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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军阀私生子》 1-5 ☆、第 1 章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老天爷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他不光下瓢泼大雨，而且还砸起了大小不一的冰团子！这可让出门在外的人倒了大霉…… 美院学生林悦和几个同学就是这些倒霉蛋中的一小撮。 他们今天到山上写生，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鬼天气。下雨也就忍了，它喵的还下冰雹！看情形不对，一行人举画板遮着头嘻嘻哈哈跑了一段路，终于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处破败无人门户大开的农居避雨。 林悦放下手中的画板，抹了几把脸上头发上的水珠，在屋里寻了块还算干净齐整的地方坐下，听着外面冰团子砸在硬物上“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掀了掀粘在身上湿哒哒的衬衫，忍不住抱怨： “见鬼了，天气预报不都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吗？怎么还下起冰雹来了！” “你可真幼稚，居然还相信天气预报。” 同学欧阳平边说边脱掉t恤拧了拧，擦擦自己的头发，又帮身边同样湿漉漉的林悦擦了擦。林悦低头很坦然的接受了哥们的帮忙。欧阳平跟他一直是舍友兼上下铺好哥们，对他非常照顾，两人关系很不错。 林悦也脱下身上的衬衫拧干了，抖开再往身上套。 欧阳平的视线在林悦蕴含着水气的白皙肌肤上来回打着转，最后定格在他胸前嫣红的突起上……直到林悦把胸前的扣子一颗颗扣好，他才恋恋不舍的移了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脸上，不愿离开。 林悦他人长得比较中性，入学两年来一直荣膺美院“最漂亮男生”称号。是众多美院女生男生心目中面孔360度无死角的英俊王子。 他也同样是欧阳平心目中的王子。 只可惜，他这点小心思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让林悦知道。否则，他们多半连朋友都没得做，因为林悦喜欢的是女人。 同学们经过初期的抱怨和惊奇后，望着窗外无边的雨帘和密集的冰团子，懊恼的发起了呆，屋里渐渐的悄然无声了。 这雨和冰雹下起来好象没完没了。 林悦有些坐不住了。 他起身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座被人废弃的小院子。窗棂檐角都雕着各式花鸟人物，看着蛮古色古香的。想着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而且主人家境应该不会很差，如今怎么就人去楼空无人照管了呢？ 反正闲着没事，他就推开通往里间的已经斜了半边的门，想进去看看打发时间。 里间不象外厅那么空，凌乱的摆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家具，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仔细瞧瞧还有些动物出没的痕迹。 四处瞄了两眼，没什么好看的。 林悦正准备出去时，感觉脚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地上一只满身是刺的小家伙，正挑衅般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爬来爬去，一点都不怕他，态度相当嚣张。 “哈~，你这小家伙，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了吧!看我不把你捉回去用个笼子关起来，让你当孤家寡人，找不到异性|交|配。” 正无所事是的林悦发现了好玩的活物，立刻来了兴趣。 他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捉。 察觉到危险的小刺猬立刻加快了速度，拖着一身硬扎扎的刺消失在一堆杂物中没了踪迹。林悦紧追了几步，在杂物堆中仔细找了找，不见了小东西。 “算你跑得快！”林悦边说边懊恼的踢了踢墙壁。 不知道他到底踢到个什么东西，面前的墙壁突然就悄无声息的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的夹层，把毫无思想准备的林悦给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条件反射之下，他随手抓了根凳子腿拿着，一脸紧张的看着夹层门口。 还好，等了两分钟，也没见里面蹿出些什么妖魔鬼怪。 林悦定了定神往里面探究的看了看。可惜yīn天本来光线就暗，在这没窗户的夹层就更暗了，根本看不清楚。 好象蛮神秘的样子，林悦立刻来了兴趣。 难道是传说中的密室？藏宝阁？私狱？还是避祸处？ 好奇心害死猫，他抬腿迈了进去。 夹层很小借着门口的亮光，林悦打量了一下，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半人高的老式雕花平头画案外，别无他物。 画案上立着一张画框。他走过去拿起画框，拂掉玻璃上面的灰尘：好象是一副人像。拿着画框出了夹层，打开边上的门，迎着亮光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副人像，是让林悦觉得十分熟悉的人像！ 真的太熟悉了。 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因为，因为那上面的人就是他林悦本人！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他林悦正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的在画上面。自己的表情，自己的表情很……怎么说呢，对，很销魂！ 画上的自己正面光着身子骑在一个男人腿上，仰着头红着脸颊半阖着眼微张着唇，兴奋而妩媚，而那个背对着的男人的头部居然在伏在自己胸膛上…… 这分明就是是自己和一个男人在xxoo。 太奇怪了！ 他敢拿脑袋保证自己从来没画过这样一张画，更没让别人帮自己画过这样一张画。 看着画中一脸媚色的自己，再看看他们的姿势，林悦脸上就有些发热。那画框也好象着了火一样烫得他手疼，只想干脆一把扔出去算了，做了几下势又还是舍不得。 心理斗争了一小会，终是好奇心战胜了羞耻感，他又拿起了画框看了看。那画像左下角有一方篆书小印：凡。落款日期是民国17年！ 民国17年，距现在96年。 自己和画中人仅仅只是长得太象而已。林悦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自己晚上梦游出去被男人xxoo。惊了魂的林悦终于心定了！翻看背面，还龙飞凤舞的用毛笔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9527521，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画框是民国的东西，而且作画者功力还不错。 好东西要分享，他朝外面叫了一声：“欧阳，快进来。” 外面的欧阳立刻推门进来了：“干吗？” “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悦刚把手中的画框递给他接住，一道惊雷就在他们耳边响起。同时，闪着幽幽蓝光的闪电就“啪嗒”一声击中了他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求评论求花花求收藏^_^ ☆、第 2 章 林悦和欧阳平同时被电击。 外面的同学们只看到天空中一道诡异的紫红光芒闪过，马上就消失不见，世界终归清静。 同学们的世界清静了，林悦的世界乱套了。 他被电穿越了。 当他从电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里，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床边坐着一位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似的旗袍妇人正在抹眼泪，边上陪着一个身材魁梧浓眉鹰眼的男人正拥着她做无声的安慰。 那女人发现他居然醒了，先是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然后就忍不住喜极而泣，眼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小凡，你终于醒了。” 男人倒是很沉得住气，只略略呆了下，马上就恢复了自然，眼里也是一片喜色。 小凡…… 阿姨，你叫错人了。我叫林悦，不叫小凡！ 那美妇人听他这么一解释，好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一脸戚慌的朝门外喊：“医生~，医生，你们快来看看我儿子……” 后面的事就该林悦不可思议了。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弄清楚自己被穿越了。 他穿回了1927年的上海，穿成卫氏军阀——卫越的小儿子——卫小凡。 更为凑巧的是，他林悦跟这个被他占据身体的卫小凡不仅年岁相仿，长得还一模一样！ 那位纨绔公子——卫小凡乘游轮夜游外滩，喝多了兴趣大发跳下黄浦江中要去捞月亮，被随从救上来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呼吸。可是，就在医生暗示他已经死亡，家人可以准备后事的时候，他居然又醒了！ 医生护士家人都暗自在心中啧啧称奇。 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卫小凡身体里面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 经历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导致的后果是，林悦又默默的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看似呆兮兮的没什么反应，其实他内心一直在翻江倒海。 借口失忆弄清楚一切的他，真想吐几口老血淹死自己算了。 乱世啊乱世，战火纷飞动荡不堪的乱世！ 他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他一个自幼被父母宠手心里长大的人，怎么就穿到乱世民国来了呢。为什么别人穿越就是穿成什么封建王朝贵不可言的王爷皇子，自己一穿就穿成乱世军阀的儿子呢？ 等等，军阀的儿子，这职业好像也不错喂。 自己这是穿成一个可以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官二代or军二代？！ 喵的，以后自己带几只恃枪西装墨镜男大摇大摆上街去溜达，绝对有够酷炫狂霸拽！那些漂亮mm们的回头率是不是得200%？ 哈哈~，想想都有够拉风的。 看来老天对自己也不错。只是，卫家父母亲，我只是很诚恳的跟你们说了句“让你们担心了”，人之常情而已，你们要不要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搞得他这个冒牌货很愧疚。 林悦被要求留院观察几天后，在他娘悲伤无比的眼光中，院方给出了这样的诊断书：暂时性部分记忆缺失，无生命危险，可以出院。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林悦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被卫府各房以及卫府的亲戚以探病为由实为看稀奇的行为，骚扰得快没机会喘气了。 卫军长开着车，把林悦当成卫小凡接回了卫府。 就这样，林悦无可奈何的摇身一变，成了卫军长的三公子卫小凡。 这个时代的上海是深受西方国家影响的城市，当时被称为亚洲经济中心、亚洲第一大魅力城市，它繁华、热闹、富裕、洋气。是当时中国的‘经济特区’，有着‘中国人的钱包’的美誉。同时，它还有一个很形象的称呼：十里洋场上海滩。 车子在十里洋场里行进了一段时间，停在法租界霞飞路卫家异常庄严雅致的雕花铜门外。铜门无声无息的向两边滑开，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员敬礼，车子慢慢驶了进去。沿着两边种得有茂密葱郁的观赏苗木的笔直甬道开了两三分钟后，停在了一座尖塔斜顶、雕画拱窗极具欧式风情的四层小楼前。 卫小凡默默的叹为观止：车都开了两三分钟，这卫公馆得占地多宽？！ 在管事的躬身引领下，卫小凡跟着挂名父母进了大厅。他就被大厅里华丽的描画拱顶天花板，璀璨的巨型水晶灯，以及光可鉴人的地板和各式奢华的家具给亮瞎了眼。 同时亮瞎他双眼的还有卫府众多的亲戚。 二叔二婶、堂兄堂妹、姑母，侄儿…… 一大家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坐了一大圈。 大家都已经得知他失忆了，一个个都盛妆赶来象参观孙猴子似的打量他，时而还低声议论几句。弄得卫小凡很想翻白眼有没有，他真不想当被人观赏的珍稀动物。 这时候，坐在首席的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轻叩了一下扶手，那些人的议论声才小了下去。 他的父亲卫军长，很体贴的给他一一引见了那些亲戚。 其中有一位让卫小凡留了心的人物：他的大娘——林珍珍。 这是一位身着紫色旗袍眉弓修得细细的雍容妇人，端坐着面容沉静不怒自威，气势很慑人。果然很有正室的气度。 当下，他换上最谄媚的笑，亲热无比的叫了一声“大娘”。 首座上红光满面的老头子炯炯有神的扫了一眼他的长子长媳，林珍珍这才瞥了一眼李玮清有若有若无的开金口应了一声：嗯！ 她的声音小得跟猫叫似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卫小凡暗中笑了。 看吧看吧，狗血电视剧果然不是假的，有几个大娘会给自己丈夫小妾的儿子好脸色的。当时，卫小凡的亲娘李玮清的表情也是极难看的，想来她跟这位大夫人相处得也不是很愉快。 反正那天的见面会上，在场的人卫小凡没记住几个，只知道自己还有没俩见面的亲戚：已经出嫁的三姑妈和去广州办事未归的小叔。在他快被一群鸭子给吵晕的时候，卫家的大家主，也就是他的爷爷卫明权才下了圣旨： “既然累了，就随你母亲上楼去歇着吧。” 卫小凡松了一口气，跟随着母亲到了四楼。 这小楼四层，二楼、三楼是他父亲和两个娘的地盘。四楼才是他和兄弟姐妹们的住所。这是卫家当家人住的正屋。他的二叔四叔另有居处。爷爷嫌跟大儿子一家挤着烦，也另寻地方清静地住了。 到了地方，她推开门还是不死心的跟他说：“小凡，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最熟悉的地方了，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他的挂名母亲自从知道他失忆之后，一直见缝插针的跟他讲述他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企图唤醒他的记忆。可卫小凡除了“嗯哦啊”再无别的反应。这副身躯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想得出来才是怪事。 当下他只得抱歉的看着一脸期盼的李玮清，十分不忍心的说了实话：“娘，我暂时想不起来，给我点时间吧。” 他挂名的娘又开始悲戚了，看得卫小凡又想挠墙。 在医院，每当李玮清发现他说话做事不象自己以前的儿子时，她就是这副表情。 李玮清走前，叫了两个丫头侍候他。卫小凡想自己清静一会儿，就微笑着叫她们下去。那两小丫头逃命似的开门跑了。 看着她们如释重负忙不迭开门逃窜的样子，卫小凡楞住了：这真货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自己明明表现得很正常好不好，为什么她们的反应会这么不正常。 他打量了一下屋里，立马又给屋里的富丽堂皇给震惊了。 罕见的犀牛皮沙发，白虎皮地毯，流光溢彩的琉璃灯，各式金丝楠木制成的精美家具……这奢华程度，比下面有门面之称的正厅有过之而无有及。 太过了，这卫小凡很得宠啊！ 缓过来之后，他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带着对新环境的不适和遭遇巨大变化的心理落差，他闭着眼在浴缸里泡了好一阵，最后看着水气凝结的天花板自嘲：只是没电脑没网络见不到父母兄弟朋友同学而已，不用这么沮丧。至少自己成了高富帅不是？说不定以后就可以嚣张跋扈横行无忌了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 只可惜，他在卫府的第一步就差点失足。 穿到到一个年代一个门禁森严、大富大贵的新家的头一天晚上，对新环境还没适应的卫小凡在焦躁不安中失眠了。在数过五千字绵羊后，卫小凡拢了件真丝睡袍精神饱满的下了楼。 他不想呆在那间处处透着奢华气的房间里，那会让他喘不过气来，打算去院子里转转透口气。他一直喜欢在月色下散步，静谧的夜景会让他的灵魂得到净化。 夜半时分，佣人主人早已经睡下，楼内鸦雀无声静寂默然。 出了大厅，沿着小道，施施然的慢慢走着。 月半清辉夜凉如水，花影婆娑虫蛙合鸣，柔柔晚风挟着花香拂过脸庞，惬意而舒适……卫小凡在一处有电灯照明的亭子里坐了，贪婪的呼吸着散着花香的空气……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心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什么来到乱世的不安，什么不能适应的焦躁，都通通见鬼去吧! 想到见鬼，就真的来了鬼。 在亭子后面郁郁葱葱绿荫如伞的合欢树从中，有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传了过来…… 这两天他经历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震得他脑子有点不好使。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奇心作祟，忍不住走过去探头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月光下，隐约可见树从里一个男人正光着俩屁股蛋子，按着一女人在做活塞运动！想是被弄得狠了，那女人嘴里随着男人的律|动正有规律的呻|吟着。 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卫小凡眼都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求花花。 ☆、第 3 章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卫小凡马上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候，树荫里突然“呼啦”一声蹿出围上来几个棒小伙。他们手拿棍子举着火把憋着嗓音兴奋的低喊：“快来，在这儿，在这儿……” 树从里正乐呵着的两人立刻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理着衣服找地方躲了。 这么尴尬的场合，卫小凡也连忙藏了。可没想到只一会儿，他就眼前一黑被一麻布袋套头，接着身上就挨了好些拳脚，随即那边也传出了女人挨揍后的凄厉哭喊声。 卫小凡挨了揍后被连人带袋子拖到亭子前的一处空地上，还没缓过气来，背上就“啪”的一声挨了一记狠鞭子，同时听到背后一男人咬牙切齿的痛骂： “我打死你们这俩不要脸的贱货。” 卫小凡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他咬紧牙关，立刻拱起了背脊蜷紧了脚趾。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进卫府的头一晚，就光荣的被人当成‘奸夫’给打了。 天地可鉴，他只不过是想出来散散步静静心而已。 果然，夜路还是少走的好。 从未遇到这种奇葩事件的卫小凡，给那一鞭子给打懵了。直到听到鞭子破空声再度响起时，他才反应过来在麻袋里高声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奸夫，你们抓错人了。” “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不是奸夫，难倒是鬼？笑话！”后面那被戴了绿帽失了理智的男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词，手起鞭落，卫小凡背上又挨了一记更狠的。 可是，那些听得明白的手下人，全都楞了。带头人一身冷汗涔涔的在主人耳边低语：“袋子里的人是……是三少爷。兄弟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正拿着鞭子想继续抽打的卫家二爷，连忙叫手下把麻布里的人放出来。 袋中人真的是今天刚从医院回来的卫小凡。 无缘无故接连挨了两鞭子的卫小凡眼都红了。不是开玩笑，真的很痛！ 他娘的！从未遭受过这种罪的他发怒了。 血气方刚的卫小凡没听见他们在嘀咕什么，一从麻布袋里钻出来，身上钻心似的疼痛，让他失了理智，一眼瞅到眼前拿鞭子的男人，来不及细看顺势就是一脚狠的： “瞎了你的狗眼，你给我看清楚一点，我哪里长得象奸夫了？” 正心虚理亏的卫二爷，猝不及防之下命根子被卫小凡踢了一个正着，立刻“嗷”的一声惨叫，捂住档部倒在地上蜷起了身子“唉哟我的妈呀，唉哟我的娘呀”的大声呻|吟起来。 边上的佣人一看主人挨了揍，又撸了袖子想上来帮忙，可发现打人的自己也惹不起。只好讪笑着收了手，去扶正在地上打滚的二爷。卫小凡听那些下人称被自己一脚踢了命根子的胖子叫二爷，借着路灯仔细一看，确实是自己晚上才见过的胖二叔，他也楞了。 两方人马正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时候，一个男人的低笑声突然传了过来：“……小周，怎么样，我说院子里总有一处是热闹的。”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些戏谑的笑意和不经意、同时更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些佣人连忙躬身恭敬的向来人叫了一声：“四爷！” 这位就是去广州办事的四叔？！ 卫小凡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深更半夜还一身齐整的四叔。 晕黄灯光下，来者是一位二十六、七上下一身长衫的男人，长得很俊朗，嘴角带着笑，眼神很是犀利。看年岁应该是挂名爷爷的老来子了。 “师座总是料事如神。”他身边一随从模样的男子恭敬的回了话。 师座，看来是卫越的得力帮手了。 瞧他这挺拔身姿，穿上军装一定会让人惊艳。 笑眯眯的英俊男人，很容易就让卫小凡生了好感。 喜欢收集俊男美女人像的卫大画家的职业病又犯了。如果熟悉之后仗着叔侄身份，多磨几回，他会不会答应给自己当模特呢…… 那位老来子四爷并不知道自己一露面，就已经有人在打他皮相的主意了。他带着个小厮，闲庭散步似的不紧不慢走到他们面前来。 佣人已经扶起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低声提醒他：“四爷过来了。”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四爷在他们面前站定，敛了眼里的笑意，关切的看着在佣人扶持下，犹自捂住下|体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男人。 卫小凡看看眼前这个俩下巴的中年男人，又瞄瞄身边丰神俊逸的男人，再想想自己相貌堂堂的挂名父亲，卫小凡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这同一个爹生下来的仨兄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受他绘画专业的影响，卫小凡绝对是以貌取人的。 “……我给小凡~踹了一脚狠的！”二爷抖着身子忍着痛咬着后槽牙盯着卫小凡，骂，“你居然还有脸踹我，等会儿我们到你父亲面前理论去。” “二哥，你先别动怒。我刚回来进门时，凑巧在侧门逮着了一个人，你不妨看看。”四爷向后面拍了拍手。 掌声过后，就有两个腰间鼓鼓的男人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过来。 四爷低声的笑：“二哥，这才是你要抓的奸夫。” 那边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看见小情人也被抓了回来，急了，立刻放声大哭。 卫二爷走过去一脚就把那女人踢翻在地，晕了。那野男人见了，立刻扑了过去边掐人中边“彩云彩云”的叫。二爷气极败坏的吩咐手下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事情一弄清楚，被人给带了绿帽子的二叔，黑着脸压着火，口气生硬的向三侄子赔了罪，就押着那俩露水野鸳鸯走了。 叔侄一个挨了两鞭子，一个命根子上挨了一脚，基本算是抵消，谁也不吃亏。 卫小凡忍着背上的抽痛，望着路灯下他们拉长的影子笑得十分纯良。 他狠踹了那胖男人命根子一脚，也算是出了口气。想着他刚才时不时的皱着眉呲牙咧嘴，背上的疼痛就好像减轻了好多。他这人不惹着了没事，一惹着了就会炸毛。 各方人员退场，这钞抓错奸’闹剧，终于宣告结束。 四爷目送自己二哥远去后，转过头来对卫小凡挑挑眉梢：“小凡，去我那里擦点药油？” “已经深更半夜，四叔也一路辛苦，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自己回去擦点就好。”卫小凡吃不准这个四叔跟真的卫小凡关系怎么样，就依照常理做了回答。 “打扰不了什么的，我在火车上睡了一天的觉，现在精神正好。”四叔闻言，眼里就有些不易觉察的意外。但是，他还是淡笑着坚持。 “好的。”卫小凡点了点头，看来这四叔跟真卫小凡的关系不错。 四叔带着卫小凡去了自家小院。 到了地方，他打量了一下这低调而奢华的厅室。家具不多，式样简约雅致而人性化，看来是位品味不错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主。 四爷在小周端过来的水盆里面净了手，径直拧开小周递过来的药油瓶盖子，一股药香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他倒了些在手上揉散了，待卫小凡解开自己的长衫，露出了光洁的背部，就轻轻的揉上了上去，边揉边庆幸： “还好没破皮，要不好了以后还会留下印。” “留了也没关系，伤痕是男人的勋章。”卫小凡挺挺脊柱，表现表现自己的男人气概。 “奸夫的勋章？”背后的男人立刻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是的。奸夫的勋章！”卫小凡也乐了。 “能不留疤还是不要留疤的好。”卫让又接了一句。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柔，可卫小凡刚被鞭子抽过的细嫩皮肤一经碰触，还是很痛。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肌肉。刚一动作，四叔的动作就越发的轻缓了。 “……听府里的人说，小凡你现在失忆了？”隔了一人儿，他边揉边轻声的开口问。 “是的。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卫小凡微微皱了皱眉。 “哦！”四爷再无别话，继续帮他轻柔的揉着。 卫小凡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这个事，见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感受到背上越发温柔的动作，他很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四爷才说药揉散了，卫小凡边穿衣服边跟他道了谢然后告辞，四爷在盆里洗手，听到他这样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不如就在四叔这儿睡了吧。” “……我还是回去好了。明天要早起，怕母亲他们找不着人。”卫小凡踌躇了下，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四叔虽然对他很亲和，但是有些捉摸不透，直觉提醒自己要跟他保持点距离。 四叔没再坚持，叫人送他回大楼。 出了他四叔的院子，卫小凡有些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觉得这四叔对自己似乎很是关怀。当然，是关怀那位真的卫小凡，想来他们叔侄关系应该不错。 第二天一早，得了消息知道自己儿子挨了打的父母，早早的到他房间验看伤势。 李玮清看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青紫印子，眼眶又红了。 卫小凡连忙跟安慰他们：“四叔已经帮我擦过药油了，没什么大碍。” 大爷看了看卫小凡，点点头：“没事就好，你二叔他也是一时气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卫小凡很乖顺的应了。 开玩笑，如今处在绝对弱势的他，要往心里去，要计较不也无计可施吗？！ 二叔也过来了。 伤了人家唯一的宝贝疙瘩，卫越很是向自家大哥赔了一会儿罪。大爷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也怪不得你。他不过是挨了几下，年青人身体好受得住。没多大事。” 当着二叔的面，李玮清也不能说什么。直到二叔赔够笑脸先走了，她的眼泪才“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一个劲的埋怨她男人： “我说了不要接进来，不要接进来，你非要把他接近来。现在可好，才从医院里出来就被二叔施计给打了，我们连责怪的话都还不能说重了。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 “你又在胡思乱想，老二姨娘偷人这事又不是今天才传出来的。今天这事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你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卫大爷崩着个脸说了她两句，李玮清就越发哭得厉害了。 施计！ 卫小凡当时心里就打了个突，原来还有可能不是自己运气不好，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自己还把那二爷的命根子给狠踹了一脚！等于刚见面，两人就结下了仇。 看来，这卫家二少爷不是那么好当的。 卫小凡有些担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进了卫府就被下马威之后，卫小凡的心提了起来。 上午，李玮清带着卫小凡去了庙里酬神。 跪在檀香缭绕的大殿内，卫小凡看了看神龛上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看在我卫小凡帅得这么惨绝人寰的份上，你一定要保佑我在这乱世中过上安生日子…… 仿佛得了菩萨的允诺，卫小凡就安心的在卫府当起了卫三少爷，过上了纨绔子弟的放荡不羁的生活。整日里学着他的其他堂兄弟要么出去溜鸟逛街，要么去舞厅听歌消遣…… 不用上学的日子真特么的舒坦！ 照顾他的那两名丫头，见三少爷回家之后，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她们和颜悦色得很，慢慢也就对他失了戒心，还时不时的能跟他聊上两句。 问起她们以前怎么那么怕他的时候，那俩丫头支支吾吾半天后才说了实情。 他以前脾气很坏，稍不如意就喜欢打骂佣人，曾经把一个毁了他一幅画的佣人生生打断了一条腿腿……所以，府里的佣人都怕他。 这个暴力狂！卫小凡很不齿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不过，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真卫小凡的复制品：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爱好……实在太巧合了。他已经在开始怀疑那副画中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只不过是他重生了，重生到100年前的自己身上而已。 因着他挨了一次打，卫军长就叫人不分昼夜的保护着他。 在这个期间，他也得了消息。原来是卫军长的大儿子前两年死于非命，这才想起了那个一直被遗忘的私生子。自己的娘也是最近才接回家被卫家老太爷承认的。 大娘林珍珍娘家十分显赫，虽然没了儿子，她的地位一样不可撼动，稳坐卫家长子正室之位。这也是为什么卫越那么喜欢李玮清，却一直把她养在外面不敢接进府中的原因。 据丫头红袖所说，自己眉眼之间跟大哥很有些想像。 所以，不奇怪林大夫人看他那眼光跟淬了毒似的。自己不就是顶着她亲生儿子的壳，回来戳她心窝子，抢她亲生儿子一切的混蛋吗？！ 还有那位自己一来就得罪了的二叔，这几天见到他没人的时候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眼光很是瘆人。对他和善一点的四叔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人了，听说是去军队处理事情去了。 这些都没什么，最让他头疼的一点是： 他看到以前被当作军长接班人培训的卫小凡留下来的作息表。而且他还从他娘那里知道，等卫小凡过几天逍遥日子把身子彻底养好，如果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卫军长就会继续按照以前的培训计划书重新培训他。 在抽屉里看到初期的培训计划书，简直让小凡大跌眼镜：早上5点起床，跟着保镖锻炼三个小时，吃早餐，吃完早饭跟着卫越到郊外的军部，跟他的参谋长学习军事有关的知识，下午练习装枪射击、晚上还是继续操练…… 完全可以想象，这样一天下来，自己肯定会累成一条死狗。 知道真相的他，再也无心四处溜达闲逛了。 一天到晚都在烦着如何摆脱当军长接班人这个事情。可想来想去，都没好法子，只好过一天算一天，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这天晚上，他又带着尾巴漫无目的的逛街。 无意中看到街边霓虹灯闪烁的舞厅时，想着好几天都没去玩过就走了进去。 到了三楼舞厅，服务员代为掀了厚重的帘子，两名尾巴忠心耿耿的跟着卫小凡进了去。 里面的光线很暗，卫小凡在原处很是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 现在是下午，舞客不多。 舞池里只有几对随着轻柔的靡靡之音在缓缓移动。 或明或暗的灯光下，时而碰触的身体，暧昧的眼神，淡淡的香水味，旖旎而又多情…… 挨墙摆着几张沙发和矮桌，有倦怠的舞客带着女伴或者舞女在聊天。舞池入口处或站或坐着几个身姿窈窕旗袍卷发女子。她们风情万种的抽那种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幽幽怨怨的小眼神一直在门口和舞池溜，期待来客能看中自己。 卫小凡刚找了个地方站着，一颗葡萄就砸中了他的额角。随即一阵香风袭来，一位时髦女郎扭着水蛇般的腰肢，款款行到他面前来，象看情人一样望着他媚惑的笑： “小冤家，你怎么现在才来，玫瑰都等你好久了！” 语气娇嗔，笑容妩媚，身材苗条，还算能入眼。卫小凡在心里为这位舞女做了评价。反正夜里这么无聊，不如找个女人陪着喝几杯。 在美院求学期间也曾跟着浪荡的老江湖学长们去过娱乐场所，对从事这种职业的女性自来熟的习惯有些了解。当下他就捋了下头发对这女人挑着眉笑： “小冤家这不来看玫瑰你了！” 舞女一听有戏，脸上的笑容就更妩媚了。她挽上了卫小凡的手臂，侧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妖娆的问：“小冤家，要不要喝点东西？” “好的。”卫小凡在女人大腿上掐了一把，就拥着她柔软的腰肢去了吧台。 卫小凡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没发现那俩讨厌的尾巴跟上来，眼里就有些得色。这两天他给这两家伙跟脚跟手的，已经烦不胜烦了。 舞女要了最贵的酒。 卫小凡掏了钱包要付账，却被酒保告知有人代为付帐。 卫小凡笑了笑，向着酒保示意的坐在一号桌那位先生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灯光太暗，卫小凡又有些近视，没看清人的长相，直觉应该是位比较矜贵的先生。 因着自身长相的原因，小凡对于有人请他喝酒这种事情司空见惯，那桌的客人也向他举了举杯。身边的玫瑰看清了那个人时，表情倒是有些讶异。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他带着玫瑰去了角落的桌子。 卫小凡坐沙发，玫瑰要坐他的大腿，被卫小凡拒绝了：“就喝喝酒！” 他对这种欢场女子，始终都有些戒备。 玫瑰有些讶异的看了看他，就老实的在他旁边坐了。给他倒了杯递到他手上：“敬这位不吃腥的猫先生。” 猫先生！卫小凡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端起酒杯一干二尽。他性子一向比较放纵，酒量还是有一点的。玫瑰娇声娇气的夸：“猫先生好酒量，再来一杯。” 说着就又倒了一杯递给他。 卫小凡接过就慢慢的喝了起来。玫瑰也不忽悠他，只是拣些荤笑话讲给他听，两人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起来。照这样喝法，卫小凡保证自己不会醉。 可是，卫小凡突然就觉得全身燥热，下腹胀痛，好想找人泄泄火。 玫瑰看他神色不对，眼里有丝得色，伸出修得很漂亮的指甲，隔着裤子揉着他的jj，在他耳根子软软的吹了口气，腻着声音问：“……小冤家，做吗~？” “……你居然敢给我下药？!”自己这是被人下了药！卫小凡的脸涨得通红，他起初的本意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喝喝酒而已，可没想过要跟她上床。 玫瑰妖冶的冲他一笑：“我的身体就是解药，小冤家你要吗？” “滚！”卫小凡想推开她，可惜身上已经没一点力气了。 玫瑰不再理会他的抗拒，用了点劲挟着他就往外走。保镖小孙起身想跟出来，被老江湖小王一把给拉住了，猥琐的嘲笑：“小孙，这种时间你还要跟去？不怕少爷一枪崩了你？” 小孙汗了汗，坐了下来继续喝酒兼应付时不时就上来勾搭他们的舞女们。 玫瑰架着他出了舞厅，卫小凡拼尽全身仅有的力量，推开她，就踉踉跄跄的往走廊尽头跑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那怎么行！ 玫瑰想要抬腿追，却被一满身酒气的男人给抱住了：“亲爱的，猜猜你是谁……” 卫小凡摇摇晃晃的挨着墙下了楼梯，在阶梯转角的镜子上，看到自己面如红潮，眼神迷离，下面更是鼓起了一大团…… 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强烈的求交|配信息…… 太难堪了。 自己这副鬼样子要是给熟人看到了，以后也不用抬头见人了。卫小凡扶着扶手深一脚浅一脚的下了楼，费力的推开了一间虚掩着的门，凭着仅存的意识，下了锁。 做完这一切，他发现自己实在受不了药力的折磨了，强撑着有气无力的晃了两步，人就倒在了地毯上。浑身如同着了火一样，燥热难耐……受不了了，全身上下无处不在发痒，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四处钻营啃|噬，饥|渴无比的肌肤极度需要情人的抚慰，不论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 下面胀得好象要爆炸似的……好难受。 药力恃续发挥，被强效春|药逼得失了理智的卫小凡，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终于缓解了一点，好舒服……呻|吟声不可抑制的从嘴里溢出……啊~啊~…… 这时候，屋里被惊动了主人走了出来，入眼的就是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自己刚认回不久的侄儿居然在自己房间里自|慰…… 脸上红晕如潮，眼帘微阖，低吟连连…… 男人怔住了。 那天下午是怎么一个迷乱的一个下午，卫小凡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永远也不能终止的春梦……梦里有个男人，撕开了他的衣衫，褪下了他的底裤，无比怜爱的一寸一寸的，如同朝圣一般的抚摩他的肌肤……最后挺进了他从未被人进入过的身体…… 卫小凡醒过来时，天已经大黑了。 浑身象被火车来回碾过一样，酸痛得厉害。他痛苦的呻|吟了几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已经不陌生的卫府卧室里的雕花大床上，而是另一洁白有如病房的房间里。 同时，他还无比蛋疼的在自己身边发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看清这个男人的面相时，他就不仅蛋疼而且菊花也痛了。 菊花是真的痛，是那种真实的、被撕裂般的痛，不是意思意思上的痛。 瞅着旁边这张熟睡中英俊的脸，凌乱不堪的梦又重回卫小凡的脑海……自己这是好死不死的给那贱人下了药之后，更加倒霉催的被自己的挂名小叔给xxoo了。 亏大了！菊花的贞操就这么没了！ 自己誓死扞卫的神圣土地，美院那么多喜欢同性的色狼万分觊觎的部位，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用春|药迷迷糊糊的给破瓜了。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看似亲善的小叔，居然也喜欢男人，真是看走了眼。 一想到自己的处男菊被人捅了之后，卫小凡就觉得小菊花更痛了。 他伸手轻轻到后面揉了揉。“嘶……”真的很痛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皱起了一张好看的脸。 他的声音似乎惊动了边上睡着的男人。 男人皱了皱眉，伸手往卫小凡方向拍了拍，眼睫毛动了动，似乎就要醒过来了。卫小凡吓得赶紧闭上眼大气也不敢出。 这个时候，卫小凡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到底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是不是还得说一句：嗨~，小叔，好巧，你也在这张床上睡觉休息啊？ 提着心肝平息静气听了好一会儿，并没听到身边的挂名小叔有响动，他才慢慢睁开了眼。 果然，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估计xx自己消耗了太多精力，还在休整呢。 卫小凡松了口气，忍着后面抽痛扶着快断了的腰下了床，看着从门口一路零落在地板上的上衣、裤子、底裤，他不争气的红了脸。 床上的人又翻了一个身。 卫小凡不敢杵在这儿红脸了，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低头一瞄，却发现自己身上红一道紫一道，五彩斑斓的跟条花蛇似的，根本找不出几块原色的肌肤。不禁暗暗心惊，刚才的战斗得有多惨烈，才能在自己身上弄出这样的效果…… 还好，后面已经清理过上了药，要不然卫小凡连杀他几刀的心的都有了。 因着床上的男人随时会醒过来，卫小凡没时间继续思索刚才的战况，三五两下把衣服套在身上，去浴室看了看，收拾下零乱的头发，也继续无视自己红肿鲜艳的嘴唇和脖子上的吻痕，最后扫了扫依旧在床上熟睡的男人，拉开门走了。 楼下已经等得快翻白眼的两保镖，终于等到饱经蹂躏的三少爷出现时，那眼神愤懑的好象要一口吞了他似的。卫小凡也没跟他们多解释一句，直接叫了黄包车回家了。 听到门被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房间里的熟睡中的小叔卫让睁开了眼。 眼神清亮犀利，哪里还有一丝的迷糊之意。 卫小凡忍着痛一身冷汗回了自己卧室，再也坚持不住扑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修了下，看不懂的妹子不妨回看看。⊙﹏⊙b汗 第二天，卫小凡在床上躺了一天。 不是睡只是躺。他醒着，只是不想下床。 醒来时还听小丫头们说四爷来看过他，还带了瓶药膏来。卫小凡一听到‘四爷’‘药膏’这两个词，就觉得小菊花又隐隐作痛了，他更懒得下床了。 卫小凡躺着把玩着那装药的羊脂玉瓶，无声苦笑。 万一出去撞上了他又该怎么办？ 是不是还得这样打声招呼：嗨！小叔，天气真好，你也出来溜达啊。那也未免太喜庆了点，是不是说明自己被他x得还挺爽…… 被攻了的卫小凡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在床上赖了一天。 卫家的晚餐，在家的人都得去。卫小凡也不想被老太爷打发人来关心问候，只好乖乖的起了床梳洗完慢慢挪去了正厅。 身子不便，他的速度太慢，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已经来齐了，一大家子把桌子都围满了，只差着家里的大家主。卫小凡眼一扫，就发现那人正注目在自己身上，耳根子一热连忙转移了视线。看着脚尖支着身子尽量正常的走到了自己位置上。 屁股一落座，马上痛得他皱了皱眉就抬起臀部，虚虚的坐了。眼一扫就发现那人正盯着自己，眼里一抹了然，藏着丝笑意。 他居然敢嘲笑自己，卫小凡怒了：这个占了大便宜还不知道感恩的家伙，祝他早日被人爆菊！自己刚一见面还觉得他是好人，还想帮他画像来着。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后面的时间，卫小凡一直低着头悲愤的扒着自己碗中的饭。直至结束，他也没敢动那些太干太硬放了辣椒的东西，只是多喝了碗汤。 吃完饭，卫小凡又支着身体挪回了自己小楼，望着窗外的婆娑茂密的合欢树发起了呆。 自己不过是想去消遣消遣，结果居然让小叔消遣了自己的菊花，真特么的倒霉。 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小丫头红袖进来回话：“四爷来了。” 四爷！目前这人绝对是拒绝往来户！卫小凡马上做了批示：“说我正忙着呢，没空。” “小凡这是在忙什么呢？连我都不想见了。”已经晚了，他的话音刚落，一把不高不低的男中音就在厅里响了起来。 “……哦，没，就瞎忙。”这人就这样闯进来了，也忒没礼貌了！卫小凡如同作战状态般，快速转过身来面对他。只是，没想到动作太大牵动了后面，又痛得他蹙起了眉头。 卫让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用眼神示意丫头们出去后，径直向着卫小凡走了过来。 厅里就他们两人，卫小凡一下子紧张起来，汗毛根根直立，全身防御指数直线飙升。他实在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对待一个昨天才乘人之危压了他的男人。 “……还在痛？”卫让无视他眼里的防范之意，嘴角噙了笑走到他面前站定。 “没。”在他温柔淡定的眼光注视下，卫小凡突然就觉得紧张兮兮的自己跟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的他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脸不争气的发热了，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他发现这男人虽然笑容平和，但身上就是有一种强烈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实在不想被他影响，干脆转了身去看外面的合欢树。 “药膏抹了吗？”男人继续在他身边低声问。 “……抹了。”卫小凡敢打赌，这恶劣男人绝对在心里笑话自己胆小，因为他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意。忍不住在心里无比恶毒的yy这男人被鬼畜攻爆菊后的惨状。 “晚上睡觉前再抹一次，会好得快些。”男人停了停，瞄了眼卫小凡的臀部，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些，接下去又故意问了一句，“要我帮忙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男人太过于殷勤！ 感情自己被他攻了一次后，滋味太好，他还惦记上了。 “不要！”卫小凡一个激灵立刻转过身来，斩钉切铁的拒绝。开玩笑，自己白嫩嫩的屁股被他看一次就已经让自己丢够脸了，他喵的还想再看一次，太贪心了。 “哦，那你自己细心点，不然受罪的可是你自己。”男人好脾气的细细叮咛。 “知道了。”卫小凡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这男人谈这个话题。偏偏这男人不识趣的提了一句又一句，害得他的脸跟着红了一次又一次，跟受刑罚似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怨念，男人终于转换了话题，不再关心他的菊花而是关心他的底裤了：“你昨天穿错底裤了，有没有换掉。” “……我~……我扔了！”卫小凡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怪不得身上这条这么松，这男人骨架子比自己大一号。 “哦！刚好你的我也扔了。”男人嘴角促狭戏谑的笑意是如此的明显，卫小凡脸就跟充血似的，红成一片。 “我要睡了，你还有事吗？”卫小凡忍无可忍了，他敢打赌，这男人绝壁是故意提这茬的。他恼羞成怒，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的，我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卫让沉吟了一会儿才笑了笑，应了。转身往外去了。 卫小凡看着他稳健的背影，慢慢的放松，这才发现自己跟打了一场恶仗似的，一身冷汗。他有点怵这男人，因为他攻了自己。面对他怎么都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因为他是直男，可不是天生就是喜欢被人压的受。 虽然是被人下了药，可压了就是被压了，没什么好争辩的。 男人的尊严，严重受损！ 卫小凡在楼里窝了两天，窝得全身酸痛快发霉了，实在憋不住了就出了楼，想去院子里散散心。一接触到绿色葱郁生机盎然的大自然，卫小凡人就轻松多了。 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床上，实在是不值得。 走了一会儿，在小道边的石椅上坐了。 正当他靠着椅背闭着眼聆听风鸣花树时，一声细细的“喵~喵”叫声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把小声音萌得他的整副心肝都抖了抖：这儿有猫！ 低头一看，一只小小的、差不多才两个来月大的小猫仔，正站在边上的一石椅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般的大眼睛，好奇无辜又委屈的瞅着他。 这是只干净漂亮的小花猫，脖子上戴着个蓝色小领结，上面挂着个小铃铛。一动，就有很好听的“叮铃铃”的铃音响起来。 小猫咪圆滚滚的脑袋瓜上支着两只薄薄的小耳仔，小身子胖乎乎的，白灰相间的小尾巴拖在桌面上，鼻头粉嫩嫩红润润，嘟着小小的三瓣嘴，看着十分可爱。 卫小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精灵似的小玩意了。 他俯身去把它捧在了手心里。巴掌大的小东西也不怕他，象个绒球似的乖乖的站在他手里，瞅着他温顺的“喵~喵~”的叫。 “嗨~，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卫小凡顺势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捧着它逗弄起来。 “……喵喵~。”小东西细声细气向他表示自己听不懂人话，请他说猫语。 “小猫仔，你叫喵喵吗？”它这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太抓人了，卫小凡忍不住用手指十分亲昵的点了点它濡湿的小鼻子。小猫咪看了他爪子一眼，一脸嫌弃的皱了皱嘴边稀稀疏疏的几根长猫须。高傲的昂起了它的小下巴，不屑于理他。 小凡顺着脖子瞄了瞄铃铛。我的个娘，这铃铛在暗处居然会发出绿莹莹的光，仔细看了下，那里面应该塞着颗夜明珠。 这小猫仔可真金贵。 卫小凡不敢小觑它，直接改了尊称：“猫大爷！” “它叫公子！猫公子，不是什么猫大爷。”边上响起他小叔的低沉笑声。 卫小凡一边埋怨他小叔走路象猫一点声音都没，一边在小猫仔身上捋了两把，十分不舍的把它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有些不自然叫了声：“……小叔。” 他这位小叔似乎很喜欢穿长衫，今天又是一件湖青色的长衫。手里拿着把折扇，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意态从容优雅。 看见他，卫小凡条件反射式的隐隐约约觉得自己pp又开始抽痛了。 见鬼了，自己已经躲了他几天，结果一出来就碰到他了，什么运气。 他是真的不想见到这男人。 “嗯，”卫让在他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噙了意味深长的笑瞅了他一眼， “小凡很喜欢猫？” “是的，以前家里也有养过。”一说起猫，卫小凡就来了兴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带了欢喜的笑。 “……我记得你从不养猫！”闻言，卫让抬着扫了扫他脖子上露了半块在衣襟外的碧玉角子，表情有些奇怪。 那玉角子他一醒来就有，是他父亲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直佩戴至今。 糟，说错话了。 “以前跟着母亲住的时候养的。”卫小凡只有这样解释。 “……你既然喜欢这猫，就带过去养吧。”还好卫让没有纠结他这个问题。 主人居然要把自己送给别人，小猫公子不依了。 它弓着身子一跳，就从桌上跳到了卫让大腿上，蜷着尾巴很淑女的坐着，仰着头幽幽的望着他，无比哀怨的向他抗议“喵~~喵~~” 卫让安慰似的摸摸它的脑袋瓜，在他身上挠了几下，猫公子就安静了，蜷着胖乎乎的小身子睡在他腿上。 从婆娑树荫中射进来几缕星星点点的光线中，亲昵无比的一人一猫，都染上一层晕黄的光圈，温馨、友爱……画面沉静而美好。 卫小凡很是看了两眼，才接了他的话。 “小侄也就是三五两天的热度而已，自己养着反而嫌烦了。要要是想了到小叔这里看看就好。”开玩笑，能用夜明珠给猫公子串铃铛，那绝对是人家的心头至爱。他才没那么傻，一来就要了人家的心头好。 只是，他小叔这人看着精明强干、强势沉静的样子，不象是个会喜欢宠物的人…… 而且他发现小叔对自己特别殷勤和热情，这让他很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们有过一次419，可那一次他根本没什么印象。于自己而言，那就象做了个恶梦。他还拼命想忘掉呢，哪里就想跟他闹在一起了。再说，他很肯定，自己喜欢的始终是女人。 “那也好，有空你就过来陪它玩玩，我忙着也很少在家里，它蛮孤独的。”卫让看着卫小凡，温柔的浅笑，眼里有些殷切期盼。 “好的。”卫小凡笑着应了，谁叫他喜欢这猫呢。 他一直觉得这四叔对自己过于热情，跟那些明里暗里骂他是野种的卫府人大不一样。刚才还想送自己猫，让自己都有了些被宠爱的窝心感觉了。 难不成，他对自己食髓之味？！ 有可能！这还真是个人渣，攻了自己的亲侄儿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淡定从容面对自己，骨子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 一得出这个结论，卫小凡的菊花又疼了。 卫小凡躺在藤条编就的摇椅上，边晃晃悠悠边转着手中的羊脂玉药瓶，闭上眼睛假寐。这些天‘官二代’日子过下来，整日无所事是，他反而觉得更累，还不如画画来得有趣。只要一拿起画笔，他就能把自己融入到画里面去沉醉其间。 这药瓶里的药，他已经抹了一半。想当初，他一看到这药瓶，菊花就反射式的疼。本想一把扔了眼不见心不烦。可他的菊花好象被使用过度，一直抽筋似的疼，最后挨不住还是还是拿来擦了。 当菊花不再疼，再拿在手里再把玩时就顺眼了很多，觉得这玉瓶的造型还真的很别致。 想来想去，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来太过颓唐，他决定重操旧业——画画。说不定卫越发现他画画很有天份，就决定放弃培训自己的计划，让卫小凡能安心的画画。 吃过午饭，卫小凡带了一张列好的清单，去看了一眼他挂名的娘亲，就坐上了等着的车。 一保镖充当司机，旋着方向盘缓缓驶离了卫府的大门。 他叫司机一路去了好些书城书店。选了几大盒各色型号各种材质的铅笔、毛笔，还有几捆宣纸、水彩画纸、木炭画纸，以及几块画板等等，买了一大堆。然后他叫那两名保镖兼打杂的进店来，帮自己把那一堆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用完的绘画材料，搬到车上去。 反正卫家钱多，不在乎自己花这几个钱买绘画材料。 东西搬完，卫小凡坐进老爷车后座，司机脚踩油门正要开动时，一个人影飞一样的扑在了他的车头上，同时，欣喜无比的冲着他嚎叫： “林悦，我终于找到你了。” 6-10 ☆、第 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求花花 这声音太熟悉了，因为都已经在耳边响两年了。 卫小凡的心弦立刻被刺激得绷成了一根线。 他蓦地快速扭头往车窗外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人，正欣喜之极的看着自己。他脸上奔腾不息的两行宽面条热泪，把他那脏兮兮的脸颊冲出两道明显的水槽。 “欧阳！” 卫小凡激动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推开门下车，什么都顾不得一把将他拥入怀里，狠狠的往身体里面揉，发自肺腑的雀跃哭喊： “欧阳，你也穿来了，真是太~太太好了。” 人家是有朋自远方来，这两人是有朋至其他时空来，真真是不亦乐乎！ 异地他乡他年代的再次相逢，两个大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不愿松手，都不可抑制的流下了无比激动的眼泪。 自家养尊处优身份高贵的三少爷和一个乞丐当街表演了一场喜极而泣的重逢，直接把车上两名保镖给看傻了眼。路过的人也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两人不顾众人为之侧目，死死的把对方箍在怀里，直到快不能呼吸了，抱够了才放开了彼此，欧阳平这才有空打量眼前这个一身白衬衫吊带裤的时髦美少年。 “看你这情况，好像确实是这样。”卫小凡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松开手一脸嫌弃的瞅着欧阳平，“我说你一虎背熊腰的喜欢运动能打能抗的健美先生，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还是别说了，一说起来满满的都是泪。”欧阳平眼里又蓄满了两大颗炫然欲滴的泪珠，软着身子靠在他身上，可怜兮兮有气无力的问，“林悦，有吃的吗，我都已经三天没吃上东西了。” “……别叫我林悦。”卫小凡看看车上把耳朵支得长长的两保镖，在他耳边嘘了一声，“ 我现在叫卫小凡。” “哦~，小凡~。” 在欧阳平不解的眼光中，卫小凡上车把两保镖赶下车，然后把欧阳拽上了车。就这样，在路人和保镖万分不惊奇无比的眼光中，一个乞丐就这样上了一辆标志着身份不凡的老爷车的后座。 这人身上的味都溲了！卫小凡直接开着车把他送到就近的澡堂。 结果，人家看门大妈死活不让他进，嫌他身上太脏。最后，还是卫小凡花了200新币，大妈才从后门把他给放了进去，给了一个单间让他祸害。 卫小凡又出去买了些吃食和衣服拎了一大包回来。 于是，一到这时空就一直霉运透顶的欧阳平，终于否极泰来。他一边洗澡，一边有卫美人拈着东西喂他吃，简直太幸福了，给他个皇帝都不换。欧阳平忍不住热泪盈眶。 卫小凡体贴的拿了手帕给他擦眼泪。 直到欧阳平把身上的黑泥全洗干净穿好衣服，带着沐浴露香一身清爽的出来，卫小凡发现他人都薄了好多。两人再次拥抱了一下，就出了澡堂上了车。欧阳平似乎是饿怕了，坐在车里一直在往嘴里塞东西。卫小凡看他那可怜样子，心酸得直想掉眼泪。 相比于他的悲惨遭遇，自己的少爷日子简直是就是作孽。 直到打起了饱嗝，胃里再无一点空地儿，欧阳平才收了手。这时候，卫小凡买来的一大堆吃食也没剩下几样。卫小凡把车开到一无人角落，两人这才正式诉起了离别情。 卫小凡把自己的离奇经历说了一遍。欧阳平听说自己现在看到的林悦，其实是林悦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相貌一样的人身上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光。 他甚至想动手把林悦的灵魂从身体里扒出来。 欧阳平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就只剩下一缕虚无缥缈的灵魂了。 等欧阳平不得不相信林悦确实已经变成卫小凡时，他也把自己的经历复述了一遍。不得不说，他那悲催之极的遭遇，真的是满满全是泪。 “我是落在上海市郊一乞丐窝里的。林悦~，哦，卫小凡，你不要笑，哥确实就是被电到一乞丐窝里的。然后……然后我身上的衣服被一大群丐帮弟子扒个精光，孝敬给了丐帮帮主，连条底裤都没给哥留下。然后……然后，帮主的妹妹，看上哥的八块腹机非要娶了哥，哥拼死反抗才保住了贞操，没让他妹妹得逞……卫小凡，你***不要笑！哥已经够悲催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欧阳平想尽办法逃离了乞丐帮，然后就在他饿了三天人快挂掉的时候，喜出望外的认出了一身少爷装扮有车有狗腿的林悦。 卫小凡听完他的离奇经历后，窝在驾驶座上差点笑得岔了气。 “林悦，哦~，不，小凡，你现在拽了，成了少爷了，可别忘了兄弟我。你要想想，是谁两年来无怨无悔的帮你打饭打开水，是谁帮你写的情书，是谁在考试时给你递条子，是谁帮你洗的内裤……” “打住，打住，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放心好了，有卫哥罩着你，以后你再也不会被丐帮帮主的妹子逼婚了。”卫小凡连忙制止他满嘴跑火车。 “这还差不多！”欧阳平靠着弹性十足的椅背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卫小凡把欧阳平带回了家，跟李玮清说这是自己以前认识的朋友，现在突然落了难，自己想帮他一把。李玮清就让欧阳平做了卫小凡身边的小厮。 从此，欧阳平就在卫府过起了安生日子，告别了朝不保夕三餐不续的乞丐生活。 他这小厮的日子过得比卫小凡还舒坦，因为他可以使唤卫家三少爷。 于是，他卫三少爷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就经常看见这样的一幕：少爷的小厮大喇喇的坐在画板面前，吩咐她家少爷“小凡，帮我把那个颜料拿过来。” “小凡，帮我换盆水来。” “小凡，帮我端杯凉茶来，我好象上火了，这鬼天气。”……等等，不一而足。 反观自家少爷被他使唤得十分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整日里跟讨了新媳妇似的，欢天喜地的笑得合不拢嘴。 每当看到小丫头们眼里露出的不解眼光，卫小凡就在心里叹息：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根本不了解一个穿越人士，遇到一个同样穿过来的老朋友时，那种喜不自禁欣喜若狂无比满足的心态。这个时候，别说叫他端茶递水了，就算是要自己去卖身养着他，估计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这天晚上，卫小凡下楼吃饭时，在餐桌上看到已经半个月没见的父亲和小叔。 当时，卫让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一眼，就转开了眼光。 卫小凡也当没他这个人，自顾自的吃饭，企图把他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最近因着欧阳平的到来，卫小凡高兴得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其实是个穿越人士。人家卫军长正打着主意把他养肥了，好把自己惨无人道的军长接班人培训计划提上日程。 这不，饭吃完，卫小凡正想开溜时，被他老子卫越给叫住了：“小凡，你现在身体应该差不多复员了吧？” “噢~，父亲，我现在还是觉得脑袋里面疼。”卫小凡知道他老子在想什么，连忙使出了杀手锏。开玩笑，指挥军队什么的对他林悦来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从做林悦开始就没想过要从事这行。他只喜欢画画！他想当画家，绝对不想做战争机器。 脑袋痛，多好的借口，反正他也失忆了不是？ 脑袋是多么精密的部位，就连21世纪科技那么发达的年代，医生也还不敢轻易对脑袋动刀子呢！更何况现在这个极其落后的时代。 “要不要开几副中药喝着养养？”卫军长看看卫小凡扶着额头皱着眉一脸痛苦的样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其实，刚出院他就有这个想法。做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一直相信中药比西药管用。但是被卫小凡闻见中药就头晕给一口回绝了。 那时候顾忌着他头疼，卫军长没有坚持。今天，他又趁机提了出来。 “父亲，就照现在的药膳养着就行，不用再费神弄中药了。太急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卫小凡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又没毛病，才不想找虐似的天天去灌那黑糊糊汤药。 “大哥，小凡这情况确实急不来。”一边端着茶听了半天的小叔，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了看敛着眉眼明显很不乐意的卫小凡，慢悠悠的开了口。 “……我也知道急不来，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这一弄，把辛辛苦苦学了两年的东西又全忘光了。”卫越的眉头皱成了一‘川’字，瞅着卫小凡就象看扶不止墙的阿斗似的。 卫小凡一听卫让居然帮自己说话，立刻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要知道，身为卫家四爷的卫让，在卫府是很有话语权的，说话比那位被自己踹了一脚的二叔还有分量。 这时候再看，卫让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也没那么可恨了。 “老四，大哥也是为了卫氏的将来着想。你不是大哥，当然不会着急了。”边上的二叔这时候突然yīn阳怪气的插了一句嘴。 “……二哥，我这是为了小凡的身体着想。”卫让闻言皱了皱眉，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他。二爷卫庆心思龌龊，经不住他眼光的瞪视，转了视线。 看吧看吧，这大家庭多少明争暗斗就是在这眉眼之间完成的。 自己这个只喜欢画画的思想纯净的艺术家，根本不可能玩得转这些东东。军长一职嘛，卫小凡敢打包票，在座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强，何必难为了他这个未来的大画家呢？ 卫小凡回去后把这事跟欧阳平说了，对他比自己还了解的欧阳平也作难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卫小凡乏了，干脆躺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欧阳平又被眼前一脸呆愣的美少年给吸引住了。 饱暖思yín|欲。这个刚刚脱离悲催丐帮生活的欧阳平，对着眼前俊美的脸庞心猿意马了：朝夕相对日久生情，自己一定要借着这机会跟暗恋了两年的他搞出段轰轰烈烈的□来…… “你这是要帮小凡拍蚊子吗？” 正当欧阳平色眯眯的想伸手在他脸上摸两把的时候，一不高不低的男中音在房里响了起来。 ☆、第 7 章 不良心思被人揭穿，欧阳平吃了一惊，手就没轻没重的拍在卫小凡的脸上，把正处在楞怔中的卫小凡给吓了一跳。 两人同时回头一看，一身军装笔挺的四爷卫让正站在他们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小凡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冷，还以为自己迎驾太迟让他不爽了，连忙翻身站了起来，堆着一脸笑的跟他打招呼：“四叔。” 同时，悄悄一把拽起还有些懊恼的欧阳平，示意他这个小厮在自己四叔面前做做本职样子。 “嗯，精神不好？”卫让老气横秋的嗯了声，在边上的沙发坐了。 欧阳平也麻溜的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跟卫让弯了弯腰，下去了。 红袖上了茶，看两叔侄没什么要吩咐自己的，也拿了托盘低着头出了房门。 “还好。只要不让我去军营，嘛事没有。”卫小凡笑嘻嘻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反正听他口气，四叔一直是向着自己的，在他面前也就无需演戏。 卫让盯着他的如花笑颜看了两眼，就淡淡一笑从身后拿出件东西递给他：“你喜欢画画，这是我回城时，偶然看见的，想着你应该喜欢，就顺手买来了。” 卫小凡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海派晚期代表人物吴昌硕的字画作品集，正是他在现代喜欢临摹的范本。翻了两页看看里面熟悉的图画字体，心里暖暖的，抬头很诚恳的向小叔道了谢。 四爷卫见他是真喜欢了，眼里的笑意也就浓了些。 他端着茶喝了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起了欧阳平的来历：“他是你以前的同学？” “是的。”一听他提到来历不明的欧阳平，卫小凡立刻谨慎起来。 “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就记得他了。” “不知道，反正一看到他就想起来了，可能记忆正在慢慢恢复吧。”卫小凡面不改色的撒谎。 “……你跟他关系很好？”卫让发现了他眼里的防范，表情就有些玩味了，换了个话题。 “还行，他一直很照顾我。” “哦~，怪不得。不过，他现在是你身边听用的佣人，还是有点规矩的好。” “侄儿明白。”卫小凡乖乖的应了，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他和欧阳平的两年舍友的革命情谊，岂是这认识不到两月的挂名小叔能左右的。 “明白就好，让身边人议论了去传到你爷爷耳朵里去就不好了。他可是最讲上下尊卑的人，见不得没规没矩的佣人，你别害他被撵了。” “……我知道了。”怎么这人的话语里隐约带了点威胁的意思呢？卫小凡狐疑的瞅着面前一脸淡定的男人，欧阳平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解归不解，夜已经晚了，四爷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回去。 他离开时冷冷的扫了眼在门口站得规规矩矩的欧阳平，皱了皱眉头说了他一句：“以后跟少爷保持点距离，他现在是你主子。” 欧阳平脸“刷”的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卫小凡把卫让送到楼梯口后，一进屋就被欧阳当胸捶了一拳头：“哦呵~，身份高贵的少爷哦，是不是得让我欧阳平帮你倒洗脚水加提鞋啊？” “……欧阳，去帮我提双鞋子过来。”卫小凡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抚了抚被捶痛的胸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下命令。 “做梦。” 欧阳平才不吃他那一套，扑过去直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双手伸到胳肢窝挠他痒痒。卫小凡最怕别人挠他痒痒了，立刻就“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静静站在楼梯口的四爷听见屋里传出来的愉快笑声，望了望那扇门，下了楼。 公务烦忙的卫军长回来小住了两天又走了，提心吊胆的卫小凡又过上了安生日子。 这天，很受卫军长宠爱的李玮清听厨娘的回话，说给二少爷熬药粥的野山参没有了。正在涂指甲油的李姨娘看了她一眼：“昨天不还有大半根吗？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回姨娘的话，福姐说夫人制养颜膏子要用，全拿走了。” “吴管事没马上去添吗？”李姨娘眼里就有了些愠怒。 这福姐是大娘陪嫁过来的心腹，骨子里对她这个最近才接进府中的姨娘有些轻视。虽然人家面子上做得滴水不漏，但她心里终是有些疙瘩。 如果不是她家境不好，跟卫军长门不当户不对对，正室嫡妻的位置就是她的。 她和卫越相识相知在学生时期，都快谈婚论嫁了才被卫越的父亲卫明权硬生生给拆散了，娶了当时上海号称第一有钱人林维岳的独生女儿林珍珍。当时卫系正遭受军姿短缺的巨大压力，做为长子的卫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置卫系于不顾。 那时候，李玮清都怀孕八个月了。恨极卫越，生下孩子就扔自己娘那里跑到天津去了，从此不闻不问。直到十几年后，卫越去天津公干时偶然发现了她，各种后悔赌咒发誓殷勤表现后，终于换得了她的原谅，跟他回了上海，把卫小凡接到身边养着，安心的当起了他的外室。 卫越倒是有心把她接回府中，给她名份。可李玮清不想回去受大娘那份闲气，一直没答应。后来还是大娘的独子跟人家争风吃醋，被对方失手杀了。卫越一下子没了人继承家业，才在父亲的首肯下，苦苦求了她带着孩子回了府。 回来之前，她就跟卫越定了契约：她跟林珍珍除了称呼上不一样外，其余什么待遇都得一模一样，更不会向夫人行礼什么的。奇怪的是，一向强势之极的大娘居然也没有反驳。她进府之后，和大娘一直心照不宣的保持一种看似和睦的关系，从没闹过。 “吴管事叫人去置办过，只是这野山参现在缺货，听说还得等好几天。” “她制膏子一时间也用不了那么多。张姐，你去夫人那里看看，求她匀点给小凡治病用。”张姨娘想了想，虽然不愿意跟大娘低头，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叫人走这一趟。 “是。”张姐领命出去了。 可没一会儿，张姐就回来了说那半支人参已经被福姐煮掉了。 这么快就煮了？当我真不知道膏子做法么？怎么都得洗净晾晒两天干透之后才好磨粉，她这就是不肯匀给我！李姨娘气不打一处来，两手使劲绞着丝绸帕子坐着想了半天，打电话给了卫越。 军长卫越果然有办法，下午回来，就带了几支百年老山参。李姨娘心里堵着气，叫人送了支小的山参给大夫人，其埋汰显摆心思昭然若揭。大娘居然就那样收了下来，还很诚恳的说了声“替我谢谢你家主子”，把李姨娘噎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特别难受。 这事让下人知道了，就开始猜测，大夫人的地位有是不是不稳当了？要不，依她的脾气身份，怎么可能会受了窝囊气还如此无动于衷。 这发生在上一代女人之间的争斗，只觉得人参**粥巨难喝的卫小凡当然不知道。后来还是欧阳从别处听来告诉给他的。 欧阳很有女人缘，进府没多久，就有一群小丫头往他跟前凑。 这情况很是让卫小凡很是妒忌啊有没有。 为毛，没姑娘往他跟前凑呢？欧阳瞅着他身上齐整昂贵的手工衣裤yīn阳怪气的嘲笑：“你是少爷哦，少爷，人家姑娘怕你嫌弃。” “去你的，少来。”卫小凡给了他一拳头，两难兄难弟就又笑了起来。 不远处，刚好路过的四爷瞅了瞅这边，面无表情的下了楼。 过了不几天，在晚餐桌上，卫军长又旧事重提，让卫小凡跟他到军队历练。卫小凡连忙眼巴巴的看向对面的小叔，期望他为自己说句话。 四爷也接受到了他的讯号，放好筷子看着他大哥：“我也觉得小凡是时候去军队历练历练了。” 这边晌扒了一品饭在嘴里的卫小凡，挂着料米饭在嘴角，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被他寄于厚望的四叔。他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小叔，我头还在痛着。” 卫小凡一看卫军长脸上出现深合我意的表情，心肝都抖了。 开玩笑，他可不想再去那操|死人不赔命的军队体验生活，高中大学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已经够苦逼了。更何况，他这是真的去当兵，那肯定比军训悲惨多了。 “……训练强度可以逐步提高。”四爷瞅了他一眼，好象在说：我是真的很为你着想。 “这方法可行！”卫军长凌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在座的家人，然后一锤定音。停了停，他换了语气，开始语重心长教训卫小凡，“小凡，你不能再这样不务正业下去了。你是我卫越的儿子，你肩上有你必须担负的责任……” “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军营。” 瞅着卫军长很快向唐三藏进化的趋势，卫小凡连忙打断了他。事实上他不想去也得去。据他这两个来月的观察发现：通常，卫军长和小叔一致赞同的事就肯定会实行的。卫小凡连回去向他母亲求情耍赖的念头都打消了。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了卫让的卫小凡，就被他们决定了悲惨的命运。第二天一大早，卫小凡就上了卫军长的车，和他老子同小叔一起去了军营。 一到军事基地，卫军长就被副官请走了。他走之前，把卫小凡扔给了他弟卫师长。卫小凡瞄了瞄四爷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直打鼓。他是真的怕军事操练。 昨天晚上，他回去跟欧阳平诉苦。 欧阳平也认为他是触了四爷的逆鳞，否则四爷的态度不会转变得这么快。可到底是哪片逆鳞，他们俩蠢货想破了头还是没能想明白。他有心想问，可又开不了那个口。 因为事情太丢人，卫小凡可没把自己跟小叔xx的事告诉给欧阳平。而且那事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一种默契：权当那事没有发生过。同时，他又想起下人口中得来的消息，因为年岁相近的原因，真的卫小凡跟他四叔的感情不错的。既然不错，他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呢？卫小凡怎么也想不通。 卫小凡跟着一身戎装的卫让去了他在基地的办公室。 到了地方，卫让在自己的位置坐了。看了看卫小凡精瘦的身板，就吩咐周副官带着他到后勤处领军需物品，然后把他交给第一步兵营的吴营长，叫吴营长好好操练卫小凡，直到身体操练结实为止。 好好操练！ 你这是起了心的要折腾我吧！卫小凡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想抗议，可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人家的要求也不是特别过分，出发点也是为自己好。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到了真受不了的时候再想办法。 周副官把他带到第一步兵营吴营长那里，传达了卫师长的旨意。 接到这个烫手山竽的吴营长，深知太子太傅这个活计不好干：松了没效果，现任军长不满意。严了有效果，未来军长不满意。把他操练狠了，指不定继位以后，会寻什么样的过错给自己小鞋穿呢。 等冷眉冷眼的周副官走后，卫小凡为了少受点罪，特意向吴营长强调： “军长的意思，是让我过来跟着锻炼锻炼，把身体练结实点。” 精明的吴营长立刻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他其实就是来走走过场的，别傻x似的真把他当新兵蛋子操练。 下午，得了空的卫让带着卫小凡去军队理头师傅那里，把他那长到耳根子、飘逸无比的艺术家发型理成了板寸。端着在镜子面的卫小凡，看着眼前一缕缕直往下掉的头发，他的心也跟着下起了雪。 理完后，瞅瞅镜子里唇红齿白的自己配上这一板寸头，要多怪异又多怪异，连得了空过来看他的卫军长都觉得诧异，薅了两把他的寸头：“你这头发怎么这么刺眼呢！” “小叔叫我理的，说什么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你看习惯就好了。”卫小凡摸摸自己扎手的头顶，委屈得真想掉眼泪。 “你小叔说得很对，既然进来了，就要有军人的样子。” “……父亲教训得极是。”卫小凡非常诚恳的口是心非。 当天晚上，卫小凡住进了基地高官宿舍的一个单间。 太子爷的行宫，条件自然不会差。单人床外加一个单独卫生间，这是最让卫小凡满意的地方。他起初以为自己还得再滚一次大通铺。 第二天晨练，于连长把卫下凡交给手下的张排长。 常规训练开始，久不入军营的卫小凡要么转错，要么不转。一旁的士兵们想笑又不敢笑怕被上司惩罚，忍得相当辛苦。张排长早得了于连长的暗示，根本不管他。 最后是绕操场5000米长跑。 刚开始他有真卫小凡两年锻炼下来的底子，还勉强跟得上。到后面3000米要靠意志力才能坚持的时候，卫小凡就蔫了，慢慢的落在后面。好在后面落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混在里面也不显眼。到大部队跑完5000米的时候，他才跑完3000米。 这已经是卫小凡的极限了。 他气喘如牛，胸腔好象要爆炸了一样，呼吸十分困难。只能凭着本能迈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机械而艰难的行进着。 跑了这么远的路，他那两条久不锻炼的双腿直打颤不说，还软得跟面条似的，佝偻的身体仿佛随时可能会不支倒地。卫小凡迫切的希望能快点跑到尽头，结束这场非人的折磨。 可惜，那漫长的跑道在眼前晃啊晃的，好象永远看不到终点，简直让人绝望。 跑完时，他和很多坚持不住的士兵一样，软哒哒的倒在了地上。 他少跑了2000米，反正也没傻x会去跟他较真。 就这样，操练他的士官们都对他的偷懒德行全都视而不见，直接助长了他的歪风邪气。 可就算卫小凡想尽办法混水摸鱼，连续的高强度训练下来，身娇肉贵四肢不勤的他还是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捱到训练结束挪回宿舍，又累又饿又一身汗的卫小凡，连脱鞋都没力气了，往床上一躺就不再动弹，全身酸痛得连根手指都不愿抬一下。 累成死狗的卫小凡直接就睡着了，一睡就睡过了晚餐时间。 醒过来后，摸着自己瘪到脊梁骨的小肚皮，卫小凡觉得在他眼前晃的东西全都变成了盘子里的美味食品。 正当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着眼考虑要不要去打劫军队伙房的时候，小叔来看他了。卫小凡虚着眼窥视了一下，发现他手里提着食盒，心跳立刻就加快了。 卫让带了他喜欢吃的蟹肉小笼包和**汤。 想想是谁害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卫小凡本不想理他。可惜，卫让手中食物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一个劲的直往他鼻孔里钻，搞得他空落落的胃都快抽搐了。 躺了一会儿，饿极了的卫小凡受不了香喷喷的食物诱惑，只得装着刚醒过来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两眼发绿和盯着他手中的食盒，吞着口水有气无力的叫了声： “小叔。” 卫让看看他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眼里就有了些笑意。 四爷应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了，揭开食盒盖子，把里面的东西捧出来放在托盘上，再拿出筷子一起递给他。饥肠辘辘美食当前，卫小凡也记不得是谁把自己整治到如此地步了，冲他展颜一笑，接过筷子就夹着香喷喷的蟹肉小笼包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边的卫让发现他如此急不可待，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 卫小凡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一个小笼包，再灌两大口**汤，津津有味吃得相当欢。 直到蒸笼里还剩下最后一个小笼包时，卫小凡才反应过来，停了本来要往自己嘴里送的筷子，言不由衷的跟他小叔客套：“小叔，你要来点吗？” 话一出口，卫小凡就后悔了。 他死死的盯着小叔紧抿的嘴，祈祷他千万不要说出句“好啊，给我也来一个”类似的话来。 四爷看着他用生命在护食的样子，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 卫小凡赶忙把手中的包子塞进自己嘴里。可惜，吃太快，他被噎住了，只好又灌了一大口**汤咽了，然后瞪着两眼在那里无比痛苦的抹胸口。 四爷再也忍俊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在他朗朗笑声中，卫小凡终于臊红了已经晒黑的小脸。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谢：“很好吃，谢谢你！” “嗯，是你母亲叫人送过来的。” “……哦。”他就知道这个罪魁祸首不会有这么好的心！ 尽管卫小凡心里对他小叔再不满，无情而残酷的操练还是要继续。 3000米、5000米轻重装长跑、400米障碍场、俯卧撑、蹲跳、折返跑、引体向上，有时候还有3000米泅渡……等等。 一段时间下来，卫小凡觉得自己没被|操|死真的是奇迹。 不过，他这奇迹并没能持续多久。 续两年前大一军训晒晕之后，他又一次在军营光荣的被晒晕了。卫军长和卫师长得到消息赶到时，他已经被弄醒了，只是脸色晦涩嘴唇发着青。 毕竟是独子，卫军长也有些担心，转头问了军医得知是中暑时，才把心放下了。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问：“好些了吗？” 想想自己明明是一细皮嫩肉的文艺青年，偏偏yīn错阳差的硬被人弄到军队来死操活操不说，还被晒咸鱼似的暴晒…… 卫小凡终于忍不住向他老子哭着求饶：“我想要回家，我不喜欢呆在军队里，更不喜欢指挥军队。我真的不是这块料，我只喜欢画画而已。父亲，你饶了我吧。” “……先休息着，别多想。”卫军长见一向要强的他居然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小凡见卫军长还是不松口，心知是无法逃脱继续操练的命运了，心灰意冷的苦笑一下躺下去闭上了眼睛，看都没看一边面无表情的卫让。如果当时不是这个罪魁祸首在一旁帮腔，自己绝不会这么快就被送来受这活罪。 卫让看他连个眼神都没分一个给自己，表情就玩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书友们，中秋快乐^_^ 同时谢谢小雪雪的霸王票，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都想死我了o(∩_∩)o。 ☆、第 9 章 看卫小凡躺在床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鬼样子，望子成龙心切的卫军长脸色就难看了，刚想开口说他两句，一边的四弟先出了声： “大哥，小凡人刚好，不宜过度操劳。不如明天让他休息休息？” 四爷一打岔就把卫军长的怒气给打没了，心里的怜惜又涌上来了，开了恩：“也好，都快半个月没休息过了。” “……嗯。谢谢父亲。”有总比没有好，卫小凡翻了个身向里面了，还是没看卫让一眼，连稍带向他道个谢都省了。这小叔心黑着呢，不知道休整过后，他会出什么花招狠训自己。 这可不能怪卫小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些天，卫让就出了个花招把他折腾得够呛：教他散打。说他没出事前，散打还是不错的。不错是不错，可他已经不是不那个卫小凡好吗？卫小凡一听这个名目就打起了退堂鼓了。以前的卫小凡散打怎么样，他不想知道，关键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散打好吗！ 那天的训练不用说了，一说起来满满的都是泪。 卫小凡被禽兽样的小叔卫让训得很惨，很掺。惨到最后，他居然是给卫让搀扶回宿舍的。也就是那天，他才知道自己这小叔外表看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人家身手好得很。 卫军长温言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卫让留了下来。 睡在床上的卫小凡其实一直在尖着耳朵在听动静。知道小叔还没走，他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一直在心里叫嚣：你快走吧，你快走吧。可人家卫让还是我自岿然不动，自顾自的叫护士小mm给自己泡了茶，端着杯子坐在那里惬意得很。讨厌的人杵在这里，让卫小凡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睡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得慌，比操练还累。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很静，静得让人生厌。 过了好一会儿，卫让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软着声音问：“小凡，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带过来。”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想睡觉，卫师长你能……”烦透了的卫小凡直接出声赶人。 本打算当他不存在，自己睡自己的。奈何自己太敏感，一想到有个跟自己身体负距离接触过的男人坐在这里，他就觉得床上撒满了图钉似的，难受之极。 “也好！你先睡一觉，我呆会儿再来看你。” 他说要走，卫小凡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迫不及待的翻身下床，跟着卫让前后脚到了病房门口，一声不吭的等着关门，连客套话都没一句。 看卫小凡冷眉冷眼心怀不满的样子，已经走出门的卫让侧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瞅着他：“小凡，你这是对我有意见了？” “怎么敢呢，小叔做这些事都是为我好。”瞧他那蔫笑样就来气！卫小凡扶着门一边在心里催促他快滚，一边强笑着撒谎。 “嗯，既然你这么明白事理。明天晚上继续来跟我学习散打好了。”卫让笑眯眯的看着他。 “……好的！”卫小凡咬着后槽牙应了。 您老这是不把我折腾死，就不会罢手了是吧？！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其实就一吃人老虎。亏自己以前还觉得他对自己挺好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瞎了眼。 说完，他就“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卫让摇了摇头，嘴角噙了丝笑，走了。 四爷走后，卫小凡躺在床上抱着头瞪着天花板默默的诅咒他：这种禽兽一辈子吃方便面都没调料包。 咬了半天牙，才想起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方便面这玩意儿…… 白天在军医处睡够了的卫小凡，晚上回了宿舍精神倍儿棒。 夜已经很深了，他依然坐在床上了无睡意。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怀念以前联通世界各个角落的电脑和手机，那可是宅男宅女们的必备物品。有了这两样，他们半个月不出家门都没关系。 可惜，这一切也只能回味了，卫小凡懊恼直往枕头上撞。 实在没事可干，他决定去洗澡。 拐进卫生间，把自己扒得精光，开着花洒劈头盖脑的淋下来，一个字，爽！ 爽着了的卫小凡在里面边举着花酒冲边哼起了歌：你偷我的菜，昧着良心摘，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在卫小凡愉快的歌声中，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身便装的卫让进了来，手里照样拎着一个食盒。卫小凡入军队以后，卫让就经常给他带吃的过来。 关好门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杵在窗前倾听里面欢快的歌声，表情有些着迷。 卫小凡冲爽了关了水擦干身子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浴袍。 反正他这房间里也没有外人。卫小凡很淡定的拿根浴巾围在腰间就出来了，然后，他就和正好整以暇站在窗前的小叔对上了眼。 四爷在卫小凡湿乎乎的头发上扫了一眼，就落在了他还泛着水气的赤|裸身子上：脖颈漂亮锁骨优美，体形修长骨骼清奇，肌肤白皙肌肉紧致…… 粘腻的眼神，审视了一番他胸前嫣红的两点，就顺着腹部滑到了他的腰间，最后定格在他下腹一团隆起的部位上…… 卫小凡顺着他的眼光，往那处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居然把自己给洗勃|起了。他臊着一张红到耳根的脸，蚊子哼哼般叫了声“四叔”就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弯腰去衣橱里找自己的底裤。 那翘臀！ 卫让的眼神一子就黑了。 两瓣臀肉中间陷下去的地方，在那个混乱不堪的下午，自己是可着劲儿蹂躏过，那紧致又销魂的感觉美好得让他到现在都还时时回味！ 他喉咙动了动，慢慢走了过去。 卫小凡那潮湿的身体上，就贴上来一具燥热的身体。 他一个激灵，人就慌了。 这男人可是跟自己有过最直接最亲密的接触，而且这个男人他还喜欢男人！ 卫小凡一下子就揪紧了手边的衣服，侧头斜着眼角瞄着后面已经把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小叔，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很热。” “我来帮你降降火。”背后男人他耳边低声笑。 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一只大手就抚上了卫小凡的腰肢。 卫小凡觉得那肌肤交叠处立刻着了火！ 卫让的手在卫小凡柔韧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会儿，紧着呼吸伸根手指灵巧的那么一挑，卫小凡腰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就顺着他笔直的大腿优雅之极的滑到了青砖地板上。 卫小凡的身子一下子就绷成了一根拉满弓的弦，瞬间就僵成了一块石头。 他很紧张！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手顺着腰胯骨滑向了他小腹茂密的毛发之中，拈着根耻毛轻轻一扯，在卫小凡吃痛还没来得及抗议的时候，就握住了他已经半勃的性|器。 “……小叔~，我是你侄儿。”四爷那带着些薄茧的手，在他敏感的器官上制造了一些颤栗。卫小凡全身抖了一下，舌尖打着颤的开口提醒他。 “……嗯~，我知道。”卫让暗哑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些许难耐。 他边答边边握紧他的东西开始上下撸动，同时，另一手在他身上各处缓缓游移。 您知道就不要乱动他的小jj好吗？卫小凡快泪了。 本就半勃的小弟弟被人技巧娴熟的揉捏着，立刻硬得直撅撅了。 卫小凡撑在衣橱上的手就更用力了些，身上已经开始发软：看样子，这男人是铁了心的要帮自己打飞机了！想想那yín|靡情形，卫小凡身上一阵燥热，脸上更是潮红一片。 他是个正常的青年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以前也用右手帮自己释放过，射出来的时候很爽。可这别人帮自己的感觉又不一样，多了份刺激。更何况，这人还是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小叔。一想到这里，卫小凡就觉得这挂名小叔真不是人。 我真是您侄儿，虽然只是个冒牌货，可咱们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儿。 您老人家是真是我亲亲小叔，您老脸皮厚能没一点心理负担泰然自若，可我卫小凡真心吃不消。更糟心的是，自己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好吗？您能不能来骚扰哥。 哥虽然不讨厌男同，可哥也不喜欢跟男同亲热好吗！ 这都是什么事！ “小叔，你这样象话吗？” “不象话又怎么样？都被我上过了。”小凡的那一声小叔，突然就让卫让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很刺激。他继续无所谓的低声笑了笑，伸根手指捅了捅卫小凡的股沟，一下子就把卫小凡捅得挺起了胸膛。刚洗过澡，那皱褶处还湿乎乎的，卫让的手指在那里贪婪的按了按，吓得卫小凡立刻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想到那个混乱的下午，卫小凡就失声了：这男人还真的是念着那天的味道了是吧？自己可是个直男，怎么能再一次被他折腾？他今天可没被人坑着吃了春|药！ 卫小凡扭着身子挣扎了。 四爷直接一手箍紧他的腰，同时加快了另一只手上的动作。 这男人看着精瘦，力气却大，卫小凡挣了好几次也没能脱他的掌控。再加上卫让手上动作一快，那种爽到骨子里感觉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卫小凡的眼神开始散乱起来…… 他已经无法抗拒了，仰着把头搁在卫让的肩膀上。 呼吸急促了，眼里水润了，脸上的也泛起了异样的红潮…… 瞅着他沉浸在快感中的侧脸，卫让粗糙的指腹在他柔嫩的铃口刮了刮，同时快速的撸动了几下。 卫小凡的囊袋一阵跳动，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中秋节快乐o(∩_∩)o 同时谢谢基友尘世的霸王票 ☆、第 10 章 射过之后，卫小凡眼前一黑，头有点晕眩。 眯了眯眼睛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居然射在了衣橱里，好几件衣物上都沾有白色粘稠的精|液。他根本不敢看身后的卫让，扯下那几件脏衣服，再拿了条底裤转身就去了浴室。 因为心慌，他还给门板撞了下头。 听着后面忍俊不住的低声笑，卫小凡脸就更红了。 四爷目送他裸着身子急惶惶的进了浴室，有那么一瞬间，他有想跟进去的冲动。但是，他管住了自己的脚：逼急了不好！ 卫让很早就知道这侄儿对自己存了心思，只是碍于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一直压抑着自己心里那份感情，从未在自己面前有过分的表示。 他当然只能装作不知道，自己毕竟是他的小叔，如果说开了，双方见面就尴尬了。 他本以为他们俩永远就是单纯的叔侄关系，没想到那天卫小凡居然被人灌了春|药进了自己房间。发生关系后，他就慢慢动了心思，想把他攥在自己手里。 至于人伦道德，卫让笑：不都已经上过了吗？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惜的是，他打定主意想要人家的时候，侄儿失忆之后却对他拉开了距离，想要跟他这个小叔保持正常的叔侄关系——没有一丝情|欲的亲情关系。 这很是让四爷失落了一段时间。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侄儿身边的佣人居然也敢打他的主意。 那天欧阳平眼里的深情和求之不得的焦灼，他不可能看走眼！他们年岁相仿，以前有同学之谊，现在又是贴身相随。近水楼台先得月！四爷一下子就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一定要把这两人分开！ 那天在餐桌上，他那句话就顺口而出了。 他本打算是借这个机会，让自己有机会跟他朝夕相处，让自己变成那个进水楼台先得月的人。没想到失忆后的卫小凡对当兵这事一点都没兴趣，同时对自己这个把他弄进军营的帮凶十分的抵制。 自己这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随着训练强度的提高，卫小凡对他的怨气越来越明显，今天干脆连掩饰一下都不用了。事情一直朝着预期的反方向发展，让他很有些烦躁。 今天晚上他来，是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越来越脆弱的关系。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巧，碰见了从浴室出来的卫小凡…… 他毫不犹豫的就贴了上去，抚上了自己侄儿的身体……一如回忆中的美好。 他这边厢浮想联翩，卫小凡那边也是思绪万千。进了浴室抵在门板上，感觉全身乏力，就任凭身子顺着门滑到地板上，屈腿用膝盖支着下巴发起了呆。 卫小凡的脑子里很乱：自己又被小叔弄了。 那天的事就用说了，那是他被人下了药。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是清醒的！ 虽然只打了飞机，也确实有过挣扎，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当时的挣扎并没有尽全力。或许是因为卫让的技术很好，导致那种沿着全身感觉神经急速传达的快|感超级棒，以致于自己的挣扎都有些象征性的无力。 想到这里，卫小凡懊恼的捂了脸：卫小凡，你是喜欢女人的。你不是gay，你不能被一个男人弄舒服了，就忘了自己的二十年来一直的坚持。 他本身并不反感同志，因为他在宣扬独特个性和主张天性解放的美院里，已经见过好几对这种。打他主意的gay也不少，只是他一直没回应而已。可不反感并不代表他可以跟男人搞在一起啊！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小叔！虽然自己一直认为和卫家人没一点血缘关系，但是事实上这具身体还真的是流着他们卫家的血。 唉，叔侄□，亲叔叔帮自己打飞机，想想都糟心。 这小叔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做出这样的事。明明那天过后，大家都心思一致的选择了守口如瓶，准备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怎么转眼之间他又动了自己…… 卫小凡坐在地板上发了许久的呆。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把那几件衣服弄干净，再把自己随便冲了下，换上底裤鼓起勇气出来时，卫让已经走了。 他吁了一口气。走了好，免得尴尬。 那天晚上，想着卫让那几句让人脸红耳热的混账话，卫小凡失眠了。等他好不容易睡着时，居然梦到了他和小叔亲热的片断……一会儿是自己中了春|药媚态可掬的放浪样，一会儿是今天小叔帮他打飞机的享受样…… 那呻|吟，那顶弄，那粗喘，太过于真实，以致于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梦遗了。 卫小凡有都有些愤懑了。 无可奈何的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内裤兼洗了jj，想想今天难得的休息天，他又重新上了床。 今天不用操练，卫小凡一觉睡到快晌午。真到卫军长拎着食盒进来，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卫小凡看着那熟悉的食盒，深觉自己有当猪的潜质。 同时，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入军队以来，基本都是卫让给他送饭过来。他忙的时候，也会叫副官给送过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卫小凡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能是那么想指责他，或者怪责他。 一军之长的卫军长很忙，忙得他前脚刚进来还没跟儿子说上两句话，后脚就被副官叫走了。留下卫小凡一个人默默的吃东西，脑海里开始天人交战：小叔是不是也觉得愧对自己，所以连饭也不给自己送了。 应该不是！ 从他昨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那层血缘关系，人卫让根本就没当回事，怎么会惭愧！再说，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应该不认识“惭愧”这两字。 卫小凡吃完东西，也不想在屋里呆着了，想回卫家去看看欧阳平。 自己一走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那个刚从乞丐窝里逃出来的倒霉蛋会不会习惯。他也曾想过要跟卫让打听欧阳平的消息，想想他对欧阳平的态度，还是没开那个口。 他去了军长的办公室：“父亲，我已经离家好久了，想回去看看母亲。” 卫军长很是老怀大慰的夸奖他有孝心，弄得卫小凡很惭愧。 夸奖过后，卫军长叫人送他回去。 他刚下楼，就碰到军装挺括手拿一本卷宗的卫让。两人在拐角处相遇，差点给撞上，两人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导致卫小凡想装着没看见都不行。 实在避不过了，想想今天早上自己还要洗内裤的糗人事，卫小凡的耳根子就有些发热。 他心虚不已的盯着自己脚背叫人：“小叔。” “嗯~，你这是要去哪里？” 卫小凡一身便装，这可不是去操练的架势，卫让皱了皱眉。 “回家看看母亲。”卫小凡有心不答，可架不住这卫让眼里有些戾气，让他有些犯怵。 “嗯，早去早回。”卫让听说他要回家，一下子就想到那个欧阳平，声音里就有那么一点不悦。这让不明他心思的卫小凡有些不解了，同时也有些恼怒：我还就不早点回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就是加倍折腾我吗？哥受着！反正你也不敢真的整死我。 哥是整不死的小强，生命顽强着呢。 卫小凡满心不爽的上了车。 这边卫让上了二楼，刚好看着卫小凡那辆车驶出大院，忍不住驻步看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神情刚好映在后望镜中落入了卫小明的眼里。 卫小凡如同被人捅了一下菊花似的坐立不安了：这卫让不会是想着要继续弄自己吧，这怎么行！同时心虚的瞄瞄了前面的司机，希望他不要发现了什么。 卫小凡烦躁不安的回了卫公馆。 太子爷要回皇宫，军长那边早有人打电话通知过了。估摸着时间，小楼前就有人候着了，只是没有欧阳平。卫小凡有一丝小小的失望，急惶惶的想去找楼上找人。 吴管事以为他是急着要去跟母亲请安，连忙提醒一句：“姨娘出去酬神了，不在家。” “我知道了。”卫小凡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四楼楼梯口的小屋是欧阳睡觉的地方，没人。卫小凡又跑到自己房间，从卧室到卫生间都找了个遍，还是没人！这时候，闻讯赶来侍候他的红袖才告诉他： “因为佣人支使不过来，欧阳平被吴管事派到厨房帮工去了。” “……厨房帮工！谁调动的。” 想象一下热火朝天烟熏火燎、油烟味呛人的厨房，再想想欧阳平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未来艺术家的手，卫小凡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吴管事调的，”红袖看少爷的表情不对，连忙又聪明的加了句，“姨娘同意了的。” “……带我去厨房。” 在红袖的带领下，两人在偌大的卫府里七转八转，终于来到院中偏僻角落里的大厨房。 厨房里东西很多空间很挤，灶位很多，正是准备饭食的点。 桌子上的菜“哧溜”一声下了烧得热热的油锅，锅里立刻有火光蹿了起来，厨师快速的颠锅，呛人的油烟味就弥漫开来…… 里面全是一色中式对襟佣人装的佣人在忙来忙去：洗的洗、切的切、炒的炒…… 分工合作，秩序井然。 卫小凡把厨房扫了个遍，楞是没找着人。 三少爷带着大丫头巡视厨房，眼尖的厨房管事马上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晃得肚子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直打颤。他得知三少爷是来寻人的，回头就是一大嗓门： “欧阳平~出来。” “有~。”果然不亏是卫军长治下的家奴，这回答酷似军队里列队点名的应答声。 欧阳平出来了，可卫小凡很是费了点劲才认出他。 原本的欧阳平，黑就黑一点吧，至少衣衫干净齐整青春阳光，看着一点也不邋遢。这才多久，他就又差点变回那个刚从乞丐窝里逃出来的小乞丐了：甭管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黑油黑油的，看着都让卫小凡心疼。 欧阳平看到卫小凡如同看到了亲娘一样，两眼一下子就湿润了。 卫小凡连忙把他拉出了厨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欧阳平无比深情的抱住了他：“小凡，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你怎么会落到到厨房帮工这地步来的。”卫小凡推开他，急切的问。照常理来说，自己点名要到身边的佣人，吴管事根本不可能会乱调动。 “……全是卫让那家伙使的坏！”欧阳平委屈得直掉眼泪，“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给折腾死了。” “卫让……”卫小凡突然就失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晋江太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卡到，唉！ 11-15 ☆、第 11 章 “卫让他对你做了什么？”卫小凡默了默才问原因。 原来卫小凡突然被人弄到军营里去，初来乍到势单力薄的欧阳平顿时失了依仗，而卫小凡对卫让越发抵触的态度让四爷有些烦躁。这天卫让在院子里散步时，刚好听到无所事是的欧阳平，正在跟俩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片子谈论自己跟三少的情谊有多么的好。 卫让当即就黑了脸，刚好吴管事在身边，他就看着欧阳平问了句： “府里怎么这么多吃闲饭的？” 吴管事一揣摩，就把欧阳平调到厨房当伙头军了。刘姨娘听说是四爷卫让的主意，因为小凡跟他一向亲厚，也没有表示反对。后来卫让看到浑身脏兮兮从厨房下工的欧阳平，对吴管事的安排表示满意，还赏了几块大洋。 好好一个未来伟大的画家，就这样被情敌给糟蹋到大材小用了。 当然，这些都是欧阳平事后听消息灵通的妹子们说的。 弄清楚居然是卫让暗中使的坏，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是拜他所赐，卫小凡的脸就垮了下去。两人回了小楼，欧阳去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出来。卫小凡看着清清爽爽的他，心里酸酸的。 俩落难兄弟窝在沙发上说起这些事，为对方的悲惨遭遇深深掬了一把同情泪。 越说越无语，越说越憋屈，两人都觉得卫家这一口饭真难吃：卫小凡不喜欢遥遥无期的操练，欧阳平更不想永远当一个烧火工。可是，依他们目前的条件和能力，根本无法反抗。如果他们要继续在卫府混下去，那就不可能再有继续学画的机会了。 这结论简直让一心想成为着名画家的他们伤心欲绝。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但是，他们也明白目前自己的处境：乱世之中，自身温饱和生命安全都成问题，更遑论花费昂贵的艺术追求。没有一大笔钱财支持是根本不可能，而他们目前最缺的也就是钱财。 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大问题！一分钱难倒英雄。卫小凡有些私房钱，但是不多。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两人都是家里的独苗，又是选的绘画这个基本不食人间烟火的专业，他们以前也根本没出去打过工挣过钱。现在突然要他们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真的有点困难。更何况现在还是土匪军阀政客等各路群雄并立的动乱时代，求生真的不容易。 说到最后两人都泄气了：没有足够的钱一切都是空谈。 晚上吃饭，卫小凡居然在餐桌上发现了卫师长，而那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卫小凡眼皮都没撩一下就撇开了眼：这男人！无人伦无道德不说，还整治自己和欧阳，现在看见这人真的很烦躁。他目不斜视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这家伙不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吗？怎么还有空跑回来吃饭？ 被大强度操练了这么久，卫小凡的饭量也见长。 今天有他最喜欢的红烧**翅，他一下子就啃了三个，还是觉得不解馋，又把筷子伸向了盘中最后的一只**翅。没想到的是，同时对面的另一双筷子也夹到了那只**翅。卫小凡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卫让那个混蛋！ 卫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中的筷子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甚至还加了些力。卫小凡很无语的注视着他： 四爷，您老能再不要脸一点吗？居然跟一个小辈抢**翅吃！ 对面的男人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得意的勾起嘴角挑挑眉梢，仿佛在说：我能！ 他那表情太贱了，看得卫小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餐桌上。 两人之间无言的角力，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的视线一下子全都落到了那**翅盘子上。 众目睽睽之下，卫小凡耳根子一下子就热了。 他瞪了卫让一眼松了筷子，哥不跟你一个不爱幼的长辈争东西！卫让很轻松的夹起了那只**翅送进嘴里，有条不紊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看得卫小凡真想扑上去…… 吃完饭天还没黑尽，卫小凡带着欧阳平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一路上，他都在为那只红烧**翅惋惜，忍不住就把刚才餐桌上的事跟欧阳平说了。 欧阳平听了，脸色就有些怪异：“你跟那四爷挺合得来？” “怎么可能合得来？我现在看他很不顺眼！”卫小凡立刻就跳脚了。 “……哦~。”欧阳平看了他一眼，现在看他不顺眼，以前是不是看得很顺眼了？ “别哦，你倒是想想办法，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我真不想去军营，再这样妥协下去，我真的要变成一个军痞子了。”还有句话他没说出口的是，从今晚的餐桌上的事就可以看出，他那挂名小叔越来越有兴趣接近他了。他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害怕那人，害怕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异性恋主张会毁在他手里。更何况那人还是先上了自己再对自己有兴趣的，天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只对操他有兴趣，他可不想变成别人泄欲的性玩具。 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离这男人远远的。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可能会很辛苦。你都当了这么久的大少爷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原本在外面受了太多苦对逃出卫府一直有些犹豫不绝的欧阳平，突然就认真的说起了逃出去的事。 “再苦也不会比在军营整天挨操来得苦！”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好。” 哥俩边聊边消失在小道树荫中。 卫让从枝繁叶茂的观赏树后面转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了小楼，卫小凡就把自己所有私房钱全掏出来，各种玉器古玩金锭在桌上摆了一大摊。这些都是他变成卫小凡以来，收到的礼品。这些东西再加上他平时省下来的零花钱，折算一下应该够两人生活一段时间。 卫小凡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富有，眼神立刻就亮了。 年轻就是本钱，现在又有资本打底，不怕一出去就落难遭罪。等安定了找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再去找老师学画，应该不是很难。 “既然有这么多钱，不如早作打算！小凡，你说哪天走合适？”欧阳看着眼前一堆值钱玩意儿，眼都亮了。 “尽快。”卫小凡一天都不想去军营呆了：一讨厌操练二讨厌卫让。 “不如就今天？否则明天你一走，我们就又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碰面了。” “今天？是不是急了点？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 “没什么好准备的，随便带上几件衣服和财钱就可以走了。你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我把卫府都摸了个遍，保证能把你悄悄带出去。”欧阳平对于携美出逃一事表现得特别急切，因为他突然发现卫小凡跟他小叔之间有些不可言说的情愫在萌芽，而他则一定要把这萌芽扼杀在摇篮里。自己辛辛苦苦守了忍了两年的人，可不能轻易的就被别人抢了去。 “真的~？如果被逮了，我可是会被人怀疑的。”小凡表示不相信。 “骗你是王八蛋！” 心动不如行动。两人把衣服和金银细软收拾了用包一装，拎拎，确实没多重，方便出逃。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夜深人静众人入睡。 卫小凡想着今天自己回来时，李姨娘拉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抹泪“可怜的，这才几天就又黑又瘦了”的情景，觉得自己毕竟占着她儿子的身体，这样一声不坑走了，实在于心不安，就起身到楼下去想跟她道个别。 走到他楼下他娘亲住处，见大门紧闭，刚举手敲门，就被闻声赶来的张姐给拦住了：“军长已经休息了，少爷如果没急事，明早再来吧。” “……那我明天再来。”老天爷，你这可不能怪我没良心了，我是真有心要去跟她告别的！卫小凡边应边上楼了，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自己这挂名老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饭桌上都没见人。 两人提心吊胆的在房间里坐着东拉西扯聊着打发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明天自己就又得给弄到军营里去了。 携款潜逃！这对于俩一直是乖儿子乖学生的卫欧两人来说，真的是大事。 事到临头，他们都无法抑制的开始紧张，额头上也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两人互相鼓励控制着情绪，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欧阳平先出去把楼道里的灯熄了，然后拖着卫小凡蹑手蹑脚出了小楼，迅速隐进夜幕里。 欧阳平这几天厨房帮工把探路先锋这一职做得不错，在庭院深深道路复杂的大院子里，借着路灯和月光，七拐八绕绕过那些巡夜的人，居然还没迷路。 十几分钟以后，他带着卫小凡摸到了最近的院墙边。眼看前面一墙之隔就是另一方自由天地，可他们不得不被迫停下来：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神兽级镇宅猛犬，那是只大半人高粗犷彪悍獠牙尖利的藏獒！ 夜色下，它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跟鬼眼似的，yīn森森的让人全身发抖！那白惨惨的獠牙在月色下反射着让人胆寒的蓝光……这大狗看见有生物出现，立刻后退一步做出了随时攻击蓄势待发的弹跳姿势，喉咙管里也发出了“呜呜”凶狠的警告声。 夜半时分，这狗可是没套链子的，扑上来照着喉咙管那么一咬，人就嗝屁了。 卫小凡给这凶神恶煞的狂家伙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两步一下子就蹿到人高马大的欧阳后面，紧紧的抓住他的腰抖着嗓门喊：“怎么办？这家伙可是会吃人的。” “不用怕？看我的。” 他那小鸟依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把欧阳平给刺激得豹子胆大发。他拍拍卫小凡按在自己腰间的的手，豪气干云的安慰。 说完，他拉开卫小凡，抡圆手臂试了几下，就把手里一直攥着的纸包扔了出去。那只吐着长舌头猛狗立刻蹿起一人多高，张开血盆大口衔着那纸包——屁颠屁颠的消失在夜色中了。 “对付这种畜牲，狗不理包子就是大杀器！”欧阳得意的向卫小凡传授经验。 “至理名言。” 调开拦路虎，两人就准备爬墙。 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欧阳平蹲下去甘为人梯。 卫小凡踩着他的双肩扶着墙，欧阳平小心的站起来，一下子就差不多把他送到了围墙顶。卫小凡手脚并用攀上了墙头，回头想来拉欧阳平。结果人家助跑几步，紧接着一个大跳，猿臂一伸就攀上了墙头。那姿势，比自己刚才猪爬树的笨拙劲利落帅气多了！ 两人都上了墙头，卫小凡回头看着月光下茂密葱笼的观赏树木，得意的笑： “再见，哥从此就是自由人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小叔，咱们从此相忘于江湖。 可惜，他的话才出口，围墙外边就有人接了话：“依我看，不见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事很忙，更新速度有些慢⊙﹏⊙b汗 ☆、第 12 章 这把声音出现得太突然，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卫欧二人给吓得够呛。 尤其是正得意洋洋的卫小凡，突然受惊一个趔趄身体晃了几下，如果不是欧阳平手急眼快拉住了他，真有可能会一个倒栽葱给栽下去。 两人稳住身形往墙外一看，卫小凡就想骂人了： 正好整以暇在墙外勾着嘴角yīn笑的贱男人，不是卫让那混蛋还能有谁！ 更令他们绝望的是，这男人还带着身手相当好的周副官！其实不用带人，光一个卫让就够这两学生货受的了。 两人堪称完美的出逃计划就这样被卫让破解了。 他们被带回了卫让的院子！ 一进屋，卫让就叫小周把欧阳带出门了，留下卫小凡一个人面对自己。希望破灭！卫小凡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抵着头，一句话都懒得讲。 还有一点，他实在受不了卫让眼中无言的谴责：拜托，哥真不是你情人！你这样看着哥跟看出轨情人似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哥不就是想给自己争取点自由么？谁叫你使坏把哥弄进军营里去的！ 卫让把他们的包袱打开看了看，皱了眉回头问：“说说吧，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卫小凡没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不是事先得了消息，这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在院墙外面守株待兔了。 “这个你不必知道。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跑。”卫让的脸色并不好看，声音也失了一贯的从容淡定，带着些恼怒。 “……”卫小凡横了他一眼，默默的转开了视线——他自己还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 卫让提高了音量：“卫小凡，你最好老实回我的话。如果我把你今晚的所作所为告诉给你父亲。你自己想一下会是什么后果。” “还会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被你们往死里操练了！反正都操练了这么久，我还真就不怕了！”卫小凡也大着声音跟他顶撞了起来。因为情绪激动，一张俏脸给涨得通红。 逃跑失败，没希望了，他现在破罐子破摔了。 我去你的装乖卖好讨巧，哥现在不干了。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这么不满了。” 卫让满是戾气的盯着卫小凡涨得通红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压制住想要狠狠收拾他一顿的心思，摸了根烟点燃了狠抽了两口，过了会儿情绪冷静了才轻声开了口。 “哼~，不满的地方多了去了！” 卫小凡冷笑一声，缩回肩膀继续窝在沙发上感慨哀叹自己的奇葩际遇：自己毕生的梦想就截止在这男人手上了！心里顿时涌上一阵凄凉，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卫让坐着抽了会儿烟，看着眼前人情形有些不对，走过去掐着卫小凡的下巴抬起来，发现他居然哭了，难免有些吃惊： “你对我同意你去军队一事，就有这么大的意见？” 男孩子眼里隐忍和痛楚，刺痛了卫让的心，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是，我对这个安排相当有意见！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军事，我只喜欢画画，可你们有当一回事了吗？！”卫小凡下巴一抬，避开他的手掌，看着别处止了眼泪才回头看着他冷笑：“再说，我有意见又能怎么样？你就能高抬贵手把我从那个泥潭里拽出来吗？” “……泥潭！小凡，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讨厌军队。” 卫让踌躇了一下，掐掉烟头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终是不想再看着眼前人继续跟自己闹情绪。进了军营的这些天，卫小凡对自己冷漠以对消极抵触，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既然是这样，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真的？”卫小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弄清楚状况！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如果你不接手卫系，军权就会旁落，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干系有多么重大？！”卫让的表情十分凝重，唯一的继承人拒绝承续家业一心想要另谋生路，无论对哪家豪门来说都不是件小事。 “……我对这个结果无能为力。” 卫小凡坚定的看着卫让，轻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卫让的眼神，分明就是恨铁不成钢。自己是卫越的独子，子承父业是应该的。可是，他真不是那块料！就算他硬着头皮接了权，估计卫系也会垮在他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有能力的人上位领导，才更合理，对卫系的发展才更有帮助。 “不后悔？” “绝不！”卫小凡淡定的笑。 “既然是这样，你容我好好想想。这事急不来，得从长计议，明天你还是照常跟着我们到军营去吧，免得你父亲起疑。” “嗯，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卫小凡见事情总算有了转机，那也就用不着外逃那么辛苦。毕竟他是个在温室长大的男孩，还没有足够的准备去迎接动乱时代的各种残酷洗礼。 “等等，小凡，我帮忙一向都是有报酬的。你懂我的意思？” 卫小凡闻言扭头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英俊脸孔，突然就想伸爪子狠狠挠他几下。 这人其实就一名副其实的大混蛋！ 一天到晚龌龊着心思没点礼义廉耻，尽想着占自己亲侄子的便宜！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自己亲侄子抢**翅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懂！”这个事，懂也要装不懂。 四爷，您老把这种乱伦悖德的事儿摊开了说，真的很好吗？！您那一张老脸就不会红一下吗？我卫小凡可没你脸皮厚！ “真不懂？”卫让瞅着他绯红着脸咬着嘴唇在那里恼羞成怒，眼里就浮上些笑意。还是孩子啊，这么容易脸红……嗯，那天也是这样红潮满面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真不懂！” “要我来教你懂吗！” 卫让说着就走到卫小凡面前，眼神在他嫣红润泽的嘴唇上扫了扫，就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凑过去舔了舔，柔韧而甜美，一如印象中的美好。 “卫让，你到底要不要脸了！一而再再而三猥亵自己的亲侄儿。”卫小凡给他的动作弄得心神一颤，连忙撇开了头轻声骂。 “……你不爽吗？”一说到这种事，卫让的眼神就黑了，“第一次你吃了药，我就不说了。那一天我帮你打飞机，你不一样也很有感觉，爽得直叫。” “你是我小叔！算了，我不跟你讲这个了，反正你也没把这当回事。关键是，我并不喜欢男人，我喜欢36d的漂亮女人。”他卫小凡才不会喜欢男人呢！ 被人爆菊的滋味不要太难受好不好。 喜欢被人爆菊的男人都很伟大，真的！尼妹的那滋味，太疼了。 “你又没有跟女人处过，怎么就知道你不能喜欢男人。”卫让边说边扶着他肩膀坐了下来，伸根手指抵着卫小凡的侧脸把他转向自己。 这年轻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他一直都很喜欢，忍不住凑过来伏在人脖劲边嗅了嗅。 “小叔~，您能不能规矩点！”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卫小凡的裸|露的肌肤上，有些痒痒。他缩了缩脖子，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这姿势太暧昧了。 “……不能。” 卫让边低着声音肯定自己的志在必得，边顺势在他脖颈上轻轻触吻。他的动作很轻，很煽情，带着些挑逗和诱惑，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流连忘返。 亲吻的动作太轻缓，皮肤象被柔软羽毛刷过似的，又痒又让人难耐的悸动…… 卫小凡觉得自己被男人吻过的地方都跟过了电似的，发热发烫…… 全身开始发软，某个地方开始发紧…… 不该是这样的。 他伸手想推开，却被卫让十分轻松的把他双手全捏住了。男人的手跟钳子似的，根本挣不开，卫小凡动了两下就放弃了。 控制住手以后，卫让一个倾身就把卫小凡压在了沙发背上，还用腿蹭了蹭他的下腹部，有些硬了！身下人立刻给他蹭得一个激灵，脸“刷”的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好象做贼被人抓了现行似的。太丢脸了，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亲了几下就硬了！ 得了真相的卫让勾着嘴角笑着跟卫小凡对视。 心里发虚的卫小凡根本受不了男人戏谑的眼神，给他看得一张嫩脸又红又烫，眼神也四处发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直到看得卫小凡快发飙了，卫让才开始低声诱哄：“你看，你的身体根本不抗拒跟我亲热。小凡，相信我，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只要我们多亲近亲近，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卫小凡盯着他深邃的五官看了会，才错开了眼神无力的挣扎：“叔侄相|奸，传出去以后我们怎么做人。” “……那些事，留给我考虑就好！”他边说边熟练的拉出卫小凡的衣衫下摆，在他柔韧的腰肢上带着些情|欲，四处游移摸索…… 眼看小叔脸上的情|欲越来越熏腾，他那一双大手也越来越往下…… 这样下去，他的菊花肯定被再一次被完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卫小凡心里越来越慌：“小叔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来参观~？”男人抬头看着他促狭的笑。 “……禽兽不如，啊~。”他这一句话才出口，胸前敏感的突起就被人捻住用力扯了一下，卫小凡马上就惊叫出了声。 这一声呻|吟不高不低，带着些隐忍，带着些无奈，带着些兴奋……叫得卫让整副心肝都跟着颤了颤，简直太销魂了，忍不住要求更多：“继续，我喜欢听。” 卫让说着又捻住那粒红果扯了扯。 “……卧槽。”卫小凡抓狂了。 自己一喜欢大波妹的男人被另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压着随便调戏，他居然还要自己配合着叫|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反正都已经闹开了，怕他个鬼呀！不能再由着他折腾自己了。 卫小凡又羞又恼，双手箍住卫让的腰，膝盖往上那么一顶，就顶得卫让浑身一震，立刻捂了裆部滚到沙发另一边，抽着气缓了缓痛楚，好一会儿了，才黑着脸咬着牙骂： “臭小子！你好狠。” 没惨叫，能骂人，应该不会成太监！ 卫小凡放心了。 得了自由的卫小凡立刻边往门外跑边整理了衣服。出门一看，欧阳平正敛眉搭眼一脸愁苦的扶着栏杆在发呆。 开门响动惊动了欧阳，他回头一看是卫小凡，失神的眼睛里马上就有了光彩：“小凡!” “快跑，别顾着发呆了。” 小凡拉着欧阳“咚咚咚”的下了楼，见没人出来阻拦，这才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回自己住处。一路上都很顺利，没巡逻兵出来盘问。 回了大楼，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胡乱的倒在沙发上歇息。 缓过气来后，欧阳平侧着脸看着衣衫零乱的卫小凡，眼神有些伤感和探究。卫小凡顺着他的眼光看了看自己，心里有些发虚，理了理衣服向他解释： “什么事也没有。” “……我在外面听了很久，你有在……在呻|吟。”欧阳平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憋在喉咙半天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一直在外面？”卫小凡瞪大了眼睛。 他还以为周副官一定是把欧阳带到哪间屋子里关起来了！如果他一直都在门外……那他是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尼玛的卫让，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眼前这知根知底的老同学！ “他把我带出来就转身走了。你那一声，一声……太大了，隔着厚实的门我也听到了。” ……卫让你个王八蛋！还好，欧阳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要不然…… 卫小凡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暗暗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卫让两句。 这混蛋是存了心的想让欧阳平听墙角误会自己呢！虽然他们之间真的有个啥，可也不能当着欧阳平承认不是。 “我摔了跤，别自己脑补想歪了。”卫小凡说了谎。 只是摔了下？看看卫小凡如释重负的表情，欧阳平眼里有些疑惑：那种呻|吟声绝对不可能是摔了跤！可为什么卫让会把自己留在门外面……他想让自己听到什么…… 对，这男人是存了心的想让自己难过！ 把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几件事一串想，欧阳平就弄清楚了：那男人已经看出自己对小凡怀着不轨心思，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怪不得他会同意小凡进军营，还把自己弄到厨房里去糟践。 可他们俩情敌之间的明争暗斗，小凡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小凡知道自己对他其实一直有想法，他还会不会对自己依赖有加？再说了，他一直喜欢的都是美女，怎么可能会对这个挂名小叔有感觉？ 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点…… 不排除这个可能！还是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想通之后，欧阳平随即懊恼的揪起了自己的头发：“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是穷光蛋了。” “……也许……我们不用跑了，他说过会想办法把我从军队里弄出来。” “你不去军队当然好，可以后怎么办？如果，如果卫让真对你有企图，你又怎么办？还有啊，那人可是你小叔，还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小叔。你不会这么没脑子喜欢上他吧？！”欧阳平立刻把问题的重点提了出来，加重卫小凡本就羞于启齿的血缘关系压力。 “……欧阳，我是直男！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要是他真做过分了，我就告诉我的挂名老子卫军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卫小凡拍拍哥们的肩膀，镇定的笑。 私心里他并不是这样有把握：如果那男人真怕了一军之长的卫越，他又怎么敢在军营宿舍里就帮自己打飞机了呢！ “卫军长，确实是个靠山，毕竟他是一军之长嘛！”欧阳平想了想，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他们第一次携款潜逃就这样的功败垂成了。 当天晚上，卫小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担心自己今天下午是不是太用力了！如果真把人家给废了，可就没人帮他想办法脱离苦海了。 再转念一想，他的jj那么粗壮，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废了。那天两人春风一度之后，自己的菊花可是死活疼了好几天的。 第二天，卫小凡还是一大早就被红袖叫醒了，吃过早餐跟着父亲上了等在楼下的车。 卫小凡有些心虚的扫了眼车里，果然里面的小叔正黑着脸瞪着自己，眼神十分凌厉。骇得卫小凡一缩脖子连忙去了前面的驾驶座…… 去军营的路上，卫小凡一直尽量缩着身子，企图把自己176的身体藏到椅子下面去。 他觉得背后一直有人在冷嗖嗖的朝自己飞眼刀。如果不是有厚厚的座椅挡着，他很有可能已经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四爷啊四爷，这真不能怪哥，谁叫你当时表现得那么禽兽！ 哥其实已经对你的jj膝下留情了。你要清楚，你被顶了还能够开口骂人，真的已经够幸运了。想当年，哥刚来的时候顶了卫二爷，他可是跟杀猪似的惨叫一声滚到地上，全身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比一下，你还应该感谢感谢我…… 他还有更担心的事：如果这人一个恼羞成怒，把自己出逃的事抖了出来怎么办？到时候自己怎么都得解释半天，还不一定能解释得清楚，如果让人怀疑起他的身份怎么办……还有，他如果不折腾自己反而迁怒到欧阳身上怎么办？ 一路上，卫小凡都在胡思乱想，人就没轻松过。 好不容易到了军事基地，回了自己宿舍，拿出衣服换了军装。视死如归似的拉门出去准备去训练场时，和门外面一身挺括军装正要举手敲门的卫让对上了眼。 这男人脸色就没和缓过，一直都那么难看。 卫小凡心里一凛就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闪到一边，让他进了来才抖着嗓子叫人：小叔。 没应！ 卫让没应他。 本就提心吊胆的卫小凡瞥了一眼马着脸在屋里巡视的小叔，拉开门抬腿就想开溜。他可不想留在这儿被人清算昨天的踢jj之仇，当瘸子什么的太痛了，那会要了他小命的！瞧他那一双直往自己膝盖上溜的眼珠子，太凶残了。 “你给我站住！” 就在卫小凡准备撒开脚丫子往外跑的时候，一声不高不低却威慑力十足的命令让他乖乖收了脚。他回过身来强笑着看着卫让说： “嘿嘿~，小叔，那个，那个我赶时间去操练场，您有什么事情吗？” “哦~，不是一向都挺讨厌操练的吗？什么时候转性子变得这么积极了？”卫军长背着手慢悠悠的踱到他面前，跟打量流浪狗似的围着他转了一圈，才盯着他的眼睛压着嗓子低声嘲笑。 “小叔，加强操练增强身体素质，是我进军营以来一直坚持……坚持的目标，我一向……一向……”在卫让犀利眼神的注视下，原本理直气壮的卫小凡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越垂越低，最后声音都快赶上蚊子叫了，“我一向~都很~积……积极……”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卫让拖长声音背着手在他面前站定。 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卫小凡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卫师长看看面前只能看到头顶发际线的脑袋瓜，伸根手指捅了捅，“我说，你这里面灌了铅吗？重得你都快垂到膝盖上去了。” “报告首长，不是心虚！绝对不是！”卫小凡连忙抬头挺胸站得笔直，用对付军训期间司令员检阅部队时的语调，大声的回答，“我的脑袋里也没有灌铅，它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紧张什么。”卫让扫了扫眼前人挺拔的身姿，再瞅瞅他一本正经佯做镇定的样子，卫让原本犀利的眼神就柔和了些，声音也有了些温度：真把人给吓破胆了，可就不好玩了。 “我，我怕你让我成为孙膑第二，嘿嘿。”发现卫让的脸不那么黑了，卫小凡也就不那么怕了，咧开嘴角笑着回答。 “……知道怕了？”卫让脸色又黑了黑，往他那站得笔直却紧张到有点发抖的双腿瞄了瞄，眼里就有了笑意。 “知道，但这不能全怪我！谁叫你当时……当时对我……使坏呢！”既然受害者都能笑了，卫小凡也懒得装了，放松身体结巴着在旁边的椅子坐了。 “你下次再敢跟我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绑起来。”卫让也抡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了，这个动作使他话语里的威胁意味降低了很多。 “你老实点，我就不会这样了。”卫小凡也不怕他了。 他看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很不自在的连人带椅子往边上挪了挪。卫小凡这个小动作惹得卫让的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我，看着我，我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分明在说：求评论，求收藏，55~~ ☆、第 14 章 卫让倾身一拽就把卫小凡拉到自己面前，掐着他的腰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如果我不老实呢？” “……小叔，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还是相忘于军营吧。反正军队里漂亮鲜活的男孩多的是，你换个愿意的折腾，保证比折腾我这个不愿意的有趣得多。” 好奇怪！自己明明人在高处，可被眼前这个成熟男人仰视着，怎么却有种被人俯视的压迫感？这突如其来的感悟让他很糟心。 “我偏偏喜欢折腾你这个不愿意的，怎么办？”卫让扶在男孩腰上的手又不老实的想往里面钻，“看你冲我横眉怒眼的样子，也蛮有趣。” “……找虐！难道你是m？”卫小凡瞪大眼睛抵挡着腰上不安分的狼爪子。 “m，什么意思？”卫让直觉这个字母的意思不太纯洁。 “内事不懂问百度。”你不是见多识广吗？居然连这么个简单字母的意思也不弄不明白？卫小凡立刻就跩了。 “百度？” “噢漏~，跟你们这些古人说话就是费精神！” “我们这些古人？……那你是……？”卫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小叔，我真要去操练场了，您自便。” 真受不了这问题大叔，再给他问下去，自己肯定会漏老底。卫小凡拍掉在腰上作乱的手，走到衣橱前对着镜子整理好军装，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等走出门他才想起自己好象有什么事忘了问，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得暂时放开。 卫让目送男孩挺拔的身姿消失在门外，嗅了嗅似乎还泛着薄荷清香的手，弯起了嘴角：失忆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可爱多了。 高强度的操练让卫小凡觉得很烦躁！ 当然了，他只要一训练都会烦躁，可今天烦躁的理由跟往常大不一样。因为边上有只位高权重的色狼一直在盯着他，而他还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这简直太让人蛋疼了！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这只色狼是谁了。 不错，他就是利用职权为自己谋性福的师长卫让！ 卫小凡到了场地开始操练不久，卫让也跟着到了这儿。 操练场毕竟是个严肃地方，他也一本正经的四处走走看看巡视着。但是，他心里那份旖旎心思一直没有收敛过，眼神时不时就定在队列中卫小凡的身上。 这让本就把他视为毒蛇猛兽一定要退避三舍的卫小凡很恼火。 他一边听口令，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骂：老男人，你收敛点行不！这可是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你想让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全军的人洞悉吗？ 场上负责操练又不明原由的士官可就担心了：一向不显山不漏水的二号人物居然来操练场了！这是不是表示对他们的工作不太满意？ 这样一瞎琢磨，生怕被师长穿了小鞋的他们，个个都跟打了**血似的，挺直腰杆，一声声口令下得铿锵洪亮，把他们手上那群挨操仔给训得汗流满面气喘如牛…… 这样一来，连带着卫小凡也跟着倒了霉。 都这个时候，负责操练他们的排长哪里还记得你是什么太子爷，只一门心思的想在卫师长面前图表现，一边下着口令狠狠整治着他们，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群不长劲的东西给拖累了。 四爷一来，卫小凡本来就分了神，再加上给打了**血的教官们一搞，立刻出了洋相。好几次人向后转他向前转，人向左转他向右转，楞是和前后左右的难兄难弟们对上了眼。急得人沈排长呀，真想“啪啪啪”扇他几耳光！ 当然了，沈排长也就只是想想，他还真不敢去扇太子爷的耳光。 侄儿出洋相，一边面无表情的小叔其实看得很乐呵。小孩子紧张了！要的就是他紧张，紧张说明对自己有反应，那是好事。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坏事。 乐呵过后，眼神就停留在人紧束着的腰上……那天，这柔韧的蛮腰在自己身子下跟起伏的波浪一样，晃得他性趣大发…… 卫小凡一扫老男人黑蒙蒙的眼神，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肯定是不纯洁的内容……很想出去摁着这色狼饱揍一顿有没有？！ 卫小凡揪着机会就给卫让使眼色，示意他快滚蛋。可人家卫让根本没把他的瞪眼神功当回事，照样大模大样的溜达到他们这边来用眼神强|媾他…… 饱受心理和身理双重折磨的卫小凡一下了操就闯到卫让的办公室去了。 他快给这男人气得脑溢血了，想着一定要去骂醒他。如果骂不醒，自己干脆直接当逃兵得了，也好过让人看了笑话。 可他挟着一肚子怒火不顾周副官的拦阻“哐啷”一声推开门时，人马上就呆了：里面一漂亮身穿军裙的女人正大大方方坐在卫让的膝盖上…… 屋里貌似正缠绵着的两人被来势汹汹的卫小凡给打断了，一起扭头惊讶的看着他。 女人一看有人进来了，马上就红着脸从卫让腿上下来，犹豫着要出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留了下来。 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情形的卫小凡立刻涨红了脸。 跟着过来的副官也一歉意的看着卫让，仿佛在说：师座，我真的有尽力阻拦过。 被三双探照灯似的眼睛来回扫射，卫小凡发现自己莽撞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句“你们继续”就落荒而逃了…… 瞅着卫小凡跟逃命似的跑走后，卫让收了嘴角的笑淡淡的问美女：“刘秘书，你的腿还软吗？” 女人闻言又羞又愧又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出去了。 卫小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 这男人，原来是个双插头！ 亏他在自己面前还表现那样深情款款情有独钟。这个发现倒是十分出乎卫小凡的意料。他一直以为卫让就是个单纯喜欢男人的男人而已，却没想到他也是个男女通吃的双！ 再转念一想：双好啊，这说明他有可能会喜欢上女人，对自己也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想是想通了，可心里那一抹淡淡的不甘和被耍了的懊恼是怎么来的…… 心气难平的卫小凡夹着只排骨“喀吧喀吧”的使劲咬着，好象在咬什么人的喉咙管似的。嚼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其实过去还有一件事：他想替欧阳向卫让求两句情，叫他不要在为难欧阳。可现在也不好再去了，耽搁人家发展办公室奸|情，自己这事肯定得悬。 这以后，卫小凡天天下了操也不回宿舍，跟大头兵们打成一片聊妹子聊明星去了，吃饭的时候也跟他们一起到食堂用餐…… 这人是谁啊，他是未来的军长！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跟他打好关系绝对不是坏事。那些大头兵们小军官们个个受宠若惊，全趁这难得的机会围在他身边溜须拍马套近乎求表现。 因为太子爷要来食堂就餐，还不准伙头军们搞特殊，这样一来，大头兵们的饮食质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突飞猛进了。餐餐有肉有新鲜蔬菜有福利汤，堪比外面的小饭店，吃得一众一月难得见一次荤腥的大头兵们眉开眼笑…… 这样一来，有心的无意的，卫太子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亲民形象迅速在基地传播开来。 卫军长得到这个消息后，捋着两撇翘胡子老怀大慰：好儿子啊，知道为博取人心了。一旁的卫师长却有些哭笑不得：很明显，那小子在避着自己！ 是，卫小凡是存了心的想避开他。 他喜欢妹子，漂亮的妹子，36d的漂亮妹子。 是的，他就爱那种妹子，不爱男人。卫让什么的，死开一点！ 他本来就不想跟卫让有什么牵扯，更何况这老男人还是个双，他一前途大好的纯洁青年犯不着跟这种男人弄不灵清。至于他答应帮自己离开军队的事，等过几天才去问结果。 爱帮不帮，哥还就不信了，离了你我就离不开这军队。 要是实在不行，哥逼不得已还有最后一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卫小凡这边打着避开的主意，那边卫让也忙了起来没空来折腾他了，他也落得清静。 只是不管他愿不愿意，还是得继续留在这儿继续操练，毕竟他是卫越唯一的儿子。上次他被晒晕后都哭着向卫军长求情了，军长还不是一点口都没松。 在卫越的眼里，他的儿子除了接任军长一职外，别的都是不务正业。没失忆前他不也是哭着闹着要去学画，扔军队里训了一段时间，不也嘛事没有适应得很好。所以他根本没把卫小凡的请求放在心上。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卫军长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自由惯了的卫小凡身上，卫小凡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经过这些天的冥思苦想，琢磨出了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苦肉计。如果自己受了伤，他们就不能逼着自己操练了。 这办法是好，可他这个怕疼的人狠不下心来对自己下手。找人帮忙？谁不想活了，敢伤害太子爷的身体？欧阳平？更加不行！他比自己还着紧自己的身体。 没办法，只能慢慢等机会！等哪个不长眼的来捅自己几刀，他就可以幸福的离开军队回家了。在这之前还是得咬着牙挨训。反正也训了这么久，虽然都是偷懒居多，但多少都还是有些成效的，已经不象刚到军队来时那样难以忍受了。 这一天下了操，卫太子排着队伍进食堂。 这个点了，操练了一上午的可怜虫们都又累又饿，一边拿着饭盒排着队一边眼珠子发绿的盯着那边香味四溢饭菜。卫小凡也觉得自己快变成大胃王了，伙头兵都已经帮他把饭盒打得满满的了，他还叫人家在上面加了半勺子荤菜。 “帮我也加一勺！”卫小凡后面一膀大腰圆的新兵蛋子见状马上也提了要求。 “够了够了，你再多打一点，后面的人就没了。” “他多打，你怎么就不说这话？兄弟，你做人不厚道啊！”那新兵蛋子不乐意了。 “他是付钱的小老板，想吃多少都没问题的，大哥！” “兄弟，你这是在蒙我是吧？我可没有看到他付过钱！”看来这新兵蛋子的消息不太灵通。 他这一句话一出来，众人立刻就哄堂大笑。 后面等吃饭的兵哥哥们不乐意了，就有那多嘴的人开口奚落他：“小子，你有本事也去找个当军长的爹罩着。” 新兵蛋子这才知道那被伙头兵照顾的人，就是传说中下来体验生活的真龙太子。他瞅了瞅边上正朝这边打量的卫太子，就涨红着一张嫩脸拿了饭盒往前走。走了两步又觉得很没面子，忍不住恼羞成怒低声骂了一句： “狗眼看人低！” 可巧那打菜的伙头兵耳朵很好使，立刻就抬头盯着他回骂：“你***骂谁呢？” 新兵蛋子本就心里有火，就不客气了：“我***就骂你个不长眼的，怎么着了？想打架。” 他这话一出，边上成天被死操活操无聊透顶的大头兵们发现可能有热闹可看，立刻就跟着起哄：“打，打，男人动手不动口。打一架才是真英雄。” “大爷不想跟你一个不长眼的二楞子计较。”伙头兵瞅瞅这新兵蛋子身上一块块鼓鼓的腱子肉，怵了。 “你***才是个不长眼的二楞子，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畜牲！” 那新兵蛋子确实是个二楞子。别人一起哄，他立刻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了，挥手就把盛满了饭菜的饭盒砸向了那伙头兵。 那一盒子油汤菜饭立刻在伙头兵脸上开了花…… 那伙头兵正在给下一位打菜，一个没注意给砸懵了。反应过来后，气得额上青筋一根根暴突，一张脸也涨成了猪肝色。他拈了根嘴边的肉丝丢尽嘴里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冲这膀大腰圆的楞小子竖了竖大拇指，就恶狠狠的挥着手中打菜的铁勺子跨过来朝他身上打了过来。 新兵蛋子是个打架好手。他抬手一架一抽，直接把伙头兵的武器抢了过来扔在一边，另一拳头就挥了过去，两人立刻扭打成一团…… 打起来了！好爽！ 军营里本就是雄性激素泛滥的地方，苦闷的生活里少不了这种肉身相搏的野蛮乐趣。他们这一闹起来，大伙也顾不上吃饭了，全都站起来围了过来呐喊助威，整个餐厅都沸腾了。 卫小凡也兴奋了：如果这俩货能顺带把自己也打了，那自己就有借口装死不操练了。抱着这个见不得人的目的，他扔下饭盒就挤到了围观队伍的最里边，满心欢喜的跟着斗殴者打转，想蹭点伤在身上…… 这样一来，可急坏了那些带队的士官和炊事班班长，纷纷过来劝的劝，拉的拉。奈何群情激愤，大头兵们都想继续看热闹娱乐娱乐自己枯燥乏味的军营生活，他们的呐喊声直接把军官们的口哨压下去了…… 被大伙围在中间的两当事人打得越发凶狠了。 没多久，场中优劣立断，很明显那肥肥的伙头兵不敌了。他被那满身腱子肉的新兵给追着打。那些围观的大头兵们就边让路边兴高采烈的喝倒彩，嘘声一片。 那伙头兵被打急了晕了脑袋，恶向胆边生，一把就抽出了离自己最近一军官的佩枪，回头就瞄准了身后紧追不舍的新兵蛋子，推枪上膛扣动了扳机…… 那新兵蛋子是个打架能手，反应贼快。他一看对手扒出了枪，立刻迅捷的拉过身边最近的人给自己当了人肉防弹衣。 “呯”的一声枪响之后，大腿中弹的卫小凡惨叫一声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晕过去之前，他居然嘴角带了幸福的笑：哥的苦肉计成功了。 随着那一声尖利的枪响后，围观的人立刻被镇住了。 现在声音被集体卡壳，突然静穆一片，跟放无声电影似的，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卫系太子爷大腿上溅出一片鲜红的血雾后，缓慢的倒了下去。 是，他的苦肉计成功了，可这差点使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这个原因，本应享受各方关爱的卫小凡醒过来后，接二连三的被训了。 他如愿以偿的醒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人一清醒，就发现边上围了一圈黑鸦鸦的人，军队里的大佬全都来了。军长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眶也有些发红，还一头的汗。卫师长的脸色则相反，黑成了锅底，眼里的戾气很盛，看着卫小凡的眼神凌厉得似乎能洞穿他的心脏。 别的人都不怕，卫小凡就怕师长卫让。 这男人完全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卫小凡看着他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折吃入腹的狠厉眼神，有些不安的想往床里边挪挪身子，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左腿钻心似的痛。 这苦肉计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自己挨这一下就疼成这样了，不知道当年黄盖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英雄就是比自己这一种只想画画的小老百姓来得有魄力了。 他这明显力不从心的一动，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卫军长压着火气柔声问他：“腿痛得厉害？” “嘶~，也不是很痛，只是刚一醒来有些不习惯。” 卫小凡白着脸色抖着嘴唇回了话。看着卫越眼中的难过，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他当时只是想蹭点小伤，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拉去挡枪子。 醒过来后，想起当时的情形也有些后怕——他还没活够呢，暂时不想死。 “刚缝好伤口，好好躺着，暂时别乱动。” “嗯~，父亲……”卫小凡瞄了瞄了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大腿，再看了看卫军长泛着汗的脸庞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的腿没有废吧？”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当兵的命运就弄残一条腿，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没事，就子弹穿过肌肉，没伤着骨头。”一说到这个，卫军长眼里又泛起些狠意。 “……那开枪的伙头兵呢？”既然伤到了自己，估计这伙头兵的日子不太好过。 “还担心着凶手呢！担心你自己的腿吧！”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卫让突然冷着声音接了嘴，他眼里的戾气一直都没有消散的迹象。 “……别太为难他们。”卫小凡不敢看卫让，转头求着自己的父亲。 他怕的是他们一枪把那两当事人给崩了，那他的罪孽可就大了。毕竟如果因为自己而背了人命的话，他的心理压力会很大。 “养你的伤就行了，别的事不要瞎操心。”提到那两个差点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儿子的混蛋，卫军长脸色也不太好看。 卫小凡还想多说两句，看看周围的低气压还是算了。这支军队可是姓卫，卫家人还不都跟皇帝一样的，伤了太子估计处置轻了都不能服众。 军长和众人再三叮嘱他，叫他好好养伤之后，先后离开了病房。 世界终于不清静了。卫小凡松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和各色礼品，其中以吃得的最多，水果糕点不一而足，都已经被人码得整整齐齐。病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盘分好的苹果芽。 一看到吃的，他就想到自己还没吃完的饭盒，顿时觉得胃里饿得慌。 他咽了咽口水，僵着一条伤腿撑起身子要去拿桌上水果。只是他腿脚不便，身子不灵活配合得不好，一个侧身手按滑了，人立刻就惊叫着往床下栽了去…… 就在卫小凡以为自己肯定会摔得狗啃泥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当当的扶住了他。 “谢谢，谢谢！”卫小凡一边忙不迭的道谢一边抬起了头，映如眼帘的就是卫让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眼里的戾气十分明显。 ===================================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来了，大大们可都开心了吧。 七天长假呢，可着劲儿玩吧，嘿嘿！大家节日快乐。 16-20 ☆、第 16 章 “……小叔。”卫小凡瞅着他眼里的重重杀气，连声音都跟着打了颤，叫了人后马上就低了头。 卫让没有马上应他，黑着脸扶着他坐好，盯着他快垂到胸口的脑袋瓜看了会儿，视线又下移到他伤腿上看了良久，才冷冷的开了口： “好玩吗？” “……不怎么好玩，我不是故意的。”卫小凡抬头看了眼四爷，实在受不了他眼里的强烈责难，只好尽量把身子往小了缩，差点缩成一只鹌鹑。 “真不是故意的？”卫让不相信。 “真的，我还没活够呢，怎么会故意往他枪口上撞。是他情急把我拉过去挡枪子的。”卫小凡连忙举双手保证自己其实真不想寻死。 “那你不知道离远一点，跑那么近干吗？”卫让看看他的神情，知道他不是在说谎，眼里的戾气才消散了些。 “我哪里知道他会夺枪杀人。我当时只是想去蹭……”卫小凡也委屈，他当时真的只是想借光蹭点小伤，好装死逃避操练。 “只是想去蹭点伤有理由不操练？”卫让的脸色又黑了。 “不是，我当是只想去看热闹！”卫小凡连忙否定。开玩笑，如果惹毛了卫师长，自己当真会吃不了兜着走，“真的，我只是想去看看热闹。” “仅仅只是去看热闹吗~？”卫让拖长声调看着他，眼里一抹了然。 “……”卫小凡在他洞察一切的注视下，渐渐低下了头。 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什么都骗不过他。 “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会帮你想办法的吗？你干吗还要这么做。”隔了半天，卫让才叹了口气，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训他。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你那边有点响动吗？你都不诚心帮忙，还不许我自己想想办法？”说起这事，卫小凡的意见也相当大。 “我这不是一直在忙吗？这么一点时间你都不能等了！话又说回来，你想的又是些什么办法？苦肉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不顾惜身体，怎么对得起你的双亲。” “……苦肉计不也挺奏效的吗？”卫小凡给他吼怕了，转了脸不愿意继续面对他那一张黑面孔，可心里又不服气，忍不住低声嘟哝了两句，“我现在已经不用训练了。” “你还有理了！如果当时打中的是致命的地方，死了，你父母怎么办？又或者死不了却残掉了，你和你父母又怎么办？”卫让的话语里带着怒气，声音也高了，失了一贯的淡定。 “……” 看着老男人额上的青筋直跳，卫小凡乖乖的闭嘴了。 卫让在气头上，如果气不过逮着自己揍一顿，那就亏大发了。这房间里又没外人，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个伤残人士。 “不说话了？知道错了？”卫让看他不再顶嘴，脸色才和缓了些。 “知道了。”这个时候装乖才是上策。 “我知道你不想接你父亲的班。可兹事体大，我们得从长计议。如果我不想个万全之策就胡乱插手，你父亲误会我觊觎卫系的军权怎么办？到时候一个不好闹起了内讧，又怎么办？！这些利害关系，你有没有琢磨过？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一个劲的给我添乱。” “……对不起，小叔。我真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多顾虑。”听了卫让这席话，卫小凡才终于明白他迟迟没能拿出有效的办法，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在里面。 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当军长什么的，真不是他这种一根筋的人能胜任的。早早的退位让贤才是硬道理，否则还真有可能让自己祸害了卫系。 “这也不能怪你。你本来就笨，失忆后就更加笨了！是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 “……” 卫小凡又无语了，这老男人说话怎么就这么打击人呢！ 你要不要这么蔑视哥的智商？术业有专攻而已！拿你的长处跟我的短处相比，有比头吗？要不咱们比绘画好了，到时我也能说你一句，笨蛋！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你也不用多想了，好好养着吧。我看看能不能趁这个事加把火，让你父亲同意你离开军队。”卫让还以为他对自己心服口服了，开始使用怀柔政策。 “嗯。”卫小凡乖乖应了。 看来永远脱离军队这事有希望了！ 正事说完，卫让这才想起问他刚才下床想干吗？ 不问不觉得，一问卫小凡才发现自己肚子已经不饿了，但是尿却急，很想嘘嘘。可他当着卫让的面又不好意思说，只好随口糊弄：“我想拿东西吃。” 他这话出口没多久就后悔了。 卫让以为他真的饿，就叫人送来了一大碗营养粥。这是小厨房特别熬好放着，以备病号太子爷的不时之需。 粥送来了，卫师长还非要守着他吃完。卫小凡一边叫苦连天，一边往自己嘴里送粥，还得分神应对边上目光炯炯的卫四爷。这感觉简直太糟心了。 最关键的是：他好想好想尿尿。 看着边上一点都没有离开意思的卫让，卫小凡差点泪了。可他真没脸跟卫让直说自己想上卫生间。因为卫小凡很悲催的发现，屋里没有拐杖！依他跟卫让的亲近关系，多半人家会直接把他扶进厕所里，看着他嘘完再扶着他回床上。 这事情本身就很尴尬好吧！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存在过那么亲密的关系，想想都让人脸红。 要命的是：这粥本来就是生尿的东西！卫小凡觉得自己的膀胱已经开始发涨了。但是，他还是开不了那个口。 可就算卫小凡自己不说，聪明如卫师长，他还是察觉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表情这么憋屈？”在卫小凡把那一大腕粥往胃里灌完的时候，卫让终于发现自己侄儿的脸色实在不太奇怪了。 “我没事，小叔，我吃完了。” 卫小凡艰难的把空碗递给卫师长的同时，无比热切的望着他，企图用自己的意念控制他：马上拿着碗从我眼前消失，马上拿着碗从我眼前消失！ 可惜他的修为不够，自制力超强的卫让没能被他的意念所控制，还照样守在床边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时候，卫小凡觉得自己的膀胱已经快要爆炸了。实在受不了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尿在床上了，实在丢不起那个人。再不开口，他真很可能会成为被自己尿尿憋死的第一人。 “小叔，我要去尿尿。”碍眼的人始终不肯自动离开。别无他法，卫小凡只得红着脸看着卫让可怜兮兮的开了口。 “你就为这个红了半天的脸，早干吗去了？”卫让终于弄清楚他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之后，一个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随后，卫小凡无比难堪的被卫让周道侍候加围观了嘘嘘的全过程…… 完事后，卫小凡的一张俊脸又热又烫。 卫让欣赏够了卫小凡的脸红耳赤，还夸了他的小jj长得很好看之后，才一脸愉快的噙着笑离开了病房。 看着门被关上，四爷的身影消失之后，卫小凡想一头撞死在床上的心都有了。 太丢人了有没有！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卫让猥亵了。这想法一来，他的菊花又深深的疼了起来。 丢够脸的卫小凡架着伤腿睡了一觉醒来，又对上了脸色铁青的挂名老子卫越。 而卫让则面色凝重的陪在他父亲身边。 噢，天，你们要不要这样三番两次的来给哥使脸色看。哥不就是伤了一条腿，还没挂！卫小凡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才揉揉眼睛叫人： “父亲！” “……你这伤是自己故意弄的？” 卫军长这声音应该是从喉咙里憋出来的，相当yīn森。 他这句问完，卫小凡就瞪向了站在卫军长身后的小叔。后者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卫小凡看了眼脸色一点也不轻松的军长，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了： “是的。” “为什么？”卫军长的声音冷咧的跟刀片似的，割得人耳朵生疼，表情很是痛心疾首。 “因为我不想当兵，我不想再留在军队里。我不是这块料，只想画画。可你们呢？非要强迫我进军队，强迫我日复一日的训练，强迫我……”机会来了！这就是卫让说的火上浇油。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卫小凡一下子醍醐灌顶，连忙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说了出来。 成败在此一举！心随意动，卫小凡激动得声音都跟着在发抖，脸色涨得通红，眼里也泛起了委屈和倔强的泪花。 随着卫小凡情声并茂的絮絮叨叨，卫军长脸色越来越暗淡，眼神也越来越无神。卫小凡知道自己确实对不起卫越。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对军事一窍不通，也丝毫不感兴趣。硬赶鸭子上架又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卫系真垮在自己手上了，那才是自己最大的罪孽。 听完儿子的啰嗦后，卫军长盯着他看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就起身出了病房。只是那原本伟岸的背影突然就佝偻了，失了往日的威武雄壮。四爷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卫小凡，也跟着自家大哥出去了。 终于走了！ 卫小凡摊在了床上，如同打了一场恶仗一样，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卫小凡抹了抹脸上的汗做如是想。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大大们都看到这一章节了，为什么还不加收藏，55~。 长假什么的，想蹭点乃们的舒服劲，求大大们看在我还在辛苦码字的辛苦上，戳进去点下【收藏此作者】好吗！__ 21-25 ☆、第 21 章 卫小凡在纠结自己悲催的桃花运和应该做哪种大强攻的时候，他大娘来看他了。 这什么情况？大娘不是一直都不肯拿正眼看自己的吗？ 就算是上次她主动来军队看自己，她也只是站在房间里做做样子表示自己人已经来过了，连基本的问候语都没一句，等二婶跟他啰嗦完后就直接走人了。 今天大娘居然纡尊降贵亲自上楼来看自己，这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大娘和他的母亲一直都维恃着表面上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尺的表面上勉强还能看的关系，要说亲近亲热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可自从卫小凡瘸着腿从军营回来后，他那雍容端庄的大娘就一改往日淡漠疏离的态度，对他慢慢热络了起来。不但送了好些中西名贵药材补品，今天更是不可思议的亲自上楼探视。 对于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大转变的大娘，他真想不通她这样做图个什么。 感谢自己不抢他儿子的军长之位？可惜她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她向自己示好有什么好处？！ 他猜想不透大娘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二叔一家子的用意那就太好猜了。 因为二叔家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儿子——卫汉风！ 他们的用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卫小凡不接任卫系军长一职，卫汉风时来运转突然就有希望捡个漏了。 这堂弟别看名字取得很有文化人的特色，其实性子急躁嚣张喜欢好勇斗狠。卫小凡的大哥不是跟一姓孙的纨绔子弟起了冲突想置人于死地，却连累自己先翻下楼死于非命么，卫汉风事后找人把那孙姓纨绔给硬生生打成了只能瘫在床上的残废。 孙家当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包子。 两家人为这事闹得很凶。你给我放明枪，我给你放暗箭，那一段时间很是闹得上海滩不安宁。最后，还是有军队撑腰的卫家搞赢了。孙家人最后给逼得拖家带口逃离了上海，最后传来的消息好象是他们一家子在轮船上也遇袭全死光了…… 因为卫汉风拼命替自己孩子出头这事，大娘对他一直都很好。不，据他从自己娘那里得知，大娘对二房一直都挺亲善。 把这两件事一串起来想，卫小凡就明白了： 一琢磨通事情的关键，一切都好解释了。看来大娘是要为二叔的孩子争取了！ 二叔一家子其实还是蛮齐心的，一房老少齐上阵。 老的一改常态对卫小凡嘘寒问暖亲热之极。儿子卫汉风想是得了父亲的提点，屁颠屁颠的在卫小凡面前转来转去端水递茶殷勤得很。女儿卫玉儿见着卫小凡也“堂哥堂哥”的叫得亲热无比，甚至还亲自动手帮卫小凡做了几件长衫送了过来。 刘姨娘对这自成一派的他们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她也是在自己儿子回来以后，才从丈夫嘴里得知：儿子已经已经决定不接手军队了！ 刘玮清曾经为此哭了好几天，最后被卫军长劝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既然认定了这条路，我们扳也扳不过来，由着他去吧，要不他又闹出撞枪膛的事怎么办？他们现在可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她想是想通了，可对着卫小凡还是红了好几天的眼睛。 卫军长从没对自己的正房和二弟一家的做派表示过任何意见，由着他们去折腾。卫爷爷应老朋友的邀请去天津玩乐去了，还不知道这事。 卫小凡很烦大娘和二房的人，但面子上不得不扯着笑脸敷衍应付自己的堂兄堂妹们。 直到卫师长忙完月末结账那几天从军营回来，来了卫小凡这里看了这种情况，说了他们几句不要打扰堂哥养伤休息，情况才有所好转。 这使卫小凡对说话很有影响力的四爷，又多了些好感。 自从他回了卫府，见卫让的次数就相当少了。刚开始，没了这个威胁感十足的男人在身边看着自己，卫小凡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卫师长一直都忙，不过也总有不忙的时候。这不，现在他就有空，带着几名画师的资料来卫小凡住的四楼了。他一来，欧阳平和红袖他们就下去了。 欧阳平虽然有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卫小凡，可他在卫让冷咧的眼神逼视下，还是乖乖的出了房间。自从那次他跟小凡把话说开以后，小凡对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没跟他搞些什么诸如拉开距离这一类伤人心的举动，但同时也没对自己的喜欢有什么反应。 “欧阳，我们这辈子只能做兄弟了！你收了对我的那份绮念吧。”卫小凡当时的一句话就确定了他们之间以后的关系。 “你继续把我当兄弟，我继续暗恋你，相互并不冲突。”欧阳也坚持自己的感情。 “那就这样继续相处吧。” 卫小凡想着以后他肯定会遇到他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也就没再劝了。 四爷站在画室门口，看着自己正在画板前专心致志挥毫涂抹的妙人儿，眼里就有了笑。 看得出，这男孩子很用心！卫让一直都很欣赏做事用心的人。所以，就在这一刻，他对这样的卫小凡很是欣赏，不含情|欲的，单纯的欣赏。 也许是卫让这人存在感太强，又或者是他的眼神太有力度，创作中的卫小凡也被他影响到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最近难得一见的小叔正噙着笑站在门边，连忙开口叫人： “小叔。” “你继续，我现在不忙，可以等。”卫师长温柔的笑着踱进了房间。 “我已经画了半天，累了，刚好想休息休息。”卫小凡搁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开玩笑，四爷，您老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跟俩探照灯似的在我背后扫射，哥哪能集中精神继续画画！ “这样啊，那你过来看看这些资料。告诉小叔，你想要拜哪一个为师。”两叔侄一起出了画室，在沙发上坐了，四爷扔了一本厚厚的资料给卫小凡叫他选人。话一说完又发现卫小凡走路已经不用拐杖了，就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么急着走路，腿会不会疼？” “走得慢就没事。”这个时候，卫小凡已经完全不用拐杖了，只是不能快跑。 “那你自己也得注意下，别走路嬉闹没个正形又扯到旧伤了。” 卫让语重心长的叮嘱。他是真的担心这不要命的侄子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瘸子。别的先不说，单以后操起来影响兴致这一项就是他不能忍受的。 “我会注意的，小叔你不用担心。”这男人关心自己，卫小凡满心的欢喜。他根本没想到的是，他这好叔叔已经满脑子都是把他xx又xx的不纯洁的思想了。 事关自己以后的大好前途，卫小凡仔细的翻看着那些画师的资料，卫让则坐在他旁边黑着眼神欣赏他好看的侧脸。他好些天没见这人了，有些相念。 两人都没说话，有一种默契和暧昧，不知不觉的在两人之间流转…… 你在桥头看风景，我在酒楼上看你！ 多相似的景致。 “小叔，我觉得这个于尘蛮不错。” 卫小凡看了半天，抛开几个在后世很有名的画家，选了个才30不到却已经在海派有相当名气的年轻画家。他边说边拿了资料指给卫让看，一抬头却发现这男人正黑着眼瞅着自己的脖颈处。已经跟他纠缠了这么久的卫小凡当然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当下就热了热脸提高了声音叫他： “小叔！” “……怎么？”从视|奸中被叫回神的男人看着卫小凡有些恼怒的神情，戏谑的笑了笑，还伸手摸了摸卫小凡的脸，才低声问什么事。 “你看这个于尘怎么样？”卫小凡拍开他的狼爪子，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以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男人，思想太不纯洁了。 卫让缩回手接过资料，认真的看了看他选中的人，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你确定是他？名师才能出高徒！这人太年轻也不算很有名，你怎么就选中他了？” “小叔，主要是我很喜欢他的画风，而且看介绍这人留过洋思想开通，不似一般老学究那样拘谨呆板，应该很好相处。这样我们师徒都能轻松一点。” “……你考虑事情的重点还真跟我们不一样。”卫让叹气。 师傅人选一确定，两叔侄突然就没了话说。 房间里立刻静了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长假结束了，大大们玩得还痛快吗？下面是我的专栏和微博，卖萌求粉， ☆、第 22 章 房间里一静下来，卫小凡突然就有了危机意识：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十分突兀的说了句：“小叔，茶冷了，我去帮你换一杯，你坐会儿。” 说完也不等卫让吱声就忙不迭的端着托盘出去了。 四爷看着他好象有猛鬼在后面追的样子，忍俊不住笑了笑架起腿靠在沙发背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吸了起来。他这次来倒真没起什么心思，毕竟大哥小嫂子就住在楼下。 结果呢？襄王无意，神男有心！ 卫让眯了眯眼睛，笑：跑那么快！自己等会不做点什么，还真辜负了那小子心里的期待。他起身出去把大门下了锁，回来坐在沙发上愉快的想：这次可得提防着那小东西，不能再让他对自己命根子使坏！ 卫小凡在外面房间磨蹭了半天才换好茶水进来。他面对着象看掉进陷阱的猎物似的瞅着自己的四爷，胆颤心惊的叫了声：“小叔，请喝茶！” “嗯~，你先搁着。” 卫让一边惬意的吐着烟圈，一边看着眼前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美男，心里越发愉快了。 卫小凡把手上的东西搁好，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就突然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下，“啊~！”的一声惊呼后，他就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被卫让给压倒在了沙发上，近在咫尺的就是男人那一双促狭的眼睛。 卫让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支起一只手肘撑着下巴，一脸带笑的望着他。 “小叔，这可是我的房间，随时会有人进来。”怕什么来什么，这混账男人！卫小凡慌了。 “没事，我已经下了锁！”在安抚他的同时，卫让熟门熟路的探向了身下人的下腹部，十分准确的揉在了那一团东西上面…… 被人压着直捣黄龙！ 卫小凡身子一僵，伸手就想把它给拨开，却被男人灵活的反手一握将他的手一起按在了自己的命根子，然后就牵引着他的手一起给他自己打飞机…… 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在卫小凡的jj上缓缓动作，下|体那要命的动作配合着卫让情|色的笑，气氛立刻变得煽情而又旖旎…… 久违的酥|痒感……从性|器敏感的顶端传送到了大脑…… 卫小凡该软的软了，该硬的硬了！ 自己的东西在自己的手里膨胀肿大……还有老男人那一双死盯看着自己的色眼……自己仿佛在当着别人自|慰……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卫小凡又刺激又羞涩。 他的脸很快就红了，只能一边忍着下|体的阵阵酥麻，一边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提醒这色|欲熏心的男人： “小叔……欧阳平已经在怀疑了……” 他是真的怕给欧阳平知道了。 欧阳已经喜欢自己两年。这两年来他一直跟个事儿妈似的，照顾关心自己却从未给自己增加一星半点心理负担。结果呢？自己却不声不响的和亲小叔滚了床单！简直太没有良心了。 “乖，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小凡相信我，他还会帮你遮掩。” 卫让继续带着他的手给他自|慰。 在四爷老练的指引下，命根子被刺激得阵阵舒爽的卫小凡，脸颊泛出异样的红潮……眼神开始迷离……偶尔还会有忍不住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 他整个人都陷在情|欲中无法自拔，浑身软软的。偶尔理智回来了挣扎那么一下，很快就又被身下一波接一波涌来的快感给化解了…… 发现身下人已经硬得不象样了，卫让推着卫小凡换了个方向，侧着身子挤在沙发上，三五两下解开他的皮带连着裤子底裤往下一拉，卫小凡的下|体就那么直接的暴露在了空气中，那根白生生的小弟弟就直撅撅的在卫让眼前竖起了旗杆…… “……小叔，别……”他话还没完，jj就被人握住快速的撸动，直接把他后面的话撸回了喉咙。 在下身有规律的撸动过程中，他密而卷的眼睫毛也跟着在轻轻的颤动……卫小凡这表情太可爱，四爷忍不住凑上去在他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在他耳边发出了低哑难耐的叹息： “小凡，你好迷人，我好想干你。” 他用自己的家伙顶了顶卫小凡的下腹部，向他展示自己的硬度。正沉浸在快感中的卫小凡被他这要命的一顶，差点全身痉挛。 他半睁着迷离的眼瞅了瞅眼前已经快压抑不住情|欲的男人，抖着嗓子重复那句男人丝毫没在意过的话：“小叔，……我是你侄儿！ “侄儿不正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卫让的东西就那么硬梆梆的在自己大腿根部戳来戳去，戳去戳来……那种菊花很可能将再次不保的糟心感觉让卫小凡想故意忽视都不行…… “有你……嗯，有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吗？”卫小凡实在被戳得受不了了，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一大根涨得跟铁棍似的东西，不准它乱动。 他这一抓不要紧，直接把卫让抓得“嗷~”的大声呻|吟了起来，卫小凡给吓了一跳，手上就又没轻没重的在他家伙上抓了一下，又把卫让给抓得叫了一声： “轻点，抓断了以后你用什么。” 卫让边责怪边挺起腰肢就在他手心里抽动起来，卫小凡一察觉到他的意图，脸红心跳的马上松了手。都这关头了，卫让哪里还会让他逃离，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按向自己的性|器，哑着声音命令他： “给我做！” “小叔~。”卫小凡十分不情愿。 “你这是想要我直接干你？”卫让一脸戏谑的笑，伸根手指捅了捅他的后面。 卫小凡菊花一紧，一张嫩脸涨得通红。男人说话的同时，也停了在自己前面抚慰的手！正舒服着的他，连忙伸手把自己pp上的那只狼爪子拉到前面来，覆在自己已经硬硬的jj上，哑着嗓子求他： “快点……我好难受。” 真要命，自己在要射不射的紧要关头，这贱男人说停就停了。 那感觉简直比抓心挠肺还要难受！ “……你的表现！”卫让也拉了他的手到自己皮带头，黑着眼神盯着他，“掏出来 ，给我做！” 下面涨得好难受…… 可自己从来没帮人打过飞机…… 卫小凡的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不求你个王八蛋了，哥自食其力！ 可惜，四爷比他动作快，一把抓住了他手，还挑挑眉恶意的笑：“这个不行！” 两人对视了两秒，卫小凡就屈服在难耐的情|欲中了。 他红着脸低头伸手拉扯开了卫让的皮带头，拉下他的裤头，一根狰狞粗长色泽沉重的擎天柱立刻弹了出来，耸立在他幽黑茂密的毛发和两颗饱满结实的囊袋中间…… “这么粗！” 卫小凡红着脸看了看那根东西，立刻就羡慕妒忌恨了：尼玛的，比自己的大了好几号！想着这又粗又长的东西曾经干过自己，他就想把这东西切了喂狗! “不粗的话，那天能满足得了欲|火焚身的你？”卫让一边调笑，一边把自己的东西顶到卫小凡的手里，“快，帮我。” 卫小凡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那天我是吃了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啊，混蛋！ 男人已经顾不得他心里再想什么了，说话算话的握着他的东西撸了起来，同时示意卫小凡也跟自己一起动…… 卫小凡红着眼握住那东西，鼓鼓涨涨热热烫烫一大根顶在手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他定了定心神，用劲的给他撸了起来：威胁哥，哥撸掉你小弟弟一层皮！ 最后，他没能撸掉卫让小弟弟的一层皮，只是撸掉了人家小弟弟袋子里存贮的粘液而已。男人射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一大滩全射在卫小凡的肚子上了，浓浓的麝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卫小凡早早的解放在卫让手里了。 缓过来的他去卫生间清洗了下换了衣服，冲掉衣服上的粘液才算完事。 他看着镜子里面色潮红的自己，羞耻的闭上了眼睛：自己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吧！居然帮他打飞机了。 出来之后，卫小凡没看那一身轻松的男人，黑着脸直接进了画室，拿了画笔在纸上信笔乱涂鸦。他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 卫让随后跟了进来，看着一脸愠怒的他，笑笑就说了句让卫小凡差点跳脚的话： “下个月，我有事要去趟北平，你跟我一起去玩玩。” 玩玩！这男人想玩自己而已。 “不去！”卫小凡羞愤交加，头也不抬就一口回绝。 “齐白石先生在北平开画展，难道你不想去看？”卫让胸有成竹的看着他笑。 “……真的吗？” 齐白石老先生！后世耳熟能详的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世界文化名人！他可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大艺术家，自己现在人在民国，不但可以瞻仰他的画作，还可以见见他活生生的人。 卫小凡心痒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我手上有他的贵宾票，能提前一天进展厅。跟我一起去，到时你可以有一整天时间清清静静的看个够。怎么样?”卫让看他心动了，笑笑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贵宾票!看个够…… 他的眼神就更加热切了。 卫小凡很想去北平参观齐白石老先生的画展，可这一去就很有可能菊花不保。这简直是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所以他很是犹豫。 四爷知道他在顾虑啥，也没要他当时就给准信，叫他考虑考虑才答复自己。 等四爷走了后，欧阳平进来一眼就发现卫小平已经换了身衣服，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卫小凡反应过来后耳根子也有些热： “刚被颜料污了，所以换了。” 欧阳平在心里苦笑：你那衣服今天不是污染了两三个地方吗？也没见你吵着要换的，怎么堪堪的就在这男人来的期间换掉了！ 卫小凡也没为这衣服跟他多做解释，他扯开话题把拜师于尘这事跟欧阳平说了。欧阳平看了看于尘的资料，照片上是一位戴金边眼镜的清俊男子，素净的白衬衣下优美的锁骨依稀可见，很年轻也很有艺术家气质，怎么看也不象是三十来岁的人。 两人都对这个于老师相当有好感，对拜师这事也憧憬了起来。 终于又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了，不是吗？两个对未来有着热切希望的年青人激动了。 几天后，卫让过来通知他：于尘已经答应收他为徒，半个月后就正式拜师。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将养身体，务必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腿伤全好。 卫小凡一脸瀑布汗的应了。 他真的很想在男人淡定的脸上狠狠挠上两把：要我养得白白胖胖好方便你开宰是么？！ “小叔，欧阳平也要去旁听。”卫小凡斟酌了下跟四爷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们本来就是同学，理当一起进修。 “……这个，……也不是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北平，我就同意让欧阳平去。否则，我只好叫两个保镖跟着你了。”四爷沉吟了一下，跟他讨价还价。 “你可真有够不要脸的！”卫小凡怒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18岁的时候装醉脱得赤条条的非要跟我挤一张床，又要不要脸了？”卫让闻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可你已经是老男人了，礼义廉耻你应该比我懂得多！” 卫小凡没想到以前的自己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脸上就有些臊。 “是，你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可你又知不知道你那时有多诱人？我是掐着自己的肾才能克制住没把你上了。”四爷坐过来把卫小挤到了沙发角上，伸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瞅着他青春的脸孔，很无奈的叹息，“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忍得很辛苦！” “所以……所以你现在非要把我弄到手？” “既然都已经睡过了，继续睡下去又有什么不可以？”男人用指腹按了按他的下嘴唇，看着唇上被自己按得瞬间淡了颜色的小窝，低低的笑。 “……小叔，偶然发生跟有意促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结果都一样，那就是——你已经被我上过了！”四爷残忍的摧毁了卫小凡心里一直来的坚持。 这个结果确实挺操蛋的！ 卫小凡不想继续这个操蛋的结果，所以他一字一句的跟老男人强调：“我-不-去！” 四爷脸色不明的走后，心气难平的卫小凡跟欧阳平说了旁听这事之后，欧阳平想了想有些迟疑的提了个意见： “我们可以去求求你母亲，说不定她会同意，这样卫让也没办法！” 原来卫小凡去军队这期间，欧阳平偶然一次机会用肥皂催吐法，救了刘姨娘吃了有毒食物的宠物狗——欢欢。欢欢是卫军长前不久刚从美国带回来的小洋狗，乖巧可人，刘姨娘很是喜欢。欧阳平因为这事就让刘姨娘另眼相看了。 卫小凡平时除了请安这些必定的礼节上不得不去见刘玮清外，其余时间也很少时间主动出现在她面前。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老担心自己漏了老底，所以他有意无意的总跟卫家的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当然了，四爷那种怀了别样心思主动找上门来的男人，卫小凡怎么避也避不掉。 他听从欧阳平的建议，去三楼好言好语做乖顺儿子状求了刘玮清。果然，刘玮清答应了儿子的要求。这让卫小凡喜不自禁，正要说两句感谢的话的时候，张姐推门进来了。 她看到自家少爷正在跟姨娘说话，想退回去又被刘玮清叫住了：“东西订好了吗？” “回姨娘的话，景云轩的老板说那条翡翠项链已经被人买走了。” “……昨天不还在说放那里两个月都无人问津吗？怎么我刚看上说好回来拿钱做定，东西却转眼就被人买走了？”刘玮清有些不相信。 “回姨娘的话，项链确实已经被买走了。”张姐恭敬的弯了腰回话。 “我要的东西，朱老板也能这么随便的转手就给卖了，这么不讲信用，以后再也别想我会去照顾他的生意了。”刘姨娘想是生气了，手中正在把玩的紫玉簪子“啪”的一声被她拍到了桌上。好在那玉结实，没坏！不过却把正躺在她脚边休息的狗仔欢欢给吓了一跳。 这只矮脚狗狗一个翻身灵活的爬了起来，“呜呜”的摇着小尾巴围着主人的脚边打转，好像在安慰自己主人不要生气似的，很可爱。 “姨娘，当时我也觉得老板做事不地道，就说了他两句。谁知那老板很为难说他自己也是逼不得已，因为那位买主是……是……”张姐好像有些顾忌，到嘴边的话也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到底是谁？”刘玮清挑了挑修得挺好看的眉毛，眼神就有了些嘲讽。 别说刘姨娘，连一旁的卫小凡都想知道答案了。到底是哪家豪门的太太小姐们非要卫军长的女人过不去，抢了人家的心头好。 “是大娘！” 张姐的声音一落，屋里两母子就都皱起了眉头。 刘姨娘叫张姐下去了。 “我就说呢，谁会那么无聊，非要跟我较劲，原来是大姐啊！这也就难怪人家老板为难了。毕竟人家是上海滩首富的女儿，谁敢不给她几分面子呢。” 刘玮清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又拿起那根紫玉簪子用丝巾轻轻擦了擦，然后才看着自己儿子，意味深长的笑，“这段时间以来，大娘一直在我们面前伏低做小的，我还真以为她是转了性子！原来在外面还是一个样，四处下我的面子！小凡，你大娘她打心底看不起咱们娘俩，你可别被她这些天的表面功夫给蒙蔽了。” “母亲，儿子不是那么没辨别力的人。” 卫小凡一直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娘，她太咄咄逼人太强势。她这人从骨子里面透出来一股冷漠气息，仿佛没有谁能被她放在眼里。 这个“谁”，很多时候都包括卫军长在内。 自己进卫府这么长时间，很少看到他们夫妻说过话，甚至连在晚餐餐桌上都是这样！ 这情况简直让卫小凡惊叹万分： 他们这几十年夫妻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真的是相敬如冰？ “你能看得清，我就放心了！小凡，你要知道，你不接手这个军队，我们娘俩以后就真的没什么依仗了。”说到这里刘玮清眼睛又有些红了，“别看我们现在还能风风光光，一旦他们正式得了军权成了卫府的话事人，大娘和二叔他们那房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整治我们呢！” “母亲不必担心这些！儿子学成以后另有发展，我们搬离卫家就是了，绝不会让母亲一直受着他们的窝囊气。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出国。得了军权又怎么样？！鞭长莫及！他们还能够打得到国外去？到时候咱们一家人自过自的快活日子，让他们去耀武扬威好了。” “……小凡现在想事情也能考虑得这么长远了，娘很高兴。既然这样，娘就盼着你以后出息吧。对了，你拜师以后，就别旧病复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了。趁着你父亲还能支撑几年，你一定要用心的去学去练。娘可就指望着你了，你要为娘争口气。让母亲也享享清福，不再被人期着压着。” 卫小凡看着眼前这个秀丽的妇人，心里也有些酸。虽然不是亲娘，可既然占了她儿子的身体，那肯定也得代他赡养父母尽尽孝心。 他听完教训上了楼。已经在楼上等得迫不及待的欧阳平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怎么样？姨娘答应了吗？” “当然……”卫小凡故意停了两秒，看着欧阳平瞬间竖起的耳朵尖，拉长了声音，“当然是……行了。” “太好了！” 欧阳一下子就兴奋了，他扑过来抱住卫小凡的腰就旋了两圈，旋得卫小凡哇哇叫。 兴奋过后，卫小凡把自己的处境跟欧阳平说了下，问他有什么好的提议。 欧阳平就象看傻瓜似的看着卫小凡说了一句：“我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非要以为军长会选卫汉风那个小流氓接管卫系！不是还有你才28岁正当壮年精明强干的小叔吗？反正都不是自己儿子接班，兄弟和侄儿不都一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卫小凡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看到了另一个充满希望的所在。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我近段时间看选秀节目被那些太明显的黑幕给刺激到了，所以开了一篇报社娱乐圈新文。讲的是外星人带着随身空间，开着金手指在娱乐圈称王称霸的爽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_^ 我新开的现耽新坑，求收藏求评论 ☆、第 2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本文周六（也就是明天）入v，入v不断更。今天的更新就在这一章了，有分节号隔开，你们只要向下拉到中间就能看到新更的章节了。 同时谢谢你们一直来对我们的支持，也希望你们能一直支持下去o(∩_∩)o。我会好好更文的。 新坑娱乐圈文，下面铵钮求戳进求收藏求评论，^_^ 《民国军阀【医生遇流氓]》的定制已经印刷完成了，定制了的大大们在注意接收哦。^_^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o(∩_∩)o 欧阳平的当头棒喝，直接把为自己不接手卫系一事而愧疚万分的卫小凡给喝醒了。 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军长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的小叔接手呢！ 卫让接手可比卫汉风接手好太多了。 一：卫让进军队这么久，自领一个师不说还兼着军队的财政部长，早就熟悉军队的各个环节独挡一面了。相比于二叔那个什么都要从头学起的儿子，卫让当军长简直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各方面的阻力和困难都要小很多。这样对维护卫系的稳定也有很多好处。 二：卫让对自己一直都很亲善。先不说他对自己那见不得人的企图，因为据他所知，他们还没滚床单之前，他对卫小凡一直就很好。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接位之后，对自己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有利没有弊！ 想通其中的好处后，卫小凡坐不住了。 过了两天，他听佣人说卫师长回来了，就拿了幅自己最近才画好的画去了他的小楼。在三楼看到他母亲的宠物——欢欢正拖着一身长毛在楼梯口无聊的跑来跑去，就抱了它一起出了楼。 欢欢早把新主人给认熟了，伸个尖尖的跟狐狸一样的长鼻子在卫小凡脖子边嗅了嗅就很舒适的趴在他怀里躺着了。 一人一狗到了地方，最先迎接他们的不是佣人，而是卫让的宠物——猫公子。 其时，尊贵的猫公子正趴在沙发上睡觉，被他们扰了清梦，难免心情不好。再加上才睁开眼就在自己地盘上看到只一身长毛的矮脚生物，深感自己的领土主权受到了威胁。其实还有个原因它不愿意承认：谁叫这矮脚生物身上的毛毛比自己要长要漂亮呢！ 为了捍卫自己领土的完整性，猫公子站在沙发上冲一脸温顺的喜乐蒂炸开了满身毛，同时张大嘴露出闪着寒光的狼牙，支着几根长长的猫须，无比狰狞的向这名新物种发出了凶残的警告声：“喵，喵~” 别问它为什么要站在沙发上！ 原因很简单，虽然喜乐蒂是矮脚狗，可站着的猫公子还是没人家高！ 这确实是个悲剧。 猫公子已经半岁，不小了。它摆出那凶神恶煞的架势，一下子就把初来乍到还没熟悉情况的小喜乐蒂给吓得一个激灵，连着向后倒退好几步，然后就没什么气势的汪汪叫了两声，一个转身就跳到了卫小凡的身上，哆嗦着的直往他怀里钻…… 大获全胜的猫公子看了看对手那可怜兮兮的小样，骄傲的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迈着优雅的猫步无比愉快的走向了自己的食盆……它脖子上那夜明珠做就的“叮铃铃”的铃铛声响在房间里，异常的清脆。 猫公子那嚣张得意又优雅斯文的鬼模样，怎么看怎么跟它主人一个德行！ 卫小凡把喜乐蒂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看着它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和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忍不住开口教训：“你弄弄清楚，你可是条英明神武的牧羊犬，怎么会怕上一只小猫仔了。真让我没面子，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小欢欢不乐意了，抖了抖自己的一身细长毛，还奶声奶气的冲他吠了几声，抗议：我才两个月，还没长大呢！ “丢了你什么面子？” 一人一犬正忙着交流感情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卫让不高不低的声音。 “小叔，你的猫公子简直太厉害了，把欢欢吓得直往我怀里钻。”卫让回头笑着回头向他抱怨。 “哦，这畜牲，这么小就知道揩你主人的油了，长大了一定是条色狗。”卫让看了看成那依然惊魂未定还紧贴在卫小凡胸膛上，支着小脑袋瓜四处找猫公子的小家伙，很肯定的下了断语。 “……小叔，你的见解很有前瞻性。”卫小凡很钦佩的向他竖了竖拇指，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欢欢身上——这人的着眼点怎么就那么不寻常呢！ “嗯，过奖过奖。”四爷居然一本正经的谢过了卫小凡。 卫小凡就更加内伤了。 “无事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卫让在他身边坐了，看了看伏在卫小凡大腿上的小狗，觉得确实有吃情人豆腐的嫌疑，就拎着欢欢把它放在了地上。骇得小欢欢直接就扑腾上了主人的脚背，幽幽怨怨的瞪着始作俑者呜咽着表示愤怒。 四爷才不把它的抗议放在眼里，当没看见。 卫小凡听不过，又把它抱回在了腿上，还很过分的当着卫让的面跟它贴了贴面颊，直接就让卫让黑了眼神。 逗弄了一会儿小欢欢，闲聊几句卫小凡才跟小叔说想去趟书房。 卫让楞了一秒就带着一人一狗去了。 四爷的书房，卫小凡还是第一次进来。一进来就被扑面而来的两面墙的书给淹没了：果然是个有文化的流氓，这书房比自己的都还有气魄。 四爷亲自去泡了茶过来坐了，卫小凡也把欢欢放下地了。许是它知道强敌猫公子一定不在这儿，也放开胆子在书房里四处撒起了欢。 “什么事，需要到书房来说这么严重？”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问问小叔对我父亲会选谁接手卫系有什么看法。”卫小凡盯着四爷的眼睛问出了这个相当敏感的问题。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四爷的表情有些讶异，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向不关心家事，只喜欢绘画的侄儿居然问了这么一个有深度的问题。 “没有，就是想问问，心里有个底好早做打算。”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和大哥护不了你？小凡啊，你还太年轻了。既然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你那身为一军之长擅于权谋讹诈之术的父亲会想不到？依我看，你是在瞎担心，自己吓自己。”四爷边说边拍了拍侄儿的肩膀，看着眼前人好看的眉目，温柔的安抚，“放心吧，你父亲会把这事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不能透一点风声吗？”想想自己是有些操多了心，可又好奇心上来了，想问个明白。 “当然能，亲一下回答一个问题。来不？我很公平的。”四爷瞅着他促狭的笑。 “你老真有才，这么无耻的话也能讲得冠冕堂皇。”卫小凡起身要走，反正也放了心，早知道晚知道都没关系。他再也不能被自己强烈的好奇心给害了。 “等等，小凡，我听说你母亲同意欧阳平去陪读了？”卫让也没拉他，只慢悠悠的品了口茶，直到他走到门口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是，小叔你有什么意见吗？”一说起这个事，卫小凡心里就有了终于打败强权，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感，回头冲他嚣张的笑。 “没有！我只是可惜齐白石的画展没人陪我去了，那好不容易搞来的贵宾票，也失了用场只好丢了。”卫让的口气真的是十分惋惜。 “……如果你同意我带上欧阳平，我其实也可以陪你去。”这是卫小凡想了好多天才想出来的折衷方案。画展他真的非常想去看，带着欧阳平就不怕这男人无所顾忌了。 “这样啊~……倒也不是不行。”四爷盯着卫小凡看了会，沉吟了一会儿才出口表示同意了。 他暗底里却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嫩了啊，带个保镖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傻！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卫小凡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离了，离正式拜师的日子也不远了。 卫军长老早就叫人教过他拜师的仪式，只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纰漏。 古人曰：师父师父，亦师亦父！可见世人对这层关系的重视性。就算在民国这个时候，师徒关系还是被很多人看重的。更何况还是一军之长的名门大阀的公子要拜师，事情自然被弄得隆而重之。 那天，卫小凡在父亲和小叔的陪同下，带着欧阳平坐车来到了准师父于尘的家中。 于府虽不及卫公馆霸气奢华，但也是书香门第。整个院子一花一草一山一石一桌一椅都显示出主人低调雅致的审美情趣，看着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卫小凡一行跟迎出门的于老先生父子进了于府正厅。于尘今天穿了件湖蓝色长衫，照样戴副眼镜，文质彬彬斯斯文文，比照片上看着更显年轻和生动。 他在打量自己师父的时候，人于尘师父也在打量他。 这可是自己第一个入室弟子，见这徒弟相貌英俊谈吐文雅，第一印象觉得还行，只是对他的性子还是不抱多大的希望。 于画家当初对于一军阀找上门来说儿子要拜自己为师这事，多少有些不情愿的。他主要是怕收到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混帐徒弟，给自己寻不自在。卫军长大儿子是什么德行，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他的弟弟人品又怎么可能会好到哪里去！ 于画家在犹豫，却被自己的父亲语重心长的骂了：“你可以看不起他家的钱财势力和他的儿子，但是，你不能看不起他家的枪杆子！ 卫越林珍珍因为杀子之仇，把姓孙的全家灭门的事，在上海各界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在卫府用人命堆积出来的赫赫威名之下，于尘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这个徒弟。 客套话说完后，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这儿以下是本章节新加的类容========== 卫小凡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师爷——黄石山人上香行大礼，然后跪在端坐于旁边特设座位上的于尘面前，双手将拜师帖子举过头顶呈给师父。 于尘接过帖子，卫小凡规规矩矩的行了三个叩首礼。 行礼之后，又接过边上佣人端来的盖碗茶双手敬给师父，于尘笑盈盈的接过来抿了口放在一边。这是“改口茶”，从此卫小凡就要改口称于尘为“师父”了。敬过改口茶之后，卫小凡递上了丰厚的红包。师父于尘则送了卫小凡一幅师爷的大作，再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后，卫小凡正式成了他的入室大弟子！ 行完拜师礼，卫小凡陪着父亲在师父家吃了饭逗留了一阵后，准备返家时，他却发现原本应该等在外边的欧阳平不见了。问于府看门的，才知道他肚子不舒服刚进于府去找茅房去了。 “父亲，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等他。” 卫越点头同意，留了辆车给儿子，自己带着人先走了。卫小凡叫司机把车开离于府门口的拐角处停了，叫司机看着于府大门处不要漏了人。 欧阳平得了于府下人的指点后，跑进去找了茅房便便后一身清爽的出来，转了两圈却发现自己记错方向迷了路，想问又没碰到人，只得四处乱蹿。他正一边埋怨这旧时庭院回廊曲折太过于麻烦时，在一拐角处突然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声由远及近传过来： “老三，你对这卫小凡怎么看？” “父亲，孩儿并不喜欢他。纨绔子弟而已，能有几个坚持得下去吃得了苦的。” “看来叫你收这个徒弟，还真的是难为了你！也罢，尘儿，这卫家咱们惹不起也躲不起，既然他们相中了你，你就收敛下你那清高的脾气，看着教吧，别让卫家的人说你藏私就好。到时候惹恼了那卫少爷，咱们于家就麻烦了，惨遭灭门的孙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你明不明白？” “孩儿知道，必定不会给家里添乱！” 欧阳平没想到自己进来上个茅房也能听到于尘父子俩私下对卫小凡的议论，想着这要是对上了脸可不好，连忙寻了块假山石躲了。心里急他也没看脚下，一脚踩下去，居然踩到了只正在那里敞开肚皮睡觉的狼狗！ 落脚之处，软绵绵的…… “汪~，汪汪~”那只体型壮硕正在梦境中跟只漂亮妩媚的西施犬求交|配的大狼狗，吃痛立刻无比敏捷的一翻身，张开血盘大口露着獠牙就冲欧阳平一通狂吠。 毫无思想准备的欧阳平被这条凶神恶煞的狗吓得直接就从藏身地蹿了出来，慌不择路刚好撞在了于老爷的身上，把他一起撞倒并一点也不客气的整个压在他身上。 欧阳平撑在于老爷身上一看：这可是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先生！ 这要是压坏了哪里，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看清身子下的人后，欧阳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狼狗也不怕了，连忙一边“对不起，对不起”的不停道歉，一边忙不迭的从他身上翻下来直起了身。 同时，于尘扶过他的父亲并焦急的问：“父亲，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于老先生扶着儿子的手狼狈的爬了起来，理好衣衫黑着一张老脸瞪着凭空出现的欧阳平，厉声询问，“你是哪房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大狼狗看自己闯下了大祸，连忙闭紧大嘴转头撒开四只爪子就跑了。 “我叫欧阳平，是卫府的下人，一时不小心迷了路冲撞了老爷，实在对不起。” 惊魂未定的欧阳平连连给于老爷鞠了几个躬才敢直起身来，定了定神打量老人身边那位戴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 于尘真人比定格的照片要鲜活多了，面容清俊身姿修长，再加上岁月雕琢和自身素养的沉淀，成就了他“斯文俊秀，温润如玉”的独特气质。这就是以后自己的授业恩师了！欧阳平赶紧朝于尘露出了万分谄媚的笑容。 于老先生偕儿子送走卫军长一行，正在边走边议论今天这新收的徒弟一事，没想到却被卫府的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当下脸色就更黑了。身边没有可使唤的人，他只好叫自己儿子亲自把这卫府的下人送出去。 不小心听了于家父子私己话的欧阳平跟在于尘后面，寻思着要为小凡加点印象分，连忙紧走两步跟上去对他说说： “于老师，我家少爷很喜欢画画，不可能半途而废。” 于尘闻言从眼镜片后面打量了他几眼，淡淡的笑：“也就是说你全部都听见了？” “只听见关键的两句！” “哦~，一般这时候不都应该说‘我什么也没听见’吗？你怎么实话实说了。” “我这人就是实诚，嘿嘿~。”欧阳平摸摸脑袋傻笑。 “你在卫府是做什么的？”于尘看着他傻兮兮的模样，脸上的笑就更深了。 眼前这个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那眉眼那神情，根本没一丝下人应有的敛眉搭眼伏低做小的本份。怎么看怎么不象下人，言谈举止倒象个好人家的孩子。 “我是~，我是小凡身边的人！我以后会陪着小凡来跟于老师您来学画。”从来没把自己下人身份放在心里的欧阳平，面对儒雅的于尘突然就有些介意了，那“侍候”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凡？你们关系很亲近？” 于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哪有佣人这样当着外人直接称呼自家主人名字的。 “我跟小凡以前是同学，只是后来~，后来我们yīn差阳错成了名义上的主仆。”想着自己那趟悲催之极的穿越，欧阳平心情又灰暗了，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还想着为小凡说好话，“于老师，小凡这次能有跟老师您学画的机会，是他受尽痛楚用苦肉计换来的。他绝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您放心好了。” 于尘闻言笑笑，却琢磨起了眼前这个一脸急切的年青人。 陪读，近身的得宠下人！ 于尘看了看欧阳平，怪不得跟普通佣人不太一样。 因为肚子疼急着上茅房的欧阳平，因祸得福跟自己授业恩师于尘有了一次意外的交谈。 欧阳平跟师父一路上相谈得甚欢，出得于府落在卫小凡眼里，就有些惊讶了。他连忙下车迎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 “老师。” “嗯，你在等欧阳？他刚才在府里迷了路，所以迟了。”于尘看看卫小凡，想着欧阳刚才说的，这公子少爷的为了能让父亲同意自己学画，居然用了苦肉计，眼里就有了些欣赏。 “给老师添麻烦了！”卫小凡很恭敬的施了一礼。 于尘看他态度谦逊、恭敬有礼，表情又和缓了些：“没麻烦什么，刚巧我也想出来走走。” 卫小凡和欧阳平正在跟师父辞别时，一个男声突兀的打断了他们：“尘哥，这位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几人回头一看，一身三件套西装头发中分手拿礼帽、一脸痞气的时髦年轻人正笑嘻嘻的立在他们面前。他的眼神定在卫小凡英俊的面孔上，有些玩味和兴趣。 “伯仁~，是的，这位卫小凡就是新拜在我门下的弟子。”然后又给卫小凡介绍，“这是我堂弟于伯仁，你叫他于哥就行了。”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于哥的视线一直在卫小凡身上滴溜打转。他眼神很怪异，粘粘腻腻的仿佛在脱他的衣服，卫小凡突然就有了种自己在当街裸|奔的操蛋感觉。 他皱皱眉看了看这名叫于伯仁的男子，觉得这男人好像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伯仁这种猥琐下作的眼光不止卫小凡不舒服，连一直以护花使者自居的欧阳平也不舒服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挡住于伯仁的视线。 于伯仁觉察到自己似乎太露骨了，就笑了笑看向了自己的堂哥，恭维：“新收的徒弟很出众啊，恭喜恭喜。” 于尘笑笑没理他，转而吩咐卫小凡明天务必准时到课，甚至还开了句玩笑：“我可是严师，学生迟到了我可是会惩罚的。” 卫小凡连忙恭敬的笑着应了，接着告辞，得了师父的首肯后带着欧阳平上车走了。欧阳平上车之后，还从窗口伸手出来跟于尘挥手道别，比卫小凡这个正牌学生还来得殷勤。 直到卫家的福特老爷车没了影子，那于伯仁才恋恋不舍的收了眼光，有些疑惑的问堂弟：“你到底收的哪一位为徒弟，怎么这佣人的态度看着比主子还积极了？什么时候卫家也这么没规没矩了？” “他这个佣人跟太子伴读一个待遇，他们本来就是同学兼好友。”于尘边往里走边好脾气的解释，同时突然有些同情那个名叫欧阳的年轻人了。从平等关系的同学兼好友突然变成主仆有别的佣人，这中间的巨大落差，不知道他是怎么适应过来的！ “就算是这样，也太有些没规矩了。”于伯仁嘟哝着跟着自己堂哥进了大门。 在车上，卫小凡突然就问了欧阳平一句：“我们有见过这个于伯仁吗？”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没有见过。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欧阳平也觉得这男人的眼光看着象认识卫小凡的。 “可我真没印象了。”卫小凡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似客今天入v，感谢到现在还继续支持我的你们，鞠躬，我会好好更文的。昨天在前面一章加了3000多字，没看过的大大们快去看看吧，不然跟后文连不上。 新坑娱乐圈爽文，下面铵钮求戳进求收藏求评论，^_^ 《民国军阀【医生遇流氓]》的定制已经印刷完成，定制了的大大们要注意接收哦。^_^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o(∩_∩)o 卫小凡这边没印象,那边于伯仁却对他印象深刻！ 这于伯仁是何许人呢？ 他就是卫小凡被人下了春|药的那间舞厅的老板！也就是那位请卫小凡喝酒的人。当时,在暗夜般的舞厅里，他曾远远的跟于伯仁打了招呼表示过谢意。这就是卫小凡为什么会对他有一点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原因。 于伯仁这人在于家是一个特殊存在。 说他特殊的原因,是因为他是这书香门第里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材：他跟家里那些只知道搞艺术做文化的知识分子，走的路大相径庭——他经商。 他这人很有能耐，年纪轻轻就在黑白两道吃得很开,还把手上各种生意都做得有声有色。于家之所以有今天这样既风雅又富贵的光景，他其实居功至伟。否则,于家就多半是一清贫小户了。 这样一个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好人,他只能算在坏人里面。只不过他的坏不是那种杀人放火坏事做尽让人恨不得一刀结果了的那种坏。 他就是好色！ 好男色！ 为了达到自己好男色的目的,他还会对自己看中的男人使点手段。初到他舞厅去的卫小凡就是被他看中的人。 于伯仁示意被自己掌握的舞女玫瑰向卫小凡下了春|药后，看着玫瑰架着人出了门，满心得意的要出去接人时，却被一个酒鬼给缠住了。等他摆脱这酒鬼追出去却无比懊恼的发现，卫小凡居然晃到楼下钻进了卫四爷在这里的长期包间里…… 他知道卫家四爷的身份，自问没那个资格上门要人，只好望洋兴叹了。可他没想到事隔这么久之后，居然又在自己家里看到这个俊美的小伙子了。更让他震惊不已的是，这小伙子居然就是卫系的太子爷！ 这可就好玩了！ 不知道身中媚药的卫小凡钻进自己小叔的房间里，失去理智之下到底有没有情难自禁拉着自己的小叔做呢……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据他所知，这卫让也是一个好男色的主……那他有没有对自己的侄儿下手呢？……如果有，如果闹了出来？那卫家上下岂不是要炸开锅…… 后面好几天，于伯仁都在猜测他们叔侄有没有搞到一起这个问题。 卫让事后也调查过是谁向自己侄儿下药这事，查来查去发现那个唯一跟小凡有过接触的舞女在事后消失了，也就算了。卫小凡忘了告诉他有人请自己喝酒这一消息，于伯仁就这样在卫小凡的大意之中逃开了卫让的查探。 卫小凡和四爷当然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窥视他们的奸|情，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 第二天一大早，卫让就和欧阳平带着绘画工具去于府找老师了授课了。反正他们上次出门买的也挺多，分出两套放到于府去完全不成问题。于尘见这他们带着两套完整工具来的架势，心知自己其实是收了两个学生。不过，他心里对这附加的学生欧阳平倒是不嫌弃。 于尘叫他们各自画了张自己最擅长的画，了解了他们的真实水平后，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暗自咂舌： 这俩小伙子的画作一看就是经过了长期的系统训练，功底相当不错。两人各有千秋：卫小凡擅长水墨画，工山水、精花鸟，书法也不错。欧阳平则钟情于色彩丰富质感强烈的油画。 于尘自问能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他们缺的只是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独特的画风，这个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练习了。 于老师也就针对两个弟子各自的特点因材施教，讲解一番后分别给他们布置了不同的作业，叫他们在画室里继续练习…… 就这样，卫小凡和欧阳平开始了他们在民国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求学生涯。卫公子一改在军营里训练一瞅到空子就偷懒耍滑的懒散德行，风雨无阻的往返于卫两家，憋了股劲一定要学个成绩出来。 他这表现，也多少让一直在暗中关注他的卫军长松了一口气：哪个当父亲的不希望自己儿子上进点、有能力点，到外面提起来脸上有光点？ 母亲李玮清就更不用说了，她巴不得儿子画出个功成名就来。一来自己与有荣焉，二来可以气气那边一直用娘家身份打压她的林珍珍！ 这次拜师，卫让因为有事忙并没有陪着去。 不过，卫小凡的事，他一直都看得挺重，忙完之后，就过来看他了。他到的时候，楼上没人。红袖边上茶边轻言细语的回了话： “少爷马上就会回来了，四爷要不要等一等？” 反正也没什么事，卫让就端着茶上了阳台。站了一会儿儿就听到楼下有响动，他往下一看，发现卫小凡主仆俩已经回来了。 卫小凡和欧阳平下了车。他们手里都拿着各自的作业。因为今天于老师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精湛的油画技法，很是让他们开了下眼界。一路上哥俩都在讨论着老师的技法，说得很是热烈。 两人都是学生装，乍一看来，就好象是俩刚从学校回来的大学生。 同样年经的面孔和怒放的青春，走在一起真让人羡慕。这羡慕对别人来说也就只是羡慕而已，但是对于四爷来说，看着那情景就真的不那么顺眼了。 是的，他看卫小凡身边青春洋溢的欧阳平很不舒服！自己沉稳的成熟男人性子跟他们张扬的年青人作派比起来，就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跟卫小凡太不相称了。 看着他们进了小楼，卫让黑着脸进了屋。 两人一路说着话，直到进了屋，才看到一脸严肃坐在沙发上的四爷。 “小叔~。”卫小凡有好久没见他了，如今突然看到还真有些惊喜，“你来了多久了？我和欧阳刚下课回来。” “嗯，我也是刚到。” 四爷在这儿，欧阳平又无可奈何的下去了。 卫让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眼里就浮起了浅浅的笑意：你就算再年轻，再是近水楼台，可架不住那轮明月对你没心思，一切都是白搭。 继续单相思去吧，孩子！ 这样一想，四爷心里那点浮躁气又下去了。 卫让接过他手里的画卷，打开后一看就惊艳了。他知道卫小凡一直都喜欢画画，也见过他失忆前的作品。那都是他兴致来时随手画的，没有深厚扎实的基本功底，只能说勉强能看，唬唬外行人还可以，一旦碰上了内行，那就显了原型。 很不幸，四爷年少轻狂时也是一有格调的文化人，对琴棋书画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所以那时候的卫小凡的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现在不同了，他发现自己这侄儿的画好像突然就象请了人捉刀似的大不一样了。 这是一幅大写意花卉，用墨浓淡干湿，各相其宜。比之他以前的筋骨稚嫩，有形无神的风格，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 “还真不错，小凡倒真有成为大师级画家的潜质。”侄儿的画功能在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四爷对他赞不绝口。 “是吗？小叔也觉得小凡很有前途？”得了他的肯定，卫小凡打心眼里高兴。 “确实不错。”确实画得好，卫让也就不吝词语的夸奖。 “小叔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不如当我的模特吧，我老早就想帮你画幅肖像了。”卫小凡见他真高兴了，就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是他初见丰神俊逸的卫让就有了的念头，可惜一直没机会开口。 “……可以，要全|裸吗？”卫让瞅着他兴奋的表情笑着问。 “……不用，就画个头像而已。”一心沉浸在艺术世界的卫小凡没想到又被四爷调戏了一把，脸一下子就热了。这男人，还真是不要脸！ “哦~，那没问题。全|裸也一样没问题，反正你都已经见过了。最多画好给我藏着，咱们私下一起观赏。”卫让看着他泛着红的脸颊，很愉快的笑了。 “……我失忆的前几天好象有画过一幅自己的裸|体画，不知道放哪了，小叔你见过没有？”四爷再次提起“全|裸”二字，卫小凡突然就想到了穿越前自己在破败庄院里发现的裸体画。 照日子算，那应该是以前那卫小凡掉下黄浦江前画的。他到了卫家也曾经四处搜过，却始终不见踪迹。可他很想知道那幅画现在在哪里放着，想着找出来毁尸灭迹，免得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尴尬难堪。想着那时候的卫小凡多半是想着卫四爷画的，说不定他就知道呢，所以就开口问了。 “……你不是说已经把那张画烧了吗？怎么突然又想起了这个。你记忆在回忆了？”卫让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卫小凡。 “没有，只是偶尔能想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我不记得我已经把它烧了，所以才问问。”卫小凡连忙转了话题，“小叔，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真的想帮你画一张。” 谁叫这男人这么帅呢，卫小凡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他可不相信那幅画被烧了。真要烧了，那自己看见的是鬼画的啊！ “好啊，我下午就有空！” “那我就下午帮你画吧。”心愿达成，卫小凡雀跃了。 “不过，我是非裸|体不画的。你确定要帮我画？”卫让伸根手指挑着卫小凡的下巴轻佻的笑。 神啊，你还是来收了这个暴露狂吧！ 卫小凡泪了。 26-30 ☆、第 26 章 诸天神佛拒绝收走四爷这个暴露狂,所以卫小凡下午就开始帮他画肖像。 当然不是什么全|裸,这也不过就是四爷调戏卫小凡的话。他是衣衫齐整的坐在那里翻着杂志，卫小凡则在他的对面摆好画具做画。 其实不用英俊神武的四爷做模特,卫小凡光凭记忆也能把他的画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卫小凡就是喜欢他穿上挺括的军装一派儒将风范的坐在自己面前，看着慢慢画，这种感觉很舒服。至于为什么舒服,卫小凡自己也不知道。 四爷在对面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中的杂志，卫小凡则看着他英气逼人的五官有些楞怔。他一直都知道卫让很英俊,剑眉星目的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但是这种长时间的近距离观察,他还是头一次，多看了几眼之后，居然就对着人卫让发起了花痴！ 他手上的笔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 卫让发现了他着迷似的眼神在自己脸上定格，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欣赏。这小子，是突然觉得我卫让秀色可餐了还是怎么的，看得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暗自在心里笑了笑，他唤了声：“小凡？” “嗯~？”听是听到了，也应了，可卫小凡的眼神还是没有楞楞的。 卫让站起来走到他画架前一看：画纸上面只用尖细的勾线笔勾勒了一个自己的五官轮廓。不得不说小凡画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么几笔就已经大致绘出了他的神韵。 人都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了，卫小凡才回过神，瞅着他带笑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夸了句： “小叔，你真帅。” “是吗？你看着还成？要不要我用美色|诱惑一下你？”卫让非常玩味的望着他。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自己一快三十的杀人无数的一师之长，居然被一二十来岁的小年青夸好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怨。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于纵容？以致于他都敢调戏自己了！ 不过，得了卫小凡痴迷般的赞扬，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还成！”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卫小凡脸“刷”一下就红了。 四爷看着他满是红晕的精致面孔，一眼扫到画架边一排各种型号的毛笔，心里一动拿起一只毛笔沾了点朱砂，就快速在侄儿的眉心点了一下。卫小凡两道如墨画就的眉尖就打上了一点鲜红的印迹。面相本就精致的卫小凡给他这样一点，立刻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那张脸就更加生动抓人了。 卫小凡伸手就想去擦，被四爷拉住并牵着他走到镜子前站定，柔声的对他说： “你看，很配你。”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也罢……”卫小凡看着镜中神似欧阳明日(《雪花女神龙》中的乔振宇所饰的角色）的自己，再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修长挺拔英气勃发的卫让，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觉得挺应景的。 当然，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就更加应景了。 不过，在身边这男人眼里，可不是老早就已经把自己当女人了！瞧他眼里那不加掩饰的情意，早就说明了一切。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也罢……”四爷重复了这句话，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小凡，你喜欢这种江山为轻美人为轻的男人？” “也不是喜欢吧，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个事事以自己为先的爱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卫小凡明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却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想找这样一个体贴女友的心思说了出来。 “……这样的人其实也不错，真性情！”四爷看了看镜中卫小凡额间的红点，转了话题意味深长的问，“不过，小凡你知不知道这眉尖的朱砂代表什么？” “……”卫小凡无语了。 当然了，无语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一名好不？！ 女子点在眉心的朱砂在民间还有种说法：那是洞房花烛夜时，新郎亲手为新娘点上的，象征着印迹和服从。四爷问话本就意有所指，他才不会傻傻的当着人面前说出来呢！ 四爷看着他又泛了红晕的脸颊，心知道他是明白了也害臊了，忍不住心神一荡，从背后轻轻的拥住他，温柔的在他耳边低声调笑： “既然都已经被我打了印迹了，不如就嫁了我吧!” “怎么不是你嫁了我？”卫小凡给他突然展现出来的柔情蜜意给弄晕了头，忍不住红着脸反问。 问完了立马就想找块豆腐闷死自己！这岂不是暗示自己默许了他对自己性|骚|忧？！羞恼之下，想要挣开腰间那双有力的臂膀，却又心软软的贪恋男人这一时的温柔，楞是没有动弹。 “那也不是不可以。”四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眼神越发亮了，拥在身前人腰间的那双手也加了些力道，轻声诱哄，“跟我去北平，就我们两人。” “……带上欧阳平。” 一提到这个事，卫小凡一下子就从他刻意营造的旖旎氛围中清醒过来了。这男人是想对自己使迷魂汤吧，自己也真是意志薄弱定力不足，差一点就被他得逞了。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坚持要带上他又能有什么用？”四爷带着丝宠溺的无可奈何的看着他。 “怎么会没用？至少在小凡遇到有人不规矩的时，我可以当护花使者！”屋里突然响起了欧阳平的声音。 因为要帮卫让画像，想着欧阳平跟他不对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不好看，卫小凡就干脆把他支出去给自己买宣纸了。原以为他会出去好长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买到宣纸了？” “不自量力！” 叔侄同时一惊，看清来人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应了话，同时拉开了些距离。 卫小凡怕四爷趁着没人在自己画室里乱来，所以就把几道门大大开着了，暗示卫让收敛点心思，却也没想到同时方便了欧阳平进来偷听。 欧阳平一回来就看到他们在镜子面前相拥而立的暧昧场面，又听到这样的对话，想都没想就立刻接了话。可说完后，看着他们俩都是一副自己多事打扰了他们谈情说爱的表情，心里真是气苦。 小凡叫自己出去买宣纸，他就觉得不对劲。 据他所知，宣纸还有一大捆躺在桌上没动过呢。可他也没多问，连忙七赶八赶的蹬着脚踏车跑出去买了宣纸回来。一进屋，发现确实不对劲！但他没想到，小凡把自己支开是为了给卫让画像。 帮他画肖像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要故意把自己支开，事情就有些怪异了。 这时候，他又发现卫小凡眉尖上的那粒人工朱砂痣，眼里就燃起了熊熊怒火。 这肯定不可能是卫小凡自己画的——他没那么臭美！想象一下当时他们那“画眉深浅如时无”的旖旎场景，欧阳平的心都碎成玻璃渣渣了。 欧阳平压抑着心里的失望和怒气把手中的纸“咚”的一声放到材料桌上，回头来死死的盯着卫让冷冷的说，“卫让，你一个长辈为老不尊，欺负你的侄儿年幼无知，对他动手动脚猥亵狎玩，你到底还有没有最基本的道德人伦？” “不管我卫让有没有道德人伦，都轮不到你一个佣人来指指点点。”四爷随手摆弄着画桌上的毛笔，带着笑慢条斯理的从嘴里吐出了杀人不见血的字眼，“说话前先思忖下自己的身份。你如今能在卫府吃好喝好穿好，还有了跟小凡一起学画的机会，就要知道珍惜。呵呵~，你可别忘记了，你先前可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那种日子，我相信你也不会想再过一次。人啦~，一定要懂得惜福，” 他本来就一直看欧阳平不顺眼，再加上这次北行的事也因为卫小凡的坚持，这人很有可能会成会他跟卫小凡成就好事的最大阻碍，所以他这时候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卫让！你少说两句”卫小凡冲四爷吼了一声。 四爷被卫小凡打断，但也只是停了停就马上又继续朝人扔软刀子：“欧阳平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这样憎恨我没有人伦，又有几分是站在正义的角度？无非是因为小凡对你的痴恋没有回应心有示甘而已。欧阳平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跟小凡已经有……” “卫让，你还真就不要脸了？” 卫小凡敢保证，他下句话就是说自己和他已经滚过床单了。这是他最怕欧阳平知道的事，吓得他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拉满的弦。 “……我跟小凡已经心心相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知趣的话，我还能让你呆在卫府继续陪着小凡，否则……至于后果如何，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看着卫小凡骇得嘴唇发紫的样子，四爷终是换了相对委婉的表达方式。 他担心卫小凡受不了，对情敌却是连下狠话。每一句话跟三棱刀似的，插在欧阳平的心口上鲜血淋漓，都还不带让人喘口气的。 “卫让，你给我滚！立刻，马上！”眼看欧阳平的脸上屈辱和怒气已经快要爆棚了，卫小凡扑过来连推带踢的撵人滚。 卫让看看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情敌，挑挑眉梢笑了笑，一脸轻松的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挂了欧阳明日的美图，大大们看下了啊，我可喜欢他了^_^ ☆、第 27 章 卫让存了心的要让欧阳平死心,说话自然是不会留有余地。 他嘴上是痛快了心里舒坦了,欧阳平可给他气毒了。双目尽赤鼻息粗重，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脸胀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要知道，在没穿越之前他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走到哪都是别人眼里值得羡慕的那一类人,哪里会受过这种窝囊气。 四爷走后，欧阳平捏紧拳头“咚”的一声就擂在了墙壁上。一下不解气,就接着一下又一下的继续擂,他是那种一急起来就特别抓狂的人,满心怒火不发出来，整个人就不会消停。 以肉击石，很快，他手背上就皮破血流。红色的血迹印在雪白的墙壁上，异常刺眼。 卫小凡看欧阳平气得失了理智以自残的方式泄愤，本就愧疚无比的心里更加苦涩了。 他红着眼睛冲过来拉着他的手吼：“你心里难过了，打墙壁有什么用？打我才能够解气。如果不是我，你哪里会受他这些气。你还是打我吧，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话一说完鼻子一酸他眼睛就红了，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泫然欲滴。 欧阳平喘着粗气盯着他又悲又痛的表情看了半晌，一把将他掀开就冲出了房门。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临去的决绝，卫小凡给吓坏了，连忙追了出去：“欧阳，你要去哪里？就算要走，你也要带上我。” 欧阳平蓦地回过头来死盯着卫小凡，一字一句的问：“你想跟我走？不留恋这儿的一切？” “当然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铁哥们，卫家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留恋这儿？”卫小凡追上去后拉着他的手，十分焦急的表白。 “包括那个人，也不留恋？”欧阳平继续追问。 “当然包括，他只是一厢情愿。”都这紧要关头了，先把人安抚住才是正经，别的以后再说。 “……小凡，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薄情的。”欧阳平盯着他急惶恐惧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表情突然就怪异了，还叹了口气。 “对谁薄情，都不会薄了我们这段兄弟情。”卫小凡是真的急了。 他怕欧阳负气之下真的跑了。 他们是同学，是舍友，是哥们，是知根知底的铁子。就算是跟着他去要饭，也会比自己一个人借着一个躯壳呆在卫家来得自在。 “兄弟情~……只是兄弟情。”欧阳平喃喃重复了两遍，脸上就映上了浓浓的落寞，他看着自己的喜欢了两年的男生，低声问，“小凡，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你会不会对我有想法？” “欧阳，我很抱歉。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喜欢女人。”卫小凡不敢骗他，给了希望然后再让他绝望，那岂不比杀了他还残忍。 “……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该干吗干吗去。”欧阳平盯着小凡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就苦着脸笑了笑，叫他不必跟着自己了。 “不会丢下我吗？”卫小凡一定要欧阳平给句准话，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怎么可能会丢下你！傻瓜，”欧阳平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低声安慰，“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根知底的两个人，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可一定要回来。” “一定，你去忙你的吧，说不定一转眼我就回来了。”欧阳平继续安抚这只吓坏了的小兔子。 欧阳平走了，卫小凡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始终觉得不放心，又飞快的冲下楼梯追了出去…… 欧阳平出了卫府，穿插在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当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空落落的。走着想着回忆着思忖着，人慢慢也就冷静了下来。 是的，卫让的话虽然刻薄歹毒，但不得不承认，他其实都说到了点子上。不管自己以前是什么身份，那都是过去式了，没有用了。自己现在在卫家蹭吃蹭喝蹭学，真的应该识趣点…… 至于小凡，欧阳平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小凡一直把自己当成同学。看情况他也没多大可能在以后会跟自己发展成情人关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了？！ 沿着街道，晃了半天情绪差不多平稳停下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信步来到了于府门前。 记得在画室里，他还有一张只画到一半的画…… 只迟疑了一瞬，欧阳平跟佣人打了招呼进了于府。 到了于老师在自己小院里安排给他们俩的画室时，突然就下起了大雨。 不过他现在人在走廊上，也不用担心天气突变。站在窗前无言的看了一会儿雨景，那无休止的瓢泼大雨似乎把他心里的烦躁不安以及不甘屈辱全冲走了，心境变得一片澄明…… 人，得审时度势奋发上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无谓的愤怒抱怨和想当年一点用都没有！ 他进了画室，拿起画笔在画布上继续创作。 欧阳没淋到雨，不代表他的老师于尘不会淋到雨。 于老师在回来的路上被淋得很惨，跑到自家大门口时，身上衣衫已经湿透了。 他拿着佣人送来的伞回了自己院子。 实在给淋得够呛，收了伞放好，他就进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谁知道他刚解开盘扣，衣服就被人从后面帮他脱掉了，同时耳边还响起了堂弟于伯仁的声音：“堂兄褪尽衣衫，是否想诱惑伯仁？” “……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已经关上门了。”于尘头也没回皱皱眉就拿了干衣服往身上套。 站在他身后的于伯仁扯住了衣服，在他耳边轻声的笑：“堂兄就想着一直这样浪费着大好年华，为他守身如玉？” “伯仁，注意你的言行，我想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于尘蓦地回过头，冷颜厉色的指责他，“你还不放手。” “是~，我知道，你从来没在意过我，也从来没有把我这个人放在心上。我就是不明白，那个人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为他守节一生。”于伯仁并没有放手，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你的那颗心了。我，只想要你这个人。” 他边说边一把扯掉身前人半挂在身上的衣服，于尘那润泽白皙的身体就半裸在他面前。看着眼前可口诱人的身子，于伯仁喉咙一紧，眼里就蹿出了火苗。 他一把掐住于尘的腰膝盖一用力就把他顶在了墙壁上。 “伯仁，你这是晕了头吗？”于尘被压在墙壁上，眼里立刻冒出了怒火，他扭头看着后面被浴火熏坏了脑子的堂弟，压着喉咙斥责，“你不能这样做！” “是，我是晕了头，所以才让我们白白错过了这么多年时间。我决定了，不能再让你这么冷漠下去。今天，我于伯仁就要从你身上拿回你欠我的感情。”于伯仁话里发着狠，眼神满满都是不再有所顾忌的疯狂，“你不要为他守身如玉吗？我今天就非要你守不了。” 话一说完，他就一手掐着于尘的脖子，一手抵着他的腰，把人紧紧压制住后，一口就咬在了于尘的肩膀上。他咬得很用力，咬得于尘立刻拱起背脊伸长喉咙“哦”的一声叫了出来…… 于伯仁把他的吃痛当成了伸吟，看看自己的杰作人就更疯狂了，血红着眼嗜血的笑。 他一手勾着于尘的下巴转过来，不顾人咬牙切齿的拼命挣扎与抗议，凑过去就堵上了他的嘴，在他唇上肆意的研磨和啃咬，带着欲旺带着恨…… 很快，于尘的嘴唇就破皮了，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于伯仁舔了舔，立刻尝到了刺激无比的铁锈味。 他的表情扭曲了，猛的俯□去，沿着他脖颈、肩膀、背脊，一路向下噬咬，贪婪而又急切…… 没几下，于尘身上就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牙印，显得异常触目惊心和诱惑。房间里时不时就响起于尘低低的呵骂声和两人身体纠缠挣扎的摩擦声。 于伯仁一路逡巡向下到了他的腰臀部，张嘴在他紧致的腰身上狠狠咬了一口，满意的听到于尘的嘴边溢出的呼痛声，伏在他耳边残忍的笑：“爽吗？我亲爱的堂兄。”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让我恨你。”于尘仁红着眼睛怒斥。 “恨就恨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于伯仁在他耳边嚣张又晴色的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要你的身体，不要你的心！把你的心拿去祭奠他吧，我才不稀罕~” 他用全身的重量压制住不断剧烈挣扎的于尘，逮住他的裤头往下一拽，于尘的臀部就暴露在了空气中……于伯仁用力在他臀肉上掐了一把，感受着身前男人上不住的颤栗，立刻低低的出言讽刺：“有感觉了吗？你是不是想着他在天上看着我侵犯你，才这么敏感？” “伯仁，我会让你后悔的。”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在紧张和屈辱的双重煎熬下，于尘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声音都发了颤。 “得到你的身体，我就不会后悔。” 于伯仁满眼都是熏腾着的晴欲，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一边发着狠的死力压着身下挣扎的身子，一边扯下自己的裤子，扶着已经涨得发痛的家伙，对准了于尘后面就想着要硬往里面捅…… 要被强了，无力挣扎的于尘眼里嘴里都快急出了血…… 正在这紧要关头，他背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拳头砸在肉体上闷响声，随即背上的压力骤减，紧贴在自己的身体一个趔趄倒向了一边。 =======================================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完毕，大大们看得过瘾吗^_^ ☆、第 28 章 于尘回头一看,自己的学生欧阳平正一脸怒气的,推搡着裤子滑到脚踝处的于伯仁使劲开揍。他连忙提着裤子退到一边把自己打整好，看着眼前的情景楞了。 正陷在情|欲中不能自拔的于伯仁,猝不及防之下被欧阳平一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刚扶着衣柜还没站直身，就被来人左一拳右一拳揍懵了。挨了好几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拉上裤子胡乱系了就红着眼冲他吼了句： “小畜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也敢揍你大爷了。” 说完他整个人就捏紧拳头扑了过来…… 可是……他那裤子并没有系稳,又滑了下去，直接踩到裤角把自己绊倒在了地上，摔了个漂漂亮亮的嘴啃泥。 欧阳平看着他衣衫不整的猥琐样子，和自己刚才进来看到的情形，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卫让和卫小凡身上，想那卫小凡也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被那混蛋这样强迫着逼迫着，心里那把邪火一个劲的往脑门上蹿，人也失去了理智。 他扑向那地上的男人，捏着拳头，左勾拳，右勾拳，噼里啪啦发了狂似的往他身上乱揍。 欧阳平冷静下来，平心静气的在画室画了半天之后，发现有个手法自己怎么也处理不好，想去找于老师的问问，却被佣人告知： “少爷到楼上去了。” 因着心急，他就赶着上了楼。 到了门边，举手正想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压低声音的争执，连忙住了手想往回走，却突然听到里面于老师带着怒意的斥责“你再怎么学，你也不是他。得到我的身体又如何，我不可能会对你动心。”，欧阳平就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太不对劲，里面有一个是于老师，另一个低着声音应该是他的堂弟于伯仁。可他们，他们之间的关系听来真的不止堂兄弟一重关系这么简单…… 再听下去，欧阳平发现不能一刻也不能再等了，他连忙推门进去一看，眼前的情景简直差点让他瞎了双眼：于伯仁正压着自己一向尊敬的于老师身上，想要强|暴他! 他们是堂兄弟！ 禽兽，跟卫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禽兽！ 欧阳平一下子就被无边怒火冲昏了头脑冲了进来，抓住这个欲|火焚身人的男人把他当成自己无力反抗的卫让，下了狠手左右开弓。 毕竟是血气方刚长年锻炼的年青人，于伯仁哪里是欧阳的对手，尽管他开始也曾拼尽全力还了几下手，最后还是被比他更年青力壮的欧阳平骑在身上压着打。 于伯仁也是个不怕痛的，就这样被欧阳平雨点般的拳头打，也硬是咬紧牙关没吭一声。 于尘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看着这个小年青似乎有些不对劲，失了理智，走了上来拉住他的手，温声的劝： “不要打了，我也没什么事，你放过他。” 欧阳平喘着粗气望着拉着自己的手，再顺着手看向自己的老师，红着眼问：“他是你兄弟，做出这种事，你不生气吗？” “生气归生气，你也打了他这么久，想来他也吃了教训。他毕竟是我叔叔的儿子，真打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也不好交待。”于尘有些无奈的跟他讲道理，这些都是不容逃避的现实。 “……我先放过他，”欧阳平放下了拳头，从于伯仁身上站了起来，“禽兽，还不快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这两个男人一起上的话，自己还真的吃不消。于伯仁爬了起来，丢了句狠话“小子，不要落在我手里”就提溜着裤子跑了。 于伯仁狼狈不堪的跑了后，两师徒谁也没有说话，陷放了沉默之中。 欧阳平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本就受伤的手背指骨上经过刚才不要命的击打，现在好些地方都已经皮开肉绽血迹斑斑，痛了起来。他抬着手对着伤口吹了吹，越发的痛了。 于尘看到他受伤的手背，就去杂物柜里找出备用药箱，翻出了酒精和纱布绷带。叫他在自己身边坐好，然后捏着他的手用消毒棉沾了酒精给他的手背上仔细消毒清洁后，再帮他一圈一圈的包扎…… 于老师对自己很好！ 这是正式求学以来欧阳平都有的直觉。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从来没因为自己只是一个陪读就冷眉冷眼，相反，他是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入室弟子一样看待，和小凡一样的尽心教导。还有，他好细心的帮自己包扎伤口，那仔细的样子就象自己的妈妈…… 看着于老师低头露出来的衣服没遮住的，白皙的脖颈上留下来的吻痕和咬痕……很诱人…… 欧阳平眼神都荡了一下，盯着那处发起了呆。 于尘帮他包扎完后，抬眼一看就发现自己的学生正楞楞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提醒他：“已经包好了。” “哦~，谢谢老师。”欧阳平被他唤回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傻傻的笑。 道了谢后，两人一时找不到话题，欧阳平也忘了自己来找于老师的初衷，就跟老师说了声“我去画室了，你休息休息”，得了首肯后就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老师，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你听到了多少？”于老师眼里带上了笑意，反问。 “听到了最关键的几句。”欧阳平很老实的回答了。 “还真是个老实孩子，你连点弯都不知道转吗？”于老师摇摇头。 “不，我知道转弯的，只是当着老师的面不想说谎话而已。”欧阳平涨红了脸，强调自己不是傻子。 “嗯，我明白了。”于尘看了看他澄亮的眼眸，笑了笑低声回了他的问题，“是的，你没有说错，我是喜欢男人。” “真的吗？我也是喜欢男人。”在异时代居然找到了同道中人，而且还是对自己很好的老师，欧阳平一下子就雀跃了，脸上溢满了青春热情的笑容。 于尘被他脸上毫不掩饰做作的笑脸给感染了，也低声的笑了起来。 “你恨他吗？他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 “当时应该是恨的吧，现在已经不恨了。”于尘收了笑容，表情有些复杂。 “他是你堂弟，跟你有血缘关系，还觊觎你的身体，你不觉得他不可饶恕吗？”欧阳平吃惊了。 “我们的事，不是一句血缘这么简单就能解释清楚的。你还年轻，弄不明白有些事在世俗眼里，就是禁忌，但是在深陷其中的那些人的眼里就是他无法抵御的诱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明知道不可为却偏偏要为之，这就是执念。血缘在这种人眼里，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于尘轻轻的说着，眼神放了空，仿如在回忆什么，神情哀伤而欢欣。 “老师的意思是，这种人也是可以原谅的？” “局中人原谅与否，端看个人能否看得透、放得下而已。局外人能否原谅根本不在局中人的考虑之内。”于尘回了神，朝欧阳平笑笑。 “……老师，如果你喜欢的一个人永远对你的感情不能回应，那你会怎么处理？” “如果注定得不到，还不如就此放手。有时候，尽早放手，也是另一种得到。因为这样，你才有机会开始新的感情。” “尽早放手，也是另一种得到。”欧阳平想了想，理解了老师的话。 欧阳平回了画室，手里拿着笔，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着于老师刚才的话，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某些坚持好像已经微不足道了。 天快擦黑，似懂非懂、将悟未悟的欧阳平才辞别老师出了于府。 门口的小厮告诉他：“卫少爷已经在门外等了你一下午了。” “……他人在哪里？”欧阳平怔在当场。一下午，他可是已经在里面耽误了很久了。 “欧阳！我在这儿。”边上传来了卫小凡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你傻啊，怎么不进去找我。”欧阳平看着他湿透透的一身，心里一紧就骂了出来。 “怕你不想见我，还是在这外面等着好。” 天知道卫小凡心里是担成了什么样子。他真的怕失去这个唯一在民国的哥们、兄弟，如果真要他在卫家和欧阳平之间选一个，他绝对会选欧阳平。因为他们是一同落难的难兄难弟，离了他自己就算锦衣玉食也不会心安。 “傻子。你这样弄病了，卫让才好找借口把我赶出卫家。” “你要跟我回去？”卫小凡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当然了，你在卫府，我不回卫府回哪里？”欧阳平看着他笑。 “欧阳，你个混蛋，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卫小凡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别哭啊，哥哥我最受不了你这一招了。别逼我用绝招哦，我真的会挠你痒痒的。” “我才不会哭呢！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我知道，只不过是风沙迷了眼嘛！要我唱一句嘛？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欧阳扶着他的肩膀往前面走了，两兄弟勾肩搭背边说边笑。 “哎哟~，我去，这种老掉牙的歌曲你也能唱出来。真服了你……”兄弟不怪自己，卫小凡一下子就开颜了。 两兄弟回了卫府，四爷那边也有人回话：“禀四爷，少爷和欧阳平已经回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四爷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吹了吹纸上尚未干透的墨汁，头也不抬的吩咐。 四爷对欧阳平说了重话，担心这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年青反应过激，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小凡对自己不依不饶，那就麻烦了。所以，他一下楼就叫人注意他们俩的动静了。 前次两人连夜潜逃的前车之鉴犹在，他不能大意。 ====================== 作者有话要说： 点进来的大大们如果对这篇文不满意，不妨去看看我新开的娱乐圈新文。讲的是外星人带着随身空间，开着金手指在娱乐圈称王称霸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_^。下面的按钮手机也可戳进。 ☆、第 29 章 欧阳平自从救了于尘跟他谈过心后,把很多事情都想开了,他跟于尘的师徒关系也更进了一层，多了些默契。 倒是卫小凡看着欧阳平时不时就帮老师斟茶递水、磨墨洗笔什么的,很是有些费解。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又尊师重道了？他在美院不是一直因为脾气有些暴躁而跟老师有些不对付吗？怎么到了于老师面前人一下子就这么温顺得象只猫咪了？ 再来,他看着于老师那倾慕的小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哥们看着于尘堂弟于伯仁那无比厌恶的眼神，它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的卫小凡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自从卫小凡在门口等到欧阳平一起回了卫府后,欧阳平从此见到卫让都有礼貌得很，一口一个“四爷”的叫得很是恭敬。当然,他对这四爷也就只限于恭敬了,别的什么都说不上。因为他那天被骂之后,也想得很明白了： 虽然那天卫让的话极其难听，但的确都是道理。 如果不是小凡运气好重生在这卫府当了少爷，他欧阳平还不知道要在乞丐窝里呆多久呢！哪里还能象现在好吃好喝好用的还能继续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这一切都是得利于小凡的身份，而自己吃着他们的用着他们的，真没那个立场去指责别人。 更何况他自信没有看错，小凡看着四爷那晶晶亮的小眼神，不是爱意又是什么？只是小凡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可他这个局外人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算了吧，只要小凡不是被逼被强迫，他要喜欢上谁自己都要祝福他。 四爷见自己骂过欧阳平以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转到了正确的方向上来，不是不得意自己的调|教手段：年轻人，跟我卫让抢人，你还是嫩了点。 卫小凡见他们吵过后，两人的态度发生了惊天大逆转，至少已经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先不管他们私底下是怎么样的暗流涌动，这表面上过得去的主仆关系，就已经很让担心不已的卫小凡开心了。 当然，出了这档子事，卫小凡帮四爷画的像也被他撕了泄愤了。 情敌之间的关系得到平稳过度后，卫小凡和欧阳平的生活变得有条不紊按部就班起来。两人也对这种安宁的跟大学生活的求学生涯十分满意。心情一平静下来，学什么都会觉得事半功倍进展神速。 两人的画技也越发的精进了。 不过，卫小凡也一直暗戳戳的在期待一件事：齐白石先生的画展。 他当然想去看大师的画展。可自从卫让骂了欧阳平之后，他就看卫让一直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碰见了也是很生硬的打了招呼就跑，绝不会在他面前多做停留。 卫让知道他对自己不满，想着让他自己想通解了心结才好，所以也没对他多加安抚。 四爷这作派，越发的让还希翼他能给自己和欧阳一个解释或者道歉的卫小凡不满了。见着他也就越发的没了好脸色。欧阳平知道小凡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再加上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憋屈的，所以也没劝着卫小凡给四爷使脸色。 抛开自己心里那点委屈，如果小凡就这样被卫让得手了，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在他的考虑中，还是等卫小凡学有所成能独立自主的时候，再来考虑和他的感情，那时候，小凡面对一向强势的男人也多少有些底气，免得被这恶劣男人吃得死死的。 欧阳平是给小凡想得很长远很周道，可卫让自问他等不了久。这不，眼看自己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那楞犊子还没能自己想通。 他有点无奈了，他低估了这两人对自己的不满情绪。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作想，卫让只得换了主意作出了让步。 那天卫小凡和欧阳平下学后，两人都窝在画室里练习。 红袖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欧阳平跟自家少爷同等地位的待遇了，刘姨娘和卫军长想着好不容易有个跟小凡一直合得来的同学陪着，也没对一点没佣人规矩的欧阳平多加指责，就连最重规矩的卫爷爷也没对这种情形多加置喙，反正他卫家也不缺使唤的人。 上行下效，佣人们都对这种情形习以为常了。 欧阳平却不知道自己在卫家的地位变得特殊了起来。 当然，洞悉一切的卫让进了画室，看到自己想着念着的侄儿正在帮人欧阳平砚磨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当然了，人欧阳平现在很有分寸，一看到他上来，就很识趣的离开画室了。 四爷见他如此懂事，对他脸色也和缓了些。 进来时，卫让随手插上了房门，医院那种事还是不要再来一次的好。 正沉浸在创作中的卫小凡被欧阳平叫了后，一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眉眼带笑却英气逼人的成年男人。不由得他不承认，已经几天没见到他的自己，在刚一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是欢喜的。然后又想着这男人太过于恶劣，又冷了眉眼故作冷淡的叫了声： “小叔。” 叫人后，就有些负气低头继续画着手上的画。 “嗯。”四爷应了声后，也不再作声，只是站在他身边看他画 有四爷这样一个气场逼人存在感超强的男人站在旁边，卫小凡也静不下心来画画，只得拿了笔在上面东一笔西一笔毫无章法的乱涂。 “心不静就不要画了，免得一笔毁了一整张画。”为了不让他几天的辛苦毁于一旦。卫让开口提醒他。 “既然知道我心不静，你还杵在这里干吗？”卫小凡恼羞成怒了。 “……还在生气？”卫让看看他愤愤的表情，温柔的笑着拿掉他手上的毛笔，真怕他一个不慎，一点颜色毁了这一张还算不错的画卷。 “没，道理不全在你那边了吗？我再生气也不过是白白气坏了自己。”卫小凡憋了好些天的火气终于找到最为恰当的发泄对象，一下子就语若连珠似的冲了出来。 “看来，我是真的太高估了你，一点事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正主儿欧阳平都比你看得透，他被我骂醒之后，不是好好的呆在卫府，还比以前知事多了。”四爷并不是在粉饰太平，事实也正是如此，欧阳平确实比以前规矩了很多。 “是，我知道我笨。可我再怎么笨，也不需要你来批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四爷没有说错，卫小凡却听不得，因为他确实为欧阳平委屈。 “你再给我恃宠而骄，小心我打你屁股。”四爷的皱着眉头瞅着他宠溺的笑。 “……卫让，我已经20了，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教训。”满心怒火的卫小凡给他这么一句戏谑宠溺和警告无奈兼而有之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你也知道你都20了，还能这么不懂事，这样会让我为难的。”卫让坐在他画桌前的椅子上，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来圈住他的腰，望着他无奈的看着他。 “……我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卫小凡闻言有些不解，他丝毫没发现自己站在男人两腿间被人抱着的姿势有多暧昧。 “很多方面。”卫让说得很笼统。 “具体的。” “比如这个。”四爷拉着他的手按向了自己的两腿间。 “禽兽。”卫小凡一发现自己摸到根半勃的东西，立刻跟触了电似的，一下子就缩回了手。臊着脸骂了一句就想脱离他的控制。卫让立刻交叉双腿夹着他，圈在他腰上的手也用了力。卫小凡挣了两下没挣掉，就放弃了。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产生了欲|望，怎么就禽兽了。小凡，你不要告诉我你会没欲|望，年纪轻轻的，除非你肾亏。”卫让抬眼眉眼带笑的望着他，促狭的笑。 “我只有对着36d大美女才有欲|望。”卫小凡很不客气的朝他翻了翻白眼。 他才不会告诉这男人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老觉得于老师画室里那一张壮实的裸男画像不纯洁呢，因为他一看到那张画就想到了卫让。 “是吗？怎么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对哪个女人献过殷勤。” “……那是因为我学业未成，不想为这些事分心。” 卫小凡听他这话，虽然嘴上答得痛快，心里却是一个激灵，自己成人以来还真没追过哪个女生。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碰到可心的女神。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今天给四爷这么一提，他突然就怀疑了： 自己是不是个隐性的gay男呢，要不都已经20岁了，人也不差，怎么就一直没谈过恋爱呢。 “是吗？那为什么你15岁的时候，就知道来撸我的这个了。”四爷瞅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同时，又牵着他的手按向了自己的家伙上。 “……卫让，您老人家能说点别的成不。”看来以前那个卫小凡是真的很爱这男人哦，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骚扰卫让了。怪不得这男人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在自己吃了春|药进了他房间以后再也忍不住，把自己给上了…… 一想到那天自己回来看到满身的性|爱痕迹，卫小凡脸又红了。 “可以，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们18号启程去北平，你做好准备。”四爷从善如流的换了话题，不过，这个话题也没能让卫小凡觉得轻松。 “……欧阳平要跟我一起去。”卫小凡终是舍不得这个能亲眼见见齐白石真人的机会。 “可以，那就这样决定了。” “那你可以放开了吧，我的腰都快被你掐断了。”卫小凡扭了扭身子，觉得这男人手劲真大。 “等等，让我抱会缓缓，”望着卫小凡不虞的表情，卫让黑着眼神解释，“搂着你，我就硬了。” 这下卫小凡的耳根到脚踝都红了…… ☆、第 30 章 18号这天本来是卫小凡跟四爷他们北上的日子,晚上的车。 离出发时间还早,卫小凡想着于老师那里自己还有一幅画快接近尾声，想着趁这点空档动去把他完成掉。一大早就拉着欧阳平去了于老师家继续创作。 中午的时候,四爷发现他们还没回来,就开着车去于府接人。到了地方，想着自己从没见过小凡的老师，就进去了。毕竟是卫四爷大驾光临,于尘得了消息亲自迎了出来。卫小凡这个时候已经画好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返家,见小叔来了就立在一边当了陪客。 两个成年人在谈话,卫小凡也不好插嘴。 说了一会儿,那个最近欧阳平无比憎恨的于伯仁过来了。他是来找他堂弟拿东西。于尘毕竟是个成熟男人，在外人面前对这个曾经想侵犯自己的堂弟还是维持了一贯的笑容。 于伯仁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屋里的卫四爷。一认出卫让，他条件反射式的看看卫小凡，表情一下子就怪异起来。他边跟自己的堂兄弟讲话，边不留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二人。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搞在一起呢？ 于伯仁忍不住又开始思索起了这个问题。面由心生，卫让是个观察入微的男人，立刻捕捉到了于伯仁看向卫小凡时眼里掩藏着的那一丝丝猥琐，顿感不虞，看着他轻咳了一声以示警告。 他是带兵多年的上层军官，一言一行自有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压迫力。于伯仁被他警告后，立刻敛了心神收了心思，拿着东西走了。出门前，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借着转身的机会回头看两眼，却刚巧发现卫四爷和他侄儿对了个眼神。 那眼神里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里面…… 于伯仁心里有些了然。 跟于尘说了一阵话后，看看时间有点紧了，告辞之后载着卫欧二人往家赶。 中午，卫小凡辞别父母和欧阳平跟着四爷一行人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卫土豪家的二把手卫四爷出门，就算他是个低调的人，可身份摆在那里，排场自然也不会低。为着舒服，他还调用了卫军长的私人专用车厢。上了车之后，卫小凡看到铺着地毯，还有专用化妆间、卫生间的豪华私人车厢，感触相当深： 有权要势就是好啊！ 怪不得男人都想穿越到古代去当光拿钱不干活的王爷种马。 卫小凡跟着欧阳平去了卫让给手下们准备的普通车厢。因为是跟着卫让这个大煞星一起出门，欧阳平在卫小凡面前讲规矩了很多。 晚上饭点时候，欧阳平不见了踪影。卫少爷找人一问，听说欧阳居然在车上碰到了同一车次的于老师，现正在那边跟师父一起把酒言欢呢，当下就带了些酒菜果品兴冲冲的找了去。 到了地方，果然发现欧阳正和于老师坐在一起正相谈甚欢。 卫小凡连忙走了过去跟于老师打了招呼，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挨着欧阳平坐了给老师斟了敬了酒，边说边聊了起来。原来于老师也是去北平看齐老先生的画展。师徒三人在火车上喜相逢，平常又相处融洽，自然是言笑晏晏聊得挺欢了。 他们这一聊就到下午两点多才罢休。 卫小凡和欧阳二人辞别老师回了自己的车厢，分头午睡。卫小凡回了卫家的专用车厢。进去才发现小叔正坐在窗台前翻着闲书，听到他的响动后头也不抬的问： “舍得回来了？” 他那幽怨的口气，怎么听怎么象丈夫在责怪晚归的妻子。 “……” 卫小凡打了个呵欠后，揉了揉眼睛很无语的看了他两眼，径直走到床前坐下也不说话就瞪着他，意思是：哥要睡觉了，你哪来的回哪去。 他们这私人车厢隔成了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卫小凡没那习惯睡沙发，所以先就跟四爷讲好了他睡床。一直宠着他的四爷当然不可能不同意。 “困了？”卫让半天没听到回答，从书中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嗯，小叔，你可以出去了不？我想休息了。” 既然条件允许，卫小凡就想在车上睡个不受打扰的午觉。 “你睡你的，我在这看看书。”就算卫小凡直接开口撵人，四爷也没理他，继续翻着手上的书。 “我睡觉不习惯有人在旁边，小叔，你回自己房间看吧。” “从现在起，你要慢慢习惯。”卫让噙着笑望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向卫小凡下了命令。 “……小叔，就算我习惯身边一直有你，你心里想的同床共枕的美梦又能实现吗？别忘了，你始终是我小叔，我们就算勾搭在一起了，也永远不可能抱着相拥到天明。”卫小凡听了他的那句话，困意全消，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企图跟他讲道理。 “相拥到天明！”四爷在轰隆隆的车轮行进声中，慢悠悠的重复了这一句话，随即会心的笑，“原来小凡是这样期望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的期许成为现实。” 他边说边站起在走到床边挨着卫小凡坐了。 卫小凡连忙往边上让了让，跟他保持点安全距离，同时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这么怕我？” “……基于你以往的表现，我是得防着点。”卫小凡现在可是了解这个男人对自己欲|望有多高，必须把他的发情萌芽扼杀在摇篮中。 “收好你这颗小鹿乱撞的心吧，我要发情也是到北平在发。”卫让噙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这人已经很习惯自己动手动脚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到时候也由不得你。”看着小青年瞬间皱起来的眉心，卫让立刻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把他摸软后就站起身来对他笑，“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四爷出去后，房间里清静了下来，卫小凡反而没了睡意。他爬起来坐在车窗前，看着外面向后飞逝的景物，听着车轮的轰隆声，陷入了楞怔当中。 到了北平，那个男人真要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办？顺从还是反抗？就算欧阳平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如果卫让铁了心要跟自己滚床单，他恐怕也不可能会顾忌欧阳平吧。 话说那天自己吃药后进入他的房间，他们到底是怎么样颠鸾倒凤的…… 自己被他进入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反应…… 这个时候，卫小凡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没去看看gv开开眼界什么的。 男人跟男人做，真的就那么爽吗？ 想入非非春心萌动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卫小凡他有反应了。 他居然想着一个天天想干自己的男人，硬了，这结果真让人羞耻。卫小凡一边呆坐着缓解下面那股痛涨感，慢慢平息自己的欲|望；一边暗暗骂着自己：你真是个混球！不要忘了，你是喜欢女人的。 可是，不得不说，卫让帮他打飞机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很爽…… 他们在第二天下午九点多才到了天津。 于老师和他们一起下车作别后，跟自己的朋友们走了。 卫让一行有人有车来接，来人异常客气的跟卫让寒暄之后，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大富豪。进了预先订好的房间后，卫让跟来人说了一会儿话后，那人告辞走了。 卫小凡很知趣的一句话也没问。 他们的房间是那层楼相邻的好几间。四爷和卫小凡在走廊尽头一人占了一间，欧阳和小周一个房间，其余的手下在他们隔壁，很好的防卫布置。 卫四爷到北平是公干。安顿好卫小凡后，他就带着小周一起出去了。卫小凡则和欧阳平一起出去参观民国时期的帝都。 民国时期的北平，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张泛着黄的旧照片。 那时候少有汽车代步，街面上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街上拉黄包车的、卖香烟小吃，胭脂水粉和针头线脑的小贩比比皆是。他们那悠长的吆喝声听在耳里，特别的有韵味。 毕竟是清王朝盘踞了几百年的古都，虽然都已经被革命了二十来年，但封建王朝的影响还是随处可见。街上留着辫子穿着长衫的遗老遗少随处可见，他们和那些穿着三件套西装和背带裤中分头的时髦年轻人融在一起，组成了民国时期老北京街头特有的人文特色。 卫小凡和欧阳平跟着四爷安排的老北平向导的后面，在颇具民族特色的北平城里转悠着。不一会儿，俩小伙就已经拉着向导一起光顾了一家灌肠摊。 夹起盛在碟内切得薄薄的煎得焦焦的灌肠，蘸着加了香料的蒜汁盐水送进嘴里，立刻鲜香四溢到牙齿缝，美味得不得了…… 尝完灌肠摊继续扫街当地的美食小吃。 不久他们又光顾了一个凉粉摊，凉粉是用团粉熬成的粉条。摊主把粉条和芝麻酱、醋、蒜水，香油和胡萝卜丝等东西放在一起搅拌均匀，再拿碟子盛了端过来，香味就直往鼻孔里钻…… 逛到天快黑街上行人渐少的时候，他们也跟向导说了再见回了酒店。那一晚上四爷都没回来，卫小凡问了下，才得知是这边的合作方请了北平最有名的花旦给他们单唱堂会，兴致高昂主人留客，卫四爷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手机用户访问：ｍ．ｈｅbao.ｎｅｔ 花旦？烟视媚行风情满身的俏男人？他今天晚上应该是陷在温柔乡出不来了吧！ 卫小凡也没说什么，自己洗洗睡了。 睡着前，扯着嘴角笑了下，不回来更好，回来他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对自己使坏心眼…… 31-35 ☆、第 31 章 第二天上午,卫让还是没回来,山中无老虎，小虾米自由了。 卫小凡和欧阳勾肩搭背的又出去逛了一天。这次他们连向导都没要,完全的随心所欲租着辆黄包车想逛哪逛哪,把北京的老皇城根逛了个遍，尝遍这样那样的特色小吃…… 就算两人的钱包被小偷扒了后，两人靠着欧阳平身上那点可怜的钢蹦又兴致大发的穷逛到了傍晚一身狼狈的回酒店时,卫小凡在自己房间里和等在屋里一脸黑的卫让对上了眼。 “可知道回来了，我都打算请人帮忙四处贴通缉令悬赏了。”卫让撩了撩眼皮冷嘲热讽。 “你也知道回来了？没被那花旦给迷得神魂颠倒？” 主人大手笔的请最有名的花旦来宴客,不是讨好他还能是留着自己用？当他卫小凡真是学画学傻了脑子,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么！ “……你这是吃醋了？真可爱！” 卫让看着他瞅自己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样子，宠溺的笑。 “……” 卫小凡无语了，这男人的自我感觉怎么能这么好？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是吃醋了。 四爷见他不说话，手一伸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来，刚靠拢一点就皱了眉头推开他：“你这是去下苦力了？一身的汗臭味。” 一提起这个，卫小凡就想起自己钱包被扒害得他们只能走路逛偌大的北平城的倒霉事，忍不住巴拉巴拉的把先前的事跟四爷重复了一遍。 四爷听他气呼呼的说完后，戳了戳他的胸口，笑着骂：“就你这防范心，还想着跟欧阳那小子私奔，不知道能不能在外面存活两个月？” “……你不但不安慰我，还奚落我，什么人呢这是！”卫小凡拍开他的手，转身走了，“我去洗澡，你自便。” “要我帮忙吗？” “……不用劳您大驾，我自己就可以了。”这男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占自己便宜吃自己豆腐。 “你快点，等会我们一起下楼去吃晚餐。” “嗯。”卫小凡应着话自顾自进了浴室，把门合上的时候，想了想又干脆“啪嗒”一声重重的下了锁。卫让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淘气。 偏偏就是他那股淘气劲让自己觉得很有趣，爱不释手之下想攥在手里。 卫小凡洗完澡后一身清爽的跟四爷去楼下西餐厅吃饭。 不得不说吃西餐的氛围就是好，清静浪漫。卫小凡一边切着自己手中的牛排，一边跟轻声跟四爷说着跟画展有关的话。四爷告诉他画展后天正式开始，他们明天手里有贵宾票就可以去看了。 “明天啊，你把票给我吧，要不明天你一忙忘了就麻烦了。” “你的事我怎么会忘。放心好了，明天我没事，专门陪你去看画展。开心不？”卫让脸上就带了戏谑的笑。 “你不去我更开心。”这是卫小凡的心里话。 跟这个一心想对自己做点什么的男人一起去看画展，还真有些不自在。何况自己要和欧阳平一起去看有没有机会见见齐白石他老人家的真容。到时候如果说两句匪夷所思的话出来，被这个男人听到那麻烦就大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卫让笑着从他碟子里夹了块他已经切好的肉块送到了自己嘴里。 卫小凡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碗里抢食，很无语：这男人是不是抢上瘾了。 上次抢了自己筷子上的**翅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又抢到自己碟子里来了，真有够不要脸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爱护弱小！ 吃过饭，四爷提议出酒店去转转消消食，卫小凡答应了。 夜风很清凉，吹在脸上凉悠悠的，两叔侄不紧不慢的走着说着话，气氛融洽。夜幕下，他们相伴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得长长的，带着丝只有他们才能体会的意味深长…… 卫小凡心里其实是有些矛盾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提防这个男人，可当他提出来要出去散步时，他居然就那么乖乖的应了声就跟着出来了。 有时候，他也闹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拒绝呢？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默认了呢自己属于这个男人呢？ 一路上两人相谈愉快，卫小凡的笑声不时的在夜色里扩散。 散步回来时，已经比较晚了。 “晚安，小叔。”卫上凡推开门后瞅着四爷笑。 卫小凡的眼神很亮，笑容很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青春暖意的气息。卫让看看他的笑脸，眼神一动，就伸手挡住了快要合上门。 卫小凡被他一晚上的温柔迷昏了头，都这时候了，他还楞了楞对四爷说：“小叔，你不去睡？” 四爷黑着眼神瞅着他嫣红的嘴低哑着声音，说： “……我想睡你！” “小叔！”卫小凡这才反应过来，带着些羞恼的瞪着他。 他都快忘了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反正你也逃不掉的，晚一点迟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四爷手上使了劲想推门进来。 卫小凡马上用尽全身力气在里面顶住了门。 “小凡乖，让小叔进来，小叔忍不住了。”四爷满是情浴的眼眸直盯盯的看着他，哑着嗓子诱惑。 “小叔。”卫小凡无力的叫了声。 四爷那撩人蛊惑的低哑声音，在卫小凡心里掀起了阵阵情浴的浪花，在他的心田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不能这样，自己应该抵制而不是沉醉，卫小凡，你不能这样…… “乖啦……” 四爷盯着卫小凡眼里的挣扎，继续诱惑。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陷进了他的手心里，但还在做一些无谓的斗争。自己在这个时候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强势一点，把他的心里的矛盾和斗争尽早结束。 “小叔~，呜~，你不要逼我。”在四爷情浴满满的诱哄下，卫小凡的身子都快软了。 他是真的没力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把门开了放人进来从了他算了。 正在卫小凡快要支撑不住的危急时刻，欧阳平的声音在走廊上响了起来。 “四爷，有什么事吗需要小的代劳吗？” 他的声音有些大，在空旷而寂静的走廊上荡起了些许回音。 “……欧阳，快来帮我。”卫小凡一听到这声音，身子也不软了，眼里的挣扎矛盾一下子就没了，看着只穿着睡衣的欧阳平如同遇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招呼他过来。 卫让盯着眼里毫无惧色的欧阳平向自己走了过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冷着脸松了手回了自己的房间。四爷转身一走，卫小凡也立刻没了精神支撑。软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欧阳平一脸担心的走到自己面前来。 他眼里有丝愤怒和心痛，走进来扶着卫小凡关上门进了房间。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欧阳平突然问了一句：“你到是给我说句实话，你对他动心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面对他担忧的眼神，卫小凡下意识的就否认了。 欧阳平看看他说过后眼里的愧疚，默了默拍拍他的肩膀就出去了。 卫小凡拖着身子去卫生间洗漱了爬上床睡觉。上床之后瞪着酒店拱顶的天花板，想着卫让刚才对自己用声色|诱惑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不得已，慢慢的数绵羊，在数到3000只的时候，他才困极合上了眼睛。结果四爷这人梦里都不让人清静，潜入梦中对自己动手动脚，一会袭击他的嘴唇胸前，一会袭击他的小弟弟和菊花，百般玩弄折磨…… 自己被他压着无法动弹，奋力挣扎也无用，只得在他熟悉的操弄下尖叫着伸吟着…… 谁说春梦了无痕的？错了，卫少爷用事实来告诉你： 春梦它其实是有痕迹的。 第二天早上，睡得太迟的卫小凡一觉醒过来发现太阳早就晒在屁股上了，再一扭头就跟一脸戏谑笑意的卫四爷对上了眼…… 这个男人昨晚可把自己折腾狠了！ 卫小凡立刻就清醒了一个激灵就翻身爬了起来：“小叔，早。” “……不早了，已经快十点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卫小凡发现四爷笑脸中的戏谑之意越发的明显了，同时，他的眼神一直瞄着自己的下面。 我下面没什么啊？带着这样的疑问，卫小凡望下一瞄，隔着厚厚的被子没能发现什么。不过，裤档处怎么粘粘的，湿湿的…… 我的个亲娘，自己居然梦遗了！而且还被自己千般拒绝的那个男人逮了个正着！ 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卫小凡突然“刷”的一下就从脸颊红到了脚踝，红得都能滴出血呢。同时，他发现站在床边那个恶劣男人突然就低低的笑出了声。他在四爷越来越忍俊不禁的笑声中，掀开被子就冲进了卫生间。瞪着镜中脸色血红的自己，羞恼得想找块豆腐闷死。 脱光自己洗干净小jj和底裤，在浴室里窝了半天都不想出去。最后还是四爷在门边来提醒了他：“再不出来，展厅都要关门了。” 他才继续红着一张脸出了浴室。 出来后，不出所料的又被四爷盯着促狭的笑，卫小凡的脸就更红了。 ☆、第 32 章 跟着四爷去画展的一路上,卫小凡红红的脸色都没消退过。 欧阳平看他的脸半天不退烧,担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脸红了这么久都没退。” “……那个~,天气太热了,没办法。” “热吗？现在好像才20来度。”欧阳平狐疑的问，他分明还觉得有些冷。 “热!”为了证明自己热，他还用手给自己扇了一会儿风。 正在这时候,坐在前面驾驶座的四爷突然就笑了，卫小凡脸上的热度又开始“嗖”的一下就升高了。欧阳平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表情突然就有些怪异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有些融不进卫小凡的内心世界了,而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却越来越默契。这种意识突然就让他很难受和不甘。 一路上,三人都各有所思，没人讲话，车里静悄悄的。 到了地方，四爷把车子停好，领着卫少和欧阳拿着贵宾票从侧门进了展厅。展厅很大，布置得古色古香，墙壁和中间的活动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作品。卫小凡大致扫了一眼，其中以山水画居多。 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拿着贵宾票进场的游客，基本全都是衣冠楚楚举止得的体文化人，非富即贵。 一群人正围着的一位长须老人，引起了卫小凡和欧阳的注意。 这面相，一定是齐白石老先生无疑！ 卫小凡和欧阳平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燃烧的小火苗。一边的卫四爷笑着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对，他就是齐老先生。” 卫小凡默默的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还用你来指点，我们当然知道他是齐老先生。哥俩个连他晚年的照片都见过了，你见过没啊。 从出门开始，他就一直没跟卫四爷说过一句话。 太丢人了有没有。 卫小凡和欧阳两人仔细看画，四爷则遇到了朋友随他们去了。 去了也好，不会让卫欧二人觉得不自在。 二人倘徉在齐老先生的艺术殿堂，膜拜他笔下寥寥几笔就形神俱备的，生机盎然的瓜果蔬菜和鱼虾蟹鸟蝉蝶。 看着号称诗书画印四绝，主张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齐老先生的倾力画作，卫欧二人再一次发现了自己和这些艺术家的差距，深感自己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卫小凡是最喜欢齐白石先生的虾。 他站在一副墨虾面前看了半天，才对身边的欧阳平说：“你看，虾须这一神来之笔，使整副画都鲜活了。” “卫少爷很喜欢这幅画吗？”没听到欧阳的回答，反而是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卫小凡一个激灵转头一看，一身青色长衫的齐白石老先生正捋着长须笑望着自己，边上有小叔作陪。 “齐老先生，你好你好，很荣幸能见到你老人家。”卫小凡没想到卫让居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请到齐老先生过来跟自己见面，当下就兴奋得语无伦次。 “听卫师长说，卫少爷也很爱画之人？”齐老先生的笑容很和煦。 “是的，是的，学生尤其喜欢齐老先生的画。先生的画笔简神至，令学生爱不释手。”卫小凡连忙就向他表了自己的一片仰慕之心。 “既然卫小哥这么喜欢这幅图画，那老夫就送给卫小哥吧，当是个见面的物件。” “这怎么可以。”卫小凡连忙推辞。他如何不清楚，齐老先生看的不过是“卫家”这个金字招牌而已。离了他卫家，你谁啊你。所以他根本不敢托大收了别人准备拍卖的物品。 “既然齐老先生要送与你作见面礼，你收下就是。”一边的卫让见状就笑着开了口。 “谢过齐老先生。”卫小凡看了他一眼，四爷微不可察的向他眨了眨眼，卫小凡连忙向人老先生道了谢。 就这样，卫小凡参观完齐白石先生的画展回来，手里就得了一副大画家的免费作品，导致他回家一路都笑得合不拢嘴。他和欧阳平两人拿着那画，翻来覆去的看，简直爱不释手。 这也不能怪他们没见过世面。这是齐老先生的真迹，还是晚年的虾，在后世少说也能拍个300来万呢！ 一边的卫让看着他们那着迷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果然喜欢，不枉我花了那么多的银子。 那张画确实是他买来送给卫小凡的，齐老先生不过是帮他做了点弊而已。 晚上的时候，有人来找卫小凡。来人报出身份后，让他很是惊讶：他是齐白石老先生的弟子，他的来意就更奇怪了。他是来帮老师送齐先生一本满是各种形态虾的画册。说是感谢他小叔高价竞得了今天那幅画，送点小东西聊表心意。 这个时候，卫小凡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堪称镇馆之宝的神作，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送了给他。送走来人后，卫小凡坐了一会儿，终是心里感动。实在坐不住了，就去了卫让的房间，想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进了屋，却没在外间发现他人。 “小叔。”卫小凡叫了声。 “小凡，找我有事？”四爷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同时，浴室的门也开了，裸着身子的四爷从里面探了出来，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一览无余。 他看到一向防自己如同防狼一样的侄儿居然跑到自己房间来了，不是不惊讶的。 “谢谢你，小叔。”卫小凡连忙拿出12万分诚意，向他表示感谢。 “小凡这是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尊敬，我卫让真有点受宠若惊。”卫让明显的很惊讶，他是真的有些不理解。他这侄儿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没大没小的，高兴起来了叫“小叔”，不高兴就是卫让了。 “谢谢你送我的画。”卫小凡干脆说穿了，看来卫让以为齐老先生帮他瞒得死死的，而他是是存了心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知道了？”卫让默了默，笑了。 “是的。刚才齐老先生叫人送了一本小画册来给我，说漏了嘴。”卫小凡脸上热切的笑脸，晃得卫四爷花了眼。 “小凡，你脸是去哪里弄花的？一大块黑黑的。”卫让瞅着他的如花笑靥看了会，挑了挑眉梢，突然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同时向他招了招手。 “哪里？”卫小凡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毫无戒心的走了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浴室里的卫让突然把门大开，同时邪笑着长臂一伸就把毫无准备的卫小凡拖进了浴室，磕上门下了锁，再麻溜的捏着他的双手按在了头顶，同时精壮的身子也压了上来，在他嫣红的唇上舔了一下，瞅着他暧昧的笑： “既然是要感谢，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小叔，欧阳还在房间里等我，我要过去了。” 反应过来的卫小凡急得舌头都打结了，人也开始用力挣扎。 他边挣扎边在心里骂自己：你傻啊，看着小叔脱得精光的，还会傻得被他骗到了浴室门口。 四爷松开一只手就掀起他的衣摆钻了进去，抚上了他腰上紧致柔韧的肌肤…… “小，小叔，我们是……”感受到腰上那灵活的双手带着一份不容拒绝的架势在自己腰上来回游走，卫小凡慌了。 “论禁忌的诱惑。”四爷挑挑眉，黑着眼神无所谓的看着他。 “可，可是……” 还没可是完，嘴就被人堵住了。 四爷一边吻，一边脱卫小凡的衣服。脱着脱着嫌慢嫌麻烦，逮住他的衣襟就是大力一扯，卫小凡身上的长衫就分成两片要掉不掉的挂在他肩膀上了。 再是中衣，也遭受了卫让同等的待遇。 四爷的架势太蛮横，直接吓得卫小凡“啊啊啊”的叫了好几声，紧接着一只带着水气的手直接就捻住他脸前的东西扯了一下，拉得卫小凡又是“啊”的一声…… 四爷一边跟他接吻，一边开始奋战他的裤子。 过去那种系腰带的裤子很是方便，逮住活扣一拉，卫小凡的裤子就顺着大腿滑下了膝盖。 可怜的他才被拉进来了没两分钟，就被精练老到的四爷给脱得精光了，全身上下只余一条四角裤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看着更让人觉得风情诱人血脉贲张。 整个过程卫小凡都处在被动的状态，手被人控制着，嘴被人堵着，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想反抗没有机会，想叫人更加是没有机会，想咬人舌头吧，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被人卫让灵活的顶开了牙关，舌头在他口腔中长驱直入，被卫让掐着下巴跟他接了一个深长的吻…… 结束时，他已经被男人吻得大脑缺氧，全身发软， 卫让的嘴转移阵地，一口含住了了他胸前已经硬成红果的突起，用力的吸|吮啃|噬，又痒又酥的感觉折磨得卫小凡忍不住的伸吟了一声。 四爷一听，得意的一笑松开嘴，用他那带着薄茧的大掌在他胸前大力一搓，又痛又痒又难耐，卫小凡脸上一红，嘴里就开始了嗯嗯啊啊的浅吟不断…… 卫让得了乐趣，又用同样的手法折磨他的另一边，刺激得卫小凡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边扭着身子企图淡化这种感觉，一边又挺着胸膛向卫让渴求更多。 四爷从善如流给予他胸前更多的照拂，卫小凡微迷着眼睛细喘着享受着身上的难耐的折磨，一双眼睛湿润润的，动人的很。 他已经陷在卫让挑起的情浴里了。 四爷亲吻着他肩膀脖颈，玩弄着他的□，还把手钻进了他的底裤里面抚慰着他已经脖起的东西。敏感的命根子一被人揉搓，卫小凡喉咙都给伸直了，想动两下缓解一下这甜蜜的折磨，奈何又被人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四爷的手快速撸动着，直接把卫小凡给撸得全身发抖，睫毛乱颤。 初经晴事的卫小凡几下子就被卫让搞出来了，射完的时候腿都软了。 卫让搂着他腰把他转了过去面朝墙壁，沾了东西往他后面涂。菊花上一凉，卫小凡清醒了，开始大力的挣扎，可惜他怎么也犟不过四爷如老虎钳的手腕和有力结实的大腿…… 帮他润滑好后，卫让□他的双腿之间，一手抵着他的后腰一手扶着自己的东西朝他的菊花捅了去，已经无力挣扎的卫小凡闭上了眼睛： 来吧，反正也爆过了。 卫让挺着东西磨了进去，那股强烈的撕疼感从两人相连的地方传了过来，痛得卫小心眼眼泪水顺着眼角使劲飙，抖着嗓子向卫让求饶： “小叔，好疼，轻点。” “忍着点，乖。”四爷安嘴上安慰着他实际却是一个大力挺身，整根东西立刻全部没入。进去的时候，两人都叫了起来。卫让是舒服的，卫小凡是痛的…… 进去之后，四爷试着抽|送了几下，等卫小凡不那么痛了，就开始挺起腰肢大干特干。 一时间在浴室狭窄的空间里，伸吟声，粗喘声，求饶声，臀胯相击声，融成一片，风情漫漫旖旎无边……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节是防盗章节，大家不要买，买了也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会替换^_^ ☆、第 33 章 一心想要向人表示谢意的卫小凡,被四爷这个大尾巴狼给骗到浴室翻过来翻过去xxoo了。 四爷眼馋了这么久,一旦得逞哪能轻易就放过他。 一次肯定不够，二次勉强,三次还行,四次嘛，差不多了。 他是差不多了，爽够了,卫小凡倒霉透顶了。 那天晚上，他被十分不容易满足的四爷摁在墙上、浴缸里、盥洗台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正面到背面,做了个彻彻底底。最后清洗完被卫让抱出来的时候,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角红红的，声音哑哑的，一副饱守摧残蹂躏的残样…… 闭着眼睛枕在自己小叔手臂躺在他的床上，卫小凡心里充满着难以启齿羞耻感，他不敢看卫让的眼睛。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肩膀想让自己安心。可他又怎么能安心？！他被ox了，而这个人还是他一直提防着的小叔。 现在这样的结果，让自己以往那些挣扎反抗犹豫都显得那么可笑。 虽然刚才经验老道的小叔做得自己挺有感觉，也很爽。可这一时的爽，付出的代价却是丑闻败露后，被人唾弃声名扫地…… 这种后果卫小凡自问承受不起。 可是，又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心里喧嚣。他虽然万分羞耻，却又一点也不后悔更不恨旁边这个男人。当卫让进入自己的时候，他心里反而有一种等待已久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感和归属感，一直悬在他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人反而轻松了很多。 身体上极度疲累，脑子里思绪万千。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折磨着初经人事涉世不深的卫小凡。 思来想去，卫小凡眼里就有些酸涩，长而卷的睫毛上就有些湿。 他自以为做得很克制小心，却没想到四爷一直在观察他，发现他似乎哭了，还以为是自己太粗暴了，弄痛了他，眼里也有了些悔意。情动之时，自己确实有些失控。 他帮他抹了抹眼角结出的泪花，把他搂紧了一点，轻声怜惜的问： “弄痛了吗？” 他这柔声一问，卫小凡的眼泪就见碟下菜的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卫让见他哭得伤心，也着慌了，扳着他的身子要看看他后面是不是伤得很严重，被卫小凡睁开泪汪汪的眼睛瞪回去了。 “你倒是让我看看，严重不。”四爷拿他没办法，只得宠溺而无奈的劝。 “……不严重。” “……你都哭了，怎么会不严重。” “白痴。”卫小凡瞪着ox过后明显智商下降的卫四爷看了半晌，才把自己忧心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不送我回去吗，被你的手下或者欧阳知道了，怎么办。” “……原来你的小脑袋瓜在担心这个！”四爷在卫小凡零乱的头毛上揉了一把，笑了，“把心放回去吧，我的手下怎么可能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的同学虽然恨着我，但是不可能为了恨我把你也拖下水。他一句话都不会外传，你放心好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卫小凡苦笑着看着他。 “透了就透了，谁敢在你面前露个眼色，我让他使不了眼色。”卫让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了，温柔的笑。 “……你怎么这么暴力。”卫小凡嫌弃的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我不暴力，能把你摁着干了这么久？”四爷戏谑的笑着帮他按摩着腰肢。 卫小凡脸上又开始升温了，实在懒得看这个一脸得瑟的男人。在他温柔的侍候下，干脆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只是可惜了自己的36d大美女，看来会美梦成空了。就算卫让允许自己娶妻生子，被男人按着xx又xx的他，也不一定面对明显有别于男人的身体就能硬得起来了…… 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忍不住就顺势扯了他几根大腿毛，卫让吃痛“嗯~”的一声性|感的伸吟了一声后，就盖住他的手牵引着他在自己腿上轻轻抚慰。 卫小凡给他那叫声弄红了脸，白了他一眼，骂：“你还能叫更银荡一点不。” “不喜欢吗？” 卫让的手轻轻的滑向了他的臀部，在那丰满的肉丘上回来游移着，还时不时的探向他的菊花，那入骨的暗示卫小凡存了心的想忽略都不行…… “小叔，我已经很累了。” 卫小凡连忙抓住他作乱的手，一脸严肃的瞪着他。 这男人，都四次了，jj又那么大一根。自己没给他干死都已经是奇迹了，他个混账居然还想着再来一次！这样下去，自己还不得会被他做死在床上！ “……你在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帮你按按而已，想到哪里去了，你当我真是那么禽兽不如？”四爷收了手，反而数落起他来了。 “……” 卫小凡瞪着他，眼里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你确实是禽兽不如！ 一连来四发，不是禽兽是什么！ 四爷看着他眼中无声的谴责，笑了笑，拥紧他拍拍背轻声哄着：“累了就睡吧，别胡思乱想了。一切有我，知道吗？” “嗯。”卫小凡打了个呵欠，在他小叔那一句“一切有我”中很安心的阖上了眼睛。 卫让拥着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卫小凡睡到晌午才醒了过来。 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卫让正倚靠在床头翻着书，微蹙着眉，很认真很专心，额前随意掉落着几绺头发……很帅，很儒雅，很英气……卫小凡看入了迷。 “醒了？”四爷在翻页的时候一瞅，就发现他正瞪着眼睛望着自己。 “你没有出去？”卫让到北平，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卫小凡很少能看到人，所以有此一问。 “紧要的事都已经被我处理好了，剩下的不急在今日。再说，你这光景，没个贴心人侍候着我也不放心。”四爷笑笑，把自己留在酒店的理由说了出来。 卫小凡脸又红了。 四爷是真的很仔细很体贴的一个人： 他要去下床，四爷给穿鞋；他要洗漱，四爷给挤好牙膏拧好毛巾；他要嘘嘘，四爷……好吧，四爷被红着脸的卫小凡给瞪出卫生间了…… 扶进去又扶出来，帮着脱鞋，把他的腿搬到床上…… 享受着卫四爷无微不至体贴周道的侍候，卫小凡深有自己已经怀胎十月动弹一下都会孩子不保的糟心感觉。太矫情了，自己好歹也是个男人吧。算了，他喜欢这样宠着自己，就让他宠着吧，谁叫他是长辈呢。 那天他一直没出房门，一来是因为身体确实不便，二来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欧阳平。因为昨晚他过来道谢时，欧阳刚好在自己屋里，他还想陪着一起过来的，被自己拒绝了。 换句话说，他一定知道自己是有去无回了。 卫让怕他闷，就找了几本杂书给他翻着看。中途小周过来说朱部长来人请。卫让本想推辞，被卫小凡阻止了：“小叔，你有事就去忙吧，别把我当成孕妇好吗？” 卫让这才揽过他来好好的亲了几下，盯着他飞了红晕的脸看了看，才换了衣服出门去了。 四爷这一走，房间里马上就清楚了下来。 卫小凡看了一会书，颇觉无趣。想着齐老先生的那本画册，心痒痒的想看。可那册子在隔壁自己房间里，他怕出去遇到欧阳…… 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态去面对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响了，同时还伴着欧阳的声音： “小凡。” 卫小凡最先的反应是缩进被子装乌龟，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迟早都要面对的，躲有什么用！他才爬了起来开了门。 门开处，两人对上了视线，欧阳平一脸复杂的望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口。 卫小凡笑了笑，说：“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欧阳关了门，跟着卫小凡到了四爷的卧室。 他看着卫小凡直不起来的腰和合不拢的腿，分明就是被男人做狠了的样子，只得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你恨他吗？” 欧阳平扶着卫小凡上了床，帮他掖好被角后坐在床头静静的看了他半天，才看着他的眼睛问。 “不。”卫小凡默了一会儿，在心里问自己，最后还是看着同学坚定的摇了摇头。 真的不恨吧，怎么可能恨呢，因为他被做了之后，一直担心的问题就是奸|情败露的问题，而不是什么自己被男人xx了的问题。 虽然偶尔还是会叹息自己的36d大美女，但是，也仅仅只是叹息一下而已，没有再往深处想。 “……你开心就好。既然不恨他就好好跟着他吧，我看他也是个挺靠谱的人。”欧阳平默默的把心里最后一丝不舍和单恋的痛苦抛弃在了心房之外。 从此会有另一个爱他的男人代替自己好好照顾他。自己应该祝福他才是。 “你不骂我。”卫小凡双眼立刻亮了。 “为什么要骂你？你能坚持跟他斗到这个时候，已经算不错了。其实他那个人挺好的，只是我一直把他当情敌看，所以才会对他多有不满。现在一切都看开了，反而欣赏起他来了。当然了，他卫四爷也不稀罕我欧阳平的欣赏。” 欧阳平笑了起来，没了负担和纠结的他，笑容很阳光很迷人。 一直提心吊胆的卫小凡终于完全解脱了，被他笑容感染了，很开心的擂了他一把：“谁说他不会稀罕的，他一直都在研究你。我觉得他挺了解你的。比如，他就认定你不会骂我……” “是，他一直都在研究我，可那是为了打败我，傻子。知己知彼才能战胜情敌，你不知道吗？”欧阳平揉了他一把。 “……你又叫我傻子。”卫小凡故做生气的蹙起了好看的眉。 ==================================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我新坑《非潜不可[娱乐圈]》也同时更新了，喜欢强强文的大大们不妨去看一下，很搞笑的。^_^ ☆、第 34 章 原本万分担心欧阳平反应的卫小凡,如今也解开了心结,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和他一起坐在床头翻着看起了齐老先生的画。 两人边看边讨论，说得很开心。 说着说着,卫小凡移了□子,牵扯到了后面不爽得的地方，“嘶”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欧阳心知他是破瓜后的痛，就戏谑的问他： “被他做惨了吧,吊了人家那么久的胃口。” 卫小凡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事实上他是真的被做惨了。 两人就扯到了昨晚卫让跟也上床的事上面来。 研究过不少gv的欧阳平提醒他：“你还是少纵着他,不然,你以后很有可能都起不了床。” “……我拗不过他。”确实也是,自己刚第一天就被他做得腰酸腿痛起不了床，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可想想自己跟卫让的体力差距，卫小凡又认命的低下了头。 “你可以跟他定个约法三章，再耍点赖撒下娇什么的，他应该就会收敛些。”欧阳平怕他真被卫让做残了，连学画的时间都耽搁了，连忙帮他支招。 “我试试。”卫小凡对他的提议将信将疑。 四爷是那种容易被人左右意志的人吗？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不可能吧。 “哎，我说小凡，昨晚……你爽吗？”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丫的。”卫小凡瞟了他一眼。 “看来是爽到了，来，跟哥们说说，到底怎么个爽法。哥还是个处，可怜可怜下。” “欧阳，你过分了哦。” 卫小凡怒了，抓起枕头就打了过来，结果还没打下来，他又“嘶”的叫了一声，丢下枕头捂住了屁股，在心里把卫让粗长的小弟弟咒了千百遍…… 四爷办完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有说有笑的画面。 “小凡，我回来了。”四爷发现他们两人没能注意到自己，存在感受了那么一点点打击，就干脆出声提醒他们。 “小叔。” “四爷。”欧阳平立刻站了起来，叫了人之后跟卫小凡说了一声，“我先出去了，有空我们再一起看画。” “嗯。”卫小凡虽然有些舍不得，可看看四爷，知道他是介意自己跟欧阳太亲密的，心里就有些不满，你干吗不在外面呆久一点。 欧阳往外走，四爷看了看他，突然说了句：“欧阳没事，就多过来陪陪小凡，我不在的时候多，他可能有些闷。” “……好的。”根本没想到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卫四爷居然开了尊口跟自己说话了，欧阳平楞了一下，才有些迟疑的回了话。 卫小平的眼神也亮了。 如果小叔能跟欧阳和解，最乐见其成的莫过于他了。 欧阳出去后，还体贴的帮他们带上了门。四爷走了过来，搂住他亲了下，问： “跟他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说你的坏话了，想不想听。” 看着他英气的眉眼，卫小凡又犯了花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叭”的一声很响亮的亲的了一口，亲得卫让瞬间展了笑颜。 亲一下怎么够。 刚得了甜头的卫四爷，立刻扶住他的头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卫小凡也动了情，搂着他仰着头承受着他的亲吻，还时不时的学着他回吻，只是动作比较青涩，不是磕了牙齿就是咬了嘴唇……卫让就热情的向他示范，教他接吻的技巧，卫小凡是个上进心很强的孩子，特别是对于接吻这一样，很有兴趣，学得很认真。 认真下来的结果就是，卫四爷的嘴被他咬了。 四爷被咬了，卫小凡就不好过了。他被人按在床上扒光了衣裤结结实实的亲了个遍，亲得卫小凡浑身痒酥酥的，下面就竖起了旗杆。卫让也好不到那里去，下面胀得硬梆梆的，鼓鼓囊囊一大堆顶在那里。 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卫让一只手在帮他撸管，另只手的手指在他菊花处直打转，黑着眼神哑着嗓子问： “能用不？” “……小叔，不要。”卫小凡湿着一双能滴出水来的眼睛拒绝他。那地儿昨夜都已经使用过度，红肿充血了，再给这jīng长器粗的的家伙捅几下，估计会坏了。 卫让压了压自己的浴望，捉住他的手按在他档下，示意他帮忙。卫小凡看看他那难耐的眼神，乖乖的握住他的东西动了几下。卫让一边帮他撸一边教他帮自己撸： “慢点~，对，就这样轻轻的刮，对，噢~，叫你轻点，你这么重……对，就这样……” 在卫让的调|教下，卫小凡手都快酸了才把四爷撸出来，感觉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看着手里的一大滩，闻着刺鼻的雄性味道卫小凡有些气恼想：你是造精工厂吗？我都射不出什么了，你还有这么大的份量。 卫让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东西瞧，戏谑的一笑，伸根手指沾了点塞进他嘴里，那浓郁的味道直扑鼻端，卫小凡连忙“呸呸”的往外吐，惹得卫四爷大笑不已： “吐什么，以后你不也要习惯的。” “……王八蛋，你别想着我会帮你口|交。”卫小凡给他逗弄怒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到时候，由不得你。现在看你刚破处，就不难为你了。”四爷噙着笑暧昧的盯着他那嫣红的嘴巴看，脑子里立刻想入非非： 这样好看的嘴，做起来想必滋味格外的好。 “卫让，你给我把你脑海中的东西给我忘掉。”一看他那贱贱的眼神，卫小凡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这个贱男人，脑子里想的全是这码子事。 “……害臊了。” 四爷看他快暴走了，才收起了戏谑的笑，抽了纸擦干净了两人的手。 卫小凡不理他了，缩到被窝里给了他一个背影，自顾自的睡起了午觉。这一睡就睡到晚上，吃了饭又继续睡。因为他菊花不便，卫四爷除了亲亲抱抱，也没再进一步做些什么。 于是，卫小凡就这样在床上过完了他破处之后第一天。 第二天，卫小凡下床了。 不仅下床了，他还出了门。四爷的手下看到他跟以往一样，毫无异色。倒是让卫小凡比岁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卫让打了招呼呢？还是他们太有眼力见了。 果然卫四爷手下的人就是见多了世面，明明知道身为师长侄儿的自己跟他们的师长搞在一起，他们居然都能如此淡定。是自己以往想太多了还是他们的定力太好了。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们这样的反应让原本担了两天的卫小凡轻松了许多。 这天，卫四爷没事，特地叫了车带着小凡出去玩，一个手下都没带。没了熟悉的人跟在身边，卫小凡甭提多开心了，在四爷面前那叫一个笑颜如花，看得周围的人都离不开目光。 两叔侄去了北平的几个有名的景点，四处走走看看，应景的买点小纪念品，玩得相当开心。其实重点不是玩什么吃什么，而是要看那个陪你一起玩一起吃的人是谁。 如果是爱人，地狱也是天堂。 卫小凡就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天堂。 看着自己身边挺拔的男人，卫小凡心里涌上了浓浓的爱慕之情： 是的，他爱这个男人。 不知道从哪个时候起，他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一天，两人的笑声遍布他们游过的地方。饿了，他们去找一个隐藏在小苍深处的酒家，路过一条背人的胡同时，卫小凡看了看周围壮起胆子飞快的在卫让脸上啄了一下。 卫让给他亲得眼都快笑成缝了，瞅着他笑： “这才两天功夫，胆子就这么大了。看来我应该早就吃了你。” “滚。”卫小凡给他说得脸都红了。 “舍得吗？这么喜欢我的你。” 卫让看了看后面，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捏得卫小凡差点尖叫出来。 “好了吗？”卫让瞅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滚。” 卫小凡嘴里只有这么一个词。 这男人，老是惦记着他的屁股。昨天晚上竖了一晚上的旗杆，戳在他大腿根处硬梆梆的顶得他难受死了…… 吃饭的时候，卫让想要雅间，气还没怎么消的卫小凡直接跟他唱反调坐在了大堂。他才不会傻到这时候跟这色狼单独呆一个房间呢。天知道他会搞出些什么把戏来。 卫让只得摇了摇头，在大堂用餐。 可惜卫小凡还是低估了他小叔的做战能力。就算是大堂，卫让也能骚扰得他吃不安生。他那一双脚在桌布下面伸过来在他腿上蹭啊蹭的，蹭得卫小凡满面通红……他还不敢有丝毫不对劲的反应，众目睽睽之下啊。这男人的胆子也忒大了点！ 吃过饭后，两人又在北平四处转了转。卫小凡终于累了，四爷这才叫了黄包车回酒店。到了楼层，卫小凡习惯性的想进自己的房间，被四爷一把拽住拖进了他的房间。 骇得卫小凡连忙四处看了看，还好，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去，卫小凡就踢他，被卫让逮住脚一拖，倒在了地毯上，随即卫让覆了上来。看着身下一脸不服气的青年，挑挑眉说出了一句让卫小凡脑红耳热的话：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就是在地毯上做的。” ☆、第 35 章 “……你还有脸提那事？” “那天我其实挣扎了蛮久了,可你又太诱人,最后……”卫四爷笑了。 “最后你就变禽兽了。”卫小凡在他腰上挠了一把，“我菊花痛了好几天,连床都下不了。” “是,我知道，可你又躲着我，想着不让你心烦,我就没过来。” “从那天起，你就对我起了心思？”卫小凡蛮想知道他到底是爱的先前那个还是现在的自己。 “算是吧,后来发现你挺可爱的,比以前胆子大多了,还敢忤逆我。”四爷的手就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在他的腰腹带着火花四处游移。 “这么说，你是觉得现在的我可爱多了吗？”卫小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的。”四爷的手已经探到小腹耻毛处了。 “嗯~，小叔，走了这一天一身汗，我要去洗澡。”卫小凡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热着脸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 “……等会，做一次再去。” 四爷说着手就抚上了卫小凡的小弟弟，在那处压着揉搓。 “小叔，我后面还没好。” 卫小凡给人做狠了，一提起那档子事就全身发软菊花发疼，连忙找托词。 “我瞧瞧！”一心想把他攻了的四爷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骗了，不顾他轻微的反抗解了他的皮带扒下他的裤头就把他翻了过来摸了摸看了看，“已经消肿退红了，可以了。” “小叔，我里面痛。”被他揭穿谎言的卫小凡怒了。 “……里面痛啊，那就得多做几次了，这样才能快点习惯。” 四爷噙了戏谑的笑，把他弄成跪趴状，帮他撸射了，沾了东西润滑了就扶着自己的东西抵在了菊花处，用力一捅。趴在地上的卫小凡抓在地毯上的十指一紧，就伸长脖子“啊”的叫出来……他那刚刚复原的的菊花又开始了被虐的节奏。 随即屋里面就春光一片。 四爷今天有点粗暴，死死扣住身前人的腰，大力摆动腰胯挺动。卫小凡被他捅得身子往前一耸一耸的，看着要被顶飞了出去，又被腰上死扣着的手拉了回来…… 全部顶入再全然抽离，每一次都顶到他的身体深处……痛、酥、痒、麻，各种感受一起侵蚀卫小凡的头脑深处，初尝情|欲滋味的他完全沉醉在了其中，尖叫呻|吟，粗喘眼泪无一可少，全身上下被背后那个凶残的男人折腾得泛起了红潮…… 背上断断续续又被男人印上了深深浅浅的印迹，和以前已经淡化的痕迹融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旧，哪些是新…… 身后卖力操弄的男人鼻尖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着慢慢滑下腰侧，再和着他自己的汗水，滴在了身下的地毯上……最后紧要关头来临，卫让死扣着他的腰臀处，低吼一声，用力一顶把自己的粘液送到了他身体最深处。 四爷把头搁在卫小凡肩膀处，伏在他背上休息，两具刚剧烈运动过后汗津津的身子叠在一起，汗湿的头发、眉尖、鼻端，粗重的呼吸、泛红的脸颊，能滴出水的眼神…… 真个是jq满满！ 休息完过后，四爷本来抚着卫小凡去浴室的，放手的时候，看着他后面沾着自己东西的粉菊，一时忍不住，又把他架在墙上狠干了一次，顶得卫小凡声嘶力竭的叫…… 赏心乐事销魂夜，红鸾帐内锦被掀! 第二天，四爷正拥着操劳过度的卫小凡呼呼大睡的时候，小周在外敲响了门。 他带来了一个让卫四爷和卫少爷都震惊不已的消息： 卫爷爷病危！ 这个亲手组建了卫系的老人，刚从天津朋友处回到家里的没几天，就突然就中风，到现在越发的严重了，已经失语，卫军长叫他们速归。 卫四爷一行中午就登上了回上海的列车。 列车随着呜咽的长鸣汽笛声，轰隆隆的驶出了北平站。卫小凡看着向后倒去的北平，笑了笑：好日子应该是到头了！坐在他身边的卫让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次日晚上，他们回到了卫府，一进门就直奔老太爷独居的小院子。 进去看到老年人的状况，卫四爷眼眶立刻就红了。 卫小凡虽然跟他感情不深，但看到也心里难受，眼里涩得慌。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睛，脸色蜡黄、眼眶深陷、骨瘦如柴，丝毫没了去天津以前那种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好精神样，没了多少生机。 卫军长和卫家几个男丁，都守在里面。 卫四爷俯□子在他耳边轻轻的唤着“父亲，父亲”。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距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人，蠕动着干瘪的嘴唇，努力的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里慢慢涌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父亲，你不要急，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康复了。”四爷拦着他枯如树柴的手，红着眼安慰。 卫爷爷慢慢转动着在众人里面搜索，最后停在了卫小凡的身上。 四爷连忙把卫小凡推到他面前：“小凡也跟我一起回来了，你看看他。” “爷爷。”卫小凡叫了声，眼眶也跟着红了。 老人蠕动着嘴唇，朝他伸出颤巍巍的手。卫小凡连忙就握住了他的手，流着泪轻轻摩挲着轻声的安慰。老人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丝笑容，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卫小凡慌了，连忙回头叫守在一边随时待命的医生。 医生过来看了看说：“没事。就是累了，要休息。” “父亲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他一直不肯睡觉，想要看到你们。”一旁的卫军长看着像样灰败的容颜，陈述着一个即将离去的老人最后的坚持。 卫小凡眼里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卫让眼眶也红得厉害。 老人休息后，医生把他们叫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特护守着。 卫小凡跟着他们出去擦了眼泪后，习惯性的去找小叔，却无意中发现二叔和大娘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有心悸有害怕还有一股庆幸。 这种感觉好奇怪，卫小凡心里抖了抖。 回了卫府，卫小凡和卫让各回各屋。回了小楼才得知他母亲刘玮清身子也不太好，连忙去看望。一问，他母亲说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而已，卫小凡才放了心。刘玮清一看到自己儿子，人就变得更加脆弱了，拉着他的手含着泪望着他欲言又止。卫小凡追问，她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令卫小凡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俩儿娘扯了点别的话，刘玮清就催促刚下火车的他快上去楼上沐浴。卫小凡见问不出个什么，就叮嘱她好好休息，自己上了楼。进了卫生间洗去一生和风尘之后，躺着假寐了一会儿就到了饭点。 吃饭的时候，卫小凡才发现卫家的子子孙孙基本都坐齐了，把平常空了一大截的长餐桌围得满满的。那些平时不到半夜或者天亮的浪荡子们也全都换了素服，规规矩矩的在桌上吃饭。因为卫老爷子的病重，餐桌上的气氛也比较压抑，没什么人说话。 卫小凡和卫让对了几下眼，原本有些恐慌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晚餐过后，卫小凡想去看看卫爷爷，被卫军长阻止了，说爷爷还在睡，不要去打扰他，卫小凡只好回了自己屋。因为担心着老人的事，卫小凡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了。刚闭上眼不久，他又被欧阳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当时卫小凡只拉着被子想往身上盖，被欧阳平一把拉住，朝他吼： “还睡，卫爷爷刚才去世了。卫家人在他遗体边吵成了一锅粥。 “什么？爷爷去世了？昨晚医生都说还能挺挺的！”卫小凡立刻一个激灵翻身爬了起来，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往楼下冲了去。到了卫爷爷的小楼一看，果然，白布已经拉了起来。卫小凡心中一凛，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你是头猪啊，这个紧要关头居然睡死了。占了人家的身体给人家爷爷送终都没做到，你还是个人吗！ 越想越恨自己，卫小凡狠掐了自己两把。 正当他在埋怨自己的时候，还没踏进门坎，就听到小楼吵吵闹闹的，里面二叔的嗓门最大： “昨晚只有老四一个人守在父亲床前，他不可能不把钥匙交给你！不然的话，为什么大家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那把钥匙。我看你还是快把钥匙拿出来吧，免得大家怀疑你。”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卫小凡立刻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到了爷爷的房间，里面是真的热闹，卫家的人全都挤在这里了，不仅二叔一家人，还有大娘以及嫁出去的三姑姑夫妇！看来他们也是刚到，正在老人屋里翻箱倒柜，仔细搜索。没一会儿，东西全被翻得乱七八糟，全没了昨天见的整齐景象。 他们发火的对象居然是刚跟自己一起回来的卫四爷，逼着他要一把什么锁匙！ 卫军长只是闷不吭声的站在床边，脸色也不太好看。 人还在床上，这些个孝子贤孙就开始要东西分家产了，果然人心凉薄。卫小凡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种场合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走过去暗暗陪着自己父亲身边。 四爷一声不吭的被他们一大堆人围在中央，悲伤与忍耐浮现在他的脸庞上。 卫小凡看着他周围那些一脸浮躁不甘的卫家子孙，真的很想冲上去骂：有什么紧要的事，不能等到老人下葬以后再来商量！非要这个时候来纠缠。 吐沫横飞说个不停的二爷看四爷一言不发，当他们在放屁，脸色一黑就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当是我们在跟你闹着玩呢！今天你不把这事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放手！” 一直没开口的卫四爷突然脸上凶光毕露，他的眼光如刀子般盯着他冷冷的朝他二哥吼了一句，声音冷得跟冰块似的，浑身上下也充满了戾气。他本身是长期带兵发号司令的人，一发起火来，气势相当骇人。 四爷在他要杀人般的眼光逼视下，慢慢的松了他的领口，又觉得在众人面前输了气场丢了面子，就yīn阳怪气的说了句：“也真的奇怪哦，老爷子一直好好的没什么事，你一回来他就过去了。” “老二，你吃错药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卫军长立刻吼了他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想让父亲不得安宁么！” “老大，你到现在都还在帮着他！你到底有没有为你母亲想过为卫系想过？老头子一向偏心他那个娘，如果不是看在你正房嫡子的身份上，早就把军长的位置让给他了。现在，他又把你应得的东西给……” “卫越！你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关起来！” 卫军长的话威胁力十足，吼得卫二爷脸上红一阵的黑一阵，嘟囔了几句后终究是很不甘心的闭了嘴。 “什么事都搁一边，现在最紧要的是丧事，谁要再给我捣乱，我就对谁不客气。”卫军长许是想通了，终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风，警告了卫家的孝子贤孙们。 =========================================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看到不对劲，多刷新两下就正常了，jj最近发神经了。_ 36-40 ☆、第 36 章 一家之主发了火,卫二爷他们才勉强老实了。 卫军长在报纸上发了讣告,丧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卫明权是上海响当当的人物，他过世,来吊唁人自然是极多的。卫小凡披麻带孝跟着卫家的子子孙孙一起跪在灵前还礼。 他母亲刘玮清带病守灵,人一下子就消瘦了很多，再加上休息不好，精神也极度萎靡,跪在灵堂上看着人都要倒了似的，卫小凡一直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大娘林珍珍看着他们在自己这个中年丧子的女人面前上演母慈子孝,脸色相当难看,但也没说什么。 当然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说什么。 卫军长倒是想叫刘玮清去休息，刘玮清没有同意。这种时候，稍有一点应对不好就会被人诟病。她咬着牙坚持着守灵，直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才被卫小凡背回了自己的小楼。 她醒过来后看到卫小平守在自己身边，她拉着卫小凡的手哀哀戚戚看了半天，哽咽了一会儿就哭了起来。卫小凡给吓倒了，连忙问她是不是身上哪里不对劲，要不要叫医生来，被刘玮清给阻止了。她含着泪看了捧着卫小凡的脸又呆呆的看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说： “为了小凡，娘也不能怕了他们。” 卫小凡听到这句话觉得大有玄机，一问刘玮清又摇着什么都不说，只是叫他不要担心。卫小凡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陪着她说了两句话看着她睡了，又赶去灵堂。 卫家的人不管如何对老头子心有怨恨，被卫军长压着都得乖乖的在他灵前装孝子贤孙。这样几天下来，每个人都差不多瘦了一圈，一张脸却又浮肿得厉害，黑眼袋又大又黑，看着都老了10来岁。其中又以卫四爷最甚，他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就那样跪着，眼神很哀戚。 卫二叔他们说他应该装得孝顺点，因为老家伙把最值钱的东西给了他。 卫小凡直觉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感觉小叔心里肯定有什么事。 出殡前一天晚上，卫家人身体精力都到了极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知道摸到哪些鬼地方睡觉去了，只留下卫四爷一个人还在灵前跪着。 静悄悄的灵堂在白烛的照耀下更是惨淡yīn森一片。 看着几天内迅速消瘦下去的小叔，卫小凡着实心疼，看看时间，半夜两点，明天还要出殡，没点体力根本撑不下去。他就去厨房拿了几个素馒头，又盛了碗热粥过来： “小叔，你好歹吃点东西，别这样苦着自己，让他老人家走得也不安宁。” 四爷回头看看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接过了馒头和稀粥，端到后面的屋子找了块干净地随便往地上一坐慢慢吃了起来。卫小凡跟了进去，静静的陪着他。 四爷吃了点东西，兴是有了点力气，脸上也就有了活气，眼里也有神采了。卫小凡接过托盘要把东西送出去，被卫四爷拉住了： “别走，在这陪陪我。” 卫小凡就坐在他身边，静静的靠在他身边。这几天纷纷扰扰的各种事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的心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你爷爷确实是把那钥匙给了我。”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卫四爷低低的声音。 “小叔，你不用特的告诉我，那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卫小凡连忙制止。他是真的不想知道他和自己父亲的利益冲突，这样会让他很为难。 “不，你应该听一听。这么久观察下来，我发现你根本想不起以前的任何事。听我跟你讲讲，你才能更好的了解现在卫家的情形，对你以后处理卫家各人之间关系有莫大的帮助。” “哦，我只想着有你依靠，就不怕了。”卫小凡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瓜。 “你呀，还一副小孩子心性。”卫让迸指戳了戳他脑门。 “你不喜欢？” “喜欢，可你也要学着长大，知道吗？”卫让都有些语重心长了。 “嗯。小叔，你还是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吧。”看着他担忧的表情，卫小凡突然就来了兴趣。 卫四爷笑了笑，拥了他一下松开手抱着腿靠着桌子，眼色神放空脸上慢慢沉静了下来，用一种回忆往事的口吻说起了老一辈的事： “……我跟你父亲不是一母所生。你爷爷人到中年才从天津带回正值妙龄年华已经有了身孕的我娘，自然是对我娘极尽宠爱……我出生以后，他对我也是极尽宠爱，甚至超过了你那身为长房嫡子的父亲……我娘身体不太好，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她的死引起了你爷爷跟你亲婆婆之间的误会，从此你亲婆婆就被你爷爷打入冷宫……其实吧，这事我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他不信……因为这样对你父亲也多有微词……” 卫四爷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听得入了迷的卫小凡，笑：“你有没有对我不满？” “老一辈的恩怨，轮不到我这个不知道事实真相的小辈来置喙。” “一下子又聪明了！是不是因为对象是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宽容？”四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促狭的笑。 “也不全是，只是觉得这大院子里的内宅事务，基本起因都是男人不知满足的欲|望带来的后果，女人最终都是受害者。”卫小凡这个时候觉得还是一夫一妻制好，省了很多家庭纠纷。 “因为对我娘的难以忘怀，和对我的愧疚，你爷爷他昨天晚上给我了那把钥匙！”卫四爷轻轻的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什么钥匙？”卫小凡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你爷爷一生的积蓄都放在了那里，留给卫家做最后退路的。”卫四爷轻轻的笑。 “……怪不得二叔他们一个个跟打了**血似的，在爷爷房间大吵特吵了。”卫小凡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那天的情况。试问一下，在这么大笔财富面前，有几个凡人俗子能抵得住不心动。 “他们。”卫四爷冷笑了一声，“他们谁都别想染指这东西。这些东西是给卫家子孙安身立命的本钱，哪能给那些败家子分了。” “爷爷考虑事情总是很周道的。” “……不，不周道。他其实相当感情用事，要不我今天就不会这样左右为难了。”卫让看着他苦笑了下，表情很无奈。 “他给你的，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你拿着就是了呀。” “你还是太年轻了呀，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卫让拍了拍他，抚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却人一歪又突然跌坐了下来。 卫小凡连忙扶住了他，问：“你这是，腿软了？” 这几天守灵的人都有这个腿软的这个毛病，跪久了血脉不通脚麻了而已。 “嗯。” 卫小凡就帮他揉了揉膝盖小腿，活动一下僵了几天的经脉，卫让则一脸带笑的看着他，“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就是这么贤惠。” “滚！”卫小凡脸刷的一下红了，推了他一把就自己拿着托盘出去了。 后面的四爷笑了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手脚跟了出去，继续在灵前跪了下来。 第二天出殡，排场自然是极大的。一身重孝的卫军长在前面捧着像走在灵前，林珍珍帮他撑着黑伞，后面跟着李玮清和卫家众子孙。 锣鼓声响，纸钱翻飞，送葬队伍蜿蜒了好几条街…… 随着最后一镐黄土落下，一生几经起伏的卫明权先生在墓地里长眠…… 丧事完毕，卫家众人的生活又恢复正常了。 这个生活一正常，盯着老人家那些遗产的卫家子孙就又免不了谈钥匙、谈分家的事。 卫军长把桌子一拍：“分家是不可能的事！你们想都不要想。卫家的祖训就没有‘分家’这两个字，你们就不要做梦了。” 一句话就把卫二爷一流镇住了。 可这个事，事关自己切身利益，卫二爷也豁出去了：“你是一家之主，当然不希望分家了，把卫家这么大的产业全拢到自己手里，一个人独占，一说话全上海都要抖上几抖，当然威风了。可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也得体谅一下我这个老二吧。你有一只大军给你撑腰，老四也有了瑞士银行的全部财产。可我呢？我可是什么都没捞着喂，你这个做大哥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哪里什么都没捞着？这些年你借着帮军队购买军需，从军队里刮了多少好处,你当我真不知道吗？我没说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数！” “哟~，大哥，你这是盯上你二弟我了？既然我这点小钱你都看在眼里了，那你干吗不把眼光放在老四身上，他身上的钱现在可不比你我的总数少！”被大哥揭穿老底的二爷，脸上红一阵的白一阵之后，恼羞成怒了。 “老四可比你懂事多了，知道一个大家庭得靠兄弟齐心协力共同扶持才能支撑下去。” “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他那钥匙……” “他的钥匙已经拿给我了。”卫二爷的话还没说完，卫军长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他这句话一出来，在座的卫家人包括卫小凡都惊呆了： 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已经到手的，老爷子亲自给的财富啊，卫家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居然就这样给了老大，他是不是脑子被门板夹了？！ ☆、第 37 章 卫军长这话一出,卫家人“嗡”的一声都炸开了锅。 “老四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当然能做好人大大方方不把钱当回事。可我们不一样，我要养一干老婆孩子,哪处少一点可都不行。”卫二爷也是良久之后才有了反应。 听说老四把那蕴含着巨大财富的钥匙给了老大,卫二爷全身肥肉都在疼： 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二哥这话就有些不合适了。卫让如今也是有了牵挂的人，自然要为他以后多做打算。”四爷说到这里，视线在对面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不着痕迹的在卫小凡脸上停留了一瞬。 卫小凡一听四爷这样说，人马上就晕乎乎了。他怕被人看出破绽,连忙低下了头,心有如鹿撞：他牵挂的这个人,是不是我？要为他多做打算的人，又是不是我…… 四爷瞅着他那晕陶陶的小表情，心里很乐，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他眯了眯眼睛继续：“我们卫家始终是一个整体。真要分了家，卫家在各界的影响力都会大打折扣。现在这世道不太平，一家人有力往一处使，只有卫系越强大我们卫家才能越有保障。” “老四到底是被老爷子宠着长大的，说起话来左一句卫家右一句卫家的。可惜，我求的不是什么称霸一方的大富贵，只求一家子老小平安过日子就行。” 老二前一段时间眼热军长接班人的位置，很是折腾了几回。结果到后面发现军长那位置自己儿子根本没什么指望，同时又被从天津回来的老爷子叫去训了话，说他有多大个头戴多大个帽，别去做那有的没的地美梦。导致他心灰意冷，只想着拿一大笔遗产脱离卫家，自己单过大爷日子。 “说得好像我一直在亏待你那一房人似的，我少你老二一房一分钱的用度了？你拿着账本看看，你一家用度比我这一房人都要高！还不知足。”卫军长终于出声了。 “既然大哥觉得我这一房人花钱多，干吗不把我们分出去单过，也能为你节省点开支。” “好，既然你执意要分家，我只好同意了。”卫军长这话一出，卫家人都吃惊的望着他，根本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二爷的要求。 “好！你把资产表拿来大家看看，我们每个儿子能分到多少。”卫二爷先是吃惊，后就是狂喜。卫家资产到底有多少，他长期做生意心里也有点数。 “不用拿资产表了。我手里这份文件是父亲留下来的文书。这文书里已经列出给想分出去单过的卫家子孙的财产。是要我念，还是你自己拿去看？”卫军长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有些嘲讽有些同情。 他翻开手上的文件夹，拿出一份文书，看到二爷已经伸出了手就递给了他。 二爷喜滋滋的接过文件只看了几行字，眼睛就红了。 他一把将那文件拍到了卫军长面前：“这份文件一定是假的！我也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这样薄待我。” “……老二，这份文件是不是假的，你心知肚明。如果你要一口咬定这是假的，我这里还有老爷子的亲口录音。他的声音你应该不会听错了，要不要我现在就放出来？”卫军长的表情就更奇怪了。 站在卫军长旁边的林珍珍拿起了那份文件看了，她的表情跟卫二爷一个样。只看了几行，就惊讶的瞪大了她那双描得很精致的眉眼。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看了后就把那文件还给卫军长了。 两夫妻照样是零交流。 “……好哇，好一个公平的父亲！老大，你算是彻底赢了。可你一场辛苦后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的东西到最后还不是会到老四手里去！你当老四是傻子？小凡年轻不懂事，一心只想着画他的鬼画。生意不会做，军事更拿不上手。你现在已经对老四多有仰仗了，以后老了，卫系还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所以他现在才会把钥匙拿出来讨好你……你个傻子，还把他当成了好兄弟，却不知道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二爷受了巨大刺激，有点失心疯了。他脸色通红，声音尖利，身子摇摇晃的看着吓人。儿子卫汉风和他大老婆连忙扶住了他。 “老二今天精神欠佳，你们先扶他下去休息。分家一事，等他精神好了再来跟我谈吧。你们也是，有什么事也不要急于一时，都等七七除服以后再来说。那天，我会宣布父亲留给大家的一些东西，今天就先到这里。”卫军长宣布散会。 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大家都散了。 卫小凡扶着身子一直没调理回来的李玮清和卫军长一起回来了小楼，陪着父亲说了几句话就想上楼，被卫军长叫住了： “小凡，你以后不要跟二叔他们说我们这房人的事，知道了吗？” “小叔呢？”卫小凡从没把二叔一家人放在心上，也很少跟他们说话。 “小叔是咱们这边的人，你知道的事还没他多呢！你在他面前要老实一点，知道吗？以后咱们这一房人仰仗他的地方多着呢。” “我知道了。” 卫小凡心说：我在他面前已经够老实了！ 正当他想转身上楼的时候，他母亲又说话了：“小凡，以后离你大娘也远一点。无论去府里哪个地方，都带上欧阳平。知道吗？”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眉眼之间还带点焦躁，一点都不象平常的叮嘱。卫小凡和卫军长听了都有些吃惊，一致惊讶的看着她，她却抿紧嘴巴又转了眼光。 “……孩儿明白。” 上了楼，卫小凡想着刘玮清最近这一切反常表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从北平回来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卫老爷子的丧事，他和欧阳平都不可能有时间去画画。现在终算回复了一点正常，两人的手都痒痒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画室，然后两人就争先恐后的向那屋跑了去，抢占好位置。 卫小凡因为身娇肉贵运动能力不如欧阳，只能抢了个靠窗的位置，慢慢画了。好久都没摸画笔，不免感觉手生，他很是画了好一阵才找到感觉，融入到创作之中…… 画的时间久了，卫小凡觉得眼酸，揉了揉眼睛无意中往窗外一扫，突然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李玮清被大娘拦在了花园僻静处，好像在争吵着。两人身边一个佣人都没有，而且大娘气场强大，他娘已经快要被她逼到树荫下面看不见了…… 想着刘玮清这一段时间的欲言又止，卫小凡不加思索的拉着欧阳平冲了下去。 欧阳平见小凡脸色不对劲，估摸着就是出了事，主动拉着他的手跑到了前面。他们这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倒是把正端着茶水上来的红袖给吓了一跳，要不是她躲得快，手上的托盘就要被他们给撞翻了。 等赶到她们说话的地方，大娘已经不见了人影，只留下刘姨娘一个人一脸心悸的跌坐在花台上，揉着心口反复的为自己顺气，一张脸气得通红，眼里也红红的，一副受了不少气的样子。 “娘。” 卫小凡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夫人。”欧阳平一直在没外人的场合都是叫刘姨娘为夫人，这也是他一直深得刘姨娘喜爱的原因之一。 “你们怎么来了？”刘姨娘连忙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故作平静的扯了个笑脸。 “大娘刚才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看着刘玮清笨拙的掩饰，卫小凡觉得有必要把这事问个清楚。从北平回来之后，他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刘玮清对大娘越来越恭敬了，全没了以前的气势。他弄不明白，自己就算不当军长了，不还有父亲小叔他们撑着吗，怎么现在就要她向大娘伏低做小了。 “……没什么。小孩子不要乱说乱问。”刘玮清压低了声音，吼了卫小凡。 “娘，小凡不是小……” “你确实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说什么话你都敢顶嘴了！”刘姨娘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卫小凡骂。 她这一骂直接把担心她受了委屈的儿子骂懵了。 “儿子怎么敢，对不起，我不问了。” 一边的欧阳平拉了拉他的后衣襟，示意他不要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逼问，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卫小凡扶着刘姨娘回了小楼，看她情绪不稳定，实在不放心，想留在她身边照顾，却被刘姨娘赶出来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欧阳平把他劝回去楼上了。 卫小凡把这一段时间的李姨娘的反常表现和疑点跟欧阳平说了下，欧阳平也觉得此事不简单，抱着脑袋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要不问问你父亲？” “看父亲的反应，好像知道的也不多。再说，他很忙，这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卫小凡想想今天卫军长的表现，否定了他的提议。 “要不，问问那位。”欧阳平扶着他肩膀盯着他，脸上突然就现了诡异的，不怀好意的笑。 “哪位？”卫小凡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男人！” “去你的！”卫小凡白皙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 ☆、第 38 章 这一段时间,忙着老爷子的丧事,又要避嫌，卫小凡和卫让都没怎么说话。说真的,有时候挺想的。他听了欧阳平的建议,想着问不出什么，去见见人也好的心思，就下楼抱了近期明显失宠的欢欢,去找四爷问消息。 一路上欢欢都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十分自在。 到了地方,有佣人迎了出来：“四爷在楼上书房议事,要小的上去通报吗？” “不用,我在这儿等等。” 佣人上了茶，就躬着身子下去了，典雅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人宠二人。卫小凡一边帮趴在自己腿上的欢欢顺着毛，一边在心里思忖自己呆会该怎么说。 他和卫让成了情人之后，卫小凡发现自己倒还有点患得患失起来了，有时候还会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感受着这种恋爱中的磨人心态，心里不是不懊恼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被一声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一声“喵”给惊回了神。 原来是猫公子回来巡视自己的领地了！ 对这个猫公子心有余悸的欢欢，被凭空从窗子上蹦下来的它给吓得从卫小凡腿上蹦了起来，看清楚是以前那个强敌后，就浑身发抖“汪汪”的呜咽着直往他怀里钻。 卫小凡都不好意思称这胆子奇小的货为狗了。 优雅的猫公子撑着两条腿坐在扶手边的小几上，瞪着这个长毛家伙施够了压力之后，再骄傲的昂着小脑袋瓜迈着猫步走了。 这一等是真的等了一点时间，佣人足足上了三次茶卫让才陪着一些人从楼梯上下了来，没一个卫小凡认识的。卫让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情人，眼里一下子就带了笑，卫小凡抿着嘴低下了头。 送走人后，四爷就把卫小凡连人带宠物一起领上了楼。 到了二楼，欢欢就被四爷扒拉到地上去了，弄得胆小如鼠的欢欢冲着他“汪汪”的吠。四爷就奇怪了，笑着问卫小凡：“它连只猫都怕，怎么还敢吠我？” “……你会伸爪子挠它吗？”卫小凡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不会。” 四爷很无语，卫小凡得瑟了。 可他这没能得瑟多久，四爷把他弄进卧室里就一把将他抵在了墙上，“咚”的一声，撞得他差点叫出来。 四爷揽着卫小凡的腰，他扶着四爷的双肩。两人对视了一瞬，嘴唇就自然而然的贴在了一起，轻轻碰触舔|舐研磨……都不肯闭眼，极近的看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面孔和缠绵情意……亲着吻着，抚摸着厮磨着，身体在摩擦，嘴唇在点火，舌尖在追逐…… 一吻毕，卫小凡眼里就泛起了水色，湿漉漉的看着让人离不开眼。 四爷捧着他的脸看了会，又俯下头来继续逡巡自己的领地，从额头到耳鬓、从眼角到鼻梁、从脸颊到嘴角，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来来回回，不放过任何地方，温柔而虔诚…… 卫小凡抱着男人的脖子，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的爱意，心里甜蜜蜜的，时不时的回吻，伸出舌尖逗弄一下男人温热的唇。两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吻得十分得趣，吻着吻着就低低的笑了。 “想我了？”四爷鼻尖抵着卫小凡的鼻尖问，亲昵的问。 “没。”卫小凡抬头调皮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真的假的，要说实话哦~，不然你会被惩罚的。”四爷的手就从脸上滑到了胸前，隔着层布揉捏着他的突起。 卫小凡心跳立马就加快了，去捉他的手：“别乱来，我找你有事！” 四爷顺势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先说，想我没有？不然问什么都没有答案。” “有。”卫小凡在他含笑的眼睛的注视下，红了脸。 “这还差不多。”四爷奖励似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说吧，什么事。卫让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娘最近有些不对劲，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你娘不对劲的情况我也发现了。但是，她不对劲的根由是我们去北平期间发生的，所以我知道的不多。不过，看她的情况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心理压力太重。”四爷把卫小凡带到沙发上抱在腿上坐了，微蹙了眉头绕着他额前的头发玩。 “卫府有……有很多秘密？” “……有吧，看你娘知道的是什么了。她不愿意说，自然就是不能说的秘密了，你担心也没有用。你父亲那边应该也有所察觉，你不妨去试探一下你父亲那边知道多少，再做打算。”卫让想了想，给卫小凡出了个主意。 “父亲最近很忙，他应该没注意到这个吧。” “去问问，也许会有惊喜。有些事，由他告诉你会合适点。”四爷斟酌了一会儿，。 卫小凡抱着被卫让流放的欢欢回了自己的楼，把四爷的建议告诉给了欧阳平。欧阳平也支持四爷的办法，卫小凡就打定主意等父亲回来了去问问他。毕竟他已经打算跟四爷呆一起了，就必须得多少了解一点卫家的事。 卫小凡还没等到卫军长从军队里回来，刘玮清就跟大娘起了冲突，导致她被大娘甩了一巴掌。不知道情况的卫小凡被红袖叫到正厅的时候，打了人的大娘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留下刘姨娘一个人半跪在地上哭，边上有张姐陪跪在地上拭眼泪。 卫小凡看着刘姨娘鬓发散乱，半边脸又红又肿的样子，眼都红了。 他走过去把刘姨娘扶了起来： “娘，怎么回事。” “……没事，” 刘姨娘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擦了泪水就往楼上走了。张姐连忙爬起来欲言又止的看了卫小凡一眼跟着上楼了，卫小凡和欧阳平也一起跟着上去了。 到了楼上，刘姨娘还是什么都不说，急得卫小凡直想挠墙。 一边的张姐似乎忍不住了，红着眼复述了事情经果：“还不是大娘看中姨娘头上的紫玉钗，姨娘说是军长送的，不能转给她。大娘就骂‘都老妖精了，还只知道勾引男人要东西’，姨娘气得把紫玉钗磕断了。大娘就说她没规矩，叫福姐打了姨娘。还说，象姨娘这种贱人，她亲自动手都是自降身份……” 张姐是边抹泪边说，刘姨娘阻止了几次没效果后自己也抹起了泪。卫小凡听完提着长衫下摆就出了门，欧阳平连忙追了上去。 “小凡，你不要去找她，她娘家有钱有势，你娘亲没娘家撑腰惹不起。”后面张姐扶着刘姨娘连忙也追了出来。 欧阳平听到姨娘这样说，马上回头吼了一句：“快去找四爷。” 姨娘看看气冲冲的卫小凡，连忙就把张姐打发去了。 卫小凡肺都气炸了。 虽说刘玮清不是自己的亲娘，但这么久的母子做下来，他对她始终都有点亲情，就算没有亲生母亲那样深厚，也不能任大娘想打就打了。再说了，他顶着卫小凡的身份在这卫府生活，如果不能为自己的娘亲撑腰，他在卫府也就再也直不起腰了，连佣人都会看不起他。 他下了二楼，擂响了大娘的门。 没两下，门就开了，福姐看到是他马上堵在门口恭敬的施了个礼：“三少爷，有事……” “啪”的一声，她话还没说完，卫小凡就一巴掌朝她脸打了过去，直接把她扇到了地上，然后跨过她走了进去。 “哟~，三少爷好大的火气，打到我林珍珍门前来了。” 随着这尖酸而威严的声音传出来，一身紫衣旗袍雍容端庄的大娘掀开门帘从里面出了来，身后跟着她的另外两个随身丫头。被卫小凡打倒在地了福姐也捂着脸跟了进来。林珍珍看了她一眼，皱了皱修得细细的眉。 “大娘，今天你叫人掌掴我母亲，未免期人太甚。” 卫小凡在卫府呆了这么久，跟林珍珍说话的次数用五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看她姿势优雅的在高背椅上落了座，怎么看怎么有教养。只可惜的是，良好的出生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的生活，不知道该怪到谁头上。 “……你这是为你母亲撑腰来了？想教训我？”大太太慢条斯理的端了丫头递上来的茶抿了口，再递回去，转过头来一双凤眼就紧盯着卫小凡的脸上开了金口。 “我希望你跟我母亲道歉。”卫小凡无惧林珍珍凌厉的眼光跟她对视。 他在小叔面前乖，但这并不代表他胆子小，更不代表他能忍气吞声让自己母亲受人打骂。 “道歉！大娘教训不懂事的姨娘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居然要我向她道歉！卫小凡，你凭什么！”大娘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似的笑了起来，她后面的两个丫头也跟着抿起了嘴。 “就凭我是她儿子！” “好一个孝顺儿子！如果我今天不向她道歉呢？”大娘笑了两声，换了个端庄的坐姿，瞅着卫小凡的眼神全是讥讽。 “不好意思，大娘。”跟这种骨子里透着浓浓优越感看不起任何人的女人讲道理，只能是自取其辱。卫小凡撩开长衫下摆摸出一把枪，打开保险扣着扳机指着她，冷着声音下命令，“去，跟我母亲道歉。” 他这要人命的家伙一亮出来，周围的佣人都吓住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刘姨娘也吓到了，连忙抖着嗓子紧张的喊：“小凡，你不要冲动，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胆子不小。既然这么大的胆子，就朝这打！”大娘先是一惊，然后就伸根保养得光洁润泽的指着自己额头，“卫小凡，你有本事就朝我这打。” “呯”的一声，她的话音刚落，枪响了！ ☆、第 39 章 随着子弹呼啸而来,大娘背后一个花瓶应声而碎四分五裂,飞溅出碎块到处都是。同时，屋里尖叫声此起彼伏,刺得人耳膜痛。林珍珍身边的两个丫头吓得跟打摆子似抖个不停,她也同样吓得脸色发白。但是她没尖叫没逃跑，只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口。 自己并没有扣动扳机，枪却响了。 卫小凡顺着大娘的视线回头一看,一身军装英气逼人的卫四爷正站在门口，他手里的枪口正冒着缕缕销烟。 四爷吹了吹枪口,把手枪插回腰间拍了拍手了进来,把卫小凡手上的枪拿过来关好保险,才递给他并轻声责怪： “枪法不好，就不要轻易拔|出|来，小心走火伤人伤己。” “哦。”四爷来了，他乖乖的收了枪。 四爷一来，原本只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的卫小凡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说真的，他当时被强势的大娘逼得拔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知道人家比自己还不怕事，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四爷适时出现来帮他解围了，他心里不是不高兴的。 果然还是自己的男人靠得住！ “很好，老四，你这是明摆着要帮他们母子撑腰了！” 林珍珍冷笑一声，对上了四爷带笑的眼。她知道老四一直跟那个杂种走得很进，但是他对自己也从无一丝不敬，象这样摆明车马跟自己做对还是头一遭。 “今天这事，我也听说了，嫂嫂确实做得过分了些。怎么说小嫂子都是大哥有所出则儿子已经成年的妾室，你这样叫下人掌掴实在是难看了些。相信大哥在这里的话，也会支持卫让的决定……” 大太太林珍珍听到他那句戳心窝子的“有所出则儿子已经成年的妾室”就已经再也听不进去后面的话了。那是她心底永远的痛，虽然她那个儿子是个横行无忌欺男霸女的纨绔，但那是她的儿子！她儿子死于非命这事在卫府是个禁忌，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提一点。 虽然那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今天从卫让口里说出来，她难免不想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她的心跟被刀割似的痛。 “好好，卫让，你这是欺负我林珍珍孤苦零丁没儿子依靠了是吧！你记着你今天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好看。”林珍珍的表情、眼神、声音里都透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怨毒来。 卫让淡淡一笑：“嫂嫂但凡给小嫂子留一点面子，卫让都不会横加干涉。” “我林珍珍今天不跟你说这么多，卫系差钱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她是上海第一富豪的独生女儿。这也是她之所以不把卫家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最大依仗。 “大娘又何必拿钱来威胁卫系。想必大娘一直都不知道，父亲和林伯父鉴定合作协议的时候，我们卫家不是凭空要了你家的钱，也是拿了几大箱金银珠宝做为抵押，当时两位老人就已经银货两清互不相欠！之所以父亲要逼着大哥娶你，完全是因为你父亲见你钟情于我大哥非他不嫁，他爱女心切别无他法才苦苦求了我父亲……说句残酷一点的话，我们一家根本不欠你的，大哥更不欠你的，小嫂子和小凡更不欠你的。嫂子你现在应该能够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了吗？” 这些话从四爷嘴里蹦出来一句，林珍珍的脸白一分。 等四爷从容不迫的把话讲完时，她全身都在发抖。她在卫家人面前保持了这么多年的优越感被人无情的打破。还有，自己这半生一来，一直坚信着是卫越辜负了自己，他是个负心人。自己恨了这么久，怨了这么久，如今却被人告知，其实她自己才是那个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笑话！这一定是全上海滩最好笑的笑话！当年就已经银货两清互不相欠，谁信!卫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几句话就让你给忽悠过去了。”林珍珍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扭曲得极吓人。 “是不是笑话，你回去问一问林伯父就知道了。”卫让看着她笃定的笑。 “假的，都是假的，我才不信。我要回去问我父亲。”林珍珍站了起来，看着一边惊呆了的福姐吼了一句，“还不快给我拿包，我要回去。” 林珍珍声音粗嗓门大，千金小姐气质全无。 “嫂嫂，大哥其实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相信你懂我在说什么。对小嫂子和小凡好一点，别去挑战大哥能容忍的底线。”卫让看着她往门口去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声音有同情、有怜悯，还有一点语重心长的恳求。 四爷的这句话，说得极其含蓄隐晦，意思很复杂。听懂了的林珍珍出门时差点一头撞在门上。气得她一把掐在福姐的手臂上：“你死人啊，不知道开门吗？” 福姐忍着疼连忙向她行礼陪罪：“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 林珍珍带着人出了卫府，四爷也把卫小凡母子送上了三楼。卫让帮她们母子撑了腰，刘姨娘对四爷是感激涕零，连连向他道了好几回谢，弄得四爷都有些词穷了。又看着卫小凡站在一边闷笑，就借着桌子的阻挡，揉了一把卫小凡的屁股，直接把卫小凡揉红了脸，想骂又不敢骂，只得拿一双好看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两眼。 满心欢喜的张姐上茶时，对母子俩的恩人卫让也是特别恭敬。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四爷起身告辞，卫小凡送他出门后拽着他上了自己的楼。正在楼道上等消息的欧阳平见了他们，四爷说了句： “我要跟小凡单独说话，别让人进来打扰了。” 卫小凡脸立刻就红了，欧阳平心领神会的避了出去守在了楼道口。 门一关，卫小凡就朝四爷身上跳了去，两腿一张就夹住了卫让结实的腰上，伸手抱着卫让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然后眉开眼笑的望着他： “今天你收枪的时候姓感死了。” “喜欢吗？”卫让哈哈一笑，双手托住了他的屁股，在屋里旋了两圈停了下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迷死人了！” 卫小凡给旋得有点晕，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夹紧了腰肢，逗得四爷又开怀的笑了几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卫家真不欠她的情？我妈真的不欠她一个丈夫？”卫小凡连珠炮的把心里的问题全问了出来。虽然他习惯性的相信这个男人，可心里还是怕这个男人为了帮自己和母亲说了谎。 “当然是真的了。你当我卫让会在这些事情上说谎骗人。” “幸亏有你，不然我今天不知道怎么收场了。”想起女中豪杰式的大娘，卫小凡都有些后怕。 “宝贝，怎么谢我。” 四爷笑着挑了挑眉，捏了捏卫小凡的屁股，暗示意味不要太浓了。 “想怎么样都行！” 卫小凡绯着一张脸就凑上去在他脸上乱吻着。他是真的挺感谢这男人使的杀手锏，彻底杀了她的嚣张气焰。 “自己说的！可不准反悔。”卫让把他抱到了沙发放下，挑着眉促狭的问。 “能反悔吗？“ “不能。”四爷笑着在他多肉的臀部上大力揉捏了起来。 “……大爷你可怜小凡初次承欢，别太粗暴了才好。”卫让灵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调笑，说完还用腰肢顶了他一下。 “小妖精！” 四爷眼神黑得吓人，把卫小凡压在了沙发上后就半直着腰一手撑在他的脖子边，一手扯开他的腰带，拽下裤头就探向了他的下腹处。卫小凡则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下巴。被身上的男人的捏到敏感部位时，低低的伸吟了一声，四爷就低声的笑： “想了？” “没~，嗯~，没~有。” 卫小凡颤着眼睫毛回答，他的小弟弟被男人握在手里侍候着，舒服得他全身都直叫嚣。 “骗我你会受苦的哦~。” 四爷在他顶端细缝处刮了两下，卫小凡全身都跟着发抖。 “想了，想了，爷，你别折腾我。叫出声被人听见就麻烦了。”卫小凡连忙求饶，这可是自己这楼上，佣人多，还不一定是自己房的佣人。 “……傻小子，欧阳平在外面守着，你怕什么。”四爷把他撸射后就沾了点东西帮他润滑后，直接把他的长衫推到他胸膛上面，露出白嫩的屁股和两腿，再掏出自己已经涨得发痛的家伙，抵在他的菊花处，磨了两下就想往里捅。 他那想硬来的架势，骇得卫小凡菊花一紧，连忙伸手抓住他的jj求饶：“卫让，你想折腾死我？慢点。这么久没做了，我痛。” “忍着点。”四爷也已经憋得受不住了，把他双腿往胸前一压，卫小凡的屁股就抬了起来，菊花最大限度的被露在了外面。 他磨了几下就挺身用力一捅，在卫小凡隐忍的闷哼声中，很好：一杆进洞！只留下两个饱满结实的小伙伴在洞外荡啊荡的，做起了规律摆动。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啪啪啪”的肉博声，卫小凡忍耐不住的低吟声，两人的粗喘声…… 他们在屋里销魂，欧阳平很尽职的在楼梯口当起了苦逼的门神。 ☆、第 40 章 卫军长晚上回来,跟四爷在书房里聊了很久,没事人一样的去大厅吃饭了。 林珍珍回了娘家就没再回来。 开始的几天，卫小凡和李姨娘还松了一口气,巴不得她一直不回来,眼不见为净。可半个月后，林珍珍还没有回卫府的意图的时候，他们又担心了起来。毕竟林珍珍的父亲老当益壮,现在还是上海政商两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又以她那睚眦必报的千金小姐的嚣张性子，不可能会就这样息事宁人。 卫小凡把自己的担心跟四爷说了。四爷笑他,没事自己吓自己干吗？卫小凡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担心过甚了,但心里却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这天下午,一直有些心神不定的李姨娘去城外的寺里烧了香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从于府下学回来的卫小凡和欧阳二人，就顺道载了他们。烧香之后，李姨娘人整个也轻松了，在车里很开心的跟儿子和欧阳聊起了天。 卫小凡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李姨娘涉猎也很广，对艺术方面懂得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内行，不由得和欧阳两对视一眼：怎么卫家个个都是高手？！ 一车人正聊得有劲的时候，坐在后座的李姨娘突然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恐怖之极的瞪着前方，然后就扑过来抱住正跟欧阳说话的卫小凡，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把他挡得严严实实，卫小凡借着自己母亲那一扑的瞬间发现： 前面一辆大卡车正以极速向自己这辆车撞过来…… 在两辆车接触的那一瞬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卫小凡只觉得自己被极大的惯性往前一抛，压在死死抱住他的母亲身上，然后脑子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发生大爆炸了一样，瞬间疼到极致晕了过去…… 离车近的路人们也被来不及刹车的大货车撞飞了好几个，死的死伤的伤，鲜血染红了身体和路面……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面上立刻变成了人间炼狱，现场发出了一阵阵恐怖的尖叫…… 基地里。 一脸骇然的李秘书不顾警卫的开枪威胁闯进了卫军长主持的紧急军事会议上，面对一桌子卫系骨干分子抖着嘴皮子报告了一个惊人的噩耗： “刚才军座府上来电，说，说李姨娘和三少爷出了车祸……” “……怎么样了！”卫军长和卫师长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声音都发着抖。 李秘书声音表情都带着浓浓的惊恐：“到现在为止，还是双双晕迷不醒……” 卫军长听完后连军帽都没拿，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卫师长跟了两步，又抹了把脸停了下来坐回位置继续主持会议。会议中他握着笔的手指关节都白里发着青。 卫小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全身象被锯过又没锯断一样，根根入肉的牵扯着痛感神经，痛得的他马上就“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醒了，小凡醒了。” 他一出声，耳边立刻就传来了卫军长无比惊喜又粗嘎难听的声音。 卫小凡艰难的睁开眼之后，就发现围在他床头一圈的人，而离自己最近的就是红着眼睛胡子拉茬一脸憔悴的卫军长。 车内、笑语、母亲的惊恐、扑过来、大货车…… 纷繁的记忆立刻蜂拥而至。 “娘呢~？我娘怎么样了。” 全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卫小凡积攒起所有力气吼了出来，随即一阵晕眩袭击了他，整个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次醒来时，卫小凡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卫军长，只是他现在更憔悴了。 他醒过来后就重复了那一话：我娘怎么样了。 “娘没事，你别激动。你现在脑子受了伤，不要激动，小心爆了血管。”卫军连忙按住他在空中乱舞的手，低低的安慰。那只在他还算完好的手上抚摸着的粗糙大掌都在发着抖，“你不要活动，娘没事，你坚持过这几天危险期。乖，为了你娘，你也得平心静气。” 他嘶哑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就算他是铁汉子也被妻子儿子同遭遇车祸，差点双双离死的悲剧折磨怕了。 “……父亲，我伤得很严重？” “不严重，就是脑子受了伤。医生说你不能激动，怕血管破裂引起脑内出血就麻烦了。”他抚摸着卫小凡的手，哀求，“为了你娘和我，你都要心平气和的，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 卫小凡看看自己手背上密集的针孔和正一滴滴往静脉里滴注的药品，以及输液架上挂着的等待输入自己体内的大瓶小瓶，再看看眼前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中的恐惧，乖乖的点了头。 医生过来问了情况后，卫小凡才确定自己只是头上严重一点，身上手臂上腿上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擦伤。还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累了之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能维持清醒状态的时间长了点。这个时候，好一段时间没有在卫府晚餐桌上露面的二爷一家子，以及卫家的远近亲戚都来探了病。卫小凡的特护病房又被鲜花和水果以及各种慰问品堆满了。 只没见到林珍珍和卫四爷。 林珍珍不来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四爷没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军队上离不开一个主事的人！ 卫小凡明白，这个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只能是卫军长。他只能把那份期待放在心里，默默的等着他得了空来看自己。后面两天，卫小凡一直都想去看他娘，被卫军长以他危险期没过给拒绝了。没办法，卫小凡只得耐心的等自己的危险期渡过之后，再去了。 可辛苦他心里又着实不放心，趁着卫军长没在的时候，自己向医生打听了母亲的病。医生也说没什么事，叫他安心养病。说你母亲也跟你一样需要静养，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四周一片的只叫他安心养病，卫小凡想着他母亲扑过来把他抱住的那一瞬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等到自己危险期渡过，他就向卫军长表示自己一定要去看看娘，不然他不可能安得了心。卫军长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带他去，但是条件跟他说明了： “只能看一会儿，免得对你们俩人都不好。” 卫小凡应了。 父亲把他带去了李玮清的病房。李玮清的病房在顶楼，是特别病房。 到了地方母子俩见了面，李玮清果然没什么大事。就手臂骨折了，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正坐在床上用左手一口一口的拿勺子笨拙的盛着粥喝。她看到卫小凡两父子进来，连忙放下东西把他招呼到自己床前来，看着他包着纱布还渗着丝丝血迹的头，眼睛就红了。 卫小凡连忙安慰她：“真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刘玮清擦了擦眼泪，带着泪花笑了，又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 卫小凡答了她的话，看了她的手和病历卡后也放了心。两母子说了一阵话后，陪在一边一直红着眼的父亲放话了：“你娘累了想休息，你也回去好好养着吧。” “娘，你也要好好将养着。小凡明天再来看你。” 看过母亲后，他总算是放了心，回了楼上自己的病房，安心等着那个他得了空来看自己。在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回来的卫小凡，其实真的很想那个男人。可他父亲也告诉他了，现在他们正在开战，军队得留一个人坐镇。 他理解，但是还是遏止不住的想念那个男人，尤其是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这份想念被时间慢慢发酵，越发浓烈和急切。 这个时候，他好怀念手机、电脑。那些东西至少能听到东西看到影像…… 他想见那个男人，想听听他的声音和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拥抱。只有那样，他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更重要的意义。 又是一天晚上，本来睡着了的卫小凡忽然就醒了过来。借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他看到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你来了。” 话一出口，眼睛一酸就盈了泪点。这是他出车祸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我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男人眼里也有涩然。他伸出手把男生拥紧了自己怀里，用了点力想箍紧一点，就听到卫小凡呲牙的声音，连忙就松了手，“弄痛你了。” 卫小凡没说话，只是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窝里轻轻的蹭来蹭去，想吸取多一点安慰和温暖。四爷小心翼翼搂了他的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也伏在了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后怕带着心悸，低低的说： “你没事就好，那天真是把我吓坏了。” “骗我，我父亲都说你特沉得住气，接手他的事把军队搞得井井有条。”卫小凡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咬得卫让喉咙跟着动了动。想着自己这么久没见人，就故意拿话挤兑他。 “骗你干吗？这几天想得我心口都痛了。”卫让把他的手牵到自己胸前轻轻的抚慰，“那天消息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开紧急军事会议，情况紧急只能走一个。你父亲先走了，我就得留下来应对突发情况。小凡，你明白？” “还是生气。”卫小凡嗔笑着摸上了四爷的脸，“怎么今晚跑过来？明早过来不好吗？” “明早还有事，调查军祸原因的线人明天给回复。” “……军祸是人为的？”卫小凡蓦的抬起了头盯着四爷，“谁干的？” “是的。至于谁干的，明天可能会有点线索。” 41-45 ☆、第 41 章 四爷在卫小凡这儿呆到凌晨,怕碰到了他身上的伤,一米八的人只在他病房椅子上蜷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卫小凡在窗户边看着他的车离开后，才又回了床继续睡觉。 白天卫军长来看他的时候,卫小凡问他车祸的事。卫军长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四爷告诉你的？他怎么这样糊涂,明知道你不能受刺激，还把这些事告诉你让你烦心。” “父亲，想必小叔也是过于气愤所致。”卫小凡连忙替小叔说话。 他开始从四爷嘴里听到这事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少激动，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你只管养伤就好了,不要去操心别的事。” “明白了,父亲。” 卫军长叮嘱完就下楼去了,留下卫小凡一个人在屋里思索：为什么父亲的脸色会这么难看？有人意图对自己的妻子儿子下毒手，他不应该是愤怒才对吗？怎么会是这样一脸不想提的样子？ 自从出了车祸以后，卫军长一直都陪在他们母子身边，确切的说是陪在刘玮清身边，卫小凡这儿他只是一天下来一两趟而已： 老婆是宝，儿子是草，没办法啊。 卫小凡自我打趣。 只是他有一点事想不通的是：他娘只是手臂守了伤，为什么就没有下来看看自己这个被勒令不得四处转悠的儿子呢？自己想下去看她，又被卫军长找各种借口挡了……还有，生活好无聊，因为他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所以卫军长连报纸都没给他拿一份，人生真是有够寂寞如雪！ 后面卫小凡一直耐心的在养伤和等待四爷的消息。很快，都半个月过去了，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很清晰，被撞左脑的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可还是没有四爷的消息，甚至连他人也没再来自己病房露面了。 每天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吃药打针挂点滴，卫小凡看着自己已经扎成筛子的手，觉得耐心都被耗尽了。还有那个坐在驾驶座却幸免于难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伤的欧阳，真的是太不够哥们了，居然就一直没看过自己一眼！ 回去一定要跟他绝交！什么哥们呢？真是的。不知道哥现在很无聊透顶吗？ 还有，哥想出院，伤口都已经干疤了，为毛还不让哥出院。 在卫小凡快憋得发霉的时候，四爷来了。不过他却连任何消息都没泄露，口风紧得象上了锁，把卫小凡急得直想咬他。可是卫军长得了手下的消息也跟着上来了，卫小凡就只能干磨牙了。 “我要出院！”卫小凡想他们提出了请求。 “也好，你就早些出院吧。”那么紧张他病情的卫军长居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连个商量的意思都没有，好像他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叫他出院似的。 “我娘呢？什么时候出院。” “你母亲她身子不好，还得住一段时间。” 卫小凡就这样轻易的就出了院！ 出院前他想去看一下自己的母亲却被卫军长阻止了，说你小叔等着回军营呢，自己快跟着他顺风车先回家去吧。那语气好像在撵什么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着深陷的眼眶和花白多了的头发，卫小凡乖乖的跟着四爷走了。 上了车，四爷把他安置好，司机旋着方向盘把车驶出了医院。 “我父亲怎么象赶瘟神似的赶我走。”感觉自己像被扫地出门的卫小凡上了车就跟四爷抱怨。 “他只是心焦而已。这一段时间他的压力不小，你要体谅他。”四爷听他这样问，皱了皱眉头回了他的话，表情有些怪。 卫小凡想问什么，又被四爷拿别的话题打断了。 四爷把大难不死的卫小凡送回卫府就掉转车头去了军营，额上多了道伤疤的欧阳平和吴管事等人在楼前迎接了他。他一下车就被欧阳平扑上来抱住了： “你终于完整无缺的回来了，想死我了。” “你想个鬼！我都在医院呆了一个来月，都没见你大驾光临看我一眼。”卫小凡使劲的在他背上擂了两拳。 欧阳平也没应他只笑嘻嘻的帮他拎了东西陪着他上楼。进了屋，卫小凡就把欧阳平按在墙上，着急的问： “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老兄，你先放开手好吗？你是不是被四爷摁多了？看看这动作，像话吗？！”欧阳平左右各瞟了一眼他扶着自己的双手，一脸促狭的笑。 卫小凡耳根子发热，连忙松了手放开欧阳平。等他放好东西后，卫小凡才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 “我是被下了禁口令。我检查完军长就叫人把我送回了卫府，同时勒令我呆在卫府不得出门。” “很严重？你知道些什么？”卫小凡是真急了。 他一直都有这个猜想，在那么大的车祸中幸免于难的他，应该知道很多事。他跟欧阳的交情那么好，军长却一直不准他来探视自己，这本身都很不合常理。 “……我知道也不多，只是看最近卫府的情况，怀疑那事是~，是你大娘做的。车祸第二天，她就带人把自己在卫府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带走了，还说要跟大爷离婚。”欧阳平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 “大娘？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她。最近跟我们母子娘过不去的，也就是她了。对了，报纸上怎么说？”这也是卫小凡怀疑的一个情况，在医院军长一直不准他接触这些东西，连他去别的病房走动都被阻止了。 “很奇怪，报纸上对这一桩明显应该大肆报道的消息，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欧阳平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卫小凡听完也觉得很奇怪。他们卫家是什么样的人物，出了这么大一桩车祸，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有人封锁消息，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 “是的，有人封锁消息。”卫小凡也赞同了欧阳的看法。 两人窝在沙发上想了一阵，凭他们那点有限的线索也想不出什么来。两人只能放弃了胡思乱想，欧阳平这才有空关心起了卫小凡的伤势。问他会不会有什么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 “你才有后遗症！”卫小凡当胸捶了他一拳。 晚上四爷回来，直接来了卫小凡的楼上，欧阳平很有眼力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四爷看了看敛眉搭眼爱理不理的卫小凡笑了笑： “要跟我使性子了？还不快过来。” “把事情说清楚。”卫小凡一副你不说清楚就别想沾手的架势。 “过来，我有问必答。”四爷看他那抓着头毛一脸别扭样子心情都好了很多，见他不但不过来，还往边上移了移，忍不住低声笑了，“你这是要往扶手上坐呢，还是想往地板上坐呢？” “坐哪我都喜欢。” 四爷看他那样，倾身伸手一捞就把他揽了过来抱在腿上，紧紧箍着，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威胁：“还跟我叫劲了，信不信我把你摁在这里就把你上了？” “……我可是伤残人士，你好意思下手吗？！”卫小凡翻了个白眼。 “这儿又没受伤。”四爷的手就伸到后面揉了起来，骇得卫小凡连忙制止他。给这经验老道的男人揉几下，自己顶得住才怪。可惜他这个伤员又哪里能扳动四爷那一双强有力的手，反而丢脸的被人家反握住带着在自己屁屁上自摸。 “我是病人，小心我咬你。” “咬哪？”四爷凑过来在他嘴角边吻了吻，轻声调笑。 卫小凡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扒开他的衣襟在他锁骨处一口咬了下去。直到四爷在他屁股上用力掐了一把，才松了口呲着尖尖的虎牙冲四爷得意的笑： “快说，不然我咬你。” “真那么想知道么？又不是什么好事。”四爷的脸色凝重了。 “我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好么！” “这个真没弄清楚。如果是大娘还好说些，但是又不能证明是大娘指使人所为。更关键的是，那开车的司机已经跟着车子一起葬身火海了。”他看着眼睛逐渐瞪大的卫小凡苦笑，“车上被人泼了汽油。火扑灭时，人都烧成黑糊糊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体貌特征也没人能认出他是谁。现在只能从车辆查起。这个工作比较繁琐，我们还在等消息。” “……杀人灭口。”卫小凡被这消息惊呆了，喃喃的自言自语。 “是的，据我们现场勘察应该是杀人灭口。” “也就是说他们是存了心的想置我们母子于死地。”卫小凡现在才真的感到背脊骨发凉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到时候不知道又将穿到哪个世界去。 “是的。”四爷发现他在轻微的发着抖，连忙把他拢在了怀里。 “不是大娘，那还有谁有可能。” “……这个嫌疑人被探长列在嫌疑人名单里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因为这样对付你们俩母子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应该选我的才对。”四爷的表情很无奈，又觉得心酸，“我一直都琢磨，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被探长列为嫌疑人之一。” “……谁。”卫小凡觉得自己心都提到了喉咙管。 “你二叔。” ☆、第 42 章 卫小凡听到四爷说出来的名字,脸色都变了： 二叔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娘下毒手！ 自己已经早就表明不当军长,于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自己和他们一房人虽然不亲近但是也不可能就恨到杀人泄愤的地步。为了夺家产？更不可能！自己的父亲正当壮年，他们现在这样做岂不是太早了点,铤而走险万一失败是不是太不值得…… 果然豪门大户多恩怨。 那天在晚餐桌上,卫小凡看着二叔嘟着一张肥嘴对自己嘘寒问暖小心嘱咐的时候，心里升起浓浓的寒意，在看到对面四爷带笑的眼睛后,那股冷到骨髓的寒意才驱散了些。 饭后，卫小凡去画室拿出齐白石老先生送过来的画册,跟膜拜圣物似的翻开看了很久,才把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的可怕念头给摒弃掉,收拾好心情去沐浴。洗到一半的时候，四爷来敲门了。卫小凡犹豫了一下，把门开了，四爷迎着一室的水雾气进来关上了门。 其时，卫小凡正拿了毛巾蘸了水在给自己擦洗身上还完好的地方，卫让进来以后他就停了动作欣赏起健壮男人的脱衣秀，最后眼光集中在了男人精壮的腹部肌肉上，直到四爷从他手上抽出帕子，他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 “干吗今晚跑过来，不怕被人起疑？” “不欢迎？”四爷挑眉笑。 “……怎么会，就是有点担心。” “现在山雨欲来风满楼，也没几个能注意到我们的了。”四爷边拿了毛巾蘸了水仔细的给他擦背擦身边轻声的笑，“再说，我看你这一身伤，也不是个好清洗的。你又不愿让下人帮忙，所以我就过来了。” “哦。”卫小凡低低的应了声，心里酸酸甜甜的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眼。 四爷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卫小凡不再说话，半闭了眼享受着四爷的贴心服务。水气缭绕的浴室里慢慢浮起了一种名叫“温馨”的东西…… “小叔，你说我们能这样一直到老吗？”卫小凡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小凡想跟我长相厮守？” 四爷抬起了头，眼里的笑意很深很深。 “你不想吗？” “……以后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不过，小叔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卫让就不会背弃你。” 看着四爷无比认真的表情，卫小凡心窝一热，又觉得自己好像太不急切了。不是说先爱上先输吗？连忙又低了头掩饰性的嘟哝了一句：“是哦，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四爷拍了拍他肩膀，低声的笑。 那天晚上，四爷留宿在了小凡那里。 这是从北平回来以后，两人第二次在一起相拥而眠。卫让一天劳累，又泡了个消除疲劳的热水澡很快就拥着卫小凡进入了梦乡。睡眠充足的卫小凡迟迟没有睡意，干脆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灯贪婪的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忍不住轻声的笑： “我若不离，你便不弃。既然说好了的，可不许忘记。” 瞅着人傻笑了一阵之后，卫小凡才关了灯缩进被窝满足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 第二天卫让又是很早就走了，卫小凡醒来摸着还有丝余温的被窝，就移过身子抱着他用过的枕头，把脸埋入其间，使劲的嗅了嗅四爷残留在上面的发香体味，心里越发的充实了。 后面几天又是连续见不到四爷他人，只偶尔回来的时间早一点会来过夜。 在家歇了几天，卫小凡已经开始重新拾起了画笔作画。欧阳拿着他画好的画去给老师点评。卫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因为被叮嘱了不能外传，欧阳就跟于老师说他病了。于老师托他带了点东西过来，叫他安心养病，不用心急。卫小凡叫他谢过了于老师。 卫小凡所住的主楼，从他一从医院回来，保镖就增多了两倍，全是卫军长和卫师长的身边的心腹，连别房佣人进出盘问都森严了很多。这样的戒备让卫小凡心里多少有了点安全保障，看着卫二爷也硬气了很多。 只是有点奇怪，他想去看刘玮清，卫让却怎么都不答应，这让卫小凡有点气恼。 过了半个月，卫小凡头上的纱布都揭开了，他娘还是没有出院的意思，这就让卫小凡怀疑了：就算是手臂骨折，回来养不是更好？自己家佣人多东西周全，环境熟悉难倒不比在消毒水浓郁的医院舒服得多吗？ 看卫让的态度，不可能会跟自己解释很多。他就借着去于老师家里的路上想叫司机调转车头去医院，却被司机拒绝了： “三少爷，对不起，师座吩咐过，我只能把你送到于府或者卫府。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能擅自行动。” 没有办法，卫小凡只得怄着火去了于府。 下午回来，他把手上的东西全给了欧阳平，自己径直去了四爷的小楼： 他今天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直到深更半夜四爷才跟小周一起回了小楼。 他听到佣人说三少爷从下午就等着自己了，皱了皱眉头上了楼，在书房找到了正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的卫小凡。 听到响动，看书人抬起了头：“小叔。” “找我有要紧事？等了这么久。”四爷解开军装上的领口，拉松脖子上军用领带。 卫小凡本来一直憋着气想等他一回来就逼着他要问个清楚的，后来看了这么久的书，把他心里那点浮躁气全看下去了。心一定，思路也就清晰了：如果他们真的有需要瞒着自己这么久，那就一定是有这个必要。 看来自己母亲有问题！ 可那天怎么看都没有问题啊…… 他看了看一脸疲累的四爷，顺手递了自己面前的茶水给他：“这么晚，很忙吗？” 四爷接过茶水，很豪爽的灌完了递给他，不客气的下了指令：“再倒点。” 卫小凡又拎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递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他。 四爷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接了杯子，递到他嘴边，看着卫小凡喝了一口才自己喝了，放下杯子后拉着他一起倒向沙发背，噙着笑撩着他的鬓发玩，等着他开口。 “我娘到底怎么样了？” “想听真话？”卫让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是。” “也好，终是瞒不了多久的，迟早都得告诉你，也不差这么几天。”卫让淡淡的笑了下，笑得有些悲凉。 卫小凡一看他那表情人就僵了，心跟被人揪着似的痛。 他捏着拳头等候四爷后面的话。 “车祸那天，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她的腿卡断了！现在左腿已经高位截肢。”四爷看着正前方放空着眼神，悲怆的把这噩耗说了出来。 “……怪不得，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躺在床的那么里面，差点贴到墙壁上去了；怪不得她从来没到楼上来看我一眼；怪不得父亲一直不准我下去看她……哈哈，我怎么就这么笨呢？一直都没能想透这一点。” 卫小凡先是楞了半晌，后面就笑了起来，笑得眼里都带了泪，最后在卫让把他拥入怀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无声掉起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卫让没说话一直抱着他，象哄孩子似的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时不时低下头去温柔亲吻他的额角，静静的等着他情绪稳定…… 良久，良久，卫小凡才停止了无声的哭泣。 “小叔，你说我是不是特让人操心？好好的要去跳江，好好的卫系不接非要去学画……” 卫小凡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让人很不省心的问题人物，如果自己一直遵循着父亲的教导是不是这悲剧就不会发生？母亲不会残疾，父亲不会在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 “别这样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卫府这种事是在日积月累长期积压下的一个集中爆发而已。就算没有你这件事，也会在别的事上引爆出来。其实也好，他们行动得越早准备也就越不周全，我们应对起来轻松一点。”四爷把他的头从自己已经湿了大半的怀里勾出来，帮他抹了眼泪，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宽慰的笑，“不要怪你自己，知道吗？不是你的错。” “卫府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有，这些事跟这起车祸有莫大的关系，等有了机会你父亲自然会告诉你。”四爷奇怪的笑了笑，“这样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叫人明天陪你一起去医院去看看你娘。你不要怪你父亲他们一直瞒着你。实在是那时候你的脑子受了刺激容易爆血管，这是医生叮嘱的，懂吗？” “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卫小凡留宿在了四爷的小楼。不过，他一晚上都没睡好，梦里时不时出现刘玮清那条血肉模糊的伤腿，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在卫让的劝慰下，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又被她那从天而降的伤腿给吓得从梦里直接坐了起来…… 第二天，卫小凡回了小楼把刘玮清成了残疾的事告诉给了欧阳平。 欧阳平也懵了，随即红了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节都在讲车祸，可能写得有点详细，主要是后面的事都跟这个车祸有关。⊙﹏⊙b汗 ☆、第 43 章 得知真相的卫小凡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跟欧阳去了医院看刘玮清。 到病房时,刘玮清正依在床头露出截肢腿让卫军长帮她轻轻按摩复健。一抬眼看见他们进来了,她连忙扯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伤腿上。 卫小凡看着犹自想掩饰的娘，眼窝一阵痛胀泪水立刻涌了上来。 他坐过去拉着她的手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滚：“娘,对不起。小凡直到现在才知道你伤得这么严重。” “……不要自责也不要怪你父亲,那个时候你的脑子不能受刺激，所以只能瞒住你。”刘玮清也红了眼睛，眼泪成串的掉,最后两母子抱头痛哭。跟着进来的欧阳平也跟着哭红了眼。一边的卫军长虽然没哭，他眼里那种浓浓的悲痛看着都令人心碎…… 几个人在那里抹了好久的眼泪,最后还是已经从打击从挺过来的军长好言劝了,他们才止住了伤心。欧阳平去打了水,给他们擦了脸，大家冷静了下来。卫小凡恳切的问起了她前段时间不对劲的原因，因为这很可能跟现在发生的车祸有关系。 他娘又面有难色，卫小凡真急了： “娘，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能知道事情真相。想查的查不了，想防的防不了。我们一家人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苦，你忍心看着小凡再被他们使些yīn谋生命受到威胁么……” 刘玮清面色一变，抓着被子的手青筋根根暴突，差点把那快布扯下来，一番思想斗争后她看了看欧阳平。欧阳平立刻很知趣的拉上门出去了。 刘玮清说起了在卫小凡跟着四爷去北平期间，她无意中遇到的丑事： “那天午睡后觉得胸闷突然想到院子里走走，当时身边没人我也没打算叫。走着走着经过院子树荫深处的杂物间。无意中听到里面二叔和你~，你大娘的说话声。他们的话里有牵扯到老爷子，还有四叔以及小凡，我就停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下，然后看到……” 说到这里，林玮清表情复杂的瞄了卫军长一眼，征求他的意见。卫军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吧，说不定我呆会还能补充两句。” 刘玮清这才脸带鄙夷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看到……我看到二爷跟大姐衣衫凌乱的抱在一起……” 卫小凡立刻瞪大了眼睛，同时飞快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发现他虽然很镇定，但是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难堪。这样一个带领千军万马的铁血汉子居然被自己的妻子戴了绿帽子，而这个奸夫居然还是自己的弟弟…… “当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就准备找路跑。心一急脚下就失了方寸，踩到了一根掉在窗下的树枝惊动了屋里的人，二爷立刻暴喝一声‘谁在那里’我就连忙逃了。因为心急手中的帕子掉了也不知道……” “然后他们就根据这个手帕找到了娘亲你？” “不是他们捡到了手帕。”刘玮清的表情再次怪异起来。 “是谁？”两父子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完结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因由。 “……是老爷子！”刘玮清看了看丈夫儿子紧张的表情，轻轻吐了一口憋在心中很久的怒气，愤怒的说，“当时老爷子恰巧也在现场，目睹了他们的丑事，看到我暴露之后，就把我的手巾藏了起来，然后堵住了他们。只可惜我当时心下更是害怕，没敢有胆子留在现场……要不然，要不然老爷子也不可能会出这样的悲剧……” 刘玮清放声痛哭了起来。 “你是说，当时父亲也在现场？” “爷爷也在现场？” 原本就算听到自己妻子跟人通|奸都还勉强能沉得住气的军长也激动了，跟儿子同时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是的！当时父亲也在现场。”刘玮清擦了擦眼泪，秀气的眉眼喷出了火，“我回去之后发现手帕不见了，也不敢回头去找，只得天天求菩萨保佑。老爷中风之后没两天，大娘突然拿了我遗落的手帕把我叫到了院子的一个角落，也就是那天小凡带着欧阳来找我那天。她问我看戏看得愉快不。你们都知道，我一直都对大娘心存畏惧，当时还以为是他们捡到的手帕，吓得话都不敢说。林珍珍骂了我一阵之后话峰一转，yīn着脸说我们能对付得了心思细密的老爷子，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爷爷有高血压，受不得刺激……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一定是说了很难听的话，直接把爷爷气到中风。”卫小凡听到这里，略作分析后，就得出了以上结论。 “照情况想应该是这样！老爷子多精干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容易动怒了……卫越，对不起，我真的没用……如果我当时慢走一步，老爷子也不会被他们害成这样……对不起。” 刘玮清伏在被子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父亲。”得知真相备受打击的卫军长红着眼哀嚎一声捏起铁拳砸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刘玮清红着眼睛揽住了他的肩膀无声的互抚着慰藉着对方。卫小凡伏在了他们身上，一家人抱在一团，抵御这个残酷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卫小凡咬了咬牙：怪不得那一段时间她的情绪那么不稳定，自己还以为她只是病了心神不宁而已，却没想到她的心里藏着天大的改密。完全可以想像，娘在这一段时间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 怪不得自己一直都对大娘跟二叔感觉怪怪的……直觉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只可惜了那个亲手创建了卫系戎马半生的老人，居然是以这么一种可悲的方式死在了自己儿子媳妇的yīn谋里……可叹。 “后来呢？”卫军长冷静下来后，血红着一双眼又开始发问。 “……后来，大姐叫我自己小心言行，不然就会捏死我们母子……然后她就把帕子留下走了。我一直都提心吊胆，怕他们真得对我和小凡动手，把这话藏在了心里不敢跟你说……”说完之后，刘玮清就默默的掉眼泪。 “……其实，二叔和林珍珍有j□j这事10多年前我就知道了，老四也知道，估计老爷子也知道。都只是没说而已……”卫军长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半晌才苦涩的笑了笑，“那天肯定是他们说狠话刺激了父亲，要不他不可能突然就中风。” “大娘怎么可能会看上二叔，他那……”卫小凡有些不解了。 依林珍珍现在的样貌，当年肯定不会差到那里去。她又怎么会看上肥胖如猪的二爷，要人没人，要钱……林珍珍那么有钱的人犯不着跟他要钱。 “当年二叔没发胖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材，林珍珍看上他也很自然。这事说来话长，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卫军长悲笑着说起了以前的陈年旧事。 “我被迫跟你母亲分手后娶了林珍珍，我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夫妻很少交流。两年之后，我又纳了一个跟你母亲长得很象的小妾，可她被确诊怀孕后就被林珍珍枪杀了……你们都知道，你大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从那一天起，我和她就再也没有纸言片语……想必她是寂寞了吧，被本来就垂涎她美色的老二给搞上了手……我偶然之中发觉了，从此夫妻二人形同陌路，我没管她。再说，依她那嚣张性子，我越管她，她越发疯……” 听父亲倾诉着自己的伤心往事，卫小凡挺同情这个明知道被戴了绿帽子却不动声色放任他们的男人……也许是真没有一丝感情吧，要不然怎么会对这样的奇耻大辱如此无动于衷…… 所以说，强扭的瓜真的不会甜。 说完事后，被父母叮嘱了半天的卫小凡病房出来后，简明扼要的重复了一遍，欧阳平听了之后也是目瞪口呆，半天他才说了句： “豪门的事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晚上，卫小凡去了四爷那里，说了在医院听来的事问他怎么办。 卫让得知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后，红着眼睛拉着卫小凡去了卫府放祖宗牌位的小屋，点了香跪了下去，看着那冰冷的牌位和遗像上跟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泣着血咬着牙低声说： “父亲请放心，我一定会让卫家的不孝子孙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大爷要照顾已经残疾了的老婆，管不了多少事。 四爷这一段时间忙成了停不下来的陀螺，家事军事还有案子样样需要他的操心。卫小凡也很自觉的帮他管起了家里的事，叫管家凡事都要跟自己汇报。都这种情况了，怎么可能还能放心的让二爷干涉卫府的事。 他的决定一下子就捅了二爷的马蜂窝，在餐桌上见面的时候就冷笑连连拿话讥讽：“哟~，三少爷这是要独揽卫家大权了是吧？别忘了，你上面还有个二叔没死呢！” “这是父亲的意思。如果二叔有意见的话，去医院找我父亲吧。” 卫小凡现在也不怕他了，对于这样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败类，怕只能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二爷虽然嘴上不满，可能因为心虚，也没去医院责问。 过了两天忙得分|身无术的四爷身边的周副官带回了确切消息： 已经查清楚了那辆肇事车辆是二爷名下拉猪肉的，同时那司机也在当天不见了。 都这情况了，完全可以肯定二叔谋划了这起蓄意谋杀案！ 卫小凡马上叫欧阳去准备车，他要去医院把这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早拿主意。谁知就在这时候，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卫夫人来医院把卫军长和刘姨娘带走了！” 卫夫人——林珍珍！ 卫小凡手中的电话“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第 44 章 “怎么能让她带走！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医院是怎么办事的？！”卫小凡回过神来连忙拾起电话问原因。 “就在刚才,卫夫人的手下扮着医生和护士骗过了卫军长的警卫员,挟持了腿脚不便的刘姨娘，军长警卫兵就只能束手无策任他们把人带了去。我们更加没有办法。”医院那边也很无奈。 “……警卫员有追上去吗？” “没有,全给卫夫人带来的手下绑了丢进太平间了。” 卫小凡懵了,林珍珍这是连yīn谋都懒得用，要明着来了吗！ 想想他们对付自己母子的狠辣手段，他心里凉成了冰。 搁下电话,卫小凡给四爷打电话说了这事后，不顾他的阻拦就带着欧阳平一起开车去了医院。 走到半路时,发现前面停了几辆车根本没法通行。心急如焚的卫小凡连忙下车去查看,却突然发现停在前面等着前面大货车转弯的那辆很显眼的白色轿车,很象林珍珍的专用车。再看车牌号码，确实是！卫小凡立刻上车跟欧阳平说了一声，拿了主意： “你回去报信，我跟上。” “不，你回去报信。”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有大危险。 “那是我父母。” 卫小凡没时间跟他啰嗦，说完自己必须去的理由，就拉开车门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正在这时候，前面的车也开动了。卫小凡没有一丝迟疑，旋着方向盘就跟了上去。他一边开车一边用车里放置的油漆往窗外倒。那是他前两天买来准备漆自己木雕作品的，却因为这几天的突然事件，忘记在了车里，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前面的白色轿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林珍珍回过头来冲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卫军长和刘姨娘幸灾乐祸的笑： “你们那个傻儿子孝心真好，居然就这样跟了上来。也好，省了我不少事。” 刘姨娘两夫妻立刻回头一看，真的在后面发现了自己府上的车。刘姨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抖着嘴唇跟她求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儿子要死了才知道对不起我了？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们卫家根本不欠我什么吗！”林珍珍挑了挑自己修得细长的眉，怨毒的笑。 “……林珍珍，你不要对付我孩子，我求你了……”林姨娘痛哭流涕的求着她，如果不是车上没空处，她都要给她跪下了，“杀了我都行，求你放过我孩子……” “林珍珍，你这样做，就不怕林伯父责骂你？”卫军长想安慰伤心欲绝的老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只得跟已经有些魔怔的林珍珍讲道理。 “时至今日，你以为我父亲还会偏袒你们卫家？笑话，这事他也是默许了的！你以为没他的支持,我能调动他手下的人?!美梦没做醒吧！”林珍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嚣张。 “珍珍，你何必这样把事情做到绝处？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呆会你就知道了。哼哼~。”林珍珍冷笑着转头看向了前方。 今天是休息天，街面上行人很多，前面的车子开得并不快。这样的速度也方便了开车技术本来就很烂的卫小凡，一直跟着他们穿过闹市区到郊外，都没有出过纰漏。 最后林珍珍的白色轿车停在了郊外一座已经弃用的仓库前。刚好这时候，卫小凡的油漆也倒完了。他一停车，就被从前面跑过来壮汉们给拿着枪指着了…… 想想也是，他那蹩脚到家的跟踪技术，人家发现不了才是怪事。 他被四个壮汉反剪着双手押进了仓库。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五花大绑的父母。 卫小凡也被他们绑在了柱子上。 军长一看到他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你是傻子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报信，不要命的跟过来来送死吗？” 卫小凡没敢告诉他自己已经叫欧阳平回去报信了。 “报信？！你以为你这蠢儿子会想到这个？他就是个只知道画鬼画符的笨蛋而已。”一身合体旗袍的林珍珍拿着手袋进了来，跟在她后面的是一脸得意的卫二爷。 他笑嘻嘻的和自己的亲人打招呼：“大哥，小嫂子，小凡，真不好意思，把你们弄到这儿来了。” “你真无耻！”卫军长从牙齿缝里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跟我谈廉耻以否没有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相信大哥比我懂得更多。”二爷早就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廉耻这个问题了，“今天把大哥请到这里来，无非是想请你把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交出来。希望大哥能通力合作，不然，你也知道，我下手是不会留情的。” 卫军长脸色一寒还没来得及开口，二爷身边的林珍珍就挑着好看的眉笑了：“老二，你急什么？我还没惩戒这个不有脸的女人和这个杂种呢！” “珍珍，大事要紧，小心夜长梦多！”二爷不爽了，他最着紧的是那把蕴含着无数金银财宝的钥匙，她们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卫二爷，我花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助你成事，怎么？现在我要出口恶气的机会你都不给么？！”林珍珍看着卫越的眼神就冷了下来，“你不要忘了，没我帮忙，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根本蹦跶不起来。” 卫二爷被自己的姘头当面斥责了，也禁不住红了一张肥脸，尴尬的退到了一边：“姑奶奶，您请，随便怎么折腾，您尽兴为止。” 林珍珍从手袋里面拿了把匕首出来，把包递给狗腿卫二爷，一脸带笑的走到了被绑在木桩上的刘玮清面前，“刷”的一下亮开反着寒光的匕首，yīn笑着在她鼻尖处晃了晃，就吓得她直摇头求饶： “不要……不要……” “不要？哼哼，当初抢我男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不要？！我告诉你，我林珍珍生平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你既然敢抢，就要敢于承担后果。”她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纤纤十指，掐住刘玮清的下巴一用力，就把她的脸转了过来，盯着她秀气的眉眼看了看，狞笑，“我就不明白了，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能把他迷得死去活来，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她边说就边用那锋利的刀刃往刘玮清脸上比划了两下，吓得刘玮清连忙闭上了眼睛全身发抖，嘴里一直在无意识的重复：“不要，不要。” 这女人是要划脸了！ 卫小凡心一紧，连忙就叫了起来：“大娘，是我抢了你儿子的位置，你来报复我就行了。别对我娘下手。” 绑在边上的卫军长也急红了眼：“珍珍，是我卫越对不起你，想怎么出气都往我身上来。” “丈夫儿子都心疼了？你真好命哦~，哈哈……今天你们的心会疼死，等着受吧。” 她话音一落手上的匕首轻轻一动，刘玮清“啊”的一声尖叫后脸颊处就添了一道伤痕，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再一刀，脸上又是一条血痕……随着她不断的惨叫，脸上冒血珠的地方也越多…… 卫军长听着刘玮清的连声惨叫，眼红得能滴出血来。 一个情愿流血都肯流泪的铁汉子在这个时候，只能无助的流着泪痛苦的哀求自己的妻子：“林珍珍，你不要折磨她，全冲我来好了……” 卫小凡使劲的挣扎，可是，他们绑得太紧，越挣扎反而越紧，看着母亲脸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他急得睚呲欲裂，语无伦次的乱骂了起来： “林珍珍，你不得好死……你这样的恶人，你一定不得好死，” 林珍珍在刘玮清脸上横七竖八划了六七刀以后，看着她满脸的血和泪，以及耳朵两父子声嘶力竭的咒吧和哀求，眼神越发的暴戾嗜血疯狂了。她怪笑了一声走过来把刀抵在卫小凡的喉结上，用刀背磨了两下，看着全身猛然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卫小凡，无所谓的笑： “放心，就算我不得好死，可惜你们也看不到了。” 她一说完，眼神变得凶残无比，手一用力那匕首就要往卫小凡脖子上的大动脉割去……一边一直急得直搓手的卫二爷一看，不得了了，连忙伸手拉开她的手，抢下她手中的匕首： “姑奶奶，你发什么疯？真弄死了，拿什么去威胁老大要钥匙？” “……也是，先开到钱再说。” 林珍珍好像被他突然而来的骂声给骂醒了，从包里拿了条手帕出来慢腾腾的擦了手，姿势优雅的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准备继续看好戏。 天黑了下来，带着潮湿腐朽酸味的仓库里开了灯。 灯光不太亮，屋里堆满杂物，在灯光下影影绰绰一片零乱看着很恐怖。屋里拿匕首的人已经换成了卫二爷，他的目的就是那把保险箱钥匙。 卫军长知道自己手中的牌，如果不说出来，他一家三口还有可能保得住性命。所以他死咬牙关，说那东西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那边被卫小凡一脚踹下车回去报信的欧阳平，迈开长腿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了疯似的往卫府跑。他运气不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门口就遇到了刚从军营赶回来的卫四爷。他爬上车就示意卫让往外滩方向开车，歇了一会儿气喘匀了点就把刚才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卫让凝重着一张脸叫司机往他们分开的那条路驶去…… 到了刚才分手的地方，欧阳平就叫他们停了车，自己下去查看。 因为他前世跟卫小凡在山里迷了路，他们就一直有个约定遇到危险会留记号好让人发现。他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多走几步路就发现了路上的断断续续的油漆，他眼神刷的一下就亮了…… ☆、第 45 章 林珍珍划花了刘玮清的脸,报了半生的仇,心里舒坦了很多，就坐在一边休息,轮到一边守候多时的卫二爷闪亮登场了。 他目的相当明确：钥匙跟密码！ 卫二爷在卫小凡无关紧要的地方插了好几刀,卫军长见不是致命伤就死咬说那么贵重的钥匙他不可能会随身携带，久问无果之后卫二爷急红了一双细眯眼。 一边噙看戏的林珍珍突然冷笑一声：“卫庆，你真没用！逼了这么久都没问出什么来。” 卫二爷也彻底失了耐心,拿刀刃抵在了卫小凡的脖子，“大哥,我劝你还是说了吧。钱没了还可以挣回来,卫小凡命没了,你可就绝后了！” “我真的没带在身上。”这个时候，卫军长只能尽量的拖时间。 多一点时间，他们就多一分获救的希望。一旦说出来，全家马上都得交待在这儿。 “藏在家里哪儿？我叫人回去拿。” 大娘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失了看戏的兴致，优雅的走过来催促。 卫二爷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我们都在这儿，叫谁回去搜？再说，都这功夫了，老四肯定得了消息，回去就是自投落网。” “我回去，我看他卫让敢动我不。” “……珍珍，你别托大。老四那性子——死忠的，你掳了老大一家，他会对你客气才怪。”不亏是多年兄弟，卫二爷还是把自家兄弟看得透透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依我说，干脆就宰了他们，那钱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缺他这点钱。” “你是大小姐当然这么说了，可我卫庆好歹是卫家二爷，一分钱都没拿到手，我怎么也不会甘心的。”卫二爷满眼都是贪婪又怨毒的凶光，抵在卫小凡脖子上的匕首一划拉，鲜红的血液就从白皙的肌肤上不断冒了出来，看着卫小凡痛苦的皱起了眉，卫庆狰狞的笑，“大哥，我就再说一次，你要是再紧着那钥匙，你们一家人就地下相见吧。” “卫越，你告诉他吧！”脸上血肉模糊的刘玮清看着鲜血淋漓的儿子，绝望的大哭了起来，“你说与不说，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就让儿子少受点折磨吧。卫越，我求你了。” 妻子儿子都被人折磨得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卫越眼里也浸满了血泪，可他是主心骨，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乱了阵脚。他现在把希望全寄托在老四卫让身上，只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所以他听见妻子的哀嚎，还是紧咬牙关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 从没受过什么苦楚的卫小凡被捅了那么多刀，鲜血淋漓看着挺吓人的。为了不让父母心里更难过，他连“哼哼”都没敢大声，只能捏着拳头咬着嘴唇忍着痛，把嘴唇都给咬破了。但是，他知道父亲做得对。条件越艰难就越要强自忍耐，才越有可能绝处逢生。 可母亲的声音太凄厉，听得他心肝被针扎了似的痛，只好捏着拳头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娘艰难的笑：“我不痛，真的，娘你不要哭。” 话才说完，他自己却差点忍不住哭了，又连忙垂下头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痛楚。刘玮清听着他痛苦的安慰，眼泪越发流得凶了。 “好温馨，好幸福，哼~哼，给我下地狱去温馨幸福吧。”本就有噬心般失子之痛的林珍珍给他们一家的骨肉情深夫妻情笃深深刺激了，劈手夺过卫二爷手中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的朝卫小凡心口捅了去。 卫军长和刘玮清立刻瞪大眼睛痛苦的悲吼：“不要啊~~……” 痛，无法抑制的痛，袭击了卫小凡的脑神经……那刀割开自己的薄薄的布料，捅开自己的血肉，扎进自己的胸腔，血液如泉涌而出……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这是要死了吧，我还想见见那个男人…… 正在这时候，突然“呯”的一下枪响，随即子弹就挟着破空之声准确无比的击中了林珍珍拿刀的手臂，接着就听到她“啊”的一声惨叫，松了手中的匕首…… 卫小凡、军长和刘玮清立刻看向了枪身响处： 卫四爷拿着持着双枪跟天神下凡似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抬手就给了企图爬窗逃命的卫二爷大腿一梭子，把他打得“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他那超过200的体重砸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这男人冲进来抱着卫小凡的时候，他终于流下了久忍的，喜悦之极的泪水，虚弱的哭着笑：“……你~，你怎么才来，我都好怕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之后，人就晕了过去。 卫让红着眼噙着泪抱起满身是血的他就往门外冲…… 四爷开着车一路沿着油漆方向，趁着夜深人静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这座废弃的仓库前，刚好赶上林珍珍受了刺激发了狂要杀人，连忙就是一枪把那女人打残了，然后兄弟们一起出击，把人全都安全的救了出来。 卫小凡醒来的时候果然发现自己躺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全身被包成了粽子。他不由得苦笑了下，自己这一段日子过得还真是惊心动魄，简直太刺激了，以至于都跟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唉，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庙里烧烧香了，虽然他一直都不怎么信这个东东。 他醒来就发现趴在自己床头的四爷。 这个男人身上还是那套军装，上面还染有血迹，想来连衣服都没换吧……想着那刀扎进自己身体的时候……卫小凡眼里又酸了，还好，还好这个男人能及时赶到，要不自己，要不自己又要再世为人了…… 他红着眼艰难的伸手想去揉揉那男人的头发，却发现自己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都那么艰难，原来自己这条手臂上也被那丧心病狂的卫二爷扎了两刀，被缠上纱布挂在脖子上。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处，他忍不住“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惊动了本就睡得不踏实的卫让。 “你醒了。”卫让条件反射式的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看到卫小凡已经醒了过来，疲惫的脸上立刻就带了笑。 “嗯。”卫小凡看着这个满眼血丝一脸胡茬嘴唇龟裂的男人，声音都沙哑了。想来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估计也吓坏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不避嫌的守在自己床前。上次自己出车祸的时候，他不都一直挺理智的呆在军队里的！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四爷拉过他没受伤的好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眼里立刻涌上了喜悦欢欣又后怕庆幸的泪水。 两个月时间，他就在鬼门关转了两圈，能大难不死真得谢谢菩萨保佑…… 卫小凡靠在他肩膀上默默的陪着他流泪，他能理解四爷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在那个自己以为要被捅死的时候，心里最后的念想不也是想见这个男人一面吗？ 两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大男人，在病房里抱成一团哭成了泪人儿。 卫军长得了消息赶过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他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个情绪激动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默默的把门关了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走了…… “我母亲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卫小凡问起了母亲的情况。 “……还好，她没什么伤，只是，只是被毁了容。大哥已经叫人在找最好的去疤良药了。你不用担心。”卫让帮他理了理病号服，笑，“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被那婆娘捅了那么多刀，都不担心下自己的伤？” “能见到你，就知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卫小凡靠在他肩膀上笑，卫让小心翼翼的搂紧了他。他们都不知道卫军长已经来过了，还在门口听了他们的谈话。 卫军长面色沉重的回到楼上见了脸包得只剩下两个眼睛的刘玮清。一看他的脸色不对，受够了惊吓的她立刻紧张了，拉住他手臂惊恐的问： “小凡怎么了？是不是伤势恶化了？” “……他好得很，不知道多开心呢！你不要担心他了。”卫军长表情很奇怪，有些了然有些痛苦还有些愤怒。 “真的假的？你这样怪异的表情，我还真不能放心。” “真的，我一身轻松你没看出来吗？” 刘玮清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实是轻松的，但是给她的感觉就那么怪呢？！ “别担心他了，好好的养着，别冲了脸上的药。”她脸上敷的药是卫军长托人找了最负有盛名的美容师给的，卫军长对这个方子抱了很大的希望。 “如果我脸上的疤痕去不掉了，你会害怕吗？”李玮清醒过来后就想看看自己被划成了什么样子，结果找来找去也没在病房里找到一面镜子，问护士也说没有。她就知道自己的脸应该被毁得挺严重，一颗心都冷了。 容貌对于女人有多重要，是个女人都知道。 虽然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容貌不是他在乎的，但是从他在第一时间内就联系上了美容师的表现看来，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去不掉就去不掉呗，反而更添了风味。”卫军长拥着她轻轻的笑。 他真不在乎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了，从他有幸于10年前在天津跟怀里这个女人重逢，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46-50 ☆、第 46 章 卫小凡醒来后,四爷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幸亏他来得及时,林珍珍那一刀并没能捅到心脏，卫小凡才从她手下捡回来一条命。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四爷派了重兵扮成便衣把守医院各个入口出口以及楼上他们母子住的楼层。 卫四爷安抚好卫小凡后,去了顶楼特别病房。 卫军长把他拉到了医院为他特别设置的休息室，一句话也不说，紧盯着自家兄弟看,眼神有愤怒还有痛苦。四爷拿了烟盒出来，让了他一根,把他点燃了才自己也夹了根在手上,这才定定的开口问：“大哥这样看着兄弟干吗？” “……没什么。” 卫军长狠狠吸了两口手中的烟,在缭绕的烟雾中叹了一口气。 “既然大哥没什么事，我们就说说如何商量如何处理林珍珍跟卫二爷的事吧。”卫让也没有深究，自顾自的吸着烟抛出了问题。 林珍珍和卫二爷都被卫让扣在了卫府地牢。到目前为止，外面也没有消息走漏。 但是，林珍珍的特殊身份，他们不能保证能掩饰多久。 卫二爷其实很好处理，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不孝不仁不义的子孙，杀了他清理门户，在那个时代别人都只会赞同，说他们兄弟做得对。关键是烫手山芋林珍珍！这个女人，父亲是政府要员有权又有钱，他们不可能一枪解决了事。 怎么处理，真的是个问题。 这边厢两兄弟还没能商量出什么结果呢，那边厢林珍珍的父亲已经找来了，小周已经上来报信： “林豪林老先生来访，被兄弟们拦在楼下了。” “……老匹夫，来得还真快。” 卫军长骂了一句，把手里的烟死死的掐在烟灰缸里，象在掐林豪脖子似的。他跟林珍珍半生相敬如冰，他这个老丈人不可能不知道，却一直装聋作哑。自己在前些年私下里跟他提过几次，说跟她女儿这样过一辈子根本没什么意思，求他看在女儿一生可怜的份上，让他们离婚，这老东西也没松过一句嘴。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老匹夫根本没把这个独生女儿的幸福放在心上。后来又辗转得知这个奸诈的老人当年是因主根基不稳，才拿了大笔银钱买了卫家的珠宝！又发现女儿看中了卫家的大公子，赶忙又把自己女儿也嫁了过来，成了卫军长的老丈人，这才在政坛站稳了脚跟开始平步青云。 当年他们其实就是互利互惠，只是瞒着那个傻女人，而卫军长始终对这个硬塞过来的妻子心有愧疚，没忍心把这些真相告诉她，却不知不觉间助长了这女人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脾气，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先稳住他，我马上就下来。”卫军长下了命令。 “来者不善啊，大哥。” “对，怎么应付是个问题！就这样交出去，对不起玮清和小凡，我也不甘心。不交出去，那老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卫军长在屋里来回转起了圈。 “……嫂子最盼的是什么？”卫让想了想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最想的无非是我只有她一名妻子……对。”卫军长突然就领会了自己弟弟的意思，高兴的拍了拍他肩膀，“反正那女人也在跟我闹离婚，不如遂了她的心愿。” 四爷赞赏的点了点头。 卫军长拿定主意，理了下衣服就下去了。 他见到了那个一身长袍马褂精神矍铄的政府要员岳父。摒退左右之后，老人直接了当的问：“我女儿呢？” “岳父急什么，对于这种企图杀害自己丈夫唯一骨肉的女人，卫越处罚轻了点，都不好见人。”想着那女人发疯的样子，卫越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卫越，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我女儿做了什么，而是给你下通知，我一定要带她走。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只要我一狠心，把你们的消息透露给你的对手，你们卫系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岳父我也告诉你，我卫越就算是拼着豁出去丢了卫系，也得给我妻儿一个交待。我不象你，把名利权势看得比女儿一生幸福看得还重要，生生把自己女儿当成了旗子，害了她的一生，也害了我卫越一辈子。我现在算是看开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个交待，我什么时候放人。别以为我在说笑，我是当真的。”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话又说回来，这老头子真跟自己闹绝翻了脸被政敌知道了，他的日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好过。 “……你想怎么样！” 看卫越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林豪也皱起了一双花白的眉。 “离婚，登报发消息。以后林珍珍是生是死跟我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是要跟林家斩断一切关系了？这可有违你父亲的初衷……” “现在我是当家人。” “……看你那样子，是铁了心的要跟珍珍离婚了。也好，离了吧，反正我女儿也不愁嫁。”老头子捋着胡子想了想，就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卫家侄子，别管我没提醒你，没有我林豪在政府为你们说话，你以后的日子会艰难很多。” “我们卫家的事，真用不着你老人家来操心。相反，我还要提醒你一下，没了卫家军做后备，你在政坛说话也没几个人会听了吧，哈哈~。林叔叔，我劝你不如趁早退出政坛享清福去算了，免得到时候被政敌清算，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卫系跟他也不过是相辅相成，各自得些好处，还真没到离了他就站不稳脚跟的悲惨地步。 两翁婿说僵了之后，卫军长就让卫让把林珍珍放了出来，同时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了离婚书，并且由林家在报纸上刊登了这则消息，一时间，在上海滩各阶层激起了很大的反响，纷纷猜测他们是怎么出现婚变的。 不过，在上流社会却没什么风浪。毕竟他们都有各自见不得台面的消息渠道，早就知道卫家长子跟林珍珍貌合神离形如陌路了……他们惊讶的只不过是以为他们会这样凑合一辈子，谁知道居然真刀真枪的离了婚。这种情况在当时的上海滩还是很少见的。 卫越在拿到报纸的第一时间内，就跑到刘玮清的病房给她看了。 刘玮清把那则消息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从今天起真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又想到这结果是拿自己的容貌和儿子的命换来的，眼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卫军长连忙用纸帮她擦了眼泪：“别哭，别哭，小心冲了药。” 越劝她的泪水越无法控制，流得更凶…… 卫小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着实为自己母亲高兴了一阵。 林珍珍的事算是解决了，后面就是卫二爷的事，他这个人好解决。看卫军长的心情，当家人要处置自家的不肖子孙，要杀要剐外人都不能说个“不”字。 想着事情都差不多能解决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做什么事都安心了好多。 林珍珍签了离婚书被卫让放出去后，一同关在地牢的卫二爷就沉不住气了。他知道自己的下场可能会很凄惨，虽然心有不甘，但被关在这个老鼠蟑螂蚂蚁猖獗的地牢里，跟外界失去了联系，他根本没有办法可想。 他着急，他的子女们也着急。 知道老子计谋失败后，卫汉风这些天也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是个火爆性子，一急就想找人喝酒。以他卫家少爷的身份，身边的狐朋狗友还真不少。这不，他抓到了有生意来往的于伯仁。 于伯仁这些天一直在忙一桩生意，眼看都可以交货收钱了，却因为卫二爷突然不知所踪，一下子黄了。他这两天心里怨气也挺大，卫汉风一叫，想着能不能打探点消息把生意做成，就马上出来陪着他到了上海滩有名的俏寡妇小酒家，在二楼要了个雅座，两人慢慢喝了起来。 酒酣耳热后，于伯仁就把话题往卫汉风父亲身上扯。 卫汉风就隐晦的告诉他，自己父亲跟小叔他们有点过节，目前日子不太好过，叫他耐心等一段时间。于伯仁一听就明白了，是那个老是挑剔自己提供的货物这不好那不好的卫四爷，心里就不舒服了，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他和他侄子之间的暧昧来…… 卫让这些天日子过得很轻松，天天往医院跑，还时不时的歇在卫小凡的房间里。当然了，也就是看护着安心点，也不可能做点什么不纯洁的事。 这情况被一名在医院当临时护工的人传给了付了重金的卫汉风…… 到底人年青，恢复力强，几天之后卫小凡就能下床四处走动。 刘玮清那边情况也良好。 丈夫离婚，自己终于是他唯一，两人终于能长相厮守不用担心有人杵在中间，心情美丽的刘姨娘脸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再加上卫军长又舍得花钱，药品有用，那匕首又太锋利，割下去的伤口虽然深，但是面上就是极细的一长条没破坏多少表皮，揭开换药时，发现那些伤口居然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等以后完全好了，稍微敷点粉应该就能完全看不出来了。 卫军长一看老婆儿子马上能走出厄运摆脱yīn影，心情也格外的好了。就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四爷接到了一个电话，卫汉风的电话： “小叔，放了我父亲。不然，你和小凡的奸|情就会败露。” ☆、第 47 章 卫汉风在电话里威胁四爷,如果他不给老大递话把他父亲放出来,他就把这事捅得人尽皆知。 四爷放下电话后，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最后去了卫小凡的病房。 卫小凡见他来了,高兴的招呼：“快来，父亲拿了这个核桃来，说是很补脑子的。你帮我敲敲,父亲不准我使劲。” 四爷走过去坐在床边拿了一个在手上，五指用力一捏,硬硬的核桃壳就破了。卫小凡一边夸他手劲大一边接过剥了,很乖巧的喂了他一瓣,自己才开吃了。吃了几口，发现男人面色不对心事重重，慢了手上的动作，问：“怎么了？” “……小凡，我被威胁了。” “什么内容？”卫小凡条件反射的就想到了自己跟他的事，能让四爷受威胁的事，目前也就这一桩了。 “我们的事，卫汉风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到了风声。”四爷证实了卫小凡的想法。 果然如此，他放下手中的核桃问：“知道多少？” “没问。”四爷摇了摇头，看着他笑，“我要一问，不就向他证实了我们的事？” “有什么区别？反正他都已经知道了。” “区别大着呢。不过，我也不想这么跟你偷偷摸摸的了，我打算向大哥坦白。”四爷看着他温柔的笑。 “……我怕父母他们受不了这个打击。” 卫小凡突然就难受了，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现在家里这么乱，自己和四爷这事一被说出去，就更是雪上添霜，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反应过激，出了什么事，自己又该怎么办。 “放心吧，你父亲应该接受得了的。我看他这一段时间瞅我的眼神都不对劲，象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比我有经验，你看怎么办吧，只是不要刺激到我娘，我怕她受不了。” 卫让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不用担心，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这事，才在卫小凡的目送下出了房门。四爷一走，卫小凡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坐立难安。 四爷去了楼上，把守在大嫂身边一脸幸福的大哥叫到了休息室，将那通电话内容重复了一遍，就紧盯着他的表情，等着他的反应。在发现他大哥听了脸上根本没多大反应之后，刚松了口气正想开口说话时，卫军长突然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四爷脸上立刻就肿了，嘴角浸出了血丝…… “大哥，我让你揍一顿解气，揍完之后，小凡就是我的了。” 卫让被卫军的重拳打得一个趔趄，站稳后没有伸手去擦嘴边的血丝，就那死死的盯着他，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意思。 他的话音一落，他大哥两只拳头就跟雨点一样，不停的招呼过来，脸上，身上……那拳头打在身上跟打在沙包上似的，激起阵阵闷闷的撞击声，连四爷的胸膛都有了共鸣。他嘴上的血越发多了，可他只能紧紧的捏着拳头承受着他大哥的怒气，不躲不避…… 这场单方面的拳击，直到四爷脸都肿成猪头了，打红了眼的卫军长才喘着粗气收了手，歇了会点了根烟靠着墙狠狠的抽着，看都没看自己四弟一眼。 四爷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迹，碰到已经破皮红肿的脸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摸了又摸，看着他大哥笑：“你解气了没，没的话继续来。” 因为被脸肿涨变形，他的笑看着相当的狰狞。 卫军长狠狠掐了手中的烟，扔了，又倒了一根出来，拿火柴点，可手抖得厉害怎么也点不燃。四爷走过去拿着火柴，“嗤”的一声划燃，递过去。大爷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在火柴棍燃了一半的时候，终于凑过去了。 卫军长狠吸了两口，抵着墙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终于苦笑着开了口：“……你怎么下得了手，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大哥，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我也挣扎过。如果不是顾虑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我就不会等到今年才下手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卫军长侧过脸看着他，冷笑，“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他亲叔叔，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 “……其实，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别人的孩子。”四爷凉凉的笑，声音悲凉了起来，“父亲只不过是爱屋及乌，才让我进了卫家的族谱。” “真的假的，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卫军长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叫了几十年的弟弟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弟弟，变成了别家的人。 “当然是真的，父亲去世那晚才告诉我的，你肯定不会知道。”卫让的眼神很空洞也很悲哀，“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我顶了快三十年的姓居然只是冒用，我领了十年的卫家军，到最后我却连拥有这个姓的资格都没有……大哥，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 良久，卫军长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亲兄弟不象亲兄弟，不是亲兄弟的却比亲兄弟还要象亲兄弟……悲哀。” “大哥没有什么想法吗？比如……把我赶走？”卫让问出这句话时候，连声音都紧张了。 卫军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几十年兄弟当下来，怎么会因为一个姓就生分了。” “谢谢大哥，是我对不起大哥，”卫让眼眶红了，“大哥你想如何处置我都行，别为难小凡。” 卫军长掐了烟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他面前： “这事我前几天已经知道了，当时小凡身受重伤，我没敢找你们……现在既然卫汉风都知道了，那就等于不久全上海也会知道了……那孩子，从小就粘你，我以为只是单纯的叔侄关系，谁知道……唉，谁知道会是这样……我不想难为你们，但我也得给卫家列祖列宗一个交待，我会送小卫出国……” “大哥！”卫让立刻打断了他。 “……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卫军长吸了两口烟，看着眼前朦胧的烟圈，苦笑，“我知道你们感情很深，但他毕竟是我现在唯一的儿子，就那样让你祸害了，我于心不忍。他年纪还小，也许对你并不是那么不可或缺，我送他出国求学，一来他一心要追求艺术，国外太平一点正好能让他潜心学习。二来，也可以考验一下你们的感情。你们分开五年！五年之后，如果他还是想跟着你，我就成全你们。” “大哥，我已经30，5年之后我都35了。你就忍心看着我孤单这么久？”卫让心一下子就抽紧了，他和小凡现在好得蜜里调油，这突然就要分开5年，叫他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那就现在分开！”卫军长怒了，竖着两道眉瞪着自己的弟弟，“他是我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可能一点补救措施都不做。我还指望他帮我养一大堆孙子呢！再说以目前这情况，你和他还能一起呆在上海？家里人个个盯着，你们又能有多少时间呆在一处？不说别的，就那眼神就能戳死你们。” 卫让听后想了想，只好妥协了。 如果真闹大让李玮清现在就知道了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小凡多半良心有愧会跟他一刀两断。大哥的办法还是有用的，到时候他真的对自己淡了心思，那也只能说是他们情份不够深。 想通之后，四爷转了话题：“大哥要怎么处置老二。” “我不会放过他！”卫军长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浑身上下都是戾气，“伤害自家嫂嫂侄子，亏他做得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被他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给制肘了不成。先找着卫汉风的落脚点，抓来一起关了，关到老实为止。” 大哥下了命令，四爷立刻“啪”的一个立正： “是！保证完成任务。” 卫军长捶了他一拳头，两兄弟相视而笑。 拿定主意后四爷去了卫小凡房间，一开门就发现他正焦躁不安的在房里踱来踱去，看见他推门进来，卫小凡立刻迎了过来，发现四爷脸肿得变了形，眼眶也变成了熊猫眼。心知是被自己父亲打了，立刻就心疼了，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了药酒过来给他擦。 “下手这么狠，”卫小凡看着那一脸一身的青青红红，忍不住连连抱怨。 “……不痛，一顿打换个人，值。”卫让呲着牙让他擦药酒。 卫小凡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紧张的问：“我父亲怎么说？” “你不用紧张，你父亲想考验一下我们的感情。他决定送你留洋，去法国学画。那里艺术氛围浓厚，是个学画的好地方。我也觉得不错。” “意思就是要放逐我？”卫小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没那么严重。五年之后，他准你回来。我考虑了一下，在这个情况下，大哥的这个安排其实很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比我想的还要周全一些。” “我怎么没觉得周全，分明就是棒打鸳鸯。” “现在卫汉风拿这事威胁我们，我们又不想便宜了老二，怕万一行动走露了风声让他们把话传了出去。我们就必须得保证他的话没有可信度，你不在上海这事很快就会消停。” “可这也用不了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吧！” 卫让瞅着他好看的眉眼，轻声的笑：“你不懂你父亲的心思。我把他唯一的儿子拐了，他这是在惩罚我呢！让我受这五年的相思之苦。” “……还不是在惩罚我。”卫小凡的声音到后面就低了下去，脸也红了。 ☆、第 48 章 卫小凡听说自己要被流放到法国去以后,心情一度都很低落。就算是四爷说尽好话安慰,还是没能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那天卫军长下了把卫汉风抓着一起关了了命令之后，四爷一直都在忙这件事。 卫汉风这人比较喜欢混迹于上海的三教九流,交的朋友都是些有暗路子的黑道。他一藏起来,还真不太好找。不过，好在卫四爷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物，黑道白道都要卖点面子,费了一番功夫，还是把躲在上海大佬黄金荣侄子家里的卫汉风给逮回来关进了卫家的地牢,跟他老子做了伴。 卫二爷看到自己儿子进来以后,整个人都呆了。 丈夫儿子双双被当家人关了,这让卫二爷的妻子孙秀珠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对着女儿抹了半天的泪后，重新化了妆换了衣服去了林珍珍的府上。卫军长这人戎马一生，始终有着一颗怜惜女人的心，终是没忍心对二爷的妻女下手，却是给自己留了个大隐患。 孙秀珠来到林府，没说两句就扑通一下跪在了林珍珍面前，不住的磕头：“林姐，求你看在卫汉风帮你儿子报仇被人捅了两刀的份上，救救他们父子吧。”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男人那点苟且之事。虽然心里对她极为愤恨和厌恶，但是惧于这女人娘家的背景，她一直都在装聋作哑，从未对她有一丝不敬。这不，现在自己这多年来的忍耐就有了价值。 她没提林珍珍跟自己男人的那点事，而是换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林珍珍也确实挺感激卫汉风为自己儿子出手，这几年来对他也提点良多。使卫汉风在上海滩混得风生水起，比他老子有时候还有面子。 林珍珍看看她那张还风韵犹存满脸泪痕的脸，想了一会儿，笑笑，开口： “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了？” 孙秀珠心里一阵狂喜，连忙把自己丈夫儿子的艰难处境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然后对着她磕头如蒜：“求林姐帮帮汉风，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出了事想必林姐心里也不会好受……” 在yīn暗潮湿的地牢里关得越久，两父子就越绝望，他们都以为卫军长会要了他们的命。看着越来越憔悴瘦弱的儿子，卫越恨毒了自己的兄弟： 连汉风都不给一条活路，你还能算是人吗？！别给我机会逃出去，否则…… 他怎么也不想想，当初他打算给卫小凡活路没有！他那时候分明就是打着拿到锁匙逼问出密码之后就一刀子结果了他们一家人的主意。 眼看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了，绝望之下，焦躁不安的两父子也终于起了内讧。 儿子指责老子太贪心没人性，老子骂儿子不懂自己的心思：“我这是想给你们留点资本。” 卫汉风瞅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冷笑：“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当我不知道你在狗哥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好几百万烂账，被狗哥抓去关在黑屋子里，打得遍体鳞伤还差点把手都砍了，才铤而走险的吗……如果你当初有那心为我们稍微想一想，不去勾搭大婶，大伯就不会恼羞成怒，对我们一家如此赶尽杀绝，我们一家子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被自己亲儿子当面揭开丑行，卫庆也不要脸了，两父子在地牢里吵了起来，最后干脆抡着拳头在地牢里上演了父子全武行…… 完事后两父子都满身的伤。儿子年青力壮身手灵活，身子肥胖行动不便的卫越吃了大亏。打不赢就只有缩在角落里漫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正当卫汉风忍不住又想抡着拳头上的时候，地牢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一直亲自帮他们送饭的吴管事走了进来。卫汉风眼睛尖，一眼就发现来人不对劲，身形打扮都不象，大热天的居然还戴着顶帽子。 送饭的人走过来摘下帽子弯了下腰，露出一双精光湛湛的眼睛，果然不是吴管事： “我来接二位出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卫府此刻居然漆黑一片，时不时还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卫府警卫死伤一大半，地牢的人被劫走，吴管事不知所踪。 守在医院的卫军长凌晨接到幸存警卫兵打来的电话，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叫手下去请老四。卫让很快上了来，两兄弟关在休息室里相对无言了半天……这个时候敢对卫府出手，有那个能力出手，不动一枪一弹在守卫森严的卫府里把人劫走，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简单人物。 就算林珍珍的父亲现在也没有这个胆量，敢这么直接的开罪卫系！ 这个出手帮忙的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兄弟分析了半天，最后锁定在了临界一直在跟卫系争地盘的对手——冯系军阀冯明忠身上。他们认定这个人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他曾是林珍珍的裙下之臣，同时也是林豪角逐政坛的暗中有力的支持者。 如果是他的话，问题就大了！ 卫军长看着两人一致认定的那个人名上，紧锁眉头青筋暴突，一拳头擂在桌子上：“老四，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大哥！”四爷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最后从他紧抿的薄唇里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因为当晚执着留在于府完成手上的一幅画，而幸免于难。 卫小凡身边有四爷守着，他这个老同学就失了宠，没办法，只能把全副心思都用在了绘画上，却也因此逃过一劫。 第二天早上，脸色十分难看的于尘拿着晨报过来，指着那则引起上海滩局势动荡慌乱的消息问他：“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欧阳这才知道卫府出了大事，连忙丢下手中的画笔，叫了辆黄包车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谁知道到了医院，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医院楼顶两层，燃着熊熊烈火……那火焰挟着黑色的浓烟映红了半边天，吞噬了整个楼层……楼下街对面聚集了一大批从医院转移出来的病人和医生，全都一脸恐惧绝望的看着那越来越大的火势。 那可是小凡和刘姨娘所在的楼层！ 欧阳一看清情况，反应过来后人都疯了，下了车连车钱都没付，就大叫一声“小凡”冲向了大楼，却被楼下的救火队员给死死拦住：“很危险，你现在不能进去……” 不管欧阳如何撕心裂肺的怒吼哀求，最终都没能进到大楼。只能跑到从里面抬出来一个个的幸存者担架前去辨认，最后却只能越来越失望：不是……没有……不是他…… 不但卫小凡没能幸免，他们一家一个都没能出现在幸存者名单当中…… 冲天巨焰烧了半天，才被中午的阵雨给浇灭了。被淋成落汤**的欧阳只能无比绝望的看着消防队撤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小凡已经葬身火海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可是他暗恋两年的人，是同学是室友是上下铺，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唯一的难兄难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欧阳平看着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楼，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眼睛血红，泪流满面…… 这时候，有人弯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涩着嗓子劝：“……欧阳，别这样” 他回头一看喉头一甜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觉。 兵镇一方的卫系出了这等大祸险遭灭门，立刻在上海滩乃至整个动荡不安的中国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各大报纸头版头条连篇累牍报道的都是跟卫系有关的事，稍微关心点局势的民众开口闭口都是卫系。 普通老百姓尚且如此，那些各系军阀就更是心情微妙。他们手下无处不在的暗探也把一封封密电发了回来，看着通讯兵翻译出来的消息，他们不由暗自惊叹。 过了几天，卫公馆突然回了主人。 他是被卫让关在地牢长达两个月之久的卫家二爷——卫庆。 他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一队神情冷硬眼神暴戾的随从，在这些随从持枪威胁下，留守在卫府的老佣人不得不屈从于他……卫二爷当起了卫府的主人，不是带着人在府里转来转去，骂佣人打小厮;就是开着卫军长那辆劳斯莱斯四处招摇显摆大肆挥霍，十足一副爆发户嘴脸。 卫系军一下子失了两个领头人，立刻偃旗息鼓收好了自己的獠牙，只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再主动出击，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卫二爷也曾想去插手军队，可卫系被自己那两个兄弟经营得固若金汤，将领们对他这个门外汉根本不卖账。就算他顶着“卫家二爷”这个身份，那些将领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迂回一点的将官们对他笑脸相迎，只陪他闲谈扯淡要军饷。性子急躁的连好脸色都没一个：你一个军事白痴，想对我的兄弟指手画脚，你没睡醒还是怎么的？！ 不但插手不了军事，连自己原来在卫系的生意都丢了。他在卫系总部扑腾了几天，就没了兴致，灰溜溜的带着人打道回了府。卫系老人一脸笑的一边欢送他一边口是心非的挽留他。从那后，他就对插手军队这事失了兴致。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琐事多，可能更新不是那么及时，_ 51-完56完结 ☆、第 51 章 欧阳突然开了口：“那个男人是谁？” 于尘看了他一眼摘下眼镜擦了擦。 从欧阳这个角度看来,他的老师不易觉察的皱起了眉。 “……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男人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情人？”欧阳没理他的反问,继续探究自己想知道的事。 “……他是我年少轻狂时的情人，不过也是伤害我最深的人……他已经死了,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恨他。”于尘回忆起了他不愿提及的往事,表情突然就落漠了起来。 “死了？” “是的，死了。他离开我另娶娇妻之后的第二年，死了。丢下娇妻幼子死了。”就隔了那么几秒钟时间,于尘的表情已经又回复了往日的清冷自持，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感伤都是欧阳看花了眼。 两人没再说话,继续往画室走去…… 过了几天欧阳去于老师房里拿东西,经过庭院时又和被自己揍了两次的于伯仁狭路相逢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捏着拳头盯着对方，直至错身而过。 欧阳都已经走出几米远了，后面突然传过来于伯仁恶狠狠咒骂：“你怎么没跟卫小凡那背德货一起死，留在我们于家碍眼干什么？” “……小凡如何背德了！”欧阳心里一动，立刻就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还不背德么？跟自己的小叔搞在一……！”于伯仁突然惊觉自己说露了嘴，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在了喉咙里，可他那句话已经把他的意思表达得很完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欧阳几个大踏步走过来，死死的盯着他逼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于伯仁想逞强，可他被欧阳揍怕了，大腿止不住的发抖。 “是吗？你今天不说，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欧阳一手提起海碗大的拳头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拖到面前来，“你最好老实一点，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于伯仁仗着是在自己小院子，立刻大叫一声“快来人”，话音刚落，那边就跑来几个拿着大扫帚的佣人——他们正在打扫庭院。双拳难敌四掌，欧阳只好松了手。于伯仁掸掸自己的长衫，哼了一声和佣人们一起走了。 他倒是想叫下人揍这小子一顿。可又考虑到这个欧阳现在纯粹就在破罐子破摔，自己一大好钱途的富家公子，犯不着跟他这个不要命的穷小子纠缠。只可惜，他不想跟欧阳计较，欧阳却要跟他过不去！那天晚上，欧阳借着月黑风高，居然从窗口潜进来把他绑了扔进他们家为战时准备的地窖，拿刀子抵着他喉咙逼问他怎么知道卫小凡的事。 他开始还打算死扛，不说。欧阳也不跟他客气，问了两句见于伯仁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吐露，就拿着刀子往他大腿上捅了一刀。 他捅的动作很慢，慢得让人揪着心似的倍感疼痛折磨……于伯仁很清楚的感受到，那利刃划破自己的衣裤，慢慢绞开自己的血肉，刺入自己的身体里…… 那种修长的尖锐的刺痛一直在袭击自己的脑神经…… 长痛比短痛更能折磨人！ 在欧阳第二刀子慢慢捅下去的时候，于伯仁招了。 他把自己给卫小凡下药，却被四爷捡了便宜这事讲了一遍后，告诉欧阳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跟卫汉风脱不了干系。 “卫汉风！” 欧阳捏了捏拳头，松开大腿上血肉模糊的于伯仁爬出地窖走了。 他在卫府多时，当然知道二爷一家跟小凡的纠葛。也知道他们眼热军长的职位，最后却被卫爷爷和卫军长一起泼冷水浇息了所有幻想的事。那一段时间卫汉风跟小凡势若水火的情形，欧阳可是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佣人向于尘回话说，欧阳带着一个鼓囊囊的包红着眼睛出了门。卫家出事，欧阳好长时间情绪都冷静不下来，于尘怕他出事，就叫了佣人看牢他一点，有什么事就先回自己。 于伯仁听到下人回的话后就去找了自己的堂兄。从他那又卧床不起的堂兄那里得知他这徒弟很有可能是去找卫汉风算账时，立刻从枕下摸出自己防身用的勃郎宁追了出去。 卫府已经找不到卫汉风一家的踪迹了，可这难不道欧阳，他知道红袖的家！辗转从红袖那里得知卫汉风现在的新地址后，欧阳转身就叫了黄包车登门兴师问罪了。 卫汉风从卫府搬出来后，就一直没回过卫府。他父亲的消息倒是经常上报纸，无非就是他又包养了哪位小歌星，又怎么一掷千金讨人家欢心了，又怎么跟情敌争风吃醋差点一枪杀了情敌什么的，表现越来越朝狂躁化的趋势发展了。 他现在已经没了卫家少爷的架势了，因为他父亲把他名下的产业全都变卖了，连一个子儿都没给他们母子留下。手上的钱已经剩无几，他不得不去找活干赚钱养家。好在他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在洋行找了件不错的差事。 这天傍晚，他跟往常一样从洋行下班回家，走到自己家门口时，突然耳畔有“呼呼”风声，回头一看，一根木棒来势汹汹的正往他头上敲来…… 他在欧阳冰冷狠厉的眼光中醒来！一接触到他那要吃人的目光，再认出来人，卫汉风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别做无用功！我绳子都是加了水的。”欧阳蓦地抬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问，“快说，小凡他们到底有没有死。” “……不是已经都埋了吗？你还在幻想什……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欧阳的拳头就跟暴风雨似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身上！他被绑在柱子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欧阳的手劲可不小，又是带着狂怒发泄，砸在他身上跟被坚实的砖块砸似的“咚咚咚”直响，听着都让人替他肉疼…… 卫汉风也是块硬骨头，咬着牙死撑一个字都不露。 欧阳揍了一阵见没效果，一拳头打在他脸颊上，扳着他下巴残忍的笑：“希望你的妹妹也跟你一样能撑！我把她绑出来先奸，再扒光了丢出去让人j□j！你说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绝！” “你不是人！”一提到自己的妹妹，卫汉风就沉不住气了，舔了舔嘴边的血迹恶狠狠的骂。 “跟你一家子杀人放火灭绝人性的行径相比，我简直可以称得上慈悲了。”欧阳狰狞着表情，掐着他下巴继续逼问，“依我跟小凡的交情，我绝对做得出来。” 卫汉风沉默了很久，看着眼冒凶光不惧一切的欧阳，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妹妹惨遭j□j的画面……无奈之下，他只得慢慢开了口，把自己从于伯仁那里得了消息之后，打电话威胁卫让的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他： “小叔并没有被我们威胁到，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被人救了出来，然后大伯他们就遇难了……听我父亲的意思，应该是大婶~，哦不，是林珍珍在其中帮了大忙。”看着欧阳眼里突地升起的怀疑，他连忙又补了一句，“林珍珍跟我父亲有奸|情，大伯他们早就知道了。因为这个，不守妇道的林珍珍才会同意让刘姨娘带着孩子进家门。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身为儿子的卫汉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母亲去求了林珍珍。但是他不可能出卖自己母亲，干脆把一切都往自己父亲和他姘头林珍珍身上推，反正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不认家人，一个害自己母亲半生抬不起头做人！ “……居然是这样！” 欧阳怎么也没想到，卫家居然还有这等秘辛，仔细观察了卫汉风愤恨厌恶的表情，确定他说得都是真话……卫二爷和林珍珍现在都不好接近，自己一个人力量实在太薄弱了！ 欧阳想了半天，把卫汉风扔在散发着恶臭和酸腐味的垃圾堆由他自生自灭。 凶手果然就是得了最大好处的卫二爷！ 要接近他们为小凡一家报仇，得从长计议。欧阳红着一双眼满身戾气的走出垃圾堆时，却看到了正等在那里一脸担心的于尘…… 两师徒慢慢往回走，欧阳把听来的消息跟于尘说了。 沉默良久，于尘问：“你打算怎么办？” “找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给小凡他们一家报仇！”欧阳咬着后槽牙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眼里的狠意没一点掩饰。 “……其实，林珍珍能请得动又敢动卫军长一家的人，不外乎两个。”二尘想了半天，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一是冯系的冯明忠，林珍珍没结婚之前，他是最有力的追求者。” “第二呢？” “第二就是远东第一女间谍——川岛芳子。林珍珍曾在日本留学四年，期间结实了大名鼎鼎的川岛芳子。回国后两人一直交情匪浅。她父亲在政坛上强有力的支持者除了卫系和冯系外，还有就是这个不怎么为外人所知的川岛芳子。” “既然是不为外人所知，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欧阳一听到这个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女谍，忍不住立刻追问了起来。 “……那个人也是军阀！还跟川岛芳子有联系。”于伯仁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笑笑。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牙疼，去看了牙医……话说牙医果然都没人性……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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