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明月朱砂泪 - xp1024.com
《沧海明月朱砂泪》


回首百味流年华,自此流血泪无痕。

天未透亮,一座古城伫立在山崖一端,借着微弱的月芒隐约间可见城池轮廓,楼宇亭阁大街小巷错落有序的排列在古城中。

朦胧间可见城中仅有零星几户人家掌灯。万物寥寂纵眼望去城外漆黑一片,大地如墨谭般漆黑,就连撒下来的月光也无法映出大地的轮廓。

若不是有微弱的猫头鹰夜鸣入耳,仿佛这世间只有这一座孤城再无他物。城墙之上不见守夜将士,仅有一男子立于城墙之上遥望南方。

借着月芒可见男子双手背负,身形高挑匀称,身披长袍,一头长发散落在腰间,伴着黎明前微弱刺骨的北风漂起。

借着月光飘扬的发丝间隐约可见银光,若非不惑之年,定当操劳过度亦或是常年惆怅。不然怎会落得鬓发虚白。男子如刀削般的下颚微仰,斜眉舒展,双阙纹深印眉宇间。斜眉下藏有一双如炬眼眸,欲要透过这寂寥荒芜的夜晚看向天涯尽头。

若不仔细揣摩难以发现在眼眸深处流淌着丝许消愁。时间流转天光初显,这才看清孤城约有三十余尺,青石堆砌而成,墨绿苔藓布满城墙,历经岁月打磨战争洗礼,这座孤城独立山崖之巅,有如重山之势。

借着朝阳之光才看出男子身披紫金帝袍,帝袍上锈有五爪金龙。朝阳难掩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帝王之势。

帝王深邃的双眸中流淌出丝丝消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声轻叹后愁意尤甚。

此时在孤城后方的塔楼内一席白衣女子看向帝王泪眼婆娑。女子姿仪曼妙,冰肌玉骨。泪水划过如玉雕般的面容。

帝王遣散守夜将士,独立城墙遥望远方之时女子则在塔楼内观望从未离开也未动丝毫。婆娑双眼中带着无尽的柔情。

轻步来到帝王身后,一席白衣随着刺骨北风而动,帝王若有所触回首看去。愁意散去怜爱之意卷上心头。

看着彻夜陪伴的佳人,看着她婆娑的眼眸。轻挽入怀。早已风干的泪痕再度被湿润。

轻声呵斥:两年间你从未离开,寡人踏足这城墙之上,你便身处塔楼相望,这是何必呢?这刺骨寒风岂是女子可受之苦

女子柔声回道:君思即我思,君念即我念,若上天有情,臣妾能代陛下一分一毫消愁,舍去这薄命又当如何。陛下情深臣妾深知。可日子久了恐怕有伤龙体。那人以在天涯尽头,虽与陛下羁绊一生,可日思夜愁终究不是办法。

帝王轻抚佳人秀发,随后转身背负双手再度遥望远方良久。爱妃有所不知,寡人与那人的恩怨情仇几世都道不完。

城中公鸡报晓声传出城外敲醒帝王,帝王重整装容仪态洒泪留下几句诗词转身离去,佳人紧随其后。

一朝天涯沦落人,

一夕遥看天伦暖。

回首百味流年华,

自此流血泪无痕。

此处乃是帝王在金沙城搭建的一座宫殿,名为:流年宫。虽不及帝都皇宫辉煌,居于此处也不损帝王身份。

庭院深处侍女为帝王沐浴更衣,虚白发丝盘于头顶,头戴猩红冕冠,身穿金黄五爪龙衣,腰缠紫金麒麟带,脚踏七彩赤舄。

未久帝王坐于大殿龙椅之上。如刀削般的面容不怒自威。两侧宫女各手持稚羽宫蒲

殿下横站一排由左向右共七人其中左边两人花甲之年鬓发斑白,岁月在脸上刻下深深的刀痕,皆身披大红纹蟒长袍,一人腰挂玄铁黑刀,另一人腰挂流光血影剑。

第三人仅弱冠有三,头扎紫金发带身披黄金战甲,脚踏流光靴,面露稚嫩,从眼神中可看出此人年纪虽小可仍是一个杀伐果断之辈。

中间一位知命之年身穿深灰布衣手持扇蒲,剩余三人而立之年皆铠甲披身,腰挂宝刀。三人如标枪一般笔直的站立一排。

七人中花甲之年的两位老将与弱冠之年的少将行作揖行鞠躬之礼,另外四人皆行三跪九叩之礼。

行礼后七人起身站立。深灰布衣的官员一脸谄媚作揖说道:禀楚皇,时隔两年在土宫偏殿挖出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是半块石碑,上刻有文字。微臣连夜派人送至流年宫还请楚皇过目。随后叫人将半块石碑台上大殿。

石碑早以破败不堪,石碑上所刻之字并非世人所识之字。楚皇看着立在大殿之上的半块石碑深感不满。

深灰布衣官员见状急忙作揖说道:禀楚皇,此石碑出土之时微臣便听闻消息,这石碑上所刻之字无人能识,便派人重金寻遍大陆看是否有奇人识得此字,在金之国有位老道识得此字。微臣便将奇人一并请入流年宫。

随后老道便被人请入大殿。老道以过期颐之年。银发所剩无几双眼浑浊。牙齿皆以脱落大半,可步履稳健脚下生风。

破衣披身每一处都有缝补过的痕迹,细看会发现这本是一件道袍,只因年头太久,早被补丁所盖。入宫前有人劝阻老道换一身新道袍,可老道不肯,说这道袍乃是上古祖师爷流传下来的宝物,可使人祈福祛灾。

老道入殿后仰头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楚皇从头向上打量,布衣官员呵斥老道如荒野村夫不懂礼节。说道:面见楚皇还不下跪,该当何罪?可又不好惩治,毕竟从遥远的金之国请来不易。随即命人带下去,教会礼仪后再入殿面圣。

老道却不以为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看破生死历红尘的模样说道:老道我一不拜天,二不跪地。当初面见的天命之子也未曾下跪。区区一代帝王怎受得起老道一拜。

老道打量楚皇面容时,用双手擦拭本已浑浊的双眼。瞪大双眼定睛细看愣在原地片刻。随后躬身下跪。

祖师爷在上,请受一百零八代不孝徒孙一拜。昔日有一行五人,为首的乃是位少年与祖师爷的样貌颇为相似。可眉宇间并无双阙纹我见此人气度不凡。

又想到祖师爷遗训,在一百零八代祖师爷轮回转世,将一百零八代天命之女引荐与他。却误将天命之女引荐于此人,还望祖师爷赐不孝徒孙一死,以此来谢罪。

楚皇静坐龙椅之上,见匐跪在殿下老道眼熟,却未相认。开口说道:在你面前摆有一块石碑,你将碑文念于寡人听。

老道匐跪在殿下不敢抬头,老眼撇向石碑,随后惊得连连后退,双眼难掩惊恐之色。

急忙在此匍跪在地连连叩首说道:祖师爷,这不正是您当年留下的石碑吗?当年您将石碑分于五分散于五大帝国。如此可挡诸天鬼神。现如今在您道馆下扔埋有一块。还请祖师爷差人速速将此石碑归于原处。

楚皇听闻开口说道:你将石碑之上所刻之字说出后,寡人便派人将石碑送与原处。

老道听闻如蒙大赦,叩首说道:祖师爷,这乃是您当年留下的石碑,遗训有言,若轮回之人询问石碑之意,只可言三不可言五。还望祖师爷不要为难不孝徒孙。

随后将石碑上的刻字说出:天地为盘,众生为子。万物轮回,三界定律。欲破轮回,先入轮回。抱守阴阳,五行之中。

听闻后楚皇命人散去,终日在后宫中思索事情来龙去脉,傍晚时分腰挂黑刀的将军应楚皇传命,步入后宫。

楚皇听闻将军即将步入后宫出门相迎,并无大殿之上帝王气势。腰挂黑刀的将军见楚皇相迎随即脚步加快,到近前躬身作揖道:楚皇今夕您贵为九五之尊,楚皇何必如此。罪臣怎能消受得起。

楚皇扶起将军笑道:将军,此处并无外人,你又何必见外。莫不是寡人自登基封帝后与将军疏远了不成?昔日若无将军怎会有寡人今日。速速与寡人入宫有要事相商。

一刻钟后宫内传出将军的诧异声:楚皇不可,天字号罪人不可留,您宅心仁厚,赐予那群罪孽之人好酒好菜。现如今又要留人性命,恕罪臣不敢苟同。您又要微服私访是何用意?若中途发生意外岂不是天下的损失。

楚皇摆手示意将军道:将军稍安勿躁,终有一日你便可知我之意。我意已决无需多言。还请将军回吧!将军震怒,摆手而去。

未久清晨一席白衣的女子从屏风后踱步而出冰肌玉骨,如玉雕般的容貌上略填忧愁,侧卧在楚皇怀中说道:陛下此番相比早有预谋,臣妾自当不会多问,只是妾身有恐陛下安危,求陛下准奏臣妾一同而行。

楚皇言道:寡人正有此意。不过你要女扮男装头戴斗笠。

女子随即起身欲行跪拜谢礼,却被楚皇阻拦怒斥道:如今你我二人也要如此?若真如此,这天下之主不当也罢!寡人若在意这凡尘俗礼,视为重中之重。寡人封帝又岂是百姓之福?

女子问后愁眉舒展,将手搭在楚皇后背,随后仰身卧在楚皇怀中。

次日楚皇一身便装,虽不如龙袍霸气,却也衣着不凡,不失帝王身份。将军衣着华丽可腰间玄铁黑刀却未离身。细观有些不伦不类。女子一身华贵服饰,头戴青丝斗笠。细观这华丽衣着并不能掩女子曼妙身姿。未久布衣官员一脸谄笑带着老道前来。

将军见状作揖问道:楚皇,此人只会阿谀奉承并无半点才能,这您是心知肚明可为何此人也在同行之列?

楚皇问后仰身大笑说道:今后乃微服私访,并无君臣之礼。你且将我视为东家公子即可,带此人自有用处。

布衣官员闻声赶来,作揖道:楚皇乃千古明君,今日有幸与楚皇一览江河秀丽,实乃三生有幸。

转身看向将军面得意之色丝毫不掩嘲笑道:带着奴才自有用意,岂是你这村野匹夫能懂!

老道听闻有些不乐意,拍打布衣官员头言道:休要辱我祖师爷!祖师爷乃是万世之帝,怎可拿千古明君辱之!

布衣官员问后自掌耳光,谄笑道:道长所言极是,楚皇乃是万世之帝,千古明君怎能与之相提并论。嘴上虽这么说心中暗骂!好你个老杂毛,昨日还一副不问世事红尘历劫的样子,今日却这般嘴脸,真是酒越老越醇人越老精。

楚皇见状摆手笑道:今后乃微服私访,并无君臣之礼。尔等且以家奴自居!切不可让人看出端倪。随后君臣各用一车,一行五人借租两辆马车离开金沙城。将军硬是将一名车夫赶回金沙城,说什么也不准他人驱赶楚皇马车。

布衣官员在后方的马车内苦叫连连,怪自己不够细致。说这等美差让将军抢去,若回帝都,楚皇定会嘉奖将军,老道在后方马车内一脸揶揄之色看着郁闷不已的布衣官员。笑道:钱财官爵都乃身外之物,我见你颇有天资,只是六根不净何不拜我为师,老道我带你历练凡尘死后位列仙班。

布衣官员闻后将头撇向一旁闭嘴不语心中暗苦。

宝马良驹行程自是极快,预计傍晚便可抵达平阳城。晌午时分楚皇让将军留守,与白衣女子下车一同前往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将军担心楚皇安危欲要一同前往,被楚皇呵退:若寡人遇难只能怪寡人管理无方,出城半日而已周围则有性命之危,百姓何以安居?随后离去。将军只得在马车上苦等。

村庄不大约有百户人家,楚皇来到一处人家扣门讨水,这户人家庭院中有一茅草屋,屋顶庭院皆杂草丛生。看样子主人并未细心打理。

不久一手拄拐杖的男子走出茅草屋,男子身形佝偻步履艰难,一身旧布衣多处破损。其貌不扬脸部多处有疤痕。声音倍感年迈喊道:老二我孤身一人,何人在此?若无事速速离去!老人的眼睛也不太好用,佝偻着身子走到近前眯缝这双眼打量着楚皇二人。

见二人衣着不凡言道:老二这一辈子并不识得贵人,你二人怕是扣错门了。且离去吧!

楚皇闻言作揖道:老人家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特来讨口水喝,随后便离去!

老汉闻言转身向屋中走去,留下佝偻的背影言道:进来吧,喝完水且速速离去,老二我厌恶生人!

楚皇二人听闻后道谢入院搀扶老人与白衣女子一同步入草屋中。老人进入草屋中后便跪坐在香案前,香案上摆有三个灵位。

楚皇与女子饮水后便来到老二身后,白衣女子见老汉独自一人守着三个灵位,甚是可怜老汉便躬身问道:老人家您家中可还有亲人?

老汉听闻佝偻的身子微微一颤道:若两位公子歇息好,请离开老二这破草屋。

白衣女子看向香案上的灵位娇躯轻颤似想到什么却并未多说。楚皇见老汉这般模样欲言又止,摇头带着白衣女子离去。

傍晚几人来到平阳城,见守城士兵松散不堪,瞌睡的瞌睡,酗酒的酗酒,还欲向几人讨要入城费。

楚皇勃然大怒,命布衣官员告知平阳城城主将几人拖至城中闹市当众问斩。

看着热闹非凡的城镇楚皇倍感欣慰,步伐中平添几分得意,怒意退散笑容渐露。

几人顺着人流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中,却见路旁有一对父子二人在行讨,与这闹市即为不符,路过的行人皆向父子二人身上啐痰,随后再丢于二人剩饭。楚皇见状便招布衣官员问道:你怎看此事?

布衣官员见楚皇笑意仍在便道:这是平阳城的习俗,恐怕我们不便插手。

楚皇听闻仰头大笑:说的好,待回帝都自有封赏!

一行几人到一家酒楼入住,白衣女子自见到那老汉后便若有所思心绪不宁,怎奈楚皇告知不可多言。

次日几人便游历山水,其中布衣官员心中连连叫苦,他一届书生怎能吃得了这种苦,却又不敢表露丝毫不满,反而对楚皇不住歌功颂德。

路上不知有多少伙盗贼欲要打劫这一行人,可见将军腰间挂着玄铁黑刀,皆不敢上前,急忙退去。

楚皇一行人坐在一叶扁舟之上,看着江河心中思绪难安,布衣官员却在扁舟之上不住赞扬楚皇,说楚皇竟识得如此宝地,这高山水长之地真是世间少有。

老道却在一旁鄙夷道:奸臣,只会阿谀奉承。这穷山恶水之地,你也敢说高山水长!你是不懂祖师爷之意,祖师爷欲踏遍这世界山河观世界之本源,借世界之风水以养万民之福!你懂个屁。

布衣官员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几日叫苦的可不止自己一人,这老道叫的比自己还欢。更何况几人干粮都是他一人背着。可却又无可奈何,这老道要么不说,一说定语出惊人,论马屁功夫甘愿屈身第二。

楚皇一行几人顺着江河直奔北去。将军作揖询问道:楚皇此番出行目地何处?

楚皇背负双手遥望北方,楚皇虽为帝王,可看向背影却不知为何如此孤独。

楚皇道:帝都天字牢房。

扁舟顺流直下北方,在主流很远处,隐约间可见一间被焚烧后仅剩空架的茅草屋。望着茅草屋,回首看向来时路过的虎牢山,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楚皇梦回童年,初窥身世知大陆

第一章

这古人云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十五年前发生一件震惊全国的大案,共有三十三人被劫持,不听话的或欲要逃离的皆都被屠杀。

强盗手段极其残忍。将杀死的人吊在老林之中。有猎人在打猎时顺着腐气寻到这群人的残骸。

据猎人描述发现死尸方圆三里皆可嗅到腐烂气息,猎人们集结一团才敢前往腐气源头一探究竟。据回来的猎人描述,场面极其残忍,恍若人间炼狱。二十多具死尸多数被挂于枝头,有的四肢缺失,有的五脏离体,遍地残骸。多数以被乌鸦啄食得不成样子,森森白骨断肢残骸遍地都是,极少数可看到他们死前狰狞惶恐的表情。

统计约有二十七具尸体剩余的七人也不知身在何处变成一桩悬案。

直至三个月以后剩余的几人突然出现在各自家中,几人说是皇帝派高人所救。共有七人获救其中便有你父母。

由于对你父母内心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这十几年来你父母也未曾对你提起。你父母初归时少言寡语。

或许是因为一同经历生死相互信任。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感情。他们回来一年以后结为夫妻生下了你哥哥。三年之后你便出生了。

这七人另外五人两个疯掉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不知道嘴里大喊什么。还有一人整日酗酒脾气变得十分暴躁。

还有一个回来没多久因为承受不住心理的创伤自尽了在自己家中上吊了。还有一个女孩可是回来没多久便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十五年家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她家人都放弃了,老两口天天以泪洗面。

楚青云脸上带着怀念之情讲述着这段悲惨的故事。从语气中能感受到事情的危险性。言语间可觉察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或许还未结束。

楚云腾怀着好奇问到:爷爷那群强盗怎样了?他们有没有被抓到啊?

楚青云摇摇头长叹说:没有被抓到。那些强盗抓到的几人都已近被处死。剩下的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就好像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楚云腾听闻似乎想到些什么,汗毛倒立吓得一身冷汗,起身冲进楚青云怀中,仰头询问到:爷爷,爷爷那群人会不会再出现。如果出现在咱们家中该怎么办啊?语气中带着紧张与哭腔。

楚青云听到楚云腾这么问自己突然愣住,溺爱的抚摸着楚腾云的头说:孩子你放心吧,咱现在在城中匪徒不敢造次。何况我们家大业大有钱有权有势力。

给匪徒几个胆子他们都不敢来。爷爷知道我们家腾云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人,乃是栋梁之才。鹏鹰并非巢中生,龙鲤岂是池中物。爷爷相信你终会有一番大作为。时辰也不早了,去早些休息吧。

楚腾云带着哀求的语气说:爷爷您能不能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听完立刻回去睡觉!可以看出楚腾云对爷爷是有多么依赖。

楚青云开心的笑着说:好好好!那我给你讲讲我们生存的这个大陆。我们生存的的大陆四面环海,从未有人离开过这片大陆,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来过这片大陆。

这片大陆非常大,大到一个人如果想从大陆的一端到另一端需要没日没夜不吃不喝的走上一年才能走到。

有两条大江分别是位于北方的金沙江和南方的火岩江由西向东横穿大陆,在大陆的东南方向汇集流向大海。金沙江与火岩江有近万米之宽水流湍急。

平日里便有不少船只被水流冲走不知去向。在长潮期间更是无人敢下水。江的两侧大都是悬崖峭壁。整片大陆给人的感觉如同被人横切过两刀一般,分成三份只有个别的区域还相互连接。

这个大陆共有七个国家。严格来说是五个国家两个部落。分别是金之国,木之国,水之国,土之国,兽人部落,以及巫族部落。

木之国位于大陆东方,火之国位于大陆南方,金之国位于大陆西方,水之国位于大陆北方。土之国则是被北方的金沙江以及南方的火岩江围在中央。兽人部落栖息在水之国与金之国交界的兽人山脉中。巫族部落居中在东南方向的巫毒密林与火之国紧临。

在这七国之中火之国是最古老的国度位于火岩江正南方。相传这大陆的文明便始于火之国。诸多工具都出于此地。正因如此使得这个国家的人都热爱发明。

火之国的君主赵天正上位之后便成立一个专门研发的组织。只要有才华都会得到重用。火之国研究出攻城利器投石车。也研制出战争利器手弩。

因此土之国一直垂涎火之国的科技文明,不断的想办法去攻打火之国怎奈火岩江天险。土之国尝试多年无果。只能从东南方向的巫毒密林下手。

说起火之国就不得不说说紧临火之国的巫毒密林,巫毒密林位于大陆的东南方,金沙江与火岩江的交汇处就在巫毒密林的东方。火之国与整个大陆相连的地方就在巫毒密林的西半部。

由于巫毒密林常年潮湿,使得这里毒虫异草奇多。这里的毒虫的长得比其他地区的毒虫大上几倍。

还有数以万计叫不出名字,也从未见过的毒虫。其中最为盛名的便是巨天蝎。巨天蝎的毒液触者皆亡。导致没有人敢乱闯巫毒密林,即使是有人要路过巫毒密林,也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毒虫蛰咬。

有一个擅长用蛊毒的部落。他们将特选的各种毒虫妖物放进一个大容器里,毒虫妖物相互残杀,死去的毒虫妖物将会成为胜利者的养料,以此来提升蛊毒的能力,这个秘法便掌握在巫族手中。

相传在蛊毒之中还有更加强大的蛊王,蛊王出世毒虫皆瑟瑟发抖。只是听说蛊王所过之处无人生还,皆成森森白骨。至今为止还没有活人称自己见过蛊王。

这便是巫族部落,巫族部落的图腾是巨天蝎。巫族部落因世代都居住在巫毒密林对蛊毒的了解无人能及,正因如此巫族部落对药草的理解也是甩开其他地区不知多少年。

巫族部落有两本经书,一本是《毒经》杀人于无形,另一本则是《草经》据说哪怕是将死之人都可救活。

正因巫族部落的人对草药的理解无人能及很多国家都不惜重金聘请巫族人出山治病。这世间名医都是出自巫族部落。

巫族部落首领又称大天师与火之国君主赵天正乃是世交。也使得土之国不敢随意侵入巫毒密林。单是毒虫土之国都应接不暇,何况还有传说中的蛊王。

在巫毒密林正北方穿过两江交汇处便是木之国。木之国位于东方占大陆七分之一左右。木之国则与巫毒密林截然相反,木之国山清水秀物产丰厚。相传龙之脉便在木之国。

怎奈木之国国主方齐山沉迷女色不顾朝政,皆由宰相袁鸿鸣管理朝政治理国家。

袁鸿鸣此人阴险毒辣弄得全国上下怨声载道,方齐山又不管朝政,即使木之国物资丰厚也是闹的民不聊生,很多百姓跑到水之国谋生。说是木之国与水之国的战争便是由那袁鸿鸣挑起的。

我们的国家是位于北方的水之国占据大陆五分之一左右。于木之国相邻。两国的战争便是在平阳山一带打起。

水之国国主乃是楚霸王。早先是楚国的皇子。由于皇子性情温和。为国为民做事深得民心登最终楚霸王登基为帝。

据说多年以前沿海一带发生了海啸,房屋被冲垮死伤无数,还有很多人失踪。楚霸王动用国库钱财帮助沿海一带重建家园发赈灾粮。

楚霸王性情温和又看不惯人世间的离别之痛,最不愿的事情便是打仗。不愿见士兵战死沙场。

怎奈邻国东方的木之国总是挑起事端。楚霸王迫于无奈与其征战多年。老国王再位之时也不见木之国如此行事。

或许是因为木之国认为楚霸王太过年轻心性不够成熟,想趁楚霸王还未成长起来之前吞并我们水之国吧。

我们就是住在水之国与土之国唯一相连的金沙城。在金沙城向南二十里便是一个万丈峡谷。峡谷下方便是金沙江。这个峡谷是两国相连的唯一一处。也是与整个大陆相连的唯一一处。

这七国之中最为特殊的便是位于西方的金之国。金之国占地面积偏小。国主名为纳兰雄风。这个国家一直都很特殊,与其说是特殊,不如说是神秘。

金之国南是金沙江,北是兽人山脉,由于交通不便导致金之国避世不出,很少能见到金之国的人在外闯荡。国内大多都是修士,说是丹药修仙。不过金之国的人大都长命百岁,听说年纪最长的有一百五十三岁。

金之国崇尚生命珍贵众生平等,因为与兽人山脉相邻,两方都尊重生命,使得金之国与兽人部落交好,反而很厌恶土之国的作风。认为土之国好战杀生杀生有损阴德。爷爷我也很少听闻关于金之国的传闻。

在我们水之国与金之国中间有一条兽人山脉,兽人山脉位于西北方向绵延万里,山脉之内都是参天大树或是悬崖峭壁。在树林之中有很多的毒蛇猛兽。很多猎人误闯山脉之中都再没活着走出来。

也有一些人图谋不轨想抓罕见的动物贩卖个好价钱,这些贪财之人都无一幸免。在山脉外围随处可见白骨。就像一条死亡线一旦误闯山脉就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山脉。

在这兽人山脉深处有一个兽人部落,部落酋长名为索里图。

楚云腾突然打断楚青云天真的问道:爷爷,什么兽人啊?是一半兽一半人吗?

哈哈哈。不是不是。楚青云笑着解释道:这只是他们部落的名字而已。因为他们整日与毒蛇猛兽相依为伴。他们从小就与猛兽一起长大。

并且部落内部有驯兽经,以及血之契约,血之契约是兽人部落最厉害的手段。可以使猛兽与自己主人心意相通。

所以部落内的每一个人身边都会跟随一只猛兽。因此被称为兽人部落。部落面积不大人口更少。如果加上猛兽的话那便是一个强大的帝国。

部落又在兽人山脉之中这天然屏障使兽人部落无比强大而又神秘。只有与兽人部落交好的金之国才了解兽人部落到底有多强大。

楚云腾站起来挺起小胸脯拍了拍兴奋的说道:以后我也要弄一只猛兽为伴。那样看起来多威风。

楚青云大笑起来端起摆在桌上的清茶,细品一口继续说到:云腾你先坐下。先不要激动听爷爷继续给你讲。想与猛兽心意相同必须有血之契约。这是兽人部落绝不外传的秘诀。并且没有驯兽经猛兽也不会听从于你。

楚腾云听了爷爷这么说,就像泄了气的小皮球一样堆坐在地,用手杵着自己的头十分的沮丧。

楚青云看着沮丧的楚腾云鼓励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虽说不是兽人部落的人,可依旧有自己的猛兽。

主要是需要用心去照顾猛兽。猛兽自然会对你好听从你。就像兽人部落的首领索里图。传说他没有用驯兽经也没有用血之契约通过武力降服了一只白色剑齿虎。

索里图在与白色剑齿虎接触的日子里用真心感化它。从此那只白色剑齿虎一直陪索里图身边从未离开。

楚云腾小脑袋瓜一抬眼睛闪闪发亮一脸认真的问到:爷爷真的可以吗?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猛兽吗?

楚青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到:真的可以。只要你够勇敢够善良。能感化猛兽,猛兽自会愿与你签订契约。伴你终身不离不弃。况且兽人山脉离我们金沙城也不远啊。

这片大陆最强大的乃是土之国。位于大陆中央占,占据整片大陆四分之一

左右。相传土之国国主出生的时候伴随一场流星雨于是名为姬天星。

姬天星五岁就饱读诗书,十岁之时谋略过人。他的皇兄皇弟无人能及。十二岁便登基称帝。

原本土之国四周散布很多国家。可由姬天星的带领下短短三年时间将土之国周围所有区域征伐统一。被整个土之国信奉为战神转世,称为是这世间少有的天选之才。

更是打造出一个铁骑军团。所到之处无人能敌。若不是因为两条大江把土之国圈在中央,恐怕土之国早就一统天下了。

楚青云站起身说到:孩子故事也讲完了,你也知道了不少。早些回你房间睡吧。明日你还要学习呢,要是喜欢听有时间再继续给你讲去吧。

楚云腾特别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楚青云的身边用胳膊搂住楚青云的大腿撒娇的说到:爷爷。那您明天给我再讲故事好不好嘛。我还想听。

楚青云仰头大笑摸了摸楚云腾的头说到:去吧。去吧。回房睡吧。爷爷答应你。

楚云腾开心的笑起来说到:谢谢爷爷,那我回去睡觉了爷爷。迈开小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楚云腾从楚青云的房间蹦蹦跳跳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在途中却看到了一个不认识陌生男子急匆匆的父母的房中走出。

楚腾云却不知道这个便是楚青云口中所说的当年被劫匪抓走回来后整日醉酒的其中一人。

楚云腾回到屋中坐在书桌前。书桌的布置很简单,笔墨纸砚,还有一摞厚厚的书籍。楚云腾将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

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书籍。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看着拗口而又玄奥的兵法,楚云腾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放下书籍拿起笔在纸上画上几笔,盯着纸张陷入沉思,有时在屋内踱步沉思,有时躺在床上望向屋顶,有时推开窗望向夜空中的皎月。

战争是国家兴衰的大事,双方士兵在战场上生死搏杀决定着国家存亡之路。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熟读兵法运用自如。掌兵者大都是有勇有谋的大智者。留在书中智慧又岂是那么简单易懂。

自从楚青云对楚云腾说兵法中有生存之道后,楚云腾便对兵法情有独钟。再加上楚云腾天资聪慧心智过人。使得楚云腾对事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细心观察着身边的大小事物,一一印证兵法中的大智慧。

书桌上那一摞厚厚的书籍皆是兵法。楚云腾仍是紧盯着书桌上的纸张,时间已至午夜,那轮圆月以升至高空。桌上的蜡烛即将燃尽。

楚云腾长呼一口气,起身伸着懒腰,望向窗外才注意到时间已至午夜,楚云腾来到窗前,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在心中下定决心要成为大将军保护家人。

楚云腾有些倦意正准备回到床上休息时,被地面上的影子吸引,月光将影子拉的很长。楚云腾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架起双臂挺起胸膛。影子跟着楚云腾的动作变得强壮起来,楚云腾觉得很有趣。

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想着自己要是如同影子一般很快就能长大那该有多好。轻叹一声躺回床上。

想起楚青云所说的白色剑齿虎。幻想着自己也有一头一样的白色剑齿虎。自己是何等的威风。伴随着幻想楚云腾熟睡过去,时不时从房间内传出小孩子的傻笑声。

楚云腾梦中称王,一夕忍看天伦暖

第三章

在一座城池之外一头白色剑齿虎猛的冲入守城士兵的视线中,虎啸震天,强劲有力的虎掌踩的地面青烟泛起。

此剑齿虎威武霸气,只见这剑齿虎长有五米高有三米。摇动尾巴时发出呼呼的风声,钢鞭强劲,倘若不小心被抽到性命不保。

四肢粗壮有力有如树根般粗壮,虎掌比人头还要大,刚劲有力的虎掌中露出五个如同利剑一般的虎爪,仿佛能轻松抓破钢铁铠甲的虎爪踩在地面上泛起青烟。

一身黑白相间的纹路而且都是纵纹,长条形状像一条条肩担。只见那白色剑齿虎吊睛白额。上颚有一双长达半米的獠牙如同出鞘利刃一般寒光闪闪。

虎背之上坐着一位少年。看样貌也就是十三四五岁。脚踩黑色长靴身披黄金战甲暗红色披风随风而起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手执丈八长枪头戴黄金盔,猩红盔缨随风飘扬一身盔甲寒气逼人。观之有种利剑出鞘,势不可挡之势。此乃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独特气质。

在这少年身后不远处。紧随着百万大军。百万大军皆披着暗黑色盔甲。单手持着长枪,步伐统一向着城池走去。

每随大军前进一步地面便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在大军中央有几人高举着一面鲜红色的大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大旗帜上绣了一个黑色的楚字,苍劲有力。

城池之上士兵摇旗呐喊:恭贺楚王凯旋而归。城内人群拥挤,留守在城中的老人妇女小孩儿皆随士兵呐喊:恭贺楚王凯旋而归。

城池之外有两列士兵排在城门之外恭迎楚王凯旋。城中人们手中举着鲜艳的彩旗,撒着花瓣口中大声呼喊着楚王无敌,恭贺楚王凯旋而归。大家欢呼为庆祝胜利而归的战士。

骑着白色剑齿虎的年轻将领拍拍虎背示意剑齿虎走进城池之内。剑齿虎踏着青烟,两列士兵单膝跪地大呼:恭贺楚王凯旋而归。敬畏之心由心而发,声势震慑人心。满城皆欢呼雀跃之声。所过之处无不投来羡慕的之意。

很多小孩子拼命的挤到人群前,只为仔细的看看白色剑齿虎,还有一些孩童欲要用手触摸剑齿虎。可是这只白色剑齿虎威武霸气,让这些孩子有心没胆不敢去摸。只能不断地投来羡慕的目光。此目光不单是喜爱剑齿虎,更是对少年将军的向往,真是若无英雄梦,枉为真少年。

就在此时,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如同气泡破碎般发出来“啵”的一声。楚云腾感觉脸上传来阵阵凉意。慢慢睁开开眼睛。用小手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四周的环境。

用手擦擦脸略带遗憾轻叹道:唉。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楚云腾掀开被子下床洗把脸推开门走出屋外。

清晨的阳光撒在他稚嫩的脸庞上。楚云腾闭上双眼。享受着清晨的阳光。伸个懒腰因此很是惬意故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女人的哭泣求饶声传入楚云腾的耳中打破这清晨带来的惬意,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侍女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

一旁他的哥哥楚云飞端坐在老爷椅之上,下手正手持长鞭不停的抽打着侍女。侍女被长鞭抽的多处都是淤青。有些地方已被抽打到皮开肉绽衣不遮体。

楚云飞看着挥动的长鞭打在侍女身上愤怒的说道:早欲擒你,故设此计,怎料你贼心不死。今人赃并获且看你作何辩解。

侍女被长鞭抽的满身鲜血体若筛糠。哭喊着哀求道:大少爷,环儿再也不敢行盗窃之事!都是环儿见钱眼开。以后是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您饶环儿一命。如有违背将不得好死。

楚云腾见状跑上前搂住楚云飞的胳膊面露焦急道:哥哥。虽然说小环姐姐犯错。可罪不至死。你不要再打了。念在服侍你我多年的份上姑且饶她性命。

楚云飞气不过。命人又狠狠的抽了几鞭道:念在你照顾我与云腾多年的份上,云腾替你求情。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次姑且绕过你。

环儿如获新生不断的磕头谢恩:谢谢大少爷不杀之恩,谢谢小少爷求情之恩。楚云飞摆摆手说道:你退下吧。以后再犯定然杀你。

此时管家从大堂走出。只见管家脚踏黑色布鞋一袭浅蓝长袍。灰发齐耳异常光亮乃至于泛出淡淡光芒,定是精心处理过。

不时用手从前向后捋一下。随着腰身的摆动迈着一字步,脸上红扑扑的还洋溢着蜜汁笑容。有着独特节奏姿态从容优雅。

走到兄弟俩面前躬身低头轻语道:大少爷,小少爷饭菜已经准备好,还请到大堂用餐。老太爷,老爷,夫人还在还在等着呢。

楚云飞随后带着楚腾云跟随管家去了前堂。小环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东倒西歪的走回后院。低头瞄向楚云飞的背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恨之色。

楚云飞和楚云腾随管家来到了前堂。楚青云见他的两个孙子到来,不由抚须而笑道:爱孙速来吃饭。兄弟两人坐在桌子前。一家人其乐融融。

楚腾云想起昨夜所遇之人,略感疑惑故而联想起十五年前劫后余生的酒鬼问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昨夜我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从你们房间走出。酒气扑鼻。此人是谁是不是当初和父母一样当初被掳走回来后整天酗酒的那个男人啊

楚万里听闻停住手中筷子神情一愣。怒斥道:一个酒鬼不必在意。来家里想做个下人。让我和你母亲轰走了。这事与你何干老老实实的看书学习是你该做的事。

楚夫人拉着楚万里的手劝说:夫君何必如此动怒。云腾也没有做错什么。云腾你也有错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也跟操心作甚?

楚青云眉头微皱,重重的咳一声说到: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老实吃饭。

楚云飞倍感意外,平日里父亲对云腾疼爱有加,今日却如此这般。定有蹊跷。

吃完早餐后楚云飞拉着弟弟来到自己的房间询问事情缘由,来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且听楚云腾叙述十五年前与昨夜所见酒鬼,心中诧异,因从未曾听爷爷以及父母提起此事。

楚云飞闭上双眼拍着额头沉思,楚云腾看着陷入沉思的哥哥心中也开始嘀咕起来,不知是何缘故父亲今日为何发这么大火。

楚云腾见哥哥并不理睬自己。他坐在椅子上不满的嘟囔到:想知道怎么回事过了晌午偷偷去找那酒鬼打探一番便都清楚了。何必在这苦想。

楚云飞闻后睁眼双眼笑道:弟弟所言极是,晌午一过你我悄悄溜出去找那酒鬼一探究竟。指着摆在桌上的棋盘道:我们好久没下棋了,切磋一盘如何啊

楚云腾面带揶揄之色道:当初是你教我下棋,可是没多久你一盘都没赢过我。如今还想与我切磋现如今爷爷都下不过我了。

我将兵法之精髓融入棋盘当中,况且你又不懂用兵之道。如今你我之棋艺乃是天地之差。爷爷说过与不如自己棋艺差的人下棋时间久了会变得愚钝。得意之色尽露。

楚云飞闻言揪着楚云腾的耳朵笑骂道:你这个鬼灵精,我姑且承认你确实比我略显聪慧,兵法钻研我不如你。可棋艺中亦有为人处世之道,在这方面你远不及我。更何况古人云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些时日我苦苦钻研棋艺,早以今时不同往日。随后拉着楚腾云走到桌前坐下切磋棋艺。

时间飞逝三个时辰过去。楚云飞落子在落子间长叹气无奈说道:我的好弟弟,你让我一盘可否?你让哥哥找回些许信心?楚云腾笑而不语摇头否决。

楚云飞见状无奈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讲情面,那我们不下棋了。我们去那个醉汉家看看情况吧。

随后兄弟两人偷偷的跑出家门。午后兄弟二人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道路两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虽说水之国与土之国之间有一道天险金沙江。可两国之间还是经常有摩擦,城中过往商人,敌国奸细随处可见。

金沙城鱼龙混杂使得兄弟二人虽说在这城中长大,却很少外出。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兄弟二人都觉得很新奇。

兄弟二人上前向卖糖葫芦的小贩打探酒鬼家所在何处。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兄弟二人打扮并非常人,有些有些诧异随即躬身说道:两位小少爷,这我无从得知,小人搬入这城中也就三年,怎会知晓十五年以前的事情。

指向城东说到:你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第四个巷口左转,那边有一个小巷。你在那边打听打听。那个小巷中都是这城内土生土长的人。他们或许会知道。楚云腾谢过小贩之后便离开和哥哥朝着小贩所指的方向走去。

兄弟二人不停地向路人打听醉汉的住址。最终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走进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巷。

小巷中居住的人并不是很富有。有的小孩子还光着屁股到处乱跑。有些人脚踏草鞋穿着灰色布衣。有些人可以看到衣服上缝补补有很多补丁。虽说衣服很破旧。但非常整洁。也有一些大人身上油腻腻脏兮兮的。

有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院子中走出。口中还叫喊着,你这个小兔崽子别到处乱跑,快回家把裤子穿上。

兄弟两人走过小巷之时,小巷中的人纷纷侧目看向兄弟两人,孩童们见兄弟二人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大多都是投来羡慕的目光,还有一些嫉妒之情一点都没有隐藏全部写在脸上。

楚云飞领着楚云腾走入小巷。楚云飞内心中并不愿意与这些人有交集。不过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不屑。

反观楚云腾却感觉特别新奇,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的。看到人便会非常有礼貌的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您知道十五年前被抓走回来后整日酗酒的人住在哪里吗?

所有被问到的人都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摇头不知,便是转身回到院中,像是不愿招惹麻烦一般。

大都说没有听闻有这个人。兄弟两人一直打探到小巷深处,眼看着到小巷的尽头可仍是没有可用的消息。兄弟两人站在小巷的尽头看着这个小巷内最后一户人家,敲门询问道:您好,请问家中有人吗?

院子内有一个老头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品茶,正在享受之时。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很是不满回道:没人,走吧!

楚云飞听闻心里很不是滋味,拉着楚云腾转身便要离去。楚云腾不肯走说道:哥哥,我们再试试吧。小贩说这都是城中土生土长的百姓,如果他们不知道,这偌大的金沙城我们要去哪里才能打探到那个醉汉的消息。

楚云腾又敲门说道:老人家,我们有事想请教,还请您帮帮我们兄弟二人。

老头听闻还挺有礼貌说道:进来吧。兄弟二人推门进入院中,楚云飞入院后打量庭院一番很是不屑。

楚云腾则躬身询问:十分抱歉打扰到老人家休息,我们兄弟二人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他是十五年前一场劫案余生的男子,我不知姓名,只知他回来后整日酗酒。

老头看着兄弟二人的打扮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富家公子年纪又小,怎么会与那醉汉有交集?

楚云腾回道:老人家,我们想向那醉汉求证一些事情。

老头将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说道:当时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当那人回来后整日酗酒,没多久就会经常有陌生面孔来找他。

邻里邻居都觉得他有些古怪。时间久了便没有人愿意与他再产生什么交集。如今过了十五年,不愿有人提起当年的事情,更不愿提起这人。看你还算有礼貌便告诉你。

你走出小巷,向西走过三条小巷,顺着小巷走进去,你看谁家的门最破,门最破的就是他家。

兄弟二人告谢后便转身离去,前往醉汉家的路上楚云腾与哥哥相商:是不是那醉汉行为古怪,没人愿意聘用他,使得他没有钱买酒,想着与父母乃是患难之交故而昨夜到家中求父母能到家中做下人赚钱买酒。

楚云飞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要见到这个人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多处询问。终于找到了这个醉汉的家。

如老人所说这个醉汉的家,门庭破旧甚至大门多处有窟窿,透过窟窿可以看到院子里面。

院子正中央是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土房,房顶院中杂草丛生多年无人搭理。

房门前有一条青石板路直通破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还有很多裂痕。

兄弟两人敲门大声喊到:有人在家吗?咚咚咚,咚咚咚。兄弟两人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

正欲离去之时听见院内发出吱嘎吱嘎的开门声,透过大门上的窟窿可以看到醉汉推门而出,别看这醉汉头发乱糟糟满脸胡渣,衣服破旧不堪。但手却很干净,十指修长就连指甲缝都很干净。手中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向大门走去。

口中不停的咒骂:又是谁家的倒霉孩子,隔三差五就来乱敲门,有完没完,这次让我逮到你们看我不扒你们皮。

醉汉三步一倒五步一晃的走到大门前打开大门,刚要开始骂,音都发出一半,看到两个孩子的样貌以及穿着打扮先是一愣随后问到:你俩是谁家孩子?来我家作甚?

兄弟二人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呛的不轻,纷纷捂住抠鼻向后退两步与醉汉拉开距离。楚云飞上下打量着醉汉,皱着眉问:我们兄弟二人是楚平云的儿子。昨日夜晚我屋中有盗贼潜入,我心爱之物被窃取。我弟弟说昨晚你去了我家,可有此事?

醉汉一听,拿起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又喝几口,随着烈酒入喉,辣的醉汉一呲牙发出嘶嘶声迷迷糊糊抬起手指着楚云飞:小兔崽子,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和你父母乃是生死之交,昨日闲来无事到你家一聚。从始至终未离开你父母房门半步,如若不信,回去问你父母便知。

随后转身关上大门,留下兄弟二人一脸茫然。摇摇晃晃的走回屋中,路上还不忘来两口。进到屋中之后将酒壶放在一旁,气质大变目露精光,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东窗事发?不行,要尽快行动。

回来的路上兄弟二人相商觉察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府邸门口撞见老管家,老管家走路格调依旧是那么从容优雅。低头轻声问到:两位少爷这是去何处了?老太爷不是有过吩咐,少爷不可随意到府外乱跑,如若非要出行需随身带四位护卫。

兄弟二人有些紧张,楚云飞转念说道:我带弟弟出去转转。这不刚回来。管家放心以后出门会带着护卫的,且不可将此事告知爷爷,不然我兄弟二人又会被责罚。随后拉着楚云腾的手跑向后院。

楚云飞回到房间苦思今日之事,楚云腾则去找楚青云要继续听故事。

楚青云见楚云腾进屋坐在平日听故事的椅子上。将茶杯放在桌上神情严肃问到:是不是和你哥哥去找那个醉汉去了?可不许骗爷爷哦!

楚云腾笑嘻嘻的回应:爷爷你真厉害。一下就被你猜中了。我和哥哥发现父亲大人和那个酒鬼说的不一样。楚云腾将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楚青云神情缓和许多。渐渐的露出慈祥的笑容说:云飞比你大几岁,思绪比你缜密许多,这你需要向你哥哥学习。

还要多观察身边的事物,你会发现你平时看不到的事情。你这孩子从小就非常聪明,等你们长大了,你会云飞更厉害。

楚云腾的小脑袋瓜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答应道:知道啦爷爷。我会记住的。我将来一定要超过哥哥。变得更厉害。

“爷爷,你能再给我讲故事吗?我还想听”楚云腾带着一脸的期待说到。

楚青云抚须而笑随后饮着花茶开始讲道:好好好。爷爷知道你对兵法情有独钟,那我便给你讲讲我们金沙城的大将军。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或许是累了,早早的就落下山休息。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楚青云拉着云腾走向前堂。

到前堂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到“嚯,今天有什么好事?弄这么一大桌子好菜。”随后坐在主位。

楚万里夫妇二人见楚青云带着楚云腾走来,起身说:父亲今日云飞的老师登门拜访,说云飞在学堂表现优异,尤其是文采出众。同门师兄弟皆不如云飞。还特意将云飞写的诗词带来。我读出来还请父亲点拨。

日出东方垂青柳,碧水河畔度白鹅。

清风拂过精神爽,不读书来又如何?

楚青云一拍桌大叫三声好:好一个清风拂过精神爽,不读书来又如何?云飞果然有才华。继续努力将来定可以出人头地。

一家人其乐融融,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到屋中休息。楚云飞还在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

楚青云将老管家带入自己卧室内两人如同朋友一般坐在椅子上聊天,可以看得出老管家在楚家地位也不低。

老管家唏嘘着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十五年前楚家潦倒以至于要变卖家产来维持生计。万里也被山贼挟持走不知生死。

那时我在心中暗想不辞而别离开楚家,怎知万里三月后平安归来,还带回一如花美眷。随后家族中的事业出现翻天覆地的转折,在短短的三年内成为金沙城中的一方巨鳄。

楚青云眉头微皱,像是在回忆过往般,语气夹杂着些许的无奈说道:往事匆匆,过去了不谈也罢。能感觉出楚青云不愿过多提起这十五年间发生的种种。

老管家随即问道:老太爷您知道夫人娘家的背景吗?这十几年从未听您或老爷夫人提起过。我斗胆猜测楚家能到今天这般财力和夫人娘家是否有莫大的关联。

其实让我感觉最奇怪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夫人有身孕后,要在娘家养胎,直至小少爷们出生,不知是何方的习俗。

楚青云常叹口气说道:哎。世事难料,你我只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枚棋子。有些事不清不楚会更好。

该来的终究会来。你我相识已几十年,切记今晚子时你且离楚家而去莫要再回。老管家一脸迷惑,正要开口询问。

父亲您在吗,万里有事找您。门口处传来楚夫人的声音。楚青云示意老管家退下回房休息随即说道:进来吧。

随后楚夫人与楚万里推开门进入房中,在这夫妇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披斗篷的人,身高约有六尺,驼背很严重。斗篷遮档的严严实实,就连是男是女都无法辨别。

三人进入屋内后,齐齐看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开口说道:老太爷,老爷,夫人老奴先回房休息。

在路过披着斗篷的神秘人身边时,神秘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味,还有一股浓厚的女人的胭脂香,由于斗篷过于肥大将神秘人全身上下全部遮挡,就连手脚都也遮挡起来。老管家也无法辨别这神秘人究竟是男或是女。

老管家正要关门离开房屋时楚青云自言自语:终究是躲不过啊。随后大声嘱咐老管家说道:切记我今日嘱咐你的事情,务必办好,如果办不好明日将你赶出楚府。

老管家带着茫然回到房中,想着楚青云这番话。以及今日在餐桌上反常的情况,老管家开始收拾行李,如楚青云所嘱咐一般,于今晚子时离开楚府。

楚云飞躺在床上苦思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长辈反常的举动以及城中人对十几年的惨案闭口不谈的态度。

楚云腾回到房中洗把脸水还是温的,可见老管家对家中大小事务的管理能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今晚的月亮格外是亮,格外的圆。楚云腾躺在床上开始回想昨晚的梦,想象自己变成一个大将军,骑着威武霸气的白色剑齿虎。

带领着百万士兵凯旋而归,城池中男女老少的欢呼雀跃,小孩子羡慕的目光,想着今日楚青云说的那两位让敌人头疼让百姓安心的两位大将军。想着想着睡过去。伴着月光进入梦乡。

正当楚云腾睡得正香,急促的脚步声将楚云腾吵醒,楚云腾掀开被子揉着眼睛。正想着发生什么事情。便听到老管家急切的说道:小少爷快起床随我离去。大事不好。与老管家平时细声细语的说话风格完全不符。

门忽然被推开,老管家带着楚云飞冲进来,一把就将楚云飞提起来,拉着楚云飞就向着门外走去。

推着楚云飞走到狗窝旁,解开拴着狼狗的铁链,把狗叫醒赶出去。拉着兄弟二人钻进去。狼狗起来之后用鼻子嗅几下。好像闻到什么特殊气味。

冲向外面不见踪影。之后听见有人被咬的嘶喊声狼狗的犬吠声,没过多久变得静悄悄。

老管家这才放松下来说到:我起夜方便,看到有黑衣人在府中,拿着长刀挨个屋子潜入,我感觉事情不妙,便将两位少爷叫醒带了出来,老太爷曾经吩咐过,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先带两位少爷逃走。

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不曾想真发生了。这边有个狗洞可以通向外面,我们赶紧逃吧。

这时就在不远处传来侍女环儿的喊叫声:我不就是偷大少爷点东西吗?至于要杀死我吗?大少爷不是说饶过我了吗?环儿的表情极其痛苦狰狞。她应该是企图大喊大叫,想叫醒身边是人来保命。不曾想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除了管家这三人其他的都已经死了。

几个蒙面人捂着环儿的嘴不让她大声喊叫,这时一位神秘人出现皱着眉喊到:你们几个废物,怎么还有活口,快点杀了她,老管家和那两个小杂种没找到。快点去找。

长刀直接插进环儿的心脏。环儿到死的最后一秒才知道,这根本不是针对她,而是被灭门了,作为下人也没办法做过多的反抗。或许这就是命吧。本想着偷点好东西卖钱出去过好日子,从不曾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蒙面人商讨着,还有最后一个房间没有搜过。刚刚那条狗怕是已经惊动周围的邻居了。速战速决。

几人刚要进入楚云腾的房屋中。楚云腾绷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来了,试想一下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经历这种事能坦然处之。

这一哭吓的老管家魂没了一半,连忙捂住楚云腾的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的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哭不好,非要现在哭。不让他发出声音。夜深人静,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更何况孩子的哭声。几人顺着刚刚的哭声一点一点逼近。

一朝天涯沦落人,不报次仇枉为人

楚云飞见状,连忙将狗洞扒开说到:我且拖住恶贼,老管家以后云腾便托付于你。云腾你要为楚家报仇,这是你这辈子的使命,你比我更聪明,报仇的重担将压在你肩上。不报此仇不谈情。不报此仇枉为人。

一会他们走后你们再钻回来。等天微亮尽快逃出城去越早越好楚云飞看楚云腾最后一眼,随即钻出狗窝。大声的哭起来。

老管家带着楚云腾从狗洞中钻到府外。紧贴墙壁,用手捂着楚云腾的嘴。怕他再哭出来。

楚云飞看着老管家带着弟弟钻出去也就放心了。随后看向向他逼近的几个黑衣人。只见那带头的黑衣人走过来说到:你弟弟那个小杂种和那个老不死的呢?

楚云飞愤怒的向着神秘人吐口唾沫说到:我弟弟早晚会找到你,杀了你们为我家族报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神秘人冷笑一声,走到楚云飞身前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小孩子哪里能承受的住一个成年男子轮足劲的一巴掌,直接口吐鲜血飞出去摔在地上。

在地上连滚几圈,刚好撞在狗洞门口,将狗洞门口堵住。不知是巧合亦或是楚云飞有意为之。

神秘人上前几步用脚踩着楚云飞的头说到:你现在还嘴硬吗?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你全家。

随即一刀劈向楚云飞。看楚云飞不动了,用脚把楚云飞踢到一旁。蹲下看一眼狗窝发现了狗洞。说到:老不死的带着小杂种从狗洞逃走,周围的邻居估计都被吵醒,尔等分作几路逃走,在途中若遇老少二人直接杀死。

若未遇见明日紧盯着城门,只要发现他们的踪迹跟紧他们,找没人的地方下手直接弄死他俩。神秘人带着几个蒙面人黑衣人连忙撤退。

老管家与楚云腾在墙外听的一清二楚,听不到脚步声后二人便钻回狗窝之中。回到狗窝之中楚云腾看着躺在地上满身血迹的哥哥,眼睛还看向自己所在是方向,眼神中充满不甘。

楚云腾开始无声的哭泣,想着自己的父母,宠爱自己的爷爷,因为自己的懦弱害死一直照顾自己的哥哥。楚云腾彻底崩溃。承受不住如此打击晕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亮。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爬出狗窝,探出头看看四周的环境。

跑进屋中去搜刮一些银两,背着一个包裹出门抱起昏迷不醒的楚云腾步履阑珊的从大门跑出去,随后紧关大门。

晌午时分老管家在房间外来回走动,和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时而停步不前左右摇头叹息,时而蹲在地上冥思苦想,偶尔撇向房间之内。

这一夜的煎熬使老管家也苍老不少,就连平时最在意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有几缕散落下来,双眼布满血丝。

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老管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有泪痕,看来这种事谁经历了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现在躺在屋中的楚云腾。

相较而言,楚云腾内心承受更多的痛苦。生身父母,把自己放在心头上的爷爷,害死至始至终照顾自己的哥哥。

楚云腾双目禁闭平躺在床上,眉头紧紧的扭在一起,表情极其痛苦,稚嫩的脸蛋上还有没有流干的泪滴。

一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人把手搭在楚云腾的小臂处,右手摸着脉搏,闭眼感受一番,用左手捋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起身向屋外走去。

老管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闻声抬头见老郎中轻轻的关闭房门走出。老管家三步并做两步,两步并做一步走上前询问到:孩子怎么样?有性命危险吗?

老郎中捋着山羊胡子:放心吧,孩子身体并无大碍,不过看样子孩子应该是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不知道孩子苏醒以后会不会失忆亦或是失心疯。

老管家听到老郎中的诊断,仍然担心嘱咐老郎中道:您先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我出去一趟,尽快回来。如果孩子醒了告诉他我马上回来,让他不要担心。随后老管家走出院子。

老管家披着斗篷将自己脸部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在小巷之内来回穿梭,七扭八扭的来到一家租马车的地方,走进门中。

由于裹的严严实实店老板投来诧异的目光,试想有什么人在夏日平时出门把自己裹成这样。

店老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肚子奇大,穿着华丽,十指上带满金银玉器,用土财主的穿着打扮再形容不过。

老管家担心有人认出他,害怕昨夜恶贼与官府有勾结,连报官的勇气都没有。老管家看出店老板的诧异随即说:自己身体不适,染了风寒,郎中说不宜被风吹。所以自己才裹的严严实实。

店老板一脸横肉,不笑不要紧,这一笑就感觉他这脸如盆大小。店老板奸商谄媚的样子,作揖笑道:客官不知您来小店想要什么样的马车啊?小人这店中什么样的马车都有。

店老板随即做一个请的姿势,掀开门帘走入后院,老管家随店老板进入后院,马车的样式还真不少,摸着一辆马车说这辆马车不错。

店老板随即接到:客官好眼力,这马车的木材乃是由梨花纯木打造的车架紫檀木制作的车顶,帘子都是由轻纱编制而成,在这马车之中还可感受到紫檀木的清香。

店老板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些马车,唾沫横飞说道:马都是从兽人山脉抓来的好马,日行千里那是在吹,可日行个六七百里还是没问题的。

老管家听的头都大了。皱着眉一摆手示意店老板闭嘴。问到:你们这最便宜的马车要多少钱?

店老板一听笑容僵在脸上,心想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害老子白陪笑半天。继续赔笑着说道: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两银子。

老管家一听说道:你们怎么不去抢,一辆马车卖那么贵?有没有更便宜的。

店老板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变成愤怒,说道:您若并非诚心买马而是来这找事还请回。随即做一个请的姿势。

老管家心中思考片刻忍痛咬牙说道:那就按照刚刚说的五十两银子一辆马车,一匹好马。

店老板回到:没问题,请客官七日以后来店中取走即可。老管家略显着急说道:七日等不了,有没有现成的。

店老板看出老管家的心急,摸摸大肚子略显为难说道:现成的有道是有,就是旧了点,这马也运不过来。因为马棚在城外,来回怎么也要三天。

不过后院有一只老马。我这马车虽说旧了点,可都是好东西,马虽说老,可识路啊。如果客官您真的着急,您看一百两银子可还行?

老管家气的直吹胡子,心中咒骂奸商为逃命无奈道:那就这样吧,随即忍痛从包裹中掏银票拿给店老板。

老管家说道:你先准备一会我回来取马车。店老板陪笑着说道:客官您放心,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您回来的时候保证准备好。

店老板见老管家走出店铺,吩咐下人把马棚老马迁来,堆在角落废弃的马车擦拭一番,并说道弄不好就不用干了,走人就行。

背着大胖手,哼着小曲到前厅喝茶。没过一会下人牵着马走到院子里开始安装马车,这马不只是老走路一瘸一拐的。

老管家在小巷中来回穿梭,七扭八扭的回到郎中家。此时楚云腾早已苏醒,只不过一直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眼神中充满恐惧。

无论老郎中怎么劝说,他都是一动不动。或许蜷缩在角落会让他感觉到有安全感吧。

直到老管家推开门走进屋中,楚云腾看到老管家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起身冲过去抱住老管家的腿。死命在抱住,无论老管家怎么说,楚云腾就是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或许是抱的太久累了,亦或是想起哥哥曾经说的让他和老管家尽早出城越早越好。

楚腾云仰头看着老管家,眼角还挂着泪痕,说道:我虽不知道你是何人,可见你后倍感亲切。我这是在何处?我好害怕。

老管家低头着楚云腾的样子,听着他稚嫩的声音,郎中见状道:孩子怕是失忆了。

老管家把头撇向一旁,擦去老泪,摸着楚云腾的头说道:爷爷带你回老家。

给楚云腾披上斗篷,抱起楚云腾将包裹斜跨在肩膀。付了药费,嘱咐一番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我们,不然会惹上大麻烦,便走出医馆。

就在此时租卖马车的店铺走进去一位大汉,店老板上下打量大汉,看这大汉穿着破烂像是力巴,一身肌肉,青筋暴起。说道:我们这不缺苦力。摆着手就要赶大汉出去。

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近期如果有人来你这买马车,像是比较着急的那种,或是行踪可疑的,你就在马车后面做个十字标记。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店老板面前。

店老板看到金子笑的合不拢嘴。陪笑着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客官如此富有,出手如此阔绰,还望客官见谅。

油腻腻的大脸向着大汉靠近一些小声的说道:就在刚刚有一人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披着一个斗篷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买了一辆马车,还非常着急。我看这人行为有些古怪。莫不是潜逃罪犯?

大汉听完转身便要走,店老板说道:客官,我买给他的是一匹跛脚的马,马是棕色,特别瘦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大汉听闻回过头,揪住店老板的衣领,真是一寸肌肉一寸力,大汉硬生生的将店老板提了起来怒斥道:你这个奸商给我听好了,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倘若被我发现,你没要按照要求去做,小心我回来拆了你这店铺。

院子后的下人听闻不对,平日怕是被欺压久了,心中生怨急忙冲出来看老板笑话。

别看店老板平日里对下人有多凶,在下人面前一直都是趾高气昂。店老板那里见过这种架势。

吓的满头大汗,语气中带着哭腔道:大。大大爷,您说什什么,小人照做。还请大大爷,放过小人,急忙招呼下人去后院给马车后面刻上个十字。

大汉将店老板向后一扔,店老板连退数步摔倒在地。随后大汉转身离开店铺。

店老板被吓的不轻,艰难的起身整理衣着随即走向后院,又变得趾高气昂,对着下人说道:刚才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就都打包袱走人听到没有。下人一边在马车后面刻着十字,一边连连点头。

没过多久老管家带着楚云腾出现在租卖马车店铺中,店老板看到老管家笑呵呵的迎上去说:客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后院。

随后吩咐下人带着老管家进了后院。老管家看到马车心中暗骂:奸商。可现在只能咽下这口气。随后抱起楚云腾将他安置在马车中,坐上马车赶着马走出后院向城外出发。

老管家赶着马车一跛一跛的出城,到了城外老管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持续的紧张再加上从昨也到现在一直没有合过眼,使得老管家疲惫不堪,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一股困意渐渐袭来,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即将临近。

赶着这个跛脚的马车走在路上现如今让他心里最怕的事情已经躲过,出城之后虽说有可能会遇到强盗劫匪,那无非就是损失点钱财,身家性命还是可以保得住的,总比在城里等死好的多。

最让他痛苦的是自己东家一家惨遭灭门,自己还惹上杀身大祸,东家一直待自己不薄,自己良心使然还得带着小少爷,本是小少爷抚养成人即可。现如今小少爷却失忆。

现在回想起来真恨自己非要有什么这良心。我若自己一人现在估计都快回老家了,哪里会等到现在,让人坐立难安。

最郁闷的莫过于被那奸商坑的事情,看着这个跛脚的马,老管家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停的咒骂着马铺的店老板。

这匹跛马驮着老少两人一跛一跛的走在苍凉大道之上,旁边一匹辆一辆马车超过去,老管家越看越气,时间到了下午。在城中时老少二人因为压力过大,感觉不到饥饿。

老少二人如今脱险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饿的二人前胸贴后背。因为害怕街区人多眼杂,暴露自己行踪,也没敢买路上带的干粮。

现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老少二人的温饱,还好城镇周边有很多小村子,老管家驱赶马车走下主道,顺着小路找小村子。

下了主路走没多久,老管家就看到一个小村庄,来到一户人家,摘下斗篷,非常有礼貌的敲敲门问道:有人吗?我们爷孙二人赶很长时间的路,身上带的干粮都已经吃光了,想到您这讨些干粮。还请帮帮忙,我们爷孙二人已经饿了很久了。

小村子没有很大,周边又经常出现山贼悍匪,村子不比城里,哪有什么安全保障,经常会有悍匪来小村子搜刮,对于村民来说最可怕的便是有陌生人来敲门,屋子里的主人听到老管家的一番话,把门打开一个小缝上下打量一番老管家,看着老管家穿的像是商人。

谈吐也很有礼貌,胆怯的说道:你们会给钱吗?前不久我们小村子来了一帮悍匪抢劫,家里值钱的全被抢走了,除了吃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愿意拿银两换取,我可以和你们交换一些。

老管家笑着说道:没问题,我愿意用银两换取一些食物,小村子的人比较朴实,用非常少的碎银两就换取了几天的干粮,和一些水。

带着楚云腾踏上旅途。路途上,老管家看着这匹跛马就气,想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看看小村子中朴实的村民,再看看马铺的奸商。

老少二人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都撑不住,吃饱喝足后在主路旁找个小树林,把马车停在树林中,再也挺不住困意,老管钻进马车内,抱着楚云腾睡了过去。

转眼间已至深夜,蛐蛐震动着翅膀发出清脆的声响。楚云腾在梦境中看到一对年轻夫妇被人乱刀砍死,死前还喊着让自己和另一个男孩快跑,梦到一个老爷爷抱着凶手的大腿,被人打的不断口吐鲜血,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另一个男孩争取时间。

最后自己和另一个男孩被人追上,结果男孩替自己挡刀惨死在自己面前,眼看着凶手一刀一刀的砍死男孩。男孩在临死前那种无助又不甘的眼神挥之不去,男孩喊道:云腾你要为楚家报仇,这是你这辈子的使命,你比我更聪明,报仇的重担将压在你肩上。不报此仇不谈情。不报此仇枉为人。

楚云腾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浑身冒冷汗,男孩死前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脑中不断的响起,那无助又不甘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重放。

楚云腾在内心中挣扎,梦境中的画面如亲身经历般,那种撕心般的痛楚使得他面部扭曲,表情及其痛苦,蜷缩在一起,最终也不知道楚云腾是哭是笑。

小手捶打胸口,另一只小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最终给自己锤的不断咳嗽,指缝间几缕青丝。

老管家被楚云腾吵醒,看着这般状态的楚云腾,老管家内心中也在滴血。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曾经天真无邪的小少爷现在如此痛苦。抱着楚云腾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楚云腾脸上挂着泪说道:爷爷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追杀我,还有一个老爷爷,一对夫妇,一个同我一般大的少年都被杀死了。只有我一人逃出。不知为何梦境如此真实。

老管家听闻心中稍安说道:梦皆虚幻,并非真实,你不用在意,早些睡去。

本以出逃凭鱼跃,谁知又入生死局

老少二人相依为命,在这条主干道上前行,饿了就吃些换来的干粮,困了就在路旁找个树林休息。身上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碰到小溪流就会去喝点水,再打点水留着路上喝。

由于老管家年龄大了腿脚不是特别方便,常常被树枝刮到,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还脏兮兮。

跛马脚力不行过去了好几天也没有走很远,要是楚云腾再年长一些,老少两人的脚力都比这匹跛马走的快。

楚云腾依旧是每个夜晚都会因为噩梦惊醒,或许这就是每一个幸存者内心中的痛苦,即便失去所有记忆。殊不知前方正有危机等待着老少二人。

又过两日老少二人还是没有走出很远,就在几百米以外的树林中有四位大汉,一个个膀大腰圆,浑身都是肌肉。

“有人乘坐马车前来”四个大汉用红布蒙住脸,从一旁的树林中蹿出站在道路中央。

四个大汉如同两面墙一样拦住老少二人的去路。大喊道:打劫,识相的就交出钱财,大爷们心情好些许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

老管家见状暗道晦气,立刻让马车停下陪笑着说道:四位大爷,我们爷孙俩要回老家,您看我这打扮就能看出来,我们是穷苦人。

由于这几天的奔波,老管家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有些地方还因为去取水的过程中被树林中杂乱的树枝刮出很多口子。衣服破旧不堪如同难民一般。

楚云腾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立马把包裹里的银两取出大半,藏在马车内的座椅之下,楚云腾胆怯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将包裹递给老管家,老管家一接手包裹就发现了包裹的重量不对,不过也没有过于表现出来。

陪笑着说道:四位大爷这是我用一辈子攒下的钱,还请四位大爷笑纳,放过我们爷孙二人。老管家双手颤颤巍巍的把包裹递给其中一位大汉,大汉接过包裹后用手颠颠感觉分量还可以。

仰身大笑道:哈哈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没少攒,看在这么多的份上饶你们性命。随后让另一个大汉钻入马车去搜查一番,这一举动吓没老管家半条命,脸色发青,暗道惹祸上身。怕是这次没死于恶贼之手却惨遭强盗屠杀。责怪楚云腾不分轻重缓急,心中如热锅蚂蚁般着急。

楚云腾心中如同本能般生出一计。故意蜷缩在靠近马车门口座椅的位置,因为马车的座椅是纵向摆放,银两是藏在座椅靠近车棚的位置,所以刚进来的时候下意识会看向座椅方向,这样会直接发现藏起来的银两。

可是人进入到一个陌生环境中,先会观察人的位置,来确保自身安全。大汉钻入马车时果然如同楚云腾所料一般。再加上大汉身材魁梧,不太容易钻入这马车之内,第一眼自然是先找楚云腾。

当看到楚云腾蜷缩在这个角落,就会认为如果一个人藏东西一定会藏在自己身边最安全,不耐烦的说道:滚到一边去。随即楚云腾借话躲到藏银两的角落刚好挡住银两。

大汉见楚云腾所在的角落并没有藏什么东西,认为看过座椅这边所以环视一圈判断车上没有藏银两。

说道:小子你随我下车。便带着楚云腾下车。大汉在楚云腾身上搜查一番确实没有在身上藏银两。说道:他们确实没有藏银两。

这句话在老管家耳中仿佛之音,尽管这个声音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说出来的依然是那么的动听。却也好奇,楚云腾是如何做到的,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安全的离开再说。

老管家陪笑着说道:四位大爷,能否让我们爷孙二人上路了。浑浊的眼睛中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大汉。

大汉大笑起来说道:没问题,你们听话自然是没问题,可是你这老不死的害我们兄弟四人在这顿好几天就捞到这么点好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伸手就将老管家拽下马车,摔在地上老管家这把老骨头那里承受的住这种折腾,只见老管家疼的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大汉听到老管家的哀嚎怒斥道:不过是摔了一跤就如此这般,定是狡诈之人,大汉冷笑几声说道:兄弟们让这老头像他的马一样,废了他的双腿。

老管家听闻吓的半死。连忙爬起身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口中还哀求着:四位大爷,老朽活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些钱真的是我这辈子攒的全部家产。天地良心啊。

老管家老泪纵横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活了一辈子没灾没难,临老遇上这种事,还要硬生生的打断自己的双腿。在这荒山野岭真要是断了双腿准会没命。

大汉见状开始戏耍老管家带着一脸揶揄之色一脚踹在老管家的腹部,这一下老管家真的是扛不住,直接疼的蜷缩成一个球,哇的一下将之前吃的干粮都吐出来,吐的地上身上都是。

老管家忍着疼痛没有吭出声,只不过是浑身都是呕吐物,尽显癫狂。

大汉并未尽兴随后一脚踹在老管家的右腿上。人上年纪骨头都很脆,只听咔嚓一声,老管家的小腿扭曲,森森白骨戳破裤子漏出来,血肉模糊一片。

在地上将右腿抱在胸口不停的打滚,面部扭曲青筋暴起,眼睛都快凸出眼眶。血液顺着骨头流在地上被老管家蹭一身,此时的老管家乱糟糟的头发和身上尽是血液和口水与地上的黄土混杂在一起。

痛苦的嚎叫如同来自地狱恶鬼直慑人心,闻之不寒而栗。老管家痛苦的挣扎着,世界上什么最痛,女性分娩最痛,男性被攻下盘最痛,其次便是断骨之痛。

老管家从小就被家人卖到楚家,过的衣食无忧,到了晚年更是大权在握,也算是过的滋润,可如今刚逃过死劫又被人羞辱,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一条腿。

四个大汉一脸冷笑,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老管家,或许是感觉无聊,转身就要走,其中一个大汉还淬老管家一口痰冷漠的说:老不死的残了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的嘶叫声,老管家撕心裂肺的嚎叫,痛苦挣扎的样子。四个大汉的嘲笑。一脸的冷漠。楚云腾眼看在眼里,内心中的触动非常大,抢人钱财还要羞辱老人,最终还打断爷爷的腿。

如此心狠手辣。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一桩桩悲剧之上。这世间究竟有多少这种悲剧?难道这就是世态炎凉?

楚云腾内心恨人世险恶,恨自己无能为力。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现在这四个大汉不知死过多少次,两个小手紧紧握拳指节作响手指发白指甲都扣进肉中。

四个大汉消失在的视野内,老管家因为疼痛喊到声嘶力竭,声音沙哑到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只能看到痛苦的表情,楚云腾跑到老管家身边,看着在地上痛苦的老管家,蹲在地上试图把老管家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将老管家扶起,由于自己过于瘦小尝试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还有几次没站稳被老管家压在身下,手掌和膝盖多处被擦伤,有丝丝血迹。浑身蹭的都是老管家的口水和血液。

仍然倔强的要把老管家弄到马车内,口中还不断的安慰说:爷爷坚持住,我藏了一些银两,这就找郎中帮你治疗,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将来我一定要这四人血债血偿。

老管家意识开始模糊,看着楚云腾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在努力尝试站起身,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都站不起身,最终将楚云腾推到一旁,用双手抓住马车车架,试图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拉上马车,楚云腾看懂老管家的意图,跑到老管家身后用小手拖着老管家的屁股用力向上提。小手上满是血迹。

老管家一点一点的向上爬,楚云腾蹲下用肩膀顶着老管家左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顶。憋的小脸通红,额头的青筋因为用力太大憋气都鼓出来。最终两人合力终于让老管家爬上马车,老管家一点一点的向前蹭,爬进马车内,楚云腾也累的趴在马车上,休息几个呼吸,钻进马车安慰着:爷爷我这就去找郎中。你放心吧,你先休息一会。

老管家眼角流出泪水,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抓住楚云腾的袖口声音沙哑的说道:小少爷,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无以为报。

楚云腾愣住说道:爷爷你不是疼糊涂了。我是你孙子。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

随后钻出马车,驱赶马车继续向前行驶,楚云腾那里赶过马车,只能按照记忆力老管家赶马车的样子照葫芦画瓢,不过还好很快就掌握自如,楚云腾不停的抽打着马的屁股,示意让马赶快跑起来。

或许是因为马车变快,亦或是道路颠簸,老管家在马车内不停的哀嚎着,应该是颠簸的时候撞到右腿。

楚云腾见主路旁有个小路,通过痕迹来判断,应该是经常有马车经过,随即赶着马车上小路。

没过多久看到一个小镇,看到目标使楚云腾更加心急,拿鞭子不断抽打马屁股,跛马不断的被刺激,就像发毛一样拼命的向前跑,或许是真跑不动,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怎么抽打都不肯继续前行。

楚云腾连忙跳下马车,把马缰拴在一个树下。就像发疯一样不断的敲打这户人家的大门,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吗?救命啊!我的爷爷块挺不住了,求求你们救救我的爷爷。夏季的晌午很多农民都已经外出务农,家中怎么会有人。

老管家死里逃生,楚云腾难得糊涂

楚云腾敲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便跑到另一家疯狂的敲门求救,这样一家又一家的敲门。找了很多家终于看到一户人家有一个年轻男子走出,男子身材精瘦皮肤黝黑赤裸着上身一看就是常年出苦力。楚云腾看到有人走出来着急的大喊道:求求你救救我的爷爷。我爷爷被人打断了腿,现在躺在马车内,求你带我去找郎中救我爷爷。

年轻男子听闻,冲着楚云腾跑过来,在跑的时候口中喊道:快带我去找你爷爷。随后便随楚云腾来到马车前,让楚云腾上马车,驱赶着马车到小镇中的郎中家。

老管家失血过多的早就昏迷过去,男子上车掀开车帘,看着老管家的惨状先是一惊,乱糟糟的头发和赤裸的上身到处都是血迹和呕吐物混杂着黄土。并不在意老管家身上的浑浊之物抱起老管家就向屋内跑去,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年轻男子看着老管家命悬一线,故而着急大喊道:郎中,快来,这有人快死了。快些过来。

郎中正在屋中喝茶。被突然闯进来的年轻男子吓的茶杯都摔在地上,弄的满身都是茶水,不满男子莽撞正要责怪,看到男子怀中抱着的老管家起身说道,快快,随我来先放在后屋的床上。带着年轻男子和楚云腾走入后屋。

年轻男子将老管家放在床上,郎中走上前也是心惊,问道:从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惨的,并不是老管家伤的有多重,而是被摧残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楚云腾说道:因为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山贼抢了钱财不说还折磨我爷爷。郎中听闻被抢随即问道:那你还有钱给你爷爷看病吗?

年轻男子听闻呵斥郎中:你还有没有人性?都这样了你还提钱。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个老人死去吗?让小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死在自己面前?

郎中也是一脸无奈带着怒意反问道:你说我没有人性?这年头山贼横行,你我都清楚我们被洗劫过很多次,你们看病都是赊账,现如今我连进药材的钱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生活?

年轻男子随即说道:记在我的账上,等秋天卖了粮食我来还。郎中说道:你还是先把你给你父亲看病的账还了再说,今天要是看不到银两,也不要怪我无情,这我医治不了。

楚云腾说道我们有银两,随即跑向门外到马车上去取银两,剩余的银两被取出大半跑到后屋中,放在桌上问道:这些够吗?是我偷偷藏起来的银两。

年轻男子诧异的看着楚云腾,看着并不像是在说谎不由得心想这少年也是厉害,那么危险的时刻临危不乱,带这么多银两出门看来来头不小。

郎中看到银两后说道:够,够,刚好够。随后走到老管家的床前。男子见状骂道:你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看病怎么需要这么多钱。孩子你听我的你拿回来一半。

郎中随后说道:怎么不需要这么多,你看着老人多严重。显然郎中是趁火打劫。楚云腾听二人的对话顿时心生悔意,怪自己入世太浅,把全部的家当拿出来一半。

郎中看着昏迷不醒的老管家,检查一番看是否还有生机,随后撕开老管家右腿的裤子,森森白骨漏出来血肉模糊,因为距离腿断的时间已经过去很长,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痂。

郎中起身收起银子走出屋外,没过一会见郎中拿着两个木板,一个小瓶子,和一些布条走进屋中。

郎中示意青年男子帮忙按住老管家,随后双手握住老管家老管家的大腿,用力一掰,咔嚓一声,将小腿骨头掰正。老管家疼的苏醒过来,痛苦的喊叫着,嗓子早就喊破发不出声音,浑身颤抖一身冷汗。

表情及其痛苦,脖子和额头的青筋暴起。迷迷糊糊的看着屋中的环境,不断的挣扎着,直到看见一脸着急的楚云腾才稳定下来,知道是楚云腾帮他找的郎中。

郎中先是接好老管家的骨头,摸着基本正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瓶,撒一些白色的粉状物在伤口上,看样子应该是消炎止血的药粉。

用两块木板将腿夹住,用布条缠紧。对着楚云腾说道:你爷爷性命已无大碍,我这有两瓶消炎散,你每天按时上药三次,不可用水清洗伤口,注意不要感染。让你们爷孙二人再休息一会,等他清醒你们就离开吧。

青年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郎中说道:不用在你这休息。随后对询问楚云腾意见后抱起老管家带着楚云腾走出屋,将老管家安置在马车之内送回自己家中。

楚云腾十分的感激年轻男子,在路上不停的道谢。男子将老管家安置在自己床上说道:你爷爷性命已经没有大碍,你和你爷爷暂时在我家养病吧,等养好了再走不迟。楚云腾不停的感谢着青年男子。

男子到另一个屋中去照顾自己的父亲。没过一会老管家神志清醒些,楚云腾见状到屋外打些水走到老管家身旁,将老管家扶起说道:爷爷喝点水吧。老管家喝了些水,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说:谢谢小少爷,如果没有小少爷或许我早就死在荒野之中。

楚云腾示意老管家不要在说话,尽快躺下休息。心中暗想为何爷爷总是唤我小少爷?可爷爷病重还等好些在做询问。

老管家想起楚云腾是如何藏起的银两好奇的问道。楚云腾一直陪在老管家身旁,给老管家讲述自己在马车内所做的。听得老管家不住点头。心想有此心性,灭门之仇终将得报。

到了傍晚青年男子走进屋中手里还端着一些粗粮说道:我家比较穷,也没有什么好的,就这点粗粮对付吃吧。

看得出青年男子心地善良,是一个淳朴的农民。老少二人感谢一番吃完食物便睡去。

在夜里楚云腾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情形好似阴霾笼罩在天空,沉重而又压抑。

转日清晨年轻男子送来一些食物,便要出门务农,楚云腾则在家中照顾两位老人。

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男子姓杜今年已经三十,因为家境贫寒父亲身患重病,常年卧床不起。每年卖的粮食钱都给父亲看病。妻子死的早,现家中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这战乱年代现在孩子都快养不起。就在这种情况下男子依旧很憨厚老实,所以村子里人都觉得男子有些傻,送给他一个外号,叫杜老二。

只能把自己姑娘送进城里大户人家,给人家做丫鬟,姑娘所在的那户人家也不错,让这姑娘每个月回家探望两天。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老管家已经可以杵着拐杖行走。由于小镇人口不多,大多都是农民,只有在秋天收割完粮食到城镇中贩卖的时候才会进城,消息不是很灵通,楚家灭门惨案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也没有传到小镇中。

这一天杜老二依旧是在清晨送来写食物,楚云腾却非要和男子一起出门去锄草,杜老二呦不过楚云腾,无奈带着楚云腾出门去庄稼地里锄草。

杜老二一早就知道两人是城里来的,特意从小镇的教书先生那借来几本书送给楚云腾看。教书先生还嘲讽年轻男子根本不识字,借书难道是当厕纸。若书有损坏必须赔偿。

时至今日已过去一个月楚云腾被太阳晒的黝黑,脸上早已没有曾经的稚嫩,心性越来越成熟。

农田内的地大多都以整理妥当。这期间杜老二教楚云腾如何打猎追捕猎物,如何在这山林之中发现猎物的踪迹。如何躲避毒虫猛兽。

老管家则已经可以扔掉拐杖行走,就是一瘸一拐,平时他在家中就是喂喂马,收拾收拾院子。虽说这马是跛马,但等他们启程的时候还是需要用它做脚力的。

雨天的时候老管家则在家中给父子二人讲着城里的故事,父子二人这辈子进城的次数用两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自然是被老管家讲的故事深深吸引,虽说日子没有曾经在城中过的那么滋润,但也很充实。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楚云腾和这朴实的一家接触这么久,自然是被影响不少。同时也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在内心深处前一阵留下的阴暗也被驱散少许。

今日依旧如往常,杜老二带着楚云腾外出抓捕猎物。这是这一家人唯一能吃到荤腥的办法。楚云腾熟练的布置完陷阱,等待杜老二将猎物赶入陷阱之中,上天眷顾今日运气非常好,出门不到一个时辰便捉到一只灰兔。

灰兔被捕兽夹死死卡住。满身是血痛苦的嘶叫,拼命挣扎想要逃脱。杜老二揪着灰兔的耳朵拎起死命挣扎的灰兔开心说道:云腾,收拾一下陷阱,我们今日早早回去。我家灵儿每个月这天都会回来。

楚云腾对于素未谋面的杜灵儿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总是听杜老二提起也不见庐山真面目。今日终得拨开迷雾见青天。收拾起布置好的几个捕兽夹,和杜老二准备回去。

在路途中杜老二继续说道:这进山里和在地里不一样。要时刻提防着,不单单是要提防毒虫猛兽,也要小心观察四周。自己一人出来要是不小心踩到猎人布置的捕兽夹上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咱是两人结伴出来也要注意,就这夹子,夹在你这身板上直接能把你腿夹断。同样也要小心山贼,这些亡命徒被生活所迫在山里作威作福,如果说你被撞见了准没命。他们最怕的事情就是山寨的位置被泄露。

没多久楚云腾二人便看到小村庄。杜老二今日很是开心,回来路上话也比平日里要多得多。不停的讲述着捕猎的心得以及如何掩盖自己踪迹的技巧。看来因为灵儿回来这个当爹的还是很开心,就是赶回来的脚程都提快许多。

在院子里老管家坐在竹椅上晒太阳。有一个女孩身高与楚云腾相仿在忙碌着。穿着一身青灰色衣衫。正巧她抬头看向门庭处,杜老二手里拎着灰兔推开门带着楚云腾走进来。

楚云腾初见灵儿,灵儿造无妄之灾

灵儿与楚云腾身高相仿,青丝散落在香肩两侧遮盖住她稚嫩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挂在脸上,高挺的鼻梁如同玉雕一般,如樱桃一般的小嘴上挂满笑意。眉眼中透露出满满的喜悦之情。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仍挂着晌午炎热带来的汗珠。大眼睛里藏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

灵儿放下手中的家务冲向杜老二,一头扎进杜老二的怀里,在杜老二怀里撒娇说道:爹爹,女儿想死你了。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清澈爽耳。很容意让人产生好感。

杜老二将灰兔递到楚云腾手中,将灵儿抱起说道:我的心头肉,爹爹也想你了,在城里没人欺负我的心肝宝贝吧。

灵儿挺起胸脯说道:爹爹放心,女儿聪明着呢,没人能欺负我。

杜老二轻轻刮灵儿如同玉雕般的鼻子说道:就你最鬼灵精。爹爹今日收获大好,刚刚出门没多久便捕到一只灰兔,今晚咱有肉吃了。

杜老二将灵儿放下拉着灵儿的手说道:这位是楚云腾,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山贼悍匪。他们爷孙二人被抢光钱财不说他爷爷还被山贼打断了腿。现如今在咱家里养伤。

云腾小弟也算是勤快。一直帮我在农田里干活。现在农田里的农活都弄完,等着秋收就好了,这次回来你无需到农田中耕种,可以多休息几日。

说来也是苦了云腾小兄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单单识字懂得多。待人处事也有礼貌,见识比你父亲我都多。

灵儿一脸震惊小嘴大张。反问楚云腾:你是金沙城中楚家的小少爷楚云腾吗?

楚云腾一个激灵如同三伏天掉进冰窖,从头瞬间凉到脚趾。不知为何提起楚家会让楚云腾不寒而栗。

老管家听闻也是从竹椅上蹦得老高,接过话茬说道:小姑娘可不敢乱说,我们爷孙二人怎会是那金沙城楚家的人。人家家大业大哪里像我们,就看我们穿着也不像啊!

杜老二看此情形一听有故事问到:灵儿这楚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你竟会如此震惊。

杜灵儿说道:爹爹怎么能不震惊,就在一个月以前楚家在夜晚被人灭门。全家老少都被杀死。只有一个老管家和小少爷逃走,其他人都被杀死,一家人都被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当天楚家大少爷楚云飞的尸体便不翼而飞。

有人说是被野兽叼走吃掉,也有传言说楚家大少爷楚云飞根本就没有死,而是楚家老管家带着他们兄弟二人逃亡。官府贴出悬赏令,一旦发现楚家生还者将其送至官府,或告知这主仆二人的去向将有重金赏赐。

现在整个金沙城充满恐惧的气息,唯恐自家如同楚家一般。还有人提起十五年前的屠杀案,将两个事情结合在一起,猜测是同一伙强盗所为。整个金沙城都在寻找主仆二人,希望能破解此案来保护自家安全。

还有人说金沙城现如今被恐惧笼罩,可官府并没有做特别多的防范措施,只是增加一些人手打更。使得城中百姓更加担忧,都说自古官匪是一家。

老管家听闻吓得一身冷汗,现在灵儿的声音哪里像百灵鸟明明如同来自地狱勾人魂魄的恶鬼发出的嚎叫声。

现如今这幅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想趁着黑夜离开这小村根本不可能。而自己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一旦传出去那岂不是难逃一死。吃了这么多苦,难道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命数?

听着杜灵儿的话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楚云腾心头。绝望无助感迸发全身,使得楚云腾头痛欲裂面部扭曲,躺在地上蜷缩一团。老管家见状一瘸一拐的跑向楚云腾口中大喊道:小少爷。切勿多想。随即楚云腾昏倒在地。

杜老二将野兔递给灵儿随后抱起楚云腾进屋。半个时辰后楚云腾苏醒,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一个时辰后杜老二已收拾好狩猎工具,看着楚云腾与自家姑娘在院内玩耍说道:云腾小兄弟若你无事,我们出发吧。随后三人离开小村前往森林,留老管家照看杜老头。

灵儿很是愉悦跟在杜老二身旁,不断讲着城中发生的时,声音如同百灵鸟般清脆爽耳,相比较楚云腾在这崎岖山林内显得比往日沉闷许多。

在杜家父女谈笑间三人已步入山林深处,楚云腾没想到灵儿这个小姑娘也懂得狩猎技巧,看着比他这个半吊子还要熟练。灵儿哼着小曲在附近采摘野味,娇小的身躯稚嫩的脸庞,透着丝丝成熟的气息。别具一番风味。看着就像下凡历劫的小仙女。

看得楚云腾怔怔出神,楚云腾哪里见过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更别提这姑娘懂事漂亮,如同下凡仙女。杜老二拍拍楚云腾示意他开始布置陷阱,准备狩猎。

三人忙碌之余楚云腾不忘观察周围动向怕有猛兽悄然接近,在观察周围之时也不忘瞄向杜灵儿。

杜老二注意到楚云腾不断的偷瞄自家姑娘,便示意楚云腾专心布置陷阱。楚云腾听闻后也是小脸一红。不再四处打量,专心布置陷阱。

杜灵儿仿佛感觉出有些不对劲,看向杜老二这边,殊不知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正趴着一匹落单的恶狼。

草丛有半人多高,刚好能遮挡恶狼的踪迹,这匹孤狼体型偏瘦,孤狼四肢如同只被一层皮包裹,骨骼清晰可见,毛发暗淡无光,可这狼眼之中露出摄人寒光,恶狼在这三人周围转了几圈观察这三人的动态,见杜老二与楚云腾手中有武器,最终向杜灵儿靠近。

杜老二常年在外狩猎怎会没有察觉出动静,开始示意楚云腾做出战斗准备,楚云腾握紧手中长矛。机警看向四周。孤狼看着三人一举一动,一旦有空档漏出便会扑向杜灵儿。

杜灵儿看着山上的野味,心里很是开心,近些年山贼横行,这上山采摘野味的人越来越少。使得这山上的野味比前些年母亲带自己来的时候多得多。

杜灵儿哼着小曲采摘着野味,不知不觉离杜老二楚云腾二人越来越远,孤狼也是一点一点靠近杜灵儿。

杜老二看到杜灵儿离得过远,示意她不要离得太远。就在杜灵儿转头看向杜老二之时,恶狼找准时机一跃而起扑向杜灵儿,张开血盆大口。

杜灵儿转头正看到恶狼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来,浑身汗毛倒立,一身冷汗顷刻间打湿衣衫,吓得杜灵儿一动不动。杜老二弯弓搭箭,肩肘手一线对准恶狼要害射去,嗖的一声雕翎箭应声而出如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射向孤狼咽喉处。恶狼本能反应嗅到危险气息,将头侧偏躲过致命一击,恶狼应声倒地,痛苦的嚎叫。楚云腾见状飞奔而去,拉着杜灵儿的手向后逃去。

楚云腾拉着杜灵儿拼命的向杜老二逃去,杜灵儿才反应过来随楚云腾奔逃而去。

恶狼一个轱辘爬起身,只见恶狼咽喉之下雕翎箭直射在孤狼前腿,鲜血如小泉一般咕噜咕噜的向外流。起身之余牵扯到恶狼伤口,疼的孤狼一呲牙,凶光毕露恶嚎一声。冲向楚云腾二人,现如今这孤狼虽受伤,可倒激得孤狼兽性大发。狂奔向楚云腾二人,偷袭速度本就快得惊人,常人难以闪躲,如今这恶狼虽说中伤,可兽性大发速度更是提升一倍有余,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被楚云腾拉着跑的杜灵儿。

杜灵儿是女孩子家,要说是做饭收拾家务那是一把好手,可这脚力实在不敢恭维。眼看着孤狼扑向杜灵儿,火烧眉毛,就差那一眨眼。匆忙奔逃之时哪里注意那么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在匆忙之中杜灵儿踩中先前猎人布置好的捕兽夹。

这下可惨了,眼看着恶狼即将追上二人,可杜灵儿又偏偏右腿踩到捕兽夹之上,杜灵儿脚下重心不稳,右腿疼痛难忍噗通摔倒在地,杜老二看此情形扔下手中弓箭,背上背着箭袋,抽出斜跨在腰间的短刀直奔杜灵儿。

杜老二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一步,大喊:孽畜,纳命来!可为时已晚。恶狼已腾空而起扑向杜灵儿,杜灵儿纤细的右腿被捕兽夹死死钳住,小腿伤口处顺着捕兽夹那如同獠牙一般的锯齿流出鲜红血液。

楚云腾拉着杜灵儿的手在奔逃,杜灵儿摔倒带着楚云腾一并倒地,杜灵儿压在楚云腾身上,楚云腾好不容易从杜灵儿身下钻出,恶狼已腾空扑向杜灵儿。

电光火石之间,楚云腾连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的长矛,楚云腾虽说跟着杜老二学过如何使用长矛,那也是学个皮毛而已,还没有实战过,在这紧急关头能想起地上还有长矛能捡起反抗实属不易。不再犹豫向前两步心一横,双目紧闭,双手紧握长矛,直捅已腾空而起扑向杜灵儿的恶狼。

恶狼的速度哪里是楚云腾能赶得上的。就在楚云腾犹豫的一刹那,恶狼后脚蹬在楚云腾胸口,大尾巴一扫楚云腾的脸,楚云腾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一匹发疯的恶狼蹬在楚云腾胸口,那里是楚云腾能承受得住,直接被恶狼蹬翻在地。

恶狼空中借力,速度越发迅猛,眼看着要扑到杜灵儿身上,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的獠牙在烈日之下泛着寒光,獠牙之间还挂着血肉,腥臭扑鼻。

楚云腾并未击杀恶狼,反借着楚云腾速度猛增,杜灵儿吓得是花容失色,汗毛倒立,一身汗浸透衣衫,汗水顺着惊慌的脸蛋流下。不知是吓得一身冷汗还是被捕兽夹钳住疼出来的一身汗。眼看着恶狼扑向自己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后退去。匆忙间也不管右腿伤痛,带着捕兽夹两条腿乱蹬。欲要阻挡恶狼扑向自己。

恶狼扑到杜灵儿身旁,不顾杜灵儿乱蹬的双脚,张开血盆大口漏出森森獠牙一口咬向杜灵儿。

眼看着恶狼一口咬向杜灵儿,杜老二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几个跨步飞奔向杜灵儿。爱女心切,眼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要命丧恶狼口下岂能不急。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人越怕来什么,就越来什么。杜老二很怕赶不上紧着奔向杜灵儿,可就差那么一步之遥,脚下一个不注意一个摔个狗抢屎。

这个跟头摔得可真结实,脸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还顺势向前滑出一小段。就算不摔死破相也是跑不了。短刀脱手而出落在杜灵儿身边。

急的杜老二眼泪顺着眼角夺眶而出,宝贝姑娘即将命丧恶狼之口,心里以是凉了半截。紧着埋怨自己非要带姑娘出来采摘野味。现如今宝贝姑娘朝不保夕。现在谁都救不了杜灵儿,除非是大罗神仙显灵。

楚云腾起身看此情形心里也跟着凉半截,心想着这可如何是好。最有力量的杜老二在这紧要关头竟摔倒在地。看样子摔得不轻,短时间爬不起来。

楚云腾崛起

可就算如此还是要救人,虽说恶狼一口已经咬下去,可不一定直接咬中要害,若是抢救及时击杀恶狼或将其驱赶。说不定还可以救下杜灵儿。

杜灵儿吓得花容失色大眼紧闭,心里也是着急的要命,如果命丧恶狼之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也就认了。

若是没有被这恶狼杀死。咬去自己一街截手臂或是一条大腿那岂不是要残疾一辈子。

先天残疾之人从小开始适应,更何况从小长到大心理承受能力会何其之强。

杜灵儿生有一副娇好面容,年纪虽小身材也很棒,谁家黄花大闺女能接受这断腿断臂的无妄之灾。

虽说家境贫苦,可也没有受过这等苦,若是真如自己所言失去一截手臂或是一条大腿那以后岂不是徒增负担。

辗转刹那间这些念头在杜灵儿的脑中闪过。右腿本是如钻心般的疼痛竟变得没有知觉,杜灵儿心想,坏了我的右腿是不是被恶狼咬断,所以失去知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杜灵儿的心凉透了,想想辛苦一辈子的父亲,想想卧病在床的爷爷,在城中还有几家公子对自己颇有好感,本可以凭借着自己娇好面容再过几年嫁入大户人家,以此来让家中变得宽裕些,现如今这些所有的幻想都以破灭。

顿时杜灵儿求生欲望低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迎接自己的死亡。随着意志的消沉杜灵儿的头闹昏昏沉沉,意识模糊即将晕倒。

恶狼一口咬在杜灵儿在空中乱蹬的右腿之上,嘴再大也不可能大过捕兽夹,一口森森獠牙咬在钢铁之上,疼得恶狼从咽喉中发出低吼。用力的甩动杜灵儿的右腿,借此之势欲要扯掉杜灵儿的右腿。

杜老二与楚云腾见恶狼张开血盆大口咬在捕兽夹之上,也是跟着松口气。

杜老二的心依旧是悬在嗓子眼。想爬起身又心有余而力不足。言语中带着啜泣大喊道:云腾小兄弟速速救我爱女。灵儿若能活命让她以身相许又有何妨。从额头上渗出的血液夹杂着杜老二的泪水流过他满是泥土和血迹的脸。简直都没有人模样了。如同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没等杜老二发声楚云腾早以行动,端起长矛直直刺向恶狼后脊梁。恶狼虽兽性大发,可紧要之时仍是具有动物预知危险的本能反应,楚云腾刺出的长毛并未戳中恶狼的后脊梁,长矛从恶狼后腿插入从腹部刺出。若不是恶狼在关键时刻一扭身,长矛本直指恶狼后脊梁到时长矛从胸膛穿过,定会当场毙命。

恶狼被长矛刺穿疼痛难忍,松开紧咬着杜灵儿右腿的血盆大口。一声痛苦的嚎叫从口中发出。楚云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杆长矛硬生生将恶狼挑起,摔在一旁。

恶狼虽被长矛从后退贯穿从腹部刺出。可野兽的垂死挣扎更为恐怖。恶狼不停的甩动身体,楚云腾握不住手中长矛,手一滑长矛脱手而出,长矛尾部刮的楚云腾十根手指瞬间通红,长矛晃动打在楚云腾右手小臂处,小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楚云腾睚眦欲裂,大吼着拎起掉落在杜灵儿身旁的短刀冲上前欲要砍死恶狼。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的楚云腾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右手也感觉不到长矛抽伤肿胀的小臂,直直看向恶狼,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恶狼的鲜血溅楚云腾一脸。就连在一旁的杜老二都看傻眼。

此时楚云腾想起自己究竟是何人,楚云腾开始无声的哭泣。想着自己的父母,宠爱自己的爷爷,因为自己的懦弱害死一直照顾自己的哥哥。

云腾你要为楚家报仇,这是你这辈子的使命,你比我更聪明,报仇的重担将压在你肩上。不报此仇不谈情。不报此仇枉为人。哥哥死前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脑中不断的响起,那无助又不甘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重放。一种可将人撕裂般的疼痛植入楚云腾全身。

难道命运如此?先是爷爷父亲母亲被人暗杀,随后亲哥哥被自己害死,老管家也因在护送自己到安全的地方被打断腿,现如今认识不到一天的杜灵儿也因为与我一同到深山中狩猎被恶狼捕食,生死未卜。

楚云腾怒发冲冠以生命起誓,誓要打破命运的枷锁,不再被命运束缚,身边不可有一人再受伤,倘若因人必灭其满门,倘若因兽必屠其种族。

只见楚云腾如发疯一般不停砍向恶狼,手起刀落间在刀身上夹杂着恶狼血肉。楚云腾如同砍杀仇人一般,思念亲人的泪水悄然滑落,从咽喉深处发出怒吼,双眼中虽溅入恶狼之血,仍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砍得恶狼血肉分离,骨头都被楚云腾砍得粉碎。

恶狼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哀嚎,可无济于事相反刺激的楚云腾更加疯狂,砍到恶狼尸身分离才就此作罢。

鲜血顺着刀身流过从刀尖滴下,楚云腾起身走向杜老二,欲要将其扶起。带着杜灵儿逃离深山老林。

杜老二见楚云腾无论是脸上亦或是身上满是鲜血与骨肉。右手紧握短刀,鲜血从刀尖滴下,仔细看短刀都被砍得满是豁口。双眼依旧如铜铃般瞪的老大,喉咙中传出丝丝低吼,在此情形之下朝着自己走来。

吓得杜老二微微向后倒退声音颤抖声色尖锐连连喊道:云腾小兄弟,如今已经安全,你放下手中短刀,快快扶我起来。他还真怕楚云腾被刺激的杀红眼,发疯之际将自己也砍了。

殊不知楚云腾在拼死之际因大吼过度,导致喉咙肿胀声音沙哑,本想说话却被杜老二认为喉咙中传出丝丝低吼。听着杜老二一番言语看看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来,扔掉短刀,快速上前扶起杜老二。

杜老二着实被吓得不轻,身体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面部受损比较严重,破相怕是没跑了,杜老二起身后直冲向杜灵儿,她纤细的右腿被捕兽夹钳得死死的,鲜血顺着伤口向外渗出。其他地方都无大碍,只是神志有些不清,一会清醒挣扎,双腿仍在空中乱蹬。一会昏昏沉沉,小声喃喃着:全完了,所有的一切全毁了。

杜老二看在眼中疼在心中,额头的血液混杂着夺眶而出泪水从他满是伤口的脸上划过,疼的杜老二直咧嘴。可硬是一声没吭,将杜灵儿抱在怀中,抚摸着杜灵儿的额头。声音颤抖却又带着担心说道:宝贝姑娘,你已脱险,不要再害怕了,爹爹会保护你,一只陪着你的。安慰的过程中急忙帮助杜灵儿卸下钳在腿伤的捕兽夹。

楚云腾看着鼻头一酸,触景生情,如若那天活下来的是父母爷爷,爬出狗窝的是自己而不是哥哥。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伤心。会不会比这杜老二更痛苦。楚云腾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思亲之情如百尺大浪拍打在堤岸。汹涌澎湃难以阻挡。可当下不能再多想。血腥味一定会吸引更多猛兽过来,现如今要尽快逃离才是。

楚云腾擦去眼角泪水,扶起杜老二说道:杜大哥,速速从山林中退去。若是其他猛兽闻着血腥味寻过来,到时别说是灵儿,咱们三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山林。

杜老二听闻顺着楚云腾搀扶自己的力道站起身,怀中抱着杜灵儿。三人疾行离开山林。

时势造英雄,英雄适时势。

楚云腾在回来的路上,确切的说在击杀恶狼后他便清楚自己今后应当如何。要坚强的存活下去,等待时机查清楚家灭门的来龙去脉。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必须要为家人报仇。

楚云腾搀扶着杜老二,杜老二抱着宝贝闺女,三人一路跌跌撞撞,疾驰而行终于冲出山林,再走几里小路便可回到小村之中。

杜灵儿在途中半昏半醒不停追问父亲,自己的右腿是否还在。心如刀绞的杜老二看着自己宝贝闺女一把鼻涕一把泪。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宝贝闺女放心,爹爹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将你救回,还有你的腿。你可要挺住啊!焦急担心的情绪掺杂在杜老二不甘的哭喊声中。

在哭喊声中楚云腾本没有梳理好的情绪再次袭来,这次却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内心又何尝不痛,并非心痛灵儿,而是本没有释放的思亲之痛被杜老二的哭声再次牵引而出。

楚云腾加速脚步拼命奔跑,杜老二怀里抱着杜灵儿,在后方紧跟,眼看着追不上楚云腾,楚云腾放开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满是鲜血的脸蛋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泪痕。

不知奔跑多久,楚云腾身体开始疲惫,意识开始模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抱住头,将头埋进双膝之内失声痛哭。

楚云腾仰身跪倒在地,双手大张,一声撕心嘞肺的嚎叫直慑人心。一声嚎叫吐露多少辛酸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压制不住内心中的痛楚终于爆发而出。

依稀记得灭门那日爷爷仍给自己讲故事,一家人仍欢聚一堂。可如今阴阳两隔,曾经最温馨的画面成为楚云腾内心中最深的痛。

楚云腾双眼红肿却瞪的溜圆,双眼被血丝填满。通红的双眼中带着的并不是痛苦绝望而是愤怒与仇恨,左手猛锤胸口,右手指着青天。

带着满腔怒火和无尽的仇恨大吼道:苍天待我不公又如何,世间仅存复仇奈我何。既然苍天血染我童年,我定摧毁乱道尘世间。

楚云腾跪倒在地面若癫狂对着天与地大吼道:从即日起,我楚云腾在此立下毒誓,楚云腾已名存实亡,仇奈何将取而代之。若不能报灭门之仇并将所有牵连之人赶尽杀绝屠杀满门。楚云腾则永世被仇奈何取代。将永坠地狱承受无尽折磨再无翻身之日。

杜老二看着发狂的楚云腾在后方加快脚步。怕楚云腾癫狂到失去理智做出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

杜灵儿半昏半醒听着楚云腾的怒吼,还以为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伤过重,而发狂怒吼泄愤。

当杜老二赶到楚云腾身边时见他跪匐在地,杜老二欲俯身扶起楚云腾,可怀中却抱着杜灵儿人,只能在旁轻声呼唤生怕刺激到楚云腾使他再发狂:云腾小兄弟没事吧!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你年龄还小可不要伤了身子。

楚云腾闻声抬头看去。看得杜老二直发毛连连后退,一头黑发早以被泪水和狼血打湿一缕缕贴在楚云腾脸上。从杂乱的发丝见隐约可见。楚云腾眉宇之间充满杀意双目胀红,本是清秀的模样现额头青筋暴起脸胀到红得发紫。脸上的血迹被泪痕切割,衣衫上的血肉已凝固发黑,看起来如同浴血出世的魔王。

杜老二本想再次劝说,可见楚云腾这般模样只能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去,杜老二怎能不心惊,平日饱读诗书见多识广而又温文尔雅的楚云腾竟是现在这般模样。

可杜灵儿情况紧急,若再不医治保不保得住腿暂且不说,能保住命算是烧高香。在心中权衡片刻带着委屈无奈之容说道:云腾小兄弟,倘若是平日我杜老二定当在此陪伴小兄弟。

现已即将入村你将再无性命之忧,你救得我父女二人性命我杜老二永世不忘。可如今却不得不弃你而去救灵儿,若再耽搁我怕灵儿有性命之忧。

隐约中听到杜老二的一番话,楚云腾从回忆中脱离而出,杀意从眉宇间褪去。看着有些呆涩的杜老二,站起身拂去身上尘土。满满的歉意抬手一拜并未多说。随即起身回到村中。

到了郎中家,郎中依旧是一副无钱不消灾的架子。天下郎中本应医者父母心,可如今世态炎凉盗贼四起只能是有钱好说话,无钱不消灾。

杜老二气的团团转,怪罪郎中不念同乡之情。郎中大怒要将这父女二人轰出医馆,杜老二想起楚云腾与他提起过。他在被劫匪打劫时藏了不少银两,现都藏在家中。

杜老二噗通一声跪倒在楚云腾面前,杜灵儿半昏半迷眼皮重如千金,隐约间看到父亲跪在楚云腾面前,欲要询问可思绪断断续续只能喃喃道:爹爹,爹爹。

杜老二听着灵儿昏迷中喃喃叫自己痛不欲生。磕头说道:如今能救灵儿的只有小兄弟了,我知道小兄弟在家中仍藏有银两,现如今郎中不见钱财不医病。你已经救我父女二人一命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救救灵儿吧,今后你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说着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楚云腾心如同被刀剜一般滴血。紧忙去搀扶杜老二说道:杜大哥钱财乃身外之物,岂是性命能比较的,你速速与我回去取些银两。

出门之际将杜灵儿安置在郎中家让郎中先行医治。可郎中不肯说必须见到银子才能医治。

杜老二与楚云腾二人火速跑回家中取银两。老管家见杜老二和楚云腾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却不见杜灵儿急忙上前打探,当走近才发现这二人岂止匆忙,杜老二一张脸简直没有人模样,楚云腾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老管家急忙拉过楚云腾上下查看。我的小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楚云腾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救人如救火,那是争分夺秒哪里还有时间说这些。楚云腾便问道:老管家那些银两你藏在哪里了?灵儿受伤严重有性命之忧。快快取来救她性命。

老管家有些为难将楚云腾拉倒一旁耳语:小少爷,不是我不帮,现在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那些银两能否支撑咱回到我祖宅都不一定,还要取出一部分救人?银两的事情我再三叮嘱不要透露给外人。若真是出现什么差池,咱可真是到绝路了。

楚云腾更着急了,言语中带着怒意说道:老管家,人命和银两岂能相比,我意已决速速取来,就算报答这杜家收留的恩情。

老管家摇摇头无奈的将银两取出小部分送到杜老二手中,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小少爷怎么就那么心软,今后还要过十几年就靠着这些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故意将这番话说给杜老二。杜老二接过银两道谢后急忙冲向郎中家。没过多久杜老二抱着灵儿回到家中,郎中说杜灵儿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而已,稍微伤到骨头养几个月自然就好了。杜老二这脸是已经破相没办法挽回了。

灵儿回到家中本是喜事可现在变得压抑沉闷,万幸的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养一段时间便可康复。灵儿直到夜晚才苏醒,艰难的睁开双眼,如玉的脸蛋已变得蜡黄。说话都很费劲,欲起身看看右腿是否还在。

坐在一旁守候的杜老二,看到灵儿苏醒急忙上前。告诫灵儿不要乱动。灵儿只得躺下,这么一折腾使得灵儿更虚弱。

只字片语间泪水在灵儿疲惫的双眼中打晃。看着父亲满脸伤口,内心中责怪自己不小心。

杜老二轻抚灵儿秀发,眼眶湿润哽咽道: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灵儿听到杜老二的颤抖的声音,看着满是疤痕的脸。若不是自己不中用怎么会害父亲落得如此地步。泪水再也忍不住抱着杜老二的腿放声大哭。

杜老二的心在流血,想安慰灵儿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将头撇向一旁悄然落泪。

灵儿越哭越伤心,杜老二的心如同灵儿的眼。灵儿每落一滴泪,杜老二的心便每滴一滴血。

只得抱着灵儿哽咽喃喃:没事就好啊!

灵儿哭得像一个泪人,本就虚弱不堪,又痛哭一场再度昏迷过去。

杜老二坐在一旁守护,直至隔天晌午灵儿才再度苏醒,杜老二这一夜也没闲着,不住梳理情绪,恐怕灵儿醒时控制不住情绪使得灵儿也无法控制再次晕倒。

女儿本是父母心头肉,更何况妻子过世早,女子在自己的庇护下依旧受伤,怎会不心痛。

此时的楚云腾并不好过,内心中承受的痛苦犹如大浪拍沙。家境已然如此,自己竟还有闲心在这小村庄享受清闲。每每回想起记忆中的家人,哥哥临死前的话语都使得楚云腾心境更加沉重。

老管家则在一旁安慰楚云腾:小少爷,如今您报仇心切我明白,只是您羽翼尚未丰满,若操之过急恐怕有失。与其您在此抑郁寡欢不如借此仇恨化作源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他日报仇做准备啊!

楚云腾闻言点头道:老管家所言极是。若凭我现在心志与筋骨怎能与那些恶贼争强斗狠。随即叹气又道:这心中的仇恨使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长此以往何谈复仇。

老管家又道:小少爷何须如此?大少爷乃不世之材仍舍身救你便是信任你,老太爷老爷夫人也不愿见小少爷如此。若小少爷真有孝心理应活的更好,等待时机以报家仇。

少年真英雄,单枪挑虎王

楚云腾听从老管家的想法,自即日起每日早起带着食物与水入深山中训练,只身猎杀猛兽。在自然法则下磨炼以求增强自身筋骨,时至深夜满载而归。归来后借着月光钻研古典书籍。

楚云腾本聪明过人,对用兵之道有深刻的了解,如今又历经劫难心性更加成熟,对于兵法的理解更是入木三分。

历经一个多月,楚云腾依旧每日入山磨炼己身,此时正与一只猛虎对峙,猛虎生得一副吊睛白额模样,虎爪有人头大小,纵纹披身。一声虎啸震得叶落纷纷禽鸟众兽亡命奔逃。

楚云腾早在半月前无意中闯入猛虎领地,这只猛虎乃是这深山中的霸主。非寻常人能擒杀。昔日不知有多少猎户命丧虎口,若不是三人组队皆不敢踏入猛虎领地半步。

怎料楚云腾这段时日多与猛**战,深刻了解猛兽习性,更是曾尝试徒手战恶狼,虽擒杀恶狼,自身也填不少伤痕。

在生死间磨炼使得楚云腾早以今非昔比。虎王虽力大无穷可不及楚云腾灵巧,使得楚云腾全身而退。

自楚云腾于虎王交战后,楚云腾更是加倍磨炼己身。为增强己身多次力抗野猪,与其较力,更是在与野猪较力后猎杀小兽用其血吸引狼群,在身困体乏时引诱狼群围捕己身,在生死存亡的过程中训练其身体耐力。一身枪法更是练得出神入化,可仍多次险丧狼群口中。

就在前几日只身战狼群,利用地形引诱狼王一杆长枪挑杀狼王,吓退群狼。

养精蓄锐多日后便有今日情形。此时的楚云腾脸上早以没有昔日的稚嫩,眼神中充满野性,俯身持枪对峙虎王,身型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魁梧一身黝黑肌肉十分匀称。如钢铁打造一般。爆发力却十分惊人。

一人一兽体型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楚云腾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野性却压得虎王稍退半步,早以是深山霸主的虎王见楚云腾多次挑衅,筹措腾挪几步后一声虎啸直扑楚云腾。

一山不容二虎此时虎王并非视楚云腾为猎物,而是争夺领地的对手。飞扑向楚云腾,见虎王扑至身前,虎爪刚劲有力直抓胸膛。

楚云腾见状精神紧绷,楚云腾侧身躲过虎王飞扑右脚侧蹬虎王身躯,借力翻滚起身出抢直刺虎王身躯,长枪刺破虎皮插入虎腹中,疼的虎王虎啸连连,呲牙欲吓退楚云腾。

早以身经百战的楚云腾见状非但没有退后,单臂持枪向上一挑,虎腹被长枪直接挑的皮肉皆翻血流不止。随后身型笔直站立单臂持枪背于身后。继续与虎王对峙。

虎王身型踉跄,虎腹疼痛难忍。早以是深山霸主的虎王怎受过如此重创,如今第一回便吃此大亏,欲扑上前撕碎楚云腾,可深深忌惮楚云腾手中长枪。不敢贸然上前。

楚云腾见虎王不敢上前久久对峙,有些不耐烦,随即双脚发力猛蹬地面腾空飞起双手持枪直刺虎王喉颈,虎王见楚云腾身型漏出破绽本能躲过抢头起身扑向楚云腾。可因虎腹伤口疼痛难忍动作明显比以往慢几分。楚云腾见状以刺换挡,用枪身横档虎爪。

枪身怎能档得住虎王利爪,仅抵挡片刻便被虎王抓断,楚云腾见状暗道不妙后撤一步躲避虎爪。虎爪虽被枪身抵挡片刻,可其势丝毫未减,虎爪在楚云腾胸口留下几道深深的爪痕。

楚云腾胸口虽被虎爪抓伤,历经百战的他深知此时是猎杀虎王的最佳时机。完全不顾忌胸口处的伤痕,大吼孽畜受死借着虎王扑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刹那间一个转身将手中剩余的半截长枪从虎王右侧直直刺入虎王颈部。

力量瞬间爆发长枪从虎颈刺出半尺,锋利的枪头上仍带有虎王的血肉。楚云腾仍不肯罢休,双脚蹬地腾空而起,右脚猛踹在半截长枪之上,半截长枪穿透虎颈,留下腕口大的窟窿。随后一个后空翻落地。

因动作过大,使得楚云腾本要愈合的旧伤连同胸口新伤一同发做,疼的楚云腾直呲牙。

虎王颈部被长枪刺穿,腕口大的窟窿血流不止。摔倒在地后无力起身。楚云腾见虎王奄奄一息。随后拾起长枪了解虎王。自此一山霸主虎王殒命楚云腾之手。

楚云腾强忍身上疼痛,拎着半截长枪,抗起虎王尸身下山。

老管家在杜老二家中却急得团团转,知今日楚云腾上山战虎王,清晨出发可以过晌午仍不见楚云腾回来,难免心中焦急万分,杜老二一家除父亲常年卧病在床都在院子中焦急等待,毕竟楚云腾年岁还小,虽说近日成长飞速,可那虎王杀过多少猎户,老管家与杜灵儿不知,可杜老二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毕竟楚云腾是他和灵儿的救命恩人怎能不心急。三人就在院子里眺望村口,又过去半个时辰仍不见归来。

狩猎回来的猎人在村子的道路上大喊:村中来一大英雄,大家快来迎接啊!老管家三人却有些茫然,尤其是杜家父女更是茫然,平日这村子里人很少与外人接触怎会有英雄前来,便上前询问相熟的猎人。

猎人应该是一路奔回村子中,气喘吁吁不说还兴奋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是不知道啊!村子里来一个大英雄。说完便四处奔走传达信息。

杜老二听闻急得直跺脚,咒骂猎人后便要出门勘察情况。留腿脚不便的老管家照看嘟嘴生闷气的杜灵儿。

村子虽然不大,可大家伙一同拥挤出门去看英雄自然热闹非凡,越是如此杜老二越是新奇,到村口后村民肩并肩将英雄围的水泄不通,站在人群后方踮脚向张望,东看西看仍看不到英雄生的何许模样,无奈挤入熙攘的人群中。

正在这时村民散至两侧留出一条道路,恰巧使得杜老二可以看清前方是何许人也。

那英雄一身匀称黝黑的肌肉如钢铁打造,年纪不约有十三四岁,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狂野,单手拎着半截长枪,扛着一只目测有四百余斤的老虎。杜老二细看这老虎不就是深山中的虎王,抗着虎王的正是楚云腾。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杜老二见状喜出望外。急忙为楚云腾呐喊开路:少年真英雄,一枪挑凶虎。村民闻声附和大喊,其势震天。

人流停在到杜老二家门前,将杜老二家门围得水泄不通。楚云腾扛着虎王尸身进入院中,将虎王尸身摔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老管家见状笑的合不拢嘴,拍手称快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灵儿被楚云腾所救心中有些许好感,这些时日楚云腾早出晚归,因未曾一见仍未道谢。

今日一见发现楚云腾早和以往大不相同,初见那种儒雅的气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野性压得人喘不上气,身型笔直虽长枪已剩半截可难当楚云腾一身英雄气概。

本就心中有所好感,今见楚云腾如如此神勇,看得灵儿心中如小鹿乱撞般“噗通”“噗通”直跳。

正在此时楚云腾看向灵儿,两人四目相对,灵儿不禁暗喜,本就粉嫩的脸蛋渐红如苹果一般。

随即一瘸一拐的躲入屋中,心中娇羞不好意思,可又忍不住透过窗缝偷看一身英雄气概的楚云腾。

伴随着村民的呼喊声:少年真英雄,一枪挑凶虎。灵儿见云腾步入屋中,便紧忙来到身旁照看。

一来是想感谢之前救命之恩,二来是看看他是否有受伤,三来是难耐不住心中那份情窦初开小女孩的心。

见楚云腾褪去衣衫漏出一身匀称黝黑的肌肉,心中羞涩万分,看着他满是旧伤的身躯不免又心生怜意。

当楚云腾转身时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在楚云腾胸口处,因将虎尸扔下时动作太大牵扯本以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顺着伤口流出。

灵儿顿时秀鼻微酸眼眶含泪,本是年少青涩的年纪,却承受家中灭门痛楚,硬生生将自己磨砺成这般模样。

到底经历多少生死存亡的瞬间。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对楚云腾佩服万分。回过神的灵儿开始为楚云腾包扎伤口。

老管家进屋后看到这般情形不免老眼含泪,见楚云腾依旧如往日一般,虽擒杀虎王却并不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老管家见楚云腾如此心性跪倒在地。

大声向着苍天呼喊:老太爷,老爷夫人,大少爷,如今小少爷已是人中龙凤,只挑枪杀虎王。如此功绩依旧如喝水饮茶般轻描淡写。如此心性家仇指日可待。

自虎王尸体被楚云腾抗回村子中已有半月,这半月间杜老二家的门槛快被来拜访的村民踩平,其中大多都是带着礼品前来提亲的。

老管家因此事忙的不可开交。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看着前来提亲的乡里乡亲带着自家闺女,虽说多是儿时玩伴可每每见到都会使灵儿不悦。

在此期间楚云腾还专门找杜家父女聊过:正如灵儿初见时所说,我便是楚家小少爷楚云腾,跟随我的老人就是楚家老管家。我们主仆二人正在逃亡,在两个月前我楚家被灭门,除了我和老管家无一生还,我听到过那些刽子手谈话,说过不留一个活口,怕被人发觉。

现如今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定要保密,不然很有可能会引来无妄之灾,就像城里那些人说得,自古官匪是一家,一旦被那些刽子手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主仆二人或许是命中注定,但我不想牵连杜大哥和灵儿。定要保密,待老管家养好伤,我们立即启程离开这里。

杜老二听闻也是连连点头说道:云腾小兄弟有救命之恩,我杜老二怎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若真消息透露出去我们杜家老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杜灵儿何等机灵,怎么会听不出楚云腾的言外之意,笑嘻嘻的说道:云腾哥哥放心,我才不会乱说呢。若云腾哥哥没有地方可去,常住我家也不是不可啊!以报救命之恩。怎知灵儿此时早以芳心暗许眼前这位少年英雄。

时间一天天过去,楚云腾在相亲间的口碑却变得各有千秋,有些村民仍称楚云腾乃人中龙凤,一代英雄出少年,自小习武行走世间一杆长枪耍的出神入化。

免不了那些眼红妒忌的人起了歹心,开始造谣生事,不少爱嚼舌头根的村民开始怀疑起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小少年是何许人也。

更是加以绯言,虎王定是身受重伤少年只不过是乘虚而入。回来后便在村中称英雄。更有些不入耳的传闻有辱灵儿清白。

日复一日过去一个月,村中楚云腾与杜灵儿的事情更是传得面目全非,杜老二平日里与人闲聊时被绯闻惹怒多次与人大打出手。后气不过的杜老二最终闭门不出。

灵儿闻后极为愤怒,竟将自己塑造成这般模样。楚云腾对此传闻也深感头痛,虽说对灵儿颇有好感心中喜欢。

可未曾表现出分毫,时间久了村中更是将灵儿传成一荡妇**,众口难平想过就此隐居这山村中与灵儿相守一生,但碍于哥哥临终前的嘱咐时常在耳边回响。

本可再等半月最多一个月老管家养好病,便可抽身离去可如今却闹出这等荒唐绯言。一时间楚云腾也乱了分寸。只得有意躲避灵儿,越是如此灵儿越是气愤。

平日里常有灵儿幼时玩伴前来探望,多是讥讽之意,气的灵儿躲在屋中啜泣,楚云腾气不过将人全部轰走,非但没有好转使得谣言愈发不可收拾,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进一退终不得相遇。

一天傍晚山贼照例下山来村收取安家费,村民早被压榨一空,哪里有钱再掏出安家费,能逃的基本都以逃走,剩下的都是上有老人下有儿女。拖家带口无法逃离这村子。

郎中家也免不了再被洗劫一空,在郎中家却发现不少银子。郎中为保命求日后不要再为难他。山贼头目答应郎中,若真能收获丰富日后便不再为难郎中。

因此郎中便将楚云腾与老管家还有银两的事情告知山贼。这次山贼下山和以往不同,并未为难村中老少,只是打探一位少年英雄的下落。

村中有人敬佩楚云腾乃少年真英雄,便偷偷跑到杜老二家中告知山贼此次前来,欲擒楚云腾,杜老二劝说云腾先到山中避避风头,待山贼离开后再回来也不迟。

楚云腾心系灵儿道:恐山贼见灵儿花容月貌起歹心将其掳走,那可真是有去无回,恐灵儿如坠地狱若真玉身被辱,到时真是追悔莫及。杜老二闻言极是便让灵儿与云腾一同上山,随即楚云腾背着灵儿从后院飞奔上山。

楚云腾能徒步将四百余斤的虎尸背下山,背着一个灵儿上山又有何难,只见楚云腾脚下生风,一步跨出如横飞般近两丈有余,没多久便要进入深山。

两人回头望去,在村中杜家位置生有诸多火把,若不是有人报信逃离的及时真有可能被人擒住。

此时老二家被山贼团团围住,山贼头目共三人下马闯入杜老二家中,欲试一试这少年英雄是否有传闻中的武力。若真有传闻中的能耐将其招揽便能称霸这一区域。自立山头便可不必听闻那人之命。

聆听君者心,永不至天明

见杜老二与老管家出屋迎接,三个山贼头目不曾如往日那般嚣张,三人皆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虎背熊腰。可就在这几人脸上挂有极为生硬的笑容。

三人右手握刀作揖道:老人家,您家中可有一位少年英雄?我们兄弟三人有幸得知,今日特来此相见,若志同道合日后作为兄弟又有何不可。

老管家闻言赔笑道:老朽家中并未有少年英雄,还望山大王明察。

山贼心生怒意环眼怒睁声若奔雷怒斥道:老人家您这是看不起我等众弟兄吗?村中乡亲都道您家中有一少年英雄,因此特来拜访,难不成您老人家看不起我等?

老管家吓得不敢言语,杜老二上前解围道:山大王,老人家句句属实若您不信可搜查一番。

山贼头目命人搜查老二家中却未曾见少年。屋中只有年迈老人卧床不起。随后山贼头目命人搜查院落,将老管家藏于马车内的银两全部取走。

山贼头目见银两不少,正如郎中所言。三人心中嘀咕是否收走这银两,正在三人商议时。

后方走来一骨瘦如柴身高约有五尺左右的人,左眼大有眼小,尖嘴猴腮生得一副尖酸刻薄样对头目三人道:本不好掠夺这银两,怕有损和气,使得不能招揽少年英雄。

如今少年英雄有意躲避,大王可以照看名义将老人与这中年人一同请上山,他若真是英雄自然会寻得山寨救此二人,我等再将此二人归还招揽,日后为大王所用。

若他不是英雄没有胆识到山寨营救。大王能得此银两岂不美哉。三个山贼皆言其计甚妙。随后整装说为保护老管家等三人,将三人囚禁上山。

此时楚云腾以带灵儿进入深山之中,在这漆黑的深山中虫鸣狼嚎声不绝于耳。灵儿哪里见过这般情形,早吓得浑身颤抖汗毛倒立大眼含泪。虽看不清四周环境仍死死盯着四周,但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便吓得灵儿藕臂紧勒云腾咽喉。

楚云腾虽说身经百战也不曾在夜晚入深山,看不清周围环境,时常脚下踩空,加之灵儿神情紧张,动不动便藕臂紧勒咽喉。若非云腾身形敏捷怕早将灵儿摔在地上。

就在不远处漆黑如墨般的夜色中腾空闪烁着几对绿油油的灯笼,吓得灵儿将头埋入楚云腾宽厚的臂膀中不敢睁眼言道有鬼怪。

楚云腾闻声看去,这并非是鬼怪,而是将身形隐藏在深夜中的恶狼正死盯着楚云腾二人。万物皆有灵,或许是这些时日楚云腾枪挑狼王震慑群狼。

使得恶狼不敢贸然近前,若这群畜生发狂扑上前,楚云腾不能确保灵儿安全。无奈只得背着灵儿爬到树枝上休息躲避群狼。

灵儿这一路趴在楚云腾后背虽说害怕,可感受着楚云腾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使得粉嫩得脸蛋娇羞的滚烫。

将灵儿安置好后,灵儿睁开双眼,月光洒在她如玉的面孔上泛起淡淡银光,如同踩着月光踱步走来的仙子般迷人。就在这仙子脸上却微微泛红,一副小女儿模样。看得楚云腾怔怔出神。

灵儿见楚云腾盯着自己看便更加娇羞,本褪去的几分红意带着滚烫在此席卷而归。故作娇嗔云腾无礼,可心中却开心得不得了。

楚云腾闻言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村中流言便转身背对灵儿眺望远方,距离楚家被灭门以过三个月。

从盛夏步入早秋,今日月亮如那夜一般,皓月当空轻柔的月光使楚云腾感受到如刺骨般寒意。别看如今楚云腾意气风发,早褪去昔日稚嫩,可仍是一个孩童。

又在这漆黑孤独的深夜不免触景生情想起楚家点滴,如今已是阴阳两隔,想着哥哥临终前的话不免悄然落泪。

灵儿感受到楚云腾内心中的孤独,故轻拍云腾肩膀,示意云腾转过身来安慰云腾。云腾在转身间用衣袖擦去脸上泪痕。

灵儿看向云腾时见睫毛上仍挂有泪珠,心中细想这几日不正是三个月前楚家被灭门的日子,看着昔日只身枪挑凶虎,一身英雄气的少年英雄是何等威武。

如今却触景生情悄然泪下,此时的楚云腾好似一只孤独的野兽在这皓月下躲在角落舔着伤口品尝着上天带给他的这份孤独。

不免让人心生怜意。灵儿心疼不过楚云腾秀鼻微酸回荡在眼眸中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

云腾见状怎能不明灵儿内心,心中早有意迎娶灵儿,若不是因家仇在身恐怕日后牵连灵儿,早就迎娶灵儿入门。

望着灵儿如玉雕般的肌肤上划过的泪痕,滴落下的泪珠透过月光照出灵儿心中的情,越是如此云腾心中越是挣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灵儿对云腾如此有心。

云腾伸手欲擦去灵儿脸上泪痕,指尖触碰在灵儿如羊脂般的脸蛋时,灵儿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那份情,那份苦苦挣扎的情。

素手轻握云腾伸来的手掌,欲与云腾一同承受上天带给云腾的这份孤独,这份品尝起来会撕心裂肺的孤独。

楚云腾并未将手抽离,而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位伊人。感受她在这漆黑似墨的夜色中带来些许光明,在这冰冷刺骨的月光中带来的这一丝丝温存。在那沉闷压抑的内心中与他一同承受上天带来的痛楚。

灵儿含泪侧身依偎在楚云腾怀中,楚云腾感受着灵儿心灵深处带来的温暖,使得压抑许久的心不免轻松许多。因此抱着灵儿的臂膀不免稍加几分力气。恐怕这最后一丝温暖从怀中消逝。

灵儿依偎在云腾怀中,感受到云腾不再排斥她的心,便好似更加用力的钻入楚云腾怀中,欲钻入他心中自此以后形影不离。君喜吾笑,君悲吾泣。

两人在这漫长黑夜感受着彼此内心,夜黑云遮月,明月似我心。月栖逢春枝,聆听君者心。一夜两人无言,却都不曾睡去。愿这夜永不至天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狼群早已散去云腾背着灵儿踩着照阳下山,经过这一夜两人不再如往日那般一进一退,云腾冷漠有意躲避灵儿。灵儿对云腾的感情愈演愈烈。

两人虽都心系着杜家安危,可心中却都对此次山贼前来感到庆幸。若无这次机会怎会让云腾与玲儿化解隔阂。

灵儿趴在云腾的后背上,感受着云腾身体带来的温暖。心中虽有羞涩可更多是幸福满足。

云腾能感受出灵儿的心情,在心中暗下决心要守护灵儿,不再让灵儿受到丝毫委屈。

没过多久两人便回到家中,发现家中空无一人。杜家父子与老管家被劫入山寨。以此来逼出云腾现身。

灵儿见此情况不禁落泪。云腾思考片刻心中下定决心。提起长枪欲走出院外寻回二人。

灵儿见楚云腾提枪要与山贼决战。急忙拉住云腾道:爷爷与父亲已被人掳走,若此时云腾再出意外,你让我独自一人如何存活在这世间?我知道你是一个少年英雄,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云腾转身轻抚灵儿秀发道:若这分毫安稳都给不了你,岂不是愧对你愿托付终身的这份情。你且休息我去去就回。头也不回提枪走村入山。灵儿看着远去的云腾,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楚云腾顺着山贼退去在深山中留下的蛛丝马迹追寻而去,所过之处但凡有不长眼的野兽扑袭皆惨死于枪下。

山寨中有四个大汉正在密议,正是三个月以前打劫老少二人的劫匪,这四人在打劫老少二人后的没几日后便知道,当初那老人小孩便是楚家逃出来的小少爷和老管家。

当初后悔不已,若能将二人献给大当家赚的可比当初多的多。现如今几人正在商议是否将这事告知大当家。本可相安无事,可财迷心窍四人将银两瓜分,若当初的事情败露以大当家心狠手辣性格怎能容我兄弟四人。

正当四个大汉商议之时,有一左眼大有眼小,尖嘴猴腮生得一副尖酸刻薄样的人路过听的真切,贼眼提溜一转,心中推敲片刻。随即夺门而入。

四人闻声皆吓破胆,尖嘴猴腮的人厉声道:你们四个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大当家私吞钱财。待我将此事禀告大当家看他如何处置。

四个大汉闻言急忙下跪磕头求饶道:鲁大人饶命,都是小的们财迷心窍,还望大人饶命,切勿将这事告知大当家。

尖嘴猴腮的人厉声道:看尔等皆忠义之士,只是财迷心窍,我便不再追究,日后该当如何我便不再多言,记住日后切勿再谈起今日之事。言罢便夺门而出。

四个大汉接连磕头道谢: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尖嘴猴腮之人走后,四个大汉起身窃语相商今夜杀此奸贼。

尖嘴猴腮之人回到屋中即刻修书三份,命三人分别晌午,傍晚,夜晚时刻将书信送往他处。

楚云腾寻至晌午才寻至山寨附近,不知山贼意图不敢贸然闯寨只得在外等待时机,恰巧遇到一个山贼跨马而去,恐怕打草惊蛇并未袭击此人。

楚云腾藏在离山寨不远的树林中,站在近七长有余的树梢上观察寨内情况,直至傍晚基本摸清山寨中的情况。

山寨方圆二十丈皆是空地。四周皆由五米左右高的木墙围挡,大致分四层庭院,由外向内第一层第二层是山贼住所角,在第二层右侧角落有三间屋子应该是囚徒住所,第三层是头目住所,第四层是大当家住所及家眷住所。

楚云腾隐退而去,等待午夜降临奇袭山寨,云腾本就痛恨山贼强盗,有一身力气不报效家国反而落草为寇在这山野间中鱼肉百性。今日正好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随后便退走在必经之路附近狩猎野兽填补空腹。正在楚云腾吃完时,从山寨方向又出现一个策马而驰的山贼。

云腾见状心中暗想,现在就算杀死这山贼也不会打草惊蛇,随即从草丛窜出,长枪之快有如流星赶月直接刺向山贼。山贼倒地身亡,胯下马匹受惊奔逃而去。

云腾将打斗痕迹抹除,在山贼怀中掉出一封书信,一切处理妥当后拆开书信,书信中的内容使云腾汗毛炸立。信中写道:楚家余孽在此,速来清理以绝后患。

看着书信云腾用力握拳指节作响,灭门之仇即将浮出水面,大仇终将得报。随后下定决心一人不留。

山寨在深山之中,有猛兽做掩护,午夜期间无人能潜入寨中,故而只有两人轮番守夜,其余山贼皆在屋中休息。

时至午夜,楚云腾提着长枪潜行至山寨围墙之下,早先观察墙上有两人轮番守夜,将长枪插在围墙之上,猛蹬地面借力直接跳至围墙之上。

山贼见有人来袭,惊慌间不问何人举刀便砍,楚云腾侧身躲避单臂硬生生掐断山贼喉咙,随即夺刀砍向另一山贼,等山贼察觉之时便一命呜呼。

楚云腾轻声寻至老管家关押所在之地,偷来两匹马将三人送出寨外,等待半个时辰后,心中盘算老管家三人以远离山寨后开始行动。

楚云腾将山贼二人尸首放血扔到城墙外吸引恶狼,没多久数百匹恶狼冲到墙外,随后楚云腾将二人拉入墙内,顿时狼群蜂拥而上。楚云腾见计谋成功随即提枪冲向山寨深处。

楚云腾提枪冲到大当家屋前,一脚踹开房门,大当家与人正翻云覆雨。突然有人闯入顿时恼怒,起身正欲破口大骂,一杆长枪直逼咽喉。

见此状况大当家硬生生将话咽回肚中打量一番楚云腾后赔笑道:来者可是村中少年英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楚云腾见山贼大当家这般嘴脸深感厌恶,随后道:吾乃楚家小少爷楚云腾,今日特来报仇!

大当家闻言噗通跪倒在地道:英雄饶命,楚家与我无任何恩怨,我并未加害楚家一人。不知英雄何出此言?

楚云腾随即将书信丢至大当家面前,大当家见后道:英雄错怪我了,我本欲拉拢英雄,若这能得英雄相助待你羽翼丰满之时对抗盟主又有何难。这寨中只有鲁大人识字,那人是盟主派来的亲信。其他事情我真一概不知。

楚云腾闻言便让大当家指路,正在二人转身离去之时,狼嚎惨叫骂喊声从前院传来,吓得床上女子尖叫,楚云腾闻声一枪刺死女子。

大当家见状奔逃而去,心中惋惜女子。这女人是他前几日在其他村中撞见,见姿色不错刚抓来本打算做夫人的,却被楚云腾一枪刺死。

奔逃出后院正要开口大喊,楚云腾从背后赶来,一枪刺在大当家后腿,随后横扫枪头,血肉横飞。疼的大当家倒地嘶喊。

楚云腾单臂持枪目露凶光直逼大当家道:若再逃窜废你双腿,将你丢入深山中。吓得大当家起身在前方带路,楚云腾单臂持枪抵在大当家的后背,寒光闪闪的枪头散发着寒气,吓得大当家一身冷汗咬牙强忍疼痛一声不敢言语。

大当家将楚云腾带到鲁大人的住所。没等大当家发话楚云腾一枪刺死大当家随后冲入屋中。

朝夕亦短各奔东

一刻钟前鲁大人在屋中准备入睡,心中暗喜本到这山沟中无聊又没好处,怎想寻到楚家余孽,将此事告知盟主日后地位提升不说赏赐定当少不了。

怎料那四个大汉冲入屋中,还没等鲁大人叫人便被堵住嘴不能言语,四个大汉将鲁大人一番蹂躏,怕三月之前的事情败露,欲除掉鲁大人。便闻前院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随后派出一人出门探查。

鲁大人闻言是又怕又气,怎么会遇到这四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剩余三人见鲁大人这般神态,似在羞辱三人,大汉见此心里气不过便又一顿毒打,鲁大人本就骨瘦如柴哪里经得住三个大汉的毒打。

在毒打期间,鲁大人吐出堵在口中的异物大声呵道:几个莽夫安敢如此?吾乃赵盟主的亲叔叔,快快住手还能留尔等全尸。

其中一个大汉气不过拿着刀子直插鲁大人胸膛,正在此时楚云腾破门而入。正撞见三个大汉。

大汉见进来的是昔日的楚云腾,也是一脸戏谑之色。虽说楚云腾不再像昔日那般一身散发着儒雅稚嫩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野性。可在他三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孩童。

楚云腾看到是昔日抢他的山贼顿时怒火中烧。真是仇家齐聚一声怒吼。双手持枪一扫,一挑,一刺。皆如流星赶月般迅猛。三人没等反应过来皆应声倒地,至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楚云腾拎起奄奄一息的鲁大人怒斥道:你究竟是何人?是谁灭杀楚家满门?速速招来。

鲁大人眼看这一切发生,知自己将死癫狂发笑道:纵使你是盖世英雄,有济世之才,也不过一枚棋子而已。吾侄能养楚家,翻手灭之有何足惜?随后吐血身亡。

楚云腾见鲁大人以死,心中带着无尽的不甘,怒火冲破头顶直冲云霄,眼看便能知晓灭门仇人,却断了线索。仰天长啸泣不成声。转身正要离去。

刚刚出去的大汉慌忙的跑回来,正要告知他三位兄弟速速逃去,却正好撞到眼前的一幕。呆呆楞在原地。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不到眨眼的瞬间,他三个兄弟皆丧命于楚云腾之手。

楚云腾正好看到大汉,随即提枪便追。大汉见楚云腾如夺命死神一般向自己冲来,随即拔腿就跑,心中暗急,当初就是我打断那老头的腿他岂能饶我?

既然打不过只能逃跑。他是孩童不可能有我快,一旦到前方狼群扑来,我只得拼死冲出去。总比留在这等死要好。

楚云腾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一步,腾空跃起一枪挑翻亡命奔逃的大汉,大汉摔倒在地,知自己命不久矣带着怨恨狂笑道:你不过是一条丧家犬,纵使你有万般能耐还不是被灭满门。你快些杀死我,入地狱后联合我兄弟四人在地狱继续虐杀你家人千百遍。

楚云腾彻底被激怒,仰天长啸大骂道:无耻恶贼,死不知该。若让你痛快死去我楚云腾枉为人。随即挑断大汉手脚筋,用绳索将大汉挂于门庭转身离去。

此时的前院皆是残尸断臂鬼哭狼嚎血腥的气息扑面而至恍若人间炼狱。见袭来的恶狼越来越多远超过云腾的估量,无奈退至后院寻找火把借此呵退狼群。

被吊在院门上的大汉看着狼群蜂拥而上,却不得动弹丝毫眼神中带着惶恐绝望,最终惨死狼群之口。

楚云腾欲冲至山寨大门处将大门封死,不能让一人逃出,若有人逃出将会危及杜家父女性命。寻得火把后迎着狼群冲至寨门,此时他已被狼群袭击数次,遍体鳞伤最终一跃而上山寨哨塔。

在似墨的夜色下,惨白的月光带着刺骨的寒意照在山寨中,寨中虽有人升起火把可架不住狼群庞大,即使抱团前行也终将难逃厄运。

楚云腾依靠在哨塔之上,斜眉之下透出如冰霜般的寒冷,可就在这寒冷中又有着无尽的怒火。

山寨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楚云腾恍若地狱判官,监视着山寨中的一举一动。可就算如此也难平心中痛楚。看着山寨中的情形仰天长啸,在这声音中掺杂着无奈又不甘,悲伤而又怨恨。

时至清晨狼群才离去,楚云腾一夜未睡看向寨中是否还有生还,在疲惫的双眼中仍带着泪花。

仍有几人侥幸逃生,眼看着逃出寨门,能逃离这人间炼狱,一夜的折磨使得几人双目通红,仍不敢相信昔日的山寨已成这般模样。

可就在几人踏出人间炼狱时楚云腾从哨塔一跃而下,笔直的站立在寨门前单臂持枪背与身后。

衣衫被狼群袭击破损不堪满身暗黑血迹,发丝无风而起。稚嫩的脸庞上透出野性的气息,死盯着劫后余生的几人,没等几人开口,楚云腾如离铉箭羽冲向几人,随后几人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奔赴黄泉。

楚云腾一把大火将山寨烧得干干净净。转身下山当到杜老二家门口时见灵儿正驻足观望,面容憔悴,见云腾归来后紧蹙秀眉不曾舒展又袭上一缕忧愁。再也扛不住倦意晕倒在地。

灵儿见楚云腾晕倒,急忙呼唤父亲将云腾抬至屋中,至晌午方苏醒。云腾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突围狼群时被狼爪刮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可看得灵儿泪眼汪汪。每当灵儿看向云腾眼泪便止不住。

老管家与杜家三口知道山寨被灭后皆一脸惊容,昔日鱼肉百姓的山贼仅在一夜间被楚云腾尽皆屠戮。

几日后上山猎人将消息传入村中,顷刻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欢喜有人忧,对于楚云腾多以报恩前来探望,可有些人却执意要轰走楚云腾,称若与山贼头目交好的山贼若来寻仇将如何抵御,因此要轰走楚云腾。

一时间本救乡民于水火之中的楚云腾,却沦为众矢之的喊骂叫嚷之人越来越多。灵儿气不过出去与人理论却被人羞辱而归。其言恶毒之意难以启齿。杜老二与老管家多次出门欲与乡亲拼命,皆被云腾阻止。

云腾这几日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灵儿则在一旁细心照看,两人之间情感迅速升温,深夜灵儿依偎在云腾胸前,两人山盟海誓敲定终身。灵儿愿追随云腾复仇,当云腾家仇得报之日,便是二人退隐山林之时,到时男狩猎,女织衣好生快活。杜老二也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灵儿对楚云腾的心意。

可老父重病卧床不起又紧邻秋收,不得离开村子,而村子中又难容楚云腾,若灵儿真与云腾结为夫妻,那日后杜家岂不是人人喊打。

随后杜老二诓骗灵儿,意有将灵儿许配给楚云腾之意,从而一同离开村子,可灵儿要到城中向东家辞退。灵儿单纯随即出发前往金沙城。

随后杜老二又好言相劝楚云腾,虽你多次有恩与杜家,但你深爱灵儿,便知晓你与灵儿在一起,她自嫁你那日起便不会再有安生日子。

杜老二虽好言相劝,可无异于将楚云腾在这世间仅存的一丝温暖夺走,想着灵儿满怀憧憬的去金沙城辞别东家与他亡命天涯。

念着那夜相濡以沫的灵儿如仙子踱步走来却带着小女儿情怀的模样,依偎在他怀中与他一同品尝那撕心裂肺的孤独。

灵儿不顾一切以身相许,自己又有何理离弃?可哥哥临死前那不甘的眼神在脑中浮现,“不报此仇不谈情。不报此仇枉为人”这临死前的话语如魔咒般响起。纵观自身又能带给灵儿什么?纵有万情却无丝毫容身之地。日后是生是死都未尝所知。若先灵儿而去,以灵儿用情之深到头来是得情如愿,还是抱憾终身。

楚云腾心中尽是不舍,杜老二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若真心待灵儿,则弃灵儿而去,灵儿跟在你身边只会吃尽苦头。

可想到不辞而别,灵儿会伤心到何等地步?不由得心中痛楚万分,可若真如心中所想,先灵儿而去,岂不是让灵儿痛苦一生。与其如此不如挥泪斩断这份情。

自此山盟崩海誓溃,两人真心相待如今因家仇世俗之言却要相忘于此地。

如黑夜骤风中摇曳的火苗。在苍凉无尽的黑暗中楚云腾用尽一切办法守护这摇曳的火苗,却不想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扑灭,使他再寻不到眼前这一丝光明,叹命运捉弄,上天赐给他这一丝光明仍被世俗之手夺走。复仇之焰从心中燃起,如幽火燃尽他最后一丝情,纵观这血色苍茫大地狂风席卷,孤身一人流下不甘的泪滴。

提起长枪在院中青石上刻下:

不曾相聚曾相遇,

不曾相识曾相逢。

佩玉两散悲意浓,

朝夕亦短各奔东。

生来本是陌路人,

但愿日后莫再闻。

来生若是情未尽,

愿负苍天不负卿。

随后拖着尽是伤痕的身躯饱经摧残的心灵,与老管家前往平阳城,村民见楚云腾离开村子,亦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在这乱世之中,又有什么对错而言?

宁负苍天不负卿

灵儿清晨出发傍晚而归见聚在家门前的乡亲散去,却不见云腾便询问父亲,杜老二语气焦急言道:“楚云腾受不了村民的谩骂决定离去,我本好意留他在此,可他执意不肯,说与灵儿在一起会毁他一世英名。并且说你什么都不会,带着你反而是累赘。

无论我如何劝说,仍是拦不住。父亲哪里是他的对手,见他意已决,只能放他带着老管家离去。”

这短短的几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劈在灵儿心中,心中伤痛如乌云席卷而至,压抑且沉闷。

就在清晨奔向金沙城时还满怀憧憬,那日枪挑猛虎的英雄气概使她心动,那夜少年英雄的孤独的神情使她动情,昔日的山盟海誓仍在她耳边回荡。

这一切如梦境般让人沉醉,可就在片刻前惊醒,醒来后的疼痛竟如此真实。她无法忘怀这一切。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哄骗她的。

灵儿带着并未痊愈的腿伤冲出家门,欲要寻到云腾问个清楚,杜老二急忙将灵儿拉回家中,灵儿那明眸中倾泻出的泪滴打湿衣衫,无法从杜老二怀中挣脱的灵儿仍带着难以置信望向平阳城,那正是楚云腾离去的方向,本明亮生动的眼眸渐渐失去色彩,变得空洞无神。

杜老二看着女儿这般模样悄然落泪心生悔意,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随即摇头让自己不再这么想,若灵儿真随云腾远去,几年以后亦或是十几年以后楚云腾出现意外,灵儿怕更承受不住失去楚云腾的痛苦。

自此以后灵儿变得抑郁寡欢,曾如下凡历劫的仙女失去灵动。时间过去三个月仍不信楚云腾会弃她而去。

这三个月灵儿从未回家,任何楚云腾所触碰过的物件都会勾起那段甜美时光,可越是甜美,如今越是心痛。

杜老二怕灵儿去寻楚云腾,隔几日便会去城中探望。灵儿虽身在金沙城,可心早在楚云腾离开的那日便随他一同离去。

自灵儿回到东家后整日面带忧愁,在这城中花花公子眼中灵儿却比往日更填几分迷人,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怜爱之心。

相比于之前更是在灵儿身边嘘寒问暖只为一得芳心。可灵儿看着昔日颇有好感的公子们现下的这种嘴脸与楚云腾相比较竟是这般让人作呕。

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挂念楚云腾,她想不通云腾为何会弃她而去,在这无尽的挂念中有一种恨意悄然滋生。

又过去两个月,在漫天风雪中自楚云腾离去灵儿第一次回到家中,可透过风雪仍可看见昔日的情形,进入屋中见爷爷身上披着的虎皮,触景生情想起昔日的画面忍不住再次落泪。

大雪下了一夜,直至次日上午方停。灵儿心疼父亲年迈,独自一人到院中扫雪。当她清扫到青石板时,见石板上刻有一行诗。佩玉两散悲意浓,朝夕亦短各奔东。

灵儿见状急忙清扫石板,当她看到整首诗的时候这才明白楚云腾的心,

不曾相聚曾相遇,

不曾相识曾相逢。

佩玉两散悲意浓,

朝夕亦短各奔东。

生来本是陌路人,

但愿日后莫再闻。

来生若是情未尽,

愿负苍天不负卿。

灵儿看着这石碑上的字跌坐在雪中,空洞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表的伤痛,泪水使她双眼模糊,眼前浮现云腾洒泪忍痛写下这首诗的情形,他的那份痛苦相思情,离去时眼中的不甘之痛,在相思不甘中能体会到他当时是有多么纠结痛苦。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日夜心痛?灵儿恨楚云腾不懂她的心,灵儿从未想过要与云腾长相厮守,只求在他身边能为他分担伤痛,哪怕是一丝丝足矣。

如今弃自己而去,何苦让两人皆痛心疾首。灵儿知云腾心中放不下自己,空洞的眼神在次明亮,擦去睫毛上挂着的泪花,眼中充满希望心中充满期待,转身离开杜家奔向平阳城,不愿再耽搁分毫。

杜老二端着滚烫的茶水出屋不见灵儿,院中四处寻找来到石板前,这才看到竟刻着些许文字,不识字的他哪里能明白这诗中的相思意,在这相思中又包含着不甘痛楚。

丢下茶杯四处寻找不见踪影,想着此诗或许能知道灵儿前往何处,便急忙将教书先生请来,可先生读完诗后竟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看得杜老二心急如焚急忙催促先生,先生被打扰很是不悦,可又忍不住再次品味诗中那种难以描述的心境,仰头长叹道:“自古至今,多少男儿好汉红粉佳人皆为这一个情字抱憾终身。”想着想着眼中泪花闪烁,不禁让先生回忆起年少时的过往。

杜老二闻言暗道糟糕,随即直奔平阳城,灵儿孤身一人早就消失在这苍白的世界中,刺骨的寒风无法吹灭她心中那再次燃烧的火焰。

楚云腾离开之时正是深秋。夏季之时风调雨顺,本是一个丰收年,却在深秋之时一场突入袭来的大霜夹杂着冰雹将农田中的粮食尽毁。现在整个地区在闹饥荒,一时间难民随处可见,千里不见树皮皆被难民啃**光。

老管家和楚云腾在离开之际带着些许干粮,在灭山寨时又不曾带出分毫银两,因此老管家不住的责怪云腾。现在不单要防着山贼,同时也要防着难民。

真是应那句酒足饭饱思**,饥寒交迫盗心起。最终还是出现几个难民,劫走身上的干粮和马车,只给老少二人留下少量的干粮。不是楚云腾不能赶走难民,只是见他们衣不裹身,骨瘦如柴的父亲怀中裹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的母亲早被饿死,婴儿不住的啼哭,若再不能到城中避难这婴儿也难逃一死。因此不忍动手伤他们性命。

老少二人只能徒步前行,不过还好,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城池之中,最起码安全有保障了。老少二人走了一天终于在夜晚的时候看到城池。

由于城池位于边界常年战乱,今年又闹饥荒难民很多,城主怕有敌军伪装成难民进入城池进行破坏,所以一早就紧关城门。

来的晚的难民只得在城外睡一夜。如今已经到深秋夜晚很冷,不少难民在来的途中感染风寒,还有不少人有的是生病得不到救治死在路上,还有一些遇到悍匪为了保住自己的钱财被杀,亦或是饿死。

老管家与楚云腾出行时还有马车,车内被褥可避风寒,现如今连被褥都没有,只能在城外避风处找地方睡一晚,待到明日城门大开,才能进城。

老少两人在城池周边的树林中弄些干草,铺在地上打算在树林中对付一晚,老少两人不敢在城池下的避风处过夜,一来是人多不安全,二来有人感风寒,怕被传染,现在他二人哪里有钱财看病,能活着走入城池都以是不易了。

楚云腾躺在干草上仰望着星空,此时的月亮和被灭门的那晚一样无情、又与灵儿相守那晚一样刺骨,在不知不觉中楚云腾睡去,眼角还挂着泪水。

楚云腾虽褪去稚嫩,可每到夜晚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仍会想起这一切,无声的哭泣。亲人被杀害,无奈在外漂泊,就连与灵儿那份情,那仅存的一丝温暖也被夺走。使得云腾不禁蜷缩一团。

夜间有一场大霜袭来,枯黄的叶子仍挂有霜露。清晨的阳光透过树上还没凋落枯黄的树叶照在老少二人脸上,老管家起身拍拍楚云腾,示意楚云腾起来准备出发。

楚云腾听到老管家呼唤自己起床,睡眼稀松,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睛,正当准备起身时发觉有些头晕。想是想了一夜没睡好,也没有太在意。

老管家带着楚云腾走出树林,走向城池。可楚云腾今天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可仍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行,和以往那少年英雄大不相同,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老管家关切云腾问道:“云腾,没事吧?会不会是生病了?”抬起满是皱纹手摸摸楚云腾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惊道“你这是感染了风寒,要尽快进城找郎中,若是拖下去会有性命危险”

初遇刘老爷

没过多久两人到城池之下,离得远时看着平阳城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走近的时候才被震撼到。

城池是由青石堆砌而成。时间在城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墙面上布满黑绿色苔藓。城池高有三十余尺,城池正上方是一个塔楼,坡屋式构造,由红色瓦力铺垫而成。

粗大的房柱需要两个成年人环抱。从塔楼开始每隔两米左右站着一名士兵,士兵们站的笔直,手中握着长矛。

城门高有二十尺宽有十尺,能有两尺多厚。需几个人合力才能推得动。城门外六名士兵站在大门两侧。

这六位士兵身披暗黑色重盔甲,头戴铁盔。腰间佩戴长刀,四位士兵站在两侧,像标枪一样挺拔笔直,眼睛盯着进进出出的行人,倘若有人敢闹事这四位铁血士兵会直接斩杀。

铁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进进出出的人看着这四位士兵不需要有人指挥,便规规矩矩的排队。另外两位士兵则负责搜查进出的人。无论是男女老少,大包小裹都会搜查。

左边是从城内向外出,右边则是进城的。左边很久都看不到有人会出来,偶尔会看到很多押镖的带着商队从城中走出,乱世中随便出城若没本事大都死在荒野中,反观右侧队伍都排出一里地以外。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有穿着华丽的小商人,给士兵塞些银两直接进城,排队的大都是难民,有老人有孩童也有成年人,还有妇女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大人们聊天声,老人的咳嗽声,妇人们议论声,孩童的玩耍声,襁褓中婴儿的哭啼声。嘈杂得很。

老管家拉着楚云腾到队伍的末端去排队,前面两个成年男子,衣服破败不堪,脸上尽是尘土,嘴唇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开始裂口爆皮。

聊着天说道:这城中早就人满为患,现在士兵都很少往里面放人,这都两天了才进去几百人,怕是要去别的地方去看看了。这不是逼着人去抢吗。

老管家听着前面两个男子在讨论着,心里开始着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要是排队等到进城云腾都得升天了。

于是拉着楚云腾开始往前走,排队的人看着这老少两人心中鄙夷着等着看笑话,没有钱不排队,还想进城,到前面就是等死。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排人都等着看热闹。当世界混乱失去秩序的时候试问有几个人能像当初收留老少二人的杜老二一样好心。

城门下的几名士兵看到爷孙二人来到近前,大刀一横拦住二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进城要排队。如果想插队,给我们兄弟六人打点一番,让我们兄弟六人赚点酒菜钱。

老管家听闻哀求道:六位官爷,老朽带着孙儿回老家,在路上被山贼劫走身上全部银两,如今以是食不果腹。我这孙儿又病了,还请六位官爷网开一面,放我们爷孙进城给我这孙儿看郎中。

士兵听闻不耐烦的说道:没钱就去排队,唰的一声士兵随即拔出手中的长刀。长刀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长刀寒光闪闪。士兵想以此逼退老少二人。

老管家见士兵拔出长刀,心头一颤,可想到楚云腾现在的处境,随即一咬牙,心一横,扑通跪在地上,哐哐哐就是磕三个响头,疼的老泪顺着眼角流出。

边磕头的时候嘴里还说着:官爷,求您了,让我们进城吧,我这孙儿真的挺不住了。

一名士兵看着老管家这般模样,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披头散发眼看着鲜血从额头流下。

士兵看得心跟着软下来说道:规矩已经立好,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我们兄弟几个日子怎么过。劝说着老管家回去排队。

还有一名士兵脸上尽是嫌弃之意,不耐烦的挥舞钢刀将老管家轰走,老管家急忙躲避钢刀连滚带爬的退回。

楚云腾见状怒瞪士兵,并未做声心中发狠,将老管家扶起。不住的咳嗽使得云腾脸色涨红。

扫视着城外这群看热闹的难民,看着狼狈的老管家,冷漠的士兵,这一切使内心对这世界越发的厌恶。

如果不打仗又怎么会这么多人流离失所,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没有这乱世又那里来的这么多山贼强盗。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来了一批商队,商队规模不小,十几辆马车,马车上装的是一个有一个麻袋,运送着粮食。

难民看向车队无不双眼发亮口中生唾,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若不是忌惮商队两侧那四十多个镖局的人保镖,早就蜂拥而上。

商队最前面是一个华丽的马车,看样子是此次粮队的负责人。到城门下停住,一个年轻管家走到士兵近前,刚好看到这一幕,眉毛微皱尽显嫌弃之色。

给士兵十几两银子,士兵收下银两满脸笑容走样子随意盘点一番便要放行。

老管家看到这情况,随即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到华丽马车侧方,扑通跪在地上冲着马车里诚恳的喊到:车内的大老爷,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吧,我孙子重病,耽搁太久就会没命的。您好人好报带我们爷孙二人进城就行求您了。

年轻管家见状急忙上前要轰走老管家,无论年轻管家如何打骂,老管家心中感慨万分,可为入城救云腾跪在地上老脸一横纹丝不动。使得马车外吵闹不断。

此时马车的窗口处探出两个小脑袋瓜,一个男女年纪与楚云腾年纪相仿,小男孩看起来有点胖,脸上肉嘟嘟的。小眼睛一条缝一样,也看不清他是睁眼还是闭眼。两个小手肉嘟嘟的扒着马车的窗口,看着老管家。

女孩趴在男孩身上,眼睛很大看起来清澈透亮像清澈的湖水一般不含一丝杂质,弯弯的睫毛向上翘起,随着眼睛呼扇呼扇的眨动。

小脸蛋粉嫩粉嫩的,一头秀发乌黑亮丽散落在肩上,透过秀发可以看到如同白玉一般的耳垂上带着两个精致的银质首饰。

整体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瓷娃娃一般。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灵动。没有任何一个形容词比灵动更贴切。

两个小孩子看着老管家跪在马车旁,观察着老管家举动,老管家感觉似乎有人从马车内探出头看自己便抬起头,两个小孩子看到一副苍老而又憔悴的面容满是灰尘,眼角流出的老泪有些已经被北风吹干。

划过满是皱纹的脸有些灰尘随着泪水流过下巴滴在地上,使得脸上出现一道道的泪痕。额头上血迹斑斑,凝固的黑色血痂弄的脸上头发上都是,伤口处还不断的渗出鲜血。

有些害怕,又有一些同情。男孩还好,吓得女孩赶紧捂住双眼,缩回马车内不敢再看。听着老管家的这番话,小男孩也缩回车内。

车内坐着四个人,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美妇人。

男子胖胖穿的很华丽,大肚翩翩,小眼睛和男孩一样就像一条缝一样,坐在正中间,旁边坐着的美妇人和小女孩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只不过气质更沉稳,没有了灵动的感觉反倒更显富贵雍容。

小男孩看向男子说道:父亲,外面那个老爷爷好可怜啊,我们帮帮他吧,先缩回来的小女孩也随声附和道:爹爹,外面的那个老爷爷真的好可怜,您就帮帮他吧。

小女孩抓着胖胖的中年男子的袖口不停的摇晃撒娇。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有些无辜,眼巴巴的盯着中年男子,一副若中年男子不应便要哭泣的样子。

中年男子看着女儿这般模样,无奈的说道:好好好,再依你们一次。

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说你们两个不好好在家里待着非要跟着我出来收粮,你娘身体本就不好可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同出门,你们也不说去关心关心你娘。

这一路上帮多少人了?本就是乱世,又逢大灾,整个地域尽是难民,若真如你们两个孩子脾气,为父我散尽家产如杯水车薪。与其如此不如不帮。下次说什么也不带你们出来了。

美妇人将女孩抱进怀里,小女孩顺势把头埋进美妇人的胸口,调皮的回头冲着中年男子做一个鬼脸,美妇人低头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不用听你爹爹吓唬你,你爹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爹爹更疼你。

胖胖的男孩闻言摇头道:父亲不可如此,书中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父亲胸怀大志,欲图五国二部之业若不服于人岂不是妄谈空论?

男子听闻拍着肚子大笑看着男孩心中甚是欣慰道:夫人你可听到?我平儿有出息了,年少便可如此,若假以时日这五国二部岂不唾手可得?

男孩听闻不禁挺起胸膛,尽显得意之色。见女孩并未夸赞自己,便用手指戳女孩挤眉弄眼示意要她夸赞自己一番,可女孩却并不理会。

美妇人抬头轻抚秀发对中年男子说道:平儿能如此,夫君又何尝不是?不如就带上这爷孙两个进城吧,给一些散碎银两,让这老人家带着他的孙子去看病。结个善缘终会有好果。

中年男子点点头叫外面的人说道:带上这爷孙两个,你拿些散碎银两给这爷孙二人,让他带着他孙子去看病吧。

英雄初相识

年轻管家听闻大老爷发话方停止打骂,老管家听闻,急忙又磕头道谢: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大老爷好人好报,生意日后一定会越做越大。

随即起身将楚云腾接过来。楚云腾来到马车前对着马车躬身三敬每敬一次便言道:一敬大老爷家和万事兴,二敬大老爷家人一生平安三敬大老爷富可敌国。

马车内的中年男子听闻大笑带着粮队进城。年轻管家给老管家一些碎银两,让老少二人跟在粮队后方进城。

粮队继续前行。马车内中年男子心情很好笑道:你们两个要向你爹爹我学习,多去帮助别人,看我帮助这爷孙两个他们多感激我。

小男孩在一旁鄙夷道:爹爹这不就是我们让您帮的。男子略显尴尬的摸着大肚子说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你们是不是记错了。娘三一起鄙夷中年男子,不说话看向屋外的风景。

可到城池前先前挥刀轰走老管家的守城士兵却不依不饶,意向他二人讨要入城钱方可进城。言语间尽是污蔑憎恶之意。

楚云腾本就强忍怒火,经守城士兵再三侮辱险些忍不住心中怒火出手教训士兵。老管家见状急忙拦住云腾,怕他真一怒之下将守城士兵杀死,那到时真是惹了大麻烦。

士兵看楚云腾这般模样,用钢刀在头上拍打一脸揶揄之色道

“看去你小小年纪却尽露野性,定不是什么好货。一脸克亲相,是不是克死你全家留下一个孤寡老人,整日纵容你无人管教才让你如此不懂礼节?”

士兵的话语刺痛楚云腾内心深处,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挣脱老管家的束缚,抬腿一脚蹬在士兵小腹,抢过钢刀,眨眼间砍死几个士兵,独留先前劝说老管家离开的士兵,难民见此情况一拥而上,城上守城士兵见城下难民叫嚷涌入城中急忙冲下城池。楚云腾弃刀而去。

老管家见状言道不妙也随楚云腾逃入城中。那劝说老管家离去的士兵被楚云腾突然袭击吓倒在地,后方难民袭来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一拥而上的难民乱脚踩死,心中仍挂念着家中老母。

难民中早有看老管家二人不顺眼,为何他就能这般好运气。在拥挤的人群中随即拾起士兵钢刀从背后砍向老管家。老管家先前只觉背后凉风袭过,没跑几步后便觉背后刺痛越发的无力。

楚云腾拉着老管家并未回头查看,只觉老管家越跑越慢,回头看去时见老管家满头虚汗,鲜血已浸湿衣衫。

见此情形心中着急,可人这么多又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抱起老管家冲向前方。自己方才怒杀守城士兵,老管家又身受重伤,若士兵追来老管家受牵连必死无疑。

若将老管家安置在富人家中,既可以让老管家脱离危险,自己一人又能应付当下情形。目前只能将老管家的性命托付于那户富人家。

护镖人马见后方难民来袭便摆开阵势以防难民暴动抢夺粮食。见楚云腾抱着老管家跑来并未阻拦。

楚云腾直奔粮队前方的马车,停在马车旁向车内求助,小女孩闻声将头探出马车,见云腾怀抱重伤的老管家色紧张仿若怒兽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

小女孩被楚云腾这般神态吓得不轻道:怎么像个野人一般?死死的盯着我难不成要将我吃掉?

楚云腾方才醒悟神态缓和许多心中暗想,这小女孩与一家都是慈善之人,定不会弃老管家而去。随后道:爷爷被难民袭击身受重伤。还望大人您救救我爷爷。将老管家放置地上逃入城中。

小女孩见老人家这般模样便恳求父亲帮忙救助老管家,中年男子想起儿子所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便答应女儿带上重伤的老管家。

老管家跟随这户人家回到府上便被安排在客房,随后府上派人请郎中前来看病,虽不及在楚家那般自在,可仍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比起在杜老二家那不知强多少倍,正因如此早就养好伤的老管家也不曾离去,可心中挂念楚云腾。

怀此心情想离开又不舍,不离开又难报楚云腾昔日救命之恩。因此发愁鬓发越发苍白。不知不觉老管家一养便在这府上修养三月有余。

而楚云腾自那日逃入城中后,因身无分文只得到处寻找富有人家看是否有人愿意收留,可并无人理会,又到酒馆杂货的店铺询问是否需要杂役仍是无人收留。

只因如今闹饥荒,城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劳动力。随便给点吃的有住的地方便轻松能招来大批饥肠辘辘的难民前来打杂。

楚云腾带病仍需躲避追捕,找一整天仍没有找到安身之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看到街头的角落有一个破庙,好多流浪汉和难民都会走进去。

楚云腾只能无奈跟着走进破庙中。想着实在是没办法,今晚就在破庙中将就一晚,好歹有墙还能抵挡一下寒冷。总不能睡在大街上。

走进破庙中,破庙不大,横竖约有两丈。一个长一丈宽三尺高三尺左右的石台正对着破庙大门,台子上摆着一个佛像,佛像大约能有一丈半高。

佛像两侧摆着烛台,烛台上早已没有蜡烛,在佛像正前方摆着一个能有脸盆大小的四脚香炉,无论是佛像还是烛台或是香炉上都布满灰尘,挂着很多蛛网,香炉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上香,也没有人擦拭锈迹斑斑。

破庙中间有四跟红色的顶梁柱每一根柱子最少要一个成年男子才可以抱得住。红色的油漆早就风干的差不多了,有些地方红漆都脱落下来漏出木材。

破庙正中间架着一个破锅,应该是这些人平时煮饭用的。屋顶有些地方还有窟窿,透过窟窿能看到天空。

四周的墙壁破败不堪,有的地方墙皮脱落,有的地方被人涂的乱八七糟,还有一些地方仍有昔日绘于墙面的图案。

本应该是香火旺盛的寺庙如今却因为战乱被荒废很久,变成了难民乞丐的避难所。这破庙里有不少人,有的在地上铺一些干草躺着睡觉,也有的生噎粗面馒头,一旁的人看着粗面馒头只咽口水。

楚云腾看着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有的人只有一只鞋子,脚趾的地方还有破洞,能看到脚趾,有的甚至连破鞋子都没有,只能光着脚。

一个个头发乱糟糟的,脸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泥巴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神采,就像人到了暮年或是重病一般。

内心触动非常大,想着今天在城外看到的那些难民,看着这破庙中的乞丐。难怪城外难民皆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老管家求士兵,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又怎么会管其他的事情。

饥寒交迫盗心起。当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那里还有什么秩序。越发的开始讨厌这个战乱的世界。想着自己日后一定要为家人报仇,要改变这个世界让每一个人都能过好日子。暗自立下决心。

就在此破庙中又进入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体型高大细腰炸背,样貌俊朗五官刚劲有力。可如此俊朗的少年在步入破庙后却贼眉鼠眼四处打量。见楚云腾后便坐在他身旁。

窃声说道:兄台今日清晨在城前好生威猛啊!

楚云腾心中一紧暗想莫不是城中官兵追至?在心中思索逃跑之计。可脸上并未过多表露道:不知兄台此言何意?

那男子道:吾名为董承宝,金沙城人,今年岁十二有三。喜爱结交英雄侠士,嫉恶如仇因看不惯城中恶霸一怒之下便杀死他,因而逃出金沙城在外漂泊前几日便到这平阳城前。

只是守城军兵不肯放行让难民入城,我孤身一人见他们这般嚣张又有通缉在身敢怒不敢言。早看不惯那守城军兵,身上有银两也不愿交给他们,今得兄台相助,其一特来道谢。

其二今在城门前见兄台言行谈吐皆非常人,怒斩守城军兵有如切瓜砍菜般轻松,看得大快人心。入城后你不曾与那粮队前行,只怕牵连人家,随后又四下寻找安身之地。我一路尾随心想兄台也是侠义之士,见你一日未食,便到他处买些食物相赠特来结交。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在此结交日后可待时机共创大业。

说罢从怀中掏出两个有拳头大小烤熟番薯递到楚云腾手中。楚云腾早以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之叫,便没有拒绝接过番薯。

观此人样貌不凡身姿魁梧,知我是官府通缉要犯,不报官讨赏反而有意结交。谈吐间可查此人乃是忠义之士,若以假名相报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非英雄也随后道:谢过董兄,吾名楚云腾。金沙城人,今年岁十二,日后还望大哥多加照顾。

董承宝闻言大惊随即用手掩住楚云腾口鼻示意楚云腾小心周围窃声问道:你是金沙城被灭门的楚家小少爷?

楚云腾点头示意。董承宝道:早就听闻楚家惨遭灭门仅存楚家小少爷一人,年仅十二岁便在外漂泊,本以为他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敢露面。却不曾想竟是小兄弟,小兄弟竟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自当为小兄弟保住秘密。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武力也远超常人日后定是当世英雄也!

楚云腾道:董兄此言诧异,我观董兄样貌不凡身姿魁梧,若得贵人相助王侯将相岂不只是在翻手间?

两人相视而笑,两人吃过番薯后便睡下。次日楚云腾病情严重无法起身。

云腾初遇东千里,借机欲收董承宝。

董承宝见楚云腾重病抱着楚云腾去寻医救治,将身上所剩银两都给楚云腾看病,只因身无分文迫于无奈将楚云腾安置在破庙中,自己却到城中乞讨。

几日后楚云腾痊愈,得知董承宝为自己竟屈身乞讨不由得心中感激万分,心中想到董承宝为自己这般,自己又有什么颜面躺在庙中?随后便与董承宝一同行讨,在闲暇之余四处寻找能收容自己的地方。

楚云腾在马路上见到一个穿着不错的人就会祈求的说道:好心的大哥,大姐给点吃的吧。或是给点钱财让我去买点吃的,我和我哥哥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路人都是嫌弃的躲开楚云腾说着真晦气,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楚云腾却什么都没有讨到,直到天黑店铺都要关门,路边小贩开始收摊。

有个小贩看楚云腾可怜,给他两个白面馒头,说道:这是今天剩下的没有卖出去,你拿去吃吧,这可怜的孩子,怎么这么小就流露街头。你每天这个时间过来,我给你留两个馒头。楚云腾双手接过硬邦邦的馒头弯腰感谢小贩随即跑回破庙。

破庙不大可难民不少,大多都是在夜间聊天闲扯消磨时光,有一个难民说道:我和你们讲个故事,就在三个月以前北边不远的金沙城中发生了一个灭门惨案,家里无论是东家还是下人都被杀死了,就连看门的狗都没有放过。

这事都惊动了身处皇城的楚霸王。派人前去调查此事,最终说是和十五年前的劫匪案有关。

十五年前劫匪当年屠杀二十几人,最终楚霸王派人调查最终剿灭那伙土匪,不过有余孽逃走了。不曾想十五年后楚家老小全被杀死。只见那难民说的有声有色,就像他自己亲眼看到一样。

楚云腾听到后却是在心里难受,他说的不就是自己家,他自己一个人跑到自己的位置躺下背对着众人。

其中有人反驳道:你净扯淡,什么全家上下一个活口都没有,都被杀死了,我当时就在城中乞讨,那家人还挺好的呢,经常发给乞丐食物和钱财,还给过我食物和钱财呢。

实际上他家确实被灭门了,不过听城里人谈论,他家两个孩子和一个老管家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当时官府去他家查案的时候没有发现小少爷和老管家的尸首。应该是管家带着孩子找地方躲起来了。

楚家大少爷本以为死了,可就在官府将人仍在城外乱葬岗的时候人却不见了。相传楚家大少爷并没有死而是炸死寻找机会逃走了。

躺在一旁的楚云腾听到自己哥哥没死身体一颤,内心庆幸而又激动,最照顾自己的哥哥竟然没死,而且还逃出来了,楚云腾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悄悄落泪。

想着自己的哥哥,本以为两世为人,不曾想将来还有重逢的希望。如果有自己的哥哥和自己一起努力一定可以为家族报仇。

这燃起楚云腾想快速长大的冲动,寻找自己哥哥的冲动,恨不得明天醒来自己就已经是青少年,出去寻找自己的哥哥。

后又有一乞丐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楚家小少爷被老管家带到金沙城外不远的村子中避难,村民本不知晓,可谁知那小少爷乃人中真龙,随后没多久单枪挑猛虎,孤身一人入山贼老巢,一夜间将山贼皆尽杀死。

没留一个活口啊!随后村民猜测那小孩与老人与金沙城楚家逃出的两人。因时间年纪都能对的上便认定是楚家小少爷。

董承宝闻言看向楚云腾心中暗道楚云腾厉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能耐。怎叫人不佩服,心中欢喜结交一真英雄也。

楚云腾听闻则心中暗道不妙,心中不免开始担心杜灵儿。

随后有人问到:那楚家小少爷多大?竟有这般能耐?

乞丐道:年仅十二岁。

一帮人不相信,起哄他在说大话,乞丐指着楚云腾道:这是真事,那楚家小少爷就与躺在那睡觉的小兄弟相当。

有一人反驳道:你可不要羞辱楚家小少爷,这事我也知晓,你看看这小兄弟来时就病殃殃的,现如今只能以乞讨为生,他身边怎不见那老管家?你休要拿当世英雄与他相提并论。

这一晚楚云腾激动的睡不着。虽说只是有可能活着,可仍是心中抱有幻想。本以为身死的哥哥竟然还活着。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哥哥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在这乱世中独自生存是多么难,担心自己哥哥虽说躲过死劫却躲不过这乱世险恶。

第二天一早楚云腾二人便出门去讨吃的,笼罩在楚云腾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开,整个人充满活力。可到中午又蔫了。不是因为心情,而是因为肚子。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响,可是又没有办法,城中没有人在意楚云腾的生死,看到后都嫌弃的躲开。

楚云腾二人饿的有点发晕,蹲在马路中间,可一想起自己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哥哥,就开心的笑起来。就在这时马路上拥挤的人群分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军队从街头走来。

只见军队五人一排,像一条长龙一般整齐划一,随着每前进一步路边的小摊就跟着颤抖一下,军队越来越近,小摊都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每一个士兵身披暗黑色盔甲,头戴铁盔,左右持一个圆形的盾牌,在左边腰间斜跨一把长刀,杀伐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真正的军队,守城士兵与之比较如壮年与婴儿一般。每一个士兵都是经历生与死的洗礼。吓得路人和小贩接连后退。

军队之中一杆大旗迎风而动,旗上秀有一东字苍劲有力。

正前方一人骑着一匹纯黑色的宝马,一看这马就是从兽人山脉抓回来的宝马,有一人多高,毛发光滑柔顺无一根杂毛,鬃毛随着马的步伐在马颈上跳动,趾高气昂的走在军队前方。

骑马之人乃是一个大将军,一身黑甲黑盔黑战袍,背上背着一把黑刀,传说这刀乃是用玄铁作为材料再以特殊方法炼制而成。

就连盔缨都是黑色。只见大将军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斜眉入鬓。眼窝比常人更深,眼神如同利剑一般藏于眼睛深处。

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楚云腾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一时间不会动腿脚不听使唤,竟然挪不动脚步,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董承宝见状上前便要将楚云腾拽入人群中。可楚云腾却想起此人是谁。昔日的记忆在此浮现在眼前。

还记得那日楚青云将故事的情形:我们金沙城的花将军从小习武,赶考时更是以天纵之姿立压群雄,在几百人之中脱颖而出。

后楚霸王钦点为武状元。可花将军性格耿直,在皇宫内得罪楚霸王身边的大红人方宰相,花将军遭方宰相陷害被楚霸王发配到这金沙城镇守边界,在这边界一守就是二十年。

花将军刚到这金沙城之时,凭借着谋略大胜土之国。打的土之国的平沙城城主两年避而不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偶遇土之国平沙城城主之女。

在十七年前花将军更为疯狂,硬是凭借着才智打入平沙城,大军进城后不杀不抢只为再见佳人一面,从此名声大噪,与平阳城的东千里大将军结拜成为兄弟。

平沙城城主之女事后仰慕花将军,不顾父亲的阻拦偷偷跑到金沙城与花将军结为夫妻如今花将军的女儿都已十四岁。

花将军与平沙场城主女儿结婚之事两年后传到皇城,方宰相便将此事禀明楚霸王。

楚霸王惜才,但又不得不防花将军叛国。于是在当年派出自己心腹,段城主来到这金沙城监视花将军,撤去花将军的兵权一切事物都由段城主掌权。

花将军在军中的威信无人可撼动,大军不认这新来的段城主。楚霸王为保周全在五年前以体恤将军之苦,帮忙照顾家室的名义将花将军的妻子女儿接到皇宫之中。

花将军本是天纵之才,怎奈遭方宰相陷害,现如今妻儿囚禁在宫中从此便一蹶不振,若不是花将军的结拜兄弟东将军帮忙,怕是金沙城早以沦陷。

说到东千里东将军那便不得不讲讲他的辉煌战果。东将军的性情暴躁,在皇宫之内受不得那些虚文缛礼,自愿请命镇守边疆。

东将军与花将军比较来说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十年前在花将军还未成为武状元之前便已是勋功累累。

金沙城和平阳城本是水之国的疆土,东将军到边疆后不到用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攻下这两座城池,行事更为心狠手辣,俘虏一律处死。

东将军的存在如同一把利刃悬在水之国的脖颈,让人心中生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派出奸细在平阳城中闹事,以此方法来激怒东将军,从中寻找机会。

东将军在平阳城中面对这些奸细只能隐忍,虽说脾气暴躁但心思却极为缜密。不敢贸然进攻水之国,东将军怎会不知这些都是水之国的阴谋。

十七年前得知花将军的战果,很是敬佩花将军的做事风格,两人结拜为兄弟,两大将军坐守边疆,硬是把边疆从战乱中拖出。那几年是边疆最安宁的时日。

十五年前劫案发生,弄得边疆百姓提心吊胆。更是在不久后东将军的妹妹被劫匪劫持,幸运的是有个商人拼死救下他的妹妹。

东将军因此发怒,将方圆百里的劫匪全部屠戮而尽,他便是当年救下你父母的恩人。

五年前水之国听闻花将军之事,借此大举进攻平阳城,东将军奋力迎战,虽说此战大胜可损失惨重。

现如今水之国养好兵力再次压境,东将军不单单要抵御水之国的军队,还要帮助花将军抵御土之国的进攻。

遥想当年东将军一身黑甲黑盔黑战袍,背上背着一把黑刀,传说这刀乃是用玄铁作为材料再以特殊方法炼制而成。胯下一匹黑马,就连盔缨都是黑色。可现如今三十几岁本是壮年身,却已是花白头。

这两位大将军都是不世之材,可现如今都已身心疲惫真是可惜!楚青云讲这两位将军的故事听的楚云腾眼冒精光心驰神往。

昔日情形映入眼帘,这不是正是当日爷爷讲道的两位无敌将军。东千里将军吗?随即咬牙心中发狠,冒死要将董承宝推荐给将军,借此报答他昔日救命之恩。

日后若他真能功成名就,定会助我查出楚家灭门真相。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道路中央,任董承宝如何拉扯也不曾动弹分毫。

万物皆在阴阳之内,阳极至阴,阴极专阳

东将军见有孩子站在路中间挡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耽误军队前行时死罪吗?

东将军声音浑厚,有如奔雷一般。楚云腾的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

楚云腾鞠躬说道:回大将军我不过是一个小乞丐,被将军的威武霸气和军队的铁血之气震慑的出神。

发誓自己将来也要像将军一样威武霸气,为国家捐躯,抛头颅洒热血。

见将军果如传闻般神勇,忍不住向您举荐一人,此人生的样貌不凡身姿魁梧,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与我仅是几日之缘,愿为我屈身乞讨治病,实乃忠义之士,若将军得此贤人岂不是如虎添翼?

东将军见楚云腾年纪轻轻只是一个孩童,可在他稚嫩的脸上却藏着如山林野兽霸主的王者之气,面对大军竟如此沉稳有些兴趣问道:你是何年岁?楚云腾道:年仅十二岁。

东将军随后道: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性,面对大军竟面不改色。你举荐之人也并非常人,叫出来让我看看。

随后楚云腾将董承宝从人群中拉出。董承宝见东将军后连忙作揖道:小人董承宝见过东将军。

东将军上下打量着董承宝,正如楚云腾所言,此人气宇轩昂真乃当世英雄也,若假以时日幸得明主赏识真可成就一番霸业。心中暗喜,对这两位少年甚是满意。

随后言道:你兄弟二人日后便跟在我身旁吧。

董承宝闻言道谢,楚云腾却言:东将军,恕小人不能随将军前行学习。小人家中尚有行动不便的爷爷无人照看,若小人就此离去恐爷爷无人照料。

东将军闻言心中赞赏有加,听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小乞丐能说出的话。

随即把手上的一枚金戒指摘下丢向楚云腾说道:看你还不错,如果将来入军,拿这枚金戒前来军中找我。

楚云腾接过戒指急忙退到一旁说道:谢谢大将军,祝大将军百战百胜创造一段佳话。

董承宝见楚云腾不跟随东将军离去,想他心中挂念老管家便言道:东将军,这小兄弟前几日入城时见那几个守城军兵蛮横无理欺压百姓,气不过将那几名士兵杀死,如今城中尽是官兵要缉拿小兄弟,还望将军饶恕小兄弟。若将军不能饶恕,让我代替小兄弟承受责罚,只求赐我一死。

东将军闻言问道:前几日在城门闹事杀死守城士兵的就是这个小兄弟?他一人袭杀六名整装士兵?

董承宝言道:正是此人。

东千里闻言暗惊楚云腾竟有这般身手,真如自己所料,稚嫩脸庞下藏有山林野兽霸主的王者之气。又如此忠义。

可早答应他让他回去侍奉爷爷。忍不住心中惋惜。若出尔反尔岂不是有损威名。见这兄弟两人竟这般忠义,不免心中更是开心得此贤人。

便言道:命人告知城主,日后不得欺压百姓,小兄弟这是侠义之举,他险些害我折损一贤将。若日后再有人为难小兄弟便是与我东千里为难。

东千里在此提醒楚云腾道:如果将来入军,拿这枚金戒前来军中找我。我自当不会亏待你。

随即东将军大大笑命令军队继续前行。大将军走后楚云腾自己看着手中的这枚金戒指,戒指做工很精致,在正中间刻着一只老虎,就如同活物一般,看着非常霸气。

楚云腾怕被人瞄上抢走,随即跟随军队走出很远,偷偷钻进一个没人的小巷子。

没多久就有两个人走到这个小巷子捶胸顿足骂道:妈蛋,这小子怎么这么滑头,还是让这小子跑了。

楚云腾在小巷子七扭八扭的穿梭着,看没有人跟过来便跑回破庙中。

今天一整天楚云腾都没敢走出破庙,怕被人发现惦记上自己的这枚金戒。

楚云腾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城中乞讨,讨到吃的后便到处找能安身的地方,若能寻到便可接回老管家。讨要到的钱财都藏起来以备日后之以用。

三个月过去,天气日渐寒冷,这些时日已下过几场大雪。可未曾去过刘府,只怕自己前去老管家无法安心养伤跟他出来。生活变得愈加艰难,可他仍是在努力着,从南至北从西至东,仍然不肯有人留下楚云腾。

楚云腾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冻的楚云腾佝偻着身子,路上行人那种嫌弃的嘴脸丝毫没有掩饰,仍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楚云腾。

楚云腾越来越饿。心中想着哥哥给自己打气,想着将军送给自己的戒指还夸赞着自己不错。再过一段时间便可接回老管家,一起回到老管家祖宅。

走着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富家子第,这富家子弟看起来能有二十出头,骨瘦如柴体虚气浮。尖嘴猴腮一脸淫相,走路外八字,左摇右晃。

旁边还跟着八个跟班的。周围的人见状急忙躲开,可以从周围人的反应看得出这富家子弟平时定是欺男霸女的恶霸,仗着自家有钱,就到处欺负人。

楚云腾反应过来后急忙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都怪我太饿了迷迷糊糊的才不小心撞到您,请您不要介意。

恶霸看一眼楚云腾,穿的破衣喽嗖的一看就是个小乞丐。心思一动坏笑着说道:太饿了是吗?哦~那我可要帮帮你,小孩子饿坏了怎么办,可是我这个人又不喜欢那种只会伸手去要的人,要不你跪下学几声狗叫,我开心了自然会放过你。

还会赏你一些银两,让你去吃饭。如果你要是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就让我这两个下人把你打成死狗,丢到城外去。

楚云腾内心冲动的想杀死这个恶霸,虽说自己现在无依无靠只能以讨饭为生,那也不至于让人随意侮辱。

恶霸不依不饶说道:让你学狗叫你就学,磨磨唧唧的想死吗?

楚云腾两天没有吃饭,身体早就软弱无力,面对恶霸手下八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不知该如何解决。

就在不远处一个妙龄女子冲入人群中挡在楚云腾身前,楚云腾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感受那熟悉的气息。

再遇杜灵儿

这不正是楚云腾几月前忍痛离弃,朝思夜想的灵儿吗?灵儿呵斥几人道:你们速速退去。

恶霸见来的女子宛若仙子一般,样貌与日思夜想的刘家小女刘婉君有得比较。不免看得直吞口水心生邪念欲占为己有。道:仙子何许人也?姓甚名谁啊?芳龄几许?

灵儿并不理睬恶霸,转身看向云腾,见他相比几月前消瘦不少,不免心中生痛。楚云腾见灵儿也消瘦许多,两人四目相对,这三个月的相思之情不用言表,尽在两人心中。

灵儿拉着楚云腾便要离去。恶霸示意手下将二人去路拦住。看着灵儿眼中尽显贪婪之色,本打算戏弄楚云腾一番。

可见此情况心中发狠今日要杀死楚云腾抢夺杜灵儿言道:都怪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子的旧友,特备薄酒以表歉意。还望仙子赏脸。

灵儿见状回头怒瞪恶霸言道:见你这般庸俗,与你交谈甚感作呕。随后拉着楚云腾便要离去。

恶霸见灵儿嗔怒,顿时心中瘙痒难耐,加快脚步挡在灵儿前方道:仙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殊不知我的心早被仙子夺取。若仙子肯随我而去,今日我便原谅您的旧友,日后仙子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灵儿依旧不理睬恶霸,拉着楚云腾欲绕过恶霸,离开此地。恶霸感受着灵儿从身边经过传入口鼻中的淡淡体香。陶醉其中不禁闭眼深吸一口气面带陶醉之色道:若仙子旧友肯跪下认错,我便可看仙子的面子饶过此人。言语中充满杀意。

楚云腾早以忍耐多时,见恶霸如此调戏灵儿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转身一记扫堂腿,恶霸反应不过来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随即楚云腾一脚踢在恶霸腹部,恶霸横飞落入人群中。

起身后只觉喉咙一甜,随后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随从见恶霸被人打飞,纷纷冲入人群中寻找恶霸,若是恶霸有什么三长两短几人难逃一死。

恶霸从小欺压他人,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命手下将楚云腾团团围住,睚眦欲裂的吼道:今日你们若不能活捉他,让我折磨死他,我就要你们死。快去!

楚云腾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四肢软弱无力。如今又与八位壮汉搏斗,几个回合后楚云腾身体更加虚弱。

几个大汉见楚云腾年岁不大,竟这有这般能耐,若他真在全盛时期,恐他八人都不是楚云腾的对手,便开始四个一队打起车轮战。

轮番交战后楚云腾眼冒星光步履踉跄眼看就要晕倒,突然心生一计佯装倒地。大汉见楚云腾晕倒,便派两人前去查看。

正在两人蹲下之余,楚云腾突然发难,一脚蹬在其中一个大汉的面门,双脚踩的结结实实,鼻骨断裂之声传入耳中,大汉难以忍受疼痛掩面哀嚎。

就在电光火石间楚云腾单手化爪状直取另一大汉咽喉。

大汉躲避不及,被楚云腾死死钳住咽喉。

大汉想用力掰开楚云腾的手,却发现楚云腾的手臂如刚劲铁骨一般,几番挣扎下窒息晕倒。

余下六人见状在此将楚云腾团团围住,这次便不敢贸然出手。

先前八人都奈何不了楚云腾,如今剩余六人则更要小心谨慎。

几人眼神交流仍是采用车轮战消耗楚云腾的体力,三人对峙楚云腾,几个回合后一人漏出破绽,楚云腾趁机在此击晕一人。

两人见状急忙上前营救,却不料楚云腾杀个回马枪,虽硬抗其中大汉一脚,可仍击倒一人。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三人反应过来上前助阵时只剩下四人可正常行动。一人退下休息,三人上前与楚云腾缠斗,楚云腾面对三人虽四肢无力可仍是游刃有余。

昔日力竭时多次在引诱狼群锻炼体魄,如今面对三人心中以有胜算。

退下那名大汉心中思考一番,突然发难冲向灵儿。

灵儿本就担心被围攻的楚云腾,目光全在楚云腾身上,并未发现突然袭来的大汉,则被大汉生擒,双手紧紧的掐在灵儿的玉颈之上。

灵儿挣脱不开面露痛苦之色,恶霸见状却急忙呵斥大汉道:你快把仙子放了,若让仙子受伤,我定不饶你。

大汉却言道:那小子太厉害,我们几人都奈何不了他,只得用此办法让他束手就擒。听闻此言恶霸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在一旁捶胸顿足心中担心。

楚云腾见灵儿被擒,欲上前解救,却被几个大汉拦住。心中着急可一时间却没有办法。

大汉冷笑威胁道:野小子你若再反抗,我便掐死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大不了一跑了之,只不过可怜了这位小姑娘。

楚云腾听闻心中极为愤怒可一时间又没有应敌之策。只得束手就擒站在原地。

恶霸见状却急忙上前大肆羞辱楚云腾,一脸小人得志模样厉声道:跪下!

楚云腾知道恶霸有意羞辱与他,也不会放走灵儿,可如今却没有应敌之策,心中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

可为救灵儿,目前只得无奈只得跪下,楚云腾睚眦欲裂紧咬着牙,都可以听得到牙齿咬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后槽牙硬生生裂开。

另外三个随从随手从地上抄起家伙对着楚云腾一顿毒打,楚云腾跪在地上丝毫未动。伤痛愤怒使得他眼神中的野性更为浓厚。

恶霸见状仰身大笑,讥讽道:你就是一条狗。狗见到主人是不是应该叫两声啊?

灵儿见楚云腾跪倒在地心中万分自责,若不是自己莽撞闯出来,怎会惹得云腾哥哥落到这般境地。想告诉楚云腾快跑可喉咙被人紧紧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着灵儿痛苦的表情,楚云腾跪在地上低下头学着狗叫,他的全身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恶霸见楚云腾真的跪下学狗叫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看他学的多像,哈哈我看你就是一个狗东西,来爬过来,过来舔我的鞋子。

楚云腾趴在地上,因为愤怒手指扣在地面磨出丝丝血迹,楚云腾一步一步的爬过去,心中有的只有恨,恨这乱世恨四周的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有些人还随着恶霸一起大笑。爬到恶霸脚下,从跪下的那一刻他失去了一切,他的尊严被人践踏。他的精神被人摧残。

可眼神深处却藏着冰寒,没等恶霸反应过来的瞬间楚云腾起身发难。单手将恶霸提起。随从见状要挟道:你若不放了公子,我立刻掐死这个小美人,大不了我逃出城去落草为寇,看你心疼还是我心疼?

楚云腾料定对方舍弃不掉荣华富贵,掐在恶霸颈部的手不免加大几分力度,任凭恶霸在空中如何挣扎仍无济于事。言语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你可以试一试,看你杀死她后是我出手快还是你跑得快?

随从见楚云腾看透心中想法无奈将灵儿放走,就在云腾将灵儿接来时另一个随从在背后偷袭而至。

楚云腾的体力早以油尽灯枯,思绪仍清晰可支配不了四肢,后颈被一击重击打的结结实实,带着不甘晕倒在地。

儿女初相遇

等灵儿反应过来楚云腾已晕倒在地,恶霸见状却难以抑制兴奋,被楚云腾遏喉使得脸胀得通红,可一想到抱得美人归心跳加快,脸上愈发的红。

云腾被偷袭晕倒,灵儿将云腾抱在怀中。此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恶霸那令人作呕的嘴脸不断贴近灵儿,嘴角挂着一丝淫笑。见此情形急得灵儿双眼含泪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刘老爷的掌上明珠刘婉君耐不住在府中无聊,带着下人逛平阳城,身着一袭透红碎花袄,肩披猩红斗篷,颈围纯银雪貂绒。见前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心中好奇便挤进人群中看热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六个随从,生怕小主人有丝毫闪失,急忙跟着挤进人群中。

这一幕正巧被挤出人群的刘婉君看到,单手掐腰怒瞪星眼道:王有才,你又在欺男霸女!被本小姐看到了还不快滚?

王有才见刘婉君如此对待自己,心中不忿道“不就是仗着你的舅舅是将军,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早晚有一天让你刘家倾家荡产,到时将你买来做妾,天天折磨死你”心中意淫不免脸上也浮现出淫笑。

刘婉君见王有才一脸淫意的看着自己发呆,心中厌恶不免火冒三丈,命随从即刻将他轰走。回过神的刘有才道:不劳你动手。甩袖带着随从离去,四个随从欲将受伤的人带回府上,王有才见状则不耐烦道:“这种废物留着何用?扔在此处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四人闻言便随着王有才回府。

杜灵儿打量着刘婉君,刘婉君也看向杜灵儿,二女暗中赞叹对方竟长的如此俊俏。杜灵儿被刘婉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躺在怀中的楚云腾,感受到楚云腾有力的心跳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刘婉君也稍有尴尬之色,顺着灵儿的目光看向灵儿怀中的楚云腾。

刘婉君看着楚云腾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禁驻足蹙眉沉思。人群逐渐散开,可灵儿觉察出刘婉君并未离开,抬头后正要开口道谢,却见刘婉君蹙眉含情看着自己怀中的楚云腾,不免心中猜疑起来。

刘婉君猛然间想起这不正是几个月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楚云腾吗?这些时日老管家在刘家养伤,刘婉君对平阳城之外的世界十分好奇。便总是缠着老管家将平阳城之外的事情讲给她听。便知晓楚云腾在村庄的英雄事迹,心中对这个少年英雄充满好奇。

如今偶然在街上相遇心中不免担心。脚步加快上前俯身查看楚云腾的情况。不断推攘楚云腾仍不见动静,心中焦急万分,星眼含泪道:“小哥哥!你快醒醒!”

灵儿见婉君这般神态,心中猜疑更浓。一股醋意在心中滋生。

云腾离开的这三个月灵儿以泪洗面,得知云腾心中对自己不舍,便追赶而至。

云腾二人前往平阳城的一路如此艰难,更何况只身一人的灵儿

今年天灾突降尸横遍野。世间疾苦,千里不见树皮异子而食。

而灵儿不畏艰难历经险阻,到平阳城后又被人骗走,被变卖到富人家。

那户人家的家主本想羞辱灵儿,却奈何灵儿不从,又畏惧自家原配夫人。灵儿则被惩罚做杂务。历经波折掏出魔爪,今日偶然与云腾再见。

却莫名出现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这般待云腾。

随即拨开婉君的手怒目而视道“不牢姑娘挂念,如此推攘你是救人还是要害人”

刘婉君见灵儿如此对待身为救命恩人的自己。忍不住心中小姐脾气道“小哥哥只身抢挑猛虎,一夜灭杀整个山寨的山贼。怎会被那八个随从打倒还不是因为你拖后腿”

刘婉君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刺中灵儿的心。心中有万般辛酸却无从开口。杜老二说云腾怕灵儿拖累他,所以才离去,如今不正是自己拖累云腾吗

灵儿在恍惚间再次打量眼前的佳人,年龄虽小可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坯子衣着华贵,家中产业远不能及。她知道事情或许不比她少,正因如此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索性不理会刘婉君,要扶起云腾去寻医,可身体瘦弱如何能将云腾带走。

刘婉君则命随从将云腾从灵儿怀中抱走带回刘府。灵儿虽有些厌烦刘婉君,可为救云腾实属无奈,只得一同前往刘府。

安置好楚云腾后,刘大小姐命人带灵儿去沐浴更衣,虽心生妒意,但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自出家门后也没有好好梳洗,更不想云腾哥哥醒后看到自己是这幅模样。简单道谢后便跟着丫鬟去沐浴。

刘婉君则留下观察这个小少年,昏倒后始终眉头紧锁,同是与自己相仿的年纪,但她永远无法理解眼前的少年承受了多少苦难,历经多少个日夜的折磨。

三个日夜灵儿守在楚云腾身边寸步未离,老管家多次前来探望。见灵儿如此痴心,可又心疼灵儿每来一次便会劝阻一次,可灵儿依旧不肯离开。

刘婉君则每日过晌午前来探望,可几日过去仍不见云腾苏醒,根据郎中的说辞近几日便可苏醒。

灵儿这几日细心照料云腾,可自身却日渐消瘦。倦意袭来俯卧在云腾身旁睡去。

老管家看着俯卧在云腾身边的灵儿,心中多少不是滋味。便将灵儿抱回灵儿的厢房休息。

刘婉君今日如往常过晌午便来探望云腾,今日见灵儿不在,便趴在云腾身旁,仔细打量着云腾。

云腾五官并不秀气,可细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英俊,婉君不禁联想起他英勇战猛虎,只身灭山寨的豪情壮举。看起来又英俊几分。

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碰云腾那黝黑如钢铁打造般的肌肉,瞥见被褥下云腾胸前若隐若现的疤痕。

心中好奇便掀开被褥查看,一看不免惊叹,身上到处是疤痕,尤其是胸前伤疤让人观之惊心。不禁让婉君联想昔日勇战猛虎的凶险。

云腾这几日虽昏迷不醒,隐约间感知身旁一直有人陪伴。方才贴身被褥被人掀起,强提起精神勉强睁开双眼,模糊间看有一佳人陪在身旁。

又因心中对灵儿挂念未曾停歇。便将刘婉君误认成灵儿,起身将刘婉君挽入怀中。

口中还喃喃念叨着“你平安无事便好”

儿女含情争,却逢榆木男

刘婉君面对突然袭来的拥抱有些不知所措。

长到这么大别看平日里满是大小姐脾气,面对生平第一个男人的拥抱却心中娇羞。

有心推开云腾奈何被死死抱住,既然推不开心中娇羞的感觉还不错,

索性不再反抗反而拍着云腾后背安慰。

灵儿在晌午后惊醒,见老管家在一旁照看自己,急忙起身奔向云腾,生怕重伤的云腾出现任何闪失。

这一幕正巧被惊醒后急忙赶来的灵儿撞见。灵儿见云腾怀中抱着刘婉君,心中悲痛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躲在门后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去是留。

云腾仍昏昏沉沉误将婉君当成灵儿抱在怀中,误以为灵儿拍打后背安慰自己便又躺下睡去。

见云腾在此躺下,婉君羞红着脸看着眼前的“登徒子”,越看心中越是满意,不免忍不住羞意掩面逃走。

跑出门外时撞见灵儿在门外啜泣,心中并未在意灵儿为何啜泣,却在意灵儿躲在屋外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小脸霎时间滚烫通红。扭捏着说道:“小哥哥真讨厌,要不是看他受重伤,早就将他推开”可发现越解释越害羞。便急忙逃走。

灵儿含泪坐在云腾身旁,看着让自己日夜挂念昏迷不醒的男人,不免心中更痛心中萌生不辞而别的想法。

她无法面对昔日与她山盟海誓共患难的男人在离开她没多久后变心。尤其是历经痛苦在此相见会是这般情形。打算再看云腾最后一眼便离去。

云腾半昏半醒间隐约察觉到有人坐在一旁啜泣,口中喃喃着“灵儿”

有心睁开双眼却做不到,急得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灵儿见云腾昏迷口中仍挂念自己,铁下要离开的心软了下来。

想要离开却担心云腾醒后见不到自己而急怀身子,想要留下却又无法面对刚才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再也憋不住心中委屈掩面痛哭。灵儿的痛哭声传入云腾耳中,云腾用尽全力睁开疲惫的双眼见灵儿哭得双眼红肿。

想安慰却没有力气张口,只能含泪看着灵儿。

灵儿哭的疲惫趴在云腾胸口睡着,云腾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疲惫的双眼,也跟着睡去。

没过多久刘婉君便端着熬好的鸡汤回来看望云腾,心中想着云腾虽轻浮于她,可见他生得英俊又那般英勇,想着再接触一段时间,看他是否逞心。

心中正幻想着今后与云腾相处的日子忍不住偷笑的婉君端着鸡汤走入屋中,却见到灵儿趴在云腾胸前睡去。

一时气愤骂道“好你个登徒子,见到漂亮姑娘就把持不住”小姐脾气忍不住将鸡汤摔在地上愤愤离去。嘴里不停念叨楚云腾是个色鬼自己了瞎眼。

这几日刘婉君心中生云腾的气一只未曾前来探望,就连老管家那边也不再去。整日闷闷不乐,随身丫鬟见小姐从未如此闷闷不乐便与小姐谈心,婉君讲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丫鬟听,讲到云腾打虎时握着拳头跟着兴奋,讲道他受伤晕倒时蹙眉紧张,可讲道将自己挽入怀中时却支支吾吾,小脸不经意间通红。

随身丫鬟见小姐这般模样便知道小姐这是有了心上人。便鼓励婉君道“小姐,那公子受伤严重,灵儿小姐趴在公子身上睡去,说不定公子并不知情呢?为何小姐生气不再前去探望,若真被那灵儿小姐钻了空子,到时小姐有你后悔的”

婉君听完丫鬟的一席话不免心情开朗,之前的气愤一扫而尽,想去看望却又心中羞涩。言语中尽显小女儿心情道

“我若贸然前去岂不是太热情?何况我还没决定的事情你却在一旁瞎说。”随后便与丫鬟打闹起来。

婉君虽嘴上说不去探望云腾,可耐不住性子当天过了晌午便带着补品去看望。

来到云腾所住的门前又娇羞起来,不知是天气寒冷冻得小脸通红还是娇羞所致。

在屋外筹措半天鼓足勇气推门而入,却见灵儿也在屋中。两女四目相对看着对方彼此心中都有不悦。却都不曾表露。

婉君上前询问道“小哥哥恢复的怎么样了?”

没等云腾开口道谢,灵儿却在一旁不忿道“不劳姑娘挂念,云腾哥哥身体好得很”

婉君听闻便知道眼前的小哥哥叫云腾,看着他憔悴的面孔不免心疼云腾,一丝都不顾及灵儿的感受到云腾身前上下查看着,生怕留下病根。

云腾却有些不好意思,认出婉君便是当日在城门前相助的那户人家。如今又承蒙眼前的小姑娘相救,虽有心躲避却认为婉君是不拘小节的人,全然不知婉君是何心情。

灵儿见云腾并未委婉拒绝心中愤愤不平生气离去。婉君见状不免更是得意,嘘寒问暖的关心着云腾。

先前是因为心中着急并未在意,如今两人相距很近,以至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心跳。

两人都有些尴尬,婉君心中越想越羞,嗔骂“登徒子”便害羞离去。留下有些茫然的楚云腾。

时间一天天过去,婉君对云腾有恩,而云腾又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便将婉君当做妹妹一样看待。

而婉君则错当成云腾对她有意,整日缠在云腾身旁,见云腾对她百依百顺不免心中更是得意。

看得灵儿整日生闷气,多次想要就此离去,可又担心云腾身体。正因如此多次对云腾发脾气,而云腾则不知所以。认为灵儿是因为气他昔日不辞而别,恰巧多日未见到亲人,思念亲人而脾气有些暴躁。

这一夜月光如水洒在雪地,两人依靠在枯树下望着星空。

灵儿在怀念夏日那个夜晚,依旧如仙子一般动人,

眼中带着憧憬望着星空自语道“要是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真的好想回到那晚!真希望那晚永远不会结束。如果可以我愿意牺牲一切,换来那晚永恒的拥抱”

云腾听闻将灵儿挽入怀中道“都怪我那日糊涂,弃你而去知你心意,再也不会舍弃你”

灵儿听闻不免心中更气,这几日朝夕相处只见他整日宠着婉君,天天陪着她。心里哪里还有一丝她。

这几日也曾想过,云腾有可能想借助婉君家中势力来帮他报仇。却又不肯告知他心中所想,若说了还能容忍,可又只字不提。

便推开云腾怒道“知你心中有恨,为报家仇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可你怎这般哄骗我?”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云腾却心中诧异。自己有何哄骗之意?心中早以暗下决心守护灵儿。如今说出却反遭指责,不免有些茫然道“灵儿,我句句属实,其心天地日月可鉴”

灵儿见云腾越是如此,心中不免越是心痛。便言道“你整日与那刘婉君你情我浓,凡事宠着她,你把我当做什么?就差把我轰走。还不如我趁早离去,省得到最后自讨没趣”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云腾听灵儿一番话这才明白,起身前去阻拦,言语中尽显焦急道“灵儿!我念婉君对我有恩,只待她如亲妹妹一般,若对她有非分之想此乃忘恩负义之举。

我心中只有灵儿,自离别后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怎会这般糊涂?昔日若无杜大哥搭救,怎会有我今日?你我又山盟海誓,我若与她成婚则是弃旧怜新。

我楚云腾顶天立地大丈夫岂能做这不义之人?”

灵儿听闻后,心中的死结被解开。这些日子憋在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扑到云腾怀中,感受云腾怀抱的温暖,如寒冬中的火炉一般,让她感觉非常舒心。

将头埋入云腾怀中,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出。

这一夜对于灵儿而言,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夜,终日牵挂虽有波折但最终能得偿所愿。如何不让人开心?

他二人在院中相约的这一幕被婉君的贴身丫鬟琳儿看到,虽未打断他二人,却在心中又打起算盘。

次日清晨琳儿服侍婉君穿衣打扮。却撇见床头整齐摆放一套男子的服装。便故作惊讶道“哎呦喂,这是谁留下的衣服啊?莫不是云腾公子的吧!”

婉君小脸瞬间通红,就连耳垂跟着一起滚烫发红。嗔骂道“好你个眼贼嘴贫的婆娘,看我不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两人一番打闹后,琳儿认错道“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若真将我打死,恐怕你再也得不到云腾哥哥了”

琳儿便将昨晚所见之事添油加醋的告知婉君,婉君听闻大怒,起身便将床头摆放整齐的衣物摔在地上气鼓鼓的踩上几脚。

琳儿见婉君正如自己所料便安抚婉君道“云腾公子与灵儿姑娘乃是旧识,若只因小姐恩惠便移情别恋,那我还要笑话小姐看错了人。正因云腾公子这般有情有义,小姐日后若得云腾公子才会更开心,难道不是吗?”

婉君听闻后心中更是遗憾蹙眉道“他们两人情比金坚,云腾哥哥眼中无我,就算我再有情又能如何?”

琳儿听闻后忍不住用袖子遮口而笑,婉君见琳儿嘲笑自己,若是往日定会嬉闹一番,如今任琳儿如何嘲笑挑逗都提不起兴趣。

无奈长叹一声道“你是想劝我就此作罢,我又何尝不知”

琳儿问道“小姐你是否真心喜欢云腾公子?若真如此我有一计可行”

婉君听闻心中大喜便急忙追问琳儿道“琳儿所言属实?若真如此待事成之时我必重赏你”

琳儿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道“小姐坐等灵儿小姐变心的好消息吧”随后便离去。

琳儿走后,婉君虽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琳儿都拍胸脯的保证。心中不免又开始憧憬与云腾在一起之后的日子。收拾好踩在脚下的衣物,准备给云腾送去。

琳儿出了婉君的闺房直奔刘老爷的卧房,正巧撞见刘老爷和刘夫人要到正厅用膳,便上前躬身请安。

刘老爷见琳儿前来便厉声问道“是不是婉君又惹祸了?派你来我这探探虚实?”

琳儿回道“禀老爷夫人,并非是小姐闯祸,而是喜事。”

刘老爷虽有些诧异可又不信,只因下人们平日无事,经常聚众杜撰谣传是非,便道

“我与夫人都不曾听闻有何喜事,你一个丫鬟又能知道什么?无非是你们下人之间乱嚼舌根,你误以为真不听也罢”说完便带着刘夫人离去。

琳儿则跟在一旁解释道“老爷您可知前几日小姐带回一个男人?”刘老爷听闻面带不悦并未理会琳儿继续前行。

刘夫人见状便道“这事老爷与我早就知晓,这有何喜?若再饶老爷清闲定不轻饶,念你日夜照顾婉君起居甚是得当,便不再追究你今日之举”

刘夫人这番话恩威并施,由此可见刘夫人绝非等闲之辈。

琳儿听闻刘夫人的一番话心中有些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可想到若此事能成,日后婉君待自己岂不更好。

咬牙跟上前说道“那男子身旁跟着一个姑娘,是他的妹妹。

男子生得英俊潇洒,女子长得犹如仙子般动人。大少爷与那女子初次相见便一见钟情。这几日朝夕相处间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是微妙,这便是大喜之事。”

刘老爷夫妇二人听闻都很诧异,两人回头看向琳儿,齐问道“你所言属实?”

这夫妇二人为儿子的亲事操碎了心,可刘平却眼光很高,相亲多年看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差不了多少,却没有一人能让儿子逞心如意。

如今突然有一女子能称心怎会不诧异。安能不开心?

随后琳儿又将事情修修改改的逐一禀告。夫妇二人心中大喜便让琳儿下去领赏。

刘老爷夫妇二人顾不得吃早餐便将刘平唤来,见自己儿子确实比平日开心红光满面,过来人一看便知是因情所致。

刘老爷饶有兴趣的问道“平儿最近可有喜事?今日竟这般开心?”

刘平回道“回父亲,并无喜事”

刘老爷见刘平不透露丝毫便言道“前几日你妹妹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和一个女子两人以兄妹相称,你妹妹整日赖在那男子住处,若被外人所知岂不被人笑话,今日让你前来是让你将那男子与他妹妹一同轰走”

刘平闻言心中焦急万分,便言道“父亲此事万万不可”

刘老爷故作发怒问道“有何不可?”

刘平则扭捏不好开口,小胖脸转眼间涨红,心中暗下决心点头鼓励自己言道“我自与灵儿姑娘初次见面便一见倾心,昔日所见之人或妩媚风骚,或只看中刘家财富,灵儿姑娘则视钱财如粪土,谈吐举止皆令人钦佩。与灵儿姑娘相比较犹如天地之差,若父亲将那兄妹二人赶走,恐我今生再难动情。”

刘老爷听闻不禁仰头大笑问道“那灵儿姑娘与你母亲相比如何啊?”

刘平回道“不分伯仲,论气质不输母亲,论谈吐略逊母亲,若论长相则胜母亲一筹。”

刘夫人听闻后便更好奇,说道“那你将灵儿姑娘请来,让我瞧瞧,是否真能与我相比较”

青北八虎战将

没过多久,灵儿随刘平来到刘老爷屋中,灵儿心底是不愿随刘平来的,只是久居他人府上,家主相传怎有不见之礼?

灵儿随刘平进入屋中后无论言谈举止都深得夫妇二人欢心,刘平见父母这般开心,不免心中更是得意。

随后让刘平带着灵儿去平阳城逛逛,给灵儿置办些得体的衣物,灵儿有意拒绝,奈何刘老爷执意如此。故而灵儿只得陪刘平逛平阳城。

待二人走后,刘氏夫妇在屋中交谈,对于灵儿二人皆非常满意,只是对于这兄妹二人的身世有些担心,随即便派下人去打听这兄妹二人的来历。

刘平与灵儿走在街上,一个欢喜一个忧愁,无论刘平如何哄逗灵儿,灵儿依旧闷闷不乐。只因她心中对云腾的挂念,生怕在灵儿离开之际,那刘婉君又借机接近云腾。

刘平不知灵儿早有心上人,还以为这些凡尘俗物入不了灵儿法眼,便到城中古董店为灵儿花重金买来稀世珍宝。

两人入店后,店主一眼便认出来者乃是平阳城刘家大少爷,笑脸相迎将二人请入雅间奉为上宾。古董店中的摆件繁多,古董装饰,金银首饰。种类颇多,皆非凡品。

看得灵儿眼睛都花了。有几件深得灵儿欢心,可灵儿深知这一个物件就算她赚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便并未表露。

店主知道刘平此番来意后,便将店中上品首饰奉上,观其材质实属上品,雕刻的纹理惟妙惟肖。比起先前灵儿在前堂陈列的商品不知高上几个档次。

灵儿虽心中喜欢却仍未有丝毫表露。刘平误认为灵儿依旧看不上眼,因此大闹古董店,灵儿却在一旁解释道“见这些物件皆非凡品,价格定是不菲。”

刘平却言道“纵使你相中比这再贵重十倍的物件又能如何?只要你要,我便能有,纵使刀山火海又当如何?”

灵儿闻言怎会不明刘平是何心意,见刘平仍不肯罢休,便在众多物件中挑选出一枚精美玉佩,玉佩入手温润,贴近肌肤可透出丝丝凉意。

店家见灵儿拿起宝玉便介绍起宝玉的来历“此玉出自木之国的天门山下,天门山相传乃是龙脉所在之地,此玉便是吸龙脉灵气幻化而成。

后被木之国国主方齐山的祖辈木之国初代帝王方正山侥幸所得,那时方正山手下有八位猛将,亦被人称颂为‘青北八虎战将’

方正山欲将宝玉做成十个玉佩,却发现此玉刀枪水火不能损其丝毫,于是寻遍天下能人异士,历经数年终在金之国寻到能人,将宝玉做成十个玉佩。

此玉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九个玉佩分别在木之国国主和那‘青北八虎战将’手中。百年前木之国历经动荡,险些亡国故而此玉历经百年转折,侥幸落入我先祖手中”

灵儿听店家一番介绍,确实发现宝玉上刻有一匹肋下生有翅膀的猛虎好生威猛。

便问道“这宝玉可有名号?”

店家笑答道“此玉名曰‘昊天玉’此虎名曰‘昊天虎’”

没等灵儿发问,刘平却安奈不住好奇问道“那另外九块玉佩是何名号?”

店家笑答道“第一枚玉佩为木之国国主方齐山所有,以方正山的名号命名,名曰‘正山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正山虎’

第二枚玉佩则是姑娘手中的‘昊天玉’

第三枚玉佩在木之国第一勇将苗无极手中,名曰‘天罡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天罡虎’

第四枚玉佩名曰‘地煞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地煞虎’

第五枚玉佩名曰‘鬼冢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鬼冢虎’

第六枚玉佩名曰‘罗刹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罗刹虎’

第七枚玉佩名曰‘修罗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修罗虎’

第八枚玉佩名曰‘中山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中山虎’

第九枚玉佩名曰‘笑面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笑面虎’

第十枚玉佩名曰‘伏丧玉’玉上所刻之虎名曰‘伏丧虎’

刘平听闻后不禁大喜,便将玉佩买下送与灵儿。由此可见刘家底蕴何其深厚。

灵儿要将玉佩包裹揣入怀中,却被刘平阻拦,刘平道“如此宝玉,灵儿姑娘何不直接带上?”随后上前将灵儿手中玉佩夺来,亲手为灵儿带上。

灵儿有心拒绝,可收如此重礼又怎好推辞,便任由刘平将玉佩挂在玉颈之上。隔着衣服能感受到玉佩散发出的阵阵凉意。

两人回到府上,便一同前往云腾住处看望云腾,却见婉君正抱着云腾手臂撒娇,刘平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妹妹,不免愣住原地,甚至用手拼命柔自己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妹妹是出了名的高冷,整日一副大小姐脾气,现如今就像挂在云腾身上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灵儿见状不免又吃婉君的醋重哼一声拉着刘平转身离去,刘平感受着灵儿素手的细嫩,被灵儿拉着手的他不免心中大喜,今日所见所遇之事让刘平对这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心中终于明白昔日老爹所言“孩子,你若能继承爹爹的心愿,将生意布满五国两部,纵使你想要夜空中的繁星,也不是难事。”

他却不知灵儿只是心中吃醋,故而拉着刘平气云腾。

云腾听闻灵儿的重哼声想要上前解释,却不想灵儿拉着刘平便离去。两人就此生气闷气,谁都不愿向对方解释。

两人在刘家已住将近一个月,自那日闹别扭后,两人见面不言,各自陪着刘家兄妹,虽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心中都挂念着对方。

琳儿又在其中使坏,下人们开始传论云腾与婉君相恋,灵儿与刘平在一起。每当两人路过时下人们或传来羡慕的目光,或投来嫉妒之意。

一些流言蜚语不免传入刘老爷耳中,刘老爷闻言不禁勃然大怒,若真如传言所说,这四个小辈岂不乱了礼节。因此便想拆散他们,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刘平婉君都是自己孩子,一时间也在纠结该如何处理。

楚云腾身世泄密,刘少爷深信琳儿。

正在刘老爷不知如何处理时,一个月前派出打探楚云腾兄妹二人的下人回来禀报“云腾公子乃是昔日金沙城楚家小公子,现如今楚家已被灭门,外面对于楚云腾的消息千奇百怪,无法辨别真伪。而灵儿姑娘是金沙城外一个小村庄中的一户农民,杜老二的独生女儿。”

刘老爷命人下去并嘱咐切勿将此事泄露,倘若泄露你全家老少都不能幸免于难。随后便命人将婉君唤来。

婉君依旧如往日那般漂亮,只不过在嘴角多添了一抹情窦初开之意。刘老爷见宝贝姑娘这般模样,昔日那般高冷一副大小姐模样,现如今却如此神态可想用情之深。

有些犹豫是否要将云腾身世告知婉君,他刘家虽不怕屠杀楚家的恶贼,可这些时日见过楚云腾几次,他怎会是那种轻易放下仇恨的人。

他现在被那些恶贼压制不敢过于声张,若真待他长大成人,又岂是池中之物。想到如此,便不禁担心婉君日后能否过的安稳。

刘老爷问道“婉君,你可知云腾公子的来历啊?”

刘婉君答“并不知晓”

刘老爷问道“你可知金沙城楚家?”

刘婉君仍答“并不知晓”

刘老爷问道“你与那云腾公子可是如传闻一般情投意合?”

刘婉君听父亲这样问,不禁默默低下头,一副小女儿模样。

刘老爷看婉君这般神态,不免心生拆散她二人之意。只因灭杀楚家之人背后的势力极其强大,刘家虽不惧怕,可若真与之为敌,恐日后对刘家生意不利。

又言道“几个月以前金沙城楚家一夜被灭满门,传言唯独楚家小少爷与老管家逃出,那楚家小少爷名为楚云腾。

近日我让下人留意云腾公子,云腾公子所为的爷爷对云腾毕恭毕敬。根本不像爷孙。反倒像主仆。你可能明了其中利害?

父亲担心你日后生活无法安稳,念你现在还未用情至深,与那楚云腾断绝来往吧!”

婉君听闻后,非但没有听从刘老爷的劝阻,反倒更是心疼楚云腾,先前听母亲讲起古时的英雄,皆有辛酸血泪史,如今楚云腾不也如此?心中反倒对楚云腾更加爱慕。

刘婉君言道“父亲我不在意云腾哥哥过往,若云腾哥哥想复仇,我定当倾尽全力。若云腾哥哥想外出闯荡,我便夫唱妇随。只要能和云腾哥哥在一起,怎样都好”

刘老爷被这番话气的不轻,大怒道“你是一个大家闺秀,还未成家就什么夫唱妇随。都怪我平日对你管教不严,从今日起你不准再出闺房半步”

刘婉君也发起小姐脾气言道“父亲你若再逼迫我离开云腾哥哥,我定当与云腾哥哥私奔”

刘老爷即刻命人将刘婉君送回闺房,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前去探望,也不准她离开闺房半步。

琳儿只得在送饭之时前去探望婉君,在婉君那得知楚云腾的背景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咂舌道“云腾公子竟有这般身世,真是英雄多磨难啊!”

婉君全然提不起食欲,心心念念着楚云腾,可父亲硬是不让自己再见云腾哥哥,自己又该如何才能让父亲同意这门婚事呢。

一时间满肚子注意的琳儿也没了办法,只能看着婉君发呆犯愁。

琳儿在屋内走来走去,看的婉君更是心烦,只见琳儿突然驻足拍手称道“有主意了,古人说得好,女人有三大法宝,那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小姐不妨试一试”

正如琳儿所言,刘老爷果真妥协,不再为难婉君与云腾之间的感情,可婉君与云腾相处时能感觉到云腾虽与灵儿赌气可心中依旧挂念着灵儿。

正因如此便再让琳儿想想办法,琳儿则拍着胸脯应了此事。只称这事乃是小事一桩,轻松搞定。

随后便找到刘平。刘平见琳儿前来便问道“有何事来此?”

琳儿言道“只为灵儿姑娘所来。”

刘平听闻急忙将琳儿请入座道“琳儿姐姐,几日不见更是俊俏了,真是让人看着不免心痒痒啊!”

琳儿看着刘平这般套近乎,知晓他在心底是看不起她们这些下人的。不免调侃道“若大少爷真看我心痒痒,现在从了你又不是不可,只怕大少爷到时抹嘴不认人”

刘平怎会是琳儿的对手,不免认怂道“琳儿姐姐,我知道错了,快告诉我灵儿怎么了?”

刘平能感受到最近灵儿虽整日都在他身边,可心却不在,多次询问,她就是闭口不谈。最近也正因此事发愁。

琳儿则问道“灵儿姑娘是否整日闷闷不乐,似有心事?”

刘平听闻不禁连连点头称是。

琳儿则又道“灵儿姑娘是在为他哥哥的家仇而心烦,若你能应下此事,我必劝说让灵儿姑娘以身相许。”

刘平听闻灵儿姑娘能以身相许,仗着他的舅舅是远近闻名的东千里东将军,便直接答应。

琳儿见这边木已成舟,便又到灵儿姑娘那劝说。

“灵儿姑娘,我知你对云腾公子情比金坚,可云腾公子为家仇整日发愁,这也不是办法啊!”

灵儿听闻一个机灵诧异的问道“你怎会知此事?”

琳儿答道“我是如何知晓这并不重要,而是你愿意为云腾公子做什么,这是我在意的,我也正因此事而来”

“我愿为云腾哥哥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性命”灵儿坚定的回道。

“此仇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报的,据我所知,屠杀楚家的那一伙人背后支持的人权势熏天。若真让云腾公子前往,只怕是羊入虎口啊!不过我可推荐两人可为云腾公子报仇,你可愿意听从啊?琳儿反问道。

灵儿则言道“若真如此,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照做。”

琳儿笑道“真是一个奇女子,不枉大少爷对你一片痴心啊!若你真想帮助云腾公子,今晚亥时你到后院枯树下,自会有人与你相见”随后便起身离去。

灵儿因爱而舍爱,楚云腾深陷迷局

灵儿怎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是舍去自身幸福帮助云腾哥哥报血海深仇,与那对自己情深的刘平成婚。

亦或是不理会此事,待云腾哥哥养好伤,三人结伴而去老管家的祖宅。等待日后云腾哥哥羽翼丰满再报仇。只是琳儿所言如果属实,只怕云腾哥哥到时真会命丧仇人之手。

待到戌时七刻出门时,灵儿早以哭成泪人。只留下床头被泪水打湿的被褥,和曾经的那份情。

灵儿本以为会是刘平前来,却不想是刘婉君。刘婉君也是听琳儿的安排来到后院枯树下。本认为灵儿不会来,谁成想她真愿意为楚云腾放弃一生所爱。一时间二女皆带着诧异看向对方。

这次不同于往日,往日见面二女心中都有醋意,今日反倒是婉君有些不好意思。

见灵儿如此模样,猜测她整天都在痛哭。一时间有一种抢夺他人心爱之物还要前来炫耀一番讨人厌恶的感觉。

没等婉君开口,灵儿便道“我愿意嫁给你哥哥。”

婉君则言道“我不是有意抢夺云腾哥哥,只是我还没见到他的时候,从老管家那听闻云腾哥哥的英雄事迹便心生仰慕之心,这些时日朝夕相处发现他重情重义。

即使我整日陪在他身旁也不能走入他心中分毫,这使得我对他爱慕之情如脱弦箭矢,自相见那日便再无回头之意。”

“既然如此,日后要好好待云腾哥哥”说罢灵儿转身离去。

婉君站在原地喊道“如果灵儿姑娘若真愿意退出,还望灵儿姑娘让云腾哥哥断了对你的情。”

灵儿听闻后愣住原地,心中波澜不定,虽说整日都在努力说服自己,可听闻让云腾哥哥断了对自己的情,怎会忍心如此?驻足片刻后含泪离去。

婉君看着灵儿含泪离去的背影,真如踏月而去伤心欲绝的仙子一般,心中喃喃自语道“我与她相比,相差岂止一倍”随后转身回到屋中。

次日寒冬暖阳洒在大地,灵儿一夜未眠。本就生的让人心生怜爱,如今更是憔悴许多,简单收拾一番便去往云腾住处。

云腾多日未见灵儿,见她竟变得如此憔悴,哽咽在喉咙中的话语还没等说出,泪水便顺着眼角流出。

两人相拥在一起,云腾只恨自己过于孩子气,惹得灵儿这般憔悴,却不知灵儿今日便是与他做最后的道别。

刘平本想前来寻找灵儿,却被琳儿阻止,琳儿言道“待你与灵儿再见之时,便是她以身相许之日”一番交谈后刘平也离去。

这一日刘婉君依旧如往常前来看望云腾,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未像之前那般心中怄气。

驻足片刻后便离去,离去前吩咐无论是谁都不准前去打扰。将最后一日温存留给灵儿,好让她能安静的与心爱之人告别。

这一日两人相拥在一起回忆并向对方讲述着过往之事,灵儿才知晓云腾在城中究竟吃了多少苦头。云腾也知晓灵儿从村子来到平阳城这一路经历了多少波折。

灵儿与云腾之间的感情虽短暂但很曲折,整理心情后便强忍哭意笑道“云腾哥哥,你能带我去看看你之前所住之地吗?”

云腾则带着灵儿去往先前所住的破庙。这一日两人逛遍平阳城,在熙攘的人群中相拥,在城墙上大喊发泄情绪,引得官兵一路追赶。云腾则怀抱灵儿,一步三丈穿梭进人群中。

这一日两人都很开心,在夜幕时灵儿依偎在云腾怀中,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依偎在云腾怀中,两人看着夜幕中高挂的盈月。

灵儿心中不舍云腾,因此窝在云腾怀中痛哭。

云腾虽感觉灵儿今日不同于往日,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又见灵儿在怀中痛哭,不禁将灵儿抱的更紧道

“今后有我楚云腾一日,便不会再让你流一滴泪。”

灵儿起身泪眼含情看着立誓的云腾,云腾也有所感觉将视线从远方拉回看着眼角挂泪的灵儿。

两人相视彼此可感觉到对方的喘息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到最后只有一纸之隔。云腾的呼吸声逐渐加粗加重。

灵儿玉雕般的面容变得粉嫩。灵儿的娇唇亲吻在云腾的嘴唇之上,感受着云腾唇间传来的温暖,一滴苦涩又难以言表的泪滴从脸颊滑落。这其中的辛酸怕是只有灵儿和悬挂在夜幕中的盈月才能明白。

片刻后灵儿起身,她害怕放不下心中的这段情,带着辛酸不甘离去。

突然离去的灵儿让云腾有些茫然,误认为灵儿只因娇羞故而离去。惨白的月光将灵儿的影子拉扯的好长好孤单。长到要用一世才能走到尽头的孤单。

真是应了楚云腾的那句话“生来本是陌路人,但愿日后莫再闻。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次日云腾一早便来找灵儿,可灵儿却闭门不见,她不愿云腾见到这般憔悴的自己,也怕再见到云腾便放不下这段情。

云腾在门外苦等一天仍不见灵儿,傍晚时分琳儿找到云腾说,亥时要与云腾在后院枯树下相见,声称她知晓楚家被灭门的线索。

云腾诧异想要上前询问,想到事关重大,这府上又人多耳杂,若真败露只怕害了琳儿。故而没有追赶。

还没到亥时云腾便早早的在离枯树不远处等着,对于琳儿所言心中有千万猜想,都可信又都不可信,只待灵儿现身便都可知晓。

自从听闻和家仇有关的线索心中早就安奈不住。只是坐等苦等亥时将过仍不见琳儿现身。

眼看时间逼近子时,不见琳儿到来却见灵儿至此。不免心生猜疑,正要现身询问灵儿何故至此,却见刘平急忙赶来,两人在院中秘商些事情。可又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要相拥在一起。云腾心中气愤,没等到琳儿却撞见这二人在此相聚。想要就此离去可又不甘,因此便躲在角落观察枯树下的二人。

再遇东千里

刘平言道“灵儿姑娘你可曾想好?我刘平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若你真心想帮你哥哥复仇,即使你不与我成婚我也定当倾尽全力。”

灵儿这几日与刘平接触知晓刘平虽看起来富态可掬唯唯诺诺,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不想被他人察觉,实际上骨子里也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算是一个真英雄。

若单凭他喜欢我这一点,刘老爷怎会与那权势熏天的恶贼争斗。只得靠他兄妹二人齐力方能成功。

刘平虽不及云腾哥哥英勇气概,但他用情之深不比云腾哥哥少分毫。只要若日后嫁给他我若无意他也不会强求。

便言道“刘公子我意已决。你用情之深我怎能不知?请公子莫在劝说”

刘平闻言不禁大喜,满脸带着欢喜道“灵儿姑娘,既然你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能否让我抱一下呢?”说罢便张开臂膀。

灵儿知晓云腾就在一旁角落中看着这一切,为断云腾之情,便依偎在刘平怀中。

她知晓自她依偎在刘平怀中这一刻起过去云腾与自己的所有情便随时光一同流逝,再也无法挽回。

灵儿若有所感的看向云腾所在的角落,这两日无奈与不甘早就驱使着她的泪水流干。这一刻她仿佛透过黑暗在向云腾道别。

云腾看着眼前的一切,让他难以置信。他仓皇逃走,回到屋中蜷缩在床边,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清晨而至,云腾眼角仍挂在泪水。一夜间云腾眼中徒添几分沧桑,沧桑中隐匿着痛楚。

他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黑夜,起身便要向灵儿问个清楚。

灵儿听闻云腾在屋外呼唤自己,走出屋外后见云腾面容憔悴。却故作冷漠道“云腾公子,请问有何事?”可心中又何尝不痛?

云腾听闻不禁一愣心中想问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惧怕从灵儿口中听到昨晚所见,却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灵儿?”

灵儿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与刘平公子情投意合,昨夜他送我定情信物我二人私定终身,择日成亲。”可一字一句如银针一般刺痛内心。

云腾无法接受这事实,发疯般询问灵儿为何如此。可灵儿怎忍心看得下去,因此便转身回到屋中,她能感受到云腾内心中的绝望。可自己又何尝不痛苦?

刘老爷知晓云腾与灵儿之间的关系可未曾向刘平点破,只希望刘平能与灵儿安稳生活。眼看着就到了结婚的日子,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了请帖。

这几日刘平多次来探望灵儿,告诉她不要再担心,自己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可每当刘平来时都能看到云腾堆坐在灵儿屋前。

云腾的心随着日子一日一日推进,也渐渐走向死亡。若灵儿真能在刘家稳住跟脚,对于灵儿而言可比跟着自己亡命天涯好得多。

云腾起身长呼一口气,这几日的折磨使他心智许多,虽身型变得消瘦。

可眼神中的野性渐渐内敛,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沧桑。

他转身离去,待灵儿出嫁之日,便是云腾离去之时。

就在二人成婚前的夜晚,刘老爷夫妇二人命人请灵儿前来。

刘老爷命下人离去后则开门见山的说道“灵儿姑娘,你可想好?要做我刘家的儿媳妇?”

灵儿回道“若刘老爷愿出手相助云腾哥哥,我便心甘情愿嫁给刘平公子,日后绝无二心”

刘老爷问道“你可知楚家灭门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人物?”

灵儿回道“这我并不知晓”

刘老爷又道“背后隐藏的人物我并不知晓是谁,可其权势就算是东将军也不敢轻易招惹,除此事我不能应你,其他的都可以”

灵儿听闻不免心生怒意,想就此离开刘府,却被刘老爷阻拦。

“灵儿姑娘,凡事好商量。若灵儿姑娘嫁入我刘府,日后可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你父亲和爷爷也会因你今日的决断而感到欣慰的”

灵儿听闻不禁一愣,先前一心顾念云腾却并未顾忌父亲的感受,离开这段时日父亲定然牵挂。

刘老爷见状不禁暗喜,又言道“何况平儿对你又情深似海,姑娘留下岂不是两全其美?既能让你父亲爷爷享福,又可让平儿了却心事。也不枉他对你的一片痴心。”

灵儿心中愤恨,认为父子二人联手以云腾哥哥家仇诱骗她,致使她误以为真,谁知一切就绪却不应允昔日承诺。回头怒瞪刘老爷便离去。

刘老爷见状便命下人严加监视灵儿,恐灵儿一时间想不通就此离去。若真如此日后他刘家颜面将放置何处?还不被对手王家笑话死。

灵儿还有和颜面再面对云腾,可又恨刘平如此哄骗自己。想要就此离去。可刘家势力如此庞大,若一走了之有损刘家颜面,唯恐日后刘家报复对父亲下毒手。

刘平贴身侍女将事情告知刘平。刘平因此还与刘老爷大吵一架,随后如灵儿一般愤怒甩袖离去。

刘平见灵儿院自周边八个下人轮番看守,气得刘平破口大骂将人轰走。待下人走后刘平至灵儿门前,三扣询问灵儿“灵儿姑娘,可否容我入屋相商?”

灵儿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父子二人串通好来蒙骗我。如今又要耍什么手段?”

刘平自知不占理,见灵儿如此辱骂只得安慰道“灵儿姑娘,你误会我了,方才我得知父亲不愿帮助你哥哥,与父亲大吵一架,又怕你受委屈。特来看望。”

灵儿又骂道“诡诈小人,休要再欺骗于我,就算天崩地陷我也不会再信你半句。”

刘平见灵儿还在气头,好言相劝几次仍惹得灵儿咒骂。无奈离去。

次日张灯结彩,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前来道谢。灵儿一夜未眠,思来想去不知是去是留。最终担心逃走刘家迁怒于父亲只得留下。

这日云腾在酒席上大醉,虽想放下这段情,可又谈何容易?

东将军知晓外甥大婚,特从金沙城赶回。众人向上前攀谈,奈何将军手下两员虎将左钟离,身高七尺威风凛凛,右梅海泉,细腰乍背怒目而视。二人披甲佩剑立于身后,无人敢上前。

无题

东千里在宴席之中见到楚云腾,自那日城中离别之后,董承宝跟随将军出征,率领千兵迎锋杀敌,万军从中如走马观花。上阵杀敌以一敌百。实乃英雄也。

每当东千里封赏之时,董承宝拒不领赏,只盼东将军能赡养云腾爷爷,让云腾与他一同奋战。

东千里还曾问“承宝与小兄弟相比如何?”

董承宝则道“与他相比,实乃天地之差”

东千里心中诧异,楚云腾那日自报年龄不过十二岁,即使是天纵之才,可仍太过于年轻问道“承宝所言可是十年后?”

董承宝道“正是当下,昔日小兄弟一人枪挑虎王,只身一夜间灭杀整寨山贼,无一生还。”

东千里曾听闻有这么回事,认为是乡间谣言。得知属实不免大喜。

便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这便寻来”

怎奈军中耳目颇多,不敢道其姓名只得让东千里屈身自去询问。

东千里没有采纳董承宝的意见,屈身前去寻找。随即命人带着画像回平阳城中寻找,怎奈云腾如同蒸发一般,如何都寻不到踪迹只得无功而返。

因此东千里只恨自己不识良才,认为当日赠予云腾金戒指遭人嫉妒,被人暗算至死。

今日得见不免心中大喜,将军午后便至,可过了一个时辰仍不见云腾有前来拜见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忿,竟将自己不放在眼中。

梅海泉则俯身耳语道“这小厮竟不把将军放在眼中,望将军授命我将他擒来。”

东千里则道“小兄弟是喝酒喝的开心,并未察觉我等到来,再等等看”

不久见云腾起身,东千里见状挺直坐正,等待云腾前来拜见。可云腾并未向这旁走来,反而转身离去。

东千里见状不由得心中更气,梅海泉在一旁气得要拔剑一刀了解云腾。

东千里再次说道“求贤纳士要有耐心,不可莽撞”嘴上虽这么说,可双拳紧握。气得直打哆嗦。

钟离梅海泉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在笑东将军死要面子。

云腾回来后便坐下继续喝酒。又一个时辰过去,云腾多次看向刘平,心中不快却又能如何?这是灵儿的决定,虽心中惆怅却又无可奈何。

云腾并非不在意东千里的到来,而是早在东千里到来之前云腾已然半醉,他心中挂念灵儿,并不知将军到来。

可刘平偏偏在将军身旁落座。每当云腾稍有动作,东千里则认为云腾会前来拜见,可云腾却如落入沼泽中的石子,没有丝毫动静。

本想等待云腾上前拜见,却不曾想云腾无视自己。竟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梅海泉多次想要为东千里出气,可东千里却不准。

东千里又见云腾起身,仍未来拜见,气得东千里怒拍酒桌。大吼道“气煞我也”梅海泉与钟离则安慰道“求贤纳士要有耐心,不可莽撞,望将军三思”

吵闹的宴席随着东千里的怒吼戛然而止,一时间静悄悄,就连针线落地声都清晰可闻。

刘老爷与刘夫人则急忙打圆场,尴尬的气氛才稍稍缓和,没多久吵闹的宴席再次继续,楚云腾看向东千里两人四目而对。楚云腾本想上前询问董承宝近日如何,却又摇摇头取来酒水继续坐下喝酒。

东千里将军三人这半日没有安稳过,每当云腾有何动作都会牵动三人视线。可将军午后便至,可直至傍晚宴席散去仍不见云腾前来拜见。

东千里气的直吹胡子,终于等到宴席散去。钟离俯身耳语道“将军,这小兄弟与那日相见时相差甚多,不知所遇何事,故而借酒消愁,若将军为其解难,岂不坐收其心?”

东千里也正有此意,却不想梅海泉实在看不过云腾这番作为,为向东千里请命便来到楚云腾眼前。

声若奔雷震的人双耳发响“小厮,昔日将军不怪罪你阻碍军队前行,反而赠你信物。如今你却见将军不来拜见,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罢手化爪状直奔云腾咽喉,欲要将云腾擒起羞辱一番。

云腾虽酒醉,可见此情形酒醒过半,轻松躲过梅海泉利爪,左手握拳一拳打在梅海泉胸口,震得梅海泉血气翻涌,一时间气顺不过来,连憋带羞满脸涨红。

梅海泉本就不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有传言中那般能耐,不免心中悔恨,哪怕自己全力以赴都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如今交手时并未倾尽全力却吃次大亏。这回又要被钟离笑话。

没等梅海泉再次发难,东千里起身拍手叫好。“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能耐,真是令人佩服。东某多次告知梅将军求贤纳士要有耐心,不可莽撞,如今他吃了大亏,还望小兄弟见谅。”

梅海泉虽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心中却万分鄙夷。

楚云腾见东千里起身前来,在经方才那一番打斗酒以醒得七七八八。便作揖道“拜见东将军。”

东将军作揖还礼道“小兄弟免礼”楚云腾见状连忙上前相扶。

东将军却借此抓住云腾手腕道“我观小兄弟似有心事,何不道来?”

不管云腾应否,便拉着云腾到一处密室。钟离梅海泉则在外看守。

云腾见东千里将自己带入密室两人对坐,东千里却一言不发。云腾心迟疑是否要将自己身世告知东千里。

东千里见楚云腾也不言语心中焦急。这小子为何如此拿捏。

两人无言四目而对。东千里终是耐不住道“董承宝自离别那日便不断提起你,只望你也可随东某而去。常言道‘英雄若无壮志,安敢意图天下’我看小兄弟实乃英雄也,不如随我而去,凭小兄弟的实力王侯将相岂不翻手间?。”

楚云腾则道“家中仍有老人需要赡养,谢将军美意,待进过孝道便去寻将军。”

东将军则道“你爷爷我可以命人好生服侍。你大可放心。”

楚云腾见东千里如此待人,又想到爷爷对东千里的赞赏。

下定决心回道“将军,我乃金沙城楚家小少爷楚云腾,身负血海深仇,不是我不想随将军,只待报家仇,定当去寻将军”

有情终难聚

千里听闻后不免大惊,楚家灭门牵扯深广,他怎会不知。

便好言相劝道“云腾小兄弟,听我一句劝,楚家一事牵扯深广,不是东某不愿助你,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仇怨你且放在心中,剩余的交给时间吧”

楚云腾听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望将军告知其中缘由,若云腾因此身死也心甘情愿。只求死者复生,生者无愧。”

东千里虽知其中一二,却不愿告知云腾。云腾气不过便辞别东千里。东千里见状也并未阻拦,只叹良才毁矣。

东千里吩咐刘老爷好生招待云腾不可怠慢随后便带着钟离梅海泉两位大将离去。刘老爷心中高兴,不住夸赞婉君有眼光。

灵儿披着红盖头坐在屋中哭泣,如今木已成舟只叹自己过于单纯。如今去留都不是,心中有意寻死。

刘平回到屋中后,满脸的笑容转瞬间不见,他掀起灵儿的红盖头,见她泪眼婆娑。便言道“你离去吧,我欺你在先,你仍顾全大局保我刘家颜面,我又有何理由苦留你。

若你真留在府上,怕不出一段时日你便会自寻短见。即使你未寻短见,我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又有何用?

父亲那我自会向他解释,我可保你杜家无事。”

灵儿闻言不禁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刘平见灵儿满脸怀疑的看着自己又道“我刘平虽不是君子,可做事自有分寸。欺你在先,我心中纵有万般不舍,我仍愿放你离去。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若只会期满小女子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灵儿听闻刘平的一番言论,不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却不愿与他说半句话,若不是他哄骗自己,如今怎会无颜再见云腾哥哥。

随后起身含泪写下一段诗,让刘平转交给云腾就此离去。

“命中红颜知多少?怎奈尘世多纷扰。”

“今夕阴差两相忘,明朝阳错惆满江”

“花开渐落会有时,人生动荡亦如此”

“但求今生无别恨,来生再报心中痕”

次日云腾在院外等候,只待与灵儿道别后就此离去。可几个时辰过去,刘平与灵儿都不曾出门,楚云询问进出的丫鬟,丫鬟却回道“说来也怪,屋中只有刘少爷一人,并不见少夫人。”

少夫人的字眼听的云腾心中发痛,随后便入院前去探寻,进屋后看刘平怔怔坐在床上发呆,刘平见楚云腾来后便将书信交付于他。

云腾轻抚书信上的泪痕,便问灵儿何在?刘平将她如何愿意嫁于自己,又是何原因离开娓娓道出。刘平口中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戳在云腾心中的疤痕。双眼含泪心中懊恼不已,转身回去收拾行李带着老管家便去寻找灵儿。

刘婉君听闻云腾从哥哥房中离去后收拾行李便离开刘府,当从哥哥口中得知云腾去寻灵儿时,兄妹二人堆坐在床前怔怔出神。

两人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又当如何?刘老爷听闻后命手下全城寻找灵儿与云腾,命令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快些将他们找回。

老管家这些时日在刘府过得有滋有味,这四个月放在一年前他根本不会当回事,可历经逃亡后,这四个月对于他来说是短暂而又难以割舍。

自离开刘府后,老管家不住埋怨云腾。怪云腾为何非要离开刘府,还不住说他已忘却复仇。

两人在这偌大的平阳城寻找一日仍是未寻到灵儿,云腾又不愿回刘府,便带着老管家寻到一处破庙过夜。

老管家却有些嫌弃,年幼时便被卖到楚家,在楚家长大,随着年龄的增长管理楚府的大小内务也随着增长,若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掌管一府的下人。

楚家遇难后虽说在外漂泊数月。过的很艰苦,也没有沦落到这步田地。

现如今要和乞丐难民一起住在破庙中,看着周围的人群和破庙中的环境。

老管家虽说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在内心深处是十分抵触的。

内心中不住抱怨云腾离开刘府。由此便下决心说什么也要脱离现在的这种困境。

破庙中的这些人见惯这种情况,每天都有新面貌融入他们,只不过老少二人穿着不像难民不免多看几眼。

老管家看到石台底下无人,拉着楚云腾便要坐下整理干草。

楚云腾打量着破庙的环境对老管家:石台下怎会没有人这个位置是这破庙种躲避风寒最好的地方,要不我们换一个位置睡吧,不要再惹麻烦了。

老管家则挥挥手说道:“没事,不像有人睡在这,就算有那不也的讲个先来后到?今天我们先来的,那就是我们的。放心吧,收拾收拾睡吧。”

楚云腾见老管家并不理会他:“那你注意安全。”看到有一个没人的角落。说完后起身去收拾地上的干草,还在旁边帮老管家收拾出一个位置来。

老管家也不为所以,没有听楚云腾的,躺下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破庙中又走进一个难民,这个难民个子不高,豹头环眼满脸横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见老管家躺在自己的位置,走到近前,用脚轻轻踢老管家的后背说道:“你新来的?连我的位置都敢躺。再不起来就打断你的腿把你赶出去。”

老管家听闻爬起身一瘸一拐走向楚云腾为他准备的位置。

乞丐见状嘲笑道“还真是一个瘸子。”随后躺下睡去。

老管家听到乞丐的嘲笑,内心中非常愤怒,经历的这一切不断的摧残着老管家的内心世界。在悄然间发生改变,无论如何不要再做这种人下人。

而老管家却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忍忍会更好,不然就这把老骨头还得遭罪。

内心发狠说什么也的报复这个乞丐,我活这一辈子还能让你一个小乞丐给欺负了。

次日清晨老少二人昨日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就连说话都有些软弱无力。

楚云腾老管家在刘府养伤的三个月云腾一直在外乞讨,如今又落得这步田地便道“要不,我们乞讨一些食物吧,这样下去会被饿死的。”

老管家却不愿乞讨说“我去找地方看看有没有人愿意雇佣,你去乞讨一些食物。天黑的时候回到破庙汇合。”就这样两个人开始分开行动。

老管家誓做人上人。

直至夜晚老管家仍不见云腾归来,这一日寻遍各处无人愿意接纳他老少二人。如今云腾又不见归来,不免心中焦虑。

前些日子在街头贩卖白面馒头的小贩仍在原地,见云腾走过便上前询问道“你可是前些日流浪在街头的小伙子?”

云腾一日未寻得半点粮食充饥,今见小贩心中大喜。“正是在下”

小贩道“你这身行头是从何而来,看你这身打扮定是富家公子,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这句话说到云腾心坎里,云腾何尝不是富家公子,只叹上天造化弄人,不禁一声长叹“哎!老板有所不知,这其中辛酸真不知从何说去啊!”

小贩心地善良,不忍云腾挨饿便道“小小年纪,在此长叹作甚?我虽是一个粗人,但我知道年少有力不愿出,老来回想徒伤悲。”随后取出今日为卖出的馒头送与云腾。

云腾接过馒头躬身道谢“昔日之恩,今日之恩,我必报答”

小贩却认为云腾年轻气盛,这乱世中能存活下来已是幸事,又谈何报答。随后便挥挥手让云腾离去,不紧不慢的收拾摊位。

到破庙门前云腾将馒头藏在怀里走进破庙。跑到老管家身旁坐下窃语道“老管家,你看我讨到吃的了。”

随后偷偷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老管家。老管家接过馒头说道“我没有找到肯收留的人家,明天我再去试试。或许可以找到。你明日再多讨一些吃的回来。”

啃着冰冷的馒头,老管家不禁又回想起在刘府的日子,又啃了几口,馒头又冷又干实在难以下咽。见云腾不注意便扔向一旁。

深夜楚云腾在噩梦中吓出一身冷汗,猛然间惊醒,心有余悸的打量着四周。昔日一幕幕依稀在梦中浮现。在悲痛中夹杂着那一丝丝幸福。惊醒后梦境中那一丝丝幸福也随之离去。

正在云腾发呆之时,听到一旁有动静,借着月光看到一旁有人窃取他人身上的财物,那人听到有点动静看向楚云腾这个方向。

楚云腾见那人看来,不免心中一紧,虽说不惧怕此人,可也不愿招惹是非,毕竟仇人仍在暗处,若把事情闹大只怕招惹祸端。

云腾恰巧在月光下的阴影中,那人死死盯着云腾所在的方向盯了许久。

额头冷汗流至眼中,那人仍眯缝着眼睛不敢乱动。又过了一段时间确保没有人醒来轻呼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躺回自己的位置睡去。

次日两人按照约定出门,老管家去找工作,楚云腾去乞讨。出门前楚云腾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管家。老管家听闻后便在心中盘算起来。

这一日仍同昨日一般没有讨到食物,天黑时经过昨日小贩的的摊位。小贩见楚云腾过来便又给了他两个馒头,不过今天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馒头还是温的。

楚云腾谢过小贩后,把馒头揣进怀里回到破庙,分给老管家。

老管家有些不满道“一整天就讨到这么点吃的吗?”

楚云腾叹气“就这么点吃的,路上的人见到我都躲着我还说我晦气。还有的骂我是野种。”

“是谁干的?那个天杀的偷我东西。那可是我一个月的血汗钱,丧尽天良啊!”一个壮汉喊道。似发疯一般见人就拉着他人领口问道“你可知我钱财被谁偷走?”

所问之人无不摇头。老管家与云腾对视一眼,则继续低头吃馒头。壮汉闹了一会仍不见有人理会他便不了了之。在这种地方谁会在意这种事,即使知道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出头指认。

时间越来越晚,每一个夜晚大家都会聚在篝火前取暖一起聊天,老管家夸夸其谈的讲着自己曾经在楚府的故事。

一脸的感叹唏嘘,看向围坐在周围听故事的人时眼底藏着嫌弃之色。不少人都认为他是吹牛。

次日老管家与楚云腾依旧如往日外出。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老管家再次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进破庙。

见楚云腾坐在平时的位置上,加快脚步一瘸一拐的小跑到楚云腾身旁一屁股坐下问“云腾啊,今日这么早就回来,定是讨到吃的了,快点拿出来我都快饿晕过去了。”

楚云腾眼巴巴的看着老管家说道“今日我外出去寻找灵儿了。并未寻到,心中失落便早些回来了”

老管家的笑容僵在脸上嘴上说着没事,心中却不住责怪云腾“没事,没事,那我出去寻些吃的。”

走在大街上,一阵阵凛冽的寒风挂过,老管家把双臂护在胸前双手紧紧的抓住手臂取暖。

逛了很久心中认为丢人不肯开口。一直逛到天黑,街道两边的商铺陆续打烊。小贩也开始收小摊。

老管家的肚子咕噜直叫却一直都不肯开口。经常给楚云腾馒头的好心小贩今日见云腾又消失不见,便认为他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心中为云腾祈祷,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于是便叫住筹措在一旁不肯开口的老管家说道“我见你在这溜达很久了,是不是饿了?”

老管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小贩说道“那你把这两个馒头拿走吧。”

老管家听闻后很是开心。一瘸一拐的走向小摊位。

小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开玩笑问道“你怎么瘸的,是不是被人打瘸的。”

这顿时刺激到老管家的内心,老管家愤怒甩袖离去馒头也没拿走。

饥肠辘辘的老少二人熬过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去讨吃的。

老管家在这几日精神与肉体的折磨使他开始承受不住,尽管内心中拼命的挣扎。

可仍走到一家酒楼前,顺着香味走进酒楼,看着这些吃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店小二看到老管家的这身打扮虽有几分富态养,可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看桌上摆着的酒菜眼睛都冒绿光。

猜测他家族落魄没多久,只得上街乞讨。因此开始轰老管家“说道我们这没有剩菜剩饭,你走吧。”

老管家却不为所动,因为他现在眼里只有这些美味佳肴。任凭店小二怎么轰也不肯走。

刚好二楼有一个门打开,正是刘家小姐刘婉君。她瞳孔一缩,眼中满是惊喜的看着老管家,随后呼唤着刘老爷出来。

胖胖的刘老爷出来看到老管家便让小二请老管家上楼。随后带着小女孩进入屋中。

店小二听到刘老爷发话随即带着老管家上楼。老管家挺挺老腰,虽说一瘸一拐可心中很是得意。

楚云腾二进刘府

进入房中后谢过刘老爷便要落座。刘老爷见此心中有些不满,便命小二又备一桌酒菜。

当饭菜上来的时候老管家狼吞虎咽的吃着,老泪顺着眼角流出。

酒馆中人多耳杂,刘老爷不便知乎云腾姓名便问道“你孙子现在何处?”

老管家只知婉君对云腾有意,却不知刘老爷早就知晓云腾身份。

嘴里塞满食物。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孙儿正在外寻找灵儿,不知刘老爷有何事?”

刘婉君听闻心中有些气愤,可又挂念云腾,在一旁轻轻拉扯刘老爷衣袖。

刘老爷溺爱的抚摸着灵儿的秀发安慰灵儿又对老管家说道“不知老人家是否愿意让云腾到我家居住?”

老管家听闻心中大喜着急说话,不禁被食物呛住。急忙端起一旁酒水,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食物随烈酒入喉老管家一声长吟“若刘老爷真有此意,今晚我回去与我那孙儿相商。”

灵儿听闻不禁大喜,奈何刘平却日夜思念灵儿。

老管家吃完后又打包一份说是给云腾带回去。道谢一番带着打包的食物回到破庙。

回到破庙后躺在干草上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可想想又摇摇头。

云腾回来后不见老管家,正要出去寻找,却见老管家提着酒壶,手里还拎着几个油纸包裹。云腾不知是何物便上前询问,还未到老管家身旁,一股酒肉香气扑鼻而来。“老管家,你手中所提是何物?”

老管家一开口,酒气扑面而至。带着几分醉意道“这是酒肉啊!”

云腾心中疑惑问道“这酒肉是从何而来?”老管家却挥手埋怨道“带回酒肉你吃便是,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云腾见老管家有些迷醉,便搀扶老管家回到破庙,一群难民如恶狼般,一对眼睛直冒绿光。众人紧盯着老管家拎在手中的酒肉。

有一人安奈不住扑向老管家去争抢酒菜,众人见状一同扑向老管家。楚云腾后发先至,抬腿一脚踢飞扑上前的难民。在后方跑来的难民见状不免都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楚云腾带着老管家进入破庙,一群难民虽眼馋酒肉却不敢上前。云腾心中盘算若今日不将酒肉分发于众人,只怕引得众怒,夜间恐有人加害。

心中心生妙计,坐在平日休息的位置,将酒菜铺在地面,大口吃起,楚云腾吃的尽兴,毕竟这几日食不果腹,如今能大口吃肉怎能不开心。

众人看的直吞口水,想扑上前却又不敢。先前被踢飞的那个人是最好的例子。

云腾欲让一群人相互争夺,待到最后胜出的那一人分他一些酒菜。即未独享酒菜,不会引来众怒。

又可消耗众人体力,就算夜晚有人想趁云腾熟睡之际偷袭,也因失去体力过多无力抗衡云腾。确保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云腾招手将先前被踢飞那那人叫来问道“你是壮年男子,不去出力赚钱来抢我食物作甚?”

壮年男子言道“小哥,我本是平阳城外村中一户耕夫,只因今年突降奇灾,庄家颗粒无收,前几日家中无一粒粮食。因此我带着妻儿进城想寻个安身之处,怎奈妻子饿死在半路。

儿子也饿肚子好几日了。眼看着就快挺不住,因此铤而走险,想抢你酒菜,只求小哥你大发善心,赏些吃的让我儿子能吃顿饱饭。秦某求您了”说罢起身将躲在角落的儿子拉倒楚云腾面前,父子二人跪在云腾面前连扣三个响头。

云腾见状心中不忍,又言道“若我将吃的分于你孩子,那其他人怎么办?”

秦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小哥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儿。”

云腾道“既然如此,公平一些,我这酒菜只有这些,只能说是狼多肉少。自古胜者为王,若有人想吃酒菜,那便凭武力一较高低。获胜者可与我共同享用酒菜”

一群人听闻后便扭打在一起,辱骂声,叫喊声,不绝于耳。秦某本想加入混战却被楚云腾叫回“今夜你需答应为我守夜,我便将酒菜分你”

秦某听闻欣然答应。没一阵功夫众人或相互搀扶进庙,或倒地哀嚎不起。唯独一人立与院中,那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本想到云腾这来讨要酒菜,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秦某见状便道“谁敢与我一战?”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群人皆被楚云腾玩弄于鼓掌之中。心中生怨夜间欲要加害云腾。

云腾将酒菜分给秦某一份,又留下一份。时至午夜,有几人起身想要去收拾楚云腾,却见秦某站在云腾身旁为云腾守夜。秦某怒瞪几人,这几人无奈只得躺回去睡觉。

次日老管家背着云腾前往刘府,老管家不知刘老爷已经知晓二人的身份。

假言老少一行二人在路上遇到山贼,山贼狠心抢夺钱财,还打断了老管家的腿。

孙儿又年幼不懂事,多次给自己惹麻烦。因此抚养不起云腾,故而忍痛将云腾留在府上当做下人,名义上是借走五十两白银,实则将云腾以五十两白银卖至刘府。

待自己用这五十两白银去做买卖,日后定以双倍赎回云腾。老管家从刘府离去后便不断劝说云腾,最终云腾耐不住老管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稀里糊涂被老管家骗到刘府,从客人沦为佣人。

老管家则是在外面逛一下午,找好商队,决定跟着商队回祖宅。去银铺兑一些碎银子一瘸一拐的走回破庙,看破庙内无人,将兑来的碎银子拿出一小部分放在石台下面的干草下。

一切准备就绪后老管家走出破庙,背着手哼着曲仿佛回到在楚府的那段时光,没有下人敢违背他的心意,如果有人敢违背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时至黑夜老管家回到破庙,见人回来的都差不多了清清嗓子若有其事的说道“大家听我说,我有事情要告诉大家,前几天这有人丢了钱财对吧,这事啊一直放在我心里,就像心病一样,弄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觉,生怕再犯案偷我等钱财。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看到了是谁偷的,就是他!”老管家用手指着台子下的那个长相的特别凶的难民。我亲眼看到的这一切,我还看到他将钱财藏在干草下面,不信你们去查查。众人一听炸了锅一般,纷纷站起身逼向石台下。

楚云飞现身

当时的窃贼混在人群中心中窃喜!挺着胸脯大言不惭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站起来让我们检查一番。

难民听到后也是一头雾水。仗着自己没做亏心事自己也不怕,起身抓起干草不停的抖动着手中的干草。

-目露凶光盯着老管家恶狠狠的说道“要是没有银子,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几声银子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难民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的碎银慌忙的解释道“我不知道这银子从哪里来的,我没有偷东西,天地良心如果是我偷银子我不得好死”

丢银两的苦力见状弯腰捡起银两,盯着难民质疑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偷人东西还不承认我们打死他算了”

随后抬腿就给那难民一脚。众人见状便跟随苦力动手殴打难民,难民苦苦挣扎着可双拳难敌四手,硬是将这难民打的半死。

难民趴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求饶声。众人见难民趴在地上不再反抗也不再嚎叫,随后几人将他台出破庙扔在小巷中。

他怨恨的盯着破庙的青石墙,仿佛能看透这青石墙一般。他艰难的爬向破庙的入口,在这深冬之夜如此寒冷,又被打的这么重,他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他拼命的爬向破庙。

老管家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暗爽。苦力要送予老管家一部分银两。老管家推辞不肯手下。随后和众人吹嘘自己曾经过往说的那叫一个激动,口中不时有唾沫星喷出。

众人也是奔波一天,没多久就回到自己的位置睡去。老管家满心欢喜钻入石台下睡去。

清晨的阳光照在难民的尸首上,以匍匐前进的姿势趴在地上,手紧紧的扒着破庙的门槛,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台。

众人起床后将他抬起丢在小巷内,一脸的嘲笑开始各忙各的。

老管家听到动静起床伸个懒腰,站起身走向门外,在破庙门口驻足瞥向小巷中。看着从小巷中延伸到脚下的痕迹,他摇头轻哼,随后哼着小曲去找商人。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温暖,使得心情都变得很好,待到中午商队开始出发,时不时还和商队的人攀谈。

没过几天他回到曾经他居住的村子,他开始走街串巷去寻找一些老熟人,最终几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聚在老管家的老房子中。

一起谈论着多年以前的趣事,那时的他们还都是孩子,如今以是物是人非。

老管家讲述着自己曾经在楚府的过往,一群老人听的是有声有色,连声叫好。

使得老管家心中更是得意,不免又夸大几分。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老人让老管家找回曾在楚府的那种尊严。

破庙中走入一男子,身高七尺头戴竹编斗笠,黑色的轻纱遮挡住男子的面容,透过黑纱可以隐约的看到囧囧有神的双眼,给人的感觉就像人们口口相传的大侠一般十分神秘。

身形挺拔。黑色腰带上系着一个酒壶。十根手指细长,指甲缝特别干净。

左手握这一把长剑,剑鞘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可以看得出男子十分爱干净。哪怕是他脚上踩着的黑色长靴也是一尘不染。

男子看着这群难民和乞丐一眼不发。众人有心躲避男子,生怕他与前几日打死的难民有关。

有些人从男子身边经时步伐变得紊乱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几分,生怕被拦下。

男子看着破庙中剩下的三个两个人问道“前几日可有一个跛脚老人带着一个少年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是有这么两个人,他俩前几日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说不定死在哪里了呢”其中一人回答道。

“这两个人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谈论要去哪里”男子问道。

“他说他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一人之下掌管很多事物,府内下人没有不听他的,我感觉他就是在吹牛,就是一个瘸子怎么会有那个本事。

他们只是说要回祖宅”其中一人回答道。

男子听闻转身离开破庙。

灵儿自离开刘府后,在平阳城走遍与云腾所过之处。带着不甘离去。平日城外山贼横行,难民如饥狼恶犬一般。

好在从平阳城离去之前买来许多干粮,灵儿只得白日躲在树林中休息补充体力夜晚前行。

今夜正当灵儿怀着伤心走在苍凉的大道上,从平阳城方向一行三人驱马疾行,直奔灵儿所在的方向。

灵儿闻声急忙躲进一旁枯草从中,三人赶至灵儿方才停留的位置,停驻马匹四下张望。

三人中有一壮汉道“不对啊!方才明明看到前方有一女子,为何眨眼间便不见了。”

在前方的少年道“你们二人速下马查探周围情况。”

通过三人谈话可看出三人中为首的是这位少年,借着月光可见少年约有十四五岁,腰挂配刀,虽生得眉清目秀,可眉宇间却有一股戾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腾失踪已久的哥哥楚云飞。只是此时的楚云飞与往日相比较,昔日好似一把未出窍的利刃,让人不敢小觑。如今却似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出窍利刃寒光闪闪,让人看到后不免有些胆战心寒。

灵儿有心躲藏,奈何仍被两个壮汉寻到,只得无奈跟着两个壮汉来到楚云飞面前。

楚云飞的目光从灵儿身上扫过,此时的灵儿娇容上带着丝丝忧愁,天下男人见之无不心生怜爱之意。不免被灵儿容颜吸引多看几眼。

灵儿抬头间正巧与楚云飞对视,楚云飞眼中透出的戾气使得灵儿刹那间如三九天坠入冰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便低头不敢再直视楚云飞双眼。

楚云飞冷眼看着不敢抬头的灵儿问道“你是何人?一个弱女子为何深夜一人独行?”

灵儿不敢言语,生怕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脾气怪异,若无意中说错话得罪了他,一怒之下一刀了解了自己。

楚云飞见灵儿容貌姣好便又道“带上这个女子,日后定有大用”

齐攻楚云腾

一个大汉要把灵儿绑起扔在马背上,灵儿这时才慌了神急忙哀求道“大爷饶命,小女子家中还有老父祖辈需要赡养,还望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楚云飞则回身盯着灵儿厉呵道“你最好安分一些,若你惹我心情不好,我便一刀杀死你”

灵儿连忙闭嘴,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真如楚云飞所言一般一刀了解自己。

三人继续疾行,一路上颠的灵儿五脏翻腾。天渐渐透亮,可灵儿的心却紧紧的悬起,这三人竟奔着昔日云腾灭杀的山寨而去。

三人到达山寨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大雪将残余的山寨掩埋,此时的山寨已成一片废墟,焦黑的尸骨在废墟中零星可见。

灵儿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难以置信这是一人之力所为,可事实正是如此。

楚云飞本以为山寨被灭是民间杜撰,不曾想山寨真被弟弟灭掉,随后带着两人下山,在村外停驻让一人进村去打探。

不久后壮汉归来后向楚云飞禀报“据村民所言,楚云腾在村中一户人家居住几个月,随后不知是何原因离去。”

楚云飞问道“你可知那户人家所在?”

“姓杜,在村口居住。”壮汉毕恭毕敬的答道。

说罢楚云飞便带着两人,托着灵儿直奔村中杜家。

灵儿被壮汉带到院中。此时的杜老二正在院中发呆,自灵儿离去那日起杜老二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女儿。

若去寻找女儿,家中无人照看卧病在床的父亲,可不去寻找心中又十分担心。

此时见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姑娘两个大汉走入院中,杜老二呆滞的双瞳紧缩,话未说出泪先至,直勾勾盯着朝思夜想的女儿。

杜老二缓慢的站起身,仍不敢相信灵儿回到自己身边,哽咽的说道“我的宝贝闺女,你可算是回来了。”

正朝灵儿走去时,被楚云飞拦住,杜老二不禁一愣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年纪约有十四五,生得眉清目秀,可眉宇间透出的戾气让人胆颤心惊。

楚云飞没等杜老二开口,抬腿一脚将杜老二踹倒在地,拔刀直指杜老二问道“楚云腾自离开后去向何处?”

杜老二原本认为这三人是灵儿带回来的好友,谁曾想是寻楚云腾,他深知若说出楚云腾的去处,一家三口难逃一死便道“不知小哥此言何意”

楚云飞则道“从你家离去的一老一少前往何处?”

杜老二摇头说道“小哥,他老少二人不辞而别,我怎知他去向何处?”

楚云飞命人进屋查探,得知屋中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楚云飞眼底戾气愈发浓厚,言辞中杀伐之意甚浓“你若不说出楚云腾前往何处,我便命人将那老头拖出来杀死。”

杜老二心中慌乱,不知要如何才能躲避这场劫难。楚云飞见杜老二低头不语,便命人将老人拉出屋外。老人那里能反抗得了,被拖着腿拉出屋。

杜老二见状急忙说道“我说!求你放过我父亲”

楚云飞冷哼道“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说”随即示意壮汉动手。

杜老二眼看着父亲死在眼前。那临死前狰狞的表情使得怒火中烧的他本想起身反抗,却见后方壮汉用手钳住灵儿咽喉,只要他稍有动作,灵儿便会香消玉殒。

灵儿眼看爷爷死在壮汉手中,拼命反抗欲要挣脱壮汉。壮汉抬手一巴掌打在灵儿脸上。灵儿只觉口中发甜。

抬头一口鲜血啐在壮汉脸上。见灵儿敢这般对自己,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壮汉抬腿一脚横踢在灵儿小腹,疼的灵儿蜷缩在一起。

壮汉心中仍是气不过又在灵儿身上补了几脚,杜老二见状连忙道“他们老少二人去平阳城附近的祖宅了。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楚云飞又道“既然她是你的女儿,你去寻找楚云腾。

若寻到他的消息,你便将他的消息传给平阳城王家家主王有权,我便放你女儿。

若寻不到,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

随后让壮汉将灵儿绑起扔在马背上离去。

杜老二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悲痛万分,不禁开始怨恨楚云腾,若不是因为他,家中怎会遭此大劫。

杜老二买来棺材,守在灵堂前三日未眠滴水未沾。夜间狂风大作,杜老二认为家父心中怨气未散,故而兴风告知自己,要为他报仇雪恨。

次日将父亲埋葬后,杜老二便起身前往平阳城。

没过多久神秘男子便寻到老管家祖宅,此时的老管家正在家中发愁,前几日与旧友谈天说地间喝的伶仃大醉。

正因如今家中遭人惦记,带回来的银两都被偷光。如今老管家又是一贫如洗,又不好意思和旧友谈起此事。只得死撑面子活受罪。

老管家见一神秘男子步入屋中,正要开口询问。神秘男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味,还有一股浓厚的女人的胭脂香。

这是老管家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正是那晚见到神秘人后楚家被灭门,此时劫后余悸之意缠上心头。

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入老管家耳中“老管家,你让我找的好苦,你可知我是何人?”

老管家装傻充愣道“大侠,老朽不知您是何人,您是否找错人了?”

神秘人狂笑后冷声问道“哈哈哈,昔日的老管家在楚家时可不是这般模样啊!莫不是怕死?”

老管家听闻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寒光一闪而过,随后神秘人将宝剑搭在老管家肩头,一剑从老管家脸上划过,问道“楚云腾何在?”

老管家只感觉脸上一凉,用手一摸只见手上沾满鲜血。顿时心中惊恐双眼紧闭大喊道“在平阳城刘家,我将他卖到平阳城刘家了。”

神秘人将剑立插在老管家面前,冷声道“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日后为我所用,听从我的吩咐。第二我用你面前这把宝剑将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

老管家吓的体若筛糠,心中不断叫苦,这群人怎么能查到他祖宅的下落。祖宅的地址只有老太爷和老爷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正因如此老管家心中更为恐惧。

颤抖的说道“全听大侠的,您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老管家再遇劫难,无奈重回至刘府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管家能有如此觉悟,日后定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管家听闻急忙点头赞同,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条老命终究是保住了。

神秘人又道“你即刻千万平阳城,对于楚云腾的一举一动详细报给平阳城王家家主王有权,他父子二人会全力相助于你,对于他父子二人你可随意调配”说罢便拔剑离去。

老管家闻言后便起身收拾行李,走出大门见有一人在此等候老管家。老管家二话不敢说,随即钻入马车中又回到平阳城。

神秘人命人将老管家的祖宅焚烧殆尽。老管家看着祖宅被烧毁心中顿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难以言喻。

楚云腾自从被老管家卖入刘府后,有东将军的留言在先,刘老爷格外照顾楚云腾。命下人随身伺候在左右。

可婉君心中却有些不满,气云腾竟不辞而别。让她伤心许久。琳儿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灵儿姑娘走了,没有人能和您争夺云腾公子了,您何不收拾一下云腾公子。”

此时婉君的小姐脾气也跟着没有竞争对手后开始水涨船高,正在气头上听闻琳儿这番话心中琢磨一番。

感觉这个主意非常棒便问道“我若直接出面收拾云腾哥哥,怕云腾哥哥对我会更加冷淡,可不收拾他我心中又气不过,难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琳儿道“您可以让老爷找个由头,加一些过错给他,惩罚他去做下人。

听说云腾公子是被卖来刘府的,就算让他做下人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您再出面对他好,云腾公子自然会称您的情,时间久了那不就水到渠成?”

婉君听闻是个好主意,随即便去找刘老爷说这件事情。刘老爷听闻大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死活都不答应。

“我的宝贝闺女,云腾是你舅舅离开前特意叮嘱的,要好生招待,我怎能让他去做个下人?这事情若让你舅舅知道,还不得来兴师问罪?到时候你让为父如何是好?”

婉君则不依不饶道“若云腾哥哥成为你的女婿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亏你还是一个富家小姐,说起话来没羞没臊。八字还没一撇就要让他做我女婿?那还要看我这个老丈人认不认他”其实刘老爷心中早就认可这门亲事,先前还忌惮楚云腾家仇背后的势力,可耐不住女儿对他用情至深,最要紧的是东将军对他的认可。

“这个少年英雄若未夭折,待他羽翼丰满,凭借他的才干或许真可以掀翻那股黑暗势力。这股势力若被公布于天下,定会惹的天下大乱,到那时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能。”刘老爷暗自回忆起东将军离去前嘱咐的话。

婉君听闻不禁心中大喜,刘老爷的言辞中不正是对楚云腾的认可。谢过父亲后满心喜悦蹦蹦跳跳的跑出屋外。

次日楚云腾一脸茫然的被福管家安排到下人的住处,分派着下人的工作。当得知是刘老爷的意思后,心中非但没有埋怨反而更接受。

昔日在杜家便是因为心中过意不去,便帮着杜老二去耕田。如今在刘家这样安排后他便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刘家。

福管家言道“你爷爷将你卖至刘府,刘老爷足足花了五十两。凭你在刘府做工,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喽”

楚云腾闻言后方才得知,自己是被老管家卖到刘府。心中虽有不满,可想到老管家跟随自己这一路吃得那些苦也就不在意了。

福管家用手肘杵了云腾一下,满脸深意的道“你有一个办法,可以不必再做下人,可直接翻身享受富贵”

楚云腾见状并未理会福管家,福管家见云腾不理会自己又道“到时你可不要忘记我哦!”

忙碌一日的云腾来到新居所,这是一间摆满杂物的房间,因许久未用屋中沉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吱嘎作响的房门被推开。

沉灰四处飞扬,云腾被呛的不轻连忙挥手散去眼前的飞尘。借着夕阳微弱的余光看向屋内,整个屋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花了许久云腾才将屋子收拾的七七八八,这才有能睡觉的地方。

福管家特意送来一床棉被,虽说云腾此番待遇是刘老爷的意思,可怕做过头惹得云腾心中埋怨他这个不久以后的老丈人。

云腾将被褥整理好后便问道“福管家,府中可有书籍?”

福管家闻言十分诧异,只因这烽火战乱的年代,能识字的都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不禁对云腾的来历有些好奇“云腾兄弟你还识字?你怕不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家中发生变故,故而流落至此吧”

云腾怀礼一笑并未回答福管家,福管家见状便不再自讨没趣道“你随我来”随后楚云腾跟随福管家来到一处茅屋前。

福管家推开门后,屋内堆满书籍,楚云腾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半人多高的书籍中种类繁多,经史子集样样齐全。满心好奇开口询问道“刘府是何人竟如此博学?”

福管家言道“这都是刘老爷给大少爷从各地搜集来的书籍,只是大少爷不喜欢读书,家中下人又都不识字,故而都堆在屋中至今无人翻阅。

若不是有人在内急时便到屋中随便撕下来一页去做厕纸,这屋中的书籍恐怕比现在多数倍不止”

云腾听闻后不免心疼眼前这些书籍,不住责怪这些下人暴遣天物。只因在书堆中翻出两本兵法,后半篇皆被撕去做了厕纸。

云腾欲将所有书籍简单粗略的过一遍,福管家听闻急忙称还有其他事情,让他选好书籍后带走将门锁好就行。

时至深夜随着楚云腾长叹一口气,半人高的书堆都被他过了一遍,从中挑出几本阵法兵书。随后锁上门离去。

云腾回到屋中,借着墙上小窗透进来的月光翻阅着书籍。领略书中包含天地变换的法则,感悟前人留下的瑰宝。

时间一丝丝的流逝,直至接近清晨云腾怀抱书籍蜷缩在棉被中睡去。

楚云腾在睡梦中对于书中所包含的法则,在脑海中一遍遍的上演着。正如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刘家生意难,婉君发脾气

云腾正在梦境中演化这变化无穷的天地法则时,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云腾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婉君坐在一旁正注视自己。

朝阳洒在婉君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甚是迷人。

可云腾的思绪都在昨夜所看的书籍之上,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天地交错,阴阳交替。并非相对,而是相汇,阳在阴之中,不在阴之外。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婉君年纪小又未曾入世,对于云腾的这番话她岂能懂得。认为云腾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急忙将手搭在云腾额头之上,生怕他昨夜着凉病的严重,故而说起胡话。

可将手搭在云腾额头之上并未感觉他身体有什么异样。“云腾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找来郎中给你看看?”

婉君的言辞将云腾的思绪拉扯回来,方才醒悟急忙言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对于昨夜所读的书籍有些感悟而已”

婉君听闻便问道“那云腾哥哥你刚才所言是何意?”

云腾解释道“天地日月有运行的规律,从日出到日落,从月升到月降。太阳升起时月亮便种下种子,当太阳降落时月亮如种子发芽一般新生而起。

当月亮升至高空时太阳也会种下种子,待到月亮降落时太阳也发芽新生而起。看似绝对的事物并非绝对,而是在繁荣衰败间孕育着彼此”

婉君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对于云腾的言语仍是似懂非懂。婉君猛然间想起此行的目的,摇摇头从脑中甩去云腾所言的那番话道

“云腾哥哥如此博学,都是爹爹不识英雄。还将云腾哥哥安置在这破屋中居住,哼!我这就找爹爹理论去。”随后转身离去。

云腾看着离去的婉君心中略有猜测,可又想她是一个未入世的大小姐,心中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想法。不免开始猜测起刘老爷。

若是婉君一人的想法,对于云腾来说并无大碍,只需装傻充愣不理会,时间久了自然便会觉得无趣而离去。

若是刘老爷也有此意,那便不好处理。到时离去则无安身之所,若不离去云腾心中是坚决否认这段姻缘的,到时又该如何处之?

这几日婉君依旧如往常那般整日缠在云腾身边,虽说谋划让爹爹帮忙打压云腾,随后自己再出面解救云腾哥哥出苦海。

可心中怎舍得让云腾去做下人整日出苦力。便借着找云腾哥哥教她读书识字的由头,不让云腾去做下人的活。

云腾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该怎么做。既能留在刘府,又可避开这门亲事。此时老管家回到刘府,言称回来探望孙子。

云腾听闻心中大喜。老管家自来到刘府后,云腾以陪伴老管家的名义将婉君轰走。

这几日间也是难得清闲。只不过云腾要做起下人的活,老管家见状又怎能推辞,便跟随云腾充当几日下人。

可老管家哪里能接受得了别人的指责。没过半日便生气回到云腾住处。

可他又心中不安,整日待在云腾屋中,只怕没有可用的消息传到王家,因此引得神秘人不满对他起杀意。

便整日在刘府中闲逛,收集一些可用的消息报给王家。可这几日在前院闲逛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曾获取。

虽有一些看似如惊雷般的消息传出,以他多年掌管楚家的经验来看,只不过是这些下人私下里杜撰谣传,没有一件事有踪迹可寻。

刘府虽不及府衙那般戒律森严。可有些地方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随意出入。

正巧在前院闲逛时撞见婉君,便借着给婉君讲故事的由头潜入后院去打探消息。

近几日婉君被云腾轰回来后心中一直不快,婉君知道只有老管家才是云腾最亲信的人,或许借着他可以更好接近云腾,正巧在前院撞见老管家不免对他开始诉苦。

几日接触间,老管家怎会不明白婉君的心意,谎称会为婉君说媒。婉君听闻后对老管家更为信任。

今日老管家依旧如往常潜入后院闲逛一圈,再到婉君住处和她谈心。老管家进入婉君的庭院时,见婉君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院中发呆。

老管家故作担心的询问道“婉君姑娘,是因何事在此发愁啊?要当心身子,若因我那不争气的孙子愁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婉君见老管家如往日来探望自己,长叹道“若你真是云腾哥哥的爷爷,亲事早就可定,奈何你不过是他亲信之人,并非是云腾哥哥的长辈”

老管家听闻不免有些羞愧,本认为玩弄刘家老少,怎知刘家看他如幺幺小丑。

急忙打圆场道“婉君姑娘此言差矣,我与云腾共患生死之难,他待我如长辈一般,我若替你说媒自然不在话下,莫不是婉君姑娘只为这一事发愁?”随即走上前坐在婉君身旁。

婉君听闻这番话后心中苦恼略有舒缓,愁容褪去几分又言道“平阳城中有两户粮商,一是我刘家,还有一户便是那王家,往年两家为争夺售卖种粮,已经是争的不可开交。

如今又逢今年奇灾,使得生意更不好做。爹爹正为此事发愁,整日将自己困在屋中,做儿女的怎会不着急。”

老管家听闻便道“这你何不去问问云腾?他自小便对兵法无师自通,对于谋略也是情有独钟。事物都是相通的,凭借他的才智,一定会帮得上你。”

婉君听闻想到能与云腾接触,愁容舒展急忙跑进屋中精心打扮一番便与老管家一同前去寻找云腾。

此时的云腾正在偏院整理院中杂物,婉君见云腾满头大汗,心中极为气愤。

你楚云腾宁可收拾杂物累的满头大汗,也不愿意陪我刘婉君嬉戏玩耍。因此转身便要离去。

老管家拉着婉君道“不是相商好的,来问问云腾有何妙计。何故离去?”

婉君听闻后极力平复心中的小姐脾气,长呼一口气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老管家虽不及云腾聪慧,可‘人老睫毛都是空的’这句话也并非谣言,他怎会看不出婉君心中是因何故生气。

婉君怒斥楚云腾,云腾反辱刘老爷

婉君极不情愿的来到云腾身旁,可楚云腾却并不理会到来的婉君,只顾着整理院中杂物。婉君不免心中更气。

老管家看着在生小姐脾气的婉君,急忙上前打圆场呵斥道“云腾!婉君姑娘特意前来探望你。你怎么不理会人家啊?这样岂不是有失礼节?”

云腾言道“你好荣华!不要牵连与吾!吾自离开金沙城后,一心只为复仇再无二心”

婉君听闻大怒呵斥道“你早已家破人亡!本小姐看你颇有才华对你略有心仪,好心收留你在刘府。

你却三番五次视本小姐如无物。今日你若说不出子丑寅卯。本小姐定让爹爹赶你出府”

云腾这才站脚回道“这刘府不待也罢”随即便到屋中收拾行囊。

婉君本是说的气话,见云腾真要离去,顿时没了脾气。可自己方才刚羞辱云腾一通,又怎好意思出言挽留。

便急忙去寻求刘老爷帮助,刘老爷知晓后训斥道“你这个丫头,都是你母亲平日太宠溺与你。家破人亡这种话当着云腾的面怎可乱讲?”

婉君知晓自己犯错,可又不忍云腾离去,便央求道“爹爹,你快帮帮女儿吧!若云腾哥哥离去,日后女儿也不活了!”说罢便跑到一旁哭泣。

刘老爷有心帮婉君,可自己是一家之主怎好屈尊降贵前去开口去挽留云腾。便让刘平前去帮婉君打圆场。若刘平仍不能安抚云腾,自己再出马不迟。

刘平兄妹二人到云腾所住之处,见老管家极力劝阻云腾留下,一则他可不想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二则云腾若出刘府定然会被人谋害,若云腾死去自己将毫无价值,同样会造人杀害。

三则若云腾在刘府长大成人羽翼丰满,以至于大仇得报功成名就,对于一直与他共患难的自己来说,日后享不尽的荣华怎会少。

云腾见刘平前来心中更为气愤,眼前这人可是夺走自己的心爱女人。怎能不气愤。

刘平见云腾如此便言道“你妹妹的灵儿姑娘为你舍身,怎知你是一个如此莽撞之人。如此莽撞又不懂得隐忍,可笑能报你那血海深仇。本少爷真为灵儿姑娘感到不值。”

云腾听闻灵儿是为自己故而嫁给刘平,而刘平的言论又不无道理,在外乞讨时便放下与灵儿的情,只因灵儿离开他或许会过得更好。

可得知灵儿是因自己家仇而与刘平成婚,心中去寻找灵儿的心再次悬起。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在心中迟疑许久后,复仇的心加重几分,离去的心减去几分。

婉君揪着的心随着云腾扔在地上的包裹一同放松下来。并在心中告诫自己,日后要收敛一些小姐脾气。

云腾则言道“若无事便离去吧。”

老管家有意将云腾的才能展现在刘氏兄妹眼前。便急忙言道“云腾,今日婉君姑娘来找你是为了他家中生意的事情。

你自幼对兵法无师自通,对谋略又情有独钟。何不借此次机会大展拳脚去验证一番呢?”

随后刘平为云腾简述平阳城的一些现状。“自古至今,粮乃人之根本,能掌粮道者皆非泛泛之辈。

平阳城中有两大粮商乃是刘家与王家,两大杂货商乃是赵家与吴家,王家实力最强,其次是刘家。

赵家吴家的财力与刘王两家相差甚远,几家皆有吞并对方之意。故而赵吴两家相互扶持以此抵抗刘王两家”言辞中充满自豪。

楚云腾听闻后则言道“‘得人心者旺,失人心者忘。’百姓不愿分担艰苦,而只愿分享利益。

而利便是仁义,若用利益安抚百姓,加以弘扬刘家仁义,生意之事又有何难?”随后便闭门送走刘氏兄妹。

刘平听闻心中顿悟,而婉君却不明所以。“云腾哥哥真是讨厌,故意卖弄玄虚,到最后仍没说出什么。”

刘平自云腾住处离去后便直奔刘老爷屋中,将云腾的一番言论告知父亲。

刘老爷听闻颇为赏识云腾的一番言论便道“你舅舅果然没有看错人,此子真乃人杰。小小年纪便知这番道理。”

刘老爷又言道“若只有此番言论不足以称英雄,只可称人杰”

随后刘老爷将福管家传来,打探云腾这几日在刘府中的表现。

福管家回到“云腾兄弟自成为下人后,并无半点怨言,当晚还问小奴府中可有书否。小奴便将他引至茅屋。见他就地痴读便离去。”

刘老爷问道“你可知他所看何书?”

“小奴不知,只是他平日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小奴曾问过他是什么意思,他则回答小奴道他所言乃是神鬼莫测的兵法”

刘氏父子听闻对楚云腾更多几分赞赏,追问道“那他平日习性如何?”

福管家答道“做事专心,不投机取巧。回到屋中后便在屋中看书,从不议论他人,也不喜与人谈天”

刘老爷听闻喜形于色,放声大笑道“快快将云腾请来,本老爷要亲自看看此子”福管家拜安后便去寻楚云腾过来。

刘平虽被父亲看好,可却从未见父亲对人如此赞赏不禁心中暗道“与楚云腾相比,我自愧不如。”

楚云腾见刘老爷后并未行礼,反而言道“刘老爷可听闻吾之言论?”

刘老爷见云腾如此狂妄不懂礼数,心中有些不快。冷声道“云腾所言却有道理,可并无出奇之处。”

云腾听闻狂笑不止又言道“吾笑王家无能,吾笑赵吴两家废物。你刘老爷营商数年却只有如此才能。仍未被吞并实在可笑。”

刘老爷听闻勃然大怒道“你楚云腾竟出此狂言,若你今日不说明缘由本老爷绝不饶你!”

楚云腾听闻轻笑道“你且听好,天地为一,孕育阴阳。顺遂为阳,逆遂为阴。并非相对,乃是相汇。顺极为逆,逆极转顺”

刘老爷听不懂楚云腾所言,在儿子面前却又不好开口询问。故作知晓云腾言论。让刘平猜测云腾所言何意。

刘平在脑中苦思,对于这些言论他闻所未闻。这世界本是一体没错。可阴阳不是相对让他难以捉摸。本就是一个炙热,一个冰寒何来相汇。

待相汇之机,乃转运之时

刘平想不出云腾所言何意,便摇头叹道“父亲!恕孩儿愚钝,不知云腾所言何意。还望父亲指点。”

刘老爷听闻心中焦急。本以为刘平聪慧能明白云腾所言何意。却不想刘平也参不出是什么意思。

一副可怜天下父母心,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掩面叹气道“云腾!本老爷这不争气的儿子不明白你是何意。你且讲与他听”

云腾与刘平被刘老爷震住,一时间两人都没有看出刘老爷是因悟不出其中缘由,故而装作痛心。

云腾为这父子二人解释道“天地可为一,一又分为二。顺浮为阳,亦为天。逆沉为阴,亦为地。两者并非相对,而是浑然一体,待相汇之机,乃转运之时”

云腾说完后眼中尽显得意之色,脸上流露出蔑视的神情看向父子二人。刘老爷仍不解其中之意。

可却故作洞悉一切,稳坐于木椅之上,看着儿子盼望他能悟出云腾所言到底是何意。又怕云腾看出端倪,神情有些紧张,双手紧抓着木椅的扶手,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这一切被云腾看在眼中却误认为,是刘老爷成竹在胸早就悟出其中玄妙,只是担心刘平悟不出其中的缘由故而紧张。

云腾深感颜面无光因此转身离去。刘老爷见楚云腾离去,悬在喉咙的心终于得以放下。待云腾离去后,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云腾离去不久后刘平顷刻间顿悟,一脸崇拜之色“云腾兄弟真乃经天纬地之才也”

刘老爷见刘平顿悟忍不住问“平儿,你可顿悟出什么?讲给为父听来。”

刘平道出云腾所言巧妙之处。刘老爷听闻心中大喜,竟得此人才。

若真得此人相助,独断平阳城大小所有生意不再是妄想。

欣喜若狂一般拍桌叫好。刘平似乎察觉出一丝端倪。父亲平日十分好面子,莫不是刚刚并未参出云腾所言何意?故而引我道出其中缘由?

刘老爷见刘平有所察觉,又恐失颜面。起身挺着大肚子几个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刘平肩头鼓励道

“吾儿又有长进,你所言之意正和为父心意。哈哈哈~凭借你的聪慧,不出半年你定超过为父。有你在刘家产业遍布五国两部指日可待!”

刘平听闻打消疑虑,心中充满豪情壮志,心中下定决心要让刘家产业遍布五国两部。

刘老爷见鼓励奏效,紧张的心放下的同时也有所感叹,近几年战乱纷争不断,豪杰英雄背出。如今的时日已不再是他们这老一辈的天下了。

刘平听闻楚云腾整日苦读学习,便要效仿云腾,随后向父亲拜安离去,回到屋中后开始苦读书籍。

待刘平离去后,刘老爷心中的喜悦更是难以抑制。便回寝房与刘夫人商谈今日所遇之事。刘夫人听闻后也不禁对楚云腾赞赏有加。

平日商铺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刘夫人着手,刘老爷对于这些事情略有涉及,奈何实在愚钝。只知其中一二。

刘夫人则言道“云腾公子所言极为玄妙,还要他本人设计方可,若凭吾等才智设计,只怕辱没了云腾公子的才华”

刘老爷笑道“夫人之言,正和吾意。吾也正有此意。只不过他身边的老管家,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得不提防”

刘夫人与刘老爷相处多年,深知刘老爷对于经商打理家中事务是一窍不通。本有此意让刘老爷提防老管家,却忽略他眼光独到这一过人之处。

“那你还不快去将云腾公子请来?”

“夫人莫急,吾这就去命人将云腾公子请来”刘老爷起身说道。

刘夫人闻言呵斥刘老爷“夫君莫不是心中喜悦到忘乎所以?对待英才理当亲自前去,如此才能体现夫君之贤德。这不是你昔日告诫吾的?怎么今日就忘却了?”

刘老爷哪里是忘却,只是他先前不知云腾才能,故而轻视于他。如今又要屈尊求教,到时在将来的女婿面前还有何颜面?

故而不情愿道“夫君这就亲自前去请他到寝房相商”

可到云腾住处后,在院外筹措不前。刘老爷在院外筹措时正巧被出来闲逛的老管家撞见。

他人不明白刘老爷的意图,可老管家见刘老爷在门外逗留许久,心中思索前因后果便猜想出刘老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则上前攀谈“刘老爷平日在后院休息,今日是何雅致到前院来散步啊?莫不是来找云腾?”

刘老爷闻言心中大惊。本以为老管家只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却想不到他可以辨别他人心中所想。不禁对老管家的戒备又加重几分。

刘老爷不露声色的随口说道“今日云腾所言令平儿茅塞顿开,本老爷特来道谢。”

老管家见刘老爷此行目的正如自己所料。不免喜形于色,躬身做请道“刘老爷里面请”

刘老爷入院后心中有些矛盾,若直接说明来意,岂不是有损颜面,若不说明来意,到时夫人责怪又该如何?

老管家一瘸一拐的跑上前为刘老爷开门,当刘老爷踏门而入后,见楚云腾好似等待已久。

没等刘老爷开口,楚云腾则言道“今日若刘老爷您派下人前来请云腾,云腾日后定当闭口不言,若您亲自前来,则能证明您的贤德,吾才可安心助你”

刘老爷听闻后心中对云腾的为人和才智由衷地赞赏。躬身作揖道:“还请云腾到寝房相商”

云腾起身一行三人前往刘老爷的寝房。这一幕正巧被王家细作看在眼中。

当三人步入寝房时,见刘夫人端坐在右侧偏位,刘平婉君站在身后,随即刘老爷便请云腾入座正位。

云腾有意推辞,怎奈刘氏夫妇一再谦让。云腾只得无奈坐在正位,刘老爷入座左侧偏位。老管家则站在云腾身后。

刘老爷便假意让老管家出去守门,实则心中对他无一丝信任。待老管家出去将门关好后,刘老爷便开启一道暗门,楚云腾随刘家四口步入密室中。

密室不大,堆放着一本本刘家账目,正中摆着约有两尺高的正方石桌。周围摆着四把石椅。

刘氏夫妇依旧让云腾落座正位,夫妇二人则各坐在左右两侧的偏位之上。刘平婉君依旧站在刘夫人身后一言不发。

楚云腾巧布奇局,老管家泄露马脚

刘夫人言道“云腾公子。此密室乃是我刘府机密所在,大大小小的账本机密之事都堆放在这密室之中。今日邀公子前来这密室便是向公子证明,刘家对公子的信任。”

“谢老爷夫人对云腾的信任”楚云腾起身作揖道。

刘夫人则开口道“云腾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快请落座”云腾闻言落座。

“今日夫君对妾身提及云腾公子,方知公子乃是不世之材。昔日小女多有叨扰之处,还请公子饶恕。今又特让犬子小女候在身旁学习,还望公子见谅”刘夫人谦逊的说道。

云腾见刘夫人如此谦逊,不免也谦虚道“夫人缪赞了,云腾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有什么才能,不过胡言乱语罢了,今日还要相互商讨才是”

刘平在一旁注视着楚云腾的言谈举止。对云腾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心中暗下决心,日后定要成为像云腾一般的人物。

刘老爷早就安奈不住心中的疑问,可又碍于自己颜面。不露声色的说道“云腾公子,刘某心中已有计策,不知你是何计策?且说来听听?看看与刘某心中所想有何不同”

刘夫人看着刘老爷这般神态,便知晓自己夫君又碍于颜面,不肯之接开口询问。

楚云腾谦逊的回道“云腾不才,便抛砖引玉。还望老爷夫人莫要见怪”

“先前刘平公子为我讲过平阳城中的商铺利益关系,我便由此来说。

虽说王家,刘家,赵家和吴家成三家鼎力之势,可赵吴两家不足为惧。

据我猜想只因他两家背后的势力不够雄厚所至。

与刘家争锋的那便只有王家,若其中任何一家有独大的征兆,另外三家便会合力打压。

若如此只得以奇法攻之,表面诱使王家独大牵引两家合力打压,暗中使诈坐收渔翁之利。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吞并王家,再借雄厚财力逼迫赵吴两家附属”

刘老爷听闻云腾将利害关系推敲的如此透彻,不禁拍桌大声附和道“云腾此言正合我意”

云腾谦虚的点头示意,继续言道“对此吾有九计,若计成非但能独断平阳城四大商家,还可掌握金沙城与虎牢城八成左右的粮道”

刘家四口听闻后皆心中大惊。刘家在平阳城中与王家相斗已有十五余年,仍不分高低。

如今楚云腾则言仅需九计便可独断平阳城四大商家怎能不惊,况且还可以掌握另外两座邻城八成左右的粮道。

刘老爷强忍心中疑惑,在桌下踩刘夫人一脚。刘夫人明白夫君何意,强忍心中惊骇问道“不知云腾公子所言九计是何计?还请细细道来。”

楚云腾看向刘老爷,见他仍端坐于石椅之上,面不改色,心中对刘老爷不禁佩服,莫不是这些计谋都以被他看透?

便又道“此九计不可泄露。只可依计进行。吾先言三计,待时机成熟之时再论其余六计”

楚云腾问道“刘夫人,家中可有细作?”

刘夫人答道“四大商家彼此都有细作,非机密之事四家都可知晓。

又问道“不知是否会耽误九计施行?”

楚云腾言道“正合我意,此次成功皆需细作来穿针引线。不然难成也”

又问道“那刘王两家可又规定?”

刘夫人道“两家为利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售卖种粮,与食粮的价格一致”

“若一家违背又当如何?”楚云腾问道

刘夫人回道“若为蝇头小利而违背信誉,这是两家都不愿见到的事情,到最后只会弄得两败俱伤。”

楚云腾听闻心中大喜,沉疑片刻后开口说道“其一计,可先派一亲信之人到城主家中送礼,缘由则是‘刘老爷对今年奇灾深感痛心,愿为城中乡间百姓解围,故而要全城贴满告示’还望城主批准,故意将事情泄露出去。

其二计,找可信之人佯装富商到王刘两家收买种粮。切记两处,其一傲慢无礼,其二衣着朴素。只有让王家起疑方能成功。切不可将此事泄露。

其三计,使人在家中写满告示,今年售卖种粮皆以八成价格售出。

此三计需依次进行不可错乱,第一计可今日便施行,第二计紧随,第三计要延期三日而行,且不可着急。”

一家四口都有些迷茫,对于云腾的计谋他们一点都看不出他倒地要做什么。知觉其中涉及颇深,非常人能理解。

婉君虽不明白云腾所言何意,可看父母对他认可的模样便能猜想到云腾何其厉害。心中暗喜,自己没有看走眼。

刘平心中立誓要成为云腾一样的存在。刘夫人对于云腾的想法知觉的所图甚大,这才智非常人能所能及。

刘老爷虽不明其中所想,可凭借云腾瞻前顾后的思绪来看,却有厉害之处。不禁点头赞赏。

“云腾,你的计谋却有过人之处,非常不错!不过百密终有一疏,你要多加防范周身的人,莫要被小人算计”

刘老爷本想直接说明老管家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要多加防范,可又怕之言后与云腾心生芥蒂。

毕竟老管家一路陪云腾走到今日。虽无大功,可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云腾听闻后并未将刘老爷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老管家才是至信之人。随后几人走出密室。

老管家本想在门外偷听,可过去许久仍不见里面有动静,撞着胆子把门推开,见屋内空无一人,便猜想到几人进了密室。

随即他急忙出门将门虚掩。趴在门缝向内偷瞄,见密室门打开,慌忙的将门关上,转过身整理衣衫。这一幕正巧被第一个走出的刘老爷撞见。

刘老爷心中对老管家的戒备从未减少,如今见他又如此鬼祟。生怕云腾没有明白他所言何意,故而将此次计划泄露。

将云腾和孩子送走后,夫妻两人在寝房相商“不知云腾此番计划倒地如何,只怕他不防备老管家,到时计划落败”

刘夫人回道“吾观云腾乃不世之材。虽不提防老管家,可凭他的才智,或许心中另有打算。夫君莫要担心”

夫妻两人相商认为还是要监视老管家。随后刘老爷便命人监视老管家。

二家当家初现

老管家跟着云腾回到住处,路上不断询问他在密室内倒地相商何事,云腾答道“吾献九计,让刘家横扫平阳城。老管家等着看好戏吧”

老管家想继续打探,奈何云腾死活不肯说,只说“若将此计说出,看戏的便会觉得无趣了”

傍晚时分,有一膀大腰圆的壮汉到刘府来找老管家,老管家出门后见此人,鼻直口方,剑眉星眸。一看便是忠义之士。故而上前问道“不知壮士找老朽何事?”

壮汉并未言语,将一块手帕递给老管家,转身便离去。

老管家接过手帕,没等他细细查看,一股使他心惊胆颤的味道传入口鼻之中,这正是神秘人身上的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老管家看着这幅手帕,上面无字无画什么都没有,一时间不知到神秘人是何意。

他有心去王府了解一下情况。又怕云腾起疑,故而将手帕揣在怀中,等待明日晌午趁着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溜出去,到王府一探究竟。

次日老管家在众人吃午饭之时溜出刘府,一番打探后来到王府。没等老管家上前扣门,便被一人打晕装在麻袋中。

老管家醒来之时,见四周阴暗,便四处打量。心中不安唯恐神秘人要杀人灭口。

坐在老管家面前的共有三人,为首的正是昨日所见的壮汉。另外两人皆骨瘦如柴体虚气浮,尖嘴猴腮一脸淫相,两人正是王家家主王有权和他的儿子万有才。

老管家见状急忙爬起身,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王有权急忙上前将老管家扶起道“不知老管家在刘府可探出什么消息?”

老管家听闻不是要杀自己,对方又之言在刘府探听消息,便猜想对方便是王有权。

又仗着都是在神秘人手下做事,胆子渐渐大起来。起身冷哼道“王老爷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老夫。”

万有权赔笑道“老管家莫要生气,府中耳目众多,你如今又在刘府做事,若被人撞见,将此事泄露,唯恐大人怪罪下来,到时你我岂不都要受牵连。”

老管家听闻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仍是不肯罢休。

谎称道“即便如此,仍需给个说法,不然我定当将此事告知大人,到时看你如何收场”

王有权听闻老管家能与神秘人单独联系,对老管家又恭敬几分道“老管家,您还没有吃午饭吧,随即命王有才去准备酒菜。”

老管家心中十分得意,便开口道“若你将我伺候好了。我便将事情全都告知你。”

酒足饭饱后,感受着这种久违的权力感,是他心中十分得意。

早就不耐烦的壮汉见他吃完饭,便开口冷声问道“楚云腾在刘府有何动静?”

老管家见壮汉对他如此神情,心中大为不满,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敢对我如此无礼?”

壮汉冷眼看着老管家,呵斥道“我是盟主手下的二当家,你算老几?倘若你真将我逼急了,一刀刮了你”

老管家今日见王有权对自己如此恭敬,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借着酒劲才干如此猖狂。此时见王有权父子二人恭敬的站在壮汉身后,这才得知自己惹了麻烦。

老管家急忙将云腾在刘府的一举一动讲出,二当家听闻便问“无丝毫隐瞒?”

老管家言道“无丝毫隐瞒”

王有权早在一旁难耐不住“胡说,本老爷在刘府的细作将昨日之事都禀报给我了,快将刘府的阴谋如实讲出”说罢便躲在壮汉身后。

老管家真是有苦难言,急忙解释道“刘府有何阴谋我确实不知,我步入后院后,便被那刘老爷赶出来看门,几人随后便进入密室中”

二当家不相信老管家的言辞,“怕是你仍念及楚家对你恩情,不肯出卖你的小主子”

不等老管家说话,二当家上前一通毒打,老管家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大喊着“老夫真不知刘府有何计谋。就算二当家你打死老夫,老夫也不知有何计谋”

二当家听闻停手道“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将楚云腾骗到城东灶王庙,若你做不到,那便准备后事吧”

随后老管家又被人装进麻袋扔到离王府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中。老管家强忍疼痛钻出麻袋,一瘸一拐的回道刘府。楚云腾见老管家样子有些不对“老管家,方才你去哪里了?怎么见你身体不适?”

老管家回道“方才出去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体并无大碍”

一切都按楚云腾的谋划运行着。今日刘府假扮的富商到王府商铺去收购种粮。由于牵扯数量过于庞大,粮铺掌柜也做不了主,于是便命人到王府上将王老爷请来。

王老爷到店铺时见富商端坐在椅子上品茶,衣着朴素,并无半点富贵样。举止还算得体,心中有些猜疑。便示意店老板。

店老板见状上前赔笑道“这位爷,吾主王老爷已到,您且与他相商便是”

刘府派人假扮的富商却充耳不闻只顾坐在椅子上喝茶,王老爷见状心中大为不悦,在次示意店老板,店老板上前呵斥道

“不知这位客官,所为何意?如此不懂礼节,今日前来到底是来做生意,还是来挑起事端的?”

假富商闻言起身怒斥道“王老爷就是如此经商?且让一下人来回传话,身为平阳城巨富为何如此不懂礼数?”

王老爷心中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急忙上前俯身赔礼道“客官所言极是,不是您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何故如此打扮?”

假富商装作极为不悦,厉声呵斥“原来王老板是以貌取人,对本老爷不信服,那本老爷便要问问你。虎牢山旁牢江畔向北所至何处?”

王老爷听闻不免心中大惊,牢江畔向北直通黑北城,因楚霸王将皇宫设立在此城,此城又称“霸王城”

若此人真来自霸王城,最好不要有何牵扯,若成功抱紧一棵大树日后则事业亨通,若不成功那便是动辄家破人亡。紧忙赔笑道“客官莫不是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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