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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年代》


开卷章一场闹剧

几米说: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你走的太快,还是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

错过了一切的惊醒与不惊醒,我们还要继xù

错过。

我不了解我的寂寞来自何方,但我真的感到寂寞。

你也寂寞,世界上每个人都寂寞,只是大家的寂寞都不同吧。

我终于发xiàn

自己看人的眼光太过简单,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面具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张面容。我总是直接把面具当做面孔来对待,却忘记了笑脸面具下往往都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

“沈涵,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玩游戏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规划的未来,为什么你现在就不相信我了?”蓬头垢面的男孩拉着高挑漂亮的女孩的手着急的说道,南海大学C4栋宿舍楼前来来往往的学生又看到了一场分手闹剧,蓬头垢面的男生名字叫张朝贵,南海大学11届即将毕业的一名广告系学生。而高挑漂亮的女孩在一分钟之前还是他的女朋友,沈涵。

“相信你?我要相信你多少次才算相信你?张朝贵!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我受够了,你说你逃了多少课,哪一次约会你准点来过,整天DOTA,整天CF,你以后就和电脑过一辈子吧!”

“沈涵,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说过要一起共创未来的!再说了我是帮战队打新年第一场比赛才迟到的,这场比赛我们战队是不能输的!”

“呵呵,战队比赛?你大学四年里上过几节课?你打什么比赛!未来?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看不到未来!”女生狠狠地甩开了男生的手,坚决的向前走去,她的身后,偌大的空间渐渐明亮起来,而前面,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的了她的脚步。她留下了一个站在原地孤单的身影,张朝贵的眼里闪出一片朦胧,所有的景物在这一刻全部模糊,光光亮亮闪闪烁烁的一切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水晶,丛远到近向张朝贵压来,张朝贵想逃跑却始终无能为力。

“沈涵,沈涵!”B614宿舍,张朝贵从睡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床铺下正在玩电脑的李小明和陈青山听到张朝贵又在叫沈涵的名字,拿下了耳朵上的耳机,全部看着睡在上铺的张朝贵。

“你还没有忘记你那女朋友?分手都四个月了,她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惦记她干嘛?”带有点娘娘腔的李小明略带气愤的说道,而陈青山向张朝贵挥了挥手,意思要他下床。

“你们别忘记了我们和大张商量好的事,功败垂成就看今天最后这一晚上了!我可不想我们精心准bèi

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陈青山向两人提醒道,大张是张朝贵的另一个室友,名字叫张弛,宿舍里张弛被叫做大张,张朝贵被叫做小张。此刻的大张正一个人站在离南海大学不远的世纪大桥的桥墩边缘上,他已经站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一阵微风吹来,他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健硕的身材,闭上了眼睛,他在决定自己是否真的要跳下去。

他的行为终于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大张,大张见有人开始围来,昂首而立,他扬起头颅,脸上带着一股谁也看不透的愤nù

。张弛一米八四的身高,英俊而又硬朗,再加上一身雪白的皮肤,使他夜色中显得极为耀眼,像极了水浒传中第一位水路好汉,站在江头的Lang里白条张顺。

“年轻人,你到底怎么啦?”一个戴着正框眼镜的中年人向张弛问道,围观的人群也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小伙子,这里可有20多米高,你别掉下去了。”一个老人向张弛提醒道,20多米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老人估计张弛要是真的跳下去,掉到海里应该够呛。

“哥们想跳海吗?阿拉挺你,阿拉也觉得赖活着没意思,快点跳吧!”一个白领打扮的上班族向大张竖起大拇指说道,同时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不忘给大张拍照,看样子他想上传到自己的微博,过一把微博实况直播瘾。

“鲁多咪眺嗨?(海南话:你干嘛跳海?)”一个黑瘦瘦的海南本地男生问道,黝黑的皮肤使瘦弱的男生看起来像一只稻田中的泥鳅,男生看了看海面,虽然他会游泳,但是他感觉到从这里跳下去压力有点山大。

“我大学四年毕业了,可是我却拿不到毕业证,换做是你,你不跳吗?”张弛说完做出了一个准bèi

跳的姿势,人群中一片呼声,这时候的人们开始反应过来,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喂,请问是海口都市报吗?我向你们提供一则新闻线索,世纪大桥上有一个学生想要跳海,你们赶快过来看一下,嗯,是的,就是海甸岛的那个世纪大桥,提供新闻线索有奖励的是吧?”

“喂,110吗?世纪大桥有人跳海!”

离世纪大桥不过两百多米的南海大学,文学院曲老师刚接到学校领导的电话,听说说文学院有一个叫做张弛的学生在世纪大桥跳海,曲老师摸了自己的秃头,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了张弛是谁,张弛正是文学院07广告系的系草。在大四上学期的一场考试中因为考场作弊而拿不到毕业证的一名学生,想到这里他赶忙打电话给广告系那个胖胖的辅导员。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吗?”李小明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已经快晚上七点半了,到现在还没有大张的消息,他的心里已是一阵焦急。

“会的,我们一定要沉住气,学校现在正在毕业招新的关键点上,领导们肯定比我们还要着急,我们就等着他们找我们吧!”张朝贵接过话头慢慢的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因为这一招是他们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办法,也是他们唯一和学校博弈的办法。

“狗娘养的!”胖胖的广告系辅导员放下了手机,一张大大的圆脸布满了汗珠,他没有想到这群即将毕业的学生还会和他玩这一手,临走了还不放过他这个系辅导员,还要把整个学校闹个鸡犬不宁。他连忙拨通了张弛所在班级的班长钱晓的电话,让张弛的舍友赶快去把大张劝下来,他可不希望张弛真的在世纪大桥上出事。

钱晓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他对于B614宿舍实在无语了,他走出自己宿舍的门口,敲开了B614宿舍的门,果然只看到了张朝贵、李小明、陈青山三人,没有见到张弛。“大张是不是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跑到世纪大桥上跳海,你们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招啊?”钱晓站在门口向宿舍里的三人问道。

“哦?大张去世纪大桥上跳海?他是不是在拍电影啊?难道他被冯导看上了?要接拍《非诚勿扰》吗?这么好的事他怎么没有告sù

我,不知dào

明姐我也有明星梦么?”张朝贵刚想接话,想不到被李小明抢了个先,李小明还挑逗的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赞许的向他点了点头。

“拍电影!想的美吧你,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刚才辅导员可说了,你们无论怎么样也要把他从桥上劝下来!跟我一起走吧,学校连车子都给我们准bèi

好了!”钱晓无奈的说道。张朝贵等人在心底暗暗的欢喜,他们的终结者计划终于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等到几人匆匆赶到世纪大桥时,桥墩处已是一片混乱,赶到现场的警察已经设置了警戒线,张弛帅气高大的身影和一群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一个人威风凛凛的站在世纪大桥桥墩的边缘,表情坚毅、目视着远方,更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这里是海口都市报的海口在线网络直播节目,我是见习记者吴帅。北京时间19点57分我们接到群众线索后来到海甸岛世纪大桥,桥上有一名大学毕业生正准bèi

跳海,根据现场群众和学校领导的反映,我们这才了解到这位冲动学生想要跳海的原因,与以往的大学生因为感情问题而闹出的突发事件不同,这位冲动学生是因为毕业时拿不到毕业证而选择了这么一个冲动的解决方式。转眼又是大学生毕业季,大学生毕业生的生存状态和以后的去向安排又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今天我们在现场有请到了著名教育专家,南海大学教授….”油嘴滑舌的海口都市报见习记者吴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冲过来的张朝贵、李小明、陈青山三人推了开来,三人挤过人群,终于看到了一脸严肃、表情坚决、目视着远方的张弛。

张朝贵看到站立在桥头的张弛,心里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开卷章一场闹剧(下)

“大张,你干嘛呢?你疯了?你要是跳下去?姚妹怎么办?”张朝贵故yì

冲着张弛喊道,但是由于紧张,他的声音都发颤了,陈青山悄悄在后面拍了拍他后背,意思让他放松一点,装的更像一点。

“你们都别管我,我现在毕业证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除非学校收回我的处分,不然我肯定会跳的!”张弛朝着张朝贵等人喊道,这是他和张朝贵三人早已练习好的台词。

“曲老师,要不我们帮张弛争取一下机会吧,毕竟他以前的表现还是挺好的,现在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学校的制度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胖胖的辅导员向戴着金丝眼镜的秃头中年男人曲老师建议道。

“胡闹,学校的制度哪能说改就改的!他拿不到毕业证是他咎由自取,要是这次放过他了,以后后届的学生怎么管理?谁能保证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天绝不允许开这个先例!”秃头男扬起头说道,同时他用小拇指挠了挠自己额头前仅剩不多的几根毛发,曲老师一向以严厉认真闻名,文学院的师生都在他背后叫他犟秃子,这次这个曲秃子又犟上了。

两人刚刚所说的一切,被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张朝贵听的一清二楚,他看了看李小明和陈青山,意思要准bèi

终结者计划的第二步。

“大张,你下不下来?你再不下来,我们和你一起跳!”张朝贵说完就向张弛所站的地方跑去,李小明和陈青山看到之后也跟着跑去,留下了一群仍在警戒线外惊愕的观众。

“那三人干嘛啊?”之前那个戴着正框眼镜的中年人问道。

“哎呀,不好了,那三人陪他一起跳啦!”一个大婶看到张朝贵等三人和张弛站到了一起,似乎很高兴的说道,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咦,那个不是在大一的时候追你的学长老黑吗?怎么现在弄的要跳海了?”人群中一对学生情侣刚刚路过这里,男生看到张朝贵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不觉一亮,向怀里依偎着的一脸甜蜜的女生说道。

“是啊,这人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幸好我当时选择了亲爱的老公你,嘿嚯嚯,现在觉得我真幸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男生怀里的女生捏了一下男生的腰,两人绞在了一起。

“最新消息。现场的场景更加混乱了,我们看到又有三个男生和之前要跳海的男生站到了一起,难道他们要集体跳海吗?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一场阴谋还是现在的学生太不自重?海口都市报实习记者吴帅,正在节目现场向亲爱的观众们发来报道,刚才我们节目演播室里的主持人小琴也连线到了国内著名教育心理学家苏德清,我们现在请苏老师为我们剖析这一现象,请工作人员将镜头切回到演播室……”

“大张,曲秃子抓着你考试作弊的那件事不放!现在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跳?”张朝贵向张弛问道,他看了看海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们宿舍都疯了吗?你们三人怎么了?我是让你们过来劝张弛的,你们三个倒好,还和他站在一起!你们在演双簧吗?李小明,你现在可是预备党员!陈青山,你欠学校的学费贷款还没有还!张朝贵,你还有一门清考在我手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反了吗?”曲秃子理了理自己脑门前的几根头发,对着扩音器狠狠的吼道。

“收回学校给予的处分,不然我们四个一起跳!”张朝贵用尽lì



向人群喊道,警方甚至派来了特警,人群也越围越多。

“哪个是学校负责人?你们学校学生这样子不怕影响我们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形象吗?我现在命令你们给我尽快解决!”刚赶来过的警车上走下来了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看样子来头不小,胖胖的辅导员连忙迎了过去。

“不行!学校的规定是不能轻易改变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不同意!”曲秃子又向着扩音器喊道,这时候人群中争论声不断、此起彼伏。

“无良学校!黑心老师!”

“这些可是祖国的栋梁之才!”

“现在大学生太多了,死几个也好,孬种,你们有种就跳啊,阿拉还在等着看你们跳呢!我要给全网络的朋友们直播呢!”小白领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拍摄照片上传微博,一边还大声的喊道。

“大晚上跑这瞎折腾,路都堵住了,快点完事快点通车啊!”

……

“老公,他们几个真可笑,嘿嚯嚯,我都看不下去了,学校的规章制度都不知dào

,难道他们没有看过学生手册,还是我老公好,品行兼优,又懂得疼我,哎呀,我真幸福!”刚才认识张朝贵的那对学生情侣中的女生在男生的怀里撒娇的说道。

“这样的人渣,留在这个世界也是祸害,下又不下来,跳又不敢跳,只敢干站着吓唬学校,可是他们不知dào

学校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亏他们还大四,这点东西都不晓得,四年真是白过了。”男生顺势紧紧抱住怀里的女生,似乎很了解情况的说道。

“大张,我们怎么办?真跳吗?”张朝贵再次向张弛问道,张弛一脸的坚毅,沉默了好久,点了点头。

“那等会儿你数一二三,数完之后我们四个一起跳,跳下去就向左边的岸边游去!还记的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路线吗?我们跳下去游两百米就能到岸边,我们四个应该都没有问题。”张朝贵轻声的对着旁边的三人说道,这之前他们都做好了准bèi

,两外三人听到张朝贵话后一起点了点头。

“一,二,三,跳!”张弛说完第一个跳了下去,张朝贵见张弛跳了之后也跟着跳了,飞落的那一刻,张朝贵觉得自己长出了一双翅膀。这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好多事,从小时候一直到大四即将结束,生活中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飘过,明天就要照毕业证了,也意味着他正式毕业了,他还能在校园里呆多久,好像真的没有几天了。此刻他想起了沈涵,想起了好久之前喜欢过的一个小学妹,想到了高中时疯狂迷恋的那个女神。如果沈涵知dào

他现在跳下去,会有什么反应?似乎一切都成了过往,但是一切却又深深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开来,人生苦短却为何总为情伤。

“嘭!”伴随着巨大的水花响,张朝贵终于恢复了意识,他浮出水面,看到了张弛,接着又听到两声入水的水花声,知dào

李小明和陈青山也跳下来了。四人不一会儿都浮出了水面,接着向约定好的岸边游去。

“哎呀!他们真的跳下去了!”桥上刚才很高兴的大婶第一个冲到了桥边,扶着栏杆到处寻找四人的身影。

“阿拉也看到了,有种,竟然说跳就跳了,阿拉佩服,哎,不对啊,那四人都会游泳啊,要是阿拉会游泳阿拉也跳啊,他们在那儿呢,嘿,原来是一场闹剧啊!”一直围观的小白领终于看到四人跳了下去,但是很快看到四人向岸边游去的身影,忍不住一阵失望。这时候人群中的大部分也看到了水中向岸边游去的四人,警察们连忙向岸边跑去。

“宝贝,我们回学校吧!四个白痴,搞了半天都会游泳啊。”那对学生情侣又绞在一起,两人开始信步的向校园走去,这只不过是他们大学生活所遇到的一个平淡插曲,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原本堵塞的世纪大桥几分钟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流通。

“观众朋友们,我们看到四人真的从桥上跳下去了,但是大家不要担心,因为根据我们目前所了解的情况,四个学生都会游泳。刚才苏教授也说了,这只是学生们威胁学校的一种无理手段,是学生无理取闹的一种方式,我们教育相关部门的同志今晚表现的很好,体现出了公平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以后面临相似的情况,苏教授建议我们相关的教育部门还是不能让步。现场我们还看到了南海大学文学院的曲老师,现在请他给我们谈谈他对于这场闹剧的看法”

好不容易张朝贵等四人都游上了岸,虽然四人都做好了心里准bèi

,但是如此之高的高台跳水恐怕今生也只会有这一次。

“幸好我们几个游泳技术都够硬,不然我们就等着别人来捞我们吧!”李小明似乎一瞬间恢复了男人的性格,声音听起来没有以往那么柔了。

“下回不玩了,这太玩命了!”陈青山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曲秃子太狠了!我们斗不过他!大张,我们终结者计划的第三步,也是重yào

一步,宣告失败。”张朝贵喘着气说道,他心里还一直想着曲秃子刚才说的话,正如曲秃子所说的,他还有一门清考在曲秃子手上,要是那门清考出了问题,他也就拿不到毕业证了。

张弛无奈在黑夜里点了点头,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他知dào

刚才兄弟几人已经为他做出最大的努力了。

却见一群人向他们跑来,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已经戴上了澄亮的手铐,四人知dào

今晚恐怕很难再回宿舍了。

“你们四个闹什么闹!都快毕业了还闹!大一大二大三的时候闹,现在大四了还要闹。你们要把我气死吗?”闻风而来的广告系主任来回的踱着步向张朝贵等人骂道,刚才学院的曲老师打电话过来让他处理这件事。

“老师,我只想好好的毕业!大学四年了,你总不能让我空着一双手回家吧,我可是交了四年的学费啊!”张弛低着头说道,不过看到系主任他心里也就放心了,广告系主任一向和蔼可亲,既然系主任都过来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回宿舍了。

“好好的毕业?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作弊?当时发生事了也不找我!现在玩这一出,你们还以为你们没有长大吗?你作弊的那件事我现在帮不上忙了,你看看你们几个人现在的狼狈的样子,我真想把你们放在里面好好的关上几天!”

“老师,我们知dào

错了,你带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是我们呆的地方吗?估计你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会被这里的人打死。”张朝贵向系主任求饶道,他现在没有办法,只好向学校认输,谁知dào

曲秃子那么强硬,不过还好,现在面对的是好说话的系主任。

“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明天照毕业照,照完毕业照之后全班在一起吃饭,你们别给我再惹麻烦了!我马上给你们办担保手续!”系主任停下了脚步向四人说道,对于B641宿舍,他实在不知dào

应该说什么好!这个宿舍从大一的时候就是问题宿舍,想不到现在大四了还是这个样子,他不知dào

这个宿舍的四个男生四人毕业之后该怎么办。

“你们想好毕业的出路了吗?”派出所门口,系主任向四人问道问道,他刚为四人做了担保手续,现在这四人可以离开派出所了。

“没有!”张朝贵第一个答道,接着张弛和李小明也摇了摇头,只有陈青山想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四个啊!都大四了还不如人家大一的!人家大一就有职业规划人生规划了,真担心你们以后怎么办!”系主任摇了摇头,带着四人回学校了。

宿舍里四人换好衣服,都躺在各自的床上。明天就要照毕业照了,照完毕业照之后大家都要各自分散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就要毕业了。张朝贵躺在床上,想着大学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幕幕,心里泛生出一种无奈,想不到他们精心策划的终结者计划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哥们几个准bèi

以后怎么办啊?”张朝贵向两外三人问道!

“我要当歌星,红遍大江南北!”李小明首先接过话头。

“我回家办我的养殖事业!”却是陈清山说道。

“我都没有毕业证学位证,我啃老!”张弛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说道,他应该拿不到毕业证了。

“小贵贵,你以后准bèi

干什么啊?”李小明柔柔的向张朝贵问道。

“我哪知dào

我以后干什么,我现在一想到毕业我就头疼,我应该先回家吧……”张朝贵说完将自己的身子摆出了一个大字型,一说到毕业他就头疼。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诺基亚板砖机响了,张朝贵拿起手机,看着屏幕,却是中文系妹妹程景到给他的。

“妹妹。这么晚有事吗?”

“没事哦,但是现在我在老地方等你,听说你今天很英勇哦,竟然跳海了哦………”程景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宿舍另三人听到电话声又向张朝贵看去,他们知dào

张朝贵又在诱拐某个美眉了。

第1章毕业时刻

有些路我们说好一起走,走着走着我们就再也不能回头,有些日子我们说好一起过,过着过着我们就淡忘了彼此的邂逅,四年前我们悄悄地来,四年后的今天我们悄悄地走,我看不见那些消散在黎明前的身影,也看不到你们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我只知dào

这是一个过程,一个谁也逃避不了的过程,我们都要经lì

。呵呵,我们说好不怀念的,以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我们怀念的,我们说好不哭泣的,因为我们故事的结局应该不是那么让人感伤的。

大学,大学,毕业,毕业。一切都是一个循环,永远都是一个不换舞台,上面的演员却换了一拨又一拨,就像毕业照中的背景,一样的天空,一样的教学楼,却是不一样的面孔。我会在以后多少迷茫的日子里想起这段曾经,我应该怎么样去面对那些不知名的情形,这一年我毕业了,这一年我从我的学生时代失业了,我再也不能整夜打着游戏或者穿着拖鞋压着点去上课了,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我不敢再在校园里扬起我桀骜不驯的脸,因为我真的没有骨气去面对看不到的明天了,骄傲着?像才来的时候那样骄傲着?你还敢吗?反正我是不敢了。

四月十四日,海口。

闷热的天空使得整个校园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夕阳的余晖静悄悄地落在校门口那块石刻上,一个男生的身影被拉得老长,与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不同的是,他身上还穿着没有脱下去的学士服,他身旁另外一个男生开始催促他脱学士服,穿着学士服的正是昨晚筹划张弛跳海闹剧的导演,07广告系的学生张朝贵,他身高一米七五,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是也算有楞有角,一张黝黑干净的脸庞在阳光下折射出晕黄的光芒,而要他脱掉学士服的是他们班的班长钱晓。

“张朝贵,你快点脱掉学士服好不好,隔壁班还要用呢!照完毕业照之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吃散伙宴,快点,别让老师同学们等你!”

张朝贵听到这些当做没有听到一样,他静静地摸着那块石刻,就像四年前他才来这所大学第一次摸着这块石刻一样,转眼间四年过去了,一千多个日夜就这样无声地流走了,他现在才想到珍惜这些时光,可是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开始慢慢降临,海口的夜总是来得特别迟,七点半了,天还是白蒙蒙的,校门前的大灯已经打亮,昏黄的灯光夹杂着一种朦胧的白,让人有种梦境般的感觉,这样的梦境这群毕业生已经梦过了四年,现在他们就要离开了,仍然还有人没有醒过来。

“老钱,你就让我再穿一会儿,就五分钟,好吗?”穿着学士服的男生终于回过头来,背着光之后他脸上晕黄的光芒也消散了,于是整个世界似乎似乎一瞬间多了那张忧郁的脸。“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大学就这样结束了!”张朝贵张开嘴角笑了笑,对着钱晓又像对着自己说道,只是嘴角一丝牵强使得这份笑看起来格外的感伤。

“好吧,那我再等一会儿,对了,你那清考那一门科解决的怎么样了?昨晚大张跳海的那件事对你没有影响吧?”钱晓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表示安慰的问道。

“曲秃子说学校现在没有时间,不给安排,我觉得是那个死秃子故yì

整我,别人都安排清考了,为什么就我没有安排,再加上昨晚那一件事,分明就是曲秃子过意为难我,也怪我当初太任性了,不然也不会有清考这一门事。”张朝贵又笑了笑,因为一门专业课的缺考,使得他毕业成了一个未知的问题,可是他心里并不觉得什么,清考应该可以过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以前年轻,总要为这些付出些什么的。昨晚张弛跳海的那件事,系主任已经说摆平了,所以张朝贵此刻心里并不是很着急。

“老钱,再给我照几张吧,我保证,照完我一定还衣服,帮帮忙,你这个班长也是最后一次为我服wù

了。”张朝贵说完,也不管钱晓答不答yīng

,将手中的相机硬塞给了钱晓,他站在石刻的旁边,摆出了自己最真诚的笑,钱晓手中的相机为他保留了这人生中最美的一刻。

“好了,把衣服脱了给我!”钱晓扬了扬手中的相机,和张超贵会心一笑,张朝贵满yì

地看了看照片,将身上的学士服脱给了钱晓,随后两人走出了校门,留下了那块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石刻。

“海纳百川,大道致远。”

这句校训从这群学生进入这所大学开始就深深刻在了他们的心里,尽管很少有人能真zhèng

体会到这八个字的含义,但是这块石刻还是会伴随着学校继xù

存zài

着。

大学的校园,一个让人纠结又让人怀念的地方,多少人在这里默默消耗了自己的青春韶华然后得到了一地的悲凉,多少人在这里勤勤恳恳最后获得了回报终于展翅飞翔,可惜07级的学生们再也没有机会体会了,因为这一季他们毕业了,真的要离开了。

昏黄的校道上,行李箱的轮子轧过路面的噜噜声,伴随着三两个孤单的身影,使得这个校园更多了一些离别的气息,校道上一个戴着眼镜的一米八的臃肿胖子身边靠着一个一米七的美女,胖子是张朝贵的好友王笑雨,而美女则是他的女朋友张雨喆,王笑雨看了看身边一语不发的张雨喆,低着头摁着手机忍不住笑着说道。

“丫头,好好努力啊,我先回家待一段时间,你还有一年,放心,我会等你的。”王胖子说完继xù

低着头摁自己的手机,他的丫头张雨喆紧紧地拉紧了他的肥胳膊,生怕会失去他一样。

“傻丫头,今天我们只是去吃饭!我又不是今天就离开学校,那么紧张干吗?”

“我怕你真的走了,你知dào

的,你走了我会想你的!”张雨喆又拉紧了王笑雨的手,王笑雨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笑。

“我说过了,这学期我要最后走,我要送走他们之后我再走!”王笑雨摸了摸张雨喆的头,一脸温柔的说道。

“丫头,打个电话给老阚、老黑和猛子,今晚咱哥们几个好好的聚一下,特别是老黑和猛子,问一下他两的清考过了没有,表示清考即将要过并且成功考研了的我毫无压力。对了,今天还是猛子生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王笑雨骄傲的说道,说完又低着头摁自己的手机。

“喂,姐夫。首先祝你生日快乐,还有,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我们已经叫老黑和老阚了,你也快来吧!”张雨喆打通倪猛的电话后兴奋地说道,倪猛的女朋友吴成凤是张雨喆相认的姐姐,所以她叫倪猛为姐夫。

“好,我在健身房呢!又吃饭?我们在什么地方聚?”

“小雨说在老地方,重庆火锅城。”

“好,你们在北门等我!”倪猛说完就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倪猛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猛男,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而他们口中的老黑就是前文中的张朝贵,因为天生肤色较为黑一点,所以从他们相识就有了这个雅号。

这一群人都是通过安徽老乡会这个组织认识然后相遇相知的,在大学里各种小团体层次不穷,但是像他们那样子仅是以地域原因聚在一起的,真的并不多见。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够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口袋里的诺基亚板砖机的铃音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看到是张雨喆的号码,摇了摇头按了接听键。

“阿尼哈撒要,老黑,你在干什么呢?我和我家小雨在北门等你呢!除了我们,还有老阚一家我姐夫一家,你可别说你没时间或者找别的理由,你们就快要走了!所以今天这顿饭你必须和我们吃!”电话那头张雨喆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反而让接过电话的张朝贵有些懵了。

“小喆,今晚我们班吃散伙饭,我大学四年没和集体吃过一顿饭,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们的聚餐我就不去了,你告sù

你家小雨吧,我今晚真的不去了。”

“我不管,反正我们在重庆火锅城等你,你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吧。”张雨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对着王笑雨说道:“小雨,老黑又找理由推辞我们这顿饭了!”而张朝贵的手机中只此刻留下了嘟嘟的忙音。

张朝贵有些无奈地看了钱晓一眼,他想告sù

钱晓散伙宴他吃不了了,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想到这里他只好挠挠头也没再说什么。

第2章毕业时刻(下)

张朝贵和钱晓穿过了两条街,终于赶到了举办散伙宴的地方,和之前的每个人一样,每个人走进包厢时都引来了一阵欢呼,四年了,吃完这顿饭大家除了毕业证没拿之外,就要四处奔散了,所以今天这顿饭能来的人几乎都来了。张朝贵看着这些共同生活四年的同学,看着有些直到今天还比较陌生的脸,在心里苦笑了笑。大学四年了,竟然到现在还有些人不认识,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嘲讽呢?

“小张,这边,这边!”张朝贵听到有人在叫他,抬起头看了看,看到了自己的室友张弛、陈青山、李小明。他会心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向他们走去,这大概是广告系人数聚的最齐的一次了,50个人的班级来了40多个,整整坐了五大桌。而座位的排序是一个男生宿舍加一个女生宿舍。这一桌上,陈青山、李小明和另外四位女生已经聊得超H了,张弛也开心地和邻座的女生聊着天,他的脸上已看不到昨晚跳海的任何痕迹,张朝贵的到来使得他们更加开心不少。

“怎么样?小张,曲秃子对你清考的事怎么样决定了?”张弛将手搭在张朝贵的肩膀上,关心地问道,张弛是他们宿舍最高最帅的一个,但是他却拿不到毕业证了,所以他现在特别关心张朝贵还能不能拿到毕业证。

“就那样吧!看样子不是很好解决,话说人是不是来齐了啊,怎么到现在还不开始吃饭啊?”张朝贵有些不解地问道。

“废话,等校领导讲话系主任讲话学生代表讲话之后才可以开席,你以为这顿学院出钱的散伙宴是让你白吃的啊!”陈青山鄙视地看了张朝贵一眼,陈青山在宿舍中最老,因此拥有“老大”这一称号,据说是86年出身的,而他特有的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发型也显示出了与众人的不同,他说完后又和身旁的女生聊成一片,没有再理会张朝贵。张朝贵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看了一眼对面坐的女生,虽然这些女生他都认识,但是没有一个熟悉的,大学四年里,他和本班的女生联系太少,所以现在他找不到人聊天也很正常,而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他们才来学校时的情景,在军训时大家自我介shào

的热闹场景,然而现在大家就要劳燕纷飞了,比比以前,不免又是一番感慨,在千盼万盼之中某位校领导和系主任终于来了。

在众人的喧闹中校领导和系主任匆匆讲完了客套话,主持人王小炳用一套不失场面的官方讲话结束了开场秀。

“你看,其实像王小炳那样也挺好的,听说他都留校任教了。”李小明碰了碰还在沉思中的张朝贵,轻轻地贴在他的耳朵中说道,李小明是宿舍中性格最阴柔的一个人,但是有一番好歌喉,样子长得有点像国内的某位中性明星。

“是啊,他从大一来就知dào

自己应该做什么,懂得自己追求什么,而他也一直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着,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张朝贵耸了耸肩说道,王小炳的努力是众人都看到的,张朝贵在心里不得不佩服王小炳,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里,有自己的目标并且真zhèng

为之奋斗的人真的太少了,王小炳坚持下来了,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也是他自己应该得到的。

“你还很年轻,将来你会遇到很多人,经lì

很多事,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无论如何,有两样东西,你绝不能丢弃,一个叫良心,另一个叫理想。这段话是你让我背的吧?”李小明摇了摇张朝贵的肩膀眨着眼睛问道。

“那段话是我在《明朝的那些事儿》里看到后让你背的,当时我也背下来了,可是现在我早已经忘记了。”张朝贵边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啤酒杯朝着陈青山示意后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小张,今晚我吃过散伙饭就走了,大家兄弟一场,我喝完这一瓶,你自己看着办!”陈青山说完将自己面前的一瓶啤酒端了起来,然后一口气喝完了,这时候张朝贵才看到了陈青山脚下的行李。大大的行李箱里似乎已经塞满了东西,张朝贵想不到陈青山已经找时间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了,昨晚的时候陈青山明明什么还没有准bèi

啊,难道是上午张朝贵去学校办理补考那些事的时候陈青山找时间整理好的?想到这里张朝贵觉得心里有点堵,他真的不知dào

陈青山为什么会离开的这么急。

“老大,你今天就走了,那你的毕业证怎么办啊?”张朝贵有些失落的问道,因为他不知dào

这次哥们几个离开,下一次会在哪里相聚,虽然以前每年的寒暑假陈青山都是最早一个回家的,可是这次和以往不同,这次是真的回家了,一般人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不会再回学校了。

“我已经跟辅导员说好了,到时候让他寄给我就好了,我要早点回家陪你嫂子,祝你清考早日通过哈!”陈青山喝完一整瓶啤酒后脸上开始泛起一丝红晕,接着他又拿起一瓶和张弛还有李小明对喝了起来。张朝贵觉得这种气氛有些压抑,可是他不知dào

他现在应该说什么。如果他不是因为清考的话而耽误时间留在这里,或许他也和陈青山一样,今天晚上就离开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陈青山了。

“兄弟,祝你以后快乐幸福!”张朝贵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然后一口气喝完了瓶里剩下的啤酒。喝着喝着桌面上慢慢混乱起来,同学们开始成群结队地去和那个胖胖的辅导员还有那个和蔼可爱的系主任开喝了,这两人也不亏是场面上的高手,来者不拒,在这热闹喧天的气氛中只有张朝贵一个人端坐在桌子上,他始终没有向那两人敬酒,他的表情忧郁,可是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在忧郁什么。偶尔有同学端着酒瓶来找他喝酒时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而陈青山、张弛、李小明早已和同学们喝成一片。

“07广告系要雄起!”

“雄起!”

“广告广告,文武雄枭!”

“0707,天下无dí

!”

“07广告,所向披靡!”班长钱晓开始带着男生喊了起来,没喊完一次就喝下一杯,钱晓这个山东大汉的酒量也不是盖的,张朝贵受到眼前气氛的感染也跟在后面喊道,可是他的脸颊上却悄然留下了几颗泪滴,男人不应该流泪的,慌乱中他连忙擦去。

“再见,兄弟!再见,青春!再见,大学!”

同学们终于撑不住了,一个个东倒西歪,桌面上也是一片狼藉,系主任和辅导员也趴在桌子上笑着,虽然他们经lì

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但是每一次他们都避免不了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每一次这样的聚会总让他们想起他们已经消散了的青春岁月。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头一皱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女生们开始靠在一起唱歌,而班上的几对情侣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抱成了一团,各个同学之间也开始互相拥bào

,接着有人忍不住哭了,张朝贵听到哭声觉得心里闷闷的,可是不知dào

怎么去派遣这种沉闷。

“同学们,很高兴大家能在四年里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四年前,你们怀抱着一腔热血来到这里,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没有遗憾的满载而归,在这里你们付出了汗水和努力,同时也收获了知识和友谊,我知dào

有些同学就要离场了,那么在每位同学离场的时候我们都闭着眼睛,默默地祝福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建议我们一起为他们唱《祝你一路顺风》,留下来的同学,班委已经给我们订好了KTV,今晚我带着你们唱通宵…….”胖胖的辅导员说完就带着同学们唱起了那首离别的歌,张朝贵没有动嘴角,也没有闭上眼睛,他在等陈青山离开,他想送陈青山离开,终于陈青山拉动了自己的行李箱向外面走去,张朝贵看见陈青山离开,自己也跟着走了出来。

“老大,让我送送你吧!”张朝贵跟在赵青山后面说道。

“别了,我还和静依他们几个约好了,她们说送我。”

“好吧,又是那群小姐妹。”张朝贵有些无奈地说道,而这时候张朝贵的手机响了。

第3章兄弟好走

“老黑,你在哪呢?过来吃饭!哥们几个等你好久了!”张朝贵接过电话,传来阚生生低沉的男中音。

“我今晚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刚才和我们班人已经吃过了,再说我还要送我们宿舍老大!”张朝贵没好气的回答道。

“不管你在送谁,你给我们过来,你知dào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阚生生似乎有些生气了,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是我们系今天照毕业证的日子,是老子和我们班同学再见的日子!还能是什么日子?难不成是你的生日?”张朝贵也有点怒了,在电话里吼道。

“不是我生日,是倪猛生日!我们在重庆火锅城,你自己看着办吧!”阚生生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张朝贵听到是倪猛的生日,心里动了动,想打电话给倪猛,但是看着身旁的陈青山,还是将手机揣到了兜里。

“老大,你什么时候的火车?”

“晚上十一点半的,我大概和静依她们呆到十点,然后坐出租车去火车站!”

“那这样吧,现在我老乡那边一个哥们生日,我先去找他们,十点钟的时候,我开我老乡的车送你去火车站!”张朝贵说完紧紧地抱住了陈青山,然后松手,接着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贵,你走吧!”陈青山向张朝贵挥了挥手,看着张朝贵在路灯下越走越远,陈青山傻傻地笑着,将自己的手势打成了V型。

“张朝贵,记住,我们都要成功!”陈青山突然向张朝贵喊道,张超贵听到后使劲地挥了挥自己的双拳。

“陈青山,你也要成功,我还等你发达我去投靠你呢!”张朝贵狂吼的声音引来了路人阵阵的关注,可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张朝贵看着陈青山的身影距离的越来越远,终于陈青山也拖着行李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候张朝贵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屏幕,20:37,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曾经两年之间无比熟悉的号码,沈涵的号码,犹豫了片刻后,将号码打了过去。

“喂…….”

当张朝贵走进重庆火锅城里王笑雨他们订的那个包厢,里面打蛋糕仗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张朝贵还没走到倪猛身边,张雨喆已经将一碟蛋糕狠狠地盖在了张朝贵的脸上。

“老黑,你来晚了,规矩,自己罚酒三杯!”躺在椅子上的大胖子王笑雨指着张朝贵霸气地说道。

“就算我来晚了,你们也不能这样吧,竟然抹我,今天可是猛子生日,猛子生日快乐!”张超贵说完,拿起桌上的另一碟蛋糕向倪猛的头上盖去,而倪猛一个闪让,蛋糕盖在了倪猛身旁的吴成凤身上,吴成凤怒睁着自己的一双凤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一头飘逸的波波头短发遮挡住了她那张美丽妖艳的脸庞。

“老黑我没惹你吧!小雨,让他记着,再让他喝三杯!总共六杯!”吴成凤大小姐说完就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黑,刚才你在电话里吼我,我和我家小昕都很不开心,看在今天猛子生日的份上,本来要你喝六杯的,现在给你打个对折,三杯怎么样!”阚生生也转着自己的滑碌碌的小眼睛说道,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这时候显得更小了,阚生生是众人中的小富二代,又被众人叫做土财主,中等的身高加上一头永远都不修理的头发像极了一个爆fā

户。

“嗯哈,这样说来,黑哥你一共要喝九杯。”阚生生旁边的王昕也不甘寂寞地说道,王昕是老阚的女朋友,也是老阚直系的小学妹,一双大眼睛加上一口箍着牙套的钢牙,使得她看起来与其他人更显与众不同。

“摆明着你们都是要整我是吧?哥先欠着,阚总,等会儿把你那车借我,我要送我室友去火车站,今晚我要开车我就不喝了。”张朝贵将目光对着阚生生说道,作为校园里很少的有车一族,尽管阚生生只有一辆小小的奇瑞QQ,但是已经羡煞旁人了,特别是像张朝贵这种拿了驾照却没有车开的矮穷挫丑。

“你先把九杯酒喝完,别的话再说!你室友在哪?不行我让我家丫头开车送你们|!”王笑雨缓缓地说道,永远都是这样,王笑雨总是给张朝贵致命的一击,自从阚生生买了这一辆奇瑞小QQ,这一群人就将驾照全学会了,所以张雨喆和另外两个女生也会开车,张超贵看样子今天九杯酒的命运是逃不过去了。

“好,我听雨哥的。猛子,生日快乐!”张朝贵说完开始拿起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下去,42°的种子窖喝在嘴里柔柔的,但是喝到第五杯的时候,酒气翻上来了,张朝贵没有忍住,直接吐了。

“和你说的好玩,你还真喝啊,老黑你干嘛那么实诚?”王笑雨见到张朝贵吐了,艰难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张朝贵。

“丫头,把你身上的餐巾纸给我。”王笑雨向张雨喆喊道,张朝贵泛白着脸尴尬地向众人笑了笑,其实他的心里是想让自己吐得,这样子他会舒服很多。

“大小姐,祝你和倪猛长长久久,本来向敬你们两个一杯的,现在我喝不了了,就先欠着吧。”张朝贵看着吴成凤,略带着笑意说道,他心里知dào

要过倪猛那关,得先过吴成凤这一关。

“你欠我们多少杯了!”吴成凤有些无奈地甩甩自己飘逸的短发说道,不过她已经默许了张朝贵的说法。

“兄弟,生日快乐!”张朝贵慢慢地站起了身,向倪猛靠近。

“谢谢…”倪猛的话还没说完,张朝贵就扑向了倪猛,然后将自己脸上的蛋糕向倪猛脸上抹去,这时候倪猛也反应过来,随后和张朝贵打成一片。

一片凌乱。

“老黑,想好了以后的出路了么?”阚生生点起一支烟,送到了张朝贵的手里,张朝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包厢灯光里看起来格外地忧郁和伤感。

“没办法,先把清考过了,接着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之后就看着办喽,你们真的决定留下来?”张朝贵有些惆怅地看着众人,他知dào

他们已经想好了出路,而唯有他现在不知dào

自己毕业后到底将去干嘛。

“你真的决定再考研一年?”张朝贵吐出一个烟卷向阚生生问道,阚生生今年考研差了几分,王笑雨却过掉了划档分数线,现在坐等农业大学的研究生入学通知书。

“就当陪王昕好了,再说了,我还挺舍不得这地方的。章强那个老鬼现在不还在这里读研么!”章强是10届的毕业生,以前一天到晚在众人面前吵着考研,但是考了两年最后还是只考到了本校的研究生。

“别提那个傻逼,听到我心里就有气。去年说考研,你们几个就全部一股脑地去考研,结果小雨考的最好,你和猛子分数线都没达到,你们两让我情何以堪啊?”张朝贵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小雨,你应该可以去农大了吧?”倪**过话问道。

“应该可以了,以后可以骗单纯的小丫头了!几年后说不定我就是大学的教授…”

“你敢!”王笑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雨喆拽住了耳朵,而王笑雨挤眉弄眼的姿态让剩下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吧,大学叫兽,猛子你好歹还在考场上打了次酱油,我连打酱油的机会都没有!”张朝贵又抽了一口烟慢慢地说道,倪猛是裸考考研的,所以他的落榜是众人早就预料到的。

“老黑,好之为之吧,别的不说了,先过了清考吧!”倪猛重重地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清考不过可是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

“去你的,你不也有清考么?你才拿不到毕业证,你全家都拿不到毕业证。”张朝贵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了。

“老阚,车钥匙给我!”张朝贵急忙转过头向阚生生说道,陈青山这时候应该要去火车站了。

“你行吗?要不要王昕陪你?”阚生生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关切地向张朝贵问道,他担心张朝贵酒喝多了。

“不用了,我没事!”张朝贵说完就拿过老阚手中的车钥匙,向停车场走去。

“老黑,接着!”吴成凤将一样东西扔给了张朝贵,张朝贵接住一看,是一包香烟。

“倪猛给你买的,你最爱的五叶神!”吴成凤在座位上向张朝贵笑笑,张朝贵向他们挥了挥手中的烟,吴成凤大小姐知dào

张朝贵喜欢抽五叶神,所以每次众人小聚她都会给张朝贵买上一包。

第4章兄弟好走(下)

“老大,你现在在哪?”打开车门的时候,张朝贵终于打通了陈青山的电话。

“小贵,我现在已经在出租车上了,我不想麻烦你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老大不能再帮你什么了!”电话那头陈青山压低着喉咙说道,不知怎得,张朝贵觉得心里很堵,是啊,以后不管是死是活,路只能他自己走了。

“老大,你到火车站之后等我,我现在开车过去,就让我在火车站里陪你一下吧!”

张朝贵开着车穿过这个城市的主街道,无数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让他彻彻底底地迷失了方向,在这个大学里呆了四年,现在四年结束了,他还是对这里不熟悉,或许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呆下去。可是他实jì

上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习惯了这里温暖的氛围,可是现在毕业了他只能选择离开,因为他没有再在这里懒下去的理由。

半个小时之后,张朝贵终于赶到了火车站,这个海滨城市,火车站却远远没有其他地方的火车站热闹繁华,一个省会城市的火车站却只有举指可数的几班火车,火车站前广场显得异常空荡。张朝贵一眼就看到了拉着旅行箱在广场上等着他的陈青山。

“老大,为什么你来火车站的时候都不打给电话给我啊?说好了我送你,你非要自己坐什么出租车”

“我只想静悄悄地离开,然后快点赶到你嫂子身边。”陈青山这时候显得异常成熟和沧桑,好像他并不是离开,而是奔向另一个美好的地方。

“好吧,你这个绝种好男人什么都有理,不过你和嫂子真的挺让人羡慕的,你们从大一就在一起了吧?竟然熬过了四年,陈青山同志,你成功地让我相信了爱情!”

“哪有,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其实说真的,你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一个对的人,遇到一个对的人之后你也可以和我一样,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你永远是最棒的!”

“你放心吧,哥们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乘坐T201次火车的旅客请注意,请您带好您的行李,准bèi

检票上车。”张朝贵听到站前广播已经提醒人们上车,他心里突然有了股不舍。

“小贵,回去吧!有机会我会去安徽找你的!”陈青山开始拉着自己的行李走进了火车站,直到张朝贵彻底的看不到了他的身影。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重来么?张朝贵在心里向自己问道,也许不会了,虽然这四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但是他能认识这一群兄弟他就不后悔了。列车停靠站台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火车站,海口的上空开始飘起了潮湿的雾雨,海口总是这样,初夏的夜晚经常飘起毛毛雨,不仅潮湿了天气,更潮湿了人们的心情。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张朝贵掏出手机,看到的却是另一熟悉的号码,笑了。之前打沈涵的号码被沈涵挂断了,他就打通了中文系妹妹程景的号码,约好时间地点和程景见面,而这时程景应该已经到了。程景是和张朝贵同级的中文系女生,虽然很早的时候两人才认识,但是现在这么熟悉却是张朝贵做毕业答辩论文的时候,程景帮了他很多忙。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景甜甜的声音。

“妹妹,你到了啊?”

“嗯,我已经在老地方等你啦!”

“好,妹妹委屈你了,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那里,你多等我会吧。”

“嗯!”

张朝贵挂断了电话后走上了车加速向学校赶去,因为程景还在等着他。

车上的广播不停地播报着海口的路况信息,海口的路段极其容易堵车,不过好歹张朝贵一年的驾照实习期已经过掉了,也不用再害pà

堵车了。

好不容易将车停好,这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看样子程景晚上是回不了宿舍了,他快步向学院办公楼靠校湖的那片空地上跑去,果然看到了像布娃娃一样的程景。程景穿着一件蓝色汗衫,陪着一条牛仔裤,扎着一束马尾,像极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精灵。

“妹妹,你老早就到了么?”

“嗯!”

“刚才我送我室友去火车站了,他今天就回家了!”张朝贵笑着对程景说道。

“啊?这么快啊?我们专业要到下星期才可以走呢!对了,你的毕业论文答辩过了没有?还有你那门清考现在怎么样啦?”

“哈哈,妹妹,之前太感谢你了,不然我哪能过得了毕业论文答辩,我现在就等那门清考考完,考完了我也准bèi

走了。”

“好吧,那你要努力哦,千万别毕不了业哦。”

“放心吧,妹妹,只是清考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曲秃子只要还是个人的话,我就肯定能过的!再说昨晚我们舍友跳海的那件事已经被我们系主任给摆平了,曲秃子也找不了我什么麻烦了。”

夜风轻轻地吹向了两人,空地旁边的高大的椰子树也跟着风声哗哗作响,湖泊对面的商业楼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倒影在空地前方的校湖里,显得更有一般情致。张朝贵很喜欢站在这里吹风,风中带有湖水清凉的味道。张朝贵记不清他到底带过多少女生来到过这里吹风,不过他以前从没有想到的是,到最后一次陪他在这里吹风的会是中文系的妹妹程景。

“妹妹,这里风大!我带你逛逛校园吧!”张朝贵理了理程景额头被雾雨淋湿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好啊,今晚我好像回不去了哦,宿舍楼十二点就关门啦!”

“额,回不去最好了,干嘛要回去。”张朝贵说完已经将程景拉出了学院办公楼。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下他和程景两个孤单的影子了,午夜的校道上显得异常冷清,这让张朝贵想起他大二大三为了考英语四六级,曾经无数次一个人在午夜里行走在这条空旷的校道上。

然而现在他在这个校园里也呆不了几天时间了。在这里,他看见过热吻的情侣,看见过喝醉酒后的狂人,看到无数的分分合合,也看过了太多悲悲喜喜。然而现在所有的往事浮上心头,似乎一切都变得平淡了。毕业是一首悲欢离合的歌,人总要长大,哪怕是现在身边这个像布娃娃的程景,她也会长大,布娃娃一样的程景也有一天会彻底长大。

“妹妹,你知dào

吗?四年里我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有机会我一定带着喜欢的女生逛遍整个校园,现在我快走了,可是我还没有完成这个愿望,你说我会不会遗憾终生啊?”

“那就看你勇不勇敢喽!”程景调皮的向张朝贵笑道,张朝贵听到程景的话,坏笑着看了程景一眼,立马牵住了程景的手,他只等程景一句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从中门出发,先到北门,再去南门最后到东门!正好逛遍整个校园,出发!”

张朝贵紧紧攥住了程景的手,像攥紧了一个小小的太阳。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这一夜他们说的话,除了雾雨和微风,大概只有这些行道树能听到到了。

张朝贵带着程景一步步地走着,他享shòu

着每一分每一秒让他陶醉的时刻,曾有多少人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华丽丽的背影最后却留给了他一地的悲伤,无数人最终选择离他而去,而只有程景最后站出来了。在他面对毕业答辩论文毫无头绪的时刻,程景站出来帮他完成了毕业答辩论文,从那时起,程景就在他的心目中占据了重yào

的一席,程景是他的前女友沈涵的闺蜜,沈涵把他甩了之后一直是程景陪在他的身边,他承认自己很喜欢程景,但是现在他不敢把程景当做自己的将来,因为他不知dào

自己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将来。

第5章妹妹程景

“妹妹,我要是早两年遇见你就好了。”张朝贵看着一脸纯真的程景,深情的说道。

“两年前你已经认识我啦,真的不知dào

你想说什么哦,张朝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喜欢我吗?”程景看着张朝贵,像要把张朝贵看穿一样。

“喜欢,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答yīng

和我在一起!”程景的语气执着地像一个孩子。

“妹妹,正因为我是喜欢你,所以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已经毕业了,我没有能力留在这里,我只能回家,妹妹,你家在云南,而我家在安徽,你家里人会答yīng

我们在一起么?”张朝贵也看着身边的程景认真地说道,其实他内心真的想和程景在一起,但是他知dào

现在不能和程景在一起,喜欢程景,所以他不能那么自私。

“要是我大一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你,然后我们从大一就在一起,那么现在我们肯定是很幸福的一对,可是我那时候没有遇见你,现在我没有信心面对我对你的感情,我倒宁愿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妹妹,一个布娃娃一样的妹妹,一直很纯真很可爱的妹妹!”张朝贵说完这些,想变现地深沉一些,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攥紧了程景的手,其实他内心里真的很喜欢程景,可惜这份感情来的太晚了,晚到他已经没有能力去面对了,他能不能给程景一个确定的未来,他不敢给,他也给不了,今晚他只想程景可以这样一直陪着他,这样陪着他等到天明,等到下一个晴天的开始。

“张朝贵,你带我去看海吧!”程景低声说道,程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向男生表白,尽管她知dào

这次表白是如此的突然也是如此的无力,可是她就喜欢张朝贵身上那种淡淡潇洒的气质,她不知dào

这种气质是什么?或许今晚她不要结果,只想要过程。

“好,那我带着你跑过去好不好?”张朝贵说完就拉起程景飞奔了起来,这种速度让他想起了他大一参见田径赛的速度,潮湿的空气不断地黏糊在两人身上,而他们此时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妹妹,加油!跑在后面的人会被鬼吃掉的!”张朝贵转过头向程景说道,这时候他已经放开了程景的手,程景气喘吁吁地跟着他。

程景涨红了脸,显然她的体力已经慢慢透支,可是从不服输的她,只知dào

低着头跟着张朝贵跑,跑着跑着她似乎感觉要晕倒了,大概是这些天她太累了,但是她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张朝贵心里有一股暖流飘过,他承认他此刻真的很想拥有程景,可是理性一次次地告sù

他,即将离开的他,已经成不了任何人的谁。

毕业季,多少情侣因为家庭因为现实而匆匆分手,校道上流Lang的情侣小宠物凄惨的嚎声让整个校园都显得不再安静,垃圾堆里也堆满了各种各种曾经恋人们的知心礼物,既然已经面临了下一个开始,那么就勇敢地面对这一个结束。就连校园里一连四季不断的风声,这时候都有了些微凉的气息。

终于到了,这时候程景再也忍不住了,瘫坐在沙滩上,张朝贵见状站到了她身边,他想让程景站起来,汗水顺着程景的刘海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而身上的那件蓝色汗衫也有了一块块汗湿的痕迹。张朝贵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猛地一提,想将程景提起来,程景却借助他的力道拥在了他的怀里。

“抱紧我,张朝贵,我命令你抱住我!这些天我一直感觉好累哦,现在你一定要抱紧我。”程景紧紧地抱住了张朝贵,而张朝贵却有些措手不及,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紧紧拥住了程景,一股女生独有的芬香环绕在张朝贵的身旁,张朝贵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进了他的脖子里,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也噙满了泪花,只有将程景抱得更紧了。

“今夜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我永远记得有一个叫做程景的傻瓜女生,陪着一个叫张朝贵的傻瓜男生看海看星星,看流逝的青春和永恒的真诚!”张朝贵贴着程景的耳朵坚定地说道。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张朝贵有一种时光静止的感觉,他明明不想放开程景,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开了,他脱下自己的鞋,然后又帮程景脱掉了的鞋,然后和她手牵手走在沙滩上。

“其实我们学校挺不错的,距离海边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可惜,我失去的机会太多了,我明白的也太晚了!”张朝贵对着程景也像对着自己说道。

没有人能再给他们一段青春,从踏入校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被同质化,在目前的这种教育环境下,所谓的大学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特色,他们当中的有些人整天不知dào

自己应该干些什么,心情好的时候去上课,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窝在宿舍。

有的人整天貌似去上课,来回奔波与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之中,可是除了上课玩手机睡觉之外他们似乎也没有学到什么。还更有甚者,整天足不离户,只抱着一台电脑过日子,如张朝贵他们那个宿舍。其实他们真的不想这样,他们也曾经优秀过,可是却被这万恶的教育制度给埋没了。

有的人早早的学会了察言观色,将社会中的手段一个个玩的滚瓜烂熟,最后却只成了这个社会特权阶级的奴才和走狗。而相比之下,不识时务依旧保持自己的那些学生反而显得难得可贵,因为最少他们还拥有着真实的自己。或许在别人的心目中,他们只是一群整日沉迷网络、不务学业,没有奋斗目标、整日浑浑噩噩的问题学生,可是他们自己知dào

,这个世界有过他们的梦想,尽管现在面临快要毕业的年纪,再说所谓的理想和信念是如此的苍白,可是梦想从它们诞生的那一刻起,就驻扎在他们心底永不磨灭,像一盏高高在天的明灯,虽然照不亮他们的前途,但是会提醒他们向他们要走的方向前进,因为他们知dào

自己真zhèng

需yào

的是什么。

“我们一起看日出吧!”程景突然说道。张朝贵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程景,但最后他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今夜07广告系的学生该有多少人会在此夜疯狂,今夜注定是这群学生共同的不眠之夜。

“妹妹,你还会考研吧?”突出的海岩上,张朝贵向靠在肩膀上的程景问道。

“嗯,今年考研的结果不理想啦,我家里人想我再考一年,他们说只要我达到分数线,他们就有能力把我弄进厦大新闻系,再说了,如果我现在毕业我能干嘛啊?”程景靠在张朝贵的肩膀上,看着海风不停的修饰他脸上的棱角,如果他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这时该有多好,那么他就不会对自己的选择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可惜现实永远不是那样。

“好好学,妹妹,我现在回想我十几年的青春岁月,唯有高中读书的那段时间可以让我的心充实安静,其实当年我挺喜欢中文的,可是家里人却让我报广告,说广告以后赚钱容易,可惜我现在快毕业了,我都不知dào

广告究竟能做什么。”

“加油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绝顶的广告作品的,等你成为广告大师了,电视上、网络上、大街小巷里都能看到你制作的广告,那该有多酷啊!”程景好像在憧憬着什么,可是这样憧憬的美好景象,实现的可能性是如此的微乎其微,张朝贵知dào

,就凭他现在的能力,普通的广告作坊都不会要他,更何谈那些知名的广告公司,制作什么精良的广告作品呢。

“妹妹,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小刚的《陪着我一直到世界的尽头》,很老的一首歌了。”张朝贵低着头吻了吻程景的头发,开始哼唱起来。

“《陪着我一直到世界的尽头》陪着我一直到世界的尽头,我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你还看不透。

或许你该往回走,头也不回地说。

这样的明天是没有尽头,你就开始哭泣吧,释fàng

心中的哀愁,看那灰色的天空有一样的伤口。

陪着我一直到世界的尽头啊,其实你无须承诺。陪着我一直到世界的尽头啊,爱总是没有理由…….”

第6章妹妹程景(下)

“张朝贵,我想睡觉了,我希望我醒来时就可以看到日出哦!”程景说完就倒在张朝贵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张超贵抚摸着程景的秀发,心里一阵阵感动,如果这一瞬间能永恒该有多好,可是他注定要离开她。有时候拒绝开始一段感情并不是不爱她,而只是承担不了感情所给的痛,程景这个傻姑娘应该会有更好的人去照顾她,而这一点是他张朝贵所给不了的,感情有时候更是一种责任,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单纯地和她在一起,而是如何更好地和她在一起。

张超贵看着茫茫的海面,听着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这时候他想起好多好多大学里发生的事,如果他有能力把所有的事写成一部书,一定不会比市面上任何一本校园小说逊色。

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总是那样,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总是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通常这个想法还没有衰退,那个想法又涌了上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这些想法又产生新的想法的循环中,大学四年已经过去了。大学四年里他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得到什么奖励,仿佛一场四年的梦境,现在梦结束了,他满身疲惫地退出了。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时阚生生的电话,阚生生应该要向他要车了,可是他还没来及看号码,板砖机已经显示出了“NOKIA”的字幕,经过一整天的折腾,他的大屏幕诺基亚板砖机已经没有电了,他无奈地将手机揣进裤兜里。他稍微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为了让程景睡得更舒服一些。

夜色中海面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大学四年他无数次一个人来到海边,对着海面嘶吼,许多不快,吼着吼着心里也就舒服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张朝贵的嘴角又浮现出一丝苦笑。

夜色中苍茫的一片,黎明的曙色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张朝贵也感觉到困了,他一次又一次地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最后他还是倒在程景的身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得冥色了,而他发xiàn

自己睡在程景的怀里,映入眼前的是程景的那张温柔的洋娃娃脸,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妹妹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张朝贵从程景的怀来迅速爬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知dào

他这样的体重躺在程景的怀里,程景受了多大的苦累。

“要是能永远那样就好了。”程景似乎有些失望地说道,“要不我们沿着这海岸线一直跑吧,一直跑到太阳出山,跑到世界的尽头。”程景说完提起自己的鞋跑了起来,张朝贵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张朝贵的脑海中闪现过好多诗句,可是他知dào

这些诗句再美,终究和他无关。

终于两人跑累了,倒在沙滩上,而这时他们距离学校更远了,他们都不知dào

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沙滩上开始陆陆续续有早起锻炼的人们,看到这对疯狂地男女,眼里闪现过一丝诧异却又习以为常了,在距离不远的那所校园里的学生,什么样的事他们都有胆子做的,而这也不由得让他们想起了早已消散多年的青春。

等有一天你爱的人,终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密密麻麻的鱼尾纹爬满了她的眼角,你还有勇气说你爱她吗?

当有一天,她迷人的面孔渐渐松弛,她的美好年华不再,你还敢像你第一次遇见她那样,勇敢的爱她吗?

多少人曾喜爱你年轻时姣好的容颜,多少人年轻时曾为你痴颠,而只有我一直爱你,爱你的一切,爱你额头上岁月迷茫的痕迹,爱你早生的华发和你存zài

的世界。

当有一天,你曾经深爱的他终抵不过物质的侵蚀,变得庸俗变得大腹便便,你还爱他曾经肆露的才华,还爱他的桀骜和不屑么?

当有一天,他健硕的肌肉开始僵硬,他的风华气质不再,你还敢像你第一次遇见他那样,奋不顾身的拥bào

而疯狂吗?

多少人曾喜爱你那时无羁的潇洒,多少人曾将你在心里默念,而只有我一直爱你,爱你的一切,爱你微凸的啤酒肚,爱你眼角泛起的疲惫和你相守的世界。

一轮红日终于缓缓地从海平面上升了起来,它像一个害羞的孩子,先轻轻露出自己的一瞥,鲜红的颜色让人想起少女初妆时失败的唇彩,接着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将大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最后如同一个气盛的少年,完全的跳到了众人们的面前。

“妹妹,太阳终于出来了。”张朝贵摇了摇仍在凝视初阳的程景,程景却是泪流满面,她终于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到初升的太阳了。

“妹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娶你,好好的娶你,光明正大的娶你!我不要你等着我,我只想让你记住,我,张朝贵在青春的迟暮中喜欢过你,真zhèng

地喜欢过你。”张朝贵说着又抱住了程景,他不知dào

他现在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做,他只知dào

这样的拥bào

让他温暖让他着迷。

等张朝贵好不容易将程景送回了宿舍,他才拖着一身的疲倦返回了自己的宿舍,他蹒跚地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前时,他不想打开宿舍门,只是靠着宿舍门慢慢地坐下,清晨了,大一大二的学弟们开始意气奋发地准bèi

上课,张朝贵看着他们想看到了两三年前的自己,整天忙忙碌碌地上课,围绕着宿舍教学楼食堂转个不停,那时候觉得这种生活是一种煎熬,尽快结束才好,而现在结束了,他却想着有一个正规的理由让他重新过一次这样的生活。

宿舍楼平割出来的四角天空,像一个沉默的孩子,更像一个可怕的巨兽,张大着口,一口吞掉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青春,多少人已经在这片四角天空里呆过,又有多少人要来这里继xù

呆着。

宿舍里开始传来狗叫声,张朝贵知dào

,这是他们宿舍张弛养的小狗小短知dào

他回来了,小短在他们宿舍已经住了将近三年,早已经成了宿舍中的一员,小短不停地叫着,里面传来李小明的怒骂声,接着是有人走动的声音,这时候有人来给张朝贵开门了。依旧凌乱的宿舍,依旧带有点狗骚味的宿舍,李小明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并没有注意到小短已经跳出门外,兴奋地tian着张朝贵的脸。

“儿子乖!”张朝贵开心地摸了摸小短的头,将小短捉到了自己怀里,这时候李小明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张朝贵。

“小张,昨晚哪儿去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快点回来睡觉吧!”李小明的母性似乎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张朝贵朝着李小明点了点头,走进了宿舍。3号床铺的床位已经空荡荡的了,这时候的陈青山应该还在火车上。

张朝贵熟悉地为自己的板砖机插上充电器插头,“NOKIA”又闪现了出来。

接着是一条未读短信跳了出来,是班长钱晓发给他的。

:曲老师昨晚打电话和我说了,你的广告史清考安排在后天上午,到时候别忘记了,具体时间地点等候教务处通知。

第7章准备离开

一切就像预想中的那样,清考没有任何压力,当学校不以任何理由,拿着所谓的条条框框压迫你的时候,毕业证和学位证的到手是那样的容易。

清考老师帅气而又飞快地在试卷上画了个60分,接着和底下唯一的考生张朝贵握手。

“谢谢老师!”张朝贵发自内心向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鞠了个躬。大学里,好多老师只是学校控zhì

学生们的机器,学生可以任意逃老师的课,可是每个老师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安安分分地去上课。学生可以大骂学校无德、社会无章,而大部分教师只能在所谓的教学行政机构面前缄默不言、唯唯诺诺,这是一个社会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能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四年的青春换来了两纸证明,耗尽的却是最宝贵的四年青春,可是就算这样,如果重新给张朝贵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读大学,读这所三流大学。

至少他曾在这样的氛围里呆过四年,最少能让他感受到现实的力量,校园永远是社会最美好的避风港,因为在校园里人们只是见到了现实的丑恶,却几乎没有参与到这种丑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校园里所有的师生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走出二教,天空出现了四月份少有的阴霾,校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中,张朝贵夹在其中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从这一刻起多了一个身份属性,毕业生。连续近二十年的学生身份就这样没有了,下一次填表时他是不是就应该填社会青年?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沈涵,他大学四年中曾经唯一的女友,也是他的前女友。

下午三点,稍带闷热的校园,张朝贵的前女友沈涵正从图书馆里出来,作为GPA达到3.5的她来说,留在这个城市并不是一个梦,而作为通信工程的一名女生,她的优势又进一步地显现了出来。

沈涵上月份的时候已经签了一家网络公司的技术部经理,当大部分毕业生还在为毕业季焦头烂额准bèi

如何各奔东西的时候,她还有时间像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们一样,悠闲地在图书馆里看自己喜欢的课外书。

依旧和往常一样吹着图书馆旁边湖里传过来的风。沈涵还记得张朝贵最喜欢带她去湖边学院办公楼的空地上吹风,可是现在她和他已经没有什么联系,她现任的男友却是她张朝贵班的班长钱晓,在她的心里,钱晓所带给她的安全感,是张朝贵永远给不了的。

张朝贵不能像钱晓一样随叫随到,到现在她还记得她在男生宿舍楼等张朝贵的情形,说好五分钟下楼,通常却是半个小时或者更久,为了一场DOTA,张朝贵可以随心所欲地置她不顾,就连分手的时候,张朝贵都因为CF比赛而迟到了两个小时,可是她能感觉到张朝贵是真zhèng

的爱她,可惜那种爱她对才貌俱全的她来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湖边的石椅上钱晓正在向他招手,恍惚的那一瞬间她把钱晓看成了张朝贵,心里一阵小小的激动,跑了过去,等看到是钱晓时又忍不住一阵失望,继而平静了。

“我大四的奖学金今天拿到手了,今天海润集团说他们录用我了,通知我后天就去上班,小涵,我又赢了!”钱晓看到沈涵忍不住开心地说道,他刚通过海润集团的面试,也难怪他如此的开心。

“你们班的所有事都结束了么?那你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除了两个清考的,大家都没有什么事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我们去哪儿吃饭?”

“学校的椰树茶餐厅吧!”

下午的椰树茶餐厅,靠窗最里面的一张大桌子,王笑雨,倪猛,阚生生,张朝贵四个人正在无聊的打着扑克牌,此时应该算作他们大学最后相聚最悠闲的时光了,张朝贵是来向他们哥们几个辞别的,大学四年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带不走,就连最后几个人都要飘散四方。王笑雨等张雨喆暑假过后就回合肥,他现在只等着研究生入学通知去农业大学报道,阚生生暑假要去上海自家的家族企业实习,等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再回学校与王昕一起准bèi

考研。倪猛将去深圳投靠他叔,似乎每个人的前程都变得明朗了。

“每个屌丝心目中都有一个女神,当屌丝用左右手安慰自己时,总会想起那个女神,想到一点点与女神的交集,心里便激动的不行,可惜那些屌丝不知dào

,女神也不过是高富帅们手中的玩物而已,屌丝最好的结局就是当一个称职的备胎,然后做好当爹的准bèi

!”王笑雨打出一手牌,用眼神扫了一下三人,有心无心地说道。

“小雨你刚说什么?什么是屌丝?”张朝贵有些不解地问道,作为一个资深的老窝狗,王笑雨总会向他们爆一些流行的新鲜词汇。

“屌丝是前不久李逸吧里传过来的,本来是李逸的粉丝,刚开始叫逸丝,因为他们太过猖狂,现在被WOW吧里的人叫做屌丝,但是我觉得吊丝就是指你这种一事无成、感情不顺、家境不好的文艺小愤青,极度自卑却又故作清高,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却从来不敢实现,当我看到屌丝这个词时,第一个就想到你了,没办法,哎……”

“你才是屌丝,你全家是屌丝,你祖祖辈辈都是屌丝。”张朝贵有些不满地向王笑雨骂道。

“别不承认,这些天你有没有找沈涵?我猜你一定找了,然后人家不理你!”王笑雨看了一眼手机,作为一名资深的贴吧达人,他似乎永远改不掉摁手机的习惯。

虽然事实正如王笑雨所说的,但是张朝贵却没有承认,前两天张朝贵是打电话给沈涵了,他想在离校之前再见沈涵一次,但是沈涵一直没有接他电话,直到昨天晚上他才从李小明那里知dào

沈涵终于有了一个她满yì

的男朋友,她现在的男朋友就是他们班的班长钱晓。不过张朝贵也无所谓了,因为他能感觉的到他现在喜欢的是程景。“你不是一直说我从未婚夫降低到了备胎吗?我不想当备胎了,所以这次我根本就没有找沈涵了,所以我根本就是你所说的什么屌丝。”张朝贵嘴硬的说道。

“没找,那是你连当备胎的勇气都没有了,其实老黑,能当上备胎的屌丝说明他还是具有潜力的屌丝。”

“懒得和你说……”张朝贵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正走进椰树茶餐厅的沈涵和钱晓,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这种难过就像自己小时候一不小心丢了很喜欢的玩具,一种冰凉凉的失落感。

椰树茶餐厅在四月的下午总是如此的安静,寥寥的几桌都是不知dào

去哪儿打发时间的无聊学生,或者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看到的高中小情侣,当然像王笑雨倪猛这样艹蛋的大学毕业生不算。张朝贵还在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他们打招呼,却是王笑雨先开了口。

“嗨,冰美人,和男朋友吃饭啊?”王笑雨似乎要故yì

刺激张朝贵,将男朋友那三个字念得很大声,沈涵听到王笑雨的招呼礼貌性地笑了笑,可是看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张朝贵,她的笑容静止了,好像自从分手后这还是第一次她见到张朝贵,虽然她在心里并不排斥张朝贵,但是她不喜欢分手后仍然不清不楚的那种感觉,要么是恋人,要么就连朋友都没得做,这是她的原则,她是不会改变的。

“你好。”钱晓对着王笑雨说道,只是他看到张朝贵脸上也是一阵尴尬,还好王笑雨还算有良心,只是向他们招了招手,然后继xù

打牌,钱晓和沈涵点完东西之后,匆匆走上了二楼。

张朝贵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身影走上二楼,手里的牌也忘记出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最终走到一起,就像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和沈涵分手。”张朝贵点燃一根五叶神慢慢地说道,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沈涵会和钱晓走到一起。

“呵呵,你总是不相信当初你把人家害得多惨,需yào

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出现,拥有时你也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知dào

人家的好了,有什么用。”倪猛有些气愤地说道,但是他好像忘记以前张朝贵每次窝在宿舍打DOTA的队伍中都有他的身影。

第8章准备离开(下)

“你说他们会一直走下去么?”阚生生努力地睁大自己的小眼睛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张朝贵更是放掉了手中的牌,向门外走去。

“老黑你去哪?”

“我回宿舍睡觉,不想理你们这群烂人!”张朝贵说完走出了椰树茶的餐厅,他想不到与沈涵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他想给沈涵发一条短信或者打一个电话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放qì

了,正如王笑雨所说的,张朝贵总是有很多想法,却从来都不实施这种想法。就像大一大二的时候组织安徽老乡会,大三的时候去17K中文网上写小说,每次都是虎头蛇尾的过去了。

到底哪一天回家呢?张朝贵在心里问了一下自己,他突然有点犹豫,想留在校园里继xù

碰碰运气,可是在那次所谓的校园招聘会上,那些标着月薪八百一千的岗位真的让他很不舒服,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之前因为没有留在学校的想法,因此也没有机会没有参加任何公司的面试,可是内心里总是有什么要将他留下来,也许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这里舒适的气候,舍不得那个可爱单纯的程景,舍不得他以前深深喜欢着的沈涵,可是他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校园,他觉得只有离开这个埋葬他青春的城市,他才可能有一个全新的起点。

宿舍里又只剩下小短了,张弛这两天应该也要回家了,作为本地学生的他,毕业显得并不是一回事,他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步骤生活着,白天打打球,和朋友们喝喝下午茶,晚上看看电影,貌似他家里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份工作,张弛是这个宿舍整个大学四年过得最轻松的一个,虽然没能拿到毕业证,但是他的未来并不是一个梦。

宿舍门的后面还贴着李小明大二时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时获奖的证书,这是这个宿舍唯一能拿的出手值得炫耀的东西,门旁边的墙边还靠着那个李小明三百块钱买来的木吉他,张朝贵拿起木吉他,随手乱弹了一下,貌似他曾经也学过几首简单的歌,想到了大二暑假时,他在炎炎的大夏天给全宿舍弹小刚的《雪在飞》那种滑稽的场景。

两年前我们也风光过,想到这里张朝贵在心里暗暗地笑了,到现在他还记得在学校的草坪上几个人用几把烂吉他,用不着调的指法弹着不知名的歌,惹得不知内情的小学弟小学妹一脸崇拜的情景。

脑海里闪过朴树的《那些花儿》,好像很久之前他学过这首曲子,可是现在已经慢慢地忘记了。

“《那些花儿》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

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似乎有眼泪飘过,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重yào

了,张朝贵的桌子上还摆着高中时候女神燕子的照片,这张照片也陪着他静静度过四年了,王笑雨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谁也无法亵渎的女神,而照片上的女生就是张朝贵心目中谁也不可侵犯的女神,不知dào

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但是无论好坏,都与他张朝贵没有半点关系了。

“儿子哎,以后贵爸爸回家了,你会不会想爸爸啊?”张朝贵猛地抱起攀在他腿上的小短,将小短的头举过自己的头顶,小短很温柔地tian着张朝贵的额头,让张朝贵感觉到一阵骚痒。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了,破电脑早已以五百块钱的处理价转让给了一个小学弟,过两天小学弟就会过来取。在这台台式机上,他打了无数场CF比赛,也逮过DOTA里各种各样的英雄,可是现在这些都要远去了。捆成一捆的专业书,想了好久他还是没有以废纸价卖给楼管那个收废品的亲戚,里面好多专业书的课本都是新的,大学四年他真的没有心思摆在学习上,不过还好总算亦步亦趋地跟着别人后面过了英语四六级,考了一个驾照。“以后让张弛把这捆书寄给我吧!”张朝贵对自己说道。

凉席蚊帐什么的,应该都不会用了,椅子台灯都以极其低的价格转给了那个精明的小学弟。好像他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五个月后,又会有新生搬到这个宿舍,这个宿舍又该发生多少有趣的故事,他似乎也不会知dào

了,人生就像一场又一场变幻的风景,谁也不知dào

下一个场景会是什么,而最终在什么样的场景里停留。被单貌似是很久以前向程景借的,后来就没有还给她了。这个应该留着,好好地留着,他在心里说道,可惜这几个布偶了,太大带不回去,也卖不出去,大概也只能丢掉了,可是每个布偶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尽管这些故事的细节他已经不能完全地记得起了。

大学毕业了,要记得在毕业离校前做完这些事。

花一个下午的时间,认真地整理自己的书籍,哪些是可以留的,哪些是不要了的,在某本书里,你是不是找到了一张你很久以前写过的纸条,上面还有一个你早已不熟悉的名字。

要绕着校园的湖和所有的校道认真地走一次,这些地方是不是还残留着早已刻在你生命里的回忆,去上过课的教室和学习过的自习室看一次,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坐在教室里面了。

记得归还学校陪了你四年的学生证,归还楼管陪伴了你四年的宿舍钥匙,归还给图书馆你的图书证,尽管你并没有借多少书,也没有看多少书。

在无人的夜里,疯狂地喊那个你曾经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的名字,不要怕打扰别人,就算打扰,对于你来说此生或许只有这么一次。

认真地品尝每个食堂的饭餐,别再抱怨里面有多少沙子,一定要喝食堂里免费提供的午饭汤,其实那汤很好喝,也许以后很多年你还会回味那种味道。

在离校之前,再剪一次头发,女生剪到披肩,男生不要遮住额头,清清爽爽的从学校里走出去,因为你将面对的是一个与校园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开始。

对着你喜欢的男生或女生说一次“我喜欢你!”不要在乎对方的表情,你只是想告sù

对方,四年的青春岁月中,你的生活曾经有过他(她)的影子。

参加最后一次集体活动,这次一定不要借故溜走,因为你不知dào

下一次这个集体的聚会在什么时候会在哪里,记得保存每一个值得你联系的同学的联系方式,记得要把你的新号码发给他们。

不管你是多么的内向,你一定要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说一回话,或者唱一首歌,就像你大一才来时候做自我介shào

时的那个样子。

向自己一直没有勇气道歉的人说一声“对不起!”拜访一下你觉得曾经给你莫大帮zhù

的老师,很多年后,你还是很在乎这种单纯的敬意。

尽可能送走每一个你可能送的同学,你要明白,他们是你四年的伙伴,他们中的某人,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能见到的人。

在一个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早晨,去田径场再跑一次步,和那些生猛的大一新生们比较一下睡懒觉睡多了体力上的差距。

要记得和你睡了四年的床合影,因为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你会无比地怀念这一张硬板床。

试着穿上一身帅气的西装,然后淡淡地离开校园,要知dào

,这四年里你究竟改变了多少,要笑着抬头面对前方那些未知名的风景。

最后要记得祝福,祝福你的每一个毕业生朋友,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第9章集体送别

“张朝贵,我请你去唱歌嘛,今晚我要唱爆你的喉咙,赶快给我醒醒啦!”一阵柔柔的声音在张朝贵的耳边响起,却是李小明摇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张朝贵。

“不要,我明天还要坐一天的火车呢!”张朝贵不满地在睡梦里嘟噜道,不过李小明已经掀掉了他的被子。

“明天你就要走了嘛,总得让你留下点什么记忆吧!放心吧,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你唱歌难听,也别担心有人会抢你的麦!”张朝贵还做了个异常妩媚的姿势。作为曾经的校园十大歌手,李小明对于唱歌这件伟大事业的热爱超过了宿舍另外三个人之和。

“说了我不想去,明天要是耽误了我的火车,你把我送回家啊!”张朝贵被李小明弄醒了,但他还是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生物学的经验告sù

他,人的每一次活动都是要消耗能量的,他不想消耗这无谓的能量。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明姐我可生气了!”李小明说完这些,还扬了扬自己的拳头,似乎这样能增加几分威慑力,张朝贵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到现在都不能理解李小明这个正常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娘,从大一来的时候李小明就是这样,张朝贵也问过李小明原因,李小明说他天生就是这样。

“我不去!”张朝贵将头撇到了一边。

“那好啊,我把某人在宿舍看**,在床上打飞机,喝醉酒后乱哭乱喊的丑事全部公布出来,还有…….”李小明说着还在翻自己的手机,他在寻找一些证据。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去还不成么?”张朝贵有些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看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二点了,不由得叹了一口苦气,命苦,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也就成为别人控zhì

的木偶了,谁让他平时不是很检点,被李小明抓到了证据,他知dào

李小明的手机有许多关于他张朝贵见不人的照片的。“你是神经病犯了,还是你唱歌的歌瘾犯了,大半夜的唱什么歌!”张朝贵边说边穿衣服,他喜欢裸睡,这个是和李小明学的。

“喂,你明天就要回家了哎,你这次回家不是过寒假或者暑假,你是真zhèng

的落魄归乡了哎!你心里一定有什么不痛快,我请你唱歌让你尽情地发泄出来,有什么不好!”

“那好,那你不准唱老爹的歌!”

“那你也不准点小刚的歌!”李小明最爱迪克牛仔的歌,当年他也是靠着迪克牛仔的一首《三万英尺》在校园里走红,他的那些白痴粉丝们都称呼他为“小爹”,只是这个小爹有点娘。

“小刚再过两天就要出新专辑《微凉的记忆》,今天同名主打歌已经公布了,我学了一点,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哈!彻夜未眠,寂寥在仰望。暖风袭来,任记忆摆荡……”提到小刚张朝贵还是一脸的兴奋。

“好了,好了,你唱歌像鬼嚎一样!现在省点精力吧,等会儿去歌颂让你唱个够,快点穿上你的衣服和我走吧!”

张朝贵和李小明一样都有裸睡的习惯,张朝贵是向李小明学的,这一点让李小明够郁闷的,张朝贵曾经听李小明说过,裸睡有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快感,有利于增强皮腺和汗腺的分泌,有利于皮肤的排泄和再生。有利于神经的调节,有利于增强适应和免疫能力。因此张朝贵从此以后也学着李小明一样裸睡,其实张朝贵对于裸睡的体会只有一点,那就是能很快入睡,可以缓解失眠。

“大张晚上又没有回来么?”

“他回家去了,所以说明天你走的时候大概就我一个人送你了!”

“谁让你这个基佬王送,我自己走!”张朝贵翻身下床,不急不忙地穿上了衣服,他全身黝黑,身材匀称而又孔武有力,像极了农村稻田里健壮的泥鳅。在他的眼里,李小明就是王老吉倒过来的三个字,基佬王。“今晚把小短也带着吧!以后都不知dào

能不能见到它了!”

“要不你把他带回家吧!”

“那样子大张会和我拼命的!”

许多东西是带不走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记住要好聚好散,张朝贵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泛过一阵阵心酸。每个人都说着好聚好散,但是每个人都希望永远相聚不散,就像他自己,他是如此的不想离开自己的宿舍,不想离开这个校园,可是他明天却不得不离开。

两人在校园里碰见了一群又一群疯闹的毕业生,路过学校草坪的时候都听到了一阵阵歌声。

这样的情形他们曾经看过了三年,而现在他们却是这种情景的主角,现在在草坪唱歌的应该是和张朝贵身份一样的毕业生。

如果时间还能回溯,你是不是做全新的选择,可是许多事情就这样慢慢变样了,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了。你或许仍在期待下一个黎明,等待着阳光慢慢地照亮你的一生,可是你似乎忘记了,你曾经错过了多少个黎明,你曾经忽视过多少个黄昏,现在你要离开了,谁还能记得起你?你来了你走了,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一点痕迹,那么就让这最后一夜我们安安静静地等待天明。

“《等待天明》1遥远的你是否和我一样端坐窗前等待天明是否将隔夜的思念照耀起即将到来的黎明大地上的灰尘与火星全都等待这珍贵的天明2遥远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在镜子中映照无悔的脸颊在时光的背影中找出早生的华发这些年浑浑噩噩地度过早已遗忘如梦的誓言这一刻静静等待天明3多想和你一起侧耳倾听倾听光明重新回到世间的声音多想你能简单地陪我静静等待着每一个天明多想执子之手忍耐三更灯火,五更鸡鸣”

多少个不眠之夜,是不是会伴随今夜的歌声而彻底地逝去,大学就像一台时光缓冲机,慢慢消磨了学生们的上进心,消磨了理想、消磨了锐气,让曾经无比单纯的孩子变得现实、变得实jì

,或许年少就是一场谁也唤不醒的梦,纵然美好,却只是梦里,生活中的繁琐,柴米油盐都会一步步腐蚀这群少年的心灵。

歌颂的385包厢里,张朝贵看着李小明唱完一首又一首迪克牛仔的歌,记得第一次宿舍的集体活动就是在KTV里唱歌,那时的青涩现在还浮现在张朝贵的心底。大学四年,除了陈青山认认真真上了点课之外,其他三人几乎都是围着电脑昏昏度日,以前一直以为毕业距离的很远,可是慢慢地就等到毕业了,他们却舍不得毕业了,好像一场无言的闹剧,昭示了它惨淡的结局。

一直唱到早上七点钟,两人才身心疲惫地从歌颂里面走了出来。海口的天空今日放晴了,一切又显得格外有朝气。两人坐上校车回宿舍,却在下校车的时候看到了钱晓和沈涵,今天是沈涵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沈涵看到蓬头垢发的张朝贵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钻进了校车,只有钱晓礼貌性地淡淡地笑了笑。

第10章集体送别(下)

“哥们,说句实话,你心里后悔么?”李小明向望着远去的校车的张朝贵问道。

“后悔!真的后悔!”张朝贵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要是你的话,一定重新开始,只要她还不是别人的媳妇,你就还有机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锄头锄的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不会了,我和她没有可能了,我太了解她了,她不可能回头的!”张朝贵有些失落的说道。“只是可惜了,让钱晓那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不说他们了,赶快回宿舍补一觉吧!今天下午你帮我提箱子,非让我陪你唱了一夜的歌,现在老了,哪能经得起那么折腾了。”张朝贵说完就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时又问道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小短的狗骚味,张弛还是没有回来。小短饿了一整夜,见到两人回来又蹦又跳的,显得异常高兴,可惜它不知dào

,今天下午之后,它再也见不到张朝贵了,有可能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张朝贵了。张朝贵爬回自己的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后悔已来不及,背离了你背离自己……”当板砖机被张朝贵挂断了N次之后,他才懒散地接了这个电话,他没有看电话屏幕,以为是倪猛或者张弛给他打的。氤氲的午后,闷热的天气让他无比烦闷。

“喂,谁?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儿子,你哪天回家啊?”电话那头传来张朝贵妈妈王金锁的声音,这让张朝贵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妈,最近身体好吗?你怎么知dào

我回家的事?”张朝贵有些焦急地问道,虽然他知dào

回家的这件事藏不住掖不住,可是当他知dào

他妈妈知dào

他要回家的这件事时心里仍然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妈什么事不知dào

,回来好啊,快点回家吧,妈妈做好吃的给你吃。”王金锁慈祥的声音让他感到温暖,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狼狈回家这件事呲之以鼻,认为他如同一个废人,就连在海口找份工作都找不到时,只有他妈妈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其实我早已经买好了火车票,今天下午我就坐火车去杭州,然后回家……”张朝贵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起来,这些天他经lì

了太多,受得委屈太多想的太多,可是没有机会发泄,而这一次终于让他有了倾泻的机会。

大一军训的时候因为抽烟被教官罚匍匐前行爬整个水泥地的篮球场,那晚打电话给心目中的女神燕子,哭了。

大二被一个喜欢的小学妹劈腿,第一次和倪猛王笑雨喝白酒,喝了一瓶半,半夜在旅馆打电话给李小明的时候狠狠的哭了。

大三的时候得知小时候关系很好的兄弟在北京当武警执勤时,遭到一场意wài

横祸丧命,晚上靠在沈涵的肩膀上哭了。

而这一次哭了,是因为他毕业了,他要回家了,当年激情满怀地上大学,现在却像一条狗一样无路可去,只能回家了,这一次他又哭了,彻底地在电话里哭出声了。

许多女生都会在喝醉酒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备胎,然后在电话里哭诉着自己与男友感情的不顺利,这是她们控zhì

备胎的一种手段,因为第二天她们酒醒后她们又会与昨晚对备胎所说的如何不堪的男友如胶似漆,可是男生很少哭,甚至许多男生早已忘记哭到底是什么滋味,有些刚强的男生下雨时不喜欢打伞,当他们行走在烟雨朦胧中时,他们不想分辨在他们脸上流过的,到底是浑杂的雨水还是他们并没有在乎的咸咸的眼泪。

打完电话,时间已经是下午的2点,斜斜的阳光正好映照在陈青山空荡荡的床上,而陈青山对铺的李小明睡的和猪一样,正在幸福地打着呼噜。张朝贵正准bèi

想叫醒他,但是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最终还是放qì

了,他掏出自己的相机给李小明拍了张照片,李小明其实长得挺帅的,但是他嘟着嘴熟睡的样子并不敢恭维,留着这张照片,就当纪念好了,他们两人的手机里都有各自从不敢给外人看的照片。

:明姐,我走了,我带不走的东西你全部扔掉吧,桌子上那捆书你记得要让大张邮寄给我,四年兄弟一场,祝你以后前程似锦,美女金钱享之不尽。爱你!-兄弟张朝贵张朝贵留下一张纸条,就背起书包,拉着行李箱,悄悄走出了寝室。再见,B614。

像很多次回老家一样,又是一个人坐着下午略显空荡的公交车,这一次去火车站,是如此之早,早到让他无法面对,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有关于这个城市的风景,海口正在起步,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四年前,他想着以后在海口扎足生根,可是最后他还是像他来的时候那样,一个人拉着一箱衣物,然后回家,然后去某一个城市继xù

漂泊。

四月二十二号下午,天晴,气温闷热,人群中到处都有股忧伤的离别味,公交车上,成群结队的毕业生们依旧吵吵闹闹,样子像极了一场开心而又欢愉的长途旅行,只有张朝贵孤身一人,让车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毫不顾忌地拉长了他的影子。

有些人长大,有些人开花有些人回家,有些人奔走天涯谁弹起了那嘶哑的吉他谁说出了哽咽许久的心里话谁会爱她,谁会想他谁会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想起曾经无知的清纯年华谁会飞走,然后留下一地的飞沙谁会停留,继xù

看着校园里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不知dào

这次飘离,下一次的欢聚在哪不知dào

那些曾经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们又会走进谁的风景这一年,他们毕业,无情的长大。

闷热的公交车厢里,将近四十分钟的行程,让张朝贵忍不住的打瞌睡,因为不想接任何电话,他已经关掉的手机,他不想有人送他,王笑雨不行,程景不行,李小明也不行,他受不了那种离别的气息,就让他悄悄地走如同他当初悄悄地来,这种心情或许是每个狼狈回家的毕业生心里所共有的。

下了公交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人影立马围了过来,抢走了他的行李,其中一个人还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他肚子一下,这时候张朝贵才看清楚原来是倪猛阚生生等六人,想着避开这几个人,还是避开不了。

“我就知dào

这个老小子会玩这一手,猛子老阚,你们输了,晚上要请我吃饭。”王笑雨满脸的肥肉都笑成了一朵花,他开心地向倪猛老阚说道,同时还不忘在张朝贵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还把我们当你兄弟么?打电话开始时没人接,后来直接关机,老黑,你玩失踪么?你再不出现你信不信我真的报警!”倪猛情绪有些激动,刚才那一下就是他顶的。

“我们刚才超速超载了,完了完了,半年还没到,我已经扣掉12分了,我又要去交警大队再接受教育了。”阚生生盯着他的奇瑞QQ,一双小眼睛眯的更小了,他快哭了。

“小贵贵你真不是个好人!”张雨喆蹦蹦跳跳地走到张朝贵的身边说道,她的手中还领着一个礼品袋,不知dào

这个小丫头又要送什么东西给他。

“这个是我和我家小雨送你的,这个萝卜头好可爱哎,哎呀,我都舍不得送给你了,但是我们还是决定把它送给你了,你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我和小雨在你身边,你不准说你不要,或者其他什么话,你只能收下!这可是我和我们家小雨选了好久才选到的!”

“姐姐,有没有搞错,又是布偶,你前年去年送我的布偶我都扔在学校了,你不要老是送我这些好吧!”张朝贵无奈地说道。

“好啊!小雨,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竟然不带走我送给她的那些娃娃,我伤心啦,小雨,你等会儿陪我去他宿舍拿去,小贵贵真不是个好人。”

……

“这是我们家阚阚给你买的一袋吃的,路上带着吧。”王昕将一大袋食品塞进了张朝贵的书包,这让张朝贵更有些无语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异常高兴的,想不到他们会集体过来送他走,想好不麻烦他们可是最后还是麻烦他们了。

“好了,东西你们送了我也该走了!大家都好好地吧,真羡慕你们可以成双成对的回家。”张朝贵说完背起书包,拉着行李箱就向火车站里走去。

“其实你本来也可以的。”一旁的大姐大吴成凤说道,她依旧是清爽的短发和一股女强人的气质。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亲爱的你们,一路保重!”张朝贵说完头也不回的向火车站走去。

“老黑,接着!”张朝贵听到这句话,回过头伸手接住了吴成凤扔过来的一包香烟,他不用想也知dào

,是他抽了四年的五叶神。

“Thankyou!”张朝贵向他们挥了挥手,直接过了检票口,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他不知dào

火车站外的倪猛他们走了没有,他也没有心情关注那些了,打开自己的手机,李小明的短信跳了出来。

李小明:好走,兄弟。

接着是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第11章火车订情

曾经我们一起说好的,一起看日升日落,曾经我们一起说好的,等着看对方慢慢变老。无论富贵贫穷,我们都不离不弃,无论生死病残,我们都要勇敢地在一起。

后来我才知dào

,曾经我们说好的,也只是我们无心地说说而已,就像你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于是我忘记了,忘记了曾经你带给我的温暖,于是我忘记了,忘记了月随在我们身边飘过。

当有一天我们白发苍苍,在回忆曾经那段美好的记忆时,你能不能还能想起曾经那个干净清澈微带胆小羞涩的我,你是不是还会在意,那些曾经数不清的误会和善意,会不会聚集起一首有关于青春的主题歌。我会不会想起那年我曾经深深爱着的你,一直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光环,提醒着我,我的世界你曾来过。

爱你,爱你,真的爱你,放qì

,放qì

,真的放qì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什么都愿意放qì

,或许这样说有些虚情假意,可是这确实是我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你走了?”电话那头沈涵熟悉的声音反而张朝贵措手不及。

“嗯。”

“你是不是怪我这些天一直不见你!”

“嗯。”

“好吧,那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什么吗?”

“嗯。”

“你说你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你说你一定要娶我,你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对不起,我要上车了!不说了,在他身边好好的!”张朝贵说完挂掉了电话,他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一直想听沈涵的声音,前几天打电话约沈涵见面的时候,沈涵总是不接他的电话,而现在沈涵主动打电话给他了,他却挂断了电话,他像这应该是前两天他两次看到钱晓和沈涵在一起的时候所带给他的刺激吧,他一直痴心的以为沈涵是不会走的,可是最后沈涵还是走了,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沈涵幸福。另外也许是因为程景了,他真的已经喜欢上程景,这是不是另外一杯毒酒,等着他一口饮尽?

直到夜幕降临,哐当哐当的火车慢慢驶进了站台,人群开始骚动。车站里的广播开始提醒候车的旅客准bèi

上车。

张朝贵开始提着自己的行李跟着人流向站台走去。

“1到7号车厢的旅客从右方向的入口处上车,8到17号的旅客请从左方向的入口处上车,谢谢合zuò

。”广播机械式的声音这一刻听起来也让张朝贵觉得伤感。

张朝贵拿着自己手中的车票,向3号车厢走去。黑夜里什么都成了模糊的倒影,当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身旁的座位的人还没有上车,等了十几分钟,旁边座位的人还没有来,火车已经开始开动了,他拿出MP3,戴上耳机开始闭目养神,过了几分钟后他感觉有人在拍他肩膀,他睁开眼一看,一阵惊喜又是一阵担忧。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却见什么也没有拿的程景坐在他身边的座位。

“我的票只买到广州的啦,明早我再坐大巴赶回来,你走的时候都不和我说,还是我求倪猛,倪猛告sù

我的!”

“妹妹,你真是胡闹,你现在给我下车,给我回学校去!”张朝贵说着就准bèi

拉着程景下车。

“火车已经开动啦,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一个人伤心的回家,就让我陪你一段路吧!我买到的座位在那边呢,我好不容易才和那位大叔换好座位的!你可不准不让人家陪你!”程景一脸的委屈,用着一种带有撒娇的语气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最终还是软下了心。

“好吧,你明天一个人早上回海口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们都是大人了。”程景睁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睛说道,调皮地笑容让看着本来就像洋娃娃的她显得更可爱了。

“妹妹,你太好了,这样子我想把你娶回家当老婆怎么办?”张朝贵抓紧程景的手,有些煽情地说道。

“那最好啊,我才不愿意你当我哥呢,再说仔细算起来我还比你大一些呢!”

“说好一辈子当我妹妹的,现在可不准反悔了。”

“傻瓜才会反悔呢!”

火车开始渡海了,这是全国铁路线中唯一一条需yào

渡海的路线,粤海铁路线的航渡能力已经达到了全世界的前列。也许哪一年琼州海峡的跨海大桥修好之后就不需yào

这么麻烦了,可是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制约海南经济最大的发展因素就在于不足的运力,这是国家也是海南省zf一直努力解决的问题。

当火车再次衔接到一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火车轰隆隆地继xù

上路,张朝贵也将MP3的耳塞分享了一个给程景,里面正好放到了陈楚生的《有没有人曾告sù

你》“《有没有人曾告sù

你》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sù

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sù

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最后陪伴着张朝贵离开海口这座城市的人竟然是程景,这是张朝贵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程景漫无目的地和张朝贵说着这说着那,就像当初他们才相识的那样。后来,程景慢慢地躺到了张朝贵的怀里,张朝贵紧紧地抱着程景,像抱着整个世界。

“妹妹我给你唱首歌吧,这是我们宿舍的歌神李小明自己写的,要是有把吉他就好了,我就可以便弹便唱给你听了。”

“嗯,好的,我给你合拍,没有吉他无所谓的,只要你愿意为我唱就好。”程景拿下了自己和张朝贵耳朵里的耳机,等待着张朝贵清唱那首歌。

“《海大小夜曲》天黑了,夜来了,小雨就这样一直下风轻了,云淡了,小树叶轻轻随着风儿晃火萎了,泪枯了,海水漫过沙滩了哗啦啦,哗啦啦,谁还记得他哗啦啦,哗啦啦,谁能想起他雷闪了,你怕了,躲在我怀里不说话爱过了,心痛了,就连问候都变得困难了沉醉了,梦醒了,是不是你也要走了哗啦啦,哗啦啦,谁还爱着他哗啦啦,哗啦啦,谁能想起他……”

整个车厢都变得安静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人们全部在听张朝贵唱歌,程景也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车厢里也开始进入一片寂静,夜,终于来了。

张朝贵一晚上没睡,他一直静静拍着程景,就像小时候他妈妈王金锁拍着他一样,黎明再一次地回到人间了,遥远的天际开始泛现出鱼肚白,安静了一夜的车厢也伴随着世间万物慢慢的苏醒过来。

张朝贵看着怀里的程景,睡熟的气律是那么的安稳平静,他盯着程景那张像洋娃娃样的脸,突然想深情地吻下去。

火车上的广播也开始播报了,列车员扯着嗓子说肇庆到了,再过两站程景就要下车了,这一瞬间张朝贵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他甚至萌生一种将程景带回家的冲动,可是他知dào

他不能这样做。

第12章火车订情(下)

路就这样一直走,过往的忧伤在时光中不停地砸出一朵花。

梦里牵挂思索的方向,什么人什么时候才能现实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无常。

人来人往,空留一地心伤。

最后张朝贵还是将自己的唇贴在了程景的唇上,程景是他第二个亲吻的女生,这样的情况大概发生在这个社会像他这种年纪的人应该已经很少了。

不知dào

吻到了什么时候,直到张朝贵睁开眼的时候却发xiàn

程景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妹妹,我……”

“别说了,我什么都看到了哦,你趁我睡着了耍流氓。”

“妹妹,我突然之间想吻你,本来我以为我能控zhì

住我自己的,但是我还是没有控zhì

住我自己……”张朝贵还想说什么,但是程景已经用指尖挡住了张朝贵的唇边。

“你在海边吻了我额头,今天又亲了我,张朝贵,你乱亲人可是要付责任的哦。”程景调皮地笑道,顺便帮张朝贵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妹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和你在一起。”张朝贵有些略带忧伤地说道。

“那怎么才叫做有机会呢?”

“我也不知dào

……”

“好吧,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说,你除了说不知dào

就只会说有机会,为什么你就没有勇气勇敢的爱我一次呢?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勇敢的说爱我一次,机会只有最后一次了哦”

张朝贵想了片刻,最终他又忍不住将程景揽到了怀里,深情地吻了下去。“妹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张朝贵发誓我要一辈子陪在你身旁,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去好好考研,等到考研这一年过后,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去你身边,如果你相信我,我希望你可以等我!”

“好吧,我会等你,等到哪一天你来到我身边,我真的愿意等你,但是你不能让我等太久哦!”

“嗯!”张朝贵狠狠地点了点头。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前方将到达广州站,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行李,准bèi

下车,列车预计在广州停留17分钟……”

“妹妹,你该下车了。”张朝贵松开了怀里的程景,一脸平淡地说道,只是他的心里决定,好好地爱程景一辈子,真心真意的一辈子,一定要给程景一个能看得见的未来。

“我不想下车,除非你再说几次你爱我。”程景盯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想了想,又吻上了程景。

“我爱你,从今天开始,我永远爱你,你不仅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恋人。”

等到好不容易将程景送下了车,这时候张朝贵才感觉到一种真zhèng

的失落,这种失落无法言说,就像有一千只小虫子轻轻地咬着心脏,每想到程景一次,那种感觉就会痛一次。

程景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憨厚的黑瘦的大叔,大叔一身农民工的打扮,随身带着的两个大桶占据了座位下的大半个位置,张朝贵向大叔笑道,顺便将大叔的大桶塞到座位更里面一点,大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伙子,昨晚那是你女朋友啊?”一口熟悉的江淮口音,看来大叔也是长三角周边城市的人。

“嗯,是啊!”张朝贵不知dào

怎么回答,只好硬着头皮给了肯定的回答。

“是她和我换位置,但她怎么只坐到广州啊!哎,现在像她那样有心的女孩子少啊,小伙子要好好珍惜啊!”

“谢谢大叔!大叔,你坐到哪儿啊?”

“我啊,我要先到上海,再回家去,你呢?”

“我到杭州,然后转车去芜湖。”

“小伙子在海口工作了么?看样子过得不错啊,工作女朋友都有了。”

“我毕业了,回家……”

张朝贵开始稀里糊涂地昏睡过去,昨晚一晚上照顾程景没有睡觉,这时候他再也撑不住了,总共将近三十小时的火车痛苦的旅程,这大概是那个城市的学生们共有的独特记忆,每年寒暑假回家的时候,火车票都是一票难求,没有在海岛呆过的人们,永远不能理解那种想回家却回不了家的痛苦,只是那个城市舒适的气候抚平了一切对于它的怨言。

等张朝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四点,现在的季节应该还算做晚春吧。铁轨旁绿油油的稻田,躬身耕作的稻农显得是那么的悠闲,这时候的火车应该已经驶入湖南的地界了,这一切又和张朝贵的家乡,那个叫做陵南的小县城是如此的相像。

手机上一条未读短信,却是李小明发来的。

李小明:《微凉的记忆》今天已经在台湾销售了,我在刚吧群里让一个台湾的刚丝给你订了一份,地址填的是你老家的地址,那边快递会慢一点,大概十天后才能收到。

张朝贵看到这条短信觉得心里暖暖的,收藏小刚的每一张专辑,是他多年的爱好,想不到在火车上的他还能收到这么让他开心的消息。

打开阚生生和王昕给他买的食物,这时候他才想起昨夜他是那么的傻气,也不知dào

程景那个傻丫头昨晚吃了饭没有,想到这里他连忙发一条短信给程景。

:妹妹,到哪了?昨晚没有吃饭吧?一定要记得买点东西吃,别饿着自己。

程景:呵呵,我现在已经在船上啦,我早吃过了,你也照顾好自己哦。

:嗯,到了要发短信给我,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程景:嗯嗯,我快到了,你呢?你要在火车上休息好哦,这样子回家了阿姨叔叔看到你才会开心哦。

:嗯,我快到湖南株洲了。还记得地理书上那个被火车带动的城市么?就是这里呢。

程景:呵呵,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你家玩啊。

:嗯,回聊吧,我去吃饭去了。

张朝贵将板砖机踹进了自己的口袋,拿着两桶泡面就去火车的车厢的开水炉子前倒开水了,阚生生和王昕真的把他当猪了,光泡面就给他买了五桶,而里面的凤爪,鸭腿,面包什么的更是满满一大包,看着没有多少,分量还是怪沉的。他注意到大叔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就顺便帮大叔泡了一桶面,在外面漂泊的人都不容易。

接上水,将泡面递到了大叔的手里,大叔却连连推辞,最后张朝贵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大叔,大叔似乎也有点饿了,接过了泡面却要给钱给张朝贵,两人又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张朝贵说服了大叔。

“大叔,要不你坐到里面睡一下吧,我白天睡一天了,不累。”张朝贵说完就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大叔。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啊,难怪会有个那么好的女朋友。”大叔咧着嘴笑着说道。

“呵呵。”

又是一片黄昏,傍晚五点,火车驶过一片田野,张朝贵惊奇地看到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在夕阳的照射下,鲜亮无比,整个车厢的人都被这一美景所吸引,好多人都拿起手中的相机手机开始拍照。

只是可惜相机塞在旅行箱里,不然真的可以拍下来给程景看看,人这一辈子,这样的美景又能看到几回呢?不过他还是用手机照了张照片,用彩信发给程景了,从他昨晚亲吻程景的那一刻起,程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他匆匆在手机上打过一首诗歌,用短信发给程景了。

“《微凉》1琉璃瓦青瓷砖紫色梦阁人间四月走散匆匆油菜花托生的灿烂烟云隐隐淡淡的笑容天使与罪恶轻易换变你和我,我和你一起走过的小小年纪2四叶草栀子花白色空灵小纸条冰激凌小小的秘密隐藏隐藏遗忘遗忘犹如那一年结伴的飞翔犹如一不小心想起那些简单的快乐和忧伤3那一年我随心所欲的诺言时空中悄悄遥转绝尘而去,极度张扬昏暗过往的那些年月你悠慢的歌声照亮前所未有的失望相遇太美,离去无罪4恍惚中流连的一生一世迷离的黄昏你的侧脸伴随夕阳一起低垂远方,听不到的刺耳震鸣青春缓缓地坠落留下了你我记忆中的微凉”

张朝贵写完这些,心里顿时带有了点小小的甜蜜,他知dào

他现在写下的这些东西,也只能和程景两个人分享。他离开座位,走到火车车厢规定的吸烟处,拿出了吴成凤送给他的五叶神,有时候香烟才能够让他清醒,暂时驱走他的迷茫。手机上一条短信跳过,却是张朝贵的好友花容发给他的短信。

:小比到哪了?老子准bèi

去接你了!

张朝贵有些无奈地笑道,和这群哥们在一起,脏话就从来没有断过,他匆匆摁了几个字,然后看着朦胧的窗外,又将是一夜黑暗迷离的时光。

第13章初到杭州

凌晨二点,一包五叶神就这样抽完了,车厢里又是一片沉寂,张朝贵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原本想在听会儿歌的,不过这时候却看到大叔已经醒了,正一脸悦色的看着他。

“小伙子,你不趁现在睡一会儿?”

“不用了,以前在学校熬夜熬习惯了,大叔,你怎么这时候回家啊?”

“呵呵,我儿子要买房子,我回去帮他点忙。”

“哦,你儿子买房子娶媳妇么?他今年多大啊?”

“我儿子今年25岁,我孙子都5岁了,小两口想在城里换一套房子。”

“啊?那和我差不多大啊!你儿子真的挺不错的,25岁都有房子有媳妇有儿子了。”

“哎,不争气啊,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外面,别人家的孩子都考上大学,他那么小就出去打工,那么早就结了婚,不过现在总算不要我操心了,比不上你们这些读大学的啊。”

“其实读大学还不如打工呢!”张朝贵说完这些,突然想起什么,他从书包里掏出张雨喆送给他的萝卜布偶,送到了大叔手上。

“这是我一个同学给我的,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你带回家给你孙子玩吧。”

“这,这怎么可以呢?”大叔一脸的为难。

“大叔,你收下吧,不然以后我也是扔了,小孩子都喜欢玩这个。”张朝贵说完硬塞到了大叔的手里,他真的不知dào

张雨喆送他这个萝卜布偶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借花献佛,让大叔家的孙子开心。

“那谢谢了。”大叔接过布偶,细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塑料桶呢。张朝贵重新拿起耳机,这时候他需yào

闭目养神。

人的一生平均寿命大概只有70岁,如果按你你一天只能遇到10个能说上话的陌生人来算的话,那么你一辈子大概只能遇到25万个人,而地球的人口以60亿记,你遇到一个人的几率大概是百万分之一,这种概率比你中特等奖的概率还要小的多,所以请珍惜每一个和你说话的人。也许你一次很平微的举动,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却温暖了一次别人的心。如果遇到指相知,那么概率将只是亿万分之一,这是一个近乎为零的数字,所以请珍爱每一个与你相知的人,如果你与一个人相知并且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么这个概率将是百亿万分之一,这样你还有理由去伤害你身边的人吗?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我们能遇到一个我们最后能走到一起的人,该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相爱中的人们请你们一定要在一起。

“小伙子,醒醒!杭州到了,准bèi

下车吧!”张朝贵想不到一闭眼就睡着了,多亏大叔的提醒他才没有错过站,等他拿着行李走出杭州南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四月份凌晨的杭州还能感觉到一股别一般的寒冷,这让只穿着短袖的张朝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各种各样的托儿过来问张朝贵要不要出租车、去什么地方、要不要住旅馆,一个中年妇女更是直接提着张朝贵的行李箱,要张朝贵跟着她走,张朝贵吓的直摆手,连忙夺回了自己的行李箱。

打电话给了花荣,终于听到了花容那熟悉的声音,说明了位置,三分钟之后他就见到了花荣。花荣是张朝贵高中的哥们,一米八的身高在配上一副白净的脸皮,看着就像个温言细语的小白脸,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花荣的脾气暴躁的像一头野牛,经常和别人三句话不投机就会拳脚相对。

“怎么就你一个人,濮影不是说他也来接我么?”张朝贵只见到了花荣一个人,忍不住问道,濮影也是高中他们玩的最好的一群兄弟之一,当年高考,张朝贵一个人只身来到了海南,濮影和花荣都去了杭州,另一个哥们孙繁则考到了上海,那一年他们一起上大学,这一年他们一起毕业。

“影比带他女朋友去**去了,别提那个艹蛋的家伙,从高中开始他说的那句话有点真?你以为谁都像我这样,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火车站接你。”

“知dào

了,就花哥你最好了,明天遇到那小子再找那家伙算账,向他问清楚,到底是兄弟重yào

还是女人重yào

,他女友还是那个许落吧?”

“艹,还许落,他和许落早就分手了,现在跟他好的那个小娘们骚的不得了,难道他一直没有告sù

过你?”

“他的世界里只有文字和女人,哪有心思和我说这些,你是准bèi

把我带哪儿去啊?我可是两天没有睡上个好觉了!”

“艹,房间早给你准bèi

好了,一个星期前我就给你订好了,你小子毕业的早啊!为什么我们学校现在还在进行毕业论文答辩,真他妈不公平。”

“你命不好,话说我们打车过去吧,我真的累了!”张朝贵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了花荣,这时候他确实累了。

“打车?你真当你是富二代?走,跟老子一起坐公交!”

“这时候还有公交车?”

“怎么可能没有,你小子是不是在海南发财了,竟然变得这么奢侈,干脆回头把老子给你垫付的订房钱也还给老子得了。”花荣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过他不知dào

的是,其实张朝贵的口袋里所剩的现金不到一百块钱了。

花荣带着张朝贵走到了公交车的候车点,果然看到了公交车,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要是海口这个时段的火车站,除了出租车只剩下些跑路的黑车,哪能看得见公交车的身影。

公交车缓缓地驶进了杭州市区,每个城市都是一样,夜晚都是极其安静的,除了车辆偶尔的喧嚣,整座城市都想一个安睡了的城堡。等好不容易走到花荣给张朝贵预定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张朝贵放下行李,就朝着房间里的一张大床扑去,花荣给他预定的是一件双人间,看样子花荣这两天要陪吃陪玩陪睡了。

第二天张朝贵还没有完全醒来,就感觉到有张脸老是在他头上晃来晃去,他想睁开眼睛可是自己太累了,这张脸晃的让他格外心烦,但最后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等到那张脸终于完全定型了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脸坏笑的濮影,濮影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生,一张妖冶妩媚的脸,这应该就是濮影的新女朋友了,花荣嘴里那个骚的不得了的娘们。

濮影至今还是高中时那一身文艺小青年的打扮,大二的那一段时间听说他好像去写网络小说去了,为了这个张朝贵还真的去17K小说去找过濮影的东西,却发xiàn

大部分都是些虎头蛇尾的东西,这一点濮影和他张朝贵一样,都是坚持不了的人。不过后来濮影似乎真的写出了几本好书,在17K上也慢慢有了点名气。

“你小子头发又长了啊!”是不是带有点文艺气质的人都喜欢留长发,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濮影就是这么一头长发,因为那头长发,不知dào

被年级组组长找过多少次,濮影曾经说过,文字和女人是他一辈子的最爱,有一天如果濮影死了,要么死在女人的怀里,要么呕死在文字堆里,而长发和吉他则是他永远的标志。

“你小子在海南混不下去了吧?我早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的,Amy,向你intruduce一下,这个就是我口中那个最没出息的brother,小愣头张朝贵!小贵,These’smylove,Amy.”濮影说完向张朝贵做出了一个极为骄傲的表情。

“你好,Nicetomeetyou!”女孩子和濮影一样,竟然也用半英文的句子向张朝贵打招呼,张朝贵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在他的记忆中,好像濮影英语四级都没过,而现在用这种句子说话的,要么是崇洋要么是脑残,很显然濮影和那个女孩子都属于后者。

“你好,我叫张朝贵,是濮影的高中同学、好朋友。”张朝贵微笑着向那个女孩子说道。

“Iknowyou,他经常和我说起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Amy的女孩子嗓音还是蛮不错的,看样子濮影真的捡到宝了。

“花荣呢?”张朝贵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花荣的身影,向濮影问道。

“他去接蛮蛮去了!还是这对小两口幸福啊,从高中的时候开始恋爱,大三两人就同居了!Amy,过两天我们也livetogether吧!”

濮影口中的和花荣同居的女生就是花荣的女朋友孙蛮蛮,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有两对模范夫妻,一对是花荣和孙蛮蛮,另一对是孙繁和朱情。四人都是从高中开始恋爱,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并且都在预计着结婚,这一点是张朝贵和濮影无论怎样也羡慕不来的,濮影虽然一直不缺乏女人缘,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长久的,而张朝贵则更加可怜,除了在大三的时候遇到了沈涵和现在的程景,以前就一直是备胎专业户。

“你去洗洗脸吧,我和花荣说好了,今天晚上要请你吃一顿大餐。”濮影向仍睡在床上的张朝贵说道。

“行,你们先出去下,我穿好衣服就出来….”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濮影就揭开了张朝贵的被子,发xiàn

张朝贵什么也没穿,赶忙又给张朝贵盖上了被子。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谁学的?还玩裸睡,我彻底无语了!”濮影说完就拉着Amy的手出去了。

“给你五分钟,超过时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濮影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向张朝贵恶狠狠地说道。

第14章初到杭州(下)

张朝贵穿好衣服后,拉开了紧闭着的窗帘,顿时明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4月24日,杭州,又是一个明亮的好天气,而他终于离开了海口,离开了那个让他纠结的城市。

四年前,杭州曾经是他的梦,要不是高考少考了两分,他也不会与杭州的那所心目中的大学错之交臂。不过一切都已是上天注定,大学现在已经读完了,再说什么也不能回头了,得过且过吧!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这个城市,而他心目中最好的发展城市也就是这座城市,为了程景他一定要在这座城市扎根下去,想到这里他陷入了沉思,而这种氛围很快就被冲进房间的粗鲁的濮影给打破了,花荣和孙蛮蛮还在等着他们吃饭呢,不能让他们等得太久了。

“你小子这时候装什么思想家,还有时间在这里沉思,走,跟我后面上车吧,告sù

你,这辆车可是我自己买的,你别嫌不好,虽然只是辆二手奥拓。”

“吆,小影你还买车了啊?我还真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再说这个年代你还好意思骑个自行车和别人谈恋爱啊?小心开宝马的富二代撞死你啊!”

“好吧,你有钱了,真不知dào

你这些钱是哪儿弄来的。你女友到底叫什么名字?什么Amy,Amy的,叫着别扭死了。”

“兄弟,不是我说你,现在那些胸大无脑的女生都喜欢这一套,这样子才显得他们与众不同,其实都他妈的扯屁,英语26个字母都不一定会,名字你也没必要知dào

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和她分了。你就把她当空气,叫她Amy就好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濮影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的神伤,张朝贵知dào

,在濮影的心里,还是他的初恋女友,那个叫做许落的女生最重yào

,以前高中的时候濮影和许落就一直很纠结着,后来陆陆续续的坚持着,到最后还是陌路天涯了,这一点濮影和花荣、孙繁相比就是一种极端。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Newcar,你这车我在我的好姐妹面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坐在副驾驶位上的Amy向正在开车的濮影撒娇地说道,听到这里,张朝贵在后排座位暗暗的笑了,濮影的实力他知dào

,能买得起这辆二手奥拓已经很为难他了,这个女人真把濮影当成富二代了。

“宝贝,换,会换的,你该知足了,现在毕业生中有几个能有实力能让你坐上他自己买起的汽车,等我下本书出版了,赚大钱了,我立马给你换,我还要给你买房买高档化妆品呢!宝贝等着吧!”濮影自信满满的说道,但是张朝贵看不到濮影的表情,濮影的脸上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尴尬表情。

张朝贵掏出自己的板砖机,开始给程景发短信。

:妹妹,我已经到杭州了,现在正和高中的几个哥们在一起吃饭,杭州还是和以前那么一样美,以后我们一定要在杭州扎根下来,妹妹,我似乎看到我们一起漫步西湖的情景呢!

程景:呵呵,好啊,那你可要让我的愿望早点实现哦。我正在看新闻专业书呢,我想好了,我要报考厦门大学新闻与传播学的研究生,对了,你是不是有传播学的教材,可不可以借我啊?

:好吧,你真走运,我的书还在我宿舍呢,我让李小明拿给你,要是再晚几天,那些书有可能都寄到我家了。

程景:哈哈,那我借的正是时候啊!

……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濮影的车终于停了下来。映入张朝贵眼前的是一座精致却很有江南情调的酒店,名字叫做徽州清坊。

“兄弟,哥们现在没什么钱,只好在这个地方给你洗尘了,等有朝一日,哥们我发了财,一定带你去杭州香格里拉大酒店好好地吃上一顿。”濮影对着身后的张朝贵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这句话张朝贵更感觉是对Amy说的。

“这个地方的环境其实还是不错的,走到西湖岸边也不过十分钟而已,我经常带我家Amy过来吃饭呢,吃完饭后我再带你去逛西湖。”濮影接着说道。

濮影停好车后,就带着张朝贵走进了徽州清坊,濮影轻车熟路地带着张朝贵走进了一个叫做倾海阁的包厢,包厢里丝竹声悠悠,别具一番情调,张朝贵进入包厢就看到了花荣和孙蛮蛮。

孙蛮蛮还是想高中那时候那样清瘦,看到张朝贵她伸出舌头,轻轻的笑了笑。

“小蛮怎么还是像以前那么瘦,是不是我们花哥对你不好了。怎么就不见你长肉呢?”张朝贵向孙蛮蛮侃聊到。

“还不是我们花哥欲求太旺了,让蛮蛮为他消得人憔悴啊!”濮影接过话头插嘴说道。

“小影,你又取笑我了。”孙蛮蛮满眼幽怨的向濮影说道,花荣听到濮影话里有话,直接开骂道:“艹,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整天弄地神萎体虚的,不说无聊的话你就要死啊!”

“那可不行,我可就是靠嘴皮子和笔杆子混饭吃的,小贵,你知dào

这件包厢为什么叫倾海阁么?”

“不知dào

。”张朝回答道。

“花哥知dào

否?”濮影又向花荣问道,花荣也摇了摇头。

“好吧,一群文学白痴,杭州自古以来就是江南重镇,路上交通固然不说,水路靠钱塘江接连东海,钱江涌朝的信声极像千军万马奔腾之声,古时钱塘江被称罗刹江,西湖被称为罗刹海,而此处正好背靠西湖,有倾海而顿悟人生之理之说,正所谓:钱塘月夜白云客,罗刹听海揭般若,故名倾海阁。”濮影有些洋洋得yì

的说道,Amy则是一脸的崇拜。

“真的假的,你瞎扳的吧。”花荣有些不信的说道,他知dào

濮影一向都是油嘴滑舌,也不知dào

这是真的典故,还是濮影在信口胡说。

“是也非也,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世间又有几人懂得?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是为非时难辨非,非至是时却已是……”濮影开始陶醉在自己一个人的小世界里,众人顿时觉得冷汗直向下流,但又不好意思打断濮影。

“好了好了,我们吃菜吧,管它什么倾海阁观山阁。”张朝贵打断沉闷的氛围,用筷子夹起碟子中的菜开始吃起来,果然这里的饭菜如同这里饭馆的名字一样,主打清淡的口味。一桌饭直吃到黑夜降临。伴随着几瓶杭州名酒钱江竹叶青下肚,众人开始海聊,从大学聊到高中,又从高中聊到了以后的出路。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哥们几个知dào

这个竹叶青的故事么?”濮影这时候又要冒充大学究了,可惜没人理会他。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颠狂,一颠一狂梦断肠。这竹叶青酒在宋朝之前可是官府官酿酒,专供特权阶级饮用。《金瓶梅》中就有过这样的对联,一片竹叶穿肠过,两片桃花脸上来。因此竹叶青酒也是一种药用补酒。钱江竹叶青手艺早已失传,现在我们所喝的不过是后来人的牵强附会之物而已。”濮影似乎喝得有点多了,红着脸晃着脑袋说道,这让张朝贵和花荣想起高中那段意气奋发的岁月,那时候的濮影总是一幅天下无人懂我的姿态,四年过去了,濮影还有当年那个小男生的影子。

“呵呵,其实你说的这些算个屁,这么多年你正书没看多少,尽写些玄幻修真小说,整天云里雾里,坑害了多少有志青年,你当时不是一直自诩要写一部惊世醒人的作品么?现在呢?”张朝贵有些难过的说道,濮影生来就有一手好文笔,当时是众人以为最有文学前途的一个,而如今的濮影只写了几部不红不火的玄幻升级类的小说,每部小说都像在嚼别人嚼过的口香糖,没什么大名气,却也小赚了一笔。

“你说的那些,全部换成了我们现在的吃食,换成了门外停着的那辆二手奥拓,惊世醒人的小说,你真把自己当鲁迅?你有什么故事好写?我写的那些故事有什么不好?我的主角读者们都很喜欢,现实的世界已经够悲惨了,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在小说里意yin快乐一下,坐拥无数美女,身藏万般富贵,这不是现在众多人的梦想吗?你没有必要把自己伪装成卫道士,这个时代的卫道士早就死了。”濮影狠狠地盯着张朝贵说道,他的言语里带有一股极为浓厚的嘲讽意味,不知dào

他是在嘲讽濮影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好了好了,都不说了,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带小贵去逛逛西湖吧,小影你喝酒了,也别开车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孙蛮蛮开始圆场道。

张朝贵没有再说什么,他知dào

他也不再可能反驳濮影什么了。

第15章夜游西湖

西湖的微风依旧是如此的醉人,只是张朝贵的身旁少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欣赏的人,濮影早已经和Amy抱在一起了,两人一口一个宝贝让张朝贵听着耳朵发麻,花荣和孙蛮蛮却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路灯下互相踩对方的影子玩,嬉闹声中像极了那时高中晚自习他们一群人去吃夜宵的情景。

西湖旁边五彩斑斓的灯光显得西湖更为迷人,一串串五颜六色的灯光沿着湖边打过去,色彩的变换中使人仿佛进入了仙境,而湖面上漂泊的观赏船,更让人觉得存zài

于虚幻的世界一般,难怪这里会有白娘子和许仙的唯美故事,才有苏小小那样精致的女子。

只可惜如今的断桥只是一段很普通的拱桥,苏小小墓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碑墓而已。

这样的感觉张朝贵在大一暑假来西湖玩的时候就体会到了,如今走在西湖边上,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濮影在那装做诗人的样子抱着Amy说道:“江南儿郎多才俊,驰遍天下心无境。唯独难逃温柔乡,总将多情当有情。”濮影总是喜欢随口吟出一些古诗,有时候说是古人写的,有时候又说是他自己写的,可是没有人知dào

到底是古人写的还是他自己胡编的,张朝贵和花荣等人一般只把濮影的这些话当做笑资,却从不深究。

西湖是如此的宁静,平静的湖面上除了轻轻散开的涟漪之外,没有什么波澜,此时的西湖更像被水洗过没有被擦干净的镜子。而这不同于海口那灰蒙蒙的狂野的海景,海口的海总是伴随着海风狂啸,更像是一块被打破的镜子,以前张朝贵曾陪着沈涵看了无数个夜的海,而如今却是他一个人在这静静地看着湖,这片传说中的罗刹海,此刻该有多少寂寞的人和他一起一样,站在岸边陷进了往事的漩涡。

野传西湖因为风景优美,迷倒万千青年才俊、红颜佳人,他们生时就住在西湖旁边,他们死后孤魂不愿投胎,只愿留在西湖湖底,与西湖共存。故而西湖岸边多塔,其中又以关押白娘子的雷锋塔最为出名,其实雷锋塔不仅镇压着白娘子,更镇压着湖中这些唯美多情不安的孤魂,因此总有游人述说他们在西湖边上的偶遇,甚至能听到不同时空中遥遥传来的悠闲淡雅的琴声和阵阵竹箫声,当然这一切都是传闻而已。现在的西湖边上确实是有古装美女或者才子打扮的人,但是他们只是照相公司聘请的模特,在这里赚点外快而已。

濮影吵吵闹闹着要坐上夜晚西湖上的观赏船,但是张朝贵和花荣不放心,害pà

他失足落水而死,虽然张朝贵和花荣都会游泳,但是他们实在不想担这个风险。

“你看,这里多美,我濮影要是一辈子留在这里,生亦何欢,死又何妨?整日伴着小小,想着过去的暮暮朝朝,一辈子就像一阵清风一样,那该是何等的惬意。”濮影似乎对于他不能去湖中观赏景色而一直遗憾不已,故而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感慨。

“你少在这里装逼,把老子惹火了,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到时候你这厮肯定又大叫救命。”花荣很鄙视的看了濮影一眼,张朝贵却只是淡淡的笑笑,濮影看两人不理他,又转身在Amy身上寻找安慰了。他趴在Amy的肩膀上像极了一条死狗,而在夜晚的昏暗中,Amy浓郁的眼线遮住了她无语的眼神,Amy在一群人中找不到人说话,也只好紧紧抱着濮影。

濮影的状态让张朝贵想起了濮影高中写下的一首诗,濮影高中总以清竹自许,那篇诗的名字叫做《梦里,竹花凋落了》,记得后来张朝贵有一次在濮影的面前,背完了这首诗,当时濮影就被感动地痛哭流涕,从此把张朝贵当成他一辈子的好兄弟。

“《梦里竹花凋落了》1梦里看见青翠竹子开出的花片片粉嫩的白雪迎接着无边向上的骄阳呆呆伫立的秋天寒风毫无遮拦地风霜了他他身上的斑迹苍苍梦里开出花儿的竹子卷出小河里面的鱼儿双双洁白,洁白的艳阳小河里失望乘帆流淌2梦里的竹子开出了花来年枯萎征兆的提拔一颗颗晃动的翠绿脑袋呵,就快凋谢了石玠前的三腿蛤蟆妄想小河隔壁的天堂明年的今天翠绿的竹子会搭起淡黄的桥手捧着微茫的星星之火帮zhù

众生度过人世间的匆匆忙忙3思念的春雨瞬间磨灭过往砸起一层层河中白Lang梦里的竹子开花了守护在竹子旁边的天使睡着了蛤蟆奋力地向前游着竹子奋力阻挡你会毁了小河毁了小河里的泥沙毁了小河上的白Lang毁了小河旁的穷苦渔翁和摆渡的大郎4梦里凋谢的竹子白花几十年才走过这一遭挥别了朝露晚霞竹子又该如何面对这些无法抗拒的死亡三腿蛤蟆动怒了雷声轰隆,闪电闪烁死亡的竹子仍然排列排列犹如生前一样5阻止蛤蟆过河,阻止他的欲望梦里的竹子来年就要凋谢了凋谢之前它淡淡地笑着刻在竹子上的笑脸和字迹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泛黄这些珍贵的碎片梦里伴随竹子全部凋谢了”

如今濮影应该早忘记这首当年他自许的诗了,每个人都是要改变的,如果放在四年前,张朝贵一定不敢相信濮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濮影现在的这个样子,张朝贵说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坏,只是觉得记忆中的濮影正在一点点走远,张朝贵心里突然害pà

了,他害pà

有一天濮影走得太远了,远到他怎么也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张朝贵向众人提议要不要围绕着西湖走一圈,花荣说如果他们从现在开始走这样走到天亮也走不到尽头,西湖看大不大,却一眼看不到边,地图上小小的一圈,其实周长却有二十多公里,又因为四处环山,处处都是风景,让人走一路忍不住看一路,因此走一夜走不到尽头也是正常的。夜走西湖的这个美好的想法最后只能作罢。张朝贵在心里想,要是以前和沈涵来这里或者今天是程景陪在他身边,他们一定会执着地走下去,哪怕走到天亮,走到下一个夜晚和黎明。

最后张朝贵他们只好意兴阑珊地回到了之前张朝贵下榻的酒店,一路上濮影还借着酒劲吵着说他一直想在西湖边碰上一个有着丁香花般愁怨的姑娘,Amy听到之后脸色拉得好黑,回到酒店花荣又开了两间房,濮影带着Amy先回房间休息去了。花荣却和孙蛮蛮去张朝贵的房间里聊天,聊了一会儿之后,孙蛮蛮提议将濮影叫来打麻将,花荣和张朝贵便去濮影的房间叫濮影,却发xiàn

濮影的房间上挂着“请勿打扰!”的标识牌,花荣和张朝贵相视之后无奈的笑了。

第16章夜游西湖(下)

“艹,整天就知dào

艹,小影那小子总有一天会完全糟蹋自己的身体的,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子了,真不敢相信他还是濮影。”花荣摇着头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烟给张朝贵,花荣平常不抽烟,因为张朝贵和濮影他特地买了一包金皖揣在口袋里。

“也许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如果许落不抛弃他,他或许是另外一个样子,但我希望我也相信濮影还是当年那个濮影。”张朝贵点着烟说道,以前的濮影对许落那么的痴情,最后许落最离他而去,濮影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有许落不可推卸的责任。

“哎,其实他过的也够苦的,别人不知dào

,老子还不知dào

吗,在那些女人面前一掷千金,自己却经常因为写小说忘记吃饭,你没去过他宿舍,你不知dào

,乱得和狗窝一样,他性格好像变了不少,和宿舍的人关系也不是很好,他就是那样,极度的有着自我,却又极度的享shòu

着堕落,听说他挂科的学分太多了都毕不了业,他总不能写小说写一辈子啊,真不知dào

以后他该怎么办!妈的,当初我们几个一起考进大学,却想到不到还真有人会毕不了业。”花荣有些忧心的说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他有他自己的路,他自己选择走什么样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我们只能看着他走,却不能帮他走,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老花,你说我以后回家该怎么办啊?大学上的简历那么平淡,家里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我以后要干什么。”张朝贵说完这些心里话,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一片更深的黑暗中,他的心里第一次害pà

了,因为他觉得此时的自己还比不过濮影,虽然他能顺利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但是大学四年里他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得过且过吧!阿贵,我相信你!我们兄弟几人注定是不平凡的!”花荣说完按住了张朝贵的肩膀,这样的动作让张朝贵感到一阵阵温暖,两人在濮影的房间门前抽完那根烟酒回房间了,麻将没有打成,花荣带着孙蛮蛮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整个房间又只剩下张朝贵一个人了。

又是一夜,这一夜他会不会失眠,张朝贵这时候在心里还有点羡慕濮影了,最少这时候濮影还能潇洒地过着,而他呢?大学生活平淡地如同白开水一样,除了几份艹蛋的感情,还有在DOTA和CF中所获得的快感,他真的没有得到什么,以前一直认为最重yào

的沈涵最后还是离开他了,而现在的程景,他能给她未来吗?这些一个个都是他脑海中大大的问号,他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问号化解成句号。

午夜,张朝贵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到最后他拉开房间的窗帘看窗外的夜景,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让他手中的烟燃完了一只又一只,最后他实在无聊,开开了房间中的电脑,登起了QQ,原本想找一个人聊天的,却发xiàn

好友列表里一片灰暗,唯独亮着头像的只有很久以前喜欢的那个小学妹,却显示出忙碌的状态。他点开小学妹的聊天窗口,看到小学妹的心情更新着这么一句话。

小学妹:要西,有我老公躺在我身边,我感觉我是如此的幸福,嘿嚯嚯!

张朝贵不知dào

小学妹现在的老公是不是当年小学妹的那个同级男友了,大二的时候他和小学妹有过很短暂的一个交集,后来小学妹选择了那个同级的男生却放qì

了他。之后也联系过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张朝贵狠心退出来了,现在张朝贵想想,那段时间应该是他当备胎当得最尽职的一段时间了,每天担心小学妹这担心小学妹那,结果小学妹还是更好地和她的男友开心地在一起,也许他张朝贵还帮zhù

他两了。

一直想删掉小学妹的QQ,却一直没有删,直到后来他不怎么上QQ了,大三大四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上QQ了,今天却看到她在线,犹豫了好久,最终他还是没有找小学妹聊天,因为他不敢确定那个小学妹是否还记得他了。

再后来没事他开始看沈涵的空间,沈涵的空间一直是上锁的,密码却是沈涵的生日19890926,张朝贵登进了沈涵的空间,发xiàn

沈涵的空间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里面最新的一条留言显示的时间是2010年12月31日张朝贵给她留的一条留言。

:“美女,又是一年过去了,感谢你在上一年里对张朝贵同学的悉心照顾,这里张朝贵本人决定把他嫁给你了,他愿一生一世陪在沈涵美女的身边,为美女同学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明天就是本世纪的光棍年的第一天了,张朝贵祝沈涵美女天天开心,越来越美丽。”

结果2011年的元旦,沈涵就和他分手了,淡淡地分手,就像曾经淡淡地牵手一样,那一天分手的情景至今他还历历在目,沈涵在他宿舍楼下等了他一个多小时,本来说好两人去看电影的,结果张朝贵却因为CF战队的新年比赛还整整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这之间他关掉了自己的手机,最终带领战队赢得了新年里的第一场战队比赛,他将赢了比赛的喜讯告sù

了沈涵,但是沈涵却要求和他分手了。

他赢了那一次比赛,却永远失去了沈涵。

分手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回宿舍砸掉了自己的键盘,要不是张弛和李小明拉住,他差点也砸掉了自己的台式电脑。再后来他告诫自己不再去玩游戏,甚至去向沈涵请求复合,可是沈涵再也不理他了,之后直到后来听说沈涵又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直到他离开学校之前的几天才知dào

那个男生是钱晓。

听到沈涵又恋爱了的消息之后。他重新买了个键盘,又整整玩了一个月的游戏,没有上课也没有出过宿舍门,再后来弄完毕业论文,结束了清考,他就毕业了。

在做毕业论文的时候认识了程景那个可爱的姑娘,应该说他大一的时候就认识程景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而做毕业论文的时候他才和程景整天泡在一起。

看着沈涵空间里那条留言,他的眼角不由得湿润了,他心里还喜欢沈涵吗?他一直在心底想问自己的一个问题,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不能在一起。沈涵需yào

的是一个可以让她有安全感的稳重男生,而这个却是张朝贵一直所欠缺的。

亲爱的,有一天你发xiàn

我离开你了,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或者我没有勇气了,而是我自己真的无法改变的了我自己,我甚至知dào

你爱我,可是你和我在一起总是那么不快乐,那么为了你的不快乐,我将放qì

你,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zhèng

可以让你快乐的人,一个能真zhèng

对你好能让你感觉到他好的人。

亲爱的,你曾经是我天空里最闪亮的星,然而现在路走着走着星光就淡了,人走着走着就远了,我不后悔我爱过你,我想我也不会后悔我曾经爱过你,在我的青春落幕的岁月里,遇见了你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你就像上天赐给我的天使,可是最终却是我自己迷路了,如果有明天,我会祝福你亲爱的。

张朝贵到最后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开始看自己写在QQ空间里的日志和照片,看着那些文字和画面,四年的岁月又在一瞬间浮现在他的眼底,他仿佛看到了他爸爸送他去海口上学,看到了第一次见到几个室友们的情景,看到第一节课那个给他上课的老师,看到了他在海口睡觉的第一个夜晚,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海口明亮的夜空,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沈涵的情节,一切一切都浮现出来,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他紧紧地包围了起来,他想逃避可是他发xiàn

他无处逃避,他想失忆可是他却是不断地想起,到最后他不得不关上电脑,却发xiàn

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舍得》1爱过了,破碎了,心痛了颤抖着失去最后一丝知觉这样的夜里你是否还记得我无语了,沉醉了,梦醒了残缺的结局里没有难过什么是真zhèng

的勇敢是笑着看你离开还是哭着要你说爱我2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的最后只是简单的错过爱走远了,痛忍久了我真的累了放手或许会让你快乐只是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也正好在想我哪怕只是一点点舍不得3你走后的天空不再湛蓝失去了你生活都没有了彩色一遍又一遍在黑夜里默索来来往往都是过错深深深深爱过深深深深痛过我终于懂得,终于舍得失去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终于懂得,终于舍得,失去你,对于你我才是最好的结果。

第17章回归陵南

接下来的两天,张朝贵要濮影、花荣带他在杭州逛了整整两天,直到他妈妈将他的手机打爆了,他才答yīng

他妈妈在27号早上回家。两天里张朝贵去逛了花荣和孙蛮蛮读书的学校,顺便也去了传媒学院看了看,当初他差一点就被传媒学院录取了,如果他被传媒学院录取,那他应该和濮影是校友了,濮影读的就是传媒学院的新闻传媒记者专业,号称传媒学院的最好的专业,可是濮影却没有好好珍惜。

其实大学里每个专业所学的课程都没什么两样,你要是觉得自己专业的课不够好,完全可以免费去蹭别的专业的课,大学里的每个教室的门都是向学生们敞开的,大部分学生都抱怨校园里没有学习氛围,他们却不知dào

去校园的图书馆或者自习室看看,那里面学习的氛围并不亚于高中。只是太多学生在大学里放松惯了,一面在宿舍里上着网玩着游戏谈着恋爱,另一面却抱怨自己的学校时多么的不如意,自己专业的就业前景是多么的暗淡,就算自己学的再好,家里没有背景一切又是白搭,可是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的自我欺骗而已。

勤奋的学生依旧勤奋,有上进心的学生依旧上进,环境只能影响一个人,最终改变一个人的态度的却是那个人自己,可惜一般情况下,他们对于这种情景的悔悟太晚了,就像张朝贵和濮影一样,直到毕业了,才知dào

那些Lang费的黄金时光是多么的可惜,只是这个世界买不到后悔药了。

而在那些宝贵的青春日子里,他们最终却迷失了自己,就像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去的时候就注定他们会改变各自的方向,再也看不到从前和以后,因为他们自己也距离原来走得越来越远,没有人能再次回到原点。除了现在的醒悟,能做的却永远算不上弥补。

如果你现在还在青春的日子里,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珍惜好每一天,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苍老,那我希望你可以通过你的努力,让你的青春驻扎的更久一些。在以后无数的回忆中,只有你努力过的那段日子才能让你安心,才能让你想起,你的青春不仅只是单纯地挥霍过,你也曾为着你的目标努力过、辉煌过。

4月27号的早晨,花荣将张朝贵叫醒,濮影开着他辆二手奥拓送张朝贵去长途汽车站,过不了多少天,花荣和濮影也要回家了,张朝贵开始期待六月份兄弟们的相聚。拥堵的车流,路上濮影一直骂骂咧咧的说着自己的车是多么的不给力,该加速的时候加不了速,该刹车的时候刹不了车,好像这辆奥拓和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好不容易赶到长途汽车站,却差点被车站外面过路车的票贩子坑了一笔,原本七十元的票价黑心的票贩子要价一百二,让已经坐在座位上的张朝贵不得不下车,这时候票贩子还问他们讨要二十元的服wù

费,弄的濮影差点和他打起来,不过濮影带着墨镜,脖子上一串假黄金项链让人感觉怪嚣张、怪能镇住人的,最后还是花荣拿出手机假装报警,黑心的票贩子才不甘心的离去,这也算是张朝贵回陵南那个小城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了。

花荣挤进人群去帮张朝贵买去陵南的汽车票,只剩濮影和张朝贵两个人在买票厅外寂寞的抽烟。张朝贵看着濮影笑笑,濮影看着张朝贵笑笑,最后还是张朝贵忍不住和濮影搭话了。

“小影,你刚才要和票贩子干架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帮你,我倒是希望那个票贩子把你狠狠的打一顿,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动不动就想动手打架,我们不理他不就好了么!”

“哎哎,我刚才可是帮你说话啊!我这辈子最看不起那些贪小便宜的人了,坑人竟敢坑我头上来了,要不是刚才你拦着,我从我车上拿棒球棒子抽死那个狗比。”濮影摘下墨镜,有些发狠的说道,他眼里真的射出那么一道狠光出来。

“人家也是为了生活,也怪我们没有问清楚,光想着贪图个方便,以为有车就直接上,要是早点来车站买票也不会有那么一回事。”张朝贵拍着濮影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他不知dào

自己此刻到底想说什么,刚才那件事他关心的不是票贩子给的高价,而是濮影的反应。

“你这人怎么还这么好心?要不然我们通知花哥车票别买了,我现在还把你送回那辆车去。”濮影有些不耐烦了,他有点讨厌张朝贵的婆婆妈妈。

“小影,你看,我只是说说,你故yì

刺激我是不是?”

“小贵,大家都是兄弟,都是一般年纪大的人,你不要老是教育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有妇人之仁,以后做不成大事的。”濮影扔下烟头,狠狠的在烟头上踩了两脚,他真的不是很喜欢张朝贵一副大哥哥的样子来教育他。

“好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只是向你说说我心中的想法。”

“想法,你心中的想法是个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不狠你就会一辈子被人吃下去,以前我和你差不多,老是抱着一些死想法不放,结果我又得到了什么?”濮影显得有些激动了,单薄的身影里开始彰显出一种霸气,他扒开自己的头发,头顶头发的发根处豁然显现出一道疤痕,平时他头发盖着根本就看不出来,而现在他扒开头发,这道疤痕就清楚地显现了出来。张朝贵不禁有些吃惊,刚想问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濮影却开始说话了,以前濮影的头上没有这道疤痕,这件事张朝贵根本就一点点都不知dào



“看到这道疤痕没有,大一的时候,许落被一个富二代看上了,找了一堆人围在我宿舍的门口,把我爆打了一顿。当时我那么多大学同学都在隔壁,却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最后富二代一钢管打在我头上,我头上鲜血直冒,我不屈服,我期望我的同学可以站出来一个扶我一下,可惜没有。”濮影说着眼睛有些发红,张朝贵目瞪口呆地听濮影说着似乎像小说中的故事情节。

“再后来富二代让我从他胯下钻过去,你知dào

我看到了什么?我竟然看到我同学们拿着手机和相机嬉笑着给我拍照,好像我被挨打就是应该的,那一刻我内心一片冰凉,之后的事我不想说了,我才发xiàn

我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

“当富二代带着人群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爬到了楼顶,我想从我们宿舍楼楼顶上跳下去一死了之,可是准bèi

跳的时候我想起了我那些同学的眼神,我想起了他们拍照时的表情,我硬是又爬回了宿舍,我要留着我自己,以后要去报复,他们欠我的,我总有一天让他们还回来的。宿舍的那几个狗日的害pà

得罪富二代,竟然对我不闻不问,那一刻我就觉得我心彻底地死了,呵呵,这就是我舍友,这就是之前和我称兄道弟的舍友们呵。”

“最后还是楼管大叔将我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后来辅导员才来了,医生给我缝了八针,缝针的时候我没让医生给我打麻醉药,当时我吃着痛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我要让自己永远记住这件事。富二代在我们学校很有势力,辅导员也没有为我说什么,后来富二代的爸爸,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梳着分头的矮胖的中年男人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息事宁人,我接过钱,忍了,因为我知dào

就算不忍我也没有办法。”

“回到宿舍之后,我当着那几个狗日的面,将五千块钱撕了个粉碎,从此三年里我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我宿舍了吧?那不是我的宿舍,那就是我的耻辱窝。拆线的时候医生建议我做个去疤修复手术,我拒绝了,因为我要让自己一辈子记住这件事情。”濮影说着说着眼里有泪水闪过,而这样的故事让张朝贵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以前正直阳刚善感纯真的濮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而这件事他是一点儿都不知dào

的。

第18章回归陵南(下)

“为什么不告sù

我?不告sù

我们?”张朝贵摸着濮影头上的疤痕心疼的说道。

“和你们说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这件事我本来想一直埋在心底,但是今天我还是和你说了,因为我在你的表情中看到你认为我变了,我也想告sù

你,我是真的变了,可是并不是我自己想变成这样的。这件事我没和孙繁、没和花荣说过,和孙繁说,他不会当回事,而如果和花哥说,花哥那个火爆的脾气有可能会为我做傻事。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告sù

你,是因为我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兄弟。”濮影回忆起了一段让他痛苦的往事,这三年里他隐忍的太深,那件事不久之后许落就离他而去了,宿舍的另三个室友和他从此陌路,他也几乎没有和他们班的同学们说过什么话,除了偶尔去上课,就是窝在宿舍里一个人写小说,然后做点兼职,慢慢地赚了点小钱,在和许落断断续续的纠缠中和不同的女人勾搭着,直到现在大学四年结束了。

张朝贵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时候花荣回来了,濮影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了,花荣将一张汽车票递到了张朝贵的手里,顺手朝着张朝贵的胸膛打了一拳。

“回到家后,让阿姨叔叔给你好好补补吧,你现在瘦的连濮影都比不上了!爷们,要那么瘦干嘛?等着以后有人娶你啊?”花荣扬着自己的嘴角向张朝贵打趣道,可是张朝贵这时候怎么也笑不出来。濮影又重新戴上了墨镜,张朝贵看不到濮影的眼神了,刚才濮影的述说给他的震惊太大了,他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别发呆了,八点的车,现在都七点四十了!快去检票吧!老子还要和小影回学校准bèi

毕业答辩呢!关键时刻伤不起啊!小影,等会儿先送我回学校,你再回去。”

濮影向张朝贵点了点头,张朝贵开始拿起自己的行李向车站的检票口走去,而花荣和濮影一直等到张朝贵上了大巴之后,两人才转身离去。

坐在座位的那一霎那,张朝贵突然想哭、真zhèng

地想哭,可是他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现在又在大巴上,他不能哭出来,这时候他手机的短信铃音响了起来,却是濮影发来的。

濮影:兄弟,放心,我会好好的!

短短几个字却让张朝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滴在了他手机亮着的屏幕上了,他急忙擦了上面的泪痕,想了半天没有回濮影的短信,倒是发了条短信给花荣。

:花哥,小影还是当年的小影,以后多关心关心他。

不一会儿花荣的短信回了回来。

花荣:就你事多,老子知dào

了,一路顺风,到家给我们打个电话。

大巴开始慢慢驶向陵南城,张朝贵一直在想,如果他在大一的那时候遇到和濮影一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做,他的那些同学会不会也一样漠不关心,最让他心里难受的是,濮影的那群同学竟然嬉笑着给濮影拍照,想到这里他有一种强烈地替濮影复仇的感觉,他估计这样的想法一定在濮影的脑海里盘踞了很久,这个淡漠的社会,究竟怎么样才是一个底线,张朝贵不知dào

,他也不希望知dào

,伪善的人们,你们什么时候才会亮出你们的真面目。

正当他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程景却发了短信过来。

程景:张朝贵,我今天联系上了一个厦大的研究生学长,他人好好啊,给我提供了好多有用的建议哦,你到家了没有?这两天是不是忘记我了?这两天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给我发短信哦。

:对学妹献殷勤的学长都不是些好学长,我正在回陵南的路上,妹妹,我现在心里有点烦。

程景:为什么烦呢?是不是近乡情更怯,不敢回家啦?

:不是,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我无法说出的事,妹妹,你现在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那样子我抱着你,就不会感觉到烦心了。

程景:呜呜,坏人,就知dào

占人家便宜,人家便宜都被你占完啦,到现在我还不知dào

我和你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你还是叫我妹妹,那天不是说好我们在一起了么…….

:妹妹,叫你妹妹这两个字能让我感到安心,妹妹,你愿意相信我吗?从那天你陪我到广州的那一刻起,我在心里不仅仅把你当妹妹了。

程景:那究竟是什么啊?

大巴车缓缓地开进了陵南城的西站,张朝贵一下车就闻到了熟悉的小城气息,满耳的陵南方言也让他的心情一片愉悦,招了一个三轮摩的,谈好价钱,就带着行李向家的方向赶去,而这时他不免想起小刚的那首《回家的我》,一激动就在三轮摩的的车厢里高唱了起来。

“《回家的我》回家的我,长大的我,满怀着感动带着笑容慢慢迎着风,现在的我,单纯握在手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感动。

结束一段旅程,放下行囊,卸下了疲惫,站在故乡街头跟流Lang告别,火车带走时光沿着铁轨拉长了思念,我近乡情怯。我感触万千,我无语无言,回忆过了几年伤感微微抬头天上月,站在夜的尽头,跟无知告别,火车带来希望,那浓烈,激动不能眠。

我不曾後悔,我藏着喜悦,我思念着谁。”

下车付钱的时候三轮摩的师傅忍不住说了一句。“小伙子,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唱歌啦,就算唱也别那么大声,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张朝贵顿时无语,惭愧拉起行李箱就向家的方向狂奔。“陵南,我张朝贵这个胡汉三又杀回来啦!”

“妈,我回家了!现在在我们家楼下!快点下楼来接你儿子回家吧!”张朝贵对着手机开心地吼道,不一会儿他就看到满脸笑容的王金锁。

“死兔崽子还知dào

回来啊?寒假过年都没有回家!我还以为你在外面不回来了呢!”王金锁说着,就准bèi

帮张朝贵提行李,但是张朝贵没有让她帮忙提了,现在他都24四岁了,这次回来不像以往的寒暑假回家,这次回来时真的回来了,以后只能出去工作了。而再也不能去学校了,十几年的学生生涯就这样彻底地宣告结束了。

“我爸呢?他知dào

我今天回家不?”张朝贵向他妈妈问起他爸爸张文武。

“他去给老板送货去了,六点半才能回家。想你家老头子了啊?小兔崽子在外面有没有想老娘我啊?”

“想,日日夜夜的想,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赶回家了!今晚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没有?”

“你自己猜喽!”

“那肯定有!”

“你再猜!”……

当张朝贵放下自己的行李,就迫不及待地冲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他那张床上,这时候他才深刻地体会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的含义。

“陵南,我回来了,我回家了!”张朝贵抱着自己的被子开心地说道。

不管明天会怎么样!但是今天他张朝贵回家了,这就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漂泊了四年,最终回到原点,不问以后他张朝贵去哪!但是陵南城,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就是他的家!

第19章回家之后

陵南城的四月在接连几天的阴雨天中结束了,张朝贵在家里呆着无聊,开始几天去网吧玩游戏,后来干脆去电脑城重新配置了一台台式电脑,接上了网线,开始在家里整天玩起了游戏。有时间去WOW吧看看帖子,或者在17K上看看小说,偶尔去招聘网上看一下招聘信息,听还在海口的同学们说毕业证和学位证在六月份的时候颁发,他是不会再回海口拿了,直接让那个胖胖的辅导员寄给他。

每天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他都会打一个电话给程景,而这时候的程景一般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程景向学校申请了宿舍延住,这样子她考研也就方便一点了。

只有八个多月的时间了,也不知dào

程景的考研到底准bèi

的怎么样了,上年的考研,程景没有达到分数线,这一年是她最后的机会,可是在这些关键的日子里,张朝贵却不能陪着她。每天一个电话,让张朝贵想起了大学时周围同学那些有着异地恋的恋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身份都将要改变,他们是毕业生了。程景的话题里那个好心的学长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张朝贵每次听到那个所谓的学长,心里都有点小小的不爽,只是他并没有在电话里将这种情绪变现出来,毕竟听程景说,那个学长给了她不少考研上的帮zhù

,而这是张朝贵所给不了的。

依旧是晚上熬夜,白天睡觉,无聊的时候看完了所有濮影在17K上发布的所有小说,甚至他自己都开始写一些东西,只是他没有那个信心坚持下去,好不容易签约了一部书,但是更新了几天就没有再更了,因为没有什么读者看,他彻彻底底地成了个“太监”,每天在各个QQ群里看各种各样的人在一起聊天,偶尔插上两句话,大部分的时间里还是在DOTA,CF从与沈涵分手之后就玩的越来越少了。

四月末的最后一天,窗外连绵的阴雨让陵南多了一丝冰凉的气息,让已经穿上短袖的人们不得不由地重新穿上了外套,傍晚,张朝贵正端坐在电脑前看一个最近很火的17K新写手写的小说。房门这时候被打开了。

他看到他的爸爸张文武,张文武小学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开始的时候当了几年包工头赚了点钱,后来自己包的工程出了问题,就回陵南了,一直呆在家里,每天靠给一家批发部送送货赚点饭钱。老张平时和他儿子没有什么对话,在这样一个几乎贴及社会底层的家庭,老张已经习惯了沉默,甚至是多年以来固有的沉默。除了偶尔和朋友们下下下棋打打牌,就是在家里看看电视,送货却是每天都要去的,一年365天风雨无阻。

老张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赌钱,为了赌钱差点让这个家庭分离,以前赚的钱正好够张朝贵在大学里挥霍,而现在张朝贵终于毕业了,老张也感觉有些轻松了。多年的苦累在他身上留下了十足的影子,黝黑的皮肤,略带花白的头发,身上青紫的肌肉,微凸的啤酒肚,带有血丝近乎浑浊的眼珠,都昭示着老张已经不再年轻,张朝贵终于毕业了,可是老张却也老了。

从小到大老张也没有对张朝贵抱有太大的期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他为张朝贵付出的已经不少了,以后张朝贵怎么样活怎么样过那是张朝贵他自己的事,和他老张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陈叔说今晚让你去他家吃饭,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请你吃饭就当给你洗尘。”

“我不想去。”

“老陈说要请你吃饭,你多多少少给他点面子吧,他也是个老实人,自己儿子成绩不咋的,又没有那个钱请家教,正好你在家没事,可以给他孩子辅导辅导。”老张不免有些急了,脸立马绷紧了,老张已经答yīng

老陈今晚他们一家去他家吃饭,如果张朝贵不去,他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

“好吧。什么时候?”张朝贵有些无奈地说道。

“六点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老张见张朝贵答yīng

了,绷紧的脸接着放松了。

老张口中的老陈,是老张多年的同事加好友,张朝贵从小到大都叫他陈叔。

一家三口终于一起走在去老陈家的路上,上一次他们三人一起逛街已经是很多年前了,究竟有多久张朝贵自己都忘记了,中学六年,每天低着头上学放学,大学四年,几乎就没怎么在家里呆过。高中玩性最严重的时候,张朝贵天天逃课去网吧玩游戏,那时候只玩《热血传奇》,每次都是老张骑着电瓶车满大街的找他,找到他后老张也不说什么,直接关了电脑,然后黑着脸将张朝贵拉回家。

这样重复了很多次之后,老张终于有一次爆fā

了,他也不打不骂张朝贵,只是自己拿头向墙上撞,张朝贵看见后无比痛心,跪在地上拉住了老张,从那次后张朝贵就没有逃过课去过网吧,可是高中缺失的那些游戏时光,在大学里被他完完全全给补回来了,现在的他,除了一个月后那两张纸质证明,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明他曾经在大学里呆过。

路过陵南中学的门口的时候正好是陵南中学上晚自习的时候,来来往往背着书包的那些孩子们脸上一脸的稚气,张朝贵当年和他们每个人都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大学梦,而所谓的大学梦成了他们度过漫长高中的唯一的精神寄托,从他们身边走过,张朝贵才真真确确有一种年华不再的感觉,他感到十分的压抑。

阴雨过后的陵南的夜晚,显得更黑了,陵南的夜空永远没有海口的明亮,海口的夜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星星,而陵南却是什么时候都看不到星星,除了黑还只是一片黑,仿佛一个黑洞,要将陵南城的所有一切都吞噬下去。

到了老陈家,老陈一家三口早已经布置好了一桌饭菜,老陈依旧是那么的墩胖,高高直挺的将军肚却像十月怀胎将要临产的孕妇,老陈为人豪爽,又好面子,喜欢在别人面前装大。

“公子哥终于回乡了,来,今晚你陈叔我做东,我们好吃好喝。”老陈热情地将老张一家人安顿在座位上,同时开始向老张和张朝贵的酒杯里倒酒。

“陈叔,我少喝。”张朝贵微微地笑道,同时他向陈叔的老婆陈婶礼貌地笑了笑,而老陈家的孩子陈超却像呆子一样木讷的坐在座位上,嘟着嘴似乎在生什么闷气。

“陈超,怎么了?看见我也不认识了。”张朝贵拿起手在陈超的面前晃了晃,可是陈超还是不理他。

“这孩子要看电视,都初二了,还整天看电视,作业都不见他写一个字,整天看些动画片,这小孩子哪懂事,要是像你贵哥一样懂事那该有多好。”陈婶开始絮絮叨叨地说道,孩子不读书,永远是家长们心头的一块心病。

“呵呵,这个年纪都喜欢贪玩,大家都是一样的,小超还是蛮聪明的,努力一下成绩总会上去的。”张朝贵替陈超接过话说道。

“怒不努力关你什么事!”一直沉默的陈超终于向张朝贵说完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一桌子人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陈叔扬起手准bèi

给陈超一耳光,张朝贵见状连忙拉住了陈叔。

“小孩子嘛,童言无忌,小孩子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张朝贵说完端起酒杯敬了老陈一杯,老陈见状,也站起来喝了一杯。

“叔,我是晚辈,我敬你酒你坐着就好。”

“阿贵啊,本来这顿饭是我给你洗尘,也是陈叔我不得不不请的,我和你爸这一群人的子女里,就你现在稍微有点出息,我家娃呢,学习成绩不怎么样,这一段时间你有时间就教教他吧。”老陈说着敬了张朝贵一杯。

“叔,你放心,小超我一直把他当我的亲弟弟,以后晚上的六点到九点这一段时间,你就让小超去我家,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好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阿贵,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家先休息一个月,先去芜湖找找工作,实在不行,再去杭州碰碰运气,实在不想呆在陵南城这个小县城里。”

“呵呵,那是,好男儿志在四方,阿贵好好干,你陈叔我看好你。”

第20章回家之后(下)

等从老陈家吃完饭已经快接近九点了,老张和张朝贵都有些喝醉了,三人走在县城的街道上,又是另一般心情,这些街道张朝贵曾经走过无数次,那时候他怀揣梦想,在这个小城里起航,认为天大地大必定有他张朝贵的方向,而如今尘埃落去,最终还是空空荡荡回到这里,青春是一道明媚灿烂的忧伤,每个人都有有过青春,都曾深嗅过它的芬芳。

“儿子,不是我今天酒喝醉了说你,我养你养到24岁了,可是你到现在给了我什么?爸爸我已经老了,爸爸这辈子没什么用,什么指望都压在你身上,你真的不能让我失望。”张文武突然说出了这些,王金锁连忙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张朝贵知dào

这几天他日夜颠倒的作息习惯让老两口很不适应,而张朝贵床头上每天出现的大量凌乱的烟头更让他们感觉到一种措手不及,他们想不到以前一直是乖乖生的儿子现在变成了一个酒烟无羁的Lang子。

“还有,楼下的老夏家的儿子过年的时候已经把媳妇带回家了,你到现在却不见什么人影,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考lǜ

了。”张文武和王金锁的想法和现在的大都数父母一样,他们希望他们的孩子在大学以前都认认真真地读书,然后读一个好大学,在大学里继xù

勤奋向上,一毕业之后就有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然后顺手牵羊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善良姑娘,父母们的想法都没有错,只是他们不知dào

那种结果是多么的微缈。在父母的眼中,一跃入象牙塔,就什么都有了。

张朝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他曾经看了无数遍的陵南县城的上空,他似乎想争辩什么,但是看着两个略显老态的双亲他实在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

简历其实早做好了,只是上面大段的空白没有别人的精彩浮夸之词,甚至职业规划都写好了,但是和许多大学毕业生一样,规划只是规划而已。

等回到家,他再次端坐在电脑前,开始无聊地预览所谓的新闻。

英国威廉王子昨天大婚,世纪婚礼引得全球关注,张朝贵看着穿着婚礼服的威廉和新娘凯特.米德尔顿,心里有种无比的羡慕,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天生就有差别,有的人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而另一些人出生之后却坎坎跌跌、苦难一生。

去了下百度魔兽贴吧,看到各种各样好玩的帖子,又去了刚吧,看到刚吧还在讨论小刚的新专辑,《微凉的记忆》。

QQ音乐上已经有新专辑的歌了,张朝贵将里面十首歌曲循环地听了一遍又一遍。

爱情,之所以迷人,在於它的不确定性,尤其在时间的面前,更突显出它的脆弱、多变与耐人寻味。在爱情面前,听周传雄的情愈歌曲,疗心底被划破的伤。然后,遇见隐藏版的幸福。

貌似现在程景就是张朝贵的幸福了,张朝贵这时候才知dào

此刻他是多么的想念程景。

可惜思念的人儿现在却不在他身边,这时候程景应该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吧。

广告班的班群里钱晓给每人都发了一段毕业的纪念视频,一个半小时的视频里涵盖了他们这一届从军训到照毕业照结束为止,每个同学都在镜头前说出了自己的祝福。

李小明:我希望我唱歌越来越好听,我要参加快乐男生,音乐是我的梦想,啊哈哈,那小爹我现在就为大家表演一首《风飞沙》。

张弛:希望每个人都要好好的。

陈青山:青山绿水,同学们的天下,希望大家都可以成为一流的广告设计师。

张朝贵:我啊,我肯定是希望我能这么一直快乐下去,然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精彩的回忆,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都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还要说啊……

看着视频里两个月前的自己,张朝贵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这时他听到小刚的新歌《赋别曲》。

“《赋别曲》我们都唱歌附庸过情节,当我们都还不懂得体贴,难的是发生了都还无法理解。错愕的瞬间,长大了一些。

后来的我们将各自体会,如何能渡过困难的季节,难得是相遇这般的可贵。相濡以湿,相忘江湖的章节。再会,宣告了离别,离别期盼能再会。那是流过的最难擦掉的泪水,交会在最辉煌的夜。

后来的我们将各自体会,如何能渡过困难的季节,难得是相遇这般的可贵,相濡以湿,相忘江湖的章节。

再会,宣告了离别,离别,期盼能再会。那是流过的最难擦掉的泪水,交会在最辉煌的夜”……

等到张朝贵从歌声中苏醒过来,发xiàn

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一点,该是给程景打电话的时候了,他关好房门,拉好窗帘,拿出手机给程景打电话,他喜欢在这种封闭的世界里给程景打电话,这样子他觉得很有两个人的存zài

感,电话那头显示出无人接听,今晚程景是怎么了,怎么没有接电话,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担心,犹豫了片刻,他打通了仍在海口的倪猛的电话。

“猛子,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

“还不是那样,过两天我也要走了,我要带着小凤去深圳!”

“什么?你还带着小凤走?你小子不错啊!小凤真的愿意和你走?”

“你知dào

个屁,小凤要在深圳发展他们的家族事业,我去给她打下手。”

“你不是投奔你叔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和叔叔呆在一起哪有和媳妇呆在一起舒服!你这些天怎么样?在家里爽不爽?”

“我还好吧!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个事?”

“放!”

“还记得那个帮我做毕业论文的那个姑娘程景吗?就是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那个,你现在去图书馆一楼的自习室看看,看看她现在在不在里面自习。”

“我了个去,你让我给你跑路啊?你怎么不找小雨啊!”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啊!你去看看吧,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一个事了,我现在和那个姑娘开始了,以后见到她得叫她嫂子。”

“你怎么又开始了?毕业了你还谈毛恋爱啊?你真是蛋疼,毕业了还参和着谈什么恋爱啊!不说了,我现在过去,我挂了啊,我艹!”倪猛说完就挂断电话了,张朝贵又拨了一下程景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匆匆摁过键盘给程景短信。

:妹妹,去哪儿了?电话怎么接不通?看到信息后立马回电。

发完短信后,他倒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呆呆的出神,这一刻他真的担心起程景了,程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第21章肥爷孙繁

张朝贵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dào

过了什么时候,电话铃音开始响起。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回忆已来不及,背离了你背弃了自己……”

张朝贵一阵激动,拿过板块机看了一眼,却不免有些失望,来电显示的却是李小明的名字。

“贵贵,收到新专辑没有?”李小明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没呢,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啊?”

“我是想告sù

你,我明天也回家啦,海口的那份工作的面试我被Pass掉了。”

“你也会被刷?这个我还真没有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对了,我爸爸给我找人啦,让我回河南去专门的音乐学院。也许过不了多久,新星李小明就要闪亮登场了,哈哈,我出名了包养你哈!”

“得了吧!还包养,你真把你自己当明星玩同性恋?小心得HIV啊!”

“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对了,你要我帮你寄的书我寄不了啦,我让张弛寄给你哈,对了,那张台版的《微凉的记忆》可花了我近两百大洋啊!。”

“好,好,谢谢你啊,钱以后有机会给你!”

“谢什么谢?要不你以身相许好了?”

“好吧,就你不正经,难道我的初夜只值两百块钱?没事我挂电话了,晚安。”

“好吧,想找你多聊一会儿都不行,是不是又在等哪个小妹妹的电话,晚安,挂啦。”李小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朝贵的板砖机里传出一阵嘟嘟的忙音。

程景到现在还没有回电话,倪猛也没有消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他又不知dào

哪里不对劲。

终于倪猛打过电话来了。

“自习室里的人说有个人今晚晕倒了,被送到了市医院,现在还不知dào

怎么了,我看了一下那人的笔记本,发xiàn

果然是程景。”

“你等会儿你仔细说,程景到底怎么了?”……

张朝贵打完电话,心里一阵担心,程景不会出什么事吧?程景的体质一直就不是很好,以前和张朝贵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有晕倒的迹象,当时张朝贵就想让程景去医院,可是程景每次都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现在程景在学校的自习室里晕倒了,可惜他却不能陪在程景的身边,他甚至都不知dào

怎么才能知dào

程景的消息,想了好久他接着打了个电话给沈涵,沈涵和程景是闺蜜,张朝贵想让沈涵以后帮忙照顾一下程景,想到这里他又拨通了沈涵的电话,打了好久,一直无人接听,张朝贵知dào

这时候沈涵一定看到他的电话了,只是她不想接而已,他太了解沈涵了,果然再打了几个之后,沈涵终于接电话了。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张朝贵对着电话说道。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你不是说你再也不联系我了吗?”电话那边沈涵的声音又恢复到了一片冰冷。

“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下程景!她一个人在海口我不放心…….”

“张朝贵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和程景在一起了,看在我们曾经的面子上,你帮我照顾下程景好吗?”

“你有病!”沈涵说完就挂掉电话了,张朝贵捧着手机又是一阵茫然,不过他知dào

,只要他开口和沈涵说了,沈涵一定还会多多少少帮zhù

他照顾程景的,他太了解沈涵了,简直了解沈涵了解到骨子里,他躺在床上,将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型,他心里隐隐约约有股不祥的预感,可是他不知dào

这种预感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真的不希望程景出事,他的生命已经承shòu不了一些伤痛了,不知dào

等到什么时候,直到他昏昏睡去。

等到第二天上午,张朝贵终于接到了程景的电话。

“妹妹,你昨晚怎么了?怎么晕倒了?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dào

的啊?”程景在电话那头诧异的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dào

的,你告sù

我你怎么了?”

“没事啦,就是前两天没有休息好啦,对了,张朝贵,我想一个月后去你家那边看你,我还没去过长三角呢!”

“你不要好好地考研么?”

“人家就是想看你啦!你不准不答yīng

哦,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家里人的。”

“好啊,那我到时候去接你,你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过来啊?”

“我今天已经订好6月1号的去上海的机票啦!所以你要去上海接我!”

“好的,那我代表整个长三角人民欢迎程景妹妹的到来。”

“嗯嗯,那我现在去看书去了,一个月之后见哦!”

“嗯,一个月之后见!”

程景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欢喜,看样子昨晚程景并没有出什么事,是他自己多想了,想到一个月后程景要来,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开心。挂掉电话、拉开窗帘,又是一个晴天,今天是5月1号,国际劳动节,全世界劳动人民的节日,可是这个节日对于张文武和王金锁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老张还是大清早就给别人送货去了,王金锁也出门摆烧烤摊去了。

张朝贵从楼下望去,周围已是遍地的新楼了,他家的房子当年是买的人家二手的九十年代初的楼房,并没有花多少钱,现在陵南城的房价也涨到4000块钱一平方了,估计他家也不会在陵南城买新房子,张朝贵不知dào

以后他将在什么地方落脚,也不知dào

以后他到底过得怎么样。

他洗了一把脸,想出去走走,骑着家里的那辆电瓶车,开始没事绕着陵南城这个小县城转,这几年陵南城的发展也够快的,城区向四周扩展了四分之一,路过陵南经济开发区的时候,看到一个个新建的厂房,张朝贵也不得不感慨,这两年陵南甚至整个安徽都有了发展的趋势。

长三角产业带开始向皖江城市带转移,又是一次经济结构的调整,而附属于沿江城市芜湖的陵南,更是吸引了一大批投资商的注意力,几年里,陵南城的苹果大型专卖店有了,沃尔玛超市也有了,就连宝马4S连锁店也悄悄驻扎陵南了,只是人们的消费水平提升了,收入水平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甚至没有什么两样。

路过人才招聘市场的时候他忍不住瞅了瞅,发xiàn

大部分招聘的都是高技术技师,看来那时候那些读专科学到真本领的同学们现在走运了,偶尔看到几个管理型的职位,却要求两年以上的工作经验,这样的要求显然他张朝贵是符合不了的。再说了他现在也不急着找工作,毕竟毕业证和学位证现在还没有拿到手。

最后他一个人骑着电瓶车回家了,劳动节,祝所有的劳动人民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第22章肥爷孙繁(下)

还没有到家,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胖子的身影蹲在他家楼下门口,正如每一个人的故事里都有一个或者几个神奇可爱的胖子,而在张朝贵的故事里,这个可爱的胖子就是他高中的同桌,孙繁,他还不知dào

这个胖子已经回来了。

“繁哥繁哥,好久不见啊!想死哥哥了!”张朝贵跳下电动车就向孙繁身边跑去。

“额,早就听说你这老小子回家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所以今天我就来你家门下守株待兔,想不到还真的让我逮住你了!不影响,不影响!”

“我电话怎么打不通,你这胖子故yì

找茬吧。你看下我的号码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是尾号9663那个?”

“我去,那是我大一的时候用的号码,你难道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更新过啊?”

“失误,失误,手机里还有别的号码我就没打了,不影响,不影响。”

“好吧,你无dí

了,我听花哥说你不是六月份才回家么?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我回家开一个法院的实习证明,对了,哥们我被我们学校保研了,还是在我们学校学法律。”

“真的假的?就你这样还能保研?”

“那还有假,我繁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嗒吧着嘴羡慕吧你!”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到,走,去我家坐会?”

“废话,不去你家坐会,我等你等到现在干嘛!”

两人说完就向张朝贵的家里走去,其实孙繁这时候已经没有多胖了,孙繁身高183,而张朝贵只有175。高中那时候孙繁在配上他那90公斤的体重,身形像极了传说中的关羽爷,因此张朝贵他们都叫他孙二爷或者肥爷!现在的孙繁大概只有70公斤左右的体重,整个人的人才显得既匀称又魁梧。

等到孙繁在沙发上坐定,张朝贵开始翻张文武的茶叶给孙繁泡茶喝,老张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喜欢品茶,偶尔下几盘象棋而已。而张朝贵却始终不爱喝茶只喝可口可乐。

“这是我家老头前不久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新上市的黄山毛峰,他自己在家都舍不得喝,整天放在鼻子下面闻,你喝喝看,看这个茶鲜不鲜!”

“行了行了,我知dào

了,对了,今天来还是有个机会给你的!”

“什么机会?”

“我不是在县法院有个实习么?但是我的实习证明已经拿到了,不过那边还是给我安排了实习工作,我去不去都可以,你这一个月不是正好闲着么?你就去那上上班,一天有100块钱的补助呢,也不要做什么事,只是打打下手就行了。“孙繁喝过茶向张朝贵说道。

“真的不要做什么事?一百块钱一天?”

“嗯,要不是我说好了要陪我老婆,我才不会把这块肥肉让给你呢。不过不影响,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陪你老婆?朱情?你陪她去哪儿啊?她不是已经在上海工作了么?”

“她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准bèi

去香港玩一个月,港澳通行证都办好了呢。”

“不是吧?这么Happy?”

“大学四年都没怎么陪她玩,现在终于脱离苦海了,当然要好好地庆祝一下,要不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玩玩?”

“我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没那个闲钱,省省吧,那什么时候去那里上班?”

“8号你过去就好了,签到你就签我的名字,那边我今晚回去让我老爸搞定。”

“好吧,谢谢你了,肥爷,祝你和情姑娘旅途愉快。”

张朝贵觉得呆在家里没有什么意思,就骑着电瓶车载着孙繁向陵中的校园里驰去,好久没有去陵中的篮球场上打球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了。

在大学里,张朝贵除了窝在宿舍就是偶尔去教室里上上课,海口的天气又是那么的闷热,在海口他都很少打球了,记得以前上高中晚自习上课前那一会儿,一群人都要去篮球场上过过手瘾。

将电瓶车停好之后,两人随便找了另两个人就组了个队,和他们打起篮球了。

很显然孙繁在大学里球技有所提升,一手一个中投,既漂亮又帅气。

而张朝贵一直失误,直到最后才飙进一个准三分。

过了两个小时之后,两个人都累得不行,躺在陵中的大草坪上,看天空。

孙繁将喝过的一瓶水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一口饮尽。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打过这么长时间的篮球了!”张朝贵撇过头看向孙繁,孙繁眼里却盯着天空里一只飘飞的风筝。

“想我们当年也放过风筝呢!奶奶的,想不到五六年的时间就这么一转眼就过去了。时间真他妈是一把杀猪刀啊!”孙繁对着天空说道。

以前那一群敢对着天空竖中指的少年现在都哪儿去了?如果现在再有一次聚会,大家一起相聚,是不是依然像当年那样信心满怀?

那一瞬间张朝贵想起花荣,濮影,孙蛮蛮,朱情,当年的女神,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可惜那群可爱的人儿们都已经飘散四方了。

陵中的体育特长生们依旧在锻炼,陵中的体育特长生也是陵中的一大特色,365天几乎天天锻炼,虽然很累,但是体育特长生在高考的时候要比平常的学生分数低了很多。

“还记得那个比我们小一届的那个特能跑步的夏铭吗?他跑着跑着跑到中央体育大学去了,现在是知名的大学生运动员,今年的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上拿了长跑项的第一名,还有那个作文拿满分的高考状业,前不久好像签证去美国去了。”孙繁又对着天空说道。

那些人都是陵中的传说,他们的传奇还将伴随着陵中的历史而继xù

被学弟学妹们传递着,相比之下张朝贵他们就如同沙滩上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没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知dào

他们曾经也从陵中来过。

“记得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还陪女神放过风筝,我们当时一群人还想着考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大学,结果我们后来还是匆匆走散了,你现在还知dào

女神的消息吗?”张朝贵向孙繁问道。

“女神?你是指燕子?”

“嗯哈。”

“现在好像在安徽海外旅游总公司当一名涉外导游吧,她大三的时候好像就在里面实习了。最近听说好像被集团里的一个老总公子哥给看上了。”

“哎,燕子终究还是飞走了,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我永远也醒不了的梦。”张朝贵有些失神地说道。

“哈哈,以前谁写的?坐在我左边左边的燕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首诗!你写的吧?”孙繁笑着说道。

“濮影写的,真的是濮影写的,不是我写的!”

“还赖,那时候你和我同桌,我在你右边,濮影在你左边,然后燕子在濮影的旁边,不正好是在你左边的左边么?”……

“《呵,往事》天气闷热下的往事坐在窗前的少年沉思呵,往事是不是青春的布谷鸟从远方衔过来的相思沉思的少年这几年的噩梦你究竟做过多少次”

夕阳静静在草坪操场外的民房下渐渐地落去,晚风静静地吹来,让张朝贵和孙繁不禁感觉到一丝丝冷意。

“阿贵,要不明天我们去西山逛逛?”

“好啊,我无所谓,你能搞到票?”

“废话,我前两天还从我爸那拿了好几张票的,就为明天玩的,明天正好还有我另外几个同学,翰子也去。”翰子指的是孙繁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叶翰,以前高中的时候也经常和孙繁花荣他们一起上网玩游戏吃夜宵。

“还有没有我认识的了?”

“没有,不过都是几个爷们,以前一起玩的。”

“好吧,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六个人的五年之约吗?现在掐指算一下,正好五年了。”高三的时候,张朝贵孙繁朱情孙蛮蛮还有他们的表妹刘娟,叶翰他们一起去西山玩了一次,那天正好是那一年的清明,而如今五年正好过去了,这个约定也差不多被这六个人忘掉了,张朝贵也是刚才偶然想起了这一个约定。

“蛮蛮在杭州,表妹现在还在合肥,我老婆还留在上海,这个约定看样子这次是实现不了了,我放心底记着好了。”孙繁嘿嘿地笑道。

“好吧,那我明天带着相机,这段时间我正需yào

好好散心呢!现在我该回家了,你自己等会儿坐三轮车回去吧!我走了!”张朝贵说完,从草坪上爬起身,向停电瓶车的地方走去。

(和老朋友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好的,我一直这样认为的,那么你呢?)

第23章西山之行

张朝贵骑着电瓶车穿过陵南城的人流,夜色朦胧中,红绿灯在路口寂寞地变换闪烁着,张朝贵看着路面上不停被汽车卷起的灰尘,这一刻他觉得他自己就像陵南城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烟尘,在陵南城里寂寞地漂流,流向这个下一个地点,飘向不知名的世界。陵南城里不会有他的位置他也不想在陵南城里留下自己的影子。纵然前景再怎么迷朔,但是他心目中那个叫做杭州的城市就一直没有磨灭过,他说程景说过的,他要带着程景在杭州狠狠的扎下根去。

回到家时已是晚上的六点吧,想不到陈超那小子还真来他家了,只不过陈超并不是在写作业,而是端坐在张朝贵的电脑前玩游戏,张朝贵瞥了一眼,发xiàn

那孩子玩的正是CF,现在的小孩子都一样,喜欢玩这种暴力的游戏。

“你技术不行,枪也不行!”张朝贵拍着陈超的脑袋说道。

“贵哥,你回来了啊?刚才张伯伯还说你今晚不回来呢!”

“那我要是不回来你岂不是要玩一晚上游戏?去写你作业去,先把作业和我说一下,写好给我检查,临走之前给你玩半个小时游戏。现在六点半开始计时。”张朝贵说完就关上了电脑,将陈超拽到书桌前让他写作业。

陈超很不情愿地摊开作业本,虽然他不是很想写作业,但是对于张朝贵这个大哥哥他还是一直有些崇拜的。只好拿起作业硬着头皮写作业,可是他脑海里却是刚刚在CF里拼杀的场景。

张朝贵开始拿起手机给程景发短信,这些天他已经给程景发了将近一千多条信息。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溜走了,等到陈超把作业写好后递给他时,他才发xiàn

陈超的作业上尽是错误连篇,看来陈超这孩子平时学习成绩真的不咋的,基础也不好。张朝贵将一些明显的错误给他标了出来,让他回去改正。

“今晚就到这里吧,明天把你的初一的语数外三本书都给带着!现在我登我的CF号给你玩游戏吧!”张朝贵说完将陈超的作业本还给了陈超,同时打开了电脑。

“贵哥,你这么多装备?肯定不少钱吧?”陈超一脸羡慕地问道。

“我那是我们战队的队长送的,以前我在我们战队是比赛的主力队员呢!”张朝贵有着得yì

地说道。

“这么好?我也想要装备!”

“你现在还是好好学习吧!以后我在家你就来我家写作业,每天给你打一个小时游戏,但是你上课时必须给我好好学,写作业的时候给我好好写,平时也不准一个人在外面偷偷玩,否则以后你别想在玩我的号了。”张朝贵说完将电脑让给了陈超,而陈超这只小菜鸟显得极为兴奋,张朝贵看着他那样忍不住淡淡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繁就打他电话催他去西山,张朝贵挂了一次又一次电话,他想睡觉,最后干脆关机,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极为粗鲁的敲门声,他通过猫眼看到了是孙繁和叶翰,不由得吓醒了,幸好刚才没有直接开门,不然这两人有可能直接冲进来把他给架走了,他急忙穿好衣服之后才给孙繁和叶翰开了门。

“张总,你现在架子怪大的吗?”孙繁冲进来就朝张朝贵吼了一声,张朝贵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

“贵哥你也真是的,你好意思让一群哥们等你一个?”叶翰也有点愤nù

了,叶翰是孙繁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叶翰长地极为壮实,并且平时留着永远留着一副平头,看似老实憨厚懦弱,其实为人勇敢果duàn

聪明之极,叶翰的爸爸是陵南有名的商人,主要是承办建筑材料的,而叶翰爸爸和孙繁的爸爸更是世交,叶翰则是孙繁最好的哥们,正因为如此,张朝贵也认识叶翰。

“好吧,我错了,弱弱地问一句,我们怎么去西山啊?”

“翰子开他老爸的车,快点吧你,再不走我撕了你!”孙繁愤愤地说道,刚才差点被张朝贵放了鸽子,肥爷不禁有点怒了。

“翰子,你爸这辆商务车不错嘛!挺贵的吧!”张朝贵摸着车门向叶翰说道。

“奔驰凌特,我爸上个月40万买的。”

“好吧,有钱,等会儿有机会让我开着试一下?”张朝贵有些眼馋地问道,他看到好车就忍不住想多摸几把,以前只开过阚生生的奇瑞QQ,所以他也想尝尝鲜。

“一句话的事,你有驾照吧?”叶翰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戴上了一副太阳镜。

“我驾照都考两年了,平时在我们学校就开我一老乡的QQ,还真没有开过这么贵的车。”张朝贵说完就打开右侧车门钻进了车厢,发xiàn

车厢里还有四个人,这车的车窗还真是好,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却一点也看不到里面。

叶翰坐到了驾驶座上,而孙繁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翰哥,搞点激情的音乐听一下!”里面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眼镜的男生说道,这个男生张朝贵认识,以前高中和叶翰一个班的,叫陈友文。

“翰哥,要不搞首月亮之上,把外放音箱开着,这样才帅气。”接话的这个是一个穿着球衣,剃着平头的男生,这个男生名字叫秦风,也是和叶翰以前是一个班的。

而另外两个则一直黏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张朝贵一直以为是一对情侣,后来仔细一看,却有些不对劲,后来才看清楚实在是两个男生,这次碰到两个男同了,真zhèng

的男同,后来经过孙繁的介shào

才知dào

你两人中稍微正常的叫柳彦,而那个有点娘的同志叫徐赟。两人攻受一眼分明。

西山风景区又称作丫山风景区,因其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而闻名于皖南,西山风景区面积约为20多平方公里,区内奇峰异石和喀斯特地貌的溶洞,清泉,瀑布融为一体,景色十分秀丽,景区内的山峰多成汉字“丫”,因此被陵南人称为丫山。景区内还有大量石景,如夹马石,东渡神龟石,八戒石,蟾蜍观天石,犀牛望月石等等,景区内还广泛种植着牡丹花,西山牡丹花海石林是芜湖十景之中重yào

的一景。而五月初正好是牡丹花盛开的季节,因此五月黄金周来西山度假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一路上众人忍不住引吭高歌,一首接一首的流行乐曲使整个旅途显得极为轻松,而其中最大的亮点莫过于徐赟为大家表演的一首神曲《忐忑》,再配上他那极为丰富的表情,逗得一群人笑得前仰后翻,叶翰也笑得差点将车开出了马路,最后他不得不停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等到众人的车开到风景区之后,孙繁将手中一摞门票递给了验票员,门口保安看到一辆奔驰凌特商务车,立马给他们开道了,叶翰沿着盘山公路将汽车开到了景区内的停车点。

“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沿着公路走上去的,现在好了,有车就是感觉不一样。”孙繁靠在座椅上潇洒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上回要不是你晕车,我们为了照顾你,我们就跟着旅游巴士一起上来了,害我们几个跟着你后面走个半死。”张朝贵有点鄙视地看了孙繁一眼。“你现在怎么又不晕车了?”

“学会开车了,自然就不会晕车了。”

“我记得我们是坐那个货车的货库箱里下山的,我记得某人是不是差点休克了?”叶翰跟在后面说道。他说的正是孙繁,那一次也够吓人的,车厢里面本来就闷,加上孙繁之前又晕车,坐在后货箱里脸色当时都紫了,另外几个人见状,连忙叫停了车,后来让孙繁去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才显得好一点,要不是叶翰说起,张朝贵都快忘记这个细节了。

孙繁叶翰张朝贵三人应该算作故地重游了,和上次相比,西山风景区基础实施有了进一步地完善,在里面的西山宾馆,他们几个人还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红艺人表演,现在的红艺人表演也是西山旅游的一个重yào

娱乐项目,他们在心里不得不感叹陵南现在也与国际接轨了,都能请到泰国的红艺人来这里表演了。在西山宾馆的茶楼里众人喝着新泡的西山牡丹茶,心里不禁一阵愉悦。

祖国的河山如此美好,一定要趁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第24章西山之行(下)

“翰子,不是说好我们今天在西山狂饮一番么?”陈友文向叶翰说道。

“等会儿,我们先去景区逛逛,等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再喝,我车的后备箱里现在有三箱啤酒两瓶种子窖呢!绝对够喝!”

“行,我们哥几个今天不醉不归,让那个文艺小青年别喝,等会儿回去让他开车。”秦风指着张朝贵向叶翰说道,张朝贵听了之后心里有点小不爽,他怎么就像个文艺小青年了,不过让他开车却正中他下怀。

众人匆匆从茶楼里走了出来,走过一条长长的石梯,整个石梯大约有三百多米。石梯的一面靠着山壁,另一面则用杉木钉成的栏杆围了起来,石梯是沿着山道敲凿然后浇上水泥而形成的,宽度正好够两个人并排行通过。

走到低谷,却见一股飞泓从山顶奔山而下,这正是有名的西山九龙瀑布。张朝贵他们走下瀑布底下时一股清凉扑面而来,让他们顿时感觉颇为凉爽,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树缝在谷底留下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色光斑。这里应该还是千百年前那不变的模样吧?张朝贵在自己的心底问道,他曾经查过资料,这里的先民从唐朝开始就种植牡丹,因为这里土质疏松,无法种植一般的经济植物,而牡丹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和药用价值。从唐朝开始周围的居民就来这来观花赏景,诗仙李白就曾在西山谷底隐居过一段时间。等走到瀑布的面前时,却见一副巨大的飘逸李白诗刻展现在众人面前,上面正是李白诗仙曾经在这里收到被朝廷录用的消息,而踏上了去往长安的官道之前所提的一首诗刻。所刻诗名为《南陵别儿童入京》“《南陵别儿童入京》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味,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千年前李白潇洒地从这大笑而入京,那时候他满怀抱负,结果得到的结果却只是玄宗手下的一名弄臣,到最后生性自由的他还是离开了皇家豪门,开始遍游祖国大好河山,但是没有什么地方能像西山一样让他如此入迷,可惜他走了之后也没有再回来,只剩下这首诗刻能证明他曾经在陵南呆过。

张朝贵摸着冰凉的诗刻,文字中传递过来的力量却让他感觉到温暖,诗仙李白是一个永不磨灭的经典的传奇,他的文字在千百年后依旧让人痴狂,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濮影,想起另一个放荡豪放的少年。

他们走过一段木桥,来到了西山的最大的一个溶洞燕玑洞,洞里已经安装了一排五颜六色的灯光,块块钟ru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具千姿百态,有的像雕塑的人像,有的像奔走的小动物,甚至就连观海的石猴在这里都能找到它的身影,最让人惊奇的是一座天成的观音石像,惟妙惟肖,就像电视剧中那个慈眉善目的观音真身。

“我以前听说在这洞里走下去,能直接走到山脚下,要不,咱哥们几个试着走着?”叶翰突然向沉默的众人发出了这样的询问,很显然这个询问立马被他们否决了,因为谁也没有那个勇气继xù

向里面走去,果然再向里面走了一段路,灯光的尽头立着一块大大的公告牌,上面写着:“游人止步!”这下他们只好沿着原路返回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西山宾馆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中午的西山宾馆人挤人,根本就没有吃饭的地,孙繁也忘记让他老爸给他预订座位了,众人只要分开行动,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秦风终于发xiàn

了占到一个圆桌的位置,众人顿时一窝蜂的扑了过去。

“小风阿文,走,我们去车厢里搬酒去。帆哥阿贵,你和柳彦两口子在这里点菜!”叶翰说完就带着陈友文和秦风出去搬酒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张朝贵孙繁和柳彦徐赟四人。张朝贵和孙繁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果duàn

地将菜单递到了柳彦这一对小两口手上。有时候呆在一起久了默契感多了,根本不需yào

语言交流。徐赟用娟秀的楷体首先写下了凉拌黄瓜,张朝贵和孙繁相视一眼,互相微笑了一下,接着徐赟又点了几个女生爱吃的菜,如什么清凉汤粉,清蒸子鸡之类。孙繁又和张朝贵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样子徐赟是天生的阴阳人,并不是后天畸形所造成的结果。

等到叶翰抱着酒赶到这里时,却在门口被服wù

生给截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不给自带酒水的!”服wù

生礼貌地向叶翰等三人鞠了个躬之后,用手拦住了他们,叶翰只是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服wù

生立马撤开了,这时候孙繁无奈地向张朝贵摇了摇头,张朝贵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dào

看了看四周,不用说刚才叶翰肯定是说出了孙繁老爸的名字。

“来,哥们几个满上!”叶翰一口气用牙要开了七瓶啤酒,给他们每人都递过来一瓶,张朝贵将酒瓶推到了一边说道:“翰哥,不是说好回去让我开下你爸的车过过瘾么,我就不喝了啊。”

“怕什么?你就喝那一瓶好了,剩下的不要你喝,下午我们在风景区里再逛逛,你这一瓶绝对没事!”叶翰有些不以为然地喝道,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起哄,张朝贵拉不开面子,只好和他们一起喝酒。

众人又是猜拳又是敬酒,好不热闹,直闹的临座的游客们纷纷侧目,张朝贵又和孙繁对视了一眼,孙繁点点头说话了:“哥们几个低调点吧,这里可是全程监控的,我们热闹大了,影响不好!”

“是啊,翰哥,我们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寻求开心,其他人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求开心,再说了这里还有许多外地的游客,我们太豪放了会影响我们陵南人的形象。”张朝贵跟在孙繁的后面说道。

“就你们想法多,行,那我们不猜拳也不叫唤了,你们自己看样子喝!”

等到几人喝完那么多酒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叶翰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其中张朝贵和徐赟喝得最少。在喝酒的中途中孙繁已经在西山宾馆里开好了一间房间,而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叶翰抬进了房间,安顿好叶翰之后,柳彦和徐赟果duàn

地抱在了一起,陈友文开始和秦风两人相互吹牛跑火车,张朝贵靠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青山。

“翰哥今天是不是有心思啊?那么猛喝?”张朝贵向孙繁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几天他一直就是这样,醉了醒醒了喝,一直没有没有断过!”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烦心事,有些人通过买醉来发泄,有些人通过向好友倾诉来发泄,而另外有些人一直不知dào

怎么发泄,到最后就憋出了问题。

“今晚找个机会,一定把他的问题套出来!”张朝贵盯着孙繁的眼睛深沉的说道。

第25章叶翰之痛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知怎么,张朝贵的脑海里跳出曾经沈涵抄给他的一首诗经上的诗,沈涵曾经说过遇见张朝贵是她一辈子的幸运,但是最后沈涵还是离开她了,永远不要热恋中人们的话语,一切都是当时的想法而已,再美好的诺言最美好的许愿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堆积起来的文字而已,等到两人分手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一切一切不过是一场美好的回忆,爱得太真,最后没在一起,就只能留下遍身的伤痕。

张朝贵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叶翰的这种状态应该是与感情有关,男人们都是这样,感情受伤后总想一醉方休,总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张朝贵是这样,濮影是这样,叶翰也应该是这样。

柳彦和徐赟两个人开始在房间里激吻,而这一幕让张朝贵惊叹不已,原来人类的感情真的能冲别性别的限制,两个人吻地如此热烈,仿佛就像平常的握手拥bào

一样,张朝贵和孙繁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因为他们不知dào

两人后面将会发生什么,这次张朝贵算真zhèng

地遇到了两个极品。最后孙繁建议剩下的几人去牡丹花海里看看,但是秦风和陈友文都说自己太累,不愿再跑路,只想留在西山宾馆的茶楼里喝喝牡丹茶。孙繁和张朝贵只好两人向牡丹花海走去,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真zhèng

到达了牡丹花海的中心,这时他们四周都是片片盛开的白牡丹,片片洁白的牡丹花像片片白雪点缀在乱石中间,一切像极了传说中的仙境,张朝贵找了好久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躺下。

“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种感觉了!”张朝贵闭上眼贪婪地闻着牡丹花的幽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拍照然后用彩信的形式发给了程景,在照片的文字部分他写上了白牡丹花的花语:白牡丹寓意高洁、端庄秀雅、仪态万千、国色天香,就像妹妹你在我心目中的那样。

而这一切被在一旁的孙繁瞧得清清楚楚,他夺过张朝贵的手机,看了一眼,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张朝贵的手机墙纸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到的女生。

“哈哈,这个妹妹怎么长得那么像洋娃娃?是不是化妆化成这样的啊?”孙繁把手机递给张朝贵问道。

“没有,她平常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女朋友,不错吧?”

“快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泡上这个妹妹的?”

“8天之前,在火车上确定关系的。”

“这么帅气?在火车上你都能有艳遇?”孙繁一脸的诧异,口气中带着一股质疑。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老早就认识了,只不过在火车上的那天才确立关系!”

“那你们怎么确定关系的啊?”

“我吻了她啊!然后我就把她当我的女朋友了!”

“不是吧?这也行?那我是不是现在吻你一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孙繁故yì

调笑道。

“去,去,你还嫌刚才看到的那对不够恶心?”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的短信铃音响了起来,正是程景回给他的短信。

程景:嘻嘻,你是不是想我了啊?你在哪儿啊?怎么周围那么多花?

:我在西山风景区玩呢。你下个月来,我带你来这儿玩,只是一个月后,你看不到这么一大片美丽的牡丹了。

程景:不要紧啦,到时候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行。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程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哈哈,这个我们专业课上学过哦,在中文系的女生面前搬用诗经玩Lang漫,你也太笨了吧,骗骗别的系的小姑娘或许还是可以的,但是中文系,你选错对象啦!

张朝贵看着短信微微地笑了,他没在打什么字,只是给程景发了个笑脸,不一会儿程景给他发了个拥bào

的表情。

“繁哥,下个月这个妹妹就要来我家玩,到时候你必须给我从香港赶回来陪我们!”张朝贵对着孙繁说道。

“知dào

了,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去,去,那这样说朱情还是我老婆?”张朝贵向孙繁回击到。

“得,我也把拍幅照片给我老婆,把你刚才的那个牡丹花的花语转发过来,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诗,什么雨什么晦的,赶快转发给我!”孙繁说着也拿出自己的手机,他受到张朝贵的启发,也要玩Lang漫。

两人在花丛里躺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起身向西山宾馆走去,这时柳彦正抱着徐赟坐在床上看电视,而叶翰依旧在昏睡。

孙繁过去摇醒了叶翰,几个人无聊斗起了地主,直到下午五点,夕阳低垂,四人才善罢甘休,下山的时候叶翰将车交给了张朝贵开,张朝贵开着名车,心里好不畅快,这一天他的心情是极度欢愉的,等到了陵南城区,他迫不及待地将柳彦和徐赟两人送下了车,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两人在车里显示的甜蜜,平时一对正常的情侣如果黏在一起已经够折腾死人了,更何况这一对并不是很正常的情侣。接着又把秦风送回了家,车上这时候只有张朝贵,孙繁,叶翰,陈友文这四个人了。

张朝贵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孙繁,孙繁顿时心领意会。

“翰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这两天一直见你沉闷闷的。”孙繁的话刚说完,陈友文也向叶翰看去。

“没事,没什么事,就是想喝酒而已。”

“是不是和强琳琳分手了啊?”这时候许友文终于插上嘴说道,他貌似也发xiàn

了叶翰的不对劲,这个时候他终于有机会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叶翰沉默了片刻,而这种沉默已经代表了他肯定的回答。

“她去年已经去澳洲留学了,好像她家里都给她办好了澳洲国籍,应该不会回来了,虽然我们没有分手,但是实质上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有首歌叫什么来着?北半球的孤单?现在我真的和她相隔两个半球了。”叶翰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深深相爱的人们最终都没有在一起?当初牵手现在分手,一切都显得那么措手不及,一切又显得合情合理。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地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海枯石烂都要在一起,可是在如今这个慌乱的年代,那些都成了遥远的美好记忆。

张朝贵开着叶翰老爸的商务车围绕着陵南城转了几圈,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将车还给了叶翰,他不知dào

下一次他该什么时候再开上这样的车了。

回到家他就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王金锁和张文武都阴着个脸坐在那里,两人脸上的表情预示着刚才为了什么而吵了一次架,张朝贵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时候王金锁开口了。

“小贵,你爸一个季度的工资今天被他一上午输掉了!这老东西不想过日子了!”

张朝贵听到这话后有些吃惊,他想不到老实巴交的老张又赌钱了。

“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你家表叔找到我,说今天让我跟他后面去玩一把,正好我昨天领了工资,还没来得及交给你妈,开始赢了一点,后来慢慢的输了,我又想翻本,结果全输了。”老张有些丧气的说道。

“输了多少?”

“工资全没了,还欠你表叔五千。以前赚点钱全供你读书读了,现在手头终于宽松点,想不到哎,我真是越老越没有心了。”老张说完深深地低着头,张朝贵看老张那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递了一根给老张。

“表叔的钱先别急着还了,这些年他就没有做过什么好事!”

张朝贵说完又走到王金锁的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妈,我找到一份工作了,在县法院实习,一天有一百块钱的补助,8号开始上班,你别和我爸怄气了,现在我毕业了,我们家的情况会越来越好,对了,妈,下个月,你儿媳妇要来我们家,到时候别亏待她了。”张朝贵说完,王金锁立马笑了,她听到她儿媳妇将要来她家,心里更是一种由衷的高兴。

“我儿媳妇?有照片没有?怎么以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过啊?小兔崽子,你还有点出息嘛!老妈我真低看你了。”

张朝贵掏出手机,翻出程景的照片给王金锁看了。“她叫程景,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老家是云南的!”王金锁看到程景的照片更是一种高兴。“儿子,你眼光不错啊!这小姑娘长地怪可爱的,就是有点像洋娃娃,哈哈!”

“老东西,给你也看一下!听到没有,下个月你儿媳妇就要来咱家了,我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赌了!别以为你儿子现在毕业了你就完事了,他还要买房子娶老婆,哪一件事都要烧钱的,想要享福,等儿子完事了你再享清福吧!”

第26章叶翰之痛(下)

人世间中的风情万种,偏偏让我在车水马龙中遇见了你,于是你的一颦一笑都有了我的印记,我许你一生的时光,我正被现实一层层剥夺了我的轻狂,在这个唯物的时代里,我有幸和你相识,我的每一个日子里,因为你都变得极其富有含义,这一刻我无心关注世界,无心关注他人,我只爱你,只想营造属于我们两人的小世界,等到有一天你不再漂亮我亦不再阳刚,但是我们依偎在一起,就足以承担起这整个世界的重量!

等那一天吧,等到你我拨散我们身边所有的浮云,等到我们执手相看,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等那一天吧,等到你我终于尘埃落定,我是你眼中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你是我梨花带雨桃花粉面的娇娘。

等那一天吧,等到所有人想起我们,嘴角都能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眼里都闪出一丝羡意。

在这个没有童话的时代里我们创造童话,在没有信仰的年代里我们制造信仰,那句被人说过无数遍的话语,我还要再和你说一次,我真的爱你!

今天和孙繁临别时,孙繁还特地交代,8号去法院实习的时候要张朝贵穿着一身西装去上班,可是张朝贵翻遍了他的衣橱,也没有找到西装,他突然想起整个大学里他都没有穿过正装,而且在海口那闷热的气候下,一双拖鞋再加一条短裤和一件汗衫足以够他闯天下。

又是在家的无聊两天,一天他正在陵南论坛里闲逛,看到波罗阿KTV正在招夜间服wù

员。

他看了看,每天工作4小时,一天60元,工作时间从晚上9点到凌晨1点,他想到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没有睡觉,加上待遇还可以,于是发了封简单的简历,报了名。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就有人打电话给他,给他打电话的自称是波罗阿KTV的大堂经理,说他们看了张朝贵的简历,觉得很感兴趣,让张朝贵7号下午去面试。张朝贵当天晚上翻出了自己那已经上了霉的高中毕业证,擦了很久才将上面的霉迹擦了干净,以前一直以为上了大学之后高中毕业证就没什么用了,现在想不到还有点用处,幸好当年没有随手丢了,不然他现在就什么证也没有了。

四号的中午,他吃过饭就向雄风大厦走去,雄风大厦是陵南城前年才盖好的一座大型的商业广场楼,里面有大型超市、家俱卖场、电器商城、网吧、浴室、宾馆、KTV等一条龙服wù

的商业区,也是这两年陵南城重点发展的区域。

波罗阿KTV在雄风大厦的六楼,也是目前陵南城最大的KTV场所,张朝贵和一群人夹杂在电梯里,五楼是网吧和电子竞技厅,因此人群里不乏一些年龄很小的中小学生。现在的孩子都偏向于早熟,进网吧和KTV早已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有的家长平时太忙了,也无暇顾及到自己的孩子,当他们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看电视写作业时却不知dào

其实孩子们正在网吧里玩游戏玩得大汗淋漓,或者跟着一群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一起在KTV里嘶吼,好像很久以前,张朝贵也是这样的,但是他那时候明显比不上现在的小朋友。

走到前台,说明了来意。就有人带他进了一个房间,这时候他才发xiàn

里面已经有不少年轻人了,而且这些人看样子都比他小好几岁。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周围人群笑到,找了个靠墙角的座位坐了下来,那群年轻人有的在叽叽喳喳,有的低着头玩手机,QQ的铃音此起彼伏,张朝贵一眼望过去,一张张稚气的脸庞,看来他们最多不超过20岁,头上奇形怪状的发型配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一个个像极了刚出洞的小妖,等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了,却见一个戴着眼镜,画了淡妆的二十岁出头的女人走进了房间,在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众人眼前不禁一亮,小姑娘长地怪可人的,白皙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开在了众人面前,她后面还跟了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服wù

生。

“大家下午好,我是波罗阿KTV的临时总经理,我的名字叫姚芸,你们可以叫我芸姐或者叫我Miss芸,你们当中有些人的经lì

我都看了,你们大部分都是初中毕业或者高中就辍学的人,其实早一点进入社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你们如果想在波罗阿呆下去,就必须服从我的规定,现在我给你们每人三分钟的自我介shào

,从你开始!”姚芸说完就指向了张朝贵,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张朝贵,张朝贵只好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他先向众人点了下头,才开始说道。

“很高兴遇到大家,我叫张朝贵,今年22岁,高中学历,高中毕业之后南下广州,在广州打了两年工,曾经做过销售员酒店服wù

生等工作,现在在家里空闲着,白天有一份正职工作,晚上想过来赚点外快,大家可以叫我大张或者阿贵都可以,我相信每一份工作都只有一个核心,而这个核心就是真诚,一个人真的真诚不仅表现在他的脸上,还表现在他的态度上,他的心里,所以面对每一份工作我都付出我最大的真诚。”

张朝贵说完朝着众人笑了笑,准bèi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姚芸也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刚才张朝贵故yì

将自己的年龄说小了两岁,还胡攥了一段工作经lì

,周围那些人那么小,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真实的年龄,果然等其他人做自我介shào

时,竟然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岁的,一般都是十八九岁,这时候张朝贵才不得不感叹他已经老了。

“好的,今天大家表现的都不错,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会让大堂经理打电话通知你们,告sù

你们录用情况。你,留下一会儿!”姚芸又指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不免又有些郁闷,难道刚才自己说错什么话被姚芸发xiàn

了?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人全部走开了,只剩下张朝贵和姚芸以及姚芸身后的两个男服wù

生。

“你以前在广州做过酒店服wù

员?”姚芸盯着张朝贵的眼睛说道。

“嗯,兼职过一段时间。”

“那你能说说做酒店服wù

员需yào

注意的事项吗?正好我也是学酒店管理专业毕业的。”

“这个,额,看客户的时候要正视客户,见到客户要说你好,要给客人提供优质、热情、周到、耐心、细致、快捷、准确、大方的服wù

,一切从客户的角度看问题,给他们提供人性化的服wù

。”张朝贵这时候才感觉到他以前上学的那些答题的套路是多么的有用。

“呵呵,你说的很空很泛,能不能再说得具体一点?”姚芸微笑着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现在才明白他真的碰钉子了。

第27章初见姚芸

“好吧,姐姐,我服了你了,我以前没做过酒店服wù

生,难道这样子我就不能来你们这入聘了吗?”张朝贵终于无语了,经过一系列的问题露馅之后他开始向姚芸认输,看来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都不能说假话,这样子被人揭穿,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脸皮也拉不过去。

“其实,我认识你,我以前在校刊上看过你写的文章,你是陵中07届的吧?”姚芸笑着盯着张朝贵说道。

“你也是陵中的?对啊,我以前是陵中文5班的,你呢?”张朝贵向姚芸问道。

“我是文6班的,想不到当年的才子现在却来这里找工作,真是世事难料。”姚芸笑着摇摇头说道。

“还不是想赚点钱,你不还是一样,不过你竟然都当上这里的总经理了,来这里几年了吧?”张朝贵看着姚芸说道,他猜想姚芸肯定大学没上,就直接来波罗阿KTV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当上了总经理,也不知dào

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背后有多少故事。

“回去吧,才子,别想太多了!”姚芸意味深长地对张朝贵说道,说完她就准bèi

转身走人。

“那个,我可以留你的电话号码吗?”张朝贵突然想要姚芸的电话号码,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会和美女过不去,存储美女号码也算是一种资源,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有可能是张朝贵在这里工作的上司。

“自己去前台要去,顺便提醒你一句,平时不是工作上的事不准骚扰我。”姚芸回过头对张朝贵浅笑这说道,张朝贵看着也忍不住笑了,其实他心里知dào

姚芸一定会录取他的,这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自信。

等他从波罗阿KTV里走出来的时候,有点恍惚隔世的感觉。他突然想去楼下的雄风网吧看看,五月的黄金假的最后一天,这里还是有许多中小学生,他看了一眼,玩得最多的还是CF。陵南城的网吧究竟坑害了多少年轻人,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突然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暗想不好,果然等他走近一看,却是陈超正在聚精会神地用张朝贵的号在玩游戏,看到这里张朝贵的心里升起一股愤nù

,他走过去“啪”关掉了陈超的电脑。这时候陈超才看到了一脸猪肝色的张朝贵。

“贵哥,我刚来……”

“走,和我回家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张朝贵说完拿出自己手机,威胁地向陈超说道。

“哥,你别,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明天就上课了。你告sù

我爸,我爸会打死我的,我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dào

。”陈超低着头压低着声音说道,而这时他周围的几个孩子也围了过来,看样子这几个孩子是陈超的同学。

“走吧,我送你回家!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次了,想玩游戏可以去我家玩。”张朝贵说完就拉着陈超走了,现在的孩子太喜欢玩了,一方面孩子们的学业压力太大,而且网络游戏好玩,孩子们都经不住诱惑,另一面,网吧等娱乐场所监管不力,玩本来没有什么错,但是太多的孩子都不知dào

节制,玩着玩着就忘记了学习,想到这里张朝贵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像当年他也和陈超是同一个样子,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想回到那时候,因为那时候感觉压力最大也只是唯一的压力就是学习,不像现在每天都要想这么多。

爱情、工作、赚钱、未来、房子、面包,每一件事想起来都让他头疼,都让他无从适应,可是这些就是他以后要一个个解决的问题,还是考研的人们聪明,考研考上了又能享shòu

三年的学生生活,可是这样子一直考下去也逃避不了什么,难不成硕士考完之后考博士,博士考完之后考圣斗士?

走在陵南城的街道上,他也充当了一回说教者,把以前王金锁对他说的话完全不动地说给了陈超听,有时候说教是极其有用的,特别是对于这些性格还没有完全定型的中学生。

“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高中,再考上一个好大学,大学里有时间给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初中或者高中毕业只能做最苦最累的工作,到时候你每天就只能不停地做这做那,哪有时间玩,不像大学,大学里面你可以好好地谈恋爱,上课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看见你喜欢的女生就可以追,你不仅可以追一个,你可以同时追好几个……”

张朝贵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对自己笑了,是的,大学里确实没有任何约束,只要在不违反法律底线的前提下,真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真zhèng

玩下来了,大学毕业之后其实和初中高中毕业没什么区别,还不是做最苦最累的工作。当然,你家要是有背景或者富二代官二代除外。University,其实就是“由你玩四年”。这是一个过程,是千万万人已经度过,还有千万万正在度过千万万将要度过的过程,无数人已经走过无数人正在走无数人一心一意想要行走的过程,一般人都逃脱不了的过程。

说到后来,张朝贵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了,但是这样的说教真的能让人有一种心情愉快的感觉,此刻的张朝贵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愉快,张朝贵看陈超被他说的怪可怜的,心里又忍不住动了怜悯之心,在街边商店里给陈超买了一袋爆米花作为补偿,把陈超送回家之后,他自己也感觉有点累了。

路过九九鸭脖的时候他忍不住买了些卤味,顺便买了一瓶口子窖,平时老张在家晚上只喝一瓶啤酒或着十块钱一瓶的锦江大曲,今天又找到了一份兼职,加上他明天又要去工作了,是应该和老张好好地庆祝一下。

回到家之后,王金锁已经收摊在家里炒菜了,常年在外摆烧烤摊,加上烧烤油烟的熏陶,使得王金锁看起来比实jì

年龄大了几岁,曾经清秀美丽的脸上也多了一些如同野草的皱纹,手上因为常年高温的炙烤,像极了一块老松树皮。张朝贵见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感伤,这些年,张文武和王金锁确实老了,为了将张朝贵拉扯大,这两人究竟吃了多少苦他已无从知晓,而现在张朝贵却不知dào

可以做什么来报答他们。

“妈,你歇一会儿,让我来吧。”张朝贵向正在擦汗的王金锁说道,记得以前上初中高中的时候他最害pà

去吃烧烤,和同学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他从来不去陵南广场,因为王金锁的烧烤摊就在那里,他怕他的同学们知dào

他妈妈在那里摆烧烤摊,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张朝贵心里有了一些对于王金锁的愧疚,可是现在他还是不能改变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你怎么进来了?”王金锁看到钻进厨房的张朝贵,忍不住责怪起来,张朝贵却直接抢下了王金锁手中的菜铲。“妈,你累了一天了,去歇歇吧。”张朝贵说完将王金锁推出了厨房,张朝贵高三和大一的暑假时就跟在王金锁后面学会了炒菜做饭,王金锁当时非要张朝贵学会这两样东西,她说这样子以后不管张朝贵活成什么样子,都不至于会饿死。

等将四个菜都烧好后,已经快到晚上六点了,张朝贵和王金锁两人坐在菜桌前等张文武回来吃饭。这个情景让张朝贵想起了他的小时候,经常晚上他和他妈两个人等他爸回来吃饭,现在想想,觉得是那么的温馨,而此刻情景重现,却多了些复杂的意味。

“要不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吧?“张朝贵向王金锁问道。

“不用了,你爸他天天六点二十左右的样子回来。”王金锁平淡地说道,对于这样的等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张朝贵看了看窗外,昏黄的阳光正好晒在他家的窗台上。

“妈,要不我为你唱首歌吧?小刚的黄昏。”张朝贵说完装作抱着吉他的样子,甩了甩头发唱了起来。

“《黄昏》过完整个夏天,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那些美好而又普通的黄昏,总能给我带来最真实的感动。

第28章初见姚芸(下)

“妈,怎么样?好听吗?”张朝贵向王金锁问道。

“好听,我儿子唱歌怎么不好听。”王金锁微笑着说道,其实张朝贵唱歌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时针指到六点二十的时候,老张果然回来了,看到母子两人都在饭桌前等他回家吃饭,老张心里不禁一阵温暖。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加菜又卖酒了?”老张盯着桌子上的卤味还有种子窖说道。

“我明天就去工作了,想庆祝一下。”张朝贵说道,同时他开始给老张倒酒。

“我妈也能喝一点吧?”张朝贵向王金锁问道,但已经开始给他妈倒酒了。

“给你妈少倒点!”老张看见张朝贵把王金锁的杯子倒满了,着急地说道。

一家三口,开始边喝酒边吃菜,这份安逸是张朝贵好多年没有体会到感觉了,大学里,虽然经常和倪猛王笑雨阚生生他们在一起喝酒,但那时候喝的都是些烦心酒,越喝越烦,而现在一家三口在这里喝酒,更多的是一种安逸平稳,让张朝贵感觉到家的存zài

感,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能让他落地生根。

喝了一会儿,陈超那小子带着作业来了,张朝贵不免觉得有点扫兴,可是他又不好说什么,先让陈超去他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爸妈,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张朝贵说完就把手中的一杯白酒一口饮尽,他今天心里是真zhèng

的高兴,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明天他终于可以工作了,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大学四年里,有人从一开始就忙着找兼职做家教,有人甚至为了兼职和家教都不去上课,有人一心一意只知dào

上课,从这个教室换到那个教室,嫌自己的课不够上还蹭别的专业人的课,可是他们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学到了什么,因为太多时间他们要么在玩手机要么就在教室里睡觉。还有人整天窝在宿舍玩游戏上网,连饭都不出去吃,天天叫外卖。

也有人从一开始就熟悉了大学的游戏规则,把大学里的一切当做社会来过,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四年之后也有了些小小的成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一样的大学,也没有人知dào

那一种应对的方式是正确的,一切都看自己的选择。而张朝贵的选择就是偶尔去上上课,平时窝在宿舍看看书玩玩游戏,几乎没做过什么兼职,倒是赢得了许多场游戏中的比赛,可惜那些比赛中的荣誉都是虚幻的。

喝过酒之后,张朝贵划完两碗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超这时候果然在安安静静地写作业了。张朝贵拿着自己的板砖机想给程景发短信,犹豫了片刻,还是发过了。

:妹妹,我明天就去工作了,我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白天在我们县的法院当助手,另一份是晚上在我们这最大的KTV里当服wù

生。

程景:啊,两份工作啊?那你会不会很累啊?

:不会,两份工作都挺轻松的,真的不累。今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喝酒了,我感觉好开心啊,可是我总觉得缺少了一样什么东西?

程景:那么幸福啊?缺少什么哦?

:你猜猜?

程景:没菜?还是酒不够好?还是什么?

:不对,笨蛋,缺少的是你啊,等你来我家,我们家就彻底团圆了。

程景:啊?你这坏人,你刚才明明说缺少一样东西的,怎么就变成我了,你才是东西,不对,你不是东西。

:哈哈,妹妹你快来吧,我现在倒计时了。还有23天。

程景:知dào

啦,你要记得好好工作哦,要认真努力,我去看书去了,回聊哦。

张朝贵收到程景的短信,将手机紧紧地窝在了手里,他忍不住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晚他一定要强迫他自己早睡,明天以一个饱满的姿态去面对工作。他想起大四那段时间在海口人立行广告公司实习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工作岗位,当时什么都不懂,整天就像一个小白呆在所谓的办公室里。

那是他学的不够,后来他回学校之后特地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补习了下自己的软件操作能力,那场实习最终签下了不少他们那一届的优秀学生,据他所知,钱晓和钱晓同宿舍的龙哥都被签了,但是最后钱晓去了海润集团,龙哥留在了那里。而像张朝贵张弛那样的懒散学生全被刷了,这次张朝贵不能让实习的悲剧再发生了。

躺了一会儿,他觉得实在无聊,陈超在他房间里写作业,他又不能开电脑,想了一会儿他走出自己的房间,和在客厅的他爸妈一起看起了电视,老夫妻两正在看安徽生活频道的一个民生节目,名字叫《帮女郎》,这个栏目的主编挺有头脑的,用美女记者报道一些省内的民生问题,赚足了收视率,张朝贵也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家人因为宅基地的问题而闹得不可开交,帮女郎记者正在中间调集。

“亏他们还是一家人,因为两三平方米的地打的头破血流,这哪是一家人啊,这就是积了几世怨的仇人啊。”王金锁摇着头发表评论说道。

“一平米八千块钱呢!别小看了那一块地,好几万块钱哩!”老张接过话头说道。

“可他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又怎么样?现在什么地方不都是钱最重yào

,这样的问题帮女郎不知dào

报道多少回了,到最后调节的结果肯定是两家平分。”老张似乎知dào

了这个故事的结局,坚决地说道。

这倒引起了张朝贵的兴趣,他想看看帮女郎调节的结果到底是什么,结果经过十分钟繁琐的解说报道,最后的结果果然是两家平分了那块小地,签了个合同,一家人又重归于好了。

“你看,我说是这样的吧!”老张指着电视向王金锁说道。

“是啊,你多能吧,搞得这个节目就像是你拍的一样!”王金锁没好气的回答到。

这时候帮女郎节目结束了,电视开始放广告,老张换到中央十二台看法制在线,这时候法制在线节目才开始。看样子老张经常看这两个节目,不然怎么一放广告就切到另一个台了。以前在学校的这时候应该是张朝贵在游戏里玩的最爽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这时候战队的人最多,战队赛队内赛打个不停,一群人在YY里吵吵闹闹,直至凌晨。而这个时候的宿舍应该是最乌云瘴气的时候。

李小明对着酷狗的PK频道唱歌,张弛要么打NBA2K11要么在玩龙之谷,而陈青山这时候不在宿舍,去某个自习室默默地自习去了。那时候,一夜接着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张朝贵走到窗台前,看着灰暗的天空,陵南的天空永远没有海口的明亮,陷入到一股无名的忧伤,那就是大学吗?那就是他的大学吗?他在自己的心里头问自己。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他手机响了,他掏出板砖机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陵南本地号码。

“喂,你好,请问您是张朝贵先生吗?我是波罗阿KTV的前堂李经理……”

第29章初次工作

一夜的好觉,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上一觉了,张朝贵设定的手机闹钟将他从睡梦中拉醒过来,早上六点,他该有多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他爸他妈已经在吃早饭了,这么早起床还是张朝贵回家之后的第一次。老张七点钟的时候就要去批发部的送货中心签到,而王金锁起的更早,因为她要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好一天烧烤所用的菜料,然后给老张准bèi

早饭,张朝贵回家之后还要伺候张朝贵这个大少爷。

“爸妈,早啊!”张朝贵说完就去卫生间洗脸去了,等他洗完脸之后,老张却吃完饭准bèi

出门了。

“儿子,工作时要注意自己的态度,记得把我向你表哥借的那套西装给穿着,晚上回家的时候穿着让我看看。”老张临出门之前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今天第一天上班,老张心里也是蛮开心的。

张朝贵喝了两碗稀粥,向王金锁打完招呼之后也就走出家门了。

县法院位于陵南城区的西城区,而张朝贵的家却在陵南城的东门,他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法院的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后悔没有骑出他家那辆白色的电动车。他要去的是陵南县民事审判第二庭的办公室里当实习助手,这本来是孙繁的机会,却被想赚钱的张朝贵给捡了个便宜,他按照门牌的指示走到办公室门口,孙繁已经向他交代过,只要在实习表上签孙繁的名字就可以了,反正这些办公室里的那些正职人员也不会过问他的来历。

他敲了敲门。

“请进。”却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大姐好,我是来报道的。”张朝贵走进办公室向里面一个面容慈祥戴着边框眼睛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女人说道。他听孙繁说过,这个办公室的主任是一个40多岁的妇女,名字叫曹芳,留着波Lang头,并且戴着一副年轻学生们经常佩戴的黑色边框眼镜,看样子刚才那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妇女就是办公室主任了。

“嗯,你就是张朝贵吧?你在这里就帮我们办公室整理整理文件,接接电话,平时也没什么事,但是工作的时候千万要给我用心,你可以叫我曹大姐,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知dào

了吗?”

“嗯,我记得了。谢谢曹大姐。”

“这是你的位置,办公室有电脑,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上上网。”曹大姐说完指着她对面的一个空位置说道。

“嗯,谢谢曹大姐,我给你倒水。”张朝贵说完就用热水瓶给曹大姐空着的杯子里倒满了水,名义上是办公室的实习助手,其实只是办公室里硬插进来打杂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人都要勤快,张朝贵记得这以前是沈涵对她说的,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又闪现过沈涵的身影,也不知dào

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在新的工作环境里顺不顺心,但是一定比他这个打杂的强多了,可是无论沈涵现在怎么样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

张朝贵就这样呆在办公室里,他除了能帮zhù

曹大姐整理一下档案,偶尔给曹大姐倒到茶水,真的做不了什么,他能明白孙繁所说的这份工作有多么简单了。

“你把这一摞结婚证中间的扉页全给我撕了,然后将撕下来的那页贴在这些空白表上,结婚证按照名字放进他们的档案袋里,看清楚,千万别放错了!”曹大姐说完将一摞结婚证和一摞空白的表格递到了张朝贵的手里,想不到第一天才来就接了个撕别人结婚证的活。

“这是?为什么要撕结婚证啊?”张朝贵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是离婚的那些人的结婚证,你撕下这些东西就证明他们的结婚证没有法律效力了,别把这些证件和你要贴的那些证明弄混掉了,要这些证明他们才能领到离婚证,真不知dào

现在人怎么了,离婚的越来越多。”曹大姐无心地说道,但是她对于现在的这种婚姻观状态确实有许多不满的想法。她在法院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了,见证了人们的婚姻观的一步步转变。

现在人结婚办证只要9块钱,离婚的手续费却要6000块钱,领结婚证容易办离婚证难啊。张朝贵撕着手中的结婚证,不免感慨地想到,他的手里曾经是多少幸福圆满的家庭,却因为种种问题这些人最终还是没有走在一起,人们在动情的那一瞬间总爱说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于是山盟海誓,唯美的让人怜惜,可是后来慢慢地感觉就变了,曾经的恩爱成了打闹,曾经的完美恋人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于是最好的结果就是离婚,再组建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家庭,在撕证的过程中,他注意到离婚的大都是些80后的,这些结婚中的大多数人都比他大不了几岁。

将手中的结婚证撕完之后,心里不免有些莫名的难过,人的感情会变的,真的会变的,那会不会有一天他对程景的感觉变了或者程景对他的感觉变了,他不敢确定也不敢深想。

撕完之后他开始发呆,办公室算上张朝贵一共有七个人,其中曹大姐是办公室主任,而另外几个则是办公室的正职公务员,张朝贵名义上是办公室挂牌的实习生,其实就是办公室里的一个打杂的。除了偶尔能给众人倒倒水、整理下文件他真的不能再做些什么,中午吃过午饭后他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中午的时候曹大姐等人都去休息室里休息去了,只有张朝贵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他想抽烟可是他知dào

办公室的规定是不可以抽烟的,无聊的他只好上优酷网上找一些搞笑的视频看看,这样的工作真无聊,他不免这样想到。不知dào

那些正职的公务人员每天又能做的了什么,为什么公务员的工作那么难考每年却有那么多人报考公务员,阚生生就是一心想考研然后再考公务员的,或者说那些人都羡慕公务员的丰厚福利和体制内的铁饭碗,没有融入到这个体制内的人们永远对于这样体制有着不尽的好奇。

下午又是撕了一摞结婚证,这样子算下来,张朝贵这一天几乎撕了五十多份结婚证。据曹大姐说以前办公室是一个月整理一次结婚档案,有时候一个月都撕不到几张,后来慢慢的离婚的人多了,改为半个月整理一次,而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星期撕一次,有时候一个星期还要撕两次,现在人都崇尚速食婚姻,看到觉得合适的人再加上经济条件允许,想到结婚立马就结了,呆一起觉得感觉不合就很快离了。人们都渴望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他们却在不断地失去自己的另一半,于是又反复进行下一轮的寻找,张朝贵曾经在网上看到有一个牛人,竟然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离婚上百次。

等到下午四点钟下班的时候,他就觉得更无聊了,他想打电话给孙繁说他不想再去办公室了,但是又想到了每天一百块钱的补助,最后还是自己舍不得,没有给孙繁打电话,最终还是决定干下去……

下午的时候姚芸曾打电话让他过去面试,可是他那时候工作手机设置成了静音状态没有接,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去了后台找到了姚芸的号码,存到了手机里,所以他知dào

那个电话是姚芸打的。走出法院大门,他开始给姚芸打电话。

“喂,姚经理吗?我是张朝贵。”

“张朝贵,你现在给我赶过来,四点半员工培训,你要是赶不过来你就不要来上班了。”电话那头传来姚芸冰冷的声音,接着电话就挂掉了,张朝贵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四点十五了,还有十五分钟,看着街上正在拥堵的车流,打车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幸好县法院距离雄风大厦不是很远,想到这里他甩开步子向雄风大厦跑去。

等到他好不容易跑到波罗阿KTV时已经是四点二十七了,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不停地滴落下来,他将西服的上衣那在手里,身上的白色衬衫也露出一块块汗湿的痕迹,他直接跑进了昨天的房间,果然看到了一脸冰冷的姚芸和昨天遇到的那群少年。

第30章初次工作(下)

众人看到张朝贵穿着一身西装冲了进来,不禁有些诧异,那些少年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好,现在人都来齐了,我们先说一下我们波罗阿KTV的员工规定。”姚芸笑着扫了人群一眼,开始慢慢地说道。

“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波罗阿KTV的一名正式员工了,作为我们公司的一员,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把这里当做是你们的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家里好好的,下面我说几点简单的要求,具体的工作细则我会让大厅经理发给你们。

1.上班的态度很重yào

,我希望我明天看到的是精神饱满的你们,在我这里我不想看到神态萎靡的人,如果觉得这一点很难,现在就可以退出。

2.上班不要迟到,上班期间必须穿工作服,你们的工作服等会儿大堂经理会发给你们。上班期间也不给打电话发短信,必须随声携带公司给你们发的对讲机。

3.无论你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客人,与客人发生争执,在我这里不对的就是你们,一旦看到有难缠的客人,联系我或者直接联系保安部4.你们是一个团体,我希望你们可以互相尊重,员工内部严禁起争执,还有,我们这是正规的娱乐场所,要是你们看到违法的行为立马通知我或者前台经理。你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在姚芸说话的时间里,张朝贵一直带着股仇恨的眼神盯着姚芸,他在那不停地喘气,为了这份所谓的工作,差点把他小命都跑没了,他在大一参加运动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跑过。

“好的,你们现在跟小谢后面去领你们的员工服。”姚芸指着她身后的一个男服wù

生说道,她直接无视张朝贵的眼神,这让张朝贵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你身高多少?”那个叫小谢的男服wù

生开始询问众人的身高,第一个问的竟然还是张朝贵。

“一米七五。”张朝贵有些口渴,沙着嗓子说道。

“你和我出来!”姚芸突然指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想也没想就跟着姚芸走了出去。

“你刚才从哪儿走过来的?”

“县法院。”

“你跑的挺快的吗?怎么样,才子,现在感觉爽不爽啊?”姚芸调皮地向张朝贵问道。

“爽。”张朝贵咽了口口水,挺着胸膛说道,姚芸长得真的挺漂亮的,微红的脸蛋像一个快要成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一口将她吃下去,可惜这样漂亮的女生张朝贵高中的时候却不认识,看来以前姚芸在校园里也是一个低调的人。

“硬撑!去前台要瓶水喝下吧,看你这个样子就知dào

你现在渴的不行,去吧,就说是我让你要的!”姚芸笑着对张朝贵说道,她知dào

张朝贵这时候其实已经口渴地不行了。

“不用了,谢谢。姚经理,我什么时候可以来这里上班?”

“从明天开始,每晚十点到凌晨两点!”

“为什么?本来不是说好九点到凌晨一点的么?”

“我给你改的。你还有什么意见?我每小时再加你5元钱,也就是你一晚80,月底全勤奖500,你干不干?”姚芸盯着张朝贵的眼睛说道,她似乎能抓得住张朝贵需yào

钱的心理。

张朝贵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子好像自己赚了,就没在说什么了,有钱就是好,张朝贵突然也想以后当一个有钱人,可惜他天生不是这一块料,他没有钱,他家也没什么钱。

“以后你就穿这一身西装来吧,到这里来再换员工服,其实你穿西装挺帅的,只是可惜,你好像不是很会打领带。”姚芸又盯着张朝贵的衬衫上的领带说道,其实这领带还是早上他妈妈给他打的,路上跑步过来的时候天热,他几次扯都没有扯下来。

“谢谢。”张朝贵说完试着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想不到这次一下子就扯下来了,他将领带包成一圈,揣在了口袋里。

“你进去吧!你这样的文艺小青年都有点小小的自负,真受不了你这样的人!”姚芸说完向张朝贵挥挥手,让他进那个房间,而这时候小谢正带着房间里的一群人找大堂经理,张朝贵也跟在后面走去。

大堂经理分为好几个班次,而眼前的这个魁梧粗壮剃着平头的经理让人一眼看过去不免有些害pà

,大堂经理必须要镇住人的,很显然这个经理的样子符合这个标准了。

大堂经理自称李大帅,看样子就是昨晚打电话给张朝贵通知他被录用的那个李经理了,李经理给每人发了一块员工牌,张朝贵领到的工作牌上显示的是5922,接着他还领到一套工作服和传说中的员工工作细则,足足有20多页厚。

“等会儿你们跟着李经理他们后面进行培训,你们的培训时间很短,有的人明晚就要排班,最后祝你们好运。”姚芸说完就扬长而去。

“这个姚经理到底什么来头啊?”这时候人群里的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谢,看样子那个人应该认识小谢。

“这你都不知dào

啊?她是泓伟集团的懂事长姚泓伟的女儿,半个月前才调过来的,听说是和她爸赌气来这里当总经理的。”小谢有些不可思议的回答到,姚泓伟是陵南城道上的老大,这一点张朝贵在很早之前就知dào

了,但是他真的不知dào

姚芸是姚泓伟的女儿,而陵南城关于姚泓伟的传说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姚泓伟天生左脚有点残疾,原本在陵南城的街头摆地摊卖狗皮膏药的小摊主,后来80年代末90年代初经济改革瞧准了时机,聚集了一批资金,先是开了个小饭店,后来想扩展经营,他就向银行申请贷款,当时他和他手下的一批人拿着砍刀请几个银行的行长在一起吃饭,然后从银行里贷出了一笔钱,开了一家大规模的陵南饭店,后来饭店出现了亏损,几位银行行长怕姚泓伟赔不了钱,自己也跟着倒霉,只好贷给了姚泓伟更多的钱。后来姚泓伟慢慢走了鸿运,又开始了其他行业的生意,凭着一股敢打敢拼的精神,和身边一群不要命的兄弟,终于在90年代中期在陵南城站住了脚,成为陵南城人人皆知的老大。

姚泓伟在没有发迹之前,与张朝贵的爸爸张文武也算相识,可是后来姚泓伟发达了之后,两人之间就没有了一点儿联系。如今的泓伟集团是皖南有名的大集团,是一个涉及旅游餐饮交通特产娱乐的大型家族融资集团,而波罗阿所属的雄风投资集团只是泓伟集团的一个分属公司,张朝贵真的没有想到姚芸会是姚泓伟的女儿,难怪姚芸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贵族般的气息。

“哎,5922,你在发什么呆?刚才我说什么了?你现在给我重复一遍!”却是李经理向张朝贵吼道。

等到一番培训以后,已经将近十点了,张朝贵早就饿的不行了,这波罗阿KTV也真够抠门的,连顿夜宵都没有,张朝贵揉着肚子走进了电梯,刚下电梯却看到了姚芸。

“才子,晚饭没吃吧?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姚芸笑吟吟的向张朝贵问道。

第31章神话姚芸

张朝贵和姚芸并排走在了陵南城的街道上,昏黄的灯光让张朝贵似乎回到了南海大学中的校园。和姚芸一起走着,他几次都想到沈涵,想以前这时候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和沈涵漫步在校园里,可惜那时的甜蜜现在只是无法忘却的回忆。

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答yīng

姚芸的要求,单纯的是自己饿吗?貌似从小到大他对于女生的要求就没有拒绝过,而面对姚芸他好奇的是,她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可以去大城市里发展,为什么会留在陵南这个小小的县城,难道陵南城对于姚芸有着别一般的含义吗?他看着姚芸那一张精致的小脸,心里对她也充满了好奇,这样的豪门贵子平时会做些什么呢?大学里会不会和他一样,一天到晚只呆在宿舍?夜风下姚芸不停的裙摆,让张朝贵不经意间想起当年高中的女神燕子,女神是他一辈子躲不了逃不开的伤痛。

“才子,当年和你齐名的濮影呢?”姚芸似乎有意无意的问道,高中的时候濮影和张朝贵并称陵中双子星,一人以善写伤感小散文闻名,而另一人以善写诗歌著世。可是后来两人都慢慢地埋没了,张朝贵大学里还真的碰见了一个大诗人王小妮,他还上过王小妮老师的课,当时他就想把濮影推荐给王小妮,可惜那时候他打电话征询濮影意见的时候,濮影说他已经烧掉了他所有的诗稿,并且发誓说他再也不写诗了,这件事只好作罢。

“濮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不是,是以前的那个濮影已经死了,现在的濮影已经不是高中你所知dào

的濮影了,你面前的张朝贵也不是当年那个张朝贵了,我们都变了,都被生活被命运打压到最低层了!”张朝贵想起前不久看到的濮影,低着头黯然地说道。

“你又玩伤感了,好了,不说以前了,你大学是在哪儿读的?”姚芸似乎很有兴趣地问道。

“海南。你呢?”

“南京,你们那一群人啊,高中的时候就是太高调了,整天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样子,可是你们不知dào

当时你们在其他人心目中的样子,我认识的人都说你们是疯子,整天不务正业,没有什么实力却一天到晚张狂的疯子。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你们几个真的挺不错的,就是不知dào

低调。”说道这里姚芸又冲着张朝贵笑了一笑,姚芸虽然只有一米六的身高,但是她穿着高跟鞋,看样子和张朝贵差不多高了。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这一瞬间张朝贵想起以前在海南的无数个夜里,他就是陪着沈涵逛在校道上,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杯热奶茶,当时张朝贵觉得能和沈涵在一起喝着热奶茶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可是沈涵从来都是没逛一会儿就说自己累了,一直也没有陪张朝贵逛完整个校园,一直等到他们分手,等到毕业,最后还是程景帮他完成了他心中和一个女生逛遍整个校园的心愿。

他还喜欢沈涵吗?应该是不喜欢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只能一心一意地喜欢程景,忘记沈涵,就像当年喜欢沈涵时忘记那个小学妹一样忘记沈涵。

这么晚,陵南城的餐馆大部分都已经关门了。十一点钟,小城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要不我们去矿二娃吃麻辣烫吧?”张朝贵提议道。

“什么矿二娃?”姚芸一脸的疑惑问道,“矿二娃你都不知dào

啊?你到底是不是陵中毕业的啊?”张朝贵一脸疑惑地问着姚芸。

“我真的不知dào

啊,怎么啦?”姚芸的脸上显示出一股小女生的娇涩。

“那你知dào

淮南牛肉汤。知dào

老奶奶炒面吗?”张朝贵跟着问道。

“不知dào

。”

“天啊,你到底是不是陵中的学生啊?你难道就没在学校周围吃过夜宵或者早饭吗?”张朝贵像看着火星人一样看着姚芸。

“我哪知dào

啊,以前我上学有人送,晚自习一放学就有人接回家,我怎么知dào

啊!”姚芸似乎有些激动地说道。“我高中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天天要不就是学习要不就是发呆,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看校刊,我怎么知dào

啊?”姚芸似乎急了,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好吧,我们两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么大小姐,今晚你去矿二娃吃麻辣烫吗?”

“去啊,不过你请我!今天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你今天没开除我我已经谢天谢地谢祖宗了,走吧!”

等到两人走到矿二娃麻辣烫的时候,正好是陵中晚自习放学的时候,矿二娃里到处都是戴着眼镜、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陵中学生,而几年前张朝贵也是这样和孙繁花荣濮影在这里吃麻辣烫,几年了,店里的风格没有换,可是店主已经换了,也不知dào

现在风味有没有换。

“老板,先烫两碗辣粉丝,每碗里再加上一块牛肉一块午餐肉一根火腿肠一份鱼丸一份蟹肉一份小白菜一份香菜一把大葱。”张朝贵一口气说完上面的配料,就带着姚芸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做了下来,他们两人的打扮引来了周围学生们的围观,陵南城白日里穿西装的人就少,现在这么晚还穿西装的人更少,而穿着西装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则少之更少,张朝贵今晚就是个异类。

“等会儿你别说辣!”张朝贵对着姚芸说道,姚芸嘟着小嘴,似乎在和什么赌气。“老板,给我那份加最辣!”姚芸对前面正在忙活的老板喊道。

“老板,再加两瓶王老吉!”张朝贵跟着说道,矿二娃麻辣烫以辣出名,以前冬天的早晨,张朝贵他们都喜欢来这里吃一碗麻辣烫暖暖身体,他们至今都没敢尝试最辣,想不到姚芸第一次吃这个就要了最辣,张朝贵偷偷在心里乐着,他等着看姚芸待会儿狼狈的样子。

过了十分钟,两人的麻辣烫端了上来,姚芸的那一份上都飘着红红的辣油,张朝贵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低头吃自己的,姚芸尝了一下,立马吐出了舌头,说辣。张朝贵看着她,用眼神挑衅她,分明在告sù

她,你刚才不是要最辣吗?你吃啊,吃啊!

姚芸大小姐的脾气,自然受不了张朝贵这样赤裸裸地挑衅,夹起里面的一块牛肉大口地吃了起来,张朝贵心里一边想笑,一边却继xù

用眼神挑衅她,谁让她今天把张朝贵跑的那么累,正好趁这个机会报复她,姚芸吃了一半,实在辣的不行了,将碗向张朝贵的面前一推,表示她不吃了,这时候张朝贵吃得也差不多了,他打开一瓶王老吉还没喝到口却被姚芸一把夺过去了,张朝贵只好开另外一瓶。

姚芸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王老吉,还是感觉辣,又抢过张朝贵喝过的王老吉一口气喝了下去。

“真辣,真辣!”喝完姚芸伸着舌头说道,张朝贵无奈地笑笑。

“出去走走吧,吹吹风就不辣了!”张朝贵说完就去前面结账了,这时候姚芸也跟在他后面走出来了。

“哈哈,哈哈……”张朝贵走在街道上,看着姚芸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姚芸对着嘴唇扇着风向张朝贵问道。

“你的嘴巴,像塞了两根香肠,哈哈,哈哈,让你吃最辣,有你受的了吧!”张朝贵说完更是笑弯了腰。

“你嘴巴才像香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那么辣,都不提醒我!”姚芸说完,轻轻用脚踹了张朝贵一下。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麻辣烫会很辣的,你自己非要最辣的!”

“好辣好辣,不行,你得买水给我喝!”

“这时候哪有便利店啊,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张朝贵实在不想在街上闲逛了,他真的想回家了,他还要给程景打电话。

“不行,你必须给我找便利店,买水给我喝!不然我明天我就开除你!”姚芸撅着小嘴说道,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刻张朝贵有一种想把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揪下来,狠狠地踩在地上的冲动,可是他不敢,也没有那样做。

其实和美女压马路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可是张朝贵此刻他真的不愿意有这种体验,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谁让姚芸现在是他的上司,在波罗阿KTV里,姚芸一句话他就真的上不了班了。

第32章神话姚芸(下)

沿着马路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没有关门的小商店。

“你喝什么?”张朝贵对着姚芸问道。

“原味营养快线!”

“一瓶营养快线一瓶可口可乐!”张朝贵掏出十块钱递给了小商店的老板。

“不,要两瓶可口可乐!”姚芸跟着喊道!

“你不是要喝营养快线么?”

“你管我呢!话多!”

等两人拿着可乐走出小商店的时候,一辆白色宝马X6突然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个戴着墨镜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钻出车门外向他们走来,墨镜男笔挺的鼻梁,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短炼干净的发型,看起来有点像吴彦祖。

“小芸,十二点到了,你要回家了,不然姚伯伯会惩罚我的!”墨镜男低着身有些卑谦说道,但是张朝贵能感觉的到,墨镜男一直在看着他。

可是姚芸并没有理他,只是拉起张朝贵的手沿着街跑了起来。

“小芸,你去哪儿?”墨镜男着急地喊道。

姚芸拉着张朝贵钻进了一条小巷,张朝贵这时候狠狠地甩开了她。

“你到底想干嘛?”张朝贵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摆脱一下他们对我的监控,你愿意整天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吗?”姚芸突然含着泪水向张朝贵问道。

“可是姑娘,这么晚了,你真的要回家了,不然你爸爸会担心你的!”张朝贵对着姚芸轻声的说道,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我只是想偶尔的自由一下有什么错!好,你要回家是吧?那你一个人回去吧,明天你也别来上班了!”姚芸板起自己的小脸一脸倔强的说道。

张朝贵看了姚芸一眼什么也不说,转身走人,不去上班就不去上班,总是拿这个来威胁他,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样的大小姐他伤不起惹不起,他躲得起。

“张朝贵,你别走!我现在回家,你现在送我回家!”姚芸看见张朝贵真的转身走人,忍不住着急的喊道。

张朝贵并不理睬她,只是向巷口走去。这时候他听到姚芸在身后奔跑的声音,接着听到什么东西倒地了,再接着是姚芸的惨叫声。张朝贵回过身去,却见姚芸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脚不说话。

“你怎么了?”张朝贵急忙跑过去问道。

“你管我怎么了,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我不要你管!”姚芸又是一脸的冰凉,张朝贵蹲下身去,看着姚芸那张倔强的小脸,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是不是脚扭了!快点到电话给刚才那个墨镜男啊,让他送你回家!”

“不要你管,你走啊!从今以后,我们就互相不认识了!”姚芸说着把脸别到了一边。

张朝贵沉默了片刻,这时候他突然想抽烟,他掏出自己的五叶神,拿出一根抽完了,而姚芸也一直不说话。

“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吧?”张朝贵用一种近乎求饶的语气向姚芸问道。

“真的?行,因为你我的脚才扭了,你背我回家!”

“我们坐个出租车吧!”

“不行,你必须背我回家!不然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你一个人回家好了,以后你也别想再见到我了!”

“好,那你家在哪?”

“紫金花园!”

“姐姐,那在西门城郊啊!你想累死我啊?我背着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哪儿啊?”

“我不管!”

张朝贵彻底无语了,今晚他就不应该答yīng

姚芸出来吃饭,现在好了,明天的白班也不知dào

可不可以上了,明天才是他第二天去法院上班啊,他真的不想请假。可是面对姚芸这样的大小姐,他也不敢把姚芸一个人丢在这里,姚家他是惹不起的。

等张朝贵背着姚芸再走在陵南城的大街上时,大街上空荡荡地只有一盏盏路灯了,整个大学四年里,他只背过沈涵和程景,想不到今晚他会背着姚芸走在这里。姚芸并不是很重,她搂着张朝贵的脖子,不停地向张朝贵问着以前高中时候的一些事,张朝贵有心无心地搭着一句又一句,这个时候他真的很累,他是如此的怀念他的那一张床!今晚,还没有给程景打电话,他不知dào

这到底怎么和程景解释。

终于走到了紫金花园,这时候的张朝贵已经累得像一条狗了!

“大小姐,紫金花园到了,你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吧,我实在不行了!”张朝贵将姚芸放了下来,靠在旁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喘气的说道。

姚芸从张朝贵的身上跳了下来,站起身,就向紫金花园里走去。

“你脚没扭伤啊?”张朝贵看着一直向前走的姚芸愤nù

地问道。

“傻瓜的脚才扭伤了!我要不假装扭伤脚你会送我回来吗?”姚芸回过头笑着对张朝贵说道,一张精致的小脸显得极为的好kàn

。路灯将姚芸的身影拉得老长,张朝贵只觉得一股愤nù

从他的心底涌出。“我艹!”张朝贵靠在电线杆上狠狠地砸了电线杆一拳,只是疼痛立马让他收起了拳头,这一拳打重了,他的手一股钻心的痛。

“对了还要告sù

你,你要锻炼身体啦!你胸口的锁骨比我的还要性感,还有你也应该多洗澡啦,一股汗味!”姚芸对着张朝贵调皮地笑道,说完就向紫金花园里跑去,整条街都是她高跟鞋叮叮啪啪的声音。

他靠在电线杆上休息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揉了揉腿,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对面闪过一道刺眼的汽车远灯光,他才看清楚,是刚才那个墨镜男开着的那辆宝马。墨镜男走下了车,看了看靠在电线杆上的张朝贵没有任何表情,张朝贵一边看着喘气一边看着他。

“你以后最好离小芸远一点!”墨镜男面无表情地说道。张朝贵没有理他,直起身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家住哪?要我送你回去吗?”又是墨镜男冰冷的声音,张朝贵还是没有理他,继xù

走自己的路,过了好久他听到身后汽车启动的声音,却是墨镜男开着宝马紧紧地跟着他,一直跟着走了好几条街,张朝贵有些受不了了。

“你干嘛老是跟着我?”张朝贵朝着身后的宝马吼道,身后的墨镜男也没有说话。张朝贵只好停下脚步,而后面的宝马车也停了下来。

“我以后不联系姚芸行不行?我明天也不去你们那什么波罗阿KTV上班了,你他妈别跟着我好不好!”张朝贵说完转身踹了宝马一脚,踹名车的感觉就是爽,顿时他心里感觉爽多了,可是身后的墨镜男还是不说话。

“你他妈想怎么样?”张朝贵濒临崩溃了,跑到车窗外对着里面的墨镜男狠狠地吼道。

“让我送你回家!”墨镜男终于回过这一句话。

张朝贵想也没想拉开宝马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开啊,华阳小区。你他妈开快点,让我早点回家!”

墨镜男终于启动宝马车了,瞬间将时速飙到了90公里,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华阳小区,张朝贵看着到自己家了,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哎,我叫许威,是小芸的助手,是小芸让我送你回家的!”墨镜男从车窗外探出头说道。

张朝贵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家的那一栋楼,今天他确实累了,现在他只想回家,管他什么姚芸许威,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33章工作失误

张朝贵打开房门,看到他妈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放着盖好的饭菜,电视机里正在放午夜剧场,泰剧中蹩脚的中文配音让他听着就感觉难受。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张朝贵摇醒了王金锁,一脸地心疼的问道。

“小兔崽子,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工作第一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王金锁睡眼惺忪地问道。

“妈,我忘记告sù

你了,我在波罗阿KTV找了份兼职,不过今晚我面试没有通过,以后也不用去了,明天我会很早回家的。你快去睡吧!”

“你饿了没有,要不我给你热点饭?”

“我不饿,我刚吃过,妈,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我是准bèi

打的,可是你爸说你有你自己的事,不让我打,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你等回家,想不到太累了就睡着了。”

“妈,你快去睡觉吧。”张朝贵说完就将王金锁推到了房间里,张朝贵只有两室一厅一卫的90年代的小房子,一件房间他爸妈住,另一间他房间他自己住,房子很小却很温馨。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时候听李经理培训时他就将手机设置成无声状态,板砖机的震动早坏掉了,诺基亚板砖机就是经摔,大学里他的板砖机从宿舍的床上做了无数次的落体运动,但是每一次板砖机都挺过来了,只是手机的震动功能摔坏了。

解锁看到屏幕上显示出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三条未读短信,十几个未接电话里有几个是程景打的,老张也给他打了一个,另几个却是他没有见过的不同的外地号码,三条短信却是程景在11点、11点半、12点给他发的。

程景:今天工作累不累哦?

程景:怎么不接我电话啊?难道是生我气啦?你再不接我电话我可不理你了哦!

程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接我电话,亲爱的,我累了,我睡觉了,晚安。

这还是第一次程景在短信里叫他亲爱的,他连忙回拨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显示程景已经关机。他忙着给程景回短信,又是一个外地号码打了过来,他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喂,你到家了没有?”听到是姚芸的声音,他立马挂断了电话,刚才发给程景的短信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他重新编了一条,又是一个外地号码打了过来,他想都没想,挂掉了电话,匆匆给程景发了一条短信。

:宝贝,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解释。

信息刚发完,姚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张朝贵这时候直接关机,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他该洗洗睡了,今天真是艹蛋的一天,他摇着头想到。

第二天房间的门都被被敲烂了,张朝贵才从睡梦中挣扎着醒过来,他刚开房门,正是他妈妈王金锁。

“儿子,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王金锁一脸焦急的问道。

“我去波罗阿KTV面试了啊!”

“你自己看!”王金贵说完将昨天张朝贵脱下的衬衣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这时候才看到他洁白的衣领上一个大大的红唇印,很显然是昨晚姚芸不知dào

什么时候留下的,张朝贵彻底的无奈了,看来昨晚姚芸在他背后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妈,没事,真的没事。一个朋友的恶作剧罢了。”

“哎,不是妈说你,你虽然长大了,但是千万不能乱玩啊,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将唇印印在衬衫上,也不知dào

能不能洗地掉!”王金锁有些担心地说道。

张朝贵抓了抓头发,打开手机,屏幕上跳过一条短信,却不是程景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他一看就知dào

是姚芸的。

姚芸:才子,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你不会真的生气吧?

张朝贵摁了删除,他已经决定不再去波罗阿KTV了,姚芸那样的大小姐他伤不起。昨晚许威已经跟着他来到他家了。他真的不得不提防点,鬼知dào

他们豪门子弟是怎么样对待别人的。

“妈,今晚等我回来,我做饭给你吃,我从办公室下了班就回家。”张朝贵说完就擦擦嘴出门了,昨天的那一套西服已经汗湿了,今天他只是穿了休闲装,反正他又不是正职人员,只是办公室打杂的,这样穿应该不要紧的,他在心里这样想到。

可是等他走进办公室之后,所有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让他觉得十分尴尬,他抓了抓头,讪讪地笑着,硬着头皮坐在了自己的桌位上。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曹大姐的脸上也是一片乌云。登上了QQ,立马收到了办公室里昨天和他最谈得来的李柯颖的对话窗口。

李柯颖;你今天怎么没穿西装?

:我就一套,今天洗了,我想我又不是在职人员,不穿西装应该没事吧?

李柯颖:小张,你无dí

了,告sù

你,穿西装或者工作服是办公室里的规定,你才来,不是很懂,赶快找个机会向曹老大解释一下,别等她来找你,不然你就在劫难逃了!

:谢谢你啊!

李柯颖:不用谢,晚上请我吃顿饭就行。

张朝贵给李柯颖发了个微笑的表情,他心里真的很感谢李柯颖,想到这里,他在脑海里想着什么时候去向曹大姐解释。

好不容易等到给曹大姐倒水的时候,张朝贵小心翼翼的说了声。

“曹姐,我西服太脏了,没有洗,今天就没有穿了,我不知dào

办公室有必须规定穿西服或者工作服的规定,真的不好意思啊。”张朝贵的表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向老师认错一样。

“你就一套正装?”曹大姐看着张朝贵说道?

“正装?西服么?其实我一套都没有的,昨天穿的那一套还是找我表哥借的。”

“你今晚自己再去买一套吧,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一套正装都没有,以后真zhèng

工作怎么办?今天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曹大姐的表情终于缓和了过来,张朝贵送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李柯颖给他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张朝贵还是给他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又是无聊的一上午,张朝贵坐在座位上老是想打瞌睡,可是他知dào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打瞌睡,等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本来是办公室里另一个人值班,但是张朝贵毛遂自荐地向那人要求他代替那人值班。

五月的陵南城开始慢慢地热了,尽管办公室里有空调,但是窗外还是传过来一阵阵早夏的气息,张朝贵将头趴在桌子上盯着办公室里上了锁的档案橱,办公室里保存了近两年里所有民事案件的档案记录,一般办公室里的档案只保存三年,三年之后再封库保存。

中午的办公室里轻悄悄的,张朝贵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这时候他是如此地想喝上一瓶可口可乐,无聊地在各个小说网上逛来逛去,17K网上一部叫做《超级兵王》的新手小说引起了他的注意,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故事紧凑但是却不失节奏,张朝贵耐心地看完了这部小说上传的部分,可惜还在上传,他存了个书签,申请了个号,以前濮影在17K上申请了个号叫做尘烟南陵,他想了想,将这四个字颠倒了顺序,叫做陵南烟尘,匆匆给《超级兵王》写了评论,他又发xiàn

自己无聊了。

第34章工作失误(下)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板砖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本来上班的时候他都设置成无声状态的,而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怕程景找不到他,就设置了标准模式。他满怀期待地拿起板砖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又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并不是程景打来的,他的心里有是一阵失望。

“喂,你好,请问你是?”

“张朝贵,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昨晚只是和你开玩笑的!”电话那头传来姚芸的声音,看样子姚芸好像有点急了。

“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张朝贵有些无奈的说道“今晚过来上班!”

“不可能的!大小姐,你见多识广,我这种小人物不是你的菜,你昨晚已经玩得我够惨了,你在我背后留下的那个红唇印,被我老妈都看到了!”

“哈哈,谁让你那时候说我的嘴像香肠,傻,那是我用我的唇彩给你画的,只是看你可爱想想和你开开玩笑啦!”姚芸在电话那头有些高兴又有些着急的说道。

“你的玩笑我玩不起,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你别打给我了,我这两天都烦死了。”张朝贵有些求饶地向姚芸说道,其实他心里并不排斥姚芸,换作以前,他巴不得整天跟在姚芸身边,但是现在他有程景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他怕他控zhì

不住自己,真的会和姚芸产生些什么关系。

“张朝贵,我再和你说一遍,我昨晚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姚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张朝贵。

曾经无知的年少韶华,给了多少人不可能实现的梦想,那些风采翩翩的少年,那些娇羞清纯的姑娘,夏风中随着随风飘起的裙摆,那些在篮球场上奔跑的身影,曾经诗化了多少人的梦想。可是时光慢慢地划过,那群人就这样不见了,只看到一个个穿梭在城市里疲惫的灵魂,只看到一个个满是胡渣的面孔,只剩下浓郁的眼线和一个个鲜红的红唇,长大,毕业,工作,一个过程,一个谁也逃不了的过程。

我多想回到以前,那时我可以肆意指点天下,或者满嘴狂言,用无知假装潇洒。

我多想回到以前,那时我可以随便浮浮夸夸,或者清绘淡写,用孤傲染指年华。

可惜这一起都变了,现在的我除了能在游戏里偶尔能找到一丝丝的满足感,退出游戏后我的脑海里就是一片空虚,每天做着无聊的工作,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日子,我看见天空张开了它的大口,它一口口吞噬掉了我的青春和梦想,谎言就像一只巨大的土拨鼠骑在我的头上,我走到那都能看到它毛茸茸的灰色皮发,现实的压力就像我的影子,不管我在哪它都能跟着到那。爱情,那么的脆弱,脆弱到我不知dào

它什么时候会彻底消失,友情,也没有曾今那么坚强,我多怀念,那些时候,一句话或者一张纸条就能温暖我的心房。

现在问候不能给我快感,文字不能让我心安,我整夜失眠,我想重新整装,可惜我发xiàn

我背着的过去是那么沉重,我每走一步,就像哮喘病人一样停下脚步大口喘气,大量夹杂灰尘的口气塞进了我的口里,可是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满足,我甚至不知dào

有一天我会默默无名地死在哪里。这时候你还敢和我谈青春,还敢和我说梦想吗?你敢和我提,可是我再也不敢回答。

因为我要吃饭,我要想着成家,我甚至还想着什么时候我能有一个如意的女友,她不渴求我能给她物质上的完美幸福但是最少要有个安稳吧!所以我现在每天这样活着,我将自己绷成了一个卯足劲的发条,我机械式的走着,我只想以后我可以找点有一个稍微安慰点的工作。你说的所谓的青春美好尽快享shòu

,那是我永远给不了你的,或许,你所说的一切一切都是假象,那么请你换做别人,放过我吧。

张朝贵这时候特别想在阳光下好好地躺一会儿,让阳光好好的杀一下他身上的病菌,让阳光将他熏陶地更加强壮,可是他不敢这样,因为他还要值班,一个人度过这漫长而又无聊的中午。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两点,他终于有点事做了,曹大姐让他排版一个案件的电子档案,当他噼噼啪啪按着键盘的时候,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他自己还活着。

“小张,你过来一下!”曹大姐突然叫了张朝贵一声。张朝贵连忙保存了自己快要打好的word文档,向曹大姐的办公桌前走去。

“你把这封证明给送到县公安局法制室的钱主任手上,我看过你的简历知dào

你会开车,小吴,把办公室里的公车钥匙给他!”曹大姐将一个牛皮信封递给了张朝贵。办公室里的小吴也将钥匙递给他了,小吴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小青年,名字叫吴世奇,为人比较木讷,听说是三年前通过公务员考试考进来的。

张朝贵拿起车钥匙,和信封就向外走去,他突然想借这个机会出去兜风一下,可是他还是将车开到了县公安局,将证明交给了钱主任。他坐在座位上想了好久要不要开着公车兜陵南城一圈,可是最终他还是放qì

了,本本分分地将车开回法院了,因为他怕他开着公车兜风会被一些无聊的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到时候说什么法院正职人员空暇时间开公车兜游陵南,真的要出什么事,他张朝贵可是承担不起的。

“曹姐,事办好了,钱主任说他很感谢你,你的证明给的很及时,他还说我们办公室是全县所有司法机关中效率最高的办公室。”张朝贵笑着向曹大姐汇报了工作情况,其实后面那句是他自己胡掐的,在办公室里工作,他懂得勤快会拍马屁才是正道。

“嗯,好的,辛苦你了。”曹大姐笑着向张朝贵点了点头,他将公车的钥匙还给了小吴,小吴有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张朝贵西心里有点郁闷。

“小张,快点把那份电子档案打好,打好给我,我存进电子档案库,千万对好信息,别打错字了。”曹大姐对着刚坐到座位上的张朝贵说道。

“嗯,知dào

了,我打的快好了。”张朝贵打开电脑的屏保,却发xiàn

电脑上的Word文档不见了,张朝贵记得打完就放在电脑桌面上的,可是现在却不见了,他慌忙找遍了所有磁盘,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Word文档的影子,谁把他打的电子文档给删掉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种委屈感挫败感瞬间拢上了心头,这可是他上班的第二天啊,想不到竟然出这种事了。

“曹姐,我走的时候Word文档忘记保存了,我现在开始重打,曹姐,真的对不起啊!”张朝贵咬着嘴唇说道,办公室顿时又安静了,曹大姐的脸色阴了下来,过了好久,她才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毛毛躁躁,小张,把你的纸质档案给小吴,小吴打字快点,希望能在下班之前给打好,不然我们得在办公室里多待了,大家都等着,等小吴完成工作后再一起下班。”

张朝贵将桌子上的纸质档案递给了小吴,他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迷迷糊糊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他找了个机会躲进了厕所里,点起一根五叶神抽了起来,他心里终于能体会到阚生生当年混学生会说学生会难混的那种体验了。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他不知dào

谁会是他的朋友,谁又将是他的敌人,可是他只是一个挂牌的实习生啊,他还是代替孙繁的名义来的,他并不想也不会留在办公室里的,可惜没有人能知dào

他心里的想法,也没有人会替他说上一句话,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进入社会上的独立人了,他要面对这个世界所有塞给他的想法,他需yào

时间一步步消化。

很快地他就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头掐灭后扔在马桶里,冲了水之后他才向外走去。

第35章饶了我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张朝贵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才来办公室两天,自己勤勤恳恳,没有与办公室里任何人结怨,并且在办公室里,对于其他人,他总是恭恭敬敬,但是想不到还有人会将他打的Word文档给删掉了,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他的心里难以平复,下了班之后,他开始等李柯颖,上午说好要请她吃饭的,今天早上他将自家的电瓶车骑出来了。

“走,去我家吃饭吧,我做饭给你吃!”张朝贵坐在电瓶车上向李柯颖说道。

“你会做饭?”李柯颖有些不相信的说道,李柯颖是一个身材有点胖的姑娘,但是模样长得很可爱,嘴角处还有个米粒大小的黑痣,看样子比张朝贵要大个一两岁。

“新世纪的好男人,吃喝玩乐,我什么不会?”张朝贵不免有些得yì

地说道,不过张朝贵却是不是吹牛,早在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他已经跟在王金锁后面学会了烹饪技术,是王金锁一手好厨艺的唯一传人……

等到回家的时候,王金锁已经收摊回家了,王金锁的烧烤摊只摆白天几个小时,晚上的时候是另一家摆,一天摆摊也赚不到什么钱,正好够她和老张的花销。

“妈,这是我的同事,叫李柯颖,人很好的一个姑娘。”张朝贵指着李柯颖向王金锁说道。

“阿姨,你好!”李柯颖礼貌地向王金锁问候道,王金锁反而不知dào

怎么回答,这还是这么多年张朝贵第一次带异性朋友回家吃饭。“好,好,你好,闺女喝水吧,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王金锁搓着手说道。

“嗯,我会的,阿姨身体好吧?在哪儿上班?叔叔呢?”李柯颖向人口普查员一样接连地问道,很显然这是她的职业病,平时她在办公室里就是记录那些民事案件的采访员。

“好,好,你叔叔他等会儿回家,好,好。”王金锁没有说自己的工作,张朝贵接过王金锁的话头。

“我妈平时在陵南广场摆烧烤摊,下次要记得带朋友去照顾我妈生意啊,我妈的烧烤肉多实惠,而且保证不用地沟油和坏猪油!”张朝贵笑着向李柯颖说道,李柯颖也是友善地笑笑。

“妈,菜买好了吗?今天说好我来做饭的!”张朝贵说完就系上围裙向厨房走去。

“你还是陪陪你同事吧!做饭的事还是我来!”王金锁拉住了她儿子,她不知dào

怎么样面对张朝贵工作之后的第一个同事,还不如自己来炒菜省事。

“妈,还是你和她聊吧,她很喜欢海侃的!”张朝贵笑着将王金锁按坐在沙发上,“今天要不是柯颖,我今早就被我们的领导曹大姐骂了,今天也挺倒霉的,上午逃过了,下午的时候还是做错事了。”张朝贵又接着说道。

“呵呵,新人犯点小错误很正常的!”李柯颖说道。

“柯颖,问你个事,下午我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回儿谁去过我座位?”张朝贵突然想李柯颖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注意,下午你离开的那时候办公室挺忙的,人来人往的!”

张朝贵没在说什么,开始洗王金锁上午买回来的菜。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用毛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机,却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外地号码。

“喂,你好,我是张朝贵,请问你找谁?”

“张朝贵!我现在在你家小区门口,你给我出来!”电话那头传来姚芸的声音。张朝贵听她这样说,连忙跑到王金锁和老张的房间的窗户旁,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华阳小区门口,他果然看到了昨天晚上跟在他后面的那辆白色宝马,显然是许威把姚芸带过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张朝贵已经彻底的无奈了!

“你出来!”

“不!”

“你不出来我就问看门的大爷你们家的门牌号,我直接杀到你们家去!”

“姐姐,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到底哪点得罪你了?你告sù

我行不行?”

“你下来!我不管,我要是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人,我就冲到你家去!”姚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向他家门外走去。

“儿子,你不是说你要做饭吗?你现在去哪?”王金锁见张朝贵要出门,急忙问道。

“楼下来了两个朋友,我去把他们轰走!”

“朋友来了应该高兴才对啊,要不把他们叫上来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只是两个我不是很想见的朋友!”张朝贵说完就匆匆地下楼了。身上还穿着没来及脱下的围裙,跑到小区门外,看到了一脸灿烂的姚芸和仍戴着墨镜的许威。

“我早说了他一定会下楼的!你又输了!”姚芸嬉笑着对许威说道,许威仍然没有表情,也不知dào

他们两刚才拿什么赌。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张朝贵手上没有菜刀,这时候他真的想一刀剁了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姚芸今天一套清爽的休闲装,和前几天穿工作服相比又别有一番风味。

“请你这个大才子去上班啊!对了,你会唱歌不?我想让你去当我们雄风酒吧的驻唱歌手,一晚上三百,去不去?”姚芸闪烁着自己那双动人的眼眸说道,今天她竟然没有戴眼镜,昨天张朝贵也没注意,也不知dào

姚芸到底真的是不是近视眼。

“不去,我不去你们那工作了!你们别再纠缠我了,再这样我报警了!”张朝贵朝他们狠狠地吼道。

“对了,你家在哪一层?都到你家小区门口了,不请我们上去坐坐?”

“我家不欢迎你!”张朝贵话还没说,就看到老张开着送货三轮车从街那头过来了。

“我都给阿姨叔叔买礼物了,我都到你们家楼下了,就让我们上去嘛!”姚芸似乎一脸委屈但撒着娇说道,可惜张朝贵不吃她这一套。

“姐姐,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家不需yào

你的礼物,我也不知dào

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拽着我不放,我只想告sù

你,我认识你还没有三天,我只叫了你几声姚经理,而且我只和你吃了一碗麻辣烫,我们之前没有交集,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带着你的礼物回家吧。还有最重yào

的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我有女朋友了,我家是缺钱,但是不是缺到看到什么钱都赚的地步,我不需yào

你任何形式的帮zhù

,也不需yào

你们这些豪门贵族偶尔的怜悯,你就放过我了,要不要我跪下来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张朝贵一口气说出了一大段话,可是姚芸依旧笑着看着他,而许威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儿子,这么早就回家了?在这里干嘛呢?”却是老张已经开车来到了他们身边,老张看到旁边停着的宝马,忍不住对许威和姚芸多看了两眼。

张朝贵不知dào

怎么搭话,姚芸和许威也没有说话。

“是不是骑电瓶车碰着人家宝马了?人家找上门来了?”老张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害pà

张朝贵骑电瓶车不小心擦到人家宝马,而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现在街上的豪车伤不起,老张在街上送货都要提一百个心,如果稍不注意碰上那些豪车,就得赔一大笔钱,老张越来越感觉到豪车猛于虎,开车需警惕,所以他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

“爸,你想多了。他们是我的朋友,正好有时间过来看我呢!”张朝贵怕吓着老张,连忙说道。

“原来是朋友啊,那赶快让他们上楼坐坐啊,咱们家小是小,但是你朋友来了也不能不让他们进门啊。”老张热情地说道。

“叔叔好,我们是阿贵的高中同学,今天知dào

阿贵在家,特地过来看他,我还给你们带来了礼物。”姚芸甜甜地说道,同时从宝马车里拉出了一大袋东西。

“来就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干嘛?走,走,跟叔叔上楼,去我们家坐会!不,我得加菜!你们别等我了,先上楼去吧,儿子,快带你同学去我们家坐会,晚上在我们家吃饭吧,我出去再买点菜。”老张出去就调转车头又向街上的熟食店奔去,留下了一脸郁闷的张朝贵。

“哈哈,叔叔人真好,张朝贵,你还不快给我们带路!”姚芸收起笑容,板着面孔对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这时候彻底无语了,他服了,他没力qì

再说什么了,他真的想揭下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狠狠得跺上两脚。

“我告sù

你们,今晚是我爸留你们吃饭,我没脾气,但是我求你们不要在我爸妈面前乱说了,我真的求你们了。”

“那看你的表现喽!”姚芸嘟着小嘴说道,张朝贵没好气看着她。

“把你车里的东西全拎到我家去,我家老爷子刚才都看到了!”张朝贵对着仍然没有表情地许威说道,许威还是那一身帅气的黑色西装,再配上他那一米八几的身高,确实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第36章饶了我吧(下)

“怎么到现在才上来啊?我看你们都在下面磨蹭好半天了。”王金锁看到钻进门的张朝贵问道。

“阿姨好,我们是阿贵的高中同学,今天来看他啦!我叫姚芸,他叫许威。”姚芸进门后一把搂过王金锁的脖子,这一下更让王金锁尴尬地不知dào

说什么了。

“原来是小贵同学啊!这闺女长得真漂亮,小伙子你手上这是?来我们家玩还带什么礼物干嘛?快快,快,请坐。儿子啊,快点给你同学倒茶。”王金锁急忙地说道。

“这是?”姚芸指着李柯颖向王金锁说道。“是不是小贵的姐姐啊?姐姐好!”姚芸对着李柯颖笑着问候道,李柯颖有些尴尬地讪讪地笑了笑回答说:“我是张朝贵的同事,我叫李柯颖,你好。”李柯颖说完就伸出手和姚芸握了握手!

“儿子啊,你陪你的同学和同事吧,今天老妈我亲自下厨,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王金锁说完就向厨房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人。

张朝贵给姚芸和许威各泡了一杯水,放在他们的面前,他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一个样的结果,本来说要请李柯颖尝尝他的厨艺的,看样子又没有机会表现了。

倒完水之后张朝贵坐在李柯颖的身边,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这时候许威终于拿掉了他的那副墨镜,一双犀利明亮的眼睛闪烁在众人面前,他的眼神活闪闪的,和他平时冷着脸的时候真不像一个人,摘掉墨镜之后,靓丽逼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样子似乎经lì

了无数风雨。不得不说许威长得挺帅的,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最重yào

的是这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知dào

他在年少的时候秒杀了多少少女,也不知dào

他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风流债。

“你干嘛整天戴着个墨镜啊?摘掉墨镜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人情味多了!”张朝贵对着许威说道。许威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该不会和柳彦徐赟一样,是个Gay吧,张朝贵真的伤不起了。

“咚咚。咚咚”却是一阵敲门声,张朝贵知dào

是老张回来了,连忙起身给老张开门,果然老张提着几袋熟食回来了,看样子老张今天破费不少。

“叔叔好,叔叔,你们家茶真好喝,清清淡淡地,一股清香味,还有高山白云的味道!”姚芸笑着对进门的老张说道。

“哈哈,这个小姑娘看样子懂茶啊,这个茶可是我托关系从黄山带过来的新上市的毛峰,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老张看有人说他茶好喝,忍不住的卖弄道!许威这时候在旁边皱了皱眉头了,这茶叶虽然不好,却也是下等的新上市的毛峰次茶,姚芸家的毛峰比这毛峰贵多了好多了,他想不到姚芸竟然在张朝贵家变得如此假善,这样的话也说出口了。

“恩恩,叔叔,等会儿让我带一点回家喝吧!我真的好喜欢喝你家的茶,要不我以后没事就来你家喝茶吧!”姚芸嬉笑着向老张说道,张朝贵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她,他知dào

他摆脱不了姚芸的纠缠了。

几人又闲坐了半个多小时,基本上市姚芸在和老张说话,而许威和张朝贵、李柯颖根本就插不上话。后来姚芸见无话可说了,又看见王金锁一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就嚷着要去厨房帮忙,老张和张朝贵自然不会让她去帮忙,可是这丫头使起了大小姐的性子,众人也拦她不住。

“这姑娘真好,谁以后取回家以后真的幸福了,阿贵啊?你前两天不是说我儿媳妇要过来吗?她哪天来啊?”老张张开牙问道,脸上笑开成了一朵花。

张朝贵刚准bèi

回答,却听到厨房里传来碟子摔碎的声音,许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飞奔向厨房,拿起姚芸的手看了看,这一幕顿时让众人瞠目结舌。

“小芸,割到手没有?”许威满怀关心地问道。

“阿姨,不好意思,我打碎盘子了!”姚芸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猫,低着声音说道。

“没事没事,别伤着闺女就好,闺女,没伤到手吧!你去和小贵他们聊天吧,这点事阿姨一个人弄就好了。”王金锁也赶过来看了看姚芸的手,发xiàn

没有伤到,才放心地继xù

忙活了。

姚芸嘟着嘴,低着头重新走了回来,她却一下子直接坐到了张朝贵的身边,低着头也没说话,张朝贵本来想说还有21天程景就过来了,但是似乎这个话题已经被岔开了,就没有再说了,程景,程景,到现在还没有给张朝贵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张朝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菜,终于上好了,我们开吃吧!”王金锁终于端上了最后一碗菜,高兴地说道。

“你们好吃好喝啊,尝尝阿姨的手艺!老张,给他们开酒,让他们几个喝一个。”

“阿姨,我不喝酒。”却是李柯颖说道。

“阿姨我也不喝酒,我要开车。”许威也跟着说道。

“我喝,我喝,阿姨叔叔,我陪你们喝!”却是姚芸那个丫头夹在里面起哄,许威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不喝酒,那就喝点饮料吧!儿子,去冰箱里拿三盒酸奶来!”王金锁说道。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姚芸不断地敬老张的酒,把老张喝得都有点高了,姚芸喝完又和张朝贵喝,把张朝贵也喝了不少,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众人也该散了。老张乐呵呵地靠在门口要姚芸许威李柯颖三人常来玩,张朝贵送三人下楼。

“要不,你送我回家吧?”姚芸走出华阳小区门口的时候对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没有理她,有宝马不坐,坐什么电瓶车,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了,我得送李柯颖回去。你们先回吧!”张朝贵说完让李柯颖坐上了电瓶车的后座。

“姚芸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路上李柯颖向张朝贵问道。

“我才认识她三天,谁知dào

她心里想什么,她就是个孩子!”

“真是个孩子!”李柯颖叹了口气说道。

等送回李柯颖回家,张朝贵停好电瓶车准bèi

上楼,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终于是程景的号码了!他接过电话。

“张朝贵,你吃过饭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程景柔柔的声音。

第37章真的爱你

或许我永远无法证明我到底有多爱你,因为我不知dào

我该怎么才能证明我有多爱你,我想你,想你,疯狂地想你,喝起水的时候会想你,捧起碗的时候会想你,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想你,躺在床上临睡之前还会想你,我想你那温柔的声音,我想你那温暖的拥bào

,想你那甜蜜的笑意。可惜,我真的不知dào

我该怎样表达我有多想你,你看到海口夜空下那些亮闪闪的星星了吗?那就是我关注你的眼睛,你能看到陵南空中飘过的片片薄云吗?那是你留给我的表情。

我多想此刻我能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和你背靠背坐在草地上一起看着天,我多想此时你能出现在我的视线,哪怕跟你面对面站在路灯下共同绕着圈。妹妹,如果上天能传达我的心意,我希望我此刻就能回到你身边。

妹妹,如果上帝能知dào

我的心情,我期望我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妹妹,我知dào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对你的感情或许还比不过人们眼中的一缕轻烟。可是,妹妹,我想告sù

你,从你出现在我眼中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只有你,这一刻我用尽我的所有向你发誓,这一辈子我只爱你,我真的只爱你。

如果不是四月,如果不是相逢,如果不是离别匆匆,那么此刻我们是否还依偎在一起在海边吹风,如果时光能再次回头,我愿骑着单车,带你逛遍海口的每个角落,妹妹,你会相信我吗?你此刻能听到我说话吗?

电话打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张朝贵在电话里将最近两天所有的事都完完全全地告sù

了程景,程景从头到尾却只是沉默,张朝贵问程景为什么不说话,程景说她只想听张朝贵的声音。

呵呵,要是想我,就叫我名字吧?我相信在这时空中一定有心灵感应,要是想我,就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吧,然后折叠成千纸鹤,我相信纸鹤一定能带着你的思念飞到我的身边。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青春的暮光里,有一个姑娘,用她的善良点亮我周围的黑暗,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疯狂年华既逝的年华里,那个姑娘用尽她全身的力量,带我走出了彷徨。而那个姑娘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无法磨灭,直到上升成一种信仰,那个姑娘叫程景。

打完电话,张朝贵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陵南城中的街道上的路灯开始一盏一盏地点亮了,小时候王金锁带他逛街的时候,他就喜欢看路灯,从一盏看到下一盏,直到街的尽头。可是现在他靠在他们家楼下的斑驳的墙上,任凭远远传来的路灯光将他的身影在墙上慢慢拉长,小时候张朝贵最爱和邻居家的伙伴门在这片墙上做手影的游戏,可是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手影,那些和他一起做游戏的伙伴们如今又身在何方。

街道上流Lang歌手粗劣的音箱声里传来了筷子兄弟们的《老男孩》,那部微电影才出来的时候,张超贵是和沈涵一起看的,当时沈涵在他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张朝贵也心里感觉堵堵的,后来他特地跟着李小明后面学会了这首歌,可是如今听起来却是另一种感觉。

“《老男孩》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Lang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qì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转眼过去,多年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谁给我答案,那时陪伴我的人,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曾经来过?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你是否还记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如果有明天,我会祝福你,亲爱的,你就是我的明天,张朝贵靠在墙上,眼里迷漫出来的散漫目光,让他在黑暗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忧郁,他慢慢地在黑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这一刻他的心里是那么的悲观,那么的不相信自己,那么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他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做,如何做,才能有足够的信心去守护程景。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手机又响了,张朝贵掏出手机,他希望这个号码还是程景的,可是上面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他知dào

是姚芸打来的,他不知dào

姚芸到底有多少号码。他挂断电话,打给了程景,过了一会儿程景才接电话。

第38章真的爱你(下)

“喂,怎么又打过来了?我刚刚才看书呢,今天都没看什么书了哦。”

“妹妹,别挂,我不要你说话,我唱歌给你听吧,我只要你接着电话,这样我才能感觉到在你身边,妹妹,千万不要挂电话。”张朝贵有些哽咽地说道,他不知dào

自己为这样,或许在他的内心里,他一直害pà

失去程景,真的害pà

失去程景。

“你到底怎么了哦?我知dào

你现在的工作很累很委屈,可是你是男子汉哦,你应该脚踏大地,头顶青天,好男人是不可以有眼泪的哦,好男人也不应该这么柔弱的哦。”程景在电话那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妹妹,我不管,我今晚不允许你挂电话,我就是要这样,这样我才能感觉你陪着我,妹妹,要不,你明天就过来吧,我真的好想见到你。”

“傻了吧你,我的机票早订好啦,再过21天,再过21天你就能看到我啦。”

电话两头都开始沉默着,张朝贵过了一会儿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的唱小刚的歌,不知dào

唱了多久,电话那头也静悄悄地。

“妹妹,你还在听吗?”张朝贵终于不唱了,向程景问道,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程景的声音。

“傻瓜,我一直在听呢。不早了,你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哦。”

“好吧,妹妹,晚安。”

“晚安。”

可是程景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妹妹,你为什么不挂电话?”

“我一直都是先等你挂电话的。”听到这一句,张朝贵心里又是一阵颤动,他突然觉得他自己欠程景好多好多。“妹妹,我真的挂电话了,安。”

“嗯,安。”张朝贵终于挂断了电话,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今晚为什么有这么多感慨,可是说完所有的话之后他的心里舒坦很多。

屏幕里闪过一条短信,他点击一看却是姚芸发的。

姚芸:你晚上那时候说你女朋友会来?你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啊?什么时候来啊?到时候我带她玩吧?

:不需yào

,谢谢,你以后可以别我家找我了好吗?

姚芸:不可以,除非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姚芸: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来波罗阿KTV上班,明天晚上就过来。

:我不想去。

姚芸:那我就天天去你家,天天去找张叔叔喝茶。

:好,我答yīng

你,但是我只去上班。

姚芸:OK张朝贵收起手机,看了下夜晚的星空,就向家里走出,走进家门,王金锁和老张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那两个同学到底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你看他们的眼神不对。”老张向张朝贵问道。

“我高中同学,姚泓伟的女儿,以前我并不认识她。”

“那个姚芸是姚跛子的女儿啊?”老张有些吃惊的问道,张朝贵默默的点了点头。

“记得那时候姚跛子还没有发迹,摆地摊和我们一起打扑克牌的时候,他曾开玩笑说以后把他女儿做我家媳妇,还要和我们家订娃娃亲。后来姚跛子成大老板了,就再也不理我们这群穷伙伴了,姚跛子不仅是个忘恩负利的小人,还是个陈世美,当年他老婆不嫌他穷不嫌他跛,一心一意跟着他,结果一发财之后就把他老婆给逼死了,姚跛子会遭报应的,对了,儿子啊,以后你千万离他们家远点,姚跛子心狠手辣,这可是每个陵南城的人都知dào

的啊!”老张知dào

姚芸是姚泓伟的女儿,有些担忧的向张朝贵说道。

“我知dào

的。”张朝贵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五一假期之后陈超也没有来他家写作业,看样子那孩子真不是块学习的料。他打开电脑,却不知dào

干什么,最后只好对着不动的电脑屏幕发呆,他登上了好久没有上线的战队游戏专用的QQ,看到了好多QQ离线消息。点开却好多是CF战队里的老战友们发给他的。

:最近怎么老是见你的号上线,上线之后我们叫你你也不理我,老黑,今年的百城联赛你还打不打了?

:八哥都找你好久了,兄弟,快回来吧!加入战队吧!

:又是一年比赛季,你这黑厮怎么还不来?难道要冷落众兄弟的热血丹心吗?

:你再不来,我就将你T出战队了啊!还有,连个电话号码都不留,黑小子,你是不是从人间蒸发了?……

张朝贵看着一条条离线消息,淡淡地笑了笑,接着他点开空间,开始看以前那些同学们的状态了。

跳入眼帘的第一个却是那个小学妹的。

小学妹:海口,你敢不敢再热点?后羿,你老妈叫你出来射日啦!你再不出来,我就让我家老公射日啦!

看到这里的时候张朝贵不禁黯然的笑了笑,他突然想去小学妹的空间里看看,给她留留言,但是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进过她空间了,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必要再趟这一次浑水。

小学妹的状态后面是陈青山发的状态。

陈青山:曾记得有这样一种生活,温暖春天的乡下,搬一张长椅在院子里的梨树下,捧着一本喜爱的书,再放一杯香茗,就这样宁静地在文字中寻找。不经意间昏昏睡去,当你醒来的时候,书上、身上、椅上满满的都是梨花。花与人都醉了。我想,要是我的生活没有这样的场景,没有这样的宁静,那我的这一生就白活了!

看样子陈青山这阵子过的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慨,现在陈青山的养殖事业应该也开始起步了,张朝贵自从离开学校之后也没有联系过他的室友,以前寒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几个这一辈子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再住在一起了,他突然有点怀念一起呆在宿舍的感觉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就是那样度过的。

再接着是王笑雨的状态,王笑雨一向以一个哲人自居。

王笑雨:美国人杀死了陪伴他多年的情人**,然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想不到前几天一代老大**已死的消息竟然被王笑雨联想到爱情上,张朝贵不得不佩服王笑雨了,可是王笑雨一直都拥有着爱情,那个敏捷的胖子,大学四年里他就没有缺失过爱情,当然最后他还是和张雨喆那个勇敢的孩子尘埃落定。

“相信爱情吧,当有一天你不相信爱情了,你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了。”王笑雨摇着酒瓶说出这句话的画面突然浮现在张朝贵的眼前,张朝贵记得王笑雨说过他总有一回会死在女人的怀里,而这句话和濮影说自己要么醉死要么睡死在女人的怀里是那么的相似,这一刻张朝贵又想起高中那群和他关系很好的少年们,他们应该也快回陵南了,等他们回来大家一定要好好地聚聚,张朝贵真的有点想他们了。

黑夜里,一张张面孔从张朝贵的眼前闪过,我们一辈子会遇见多少人,可是我们一辈子又能和多少人相知,那些色彩斑斓的少年,在张朝贵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褪色,他们只会伴随时光,在张朝贵的人生道路上越现越亮,那群风度翩翩的少年,他们就从未离去,他们只是站在了不同的位置。就算在星空下,在暗夜里,这个世界都会留下他们的影子。像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早晨,透过厚厚的玻璃窗却仍能感觉到的那些滚烫的温度。也许许多人早已不知身在何方,却在张朝贵的记忆里一直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存zài

着。

仿佛隐藏在灵魂中的鬼魅,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明明只想着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倒影,却想不到那个倒影会是那么的深沉。那些小细节,在岁月的流转中,从未丢失,像踩到铺满玻璃渣路面的脚趾,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却仍然被扎破了脚趾。那些熟悉的脸庞有时还会在梦里突然相见,然后愕然惊醒,继而热泪盈眶。那一群少年,约好一起消失在那些美好的季节,他们还来不及挥手,来不及告别,就被生活和所谓的命运推到了风口Lang尖。但是他们永远是不会向生活所屈服的一群少年!

张朝贵想到这里,起身关掉了电脑,时候不早了,他也应该睡觉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正规的上班族了,不能再想以前在大学一样,想睡就睡想玩就玩了。

既然已经做好选择,那么就请认真对待每一件事,这样就算有一天你失败了你后悔了,但是你能问心无愧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我努力过,这就行了,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想法。

第39章知己难逢

第二天白天上完班之后,张朝贵晚上呆在家里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波罗阿KTV里上班,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骑着电瓶车去了,因为他实在不想呆在家里上网,他也没有兴趣去打什么所谓的CF百城联赛,这时候他也不可能一直和程景聊着电话,程景还要学习,为她自己的考研目标而不懈地奋斗着。

等走上雄风八楼,看到了那个壮实的大堂李经理,李经理对他是一脸的谀笑。

“5922,你终于来上班了,姚经理说你一定会来的,看来姚经理看人真准。小谢,快去给5922拿工作服。”

等张朝贵穿上工作服之后,张朝贵还是感觉自己有点老了,而和他一起排班的是一个只有18、9岁的青涩少年,张朝贵看着他夸张的发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留个那样的发型,留着长刘海之后会不会显得更青涩一点,这样看上去会不会小上几岁。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碰了碰张朝贵,张朝贵看着他笑了一下。

“我叫张朝贵,你可以叫我大张或者贵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杜诚。”杜诚脸上刻意要表现出一种成熟,但是这种成熟一看就知dào

是一种伪装的成熟,18、9岁的年纪,那时候的张朝贵还在读高中。

“哦哦,今晚姚经理没有来么?”

“姚经理在啊,你干嘛问她?对了,姚经理这几天可严厉了,前两天开了好几个人。”

“什么?开人?为什么啊?”

“她嫌他们态度不好,有两个是迟到被开除了,有一个是抽烟被开除了,还有一个是打架给开除了…….”

“你是说那个丫头那么厉害?”张朝贵有些吃惊地问道,但是杜成这时候不说话了,张朝贵觉得不对劲,他朝身后看了看,却是一身工作装、表情严肃戴着黑框眼镜的姚芸。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员工细则上没写么?员工手则第3大条第5小条,员工工作期间不准闲聊,更不准在工作期间谈论客人或其他员工,你们回家看了细则没有?”姚芸狠狠的向两人说道,张朝贵一脸的郁闷,这和前两两天那个蹦蹦跳跳、满身孩子气的姚芸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姚芸精致的小脸上又恢复了张朝贵才见到她时的那种冷漠,这种大小姐真是奇怪,难怪她有双重人格?张朝贵在心里想到,他紧紧地盯着姚芸,想在姚芸的脸上找出一些答案,可惜他失败了。

“5922,你的对讲机呢?培训的时候我不就是说过吗?服wù

员的对讲机要随时抓在手里或者别在工作服的上衣口袋上,你的对讲机呢?”姚芸满脸冰冷地对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这时候还是没能回过神,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姚芸,终于他缓过神来了。

张朝贵不知dào

该怎么描绘他此刻的心情,他从裤子的后边口袋里掏出了对讲机,刚才嫌这东西块头太大了,没地方放,就揣在裤子的后口袋里,想不到这时候被姚芸捉到了,姚芸拿过他手上的对讲机。

“5922,你把公司的对讲机当成是你的手机吗?”

“前台,前台,这里是Miss芸,给5922记过一次,给5922记过一次,over.”却是姚芸对着对讲机说道。

“前台收到,给5922记过一次,over.”一系列的回答看地张朝贵目瞪口呆。

“下次不要再关着对讲机,也不要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姚芸说完将对讲机递到了张朝贵的手里,之后扬长而去。

张朝贵突然有种像撞墙的冲动,这是昨天在他家吵吵闹闹着要和他喝酒的那个姚芸吗?现在的姚芸心理年龄最少有25岁,而昨天的那个姚芸心理年龄却只有15岁。

“我是不是撞鬼了?”张朝贵向杜成说道。

“你说什么?”杜成一脸郁闷地问道。

“那个女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谁?Miss芸?”

张朝贵不说话了,他开始的时候还害pà

姚芸工作的时候会骚扰他,现在好了,刚才姚芸不禁没有骚扰他,还过来批评他了,他现在在波罗阿KTV里连一个名字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叫做5922的代号,这样的姚芸让他好奇,甚至萌生了一股想彻底了解姚芸的冲动,可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夜间服wù

员的工作还是挺多的,一会儿给包厢端茶倒酒送点心,一会儿还要去给客户提供各种各样的技术支持,不管客户出什么问题,都是夜间服wù

员第一个到达的。在清扫了一个晚上的包厢和倒了N次酒水后,张朝贵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趁着休息的空挡,拿出手机,却是一条未读短信,上面显示的仍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打开之后确实姚芸发的。

姚芸:让你老是躲着我,你等着看我捉弄死你,哈哈。

短信后面却是一个阴笑的表情,张朝贵顿时感觉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熬到两点,换完自己本来的那套衣服,下了电梯,面对陵南城的夜空,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姚芸,神mì

冷艳而又可爱调皮的姚芸,两个姚芸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飘荡着,哪一个才是真zhèng

的姚芸,这个叫做姚芸的女生背后究竟有多少故事。

刚骑上电瓶车,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宝马车,宝马车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张朝贵突然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失败的小丑,彻彻底底地迷失掉了自己状态的小丑。

“张朝贵,我请你去喝一杯咖啡吧?”车窗里姚芸探出头。

“不用了,我想回家,姚大小姐,我现在脑海里好乱。”

“你会习惯的!今晚是你,要是你身边那个小子,我就直接开除他啦!”姚芸这时候也换上了她平常的装束,一副较小可爱的样子。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开心?”张朝贵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你想多啦,那群少年和你不一样啦,那群少年如果放任他们一次,他们以后就不知dào

该有多么疯狂,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明晚就去你家喝茶去,反正我现在也知dào

你家在哪。”姚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手上现在有老张那张王牌,她不怕张朝贵不答yīng

她的要求。

张朝贵无奈的骑上了电瓶车,姚大小姐他惹不得。

“你下来!我骑电瓶车载你去!我不希望老是看到他!”张朝贵指着宝马车里的许威说道。

“好,没问题!”姚芸说完就从宝马车里走了出来,大大咧咧地坐上了电瓶车的后座。

“去哪?”

“西山路上的左岸咖啡!”

“你说你请我喝的!等会儿你付钱!”

“你好意思让一个女生付钱?”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

“你…….”

宁静的大街上,张朝贵的电瓶车缓缓地开在马路上,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如果此刻身后的那位不是姚芸是程景该是多好,而许威只是开着白色宝马车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两杯宁静时光,不加糖,谢谢!”姚芸向他们面前的服wù

生说道。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张朝贵盯着姚芸说道。

“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姚芸也盯着张朝贵说道。

“我先说的,我先问。”

“不行,你是男人,应该知dào

女士优先的原则!”

“好,你问!”

“你有女朋友?”姚芸坏笑了一下。

“嗯,我有女朋友,挨我了!你到底是不是陵中的学生?”

“你猜。”

“你这样不算,必须回答。”

“好,我是,你女朋友长什么样?”

“就是这个!”张朝贵说着将自己的手机上程景的照片递了过去,姚芸拿在手里看了看,张朝贵到现在还没有看过姚芸的手机,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姚芸会有那么多外地号码。

“你现在还写那些散文吗?”

“不写了。大二的时候就不再写了,你为什么老是纠缠我?”

“纠缠你,我有吗?我只是想认识你!”姚芸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朝贵一眼。

“我有什么好认识的,你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

“你还记得你曾经发表在校刊上的那篇《青花》了么?”

“什么?青花?”

“要盲目的走多久,才能走到一直想走的路。要错过多少人,才能遇见自己真zhèng

的意中人。仿佛末班的列车缓缓开来,是这一段行程的结束,还是下一个黎明的开始?还记得你那淡淡暖暖的笑容,在风中静静的摇摆,或者是街头那缓缓落下的夕阳,懒懒散下的余晖。你还是那样,淡淡的走,淡淡的笑,淡淡的隐藏你的爱恨和悲喜,有时候会突然的怀疑,我是否真的恋上了你,或者从一开始就无法自拔,就连你走了你来了都变的悄无声迹。还是继xù

昂着头向前走吧,至少在你的王国,或者在我的世界还有我最真诚的陪伴。”却是姚芸掏出自己的手机念出了许多年前张朝贵写下的句子,张朝贵想起这是那时候小刚的那首新歌才出来的时候他写的一篇文章,可是现在他早已经忘记了。

第40章知己难逢(下)

“时间是否静止?片刻是否永恒?当我在这个微雨细下的三月清夜,在远方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突然铺天盖地的想起了你,你是否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冥冥中不曾有过的感应?雨中青叶树,灯下痴心人。或许就真的这样过了,在片刻的残喘中苟且而生,在精神的麻痹中忘记岁月的清纯。可是,我终究要醒,终究会习惯默默伤怀。在三月的蒙蒙细雨中仿佛看见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我了,想起了那些令人感伤的三月,我希望你能记得,我仍惦记着你,我仍旧捧着那隐如誓言的青花,等待这你的路过,等待着如梦的季节降临。”

姚芸读完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张朝贵刚才看到,姚芸所用的正是传说中的Iphone。在姚芸读着那些句子的一瞬间,张朝贵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他故作潇洒,却处处暗留牵挂,想不到几年之后,会有人在他对面,读出当年他写出的那些句子,张朝贵不免有些感动。这种感动就像很多年前自己的恋人无心地走散了,现在却在一个陌生的街头相逢,于是两人默默无言,只是拥bào

的感动。这一刻张朝贵承认他对眼前的女生动心了,真的动心了,这种动心并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一见钟情,而是想看到了自己寻找了多年的知己,这一刻张朝贵甚至想牵起姚芸的手,可是他立马缓过神态了,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现在爱着程景,他拥有着程景。

“呵呵,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自己都忘记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我了,想起那些令人感赏的三月,我希望你能记得,我仍惦记着你,我仍旧捧着那隐如誓言的青花,等待着你的路过,等待着如梦的季节降临。

张朝贵将热热的咖啡捧在手中,如同在大学的校园里和沈涵一起捧了杯热奶茶。

“要不,我清唱那首《青花》给你听吧?”张朝贵向姚芸提议道,姚芸急忙点了点头。

“《青花》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我的爱情闻风不动。

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恍恍惚惚已经隔世。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

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

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相濡相忘都是疼痛。

只因昨日,善良固执,委屈着彼此。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雕刻着寂寞。就好像我无主的魂魄。

纠缠过往,无端神伤,摔碎谁也带不走。你我一场唤不醒的梦。”

一首歌唱完,姚芸手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张朝贵想不到姚芸竟然是那样的喜欢当年他写的那些文字,而他自己也是那么喜欢当年他写下的那些文字,现在他早已经写不出来了,就算听着小刚的歌,也慢慢地没有什么感觉了,难道,长大了,就真的什么都失去了么?

“谢谢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事,让我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张朝贵对着姚芸说道。

“我也谢谢你,在那些高中孤单的日子里,让我看到了那样清爽的文字,让我单调乏味的青春里还能找到一丝自己的影子!”姚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示出无比的深沉。张朝贵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咖啡,站起身说道。

“咖啡喝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两人走出左岸咖啡厅,张朝贵载着姚芸向紫金花园开去,到了紫金花园,姚芸下了车,开始向里面走去。

“张朝贵,以后不要挂我电话好不好?我真的只想认识你,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姚芸走了好远,突然转过头说道,张朝贵坐在电瓶车上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他也知dào

,姚芸只是想认识他,姚芸只是想找回一丝可以让她找回青春回忆的东西。

张朝贵转头开始向家的方向驰去,他的心里突然有种异常难过的感觉,这种难过以往从未有过,就像心底被什么彻底地抽空一眼,他想了很久,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痛惜的感觉。他后悔那些年他玩游戏虚度的时光,他开始怀念怀念那些年渐渐走散的人和慢慢走远的青春。他想证明自己,可是以前他一直没有勇气,他一直不甘平庸却一直平庸,因为他默认了这个时代给他加上的印记,其实这些本来都可以改变的,可是他放qì

了一次次那样的机会,现在他想挽留,他想重头,可惜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回去了,不过他不会。

如果有一架时光机,你会选择回到哪里?是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是回到清纯的中学时代?是回到某一个人的身边还是回到某一次选择之前的那一个小时。夜空里无数人仰望天空,然后透露出无数的伤感,无数人对着明月舒怀,于是天空就变得越来越黯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一事无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浑浑噩噩。那些如梦的誓言,我该去哪里寻找?谁能告sù

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自古英雄多磨难,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是我已经度过我的少年岁月,我嘴唇边的胡渣,我头顶上逐渐增多的华发,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我,我正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速度,疯狂地老去。

黑夜里,我分不清哪里是东哪里是西,或者说早已习惯了随波逐流,忘记了我自己。诱惑太多,我最终迷路了,我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孩,在浓浓大雾中看不到四周的风景,我感觉到一种压抑一种恐惧,他们从四周紧紧包围着我,折磨着我,一遍又一遍让我们跟在他们后面默许和承认,我们现在的一切只是我们的命,可是我不信命,我—不—相—信!

张朝贵又看到一束明亮的灯光,又是许威,果然不一会儿宝马车从他身边停了下来,张朝贵看着没有表情的许威,心里突然有一种怜惜的感觉,只是他不知dào

他是在怜惜许威还是怜惜他自己。

“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吗?”许威冰冷冷地向张朝贵问道。

“去哪?”张朝贵问道。

“一个地方,一个叫做Lang漫青春的地方!”

“好,你骑我的电瓶车带路,我开你的宝马跟着过去!”张朝贵说完停下自己的电瓶车,向宝马车走去。

第41章神秘许威

震耳欲聋的DJ音乐声,不知名的歌手疯狂的嘶吼,一个个摇晃的脑袋扭动的身躯,想不到许威口中的Lang漫青春是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张朝贵不免有些笑着在心里想到。他还以为Lang漫青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好地方,想不到只是一个一群略带疯狂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的酒吧,张朝贵一直不喜欢这里,他觉得来这里的人一定是寂寞到了底或者就是疯狂地忘了自己,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吧台上的一瓶啤酒,他没有看价目表,但是他知dào

他现在喝的这一小瓶啤酒的价钱足以够老张喝上一个星期。

大学的时候他也去过酒吧,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在哪儿喝酒,因为他知dào

,他消费不起,每次都是阚生生要一箱百威,然后张朝贵只是小心翼翼地喝上一瓶,故作深沉,接着看着酒吧里各种各样摇晃的人。

阚生生曾经说过,在酒吧里,只要你舍得花上一笔钱,你就能遇到一份廉价的***,可是张朝贵在酒吧里从来没有主动向一个异性打过招呼,他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当有人过来和他搭讪的时候他也是装傻子的样子看天花板,他不是不想与人搭讪,只是他不喜欢在这种环境下与人搭讪。好女孩子是不喝酒不进酒吧的,按照他的思维模式,好人也是不喝酒不进酒吧的。当然如果这样子算的话,整个世界上基本上就没有好人了。

“一杯蓝带马爹利,谢谢!”许威敲了敲吧台向吧台里的调酒师说道。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许威向张朝贵问道。

张朝贵摇了摇头,继xù

喝他手中的小瓶啤酒,这种啤酒瓶子上面尽是洋文,也不知dào

是哪国文字,但是他凭着自己过了英语六级的能力,确定绝对不是英语。他没有问也不想问,因为他觉得这里所谓的Lang漫青春不过是金钱堆砌起来的青春火葬场,与其在这里喝酒还不如去夜宵摊上要一箱青岛喝个痛快。

“你以前是陵中的学生?”

“嗯!”张朝贵点了点头。

“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以前也没见过你!”

“呵呵,其实你这个人蛮有特点的。”

“你比我更有特点!”张朝贵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答yīng

许威来这个所谓的Lang漫青春酒吧里喝上一杯,或者说,就向对姚芸一样,他对许威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你和小芸究竟有什么关系?”

“以前么?以前没有关系,现在,她是我上司,至于你吗?我还一直不知dào

你的来历。你以前也是陵中的?”张朝贵向许威问道,当年的陵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真zhèng

两个人相识却也是千分之几的概率。

“我只在陵中呆过一年,后来我就去警官学校了,但是小芸却一直呆在陵中。”许威慢慢地说道,不知怎得,这一刻突然让张朝贵想起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烂场景,保镖为保护主人公而鞍前马后,只是他想不到这样的故事会发生在他的身边,是以前他对这个世界不了解,还是现在这个世界发展的太疯狂。

“你到底是姚芸什么人啊?青梅竹马?表亲?还是什么?”张朝贵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向许威问道。

“玩伴,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从小就和她生活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以前她特别黏我,可是到了高中之后,就越来越疏远我,现在我是她的保镖和专职司机加上特别助手。”

“天啊,你不是糊我吧,为什么你就不是他的知心男友呢?老大,就算你是她的保镖,是她的司机,你也没有必要整天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啊!这里是陵南县城,不是香港。你过的是普通生活,你明明可以当一个勾引各种女生的富二代,干嘛非要穿成这样?你以为你在拍电影么,你过的是生活,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里的场景!”张朝贵一口气将心中一直想对许威说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习惯,一切只是习惯而已,你不知dào

一切以一个人为中心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也想和你一样,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老大,我从来只觉得你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一个有钱的普通人而已,你以为你整天开着宝马,穿着西装,戴着墨镜你就别人不一样?告sù

你,像你这种人,在我们眼里,不过是脑经有问题的人而已。”张朝贵一口气瓶里剩下的啤酒,他又指着喝剩的酒瓶向服wù

员要了一瓶,这次为了能喝的时间长一点,他特地要了一根吸管。

“小芸和我一样,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朋友…….”

“像你们这种整天以为比别人高人一等的家伙,谁敢主动去接近你们,你们的眼里什么时候有过别人,老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虚伪的人们!”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真心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群人,告sù

你,我要是像你们这么有钱,我一定过得比你们潇洒,只是我命不好。”张朝贵说着开始咬吸管了,这种状态以前用王笑雨和张雨喆的话来说,纯属卖萌。

“好吧,我一直想问的是,为什么小芸那么在意你!”

“你摘下墨镜,并且喝完这瓶酒,我就告sù

你!”张朝贵说完将自己正在喝地啤酒递给了许威。许威听到后摘掉了墨镜,皱着眉头喝完了张朝贵喝剩下的啤酒。

“我按你说的做了,你可以说了。”

“你想问的也是我想知dào

,我觉得,是姚芸寂寞了,真的寂寞了,以后你可以多找点时间陪陪她,要不我教你几招,你带她去电影院里看看电影,去公园散散步,或者实在不行你就带着她沿着陵南城的街道逛马路!”

“你……”

“谢谢你的酒,我该回家了!真的谢谢你,今晚让我第一次开上了宝马,不得不说,开着宝马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张朝贵说完就向门外走去,路过那群正在摇头晃脑的人群中,他突然有种感觉,这群疯狂的人似乎没有什么灵魂,感觉就是一群时代的僵尸。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天就快亮了,要不是贪图每晚接近一百的工资,他真的不想再在波罗阿KTV里干下去了,虽然以前他也经常熬夜,但是那时候他可以白天睡觉,而现在他却要去法院代班。如果他有足够多的一笔钱就好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想和许威换一个身份。开着电瓶车回家,已经很晚了,为了防止明早迟到,他特地穿上了那套借来的西装,只好明天去办公室补觉了,希望他这种状态不会被曹大姐所厌恶。

“儿子,儿子,醒醒,该上班了!”张朝贵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王金锁给叫醒了,他心里十分恼火却又没有理由发作,幸好自己还能撑的住,将当年那时候带着战队打比赛训liàn

的激情给带出来,南海大学第一战队噬魂战队指导员拼命黑郎张朝贵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胡乱地向嘴里塞了几个包子,张朝贵就向门外走去,王金锁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担心。

“儿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啊?这么累的工作,以后还是不去了吧!”

“我没事,妈,反正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事,到时候我可以趁机睡一会儿!”张朝贵说完就钻出了家门。

“小张,听说你写作能力不错?”办公室里曹姐向昏昏欲睡的张朝贵问道。

“嗯,还好吧。”张朝贵强打着精神,回答道。

“那你会不会写新闻特稿?”

“应该可以吧!”张朝贵听到曹大姐的话,知dào

他又有事情做了。

“最近市电视台向全市的司法机关征稿,我觉得前两天我们处理的那件曲折离婚案不错,正好可以写进去,办公室里就你最闲,你尝试写一下吧。这个是那个离婚案的资料。”

“好的,谢谢曹姐!”张朝贵起身就向曹姐的办公桌面前走去,他眼睛迷迷糊糊地撞到了办公桌的一角,整个人也差点摔倒下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曹姐看了张朝贵一眼,问道。

“曹姐,我没事,昨晚失眠了,没睡好。”张朝贵说完拿起曹大姐桌子上的资料,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感觉有人一直在背后看着他,可是等他转过身去,却发xiàn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曹姐,这份新闻特稿什么时候要啊?”

“最迟明天上班前吧,你写完之后再打印给我,手写稿和打印稿我各留一份!”

对于曾经的优秀校园记者张朝贵来说,写一分新闻特稿真的并不是一件难事,通过一系列的加工,一封反应陵南县法院民事调解庭办案效率高、工作态度好的新闻特稿完成了,完成的那一刻,张朝贵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42章神秘许威(下)

“张朝贵,醒醒,醒醒!去吃午饭啦!”张朝贵睁开眼睛,看到是李柯颖。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刚才曹大姐还在说你呢!吃完饭赶快去休息室休息吧,今天你也不要代别人值班了!”

张朝贵尴尬着朝李柯颖笑笑,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已经老了,已经他通宵打游戏通宵自习第二天上课依旧没有事,可是现在他却不行了。整个上午他都是昏昏沉沉,吃过食堂的中饭,他接受了李柯颖的建议,去休息室小憩了一会儿,等到下午两点钟再去上班的时候,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发xiàn

自己上午好不容易写好的新闻特稿不见了,他到处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可以说什么,一种愤nù

一种悲凉彻底冲上了他的头脑,他这一刻特想走人回家。

可是多年的生活经验告sù

他现在这样需yào

冷静,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他在心底想到。当年他一怒离开了学院学生会,就是受不了部门之间的勾心斗角,而如今他毕业了,现在的经lì

和以前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或许是有人提醒他了,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老老实实、诚诚恳恳,没有与办公室里的人有任何过节,而且他只是一个临时工,来这里才第四天,却不知dào

什么地方得罪别人了。先是打好的电子档案被别人删掉了,接着又是今天的新闻稿放在桌子上不见了。

张朝贵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却看见周围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他想了一会儿通过QQ发了个消息给李柯颖。

:柯颖,今天中午是谁值班啊?

李柯颖:好像是小常吧!你问这个干嘛?

:我上午写好的新闻稿不见了。

李柯颖:不是吧,你怎么这么倒霉……

张朝贵想了一会儿走到小常的面前,小常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平时话也不多,主要在办公室负责民事案件的证据核对,案件过程记录的工作。

“常姐,你今天值班的时候又看到我桌子上的新闻手写稿了吗?”一句话问了过去,众人都抬起头看他两。小常迷茫地向他摇了摇头。

“小张,怎么了?”却是曹姐问道。

“哦,没什么,我上午写的新闻稿不见了,也许被清洁工阿姨给当废纸丢走了。”张朝贵看了一眼曹大姐说道,曹大姐看了看张朝贵,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她通过张朝贵的眼睛她已经读懂张朝贵想要说的话了。

张朝贵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他不得不重新写了封新闻特稿,直到办公室下班,手写稿已经完工了,看样子电子稿只能晚上回家在电脑上打了。

“小张,你留一下!你们先下班吧!”曹大姐坐在座位上向众人说道,平时虽然都是曹大姐第一个出办公室门,但是今天曹大姐却先让他们先走人了。

“小张,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到众人都离开办公室之后,曹大姐向张朝贵问道。

张朝贵见曹大姐既然问了,就把今天上午和前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和曹大姐描述了一遍,曹大姐听完张朝贵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说道。

“小张,虽然你只是我们办公室的一名实习人员,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在机关的这个工作环境里,你不得不十二分小心,你现在才毕业,许多事你都不懂。你这孩子真的挺热心,也很负责,但是曹大姐不得不说,你不应该那么出风头,在机关工作。你一定要记住一个先来后到的道理,今天的事你也别计较了,以后的时候多注意点,还有晚上不要玩得太晚,你们年轻人现在就是太任性了!”曹大姐说完就挥挥手准bèi

放张朝贵走。

“谢谢曹姐,我会注意的!”张朝贵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收拾好手写稿准bèi

出门。

“等下,小张,你明天有时间帮大姐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女儿明天上午从澳洲回来,你能帮我去上海接一下我女儿吗?”

“可是我明天要交那个新闻特稿,手写稿我写好了,可是电子版的我还没写。”张朝贵回答道。

“你把手稿在交给我就好了”

“那,那我应该可以。”

“嗯,那好,那我今晚回家就把你手机号码给她,你明天直接到上海浦东机场等她就好了。”

“好的,曹姐,那我明早还要来上班吗?”

“不用了,你明早直接去上海,这里是三千块钱,你带着,明天顺便陪她在上海买点东西。”曹姐说完将一张邮政银行卡递给了张朝贵。“密码是我手机号码的后六位!记得一定要接到我女儿啊,我和他爸工作太忙走不开。”曹大姐再三嘱咐道。

“嗯,大姐,你放心,没事那我先回家了。”张朝贵说完接过银行卡,将新闻特稿的手写稿递给了曹大姐之后就走出了办公室门口,看来今晚的KTV的工作他又做不了了!

等回到家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这时候他才知dào

他并没有向曹大姐问清楚她女儿的信息,可是他又不敢打电话问曹大姐,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李柯颖的电话。

“喂,柯颖!你知dào

曹大姐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曹大姐的女儿?你怎么问起这个啊?”

“曹大姐让我明天去上海接她女儿,她女儿从澳洲回来。”

“看来曹大姐挺放心你的啊,宝贝女儿都交给你了。”

“柯颖,你别取笑我了,你知不知dào

她女儿叫什么名字,还有她的号码,看到我快告sù

我吧!”

“领导的事我怎么知dào

,这么重yào

的事你怎么不向曹大姐问清楚?”

“我当时一心想着我那新闻稿的事,对了,我那新闻稿子只写了手写版,不知dào

为什么曹大姐不让我打电子稿了。”

“电子稿还电子稿,你知不知dào

你下午那会儿多傻?”

“我怎么傻了?”

“你稿子丢了,你问小常干嘛?你是不是看人家小常老实好欺负啊?”

“没有,我当时哪想到那么多……”

“不和你说了,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多看看官场之类的书,你不是喜欢在17K上看小说吗?上面有一部小说名字叫《商雄》,你真的应该好好kàn

看!”

“你和我扯哪儿去了?你到底知不知dào

曹姐的女儿叫什么啊?别Lang费我时间了。”

“哎,再帮你一次吧,我听说啊,曹姐的丈夫姓强,她女儿自然也姓强了!”

“强什么啊?”

“这个我就不知dào

了,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做饭了,拜!”

“那好吧,拜。”张朝贵挂完电话后又是一片迷茫。

“儿子!今晚妈妈给你炖了只母鸡,让你好好补补!”王金锁在厨房里朝着张朝贵大声的说道。

第43章上海接人

你相信巧合么?其实我们这个世界很小,真的很小,小到我们之间总是存zài

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我在黑夜里行走,然后你遇到我和我点头,我们相互微笑,甚至有可能拥bào

,我们疯狂着想把自己留在对方的记忆里,可是我们一个转身之后,就已经忘记彼此的呼吸。

好多年后,我开始慢慢懂得,为什么你当初会那么坚决地离开我,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也不是因为我不够好,只是因为我们彼此知dào

的太多,我们的理性告sù

我们,性格相似的我们不适合呆在一起。

你可以占据我的身体,你可以霸占我的心灵,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控zhì

我自己。我知dào

,在你没有到我之前,你已经对另一个人爱得太深,你用你遍体漫延的伤痕告sù

我和这个世界,你根本就不相信爱情。

不是我不想为你牺牲,而是那个人下手太狠,狠到一提到他你就会落泪,不是我不想再陪着你,只是你不懂那种伤痛,会传染的,我一直被你的情绪感染着,只是可惜我爱的是你不是他,所以我只能莫名其妙地伤感着,我的伤感你永远不会了解,你也了解不了,而对我,最好的结果,就是勇敢地离开你。

你终于拥有了一份让你安稳的幸福,我知dào

你会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我知dào

你会拥bào

着他而感觉不到哭,而我,却注定要一个独处。我注定要在没有你的景色里,随波逐流,任意东西,我希望你能忘记我,忘记我曾经对你的好。我希望你能放下你的虚伪,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要不爱还和别人纠缠,不要爱还和你爱的人躲闪。

我的世界最大的巧合就是遇见了你,我认为这是上天给我的眷顾,却不知dào

其实这是上天给我的另一种痛楚,它要让我懂得,真zhèng

的爱情不应该是痛苦的,真zhèng

的爱情不是简单的吻或者性,而是一种快乐,一种其他感觉怎么也代替不了的快乐。

在我动情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全世界,那时候我甚至想用我一生的时光去陪伴你。

但是在我离开你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放下所有有关你的好,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感觉,而这是我的天性,是我一生都不会放qì

的使命。所以,我曾经最爱的沈涵,我现在终于决定放下你,勇敢地离你而去!

张朝贵靠在床上给程景打电话,将今天下午的事告sù

了程景,不免又引起程景的一阵担心,张朝贵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程景。

“张朝贵,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电话那头的程景突然问道。

“会,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找回来,然后狠狠地打一顿,再把你领回家!”

“张朝贵,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见了,你不要找我,我不见了,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只希望你以后在有我或者没我的世界里你都可以开心。”

“可是,妹妹,如果没有了你,我又怎么会开心?”

“会的,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妹妹,你想多了,今天复习累了,不说了,快回宿舍睡觉吧。”

“嗯,好的,亲爱的,晚安。”

“妹妹,晚安!”

张朝贵打完电话,开始面对电脑屏幕发呆,往年的五月,他还在校园里和一大群孩子一起打球、吃饭、上课、玩游戏,而今年的五月,他却正式踏入社会,成为陵南城中千千万万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一份子,他已经向姚芸那个小丫头请了假,尽管姚芸不是十分愿意,但是最终还是答yīng

了他的要求,毕竟张朝贵是真的有事要请假,而不是故yì

躲在家中找理由敷衍她。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想不到却是张弛打过的。

“喂,大张有什么事?”

“贵爷,最近在家里干嘛呢?”

“工作啊!你呢?还在海口吗?”

“是啊,我最近接了一份兼职模特的活,整天拍一些婚纱照呢!”

“哦,那不错啊,想不到弛爷你也会找工作啊?”

“屁,这个工作一点都不好,37、8度的天气我还要天天穿西服,真的热的受不了啦!”

“弛爷,你打电话给我不是只想说你天天拍婚纱照热吧?”

“贵爷真聪明,来,小短,过来和你的贵爸爸说说话。”

“小短最近还好吧?要不你等会儿发张它的照片给我?”

“儿子最近胃不是很好,吃什么吐什么,对了打电话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爸妈最近想在黄山买一栋房子,你家不是在安徽么?你帮我注意下那边的信息呗?”

“又买房子?你家几栋房子了?”

“不是啦,老两口现在开始为他们退休考lǜ

啦,你就帮我注意下呗。”

“好吧,死富二代,难怪你拿不到毕业证。我可先说了,我对房子那一套不是很懂,应该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我还是给你看一下吧。对了为什么我的书至今还没有给我寄过来啊?”

“啊啊,贵爷,不好意思啊,我一直忘记这件事了!我明天就给你寄,明天就给你寄!”

“那行,没啥事我挂电话啦!”张朝贵说完就挂断电话了,张弛家真有钱,竟然要在黄山买一栋房子,他记得不错的话,好像张弛家在海口和徐州都有一套房子了,果然家境不同,毕业之后面临的选择也有所不同。

这一夜张朝贵真zhèng

的睡了个好觉,四年的大学生活彻底紊乱了他的作息时间,也正因为他年轻,所以身体一直没有出什么大毛病,但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看来他真的老了,必须要有一套固定的作息时间了。

第二天他特地起了个大早,就向陵南汽车站奔去,可是等他赶到汽车站的时候,去上海的班车已经扬长而去。这时候他想起了许威,编造了一系列的理由之后,将许威骗了出来,本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许威借车的,如果借不到就去坐出租车去上海,但是他想不到许威一口爽快地答yīng

了他的要求,他还注意到许威身上穿的不再是那套坑爹的黑色西服,换上了一身休闲装,整个人看着果然和之前大不一样,张朝贵在借来许威的车的同时还借来了他的墨镜。

当他开车宝马车行驶在去上海的路上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他此刻终于能体会到大学时那些富二代开着名车在校园里泡着美女的飞扬跋扈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现在能开着这辆宝马飞过东南三省,跨越琼州海峡,直接开到程景的身边,然后把程景带回家。他决定二十天之后,程景到来的这一天,他一定要开着这辆宝马接程景回陵南城。

赶到上海浦东机场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十二点,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曹大姐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管了,反正曹大姐说她女儿下飞机后会给他打电话,就算接不到曹大姐的女儿,他就当自己开着宝马车出来兜兜风好了。

不知不觉地竟然有些饿了,他不得不在机场的KFC里点了份套餐,吃完之后又回到宝马车里,他闲着没事一个人细心研究许威的宝马究竟和阚生生的奇瑞QQ有什么不同。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请问你是张朝贵吗?我叫强琳琳,是曹芳的女儿……”强琳琳,这个名字在张朝贵的脑海里闪过,他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哦,强小姐你好,我现在在浦东机场二号航站楼的停车场里呢,你在哪?”

“我刚下飞机,你在机场的旅客出口那等我吧,我穿黄色的T恤和白色的运动裙,肩上斜跨一个背包,你有什么特征?”

“我戴了个帅气的墨镜,另外,我会高举着我的右手,到时候你在出口的地方,看见一个人高举着他的右手,那个人就是我!”

“哦,好!那我先挂了!”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第44章上海接人(下)

张朝贵挂断电话,从车里走了出来,直接奔向了机场的出口处,十分钟之后,看到了曹大姐的女儿,强琳琳,强琳琳脸有点婴儿肥,五官长得极像曹大姐,脸上一股骄傲的气质,似乎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

“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见过你?”强琳琳对着提着她的行李箱的张朝贵说道,张朝贵也有这种感觉,可是他没有说出口,陵南城那么个小城,总共就几万人,脸熟也没有什么不正常。

张朝贵将强琳琳领到了停车场,拉开车门让强琳琳坐了上去,强琳琳看到宝马时不禁一阵诧异,想不到张朝贵会开着这种车来接她,而这一切被不远处的一辆黄色福特车看得清清楚楚。

“翰哥,嫂子被一个开宝马的杂种接走了,我们怎么办?”福特车里的副驾驶上一个青年男子对着电话说道,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声音,青年男子不停地点头。

“好,翰哥,我们知dào

了!”青年男子挂断了电话,对着福特车的司机说道。“跟着那辆白色宝马,千万别跟丢了!”

“你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这张银行卡是你妈给我的!她说密码是她手机号码的后六位。”张朝贵将昨天曹大姐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强琳琳,强琳琳很平淡地接了过去看都不看,随便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你现在想去哪?”张朝贵向她问道。

“回家!”

“你不买东西了么?”

“不要,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赶着要见一个人!”

“好吧,你吃过饭没有?要不我们现在先去吃饭?”

“我说过,我要回家!”强琳琳向张朝贵翻了个白眼,张朝贵顿时知dào

他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开着宝马向陵南城赶,香车美女,可惜都不是属于他的,一路上张朝贵都没有和强琳琳说什么话,强琳琳似乎对张朝贵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张朝贵真的觉得自己冤枉了,要不是答yīng

了曹大姐今天来接他女儿,他才不会来上海呢。

路上他一直觉得后面有一辆车跟着他,他不禁又有点小小的郁闷,自己好不容易开了回宝马,却想不到竟然被人跟踪,该不会认为他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崽,想绑架他吧,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可笑的想法,大概是他自己想多了。

可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下了申皖浙苏高速公路之后,那辆黄色的福特车还是跟着他,张朝贵不免有些急了,难道是今天出门没上高香?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害pà

了,提了提速,还是先赶回陵南城,将车还给许威再说,只要到了陵南城管不管有人跟踪,和他也没有什么事了。

可是刚到宣城,刚上318国道,前面突然出现了几辆面包车,将张朝贵的车截停了下来,张朝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十几个手提着棍棍棒棒的人从面包车里走了出来。

“翰哥,我刚查了下车牌号码,车子是泓伟集团的,怎么办?”福特车里的青年男子向电话里问道。“好,我知dào

了,翰哥,你放心,我一定等你过来,我们现在就在318国道宣城出口处大约二十公里处。”

“杂种,给老子下来!”一个剃着光头,满身纹身的人走到了张朝贵他们的车前面前,向张朝贵说道。

“关好保险,打电话报警!”强琳琳这时候赶忙提醒已经呆住了的张朝贵,张朝贵到现在还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下车,听强琳琳这么一说,立马关上了车门保险。

“喂,110吗?我们在宣城到陵南方向的318国道上招到了黑势力的劫车抢劫!”

“打什么电话,狗杂种你下不下来?你再不下来老子砸车了啊!”外面的光头敲着车窗说道。

张朝贵看了看四周,他已经被这几辆面包车给包围了,看样子希望只能寄托在警察们的身上了。

“老子再数十下,你再不下车,老子说砸就砸!十,九,八,七……”

光头数完了见张朝贵还是没有下来,一棍子抡在了宝马车的前方挡风玻璃上,顿时玻璃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裂缝下又延伸出无数道细小的裂缝。张朝贵心里想这下完了,许威的车被砸了,他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了,他现在后悔向许威借车了,后悔昨天答yīng

曹大姐来上海接她女儿,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要砸自己的车。他彻底感觉到一种无助,这种无助就像自己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间。

“杂种,你下不下来!”光头这时候又指着张朝贵说道。

张朝贵知dào

自己不下来不行了,只好打开车门保险,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这时候光头等人见张朝贵走了出来,立马围了过来,将张朝贵按住,光头狠狠地踹了他两脚,张朝贵顿时痛苦的弓下身去。

“杂种,以为你自己有钱了不起啊,老子的嫂子你也敢勾引,今天老子就代我翰哥废了你。”光头说完狠狠地甩了张朝贵两耳光。

“你干嘛打我?”张朝贵斜着眼向光头问道。

“打你这狗比是为了让你这狗比长长记性,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老子照样弄死你!”光头嚣张地说道。

这时候一辆奔驰凌特商务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又是一群人走了过来。

“翰哥,就是这狗比勾引嫂子,嫂子现在还在车里面坐着呢!”光头向走过来的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说道,张朝贵听到有人过来了,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对方看到张朝贵也是一惊,急忙摘下了墨镜。

“阿贵,怎么是你?”

“翰子,你搞什么呢?”张朝贵认出来着的人正是叶翰,而叶翰后面正是陈友文秦风等人,这时候张朝贵才猛然想到,叶翰的女友叫做强琳琳,而让张朝贵想不到的是,强琳琳却是曹大姐的女儿,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之小,只是可怜了张朝贵,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许威的车还被砸了。

“哪个傻逼打他的?”叶翰指着张朝贵说道。

“翰哥,你认识他?这个…”光头一脸的郁闷,叶翰见状狠狠地甩了光头一个耳光,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形,赶忙放了张朝贵,叶翰扶起了张朝贵。

“阿贵,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叶翰拉着张朝贵的胳膊说道,张朝贵对着他笑了笑,此刻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叶翰!”强琳琳这时候也下了车,向叶翰喊道。

“翰哥,不好了,警察来了,怎么办?”

不远处一阵警笛声传来,警察终于赶来了。

“把你们手上的东西全放到纯仔的车上,让纯仔先走!”叶翰对着众人喊道。

众人赶忙将那些棍棍棒棒全塞进了张朝贵车后的那辆黄色福特小轿车里,黄色小轿车调头向宣城城区开去,而这时候几辆警车终于包围了众人,从警车上下来了一群耀武扬威的警察。

第45章深夜赴会

“你确定你们几个只是开玩笑,然后你报了假警?”做笔录的警察向张朝贵问道。

“嗯,是的,我们今天刚从上海回来,然后我女朋友她说想寻找刺激,正好遇到了一群从陵南赶过来接我们的朋友,我想没有什么可以比报警更刺激的事了,所以…”张朝贵编着理由向警察解释道。

“胡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知不知dào

报假警是犯法的?”

“警察大哥,我们知dào

错了,真的知dào

错了,看在我们初犯的面子上饶了我们一次吧。”张朝贵向警察说道,这时候叶翰走进来了,他不知dào

从哪儿掏出一牛皮信封,悄悄递给了警察。

“警察大哥,这是我一哥们写的举报信,我也不知dào

交哪儿,就交给你好了,你有时间看一下,向你们领导反映一下。”

警察接过牛皮信封,看了眼,放进了自己的抽屉。

“本来像你这种报假警,严重阻塞了交通就属于比较恶劣的一种情况,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3条第一项的规定,可以处你五天以上十天以下的拘留,看在你们是初犯的面子上,就不拘留你们了,等会儿把罚款交了,再去签个字,以后别这样玩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就不能做点正事,整天开宝马开奔驰到处游荡有什么意思?”警察的口气轻松了不少,众人的心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警察大哥,您说的我们都懂,谢谢您,谢谢您。”叶翰点头哈腰地说道,而这件事也终于以罚款两百元的结局了事。

“阿贵,你在哪搞得这辆宝马X6?”

警察局门外,叶翰向一脸苦相的张朝贵问道。

“借的,我借的。”张朝贵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叶翰说了一遍,想不到还有如此巧合的一件事,看来陵南城真的太小了。

“那你岂不是要赔钱?都怪文生那个小子,谁让你他妈砸车窗玻璃的!”叶翰对着那个彪悍的光头吼道,光头低着头没说话。

“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也不怪他,怪我自己,我要是早点下车就好了。”张朝贵说完之后看了强琳琳和叶翰一眼,他真的想哭了,都怪他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个差事,找许威借什么车。这时候那辆下午一直跟踪他的那辆黄色福特开了过来,却是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捧着一大束花从车上走了想来,走到了张朝贵他们身边。

“嫂子,本来翰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事先没有告sù

你,就让我们在机场等你,想不到让这个小子抢了个先,这是翰哥老早给你买好的花。”瘦青年说完将那捧花提到了强琳琳的手中,张朝贵看了瘦青年一眼,突然有股说不出的厌恶,他真的很想揍这个瘦青年一顿。

“鱼纯,你就干不好一件成事!你知dào

他是谁么?他是我哥们张朝贵,幸好我让你等我来再处理,不然由着你和文生的性子乱来,现在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我哥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卸了你们!”叶翰对着瘦青年一阵臭骂,张朝贵的心里这时候才好过一点。

接着众人开始浩浩荡荡地返回陵南城,强琳琳也坐上了叶翰爸爸的那辆奔驰凌特商务车,张朝贵直接将许威的宝马开进了自家的小区,他还在想这块挡风玻璃要多少钱。

上网百度了一下,不禁吓了一跳,最便宜的也要二万多,而正规的宝马4S店的报价是5万多,这时候他彻底懵了,他知dào

此刻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王金锁张文武老两口知dào

,不然把这两人气出病来,反而更糟。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屏幕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外地号码,结果电话却是姚芸。

“今天接到人了吗?怎么样?是美女不?”姚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美女,大大的美女!你怎么那么多号码?”

“你管我呢!以后有机会我再告sù

你,今晚你上班时间提前了,六点就开始上班!记得穿你的那身西装过来!”

“啊,怎么这么早,那现在不就两个半小时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

“今天许威的车被别人砸了,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个事啊,包在我身上,晚上千万要记得穿西装啊!”

“好的,我知dào

了!晚上见!”张朝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心里越想越不爽,貌似他离开学校之后烦心事就没有消停过。

好久没登自己的CF号了,去上面虐虐菜鸟消消气,想到这里他打开电脑,玩起了CF。战队上的队友见他上线之后,全部问这问那,他没登YY,也没有理睬他们,直接去个人竞技模式里面杀人去了。这样玩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也不由得累了,其实他早已经对这个游戏厌倦了,可是大学几年对于这个游戏一直情有独钟,舍不得放qì

,有时候玩玩游戏缓解下心情也是挺好的,游戏里多了个女性角色,叫潘多拉,这个角色貌似比他之前用的夜玫瑰、灵狐者、猎狐者好kàn

多了,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买了。

晚上在家吃过晚饭,他就出去了,看门的大爷看他开了小车,态度也变的比以前好多了,还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而平时看门大爷对他都是不理会的。

打完电话,他将车停在雄风大厦下的停车场里,坐在驾驶座上对着车的前方挡风玻璃上的裂痕发呆,等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许威走进了停车场,张朝贵按了按喇叭,许威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你的车还你,只不过上面多了个这个!”张朝贵钻出车门,将车钥匙递给了许威,许威看到了车挡风玻璃前的裂痕,皱起了眉头。

“谁砸的?”许威冰冷冷地问道。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这换修一下大概需yào

多少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告sù

我谁砸的,我弄死他,我许威的车他也敢砸。”

“你开价吧,我现在没钱,你写个欠条,以后我还你!”张朝贵对着许威说道,其实张朝贵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但是这样的话他还是要说的。

“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清楚,还有,我的墨镜呢!”

“墨镜,墨镜……”张朝贵这时候才想起许威的墨镜被他丢在宣城市区的公安局了。

“丢了,我丢在宣城了!”张朝贵说完之后将下午发生的一切告sù

了许威,许威听完之后沉默不语,两人就坐在宝马车的车头上聊天。

“那个光头到底叫什么名字?”许威抬起头向张朝贵问道。

“那也不怪他啊!”

“车有车牌号,动手之前他难道没有查吗?那个光头太嚣张了,不教xùn

他一顿,我太对不起我的车了。”

“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别教xùn

他了,你教xùn

我吧,你打啊你打啊!”张朝贵说完将自己的脸伸了过去,许威一把将他推开。

“我的雷朋眼睛也被你丢了,你这人真是一个扫把星!走,和我上车!”

“去哪?”

“姚芸没告sù

你么?要你穿今晚穿西装来上班,你看来现在穿的想什么样子?”

张朝贵才想起好像姚芸是要他穿西服去上班,可是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那你总要说清楚去哪吧?”

“去海澜之家,给你买一套西服!”

“不是吧?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是想包养我还是先让我快乐一下再惨痛地把我弄死?”

“你想多了!只是给你买套衣服,你没必要搞的我好像好强奸你一样。”

“这样子我宁愿被你强奸!”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兴趣……”

等到一身帅气的西装穿在身上时,张朝贵不禁有股小人得志的感觉。张朝贵从小到大运气就是好,应该来说是他人品好,所以每次遇到坏事都会逢凶化吉,也许是因为他命贱,所以上天格外疼惜他。就拿大学毕业之后来说,虽然四年大学他已惨痛的结局收场,但是他有幸得到了程景的心,在陵南城里休息,却遇到了姚芸和许威这两个极品。

第46章深夜赴会 (下)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的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起烙上中国印。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

“好了,好了,你别唱了好不好,这可是在陵南的大街上,你以为在我们KTV包厢里啊?”许威碰了碰一脸陶醉的张朝贵。

“得儿锵,得儿锵,上山下河捉鳖忙,看到鳖儿你别紧张,得儿锵得儿锵,一个鳖儿一桶油,看到鳖儿伸手忙。得儿锵,得儿锵,没鳖时候怪运气,有鳖不逮天不让,得儿锵,得儿锵…”

“你在乱唱什么呢?什么鳖儿鳖儿的?”许威拍了一下张朝贵的肩膀。

“我是在感慨而已,老天啊,你多降几个这样的鳖儿吧,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鳖儿。”

“死龟孙子,你骂谁是老鳖呢?”许威狠狠地拍了一下张朝贵的头,这一下够重的,张朝贵想立马还手,但是他在心里考lǜ

到自己不是许威的对手,想想还是作罢。

“我弄坏了你的车,你不仅不让我赔,还给我买新衣服,你不是鳖公是什么?难不成你要改名叫许光标,也当慈善家,来特地救济我们这些穷人啊?”张朝贵揉着头说道,不过新西装穿在身上,不得不说张朝贵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不少。

“我真的对你无语。”许威说完,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张朝贵见状,也跟在后面钻了进去。

等赶到雄风大厦门口时,却看到身穿一套晚礼服的姚芸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不是上班么?穿的这么隆重干嘛?难不成姚芸要去什么晚会当主持人啊。

许威却早早的钻下汽车,给姚芸打开了车门。

“你给我坐到后面来!”姚芸对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位置上的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只好下车,坐在了姚芸的身旁。

“许威,你应该感谢张朝贵,你看你现在的车窗玻璃多有个性,裂纹多像施华洛世奇水晶上的毫光,这样显得你的车很有品味,与众不同。”

“小芸,车窗玻璃坏了不修会被交警罚款的,车不是你的,你不心疼。”许威没好气地回答道,张朝贵一直想问清楚姚芸他们要去哪,但是叽叽喳喳的姚芸一直让他插不上嘴,到最后他只能看着车窗外不断远去的路灯,这条路线看样子是在去芜湖的路上。记得以前每次回学校的时候,他都要做班车先赶到芜湖,再从芜湖坐车去广州或者某一个中转城市,再坐火车或者飞机去海口,一般一个过程最少需yào

花上两天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芜湖市区,却见许威左拐右拐的让张朝贵迷失了方向,张朝贵瞧了瞧眼车前方的GPS导航仪,现在他们的位置应该在芜湖的市中心步行街这一带。芜湖的步行街是全国十大步行街之一,里面的繁荣程度可以和全国的一线大城市有的一拼,也是芜湖人逛街的最好的去处,又拐了几分钟的路,许威的车终于停了下来,张朝贵钻出车门,却看到他们到了芜湖侨鸿皇冠假日酒店,酒店的正前方挂着一条横幅,红底白字的的写道。

:热烈庆祝第13届皖江城市带地区民营企业家交流大会在本酒店胜利召开。

等到三人走进酒店,就有一名侍者将他们引上了一边的电梯,张朝贵看着酒店里面的布置,犹如见到了皇宫,电梯指示到了8层,姚芸和张朝贵、许威三人向里面走去,却见无数亦或西装革履亦或礼服加身的人们,觥筹交错之间,恍如隔世。

姚芸带着许威、张朝贵两人走向了一张小桌子,而小桌子上的一块牌子显示:安徽泓伟股份有限投资公司,作为陵南的第一龙头企业,三人的到来引来了众多人的眼光,人们纷纷猜测姚芸、许威、张朝贵三人的身份。

“我们今天只是来玩的,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姚芸对看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有点郁闷的看了一眼,他知dào

自己今晚沉默就好了。他看着周围的那些达官贵人,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微小,就像陵南城中的一粒不起眼的微尘。而这里的大部分人们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态就能决定一个地区的未来发展情景,想到这里,张朝贵将自己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服wù

员给他们三人送来了三杯酒,张朝贵都不敢拿起杯子喝,因为他不知dào

他喝下的这杯酒将是他以后多少个月的工资。既然什么都不懂,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用沉默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笨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大学里也有什么所谓的公关协会,但是张朝贵当时认为他自己以后应该与公关没有什么关系,因此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公关协会的活动,就连大三学院开设的公关礼仪课,他都一节课没去,现在想想他不由得有些后悔了,早知dào

当初就应该多学一点东西,否则的话现在也不会如此的窘迫。他突然想掏出手机给程景发短信,但是这时候他知dào

他的一举一动在某些程度上代表了泓伟集团的形象,因此他只好忍罢,而看着姚芸和许威和来来往往的人们谈笑风生。

“姚小姐越来越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想当年我去你家做客的时候,你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中学生。真是江山人才辈出,壮士暮年老矣啊。”一个平头方脸的中年人端着酒杯向姚芸说道。

“多亏马叔叔的这些年照顾,我们泓伟集团在皖北地区的生意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我替我父亲感谢您,马叔叔,我不甚酒力,我以水代酒,许威,张朝贵,来,我们共同敬马叔叔一杯,祝祥龙集团与泓伟集团之间的生意蒸蒸日上,合zuò

锦上添花。”张朝贵听到姚芸的话后也连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

“哈哈,姚小姐果然够情义,不知这两位在贵集团担任何职?”中年人喝完酒之后向姚芸问道。

“马叔叔,这个是我们集团的市场营销部的经理许威,这个是我的秘书张朝贵。”姚芸指着许威、张朝贵两人说道。

“马懂事长,为了表达我们泓伟集团对祥龙集团的谢意以及对于我们市场营销部的关照,我再喝三杯。”许威说完就接连喝了三杯酒,张朝贵张大着口吃惊地看着许威,这时候姚芸轻轻拉了拉张朝贵,张朝贵顿时心领神会,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倒满,站起身来说道。

“我代替我们姚经理再向马董事长敬上三杯,感谢马懂事长对于我们经理的关爱和对于我们泓伟集团的支持与厚爱。”张朝贵说完学着许威刚才的样子接连喝了三杯酒,幸好大学期间什么也没有学会,只和倪猛王笑雨阚生生等人学会了喝酒,今天看样子还是用上了。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泓伟集团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泓伟集团的福气,也是陵南人的骄傲啊。”

“多谢马叔叔的夸赏,我父亲说过,整个皖江的民营企业中,他最欣赏的就是马叔叔的祥龙集团了,现代化的职业人团队的经营管理模式,是我们这些小作坊式的家族企业最需yào

学习的地方。马叔叔高瞻远瞩,实在是高人一等,我父亲还说,他在商界之中最有幸地就是结识了想马叔叔这样的天纵之才。”姚芸调皮着笑着说道。

“呵呵,老姚言重了,老姚言重了。”中年人笑着说道,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内心的自豪与满足。

“马叔叔,以后我们泓伟集团要是有什么困难,马叔叔可要帮zhù

我们啊!”姚芸拉起中年人的衣袖说道,而这时候中年男人笑的更开心了,但张朝贵的脸似乎都掉到了地上,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冰冷冷的姚芸和调皮可爱的姚芸之外,还有这样的一面,看样子姚芸不是具有双重人格,而是具有多重人格。

“是不是感觉很意wài

?”许威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点了点头。

“你现在知dào

我们平时学些什么干些什么了吧?商场如同战场,像我们这些所谓的豪门子弟,家里想的不是让我们自由地找一份工作,也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什么事。我们的路从出生开始就被固定在一个我们改变不了的轨道上,我们就小到大就被灌输一种竞争的思想,我们以后的路就是如何经营好我们自家的产业。在这个平时别人羡慕的圈子里,我们却整日戴着面具和不同类型本质却近乎一样的人们来往交谈。我们永远不知dào

他们一张张笑嘻嘻的脸上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们甚至不知dào

我们什么时候是真zhèng

的我们,我想这是我和姚芸和你最大的不同,你总以为我们锦衣玉食,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你不知dào

的是,我们并不快乐,一种真zhèng

的不快乐,因为与我们大部分交往的人的脸上,我们看到你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利益,利益左右了他们和我们的一切。”

许威压低着嗓音说道。

第47章江畔吹风

许威说完将头埋了下来,张朝贵也觉得有些伤感,可是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羡慕他人的生活,认为我们的物质条件不够好,认为我们的先天条件不如人,于是我们疯狂地改变最初的自己,只想与我们想象中的自己距离的更近,可是为了变成想象中的自己,我们一件件丢弃了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随着时光的漫延,我们发xiàn

我们已经与当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了,我们感觉到一种悲伤,这种悲伤就像我们在午夜迷路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悲凉,一种对于穷途末路的失望,可是路已经走下去了,我们已经改变不了的。

自己当初选择的路,哪怕上面是刀刃,我们也要一步步跪着走过去,我们回不了头,我们只能和最初的自己,说一声再见,然后消散在人世间的苍茫,我们不喜欢悲伤,我们却时刻悲伤,一直在心底的那句话,一直想对过去的自己说的一段话。

“亲爱的自己,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你,你也永远不知dào

,你在我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那么现在我告sù

你,你虽然和现在的我越走越远,但是那年在阳光下勇敢淡笑的你,一直留存zài

我的心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我孤单寂寞害pà

的时候,我就我还会想起你。”

张朝贵给许威倒了一杯酒,碰了碰自己的杯子,然后一口饮尽,姚芸现在已经再和别的过来搭讪的人话继xù

友好的问候着,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地到他们身边来,又高高兴兴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他们为了能一睹陵南大哥的女儿的娇容而高兴。

张朝贵无意中瞥到了一个黑瘦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觉得在哪儿见过那个人,想了好久,终于想到,这个中年人有点儿像他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农民工大叔。但是那个中年人的气质和大叔显然不同,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张朝贵这样想着,正准bèi

再多看几眼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已经不见人影,张朝贵又是一阵失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多的不同,张朝贵看着刚才盯着的方向,陷入了一种近乎发呆的状态。

“在看什么呢?”许威碰了碰张朝贵,他也向着张朝贵看的方向看去。

“没看什么,那桌是什么企业?”张朝贵随口问道。

“好像是巢湖陈家米市有限责任公司,那家公司挺不错的,拼着当家人努力,硬是从一个小小的稻米收购点发展成了巢湖如今的三大公司之一,怎么,看到你认识的人了?”

“没有。我只是感到好奇想问而已。”张朝贵说完将头撇到了一边,开始观察者他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不知dào

他张朝贵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和这些人一样,整天将一张面具挂在脸上,可是这种状态不是以前沈涵一直想要的么,而他好像也一直像成为那样,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成那样了,他还是人们现在眼中所认识的张朝贵吗?

好不容易等到这场所谓的庆祝交流会的酒会结束,走出了芜湖侨鸿皇冠假日酒店,张朝贵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芜湖的夜空被城市的灯火映照的格外明亮,可是这种明亮又与在海口夜空的那种明亮不一样,海口夜空的那种明亮看着可以让人安心,可以让张朝贵在田径场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是眼前芜湖的这种明亮,看着只能让他烦躁的心更加烦躁。姚芸晚礼服的裙摆随着夜风不停地摇摆,张朝贵想起高中时女神在校园里随风摇摆的裙摆,那一年的裙摆该是如何唯美的画面,而如今斯人已去,独留微凉。

“我们回去吧!”许威向张朝贵和姚芸说道,张朝贵没有说话,他在等姚芸的回答。

“要不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吧!”看见姚芸不说话,张朝贵只好说道,他心里突然有了个好的去处,他知dào

这样的去处一定是姚芸和许威想去的,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一个地方。

“去哪儿?”许威和姚芸异口同声地说道。

“别管啦,你们上车,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张朝贵说完就钻进了许威的车里,许威和姚芸见状,也钻进了车里,他们不知dào

张朝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张朝贵将车停在路边,三人一同走下了汽车。

“看到了吗?就是这里!”张朝贵兴奋地说道。张朝贵将许威和姚芸带到了江边,长江横贯芜湖,而在芜湖的这一段又被成为清弋江,清弋江是长江的一条二级支流,源头为安徽的黄山,沿江景色秀丽,是古来今往文人骚客流连忘返的地方。芜湖位于长江与清弋江的交汇处,因此芜湖又被成为江城。清弋江是早年徽商的通往苏浙的三百里水路中的主要通道,芜湖更是徽商出商归家的必经之路,芜湖江中的天门山,是沿江观日出的好地方。诗仙李白路过芜湖时为天门山的独特地理位置和秀美的风景感慨不已,更是提笔写下了名传千古的诗句,《望天门山》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三人靠在沿江的防护堤上,远视着波光闪闪的江面,一轮弯弯的明月映照在江面上,“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个曾经映照在大诗人张若虚脑海中的难题如今又映照在张朝贵、姚芸、许威三人的脑海中,一阵夜风吹来,顿时让人心情气爽,这时候三人才感觉慢慢地找回了一丝自我。不远处,一声长长的汽笛声随着夜风传来,又是一艘轮船将要启航,不停闪烁的信号灯,划亮了了大半个江面,三人都向那艘船看去。

深夜里的人们又开始了一段旅程,可是什么地方才是他们旅程的真zhèng

结束,那么就让正在旅途中的我们,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直到我们生命最终随风消散。

“我真想跳上那首船,再也不回来!”姚芸对着夜风说道。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部叫做《海上钢琴师》的电影,我真羡慕那个主人公可以一直生活在船上,这个世界除了偶尔的几个人,都没有人知dào

他是否真的存zài

过,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悲欢离合的结局,如果我也能做到那样轻松地来轻松地走,那该有幸福多幸运!”姚芸对着逐渐远去的轮船接着说道。张朝贵看着她,不知dào

为什么此刻让他想起了沈涵,以前那个总靠在他怀里看海的沈涵。沈涵好像也说过相似的话,大意也就是勇敢地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然后去另一个以前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勇敢地接受一个新的开始,可是沈涵永远只是说说而已,或者说沈涵选择放qì

张朝贵的时候就意味着她选择了另一个开始。沈涵当时和他分手的话至今还萦绕在张朝贵的脑海里。

沈涵:和你在一起,我的命运只有一种,那就是陪着你甘愿平庸,而离开你,我的生活则有千千万万种可能。

现在你终于离开我了,你没有选择拖拖拉拉,我也很幸运,我遇到了另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女生,可是我仍然会想起你,就像我仍然会想起那些已经过过去的大学岁月。或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祝你快乐。我不希望你会在以后的某一天某一时刻里想起了我,我真的宁愿你从来没有从我的生命里走过,或者我希望你曾经只是和我淡淡地擦肩而过。就像人群中,你是路人甲,而我是过客乙,我们并不相识也不相知,我们只是单纯地相遇过,走过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你们去过海南吗?”张朝贵向姚芸和许威问道。

“去三亚玩过,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大学是在海南读的,你最近找个时间带我们去海南玩吧?”姚芸眨巴着眼睛说道,许威也紧紧盯着张朝贵,显然他对姚芸这个提议也表示同意。

“这个,这个,现在这时候的海南很热的,冬天吧,今年冬天我带你们过去玩。”张朝贵说完挠了挠自己的脑勺,看来他不应该问那么多。

“这风吹在身上真舒服,我要是一辈子能吹着这种风就好了。”姚芸见张朝贵推掉了她的建议,只好转移话题,许威也是一阵失望,他和姚芸一样,也想近期去某个地方散散心,但是张朝贵从海南回到家还没有半个月,再说20天左右程景会从海口赶到陵南找他,他没有这个必要再去海南了。

“其实你们应该多吹吹海风,伴随着海Lang的声音,海风更能让人想起很多东西。”张朝贵接过姚芸的话头说道。

第48章江畔吹风(下)

姚芸和许威没有再接话,三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江面上各种各样的探照灯一片一片地闪过去,忽明忽暗的颜色变幻让三人惊叹不已,虽然三人以前都看过江面,但是在夜晚中如此幻变的江面他们却是第一次看到。

“要不,我们走吧?老是这样吹风会感冒的。”许威看着姚芸,打破沉默地说道,他自己并不在乎这江风,但是他怕娇弱的姚芸会感冒。

“我同意,同时我希望,我能开车载你们回陵南。”张朝贵紧跟着说道。

“不可以,今天本大小姐亲自开车,本大小姐甘愿为你们当一回司机。”姚芸扬起自己精致的小脸说道。

“那我坐副驾驶的位置上!”许威连忙说道,他总是这样,一心一意跟随在姚芸身后,姚芸在他的心目中,比他自己还要重yào



三人赶到陵南城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姚芸的车技实在不敢恭维,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被她开的魂惊胆颤。有一次差点撞上了前面一辆没有开后灯的农用三轮车,要不是许威眼疾手快,一脚踩住了刹车,三人今晚有可能就要去医院了,许威想接过方向盘,但是姚芸怎么也不答yīng

。她硬是将车开到了陵南城,她似乎在向张朝贵和许威证明着什么。

“今晚不用上班了吧?”当车停到雄风广场的停车场的时候,张朝贵向姚芸说道。

“念在你今晚表现不错的情况下,我决定今晚你不需yào

再上班,但是,你明天必须提前一个小时来上班!”

“为什么啊?”

“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你就能提前一个小时上班,我知dào

你白天还要去法院实习,实在不想再剥夺你的休息时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求的么,张朝贵,你的上班时间正式改为晚上8点到晚上12点。”

“不对啊,这样子我上班的时间提前两个小时了,姚芸,你数学是怎么学的?”张朝贵郁闷的向姚芸说道,他真想不到姚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姚芸这时候才意识到她犯了个低级错误,害羞地底下头去,惹得张朝贵和许威忍不住笑了起来,三人随后分别更是不提。

等到张朝贵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时针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从路上就一直和程景打电话,电话那头程景熟悉的声音让他格外的安心。

“张朝贵,不管怎样,你都要记得好好休息哦,你那个KTV的夜班推掉了吧,不然我总是会担心你的哦。”

“妹妹,不要紧的,我堂堂七尺男儿能抗得住的,对了,妹妹,我今天晚上在长江吹江风了,你快点来吧,来了我带你去芜湖方特公园玩,去长江上坐游轮,我还要带你游西山,逛赭山公园。”

“我不是下个月就去了么,别急啦,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哦,对了,今天那个我收到了那个厦大学长寄给我的厦大内部考研资料啦,感觉挺有用的,我离厦大又近了一步了哦。”

“妹妹……”张朝贵似乎变得沉默了。

“怎么啦?”程景在电话那头问道。

“妹妹,我感觉我自己好没用,你考研我竟然一点都帮不上忙。”

“傻瓜,别这样说,你就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啦,张朝贵,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变心吗?”

“不会的,妹妹,绝对不会的。”

“张朝贵,你以前谈过那么多场恋爱,有时候我好怕。”

“妹妹,有什么好怕的?等你考研考上了,我就去厦门,我在那儿找工作,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好吧,那我相信你啦,不管怎么说,我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快乐,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要过得快乐。”

“妹妹,你在胡说什么呢?没有什么会分开我们的,对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吃饭,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我知dào

的,知dào

的。”程景在电话里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张朝贵的心里顿时沉重了起来,他知dào

此刻最应该出现在程景身边,就算不能陪着她考研,也应该照顾好她的生活,可是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他也不能那样做,因为他自己还在等毕业证学位证到手之后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张朝贵拿着电话等程景慢慢地哭完,他不知dào

程景到底怎么了,程景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不然也不会这样子老是哭泣的。

“妹妹,怎么了?和我说说好吗?”张朝贵尝试着问道。

电话那头程景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在低声地哭,过了好一会儿哭声停止了,终于开始说话了。“我感觉好累好累,我好想你,我想家,可是我必须要呆在这里考研,张朝贵,为什么你不陪在我身边,张朝贵为什么你不带我回家?”

“妹妹,我会陪到你身边的,你也会回家的,要不不考研了,你就直接来陵南,然后我们一起去杭州,我们一起找工作,我一定可以养活你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呆在陵南城,你就住我们家,我们开一个小商店,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妹妹,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接你过来。”

张朝贵在电话里坚决地说道,他知dào

这时候他需yào

勇气,只有这样子程景才会相信他的真心。

“我马上就去订机票,妹妹,我们不考研了,我们只要生活在一起。”张朝贵接着说道。

“不,张朝贵,不用了,我答yīng

过我家里的,我一定要考研的,我会努力的,张朝贵,你也要努力哦。今天不早了,我该睡觉啦,明天再聊。”

“妹妹,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晚安。”

“安。”

张朝贵等程景说完“安”之后就挂断电话了,他知dào

程景这孩子每次都不会先挂电话,他只能自己先挂电话。他盯着墙壁上他高中的时候濮影写给他的一首诗,名字叫做岁月感怀,那时候用的稿纸虽然已经泛黄,但是濮影的字迹却依旧清晰。

“《岁月感怀》1假如有一天我的相思不再为你假如有一天我的青春不再你是否会记得曾经的岁月感怀2是否会想起我倦忧的面容还是想起我们哼过的歌任凭那些细小的善意和误会密密麻麻爬满你整个心扉当沧桑毫无肆顾地占据我的眼角你是否还会感叹湛蓝的天空已不是我们想要的蓝3再也找不回成长的年纪或许你我早已干涸的泪眼和雾霭消散在那一年黎明前的到来”

张朝贵读完这一首诗,觉得多了一些味道,也不知dào

濮影和花荣他们最近怎么样,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现在都五月十号了。

第49章机关工作

人总是容易孤独的,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异常的浓郁,就像午夜刚泡的一杯苦咖啡,于是孤独伴随着思念就有了它存zài

的意义。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爆fā

的时候,当他们沉寂了太久,那次爆fā

就显得异常惊人,就像张朝贵,大学里的默默无闻,注定了他的狼狈离去,但是当他接触到任何工作机会的时候,他就疯狂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头狼,一头啸天呼地在工作中麻醉自己却在人群中安静行走的狼。许多年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头羊,他认为只要自己安静地做好自己,这个世界就不会太亏待他,但是他想错了,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他从接触工作的那一刻开始就以一头狼的标准要求自己。

就像强琳琳可以去澳洲留学,就像姚芸、许威可以代表泓伟集团参加企业交流大会,就像他弄坏了许威的车,却不要半点赔偿。就像在海澜之家,许威可以一次性地帮他刷一套价值上千元的西装,而张朝贵的口袋里,一般情况下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两百个大洋。这就是差距,这就是一个人天生下来的差距,我们因此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做一些疯狂的事,不是因为他们天性张狂,而是被这个世界所逼的。良知和正义在这个社会慢慢地被人遗忘,于是我们便看到了“钓鱼执法”,看到了“彭宇案”,看到了一件件让我们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种差距不是不可以弥补,只是我希望你在弥补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放qì

你内心最深处的善良,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是好人,必定会坦然面世、幸福安康。

张朝贵在床上卷成一团,光头下午甩他的两个耳光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去抵抗,而是忍受,那一刻他成了一个温顺的羔羊,而这绝对是花荣和许威所忍受不了的,花荣一般语不投机三句话便打,许威则变现出一种目无一切的轻狂,这个病态的世界,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唯有强者才能引导这个世界,而他张朝贵永远不是,他变不了,不是他不想改变,而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说法自己,但是他也是一匹狼,一匹懂得自己真zhèng

需yào

什么的狼,要么忍受、要么爆fā

,要么默默无闻、要么致命一击,这是张朝贵在心里给他自己的回答。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没有人能逃脱的了,也没有人能预料的了。

夜,像一个巨大的锅盖盖在了陵南的上空,这夜会有多少人会陪着这个小城一起不眠。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张朝贵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抓起板砖机看了看,却是海口王笑雨打的电话,以前这个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夜宵,而现在却不知dào

王笑雨在干什么。

“喂,老黑,起床尿尿啦,怎么多天也不能我们几个打个电话?老阚想你啦!”王笑雨猥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艹你大爷,我好不容易才睡着。”

“老黑,我送给你的萝卜你还带在身边不?”看来王笑雨手中的电话已经被张雨喆那个丫头给抢走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在干吗呢?”

“什么干嘛啊?不知dào

谁以前这个时候还和我们在一起唱歌吹牛喝酒吃夜宵呢,你丫回家才几天你也改邪归正了!”却是阚生生接过电话说道。

“我现在上班啊!天天累得像条狗一样,哪有你们那么悠闲!”

“上班?你上什么班?当鸭子?”

“我了个去,你就不知dào

说点好听的啊!我现在白天在法院实习,晚上去KTV兼职,整个人累的像一个骆驼。最近的经lì

简直比17K网上的那些小说还要精彩,我都快能写一部小说了。”

“还小说呢?老黑,你大二的时候就答yīng

帮我写一篇推理小说,现在你都毕业了?你的小说呢?”电话那头传来王昕那个丫头的声音,看来王笑雨的电话都快轮回一圈了。

“你这个傻丫头跟在后面起什么哄,和你家阚阚好好自习吧!来年还准bèi

看你们一起考上研究生呢!”

“喂,老黑,我打电话给你呢,第一是想提醒你起床尿尿,第二是想告sù

你,昨天,猛子已经和小凤去深圳了。现在海口我们七人组就剩下我和我们家丫头还有老阚一家了。你说你回家那么早干嘛?”

“我要找工作啊,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不找工作,你们爸妈养你,我现在不找工作,我都不好意思在家呆。今天不说了,我刚睡着就被你们吵醒了,没事,我挂了!”张朝贵说完就挂断了王笑雨的电话,他直接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那群无聊的人还会来一个回马枪,大学里的日子都是闲着蛋疼的,因此半夜打电话让人尿尿永远是一些人喝酒喝多了或者上网上累了或者一群人在一起吃夜宵无聊之后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张朝贵终于不是在王金锁那一声声中敲门声中醒过来,而是他自己自然地醒了过来。拉开紧闭的窗帘,再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这是陵南城的清晨,整个陵南城慢慢苏醒的早晨。

走出自己的房间,看到老张已经起床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不得不说老张真的很关心国家大事,整天新闻类节目看个不停,而张朝贵家使用频率最多的电器大概也就是这一台去年王金锁狠心买下的液晶电视。

“儿子,今天起得这么早?”王金锁在厨房里说道。

“嗯,妈,我今早想吃蛋炒饭,不想喝粥了,有昨晚剩下的饭没有,我自己炒。”张朝贵放好自己的牙刷,然后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向王金锁说道。早晨冲澡的这个习惯是在海南带回来的,而吃蛋炒饭则是他一时的想法。

“儿子,昨晚的饭全吃完了,要不我烙两个荷包蛋给你吃好了。”

“嗯,也行。”张朝贵一边用电吹风吹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他在离开学校之前特地剪掉了以前他遮住眉毛的刘海,他记得他在一本书上看过,离开学校了,许多事是必须要做的,离开学校之前剪一次头发代表着另一种开始。

等吃完早饭,他骑着他家那辆电瓶车的时候,觉得有些不习惯,昨天宝马开的时间太久了,现在骑着电瓶车怎么也找不到一点点感觉。

等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小吴和李柯颖两个人。

“怎么样?昨天接到曹老大的女儿没有?”李柯颖端着水杯问道。

“接到了,现在信息时代,接一个人还不容易么?”

“她女儿长得怎么样?曹老大是不是看上你了,你要是真的能当上曹老大的女婿也挺不错的,以后在我们办公室混下去绝对没有问题。”李柯颖开着玩笑说道,但是她的话似乎引起了小吴的注意,小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下张朝贵,张朝贵也在一瞬间捕捉到了这一丝信息。

“有可能哎,曹大姐昨天还给了我三千块钱,说让我给她女儿买东西,结果……”

“结果怎么啦?”

“结果我给她女儿去了,哈哈,那钱是给她女儿花的又不是我的。”

张朝贵说完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开始细心品味着刚才小吴那一瞬间的表情,该不是前两次他在办公室出问题都是小吴弄的吧,但是他和小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没有招惹过小吴,小吴应该也没有这个必要来难为他吧。

第50章机关工作(下)

张朝贵内心真的觉得这样的工作还没有在波罗阿KTV来的舒坦,在波罗阿KTV里,虽然累点,但是没有这样子的勾心斗角,难怪人们经常说机关算尽、算尽机关,看样子,能在机关里混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趁着空闲的空档,他登上了17K的账号,大学的时候他也发过几篇随笔,但是放在上面几乎没人看,太长的网络小说他又写不了,他不是濮影,可以为了写一部玄幻小说不吃不喝不睡,他所能写的,只是自己的一些闷骚心情,他在17K上匆匆码下了这些天的经lì

,然后在文章的最后,让读者猜是谁在为难他。

等到办公室的人都来齐了之后,办公室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众多人影穿梭在办公室里,使得办公室的工作气氛严正了不少,当然这一切都与张朝贵无关,他只要偶尔给来访的访客倒倒水,然后整理整理一下资料文件,再用订书机订上几分文件就一切OK。

他的内心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宁愿跟着王金锁后面摆烧烤摊,也不愿意在这里无聊地消耗自己的时间。

“小张,到我这里一下!”曹大姐招着手向张朝贵说道。

“曹姐,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几份表,是我们办公室要填的,你自己拿去填一下。”曹大姐将一摞纸质表格递给了张朝贵,办公室里总是要填各种各样的表格,可是谁也不知dào

,填这些表格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是上头要填了,他们就只能这么做。

许多业绩不是体现在普通人们的口碑中的,而是体现在这些林林木木的表格上的。等将这些表格填完之后,张朝贵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小张,等会儿中午的时候你去后勤那边领一套工作服吧,整个办公室里整天就你一个人穿着西装也不像个样子!”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曹大姐对着张朝贵说道,这不禁让张朝贵大吃一惊,也让办公室的其他人也大吃一惊。

“不会曹老大真的看中你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柯颖向张朝贵问道。

“怎么可能,你觉得我这个人有什么好?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原因,感觉怪怪的。”

张朝贵突然醒悟到了一点,对李柯颖说道。“我一直忘记告sù

你了,其实我来这里上班,是代替我一个同学过来的,他和他老婆去香港旅游去了。莫不是曹大姐想把他给留下来?”

“你说什么?你一直不是你自己过来实习的?你是代班的?”李柯颖似乎不相信的问道。

“我骗你干嘛,我一个学广告的,怎么可能来法院实习,我一直以为你们都知dào

我是代替我同学来的,搞到现在你们都还不知dào

啊?”

“你这些是又没有和我说过,我怎么知dào

。”李柯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件事你最好别说了,特别是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知dào

,知dào

了不?”李柯颖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张朝贵一句。张朝贵本来想吃完饭再去办公室里代替别人值班的,但是李柯颖却对他说不要表现地那么积极,他就没有去了。他也没有去后勤要所谓的工作服,就算要了,他也不会穿长久的,过完这一个月他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桌子又觉的有些不对经,他桌子上那些整理过的档案资料,现在全部乱套了,他不得不花时间重新整理,看样子办公室里真的有人不让他好过,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悄悄地给自己工作的电脑安装了个视频监控软件,这种软件最好的用处就是能在主机运作的时候记录下摄像头工作的一切,而只要锁住电脑,除非拔了摄像头,或者拔掉电脑电源,不然一般都不会影响到这种视频监控软件工作的,以前好多不法分子盗取QQ号之后,就用这些视频监控软件录制下控zhì

的主机的主人的视频,然后用这些视频向QQ号主人的好友们实施诈piàn

等行为。

不久,那个一直在暗中为难张朝贵的隐形人就要出现了。

“小张,昨天谢谢你了!”曹大姐临下班之前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笑着说不麻烦,其实在心里却把曹大姐骂了一遍,昨天因为接她女儿差点被光头那一帮人打死,要不是正好他认识叶翰,也许昨天就不仅仅是踹上两脚,扇上两耳光那么简单的事了。

“今晚去我家吃顿饭吧,正好也有些事要和你说。”曹大姐既然这样说了,张朝贵肯定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下班后他直接骑着电瓶车跟在曹大姐的电瓶车后面,而曹大姐的家在离法院并不远的香江花园。

走进曹大姐家,就看到了一盆盆兰花,看样子曹大姐一定十分喜欢兰花,张朝贵并不认识些什么花花草草,但是以前他听别人说过,机关干部一般都喜欢兰花,而里面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送给他们一盆兰花,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一盆普普通通的兰花,但是送的兰花盆里究竟会有什么东西,除了收礼和送礼的人之外,永远都不会有第三者知dào

里面究竟有什么。

“老强啊!这个就是代替小孙工作的小张,昨天就是他接了咱们的女儿。”一进家门,曹大姐就朝里屋喊道,接着张朝贵看到了一个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种带着一脸和蔼的笑的白白胖子,以前张朝贵好像听孙繁说过,曹大姐的丈夫也是什么机关的工作人员,但是具体是哪个单位的张朝贵并不是很清楚。

“来,来,小张同志,昨天麻烦你了,来,来,请坐!”白胖子一脸和善地笑,不得不承认这个白胖子蛮有亲和力的,张朝贵看了看,他在等强琳琳出现,但是看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强琳琳的人,看样子强琳琳这时候并不在家。

很平常的几个家常菜,其实所谓的干部大部分的生活都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在曹大姐家吃到的这几个家常菜,在张朝贵的家里也能吃得到,只是有时候有些无聊的人总爱想多了。

“小张,今天大姐问你句实话。”

“嗯。”

“你知dào

小孙心中的意愿吗?要是想留下来的话,这几天正好人事部调动,他是有机会的。”“大姐,这个事我还真不知dào

他的想法,要不我今天晚上打个电话给小孙,向他问清楚。”

“这样子是最好不过的了,小张,你这人不错,但是不适合做机关工作,大姐其实挺想把你也留下来的,但是我们办公室只招收法律系的学生…….”

“大姐,你别说了,你说的意思我懂,我知dào

我不适合在机关工作,我也没有那个机会在机关工作,所以大姐你不用解释了,我真的懂。”张朝贵说完了夹了几口菜,其实他真的不喜欢和曹大姐夫妇这样的人说话,和这样的人说话,话永远都不能说得太明白,但是又要让对方了解到你的意思。

说白了,曹大姐的意思就是想给孙繁留一个正规的工作岗位,而他张朝贵只是办公室的一个过客而已,偏偏他张朝贵这时候又代表了孙繁,所以曹大姐这几天才会对张朝贵照顾有加,不过据张朝贵的了解,孙繁只是想在法院办公室拿到一张证明而已,而那张证明孙繁已经拿到了,并且孙繁已经保送了他们学校的研究生,也就是说孙繁不可能会在办公室里留下来,一切都是曹大姐自己想多了,画蛇添足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问问孙委员的意思。”白胖子对着张朝贵笑着说道,张朝贵也向白胖子笑了一下,张朝贵知dào

此刻他什么都说不了也不需yào

说什么,他安安心心吃他的菜就好。

第51章恋人重逢

“翰子,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

“我怎么听你的,你都去澳洲了,你让我怎么听你的?你回来了,我们又在一起了。好,我答yīng

,可是你能过得了你爸妈那一关吗?我现在毕业了,我家人好不容易看到我毕业了,他们不希望我一毕业就离开他们。再说出国也不是我想出就能出的,我家的条件是不错,可是我家和你家不一样啊,你爸妈有人际关系,我家呢?”叶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都涨红了,他实在接受不了强琳琳让他和她一起去澳洲的想法。

“那么,我们分手吧!”强琳琳说完就提起自己的包向UES的门外走去,叶翰看着强琳琳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心里的愤nù

,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引来了周围众人的围观,叶翰刚准bèi

向门外追去,可是门外几个保安早已经拦住他了。

“先生,不好意思,你不能走。”

“放开我,我艹你妈的,你们放开我。”

“先生,我们的经理正在赶过来……”

张朝贵在曹大姐家吃完饭之后,就准bèi

告辞了,走出香江花园的时候,突然想去陵南广场逛逛,以前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和女神一起走在广场的路上,广场上还是有一对对高中生一样的情侣游来荡去,而这样的人群中,曾经也有过张朝贵和女神的身影。

五月的陵南,已经有夏的气息,天空中微凉的雾末似乎暗示着明天又是一天好天气。

路过王金锁平日里摆烧烤摊的地方,他不禁止住了脚步,白天里,无论阴晴还是风雨,王金锁总要在这里摆摊,而一到晚上却将摊点让给了另一家家境比他家还要差一点的人,王金锁心里流淌的善良总能让张朝贵感动,他为有那样的母亲而自豪骄傲。以前他不会去烧烤摊买任何烧烤,因为他从小对王金锁摆烧烤摊有一种抵触的情绪,然而如今他长大了,他才知dào

他曾经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如果不是王金锁摆烧烤摊,仅凭老张那点工资怎能供他在大学里挥霍,为了玩一个CF,张朝贵不知dào

花了多少钱,而更为可惜的是,他在游戏里永远失去大把的时间,那些失去了的黄金岁月是他在以后的多少岁月里再也无法找回的。

一个人走着走着就会累了,天上星看着看着就会淡了,这几年的岁月里,他到底错失了多少人,又错失了多少机会,大概已经没有人能告sù

他了,他年华虚度,空留一身疲惫,然而张朝贵唯一自豪的一点,这些年他从未伤害一人,无愧上天。

小小的陵南广场一会儿就逛完了,他在准bèi

回家的时候,突然发xiàn

广场的台阶上蹲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身影让他感觉有点熟悉,他走过去,看到了正是他昨天从上海接回陵南的强琳琳。

“哎,你在干嘛呢?”张朝贵向强琳琳问道,强琳琳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大石柱发呆。

“昨天我差点被叶翰他们打死,嘿嘿,想不到世界上海真有那么巧的事,对了,你妈今晚请我去你家吃饭了。”张朝贵又说道,可是强琳琳还是不理他。

“是不是傻了?要不我给你妈打个电话,不,还是给翰哥打个电话。”张朝贵说完就掏出自己的板砖机准bèi

拨叶翰的号码。

“你别!”强琳琳朝他吼了一句,这一吼把张朝贵吼得七荤八素的,早知dào

他就不来这里了,都怪他自己的好奇心,有时候好奇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人。

广场上晚上练舞的老人们开始播放起了伴奏音乐,却是很老的一首歌。

“《相逢是一首歌》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绿色的河。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心儿是的年轻的太阳,真诚也活泼。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分别是明天的路,思念是生命的火。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心儿是永远的琴弦,坚定也执着。”

“好吧,看你这幅姿态,我应该帮不了你什么,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地思考人生吧!”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转身走人。

“你别走,陪我坐一会儿!”强琳琳终于说话了,张朝贵见她这样说也就坐到了强琳琳身边。

“昨天的事,麻烦你了。你这么年轻就开起了宝马,看样子混的不错嘛!”

“你想多了,昨天的车是找人借的,我骑得,是停在距离你现在的位置不超过两百米距离的一辆电动车。”张朝贵这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五叶神,从学校带回来的一条五叶神就快被他抽完了。

“给我一根!”强琳琳说道。

张朝贵连忙递上一根五叶神给强琳琳,五叶神味重烟冲,特别适合像张朝贵这种一天容易想很多事情的人。

“我分手了,在澳洲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分手,想不到我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就分手了。”

“你和翰子?”

“嗯,你和叶翰是什么关系?昨天看样子你们的关系不错,可是以前我从来没有从叶翰的口中听说过你呢?”

“怎么,叶翰没有和你说过我?额,好吧,应该说,我和孙繁是好哥们,然后叶翰和孙繁是好哥们,所以我就和叶翰认识了,也就成了好哥们。”

“又是那个死胖子孙繁,问你个事,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张朝贵这样说的时候,心里突然泛出一丝苦涩,本来他已经不再相信感情,可是程景那个丫头硬是重新让他相信了感情。

“以前我一直认为我和叶翰会永远的在一起,所以大学的时候我们都考去了上海,然而后来,我有机会去了澳洲,和他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淡,再后来,我们就不再联系,难道时间空间真的能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现在,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澳洲,可是他却不答yīng

。”

“不是时间和空间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而是你们两人的世界拉远了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你非要他陪着你去澳洲,为什么你就不能留在国内陪他?是不是他去了澳洲就证明他爱你,不去澳洲就证明他不爱你?”

“可以这样说吧,可是如果他连和我一起去澳洲的勇气都没有,那他以后怎么有勇气和我生活在一起?”

“或许在你眼中,去澳洲太简单了,就像你出门旅游一样,那你有没有替翰子想过呢?”张朝贵深吸了一口烟向她问道。

“他有什么好想的?他家里家境又不算太差,只要他愿意,我可以让我爸妈给他办出国手续。”强琳琳的手机在她与张朝贵的交谈中不停地响着,张朝贵不用看都知dào

此刻一定是强琳琳在不断地挂叶翰的电话。

“你口渴吗?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张朝贵站起身对着强琳琳说道。

“酒,二锅头,你现在就给我去买!”

张朝贵走了几步路,其实他给强琳琳买东西什么的是假的,他只是避开强琳琳给叶翰打电话。

“喂,翰子,你老婆现在在陵南广场的大台阶上,你快点赶过来,对了,你带一瓶酒过来。你老婆吵着要喝酒。”

“你放心,你没来之前,我不会让你老婆喝酒的!”张朝贵走到便利店买了两瓶可口可乐,接着向强琳琳的身边走去。

“给!”张朝贵将手中的可口可乐递给了强琳琳,但是强琳琳似乎并不是很领情。

“我不是让你买酒的吗?你的酒呢?”

“女生喝酒不好,你不是去过澳洲么?和我说说澳洲和我们陵南有什么不一样呗。”

“我去澳洲也不到一年时间而已,那里的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新,不像陵南,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在我们陵南的这样小县城里都会堵车,可是就算在悉尼,我都几乎没有遇见过堵车的情况,而且那里的人很友善也很单纯。”

“好吧,我看在你心目中,澳洲就是一个桃花源,你留学之后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我从初中开始就知dào

那里的大海礁,就知dào

那里的大草原,我一直幻想着自己可以逛遍整个澳大利亚东海岸,在碧水蓝天中忘记所有的烦恼。还有热带雨林,神mì

的大碉堡……”

“难道那里的一切真的那么吸引你么?可是你出生在陵南,你爸妈也在陵南啊!”张朝贵看着陵南城似乎永远不变的灰色天空说道。

“如果不能走的远,怎么可以飞的高。我现在有机会了,我就不会放qì

,叶翰能够陪着我最好,如果不能陪着我,我只能为了我的梦想而放qì

爱情。”

第52章恋人重逢(下)

爱情,爱情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一个人牺牲,两个人享用,感情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天平。

“琳琳!”终于听到了叶翰的声音,张朝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叶翰感激地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明白这时候他应该走了。

强琳琳见是叶翰赶来,拿起包就准bèi

走人,叶翰急忙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强琳琳,强琳琳挣扎了一阵子,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挣脱出叶翰的怀抱。

“你知不知dào

其实我真的很爱你,你知不知dào

没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有多想念你。你知不知dào

,没有你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片空白,你知不知dào

多少个夜里我曾想着你的身影,现在我千盼万盼把你盼回来了,可是你却和我分手了,琳琳,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强琳琳没有说话,这时候谁也不知dào

她心里在想什么,张朝贵拿起地上的可口可乐,一个人离开了那里,他知dào

他的任务完成了,他也应该回家了,强琳琳和叶翰之间的故事那只是那两个人之间的事。

你曾说你有多爱我,你曾说我是你的世界里最好的风景,可是最后你还是找理由离开我了,你觉得我不是你当初时见到我的那个样子,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完美的样子,你觉得是我身上腐落的气息让你选择了放qì

,可是,你知不知dào

,我为了你我有多努力。

我曾经为了你半夜跑去自习室看书考英语四六级,我曾经为了你的生日跑遍了所有海口的大街,只为买到一个让你欢喜的礼品,你知不知dào

多少个夜晚我放qì

自己的时间只是单纯地陪着你,你知不知dào

其实每次在海边当我将衣服披在你身上时,刺骨的寒风其实让我感觉很冷。你永远都不知dào

我看到你脸上的笑容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高兴,虽然我贪玩我任性,但是我一直把你放在我心底最重yào

的位置,可是你最后还是勇敢离开了我。

你说你跟着我只有一条路,你放qì

我则有无数条路,可是,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让我们共同走好我们自己的路。似乎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虚伪,一切都是你利用我的善良。但就到现在,我还是不想怪你,我只能让自己更努力。我把自己硬撑着像一把待射的弓,我让自己活好点,我要活出你认为我达不到的那个样子,我不是想刺激你报复你,我只是想证明我能做的你以前所期待我的那样,我真的可以。

黑暗中,张朝贵的影子被路灯拉地长长的,他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条疲惫感伤的老狗。张朝贵内心翻滚着,此刻他心里想到的不是强琳琳刚对他说过的话也不是现在的程景,还是以前的沈涵,想起了沈涵和他分手时的那种坚决,那种像冰块一样的冷漠,冷到让他无法呼吸,冷到让他措手不及,冷到他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世界。

我后悔的不是与你分手,还是和你有了分手之前的那段回忆,它无时无刻地不在折磨我,它时时刻刻地不在纠结我。它总是妄想着将我拉回过去,可是我们谁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此刻我将所有的感觉一口一口地吞进了我的心里,就像我抽着我随身携带的五叶神,有时候我不得不在云雾腾绕中,让自己的心慢慢沉寂。幸好还有程景,还有那个和我同样善良,同样傻气的程景。

:妹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和你分手,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手。

摁下手机短信上的发送键的那一刻,张朝贵又抬头看了一眼陵南城的上空,这时他的心里才有一丝丝安稳,一种来自心底的安静。

短信铃音响了,可是看着屏幕却发xiàn

,不是程景发来的,是叶翰发给他的。

叶翰:谢谢你了,好兄弟。

张朝贵看着短信苦笑了,这次他虽然帮上叶翰了,可是明天呢?明天的明天呢?强琳琳还是要去澳洲的,她还是会走的,现在的甜蜜不过是徒增日后的悲伤的。可惜拥bào

在一起的人儿们永远不会明白,在一起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因为在感情释fàng

的那一瞬间里,所有人的智商都不过是零。

如果似水不再流年,我该用怎么样的面孔去怀念你那温暖而忧伤的脸。如果沧海不再桑田,我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祭奠那幸福而又惨淡的以前。而今却是似水流年,我只能在悲伤的回忆中去想念你那清秀而隽永的容颜。而今只是沧海桑田,我只能在苍白的过去中去预言你那美好而明亮的纪念。

再次遇见我时你是否还会想起那些有我的从前,那个空白而又单纯的我,举起微茫的星星之火,而如今谁又会陪在你身边。再次遇见你时我是否终于能淡忘有你的青春岁月,那个高高在上骄傲的你,举起你坚决的指尖,而如今只有香烟带在我身边。

曾经似水流年,曾经沧海桑田。

如今天涯相隔,如今誓言难见。

等了好久,张朝贵还是没有等到程景的短信,他拨过电话过去,显示的是无人接听,或许现在的程景正在低头苦读,考研的孩子永远不会像他张朝贵这样闲。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板砖机突然响了起来,张朝贵猛地一阵激动,扫了眼屏幕却又不免失望下去,来电显示上仍然不是程景而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他知dào

这号码一定是姚芸的。

“喂,才子,今晚别忘记上班啊!”姚芸调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时候张朝贵甚至能想象出姚芸满脸笑容的样子。

“知dào

了,今天上班时间提前了,八点钟就上班。”

“知dào

就好,我就是打电话提醒你这件事的,看样子你并没有忘记这件事,不错不错,我今晚去前台,让前台给你涨工资。”

“什么?又涨?”

“我说涨就涨,现在你一个小时二十五,和我们正职的服wù

员的工资是一模一样的。”

“好,那我代替我全家代替党代替全中国人民感谢你!感谢姚芸大小姐的大恩大德,但是先说清楚,你涨我工资的背后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想哪儿去了?”……

张朝贵没有回家,他开始沿着陵南城的街道闲逛,他打了个电话告sù

了王金锁和老张,不然老两口说不定这时候还在等他回家吃饭。

也不知dào

孙繁那个死胖子现在在香港和他老婆玩的怎么样,不得不说众人之中孙繁的眼光最高最远,从高中时代时就有一套完整的发展前景,而相比之下张朝贵花荣濮影等三人相差太远,几人之中也是孙繁的能力最强,以前四个人是一起学的DOTA,而如今张朝贵花荣濮影三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濮影可以完全除外,因为濮影那个DOTA技术,多他少他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濮影每次玩游戏时吼得声音最大,有时候整个网吧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孙繁的号码,曹大姐夫妇拜托他的事他还是放在心里的。

“小子,有话快讲,我手机现在是港澳漫游,电话费很贵的!不过不影响,不影响。”电话那头传来孙繁的声音,既然这样,张朝贵也就没有再问香港的天气怎么样,他们玩的开不开心等一系列没有用的话题,直接简略而又快速地说出了曹大姐夫妇的意思。

“那个啊,你让她别留了,我只是实习,又不是就呆在他们办公室,那个破办公室谁愿意呆谁呆去,没什么事就挂了,小贵贵亲一个,我和我老婆会给你带礼物的!不影响的话,我就挂了啊。”孙繁说完就挂断电话了,张朝贵听着话筒里的嘟嘟音不免有些苦笑,孙繁就是和他不一样,这样的一碗铁饭碗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孙繁根本就看不上眼,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可是这种不公平谁又可以来改变呢?

第53章打架打架

张朝贵赶到波罗阿KTV之后,穿好工作服,准bèi

开始的工作,还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并没有遇到姚芸和许威。

“姚经理今晚没有来么?”张朝贵碰碰杜诚说道。

“没有看到,张哥,你怎么那么关心姚经理啊?是不是看上她了?”杜诚扬着头问道,张朝贵的工作服编号为5922,而杜诚的工作服编号为5913,看样子他比张朝贵来到KTV还要早一点。

“姚经理整天就呆在这里吗?”

“不是,以前的时候她只偶尔来看看,而现在一般情况下也就在这里呆上两三个小时,听说她是和董事长吵架之后才来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小子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啊?喜不喜欢这个工作啊?”张朝贵拍了拍杜诚的肩膀,在杜诚面前他喜欢冒充大哥哥。

“我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感觉这里待遇挺好的,一晚上上班有80呢。”

“不是张哥我说你,像你这种年纪轻轻的,可以学一门手艺,你一般白天干嘛啊?”

“和朋友溜溜冰打打桌球啊,对了我还有一个女朋友,有时候还要陪女朋友,张哥,你不会还是单身吧?”

“你小子问那么多干嘛?”张朝贵有些不满地问道,他最害pà

别人问他感情上的事。

“这里是5928,这里是5928,报gào

前台,846包厢有人打架,846包厢有人打架,over!”张朝贵和杜诚的对讲机同时响了起来,平时这里面一般只是呼叫送茶倒水或者打扫包厢,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这里正常!”,想不到今天竟然出现了意wài

情况。

“走,咱们也去瞧瞧!”杜诚拉起张朝贵就向846包厢赶去,张朝贵本来不想参与这场浑水,但是他被杜诚拉着,只好跟着杜诚去了846号包厢。

“妈的,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妈个比的,想不想做生意了!”还没有走到846包厢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这时候前台李经理早已经赶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杜诚向另外一个服wù

员问道。

“本来里面几个人在里面唱歌,唱着唱着然后就打架,然后小汪看到了,就把这件事报gào

给了前台,现在里面不打了,反而怪到小汪头上去了,李经理已经进去了。”

小汪名字叫汪朋,平时和杜诚关系不错,杜诚这么一听说,也急忙钻进去了。

“先生,不好意思,现在我请你们出去。”

“怎么的你,还不让我们唱歌!把你们老板叫来!”

“先生,我是这里的前台李经理,我现在请你们出去!”

“妈比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先生,请你们出去,你们已经违反了本KTV顾客原则规定!”

“我操,你还没完没了!”

里面话说完又有叮叮砰砰的声音,看样子又打起来了,只是这次不是客人之间的打架,而是里面的客人与李经理他们打起来了。张朝贵忍不住向里面看看,却见两三个人首先抱着头鼠窜了出来,接着里面又押出两个人,是李经理已经制服了那两个找事的人。看那几个人的样子也能看出来,那几个人应该是酒喝多了,所以才在里面闹事,遇到了李经理,也算他们几个人倒霉。

送走两个人之后,KTV里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

“妈的,竟然动手打老子!”汪朋涨红着脸说道,显然后来的那场大战他也参加了。

“每个星期都能遇到这样的破事,真他妈不想干了!”汪朋又嘟囔了一句。

“我们没事不就好了,在姚老大手下打工,你还怕什么?”杜诚拍了拍汪朋的肩膀。

“幸好咱们的李经理能打,不然老子今晚就被那几个杂种给欺负了。”

“前台呼叫5913,前台呼叫5913,over!”

“5913收到,over!”

“把646包厢打扫一下,over!”

“5913收到,over!”杜成将对讲机放进自己工作服的上衣口袋,向汪朋和张朝贵说道:“我要干活了,等会儿再聊!”

“大张,你以前打过架没有?”汪朋貌似无聊,看了眼张朝贵问道。

“没有!”

“你竟然没有打过架,老子从13岁开始,几乎每个月都要与人打几架!”

“哦,那你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嘛!”张朝贵笑着对汪朋说道。

“你知dào

个屁,当年我16岁的时候左手就被人砍断过,现在左手还是接上的,使不上力qì

!妈的,现在想想,当年断手的时候真疼,从小到大老子就和别人打来打去的,想不到打了6、7年了老子现在还在这里做服wù

员。”

“你爸妈不管你吗?”张朝贵看了一下汪朋的左手,因为汪朋身上穿着工作服,他也没能看出什么。

“老子爸妈他们早就离婚了,老子从8岁开始就没有见过老子的妈。老混蛋一年我都见不到他几次。他早已经不管老子了。听说你还上过高中?”

“嗯!”

“真不懂上学有什么意思!不过不上学像老子这样从小在外面混也没有什么意思!”汪朋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就准bèi

抽起来。

“姚经理不是说过不准抽烟的么?”

“反正她现在又看不见老子,干嘛,你他妈的想向那个骚娘们打小报gào

?”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张朝贵见汪朋一口一个“老子”的,心里有了点小小的不爽。

“老子要是被那个骚娘们开除了,老子就打死你这个狗日的!”

“你说什么呢你!”张朝贵突然想揍汪朋一顿,虽然张朝贵平时也喜欢说脏话,但是那一般只限于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之间,而他与汪朋并不熟悉,这样子骂他他心里自然不是很高兴。

“和你开玩笑的,你这种表情干嘛?难道真想和老子打一架?”汪朋这时候笑嘻嘻地说道,看来这家伙也不过是属狗脸的,只喜欢在语言上占占便宜,张朝贵见汪朋一脸嬉笑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正好汪朋和杜诚这时候也下班,三人一同走出了电梯,还没完全走出雄风大厦,一群人跑上来围住了这三人,很显然这一群人是刚才那几个被李经理赶出来的客人。

“我还以为你这个杂种不出来了呢!”为首的一个染着红头发的青年对着汪朋说道。

“你想干嘛?”张朝贵拦在了杜诚和汪朋的面前,对着对方问道。

“和你他妈的没关系,给我让开!”红头发的青年推了张朝贵一把,但是张朝贵这时候是绝对不会让开的,他在汪朋杜诚三人之间年龄最大,这时候他根本就不会让开的。

“张哥,你让开,狗日的,你想干嘛?单挑吗?”汪朋显然也是个不怕事的角色。

“小子你口气不小嘛,老子就和你单挑,你放马过来啊!”红头发的青年似乎对汪朋这句话很感兴趣,红头发青年的身体比汪朋强壮不少,因此他不怕与汪朋单挑。

“不行,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干嘛打架。这位大哥,今天是我兄弟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张朝贵不想看到汪朋与别人打架,急忙说道。

“你他妈怎么这么罗嗦,我警告你,你给我闭上你这张鸟嘴!”红头发青年说完又推了张朝贵一把,而这时候汪朋已经冲了上去,和红头发青年厮打了起来,张朝贵向冲上去拉开两人,但是杜诚紧紧抱住了他,对方另几个人轻蔑地扫视了张朝贵和杜诚,样子像根本就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开始的时候红头发青年占据了上风,但是慢慢地汪朋似乎占据了上风,到最后,汪朋将红头发青年压在了身下,一顿暴打。

第54章打架打架(下)

对方另几个人看情况不对,冲上去摁倒了汪朋,而这边张朝贵和杜城也不得不冲上去,众人混着打在了一起,但是三人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不一会儿三个人就被打翻在地。张朝贵的身上挨了好几拳,还有一拳打在他右脸腮上了,右脸腮一股钻心的疼。

“妈的,给我记住,以后在陵南不要让我碰见你们。不然我看见你们一次打一次。”红头发青年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说道,其实他身上受得伤并不比张朝贵他们身上少。

“不要脸,说好和老子单挑。竟然一群人打我们三个。”汪朋躺在地上说道,三人之中他被打的最惨,但是他到现在依旧不认输。

“单挑你妈个比,单挑,你他妈这么能打,老子单挑,单挑你祖宗啊!”红头发青年说完用脚狠狠地踹了汪朋一脚,汪朋却利用红头发踹脚的空隙,一把抓住了红头发的脚,一用力又将红头发掀倒在地,另几个人见状又围了上来,对着汪朋一阵死打。

“一群人打一个,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还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不想活了?”不远处传来许威的声音,不知dào

什么时候许威已经赶了过来,张朝贵看到许威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知dào

这几个小混混对于许威根本就不是问题。许威说完之后就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人打翻在地,几个小混混见来了个更狠的,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走了。

“你没事吧?”许威对着被张朝贵和杜诚扶起来的汪朋问道。

“没事!”

“你小子挺有种的,不怕狠,我很喜欢,明天去我手下干吧!”

“许经理?你说什么?让我跟在你后面干事?”

“嗯!”

“我不是在做梦吧?”汪朋从张朝贵和杜诚的手中挣脱开来,兴奋地拉住了许威,现在陵南城中道上混的人都知dào

,陵南名义上的老大是姚泓伟,但许威现在是姚泓伟手下的第一干将,所以许威才是陵南的真zhèng

老大,能在许威的手下做事是陵南的那些混混流氓地痞的最大的荣幸。

许威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再穿他那身风骚的黑色西装,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霸气。

“你也没事吧?”许威这时候才向张朝贵问道,他一直以为张朝贵胆小怕事,柔柔弱弱,但是今晚竟然为了汪朋也参与了打斗,他也感觉够意wài

的。

“我没事。”张朝贵边说还边揉着自己的右脸腮。

“其实你真够怂的!”许威笑着对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到之后心中一阵不爽,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谁让他天生就是一个怂人!

“你们回家吧!”许威对着杜诚和汪朋说道。“张朝贵,你跟我来!”

张朝贵跟在许威的后面,他不知dào

今晚他又要被许威带到什么地方,张朝贵看到许威的那辆宝马挡风玻璃已经修好了,整个车也焕然一新,他想问许威到底修了多少钱,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因为他知dào

,那笔钱无论怎样都是他所付不起的。

“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要是与人打架,要么不打,要打就狠狠地打,我看你今晚好几次不是打不过别人,而是你根本就不敢打,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两人坐上车之后,许威向张朝贵说道,正如许威所说的,张朝贵那时候并不是打不过别人,而是怕打伤别人,更多时候张朝贵都是在防护自己。

“我都不想打架的,再说了武力又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但是你不用武力就更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这样子畏畏缩缩,总有一天要么是你,要么是你身边的人,肯定会为你这种顾虑而付出大代价的!”

“不会吧,哪有那么严重?”张朝贵不得不抓了抓自己的脑勺,但是后来果然正如许威所说的,张朝贵身边的人为了他这种顾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此刻的两人根本就没想过以后会真的发生什么事。

张朝贵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把许威当做自己的好兄弟了,开始的时候他对于许威和姚芸并没有什么好感,然而这几天的相处,让张朝贵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两人。在这两人的身上他学到了太多东西,当然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许威和姚芸都属于那种身上故事很多、但是一般很少有人了解、他们也不愿意让别人了解的一类人。张朝贵觉得这几天在陵南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许威和姚芸两人。

“今晚姚芸呢?”张朝贵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悠闲地点燃了一根香烟,这时候他的右脸腮已经不是那么痛了。

“等会儿你自然能见到她,对了张朝贵,我一直听你说你有女朋友,你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许威一面掌握着方向盘,一面不时的看看张朝贵,张朝贵却一直看车里的GPS导航仪,这时候他们已经开出了陵南城的方向,GPS导航仪上显示他们正向隔壁县城繁昌驶去。

张朝贵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上面的墙纸正是程景,许威看了一眼,点点头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泡到个美女,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当时做毕业论文,但是自己又查不到资料,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她帮了我忙,后来就认识了,开始的时候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但是发xiàn

自己喜欢她,所以就……”

“好多感情故事都是从所谓的哥哥妹妹之间的关系展开的,不过像我们这种年纪真的不适合这种模式了,你和你女朋友的这种模式很像两个高中生在一起谈恋爱。”

“好吧,我和程景成为高中生情侣了!”张朝贵有些无奈地说道,但是貌似他似乎真的没能给程景带来什么。

“好好珍惜人家吧,真不懂那么好的美眉为什么会看上你。”许威笑着看了张朝贵一眼,而这也是张朝贵自己想问的。他也不知dào

程景为什么会喜欢他,或许只是程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放首歌听听吧!”张朝贵向许威建议道。

许威打开电台,却是安徽交通广播的点歌交友的节目,貌似张朝贵在高中之前也迷恋过这类节目,那时是手机和MP3等数码产品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泛滥的一个年代,一台收音机或许就是接触外界最好的器物了。

收音机里连绵还有点沙哑的女主播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听着格外的舒服。

“有位朋友想点首《知心爱人》送给和他相守二十多年的妻子,今天是他们结婚二十五周年的纪念日。小薇在这里祝他们生活永远幸福。”

多年前的老歌,现在听起来却别有风味,张朝贵也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唱了起来。

“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觉什么是暖,一生之中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从此不再受伤害,我的梦不再徘徊……”

“许威,我想问你一个事,一个我一直想问的事!”

“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姚芸?我觉得你对姚芸不仅是一种保护她的样子,还是一种想守护她的样子。”

“你问那么多干嘛?”许威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其实他对于姚芸的态度,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可是又因为太了解太熟悉,注定他和姚芸似乎不可能在一起,但是他永远是姚芸最亲近的人。

“我觉得你这一辈子似乎完了,只能陪在她身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呵呵。”张朝贵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收到刚才广播里的启发,记下了节目的短信号码,也给自己和程景还有许威姚芸点了一首歌,张朝贵的内心其实还是蛮希望姚芸和许威在一起的。

“下面是一位叫做张朝贵的先生为他的女友程景点的一首歌,他说他会爱程景一辈子,同时他也希望他的好朋友许威可以勇敢地喜欢一个人,这首歌是小刚周传雄《男人海洋》专辑中的一首《爱如日升日落》,让我们共同欣赏。

“《爱如日升日落》遇见了你时间对不对,我想我并不怕被拒绝,我怕的是失去的感觉。

受过伤的心上堆着雪,捂住回忆孤单边界,等你出现用你温柔双手,拉动爱的和弦。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说不后悔的跟着我,不想在孤单的夜慢慢走,就请你微笑点点头。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共同体会爱的感受,想给你永恒的守候,爱如日升月落。

爱情像是起伏的台阶,努力不懈道理我了解,不擅言词是我的残缺,我用行动去证明一切。

如果你明白平凡的美,我的用心你会看见,能够相遇真的很不容易,我会勇敢一些。

说你爱我别再闪躲,关于未来我有把握,想给你永恒的守候,爱如日升月落。”

总有一天所有相爱的人都会在一起的,这个世界太难堪,只有恋人的拥bào

才能让我们温暖。

第55章假装情侣

“到了,下车吧!”许威停下自己的宝马,向张朝贵说道,他们的车停在了一条乡间公路旁边,看见许威的车过来之后,立马有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许经理。”两人向许威打了招呼之后,许威就将车钥匙递给了两人,两人将走开向公路的另一边,而这时候张朝贵则是一头雾水,许威仍是一张没有表情异常冷酷的脸。

“等会儿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把你的想法给我烂到肚子里,今晚的事你不准和任何人说!”许威向张朝贵警告到。

“你要把我等到哪儿去啊?”

“带你去见姚芸!”许威说完就向一条羊肠小道走去,张朝贵见状,只好紧紧地跟在许威身后。

深夜中的乡村显得别一般的安静,偶尔的几声狗吠将整个乡村拉得更远,张朝贵小时候听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说过,人在深山老林或者在田间小道走夜路的时候千万不要老是回头,因为人的头上和两边肩膀各有一盏灯,每回头一次肩膀上的灯就会熄灭一盏,等三盏灯都熄完之后,就会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走夜路时不要回头却有它的科学意义的,因为我们的视角膜在看到景物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瞬间停留的影像,而人走夜路的时候本生就有一种恐惧心理,当我们回头的时候眼角膜里停留的影像会留下之前看到的一些景物的痕迹,在那种情况下会增加人们的恐惧心理,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人们自己吓自己。

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看到一片小村庄,一走进小村庄的时候就听到一片喧闹声。张朝贵似乎懂得了什么,加快了脚步,看到一片光亮。

“这里到底是干嘛的啊?不会?”

“不会是什么?”许威接过话。

张朝贵心里想起,以前有人说过,泓伟集团在陵南城的城郊有一片秘密区域,平时专门接待一些高贵客人,而里面具体有什么,一般人根本就不知dào

。而今天许威到他来的不会就是这里吧。

等走进小村庄里才发xiàn

又是一片天地,亲一色的小别墅和大片的竹林交相呼应,使人有一种欲窥还休的感觉。

“走到一栋小别墅旁边,却见里面灯火通明,许威向着竹林里点点了头,这时候张朝贵才注意到竹林里还有暗哨,竹林里闪过几点烟火,一直都说泓伟集团黑白两道通吃,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许威敲了敲那栋别墅的门,过了好久才有人开门,开门的也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的人,那人看到张朝贵,一脸的警惕,许威低头向那人耳里说了些什么,那人疑惑地看了张朝贵两眼,让两人走进了别墅。

“先去洗个澡,再把这套衣服穿上!”许威走进客厅,将客厅桌子上的一套衣服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一头的雾水。

“你又想当鳖儿么?昨天送了我一套衣服不够,今天又送我一套么?”张朝贵看着许威说道,他不知dào

许威的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叫你换上你就换上,哪有那么多事,对了,洗干净点,特别是你右脸颊,尽量弄精神点!”

许威说完,将张朝贵向里面的卫生间里推去!

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关上浴室的门,一个人好好地洗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特地看了眼许威拿给他的新衣服,却是一行洋文,仔细一看却不禁吓了一条,Armani,虽然他之前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但是这种衣服的高价他是知dào

的。这套衣服大概能抵地上老张一年的工资了!他穿好衣服之后,在浴室的镜子前照了一遍又一遍,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套名牌穿在身上之后,果然感觉自己气度不凡,还好今晚打架并没有受什么伤,右脸腮已经看不到一点点痕迹,他打开浴室的门走向客厅,却看到了同样款式衣服的姚芸,张朝贵一眼就看出姚芸和他穿的是情侣装。

“哈哈,看不出来才子穿上这衣服之后还是挺帅的蛮,许威你眼光不错,给他买的挺合身。”姚芸看着张朝贵笑嘻嘻地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张朝贵有些郁闷地说道,他突然有一种脱下衣服走人的冲动。

“你等会儿就知dào

了!”许威皱了皱眉头,没有穿西装戴墨镜的许威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更可爱了一些,就像高中时代里那些不食人间烟灰的顶级校草。

“走吧!不然有人真的等疯了,还有人等待着看我男朋友的真面目呢!”姚芸冲着张朝贵甜甜地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谁是你男朋友?你们没病吧!”张朝贵彻底怒了,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就向浴室里走去,不管姚芸和许威要干什么,张朝贵现在想得只是快点回家。

“喂,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姚芸着急地说道,许威更是拽紧了张朝贵的胳膊,张朝贵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

“我只是让你假扮我男朋友,再说了,我怎么会要你当我的男朋友,我眼睛又不是瞎了!你人品这么差,长得又不帅,人还不好!”姚芸急着甚至要哭出来,张朝贵见她要哭,不由得又软下了心肠。

“那你告sù

我为什么要我假扮你男朋友,为什么他不可以,他长得比我帅,懂得比我多,什么条件都比我好,你为什么要找我,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他不行,因为今晚要见的那个人他们互相认识,你就当帮帮我好了!”

“你到底要见谁啊?”

“乔振东的儿子乔洋!”却是许威压低着声音说道,姚芸点了点头,只有张朝贵依旧在云里雾里,他不知dào

乔振东是谁也不知dào

乔洋是谁。

“只有你假扮我的男朋友,他才不会纠缠我,我怕,我真的怕,我不想见到他。”姚芸的脸上多了一股忧郁,张朝贵见状知dào

不管乔振东乔洋是谁,他现在是不可能走了。

“走,咱们走吧,张朝贵等会儿你放机灵点!”许威说完拿起地上的一个箱子向门外走去,姚芸见状走到了张朝贵的身边。

“你想干嘛?”

“挽着你啊!不然我们怎么装情侣!”姚芸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盯着姚芸看了半天,将自己的胳膊肘伸了过去,只是假装情侣而已,这应该不算什么的,他在心里想到。

走出别墅之外,他们走到了一个四层的小楼层旁边,这应该是这个小村庄最高的建筑了。

“记住,在里面尽量不要说话!”许威准bèi

推开大门的时候转头向张朝贵说了一句。

推开门,里面一派灯火辉煌,却见人头攒动,都围绕着一张张桌子吆喝着,每个桌子旁边都有服wù

员伺候着,两边一溜戴墨镜穿西装的青年显得整个气氛更加严肃诡异,张朝贵这一刻想起了那些港台片的赌场,想不到的是今天他竟然在陵南城的一个小村庄里看到了这一切。

里面的人看到有人进来,都向三人看去,而他们看到张朝贵更是一阵诧异,不免指指点点,这一切让张朝贵感觉心里发毛,这时候姚芸将张朝贵挽地更紧了。许威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继xù

向前面走着,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姚芸挽着张朝贵紧紧地跟在许威的身后,他们走上二楼之后,楼下的人们还依旧向着三人的身影望去,有些人摇头有些人点头,他们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可是他们知dào

他们谁也没有张朝贵那样的好福气,而同时他们又在期待等会儿张朝贵之后的遭遇,因为而二楼的楼阁上,还有泓伟集团的二当家乔振东的公子乔洋呆在里面。

许威推开二楼的门,让张朝贵和姚芸先走了进去,张朝贵刚走进去就感到一股闪电一样的眼神盯在了他的眼里,他看过去,却见大门的最对着的地方坐着一个貌似谢霆锋的青年,青年全身散发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霸气,而整个大方桌子上此刻坐着的却是陵南以及周边城市的有名的大老板。

第56章假装情侣(下)

“芸芸,小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貌似谢霆锋的青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着三人这边走来,桌子上的其他人目光也随着青年的移动而移动。

“乔洋,我只是想介shào

我的男朋友给你认识一下,我男朋友张朝贵,南海大学07届广告系毕业,是我在海南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姚芸说着还靠在张朝贵的肩膀上,一脸的甜蜜,只是张朝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好,我叫张朝贵!”张朝贵说完将手伸了过去,可是乔洋理都没有理他!

“芸芸,这件事姚伯伯知dào

不?”乔洋说着上下打量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见乔洋没有理他,心里不由得也腾起一丝不爽。

“我爸爸会知dào

的!乔洋,我只是想告sù

你!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老是缠着我了!”姚芸扬起自己那一张精致的小脸说道。

“芸芸!我不反对你找男朋友,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货色,他有什么地方吸引你了?”乔洋指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本来对这个貌似谢霆锋的乔洋蛮有好感的,但乔洋刚才的话让张朝贵对于乔洋的好感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他善良,他真诚,他不撒谎,他还知dào

关心我,整天陪着我,反正就是比你好!”姚芸激动地说道,她将张朝贵拽地更紧了。

“芸芸,这位是谁?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张朝贵转过头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姚芸问道。

“这个是我老爸同事的儿子,就是他老是纠缠我不放,老公,这人好烦的!”姚芸也对着张朝贵调皮地说道,她特地将“老公”那两个字说地很重。

“要不我们走吧,你知dào

的,我特别不喜欢这种环境!”张朝贵干脆也假戏真做地说道,拉起姚芸就准bèi

向外面走。

“芸芸,你这样子你怎么和姚伯伯交代,以后的泓伟集团能交给像他这种人吗?我要告sù

姚伯伯!”乔洋说完就向姚芸这边冲了过来,还没有冲到姚芸面前,许威一把把他拦了下来。

“阿洋,我想小芸的意思你也很明白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小芸,请你尊重小芸的选择!”

张朝贵不管乔洋什么样子了,他带着姚芸推开门就向楼下走去,又引来楼下众人的一片目光。

“你刚才的样子好帅!”走出门外姚芸向张朝贵说道。

“你该放手了!假扮情侣我也给你假扮过了!我该回家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回不去了,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明早我让许威送你去上班。”

“住这里?我住哪儿啊?难不成你和我住一起?要真是那样我无所谓啊!”

“你想哪儿去了?这里面房间多的很,实在不行你和许威睡一起……我才,我才不和你睡呢!”姚芸说完,放开了张朝贵,用粉拳向张朝贵身上打去。

“我说的好玩的,不过我还是想晚上回家的!”

“你现在根本就回不了家,出口这时候应该已经关闭了,再说了你认识回去的路吗?”姚芸说着又挽起了张朝贵的手。

张朝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如姚芸所说的,他现在真的认不了回陵南的路。“要不我们等会儿许威吧,他还没有出来呢!”

“别等他了,他还有好多话和乔洋说呢!我们先回刚才的那栋房子,这地方耳目众多。对了,你以后在陵南小心点吧!”

“你说什么?让我小心点?为什么啊?”张朝贵一脸疑惑地看着姚芸。

“反正你小心点就好了,一遇到麻烦你就给我或者许威打电话,今天乔洋认识你了,你那么不给他面子,他肯定会找你麻烦。”

“可那是因为你啊!”张朝贵不免有些焦躁的说道。

“嘿嘿,你怕了吧?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多和我在一起,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是最安全的!”姚芸调皮地笑着说道,她顺势靠在了张朝贵的怀里,张朝贵这时候感到自己有一种身中奸计的感觉,他无奈地带着姚芸向刚才的那栋别墅走去。

他们的这一切,都被隐藏在竹林里的暗哨看地一清二楚。“报gào

洋哥,芸小姐和那个男的进了别墅!”

而身在里面的乔洋听到耳朵里的耳塞出来的声音,恨恨地瞪了许威一眼,只是许威依旧一脸冷漠,没有一丝表情。

“今晚还是我代替姚老板,希望大家可以玩的尽情开心!”许威说着坐在正对着乔洋的位置,而他旁边的一个墨镜青年已经将他手中的箱子打了开来,里面露出一摞摞花花绿绿的筹码。

“乔少,那我们继xù

吧!许少,我们等你可等了好大一会儿,你终于来了。”一个脸上流着汗的秃头说道,刚才许威没来之前,这人已经输了不少,现在看到许威带来了大把筹码,心中未免又动了些心思!

“胡老板,只要你有本事,这些钱都会是你的!”许威扬了扬嘴角向秃头说道。

“许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芸芸有了男朋友,你到现在才告sù

我!”

“阿洋,我说过,如果你真的喜欢小芸,请你尊重小芸的选择!”许威说完就不再说话,拿起了手中的牌,和众人玩了起来,乔洋见状也没有说话。

乔洋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摁了几个字发送出去了,门外的那一群保镖接着都收到了乔洋的短信。

乔洋:立马查清楚张朝贵的来历。

此时张朝贵却带着姚芸刚走进别墅,姚芸走到客厅就娴熟地甩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这个动作让张朝贵惊叹不已,看样子姚芸真的把这个地方当成是自己的家了。

“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姚芸赤着脚踩在客厅的地毯上向张朝贵说道。

张朝贵这时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手机,手机在波罗阿KTV上班的时候调成了无声,他忘记调回来了,果然看到了五个未接来电和三个未读短信,都是程景的。

程景:你怎么啦?我在看书呢!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话了哦?难道你怕我们分手啦?

程景: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刚到宿舍,宿舍中最后一个室友今天也回家啦,现在我天天晚上都是开着宿舍灯哦,但是我不怕,你看到后快点给我打电话吧!

程景: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下班啊?那我睡觉了哦,亲爱的,你也要早点睡啊!明天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张朝贵连忙将手机拨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显示程景已经关机,张朝贵无奈地看了眼天花板又看了眼姚芸,将板砖机从无声状态调成了标准状态,然后将板砖机揣进了口袋,今晚不知dào

程景又会怎么想,他突然觉得此刻他太混蛋了。

“你到底喝不喝啊?怎么啦?没接到女朋友电话?你应该早点告sù

你女朋友嘛!女生生气可不是好惹的哦。”

“就你事多!要喝你自己喝去吧!我晚上睡哪?”张朝贵朝着姚芸吼道,而这一吼又将姚芸吼出了泪水。

“你欺负人,随便你,你想睡哪儿睡哪儿去吧!”姚芸说完转身向门外跑去,张朝贵连忙将她拉了回来,他不敢这时候将姚芸放走,要是这个丫头跑不见了,他也别想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姐姐!”

“你陪我喝酒!”

“好,我陪你喝酒,你别跑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姚芸立马破涕为笑了,张朝贵又是一种无奈,他掏出手机,将程景的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还是静静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妹妹,希望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并不是故yì

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的。

第57章醉酒姚芸

选择一个开始,然后等待这一个结束,看着随风张扬而去的时光列车,在大地上扬起遮天的烟尘,在烟尘中再看到夕阳下你的笑脸,淡淡暖暖,迎风摇摆,于是匆匆奔向下一个地方。继而我无心的流Lang,听着不同的街边歌手哼着那些不知名的歌,然后让一切的一切都成为美好的过往。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我们只是你我沿途并不重yào

的风景,那么就让我们一切停止,停止在我们的美好之前,就让彼此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淡淡的痕迹。

或许我们都喜欢怀旧吧,都喜欢抱着过去不放,我们总是在意那些匆匆流逝的感觉,却忘记了以前我们挥霍了多少年少无知岁月,我们喜欢看一些老照片,仿佛那样子就行走在过去的光与影中,折折叠叠,细细碎碎,仿佛那些从前又飘回到我们之间。无数人无数次从我们身边无声地擦肩而过,而只有你,留下的感觉让我想念的那么强烈,景,此刻的我是多么的想你,可是你知dào

吗?

如果我们有以后,我一定坚定地为你撑起所有的臂膀,如果我们有以后,我一定给你最好的阳光。这个季节我们想念,这个季节,你伴随着我一起成长。

“张朝贵,说说你高中时候那些随笔散文是怎么写出来的?”姚芸坐在地毯上,高高地举着自己的杯子,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五杯红酒了。

“我自己的感觉,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就好了,我高中三年就没有认认真真写过一篇作文,写得最多的是给燕子的情书。”

“你的情书呢?”

“早就不见了,再说了是我写给别人的,我怎么可能会自己留呢?”张朝贵也端起自己的酒杯慢慢地喝道,这是他们喝的第三瓶红酒了。

“我读一段东西给你听啊!你猜猜是谁写的!”姚芸拿出自己的Iphone,开始读了起来。

“你是不是真zhèng

的快乐?这几年你又干了什么?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你有没有真zhèng

的为自己想过?她走了,她来了,你又从中明白了什么?是曾经无助的伤心,还是她曾带来的喜悦?

你麻痹了,失去身体里最后一丝直觉。你颓废了,默默忍受住一切冷漠…你变了,但这不是你需yào

的结果。现在的你又在想些什么?是想起海子那苦涩痛苦的诗,还是想起小刚那深沉忧郁的歌?祝她快乐,她快乐,你仍然不快乐。除了一身空携的疲惫,现在的你还拥有什么?

曾经愿意和你一起追梦的人已散落天涯。曾经拥有过的快乐回忆已成昨日黄花。你是不是真zhèng

的落寞,还是仅仅在这冷静片刻。你为她忘记了自己的前程,她却面带微笑牵着别人从你的面前走过,这时的你是否感到来自地狱的失落。

多少人匆匆成了过客,你却依然为他们而感到不舍,这还是你吗?曾经那么潇洒,现在却充满了牵挂和疑惑。她走了,她来了,每一次你的脚步只为她的态度而迎合。如此的反复你让你自己都觉得难过。可是你会放手吗?在你的世界中,你永远都是为他人而活的角色。多希望你能一往如前地向前奔跑,你却在半路上为她定下过早的路标…

现在的世界还有什么会让你温暖,你说下去的无知誓言,什么年头才能真zhèng

实现?她说她会回来,回来之后的你又能做些什么?看着遥不可及的未来,封尘中的你该学会爱些什么!”

“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张朝贵说完也将自己的头向姚芸的手机,一片一片的字幕,排编的密密麻麻。

姚芸突然靠进了张朝贵的怀里,张朝贵后心不稳,和姚芸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红酒也倒在了两人价值不菲的衣服上。

“这里面,是某人高中时候所有写过的煽情小短文,我曾经费了好大气力才收集到的,我曾经无数次憧憬某人的模样,而现在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我才发xiàn

,他和一般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唯一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是,这个人依旧纯真善良,善良的好像不生活在这里社会里。”姚芸红着自己的小脸慢慢地说道。

“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不善良起来简直就不是人,难道你想尝试?”

“去你的!你敢!来,继xù

喝!”姚芸从张朝贵身上爬起之后,看着拿起桌上的那瓶红酒,大口大口地喝道,她也不像开始那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酒了,张朝贵见状急忙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你疯了?”

“我高兴!你们每一个人都以为我过的很快乐,每一个人都认为你们很疼我很爱惜我,可是你们之中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真zhèng

想要的是什么!我好累,我才不管什么泓伟集团,我才不想每天扮演着不同的自己,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姚芸说完又靠在了张朝贵的怀里,她已经喝多了。张朝贵看着瓶中剩下的大半瓶红酒,又看了看怀中的姚芸,将酒瓶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胡老板,今晚你已经输了600多万了,你还来吗?”许威面无表情地向秃头男说道,而此时他和乔洋的面前都堆满了筹码。

“今晚真背,乔少,许少,你们等下,我这就吩咐我手下拿钱。”秃头说完掏出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阿三啊,现在给我再弄五百万过来,什么,你不知dào

我的账号密码?我现在报给你,什么?让不让你嫂子知dào

?废话,这能让你嫂子知dào

吗?快点,钱到账后再给我打电话!”秃头说完回到了桌面上,向众人说道:“我们继xù

,来,我们继xù

。”

“胡老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劝你还是不要玩了,否则到时候输完了全部家产,我赢了也会过意不去的。”却是乔洋说了这句话,但是乔洋并没有看向那个秃头男人,还是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威,似乎要将许威活生生地给吞下去。

“乔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胡满春输不起吗?继xù

!”秃头听到乔洋的话显得非常生气,许威看了秃头一眼,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而乔洋却扬起嘴角,暗暗地笑了笑。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张朝贵迷迷糊糊中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屏幕,却是他妈王金锁打来的。

“儿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啊?”

“妈,我今晚不回家了,别担心我了,去睡觉去吧。”张朝贵说完挂断了电话,他看到怀里躺着的姚芸,突然有种像看到了程景的感觉,他顺势抱住了姚芸,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初夏的薄雾开始笼罩整片陵南城,东方暗现的鱼肚白色的光芒暗示明天又将是一天的好天气。露珠在小村庄里的野草上慢慢地摇晃着,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而这座神mì

的小村庄也在晨光中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随着朝阳的升起,整个村庄也显示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村庄被四面水田包围着,大约共有30栋建筑物的样子,建筑物和竹林交相呼应。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庄的正中间有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米的游泳池,青碧的池水在曦黄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胡老板,你还来吗?你已经输了一夜了,你不累我可累了,我不奉陪了!”乔洋说完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了身,而那个秃头中年人一脸沮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昨晚一晚上他已经输掉了自己将近一半的资产,总共输了一千多万,这时候一个捧着手提电脑的人走了进来,伴随着这个人进来的还有一溜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年。那人在电脑上匆匆为众人转过帐之后,众人开始相互散去,只留下呆坐在座位上的秃头中年男人。

“我多年的心血啊!”秃头男人抱起桌子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筹码大声地嚎哭起来,许威听到这声嚎哭眉头皱了一下,而乔洋只是阴阴地笑了笑。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许威面无表情地向乔洋说道。

第59章疯狂遭遇

你一定遇到过那样一个女孩,你开始时包容着她,让着她,哄着她,努力让她高兴起来。

后来你累了,你不管她了,你放她一个人难过,等着她好了以后再跑来找你。再后来你烦了,你开始跟她发脾气,你开始在她闹的时候比她更生气的不理她,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是她一点一点把你变成这样的。

但是你想过吗?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

你仔细想想,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不是每天都是笑脸。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不是从来不哭也不闹,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不是像每个幸福的小女孩一样幼稚的可爱。

你仔细想想,曾经你放qì

过多少玩游戏的时间陪她说话,现在还剩多少。曾经你把她捧在手心里每天发几十条几百条短信,现在还剩多少。曾经你一天不见她就会有永无止境的思念,现在还剩多少。

你仔细想想,你对她有过多少承诺,最后你没有做到。你对她有过多少保证,最后你让她失望,你对她答yīng

过多少事。许下过多少永远,最后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厌倦了她的眼泪她的抱怨她的小脾气,却不知dào

她承shòu了多少心如刀割的的感觉,她把一切都交给了你,可是你究竟给她带来了些什么?

慢慢地你对她的感觉淡了,你觉得她好像没有从前那么惹你喜欢了,于是你选择了放qì

,你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于是她默默地走远了,因为她还爱着你。

你一定遇到过这样一个男孩,你开始的时候喜欢他,迷恋他,跟着他,赞同他所作的一切。后来你发xiàn

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于是你慢慢地对他冷漠了,越来越不想理他,甚至当他来找你的时候,你都是不理不猜,你觉得他不高不帅没有钱,你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你甚至对他所对你的一切关心都当做了厌烦,你觉得自己当初就是眼睛走神了看上了他。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给他带来了多少伤害?

你仔细想想,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每天都是一脸的崇拜。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约会的地点等着他到来。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每次都看他所参加的篮球赛,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放qì

了自己诳街侃聊的时间。可是现在还剩多少,你开始对他不理不问,你甚至想把他拉进黑名单。在你生日的时候,他跑满了大街为你买到了一份不贵但却十分用心的礼物,可是你却直接把他的礼物扔在了垃圾桶旁边。

你仔细想想,你曾经给他多少梦想,而如今还剩下些什么?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他,只因为简单的爱,可是现在呢?你不知dào

把他忘到哪儿去了!你很快又认识了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钱,最重yào

的是,这个男生懂得上进,可是你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可是你不愿回想也不愿深想,你想这也许就是爱。你天天在微博上空间里和自己的新男友秀恩爱,于是那个男生也在你的世界里慢慢淡了出去,在认识新男友的一周年的纪念日上你写着,“不知不觉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可是,你忘记了,你和那个男生分手还不到半年。

最后那个男生走了,在你的世界里永远地离开了,他知dào

你现在过得很好,也不再打扰你了,可是你遭受到现在的男友冷漠了,你又想起了他,可是他已经越走越远,远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了,在你的感情世界里,他获得了什么?

所以请珍惜你现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你现在在你身边和你相守的人,他们付出了很多,只是为了单纯地和你在一起,他们甚至不求回报,只是想单纯地和你在一起,所以请珍惜他们,也祝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

每个女孩都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赶到你身边,因为他在半路上迷路了。

每个男孩都会遇到自己的豌豆公主,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赶到你身边,因为她没找到水晶鞋。

等他不再迷路,他就走到你身边,带着你共同骑上白马,共同走向爱的殿堂。

等她有水晶鞋,她就会来你身边,带着你共同踏着舞步,共同走向爱的世界。

你们会一起看到永恒的真诚在你们的世界里流淌,你们会一起看到幸福的花儿在你们的身旁开放,所以请相信爱情,请相信彼此,请珍惜身边每一段缘。

张朝贵看着身边的姚芸,姚芸也正好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他,四目相对,两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姚芸低着头说道,张朝贵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外星人。

“你自己不会收拾吗?只是几个酒瓶而已!”

“不是,这些地毯都要换…”

“什么?换?换到哪儿去啊?”

“扔掉,不要了啊!那上面尽是我们昨晚泼剩的红酒,怎么要?要不你拿回家?”

“我拿回家干嘛,我拿回家都没有地方摆!”张朝贵没有好气地说道,这时候他才知dào

什么是差距,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我去洗把脸,昨晚竟然和你一起在地毯上躺了一晚上,不得不说,这地毯比我家的床还要舒服,要不,以后我就天天睡你家地毯好了!”张朝贵说完就向浴室走去,昨天他换的衣服还在里面呢!

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想起那夜姚芸在他的衬衫领后面留下的红唇印,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淡淡地笑了,拿起一副早已准bèi

好的洗漱用具准bèi

刷牙。

“你给我出去!”却是姚芸那个丫头冲了进来!

“你要干嘛?”

“我要洗澡!”

“凭什么?我先进来的!”

“你给我出去!”姚芸说着就把张朝贵从浴室里推了出来,接着猛地关上门,张朝贵站在门外,拿着牙刷,一脸的郁闷。

“楼上还有个浴室!你自己上去找去!本小姐要先大大,再洗澡!很长一段时间的!”浴室里面姚芸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朝贵听到姚芸的话之后开始向楼上走去,终于找到了姚芸口中的第二个浴室,他关着浴室的门,忍不住也洗了个冷水澡,冲澡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在学校的习惯,边洗澡便唱歌。

“真爽!”张朝贵洗完之后,打开浴室的门,却看到了眼角充满血丝的许威,许威皱着眉头,帅气硬朗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恐怖。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再闹腾了!洗个澡你唱什么歌?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我!”

“声音小点,我要睡觉,你要是再敢打扰我睡觉,你自己看着办!”

许威说完就走进了刚才他自己睡觉的房间,猛地摔了一下门。

张朝贵对着许威的身影又是一阵无奈。

他走到楼下,将昨晚和姚芸喝剩的酒瓶一个个捡了起来,丢在门后的垃圾桶里。

接着坐在地毯上看着楼顶发呆,别墅的空间就是大,上面的三层楼看着就像客家人居住的那种土楼。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听到姚芸的声音。

“张朝贵,我忘记拿衣服了!送我的衣服过来!”

“我哪知dào

你的衣服在哪!”

“你上去问许威,他知dào

在哪!你快点!”

“我了个去,你自己洗澡之前不知dào

拿衣服啊!”

“我急着要大大,就没有拿衣服了。你快点给我去拿!”

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走到了二楼,开始敲许威的门,敲了半天,许威才开着门,皱着眉头一脸的愤nù



“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打扰我睡觉吗?”许威睁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脸部都有些扭曲了。

“不是,是姚芸,让我给她拿衣服,我不知dào

衣服在哪,所以就上来找你了。”张朝贵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时候他特别怕许威打他。

“妈的!”许威骂了一句,然后盯着张朝贵说道。“姚芸的房间就在你刚才洗澡的浴室旁边,她的内衣在那个房间大衣橱的下面的第三个小衣橱里,袜子在最底下一层的抽屉里,外衣在大衣橱里,我现在和你说完了,你要是再敢打扰我睡觉的话,我就把你从我房间的窗户里把你扔到楼下去。”

第60章疯狂遭遇(下)

“我知dào

了!”张朝贵低着头说道,他看到许威整张脸都涨红了,许威“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张朝贵开始向浴室旁边的房间走去,打开房间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张红木大衣橱和一个大鞋架,他不是没见过衣橱,只是没见过这么大一张衣橱。按照许威刚才说的,他给姚芸找到了衣服,看着衣橱里的衣服、内衣、袜子之类的,不禁发出一声声叹息,鞋架上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鞋子,这里的东西大概能抵得上陵南城任何一家时尚专卖店了。拿着姚芸的内衣在手里,他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激动,虽然大学谈了几场恋爱,但是他最多的就是接吻,吻过的女生也不过只有程景、沈涵两人,而拿女生的内衣,这还是第一次。

“我怎么把你衣服给你啊!”张朝贵敲着楼下浴室的门说道。

“我开一点小缝,然后我伸手,你递给我。不准偷看啊!”姚芸在浴室里说道,她已经等了好久了,她想不到张朝贵给她拿个衣服都这么慢。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接着姚芸雪白的手臂伸了出来,张朝贵突然想直接将姚芸给拽出来,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女生的**,姚芸这样子对他简直就是直接露白的诱惑。

“张朝贵,你到底给不给!你想干什么!”姚芸在浴室里叫道,张朝贵看着雪白的手臂看出神了,听到姚芸的喊声,连忙将衣服递给了姚芸,但是慌乱间却将内裤给弄丢到地上。姚芸接过衣服,立马关上了门。

“张朝贵,你是不是故yì

耍我!小内内呢?”姚芸忍不住在浴室里咆哮道。

“在我手上,刚才…”

“你这个变态,快点给我!”姚芸又将浴室的门看了点,伸出自己的手,张朝贵连忙将地上姚芸的内裤捡了起来递给姚芸了,他没敢说,这条内裤刚掉到地上,不然姚芸又会说些什么。

“变态!”姚芸接过内裤之后关上浴室的门又骂了一句,张朝贵顿时有了种被冤枉的感觉。

“你看这就是你给我拿的衣服!”姚芸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张朝贵看到姚芸也忍不住笑了,刚才没有注意,姚芸的上衣和裤子根本就不是一套。

“你还没有给我拿汗衫和防护裤。”

姚芸超鄙视地看了张朝贵一眼,可是张朝贵也不知dào

姚芸说的防护裤到底是什么,平时扎着刘海的姚芸,甩着披肩的长发显得另有一番风姿。她摇了摇头,就向楼上走去,张朝贵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你跟在我后面干嘛?”

“我想看看什么是防护裤!”

“变态,你自己百度去!”姚芸低着头骂了一句,张朝贵听到她骂他,就没有再跟着她,姚芸走进刚才张朝贵给她拿衣服的房间里。

张朝贵真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上百度上搜素了一下女生防护裤,但是什么也没有搜索到,只搜到了一个中学生发的问问帖子。

:女生怎么防止被男生脱裤子?我是15岁的女生,总是被男生脱裤子,使我的内裤和腿露出来了,我反抗,他们就打我所以我想问一有什么好的方法?

张朝贵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女生防护裤到底是什么东西,等会儿姚芸出来之后,他一定好好问问。

等到姚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干爽的休闲上衣,里面穿了件印有MJ头像的汗衫,下半身穿着一条瘦身牛仔裤,这身打扮让张朝贵想起了他在校园的校道上遇到的那些校园美女,好多也是这种打扮,张朝贵看着姚芸,似乎一瞬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

“变态,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美女见过,但是没见过没穿衣服的美女。”张朝贵有口无心地回答道。

“你这个变态!”

姚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始终没有对张朝贵说出口,她在心里不知不觉间多了些感觉,她原本只是想认识张朝贵的,结果在这几天内,她好像越来越想看到张朝贵。她不知dào

这种感觉该怎样描述,她大学之前都没有谈到恋爱,大学的时候有无数男生向她示好,但是许威整天陪在她身边,那些男生看到许威之后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也没有人敢说追她干嘛的,直到大学毕业了,好多男生还是把她当做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

“姚芸,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姚芸的心里不禁一阵心动,她不知dào

张朝贵将要问她什么。

“到底什么是女生防护裤?”

“你…….”姚芸看着一脸真挚的张朝贵,心里一阵郁闷,她自己也不知dào

该怎么和张朝贵解释清楚。“就是一种介于内裤和外衣之间的裤子,懂了吗?”

“那不就是睡衣样的裤子吗?可是那叫睡裤不叫什么防护裤啊!”

“有专门的那种裤子,可以保护女生的皮肤,所以叫女生防护裤,你现在懂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张朝贵终于点了点头,其实到现在他心里还不是很明白,他特别想亲眼看一下传说中的防护裤,但是他看着姚芸一脸憋屈的表情不敢再问了。

“你要吃什么吗?”姚芸向张朝贵问道,不说张朝贵还没有想起来饿,一说他肚子立马打鼓了。

“吃什么啊?这里面有东西吃?”张朝贵指着房子向姚芸问道。

“外面有餐厅啊,平时我都是让餐厅直接送过来的!今天我带你出去吃,不过你这身衣服不行,换一套吧。”

“我哪有衣服换啊!昨晚的脏衣服还在浴室里呢!”

“我看到了。”姚芸羞红了脸回答道,张朝贵见姚芸羞红了脸,立即有了兴趣。“莫非你刚才?”

“你想什么呢!走,去找许威,让他找衣服给你换!”

“可是他刚才说了,我要是再敢找他的话,他直接把我从窗户上丢下去。”

“有我在,你怕什么?”

姚芸说完又走上了楼,张朝贵只好紧紧地跟在了她身后。敲了好一会儿门,听到里面一阵阵叮叮砰砰的声音,张朝贵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姚芸却转过头对张朝贵吐了吐小巧的舌头。

“我艹你大爷的,我他妈杀了你!”许威的房门打开了,一头彻底被抓乱的头发,一张已经扭曲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但是许威看到姚芸之后,语气立马变了。

“小芸,有什么事吗?”许威叹了口气说道。

“把你的衣服借他一套,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对了,许威,你吃什么吗?我帮你带!”

第61章我的悲伤

“这衣服大了!”张朝贵穿上姚芸为他选着的衣服从许威的房间走了出来,小声地嘟噜道,而许威撑在门口,狠狠地盯着张朝贵,似乎要将张朝贵撕裂一般。张朝贵见许威恶狠狠的样子,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没有再说话了。

“怎么样?我感觉还行。”姚芸走到张朝贵身边,笑着对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看到撑在门口的许威什么也不敢说了。

“小芸,没事我去睡觉去了,不要再找我。”许威说完关上了房门,姚芸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两人走出别墅的门外,而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小村庄里别一般的安静。“许威刚才怎么了,我怀疑刚才你要是不在,他肯定会杀了我。”

“他血糖低,睡觉的时候最害pà

别人打扰他。不过唯独对于我无所谓,他从来都不会对我发火。”

“难道你有什么魔力?”

“大概是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吧!我感觉他对你的态度也蛮好的,以前他都不怎么理别人。”

“难不成你的魔力会传染?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他人真的特别好,特别是对你,你有没有想过和他进一步发展什么的?”

“喂,他是我哥好吧,还有,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昨晚在那么多人面前都说了,你现在可不准耍赖。”

“可是你昨晚只是说假装的!再说了乔洋有什么不好,长得那么像谢霆锋,又高又帅又有钱。你和他在一起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呢!”

姚芸听到张朝贵这样说之后,狠狠的瞪了张朝贵一眼。接着她挽上了张朝贵的胳膊,大跨步地向前走去。

两人向小村庄的餐厅里走去,那些戴着黑墨镜穿着黑西装的青年看到姚芸之后,都微微地躬过身去,姚芸对这种情况早已经习空见惯了。

“两份炭烧澳洲T骨扒,一份法式芝士焗大明虾,一份法式焗蜗牛,两份肉眼牛扒,两份玉米奶油汤,两杯95威士忌。”姚芸向早已迎到门口的服wù

生说道,姚芸带着张朝贵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这里是西餐厅?”张朝贵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吃过西餐,对于西餐还抱着一点点小小的好奇。

“也有中餐厅啊,二楼就是,对了,忘记和你说,吃西餐是不可以说话的。”姚芸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白色围巾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张朝贵自己系了半天,没有成功,只好求教姚芸,姚芸低头笑着给他系好了围巾。

一顿西餐姚芸吃的慢悠悠的,张朝贵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显得很不习惯,好几次都把盘子中的牛肉弄到了桌子上了,姚芸一边优雅地吃着一边看着张朝贵,似乎她很享shòu

这样的过程。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我不吃了!”张朝贵说完放下自己的刀叉郁闷地说道,他实在受不了姚芸的这种姿态。

“乖,别急啊,姐姐喂你吃!”姚芸说完割好一块牛肉,然后叉好递到了张朝贵的面前,张朝贵看着姚芸一脸灿烂地笑,恨不得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给撕下来,但他还是咬掉了姚芸递给他的牛肉,有肉送到嘴边,他从来都不会不吃。

一顿饭吃完之后姚芸又提议两人去游泳池玩,但是被张朝贵一口否决了,他此刻特别想回家,他还想好好地给程景打一个电话,他不能再和姚芸呆在一起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dào

如果再这样子和她呆下去,不知dào

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许威还在这时候还在睡觉,他只有等许威醒了过来,才可以回陵南城,后来没事,他开始带着姚芸在小村庄里乱逛。

“这个小村庄都是你家的?”

“嗯哈,这个地方以前是我妈娘家的村庄,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爸就把这里买下来了,建成了清红山庄。他说以后他要在这里养老的,昨晚的那栋别墅是我爸专门给我的,我一般一个月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姚芸的眼神有些黯然,张朝贵突然想起他听老张说过,姚芸的妈妈在姚泓伟发迹之后就自杀了,而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张朝贵大概永远不会知dào

了,张朝贵看着娇小的姚芸,心里不免多了些疼惜,相比之下,张朝贵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幸运的,虽然他家没有什么钱,但是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一家三口都挺过来了,姚芸虽然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相比于张朝贵,她缺失了太多东西。

“姚芸,你有自己的未来规划吗?”张朝贵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水田向姚芸问道,姚芸这时候正蹲下身用手捧着农田里的清水玩,陵南五月份的稻田里的水稻已经泛黄,再过一阵子就可以收割了。

“未来?我的未来?除了能管好泓伟集团,我能做什么?我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有时候想想我好像就是一颗棋子,永远听我爸爸的,我自己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你知dào

我为什么没去我爸爸那么多公司里去工作,只到波罗阿KTV里当总经理吗?因为在哪里我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包厢,我可以没事的时候就在里面唱歌,唱得昏天暗地,唱得痛哭流涕都没有人能管到我。”

“最主要的是那里有那么多初中毕业或者高中毕业就工作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下工作他们很容易变化,我将波罗阿KTV里的制度管严一点,他们就会认真一点,我在那里面高要求地对待他们,他们也会高要求地对待自己,我不想看到那一群少年变坏,不想让他们重复着走上我爸和许威的那一条路,我只想用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转身成一个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少年,所以每天我让他们提前一小时来,找老师教他们英语,教他们礼仪,教他们各种各样的技能,只想他们能拥有一个不是很光明但却很坦荡的未来。”

姚芸的身影倒影在水田里,张朝贵在旁边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天使,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善良美好的姑娘还是有的,天使仍然存zài

于人间。

“可是,如果他们真zhèng

想改变你也阻止不了的,姚芸,你让我改变我之前对于你们富二代的看法,我一直以为你们只会挥金度日,冷漠无情,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你和许威彻底让我改变了这种看法,许威看着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而你,更像是从天上下凡的天使,虽然我不确定我现在是否懂你,但是你确实让我看到了不一样,或许姚芸,你就是一个谜。”张朝贵似乎也沉陷在这种境界里,他突然觉得像杜诚和汪朋那样的小青年能遇到姚芸,真的是一种幸运,因为如果不是姚芸强制着管着他们,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沦为招人讨厌的小流氓小混混了。而他张朝贵能遇上姚芸,也是一种幸运。

“张朝贵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姚芸说完拉着张朝贵的手猛地跑了起来,这种感觉让张朝贵想到了很久以前,想到了儿时的好朋友,一个个手牵着手上学下学的情景,姚芸的手滑滑的,拉在手里很温暖,风吹在两人的身上,张朝贵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看不出来姚芸的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跑了大约五分钟,跑到了一片草地上,张朝贵看着草地上的那些标杆,还有些漆料喷成的白线,看样子应该是一块高尔夫球场。

“走,在那边!”姚芸说完又拉着张朝贵跑过那片草地,来到一片草坡下。“以前我特别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吹风了。”姚芸说完闭上了双眼,沐浴着阳光,张朝贵在她身后看着她,拉着姚芸的手他也忘记放了,风吹乱了姚芸的头发,片片飘飞的青丝随风飘在了张朝贵的脸上,刺得他脸上痒痒的,感觉到一股收不清楚的舒服,他看着像天使一样的姚芸,心里突然萌生出想拥bào

姚芸的冲动。

“张朝贵,你唱小刚的歌给我听吧,《风干我的悲伤》,我知dào

你会唱。”姚芸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张朝贵说道,而这立马打破了张朝贵的遐想。

“你真的要听么?”

“嗯,我知dào

你会唱的。以前高中元旦晚会歌手预选的时候我听你唱过这首歌,只是可惜那一次你和我一样,并没有被选上。”

“那年的元旦晚会你也报名了?当时我怎么没注意到你!”

“那时候人那么多,而且那时候我剪着那种难看的女生短发头,戴着一副正框眼镜,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

“那你怎么注意到我了?”

“那是因为我一直就很注意你好吧。”姚芸说完有低下头去,张朝贵真的没有想到,以前在高中,他还有姚芸这样铁杆的粉丝,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我唱了,先说了,唱地不好听你不准怪我。”

第62章我的悲伤(下)

“《风干我的悲伤》轻轻挥动你的衣裳,遮去着漫天的狂风沙,遮去永远的承诺,掩盖太阳的坠落,我是如此的陶醉,陶醉在美丽的金色楼阁,而为何你说该要永走,留下仓惶无助的我。

你说亲爱的无须感伤,镜花水月的浮梦一场。聪明的人应该学会遗忘,而我不停的回首凝望,执迷不悟地要地久天长,风沙却覆盖了我脸庞。

风干我的悲伤,让这份爱在天空飘扬。

风干我的悲伤,永远我也无法遗忘。

你说亲爱的无须感伤,镜花水月的浮梦一场,聪明的人应该学会遗忘,而我不停的回首凝望,执迷不悟地要地久天长。风沙却覆盖了我脸庞。

风干我的悲伤,让这份爱在天空飘扬,风干我的悲伤,就在风起的地方。”

这些年我总是匆匆度过,如同慢慢淡忘了我那些悲伤,我早已不再任性,早已不再轻狂,但始终默默的,在风中寻找自己的理想!曾经的苦难太多,筑住了我不死的坚强。或许生命中快乐始终太少,我才会在平凡的日子里倍受煎熬。然而此时,这一切都不再重yào

,谁喜欢上谁,谁辜负了谁,这一切也似乎不再重yào

,因为我早已告别了轻狂。

想寄给我以前喜欢的女生一朵玫瑰,让她在花香中看见我爱情的枯萎;想寄给她我抽屉里泛黄的信笺,告sù

她我这些年空白的思念;想寄给她我曾遗失的时间,让她明白我生命的这些年的无奈。也许我一直重复着失败,然而我从未彻底的跌倒。

路过的地方已没有光明的景色,当往事夹杂着心酸彻夜来袭,我只能偶尔的蹲下来。他们说,男子汉不应该有泪,诗人不应该有泪,眼泪只是柔弱女子可以享shòu

的悲哀。我只能淡淡的笑着,在寒风中笑着,至到风霜彻底的将我掩盖。

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我已把它丢的很远,过去已没有任何甘甜,我又何必挣扎回到原点。如果在一起只是伤害,何不如快快乐乐的放手释怀。在风中行路,不管有没有人在乎我的脚步,我仍坚持一心向前!不必再去想曾经伤害过我的人,简简单单,伤害又何尝不是一种被伤害?我还需yào

朋友,需yào

兄弟,需yào

自己,而狠心的人,我也会狠心的将他们抛开!

前行的旅途中还好还有天使的陪伴,天使的世界必定会影响我的世界,风中行路的喜悦和快乐,只是天使快乐的简单。那些曾经的自我伤害和被人伤害,只会伴随那痛苦的回忆化作片片尘埃。许多已经可以舍去,就当作那段迷茫的日子是一片空白。

很多日子在风中变淡,我是一个在风中匆匆远行的路人,我抓着我的梦,如同抓着我永远也得不到的天使。但这样足够了,足够点缀我生命中最美的诗行。天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展翅离开,我希望你可以携带我风中的诗歌两行。

生命中原本都只是简单的过客,因为相知相怀才变得精彩。风中飘散着天使梦幻般的侧脸,我在风中奔跑着,漫天定格我如梦的轻盈思念!

风干我的悲伤,就让我此刻尽情地沐浴阳光。我一直疯狂地寻找天使,却从来没有发xiàn

,原来天使就一直在我身旁。

张朝贵唱完这首歌,心里觉得有些酸酸的,呵呵,本来是二十四岁的黄金年月,想不到现在却在阳光下开始怀古伤今了,他到底会唱多少首周传雄的歌,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有一次在海边陪着沈涵的时候,他从黄昏的时候一直唱到第二天黎明,唱到后来嗓子沙哑,而沈涵为此吻了他好久,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黑白色的回忆了。

钱晓现在还会陪沈涵看海吗?两人还会沿着海口的街道一直逛,逛到两条腿酸痛逛到最后迷路然后坐出租车回学校吗?两人还会为了一场并不是很知名的演唱会而傻傻地跑去排队买票吗?两人还会在蒙蒙细雨中去万绿园的大草坪上放风筝吗?两人还会去学院那块面临着校湖的空地上吹风么?这一切都成了一个个问号,飘荡在张朝贵的脑海中。

“姚芸!”张朝贵突然喊了姚芸一声,姚芸听到他的喊声转过身来,而转过身的一瞬间,张朝贵向前走了两步,狠狠地抱紧了姚芸,而姚芸一愣,想从张朝贵的怀抱里挣脱开来。

“张朝贵,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抱抱你,静静地抱着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就让我抱抱你!”

张朝贵有些失控地说道,他知dào

他这样做不对这样做不好,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控zhì

不了自己,他在想起沈涵的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失落,这种失落就像很多年前他和王金锁一起逛街,无意之中两人走散,而他到处找不到妈妈,蹲在街道上大哭的感觉。

就像高考志愿因为差了三分而滑档时的那种感觉,隐忍的难过,不管怎么遮藏,都还能显示出来的痛感,就像在医院打针时闻到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要强、很厉害、很强dà

、很平淡,沈涵走了也只是走了,可是他现在才知dào

他心里仍然放不下沈涵,而对于程景,他什么也给不了,姚芸却在这个时候给他带来了温暖,这一刻不管是谁在他面前,他都会很狠狠地抱住,因为只有拥bào

可以让他遗忘那种失落的感觉。

姚芸迟疑了一下,最后也是抱住了他,她轻轻地拍着张朝贵的后背,这时候的姚芸的内心像被一根尖针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虽然之前她抱过张朝贵,但是前几次要么是假装,要么是喝醉酒后的轻狂,暖暖的样光照射在两人身上,草坡上的他两,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对久别未见的情侣,而此刻只有初夏的暖风在为他们吟唱,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么此刻静止的这一幕一定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画面。

不知dào

这样拥bào

了多长时间,姚芸将头轻轻地靠在张朝贵的肩膀上,她闻到了张朝贵身上一股独特的气息,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而张朝贵紧紧拥bào

着姚芸,贪婪地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或许很多年前,在某个朝代,你是我云鬓轻挽的娘子,而我则是你那断了仕途的官人,你撑着油纸伞,我背着书生箱,我们一起走过如诗如画的江南小景。夕阳下,一匹瘦马,我们执手相看就是永远,而你在映入我眼眶中的那一瞬间,就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风景。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能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回忆已来不及…….”张朝贵这时候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但是他久久都没有接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停止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姚芸提醒到。

“我就是想抱着你,不想接电话。”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回忆已来不及…….”手机又响了起来。

姚芸从张朝贵的怀里挣脱了开来对他说道:“你接电话吧!”

张朝贵掏出电话,上面显示的是程景,一阵慌乱向无数字小虫爬满了他的脸,要是平时他一定会好不犹豫地接过电话,然而此刻他却犹豫了,姚芸见他满脸的慌乱,不禁向和他玩一个恶作剧,她趁着张朝贵不注意,夺过了张朝贵手机,摁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张朝贵的女朋友,张朝贵有事不在家……”张朝贵还没等她说完,立马将手机抢了过去,赶忙回拨过去。

第63章你的轻狂

张朝贵的脸上此刻已经是阴雨密布了,姚芸仍然调皮地笑着看着他,张朝贵这时候已经不敢再看姚芸,他只想程景现在接电话,他给程景解释,电话终于接通了,他终于能听到程景那熟悉的声音了。

“妹妹,刚才是我一个高中同学做的恶作剧,我昨晚工作回家的时候太累了,就没有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今天又正逢高中同学聚会,我准bèi

回家就给你电话的。”

“好的,我知dào

啦,对了张朝贵,今天厦大的那个学长说他出差来海口,要我带他在海口玩,我想打电话征集一下你的意见哦,学长的人可好了,上回给我寄了那么多有用的内部资料,我一直不知dào

感谢他,正好这次可以带他在海口逛逛……”程景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是张朝贵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他觉得自己面前一片空白,他看着远方看不到见尽头的天空,陷入了一种更深的迷茫。

“妹妹,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昨天我妈妈给我钱了,等会儿我给你卡上打点钱。”张朝贵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看着眼前的姚芸,陷入了一种看不到底的忧郁,这种忧郁就像当初他离开校园时心中的那种不甘,妹妹,你能让我相信爱情吗?张朝贵在心底向自己问道。

我们总是这样,无心地错过了太多次机会,我们变得越来越不能向对方坦白,信息爆zhà

的时代,掌握一个人的动态容易,一个人的改变也不是很难,张朝贵这时候特别想他呆在海口,此刻他就应该陪在程景身边。

“女朋友?”姚芸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张朝贵默默地点了点头,姚芸的眼角间也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她内心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失望了些什么。

张朝贵躺在了草地上,双手放在自己的脑后,开始看着天,陵南城似乎永远灰白色的天宇让张朝贵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这种压抑始终堆积在他的胸口,似乎怎么样都挥散不去,站在光与影重叠的这个世界里,我们看到的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真实,光与影的重叠中,我们又这样默默度过了多少青春岁月,青春一去不回头,我们的世界里到最后又能剩下几个我们所熟悉的身影。

姚芸也静静地躺在了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看天,张朝贵侧着头看了姚芸一眼,淡淡地笑了。他开始为姚芸唱歌,小刚转型成周传雄时的一首歌,《时间》。

《时间》无声无息的公路,被黑夜放逐,过去也渐渐模糊,只看见前方景物。

你的影子太清楚,让我不习惯独处,在我的内心深处,常常感觉到孤独,常常会感觉得到孤独。

雨下了一天又一天,谁在城市的另一边,谁又在你的身边,陪你看着天。

我站在城市的边缘,只有香烟在身边,和遥远的你看着地平线。

我需yào

一点时间,让你走得远一点,我对你不再挂念,走出视线的极限。

我需yào

一点时间,把记忆冲淡一点,想念是一种危险,会让我离不开你视线。

关于永远的极限,只存zài

一张相片,让我们能够怀念,曾经也可以笑得很甜。”

我站在城市的边缘,只有香烟带在我身边,还想和遥远的你一起看着地平线。

我还需yào

一点时间,让你走的远一点,我对你不再挂念,让你走出我的视线。

关于永远的极限,或许只存zài

一张已经泛黄的相片,它藏在写给你的那年信里,被我尘封在回忆的箱底里。

你会不会最终走远,直让我们一同想不起从前,我看着我们过去一起拥有过的时间,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怀念,可惜你已不再我身边。

“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看天,该有多好!”姚芸突然对着张朝贵感叹道,这样子确实很好,这该是多少曾经少男少女们心头的萦绕,想起了那些单纯的日子里,我只单纯地喜欢你,喜欢你白色的球鞋喜欢你白色的外套,喜欢你粉色的发夹喜欢你粉色的裙袄,喜欢你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严整的数学公式,喜欢你在草稿本上随后涂下的信手涂鸦,喜欢你在众人里的潇潇洒洒,喜欢你在人群中的嘻嘻闹闹。我们一直笑,一直这样笑,笑着笑着我们便慢慢变老,笑着笑着生活的重担就压弯了我们的腰,笑着笑着忘记了你身上的味道,笑着笑着就忘记了我曾为你虔诚的祈祷。

或许还有许多事你不知dào

我也不知dào

,那么我们就这样别再让对方知dào

,就让时间把它们慢慢发酵,发酵成一张泛黄的相片,发酵成一封还没有来的及送出去的粉色信笺,直到某年某天后,我们突然找到了它们,然后我们才想起,在那些单纯而又幸福的日子我曾经只是单纯地喜欢过你,不带半点顾虑不带半点现实的考lǜ

,我曾经认认真真、真真zhèng

正地喜欢过你。

“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张朝贵深吟了一句,看着苍茫的天空,心里一阵又一阵波澜,曾经以为毕业很遥远,而如今他早已毕业,曾经以为上天给他的太少,但是现在才发xiàn

是他自己抓住的太少,他不知dào

自己还要在这片苍茫的天空下生活多久,身边的姚芸会陪在他身边多久,但是一刻即为永远,或许某一天他会对陵南城这片苍茫的天空对着身边的姚芸勇敢地说再见,人生没有到下一刻,永远都不会知dào

究竟会发生什么。

悲伤,或许只是寂寞的影子,在某个时刻我想起了你,在某个地点突然就有了无法寓言的伤痛,却只因为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是你?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遇见你,爱上你,却最终和你分离?也许自你之后我也喜欢过别人,可是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没有对你的那种浓烈。我现在害pà

向前前进一步,却害pà

你我的悲剧再次上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我还是不够淡漠,我想我还是不能那么大方的割舍,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位置,曾经被你完全占满,现在还是被你占了一大半,别人现在再怎么进却只是边缘,可是我又不想再次回头找你,因为我知dào

现在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接纳我,哪怕我付出再多的努力。

我开始尝试着容纳别人,可是她身上总是还有你的影子,我小心翼翼地爱着她,我告sù

自己,我不能对不起她,可是在爱着她的同时,我又遇见了另一个人,我现在心思错乱,不知dào

该怎么倾诉,也没有人会来聆听,于是我默默地把他们写在这片文字里。我不是那么真的善良,那么忍让,我只是一个平凡卑劣底下的我,至今仍扬着头看你高高在上的身影。

或许还是那么爱做着梦,有时依旧能梦到你的微笑,看见你靠在我怀里的笑颜,于是我总不愿醒,可是最终我还是在无数个凌晨被折磨地醒了,失眠,继而贪睡,躲藏,或者逃避。你不愿见到我,甚至不再联系我,我便慢慢地失去了你所有的消息,有时候无意中瞥到和你相似的背影而突然失神,你总是那样,能在一瞬间彻底地占据我的心灵。

可是所有有关你的记忆就这样慢慢地终结,慢慢地变成了我心中一个无法实现的美丽童话,可是这个童话是如此的不完美,有时候会突然想寻找一种安全感,一种真zhèng

保护别人的安全感,我不再奢望保护你,但是我要保护此刻我心里喜欢着的那个人。我曾经保护不了你,我也保护不了我自己,我不怨恨,但是我也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留恋,一种至始至终都萦绕我心头的坏感觉,或许这种感觉叫做绝情。

张朝贵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中,阳光下他闭上他的眼睛,能看到眼皮里一股鲜丽的红色,他只是闭着眼睛,他在回忆,回忆以前和沈涵的点点滴滴,回忆和他刚开始不久的程景,人们都说回忆是推动衰老的一种动力,他只是想闭目养神,然后他突然感觉有什么贴在了他的唇上,接着他感到一阵清凉,他睁开眼睛,却看到姚芸正闭着眼睛吻他,他想推开姚芸,但是姚芸的轻吻让他感到舒服,同时也燃起了他心里的某种渴求,但是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做,那样做无论对程景还是姚芸都是一种不公平。

第64章你的轻狂(下)

张朝贵只是静静地看着姚芸长长的睫毛,而姚芸此刻却是一脸的害羞沉迷。她以为张朝贵枕着手臂在阳光下睡着了,她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吻张朝贵,或许只是对于高中那个风度翩翩白衣少年的怀念,或许是她想找到一种温暖,一种可以让她安心的温暖,张朝贵甚至能感觉到姚芸那已经没有规律的呼吸,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推开姚芸,他只好再次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睡着了,姚芸是和他接吻的第三个女生,也是第一个主动吻他的女生。

过了好几分钟,姚芸才从他的唇边上离去,她靠在张朝贵的怀里,看着张朝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忍不住睡着了,张朝贵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等两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却不是他两主动醒过来的,而是一脸冷漠的许威蹲在他两旁边将他两拍醒的,张朝贵醒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擦了擦自己的唇边,幸好今天姚芸并没有来得及涂唇彩,所以并没有留下唇印,而他的脑海里却依然飘荡着姚芸清新的味道。姚芸急忙从张朝贵的怀里坐了起来,她的脸上闪过几丝绯红,被张朝贵和许威完完全全地看在了心底。

“你们两个现在怎么这么亲密?”许威皱着眉头问道。

“我刚做了个梦。”姚芸嘟起了小嘴。

“你做了什么梦?”许威和张朝贵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梦到我有了一双翅膀,然后我就飞啊飞啊,飞到了一片蓝色的国度,在那里生活,在那里飞翔,整个世界里没有其他人,我只能听到我翅膀的噗噗声。”

“我也做了个梦!”

“你又做了个什么梦?”许威皱着眉头说道。

“我梦到我变成了一头幸福的猪,然后看到菜园里一颗好kàn

的大白菜,然后我就跑过去,拱啊拱啊拱啊…….”

“去你的,那其实是我……”姚芸刚准bèi

说什么,但是她立马停顿了,她忘记刚才她是偷偷亲吻张朝贵的,这件事她决定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但是他不知dào

张朝贵早已心知肚明。

“是你什么?”许威又皱着眉头问道,但是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你休息的怎么样?上午那时候你看着真恐怖,我真的怕你那时候会杀我。”张朝贵也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额,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了,今天没有狠狠地揍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把我弄醒了三次,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弄死你三次。”许威依旧面无表情地向张朝贵说到,张朝贵突然觉得他那样活着应该很累,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只能旁观而不能批判。

夕阳在遥远的天际慢慢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大圆盘,暗色突然像薄雾一般从四周赶来,将三人紧紧地围在了一起。

“我有个建议!”张朝贵盯着慢慢落下的夕阳说道。

“什么建议?”

“我们三人这么有缘,古人曾说有缘千里来相互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些天我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两个朋友,你们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你的英俊帅气,加上她的可爱美丽,还有我的风流潇洒,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搭档。我提议,我们今天就组成陵南风云三人组,当然喽,我的年龄最大,所以我肯定要当老大。”

“你怎么知dào

你最大?”姚芸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我注意过,你们两都是89年的,而我是88年的,所以我最大,既然陵南风云三人组的这个组织名称都有了,那我现在给你们想个代号,首先,我长得这么有喜感,又到处留情,并且我还是极品大刚丝,所以我给自己的代号是萝卜丝,而许威你面无表情,整天装酷,就像秋风中的傲世独立的野草,所以我给你起的代号是烟灰草。姚芸呢,那么可爱,并且多变,就像一只整天欢腾的小鸟,所以我给你起的代号是花火鸟,现在举手表决。”张朝贵说完,就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就像小时候争先恐后地回答老师的问题。而他脸上的这种表情,用王笑雨和张雨喆的话来说,就是明显地卖萌,但是他这样卖萌的姿态很讨人欢喜。

“我也同意,我是花火鸟,哈哈,烟火草,烟灰草,花火鸟呼唤烟灰草!Over!”姚芸似乎对这样的代号很感兴趣,也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许威漠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他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看到姚芸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他只好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啊哈哈!全票通过!那我萝卜丝今天正式宣bù

,陵南风云三人组正式成立!下面有请老大萝卜丝发言。欢迎鼓掌!”张朝贵话刚说完,姚芸那个丫头就“啪啪”地鼓起掌来,许威不免地又皱了下自己的眉头,而他的这个动作总让张朝贵想起李清照《一剪梅》中的词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许威却是始终高挂眉头。

“首先,作为老大,在陵南风云三人组里拥有绝对的权威,这种权威包括陵南风云三人组的所作所为都必须坚持伟大的领导者萝卜丝同志的正确领导方向,确定三人聚在一起时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而作为组员的烟灰草和花火鸟只有批评建议的权力而不可越权,当然这种权利的行使只包括三人在一起的集体活动,剩下的场合下都不奏效…”张朝贵学着他大学同学王小炳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姚芸一脸虔诚地看着他,许威只是用自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斜视着张朝贵,显然他对于张朝贵的这种幼稚想法并不感冒,但是碍于姚芸,他只好默默地答yīng



“不早了,我们该回陵南了,你们的昨天的衣服我已经吩咐下手给你们洗好了。”许威看了看手臂上的劳力士手表,站起身淡淡地说道,张朝贵见许威对于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兴趣,只好也跟着站了起来,而他没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想将姚芸从地上拉起来,在他伸出自己左手的几乎同一瞬间许威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许威和姚芸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这种习惯,然而让许威没有想到的是,张朝贵竟然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眉头又皱到了一起。

姚芸看了看两人,想了一会儿,将自己的左右手都伸了出来,张朝贵和许威只好各拉住她一只手,将她从草地上拉了起来。

“花火鸟现在宣bù

,陵南风云三人组第一次行动,杀回陵南城,由烟灰草全程担任三人的戒备工作,负责将陵南风雨三人组完好无缺地送回到陵南城!”姚芸装着刚才张朝贵的样子,向许威和张朝贵说道,而张朝贵和姚芸都忍不住淡淡地笑了一笑。

夕阳终于完全躲进了地球的另一边,大地上青冥的暮色开始从四周扩散开来,美好的一天又结束了。

第65章濮影归来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陵南城,许威的宝马停在了雄风大厦的停车场,三人开始从车里走了出来,刚才在车里姚芸已经和他说今晚不要上班了,而张朝贵表示为了庆祝陵南风云三人组的成立,决定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在大排档上请两人吃饭,姚芸和许威答yīng

了他的要求,张朝贵接着骑着电瓶车回家了。其实成立所谓的陵南风云三人组并不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觉得他自己越来越接受姚芸了,而为了程景,他只能减少对于姚芸的好感,用陵南风云三人组的名义也可以缓冲他和姚芸的关系,但是所谓的花火鸟烟灰草萝卜丝只是他脑海中灵闪一现的想法而已。

还是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舒服,这时候他才感觉到真实的自己,现在姚芸和许威也许不过只是一时的好奇和娱乐,而和他玩得一片火热,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那两个富二代什么时候说不理他张朝贵就不理睬他了,他张朝贵还只能安安静静地上班,一步一步地踏实地做好他自己。这一切或许不过是他平淡的生活中小小的插曲而已,不必想的太真,也不必对它们期待的太真。

陵南城的车流这时候也拥堵起来了,但是骑着电瓶车的他显得格外的灵巧,交通再堵塞,也阻止不了电瓶车自行人和行人的脚步。

回到家,敲着门,今天给他开门的却不是王金锁也不是老张,而是濮影,张朝贵看着戴着白色镜框眨巴着眼睛的濮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仔细地揉了揉,终于看清楚是濮影。

“你小子终于回家了!我在你家等你一天一夜了!”

“你怎么不打我电话?”

“我干嘛要打你电话!阿姨,小贵回家了!”濮影朝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王金锁喊道,而老张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儿子,你终于回家了,小影在我们家都等你一天了!我说打个电话催你回家,小影就是不同意,小影这个孩子昨天买了好多东西来我们家了,这孩子,到我们家还这么客气!”

“你毕业论文答辩过了?”

“过毛毛,我挂了那么多科,反正我也拿不到毕业证了,还答毛辨,我们系的老师似乎又故yì

整我,正好许落说她有事找我,我一气之下,昨天就开着车回来了,我爸妈不是在黄山打工嘛,我也没有地方去,就来你家找你,可是不知dào

你死哪儿去了。昨晚来了之后我就准bèi

走的,但是阿姨和叔叔非不让我走,让我等你回来,你这小子不错嘛。听阿姨说你白天在法院上班,晚上去KTV里兼职,怎么这么勤快,难不成想快点赚钱娶老婆?”濮影闪烁着眼睛一脸邪气地向张朝贵说道。

“那花哥呢?他回来没有?对了,还有你那女朋友,Amy,她呢?”

“花荣还在陪蛮蛮呢,过个几天大概也就要回来了,我讨厌找有老婆的人。哈哈,那个Amy,我前天就和她分手了,我风流才子濮影怎么会为那样的货色止步。我不过是在她的身上寻找些快感罢了,再说我早就对她的身体腻了,**的声音像死了妈一样,你还以为那个骚娘们真喜欢我啊?只不过以为我有两个钱而已,其实她根本就不知dào

,我濮影就他妈是个穷光蛋。”

“哈哈,在她身上花的钱还比不过我嫖妓所花的钱呢!前天哭的像个什么一样,结果昨天我还没回来就发短信给我说她又有了新男朋友,比我帅比我有钱,其实她哪知dào

,我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事,还真不知dào

自己几斤几两了。最主要的是许落找我了,所以我必须回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女神一招唤,备胎踏马来。要不是她陪她妈去医院了,现在我早就找她去了。”

濮影滔滔不绝地说着,张朝贵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他瞥了瞥正在看电视的老张,不知dào

老张听到这些话没有,老张从高中的时候对于濮影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当然王金锁对于张朝贵的所有同学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你话声音说小一点,老头子听到了不好。”张朝贵指着做在沙发上的老张向濮影说道。

“叔叔人还不错吧,昨天和我下了五盘棋,他一盘都没有赢,哈哈!”濮影有些骄傲地说道。

“你就不知dào

让老头子两把啊,老头子没啥爱好,整天除了上班送货,看看电视下下棋喝喝茶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爱好,你怎么能老是赢他!”张朝贵有些责备地向濮影说到,老张的棋技张朝贵知dào

,也就只能赢像他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而遇到稍微厉害点的就不是别人对手,偏偏老张还死要面子,输了一盘之后非要来两盘,因为老张下棋的时候总爱红脸,又老是想赢,因此老张的棋友都叫老张“公鸡张”,平时和他下棋总爱让着他两把,想不到濮影这小子一连就杀赢了老张五盘,估计那时候老张的脸都应该绿了,昨晚肯定也是怄气了一晚上。

偏偏濮影这个大眼娃没有察觉到老张的表情变化,刚才张朝贵还没有回家之前,还吵着要和老张下棋,老张借口累了,要看电视拒绝了濮影的要求,这时候张朝贵却正好回来了。

“你今晚还上班吗?”濮影向张朝贵问道。

“不上班,但是十一点钟的时候要出去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张朝贵看了濮影一眼缓缓地说道,他知dào

濮影这小子在他家肯定呆不下去了,急着等他回来一起玩呢。接着他向老张的身边走去。

“爸,我回来了。”

“哦!”老张眼睛都没有离开屏幕地说道,知父莫如子,张朝贵一看老张的这个状态就知dào

老张在暗生濮影的气。

“爸,其实小影人挺不错的,从小和我玩到大,你还不知dào

吗?”张朝贵坐到老张的身边轻轻说道,可是老张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张朝贵正好kàn

到老张的茶壶里没有水了,老张对别的没有什么讲究,唯独对于这个茶壶爱不释手,这是他托人从苏州给他带回来的紫砂壶,市面价2000多,那人收了他1500,他以为自己占了好大便宜,但是张朝贵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这个紫砂壶绝对是假的,和地摊上的地摊货并没有区别。老张的朋友都知dào

老张的性格也没有谁站出来说真话,张朝贵自然也不会说。

他给濮影使了个眼神,意思让濮影给老张倒水,但是濮影的反应有点慢,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张朝贵这时候不禁有些泄气,这要是孙繁的话,早就了解到他的意思了。到最后,张朝贵不得不轻轻说了声“waterbottle!”,这时候濮影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濮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谁知dào

那个傻帽却兴冲冲地从厨房拿了个水杯递到了张朝贵的手中,然后给张朝贵倒水,张朝贵彻底无语了。

他从濮影的手里接过水瓶,小心翼翼地给老张的茶壶里倒满了水。倒完水之后他将濮影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好门。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那么笨,你已经惹我家老头生气了,刚才让你给老头倒水,结果你给我倒了杯水!你脑子整天想什么呢?是不是写那些玄幻小说把脑子写坏了!”张朝贵忍不住点着濮影的脑门说道。

“我哪知dào

,我看叔叔的态度很正常啊!我哪知dào

他在生我的气。”濮影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算彻底脱离正常人社会了,我和你说啊,等会儿吃完饭之后,你再找我老头下棋,你让他几盘。给我家老头一点面子,知dào

了吗?”张朝贵劝诫道。

“知dào

了!”濮影一脸地委屈看了看张朝贵,张朝贵对他又恨又无奈,濮影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从高中开始就是这样,也因为这样,濮影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张朝贵花荣孙繁他们都喜欢濮影这种性格,所以一直把濮影当兄弟看。

第66章濮影归来(下)

“对了,小贵,我现在DOTA的技术挺好的,CF也打的不错了,等会儿晚上出去咱两去大众单挑怎么样?”

“就你那技术,DOTA,我让你五分钟都没有问题,CF我用小手枪都能虐死你,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dào

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小看我陵南濮影了,我在学校无聊的时候可是一直练,现在超厉害了…….”

“行了行了,你别吹了,到时候我们在大众玩几把我就知dào

了!”张朝贵说完就仰着向他自己的床上躺去,这时候濮影立马爬到了他身上。

“你想干什么?”

“教你几招上床的姿势,我现在床上的功夫可是一流。”

“我了个去,你恶不恶心啊!我还要你教,该学的,岛国苍老师早已经一招一式的交给我了!”

“你那是观摩,并没有实战经验,哥哥我教你几招真的!”濮影说完就骑在了张朝贵的身上,张朝贵自然不能由着濮影的性子胡来,两人抱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儿子,小影,出来吃饭了!你们两在房间干什么?”两人正在房间里闹成一团,外面传来了王金锁的声音。

“小影,等会儿多敬我老头几杯。然后吃过饭再和他下几把棋。记得多让他几把!”张朝贵打开房门之前,对着濮影说道。

吃饭的时候,濮影果然领会了张朝贵的意思,但是濮影似乎又有点热情过度了,连连向老张敬酒,老张好不容易展开的脸,慢慢地又黑了,老张的脸本来就黑,而现在被濮影一折腾显得更黑了,张朝贵没有办法,替老张喝了好几杯,直喝到濮影自己都快不行了,这才作罢。

吃完饭后老张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濮影提出了下象棋,老张犹豫了片刻,才答yīng

了。于是老张和濮影对战,张朝贵在旁板观战,两人围绕着楚河汉界一阵厮杀,不一会儿濮影就占了上风,老张已经老帅不保,自愿认输了。濮影赢了棋一脸的开心,老张鼓着脸不说话,张朝贵心里一阵焦急,忍不住多瞪了濮影一眼,但是濮影似乎早把他的嘱托忘到瓜哇国去了。

又是一盘,眼见老张又占了下风,濮影却眉开眼笑地敲着棋子,张朝贵终于忍不住了,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了濮影一脚,濮影这时候才想起张朝贵说的话,开始逐渐放水,终于老张占了上风,接着杀地濮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时候的老张的脸又慢慢地展开了,张朝贵在旁边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张赢了一把之后又想再战,濮影自然奉陪,接着老张又赢了濮影好几盘,老张终于乐呵呵地笑出来了声,张朝贵见濮影不行,自己又代替濮影和老张厮杀起来,当然还是老张一胜再胜,让老张乐的笑不拢嘴起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爸你宝刀未老啊!”张朝贵奉承到。

“叔叔今天的状态犹如神助,和昨天不可同日而语啊!”濮影也跟在后面说道,他终于完全领会到了张朝贵的意思。

“那是,昨天是我爸不在状态,加上你是客人,不想熄灭你对于象棋的那份热情!所以昨日让你小胜两把,怎么样,今天你铩羽而归了吧!”张朝贵和濮影两人演着双簧,让老张开心地眉头都成了一条直线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长江后Lang推前Lang,前Lang死在沙滩上,我们不行了,毛主席就曾经说过,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哈哈……”

不知不觉间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看样子今晚也让老张赢够了,张朝贵还记得十一点钟和许威姚芸一起去大排档吃也夜宵的约定。

“爸,我看今天就这样了,我们择日再战,我带着小影出去溜达几圈,晚上有可能晚点回来,我带着钥匙,你和我妈就不必等我了!”张朝贵说完就收起了象棋棋子和棋盘,他知dào

这些都是老张宝贵的东西,所以他收好递到了老张手里,就带着濮影向门外走去。

“儿子,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啊!”出门的那一刻,王金锁的声音传了出来。张朝贵带着濮影匆匆下楼。

“你的那辆奥拓呢?”张朝贵在他家楼下看了看,怎么也没见到濮影的车。

“昨天轮胎爆了,送到维修点去修去了。”濮影耸耸肩说道,张朝贵只好无奈地从楼梯出推出他家的电瓶车,骑着电瓶车载着濮影向雄风大厦开去。

“好几年没有回来了,现在看着陵南城都觉得不认识了!”濮影从张朝贵的电瓶车后座跳了下来,这几年濮影一直呆在杭州,陵南他真的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张朝贵看了看自己的板砖机,距离十一点还有十分钟。

“你认识姚芸吗?”张朝贵点着一根五叶神向濮影问道。

“姚芸?不认识,怎么这个人有什么特点吗?”濮影夺过张朝贵刚点着的烟说道。

“没有。她高中的时候似乎很喜欢我们两写的东西,也一直想认识你。”

“哦?粉丝?是美眉吗?漂亮吗?等会儿我要去给她签个名!”濮影深吸了一口烟,嬉笑着说道。

“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冷酷达人许威,不是我没提醒你,你不要装逼,姚芸和许威两个是富二代出身,在这两个富二代面前,你濮影根本就没有机会装逼!”

“哦?富家小姐,那我更感兴趣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上过富家小姐呢,你看着哥们怎么一步步将这个妞给上了……”

濮影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威的白色宝马已经开了过来,姚芸打开车窗向张朝贵挥了挥手,濮影看到白色宝马和姚芸眼睛都直了,直直地向开向停车场的白色宝马看去。

“11年最新款宝马白色X6,那个妞好正点啊!你小子什么时候搭上这么好kàn

的妞的?让给我,让那个妞看看他濮影爷爷的厉害!”濮影的眼里闪出几丝火花,张朝贵忍不住鄙视地看了他两眼,等了两分钟,许威和姚芸两人向他们走了过去。

“我向你们介shào

一下,这位是…….”张朝贵还没说完话,濮影推了他一把,自己站到了姚芸和许威的身边,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喉咙里的喉结耸动着,似乎恨不得要把姚芸吞了一般,许威见濮影这个样子,又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我是濮影,传媒学院毕业生,现在身份是杭州商报的挂牌记者,当年也是陵中毕业,与张朝贵并称陵南双子星…….”

“你就是濮影?”姚芸也是一脸地兴奋,激动地问道。

“嗯,我就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林风,号称万千少男少女的偶像,师奶级别的陵南第一帅哥的濮影,秒杀过无数少女的陵南阿影!”濮影骄傲并且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家伙又开始装逼了,张朝贵一阵无奈,许威盯着濮影看了好久,但是濮影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直直地盯着姚芸。

“老大,你不是说请我们吃夜宵吗?走吧!”姚芸笑吟吟地向张朝贵说道,她对于濮影的自吹自擂没有什么兴趣。

“什么你叫他老大?你知不知dào

我是他老大?那我岂不是你老老大?喂,喂,听说你很喜欢我的诗是吧?我给你吟诗!”濮影不甘寂寞地说道,但是没有人愿意再搭下他的话。

第67章那个少年

一路上濮影喋喋不休,不是感慨着陵南城的变化太大,就是嘲笑着某家商铺的牌匾太丑,或者就绕在姚芸的身边嘘寒问暖,可是姚芸总是不太搭理他,到最后他开始说自己以前在高中怎么厉害,有多少女生写过情书给他,而许威显得有些受不了,一双风情万种的大眼睛也变地怒目圆睁了,这多多少少让濮影有了些骇意。这时候他悄悄碰了碰张朝贵。

“你不是说这两人很崇拜我吗?怎么对我不理不睬啊?难道我的发型不给力?还是我的镜框有问题,以前Amy可爱死我这副造型了,怎么这两人对我不来电?”

“你少说两句话他们就会崇拜你了,你这哪是风流才子濮影啊?你就是菜市场买菜的濮大妈!”张朝贵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

“嗨,你还别说,以前我们学校有个风骚的小学妹就叫我大妈。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把她上了,上的过程中我让她狂喊我大爷!大妈,大妈不是我濮影的菜!”濮影对着街边橱窗的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发型,似乎对自己今天的状态很满yì



“你究竟上过多少人?”张朝贵有些无奈地问道。

“没有一火车皮也有一公交车吧,我和你说,女人在床上的表现我分析只有两种,一种是叫的好听的,一种叫的难听的,有的女生你别看她平时打扮的多么清纯,其实不知dào

被多少人抡过多少遍了,说她是公交车一点都不假,有的女生平时大大咧咧,结果在床上的表现却躲躲闪闪,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说了!”一直注意着濮影的许威突然抓住了濮影的衣领,狠狠地警告到,许威的脸有些红,显然一路上他忍濮影忍着很久了。

“你干吗!想打架是吧!”濮影说完也抓住许威的衣领,两人眼看就要打在一起,张朝贵连忙拉开了两人。

“你们两干嘛?想引起别人围观吗?这是在陵南城的大街上!你们两个都不是孩子了,小影,你就不能少废话两句?许威,你想干嘛?欺负人是吧?”张朝贵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姚芸靠在张朝贵的身边,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知dào

她有没有听到濮影刚才说的那些话。

“行,你们狠,小贵,这顿夜宵我不吃了,你们爱咋咋的!”濮影说完就准bèi

向回走,张朝贵连忙拉住了濮影。“小影,你这是干嘛,许威是个急性子人,又没有什么大事情,你这幅样子,在杭州,岂不是和花荣天天打架?”

“你以为我和他打架打的少吗?你们都是一个样,平时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鬼知dào

你们平时在背后做什么事,小贵,你别管我了,我一个大活人,在陵南城没事。”

“小影,你再这样子,我和你绝交,你要是再向前走一步,我说以后不理你就不理你,我张朝贵说话是有分量的,你自己想清楚!”张朝贵说完板着脸转过头,姚芸悄悄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张朝贵都不是很想理她,张朝贵知dào

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的分量,他了解濮影,只要他这样一说,濮影绝对是不会走的。果然濮影走到了他身边。

“小贵,今天要是花荣或者孙繁这样说,我肯定转头走人,但是,你不同,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说话了。”濮影说完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怎么的,这一个动作让张朝贵特别心疼,张朝贵要是心情不好了,会有一大帮朋友陪他喝酒,而濮影要是心情不好了,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忍受,张朝贵不知dào

大一的那场事件究竟给濮影造成了多少伤害,他也不知dào

濮影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他张朝贵是濮影的好兄弟,就一直会是好兄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夜空中明亮的月亮,你知dào

地上凡人的内心吗?你能看地见那些在他心中堆砌的伤痕每日每夜怎么折磨他吗?你知dào

有多少个夜晚,这个孩子一个人拿着两瓶二锅头从学校的一边再喝向另一边的感觉吗?你知dào

多少个白天他只在宿舍里霹雳巴拉地打字,只为混几包烟钱只为混几顿饭吗?

整个世界似乎都遗忘了他,却只有他自己还在照顾着自己,为了弥补心内的空虚,他不停地更换自己的女朋友,有时候却做兼职累到昏倒,为了得到一辆二手的奥拓,他不惜没日没夜的在不同的小说网上码字,更换着不同的网名,写着几乎千篇一律的玄幻小说,这些只为了填补他内心的虚荣,你知dào

吗?

你不知dào

,你只成为了那些情侣们的月老,你只成为了一些游手好事人嘴里的谈资,或者成为了某一个所谓星座频道骗人的物具,你永远都不知dào

,曾经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就那样慢慢地离人们远了,剩下的只有挂不完的胡渣,剩下的只有疲惫深留的黑眼圈,你真的不知dào

,你知dào

现在还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兴趣吗?你不知dào

,你也永远不会知dào



你无法理解一个人在一个集体中的孤单,那种孤独是能杀死人的,你也不知dào

普通人心中的冷漠究竟怎么样才是一个限度,你看着众多人从善良慢慢变坏,你看着一个个正常的人在有你的星空下慢慢变态,可是你无能为力,你只能继xù

将你的光芒普照大地,你是懦弱的,你比任何人的悲伤还要悲伤。可是,你忘记了一个少年,一个叫做濮影的少年,一个曾经品学兼优的学生,这些你都忘记了。

你无法体会到大学四年之后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的悲哀,你也不能体会到大学四年后,除了一生空空的躯壳只留下些惨淡记忆的感慨,你真的不知dào

,校园和社会,是青春的最大坟墓,里面到底埋葬了多少曾经有良知的人,你永远都不会知dào



“小影,无论什么时候,你记住,我张朝贵是你的兄弟,是我可以拿命来换的兄弟,你记住,就算有一天,你彻底没有信心了,我张朝贵宁愿不要老婆也要养你!”张朝贵咬着自己的嘴唇向濮影说道,濮影这时候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的话能让他动情了。

四人走到了陵南城的夜宵城,果真找了个大排档的地方坐了下来。张朝贵想了想,给每人要一碗渣肉饭,又点了两份小笼包,接着他又在濮影的耳边说了几句,濮影点了点头,就向烧烤摊走去。好不容易支开了濮影,张朝贵这才向许威和姚芸两人说道:“你们不要看不起我兄弟,我兄弟有许多事是你们不知dào

的!他人是个好人,而且十分有才,只不过喜欢乱说而已,你们要是故yì

和他过意不去,就是和我张朝贵过意不去。”

“知dào

了!”许威面无表情地答道,而姚芸却像明白了什么,咬着自己的舌头看着张朝贵点了点头。

渣肉饭和小龙包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了,濮影不一会儿也从烧烤摊边走了过来。

“过会儿烧烤那边自己送过来。”濮影笑嘻嘻地对着众人说道,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已经一扫而光,可是张朝贵能感觉地到,濮影心里还惦记着刚才。

“你们有人知dào

这小笼包的来历吗?”濮影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个小笼包,向众人问道,另外三人只是摇头。

“这小笼包原本是江浙一带的特产,各地又由于口味不同而导致风味不同,杭州及周边地区味主咸,一直是当地人的早餐主食,而苏州及其周边地区味主甜,因此又叫甜心包或者芝麻包,当地人喜欢在饭后当甜点食用,陵南的小笼包则是由杭州传来,本名应为杭州油洒小笼包,这种小笼包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口咬过去之后,会有汤汁溅在人们的身上,因此吃陵南小笼包应该一口先咬陷心与饺子皮的交合处,这样子才不会溅汁。而这种小笼包一笼九个,号为龙之九子。现在祖国大江南北的小笼包都是当年乾隆皇帝在杭州品尝的小笼包,皇帝吃过,就带回了北京,于是有了现在闻名天下的小笼包,好事人曾有打油诗一首,专说这杭州油洒小笼包。相亲相爱九兄弟,皮薄馅多剔透莹。除了天津狗不理,还有杭州小笼包。”

濮影慢悠悠地说完了这些,似乎如数家珍,另外三人只听得云头雾里,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小笼包,濮影都能说这么多,姚芸和许威不禁对濮影另眼相看了。濮影将筷子上的小笼包轻轻塞进了嘴里,果然按他的吃法并没有溅一点油汁。

濮影吃完口中的小笼包,又捧起了面前的渣肉饭,向三人问道:“那你们知dào

这渣肉饭的来历吗?”三人又是一阵摇头。

第68章那个少年(下)

“这渣肉饭又称粽香渣肉饭,确确实实是陵南的特产,别的地方所没有的,这渣肉饭本是清弋江边打渔人的独门配方,再退个五十年,除了他们几乎没有人吃这东西。那时候只叫棕香饭,里面随便合点杂碎大米,加上些三两豆子,包在一起混着煮,煮熟之后晒干,就成了一块一块的干饭,渔人在江上饿了,就合点江水直接吃下去。因为上面三两的大豆看着像肉,因此被渔人们戏称渣肉饭,其实难咽无比,现在人们生活好了,慢慢改进了,也真的有肉了,所以就有我们今天所吃的陵南渣肉饭了。”

濮影说完就划着筷子开吃了起来,渣肉饭和小笼包一样,都是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另外三人见濮影已经开吃了,不免也纷纷动手吃了起来。此刻的大排档上的夜宵众人吃地渐渐有味。

“老板,一箱啤酒,两瓶二锅头!”濮影划完自己的渣肉饭后伸出手向大排档老板说道。

“你疯了?喝什么酒?”张朝贵拉了下濮影,有心担心的说道。

“此情此景不喝酒,哪有什么诗意!小贵,你别管我,我想喝酒你就让我喝,我说过我此生只有两大目标。要么有一天醉死在酒里,要么有一天累死在女人怀里,你不要管我。”濮影板着自己一张略带疲惫的脸说道。

“我陪你喝!熟话说不打不相识,我许威今天能见到濮影你这样的性情中人,我喜欢你这种性格。”许威依旧没有一点表情,濮影没有看许威也没有说话,说明他已经默许了许威的请求。

“那我也陪你们喝!”张朝贵见状也说道。

“我也要喝!”却是姚芸那个丫头激动地说了出来。

“不行!”许威和张朝贵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什么我不行?”

“我不喜欢女生喝酒!”却是张朝贵淡淡地说道,而这时候老板已经将濮影要的酒送到了他们身边,那边烧烤摊子上也将濮影刚刚点的烧烤送了过来,满满三大盘,老板送过来就走了,看样子濮影已经结过帐了。

濮影拿起桌子上的一瓶二锅头将向嘴里灌去,张朝贵看见喝酒猛的,但是没见过濮影这么猛的。

濮影一口气喝完了大半瓶。接着脸红红地向张朝贵说道:“小贵,我刚才偶然想到诗一首,我念,你用手机把我记下来,好不好?”张朝贵点了点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今晚他又忘记了打电话给程景了。

“《五月忆》。偶忆旧时月,人初若还在。风华绝尘世,翩然雨中来。梦折千回转,燕飞花归埃。零落散无羁,星灿淡如海!”濮影一句一句地念着,张朝贵就一句一句帮他记了下来。在念道“燕飞花归埃”的时候,张朝贵的脑海中闪过女神的侧脸,呵呵,燕子。濮影说完又对着那瓶二锅头喝了下去,而这一瓶酒喝完之后,濮影的双眼已经发红。

“小贵,你不是很喜欢小刚的歌吗?他的新专辑我也听了,我最喜欢里面的那首《听到后请回答》,我根据他的歌词改编现代诗一首,你也帮我记录下来。好不好?”濮影红着眼睛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默默地向他点了点头,濮影却拿起刚才他吃渣肉饭的筷子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听到后请回答》1我是如此怀念那个夏天微风吹起时仿佛执手相看就是永远你随风飘起的服摆盖住了灿烂似火的艳阳天孤影又伴随我一个冬夏春天还会回来吗?

听到后请回答2如果生命注定你是一场离别可不可以让回忆甜美一些此刻我又伴随一场夏花期待她开的更加无暇梦里恍然地路过诗化了你的脸颊此刻你在想我吗?

听到后请回答3记忆中浅行的日子一盏灯光将你照亮我从遥远的南方赶来我用赤诚的炎热之火将你点燃放飞是你的选择吗?

听到后请回答4此刻在阳光里寻找你的身影阴影迷漫你给了我一颗不平静的心我却注定要用它来寻找我的光明我想你还是远去了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听到后请回答5我曾试着穿过哗笑的街害pà

错过你,我会后悔现在我沉静遥望原来你只是我一个灰色童话春天还会回来吗?

此刻你在想我吗?

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听到后请回答”

濮影的诗终于读完了,张朝贵整整在手机上打了五大段,看来濮影还是当年那个才高八斗的濮影,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濮影,只是平时濮影将真实的自己隐藏的太深。

“濮影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却是姚芸眨着自己的眼睛向濮影问道。

“问!”濮影红着眼睛准bèi

开第二瓶二锅头,张朝贵把酒从濮影的手里抢了过来。

“你真想今晚醉死吗?”张朝贵盯着已经醉眼朦胧的濮影问道。

“呵呵,醉死总比混混沌沌的活着强,小美女,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喝完酒后写诗?”姚芸刚问完,张朝贵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呵呵,以前的我早已经死掉了,你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的一副躯壳,真zhèng

的我已经在三年前的某天死掉了。”濮影呵呵地笑了两声,他又开始说胡话了。

“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有,我喜欢的女生叫许落,我没上过她。我他妈的上过那么多人,就是他妈的从来没有上过许落!结果她妈的心甘情愿被别人上,现在别人上烂了,不要她了,她又来找我,可是我他妈的我还拒绝不了她,因为我他妈的还喜欢着她!”濮影说着说着就哭了,而这哭声张朝贵听在耳里,痛在心底。他不知dào

濮影究竟和许落怎么了,但是听濮影这样说,两人应该还是这样纠缠着。这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当年许落也是陵中的一朵好班花,而如今,张朝贵已经有4、5年没有见到许落了。

“小影,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想太多了!”张朝贵拍着濮影的肩膀轻轻地说道,不过濮影却从桌位上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了许威面前。

“你刚才不是想打架吗?我听小贵说你很能打,来,现在咱俩打,今晚谁打死谁倒霉!”

“濮影,你疯了!“张朝贵放下手中的二锅头,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濮影的身旁走去,但是濮影狠狠地甩开了他。

“你想打架是吗?好,今晚我陪你打!你等下,我搬一个空地出来,你想打,我今晚就把你向死里打,把你这个死人给打活!”许威说完拿起张朝贵刚放下的二锅头,喝了一大口,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将旁边一张桌子搬到了一边,看样子今晚他和濮影之间的这一架是逃不掉的了。

第69章兄弟拼酒

濮影嘶吼着就向许威扑去,许威一次次地将他摔倒,濮影又一次次地爬起来,再向许威扑去。如此反复直到濮影没有什么力qì

,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许威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周围围聚了好多正在吃夜宵看热闹的人,张朝贵坐在座位上,忍不住地流泪满面,姚芸紧紧地靠着他,用玉手擦去了张朝贵脸上的眼泪。

“来啊,你他妈起来再来啊!”许威向濮影吼道,濮影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张朝贵见状,连忙走过去拉起了濮影,捡起了濮影掉在地上的白色眼镜框。

“小影,你够了,不要再这样发疯了,你值得吗?”张朝贵拍去濮影身上的灰尘,疼惜地说道。他不希望濮影不要再闹了,濮影却艰难地想向许威走过去。

“许威,你也够了!”张朝贵无奈地向许威吼道,这样下去他怕两人会真zhèng

地打起来,一旦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濮影,他真的不希望濮影受伤。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许落也不是当年的许落,我濮影也不是当年的濮影了,为什么?为什么?”濮影突然蹲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看来他真的醉了。

“踏马飞扬蒙尘影,水急沉舟星淡落。不见当年郁郁志,回首往昔何人听?”张朝贵淡淡地说了一首当年高中的时候濮影在与许落分手之后的诗,许落对于濮影就像高中的时侯的女神对于张朝贵的含义。这种疼痛是撕裂着的并且无法让人拒绝的。

“小影,无论你怎么样了,你都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喝酒何必那么猛?你又干嘛和许威打架?许落没有了,还会有陈落张落李落,你们的感情我从高中的时候就不看好,当初叫你放qì

,你死死不肯,你想想看,这些年你为她付出了多少又得到了些什么?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许落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只是一段时间寂寞了才会找你,等她不寂寞了,她会很快地离你而去,濮影,你今年25岁了,你自己也该醒醒了。”张朝贵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知dào

他这些话对于濮影究竟有没有意思,因为意思相同的话张朝贵已经和他说了无数遍了。

“张朝贵,小芸想回去了,我们走了。”许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外衣就准bèi

走了,姚芸睁大着眼睛看着张朝贵,她心里其实还是蛮想张朝贵留下他们的,但是张朝贵只是挥挥手让他们走了,这两人呆在这里,只会让濮影越受刺激。

“小影,我们继xù

喝酒!”张朝贵拉起濮影,将濮影摁坐在桌子上,两人开始就着烧烤,天南地北地说了起来,从高中时代一直说到大学,从大学一直说到现在毕业。两人边聊边笑着,仿佛回到了好多年前晚自习下课两人一起吃夜宵的那些快乐画面。

陵南城的薄雾又慢慢地笼罩而来,慢慢地像一件白色袍子盖住了陵南城,两人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直到两人喝的都有些多了。

“小贵,你知….不…知dào

,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喜欢…燕子,我还…给她写过…情诗。”濮影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知dào

。燕子和我说过,还把那首诗给我看了,你这小子,连我的墙角你都挖!”张朝贵红着脸说道。

“那你后来…怎么和她分…分手了?”

“慢慢的不联系,就这样不联系最后就分了,燕子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我永远不愿醒过来的梦而已。”张朝贵说完,又喝了一瓶酒,一箱啤酒很快被两人喝完了。

“女人…女人,真他妈假,只有上她,狠狠地上她,她才会对你有感觉,我是经lì

了无数次的实践才知dào

的,你什么都可以不…不行,但是就那个不可以不行!”

“你在哪学到的歪门邪道,濮影你真该好好地醒醒脑子!”张朝贵放下酒瓶,盯着濮影说道。

“要醒脑的不是我,是你,还有这个混沌的世界,你们才是真zhèng

的要洗洗脑!”

“不说这个了,我们唱歌吧,唱那些年我们一起唱的歌,来,从小刚唱到阿杜,从周杰伦唱到陈奕迅,我们就现在唱。我开头,《那年我们十七岁》。那年我们十七岁,最爱到海边……”张朝贵开始大声地唱了出来,而濮影听到张朝贵唱了之后,也跟在后面唱了起来。

“《那年我们十七岁》那年我们十七岁,最爱到海边,聊些悲伤的字眼,未来在口袋里面。

小胖唱伤心的歌,阿明不停的抽烟,才刚开始的初恋,动不动就说永远。

总是以为时间会一直停在那一年夏天,现实让我们不得不做些改变,我们像离开了起点,只能用力跑向前,却来不及向青春说再见。

那年我们十七岁,爱情是我的一切,朋友就是全世界,不懂什么叫明天。那年我们十七岁,笑那么直接狂野,泪留得不知不觉,那是我最美丽的夏天。

小黑拿到了学位,瘦子寄来了喜帖,也许我早该知dào

,不能改变的只有改变。

翻开那些旧照片,就好像回到从前,在心里面的里面,永远的停在那年夏天。”

那年我十七岁,在如诗如画的年龄中我认识了你们,于是注定了我们这一生要一起共存,我还记得那一年我第一次在陵中见到你们的情形,我还记得你那时脸上的羞涩和我那时无羁的狂野。我们一起呆过了三年,三年的青春岁月里,我们曾经只为了同一所大学而努力,后来离散匆匆,一场高考,让我们支离破碎,我才知dào

原来有些愿望真的只能是愿望,很美好却从来都不容易实现。

就像我们永远都不知疲惫地走着,尽管我们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疲惫,可是我们早已不能停止脚步,因为我们都不知dào

停下脚步后的那一秒,我们走进的地狱还是天堂。时光像一道分水岭,让我们背道而驰,我们最后终于走远,远到我们回头都再看不到你们的身影,但是你们这群少年,从走进我的记忆中的那一刻就已经定型,我坚信无论再过多少年轮回多少岁月,我回忆起你们的时候,还是那一张张清澈干净棱角分明的脸。

那年我们十七岁,后来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匆匆毕业,走进了大学,我们在没有彼此的世界里就这样一直孤独着,或者说我们在新环境下也有了朋友也有了兄弟,但是却很难找到当年和你们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只有那时的我们,才是最干净最清澈最单纯的我们自己,我们将对方的身影一个个刻在了自己的心里,我们不是经常挂念但是却时常怀念,每当疲惫的时候,我就会看看天空,我相信此刻此时的你,说不定和我一样感到了寂寞,于是抬头看了眼天空,天空于是就是我们最后的精神寄托,我的青春岁月里永远都会有你。

两人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所有吃夜宵的人都看着这两人,可是他两早就不在乎了,唱着唱着张朝贵就累了,不再唱了,濮影见他不唱了,自己也就没有再唱了。

“小影,你和许落究竟怎么样了?“张朝贵看着刘海已经遮住眼睛的濮影说道。

“没什么,只是说她这时候需yào

人陪,于是我就去陪她了,他妈面瘫进了医院,我一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里看看呢。”

“小影,你既然那么喜欢许落,为什么又要那样作践自己?好好地和她在一起,努力地和她在一起,你又不是没有机会。”张朝贵语重心长地向濮影说道。

“好好地和她在一起,我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我愿意和她潇洒地过着两人世界,我也想写出一部真zhèng

好kàn

真zhèng

有意义的小说,可是她不愿意啊,她一次次地欺骗我出卖我背叛我,我都不知dào

被她耍了多少回了。”

“那算了,你就勇敢离开她好了,干嘛老是黏着她不放。”

“我也不知dào

,我就是那么喜欢她,那么疯狂地喜欢着她,我自己都无法控zhì

住我自己,我要是能控zhì

的住,我一定不愿意去喜欢她,小贵,你能控zhì

住吗?”

第70章兄弟拼酒(下)

“能,我能控zhì

住,女人,你只能为她付出一些,但是绝对不能为她付出全部,你必须要学会给自己留后路,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能是你自己。”张朝贵没有再说了,濮影也沉默了,濮影在桌子上趴着头,他坐着的位置正好背光,张朝贵看着濮影,感觉濮影一点一点深陷到了黑暗里,直到和黑暗融成了一体,他看着黑暗一点点从濮影的四周弥散开来。一点一点将濮影吞噬,他却无能为力。

“小贵,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看许落她妈妈吧,正好我也去看看许落,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许落了。”

“那今晚我们还去大众切磋DOTA和CF吗?”

“去,我说了,我现在技术很牛了,你等着我今晚虐你!”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切磋两把回家睡觉。”张朝贵说完就向大排档老板走去,准bèi

结账,但是老板告sù

他许威已经替他把账给结了。

两人晃晃悠悠地向大众网吧走去,大众网吧该是多少陵中毕业学生们的共同记忆,那时候每当联考月考过后,每个网吧都被陵中的学生们爆棚。而经常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旁边玩游戏,两个人围着观看,更是大众网吧一道最为靓丽的风景。

“两台机器,连在一起的!”张朝贵说完拿出濮影和自己的身份证,扔在了网管的面前。

“有卡余额不足,请提醒他充值!”网吧里的刷卡器里冒出了张朝贵和濮影熟悉的声音,张朝贵掏出20元钱递给了网管,让网管给张朝贵和濮影的身份证里各冲10元。以前高中的时候他们充值都是一百一百冲的,然而现在他们来网吧少了,也就没有必要冲那么多钱了。

“交钱成功,卡上余额十元!”又是一句张朝贵和濮影熟悉的声音,张朝贵和濮影相视一笑,两人收好身份证后,熟悉地打开了电脑。

“先打什么?DOTA还是CF?”张朝贵点起一根五叶神问道,这时候濮影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烟放在了桌子上,张朝贵瞥了一眼,却是一包硬盒中华。

“CF吧,我CF比DOTA好点。”濮影拿出一根中华,抽了起来。

张朝贵在心里笑了笑,他以前是他们学校CF中的佼佼者,是他们战队的主力,濮影找他单挑CF,简直有点自不量力。他没有登上自己平时用的号,看着濮影登了一个区之后,他也登上了那个区,他在那个区里还没有昵称,想了想,把自己前不久在17K上注册的号陵南烟尘打上去了,显然这个昵称他可以使用。

这时候他看了看濮影的屏幕,濮影已经是一个上尉的级别,看样子濮影在学校里确实玩了不少时间,濮影的昵称却是尘烟南陵。

“先来把运输船吧!”张朝贵说完建了个房间,邀请了濮影,两人开始了战斗,张朝贵开始的时候轻敌了,被濮影杀了个3比0,张朝贵这时候不得不调整下自己的状态,最终60人的比赛,张朝贵以60比21的分数赢得了比赛。

“怎么样?输的心服口服不?”张朝贵有些骄傲地说道。

“重来,我们玩狙!”濮影盯着屏幕咬着嘴唇说道,可是无论玩什么,他都是大比分落后张朝贵,到最后濮影吵着要推出游戏不玩了,张朝贵只好陪他一起退出了游戏。

“我们玩DOTA!”濮影说完进入了对战平台,张朝贵只好跟着他进入了对战平台,但是不到二十分钟,张朝贵已经将濮影家的基地拆完了。这时候濮影已经摔键盘扔下耳机吵着不玩了,张朝贵只好笑着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大众网吧。

“你看这个地方有我们多少回忆!”张朝贵对着站在网吧门口的濮影说道。

“是啊,想当初我们考试一结束就会来这里抢机器玩游戏,有时候上晚自习之前还要来打一手,晚自习放学回家都要玩半个小时,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该是多么的傻气。”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玩的好好的,结果班主任出现在我们身后,那一次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只记得有一次下大雪,我们下了自习之后,跺着脚走进了大众网吧,当时觉得里面真温暖,结果一进去就看到警察在里面查身份证,我们又一个个背着书包跑出来了,哈哈,当时边跑边叫,感觉真刺激,也就不冷了。哈哈,那会我濮影真的吓破胆了,害pà

警察抓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老地方,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群人共同有过回忆的地方,对于曾经的那些陵中老毕业生来说,飘满桂花香的校园和闹哄哄的网吧就是他们共同有过的回忆。他们在校园里每天安静地看书上课写作业,而在网吧里他们尽情地释fàng

自己的压力,对于陵南高压的教育制度下,网吧不仅仅是坑害青少年们的坟墓,还是许多青少年们释fàng

自己情绪的最好场所,陵南的高效的教育成绩,和这些网吧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到两人再次走到雄风大厦门口的时候,濮影却冲进一楼的雄风超市又买了好几瓶种子窖。

“你买酒干什么啊?”

“晚上喝!”

“回我家睡觉了,你还喝什么酒?”

“咱两今晚好好聊聊。”

“可我明天还要去法院上班啊!”

“上什么班?我们好多年都没有在一起好好地喝过酒了!”

张朝贵见濮影这样说,也没在说什么了,看样子他明天又要李柯颖帮他请假了。

“坐上来走吧,不要忘记了,明天我们还要去医院看许落妈妈呢!”张朝贵提醒了濮影一句。

等两人回家时,老张和王金锁已经去睡觉了,濮影提着酒跟着张朝贵走进了张朝贵的房间。

“怎么喝?”

“拿两个杯子,我们用扑克玩跑得快,谁输了喝一杯,怎么样?”

“好,但是先说完,要吐的时候自己去卫生间里的马桶里吐,不准在我的房间里吐!”

张朝贵说完找来了一副扑克,两人开始玩起来,谁输了就喝一杯,开始的时候张朝贵还有点推推迟迟,到后来喝上了就直接不管了,一输牌就喝,不一会儿一瓶酒喝完了,在喝第二瓶的时候,张朝贵感觉胸口翻滚,他意识自己快要吐了。急忙冲出房间外向卫生间里跑去,对着马桶呕吐了起来,而这时候他感觉又有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却是濮影,濮影一把推开他,两人都趴在马桶旁吐了起来,直到吐爽了,两人才靠着卫生间的墙慢慢地坐了下来,张朝贵和濮影相视一笑。

“还来吗?”却是张朝贵扬扬嘴角说道。

“来,今晚喝完!”

“你喝吧,我不来了,我等着明早给你收尸!”张朝贵擦了擦嘴角的吐泻物,慢慢地说道,他不会再和濮影喝了,濮影根本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命。

“行,那我也不喝了。我想听听你的那些感情故事!”

“什么感情故事?”

“大学里发生的,你和那个小学妹还有那个完美情人沈涵之间的故事!”濮影盯着张朝贵说道,他突然很想知dào

张朝贵在大学里发生的那些风流往事。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和小学妹的故事还得从我大二才开学的时候说起…….”

第71章医院遭遇

“哈哈,两次都是你被甩了,你真挫,哈哈,那个小学妹倒没有什么,但是沈涵你真是亏大了,竟然那么喜欢玩游戏,赢得了比赛输掉了女人,哈哈,张朝贵你那场新年比赛赢的大啊!”濮影看着卫生间里的天花板向张朝贵说道。

“许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过我应祸得福,又遇上了程景。我现在只想守护好程景,以后和她安稳地过日子。”张朝贵闭上眼睛说道,回忆太痛苦,回忆过去更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所以有时候他真的不愿意回忆过去,可是他偏偏经常活在回忆里。

“程景?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程景?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女人?”濮影第一次听到程景的名字忍不住好奇,向张朝贵问道。

“程景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我是在回家的路上才和她确定关系的,人特好的一姑娘,现在还留在海口考研呢。”张朝贵点燃一根烟,缓缓地说道,虽然这一天他没有联系程景,但是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程景。

“哦?哎,你小子命好,高中的时候有燕子,大学的时候有程景,我看你也不咋的,怎么对女生那么有吸引力呢?我能看得出来姚芸对你也有意思。”

“姚芸、许威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只是对我们的高中感到好奇,对高中岁月有一种彻骨的怀念,说不定他们哪天厌倦了,就会离我而去,我只不过是他们茫茫生活中一个小小的过客而已。”

“你别妄自菲薄了,我真的觉得你和姚芸有戏,干脆别要程景了,两个人不在一起,异地恋很容易出事的,要是和姚芸好上了,你可是屌丝一跃就成豪门女婿了。这样的机会该是多少屌丝男梦寐以求的啊!”濮影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说这些了,你说这些我又想和你喝酒了,要不咱们把酒拿来,继xù

在这里喝,喝完想吐就直接对着马桶吐!”张朝贵真的想喝酒了,他向濮影这样提醒道,濮影听他这么说自然求之不得。两人一人拿着一瓶种子窖就对喝了起来,张朝贵想起那年高考之后,他、濮影、孙繁、花荣四人坐在陵中楼顶一起喝酒的样子,那时候四人指点江山、意气飞扬、不可一世,认为全天下几乎都是他们的,一轮明月当空映照,而如今明月尚在,兄弟四人却没有聚首了。

“有幸今生与君为兄弟,更结来世未了因。小贵,来,咱哥两一起走着!”

“好,喝!”张朝贵的眼睛有些泛红,今夜他只想喝酒,单纯的喝酒,用酒精弥补对程景思念的味道。

“为何思念没有味道,就像那啤酒泡泡,为何沸腾不了,只剩寂寞咆哮……”濮影突然唱出小刚的啤酒泡泡,只是可惜他只记得几句,张朝贵见这样子,猛喝了一口酒,开始唱到。

“《啤酒泡泡》想对你说的话不说我睡不着,想对你说的话嘴里苦涩翻搅,想对你说的话像咬碎的胃药,有话想说,想想就好。

想打电话给你环境有一点吵,想打电话给你时间还是太早,想打电话给你怕你说我无聊,想要看你,想到疯掉。

想你写来的信字迹十分潦草,想你写来的信情绪十分浮燥,想你写来的信渴望按倷不了,有话想说,写信就好。

想写封信给你怕你不很明了,想写封信给你写成气象报gào

,想写封信给你句句都是心跳,想要抱你,想到疯掉。思念没有味道,像那啤酒泡泡,酒精沸腾不了,寂寞咆哮。

今夜思念无端发酵,像那啤酒泡泡,酒精也燃烧不了,为何思念没有味道,像那啤酒泡泡,酒精沸腾不了,寂寞咆哮。"

想要抱你想到疯掉,可是程景,这一切你知dào

吗?我今夜在陵南和濮影寂寞的喝酒,我的脑海里老是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微笑想起了你的拥bào

,可是你知dào

吗?程景,我宁愿你不考研,只是单纯地呆在我身边,我可以养你,程景,我只想安静地守护在你身边,其他的一切不用你担心,可是你知dào

吗?你听见海口此刻夜风吹响椰子树的“哗哗”声吗?你知dào

那是我一声声的呼唤,我想你尽快回到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来?你没有跟着初夏的风一起来,你也没有跟着轰隆隆的火车一起来,我在这里盼望着盼望着,直到自己也站立成了一道等待的风景。景,我永远爱你,真的永远爱你。

“妈了个比,喝!是兄弟一口干!”濮影说完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了手里瓶子的白酒,张朝贵也拿起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了起来,强烈的酒味冲上了他的喉咙,他忍不住又对着马桶吐了起来,而这时候濮影似乎也要吐了,也对着马桶吐了起来,张朝贵只觉得头脑昏沉,他感到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起来,但是他已经没有力qì

再接电话了,他靠着墙角睡去,而濮影最终踉踉跄跄地瘫倒了地上,张朝贵又觉得心内翻涌,只是他已经没有力qì

再趴在马桶上了,直接对着眼前的地板吐了起来,顿时卫生间里一片狼藉,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儿子,小影,快醒醒!这两个孩子真是的,喝了这么多酒,老头子过来,快把两人扶到床上去,把他们衣服全部脱了,我来打扫一下,哎。这两个孩子啊!“王金锁听到卫生间里有异动,忍不住从床上起床看了看,却看到卫生间里醉倒的张朝贵和濮影。

“这两个崽子就应该让他们睡在地上,任着自己年轻乱喝酒,特别是濮影那个小子,没做过一件好事,我们家小贵总有一天被他带坏的!”老张鼓着脸说道,他一直对于濮影没有好感,而这次张朝贵和濮影喝醉酒老张更是颇有怨言。

“小影那个孩子还好,人家只不过在咱们家住两天,你没有必要老是挎着张黑脸。快把他两背到床上去吧!”王金锁轻轻地向老张说道,但是今晚两人的表现确实有点让她担心。

“还要老子伺候这两个兔崽子,直接用我那三轮车把这两个兔崽子扔到大街上去好了!”老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一层一层拨开了两人的衣服。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够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张掏出张朝贵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

“张朝贵,你怎么到现在才接我电话哦。”电话那头传来程景柔柔的声音。

“张朝贵睡着了,你是哪位,我是他爸,有事明天我帮你转告给他。”

“原来是叔叔啊,叔叔好,我是程景,既然他睡觉了,那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他吧,叔叔再见,我挂电话了。”程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哪位啊?”王金锁向老张问道。

“一个女生,叫什么程景。”

“你这个老糊涂哎,咱们家儿媳妇不就是叫程景吗?你怎么给忘记了,哎。”王金锁摇摇头说道。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xiàn

自己只穿着条内裤躺在床上,而他的身边是同样只穿着条内裤的濮影。

他头脑一片昏沉,酒精通过血液这时候依旧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看了看房间上的时针,已经上午十点钟了,他到处看了一下,没有看到自己昨晚的衣服,他不知dào

他昨晚是怎么睡到床上的。他的记忆只保留到了他最后一口气喝下半瓶酒的那个画面中,头脑有一种微醺的痛,看了下自己的手机,发xiàn

手机安安静静地和濮影的眼镜、手机摆在了一起,看着濮影的电话他似乎觉得似曾相识,这才想起濮影的手机和姚芸的一样,都是Iphone。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得昨晚好像有未接电话,但是翻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只是已接电话记录上多了个程景,他记不清楚昨晚他什么时候接过程景的电话了。

今天法院的班貌似上不了了,想不到这一个星期他在法院只上了三天班,但是假还是要请的,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李柯颖的电话。

第72章医院遭遇(下)

“柯颖,今天帮我再向曹大姐请假吧,就说我表哥结婚,我喝高了。我真的喝高了。”

“小张,你真想惹怒曹大姐啊,今天上午她还在全办公室面前说有些年轻人的态度不好,摆明着是在说你的,你要不要自己给她打个电话说明下?”

“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炒了我我不干了,我要不是朝着一天一百块钱的补贴,我才懒得去呢!”张朝贵揉着脑袋说道,他头真的有点疼。

“那好吧,我就再帮你请个假。我要工作了,挂了啊!”李柯颖说完就挂断电话了,张朝贵见李柯颖挂断了电话,就将板砖机扔在了一边,他闭上了眼睛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下午两点了,濮影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用一把瘙痒的抓把轻轻地刮张朝贵的脸。

“你什么时候醒的?”张朝贵揉揉眼睛说道,只是他刚揉眼睛就感到了一阵刺痛,他忘记昨晚他的手上沾满了白酒。

“刚醒的,小贵,你睡觉时候的嘴真有个性,就像一朵盛开怒放的菊花。”

“你才像菊花,你全身上下都是菊花!”张朝贵狠狠地骂道。

“快点起来吧。先和我去取我的奥拓,还记得吗?昨晚我们说好的,今天去医院看许落妈妈的啊!”

“知dào

了,把我的衣服拿来,那个柜子里,随便拿一套。”张朝贵指着房间里的一个黄色柜子说道。

等两人走到维修点取回濮影的奥拓时,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许落妈妈在哪个医院啊?”

“芜湖圣玛丽医院,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去?”

“你说呢!你好意思空手去找你未来的丈母娘?快点吧,顺便搞点东西吃一下,昨天肚子都吐空了。”张朝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向濮影说道,濮影见状,立马开车带着张朝贵去了陵南的世纪购物广场,一共多多少少买了将近一千块钱的东西,张朝贵见他出手还蛮阔绰的。

等到两人赶到圣玛丽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了。一路上濮影都在和许落打电话,看样子他们两个聊地挺开心的,张朝贵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楼上315病房!”濮影似乎轻车熟路地说道,张朝贵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濮影永远都是这样,快见到自己喜欢的女生的时候,他总是兴奋的像个孩子。

还没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许落,张朝贵都快忘记许落的样子了,这时候见了许落才想起了她的样子,许落一双柳叶眉,一对含情脉脉地大眼睛很像范冰冰,但是样子长得却有点像林心如,身材正好的她看着有点像电视中的新闻节目上的女主播,而这时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愁容,显得更有一番风情。

濮影走上去给许落一个大大的拥bào

,张朝贵拎着濮影给许落妈妈买的东西只是淡淡地向许落笑了笑。

“好久不见,你好。”张朝贵微笑着向许落问候道,许落也笑着点了点头,许落还是和当年一样,笑起来的时候特别迷人。

“阿姨,我们来看你来了!”濮影说着将手上的花放在了许落妈妈的病床旁边,许落妈妈认识濮影,对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看,这让张朝贵感觉到了一丝不祥。

“你就是濮影吧?”

“嗯,阿姨我是濮影,我从小就和许落认识,这是我的好朋友张朝贵!”

“你把你买的东西送回去吧,我不要你关心,你以后也别来看我了,也别找我们家小落了。”

“阿姨,为什么啊?我只是过来看看您,没什么别的意思啊!”

“我们家小落有男朋友,你以后别纠缠着我们家小落了。”许落妈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口已经站了个又高又帅的穿休闲装的男生,这个男生一头的长发,脸蛋长得很干净,可是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邪气。濮影看到那人脸色立马变了,他几乎要冲过去,但是被张朝贵拦住了。

“小落,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他在这里!”濮影盯着脸上有些苍白的许落问道。

“我,我,我真的不知dào

…….”

“小落,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你们伤害我伤害的还不够吗?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气死我吗?”濮影向许落咆哮到,而靠在门口的男生只是撇着头,像看着笑话一样地看着濮影。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不知dào

病人要休息吗?“却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装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小贵,走,我们今天就不该来!”濮影说完挣脱了张朝贵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的!”濮影路过门口那个男生的时候,昂着头说道,那个男生却没有理濮影,眼里透散出一股无所谓的态度。

张朝贵有些郁闷地看了看几人,他不知dào

这一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阿姨,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祝你早日康复!”

张朝贵跟着濮影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想问濮影些什么,但是濮影始终沉默着。

而两人走了之后,医院的走廊的拐角处,许落向那个男生问道。

“你不是已经和我分手了吗?为什么还来找我?”

“呵呵,我觉得我又喜欢你了,怎么?难道想撇开我跟那个穷小子?我告sù

你,有我在,他永远得不到你。”那个男生像看着玩物一样看着许落,而他的手已经轻轻捧起了许落的脸庞。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我求你了,放了我吧!”许落带有些哭腔说道。

“你看你现在的这张脸多迷人啊。我就是喜欢你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许落,你可别忘记了,你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的医药费还是我给的。”

“云鹏,你一次次地骗我,四年前你就说我和你在一起你就给我一百万,我为流产都留了三次,结果呢?我求你放过我吧。你的钱算我欠你的,我以后一点点还给你。”

“呵呵,你老娘可是把我当做她的准女婿了,别以为我大老远地从杭州赶过来就是看你和你的旧情人约会,今天正好是我碰上了,要不然你还准bèi

给他一起走么?”云鹏想到濮影的时候,心里萌生出一种忿恨,他永远不知dào

为什么许落会那么恋着濮影。这几年无论他怎么样摧残许落,无论怎么样陷害濮影,濮影和许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似乎从未改变过。云鹏从第一次见到许落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许落,后来用尽手段将许落擒到了手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俘虏到许落的心。

“云鹏,你就是个魔鬼!魔鬼!”许落彻底地哭了,云鹏只是用手轻轻滑着许落的脸,仿佛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这是我给你的开的房间,这是房卡,靖江大酒店A866号房间,宝贝,晚上我等你!”云鹏说完轻轻地吻了一下许落的脸颊,将一张房卡放到了许落的口袋里,接着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小影,那人是谁?你怎么这副表情?”张朝贵拉住了一直往前走的濮影。

“小贵,你还记得大一时给我留下那个疤痕的富二代吗?”濮影停下脚步噙着眼泪向张朝贵问道。

“记得。难道?”张朝贵有些惊讶地问道,他不知dào

刚才那个张扬的男生竟然就是四年前给濮影留下永远伤痕的富二代。

“没错,他就是我的校友云鹏,杭州有名的富家四子弟。”濮影说完钻进了自己的奥拓,张朝贵见这个样子,也钻进濮影的车里,开着奥拓开始向陵南开去。

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云鹏走了出来,他走向旁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向濮影的奥拓追去。

第73章钱的诱惑

“小影,后面老是有辆车跟着我们!“张朝贵向濮影说道,濮影只是不说话,狠狠得抓着方向盘,疯狂的加速,可是不一会儿云鹏的红色法拉利已经开到了他们旁边,慢慢地逼着濮影,最后濮影的奥拓终于还是被云鹏逼停了,濮影停下车,从车厢后面拿了根棒球棒就钻了出去,张朝贵见状也急忙跟了出去,这时候云鹏也叼着一根烟从前方的停着的法拉利走了出来。

“老子今天和你拼了。”濮影说完就抡起棒球棒向云鹏砸去,但是云鹏一手就抓住了濮影手中的棒球棒,脸上一脸的不屑。

“小子,你这样子也想和我拼?你有那个实力和我拼吗?别忘记了,我还知dào

你爸妈在哪里,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dào

吗?这几年你一直不是想报仇吗?可是你有能力吗?看看你这幅怂样,没钱没本事比学什么泡妞,我实话告sù

你,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被我上烂了,上到我对她都没有感觉了,我再告sù

你,她为了我打了三次胎了,你等着,以后我还要让她给我打第四胎、第五胎,我就是玩她,然后看你痛苦,我就是喜欢看你痛苦,哈哈!”云鹏说完一首夺下了濮影手中的棒球棒,扔在了地上,而这时张朝贵也跑到了他们身边。

“看不出来你还有帮手啊!可惜和你一样,都是群没用的人!”云鹏瞥了张朝贵一眼,钻进法拉利扬长而去,濮影从地上抓起棒球棒向法拉利扔了过去,只是并没有砸中法拉利。

“小影,他刚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许落了,我们回陵南!”濮影说完转身向自己的奥拓走去,张朝贵只好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回陵南城的路上,濮影一句胡没说,只是在不停地抽烟,张朝贵看着他,沉默了好久说道:“小影,要么我们把这件事和孙繁花荣他们说一下,或者可以找许威,他现在是陵南道上混的最好的人。”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濮影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方向盘都快被他抓出了痕印。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的可笑,总是在我们感觉到希望的时候给我们狠命的一击,你用你无心的过错一步步埋葬了过去那个无辜的我,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你安静地坐在我旁边,安静地帮我抚平我那褶皱的书角,一缕阳光轻轻地从教室的窗户中投射过来,于是你变幻化成了善良的小天使。我趴在桌子上一脸羡慕地看着你,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dào

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但是你在我身边,你和我是同桌,我便感觉到开心,感觉到一股谁也无法取代的力量,然而现在,你躲躲闪闪,眉宇间多了多少我再也看不透看不懂的东西,甚至我们共同生活的这个世界,在你我的眼里都变成了不同的颜色,许落,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小善良的你,那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傻傻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濮影吗?

“小影,要不今晚我去波罗阿KTV上班时,给你开个包间,你好好地唱下歌吧!”张朝贵盯着车窗前的连绵的道路向濮影说道。

濮影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陷入了一种深邃。“不用了,我想连夜去黄山,去我爸妈打工的地方,我回家都这么久了,是时候去看看他们了。”

“你不回老家了么?”张朝贵知dào

濮影的老家在陵南的乡村,他曾经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去过。

“不回了,我老家现在就我奶奶一个人,我没有脸见她老人家,等会儿我给你一千块钱,你帮我带给她吧。”濮影始终看着车窗前方,他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总是这样,许落总是能让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一瞬间低落,而这样的低落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又一次让濮影受伤。

“你自己去看看她不是更好吗?还有你在我家的行李你要拿走吧?”张朝贵满脸忧虑地看着濮影,他真的很想安慰此刻濮影心中的伤痛,可是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做不了。

“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就不要那么多废话!行李里也没什么东西,就放你家好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提,就当是你做了一场梦好了。”濮影突然打开了车窗,窗外暖煦的风顿时吹乱了濮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显得更加沧桑。

到了陵南城区,濮影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张老人头放在了张朝贵的手里,张朝贵本来不想接,但是他知dào

濮影的脾气,只好接了濮影的钱。接着濮影开着车又上了路,看样子他真的要去黄山,去他爸妈那了,张朝贵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濮影,张朝贵只能祝他好运。

等他走回家时已经快六点了,刚打开家门就看见了坐在饭桌前一脸黑色的老张,张朝贵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老张一般都是6点20左右的样子才回家,今天怎么回家的这么早,还一脸气色,难不成又跑去赌钱了?

“兔崽子,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昨晚和濮影那小子把咱家弄的!昨晚我和你妈妈两个一晚上没睡!你这样喝酒总有一天会喝出事的!”

“爸,昨晚小影心情不好,我就陪他喝了一点,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家里马桶都被你们吐堵住了,还没什么事?对了,濮影那小子呢?”

“他走了,去他爸妈那去了!”

“走了也好,整天赖在我们家像什么样子!他自己没有家吗?以前高中你就喜欢和那小子绞在一起,现在你都大学毕业了还和他绞在一起,你总有一天会在他手上吃大亏!”

“爸,你说什么呢!小影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天天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好人天天喝酒啊!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们的谈话?我只是不想说而已!”老张脸气地鼓鼓的,看样子昨晚张朝贵和濮影的样子真的把老张给激怒了。

“儿子,不是妈说你,以后喝酒真的要注意点,要是在外面喝酒喝出事了,我和你爸担心啊,以后也别在外面住了,天天晚上回家啊!”王金锁也从厨房里探出身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看了老夫妻一眼,知dào

他们心里是为自己好,也没再说什么了,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仰倒在自己的床上,这时候他掏出电话,终于想起了要给程景打个电话了。

“喂,妹妹,在干什么呢?”

“我在和厦大的学长一起吃饭呢!”

“学长?你还真的去接他去了啊?”

“是啊,这两天我一直想打电话和你说这个事,可是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哦!”

“我这两天有点忙,而且发生了一系列事,我想找人说话却找不到人说,所以我就想打电话给你了。”

“可是现在不行哦,我还在吃饭呢,要不晚上吧,还是老时间,你到时候再打给我吧,现在我就先挂了哦!”

“妹妹…….”张朝贵话还没有说完,程景已经挂断了电话,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先挂张朝贵的电话,张朝贵拿着手机,感觉到一股说不清楚的惆怅感,他想了一下,不知dào

该给谁打电话,想到了后来,还是给花荣打了个电话。

“小比,怎么啦?想老子啦?”花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花哥,你毕业论文好了吗?哪天回来啊?”

“还有几天吧,怎么了,你小比一人在家里没劲吗?濮影那狗日的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你怎么不找他玩啊?”

“小影,今天走了,我就是想我们兄弟不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吗?我想我们是不是要聚一下?”

“可以啊,老子和蛮蛮大概再过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你联系好繁比吧!”

“嗯,好,我知dào

了!”张朝贵关上电话,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想把濮影的经lì

告sù

给孙繁和花荣,可是众人似乎还没有机会相聚,孙繁和朱情现在还在香港玩呢,到月底才能回来,他突然发xiàn

他在陵南城只能找许威和姚芸了。这时候他能干什么呢?明天是星期六,法院那边又不要上班,他发xiàn

自己真的无聊了。吃过饭后他躺在床上慢慢等待着天黑,等到八点,再去波罗阿KTV里去上班,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濮影的影子,濮影此时此刻应该赶在去黄山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张弛让他帮忙在黄山买一栋房子的嘱托,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濮影发了条短信,意思就是让濮影在黄山那边多关注下房产信息,发完信息之后他又感觉到累了,睡了过去,知dào

七点半的时候王金锁进了他房间,将他叫醒。

“儿子啊,你说再过半个月咱家儿媳就要来我们家了,我们是不是要准bèi

一下啊?”

“嗯?准bèi

什么呢?有什么好准bèi

的?只是来我们家看看,又不是以后就住我们家了,她还留在学校里考研呢!”

“那不行,咱们家穷是穷了点,但是绝对不能亏待咱儿媳啊,这里是五千块钱,是我自己攒起来的,指望你那个老东西,他一毛钱都没有,有时间你打给我儿媳妇啊,我还是找个时间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你说咱家这么小,她来了要是看不上怎么办啊…….”王金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包好的钱,放到了张朝贵的身边。

第74章钱的诱惑(下)

“妈,你想多了,你儿媳看上的是你儿子我这个人,又不是看上别的东西,钱就不用打给她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那怎么行,钱我可给你了,你一定要打给我儿媳妇啊,我现在真的很想见到我儿媳妇,要是能早点抱上孙子那就更好了。”

“妈。不说了,我知dào

了,钱我打给程景,不说了,我要去上班了。”张朝贵说完从床上一跃而起,他接过钱就想夺路而出,他真的不想听王金锁念叨了,那样子的念叨真的很让他头疼。

骑上电瓶车,赶到波罗阿KTV里,穿上工作服走了进去之后,就发xiàn

杜诚那小子有一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而他这样的眼神直接将张朝贵看蒙了。

“怎么了?看什么啊?难道我今天脸上有饭粒不成?”张朝贵看着杜诚说道,同时他摸了摸一把脸,什么都没有啊,这不得不让他感觉有些郁闷。

“张哥,你太牛逼了,一个星期不到,你竟然将姚经理给泡上了,不对,听说你很早就是她男朋友了,难怪她看你的眼神一直不对劲!难怪那天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不回答我,张哥,你隐藏的太深了!”

“等会儿,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我没听明白!”张朝贵一头雾水地向杜诚说道。

“张哥,你还装啊,现在整个波罗阿KTV谁不知dào

啊,连道上混的人都知dào

了,张哥你这下成金龟婿了!”杜诚一脸羡慕地向张朝贵说道,这时候张朝贵才算明白了,之前在那个小村庄的时候,他假装了下姚芸的男朋友,想不到这个假装男友的消息这么快就在波罗阿KTV里传开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阵郁闷,不带这样玩的,这样玩他是玩不起的。

“张朝贵,我本来以为只有汪朋那小子运气好,想不到你张哥才是真zhèng

的大神啊,果然是真神不露相,张哥,以后你要是发达了,无论怎么样,也要拉我一把啊!”杜诚眨巴着眼睛说道,张朝贵知dào

现在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整个晚上对讲机里都没有叫他去做事的喊声,就连前台一向彪悍的李经理看到他都不由得变得客客气气,张朝贵向找姚芸说清楚,可是他打姚芸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再后来没事他就坐在前台的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这些天他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这些是他从学校毕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时候他好像看到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波罗阿KTV,那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人,张朝贵仔细一看,却不禁吓了一跳,这就是那天晚上长得超像谢霆锋的乔洋,陵南集团二当家乔振东的公子乔洋,张朝贵想找一个地方躲避一下,可是乔洋已经看到他了,带着一丝冷笑走了过来。

“吆,想不到张少爷还有兴趣做服wù

生啊?怎么,没有陪芸芸?”

“我陪不陪他管你什么事?”张朝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扬着脸向乔洋说道。

“呵呵,是不管我的事,可是泓伟集团却管我的事。小子,我们来做个交yì

怎么样?”

“什么交yì

?”张朝贵不禁好奇地问道。

“来,进一步说话!”乔洋说完就领着张朝贵向里面的一间包厢走去,张朝贵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后面。

“你说什么?一百万?我没有听错吧?”张朝贵有些吃惊地向微笑着的乔洋说道,乔洋拿出了一个密码箱,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摞摞粉色的老人头。

“你没听错,就是一百万,成不成交?”乔洋一脸的微笑,在他看来,像张朝贵这样才出来的毕业生,平时连一万块钱都不是很常见,刚何况是摆在他面前的一百万。张朝贵盯着他面前的一百万不知dào

自己现在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有了这一百万,他和程景在一起的目标又前进了一步,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立马拿走着一百万。

“但是给你的条件是,你永远地离开陵南城,并且不再和姚芸许威联系,怎么样?要是感觉还行,我们就签个合同,合同我都给你准bèi

好了。”乔洋看着张朝贵,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似乎一眼就能把张朝贵看穿,张朝贵在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这个钱,但是这时候他想起了他和许威姚芸之间的三角同盟,他开始控zhì

自己,不再看向那些钱。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有些东西不是钱能换来……”

“我再加你一百万!”乔洋没等张朝贵说完,又提起一个密码箱放在张朝贵的面前。

“不用了,我决定好了……”

“三百万!”乔洋还没等张朝贵说完就先说话了。”我不能要”

“五百万!”

乔洋一口说道。“这两百万先算作定金,等你离开陵南,离开姚芸许威之后我再给你打三百万到你的账户。”

张朝贵听到之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现实中的一切告sù

他,他并不是在做梦!五百万,应该够他和程景在一起好好生活了,他想提着这两百万立马走人,这样子还要上什么班,还要做什么兼职。但是他看到乔洋脸上的那丝微笑,他在心里放qì

了,这些钱不是他张朝贵就不是他的,他永远不会要的。

“谢谢你,第一次让我看到了这么多人民币,但是这些钱不是我的,没什么事,我出去工作了。”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走出包厢,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张朝贵,你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想清楚没有?”乔洋见张朝贵要转身出门的时候,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他想不到张朝贵面对着这么多人民币竟然无动于衷,心里不禁也是一阵阵诧异。

张朝贵没有理他,他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安静一下,他冲下楼,一个人跑到了雄风广场的对面的一条街,沿着那条街一直跑着,脑海里却一直想着那些人民币。

要,还是不要,这真是个问题。

“要吧!要了之后你就可以整天陪在程景身边,而且你也看不到姚芸,你不是一直很烦那个丫头吗?这下不是很好吗?一举两得,要吧,赶紧走回去!”

“不行,你不可以要,拿了那些钱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什么都可以用钱交换,那你还是张朝贵吗?你还是你自己吗?”

“要!”

“不要!”

两个自己一直在张朝贵的脑海里疯狂地吵着,张朝贵不知dào

该怎么决定,他只好一直跑着,直到后来没有力qì

,倒在一根路灯旁。他张大着口,看着陵南永远不变的灰色的天空,显示出一股别一样的朦胧。最后,他感觉自己有了力qì

,又一步步向雄风大厦走去。他坐上电梯,走过前台,又走向刚才那个包厢,可惜乔洋那一帮人早已经离去。他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桌面,而桌面上刚刚还摆着两大密码箱人民币,他开始看着桌面发呆。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又被打开了,张朝贵看去,却是身穿休闲装的许威走了进来。

第75章濮影奶奶

“在想什么呢?”许威坐到了张朝贵旁边,面无表情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发呆而已。”张朝贵轻声地回答道。

“在想刚才那些钱?”许威接着问道,看样子刚才发生的那件事,许威已经全部知dào

了。

“是的,我在想刚才那些钱。我在想如果我有那些钱我会做什么,我在想为什么你们可以有那么多钱,而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后悔了?要不要我现在替你打电话把乔洋叫回来,我还可以让他再给你加一百万!”许威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他的两竖剑眉都快皱到了一起。

“不用,那些钱不是属于我的,我永远都不会要!”张朝贵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他的心里已经决定了,他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如果刚才我提着钱走人了,你会怎么看我?”张朝贵说完撇过头看着许威。

“你猜!“许威轻轻地说了声,他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微笑。

“当做不认识我?还是把我怎么样?”

“真想知dào

答案的话,你自己可以试试!”许威说完就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张朝贵在包厢中看着许威离去的身影又开始了发呆。

直到晚上下班回家,他一直活在那种选择的状态中不能自拔,他在脑海中想着如果他拿到了那两百万,现在他应该在干吗?他应该立马订了一张去海口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程景面前,或者立马在陵南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还是将钱拖回家扔给他爸妈处理。可惜他现在全身空荡荡的,他想起他妈让他打给程景的五千块钱,这一夜他算彻底失掉了魂,回家之后就连打电话给程景,打电话的过程中他都是心不在焉,没听清楚程景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开始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发呆,他隐身登上了已经不怎么登的QQ,将自己的心情状态,改成了“如果有一次机会,你能一口气得到一大笔钱,可是你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如果你有这个机会,你到底会怎么做!”不一会儿他就看到有人回复,他看了看大部分人都是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花荣则是在回复里给他发了个鄙视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王笑雨的回复:那要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绝对会换,但是要是一些无法取代的东西,比如我家丫头,给多少钱我也不会换!

张朝贵一直盯着亮着的电脑屏幕发呆,后来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应该干什么,于是去了对战平台,想和别人玩几把DOTA,可是平时犀利的他,今晚老是犯错,不是放错技能,就是看走了眼,打了几把,在队友们的怒骂中他无奈地退出了游戏。他脱完衣服躺在床上,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发呆,直到后来他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昏昏睡了过去,明天是双休日,他不要起早去法院上班了,他终于有时间好好地睡上一觉了。第二天的时候王金锁也没有叫他,王金锁知dào

张朝贵这几天已经够累了,将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她去摆烧烤摊去了。等到张朝贵醒来的时候会已经接近中午,睡觉的时候他关上了手机,等他开机的时候却跳出好几条未读短信,都是姚芸那个丫头发给他的。

姚芸:死猪,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本大小姐找你出来玩啊!

姚芸:都十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开机,你信不信我去你家找你啊!

接着看到一条却是十分钟之前姚芸发过来的。

姚芸:本小姐现在就杀到你家去了,你就准bèi

迎驾吧!

张朝贵看到这条短信不由得从床上穿好衣服,看时间姚芸应该就快要来了,他得赶快穿好衣服出去,他答yīng

了濮影今天去看濮影的奶奶。可是他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

“张朝贵,我知dào

你在里面,快点给我开门!”果然是姚芸的声音,张朝贵有些无奈了,他想不到姚芸的速度会这么快。

“张朝贵,我问你楼下看门的那个大爷了,他说你今天没有出去,张朝贵,你给不给我开门!”姚芸那个丫头的声音在外面吵着张朝贵头都快要爆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打开了门,看到了还在捶门的姚芸和没有表情的许威!

“我家门都快被你敲坏了!”张朝贵朝着门外的姚芸大声地吼道,姚芸看见张朝贵给她开门,眼里闪了丝精光,探着头看了看张朝贵的家的客厅,并没有看到老张,她不禁有一些失望。

“叔叔呢!我给他带一点茶叶来了。”

张朝贵这时候才注意到许威的手上提着两大盒茶叶,他看了看包装,上面写着精品黄山毛峰,看样子这个茶叶一定比老张平时喝地要好很多。

“你们两到底有什么事?大周末的,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么!”张朝贵接过许威手上的茶叶,让两人进了屋,给两人各泡了杯茶。

“我们本来想约你一起出去玩啦!谁知dào

你的手机一直关机,幸好我认识你家,不然你又躲过去了。”

“姐姐,我今天还有事,我等会儿要去乡下看一个亲人,明天陪你玩行吗?”

“什么?乡下?我要去!你要去哪个乡下啊?”姚芸高兴地跳了起来,看样子她决定就这样子一直缠着张朝贵了,张朝贵无奈地看了许威一眼,却见许威没有一丝表情地喝着茶,看样子悠闲之极。

“花火鸟报gào

萝卜丝和烟灰草,我想去乡下,我要去乡下体验下农民伯伯的生活,你们就带我去啦!”姚芸开始拉着张朝贵的衣服的衣角撒娇地说道。

“好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让烟灰草给我们开车,这样子也挺好,省的我坐公交车。你们两个吃过午饭没有?”

“没有哎,难不成你要请我们吃饭?”姚芸又是一脸的开心,许威听到要他开车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就在我家吃吧!让你们尝尝你老大我的厨艺!”张朝贵今天有机会表现下自己的厨艺了,可是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xiàn

什么新鲜的蔬菜,打开冰箱才发xiàn

几个孤零零的土豆,看样子他家的蔬菜昨天已经吃完了。

“我给你们做土豆鸡蛋面吧,保准你们没有吃过!”张朝贵说完系上他妈妈的围裙,开始了工作,不到二十分钟,一锅土豆鸡蛋面就做好了,不得不说,张朝贵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他曾为此钻研了好几个暑假。张朝贵将做好的两碗面端到姚芸和许威手上,姚芸吃了一口就大呼好吃,许威这次并没有皱眉头,说明他对于张朝贵的厨艺还是比较满yì

的。

等到张朝贵收拾后一切后,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张朝贵又和姚芸许威打了回儿扑克,到一点半钟的时候他们就从张朝贵家出发了。路上张朝贵和两人说明了目的地,并且强调是去看濮影奶奶的,许威并不认识路,最后还是张朝贵开上了许威的宝马车。

张朝贵还是四年前去过濮影的老家,那是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幸好濮影老家的位置还是蛮好找的,在出了城区的时候,张朝贵特地给老人家买了些营养品,作为濮影的好哥们,他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等到好不容易赶到濮影老家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三点了。张朝贵认识濮影的老家,濮影的老家是一栋外面并没有粉刷的两层砖房小楼,大门却是开着的,张朝贵姚芸许威三人直接走了进去,而姚芸似乎对看到的一切都很感兴趣。这时候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老人,张朝贵一眼就认出这是濮影的奶奶,濮影的奶奶由于常年的劳累,腰已经弓了,看着特像河里的一只虾米,但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却整理地非常用心,濮影的老家也被老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看样子老人平时身体还行。

“请问你们找谁啊?”老人向走进屋子的三人问道。

“奶奶,我们是濮影的同学,我们来看您!”

“小影的学友?那小影呢?他怎么没有回来?我已经两年没有看到他了!”老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失望,张朝贵也不禁在心里感伤起来,濮影一向来去自由,不受约束,虽然记着他奶奶,但是却不怎么回家看他奶奶,张朝贵顿时觉得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第76章濮影奶奶(下)

“小影会回来的,过几天他就会回来的!”张朝贵连忙说道,同时他将买的那些营养品都放在了濮影家的桌子上。

“这是?”老人有些不安地问道。

“奶奶,这是濮影让我们带给你的,他到了陵南之后就赶去黄山了,他找他爸妈有点事,过两天就回来看您!”

“什么?小影都到陵南了?那他怎么不来看我,这娃太没娘心了,小时候还是我把他带大的,现在都不回来看我了!”老人说完开始抹眼角里流出来的泪,姚芸看到后连忙走过去扶住了濮影的奶奶。

“奶奶,小影这两天忙哩,他说了他过两天就回家看您,您看他不是怕你着急,先让我们过来看你了嘛。奶奶,你在家里要保重好身体啊,这样子小影才能放心呢!”姚芸拉着濮影奶奶的手轻轻地说道,张朝贵赞许地看了姚芸一下。

“学友,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倒水,我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就喝点白开水吧!”濮影奶奶说完就准bèi

给他们倒水,姚芸见状连忙拉住了老人,让老人把这些活给她干,但是濮影奶奶根本就不同意,濮影奶奶给他们倒完水之后就陪着他们聊天,说的更多的是濮影一些小时候的事。

“我家小影,小时候就聪明啊,当时他大伯家在村上头盖房,我们就一起在他大伯家吃饭,天天一到吃饭的时候,他就自己拿着个碗坐在他大伯家的门口,当时那些工人看到他可喜欢了,那时候他才只有三岁啊,就知dào

他大伯家有好吃的了。”

“小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学校第一,奖状都把墙贴满了,后来他转到了城里的他二姨家,开始的时候我听说他成绩不好,我就去看他,他那时候正在家里因为做不到作业在那哭,哭完之后又继xù

写作业,后来慢慢地成绩又上去了…….”

张朝贵和姚芸看着濮影以前得过的那些奖状,而其中最醒目的一张莫过于“芜湖市三好学生”了,想不到濮影小时候竟是这么优秀,这是他张朝贵一直所不知dào

的。

“中学的时候考进了陵中,当时他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我,每次回来都帮我洗衣服做饭,比别人家女孩儿还要勤快。”

“再后来考上大学,我们整个村子都高兴了好久,我们老濮家终于有大学生了,大学第一年还经常给我打电话,后来慢慢地就不怎么给我打电话,现在已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每回他爸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都说小影很忙,可是再怎么忙也不会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是不是得罪小影了。”濮影奶奶说完又抹了一把眼泪,张朝贵听到之后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想不到濮影那小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老人打电话,也不知dào

老人为濮影担心了多久,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濮影的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濮影才接电话。

“哥们,干嘛呢?我正在泡我爸这地方的妞呢,我和你说啊,黄山这地方,果然人杰地灵,妞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要不要我给你介shào

几个!”张朝贵在电话听筒里听到濮影周围吵杂不堪,也不知dào

濮影此刻在什么地方厮混。

“小影,我现在在你家,我让你奶奶接电话!”张朝贵说完将电话递给了老人。“奶奶,小影在接电话呢,你和他说吧!”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电话,可是她把电话拿反了。

“喂,小影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不回来看奶奶啊?什么?你说什么啊?奶奶现在耳朵有点聋了,你说大点声!”濮影的奶奶说着说着又流出了眼泪,她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濮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把电话还给了张朝贵,张朝贵接过电话。

“小影,你还在吗?你奶奶刚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张朝贵向着电话问去,电话那头却一直沉默,但是没有挂线,过了一会儿濮影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告sù

我奶奶,再过三天我就回家!”说完濮影就挂断了电话。

“学友,小影怎么说的啊?”老人见张朝贵挂了电话连忙问道。

“奶奶,小影说他再过三天他就回来,你就放心的在家里等他吧,”张朝贵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濮影给他的一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奶奶,这是小影昨天让我给你的!你等会儿收好啊,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带着许威、姚芸离开,但是老人站起来拉住了张朝贵。

“学友们还是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吧!”我领你们去小影的房间里看看。”老人不让张朝贵等人离开,他们也只吃完晚饭再走了,许威不知怎么的又皱了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姚芸瞪了他一眼,许威就什么也没有说了,张朝贵见老人极力挽留,也就不好意思推迟了,反正今天是星期六,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和姚芸、许威他们一起上班好了。

老人带着三人走到了楼上濮影的房间,濮影的房间门口挂着一串风铃,用手一碰,就叮叮作响。濮影的房间收拾地整整齐齐的,床上的被子还铺着,甚至书桌上还摆着书,一切就像濮影在家里呆着一样,这个时候张朝贵不得不感慨老人的用心,老人听三人说晚上还要下班,就急忙下去给三人准bèi

晚饭了。张朝贵看着墙上濮影贴着的一首首以前写的诗稿,上面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dào

是许落以前帮他誊写的,看到一些诗句,心里不禁又有了些心疼,而濮影的书桌上贴的一首名字叫做《思家》,张朝贵以前听濮影说过这首诗,好像是专门写给许落的。

“《思家》1那是一条长长的河在九甲叫九甲河到八甲叫八甲河那是一座高高的山巍巍站立的戴公山山下的人们带着梦在他乡默默收拾着失望我和他们在山下走出我将自己看得很重我背负着满满一包石头那些石头叫成熟和生长我走不出去的地方是我的家2怀念那些忘却了的村子上袅袅升起的炊烟稻田里偷吃的黄牛和白鹅我在土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时我的胡须还没有长河水在我的脚下慢慢流淌我围着河边的柳树转圈树和我都有了年轮(那些简单的日子里,每天只是单纯地想着,明天是否还有蓝天白云,明天是否还有鸟语花香,清澈的眼眸里,何日才有成熟的雄昂!)3爷爷的坟包前长满了青草开出片片幽香的栀子花模模糊糊的这些年找不回记忆中的芬芳听不到儿时鸣春鸟的清啼我是如此的想家想那个有我的天下4踏着泥泞路上父亲的脚印踩碎了满地的月光出头掘开了往日的幸福角落里小虫不知疲倦地哼唱着我家的一亩二分田里镰刀收割了长长的诗行(那条河那座山,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感情那些过往,感动地我直掉泪)5初中的课桌和黑板上没有讲完的课还在继xù

着心思幻化成片片纸鹤舍不得离去的夕阳慵懒地卧在戴公山上青衣女子默默转向窗外勾起了一个诗人无尽的忧伤”

张朝贵看见姚芸一脸真诚地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拍照,同时还用手机记些什么,而许威则是漫无目标的乱看着,张朝贵透着濮影房间的窗户看过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片竹林,竹林之后是陵南的最高山—戴公山。

第77章陵南大哥

“《落风的时候》1昨夜的风从今天吹过年少的你在风中伫立立冠楚楚昨夜的梦在这里飘零我无声无息翻出那年我写给你的信我们的年少散作满地的碎玻璃夹着尘埃,铮铮有声2昨夜的风从这里吹过飘散这些年的乌云早已埋藏的笑脸和回忆落风的时候重新唤醒没有央求,没有哭泣默默地分别如我们相识只是在想曾经的年少换来清梦几许我开始明白如我不曾想起3昨天的人从今天的窗前经过窗帘下映垂的倒影散落成漫天的蒲公英淡黄色的几米小花醉眼斜睁你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听着那首歌那是多年前你和我的约定4昨天的风在这里停留房间的门前还挂着留有你笑脸的风铃一笔又一笔深刻地划下去又淡淡地抹去年少的你我是一块旧橡皮舍不得扔出去早已重复着忘记落风的时候还有谁为你聆听”

我还是那么怀念当年的你,小小模样,淡淡青春,我甚至能想象地出当年你浅笑的样子。可是我却看到了岁月如今在你身上留下的甬长的影子,我看着你在时光中越走越远,无论我怎么呼喊你都听不见,后来你便默默地消散在那片朦胧中。我看着你夜夜悲伤,夜夜清唱,我却不知dào

该如何去安慰你,你说你变了,我也知dào

你变了,说着说着你哭了我也跟在后面哭了,我是那么怀念当年的你,也是那么怀念那年的我自己,可惜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就像我现在的房门前还挂着你送给我的风铃,每当微风吹起时我就能听到它清脆的碰撞声,我在风铃声中曾经做过一个又一个好梦,可是最终你还是离开了。我一直在我书桌的右上角摆着你的照片,从来都不让灰尘遮住相片中你微笑的脸,现在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忧伤、总担心着什么,可是我还是控zhì

不住我自己想你。

以前我们一直这样对彼此说,好好努力,快点长大,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可是时光的洪流最终还是冲散了我们,我站在此岸,你站在彼岸,中间却有一段我们无论怎么也跨越不了的距离,我在这边喊着你回来,你在那边叫着让我过去,可是最后我们谁都没有选择迁就,于是我们只好一起隔着距离一起走着,人们都说只有两条平行线的感情才会走远,可惜我们却是真的越走越远,走到我停下脚步却早已不见你的身影。

在这场你我的追逐中,我们究竟谁胜谁负,谁又可以给我们说清楚?许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记住。在很久很久以前和很久很久之后,都会有一个叫做濮影的男生一直喜欢着你,他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归来,无论你归来时是娇美红颜,还是白发苍苍,他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看到这些诗句的时候总能想起一个少年的身影,可是那个少年却不是现在的濮影,张朝贵,我想问你,濮影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姚芸看着墙上一首首许落誊抄的诗向张朝贵问道。

“你没有见过濮影的诗稿,我们中学时用作记笔记的笔记本,他整整写了五大本,从他十五岁一直写到他二十岁,高中的时候我们那一群人都叫他诗人,可是现在这个诗人却如同变成了一个死人。”张朝贵有些黯然地说道,如果大学的时候濮影没有经lì

那些事情,濮影现在肯定还是一个干净清澈善良的青年,可是如今的濮影让张朝贵心痛,张朝贵宁愿希望濮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吃完濮影奶奶为他们做的晚饭,三人开始准bèi

回去,濮影的奶奶一直将他们送到村口,临别的时候还一直强调他们让濮影早点回来,回去的路上许威要开车,张朝贵只好坐上了后排座位,姚芸跟着他也坐上了后座。张朝贵一直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山,他想起仙剑奇侠传很火的时候,濮影一直自称自己是“戴公山剑侠”,叫张朝贵为“瘦谷鬼”,叫孙繁为“野猪怪”,叫花荣为“花魔”,把一群女生通通命名为妖。一天到晚自称自己是正义与勇敢的化身,结果所谓的“戴公山剑侠”被妖魔鬼怪打个半死,想到这里张朝贵忍不住地笑了笑,可惜那些都成为美好的记忆了。

汽车在乡间公路上缓缓地开着,三个人似乎都有着沉重的心思,张朝贵突然想抽烟,但是他看了看姚芸,决定还是不抽了,而在他看姚芸的那一瞬间姚芸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姚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张朝贵,今晚你别上班了,我直接带你去我的包厢里唱歌吧!”姚芸突然向张朝贵建议道,张朝贵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求之不得。既然姚芸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同意了,再说了他也想一展歌喉,自从和李小明分别之后他就没在KTV里好好唱过歌了。

许威始终看着眼前的马路,只是他心里仍然在想着濮影,他突然间有种想了解濮影的冲动,不是因为他对濮影感兴趣,而是对于濮影的改变比较感兴趣。

“张朝贵,你们当初兄弟四人现在关系怎么样?”许威似乎有口无心地问道。

“还好啊,他们都是我可以拿命去换的兄弟,认识他们我不后悔!”张朝贵盯着逐渐降临的夜幕低声地说道,张朝贵的人缘说好不好,但是也不是太糟,无论在哪里,他都有一群可以在一起换命的好兄弟。

“小威,你有过兄弟吗?我想听听你口中兄弟的含义!”张朝贵知dào

许威一直在陵南的道上混,所以他想知dào

许威口中的兄弟是什么含义。

“兄弟,呵呵,我周围的**部分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利益,赤裸裸的利益,我永远不知dào

自己的明天在哪里,今天我还在这里开着宝马车,或许明天我就死在哪里。兄弟,这个词真的好遥远,我至今还记得《投名状》中姜午阳在剧中一直说的一句话,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必杀之,我也和太多人立下了投名状,可是我面临地更多的是兄弟间的刀光剑影。张朝贵其实有时候你懂得的太少,真的太少,少到我都不忍心说你,可是我很羡慕你这样的状态,因为你这样的状态是我许威从来就没有有过的。”许威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张朝贵静静地听着,不知dào

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对许威的谢意,因为在许威的身上,他也学到了很多。

第78章陵南大哥(下)

姚芸慢慢地睡着了,最后睡倒在张朝贵的怀里,张朝贵想把她推醒,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于心不忍,再说了一个美女睡在他怀里,这可是他一直想要的。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开到雄风大厦,停下车的时候张朝贵才拍醒了姚芸,许威盯着姚芸想说什么但是姚芸一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

到了波罗阿KTV,张朝贵没有去前台领工作服,而是跟着姚芸进了平时她专用的包厢,而这个包厢张朝贵之前根本就没有来过。

姚芸的包厢总共有五十多平方米,里面的装饰显然比外面包厢高了好多级。

张朝贵点了几首小刚的歌,姚芸却点了几首英文歌,想不到这个丫头还挺喜欢唱英文歌的,许威却是什么歌也没有点,他看着屏幕,等待着张朝贵唱歌。

“芸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威呢?难道他们不知dào

今晚我们家庭聚会吗?阿彬,你去打个电话催一下。”紫金花园里的H8栋豪华别墅里,一个剪着平头戴着眼镜国字脸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向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道,而中年人的对面坐着一个长着络腮大胡子,剪着光头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比国字脸还要老一些。络腮胡子旁边是长得酷似谢霆锋的乔洋,那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正是陵南城的大哥姚泓伟,而络腮胡子却是泓伟集团的二当家乔振东。

“姚伯伯,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可是我又不知dào

该不该说。”乔洋谦卑地说道,平时一脸的桀骜之气荡然无存。

“小洋有什么事不能对你姚伯伯说?难道又是因为芸芸?我早说过,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需yào

一步步培养,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学学小威,尽量陪在芸芸的身旁,像当年你爸追你妈的时候,那可是整整追了三年啊,老乔你说是不是?”中年男人说完就笑了起来,络腮胡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洋洋总是担心这个事,但是大哥,我不得不说,洋洋和芸芸年龄已经不小了,也该是为他们考lǜ

的时候,咱们也该享享清福了,当年的陵南三剑客,有根兄弟是英年早逝,我们也打打拼拼过了大半辈子是时候该歇歇啦!”络腮胡子笑着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姚泓伟,他在等待姚泓伟的回答。

“年轻人有他们年轻人的想法,老乔,有时候不是我说你,现在的年轻人可比我们以前厉害多了,我一直觉得有些亏待有根兄弟,小威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性格脾气你也不是不知dào

,我怕操之过急小威心里会不舒服的。”姚泓伟拿下了自己的眼镜,乔振东的意思他懂,但是对于许威和乔洋之间,他更偏向于许威,毕竟许威是他一手带打的。

“姚伯伯,我听说芸芸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一个南海大学的毕业生,这些天芸芸还有小威一直和他在一起。”乔洋笑着向姚泓伟说道,同时他看了乔振东一眼,父子两相视一眼,当场会意。

“哦?有这个事?我怎么一直不知dào

,前些天那丫头还和我吵了一架,非要去波罗啊KTV当总经理,看样子这件事时另有玄机啊!阿彬,快点给芸芸和小威打电话!”

“董事长,电话已经打了,可是威少说他们有事,回不来了。”一旁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他们有说他们在哪里没有?”

“小姐和少爷都在波罗阿KTV,我刚打电话给里面前台的李大帅确认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个年轻人,听说是KTV里的兼职服wù

员!”

“这两个孩子太不像话了!阿彬,去备车,我们现在去雄风大厦,我想看看那个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大哥,这……”乔振东似乎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和洋洋先回去吧,芸芸一向就不是很喜欢洋洋,还是别让他们见面了。再说了我们全部出动的话,不知dào

事情的那些小报记者还不知dào

该怎么乱写,你们回去吧!”姚泓伟坐在座位上向乔家父子挥了挥手,乔家父子见状只好退了出去。

紫金花园外,乔家父子的汽车停在了路边。

“爸,老狐狸现在想赖账了,当初他可是和您说好的,要把姚芸嫁给我的。”乔洋一脸愤nù

地向乔振东说道。

“洋洋,你还是太不够冷静了,你以为老狐狸会相信我们?我跟他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性格我还不知dào

,我当时就叫你按兵不动、暗等时机,你小子却鲁鲁莽莽紧追姚芸不放,现在到好,半路上杀出来一个小子。哎,洋洋,你记住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做大事者要隐忍。”

“爸,你都隐忍老狐狸几十年了,难道还要这么一直忍下去吗?”

“忍,一直忍到一个好的时机为止,现在我们暂停不管这事,查清楚那个小子的来历。”

“那小子来历我早查清楚了,这是他的所有信息。”乔洋说完将手中的几页资料递给了乔振东,乔振东大致地看了下,冷冷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谁呢,想不大到竟然是张软蛋的儿子。”

“张软蛋?”乔洋一脸的吃惊,他第一回听到有人的名字叫这个。

“张文武那个软蛋,年轻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可惜当时我们混事的时候那家伙胆子太小,没有参与。后来我们发财了,就没有和他有什么联系了,想他儿子必定也不是什么好种,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帮你处理。”乔振东说完捋了捋自己的大络腮胡子,乔洋开始打开汽车前灯发动起了汽车,乔振东的光头在灯光照亮的一瞬间在车厢里亮了。

乔洋的车刚开出不久,紫金花园里又开出一脸劳斯莱斯跑车,开车的正是之前的那个青年阿彬,车中端坐的正是陵南一代大哥姚泓伟,姚泓伟这几年行事逐渐低调起来,一些道上的事开始转交给乔家父子和许威打理,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知dào

姚泓伟在做些什么。

阿彬直接将车开在雄风大厦的门口,他立马下车给姚泓伟开车门,姚泓伟一跛一跛地走下了车,雄风集团只有之前开业的时候他来过,而现在他扫视下了周围。周围的行人纷纷盯着那辆劳斯莱斯,却不知dào

眼前的这个跛子就是陵南城的大哥姚泓伟,阿彬走过去想扶住姚泓伟,但是姚泓伟摇着手,自己开始向电梯走去,姚泓伟身上天生就有一股霸气,走在人群中,人们都纷纷给他让路。

等到了波罗阿KTV里,前台李经理并不认识姚泓伟,但是他认识姚泓伟身边的阿彬。

“阿彬哥,你怎么来到了这里?来也不通知一声?这位是?”李经理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姚泓伟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小李,这位是姚懂事长。”

“懂事长?”李经理的嘴巴长成了O型,他想不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是泓伟集团的懂事长,传说中的人物陵南大哥姚泓伟。

“姚经理在哪里?”却是阿彬向李经理问道。

“他和许经理在里面的包厢,许经理说不要打扰他们…….”

“带路!”

李经理听见阿彬这样说,顿时没有了脾气,只好乖乖地在前面带路,赶到姚芸所在包厢的时候,张朝贵正在里面和姚芸合唱《再见北极雪》,李经理直接推开了门,许威见李经理推开了门,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准bèi

骂李经理,却看了李经理身后的青年阿彬,接着看到了姚泓伟,许威不禁一阵心惊。

“姚伯伯你怎么来了?”

张朝贵和姚芸也向门口看去,姚芸看到姚泓伟进来了也赶忙站了起来,只剩下呆呆坐着的张朝贵。

“爸爸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回去吗?”姚泓伟扫了一眼姚芸,将目光停在仍拿着话筒的张朝贵身上,这时候许威又皱起了眉头,用眼神示意张朝贵站起来,这时候张朝贵才心领意会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伯伯好,我是张朝贵,是许威和姚芸的朋友!”张朝贵恭恭敬敬地说道,他想不到今天他竟然看到传说中的人物陵南大哥姚泓伟了。

“你就是芸芸的男朋友?”

“我,我……”张朝贵刚想说自己不是,但是许威一直在用眼神暗示他,张朝贵只好点了点头说是。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地和他说点话,小威,顺便把音乐给关了。”姚泓伟淡淡地说道,许威听到之后,立马把里面的音乐声给关了,接着和姚芸阿彬等人退出了包厢。

“懂事长来,你怎么事先不通知我!”包厢外许威忍不住愤nù

向阿彬问道。

“威少,懂事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之前不是打电话给你了么,你说你有事就挂了我电话……”阿彬一脸委屈的说道,听到这里许威无奈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焦急地在外面等张朝贵。

第79章小小冲突

“你刚才说什么?你叫张朝贵?“姚泓伟坐在沙发上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诺诺地点了点头。

“伯伯,我家就是陵南城的,我爸说他以前还认识您。”张朝贵不知dào

该怎么样和陵南大哥说话,想了半天,只好故yì

套近乎。

“哦,你爸爸认识我?他叫什么名字?”姚泓伟似乎对张朝贵的说辞很感兴趣,接着问道。

“我爸爸叫张文武,早年是专做建筑行业的包工头,现在在批发部里上班,我爸说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就认识你了。”张朝贵说完将头低了下去,不知怎的,他总是不敢正视姚泓伟,大概从小到大听到有关他的传奇太多了,有一种近乎神式的崇拜。

“张文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姚泓伟陷入了一阵沉思。

“一般人都叫我爸爸公鸡张,我爸天生一张黑脸。”张朝贵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

“哦,想起来了,东门老张,呵呵,好多年没有见到你爸爸了,你爸爸现在怎么样?”姚泓伟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想起了张朝贵的爸爸张文武,其实老张在二十年前的外号并不叫公鸡张,当时的陵南人都叫老张为软蛋张,但是姚泓伟并没有在张朝贵面前说出来,这样子姚泓伟也算大概了解到张朝贵家的情况了。

“哈哈,想不到是老张家的公子,可不可以跟伯伯说一下你和芸芸是怎么认识的?”姚泓伟的眼里闪出一丝寒光,而这束寒光不禁让张朝贵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和姚芸本来就是高中校友,然后读大学的时候……她去海南玩,正好我也在海南,于是…”张朝贵说着说着就有些支支吾吾了,他不知dào

自己该不该这样子回答,他和姚芸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侣,他有自己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程景,但是许威刚才临走前的眼神,明明告sù

他,他只能这样回答。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芸芸有男朋友,不过我挺高兴的,小伙子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姚泓伟又盯着张朝贵说道,这一盯又将张朝贵打回了原型。

“我刚大学毕业,大学里面学的是广告,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去什么地方发展。”张朝贵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虽然到现在姚泓伟只是像唠家常的一样问了张朝贵几个问题,但是张朝贵已经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他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遇到姚泓伟不免就有了天生的拘谨,这种拘谨用孙繁的话说,就是不成熟,如果此时在这里的是孙繁而不是张朝贵的话,孙繁一定可以对答如流。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泓伟集团发展?”

“姚伯伯,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个实力,我想我还是先去外面磨砺一段时间再回陵南城。”

“外面的世界虽然很好,可是外面的世界不是适合所有的人,本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谈恋爱,我也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姚芸是我女儿,有些话我却不得不说。你现在没有工作不要紧,你实在没有本事也不要紧,但是你一定要对我女儿诚心,如果我发xiàn

你对我女儿有什么不良企图或者三心二意的话,你自己看着办。丑话我放在前面了,只要你敢亏待我女儿,我一定让你十倍的还回来。”姚泓伟盯着张朝贵慢慢地说道,张朝贵只觉得现在头皮发麻,他现在明白了什么是骑虎难下的滋味了。

“姚伯伯,其实我…”

“其实你什么,好了,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们年轻人继xù

在这里玩吧,对了,明天下午六点,叫上你爸妈,去我家吃饭,我也好多年没有见到老张了,呵呵,记得那时芸芸才出生的时候,我就和你爸开玩笑说,以后要把我女儿嫁到他家做媳妇,想不到二十多年过去了,还真的是这种结果,天意啊,天意啊!”姚泓伟说完就推门出去了,丢下了正准bèi

说明真相的张朝贵。

许威和姚芸看到姚泓伟走出来之后,连忙围了过去,但是姚泓伟没有理他们,只是带着阿彬走了,他睡觉的时间就快到了,这些年他越来越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已经老了,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叱咤风云了。张朝贵给他的感觉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对于张朝贵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当然他心里最好的人选还是许威,只是可惜姚芸怎么也和许威对不上电,他心里是不想把姚芸交给乔家父子的,因为他始终对于乔家父子有一股不信任,而这种不信任是他多年的生活经验的直觉所告sù

他的。

等到姚泓伟和阿彬的身影消散在波罗阿KTV的转角处,姚芸和许威才走进了包厢,这时候的张朝贵已经在切歌唱了,张朝贵点了首《我的心太乱》,而只有这首歌能恰到好处地表达他的心情。

“《我的心太乱》夜里难以入睡用什么可以麻醉,情绪太多怎堪面对,不是不要你陪有些事你无法体会,卸下了防备孤独跟随。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空间,能够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明天,如果爱情不如我们想像的甜美,那么所有的最让我来背。

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让我暂时的离开,我的心太乱不敢再贪更多爱,想哭的我却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老天在不在忘了为我来安排,我的心太乱害pà

爱情的背叛,想哭的我像是一个迷路小孩,迷路的小孩。”

“我爸刚才怎么和你说的啊?”姚芸好不容易等张朝贵把一首歌唱完,凑到张朝贵面前说道。

“你爸快把我当成他的上门女婿了,花火鸟,你这下把我害惨了!”张朝贵有些愤愤地说道,可是他看到姚芸又生气不起来,他在心里又隐隐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是他自己想要的,只是他心里感到内疚,一股对于程景的内疚,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内疚。可是他知dào

他现在还是喜欢程景的,对于姚芸,最多只算作是一种好感,可是他又在心底害pà

这种好感蔓延,蔓延到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控zhì

的情绪。

“我爸知dào

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姚芸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之前她只不过是想摆脱乔洋对于她的纠缠,想不到现在竟然弄假成真了,她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我和你开玩笑?我现在还想问谁在和我开玩笑呢!姚大小姐,我早告sù

你不要玩我,不要玩我,现在好了,我们两都完蛋了。”张朝贵无奈地看了姚芸一眼,姚芸默不作声,而许威更是皱紧了眉头。

“我不想唱歌了,我想回家了。张超贵说完就扔下话筒走了,他现在需yào

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知dào

现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

我似乎一步步陷进了你给我设计的陷阱,我想挣脱却发xiàn

我的抵抗是那么的没有力qì

。我们从出身的那一刻起,所站的高度位置就不同,你总是那么的任性,认为一切都可以弥补,但是你却忘记了我,我正一步步消散在逐渐浓郁的迷雾中。我看不到前景看不到未来,我看到的听到的只有你曾经留给我的声音,如果,我们能在从前相遇或者我们没有之后的交集,或许我也不会纠结的那么痛苦,可是我只想告sù

你,哪怕我对你再有好感,我喜欢的依旧只有程景。

张朝贵走出了雄风大厦,夜晚的陵南天空一阵朦胧,而这时候他却不知dào

姚芸和许威一直站在波罗阿的KTV的大观光玻璃上看他。

“我早和你说了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不要太胡闹,现在好了,姚伯伯知dào

这事了,这以后该怎么办啊!”许威皱起了自己的那张英俊的脸,姚芸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辜地看着他,姚芸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楼下的张朝贵已经在人群中越走越远。

“其实他真的挺好的。”姚芸懦懦地说了句,许威听完之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80章小小冲突(下)

你永远都不会知dào

我有多爱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感觉我有多爱你,从小我就没有依靠感,年少的岁月我是那么的孤独。幸好让我遇见了你,我的岁月才有了些回忆回忆的痕迹,你能体会到我此时的心情吗?那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五岁我也五岁,人群中我处处害pà

,我不知dào

我自己应该怎么做。我只想回家,可是你却站了出来抱住我,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玩耍,你说我以后是你的丈夫,人们全部哄笑起来,你用你温暖的指尖拉着我,那时候我突然间就不想家了。

小时候我们总是在一起,你总是黏着我,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同桌,晚上回家一起做作业,甚至连姚伯伯给我们发好吃的东西我都让着你,后来我们慢慢长大,我却发xiàn

我早已经熟悉了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对我越来越淡漠。

高中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班,可是我天天和你一起上学放学,那时候我们低调的在校园里都没有什么声音,本来想陪着你一起考大学,姚伯伯却让我去警官学校学习,说是为了以后让我更好的保护你。大学,你考到了南京,我就在你学校周围一直陪着你,天天陪你上课,当现在我自己都不知dào

对你究竟是什么感觉。

姚芸,我们之间的感情算是喜欢吗?谁能给我答案,我又能去哪儿寻找答案。

许威深深地叹了口气,姚芸看着他,眼里尽是温柔。

“姚芸,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陪你了,你会怎么办?”许威想装做很轻松的样子对姚芸说道,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轻松。

“不可以,你是我哥哥,你必须一辈子陪着我,哪怕我以后有男朋友了,你也得陪着我。”姚芸生气地咬着牙说道,她一直对许威有一种亲哥哥的依赖感,她已经习惯了许威的照顾。

“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的,我也不会永远陪着你的。”许威说完向门外跑去。

“你去哪?”姚芸停在原地问道。

“我要去找张朝贵,他明天要去你家,我必须和他说一些他需yào

注意的事情!”许威说完已经坐上了电梯,他边走边给张朝贵打电话,但是张朝贵的电话却一直占线,许威没有办法只好开着宝马车去张朝贵家找张朝贵。

而张朝贵此时正在疯狂地给人打电话,打给程景程景没有接,他只好一个接着一个打开他的舍友,他大学里的好朋友,他的那群哥们。他想和所有的人说些什么,但是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一个接一个地聊着无聊的话语,直到他的手机没有电了自动关机,手中的诺基亚板砖机还是他大二的时候买的,现在已经用了两年多了,早被他折磨地不像样子,他想等他工作结账后再重新买一个手机。

直到他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了华阳小区门口,还没到门口就看到许威的那辆白色宝马,看到了靠在宝马车门旁边的没有表情的许威,张朝贵不知dào

许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停下脚步,拖着脚步像一条狗一样看着许威。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电话也关机了?”许威皱着眉头向他问道。

“手机没电了,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张朝贵盯着许威问道,他在心里突然对许威有了些不满,现在陵南大哥姚泓伟看上张朝贵了,陵南城的大哥竟然看上他了,而这里面有许威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想告sù

你一些事。”

“我不要你说,明天我也不可能去的!”张朝贵说完就从许威的身边走了过去,但是被许威一把拉了回来。

“你不想活了?难道你一家不想在陵南呆了?你还敢放姚伯伯的鸽子!”

“什么姚伯伯,就是个姚跛子!”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威就一拳狠狠地打在张朝贵的脸上,张朝贵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我什么事都可以容忍你,就是不能容忍你侮辱姚伯伯和姚芸!”许威指着倒在地上的张朝贵狠狠地说道。

“你别以为你们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许威,你狠,前天晚上你打我兄弟,今晚你打我,行,从今以后你我割席断交!”张朝贵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右手臂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的血,许威这一拳打的真够狠的。

“张朝贵,不是我许威没有提醒你,你明晚要是敢不去的话,后果你自己承担,姚伯伯的事你听到的还少吗?”许威拉着张朝贵的衣领说道,许威的脸上甚至有了些焦急的表情。

“我去不去管你什么事,许少爷,你和姚小姐放过我吧,我媳妇还有半个月就要过来看我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说实话,昨晚乔洋将两百万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动心,我是真的动心了,可是我觉得如果那样做,我会让你和姚芸瞧不起我,可是你们呢?先把我骗进那个小山村,后面我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姚芸的男友,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张朝贵甚至有点想跪在地上求许威,他现在都后悔认识姚芸和许威了,要不是认识了这两个极品,他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事。

“张朝贵,我把你当兄弟,我今晚才来的!你以为我想让姚芸接近你?你真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像个男人吗?有种你和我打啊?你现在连濮影都不如!”许威狠狠地向张朝贵吼道,他对张朝贵现在的表现失望极了。

“呵呵,我就不是个男人,可是我有我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也敢向我喜欢的女人表白,你呢?你才是懦夫!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比谁都喜欢姚芸,可是你呢?你却什么也不敢说!”张朝贵冷笑着向许威说道,他最怕别人说他懦弱,虽然他自己都能感觉他的懦弱。

“张朝贵,我和你不一样,反正我再说最后一句。如果你不怕以后阿姨叔叔出事的话,你明晚就不去,姚伯伯和乔洋也不一样,我走了,你好之为之!”许威说完,钻进宝马车厢里,准bèi

扬长而去。

“你等下!”张朝贵叫住了许威!他现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跟着也钻进了许威的车里。“把车让给我开!”张朝贵抢过驾驶座的位置,拉动了宝马车的引擎,宝马车顿时在陵南城的大街上飞驰了起来,张朝贵将车速加到了100多码,他第一次有了开着豪车飙车的感觉,陵南城所有的路边的景色都成了幻影。张朝贵真的希望这辆车可以一直开下去,开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dào

开到了哪里,GPS导航仪上却显示他现在距离陵南已经有五十多公里,他才停下车。县际道路上的路灯显得极为黑暗,张朝贵打开车门,开始蹲在路边抽烟,这时候许威也从车下走了下来。

“张朝贵,听我的,明晚你还是去姚伯伯家,这个事先压着,找机会我再向姚伯伯慢慢解释,无论出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机会的。”许威皱着眉头站在张朝贵的身边说道,雪亮的车灯将许威的身影照射的很远。

“我在想为什么人世间会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拼什么你们的一句话就让我们唯唯诺诺,我想改变,可是我真的没有这种能力,许威,为什么这个世界尽是这样的不公平!凭什么!”张朝贵压低着嗓子向许威问道,许威看了张朝贵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他想告sù

张朝贵这就是他们的命,可是想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注意的事吗!你说吧,我现在听着!”张朝贵将还没有抽完的烟,狠狠地丢在了公路上,他又一次屈服了。

第81章去还不去

世间总有那么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就让我当初无能为力的放开你,就像我无能为力接受命运的安排,从西走向东,从北走向南,折腾了好大一大圈又回到了陵南这个小小的县城里。

就像我面对许多不公平的事我却无能反击,呵呵,这是我的悲哀,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至少我还知dào

我自己的无能为力,有太多人还不知dào

自己究竟在悲哀些什么,还一直沾沾自喜。

就像那些午夜里从城市上头悄悄升起的悲伤,却没有人知dào

这些悲伤来自何处,又将飘向哪里,而我一直以一种最低的姿势向上仰望,可是我仍然逃不过宿命。

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我,深夜我一个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刮不去的胡渣,我感到一阵阵陌生,我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我甚至有打破镜子的冲动,可是我知dào

我永远没有发泄的勇气。活着,悲哀地活着,像小小的蚁髅一样活着,我甚至看到压迫从四周袭来,将我紧紧包围,让我深陷进漩涡中的漩涡,让我像濒死的小鱼,徒劳的睁着自己的眼睛,呼吸着带有压抑带有毒药的空气。

镜子中的自己一会儿对我笑,一会儿又对我哭,我看着墙上那些蔓延开来的破裂的灰痕,忍不住再次笑了,你看看,这就是24岁时现在的你,这就是你以前疯狂期盼的你自己,呵呵,这一刻我突然想疯,我想从四层楼的阳台上纵身跳下去,可惜我还没有疯。

妹妹,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手,哪怕山崩地裂,世界毁灭我都不要和你分手,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哪怕前途再怎么坎坷我都不会与你分手,因为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程景这个人的名字,就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程景,我永远都不会放qì

你。

第二天早上,张朝贵特地起了个大早,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把姚泓伟邀请他一家去他家的消息告sù

他爸妈,星期天的早上起了个大早,老两口不禁感觉有些意wài

。张朝贵起床之后一直想着该怎么向他爸妈开口,知dào

老张吃晚饭准bèi

去上班,这时候张朝贵叫住了他。

“爸。下午你请假吧,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有人请我们吃饭。”

“请假?那怎么行!请假一次批发部要扣我一天工资呢,饭我不吃了。”老张说完就准bèi

开门出去。

“爸,你还是请假吧,是姚跛子请我们家吃饭的。”

“什么?姚跛子?儿子,你什么时候认识姚跛子了啊?”老张的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惊恐,原本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爸,你也别问那么多了。中午的时候我在家等你回来吃中饭,下午的时候我给你和我妈各买一套新衣服,没办法,既然姚跛子都说了,我们也只能去了。”张朝贵看着老张身上那一套老旧的衣服说道,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老张和王金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泛出几丝酸楚。

“兔崽子啊,有些人我们是惹不得的!我早就和你说过姚家我们是惹不起的,难怪昨晚那个姓许的小伙子来我们家找你,姚跛子请你吃饭不会是因为姚芸那个姑娘吧!”老张焦虑地问道,王金锁在厨房里听到了父子两人的对话,从厨房走了出来。

“这该如何是好呢!”老张跺着脚说道。

“爸,你别急,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跟姚芸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有机会我会和姚跛子说清楚的。”张朝贵走到老张的身边,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哎,我去上班去了,儿子啊,你真的要小心啊!”老张说完就走出了家门,张朝贵见老张走后连忙给老张关上了门。

“儿子,怎么了这是?”王金锁这时候也关切地问道,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张朝贵见他妈妈向他问了,就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大概的全告sù

王金锁了。

老张开着自己的三轮电动车,刚开出华阳小区,就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的光头和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小区的门口,张朝贵看着络腮胡子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而这正是乔家父子,他们大早上的用一百块钱买通了看门大爷,知dào

了老张家现在的一些情况,就选择在这里守株待兔,想不到真把老张给等到了。

“张哥,老张哥,哎呀呀,几十年没见,老张哥风采依旧啊,老哥现在在哪高就啊?”乔振东见到老张一阵的激动,弄的老张一头雾水,老张看了眼他们身边停着的黑色小轿车,也停下了电动三轮车。

“你是?”老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哥贵人多忘事啊!我就是当年的北门小四子,又叫四豹子的乔振东啊,当年咱哥们几个还在一起喝过酒呢,哎,老哥,想不到你都忘了我了。”

“四豹子,东哥……”老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

“老哥,老哥,走,走,我请你喝茶去,这是我儿子乔洋,小洋啊,快点叫张叔。”乔振东向站在一旁的乔洋说道,乔洋立马恭恭敬敬地叫了老张一声张叔,让老张有些措手不及。

“东哥,我还要去批发部上班啊…….”

“上什么班,咱哥两多年没见,走,咱们去喝茶去。”乔振东说完就拉着老张的手,乔洋早已打开了车门,父子两就把老张向小桥车里推。

“我的车…….”老张还惦记着自己刚才那辆电动三轮车,他的车钥匙还在车上呢,车就停在小区门口也是个事。

“小洋,去和看门的那个老大爷说一声,老哥,你就放心好了,你的车要是掉了,我翻遍整个陵南城我也能给你找出来!”乔振东说着将老张按在了后排座位上,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南京九五之尊塞到了老张的手里。

“乔哥,这,这包烟可贵哩,我这种人抽不起……”

“老哥说些什么呢,这么多年没见到老哥,可想死兄弟我了,走,咱们找个喝茶的地方好好叙叙旧!”乔洋这时候已经和看门大爷说好了,他走上驾驶座,载着老张和乔振东两人向陵南城的西城区开去。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张朝贵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不用说就是姚芸那个丫头了。

“喂,干嘛?”张朝贵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他正打开电脑,准bèi

去CF中虐人,这时候姚芸的电话却打来了。

“张朝贵,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现在想去你家,我想吃你做的土豆鸡蛋面!”

“大小姐,你有完没完啊!你考lǜ

下我的感受好不好!这是我家,你还真把当你家了,我干嘛要做饭给你吃,我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向你家赶过去,你必须让我去你家,不然我就坐在你家门口不走了,今天我好不容易趁着许威上厕所的空隙把他给甩了,你必须答yīng

我。”姚芸的周围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看样子她已经在路上了。张朝贵无奈地挂断了电话,他仰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看来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程景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程景越来越少接他的电话,难道程景之前只是一时的冲动,说喜欢他张朝贵,现在她后悔了?无数种可能开始在张朝贵的脑海里延伸出来。

你曾经说过你会永远地爱着我,你说认识我是你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你说你会一起陪着我看日升月落,我满心欢喜,我也以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一直坚信,在这个不安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一直安安静静地爱着我,可是,慢慢地我们就淡了。这种平淡就像一杯滚烫的白开水,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也就慢慢地没有了,你开始逃避我,开始用漠不关心来对待我对你的用心,你开始讨厌我,甚至用一些绝情来牺牲当初的动情,于是,我们便慢慢地在时光的缝隙中走远了。

就像陵南城春末或者晚秋的时候,腾起的浓浓大雾,我们曾经牵着手一起走过了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在下一个路口走散了,你在浓雾中越走越远,我看不到天空也看不见前方的大路,我想蹲下身好好地大哭一场,可惜没有人能够驱散我的孤独。我大声地呼唤着你的名字,我想你回头,回头重新拥bào

我,重新告sù

我,我们在一起的理由,可是你最终还是走了,丢了我孤身一人。

第82章去还不去(下)

我在黑夜里敲打着那些传不到回声的墙壁,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我笑着看着我们一起照过的照片,然后一张张地撕去,再用我抽烟的火机点燃。我看着跳跃的火焰,仿佛看到了我们的过去,可是就算烧掉了所有证据,我还是磨灭不了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于是我折腾折腾着就累了,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似乎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我开始买醉,夜夜喝酒夜夜大哭,我想大醉三千场,我想大哭三千次,直到我忘记了你的所有,直到我的心里不再为你再起一点涟漪。可惜我终究还是要醒,我像一头受了伤的狼,用一个极为记恨的眼神,记住了你的模样,我在月光底下一个人默默地tian伤。谁最后又能是谁的谁,谁又始终在为着谁憔悴,全世界唯独只有你,能够轻而易举拨动我内心的情殇。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来我渐渐长大,我学会了掩饰,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悲凉,我甚至能隐藏住自己内心的想法。我甚至觉得我没有那么爱你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谁离开不了谁的。或许当初太年轻,总要付出些代价,我开始假装不关心你的消息。甚至在朋友聚会的时候大家都有了种默契,绝口不再提你。就这样,你慢慢地在我的世界里完全地消散了,只留下了一个我永远看不清的光与影。再见,记忆里那个最爱的人,再见,记忆中那个曾经那么爱你的自己。

当张朝贵怒目圆睁地看着站在他家门口的姚芸时,姚芸却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张朝贵的眼睛,嘟起的小嘴充满了几丝调皮,姚芸今天还穿上了一条白色的运动裙,戴着白色的运动帽,不知dào

的人还不知dào

这个丫头到底从哪个体育队里归来。

姚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今天没有出摊的王金锁。

“阿姨,我来看你来啦!阿姨,张朝贵不让我进你家!阿姨!”王金锁听到姚芸的声音赶忙走了过来,将姚芸拉进门了。

“闺女又来看阿姨了?闺女真是越长越好kàn

啊!小贵,你也真是的,闺女都来了,你也不让闺女进来坐会,闺女,阿姨现在就给你倒茶去。”

“谢谢阿姨!”姚芸甜甜地笑道,她用一脸无辜的眼神挑衅着张朝贵,张朝贵没有办法坐在了姚芸的身边,目光却故yì

停在了姚芸一双玉腿上。

“你,你干嘛,你看什么……你想干嘛!”姚芸注意到了张朝贵的眼神,有些紧张地问道,早知dào

她就不穿成这样出来了。

“你等会儿给我放乖点!你要是再敢耍什么小花样,我吃了你!”张朝贵靠在姚芸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姚芸却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你要是敢吃了我,许威一定会吃了你!你知dào

我为了摆脱他,手机都丢在了他车里,今天终于不用再看到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了,从高中开始他就这样了,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他有别的表情。”姚芸也伏在张朝贵的耳朵上说道,他们两这样子像极了一对小情侣,王金锁不安地将一杯茶端到了姚芸面前,看着两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走进了厨房,她去厨房洗菜去了。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张朝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却是许威的号码,这时候姚芸也看到了,正想摁掉电话,可是张朝贵已经接了。

“张朝贵,姚芸在你哪不?”许威冰冷冷的声音从电话话筒里传来,姚芸听到后立马用手势告sù

张朝贵说她不在,张朝贵迟疑了一下,说姚芸不在。许威听到后挂断了电话,张朝贵也就挂掉了电话,姚芸一脸感激地看着张朝贵。

“萝卜丝,今晚你想好了怎么去见我家了么?”姚芸扬着自己一张精致的小脸问道,张朝贵恨不得揭下她那张小脸,狠狠地放在地上踹两脚。

“见!怎么见,我准bèi

今晚就和你爸说,我有女朋友的,你不过是为了躲避乔洋的骚扰,所以让我假装你男朋友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样子我爸爸会生气的,你就先假装着呗,以后可以慢慢地和我爸爸解释的,再说了,你不会一辈子只留在陵南城吧。”姚芸捧着茶轻轻地问道,其实她真的有点想张朝贵当她的男朋友,可惜张朝贵之前已经有了程景。

张朝贵像看着外星人一样地盯着程景,故yì

带有些威胁的语气说道:“要我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可是我怕你受不了我的!”张朝贵说完又盯着姚芸展露的玉腿,姚芸的身高虽然不是很高,但是这双腿长得确实挺好kàn

的,盯女**腿永远是男人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你,你敢……我们只是假装的!”姚芸倔强地扬起了自己的脸,她根本就不怕张朝贵的这些威胁,因为她知dào

张朝贵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妈,怎么都快到中午了,我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张朝贵忍不住向着正在厨房的王金锁喊道,这时候都快到十二点了。老张平时在批发部里吃快餐,但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张朝贵已经告sù

老张,让他下午请假,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他拨了老张的电话,但是老张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妈,我爸怎么不接电话啊!”

“他大概正在回家的路上吧!”王金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响起了敲门声,姚芸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不是老张,却是没有一脸表情的许威。姚芸想关门,但是许威已经一只手撑住了门,许威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木呆的张朝贵,眉毛都皱到了一起,狠狠地瞪了张朝贵一眼。

“这不是你同学吗?快请进,请进!”王金锁看到许威连忙招呼到,昨晚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来家里找她儿子的许威,现在再次看到许威,她以为又是来找张朝贵的,许威听到王金锁的话之后直接坐到了刚才姚芸刚才所坐的那个位置。

“许威,我……”张朝贵刚准bèi

向许威解释,姚芸却又狠狠地瞪了张朝贵一眼,硬是让张朝贵已经说到嘴边的话又活生生地吞到了肚子里。姚芸却直接坐到了张朝贵的旁边,故yì

坐的跟张朝贵更接近一点,许威见状又是一阵皱眉。张朝贵在姚芸坐下的那刻闻到了一股清香,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再等会儿你爸爸吧,他要再不回来我们就直接吃饭!”王金锁说完就在厨房里忙乎起来,幸好今天饭煮的够多的,不然多来了两个人还不够吃。

张朝贵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打开了电视,电视里跳出的却是芒果台,正在放《我们一起又看流星雨》,张朝贵和许威对这种电视剧都不是很感冒,姚芸那个丫头却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剧情激动的地方抓住了张朝贵的胳膊,张朝贵看着她那副痴迷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过一些郁闷,许威的眉头却是皱地更紧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却是王金锁去开的门,一开门就看到了喝地醉醺醺的老张。“老东西,你在哪喝的怎么多酒啊?”王金锁一把扶住了快要摔倒的老张,老张却借着酒劲狠狠地推了王金锁一把,自己也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红着脸大声地说道:“今晚姚家的那一顿饭,谁也不准去!”

众人不由得一愣。

第83章单刀赴会

“爸,你在哪喝的这么多酒啊!不是说好中午回家吃饭的么?”张朝贵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老张。

“儿子,爸知dào

爸这一辈子没什么用,这回你听我的,不要去。”老张酒劲翻上来了,忍不住呕吐起来,顿时空气里多了一股厌恶的恶臭味,张朝贵连忙和王金锁两人将老张扶回了房间,平时老张在外面都不怎么喝酒的。老张的口袋里掉出了什么东西,却是一包南京九五之尊香烟,许威看着掉在地上的香烟,眉头不由得又皱到了一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儿子,今晚别去了。姚家那边谁我们都惹不起。”老张躺在床上忍不住嘟噜道,张朝贵轻轻地给老张盖上了被子,心里忍不住一阵心疼。王金锁连忙拿拖把清理老张刚吐出的秽物,众人见老张这么一折腾,顿时没有了吃饭的欲望。

“这老东西也不知dào

在哪儿喝的酒。”王金锁扫清了地上的秽物,将老张掉在地上的香烟捡着放在了桌子上,她并没有注意到老张的这包烟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张朝贵一头郁闷地坐回了沙发,这时候他才看到许威一直在看着他。

“今晚的聚会,你必须去,阿姨和叔叔可以不去,但是你必须给我去!”许威说完就向门外走去,他看到姚芸在张朝贵家里,也就放心了。张朝贵和姚芸见许威要走,连忙也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张朝贵向许威问道,许威却转过没有表情的脸淡淡地看了张朝贵和姚芸一眼,直接出门去了。

“同学,你不在我们家吃午饭了吗?午饭我已经做好了,儿子,快把你同学留下啊,哪有到吃饭的时候还让客人走的道理啊!”王金锁着急地向张朝贵说道,可是这时候许威已经下楼了。

“他怎么了?”张朝贵向同是一脸疑惑的姚芸问道,姚芸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dào



许威开着车直奔泓伟集团位于陵南城区西郊的办公楼清红大厦,停好车,他就向位于里面六楼的副总经理乔洋的办公室走去,快到办公室的门口却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年拦住了他,青年刚准bèi

说什么,已经被许威一个背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许威直接闯了进去,发xiàn

办公室的门在里面反锁了,许威也不管,死踹着办公室的门,乔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艹,谁他妈的敢踹老子的门,你们这群狗日的吃屎去了吗?”乔洋怒骂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许威,不骂了。

“许威,你什么意思?这里可是副总经理办公室,你当什么地方了?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sù

姚伯伯!”

许威见乔洋开了门,狠狠地将门推开了,看到了里面衣衫不整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乔洋新聘的秘书,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名字叫胡小月。

“呵呵,大白天的你也敢干这种事,你就不怕传出去败坏泓伟集团的名声吗?”许威冷冷地向乔洋问道,而胡小月已经是一脸的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许威,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你现在闯进我办公室,你知不知dào

你已经违反了公司里的规定。”乔洋也忍不住大怒向许威吼道,许威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也是火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自己不是许威的对手,他现在已经要揍许威了。

“说,上午是不是你的人找张朝贵爸爸喝酒的?”

“什么张朝贵,什么张朝贵爸爸,我怎么知dào

,许威,你也太过分了吧!就算喝酒了又怎么样?”

“乔洋,我警告你,只要张朝贵家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没完!”许威说完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乔洋办公室的门上,红木的门上顿时出现了一块凹陷。

“许威,你什么意思?难道张朝贵一家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yào

吗?”乔洋斜着眼睛冷笑着问道,如谢霆锋一般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邪气。

“我再次警告你,收掉你所有的花花心思,你什么样的为人我最清楚,你和四豹子没有什么不同!”

“谁在说我啊!”许威的话音刚落,却看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光头乔振东慢慢向这边走来。

“爸,许威打到我门口来了,你看他这样子,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乔洋看到了乔振东如同看到了救星。

“小威,什么事让你火气这么大啊?说出来让乔叔叔听听啊!”乔振东脸带笑容地向许威说道。

“乔叔叔,没什么事,我只是和小洋说一些事而已,既然你来了,我就走了!”许威面无表情地看着乔振东说道,乔振东是泓伟集团的元老又是许威的长辈,许威不得不给他些面子。

“爸,许威太过分了,他一直骑在我头上,我真想找人一枪干掉他!”乔洋看着远走的许威向乔振东说道。

“呵呵,他就是那个脾气,看来我们上午找软蛋张的事被他知dào

了,也不知dào

小威和张朝贵有什么交情,竟然让许威为他家这么关心。哎,看来这件事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处理啊。小洋,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成大事者要隐忍,许威不过是一条狼,而老狐狸可是一条毒蛇啊,以后做事的时候千万要细心,别让老狐狸发xiàn

些什么端倪,被老狐狸咬上一口,我们爷俩可就不要翻身了。”乔振东拍着乔洋的儿子笑着说道,刚才他看到许威冲上办公楼就觉得不对劲,又听手下说许威在办公楼打伤了人,知dào

了事情不好,这时候才赶过来的。

“妈,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吧,顺便把你那天给我的五千块钱打给程景。”张朝贵向坐在椅子上的王金锁说道,王金锁开始怎么也不同意,但是禁不住姚芸的软磨硬泡,最终点点头答yīng

了。

五月中旬陵南的阳光已经格外地刺人了,张朝贵穿着衬衫都觉得热,他后悔自己没有穿短袖了,而姚芸却和王金锁撑着一把伞,一路上有说有笑,王金锁的脸上总是假装着笑着,其实她的心里更是一种担心,姚泓伟那个人她是知dào

的,中午老张又喝了那么多酒,她对于姚芸的好感相比之前也减少了不少。

好不容易陪着王金锁买几件衣服,但是王金锁总是嫌衣服不好kàn

或者样式不太好,其实的原因张朝贵知dào

,王金锁真zhèng

不想要衣服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嫌那些衣服太贵,看到这里张朝贵忍不住一阵阵心酸,他在心里悄悄记下了张朝贵看中的那些衣服,准bèi

晚上找个时间把买回来。逛了将近两个小时,王金锁只买了两件打了折的短袖衬衫,张朝贵的心里一阵阵难过,姚芸那个傻丫头却根本就不知dào

,她还真以为王金锁的眼光很高,看不上那些衣服。后来王金锁嫌累了,就回家了,一路上张朝贵都是低头不语,只有姚芸却一直喋喋不休。

那些岁月,你为了我,你慢慢地老了,我看见鱼尾纹慢慢地爬上了你的眼角,我见惯了你的清苦,却始终无动于衷,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以后有好工作了或者赚钱了,我会好好地弥补你。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工作没有赚钱,就算工作赚钱了,我却能很少想到你。直到有一天你突然间老了,我才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我才看到你身上穿着的是几年前甚至更久所买的旧衣服,这时候我才想起了你。

我想起了我的高中我的大学,我从来就知dào

索取,疯狂地索取,高中的时候天天向你要零花钱,可是你给的零花钱怎么也充实不了我那装不满的腰包,我和别人一起玩,一起吃着昂贵却不好吃的饭菜,我却忘记了你在烈日下摆烧烤摊的辛苦。

大学了,我要着和周围同学差不多的生活费,我讨厌做兼职讨厌做家教,于是整个大学四年我就没有做过兼职没有做过家教,每次打电话给你的第一句话,我就是说我没有生活费了。拿到生活费后我请别人吃饭,我在游戏里疯狂地买装备,我用你们的钱和自己喜欢的女生享shòu

两人世界,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这是应该的,我却始终忘记了你。

我看见岁月一刀一刀在你脸上留下沉重的痕迹,我看到长期的高温炙烤你的手上已经黝黑黝黑,黑到我已经认不出那是你的一双手,在我的记忆中喂我吃饭,抚摸着我睡觉的那一双白净的玉手,妈,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

(今晚有点小事耽搁更新时间了,不好意思哈。现在还好赶上了,额表示如果有读者看的话,留个评论什么的吧。)

第84章单刀赴会(下)

其实高中好多次我根本就不是买资料或者去参加什么补习班,我只是去外面潇洒地吃了一顿或者在网吧里如饥似渴地玩着游戏。其实大学里物价并没有我所说的那么高,只是我经常带着女朋友去电影院看最新的电影或者在与一群人的胡吹调侃中与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狂饮。那些日子里,我常为我的出身不如意而感慨,我却不知dào

我已经如蝗虫一般吞噬了你和我爸仅剩不多的精力,妈,我真的对不起你。

现在我终于毕业了,可是我还是如此的空闲无事,我找不到好的工作我也没有能力赚到什么大钱,我整天只能靠香烟和酒精麻醉自己,可是你们依旧对我不离不弃。你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却将大把大把你一点点积攒的钞票给了我让我继xù

挥霍,怕我穿的不好影响工作,怕我吃的不好影响身体,妈,我欠你的好多。

张朝贵只觉得自己的眼里有什么让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他看了眼陵南上空似乎永远不变的天空,竟然发xiàn

天空竟然出现了少有的那么一点蓝,等他们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老张依旧在酣睡,看样子老张今天中午一定喝的不少,张朝贵看着像仙女一样的姚芸,突然心里有了些感激,如果不是先遇到了程景,他一定早喜欢上了姚芸,虽然他从认识姚芸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天而已。

“今晚叔叔和阿姨还去我家吗?”姚芸眨着眼睛低声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向她摇了摇头,老张到现在酒还没有醒,王金锁肯定也不是很愿意去,再说他也不想让老两口去姚家,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姚泓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张朝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不免一阵激动,是程景打给他的,程景终于打电话给他了,他冲进自己的房间,迅速反锁好了自己的房门,才接电话,把姚芸和王金锁两个人落在了客厅。

“妹妹,为什么你这两天电话老是打不通啊!妹妹,你知不知dào

我担心死你了!妹妹,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妹妹,你到底怎么了啊?”张朝贵连珠发泡地问道,过了好久程景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张朝贵,这两天我好忙的,专业资料准bèi

,英语的考试,毕业之后的规划安排都快忙死我了哦,我现在都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哦,整天来回奔波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我都不想再考研了,我怕我又失败了。”

“怎么可能,妹妹,你那么努力,努力就会有结果的,还有15天你就过来了,我们全家现在都盼着你过来呢,我爸妈想看他们的儿媳妇都快想疯了。”

“知dào

啦,张朝贵以后我大概很少和你打电话啦,一个星期只打三个电话了哦,每次我们打电话都要聊去我们好长的时间哦,这样子我考研会考不上的,那样子我这一年时间可又白白Lang费了哦。”

“可是,妹妹……”张朝贵突然沉默了,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许少打电话对程景的影响会小一点吧,程景现在还在冒着海口的酷暑在为考研努力,他绝对不能那么自私。

“张朝贵,你工作也必须好好地哦,要是我知dào

你工作不用心,我会不理你的哦,我还等着以后你带我去杭州呢!”

“妹妹,我知dào

的,我答yīng

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那就先这样了哦,我下午准bèi

去游泳池游回儿泳,我游泳还是你教会的哦!”

程景的话一下子让张朝贵想起了以前他教沈涵和程景游泳的场景,当时他主要教的就是沈涵,但是程景硬是自己学会了,所以张朝贵也算作程景名义上的师父。

“妹妹,我…”张朝贵刚准bèi

想把最近两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告sù

程景,但是他又怕程景多心,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把这些事情说给程景听。

“你怎么啦?”

“额,没什么,妹妹,在学校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那我挂了,两天后再给你打电话。”

“嗯,拜拜!”

张朝贵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胸口,心里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程景,但是这并不是他自己所想要的。

挂断电话走出房间门,却看到姚芸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张朝贵只是很平淡地看了她一眼,他突然想知dào

如果姚芸知dào

刚才他接的是程景的电话,姚芸会有什么反应。

“妈,今晚你在家里陪我爸吧,你们就别和我们去姚家了。我和她一起去就行!”张朝贵对着王金锁说道,王金锁忧虑地看了张朝贵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我们五点的时候出发吧,我先回房间睡会,你和我妈聊聊天吧。”张朝贵没等姚芸的回答,就关上了房门,仰躺在床上,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让他的房间看起来格外明亮,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姚芸和王金锁聊着聊着也有点困了,她接连打着哈欠,王金锁看姚芸那个样子,想让姚芸去睡觉,可是家里只有两个房间,家里实在太小了,后来看姚芸越来越困,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将姚芸推到了张朝贵的房间,而张朝贵这时候已经睡着了,姚芸看见张朝贵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张朝贵的身边,也昏昏地睡了过去。

梦中他似乎回到了大学宿舍的情景,他叼着烟带着战队打着CF,而李小明在对着他的麦克风唱歌,张弛和隔壁宿舍的吴越两个人打着2K12,陈青山躺在宿舍的床上和他远在贵州的女朋友打电话,小短在宿舍里跑来跑去,张朝贵总是感觉身边站着一个人,好像是沈涵在他身边叫他,又似乎是程景,但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看了好久竟然是姚芸,他猛地惊醒,发xiàn

是一个梦而已。

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床上真躺着一个人,看到了嘟着小嘴睡着了的姚芸,他翻了个身,正好kàn

到了姚芸那张精致的脸,姚芸长得真的挺好kàn

的,高挺的鼻梁弯弯的柳叶眉,像极了小时候张朝贵在动画片里看到的那些仙女。张朝贵突然想起姚芸前两天在草地上偷吻他的样子,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姚芸的脸,像触碰到一阵平静的水泊,而姚芸的皮肤白皙,似乎手指就可以划破,他理了理姚芸额头上有点散乱的头发,接着轻轻给姚芸盖上了被子,姚芸睡觉的样子真好kàn

,如同童话里的睡美人,可惜张朝贵并不是吻醒她的王子。

他打开了电脑,看一些最近发生的新闻。网上都是些汶川大地震三周年纪念日的新闻,灾区相比之下已经焕然一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快乐的表情,只是没有人知dào

那些表情究竟有多少是假多少是真。

等到五点钟的时候他拍醒了姚芸,姚芸揉揉眼睛看着自己睡在张朝贵的床上,脸上一阵害羞。

“你可是第一个睡在我床上的女生,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张朝贵故yì

板着脸问道。

“是阿姨让我进来睡的,再说我们之前又不是没睡过一起!”姚芸红着脸说道,她拿着床上枕头向张朝贵砸去。

等到两人走出华阳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许威的宝马,两人向许威的车走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张朝贵打开车门向许威问道,许威却没有理他,两人坐上车之后,许威开始将车向紫金花园开去。

(今晚还好,总算稳定保持了两更,最近各种期中作业,表示很忙,但是书我是不会断更的,从明晚起,更新的时间正式稳定,一天两更,两更五千多字,晚七点、九点各一更。)

第85章表白失败

“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些话吗?”下车的时候许威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点了点头,姚芸却带着一脸疑惑看着两人。三人开始向紫金花园H8栋豪华别墅走去,张朝贵看着紫金花园内一排排的豪车,这里面其他栋别墅大都也是属于泓伟集团的,张朝贵看着这些房子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道,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有人一辈子没有房子住,有的人却一辈子都住不完他们所买的房子。千年前诗圣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美好愿望永远也只能是愿望而已,无论一个时代怎么转变,都会有特权阶级和普通阶级,无论任何国家任何国体。

张朝贵在来到姚芸家之前对于姚家构想了很多次,等他真zhèng

进了H8栋豪华别墅,才发xiàn

所谓的豪门住所也就是那个样子,但是昨晚许威和他说过,在紫金花园周边的便衣保镖和暗哨总共加起来超过十个,姚泓伟身边那个瘦弱的少年阿彬更是某一所保镖学校的武打冠军,他的出手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到很多,而这种速度到底有多快,许威曾经尝试过,在许威还没有动手之前,阿彬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但是阿彬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几乎陵南城红灯区所有的女子都知dào

阿彬。

姚泓伟端坐在早已摆好的宴席的首席上,这时候许威和姚芸带着张朝贵来了。

“姚伯伯好,我爸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妈在家里照顾他,他两都来不了了。”

“怎么老张不给我这点面子!”姚泓伟说完重重拍了下桌子,而阿彬这时候已经警觉地盯着张朝贵了。

“姚伯伯,下午的时候小芸一直陪着我,你可以问小芸,我爸今天真的不舒服,他中午酒喝多了。”张朝贵低声地说道,许威昨晚告sù

他,姚泓伟最心疼自己的女儿,只要自己的女儿说什么,姚泓伟都会答yīng

,果然姚芸点了点头之后,姚泓伟脸色好了很多。

“小张,这只是我们两家的一次普通家庭聚会,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你爸和你妈了,今晚本来想将他们叫来叙叙旧,可是想不到这次还是没能如我所愿,也罢,下次有机会再说吧。阿彬,通知厨房上菜!”姚泓伟向身边的青年说道,一般情况下阿彬都会陪在姚泓伟的身边,只有深夜姚泓伟熟睡的时候,阿彬才会出去几趟,要么帮zhù

许威摆平道上的事,要么就是自己在某处寻欢作乐,但是阿彬的机警和聪明是一般保镖永远无法企及的。

等到一盘盘菜上上来之后,众人开始吃菜,饭桌上姚泓伟问了张朝贵许多他在高中、大学的事情,却唯独没有问道张朝贵感情上的事,张朝贵一直向找个机会和姚泓伟说明这一切,可是他始终没有机会。

“小张啊,既然你现在是我们家芸芸的男朋友了,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对我的女儿的选择没有什么看法,但是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你现在也算作我们姚家的一份子了,我想找个机会让你直接加入我们泓伟集团。你是广告系毕业的,我想让你先当许威的助手,再一步步地提拔你,你跟在许威后面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再过个一年半载,我可以安排你做个部门经理。”姚泓伟缓缓地说道,他对于姚芸的选择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他的女婿,必须要为他所用,这是他必须坚持的原则。

张朝贵听到这里,知dào

自己掩瞒不住了,他也顾不得昨晚许威和他说的那些姚注意的事情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阿彬见张朝贵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由得也有了几丝警惕。许威急忙用眼神提示张朝贵,让张朝贵坐下,可是张朝贵并没有理他,张朝贵端起身前的一杯白酒一口饮尽,咬咬牙向姚泓伟说道:“姚伯伯,不好意思,之前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和姚芸许威认识只有一个星期,我根本就不是姚芸的男朋友,这其中的原因你可以问姚芸,最重yào

的是,我有我自己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叫程景!”

姚泓伟听到张朝贵这样说道,脸色立马黑了,他死死地盯着张朝贵,似乎要将张朝贵吃了下去,许威和姚芸都在心底为张朝贵捏了一把汗。

“滚!你现在给我滚!以后不要让我在陵南看到你!”姚泓伟的嘴里终于甩出了一句话,张朝贵听到姚泓伟让你离开,他朝着姚泓伟鞠了下躬,就向门外走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这样假装下去,还不如一次说清。

张朝贵走出姚家的豪华别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个星期的经lì

终于结束了,这是他正是工作的第一个星期,虽然只是一个法院的实习代班和KTV的兼职,但是真的让他收获很多,他不得不说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太少了,如今面临的环境和学校截然不同。他看着陵南城暗黑的天空,感到一丝无奈。这一个星期他经受了金钱的考验和情感的选择,到现在他还记得当两百万放在他面前所带给他的震撼感,那种感觉就像一股从地心延伸出来的引力,将他狠狠地拖住,但是他没有选择那唾手可得的那两百万。这个星期里,他认识了不一样的许威和姚芸。

或许人生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美丽的错误,正因为这些这些错误我们的人生才发生了许多我们预测不了的故事。我们永远都不知dào

一个故事的背后究竟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们的人生就是由一个个这样我们看不到的故事组成,在不同人的眼里,这个故事有不同的版本,可惜这些版本的故事却只有一个结局,其中的不同版本的剧情却是我们谁也无法看到的。人生一切由相遇而起,又由相遇结束。

“芸芸小威!你们能向我解释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姚泓伟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姚泓伟有点轻度远视,二十多年前的姚泓伟或许是一个江湖老大无所顾忌的痞子,而如今的姚泓伟却是地地道道的儒商,一个一举一动都能影响陵南发展前程的优秀民营企业家。或许造化弄人,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有的由白的慢慢变成了黑的,有的由黑的变成了白的,每个人没件事或许都能改变,而唯一不变的只有改变。

“姚伯伯,都是我的错,是我给小芸想出这个法子的!”许威低着头说道,和姚芸在一起,许威永远是勇于承担错误的那一个!

“爸爸,这不管小威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胡闹,我不想整天被乔洋纠缠,他和乔伯伯总是把我当做他家的人,爸爸,我真的不喜欢乔洋。爸爸,张朝贵是个老实人,您千万别和他计较。”

“小威芸芸啊,你们这样子胡闹让我这张老脸怎么放啊!”姚泓伟见自己的女儿开了口,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了,而这时候姚芸已经站起身准bèi

向外走去。

“芸芸你要去哪?”姚泓伟脸上又显示出几丝不悦。

“我要去找张朝贵!”姚芸说完就已经向门外走去,而许威见姚芸动身,也蠢蠢欲动。

“小威,你给我坐下,有些事我今天必须向你问清楚!”姚泓伟向许威说道,许威见状只好继xù

坐在座位上。

“小威,你老实告sù

我,你喜欢芸芸吗?”

(没有不识货的读者,只有不努力的作者)

第86章表白失败(下)

张朝贵走出了紫金花园,他感觉到一股无处可去的迷茫感,掏出手机却不知dào

应该给谁打电话,紫金花园对面的这一条街平时行人就很少,此时整条街上只有张朝贵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张朝贵看了眼手机屏幕,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外地号码,不用说是姚芸那个丫头打给他的,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天面临最多的人就是姚芸,而这正成为一种习惯,当一个人成为你的习惯之后,也就意味着你离不开这个人。

他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接姚芸的电话,他苦笑了笑,现在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姚芸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好感也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温暖,一种他之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温暖,这种温暖是很久以前的女神没能给他的,是以前的沈涵没能给他的,现在的程景也没能给他的。

天黑,害pà

,不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一种孤独,这种孤独感觉像一种酝酿在心底很久的毒药,被你搅乱后我就彻底迷失了自己。现在我不知dào

你的到来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惩罚,我在黑夜里慢慢找不到你的身影,我想哭喊想发泄,却发xiàn

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安慰我。我蹲下身去,看到无数道从地心蔓延开来的黑影,他们随着灰尘慢慢飘动,从东飘向西,从北飘向南,直到盖住整个城市。

“张朝贵,你等等我!”姚芸的声音从张朝贵的身后响了起来,张朝贵默默地转过身,看到正向他跑来的姚芸,昏黄的街道上,姚芸像一只翩飞的蝴蝶,从远跑到近,直到和他只有二十几公分的距离。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姚芸说完一粉拳打在张朝贵的胸口上,脸上却带有点害羞的表情。“你答yīng

过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接我电话的。你刚才竟然不接我电话!”

张朝贵只是默默地看着姚芸,随后淡淡地笑了,似乎这样笑着笑着就笑去了所有眉间的沧桑。

你让我想起了以前我喜欢过的许多女孩,她们都曾以不一样的姿态活在我的面前,我在她们面前始终唯唯诺诺,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去把握主动权,因为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喜欢就好。你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喜欢过我的女孩,她们也曾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她们面前始终安安分分,我想我不能轻易泯灭她们对我的喜欢,因为我知dào

喜欢一个人需yào

多大的勇气。

可是她们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放qì

,不是我不够好不是我不够努力,还是我们无法抗拒那些在心里深深植下的距离,于是我选择了忘记。记起,是一种痛苦,忘记,则是另一种极端寂寞的痛苦。原谅我吧,那些曾经我喜欢的和曾经喜欢我的善良美好的女孩们,我想我们都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速度疯狂地遗忘了彼此,那么就让以前所有美好或者悲伤的事情都消散在一阵阵风声里。

这些年,我们都改变了,我忘记了所有你们给我和我带给你们的伤痕,我却多了更多我无法抹去的伤痕。曾经我们都说不能分手,我们就是不能分手,哪怕山崩地裂、世界毁灭我都不要和你分手,可是最终我们还是匆匆分手,我看见你倒在印有我的年华里,一脸的忧伤,我想拉起你,带你逃离,可是我真的再没有任何力qì

。天空永远灰蒙蒙的,我想我的世界应该一直都是灰蒙蒙的,你先走吧,不要管我。

“回家去吧,别让姚伯伯担心!”张朝贵笑着拍了拍姚芸的肩膀,但是姚芸突然一把抱住了张朝贵。

“张朝贵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这几天我想否认,可是我发xiàn

我控zhì

不了我自己,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想你能陪在我身边,我知dào

你有女朋友,可是我忍不住喜欢你。张朝贵,我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你对我怎么样,我只想告sù

你我喜欢你。”姚芸搂着张朝贵的脖子说道,张朝贵顿时感觉到心里一阵急躁,他真害pà

自己有一天拒绝不了姚芸。

“姚芸,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后有的是机会遇到比我好很多的人,你身边也有许多比我好的人,我希望你能注意到你身边的人所给你的关心。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sù

你,你并不是很了解我,所以回家去吧!”张朝贵说完推开了姚芸,他在心里决定以后不在和姚芸许威纠缠了,KTV的兼职他也不去了,他真的害pà

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姚芸,甚至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了姚芸,但是他必须要对程景忠心。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我们一生中会遇见多少人,又会默默失去多少人。许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不懂珍惜,直到自己开始明白时却已经后悔莫及。我真的害pà

我喜欢的你或者你喜欢的我,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等过了这个时间段,我们又重归于平静,之后我们又是像我们之前没有认识的时候那样陌生,甚至是一股来自心底彻头彻尾的陌生,所以我真的输不起,我也玩不起。

我知dào

在说喜欢的那一刻你是真的动心的,可是我无法判定一个保质期,而我一直想要告sù

你的,是珍惜你身旁那个一直默默关心默默照顾你的人,那个一直对你不离不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那个人。这个时代,太多浮躁飘动的光与影,唯有他的身影让我看到了真实,所以我相信,他一定能好好地照顾你,姚芸,我一直想让你记住,许威才是你身边那个你最重yào

也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姚芸不知dào

什么时候哭了,又紧紧地搂住了张朝贵,张朝贵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只好顺势抱住了姚芸,但是他知dào

他肯定会放开姚芸的,而他不知dào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被街的转角处有两个人始终看得一清二楚,这两人是乔洋专门请来的私家侦探,是乔洋专门请来监视姚芸和张朝贵的。

张朝贵最终还是推开了姚芸,他开始大踏步地向家的方向走去,只剩下姚芸在昏黄的灯光下抽泣的身影,这时候许威也从紫金花园里走了出来,默默地站到了姚芸的身边。

“芸芸,回家吧,我已经和姚伯伯说好了,姚伯伯不会找张朝贵的麻烦的。”许威皱着眉头说道,他几乎没见到姚芸哭过,而这一次他却看到了,他的心内一阵疼痛,他甚至有点羡慕张朝贵,不,应该说是彻底地羡慕张朝贵。

明天又将是什么天气,明天又会有什么故事?张朝贵走着走着,不知怎得突然间泪眼朦胧,这应该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真zhèng

地拒绝别人的表白。以前他也面对过很多人的表白,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接受着,然后等待着让别人离开他,唯独这一次,他彻彻底底地拒绝了姚芸的表白,他内心感到无比的轻松却又有别一般的沉重,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姚芸,或者之前他不敢肯定,可是现在他敢承认他真的喜欢上了姚芸,只是可惜喜欢并一定就是爱,他现在爱的是程景。

喜欢与爱的不同,喜欢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十分的开心。而爱确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却仍想着在一起。

这一夜陵南的夜空因为张朝贵和姚芸的坦诚而美丽,然而此时的海口,程景却一个人默默收拾着四年来自己所有的点点滴滴。张朝贵不知dào

这些天程景天天是一种怎样悲凉的心情,可是程景没有告sù

任何人。好多次她看到了张朝贵的电话,可是却没有接,她听着不停地响起的铃声,觉得是一种安慰,是一种寄托,和张朝贵打电话的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强颜欢笑的,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撑多久。

命运像一把看不见的黑手,已经悄悄扼住了她的脖子,毕业,收拾好所有四年里的回忆,一个人要游遍海南好玩的地方,她的头晕发热越来越严重,她真的害pà

自己没有时间在温习所有的回忆,海口的天空是如此的明亮洁净,偶尔飘过的云也走的很急,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程景所面临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已,可是这个噩梦却是一个真实的开始。

命运真的很爱开玩笑,只是它这次不是恶作剧,而是一场真真zhèng

正可以毁灭一个人的玩笑,偏偏这个倒霉的人是程景。

我爱你,张朝贵,2011年5月15日,我在海口的星空下说爱你,勇敢地说爱你。

(额,也许一天写五千字不是很多,但是能天天保持五千字的速度不断更,真心感觉有点小辛苦,真心不想去写纯YY文。)

第87章真的是你

“儿子!起床上班啦!”王金锁敲着张朝贵的房间的门大声地喊道,昨晚张朝贵一个人在家里玩CF玩地很晚,一直玩到自己的头昏的再也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才罢休,然而今天他又不得不去上班。

没有必要再穿西装外套了,陵南的夏天已经来了,等他进了办公室的时候发xiàn

曹姐他们都换上了短袖的工作制服。

接连四天没有来办公室,对于办公室的感觉已经陌生了,果然所有人看到他的时候都是一种极其惊讶的表情,他们都以为张朝贵不会来了,但是张朝贵还是来了,因为他要工作,他要吃饭,他需yào

那一百钱一天的补贴。

一上午无聊的工作,更多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座位电脑上玩愤nù

的小鸟,这一款游戏现在非常流行,张朝贵想着在办公室的无聊时间正好够他好好研究这款游戏,努力争取将这款游戏打通关。办公室除了李柯颖对他的态度好一点之外,别人对他都是一种极其的淡漠。在挣扎了很久之后,张朝贵已经没有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勤快了,也不忙着给别人倒水整理文件了,他们又不是没手没脚,张朝贵终于明白自己没有必要那么显殷勤,他越殷勤其他人就会越不安,而且他知dào

办公室里一直有一个人对他虎视眈眈,虽然到现在他还不知dào

那个人到底是谁。

曹姐似乎也默认了张朝贵的这种行为,她的丈夫白胖子已经问清楚了孙繁爸爸的意愿,知dào

孙繁不可能会在办公室里留下来,对于张朝贵也没有开始时候那么照顾么,她想着一个月之后就让张朝贵滚蛋走人。她的女儿强琳琳只会在陵南城呆半个月,到时候如果张朝贵还在这里的话,继xù

让张朝贵去送她,反正是办公室里空闲的人力资源,不用白不用。

“小吴,最近市里要我们法院做一个有关于加强司法意识的广告宣传片,说最好各单位自己动手,小吴你能做这个广告宣传片吗?”曹姐向办公室里一直很木讷但是工作极其认真踏实的小吴问道。

“曹大姐,我以前是政管系毕业的,这个广告上面都东西真的不懂,要不等会儿我联系陵南那几个广告公司试试看吧。”小吴扶了扶眼眶说道,接着又埋头于工作中,曹姐无奈地摇了摇头,张朝贵本来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虽然大学里东西课程学的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广告系毕业的,听到曹姐和小吴的对话心里忍不住动了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露一手。

“曹姐,我可以试试吗?”张朝贵向曹姐问道。

“哎呀,我怎么把小张忘记了,怎么小张你会做?”

“我以前在学校里瞎弄过一些,我试试吧,我做的同时小吴哥也可以找广告公司做,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嗯,小张的工作态度很好,这种态度值得我们办公室学习。那就麻烦小张了!”曹姐微笑着向张朝贵说道,这时候张朝贵一直挂着的QQ响了,却是李柯颖发给他的。

李柯颖: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啊!

:怎么啦?

李柯颖:现在不好说,等会儿吃中饭的时候我再告sù

你。

:好!

张朝贵开始在电脑里准bèi

素材,像这样一个广告作品,按照张朝贵的经验和进度,一般只要3天就可以完成,办公室里的电脑上只装了PS和Flash,张朝贵不得不装了些必要的制作软件,如3DMAX和PRG这类专门的视频处理软件,其实张朝贵以前经常用的是绘声绘影,以前他做CF战队的游戏视频经常用到,但是自己制作一个视频广告,并不想裁剪那么简单,张朝贵准bèi

今天选好素材、写好广告文案,明天再自己去采集些图片和视频,后天的一天再专门做视频广告的后期处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一旦忙乎起来,时间就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下班,张朝贵又和李柯颖一起在法院食堂吃饭。

“你这傻小子出什么风头!”李柯颖敲着饭盒向张朝贵问道。

“怎么了?我怎么就出风头了,我不是怕自己闲着么!”

“闲着有什么不好,你没看出来那个机会是曹姐故yì

留给小吴的吗?”

“什么故yì

留给小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这个大眼娃能看出来什么!小吴在办公室里呆了三年了,现在还是一个小职员,曹老大想提拔下小吴,也不知dào

这曹老大到底是良心发xiàn

了还是怎么的,终于想到小吴了。哎,小吴那个人诚实勤恳,就是为人太木讷了点,不过也该让他升升了。你知dào

吗?小吴可是三年前公务员考试中的全省第一,只不过没有什么后台,最后才分到我们办公室里来了,听说家是隔壁县乡村的,和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话。”

“这个办公室有几个人爱说话,除了你这个大话唠,剩下的不都是闷棍么!”张朝贵看着脸上肉嘟嘟的李柯颖说道。

“去你的,我是好心提醒你!你相不相信,你这个广告肯定做不成,就算做成了,办公室也不会用你的广告。”

“为什么啊?”

“办公室的这点儿小事,你不懂!回去多看两本有关于职场的书吧,小毕业生!”

“你不过只比我大了一届而已!”

“大你半届也是大!”……

下午上班之后张朝贵开始写文案,他的立意是将办公室处理过的一系列民事案件通过图片轮流播放的模式显现出来的,从而显示出了解司法知识的必要性。广告的时间控zhì

在45秒,虽然大学里没有上过什么课,但是针对于一个单位的广告作品他还算比较得心应手的。一个下午的忙碌,自是不提,为了防止上次的悲剧,他特地将自己所有作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网络硬盘里。

下完班回家,他也觉得自己一天过得格外充实,昨晚以后姚芸和许威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今晚他也不会去波罗阿KTV上班了,之前的几天算作做无用功了,不过许威之前给他买了一套衣服,在小村庄里又得到了一套和姚芸的情侣装,他也不算吃亏的。

回到家依旧是等待老张回来吃饭,今早老张大早地就出门了,张朝贵到现在还不明白老张昨天在哪里喝了那么多酒,老张回家后一家便在一起吃饭。

“爸,昨天不是说好去姚家的么?你中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张朝贵一边夹着菜一边向老张问道。

“儿子啊,不是爸干涉你的事,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个事要是让姚跛子知dào

后,姚跛子不会要了你的命么,这些年姚跛子身上背的血债太多了,爸爸我是担心你啊,怎么样?昨晚你去姚家姚跛子是怎么说的?”

“我把一切都告sù

他了,后来我就回家了,今晚KTV的工作我也不准bèi

去了,没事我就在外面逛逛或者在家里打打游戏!”

“嗯,这样子也好,你那样说姚跛子没有怪罪你?”

“没有。”张朝贵匆匆地划完碗里的饭就去自己的房间里了,可是他心里怎么都有股失落的感觉,这种失落像将他的灵魂掏空,只剩下一个躯壳在这里一样。他上了一会儿网,可是怎么样都感觉自己心神不宁,到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想出去了,直到下了楼骑上电瓶车之后他都没有想起自己应该可以去哪。想了好久还是骑车去了陵中,这片有着他无数回忆的地方,可是如今的陵中给他带来的更多的是一种陌生感,转眼间离开这个校园已经四年了,四年前的今天他还在在陵中某个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做数学习题,而如今四年过去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当时呆着的是哪个教室了。

(努力更新,字数才是硬道理。)

第88章真的是你(下)

陵中的夜晚总有陵南城的居民在这里逛校园,大部分都是陵中学子那些陪读的家长们,在陵南,教育是人们心头的第一件大事,好多学子的家长们辞掉了在外地的工作,只为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物质环境,于是陵南就有了陪读这个传统。有的家长甚至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陪读,长达十二年的陪读历程,更像是人生中一场战争,而这场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考一个所谓的好的大学,现行的教育制度深深影响了这些家庭,当然陵南城的人口依旧在不断增多,因为整个陵南的所有高中仍在扩招,好多外县的学生都进驻了陵南,陵南经济的发展离不开现在的教育投资。

张朝贵一个人坐在陵中教学楼背后的主席台上,四年以前的每个星期一,他们都会在这里举行升旗仪式,平时上午第一节课后还要做早操,而如今四年过去了,陵中为了加强学习效率,已经取消升旗和早操了。

高考之前的一阵子,张朝贵、濮影、花荣、孙繁四人都没有什么学习状态,天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四人都会坐在这里一起聊天,聊累了四人就一起抬头看星空,而如今的四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下一次四人能全部相聚也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了。

那时候我们一直固执地认为我们这个小团体永远不会走散,我们甚至幻想以后我们一起读同一个大学,以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后来我才知dào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已。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的分离也是下一次相聚的开始。曾经那么一群唯恐天下乱的一群少年就这样在时光的长河中走散了,我们离散匆匆,害pà

给对方留下太多想念,我们笑着说永远不怀念,但是我们总是那么容易地想念,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想念所有一切关于你的回忆和祈祷。

此刻我一个人在黑夜里,我看见黑暗从四处向我袭来,可是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依靠,我看着我身边的旗杆,看着那片飘飞的旗帜,我想到以后的以后,我怀念以前的以前,可是现在的我能做的只有原地停留。我想给你们每一个人都打一个电话,可是我不知dào

打通电话之后我该说些什么,我怕我说你好的时候会有一种陌生,我怕我骂你的时候我心里会有一种难过。于是我一直默默地忍着,默默地想念着,默默在陵南的小城等待你们的归来。

不知dào

到了什么时候,貌似陵中的晚自习已经下课了,张朝贵夹在学生们的中间,没有穿校服的他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显眼,他看着那群嘻嘻闹闹的学生,看着那些安静不语低头走路的学生,他似乎看到了好多年前自己的身影,他就这样走过来了,谈不上遗憾谈不上美好就这样走过来了。

等再次回到家,老张和王金锁还在看电视,张朝贵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依然保持着高中时候的样子,大学里一只没有什么时间在家里居住,大一大二寒暑假的时候,回家还和濮影他们去这个地方那个地方旅游,大三大四之后就直接留在了学校留在了海口。张朝贵实在无聊,只好登上白日里的网盘,继xù

为办公室做那个视频广告,一直做到自己累到,直接仰倒在床上。

但是他不想睡,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他自己心里知dào

,他在等姚芸的电话,他已经习惯了姚芸每天打电话给他,他已经习惯姚芸整天烦着他。现在姚芸不再烦他了,不再打电话给他了,他反而感觉到一股失落,一股来自心底的失落。好几次他甚至想打电话给姚芸,可是拿出了手机他又放下了,他知dào

自己和姚芸不可能,更何况他还有程景,为了程景,他必须克服这种习惯。最后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终于招架不住了,昏沉沉地趴在床上睡了过去,而手机的屏幕却停在了电话本上姚芸的电话号码上。

一夜,姚芸没有打电话给他,程景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张朝贵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所遗忘了。

依旧是上班,依旧是做所谓的视频广告,在做广告的过程中张朝贵似乎才感觉到自己的存zài

,等他将所有的素材都做好了之后放在桌面上,广告文案也写好了。就准bèi

开始自己的实景录制,没有向曹大姐要相机,他带上自己的傻瓜数码相机向曹大姐说了下就出门了,其实也拍不了什么,只是拍一下县法院的办公楼外景,再加上陵南广场和县zf办公楼等一系列陵南标志性建筑之后就可以了,现在就等着回去后期制作了,忙乎了一个上午,中饭都是在外面的小餐馆里吃的快餐。

但是等他回去之后,一直让他最郁闷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广告文案和电脑桌面上的素材的那个文件夹全部不见了,只是这次他已经不想上次那么愤nù

了,素材和文案的电子版他早已经上传到网盘里面了,他知dào

办公室里有人会给他玩这一手。

他打开之前安装的那个视频监控软件,调出了他离开办公室之后视频监控软件监控他桌位的情况,粗略地看了看他走得那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来他的座位上,而在中午午休的时间里他看到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办公室里的小吴,张朝贵早就在心里怀疑小吴了,而这次有了这个视频软件的监控他才正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张朝贵截了那一段视频,然后用电脑上的蓝牙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他不动声色地继xù

自己的视频广告制作,等到下午下班时,视频宣传广告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明天再进行下声效处理就完工了,下班的时候他特地走到了小吴的座位旁,用手指敲了敲小吴的桌子,板着面孔轻声对小吴说道:“小吴哥,下班的时候我们两一起走吧,我想和你说说话。”小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是脸上不久又恢复了以往的呆讷。

下班之后小吴只是一个劲地向门外走,张朝贵来不及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就跟着小吴走了。张朝贵一直跟着小吴穿过了县法院对面的那条街。

“吴世奇,你站住!”张朝贵站在小吴的身后大声地喊道,他没有再叫小吴哥,而是直接叫出了小吴的名字。

“张朝贵你有什么事?现在下班了,我只想回家,要是工作上的事你明天找我。”小吴转过头,看着张朝贵说道。

“吴世奇,我只想问,我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三次删我东西?你今天给我解释清楚!”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张朝贵我说过现在我下班了,我要回家!”

“行,你不承认是吧!“你自己看这个,张朝贵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点开了下午他截好的视频递给了小吴,小吴看到之后脸色立马改变了,而张朝贵扬着头看着小吴,这回小吴终于耍赖不了了。

“张朝贵,你竟然玩这一手,这又能说明什么?呵呵,我算小看你了!”

“吴世奇,我只想问你原因,我不追究责任,我只想问你原因。”

“张朝贵,我不想理你,我只想回家,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吴世奇,如果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写成报gào

给曹姐,我要把这些事公布在网上…”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现在只想回家!”

“你那么急着回家干嘛?”

“我不回家你帮我照顾我妈啊!我妈现在还瘫在床上呢!”小吴狠狠地吼道,说完转过身向前走去,只是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随着烟尘的飘动,所有视线都已经慢慢模糊。

(存稿就快要完了,又要写了。)

第89章不解之谜

“吴世奇,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什么老是在办公室里为难我!为什么?”张朝贵在小吴的身后喊道,见小吴不理他,他只好追上了小吴,今天不管怎么样,他要小吴给他一个说法,他跑上前拉住了小吴,可是小吴狠狠地甩开了他。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生下来我家就比别人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城里人什么都不做,就有各种各样的福利,为什么我爸爸累死累活都不够我一家吃饭!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你们在大学里谈恋爱吃喝玩乐,我还要做兼职做生活费,我连学费都要贷款。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毕业就能来我们办公室,我却辛辛苦苦参加司法考试参加公务员考试,参加所谓的面试笔试。”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办公室里呆了三年现在还不在正式编制,为什么我妈辛辛苦苦一辈子却得了中风,你问我为什么,我问谁为什么?没错,你的东西是我删的,你的稿子你的文案是我扔的,我就是看你不爽,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溜须拍马的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吴似乎彻底被张朝贵激怒了,可是他始终只是向张朝贵咆哮着,应该说不是对着张朝贵咆哮着,而是对着虚无的空气咆哮着。

“小吴哥,可是我没对你怎么样啊?我只是一个实习的,你有那个必要老是针对我吗?”张朝贵看着小吴轻声地说道,他真的不知dào

小吴背后有那么多事。

“你现在是实习的,那一个月后呢?办公室里现在就空缺一个正职,你要是正职了,我去哪?你让我去哪?”小吴似乎有点失控了,但是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哀求。

“小吴哥,要不我请你喝酒吧,有些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和你解释。”

“我不抽烟不喝酒,我和你不一样,张朝贵,我不需yào

你的好心,今天反正脸皮已经撕破了,今天我就把话晾在这儿,我不会认输的,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但是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了,我必须要在这里呆下去,再见!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也别管我太多闲事!“小吴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张朝贵,张朝贵感觉到一阵心痛,他摇了下头,回到法院的停车处去骑他的电动车了。

不想回家,他真的不想回家,他打了个电话给他妈妈王金锁说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了。骑着电瓶车在陵南城的街道上晃来晃去的,路过农行的时候,见到里面没有下班,正好今天把王金锁让他打给程景的五千块钱打给程景,可是他只打了四千,他想留一千,去给王金锁买星期天没有买的衣服。

接着给程景打电话,可是程景并没有接电话,张朝贵的心头多了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无法言语,却始终笼罩在他头上,想不到才从学校出来不到一个月,他竟然遇到了这么多事情,到最后他打通了濮影的电话,因为他记得星期六的时候濮影说他今天回来。

“喂,小贵有什么事呢?”

“小影,你人呢?回老家了没有?我想找你喝酒!”

“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不知dào

我在黄山吗?竟然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今天回来看你奶奶的吗?你奶奶可在家等着!”

“我…我忘记了!不和你说了,我这有事呢,前几天唱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妞,我快把她弄上手了,就这样,挂了!”濮影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张朝贵忍不住心里的愤nù

,对着话筒狂吼了声混蛋,结果路旁的路人全部看着他,他也斜睁着眼怒视着所有的人。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濮影奶奶在村口等待的情景,可他又没有濮影老家的号码,想打电话给濮影让他打个电话和他奶奶说一声,濮影的电话老是显示忙音,显然濮影这时候已经不接他电话了,张朝贵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突然有种想去濮影老家看濮影奶奶的冲动,看了下电瓶车的电,幸好还够,想到这里,他踏上了前去濮影老家的路。

兄弟,永远是给兄弟擦屁股的,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路上他的脑海中一直闪过以前高中毕业时四人说的话。记得那一年夏天,他们四人总爱骑着电瓶车在陵南城四周乱逛,有时候有人的电瓶车没电了,就四人一起推着电瓶车走,而现在那些情景却成了回忆,时间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东西。

那个灰色却意wài

明亮的月份里,无数个傍晚有这么一群少年,他们骑着电瓶车游荡在陵南城乡下的水泥路上,每当有别的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时,总能带起一片灰尘,尘土飞扬中四人骂骂咧咧地走着。而那时候不一样的夕阳,总是看起来特别的朦胧,灰尘总是能轻易地迷糊他们的眼睛,可是他们骑着走着却感觉到一种谁也无法替代的快乐与幸福。那些年月,现在回想起来,无比的虚幻,而夕阳在他们的眼中幻化成一场梦幻般的邂逅,夕阳滚滚的落下,给人一种希望却又无尽的悲凉。

那些夜晚四人总爱在各个地方唱歌,有时候会带着各自的女朋友,落日下,细雨中,山峰边,河坝旁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夕阳在八月份的最后一天正好落在了地平线上,闷热的空气中,随手可触的却是离别的气息。夜晚的慌乱中,那一夜喝醉的女神,张朝贵匆匆在她的额头上留下吻的痕迹,然后带着女神消散在燥热的黑夜中,夜晚里,女神躺在他的怀里,他为女神唱歌,迷迷糊糊地唱着《寂寞沙洲冷》,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着,直到他的喉咙暗哑,眼眶湿润。他吻干了女神脸上的泪,却阻止不了之后的离别,想不到那一夜竟成了他和女神的最后,到大学后两人劳燕分飞,各自都对过去的事绝口不提,于是沉默,相互沉默,直到最后分手。

张朝贵开始扯着嗓子唱歌,他对着即将要落下的夕阳唱歌,还是好多年前的那一首《寂寞沙洲冷》“《寂寞沙洲冷》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不断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穿肠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碟,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我想起那一天你为我流的泪,我看着你的背影跟着夕阳越走越远,最后远到了天边,远到了我无法看清的地界。可是你知dào

吗?有那么一个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一直把你当做他的小小火种,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的火种,可是火种最后还是灭了。你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我,你没有用任何理由离开了我,我甚至都不要费心去找借口,因为你从来就不需yào

借口。

后来的日子里,我遇到了沈涵,遇到了程景,遇到了姚芸,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我记不起来的名字或者说我根本就不需yào

记住的名字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忘不了你纤细的指尖在我面前的跳动,忘不了你纷飞的长发在黑夜里的清香,我不后悔失去你,我也不抱怨你,唯一的后悔就是当初遇见你。

你我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无论这梦中的天空是晴朗还是朦胧。

第90章不解之谜(下)

张朝贵想着想着觉得内心泛出几丝酸楚,每个人都这样,都有别人永远不能触碰的地方,一旦提起,无论多少年多少岁月,依旧会痛。

快到了濮影的老家,果然如张朝贵所想象的,濮影的奶奶正在村口等待着濮影,黑暗中老人的身影更加佝偻了,张朝贵加速上前,来到了老人的身边。

“奶奶!”张朝贵向老人喊道,老人似乎一阵激动,仔细一看,却是张朝贵忍不住又是一阵失望。

“学友,小影呢?他不是说今天回家吗?”

“奶奶,小影他今天不回家了,他在黄山找到工作了,现在公司里好忙的!”张朝贵说着就准bèi

挽着老人的手,向濮影老家走去。

“小影真的不回来了吗?我今天忙乎了一天,还杀了只公鸡,他怎么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啊?学友,你能帮我打电话给他吗?”

“奶奶,小影真的好忙,现在在加班根本就没有时间接电话。奶奶,没事我就回去了。”张朝贵只是赶到这里告sù

濮影的奶奶,濮影今天回不来了,他真的不希望眼前这个年近八旬的老人濮影担心,同时他心里真的想狠狠地揍濮影一顿。

“学友这么晚还回去啊?要不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晚上在这里住,明早再回城吧!”

“奶奶,我不回去我爸妈会担心的!”张朝贵说完就扶着老人回了家。

“奶奶,以后你也别叫我学友了,我叫张朝贵,奶奶你就叫我小贵吧!”

“好好,小贵,你知dào

小影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啊?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都两年多了,我都快忘记小影长什么样子了。小影现在胖了还是瘦了?”

“奶奶,小影现在长大了,你别担心他了。奶奶,没事我就先走了。”张朝贵说完就向村口走去,他骑上电瓶车,发xiàn

电量只有一半了,他不知dào

他能不能撑到家,正准bèi

走的时候濮影奶奶又从家里走了出来。

“小贵啊,天都黑了,晚上别走了吧!”濮影奶奶颤巍巍地喊道,张朝贵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走了,张朝贵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上初二的时候奶奶也得癌症死掉了。外公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现在只剩下自己的外婆在隔壁的县市,一年也见不到两三次,有时候他都想不起自己爷爷奶奶的样子了。

张朝贵慢慢地将电瓶车开到了濮影的家里,他决定下次濮影回来,就算捆着他也要把濮影带回家。

濮影奶奶扭开了屋子里的白炽灯,桌子上一个大菜罩罩着一桌子菜,看样子濮影奶奶真的准bèi

了一天。

“小贵啊,多吃点啊,这些都是农村里的特产,城里是吃不到的。”濮影奶奶拿着筷子帮张朝贵不断地夹菜。

“奶奶,你也吃啊!”张朝贵见濮影奶奶自己却不动筷子,连忙说道。

“小影每次也是叫我吃,小贵啊,我看到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小影,我不饿,吃不下啊。”濮影奶奶说着又抹了抹眼泪,张朝贵顿时心里像打翻了五药瓶,五味俱全。

匆匆吃过饭,将电动车冲上电,就开始陪濮影奶奶聊天。

“小贵啊,那天来的那个闺女是不是你媳妇啊?”

“额,不是,只是我和小影的同学!”张朝贵想了下说道,濮影奶奶应该说的是姚芸。

“那个闺女和小落长得像啊!小落真是个好姑娘,我们家小影能谈得到小落那样的女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许落?奶奶你也认识许落?”

“认识啊,从小就喜欢来我们家玩,前不久还来看过我,我问她现在她和小影怎么样,她也说小影忙,小落真是个好姑娘啊!”

张朝贵听到这话不免陷入到了一阵沉思,据他所知,许落和张朝贵在三年前就分手了,想不到许落竟然还会来濮影家看濮影奶奶,也不知dào

濮影和许落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张朝贵一直觉得濮影一生中最大的悲哀就是认识许落,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子,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小贵,想睡觉了吧,你晚上就睡小影的房间,他的被子我新洗的,这两天天气好,我又拿出来好好地晒了晒,要不你上楼去睡觉吧!”张朝贵见濮影奶奶这样说又不好推辞,看着桌子上的碗还没有洗,他抢着把碗给洗了,他实在不忍心让濮影奶奶来伺候他。

等洗漱完毕后,他就上了楼去了濮影的房间,上次在这里还没有好好地翻够,这次他要来个翻个遍。躺在濮影的床上,可惜床上早已经没有濮影的味道,濮影都有两年多没有睡上这一张床了。张朝贵一首一首看着濮影贴在墙上的诗,濮影房间的墙壁上被他的诗贴的密密麻麻的,而在那些诗的中间挂着两张裱好了的照片。

一张是濮影与张朝贵、花荣、孙繁的合影,四人一脸地开心,张朝贵都忘记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了,而另一张却是濮影和许落的照片,两人调皮地做着亲嘴的动作,但是眼睛都看向了镜头,看上去正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应该是他们高中时候最甜蜜的那一段时期的见证。张朝贵记得那时候濮影自诩自己拥有和东汉光武帝刘秀一样的志向。“当官愿为执金吾,娶妻应娶阴丽华。”当然濮影不是这样说的,濮影好像说什么“当官愿为小村长,娶妻应娶美许落。”当时众人听了都是哄然一笑,如今想想,却又不免感慨万千。

墙上一首濮影写的诗引起了张朝贵的注意,名字叫做《父亲骑在牛背上》,读着感觉有一股小清新,看上面的时间乱款,写的是05年濮影所写的。

“《父亲骑在牛背上》1.

那一年1978或1979大伯初中毕业回家陵南田里的稻子金灿灿西瓜在河里洗澡父亲放下了跨步书包2.

父亲骑在牛背上他成了孩子中的王不会吹牧笛怀里偷偷藏着一本四年级课本河边青青的草白云流露的眼泪3.

黑黑的头发映着河里的星光牛躺下了大伯学了一年的木匠秋天的茄子拉拢着脑袋牛把喷了农药的青草当点心吃下了奶奶疯狂抽打着父亲那一天天很蓝父亲突然长大4.

课本长了腿父亲骑在牛背上一头小小的黄牛背上十一岁父亲沉默淡淡的晚霞埋藏父亲的梦十七岁父亲背井离乡5.

父亲学会唱牧歌大伯去学漆匠父亲深邃的眼神闯过了千禧年的世纪我在河水里看到父亲无可奈何的泪光”

张朝贵没见过濮影的爸爸,所以也不知dào

这首诗里的父亲究竟长什么样,不过他好像听濮影说过,濮影爸妈很早就在外面打工,濮影就是他奶奶带大的。

张朝贵在濮影的房间里到处翻看着,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大木箱,幸好大木箱并没有锁,但是上面却堆了好多书,都是濮影以前买的书,可是书的封面上却没有什么灰尘,看样子濮影奶奶经常打扫濮影的房间,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书都搬到了一边,打开了大木箱,一打开大木箱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樟脑丸的味道,这个大木箱好久没有打开过了,里面全是一瓶一瓶的许愿星,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信封,他随意拿了一封拆开了看了看,原来这些信封全部是许落和濮影两人写的信,看着满满一箱子许愿星和厚厚一叠的信封,张朝贵不得不感慨以前的两人该是多么的缠绵,他们过往的清纯岁月里又有多少时间Lang费在这上面。

可是现在他们分手了,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究竟是一种纪念还是一种嘲讽呢?或许上帝真的很喜欢开玩笑,拿无数无辜人的命运和感情开玩笑。

楼下传来濮影奶奶的咳嗽声,连连不断地咳嗽声,让张朝贵的心里更感觉到一种风前残烛的悲凉,张朝贵放好那些东西,关上了木箱,又将上面的书搬了回去。关上灯睡觉时,却发xiàn

房间里尽是明亮的月光,原来今晚正好是农历的四月十五。皎洁的月光从濮影房间的窗子上映射过来,墙上竟然有了些斑斑驳驳竹子的影子,张朝贵从床上走到窗户,看到了濮影家屋后的一片竹林,一阵微风吹过,竹子晃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难怪濮影有个笔名叫做竹痕无影映风,张朝贵似乎豁然开通,明白了这个笔名的意义所在,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喜悦,掏出手机给程景发短信。

夜萤流年小,竹风映思朝。

:妹妹睡着了吗?此刻在月光下我是如此的想你,如果这时你能在我身旁共赏月光该有多好。

等了好久,程景并没有回短信,张朝贵看了看手机屏幕,还不到晚上10点,这时候程景应该还在学校图书馆里自习。

2011年5月17日,濮影的房间,我在一地的月光中看着墙壁上竹子的倒影想你,想你,想你甚至忘记了呼吸。

而此时的程景已经收好了该收拾的东西,她准bèi

明天就把这些收拾好的东西寄回家去,接着绕海南岛赏游一圈,她真的害pà

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再来这个海岛,收到了张朝贵的短信,她码好了字,准bèi

发出去,最后还是没有摁发送键,她放下了手机,手机屏幕上还留着刚刚她打好的一行字。

程景:张朝贵,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你还会这么想我吗?

第91章汪朋死了

妹妹,今夜我是如此的想你,我抱着被子如同抱着你,妹妹,今夜我在濮影家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想你,可惜,我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第二天大清早张朝贵就从濮影家离开了,闻着乡村里清新的空气,张朝贵的脑海更是一股清新,程景昨晚没有回张朝贵短信也没有接张朝贵的电话,张朝贵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

他回家换了套衣服,才向法院走去。他决定不为难小吴,反正他也不会在办公室里呆的太久,按照小吴的说法,小吴的确蛮可怜的。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视频广告音频的后期制作,反复测试了好几遍,又在QQ上发给了李柯颖,李柯颖看了也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就把广告交给曹大姐了,交给曹大姐的那一刻,小吴至始至终盯着张朝贵,张朝贵装作没有看到小吴的眼神,至少他张朝贵问心无愧。

对于小吴,张朝贵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责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只是他昨天真没想到,小吴在办公室呆了三年还不是正职,看来办公室里的这些事,他真的不懂。

下了班之后他就直奔星期天他妈妈看中衣服的那些商店,可是让他感觉吃惊的是,那些衣服今天下午有人全买走了,他想了半天,只有可能是姚芸那个丫头。果然他赶到家之后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许威和鬼马精灵的姚芸,而沙发的一角放着大包小包的包装袋。许威见张朝贵回来了皱了皱眉头,姚芸却像没什么事一样用着单纯的大眼睛盯着张朝贵。

“你们两还来我家干吗?”张朝贵有些无奈地向两人问道。

“喝茶!”姚芸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喝着。

“请你回去上班!根据我们合同上的规定,你是我们波罗阿KTV的正式员工,你已经接连两天没有去上班了,我们是来让你回去上班的。”许威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他并不愿意来找张朝贵,要不是姚芸整天吵着闹着要见张朝贵,他真的不愿意来。这两天姚芸在家里各种发脾气,甚至顶撞姚泓伟,最后姚泓伟都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他们过来了。姚泓伟唯独对于女儿的要求没有什么想法,自从姚芸妈妈自杀后,姚泓伟总觉得亏欠姚芸太多。下午来张朝贵家之前,姚芸想起了星期天王金锁看中的那些衣服,拽着许威买下了那天王金锁试过的所有衣服,因此张朝贵下午自己去买时,发xiàn

那些衣服已经被买走了。

“我辞工作了好不好!我都不干了!”张朝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但是他内心又是极其矛盾的,在看到许威姚芸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兴奋的,但是他总觉得和这样两个人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的辞职报gào

呢?行,你不去上班可以,按照合同上的规定,你必须支付五千块钱的违约金。”许威慢慢地说道,而姚芸摇着脑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张朝贵真的很想狠狠地撕下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扔在地上狠命地踹踹。

“你们欺人太甚!”张朝贵红着眼睛吼道,而这一吼把他妈从厨房里吼了出来。

“儿子,你怎么了?”王金锁下午看到姚芸给她买了那么多衣服,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前天晚上,老张把那天乔家父子的话全告sù

她了,乔家父子找老张喝酒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张朝贵离开姚芸,王金锁现在看来,并不是她儿子不离开姚芸,而是姚芸总缠在她儿子身边。

“妈,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张朝贵说完坐在了许威的身边,他又一次屈服了,而屈服的直接原因只有一个,他付不起所谓的5000块的违约金。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张朝贵等王金锁进了厨房之后,小声地向许威和姚芸问道。

“张朝贵同志,你不要想歪了啊,我们只是按照本集团的规定,本着不放qì

任何一个优秀员工的原则来劝你上班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你可以对我们有意见,但是作为你的领导,我有必要对你的工作态度负责。”姚芸突然板着面孔,装模作样的说道,张朝贵一脸无奈地看着姚芸,他心里真的对姚芸无语了。

“领导,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你们说清楚。”张朝贵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膝盖里,上班就上班吧,晚上上班对他也有好处,最少能让他感觉没有那么无聊。

“回去上班,我给你再提高待遇,回去直接做领班,40元钱一个小时,月底全勤奖1000,由我亲自发放。”姚芸眨着眼睛说道,她给的待遇已经比最初张朝贵去应聘时候的待遇高了好多。

张朝贵目瞪口呆地看着姚芸,是不是有钱人都不在乎钱,按照这样子算来他一个月就有了4800的工资,再加上月底全勤,他已经有5800的工资了,如果再加上在法院一天一百的补贴,他这一个月的工资接近一万了,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那些大学同学有几个能达到他现在的标准,不知dào

他们知dào

他现在这样的待遇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以后要是这种待遇一直下去,他家再在陵南买一栋新房并不是梦想。

“你把你刚才的待遇再说一遍,还有我们之前的合同怎么算?”

“合同只是用来给别人看的,整个波罗阿KTV不还是听我的么。”姚芸很诡异地笑了笑,张朝贵疑惑地看着她,有钱人的世界太疯狂了,他接受不了。

“姚芸,你可别和我耍花招了,我真的玩不起!”张朝贵一脸的苦相,和姚芸许威相比,他永远处于劣势。

“阿姨,我给你帮忙!”姚芸不搭理张朝贵,准bèi

向厨房走去,张朝贵见状急忙拉住了她,可是力道用的大了,姚芸一下子倒在他身上,两人由于惯性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你神经病啊!”姚芸红着脸用粉拳打着张朝贵,许威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

“你能帮什么忙啊,不要再添乱子了。”张朝贵推开姚芸说道。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天天来你家和阿姨后面学厨艺,哪天学好了,我就不来了。”

“姐姐,你放过我吧!”

……….

等老张回来吃过晚饭,三人就一起出去了,老张看到姚芸许威的脸色不是很好kàn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他总不能把人家从家里赶出去。

“张朝贵,你说过,我们三人是一个联盟关系的,你还是我们的老大,现在才几天,你就不要你这两个小弟了。”姚芸嘟着嘴说道,这两天她好不容易才说服姚泓伟,姚泓伟才答yīng

姚芸出来找张超贵的,但是张朝贵见到姚芸却爱搭不搭的,让姚芸感觉无比委屈。

“是,我是说过我们是三角联盟,可是我没有说让你整天缠着我,你嫌前几天闹得事不够多么,我可说好了,我现在是和你们去工作,你们两仅仅是我的上司,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张朝贵看着许威姚芸说道,但是他在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和这两人呆在一起的感觉也是挺快乐的。

“别骑你那破电动车了,坐我的车过去!”许威见张朝贵要去拿电动车,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晚上怎么回来啊?”

“我送你回来!”

“不要,我就要骑我的电动车,对了,我可和你说好了,六月一号我媳妇过来的时候,你无论怎样,也得把你的车借我,我要威风的开着宝马车去接她!”

“到时候再说吧!”

“不行,你必须现在答yīng

我!”张朝贵着急地喊道,他决定了六月一号程景那天来的时候,他必须得开着许威的宝马去接程景,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让许威先答yīng

这件事。

“行,那你现在过来给我开车!”许威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看张朝贵那辆电动车有些不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朝贵不坐他的小轿车,却非要骑什么电动车。

(今晚由于后台原因晚更新了一个小时,不好意思啊!)

第92章汪朋死了(下)

等张朝贵再次来到波罗阿KTV后,他的身份已经改变了,他不再是兼职服wù

员了,而是一名领班了,相对于服wù

员来说,领班就是服wù

员的负责人,一般出什么事了,都必须要找KTV里面的领班和前台经理,之前的领班小谢现在调到白班去了。

“张哥,你这两天没来,脱胎换骨了啊,我听别人说你要去到泓伟集团总部去当部门经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不过现在是领班了,张哥,今晚你得请我们几个喝酒!”杜诚看见张朝贵回来也是一阵高兴,之前KTV里全传闻说张朝贵去了泓伟集团的总部,整个陵南道上混的人现在都知dào

了陵南老大姚泓伟的女儿有了个男朋友,一个叫做张朝贵的神mì

年轻人,这也成为了好多道上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子,好好工作吧你,我现在可是你顶头上司,天天晚上还要给你们写工作表现评定呢!”

“张哥,就凭我和你的关系,那能不是优秀吗?”

“但那还是要给姚经理看的,好啦,我知dào

你说的意思了,晚上你叫着汪朋那个小子,我请你们几个去吃烧烤。”

“不是吧,张哥你就请我们吃烧烤啊?你也太抠门了吧?汪朋前几天不是已经跟着许经理走了,现在不在KTV里干了。”

“哦,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啊?”

“鬼知dào

,好像在训liàn

吧,张哥,我看你和许经理的关系也挺好的,干脆把我也弄进去吧。”

“弄到哪里去啊?”

“弄到许经理那里去啊,我听说在许经理那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平时有豪车开晚上有妞玩,我真的想去。”

“许威那是干嘛的啊?”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dào

。”杜诚脸上一脸的质疑,张朝贵的脸上却是一脸茫然,他真的不知dào

许威在泓伟集团是干嘛的,以前好像听姚芸说过,许威是泓伟集团的市场营销部的经理。

“姚老大现在道上的事现在全部交给许经理在管,你别看许经理平时好像没有什么事,但是他身上已经背负太多血债了,你知dào

道上都怎么叫许经理的吗?都叫他夺命阎王,他杀人起来从不手软。”杜诚伏在张朝贵的耳边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杀人?”张朝贵忍不住叫了起来,他真的想不到他身边还有杀人的人,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飘过大学里和李小明张弛一起看过的变态杀人电影,那些残忍的杀人手法和被杀的人的痛苦表现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不到许威平时竟然是一个杀人的人。

杜诚见张朝贵一激动,捂住了张朝贵的嘴。“张哥,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被别人知dào

了不好。”

“你,你在开玩笑吧?他为什么要杀人?”

“泓伟集团是怎么来的,整个陵南人都清楚,现在泓伟集团在皖南各地征地,不免和外市县的势力有些争斗,有时候谈地好的就算了,谈不好怎么办?那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许经理的名头,现在江南各省都传的响亮亮的,上海青帮都不得不给他一些面子,上个月13号,青帮有个小头目在陵南装逼,打伤了许经理的一个手下,许经理当时就带着一群人把青帮那个小头目截了,差点就弄死那个小头目了,后来还是青帮的一个堂主特地从上海赶来求情,才将那几个人放了回去。”

“你,你不是在骗我吧。你怎么说的像电影里的情节,你应该是蒙我的吧!”张朝贵怀疑地问道,他知dào

许威那个人不简单,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复杂。

“张哥,我骗你干嘛,看来你平日里也是个安分的人,要是不信的话,有机会你找个稍微懂得混事的人来问问看,你没注意到平时许经理的车开在路上,一般人看着躲都躲不及吗?”

“好吧。”张朝贵真心知dào

了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地那么简单,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一直流传着姚泓伟当年的事迹,想不到时光轮换,现在这些传说的名字全换上了许威,而许威至始至终在他张朝贵的眼里都是一个谜。

整个晚上他没有看到姚芸也没有看到许威,姚芸应该在她的专属办公室里或者她的专属包厢里呆着,而许威送他们来了波罗阿KTV之后就不见人影,张朝贵听了杜诚的那番话不免又多了些猜测。

“呼叫前台,呼叫前台,这里是5978,833包厢有人吸白面,833包厢有人吸白面,over!”

两人手里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杜诚叫了声出事了,就向833跑去,而张朝贵这时候作为领班也赶着跟过去了,等他们赶到833包厢时,里面却热闹哄哄的,李经理已经带人进去了,张朝贵站在门口瞅了瞅,看到里面好几个赤裸的男人正和李经理那帮人闹得不可开交,而座位上同时还坐着还几个赤裸的女人,这时候姚芸也赶来了。

张朝贵见姚芸赶来了,急忙挡在了姚芸的前面。

“你挡着我干嘛?”姚芸有些不满的问道。

“里面有不健康的东西,不让你看。”

“去你的。谁看了,你帮我告sù

李大帅,包厢里的人全部给我送到派出所去,竟然敢在这里吸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姚芸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张朝贵听姚芸这样说,没有办法,只好进了包厢,却见里面那些赤裸的男男女女已经被李经理控zhì

住了。

他悄悄地走到李经理的身边,向李经理说道:“姚经理要你把他们全部送到派出所去!”

李大帅点了点头,一到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他作为前台经理的作用,一年里他都要遇上几十回这样的情况,在波罗阿KTV吸毒的一般只有什么都不知dào

的外地人,本地人根本就不敢来这里闹事,最多喝多了在里面打打架,但是吸毒与打架想比,情况要恶劣的多也严重的多。

等到好不容易让那些人穿好衣服,警察们也终于赶到了,为首的那个民警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看样子他们也是老熟人了。

张朝贵和杜诚见警察来了,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了,正准bèi

向外走,却看到姚芸一脸惊慌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张朝贵,你现在陪我去趟零市。”姚芸向张朝贵说道,零市是陵南隔壁的一个城市,距离陵南不过五十公里。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你别管那么多,现在就陪我去,车我已经调好了!”姚芸说着就拉着张朝贵狂奔了起来,看样子今晚真的出什么事了。

在车上张朝贵才了解到,许威晚上去零市处理泓伟集团在道上的事情,和零市的黑势力冲撞了,两方纠结了两百多人在零市的城郊械斗,惊动了高层,特地从省里调来了特警,双方总共被抓了一百多人,许威也在其中。

张朝贵想不到这种事还真的发生了,难怪许威总说自己过着明天不知dào

死在哪儿的生活,张朝贵轻轻拍着躺在他怀里抽泣的姚芸,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赶到了零市的警察局,两人在警察局的门口就看到了乔家父子和一大群人,乔洋见张朝贵和姚芸赶了过来,狠狠地瞪了张朝贵一眼。

“乔伯伯,许威他没事吧,他现在在哪?”

“小威这回闹的事比较大,真的不好处理啊。”乔振东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乔洋却一个劲的在那冷笑。

“乔伯伯,许威到底犯什么事了?”

“对方有人被砍死了,小威没什么事,不过一个叫做汪朋的小子被砍成重伤了,现在在零市医院里抢救呢。”

“什么,你说什么,谁被砍伤了?”张朝贵听到汪朋的名字不禁一阵激动。

“汪朋,难道小张你认识他?”乔洋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道。

“他现在在哪?”

“零市中心医院。”乔洋扬起嘴角说道,似乎发生的所有事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张朝贵推开姚芸,招了辆计程车就向零市中心医院门口跑去。

赶到零市中心医院,问了好几个人,才赶到急救室门口,急症室外面还站着两个民警和其他几个人。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张朝贵跑过去抓着民警的手向民警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你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里面的人正在抢救,估计希望不是很大,你最好能帮zhù

我们联系上他的家人。”民警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想不到几天功夫,汪朋就变成这样了,他想起那一天许威说要收汪朋当手下时汪朋的一脸高兴的样子,想起汪朋躺在地上被几个人狠揍不屈服的场景,想起汪朋骂骂咧咧的姿态,张朝贵感觉到一股颓然,一股无能为力的颓然,他在心里祈求上苍,一天要留下汪朋,留下这个花季少年,汪朋还只是个孩子。

过了好久,里面穿着墨绿色的医生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了上去。

“怎么样医生?”

“死了,你们节哀顺便吧!”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张朝贵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汪朋就这样死了,没有预兆,甚至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死了,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旁边的人连忙扶他起来了,而这时又有几个人向这里赶来,张朝贵看过去,却是乔家父子和姚芸。

汪朋死了,就这样死了。

第93章又起风波

你看见过一个鲜活的生命从你眼前溜走而你无能为力的样子吗?我有过,我真的见过,我看见大片被血染红的土壤,我看见不安的躁动在空气中慢慢飘动。我甚至感觉到我听到了他最后的呼吸,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当我们意识到他时,他留给我们的只有一具冰凉的身体。后来,在无数的日子我我反复做着一个噩梦,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被什么放到了海水里,我看到四周漫延过来的血水,我却无路可逃。于是我一次次在梦中惊醒,那是对死亡的恐惧,一种来自心内无法隐藏无法收拾的恐惧。

那时候我19岁,我一个高中同学因为压力过大,从学校的教学楼楼顶一跃而下,而那天正好我路过那个教学楼,于是我看到我的同学像一只摇摆的纸鸢从高空落下,落下地的那一刻我甚至听到了大地的颤动,我看到他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不停地抽动,他的眼神里是一种我无法言说的绝望,那种绝望会感染,让我在无数次场合总是无端地想起,让我感伤。

二零零八年的十二月十六日,那一朵飘零的花朵,那一只还没有来的及展翅的雄鹰,用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一天陵南层层包裹的大雾,似乎想将所有人有关于那一段的记忆抹空。我们一群人用好几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地思考自己的人生,我们一次次为他的离开寻找理由,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一个,我们要好好地活着,哪怕以后像狗一样,也要在这个悲惨的世界活着,因为只有我们活着,我们才有可能改变这个悲惨的世界。

如果我们随意放qì

我们的生命,那么这个不安分的世界又有谁能改变?所以我们必须勇敢的活着。

如果黎明前的黑夜就让人那么害pà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信心去期待黎明?如果在得到幸福前我们选择了放qì

,那么我们还能怎样去诠释我们眼中的幸福?就像冬天不会再有雪,就像夏天不在那么炎热,那么我们该怎么享shòu

舒畅的春天和惬意的秋天?就像黑夜里不再有让人清醒的风,我们就消散在黑夜中朦胧的阴影,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意义活着走出来?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如意,我们整天活在谎言和欺骗之间,我们不得不做些改变。我们挣扎着,无时无刻不再用尽lì



呼喊着,却只留下空荡的回音。或许我们一直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真zhèng

的样子,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它的影子,没有人能看清它的真面目,但是我们依旧要好好的活着,勇敢灿烂卑微平静的活着。

他的死亡时隔了多年,我也不想提这件事了,但是我还是在这里匆匆地说出了这件事。那天,是一个让我们多么害pà

的日子,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走,他和我们一样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活的更像一条狗,或者说从楼顶跳下来的不是他而是我。那一天他用生命告诫我们,活着就要好好地活着,相对于整个世界,我们太渺小,我们就算消散也不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撼动,我们只能选择活着,哪怕只是一只只小小的蠡虫。

其实生活每一天都在欺骗着你,它总是用不同的侧面一点点蒙蔽上你的眼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次次地释fàng

着灾难,可是却总将最大的灾难“希望”埋在了箱底。如果有一天生活扯下了所有人虚伪的面具,将所有人都狠狠的抛下,你会所有的事情和你之前了解的根本就不相同。那么我们看到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能想象出它的样子吗?

姚芸扑到张朝贵的怀里开始哭泣,张朝贵轻轻地拍着她,他心里也不好过,他想这个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他第一次目睹了一个生命的死亡。汪朋被蒙着白布推出来了,所有人都在摇头,所有人都在叹息,这是一个鲜活生命的离去,在这个浮躁的世界永远看不到这个少年了。

“你们有谁知dào

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民警又向众人问道,几乎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张朝贵这时候想起杜诚,他打电话给杜诚,告sù

了杜诚这个消息,杜诚在电话那头就哭了,问了个半天也没能向杜诚问出个所以然,张朝贵只好挂断了电话。

“芸芸,我带你回家吧!只不过死了个人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死过人。”乔洋向姚芸说道,他一边冷笑着看着张朝贵,有一股无尽的冷漠,更像是一种嘲讽。张朝贵看着他,像看着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他甚至想冲上去揍乔洋一顿。

姚芸没有理他,只是搂着张朝贵的肩膀哭泣,一颗颗眼泪滴到了张朝贵的颈子里。

“芸芸,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小洋在这里处理就好了,我们保证小威没事。”乔振东面色严肃地向姚芸说道,姚芸毕竟是姚泓伟的女儿,她的安危他不得不考lǜ

,姚芸只是摇了摇头。张朝贵将姚芸抱的更紧了一些,他心里突然也有了些害pà

,他怕那一天许威要是这样死掉了,姚芸该怎么办?他怕哪一天他自己也这样死掉了,程景怎么办?

过了好久,乔家父子和民警等一群人都走了,他们还要商讨相关事宜,急救室门前只剩下了张朝贵和姚芸两人,张朝贵在想汪朋的父母知dào

这个消息后该有什么反应,虽然他知dào

汪朋的妈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爸也整天浑浑噩噩不管汪朋的死活。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掏出手机,看到是李小明打给他的,这时候他不想接电话,挂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李小明的电话又打来了,反复了好几次,他终于接了电话。

“小贵贵,你干嘛不接人家电话,我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啊!”李小明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说。”

“你还记得我们广告系的那个天才歌手吴越吗?他现在也在河南,和我一起在音乐学院进修呢!我们组了个组合,名字叫明月组合,我们决定从现在好好学习、好好合zuò

,以后去参加欢乐男生。”

“哦!”

“小贵贵,你怎么了嘛?怎么感觉你那么感伤啊?是不是又情感出问题了?来说出来,明姐帮你解决!”

“没事了吗?没事我挂电话了!”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挂电话。

“别嘛,我想找个时间去你们家那玩!”

“哦,我知dào

了,改天有时间你再和你说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挂了,张朝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可是不一会儿李小明的电话又打来了,他挂了一次,但是李小明又打了一次,迫不得已再次接了电话。

“小贵贵,你到底怎么了嘛?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还是怎么啦?还是怕我去你家麻烦你啦,要是那样子人家就不去你家好啦!”

“不是,明姐,我今天心情真的不好,改天我们再说好不好!”张朝贵说完挂断了电话,可是没到两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抓起手机没看屏幕就摁了接听键。

“你他妈的到底有完没完?老子不是和你说了我心情不好吗?你这个基佬哪有那么多事?”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传出声音,张朝贵准bèi

再次挂电话。

“张朝贵,你心情不好哦,你怎么啦?”却是程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这个电话不是李小明打的,而是程景打的,张朝贵顿时没有了脾气。

“妹妹,刚才我心烦呢。”

“为什么心烦哦?”

“一个推销的老是打我电话,我以为是他,所以就爆粗口了。”张朝贵不好说是自己嫌烦了李小明,只好随口编了个谎言,他也不想告sù

程景就在刚才他身旁有一个少年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程景没有再说什么,电话两头都是一阵沉默,张朝贵想了想,向程景问道:“妹妹,要是哪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你会怎么办?”张朝贵的话刚说完,发xiàn

搂着他脖子的姚芸也在听程景的回答。

程景在电话那头哭了,哭的特别伤心,哭到张朝贵都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什么。

“张朝贵,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办?”哭了好久程景反而向他问道。

“妹妹,要是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无论怎么样也要把你找到,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张朝贵咬着嘴唇说道。

第94章又起风波(下)

“张朝贵,哪天我要是离开你了,一定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找我了。我希望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好好地活着。”程景的声音越说越低沉,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朝贵没能听到程景说了什么。

“妹妹,你说什么?刚才我没有听清楚!”

“我不说了,张朝贵我挂电话了,晚安!”程景很少有的在张朝贵挂断电话之前挂断了电话,张朝贵看着手里的手机,陷入了一片更深的茫然。

此刻的程景正在亚龙湾的海景酒店的阳台上一个人看星空,不远处能听到海Lang的轻拍,亚龙湾的海是全国最蓝的海区之一,而亚龙湾的星空也是蓝的像一块深蓝的宝石,不忍任何人的亵渎,程景吹着凉凉的冷风,像布娃娃一样的脸上却早已泪水肆流。这一夜,程景一个人在亚龙湾的海景酒店的阳台上一个人守望整片天空。这一夜,张朝贵抱着姚芸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的椅子遗憾一个鲜活生命的流逝,上帝总爱开一些玩笑,但是他永远不知dào

,他的那些玩笑其实根本就不好笑。

“姚芸,我们再去警察局看看吧,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许威呢!”张朝贵拍了拍姚芸的脸颊说道,姚芸这时候才止住了眼泪,睁开有些浮肿的眼睛,向张朝贵点了点头。

等两人坐出租车赶到警察局的门口,发xiàn

门口堆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许多记者在那儿采访,张朝贵好不容易才带着姚芸挤到了警察局门口。

“不好意思,现在不给进去!”一个武警拦着了张朝贵和姚芸。

“我们是许威的朋友想进去看看!”张朝贵向武警低着声说道。

“不好意思,现在里面正在进行审讯工作,没有领导的命令,任何人都不给进去!”武警脸上一脸的坚决,对于这些国家军人来说,执行命令就是他们的天职,张朝贵只好带着姚芸又走出了人群。

“我们回去吧!在这里我们也等不出个所以然!”张朝贵坐在台阶上向姚芸问道,姚芸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姚芸掏出手机叫来了来的时候送他们过来的那辆车,上车之后开始向陵南赶去。在车上的时候张朝贵看着姚芸接了好几个电话,应该都是泓伟集团的人打给她的。快到陵南的时候她又接了个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姚泓伟的声音。

“芸芸你现在在哪儿?你快给我回来!”

“爸,我正在回来的路上,许威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你先别管那些,你给我回来!我让阿彬在门口接你!对了,张朝贵那小子还在你身边吧,你把他也带回来!”

“好的,爸我知dào

了!”姚芸看了张朝贵一样,张朝贵知dào

她的意思,向姚芸点了点头,车开始向紫金花园H8栋别墅驶去,下车的时候张朝贵果然看到了姚泓伟身边的青年阿彬,阿彬向姚芸轻轻鞠了个躬。他的眼光扫了张朝贵全身一眼,张朝贵不知dào

阿彬的这一眼,正在检查张朝贵身上有没有带武器,是否具有攻击目的。作为一个极为优秀的保镖,眼力是十分重yào

的,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姚泓伟家里来客人时,都要阿彬出门迎接的原因,姚泓伟之心可谓细中有细。

“爸,许威到底怎么了?”姚芸一看到姚泓伟就急忙问道,她知dào

现在最了解许威情况的就是姚泓伟。

“小威的事是摆平了,不过这次和零市的老大过江龙女吴锦蓉可算是彻底地杠上了,小威那个倔强的脾气,碰上吴锦蓉那捆干柴,两人不知dào

以后要斗到什么时候!”姚泓伟摇了摇头说道,张朝贵听到过江龙女吴锦蓉的名头不由得颤了颤,吴锦蓉应该算作姚泓伟的老对手了,张朝贵小时候就听到关于两人争斗的传闻,据老张所说,吴锦蓉的发迹历程和姚泓伟颇为相似,当年吴锦蓉跨过长江,从皖北来到了零市,硬是靠自己的一帮人打出了在零市的一片天下,因此江湖送名“过江龙女”,然而零市距离陵南地域如此之近,两帮人的争斗也由此而生。打打斗斗二十多年了,谁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估计小威这半个月应该是不能出来了,小张啊,这半个月我可是把女儿交给你了,你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好我女儿!我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姚泓伟紧紧盯着张朝贵地说道,张朝贵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姚泓伟如电一般的眼神,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小张,没什么事你也回家吧!这段时间算作姚伯伯麻烦你了,我会补贴给你的!”姚泓伟开始向张朝贵发逐客令,姚泓伟要张朝贵这段时间照顾姚芸也是无奈之举,姚芸天生调皮,以前还算能受得了许威,要是换做别的保镖姚芸肯定不答yīng

,姚芸这段时间挺黏张朝贵,用张朝贵正好kàn

住姚芸,再暗地里找人保护他们,这样子既起到了保护姚芸的效果又避免了姚芸的抵触,老狐狸的用心不可谓不深。

“我知dào

了,姚伯伯那我走了!”张朝贵说完就向门外走去,姚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发呆,想叫住他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叫出口。

“爸爸,我去睡觉了!”姚芸向姚泓伟说道,姚泓伟摇了摇手就让姚芸走了,今天为了许威的事他也烦透了脑筋,总算动用了多年的人际关系,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零市吴锦蓉那边死了2个,重伤5个,轻伤20几个,陵南许威这边死了1个,重伤6个,轻伤10几个,整体来说许威还算占了便宜。还好发生事情之后两家统一了口径,这样子才把这件事给活生生地压了下去。

“阿彬,明天让阿宫阿福他们两个暗中保护小姐,最近保安工作做严密一点,不要让任何人知dào

这件事。”姚泓伟长叹了一口气,一跛一跛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今晚他也累了,想休息了。

张朝贵开始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他总感觉有什么人跟着他,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汪朋的音容笑貌和最后汪朋盖着白布被人从急诊室里退出来的样子,他看着被月光和路灯照亮的街道,陷入到一种无声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像四面而来的风声紧紧地将他围住,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回到家的时候老张和王金锁已经睡着。

张朝贵开着房间的灯,不想睡觉,他打开了电脑,看网络上对于零市发生的这一事件的报道,百度贴吧里有人在直播,张朝贵点开帖子看了看,图片上的场面真的很血腥很混乱,不过图片只有几张而已,更多的是文字直播,张朝贵从头到尾看了看,也算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泓伟集团开在零市市郊的一个地下赌场被吴锦蓉的手下给砸了,许威接到消息之后,忍不住愤nù

,聚集了一批人马就去围截吴锦蓉的手下。两拨人马相遇之后,便是一场械斗,许威这边汪朋表现地极为勇猛,一人砍翻了好几个,后来被对方一人一刀捅中了小腹,中了致命伤,也算是自己的报应。

帖子最后说这件事会被双方给压下来,因为零市最近正在评省级文明城市,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必然会影响零市的形象工程。

看到这里,张朝贵的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想不到事情的解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开始躺在床上,想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这夜他没有关着灯睡。

果然第二天张朝贵醒来的时候,老张正在看早间新闻,新闻上正好报道了昨晚零市的那件事,新闻上说一群农民工因为薪资问题和建筑公司的保安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幸好公安武警赶去的及时,才避免了闹剧的发生,新闻上领导和市民们纷纷亮相,接受采访,早已看不到一点儿两帮人争斗的影子。

张朝贵感觉到一种恐怖,一种媒介被控zhì

之后了解这个世界的恐怖,我们明天接受着不同的信息,可是我们永远不知dào

真zhèng

的信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所看到的大部分讯息不过是媒体所制造好的,我们知dào

的永远是媒介想让我们知dào

的东西。一件事情,通过媒介的技术处理,或许呈现出来的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在这个媒介设置议程的时代里,我们很少有人能逃脱的了媒介的控zhì

,而媒介掌握在这个国度精英阶级的手中,平民的力量永远是微弱的。

张朝贵匆匆吃过早饭就准bèi

去法院办公室上班,临出门的时候老张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看张朝贵匆匆出了门就什么也没有说。

“我真的担心小兔崽子和姚家的人走得太近引火上身!”老张哭丧个脸向王金锁说道,王金锁也只能叹了口气。

“怪只能怪我自己没什么用,不然也不会到处被人欺负,姚家和乔家我们老张家都惹不起啊!”老张垂着头说道。

第95章仍是纠缠

张朝贵到了办公室之后无所事事,前几天的广告昨天已经做好了。无聊之中他开始翻办公室里的民法书籍,他想知dào

汪朋的家人究竟能得到多少赔偿金,可是翻了个半天都翻不出个所以然,他知dào

孙繁懂这些东西,但是他始终没有打电话给孙繁。

一上午的时间又是撕结婚证,这一次张朝贵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感慨了,他在心里担心许威,因为毕竟出人命了,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心里已经把许威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可是他所了解的那个许威是真zhèng

的许威吗?他真的很难想象出面无表情的许威在人群中拼来杀去的样子。

我们的生活总是这样,穿插着无数和我们有着交集的人,每一次的结束又意味着下一次的开始,我们不断的结识新朋友,我们也在不断的疏远老朋友。每个人心目中只有那么几个位置,有人进来就有人出去,我们始终固执的认为我们所接触的人还是我们脑海中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样子,却不知dào

时光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深深浅浅的痕迹,许久不见已不尽相同。

有些痕迹无法触碰,只能远远观望,最后选择遗忘。

就像当初信誓旦旦的一对恋人,在真主面前发誓,他们要厮守一生,但是随着时光的雕琢,他们早已经忘记留在彼此身上的印记。当初所说的一生注定,注定的不是幸福而是宿命,我的人生中遇见过你,我们甚至在一起,可是我发xiàn

我并不是真zhèng

的爱你,你也不是真zhèng

的爱我,我们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唯一爱的只有不完整不完美甚至低俗低劣的我们自己。

我们当初开开心心的拿到了结婚证,我们现在又伤伤心心的准bèi

拿离婚证,我们纠纷着财产,甚至闹得头破血流,可是再这么折腾,我们也找不会曾经流逝的那些美好时间和早已不再的感情,我们曾经以为找到了彼此的翅膀,最后才发xiàn

,我们所找到的只是一道道留在心里的各种各样的伤。

张朝贵一个走神,不小心将一人的结婚证多撕了一页,等他自己意识到时,上面已经有了个豁然大口,他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

“曹姐,我撕错页了!”张朝贵拿着撕毁的结婚证,走到了曹大姐的身边,曹大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拿着撕毁的结婚证看了看。

“小吴,你帮小张把这个重新贴好,用我们办公室的老法子。”曹大姐向小吴说道,小吴立马赶了过来,拿着撕毁的结婚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朝贵见小吴帮他忙,也就回到座位上去了,他心神不宁,不想做任何事,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陵南这半个月都是晴朗的好日子,好久都没有下雨了。

无聊地掏出已经设置无声状态的手机看了看,看到手机不禁吓了一大跳,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每个电话都不同,看样子又是姚芸打给他的,他不得不走出办公室外去给姚芸打电话。

“张朝贵你怎么又不接我电话?”姚芸接通电话向张朝贵质问道。

“我在上班呢,有什么事么?”

“我一个人好没劲,不知dào

该干什么,我想去法院找你。”

“你去你爸的公司吧,许威这几天不在,那里面肯定特忙。”

“不想去。”

“你去波罗阿KTV里工作呗,你可是那儿的总经理啊!”

“不想去!”

“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找你。”

“姐姐,这里是县法院民事裁决第二厅的办公室,不是我家,不是你想来就来的!”

“那我去你家玩!”

“我家现在没人,你去玩什么!”

“反正我不管,我现在无聊死了,我爸昨晚说了这几天要你照顾我的!”

“可是我总不能放qì

工作去照顾你吧?”

“我不管,我现在就开车去法院,你自己看着办吧!”姚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张朝贵猛地捶了下墙壁,本来办公室里的人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如果姚芸再赶来一阵胡闹,那他以后也别想在办公室里呆下去了。

可是他阻止不了姚芸,如果姚芸硬要来的话他只能听天由命。

回到办公室,小吴已经将贴好的结婚证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看着小吴,眼里一阵感激,不管怎么样小吴这次算帮他忙了。

当姚芸来到办公室门口时,办公室里众人都向姚芸看去,曹大姐问姚芸找谁,姚芸也不回答,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朝贵,张朝贵没有办法,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耸了耸肩拉着姚芸就向外走了。

“姐姐,你还说来就来了啊!这里是陵南县人民法院民事裁决第二厅的办公室,不是泓伟集团的下属公司更不是你的波罗阿KTV啊!”张朝贵边拉着姚芸的手边向外走去,他不知dào

把姚芸带到哪。

“不管,我就是想要你陪着我,我现在感觉真的好孤独。”姚芸嘟着嘴说道。

“大小姐,你有那么多的玩乐方式,你怎么可能会孤独。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爸这两天让我去清红山庄,我想要你陪着我。”

“我陪着你,我不要工作了吗?我有我自己的事啊!”

“我爸说他按你现在工资的两倍付给你报酬。”

“姐姐,我不是想钱,我只是想工作,我承认我很缺钱,我一直很缺钱,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拿我的什么去换钱,我有我的原则!”张朝贵生气地说道,他最不喜欢别人拿金钱来和他做交yì

了,就像乔洋上次拿五百万来换取他的情感,他最这种行为有一股彻头彻脑的厌恶,这种厌恶似乎与生俱来,挥之不去。

“可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呆着,我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呆着。”姚芸委屈地说道,没有许威在她身边,她始终没有一种安全感,加上身边还有一个一直虎视眈眈的乔洋。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你在外面等我会儿,我现在回去,做完剩下的工作我就出来,中午也快下班了,中午下班的时候我请你吃饭,行了吧?”

“我不要你请我吃饭,我要吃你做的饭!”

“好,好。我知dào

了,等会儿下班我就带你回家,我做饭给你吃!”张朝贵说完就向办公室跑去,桌子上还有一摞剩下的结婚证没有撕,等他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发xiàn

桌子上没有撕完的结婚证不见了,他四处看了一下,却是小吴在帮他撕,看到你这里张朝贵友善地向小吴笑了笑,小吴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底下头去,张朝贵心里暖暖的,想不到小吴会在这件小事上帮zhù

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张朝贵告sù

李柯颖中午他不去食堂吃饭了,直接出了法院门口寻找姚芸,可是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有看到姚芸,打姚芸电话姚芸也没有接,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焦急,他开始扯开嗓子喊姚芸的名字。

喊了好久,大中午本来天气就燥热,张朝贵喊着喊着就感觉嗓子冒烟了,姚芸那个丫头真的不知dào

死哪儿去了,要是姚芸丢了,他张朝贵也别想活了,想到这里他赶忙去骑自己的电动车,不管怎么样要把姚芸给找到。

(又是恐怖的星期三,真的很不喜欢一个星期中的星期三,每次感觉都很倒霉,就像刚才原本点自动更新的,结果一手残点到上传章节了,真心伤不起)

第96章仍是纠缠(下)

张朝贵刚推出电动车,就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看了看,却是笑吟吟的姚芸,嘴里含着一根雪糕,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饮料。

“你刚才死哪儿去了?”张朝贵忍不住心里的愤nù

吼道,刚才找不到姚芸他心里真的很急。

“我,我去给你买饮料去了,也没走多远啊。”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怎么接电话啊?”姚芸一脸委屈地说道,张朝贵看了看她一手拿着雪糕一手拿着一瓶饮料,确实接不了电话。

“上来吧!”张朝贵无奈地向张朝贵说道。

“骑这个干吗?我开车过来了。”

“你不早说!”张朝贵讪讪地说道,大中午的骑电瓶车他确实也吃不消,有车他当然选择开车回家。

“我要给你开车!”姚芸又要开车了,张朝贵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但是心里又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她开车就让她开车吧。

回到家,王金锁这时候还没有回家,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收摊,中饭很少在家吃,而老张中午在批发部里吃快餐,所以一般上午7点到下午3点,张朝贵家里都没人,当然张朝贵之前在家里闲呆着的那段时间不算。

上个月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学校里清考,而这个月他已经做起了家庭妇男,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改变竟是如此之大。

“我还要吃你做的那个土豆鸡蛋面,对了,你家空调呢?热死了!”

“客厅只有电扇,你去我房间吧,我房间里有空调!”张朝贵的房间对于姚芸来说已经不是个秘密,所以张朝贵也不在乎些什么了。

“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拿。我今天不给你做土豆鸡蛋面了,我给你做洋葱肉片面。”

“不要,我不吃洋葱。”

“那你到底要吃什么?”

“土豆鸡蛋面。”姚芸说完就向张朝贵的房间里走去,她早就想去张朝贵的房间里一探究竟了,这正中她下怀。走进张朝贵的房间,她发xiàn

张朝贵床上的薄被还没有叠,她不知dào

这床薄被还是程景的,张朝贵从海口回来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唯独把程景借给他的薄被带回来了。

房间里一片凌乱,衣服摆的到处都是,可惜姚芸并不会收拾,也只能将散落在地上椅子上的衣服全部捡起来堆在了床上。看到电脑,她打开了电脑,电脑桌面上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名字叫动作电影,可惜要输入密码才能观看,她在房间里面向张朝贵喊道:“你那个动作电影的文件夹的密码是多少?”

张朝贵正在厨房里切土豆,听到姚芸的话忍不住吓了一跳,急忙向房间走去,他可是他多年的珍藏,千万不能让姚芸那个丫头看到了。

“姐姐,你不要乱翻我东西啊!”张朝贵向姚芸说道,看到姚芸并没有打开那个文件夹,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文件夹密码是多少?动作电影?你喜欢看谁演的动作电影啊?成龙?李连杰?还是甄子丹?”姚芸催促着向张朝贵问道。

“姐姐,你是真不知dào

还是在卖萌啊!这个电影就是那种,那种电影!”张朝贵看着一脸无知的姚芸,慢慢地说道,他实在不敢相信姚芸不知dào

动作电影的意思。

“变态!不要脸!我给你删了!”姚芸听到之后,立马明白了,红着脸骂道。

“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看…”

“去死!”姚芸说完从床上拿起枕头向张朝贵砸去,张朝贵落荒而逃。

“你干嘛把我扔在地上的衣服放在床上啊?”张朝贵站在门口问道。

“我帮你收拾一下啊。”

“姐姐,那都是些脏衣服,我扔在地上,让我妈洗的,你怎么老是帮倒忙…….”

“去做你的饭去!饭没做好你不要过来!”姚芸恼羞成怒地向张朝贵吼道,只是一张红着的小脸显得更红了。

“你别乱翻我电脑了,里面好多东西的!”张朝贵将头伸进房间向姚芸说道,结果姚芸抓起床上的衣服就向他砸去,他急忙闪了过去。

等到将面做好之后,叫姚芸出来吃饭,但是姚芸并没有理他,他只好再次走到房间,却发xiàn

姚芸在翻看着什么。

他凑上去,姚芸正在看他以前拍的照片,而电脑屏幕里的许多照片竟是沈涵。大学的时候张朝贵和沈涵交往的时间最长,因此也是沈涵的照片最多。

“张朝贵,这个女生是谁啊?”姚芸看着屏幕上张朝贵和沈涵甜蜜的合影,有些失落的问道。

“那是我的前女友,名字叫沈涵。”张朝贵走过去想关了照片的窗口,叫姚芸去吃饭。

“前女友的照片你留着干嘛,你现在女友的照片呢?还有刚才在照片里那些半裸的家伙全是你大学的室友啊?”

“姐姐,我一点隐私被你看完了,幸好我没有机会拍什么这个门那个门的,不然今天全被你翻完了。”

“你敢!变态!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啊?”姚芸又嗔骂了张朝贵一句。

“去吃饭吧你!管天管地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张朝贵说完就拉起姚芸向客厅走去,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一张张朝贵和沈涵两人一起睁着一只眼睛笑着的照片。

“张朝贵,你以前到底有多少情史?有时间你给我说清楚!”姚芸挣脱了张朝贵的手说道。

“那是我的隐私,我干嘛要告sù

你!”

“你,你!我和你还睡在一起过,我还有照片!”

“什么照片?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吧,我们只是好朋友,再说了,那只是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怎么想做什么了?我怎么变态了?我变态又没有变态到你的头上!”

“你,你!你简直是80后的败类,你,就是变态!”

“变态你还一直缠着我,小心我真的对你变态啊!”

………

好不容易吃过一顿饭,张朝贵也准bèi

去上班了,他想让姚芸呆在他家里,他真的没有精力下午将姚芸带到办公室里耗着,好说歹说终于把姚芸安顿好了,答yīng

他下午就呆在他家里,不跟着他,这时候他又看了会儿电视,新闻节目上竟然还有昨晚那件事的后续报道,只是报道的内容和他所了解的东西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看到的新闻,大都是处理过的新闻,所以我们知dào

的,永远是别人想我们知dào

的,这个世界我们不了解的实在太多。

亚洲现代广告教父苏秋平在南海大学的一次讲座中曾经说过:“我们这个世界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一个正常人你知dào

的东西大概有百分之五,你知dào

你所不知dào

的东西大概占这个世界你无法了解的东西的百分之十五。所以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习,都要去开阔,尽量了解这个世界更多,只有了解更多,你们才能知dào

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张朝贵开着姚芸上午开来的小车,忍不住一阵春风得yì

,只是这两小车是宝马红色mini女士定制车,张朝贵开着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不好意思将车停在法院的停车场,只停在了隔壁一个小区的广场上的收费停车场。

下午上班的时候总感觉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他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想找李柯颖问一下。可是总没有机会,后来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曹大姐悄悄地留下了他,这才告sù

他,他的视频宣传广告获奖了,但是获奖者的名字却是吴世奇,曹大姐也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姐,名字是我改的,我将作品的名字改成了小吴哥,我觉得小吴哥为这个办公室做出了太多太多,而且他也帮了我不少忙,这应该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种报答吧。”张朝贵向一脸疑问的曹大姐说道。

“小张,小孙真的没有看错人,你让曹大姐我看到了80后的不一样,好好努力吧!”曹大姐说完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张朝贵开心地笑了笑,这个办公室本来就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他也不想和这个办公室有什么交集,这样子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两全其美的。

下班之后回到家,还没到家门口,张朝贵就看到楼梯处尽是水,再向家里看去,整个地面到处都是水,王金锁一个人拿着拖把拖来拖去,旁边站着拿着一块大抹布的姚芸。

“妈,咱家怎么了?水管爆了吗?”

王金锁没说什么,姚芸低着头弱弱地回答道:“我下午想将家里打扫一下,结果…….”

张朝贵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原本说好的二更,中间一更被我手残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发布了,真实郁闷。)

第97章梅雨季节

“姐姐,你不要老是冒泡好不好,我家现在都可以养鱼了!”张朝贵忍不住心内的郁闷向姚芸说道,姚芸还是一脸的委屈。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拖干净了,儿子你也别说小芸了,她也是一片好心。”王金锁见自己的儿子有些生气,连忙给姚芸打圆场说道。

张朝贵拉着姚芸进了自己的房间,结果发xiàn

中午堆在床上的衣服全部不见了,他向姚芸问道:“我的衣服呢?”

“洗了。”

“你洗的?”

“嗯!”姚芸点了点头,张朝贵看着她,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走到阳台上一看,果然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洗好了,只是感觉自己的白衬衫上有一片接一片的乌青,他无奈地向姚芸问道:“你是把所有的衣服都塞到洗衣机里一起洗的?”

“嗯,是的!”

“你不知dào

应该把深色衣服和浅色衣服分开洗么?我就纳闷你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我哪知dào

,我之前又没有洗过衣服!”

“那你干嘛给我洗衣服!”张朝贵不由得又是一阵郁闷,不过姚芸为他做了这些事,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我真的只想帮一点忙。”姚芸懦懦地说道,她这个大小姐首次为别人服wù

,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你每次都帮的是倒忙,你还是去管泓伟集团还有你那个波罗阿KTV吧!那里比我这里更需yào

你!”张朝贵盯着她说道。

“不可以,在许威没有出来之前,你必须陪着我!”

“我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威现在什么时候出来我都不知dào

,难道他一个月出不来我就要陪你一个月,他要是一年出不来我就陪你一年,他要是一辈子出不来呢?难道我还要陪你一辈子?”

“嗯,是的!”姚芸满怀忧郁地向张朝贵看去,张朝贵受不了她忧郁的眼神,将眼神撇到了一边,缓了一口气说道:“姚芸大小姐,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一年甚至一个月,这几天我算认了,你赶紧去找其他人吧!”

“你是我老大,我是花火鸟,你是萝卜丝,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的!”姚芸想起了三人三角联盟的关系,着急地说道。

“你可以等烟灰草啊!正因为我是你的老大,所以我更加不可以陪你,现在我们的关系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也是最适合的关系,决定了我不可能会一直陪着你!”张朝贵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他内心现在已经分辨不出对姚芸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看不到姚芸的时候,他感觉到失落心烦,可是真zhèng

姚芸在他身边时,他又不得不控zhì

住自己快乐喜悦的情绪。他知dào

自己现在爱的人是程景,所以他必须将程景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心里。

“许威半个月后就能出来了,零市警察只处了他十五天的拘留。所以这十五天你必须陪着我。”

“好吧,先说好了,我只陪你这十五天,十五天之后许威回来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管。”张朝贵说完向姚芸身边走去。

“你,你干嘛?”姚芸见他向自己的身边走来,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

“我拿烟!”张朝贵白了姚芸一眼,他的烟放在床边的抽屉里,而姚芸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床头的小柜。

王金锁一直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房子里的水迹弄干了,被水漫延过的房子反而显得有些意wài

的清凉,张朝贵靠着窗台抽烟,看着远方慢慢飘来的阴云,看来晴了半个月的陵南终于要下雨了,一年一度的陵南的梅雨季节又要来了。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

每年的这个时候,陵南都会有持续半个月的阴雨天气,梅雨季节是黄梅成熟的时候,又因为早时人们住草屋,一到梅雨季节,屋里的衣物被子等都会发霉,因此梅雨又称为“霉雨”。

“闺女,你今天下午怎么一个人在我们家啊?”王金锁洗好拖把将拖把靠在阳台上向姚芸问道,姚芸却低着头知dào

怎么回答,她看着张朝贵靠在窗台上,自己也站到了窗台旁边,看着窗台外的天空。

“张朝贵,你可不可以不抽烟了?”过了好久姚芸向张朝贵说道。

张朝贵听到此景此语不由得怔了一怔,王金锁听到这话也向他看去,王金锁老早就想自己的儿子可以戒烟,但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这回姚芸却帮她说出来了。张朝贵记得以前和沈涵在一起的时候,沈涵总是劝他戒烟,可是他总是笑着置之不理,在他看来,香烟可以让他的头脑清醒。以前打CF比赛时,他都会叼着一根烟,去广州打百城联赛的时候因为赛场不住抽烟,结果状态发挥的一塌糊涂。

“只要你以后不找我了,我就不抽烟了!”张朝贵笑着向姚芸说道,他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如果姚芸真zhèng

不找他了,他说不定又会感觉非常难过。

“抽烟有害身体,我从小就不喜欢抽烟的男孩子。”姚芸说完看着陵南上空缓缓飘动的阴雨。

多少男孩子在年少的时候就抽起了香烟,总以为抽着烟是成熟的表现,是男子汉的标志。但是不知dào

,在女孩子的心目中,这样的男孩子永远比不上那些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写作业,偶尔在球场上撒撒汗水的男孩子。

那些年少多少无知的事,我们就这样做过了,我们始终不觉得后悔,因为我们对于流逝的青春,都有自己的定义,或许我年轻的岁月始终平淡亦或风风火火,但是我的年少岁月里有过你们的记忆,我就从不后悔。

“《紫烟》1我曾向你承诺我不再抽烟我曾时刻惦记你的容颜我在那些紫色的梦幻日子里看着我们身边漂浮着唯美誓言2那些光放映了谁的心寒那些飘散的细密雨点其实我早已知dào

你不再孤单3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终于不再怀念我看着下着雨的记忆里一缕又一缕柔弱的紫烟4其实我真的错了错过了无数场黑夜我真的错了错过了相恋的季节那么我现在点燃的随风飘散的是不是当初你要我戒掉的念”

我总要求自己,不要太在乎以前,可是总有那么一些细节让我无端的感伤,让我无比的怀念。此刻我看到身旁的这个人看天的姿势和你是那么的相似,朦胧的一瞬间我像回到了一年以前。那时候我们一起看朝露晚霞,我们一起看日升日落,我们一起看潮来潮往,我们一起看人聚人散。我以为那时的甜蜜就是永恒,我以为你会陪我一起看完整个世界孤独的风景,我以为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可是,最后我们走散了。

我们就这样走散了,就像一股突如其来的洪流,隔断了原本相连的山川。和你走散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我们以前约会的路口等你,只是,你很快就找到了你新的幸福,我却仍在原地继xù

我的孤独。再后来,有一天我累了,我就不去等你了,我慢慢习惯了没有你在身边的状态,很快,我的身边也有了别人,于是我们就这样彻底走散了,就像我们之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走散了,就算我们再次相遇,我不过是你的路人甲,而你不过是我的过客乙,符号转眼间变成了代号而已。

第98章梅雨季节(下)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你,只是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你,这种感觉就像我一口饮尽了甘甜的毒酒,喝在心里的时候感觉很滋润,但是毒液已经蔓延到我整个身体。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抱着怀里的彼人想着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在他的怀里也正好想我?我们是两条曾经相濡以沫的小鱼,可是水很快就来了,于是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游着游着直到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我在天之涯,你在海之角,我们整整相隔两个不同世界的距离,我只能祝你安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张朝贵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沉默了好久,姚芸向张朝贵问道,这时候王金锁已经去厨房做饭去了,张朝贵正陷入对往事的沉思,听到姚芸的话愣住了,他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回答,只好转了个身,和姚芸一起看着天空。

“我不讨厌你,可是我必须要对得起程景!”张朝贵一字一字的说道,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程景的身影,妹妹,此刻你在干什么?在图书馆自习吗?陵南的梅雨季节就要来了,那海口呢?海口夏天每天傍晚时的那一阵神奇的雨此刻在不在飘起?2011年5月19日的傍晚,我在陵南的家中想你,尽管我身边还有个姚芸,但是此刻我是真的想你,我决定放下所有的过去和以后可能产生的情愫,只为好好的爱你。

此刻的程景一个人在逛天涯海角,这里本是情侣们的天堂,然而她却是孑然一人,夕阳拉长了她在沙滩上的身影,一路走过,沙滩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一对外国情侣用英语向她打招呼,要她帮忙照相,程景微笑着答yīng

了他们的要求,只是照过之后心里感到一阵别样的酸楚。她掏出手机准bèi

给张朝贵发短信,但是一阵海鸥的飞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着远去的海鸥,眼里一片朦胧,又悄悄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夕阳之下,游人们纷纷折返,她走过情人树情人石来到爱情广场,人们都说在天涯海角的爱情广场不能一个人单独照相,但是她还是要旁边的一个旅客帮她留下了一张孤独的影像。她笑着,努力的笑着,但是眼中晶莹的泪滴还是滴在了爱情广场上,张朝贵,此刻是2011年5月19日17点56分,我在天涯海角的爱情广场,为你祈福,愿你在尘世中拥有一段完美的爱情,哪怕爱情的主角并不是我,但是我想要你幸福,永远幸福。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为了演绎了一场意wài

,我们相遇在千年之前却不能相守到美好的未来。

“咚咚”,听到敲门声,张朝贵就知dào

是老张回来了,老张回家之后看到了姚芸,脸上显露出一丝惶恐,但是姚芸一声甜甜的张叔叔,又让他乐的笑不拢嘴,平心而论,他对于姚芸这个丫头的感觉蛮好的,只是姚家的身份和乔家的威胁始终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

“张叔叔,我上次给你带过来的茶怎么样?”姚芸笑吟吟地向老张问道,老张连连说好,只是他不知dào

姚芸给他带来毛峰是特级毛峰,市场价200元一两,比他之前喝的那种毛峰高出了不知多少个等级。

四人吃过家常便饭,饭桌上老张还特地问了许威怎么没来,姚芸说他出去出差去了,老张这时候并不知dào

许威此刻正在零市的拘留所里。

而许威此刻正闭眼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始终弄不明白零市的警方怎么出动地那么的迅速甚至准bèi

的那么周密,就连撤tuì

的路线都被零市的警方掌握了一清二楚,零市甚至调动了省城的特警,要不是那晚只是小打小闹了一下,他还没来得亲自出手就被警方摸了个底。现在恐怕不是只在拘留所里呆上十五天这么简单,现在打黑力度这么大,他这个陵南夺命阎王也不得不详细考lǜ

了,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是他回顾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没能发生任何线索。

幸好姚泓伟在省城有熟人,不然许威这次可算在劫难逃了。零市的警察一直想在许威的嘴里套出点什么,但是许威始终不开口,在警方面前沉默对他来说永远是最后也是他最好的办法。

泓伟集团的道上经济来源主要是赌场收入和走私收入,姚泓伟不允许泓伟集团里的人贩毒和组织卖yin,因为后两者上天害理,而前两种就算被警方抓到了,他也有能力回旋下去,这也是为什么姚泓伟在陵南称雄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什么大风大Lang的原因。陵南人一般都不在姚泓伟的赌场里赌钱,赌场赚的都是周边城市甚至浙苏沪那些暴发户的钱。

而走私收入则是将运自上海的走私物品通过一系列手段,运向长江上中游的南方各省市,泓伟集团在这方面的作用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镖局。当然这些年泓伟集团在正道上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主要开放皖南的房地产和组办旅游事业,因此姚泓伟也在考lǜ

是不是应该放qì

道上的生意。

吃过饭后,张朝贵开始带着姚芸去上班去了,开着姚芸的汽车,他感觉自己又成了姚芸的专职司机。到了波罗阿KTV,换上了工作服,他又要准bèi

一天的工作,每天晚上6点到10点是KTV最忙碌的时间段,当然张朝贵现在是领班了,不需yào

在干些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之类的工作了。

闲暇的时刻他也会帮杜诚做一点小事,杜诚的情绪不是很好,他对于汪朋的死还一直耿耿于怀,张朝贵只能拍拍杜诚的肩膀表示安慰,杜诚的爸爸终于被姚泓伟找到了,听说姚泓伟给了他五十万,事情也就这样解决了,一条活生生的命变成了一堆现金,知dào

这件事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你在江湖里行走,江湖里却不一定有你的影子,行走之间,也许江湖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或者说,只是一些主宰人的游戏而已。江湖危险,入者谨慎。

“张哥,我不想干了,我想出去打工。”杜诚靠在走廊的墙上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到之后也不由得底下了头,他内心里其实还是蛮希望杜诚在KTV里继xù

工作下去,最少在KTV里杜诚能受到姚芸的照顾。

“可是你太小了,不在这里工作你又能去哪呢?姚经理平时不是找教师教你们英语,周末不是还带你们进行职业培训吗?”张朝贵仰着头靠在墙上回答道。

“呵呵,姚经理是一片好心,可是姚老大和许经理就没安过什么好心,许多人在这里当服wù

员当着当着就成了他们的手下,为他们卖命,我害pà

有一天我也想小朋一样。”杜诚缓缓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超乎他年龄的成熟。

张朝贵听到这里才想到波罗阿KTV的实质,仔细一想这里只是泓伟集团招收人源的一个来源地而已。可是单纯的姚芸根本就不知dào

,还以为将这群少年聚集在波罗阿KTV里是保护他们的一个办法,就连张朝贵这时候才想到这一点,张朝贵不禁感到一阵痛心。难怪这里只招手20岁左右的小青年,难怪KTV里的服wù

员更换的频率是如此之快,难怪KTV里禁止一切违法行为,只是一个正常的经营场所,这时候他才知dào

,汪朋悲剧的来源就在于波罗阿KTV。

“那你准bèi

去哪?”

“我跟我堂哥后面去打工,他说他现在赚了好多钱,要我去帮他。我准bèi

过两天就向姚经理辞职,张哥,我劝你也不要在KTV里呆下去了,也不要和姚经理走的太近。”杜诚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张朝贵一支,自己点燃一只抽了起来。张朝贵接过香烟,将头向墙上轻轻地撞了撞,这几天他所知dào

的泓伟集团的事,足够拍一部电影。

他不知dào

眼前的这个少年以后能做什么?像杜诚这般年纪的时候,他还在学校里读书,他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偶尔和女神相视一笑,便觉得心里一阵感动。而杜城这时候已经步入了社会,开始经lì

一系列的波折,这样想来,让孩子们完成教育还是最正确的选择,哪怕这群孩子在学校里并没有学到什么,但是学校为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可以保护他们的环境。

“张哥,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读过高中读过大学,读过书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平时你别看我什么都不在乎,看不起你读过书,但是我的心里是一种深深的羡慕,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好好读书。”

“杜诚,你还年轻,还小,读书还是有机会的,别打工了,回学校去吧。”张朝贵扶住杜诚的肩膀,用心的说道。

“不了,张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杜诚向张朝贵笑了笑,只是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犹豫。

“前台呼叫5913,前台呼叫5913,884包厢需yào

清理,884包厢需yào

清理,over!”

张朝贵和杜诚的对讲机同时响了起来。

“5913收到,5913收到!over!”杜诚摁住对讲机的对话键说道,接着就向884包厢走去,留下了走廊上张朝贵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那什么路才是他张朝贵的路,隔壁的包厢有人在唱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只是可惜,包厢里和包厢外的人的未来都是梦,都是一场没有人可以预料可以左右的梦。

那么你的梦是什么?

张朝贵越想到汪朋的死和刚才杜诚的话,心里越想发火,他决定不在波罗阿KTV里工作下去了,他现在就想去找姚芸,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找姚芸说清楚。

第99章种种巧合

张朝贵想了好久还是敲响了姚芸的专属办公室的门,他一直好奇姚芸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过了会儿姚芸问是谁,张朝贵吼了声“张朝贵”!又过了会儿姚芸才给他开门,一般情况下,也只有这个时候姚芸并不烦他。张朝贵撇着头看着姚芸,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姚芸一样。

“你怎么了?”姚芸见张朝贵感觉不是很对劲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也不回答,就向里面走去。

“喂,你干什么啊?”姚芸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你平时在里面干什么?”张朝贵看着姚芸的那张精致的小脸愤愤地问道。

“你管我呢!我现在以总经理的名义命令你出去!”姚芸扬起自己的小脸倔强的说道。

“我今天非要知dào

,平时你翻我东西,我今天一定要进去看看!”张朝贵说完推开了姚芸,就向里面走去,走进去看到好几台电脑同时开着,上面各种各样的曲线,张朝贵看了下,原来是泓伟集团的不同分属公司的财务流动报表。

“你看到了吧?你现在心满yì

足了吧?神经病!变态!”姚芸狠狠地骂道,张朝贵见没看到什么就想出去,可是姚芸却一把拉住了他。

“不要告sù

任何人你看到的这里的东西,这些都是泓伟集团的命根,要是这里的数据全部没有了,泓伟集团财务运行基本上就瘫痪了,到时候的损失,是你一辈子都赔不起的!”姚芸低着声说道。姚泓伟故yì

把公司的财务处理放在了波罗阿KTV,知dào

这里作用的以前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许威,一个是姚泓伟,另一个则是姚芸,而张朝贵是第四个。

“姚芸,我现在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真的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天使,你是这里的守护神,但是我没想到你是一个魔鬼,你这里就是个魔鬼窖。姚芸,我看错你了!”张朝贵红着眼睛说道。

“张朝贵你说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你KTV招这些年轻人干嘛?是真的想给他们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吗?你是给泓伟集团找棋子,是给你们集团招小弟招打手,你不是在帮zhù

他们,你根本就是在毒害他们!”

“张朝贵你到底说什么呢你?”姚芸真的不知dào

张朝贵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感到一阵委屈,她管理这个KTV怎么了,她自我感觉对那些少年还是不错的,一直在想着为他们以后发展做垫脚石,毕竟这个KTV和泓伟集团其他的事务是分开的,她也知dào

泓伟集团有些生意确实见不得光,但是她对于KTV的心思绝对是真真zhèng

正,没有其他意思的。

“呵呵,我是来和你说我不干了,我不想再在你这儿做什么领班,再见!你以后也不要找我了!”张朝贵说完走出了姚芸的办公室,他走到前台的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来波罗阿KTV上班了。

走出了雄风大厦,张朝贵心里一阵复杂,如果那晚汪朋没有参与KTV中的那次打架,汪朋也不会被许威看中收为自己的手下,更不会在昨晚的那场冲突中丧命,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悲痛感。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是一个外地陌生的号码,张朝贵不用看也知dào

是姚芸的,他不想接姚芸的电话,直接关了机就向家走去。他什么都可以忽视,但是他不能忽视汪朋的死。他之可以任意纵容姚芸,因为他一直以为姚芸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他想不到姚芸却成了汪朋之死直接的刽子手。如果没有姚芸的招工,汪朋就不会来这里,如果没有波罗阿KTV,汪朋就不会遇到许威,更不会付出年轻的生命。

走在街上,无数的人流让他感到一种茫然,一种来自心底的茫然,到最后他实在不想再向前走了,就靠在街旁边的栏杆上,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看到一群又一群嬉笑的少年从他面前走过,看见一家又一家幸福的三口走过从他面前走过,看到一对又一对甜蜜的情侣从他的身边走过。这个小小的陵南城,还有多少他不知dào

的秘密。这个小小的陵南城究竟还有多少暗流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跳动,想到后来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就坐了个三轮摩的回家了。

回到家时老张和王金锁正在看电视,张朝贵没有向他们打招呼就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只想要一个封闭的房间将自己关起来,因为他的心里实在太乱太乱。

此刻的程景想了好久准bèi

打个电话给张朝贵,她刚在天涯海角旁边的回民村里的海鲜酒店一个人点了满满一桌海鲜,她并没有吃什么,只是看着那一桌海鲜。吃了几口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甚至有点头昏。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于是想打个电话给张朝贵,但是拨通电话之后那头却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她不知dào

张朝贵为什么在此时关掉了手机,拿着手机看了片刻,打通了之前那个帮zhù

过她的那个厦大学长的电话。

“喂,请问是李轩学长吗?我是南海大学的程景,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哦哦。原来是程景小学妹,怎么了?遇到考研的难题了?你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不是,学长我…….”

张朝贵躺在床上,开了空调,将温度调到了最低,他紧紧地抱住程景借给他的薄被,如果此刻程景能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重新打开了手机,“NOKIA”的字幕刚跳过去,就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是姚芸发给他的,他不想看,他打开电话本,打通了程景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候再拨!Sorry,thetelephonenumberyoudailedisbusynow.Pleaserediallater.”

张朝贵没有想到此刻程景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听着里面嘟嘟的忙音,他觉得眼里有什么流了出来。

为什么在我最需yào

你的时候我总是找不到你,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生命中最坚强的壁垒,我以为整个世界忘记我了,我还能找到你。可是我们注定只能在人海中相互遥望,直到有一天我看不到你的身影。我一直以为你在我的身边,就算整个世界放qì

我了,我依然可以找到你,可是我好像总是想错了,整个世界都不要我了,你还会要我吗?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种偶然,也注定了我们最终会偶然的离去。我以为我将尘世的所有风景看透,最终还会有你,可是我们好像真的太不了解彼此了,你的无言,我的离去,我的忧郁,你的逃离。

逃离本来就是追求自由,难道我们在一起就算不上自由吗?还是自由天生就是一种孤寂?

老空调因为过度的制冷,发出嗡嗡的响声。拉上的窗帘使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加的空灵,张朝贵紧紧地抱住薄被,可是过低的温度还是让他感到寒冷,最后他只能像死鱼一样静静看着天花板,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明亮的节能灯,ru白色的灯光在预热了一段时间之后发出了自己最明亮的亮光,不知dào

从哪儿钻出来的几只飞蛾徒劳无获的撞击着节能灯的灯泡,张朝贵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几只不断飞舞的白蛾,彻彻底底没有了依靠、迷失了方向。

十分钟之后,他再次拨通了程景的电话,可是程景的电话还是正在通话中。

一小时之后,他再次拨通了程景的电话,可是程景的电话还是正在通话中。

两小时之后,他再次拨通了程景的电话,可是程景的电话还是正在通话中。

两个半小时之后,他再次拨通了电话,可是程景的电话显示已经关机,张朝贵大大张着自己的嘴巴,像一条濒死的鱼,无论他怎么呼吸,都感觉呼吸不到一点氧气,到最后他只能紧紧咬住了程景的薄被,要是程景现在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狠狠地咬住程景。咬了好久,直到自己感觉累了,他才松了口。他想起姚芸发的短信,打开短信看了看。

姚芸:张朝贵,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的,真的不是那样子的,好吧,这几天大概我太烦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不烦你了,我今晚就去清红山庄休息去了,你要是想找我,再打我电话吧。

张朝贵删掉了姚芸的短信,他开始看之前和程景发的每一条短信,看一条删一条,他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一种快感,一种宣泄的快感。直到后来,他累到睡了过去。

程景在电话里一直哭着,李轩学长听完了她的故事,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程景的电话发出快没电的提示音,程景还想说什么,但是手机过了会就自动关机了,她这才知dào

她已经和李轩学长聊了近三个小时了。

匆匆付完帐,就向自己下榻的酒店走去,她该回去休息了,明天的目的地,三亚南山,拜海上观音。

第100章种种巧合(下)

我们都是人世间中小小的过客,人世间种种的巧合让我们相遇在一起,又因为种种巧合我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我站在回忆的路口,看见过往一缕一缕的从我身边飘过,我想抓住什么,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我始终保持一种守望的姿势,我一直以为这种守望的姿势可以让你安心,可是到最后我几乎快变成一块化石,我都没有守望到你。我只好欺骗自己,你肯定是迷路了,等你找到路了你就会来到我身边,可是我却不知dào

你已经义无反顾的躲进了别人的故事,做起了别人故事的主角。

而我带着我浅浅的懒散和淡淡诡异的笑,在时光的交错中和你走的越来越远,远到我忘记了你的声音,远到了陌生了你的身影,远到了忘记所有有关于你好或者不好的记忆,远到我差点忘记了自己。

你看有时候,我多像一颗风雨飘摇的小树,我伴随着无数过客成长,无数人在我身边走过,无数人在我身边乘凉,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走了,因为我只是一颗无人过问的小树。我曾经听到了很多故事或者我扮演了许多故事,可惜这些故事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于是所有的人都将我疯狂的遗忘,因为我只是一颗默默无闻的小树,他们更需yào

大树去乘凉。

我们的生命都是一把火,我曾躲在阴暗的角落。你曾经用你的火将我的四周照亮,可是后来火萎了,你也最终走了。或许我真的不能给你温暖的感觉,我伸出去的臂弯,已经阻挡不了任何暴风雨,我又回到了阴暗的角落。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缘分或者相遇吧,一切都是人自己想多了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当年那个经常混沌偶尔看天的那个略带小伤感的孩子吗?呵呵,不可避免的我们长大了,好多人好多事就这样悄然无息的改变了,可是这样的改变我又能质问谁呢!谁能给我的青春买单。谁能告sù

我的青春结局是什么,我们看不到的未来又究竟是什么?

或者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临时演员,我画好浓妆,精心排练最终也只是跑跑龙套而已。我的存zài

或者不存zài

对于你也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这该是一场多么难过让我难过的戏剧,无论我怎么努力扮演都无法改变它的结局。

想在黑暗来临前的暮光里好好的大哭一场,想放qì

骨子里所有的阳刚然后变态的当一次娇娘,许多时候我真的想说并不是我太多懦弱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再为你或者我做些什么。就像那些在脑海中飘动的唯美画面,我始终无法给他们定格,此刻我不苍老可是我亦不再年轻,我只想在我孤单的时候能有你静静的陪着我,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散了,好聚好散,只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而已。

张朝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奏成了一曲欢歌,他关掉了空调,打开了窗户,一阵湿风迎面而来,窗外小区里的已经看不到什么亮着的灯火,四周陷入中一种困顿的黑。张朝贵将自己的手伸向了窗外,摸到了雨的痕迹,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每到下雨的时候女神燕子都会开着窗户碰雨,碰到双手透湿之后又在张朝贵的身上擦干,现在再次回想已经是四年多前的事了。

张朝贵这时候想打电话给别人,可是他不知dào

他能打给谁,想了想到现在还有可能没睡的,大概只有阚生生王笑雨倪猛了。阚生生一直有晚上自习的习惯,大三张朝贵考英语六级的时候曾经陪了阚生生自习过几回,但是阚生生每次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玩手机,并没有看什么书,不然他也不会在11年的研究生考试中落榜了。倪猛喜欢玩DOTA,只是现在他已经陪着吴成凤去了深圳,这时候大概正抱着吴成凤睡觉呢。而王笑雨则号称守夜人,每夜都会Lang迹于各个贴吧,作为百度贴吧的资深吧神,他每天乐此不疲的在各个贴子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张朝贵拨通了王笑雨的电话。

“喂。小雨,陵南这边下雨了,下起雨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了!我是来提醒你,让你尿尿的!最近还好吧?”张朝贵等王笑雨接通电话后连珠发泡的问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丫头最近再和我闹分手呢!我现在头一个有两个大,妈的,现在你和猛子走了,我想找个人出来喝酒都没有人了!”王笑雨略显疲惫的在电话那头说道,这几天张雨喆因为一些小问题和他闹个不休,他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怎么。高帅富的情感也会出现危机?你怎么不找阚总?他不是还呆在学校里么?”

“别提他了,提到他我就有火,现在整天看不到他和王昕的人影,鬼知dào

他们两个去哪儿了!老黑,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丫头的疑心病怎么那么重?有异性朋友给我发短信了,她非要我给她个解释,昨天我一个哥们从学校走,临走之前我抱了他一下,丫头竟然怀疑我是同性恋!我真的受够了,这几天非说我对她不好,要和我分手,要不是因为她,我早就回合肥了,我这是那门子造的孽?”

“呵呵,谁知dào

你这个胖子有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小喆那么在意你说明她关心你,说和你分手只不过和你闹着玩而已,分手这句话她到底说过多少回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张朝贵轻轻的笑着说道,张雨喆就是那样,一天到晚闹来闹去,不过闹着闹着三年就过去了,现在要说他两分手,张朝贵怎么可能相信。

“可是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啊,昨天我把我和丫头的这些事贴在了WOW吧里,想不到竟然火了,我现在还在直播呢,不和你聊了,不然那群老卧狗和臭屌丝们又要喷我了,回聊!”王笑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在他看来,WOW吧直播比什么都重yào

,张朝贵靠在窗台上感受雨点滴落在他脸上的痕迹,点点雨点挠着他的心。

这个季节我们怎么了?怎么大家的感情都出了问题?怎么我们一直以为会相守在一起的人,最终都像发了疯一样疯狂质问疯狂怀疑疯狂逃离。看着陵南黑蒙蒙的夜空,张朝贵不禁在心底闪过一句程景说过的话。“明天和意wài

谁会先来?”

明天和意wài

谁会先到来?还是明天总是伴随着意wài

一起来。

第101章明天意外

黎明的雨声终究让夜里不眠的人想到多少东西?窗外不休的雨声,黎明时分的清灵,我在这个不安的世界里,想寻找一种放纵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可是谁又来安慰那些在雨夜中迷失的魂灵?在这个感情逐渐萧瑟的世界里,我该用什么来证明我内心对你的那一片真诚。雨就这样下吧,汇聚成河,让我的无奈伴随着黎明时分的雨一起慢慢流淌。

此刻我不想睡去,我也不想思考任何东西,我只想在这个安静的黎明时分静静的想你,带有些无法言说的悲凉和绝望。

天色慢慢变白,只是阴阴的天空依旧伴随着小雨慢慢的下着,老天开心太久了,它终于忍不住哭了。张朝贵一直靠在窗子上,窗帘已经被打湿,点燃的烟使他看起来格外的疲倦,凌乱的头发因为雨的淋湿而显得微卷。吐出一口烟雾,顿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萦绕在一片朦胧中,他好像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和濮影孙繁花荣等人躲在陵中厕所抽烟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每到这个季节的下雨天,濮影都会唱一首很老的歌,名字叫《落花的窗台》,他还写了首仿古诗名字叫做《雨落花台》。

“《雨落花台》有话有意花飘去,无语无情雨归来。曾经折花人何在?今时落雨我自哀。”

张朝贵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唱歌的那个满脸朝气的濮影,似乎看到了濮影那双明亮的眼眸,濮影总爱拿着拿着学校里的板凳或者扫把当做自己的吉他,不过后来他在大学里真的学会了吉他,也算是他年少时候的一个梦想。

“《落花的窗台》当花瓣飘落你窗前,又到了梅雨的季节。窗台上紧闭着窗帘,却再也看不见你侧面。

我有个透明的昨天,也是花开的季节,你朝南的窗,挂着粉色的窗帘,我知dào

背后藏着你的笑脸。

那些为你写的诗篇,那个为你淋雨的少年,那段琴弦上的岁月,如梦一般的季节。

那个落花的窗台,楼下唱歌的少年,人已走远,美丽却在心间。”

那个为你写的诗篇,那个为你淋雨的少年,那些为你做了的傻事,全部在岁月里慢慢积淀,我看到那时候的自己,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纸条上写下你的名字,然后叠成一只千纸鹤,慢慢的,我每天叠一只,叠到最后装满了我整个书桌。我常常悄悄在纸上描绘着你的样子,有时候一节课过去了,一个上午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我的试卷上仍然是一片空白。

我一直承认我不爱学习,我不爱安静,唯独看到你在学习的时候我才会跟着学习,唯独见到你安静的时候我才不由自主的安静,好多静好的时光就那样慢慢飘走了,我趴在夜的最后边缘在光明重回大地之前想起了那些琐碎的小事,只是可惜,那些已经是五六年甚至更久的事。我那时候恋着你,疯狂的恋着你,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许落,我濮影这一辈子注定只能爱你。

可惜当风吹向我们的时候,就注定改变了我们的方向。我在那些遗忘的日子里,看不到所有的誓言和梦想。

时间越过我越不敢回忆以前,天空越蓝我越不敢看天,大一那年你坚决和我分手,你说我是你的负担,我答yīng

了你的分手,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你的身影走走停停,这几年一直在和我摇摆,伤心的时候你还会找我,我努力的控zhì

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每次我都没有控zhì

住我自己。我心甘情愿被你折磨,被你伤害,然后我再疯狂的在别人身上制造伤害。这几年的天空,左右都是那么朦胧。我越来越难过,越来越悲哀,难过到忘记自己的呼吸,悲哀到漠视自己的存zài

。可是,我却不知dào

,什么才是你我最终的未来。

只是可惜许多人都改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我变得越来越不认识你我了。我不知dào

这样子到底好不好,但是唯一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讨厌改变了的你,也讨厌改变了的我。

谁都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在后悔之外。谁都认为拥有的感情是例外,在变淡之外。谁都认为恋爱的对象刚巧也是例外,在改变之外。然后到最终才发xiàn

,除了变化,无一例外。

直到时针过了早上七点,张朝贵才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今天是本星期上班的最后一天,他晚上终于不要去波罗阿KTV了,就连姚芸都发短信说不再找他了,想到这里他不知dào

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种轻松还是沉重。骑着电瓶车,他总感觉晕忽忽的,还好可以去办公室里睡觉,他这个实习生在办公室里最大的用处就是睡觉,到了六月份实习期结束了,他也不可能再在办公室里呆了。

大概快到了周末,事务逐渐多了起来,张朝贵一直装订其他正职人员整理的文件。他晕乎乎的,有一次装订钉的时间直接订到了自己的手,这时候头脑才清醒了过来,看到冒出来的殷红的血,他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允吸了起来。

小吴不知dào

怎么看到了,还给他拿来了一张创口贴,张朝贵看着小吴,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动,小吴终于放下内心的焦虑,接受他张朝贵了。不管怎么样,小吴之前为难张朝贵也确实有他的难处,小吴现在可以主动帮zhù

张朝贵,说明小吴也不是木讷呆板的人。应该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当了三年的实习仍然没有转正,这种情况,大概也只有小吴能忍受的下来。

窗外依旧阴雨连绵,丝丝的小雨带来阵阵凉意,好不容易换上短袖的陵南居民又换上了长衫,吃过午饭,张朝贵一个人靠在休息室的走廊窗户上看雨。

“小张,前一阵子对不住了,我并不是有意地为难你,只是我真的很需yào

这份工作。”却是小吴走到张朝贵身边说道。

“小吴哥,你说到哪儿去了,那些都是小事,没什么问题的。”张朝贵笑着转过身向吴世奇说道,他知dào

小吴的难处,张朝贵的家境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比起小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小张,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大学里我一般都不和别人说话,我只知dào

低头努力学习,学的虽然很好,可是到现在还是这个样,我的好多同学都当上市县级干部了,有的甚至都去省部级单位任职了,只有我,到现在还是个陵南小县城等待转正的小公务员。我一直以为我什么都比别人强,什么都比别人努力,我就应该过得比别人好,可是我错了,我现在什么也比不过别人,因为我没有任何背景。”小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朝贵真挚的看着小吴,他能理解小吴,但是他并不怎么欣赏小吴的这种状态。

“阿姨的病好些了吗?”张朝贵沉默了好久向小吴问道,面对这个之前还处处为难他的小吴,张朝贵的心里更多了几丝复杂的心情,这种复杂堆积在他胸口让他呼吸不出气来。小吴和孙繁相比,又是两种不同的极致,一个求之不得,一个不为一提。

“就那样吧,不过比之前要稳定不少了。呵呵,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家里连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我估计我这辈子累死就这个样了。”吴世奇低着头说道,他的声音里有一股别样的坚决,这种坚决隐隐约约地让张朝贵担心。

“小吴哥,我们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们的机会也很多。我相信小吴哥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张朝贵说完拍了拍小吴的胸膛向休息室里走去,昨晚淋了太多雨,到现在头还是昏昏的,他需yào

休息。

下午办公室里又闲了下来,张朝贵在人人上看着那些大学同学的最新动态,将近一半的同学都回家了,钱晓在QQ群中说毕业证和学位证就要发下来了,原则上需yào

同学们自己去学校去取,但是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大概只能让辅导员帮忙寄了。

张朝贵特地看了看沈涵的空间主页,可是上面显示她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张朝贵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沈涵了,曾经最爱的两个人现在都有了彼此的依靠,似乎之前的种种也就这样风轻云淡了。

倒是孙繁和濮影的人人倒是更新的很频繁,孙繁在人人上到处晒他和朱情的甜蜜,身后的背景是张朝贵以前只在网络上看到的香港。濮影的人人上则是各种各样的美女,看他样子好像在黄山勾搭上了一个富家女,两人各种合影,各种Happy,张朝贵不得不佩服濮影的能力,濮影的好女人缘是一般人所羡慕不来的。

程景的更新却是一堆乱码,这堆乱码似乎已经持续十几天了,张朝贵在最近的一次状态下匆匆回复了一段话。

:妹妹,这几天怎么了?总是联系不上你,不过不影响,再过十天你就来了,哈哈,到时候我再慢慢找你算账。

看到了很久之前程景发的那条状态,“明天和意wài

谁先到来?”张朝贵忍不住回复了一个“明天!”

关掉人人,他又去17K上瞅了瞅,发xiàn

自己上次上传的短文并没有什么人看,心里忍不住一阵黯然,但是让他惊喜的是,濮影竟然又开新书了,名字叫做《我的超级富翁女友》,看样子成绩还挺不错的,张朝贵给他送了鲜花投了贵宾票。貌似濮影现在已经是17K的知名签约作家,张朝贵看了看笑而不语。

终于熬到了下班,又将有两天的假期,这两天该干嘛呢?想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好去处,他要开始准bèi

程景的到来,程景来了要带她去哪儿玩呢?但愿程景来的那几天陵南可以晴过来,但是这样子的梅雨一般都会持续半个月的,想到这里张朝贵的心里又是一种怅然。

张朝贵推出自己的电动车,披上雨披就向家里赶去。

“阿彬哥,目标出现!”一个在法院办公室转了一下午的年轻人对着手机说道。

法院门口的街角处慢慢开出一辆奔驰车,车的副驾驶上坐着姚泓伟的贴身保镖阿彬,他正在执行姚泓伟的一项命令。

第102章明天意外(下)

张朝贵被这辆黑色奔驰慢慢逼到了路边,张朝贵不禁一阵愤nù

,但是看了看奔驰的标志,敢怒却不敢言,到最后奔驰终于逼停了张朝贵。张朝贵停下电瓶车就准bèi

找奔驰车里的人理论。但是他刚停下车,奔驰的车门打开了,里面冲出两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人,张朝贵一见情况不好,准bèi

转身就跑,但是还是被两人捉住了,两人连拉带扯的将张朝贵拉进了奔驰车。

“我艹你大爷,你们干嘛?抢劫啊?”张朝贵一边骂一边挣扎。“我可是公务员,你们,你们敢绑架国家公职人员!”张朝贵不知dào

什么情况向奔驰车里的人吼道,他慌忙的腾出一只手想打电话报警。

“别吵了!”阿彬转过头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见到阿彬,立马明白了。

“你们,你们想干嘛?我现在不在波罗阿KTV里干了,和你们泓伟集团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董事长的命令!”

“姚跛…姚泓伟想干嘛?”张朝贵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阿福,抓住他的右手!”阿彬看了张朝贵一眼就知dào

了张朝贵的心思,那个名叫阿福的年轻人抓住了张朝贵的右手,拿出了张朝贵的手机。

“把他的手机给我!”阿彬伸手接过了张朝贵的手机,摁了关机键,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我的车还在外面呢!”张朝贵见奔驰将要发动,连忙说道。

“阿宫,从他身上搜出钥匙,找到他家,告sù

他爸,就说他儿子被我们董事长邀请去做客去了!”阿彬又向另一个叫做阿宫的年轻人说道,阿宫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张朝贵的电瓶车钥匙,下车去了。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等会儿你不就知dào

了!我还是第一次帮董事长抓人,想不到抓的竟然是你!”阿彬哥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盯着车窗前的挡风玻璃说道。

“你们抓我干嘛?我又没有惹你们!”张朝贵无奈的说道,莫非这件事又和姚芸有关系,今天好不容易庆幸自己摆脱了姚芸的纠缠,现在到好,直接被别人抓回家去了。

“等会儿你见到董事长,董事长自然会和你说明白!”阿彬说完不再说话了,任凭张朝贵怎么嘶喊怎么质问,车厢里面的人都不理他。

该不会自己得罪了姚泓伟,现在姚泓伟要找他算账吧,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干嘛阿彬还让别人把他的电瓶车给送回家啊。但是,如果是正规邀请的话,只要姚泓伟让阿彬过来通知,张朝贵也会去的,干嘛非要把他抓过来,张朝贵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想到。车子终于开进了紫金花园H8别墅,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

张朝贵跟着阿彬后面走着,现在自己的手机也没了,连联系外界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董事长,人给你带来了!”阿彬曲着身子说道,姚泓伟一脸的铁青色。

“姚伯伯好!”张朝贵兢兢战战的说道。

“你和芸芸说什么了!”姚泓伟猛的拍了下桌子,张朝贵忍不住一阵寒战。

“我,我……”

“把他拖到地下室给我关两天!”姚泓伟对着阿彬说道,张朝贵这下郁闷了,他竟然被人非法拘禁了,而拘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陵南大哥姚泓伟,想到这里张朝贵这才知dào

姚家是多么的不能惹。

“姚伯伯,我……”张朝贵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两个人架上了。

姚泓伟心里一阵愤nù

,昨晚姚芸一回家就和他吵了半天,这还是姚芸从小到大第一次和他翻脸。姚芸说他赚的尽是些伤天害理的钱,还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姚泓伟当时就狠狠地甩了姚芸一巴掌,姚芸一气之下连夜赶去了清红山庄。姚泓伟立马就怀疑到张朝贵的头上了,接着让阿彬打了个电话给波罗阿KTV前台经理李大帅,知dào

了张朝贵在KTV里辞职的消息,这时候姚泓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今天就直接把张朝贵给抓过来了。

张朝贵被两个青年架进了底下室,接着地下室的门就被关了起来,周围一片黑暗,张朝贵费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才看清地下室里空荡荡的,一股潮湿的湿气从四周围绕过来。

张朝贵开始的时候一直站着踹地下室的门,到后来慢慢的感觉到自己饿了,再接着没有了力qì

,他就坐在了地下室的地板上,这时候他才知dào

被人囚禁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姚泓伟说要关他两天,那他这个周末不是又没有了。张朝贵这时真希望身边有什么东西,哪怕一支笔或者一根烟都好,这样子他可以玩着消遣,可惜现在周围只是一片空荡,张朝贵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他不知dào

他的状况全部被一个红外线夜间探视摄像头监控的一清二楚。

“这人真没出息,竟然哭了,我去,真想不通小姐怎么看上了他!”却是刚才架他进来的那两个年轻保镖翘着二郎腿在外面的保镖休息室里看着监控电脑说道。

“得了吧,那家伙可是大学生,你在这吹牛逼,真zhèng

把你放里面待一阵子,说不定你表现比他还惨!”

“那是你,我才不会是那个熊样!”

程景夜晚在三亚市区的景泰来酒店里休息,白天一天她都在三亚南山景区带着,南山传说是南海观音的修liàn

地,而三亚南山的海上观音是全世界最大的观音雕像,每年来南山旅游的国内外游客数以万计。在观音脚下,程景特地为张朝贵求了张平安符,见到观音金身的时候她也跟着众人一起祈祷,只是她忘了祈祷自己。程景白天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张朝贵,她怕影响张朝贵工作,而到了晚上,打张朝贵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最后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倪猛。

“倪猛哦,我是程景,你知dào

张朝贵最近在干吗啊?他的电话老是关机!”

“老黑关机?怎么可能?他的电话也会关机?我也好久没有打电话给他了,他不是回家了么,是不是换号了?”倪猛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说谁的电话打不通他都可以理解,唯独对于张朝贵,那家伙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个天下第一号大闲人,怎么可能会老是关机。

“我不清楚,所以打电话问你哦。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放心!老黑那家伙精的像只猴一样,就算所有人出事他都不会出事的,你别着急,我给他打,有消息我再告sù

你。”

“那谢谢你了哦!那我先挂电话了,等你消息哦!”程景说完就挂断电话了,她又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张朝贵,可是张朝贵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张朝贵你是怎么了?已经两天没有接电话了。

程景在心里有种小小的担心,而此时的张朝贵终于哭停了,他现在反而不担心了,哭了一阵子心里也畅快多了,一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场,今天姚泓伟算是给他机会了,但是他不知dào

所有的一切都被外面的两人看的一清二楚。

“妈的,就是个孬种!”一直骂骂咧咧的保镖甲说到。

“说谁孬种呢?”却是阿彬站在了保镖休息室的门口向里面问道。

“阿彬哥,你过来,你自己看!”保镖乙见阿彬来了,连忙殷勤地说道,而保镖甲将监控录像调到了张朝贵大哭的地方。

阿彬看着屏幕上嚎啕大哭的张朝贵,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程景,张朝贵不是不接你电话,而是因为种种巧合,他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张朝贵没劲开始在黑暗里数数,从一数到一万,再从一万数到十万,周围只能听到他自己空荡荡的回音。

“81021,,81022,81023…….”数到后来,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终于趴在地上沉沉的睡去。(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哦,520,也是我一个小弟的生日,祝小弟生日快乐哈!)

第103章用心算计

地下室的门终于开了,张朝贵见到亮光,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他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就坐在地上发呆。想不到两天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他感觉到不对劲,不可能自己一觉就睡了两天啊。

“出来吧小子!”阿彬站在门口笑着说道。

“我,我能出来了?”

“你还想继xù

呆在里面?”

“不,不!”张朝贵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脚上的酸痛和腿上的麻痛感让他不由得又蹲了下去。

“慢慢的站起来,轻轻的跺两脚就没事了,关了你一夜就成这熊样!”阿彬摇了摇头说道,作为一名保镖,关禁闭更是一种普通的练习,像阿彬就可以在里面不吃不喝静坐一个星期,一般的保镖最少也能撑到三天,但是张朝贵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被人关过,这应该算作他的第一次了。

“把我手机还给我!”张朝贵走到门口伸出手向阿彬说道。

“你手机被董事长没收了!”

“你,你凭什么拿我手机!”张朝贵咬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你用那么烂的手机,我都不用,快换个苹果4吧!”阿彬慢慢地说道,他实在受不了张朝贵那砖头一样的板砖机。

“你们现在带我去哪?”张朝贵弱弱的向阿彬说道,他真不敢得罪这些人,他玩不起。

“去见董事长吧,我看在威少的面子上提醒你,等会儿董事长说什么你都得点头答yīng

,知dào

不?”阿彬看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连忙点了点头。

张朝贵经过一夜的紧闭,身体各处酸痛的不行,最为要命的是他饿了,他真的饿了。

“董事长,人带来了!”阿彬弓着腰向姚泓伟说道,姚泓伟点了点头,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向张朝贵说道:“小张,感觉怎么样?”

“姚伯伯,您别关我了,我错了,可是您让我知dào

我错在哪行不行?”

“小张啊,年轻人都喜欢乱说话,但是有些话该说的时候你说,不该说的时候你一句都不要说!”姚泓伟紧紧盯着张朝贵,似乎要把张朝贵看透一般。

“姚伯伯,我真的不知dào

我说错什么话了。但是你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底的。”张朝贵低着头说道,他现在希望姚泓伟可以放他回家,只要让他回家一切好办。

“过去的事我也不想提了,是你把芸芸弄生气了,所以我现在给你两天时间,你给我把芸芸请回来。要是你请不回来的话,你自己看着办,下次就不是关你两天禁闭这么简单了。”姚泓伟说完抬起头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知dào

自己又没有退路了。

“阿彬,找人把他送到清红山庄去,顺便去他家把老张夫妇给我请来,我和老张好久没有见面了。”

阿彬头听到后点了点头,看样子这次老张和王金锁必须要来了。

“姚伯伯,我….”张朝贵准bèi

向姚泓伟要手机,但是姚泓伟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敢要了,现在还是去找姚芸,谁让他前天晚上把姚芸给惹火了,他当时只是为汪朋的死感到不值,于是说了几句话,想不到现在竟然是这种结果,他心里也是一阵茫然。

坐上阿彬给他找的车,车子开始向清红山庄开去,张朝贵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飘扬的细雨,心里更是一种惆怅,想不到他竟然就这样没有了人身自由,坐在他旁边的两人正是昨天捉到他的阿福和阿宫。

张朝贵想和这两人说些什么,但是始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这两人都有着许威脸上的那种冷漠,一种来自人心底的冷漠。

到了清红山庄之后,和那夜许威带他的时候一样,有人接走了他们的车,三人又走在窄窄的田间小道上,田间的水稻已经黄灿灿的了,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割了。

走到村庄里,阿宫掏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过了会儿有人过来接应了。阿宫和阿福向张朝贵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张朝贵想跟着他们一起走,但是接应的人把他拦下来了。

“我到底要在这呆多久啊?”

“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其实这地方挺不错的,我们想来都来不了!”阿宫终于笑了一笑,张朝贵看见他笑了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激动,原来阿宫也是会笑的。他以为他们都和许威一样,都是面无表情的。

“走吧,张少爷!”接应他的人没好气的说道,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那人走。“真想不通你这小子有什么能耐,竟然就被姚大小姐看上了!”那人却只是摇头说道,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回答,却又想接那人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张朝贵懦懦的问道。

“你叫我小夏就好了,这两天我管你,你快点哄好小姐,我也就交差了,你别让我交不了差啊!”小夏特意的叮嘱到。

张朝贵点了点头,现在他看到姚芸恨不得立马就把姚芸拉回去,看样子姚芸以后是他不敢惹的了。

“你带我去哪儿啊?这下着雨的,你也不打把伞?”张朝贵看着凝聚在小夏头上的雨珠说道。

“你看到阿宫和阿福打伞了么?他们都不打伞,我为什么打伞?”小夏看了看张朝贵一眼,扬起嘴角说道,小夏给张朝贵的感觉比阿宫阿福给他的感觉好一点。

“你们就不怕淋雨啊?”

“呵呵,小子,做保镖这一行的,除了给雇主打伞,从来就没有自己打伞的,我告sù

你,你别小看我们这群保镖,以前我们可都是特种兵出身的。”小夏慢慢地说道,面对张朝贵这样的小白,他就当做知识普及好了。

“可是,可是…”张朝贵刚准bèi

说人人平等等一系列大道理,小夏却似乎知dào

他要说什么,插话说道:“你别傻了,人家请我们来是保护他们的,不是要我们给他们装门户的,我们都是一批一批打过来的,不像你这么好的运气,能勾结到富家大小姐。”

小夏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小夏今年不过26岁而已,他16岁入伍,当了三年的义务兵之后被招进了长三角某个城市的特种警察部队,整整在特种部队里呆了6年,去年退伍之后,就被人介shào

进了泓伟集团。泓伟集团的保镖大概共有70多号人,大部分都是特种部队出身,而他们当中的好多人更是兼职了泓伟集团道上的身份,只不过那些身份都是隐蔽的。

“小夏,你知dào

泓伟集团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吗?”

“呵呵,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反正你别惹怒泓伟集团任何一个人就好,惹到了,最少你在陵南是永远别想呆下去。”小夏微笑着说道,泓伟集团的实力究竟有多大,他都不是很清楚。他老家在内蒙古,以前也接触过和泓伟集团相似的黑势力,他最大的感觉南方城市和北方城市的黑势力的不同在于,南方黑势力更类似于古时的一种江湖契约,即相遇的两股势力通常会单单比拼,有一个术语叫做“单挑。”

而北方黑势力的相斗更侧重于义气间的群斗,既通常两股势力相碰,便乱砍一气。这当然与南北方人性格的诧异有关系,北方人自古以来多居住在平原地区,经lì

战争的次数要远远大于南方,因此喜欢快事快决。而南方人多居住在丘陵山区,性格猜疑小气,甚至打架时都斤斤计较,当然这只是小夏个人的想法而已。

张朝贵这时候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他曾经在陵南生活了19年,直到20岁的时候才去了海口读大学,但是他现在感觉他根本就不了解陵南这个小城。每个小城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小城都有自己的迷香,每个小城里的人都深深爱着自己的故乡,但是他们自己其实并不了解那个小城。

“小姐就在那边,剩下的看你自己的了!”走过了一大片竹林,小夏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指着前方不是很远的池塘向张朝贵说道。说完就笑着走了,小夏挺爱笑的,这也能看出来小夏比之阿福阿宫性格要温和许多。

第104章用心算计(下)

张朝贵继xù

向前走去,这时候他才看到蒙蒙细雨中有一个人撑着一把伞拿着一根鱼竿在不远处的池塘里钓鱼,而单薄的身影张朝贵一眼就看出,那是姚芸。张朝贵静静地走到了姚芸的身边,姚芸似乎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池塘里鱼儿们的动静,没有感觉到张朝贵的到来。张朝贵看了一下,慢慢地说道:“像你这样是钓不到鱼滴!”

姚芸听到张朝贵的声音,手中的鱼竿滑落在地,只是她并没有理睬张朝贵。“你都没有洒米酒,用的又是商店里卖的鱼饵,这里的野生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张朝贵继xù

说道,顺便捡起掉落的鱼竿,慢慢地收着杆。姚芸站在张朝贵身后,等着他甩出鱼竿的时候,在后面猛踢了张朝贵一把,张朝贵“噗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张朝贵想不到姚芸会和他玩这一手,幸好他会游泳,但是他决定和姚芸也玩一手,他将头透出水面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装作挣扎的样子慢慢潜到了水里。

姚芸本来只是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气,她记得张朝贵说过他会游泳的,想不到张朝贵直接沉到了水里,看到这里她不由得急了,也连忙跳到了水里,还没有等她在水里反应过来,张朝贵已经瞅准机会紧紧地抓住了姚芸的脚,将姚芸拉进了水底,姚芸吸进了好几口水,在水里挣扎开来,她也没有想到张朝贵会和她玩这一手。

姚芸感觉自己慢慢的在一片黑暗中昏迷过去,张朝贵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夹着姚芸就将姚芸拖上了岸,两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张朝贵躺在地上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可是慢慢的发xiàn

姚芸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看,姚芸已经乌唇紧闭,脸上渣白渣白的,似乎没有了知觉,张朝贵又不由得慌了,心想这下玩大了,可是姚芸落水并没有多长时间啊,难道这丫头根本就不会水,想到这里张朝贵一阵懊恼,没有办法只能给姚芸做人工呼吸。

他俯下身去,刚吻住姚芸,却没有想到姚芸猛地咬住了他的下嘴唇,狠狠地扯了一下,这时候张朝贵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他推开姚芸,果然看到了一脸得yì

笑着的姚芸,姚芸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张朝贵的对面。

“你,你诈我!”

“混蛋,变态!谁让你先骗我的!”

“可是,是你先踢我下水的!”张朝贵用左手揉着自己的下嘴唇说道,姚芸这个丫头够狠的,竟然一口咬破了他的下嘴唇。

“你没事吧?”姚芸突然又一脸心疼的向张朝贵问道,这下子张朝贵显得有些茫然了,想不到姚芸这个丫头态度转变的会这么快。

“没事!”张朝贵松开自己的左手说道,但是想不到姚芸猛地推倒了他,骑在了张朝贵的身上。

“你干嘛?”

“我教你怎么做人工呼吸!”姚芸说完俯下身吻住了张朝贵,张朝贵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而这时姚芸小巧的舌头也探到了他嘴里,姚芸根本就不是在做什么人工呼吸,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他。张朝贵脑海里终于回缓了意识,推开了骑在他身上的姚芸。

“你身上衣服湿了,我们回去换衣服吧!”张朝贵向姚芸提议道。

“不要,你刚才不是说你会钓鱼吗?你现在就给我钓鱼!”姚芸满脸羞红的离开了张朝贵,这时候她也意识到刚才自己行为的鲁莽,张朝贵听到后没有办法,意味深长的看了姚芸一眼。

他知dào

姚芸大胆,但是没有想到过她会这么大胆。

“你有小刀吗?或者找一个锄头,我给你挖蚯蚓。蚯蚓才是鱼儿们的最爱。”张朝贵扬起头向姚芸说道,一阵微风吹来,顿时让两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掉在水里?”张朝贵又向姚芸问道。

“你傻啊,我身上的东西早放进这个容纳箱了!”姚芸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塑料容纳盒说道,果然张朝贵一眼就看了姚芸那个耀眼的Iphone。张朝贵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向姚芸问道:“你是不是故yì

在这钓鱼的,你知dào

我会来?”

“你才反应过来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哈哈!”姚芸一面里理顺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脸开心的笑着说道。

“你这个有心计的女人!”

“你这个愚蠢迂腐的男人!”

“你!”

“我怎么了?”

“你狠!”张朝贵这是才知dào

她一步步中了姚芸的套了,难过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再烦张朝贵了,她是让张朝贵来找她!这时候张朝贵才知dào

自己彻彻底底地输了,可是张朝贵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便宜,毕竟被美女香吻在他没毕业之前一直是他的YY而已,想不到现在竟然这么就轻易的实现了,想到这里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是难过还是高兴。

“拿着我的东西,回去换衣服!等会儿我们再来钓鱼!”姚芸说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冷颤,向回走去。

张朝贵无奈地看了看姚芸,拿起摆在旁边的收纳盒跟了过去。

而在远处的竹林里,一人低着头向另一人问道:“刚才的那些都拍下来了吗?”

另一人点了点头,说道:“有了这些东西,乔少一定会奖励我们的!”这两人正是之前乔洋请来监视张朝贵和姚芸的那两个私家侦探。

回到了姚芸的别墅,张朝贵拿了一套许威的衣服就开始在底下的浴室里洗起澡来,终于快把姚芸这个丫头搞定了,搞定了他就能回家了,他准bèi

等会儿就向姚芸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而此时的姚芸正在楼上的浴室里洗澡。

张朝贵洗完澡之后就开始坐在地毯上等姚芸,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姚芸,昨晚他一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就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睡着了。

他在梦里就闻到了一股饭香,这种感觉就像他读大学时和倪猛王笑雨等人打完篮球之后一起去南门小吃街大吃一顿时所闻到的饭香,他在梦里努力的寻找饭香的来源,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饭香的所在地。后来他感到脸上一阵阵酥痒,以为是蚊子或者苍蝇在他脸上飞来飞去,猛地一把抓住,这才看清楚是姚芸的玉手,原来刚才是姚芸一直用指尖在他脸上划来划去。

“为什么你睡觉会嘟着嘴呢?”姚芸撑着头顶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见姚芸这种姿势感觉很不习惯。

“我要找你算账!你知不知dào

昨晚我在什么地方呆了一晚上?”

“牢房?”

“不是牢房,但是和牢房差不多了!你家的那个地下室!”

“哪有什么,我和许威小时候经常被关在里面,那里面挺好的啊!冬暖夏凉的!”

“你!你们有钱人就是变态!还有我饿了,你能给我找点东西吃吗?”张朝贵摸着自己的肚子向姚芸问道,刚才梦中的那阵饭菜香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你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那是本大小姐刚才在做饭呢,这可是本大小姐第一次做饭哦!”姚芸满脸得yì

的说道。

“真的假的!我去瞧瞧,厨房在哪?”张朝贵说完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向姚芸指着的方向跑去,跑到厨房,果然看到电磁炉上的煎锅里有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两个被煎焦了的鸡蛋。

“大小姐,这就是你做的东东吗?”张朝贵在厨房里喊道。

“是啊,怎么了?”

“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我哪知dào

!我也是刚做的,我想像优酷上的视频里那样做成一个爱心蛋,但是后来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

“你鸡蛋在哪里?”张朝贵向外面吼道,看样子还是得他自己动手。不过他看着姚芸煎了的鸡蛋,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用筷子夹了一口,感觉味道还行,除了一点烧焦的部分有点苦涩之外,也还能吃,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三口就把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吃进肚子里了。

这时候,姚芸也走进了厨房,看到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张朝贵。

第105章重度昏迷

“大小姐,你手艺不错嘛?看样子你很有天赋啊!”张朝贵向姚芸赞赏地说道,说话之间两个鸡蛋已经被他塞进了嘴里。

“你真的吃了?我自己还没有尝味道呢!”姚芸说着就向厨房走来,张朝贵抹了抹嘴,显然刚才那两个鸡蛋并没有填饱他的肚子。

“还有别的什么吃的吗?我没有吃饱!”张朝贵看着姚芸说道,他现在心里突然萌生一种冲动,想将姚芸整个人都吞下去。

“你等会儿!我给你要!”姚芸说完掏出了手机,按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里说了两句,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张朝贵赶忙过去给人开门,却见两个青年抬着一大竹筐的菜走了进来,两个青年之中就有一个之前说这两天管着张朝贵的小夏。小夏笑着向张朝贵眨了眨眼睛,张朝贵只好尴尬的向他笑笑,两人将菜放进厨房就退出去了。

“本来呢,本大小姐是想和你一起吃烛光晚餐的,但是现在呢,我改变主意了,本小姐要你亲自做一顿饭给我吃!”姚芸嘟着嘴说道,张朝贵想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姚芸,姚芸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看了看竹筐里的菜,鸡鸭鱼肉,白菜青菜萝卜冬瓜,各种菜都很齐全,难不成姚芸想吃满汉全席吗?

“我要做这么多菜?我们两能吃完吗?”张朝贵向姚芸问道,他从小受他妈妈张金锁的影响,从来就不铺张Lang费,而现在这么多菜料,姚芸只要他为她做一顿饭。

“你管吃完不吃完呢!反正我今天就是想真真zhèng

正尝尝你的手艺!你可不准偷懒,我可以给你打下手哦!”姚芸说着,还真的在腰间系了个白色围裙,张朝贵看她穿上白色围裙脑海里突然想起某部岛国的电影,忍不住yin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怎么笑的那么猥琐?”姚芸见张朝贵的笑容很不对劲,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这时才从YY里清醒过来。

“我做饭给你吃没有问题,但是你必须答yīng

我一件事,今晚和我一起回你家,不然我就不做饭了。”张朝贵说着,从刀具架上取了把菜刀拿在手里。

“看你表现喽,如果我看的出你诚意的话,我可以考lǜ

你的要求。”姚芸嘟着自己的小嘴说道,张朝贵见状,将手中的菜刀扔在了木质的案板上,菜刀直立了起来,闪出一丝寒光,张朝贵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刻霸气十足。

“我做好饭,你不同意也必须给我同意!”张朝贵转过头,咬着牙齿撇着嘴向姚芸说道,姚芸只是看了他一眼,向他做了个鬼脸,张朝贵顿时觉得自己泄了气,看来他怎么样都输给了姚芸。

“张朝贵,可不可以帮我件事?”

“干嘛?”

“帮我把刀拔出来,我要切菜!”姚芸轻轻的指着竖立着菜刀说道,张朝贵见姚芸出动帮忙,叹了口气,暗用了一把劲,将菜刀从案板上拔了下来,递到了姚芸的手上。

张朝贵开始将竹筐里各种各样的菜分类,按照先荤后素的原理,看来今天他要好好的展示下王金锁传授给他的厨艺了。他将一只鸡洗好了后扔在了姚芸的面前,姚芸见到一只鸡却忍不住跳了起来。

“你干嘛啊?”姚芸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不是说你要帮我切菜吗?帮我把这只鸡给切了,我做红烧鸡块!”张朝贵向姚芸说道,他想不到一只洗赶紧了只剩下一副躯壳的鸡把姚芸吓成了这样。

“我是说帮你切菜,比如白菜或者萝卜什么的,这个我不会切!”姚芸睁着自己一双大眼睛说道,张朝贵听到这里想扯下姚芸那张精致的小脸,放在脚底下狠狠的踩几下。

“那你就别说帮我切菜,我还真以为你能帮的了我什么,等会儿你学着点吧!”张朝贵盯着姚芸说道,他自己拿了把菜刀,将那只鸡大卸八块,犹如庖丁解牛般熟练的动作让姚芸惊叹不已。

“敢情你大学里学的是解剖专业啊?一只鸡就这么被你分了?”姚芸似乎有些不相信地向张朝贵问道。

“高三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做饭,大学里我没事的时候就在宿舍里炒两个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什么都不会!”

“谁说的,我会好多东西的!”

“你会什么东西?”

“我钢琴八级,古筝六级,跆拳道黑带三级,高尔夫……”

“等下,你会跆拳道?还黑带三级?真的假的啊?”这回轮到张朝贵有些不相信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纤细娇小的姚芸竟然会跆拳道,还是黑带,怎么可能,他在心里忍不住的怀疑到。

“你连挣开我的力qì

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跆拳道黑带三级,找个机会我一定试一下。”张朝贵将刚切好的鸡块用刀铺放在碟子里,他将煤气打开了,向锅里倒了些花生油。

“可以啊,我无所谓,之前我一直怕伤着你,所以没有展现出来,以后你有机会看到的。”姚芸扬了扬手中的刀说道,不过她说的有点假,她学过跆拳道没有错,但是也不过蓝带而已。说出自己黑带三级完全是为了骗张朝贵,要是真有了黑带三级,她都可以代表陵南去参加全国跆拳道比赛了,要再高一级,她自己都可以在陵南开道馆了。

张朝贵一脸鄙视的看了看姚芸,刚才姚芸所说的,他都当她吹牛呢。牛皮谁不会吹,张朝贵以前和倪猛王笑雨阚生生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可以将牛吹到天上去,只是现在他改邪归正,不是很喜欢吹牛了。

他快速洗干净了两个大土豆,递到了姚芸的手里:“跆拳道大师,用你高超的切刀手艺帮我把这两个土豆给切了吧,我有急用!”

张朝贵这时候看到花生油在锅里已经完全熟了,将碟子里的鸡块全部倒了进去,开始翻炒起来。

“你记住,烧鸡块鸭快等肉类食品一定要记着先翻炒两分钟,让油炸进他们的表面,再加上大约小半锅开水,然后将锅盖盖上,加上盐和调料烧个十几二十分钟,将水完全蒸干,基本上这些肉就已经熟了,接着你再加别的东西…….”

“哎呀!”

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哎呀”一声,他回过头看了一下,却见姚芸右手拿着自己的左手,很显然姚芸切到自己的手指了。张朝贵连忙走了过去,拿开了姚芸的手,发xiàn

姚芸的左手中指豁然一道刀痕,张朝贵心疼的看了姚芸一样,将姚芸的左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给姚芸吸净了血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里有纱布和创口贴。”张朝贵向姚芸问道,而姚芸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楼上许威的房间。”

姚芸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就拉着姚芸向楼上许威的房间跑去,果然在许威房间书桌下的某一个抽屉里发xiàn

了纱布剪刀创口贴等一系列东西。

姚芸坐在许威的床上,左手中指不断滴出血滴,血滴滴在许威的床上,开出了一朵朵血色的小花,张朝贵见状连忙给姚芸包扎好了中指,折腾了半天后终于止住了姚芸手指上的血,包扎的也似乎有模有样。

“你这傻丫头到底会不会切菜啊?你差点把你的手指头都给切掉了,干嘛?你知dào

我爱吃鸡爪?想把你的爪子给我啃啊!”张朝贵蹲在地上,摸着姚芸的左手说道。

“我,我只想帮你一点忙!谁知dào

竟然结果是这样…”姚芸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却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下面的鸡块要糊了,我忘记加水了!”张朝贵说完就向房间门口跑去,跑到门口他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姚芸说道:“我不要你帮忙了,你就在上面好好呆着,对了,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受伤的手指上不要沾水!知dào

了不?”

姚芸点了点头,张朝贵见姚芸点了点头,就急忙向楼下厨房奔去,果然和他预想中的一样,锅里的鸡块发出一阵阵焦味,锅上面还冒着一缕青烟,幸亏他反应过快,不然还把这锅被烧爆了,看来刚才那只鸡是完全不能要了。

张朝贵将整只鸡倒进了垃圾桶,接着又走进了厨房,开始了切菜、一锅端的工作,没办法,他现在只能讨好姚芸,什么时候姚芸愿意回家了,他也能够回自己的家了。虽然这两天是周末,但是哪怕就是在家里睡觉也比在这里伺候姚芸好。

第106章重度昏迷(下)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张朝贵已经大汗淋漓了,最后一道菜终于做完了,他开始叫姚芸下楼吃饭,姚芸却一直站在许威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细蒙蒙的雨景。

“看什么呢?吃饭了!”张朝贵上楼向姚芸说道,姚芸转过身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反而让张朝贵感觉到一阵不适应。

“我想许威了!”姚芸嘟着嘴说道,张朝贵听到姚芸这么说,心里顿时高兴了不少,他就知dào

这丫头离开不了许威,这个世界也就许威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的纵容着她。

“你不是说他两个星期后不久回来了么?到时候你等他不就好了,以前他在你身边你嫌他烦,现在他不在你身边了,你又想着他,你们女人就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动物。”

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楼下有一阵敲门声,姚芸听到那阵敲门声似乎显得异常高兴,就向楼下跑去。张朝贵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难道是许威来了,可是没有理由啊,零市警方不会这么快就放了许威,他急忙也跟着姚芸向楼下跑去。

门打开了,果然是一脸倦容的许威,许威血红的眼睛,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整个人像在外面流Lang了一阵子。姚芸看到许威扑到了许威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时候许威也看到了张朝贵,眉头皱了一下,张朝贵感觉到一阵尴尬,但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向两人走来。

“小威,你终于回来了,我刚做好一桌饭菜,就当为你洗尘吧!”张朝贵向许威说道,许威看了张朝贵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在看守所的这三天让他感觉度过了三年,一场很普通的斗架竟然莫名其妙的被零市的警方盯上了。

要不是那天他没有动手,现在恐怕他已经被公诉判刑,原本十五天的居留,姚泓伟动用了种种关系,以冒名顶替的方式将许威保释了出来。许威出了零市的警察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姚芸,可是打姚芸的电话姚芸没有接,后来是姚泓伟打电话给他说姚芸在清红山庄,但是并没有说张朝贵也在这里。

张朝贵也感觉到一阵委屈,他没有想到许威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着许威看他的表情张朝贵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但是他自己才是最无辜的。不过许威回来了,应该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终于可以回家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欢喜。

“你们两个好了没有,该吃饭了,我都快一天没有吃饭了,你们不饿我还饿呢!”张朝贵看着门口拥bào

的两人忍不住说道,姚芸听到张朝贵的话后终于松开了许威,姚芸看到许威这种表现是对于许威的关心,在她的心目中许威就是她的哥哥,现在哥哥回来了,她自然十分高兴。而对于张朝贵,她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分不清楚,或者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喜欢吧。

张朝贵将一碗碗菜端到了桌子上,在他的动作感化下,姚芸和许威终于也行动了起来,大大小小总共十盘菜,也是张朝贵一下午的心血了。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张朝贵向姚芸许威问道,两人点了点头,张朝贵见他们两个点头也不由得笑了笑,自己的努力总没有白费。

吃完饭,张朝贵一个人洗碗,姚芸也主动的想帮忙,可是张朝贵没有答yīng

她的要求,她的手指现在是沾不得水的,他让姚芸陪许威聊会儿天,可是姚芸却借口出门有点儿事溜出去了,张朝贵哪里知dào

姚芸是出门让那些手下给她去买钓鱼竿去了,她对于让张朝贵钓鱼这件事还一直念念不忘。

许威一个人在客厅里呆了会,就想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他走上楼先去了趟浴室,浴室湿淋淋的,似乎之前有人用过。他照了下镜子,发xiàn

自己原本英俊硬朗干净的脸上现在已经长满了胡渣,这三天在看守所都没有睡好觉,刚开始两天把里面的所有犯人都打了个遍,第三天刚准bèi

好好的睡上一觉,却已经被姚泓伟动用关系保释了出来。

他走到房间,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他看了看,摸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干,他脑海中立马想到了什么,直接从房间里冲了出去,从楼上一个翻身跳到了楼下,跑到厨房,站到了张朝贵的面前。张朝贵只听到一阵响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怒目圆睁的许威。许威挥起拳头就向张朝贵砸去,张朝贵见状不好,只想着闪躲,却一不小心将正在洗的一堆碗碟全部推到在地上,慌乱中一大瓶清洁剂也倾倒在地上,张朝贵见许威来势汹涌,连忙倒下身躲过了许威的拳头。

“许威,你干嘛?你疯了?”张朝贵躺在地上恐惧的向许威问道,许威这时候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发怒的狮子,他扑到了张朝贵的身上,对着张朝贵就是一阵暴揍。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打人也要给我个理由吧!”张朝贵一边用自己的双手护躲,一边大喊着说道,他不知dào

许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主要的,他没有惹到许威,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许威却是不说话,狠狠的揍着张朝贵,张朝贵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张朝贵拿起地上一块破损的碗碟向许威砸过去,刚扔出去他的手就被许威紧紧的抓住了。许威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眼睛喷火似的紧紧瞪着张朝贵。

“你对姚芸做了什么?”

“我能对姚芸做什么啊?我给她做饭啊!”张朝贵愤愤的看着许威说道。

“我床上的那些血迹是怎么回事?”许威向张朝贵问道,他就等张朝贵的回答,再接着狠狠的揍张朝贵一顿。

“你,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没看见姚芸左手上的包扎的地方吗?她帮我切菜切到手指了,然后我就带着她去你房间里给她包扎了,你,你他妈的想到哪儿去了!”张朝贵终于明白了许威的意思,他感到一阵无奈和后怕,幸好他没有对姚芸做什么,要是真的对姚芸做了什么,许威岂不是要杀了他。

许威听到张朝贵的话后,猛然想起了姚芸左手中指上缠绕着白纱布的细节,这时候他才知dào

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他从张朝贵的身上站了起来,张朝贵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张朝贵揉着自己的脸,嘴角被许威打出了血迹,许威这家伙下手怪狠的,要不是他抵抗了下,他都不知dào

现在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

姚芸拿到两根渔先生鱼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别墅,还没有开门就听到里面一片碟子掉在地上的哗啦声,等她赶到厨房吓了一大跳,她看到余气未消的许威和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张朝贵。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姚芸向两人问道,许威没有答话,面无表情的看了姚芸一眼,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向楼上他自己的房间走去。张朝贵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姚芸连忙跑到张朝贵身边,不料她踩到了掉在地上的清洁剂,一个趔趄向地上倒去,张朝贵见状连忙一把拉住了姚芸,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只脚却也踩到了清洁剂上,他拉着姚芸就向地下倒去。刚倒在地上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脑勺后面似乎插到了什么东西,全身上下也是一片疼,他的视线慢慢的模糊了,该不会自己要死了吧?张朝贵感觉觉得自己好累,慢慢的也就没有意识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姚芸倒在了张朝贵的身上,她刚想问张朝贵怎么了,却看到张朝贵的瞳孔慢慢涣散开来,一片鲜血从他的脑后流了出来,无论她怎么哭喊着张朝贵的名字,张朝贵都没有回应。许威听到姚芸的喊声,又跑到了厨房,看到倒在地上的张朝贵,脸色也不免一阵彻白。

“他怎么了?哭有什么用?快点叫陈医生!”许威向姚芸提醒道,这时候姚芸才拿起电话,哭着打电话给清红山庄里的姚家私人医生陈永洋。

许威抱住张朝贵的头,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张朝贵简单的包扎了下,他看到张朝贵的脑后插着一小块碗片。

刚才张朝贵头落地的地方,仍残留着大片破损的碗碟,其中一块上面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许威心里一阵害pà

,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张朝贵的脸颊,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次张朝贵是凶多吉少了。

而这和他许威有着千丝万缕脱不开的关系。

第107章终于苏醒

黑暗,周围一片黑暗,似乎一条幽黑的巷子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四周都是薄薄的空气,张朝贵想站起来,可是在黑暗中他怎么也站不起来。

看不见四周任何景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距离他越来越远,耳畔前好像总是有人的吵闹声,可是张朝贵无论怎么努力都听不到这些人在争吵起来。他好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在空荡的黑暗空间里飘来飘去,像陵南城上空不时被一阵大风卷到天上的烟尘。什么沈涵,什么孙繁,什么程景,什么濮影,什么姚芸,什么花荣,都在他的世界里幻化成了一片虚无的影子,到最后张朝贵都不知dào

自己现在身处哪里,又将要到什么地方去。

当初你总爱靠着我的肩膀,说有我的地点就是你的远方,可是后来你还是选择了反方向的离去,留下了我一个人在一片寂寞的天空下仰望。我看着白云从天上不留痕迹的飘过,我看过日升月落却总是一个人失落。我向抬头问耀眼的星星,问你的归程,它们却总是调皮的眨眨眼睛并不回答我。开始,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故事会是这片天空下最好的传说,后来,我才知dào

,我们的故事只是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普通人中的一个。

别问我这一辈子我还要错过多少人,因为我还不知dào

这一辈子我到底要遇见多少人。别问我什么时候我才能安静心来好好的活,因为我还不知dào

我所存zài

的这个世界我还能呆多久。我本是一颗不起眼的烟尘,从哪里来将最终回到哪里去,一切不过是命运播放的一曲单曲循环的生命之歌而已,脱下人性的外衣,我们每个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我看见你曾经驾着马车在我的世界里飞扬而过,我赤着脚追逐里,只想看看马车中的那个我从来没有谋面的乘客。你曾说我们的年轻最终虚无到一首我们共同听过的歌,可是我慢慢明白,青春他并不是一首歌,或者说它只是一首最容易被人们所忘记的歌。这首歌里我曾勇敢的爱过你,你也曾疯狂的喜欢过我,可是这只是一首短暂没有人能记住的歌。

我们的青春,注定会伤痕累累,注定我们都要遇见生命中不对的人,然后再相互给对方留下不可触及的伤痕。很多年前,我们一直想象上天注定,我们想象着我们以后风光的样子,可是到最后我们才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上天注定,注定你只是我生命中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注定了我们短暂的相遇相逢而更加长久的别离,我不知dào

我们曾经说谓的上天注定,到底是注定了我们的幸福还是注定了我们无法改变的孤独。

我至今还记得你分手时那种淡淡暖暖的笑容,想一把烤了火的尖刃,狠狠地扎在了我心里,我低着头倒下去,发xiàn

自己进入到一个无法看到的黑洞,我看到它一点点吞噬了我的过去和未来,它想让我深深的记住那一天。于是后来我看每一个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总能想起你,似乎你将我整个人放入到一个冰窖,寒气从四周袭来,像裹粽子一样紧紧的裹住了我,或者说更像一块裹尸布紧紧地裹住了我的躯体。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意识,我开始怀疑整个世界的真相,我终于知dào

我应该忘记你。

黑暗中的暗夜,我点燃的香烟留下了点点红火,黑夜中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一种一视而同的黑色,黑夜给了我一双黑夜的眼睛,我却无法拿它来寻找光明。你看,黑夜中会有多少黑暗的事发生,然后却没有人能看的到他们的痕迹。我要在以后多少黑暗的日子里,一边想象着过去的自己,伴随着整夜的孤鸣,我看不到前方,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我就这样一个人在黑暗里埋葬自己。

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最大的失望就是还拥有希望,真因为希望,我们还一步步的等待未来的影子,我们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改变世界,后来我才发xiàn

你一直是通过改变别人来改变你自己,而我却始终学不会你的无情。你善于寻找别人的弱点,然后根据他们的弱点,慢慢的给予别人致命一击,然后通过改变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却始终沉默,沉默的等待别人爆fā

,等待着别人感染我的情绪,然后才让自己清醒,我是通过别人来影响我自己。说到底,我们都是现实的刽子手,我们总是想着自己,而忘记别人,忘记世界中其他人对我们的看法和建议,我们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我们始终都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希望,我们始终太看得起我们自己。

张朝贵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光亮的点,他在黑暗中到处摸索,到处寻找,终于看到亮光越来越大,到最后他终于看到一片光亮,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周围好多人。除了老张和王金锁,他甚至还看到了孙繁花荣濮影,花荣第一个发xiàn

张朝贵睁开眼的,英俊桀骜的脸上写满了惊喜。

“我艹,你他妈的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了呢!”花荣说着推了张朝贵的胸口一把,张朝贵龇龇嘴向花荣笑笑。

“我早说了他死不了,这家伙以前和我们上逮天上装逼神,以后还要我们下捉地下无常鬼,岂是能醒不来的!”濮影说着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过长的刘海配上新换的全框眼睛,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文艺小青年。

“你小子,想不到一回家就出了这么个事,不过不影响,繁哥帮你顶着!只是我和我老婆一个月的香港澳门蜜月游还没有结束,就回来看你了,还好你小子还是醒过了,不影响不影响!”孙繁摇着头说道,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笑容,张朝贵看在眼里暖暖的。

老张死死的看着他儿子,他都以为自己的儿子再也醒不过了,医生说如果张朝贵在一个星期之内如果醒不过来,大概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想不到张朝贵却终于在第七天上午醒过来了,老张不免老泪纵横,王金锁也转过身,没有人能看得到王金锁此刻是什么反应,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到她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我到底怎么了?我好像睡了一觉,睡的好香!”张朝贵边说边寻找许威和姚芸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怎么都没有找到那两人的身影。

“你他妈的昏迷整整一个星期了,害的老子毕业论文一结束就和蛮蛮回到了陵南,影比和繁比也急忙赶回来了。你这次可真把我们给吓到了!对了,还有一个姑娘在你的床头守了好几夜,结果把自己给累晕了,现在在你隔壁的病房里躺着呢!我艹!”花荣说着又推了张朝贵一把,张朝贵看了濮影一眼,就知dào

花荣所说的那个姑娘是姚芸,兄弟几人之间的默契感无需多言,用一个眼神就可以确定。

“小贵,你这回玩笑开开大了,你知不知dào

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医生说,你要是晚送来一个小时,大概你命就没有了,你说你玩什么不好,你玩命?和那两个富二代在一起玩命。你玩的过他们吗?”濮影一直对姚芸和许威有意见,因此这么说,张朝贵心里也能理解,但是他的记忆只停止在自己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后脑勺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他就昏迷了过去,按照花荣濮影的说法,看来他已经整整昏睡了一个多星期,想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什么,向众人叫道:“手机!手机!给我手机!”

“我们没有看到你的手机啊!”孙繁接话说道,其他人也是摇了摇头,张朝贵没有办法直接拉住了濮影,从濮影的口袋里拿出了濮影的手机,可是弄了半天,都不知dào

怎么弄,到最后还是将濮影的Iphone扔给了濮影。

“帮我打一个电话,现在打,电话号码133009070……”张朝贵报的正是程景的电话,这样子算来,他该有十天没有打电话给程景了,不过好歹自己平时记住了程景的电话号码,不然现在想打给程景都难。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电话接通了,程景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传了过来,张朝贵急忙从濮影手中接过电话。

“妹妹,是我,我这几天出了点事,没能给你打电话,你最近还好吧?”

“张朝贵…….”程景拿着手里的电话没有忍住,哭出了声音,这一个星期她一直打电话给张朝贵,可是张朝贵的手机都是关机,在一个星期里,她做了好多好多噩梦,每一个噩梦都是关于她自己。她梦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片一望无垠的雪地里,她想爬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力qì

。每一次就是这样醒了,有时候在旅馆的凌晨,或者在前往下一个旅游点的旅游大巴上,醒来时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

她甚至想退订到上海的机票,因为张朝贵一直没有消息,她不停的打电话给倪猛,倪猛却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朝贵听到程景的哭声,顿时自己的眼里也有泪水溢出,以前他一直不知dào

生离死别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就在他醒来之后他都没有感觉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是听到程景的哭声,他似乎在漫长的岁月里沉睡了一个世纪,这个世界他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放qì

,但是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程景,因为在他说程景的那一刻起,程景就是他的唯一。哪怕姚芸再美再好,哪怕沈涵回头求饶,都比过程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静静听着程景的哭声,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放开嗓子和程景一起哭了起来。

第108章终于苏醒(下)

哭了好久,周围一片安静,花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又忍不住想给张朝贵一拳。濮影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走到了窗台,看着陵南苍茫的天空,张朝贵看他样子就知dào

那家伙又在想许落了。孙繁却微笑着看着张朝贵,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了他,自从转型成好男人之后,孙繁一直有带着纸巾的习惯。

“妹妹,我打电话是想告sù

你我现在还活着,现在和你说话不方便,我晚上再打给你好吗?”张朝贵终于止住了自己的眼泪,向电话那头的程景说道,程景没有回话,仍然一直在哭。

你曾为我留下的那些泪,堆积在我的心头,形成了一个谁也无法盗走的记忆源泉,我不知dào

你有多么在乎我,但是那些眼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这辈子我永远都不能忘记你。程景,好好的,无论以后的日子里多么委屈,多么难过,你都要挺下来,程景你永远都不要哭。

天使的眼泪,化作了漫天的细雨,我在城市的边缘,在乡村的家中,在空荡的校园里,总是会无端的想起你,远在他乡的你还好吗?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会孤单吗?程景,我们都应该好好的相信彼此,相信未来。

你看一阵又一阵风伴随着细雨在天空不停的落下,你看那些闪动着你笑脸的露珠,提醒我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还有人会因为我而单纯的伤心或快乐。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你。我在这个星球上最值得让我纪念的一件事,就是让我遇见了你。程景,总会有一天全世界的花儿都会为我们开放。

幸福,其实距离我们并不远,它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一句早已习惯的关心。幸福是需yào

珍惜的,我们一直在追求幸福,却无数次将幸福扔在了一边。在这个孤独的世界,能遇上给予我们幸福的那个人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因为死亡一直距离我们不远,也许某一天某一场意wài

,我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要怪这个世界太多淡漠,而是我们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太过冷淡,如果可以,就当这个世界我们从来没有来过。

每天,我们都会想念一些人甚至恋上某一个人,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自己的人生不平凡,但是我们至始至终只是千千万万中极其普通的一份子。我们不知dào

下一分下一秒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人海茫茫中,我们又最终会与谁过完我们这一生。不是每个人都注定拥有一段传奇,但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在青春落幕的这场大舞会里,我们泪眼朦胧却无论怎么样也接受不了它绚丽灿烂的烟火,我们记不起在这场舞会中我们究竟记下了多少人的名字,我们口中默默念着再见,却再也不会见,留下转身后空荡荡的身影。所以,请珍惜你身边那个一直爱着你的人,请珍惜在你生活中始终在意你的那个人。

“张朝贵我想看你,现在就想看你,你能照张照片给我吗?”电话中程景终于说话了,张朝贵听到之后稍微一愣,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自己这样子现在无论怎么也不能让程景看到的。

“妹妹,再等两天吧,我现在照照片不方便,五天后你就过来了,到时候我带着我的哥们去接你!”张朝贵想了半天对程景说道,他心里何尝不是想着程景呢,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他没有一点儿记忆,除了最后醒来时的那片黑暗和黑暗中那点小小的光亮,而醒来第一个所想到的人,就是他心目中那个最重yào

的程景。

“张朝贵,我害pà

,我真的害pà

了……”程景说完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之中,张朝贵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电话说了声拜拜,就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扔给了濮影,众人又全部看着他,张朝贵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道:“六月一号,你们和我一起去接我老婆!谁要是不去的,就不是我兄弟!”

程景还想和张朝贵说些什么,但是张朝贵匆匆说了再见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此刻的程景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环岛游,回到了她呆了四年的学校,此刻她正一个人在学院的办公楼前的那块空地上吹风,微风吹乱了她的齐眉刘海,她感到自己有一点头晕,她真的不知dào

自己还能撑多久,她也没想到生活会给她这样的厄运,就连她喜欢上的张朝贵,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知dào

这种远距离究竟是好还是坏,可是唯一知dào

的是,她仍深深的爱着张朝贵,正因为爱,所以她一直没有告sù

任何人她的病情。湖水里泛滥出办公楼高大弯曲的影子,来来往往过往的教职人员,却没有谁多看一眼坐在湖畔的这个孤单伤心的身影,每个人都那么匆忙,每个人都给不了另一个人所需yào

的关心。

“我要进去!”

“不行!都是因为你们小贵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给你进去!”

“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宁死不让,富二代有什么了不起!哎,哎,你别动手啊!哎,哎,你敢打你濮大爷!”

张朝贵病房的门口,许威一把扼住了濮影,将濮影推到了地上,走进了张朝贵的病房,张朝贵听到门口的声音就知dào

了,看见许威,他笑了笑。

“张朝贵,如果你还没死的话过来看看姚芸,她还没有醒过来呢!”许威面无表情的向张朝贵说道,这一个星期他和姚芸一直守在张朝贵的床前,老张夫妇和张朝贵的那一群哥们儿看许威姚芸两人早就有点儿不顺眼,许威一直心里憋着气没地方出,后来姚芸累晕倒了,他就一直守在姚芸的床前,想不到张朝贵醒了之后,没人通知他。张朝贵也没有找他,刚才要不是听值班医生来给姚芸量体温的时候说了张朝贵醒了,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张朝贵已经苏醒的消息。因此,现在他想让张朝贵去守着姚芸,姚芸是因为张朝贵晕倒的,所以照顾姚芸的责任必须张朝贵承担,可是他似乎忘记了,要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床上的血迹一时冲动,张朝贵也不可能撞到后脑勺,差点变成了植物人。

“你他妈想干嘛?找事吗?”花荣瞪大着眼睛站起身说道,花荣从来的时候就想揍许威,因为被孙繁和孙蛮蛮拉着,不好发作,刚才许威又在门口打了濮影,花荣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攥紧了拳头,就准bèi

向许威揍去。张朝贵见花荣姿势不对,连忙向孙繁使了个眼色,孙繁紧紧抱着了花荣。

“花哥,别冲动,小贵才刚醒呢!阿姨和叔叔还在这,我们先忍一忍!”孙繁小声的向花荣说道,花荣却仍死死的瞪着许威,许威皱紧了眉头,他看了一眼花荣,虽然真zhèng

打起来花荣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不得不警觉了些,毕竟这是在医院,不是平时他平时所熟悉的道上。

“花哥,你干嘛呢?他是我朋友,再说了,那姑娘晕倒了,我是应该去看看她。”张朝贵也急忙劝着花荣说道,张朝贵知dào

花荣那个火爆脾气,要不是现在孙繁抱着他,说不定现在花荣已经和许威打在了一起。

“小威,我现在头还疼,等我好点儿再去看看她行不行?”张朝贵又向许威说道,并不是他不想去看姚芸,而是他现在实在头疼,这种疼,是一种钻心入骨的疼,疼的让他甚至抬不起自己的头。

“你们够了!不能让我儿子安静安静吗?整天这里来那里去的,你们不心疼老子心疼啊!”老张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屋子里所有人喊道,这几天老张心里才真zhèng

憋屈了好久。自己儿子差点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一群人却在这里闹个不停,老张一辈子懦弱,但是现在却彻彻底底的爆fā

了。

“你们全部给老子滚!”老张说完就拉住许威往门外撵,许威见老张动怒了,只好悻悻的出门了,孙繁花荣见状也跟着出了门,濮影还想向屋里钻,直接被老张推出来了,老张使劲的关上了病房的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张朝贵看着老张,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金锁走到张朝贵的床边,摸了摸张朝贵的额头,张朝贵的额头还有点儿烫,张朝贵向王金锁笑笑说着自己没事,他不知dào

这几天可急坏了老两口,医生说只要张朝贵能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但前几天张朝贵一直没醒,王金锁只能以泪洗面。

“爸妈,我没什么事!”张朝贵向老两口说道。

“你是没什么事!你再不醒,老子和你妈就要出事了!”老张也走到了张朝贵的床边,现在危机总算消除了,张朝贵能醒过来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张老头是不是疯了?连我也赶!”医院走廊外,濮影向孙繁花荣说道,两人却不想理他。

“我们都回家去吧!小贵醒过来了,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孙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向两人说道,这几天几人也没有睡到什么好觉。

“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们轮流陪小贵,再说了现在回去,我回哪去?”濮影嘟噜着说道。

“走吧,刚才叔叔都发火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没地方睡去我家睡,你和老花都去我家睡,不影响!”孙繁说完就拽着两人向县医院门外走去。

另一件病房里,许威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姚芸,脸上一片焦急,虽然他知dào

姚芸只是过度疲劳,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但是这种担心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散不去。到后来他忍不住心内的情绪,把墙壁当做沙包猛打了起来,不一会儿自己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淋。

“小威,你干嘛呢!”

姚芸的病房门开了,却是阿彬,后面跟着一瘸一瘸的姚泓伟。

第109章工资结账

我要在你的世界留下一片空白,一片有关于我的空白,在这片空白里没有一丝有关于我的痕迹,就当你的世界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当我们从未相识,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我却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我,我看着迟暮的青春在我的岁月里拖着甬长的尾巴,卷杂起一片烟尘,烟尘滚滚,我却怎么也回不了头,看不清那些消散的所有。

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勇敢的在一起?难道永远都是我错了?无论我向左向右我都找不到任何你想要的结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我勇敢离开你的时候,我恳求你放过我,你不要再来找我。我怕,我怕你一句无所谓的问候,我又会再次为你停留。我怕,我怕你给了我一点温暖之后,又给我承shòu不了的伤痛。我没有办法把你当成空气,我没有办法不在乎你的任何消息,但是我可以尽量控zhì

我自己,不去找你,只要不找你,总有一天,以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平淡的忘记。

张朝贵的病房门又被打开了,老张刚准bèi

发火,却看到了阿彬和阿彬身后的姚泓伟。

“老张,我听说小张醒了,特地来看看!”姚泓伟看了看老张,刚才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许威,听许威说张朝贵醒了,因此来张朝贵的病房里来看看,不管怎么说,张朝贵这次是因为许威和姚芸才差点醒不过来的。

“姚伯伯好!”张朝贵见姚泓伟进来了,连忙礼貌的向姚泓伟打招呼到,姚泓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张啊,醒过来就好,之前是姚伯伯不对,你们年轻人啊,现在越来越让我不懂了。你的手机我也让阿彬给你带过来了,芸芸看来在你身上真的动了真心,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有时间多看看她吧。老张啊,有时间再到我家我们继xù

喝喝酒,以前的那群老朋友现在可没有几个了!”姚泓伟说完就转身离去,阿彬也将张朝贵的手机放在了病床边,老张连忙跟着阿彬后面送姚泓伟。

“老张,也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就是胆子小没和我们一起闯,你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特别像你,一遇到稍微厉害的人就没有什么骨气。现在的这个社会和我们那时候比起来更加险恶了啊,你儿子要还是这样,以后肯定是会吃大亏的。好了,你也别送了,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告sù

我,好歹当年我们几个还是朋友!”

姚泓伟见老张跟了出来,摇了摇手说道,老张见状只好退了回去,脑海中却一直在想姚泓伟说的话。张朝贵确实在某些方面太像他了,而这种懦弱似乎注定会一辈子一事无成,老张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冲动,必须要改变自己儿子的这种性格,他不想张朝贵以后和他一样,窝窝囊囊的过这一生。

“妈,我想睡会儿,我头有点儿昏!”

“兔崽子,要不要找医生给你检查检查?”王金锁有些担心的问道,张朝贵摇了摇头,他心里知dào

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毕竟他自己才是最了解他自己的。张朝贵打开自己的手机,一开机就收到了好多短信,有倪猛的也有程景的,特别是程景的,每一条看着都让他心里感动不已,刚过去的那一个星期里,程景究竟为他究竟多么担心。

张朝贵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似乎睡得那么香甜,似乎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睡在温暖的阳光下,怎么也不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在梦里,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遇到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笑着看着他,他找那些人说话,却没有一个人理他。他拽着每个人的胳膊,每个人却好像嘻嘻闹闹的又离开了他,到最后他一个人倒在地上,看见年华在自己的身上投射出一个巨大的倒影,而他一个人徒劳无获的看着梦中灰暗的天空。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经过一整天的休息,张朝贵觉得自己似乎又恢复了活力,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看到了姚芸那张略带憔悴的精致的小脸。

“张朝贵,你醒了啊?”姚芸见到张朝贵醒了,一脸的兴奋,整张脸上写满了开心,整个病房里现在就她一个人,老张夫妇回家吃饭去了,许威见姚芸醒来之后,有事就先回泓伟集团去了。

“恩哈,我终于醒了,听说你昨天也晕倒了?”张朝贵伸出手刮了一下姚芸的鼻子,姚芸的脸立马红了。

“张朝贵,对不起…….”姚芸似乎想起了什么,低着头说道,她一直在心里为这件事过意不去,要不是那天她差点滑倒,张朝贵为了扶她将自己滑倒了,张朝贵也不可能在医院里躺上一个星期。

“对不起我?那你想怎么样才算对得起我啊?”张朝贵故yì

逗着姚芸说道,他挺喜欢姚芸这个时候的样子的,特别像一个小孩子。

“我不知dào

,要不,下回你摔倒的时候,我再扶你一次好了!”姚芸想了半天懦懦的说道,她的眼睛红红的,昨天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守在张朝贵的床边,一直到刚才张朝贵想来。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脆弱?我现在想得是,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一觉睡了一个星期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张朝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没什么事了,但是他还能感觉到头上厚厚缠着的纱布,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除了有点痛以外,并没有其他大碍。

“你不知dào

那时候有多么吓人,医生说你要是晚送来一个小时,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陪我的。”姚芸说着说着又开始责备自己了,张朝贵却只是扬着嘴角看着她,他心里并没有怪过谁,只是一场意wài

而已。

“你过来!“张朝贵向姚芸招了招手,姚芸疑惑着靠近到张朝贵的身边。

“你知不知dào

我现在能不能出院?”张朝贵在姚芸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好像不可以吧,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的。”姚芸摇了摇头说道,她不知dào

张朝贵想干什么。

“我想去找孙繁花荣濮影他们玩,我好久都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可是现在,貌似有点困难!”张朝贵看了看自己一身病服,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心有不甘的说道,他现在真想和孙繁花荣濮影那三个小子好好的打上一架,可是偏偏自己现在出了问题。

“你不会想从医院里逃走吧?”姚芸问道,她看到张朝贵一脸无奈的神情,似乎能猜到了几分。

“姐姐,我不是想逃,我只是觉得我好了,不想再在这里呆了,我看到这里的护士有点害pà

,小时候打针打怕了,怕他们给我打针!”张朝贵枕着双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聊。

“我能帮你逃出去的!”

“你说什么?”张朝贵听到姚芸的话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姚芸。

“我说我能帮你逃出去!”

“怎么个帮法?”

“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从窗口跳出去?你疯了吧?这里是三楼吧?”张朝贵看了看自己的病房号向姚芸说道,从三楼跳下去,就算没跌死也会跌残,他真的有点怀疑姚芸的智商了。

“我看过许威跳过,一点事都没有。”

“许威是练过的!你拿他和我比!”张朝贵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听姚芸说话简直就是在听废话。他还是别想太多了,等会儿老张和王金锁回来,再和他们商量吧。

姚芸见张朝贵不说话,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过她太累了,慢慢的竟然睡着了。张朝贵见姚芸睡着了,自己也靠在床头睡着了,这两天他总是特别想睡觉。

等到老张夫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陵南的阴雨天气的傍晚看起来更像是暮冬,一切景物都变得模糊,下着雨的夜里,陵南城似乎更加迷离,张朝贵醒来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姚芸。

“爸妈,我想出院,我不想再在这里躺下去了!”

“这,这不太好吧?”王金锁摸了摸张朝贵的额头说道,她听到张朝贵说想出院,心里一阵犹豫,张朝贵之前是中度脑震荡,做了CT之后虽然没有发xiàn

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刚醒就出院,仍不免有些担心。

“妈,我真的没什么事了,我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就这么磕磕碰碰的吗?也没出过什么事啊,要不明天我们再做个检查,看看医生怎么说!这总可以吧?”张朝贵着急的说道,其实他记者出院不仅是为了找孙繁濮影花荣他们,更重yào

的是,程景过几天就要过来了,他一直在等这么一天,他总需yào

些时间准bèi

吧。

第110章工资结账(下)

老张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老张连忙去开门,却是姚芸许威孙繁三个人一起来了。老张见到许威姚芸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小贵,我又来了,不影响吧?”孙繁挑了下自己那双浓浓的眉毛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笑着点了点头,孙繁来了,他又有劲了。

“老花和小影呢?”

孙繁又向张朝贵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意思现在这么多人,他不好说,张朝贵立马心领神会。

许威手上却领着一包又一包东西,那是刚才姚芸和他一起出去买的。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看来,张朝贵所受到的伤只是一点小伤,他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张朝贵会后脑勺着地,在他看来那只是白痴会遇到的问题,张朝贵当时只要稍微弓下身,根本就不出出现在这种躺在医院这种情况,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废物。

“你们先聊会吧,我和你妈去问问医生。”老张说完就和王金锁找医生去了。

“张朝贵,你不是想逃吗?我现在有个法子,你穿着许威的衣服,然后让许威躺在床上,你就可以出去了!”姚芸笑吟吟的说道,她的脸上红红的,似乎为她想到的法子而高兴不已。

“你的法子真好!那许威怎么办?”

“他从楼上跳下去!”……

张朝贵自然没有赞成姚芸的方法,要是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会把老张夫妇急死。

“小影非说自己能一口气喝下一瓶二锅头,老花不信,两人打赌,小影要是喝不下一瓶二锅头,他就一个星期不准提许落。他要是喝下了一瓶二锅头,老花今晚就非得吃十碗渣肉饭。两人刚出去斗去了呢!”孙繁见老张夫妇走了,才轻轻的说到。姚芸和许威想听到新闻一样看着孙繁,孙繁见他两看他,脸上也显示出一股无奈的表情,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两个成年人会干这样的事,但是濮影和花荣就这样做了。

“小影能一口气喝完一瓶二锅头,老花也能吃得下十晚渣肉饭,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他们两还会打起来!”张朝贵缓缓的说道,濮影能一口气喝完一瓶二锅头他见到过,而花荣那么要强,如果输了就算死撑都会吃下十碗渣肉饭,所以一般情况下,张朝贵都不敢和那两人赌。想不到这两人却杠上了。

“不影响,不影响。小贵,前两个星期在办公室感觉怎么样?办公室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呆吧?”孙繁向张朝贵问道,他不用想都能知dào

,张朝贵一定在办公室里受了委屈,办公室里面的勾心斗角,他不用脑子都能猜出里面的几招,他把实习的机会让给张朝贵,也是想趁机好好锻炼下张朝贵。

“还好啊。我这一个星期没有去,不知dào

他们会不会直接把我给开除了,看来之前我是白做了!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办公室里的头竟然是翰子的丈母娘,那天她让我到上海接她女儿回来,路上我竟被翰子的哥们揍了一顿,我想想都冤。”张朝贵听到孙繁问他在办公室里的事,别的事没有想起来,倒是接强琳琳回来的路上在宣城被叶翰给堵截了那件事印象格外深刻。

“我知dào

,我听翰子说了,是郑文生打的吧?郑文生是翰子的小学同学,这两年一直在外面混事,前不久犯了事才回来的,想不到回来第打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也真够倒霉的,不过不影响,不影响。你快点好起来吧,哥几个还等着你喝酒呢!”孙繁又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向张朝贵说道。

郑文生,叶翰这两个名字飞快的在许威的脑海里闪过,许威的眉头又皱到了一起,看来上次砸他车的人就是这两个人,想到这里,他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他甚至想现在就出去发动自己的小弟,将那两人狠狠的揍一顿,不过看在张朝贵的面子上,他又忍住了气,毕竟这次算他欠张朝贵的。

“张朝贵,这是你之前在我们KTV工作的工资,一共4000元,另外还有5000的工伤补偿金,再加上这1000的全勤奖励,一共是10000元,你的住院费用我们公司也给付了。”姚芸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张朝贵病床前的小柜子上,张朝贵和孙繁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人同时瞪大着眼向姚芸看去。

孙繁向张朝贵眨了眨眼睛,意思问他这两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阔绰。张朝贵撇了一下的眼角,意思是有机会再向他好好解释。

“还有,张朝贵,我们希望你能以后继xù

在我们公司做下去,我爸爸想把你调到集团总部。”

“够了够了,你现在别和我谈以后的事,我在你们那上班不到十天,你给了我10000块,姚芸,你们家钱不是钱啊?”张朝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知dào

这一万块钱对于姚芸许威并不算作什么,但是对于他张朝贵,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张朝贵,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钱我希望你能收下,我许威一直把你当兄弟,希望以后你还是我的兄弟!”许威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到后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早已经把许威当成了自己的兄弟,许威虽然神mì

可怕,但是对于他张朝贵,却是一片真心。

“那你没事,我们先走了。”姚芸一反常态,竟然没有等张朝贵说就自己先走了,张朝贵感觉到一阵意wài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有点怪怪的。

姚芸说完就和许威走了,许威临走的时候还用自己那双充满风情的大眼睛看了张朝贵一眼,顿时空气中基情四射。

孙繁等两人走远了,拿起姚芸刚放下的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说道:“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你普通的朋友,听小影说那两人是富二代,想不到竟然出手这么阔绰,不过不影响,给点钱也是应该的,这钱我暂时给你保管,你给我说说那两人到底什么来头。”孙繁拿着钱只不过是和张朝贵开了个玩笑,作为资深的官二代,他对10000块并不是很感冒,但是那两人的来头却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女的,是姚泓伟的女儿姚芸,那男的,是姚泓伟的养子许威,两人都是泓伟集团的!然后我是那女的名义上的男朋友,应该说我曾经假装过她的男朋友!”

“不是吧,我没听错吧,你小子不是乱说吧!那女的竟然是姚泓伟的女儿,你这下发达了,小贵,你这下发了,你这下可以鲤鱼跃龙门啊!不影响不影响,你小子这下发了!”孙繁听完张朝贵的话一阵吃惊,他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守在张朝贵床边的女生竟然是传说中的陵南大哥姚泓伟的女儿。他的那个万能老爸和姚泓伟比起来,也弱爆了,想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怎么勾搭上他们的?”孙繁向张朝贵问道。

“我也不知dào

,姚芸说她以前也是陵中的,和我们一届,她一直认识我们。”

“不可能,要是陵中的我怎么会不知dào

,小贵,这下你真的发了!泓伟集团总价值十几个亿,什么概念啊,繁哥哥我羡慕你了,我真的羡慕你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

“好了,不说他们了,遇上这两人其实我也怪倒霉的,工作之后就没有一天顺心!对了,你还记得我和你说6月1号我媳妇要来吗?你拿刚才他们给的钱帮我准bèi

一下,你对这些方面懂,本来我还愁着没钱呢,现在正好有钱了,我一定得带着我媳妇好好的玩一把。”

“你媳妇会在这里呆多久?”

“不知dào

,应该最少一个星期吧,不低于一个星期我是不会让她走的!”

“不影响不影响,你交给我好了,我一定让你媳妇来了舍不得走的!我早说了,我们是兄弟,你的东西是我的,我可以随便用你的东西。所以你的老婆也就是我的老婆,我一定好好的带她玩的,但是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你不可以随便用我的,我的老婆还是我的………”

张朝贵向他笑了笑,他知dào

孙繁也只是说说而已。

妹妹,你终于要来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过来了。

医院的值班室里,值班医生皱着眉头向老张夫妇说道:“你们儿子现在看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理论上应该可以,但是平时应该多注意。这一次是没什么事,但是如果下一次同一个地方再受到撞击,估计不会像这一次这么好运。他头上的绷带半个月之后可以摘掉。明天再做一个CT吧,对了,你们家的医药费已经有人给你们家垫付了………”

老张听到有人垫付了医药费,不由得一愣。

第111章家庭聚餐

张朝贵做完CT之后终于能离开医院了,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陵南仍在下着细细微雨。

“我怎么感觉别人看我的样子都有点怪怪的?”张朝贵向自己身旁的濮影说道。

“你也觉得奇怪啊?小贵,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个阿拉伯人,怎么不让阿姨叔叔给你找件长袍穿着?”濮影向张朝贵打趣道,花荣听到后给了濮影一拳。

“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妈的,昨晚你真狠,十碗渣肉饭差点撑坏老子了!”花荣便说便揉着肚子,渣肉饭本来就是糯米做的,那玩意分量沉,一般人都不敢吃那么多,花荣竟然吃下了十碗,差点把自己都吃进了医院。

“早和你说了我能喝,你非不信,大学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就是会喝酒,现在我喝一般的白酒感觉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濮影说着说着语气就低沉了下去,他又想起大学里那些伤心往事了,孙繁见濮影说着说着有些低落,拍了拍濮影的肩膀。

老张叫来了两辆出租车,刚准bèi

上车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张朝贵的名字,张朝贵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手上拎着东西的李柯颖和吴世奇。

“小张,你怎么都出院了?今天曹姐让我和小吴来看你呢!”李柯颖说道,吴世奇给她撑着伞,小吴脸上也是一股真诚的笑。

“额,我没什么事,曹姐没说什么吧?”张朝贵点着头向李柯颖说道,想不到办公室里的人还过来看他,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感动。

“没说什么,这次还真奇了怪了,竟然还算你请事假了,补贴照发,看来你后台挺强的嘛!”李柯颖笑着向张朝贵说道,孙繁听到这里暗暗的笑了笑,其实是他特地让他老爸打电话给曹大姐说了,要不然张朝贵哪里来这么好的运气。

“闺女,和这小伙子一起去咱家吃饭吧!”王金锁认识李柯颖,向李柯颖说道,张朝贵也拉着两人钻进了出租车。

“看样子车坐不下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我和花哥自己过去吧,顺便把蛮蛮和我老婆叫着,前几天一直怕人多麻烦,就没让她两来看你了,现在我老婆还在蛮蛮家呢,我和花比把她两叫着,你们先走吧!”孙繁拉住了花荣,向张朝贵笑着说道,张朝贵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他也好久没有看到朱情了,那丫头都工作快一年了,不知dào

现在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濮影,张朝贵,吴世奇三人坐了一辆车,李柯颖和老张夫妇坐了另一辆车,吴世奇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在后面闹个不休。

“你小子还不回家看你奶奶?你还有良心吗?”

“你别急,别急,我过两天就回去看她,前几天听到她的声音,你不知dào

,我一个人哭了好久,我真是没脸回家!”濮影听到张朝贵提到他奶奶,心情又是一阵低落,其实他也想回家,以前他一直是他们村的骄傲,现在他整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真的没有脸回家。

“等会儿吃过饭,你就给我回家,是我知dào

你奶奶的事情,要是老花或者繁哥知dào

这件事情,他们不锤死你!”

“那是你以为,花荣一直认为我烂泥扶不上墙,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孙繁,和他那个委员爸爸没什么两样,整个人都快滑成一个球了。”

“委员,孙委员?你们说的是孙耀堂委员?”吴世奇听到了委员这两个字,连忙有了精神,转过身向两人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你认识他?想不到孙繁老爸在陵南挺有名气的…哎呦!”濮影话还没有说完,张朝贵用肘子狠狠的顶了他一下,孙繁和两人都说过,没事的时候不要在外面乱说。张朝贵留了一手,但是濮影那小子却是口无遮拦,这时候濮影转过神又要和张朝贵打成一团。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病人,濮大爷我就不捶你是吧?”濮影说着就抓起张朝贵的手,向张朝贵的腰间抓去。

“你来啊,来啊!我怕你,你能打的过谁啊!”张朝贵不屈服的和濮影对打了起来,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这样打来打去。

吴世奇准bèi

还想多问清楚一些有关于孙繁爸爸的事,濮影刚才好好说着,却被张朝贵故yì

打断了,现在两人又扭在了一起,他只好忍了忍没有再问了,他开始一路上琢磨着孙繁,似乎懂了些什么。

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了华阳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见张朝贵头顶一块大纱布回来了,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平时他是最看不起张朝贵一家的,今天见到张朝贵受伤回来了,他反而感觉有些高兴。

“老头子,咱们家能呆的下那么多人吗?”王金锁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老张。

“应该能吧,早知dào

咱们在饭店里订一桌好了!”老张也不免有些担心,但是现在又不能说出去,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家,张朝贵给李柯颖和吴世奇倒上茶,濮影却直接冲进了张朝贵的房间,玩起了张朝贵的电脑。

老张夫妇将四人安顿好,招呼张朝贵照顾他们后,两人就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张朝贵见吴世奇和李柯颖在客厅的沙发上干坐着,拉出了濮影,要求四个人斗地主。

斗着斗着,有人敲门了,张朝贵听到敲门的声音就知dào

是孙繁和花荣他们那两家子来了。果然一开门就看到了孙繁花荣和孙蛮蛮朱情。

“情姑娘好久不见,哈哈,抱一个!”却是濮影一把向朱情抱去,孙繁拉都没拉的住他。抱完朱情之后,濮影又想抱孙蛮蛮。但是花荣一把拉过了孙蛮蛮,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濮影见状只好紧紧的抱住了花荣。

“小贵,你没事吧?”却是朱情向张朝贵问道,朱情一副古典美女的相,以前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想不到这朵美丽的班花,却给孙繁这头帅气的猪给拱了,为了这个濮影还一直郁闷了好久。现在的朱情经过一年多工作的磨练,这个人看来更加成熟,多了一股知性美,这种美是孙蛮蛮和姚芸程景身上所没有的。

“额,没事,只不过跌了一跤而已。情姑娘现在越长越漂亮啊!现在要是在路上遇到了,我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啊!”张朝贵说的是实话,他已经两年没有见到朱情了,真zhèng

要在路上遇到了,他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小贵现在也是越长越帅,现在还写那些抒情小散文吗?”朱情轻启朱唇说道,谈笑间露出两排贝齿。

“我才是越长越帅呢,你看我目光坚毅,炯炯有神,眉宇间暗藏一股英气,一看我就知dào

我是潜水之龙、俯树之凤。天下间所有的美眉们都睁开你们那双明亮的凤眼吧,绝世好男人濮影就在你们身边……”

濮影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花荣一拳。

“妈的,和外面人吹,你狗日的和我们还吹,你这个小比,不打你我自己都感觉难为情!”花荣边说边狠狠的又揍了濮影一拳,濮影却是敢怒不敢言。

“额。好了,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两位是我在法院里实习的同事,这位是李柯颖,这位是吴世奇,这是我的高中同学,这个不太正经的是濮影,这个威武帅气的是花荣,这个高大英俊的是孙繁……”

张朝贵介shào

到孙繁的时候,吴世奇向孙繁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孙繁握了握,而却不理睬花荣和濮影,这一个动作让濮影和花荣两人心里都感觉到一点点小小的不爽。

等到老张夫妇回来的时候,朱情孙蛮蛮和吴世奇李柯颖斗起了地主,而张朝贵濮影花荣孙繁四人却呆在张朝贵的房间。

“我怎么感觉那个吴世奇有点怪怪的啊?”却是濮影说道,张朝贵想将之前的事说一遍,但是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看他样子就知dào

是个办公室里人事上不如意的人!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像这种不如意的小职员,一般都有他的苦衷。”孙繁点了点接过濮影的话说道,从看到吴世奇的那一刻,孙繁几乎猜到了七八分。

“其实他挺努力的,只不过不是很太会接触人,整天在办公室里闷闷的。”张朝贵说着说着迎头躺在了床上。

“妈的,不说他了,不过一个认识的人而已,来,贵比,和你花哥哥说说,你回家的这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花荣见张朝贵躺在了床上,直接压在了张朝贵的身上,张朝贵推了半天都没有推开花荣。

第112章家庭聚餐(下)

张朝贵开始将从回家之后认识姚芸许威的事说了出来,说道乔洋将五百万扔在了他面前的时候,另外三人都止住了呼吸,他们好像都在听一个故事,一个只有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故事。

“麻痹,五百万啊!他妈的五百万啊,你竟然没有答yīng

,贵比,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我,我一定默默拎着两百走人,再让他将三百万打到老子的账户上,五百万,应该够老子和蛮蛮花下半辈子了!”花荣说完,将头狠狠的撞了张朝贵肚子一下,张朝贵吃痛的摁住了花荣的头。

“地叻,你错害忠良怎为地,天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天?这么好的事怎么没有撞在我濮影的头上啊,五百万啊,可以买多少个女人啊,你竟然不要,都够你玩一火车皮的了!张朝贵,你当时应该打给电话给我们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啊!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获得现金五百万,锄花锄菊还锄田!我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两百万的现金,张朝贵,你太鲁莽了,你真的太鲁莽了。”濮影心痛的说完,倒在了花荣的身上,张朝贵顿时被压得更惨了。

“不影响,这个不影响,贵比,你当时没有动心?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没动心!不过不影响,那钱你要是拿了,说不定会死的更惨,富二代的心思,真的很难捉摸啊。”孙繁说着也坐到了床上,他对于张朝贵所说的这个桥段现在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怎么可能会不动心,我当时冲下了雄风大厦,一个人在外面跑了好久,跑到自己累了,没有力qì

了,一个人躺在人行道上。我当时想如果我拿了那五百万我就可以呆在程景的身边了,我甚至能给她一个我能看得到的未来了。我想好之后,又慢慢的走了回去,可是等我回去了,我却没有看到乔洋了,说好的五百万也就没有了……”

“那你后悔吗?”孙繁接着向张朝贵问道。

“后悔,真的后悔,要是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说不定就会拿着两百万走人,两百万已经够了,可是那样子我会觉得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良心算个狗屁啊,你和姚芸许威又没有什么交情,再说了,姚芸说是说看上你了,鬼知dào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现在的状态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也许哪天她对你就没有感觉了。你还有程景,你这样拖拖拉拉,你对的起程景吗?小贵,这下你真的错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啊!”濮影像发表长篇大论似的说道。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拿五百万来买我们四人之间的感情,你们会卖吗?”张朝贵试着推开花荣和濮影,可是两人却纹丝不动。

“咱兄弟几个我也不假惺惺的说话了,如果有人真那么做的话,我绝对不会!”濮影第一个回答说道。

“老子也不会!”花荣边说边捶了濮影一下。

孙繁想了一会儿,也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真的有那种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哈哈!”张朝贵还没有说完,濮影抓起一个枕头就向张朝贵砸去。

“这么说来,我们几个还不如姚芸和许威啊!你这个狗娘养的!”濮影说着就向张朝贵扑去,孙繁花荣也跟着扑了过来。

“我开玩笑呢!”……

一番打闹之后,众人都停了手。

“好了,我现在说正事了,再过两天我媳妇就要从海口过来了,你们总该表示表示吧?”

“靠,你媳妇过来管我们什么事?你想让我们怎么表示?”花荣快人快语的说道,张朝贵却招了招手,四人靠在一起,张朝贵细声的告sù

他们应该怎么表示。

“儿子,和你同学出来吃饭啦!”王金锁敲了敲张朝贵房间的门说道,张朝贵见状向众人说了句明白了吗?众人都点了点头。

十个人张朝贵家的桌子都坐不下了,老张从楼下老夏家借了个大圆桌,才让众人坐了下来。

“来,第一杯,咱们先敬小贵,恭喜他康复出院!”濮影第一个端起酒杯站起来敬酒打起了头阵,众人都端起酒杯,站着喝到,而女生则喝了饮料。

“第二杯,咱们敬叔叔阿姨,祝他们身体健康,天天发大财!”濮影又端起酒杯说道。

“第三杯,咱们敬小贵即将到来的媳妇,小贵要喝三杯!”濮影接着说道,但是孙繁却拉了拉他,张朝贵刚出院,头上的伤还没有好,濮影竟然要让张朝贵喝三杯。老张和王金锁的脸色立马就有点变了,孙繁端着自己的酒杯,帮张朝贵挡了三杯,而花荣也将濮影拉着坐下了,众人开始在酒桌上边吃边喝了起来。

“孙公子,我敬你,你坐着,我站着喝!”却是吴世奇端起自己的酒杯向孙繁敬酒说道,孙繁见状连忙站起身陪酒。

“以后希望孙公子照顾一下,来,来,我再敬你一杯,就当是敬孙委员的!”孙繁还没有喝完,吴世奇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向孙繁说道。

孙繁听到孙委员这三个字,眼睛里闪了一下。花荣见状,心里顿时有一股不高兴。

“喝酒哪有那么多废话,敬酒只敬桌上的人,来,那个姓吴的同志,老子和你喝三杯!”花荣说完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连喝了三杯,吴世奇见有人和他喝酒,他本来酒力就不怎么行,但是碍于面子,不得已和花荣又喝了三杯。

“千金难买一知己,酒席逢故最欢喜。满桌佳肴皆不见,但求与君共饮杯。来,吴哥,我濮影再喝你三杯!”濮影说完从容不迫的喝了三杯,三杯对于海量的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吴世奇却是一脸苦色,喝又不好,不喝又不好,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濮影和花荣紧紧盯着他。

“小影,够了,你那么能喝,别为难小吴哥了,这三杯我替他喝了!”张朝贵说完准bèi

替吴世奇喝下三杯,他不想濮影在他家为难吴世奇,他太了解花荣和濮影了,这意思今天不把吴世奇喝到躺着回家,他们是不善罢休的。

“小贵,你行么?”却是濮影担心的问道。

“儿子,不能喝就别喝了。”王金锁的脸上一脸的关切,老张却早已黑下了一张黑脸。

“没事,我行的!”张朝贵说着接连喝了三杯白酒,虽然他的酒量也不错,但是一口气喝下三杯,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够呛的。

花荣刚想继xù

找吴世奇喝,孙繁悄悄地拉住了他,孙蛮蛮也碰了碰花荣的脚,花荣就没有再喝了。

“来,今天你们能来我们家吃饭是我们家的荣幸,我再敬你们大家一杯,喝完大家都随意了,也别在敬酒了,都吃吃菜吧!尝尝我老妈的手艺”张朝贵说完接着又仰头喝了一杯,众人见张朝贵这么说就没再继xù

喝酒了。

吃过饭,李柯颖就和吴世奇走了,走的时候吴世奇的脸色很不好kàn

,张朝贵一直将他们送到楼下,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吴世奇的肩膀。

“小吴哥,我那几个哥们都是急性子脾气,要是哪里得罪了,还望你见谅!”

小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和李柯颖消失在茫茫细雨中,小吴喝的都有点晕了,这是他从小到大喝的最多的一次。

李柯颍和小吴走到街道上的第一个十字路口,雨下的有些大了,吴世奇越想心里越觉得郁闷。本来想和孙繁套套关系的,想不到却惹恼了花荣和濮影两人,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不免一阵失控。

“什么委员,什么公子,都是狗屁,还不是有钱,还不是有权!我艹她麻痹!”吴世奇说完就猛地跑了起来,留下了撑着伞的李柯颖,李柯颖只是摇了摇头,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贵比,我们也该回去了,影比,你就呆在贵比家吧!”张朝贵的家里,花荣向众人说道,老张和王金锁一阵挽留,但是花荣孙繁四人还是执意要走,最后老张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走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客厅顿时只剩下了老张夫妇和张朝贵濮影了,张朝贵和濮影走进了房间,两人都仰头躺在床上,这时候张朝贵想起来了什么,向濮影说道:“小影,你什么时候回家看你奶奶?要不你今晚就开着你那辆奥拓回家吧!”

“你别急,我知dào

的,我一定会回去看她的,我明天给她买点东西,等接到你老婆了,完成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些事了,我立马就回去,行不行?”濮影急忙说道,其实他也想回去看他奶奶,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没脸见她老人家。

第113章兄弟飙歌

“这个帽子合适吗?”张朝贵向濮影问道。

“阿姐,你这有绿色的帽子吗?给他来一个!”濮影向着柜台旁的年轻导购员喊道。

“去你的!你才戴绿帽子,你以后天天都戴绿帽子,你全家都戴绿帽子。说正经事,这个帽子怎么样啊?”

“好,很好,非常好,好的不行,好的不得了,好的我都哭了,好的我都受不了!”濮影没好气的说道,张朝贵对着镜子已经照了半个小时,这时候他才发xiàn

张朝贵才是一朵正宗的奇葩。

“我觉得我现在很有许文强的感觉。”

“行了,老大你就买这一顶吧,我真受不了你了,买一顶帽子你买了半个小时了!”濮影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一直没有发xiàn

张朝贵也有逛街的爱好。

“好吧,就这一顶!后天我媳妇来,怎么也要给她一个惊喜。”张朝贵将钱付了之后,就和濮影走出了商店。走在陵南城的街道上,不停的有人回头看他们两个。

“是不是我的帽子太帅了?怎么他们老是回头看我?”

“不是,是你长得太有个性了,再加上这么一个风骚的帽子,他们想不注意你都难。”

“不是吧,我这么有个性?我怎么一直不知dào

?”

“骚年,你不知dào

的事情多着呢!”

“对了,你说好了等我媳妇来之后,你就回家看你奶奶的,你这次可不准耍赖啊!”

“我了个去,你现在怎么比八婆还要八婆,你脑子是不是撞坏了,话这么多?”

……….

两人走到UES,花荣孙繁他们还在里面等他们两个吃饭呢,以前高中周末的时候,几个人经常在这里闹腾一整天,随便点点东西之后,就在里面玩扑克牌。

走到里面,孙繁高高举起了他那双大手,张朝贵和濮影看到之后就向孙繁花荣那边走去。

“艹,贵比你这帽子挺帅的嘛!”花荣说着就拿起张朝贵头上的帽子,向自己头上盖去。

“别提这个帽子了,他竟然为了选个这个帽子照了半个小时的镜子,他要是再不买,店里的老板不怒,我都要怒了。”濮影靠着孙蛮蛮的位置坐了下来,他还想靠的更紧一点,花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时候才识趣地离孙蛮蛮远了一点。

“小贵,我问叶翰借了他爸的车子,那个车子坐我们几个绰绰有余,不影响,不影响。来了之后呢,我已经在陵南酒店订了一桌酒席,就当给你老婆洗尘。第二天我们去西山,第三天再去芜湖方特玩玩,第四天我们一起去黄山玩玩,在黄山呆两天,剩下的日子就交给你自己了。我要你三千,是订饭店的钱,剩下的七千还给你,我们陪你玩的钱我们自己付。还有曹姐那边你一个月的补贴,有时间你过去领一下,有三千块钱呢,估计到时候还需yào

我爸打一个电话,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另外你那戒指的钱,就当兄弟几个给你的赞助了!”孙繁说完将七千块钱塞到了张朝贵的手里,张朝贵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孙繁给他的钱。

“小贵,这次你可赚大了,我们几个人的女朋友可从来没有享shòu

到这种待遇。现在你们几个都圆满了,就我一个人现在还是一个人,哎!”濮影叹了口气说道,众人知dào

这家伙心里又在想许落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说出来,濮影和许落的问题一直是这个小圈子里永远无法逃避无法躲藏的一个沉重问题。

“来,来,咱们几个玩诈金花,好久没在一起玩了。老子今天要把你们的钱全给赢过来。情姑娘,给我们发牌!”花荣岔开了话题,大家在一起玩炸金花。

等到张朝贵濮影和众人分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张朝贵戴着自己新买的礼帽行走在陵南城的蒙蒙细雨中,而濮影紧紧跟在他身后,为他打着伞,让他感觉很有大哥的范,还没有走到华阳小区门口就看到许威那辆显眼的白色宝马车,等到两人走近时,姚芸和许威从宝马车里走下来了。

“我们一起去唱歌吧,张朝贵,我们是朋友的,你不可以不答yīng

!”姚芸嘟着自己的小嘴说道,而许威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朝贵许威,一双充满风情的大眼睛里现在也写满了迷离,没有人知dào

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大小姐,我要回家,我已经在外面游荡一天了,不回家我爸妈会着急的。”

“萝卜丝,你是我们老大,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丢下你两个小弟不管的,再说了,我们只是请你去唱歌,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有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唱歌,我就把你的合同还给你,不然你这个月还得去我们KTV上班。”姚芸又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张朝贵听到合同两个字又忍不住泄了气。

“唱歌好啊,唱歌可是我濮影的最爱啊,我可是陵中曾经的校园歌手,传媒学院平民麦霸啊!”濮影听到唱歌一阵兴奋,他好久没有和张朝贵飙歌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虽然他对于许威姚芸两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早已经习惯了和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

“那我们走吧,许威给我们开车门!”张朝贵向许威说道,许威见状给他开了车门,张朝贵带着濮影钻进了后排座位。

“小贵,这宝马车坐着就是舒服,不是我那奥拓可以比的,哈哈!”濮影说着又捏了张朝贵一把,张朝贵连忙还手,两个人在座位上打了起来。

姚芸一直想和张朝贵说话,但是看到两个人在后排座位闹个不休,只好通过后视镜看那两人。

许威突然一个急刹车,张朝贵和濮影两人由于惯性,扑到了前排座位上,而濮影坐在姚芸的后面,正好闻到了姚芸一股清新的发香。

“许威,你干嘛呢?”张朝贵忍不住拍了下许威的头,许威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张朝贵一眼。

“红灯,你看不到啊?”许威皱着眉头说道,他从小到大除了姚芸之外,还没有被人这样子拍过头。

“张朝贵,你头没事了吧?”姚芸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那一下急刹车,他的帽子也掉到了前排座位上,姚芸捡起他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顿时一张小脸被遮挡住了一大半。

“就这个阿拉伯人的造型,你看他这样子像是有事吗?”濮影说着还故yì

拍了下张朝贵的后脑勺,当然他拍的很轻,只是和姚芸说笑,没必要真的那么动真格。

“说好了,今天是你叫我们唱歌的,等会儿我和濮影飙歌的时候你不要有意见。”张朝贵说着拿下了姚芸头上的帽子,继xù

呆在自己的头上。

“我想和你一起唱上海滩,早知dào

我就梳个麻花辫出来了,你看你造型有点像许文强,我应该打扮成冯程程。”姚芸调皮的笑着说道,张朝贵突然又想刮她的鼻子,但是旁边有许威濮影,想想只好作罢。

“那我就是丁力,看我销魂的眼神,加上我身上这股深深迷人的气质,啊,天下所有间的美眉都跪倒在我的西裤下,我就是一代奇才百年俊魁的新人类杰出代表濮影!”濮影说着眼睛陷入了一阵迷离,他又沉醉在自己的YY世界里。

许威看见濮影那个样子,真想狠狠给濮影一巴掌,只不过他现在正拿着方向盘,实在没有机会给濮影一巴掌。

“小影够了够了,你现在不在17K上写小说呢,对了,你新开的那本书,《我的超级富翁女友》,最近成绩怎么样呢?”

“那个不要你操心,我的这本书已经被买断了,上个星期你昏迷的那几天,我一口气写了十五万的存稿,现在给了编辑,编辑每天五千一章给我发呢,我这双手的手指现在可金贵了,一个月光这本书就算赚不到一万也有八千了。毕竟我尘烟南陵还是很有才的,不写诗我现在改行写小说了,反而能赚一点!”

“可是我宁愿看着你继xù

写诗!”张朝贵向濮影说道,他内心真的希望濮影能够好好的在诗歌的路上走下去,他不期望濮影能够成为一个诗人,但是最少还能拥有一颗诗心。

“诗歌在这个时代已经死掉了,诗歌那么先锋,那么热血,是我濮影所承shòu不了的!小贵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讨论这样的问题,一说到这些我头痛!”濮影说完靠在了后排的座位上,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无聊,姚芸见两人争论了起来,趴在前排的椅子上看着两人。

“你看什么看,诗歌你又不懂!”濮影没好气的向姚芸说道。

“谁说的,我可喜欢你高中写的那些诗了,现在我的手机里还有几首呢!以前见到同学我就和别人说一次。你看这首《夏季恋歌》,我就很喜欢,我给你们朗诵哈!”姚芸说完掏出了手机,开始了诗歌朗诵。

“《夏季恋歌》1让我们一起牵着手走过年少尽头的痛苦哀求有没有一首属于我们的歌播放在这氤氲的午后我们曾经有过的天空记忆中依旧朦胧你是否还哼着那首歌是否还留存那清澈的眼眸2只是现在时候我蓬头垢面已过青春迷离混乱已过单纯还想和你哼起那首歌3未来路上晴雨难测雷声闪电阳光彩虹在夏季缓慢了节奏歌声传遍小城每个角落”

只是现在时候,我碰头垢面已过青春,我伤心欲绝已失单纯,我看着你在别人的身旁,看见你们身上所有的阳光,我一遍遍在暗处呼唤着你呼唤着你,可是你却消散在人海茫茫。我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的消息,我就算忘记全世界我也不愿意忘记和你有过的回忆。

可是你每次都伤害我伤害的最深,伤害的那么有尺寸,我呆在原地,甚至不敢前进。那个时候为你写下的一首首诗篇,现在却在别人的口中的得到了再次遥传,再次听起来,我甚至都忘记那是我的作品。许落,为什么当初你会离开我,许落,你还能回来吗?你知不知dào

那个叫做濮影的男生到现在还苦苦呆在原地等待你的回头。

第114章兄弟飙歌{下}

陵南细微的小雨,一点点朦胧了我所有的记忆,我想起那时候我和你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奔跑,我带着你跑遍陵南的所有大街小巷只是为了那一家你最爱吃的麻辣烫。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和我一起疯一起闹一起拥bào

,我们口口声声说着这一辈子都不会分离,我们要用行动证明我们会在一起,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匆匆别离。

你知不知dào

多少个夜里我就一直这样哭一直这样哭,哭到了天明。我靠在角落里一个人抽烟,抽着抽着就抽到了烟蒂,最后将点燃的火焰都一口吞进。你知不知dào

,这几年我有多么的孤独,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聊天没有人在我的身边为我倾听。我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着字,我一个人一口气喝完一瓶二锅头,累了就趴在电脑睡一会儿,睡醒之后继xù

写,我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一直断断续续的和我联系着,我痛恨我自己,为什么你一声呼唤,我就立马跑到了你身边,为什么每次我觉得你能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又给我一种更深的打击,许落,许落,许落,许落。我一遍又一遍默念你的名字,我想找个方式把你忘记,可是我就是这样控zhì

不了我自己。我上着的那么多女生,每次高潮时我依旧叫着小落小落,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碰过你,许落,难道真的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为什么要我这辈子还清。

“小影,小影!你没事吧?”张朝贵拍了拍濮影的肩膀,他看到濮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白色全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泪水,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濮影经常会出现这种状态。这几年濮影到底改变了多少,作为他关系最好的兄弟,张朝贵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不会是我读他的诗把他读懵了吧?要不要我再给他读一首?”姚芸撇过头说道,张朝贵用手掌一下子捉住了姚芸大半个脸。

“就你事多!”张朝贵忍不住心里的郁闷向姚芸说道,姚芸挣开张朝贵的遮挡,吐着舌头,向张朝贵做了个鬼脸。

“我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濮影终于缓过神了,他摘下了自己的眼睛,擦了擦自己眼眶里残余的泪。

濮影的眼睛由于多年戴眼睛,已经有了明显的凹陷,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右边大半个脸。濮影什么都不是很在意,就是在意自己的那个刘海,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刘海剪掉。

终于到了雄风大厦,濮影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他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觉得他好像拥有整个天下,难过的时候又觉得整个天下的人都亏欠于他。

“今天我要唱爆你们的喉咙,震坏你们的耳膜,我要让你们见证一下,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麦霸!”濮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自信的说道。

张朝贵和姚芸几乎同时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许威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地皱了下自己眉头。张朝贵这时候才想起他从来没有听许威唱过歌,今天无论怎么样也得让许威亮一亮喉咙。

四人坐电梯上了8楼波罗阿KTV,走到前台,前台的值班经理李大帅见是许威姚芸带着张朝贵濮影来了,急忙迎了过来。

“小张啊,是不是回来上班了?你的工作服和工作号码牌我还一直给你留着呢!”李大帅摸了摸自己的平头说道,他知dào

张朝贵现在是许威和姚芸身边的红人,于是故yì

和张朝贵套近乎赚点印象分,张朝贵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来唱歌的。李经理你不用亲自招待我们了,我做过这里的服wù

员,我自己来就行了。”

“哎,那怎么行,姚经理以前说过顾客就是上帝嘛,你现在就是我们的上帝,给上帝提供热情服wù

是我们波罗阿KTV一贯的服wù

宗旨!”

“好了,你先下去吧!”却是面无表情的许威向李大帅说道,李大帅见状只好讪讪作罢。

“你这样子真帅!让我濮影佩服,一句话竟然这么有威慑力,你不仅人长得帅,说话的语气和样子也帅!”濮影说着还向许威伸起了大拇指,张朝贵和姚芸又几乎同时白了他一眼。

“你们两干嘛呢?老是用眼神鄙视我,鄙视我就算了,还干嘛老是同时鄙视我,莫非你们两有什么奸情?”濮影说着一只手搭在张朝贵的肩头,而另一只手搭在了姚芸的肩头。姚芸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脱。几人不一会儿走到了姚芸的专属包厢,张朝贵和濮影却像两只猴子一样,一人都抢到了一只麦。

“先来一首《我的心太乱》!”

“不要,先来一首《尘烟》或者《出卖》!”

“不可以,要不来一首《黄昏》作为开场曲好了!”

“我不答yīng

,濮爷我要唱《清晨女子》,RAP说死你!”

“那你敢不敢来《灵药》。”

“我不和你玩了,你唱小刚的歌吧,我不唱了,我唱Eason的歌!”

许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姚芸则坐在了张朝贵的旁边,默默的点了首《再见北极雪》……

此刻的程景一个人呆在宿舍,整个宿舍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海口此刻正处于夕阳西下,她想了会,不知dào

自己应该干嘛。女生宿舍旁的球场上不时的传来一阵欢呼声,校园里正在举办院系篮球赛。

篮球场旁边是游泳池,程景拿起自己的泳衣准bèi

去游泳馆游泳去,临走之前给张朝贵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那边正显示无人接听,还好后天就能看到张朝贵了,想到这里她挂断了电话,开始下楼,向游泳馆走去。

夕阳拉长了她孤单的身影,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到程景,除了偶尔几个寂寞的男生,被程景的美丽所惊艳,而不停的回头。程景走着走着自己却笑了,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她自己都不知dào

以后还能不能再次回到这里,而考研,成了她的一个破碎的梦。

在游泳池里游了会儿就感觉累了,现在她越来越容易疲劳,以前学游泳的时候还是张朝贵教沈涵的时候,她跟在后面学会的,现在她都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见到沈涵了,自从张朝贵和沈涵分手之后,张朝贵又和她在了一起,两人的闺蜜关系就已名存实亡。

天空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可是海口永远没有黑夜,只有一种青冥,这个没有冬天和黑夜的城市,却在程景的心中留下了永远的冬天和黑夜。

张朝贵,你此刻想起程景了吗?那个一直爱着你疼着你纵容着你的程景。

张朝贵此刻正与濮影飙上了,两人差点唱破了喉咙,一首《关不上的窗》,两人疯狂的飙着高音。

“《关不上的窗》怕听见寒风,扰乱了叶落,在寂寞阴暗章句中的巷弄。怕听见孤单,在隐忍的夜晚,是被爱刺痛戳记着的胸膛。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看来格外的凄凉。风来时撩过过往的忧伤,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让我们重头来吧,如梦如幻。

怕听见拒绝,又嘲笑了黑夜,我只是寒冬,向着心扉的窗。怕听见孤单,在隐忍的夜晚,是被爱刺痛戳记着的胸膛。

怕听见拒绝,又嘲笑了黑夜。我只是寒冬,向着心扉的窗。”

我只是寒风向着心扉的一扇窗,来来去去,风吹过的都是我们从来没有珍惜过的过往。我想我就是那一扇孤独的窗。

第115章程景来了

程景来了,程景终于要来了,六月一号的清晨,张朝贵早早的爬起了床。昨晚和程景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直到凌晨两点才挂了电话,也不知dào

程景那个丫头昨晚睡觉了没有,反正他张朝贵是一晚上没有睡着觉,不仅他没有睡着觉,连带着濮影也没能睡上觉。到后来濮影甚至忍不住心里的愤nù

和张朝贵打了一架,但是仍然没有遏制住张朝贵的兴奋。

“小影,我媳妇今天就要来了,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完美女人,什么才是女朋友中的典范,你就等着亮瞎你那双钛合金的狗眼吧!”

张朝贵得yì

的向濮影说道,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张朝贵心里的疯狂,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等到了七点太阳升起,张朝贵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濮影出了家门。

昨晚已经向许威借了他那辆宝马,姚芸吵着闹着要来,张朝贵用尽了各种办法才将骚动的姚芸安抚了下来,他不可能带着姚芸去见程景的,如果真带了,那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小影,你来开车,我现在打电话给老花繁哥,我们说好八点在东门车站集合的!”

“你也知dào

是八点集合啊!现在才七点一刻,你有什么好急的。”

“我老婆要来陵南我怎么不激动,不知dào

昨天吩咐他们的事办好了没有!”

“你都问N遍了,就因为这个事,你都打了五次电话给孙繁了,我真受不了你,你媳妇只是过来看你,又不是嫁到你家来了,你有必要那么兴奋吗?”

“你懂什么啊!我现在就有种新郎官的感觉。我真的等不了,我现在就想去浦东机场等着了!”

“我见过急的,小贵,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急的。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怎么感觉你好像要入洞房了,难不成你准bèi

破你守了二十五年的处男身了?你怎么不昨晚就去浦东机场等着啊?”

“我是想啊,我爸妈估计今天都得兴奋死,他们终于能看到他们的儿媳妇了。”

“我真受不了你,我堂堂美男子濮影怎么有了个你这么没出息的兄弟!”

“对了,你别忘记你之前说过的事,你说你见到我媳妇之后,你就回家看你奶奶,反正今晚我是不会让你住我家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老婆之后就不要兄弟是吧?”

“那是,老婆和兄弟是一个层次上的吗?你还是回家看你奶奶吧,你奶奶要是知dào

你回家看她,也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我知dào

了,张八婆,我现在真想用我的臭袜子塞住你的嘴,一直喋喋不休,一直说个不听,你都快成唐僧了!”濮影说着就开动车子了,宝马车开着比他那辆二手奥拓开着舒服多了,他那辆奥拓现在还停在华阳小区张朝贵家的楼下呢。

到了东门车站,张朝贵一直绕着宝马车转圈,打电话催孙繁,孙繁老是说自己来了来了,等了半个多小时孙繁他们还是没有来。

“小影,要不我们先去上海吧,我们在浦东机场等他们!”

“你疯了是吧?那样子老花会捶死你的,现在不过才七点五十,你再等一下会死啊?我真的越来越受不了你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哪像个男人。”濮影靠着车门向张朝贵说道,他真的有点受不了张朝贵了,从昨晚上张朝贵折腾到现在,关键张朝贵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累,他怀疑张朝贵是不是变成机器人了。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叶翰爸爸那辆的奔驰凌特商务车来了。车门打开之后,孙繁花荣从车子里走了下来,看着停着的白色宝马一阵诧异。

“贵比,你在哪搞得宝马啊?你小子混的不错嘛?不会是前几天那个富二代的吧?”花荣从车里走了出来,重重的拍了下张朝贵的肩膀说道。

“嗯,是许威的,我借来的!”

“不影响,不影响,这个不影响,那你和小影坐那辆宝马车好了,我和老花可是把我们的家眷都带来了,小贵,你脸真大,不过不影响!昨天你让我们准bèi

的鲜花什么的都准bèi

好了,在车里放着呢!”孙繁说着又和花荣钻进了奔驰凌特商务车,张朝贵见状连忙钻到宝马的驾驶座上了。

“你不是说好让我开的吗?”濮影见张朝贵钻进了驾驶座上,一脸郁闷的问道。

“你一个大近视眼,我不放心,去的时候我开,回来的时候你再开!”张朝贵说完就拉动了车档,他现在真想一步跨到上海浦东机场,然后一下子接到程景,再一下子回到陵南。

程景此刻正站在南海大学的北门门口等出租车,朝阳下,门口那块刻着“海纳百川,大道致远”的校训石刻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程景只拎了个旅行包和一个随身的小包,剩下的行李前几天已经托运回云南了。出租车来了,程景看了南海大学最后一眼。

再见了,南海大学,这个曾经承载无数人梦想与失望的地方。再见了,亲爱的校园生活,此刻这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生,正在内心为你祈祷,愿你在“211”的路上越走越远。

视野在一瞬间模糊,程景没有想到最后她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学校,她在学校里整整生活了四年,这个学校里,四年里多少人离开,又有多少人进来,但是这个校园里永远不会再出现程景的身影,应该是永远。

到了机场,北京时间七点四十,程景是早上八点半东方航空的航班。呆在海口美兰机场的候机楼里,程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再过半个小时,她就要离开海口飞往上海,然后去陵南张朝贵的家,她不知dào

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海口。这个美丽的城市,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大部分毕业生的身影,但是从这个城市里走出去的学生,永远都忘不了这个一年四季都不寒冷的城市。

程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上了机场的WIFI无线,上了会儿网,看了看厦大的校园主页又看了看南海大学的校园主页,登上了以前熟悉的教务管理系统,上面的身份却已经改成了毕业生,上面再没有什么其他课程或者网上报名活动,只剩下一门门课的成绩和一排排3以上的绩点。

或许这就是明天,然而从来没有人在过去真zhèng

看到过什么才是明天,我们看不到的未来,我们无法预测无法想象的未来。

机场广播开始播出航班登机的提醒,程景拿起自己的旅行包,走上了进舱通道,找到了座位,正好是一个靠窗的位置,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飞机起飞了。强烈的震动感和耳膜里响起的嗡嗡声让她头有点晕。

飞机飞过了云层,一片金黄的阳光透进了飞机,周围座的人纷纷关上了飞机的观景窗口,只有程景呆呆的看着绚丽的云彩和耀眼夺目的太阳,这一刻她特别想张朝贵呆在她身旁,可惜张朝贵并不在她身旁。

海口,再见,那个留着灿烂梦想和无悔回忆的校园,再见。

张朝贵等一群人早早的等在了浦东机场的出口处,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来回的走个不停,走到后来花荣实在是烦了,抓住了他,狠狠的给了他几拳,但是挨拳了之后张朝贵依旧走个不停。

“怎么还没来?不是十一点零五就降落了吗?现在都十一点十五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张朝贵又在原地转圈。

“你不知dào

打电话啊?我真服了你!”濮影见程景快要来了,又开始摆弄自己的发型,一直问孙蛮蛮和朱情他的发型帅不帅!

“打了,可是一直关机,你说我媳妇是不是忘记开机了?”

“老子看你媳妇那智商,大概也和你差不多!”花荣愤愤的说道,刚才那几下算是白捶张朝贵了。

张朝贵终于看到程景了,程景跟随着人群从取行李的地方走了出来,张朝贵不管机场保安人员的阻拦就向里面冲去。

“我看到小贵的媳妇了,不影响,不影响。”孙繁也看到程景了,花荣和濮影立马也围了过来,向孙繁指着的方向看去。

“我艹,他老婆怎么长得那么像洋娃娃!”花荣也看到程景了。

“那叫婴儿像,这种类型的女生应该最适合濮大爷我了!”濮影说着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刘海挡在了眼睛前。

“妹妹!”张朝贵一脸喜悦的向程景喊道,程景也看到张朝贵了,张朝贵向程景身边跑去,帮程景提住了旅行箱。程景也笑着看着张朝贵,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张朝贵了,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张朝贵今天戴了个礼帽,记得以前他不喜欢戴帽子的。

“妹妹,我哥们全部在那边呢!走,我带你过去!”张朝贵说着就拉着程景的手向濮影他们这边走去。

还没有走到他们身边,众人拿住了一捧玫瑰花递给了张朝贵,又纷纷发出欢呼声,喷出了彩纸屑,弄的周围旅客纷纷侧目,机场保安也向这边走来,张朝贵拉着程景的手带着众人就向机场的停车场跑去。

第116章程景来了(下)

“妹妹,我爱你!”张朝贵说着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了程景手上,程景羞红着脸接过了玫瑰花。

“额,和你们介shào

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媳妇,程景!”张朝贵搂着程景向众人说道,程景不好意思的躲进了张朝贵的怀里。

“哎哎,嫂子真够漂亮的,快把我老婆都给比下去了,不影响,不过不影响,还是我老婆漂亮!”孙繁摇着头向程景说道,程景看了他一眼,根据张朝贵之前对他的描述,她猜出这应该就是孙繁了。

“才子佳人,天生绝配,看来我们以后不要为贵贵的终生大事操心了。正所谓百鸟齐鸣迎彩霞,万花盛开接娇娃。嫂子,小生濮影这厢有礼了。”濮影笑着向程景说道,这时候程景已经知dào

眼前这个眉开眼笑的家伙就是濮影了。

“我艹,又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嫂子,以后要是收到这小子的欺负了,你告sù

老子,老子捶死他!”花荣边说边向张朝贵扬了扬拳头,程景知dào

这是脾气暴躁性情耿直的花荣了。

“好了,好了,就你们几个有本事,妹妹,我向你介shào

一下,这是孙繁,他旁边的这位知性职场美女是他老婆朱情。这个是濮影,就是那个以前特别喜欢写诗的家伙。这一对是花荣和他的老婆孙蛮蛮。”张朝贵指着众人向程景介shào

到,程景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现在嫂子在这了?我们岂不是不能用陵南话交谈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我们快点回陵南吧!”孙繁说着就向商务车走去。

“就这么完了?”张朝贵向众人问道,刚才孙繁他们显然把最重yào

的东西给忘记了,张朝贵一直想提醒他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见众人要撤了,赶紧提出来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不对,我把你交给我最重yào

的一件事给忘记了,我……哎。”濮影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孙繁给张朝贵准bèi

的戒指,递给了张朝贵。

张朝贵瞪了濮影一眼,却已经单膝跪地,向程景求起爱了。

“妹妹,请你嫁给我,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你给我两年,两年之后我一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我一定会拥有所有你想要的。”张朝贵说着将戒指放在手上,刚才准bèi

在旅客出口的地方就上演这一出的,但是刚才众人哄闹间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所有人都看着程景,程景反而有些措手不及了,她没有想到张朝贵竟然在浦东机场的停车场向她求婚,这是她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给嫂子戴上吧!”濮影向张朝贵说道,程景却没有什么反应,张朝贵将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戴在了程景左手的无名指上。

程景心里现在说不清楚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只是感觉到一种突然,同时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感动。她向张朝贵笑了笑,张朝贵吻了吻她的左手,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这下总算功德圆满了,小影,你给他们开车,老婆,老花蛮蛮,我们走,还等着回陵南吃饭呢!”孙繁说着拉开了商务车的车门,花荣孙蛮蛮朱情坐进了商务车,张朝贵也带着程景坐进了宝马车的后座,濮影给他们当司机。

“张朝贵。”程景叫出了张朝贵的名字,张朝贵转过头抱住了程景,眼里充满温柔的看着程景,他等程景来的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程景想和张朝贵说些什么,但是开着张朝贵眼里的温柔和高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你终于向我许下了爱情甜蜜的诺言,可是我不知dào

这份诺言会保鲜多久,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在二年里给我所想要的未来,但是我真的没有时间再等了,我甚至能听到我生命停止的脚步声,我害pà

着等待着,我恐惧着等待着,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

我想你能一辈子陪在我的身旁,我也能够相信我们会有幸福的前景,可是我真的相信不了自己,我怕你对我陷得太深,到最后我只能放qì

,张朝贵我真的爱你,可是我必须为你放qì



张朝贵搂着程景,轻声的程景说以前他和孙繁花荣濮影之间的事情,说道激动的地方两个人都笑出了声。濮影却是一脸的郁闷,他听不到张朝贵和程景说着什么,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不公平,想不到他竟然成了张朝贵和程景两人的电灯泡和专职司机。

“小贵,说说你和程景怎么认识的呗!”濮影终于忍不住寂寞,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向张朝贵问道。

“额,怎么认识的啊,这得好好想想,我第一次认识她要扯的太久远了。那时候我才上大一,然后我去学生会的一个部门里面试,然后她也在,最后我们两个人都被刷了,之后我们就认识了啊!”张朝贵看着程景笑着说道,程景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张朝贵趁机刮了下程景的鼻子。

“我了个去,我是问你们怎么好上的!你说道哪儿去了!”濮影故yì

装作无奈的说道,他明显是故yì

的没事找事,他还特地按了下汽车的喇叭。

“这个,额,她帮我做毕业论文,然后我们整天呆在一起,我就认她当我的妹妹了,后来我就向她表白,然后我就成功了啊,我好像和你说过吧!”张朝贵突然想起那回他和濮影一起醉酒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想不到濮影这家伙又说了一次。

“我忘记了,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什么沈涵吗?那个沈涵又是怎么回事啊?”濮影明显的是故yì

找事了,张朝贵和程景听到沈涵的名字都微微愣了一下,张朝贵狠狠的拍了下濮影的头,濮影见状只好不问了。

张朝贵听到沈涵的名字,像想起了什么,轻轻在程景的耳边问道:“妹妹,沈涵有没有在学校里找过你啊?”

程景摇了摇头,张朝贵见程景摇了摇头,将程景搂的更紧了。他打过电话让沈涵帮忙照顾程景,想不到沈涵还是没能照顾程景,许多事真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他和沈涵分手,程景与沈涵之间的闺蜜关系就这样破灭了。

当初我们口口声声说许多事不会变,就算天翻地覆,就算海枯石烂我们都不会变,可是还没有等到几个夏天,我们之间就已经改变了。你的离开不仅改变了你我之间的联系,也改变你和周围人之间的关系,到最后,我只能tian着伤口离开,成全你离开我寻找更好的依靠的美梦,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但是你没有替我照顾程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了,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这件事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颠簸了近两个多小时吗,程景也在张朝贵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张朝贵甚至能感觉的到程景的疲劳,他轻轻吻着程景长长的睫毛,程景睡着睡着竟然流下了眼泪,张朝贵吻干了程景流出来的眼泪。

妹妹,在我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哭,坚决不会,永远不会。

等回到陵南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蒙蒙的细雨迷离了整个小城,车子停在了陵南大酒店的门口,程景看着这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看着陵南这个既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小城,感到一阵阵新奇。微风中,她闻到一股味道,一股张朝贵身上有着的味道,一股只有陵南这个小城才有的味道。

张朝贵站在程景的身后,他将礼帽摘了下来戴在程景的头上,程景回过头看他,不免一阵诧异,她看到张朝贵的头上一圈雪白的纱布,看起来好像一个阿拉伯人,程景看了觉得想笑又有点心疼,她摸着张朝贵头上的纱布,问道:“张朝贵,你怎么了?你一直没有和我说过你怎么了哦,难怪你一直戴着帽子。”

张朝贵刚准bèi

简单的向程景解释一下,却看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姚芸和许威,那两个家伙怎么来了,想到这里张朝贵一阵头疼!

第117章又是许落

“你请人吃饭为什么不叫我?”姚芸见到张朝贵之后就气势汹汹的向张朝贵问道,同时她看到了张朝贵身旁的程景,程景头上顶着张朝贵的礼帽,姚芸并不能看到程景整张脸,程景见到姚芸也是一阵诧异,不由自主的靠紧了张朝贵。

“你们怎么来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真是好狗不挡道,好人天上飘。”却是濮影拦在了姚芸的面前,许威听到濮影的回答之后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又有一种想揍濮影的冲动。

“我忘记通知你们了,向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程景。”张朝贵指着程景说道,程景向两人笑了一下。

“妹妹,这两个是我在KTV的上司,一个叫许威,一个叫姚芸。”张朝贵指着许威姚芸向程景介shào

到,程景伸出了手,和姚芸握了握,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天空中火花纷飞。

“你好哦,我叫程景,是张朝贵的女朋友。”程景说完靠在了张朝贵的身上,姚芸的脸上呈现出一股复杂的表情,张朝贵理了理程景耳边的鬓发,两人显得极为暧昧深情,只是许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既然你们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带着程景走进陵南大酒店里的包厢,孙繁花荣他们早已经到了。

“我不去了,我是让许威过来拿车的!钥匙还给我!”姚芸怒气冲冲的说道,张朝贵从口袋里掏出许威的车钥匙递给了姚芸。

姚芸一把拽过车钥匙,就向宝马车那边跑去,许威紧紧的跟了上去。张朝贵看着两人这个状态,知dào

两人也不可能进去吃饭了。

“张朝贵,那两人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哦。”程景牵着张朝贵的手说道,张朝贵只好笑了笑,和许威姚芸之间的事情等晚上有时间了再和程景慢慢解释。

进了包厢,孙繁花荣似乎早已经等不及了,连拉带拽的将两人的位置安顿好,接着众人一起起哄。说今天的这顿酒席不仅是给程景的洗尘酒,更是张朝贵和程景两人的订婚酒,吵着要张朝贵和程景喝交杯,喝了交杯之后又吵着要两人接吻,张朝贵没有办法,程景却是一阵害羞,最后在扭扭捏捏中两人还是吻在了一起,一顿饭众人吃的极为愉快。

饭后,在陵南大酒店的门口,孙繁提议众人绕着陵南城逛两圈,但是张朝贵想起了濮影要回去看他奶奶,拉住了濮影,刚准bèi

向濮影说这件事的时候,濮影的电话响了,濮影接过电话。

“喂,小落,你怎么了?你在哪?好,我知dào

了,你等着我,我马上来!”濮影说完挂断了自己的电话,叫住了孙繁。

“繁哥,把你刚才开的那辆车的钥匙借给我,我现在有急事!”濮影说着就在孙繁的口袋里摸去。

“小影,你说你好吃过饭就去看你奶奶的,你东西都买好了,你怎么现在又变卦!”张朝贵有些急了,向濮影吼道。

“小贵,我现在不好和你解释,许落出事了,现在她一个人在芜湖,我必须去找她。繁哥,你要是不借车钥匙给我就算了,我现在去拿我自己的车。”濮影在孙繁的口袋里没有找到奔驰商务车的车钥匙,他知dào

孙繁要是给他早就给他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看样子孙繁是不想借车给他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一点冰凉,他准bèi

向华阳小区跑去。

“繁哥,你还是借车给他吧!”张朝贵无奈的摇了摇头,孙繁听到张朝贵的话之后,从朱情的包里拿出了车钥匙,扔给了濮影,濮影看了他们一眼,就向停车场跑去。

“妈的,这家伙总有一天会被许落给害死!”花荣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他一直不看好濮影和许落,更看不惯濮影像一只狗一样被濮影召唤来召唤去,每次都是这样,许落寻求安慰寻求温暖的时候,总会找濮影,等她好了,却像踢皮球一样,一脚将濮影踢开。

“老花繁哥,蛮蛮,情姑娘。你们回去吧,我也带程景回去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看他们的儿媳妇呢!”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拉着程景走人,孙繁想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花荣向张朝贵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张朝贵看这样子就知dào

两人答yīng

了他的要求,他向孙繁花荣孙蛮蛮朱情四人挥了挥手,就带着程景行走在蒙蒙细雨中。

“妹妹,你看,小城,小巷,细雨,微风,你就是我有着丁香花般愁怨的姑娘!”张朝贵说着刮了刮程景的鼻子,两人的衣服因为雾雨都有点潮潮的。

“张朝贵,你还一直没有告sù

我你头上是怎么一回事哦。”程景依偎在张朝贵的肩膀上向张朝贵问道。

“妹妹,你还记得上个星期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你吗?”张朝贵向身旁的程景问道,程景点了点头。

“那个星期我出了点小小的意wài

,一直在住院,不过现在完全好了,不信你拍我下试试!”张朝贵说着就拿起程景的手,准bèi

让程景拍拍他的后脑勺,程景自然没有答yīng



“你那次不止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我哦,是整整十天没有联系我哦,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怎么可能,我不要谁都可以,但是我一定会要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唯一!”张朝贵说着,将程景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深情的吻了下去,程景也积极的回应,两人足足深吻了十几分钟,偶尔路过的行人看了两人一眼就走了过去,这几年在街头热吻的情侣人们已经见惯不怪了。

“妹妹,我带你回家吧!先说好,我家很小,你不要介yì

啊?”

“哪说不一定哦,要是不够大的话,我就立马离开你。”程景故yì

开玩笑的说道,她深情的看着张朝贵。

“你敢!”张朝贵说着又狠狠的刮了下程景的鼻子。

“傻瓜,我逗你的啦,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啦!”程景说着又笑了笑,洋娃娃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这句话像温泉一样流过了快要枯竭的心河,陵南城的天空下,二十五年里我终于有一种十足的满足,这种满足像拥有了全世界,以后就算再苦再累,只要想起你这句话我就不会感觉到疲惫。这个世界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永远的爱人。

哪怕未来世界里再多的风风雨雨,我都会坚决的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我都不会放qì

你。程景,这一刻。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我的信仰,我对抗整个世界的信仰,就算全世界去我为敌,我都不再顾忌,这一刻我不再为自己而活着,我是为我们而活着,为我们美好的未来而活着。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绛珠草,是我这一生要守候的人。

“《绛珠草》1这一辈子你只为还送我欢送上辈子你欠我的泪你只用挥手一把锄头勾起了我无尽的忧愁还是坚持总是坚持只是未曾忘记空守着一丝绝望2这一生世我只为找到你找到上辈子我欠你的泪我不曾招手两只蝴蝶送尽了我一世的情由还是希望总是希望只是早已服帖浅唱着满身的旧伤”

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生命燃烧的那一刻,它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前进,前进,它告sù

我未来会有更好的风景。过往二十五年里所有的蹉跎,只为在这一刻遇到你。妹妹,我不知dào

我该怎么描述我此刻的心情,我只是觉得陵南灰蒙蒙的天空,这一刻起真zhèng

的亮了,彻底的亮了,陵南的天空再也不会灰暗了。

第118章又是许落(下)

张朝贵终于和程景走到了华阳小区的门口,看门的大爷看见张朝贵带着一个像洋娃娃的女生回家,一直盯着两人,他怀疑张朝贵是不是做上了拐卖少女的勾当,程景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看门大爷笑笑,大爷立马假装看桌子上的报纸了。

张朝贵带着程景走到了家门口,敲响了门,屋里的王金锁听到敲门声之后立马给他们开了门,而老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今天为了等程景这个儿媳妇回家,老张没有去上班,王金锁也没有摆烧烤摊。

“阿姨叔叔好,我是程景!”程景看到老张夫妇礼貌的说道,王金锁看到了程景,顿时不知dào

该这么说才好,她千盼万盼的儿媳妇终于来了。

“进,进,请进,闺女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和他爸下楼接你啊。闺女,从海口来累了吧。赶快进门歇歇,他爸,赶快给我们闺女倒水啊!”王金锁边说边拉着程景进了家门,张朝贵也提着程景的旅行包,放进了自己的房间。

“哎呀,我们家儿媳妇来了,儿媳妇啊,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送的,这是叔叔的一点小意思!”老张站了起来,走到程景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准bèi

好的红包塞到了程景的手里。

“叔叔,这…”程景刚想把红包还给老张,王金锁却直接将红包塞到了程景的包里。

“闺女啊,这是我们陵南的规矩,坐,快点坐,这儿以后也就是你的家啊!”王金锁说着就将程景拉到沙发前坐下,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程景,虽然她在照片上也看见过自己的儿媳妇,但是没有想到儿媳妇真人比照片上漂亮了许多,程景一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看着似乎总是微笑着的面容,看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儿媳妇吃过饭没有,儿子他妈,要不你赶紧给儿媳妇做点点心。”老张也挨着王金锁坐了下来,他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阿姨叔叔,我和张朝贵吃过了哦,阿姨叔叔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我们身体好着呢!闺女家住哪儿?今天从海口来的吗?”王金锁又忍不住自己心内的**病,想将程景的情况一次问个清楚,张朝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老夫妻两将程景围着,无奈的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

“爸妈,你们等会儿再和她聊吧。现在还是把她先交给我吧!”张朝贵说着跑到程景的面前,就将程景向自己的房间里拉去。

“你看这孩子…”王金锁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已经关上了房门。

“这就是我的房间,也是你的房间,今晚你就和我睡在这里!”张朝贵不怀好意的看着程景笑道。

“我才不要哦,我才不要和你睡在一起呢,我睡床上,你睡地板!”程景坐到了床上,就向张朝贵说道。

“你敢!”张朝贵说完,一个饿虎扑食,摁住了程景,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张朝贵死死的看着程景的眼睛,只看着程景不好意思撇过头去,张朝贵俯下身就向程景吻了过去,程景挣脱了一下,便迎合了张朝贵。吻了好久,张朝贵才松开了程景,这些天他太想程景了,无论在哪里都想,走路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还是想,此刻程景终于来到了他身边,他怎么能不兴奋,他恨不得现在一口吃下程景。

“张朝贵你的房间怎么这么乱哦?”程景说着推开了张朝贵,审视着张朝贵的房间,前几天一直是濮影和张朝贵睡在房间里面,地上张朝贵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桌子上也是各种饮料瓶各种食品包装袋,张朝贵一直没来的及收拾。

“原来你这么脏哦,我还一直没有发xiàn

!”程景说着打开了房间的门。而沙发上老张夫妇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看到程景两人脸上又是一堆的笑容。

“阿姨叔叔,扫帚在哪里?”张朝贵向老张夫妇两问道。

“在阳台旁边,闺女,我给你拿,一定是我儿子房间里太脏了吧,平时他的房间我也不给他整理,现在我去扫,我去扫!”

“阿姨不用了哦,我来就可以啦!”程景说着接过了王金锁手上的扫把,向房间里走去,张朝贵已经一件一件捡地上的衣服。

“张朝贵,今天我就要给你的房间好好的大扫除一下哦,小心我把你也扫出去。”程景笑着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装作很害pà

的样子向程景耸了耸肩。

濮影一边打着开着车一边给许落打着电话,许落却一直在电话里哭,濮影的时速已经开到时速八十码了,这在县级公路上已经算超速了,濮影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快点赶到许落身旁。好不容易赶到芜湖圣玛丽医院,找到了许落,许落正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哭。

“小落你怎么了?我来了!”濮影看到许落。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刚才许落一直在电话里哽咽着,他也没有听清楚许落到底怎么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许落还在芜湖圣玛丽医院,什么钱什么东西的。

许落看见濮影,立kè

扑到濮影的怀里痛哭了起来,濮影轻轻的拍着她,拍了她好久,许落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我爸爸出事了,在金华出车祸了,腿断掉了,肇事的司机跑了,我只知dào

他现在还在金华市医院里,我叔叔已经去金华了。我真的好担心,可是我却要留在这里照顾我妈。濮影,你能帮帮我吗?”

“小落,你说,我怎么帮你?”

“你现在去金华看我爸爸,还有,医院那边说我爸爸动手术需yào

五万块钱,你能先借给我吗?”许落低着头向濮影说道,濮影听到五万块钱顿时脑袋又大了一圈,他现在银行卡上还剩下五千多,他到哪儿去找那么多钱。不过他还是向许落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无法拒绝许落的要求。

“小落,你把你叔的号码给我,我现在就去金华看你爸爸!”濮影说完掏出了自己的Iphone,准bèi

记许落叔叔的电话号码。

等到濮影从圣玛丽医院门口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怎么筹到那五万块钱,他想起了自己在17K上的新小说,想到这里他拨通了自己责任编辑老苍的电话。

“老苍,我的新书不上架了,你给我个买断价吧,你帮我签下合同,你把买断的10万块钱现在打给我!”

“老尘,你开玩笑吧,那个买断合同你也签,那可是要写300万字啊,你想清楚没有?而且就算你签了,我也给不了你10万块钱,必须等作品写到一半我才能付你百分之四十的定金。”

“老苍,我们合zuò

了这么久了,4万就4万好了,你先把钱打给我。我你还信不过吗?”濮影对着电话那边的责任编辑老苍说道。

“我给你争取下吧,那个买断合同看样子能赚十万块钱,但其实,唉,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对于你签下那个合同感觉太委屈你了,你想清楚了没有?”老苍在电话那头关心的向濮影问道,濮影是他签下来的写手,也算是他的朋友,他真的想让濮影多赚一点。

“没办法了,我真的需yào

钱用,不说了,合同你帮我签了,钱打到我账户之后你打我电话!”濮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开车向浙江金华驶去。

张朝贵的房间经过张朝贵和程景两人的努力,终于恢复了整洁的面目。张朝贵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将程景抱着在空中转圈,程景也乐呵呵的笑着,直到张朝贵没有了力qì

,两人又倒在床上。张朝贵看着躺在身边程景,忍不住刮了一下程景的鼻子,程景笑着咪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极了一只调皮而又可爱的小猫咪。

“说好了,今天晚上你要和我睡一起!”张朝贵看着程景讳如莫深的笑了笑,程景却闭着眼睛说不要,张朝贵见程景说不要,又压在了程景的身上,向程景吻去。

两人正在缠绵中,却听到了敲门声,张朝贵只好放开了程景,打开房门,却是王金锁提醒他们要吃晚饭了,张朝贵想说自己不饿,但是程景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张朝贵只好跟着程景一起去象征性的吃了点饭。

一家人吃过饭,程景就争着帮王金锁洗碗了,无论王金锁怎么推辞,程景就是要帮她洗晚,最后王金锁推辞不过程景,只好让程景去洗了,她笑得合不拢嘴,老张也悄悄的向张朝贵竖了竖大拇指,张朝贵开心的笑了。

有了程景这个儿媳妇,老张夫妇终于不再为张朝贵的终生大事操心了,张朝贵也感觉到一阵阵幸福。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却是张朝贵的手机响了,张朝贵掏出手机看了看是濮影的号码。

“小影,有什么事吗?”

第119章一段结束

“小贵,你现在有闲钱吗?我现在要五千块钱,我有急事,你要是有的话,马上打给我!”濮影在电话的那头着急的说道。电话那边同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他此刻正在赶向去浙江市金华医院的路上。

“小影,究竟出什么事了?钱有是有,但是……”张朝贵似乎有些为难的回答道,他手上确实还有7000块钱,那是姚芸给他结的工资,但是这几天程景在陵南,他总要破费一点的。

“但是什么但是,你先借我,我保证几天之内还你!我真是缺钱用,不说了,两个小时之内你把钱打到我账户上,我挂了!”濮影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张朝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音,无可奈何的收起了手机。

“张朝贵,怎么了啊?”程景挥着自己的左手在张朝贵的眼前晃来晃去,她刚洗完碗,看见张朝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色,就想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妹妹,你累不累?不累的话我陪你逛街吧?”张朝贵拉过程景的手,又将程景拉在了怀里,老张夫妇看到后呵呵的笑了笑,程景却是满脸绯红。

“好啊,我们去逛街吧,你松开啊,一见面你就没放开过我哦。”程景轻声的说道,她还是不习惯总是被张朝贵黏在身边。

张朝贵听到程景答yīng

了,拿着把雨伞就带着程景出门了,他准bèi

先给濮影打钱,再带程景去逛街。

“我觉得这闺女真的不错,小兔崽子有眼光。两人也很黏,粘在一起像两块糖一样,拽都拽不开来!”张朝贵程景走之后,王金锁向老张说道,老张也乐呵呵的点着头,他这个和他一样窝囊的儿子在感情方面不错,儿媳妇长得漂亮而且又懂事,和楼下老方家的儿媳妇也有的一拼了,下回和老方下棋的时候,老张决定要好好吹吹。

“妹妹。你知dào

我们这个小县城为什么叫陵南吗?”微风细雨中张朝贵向靠在身边的程景问道,程景摇了摇头。

“我也是听濮影说的,他说陵南以前**谷县,芜湖被称为江南米市,而陵南则被称为米市粮仓。三国的时候呢,太史慈和周瑜在这练兵,这里处于国都建业的南方,是保卫建业的最重yào

的一道屏障,因此改名为陵南。”

“偷偷告sù

你哈,陵南的姑娘可一个长得比一个漂亮,传说三国两乔就是我们陵南的。总之,陵南是一个钟灵毓秀,物华天宝的好地方。”张朝贵模仿着濮影的语气说道,可惜他没有濮影那个随口编诗的能力。

“你就得瑟吧,陵南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留在陵南啊?”程景说着拿下了张朝贵头上的礼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只要妹妹你在哪,我就跟到哪,要是你能陪我留在陵南那就最好了,陵南是我们的大本营!”张朝贵边说边抚摸着程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妹妹,我们先去农行取款机给小影打钱吧,然后我带你去春谷公园逛逛!”张朝贵说完就拉着程景向陵南城的中心城区走去。

那一天我带着你走遍陵南的大街小巷,那一天人海茫茫中我紧紧拽着你,像拽着我这些年一直没有磨灭的小小理想。喧闹的人群,在微风细雨中人与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我知dào

这一刻,你就是我所有的梦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幸福阳光。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梦中寻求的天堂。

那一天我带你转过陵南的每一处转角,每一条人行道,每一块草地,每一个商场。我要和你一起在小城里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痕迹,我要带着你吃每一种陵南小吃,我要带你看每一场即将上映的电影。我要带你去陵中的教室,找到我当年的位置,告sù

你,我曾经就是在这个位置上一遍又一遍幻想着以后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的模样。

我要带你敲响那经lì

七十多年风雨的上课铜铃,偷偷摸摸的做一回学生时代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我要带你看看陵中后面那排火红的枫树,我曾经捡过无数片火红的枫叶,在枫叶上期待着我的梦想。

转眼间我大学毕业了,我空荡荡的离开了陵南,又空荡荡的回来了。只是不同的是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你,一个可以让我从不安分的心终于可以安分的你。我紧紧握着你的手,我不想送开也不敢松开,我甚至不想你再回去考研,我只想你能静静的陪在我身边,程景,我身旁现在环绕的是你的发香,你身旁,环绕的是我的期望。

“妹妹。以前高中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坐着坐着自己的心情就好了,于是我拍拍屁股走人。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治疗坏心情的好地方!”张朝贵给濮影汇过钱之后,带着程景走到了春谷公园的一个临水阁楼里,看着春谷公园里的小镜湖说道。

“你高中时还会心情不好啊,我高中的时候可惨了哦,整天就是做题做题,结果成绩还是不怎么滴,高考志愿调档就去了南海大学中文系。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后悔啦!”程景搂着张朝贵的右手说道,不知怎么恍惚的一瞬间,张朝贵将程景看成了高中时候的女神,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记得那年高考之前,他就曾和女神站在此刻同样的地方,感慨着以后不知名的前景,如今此景重现,他心里不免一阵感伤,同时隐隐约约更多了一些担心。

“妹妹,你以后不会不要我吧?”张朝贵转过头,盯着程景的清澈的眼眸说道,程景见张朝贵这样问,一直抑制的情绪也忍不住流露了出来,一时间她也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回答张朝贵。

“张朝贵,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要你了,一定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找我了哦!”程景憋了半天,抬头看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着,微微一笑,他只当是程景在开玩笑,刮了一下程景的鼻子,将程景搂进了怀里。

“你敢不要我,你不要我,你还能要谁,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去哪儿找去。我可是一身热血的陵南好儿郎!”

陵南水路漫悠悠,风紧云轻欲变秋。正是客心孤回处,谁家红袖凭江楼。

此刻濮影正好赶到了浙江金华市医院,打电话给许落的叔叔,找到了许落爸爸的病房,许落的爸爸刚动完手术在休息,许落家最近也够倒霉的。濮影知dào

许落家的境况就不是很好,现在她爸妈都住进了医院,无疑又是雪上加霜。

“小伙子,你是?”许落的叔叔一副农民大汉的打扮,他也是下午才赶到金华的。

“我是小落的男朋友,不,我是许落的朋友,许落让我过来照顾她爸爸的,她还让我带来了五万块钱的医药费,叔叔,我现在和你一起去结账吧!”

濮影知dào

许落爸爸的医药费钱还是欠着医院的,许落找他也主要是为了这件事,现在看来手术已经成功,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来的时候老苍和张朝贵已经打电话告sù

他钱给他汇过去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现在还丢在他的奥拓车里面,后面的这几个月他又不得不写小说了,300万字的小说,就算每天写两万,也要他写5、6个月了,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码字生活。他在脑海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再找一份正当的职业,可是他现在连毕业证都没有,也不知dào

能找到什么工作,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去杭州碰碰运气。

夜晚了,濮影在医院旁边开了间房,让许落的叔叔去休息去了,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吸烟,给许落打电话,告sù

了许落这里的情况后又安慰了她好一阵子,他才在椅子上昏沉沉的睡去,这几天他也确实累了。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家属在哪?”濮影恍惚中听到护士在许落爸爸的病房门口的喊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脸上也由于眼镜的压痕,显得更为憔悴。

“怎么了?我是病人家属,有什么事吗?”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女婿。”濮影想了想回答道,他心里其实也说不好现在和许落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在这张病情报gào

表上签个字,你岳父腿是保住了,但是需yào

住院一个月,你们家有人照顾他吗?

“我照顾他行不行?”

“这个照顾需yào

全天陪护的,你确定你可以?你要不要找个护工?”

“护工,哦,好,找个护工吧!”

“那再交3000块钱的护工订金。”

“现在吗?我明天交行不行?”

“可以!但是什么时候交了护工订金什么时候来人,这是我们医院的规矩!”护士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了,濮影对着她的身影狠狠的骂了声“**”,又要钱,他现在身上就几百块钱了,银行借记卡里也就1000多现金了,想了好久他拨通了他爸的电话。

“喂,爸,我现在参加一个记者培训班需yào

3000的报名费,你能打给我吗?嗯,最迟明天晚上就要打给我!”濮影打完电话之后倒在了椅子上,掏出自己的香烟,深红的中华烟盒里就剩最后一根烟了,他点燃烟之后,抓了抓头发,他真的有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他一般情况下很少打电话给他爸爸的,而且打电话只是为了单纯的要钱。

第120章一段结束(下)

张朝贵带着程景回到了家,回到家的时候老张夫妇还在看电视,张朝贵一脸坏笑的看着程景,今天他决定要和程景一起睡,程景似乎也看透了他的意思,脸色红的像一个红透了的苹果。

“妹妹,今晚你跑不掉了!”房间里,穿着睡衣的张朝贵扑向了同样穿着睡衣的程景,程景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其实张朝贵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虽然他之前交了好几个女朋友,但是一直没有做那事。最成功的一次是将沈涵的衣服给扒光了,但是却被沈涵一脚踹到了床下,他也就没有兴趣了,如果那次他真的要了沈涵,也不知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张朝贵,你等下可不可以轻点!”程景羞红着脸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见程景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坏笑了起来。

“不可以,哈哈,妹妹,你就等着受虐吧!”张朝贵说完一把拉过程景深吻了起来,程景的呼吸逐渐紊乱了,整个封闭的房间里一股描述不清楚的暧昧味。

一盏接一盏的灯火在陵南城的家家户户中亮开了,整个小城远远望去,点点的温暖的灯光,细雨中慢慢展现它朦胧的身影。夜晚,又该有多少故事发生,夜晚,又该有多少漂泊的旅船靠上了岸,找到了自己的归程。下着雨的夜里,路人们行色匆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刻最想的就是早点回家,美美的捧上一碗热汤熟饭。那些无心开出的花儿,在陵南城的上空一点一滴的开放,今夜沉睡的人,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场好梦。昏黄的路灯下,步履阑珊的流Lang儿匆匆找到一个躲雨的角落,将身上遮寒的衣服拉得更紧了一些,今夜吹过的风,是不是带着别样的冰冻。

六月初的陵南的初夏夜空,梅雨季节最后的逗留,明天会不会是下一个晴天,明天的我又将去哪儿漂泊?一切的一切散落成微凉的雨点,叮叮撞撞的是否在告sù

我,哪里才是我真zhèng

寻找的天空。下雨了,你在清雨苍天中慢慢走近。

“《下雨天》1一场久违而来的小雨一份尘封心底的记忆一见如故的离人一盏燃烧殆尽的油灯这样的下雨天我想起了你这样的下雨天朦胧了我和你2一次又一次谁在哭泣是不是伤心的你其实我们都牵着手走过过去的日子谁也无法唤醒3小河里浅涨的河水过去的树枝飘淡了过去下雨了你在清雨苍天中走近”

这是不是你我最好的未来,还是你我之间尘世缘分无心的安排,我终于完完整整的面对着你,我疯狂的攻城掠地,我甚至能感受你已经乱了节奏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是如此的清晰,我似乎触碰到了你的心跳,它伴随着你的指尖你的肌肤,在我的身上不停的跳动,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拿下你。

张朝贵脱完了程景的衣服,一对小白兔活脱的展现在张朝贵的眼前,程景的眼里已经是一片迷离,张朝贵俯下身去,按住了那一对小白兔,火热的燥热感伴随着程景加重的呼吸传递到了张朝贵的全身,张朝贵看着程景,准bèi

彻底拿下程景,此时他感觉自己是一个骄傲的将军。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回忆已来不及……”张朝贵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不仅一阵懊怒,找到了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却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地号码,他立马想到这是姚芸,程景也终于在迷离中苏醒了过来,意识到一种羞涩感,抓住了床上的薄被,紧紧的盖在自己的身上,张朝贵看着手机的信号灯仍在闪烁,他无奈的接了电话,此刻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士兵。

“喂,你有什么事,姚大小姐,你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打我电话,我招你惹你啦?”张朝贵对着手机吼道。

“张朝贵,我是沈涵,我想告sù

你,我换新号码了。”过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沈涵冷冰冰的声音,这时候程景也听到了沈涵的声音,两人四目相对,顿时一阵尴尬。

“沈涵,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我另一个朋友了,我知dào

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张朝贵说完就准bèi

挂电话,他想不到沈涵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张朝贵,你等等,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沈涵的语气似乎软了很多,张朝贵拿着手机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看着程景,程景也看着他,空气中更多了一股说不清楚的尴尬。

“我这一阵子忙,而且我们都分手了,没必要再给你打电话了,你现在已经有了你的幸福,我们两之间没有关系了!”张朝贵说完直接摁掉了电话,关掉了手机。他已经很明确心里没有沈涵了,不管沈涵今天打电话给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甚至都不想再提沈涵这个名字,虽然在一个月之前他还是那么深深的爱着沈涵,可是现在他已经有程景了,最主要的,程景就在他身边。

“妹妹,我们还继xù

吗?”张朝贵向程景问道,程景已经裹上了被子,刚才那双活脱的小白兔张朝贵也看不到了。

“张朝贵,我今天累了,我先睡了哦,那个,明天晚上吧!”程景说完裹着被子侧过头睡过去,张朝贵见状想抢过程景身上的被子,他还兴致盎然,想要继xù

刚才的过程,但是程景已经不理他了,死死的拽住了被子,张朝贵见状没有办法,关掉了灯,搂着裹着被子的程景准bèi

睡觉了,今天他也累了。

黑暗中程景的眼中有泪滑过,她隐隐约约的对张朝贵产生了不信任,这股不信任从姚芸出现开始就有了,而刚才沈涵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这份不信任给深了,刚才她已经做好把自己完全交给张朝贵的准bèi

了,但是现在她又有点不敢了。此刻躺在身边的这个人,她有多了解他,她心里都没有一个定数。

张朝贵慢慢的睡着了,程景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陷入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忧伤。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睡在一起,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的内心却冲荡不及,眼前的这个人还能守护她多久,她还能让眼前这个人守护到多久。一个接一个问题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想到后来她脑海里一片混乱,再也不想再想了。她翻过身,感觉到了张朝贵的鼻息,张朝贵此刻睡得如此安慰,程景松开了身上的被子,盖住了张朝贵,她依偎在张朝贵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也慢慢的睡着了。

我们还能爱多久?在这个浮躁易变的世界,我们还能爱多久。

金华市医院里,濮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的白色全框眼睛掉在了地上,许落爸爸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到现在一直没有醒,濮影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上,似乎在一夜间爬满了皱纹。他好像苍老了好几岁,夜晚,医院的走廊上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濮影睡梦中感觉到一股冰冷,他慢慢的卷缩成了一团,整个医院没有人管他,濮影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在乎他,他已经孤独惯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他站起身,跺了跺麻了的双脚,向医院的卫生间走去,打开凉水,洗了一把脸,理了理睡乱了的发型,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什么都不怕,能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濮影。

他晕晕乎乎的走回许落爸爸的病房门口,却看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身影。

云鹏,站在走廊尽头,一脸坚决、一脸坏笑的云鹏,那个头发蓬松,像极了电视平面模特的云鹏,濮影看着云鹏,像看到了好多年没有见到的仇人。

“濮影,我们又见面了!”云鹏的脸上浮出一股微笑,他这样子更像看到了一个许久没有见到的朋友。

第121章再游西山

濮影红着眼睛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云鹏,他不知dào

此刻自己心内真zhèng

的想法,他只觉得眼眶里有什么即将溢出来,他甚至想逃跑,可是没有一点儿力qì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云鹏一点一点走到他身边.

“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滚了!”云鹏轻轻的说着,似乎就像一句平常的问候。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濮影咬了咬嘴唇向云鹏问道。

“我丈母娘告sù

我的,本来我不想来的,但是我听许落说你来了,所以我想过来看看。”云鹏将所有的话都说得很轻,上午的医院走廊里,阳光明媚,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濮影身形憔悴,而云鹏容光焕发,两人呈现出一股鲜明的对比。

“是小落告sù

你我在这里的?”濮影抖了抖嘴唇,向云鹏问道,云鹏盯着他点了点头。濮影将头低了下去,他看了一眼病房里依旧昏迷的许落的爸爸,一阵苦笑,准bèi

向医院外面走去。

“听说医药费是你付的?五万块钱?”云鹏背对着濮影说道,濮影听到云鹏的话转过了头,他有点不懂云鹏到底是什么意思。

“付不付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呵呵,许落已经和我说了,是她让你垫的,你的钱现在还给你!以后不要再找许落,好不好?”云鹏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钞票,向空中一挥,顿时医院走廊上下了一阵钱雨,医院里的其他人都呆住了,他们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片片飘飞的粉色钞票飘荡在濮影的眼前,他终于没有忍住,眼泪大把大把的滴落下来,他蹲下身去,捡着一张一张散落在地的钞票,好像四年前的那一幕此刻又重新上演了出来。

那一次他被云鹏打的鼻青脸肿,他的室友他的同学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说句话。后来云鹏的家人给了他五千块钱的补偿费,在宿舍里,他当着另外三个舍友的面撕掉了那五千块钱,现在时光回旋,濮影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医院里也有人帮他捡了散落在地的钞票,而云鹏却始终背对着濮影,没有人知dào

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到两分钟,人们将拾到的钞票全部放在了濮影的手里,濮影胡乱的揣到了上衣的口袋,就向医院门外走去。

手机铃音响了,他看了看,是许落的号码,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悲哀,将自己的手机狠狠的扔在了地上,Iphone砸在地上蹦出了多远。他走着走着就瘫倒在地上,医院的门口,他一个人躺在地上,看着那慢慢爬到了头顶上的太阳,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一点点死去。

医院门口的保安慌忙过来扶起了他,而他早已泪泗横流,天苍苍,地茫茫,唯有濮影最心伤。

张朝贵在睡梦里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怀里一片柔软,他看了看,原来是赤身**的程景紧紧的抱住了他。张朝贵心里一阵阵甜蜜,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景,想一口一口将程景吃掉,想到这里他吻住了程景的额头。

但是程景似乎比张朝贵更要敏觉,在张朝贵的吻到程景的时候程景已将醒了,程景看了张朝贵一眼,就把张朝贵向被子外面推。

“妹妹,你干什么啊?”张朝贵见程景想要推开他,死死的攥着被子,他感觉此刻程景似乎可以措手可得。

“你先出去啊,今晚我不要和你睡一起了,你老是想欺负我哦!”程景边说边死死的捂住被子,张朝贵整个身子却已经暴露在一片光亮中。

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将昨晚脱下的衣服又一件件的穿了回去,穿好衣服后他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他都有点后悔昨晚没有拿下程景了,不过他说不清楚,到底愿不愿意拿下程景,他想到自己是一个如此的不负责任的人,虽然昨天在浦东机场向程景求婚了,但那更多是一种玩乐,就如同经营一种气氛,想到这里他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老张和王金锁都出门去了,做早饭的任务自然又落在了张朝贵的头上,等他将一切准bèi

好的时候,程景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张朝贵看着娇小可爱的程景,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得yì

,程景终于来他家了,上一个月他在脑海里想象出来的无数种画面,现在竟然就这样实现了,他说不清楚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幸福吗?亦或一种期待已久的甜蜜。

张朝贵给程景炒了份蛋炒饭,另外给她煎了两个荷包蛋,开心的看着程景一口口吃下他做的东西,他的心里一阵幸福。昨天已经和孙繁花荣约好了,今天先带程景去西山逛逛,明天再带程景去芜湖看看,后天他们就直奔黄山。

程景吃完饭后,先将碗给洗了,又将张朝贵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张朝贵看着忙碌的程景,心里感觉暖暖满满的,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知足感。

“张朝贵,你会爱我多久?”将一切都收拾好后,程景掠了掠自己的齐眉刘海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却在玩弄着前几天买的那顶礼帽。医生说他头上的纱布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取了,现在回头想想或许还是一场惊魂动魄的意wài

,但是当时却没有一点点感觉。

“你猜啊,妹妹,你猜我能爱你多久我就能爱你多久!”张朝贵戴上了礼帽向程景说道,程景看着张朝贵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内心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sù

你,真的没有告sù

你,我不知dào

我还能撑多久,但是我真的想这样一直撑下去。可是,你是真的爱我吗?你能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吗?我想得到一个可以让我确定的答案,可是我却发xiàn

现在无论我怎么样寻找,似乎都找不到答案。我像一艘摇摇摆摆的渡船,始终无法找到一个我可以停靠的港湾,有时候我真的很害pà

,害pà

你会离开我的身边。有时候我真的很害pà

,害pà

我睁开眼的时候,你已在我看不到的远方,我还能撑多久,我究竟还能撑多久?

南来北往的风声不会告sù

我,东成西就的景色也无法告sù

我,我一个人守着一片苍白的天空,看着黑夜在我的眼前慢慢落幕。张朝贵,我想起那些我们在南海大学的日子,我想起那些有着椰树树叶哗啦啦响的日子,想起那些只有海风泛滥的日子,可是现在我们早已不在那个地方,我们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我们以后的未来。

“张朝贵,我想你能爱我一辈子!”程景眨着眼睛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看了看她,手指停留在程景的脸上。

“傻瓜,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你!无论以后经lì

多少风雨,看过人世间多少风景,我只会爱你!”张朝贵说完拽住程景的手,向门外走去,他们今天说好一起去西山看看。

濮影靠在医院的大门的墙上,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天空中那个闪亮的太阳,直到眼睛眩晕,直到他忘记了身旁所有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乞丐。只是乞丐还会有人可怜,而他濮影,却只能自己一个人tian着伤口,等到伤口稍微好了点,他也就准bèi

独自面对这个混乱的年代了。

双脚微微的有些发麻,他开始向叶翰爸爸的那辆奔驰凌特商务车走去,他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让自己安静一下。

许落一直不停的在打濮影的电话,她想告sù

濮影真相,可是濮影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想和濮影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濮影。

许落心里真的很喜欢濮影,可是濮影以前总是让她失望,后来她认识了云鹏,开始的时候并不很搭理云鹏。大一那一阵子,她和濮影闹闷气,正好云鹏请她吃饭,她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之后和云鹏发生了关系。云鹏将他们发生关系的过程拍摄了下来,并以此要挟许落和他在一起。

再接着,她就和濮影分了手,就这样分手了,之前说好的永不分离永不相弃的誓言就这样破裂了。再后来她越来越多的把柄流落在云鹏的手里,到最后成为了云鹏手中紧抓着不放的玩物。濮影也就这样和她越走越远,她想告sù

濮影一切真相,和濮影重新开始,但是濮影似乎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这次她终于决定安心的摆脱云鹏,和濮影好好的开始,然而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濮影。

第122章再游西山(下)

张朝贵带着程景行走在陵南苍茫的天空下,灰蒙蒙的天空夹着细雨,微风中仍留微凉.赶到结合地点的时候,花荣、孙繁、孙蛮蛮、朱情四人还没有来,今天他们没有车,只能坐旅游大巴去西山。

好不容易等到花荣、孙繁等人。花荣一身轻松,孙繁却背了满满一大包东西,那是他们刚才在超市里买的饮料零食之类的东西。

“小贵,你联系上小影没有?他不是说找完许落就回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人,电话也打不通,翰子问我要车了呢!虽然大家都是兄弟,不影响是不影响,但是那是翰子他爸的商务车啊!”孙繁看到张朝贵有些着急的问道,叶翰早上就向他要车了,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联系上濮影。

“联系不上他?不会吧?那小子也会关机?”张朝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到濮影的号码,却发xiàn

果然怎么也联系不上濮影,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艹,不管那小子了,我们走吧,老子都好久没去西山看过了!”花荣边说边在张朝贵的胸膛上捶了一拳,他知dào

此刻他们再怎么关心濮影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濮影又不是一个小孩子,自从那家伙和许落分手之后,就一直有点儿小神经。没事狂饮,或者玩起失踪游戏,开始的时候他也为濮影担心过,后来慢慢的他就淡定了,该回来的时候濮影自然会回来。

六人,三对情侣赶到西山,与一个月之前孙繁张朝贵来到西山的情景又有些不同,他们的旅游大巴直接开到了景区里的西山宾馆,这一次孙繁没有再通过他爸爸的关系拿票了,而是正正规规的在景区的售票点里买票的了。西山一张门票80,六个人花了近五百块钱,虽然不是张朝贵掏的钱,但是张朝贵看着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疼。

烟雨迷蒙中的西山,四周似乎被一层淡雾萦绕,花海里牡丹花虽已凋谢,但是石林里的那些乱石风韵依存。张朝贵拽着程景,带着她看这看那,最后来到了花王西山牡丹王的面前。西山花王是一百多年前从洛阳移植过来的,旁边的介shào

说西山花王的花龄已有六百年之久,是世界上目前已知的花龄最久的牡丹花。传说在花王面前情人许愿,便能长长久久,美美满满。

六人走着走着,竟然相互之间分成三对走散了,他们都知dào

相互之间为彼此留下了一点空间。张朝贵带着程景又来了西山夹马石面前,六月初的西山,又正逢工作日,整个景区游人寥寥无几,张朝贵带着程景在细雨微凉中更像来到了两个人的天堂。

“妹妹,你看到这匹受苦的白马了吗?传说这匹白马本是周瑜的坐骑,当年周瑜在陵南大战妖道左慈,左慈使出开山劈岭之术,两座山向周瑜夹来,白马为了救周瑜,飞身夹入了两座山之中,于是就成了这石化的白马!”张朝贵说着捋了捋程景的柔顺的长发,程景却看着那石峰中的石马陷入到了一阵沉思。

“那白马怎么那么傻哦!”想了好久程景嘴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张朝贵看着程景,笑了笑。

“它一点都不傻,你看它救了周瑜,人们就世世代代记住了它,如果它没有救下周瑜的话,它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白马。所以有时候选不选择做一件事的差异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就拿我来说吧,如果当初我做毕业论文没有找你帮忙的话,恐怕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和你错过了,现在你在我身边,这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奖赏!”张朝贵说着将程景拉进了怀里,他轻轻的吻住了程景,这一刻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让他忘记时间的流动。

燕玑洞由于下雨路面泥泞,张朝贵就没有带程景看了,反正以后和程景有的是机会。等再次回到西山宾馆时看到孙繁花荣等人已经在等他两了。

“小贵,刚去哪逛了?没有做什么坏事吧?景区里可是到处有监控摄像头的,不过不影响,要是做了什么坏事,你现在告sù

我,我给你把监控录像给删了!”

“去你的,你想那儿去了?删你妹!话说今天真的不是一个来西山玩的好日子,天灰蒙蒙的,牡丹花凋谢完了,瀑布也看不了,就连燕玑洞都去不了。”

张朝贵边说边看了程景一眼,程景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样,程景陪伴在张朝贵的身边,他心里都是暖暖的。

“还好啦,明天我们去方特看看,后天直接去黄山,程景姑娘,来了安徽,肯定是要去黄山看看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到黄山之前先来西山看看,咱们陵南的这个西山还是能站住脚的!”孙繁有些自豪的说道,西山在他爸爸的管辖势力之下,所以每次说道西山的时候他都感觉很有面子。

众人在西山宾馆吃过晚饭后,下午又一起随便在景区里走了走,下着雨的西山游人匆匆,只有他们六个人的身影看着依旧兴致盎然。

之后游完西山,六人一起赶回陵南城区。

“小贵,六月八号我们高中班级聚会,这是我们高中班级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聚会了,正好庆祝我们高考过去四周年,这一次估计大部分同学都会拖家带口,到时候记得带着程景姑娘一起去啊!”分别的时候孙繁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和程景几乎是同时愣了下,张朝贵没有想到以前的高中班级还会有班级聚会,貌似上了大学之后,整个班就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想不到这时候大学毕业了,还弄了个班级聚会,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

程景原本计划八号的时候就从上海坐飞机回云南,听孙繁这么一说,行程不得不改变。

张朝贵和程景走到家时,老张夫妇已经做好了晚饭,这两天程景在陵南,老张夫妇两都提前了下班时间。张朝贵看着这接连着下了近一个星期的小雨,心里不禁有些无奈,每年的梅雨季节都是如此,连连绵绵半个月,最后总是在一场大雨中结束,看样子今年也不会是个意wài



“咚咚!”却是一阵敲门声,程景距离门比较近,开了门,却看到了姚芸和许威,张朝贵看到两人心里一阵郁闷,不过两人都到了他家门口,他自然不好意思将两人扫地出门。

“叔叔阿姨,我和许威过来看你们!”姚芸见张朝贵、程景不说话,却先向老张夫妇打招呼了。

“好,好。你们两进来吧!”老张见是两人连忙迎了上去,上次姚泓伟将夫妇两人请到了姚家吃饭,姚泓伟除了和老张叙了旧之后,话外之意说的很明白,就是说姚芸现在喜欢张朝贵,无论张朝贵现在是什么想的,姚泓伟只想让他女儿快乐,所以无论张朝贵接不接受姚芸,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张朝贵伤害姚芸,若是张朝贵伤害了姚芸,他必然不会让张家有好果子吃。因此老张夫妇现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姚芸许威。

许威并不很想来张朝贵的家里,不过他看到了程景,果然程景这个姑娘和照片上没有什么两样,长得像洋娃娃。他在心里其实挺羡慕张朝贵的,张朝贵能在高中的时候就俘虏姚芸的心,他从小和姚芸一起长大,姚芸却怎么也没有和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他欣赏张朝贵身上的纯真善良,那种真诚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已经很难看到了。

“张朝贵,这是你在我们KTV的合同,我今天还给你。”姚芸从包里掏出一份工作合同,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心里却是一阵慌乱,他连忙接过了合同,想不到第一次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等程景离开陵南之后,他不知dào

自己又该去什么地方漂泊。

“现在你和我们波罗阿KTV正式两清了,以后你不是我们的员工了,再见!”姚芸说着就向门外走去,许威面无表情的跟了过去,张朝贵看着两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惆怅。姚芸这时候更多的是和张朝贵赌气,她看到张朝贵带着程景四处在陵南招摇,心里自然不是很高兴。

“哎,哎,小威小芸你们两不在这里吃饭吗?”却是老张跟了出去,但是许威和姚芸已经没有搭理老张了,程景静静的看着张朝贵,她看到了张朝贵眼里的一丝异常,心里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姚芸打给他的,拿出手机,却看到了孙繁的号码。

“喂,繁哥有什么事吗?”

“小贵,你吃过饭过来一下,你是不是在办公室里得罪了什么人,你晚上给我过来一下,有人写了封举报信到纪委那边去了,估计是法院办公室里的人。”

第123章赶往黄山

张朝贵和程景吃过饭,就向孙繁家走去,他对于孙繁刚才说的话,还一直半信不疑,按理说他在办公室里没有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就被别人举报了.走到孙繁家,孙繁拍了拍他肩膀,孙繁的爸爸孙耀堂也在,因为之前也认识张朝贵,所以也没有怎么特别客套了。

“小张啊,今天要不是我看到这份信了,这件事暴露下去恐怕是个大问题啊。”孙耀堂因为一直认识张朝贵,直接将信递到了张朝贵手里。张朝贵拿过所谓的举报信,粗略的看了看,信里面说孙繁利用家庭关系实习做假,让张朝贵冒名顶替他去法院实习,甚至将张朝贵的个人信息写的清清楚楚,张朝贵看着这份举办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记得他没有向别人说过他替孙繁去实习的事,唯一知dào

这件事的也就他和孙繁这么几个人,这个举报的人会是谁呢?

“繁哥,那现在怎么办?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事倒没有什么事,但是小贵,你真的要小心点了,看来你在陵南得罪人了,真想不到你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怎么会惹上这种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最好还是离姚家远一点,现在全国都在严打,说不定哪天棒子就挨在姚泓伟头上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只要你不参与他们集团的事,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这封举报信,我真的觉得不那么简单。”

张朝贵拿着这份所谓的举报信,心里也是一阵阵烦闷,程景听到姚泓伟姚家看着张朝贵,眼里多了一种外人没有察觉到的忧郁。

“小贵,今天来,还是有件事要和你好好的说一下的,既然你替我实习的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干脆你就写个真实情况说明,就当是你的实习经lì

好了。反正办公室招实习生的时候只要求大学本科证明,我之前的那个证明就不用了,我自己再好好的实习一个月,这些也是我以后必须要经lì

的。不影响,不影响。”

“嗯,繁哥,真实情况说明我今晚回去就写,明天记得我们一起去芜湖哈,孙伯伯再见!”张朝贵说完拉着程景离开了孙繁家,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之前刁难他的吴世奇,孙繁要在办公室里实习了,不知dào

到时候小吴到时候又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他知dào

无论小吴怎么斗怎么刁难小吴都是玩不过孙繁的,小吴欺负最多只能欺负下像张朝贵这样诚实的孩子。

夜晚,张朝贵写好了一个所谓的情况说明,就搂着程景睡觉了,只可惜今晚程景无论怎么样也不让张朝贵脱她衣服了,不过张朝贵搂着程景依旧感到格外开心。

“张朝贵,你和姚芸到底是什么关系哦?”

“妹妹。你问这个干吗?她是我高中校友,然后我在KTV兼职的时候,她是KTV的总经理。”

“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哦,我能看出来,她喜欢你!”

“可是妹妹,我只喜欢你,我和她没有可能的!”

“一切都不好说哦,张朝贵要是哪天我离开你了,你找不到我了,你就不要等我了哦,真的不要等我了。”

“妹妹,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没有,我是和你说真的哦,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一定有我离开的原因,你不要找我,也不要想着我。”程景说着说着就沉默了,张朝贵看着程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压抑,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景老是这样说,每当听到程景说这些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和沈涵的分手,他就能想起那个无助可怜的自己。

妹妹,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看全世界最美的风景,我说过要让你做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我要让你的每一颦每一笑都有我的痕迹。我们的关系已经容不下任何猜测,听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伤心,仿佛将我拉回到了过去,拉回到了那些我不想回忆不堪回忆的惨淡的过去。

第二天张朝贵带着程景去了芜湖方特,可惜孙繁因为朱情有事并没有来,花荣和孙蛮蛮见孙繁朱情没有来,也就没有陪张朝贵和程景了。坐在陵南到芜湖的班车上,张朝贵一直在打濮影的电话,可是濮影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张朝贵心里不禁一阵阵担心,叶翰爸爸的车子还在濮影那里,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那家伙的身影。

两人买了门票之后,发xiàn

方特里依旧是人山人海,蒙蒙的细雨并没有减消游人们的热情,每个娱乐项目都排起了长龙,张朝贵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张朝贵,要不,你带我去黄山吧,我一直想在那里呆几天哦,我以前在历史书上看过那里的徽派民居,想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住上两天。你也别叫其他人了哦,就我们两个人。”程景眨着眼睛想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微笑着刮了一下程景的鼻子,答yīng

了程景的要求,他立马拉着程景向陵南赶去,他准bèi

下午就带程景去黄山,并且不告sù

任何人,他要和濮影一样,玩一下失踪。

回到家时,老张夫妇都不在家,这两天两人又出去工作了,只不过晚上回家的时候要早一点。

张朝贵用最原始的方法,给老两口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和程景两人一起去黄山玩去了,在六月八号的那一天回来。两人收拾了一行李箱行李,张朝贵甚至带出了他的最后家当,五千块钱,因为黄山只在省内,所以也够他两花上三四天了。临走之前,张朝贵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花荣和孙繁,花荣骂骂咧咧的说张朝贵没有良心,而孙繁则表现的很随意,吩咐两人要好好的玩。

临走之前,程景将张朝贵和她自己的手机都关了机放在了张朝贵房间里的抽屉里,她不想这时候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张朝贵,你以前去过黄山吗?”长途大巴上,程景依偎在张朝贵的怀里问道。

张朝贵摇了摇头,高中毕业那年众人就吵着要去黄山玩,不过由于统一不了众人的时间,只好放qì

,大学四年之后他去了海南,每年只回家一次,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去了。

“那你怎么带我玩哦?”程景笑着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笑着耸了耸肩,在他心里,只要程景陪在他身边,那里都是风景,哪怕他们现在去的不是黄山,就是逛陵南的春谷花园,他都愿意,他只想和程景在一起。

“妹妹,你放心吧,所有游玩的路线都在我心里啦。”张朝贵说着将程景拉得更紧了,他撇着头看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不知怎么的,一年之类所有发生的事都闪过了他的眼底。他看到了和沈涵一起游遍海南岛,想起了在西州岛的岸边一起吹风,想起了他两手牵着手走在南海大学的校道上。想起了在海口的暴雨下,两人从公交车站奔回学校的情景,可是现在一切都只成为了回忆,过去的种种疯狂如烟般飘散了,现在他只能紧紧抱着程景。

从陵南的旅游大巴车一直开到了黄山北大门黄山市黄山区,张朝贵带着程景下车之后,就向太平国际大酒店就去,他在网上看到了这家四星级酒店,感觉价钱还可以,就提前预定了一件房间,他们准bèi

明天一早就向黄山的北大门仙源赶去。

下午三点,濮影开着车来到了陵南的华阳小区,他将叶翰爸爸的商务车停好,就向张朝贵家走去,昨天他把手机摔了,现在又联系不上张朝贵。到了张朝贵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才发xiàn

张朝贵并不在家,他干脆就坐在楼梯口上等张朝贵回家。糟乱的头发,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却忍不住一阵困乏,靠在张朝贵家的门上睡着了。

等到王金锁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睡着了的濮影,连忙拍醒了濮影。

“小影,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找小贵啊?”王金锁掏出钥匙,准bèi

开门,这时候濮影也醒了过来。

“额,阿姨,我手机丢了,我是来这里拿行李的,我要走了。对了,小贵要是回家了,你告sù

他,我借的车就停在你们小区门口,你让他帮我还给孙繁吧!”濮影站起身说道,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两天的折腾,他已经快没了人型。

两人走进门,看见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人一眼就看了桌子上张朝贵写给老张夫妇的信,濮影看了之后只是暗暗的笑笑,这两人去享shòu

两人世界去了,想不到竟然还留下了一份信,王金锁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给张朝贵,但是电话那头显示张朝贵的手机已关机。她不知dào

其实张朝贵和程景的手机都丢在了家里。

“这两个孩子,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了,还关手机。”王金锁有些担忧的说道。

“阿姨,他们没事的,我也该走了。”濮影说完就去张朝贵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行李,就准bèi

向外走去,王金锁怎么拦也拦不住,濮影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粉丝大钞和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阿姨,这是我向小贵借的五千块钱,我现在还给你,这些天在你们家麻烦你们了。”一摞粉色大钞是六千元,而钥匙是叶翰爸爸那辆奔驰凌特商务车的钥匙,那是他在来之前就准bèi

好了的。王金锁连忙推迟说道:“小影,你欠小贵的钱不急,你要没钱先拿着用吧!”

“不用了,我有钱用,阿姨,等小贵回来你告sù

小贵,我这次出去应该会出去很久,你让他有时间多照顾下我奶奶,拜托了。”濮影说完就提着行李匆匆下了楼,在华阳小区里的停车场,他开出了自己那辆二手奥拓,可是他现在并不知dào

自己该向什么地方去。

新书已经签了买断合同了,五万块钱又该够他花上一阵子了,可是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他想回老家看他的奶奶当时觉得自己没脸回家。他总是这么矛盾的,想到后来,他将车停在了路口,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视线伴随着陵南城中的蒙蒙细雨一起模糊,他的天使许落又一次深深的伤害了他。

“《天使》1这是一个这段翅膀的天使这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天使这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天使这是一个是我憎恶的天使这样的天使永远不是为我这样的天使怎样才能让我快乐这是一个迷途的孩子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2一个世界里空洞的眼神一份早已枯萎的相思一杯甘甜凛冽的寒酒一把深入心脏的尖刃我害pà

我的天使孤独我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哭诉我的天使怎么才能理解我的痛楚我一直孤独3黑暗暗色的精灵终究只属于黑暗迷途伤心的公主终究只属于她的王子我只是一个孩子碰巧赶上听到了天使所有的故事我的天使—只属于我的天使现在在何方等待我的归途?

我的天使,我牺牲的无助4我的天空,灰色永远朦胧我不该贪恋天使我一生只愿等待另一个天使的回顾我不再喜爱的天使飞上了苍天,冲进了九霄我宁愿等待另一个天使的回顾”

几个城市的名字在濮影的脑海里飘来飘去,芜湖,黄山,杭州,上海。想到后来他开车去了黄山,不仅因为他爸妈还在黄山打工,更多的是他现在需yào

一份宁静,他要疯狂的写他那买断的新小说《我的超级富翁女友》。

第124章赶往黄山(下)

我们总是这样,总是会轻易的迷茫,我们一点点的奉献出自己,可是不知dào

别人究竟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回应.这是一个我们看不透的年代,我们沉落在这个年代,我们从毕业之后就注定要飘荡在各个人群之外。我猜不透这个年代,因为我不知dào

这个慌乱的年代下一分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意wài



我看着陵南城蒙蒙的细雨,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勇敢拍着胸膛的自己,现在时光褪去了所有光环,我落魄的一个人站在这个雨天,我的身边已经没有当初任何那群人的陪伴,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要改变,但是我真的不知dào

我什么时候会改变,我害pà

那种改变。

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疲惫,越走越累,有时候我不知dào

自己到底在追求写什么,我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快感,可是那种快感总是那么短暂,我害pà

有一天我会彻底的失去快感,成为这个时代的僵尸。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有宏伟的梦想,很多年前我不怕天不怕地,我想只要我握着手中的笔,我就能写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梦想却因为惨淡的现实而走的越来越远,我现在只会写些无聊的玄幻小说。我机械式的让主人公升级之后再不断升级,我让主人公艳遇之后再不断艳遇,可是那些主人公的身影在我心目中总是那么的一陈不变。

我还爱着你,我没有底线的宽容着你,有时候我真的想放qì

你,可是我发xiàn

我控zhì

不了我自己,我还是放不下你,无论怎么样都放不下你。许落,你知不知dào

,我的每本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有你的影子,我在我的故事里疯狂的怀念你,这些你还有可能知dào

吗?尘烟南陵,我的笔名就是纪念我们在陵南城的那一段回忆。

濮影想着想着忍不住睡着了,他趴在方向盘上,就停在路口睡着了,这几天他是如此的疲累,他真的不想再纠结许落和云鹏之间的事,他真的伤不起了。

“云鹏,是不是你找小影的?”芜湖圣玛丽医院僻静的走廊拐角处,许落流着眼泪向云鹏问道,云鹏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屑。

“什么小影,许落,我告sù

你,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老娘刚才还说了,要你和我好好的!”云鹏漫不经心的说道,尽管泪流满面的许落让他心里有点心疼,可是他一直变现的都是这么不在乎。

“云鹏,上次我陪你的时候,你说过了那次之后你就放过我的,你为什么又骗我?”许落梨花带雨的脸上显示出一股彻底的无助,她知dào

这一次她又被云鹏耍了。

“分手?可以啊?分手之后我就让你红遍全中国,啧啧,我让整个中国网民都欣赏你那高超的上床技术。还有,现在不止你妈的医药费是我垫付的,你爸的医药费也是我垫付的,这是你欠我的!不错,我又赶走了濮影那个小子,可是许落,你别忘记,你是我的女人!”云鹏看着许落说道,他又忍不住抚摸许落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流血难过,他永远都不明白许落为什么那么喜欢濮影,他不知dào

自己哪一点比不上濮影,他霸占了许落的身体,却从来没有霸占过许落的心。

“云鹏,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撑不住了。”许落哽咽着说道,许落现在担心着濮影,她更为自己的身世感慨,当年她就不应该那么逼濮影,她就不应该和云鹏喝酒,就不应该发生以后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放过你,好啊,你爱上我,或者你忘记濮影,我就放过你。”云鹏说着捧起了许落的脸,忍不住想深情的吻下去。

许落一把推开了云鹏,一脸倔强的看着云鹏,云鹏却忍不住笑了一下,脸色一变,狠狠的甩了许落一巴掌。

“许落,我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你还有二十G的视频在我手里呢!我们每一次上床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你有种再打我一下试试!”云鹏说着一只手还抓住了许落的芊芊玉手,意思让许落再打。许落睁大着眼睛啜泣着看着云鹏,如果眼神能喷出火的话,云鹏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被她的眼神给烧死了。

许落又一次屈服了,她蹲到了地上,从云鹏的手里挣扎了出来,双手抱肩痛哭了起来,云鹏见状,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又将许落拥进了怀里,只是他的眼角里似乎也有泪溢出。

在这个沉落的年代里,我们总是爱错人,我们不断的和自己喜欢的人错过,又错着爱上了另一个人。我们疯狂的寻求一种满足,可是我们永远都不知dào

自己满足的限度究竟是什么,我们只知dào

索取,疯狂的索取,一次再一次的索取。我们恨不得吸干其他人的所有感情,可是我们仍然感觉不到满足,这是一个私欲极度膨胀的社会,这是一个节奏快到让人发疯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或者,我们每一个人都真的好累。

为什么我深深爱上了的人,她却不爱我,为什么我深深爱上了的人她深深的爱着别人。感情的世界里,我们找不到一艘安稳的小船,到最后我们只能跟着时光一起随波逐流,我们就像困顿的鱼躺在沙滩上,长大着嘴求救。

日子过得越来远远,把我们拉拉扯扯,就这样拉扯着老了。

再没有那些肆无忌惮没心没肺不再拘束自己的心性,我们每个人都像一把疲惫了的弓,等待着强弩之末最后的一击。

我们都折腾不起了,我们就这样在时光的缝隙中彻底的错过了彼此,空有着以前却没有以后。

回忆像一个邪恶的剪刀手,反反复复撕扯着曾经我们共同有过的快乐,留下来的伤口却似乎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愈合,无止无休。

生活对于沉落的我们来说,永远都是一道解不了的题、一把解不开的锁。

黄山区的太平国际大酒店,张朝贵抱着程景站在落地窗前看小城的风景,两人正在享shòu

无拘无束的恋人生活,一抹浅笑挂在张朝贵的嘴角,张朝贵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程景娇羞的依偎在张朝贵的怀里,张朝贵特有的男人气味让她沉醉。落地窗前的不远处,夕阳在阴雨之后露出了半张脸,又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一个只属于张朝贵和程景的夜晚,一个只属于黄山区这个小城的宁静夜晚。

“妹妹,等会儿我们吃过晚饭就去逛逛吧,顺便买点东西,明天我们就直奔黄山!”张朝贵抱着程景摇晃着说道。

第125章小城迷情

夜晚,千年古镇黄山区甘棠镇的六角楼广场,张朝贵带着程景在光影的交错中寻找一些关于古镇的秘密.张朝贵开心的笑着,这一刻他感觉是他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刻。有程景陪伴在他身边,他不需yào

想任何问题,什么工作,什么感情,什么房子,什么金钱,都离他好远好远。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一身轻松,只享shòu

着每一分每一秒程景的陪伴。

黄山区是一个小城,甘棠镇更是一个千年的小镇,张朝贵记得濮影曾说过他爸妈就在黄山区打工,可是现在他却联系不上濮影,不然他还可以去看看濮影的爸妈。程景轻轻的拽紧了张朝贵的手,她很喜欢现在这种悠闲的感觉,她甚至想一辈子就这样陪在张朝贵的身边,可是她知dào

自己并不可以那样。

情不知何往一往而深,而缘起缘灭似乎命中早已注定,有些事不是说我们想改变就能改变了的。许多事从它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的改变了我们生命原本运行的轨迹,就像张朝贵遇上程景爱上程景,就像程景遇到真爱却又因为意wài

而不得不放qì

某些东西。

街角的灯光从远处慢慢的折射过来,恋人们的身影便在此刻迷离,张朝贵在灯光的背影下轻轻的捧起了程景的脸,然后深情的吻了下去,一切显得极为唯美而又虚幻。极尽缠绵之后,张朝贵轻轻的抚摸着程景的额头,他又看到程景的眼角有泪流出,他tian干了程景眼角的泪。他不知dào

程景最近怎么这么多眼泪,他扶住了程景的肩膀。

“妹妹,你怎么又哭了?和我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哭的!”张朝贵真挚的向程景说道,虽然戴上了礼帽,但是依旧能看到张朝贵那闪亮的眼睛。

“没什么,我从小就这样哦,一开心就流泪!”程景说完,拥上了张朝贵的肩头,一张洋娃娃的脸上眼泪泗流,只可惜张朝贵什么也看不到,街角处的这一对恋人,各自怀揣着什么心思呢。张朝贵只好紧紧拥bào

着程景,不知怎么,他感觉到一股悲凉。他说不清楚这种悲凉从什么地方升起,他看着街角的暗处,陷入到了一种无意识的迷茫,他不知dào

自己明天究竟该怎么做,这个月的中旬就应该能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了,那时候他又应该怎么样?

他一直知dào

自己缺乏一种主动性,可是他总是改变不了自己心中的这种想法。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明知dào

走哪一条路会成功,却无论怎么也走不上那一条路。以前的自己一直混混沌沌,小学的时候混混沌沌的为最好的初中努力,初中的时候混混沌沌的为最好的高中陵中努力,等到了陵中,曾经一度迷茫,然而最后还是考进了一本院校,现在大学毕业了,他却觉得自己举步维艰。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些梦想的日子里可以为了某一个梦想而好好的活着,后来我才知dào

,所谓的梦想只是我心内隐隐约约压抑的一种希望。可是这种希望总是轻易的被我泯灭,泯灭到最后我柔弱的一个人无法面对整个世界,我没有濮影的要强,我没有花荣的勇敢,我没有倪猛的阳刚。好多时候,我无法保护别人,因为我一直渴望自己被别人保护,可是好多事我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我知dào

我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哪怕我是伪装的保护。

一阵微风吹来,整个小城的灯影跟随着形形色色的行人路景一起晃动开来,张朝贵贴上了程景的耳厮,他喜欢这种拥bào

的感觉。

“妹妹这里风大,我们回酒店吧!”张朝贵向程景说道,不是他不想再这样紧紧拥bào

着程景,只是他不想让程景感冒。

程景没有回答,她努力的控zhì

了自己的情绪,半分钟后她离开了张朝贵的肩膀,刚刚还挂着泪水的脸上立马有了阳光般的笑容。

“张朝贵,你抱起我吧!我想飞起来!”程景调皮的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笑了笑,用了用力,将程景抱了起来,绕着原地转圈,两个人都开心的笑出了声,张朝贵甚至扔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今夜,2011年6月3日,黄山市黄山区,某一个街角,两人一起做了一回孩子。

“张朝贵,你不晕吗?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我不晕,哈哈,我感觉我现在在转动整个世界呢!”

“傻瓜,你已经晕了哦,快点放我下来吧!”

“不放!”张朝贵说着可是再也支撑不住,他强忍着头上的眩晕放下了程景,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程景,看的程景心里发毛。

“你想干什么哦?”

“你猜!”

“你……”程景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已经紧紧吻住了程景,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他大口的允吸着程景嘴里的香泽,这一刻他只想索取,哪怕他的呼吸已经紊乱。

……

“前方路况,左转十公里之后将到达铜黄高速公路收费点,请你缓速行驶!”濮影的奥拓车里的GPS导航仪里放出路况提醒,尽管他再熟悉不过眼前的道路,但是他真zhèng

的感觉到一种孤单,他想听到别人的声音,哪怕现在只是机械式的播放音,他害pà

这种孤单在黑夜里将他慢慢的吞噬下去。

昨天在金华的医院门口里躺了两个多时辰,他不知dào

甚至吸引了当地的报纸,只是当记者准bèi

来采访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金华市人民医院。他还是没能等到许落的爸爸醒来,或许云鹏才是许落最好的选择,云鹏能给许落的,是他濮影怎么也给不了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泛出一阵苦涩。他看了看后视镜中的自己,他的表情异常的坚毅,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风流豪放的陵南才子濮影,他不怕这个世界给他任何难题,因为他一直就在这个世界上的难题中长大。

以前那么多风风雨雨他都这样子过过来了,云鹏所有带给他的一切,他都会报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只等待云鹏付出代价的那一天,为了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的动用所有他能用上的能量。想到这里,他感到心里一阵安慰快乐,这种快乐伴随着黑夜在他心中剧烈的翻滚。

他突然很羡慕张朝贵,羡慕张朝贵有着那么善解可人的程景。有些人或许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当年被许落甩了之后,他也尝试着去喜欢别人,可是他的心从一开始就完完整整给了许落,后来那么的花花草草中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意思喜欢的感觉,然而程景却让他心里微微一动,仅仅是与程景的一面之缘而已,但是这一面之缘却似乎让他感觉有点身不由己。

等到黑夜完全降临的时候,濮影已经开着车来到了黄山区,他并没有找他的爸妈,他从小和他爸妈就不在一起,感情自然没有多深,平时在一起也说不到什么话,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将车停在一个街角的转角处,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累了,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他会在黄山区租一间便宜的房子,然后疯狂的码字。前天编辑老苍已经给他签了新书买断合同,他必须尽快写好那么多存稿,钱现在都拿到手了,他自然没有退步了。他爬到车后排的座位上,卷曲着身子开始一夜的好梦,或许在梦里他是会真心笑的。

张朝贵和程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黄山区的市景,整个小城静悄悄的,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联系好了旅行社,明早八点准时出发,前往黄山的北大门,坐索道开始游览黄山景区。他们计划从景区北大门芙蓉岭直接进入景区腹地,至于门票钱在旅行社的时候已经付清,这一次来黄山,张朝贵只想和程景两人好好的享shòu

一下两人世界,对于其他,他一概不论。

“妹妹。睡觉去吧!”张朝贵向程景问道,程景却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张朝贵心里隐约的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可是他不知dào

这种不对经究竟出现在哪里。

“你先睡吧,我等会儿再睡哦”程景轻声的说道,她的视线一点儿都没有离开过窗外小城中的景色。

“妹妹,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觉得我们安徽和你们云南有些不一样?”张朝贵见程景不睡,自己自然也不好意思先睡觉。

“我觉得这里真的好美,我喜欢小城,喜欢这里的宁静安逸,可是我们却不能呆在这里。”

“谁说我们呆不了啊!要不你不考研了,我们就来这里找工作,我就不信了,我们两个堂堂南海大学本科生会找不到工作。”张朝贵边说边握住了程景的手,现在只要程景一句肯定的回答,他就敢带着程景在这里生活下去,只要有程景在的地方,就没有他张朝贵做不到的事情。

第126章小城迷情(下)

“我不…….”程景声如细蚊的说了一句,眼睛依旧看着窗外.张朝贵没有听清楚程景说什么,他好像听到程景说什么她不怎么了,他想问清楚,程景又说话了。

“你去睡觉吧!”

“妹妹你刚才说什么?你不什么?”张朝贵似乎感觉到什么端倪,靠近了程景急切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你先去睡吧,张朝贵,你要听话哦,不然我不要你啦!”程景终于看了张朝贵一眼,脸上却闪现出一丝羞涩。

“难道今晚你不放抗啦?师太,今晚你就从了老衲我吧!”张朝贵看见程景脸上闪过一丝羞涩,顿时大喜过望,抱着程景就向床边走去。

“张朝贵,不要啦,今天我累了!以后吧!”程景见张朝贵又在一件件脱她衣服,顿时警觉起来,她不会随便和张朝贵发生关系的。

“刚才你的表情明明就是告sù

我你想要,你还想骗我?”张朝贵说着继xù

扒程景的衣服,可是程景似乎真的生气了,抬起脚给了张朝贵一脚,直接将张朝贵踹到了床下,张朝贵本来偏瘦,也没有提防程景会踹他一脚,直接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下,不过还好,是侧翻着滚下了床,并没有伤着头。

“妹妹你!”

“张朝贵,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今晚你睡地板吧!”程景狠狠的说了句,随手关掉了屋里的房灯,黑暗里张朝贵张朝贵一阵郁闷,他并不知dào

他又猜错程景的意思了。想到这里,他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过了会儿床上扔下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看来今晚他真的要睡在地上了。

程景在黑夜里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排斥张朝贵,但是她内心真的很害pà

,她怕她稀里糊涂的就将自己交给了张朝贵,尽管她内心深深的喜欢着张朝贵,但是她必须要弄清楚张朝贵是不是真的爱她。

她刚才其实想说她不考研了,但是话说道嘴边硬是被她吞了回去,她知dào

有些事情还是不告sù

张朝贵的好,她一个人承shòu就好了,她不想以后成为他的包袱,或许喜欢一个人,真心想让他以后过得好点。原本她可以永远照顾他的,可惜现在她知dào

,这不会了,她也没有机会了,命运并没有给她一个完美的安排。

两人在黑夜里慢慢睡去,今夜静谧的夜,没有任何月色的波折,又将是一夜好梦。虽然两人没有睡在一起,但是两人的心能够相融,这该是多少同床异梦的人苦苦追寻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张朝贵就醒了过来,他收拾了地板上的被子,看着熟睡的程景,程景的脸上挂着一丝安稳的微笑,不知dào

她昨晚又做了什么好梦,张朝贵看着像洋娃娃一样的程景,忍不住在程景的脸上亲吻了下去。

“你干什么!”程景在张朝贵吻到他那一刻也醒了,看着张朝贵贴上来的脸,她忍不住又恢复了警觉。

“妹妹,地板上太硬了,昨晚我睡得遍身疼!”张朝贵看见程景醒了,立kè

离开了程景,自从昨晚被踹下床之后,他对程景产生了一种小小的恐惧。

“快穿好衣服哦,我再睡会儿,半小时后叫我哦!”程景说完转了个身继xù

睡去,张朝贵看着翻了身的程景,不禁又是一阵郁闷,想到这里他也不干了,直接蹦上了床,从侧面抱住了程景。

“你又要干什么啊?”程景无奈的问道。

“我要抱着你睡半个小时!”张朝贵说完,闭上了眼睛,他决定了,要是程景再有什么异动的话,他就死死抱住程景,他就不信了他一个堂堂男子汉会治不了程景。

不知不觉又睡了两个小时,程景猛然惊醒,太阳都已经出来了,两人都没有带手机,看外面似乎已经超过了八点。

“张朝贵,醒醒哦,我们好像睡过头了!”程景转过身推着张朝贵说道,但是张朝贵却只在睡梦中幸福的打着哈欠。

“啊哦!”张朝贵一声惨叫在睡梦中惊醒,他感到下身一阵疼痛,睁开眼看到了怒目圆睁的程景。

“妹妹,怎么了,你,你下手太狠了,那是我命根子啊!”

程景刚才狠狠的踹了张朝贵一脚,这一脚正好踹在了张朝贵的命根上,让张朝贵有些吃不消。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怪你。非要抱着我睡,现在都快八点半了!”程景终于看到了床头上的挂表,生气的向张朝贵说道。

张朝贵听到八点半,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昨晚他可是在酒店旁边的旅行社交了五千块钱,因为两人出门都没有带上手机,张朝贵也就没有留电话给旅行社,昨晚旅行社千嘱咐万嘱咐的告sù

他们不要迟到,但是想不到他们还是迟到了,两人胡乱的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下,就向楼下跑去。

“什么?走了?不是吧?都不等我们吗?”张朝贵一脸惊讶的问着旅行社里的工作人员,这个工作人员告sù

他们,旅行车的旅游大巴已经在四十分钟前开走了。

“先生,你没有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们的导游无法联系到你们,按照我们旅行社的规定,你们承担全部责任。”

“什么?那我的钱怎么办?”张朝贵听到这些话,连忙问到了钱,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五千块钱就那样泡汤了。

“先生,我们的旅游大巴为你们预留了座位,而且我们也默认为你们提供了服wù

,所以不好意思。”

“那没什么补救的方法了吗?”

“先生,你可以打车过去。我们旅行社这边马上打电话让导游在景区门口等等你们。请问你的联系方式?”

“额,不留了,我们现在赶过去就好了!”张朝贵说完就拉着程景,拖着行李箱向旅行社门外跑去。

“先生,请认准我们轩辕旅行团的标识,先生请问你们是张朝贵先生和程景女士吗?”

工作人员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可是张朝贵已经没有心情和她搭话了,他走到街口,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

“黄山景区北大门!最快的速度!”张朝贵说着就将行李向后备箱里赛。

“好的,我知dào

了!快点上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的肥胖光头,张朝贵听到司机的声音,这时候才看了司机一眼,看到司机是一个光头心里不由的寒战了一下,他平生最害pà

胖子和光头,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一个胖子光头司机。

“到景区北大门多少钱?”张朝贵拉开车门,让程景先坐进去,自己再坐了进去向司机问道。

“一口价,三百!”

“这么贵?”司机已经开动出租车了。

“这还贵?”司机说着摸了摸自己肥硕的光头,张朝贵见他这个动作,没有再说什么了。就算现在挨坑也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睡过了一小时,他也不用多花这三百块钱了。

“张朝贵,我好像看到濮影了!”出租车在一个街角飞快的转速而去,程景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心里还在心疼三百块钱呢,不过光头车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在哪呢?他怎么会在这里?”张朝贵听到程景说话,急忙向窗外看去,可是转过了街角,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程景看到的,确实是濮影,濮影这时候正端着一碗泡面,站在车旁边吸食着,吃完泡面他就要找房子,四十五万的月稿,他不得不为之拼命。字数要写到三百万,就算他一天写两万,他也要写半年,这一段时间他又要卖命了。

上午的阳光散落在濮影挺拔的身影上,他的胡茬几天没刮又出来了,吃完泡面之后他抹了抹嘴,扶正了眼镜,钻进了奥拓,向黄山区周边的村庄开去,那里比较安静,也适合他写作。之前因为许落爸爸动手术要五万块钱,他不得不签下了那个亏本合同,现在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个世界没有他濮影所害pà

的,唯独除了有关于许落的事情。

第127章两种悲剧

“到了!”光头司机拽拽的将车停在了景区门口的停车位上,张朝贵将行李从车上拿下来之后,张朝贵连忙将三百块钱递了过去,虽然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亏,但是不得不说光头一路上速度还是蛮可以的.光头司机接过钱,看了张朝贵和程景一眼说道。

“小伙子,下回要再来这儿,去旅游车站里坐大巴吧,那里的大巴十分钟一班,票价只要十元!刚才是哥哥给你绕路了,不然你半个小时就能赶到这里!”光头说完开动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张朝贵愣了愣,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才知dào

自己又被宰了,不过这光头宰了之后还告sù

张朝贵,这光头司机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想到旅行社里的人还在等着,他连忙拉着行李向景区跑去,门口游人如织,这时候他才想起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导游长什么样。

“妹妹,他们旅行社叫什么来着?”

“轩辕!”

张朝贵看了看四周,好几拨人马,带着程景转了一周还是没有找到轩辕旅行社的队伍。

“张朝贵,你去购票处问问吧!”程景看着急的团团转的张朝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对,还是妹妹聪明!”张朝贵说着将行李递给了程景,向购票点那地方跑去,排起了长队。

“大姐,你能联系上轩辕旅行社吗?我和导游他们走散了!”

“谁是你大姐呢!小伙子要买票吗?不买票找值班室去!”购票窗口里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妇女恶狠狠的说道,张朝贵见状只好向值班室跑去。

“大哥,大哥,来,来,抽支烟!”张朝贵赶到值班室,看到里面好几个戴着袖章的一脸严肃的中年人,连忙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了过去。几个人一看到香烟脸立马黑了,其中一个人直接从张朝贵的手中拿走了香烟。

“有没有打火机火柴?有的话全部交出来,要是带到了景区,要罚款的!”

“额,我交我交。”张朝贵说完将口袋里的打火机掏了出来,接着就准bèi

向门外走去,他都忘记自己是来问事的了。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额,我都忘了,我是轩辕旅行社的游客,我和导游走散了,想你帮我联系上他。”

中年男人听完张朝贵的话,脸上一脸的狐疑,他想不到这个年代的年轻人竟然有不带手机的,联系之前张朝贵的所作所为,他甚至在心底怀疑张朝贵是不是弱智。不过他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摁了一个号码,嘀哩咕噜的说了几句,张朝贵听了但是听不懂,看样子中年男人说的是徽州方言。

“好了,轩辕旅行社的邓菲导游在景区大门的右侧那里面等你,你们是两个人吧?”中年男人打完电话之后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连忙点了点头,向程景等她的地方走去,可是走出来他又没有看到程景,看来他们这次出游不带手机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找不到程景他的心内一片焦急,他在人群中大声的喊程景名字,可是没有回应,程景不会丢了吧,他在心里害pà

的想到。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听到程景在叫他,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了程景和一群人站在门口那看他,他连忙向那跑去。

“妹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的么?”张朝贵有些抱怨的说道,他注意到程景身边的一个带着遮阳帽的靓丽女孩,在看了看女孩手里的小棋,这才意识到这女孩正是轩辕旅行团的导游。

“你好,我叫邓菲,是轩辕旅行社的导游,你就是张朝贵先生吧?我们在这等你好久了!”女孩略带甜笑的说道,张朝贵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迟到给整个旅行团的人带来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联系到刚才的一系列囧样,他都想找一个地缝钻了下去。

“嗯,不好意思了,麻烦你们了!”张朝贵抓着脑门说道,邓菲见张朝贵赶上了队伍,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她重新点了点人数,就带着人群向太平索道的等待室走去,张朝贵拉着程景走在队伍的最后,程景却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妹妹,你都找到他们了,却不告sù

我,害我又去售票点又去值班室,香烟火机都被搜走了!”张朝贵边说边捏了程景的鼻子,不过还好现在终于赶上队伍了。

黄山太平索道是目前亚洲最长、国内最大的往复式客运索道。索道上站设在西海景区排云亭右侧的松林峰,与西海大峡谷相毗邻,步行至西海、北海只需10至30分钟,下站设在松谷景区的松谷庵,而这里也就是张朝贵他们所在的地方,这是他们的第一站。索道沿线风光旖旎,层峦叠嶂。乘坐太平索道,远眺光明顶,近瞰九龙峰,上揽云天雾海,下拾阡陌平川,因此很多旅行社都将乘坐太平索道当做游览黄山景区的第一站。

“妹妹,你说你不玩芜湖方特那个全亚洲最长的过山车,来这坐什么索道啊,这里面这么多人,要是索道滑下去了怎么办!”

“你别乱说,怎么就不知dào

说点好听点儿的哦。”程景眨着眼向张朝贵说道,不过索道车厢里人似乎是多了点,每个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座位,还不准游客来回走动。不过略带失重的摇晃感还是让众人有一股前所未有过的新奇感。

索道厢里有广播播报着周围景区的介shào

,索道车慢慢开进了一片云海里,众人一阵惊奇,而面对窗外的美景,快门声响个不停,张朝贵好像忘记带相机了,幸好程景随身的包里带了一个。张朝贵无心看窗外如诗如画的风景,他更喜欢看众人的表情,前排一对老夫妻显得有些激动紧张,手抖抖的对着窗外照照片。张朝贵还看到后排的导游邓菲正在乘这个空闲的功夫在补脸上的淡妆,张朝贵显得更有兴趣了,盯着邓菲看了白天,有句话叫做美女是看出来的,开始才见到邓菲的时候觉得不咋的,现在仔细一看,发xiàn

邓菲长得还挺好kàn

的。

正当张朝贵在那一个人好好的欣赏的时候,却听到“啪”的一声,一样东西从前排座位上掉到了地上。张朝贵这时候才将视线从邓菲身上转移开来,他才看清,原来是老夫妻的相机掉在了地上,正好滑倒了张朝贵的脚旁。张朝贵连忙将相机从地上捡了起来,发xiàn

时一款索尼的经典款式相机,掉在地上竟然丝毫没有损坏,张朝贵将相机通过众人手中递给了那对老夫妻。

“张朝贵,刚才你在看哪儿呢?”程景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张朝贵,她看到张朝贵不在看窗外的景色,而是盯着前排的导游,心里不免一阵恼火。

“我没看什么啊,妹妹,你看到没有,我们的那个导游竟然能在这种失重的状态下补妆,我很佩服呢!”

“哼,是不是看人家好kàn

,你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啦?你等会儿是不是还想要她的手机号码啊?”程景没有好气的说道,每个人都对美的事物具有欣赏之心,男生喜欢看美女,女生喜欢看帅哥,但这也要看在什么场合。现在程景是和张朝贵在一起,两人是恋人关系,程景自然不允许张朝贵对别的美女具有窥探之心。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呃,不是,我要她号码干嘛,妹妹,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呢!”张朝贵刚开始的时候说出了自己心内的真实想法,但是很快意识到了程景话中有话,连忙转变了口风,将脸贴在了程景的脸上,程景却一把将他推开,两人又是一番折腾。

此刻的索道车慢慢滑向了顶峰,张朝贵怀抱着程景看着窗外飘渺的云海,顿时也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或许这飘渺无羁的众峰之间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居住之地吧。两人在黄山景区里尽情的享shòu

甜蜜时光,同一时刻的濮影也终于在黄山区的城郊租到了一栋房子。

房子很小,里外两间,装修家具等什么看着还算中上乘,每个月500块的租金,对于濮影来说已经很合算了。幸好是在黄山区这样的小城,租房价不是很贵,要是在大城市,估计500块钱一个卫生间都租不到。

将奥拓车厢里的行李箱等物件搬到了房子里,濮影躺在里屋那张单人钢丝床上,终于有了点窝的感觉。躺了一会儿,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书桌上开始了码字过程。接下来的几个月,也许他就要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写上个百八十万字,才能达到他前不久所签的那份买断合同的要求濮影的这部小说谈不上题材标新立异,想他这样的写手,写到这个过程,所有的故事情节已经定格成一种套路。只是将故事情节发生的顺序稍微的改变下,就成了一个新故事,再在故事里增添一些流行元素,无非是主角不断的邂逅美女,主角一不小心得到了什么珍世宝贝,或者一不小心又得到了什么世外高人的相助。当然,他这部都市情感类的小说还是有原型的,男主角自然是他虚构的自己,而女主角则是上次他来黄山区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富家女。

他对别人说他和富家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什么其实都是他自己信口胡编的,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普通女生都对文艺青年嗤之以鼻,更何况一直以女神自居的那些富家女们。不说濮影与之前的富家女能有什么瓜葛,就算两人黏在一起,黏成了一块橡胶,濮影都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觉,因为濮影的内心永远忘不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许落。

第128章两种悲剧(下)

濮影与其他人所发生的任何故事,或许只是增添他小说中的素材而已,唯独对于许落他无法拒绝,无法轻视,尽管现在他扔了手机,与外界断了联系,但是他知dào

他控zhì

不住自己,或许就在今晚或在明天的某一个时刻他又会拨通许落的号码.他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唯独对于许落的任何细节都烂熟于心,许落,对于濮影来说,或许就是今生他最需yào

渡过的一次劫。

在噼里啪啦的码字过程中,时间就这样淡淡的溜走了,从早晨的太阳东照到旁晚的夕阳西下,濮影端坐在书桌前已经九个小时了,在这期间除了喝几口水上了两次厕所,剩下的时间里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这是一种多年码字锻炼下来的结果,在大学时代里,他总是这样疯狂的码字,从清晨码到晚上,再从晚上码到下一个清晨,感觉到累的时候就上床睡一觉,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泡面,这些现在都已经成为他改不了的生活习惯。当然,在这九小时里,他码了三万字,这样的产量已经很骇人了,如果濮影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次陵南小影就会这样在键盘上一头栽倒下去。

码完今天的任务,他才感觉到又困又饿又累,他走到外面的屋子,打开了水龙头,双手捧起了水花向脸上浇去,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些理智。他拿出洗漱用品,匆匆的将自己的外观形象整理了下,英俊硬朗的一张脸上由灰蒙阴暗转向了苍白干净,这一刻或许他走出门之后又是豪放有才风度翩翩的濮影,或许说,这时候才是他濮影活得最像人的时候,尽管这时候他戴上了一层又一层虚伪的面具。

其实他挺害pà

黑夜的,码字的时候或许能感觉不到孤单,但是当他闲下来的时候,孤独就像在黑暗里从四面八方钻出来的一群小老鼠,将他紧紧的包围着,从头发到脚跟一点点的吞噬着他。所以闲来的夜晚,他都会去一种地方,酒吧。他喜欢在众人的迷离疯狂中端起一杯杯并不便宜的酒。当然,他每次都是捡最便宜的喝的,他只想在酒吧里感受整个时代迷茫堕落的氛围,他知dào

自己的经济实力,自然不会在里面花天酒地。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能碰上一些无知疯狂的女孩,口甜舌滑的濮影经常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搞定来找他搭讪的女生,极端无聊的情况下,他也会主动去搭讪看似孤单的漂亮女生。

在这个单纯的情感已经濒临灭绝的时代,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不免的带着些市场经济下的轻浮气息。我们淡漠了肉体关系,酒精和过分兴奋的物品麻痹了我们的神经,我们在聚光灯的闪耀中疯狂的扭动着,我们每时每刻都想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然后焦点却始终是时间长河中的过眼浮云。

或许昨晚我还和你称兄道弟,或者昨晚我还和你叙尽今世情缘,但是今天我们已形同陌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我在这个寂寞的时代时刻害pà

着自己被淹没,所以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维持别人对我的青睐,我们都只是浮夸中的一份子,或许那首唱了十几年才渐渐疯狂流行的歌才能最好的诠释我们此刻的状态。

一夜的激情,激情结束了,我们酒醒之后就该说拜拜了,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没有我们昨日温存的痕迹,在这个沉落的年代里,我对你,只是万丈波澜中的蜻蜓一点,你还会有无数场这样的夜,我也会有无数场这样的夜,直到有一天你和我都不在年轻,或者说你我都不再对这个浮躁年代里的感情动心,我们都是一群寂寞轻浮的人。

轻浮如刽子手,轻浮如刀笔吏,轻浮如我的指尖滑过你的胸脯,轻浮如你的双手举过黑暗中我的头顶。或许,轻浮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共有的一种病,一种无法愈合,无法治疗的病。

濮影开着他的那辆二手奥拓,在黄山区的街道上转来转去,黄山区这个小城真的太小了,小到他十分钟就能转所有的街道一圈,小到他在这个城区无论怎么寻找也找不到他最想去的酒吧。小到他害pà

自己这样晃荡下去,会被他爸妈看到,他爸妈还在这个小城中从事最古老的建筑工作。

从小到大一种无所依靠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感觉到真zhèng

家的温暖的,或许只有他的奶奶。可是越长大他越不敢回老家,老家的他的房间里还留存着太多他和许落的回忆,他怕他回家之后给奶奶的心目中的形象落差太大,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令他在乎的东西太少,后来他才知dào

这个世界还能让他在乎的东西实在太多。或许有时候有些人一句话一个表情就够了,这该是他濮影的悲哀还是他濮影的幸运呢?

“妹妹,想不到今晚我们今晚就下榻光明顶了,你还记得邓菲刚才说的么,她让我们明早四点钟就起床看日出呢!哈哈,想不到我张朝贵终于在黄山顶上看到日出了!”黄山光明顶上的北海宾馆,张朝贵和程景刚在餐厅里吃过饭,两人信步在宾馆外的林荫小道上,张朝贵兴奋的说道。上午邓菲带着众人乘坐索道直接来到了黄山景区的中心,北海景区。

下午在看过猴子观海、飞来石、梦笔生花等闻名天下的怪石之后,晚上就下榻在了距离光明顶不到一公里路的北海宾馆。幸好这时候不是旅游旺季,等再过几天高考结束之后,这里的房间最少需yào

提前两个月预定,而张朝贵和程景选择的时间正是游览黄山景区最繁忙的前刻,也可以说是暑假旅游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张朝贵,为什么我们今晚不在山顶上露营呢?我很想在山顶上露营哦!”程景显得不是很高兴,她不喜欢晚上呆在宾馆里,她更想在光明顶的大广场上露营。

“妹妹,好好的有房间你干嘛不睡呢?你看,我们现在在这里穿上外套都冷,要是大半夜的呆在山顶上,我们会被冻成冰棍的。再说了我们来之前都没有做过露营的准bèi

,要是现在去露营的话,我们还得租帐篷,还要和邓菲说清楚,这该多么麻烦啊!”

“可是在山顶露营Lang漫啊!”程景对于张朝贵的解释还不是很满yì

,她真的很想大半夜在光明顶上看星星,或者说每个女孩在心中都有一个关于星空的Lang漫美梦,程景自然想张朝贵帮她实现。

“妹妹,我们以后Lang漫的机会多着呢!听话哈,今晚我们就不去山顶上露营了,我们接着逛逛,逛逛我们就会房间休息。”

“好吧,那要是以后没时间Lang漫了怎么办?”

“说什么呢?什么没时间Lang漫了,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极其Lang漫的,对了,妹妹,今晚我不要睡地板了,我也不裸睡了,我穿内裤睡,你别赶我下床了好不好?”

“不行!我不相信你哦,你会做坏事的!”

“妹妹……”

陵南城的波罗阿KTV的姚芸办公室里,姚芸和许威聚精会神的看着几台电脑上的资金流动报表。姚芸的脸色有些忧郁,而许威一脸冷漠,他的脑海中飞快的计算着近期泓伟集团的资金流动变化。

“许威,怎么道上生意的总资金平白无故的就少了三千多万。你最近是不是又动用了那上面的钱了?”姚芸向许威问道,在她怎么看来,账务报表都是没错的,最少泓伟集团的正道生意上的资金流动是正常的,她这样问,自然是怀疑到许威道上的事。

许威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三千万对于泓伟集团表面上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实jì

上泓伟集团大部分的资金都是流动的,现在无缘无故流走了三千万,他害pà

引起蝴蝶效应。

“要不我们把这件事告sù

爸爸吧?”姚芸接着问道,这两天为查这笔钱的去向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要不是这件事束缚着,她应该继xù

纠缠张朝贵。

“暂时不用,对了,乔洋身边的那个新秘书叫什么?胡小月?”许威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他准bèi

向门外走去,他终于想起一点眉目了,他早就应该怀疑到乔洋的头上了。

(希望大家可以记住每年的今天,这一个特殊的悲剧的日子。)

第129章明争暗斗

“给我开门!”许威在乔洋的办公室门口向拦住他的保安说道,他甚至看都不想看这个小小的保安一眼,在泓伟集团的清红大厦里,从来就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脚步.

“许总,不要为难我们好吗?乔少说了,晚上不准任何人走进他的办公室。”两个保安并没有给许威开门。

“你们是新来这里的吗?到底我是你们老大还是他乔洋是你们老大,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掉你们两个!”许威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个保安说道,他并不想打他自己手下的人,但是有时候偏偏有人需yào

他教xùn



“许总,乔少说了,他不给任何人进他办公室,特别是你……”保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威一个擒拿手将说话的保安的手臂给抓住了,一个转身保安已经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快点开门,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许威仰着头向另外一个保安说道,他知dào

这些人必须要给点颜色,而且最少要带点伤,不然等到了乔洋那边,这两个人也并不好过。

另一个保安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备用钥匙,给许威打开了乔洋办公室的门。

“今晚的事,别给乔洋打小报gào

,除非你们不想在泓伟集团呆下去了!”许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转身特地吩咐了两个保安,他可不想大半夜让乔洋赶过来,乔洋在他眼里虽然不是什么,但是乔振东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打开了乔洋桌上的几台电脑,输入了一串他熟悉的代码,仔细看了各组数据。心里不由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三千万是那样子用出去的……

“妹妹,你说我大半夜的怎么说失眠就失眠了啊?”黄山景区北海宾馆的豪华标间里躺在地板上的张朝贵向床上的程景说道,她知dào

此刻程景并没有睡去。

“张朝贵,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去门外吹风吧?”

“妹妹,你傻了吧?现在外面的气温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出去吹风会冻着的,这可不是海南啊!”张朝贵其实并不是失眠,只是他不想睡在地上,前两天程景还让他抱着睡,可是这两天到了外面,程景怎么也不允许他抱着她睡了,张朝贵自然心有不甘。美人就在他身边,虽然他不想干些啥,但是总得让他得到些好处吧,不然他千盼万盼把程景盼过来有什么用,而且这次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我们可以带着被子出去吹风啊,要不你带我去楼顶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都没去过男生宿舍楼顶,今晚你就带我吹吹风吧!”

“可是妹妹,这大半夜的,我们怎么去楼顶啊?”张朝贵听到程景这样说了,自然知dào

程景不是开玩笑了,既然程景这样说了,他肯定想办法满足程景,实在不行,他就抱着被子带程景在北海宾馆门口吹风。

“你过来,我教你个办法!”程景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到程景叫他过去,连忙从地上蹦到了床上,程景贴着张朝贵的耳朵说了怎样怎样。

“妹妹,我答yīng

你去楼顶吹风,但是我们只吹一个小时,明早还要看云海日出呢!还有,我不要睡地板上了,我要抱着你睡,苍天可鉴,我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张朝贵想了一会儿,对程景说道,这算作他答yīng

程景要求的条件。

“知dào

了哦,那你快行动吧!”程景眨着那爽大大的美眸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拿起房间里的电话。

“请问是服wù

台吗?这里是8308号房间,房间里的热水器坏掉了,你们马上派人过来看一下好吗?”

过了大约三分钟,就有人在敲门,张朝贵这时候和程景已经穿好了衣服,两人相视一笑,张朝贵就走上前给赶来的服wù

生开门。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是这里的热水器坏了吗?我可以进来吗?”门口的服wù

生礼貌的说道,张朝贵却直接将服wù

生拉进了房间。

“小弟,告sù

我们,怎么去楼顶?”张朝贵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先生,不是房间里的热水器坏掉了吗?你怎么要去楼顶,你要去楼顶干嘛?”

“吹风!”张朝贵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塞进了服wù

生的上衣口袋里。

“先生,你们这是?”

“带我们过去!不然我们就投诉你,说你工作态度不积极!”

“先生,我没有听错吧?你去楼顶吹风?我们宾馆的楼顶是不开放的!你要投诉就投诉吧,这钱我不能要!”服wù

生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钱,递到了张朝贵的手上。

“小兄弟,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不会投诉你的,钱你接着,我知dào

你们宾馆的楼顶一定可以上去的,你把我们带过去好不好?”

“那我请示下我们经理吧,等会儿我再来回复您!”服wù

生说完就急忙开开了门,钻了出去。

“妹妹,你教我的这一招没有用,你看他都吓跑了!”张朝贵扬了扬手中的两百块钱向程景说道,程景只是耸了耸肩笑了笑,她也只是提议而已,看样子他们只能在宾馆门口吹风了。

过了一会儿,张朝贵叠好了一床被子,准bèi

出去,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看到了刚才那个小服wù

生。

“先生,我们经理允许你们去楼顶,但是你们的人身安全由你们自身负责。”小服wù

生懦懦的说道,张朝贵和程景却不免感到一阵意wài

,同时又是一阵惊喜。

“那小哥,你赶紧带路吧!”张朝贵说着搂住了小服wù

生的肩膀,看着小服wù

生一脸的青涩,似乎看到了好几年的自己,差点没忍住就亲了下去,他将刚才的两百块钱放在了服wù

生的口袋里,这回服wù

生并没有推辞,直接乖乖的在前面带路。

“妹妹,想不到我们还真的能上楼顶吹风,只是不知dào

能不能看到星星!”张朝贵悄悄的向程景说道,程景微微的笑了笑。在黄山的山峰上,遍处都是云雾,很难看到明亮的天空的,就连日出,邓菲说都不一定能看的到,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看到日出的几率会大很多。

“先生,到了!”服wù

生在楼梯的尽头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铁门,张朝贵和程景鱼贯而入,张朝贵拍了拍小服wù

生的肩膀,就让他离开了。静静的四周中,只剩下一种朦胧的黑色,一阵冷风袭来,张朝贵不禁感觉身体发凉,想到这里他连忙将被子裹在了程景的身上。刚才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外衣,现在他后悔了,这种寒冷似乎能在这宁静的夜里将他一点点埋葬。

“张朝贵,你冷不冷?”程景见一旁瑟瑟发抖的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却只是咬着牙笑了笑,他想示意自己不冷,可是他颤抖的姿态已经彻底的出卖了他。

“你去把房间里的另一床被子也抱过来吧,不然你会冻着的哦!”程景好心的向张朝贵提醒道,张朝贵见程景这样说了,连忙向楼梯处跑去,现在他才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这要是在陵南,晚上应该只要盖凉被就行了。可是现在在这山里,和陵南城相比气温最少相差了将近二十度。

等到张朝贵拿上被子,再次来到了程景的身边,而程景裹着被子坐在地上,在暗黑的朦胧中像极了冬天里堆积的雪人。

“妹妹,在看什么呢?晚上这么黑,看不到什么的!”张朝贵静静坐在程景身边,也学着程景的样子将白色的被子裹在身上,顿时夜里又多了一个雪人。

“张朝贵,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吹着风该有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恼,只是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整个世界除了风声我只能感受到你的气息!那该多么唯美,张朝贵,你会这样一直陪着我吗?”程景看到张朝贵坐在了他身边,开口向张朝贵问道。

“妹妹,说什么呢?你都是我的人了,你可是答yīng

我的求婚了哈,虽然是闹着玩的求婚,但是我可是认真的,我准bèi

这次回家就向我爸妈说清楚,订下我们正式的订婚日子。不然你这只金凤凰飞走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一定会一辈子陪着你的,哈哈!”张朝贵这样说着,手里却早已将程景拽到了身边。

程景没有再说话,张朝贵也在黑夜里沉默着,两人的体温通过厚厚的被子传递到了彼此的心间,张朝贵抱着程景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迎面吹来的山风略带几丝凉气,青冥的夜色中似乎天地只剩下这一对情侣,张朝贵怕程景冷,将身上的被子拉出了点,裹在程景被子的外面,程景微笑着看着他,眼里尽是温柔甜蜜。

我们都曾想着以后生生世世在彼此的身边,我们都想守护我们世界中最美好的容颜,在夜色的朦胧中我能感觉到你的体温,我想这一辈子这些时分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我想就这样一直陪你吹着风,直到我们容颜老去,浮华散开。我想你就能这样一直静静的陪着我,我无心关注于这个世界,我只想关心你,只想一心一意陪着你我的心思就已足够。

第130章明争暗斗(下)

那些未曾忘记的青春年华,我们用自己独自的舞步跳出了最美的节奏,然而我们却不能跳的很久,我们在青春迟暮的岁月里淡淡的笑着,我感慨的不是青春岁月散去,也不是我曾无心的挥霍.我感慨的是在那些最美好的年华里,并没有遇到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你。于是我们拼命挽留,我们哭着笑着想在世界上留下有关于青春的最后一丝气息,可是我们真的已经不再年轻,我不知dào

以后会有多少琐事将我慢慢压垮,我只知dào

有你陪伴我的这一刻,我非常快乐。

那一夜那寂寞的风声,那一夜我们无语只看着夜色中的青冥,薄雾从四周聚来,又在不远处灯光下的炫环中逝去。那一夜我们紧紧背靠着背,我不知dào

你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内心却在想着,这个我现在所依靠的人,将会是以后无数个日子将要和我在一起的人,我的一生或许将因为她而改变。这个现在靠在我身后的这个人,将会是我一辈子最虔诚的信仰,我要守护住以后每一分每一秒有她的时光。

我们在暗夜里像两个雪人,我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些下雪的日子,那些我们单纯无比什么都不懂的日子,亲爱的妹妹,你能和我一起共担生活的风雨吗?一切一切的疑问不只在等待你的回答,也在等待我的肯定。此刻我愿意发誓,我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生不离散,死不离弃。

“妹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睡觉啊?明早还要看日出呢!”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张朝贵都觉得有点累了,山风中带有一股钻心的寒冷,他有点怀念海口那柔柔的海风了。

“张朝贵,我想晚上睡在这上面。”程景沉默了一回儿说道,张朝贵听到程景的回到,不由得一愣,他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让程景睡在楼顶上的,几百块钱的星级宾馆不住,干嘛睡在这寒冷的楼顶上。

“不可以,你要是不回房间,我就把你抱着扔下去!”张朝贵说着转过身,抱住了程景,做出要扔掉程景的样子。

“那你给我唱首歌吧,唱完歌我们就回去哦。”程景见张朝贵不想陪她在楼顶上陪她呆到天亮,只能放低条件说道。

“好吧,那你想听什么歌呢?”

“那次你在火车上唱的那首,《海大小夜曲》!”程景眨巴着眼睛看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无奈的笑了笑,开唱了起来。

“《海大小夜曲》天黑了,夜来了,小雨就这样一直下风轻了,云淡了,小树叶轻轻随着风儿晃火萎了,泪枯了,海水漫过沙滩了哗啦啦,哗啦啦,谁还记得他哗啦啦,哗啦啦,谁能想起他雷闪了,你怕了,躲在我怀里不说话爱过了,心痛了,就连问候都变得困难了沉醉了,梦醒了,是不是你也要走了哗啦啦,哗啦啦,谁还爱着他哗啦啦,哗啦啦,谁能想起他……”

谁还爱着他,谁能想起他,谁会陪着他看海角天涯,谁又能永远陪着他,谁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唯美的倒影年华。他到最后又会是谁的他,谁能用快乐染指曾经无悔的牵挂,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和着尘世中某个某某组成了一个当初谁也没有想到的家。到最后,记忆中也不会出现那些年那个鲜活闪亮照耀我们黑暗世界的他,因为我们都早已经长大。

“妹妹,今晚我必须抱着你睡!今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回到房间里,张朝贵就像程景扑去,他这头狼今晚一定要吃下程景这一头羊。

“你,你不准碰我!我怕!”程景说着又一脚将张朝贵踹到了地下,她不知dào

张朝贵要做什么,她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他。

“妹妹,我不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睡地板。地板硬!”张朝贵有些委屈的说道,本来说好的,回到房间他就能睡到床上去的,刚刚程景将他踹到了地上,看样子今晚他又得睡地板了。

陵南城中的乔振东家里,乔洋刚接到办公室保安的电话,嘴角冷冷的笑道。

“爹,你怎么就知dào

许威那小子会进我办公室,爹,你真是神机妙算啊!你说许威那小子会不会向老狐狸提起这件事,他要是问了,我们可就穿帮了。”

大胡子光头听到乔洋的话,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我太了解小威了,他只会暗地里调查,要除掉老狐狸,得想办法把这个小阎王给解决掉,我们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步步来就好了!”乔振东摸着他长长的胡须说道,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离间姚泓伟和许威关系的办法,有时候面对凶猛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是如果面对的是一个了解你的敌人,就显得异常可怕。

Lang漫青春的酒吧里,许威一个人喝了一杯又一杯蓝色马爹利,他的眼睛红红的,酒吧里的服wù

生知dào

许威的身份,看许威的样子就知dào

许威的心情不好,可是他们都不敢安慰许威,只在一旁看着,许威也没有找任何人说话,偶尔有不长眼的人想靠近许威,都被酒吧里的服wù

生拉开了。

又喝了几杯酒,他感觉到有些头晕,就向外走去。酒吧里的服wù

生看许威终于平淡的离开了,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有等他们一颗吊着的心完全的降落下来,就听到外面玻璃碎落的声音,他们急忙向外跑去,看到许威一拳打碎了酒廊入口处的长廊玻璃,喧闹声也招来了酒吧里许多人的围观,许威的左手插上了两三块玻璃,真向下滴血,他没有表情的脸铁青着,看起来格外吓人。

“我艹,这是谁呢?这么老比?”一个不知内情的小混混似乎很想出头,和身边几个同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许威身边走去,酒吧里的人想拦住他们,但是许威却向着酒吧里的那几个服wù

生摇了摇头。

“小子,你把老子弄的好不高兴……”小混混的话还没有说完,许威已经用自己插了玻璃的手狠狠的向小混混的脸上砸了过去,一拳将小混混揍倒在地。小混混旁边的几个人看见小混混吃了亏,准bèi

和许威动手,许威拳脚之间又将另几个人打倒在地,前后不超过一分钟,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众人,许威觉得心情好了点,向门外走去,他的左手依然在滴血,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你只不过是姚泓伟手下的一颗棋子!”乔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许威的脑海里飘荡着,许威不免有些伤感。他内心深处对于姚泓伟还是有些怨言的,虽然是姚泓伟将他抚养长大,但是当年他爹许有根就是因为替姚泓伟挡了一刀才命丧黄泉,这些年他对于姚泓伟的情感越来越复杂。

正当他想着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看了眼屏幕,是姚芸打给他的。

“许威,那帐查的怎么样了?对了,我好几天没有看到张朝贵了,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你知dào

他去哪儿了吗?”

许威听到姚芸的声音,没有回答,挂掉了电话,他并不喜欢姚芸老是提起张朝贵,无论任何原因。

他回到了宝马车里,用纸巾擦了擦手中的血迹,拔掉了插在里面的玻璃,有些话他还是要找姚芸说清楚。

第131章云海日出

“妹妹,醒醒啦!”凌晨四点张朝贵已经清醒,他摇了摇仍在睡梦中的程景,程景很不满yì

的嘟了嘟嘴,昨晚她睡得比张朝贵还要迟.

“妹妹,你要再不起来,我们可就又迟到了,今天还要看日出呢!”张朝贵见程景还没有醒,忍不住继xù

摇晃着程景。

“你别摇我了,我头晕!”程景说话了,在张朝贵坚持不懈的摇晃下,程景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起来啦。再不起来我们看不到日出了,我们今天还要爬山呢!”张朝贵见程景说话了,连忙说道,他已经穿好衣服了。

“你再等我一会儿哦,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起来哦,我现在真的头晕!”程景并没有说假话,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头晕,只是她根本就不向别人说出来,特别是对于张朝贵,她只想在黄山和张朝贵好好的享shòu

一下两人世界。

程景所说的一会儿,足足让张朝贵等待了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多小时内他无聊的打开了电视,看了看早间新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电视新闻上最多的莫过于一些高考信息,再过一天又是高考了,想到高考张朝贵的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感慨。

这一场考试又该影响多少人的命运,高考改变了多少人的生命轨迹。张朝贵想到了四年前自己准bèi

高考的那些时刻,那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最后会去南海大学,也没有想到过会在南海大学里发生那么多事。

如果他当年没有填报南海大学,他是不是就永远没有机会认识程景。当年高考之前,张朝贵、濮影、花荣、孙繁等人说好一起报考同一个地区的大学,结果只有张朝贵一个人没有实现他们的诺言,报考了南海大学,一个人跑到了海南。

当初他们一起信誓旦旦说的永远,却没有人知dào

永远究竟是多远,张朝贵一个人在南海大学里默默无闻的度过了四年,他曾经遇到过很多人,认识了很多人,最后也错过了很多人,忘记了很多人。

人生或许本来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相遇,在各种相遇之中,我们永远不知dào

谁究竟才是我们真zhèng

想遇到的那个人。这条路上却用充满了惊奇,我们永远不知dào

下一分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意wài

,我们谁都是在意wài

之中,预料之外。

等到程景准bèi

好了的时候,已经快到五点了,这期间邓菲都过来敲他们房间门了,张朝贵接连对邓菲道歉。邓菲拉长的那张黑脸才慢慢的舒缓了过来。旅游团只能让另一个导游带队先带着早已等侯好的旅客先上了光明顶,而邓菲留下来了专门等张朝贵程景两人。

“妹妹,你看我们两的架子多大,我们的导游都专门等我们了!”

“你还好意思说哦,都怪你不叫醒我!”

“妹妹,我明明叫你了啊……”

等到三人赶到光明顶时,却发xiàn

上面已是人头济济,张朝贵无奈的和程景对视了一眼,而邓菲却似乎早已为常。

“邓菲,我们现在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了,怎么看日出啊!”张朝贵向邓菲抱怨着说道,他知dào

邓菲一定是有办法的。

果然不出张朝贵的预料,邓菲带他们走了一处小道,虽然距离光明顶的大广场有些距离,但是确实是一个观看日出的好地方。东方的鱼肚白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红,看样子,距离日出并不远了。邓菲这时候已经赶去照顾整个旅行团了,张朝贵看着整片天空,找到一块干净的岩石和程景坐在上面。

“妹妹,看来我们的运气真好,我听邓菲说黄山一年能看到日出的日子也只有三四十天而已,许多人来黄山来了好几次,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到日出,想不到我们两第一次来就碰上了!”

张朝贵显得不免有些兴奋,按照现在这样子,大概再过二十分钟就能看到日出了,可是让他乐极生悲的是没过一会儿天边突然飘满了多多乌云,遮住了东方整片天空。

“张朝贵,你看天边好多云哦!“程景依偎在张朝贵怀里向他说道,张朝贵的脸也由一脸喜悦转为了暗阴,这黄山的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一瞬间原本兴奋的众人都有了些埋怨,广场上甚至有**声的呼喊了起来。“太阳,出来!”

“出来,太阳!”张朝贵听到这些呼喊声不免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想看到黄山日出,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大部分人失望。

“张朝贵,你看那些红色的云好美!”

程景向一脸阴暗的张朝贵说道,张朝贵这时才认认真真看了看天边,果然之前挡住东方的片片云朵都被已经探出脸的太阳映照成了红色。一片片红色的云朵就像在天空中燃烧一样,燃烧了整个世界,燃烧了这个清晨。

“妹妹,我又想起了黄昏,我想唱歌!”张朝贵兴奋的向程景说道,程景却没有理会他。

“可是我们看不到黄山日出了哦!”

“我们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走,我们去大广场!”张朝贵拉着程景向光明顶的大广场上走去,虽然今天所有的游客都没有看到黄山日出,但是大片的火烧云还是挺让他们震撼的。现代城市,天空几乎都是阴霾色的,有多少人已经忘记了白云的颜色,有多少人已经忘记纯净的太阳的颜色。

张朝贵看到他们同一个旅行团的那对老夫妻,依偎在广场的中心的一个石头做成的观赏石椅上,两人的眼里闪射出别一般的光芒,张朝贵看了不觉心里一阵感动,要是他能和程景这么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走到两人白发苍苍,和这对老夫妻一样,周游世界,看遍各地的日出日落,看遍所有的高山海洋。

等到众人终于看到太阳的时候,天色已经亮白,旅行团也集合到一起回北海宾馆吃早餐去了,新一天的旅途又将启程。

直到窗外的阳光照进了小屋,片片阳光从房间里的天窗撒下来,照在濮影的身上,濮影才艰难的醒了过来,床上还躺着另一个昨晚他结识的女子,两人从屯溪的酒吧一直嗨到了黄山区。醒来的这一刻濮影突然觉得有些羞愧,昨晚看样子他真的是喝多了,不然他是不会把不认识的陌生女子向自己住的地方带的。

“醒醒!醒醒!”濮影拍了拍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脑袋里一片疼痛。

“我这是在哪儿呢?你是谁?”很显然女子昨晚也喝多了,突然醒来看到濮影也是一阵惊奇,但是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反应,估计她对于这种生活状态已经习惯了。

“穿好衣服,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濮影边说边穿上了衣服,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的容貌。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Amy,以前他一直认为的那个很脑残的女人。

“给钱啊!我自己回去!”女子这时候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伸手向濮影要钱,濮影顿了顿,看了看这个女子一眼,从钱包里抽出两张老人头,扔在了床上。

等到女子走了之后,濮影才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憋得实在不行,他就开车去黄山市区去了,在那里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酒吧。后来看到刚才那个陌生的女子一个人在座位上喝酒,接着他上去搭讪,然后两人拼酒,再接着就是刚才醒过来的时候了。濮影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自己都快不了解自己了,休息了片刻之后,他开始端坐在书桌前码字,这两天一鼓作气写了十万字,总算有点小成果了。

可是身体的放纵却怎么也弥补不了精神上的空虚,清醒了的时候他总是想着许落。许落,对于濮影就是他今生无法度过的戒。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无论什么时候,想到许落他的心里依然会痛。

越想许落他心里越乱,到后来他实在安静不下来码字了,他将电脑关了,走出了门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反而让他感觉到一丝丝寒冷,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门口,抽了一支又一支烟。

等到一包烟抽完了之后,已是日照中午,挣扎了好久,他还是没有控zhì

住自己,冲到了小卖部,拨通了那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号码。

“喂,小落吗?我是小影,这两天还好吗?”……

第132章云海日出(下)

我一直想问电话那头牵着的到底是什么,我的声音从冰凉凉的话筒里传到了你那边,然后你那边冰凉凉的声音回传了过来.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我感到一阵激动,我甚至忘记了我打电话究竟是想和你说些什么,或者说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单纯的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知不知dào

这几天我该有多么难过,混沌的时候或许我不那么在意,可是清醒了之后无论我怎么样努力,我都克制不了自己去想你,这种想念就像晴天里的阳光,除非我躲在阴暗的角落,否则我无法逃避。

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就是你的名字,想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忘记了所有的人,这个繁华的世界我无心关注于任何人的风景,唯独对于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想知dào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愿失去你的消息,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因为,我真的爱你。

许落含着泪挂断了濮影的电话,她努力的控zhì

自己不哭,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露了出来,云鹏在一旁冷笑着,他看到许落这个样子,就知dào

刚才那个电话是濮影打的。

“他有什么好?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你还是喜欢找他,找他!”云鹏猛地朝许落吼道,许落却只是干干的流泪着,没有理云鹏。

“呵呵,我得到了你,我一直得到了你,我他妈的就不应该喜欢你!”云鹏说着准bèi

狠狠的抽许落一巴掌,可是到许落的脸上的时候却停下了,他撇过头去,忍不住又转过身,抱着许落就狂吻起来,许落像一条咸鱼一样没有做任何挣扎,或许说许落在三年前已经失去了感觉,一切都是当初年轻,年轻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妹妹,你说这把情人锁怎么这么贵?只不过刻了两个名字竟然要两百块钱!太坑爹了吧,以后我也在这上面刻锁好了!”

黄山之巅天都峰的同心锁景区,张朝贵手里拿着两把铜锁向程景说道,旁边的栏杆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锁,几乎每把锁上都刻了一对名字,栏杆的铁链和金属锁在下午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程景一袭白衣,手撑着一把雨伞,恍然间颇有些仙女下凡的味道。

“妹妹,锁上了,是扣在别人的锁柱上锁住的,应该可以吧?”张朝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向程景问道,程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扣到了别人的锁上是不是意味着要去抢别人的幸福?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钥匙怎么办?”张朝贵拔出了钥匙,向程景晃了晃。

“扔下去呗,你没看到别人都这么做的么?”程景实在有些受不了张朝贵什么事都要问她,她又不是百科全书,并且张朝贵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要不要留一把?”

“不要!”

黄山情人锁是世界上最出名的情人挂锁的地方,黄山景区共有好几处挂情人锁的地方,一般只要有锁链的地方就能看到一些多多少少的锁。

通常情侣挂情人锁的地方有三处地方,一是到莲花峰的路称中一段叫做幸福路和幸福桥的地方,二是天都峰上的飞来石附近,三是始信峰路上的“连理松”旁边。

张朝贵程景挂情人锁的地方是在天都峰上的飞来石旁边的山崖的陡峰上,挂情人锁也是有讲究的,情侣的两把锁要环环相扣,而两把锁的另一端都是锁上锁链的圆扣。锁的钥匙一般都要扔到悬崖下,意味着情人锁所代表的两人生生世世永远的锁在一起。

“张朝贵,你看那边哦,那对老夫妻在找什么呢?”程景指着不远处的一对老夫妻说道,张朝贵看了看,发xiàn

那对那夫妻就是和他们在一个旅行团的那对老夫妻。

“看样子,他们应该在找锁情人锁的地方吧,妹妹,以后我们老了,我们也要来这里挂锁,不,我们还要找到今天我们挂的锁,难不成他们也在找以前他们挂过的锁。”张朝贵说着猛然知dào

了老夫妻在找什么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向老夫妻那跑过去。

“怎么就不见了?”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先生弓着身,看了看锁链上的一把把锁,皱着眉头说道。

“叔叔阿姨,你们在找什么啊?”张朝贵虽然知dào

两位老人在找什么东西,但是还是礼貌的问了问,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锁,我们二十年前来这里挂过的锁!”老先生无意的应答到,倒是老先生旁边的老奶奶认出了张朝贵是他们一个旅行团的,还在索道车厢上帮他们捡过相机。

“小伙子,你也挂了锁么?”

“恩呢,阿姨,我们帮你找找吧。你们那两把锁刻得是什么名字啊?”

“王青城,陈彩佑。应该找不到了吧,都这么多年了!”老奶奶摇着头说道,一头花白的头发也随风飘散了起来。

张朝贵向程景招了招手,四人一起在千千万万把锁中寻找老夫妻二十多年前在这里挂上的一把锁。当然他们肯定是找不到的,景区的管理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清除一些锁,各式各样的锁太多,不清理一些锁就没有地方给后来的情侣们挂,当然也有一些情侣锁因为地理位置好或者因为是名人而被特地的保留了下来,这是极少数的一部份。

这一天的下午,许威又在Lang漫青春酒吧里买醉,电话响了,是姚芸打给他的,这两天许威老是不见人影,姚芸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许威,你在哪里?”电话中姚芸着急的问道,可是许威那边只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电话里许威说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

“小芸,到底知不知dào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许威免提了电话,手里拿着一杯蓝色马爹利慢慢的喝道,这不知dào

是他喝的多少杯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小芸,为什么,为什么姚伯伯要那样做,他竟然给了3000万给吴锦蓉,姚伯伯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拼死拼活的对手竟然是姚伯伯的好朋友,这到底怎么了?”

“许威,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听不到你说什么!”姚芸只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嗡嗡声,实在听不到许威到底说了些什么,到最后她挂断了许威的电话,自从昨晚许威挂断电话后她就觉得怪怪的,难不成是那3000万的账本问题,看来今晚她必须要将这件事告sù

姚泓伟了。

她再次拨通了张朝贵的电话,电话那头显示的还是关机,这两天张朝贵似乎也不见了,身旁的人都是怎么了,想要帮zhù

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真zhèng

给他一些帮zhù



许威喝着喝着就睡着了,这时候酒吧旁边一直躲在暗角的几个人走了过来,拖住了许威就向酒吧门外走去。

“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酒吧里的服wù

生看到那几个人要拖走许威,急忙说道,那几个人并没有答话,服wù

生连忙通知了门口的保安,可是保安并没有拦住那几个人。

“打电话给泓伟集团,快点!”酒吧的负责人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向身旁的下手吩咐到,许威要是在他的酒吧里出了事,他可是担不起责任的。

黑幕从陵南城的四周围拢而来,夜晚下的这座小城又开始发生它夜晚中的故事,姚芸站在雄风大厦的广场上,眼里一片朦胧,陵南城依旧下着蒙蒙的细雨,这两天即将高考,雄风大厦内的网吧、KTV的生意清淡了不少,但这一次清淡是为了六月八号之后的大爆fā



广场上暗黑中的阴影处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拉着姚芸就跑,姚芸一阵挣脱,整个雄风广场门口一片混乱,眼看姚芸就要被这几个人拉进车里,乔洋带着几个人从街的另一头跑了过来。

“打,给我狠狠的打!”一群人向刚才劫持姚芸的那几个人追去,那几个人丢下了姚芸落荒而逃,姚芸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害pà

,紧紧趴在了乔洋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小芸,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保护你了!”乔洋说着嘴角闪现出一丝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的微笑。

“妹妹,今晚你干嘛不住山上啊?我们的五千块钱可是三天游啊!”张朝贵对于程景没有继xù

呆在黄山景区,而是坐着旅游大巴赶往屯溪有些不理解。

“该看的都看完了哦,感觉黄山也就那个样哦,还没有我们云南的山好kàn

呢。”

“妹妹,你就吹牛吧,黄山可是天下第一山,算了,反正你嫁给我之后也就是半个安徽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黄山,我一定带你看到黄山日出的!”

张朝贵盯着程景的眼眸深情的说道,程景默契的笑了笑,像洋娃娃的小脸看起来更迷人了。

“妹妹,我还发xiàn

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没钱了……”张朝贵似乎想到了什么,翻遍了他的钱包向程景无奈的说道。

“我有啦,你妈上次给我寄的钱我还一直没用呢!”

“好吧,我们已经两天没有与外界联系了,貌似有点不习惯呢,我真的想找到一个手机,发几条微博!”

“说好了不准用手机的哦!”程景可怜巴巴的向张朝贵说道,她拿下了张朝贵头上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张朝贵头上缠绕的白色纱布,顿时显得格外耀眼。

“我没有用手机啦,下一站,黄山老街!”

一段快乐的旅程,以后我们该用多少岁月来怀念,来铭记?

第133章黄山老街

“妹妹,你确定我们晚上住这里?”

“嗯哈!”

“好吧,为什么我怎么觉得这种老房子怪怪的呢?”

“那是你心里有鬼吧?你是不是很多亏心事哦?”

“怎么可能,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张朝贵说着拉着程景的手走上了咯吱响的阁楼,屯溪老街,程景看中了一个明清建筑式的旅店,硬是拉着张朝贵来到了这里.

“好吧,妹妹,住完今晚明天我们就回陵南去吧!”

“不要!”

“为什么啊?”

“我还没有玩够呢!”程景嘟着嘴说道,张朝贵看见程景这个样子也只好顺着程景,不是他不想陪程景玩,只是这几天他心里一直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他又说不清楚心里这种感觉。

“妹妹,今天都六号了,我们八号还有个高中同学聚会,到时候一起去吧!”

“原来你一直惦记你那个高中同学聚会哦,是不是还想念你高中的女神燕子?是不是?”

“妹妹,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们就不去高中同学聚会了!”

“不可以,一定要去!”程景说着拿起张朝贵的手,轻轻的咬了一口,张朝贵这时候才知dào

每个女生心里都有醋意的,和男生一样,女生也会在意伴侣以前所喜欢的那个人。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陵南呢?”

“8号下午,反正这儿离陵南也不是很远。”程景和张朝贵这样说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今晚即将下榻的房间,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优雅端庄的古典山水画,略带淡香的素色帷幔,若不是墙壁上挂着的空调,张朝贵还真的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明清时代。想到这里他抓紧了程景的手,无论身在何方,只要有程景在他身边,他就不在乎所有的一切。

“妹妹,晚上我们买些特产吧,黄山的烧饼和茶叶都很不错的!”

“恩恩,到时候再说吧。”

张朝贵透过窗户看着黄山老街上来来往往的游客,过度渲染的商业氛围,他已经看不到一点点历史沧桑的痕迹,街道里几处孤单伫立的牌坊,不知dào

上面又究竟铭刻了什么故事。窗外淡蓝的天空,因为夕阳的垂落而显得曦黄,这一切都是和海口还有陵南都是不同的,是不是人们应该趁着年轻多走一些地方,这样子才能证明日后无悔的年华。

熙熙攘攘的街道,我们都在人海中彼此着急的遥望,我们不知dào

生命中的另一半什么时候才能从街的那一头款款而来。我们看不清眼前的远方,也看不到模糊的以后,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近乎不变的现在,我看着我的寂寞如同这黄昏前的落日阳光,一片片洒在燥热骚动的大街上,那么我亲爱的你,你会在哪里出现?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在我的世界里登场?

若是你现在还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倍加珍惜那些流散的时光,我一定会更紧的攥住你的手,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一直在我身旁。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风景我要陪你一起看透,不畏生活的平庸,哪怕它有一天彻底的击垮了我,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因为我知dào

,从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之后,你就是我的梦想。

人,可以被毁灭,但是永远不会被打败,我,可以被遗忘,但是我永远都不会举手投降。既然已经生活在这个沉落的年代里,那么我一定会努力积极,向上拼搏,不做甘于落后别人的那一个。或许辉煌和成功会很远,但是自信和信念却从未改变,我想我会一直这么坚强的战斗着。

“蓉姐,这家伙这么处理?”零市的一栋高大建筑物的底下层里,几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墨镜男驾着许威向吴锦蓉问道。

“呵呵,想不到一直和我作对的就是这小子,有这个小子在我们手上,看姚泓伟这次还有什么好说的,六六,等会儿打一个电话给姚泓伟,说他干儿子在我们手上,记得把条件谈好。”一个四十多岁短发却有格外妖艳的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许威,向周围的小弟说道。许威这时候还没有清醒,他现在处于一股烂醉的状态,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有了几丝警惕。

趁着驾着他的人不注意,一个背摔将刚才驾着他的那个人甩出了好远,接着又挥拳打向吴锦蓉,吴锦蓉躲都没有闪躲,他身旁那个叫做六六的小弟已经抓住了许威的手,一个转向,许威被六六压倒在地。

“多找两个人看着他,这小子挺能打,等他醒了之后我们再来会会他!还有,这个消息是谁提供给我们的?看来泓伟集团内部要出乱子了,姚跛子还是老了,哈哈!”吴锦蓉说完向外走去,许威被几个人拖到了一件暗室,他这时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被别人挟持了,右手臂一阵钻心的痛,不过疼痛感被酒精麻痹掉了。

“乔洋,还是没有许威的消息吗?”雄风大厦的波罗阿KTV里的长椅上,姚芸向坐在他身边的乔洋问道,乔洋摇了摇头,姚芸心内一阵失望,她心里此刻异常的担心许威,这种担心就像上次许威被零市公安局拘留时的那样。

“小芸,姚伯伯和我爸爸正在赶过来,这次十有七八还是零市的吴锦蓉干的,上次小威和他们斗了一次,他们应该是来报复的!”乔洋试着向姚芸分析到,姚芸听到之后点了点头,现在她只能相信乔洋的这种说法。

夜,伴随着城市的灯火恍然而来,张朝贵牵着程景的手,游走在老街的各个地方,和大多数具有特色的街道一样。他们看到了流Lang着的歌手,手拿一把吉他,坐在宽大的音箱上弹唱,周围聚集了很多游客,但是愿意给赏钱的人却很少。

“张朝贵,你会弹唱吗?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会的哦!”

“会一点点啦,我大学的室友李小明才会这些东西呢,不过他人有一点娘,哎,那么娘的人,竟然还能唱迪克牛仔的歌,也不知dào

那家伙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联系他们了。”

“你不联系别人么?”

“联系啊,可是只是偶尔啊,要是整天联系别人,那我岂不是没有自己的生活啦?妹妹,你知dào

吗?你陪着我的这几天是我回家后最开心的几天,之前的那一个月发生的那些事,我都感觉像在梦里一样。你看,头上的纱布现在还在呢,估计这次回家就能取了。”张朝贵指着自己的头向程景说道,刚过去的五月份确实发生了一些他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像做梦一样。

“好吧,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总是这么让我们惊奇呢?”程景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张朝贵见程景这幅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下程景的鼻子。

“那是因为上天想让我们更好的在一起,所以它总是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场意wài

。如果没有这些意wài

,你怎么会在我身边呢?”

“哦?是吗?”

张朝贵,你永远都不知dào

我的生活究竟发生了什么意wài

,就像有时候我突然会怀疑我对你的了解,我看不到以后所谓的美好的未来,我也追不回那些早已消散的从前,我现在珍惜的,只有这慢慢消逝的现在。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了今生你我的相识。今世无数次的祈祷,才换来了你在我世界中的风度翩翩。可惜似乎什么都有点晚了,晚的不是我们相遇,晚的也不是我们相恋,晚的是我的现在。

第134章黄山老街(下)

人世间的风情万种,风云变幻的车水马龙,我该感谢的是不是我们彼此相依的现在,愿这些美好的画面在你的记忆中永存.

程景依偎在张朝贵的怀里,尽管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她此刻只想报抱住张朝贵,而张朝贵轻轻的笑了笑,他拍了拍程景,意思他永远会呆在程景的身边。

“妹妹,你说花荣孙繁濮影他们在干什么呢?”张朝贵这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好多人,他想知dào

所有人的动态,想知dào

这些天他认识的那些人过的到底好不好。

“妈的,影比和贵比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贵比这下开心了,竟然自己带着老婆去黄山玩了,本来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的吗?”花荣在陵南的UES餐饮连锁店向孙繁抱怨到,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孙蛮蛮和朱情都不在他们身边。孙繁和花荣两个人是他们高中时候的班长和副班长,所以高中同学毕业四周年的聚会重担自然落在他们两人的肩头上。

“不去也好,不然我们两哪有时间准bèi

这次聚会?不影响不影响!”孙繁摇着头说道,他的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他在想着后天晚上高中毕业四周年的聚会,他在纸上画来画去,大学四年和好多高中同学都失去了联系,这次聚会他也不知dào

究竟会有多少同学来。

“这几天可累死老子了,打了N个电话了,你小比到好,每天给老子一摞号码,好多号码要么停机了要么不知dào

是谁接的,你想玩死老子啊!”花荣有些不满的说道,这几天孙繁通过各个渠道要来了些高中同学的号码,不过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花荣帮他联系了一些。

“你以为我容易啊,我老婆这几天一直在QQ上联系老同学说这件事,蛮蛮还不是帮我在人人和新Lang上公布了我们聚会这一件事,还真的不知dào

这次聚会能来多少人呢,不过不影响,不影响,还好我们能应付的了。”孙繁这样说着,继xù

在纸上摹画着什么。

“老花,你说选什么地方呢?估计这次聚会也就吃饭唱歌了,你能不能想出一些新花样?”

“你都想不出来,老子怎么想的出来?”花荣嘟噜着说道,不过孙繁这样说了,他肯定会想的。

“要不我们隔天去陵南新开的海啸馆?听说那里的模拟海啸挺好玩的,老子还没有去过呢!”

“有这么个地方,你怎么知dào

的?等会儿上网查查,老花,这次聚会你最想看到谁呢?话说好多人四年都没有见过了,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改变,不过不影响,不影响。”

“老子是听蛮蛮说的,有什么想见的,老子想见的不还是你们几个,你以为我是贵比影比啊,还想着什么燕子什么的!”花荣一听孙繁的话就知dào

了孙繁的意思,他虽然明摆着说,但是他心里还忘不掉高中时这一群人心里所有的心思。

“你说要是再让我们回到陵中,我们会不会做些和现在不同的选择?”

“话扯远了,我艹,你想好我们在那集合没有?”花荣显然有些不太耐烦了,打了孙繁一下,孙繁摇了摇头。

“8号下午4点在陵中门口集合,晚上我们先去东吴渔家聚餐,再去星光大道KTV唱K,隔天早上我们再去海啸馆。这样子没问题了吧?不影响,不影响。”孙繁这样说着,整张脸也慢慢的舒展了开来,陵南城外的蒙蒙细雨,使得夜晚显得格外迷离。远在黄山区的濮影此刻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个懒腰,笔记本电脑上显示出章节发布成功,就在前一秒钟,他终于更新了自己的新小说,因为是买断作品,他也就没有再注意成绩什么的了。作为一个老写手,或许他早应该退出网文界了,然而他依旧赖在17K上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熟悉了17K的写作环境,他已经习惯了编一些不红不火的故事。

走出出租房,天空中繁星点点,下午和许落又聊了两个多小时,他没有对许落说手机是被他摔了,他只说是自己丢掉了,在这一次和云鹏的争夺中,他又输给了云鹏,或者说,他又输给了他自己。

看样子明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濮影靠在他那辆二手奥拓旁,看着黄山区繁星点点的天空想到,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孤独,可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这种孤独就像很多年前深埋在心底的一颗定时炸弹,永远不会爆zhà

,却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有时候他都害pà

人多,可是真zhèng

身旁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无助,或许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共性吧,只是许多人把这个隐藏的太深。

就在距离黄山区仅五十里的屯溪市区里,张朝贵正牵着程景走过一间又一间特产商店,程景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让她特别动心的工艺品。

“妹妹,怎么没有一件你能看上眼的,我觉得刚才那家店的那两个泥塑玩偶真的不错,还有之前的那家竹雕,那个黄山松木雕,该有多好啊,那个西递宏村的手工香包也很不错呢!”张朝贵向身旁的程景建议到。

“那些都太大了,不好带回家哦,那个香包的香味我不喜欢啦!”程景说着又拉着张朝贵进了家特产商店,张朝贵抿着嘴跟在了程景的身后。

“妹妹。看那个线控竹木偶,那个我小时候玩过,那些线可以在课桌的隙缝里操作呢!”张朝贵一眼就看到柜台里两个竹制的连体竹木偶兴奋的向程景说道,程景看了眼那个竹木偶之后又看了张朝贵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妹妹,你笑什么啊?”

“我笑那个木偶好像你呢!不过他身旁的那个木偶倒是不像我。”程景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张朝贵也感觉到了程景心情的低落,他抓紧了程景的手。

“这还不简单么,先买下来,回家之后,我把它画的像你一点不就好了!”张朝贵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掏钱出来买下了那对木偶,将线提在手上,两只木偶顿时动了起来。

“hi,我叫张朝贵,我是文学院广告系的新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程景,文学院中文系的新生,你也是进学生会的吗?你想进哪个部门啊?”

“通讯部,我觉得这个部门和我专业挺贴切的!你呢?”

“我也想进通讯部,我发xiàn

好多人都想进通讯部哦,到时候会不会人很多呢?”

…….

“张朝贵,你在干嘛呢?”程景看着张朝贵手牵着两只木偶在哪儿自言自语忍不住心内的好奇向张朝贵问道。

“嘿嘿,妹妹,我在模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呢!”张朝贵扬着手中的木偶说道,在拿到木偶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大一和程景初次相遇的画面,忍不住在哪儿自娱自乐起来。看到程景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和这个女生将会发生一段故事,想不到真zhèng

发生故事却已经在四年之后的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一点,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心内甜蜜的感觉,或许大学四年什么也没有得到,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一份真挚的爱情。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刻,想起了我那时候不善言辞的羞涩,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和我一样躲躲闪闪的你,于是我来了你身边,匆匆的做了自我介shào

,看着你微笑的拘谨的脸庞,我觉得大学生活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新奇,那么的让我捉摸不透。就像那校园里四季不断的海风,我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我会和这个女生发生些什么,于是我想方设法的留下了你的联系号码,可是留下来之后,我们却又因为其他的琐事走散了。

如果生命再次回流,我是否还会想起你。如果时光再次倒流,我会不会勇敢一些,这样或许你就不用等待我那么久,我也不用在人海中迷路那么久,可惜我们错过了原本单纯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我们的生命中都出现过其他人,他们有一阵子像我们的影子围绕在我们身边,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匆匆走开了,就留下了站在原地的我们。对于他们的离开,我们始终分不清楚对错,或许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得到的只有寂寞,他们为了所谓的美好前程,为了所谓的真挚感觉,不惜彻底的伤害了我们,可是我们还不知dào

还到底是不是我们自己的过错。

直到我再次遇见了你,我才发xiàn

,当年我一眼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单纯的女孩子并没有改变什么,她还是一副单纯善良甜美的样子。经过漫长的等待和无休止的折腾,我终于回到了你的身边,我用我并不宽厚的肩膀告sù

你,我可以保护你,在这个轻浮躁动的年代里,我可以为你付出我所有的一切,我才知dào

,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是我苦苦寻觅的那个人,那么妹妹,我愿做你手中的木偶,我的一切都由你来主演,因为你是我此生的唯一。

“张朝贵,我9号就要回去了?”

“我知dào

啊,回海口继xù

考研吧,我知dào

啊!”

“额,我大概会先飞回昆明哦。”程景低声的说道。

“什么?昆明?你要回家?”

第135章无心迷失

“我想先回家一趟啦,我想家了哦!”

“好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随便回去找你爸妈把我们订婚的事说一下!”

“不用了,到时候你再去吧.”

“那好吧,既然你回云南的话,我得让你给叔叔阿姨多带点东西!”

……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张朝贵回到旅店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窗户,窗外传来外边喧闹的车辆鸣笛声。程景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一阵阵风吹得旁边的旅店仿古的旗帜忽忽作响。

“妹妹,你在看什么呢?”

“夜景!”

“妹妹,我觉得吧,夜景最美的地方还是杭州,要不你考研来浙大吧,这样子我去杭州找工作,我们就能一起呆在杭州了。”

“张朝贵,你想好你以后找什么工作了吗?”

“妹妹,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放心吧,我运气这么好,一定可以在杭州找到工作的。再说了,好歹我还是有一点实力的,你不会以为我一点实力都没有吧?”张朝贵对于工作心里其实是一片迷茫,只是在程景的面前,他怎么也不会说自己怕找不到工作,就算装,他也要在程景面前装出一个样子来。

“张朝贵加油哦,我看好你!”

“你不看好我?还天天和我睡在一起?怎么了妞?想甩了本大爷?本大爷今晚打死也不睡地板了,今晚我也要睡在床上!”

“那我睡在地板上!”

“那,那算了吧,那还是睡在地板上吧!”想到今晚还是要睡在地板上,张朝贵心里一阵不开心,和程景在外面玩的这几天,他就一直睡在地板上,想不到今晚他还得睡在地板上,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里一阵愤恨。

“到时候等睡觉的时候我狠狠的压着你,我看你能不能把我踢下床!”张朝贵在脑海里狠狠的想到,今晚他做好准bèi

了,就算拼死他也要睡在床上。

等到两人洗漱完毕,张朝贵先不漏声色的拿了床被单上睡在地板上,等到程景关上灯之后,他就立马跳到了床上,紧紧的抱住了程景。

“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哥哥回来了,哥哥是大灰狼!”张朝贵边说边扯程景的被单,接着他紧紧的抱住了程景,吻起了程景。

“张朝贵,不要!”程景呼吸紧促的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的手已经游走到程景的胸前,开始胡乱的乱摸了起来。

“妹妹,我说了,今晚我才不要睡在地板上呢!”张朝贵说着,手掌已经握住了程景的玉兔,一阵不安分。

“张朝贵,不要!”程景说着说着声音微弱了起来,张朝贵认为程景终于着了自己的道,他不禁在心中窃喜,程景这只小乖兔还是没能逃出他的魔爪,他今晚终于能好好的缓解下自己的相思之苦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放松起来,他判定程景不会再挣扎了。

可惜他判断失误了,程景猛地弓起了自己的膝盖,接着身子向右侧一歪,张朝贵顿时歪倒在床上,程景抬起玉腿,对着张朝贵小腹就是一脚,张朝贵像一只皮球一样滚到了地上。

“妹妹,你!”

“张朝贵你要再敢过来,我就喊了!我不想和你做那事!”程景也从床上坐起了身,拿起枕头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在黑夜里摇了摇头,看样子程景还是不能接受他,他不知dào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许真的是他太急躁了,或者说程景不相信他们的以后,想到这里张朝贵的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妹妹,我知dào

了,我不去床上了,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今晚不在床上睡觉。”张朝贵在黑夜里向程景一字一顿的说道,程景不能完全的接受他,他不怪程景,他只怪自己,还是因为他自己不够好,还是因为他做的太少,程景怎么也不相信他。

想到这里他想抽只烟,可是烟早在黄山北大门的售票处被管理员收了过去,后来和程景在一起,他也就没好意思再买烟,想到这里他在黑夜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靠着墙皮自己睡去。

许威终于在冰凉的地下室中醒了过来,昨夜他不知dào

自己喝了多少杯洋酒,喝到后来他丧失了所有感觉,在睡梦里,他梦到了自己的爸妈,梦到了姚泓伟在向他微笑,可是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这一切都成为了虚影。

看了看四周,他的头脑还是一阵眩晕,他的第一反应时姚泓伟将他关起来了,这几天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姚泓伟手中的一颗棋子,当他没有利用价值时,姚泓伟自然会向他下手,只是他没有想到姚泓伟会下手这么快。

“我要见姚泓伟!”许威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是在泓伟集团的幽闭室里,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着门的地方大吼了一声,他知dào

这时候外面一定有保卫。

“想见姚跛子,小子,你在做梦吗?上回打我们打的那么狠,这次蓉姐有的让你受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许威听到这些忍不住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他冷冷的笑了笑,他此刻认为姚泓伟这招真的高明,将他许威送到了吴锦蓉的手上,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好狠。

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做他都逃脱不了,他终于明白乔洋口中棋子的意思,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愤恨。自己为姚泓伟拼死卖命,想不到最后还是被姚泓伟当成威胁给除了,不过他心里仍还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毕竟他是姚泓伟一手带大的,在他的眼里,姚泓伟就是他的父亲。他不知dào

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乔振东所设的一个局,在乔家父子的眼里,除掉姚泓伟的第一步,就是除掉许威,而许威硬是一步步上了他们的套。

“吴锦蓉呢?我要见吴锦蓉!”许威对着幽闭室大声的喊道,他在心里想确认一下自己现在到底在哪。

可是门外没有任何回应,许威想不到他会有一天会被吴锦蓉给逮住,半个月前,他还和吴锦蓉双方对战,棋逢对手,想不到现在却成了对方的阶下囚。在吴锦蓉这里也就意味着他不知dào

该遭受多少罪。

三千万,我想不到我竟然在你的眼里只值三千万,我一直把你当我的父亲,我一直尽心尽职陪在姚芸身边,想不到我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人人都说你心狠手辣,也有人曾经让我防范你,我却惘然一笑置之不理,陵南大哥还是当年那个陵南大哥,怎么改变都不会改变你那凶残的本性。

等到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许威才在黑暗的幽闭室里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泓伟集团那边,姚泓伟和姚芸却是彻夜未眠。

姚泓伟嘴唇乌紫,在自己的地盘,竟然让别人把许威劫了过去,这莫过于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他和姚芸坐在沙发上,乔家父子坐在他对面,而集团里的精锐一个个站在他们身后。

“阿彬,他们查出什么线索没有?”姚泓伟向身边的阿彬说道,阿彬摇了摇头。

“大哥,我看你和小芸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一下,这事交给我和小洋处理就好了,我看八成是上海青帮将小威劫走了,我们最近和青帮在道上的冲突比较多,上一次小威还教xùn

了青帮的一个堂主……”

“好的,我知dào

了,四哥,小威是有根兄弟的唯一血脉,他从小就在我们身边长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和小洋先回去吧,我等你们好消息。”姚泓伟闭着眼睛说道,乔家父子见姚泓伟这样说,带着集团里的精锐退出了大厅,顿时只剩下他和姚芸阿彬三人。

“小芸,你回房间睡觉吧,这几天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姚泓伟说着站起了身,阿彬搀扶着他向楼上的房间里走去,他今夜太累了,他好久没有熬夜了,刚才和乔家父子说了一晚上,可是都没能说出些什么,他的心里一阵阵失望,多年的经验告sù

他,许威这件事一定不那么简单。

“阿彬,把电话拿来。”姚泓伟平时从来不打电话,阿彬见姚泓伟这么说了,连忙掏出手机,递给了姚泓伟。姚泓伟接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显示无人接听,他的脸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他将电话扔回给了阿彬,说道:“阿彬,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这一次无论怎么样,你都给我将小威找回来!”

第136章无心迷失(下)

在姚泓伟的心里,许威早已经是他的儿子,他甚至想将姚芸直接许配给许威,只是之前对于乔家父子有过要将姚芸嫁给乔洋的承诺,姚芸也不对许威来电,所以这件事只好作罢.在外人看来,虽然他已经不直接上手陵南黑道上的生意,但是几乎所有事情的发展一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现在许威莫名奇妙的被人劫持了,如同折断了他的胳膊,他的心里自然异常着急。

等到阿彬离开房间,他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打通了刚才那个号码,这次号码接了。

“老伙计,你告sù

我许威是不是在你哪?你想要什么条件你说吧?我答yīng

你……”

一缕阳光从窗户里折射了过来,张朝贵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向床上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程景,那丫头又去哪儿了,想到这里他立马从地板上蹦了起来,叫了两声程景的名字,可是没有什么回应。

“妹妹,妹妹!”张朝贵急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间门,发xiàn

小客厅里也没有人,他连忙跑下楼去,楼下也没有看到程景人,他连忙跑出了旅店的门口。

老街上的清晨迎来了一天的新生,人烟如织、熙熙攘攘之中让他产生一阵眩晕,程景不会就这么丢了吧?一种奇怪的念头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靠在旅店的墙边开始傻傻的想着。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我说不清楚来源,我只是觉得你好像真的离开我了,好像我的世界你从来没有来过。我看着身旁的形形色色、看着他们不同的脸庞,我像一头丢了幸福的猪,和我的主人在茫茫人海中失散了,我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种黄沙漫天、烟雨迷蒙的迷茫。压抑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在阳光下扬起了脸庞,然而却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你身上独有的芳香。

张朝贵一口一口吞吐着略带浑浊的空气,来来往往的人群脚步袭带的烟尘,似乎一阵阵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他靠在墙边上等程景,他知dào

他一定会等来程景,那个丫头肯定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不过他心里却有一股异常强烈患得患失的感觉。

等了二十分钟,程景还是没有回来,他心里越来越急躁,想对着天空大喊几声程景的名字,可是如果真zhèng

喊出来的话,估计周围的人会以为他是神经病什么的,可是这种等待的滋味此刻特别让他焦急。

“程景,程景!”“程景,程景!”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叫程景名字出来的同时,过往的路人纷纷看着他,张朝贵也顾不得了这么多了。喊了几分钟,依然没有看到程景的身影,他又不敢轻易离开旅馆,怕自己走远了程景回来会找不到他。

又过了十分钟,张朝贵却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在这十分钟里他想了好多,想到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又在想象以后可能发生的事,一瞬间他的眼神在眼光下默默然的黯淡了下去,好像整个世界在一瞬间一起灰暗了起来,直到他看到旅馆对面的那一条街,看到了程景的身影,他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程景。

“妹妹,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也不告sù

我一声,你去哪儿了!”张朝贵紧紧的抱着程景,生拍程景会在他怀里溜走一样。

“张朝贵,你怎么了哦?我去给你买早点啦,正宗的黄山烧饼,我走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哦!”

“妹妹,我害pà

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你睡觉睡糊涂了吧,我看你睡的那么香,不想打扰你哦!”程景说着从张朝贵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牵着张朝贵的手就向旅店走去,张朝贵握着程景的手,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阵舒心。

程景买了好多早点,张朝贵一边看着程景,一边吃着黄山烧饼,他想提醒程景他们是不是应该回陵南去,可是程景似乎很喜欢这条老街,一点都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妹妹,我们今天回陵南吗?”张朝贵忍不住还是向程景问出来了,程景看了看他一眼,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8号上午吧,我想在这里多呆上两天哦,我喜欢这里的老街。”

“额,好吧。”张朝贵抓起一个烧饼向嘴里塞去,不知dào

为什么他对于后天晚上的高中同学聚会有一股异常的期待。

“阿彬哥,就我们四个行么?”紫金公寓H8栋豪华别墅的外围,姚泓伟的近身保镖小夏向阿彬问道,他们身旁还站着阿宫阿福两人。

“单论身手的话,我们几个绝对可以,只是我们到哪儿能找到威少呢?”阿福回答说道,阿彬和阿宫却没有说话,小夏挤眉弄眼的想和阿宫过上两招,阿宫却没有理他。

“要不我们四个打到零市去?也抓一个人来好了!”阿宫给出建议说道。

“阿彬哥,懂事长叫你进去!”阿彬还没有来的及做什么决定,跑出一个保镖小弟向阿彬说道,阿彬拍了拍阿宫和阿福的肩膀,就向别墅里走去。

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一阵惊喜,另三人见状知dào

阿彬一定是有什么办法了,脸上也舒展了开来。

“这下不用着急了,董事长刚才和我说了威少关在什么地方了。”

“哈哈,看样子还是懂事长更牛逼啊,既然都知dào

了威少在哪里,懂事长干嘛不直接把威少给要回来,还要我们去做什么啊?”小夏似乎有些抱怨的说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至少他们四个现在不要再盲目行动了。

“懂事长说了,我们要给劫持威少的那群人一个惊喜!走,兄弟们!”阿彬说着就向门口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跑去,阿宫阿福小夏三人紧跟其后。

二个小时后,阿彬等人终于赶到了许威被关押的地点,阿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然和姚泓伟所对他说的没有什么两样。

“小夏阿宫,看到那栋小楼房没有,等会儿你们两个先翻上楼顶,然后赶到一楼大厅里集合。阿福,你装作送外卖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尽量多拖延点时间。”阿彬向三人分布了下任务,四人就开分头行动,小夏阿宫两人用登山绳索翻上了楼顶自然不提,阿彬趁着阿福吸引门外保安的注意力之后,走到一扇窗户下,掏出腰里别着的一把金刚石尖头的小刀,娴熟的划破了玻璃。

四人来的时候都带了一把高压电棍,另外各自有自己防身的武器。阿彬的刀法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阿福擅长用短棍,一把高压电棍在他手上应该是物有所用了,小夏性格最为活泼,平时喜欢耍酷,因此会耍一手二节棍,而小宫手中一般有三把小刀,一手飞刀的绝活也是众人望尘莫及。

阿彬从窗户里跳了进去,他走到过道门口,里面两个保镖还没来得及发声,已经被他用电棍电昏了过去,若他手上拿的是一把唐刀或者砍刀的话,恐怕这两个保镖就不是单纯的躺在那儿那么简单了。

他一路走到大厅,路上又电昏了四个保镖,他吹响了一声口哨,楼上立马也回过来一声口哨,等不了一会儿阿宫和小夏两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样?”阿彬警觉的向两人问道。

“没什么问题。”阿宫淡淡的回答到,小夏眨了眨眼睛,刚才他们两人从楼顶下来没遇到什么人,心里觉得有一种不爽。

“等会儿门外的那几个人可就交给我了。”小夏向阿彬说道,阿彬点了点头,接着他带着两人就向关押许威的方位走去,到门前为止,所有情况所发生的和姚泓伟所告sù

他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连刚才他所分配的任务都是按照姚泓伟所说的安排的,想到这里他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他意识到姚泓伟是多么的可怕。

“马上开门之后还会有四个小虾米,就交给你们了!”阿彬说着一把拉开了一扇看似十分破旧的门,阿宫和小夏两人鱼贯而入,将门里四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四个保镖电昏搞定。

“搜他们的衣服,一把银色的钥匙。”阿彬说着将电棍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保护套,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一切正如姚泓伟和他所说的一样,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许威。

“许少,我们来了!”小夏找到钥匙之后打开了幽闭室的门,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许威,幽闭室里空荡荡的,三人不由得一愣,就向外退去,还没有走到大厅,就听到一阵喧闹声,等到三人来到大厅时发xiàn

门外站满了人,而阿福已经被他们捉住,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正是零市一代老大过江龙女吴锦蓉,她身边站着她的两个异常彪悍的保镖,一个是俄国散打王帕瓦罗蒂(怕瓦落地),而另一个是泰国的拳王枭龙勾,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阿彬三人,似乎要一口将三人吞了下去。

“呵呵,想不到陵南四大金牌保镖竟然都来这里了,我吴锦蓉就今天带着兄弟们会会你们。”

第137章龙虎腾江

“阿彬哥,我们怎么办?”小夏向阿彬问道,阿彬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确定自己这一方没有获胜的可能了,他扫了吴锦蓉和她身旁的那两个保镖,三人身上都带有手枪,硬拼阿彬他们几个明显是不可能冲出去的,想到这里,阿彬向阿宫小夏使了个眼神,三人同时将口袋中的高压电筒放在了地上,高高举起了双手.

“阿彬哥,我们这次可是全军覆没了!”小夏接着说道,阿彬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阿宫狠狠的瞪了小夏一眼,他想不通在这个关键点上小夏还有那么多废话。

“你们三个谁是林彬?谁是宫尚,谁是夏天?”吴锦蓉笑着向三人说道,虽然吴锦蓉今年五十多岁了,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和姚泓伟一样,吴锦蓉在零市就是另一个传奇。二十多年轻她白手一人从江北跨江来到零市,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美色硬是打出了另一片天地。

二十多年来,她一直和陵南的姚泓伟齐名,号称皖南双雄,然而这两人从开始就矛盾不断,两人打打杀杀二十多年间,却也有另一股说不清楚的默契,或者说两个同时代的强人彼此之间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是林彬!”阿彬见吴锦蓉问道,站了出来,他不知dào

吴锦蓉到底要拿他们怎么样,现在相比之下他们就是弱势。

“这是宫尚,这一位夏天。”阿彬分别指着阿宫和小谢慢慢的说道,另两人听到阿彬在介shào

他们,顿时昂首挺胸之间掩饰了内心的窘迫激动,倒也有另一番气势。

“道上的兄弟们都说陵南城一个阎王,四个金刚,年少英俊,天下无dí

,今天看来确实有点意思,只是可惜了,你们的阎王和另一个金刚现在都在我手上,我这一网打了不少大鱼啊!”吴锦蓉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五十多岁的她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更像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韵少妇,只是这个少妇给三人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阿彬原本以为有了姚泓伟的指导,救出许威是一件轻而易取的事,现在看来,姚泓伟和他一样都太低估对手了。

“龙女,你到底想怎样?今天算我们栽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们三个了。”阿彬这样说也是有深意的,虽然三人刚才都交了高压电筒,但是阿彬腰间的金刚钻小刀和阿宫手中的三把飞刀也不是盖的,如果吴锦蓉实在欺人太甚,他们也会拼个鱼死网破。

“呵呵,没别的意思,你们陵南不是一直很想打我们吗?今天正好有机会我们好好的较量一下,道上规矩,单挑,三对三怎么样?”

“过江龙女果然名不虚传,有大哥的样子,但是你敢不敢把许少和阿福放了,我们五对五怎么样?”阿彬还挂念着许威和阿福,本来阿福在外面是最安全的,但是现在想不到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吴锦蓉给算计了,阿福反而成为最危险的一个。

“你们以为这是在菜市场卖菜啊?你们还有讲价的筹码吗?”吴锦蓉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彬却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纽扣大小的配饰。

“这是个液压炸弹,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筹码?”阿彬缓缓的说道,吴锦蓉那边的人听到阿彬的话之后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阿彬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出来混的,总要留一手,龙女,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阿彬又将配饰戴在了脖子上,这一举动就连阿宫和小夏都吓了一跳。

“呵呵,林彬你有种,我欣赏你!把许威和福新那小子都给我放了!”吴锦蓉向手下挥了挥手。

“龙女,如果今天我们几个输了,我们兄弟四人任你处置,但是如果我们赢了,你就必须得放我们走。”阿彬盯着吴锦蓉慢慢的说道,阿彬内心根本就没有把吴锦蓉身边的那几个保镖当回事。

“好,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们陵南城的一个阎王四大金刚到底有多厉害!”吴锦蓉话还没说,她身旁的那个俄国大汉已经跳了出来,不得不说吴锦蓉还蛮有国际头脑,在她的势力范围内和外国人都有着密切的合zuò

,而她所经营的黑道事业多多少少也靠与这些外国人的狼狈为奸。这与陵南城的泓伟集团是截然不同的。

“让我先来吧!”阿彬这边阿福和许威刚刚被送了过来,许威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自然战斗力不强,而阿福一直是他们当中实力最差的,阿彬这边站出来的正是一直喋喋不休的小夏,小夏虽然看似有点轻浮烦躁,但是遇到正经事的时候确是一点都不含糊。

阿彬本来想让阿宫对敌帕瓦罗蒂的,在他看来,阿宫的实力比小夏强一点,而帕瓦罗蒂一看就知dào

是力量性的打手,小夏虽然精明,但是在对敌的力量上悬差太大,不过现在小夏已经站出来了,阿彬也不好说什么了。

帕瓦罗蒂看见小夏站了出来,怒吼了一声,甩掉了身上的背心,露出胸口一大圈黑黑的雄毛,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向小夏冲了过来。

小夏却是不紧不忙,等着帕瓦罗蒂冲来之后,扬起拳头就对着帕瓦罗蒂的左脸狠狠的揍了一拳,小夏机巧灵活,出拳速度极快,帕瓦罗蒂想躲闪可是已经没有任何机会,硬是挨了小夏的这一拳。这一拳只打的帕瓦罗蒂脸上肥肉颤抖,头晕脑眩,但这帕瓦罗蒂也是个硬汉,在小夏一拳打过来的同时,一个熊抱抱住了小夏的腰,却像鲁智深倒拔杨柳树一样将小夏倒提了过来。

小夏却在空中一个腿剪,将腿架在了帕瓦罗蒂的脖子上,两人几乎同时倒地,却是小夏精明机巧一些,就势滚到了帕瓦罗蒂的身上,对着帕瓦罗蒂就势一阵猛拳,小夏等人以前都是特种兵出身,懂得拳头的力度和机巧,在小夏的接连的几拳中,帕瓦罗蒂昏死过去,第一回合就算小夏胜了。

“什么俄国拳王,来人把他拖下去。六六,你上!”吴锦蓉很不舒服的看了地上的帕瓦罗蒂说道,而那个被称作六六的人却在吴锦蓉身后走了出来,六六看样子身形枯瘦,身体矮小,但是一双眼睛却显得极为有神。阿彬向阿福看了一眼,意思该阿福上了,阿福看到阿彬的眼神,尽管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走了出来。

“我们较量,点到为止。”阿福学着电视上那些打擂人一样,抱拳向六六敬了个礼,六六却一脸骄傲,都没有搭话,自然不会回礼。

阿彬等人觉得阿福打架虽然差一点,但是打这个瘦骨嶙峋的六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惜他们都想错了。六六是吴锦蓉最近才发xiàn

的一个新人。身体素质看似不行,其实爆fā

力特别强。

两人开始纠缠在一起打着的时候,阿福占据上风,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福已经明显不是六六的对手,阿福之前擅长腿功,现在两人相距太近,阿福根本就无法用腿。而六六的一双瘦手却像钳子一样时不时的夹住阿福,直到后来阿福实在支持不下来,双手似乎没有任何力qì

,任由六六蹂躏。不过阿福也是条汉子,撑不住的时候仍没有认输,直到后来被六六一双大手拖到了地上,阿宫和阿彬连忙赶了过去,才发xiàn

阿福的双手的手踝关机已经脱臼。

“阿彬哥,阿宫哥,我输了。”阿福脸上一阵阴骛,阿宫看着心疼不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准bèi

下一场他出战,许威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和你打!吴锦蓉我要和你打!”却是许威强撑着精神说道,昨晚一晚上许威没有睡,本来他以为没有人会在意他,想不到阿彬四人却赶到这里救他,虽然遭到了吴锦蓉的算计,但是他从心里感谢这四个哥们。他和吴锦蓉单挑也是有目的的,两人都各为双方的老大,他并没有想过吴锦蓉会答yīng

他这么一个要求,如果吴锦蓉不答yīng

,那她在自己手下的威严必将有损,如果吴锦蓉答yīng

了,那正中他下怀。本来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现在已经是己方三人之中实力最差的,但是对于吴锦蓉这个女流之辈,拿下吴锦蓉应该不在话下。

第138章龙虎腾江(下)

“好,我今天就会会你这阎王.上次那么容易就让你从零市逃脱了,这一次看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吴锦蓉说着脱下了外套,她身后的六六连忙接过了她的外套。吴锦蓉脱去外套之后,上身只剩下一件仙黛儿内衣,她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是由于身材保养的较好,因此shuangfeng依然挺拔,她昂首挺胸之间引得了身后小弟们的集体围观。

“好,我开始了!”许威眉头皱了皱,一只手却已经抓住了吴锦蓉的手臂,许威用的最好的一招就是霸王扭盔式的背摔,以前这一招他是屡试不爽,然而这一次他却遭到了挑zhàn

,他的手刚握住吴锦蓉手臂的瞬间,吴锦蓉却将手臂倒转了出来,加上她肌肤润滑,并且许威大意,因此让吴锦蓉给逃脱了。

许威不免一愣,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所能发挥的实力也不过平时的百分之五十,然而吴锦蓉却似乎越打越勇,不仅在和许威的过程中没有落得下风,好几次还差点让许威挨揍,要不是许威身手够敏捷,估计这时候已经被她打趴了。

许威见好久之后仍然没有擒住吴锦蓉,不禁内心大怒,猛喝一声,抬脚就向吴锦蓉踹去,这一脚他使足了力qì

,吴锦蓉里忙避让,许威一脚踹到了墙壁上,而这正好达到了许威的目的,许威借助墙壁的支撑,整个人都似乎飞身起来,他借助墙壁的反作用力从天而降,硬生生的压在了吴锦蓉的身上,而仓促之间他一手扯住了吴锦蓉身上什么东西,他也没有细看,正准bèi

挥拳揍人的时候,却是六六一把抓住了许威的手。

许威感觉自己双手像被一把钳子夹住一般,无法动弹,这时候吴锦蓉已经双手抱胸,脸上一股说不清楚的表情,刚才许威扯的正是她上身仅剩的仙黛儿内衣,不过刚才那也说不上是许威下流或者猥琐,不管许威刚才有没有抓到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六六出手相救,吴锦蓉恐怕现在早已破相,因此这一局算作许威胜。

这一场获胜,许威这边还剩下实力最强的阿彬和阿宫,看来已经是胜券在握了,想到这里许威和阿彬阿宫三人相视一笑,窃窃欢喜。

吴锦蓉那边依然没有放qì

,这一次是越南拳王枭龙勾走了出来,枭龙勾皮肤黝黑,眼眶下陷,身材矮小,但是从一出来开始,他的一双眼睛就冒出一丝狠光,越南人心狠手辣,越南人的黑拳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拳市,越南人的拳法很多都和泰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仅下手狠准恶毒,并且出手迅速杂乱,让对手防不胜防,这一次却是阿彬自己走了出来。阿彬知dào

这里出手最快的就是他自己了,对于凶狠手辣的越南人,他更加在行。

“你,打不过我,你们两个,一起上最好,省的等会儿我再打你!”越南人的汉语不是很好,很简单的一句话枭龙勾说了半天,阿彬却款款的笑着,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枭龙,他正在一步一步寻找枭龙的弱点。

枭龙勾不以为然的看了阿彬一眼,在他眼里,阿彬似乎抵不过他一拳,当然他不知dào

阿彬有着一手快刀的绝活,也不知dào

阿彬那一双能看透别人动作弱点的眼睛。

枭龙勾活动活动了脖子,骨头关节处发出的咔嚓声听起来似乎很牛逼,但在阿彬的眼里,不过一场小小的闹剧而已,枭龙勾会为他现在所做的所有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的。

枭龙勾左腿一个横踢,阿彬闪到了一边,虽然阿彬的动作够迅速,但是腰间还是被枭龙勾踢到了,看来枭龙勾速度确实够快,他牛逼也自然有他牛逼的资本。阿彬还没有来得及再次避让,枭龙勾右腿接着一个横踢,这接连两脚是枭龙勾的绝活,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躲过这两脚,或者躲过第一脚而无法躲过第二脚,因为枭龙勾这两脚中间停顿的时间太短不到半秒钟,在半秒钟之内很少有人能做出反应,但是阿彬却躲过了,虽然说是躲过了,可是还是多多少少被枭龙勾踢到了,只不过分量不是很重而已。

早知dào

枭龙勾如此爱用脚就应该让阿福来和他会会,阿福的腿功是几人之中最厉害的。刚才阿福输给六六那么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福以己之短应对手之长,如果是阿彬和六六对战,战果又不一定。当然阿彬和阿福不同,阿彬比阿福厉害很多,腿与手之间的实力悬殊没有阿福那么大。因此阿彬现在应对枭龙勾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越南拳王招招致命,可是总是在相差阿彬两三厘米的地方就被阿彬巧妙的躲开了,阿彬打着打着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这一丝微笑并不是什么愉悦的笑,而是他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泰国拳王的弱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反击取胜的机会。

枭龙勾双腿像螺旋浆一样向阿彬逼近,然而他却仍然伤害阿彬不到,两人和前几人打架时又有所不同,前几人打架时多时肢体相触,力量占到很大一部分,然而这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身体接触,两人的身影不停换动。动作也明显比上几人精巧的多。

阿彬一直退,他实在不敢接上枭龙勾的一脚,虽然泰拳没有传说中的一招致命那么恐怖,但是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到某个部位打出去,绝对不是一般所能接受的了的强度。

枭龙勾现在虽然身处上风,却依然不敢大意,双脚总是在距离阿彬两三厘米的地方腾空,这让这位泰国拳王心里不免也一阵焦急,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表面上看他现在是占了优势,但是他消耗的精力比阿彬多多了,等到等会儿他累到了,他自然不会是阿彬的对手。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免升起一股杀意,按动了腿上的某一处机关,他的鞋子前头弹射出两把尖刀,尖刀大概五公分,阿彬见枭龙勾动了杀意,心里一惊,想躲闪的原点却没有机会,两把尖刀划过了他的皮肤,疼痛感让他瞬间难忍,同时他在枭龙勾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他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时候他带在身上的那把小刀。

“阿宫,飞刀!”许威低着嗓子向阿宫说道,阿宫见到阿彬受了伤,自然不会忽视,听到许威的提醒之后他飞速掏出一把飞刀,扔向枭龙勾,枭龙勾感觉灵敏,在飞刀抵达他身旁的那一刻被他一脚踹飞了,然而正是这一脚为阿彬争取了时间,却见一道血影从天飘过,天空中溅满了鲜红的血迹,枭龙勾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他到死之前都不敢相信,有人的刀法回比他的腿快,阿彬的小刚前头是金刚钻的,他的小刀能割开防盗玻璃,自然割穿枭龙勾的胸膛也没有什么问题。

枭龙勾睁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他到死之前都想不通为什么阿彬的刀法会这么快,现在没有人再能告sù

他,阿彬从小时候五岁开始就学着玩刀,到现在已经玩了将近二十年了,吴锦蓉那边见枭龙勾死了,一个个不免惊慌失措,有些胆小的甚至还想逃离现场,许威看着吴锦蓉,吴锦蓉叹了口气,大声的说道。

“今晚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们没有人认识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阿彬简单的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向吴锦蓉问道,五场单挑,他们胜了三场,比赛的结果自然也就出来了,吴锦蓉看了看地上枭龙勾的尸体,默默的点了点头,阿彬许威小夏等人搀扶着阿福走出了门外,几人开始向陵南赶去。

“蓉姐,你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吴锦蓉身旁,六六似乎心有不甘的说道。

“呵呵,姚跛子将长三江的生意让给了我一半,就为换一个许威,不然的话我会这样让他们走?六六,好好准bèi

准bèi

赚大钱吧,对了,让手下的兄弟们把那个越南佬的尸体处理的干净一些。”

姚泓伟用泓伟集团在黑道上长三角一半的生意换来了许威的安危,这是凌晨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吴锦蓉在电话里达成的协议,至于什么单挑比武什么的,只是她的一时兴趣罢了,本来想让许威他们丢丢面子的,却没有想到阿彬等人却让她吴锦蓉丢了些面子,不过这一笔交yì

她赚够了,这些也就无所谓了,至于越南拳王什么的,道上的这笔钱能够她再请好几个世界级的拳王了。

陵南城的另一边,花荣和孙繁正站在一起看着蒙蒙细雨,明天就是他们高中同学毕业四周年聚会的日子,经过几天的准bèi

,两人终于将一切事宜预定了下来,而此刻他们正在回忆过往的青春岁月,细雨蒙蒙,却始终看不到那年真诚的笑容。

第139章风云际会

“繁比,你说我们大学四年究竟学了些什么啊?转眼间四年竟然这样就过去了,还不如我们在高中的回忆浓烈呢!明天就能看到阔别四年的高中同学了,你最期望看到谁呢?”花荣向身旁的孙繁问道,这几天两人为所谓的高中同学聚会伤透了脑筋,不过现在总算尘埃落定,也不枉这几天两人为高中同学聚会所作出的努力.

“想那么多干嘛,都毕业了,花哥,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四年前的我们哪能想到现在我们做什么,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就这么过过来了。”

“打算?老子本来在杭州已经和一个证劵所签订工作合同了,谁知dào

他妈的前两天放老子鸽子,说老子的学历不够,他们那最低的学历是研究生,老子就想不通了,学历到最后竟然成为硬条件了,我艹,一点也不注重能力。”花荣心里有些不爽的说道,本来他都已经找好工作了,想不到竟然在最后关头还是被供职方以这样的理由将他拒绝了,他心里自然不是十分乐意。

“额,听你这么一说是感觉有些麻烦,我当初叫你考研你不考,现在感觉吃亏了吧?”

“艹,不考研老子以后也不会混的比你差!”花荣说着笑着打了孙繁一拳,白皙俊俏的脸上充满了快意。

“繁比,你说贵比这几天在干什么呢?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都快一个星期了,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老子可是在陵南呆不了几天就要去杭州了,还有濮影那个混蛋,又不见他的人影了。”

“谁知dào

他们呢,小贵应该就要回来了,小影上次把翰子爸的车还回来之后就没有了动静,还真不知dào

他到哪儿去了,现在人,都浮躁啊。”孙繁回道,四号的时候他和朱情去张朝贵家玩,老张就将濮影丢下的车钥匙给了他,他因此将奔驰凌特商务车还给了叶翰。

“花哥,把蛮蛮叫出来打牌吧,我把我家朱情叫来,我们现在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孙繁向花荣建议到。

门外响起悠扬的洒水车的音乐,让人们不明白的是,不知dào

为什么陵南的洒水车竟然是这么的积极,在这个蒙蒙细雨的梅雨季节,洒水车粗糙的音乐还依旧在同一个时刻响起,或者说这只是提醒人们,下午五点钟到了,是时候该下班了。

六月七号,一个极其平凡而又特俗的日子,又是一年高考,陵中附近的几条主要街道已经被封锁了。四年前的今天,张朝贵孙繁他们也是经lì

了一场人生中的极其重yào

的考试,高考。虽然时间已经流逝了四年,但是当年高考的情景现在几人回忆起来仍然历历在目,或者说有些特殊的日子,在他们心中占有特殊的地位,他们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花哥,你看,一晃四年就过去了,我们不是高中毕业,我们现在大学都毕业了!艹,四年的时间竟然这么一转眼就过过去了!”孙繁对花荣说道,又向对自己说道。

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我们还是当初那群什么都不怕的少年吗?你的微笑是不是依然还能打动我?我在你身旁你是不是还能感觉到我们当年所说的永远不变的真诚情义?不知不觉间四年就这样结束了,以后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四年来给我们虚度?我们就这样长大了,带着一种疯狂被人遗忘的速度,带着一种谁也改变不了的速度,我们就这样走散在人世间中的人海匆匆,只是,我知dào

,无论今生我身在何处,无论今生何时,我想起你的时候,你依旧是我不变的感动,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从我们相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兄弟。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我愿停留在四年前的高中毕业的那一刻,那时我对未来有着满满的期望,对整个世界有着数不完的好感,可是现在所有的这些,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消散在我看不到的远方。

“阿彬哥,你身上的那个液压炸弹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零市奔向陵南的省道上的一辆商务黑色小轿车里,小夏按捺不住心内的疑问向阿彬问道,许威阿宫阿福三人也一同看向阿彬。

“呵呵,那是我诈他们的,谁知dào

他们竟然就相信了,哪里有那么高级的玩意,真zhèng

这么小的液压炸弹可是国家一级安全部门里的特工才会有的!”阿彬笑着回答说道,不过另四人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因为就算是国家一级安全部门才会有的玩意阿彬也能弄的到。

“威少,你这次可让我们吃大亏了,昨晚董事长为了你,可是一晚上没睡,这不,把我们四个人都找过来救你,我们四个总算不辱使命,只是苦了阿福了,这一次受伤了。”阿彬接着感叹着说道,许威在姚泓伟心头的分量太重,这一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孤注一掷,要是他们兄弟四人也落在吴锦蓉的手上,那么对于陵南的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阿彬心里不禁一阵心酸又是一阵嫉妒。

“看来是我之前误会姚伯伯了,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吴锦蓉那么清楚的知dào

我的行踪,对了,你们行动救我的这件事乔四和乔洋知dào

吗?”许威听到阿彬的话之后陷进了一阵沉思,这样看来并不是姚泓伟对他起了戒心,看来他还是对别人不是很够了解。

这一次被劫持的经lì

让他一瞬间懂得了很多,而整件事的真相却更让他迷惑,如果真是姚泓伟对他有戒心的话,应该就不会花这么大力qì

救他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怀疑到乔家父子的头上,之前所做的种种傻事,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他后悔不已,当然现在他还不知dào

他是姚泓伟拿泓伟集团长江中下游流域一半的黑道生意换回来的,不然他心里会更自责。

“乔老和乔少不知dào

,不过现在想必他们应该都知dào

了。”阿彬一个加速就向陵南驰去,刚才的那一战虽然他们侥幸赢了,但是众人为此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黄山老街的旅馆里,张朝贵和程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呆了一天,张朝贵本来想再带着程景多玩几个地方的,黄山虽然距离陵南不是很远,但他也没有机会一天到晚呆在这里闲呆着,本来还想去黄山的楼市看看,四月份张弛让他帮忙在黄山买一栋房子的嘱托他还是记得的。

可是程景怎么也不答yīng

,程景说她喜欢这样两个人静静呆在一起的感觉,自从程景来张朝贵这边就一直没有和他好好的呆在一起过,既然程景这么说了,张朝贵也没有办法,整整一天两人就在房间里看电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张朝贵想带着程景看看黄山市区的夜景,可还是被程景拒绝了。

“妹妹,我们可是出来旅行的,你说我们就这样一直呆着,是不是太Lang费了。”

“我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的在一起啦,你不会这个要求都不会答yīng

我吧?”程景转过头,有点可怜的向张朝贵问道。

“我们以后不是天天呆在一起吗?可是我们以后不是天天有机会出去旅行啊。”张朝贵没有对视程景的目光。他无聊的换着电视台,从小到大他对于电视就不是那么特别有兴趣,因此这样两人在旅店里这样呆着他实在有点受不了,可是他又找不到可以劝服程景的理由。正如程景所说的,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少了,从朋友发展到情侣关系也只有那么几天,真zhèng

呆在一起的时间动动手指就能数出来。

“反正我不答yīng

啦,今晚我只要你安静的陪着我,张朝贵,后天我就想回家了,明天回陵南你就给我订回昆明的机票吧。”程景有些落寞的小声说道,她本来也就准bèi

在陵南呆上一个星期的,一个星期很快就要结束了,她不知dào

下一次见到张朝贵会在什么时候。

张朝贵听到程景的话,心里闪过一丝无奈,程景就要回家了,回家之后她应该还会回海口考研,考研也就半年的准bèi

时间了。他想留在程景身边,想一直陪着程景,可是到现在他连一份工作都没有,他将有半年的时间看不到程景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生活总是这样,不断的给我们希望,可是总是又那么轻易的让我们失望,我们永远无法随着自己想过的生活那样活着,我们被这个世界折磨的伤痕遍体,可是我们却无从闪躲。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们就注定我们要卑微的活着,像狗一样的活着。

“好吧,那我去外面抽支烟回来。”

张朝贵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小客厅,这家旅店是仿照明清的徽派建筑做成的,张朝贵打开小窗户,窗户正对面就是街道,晚上老街里的游人还是挺多的,各种吆喝声张朝贵有一种时光轮回的错觉,只是灯火辉煌的通明使得老街和一般的普通街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140章风云际会(下)

世界上的每件事物本来都有他独特的地方,然而后来在时间的磨合下蛮蛮的同质化了,就像很多年前,单纯的我们想改变世界,后来挣扎了许久,我们只能被世界改变.我们一点点丢失原本属于自己的特色,或者换一个角度说,我们只是想活的更好一些,活的和别人眼中期望的更像一点,改变或许不是我最初的想法,却是我坚持到最后无法抵挡的结果,我不恨我的改变,就像当初我原谅你的改变。

忙忙碌碌的人群,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每个人都有着一年属于自己的三百六五天,虽然我们从未相逢,但是我祝福你的生活能比我的精彩,至少不要过得像我这么无奈。

张朝贵抽完一支烟后又转身回到了房间,他自觉的拿起一床被子,在地板上打起了地铺,今晚他心情莫名的不好,没有什么理由,或者说是因为后天程景就要回家了,他舍不得程景。可是这几天和程景呆在一起,程景碰都不让他碰她,天天晚上都让他睡在地板上。

“张朝贵你怎么啦?”程景向睡在地板上的张朝贵问道。

“没什么,听说你要回家了,我心情不好而已。”

“那好吧,既然你睡了,我也关电视睡觉了。”程景说完关掉了电视,房间顿时陷进一片黑暗,程景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张朝贵的莫名生气让她感觉格外心寒,或许她和张朝贵真的走不久了。这个现在睡在地板上的男人,以后又将会睡在哪个人的床上。程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张朝贵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时候她心里突然想张朝贵能从地上抱起她,能给她一些些温暖,可是张朝贵什么也没有做,这不禁又让她的心黯然起来。

年轻的我们总是不知dào

该如何相爱,我们似乎永远不知dào

生命中最珍贵的那一半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习惯了索取,忽略了付出,我们心中那些小小的倔强,在每次我想更接近你的时候,它总会提醒我,不要主动,等待你的主动。就在等待别人主动的过程中,我们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流逝了,我们慢慢疏远,直到有一天因为某些琐事,因为看似不起眼的细节而匆匆选择了离开,就像我们当初那么匆匆的开始。

夜,在房间外的天空落下了巨大的黑幕,从空中看去,城市灯火的辉煌显得城区的周围更加黑暗,它始终无言的注视着下方似乎永远不变的风景。夜的黑暗反衬出白天的光亮,白天永远不会懂黑夜的伤悲,黑夜也永远不知dào

白天的疲惫。

就像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们,整天寂寞平凡卑微的活着,我们一口一口吐出压抑在心底的废气,我们又一口口吸进别人刚刚吐出来的废气。我们绕着固定的生活轨迹转圈,我们的生活接触着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少到后来我们看到这几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不知dào

这究竟是一种平凡的幸福还是一种永恒的难过。可是,在那些时刻,我是那么真情的爱着你,单纯而又执着的爱着你,我用尽我全身的力量就是想做你的唯一,可是你明白吗?

张朝贵在黑夜里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他已经有四天多没有与外界联系了,他的身边这一刻只有程景,而这是他之前多少次幻想出来的情景,如今这样的情景实现了,可是他却迟迟找不到心中期盼的感觉。

要不要一鼓作气趁机拿下程景?他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考lǜ

着,这种渴望从程景来到他家之后的第一天就深深驻扎在他的心底。如果第一天的晚上,不是沈涵的那个电话,程景早已经是他的人了。这几天他和程景暗示好几次了,虽然每一次都遭到了程景的拒绝,但同时他也只是适可而止,如果他再执着一点的话,或许事情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不,他不能拿下程景,程景是他的爱人,他应该爱hù

珍惜程景。虽然说现在社会未婚之前发生性关系已经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但是对于本质上还是很保守的他,仍然觉的很难接受。对,要对程景负责,要对自己负责,想到这里他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接受的好理由。

迷迷糊糊的躺了将近半个小时,房间里没有开空调,木质的地板上还是传来了阵阵凉意,六月初,初夏前最后的清爽时刻。或许因为太无聊了,或许因为今天休息的时间太长了,他老是感觉一股不眠的感觉,到最后,他坐起了身。

房间里青冥一片,什么都只剩下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他朝床上看了看,看到程景并没有盖上被子。他站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拉开,盖在了程景的身上,这样的夜里,不盖被子还是容易受冻的。替程景盖好被子之后,他又回到了地铺上,辗转反侧之后还是感觉睡不着,他穿好了裤子,准bèi

去外面客厅抽烟。有时候抽烟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好的消遣时间的方法。

程景也没有睡着,张朝贵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她并没有动身,这个和她共处一室的男人,她究竟又到底了解多少,想到这里她的头脑里满是问号。

她只知dào

自己很喜欢他,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那种年少时代的淡淡忧伤,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只要皱着眉头,就会有人去关心他。能和他一辈子相守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可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一生太漫长,长到她无法面对,无法想象,此夜心里的悲哀又能有谁知dào

?或许一切都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尘封在这个世界看不到的角落,时间从来不会为什么留下脚步,逝去的就永远逝去了,发生的事情也就发生了,永远找不回来,改不过去。

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一不小心就在人群中走散了,不是因为我们不够相爱,也不是因为我们太过苛求,只是因为我们深深的无奈,一种命运折磨下的悲惨的无奈。无情的上天,只给我一个最难堪的结果,而我无法改变,我改变不了,我不能让时光倒流,我只能选择惨淡接受。

等到张朝贵抽完一小时的烟回到地铺上睡觉之后,程景还是没能睡着,张朝贵躺在地上的那一刻,程景突然特别想将张朝贵叫上床,她应该好好的爱这个男人,可是由于少女的羞涩,她始终开不了口。张朝贵始终不够勇敢,她不知dào

这样的张朝贵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最理想的那个人,她爱着他的不勇敢,同时她也恨透了他的不勇敢,有时候向前一步或退后一步所带来的结局会截然不同。

此夜注定无眠,此夜注定无言。

“许威,你终于回来了!”

坐在乔洋身边的姚芸看到许威和阿彬他们几人一起走进了紫金花园H8栋公寓楼,心里不觉一阵激动,向着许威跑去,紧紧的抱住了许威,许威终于没事了,她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许威看到乔洋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姚芸刚才竟然坐在乔洋身边,平时姚芸对于乔洋都是爱理不理的。

“小威,你,你怎么回来了?”乔洋看到许威,脸上一股质疑的表情,他想不到许威会这么快就从零市回来,看到阿彬阿福阿宫小夏他明白了,是这四个人将许威带回来了,也就是姚泓伟将许威带回来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想不好。

“我不回来,难道要死在零市吗?乔洋,我现在以陵南集团的市场营销部的经理和董事财务总监的身份质问你,5月23号道上上海外贸金星公司的三千万汇款哪儿去了?”许威看到了乔洋脸上的不自然,严声向乔洋问道,之前的事都是因为这三千万所起,所以他必须要向乔洋问清楚。

乔洋电脑上显示那三千万是以陵南泓伟集团董事长的名义打给零市芙蓉集团了,而芙蓉集团则是吴锦蓉控股的集团,汇款事项上写着是“清除内患,联手除奸。”而正是这一句话,让许威对于姚泓伟产生了怀疑,所以现在从零市碾转一圈回来,他第一时间就要向乔洋问清楚这个问题。

“什么三千万?许威,你说什么?”乔洋似乎被激怒了,忍不住回应道,姚芸听到许威的话之后,看向了乔洋,而阿彬等人则是一愣,他们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泓伟集团的内事,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小威,你还有脸回来。阿彬阿宫,给我将他扔到地下室去,好好的关上几天,你小子翅膀硬了,这次我要好好的教xùn

你!”

却是姚泓伟和乔振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姚泓伟看到许威之后,脸气的通紫向许威说道,乔振东在一旁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子,微笑着向众人看去。

阿彬和阿福听到姚泓伟的话后,不敢不从,驾着许威就像地下禁闭室的方向走去,众人的脑海里都是一阵雾水。

这到底怎么了?

第141章同学相聚

“威少,对不起了!”阿彬说完,将许威推进了幽闭室,接着锁上了门,许威心里还是想不透为什么姚泓伟看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整个事情的发展,更让他迷惑了.

姚泓伟的这一行为也让除了乔振东之外所有的人的头上都是一头雾水。“爸爸,为什么小威刚回来,你就把他关起来啊!”大厅里,姚芸焦急的向姚泓伟问道。

“一回来?这半个月他给我惹了多少事?这次他回来我让他好好静静,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去看他。”姚泓伟说完一瘸一拐的返回了卧室,留下了大厅里的乔家父子和姚芸。

“小洋,我们也走吧!”乔振东摸着络腮胡子说道,乔洋见状只好向姚芸打了一个招呼跟着他爸爸走了,临走之前他还抱了抱姚芸,姚芸并没有反抗。

乔家父子走出别墅门外,乔洋亲自给乔振东开车。

“小洋,你是不是对姚芸那个丫头产生真感情了?不是爸爸我说你,他可是老狐狸的女儿啊,你只能利用她,千万不能喜欢上她。”

“爸爸,我知dào

的!”乔洋阴阴的扬着嘴角回答到,他发动了汽车,一溜烟的钻出了紫金花园的大门。

姚芸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这一个星期的变故让她神情恍惚,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上张朝贵了,她不知dào

张朝贵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心里那股对张朝贵的思念越渐越浓。

可惜张朝贵有程景了,那两人说不定现在正享shòu

两人世界呢。对于许威她也有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她曾经以为许威是她最亲近的人,然而在查账之后许威失踪的这几天,她感觉对许威有点小小的陌生了,难道时光真的能改变所有的人吗?

甚至对于她一贯十分讨厌的乔洋,在那次保护她之后,也显得没有之前那么可恶了,姚芸突然很想找到张朝贵,她想和张朝贵说话,说完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可是,给张朝贵打电话,电话显示的仍然是关机。

许威被姚泓伟关进了幽闭室,估计她现在也见不了许威的,她突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然而此刻姚泓伟应该是不会让她出去的,最近这几天,因为杂七杂八的事,她把波罗阿KTV里的事务全权交给了李大帅处理。

深夜的寒气在窗外逐渐凝集,可是姚芸没有一点点睡意,张朝贵,此刻你在哪儿呢?是不是也失眠了,你有没有想到我?

“妹妹,我们今天就回家了啊!”清晨的时候张朝贵激动的拍醒了还在沉睡中的程景,程景娇哼了一声,转了个身继xù

睡觉,张朝贵不免有些郁闷。

“妹妹,我们要回陵南啦,快起来,要赶早班车啦!”张朝贵又在程景的耳边说道,程景直接将头塞进了被窝里,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了自己,张朝贵这时候才注意到程景枕头上的泪痕。张朝贵看到之后心内不觉吃了一惊,他根本就不知dào

程景昨晚一直流泪到凌晨四点,最后才在泪水朦胧中慢慢睡去,因此现在程景根本就起不来。

他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心思他永远不懂,或许昨晚自己太鲁莽了,再怎么说他是男生,他不应该生闷气的,弄的程景格外委屈。想到这里,他将程景从被子里掏了出来,睡梦中的程景一脸的安逸幸福,他实在不忍心将程景吵醒,他就势抱着程景,让程景躺在他的怀里,明天程景就要离开了,这样的拥bào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应该珍惜。

下午高中同学毕业四周年聚会,他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期待,好多同学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了,能相聚在一起总是快乐的。最重yào

的是,他已经四年没有看到高中女神燕子了,这是他期待这次聚会的最大原因,有些人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喜欢却是永远喜欢着,哪怕见到她一面都是好的。可是这种喜欢,永远都不会是爱了,喜欢或许是一种感性的Lang漫,而爱则是一种理性的责任,两者有相同又有不同。

程景,现在是他的爱人,也将是他一辈子爱的人,他永远都不会丢下程景的,张朝贵看着怀里的程景默默的想到,他希望程景可以是他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人。

不知dào

四年前那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现在又将是什么样,在大学里他就听说有好几个人已经订婚了。整个大学四年,他除了偶尔联系花荣孙繁濮影,和其他男生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大学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他们并不可能永远捆绑在一起。不过在今天下午,他们所有人终于可惜相聚了,他能想象出一群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样子,他甚至能想象出濮影喝醉酒后的丑态,他不知dào

的是,濮影这一次不能参加这次毕业四周年的聚会了,因为没有人联系到濮影,也没有人知dào

濮影现在到底在哪。

此刻的濮影还趴在电脑桌前劈里啪啦的码字,他的两眼发红,他已经一天半没有睡觉了,这几天赶稿赶的特别凶,新书的反应不是很好,读者们骂声一片,他只能靠加快更新的办法来尽量降低读者的怨言。这群读者跟他书有好几年了,这一次突然全部说他新书不好,说明他新书的质量真的不如以前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脑海中的想象力都快被掏空了,现在只能靠单纯的快感来维持读者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头火气,不过读者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不可能对读者发火,他只能不停的更新,但愿读者们能体会到他的一片苦心。

等到该码完的章节字数全部码完之后,他也终于从小黑屋软件里退了出来,他感到无比的疲惫,甚至没来及上床睡觉,就趴在笔记本电脑上睡着了,屏幕仍停留在“章节已更新”的17K网站的界面上。他甚至没来的及看任何书评,如果他看书评了,或许他就不会错过下午那场高中同学四周年聚会了,可是他就是错过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孙蛮蛮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这本书,匆匆给了他留言,大意让他从外地赶回来参加晚上的毕业四周年晚会。

“妹妹,你终于醒了!”程景一脸惺忪的从张朝贵的怀里醒了过来,刚刚的不久,她做了一个怪梦,她梦到自己掉到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而在掉下的过程中,她感觉有一双手紧紧的拉着她,在梦里她就意识到那是张朝贵,果然等她醒了之后,她发xiàn

自己正躺在张超贵的怀里,而张朝贵的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那一双手。

“妹妹,你知不知dào

我们已经错过了早班车?”张超贵一脸怜爱的看着程景轻轻的问道,程景摇了摇头。

“好吧,我该死的妹妹,起床吧,太阳快照屁股了,十点半还有一班到芜湖的火车,再不赶紧的话,今天我们就回不了陵南啦!”张超贵刮着程景的鼻子说道,程景这时候窝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小猫,她没有说任何话,或者说这时候她不想说任何话。

等到两人磨磨蹭蹭的收拾好一切赶到黄山火车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两张座票,黄山到达芜湖需yào

六个小时,而从芜湖到陵南还需yào

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最快也只能在傍晚六点赶到陵南。

“喂,阿姨,小贵和他媳妇还没有回来吗?嗯,我是孙繁啊。小贵不是说他今天回来吗?等会他回来你就让他给我打电话,嗯,那就挂了啊,不影响,不影响。”孙繁无奈的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怎么?贵比还没有回来?”一旁的花荣向孙繁问道。

“没有,今天见鬼了,小贵和小影竟然一个都联系不上。”孙繁有些懊恼的说道,好不容易组织了一场高中的班级聚会活动,想不到最好的两个朋友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

“花哥,怎么样,人来的怎么样了?”

“来了30多个了,繁比,我们还是不等了吧,总不能让一群人在这干等啊!”花荣接过话头说道,现在下午四点,整个班级已经来了五分之三的人了。

“嗯,我们过去吧!”孙繁说完清了清嗓子,向旁边的众人说道:“同志们,我们现在出发啦,向东吴渔家冲啊!”

“班长我们不坐车过去吗?”

“繁哥,不等还没有来的同学了吗?”周围的几个同学问道。

“等毛线,等会儿高考大军就要冲出来了,现在不去饭店,等会儿人多的让你没地方坐!”孙繁回答到。

“不是包厢早订好了么?”人群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烫着头发的青年说道。

“订你妹的头,饭店那边说我们四点半就必须到场,不然座位就让给别人了,抛比,怎么四年过去了,还是你的问题最多!”花荣边说边捶了那个青年一下。

“花哥,你才是抛比呢,竟然大学不久就把我们蛮蛮泡上手了,以前真是没有想到啊!”被花荣叫做抛比的青年应着花荣的话说道,而他脸上已经笑成一片,这家伙名字叫做何玉祥,高中时和花荣的关系不错,因为打篮球的时候总是能抛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因此被花荣他们叫做抛比。

“艹,怎么就你这个抛比事多!想找打是不?”

“哈哈,花哥,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喜欢燕子或者朱情呢!”何玉祥越发放肆地说道,花荣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笑意。

“抛比,来,把手给我,哥哥告sù

你一个秘密。”

“花哥,你想干嘛?”何玉祥疑惑的向花荣问道,但还是将手递给了花荣,花荣接过何玉祥的手,脸色一变,猛地一扭,何玉祥顿时痛的叫出声来。

“让你这个抛比乱说,爽吧!”花荣干净白皙的脸上顿时散成了一朵花,开心的说道。

第142章同学相聚(下)

许威在禁闭室里了呆了大半天,昨晚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不管怎么样,在姚家他才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哪怕他现在还是在姚泓伟的禁闭室里.到现在为止,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不闻不问,而这一大天的时间也够他想很久。他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他没有看到的阴谋中。从姚芸发xiàn

泓伟集团的资金无缘无故流走了三千万开始,到他在Lang漫青春酒吧被零市吴锦蓉劫持,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巧合也发生的太多,他好像找个机会可以好好的和姚泓伟谈谈,但是姚泓伟到现在都没有给他机会。

姚泓伟的书房里,姚芸很少见的和姚泓伟在一起交谈。

姚泓伟阴着张脸,姚芸的脸上似乎有些泪痕。

“爸爸,你把许威放出来吧,爸爸,你是心疼他的对不对?”

“小孩子家,你懂什么!这几天别和我说许威!”

“你这个无情的老男人,你现在关着的是许威啊,是你一直当作儿子的许威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就愿意这样一直折磨他吗?”姚芸怒视着姚泓伟说道,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磨叽之后,姚芸心底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被爆fā

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姚泓伟听到姚芸的话,不由得气从头来,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

“姚泓伟,你就是一个没有情义的老男人,你别忘记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啪!”姚泓伟听到姚芸说道李清红不由得一阵愤nù

,冲上来就给了姚芸一个耳光。

“关吧,你就一直这样关着他吧,最后你把我们都折磨死!”姚芸说完就捂着脸走出去了,虽然她和姚泓伟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姚泓伟却很少扇她耳光,今晚姚泓伟扇了她一耳光,她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姚泓伟看着姚芸远奔的身影,心里陷入了一阵更深的担心,他越来越感觉自己老了,这种老并不是体现在年龄上,而是体现在心态上。泓伟集团这几年飞速发展,一跃成为皖南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然而太快发展带来的种种问题让他越来越难以应付。原本指望许威可以接过他的重任,自己的女儿也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然而两人的表现让他非常不满yì

。上次因为许威的事和吴锦蓉进行了电话接触,更让他感觉,泓伟集团的问题不止出现在外面其他企业集团,更严重的问题出现在泓伟集团内部。

本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这二十年,该赚的他早已经赚了。以前主要通过走私和黑势力赚钱,现在泓伟集团在房地产和旅游事业上也颇有建树,因此他不止一次次的想过终止泓伟集团道上的生意,可惜现在的泓伟集团已经不是他可以一手遮天的了。

他不可能保护姚芸一辈子,他也不能袒护许威一辈子,他们的路,终归到底还是需yào

他们自己走。可是他们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在他们心目中,他姚泓伟还是接近神一般的存zài

,可是就算神也有老去的一天。

“让我进去!”

姚芸冷冷的站在阿宫面前,阿宫却是一脸的为难。

“让我进去,给我让开!”姚芸扯着阿宫说道,阿宫却坚决的站在她面前动也不动。

“芸小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阿宫憋了半天终于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只是想看看许威,你给我让开。我就看一眼。”

“芸小姐,董事长说过,不让任何人接近许少的,他特地说了不让你去看他!”

“好啊好啊,你们串通起来欺负我是吧?你们都欺负我!”姚芸说着就向门外冲去,她又想出门了,可是刚到门口,一个身影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定眼一看,原来是小夏。

“Miss芸,你这是到哪儿去呢?”小夏笑眯眯的眨着眼睛说道,不用说,姚泓伟已经吩咐了,不让姚芸出门。

“你管我呢!我去波罗阿KTV上班,我是那的总经理。”

“Miss芸,董事长已经交代了,波罗阿KTV的事已经全部交给李大帅了,这几天KTV的事就不用你担心了。请回吧,Miss芸,其实我很想告sù

你,我也挺会唱歌的,以前在部队里我可是歌神。”小夏灿烂的笑着说道,但是一点都没有让姚芸离开姚家的姿态,姚芸见状只好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刻,她感觉到真zhèng

的失去了自由。她不知dào

的是,这是姚泓伟对她的保护,一种将姚芸彻彻底底保护起来的禁锢,只可惜她这时并不懂。

小夏见姚芸回走了,充满阳光的笑了笑,小夏的笑很是迷人,而且长得够英俊,或许他不应该做保镖,他应该去当明星。

“各位旅客,你所乘坐的K46次列车本次将晚点到达终点站芜湖,列车晚点一个半小时,本次列车正点到达下一站宣城站是15点23分,晚点到达宣城站是16点55分,到达终点站芜湖站是17点49分,我代表全体列车工作人员因为晚点向您致歉,祝您旅途愉快!”

火车上的广播传来列车晚点的通知,听到这里张朝贵不免有些郁闷,这样子他在晚上7点之前是赶不回陵南的了,他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想法。

“妹妹,等会儿我们就在宣城站下吧,然后我们直接打车回陵南,宣城到陵南也就一个多小时。”

“张朝贵,你怎么这么急哦?难不成是想看你高中时代的那个女神燕子?”程景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张朝贵见程景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其实正如程景所说的,张朝贵这么心急火燎的赶回陵南参加这个高中毕业四周年毕业聚会的大部分原因就是想看到高中时代的女神燕子。但是这种相见到并不是很燕子叙叙旧情,而是让燕子看到他张朝贵能追到同样优秀的女生程景,总体说来似乎带着一股小小的报复心理。

“额,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让我所有的同学知dào

,我张朝贵的老婆程景是多么的美丽漂亮,多么的温柔贤惠,我要亮瞎他们的狗眼。”

“谁是你老婆了,想的美哦!”

“妹妹,你还敢不承认。我让你不承认!”张朝贵说着将手伸进了程景的胳肢窝,程景连忙求饶,在两人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之中火车开到了宣城站,张朝贵右手提着行李箱左手牵着程景就下车了,而下车的时候正好五点,张朝贵牵着程景走过了火车站出站口,穿过了车站广场。路上不停的有揽客的出租车司机问他们两去哪,但是张朝贵都置之不理,他知dào

在这里上车,路费会贵许多。

穿过了一条街,张朝贵招下了一辆出租车,用陵南话和司机交谈起来,陵南和宣城距离很近,两地的方言都是通用的,但是司机一听张朝贵要去陵南县城,一踩油门就跑了,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很少有出租车愿意跑长途。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招停三辆出租车之后,终于有一个司机愿意载他们过去,而价钱要了七十元钱,相比平时虽然贵了一点,但是张朝贵觉得还能接受,这时候就算司机要一百多他都会答yīng



回到陵南他自己的家,老张夫妇正在吃饭,看见儿子回来,自然十分高兴。张朝贵听他妈说孙繁让他一回来就赶去东吴渔家,张朝贵连忙放下行李,带着程景向东吴渔家赶去,留下了一脸郁闷的老张夫妇。

这一次他终于能见到女神了,能见到分别四年的高中的同学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阵激动,而程景却慢慢的忧郁了起来。

“张朝贵,你心里还念着她吗?”程景想问张朝贵这样一个问题,可是她一直没有问出口。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对旧情念念不忘?

第143章梦幻女神

“妈的,你小子总算赶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东吴渔家门口,花荣见到张朝贵和程景之后对着张朝贵的胸膛就是一拳,他拿起张朝贵头上的礼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但是看到张朝贵头上仍缠着纱布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又将礼帽戴在了张朝贵的头上.张朝贵对着花荣笑了笑。

“好不容易我媳妇来一次,总要陪陪她吧,你看我这不是还赶过来了么,繁哥和小影呢,对了,这次聚会来了多少人啊?”

“繁比在里面安排座位呢,影比不知dào

死哪儿去了,没来,你快带着你老婆去找座位吧,我还要在这儿当迎宾呢!”花荣说着就将张朝贵和程景向里面的包厢里推。东吴渔家是一个他们比较熟悉的饭店了,当年的高考结束餐就是在这里面吃的,里面有一个可以容纳四桌的大包厢,装下一个班的人数绝对没有什么问题,这个包厢可是孙繁前一个星期就预订好了,不然在这高考结束的日子,想订一个这么大的包厢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热烈欢迎我们的大散文家和他的女朋友程景到场,我们的忧郁阿贵感情方面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大家鼓掌,不影响,不影响。”孙繁见张朝贵和程景两人进来了,顿时高兴的介shào

到,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两人,张朝贵笑了笑,带着程景找了空位坐了下来,程景的脸上却是一阵红晕。

“啧啧,张朝贵那小子福分不错嘛,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看来我权哥落伍了。”另一座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说到,这个胖子是张朝贵高中班级最胖的沈权,见到张朝贵携带美人赴席,心里不免一阵羡慕。沈权高中时成绩不太好,但是为人精明,具有经商头脑,虽然就读了一所三流的专科学校,但现在也算事业有成。和当年大部分高中同学一样,沈权也深深的暗恋着当年的女神燕子。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沈权到现在还深深的爱恋着燕子,如此算下来,他恋着燕子的时间已有五年之久,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像沈权这样一往情深的人,也着实让人敬佩。

“那小子命好,不过权哥,你也别妄自菲薄啊。你看,你相貌堂堂又腰缠万贯,以后找到的女人不知dào

比那小子的好多少倍,我高中时候最看不惯他和濮影了,想不到现在这两人都混的风生水起了。”坐在陈权身边,一个满脸青春痘鼻子异常大的男生说道,这男生名字叫冯定,高中是和张超贵濮影的关系不是很好,看到张超贵和程景的闪亮登场,心里更不是一种滋味。

“权哥,你就等着待会儿我怎么让张朝贵那家伙出丑的。”冯定的眼里闪烁出一股精光,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贵哥,贵哥,好久不见哈,怎么现在看见我都不打招呼了?”却是“抛哥”何玉祥走过来拍了拍张朝贵的肩旁,张超贵见到何玉祥不免心中一阵激动,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抛哥好,抛哥好,想不到两年没见,抛哥风采依旧啊!”张朝贵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路上的时候特地买了一包二十三元的云烟,就是为了在这里的老同学聚会上发给别人抽。

“妹妹,向你介shào

一下,这是我的高中好朋友,抛哥何玉祥,他篮球打的超好了,投出的三分抛物线球投一个中一个,因此我们叫他抛哥呢。抛哥,这是我媳妇,程景,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漂亮,不错不错,你小子有前途,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何玉祥笑着接过烟说道,和张朝贵花荣等一群人在一起,何玉祥还是蛮喜欢开玩笑的。

“可是你要知dào

,现在这个年头,像我这样的一个牛粪也是不好找的啊!”张朝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程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而同桌的众人几乎都看着这三人。

“小贵子,你也不向我们介shào

一下你媳妇,怎么?这几年在外面呆着,不认识我们几个了?”张朝贵的正对面一个留着短发精干的女生说道,这是高中时他们班级的大姐大崔芳,以前挺喜欢张朝贵的小散文和濮影的诗歌。

“张朝贵,濮影怎么没来?我们当初还怀疑你们两搞基呢,想不到你今天都带着家属赴宴了?”坐在崔芳身边的一个打扮时尚的美女易青青说道,易青青当初坐在张朝贵和孙繁座位的后头,一直被张朝贵孙繁叫做“牙牙妹”,因为这家伙口齿伶俐,老是得理不饶人。

“额,大姐,牙牙妹,你们的问题太多了,我这不是刚赶来么,还没来得及向你们介shào

我媳妇呢…”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何玉祥用胳膊肘捣了捣张朝贵,同桌的众人都向门口看去,张朝贵这才看到,原来是高中时候的女神燕子和他们的表妹刘娟一同走了进来,张朝贵看到燕子,顿时眼睛朦胧一片,四年过去了,女神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如花的脸庞此刻开放的更加娇艳,张朝贵恍惚之间甚至看到了女神眉间的美人痣。

一场相逢一场偶遇,一盏孤灯一盏离愁,一片冰心一片痴情,一生思念一生挂求。脑海中虚构了无数次我们再次相逢的情景,直到在生活的泗流中慢慢忘记了你的呼吸,然而还是和当年没有什么两样,你的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依旧能让我无所顾忌,依旧能让我瞬间失魂。

挥去的种种,挥不去的种种,挥不散的往事如风。忘记的过去,忘不却的那些温暖回忆。你可曾知dào

,在那些黑暗寒冷的日子里,你曾像一方明灯,照亮了我的前程。你可知dào

,你不安分的调皮和你冰凉的手心,曾经温暖过我的魂灵。

我们当初冷冷的牵手注定了我们无言的结局,一直那样沉默无声,就像午夜里循环播放的黑白无声电影。我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然而那些沉默曾经让我感觉无比安心,那些沉默曾经温暖过我的梦想,伴我一步步前进。

可是你就那样走了,不带一丝缘由,我们就像两个错开的陌生人,又回到了最初,回到了谁也不在联系谁的起点,我却找不到自己曾经迷失的美好,就像过去所有的回忆逐渐飘散在风里。后来我遇见了无数人,但是在她们身上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当初对于你的那种悸动,那种类似于惊魂的感动,你知dào

吗?曾经无数个夜里,我就那么一点一滴的怀念你,怀念那个我们短暂而又唯美的相知的日子。

最希望的种种,却最后散成了最不可能的种种。

想起了导致我们分开的直接原因,那个不尽人意的高考成绩,我不埋怨你离开我,我甚至能明白你离开我对于你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我却始终从未甘心。你知dào

吗?我曾想着为你放qì

所有,一起面临生活中看不清的苦难横流,你知dào

吗?我曾经为我们的未来想过无数次退路,可是最终我们却选择了最不应该走的一条绝路。你坚决的离开了我,不带半点留恋,我却唯唯诺诺,忘记了所有誓言的明天。

此刻我站在距离不过五米远的小角落,呆呆的看着你,我想起了你那年温暖的笑容,想起了你那年轻哼的歌声,想起了所有有关你的一切,可是我却没有过多的动容。我麻木了,自从你离开了之后我逐渐地麻木了。

我不怪你的冷漠,我只怪我自己的懦弱。多少次你最需yào

我、我应该站在你身旁的时候,我却没有。我像一个尴尬无力的小丑,害pà

失去,害pà

失败,害pà

面对那若有若无的可怕未来。我贪恋着你的保护,渴望你的勇敢,可是我真的忘了,我才是男生,你才是我应该去守护的天使。忘不了离别时你那怨怒的眼睛,诀别的表情。这几年中偶尔我心里的冥动,是不是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正好在想我?仿佛那条你我走了无数遍的校园小路,默默地走远了,可曾留下了我们的痕迹?

如果再回到从前,我是否能勇敢地站在你的身边,无惧所有的困惑和流言。如果再回到从前,我是否能拒绝所有的犹豫和胆怯,消除你对我的不满与埋怨。那一年我们放飞的梦想风筝终于飞走了,也许它坠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小角落,但它在我的心里一直勇敢地飞着,飞过了高山,飞过了海洋,飞过了河流和沙滩,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飞回来的。

你留给我的那些照片,现在还一直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你的笑脸,我每天仍会回想一千遍一万遍。虽然我们慢慢地疏远了,可是我相信我们以后仍然会亲密无间,就像回到高中单纯而又快乐的时候,就像那时候说的,你永远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首诗。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现在一切都不能回头了,我收拾好所有对你的悸动。我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让我彻底安心的人,也许她再也带不来当初你给我的那些感动,但是她却能带给我一种真真切切的真实,一种谁也替代不了的真实。

燕子,现在我身边的这个人名字叫程景。

第144章梦幻女神(下)

如今的痛苦怀念,还不如当初的不识不见.或许我们都已彻底认输,输给了所有我们看不到的明天。

“张朝贵?张朝贵?”程景碰了碰近乎发呆状态的张朝贵,张朝贵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抓住了程景的手,而那边燕子也在另一桌安静的坐下,和众人一阵寒暄。何玉祥见燕子来了,跑去了那一桌他自己的座位。

“张朝贵,刚才进来的是燕子吧?”程景平静的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在燕子那一桌游离。

“要不要和她打一下招呼?你们可是老相识哦。”程景接着平静的问道,只是语气里多了一点说不清楚的压抑,张朝贵听到之后摇了摇头,意识到周围的人们都在相互问候,张朝贵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各位。今天很荣幸能参加我们的高中毕业四周年聚会,很高兴能看到各位,但是在这里我最想向大家介shào

的,是我的女朋友程景,我们快准bèi

订婚了,希望订婚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吃我们的喜酒。”

张朝贵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抓起程景的手说了出来,周围一片寂静,过了一两秒。众人似乎猛然清醒了过来,纷纷鼓掌祝hè。

“小贵不错嘛,竟然都带媳妇过来了。”

“嗨,这小子又抢风头了,今天我们是来参加毕业四周年聚会的,你搞的好,倒向我们介shào

起你女朋友的。”

“订婚吃喜酒不要带红包吧?我可不想被你坑一笔。”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而邻桌的燕子终于看到了张朝贵和程景的存zài

,微微的笑了笑,孙繁向张朝贵申起了大拇指,花荣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程景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多事,繁哥,快通知上菜吧,不就有一个女朋友么,有什么好屁颠的。”冯定大声的说道,张朝贵听了心里有丝不快,当时还是拉着程景坐了下来。

“贵哥,怎么四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像一个演员?”易青青盯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愣了半天,愣是没有听懂易青青的话,倒是程景红着脸,低下头去。

“小贵子,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太过于张扬了,怎么四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成熟呢?刚才那样子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崔芳以一种大姐姐的口气慢慢的说道,张朝贵顿时无语了,他也不想辩解,只是静静的握住了程景的手。

原来时光真的可以改变许多东西,比如说距离,也许在四年前他可以和这桌上的大部分人侃侃而谈,而如今他却觉得无话可说。分别的时间太久了,许多感觉就这样慢慢的淡了,就像燕子和表妹刘娟都可以对他和程景视而不见,张朝贵心里感到一种更深的失望,许多事情以为永远不会改变,可是就这样慢慢的改变了。

“大姐,听说你念的大学也在杭州?”想了好久,张朝贵才想出了这么一句话,崔芳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接过话题。

“张朝贵,说说你和这姑娘是怎么认识的呗!”牙牙妹易青青终于看到了张朝贵脸上的窘迫,她开始为张朝贵解围,一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张朝贵。

张朝贵见易青青发问了,长话短述的说了下他和程景相恋的过程。周围人似乎有口无心的听着,不知dào

怎么张朝贵突然有种想起身走人的冲动,想不到高中毕业四周年的聚会会是这么的无味,而他之前的期待,早就消散在心底。

“各位同学们,很高兴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毕业四周年的聚会,这次聚会一是为了述述同学们的旧情,二是希望大家可以经常联系,四年前的今天我们在陵中毕业,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大都已经大学毕业,大学毕业之后大部分同学都应该要找工作了。同时我也希望今天大家可以尽情的玩。至于钱方面的,就由我和花荣两人承担,不影响不影响。”孙繁站起身说了上面的一段话,底下的众人终于发出了欢呼声。

想不到四年之后的大家都是如此的拘谨,这是孙繁花荣他们始料未及的。

“今天特地为大家介shào

的一个嘉宾是我们小贵的女朋友程景,姑娘好不容易从海口赶来看小贵,也算是我们这个集体中的一员了,兄弟伙子们姑娘妹妹们,你们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一下啊,多的话我也不讲了,不影响不影响。”孙繁看着张朝贵和程景说道,而程景听到孙繁说起了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一杯啤酒慢慢的说道。

“大家好,我是张朝贵的女朋友程景,很高兴能参加大家的同学聚会,这一杯酒算我敬大家,祝大家前程似锦、天天快乐!”程景说完将杯中的一杯啤酒喝完了,各座的气氛才稍微浓厚了点,张朝贵有些佩服的看了程景一眼,而另一边和孙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顿时会心一笑,之前的窘迫也在一瞬间消去了很多。

“妹妹,你真棒!”张朝贵附在程景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程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很平静的坐在座位上,倒是另三座炸开了锅,纷纷在讨论张朝贵和程景。

邻座的燕子和表妹刘娟终于意识到了两人的存zài

,燕子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笑容,表妹刘娟却兴奋的向张朝贵挥了挥手,张朝贵连忙挥手呼应,目光却不自主的向燕子一瞥,而恰好燕子也正好kàn

向了他,四目相对之后两人都是一阵尴尬。

随着众人的杯酒下肚,桌子上逐渐热闹起来,花荣和孙蛮蛮坐到了程景和花荣的身边,孙蛮蛮和程景之前见过,两人开始小女生之间的聊天,张朝贵见孙蛮蛮过来找程景谈心,一颗半悬着的心终于舒畅的放了下来。花荣在这一桌上,显然这一桌活跃气氛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两人了。张朝贵这时候终于感觉到了大学里和倪猛王笑雨炼出来的喝酒的本事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敬了一桌下来,脸色不改的继xù

和花荣还有本桌的另两个男生玩起了划拳。

“艹,这样子玩的不爽,老是喝酒有什么意思,还有,咱们桌还有这么多女生,总不能咱这几个老爷们在一起玩来玩去。”花荣划拳输了几杯酒之后心里顿时觉得不爽,提出了要整桌玩一个游戏。

“花哥,你喝多了吧?想玩什么游戏啊?太残忍的游戏我可不玩!”却是本桌一个叫做任程的男生说出话来。

“我也不想玩。”一直有些木讷的汪强也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汪强平时不怎么说话,安分守己,在高中的时候和濮影的关系最好,和另一个女生曹浔两人都是濮影的小弟,这次高中同学毕业四周年聚会,濮影没有来,这两人都不是很高兴,因此此刻表现的也不是很积极。

“呃,游戏规则我来说好了,我们这一桌总共五位男生五位女生,一共十个人,这次我媳妇是客人,就由她做庄家开始,从一报到十这十个数,中间要是有人同时报出了同一个数,就这两人同时受罚,受罚者可以选择真心话大冒险也可以喝一杯酒抵罚,怎么样?我这样说你们同意吗?”张朝贵向众人提议到,而经过一系列的觥筹交错之间,整桌的气氛也越来越浓,众人想了一会儿都答yīng

玩这个游戏。

“好,那现在我们游戏开始。妹妹,你说一二三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准bèi

报数了。”

程景见张朝贵这样说,微笑着点了点头,张朝贵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撇向了燕子那一桌,显然那一桌玩的更加开放,不仅开始喝酒,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搂搂抱抱。

“一二三开始!一”

“一”

程景刚说完就自己报了第一个数,张朝贵因为出神也报了“一”这个数,显然这次是张朝贵和程景将要接受第一轮处罚,张朝贵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程景看在眼里,程景略带埋怨的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二话没说,一个人喝了两杯啤酒,除了自己的一杯,另一杯算作是给程景代喝的,两杯酒下肚,众人一阵欢呼。

张朝贵虽然在这桌喝着酒,但是眼神却从未离开邻座的燕子,一场游戏下来多半时间都是迷迷糊糊,因此输的最多,直到他喝的不能再喝了,选择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在一次和汪强的撞数了之后,他选择了真心话,想不到这次问他真心话的人竟然是程景。

“你爱我吗?”程景盯着张朝贵的眼睛狠狠的问道,张朝贵听到程景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心里不免一阵吃惊,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表明程景这时候早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爱,我张朝贵永远只爱程景。”

“好,那你从现在开始,玩游戏专心一点好吗?”

第145章那天大雨

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忘记过去,是你太过脆弱还是你太过善良,亦或你太过虚伪太过痴情太过伪装,我能明白她在你心目中的重量,我也知dào

她是你一辈子都不敢面对的情殇,我甚至知dào

她曾经是你的梦想.可是曾经的她已经离你远去了,尘土飞扬,当年你们的美好现在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为什么你就不能专心一点,认真一点,为什么你就不能勇敢一点,理性一点。我真的不想你让我失望,我不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总想着其他人,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直接退出,我承担不起任何一丝曾经熟悉的重伤。

程景的脸上开始阴云密布,游戏仍在艰难的进行着,张朝贵在喝了N杯酒之后也有点醉了,可是并没有像高中毕业的那次那么失态。他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戴在程景的头上,而白白的纱布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张朝贵,你头上这是怎么了?难怪你来的时候就戴着个帽子,我还以为是你现在走时尚路线,想不到原来是受伤了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女朋友打架打伤的啊?”易青青第一个发问到,刚才和张朝贵花荣他们在一起喝酒玩游戏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不少酒,而现在看到张朝贵头顶一块纱布的丑态,她不免开心的笑出声来,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眼程景,只可惜张朝贵的大礼帽盖住了程景半张脸,并不能看到程景已经愠怒的表情。

在与张朝贵处的这一段日子里,程景慢慢的了解到张朝贵头上受伤的原因,但是张朝贵只说了是意wài

,其中更是省略了他和姚芸单独相处之间的事。

“额,之前一次不小心摔倒了,不要紧的,都快好了。”张朝贵微笑着说道,他的目光仍在偶尔的顾及到邻桌的燕子,其实他心里特别想过去和燕子还有表妹刘娟打声招呼,可是貌似他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小贵子,半个月我在法院隔壁的那条街看到你和另一个漂亮的美眉呆在一起,那个美眉是谁?”崔芳似乎故yì

为难张朝贵这样说的,但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很显然那个漂亮的美眉就是去陵南法院办公室找他的姚芸。

“什么?你说的是哪天啊?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啊。”张朝贵不免陷到一阵迷茫中,在他的印象中他并没有和女生在法院周围逛过街,虽然他曾在晚上和姚芸一起逛过街,但是那时候大部分是深夜,并且也有许威在他们旁边,也没有在法院周围溜达过。

不过他知dào

崔芳所说的是姚芸,他不知dào

崔芳在这时候说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高中的时候他和崔芳都有点互相不满,不会这次是她借机报复张朝贵吧,不过鉴于之前对与崔芳的了解,崔芳不是这种人。

其实他不知dào

的是,崔芳以及今晚众人对于他的误解还是源于他和燕子曾经的那段感情纠葛。当初他好不容易追上女神燕子,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配不上燕子,但是燕子还是义无反顾和他在一起,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那一段感情。

后来两人在一起也就平淡的过着,本来燕子的成绩比张朝贵好很多,高考却因为发挥失误进入了一所比张朝贵还要逊色的大学。本来众人都以为张朝贵会跟着她一起呆在同一所学校,却没想到张朝贵一人远走海南,之后两人之间神mì

分手。分手的原因几乎没有人知dào

,他们只知dào

两人都在大学里找了各自的情侣,但是他们一致认为这一切都是张朝贵的错,如果不是当年张朝贵死缠烂打的纠缠,燕子一定可以考一所她理所应进的大学。

这次高中四周年同学聚会,张朝贵甚至光明正大的将女朋友程景带来了,他们看张朝贵自然更不很顺眼。再加上张朝贵才来时候的自以为很聪明的小介shào

以及孙繁的特别介shào

更让他们感觉反感。张朝贵却没有想到这些,他以为所有的人都知dào

他和女神之间早已结束,这几年也没有什么瓜葛,这次聚会本来就是想看看大家,将程景带来其实更像是一种对于众人的信任,也是一种态度的表明,以后和他张朝贵在一起的人,就是这个叫做程景的女生。

可惜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对于同一件事情的态度也自然不一样。

程景心里这时也不是很好过,之前张朝贵一直对她说他高中同学一个个的是多么的热情,一个个是多么的友善,孙繁花荣濮影孙蛮蛮等人的态度自然不错,但今天所到场的大部分同学似乎都没有张朝贵所说的那么和善,整个气氛对于她来说显得格外诡异,特别是张朝贵的心不在焉更让她感到难过,她以为时间早已冲淡了张朝贵对于高中女神燕子的感觉,可是张朝贵的表现告sù

她,张朝贵心里还在意高中的女神燕子。

“呵呵,不记得就算了,不过小贵子我可替你女朋友说一句啊,你真的要专心哈,也不知dào

人家姑娘是怎么看上你的,拥有的时候要懂得珍惜。”崔芳讳莫如深的说道,张朝贵听了崔芳的话之后开始一阵茫然的点了点头,后来仔细一琢磨,总算嗅出了一点里面别样的味道。

“大姐,你这说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张朝贵什么时候不专心过?”张朝贵之前酒已经喝的有点小多,嗅出点味道之后忍不住向崔芳问道,但是崔芳并没有理他,一桌又陷入一阵沉闷的气氛之中。

花荣之前已经离开了这一桌,带着任程汪强找孙繁他们几个喝酒了,张朝贵因为程景在身边不好意思离开,就一直呆在这桌上,这一桌也就剩张朝贵这一个男生了,幸好程景身边还有一个孙蛮蛮在陪她聊天,使她感觉并不是特别无聊。

“看看,那一桌燕子和沈权喝起交杯酒了。”易青青像发xiàn

什么高兴的事向整座人说道,张朝贵听到易青青的话忍不住向那桌看去,果然燕子已经和沈权喝起了交杯酒,周围还有一群人在旁边起哄,整个场面乱糟糟的却又有股说不出来的融洽。

“小贵子,你也不去找燕子喝一杯?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可是你最仰慕她了。”崔芳说道,张朝贵听到崔芳的话后脑海一冲动,拿了瓶啤酒就向燕子那一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终于走到了燕子身旁,可是越走他心里越不是个味,为什么那么久和她没有联系了,现在看到她心里还有当初的悸动。时光几乎改变了他的一切,唯独对于她的感觉,在时光的长河中不曾磨灭。

张朝贵越想越觉得有些心酸,恍惚间他已经来到了燕子的面前。曾经心爱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却不知dào

自己此刻应该说什么。是说“你还好吗?”还是像当年一样当初这几年什么也没有发生,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秀发。眼前的人儿还是当年那个眼眸里澄清的没有一点儿杂质的女神吗?一切的一切,汇集到了胸口,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堆积在他的胸口。

何玉祥看到张朝贵走到了他们这一桌,连忙从桌位上站了出来。

“张哥,你现在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还来我们这一桌凑什么热闹啊?来,我陪你喝。”

“不用了,抛哥,我来这儿不是和你喝的,我找……我找燕子喝。”张朝贵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燕子见到张朝贵之后脸上是一脸的平静,张朝贵如今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燕子,你最近好吗?”张朝贵看着燕子说道,燕子撇了撇头看了看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略带点漠然。

“以前,对不起。”张朝贵说完,拿起酒瓶猛喝了起来,啤酒从喉咙一大口一大口直灌进他的胸口,酒气上扬,让他有呕吐的感觉,但是他硬是将酒气强压了下去,好不容易一瓶酒喝完,他将手中的酒瓶递给了何玉祥,向厕所跑去。

多年之前我们默默牵手,后来由于尘世种种,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相逢时候的样子,然而现在我们终于相逢了,我还是当年的我,你呢?你是不是早忘记了那些年我们沉默的曾经。

刚奔进厕所,他就忍不住胸口汹涌而上的酒气,吐了出来,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好酒量,却想不到还是这么容易喝吐。他感觉自己并没有醉,却看到厕所里的天花板在不停的旋转下去。厕所里的镜子反射出他那张通红泛光的脸,头上到今天没有换下的白色纱布看起来是格外的滑稽。这就是他吗?这就是四年前那个意气奋发,不可一世的张朝贵吗?四年前的他骄傲的像一个将军,四年之后的他只是一个无处可逃的逃兵。

“开门,贵比,给老子开门!”

厕所外面有人在叫他,他听这声音就知dào

是花荣来找他了,可是他不像给花荣开门,他只想找一个暂时安静的环境让自己静一静。

“贵比,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啊!”花荣说道做到,见张朝贵不给他开门就真的踹门了,不一会儿厕所的门就被他踹开了。张朝贵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满脸白皙的花荣,两人似乎陷入到一种看不到的对峙。

“贵比,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花荣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感觉心里有点不快乐。”

“我听抛比说你刚才找燕子喝酒了?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快点洗把脸去陪你老婆吧,真不知dào

你脑子究竟是干什么的!”

“不要,我要继xù

喝。”

……

(谢谢一直在追看这本书的朋友,你的支持让我感动,这本书是真心扑街了,在我都不想再继xù

下去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你的订阅,烟尘会一直努力下去的,这本书还会好好的写下去的,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给我的这份订阅,我要让你觉得我写出来的东西值得你为我掏钱,感谢!)

第146章那天大雨(下)

燕子见张朝贵许久没有出来,心里不免多了点担心,她心里对于张朝贵现在已经很平淡了,以前一直是张朝贵在黏着她,而她心底对于张朝贵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一到大学她就切断了所有和张朝贵的联系.

我不爱你,我就没有必要和你在一起,你对我再好,可是你不能给我带来喜欢的感觉。如果我不爱你还和你在一起,那只是一种对你的伤害而已。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张朝贵会带着女朋友在这次同学聚会上出现,也没有想到他还会来找她喝酒,这说明张朝贵对她还是有一点意思,可惜他们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张朝贵和花荣终于回到了桌上。燕子见两人过来,拉着表妹刘娟去另一桌了,张朝贵花荣和何玉祥沈权、冯定几人乱喝一气。

这四年我们生活的太过压抑,这几年我时刻都想着解脱,那么这一刻让我放下所有,只为了与你们同饮。

等到张朝贵再次回到程景的身边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酒桌上已是一片狼藉,张朝贵红着眼睛坐在程景的身边,刚才张朝贵所有的举动程景都看在眼底,她是真的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吗?她忍不住在心底给张朝贵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张朝贵,你还喜欢她是吗?”

张朝贵并没有听到程景的话,或者说他的脑海里现在还想着燕子,想着高中时代那个纯洁犹如天使般的燕子。

程景心里生气了,她丢下张朝贵一个人走出了包厢,走出了门外,却发xiàn

门外已经下大雨了。六月八号的东吴渔家餐馆里,里面闹哄哄的,又是一年高考结束,众多高考生以为他们都走出了地狱,却不知dào

他们刚刚离开的是他们再也回不到的天堂。

程景看着盆倾的大雨,心里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她决定了,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儿了,她不知dào

下一次再来陵南会是什么时候,下一次再见到张朝贵会是什么时候,或者说这回分别就再也不会相见了。这是她的无法改变的宿命,如风中摇摇欲坠的芦苇。

“小贵,程景姑娘呢?”不知dào

什么时候孙繁来到了张朝贵的身边,可是他却没有看到程景。

“妹妹,妹妹不是一直在我的身边吗?”张朝贵迷迷糊糊的回答到,可是他仔细的看了看程景确实不在他身边,刚才程景明明还在他身边啊。

“程景!”他叫了声,但是没有人答yīng



“你们谁看到我女朋友了?”

“她刚走出包厢了!”却是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汪强问答说道,张朝贵听到这话连忙向包厢外跑去,可是还没有走两步,他就摇晃着摔倒了。

“来,张朝贵,我和权哥再和你喝,我们要敬你女朋友一杯。”冯定拉着沈权拿着酒杯要和张朝贵喝酒,张朝贵连连推辞,可是两人就是不依不饶。

“定哥权哥,我不能再陪你们喝了,下次我一定和你们好好的喝开心的喝。”张朝贵说完放下了刚才随手拿着的酒杯,就要向包厢外走。

“张朝贵,不要给你面子你不要面子。当年你耍阴招追到了燕子,伤害了权哥,今天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向权哥道个歉,权哥,你喝完这瓶酒,看他给不给你这个面子。”冯定说着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了杯酒,沈权一饮而尽,接着所有的人都看着摇摇晃晃的张朝贵。

张朝贵这一刻不想理睬这两人,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和冯定是死对头,他不知dào

自己究竟哪一点得罪了冯定,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到现在一直和他过不去。不过众目灼灼之下他也不能不给沈权一点面子,一仰头将那一满杯白酒吞下了肚子,接着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临走之前他留给了冯定一个极为记恨的眼神。

包厢外面的大厅到处都是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杯盏交错仿佛让张朝贵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他和这群学生一样,刚刚从高考的囚笼中释fàng

出来,四年后故地重游,又是另一般姿态。虽然他的脑海有点晕,但是意识基本上还是清楚的,他到处寻找程景的身影,可是他并没有找到程景。

难道程景一个人出去了?想到这里他走出东吴渔家的大门,这才发xiàn

外面已经霹雳啊拉的下起了大雨,滂沱的大雨随着一阵阵风形成了一道道摇晃的雨幕,风雨飘摇之间犹如老天末日之前的狂啸怒吼。

大雨中甚至看不到街道上有任何行人,只能听到一阵阵嘈杂的雨声和不时传出的轰隆隆的雷声,东吴渔家的门口站了不少前来躲雨的路人,张朝贵大声的呼喊着程景的名字却仍然没有人回应。

下这么大雨,程景究竟去哪儿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片焦急。他看了看四周,没有程景的身影,难道程景一个人先回他家了,想到这里他踉踉跄跄的在雨中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程景!”“程景!”

大雨瞬间淋湿了他的全身,也让他清醒了不少,片片冰凉的雨点打在身上,仿佛在拷问他的心灵。如果说之前他还一直想着燕子想着过去,那么这一刻他只单纯的想着程景,躲雨的人群不停的在叫他回来,可是他当作没有听到,他只想找到程景,刚才是他把程景弄丢了,现在必须由他找回来。

“你说什么?贵比一个人出去了?”包厢里花荣不可思议的向孙繁问道,孙繁点了点头。

“花哥,你去找小贵吧,我还要在这里陪他们。小贵今天好像喝醉了,外面下大雨,你带把伞,别把自己淋湿了。找到小贵和程景姑娘后和我说一声。不影响,不影响。”

电闪雷鸣的瞬间,一道闪电划亮了昏暗的夜晚,大雨中的路灯发出微黄的熏光,张朝贵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似乎要坠落到另一个世界。

“程景,你在哪?我爱你!程景!”张朝贵边说边扯着自己头上的纱布,经过雨水的淋湿后,白色纱布被他一扯就扯掉了。扯完头上的纱布之后,他开始扯自己的上衣,可是他脚一软,跌倒在地上,整个人跌到在泥水里。

他喉咙翻滚着,这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见到程景。

在东吴渔家躲雨的众人看到张朝贵在雨中跌倒了,出来了几个人赶到张朝贵的身边,将张朝贵扶了起来,想将他拉到屋檐下,可是张朝贵依旧挣脱。甚至和拉他起来的几人拉扯了起来,几人见张朝贵这副德行,又将张朝贵放倒在地,不管他了。

张朝贵在泥水里翻了一个滚,他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可是他感觉自己已经醉的走不下去了,正好不远处有一棵小树,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那里,靠着小树坐了下来。

“那人怎么了?是不是神经病啊?”

“估计耍酒疯吧?”

“是今天刚考完试的高三学生吗?”

“看样子不像…”

程景刚走到不远出的华联超市买雨伞去了,再次回到东吴渔家的门口就听到了众人在议论纷纷,距离她五十米处有一个家伙坐在小树底下,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人不会是张朝贵吧,想到这里她撑起伞向那边走去。

“程景姑娘,你怎么在这儿?贵比哪儿去了?”刚刚走出东吴渔家的花荣看到了程景,程景摇了摇头,不过这下更让她相信在小树下的那个人就是张朝贵,她连忙向那边跑去。

“程景!”张朝贵又嘶吼了一声,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亮了半个天空,这一夜必将是这些人无法忘记的一夜。

“张朝贵,你在干嘛?”程景终于赶到了张朝贵身边,看到张朝贵满身泥水,不由得泪水流了下来。

“妹妹,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走了!”张朝贵看到程景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程景,他不顾浑身的污浊,只想紧紧拥bào

程景,程景的雨伞随风落地,漫天的大雨瞬间将两人彻底淋湿。

“贵比,你疯了吗?”花荣也赶到了两人面前,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朝贵却什么也不管,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程景,他觉得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愿意放开程景。

第147章无心猜疑

“张朝贵,你到底怎么了?”程景搂着张朝贵问道.

“妹妹,我怕你不要我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不想让你走。”

“贵比,我们回去吧!”花荣在一旁向两人建议到,张朝贵和程景都没有出声,过了许久张朝贵说道:“花哥,你和同学们去玩吧,我们要回家了,这两天程景就要走了,明天我们再联系。”

张朝贵说着拿起地上的雨伞和程景开始向华阳小区的方向走去,这一夜他不是喝多了,他只是情绪发泄的太多了。现在他只想带着程景安安静静的离开,和高中同学之间,这应该算作是一次分水岭,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一切都不复存zài

了。

陵南的梅雨季节也将过去了,持续半个月的蒙蒙细雨应该就在这场滂沱的大雨中结束,随之而来的将是格外漫长炎热的夏季。

“张朝贵,你还喜欢燕子吗?”路上,程景向身旁的张朝贵问道,有些事她必须要向张朝贵问清楚。

“没有,妹妹,我不是喜欢她,我只是无法忘记过去。妹妹,你知dào

吗?过往的曾经年月,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梦想,她是一个我永远无法醒来的梦。可是现在我懂得了,在我身边的是你,是我的程景,我现在爱着的是你。”

“张朝贵,其实你可以选择坦然面对的。”程景似乎有口无心的说道,天空不停划亮的闪电,使得这一夜让人格外的印象深刻。

“如果一个人放不下自己的过去,那么他将永远走不到未来,张朝贵,你要记住,你活着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要对你自己负责。就算有一天没有人在你身边了,你也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程景说着说着声音沉了下去,张朝贵斜睁着眼看着程景。

“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张朝贵,没有人会永远陪着谁的!每个人都必须要学会坚强,只有坚强,我们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哦!”

“妹妹,我绝不允许这一辈子你离开我,你听着,你程景是我张朝贵的,永远是我张朝贵的!”张朝贵说着冲向了雨中,他大声的嘶吼着,他想向全世界证明,程景是属于他张朝贵的,他会永远爱着程景。豆粒大大雨点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身体,他吼着叫着,接着双膝跪倒在地,又是一道闪电照耀了整个世界,张朝贵只觉得脑海一黑,顿时昏迷过去。

“张朝贵你怎么了?”闭上眼的最后一幕他看到了正向他飞奔而来的程景,程景摇摇晃晃的身体像一只风筝,由远向近飞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已经是一个明媚的白天,床边是花荣。

“我怎么了?”

“你昨晚喝醉了,在十字街那里晕倒了,你知不知dào

你昨晚吓死老子了,医生说你饮酒过度,打两瓶点滴就能醒过来,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睡了一夜,我还以为你后脑勺的后遗症犯了呢!”花荣有些不满的说道,昨晚他和程景将张朝贵送到医院之后一直没有休息,不过还好,张朝贵总算醒了过来,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昨晚因为张朝贵之后的同学活动他也没去了,花荣心中一阵疲惫。

“你说我回家之后怎么老是进医院啊!对了,程景呢?”

“程景去你家给你拿衣服去了。你小子真有福气,那姑娘昨晚在你床边守候了一晚上,一点怨言都没有,你这一辈子不好好对待她,你怎么能对得起她。”

“我知dào

,我知dào

的,程景和你家蛮蛮一样好!”

“对了,医生昨晚还说了,你后脑勺的伤口还是要注意,估计上次你后脑骨折要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了,他们建议你还是要打一个疤子。”

“没事,我这不是好了么?话说这距离我上次受伤都有半个多月了吧,根本就没事了。”

“别没事有事的,你还是打一个疤子吧,别以后因为这个老了容易偏头痛。对了,还有,好久一阵子没有看到你那两个富二代朋友了。”

“我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了,我也好几天没有联系他们了,我的手机从4号就一直关机,现在还扔在我家抽屉里呢。”

程景在张朝贵家里帮张朝贵找衣服,不知怎么想到了张朝贵的手机,她打开了张朝贵的手机,不一会儿手机铃音不断,程景拿起一看,竟然有二十多条未读短信,等她一条一条打开看到时候,心情不由得低沉了下去。

在张朝贵没有看到的这些短信里,她看到了姚芸和沈涵的名字,和一些她觉得很是暧昧的内容,她一条一条看完了所有短信,心里一阵难过。正当她要将手机放回原处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她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声音。

“张朝贵,这些天你的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还是你故yì

不接我电话,我打电话是有重yào

的事要告sù

你,喂,你怎么还不说话……”

程景怔怔的听着听筒里的声音,按下了通话结束键,接着关上了手机。刚才的声音她已经听出来了,正是姚芸的声音,她不由得泪流满面。

电话那头的姚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打通了张朝贵的电话,可是张朝贵并没有说话,等她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发xiàn

张朝贵的手机已是关机,这几天姚泓伟还是不让她出门,并且也没有释fàng

被关在禁闭室中的许威。

姚泓伟并不是不想立kè

释fàng

许威,这次许威的表现确实让他失望,他想让许威在禁闭室里可以好好的想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花哥,我昨晚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了?”医院的病床上张朝贵向花荣问道,昨晚他虽然喝醉了,但是大体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有印象的。他还记得崔芳易青青冷冰冰的眼神,还记得冯定沈权的恶意报复,还记得女神燕子那平常无事的淡定。

“唉,贵比,为什么我感觉你还是没有长大呢?昨晚你所有的表现用一个词概括,你就是一个傻逼,都和燕子结束了,现在都有程景姑娘了,可是你昨晚所有举动都表明你内心放不下燕子。”

“花哥,事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大概只是触景生情罢了,我已经不喜欢燕子了,我喜欢的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程景。”

“贵比,我可不想管你那么多,你还是想好等会儿程景姑娘来了你自己和她解释吧。对了,今天早晨我帮程景订了明天回昆明的机票,你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可不多了,好好珍惜吧,小比。”花荣话还没有说完程景已经拿着张朝贵的衣服站在了病房的门口。

张朝贵换好衣服之后就离开了医院,昨晚他只是喝酒喝醉了,当时可以不住医院,但是程景怕张朝贵的后脑勺有什么问题,特地在医院里为张朝贵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张朝贵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脑勺以后要注意保护,那地方骨折一次之后特别脆弱。

“我回去找蛮蛮去了,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孙繁家吃饭,也算是给程景姑娘送行了。明天我们都有事,估计送不了你了。”医院的门口,花荣向张朝贵程景说道,张朝贵点了点头,三人分别,张朝贵就拉着程景回家了。

回到家老张去上班去了,王金锁今天并没有出去摆摊。看到儿子儿媳回家王金锁自然十分高兴。张朝贵并没有告sù

王金锁昨晚自己喝醉的事,只说自己昨晚和程景在外面住了一晚上。

“阿姨,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这几天打扰你了。”厨房中,程景正帮王金锁洗菜,向王金锁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小景,就要走了?那你哪天就回家了啊?”王金锁连忙说道,程景这个姑娘懂事乖巧,老两口很满yì



“额,13号我就走了。”程景向王金锁撒了个谎,其实她明天就要离开陵南了。

“你在我家还没有呆上几天啊?你不是才毕业吗?考研也不着急这一两天,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还是在这多呆几天吧。”

“不用了阿姨,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来这里。”程景这样说着的时候低下了头,其实她心底真的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能来陵南,就连以后她能不能继xù

和张朝贵在一起都是一个疑问。不是她不想和张朝贵在一起,也不是她不想留在陵南,只是现实注定她已经不能那么做了,因为她所剩下的时光真的不多了,甚至可以用倒计时来计算了。

第148章无心怀疑(下)

张朝贵在自己的房间抽屉里找到了手机,他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用手机了.打开手机,板砖机上显示出大大的“NOKIA”,这么久不用手机,除了上一次昏迷,估计也是他从四年前的高考毕业到现在不用手机最长的一次了。

然而让他意wài

的是,他没有收到任何一条短信,这不免让他有些意wài

,他以为会有人给他发短信的,至少前一阵子一直纠缠他的那个姚芸会给他打电话的,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让他始料未及。

倪猛王笑雨那一帮人也没有给他发短信,就连大学中的舍友李小明张弛陈清山这些天也没有找他,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失望。

打开电脑,登上了好久没有登上的QQ,匆匆看了下空间好友动态,发xiàn

大家最近生活的都不错,他的心里也就安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没有一群人可以永远的群居在一起,有时候分别离开或许是更好的结局。

比起高中四年,大学中所得到的友谊总隐隐约约的让他担心。以前在南海大学中和那群安徽老乡在一起,他总是感觉自己有点作秀的成分,无论和他们在一起说话还是干嘛,这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而大学的另三个舍友,平时也几乎各干各的,每个人最好的朋友都不是自己宿舍的人,宿舍中有一点小矛盾也从来不说出来,整个宿舍异常的和谐,然而这种和谐又透露出一股别一般的诡异。

张弛一直以一个富二代的标准生活,有时候生活费不够花,他宁愿一天只吃一顿饭,但是出去吃一顿好的,从来不亏待自己。同时张弛给张朝贵的印象是张朝贵是宿舍中最圆滑的一个人,他能在与别人交谈的三句话过程中清理出别人说话的意思,然而按照别人所说的去奉承别人。

李小明虽然天生是个娘娘腔,但是性格却是异常的坚毅,当然多才多艺的他在宿舍是最受人欢迎的一个。李小明最好的朋友是学校里有名的校园歌手吴越,两人的关系好到超越了友情的界限。但是李小明给张朝贵的感觉是最温和的,在宿舍里,张朝贵觉得他和李小明最能说的来。

陈清山属于硬汉型的男生,平时有什么心事也一般不和别人说,在宿舍的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有张朝贵陪他呆在一起。陈清山讲义气,但是性格却格外的固执,平时总喜欢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和别人争论。张朝贵偶尔也会和陈清山争辩一下,但是大部分情况下张朝贵都是缄默。

张朝贵是宿舍中最安分的一个,因为天生的柔弱善良,几乎从来没有向三人发什么脾气。相对于三人的特点,张朝贵的性格耿直一些,因为他把宿舍中的三个人当兄弟,所以对于三人特别随意。并不像张弛一样,会把自己和周围人的关系分为三六九等,也不会像李小明那样若隐若离,在他的心目中他能和三人同宿舍就是最大的缘分。

这也是为什么张朝贵能记住每一件三人要求他所做的事,而三人总是将张朝贵拜托给他们的事忘记到了瓜哇国。就像张朝贵让李小明把教材寄给他,而李小明将这件事转移给了张弛,张弛那边却一直杳无音信。一个从不重视你的人,自然不会把你的事放在心底,张朝贵想到这里不免一阵唏嘘,为什么人越长大越懂得自私,这是人类固有的天性,还是周围的社会环境所造就的结果,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蓦然的他想打一个电话给姚芸,他知dào

这几天没有和姚芸联系,一定急坏那个丫头了。登上QQ的霎那,他收到了十几条离线消息,全部是姚芸给他发的,姚芸一遍遍的问他在哪儿,怎么不接他电话,他看到后都不免有些心疼。平心而论,姚芸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女生,一个经常关心他的女生。在他之前的感情世界里,他拥有的只有付出,从来不敢奢求回报,要不是之前已经答yīng

了和程景呆在一起,他早已经接受了姚芸。这个世界没有人会从心底厌恶别人对自己好的。

当然他并没有打电话给姚芸,因为现在他和程景的恋人关系注定了他和姚芸只是过客而已。如果他在一个月之前没有在网上看到波罗阿KTV的那份兼职,如果他没有认识姚芸,他上一个月也就没有那么多波折,这一切难道是缘分的冥冥注定。注定了他要和姚芸有一场相遇,注定了姚芸的出现会影响他的生活轨迹。

陵南的梅雨季节说走就走了,前些天一直灰蒙蒙的天空终于迎来了灿烂的阳光,整个大地一阵暖熙,陵南城的夏天就这样悄无生息的跟着梅雨季节后面来了,是春的结束,是夏的新生。

傍晚,张朝贵又陪程景走在陵南城的街道上,下午的时候张朝贵已经帮程景将行李收拾好了,程景的飞机是明天下午两点的,虽然时间不是很急,但是从陵南赶到上海浦东机场还是需yào

四个半小时的。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张朝贵手里拽着程景,无限的舍不得,从一号到今天整整九天的时间都是和程景呆在一起,他喜欢着每一分每一秒和程景呆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程景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之后分别的日子不是八天,也不是八十天,而是整整的八个月,送走程景之后张朝贵也应该要正式的找工作了,按照以往南海大学的惯例,六月的中旬就会发放毕业证学位证了。张朝贵的毕业证学位证只等着辅导员给他寄过来,等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他就要真式的养活自己了,这是他学生生涯的结束,也是他求职生涯的正式开始,以后没有任何人能给他提供实质性的庇护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原本他想找许威借宝马送程景离开,但是孙繁说他已经向叶翰借好了车子,因此就不需yào

再麻烦许威了,并且许威和姚芸那个丫头在一起,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张朝贵真的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应付。

到了饭点之后他们赶向孙繁家吃饭,吃那一顿专门为程景送行的饭。

也不知dào

孙繁的那个委员爸爸是外出出差去了还是故yì

避开了众人,张朝贵和程景走到孙繁家里时并没有看到孙繁的爸妈,不过这样让他们几人更他们几个人聊天。

这该是以前这几人多么向往的一个场景,六个人围在一桌,安逸快乐的吃着朱情做的菜,几个人随心所欲的聊着,想喝几杯酒就喝几杯酒,没有任何的客套话,也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只是程景的心情有些低落,更多的时候都是听着张朝贵等几人在一起说话。

“程景姑娘,陵南以后就是你的家,早点搬过来和我们贵比住一起吧,你知dào

,这几年他也够寂寞的。”花荣坏笑着说道,程景微笑着点了点头。

“姑娘,听说你还要考研?考研好好考啊,最好还是考长三角,长三角离陵南近,我们没事的时候就能聚在一起。当初小贵大学考到海南去了,我们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几次,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不影响不影响,我们几人的关系还是这么坚挺!”却是孙繁开了口。

“贵哥,我真心觉得嫂子不错,你要好好珍惜哦!”却是孙蛮蛮说道。

“就是就是,嫂子能看上小贵简直是我们小贵的福气,小贵,你看嫂子多么的贤惠善良,你要不好好对她,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朱情也跟在后面说道。

“懂,我懂,你们说的我都懂,我的老婆当然我来疼了,你们都放一万个心吧,我要是对我老婆不好的话,或者哪点让她不满yì

的话,我就天打五雷轰!”张朝贵见众人这样说,连忙向众人发出了保证,他在心里也正式决定以后要好好的对待程景,程景这个姑娘太善良,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去对待她。程景听到所有的人都是笑而不语,时而点头表示默认。

等吃完饭之后天色已经抹黑,众人决定一起去街上逛逛,一来众人可以一起聊聊天,另一方面,众人还可以适当给程景买点东西,毕竟程景明天就要离开陵南了。

六个人好久没有像今晚这么惬意的在一起聊天了,四年过去了,六个人中有五个人都是高中的同学,而另一个人就是程景。几人不免又说到了以前许多在陵中的往事,众人在嬉闹声中也逛过了一间又一间商铺,等到张朝贵程景和花荣孙繁四人分开的时候,两人手上已是大包提小包了。

“妹妹,我们还是坐摩的回家吧!不然我么这样回家还不得累死!”

陵南城的夜晚今晚是如此的安逸,梅雨季节之后第一个清灵的夜晚,最后一夜,张朝贵和程景又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一切一切都交给了更深沉的夜。

第149章程景离开

“妹妹,今晚我可不可以不睡地板了?”房间里,张朝贵向程景问道,程景点了点头,明天她就要离开陵南了,今晚她也不想让张朝贵睡在地板上了.而且在经过几天的细心考lǜ

下,张朝贵岁说没能让她完全满yì

,但是表现还算可以,程景想在今晚把自己完整的交给张朝贵。

床头的灯光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两人,恍惚中竟然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陵南初夏的夜晚,天色显得极为的暗淡,黑暗像浓郁的雾气,由远到近由南到北铺天盖地而来,黑夜中将有多少丑恶会被掩盖,又将会有多少美好交错在霎那之间。连绵不断的黑夜,是不是预示着下一个不安分的明天天即将到来。

张朝贵躺在程景的身边,他甚至能闻到程景幽幽的体香,他凝视着天花板,心里有一股躁动却有一股别一般的宁静。他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明天程景就要回云南了,在她老家昭通呆一个月她将要回海口考研。这也代表着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程景都不能再陪着他呢。他想今晚拥有程景,可是他又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开口,毕竟从来没有什么经验。

经验有时候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又是一件坏事,或者说张朝贵一直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底线,这也是为什么他谈了好几场恋爱之后至今还是单身的原因。在这个速食婚姻的年代,在这一个相对开放的年代,却仍然有一些人会牢牢的抱着一些传统观念死也不肯放手,不知dào

这到底是这时代的幸运还是张朝贵个人的无奈。

“张朝贵,你真的爱我吗?”程景见张朝贵久久没有动静,向张朝贵问道,她的内心还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妹妹,我唯一爱的只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从我正式和你交往的那天起,我就只爱你一个人。”张朝贵坚决的说道,对于程景心中的那丝不信任,他也无能为力,他内心柔弱,对过去的事总是恋恋不舍,但是对于感情的底线他绝对能分的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拒绝沈涵的电话,他不去关心之前那个小学妹的动态,因为他相信爱情除了快乐和幸福之外还有信任和责任。

“张朝贵,你知dào

吗?有时候我都不敢确定我是否真的了解你,张朝贵,我们会不会远走越远,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那些你对我说过的承诺又会不会对另一个人说起?”程景说着,洋娃娃一般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得罪程景了,看到程景哭泣他心里飘过一丝难过。

“妹妹,什么都别想了,我们关灯睡觉吧!”张朝贵说完就将床灯关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到一中深不见底的黑,这种黑蒙蒙的感觉像在白天里被人故yì

遮住了眼睛。

程景的眼泪一直哗啦啦的流着,她已经习惯了无声流泪,这些天她已经将自己控zhì

到极致,这时候她却无论如何也控zhì

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她的眼泪流在张朝贵永远不知dào

的夜里,张朝贵这时候脑海里还在想着程景刚才说的那段话,作为一个男人,他竟然都没能给自己的女人相信他的信心,他是极其失败的。可是这种失败与天俱来,无法弥补。

悸动从心里深处慢慢的翻涌上来,他抱住了程景,一双手也开始逐渐不再那么的安分。他此刻突然想彻底的拥有程景,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张朝贵像极了一只猛兽,不到一会儿张朝贵已经脱完了程景的衣服。

他的手随着程景润滑的肌肤一直滑了下去,虽然在黑暗中,他无法看到程景的身体,但是他能相信出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一阵燥热涌上了心头,脑海中想起了以前在电脑中看到的各种苟合的画面,而他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以前了高中的女神燕子,想到了前不久才分手的沈涵。以前那时候都和现在一样,都想着和彼此度过漫长的一生,可是却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后来都选择了分手。虽然程景现在躺在他的身边,但是以后她真的就能陪在他张朝贵身边吗?想到这里,张朝贵的心冷静了下来,再接着,他用被子盖住了程景,侧过身去。

只要程景一天还没有正式的嫁给他,他就不能和程景发生关系,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快乐而对程景不负责,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一个他坚持了二十多年的选择。

或者另一个角度只能说他是软弱,但是无论软弱也好原则也好,这就是他的性格,这是他不会轻易改变的东西。

程景见张朝贵慢慢的没有了动静,心里蓦然的有了一阵小小的难过,她不知dào

张朝贵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碰了碰张朝贵,却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摸到了张朝贵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张朝贵,你上来吧……”程景鼓足了勇气说道,此刻她脸上一片绯红,全身都有滚烫的感觉。

“妹妹,我想好了,我不能那样做,我要把最好的你留着,留到我们结婚的洞房花烛夜。”

张朝贵在黑夜里说道,他已经决定,他要将和程景的美好留到以后幸福的时刻。

“张朝贵…….”程景只叫了声张朝贵的名字,收起了自己的手,她朝着张朝贵相反的方向侧身睡去,眼泪又一瞬间汹涌而出。

这是一个意wài

安静而又躁动的夜晚,张朝贵家的大窗帘阻隔了窗外一切声音,而这一夜,必将永远留在这两人的心里,现在的他们不知dào

,这一夜竟然是他们同床共眠的最后一夜。

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睡去,醒来时头脑像裂开一样,意识的向旁边摸了摸,程景已不在身边,他揉了揉眼睛,发xiàn

程景的衣服也不见了,程景应该起床了,想到这里他赶忙穿上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

打开房门,一股烤面包的香气浓郁了整个客厅,老张大清早的又在看电视。

“小兔崽子你醒了?小景给我们烤面包呢!”老张看见张朝贵打开了房门,赞许的说道。在老张的眼里,程景早已经是他家的人了,只不过他还不知dào

程景今天上午就要离开,他以为程景还会在陵南多呆上一段时间。

“嗯,我妈呢?”

“她去菜市场买菜去了,今天你就带着小景在陵南逛逛吧,中午我让你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额,我们等会儿去花荣家去玩,中午在花荣家吃饭!”张朝贵向老张撒谎说道,这一切都是程景的意思,程景说不要让老张夫妇知dào

她今天就走的事,程景这样说了,张朝贵自然没有办法只好答yīng



“好吧,你啊,小景来了你反而野了,这几天有在家呆过吗?”老张抱怨着说道。

“爸,我们没事在家里呆着干嘛?我们不是天天晚上还回家么!”张朝贵挠挠头说道,不过想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从程景来到这里的一个星期多,他们几乎没怎么在家里呆过,就连吃饭都没有怎么在家里吃过。

他转到厨房,一把抱住了正在忙碌的程景,坏坏的说道:“妹妹,你这么勤劳贤惠,大早上的还烤面包,要是你面包烤的太好吃了,我不想让你走怎么办?”

“你说糊涂话吧,我机票可都买好了哦,你没有告sù

叔叔阿姨他们我今天就走了吧?”

“谨遵妹妹大人的教诲,没有走漏一点儿风声,你是怕我告sù

他们他们不舍得让你走吧?”

“嗯,而且我也想家了,真的想家了!”程景低着眉头说道。

“妹妹,九月份的时候我去你家吧,我要拜见我的岳父岳母大人,我还要让他们答yīng

我们订婚。”

“到时候再说吧,我爸妈要求很高的哦!”

“我也足够优秀好吧!”

我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我此刻内心的真zhèng

感受,我看到你一脸幸福一脸甜蜜的样子。我看到了你眼里对于我们美好的未来那股坚信不疑的执着,可是我真的想告sù

你。张朝贵,我很有可能陪不了你那么远了,以后无论在什么样的日子里,你都有记得快乐,你一生的路还很长。长到我无法预测也无法想象,而我,也许在不久的某天后就要走了,真的这样走了。

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这一个多星期你能安静的陪着我。

有了你之后,我才明白,我并不是孤独那条船上的唯一一名乘客。谢谢你带我走过孤独,陪我度过那些难忘的时刻。

王金锁在半小时也回来了,程景端出自己烤出来的面包,张朝贵尝了一个赞不绝口,外焦内嫩,如果再加上一点肉馅就成叉烧包了,程景却是一个都没有吃。

“闺女你怎么不吃啊?”王金锁向程景问道。

“阿姨,我不饿!”程景笑着回答道,同时她还给了张朝贵一个眼神,意思是她真的不饿。

“妈,中午你也别做饭了,晚上回来做吧!我们中午去花荣家!”张朝贵向王金锁说道,他必须想办法把老张夫妇支开,这样他才能将程景送走。

“那,那好吧。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反正我今天也不出摊了。”

“妈,要不,要不你今天去外婆家一趟吧,把上次程景带给外婆的礼品给送过去吧!”

“你们不去看看外婆?”王金锁有些吃惊的问道,她以为张朝贵和程景还会看看老人家了。

“外婆家太远了,在繁昌呢,我们就不去了!”张朝贵笑着说道,不是他不想带着程景去,而是程景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的机票,程景就要回云南了。

“那,那好吧,要不我今天去把外婆接来?”王金锁提议道,张朝贵听王金锁这样说连忙摇了摇头。

“妈,这个就不用了吧!”

“怎么可以不用,让老人家看看他外孙媳妇有什么不好?”却是老张在一旁说道,既然老张都这样说了,张朝贵也只好默认了,不管外婆晚上来不来,只要他能把程景给送走就好了。不知dào

老两口晚上知dào

程景就这样回云南,会有什么反应,不管有什么反应,他也不愿意再想了,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第150章程景离开(下)

吃过早饭后,老张就去上班去了,王金锁带了之前程景买给张朝贵外婆的礼品也出门去了,繁昌距离陵南大约三十多公里,做一班公交车大约需yào

半个小时的样子.

等到老两口出门,张朝贵就帮zhù

程景整理她的东西,一个星期过了,程景很突然的来了,现在也就这样匆匆的走了。陵南城一天要接受多少这样来去匆匆的过客,满地又会有多少无尽的相思。

“我就是不够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的第一反应时孙繁或者花荣打给他的,可是掏出手机的刹那他怔了怔,上面虽然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但是他一眼看了就知dào

这是姚芸打给他的,他愣了愣,但是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听到姚芸的声音了。

“喂,是姚芸吗?”这一次张朝贵抢先问道。

“张朝贵,你终于接我电话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电话那头姚芸听到是张朝贵的声音,立马哭着说道。

“我女朋友过来了,陪我女朋友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朝贵的心里有一点点埋怨,但是他并不知dào

自己究竟在埋怨什么,埋怨姚芸这些天没有给他打电话,还是埋怨姚芸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满足。

“你知不知dào

,我差点被人抓走了,许威现在还被我爸爸关着呢…….”

等姚芸杂七杂八的说完,张朝贵终于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到他和程景去黄山玩的那两天,许威竟然已经在零市和陵南经lì

了一个生死来回。

“张朝贵,你今天能来我家吗?我想见你。”姚芸在电话那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晚点儿吧,我有事呢,先挂了,不说了!”张朝贵说完挂断了电话,可是他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真的很想去看看姚芸许威,但是程景现在在身边,他不可能立kè

就赶过去。

“谁啊?貌似是个女生哦?”程景睁大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说道,其实她心里也猜到是谁了,刚才从张朝贵的神态中她已经看出来了。

“额,一个高中朋友,失恋了,约我喝酒呢!不管她了,我们现在去找孙繁吧!”张朝贵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可是他不知dào

他这个样子又给程景的心深深一击。

华阳小区的门口,之前乔洋派出来一直秘密监视着张朝贵的两个私家侦探正和看门老大爷套近乎,等问完了所有的一切,两人相视着笑了笑。

“现在只要将这张存储卡送到那个叫做程景女人的手上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五万块挣的太麻烦了。”这两个私家侦探,也是陵南本地人,一个叫朱达马,另一个叫周守银。刚才说话的就是朱达马。

“麻烦?现在赚什么钱不麻烦?咱们这次做的这个视频,嘿嘿,流传到网上就是个野战门啊!我看张朝贵那小子这一次怎么和程景解释,乔少交给我们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现在回话的是周收银,两人原本只是看电影知dào

了有私家侦探这一行,后来通过网络知dào

了真有这一行当,这两人也大招旗鼓的开始了陵南第一家私人侦查所。

经过三年的发展,现在也算捣鼓的有模有样,只是这两人心术不太正,有时候为了所谓的证据不惜动用各种手段,两人伪造雇主所需yào

证据的能力也是一流的。

两人剪切了一些他们跟踪拍摄姚芸张朝贵在一起的录像,又用视频裁剪软件伪造了姚芸和张朝贵在一起的不堪入目的画面,而这一切正是乔洋所指示的,乔洋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张朝贵付出代价,让程景和张朝贵分手则是他的第一步计划。

“银哥,银哥,快看,张朝贵那小子带着程景出来了!”朱达马看到张朝贵和程景两**包小包走出了居民楼,一阵兴奋。

“这小子老是呆在那女人身边,我们一定得找个机会将存储卡送到那女人手里。”

“银哥,你看,他们钻进了那辆奔驰凌特车!”

“跟着!这一次千万别跟掉了,上次在芜湖就莫名奇妙的跟掉线了,结果等了好几天他们才出现,这一次千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在奔驰凌特车里,坐在驾驶位置上正是孙繁。

“你还不下来?难道你想给我们当司机?”张朝贵拉开车门向孙繁说道!

“当专职司机就当专职司机好了,不影响不影响!正好路上有些事要和你说呢!”

“不是吧,繁哥,你还真给我们当司机啊?我可是开玩笑的!”张朝贵见孙繁真的答yīng

下来了连忙说道,他可不想在送程景去上海浦东机场的路上还有孙繁这么一个大电灯泡。

“我可和你说真的啊!反正我现在在法院上的那个班,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你不是还要那个实习证明么?怎么现在这么牛?你不怕这次你的实习证明又没有用?”

“妈的,你还好意说,还不是你的事,肯定是你多嘴了在办公室里乱说,不然谁知dào

你是代我去实习的?还有那份举报信,我一定要把写那份举报信的人给揪出来!”

“别揪了,我猜就是吴世奇!”张朝贵有些无了奈何的说道。

“不会吧?是他?”

“嗯。不过算了吧,他也是有苦衷的。你适当的整整他就算了,别把人家工作给整没了!我知dào

你有那个能力,但是什么事都别赶尽杀绝的好!”张朝贵向孙繁劝着说道,他知dào

孙繁的实力,但是他同时也知dào

吴世奇的难处,所以他只想孙繁警告下吴世奇就好了。

“好吧,听你的!不影响不影响,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启程了哈!”孙繁说着发动了汽车引擎,奔驰凌志飞速的向上海浦东机场奔去。

“银哥,他们车开走了!”朱达马着急的说道,周守银却是一脸的沉着,等张朝贵他们那车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再悄悄的跟了上去。

到了上海浦东机场的二号航站楼,是下午一点半,张朝贵帮zhù

程景领了登机牌之后就准bèi

离开了,程景的飞机是下午二点二十的。

“妹妹,我不能再送你了!你快点过安检吧,我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九月份或者十月份的时候我再去海南找你,回家待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学校复习吧!”

“嗯,我知dào

的哦,张朝贵,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哦?”程景笑着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淡淡的摇了摇头。

“能有什么要说的,傻瓜,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我的时候我们不仅可以打电话还能视频呢!”张朝贵刮了下程景的鼻子说道,程景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那我和繁哥回去了,到了昆明之后给我打电话,阿姨叔叔他们会接你吧?”

“嗯,张朝贵,我爱你!”程景红着眼睛说道。

“傻妹妹,我也爱你!”张朝贵说着亲了程景一下,接着转身向航站楼外走去,他怕自己会不想让程景离开,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程景还站在原地看他远去的背影。

“走吧,程景姑娘又不是不来了,看你着窝囊样子,你应该向繁哥我学习!不影响不影响!”

妹妹,一路顺风!

张朝贵和孙繁走出航站楼之后就向停车场走去,9天之前他们就是在这里接到了程景,现在在同样的地方,他们又送走了程景,仿佛转眼的瞬间,8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你好,请问是你就是程景吗?”程景在通往安检口的长走廊上被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给拦住了。

“嗯,你是?”程景听到在这里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心里不免一阵好奇。

“这是一位姓姚的女士让我送给你的!”戴墨镜的男子说着将一张存储卡塞到了程景的手上,接着向外走去。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

“里面的东西你自己看!我只是帮别人送一下东西而已,告辞了!”戴墨镜的男子正是周守银,他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他的跟踪任务终于全线告终。

程景见周守银不理她,只好将存储卡塞到了包里,向安检口走去。

她不知dào

的是,她和张朝贵的情感危机在这一张存储卡之后会彻底的爆fā



第151章何是真相

“你还看什么看?还不打算回去?”停车场旁张朝贵呆呆的看着航站楼的出口,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孙繁不由得有些急了,马上就快两点了,看来他们赶回陵南要到下午七点了.

“我想看着程景的飞机起飞!”

“别傻不拉唧的,浦东机场每隔十分钟就起飞好几架飞机,你知dào

哪架是程景呆在里面的啊?快点回去吧,程景走了,你也该重新开始了。别忘记了,你到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呢!”孙繁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对于张朝贵的想法他不免嗤之以鼻。

张朝贵有些不舍的拉开了车门,程景现在应该还没有登机,想不到九天的时间过的是如此之快,之前的一个多月一直盼着程景来,现在程景来了又走了,他不知dào

自己以后还能期盼什么。再次相见遥遥无期,生活压力却似乎在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他甚至想不到自己之后应该去做什么。

不能再想五月份那样去法院办公室实习了,波罗阿KTV里的合同,姚芸许威都已经送给他了,想不到之前所接触的两份工作会在同一时段开始,又在同一时段结束。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在接触这两份工作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会将这样的工作做长久。

“小贵,和你说一件事,你要是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反正不影响!”浦东机场的高速公路上,孙繁向张朝贵说道。

“其实你前天晚上对于燕子的态度大家都明白,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没有放下来那段感情。我想告sù

你的是,燕子现在已经是别人的老板娘了,前天你走了之后她和我们说的。她还说以后我们要是出去旅游的话可以找她们的旅行社,保证给我们最低优惠。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没必要再继xù

挂念着。”

“你知dào

吗?你那晚的表现真的很让我们担心,第一个担心的是你的身体,你喝了那么多酒之后还和别人继xù

喝。第二个担心的是你的感情,不知dào

你发xiàn

没有,那晚你的女朋友从始至终都是不快乐的,我们当时担心她回去会和你吵架,程景姑娘是一个好姑娘,你应该好好珍惜。第三个担心的是你的前程,想不到大学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不成熟,我真担心你以后该怎么办?这些话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才和你说的,你能听进去最好,如果实在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不影响,不影响,唉!”

孙繁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最担心的就是张朝贵,张朝贵这家伙太懦弱心软,对于过去总是念念不忘,一天到晚只看到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如果一个人没有未来,那该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天空上空,一架波音737客机划破苍穹,张朝贵不免盯着出神,他知dào

这架飞机不是程景所坐的那架飞机,不过心里却仍有一种感动,估计他还没有赶到陵南,程景就已经到昆明了。

一路上孙繁和他说了好多好多,有些他听进去了,有些却因为发呆忽略过去了,说的最多的莫过于对未来的打算。

孙繁已经想好了以后该去做什么事,他将继xù

在上师大读法学系的研究生,朱情也早已找到了一份工作,不出意wài

的话,他大概是留在上海了。

张朝贵的心里却是一阵茫然,他不知dào

自己下个月将要去哪里,尽管他毕业了,但是他真的没有考lǜ

好以后自己该干什么。心里那个叫做杭州的城市一直闪闪发光着,但是他不敢报以太大的希望。因为在花荣和濮影的口中他得知杭州并不是很好混的。

等回到陵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钟了,孙繁直接将张朝贵送到了华阳小区门口,本来说好和花荣他们晚上聚聚,但是好像孙蛮蛮有什么事就不聚了。

张朝贵走到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上午的时候程景还在他家,现在程景却已经在另外一个省份,什么时候他才能和程景真zhèng

的呆在一起?

想不到王金锁还真的把张朝贵的外婆给接到家了,老张夫妇看到只有张朝贵一个人回来,心里一阵纳闷。

“儿子,小景呢?你外婆还要看她外孙媳妇呢!”王金锁问道。

“走了,她今天已经回去了!”张朝贵看到他外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接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走了,小景不是说她过几天再走么?你说这孩子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你这小兔崽子也真是的,竟然也不告sù

我们一声。”王金锁向张朝贵埋怨道,张朝贵没有答话,不是他不想告sù

老张夫妇他们今天程景离开,真的是程景要他不告sù

他们。

“呀,是不待见我这个外婆么?怎么我来了她就走了啊?”

“外婆,您想到哪儿去了,只是正好碰巧而已呢,程景确实想回家了,您别急,等自己她嫁到我们家了,我和她会经常去看您!”张朝贵向外婆说道,她外婆今年七十多岁,平时也不怎么来张朝贵家,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因为想看到自己的外孙媳妇,但是却没如所愿。

张朝贵一直要濮影回家去看濮影的奶奶,但真zhèng

到他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却不怎么看他外婆,想到这里张朝贵心里不免一阵惭愧。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哪能想起我啊!不过你们在外面平平安安就好,我虽然老了,但是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农村里图个安静。”张朝贵的外婆叹了一口气说到。

一家人之后吃过晚饭之后,王金锁就带着老人出去逛逛了,晚上他外婆不在他家住,他家就两个房间,平时来客一般情况下都要去同在县城的他阿姨家投宿,张朝贵不免觉得有些无聊了。老张在客厅里看电视,他陪着老张看了会,实在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却不知dào

应该玩些什么。

房间里还残留着程景的气息,张朝贵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夜,昨天晚上程景终于放下一切让他占有她,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张朝贵自己却没有勇气。那种莫名的担心到现在还萦绕在他的胸口,程景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他,临走的时候他和程景交代了下飞机之后要给他打电话,这时候估计程景早已经到家了。

他拨通了程景的电话,却发xiàn

程景的电话仍然关机,他不知dào

为什么程景现在这么喜欢关闭手机,而他不知dào

的是,程景在云南昭通的家里,正泪流满面的看着张朝贵和姚芸在一起的视频。

在机场候机楼的时候她忍不住插上了那张存储卡,开头只看到张朝贵和姚芸两人搂搂抱抱的图片,另外里面还有好几段视频。她打开一段视频,看到画面上张朝贵和姚芸两人纠缠在一起,当时因为急着登机,没有看完里面的视频,等下了飞机之后,回到了家里,她迫不及待的看了里面整段视频。等看完整段视频之后,她的心里一阵冰凉,想不到一直说喜欢他的张朝贵还是背叛她了,难怪对于姚芸张朝贵总是支支吾吾的,想到这里,程景只觉得整个世界一起摇晃了起来。

程景看到的视频一半是周守银朱达马两人偷拍的,而另一半却是这两人利用专门的视频软件加工合成的,其实张朝贵和姚芸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事,但是程景现在看到这些视频,她甚至都不想听张朝贵的解释。

她感到一种可悲,一种对于无奈命运的可悲,一种对于混乱世界的可悲。为什么上天会对她这么不公平,拿走了她的健康,现在又拿走了她的爱情,她甚至有点恨张朝贵。想不到看似懦弱真诚的张朝贵竟然深深的欺骗了她,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张朝贵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程景的电话,可是程景始终没有开机,张朝贵心里不禁一阵担心。他登上QQ登上了人人,疯狂的给程景发离线信息,给程景留言。他想打电话给程景别的朋友问问程景家里的电话号码,可是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沈涵。

他和程景相恋的时间太短,虽然彼此之间还算有所了解,但是对于各自的朋友圈却不是怎么熟悉。当然程景来了陵南之后,也算认识了孙繁花荣等人,但是张朝贵对于程景却依然不是很熟悉,到后来他实在忍不住拨通了沈涵的电话,沈涵现在是他唯一能想的到可以联系上沈涵的人。

找到了沈涵前不久新换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沈涵才接过电话。

“呵呵,张朝贵,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你知dào

我等你这个电话等了好久吗?”电话那头沈涵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涵,你有程景家的电话号码吗?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你能帮帮我吗?”张朝贵很平静的说道,其实他的内心一片焦急,程景的手机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开机,他害pà

程景会有什么意wài



第152章何是真相(下)

电话那头的沈涵沉默了好久,不知怎么的,沈涵心里竟然有一丝苦涩飘过,当时离开张朝贵的时候她没有给张朝贵任何机会回头,她是昂首挺胸离开张朝贵的,但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真zhèng

喜欢的是张朝贵.钱晓的功利心让她接受不了,在他们正式交往的三个月之后,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钱晓,但是现在钱晓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好多。

另一方面,她开始怀念和张朝贵在一起的那些曾经,张朝贵以前经常带她逛校园,去沙滩吹风,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张朝贵也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然而现在的钱晓似乎关心的只有自己,有时候她甚至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钱晓并不是真zhèng

的喜欢她。或者说拥有她只不过在证明他的能力。

“小贵,你不要老是和我提程景好不好,为什么前几天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发给你的短信你怎么不回?”电话那头沈涵的语气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温柔,张朝贵听到沈涵话之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沈涵会是这种态度。

“小涵,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我现在不想管那些,你能告sù

我程景家的电话号码吗?”张朝贵接着问道,这其中的主次他还是能分的清楚的,现在他必须联系上程景。

“小贵,别问我程景的事了,我很多天没有联系她了。我明白了,小贵再见。”沈涵说着挂断了电话,她的眼泪在挂完电话之后汹涌而出,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她已经与钱晓分手了。

钱晓喜欢上了他们公司里的财务总监,分手也是钱晓提出来的。分手之后沈涵就不停的给张朝贵打电话,但是张朝贵因为和程景去了黄山,手机关机留在家里,所以并没有收到。而她发给张朝贵的短信,也被程景昨天回来给张朝贵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程景把沈涵和姚芸发给张朝贵的短信全给删掉了。

程景面对着电脑屏幕不停的流泪着,她一遍遍反复播放着上面那些不堪入目有关于张朝贵和姚芸的视频。她不停的抽噎着,甚至想打个电话质问张朝贵,但是她忍住了。想了好久,她拿起家里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了厦大的学长李轩。

“喂…喂….请问是…请问是李轩学长吗?我是程景,我想…我想找你聊聊天!”程景哽哽噎噎着说道。

张朝贵依旧在不停的打着程景的电话,刚才沈涵挂断电话之前的表现不免让他心中一震,他想不到一直骄傲独立自强的沈涵会在感情方面向他低头,他感到一股不可理喻。可惜现在他和沈涵再也回不去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对于沈涵,他没有过多的留恋了。以前相爱的种种关心种种不舍终于被时光打散,沈涵拒绝他之后选择了钱晓是他永远接受不了的伤痛,因为他和钱晓分明就是两种极致的对立。

程景的电话依旧关机,难道是程景不想理他了?还是前天晚上他的表现让程景失望了,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头疼,感情上的纠缠永远是他度不过的一道劫。

房间里无形中洋溢着一股压力,他突然想喝酒,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不爽,就喜欢找倪猛喝酒。现在好久没有联系倪猛了,应该说倪梦自从和吴成凤恋爱之后他和倪猛之间的联系就少了很多。登上QQ看倪猛的空间,却发xiàn

他的空间里尽是一些广告或者培训课程之类的东西,看来倪猛真的和吴成凤开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这时候他们应该很忙吧,想到这里原本想打电话给倪猛的心思也在一瞬间磨灭了。

这么晚出去也不太可能了,不然他真的想出去好好的喝上两杯,程景一刻没有消息他的心就一刻得不到安宁。

实在无聊开始看电影,看了两部朴树很久之前拍摄的两部青春文艺类的电影,《那时花开》,《如果没有爱》。看到了曾经的朴树和周迅,看着看着不免有些相同的感触,看完《那时花开》之后他更是泪流满面。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程景终于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可是他拿过电话看了之后,一阵失望,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不想深想,他都知dào

这号码是姚芸的,想不到姚芸这个丫头这时候还会给他打电话。

“张朝贵,你不是说你晚上来找我的吗?”电话那头姚芸说道。

“不好意思,我忘记…….”张朝贵这时候才想起上午的时候他答yīng

姚芸去她家找她的,但是晚上他只想着程景的电话,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想到这里他心里闪过一丝内疚。

“张朝贵,为什么我的事你什么都记不住?你知dào

这几天我有多想你吗?”姚芸在电话那头说着说着就哭了,张朝贵不知dào

的是,今晚把程景姚芸沈涵这三个女生都弄哭了。

“姚芸,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你还是我和许威的老大呢!可是你什么时候真心关心过我们!”姚芸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姚芸,我现在心里也烦,我明天再和你说好吗?我挂电话了,拜拜!”张朝贵说完挂断了姚芸的电话,他怕他不挂姚芸的电话,就会陷入到对于姚芸的情感之中。他必须要控zhì

和姚芸的接触,他心里真的害pà

,害pà

自己有一天会真的喜欢上姚芸。

他无聊的看着另几部电影,他甚至想将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圣斗士星矢》从头到尾再看一遍。直到后来时间到了凌晨两点,他才昏沉沉的倒在床上睡过去。

他不知dào

的是,这一夜他关心的程景,关心他的沈涵和姚芸三人到现在都没有睡,程景和厦大学长李轩聊了将近三个小时。她哭述了和张朝贵之间的一切,学长建议她勇敢的和张朝贵分手,但是这一刻程景却犹豫了。

沈涵流着眼泪翻看着以前和张朝贵在一起的每一条短信,和张朝贵在一起拍摄的照片。每一条短信、每一张照片之后似乎都有一个属于原本他们两人的故事,只是可惜那时的张朝贵再也回不来了,是她自己把张朝贵弄丢了,这时候她似乎才真zhèng

了解到当初她放qì

张朝贵时给张朝贵带来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姚芸干巴巴的盯着陵南城的夜空,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张朝贵,但是张朝贵却不喜欢她,因为张朝贵喜欢程景。可是她又能感觉到张朝贵对于她的那种好感,她能感觉到张朝贵对她是有感觉的。她现在特别想找一个人聊天,可是想了很久,以前她只知dào

找许威,现在也不过只多了一个张朝贵,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她的朋友是如此之少。

同一片星空下,每个人却怀揣着不同的故事,我们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它的真相。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里,这件事的过程就会有不同的版本。或许结局相同,所表达的都是同一件事,但是它给每个人所带来感觉确是不一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见到是真相,却不知dào

我们眼中的真相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谎言而已。

我们都曾彼此信任,然而现在我们却彼此质疑,我们无心迷失,然而却沉落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我们永远找不到真相,也看不到一件事物最后的结局,我们都是一群迷失在陌生路口的游人,我们都有一颗困顿的心,渴望救赎。我们却永远都不知dào

那个真zhèng

能解救我们的人究竟身在何处。

第153章那时花开

等了一夜程景还是没有给他电话,他想不出来和程景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程景的电话就这样一直打不通,明明临走之前表现还是好好的,想不到离开了陵南之后就变了卦,张朝贵心里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第二天在家里呆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打电话给了孙繁和花荣,三人约定在UES集合。因为高考刚刚结束,UES里的生意也格外忙碌,三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空桌,里面那些高三的孩子都有说有笑,他们刚刚解放,心里难免一阵激动。

“你说什么?程景姑娘回去之后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孙繁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张朝贵点了点头,直到现在程景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艹,会不会走丢了,不然不可能不会给你打电话啊?还是小比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把她惹生气了?”花荣也关心的问道。

“我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也没有她家里的电话。”张朝贵伸出双手抱住了头,他不知dào

现在应该如何来表达他心中的感受,昨天还亲密在一起的程景,现在却没有任何消息,谁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小贵,你也别着急了,说不定她手机丢了什么的,她都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不影响,不影响。我们还是说点别的事情吧!”孙繁见张朝贵的神情有些沮丧,向张朝贵劝到。

“小比,你有点出息,不要人家姑娘不理你,你就这个样子,这样子老子会看不起你的!”花荣说着拍了一下张朝贵的头,张朝贵趴在桌子上,表情幽怨的像一条濒死的老狗。

“看,看那边!你们看那一桌是谁?”孙繁向张朝贵花荣说道,张朝贵和花荣向孙繁所说的方向看去。张朝贵看了心里不免激灵一动,他的高中女神正和一个身形挺拔、面目俊朗的男人坐在一起,那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十分帅气硬朗刚健有型。

“妈的,那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燕子的男朋友吧!感觉似乎真的很不错呢!贵比,你看看,人家燕子多低调,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却没有像你那样显摆。唉,你和这人相比,差远了!”花荣故yì

贬低张朝贵说道,其实他知dào

张朝贵心里不好受,但是他想这样的画面是张朝贵必须要看的,只有这样子张朝贵才会杜绝内心的幻想。

呵呵,我终于看到传说中的你的男朋友的真身了,那一刻我没有特别的伤心,相反我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解脱。你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完全守护你的人,你和我的故事也就这样在时光的缝隙中流走掉了,我不怪谁也不恨谁,我不失望也不后悔,我只感觉,那样年少关于你的美梦,我终于可以完全的落幕了。

或许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是一个错误,一场错误的相逢相知,一场错误的相遇相识。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快乐的生活着,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这样,快乐而又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而不要相互牵挂相互拉扯,因为只有遇到正确人,我们的未来才是最美好的。

张朝贵怔怔的看着燕子和她男朋友的那一桌,忍不住笑了,孙繁本来以为张朝贵会有什么过激的想法,但是看到张朝贵微微一下,紧缩着的心也在一瞬间松开了下来,张朝贵毕竟不是濮影,还是十分具有理性的。

“艹,你小子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我向他们打一声招呼?”花荣见张朝贵笑了向张朝贵调侃到,却不知这么回事,燕子看到了他们这一桌,朝他们三人笑笑,甚至和她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朝他们这边看去。孙繁向燕子那两人摇了摇手表示礼貌,燕子调皮笑了之后,就低头和她男友窃窃私语着什么。

“这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疼爱着自己的人,或许那些年少所做过的美梦真的就是美梦而已。梦究竟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张朝贵似乎略有感悟的说道。

“艹,你在鸟语什么,不说了,走。去陵中操场打球,我们三人正好组成一个队和别人打半场!”花荣说着站起了身,孙繁听花荣说打球,心里一阵高兴,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贵,你还坐着干嘛?难道像高中一样,在这默默注视着燕子?要是真是这样也不影响,我左边左边的燕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首诗,哈哈!”孙繁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他念的那句段子是高中时濮影写的一首小诗《燕子的侧脸》,整首诗他们早已不记得了,唯一记得只有这一句,这一句在他们这个小群体之间流传太久。

“燕子的侧脸1嫦娥会不会脸红四大美女又算的了什么是不是天上的明月一不小心落入了凡尘我左边左边的燕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首诗2单薄的连一层蝉翼都能捅破冷漠着,开心着,关注着我的周围都是她善良的气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几时梦落是不是一朵盛开的单思玫瑰九天玄女冰冻的世界太美3我的青春孤独整日里无限空洞不堪回首却默默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年轻变成了燕子的侧脸”

我的青春孤独,整日里无限空洞,不堪回首,却默默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年轻变成了燕子的侧脸。你曾经是我们年少时共同的梦想,我们用一种近乎神式的崇拜将你敬仰,然而时光荏苒,你已匆匆和我们说了再见,你终于用你的坚决将我们共同拥有的年少画了个圆满的圆圈。

三人向UES门口走去,张朝贵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高中时候的女神就这样被人牵手了,之前所设想的种种也就这样不会再有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免一阵悸动。

亲爱的自己,你是时候该学会爱你自己了,你该醒醒了。之前你已经做了太多无谓的挣扎,太多荒唐的事情,你做了太多盲目的决定。你错过了太多原本属于你的爱情,原本可以安静的生活,原本可以理性的选择。你之前的所有种种不过是向世人证明,诚实善良懦弱的你该有多么傻气,你真的应该醒醒了。

许诺自己一个美好的开始吧,以后的日子里对自己好一点,对身边的朋友们好一点,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孤独而又倔强的活着。你是时候用心把真zhèng

的自己找回来了。你要努力的守护好自己的幸福,而不要整天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的幸福。前面的路很精彩,以后的日子阳光还会很灿烂,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精彩好好的活。

走出UES门的那一刻,张朝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甚至没有回头看燕子和她的男友,他知dào

,他的轨迹已经彻底和燕子错开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以后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漫延了他的身体,如果这时候程景能联系上他,该是令他高兴的一件事。

第154章那时花开(下)

当初我们各自相遇,后来我们各自为安.当初我们各自温暖,后来我们各自退场。当初我们相依相偎,后来我们各奔东西。当初我们恋恋不舍,后来我们始终乱弃。当初我们甜言蜜语,后来我们缄口不提。我们所有的所有,都源于一次错误的相遇而已。

程景此刻正一个人在家里整理以前在学校的东西,她没有告sù

任何人有关于她的病情,唯一告sù

的只有远在厦门的厦大学长李轩,李轩答yīng

会保守她的秘密。程景不知dào

如果她的病情被家里人知dào

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她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象。早上她妈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说是家里要安排她相亲,她摇了摇头,正如她隐瞒病情一样,她也向她父母隐瞒了她和张朝贵的关系。

早些时候她登上了人人,看看了张朝贵在人人上给她发送的消息,她没有回,她不想理张朝贵,内心深处也对张朝贵的人格彻底有了怀疑。

你可以不爱我不疼我不想我,但是你不应该骗我耍我玩我。我不想在你身上索取到什么,但是我最少要在你身上感受到真诚。你在和我开始不到一个月后,就会其他人发生了关系,你让我如何接受。上天真是不公平,张朝贵,我后悔认识你,爱上你。

张朝贵三人在陵中的篮球场组了一个小队,和球场上其他人打起了半场比赛,张朝贵心事重重,发挥自然不是很理想。在有了N个失误之后,他选择了退场,陵南今天是个阴天,并不是很热,又恰逢高考刚结束,因此在篮球场上打球的人特别多。

陵南灰色的天空似乎要从城市的上头垂压下来,遥遥无边的天际,和远处的高楼连为了一体。

我们都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生活着,然而我们每个人所遭遇景色却是不一样的。我们曾经在冬天相拥着取暖,然后在夏天我们分散。我们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小小的个体,就算哪天我的生活真的没有你了,我依然还能勇敢的生活下去,不要怪我的无情。

请别怪我,我会依然快乐。虽然拥有过的东西可能会失去,得到了的友谊可能会离开,就连原本说好了的爱情也变得那么遥远。但是我心里懂,我懂我身边一切的事与物,我会珍惜后面可能遇到的一切。我会笑我会高兴,我不会闹不会吵,生活本来就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一场戏。它并不完美,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改变之中,而我选择的这场戏,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会坚持着走下去。

下课铃音响了,墙上一个个方整的像豆腐块一样的窗口堆满了高一高二的学生,下课休息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操场打下球,一个个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们那些刚毕业了的高三学长学姐们在一起玩耍。

高考结束后的这一个月,总是陵中最骚动的时刻,整个学校都处在一个闹哄哄的环境当中。高一高二羡慕高三的学生可以尽情的玩,高三的学生也确实在这一个月兴奋彻底的玩。花荣和孙繁夹在那些高三的毕业生之间打着篮球,虽然从远看,看不出他们和高中毕业生的区别,但是近点看,他们的活力已经丧失了好多。年龄的增长是任何一个人都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都会这样从呱呱落地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最终的坟墓,这是谁也无法逃脱的一个过程。

上课铃音再次响起,短短的十分钟似乎眨眼间就过去了,以前他上高中的时候也特别期待每一节课的课间十分钟,那时候总觉得玩不爽,有着做不完的作业和永远都答不对的习题,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无拘无束的玩。可是真zhèng

等他到了大学,有花不完的空闲时间他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茫然感,那个时候他又怀念他的高中生活,人总是这样的不知足。

张朝贵就一直坐在球场旁边的草地上看孙繁和花荣带着另一个不认识的学弟左突右进,孙繁花荣两人在没有张朝贵的情况下,反而发挥的更好,接连得分,每打一个好球,孙繁都会挑逗张朝贵一下,张朝贵却只是看了看他笑笑。和花荣孙繁不同,他并不是很喜欢打篮球,篮球消耗体力太大,高中的时候每打一次球都会受一次伤。

直到后来孙繁和花荣也感觉累了,三人都躺在草地上意洽看着天。花荣和孙繁刚下场,体力消耗的有点厉害,两人吵着要张朝贵去买饮料,张朝贵开始怎么也不同意,直到花荣孙繁两人各自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之后,他才屁滚尿流的跑去校园里的小卖部去买饮料。

教学楼还是当年的教学楼,小卖部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同的是,这里的学生已经走了一波接一波。陵中的学生很少有留在省内的,长三角及京城周边的学校是他们的首选,外省的重点是他们次选,而省内的院校都是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已留下来的。

张朝贵手里拿着三瓶康师傅绿茶就向球场跑去,等他赶到球场的时候,花荣和孙繁又和别**战起来,他不得不感慨这两人的精力充沛。现在兄弟三人都在一起,唯一缺少的是就是那个曾经最不可一世的濮影。

濮影这两天状态神勇,一口气码下十万多字,码到后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快抽筋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老苍已经代他签了合同。签了合同之后就要发小说,这是网文写手们约定俗成的规矩,他的小说现在也只能靠勤快的更新来维持着。17K上不知dào

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了大批优秀的写手,他感觉压力山大。

好久没有和张朝贵花荣他们联系了,偶尔他会给许落打一个电话,整个世界所有的人他都可以不联系,但是他绝对不会不联系许落,听到许落的声音能够让他安心,才能让他度过每一天枯燥的码字生活。他的生活早已没有了规律,几乎除了睡觉之外就是疯狂的码字,他应该也算是一个全职的写手了,可是这种高强度的码字工作他真的受不了。

昨天他看了下自己的书评,不经意间看到了孙蛮蛮给他的留言,这才知dào

就在六月八号他们举办了一次纪念高中毕业四周年的聚会,可惜他已经错过了。凭着他对于孙蛮蛮朱情的了解,他登上了QQ,打开了孙蛮蛮的QQ空间,在孙蛮蛮的空间相册里终于看到了那天聚会时候的照片。

他看到了好多许久不见的老同学,甚至在好几张照片中看到了燕子,但是最让他触动的却是几张张朝贵和程景的合影。这些照片都是孙蛮蛮无意中拍摄到的,照片上张朝贵一脸紧张,而程景却一脸忧郁,似乎在想些什么心思。好几张照片上程景都是一样的表情,濮影看到心里一阵怜惜。不知dào

程景现在还在不在张朝贵身边,想到这里他想回陵南看看。

他这一星期已经码下了将近20万字,就算每天发4章1万字都能够他发上半个多月了,他心里仍在犹豫着要不要回陵南。他不知dào

自己对于程景的这种感觉算不算真zhèng

的好感,但是有一点,他真zhèng

的嫉妒张朝贵,嫉妒张朝贵有一个那么爱着他的程景。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有赶回陵南,因为他不知dào

自己对于程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他真的很害pà

再喜欢上一个人,特别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张朝贵的女人,他再混蛋再无耻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每晚的十一点是他停笔的时间,兴趣好的时候会开着奥拓车赶往黄山市区,他特别喜欢黄山游人一条街那儿一个叫做轮回咖啡的酒吧,那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他喜欢那里热闹开放的感觉,最主要的是,他能很轻松的在那儿找到一些廉价的***。

这是一个寂寞沉沦的年代,我们用身体的狂欢来掩饰精神上的空虚,我们都是人群中彻底走散的孩子,我们相拥在一起只是为了暂时感受到你的温暖。我们不必记住彼此的模样,甚至不用记住对方的名字,我只知dào

,这一夜我愿放纵快乐到天亮。

远在昭通的程景终于开开了手机,她的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到一丝涟漪。开机之后的霎那,好几条短信冒了出来,全是张朝贵发给她的,她一条一条平静的翻过张朝贵的短信,拨通了张朝贵的号码。

张朝贵花荣孙繁三人一直在陵中呆到晚上六点半才各自回到了家,张朝贵洗了个澡匆匆吃了个晚饭,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打程景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他只好打开电脑无聊的看看新闻,连玩游戏他都没有什么心思。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妹妹,你怎么到现在才开机啊?你知不知dào

我有多么担心你?不是让你到了下了飞机之后就给我打电话吗?你现在在哪儿啊?”张朝贵连珠发泡的问道,电话那头的程景却始终一阵沉默。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了?”

第155章你不懂我

“妹妹,你说话啊!你现在在哪儿啊?”程景一直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张朝贵不知dào

程景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他现在急切的想听到程景的声音,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安心.

过了好久,程景终于在电话那头说话了。“张朝贵,你以后不要找我了。”程景说完挂断了电话,张朝贵听到这话后心里一片郁闷,不管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必须要向程景问清楚。他接着拨程景的电话,在被挂断了好几次之后,程景终于接了他电话。

“妹妹,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能告sù

我好吗?你这样子我很担心你的!”张朝贵心里已经一片不爽,在他眼中,程景一直是很通情达理的女生,以前几乎没有什么小脾气,这次的反常他真的很不能理解。

“张朝贵,我累了,你以后就别找我了,我想做自己的事了,张朝贵我们分手吧!”程景终于说话了,说到分手的时候张朝贵自己傻了,想不到程景在离开陵南的第二天就和要和他分手了,原本以为最珍贵的一份感情现在终于面临危机了,难道是那天在聚会上自己的表现太令程景失望了,可是程景临上飞机前状态还是好好的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分手的字眼,心在一瞬间沉落了下去。

你终于和我说分手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我经lì

了两次分手,我以为这一次的感情会长久一些,却想不到时间更短,我欲哭无泪的告sù

自己这是命,这就是我始终无法改变被人不断抛弃的命。

我想起了校园里那一年不断漫过的海风,每到黄昏的时候它就会吹乱我的头发,我在呼啸的风声中看不到任何地方,唯一感觉到的只有眼中溢满的朦胧。我像一瞬间在海口的风声里迷失了方向,你终于和我说了再见,我笑着倒下去,记忆中还仍残留着你支离破碎的笑脸。

我的幸福列车早早到站,我是它唯一的旅客,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了时光的终点站,你远去了,这趟名字叫做张朝贵幸福专列的列车就这样远去了。我留不住任何感慨,只能一个转身,让眼泪挥洒在离开站台之前。我们还要向不知名的远方奔去,可是我身边少了你的牵挂,我又该如何释怀。

“妹妹,我只要一个理由,你给我一个理由好吗?”张朝贵努力的克制住情绪向电话那头的程景问去。

“张朝贵,我不想听你说话了,再见,我求你了,你别打电话给我了!”程景说着哭了,但是她并没有挂电话。电话这头的张朝贵心内如打翻了五药瓶,女人的心思他永远不懂,他不怎么神使鬼差的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扔到了床上,身体似乎瞬间失去了力qì

,疲软的向床上倒去。

和程景相识的一幕幕像回放电影一样掠过他的脑海,他想起了照毕业照那天他带着程景在白沙门看海吹风看日出,想起了在他离开海口的火车上程景送他的那一幕,想起了之前程景来陵南之后两人所有的种种。他不知dào

该怎么样和孙繁花荣濮影他们解释,说程景因为自己累了所以和他分手了,鬼都不会相信。他知dào

这不是程景的理由,他不知dào

程景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不愿和程景分手,绝对不会和程景分手。

程景想关掉手机,但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她想看看张朝贵会不会继xù

给她打电话,她特别想让张朝贵给她一个解释,一段感情,她也不愿意轻易放qì



两个相爱着的人就这样想着对方主动,两人都以为对方有错,却没有想到安安静静好好静下心来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张朝贵和程景两人还是太年轻,还是太像小孩。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虽然是一个陌生的外地手机号码,但是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姚芸的电话。果然接通电话之后是姚芸的声音。

“张朝贵,我想见你,我爸爸最近特忙都不在家,许威到现在还被关着,我爸爸不让我出门,你能来我家吗?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了!”

张朝贵犹豫了一下,好多天没有见到许威姚芸,他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他们一下。

“你等着,半个小时之后我赶到紫金花园。”张朝贵说完又将手机扔在了床上,窗户这时候并没有拉上窗帘,夜色从四周袭来。就在两天前,他还和程景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现在他不仅和程景两人分隔两地,就连原本还是情侣的关系这时候也已经风消云散。

明天的明天我们将会在哪里,我们下一次的相遇又将在哪里?

张朝贵在床上躺了将近十分钟,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四周。他没有开房间里的灯,黑暗中除了一片黑还是一片黑,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黑都向他压来。

想了一会儿,现在心情正处于低落点,他也想找一个朋友好好的聊下天,他现在也不想管程景了,要是程景真的和他分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去自由,他总是喜欢将感情中的自主权让给另一个人。

出房门和老张夫妇打了声招呼就骑着电瓶车向紫金花园赶去,他的手机丢在了他床上,他不知dào

的时候,就在他离家的这一段时间,程景一直在打电话给张朝贵,张朝贵的电话彩铃听起来也格外让人忧伤。

“亲爱的我们究竟怎么了,疲倦了,我们就想分手了,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简单的。”

“《亲爱的我们究竟怎么了》发xiàn

我们的想法渐渐不同了发xiàn

我们越来越爱争吵了发xiàn

你的冷漠渐渐变得多了发xiàn

你都不听我解释了发xiàn

你还喜欢那一种颜色发xiàn

你还听着那首可爱的歌发xiàn

我的脆弱变得渐渐的大了发xiàn

我终于找到寂寞了亲爱的,我们究竟怎么了,疲倦了,就想放手了,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简单的。

如果真这样,你觉得值不值得?

告sù

我,我们究竟哪儿错了,这一刻,我们沉默了。我们开心的时光却不记得,那些悲伤的,偏偏要记得如此深刻。”

亲爱的,我们究竟怎么了?我们究竟哪儿错了?为什么我们会出现种种问题,为什么我们就这样匆匆选择分手。

程景以为张朝贵是故yì

不接她电话,想到这里她的眼泪默默的流了出来,或许张朝贵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张朝贵编演的一场闹剧而已。

张朝贵终于来到了紫金公园H8栋别墅,门口守着的保镖就是那天捉他到清红山庄的阿宫。阿宫和小夏两个换班了,之前是小夏守在门口,现在换成了阿宫,而小夏去禁闭室看守许威去了。阿宫看到张朝贵心里不免赶到一阵意wài

,听别人说这家伙在清红山村被许威撞破了脑袋,后来送到医院急救,之后就没有了这家伙的消息,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出现,但是阿宫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平静,多年的人情世故早已让他做到心静如水。

“阿宫,我想进去,是你们姚芸小姐让我来的。”张朝贵停好电瓶车之后向阿宫走来,阿宫看到他却直接把他给无视了,也不答他的话。

“阿宫,你听到我话说没有?”张朝贵说着还用手在阿宫面前晃了晃,阿宫却依然无视他。

“你这家伙怎么了?被别人点穴道了么?姚芸许威呢?”张朝贵说着就准bèi

走向别墅里面,他刚跨进去第一步,就被阿宫给拽出来了。

“你会动啊?你干嘛不说话,是姚芸叫我过来的,你干嘛不让我进去。”张朝贵见阿宫将他拖了出来,向阿宫质问道。

“我只听董事长的,你说你是芸小姐叫来的,你怎么证明?”

“我靠,那啥,我和你姚芸的关系你们谁不知dào

啊?”张朝贵不由得急了,想不到他来姚家还真的被人拒之门外了,想给姚芸打个电话这时候才想起手机丢在家里了。

“那你找人通知下姚芸,问她一下不就知dào

了么?”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帮你通知,你还是回去吧!”

“我靠,我刚赶过来你就让我回去,姚芸姚芸!”张朝贵在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放qì

了,阿宫不让他过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过去,想找姚芸聊天的想法估计也实施不通了,他正准bèi

转身离去的时候,姚芸终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张朝贵!”姚芸看到张朝贵一阵激动,张朝贵看到姚芸心里也是一阵慰藉。

“你怎么不进来啊?”

“阿宫不让我进来!”

“阿宫,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张朝贵,你干嘛不让他进来!”

“芸小姐,董事长说了不让你外出的!”

“可是他没说不能让别人来看我,你不让他进来就是你的不对。”姚芸扬起自己的那张精致的小脸说道,阿宫这时候答不上话了,张朝贵见状跑到了姚芸的身边,阿宫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平静。

“张朝贵,你这下看到了吧,我的周围就是这么一群和许威一样从来没有表情的怪人,他们就像一具具机器,到处管着我束缚着我!”姚芸鼓着嘴说道,阿宫听到她的话之后转了过去,姚芸他惹不起,他只是完成姚泓伟交给他的任务而已。

第156章你不懂我(下)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萝卜丝,你女朋友来了之后,你就不管你的小弟烟灰草和花火鸟了么?”

“你们两那么强,要我管什么啊!你能好好的和我说说你们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张朝贵之前只在电话里听姚芸说了了一次,现在当面面对姚芸,他当然要问个清楚.

姚芸从那天突然发xiàn

三千万不见了说起,一直说道阿彬他们从零市救下许威为止,张朝贵听完了之后低着头想了一会儿。

“你们两也真傻,三千万应该不是个小数目。整个泓伟集团能一次性拿走三千万的肯定只有那么几个人,你们来个逐一排除法不就好了。”

“你才傻,要真是那么简单,我们不就早知dào

了,这件事太复杂,我这么和你说吧,泓伟集团的财务很麻烦,好多个子公司的财务凑合到一起,短时间的缺帐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糊我这种小百姓是吧?你们每个公司里没有会计吗?没有财务总管吗?”张朝贵接连着问道。

“你你又不是不知dào

,泓伟集团有些生意是见不得光的,那里面的账务能交给外人管理吗?”姚芸委屈的说道,正如姚芸所说的没错,泓伟集团正道生意上的财务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而黑道上的生意账目根本就不会让人知dào

,这也是为什么姚芸会将泓伟集团的财务管理放在KTV的她那个专属办公室,同样的财务管理的渠道还有姚泓伟的书房,但是姚泓伟的书房更是不让任何人进去的。所以一般人对于姚泓伟黑道上的资金来源走向根本就无法了解,但是姚泓伟天生不怎么管理账务,账务大权一般都交给了二当家乔振东。

“我就不懂了,你看啊,按你这样说,能知dào

你们资金走向的人都这么少,那么有能力调动你们资金的人就更少了。所有的箭头不就指向两个人么,一个是乔洋另一个是乔振东么!”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许威就去清红大厦办公室里去调查乔洋的资金调动记录了,但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就变得很低落,再之后就被吴锦蓉的人带到零市去了。那天在雄风大厦门口,要不是乔洋正好赶到,我也就被捉走了!”姚芸低着声音说道,张朝贵听了之后沉默不语,他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种危机,这种危机来自于姚家内部,当然他无权干涉,他也不想趟这趟混水。

“我们去楼顶吧,我好几天没有出去了,这几天我都快憋坏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去楼顶干嘛?”

“看陵南夜晚的夜景啊!”姚芸说着拉着张朝贵的手直蹭蹭的来到了别墅楼顶,张朝贵跟着姚芸走到别墅楼顶才发xiàn

有钱人家的楼顶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张朝贵家的那栋楼的楼顶一片空荡,而姚芸家的楼顶简直就是一个小隔层,姚芸扭开了玻璃墙壁上的照明等,张朝贵这时候才看清除整个楼顶的全景。他这才发xiàn

楼顶上顶上有可以伸缩的玻璃大窗户,就连脚底下都是一片人工草地,草地上还有秋千,吊床,椅子之类的,最为夸张的左角竟然还有一个天文望远镜,难不成姚芸经常拿这个看星星?

“你家楼顶怎么帅气?”张朝贵说着坐在一个秋千上,开心的荡漾起来,在这楼顶上呆着太舒服了。

“有什么好帅气的,不就这样么?”姚芸说着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看样子这小丫头平时的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话说,你让我来楼顶干嘛?不是就想让我看到你的惬意生活吧?”

“不是,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看星星么?这次有机会了,你去那边好好的看星星吧。”

“这么高级,不少钱吧?”张朝贵问道,他蹲在天文望远镜下看了看,却发xiàn

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还行吧,博冠ED80。傻啊你,镜头没开!”姚芸替张朝贵打开了望远镜的镜头,张朝贵看了下,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好像看不到什么星星。

“话说这个到底有什么用啊?”

“看流星,还可以看月亮、看晚霞,但是绝对不能看太阳,除非你不想再要你的眼睛!”姚芸笑着挡在了望远镜前面,顿时望远镜里又是黑乎乎的一片。

“张朝贵,你准bèi

以后干什么啊?”姚芸问道。

张朝贵移开了望远镜,继xù

寻找着星星,并没有理睬姚芸。

“哎,我问你话呢。”姚芸轻轻的踢了张朝贵一脚,张朝贵这才反应过来。

“我在家里呆上两天,然后应该去杭州,我想去杭州的广告公司里撞撞运气。你应该会一直留在陵南吧?”

“我除了陵南能去哪?张朝贵,在你去杭州之前没事多陪陪我吧,我现在一个人好无聊的!”

姚芸这样说了,张朝贵自然也就推脱不了,本来他想告sù

姚芸他和程景分手的事,想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不会轻易与程景分手的。他坚决不答yīng

,这件事要是告sù

了姚芸,恐怕这个丫头还会多想,还不如不告sù

她。

“对了,姚芸,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哪来那么多号码?为什么你每次打电话给我时显示的都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哈哈,那是因为我用了一款叫做通话小精灵的软件,每次拨电话的时候它都会在别人的来电显示里随机产生一个号码,这个软件好玩吧?”

“一点都不好玩,反而很无聊,因为我发xiàn

它无论怎么变,中间有四个数字是不变的,回去之后卸载了吧!”

“我才不要,干嘛你让我卸载我就卸载啊!”姚芸嘟着嘴说道,张朝贵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两次姚芸亲他的那两次的感觉,姚芸的唇纤薄热烈,那两次亲他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那种悸动。

“姚芸,你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好吧,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多大了,该有二十三四了吧?都快要嫁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我才二十二,我没你那么老!”

“二十二也不年轻了!”两人吵着吵着坐到了一起,通过被明亮的灯光照亮的玻璃看着外面的夜景还是第一次,远处的陵南城城区的灯火一片辉煌,两人靠在一起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诗意的同时更多了一股Lang漫。

泓伟集团的清红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姚泓伟刚开了一场董事会,具体分配了下泓伟集团近期在旅游产业和房地产市场的任务,董事会结束后是道上堂主门的会议。这两天他已经派乔洋、阿彬和吴锦蓉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在长三角中上游的走私生意他分给了吴锦蓉一半。他想逐步解散自己黑道上的生意了,他是时候将泓伟集团彻底洗白了,他想以后留给许威姚芸一个干干净净的泓伟集团。

为了保护许威,也是为了不刺激许威,所以他这次特地将许威关了起来,道上的事在两年之前他已经交给了许威打理,他怕撤销势力范围这件事上许威会和他有分歧。他真的只想平静了,他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姚跛子了。

“大哥,你真的要放qì

湖南四川的生意吗?”会议席上一个刀疤脸站起身向姚泓伟问道,刀疤脸就是姚泓伟之前在湖南的负责人邢大志,姚泓伟点了点头。“老五,你为我们陵南泓伟帮操劳了半辈子,该是时候休息了。”邢大志外号刑老五,是最早跟着姚泓伟混事的那一群人。当时姚泓伟组成宏伟帮的时候一共才有17个人,姚泓伟排行老大,有一个叫做秦臻的排行老二,许威的父亲许有根排行老三,乔振东排行老四,邢大志排行老五,这五人又号称陵南五虎将。

姚泓伟外人送其跛腿虎。秦臻满脸麻子因此被叫做斑点虎。许有根当时白净脸皮,有书生气,因此被叫做白脸虎。乔振东本来自称北门小四子,因此被成为豹子虎。而邢大志因为左脸有个刀疤,被叫做刀疤虎。

许有跟在姚泓伟与二十年前的陵南大哥万孬子万成家争斗中替姚泓伟挡了一刀,死了。秦臻在姚泓伟当上陵南大哥之后选择了离开,下落不明。邢大志这些年一直为了泓伟集团在外面的生意鞍前马后,可以说是劳苦功高,姚泓伟拱手将这么多年的生意拱手让给了别人,他的心里自然不是很高兴。

“大哥,我也不赞成你这么做!”大胡子乔振东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

第157章谁的阴谋

“大哥,道上的生意可是兄弟们拿血和命一点一点换来的,我们用了这么多年才打通了所有环节,才能高枕无忧的赚钱,可是你现在却无缘无故的分一半给我们的老对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就不担心我们被道上的兄弟们嘲笑吗?”乔振东急切的说道,光着的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显得他即为痛心,座位上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邢大志也紧紧的盯着姚泓伟,和乔振东相比,他更担心姚泓伟所做的决定.

“老四老五,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年秦臻兄弟就是看不惯我们太过于霸道离开了泓伟集团,有根兄弟因为意wài

早早离世。这几年我把道上的事表面上虽然已经交给了许威处置,但是暗地里我心里都是很有数。现在的环境已经和我们当年不一样了,道上的生意说不定哪天就没有了,到时候这就是一块烫手山芋,现在的舍不得,说不定就是以后的全军覆没!”姚泓伟缓缓的说道,他的心里早已做好了放qì

一半走私生意的决定,不管众人如何反对,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已经做过的决定。

“大哥,不管你怎么说,我邢大志是不答yīng

放qì

我们在湖南四川的生意的,我现在都在湖南成家立业了,你现在把湖南四川的生意给过江龙女了,我以后怎么活,我手下那帮兄弟怎么活?”邢大志显得有些激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着。

“老五,你不是还有集团的股份么,大哥也是为你着想,你今年都五十有三了,拼拼打打将近三十年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歇歇吗?”姚泓伟冷冷的向着邢大志说道,其实这些年的走私生意已经越来越不好做了,若不是早些年的后台打的硬,估计摊子早倒了。相比于邢大志,姚泓伟看到更远,走私生意利润大,风险却也是极高,现在趁着还能掌控的情况下放qì

这样的生意,比以后收手不住的时候再选择放qì

要划算的多。

“大哥,我跟了你29年,别的话我不想多说,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这次你就答yīng

我,不放qì

四川湖南的生意好吗?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知dào

你和四哥都是极有想法的人,只有我是直脑筋,但是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放qì

我经营多年的心血。臻哥和根哥如果现在在这里的话,我想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你就这样放qì

我们当初拼打下来的产业。”邢大志紧接着说道,语气里更多了一种哀求。

姚泓伟心里也不禁一阵触动。泓伟集团当年白手起家,靠的就是一群兄弟的鲜血和热情,终于霸占了整个长江流域的走私行业,这里面的幸苦和委屈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光是他那群第一批17个陵南的老兄弟们就有6个死在这上面,另外3人分道扬镳,剩下8人除了姚泓伟和乔振东之外,都分管着长江流域各省的走私生意,几乎走私生意都成这些分守各省的兄弟生活中的重yào

一部分,他们对于这些生意的在意,姚泓伟心里是了解的。

但是舍不得也必须舍得,这几年地方黑势力倒台的太多了,就连当初望尘莫及的重庆黑势力集团都被打压下去了,他们陵南又有什么理由不收手。甚至连省里的老大哥都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该是时候彻底放手了。泓伟集团是他一手创办的,他自然不想泓伟集团有一天就像将倾大厦一样哄然倒塌。

“都别说了,老五,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要么回陵南和我们住在一起,要么你自己找个好地方安度晚年,你们应该都知dào

我的脾气,今天会就开到这里了,散了!”姚泓伟说着一跛一跛的离开了会议室,他知dào

他要是留在这里,邢大志等人又会说个不停。

“四哥,大哥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要把我们一半的生意让给过江龙女?”邢大志看着姚泓伟的背影轻声的向身旁的乔振东问道。

“大志,大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走,我带你在陵南逛逛,顺便去我家坐坐,你该有很久没有见到你四嫂和洋洋了!”乔振东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子,他要把邢大志带回家,因为他还有太多话要和邢大志说。

“阿彬,等会儿给邢大志打个电话,让他晚点儿和乔振东一起来紫金花园。”劳斯莱斯轿车里姚泓伟揉着太阳穴向坐在驾驶位上的阿彬说道,阿彬连忙点了点头。

张朝贵这时候想和姚芸说些什么,但是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陵南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星光的痕迹,不远处主城区的灯光照亮了一片天,而另一半天却是黑黑的,黑白两边具有明显的界限。而姚芸家似乎就站在这两者的分界线之间,尽管他身后现在靠着姚芸,却仍然感觉姚芸距离他好远,姚芸那个丫头也没有说话,不知dào

这时候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不知怎么他想到了另一片夜空下的程景,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呆在一起的女生,那个三小时之前打电话给他说分手的女生,到现在他都不知dào

为什么程景回家之后就突然和他说分手,就算是自己做错了,程景也应该给他一个理由。难道是因为程景根本就不喜欢他,还是因为程景来了陵南的这几天发xiàn

张朝贵并没有她相信中的那样好?张朝贵想着想着不由得低下了头,为什么他的感情之路总是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身边的姚芸不是他张朝贵想要在一起的人,他不否认自己心内对于姚芸的好感,但是他必须控zhì

住自己的好感,因为姚芸终究和他只会是陌路人。他们之间相差了太多,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可能。在他的心中,姚芸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个从小被宠着被惯着的孩子,这个孩子有时候会变现的异常成熟,但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特别稚嫩。

姚芸此刻想着身边的张朝贵,她感觉到今晚张朝贵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一直支支吾吾并没有说。在刚过去的半个月,关于和张朝贵之间的关心她也想了很久。在张朝贵后脑勺受伤住院的那一个星期,她整天守在张朝贵的病床前,生怕张朝贵会醒不过来,后来张朝贵命大,总算醒过来了。

而之后的一个星期,张朝贵像在人间蒸发一样,她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张朝贵的消息,许威在这一个星期里被吴锦蓉劫持了,这一个星期里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没有的失落感。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她的,身后这个叫做张朝贵的男生终究会默默离开她的,就连一直陪着她守着她的许威都不可能永远呆在她身边的。

四周的玻璃窗户上反射出墙壁低处昏黄色的灯光,仿佛一个小小的演唱会平台出现在紫金花园里,张朝贵和姚芸就这样一直默默的背靠背着,直到张朝贵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两人持久大约半个小时的沉默。

“姚芸,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张朝贵在心里默默组织了好久,才想好了该如何和姚芸说下面的这一段话。

“姚芸我不知dào

你能明白我和你还有许威之间的真zhèng

关系没有?我认识你们本身就是一种偶然,我真的很欣赏你们,我想如果在高中的时候我就能认识你们,我们老早就应该是好朋友。在你们身上,我接触到了一个我前所未有接触过的世界。但是,我和你们的关系也只能是好朋友,我们甚至不是兄弟更不会是情侣什么的关系,因为和你们在一起,我总是无意识的将自己防范的很紧,或者说我将自己伪装的很紧,我感觉和你们在一起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张朝贵低着嗓子向姚芸说道,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在和许威姚芸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无意识的包装自己,包装自己的想法,包装他对于两人的态度,而这样的虚假是他不想要的。

“还有一点你应该明白,姚芸其实你身边什么都不缺,因为你身边一直有一个用尽全力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我想你应该知dào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一直爱着你的笑、你的哭、你的闹、你的任性、你的温柔、你的依赖、你的自私、你的天真、你的粗心、你的疯狂、你的爱情,还有你可颗从来没有放到他身上的心,姚芸你应该知dào

,许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你最爱你的人。而且你也离不开他,你喜欢他的保护、喜欢他的跟随、喜欢他的付出,但是我不知dào

什么原因,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这些!”

“我不知dào

你们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知dào

的是,我不能再像在波罗阿KTV工作的那段时间里那样一直黏着你们了,我该走了。再过一个星期我的学位证毕业证应该到手了,我应该会离开陵南,去一个感觉适合我的地方。我想我还不算太老,我还年轻,而且我身上背负着另外一个和你差不多单纯的女生的幸福。为了她,我必须去努力,今晚我找你,是想告sù

你,我大概不会再找你了!”张朝贵终于说完了想好的话,不管他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他必须要将这些说出来,而且他也会按照所说的这样做,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第158章谁的阴谋(下)

“张朝贵,为什么我当初不敢向你表白呢?张朝贵,你知不知dào

,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喜欢你.可是我还没有来的及告sù

你,我们就毕业了。到后来的这几年,我以为我再也遇不到你了,却想不到你会来波罗阿求职,张朝贵,为什么我转了四年转了个这么大一个圈,最后还是在你身边,可是你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我,高中的时候没有,就连现在都没有。”姚芸低着声说道,不知dào

为什么她的心情一瞬间低落了下去,大概听到张朝贵会彻底的离开她,她预料到了有这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好像昨天张朝贵还和她呆在一起,而明天张朝贵就要准bèi

行装,离开陵南这座小城。

“张朝贵,你告sù

我,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张朝贵,你是我初吻的男生,我不知dào

你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但是我会永远记得你。张朝贵不管你以后在哪里,你以后和什么人在一起生活,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高中那个略带高调略带忧郁略带不屑略带潇洒的小男生,我永远深深喜欢着那个男生。”姚芸接着说道,她知dào

她挽留不了张朝贵,她也能明白张朝贵并不是真zhèng

适合她的人,不,应该说她没能在正确的时间遇到张朝贵而已。

“好,我告sù

你,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然后谢谢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我。”张朝贵说完站起了身,他看着陵南主城区辉煌的灯火,坚决的说道,他知dào

这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丝迷恋,尽管他心里真的很喜欢姚芸,可是他应该对自己负责,对程景负责。

“张朝贵,我知dào

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萝卜丝,你永远是花火鸟的老大!”姚芸努力的装作很平静的样子道,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此刻她又是如此的倔强,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眼眶。

“那我走了,有空再见。”张朝贵说完这句心里想释fàng

了一直担负的重担,这里和姚芸说的再见或许就是再也不会见了,他不可能永远留在陵南城,他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再可以和姚芸许威一直黏在一起。走下楼顶,穿过大厅,来到了门前。

“怎么?就这样走了?芸小姐呢?”门口现在的守卫换成小夏了,看到张朝贵出来,小夏眯着眼睛问道。

“嗯,我该回家了,姚芸还在楼顶。小夏,之前谢谢你了!”阿彬阿宫阿福小夏这四个保镖,张朝贵对小夏的印象最好,所以他也愿意多和姚芸说几句。

“嗯哼,小子,我真羡慕你啊,不知dào

你走了什么运,能在这里来去自如。”小夏说着还手指比划着,张朝贵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向紫金花园门口走去。

昏黄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沿着街道照射过去,整个路面都显得黄黄的,微暖的色调看起来似乎格外舒服,像走进了梦中的绚丽的王国。张朝贵惚恍中又回到了大学时的那个校园,校园里的灯光也是这么温暖人心,他曾无数次在校园的路灯下安静的走过,想不到时光变迁,他已结束了校园生活。

下了决心要离开陵南的,不管先去不去杭州,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工作的,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将能做什么工作,以后又究竟会在哪个城市里扎根。想到这里胸口不免一阵郁闷,或者怪只能怪他当初不努力,也没有什么预见心,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现在就连毕业找工作了都仍然是稀里糊涂的。

一辆劳斯莱斯车从他身旁开过,向紫金花园的方向开去,他看这派头就知dào

是姚泓伟回来,要不是他离开的早,估计又要和姚泓伟聊上一阵子,说句心里话,他挺怕姚泓伟的。

H8栋别墅的楼顶上,姚芸抱着双腿,平静的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她始终没有让自己流出眼里,张朝贵就这样在她的生活中离去了,短短一个月的相识,却圆了一个高中时候认为不可能实现的梦。她不知dào

以后自己会发生些什么故事,但是她知dào

,她和张朝贵之间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故事了,脑海中一直很清晰的那个高中飞扬少年的印象似乎也在一瞬间模糊了。

我曾以为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因为你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我甚至一点点猜测着关于你的神mì

的故事。在我年少的岁月里,我对你格外的宽容,我默默关注着你的一切,以为这些都是你的优点。我给自己留下一点关于你的希望,期待着某一天某一分某一秒和你的再次相见。可是,再见时我们都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些改变了,我在你的身上急切的寻找那些你我在你身上种下的希望种子,却发xiàn

它们在时光的长河中被消磨不见了。

我不悲哀,因为我知dào

这就是年轻的代价,等到有一天我们长大之后,我们之前所认识的许多东西都会改变的。我们会不由自主的考lǜ

得失,疲惫会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而我或许再也没有当年那真诚无邪的笑。我终于发xiàn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友善的,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再也不能简单的评价好或者不好,我们会不得不考lǜ

之前从来没有考lǜ

过的因素,因为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yào

为这件事负责,我们就这样长大了。

就像我勇敢的接受你离开我,就像我终于能板着面孔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语,就像我终于开始学习揣摩别人一句话的意思,然后根据他的意思说一些他比较喜欢听的话,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慢慢的改变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彻底的改变了我自己,我终于学会了当初你千方百计想让我接受的东西。

或许以后的日子我都不会再继xù

等待,以前的我习惯了等待,单纯的认为等待着等待的结果就会到来,而我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错过了太多太多。那些我原本可以得到的幸福,却因为我无知的等待,而从我身边匆匆溜走。我终于开始后悔,后悔我为什么没能抓住,我终于真zhèng

体会,其实等待它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因为在等待的一开始我就知dào

我等不了我想要的幸福。

那年的自己,再见,那年深爱着的你,再见,我不再等待亦不再怀念、“四哥,你说大哥为什么就这样放qì

了湖南四川的场子?早知dào

大哥召集我们就是说这件事,我就呆在长沙怎么着也不回来了!”乔振东车里,邢大志仍是一脸的郁闷和委屈的向乔振东说道,他到现在对于姚泓伟所做的那个决定依旧耿耿于怀。

老五,你知dào

臻哥为什么会离开集团吗?还有有根兄弟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大哥把道上的生意名义上交给许威“老五,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大哥的性格,他做出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的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大哥会这么做,我觉得这就是大哥的一个阴谋。”

“四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大哥的阴谋,大哥的什么阴谋?”刑大志听乔振东这么说,心中一个激灵,不免的有些担心。

“,实jì

却仍然牢牢控zhì

,我觉得大哥和过江龙女之间存zài

一种我们所不知dào

的关系。”乔振东边开着车边说道,在街灯的照耀下,他的光头显得更亮了。

“大哥和龙女之间有关系,到底有什么关系?”刑大志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我们回家再说!”乔振东捋了捋自己的大胡须说道。

第159章无需解释

“四哥,我到现在还不懂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乔振东的家中,邢大志一脸疑惑的向乔振东问道,虽然这几年他一直不在陵南,但是心中那股对于陵南大哥姚泓伟的信任却从未变过.现在突然在乔振东的口中知dào

了这些,他心里自然不悦。

“兄弟,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大哥只知dào

利用我们,你想想看,当年我们鞍前马后究竟得到了些什么?大哥现在削弱我们的势力,意思不是明摆着么?他一直在戒备着我们,只有我们没有彻彻底底变成平民百姓了,大哥才会安心!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大哥动手剥夺我们所有之前先动手。”乔振东说着抓住了刑大志的胳膊,两个半老的男人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年轻时候亲密无间的样子。

刑大志想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乔振东的手,虽然他不会算计,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乔振东话里的意思。平心而论,乔振东对他还是不错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乔振东和姚泓伟到了知命之年还会有如此多的想法。他不能理解乔振东对于姚泓伟的不满,就像他不能理解姚泓伟将四川和湖南的生意白白的让给了吴锦蓉。

“四哥,我这人直,说出来的话你别生气,大哥将道上生意让给别人这件事确实不对,但是他终归是我们的大哥,是当年真刀真枪带着我们混事的大哥。你不应该对大哥有这样的想法!”邢大志紧紧的盯着乔振东说道,多年的拼搏显得他格外固执任性。

“兄弟,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大哥现在想漂白了,而我们只是他的污点,如果我们现在不为自己着想的话,以后死的只会是我们。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dào

!想想臻哥,想想有根兄弟。”乔振东见邢大志的态度有所改变,连忙跟在后面说道,他虽然对姚泓伟有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想不到这次第一次向邢大志透露,就遭到了邢大志的激烈反对。

“四哥,你别说了,我可以当今晚我什么话都没有听到。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邢大志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却被一直呆在外面的乔洋给拦下来了,乔洋斜了斜嘴角笑了笑,这笑容看起来让人格外惊悚。

“邢叔,你这是去哪?”乔洋微笑着问道,然而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我去哪和你有什么事,小洋,给我滚开!”邢大志看到自己的小辈挡住了他的去路,脾气暴躁的他自然不想理会,要不是看在乔振东的面子,他那拳早就打在了乔洋那张英俊的脸上。

“邢叔,你是不是想向姚跛子告状啊?不是我说你,既然我爸爸敢把他的想法和你说,难道你就猜不到我们会有所准bèi

吗?”乔洋脸上一脸的轻松,正如他所说的,乔振东敢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了邢大志,是因为他们在之前已经抓住了邢大志的软肋。

“四哥,你到底什么意思?”邢大志转过身向乔振东问道,他从来没有想到曾经生死相许的兄弟会和他玩这么一手。

“兄弟,你没有选择,只有推倒大哥,你我才能真zhèng

无忧无虑的过上你我想过的生活。”乔振东看着邢大志一脸真挚的说道,邢大志看着乔振东一脸真挚的神情,心里也忍不住动了动。以前陵南五虎将中,也就乔振东和他关系最好,当年有一次在打万大孬子万成家的时候,他和另几个兄弟被万成家包围了,要不是乔振东拼着命,带着手下几个人冲来了,可能当时他就不在人世了。后来的这些年,虽然两人分隔两地,却也算时常联系,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乔振东会有对他们的大哥姚泓伟下手的想法。

“邢叔,话说常德的那个女研究生,还有你那个宝贵的私生子,我想你应该不想让你家人知dào

这件事,你更不愿意看到你的小情人和你那个私生子出事吧?”乔洋笑眯眯的说道,说话的同时,他从上衣口袋里甩出一叠照片,邢大志接到照片之后脸色立kè

就变了。他想不到自己的最大秘密被乔家父子发xiàn

了,他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搐,脸上那颗大痣也跟在后面抽动了起来。

照片上是他在五年前就结识的小情妇和他那个只有两岁的宝贝儿子,邢大志虽然是陵南道上混的风声水起的人物,但是由于个人性格耿直,感情上也是一心一意,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儿子。后来在无意中结识了现在的情妇,生下了一个儿子,平时当小皇帝一样的供着。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dào

,想不到却被乔家父子抓到把柄了。

“你们想怎么样?小美和小浩在什么地方?要是小浩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小浩就是邢大志的私生子,名字叫做邢明浩,就在邢大志回到陵南的当天,他们已经被乔洋假装邢大志的手下接到乔家父子安排的一个地方去了。

“邢叔,你只能和我们合zuò

!否则的话,我也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乔洋冷冷的说道,抓住别人的软肋再去要挟别人,永远是他们控zhì

别人最好的办法。

邢大志满脸通红,他强忍着心里的愤nù

,想不到曾经的兄弟现在竟然拿他的宝贝儿子来要挟他,愤nù

的背后更是一种悲凉。想了好一会儿,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宝贝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过于重yào

。颠沛半生,老来得子,他将一切的希望都押在了他这个只有两岁大的孩子身上。

“你们要我怎么做?”邢大志低着嗓子说道,没有任何怀疑,他已经答yīng

乔家父子的要求了。

“兄弟,现在还像以前那样过着,我自有安排。弟妹和小浩的安全你放心好了,事成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乔振东走过来拍了拍邢大志的肩膀,不管怎么说,邢大志现在站在他们队伍里了,他自然很开心。

张朝贵就这样一路平静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心里一阵阵不舍,他知dào

和姚芸相处的短暂的日子里,姚芸已经在他的心中深深留下了痕迹,可是他只能选择离开姚芸,因为他知dào

,无论怎么样,他和姚芸都不会有结果的。这一刻他想起了下午刚和他分手的程景,莫名奇妙的就这样分手了。

为什么有人会明明相爱最后却不得不分开,为什么有人会在黎明到达前的黑暗选择消散?难道就像夜空里偶尔飘过的白云,它们永远陪伴不了满天的繁星?就像世间那么多相爱的人们,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在一起。

未来又该飘向哪里?彼此不在彼此身边,谁会陪谁一起看着天?

张朝贵看了眼陵南似乎永远不变的夜空,眼里写满了迷茫。或许他这一生注定平庸,注定碌碌终生,每个曾经在他身边的人都会选择无情的离开他。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凄然,正好走到了许威第一次带他去的那个名字叫做Lang漫青春的酒吧。

他一口气要了三扎啤酒,一口接着一口狂饮了下去,直到他无论看到什么眼里都带着一种迷离,震耳欲聋的DJ音乐声似乎也慢慢的听不到了。有人来他身边邀请他一起跳舞,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来人,发xiàn

找他跳舞的这个人的脸变成了程景,他笑着和那个人一共走下了舞池,他只觉得整个酒吧都摇晃了起来。

我永远都不知dào

当初你为什么要离我你,就像我永远都不知dào

当初你为什么喜欢上了我,我们之间种种的不同,最终使我们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记得所有你带给我的温暖和感动,我会带着它们一步步勇敢的向前走,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到彼此信任的当初。一点点的小误会使我们遍身伤痕,我们纠结着最后分离而去,只因为你我的身边又会拥有不一样的新面孔。

可是我真的爱过你,我曾经一心一意踏踏实实的爱过你。那时候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思念你,我想着同分同秒的你过的好不好,我想着你没有我在身边是不是感觉没有什么依靠,我想着你会不会感到孤独会不会一不小心正在感冒?我想着那一份那一秒你是不是正好也在想我默默的为我祈祷?可是,我们就这样相互爱着错过了,因为种种相互之间的不信任,因为这个浮躁的年代,这个将我们捆绑在一起,让我们无法挣扎的年代。

越是联系的越紧密我们反而越感觉到悲哀,我们恨不得用一根麻绳牵束着彼此。我们恨不得将彼此看的透透彻彻留不得一点儿隐私,我们疯狂的相爱着,我们也疯狂的伤害着。直到有一天我们回过头,才发xiàn

我们之间满满堆积的,不是爱情而是谁也无法休止的伤害,然后我们大踏步的离去,终于给了对方解脱,却陷进了一种更深的寂寞。

第160章无需解释(下)

所以我一直期待着这么一个人,一个我们可以不用每天电话联系而只用书信联系的人,一个我不用每天说爱她却能让她感觉到我爱的一个人.我一直相信那个人就在不远处,或许我还无法看到她的面容或许我还无法看到她的身影,但是我知dào

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像我一直在期待着她一样,她也在期待着我,而我们缺少的或许只是一个相遇的缘分。

张朝贵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的疯狂让他无比的疲惫,他迷迷糊糊的脱掉了衣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这一天发生的事他到现在都没有适应过来。程景要和他分手,他终于和姚芸说明了心迹,该结束的已经结束了,不该结束的也都结束了。或许他成不了程景的依靠,所以程景才和他分手,同时他也承shòu不了姚芸的依靠,姚芸距离他太遥远。他觉得一阵无辜,这种无辜从脚下,从天花板上,从窗户外,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围来,他关上灯,裹上了薄被,眼里却留下了眼泪,他只想昏沉沉的睡过去。

电脑桌上的手机信号灯一直闪烁着,上面有十三个未接电话,五条未接短信,他不知dào

,同一时刻的程景的心里该有多么的绝望和绝情,许多原本可以相互解释的机会就这样一点点失去了。

我们就这样在一点点的误解和巧合中慢慢走散了,直到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等到第二天张朝贵头疼欲裂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走进了Lang漫青春酒吧,接着有人邀请他跳舞。之后他又喝了不少酒,再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恍惚中似乎程景昨晚来过。拿过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好几条短信,全都是程景打给他的,想到这里他拨通了程景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thenumberyoudailedisoutofservice.”

程景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想到这里他一阵无奈,程景昨晚打那么多电话,一定是想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就这样让他错过了,他心里一阵懊恼。想到这里他打开了程景发给他的短信。

程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程景:你是不是故yì

不接我电话?

程景:你和姚芸究竟是什么关系?

程景:好吧,我明白了。

程景:再见,张朝贵!

张朝贵看到程景的短信之后,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程景怀疑他和姚芸之间的关系,虽然他对姚芸有好感,但是他和姚芸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也就是说程景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要和他分手,这也就说明,他和程景之间还是有希望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喜悦,可是随后又是一阵心悲,因为程景的电话停机了,他联系不上程景了。

不过他还是用上了老一套,打开电脑登上了QQ、人人,疯狂的给程景发离线消息,给程景留言,他一点点的向程景解释了他和姚芸之间的所有细节,从第一次找兼职的时候接触姚芸一直说到昨晚他和姚芸告别结束,这足足花了他两个多小时。直到他后来再也想不出和程景之间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细节了,这才放下了键盘。

远在云南昭通的程景看着张朝贵一点点发给他的离线消息,几乎是张朝贵发过来一条她看一条,直到两个小时之中张朝贵说完了他和姚芸之间所有的事,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张朝贵的消息,眼眶中的眼泪有流了下来,张朝贵亮着的头像也终于变得灰暗了。

她还是无法逃脱张朝贵的牢,爱上了张朝贵注定她无路可逃,无论她找什么样的理由和借口,她还是挣脱不了张朝贵所带给她感动和束缚。

她又看了一遍那次在浦东机场航站楼里那个陌生男子塞给她的视频,虽然在池塘边张朝贵和姚芸两人亲吻的照片很清晰,但是另外的几张照片和那段所谓的视频都格外的模糊,或许她真的错怪张朝贵了,但是她到现在还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就这样分手吧,对于她而言,和张朝贵分手是给张朝贵最好的结局。

无论怎么样挣扎,我终究到底还是要离开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张朝贵,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程景的眼泪,不知dào

究竟会为张朝贵流多少次。以前流了多少次,以后还会流多少次。

姚芸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整天,无论姚泓伟怎么敲门怎么发火她就是不开门,姚泓伟气的没有办法,到最后他甚至想让阿彬阿宫等人将姚芸的门给拆了。

正当阿宫拿来工具准bèi

拆门的时候,姚芸自己打开了房门,她的脸上一脸的呆讷,姚泓伟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想给姚芸一巴掌,但是举到半空还是放下了。

“我要见许威!”姚芸盯着姚泓伟说道,她的眼里充溢着一股坚决,这种坚决让姚泓伟气愤又让他担心,姚泓伟想了一下之后,决定让阿彬把许威带出来。不管怎么说已经将许威关上三天了,在这三天之内道上的事已经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将许威关起来第一是因为感觉许威有点不争气,好端端的在陵南被吴锦蓉劫了过去。第二是因为这事实上也是对许威的一种保护,毕竟为了将许威从吴锦蓉手里换回来,他让出了泓伟集团道上的一半生意,这里面牵扯到集团太多人的利益,在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把许威关起来,许威理所当然的会成为众之所矢。

过了两分钟后,许威出现在了姚泓伟和姚芸的面前,姚芸见到许威之后一把抱住了许威,许威的脸上却是一阵惊愕,姚泓伟面带愠色的看着他,其实姚泓伟的心里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欣慰。以前最想看到的一幕现在终于出现了,如果姚芸能够真zhèng

的和许威呆在一起,他也算知足了。

许威轻轻的拍着姚芸的后背,他不知dào

姚芸为什么看到他之后会紧紧的抱住他,但是他能感受的到姚芸心里的那种疼痛,而且这种疼痛并不是为他。这种疼痛像在姚芸的心里撕裂开来一样,他从小和姚芸一起长大,他太了解姚芸了,能让姚芸产生这种疼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朝贵。

“小威,这几天反省的怎么样?”姚泓伟轻轻咳嗽了一声,姚芸放开了许威,不管怎么说,姚芸心内还是挺怕她爸爸的,虽然姚泓伟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

“姚伯伯我知dào

错了。”许威看着姚泓伟慢慢的说道。

“错在哪儿了?”

“我太不成熟了。”许威说的这句话彻头彻尾的是他内心的话,在禁闭室的这几天他仔细的想了下前因后果,发xiàn

他从一开始就上别人套了。从他开始怀疑姚泓伟起,他就钻进了一个别人精心设置的局。很显然那人很了解许威,知dào

许威的反应,之后被吴锦蓉劫持,显然是那人的借刀杀人之计,但是那人没有想到的是,姚泓伟会用那么大的代价将许威从吴锦蓉的手里换了回来。

“小威,你这次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这件事先就这么过去了,这几天你先好好的休息几天,道上这两天发生了一点儿小变故,估计你也知dào

了,好好想一下之后你该怎么发展吧!”姚泓伟说完走进了书房,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年轻人自己了。

“小芸,告sù

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张朝贵欺负你了?”姚泓伟刚走,许威就向姚芸问道。

第161章重新洗牌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他终于选择走了,他应该走了,不会留在陵南了.”姚芸说着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感伤,张朝贵注定要漂流四方,陵南不是他的落脚地,没有人会知dào

张朝贵以后会走向哪里.

“走了?他能走到哪儿去?走的再远我都能给你找回来。小芸,要不我现在就把他找来?”许威说着就准bèi

转身离开去找张朝贵,但姚芸紧紧的拽住了他。

“算了,许威,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走了就算了,留不下来的。”姚芸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表面上她装着对张朝贵的离开漠不关心,其实内心却依然纠葛不舍,许威当然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这种情绪。

只不过两人谁都没有说,两人都相互了解彼此之间的心思可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

“许威,你去休息吧。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波罗阿KTV,爸爸已经同意让我们继xù

工作了。”姚芸向许威嘱咐到,许威点了点头,一场风波过后,每个人的生活都会趋于平静,许威如此,姚芸如此,张朝贵程景也是如此。

张朝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再吃过东西,不久之前接到了花荣一个电话,说是晚上让他去孙蛮蛮家去玩。他想找个理由推迟,但是最终还是答yīng

了,或许他应该把自己的心事告sù

他那群兄弟们,这样子他的心里才回好过一点。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了,张朝贵看着张朝贵,陷入到一股没有意识中的迷茫,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毕业之后会发生这么多古怪离起的事。难道从学生时代毕业了,之前所有有过的一切都这样无声无息的改变了吗?他想不通,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但是发xiàn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饿,程景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就在准bèi

去孙蛮蛮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的心里一阵激动,以为是程景打给他的,结果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接过电话,传来了濮影的声音。

“小贵,好几天没有联系你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啊?程景还在陵南吗?”电话那头濮影的快语调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朝贵愣了愣,听到濮影的声音之后突然想和濮影说好多。

“小影,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dào

我们很担心你?你上次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有,你真的要回家看你奶奶了,今年端午节你都没有回来。程景10号的时候已经走了。”张朝贵听到濮影的声音感到一阵阵安慰,他现在特别想找濮影好好的喝上一顿,在和几个兄弟的交流中,他最喜欢和濮影说话,也只有在濮影的身边表现的最为坦诚。

“我这些天一直在赶稿啊,我3号那天来黄山了,我听阿姨说你和程景也来黄山了,可是当时我的手机丢了,没能联系上你们。”濮影说他丢了手机是假话,他的手机是被他自己被摔了,到现在他打电话给张朝贵所用的电话都是小卖部里的公用电话。

“回陵南吧,我大概再呆半个月就要出去了。”张朝贵说着心里不由得有些低沉,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七月份的时候他肯定是要离开陵南的,趁着年轻他总要好好闯闯。

“出去,你要去哪儿?”

“也许是杭州,也许是上海,反正不会呆在陵南!”

“你怎么好好的想要出去啊?在陵南呆着不好吗?你之前不是又有实习又做兼职什么的吗?”

“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的正式工作啊,我是一名广告系的毕业生,我应该做自己专业内的事。小影,你呢?你准bèi

做什么?你总不能写小说写一辈子吧?”张朝贵紧紧握着手机说道,他为濮影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网络写手毕竟只是一份副职,靠网文吃饭在实jì

中不太可能,加上濮影大学学的是传媒学院的王牌专业,找上一份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好吧,小贵,过些天看吧,反正在你离开陵南之前我肯定会回去一趟。这几天你在家好好准bèi

准bèi

吧,找工作了,不做好充分的准bèi

你肯定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是啊,相对于那些早已找到工作的同学们来说,我们就是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你怕啥?我们几个不都是无业游民么,你我,老花繁哥,不都是还没有正式工作吗!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濮影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他总是这样,除了许落,他和任何人打电话都不可能聊很长的时间。

“小影,我们见面再说吧,我等你回来陪你一起去看你奶奶。现在我去蛮蛮家找花荣和繁哥他们去了。”张朝贵在电话里听出了濮影焦躁的情绪,因此想如濮影所愿挂电话了。

“好,那我挂了,我还要回去码字呢!网络写手苦比啊!”濮影倒也干脆说挂电话就挂电话了,张朝贵听了好久听筒里的嘟嘟声,才若有所失的挂断了电话。

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为一些微小的细节感伤,比如我们谁会先联系谁,我和你在通电话的过程中谁会先挂断对方的电话。有些细节冥冥中让我感动,有些细节却总会给我带来前所未有的伤痛。许多年前就有人说我是一个格外敏感的孩子,说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因为我总会萌生许许多多别人无法理解的想法。其实他们都说错了,我其实是一个格外自私格外冷漠的孩子,我总想着全世界的人都在迁就我,我却很少去想着别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最终选择离开了我,我想是他们看透了我。

我喜欢听暗夜里无人知晓的风声,盘旋在校园、城市、村庄的上头,掀起一阵又一阵迷离的漩涡,告sù

我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我们从未察觉到的伤痛。我喜欢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看着太阳无数次有规律的升起又无数次有规律的降落,一天又一天惨白的时光,就在日出日落之间匆匆溜走了。我们带着各自的倔强,谁也不愿服输,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围绕着自己的轨道机械而又充满神奇意wài

的态度走着,什么地方会是你我的终点,什么地方会有你我短暂的停留?

我们总在有意或者无意之间和太多有缘或者无缘的人之间相互错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感觉日益的衰弱,直到有一天我们铁石心肠到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感觉,或许那时候我们才算作真zhèng

有能力独自面对这整个浮躁的世界。我们善于给自己挖一个又一个人性伪装的坑,然后看着别人在我们的算计下慢慢走进去,然后我们嘲笑,我们感慨,我们痛苦,笑着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理解自己的人,却没有想到,我们是自己挖下陷阱之后第一个掉下去的人。

我不知dào

以后的哪一天我终于成为了我想象之中那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但是我知dào

的一点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是不快乐的,非常不快乐。

晚上八点,张朝贵赶到了孙蛮蛮家,到了孙蛮蛮家之后才发xiàn

今天原来是孙蛮蛮的生日。花荣那个老小子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张朝贵这几天一直忙着程景和姚芸的事,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特殊的日子。

孙繁和朱情却早有准bèi

,从他们准bèi

好了的着装还有他们静心准bèi

的礼物就能看的出来,孙蛮蛮家多多少少一共来了十几个朋友同学什么的,张朝贵扫视了一下,其中只有几个不认识,其他的他都认识。表妹刘娟在,抛比何玉祥也在,就连叶翰和强琳琳都在,想不到强琳琳到现在还没有去澳洲,看到张朝贵之后,强琳琳微微的向他笑了一下,就算做打过招呼了。

“蛮蛮过生**怎么不告sù

我!”张朝贵在孙繁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轻轻的向孙繁问道。

“花哥不让说的,他说看谁能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话说你小子一向记忆不都是很好吗?对这些事也很积极,怎么这次把蛮蛮的生日给忘记了?”孙繁似乎有点不理解张朝贵会空手而来,在他的印象中,张朝贵对于这些方面记忆力好的出奇,他不知dào

程景这几天和他闹分手早已让他心力交瘁。

“今晚没有带礼物的家伙,都会受到惩罚的!”等人来齐了之后,花荣高声的说道,说这句话的同时他还特地狠狠的看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真的不是故yì

忘记孙蛮蛮生日的

第162章重新洗牌(下)

“要是这种代价,我宁愿呆在吴锦蓉那里!”许威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之前一直没有表情的英俊的脸上这次明显的情绪激动而变得有些扭曲了.

“许威,不说了,我们还是去波罗阿KTV吧,好多天没有去哪了,我有点想去我那包厢唱歌了。”姚芸见许威似乎有些生气拉了拉许威说道,这几天姚芸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所以想去波罗阿KTV里痛痛快快的唱上一次歌。许威见阿宫一脸委屈样,也没再说什么了,关于道上的事,等明天早上他去清红大厦接手泓伟集团道上的事之后再好好的说说了。

许威不知dào

姚泓伟这次到底放qì

了多少生意,许威从三年前就开始接手道上的生意,泓伟集团道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有感情的。而他更不知dào

的是,姚泓伟这次放qì

一半道上生意之后为泓伟集团埋下了一个谁也无法料到的危机。这个危机从许威开始,最后也是从许威结束,当然这是后话。

姚泓伟精明强干一世,却糊涂失策一时,而就在这一时,他被人抓住了机会,陵南大哥姚泓伟略有惨淡的结局从他放qì

道上的生意之后就埋下了沉重的伏笔。

到了波罗阿KTV之后,李大帅好久没见到姚芸和许威两人,见面之后不免嘘寒问换奉承了一番。李大帅这人虽然强壮勇敢,但是拍须遛马也是他抢手的一面。

“许经理几天不见,你威风陡涨,更有魅力了。”

“姚经理你越长越漂亮了,看你这身影更像现在热映的电视剧《宫》中的女主角晴川了。”

许威和姚芸却只是笑笑,这样的话在李大帅的嘴里听的多了,自然也有些腻烦了。

两人却没有走到KTV里那个姚芸专属的包厢,而是走到了姚芸之前的专属办公室里去了,之前的一段时间,泓伟集团的财务一直没有统筹计算,而这大概要花上两人一个晚上的时间了,恐怕之前姚芸所说的唱歌估计要等好一会儿了。

孙蛮蛮家的那边,一桌人切蛋糕,又打又闹,玩的不亦乐乎,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挂着几丝微笑,只有张朝贵略显惆怅,一个人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的一觉。不是他不想高兴不想玩,而是他实在高兴不起来,程景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他每隔两三分钟就会掏出手机看看程景有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有时候在众人哄哄闹闹中,他老是产生有人打电话给他的错觉,感觉自己的手机铃音响了,结果拿出手机一看,空空的屏幕,没有任何人给他电话或者发短信。到最后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协调,趁众人不注意,拿了瓶啤酒,一个人走到了孙蛮蛮家的阳台。

孙蛮蛮家的小区时代商业广场在陵南城区的中心,是近十年来陵南建造的最好的一个住宅小区,小区的下方是一个地下商城,外围就是城区市区中心,整个小区被外围的商店全裹了起来,是繁华地带却最安静的一个地段。孙蛮蛮家的阳台侧对着陵南县城的县zf行政大楼,晚上十点多,行政大楼里仍是一片灯火辉煌,张朝贵遥看着那片灯火,心思却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流Lang。

妹妹,如果现在我能飞到你身旁,是不是就可以抚平所有我在你心中留下的伤?妹妹,你知不知dào

此刻在陵南的星空下,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我想念你的依靠想念你的微笑。可是,为什么短暂的美好之后你就匆匆和我选择了别离,妹妹,你知不知dào

此刻的我该有多么委屈,我静静期待着回到我们没有误会的从前。

一瓶啤酒就这样滑下了肚皮,透过阳台上的玻璃,他看到了孙蛮蛮家屋里的热闹,这份热闹里本该是有他的,可是今夜却因为心事重重,他始终融入不了周围人群的热闹。

一个人感到孤独不是真的孤单,在一群人之中感到孤单才是真zhèng

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没有在遇到生命中最重yào

的那个人之前,我们就是游离在快乐之外的那个找不到归宿的单子。

“艹,你小子怎么死到这儿来了?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老是萎靡不正的!今天你都忘记我家蛮蛮的生日了,老子到现在还没有惩罚你呢!”却是花荣走到了张朝贵身边,轻轻的捶了张朝贵一下。

“花哥,我想回家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张朝贵见是花荣来了,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向花荣说道,花荣见张朝贵说要离开,心里自然是一股不悦。

“你小子最近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小子怎么老是这么低沉沉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啊!”花荣说的确实不假,自从张朝贵大学毕业之后他就感觉张朝贵无趣了很多,前几次的聚会总感觉有点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样子,今天到了孙蛮蛮生日他更是一言不发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吹风来了。

“花哥,你还是去里面陪蛮蛮他们吧,我没事,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情绪有些低落!”张朝贵想了半天敷衍着花荣说道,花荣自然不会高兴,拉着张朝贵就走进了客厅。

“我们让张朝贵给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好,好的,就唱小刚的,或者阿杜的,不影响,不影响!”孙繁第一个附和着说道,其他众人也纷纷发言同意,张朝贵见没有办法推辞,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给大家唱一首小刚的《还原》吧,唱的不好听,大家也不要见外。”

“《还原》空旷的房间,你不曾再出现。微弱的光线,楚楚可怜。心是缠绵或厌倦,竟是难以分辨。你走了多远,我哭了几遍。

潦草的白天,想不起你的脸,敏感的黑夜,呼吸听的见。迷惘的人要受罪,左右都不安全。爱多要一点,苦多受一点。

承认吧,骄傲的我和贪心的你都怕爱不够鲜艳,而我们一个房间两种音乐三个世界。失去表情的语言,偷偷埋葬了的心愿,火焰啊,就快熄灭。

相信吧,情深意切和寂寞作祟是爱的一体两面,而我们誓言谎言模糊界限多少遍,不想厮守一整天,能不能把心还原,把爱还原。”

张朝贵一首歌就这样唱完了,唱着唱着眼泪竟然默默的流了出来,大概是唱的太深情了,整个客厅里都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张朝贵,张朝贵的情绪也在唱歌的同时传染给了其他人,每个人似乎都有些陶醉了。

还原,该是多么无奈又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我们总是怀念着以前那些失去了的美好,我们总想回到那一年那一**我的初见,却不知dào

日子早已飞速流逝,我们再也还不了原。

远方的程景,如果你能听到张朝贵无奈的歌声,你会选择给他一个重新解释的机会吗?只是可惜,我们都未曾真诚的相见。

众人一阵掌声,虽然张朝贵在孙蛮蛮的生日聚会上唱这首《还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张朝贵真诚自然的表现让众人不免有些刮目相看。或许有时候一首歌真的很能表达出一个人内心的情感,动情处,仿佛那首歌就专门为那一个人所写的。

“花哥、蛮蛮,今晚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我想回家睡觉了!”张朝贵向花荣孙蛮蛮说道,花荣点了点头,算默许了张朝贵的请求了,张朝贵向众人摇了摇手之后就走出了孙蛮蛮的家门。

走出小区来到城区,周围又是一阵喧闹,张朝贵站在街道的一侧,看着城区马路上缓缓开动的车流,心里却流淌着别一样的悲伤。

我们的感情是否可以重新洗牌,在某个夜晚中的某个时刻,翻开崭新的一页,我们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你回归成我的梦想,我仍然是你勇敢不变的希望。

车水马龙间的彷徨,是我年少岁月里永远无法愈合的那一道浅殇。

波罗阿KTV姚芸的专属办公室里,许威根据阿宫对他的描述,手绘出了泓伟集团道上的势力图,姚泓伟和吴锦蓉之间进行了新一轮的势力划分,几十年的纷纷争争后的版图这一次因为许威又有了较大改动。不言而喻,这又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只是与以往不同,泓伟集团这一次彻彻底底占据了下风。

许威不由得将自己的拳头攥紧了,他必须要告sù

吴锦蓉,现在和她对手的已经不是姚泓伟,而是他,夺命阎王,许威。

第163章重归于好

夜晚的星空再怎么晴朗,也比不过白天所散发的亮光,遥远的天际,却再也看不到任何星星的痕迹,就像我们分隔在地球上的某个两点,我们抬头或许能看到一颗同样的星星,但是我们却看不到彼此熟悉的身影.我们所能看到的那颗星距离我们几十万光年甚至更远的距离,而我们只不过相聚几百公里最多几千公里,和几十万光年相比甚至不足其中亿万分之一,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我们就是感受不到彼此。无论我们怎么样挣扎,我们心中的那个人都不能给我们一个完美的回应。

张朝贵不知dào

在这街头伫立了多久,他的眼里一片朦胧,橘黄的路灯,和偶尔粗心的司机打过来的远光灯交织在一起,让人产生时空错乱的错觉。他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此刻会对这样的景色如此着迷,或者说他已经寂寞到了底,看到光亮的明景就不由得想靠近一步。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对于光明的渴求和对于黑暗的恐惧,我们每个人都想处在一片光亮之下,觉得那样子会有安全感,同时我们害pà

一个人躲在黑夜里,因为我们不知dào

黑夜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直到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才从无边的遐想中反应了过来,转过头,看到了高高瘦瘦的孙繁。高中时候的肥爷孙繁,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细瘦,大学四年里,每个人究竟有了多少改变,可是他们就在慢慢的改变中熟悉了彼此。等到某一天某一刻偶然回首的时候才发xiàn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就这样不一样了。当年我光洁的脸上如今已胡茬密布,我怎么剃也剃不掉它。当年你嫣然如花的脸庞如今却冷若冰霜,你怎么也放不下它。当初我们会以为很多人应该在一起,可是那些本以为在一起的人都选择了分离。那些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会在一起的人,却最终牵起了手勇敢的站在了一起。世事总是如此善变。”肥爷,你看,这街的对面向前走就是陵中,四年前我们信心满怀的从那校门里走了出来,我们分散各地,想着彼此在各自将要去的地方打拼出一片天地,然后如今四年过去了,我们就这样回来了,带着满满的疲倦和数不清的抱怨回来了。”张朝贵看着孙繁喃喃的说道,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对孙繁说这些,他和孙繁是高中同学,要说默契程度,自然是他和孙繁最为默契。但是大学四年多多少少还是让两人有了许多隔阂和距离。

“贵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一看你这苦比的脸就知dào

了,说吧,是不是你和程景姑娘出什么事了?和我说说,不影响。”孙繁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张朝贵的问题所在,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论那个人怎么样改变,有些细小的动作和细节是改变不了的。就像张朝贵四年前每次和燕子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都是拉着一张苦瓜脸,现在四年过去了,张朝贵的这个特征依旧没有什么改相。张朝贵见孙繁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对孙繁也就不隐瞒什么了。

“繁哥,程景和我分手了,昨晚她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和短信我都没有接到,现在她手机停机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了。繁哥,你知dào

吗?我又分手了,没有理由没有借口的就这样分手了!”张朝贵说着说着眼睛已经红红了的,兄弟几人当中如果仔细算下来就他谈的恋爱最多,分手的次数最多吗,被甩的次数最多。

“呵呵,我早就猜到了,贵比,不是我说你,你不觉得你和程景的感情很突然吗?你们总是迫不及待的开始,甚至在不怎么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匆匆相爱,可是你们真zhèng

想过以后一辈子要和对方呆在一起吗?你知dào

吗?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但是当时以为你还小,以后会有机会明白的,想不到大学四年之后你还是这个样。你现在和程景的这情景和当年你和燕子在一起的场景有什么区别?有些事没有想明白是不影响,但是你总不能永远想不清楚啊!”孙繁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张朝贵和濮影,他永远都有话要说,可是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说什么,张朝贵和濮影这两人都不会听进去的。

“可是繁哥,我是真心真意爱着她的,我是想娶她回家的,我想过了我以后一辈子要和她在一起,不然我也不会让她来陵南了。她和燕子有区别,我现在只喜欢程景不喜欢燕子了!”张朝贵似乎还想反驳。

“真心真意爱着她?你爱着她还和姚芸勾搭在一起,贵比,你和姚芸混在一起的时候想过程景吗?你了解程景吗?你真的知dào

她喜欢你吗?那她喜欢你什么地方?好吧,就算这些不影响,我们说别的。你口上说你只喜欢程景,可是当初你不也是说你只喜欢燕子只喜欢沈涵吗?如果你只喜欢程景,在同学聚会上,你对于燕子到场时的那种表现,贵比,你知不知dào

你自欺欺人的这样子很可怜?”孙繁慢慢的说道,他早已经看不惯张朝贵朝三暮四的性格,更看不惯张朝贵吊儿郎当、随遇而安的消极人生态度,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重点,张朝贵一直在混日子,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永远都在期待不劳而获的感情到来,永远在期待那未知名的远方突如其来的好运,永远在期待下一个人,最为可气的是,张朝贵天性懦弱懒惰,就算在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同时总让人感觉一股格外低沉的气氛。而这种气氛通常来源于已经退休安享老年的老人,在张朝贵这样才毕业的年轻人身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气氛的,孙繁所说的更有这种意思。

张朝贵听完孙繁的话之后深深的低下了头,这已经成为了他一个无法改变的习惯。害pà

时会低头,愤nù

时会低头,就连和稍微强势一点儿人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他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孙繁的话,孙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击重拳重重的打在张朝贵的心上。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张朝贵掏出手机,看了下电话号码,心里不免一阵激动,差点将手机摔到了地上,上面的来电显示的是程景。

“喂,妹妹,我就是不能和你分手,我不愿和你分手,你告sù

我,我哪儿做错了,你告sù

我,我改好不好?”张朝贵接过电话就向电话那头说道,一天的表现证明,他离开不了程景,程景和他分手所给他带来的这种失落感,是以前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匹敌的。张朝贵在心中认定,程景就是这一辈子会和他呆在一起的那个人。

“张朝贵,告sù

我,你和姚芸究竟是什么关系!”程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向张朝贵问道。

“姚芸?妹妹,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最多能算上我的好朋友,之前我和她只在波罗阿KTV兼职的时候呆在一起。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张朝贵在电话这头急忙的解释到,他想不通为什么程景老是纠结于他和姚芸是什么关系。

“张朝贵,你等会儿,我上传一样东西发到你邮箱,你给我解释下那是什么东西!”姚芸说完挂断了电话,张朝贵愣了愣不知dào

程景究竟会发什么东西给他,他揣起电话拉着孙繁就向家赶去。

“哎,哎,你要带我去哪儿?”孙繁见张朝贵拉着他就走,连忙问道。

“程景说她要传一样东西给我,让我给她个解释,你现在和我一起回我家看去。”

“哎,哎,那关我什么事啊?虽然说兄弟伙子们不影响,但我还要回去给蛮蛮过生日啊!”孙繁急得大叫着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和我一起回去!”张朝贵说着就拖着孙繁向华阳小区的方向走去,孙繁被他折磨的没有办法。

“那我们总要坐一个三轮车吧。这样子走过去要走多久啊!”孙繁向张朝贵建议到,张朝贵讪讪的笑了笑,一激动忘记这里距离华阳小区步行还有半个小时的步行距离。

“你小子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啊!一点儿也没有你繁哥的风范,不过不影响不影响,你繁哥是神一样的男人,是你所羡慕不来的!”孙繁说着还故yì

鄙视了下张朝贵,但是他内心其实对于张朝贵这时候表现出来的这种性格还是持有赞许的态度的。张朝贵这时候表现出来的状态很可爱,用他大学好友王晓雨和张雨喆的话,他纯属于卖萌。

第164章重归于好(下)

我们就在分分合合之中这样一步步的向前走着,我们一举一动不仅影响了我们的情绪,还深深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孤单的一份子,我们拼命的寻求尘世中最适合自己的彼此,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受伤不断成长,直到有一天我们变得格外坚强。直到以后的某一天,我们能面对尘世中我们一个所不爱的人告sù

他/她我很爱他/她,直到有一天我们能面对那个我们深深爱着的人我不爱他/她,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选择分手吧,我想寻找这里面的原因,可是事实告sù

我,许多事是不需yào

原因的。就像白天过后会有夜的交替,就像人会不断的成长变老而已,我们的情感也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

“孙繁小贵!”

张朝贵和孙繁刚准bèi

坐三轮车去华阳小区,却听到有人在叫他两名字,两人一同看过去,看到了叶翰和强琳琳,很显然刚才是叶翰叫他们两的。

“你们两准bèi

去哪啊?怎么不到蛮蛮家去玩了?”叶翰看张朝贵和孙繁似乎要离开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我们准bèi

去小贵家,翰子,你和你老婆怎么不在蛮蛮家玩了?”孙繁答话说道。

“琳琳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我还得送她去机场,所以就不在蛮蛮家玩了。”叶翰说着说着语气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无奈,强琳琳最终还是决定要去澳洲,而到了澳洲之后她和叶翰的关系也就变得忽暗忽明。澳洲,地球另一半上的陌生国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强琳琳为了自身的发展,最终还是固执的选择了去澳洲,而这意味着她和叶翰情终缘尽,我们都已经大了,年龄都已经大了,再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认认真真去等待某一个人了。

“好吧,那你们先逛吧,我和小贵先走了。不影响,不影响,有时间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喝酒去。”孙繁说着和张朝贵钻进了之前招下的三轮车,突突的向华阳小区开去。张朝贵和强琳琳挥了挥手,强琳琳回陵南还是他接的,强琳琳坚持要去澳洲的这种结果,张朝贵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意wài

。因为那次在强琳琳家吃过饭之后,他就知dào

了强琳琳的想法,强琳琳是不可能放qì

她的异国梦的,张朝贵深深的看了眼强琳琳,他不知dào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究竟还会不会遇到强琳琳,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一路上孙繁和张朝贵都没有说话,叶翰刚才和他们说话之中所流露的那种失望悲伤的情绪深深感染了这两人,两人都想起那次和叶翰一起去西山时叶翰的失态。强琳琳在叶翰的心头分量太重,他们实在不知dào

那个剪着板寸头憨厚真诚的翰子能不能过强琳琳这一关。

等到了张朝贵家,老张夫妇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张朝贵直接带着孙繁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登录上自己的邮箱,看到了程景发给他的视频,打开看完之后两人不由得都深吸了一口冷气,孙繁更是有些愤nù

,张朝贵却是羞愧之中更带有些不解。

“小贵,你和姚芸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看到张朝贵将视频定格在岛国动作片经常出现的画面时,孙繁怒怒的向张朝贵问道。

“什么发xiàn

了什么啊,我和姚芸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前面那部分是真的,后面那部分很显然是假的!”张朝贵不知dào

姚芸在哪儿搞到了这段视频,但是广告专业出生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视频的问题,这分明就是几段视频剪辑在一起之后的效果,特别是岛国动作片的那部分很明显就是别人恶意伪造剪辑的。

张朝贵点开桌面上的一个软件,将视频打开到制作界面,那部分明显就被别人动了手脚。

“看到没有,你用Premiere软件就能看出来,这几段视频帧图的密集度都不一样,我真想不通程景在哪儿搞到的这段视频!”张朝贵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程景的电话。

“妹妹,你误会我了,那段视频上前面是我和姚芸,后面根本就不是我们。妹妹,你发xiàn

没有,后面那段视频都看不见脸,而且我用PE软件看了,两段视频根本就不是一个时间段的!妹妹你等着,我把视频上有明显漏洞的数据地方截图发给你。你电话别挂。”张朝贵说着放下了电话,截了图之后传回了程景的邮箱,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拿起电话,过了一会儿程景终于说话了。

“张朝贵,你没有骗我?你和姚芸真的没有什么吗?”电话那头程景的语气依旧半信不疑。

“妹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不信你问孙繁啊,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还有,你在哪儿搞到这视频的?”

“张朝贵,我相信你,我希望你不是骗我,这视频是那天你送我到机场候机楼之后一个男人在我登机之前给我的。”

“一个男人?那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他说是一个姓姚的女人让他给我的。”程景在电话那头轻声的说道,看完了张朝贵回发给她的那些证据,她终于相信了张朝贵,之前对于所有对于张朝贵的无悔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姚芸?不可能,妹妹,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妹妹,现在我和你解释清楚了,你还和我分手吗?”张朝贵在电话里着急的问道,他不想程景和他分手,无论如何也不让程景和他分手,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他心里不免一阵激动。

“傻瓜,不说了哦,我要是真和你分手,还会给你机会机会解释吗?”电话那头的程景变得有些扭扭捏捏了,张朝贵听到程景这样说话,知dào

程景应该不会再和他提分手的事了,一阵危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激动。

“妹妹,我说过,就算这一辈子我找到天涯海角,追到天崩地裂我都不会让你和我分手的!”张朝贵对着电话坚决的说道,是的,从正式接受程景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把程景放在最重yào

的位置。尽管他在这一段过程中心里曾经有所动摇,但是对于程景的那一颗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程景就是他的唯一。

“不说了,这两天,我也累了,我早睡了,安。”

“安!”张朝贵说完挂断了电话,他知dào

程景从来都不会先挂他电话,他只好先挂断电话,挂完电话之后却看到孙繁紧紧的盯着他。

“不分手了?”

“不分了!”

“心情好了?”

“心情好了!”

“你看你这熊样,你属狗脸的啊,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孙繁看着张朝贵美滋滋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阵鄙视,但是他心里为张朝贵和程景之间消除桎梏还是感到挺高兴的。

“那你现在准bèi

怎么办?”孙繁向张朝贵问道。

“什么怎么办?凉拌!我和程景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张朝贵似乎有些不解的回答到。

“我问的不是你和程景之间怎么办!我问的是老花那边你怎么办,你今晚的表现让我们很不开心!你现在还不想想怎么补救!”

“得,得,我们继xù

回蛮蛮家给蛮蛮过生日,这不是还没过十二点么!走吧!”张朝贵说着又将孙繁拉出了房间,接着向外走去,孙繁见张朝贵如此动作也有些哭笑不得。

“小贵,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却是王金锁向张朝贵问道。

“爸妈,今晚我不回来了,我要去蛮蛮家给蛮蛮过生日,晚上我去孙繁家睡!”张朝贵说着就和孙繁离开了家,老张夫妇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子长大了,他们管不住了。

张朝贵和孙繁再次走在陵南城的大街上,无论怎么样,今晚为了庆祝他和程景重归于好,张朝贵一定要和花荣孙繁他们疯天亮,或许带着孙蛮蛮程景他们逛一夜的大街,或许一群人去KTV里唱K唱到天亮。

我们依然会疯狂,因为我们一直年轻。

我们拥有无限的激情,因为我们一直深深相信着彼此的感情。

波罗阿KTV里,许威冷冷的听完了姚芸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只是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在想着另一件事,一件有关于报复吴锦蓉的事,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他要洗掉上次被吴锦蓉劫持所带来的耻辱。

第165章循环交替

“威少,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泓伟集团清红大厦总经理办公室,阿宫和小夏两人向坐在老板椅上的许威问道,许威经过几天的恢复,又有了以往的霸气,现在举手投足之间更多了一种阴鹜和冷静.

“你们有没有兴趣再找一次机会打到零市去?”许威看着阿宫和小夏说道,两人听许威这么一说,大概的明白了许威的意思,上次在零市与吴锦蓉的比试中虽然侥幸获胜,但是实质上陵南这边却占了下风。加上姚泓伟已经将整个长江流域的走私生意分给了吴锦蓉一半,陵南道上混着的兄弟每个人心中多堆积了一股怨气。

身为姚泓伟的贴身保镖又是许威的得力助手,阿宫和小夏自然想帮许威报复上次被吴锦蓉的劫持之仇。

“威少,我们怎么打过去?要召集兄弟们吗?”小夏向许威问道,相比于其他三人,小夏更过于激情和热血,阿彬是几乎陪伴在姚泓伟身边,除非发生些特殊情况。阿福上次在零市和六六对决的时候受了伤,这些天一直在医院养伤。

“我把计划和你们说一下,你们再传递给你们手下的兄弟们,这次我们主要任务是找回上次丢了的面子。我们三个还是要去找吴锦蓉单挑。”许威说完接着把心中的想法全部告sù

了阿宫和阿福两人。

许威的意思是要阿宫阿福手下的兄弟分头去零市吴锦蓉的地盘砸掉他们的娱乐场所,而他们三人直接杀到吴锦蓉身边,最主要的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打败吴锦蓉身边那个叫做六六的年轻人。

等所有的任务安排稳定之后,阿宫和小夏两人开始分头行动,他们将为下次重创吴锦蓉做好准bèi

。许威特地嘱托了这次行动不要告sù

阿彬也不要告sù

姚泓伟,一切都在暗地里的操作中。

张朝贵终于和程景重归于好,六月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再过了接下来的一半,和程景之前最大的误会,那段视频,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会是谁制作的。

一切又想回到了以前,波澜过后每个人的心里更多了一股沉静,孙繁继xù

在实习,只不过办公室里的那份实习工作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变得可有可无了。孙繁和张朝贵相比能力更强,见识更广,吴世奇自然不敢再和孙繁耍阴招,几次玩了点小阴谋都被孙繁一眼识破。办公室里似乎达成了一股莫名的默契,每个人对于孙繁都是格外的照顾,当然这些照顾孙繁还是比较领情的,对于他来说,只要别人不刻意与他为敌,他自然也就没有心情去为难别人,他知dào

每个人都不容易,特别是在这个小小的法院办公室里。

姚芸果然没有再烦张朝贵了,正如张朝贵所说的,他终究是不属于陵南的,而且他的身边有程景,自然不会再对姚芸有什么感觉。一切都像回到了平静的当初,张朝贵有时候回头想想,不免有些恍惚,难道之前的那一个月的所有经lì

都只是自己一个光怪陆离的美梦?

手机里还是有着姚芸曾经发给他的短信,一个私密的文件夹,一个人在家里上网上到累的时候偶尔会一条条的翻看过去,有时候甚至会萌生起想给姚芸打电话的冲动。他还是喜欢那种被姚芸黏着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很有存zài

感,而不想现在总觉得自己似乎可有可无。

每天准时和程景的一个电话还是有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两人说着身边的一点点琐事,就像孙繁所说的,两个人在一起,打电话就算扯皮也是美好的。无聊之中张朝贵又玩上了CF,甚至重新打起了战队赛,但是战队却因为两个月的时间也变得支离破碎。这个战队是当年张朝贵他们在大二的时候组建的,主力都是张朝贵同一届的几个游戏爱好者,因为毕业等原因,游戏主力已经走的走,去的去,没剩下几个了。

以前和张朝贵配合最好的两个队友,一个机枪手八哥洪曦另一个狙击手哈shy也都没在玩游戏了。战队的队长甚至都已经易主,张朝贵的ID除了几个战队里的几个老鸟给点儿面子,现在的新人都不怎么理睬张朝贵了,有时候甚至在战队聊天频道里对张朝贵骂骂咧咧,张朝贵却是一笑了之。

每天下午的时候会找花荣喝下午茶,两人都想着去杭州找工作,在花荣的指导帮zhù

下,张朝贵的个人简历之类的东西也算做的有模有样,张朝贵瞄准了一家叫做盘石互联网广告公司,而花荣看中的是一家证券交yì

所,应该说两人选择的公司学历方面的条件算是符合上了,张朝贵想直接先投简历再说,但是花荣认为应该再多做些准bèi

。杭州人才市场的大型应届生招聘会已经在五月份的时候结束,现在两人只能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另一场大型的应届生招聘会了。

这个甬长而又漫长的夏季该如何度过,是张朝贵所要思考的另一个问题。

六月的下旬,毕业证和学位证终于寄到了张朝贵的手上,四年的青春外加十几年的代价就换来了这样的两纸证明,张朝贵不免有些怅然失笑。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时候想起了大学里的舍友、大学里的同学,不知dào

这两个月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陈清山自从回到贵州后就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张弛也只给他打了一次电话还是要让他帮忙买一栋黄山的房子。李小明一个月前说要来安徽找他玩,但当时恰好他在零市知dào

了汪朋的死讯,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去理会李小明,四个在同一宿舍的哥们在毕业之后的两个月后就这样相互疏远了。

老乡那边,张雨喆给他发了几条短信,现在她应该还在准bèi

期末考试,倪猛在六月下旬的一个夜晚给张朝贵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无比疲惫,在深圳创业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当然和吴成凤在一起,他不得不继xù

坚持下去。

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真zhèng

的进入到成人社会了,无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们就这样一步步的走过来了。甚至连疼痛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力qì

,有些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注定会越走越远,我们慢慢的陌生就像我们当初慢慢的熟悉,一切都只是一个我们曾经可以预料到的过程。我们在人群中当初就面临着无可奈何的选择,到最后我们选择无可奈何的离开。我们曾经无意的行走到了一起,到最后我们有意的走散了,我终于明白,长大了我们不仅要学会勇敢面对,更要学会该如何面对心中的叹息。

六月的最后一天,张朝贵正在UES里和孙繁花荣两人一起喝街饮,朱情已经回上海上班去了,孙蛮蛮也在家里人的介shào

下,在陵南找到了一份银行里的实习工作,或许不出意wài

的话,孙蛮蛮应该可以在那个银行里呆下去了。孙繁一个月的实习期也就这样满了,为了陪朱情,他在上海参加了一个法律基础知识在农民工群体普及情况的调研活动,估计七月初就要动身去上海了。

这么一群人又要相互分别了,毕业之后短暂的相聚,以后再次相聚时又该是何年何月。

“花哥,小贵,我过两天就要去上海了,不能再在陵南陪你们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你们决定好了以后去杭州了吗?”孙繁敲着饮料杯向花荣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和花荣几乎同时点了点头。杭州以前是这一群人说好呆在一起发展的一个城市,想不到最后还是有人走有人散。张朝贵撇开了海口和陵南,想在杭州找一份工作,这个城市在他年少时就给他留下了深深印象。

“繁哥花哥,你说濮影那小子会回来吗?前几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他会在月底回来一趟,但是现在又没有了消息。”张朝贵向孙繁花荣两人问道,过两天孙繁就要去上海了,他希望在离开之前兄弟四人还能好好的相聚一次,但是貌似这个愿望似乎没有什么机会实现了,因为濮影现在不见影踪。

“他说的话你也相信,别想着他回来了,我们哥几个现在还能呆在一起已经很不错了。我总觉得小影这几年和我们远离了,每次和他在一起,他都说一起我听不懂的话,做一些我看不懂的事,你说他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出了意wài

的不是花荣在抱怨濮影,而是孙繁在抱怨濮影,张朝贵看着孙繁,想给孙繁解释些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繁哥花哥,我说句实话,你们真zhèng

的把小影当兄弟吗?为什么我们哥几个之间还有感情亲疏的划分?”张朝贵顿了顿,决定还是把濮影大学时所遇到的那件事告sù

孙繁他们。

“大一的时候,小影在宿舍门口遭到了一个富二代的围殴,他的同学他的舍友没有一个帮他。哥几个有几个像他那样,遭受过胯下之辱?后来许落又和他分手了,我们从来没有人主动的去关心过他,一直就对他不闻不问。小影他不就是性情狂野了些么,我们就需yào

把他和我们划分开来么?是的,他人不好,他喜欢耍宝,整天乐呵呵笑嘻嘻的,你们知dào

他背后的难过和委屈吗?”张朝贵问向孙繁和花荣,同时也是问向他自己。对于濮影,他们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正当的存zài

,以为随随便便对待就好了,却忘记了该如何去关心和了解濮影。

“我们每个人都说小影变了,可是改变真的只有小影一个人吗?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一下我们自己,我们是不是也改变了。我们高中的时候还幻想着考同一个地区的大学,结果呢,我们分散四方,我们那小圈子里的十几个人现在有人我们都说不上话了。就连我们兄弟几个都各散一方。这也没什么,我们都长大了,那时候我们年轻,我们应该在成人的世界里好好的成长。可是我们自己想想,我们兄弟几人的感情是不是就这样默默的变化了?”

孙繁和花荣听到张朝贵的话之后陷入了一阵沉思,正如张朝贵所说的,他们两人其实也感觉到了兄弟几人之间感情的变化,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就是成长的代价。

第166章循环交替(下)

“好了,不说了,你们以后在杭州好好的吧,有什么困难记得给兄弟我打一个电话,至于小影,我对他还是以前一样的,小贵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大概七月二号就要去上海了。不影响不影响,我们几个还是有很多机会相见的!”孙繁说着就站起身向前台结账的地方走去,座位上就剩下花荣和张朝贵了。

“贵比,走不走?”

“等会儿吧,我想再坐一会儿。”现在正好是下午四点,陵南城经过一天的炙烤显得格外的闷热,张朝贵自然不愿意现在离开UES有空调的座位。USE里有许多今年高考之后的学生,像四年前的张朝贵花荣一样,他们也喜欢在这里喝上一杯冷饮,然后赖在座位上打一下午甚至一整天的扑克,这是他们悠然而又难忘的时光。张朝贵盯着四处明亮澄净的眼眸,心里一阵阵羡慕,这里的大部分学生对以后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希望,他们在这个刻骨铭心的暑假之后就能迈进他们以前最为期待的天堂。可是,他们不知dào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所将要去的大学,都只是一个埋葬他们青春消磨他们理想的一个地方。

怪不了谁也恨不了谁,那将是一条他们无法选择的路,要么被同质化可悲的社会机器,要么注定消沉堕落虚度年华,很少有人会学到自己真zhèng

应该学到的东西,也很少有人能上到他们曾经无比期待无比想象的大学。

这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没有人可以改变了的人生之路,无数人进入大学,又有无数人从大学里出来,无数人意气飞扬又有无数人低头暗殇。

张朝贵和花荣就闲聊了半个小时之后花荣也要离开了,孙蛮蛮下午五点从银行下班,花荣要去接她,顿时座位上只剩下张朝贵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几个模样像高中才毕业的学生来到了张朝贵的旁的座位旁坐下。张朝贵本来和孙繁花荣两人占得是一个四人的桌位,现在孙繁和花荣都走了,就有三个座位空着了,因此这几个学生看中了张朝贵的桌位,就过来坐下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张朝贵让桌。

“大哥,你会玩斗地主吗?”看到张朝贵似乎没有让座的样子,一个扎着马辫的有点黑瘦的小女生向张朝贵问道,她的两个同伴,一个戴着眼镜有点小胖的男生和另一个个子比较高挑模样一般的女生都向张朝贵看去。

“额,这个会的,我是不是妨碍你们打牌了?”张朝贵见小女生向他问话连忙说道,这样子被人占桌的事以前他也干过,因此能理解小女生说话的意思。

“那大哥你和我们一起打牌吧,我们这正好缺一个人呢!大哥你是工作了还是在读大学啊?”小女生机灵的再次回答到,她看张朝贵模样比他们稍微大了一点,有看到张朝贵一个人坐在一张桌位上,因此猜测张朝贵是不是仍然在读大学。不是在读大学就应该是工作了,可惜他都猜错了,张朝贵现在既不读大学也没有工作。

“你们是高三的毕业生?陵中的?”张朝贵没有回答小女生的问题而是直接向小女生问道,在陵南所有的高中里陵中距离UES最近,而且看这三人质朴的打扮,他应该就猜的差不多七八分了。

“嗯,我们是一个班的!”

“哦,你们考的怎么样?”现在已经是六月三十号,高考分数应该早就出来了。

“我们三个都过了重点线,大哥,你还是和我们一起玩牌吧!”机灵的小女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张朝贵见这时候回家也没什么事,就和三人玩起了扑克。在聊天的过程中张朝贵得知这个机灵的女生名字叫何雨蝶,那个戴着眼睛的的男生叫王强,而那个身材高挑模样一般的女生叫萧敏。

“张哥,你也是陵中毕业的吗?你还没告sù

我们你是不是还在读大学呢?”

“呵呵,我四年前从陵中毕业的,两个月前从南海大学毕业。”张朝贵见三人都向自己坦诚相待,也不想对这三人隐藏什。何雨蝶等三人听到张朝贵南海大学毕业心里一阵好奇。

“南海大学,貌似不错哦,看来张哥你高中时成绩不差啊,现在海南不是正在加快建设海南国际旅游岛么?我们以前做文综政治大题目的时候遇到过好多种这样的题目,要我们分析海南发展的优势和劣势,张哥,南海大学还不错吧?我有点儿想报考那个学校啊!”何雨蝶盯着张朝贵说到,她的笑容甜美而又真挚,张朝贵看了看都不免有些心动,四年前的女神燕子孙蛮蛮朱情他们应该也是这样吧,四年之后大家就这样或多或少的有了些改变。

“额,还是别报南海大学了。”张朝贵听到何雨蝶要报考南海大学,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不是南海大学不好,而是南海大学真的不适合陵南特别是陵中的学生。南海大学管理松懈,课程乱砸拖沓,不适合陵中的学生快速敏捷的思维模式,最主要的是南海大学的硬件条件地理区域位置远比不过长三角甚至本省的同级别的高校。

“为什么啊?难道你对你的大学不满yì

?”何雨蝶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朝贵,他想不到张朝贵会劝她不报考他刚毕业的院校。

“离家太远了,你会不习惯的!”张朝贵想了会儿微笑着说道,同时他看了看窗外,发xiàn

夕阳西下,他该回家了。

“你们玩吧,我该回去了!”张朝贵说着的同时站起了身,不知不觉间在UES又呆了一下午。

“张哥,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话说我真的有可能会报考南海大学的!”何雨蝶眨着眼睛说道,她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等着张朝贵给她报号码,张朝贵想了想,将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何雨蝶,就从UES里离开了。

他前不久刚从南海大学毕业,陵南接着又会有人报考南海大学,一切都好像一个循环,只是当中的主角不同,每个主角所经lì

的故事也必不相同。当然他还是祝愿何雨蝶能够如意进入她所心仪的学校,相对于张朝贵来说,何雨蝶还是更具有激情和希望的。张朝贵帮不了这些学弟学妹们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祝他们好运。

暗红色的天空,伴随着夕阳落下的最后几丝青红,张朝贵回头看了看距离这并不远的陵南中学门口,陵中的大门上的那盏照明灯使得“陵南中学”四个红字在夜幕中显得极为显眼。数以千计的陵南学生从这里走向了全国各地,又会有数以千记的学生走进这座校门,无数人便在这来与去的过程中沉沉落落,最后平淡的过完自己这平静的一生。

或许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别人永远无法深知的故事,我们却共同生活在这地球所转动的每一分每一秒之中,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循环不休。在黑夜即将到来的时刻,我只愿每个人都可以在黑夜里活的从容,没有心殇也没有疼痛。

第167章新的开始

日子就这么如似水流年般静静流淌着走了,我们又站到了人生面临选择的一个边缘,我们挥手之后坚决踏上了下一个所谓远方的旅途.风雨缠绵,我们却再也回不到相恋的那些时候当中的某一天。

曾经似水流年,曾经沧海桑田。我该怎样去面对你那温暖而又忧伤的脸,我又该如何去看待那些惨淡而又绝望的从前。我们曾经互相许诺的美好未来,却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疯狂褪色,变成了你我梦中偶然蹿到嘴边的呓言。我们就这样分开了,谁现在会站在你的身边,而我只能一个人点燃抽不尽空虚的香烟。

你说你会勇敢赶路,哪怕风雨兼程,你说你一定会追逐到所有你想要的,但是我却永远都不会再陪伴在你身边。我选择在离你一个很远的地方遥遥远望,我日以继夜的回想着我们曾经一同拥有过的梦想,最后却只看到了映在我们心头不同的伤。

我终于学会了该如何去隐藏心中的感动,就像当年你强迫着对对自己讨厌的人展露微笑。在反反复复的折腾中,我竟然就这样子学会了。只是我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感觉到孤单。我时常有莫名的疲惫,时常有突然的厌倦,我好怀念曾经那个我们无忧无虑的夏天。可惜那些日子仿佛长着翅膀,扑腾扑腾的展翅中就这样走远了,把你也从我身边带走了。

时间越过我越不敢回忆从前,我想到以前的甜蜜会痛苦,我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一个人独自去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有时候天空越蓝我反而越不敢看天,我会想起以前我们牵手的日子里,肆无忌惮的笑着闹着疯着爱着哭着喊着叫着最后分手逃脱了。我没有想过怪谁恨谁,我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好,无论怎么样都还是留不下你。

那一年的天空,左右都是那么朦胧,就像你当初暖暖笑笑走到我的身边,最后又隐隐淡淡的离开了我,我反复揣摩,总觉得那是一场我若无的幻梦。我想告sù

自己,有关于你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是我却怎么也骗不了自己。你叠的那些千纸鹤、你写的那些纸条,你给我编织的围巾、你给我网购的球鞋,都一点点的提醒着我,你曾经就在我身边。

我就这样无心的把你弄丢了,在某个十字路口或者在校园里的田径跑道上,我就把你弄丢,我甚至都记不起什么时候你的身影开始慢慢的在我的世界里走远了。你笑着和我说分手,说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也咧咧嘴笑了,我说我会变成你想找的那个人,你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带着一股我从所未见过的冷漠,呵,原来,一切都是你预谋好了的。

你说我离开你之后会活的比以前快乐,我不知所措的拉着你的手就是不想让你走,可是到最后你还是甩开了我,于是我们年少的初恋摔在了地上,化成了满地的碎玻璃。我们就这样相互离开了,带着各自的倔强和误会永远的离开了。只是我越来月难过,越来越悲伤,我总是会带着淡淡的隐忍,看着曾经你所离开的那个方向。我不知dào

想起你的时候,我究竟是略带快乐的还是略带哀伤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以前总幻想着有一天我带着你一无所有的去流Lang,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不停留,一直要走到世界的尽头。我们要一起看天涯海角,一起看潮起潮落,直到时光慢慢苍老了你的脸庞、我亦不再阳刚。我看着青春里所有迷漫到我们脸上的忧伤,夹和着岁月翻涌上来的往事,一起低沉一起游荡。然而所有的一切幻想还没来及开始却已伴随着你的离去付之东流,不再让我期望、也不再让我失望。

我像失去了灵魂的丧尸,整天长大着口徒劳的呼吸着空气,幻想着明天或许会有一场偶然的相遇,可是事实总是这样的让我失望。人海茫茫中我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你,你彻彻底底的从我身边消失了,我找不回来了。直到最后我也找累了,我不再寻找了,我开始整天回想着我们那些惨淡的从前,然后找到一点点甜蜜,再选择义无反顾的沉迷,可是,我忘记了,你真的就不在我身边了。

你只是我一场无法醒过来的梦,无论我生活在黑夜还是晴空。

后来,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动笔写下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我要记下我们之间看不到的未来,然后勇敢的和过去的自己说一声再见,再勇敢的走出去。我要记下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因为这里面深藏了我们太多希望失望太多梦想和太多无奈。

“妈的,真的就去上海去了?”陵南西站的站台上花荣看着孙繁说道,孙繁这时候已经上了大巴车,打开了车窗和花荣张朝贵聊着天。

“真的去了,要陪老婆的,不影响不影响!”孙繁笑着摇着手说道,张朝贵看着以前肥爷现在变得如此狡黠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只是这家伙还是和四年前一样,老是喜欢说着不影响不影响,似乎一切外界因素都影响不了他。

“艹,你等着,要不了多久老子就和贵比去上海,到时候我们吃你的喝你的,你这肥比别给我耍赖!”花荣开着玩笑向孙繁说道,他心里对于孙繁还是有些不舍得,兄弟几个高中毕业之后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现在一年都见不了几次,每次分散心里自然是很不快乐的。

“不影响不影响,我会在上海等着你们过去的,花哥,你和小贵回去吧,等会儿车子就要开了!”

“艹,再等会儿又不会死!”花荣听到孙繁要他和张朝贵走,心里愤愤的说到。

张朝贵不知dào

该和孙繁说什么,陵南的六点半,这是一个没有太阳的早晨,空气中还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沉闷。张朝贵想起孙繁有晕车的习惯,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晚上专门给孙繁买的晕车药递到了车窗上。

“繁哥,晕车药,我昨晚买的!”

孙繁憨憨的笑了笑接过张朝贵手中的晕车药,说道:“小贵,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你像一个女人?我晕车你竟然都记在心上。”

“你才像一个女人呢!要不是高三那一次我们去西山你晕车差点休克过去,我哪记得!”张朝贵一说又想起了四年多前孙繁的臭事。

“突,突,轰,轰!”大巴车开始发动了,花荣和张朝贵同时后退了两步,那辆载着孙繁的大巴车开始向出站口的方向开去,孙繁在车窗里不停的向张朝贵花荣两人挥手,直到大巴车出了出站口转了个弯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孙繁手里紧紧握着刚才张朝贵递给他的晕车药,想不到在从上海回到陵南两个月之后他又赶向了上海,他将要在上海那个繁华的都市里再读三年的研究生,甚至以后就定居在上海了,和张朝贵濮影不一样,他走的每一步都有着自己的计划,他从来就不喜欢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他想要的,因为他是孙繁,从来就稳妥谨慎细心周全的孙繁。

没有太阳的早晨,空气中带有一股初夏别有的沉闷,张朝贵和花荣两人走出车站,陵南城的街道上这时候变得格外熙攘,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张朝贵感受到一种迷路般的错失。路边小贩的叫卖声,三轮汽车轰鸣的喇叭声,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都带着一种焦虑的神情,让张朝贵感受到一阵孤立无助。

我们每个人最后都不得不为自己的每日三餐衣食住行而不停的忙碌着,我们把自己转的像一头只会绕着石磨转圈的驴,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生活的更好一些。风尘仆仆之间我们似乎正在一点点丧失我们那点儿可怜的尊严。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我们只能选择忍受而别无怨言。

我不知dào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才是我的终点,但是我知dào

这个世界我不能停留,我不得不努力,如果某一天我不努力,我就会被无情的淘汰下去。这是一个极端浮躁的年代,这也是一个燃烧我们激情燃烧我们能量的年代,我们像疯了一样的耗尽自己的能里和青春,只为占据一个别人之前从来没有占据到的巅峰。

我们散漫不开的时光以我们自身为中心,以我们的年龄为一道轴向前不断延伸。我小心翼翼的沿着这条时光轴慢慢的走着,我害pà

我在这每一个刻度上会错过某一个人或者某一处精彩的风景。我甚至忘记了休息,忘记了停留,我只知dào

机械式的走着。从昨天走到今天,走今天再走到明天,走明天再走到永远,我只知dào

这样幸苦的走着。(推荐一本好书,《踏天》)

第168章新的开始(下)

“威少,兄弟们都准bèi

好了,晚上只等你一声令下,我们就直捣黄龙.”清红大厦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小夏向许威说道,许威轻轻的点了点头。

“记住,让兄弟们砸了就撤,千万不要给吴锦蓉任何反应的机会。我们三个这次好好的会会她身边那个六六。”

经过十多天的准bèi

,许威终于有机会报复上次吴锦蓉所带给他的一箭之仇了,想到这里许威的心里终于好过了一些。上次被吴锦蓉劫持的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让他颜面扫地。丢掉了生意并不可恨,因为生意还是有可能赚回来的,可是有些东西比如说面子和尊严,丢掉了,想再找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上次阿彬阿宫阿福小夏四人勇闯吴锦蓉老窝,虽然挫败了俄国大力士帕瓦罗蒂,打死了越南拳王枭龙勾,但是要不是最后吴锦蓉看在姚泓伟让出一半生意的份上放走了他们,他们四个怎么也逃脱不了吴锦蓉的包围的。

阿宫这时候带着他和小夏手下的弟兄们将零市吴锦蓉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娱乐场所包括KTV,浴室,宾馆这些显而易见的目标都锁定后,开始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这件事是许威秘密布置下实行的,只动用了阿宫和小夏两人手中的心腹兄弟总共大约50多人,泓伟集团内部不仅乔家父子不知dào

这件事,就连阿彬甚至姚泓伟都不知dào

这件事,许威注定此战成名。

夜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来临了,许威和小夏从陵南赶到了零市,许威给予姚泓伟的解释是他们要连夜押送一批从上海海关运往江西的走私货,但是事实上却是他们已经悄悄的来到了零市。

有了上次的经验,许威和小夏阿宫三人很快找到了吴锦蓉的老窝,根据他们在零市获得的情报,吴锦蓉今晚就呆在零市的家中,并没有外出。

“看出什么了没有?”黑色红旗车里许威向阿宫问道,为了保险起见,许威并没有开自己的白色宝马车,而是选择了一辆很普通的红旗车,这样并不引人注意。

“三个暗哨,屋子周围都有监控,门口的保镖四个,估计都有点身手,屋子内的情况看不到。”阿宫放下望远镜向许威报道着说道。

“看来这次我们又不好行动了。”许威看了看手表说道,三个人就过来闯吴锦蓉的老巢,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显得更加出乎别人的意料。

“威少,我觉得我们这次攻进去的可能性不打,我们看到的那三个暗哨暂且不说,就是门口那四个保镖估计都得让我们喝一壶了。”阿宫想了想劝着许威说道,许威面无表情并没有答话,小夏却一直在玩他们手上的电棍。

“你说我要是能将这警棍做成三节棍那该有多厉害啊!”小夏边说边打量着警棍的尺寸说道,对于阿宫所说的他并不是很在意,小夏更热衷于冒险和英雄主义,他甚至恨不得自己一个人就闯到里面和六六好好的打上一架,给阿福报仇。

“等会儿,门口的四个保镖就交给小夏了,暗哨的话,阿宫你用飞刀解决。你们两个掩护我进去,我们就从大门口打过去。”许威想了一会儿向阿宫小夏说道。

又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晚上十点,许威对着手机说了声行动,阿宫和小夏早已安插好的兄弟已经在零市吴锦蓉的娱乐场所砸开了锅,他们五人一组,扔了一个自制的烟雾弹之后,拿着大棒对着里面人一顿暴揍,顿时零市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同时,小夏和许威拿着电棍就向吴锦蓉所居住的别墅里冲去,门口的几个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已经倒在了电棍下。就在暗哨拉下警报之前,阿宫的飞刀已经插到了他们的眼睛,顿时别墅周围狼哭鬼叫,别样凄惨。

几招之后,另两个保镖已经倒在了门前,小夏的棍法出神入化,并不是这两人所能抵抗的。许威小夏阿宫三人走向大厅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今天他们想要找的人,那个双手臂力过人的六六。

六六看到三人眼里也不禁一阵诧异,他们想到许威会在这么一个夜晚直接杀到了吴锦蓉的老窝里。

“我们又见面了!六六!”许威看到六六,嘴角微微上扬向六六说道。

六六并没有看许威,他一个人站在客厅的另一边,眼睛开始迷离起来,上次他虽然没有和这三人交手,但是对于三人的身手还是有所了解的,单拼实力的话这三人都不是他对手,但是他忌讳阿宫的飞刀。而这三人竟然就这么轻松松赶到吴锦蓉的老窝里,心里不免也有点小小的佩服这三人了。

“你们想怎么打?”六六冷冷的问了句。

“单挑,我和你单挑!”许威说着已经挥舞着拳头向六六冲了过去,六六似乎很鄙视的看了下许威笑了,许威和他赤手空拳的单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上次阿宫的拳法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更何况这出拳速度更慢的许威呢!六六几乎很轻松的握住了许威的拳头,再向前轻轻一拽,许威身体向前一倾,六六一膝盖就将许威从他身边顶了出去。

“算了,你不行的,你打不过我的!”

许威被六六顶倒在地上,他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管怎么说,六六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刚才是顶在许威的肚子上,要是顶在许威或者许威的命根上,估计这时候许威不是仅仅倒在地上这么简单了。

小夏见许威倒在了地上,挥舞着手中的电棍就向六六冲去,小夏的电棍挥舞的虎虎生威,一时间也算占据了上风让六六无从下手,但是电棍也始终没能沾到六六,到现在六六一直都是闪避而已。

小夏的棍法虽然精妙,但是平常都是善于玩耍二节棍和三节棍,那些棍法漂亮摄人,在混战中常常有一夫可当千军的效果,但是在于高手间的双双对决之中往往占不到什么便宜,小夏这时候也只拿了根短棍,使用起来也没有平时顺手。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六六瞅准小夏的一个破绽。小夏在转手电棍的时候,电棍的前端正好对住了小夏的身体,六六见状硬是用身体压到了小夏的手上。小夏的电棍顿时电到了小夏的身体,小夏一个哆嗦,身体也跟着抽动了起来。22千伏的瞬间高频脉冲的电流顿时让小夏短暂的昏迷了过去,小夏在倒地的同时,六六一脚将小夏的电棍踢飞了出去。

“就剩下你一个了!”六六略带骄傲的说道,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许威和小夏已经败阵,看来他们三人真的小看六六的实力了。许威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和你接着打,我还还没有输!”尽管许威的脸上通红的,看样子刚才六六那一下顶的不轻。

“你不用和我打了,你已经输了,我不想再和被我打输的人动手!”六六轻蔑的看了下许威,许威一口怒气蹿到了胸前,上前两步,抓住六六的胳膊就准bèi

给六六一个背摔。六六似乎岿然不动,反而用另一只手扣住了许威的肩膀,想将许威勒倒在地,许威也算拼足了力qì

,两人顿时处于一种相互对峙的状态。许威没有想到六六手上的力qì

会如此之大,整个肩膀想要撕裂一般,无奈之中他向阿宫使了个眼神。

阿宫立kè

心领神会将手中的电棍当作飞到扔了出去,电棍击打在六六的身上,六六和许威几乎同时倒了下去,六六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阿宫的飞刀出手了。面对实力差距太大的对手,只能运用其他手段致胜,无论怎么样,最后的胜利才是最重yào

的,这就是是阿宫他们为人处事的原则。

等到阿宫将小夏和许威两人弄醒之后,三人就向里面的卧室走去,他们踹开房门,并没有看到吴锦蓉。小夏看了看房间里凌乱的衣物,摸了摸床上的杯子,仍然还有温度,小夏还在床上看到了几丝毛发,很显然吴锦蓉刚才还在房间里,现在就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威少,估计吴锦蓉跑了,现在怎么办?”

“拍点照片我们就撤!”许威想了想说道,今晚他们的目标基本上也算达到了,就算没有活捉吴锦蓉,但是他们打败了吴锦蓉手下的第一高手六六,又砸掉了不少吴锦蓉的场子,之前被劫持的那场恶气也算出了。

三人开着黑色红旗轿车开始向陵南赶去,这时候许威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晚总算有惊无险的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第169章说好再见

十几天的时间就这么匆匆流走了,张朝贵和程景之间又恢复到了以前,张朝贵仍然是每个星期给程景打两个电话,两人在卿卿我我中又回到了最甜蜜的当初,只是两人都觉得彼此之间缺少了些什么,虽然两人都说不出口.

七月的中旬,陵南格外的炎热,张朝贵整天窝在家里穿个大裤衩,玩着电脑游戏,过的也算格外惬意,姚芸和许威也没有再找过他,回想起那过往的六月,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在那场梦境里他和姚芸许威相遇,在那个略带潮湿的五月里,他们在一起发生了那些说不出来的奇怪事情。

七月十六号的一个下午,张朝贵一手捧着半个西瓜,另一只手却仍在按着鼠标,他在玩CF,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玩这个游戏,再上游戏时发xiàn

之前的大部分好朋友都已经不在线了。和他搭档的八哥洪曦因为还在上学,暑假回家陪他女朋友去了。甚至连战队的队长都换成别人了,整个战队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dào

张朝贵曾经是战队的元老。

找了几个战队中的新人,正在和战服里一个知名的战队PK,一场比赛就只剩这一局了,张朝贵这一方也只剩下张朝贵一个人了,他早已放下了手里的西瓜,正在聚精会神的守着点,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张朝贵接连着说等下等下,可是敲门声依旧不止,张朝贵听到那粗鲁的敲门声,第一反应就是花荣来找他玩了。敲门声依旧不止,他一个分神,被对方的一个狙击手跳出来爆头了,这一局他们战队输了。

游戏YY里传来队友的骂声,张朝贵扔下耳机,向房间门外走去,花荣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决定开门之后好好的骂上花荣一顿。他打开门:“我艹你妈的花”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门外的许威,不是花荣来找他,而是许威,他想不到许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心里一阵说不清楚的感觉。

“小威,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这时候找我啊?”张朝贵向许威问道,许威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只穿着大裤衩赤裸着上身的张朝贵,其实许威想找张朝贵很久了,只不过这次正好有时间。半个月前他带着阿宫和小夏打到了零市吴锦蓉的老窝,虽然没有活捉吴锦蓉,但是打败了吴锦蓉手下的第一高手六六,也算为之前陵南因为换回许威而放qì

了道上一半生意那件事挽回了点面子。

他们的行动在完成之后姚泓伟才知dào

,为此姚泓伟还狠狠的骂了许威一顿,差点又关了许威的禁闭,不过好在众人求情,加上又是大获全胜,因此作罢。许威只是想向所有的人证明,他这个夺命阎王是别人所不好惹得。当然这次他来找张朝贵还是有别的事,仔细算下来,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张朝贵看到许威站在门口,突然想起了以前姚芸每次总是躲在许威的身后,他向外探了探头,并没有看到姚芸,心里闪过一阵说不清楚的失望。姚芸不会来找他了,这种结果不是一直他想要的么?他在心里苦苦的笑了笑,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具有好感,却没有什么可能呆在一起,就像他和姚芸,不仅不可能成为情侣,甚至连好朋友的关系都成不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黯然,也就忘记让许威进门了。

“怎么,不让我进去?”许威看张朝贵站在那儿呆呆出神,皱了皱眉头向张朝贵问道。

“额,进来进来。”张朝贵说着将许威领了进来,他打开了客厅里的电扇,给许威倒了杯水。许威仍是一身西装,张朝贵想不通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许威竟然还能穿这么厚的衣服,看来许威又回到了以前,许威又成了那个冰冷无情的许威。

“小威,姚芸怎么没来?最近她还好吧?”张朝贵装作有口无心的问道,很多时候他都想给姚芸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抑制住了心里的那股冲动,他知dào

他不能再联系姚芸了。前不久程景所收到的那段视频,虽然是别人伪造的,但是他怕和姚芸接触下去,真的会发生视频上的事,他太了解他自己了。

“你还好意思提小芸,张朝贵,你到底和小芸说些什么了?”许威直勾勾的盯着张朝贵,看的张朝贵心里直发毛,难不成姚芸出什么事了,他的心里一惊,心里略略的有了些担心。

“我,我没和她说些什么啊。我只是和她说,我就要离开了,我不会呆在陵南,而且我不是她身边最需yào

的那个人!”张朝贵说着向许威看去,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已经和姚芸挑明了一切,为了他自己,为了他和程景,他不可能继xù

和姚芸黏糊下去。姚芸需yào

别人去照顾,而对姚芸最好她最需yào

的那个人也就是现在张朝贵对面的许威。

“你什么时候走?去哪儿?”许威听完张朝贵的话,沉沉的问了句,张朝贵是他很少认可的这么几个人,虽然他不想看到姚芸整天黏着张朝贵,但是同时他也不想看到张朝贵不呆在陵南,说到底他有些舍不得张朝贵了。张朝贵所带给他的真实真诚让他感动。

“九月份吧,九月份的时候我和我同学去杭州,我想去杭州碰碰运气。”

“呵,那不还早着么!有没有兴趣再来我们波罗阿KTV,或者去我们泓伟集团任何一个部门实习,虽然别的话我不敢乱说,但是给你一个实习生的权力我还是有的!”许威向张朝贵建议到,他并没有说假话,正如许威所说的,作为泓伟集团的执行董事和市场营销部的经理,虽然他不怎么管理泓伟集团正道上的生意,但是安排一个职位的权力还是有的。

张朝贵摇了摇头,他不想到泓伟集团实习了,而且他能休息的日子也不多了,这两个月一方面是他爸妈心疼他,不让他在大夏天中找工作,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要养精蓄锐,以至于迎接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当然他不想去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他不想再接触许威或者姚芸,他怕再次接触到姚芸,他会控zhì

不住自己,真zhèng

的喜欢上姚芸,或者说他早已喜欢上了姚芸。

“谢谢你的好意,呵呵,认识你们两个是我张朝贵的幸运,可是我们的人生轨道不同,我们的路也不同,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你和姚芸的生活让我羡慕,可是仅仅是羡慕而已,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我将要磨砺的生活。或许以后我会过的很苦很累,但是我想我自己选择的那条路一定是让我快乐的那一条路,我渴望挑zhàn

,也渴望在挑zhàn

中证明自己!”

张朝贵深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正如他所说的,他将要选择的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虽然这一条路曲折而又漫长,甚至无聊并且无趣,但是却是他自己所要选择的这一条路。在这条路中他还有他的兄弟陪伴,他还有自己的梦要实现,从小就迷恋着的那座城市,从毕业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去杭州扎下根去。

如果没有老张的那一次赌钱输掉了一个季度的工资,张朝贵也不会去网上寻找兼职,更不会找到波罗阿KTV,更不会遇到姚芸许威,再接着发生那么多故事,一切都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可是就算是缘分也会有终结的一天,因为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标,每个人最后所要经lì

的人生旅程也必将不同。

“那好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祝你好运了!”许威说着站起了身,看样子他准bèi

离开了,他走到门口,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张朝贵说道:“姚芸最近不知dào

怎么了,突然将波罗阿KTV里招人的要求提高了好多,新招进来的人还要求他们只上半天班,另外半天KTV出钱让他们去陵南职业技术学校学习他们感兴趣的专业技术,本来一直赚钱的KTV都被她弄的快要亏本了。”

张朝贵听到许威说到这些,心里不免一动,想不到姚芸那个丫头还是很在意他的话,那次他向姚芸发火,说姚芸是姚泓伟许威道上生意的帮手,波罗阿KTV招进的新服wù

生表现好的都被他们弄到道上去了,想不到姚芸现在想到了这么一个对策。他的心里一阵感动,这种感动来自于心底,姚芸是天使,真zhèng

的天使,她就是守护着那群少年们勇敢成长的天使,想到这里张朝贵的心里一阵慰藉,这也算给死去的汪朋一个交代了。

再见许威,再见姚芸,再见,那个五月中我所遇到的那个善良的人,天使,最终是可以勇敢面对人世间所有一切的蜚语流言的。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一句话会在另外一个人的心里产生那么大的波动,我总是以为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我们每个人都已经习惯长大着口,习惯着喋喋不休,习惯着用各种各样怪异的方法寻找到别人关注的眼光。在这个年代里,我本以为所有和精神相关的一切东西都能变得那么廉价,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她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或许说她比我更勇敢,我只敢表达出我的愤nù

,我却喂畏畏缩缩,从来不敢真的去做些什么,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第170章说好再见(下)

我一直寻找天使的身影,却不知dào

原来真zhèng

的天使之前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她勇敢的用她的善良对抗整个荒芜浮躁的世界,她用她的行动证明,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别人做些什么,或许努力的结果微不足道,但是可贵的态度在于,我们曾经想过我们应该要为别人做些什么.

姚芸会有更好的人在她的身边为她守护,天使在保护别人的同时也必将会得到所有人的庇护。

张朝贵一直送到许威到楼下,直到看着许威钻进他那辆白色的宝马车,许威向张朝贵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让张朝贵回去,张朝贵看到许威笑了心里又是一阵激动,这是他认识许威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许威的笑容。

同一时刻的濮影骂骂咧咧的将自己的行李箱塞进了奥拓的后备箱,午后的太阳晒的他有些发懵,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黄山区呆上一个多月了,虽然房租还没有到期,但是他不想再在这个小城呆下去了。一个月之间没日没夜的赶了60万的稿子,他全发给他的编辑老苍了,这么多稿子该够他发上两个多月了,前几天打电话给张朝贵得知孙繁已经离开了陵南,他的心里一阵懊悔。这一个月里他错过了班级同学聚会,错过了孙繁的离开,这一次他可不想等他回到陵南的时候,张朝贵和花荣也不在陵南了。

白色的汗衫汗湿了一大片,透过新买的青灰色墨镜向四周看了看,下午的时光,整个黄山区的街道上都是情悄悄的,黄山区是一个小型的旅游城市,常住人口并不多,而现在又是最为炎热的七月中旬,自然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旅游。

濮影看了一眼这个小城,心里又多了种不舍,其实他挺喜欢这座小城的,安静不喧哗,典雅却不娇娆,小城因靠近黄山和太平湖,更觉得多了几丝青山绿水间的灵气。这个小城适合他呆在这里码字,适合他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不好的是,小城的安静带不了他快感,在享shòu

安静的同时濮影更想追寻着一种时代的疯狂和放纵。

离开黄山区这个小城的最主要的原因,他不希望被他爸妈发xiàn

他还呆在这里,并且一直没有找他们。他爸妈一直在黄山区从事最原始的建筑工作,不知不觉间也有好多年了。他可不希望某天他正在黄山区的街道上被爸妈发xiàn

了,如果知dào

他没有工作还一直在黄山区晃悠,他爸妈岂不是会气死。

濮影对于自己的爸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从小就不在他爸妈身边长大,和他爸妈之间的联系也不多,到现在有时候一个多月都不会打上一个电话,对于爸妈,濮影总觉得他们距离他远远的。再说了,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如果和他爸妈呆在一起,肯定会管他这管他那,到还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来的清静,或许说全世界在他的眼里都算不了什么,唯独对于许落,他始终放不下甩不开。许落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他的这次回归陵南和许落又有关系。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钻进了驾驶室,开着奥拓车扬长而去,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他已经开到了陵南,想了一会儿还是似乎无处可去,他决定还是去张朝贵家找张朝贵,他把张朝贵家当成了他的大本营。

敲开了张朝贵家的门,张朝贵正在家里做晚饭忙的不宜乐乎,看到濮影,二话不说,拿起锅铲,就向濮影挥去,但是锅铲还是被笑嘻嘻的濮影给接下了。

“小贵,你干嘛那么大火气?我来了,你都不接我下!”濮影推了推鼻梁上的白色眼镜,笑嘻嘻的向张朝贵说到,张朝贵见濮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其不打一处来,又想给濮影狠狠的一下,但心里终究还是忍住了,走过去将濮影的行李箱提进了家。

“你小子还知dào

回来啊?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呢!”张朝贵没好气的说道,但是看到濮影来他家了心里还是一阵高兴,不管怎么说,濮影回到陵南了,证明他心里还有张朝贵他这个兄弟。

“前一阵子我不是有事么,所以一直没有回来呢,你看现在这事办完了,我不久连忙赶回来了吗?叔叔阿姨呢?怎么你一个人在家里做饭啊?”濮影说着伸着头向客厅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老张夫妇。

“我妈摆摊还没有回来呢!我爸六点半才下班!你能有什么事,整天扯谎流屁的!”张朝贵白了濮影一眼,但是这次张朝贵真的误解他了,濮影这一个多月真的在有事,他一直在码字,码了整整60万字,只是因为签了那个10万块300万字的买断合同。

“听说繁哥去上海了?”濮影明知故问,张朝贵忍不住又白了濮影一眼,整整一个多月就只给张朝贵打了两个电话,平时打濮影电话都打不通,当然张朝贵并不知dào

,濮影的手机上次在金华市医院已经被他摔了。上次去金华医院看许落爸爸的这件事,他谁也没说过。

“好吧,好吧,你就怪我吧,大不了晚上我请你和老花喝酒好了,今晚上你把老花叫着!”濮影看张朝贵向他使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他的心里闪过几丝不快,这种不快是一种说不清的郁闷夹杂着一股小小的难过,被自己的兄弟翻白眼,还接连着被翻了好几个,估计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张朝贵见濮影这样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他先让濮影去他房间玩电脑去了。有什么事,等到晚上找到花荣再一起说。

等着等着老张和王金锁回家了,老张回家之后看到濮影之后不是很高兴,哼哼了好几声,他想不到濮影这小子竟把这儿当成他家了。王金锁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她本来还担心儿子在家里呆着无聊呢,现在濮影来了可以陪他儿子了,反正濮影呆在她家也只是多了个碗多了双筷子。

“小影,你不回家么?这大夏天的,在自己家里呆着多好!”饭桌上,老张讪讪的问道,张朝贵听到老张的话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老张对濮影这小子有意见了。

“叔,我爸妈不在陵南呢,老家只有我奶奶,回家之后怕麻烦她,来,叔,我敬你!”濮影说着乐呵呵的捧着一杯酒敬了老张,老张听到濮影的话之后气更不打一处来,老张心里想着这小子说回家怕麻烦他奶奶,呆在他老张家就不怕麻烦他了,想到这里又哼哼了几声。

“小影想好了以后去什么地方工作?以后有什么打算啊?”老张接着问道。

“这个,我大概一直就这么漂着吧,大不了以后小贵去哪我跟到哪好了!”濮影终究还是没听懂老张的话,老张听到濮影这小子以后还要黏着自己的儿子脸都绿了,可是也不好当着张朝贵的面说些什么,张朝贵见气氛有点僵,找濮影喝了几杯,转移了话题,这才让老张没有发火。

吃过饭后濮影吵着要和老张下棋,老张和张朝贵都不同意。老张心里认为濮影的棋技不咋的,上次和濮影下棋,濮影被杀得落花流水。张朝贵准bèi

马上就带着濮影去孙蛮蛮家找花荣,想不到濮影那个老小子却把这件事给忘了。

“年轻人争强好胜,我老了,不想下棋了,改天吧。”老张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大夏天的让他又热又累,他自然没有心情和濮影下棋了,但濮影这小子却不依不饶,仍吵着要和老张下棋。

“叔,这回我不让你了,我要真刀实枪的和你杀上这么一回。”濮影的话刚说完,老张和张朝贵的脸同时绿了,张朝贵不明白濮影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这话都说出来了,他赶在老张发火之前,将濮影拉出了家。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故yì

想让我爸发火是吧?谁让你把上次让他棋的那件事给说出来了!”张朝贵边说着边打濮影的头,这时候濮影才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

“我这不是忘了么”

老张听到张朝贵和濮影下楼的声音,脸都气肿了,老张争强好胜,最容忍不得别人说让棋之类的话,为此他经常和楼下的老夏生气,两个老头经常气鼓鼓的在背后说对方坏话,他没有想到濮影这小子上次下棋输给他是让他的,心里顿时气的说不出来什么话。良久才摇了摇头,捧起他那个宝贵的紫砂茶壶狠狠的喝了几口茶,心里才平复下来。

濮影开着他那辆奥拓载着张朝贵就向孙蛮蛮家开去,路上他打花荣电话花荣手机关机,他拨通了孙蛮蛮的电话。

“蛮蛮,花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我和小影找花哥有事呢!”

“小贵,我和花荣吵架了,我现在也不知dào

他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孙蛮蛮低沉的声音,张朝贵听到孙蛮蛮的话后,心里一愣。

想不到一直被标榜为模范夫妻的花荣和孙蛮蛮之间吵架了,张朝贵的心中一阵茫然,这些相爱的人究竟怎么了

第172章决定走吧(下)

既然有可能安逸一生,那为什么要用半生的飘泊去寻找那个模糊不清的梦境呢!杭州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好么?他能在杭州立下足吗?一切的一切在张朝贵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他赞成花荣应该留在陵南,应该留在孙蛮蛮身边,不管别的什么,最少有个安稳,最少能让蛮蛮有个依靠。

濮影跟在后面也点了点头,相比于张朝贵和花荣两人,濮影更像是一束颠沛流离的蒲公英,他对于未来没有任何规划,他甚至不知dào

明天他将会去哪。或许会一直这样写小说,只要写小说能养活他自己。

“老子决定了!”花荣说着从扶杆上跳了下来,对着张朝贵和濮影说道;“老子要去杭州,老子大学就在杭州念的,老子就不相信我在杭州会呆不下去!”

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听到花荣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愣,他们都以为花荣会选择留在陵南,想不到花荣竟然选择了要去杭州。

“老子还有你这个兄弟呢。贵比,老子要是留在陵南了,你一个人去杭州该怎么办?老子决定陪着你,让你看看你花哥我的实力!”花荣对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心中一暖。竟然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花荣放qì

了在陵南安逸绝好的工作,只为了陪张朝贵一起实现那个年少虚无不清的杭州梦,濮影在旁边眼睛都不由得有些发红。

“我也要跟着你们去杭州,我濮影大学也是在杭州念的,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找份工作应该没什么难!”濮影鼓着嘴说到,张朝贵看着花荣和濮影,一时间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才是兄弟,兄弟是一群永远都不愿意舍弃你的人。明明知dào

你的决定是错的,却仍然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兄弟之间不需yào

太多的言语,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了你的心思。张朝贵永远忘不了这一夜花荣的决定,直到几年后物是人非的时候,每每想到这一幕仍是热泪盈眶,只是几年后三人都已分道扬镳走向了不同的路,当然这是后话。

三人一起看着小镜湖里波光不断的湖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水面上一片斑斓,三人说着高中那些激荡的往事,说到兴奋的地方三人仰首划手、嘻嘻闹闹,格外引人关注。这个地方是几人都喜欢来的地方,只是他们三人当初都不是一起来。张朝贵喜欢带着女神来春谷公园逛逛,偶尔会在这里小坐休息。濮影却时常带着许落在陵南广场上放风筝,两人喜欢倒在草地上看天上的风筝,经常看着看着两人就滚到了一起。花荣和孙繁当时因为是班长的正副班长,肩负着为班上成绩不好的同学补差的重任,两人经常在这里为同学们讲解一些题目。也就是在讲解题目的过程中,花荣勾搭上了孙蛮蛮,孙繁走近了朱情。

这个地方,对于众人来说,都是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在尘埃落定,花荣和蛮蛮仍在一起厮守、孙繁和朱清早已情定一生。而张朝贵和女神却是劳燕分飞,濮影和许落也是形同陌路。世事难以预料,短短四年间的时间里,究竟改变了多少。

“花哥小贵,一直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但是我一直没有说。”嬉闹了好久之后,濮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花荣和张朝贵自然想听濮影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前一阵子听我一个读者说巢湖在这个月的中下旬有一场长三角地区特大招聘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先去巢湖碰碰运气。或者说我们先接触接触,再赶向杭州,反正这一多月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濮影向张朝贵和花荣建议到。张朝贵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濮影,花荣也没说什么话,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心思。

“要不就当我什么事都没说好了,我也只是听我读者提了这么一件事。”濮影见两人没有说话,自己接过话说道。

“小影,你还是问清楚吧,说不定招聘会上就有杭州那边的企业,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一下。”张朝贵向花荣濮影说道,花荣想了一会儿见张朝贵这么说之后只要点了点头。

“影比,回去问清楚,明天下午再说!”花荣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花哥,你还是打个电话和蛮蛮说清楚吧,不管你最终决定留在陵南还是准bèi

去杭州,你都不应该和蛮蛮吵架的,我觉得蛮蛮那么通情达理,无论你去哪儿我相信蛮蛮都会支持你的!”张朝贵向花荣建议到,花荣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其实不是花荣他不想留在陵南,只是他不想靠蛮蛮爸爸的关系留在陵南,就算要真zhèng

留在陵南的财务局,他也要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而不是靠走后门凭关系。

等到三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濮影提议要去吃夜宵,张朝贵和花荣都不同意,他们知dào

,濮影想吃夜宵是假,想喝酒是真,他们俩不想再和濮影喝酒,这家伙喝酒不要命,他们两个陪不起。

张朝贵和濮影回到家的时候,老张还没有睡觉,老张阴着张脸似乎故yì

等两人回来。”爸,你怎么还不睡?”

“你们两个去哪儿?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们两去外面逛了逛。爸,小影听我说你最爱喝种子窖,你看这还特地给你买了两瓶呢!”张朝贵说着从濮影的手里抢过那两瓶种子窖放到了老张的面前,这是濮影买回来准bèi

晚上和张朝贵对喝的,张朝贵本来就不想喝酒,正好回来碰到老张还没有睡觉,自然想起了拿这两瓶酒借花献佛。濮影见张朝贵这么说,也只好咧咧牙齿表示同意了,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想不到张朝贵会和他来这一招,但是这也消减了老张之前的火气。

果然老张看了桌子上的两瓶种子窖之后脸色果然好了很多,之前准bèi

骂张朝贵和濮影两人的话到了嘴边硬是吞了回去,张朝贵见老张的态度有所好转,连忙暗暗踢了濮影一脚,濮影自然会意。

“叔叔,那会儿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是想用激将法让你和我下棋呢,叔叔上次将我杀得落花流水,我到现在依旧记忆如新呢!”濮影一旦会意之后,拍起马屁也是一套接一套的,老张听到濮影这样说,不由得咧开了嘴,大笑着。

“我早就识破你这小子的伎俩,所以才不和你小子下棋呢,你小子棋艺不精,棋德不错,等明天有时间我再和你杀上几盘,这一次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爸,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早你还要上班呢!”张朝贵见老张的心情好起来之后向老张建议到,老张点了点头,心满yì

足的向房间走去。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洗澡去!”张朝贵见老张走进房间后,向正盯着桌面上的种子窖的濮影吼道。

“这酒我今晚是不是喝不成了?”

“喝你妹,上次咱两喝酒吐了,把我家的马桶都给吐堵住了,还喝,喝你妹啊,再吐堵住,你用手掏通啊!”张朝贵忍不住接着向濮影吼道,濮影心有不甘的拿着衣服去洗澡去了。

张朝贵一个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了房门打开了空调,接着掏出电话,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妹妹,你到了学校吗?海南现在热不热?”电话接通后张朝贵迫不及待的问道。

第173章要去巢湖

电话那头的你有些憔悴,我满怀期望的等待着你的声音,现在是夜晚十一点半,亲爱的程景,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南海大学的校园里了吧?不知dào

你有没有听到校园里那四季不断的风声,不知dào

你有没有注意此刻校园天空上头那幻如梦境的星空.程景,七月的校园是炎热而又寂寞的,我希望你能克服那种无人的寂寞。至少还有海风还在陪着你,至少还有星光还在陪着你,至少还有我那一直没有离去的爱在陪着你。程景,我们都要勇敢一些快乐一些,我们都要坚强一些懂事一些,相信我们的前程和未来都是让人欢笑的。

张朝贵一直等电话那头程景出声,可是程景久久都没有回话,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景接他电话每次都要等上好久才会说话。前几天程景说她今天赶往海口,张朝贵算好了时间,特地今晚打了个电话给她,可是程景到现在还没有说话,也许是程景累了吧,一天的颠簸,或许她应该没有力qì

接电话了。

“妹妹,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张朝贵在电话里催促到,张朝贵甚至能感觉到程景呼吸的声音,可是程景就是没有说话,张朝贵心里一阵担心。

“妹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快乐的事了,告sù

我呗,我在听着呢!”张朝贵小声的向电话那头说去,每次程景接过电话都是过了好一会儿再说话,张朝贵已经熟悉了这种流程。

“张朝贵,最近还好吧?”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程景的声音,张朝贵听到程景的声音之后心中一阵激动。

“好,我好着呢!妹妹,我或者等不到九月份就要出去找工作了,今天小影说巢湖有一场长三角地区的大型招聘会,我想先去巢湖探探情况。”张朝贵连忙对着话筒说道,他心里每时每刻都是在想着程景的,因为种种无奈,他不能陪在程景的身边,现在维系他俩感情的只有空中那道看不到的电波,所以他格外珍惜。

“嗯,好的,张朝贵,你要加油哦!我累了,不说了,下回再说吧!”程景接着说道,张朝贵心里一阵失望,他没有想到程景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匆和他说了再见,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挂断了电话,在程景之前挂电话也算是他和那个傻丫头之间的一个约定。程景挂完电话眼泪流了出来,她感觉到有人走向她的房间,不一会儿房间开了,是她妈。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你这丫头,唉,你爸好不容易约了个昆明省医院的主治主任,好好睡吧,明早我们就去昆明!”

“妈,我不想去。”

“不想去,你再说你不想去,要不是上次我和你爸把你送到了医院,你还想瞒我们瞒到什么时候,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妈,我这病是治不好的。我查过,真的治不好的!”

“什么治不好治的好,我只知dào

你是我女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你这丫头,是想故yì

气死我们老两口吗?”程景妈妈说着抢下了程景手中的手机,程景刚才在匆忙间已经关掉了手机。

“妈”

“好了,睡觉去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昆明!”

濮影洗完澡走进了房间,轮到张朝贵了,张朝贵拿好衣服向浴室走去,片片凉水浇在他的身体上,夏天午夜的自来水有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张朝贵将水花开到最大,朵朵水花砸的他生疼,直到皮肤上出现大片大片的臊红之后他才关掉了碰头,匆匆擦净了身上的水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这就是两人相守在一起通电话的感觉吗?他心里蓦然腾升出一股担心,他不知dào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他那稀薄的爱情还能硬撑多久,他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什么感觉就会是他感情之路的尽头。他甚至有些害pà

,他害pà

到了明天他就突然和程景分手,他怕到了明天程景已经对他不理不睬,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你能感觉到午夜时那种来自地心的寒冷吗?我蜷缩着身体,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我徒劳的看着灰尘迷漫的天花板,默默的想起了你的脸,想起了你如花似玉的容颜。它近在咫尺,我却不敢触碰,我怕我在伸手的那一瞬间,它已云清雾散。你能感觉到我的孤单吗?那种在人群中不知所措的孤单,我一个人孤傲的踏着自己的步伐,却听不到任何的掌声,触目可及的只有声声的嘲笑,而这时我多想你能够陪在我身边。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面对来自这整个世界的流语蜚言。只有你在我身边,柔弱的我才敢正面这整个无情的世界。可惜你却不在我身边。黑夜里,我找不到你,我感觉到一种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的恐怖。我看到这种恐怖一点点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要一步步的吞噬着我,吞噬着我这孤苦的魂灵,吞噬掉我心里最后的那丝信仰,为什么你在我最需yào

你的时候,你却不再我身边。

“小贵,你洗好了没有?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濮影敲了敲浴室的门,张朝贵才从一阵沉思中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镜中赤身**的自己,觉得有些陌生。镜中的那个自己头发有些潮湿,全身上下正散发一股雾气,皮肤黝黑,模样不算俊俏却也是有棱有角。镜中的那个自己有着迷茫的眼神,眼中之中有一点空灵有一点单纯,呵,这个就是真实的他自己么?

等到张朝贵穿好衣服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却看到濮影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两个杯子,中间端放着一瓶种子窖,看来濮影这家伙今天不喝到酒是善不罢休,张朝贵急忙走了过去,掂了掂那瓶种子窖,发xiàn

种子窖并没有开封,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

“小贵,你干嘛?我要喝酒啊!”

“你白痴啊!都说了这两瓶酒送我爸,你还喝什么。明早我爸要是发xiàn

了,不把你扫地出门,我和你姓!”张朝贵说着将种子窖放回了客厅,回房间的时候拿了一瓶开水。

“花哥不是说让你问一下你那个读者关于巢湖大型招聘会的事吗?你问了没有?”

“问了,你看啊!”濮影说着指着电脑上正停留的网页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看了看果然是巢湖市市委牵头举办的一次大型招聘会,上面说招聘的企业将超过一千家,张朝贵随意的看了看那些企业,果然看到了好多知名企业,杭州的都有好几家,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看到了陵南泓伟集团的名字。招聘会的时间是七月二十号到七月二十二号,也就是说没几天了。

“这么多家企业,杭州的就有好几十家,你还怕找不到工作?”濮影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这不就说明这两天我们就要去巢湖了?”张朝贵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件事都会来的这么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濮影点了点头,濮影一向都是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看他这个样子,就知dào

他对于这次巢湖大型招聘会充满了期待。

“好吧,等明天再问问花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朝贵说着倒在床上准bèi

睡觉,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都是裸睡,这次濮影在他家,他自然不会脱光衣服,却看到一脸坏笑着的濮影向他走来。

“你想干嘛?”

“嘿嘿,老实告sù

我,程景姑娘那几天在你家,你干了什么坏事?”

“艹,你以为我是你,只知dào

**,程景在我家呆了几天,我就睡了几天地板!”张朝贵没好气的说道。

“你再向我靠近,我一脚把你踹出门外去!”张朝贵看着向他爬来的濮影恨恨的说道,濮影见状讪讪的笑了笑,总算守了点规矩,但是他并没有去睡觉,还是做到了张朝贵的电脑桌前,玩起了电脑。

“你先睡吧,太早我睡不着,我还想码点字呢!”濮影说着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码起了字。

张朝贵迷迷糊糊的在噼里啪啦的码字声中进入到了梦想,濮影却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准bèi

睡觉,推出小黑屋码字软件,他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书评区,看到了竹影小落的ID,忍不住一个机灵,这个ID他太熟悉了,这就是许落的QQ昵称。

竹影小落: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加油,没事多联系。

虽然只是一条短短的书评,却让濮影怔怔了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破天荒的回了次书评。

尘烟南陵:谢谢,我知dào

的。

他决定明天无论怎么样都要给许落打一个电话,他又有好几天没有联系许落了。

第174章要去巢湖(下)

第二天的晚上,陵南城区的UES店里,张朝贵濮影花荣三人交换了下自己的想法,张朝贵不是很赞成去巢湖,他想等到九月份参加杭州的那次招聘会,濮影却极力要求去参加这次招聘,最后的决定权留在了花荣的手里,花荣想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

“我们还是去巢湖看看吧,反正这些天我们也没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明天就应该去,先打探好情况,看看我们到底适合那些企业。”濮影接着说道,提到去外面看看,他总是格外兴奋,他恨不得今晚就敢去巢湖。

“还是等两天吧,假如我们真的找到什么工作,就没有现在这么闲了,我们总需yào

两天时间准bèi

吧!”张朝贵向花荣濮影两人建议到,花荣一直没有说话,最后的表态权又留在了花荣的手里。

“过两天吧,18号晚上我们一起去巢湖,这两天我们各自做准bèi

,对了,去巢湖这件事你们别告sù

蛮蛮!”花荣最终拍板着说道。

三人既然商量好了去巢湖的这个决定也就准bèi

互相散了,濮影借口说自己单独要买点东西先离开了两人。留下了张朝贵和花荣两人走在陵南夜晚空荡荡的街道上。

“花哥,我觉得你还是留在陵南要好一点,这样子你可以陪在蛮蛮身边。要是你真的在杭州找到了工作,你们不在一起不是个事啊!”张朝贵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赞成去巢湖的原因,他心里一直在为花荣考lǜ

,毕竟这找工作是一件大事,异地恋的悲剧他看到的太多了,异地恋的痛苦他也经lì

的太多了,所以他不得不让花荣慎重考lǜ



“贵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觉得我应该留在陵南吗?你愿意一辈子吃别人的软饭吗?我要去了陵南财务局,别人会怎么看我,我花荣什么时候让别人轻看过?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在这个世界上立足,我不想给任何人留下嘲笑我的把柄!”花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张朝贵说的他都明白,可是花荣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哪怕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孙蛮蛮。

“好吧花哥,我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不要那么偏执,财务局的工作、公务员的身份,一般人不是说想要就能要到的,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却不去珍惜呢?”

“珍惜?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说的那个不叫机会,那只是陷阱,那只是老天考验我们的陷阱。”

“可是花哥”

“小贵,你什么都别说了,让我们兄弟携手同进!”花荣说着抓紧了张朝贵的手,张朝贵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濮影找了好久,才在一家便利店里找到了公用电话,匆匆按过那个熟悉的号码,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汗,感觉等了好久才听到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落,我是小影,我现在回陵南了,你现在在哪?”

“什么?你在杭州啊?前几天你不是说你在陵南吗?我还准bèi

找你了,我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找到工作了,那很好啊,好好工作呗,我过一阵子应该也会去杭州,到时候再找你呗!”

“我小说的成绩?我小说成绩还行!你看我写的书了?”

“喂,喂,小落,怎么了,怎么挂电话了?”濮影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

“你还没完没了了!”许落身边的云鹏抢过许落的手机,愤愤的向许落说道。

“是濮影那个臭小子吧,一看到你这种贱贱的表情我就知dào

是他!”云鹏涨红着脸,许落却生气的别过了头,不去看云鹏。

“看着我!”云鹏说着扭过许落的头,紧紧的盯着许落的眼睛,许落眼里有眼泪划过,一阵愤恨在她的眼里慢慢聚集。

“你看清楚,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我云鹏才是你的男人,我他妈才是你的男人!”云鹏说着向许落狂吻到,许落挣扎了一会儿,狠狠的推开了云鹏,抬手给了云鹏一巴掌。

“你他妈的打我,臭**,你打我!”云鹏说着扒光了许落的衣服,向许落拳扑了过去,许落渐渐的失去了反抗,到最后云鹏趴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运动着,许落只觉得自己活着像一具没有魂灵的尸体,她的眼神空洞而乏味。

“老板,多少钱!”濮影有些气恼的向便利店里面的老板问道。

“五毛!”

濮影听到这声音之后掏出钱包找了张一元的纸票,走进了店里,看到了里面的老板不由得一愣,这里面的老板竟然是燕子,是他的高中同学,张朝贵的女神燕子,难怪刚才听老板的声音感觉那么熟悉。

“你是燕子?燕子,我是濮影,你还记得我吗?”

“诗人?难怪我听你声音觉得好熟悉呢?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刚给谁打电话呢?说的那么甜蜜。”

“许落呗,还能有谁,对了,你是这店的老板?”濮影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燕子会在陵南的一个便利店里当上了老板。

“不是呢,我帮我朋友看店呢!你什么时候回陵南的?上次同学聚会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前两天才回来的呢,没赶的上”

等濮影从便利店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一直等到便利店关门他才意兴阑珊的走了出来,两个小时里他和燕子说了好多好多,但是他们的话题里唯独没有出现张朝贵,在燕子面前不提张朝贵,在张朝贵面前不提燕子已经是众人一种相互遵守的默契。

两个小时的调侃让他忘记了和许落通电话的不快,等到他回到张朝贵家的时候,张朝贵正在房间里打CF,他抢下了张朝贵的电脑,自己开始玩。他并没有和张朝贵说今晚他打电话给许落和碰到燕子的事,有些事还是不应该让别人知dào

的好,张朝贵硬是被他逼得没有事做,最后只能去睡觉。

濮影接连着玩了一个多小时,退出游戏后,码了一个多小时的字之后,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书评,又看到竹影小落给他留的书评。

竹影小落:来杭州找我,我在杭州千岛湖酒店。

濮影看到之后,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许落终于让他去找她了,他应该是高兴呢还是难过呢?他甚至想现在就开着车去杭州找许落,但是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张朝贵,最终还是决定明天白天赶往杭州。

他关上灯,准bèi

睡觉,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空调到了下半夜甚至有点儿微冷的感觉,张朝贵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裹上了薄被,濮影却仍然感觉到热,到最后他实在睡不着,起身打开了电脑继xù

码字,但是他心里仍然在想着许落。

许落又让他去找她了,这一次会是什么结果,难道许落真的准bèi

要接受他了?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码字的过程中也是错字连篇,到最后他受不了自己这种状态,关闭了小黑屋,打开了CF……

他要在游戏中体验杀戮的快感而忘记现实中心中这种难以摆脱的纠结和挣扎

第175章你回来了

“明天我们就去巢湖了,昨晚我已经在网上预订了一个旅店,不知dào

你准bèi

好没有?”陵中的大操场上花荣同样躺在操场上的张朝贵说道.黑夜中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张朝贵也没有回答花荣的问题,该准bèi

的早就准bèi

好了,没有准bèi

好的现在也没有机会再继xù

准bèi

了。他总觉得这次去巢湖的决定太过于仓促,但是他知dào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劝说住花荣。花荣的这次坚持,让张朝贵觉得这似乎更像是花荣和孙蛮蛮两人之间的赌气。

夜空中的朵朵阴云遮住了明亮的天空,星期天的陵中校园因为学生们放假显得格外寂静,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就这么看着天空,看着那似乎千年不变的灰幕,心里却都各自在想各自的心思。张朝贵对于以后的未来心里仍然没有低,他在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去巢湖这次招聘会的,花荣因为孙蛮蛮的爸爸给他安排的财政局的工作他没有接受,急切着想找一份好工作来证明自己。两人心里各自怀揣着心思,却都不想和对方将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

濮影昨天回家看他奶奶去了,这家伙仍然没有电话,现在花荣和张朝贵联系不上他,今夜应该就是他们留在陵南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他们将要奔向一个从未去过的城市,虽然那个城市距离陵南并不是很遥远,但是在异乡的街头一定没有在陵南感觉这么舒适。这个漫长的暑假,对于张朝贵来说已经维持的太久了,从四月末从海口回家,到现在已经七月十七号了,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时光就这么流走了,时间流逝的是如此之快,总是让人徒生出无限感慨。

“花哥,我们本来说好九月份去杭州的,现在好了,时间推前了两个月,我前两天和我爸妈说这一件事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他们不想我在这么热的七月份出去找工作,要不我们再在陵南呆几天吧!”张朝贵终于忍不住心内的折腾,向花荣建议道,他真的不想仅仅因为濮影的一句话,他们就要去巢湖的那个所谓的大型招聘会上碰碰运气。

是不是每个人长大之后,心里都隐藏着一只鬼,在成长的漫长过程中,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个小算盘,每个人都学会了算计。我们再也没有人能回到曾经那些单纯无知的时候,我们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拉开了人与人之间内心的距离。

“艹,你要不想去就算了,老子一个人去,什么天热不天热,你他妈现在毕业了,不找工作你还准bèi

干嘛?你就准bèi

一辈子吃你爸妈的?”花荣听到张朝贵的话之后愤愤的说道,他受不了张朝贵在决定事情上的犹豫不决婆婆妈妈。在花荣看来,毕业了找工作是一件天经地义十分紧要的事,毕竟这关系到每个人此后的一生,张朝贵这种随随便便懒懒散散的样子让花荣心里觉得格外不爽。

“额。花哥,你别这样说,我都已经和我爸妈说好了,明天就去巢湖,我只是担心你和蛮蛮之间”

“老子和蛮蛮的事不需yào

你操心,我们好的很!”花荣抢过张朝贵的话说道,张朝贵见花荣这样说,知dào

自己再没有理由说些什么了,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下去,对于明天的恐惧和后怕,这一夜有谁能理解张朝贵心中那股深深的无奈。

“花哥,你还记得那年上大学之前,我们一群人相聚的那个最后一晚吗?当时我们说不管大学在什么地方读,以后大学毕业都要呆在一起,你再看看现在,就剩下你、我、小影了。我真的不知dào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说真的,我现在都觉得我已经懒惰到骨子里去了,我甚至不想再去杭州,再去谈什么虚无的梦想,我只想留在陵南这个小县城,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程景的旁边!”又是张朝贵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张朝贵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再加上四年荒芜虚度的青春,让他现在变得格外没有信心。

“呵呵,当年那个意气飞扬不可一世的小贵哪去了?当时是谁说要赚够五百万之后就去娶燕子?贵比,你想清楚,你现在能带给程景什么?整天说着爱着程景爱着程景,你就准bèi

以后拿你家的那间小破房子娶她?你要搞清楚,那房子还是你爸妈的,你他妈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你不努力,你不找个好工作,你以后拿什么去娶程景,去给程景幸福,有时候,你还不如濮影呢!”花荣被张朝贵激怒了,他没有给张朝贵面子,直接说出了张朝贵的软肋,张朝贵听完花荣的话后知dào

自己没有退路了。

“不,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让程景过的幸福!”张朝贵说完深深咬了咬嘴唇,这个世界上他可以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勇敢,但是对于程景,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勇敢,只有做好勇敢的自己,他才能更好的保护好程景。

“加油吧,小贵!好的未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有时候你把自己逼到没有路的时候,你所选择的那条路就是你所要走好的最后那条路!”

深夜,十一点,濮影阴着一张脸,将车停在距离杭州千岛湖酒店两百米之遥的街道旁,等了将近一天他还是没有等到许落,打许落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觉得自己还是要买一个手机。

车的方向盘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通过无线WIFI连上了网,前天晚上是许落要他过来找她的,他骗张朝贵说他回家去看他奶奶去了,却没有说他其实是来杭州找许落。难道这一次许落又爽了他的约?许落给了他一次希望之后这一次又给了他一次失望。他打开了自己正在写的那本小说的主页,书评区冷冷淡淡,那个叫做“竹影小落”的ID一个人占据了一大半页面。

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想起了以前高中和许落约会的时候两个人在教室里拿着一个手机头靠着头看小说时的情景,想起了那年那个只属于他的许落,想起了那年那个微微淡笑干净矜持的自己,如果能回到那些时候该有多好,为什么那些美好的时光就这么匆匆流走了,为什么我们非要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痕。

拉开起步档,他准bèi

走了,怎么样来到现在怎么样离开好了,百米之外的那个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大酒店注定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就连那个都不知dào

到底在不在里面的许落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都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许落百依百顺,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喜欢吗?

总有一天,我会对你所有的要求都会嗤之以鼻,总有一天,你在我心目中不值一提,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然后找回我自己。

就在驱车准bèi

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日夜夜思念的身影,许落手中拎着包,正站在距离他不到五十米不到的地方四处张望着,看样子在寻找什么,濮影看见许落后打开了车门,跑到了许落的身边,这一瞬间他心情起伏激动,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许落看到濮影,展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好不容易刚刚摆脱云鹏的监控,现在她想跟着濮影一起走,不管去什么地方,不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欠濮影的太多了,这次她终于勇敢的决定回到濮影的身边。

“小落,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了啊?不是说好让我九点在这等你吗?”

“濮影,带我走!”许落并没有回到濮影的问题,她有些担心的看着身后的千岛湖大酒店,生怕里面会出来什么人一样。

“小落你想去哪啊?”

“别问,反正你带我走就好了!”许落说着拉着濮影的手,钻进了濮影的二手奥拓车。

濮影心里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按照许落的要求发动开了汽车,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今天许落终于回到他身边来了,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虽然他不知dào

许落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但是只要是许落所做的决定,就没有是不正确的。

“小落,我们回陵南吗?”濮影的车很快涌入到了车流,这时候他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许落,他看到许落的脖子上有几处抓痕,心里一阵心疼,许落脸上一脸憔悴的倦容,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往北开,离开杭州最好。我不想再呆在杭州,也不想回陵南!”许落一边说一边在摆弄自己的手机,她拿下了手机里的电话卡,打开车窗,将手机卡狠狠的丢了出去。

濮影看着许落将手机卡丢向窗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这次许落是真的决定离开云鹏了,许落终于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要流了下来,他连忙打开车窗,顿时窗外的夜风扑扑的窜进到了车厢里,夜风中微凉的味道让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快感。

“濮影,你以后会好好的对我吗?虽然我已经不是以前你心中的那个许落了!”濮影的车在杭宁高速公路的入口处的服wù

站停下了,许落看到濮影停车,向濮影问道,她直挺挺的看着挡风窗,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淡和坚决。(这几天考试,考试到四号才结束,这些天欠下的章节我还一直记着呢!考试过后的那一星期,大爆fā

!补更回来!)

第176章你回来了(下)

“小落,你想哪儿去了,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小落!”濮影说着,一把将许落拉了过来,狠狠的吻了过去,他对于许落的渴望压抑的太久了,他今夜要好好的宣泄.他一件一件脱掉了许落的衣服,许落并没有反抗。

濮影降低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的高度,让许落平躺在座椅上,他的手像一条毒蛇,从许落的脸庞一直滑倒了胸膛,再滑向了许落的小腹。黑暗中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两人沉沉的喘息声。奥拓车在两人的动作下摇晃了起来,车外的尾灯就一直这么闪烁着。

杭州千岛湖大酒店里,云鹏拎着给许落买好的零食走进了房间,走进房间并没有看到许落,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大声的呼喊着许落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答yīng



“这房间里的那位女生呢?”他一把抓过正好路过的一名酒店服wù

生。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看到你房间里的那位女士!”

“我艹,一个大活人在你们这没了!你他妈的给我找!”云鹏说着狠狠的给了那个服wù

生一拳,接着向门外追去,他想不到他出去仅仅十分钟许落就已经不见人影。

打许落的电话也打不通,想不到许落就这么从他身边逃走了,他心里自然十分不甘心,他接着打通了许落妈妈的电话,可是许落妈妈也不知dào

许落究竟去了哪,想到最后他拨通了他在杭州一个黑势力朋友的电话。

“虎哥,帮我找一个人,就是掀翻整个杭州都要帮我找到这个人,等会儿我把那人的资料和照片发给你!”云鹏一边说着一边向自己的法拉利跑去,他快速的开动了法拉利,向陵南赶去,不用问他就知dào

,许落去找濮影去了。

伴随着濮影的一声长啸,奥拓车里之前的晃动都没有了,濮影大汗淋漓的趴在许落的身上,他的舌头慢慢的摸索到了许落的唇,两人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过了良久,两人才最终分开,接着两人各自穿好了衣服。濮影心里一阵快感却又萌生出一种失落,快感他能理解,他终于得到了许落,可是他却不知dào

心中的那种失落究竟来自何处。

“想不到我们的第一次会在这里”穿好衣服的许落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濮影听到之后心里也不免一阵感慨,他和许落相识已经超过十年,其中相恋了六年,想不到他们的第一次会在这个狭小而又闷热的车厢里,在这之前,他究竟和多少女生发生了关系,他已经无法数清,只是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对待许落,找回年少那些所有消散的梦。

一阵激情,激情冷却之后濮影突然想起了和花荣和张朝贵之间的约定,说好明天一起去巢湖的,他原本以为今晚可以赶回陵南的,现在许落在他身边,他反而不知dào

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小落,我们现在去哪?”濮影终于恢复了冷静,向许落问道,虽然这时候无论许落说去什么地方,他都会陪着她,但是他还是想回到陵南,想明天陪着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去巢湖,去巢湖这件事由他而起,他应该要重头到尾负责到底。

“濮影,以前你一直不说要带我去看海吗?今天你就带我去看海好了。”许落想了一会儿对濮影说道,濮影瞥了瞥GPS导航仪,一个转向,向宁波方向开去,许落要他带她去看海,他自然不会拒绝,看来去巢湖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了。

奥拓车在高速公上飞奔着,濮影和许落两人都没有说话,濮影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许落却一直在思考今晚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她喜欢濮影,她就应该和濮影在一起,哪怕前面有千难万阻她都要和濮影呆在一起。可是她知dào

她摆脱不了云鹏的纠缠,她有太多的软肋掌握在云鹏的手中,她突然有点后悔和濮影一起出逃的决定。或许每个人都是极其勇敢而又懦弱的,像许落、像濮影、像张朝贵、像程景。

陵南城华阳小区张朝贵的房间中,他正在和高中的一个好朋友徐静开着视频聊天,他告sù

徐静明天他就要和张朝贵、濮影找工作了,徐静一直在和他说些找工作应该注意的事,徐静是一个乖巧细心的姑娘,大学是在上海读的,毕业之后在上海的一家教务机构找到了一份双语翻译的工作。以前高中张朝贵写一些抒情小短文总是喜欢给徐静看,当然他们的关系也仅仅是好朋友而已。

张朝贵:静姑娘,你在上海有联系孙繁么?不知dào

他现在和朱情怎么样了!

徐静:你管的事还真多呢!我没有看到他唉,小贵,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把你女朋友照片给我看看呗。

张朝贵:你等着啊,我给你去找找

张朝贵说着在电脑里给徐静找程景的相片,找了好几张,将他们在黄山的照片一张张传给了徐静,照片上两人幸福甜蜜的样子让徐静狠狠的羡慕了一番。

徐静:啧啧,你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从小到大围在你身旁的都是美女。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呗!

张朝贵:有些东西是你羡慕不来的,哈哈,这个我得慢慢说啊

张朝贵运指如飞的在电脑屏幕上打下了他和程景两人相识的过程,想到之前的那些事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程景永远都是他的骄傲。

可惜今晚他打程景电话并没有打通,他也从来没有和程景视频过,程景总说视频中的自己不是真实的她自己,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打电话,喜欢聆听彼此的声音。张朝贵只认为这些天程景天天复习考研,太累,也没有时间接他电话,他不知dào

的是,其实此刻的程景并没有去海口,而是在她父母的陪同去去了昆明。程景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上午那个好不容易约到的主任所说的话一直徘徊在程景的脑海中。

“孩子,你这病情发xiàn

的时间太晚了,你这属于慢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现在已经到了加速期,做化疗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需yào

骨髓移植,手术费用会比较高,成功率大约只有百分之三十。孩子,你这病属于白血病中最难治愈的一种,到现在,这种白血病的发病原因到现在医学界都没有一个定论”上午戴着眼睛的那个血液科的国内知名主任的一脸认真严肃的语气和程景妈妈一直低声哭泣的样子一直闪现在程景的脑海里。

程景没有想到,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本来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了些预感,四月份在海口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被查出来了有白血病,只是当时她没有告sù

任何人,经过两个月的耽搁,她的病情已经加深了好多。只是所有的这些她都不在乎了,她不知dào

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她只是觉得上天给了她一个颠沛流离的命运,她不想逃避。

现在她家人还在考lǜ

到底要不要做化疗,程景说她不想做化疗,可是程景爸妈坚决不同意,他们只有程景这一个女儿,他们不想程景从这个世界离开。可是看似柔弱听话的程景在这件事上显得格外固执,她坚决不做化疗,为了这件事她刚刚和她爸妈吵了一架。

这夜,在昆明市市医院的病房里,程景一个人想着从小到大所有的人和事,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张朝贵,她的手机被她爸妈没收了,她没有办法联系到张朝贵。洋娃娃一般的脸庞突然挂满了晶莹的眼泪,病房外关上灯之后,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干净而又空荡的病房,夏日中冰凉的夜,一切的一切都在时光的流逝中最终定格,定格成只属于程景的一个人感叹伤心的月光。

亲爱的,我就要离开你了,真zhèng

的离开了,你要记得,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你都要过的快乐,无论有没有我,你都要过的快乐。

第177章重装出发

濮影开着车一直赶到浙江宁波的普陀山,在这观音菩萨的千年道场上,他带着许落看到了许落想看到海,夜晚,看不到海面究竟是什么颜色,只能听到一阵阵涛声,海的那头阴阴蒙蒙,偶尔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既悠远而深静.此刻是凌晨三点,濮影感觉到有些疲倦,可是他身旁有着许落,疲倦的同时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充实。

如果许落可以这样一辈子陪着他该有多好,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只要有许落在他身边,一切都不会是什么问题,他愿意为了许落去改掉以往所有的陋习,他愿意再次回到那年那个单纯的自己,那个只知dào

傻傻爱着许落而忘记所有一切的自己。

黑夜中他将许落揽到了怀里,他的嘴唇贴上了许落那热烈而又纤薄的嘴唇,濮影将许落推到在车前盖上,不一会儿两人又开始了人类最为原始最为欢愉的一时。濮影此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知dào

自己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许落让他等了太久了,今晚他要让许落还给他之前所有亏欠他的一切,他恨不得和许落永远的合为一体,以后一起在这个世界上共存。

肆掠的海风发出呜咽声,海风中传来的略带腥气的味道,伴随着许落的娇喘濮影的喘息,汇合成一支独特的夜曲,在这佛家千年圣地普陀山道场循环播放着。神佛或许永远不知dào

普通人的最原始的快乐,就像世人永远不知dào

这世界是否真的具有神佛一样。濮影只想让这一夜深深的印下他和许落的印记,在这过程中,许落一直狠狠的咬着濮影的右肩膀,等到濮影动作结束之后发xiàn

,他的肩膀已经被许落咬破了。

两人相依偎在一些等待着天明,时光荏苒,转了老大一圈,这一刻还是转回到了两人的身边,这一夜两人的狂野,为两人所在一起的日子写下了最为沉重的一页。

“《梦幻》1.

骄傲的皇帝又披上了虚无的外衣十二点的钟声在夜里打鸣守夜人用心里扬溢的苦痛静静的悲伤流淌满地呆讷的诗人呆坐角落片片刻刻延续千年的安静雨夜被溅湿的诗稿雨夜被沾湿的信笺皇帝用双手编织的无边寂寞梦幻的天使何时才能走进2.

守夜人想起梦醒的时刻贪恋着深情暧昧的眼睛心思只是一把利刃重复着破裂和割碎梦里守夜人开始沉睡沉醉中的皇帝此刻清醒哄哄闹闹的世界皇帝绝望的支持守夜人的谎说多了就连真理也不再是真实”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等的这么久了,久到这些真实在我的眼前都变成了幻境。海风吹拂了一夜,撩动了我心中所有泛过的涟漪。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年这一天,这一个夜晚这一个你,这里肆虐的海风还有你我满脸的泪水。

濮影紧紧搂着身边的许落,许落娇小的身材正好躺进濮影的怀里,普陀山的小岛上,这一夜原谅了这两人所有的轻浮和疯狂。

七月十九日,清晨五点,张朝贵在睡梦中惊醒。梦中他去了海口找到了程景,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程景就是不和她说话,到最后两人一起走到了校园里的东坡湖旁,程景却面无表情的跳了下去,张朝贵还没来得及拉出程景,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这个梦到底暗示着什么,想到这里他拿过身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昨天没有联系上程景,这时候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可是程景的电话仍然关机。

这时候想睡觉也睡不着了,打开电脑,上网随便看了看些新闻,看到赖昌星终于要被引渡回国,潜逃了十二年的最大走私犯终于被抓了回来。张朝贵看到这条新闻,不由的想起了许威和姚泓伟,连赖昌星都被抓捕回国了,泓伟集团还能走的长远吗?想到这里隐隐约约又多了一种担忧。

估计在巢湖呆着的那几天是玩不了电脑了,花荣早已在巢湖订下了酒店,但是如果真的在巢湖找到工作了,整天住在酒店肯定不行,他们还是需yào

找房子。最让张朝贵担心的是,如果招聘会上两人没有入聘杭州那边的企业怎么办?他们总不能一直在巢湖晃悠,按照花荣的脾气,就算找工作失利了,他也不会回陵南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深叹了一口气。

张朝贵想不通为什么他的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固执的人,固执的花荣固执的程景,固执的程景固执的许威,而这样的固执,不正是他张朝贵一直所缺少的品质么?或许就这样听天由命吧,不到下一个晴天,谁又知dào

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吃过王金锁给他做的早饭,老张恰好上班,可以捎带着他一程,花荣这时候已经在陵南东站等他和濮影了。坐在老张送货用的电三轮车上,看到晨光中迎风微微摇摆的老张的满头华发,张朝贵心里很不是滋味,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早可以为老张分担压力了,可是他到现在他却从来没有真zhèng

的为老张夫妇省过一次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得黯淡了下去。这次找工作无论如何也应该让自己养活自己了,老张夫妇老了,真的老了,并不能再成为他无忧无虑的靠山了。

“爸,你去上班去了,别送了!”张朝贵从车上拿起行李箱向老张说道,老张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将三轮车停到了路边,拎起了张朝贵的行李箱,然后向车站里走去。

“爸,我都二十多岁了,别送了!”张朝贵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老张越是这样照顾他他心里越是难过,他真的不想他自己在老张的眼里仍然是个孩子,他早已经长大了。

“大学四年都没怎么好好送过你!当年你考到了海南,我以为你这小兔崽子和我们赌气,我也是个犟脾气,当年不让你妈去送你上学,让你一个人来回海南,现在想想,还是我当年想错了。现在出去找工作了,我真想一直陪着你!”老张鼓着脸说道,虽然只是很平淡的几句话,却再次拨动了张朝贵心里的某根弦,他毕竟是老张的孩子,老张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对于他的爱和关注他都是知dào

的。老张性格懦弱,一辈子没有什么大出息,张朝贵在这一点和老张很像。

第178章重装出发(下)

张朝贵没有办法,只好让老张送自己进了车站,清晨的陵南东站并没有多少旅客,空荡荡的候车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花荣,花荣一个人坐在座椅上,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看样子,他并没有告sù

孙蛮蛮他去巢湖找工作的这件事.

“花哥,小影没来么?”张朝贵走到花荣的身边,向花荣问道。

“不知dào

,我来都半小时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再过十分钟车就要开了,我一直等你检票上车呢!”“叔叔好!”花荣看到老张,向老张问候道,老张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我收拾了东西,所以晚了。”张朝贵说着将背着的背包放在了桌椅上,顺手拿过了老张手中的行李箱。

“爸,你回去上班吧,我等会儿就走了,你不要送了!”

老张听到张朝贵这么说,又看了看花荣,想了想说道:“好吧,那我去上班了,到巢湖要给我和你妈打电话,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回来吧,我和你妈能养的起你!”

“嗯,我知dào

的,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张朝贵说着将头撇到了一边,这次在陵南呆了三个多月,是他自从高中之后在陵南呆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整天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日子真的很舒服,可是,他知dào

他不可能这么一直舒服下去。为了程景,为了他爸妈,他就应该勇敢拼搏下去!不然他拿什么去守护程景,拿什么去报答他爸妈。

老张终于走了,张朝贵看着老张慢慢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直异常的沉重,眼前那个早已发福的男人,是这个世界最爱他的男人,是一个从小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是一直却最为关心他的男人。

“妈的,影比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他车票还在我手上呢!他又没有电话,艹,这怎么联系他啊!”花荣见老张走了之后,向张朝贵说出了心里对于濮影的不满,张朝贵也觉得濮影这件事做的太不应该了。车票三人前天就买好了,九点半的班车,现在都九点二十二了,就剩下八分钟了。不过想到濮影此刻在家里陪着他奶奶,张朝贵心里稍微好过了点,说不定是濮影那小子孝心发xiàn

了,在家里好好的呆上几天也说不定。

“花哥,看样子小影是来不了了,我太了解他了,他要是来的话早就回来了,他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

“行,那我们上车吧,反正那小子自己有车。”花荣说着拎起行李向站台走去,张朝贵见状紧紧跟在花荣的身后。

“花哥,你是不是没有告sù

蛮蛮你来巢湖找工作这件事?”

濮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虽然车厢里开了空调,但是七月上午的阳光还是热的让人难以忍受,醒来之后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在黄山区那些疯狂码字的日子,那时候就是这样码字码到累了就睡去,睡醒之后再接着码,他猛然想起了许落,看了看旁边的座椅,并没有看到许落,许落去哪儿了?

打开车门,这才发xiàn

他昨晚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大型的海滩观景台,不远处的海面有些苍茫,海水泛滥着一股灰蒙蒙的颜色。他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一块挡住阳光的大海岩下看到了许落。

“小落!”濮影向许落的身边跑了过去,许落淡淡的向他笑了笑,昨夜许落的温柔似乎还一直萦绕在濮影身旁。

“濮影,你看这里的海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蓝,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你爱我。”许落像想起什么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浑浊的海面向濮影说道。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就像我们口中所说的爱情,就像我们当初拼尽一切努力的梦想,我们看到的所有都是它们光鲜的表面,我们从来没有真真zhèng

正看过它们的本质。多年之后,我们才发xiàn

,原来当初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和梦想真的都算不了什么。

“小落,海就算不蓝它也是海啊,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在我身边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小落,你知dào

吗?无数次我对你想到放qì

的时候我都会告诫自己,不能放qì

,因为小落还一直在等着我,她还是当年在我身边那个纯洁可爱的小落,只是她迷路了,她需yào

我把她从人群中找回来,现在我在这里,你也回来了,我们就不应该想那么多,我们应该从头开始!”濮影说着坐在了许落的身边,他抚摸着许落的秀发,心里一阵舒心安逸,许落躺在了他的怀里,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里虽然有些迷惑但是却格外清澈。在濮影的身边,许落才感觉到真zhèng

的自己,想到过往岁月发生的种种,将身边的濮影搂得更紧了一些。

陵南东站里,花荣和张朝贵终究没有等到濮影的身影,花荣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张朝贵低头玩着手机,两人都明白濮影是不会来了。

“花哥,要不我们将车票退了,反正小影没有来”

“不行,走,我们上车!”

“花哥”

“要不你等他好了,我一个人先走!”花荣说着拿起了行李向检票口走去,张朝贵见花荣动身了,只好提着行李箱跟着花荣后面走去。两人的座位是连在一起的,张朝贵的座位靠近窗口,再过两分钟班车就要开动了,他们要和陵南这座小城说再见了。

张朝贵掏出MP3听起了歌,坐车的时候听歌已经是他一个改变不了的习惯,车辆缓缓的开动了,张朝贵向车站入口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不是濮影,而是老张,刚才老张并没有去上班,而是一直站在候车室里等待张朝贵上了班车,张朝贵看到老张一个人孤单的看着他们这辆车,好像并没有看到他,眼里顿时觉得忍不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老张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让他感觉到有一些些陌生,想到这里他打开车窗,大声的向老张喊道:“爸,你回去上班吧,我在外面会好好的,我到了巢湖就给你们打电话!”

雄风大厦波罗阿KTV,姚芸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个刚刚招进来的兼职服wù

生,其中一个小家伙老是盯着她看着,猥琐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姚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天招进来的那些服wù

生,总体感觉素质越来越低。她上午让他们上班,下午让他们去陵南职业技术学校学习,虽然是KTV里出钱,但是那些家伙并不领情,好多人不仅不想去,背后还指指点点的,姚芸不禁觉得有些心寒,难道她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吗?

“你们现在是波罗阿KTV中的一员了,这里是工作细则,发给你们,你们好好kàn

看!”姚芸说完让李大帅将全新的工作细则发给了这群新招进的服wù

生。放完工作细则之后该轮到发号码牌了,姚芸让李大帅现在当场就给新招的人发工作服和号码牌。

“5917、5918、5920、5922”李大帅报了报手中的号码牌,姚芸听到报到5922之后愣了愣,她走过去拿下了那张号码牌,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她记得这张号码牌是以前张朝贵用的,表面上的倔强终究抵不过内心的牵连,她还是对于张朝贵的一切格外敏感。

许威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所作所为,看到姚芸将张朝贵的号码牌揣到了口袋里,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从张朝贵离开姚芸身边之后,姚芸和他之间说的话反而越来越少,两人更多的时间只是沉默着,虽然还是他俩呆的时间最多。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姚芸和乔洋走的越来越紧,乔洋经常在下班之后找姚芸一起吃饭,许威因为道上的事情,几乎每个晚上都很忙。上次他和阿宫小夏几人闯了吴锦蓉的老窝之后,零市和陵南之间也显示出别样的宁静。

许威重新坐上了陵南道上老大的位置,只不过从上次被吴锦蓉劫持之后,他才知dào

,姚泓伟对于整个泓伟集团依旧拥有绝对的控zhì

权,那个莫名奇妙从集团账户中流失的三千万也就这么不见了,和姚泓伟说了,姚泓伟让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上次去了张朝贵家,知dào

张朝贵这几天差不多已经离开陵南了,在陵南他又没有任何朋友了,张朝贵终究和姚芸许威岔开走了另一条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就是不够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许威听到姚芸的手机铃音内心闪过一丝无奈,姚芸将电话铃音改成了和张朝贵一样的《末班车》,不知dào

姚芸那个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故yì

留下了张朝贵的痕迹,却从不提起张朝贵。

“嗯,好,知dào

了,下班后你在雄风门口等我就好了!”姚芸说完挂断了电话,不用说许威也知dào

,是乔洋在等她了。许威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姚芸终究对他还是不来电,难道仅仅因为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吗?

想到这里,许威心中一阵无奈,不过他也没有想的那么多,晚上他还要和阿宫小夏他们去上海接一批货,赖昌星近期回国引发了全社会关注走私的热点,官方打击走私的力度一时间大了不少,什么事都必须小心为之,他这一辈子,注定为姚泓伟,为陵南泓伟集团鞍前马后。

“花哥,你说的那个旅店在哪儿啊?”提着大包小包又拖着行李箱的张朝贵气喘吁吁的向花荣问道。

第179章网络逃犯

花荣和张朝贵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巢湖汽车客运总站,七月火辣的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远远的看过去,两人身上像冒出热气一般.张朝贵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一言不发的拖着行李跟在了花荣的后边。花荣招停了辆出租车,两人连搬带拉的将行李塞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就钻进了出租车里。空调的冷气瞬间传到了两人身上,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深吸了一口凉气。

“师傅,淮北路上的迎客松酒店!”巢湖与陵南距离并不是很远,因此用陵南方言就能直接对话。出租出的老板本来以为这两人是外地人,可是听到花荣说话之后又以为这两人是从外地回来。

“小伙子们现在都回家找工作了?怎么样?咱巢湖现在发展到好吧,这次长江三角洲第五次大型招聘会就在咱巢湖开呢,你们这样子,是想找个什么好工作?”大中午的出租车生意本来就不是太好,好不容易载上一个客,出租车师傅当然想和他们聊上两句。

“呵呵,我们刚刚大学毕业,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工作!”花荣虽然平时骂骂咧咧,在于外人说话时却也懂得分寸,他只与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毫无顾忌。张朝贵一直低着头玩手机,他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大中午并没有多少人在街上闲逛,商店的格局和陵南并没有什么不同,两者都是长江边上的小城镇,因此具有太多的相同点。

出租车慢慢拖拖的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花荣和张朝贵两人送到了花荣预定的那个酒店,临下车时出租车师傅还留给了两人一张名牌,张朝贵没有钱包,名牌被花荣插在了钱包的外夹上,出门在外,留下一辆出租车的电话还是很有必要的。张朝贵拖着行李,走进了旅店,和花荣在一起,什么事都听花荣的就好了,有花荣安排,不用他操半点心。

拿出房卡,打开房间门之后,张朝贵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空调,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炙热的阳光,他不知dào

这之后的日子他该如何度过。招聘会后天就要开始了,这意味着他们从今天来就没有任何时间休息,这次他们是出来找工作,并不是旅行,想到找工作途中可能遇到的种种难题,张朝贵忍不住低下了头。濮影那家伙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来巢湖这件事因他而起,现在倒好,死活见不到那家伙的人影了,想到这里,张朝贵不免有些恼火,花荣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通过他那阴郁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花荣对于濮影怀抱了极大的不满。

“小贵,再休息十分钟,休息好之后我们出去吃饭!”

濮影就这么一直载着许落离开了普陀山,离开了舟山,虽然他不知dào

自己该去哪,但是这一刻许落在他身边,只要有许落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虽然他写书赚不到什么钱,但是保住两人的吃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想趁着许落回归到他身边的这个机会,开着车到处带许落,虽然说不可能游遍全国,但是游遍江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上高速公路之前,他在服wù

区加油站将奥拓车充满了油,他只想跟着GPS导航后面的指引,开到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他要带许落看遍不同地方的星空和夜景。到了高速公路上的收费口,他将身份证和收费卡递了过去,收费站内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名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将身份证和收费卡回递给了濮影,濮影微微的淡笑了下,说了声谢谢之后开车离去,他不知dào

的是,一场危机正在下一个高速公路的收费口上等着他。

将车上的音响打开了之后,车厢里顿时塞满了小刚的歌曲,濮影轻轻的跟在后面哼唱着,这是他最爱的一首《哈萨雅琪》,是小刚的成名曲,以前他一直觉得这首歌就是写给他和许落的,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当着许落的面亲口给许落唱出这首歌。

“《哈萨雅琪》记得否,我为你唱的歌,再次拨动琴弦已暗哑。野风啊,请别为我哭泣,这样的时节不适合哀愁的心情。

或许,年少轻狂已不复记忆,青春只是发黄的书信,终于颜色慢慢褪去。

我摘下一朵野菊送给你,把长久的盼望留给自己。

哈萨雅琪,哈萨雅琪,一朵小野菊。

迎风摇弋,娇小美丽,使我想起你。

轻轻摘下一朵,送给了你,你是否欢喜,哈萨雅琪,哈萨雅琪,一朵小野菊。

要不要?再痴痴的等着你,我想你早已忘记了我们的约定,野风啊,请别为我哭泣,天上的乌云总有一天会散去。

恐怕不如我们想象的,故事都有美丽的结局,常常是如此的不尽人意。

我摘下一朵野菊送给你,把长久的盼望留给自己”

那年的歌谣,我现在终于有机会当着你的面唱起,我想起我们从小到大所有的细节,想起我们爱过疯过闹过哭过分过离过笑过傻过的所有日子,时光机器在我身边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唯独有关于你的所有一切,才是那么无比的清晰。小落,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分开,我只愿意在你身边,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做好你唯一的小影。

濮影手拿着方向盘,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两天前,他还在为许落心伤,他遇到了高中张朝贵追逐的女神燕子,他感慨着燕子和张朝贵之间的分离,忍不住地想起了许落,想起了命运对于他的轻薄和颠簸,然而此刻许落终于来到了他身边,给了他所有他想要的一切,冥冥中竟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这是真实的吗?车窗外暖暖的阳光告sù

他这一切是真的,流淌在他心中的甜蜜夹合着酸楚的感觉告sù

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濮影要好好的活着,勇敢的努力,因为他要守护好他的许落。

“小鹏,你要我们找的那个人有了消息,他们现在在杭州赶往衢州的路上好的,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我们等你!”云鹏挂断了电话,狠狠的锤了下墙壁,正如他所想的,许落是去找濮影了,可惜许落终究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你能逃到哪儿去,这次抓出来你看我锁不锁的住你!”云鹏自言自语了句,他匆匆的走出了房间,向他的法拉利跑去。

终于到了衢州的高速公路的下路口,中国的高速公路真是麻烦,上下高速公里都要打卡收钱,濮影缓缓的停下了自己的车,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好几辆警车,其中有一辆甚至是真枪实弹的武警,他心里还在想着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有这么大的架势,难不成这段路上出现了武装逃犯?

他不知dào

的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在等着他。

他更不知dào

的是,就在昨晚,他成了全网络通缉的持人抢劫犯,云鹏昨晚报了警,经过种种手段,濮影终于除了网络写手这个身份标签之外,更多了一种身份,网络逃犯。

对面的警察们在看到濮影的奥拓车之后一瞬间兴奋了起来,全部向濮影这边敢来,濮影咬下车窗,还准bèi

和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闲搭两句,但是还没有等他说出来什么,就看到一群警察向他跑来,他的心里不仅一下咯噔了起来。

来者不善,但是他濮影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这些警察应该只是例行检查公事,他到现在都不知dào

自己其实就是这场行动的主角。

两个便衣冲上来一把抓住了濮影的衣领,竟然想把濮影从车窗里给直接提出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濮影见这些警察冲自己而来,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心,还没等他来得及在说些什么,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脑袋上,濮影昏了过去。许落看到这种阵势一阵惊叫,她也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个警察将许落从奥拓车上解救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啊?警察打人,警察打人了啊!”许落看到濮影晕了过去,忍不住失声哭喊了出来,抓住他的几个警察先是一愣,然后一起轻声安慰她说道:“小姐,你别怕了,疑犯被我们控zhì

了,你已经脱离危险了”

“120急救车在哪?120急救车!”一位警察以为许落被濮影惊吓过度,到处寻找着跟着他们一起来的120急救车。

“救你妈啊!你们他妈为什么打人啊!”许落彻底的控zhì

不住了,猛地一把推开了抓住他的警察,想向濮影的身边跑去,可是另外几个警察死死的拦住了她,任凭她又喊又叫。

“全带回局里去!”一直坐镇的队长见情况不是很对,低着声说了句,同时他想一直给在警队后面的新闻记者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不要拍了。短短几分钟后,收费站出口恢复了之前的流通,一切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180章网络逃犯(下)

“姓名!”

“濮影.”

“职业!”

“自由工作者!”警察局里,濮影低着头回答到,他揉了揉头上乌青的痕迹,他知dào

无论他再怎么解释,这些警察都不会听他的。到了警察局之后他才知dào

云鹏因为许落的出逃报了案。报案的证据是许落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并且他是许落以前的男朋友,两人的关系一直一来都不是很好。濮影抬了抬头,斜斜的瞥了瞥眼前这两个所审问他的警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痛心,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的黑的能变成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你挟持失踪人员的意图是什么?”一个小胡子警察沉着脸向濮影问道,濮影不知dào

现在许落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唯一能给他证明的人只有许落,他总不能告sù

他对面的警察,他大晚上带着许落从杭州赶到舟山看海,然后在舟山和许落发生性关系。

“没有什么意图,我只是想见她!”濮影不再做任何无意义的争辩,他脸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淤青就是他之前说明真相所带来的附加物。

“相见一个人没有别的方式?非要走这么极端的一条路?”

“我错了”没有人能理解濮影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的苦楚和无奈,他认错了,承认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错误,他认输了。

而另一边的警察局贵宾接待室里,许落一言不发的坐在云鹏的身边,云鹏脸上依旧是一股吊儿郎当、满脸不屑的样子。

“李队长,谢谢了,晚上我和虎哥请你吃饭!”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客气!”李队长摇了摇手说道,脸上一股严肃,但是看模样,怎么也觉得这是一个维护正义的有原则的公职人员,可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总是和想象之中有着太多差别。

“李队长,你看证据是否够了?”云鹏接着问道。

“这个就要问当事人的意见了!”李队长目光如炬的看了看许落,带着一股对于弱者的怜悯,甚至带有点说不出来的同情。

“这个好办!”云鹏的眼睛眨着精光说道。

“好,等会儿带当事人去准bèi

材料,我先忙别的事去了!”李队长说完转身走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许落看到李队长走远之后向云鹏问道。

“呦,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不知dào

说话了呢!”云鹏狠狠的瞪了一眼许落说道,这次他动用了他全部的人际关系,就是想将濮影置于死地,本来他不想这么整濮影的,可是许落却从他身边逃走了,他必须要让许落长一点记性。

“你放过他好不好?”许落说着抓紧了云鹏的胳膊,眼里瞬间弥漫出一股泪水。

“你别,你别,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他,而是你放不放过他,所有的后果都是你造成的,你应该明白的,要不,我先给你打个电话?”云鹏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妈,你别担心了,我找到小落了,她现在很好,要不要让她和你说两句?”云鹏说完将手机塞给了许落,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许落妈的,许落妈是云鹏控zhì

许落最有效的一张筹码。

“妈,我没事,我很快就回陵南看你,没事,我只是和云鹏吵架了,现在好了,你你别担心!”许落说完这一句立马挂断了电话,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你放过他,什么条件我我都答yīng

你!”许落尝试着和云鹏谈条件,她现在终于知dào

濮影无论怎么样都斗不过云鹏的。

“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那穷小子有什么好?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忘掉他,你别忘记了,你从始至终都是我云鹏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云鹏压低着声音向许落问道,他的心中淤积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怒气,他想不通为什么许落就那么迷恋着濮影。

“那我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

“呵呵,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我喜欢他!”许落不甘示弱的向云鹏说道,她永远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云鹏总是带给她无尽的伤害,就像她不知dào

为什么她总能带给濮影那么多伤。

“许落,濮影给不了你幸福的,许落,答yīng

我,以后别再犯傻了,别再找濮影了好不好?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得不在乎你,许落,你只是我的女人!”云鹏一改往日轻浮的样子,认真而又真挚的向许落说道,许落这一刻心又软了,难道真如云鹏所说的,濮影不适合她?

“你放了他,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他。”许落慢慢的说道,眼泪通过脸颊流到了嘴唇里,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苦涩。

有时候我们并不是不爱一个人,只是我们不知dào

该如何正确相爱,上帝总爱开各种各样的玩笑,他喜欢看着我爱着你,你爱着他,而他爱着她的闹剧,他唯恐天下不乱,只是想证明,在这个浮沉跌宕的年代里,我们似乎再也找不到那种纯粹的感情,尘世间的种种总是无意打扰了原本单纯美好的秩序,或许只是为了让我们在日后某个瞬间想起我们那颠沛流离阴差阳错的青春!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程景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张朝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空荡的机械的声音,不知dào

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

“怎么?程景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关机不就关机了么,你干嘛老是打?大脑有病啊!”坐在沙发上的花荣向张朝贵不满的抱怨到,张朝贵从到了酒店之后就一直在给程景打电话,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这已经是他打的第五个电话了。

“花哥,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和程景在一起之后我一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我不知dào

哪儿不对劲,是不是两人不在一个地方?距离就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以前在学校里我和她不是这样子的!”张朝贵略带了点忧伤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感情之路总是这么坎坷,可是他也知dào

,就算程景接通他的电话,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接不通电话让他心中感觉格外空荡。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程景程景,想想明天的招聘会吧,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找工作的,不是出来旅行的!不要老是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花荣没好气的向张朝贵说道,只是他心中现在也挂牵着孙蛮蛮,自从前两天和孙蛮蛮吵了一架之后,他就没有再和孙蛮蛮联系过。孙蛮蛮发给他的短信他没回,打给他电话他也没接,甚至连离开陵南来到巢湖的这件事他都没有告sù

孙蛮蛮。

他只想向孙蛮蛮证明,他花荣可以通过他自身的努力得到孙蛮蛮所希望的一切,他不希望依靠任何人的关系,因为他是花荣,他是那个从小到大就没有输过任何一次的花荣。

“工作有什么好想的,小影到现在都没有过来”张朝贵说着有些疲惫的平躺到了床上,又按通了程景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手机听筒里像死了妈一样的机械式的人工回答音让张朝贵心中格外烦躁。

妹妹,这两天好吗?海口是不是热的已经不能住人了?

南海大学的学生宿舍都是没有空调的,夏天整个校园处于半封闭式管理的状态,宿舍里总是热的让人发昏,张朝贵不再需yào

忍受这种酷暑的煎熬,要考研的程景现在却仍在南海大学的校园里忍受着这种煎熬,张朝贵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他在程景身边就好了,至少能和程景说说话,排解一点程景考研的孤单。

“在这里签个字,签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小胡子警察向濮影缓缓的说道,就在十分钟之前,经过李队长的指示,已经撤销了濮影网络逃犯的通缉令,濮影所谓的挟持案件也因为证据不足而将濮影无罪释fàng

,濮影嘴角上始终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他自己都不知dào

他到底想笑什么,是在笑这个颠倒是非的世道,还是笑他这样无所依靠的平头小百姓在强权势力下的可悲地位,他真的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吸了一口略带浑浊的空气,他才感受到一点点自由,这种自由是这六个小时里所迫切想得到的,傍晚六点,西边被太阳感染的金黄色彩似乎预兆明天依旧是晴朗的一天,只是濮影感觉到一股无所依靠,一种真zhèng

的无所依靠。

就在六个小时之前,许落还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他们踌躇满志准bèi

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而现在,夕阳的倒影下,他看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身影,难道这就是天命?

许落在警察局里没有说濮影挟持他也没有说出其实是她主动找的他,她说他们是普通朋友,起了点小争执之后,濮影想带着她去某一个地方,因为念及朋友的关系,所以她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只是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只要濮影再找她,就算做骚扰。

许落说这些话的时候,云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濮影看着许落平静的说着那些话,看着貌似更加般配的两人,心里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这是个强权的时代,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唯一的办法只有让自己不断强dà

。只有自己不断强dà

,才能得到所有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是云鹏教给他的人生哲理。

短短的想了一会儿,他不知dào

去哪儿,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他不想找任何人,他想一个人找机会好好的静静,脸上的伤痕和身体上的淤青他也不想被别人看见,到最后,他决定这两天他要留在衢州。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跑遍了大半个浙江,就像不知不觉他又在得到许落之后失去了许落,人生或许就是这么一场场反复无常而已。

只是他忘记了,忘记了前两天他和花荣张朝贵一起要去巢湖找工作的约定

第181章狼狈求职

“花哥,我睡不着!”碾转反侧之后张朝贵向花荣说道,已经是凌晨两点,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是睡不着觉.明天就是这次招聘会开始的日子,张朝贵心里不免有点小紧张,虽然看好的那两家公司的要求他都能符合,但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犯嘀咕,最要命的是,程景现在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失去了和程景的联系,这种折磨对于他张朝贵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什么都别想,你就能睡得着,还有,不管你能不能睡的着,不要再叫老子了!”花荣低沉着嗓音说道,张朝贵一直在隔壁的床上叫他,弄的花荣到现在都没有睡着。

“我只是想确定你睡着了没”

“你老是叫我,让我怎么睡的着,你再叫我我生气了!”花荣说着将被子盖在头上,这两天在巢湖,这两人除了去招聘市场转了转之外,几乎没有离开过迎客松酒店。

招聘会上的企业确实很多,但是更多的是皖南本地的小企业,杭州来的那几家企业大都也是持观望态度,招聘会的主办方联合几家规模稍微大一点的企业提供了几个高管的职位,用来吸引求职者。

“花哥”隔了二十分钟后,张朝贵试探着叫了花荣一声,可是花荣并没有理他,看来花荣终于睡着了,张朝贵在床上转了一个身,房间里黑黝黝的,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电源开关那闪闪不灭的指示灯,张朝贵的眼皮虽然越来越重,可是他一闭眼就想到了程景,一想到程景他就睡不着觉。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在柜子上摸出香烟就向阳台外走去,凌晨两点,偶尔有汽车的短暂的鸣笛,张朝贵点燃一根烟,靠在阳台上,看着那黑暗深邃的天空,曾经的无数次他都看过黑夜,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靠着阳台看天,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或许这样,就能慢慢平复他那躁动的心灵。

妹妹,此刻你到在干嘛?睡觉了没有?七月二十日的黎明,我站在巢湖迎客松酒店的573号房间的阳台上想你。

香烟点燃后的雾气在黑暗中淤积,堆向了张朝贵的脸庞,张朝贵深吸了一口气,雾气又慢慢的散去,香烟,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张朝贵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大学之前他是不怎么抽烟的,偶尔只是和花荣孙繁濮影他们几人躲在厕所里抽一根,但是那其中更多只是一种好玩,学校越是规定不准做什么,他们就越想做什么。

读了大学之后,没有人再规定他不准抽烟,张朝贵的大学宿舍就是一个烟民宿舍,张弛大学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那一大盒他从大一留到大四的烟头,张朝贵离开宿舍的时候还记得张弛的桌子下那占了一大半空间的烟头,张弛家境殷实,因此一般都抽芙蓉王。李小明虽然娘里娘气,但是在抽烟这件事上却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李小明喜欢清淡的口味,因此喜欢买熊猫或者白沙烟。陈青山年龄最大,平时最为安静,因此喜欢抽七块钱一包的七匹狼。

张朝贵却喜欢味重的烟,五叶神从抽上之后就没有再改变过,张朝贵这时候还记得大一他才到学校的时候,那时候燕子不理他,他就一个人坐在学校的田径场上一人抽完一包五叶神,现在时间隔远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太真实了。再后来和沈涵谈恋爱,沈涵想改掉他所有的坏习惯,张朝贵大部分都改掉了,唯独有一件事没有改掉,那就是戒掉香烟。

张朝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燕子,曾经的沈涵,现在的程景,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所谓的命运轮回吗?都是这样,好感之后热恋,热恋之后沉默。沉默之后结束,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宿命?

工作,爱情,张朝贵闭上眼,似乎看到无数个被打败的自己倒在了他的身边,或许斩断所有一切想法的办法就是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努力工作,好好的赚钱,好好的融入到这个和谐而又友爱的社会。

呵,个性和独特只是青春期时短暂的几个名词,现在他不年轻了,这次词也应该离开他了。

默默的等待着天明,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谁也逃避不了,谁也逃不过去。

早上七点,脸色略带苍白的张朝贵拍醒了还躲在被窝里的花荣。“花哥,七点了,该起床了,招聘会八点可就开始了!”

花荣嗯嗯哈嘿着,却是无论怎么样也不愿从略带点凉意的被窝里起来,张朝贵见叫不醒花荣,就将空调关了,再接着将自己床上的被子也盖在了花荣的身上,关了空调之后的房间里的温度很快回升了过来,果然没过一会儿花荣就从被窝里热醒。

“我艹,怎么这么热!”花荣推开身上的被子,向站在他身边的张朝贵问道。

“都七点十五了,该起床了!你昨晚都睡那么长时间了,你还睡!”

“艹,老子两点钟才睡的啊!你什么时候睡的?”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张朝贵诺诺的回答到,正如他所说的,他昨晚一晚上没睡,他在阳台上发呆到天明,所以现在他感觉头有一点晕。

“叫你睡觉的时候你不睡,老子看你怎么扛过今天!我再睡一会儿,我设定闹钟了,七点二十的!”花荣说完向床上倒去,张朝贵看着不由得摇了摇头,他真的受不了花荣,这就只能再睡十分钟了,他都不愿意提前起床。

“把空调给老子打开!”蒙着被子的花荣在被窝里接着说道,张朝贵不免向花荣翻了一个白眼,可是花荣看不到了。

“叮铛铛,叮铛铛,玲儿响叮当”在等了几分钟之后,花荣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朝贵听到花荣的闹钟铃音之后不由得又想白花荣一眼,这家伙竟然用圣诞歌当作自己的闹钟铃音。

张朝贵早已经梳洗好了,五点钟的时候没事干,他就将今天找工作所要准bèi

的一切都准bèi

好了,只要花荣洗好脸之后,两人就向招聘会的主办地—巢湖经济开放区赶去。

等两人赶到巢湖经济开发区的劳动广场时,已经是七点四十,只看见劳动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花荣和张朝贵两人略带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不是没有想到招聘会上会有很多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四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劳动广场,这时候已经是人挤人了,就连广场前的道路也被车流和人群占据了,路过这里的车辆纷纷只好绕路通过。

张朝贵和花荣向人群里走去,招聘会在劳动广场上的巢湖朝阳工业发展多功能展览厅里举行,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求职者自发在广场上排了队,张朝贵和花荣见状,站在了排队的队伍后面。张朝贵排在花荣的前面,张朝贵排好队之后四处看了看,前面排队的队伍转了好几层,估计这该有上千人吧,这时候他闻到一股幽香,他看了看,原来是他前面排了一个衣着时尚、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女生,幽香就是从这女生身上传过来的。

女生穿了条短裙,纤细的长腿上还套了层淡黑的丝袜,张朝贵用胳膊肘顶了顶花荣,指了指前面的女生,意思要花荣向人家打招呼,花荣没有什么兴趣,狠狠的白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见状向花荣摇了摇他的中指,意思是让花荣看他的。

“美女,你也来找工作么?”张朝贵闻声细语的向前面的女生问道,张朝贵这一声美女叫了之后,人群中好几个路人甲乙丙丁都回过头向他看去,张朝贵不免有些郁闷,现在的姑娘估计都太自信了,刚刚回过头的那几个女生无论怎么样也算不上美女的标准。

他前面的女生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张朝贵以为刚才自己的声音太小,这次他轻轻的碰了碰前面的女生,接着温柔的问道:“美女,你也是来找工作么?我们可以聊聊吗?”

“你是在叫我吗?”前面的女生终于回过头来,这一回头却让张朝贵有些措手不及,要是之前没有背影的想象或许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女生一张大饼脸,最主要的是脸上坑坑洼洼,其中还夹杂着几粒猩红的青春痘。

“额,是的,我们想问你,你是来找工作吗?还有还有”张朝贵吞吞呜呜的说道,以后看样子他再也不要随随便便和陌生人打招呼,背影杀手实在太过于可怕,他算吸取教xùn

了。

“是啊是啊,帅哥哥,你们也是来找工作的吗?还有什么啊?”女生看见有人和她招呼,心里不免一阵兴奋,她虽然接过了张朝贵的话,但是眼睛却看向了脸皮白嫩、模样俊俏的花荣,花荣见这样一个女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里不免一阵火大,但是又不好发作起来,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朝贵。

“还有,还有我我哥们想认识你,他叫花荣,花是花生的花,荣是光荣的荣,和水浒传中的小李广同名。”张朝贵本来想说自己想认识这个女生的,但是目睹该女生尊容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包袱扔给了花荣。

“花荣哥哥你好,我叫何碧水”

第182章狼狈求职(下)

“花哥哥,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啊,我今年22岁,大学才毕业”何碧水一脸花痴的向花荣说道,她一把握住了花荣的手,张朝贵在旁边都偷偷给花荣捏了一把汗,早知dào

他就不应该招惹何碧水,因为等会儿花荣要是发火的话,肯定是要把气向他身上出的,但是何碧水的背影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从背后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品美女,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太喜欢开玩笑了,何碧水拥有了魔鬼般的身材同时也有了魔鬼般的脸庞.

“额,你好。”花荣略有些尴尬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本来张朝贵想招引何碧水的时候他没有阻止,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悔了,虽然何碧水这姑娘长的不是很好kàn

,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因此花荣并不想板着一张脸。

“我想找一份证劵所理财师或者财务会计的工作,这个是我朋友,叫张朝贵。”花荣说着将张朝贵拉到了身边,但是何碧水只是直直的看着花荣,对于张朝贵理都不想理。

“理财师会计师啊,花哥哥你好棒啊!”何碧水说着还拍起手来,人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花荣瞪了张朝贵一眼,张朝贵无奈的耸了耸肩。拉着花荣就向外面走去。

“不好意思啊,碧水妹妹,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你先帮着我们排着队,我和你花哥哥去吃个饭就来。”张朝贵眯着眼睛说道,何碧水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在这里等你的!”

张朝贵拉着花荣走出了拥挤的人群,直到看不到何碧水的身影之后他才深舒了一口气。“下次打死我我都不随便搭讪了,不好kàn

还穿什么丝袜,不怕这个世界不够乱么!”张朝贵抱怨着说道,但是他忘记了,是他主动找何碧水搭讪的。

“你搭你的讪,拉着我垫背干嘛!我们早上不是吃过饭了么!都排好队了,干嘛还出来?”

“我怕你继xù

和她说下去,我中午吃不了饭啊,算了,反正现在招聘会不是还没开始么,我请你喝茶去!”

两人点了一壶龙井茶,来巢湖的时候两人各自带了五千块钱,这些钱应该够他们找工作这段时间用了,因此住宾馆喝茶什么的,两人都有点讲究。

通过窗户仍能看到劳动广场前的人群长龙,想不到只是一个地级城市的招聘会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两人不免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人来巢湖时候虽然做了点准bèi

,但是现在整个求职过程还没有开始,两人就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到这么多人,我真的不想不想再找工作了!”张朝贵像条狗一样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他竟然睡着了,昨晚一晚上没事,这时他自然没有精神再撑下去。虽然是早晨,但是茶馆里已经开了空调,花荣看了趴在桌子上的张朝贵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明白,张朝贵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算真zhèng

长大,找工作这么大的一件事,张朝贵却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了,广场内的人群也开始向里面的展览厅里涌去,他想现在就带着张朝贵就赶过去,但是看了看已经睡着了的张朝贵,还是没有叫醒他,现在人这么多,干脆还是等一会儿吧,他正好可以在这里喝上几杯茶。

手机响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屏幕,上面最熟悉的名字跳动在屏幕上,是孙蛮蛮打给他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

“花荣,你现在在哪?”

“蛮蛮,我在巢湖找工作,对不起,前几天很忙,没接你电话。”

“为什么你离开陵南都不告sù

我?”电话那头的孙蛮蛮语气里带着一股哀伤,花荣听到孙蛮蛮的声音之后心里不免微微一动。

“蛮蛮,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路应该我自己走,我能承担起所有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花荣郑重的说道,花荣说出的是自己的心里话,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想依靠别人,他不喜欢走捷径,或许说相比于美好的结果,花荣更在乎磨练的过程。

“花荣,回来吧,不然我去找你”孙蛮蛮已经彻底的输了,她知dào

她改变不了花荣的想法,现在只想依顺着花荣,可是花荣却在电话那头又一次沉默了。

“蛮蛮,等我一切安稳后我就回陵南接你!现在不说了,我要去准bèi

应聘工作了!”花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害pà

他真的怕被孙蛮蛮劝通了,一冲动就会陵南,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孙蛮蛮,他不想在这一刻输给他自己,现在回陵南,无异于当年的楚霸王过江东,在其他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他花荣眼里可就是输了一切。

花荣一口一口的将一壶龙井茶完完全全的喝完了,这时候他才拍醒了张朝贵,快到九点了,张朝贵睡了一个多小时,应该也休息好了。

“花哥,我怎么睡着了?”

“我怎么知dào

你睡着了!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花荣没好气的回答着说道。

“糟糕,都九点了,那招聘会早不就开始了,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张朝贵说着拿着桌子上的公文包就向外走去。

“你先去卫生间里洗把脸吧,刚才都流口水了你!”

张朝贵听到花荣的话之后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讪讪的笑了笑,他一趴桌子上睡觉就流口水,这是他从小到大就有的陋习。

当年高中时候,睡了一节课之后沾湿一本书的事迹至今在他的朋友圈中广为流传,有一阵子,濮影找了个相机,整天一群人就等着张朝贵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睡觉之后就拍下各种张朝贵流口水的样子,然后上传到QQ空间里,一群人玩这个玩的乐此不疲。

“只是流口水而已,又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不影响!”张朝贵一兴奋之下说出了孙繁的口头禅,不知dào

这家伙现在在上海做社会调研活动究竟做的怎么样了,他们几个都不是特别喜欢联系别人的人。

等到两人走到劳动广场,最让两人想不到一幕发生了,那个背影杀手何碧水还站在那里,虽然队伍还是很长,但是何碧水还一直站在刚才她站的地方,阳光下她撑着一把伞,远远的看过去,就是一美女,可是张朝贵和花荣已经目睹何碧水的真面目了,因此对于何碧水也有免疫力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花荣和张朝贵走到何碧水的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是你们让我给你占位置的么?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何碧水轻轻的说道,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心里一震,刚才张朝贵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何碧水真的当真了,就在这里一直等他两来,相比于何碧水的认真守信,张朝贵和花荣觉得两人刚才有些过分了,两人找吃早饭这个借口想逃开何碧水的身边,却没有想到何碧水真的就听了张朝贵的话,一直在这里帮她占着位置。

“你们总算来了,快点站进来吧,这个小姑娘一直站在不动等你们,队伍动的时候她就让别人过去,这里的人都走了几轮了,看样子你们是一块来的吧?”队伍后面的一位大婶接过话说道,张朝贵红着脸低过头和花荣站到了何碧水的身后。

“花哥哥,你们刚才吃了什么啊?其实我也没吃早饭,本来想让你们两给我带两个包子的,可是联系不上你们。”何碧水柔柔的说道,不知怎么的,张朝贵对于何碧水并没有之前的反感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包子!”花荣说着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张朝贵,向广场外走去。

“花荣哥哥刚才说什么啊?”何碧水看着花荣远去的身影有些花痴的向张朝贵问道。

“他说他给你买包子。”

“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人家是有老婆的人!”张朝贵挥舞着左手没好气的向何碧水说道,他最受不了犯花痴的女生,虽然刚才何碧水一直在等他和花荣的那一幕确实很让他感动,但是对于脸蛋并不是很好kàn

的何碧水,他仍然没有什么好感。

“我只是问问嘛,对了,你和他什么关系啊?莫非?”

“莫非什么啊?”

“莫非花荣哥哥的女朋友是你?”何碧水自作聪明的说道,张朝贵听到之后不免气不打一处来,这背影杀手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

“我真想一大巴掌抽死你!”张朝贵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何碧水却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你是受吧?”

“我是他哥们!他的女朋友不是我,他的女朋友叫孙蛮蛮,我有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叫程景!”张朝贵忍不住大吼着说道,周围的人听到张朝贵的话之后不由得一愣,何碧水更是笑的不行。

“你有男朋友,哈哈哈哈,你有男朋友!”

张朝贵刚才说话说得快了,一不小心说错词了,却想不到给何碧水这丫头抓住了把柄。

“我说错了,我的女朋友叫程景!”

“嘻嘻,知dào

喽,知dào

喽,别生气嘛,生气不好kàn

呢!”何碧水仍在咯吱的笑着。

没等到几分钟花荣提着一个小食品袋向他们这边敢来。

“这个给你,刚才谢谢你等我了!”花荣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不说何碧水一脸痴迷的样子从花荣手中接过袋子,就连张朝贵看的都觉的有些着迷了。

“看什么看呢!就快排到我们了,准bèi

进去吧!”花荣拍了一下张朝贵的脑袋,将张朝贵拍醒了过来。

“我不想找工作啊!”张朝贵仰着头长叹了一声

第183章差点被打

看着那来来往往涌动的人流,不知dào

为什么,这时候总是有一股哀伤会蒙蔽上我的眼睛,我看着人群中我并不认识的那些人,内心多了许多慌乱.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梦想,而我们却每天走着同样的路,看着同样的天,我们甚至在人群中可以偶然的相遇,却始终无数说出一句什么,我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什么状态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状态。

活在这个我所看不懂的世界,无论我向左还是向右在别人的眼里,我都是不值一提的一个小虾米,就像在人群中我始终无法成为焦点,我注定在人群中沈默,让自己的心深深的沈沈沈下去。我一直想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属于我自己的你,可是我们之间有那么多近乎难以解决的问题,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样才能缩短你我之间的距离。

所有好和不好的回忆都在脑海里慢慢模糊慢慢淤积,天气越来越热,我的心里却经常感觉到一股冰冷,这是你不在我身边时才会有的冰冷,这种冰冷总是能在一瞬间改变我原本开心的心情。身旁像一个驿站,有人进来就有人出去,过往的二十多年里,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人曾在我身边守候,又有多少人最终从我身边绝尘而去,这一切就这么淡漠了以往所有美好或者悲伤的记忆。

二十多年的苍茫岁月,世间浮过多少繁华,那么多人的来去之间,我只能感觉到一种苍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年轻的我,才敢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我希望有人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惜我现在的状态还是只能拥有否定的答案,我不想再在黑夜里盲目沈沦,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某一个时机的出现,等待某一个人在我生命中出现。

我知dào

,会有那么一个人甚至一群人,教会我所有的东西,让我在人世间变得强dà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可以独自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让我变得百毒不侵。

在拥挤的人群中递交了N份简历之后,张朝贵和花荣、何碧水三人才从人群中悻悻的退了出来。

“花哥,你说有用么?听说今天下午和明天还有别的企业,我们要不要再多做几份简历?”张朝贵擦了擦汗向花荣问道,来巢湖之前他和花荣一人各准bèi

了十分简历,刚刚过去的一上午,张朝贵就已经投了五分简历,因此他担心之后的招聘企业上简历会不够用。

“我们的简历够了,要你的企业他会要你,不要你的企业,做再多的简历都是白搭!”

“我还是觉得应该多做几份简历,多投一份简历多一次机会呢!”张朝贵向花荣提醒到,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想尽量和花荣呆在一块工作,投简历的时候两人都投了相同的公司,求聘不同的职位而已。

“我们先回酒店休息吧,下午再来看看!”花荣做出决定说道。

“那个,花荣哥哥,你可不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何碧水咬着嘴唇说道,刚才花荣和张朝贵说话她一直插不上嘴,这时候听说花荣要离开了,她心里有些急了。

“你要花哥的号码干吗?要不要把我的也给你啊?”张朝贵皮笑肉不笑着说道,不过他心中很佩服何碧水的勇气,也许在何碧水的潜意识里她一直就是一个美女。

“我想偶尔找花哥哥出来吃个饭,没事的时候陪我一起逛逛街”何碧水微红着脸蛋说道,张朝贵听到之后不免讪讪的大笑了几声,而花荣则是轻声咳了咳说道:“把你的号码报给我!”

花荣保存了何碧水的号码,早晨何碧水一直为他俩占位置的事他到现在还记在心里,而张朝贵这家伙记不住别人的好,早把这件事不知dào

忘到哪儿去了。

“碧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花荣接着说道,张朝贵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花荣竟然会请女生吃饭,还是请何碧水这样萍水相逢的女生。

在吃午饭的过程中,张朝贵才知dào

何碧水其实蛮不简单的,名牌大学江南大学毕业,这个学校比张朝贵所在的那个南海大学高出好几个档次,虽然南海大学的名字听起来似乎更牛逼一些。何碧水就是巢湖本地人,本来毕业之后有一个可以去上海一家外企工作的机会,但是因为毕业分手之后的原因就一直在巢湖休养着,而这次在招聘会上找工作中碰到了花荣和张朝贵两人。”花荣哥哥,你为什么那么想去杭州啊?”听完花荣和张朝贵的想法之后何碧水向花荣问道,这家伙自从早上张朝贵和她打了第一声招呼之后就一直黏上了花荣,张朝贵心里不免有些郁闷,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喜欢上花荣了,最关键的是花荣对于何碧水似乎还有些好感,这要是两人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他该怎么回陵南向孙蛮蛮交代啊!

“因为一个承诺,更因为一个梦!”花荣淡淡的说道,张朝贵听到之后摇了摇头苦笑了笑,确实是这样的,他们想去杭州只是因为一个年少时候的梦,更因为高中毕业那个夏天一群人所做的承诺。当年那群意气飞扬的少年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在片刻间就飞向杭州,在杭州扎根落脚,一辈子生活在那个山水如画的城市。

只是时光和现实改变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想法,而到现在仍然坚持着的只有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当然,没有算上那个到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濮影。

“你两好有范哦,我现在都快忘记我的梦了,不过现在遇到花荣哥哥我觉得我又有自己的梦了!”

“收起你所有的花花肠子,不是我没提醒你啊!花哥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还是给我灭了,赶紧的!”张朝贵冷冷的说道,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个在陵南曾经和他十分暧昧的姚芸,不知dào

哪个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和许威就这样一直没有和张朝贵联系。

“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仰慕花荣哥哥而已!”何碧水吐了吐舌头说道,花荣却一直沉默,张朝贵看花荣没有说什么,只好撇撇嘴什么都不说了。

一顿饭何碧水吃的极为小心,花荣吃饭的时候是不喜欢吃饭的,张朝贵虽然没有濮影那么话多,但是平时吃饭时话也蛮多的,只是今天何碧水坐在他正对面,能吃下饭他都觉得很为难自己了,更别提有找何碧水说话的想法了。何碧水一直想找花荣说话,但是看到板着一张脸的花荣和看着漫不在心四处张望的张朝贵,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了。

相逢不如偶遇,吃过饭三人又在招聘现场转了几下,张朝贵在展览大厅的D分厅看到了陵南泓伟集团的招聘摊位,本来他还担心许威和姚芸在那儿,犹豫着不敢过去看看,后来在旁边瞅了半天,并没有看到许威和姚芸,这时候他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在人群中他还是看到了一个他所认识的身影,就是乔洋的小秘书胡小月,当初是姚芸指给他认识的。

胡小月揽着一个看似有点凶神恶煞一样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瘦瘦高高的,最显眼的是中年男人右脸颊上一个小葡萄大小的大痣,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姚泓伟的得力助手,曾经的陵南五虎将中的老五,大痣虎邢大志。姚泓伟将四川湖南的生意让给吴锦蓉之后就给邢大志在泓伟集团安插了一个集团董事的职位,这次泓伟集团在巢湖的这次招聘工作就是专门让邢大志负责的。

张朝贵在泓伟集团招聘点旁转了一下,接着还是悻悻的走了,只是这一切都被胡小月看在了眼里,胡小月觉得在哪儿见过张朝贵,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也并不能怪她胡小月,因为她本人其实是没有看过张朝贵的,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想到了,这家伙就是当时乔洋所说的抢走姚芸的那个人,张朝贵!

想到这里她暗笑了下,用娇躯轻轻的拱了拱一旁的邢大志。

“大志哥,我刚才看到当初辜负我的那个负心人了!”

“哦,他在哪?谁敢辜负我的小宝贝,大志哥我帮你揍他!”邢大志最近和胡小月胡搅乱缠在一起,听到胡小月说这话,自然想为胡小月出头,对于久迹江湖的他来说,揍一个人就是件愿不愿意出手的事。

“大志哥,你要帮我狠狠的揍他,谁让他当初不好好的珍惜我!”胡小月咬着牙说道,他对于张朝贵有股莫名的恨意,这种恨意的根源在于张朝贵并没有和姚芸在一起,让乔洋有了接近姚芸的机会,现在乔洋的整颗心都放在姚芸身上,甚至把她当作一颗旗子抛给了邢大志,现在正好有机会报复张朝贵一下,她自然不愿意放qì

这个机会。

张朝贵又到处看了一会儿,不过他并没有像上午那样到处乱投简历了,在展览大厅的公布屏上他看到明天还有好几家杭州企业,他要把机会留给明天。转着转着,就和花荣、何碧水两人走散了,何碧水那家伙最终还是找到了撇开张朝贵单独和花荣呆在一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朝贵摇了摇头,他一个人走出了展览大厅,在劳动广场的一个幽静的阴凉处坐了一会儿,正当他准bèi

给花荣打电话的时候,迎面几个戴着墨镜的青年人向他这边走来,张朝贵见势头不对,站起身来拔腿就跑,墨镜男见张朝贵拔腿就跑也跟在后面跑过来!

“几位哥,我错了,我错了”张朝贵还没跑出十米就被这几个墨镜男抓住了,张朝贵连忙道歉着说道,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84章差点被打(下)

“说说你哪里错了?”看似墨镜男的中的老大微笑着拎着张朝贵的衣领问道.

“我不该应该跑得,不应该跑得!”张朝贵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想不到为什么在巢湖还会有人找他的麻烦,难道他长得真那么欠打?

“嘿嘿,小兄弟,其实你没有什么错,我们也只是帮别人办事而已,我们老大要我们把你爆打一顿,看你这可怜样,我还真下不了手!”墨镜男老大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墨镜,这时候张朝贵才看清楚这个貌似老大的家伙竟然是阿宫。

“原来是你啊,你搞什么鬼?”张朝贵拍了阿宫的肩膀问道。“你不是应该在陵南的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呵呵,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这小子究竟怎么得罪邢大志了?”

“邢大志是谁啊?我都不认识啊!”张朝贵听到邢大志的名字不禁愣了愣,张朝贵确实没有听过邢大志的名头,本来邢大志一直是陵南泓伟集团在湖南走私生意场上的代言人,常年不在陵南呆着,因此姚芸也没有向张朝贵提起过这个人。

“没听说过就算了,咱两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对了,你怎么不找许少和芸小姐了?”阿宫微笑着向张朝贵问道,自从那次张朝贵答yīng

去姚泓伟家看姚芸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张朝贵,许威和姚芸也没再提过张朝贵,刚才接到邢大志要他去揍一个人的命令,却想不到要揍的这个人竟然是张朝贵。

“我,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啊!对了,他俩最近怎么样啊?”张朝贵将手搭载阿宫的肩膀上问道,阿宫和小夏阿福他都认识,对于阿宫和小夏的印象都还不错,因此张朝贵愿意和阿宫套近乎。

“都还好吧,只是许少和芸小姐之间说话越来越少了,乔洋倒是每天黏在芸小姐的身边,其实相对于乔洋,我还更喜欢你和芸小姐呆在一起!”阿宫半开着玩笑说道,张朝贵的心里动了动,他什么也没有,只是觉得心里头某一处细软的地方被打动了。到现在他还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他到底喜不喜欢姚芸,或许说他已经喜欢过姚芸。

姚芸陪在他身边的那一段时间让他格外的感动,那个过往的五月,竟是那么一个多事之秋,让他无比感激无比怀念。为什么偏偏要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为什么要在喜欢程景的时候碰上姚芸,生活它永远都是一个让人无法摸透的迷,在迷里,我们甘愿做一个无所事从的小兵。

“那谢谢了,我回去找我的兄弟去了,话说那个邢大志不会接着找我的麻烦吧?”临走之前张朝贵还有些心不能安的问道,阿宫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他重新戴起了墨镜。

“只要不再让邢大志看到你就没事,现在呆在我身边的都是我自己的人,能说上话的是他邢大志,但是打不打的这个决定权却是在我的手上,以后在外面小心了!”

阿宫说完带着自己的手下撤掉了,留下了在原地依然发愣的张朝贵,泓伟集团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一个禁区,他还是少接触的好。

张朝贵打通了花荣电话,找到了花荣和何碧水,三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就相互离开了,张朝贵和花荣回到了迎客松酒店休息,何碧水回到了她自己的家里,下午两人感觉实在太累,加上下午招聘的那些企业也不是很合两人胃口,因此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在宾馆里吹空调玩电脑依然蛮舒服的。张朝贵向应聘的那家网络广告公司的招聘在明天上午,花荣最想应聘的那家证劵公司在下午,两人决定好好的养精蓄锐,对付明天的招聘。

晚上,何碧水打电话约花荣和张朝贵两人一起出来玩,花荣委婉的拒绝了,花荣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人,陪孙蛮蛮他都没逛过几次街,更不用说这个刚刚认识的何碧水,何碧水在电话那头有些失望,竟然提出要来迎客松宾馆看花荣,花荣连连推辞挂掉了电话。但是最让花荣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半小时后,前台打电话说有一个姑娘找花荣和张朝贵。

张朝贵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背后传来,不用脑袋也能想到,是何碧水这家伙杀到两人门口来了。

到了前台,果然看到了像小鸟欢腾一样的何碧水。

“花哥哥,这是我下午亲手为你煲的鸡汤,拿来给你补补身子!”何碧水嗲嗲的说道,张朝贵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看了眼花荣,花荣脸上是一脸苦逼的表情,仿佛何碧水为他煲的不是鸡汤而是毒药。

“那啥,小水水,我忘记告sù

你了,你花哥哥是不吃鸡的,这个鸡汤看样子你还是带回家去吧!”张朝贵知dào

花荣不知dào

该花荣一定不想接受何碧水的鸡汤,因此代替花荣说道。

“那,那我回去给煲别的汤,花哥哥,找工作很辛苦很耗神的,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给你煲别的汤。这个,这个就先给你喝吧!”何碧水说着心里蛮不愿意的将鸡汤塞在了张朝贵的手里,接着向门外奔去,直看的张朝贵和花荣两人都愣出了神。

“花哥,不会这妞真的就看上你了吧?虽然你长着一副白净脸皮,可是你内心可是一个火爆脾气,那丫头是不是被你这坑爹的外表给迷惑了?”回到房间后,张朝贵讪讪的向花荣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里找到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鸡汤,一口气喝下了一大半。

“不凉不烫,味道鲜美,花哥,这个背影杀手的厨艺不错唉!”张朝贵说着接着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鸡汤,又倒了一杯,准bèi

提给花荣尝尝。

“我不喝!”花荣却皱着眉头拒绝了张朝贵手中的鸡汤,现在他的心里也很迷惑,他不知dào

,为什么何碧水会给他煲鸡汤,会这样黏缠着他,难不成那家伙真的喜欢上他了,不行,等会儿何碧水再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等到何碧水再次打电话给花荣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张朝贵一个人喝下了何碧水给花荣煲的鸡汤,肚子涨的像一个鼓,因此何碧水再次来找花荣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愿意动弹了,最后只好花荣一个人去见何碧水。

“花哥哥,听说你不喝鸡汤,这是我给你刚煲的排骨汤,希望你可以喜欢!”何碧水手捧着一个小壶,满怀期待的说道,花荣看了看她手中的汤,看了看大厅里的其他人,向外面指了指,接着带何碧水走到了酒店外面。

“小水,你不要再给我煲汤了,我们今天才认识,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给我煲汤,但是有些事我想还是我先和你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而其,你不是我喜欢的女生的类型,或许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甚至男女朋友,但是我不可能会和你有更深的关系!”花荣冷冷的说道,这段话说的份量极重,他真的希望何碧水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何碧水脸上闪出几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宁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花荣,手中捧着刚煲好的排骨汤,从背后看起来格外的唯美动人。

“花荣哥哥,我并没有想的太多,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点,我知dào

你来巢湖不容易,我只是想多认识朋友,这汤你先收下把,我回家了!”何碧水将汤塞到了花荣手里,然后转身走了,开始的时候还是慢慢走的,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跑开了,留下了怔在原地的花荣。

喜欢一个人需yào

勇气,拒绝一个人同样也需yào

勇气,伤害和被伤害有时候或许只是一念之间而已。没有人知dào

我的泪会流在哪里,因为我的心不会告sù

我我究竟会为谁流泪。我只知dào

,在滚滚红尘之中,会有那么一个你,一提起你就忍不住让我泪流满面,或许我和你之间不是爱情不是亲情,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只因为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我曾经被你感动过而已。

花荣回到房间,张朝贵阴着一张脸正在打手机!

不用问都知dào

,张朝贵是在给程景打电话,并且程景没有接他电话,只有这种情况下,张朝贵才是这种表情。

但是张朝贵依旧不死心,依旧在打电话。

花荣却找到一个杯子,倒出了何碧水给他煲的排骨汤,喝了一口,味道确实没有什么话说,但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他才想到他少了一种心情,孙蛮蛮煲的汤或许远远没有何碧水煲的好喝,但是喝孙蛮蛮给他煲的汤他能感觉到一丝丝甜蜜,就算是苦的酸的麻的辣的他都能喝甜甜的味道,何碧水煲的汤再好喝却让他缺少这种喝汤的心情。

喝了一杯他不想再喝了,向张朝贵打了个手势,意思让张朝贵一个人把那个汤喝完,张朝贵在打了N个电话依旧没有打通之后,看了看花荣,想了想,慢慢的说道:“花哥,小影出事了!他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死了?”花荣嘴上很硬的说道,只是嘴角的抽动已经出卖了他。

“他写书的那个网站要起诉他,估计这次他真的会死的很惨很惨”

第185章出尔反尔

正如张朝贵所说的,这两天濮影遭到了一个大麻烦,一个前所未有所碰见的麻烦,让身在衢州的濮影欲哭无泪,本来想通过写小说来忘记许落来来去去所带给他的伤痛,现在好了,他不仅不能再写小说了,并且还有可能遭到写书网站的起诉.

他和网站所签的买断合同出现了问题,本来说濮影写到一百五十万字网站才能支付他一半的稿费,也就是五万,但是濮影当时只写到了三十万的稿子,虽然他之后幸幸苦苦写了六十万,但是距离他签合同的时间快两个月,距离一百五十万的目标还是具有一段距离。最为严重的是,在合同上要求他每天最少更新一万字,而有一天他更新了九千三百多字,比要求少了六百多字,正是这缺少的字数成了网站审查他合同的导火线。

濮影本来属于网站的一组签约作者,但是碰巧上个月执行审查任务的是二组签约的编辑,二组的编辑顺藤摸瓜查出了他所签的那份合同有问题,现在网站不仅要濮影归还合同所支付的五万块钱现金,还有查处濮影的签约编辑老苍的责任,其实说到底濮影自己心里面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这本书成绩太不好了,要是书成绩好的话,这些事根本就不算是事,可是偏偏他的书的成绩不好,留下了给别人算计的把柄。

刚才他打给张朝贵的电话是问张朝贵和花荣借钱的,网站支付给他的五万块钱订金早已经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而他唯一能想到求助的人只有张朝贵、花荣,张朝贵在电话里劝他宽心,虽然太多的钱可能没有,但是和花荣一同凑个万把块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电话中张朝贵本来说直接打钱给濮影,但是濮影却拒绝了,濮影说两天后来巢湖找他们。

张朝贵和花荣说出了濮影的难处,花荣一言不发,但是张朝贵心里知dào

,濮影现在都开口了,花荣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小贵,你相信影比说的是真的?”沉默了许久的花荣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濮影电话中的那种失落语气,不用想张朝贵都知dào

濮影一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他后天晚上会来,到时候你当面问问他不就好了。”

“我不是不想相信他,只是我不知dào

我应该怎么相信他!”花荣说着又倒了杯排骨汤慢慢的喝了起来,张朝贵看了花荣喝汤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看来何碧水真的就这么成功的接近花荣了。

劳累了一天之后,张朝贵和花荣两人睡的格外香甜,只是远在衢州的濮影这一夜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因为心情不是很好,他都没有去住旅店,一个人将奥拓车开到了郊外,坐上了奥拓车的车顶,手里拿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就这么一口口的喝着,凉爽的野风不断的撩起他的衬衫,黑夜的朦胧下看不到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唯一肯定的是,此刻他的心里并不好过。

许落来到他身边后又匆匆走了,那一夜所发生的故事现在想想都觉得不那么真实,许落终究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无法相守相拥的人,或许唯一让他慰藉的是许落还爱他,许落还爱这个一无是处的他,可是他无法给许落一个明确的未来,甚至他都没有能力可以将许落从云鹏的身边抢过来,难道他的一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面对网站的背后插刀的行为他无话可说,他只觉得之前一种固若金汤的信任现在已经换为乌有,当然他能理解网站,对于网站来说,他现在是拖后腿的作者,能舍弃尽量舍弃,机会应该留给更有天份和才能的人,毕竟作者和网站之间是互赢的关系,现在他的价值已经熬得快尽了,网站将他一脚踢开本就无可厚非,并且他濮影真的累了,真的疲惫了,不想再写那些虚幻扯淡的文字了,他一直觉得那种状态下写的段子是对于文字的亵渎,现在网站的这次反水行为终于能让他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只是他感觉到一种无助,合同解除了,原本每个月还能借助网站的稿费支撑下生活,现在一切都成空想了,想想还是张朝贵说的对,老实找上一份安稳的工作才是王道,没有人可以靠写东西维系生活的,以前写诗歌不行,现在写小说也注定不行,有时候或许不得不由我们承认,这就是我们注定好了的命运。

辣辣的白酒从喉咙滚烫的蔓延到胃里,濮影只觉得肚子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想熄灭这团火,却发xiàn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获的选择,漫天的繁星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多情,不远处村庄里传来的声声狗吠意显得周围是如此的安静和宁远,如果许落还在他身边,如果网站没有出尔反尔,或许这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或许很多年之后我们才最终发xiàn

,年轻的我们当年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忧心忡忡,我们总在快乐和幸福之间疯狂的寻找着失落和失意,我们永远得不到慢走,我们永远都在迷惑和徘徊中等待着那些忽明忽暗的前景,我们的迷茫,我们的伤心,我们的嬉闹,我们的骄傲,最终演变成一个时代所有年轻人共同拥有的标志,我们在疯狂和留恋之中只是想证明,我们曾经真的年轻过。

濮影就这样躺在车顶上睡着了,远处的灯火映衬着天上闪闪的繁星,天上和地上边融为了黑乎乎的一片,只是这其中夹着那个似乎永远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的濮影,只是因为青春中林林种种的过错,让他无心承shòu了这一个时代的唾弃,或许在太多人的眼里,他就不应该活着,或者不应该以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王者姿态活着,他所匹配的姿势应该是卑微着像条狗一样摇首讫尾的活着。

当黎明再次来临之际,当太阳再次照到濮影身上的那一刻时,我只希望我的祝福能够完完全全的传递给你,永远不服输的陵南小影,加油,做一个前所未有的强者,让所有人意识到你的存zài



第二天一大早,张朝贵就摇醒了花荣,有了昨天的经验,他可不想今天赶到劳动广场时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人,两人匆匆洗漱之后就向劳动广场赶去,天色还有点灰蒙蒙的,两人坐上了一辆三轮摩的,在摩的上花荣阿欠连天,今天要不是为了杭州那几家公司,他才不愿意这么早就起床。

果然等到了广场上时,并没有来多少人,张朝贵不免得yì

一笑的向花荣说道:“怎么样,还是我有远见吧,不然到时候我们不知dào

又要排多久的队,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天这么热,我怕你细皮嫩肉会受不了的!”张朝贵拿着花荣的皮肤开起了玩笑,花荣白了他一眼,花荣虽然看起来比张朝贵白嫩不少,但是实jì

上花荣比张朝贵强硬的多,身体素质也比张朝贵好的多。

“妈的,等会儿招聘会结束老子就要回宾馆好好的睡上一觉,到时候你要是再敢烦老子的话,你看老子揍不揍扁你!”

“哈哈,怕的是今天不是我烦你,而是那个叫做何碧水的背影杀手会缠着你”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荣的手机就响了,花荣掏出手机脸色惊变的看了一眼张朝贵,张朝贵一见到花荣那张苦瓜脸的表情就猜到一定是被他说中了,打电话给花荣的是那个很会煲汤的背影杀手何碧水。

“好,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花荣说着匆匆挂断了电话,张朝贵看了看花荣惊魂不定的表情不知dào

心里为什么泛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人这么黏着他了,姚芸是第一个那么黏着他的女生,确是唯一一个他所拒绝的女生,为什么明明深爱着自己的人自己却那么无情的放qì

了他,以前他一直觉得不放qì

是对程景的不公平,现在他才理会,他放qì

是对姚芸的不公平,也是对他自己最大的不公平。

“那个厨神怎么说?”

“她问我在哪,说她今天和我一起找工作,还说要我在展览大厅门口等她!妈的,看来老子有必要让他认识到我的真面目,不然她再这么继xù

缠着我下去我可受不了。”

“哈哈,谁让你昨天给她买包子,依我看就是你昨天给她买包子让她对你产生了情愫,一切都是包子惹的祸啊!”张朝贵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他的话里更多的是一种酸意,说到底,他被何碧水对花荣的好给刺激到了。

或者说这就是缘份,属于花荣的缘份。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真zhèng

能碰上一个有感觉的人,概念还是很小的,这么多年间我们无意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有些人我们还能记住他们的样子,而有些人连一个淡淡模糊的影迹都没有留存,我们就这样在各自的小小天地里过着各自看似幸福美好的生活,我们的缘份所给我们造就的交际被我们身边无心或者有心的小事糟蹋的一塌糊涂,或许有时候,多一份留意多一点关心,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城市或许是另外一番光景。

那些我深深深爱过的人,那些曾经深深深爱我的人,记住,今生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们身边有谁陪伴,我们都要记得幸福,勇敢的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时间会抹平世间所有的伤痛,总有一天,我们会明白,年少那些错过、爱过、恨过的所有可爱的人们,都会被我们深深铭记在脑海,不会失去也再也不会忘记。

正当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嘻嘻闹闹之间,一个背影看似天仙的职场清新小萝莉的美女款步向两人走来。

“花荣哥哥,原来你早已来了啊,怎么都不告sù

人家啊?”

第186章出尔反尔(下)

听到何碧水的声音,张朝贵和花荣双双的回过头去,今天何碧水一副时尚小白领的打扮,魔鬼身材被衬托的凹凸有显,脸上也画了厚厚的浓妆,虽然看起来没有昨天素颜时所见到时的那样恐怖,但是厚厚的浓妆和一副小清新打扮相比起来看着总觉得有点不协调.张朝贵向何碧水挥了挥手就算打过招呼了,花荣却苦着一张脸看着何碧水,何碧水蹦蹦跳跳来到了花荣的身边,骄傲的仰着一张脸看着花荣。

“厨神,谢谢你昨晚煲的汤,以后要是有机会记得天天给我煲汤啊!”张朝贵抢在花荣的前面说到,其实张朝贵对于何碧水也没有什么偏见,毕竟一个姑娘晚上不休息给花荣煲汤,倒还蛮让他感动的。

“花荣哥哥,昨晚的排骨汤好喝么?”何碧水没有搭理张朝贵,直接向花荣问道,花荣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要花荣哥哥喜欢,我愿意天天给花荣哥哥煲汤!”何碧水开心的笑着说道,张朝贵看着何碧水那一股高兴的劲头,本来想说两句风凉话的,但是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怕他说了,今晚何碧水煲的汤会没有他的份。

“好吧,美女,记得煲汤的时候多煲一份吧,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

“那就看你表现好不好了!要是惹得我花荣哥哥不高兴,那汤肯定就没有你的份了!”何碧水嘟着嘴巴说道,说话的同时她还悄悄的瞥了瞥花荣,张朝贵想不到何碧水这家伙竟然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但是他又无话可说,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花荣。

“还是先找到工作再说吧,别的等找到工作后再说!”花荣模棱两可的说道,看样子这家伙也被何碧水煲的汤给攻陷了,要是花荣之前的脾气,他一定会斩钉截铁的拒绝。

“那好,话说这几天我可以带你们好好的巢湖逛一下哦,我们巢湖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何碧水意犹未尽的说道,花荣轻轻的蹙了蹙眉头,张朝贵却偷偷的笑了笑,有时候陪在一个被关注的人身边也是一件好事,不仅可以防止花荣有什么意wài

发生还能防止何碧水对花荣的某些犯罪行为。

等到展览大厅的门刚打开,求职们向洪水一样向里面的招聘点涌去,人群人来人往之间,什么神奇的事都能发生,张朝贵看到有人匆忙中挤掉了自己的眼镜,还有一个女生,脚上穿着的高跟鞋都被挤不见了,站在人群之中大喊着谁看到了她的高跟鞋。

何碧水却像长出了三头六臂,紧紧跟在花荣和张朝贵的身边,到最后她甚至抓住了张朝贵的衣角,牵扯着张朝贵,让张朝贵格外郁闷。这算哪门子事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何碧水是张朝贵的小女友呢!每过一个招聘单位的地点,就看到简历在空中纷飞,招聘单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张朝贵和花荣使了吃奶的劲,才找到杭州那几家招聘单位。张朝贵颤抖着将制作最好的那份简历递给了盘石网络公司的工作人员,接过张朝贵简历的是一个看似年纪和张朝贵差不多的姑娘,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股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张朝贵鼓了好大劲,碰了碰接过他简历的这个姑娘说道:“小妹,我中意你们公司很久了,我很喜欢你们公司的工作方式,对你们公司的工作流程也极为了解,我觉得我能胜任你们公司的网络广告宣传推广员的职位。”这份简历确实包含了张朝贵太多的心血,或许这次来巢湖,他就是冲着这家叫做盘石的杭州这家网络公司来的,要没有这家公司,他十有八九不会离开陵南的。

“你怎么知dào

我们要招网络广告宣传推广员?我么公司的招聘计划中可是说我们要招网络销售和计算机技术支持的程序员的!”带有酒窝的你女孩微微的向张朝贵笑了笑。

“因为我看过你们公司的发展计划,知dào

你们本年度的目标就是依靠一批优秀的网络广告宣传推广员扩大你们公司的市场覆盖范围,我想你们这次招计算机程序员和销售员应该都是为这个目标而准bèi

的!”张朝贵从容不迫的说道,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会问他这些问题,因此回答起来没有任何压力,酒窝女孩听了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是什么专业毕业的?有什么技术特长,还有你怎么知dào

你能胜任网络宣传推广员这份工作?”

“我本身就是广告系出身,对于一般的网络广告制作设计软件都没有什么问题,而对于我觉得我能胜任这份工作的理由在于,我为此准bèi

了太多,本来我准bèi

是在你们九月份的公司招聘中赶往你们公司的,现在正好有这次机会,我不愿意放qì

,我想,多尝试一次就会有多一次机会,我不想错过任何与盘石公司接触的机会!”张朝贵信誓旦旦的说道,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他应聘有戏。

“嗯,不错,回去等消息吧,到时候我们的人事资源管理部会给你打电话的。”酒窝女孩赞许的看了张朝贵一眼说道,张朝贵忍住内心的兴奋向外面走去,走的时候都忘记向酒窝女孩打招呼,走了好久,他想起了什么,又跑到了酒窝女孩的身边。

“对了,我可不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张朝贵试探着问道,酒窝女孩看着他笑了笑。

“干嘛?相约我吃饭?”

“这个可以啊!但你必须要让我联系上你啊!”向美女要电话号码是张朝贵一个永远改不掉的陋习,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张朝贵都不会拨打这些号码,但是这个酒窝女孩有可能是她以后的同事,用他大学的好兄弟倪猛的话说这是运用各种手段套近乎。

“我要是答yīng

你约我吃饭我会联系你的!这是我的名片!”酒窝女孩说着从桌子上的一个小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朝贵,张朝贵看了下,原来这酒窝女孩就是盘石网络公司的人事资源的执行经理,名字叫做苟依离。好奇怪的姓,好奇怪的名字。

“你姓苟?苟经理?”张朝贵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嗯。但是不准你这么叫,你可以叫我依离。”苟依离笑了笑说道。

“依离妹妹。哈哈,你要是招我进你们公司了,我天天请你吃饭!”张朝贵笑着拍着自己的胸膛,指着苟依离说道。

“真的?”

“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你回家好好等消息去吧!”苟依离说着向张朝贵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

从盘石网络公司的招聘点退了出来,张朝贵开始找花荣,刚才花荣去那一边的一家杭州本地的证劵公司递交简历去了,何碧水却是一直跟在花荣的后面。

“你都成花哥的跟屁虫了!”张朝贵看到何碧水之后心有不满的说道。

“管你什么事,花哥都没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是不是今晚不想喝鸡汤了?”何碧水一脸不屑的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听到何碧水拿鸡汤的事来威胁他,顿时什么也不说了,他还等着今晚何碧水给他煲汤呢!

“贵比,你那边怎么样?”花荣脸上显示出一些不悦,看到张朝贵已经递交了简历,因此向张朝贵问道。

“一切顺利,我还顺便和那个公司的人事资源的经理勾搭了几句,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呢?”

“妈的,招聘要求上写的本科以上就行了,结果听到我读的那所大学不是211,直接把我给P了,那些人理都不理我,妈的,狗屁公司出尔反尔,真不是东西!”花荣愤愤的说道,听这话也知dào

花荣应聘的过程不是很顺利。

张朝贵听到花荣的话之后心里隐隐作痛,想不到花荣被P掉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花荣就读的那所大学不是211,张朝贵真的不知dào

那个所谓的211能算的了什么。南海大学就是211大学,可是南海大学的水平张朝贵是心知肚明的。花荣的个人能力绝对不会比一般的所谓的211学生的能力差,可惜有时候文聘这个破东西竟然就成了一道坎。

“花哥,破公司大不了我们不去那好了,反正这里的招聘企业多的很,我们再多看几家吧!”张朝贵向花荣建议到,花荣点了点头,三人开始继xù

在拥挤的求职人群中乱窜。

“哎,你就不要找个工作,干吗一直跟着我们?”张朝贵看到花荣身旁一直十分悠闲的何碧水忍不住向何碧水问道。

“人家的工作昨天就找好了呀,今天只是陪花荣哥哥,干嘛?你有意见?”何碧水毫不示弱的向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只感觉一股寒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我没意见,我没意见,我只是觉得某人就是一条跟屁虫,对了,和你们说个好玩的事啊,我今天认识的那个人事部经理,竟然姓苟,那她的领导是不是就要叫他小狗小狗?她的好友不就会叫她老狗老狗?她的名字还叫什么狗一离,哈哈,狗一离,你们说好不好玩?”张朝贵向花荣和何碧水问道。

“一点都不好玩,拿人家的姓名开玩笑,没有素养!”何碧水绷着一张脸说道,这么说是因为何碧水感觉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很好听,她怕她这时候要是站在了张朝贵这一边,等会儿张朝贵就会将炮口对向她。

“跟屁虫才是真zhèng

的没有素养呢等会儿,花哥,你看那人是谁?”张朝贵指了指面向两人走过来的一个人向花荣问道,花荣看到之后也不免吃了一惊

第188章无法分辨(下)

看不到我们的过去,也看不到我们的未来,难道我们注定就要这样绝尘而去,带着谁都未曾想过的飞快的速度,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难道非要到最后我们才能明白,我不一定永远会生活在你的右手,你也不一定就会永远生活在我的左手,我的信念日益的消弱,我真的害pà

,害pà

那些我们无法弥补的距离就这样一点点拉开了我们,让我们成为人群中彼此相互遥望,却再也没有半点关系的那个。

本来一行三个人,加了刘娟和徐静之后就已经五个人了,张朝贵直接带着他们去了他和花荣下榻的酒店,因为张朝贵昨晚去前台办的VIP卡可以在酒店中的餐厅打八折。

饭桌中,张朝贵坐在了徐静和刘娟中间,而何碧水和花荣却坐在了一起,刘娟一直看着那两人,张朝贵表现出丝毫的不在意,点完菜之后是焦急的等待过程,一桌**眼瞪小眼,找不到什么适合聊天的话题。

张朝贵用肘角轻轻碰了碰刘娟。“我告sù

你一个秘密,濮影说他明晚找我们!”张朝贵虽然说是和刘娟说所谓的秘密,结果他的声音大的全桌人都能听的到。

刘娟的眼眸动了动,她想不到濮影也有可能来巢湖。“真的假的,那他什么时候来啊?”

“额,这个我就不知dào

了,反正你和静姑娘也搬到我们这个旅店来住呗,相互之间好歹还有一个照应呢!”张朝贵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面目,其实他告sù

刘娟濮影要过来的这件事是个噱头,他真的意图是想让刘娟和徐静搬到迎客松酒店来,这样大家四个人围在一起都可以打麻将了。

“这个,这个,我和静已经订好住的地方了!”刘娟似乎很为难的说道,张朝贵看了徐静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知肚明,他恨不得大晚上找徐静说上一晚上话,当然徐静肯定是会答yīng

的。

果不出奇然,刘娟和徐静答yīng

推掉她们之前推掉的客房,而搬到张朝贵他们所下榻的酒店,好朋友在一起,默契自然不需深提。

在一桌人的谈话中何碧水了解到了花荣和众人之间的关系,最关键的是她知dào

花荣已经有了一个叫做的孙蛮蛮的女朋友,而且两人之间关系很好,之前所有对花荣的幻想她不得不收敛一些了。吃完午饭之后她找了个借口先溜了,弄的张朝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真的不知dào

这些女孩子整天想些什么,上午撵都撵不走,下午竟然自己先走了,不过他更加关心的是,何碧水晚上还会不会给他和花荣煲汤了。

下午四人又去了趟劳动广场,不管怎么说,他们来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找工作,逛了几圈之后,几人又纷纷投了几份简历,很多人在一起,感觉应聘的胆子都大了不少。等到夕阳西下时,四人却已经走在了巢湖的街头。

夏日的炙热的余温久久不能闪去,几人没有坐出租车,而是决定走到刘娟和徐静之前所住的地方,几人同行,喧闹中更多了几分短暂的悠闲和诗意。金黄的阳光像一大片宽大肥壮的黄色叶子从天际远远的飘过来,几个人远去的背影在夕阳的照射下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四人就这么并排的走着,如果要是他们还有书包的话,那么这时光就倒退到了几年前的样子。

张朝贵转过头看了一眼花荣,夕阳的轮廓将花荣映照成了一个绝美的王子,白净的脸皮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到这一幕,张朝贵想到了那个背影杀手何碧水,难过那家伙会对花荣一见钟情,这家伙帅气的外表和他暴躁易怒的性格真的很不符合。相比于以前,花荣算克制的很好了,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有几个大着胆子向花荣表白的女生都被花荣凶哭过,现在想想,以前所有的事情似乎就那么远了。

夕阳的姿态下略带着一丝丝唯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过后,整个世界将迎来黑夜,张朝贵想起了小刚的那一首黄昏,先是他小声的哼着,后来徐静跟在后面哼着,再接着表妹刘娟也跟在后面唱着,到最后几人一起合唱了起来。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下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隔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你知dào

吗?以前我一听这首歌就会有流泪的冲动,我不知dào

我的眼泪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流出,我只知dào

,每当这首歌的旋律响起,我似乎就能体会到这首歌所给我带来的感觉,像有什么一直隐藏在我心底,一点点的撕裂着,我想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桌角你的相片,我才猛然想起,这一首歌原来是你我都最爱的歌,可是后来你在我的生命中远走了,永远的走了,注定我要听这一首歌伤心一辈子,注定我要为你难过一辈子,或许有一天我终于不再年轻,不再悸动,不再想着谁会是谁的谁,谁又究竟为谁憔悴,我终于忘记了你,但是每当我听到或唱到这首歌时,我依然能想起你。

很多年前,小刚在他的第一场个**型演唱会上唱这首歌唱哭过,在唱这首歌之前他说了这么一段让刚丝们永远记住的话:“嘿,你有没有过梦想?或者失去过梦想,我有过但也破灭过,从玩团的大专生,到小刚时期,到写歌制作,有一度我以为我不会再出唱片了,直到有一天,在异乡的街头,我听到一首自己的歌,这首歌在大街小巷不停的被播放着,因为这首歌,改变了我,因为这首歌,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哪怕在冰天雪地里也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唯美却又最凄惨的事物,就是黑夜到来之前的黄昏。

四人就这么一直唱着这首歌,唱到了刘娟和徐静下榻的酒店,而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在这半小时里,几人心中都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想到了过往的所有甜蜜和艰辛,颠沛流离的生活还在继xù

着,什么地方才是梦想最终到达的地点,几人心中都没有一个所以然。

张朝贵情绪被他自己弄的有些低落。在刚刚过去的那半小时里,他的脑海中飘过许多许多人,从初恋一个叫做周寒的女孩子到燕子,从大学中的小学妹到沈涵,再到现在他的恋人程景还有那个和他擦肩而过的姚芸。每个人或多或少的在他心里都留下了一点点痕迹,现在却再也找寻不了那些弥散的美好时光,时间就这么点点抽空了他那原本就不多的感情。

花荣一直忙着帮徐静和刘娟搬行李,张朝贵却将自己一个人放在了暗处,只有在越黑的地方他才能想起越多的回忆。

徐静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将一包烟塞在了张朝贵的手上,张朝贵想不到徐静会给他买烟,笑了笑说道:“你不会也抽香烟吧?”像徐静这种性情女子真的说不好的,在张朝贵的心目中,徐静一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我没你那么风骚,别忘记了,我可是一枚妹纸!”

“哈哈,你这个妹纸还真有些特别。当年高考最后一天的晚自习,班上所有的女生都在认真看书,就你一个人跟着我们一大帮男生去网吧打游戏,记得那一天网吧老板还免了你的上网钱,他说是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妹纸吸引我们这一群男生去照顾他生意的!”张朝贵眯着眼睛回忆道。

徐静却是淡淡一笑,露出一口好kàn

的小贝。“其实那一天我是跟着你们去见我男朋友的,那时候我们刚刚在网上认识,约好在大众网吧见面,有你们一群男生给我陪着,不然我一个小姑娘遇到坏人怎么办!可惜啊,你们男生一进网吧玩起游戏就忘记我了,我和我男朋友认识之后,我又回到了桌位上,结果你们连注意都没有注意点!”

“谁说的,当时你不就坐在我旁边,你是离开了一会儿,我还以为你去上厕所去了呢,想不到你却跑去约会去了!”张朝贵想起了那一次上网的一些细节,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徐静和他男朋友竟然是从那次上网才开始认识的。徐静的男朋友据说高中都没有毕业,他们两人开始时几乎没有人看好他们,想不到时光荏苒,却是这两人走的最久,到现在还是一对让人打心眼里羡慕的情侣。

“喂,你们两走不走了,坐在角落里干嘛啊?偷偷亲嘴啊!”花荣看到徐静和张朝贵躲在暗处,忍不住对两人吼道。

“今晚有时间我们再聊吧!”张朝贵说着向花荣刘娟的方向走去,徐静在黑暗中笑了笑之后摇了摇头,跟在张朝贵后面向花荣刘娟他们走去。

一番折腾之后,就到了晚上八点,几人找到了一个买炒龙虾的大排档上,每人点了一大盘大龙虾美美的吃下之后,返回了酒店。

等将徐静和刘娟安顿好后,张朝贵和花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花荣接了一个电话,张朝贵就一直在旁边听着,原来是孙蛮蛮放心不下花荣,说明天她下班之后做晚班车来看花荣,花荣却连连拒绝,张朝贵看这样子就知dào

,一定是刘娟偷偷打电话给孙蛮蛮说了花荣和何碧水的事,孙蛮蛮这才要匆匆赶来。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以彻底的让何碧水那个背影杀手对花荣死心,最主要的是,可以借这机会缓缓花荣和孙蛮蛮之间略有点紧张的感情。

张朝贵习惯性的拨动了程景的电话,电话那头仍然是关机,这已经是张朝贵没能联系上程景的第五天了,他挂掉了手机,一脸落寞的走向了阳台。一轮残月遥挂碧空,无限心思却无处述说,而这一刻的程景究竟在干些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的了他,也没有人能理解此刻他心头失落的感情。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

程景么?他有些兴奋的掏出电话,来电显示却显示“徐静—上海移动”,他漠然的接过电话。

“走,咱们上天台聊天去!”徐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时候张朝贵才想起之前和徐静说好晚上聊天的约定。

“好,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第189章列车事故

张朝贵挂断电话后就向迎客松酒店上的天台上赶去,迎客松酒店是一座六层高的酒店,等到张朝贵走上去才发xiàn

,上面竟然被开辟成了一所专供游客享用的清吧,天台上虽然温度比有空调的房间内部要高上很多,但是夏夜中偶尔的夜风吹过来也蛮有清凉的感觉.张朝贵找到了徐静所在的那张桌子,对着徐静坐下,微微一笑,让两人想起了以前高中一起在操场上喝奶茶的一幕。

“额,我都没有想到我们还会有面对面单独喝奶茶的这一天。”张朝贵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了笑,两人之前虽是挚友,但也是泾渭分明,就连整个大学期间两人细算下来,竟没有见过几面。

“只是喝杯奶茶而已,你哪有那么多感慨,对了,看你有些不对劲的样子,是不是感情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徐静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张朝贵的结症所在,既然已经被徐静给看出来,张朝贵自己不想再去隐瞒,将和程景牵手到现在联系不上的状况描述了一遍。

徐静一直静静的听着,眯着眼睛,似乎在听一个美妙的故事,听到开心的地方她不禁笑了出来,可是听到张朝贵和程景两人闹分手的时候,她顿了顿,打断张朝贵说道。

“我觉得程景应该向你隐瞒了什么,小贵,你告sù

我,你是不是真的了解程景?了解程景的一切?”

张朝贵听到徐静的问题,刚开始的点了点头,可是再一细想,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了解程景,相反的,他似乎感觉到程景和他走的越来越远。

“或许是我对她还不够好,或许她发xiàn

她喜欢的不是我,所以就这么渐渐的不想联系我了,不接我的电话,从我的世界里选择了彻底消失。”张朝贵喃喃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有点像自言自语,但是还是被徐静完完全全的给听到了,徐静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头。

“你太不了解女生了,大部分女生要是不喜欢一个人,都会很清楚的告sù

对方,而不是像你这样躲躲闪闪的长久不联系,我猜应该是那姑娘最近很忙,要不就是有她自己的苦衷,不想麻烦你罢了!”徐静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眼睛却一直顶着张朝贵。

张朝贵被徐静顶着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将头扭到了一边,巢湖的夜景不是很繁华,却颇有点江南水府的味道,城市上空的灯光给张朝贵感觉都是摇晃着的,流光溢彩之间恍若仙境,只是张朝贵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心事隐瞒着我?”张朝贵打开一听啤酒,缓缓的喝下肚,喝完一听之后他又开了一听,直到自己看徐静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

千里之外的昆明市市医院的血浆科的特护病房里,程景已经做好了动第一次化疗手术的准bèi

,她终究抵不过她爸妈的要求,向不公的命运争斗,只是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她自己,若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她肯定不会去做如此的挣扎,她更希望的是,自己可以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无拘无束的好好的放松一阵子,只是可惜没有人会赞同她的意见。

她一直没有把她生病的消息告sù

任何人,南海大学那边,她不会再回去考什么研究生了,人生总是如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几个月前的美妙人生规划现在只能是一张空白的白纸。她爸妈已经隔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此时她心中多想听听张朝贵的声音,可是身边只能听到那个监控她身体状况的仪器所发出的规律的滴答声。

程景家里不算富裕却远远比张朝贵家好很多,因此这些天的住院费对于她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老两口已经想好了,无论怎么样都要治好程景,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治好程景,因为他们只有程景这一个孩子。

月在窗口升起,程景在病床上扭头看着窗外那似乎被谁啃了一口的明月,不知dào

明月究竟有没有寄托来相爱的人们之间的相思。

张朝贵就这么喝醉了,他靠在天台的边栏上向这个陌生的城市大声呼喊着程景的名字,徐静一直静静的陪着他,张朝贵醉眼朦胧中,徐静的俊俏瓜子脸便变成了程景的洋娃娃脸,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徐静,而这一动作不免吓了徐静一大跳,她连忙推开张朝贵,却想不到张朝贵这家伙却越抱越紧。张朝贵含糊的说着些什么,可是徐静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她只想挣开张朝贵,却发xiàn

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就是不能推开张朝贵半分。

张朝贵不安分的在徐静身上乱摸着什么,他突然松开了徐静,却抱住了徐静的肩膀,俯身向徐静吻去。徐静被张朝贵松开之后,一对杏木圆睁,狠狠的甩了张朝贵一巴掌。“啪”的一声迎来了天台其他人的围观。

“张朝贵,你看清楚,我是徐静,不是你的程景妹妹,你不要以为你喝醉了就能乘机占我便宜!”徐静气鼓鼓的红着脸庞说道,张朝贵被徐静一巴掌拍着回过神了,他连忙和徐静说对不起,可是徐静却丢下他一个人走了,张朝贵不知dào

,刚才的那一幕已经让他良好的形象在徐静的心目中一瞬间崩塌了,张朝贵看着徐静远去的身影,眼神更是一阵迷离。胸中酒气翻了上来,“哇”的一声扶着边栏吐了起来。

原本远走的徐静看见张朝贵吐倒在地上,终究还是回来了

等到张朝贵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另一张床上花荣睡的正酣,波澜起伏的呼噜声可见花荣白日里的疲惫,张朝贵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三十五分,他感觉头还是有点重。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昨晚和徐静在天台聊天的画面。天台上他喝了几瓶啤酒感觉不是很过瘾,于是叫了瓶白酒,接连喝了两大杯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终究不是濮影,没有一口气喝完一瓶二锅头还不醉的能力。

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他突然想给人打电话,可是他真的不知dào

应该打给谁。

他从电话本上的姓名顺序开始往下打,好多人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更多的是关机,现在这个时候没睡还开着电话的人,估计还真的没有几个,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打通了几个,不过和那几人关系都不是很熟,寒暄了之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他可以倾诉的对象,他的大学兄弟倪猛。

倪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疲惫不堪,张朝贵问他为什么睡不着,他说他压力太大,在深圳快支持不住了,张朝贵还想往深处问一点,可是倪猛立马叉开了话题。

“老黑,假如我去找你,你会让我和你呆在一起吗?”

“当然会,以前我们不是说过吗?以后要共患难同富贵,我现在还没有富贵起来,所以你来我这,我们只能共患难了!”

“嗯,那就好,老黑,估计离我去找你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天,张朝贵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昨晚他和倪猛聊天聊到了早上六点,直到自己疲惫不堪才挂断了电话,幸好今天没有什么事。何碧水大早上就过来找花荣,说什么要带花荣他们在巢湖逛逛,但是花荣怎么也弄不醒张朝贵,他们几个就把张朝贵丢在了酒店里。

偌大的房间就剩张朝贵一个人,张朝贵闻了闻身上还隐隐约约有股酒气,在浴室里冲了一个澡之后才感觉头脑略略清楚了写,打了个电话给花荣,得知他们冒着大太阳在巢湖的城市公园里划船的消息不免笑了笑,花荣问他要不要去找他们一起,张朝贵拒绝了,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换好衣服,又叫服wù

生将房间打扫了一下,顺便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换了一下。实在无聊,一个人在酒店里的餐厅吃过饭之后回到房间里上网,可是上网又不知dào

自己应该玩些什么,酒店里的电脑硬件配置不是很高,CF根本就玩不起来,能勉勉强强打一把魔兽,可是画面不停的闪动让张朝贵影响了他实力的发挥。

后来实在没有事干,登上了17K准bèi

看看很久没有追看的濮影的小说,却看到濮影的小说在17K上已经断更了,评论区里骂声一片,骂的最多的是说濮影这本书写的实在太烂,几乎都没有人追看了,现在停更了,也是为网站省出了资源,可是他们哪里知dào

,此刻的濮影因为这一本书而急躁的焦头烂额。

张朝贵草草的看了看濮影之前更新的章节,发xiàn

濮影的这本书的情节确实过于平淡过于狗血了些,但是可以看出来依然是濮影认真写的,因为这样的笔风还有那些略带点诗意的句子张朝贵是那么的熟悉。看样子濮影写这本小说真的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濮影终究还是不了解网络小说,将小说硬生生的写成了诗歌范,小说不扑街才奇怪。

花荣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几人似乎玩的都很开心,何碧水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看样子这一顿应该是花荣请了。

张朝贵看到徐静的时候,徐静却向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让张朝贵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dào

他什么地方得罪徐静了,他忘记了他昨晚强抱徐静甚至要强吻徐静的事了。

吃过饭后,何碧水吵吵闹闹要打麻将,不知不觉闹到了晚上八点多,一桌人正玩的开心,美好的气氛却被孙繁的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小贵花荣,你们现在在哪?来温州,赶紧来温州,朱情出事了,她乘坐的那列动车撞车了”

第190章列车事故(下)

这大概是从认识孙繁后孙繁所表现出最沮丧的一回了,张朝贵挂完电话,花荣等人就这么怔怔的对他看着,尽管刚才在张朝贵和孙繁的通话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们似乎还不相信这个事实.

“贵比,繁比怎么说?”花荣看到张朝贵脸上一脸怅然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在这个神奇的国度,真的是什么神奇的事都能发生,想不到动车组竟然还能相撞!花哥,肥爷要我们现在赶过去帮他,刚才在电话里他似乎都快要崩溃了!他现在也正往温州赶去。”

“我们现在就走?”花荣有些迷惑的问道,张朝贵点了点头。

“现在希望,只能希望朱情可以平平安安!”

“我们也要去!”徐静刘娟何碧水异口同声的说道,但花荣和张朝贵几乎同时摇了摇头,这时候孙繁需yào

的不是人多,去的人多了反而麻烦。

“你们就在酒店里好好呆着吧,对了,表妹,濮影说他今晚要来这里,如果他来了,你告sù

他去温州找我们!”张朝贵看了深沉的看了表妹刘娟一眼说道,生活总是这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wài

,而这次的意wài

却让张朝贵怎么也理解不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两列动车会相撞?前一阵子媒体不都是说中国的高铁运行技术已经达到了世界前列水平么?不是说中国的高铁技术已经出口了么?

就像他所生活的这个社会一样,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许多令人匪所思夷的事情。

张朝贵花荣两人走出了酒店,估计按最快的速度赶到温州至少都要到明早六点了,孙繁已经从上海启程,他抵达温州估计会比张朝贵花荣快很多。

这时候去火车站等火车似乎不太现实,距离时刻最近的一班火车将近一点才出发,而到达温州则要到明天下午了,这样的速度可是他们所忍受不了的,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正好开车的也是一个胆大的主,听说张朝贵给他两千块钱,开着车就向温州赶去。

一路上张朝贵不停的在给孙繁打电话,安慰孙繁这时候一定要冷静,无论怎么样,都要先联系上朱情。

从巢湖到温州的路线要经过芜湖,巢湖距离芜湖还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接着上了高速,路上一直这么听着出租车嗡嗡的发动机声音,两人却是无论怎么样也睡不好的,他们只想快点赶到温州,快点找到朱情。

濮影从衢州一路开到了巢湖,按照张朝贵之前所给他的地址,他找到了迎客松酒店,站在酒店的前台他用前台的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张朝贵,却发xiàn

张朝贵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和前台服wù

员勾搭了两句,服wù

员帮他找到了张朝贵房间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接电话的不是张朝贵而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女生的声音。

“诗人,你能猜的出我是谁不?”听到濮影的声音之后,表妹刘娟略带点紧张略带点兴奋向濮影问道,濮影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刘娟的声音。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小贵花荣呢?你们住哪一号房间?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嗯,好的!”

等到濮影赶到张朝贵和花荣所住的房间里时,却没有看到张朝贵和花荣,他看到了表妹刘娟、徐静,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生。

“哥哥,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累不累?先坐下来歇歇吧!”表妹刘娟眼睛闪烁着光芒向濮影问道。

“不累不累,小贵和花哥呢?”张朝贵四处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张朝贵和花荣。

“他们去温州了,朱情出事了,胖子现在也正向温州赶去!”表妹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朱情现在生死未卜的情况确实让所有人担心。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濮影说着站起了身,紧张的向表妹刘娟问道。

“她乘坐的那辆动车撞车了!”

“撞车了?动车撞车了?”濮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动车撞车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耳闻,听到之后他站不住了,他现在必须也要去温州。

“哥哥,你去哪?”

“我去温州找他们。”

“我们也要去!”这时候三人再次说道,张朝贵看了三人一眼,既然他们要去,他只好带着他们去了,他大手一挥,几人一起向酒店外走去。

张朝贵在灯火的一闪一烁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晚中高速公路行驶的车辆平静的向一队缓慢走着的甲壳虫,张朝贵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太累了,他微微的靠在花荣的肩膀上,眼皮感觉越来越重,到最后自己完全的倒在了花荣的怀抱里。

花荣被张朝贵折腾的坐都坐不好,不过看到张朝贵睡着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一个人看着车窗外黑乎乎的夜景想心思,不知dào

他们这样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温州。

濮影开着车匆匆上路了,开始的时候表妹还小声的问一些濮影最近过得好不好的问题,濮影因为要专心的开车,并没有好好的和表妹说话,后来整个车厢里都没人说话,车厢里静悄悄的。表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后座上坐着徐静和何碧水。

开了两个多小时后,濮影感觉到一阵阵倦意,这几天为了赔偿网站合同的那件事他似乎已经苍老了好几岁,好几天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好不容易东凑西凑他还是只凑了三万块钱,加上张朝贵答yīng

借给他一万,现在他还缺一万块钱。而就是这一万块钱,让他实实在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弥补这个大洞,看来写小说这一条路真的走不通。

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这样子要是被交警捉到后肯定是要罚款的,只是这时候正是大半夜,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警,他要提神,不然他一不小心睡着了的话可就不单单是他自己一条命那么简单的事了,现在车里可是坐了四个人。

无声无息的公路,仿佛怎么开也开不到到头,快到达高速公路出口的时候,车子上的GPS导航系统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终于快到温州了,濮影终于送了一口气,而此时,车窗外天色已微明。

张朝贵所叫的那辆出租车开到温州市区后就不愿意向事故现场开了,张朝贵和司机讨价还价最终给了司机一千六百块钱了事,好不容易又找到一辆温州本地的出租车就向事故现场赶去。

路上车流量拥挤,动车上的家属纷纷都向事故现场涌去,出租车开的极为缓慢,可是张朝贵却没有一点点办法,他一直在给孙繁打电话,得知这时候孙繁这时候已经到达现场了。

等张朝贵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现场一片混乱,警察、武警、消防官兵,穿各种制服的人都有,另一边的家属接待区里许多家属仍在那儿哭天喊地。张朝贵打电话得知孙繁所在的位置后就向孙繁的身边赶去,看到孙繁,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心里不免一阵吃惊。

孙繁胡茬没刮,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张朝贵拍了拍孙繁的肩膀,却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

“找到朱情了吗?”张朝贵向孙繁问道,孙繁摇了摇头。

“没有,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消息,我来了之后就跑到事故调查小组那边问,他们说没有看到一个叫做朱情的人。”孙繁略带沮丧的说道,张朝贵听到孙繁的话之后悬着的心稍微好过了一点。这么说朱情应该没有遭遇生命危险,相对而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到现在没有朱情的消息,确实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翰子和他的两个朋友也在这列动车上,他们三都没事,现在被救援人员安排到温州市区去了!”孙繁继xù

向张朝贵说道,孙繁口中的翰子就是叶翰,想不到他也在这辆动车上。

“朱情没有和翰子呆在一起么?”

“他们不在同一节车厢里,我也是一个小时接到翰子的电话才知dào

他也在这辆车上。”

张朝贵和花荣一咬牙,这样等下去还真的不是什么办法,救援现场实行了警戒标志,张朝贵挤了过去,找到一个看样子是现场指挥的人,还没有来得及问话,就被两人身边的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给架到一边去了。

“你们干吗?我是来找人的!”张朝贵挣扎着向身边的警察吼道,可是那两人根本就装作没有听到张朝贵的话。

等架远了一段距离,其中一个警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屋说道:“找人去那边登记!”

花荣见两个警察驾着张朝贵向另一边走去,他连忙跑了过去,他可看不爽自己的兄弟被别人欺负,当他赶到张朝贵身边的时候,那两个警察将张朝贵放了,幸好放了,不然这时候花荣肯定会挥拳揍人的。

“你们拽什么拽?”花荣轻蔑的看了两个警察一眼说道,警察只当花荣是情绪激动的家属,并没有理会花荣,径直走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朝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家属接待处的小屋走去,可是现场除了家属还只是家属,乘客一部分被转移到市区乘车走了,受伤的一部分被送往了温州市区各个医院,现场想找人的线索几乎彻底的断掉了。

张朝贵和花荣在登记处详细说了些有关于朱情的特征,工作人员记下了他俩的手机号,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俩。

两人登记好信息之后就向孙繁身边走去,远远的看到孙繁身边围着好几个人,他俩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濮影带着徐静刘娟何碧水他们来了。

“小贵,怎么样?有情姑娘的消息吗?”濮影关切的问道,张朝贵摇了摇头。

“这样不行,他们不找我们自己找!”沉默了半天的孙繁站起身来说道,众人一起看向了孙繁!

第191章真情流露

张朝贵看着孙繁,微微的笑了笑,和张朝贵濮影不一样,孙繁总会有自己的办法,现在又是他的女人不见了,他肯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女人.

“繁哥,你倒是说说怎么找朱情。”张朝贵向孙繁问道,一脸严肃的花荣和一脸苍白的濮影也看向了孙繁。

“我留在这里守着,看看调查小组有什么结果,老花,你和徐静去温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小贵,你和这个姑娘去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小影,你和表妹去温州市第三人民医院。我就不信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从人间蒸发了!”孙繁红着眼睛说道,既然孙繁已经划好了众人应该顾及的范围,众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何碧水瓮声瓮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我不要和他一组,我要和花荣哥哥一起!”何碧水说这话的时候还一直看着花荣,张朝贵求之不得,他要是和何碧水在一起去找人,对他和何碧水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众人分好组之后就各自行动了起来,在去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路上,张朝贵和徐静都没怎么说话,经过一夜的颠簸两人都有点累了。招了个出租车,到市区却要求要一百五十块钱,人多了,价格自然涨上去了。

赶往医院的路上,张朝贵和徐静各有心事,再加上两人舟车劳顿,一时半会也不想说点什么,倒是司机一脸的兴奋,看出张朝贵和徐静是外地人,眉飞色舞的用蹩脚的普通话向两人海侃了起来。

“昨晚上那个惨啊,就在那个高架桥的上面,一辆车在前面缓缓的走着,另一辆车竟然从后面撞了过来,唉,人祸啊,人祸啊!想不到动车和我们出租车一样,还能追尾啊,这哪是高速列车啊,这就是开往天堂的动车啊!前车后几节车厢撞的不成样子,后车的前几节车厢都从桥上掉下去了,唉,昨晚我去现场看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真是造孽啊。”

出租车司机仍然叨叨絮絮的说着,但张朝贵和徐静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听别人口中的真相了,他们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找到朱情,匆匆赶到了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那里依然有工作组,两人翻遍了病人的名单,就是没有看到朱情的名字,又接着找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张朝贵给孙繁打了个电话,报gào

了这里的情况,打过电话后才知dào

,花荣和濮影那边也没有朱情的消息。

正当张朝贵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接到了叶翰的电话,叶翰说他愿意帮忙找朱情,要张朝贵在医院里等他们。

叶翰来的时候,张朝贵才发xiàn

叶翰的那两个朋友是那对男同,柳彦和徐赟。兄弟相见,不免客套激动一番。

“翰哥,你没什么事吧?怎么好好的跑上这辆动车去了?”

“小彦和小赟想去福州玩玩,正好我不是没什么事么,所以陪陪他们呗!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朱情嫂子?”叶翰和孙繁是实打实的好哥们,一直以来都叫朱情为朱情嫂子,张朝贵摇了摇头,现在官方那边没有一点儿消息,凭着他们在偌大的温州市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妈的,都怪这坑爹的铁道部,调查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到现在伤亡人数还藏着掖着,但愿朱情嫂子不要有什么意wài

。”叶翰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拍着巴掌说道。

“我昨晚听有人说,好多受了点轻伤的旅客都被送到了康宁医院,你们有没有去那地方找?”

张朝贵仍然摇了摇头,他们昨晚从巢湖赶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别的医院看看,现在听到叶翰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又多了一股希望。

当所谓的官方机构不能提供准确的信息和有效的抢救措施时,人们依靠的只有自己,一路上到处都是寻找亲人的动车事故家属,张朝贵看着不免觉得有些激动,他想骂些什么,可是什么也骂不出口,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他真的不想再发表任何没有意义的言论了。

徐赟似乎被吓得不轻,一直躲在柳彦的怀里不说话,不知怎么的,张朝贵突然有些羡慕这一对有些另类的情侣,至少他们可以一起经lì

灾难,一起抗住所有的蜚语流言,想想自己,不免一阵黯然,亲爱的妹妹,为什么此刻你却不在我身边?

一行五人又找了辆出租车向康宁医院赶去,因为有叶翰在场,也就不要张朝贵掏腰包了,昨晚一路上从巢湖赶到温州,张朝贵已经花掉了将近两千月,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找的那份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有没有两千元。

到了康宁医院,发xiàn

和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一样,找人的家属和zf的工作人员扎成一堆,低下的办事效率,让情绪本来就很激动的家属变得更为激动,几人看这样子,想在登记名单上找到朱情的名字似乎难于上青天,众人一合计,还不如各自去病房里去找。

问了几个早已赶到的其他家属,看是一起来找人的同伴,好多家属都加进了张朝贵他们找人的队伍,一时间“朱情,朱情”的喊声在康宁医院各个病房此起彼伏着。

找了好大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朱情,顿时原本满满的希望又在一瞬间泄了下去,难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样不见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周围的家属看这几个新来找人的同伴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安慰了一番。

张朝贵感觉自己胸口隐隐约约有火憋着,他不知dào

心头的火气来自何处,又该如何宣泄。

“不好意思,麻烦一下,你可以帮我找一个叫做朱情的女士吗?”张朝贵问了一直在现场登记家属姓名的工作人员,只是那人理都没有理张朝贵,顺势推了张朝贵一把。

“麻烦你一下,帮我找一下好不好?我们的家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求求你帮忙找一下好不好?”

登记家属姓名的工作人员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一个金丝熊猫。听到张朝贵语气里一股软弱的样子,更是爱理不理的。

“可不可以帮帮忙?我们找了好久了,现场没有找到人,医院也没有找到人,你能给我们看看事故中的受伤人员的名单吗?”张朝贵的语气里更多了一股软弱。

“你没看见我在工作吗?要是所有的家属都想你这样胡搅难缠,我们的救援找人工作还能进行下去吗?”金丝熊猫似乎故yì

摆出自己公事公办的样子,一下子将嗓门提高了八度,好多家属都围了过来。

“我知dào

你有工作,可是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藏着掖着,我们现在是来找自己的亲人,为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理我们?”张朝贵质问道,旁边的家属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道。

“怎么样,也要给个说法吧?我们在整个温州跑了一大圈了,到现在都没有我们家人的消息!”

“火车票不是实名制的么?现在将火车票信息公布出来,最少让我们知dào

他们在哪个车厢哪个座,许多人就这样好端端的失踪了”

“你家人不在车上,你不急,你们有没有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想!”

金丝熊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张朝贵带头引发了这群家属肚子里憋着的一肚子火气和委屈。

金丝熊猫掏出电话拨了个电话叽里呱啦的用温州方言说了几句,他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张朝贵,抹了挂了电话的时候还看了张朝贵阴阴的笑了笑,张朝贵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他身旁的叶翰看到了这一切,叶翰一把抢过金丝熊猫的电话,看到金丝熊猫刚刚拨打的电话是“110”

叶翰一时火大扔掉了金丝眼镜的手机,接着一拳挥向了金丝熊猫,只听到咣当一声,金丝熊猫的金丝眼镜掉在了地上,他疼的哇哇只叫,叶翰一脚上前,跺烂了金丝熊猫的眼镜,向张朝贵几人说了声快走之后,几人纷纷向外奔去,本来围在一起的家属自动的给他们让了路。

等他们坐上医院外边的出租车之后,医院的那边响起了警车到来的声音,叶翰装作无所事事的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赶向了动车的事故现场。

而康宁医院里,金丝熊猫揉着自己肿胀的眼眶大声的哭喊着,周围的家属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被踹扁了的金丝眼镜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不知dào

的人都以为金丝熊猫是被叶翰大哭了,其实只有金丝熊猫一个人知dào

,他哭的是他的这副金丝眼镜,这副金丝眼镜是他从国外买回来,价值好几万呢,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挨黑拳被打烂了。

警车上的警察还没有走到金丝眼镜身边,原本安静坐在一起的家属们纷纷围到了警察身边,一个个自告奋勇的向警察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刚才这家伙和几个人打架呢!结果一不小心自己摔倒了,把自己的眼眶都摔重了,唉,这家伙好勇敢的呢,对方几个人他竟然敢动手打别人”

“打人的那几个人从那道门出去了!”家属中的某甲指了指叶翰他们离去的相反的一个方向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这家伙刚才在这里傲睨一世,我们找他问我们亲人的消息,他还扬言说收什么好处费”家属中的某乙接着说道。

一番话听的金丝熊猫冷汗直流,他打110本来是想警察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张朝贵等人给赶出去的,现在好了,自己不仅被人打了,还被这群家属们在话语中给坑了,他这才知dào

,这一次他犯众怒了,他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我就是不够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出租车里张朝贵的电话响了,他无力的看了眼屏幕,是孙繁打给他的。

“小贵,来温州市手足外科医院,我们找到朱情了”

第192章真情流露(下)

虽然看似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朱情,但是这其中的辛苦只有众人晓得,手足外科医院的某间普通病房里,孙繁紧紧的抱着朱情,心细的人们或许会发xiàn

,孙繁一张方正俊逸的脸上这时候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水,虽然他和朱情失去联系还没有一天,但是给孙繁的感觉,却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们的身后站着一群人,脸色苍白的濮影看着两人,深陷的眼眶里这时候已经写满了倦意,表妹刘娟一直静静的盯着他,她害pà

濮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张朝贵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悄悄在徐静的耳边说闲话。花荣白皙俊俏的脸上这时候多了一丝欣慰,他身边的何碧水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叶翰靠在门口,神情警觉的在注意着周围,而角落里,徐赟和柳彦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门外有记者想要采访孙繁和朱情,可是却被叶翰给拦截下来了,叶翰的直觉告sù

他,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只是,房间里的主角,孙繁和朱情现在仍然在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他们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现在他们已经不需yào

再说任何话,因为刚刚过去的,似乎就是一场生死别离。

叶翰干咳了两声,孙繁转过头看了看叶翰,兄弟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从叶翰的表情中孙繁也能看出来,叶翰提醒他该注意下时间了。

等到两人从各自的怀抱里分开的时候,众人才发xiàn

朱情的右手打了一个厚厚的石膏,不过朱情总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比起那些因为事故丧生和失踪的人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孙繁连通知都没有通知医院里的人(当然也就没有通知zf的工作人员),就抱着朱情走出了医院,而他的前边,是花荣和叶翰开道,后面紧紧跟着张朝贵濮影等人,谁都没有想到,一场举国震惊的大灾难竟然让这群刚分开不久的一群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众人一共租了四辆出租车才向温州市区开去,他们现在没有任何人想留在温州,回头想想这场事故,众人只是摇头,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他们除了好好的活着没有别的其他方法,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这样神奇的事情能够少发生一点儿。

好事的记者们一直跟着他们,直到后来濮影开着他的奥拓车横在了路边,才阻挡了这些跟屁虫的去路,濮影知dào

,被这些所谓的记者们采访,对于孙繁朱情对于这场事故中所有受到伤害的人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孙繁他们的出租车走出老远之后,濮影才慢慢的调转车头,扬长而去,这次还好,那些多事的记者们终于没有再跟上来了。

其实这时候的濮影累的要命,他感觉自己闭上眼镜就能睡着了,可是他知dào

自己不能睡,无论怎么样这时候都不能睡,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摸了一把脸,都能摸到脸上油涔涔的汗。

孙繁等一群人在一家快捷连锁酒店门口停下了,进里面一问,才知dào

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被别人预定完了,一场事故,让整个温州一下子成为了全国的舆论中心,这时候打开电脑电视手机,随手都能见到关于动车事故的新闻。

没有办法,只好再找一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温州城南的一家旅馆里,找到了两件房,众人这才安顿了下来。

安顿下之后,朱情开始和众人所自己的亲眼所见,她所在的那辆车厢在前车的倒数第六节,事故发生时,她所在的那辆列车正在缓缓的行驶着,当时车上的乘务员给的解释是,为了和前面的那辆动车拉开距离,却玩玩没有想到,原本在她所在列车的前面的那列车却跑到了他们后面,再接着两车追尾。由于强dà

的撞击力,朱情的右手臂撞在了前面座位上,当时整个车厢里供电系统都失灵了,到处都是哭喊声。

再接着完好的乘客们纷纷爬出了车厢里,朱情也跟着旁边的旅客爬出了车厢,当时看到现场的情况她就昏了,不过好在半个小时之内救援队伍就赶到了这里,朱情跟着受伤的一批旅客被载到了温州市手足外科医院,但是由于逃命逃的匆忙,朱情没有带任何东西,就连随身携带的挎包都被她扔在了车厢里,而她的手机放在了挎包里,在医院里,她要求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医院以治疗为名,断绝了里面大部分病人和外界的联系。

于是有了孙繁联系不上朱情的一幕,接着众人从巢湖赶来,一起帮忙寻找朱情,再接着花荣和何碧水去完了温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之后找到了手足外科医院,其实找到朱情这件事里何碧水有着莫大的功劳,要不是她提出来手足外科医院看看,花荣是不愿意去那里的,在那里遭遇了冷漠对待之后,花荣语不投机就想打人,还是何碧水拿着花荣手机里朱情的照片,找到了医院打扫卫生的老大娘这才找到了朱情。

有时候女生的心思比男生心思慎密很多,只是到现在,孙繁朱情叶翰濮影几人还不知dào

何碧水是谁,看着样子,有点像花荣的红颜知己,可是花荣明明有孙蛮蛮的,众人头上都是一阵疑问,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解决他们疑问的时候。

濮影就这样和众人失去联系了,他没有手机,刚才拦截那些记者的时候,就和孙繁他们走散了,濮影感觉自己的一身骨架子都快要散了过去,终于开到了一个临时停车场,濮影再也支撑不住了,拔掉了车钥匙,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他真的太累了太累了,昨天到今天上午,他一共开了十六个小时的车,帮忙找朱情的时候他明明很困,却义不容辞的去了。找朱情的时候表妹刘娟还在他车上,等众人从手足外科医院离开的时候,刘娟上了朱情那一辆车,濮影的这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濮影不是喜欢独行,只是他已经习惯了独行,谁让他是那个没有心没有肺的陵南小影。

再安慰好朱情之后,孙繁等人这才发xiàn

濮影不见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濮影不见了,只是这个时候众人都是很累,加上濮影没有手机,众人又联系不上他,所以就只好不再找他了。孙繁阴着一张脸,他以为是濮影故yì

回避了他们,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和濮影不是一路人。

众人分了两个房间,孙繁朱情刘娟花荣何碧水五人呆在了一个房间,叶翰柳彦徐赟张朝贵徐静五人呆在了另一个房间,分好房间之后,几人都找地方睡觉去了,他们都太困了。幸运的睡在了床上,差一点的抢到了沙发,还有些倒霉蛋或者老实人就只能睡在了地板上,像花荣和张朝贵叶翰三人就睡在了地板上,但是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里面还有空调吹着,众人都觉得幸运的不得了了。

比起那些还没有找到亲人的家属们,孙繁等人的遭遇已经算是完美的了,而那些没有找到的人们,或许就这样和他们的亲人阴阳两隔了,这个原本或许只在小说或者游戏里存zài

的悲惨剧情,竟然就在这一年的七月份轰轰烈烈的上演了,日后很多年之后,许多国人想起这一场事故时,都不免深深掉泪,失望,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失望的情绪,从那样事故之后在神舟大地上慢慢的蔓延开来,当然这都是些后话,近乎于废话的后话。

一群人就这么睡到了晚上七点,找了一家饭店吃过饭之后,众人开始面临分别的命运,孙繁坚决要带着朱情回陵南调养,至于朱情的行李之类的,孙繁表示他不想再去领了,按照现在救援组的工作进度,连个伤亡人数的调查结果都遮遮掩掩,还能指望他们能好好的将所有乘客的行李物归原主么?叶翰和柳彦徐赟继xù

南下福州,该度假的还是要度假,而张朝贵花荣等人将要回到巢湖,他们还要等前两天应聘公司的消息,什么都重yào

,但是没有什么会比找工作这件事更加重yào



一群人不是拖拖拉拉之人,商量好之后,众人纷纷启程,他们都想离开温州,没有人再想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当面临整个强dà

的国家机器师,他们所能选择的只有缄默,这是他们的悲哀,同时也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悲哀,当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活好自己就行。

只是他们忘记了濮影,一群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濮影,濮影真的似乎就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了,当一群人各怀心事的分开之后,濮影还在温州市某个闹市区的临时停车场昏昏大睡,当然这里还有一个人一直惦记着濮影的这一辆车,和这辆车上的濮影。

这个人就是临时停车场的收费员,一个年过六十,戴着袖章的老头,他注意到,濮影的这辆车从上午十一点不到一直停在这里,无论怎么算,这辆车都要交50块钱的管理费,这时候天已经擦黑,绝对不能让这车里的家伙溜掉了,老头转着滑溜溜的小眼睛想到,每隔几分钟就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看濮影的奥拓车一眼,生怕这车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这样溜掉了。

濮影终于醒了,趴在方向盘上睡着的样子真不是个滋味。看着四周已经暗黑的天色,他笑了笑,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没有人找他,也没有人关系他,或许某一天他就这样死掉了,也没有人关心,想到这里莫名的心酸。

坐起了身,准bèi

走人,可是就在车启动的那一刻,有一个老头走到了他这边,手舞足蹈的似乎说着些什么,老头直接挡在了他的车前面,濮影倒车不是,走也不是,他只好摇下车窗。

“老头,你想干什么啊”濮影没好气的问道。

第193章风波前奏

老头想不到濮影会这么不懂规矩,干什么,给你看了一天的车,不给停车钱,现在还问干什么,难道我老头子拦你车,难不成想请你吃饭不成?老头子想到这里心里顿时觉得不爽,不想理这个不守规矩的后生仔,只是用手做了个收钱的姿势,又撇着嘴指了指肩膀上的袖章,这时候濮影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头是停车场的管理员,跑到这里来收停车费的.

要是放在平时,濮影给了就给了,可是今天他心情不好,又加上这老头老气横秋的姿相,濮影心里更加不乐意了。

“多少?”濮影探出头问了问,但是手已经握好了方向盘,一直脚踩上了离合器,另一只脚踩上了油门,刚刚已经挂好了倒挡,他准bèi

趁着老头不注意,就后退逃出去。

但这停车场的收费老头何其精明,早已经看穿了濮影的伎俩,他不慌不忙的站到了濮影奥拓车的左后方,站好了位置,让濮影倒车倒不出去。

“一个小时七块,一共五十!”老头用的是温州方言,但是濮影还是听懂了,看到老头站在了他倒车将要经过的位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姜还是老的辣,遇到这种精明的老头,张朝贵只好暗认自己倒霉,但是他要是将钱给老头了,他就不是陵南小影了。

他故yì

装作没有听懂老头的话,继xù

装作一股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还向老头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钱包,老头子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没有和这小子说普通话,这小子现在示意他过去给钱呢,他乐呵呵的走向了濮影,嚼着舌头,说道:“一个小时七块,一共五十!”

濮影看到老头站到了自己车门的位置,眼睛里一丝精光闪过,猛地一把抓住了老头,狠狠的将老头推到了三米之外,一送离合器,奥拓车向后一震,拐了个弯,就向车流中汇合了过去。

只留下了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老头,咿呀嘿哈的用温州方言骂人祖宗十八代的话,他歪在地上不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过来拉他一把,可是等了半天,周围的人们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老头只好拍拍身上的尘土爬了起来,朝着濮影的奥拓车狠狠的吐了一大口唾沫,老头被濮影一把推了一点儿事都没有,可是老头却暗暗的朝着停车场旁边的一个隐藏的摄像头笑了笑,刚才他已经记下了濮影的车牌号码,和他斗,濮影这样的年轻人差远了。

当然,远去的濮影却完全不知dào

这件事,刚才不是他不想给老头停车钱,只是老头所做的动作实在让他受不了,五十块钱而已,何必把它当作自己的命根子,他陵南小影就是吃软不吃硬。

可是开车在温州市热闹哄哄的大街上,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去哪,清醒过来之后,饥饿感也跟随着来了,碰巧这时候汽车没有油了,昨晚来回奔波了一千多公里,虽然加满了两次油却也不够他这样跑得。

在一个加油站里匆匆加满了汽油,在加油站里用公用电话给张朝贵打了个电话,这才知dào

张朝贵等人竟然早已经离开了温州,现在正向巢湖赶去,听到这里,濮影的心里一片冰凉,他本来以为张朝贵他们会等他们的,谁知dào

现实总是和想象中有着太大出入,他还是强颜欢笑的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真的笑了,可惜只是一阵苦笑。

他有不想找张朝贵他们的冲动,可是他还要借钱,身上小说网站的合同赔款的日期没有几天了,到时候如果还没有凑齐钱,估计等待他的只有来自北京的法院的传票了,本来还指望可以得到小说网站下年年会的船票,现在才知dào

自己在那个小说网站已经很难再混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坐到了自己的汽车上,深夜中向巢湖赶去。

张朝贵等人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次亲眼所见让他们对于自己之前接触的高铁部门的印象悬差太大,一时间竟让他们反应不过来,他们想不到偌大的一个国家,解决一次交通危机的能力竟然是如此之差,最为可笑的是,当年胶济铁路事故的问责人这一次又出现在这一场动车事故里,难道zf机构成了某个家族的私人衙门了么?他们有太多的迷惑等待着有人给他们解答,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任何人能够解决这样的迷惑,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纠纷太多,就是一团彻底乱了的乱麻。

人们就这样的慢慢的麻木了,在一次次一小步的退让中,终究接受了这些无可奈何的现实,或许在这一时刻,人们才意识到,普通人的生命和言语相比于而言是何等之轻。可是真相终究是存zài

的,没有人能够掩埋了的,总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所有的跳梁小丑都会走向自己的末路。

两辆出租车的车费,又是两千块钱,张朝贵一个人给付了,从陵南出来时带着的五千块钱这时候只剩下一千多了,他不知dào

自己的一千块钱还能撑多久,捏着口袋里的一千多块钱时,他才想起自己说要借钱给濮影的这回事,现在他拿什么借给濮影他都不知dào

,他是不可能再伸手向老张夫妇要钱的,这才几天啊,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一阵头大,不过还好花荣身上还有五千,还能借给濮影,想到这里他心里才稍微的安心了一点。

何碧水下车之后就回家去了,临走前花荣对她说了声谢谢,让她感动不已,红着脸说自己明天还会来看花荣,就扭扭捏捏的跑开了,张朝贵等人心里顿时觉得一阵不舒服,但是当着花荣的面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什么。

倒是表妹刘娟和徐静一直紧紧顶着花荣的反应,反而让花荣感觉到一阵阵不自在,花荣不知dào

的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后,这两个女人和赶向陵南去的朱情都添油加醋的向孙蛮蛮说了他和何碧水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孙蛮蛮本来说今天来巢湖看花荣的,因为朱情在温州出了事之后,就没有赶来凑热闹,但是当她听到了刘娟徐静朱情三人的描述之后,她坐不住了,她决定明天向单位请假,一大早就从陵南赶向巢湖找花荣问清楚。

回到迎客松酒店之后,张朝贵依旧尝试着打了程景的电话号码,但还是关机,张朝贵顿时觉得一阵阵气馁。

而远在昆明的程景,7月24日,也就是今天,动了自己第一场化疗手术,据主刀医生说手术进行的较为顺利,上午八点做的手术,下午四点程景苏醒了过来,她心里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难受,只是她没有告sù

任何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没有了,摸着滑溜溜的头皮她不禁想到,要是张朝贵看到她这样子还会喜欢她吗?像洋娃娃一样的脸上依旧显得格外迷人。

经过医生的允许,她爸妈终于可以进病房看她了,看着她爸妈脸上一股欣慰的笑容,她也傻傻的开心的笑了,纯洁无暇的脸上和周围滴滴答答的仪器显得极为不协调。

如果张朝贵知dào

此时的她的状态,他会怎么做?

没有人能告sù

程景答案,程景撇了撇自己的嘴角,回想起了和张朝贵之前美好的种种,不经的笑了。

这一幕被已经退出不病房外的程景父母看到,程景的爸爸没好气的看了看程景的妈妈一眼。

“你女儿笑了,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难道就不是你女儿吗?”

“哼”程景爸爸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走开了,只留下了心如同刀绞的程景妈妈。

世事难料,平静中总是充满了让人想不到的意wài

凌晨四点,濮影终于赶到了迎客松酒店,走到张朝贵和花荣的房间,无论他怎么敲门,里面的两人就是敲不醒,里面的张朝贵和花荣太累了,这一夜他们也睡的太沉了,濮影敲了一阵子没反应之后,就靠在张朝贵和花荣房间门口睡着了,一睡睡到早上了七点。

服wù

生开始打扫房间,看到了倒在张朝贵房间门口的濮影,不禁吓了一大跳,叫来了他们的领班,他们的领班见到也吓了一大跳,看着濮影那卷蜷的样子,不知dào

这家伙是死是活,接着叫来了酒店的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在一帮人的陪着下摇醒了濮影,濮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眼镜掉在了一边,他又摸摸索索摸到了自己的眼镜,看到不是一个死人,值班经理等一群人深深送了口气。

问明了情况,值班经理帮他敲门,可是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响应,倒是徐静和表妹刘娟听到了声响,从隔壁房间开了门,见是濮影,也顾不了那么多,两人合计让了一个床给濮影睡觉,值班经理等人这才睡去。

夏天里,刘娟和徐静两人穿的本来就少,刚才把濮影拉进房间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当濮影红着眼镜看着两人时,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穿少了,不过濮影也只是看看而已,刚才他根本就没有睡好,他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之后就睡着了,而他睡的那张床是徐静刚刚睡过的床,床上还留着淡淡的幽香,只是濮影来不及想别的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好多年没有睡上一场这么好的觉了

可是,他不知dào

,一场更深的误会正在那里摆好了等着他,他注定逃脱不了。

第194章风波前奏(下)

张朝贵和花荣求职的命运如同一辙,就在昨天他们赶温州的路上,张朝贵看重的那家网络广告公司和花荣看中的那家证卷所都给他们面试的通知,可是两人当时在温州根本就赶不回去,职位是粥多僧少,听到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去不了面试,两家公司求之不得的和两人说了拜拜,等到上午两人在赶去劳动广场的那个招聘会的展览厅才发xiàn

,前两天还热热闹闹的求职现场,现在冷清的门口连着鸟都没有.外地来的企业,大都打着宣传自己的企业的知名度来这里走走招聘的过场而已,好多外地企业只是在这里摆摆摊子,空空的来,空空的走,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次招聘会当作什么事,这些都是展览厅里的主任告sù

花荣和张朝贵的,两人顿时觉得有股上当受骗的感觉。

投出去的十几份简历,回复的只有两三家,给出的待遇都是实习期八百,正式工作期间工资一千五,而这样的工资水平显然是张朝贵和花荣两人所不能接受的,这几家公司的面试,两人连去的想法都没有,就算在以前,在大学里的日子,两人的一个月的生活费都在一千五左右,现在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两人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

等到两人垂头丧气的回到迎客松酒店时,濮影依旧睡在徐静的床上没有醒过来,表妹刘娟和徐静的求职命运比张朝贵花荣好很多,两人都被苏州的一家大型零售行业销售公司看中了,这几天就可以过去实习上班了,八月份正式上班,苏州接连上海,距离陵南也不是很远,工资待遇是两千五起步,但是五保齐全,各种基金保险应有既有,虽然不是很高,却也让张朝贵花荣两人眼红了一番。

走进刘娟和徐静的房间,看到床上四仰八叉的濮影,张朝贵不免多了股捉弄濮影的意思,他一会儿拿被子捂住濮影的脸,一会儿又用餐巾纸揉成的小纸团塞住濮影的鼻孔,直到濮影在睡梦恍惚中狠狠给了张朝贵后背一拳,张朝贵才恋恋不舍的从捉弄濮影的快感中退了出来。

花荣接到了何碧水的电话之后就向酒店大厅的服wù

台里赶去,何碧水说她给大家炖了一锅绿豆汤,大夏天中可以给大家降暑,只是这锅绿豆汤有点重,她一个人不一定能搬得动。就在花荣刚看到何碧水没过两分钟,花荣看到了一个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人,孙蛮蛮。隔着酒店的玻璃门,孙蛮蛮撑着一把伞默默的看着花荣,花荣也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孙蛮蛮,他预料到有什么不好。

孙蛮蛮掉下雨伞转头跑了,花荣管不了那么多,放下何碧水炖的那锅绿豆汤就向孙蛮蛮追去,留下了一脸郁闷和诧异的何碧水

濮影在张朝贵的不懈的努力下终于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住了张朝贵,给了张朝贵一顿暴打。

他问张朝贵他们为什么不在温州等他,为什么敲他们的门不给他开门,张朝贵却吱噫呀呼的搪塞了过去,忘记濮影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不对,可是当时他们都太累了,心思又全部放在朱情身上,哪有心思再想着濮影,但濮影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看到就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他。

他想不通为什么大家能够把他这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给遗忘了,但是他似乎忘记了,之前他放过张朝贵和花荣多少次鸽子,当然张朝贵和濮影纠结了一阵子之后,两人就打得不可开交,他们两人心里的确没有什么芥蒂。

花荣却惨了,临近四十多度的高温下顶着烈日到处找孙蛮蛮,孙蛮蛮一个转身不知dào

跑到哪儿去了,无论花荣怎么打电话给孙蛮蛮他就是不接,其实花荣和何碧水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是女生们的疑心病太重了,三人成虎,三个精明的女生在孙蛮蛮面前添油加醋的一挑拨,吃亏的终究还是花荣。

好不容易才在街角处找到了孙蛮蛮,花荣什么都不想解释了,他紧紧的抱住了孙蛮蛮,孙蛮蛮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委屈,两行眼泪从白净的脸上流到了花荣的颈脖里。

“花荣,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张朝贵和濮影两人折腾着闹着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两人都没有什么力qì

了,让身旁的徐静和刘娟看的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张朝贵和濮影两人竟然像孩子一样在一起疯狂的嘻嘻哈哈,濮影向张朝贵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要支开徐静和刘娟,他有话要和张朝贵说。

机会还是让濮影找到了,徐静和刘娟两人下去找花荣去了,濮影见势压住了张朝贵,伸手向张朝贵做出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直到这里张朝贵才想起来这一次濮影来巢湖找他们的最主要的目的,濮影是过来借钱的,但是张朝贵身上带着的五千块钱只剩下了一点点,原本说好和花荣一起借给濮影一万块钱的承诺看样子只能打水漂了。

濮影听到张朝贵说他已经没有钱再借了,濮影心内一种失望,距离还钱的日子没有几天了,到时候要是没钱还给网站,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能怎么办。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孙蛮蛮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花荣的话,花荣为了验证自己话的真实性,硬是要带着孙蛮蛮去迎客松酒店找何碧水说清楚其中的情况,可是等他们回到酒店时,何碧水早已经走了,酒店的前台接待桌上,放着那锅何碧水为他们炖的绿豆汤

这两天众人就这么一直聚聚合合,刘娟和徐静看到孙蛮蛮之后激动都要快跳了起来,花荣看到濮影,却是一脸的不悦,他还在为之前三人说好一起来巢湖结果濮影爽约的这件事而生濮影的气,当然他一直对濮影都有意见,他看不惯濮影说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的那种姿态。

几人热热闹闹,唯有濮影一个人心急如焚,众人在场,他拉不开那个脸皮向花荣借钱,倒是张朝贵看到濮影一脸焦急的样子,静静的走到了花荣身边,说了濮影要借钱的事情。

花荣倒是干脆,一句不借,硬是让张朝贵半天没有缓过神,之前花荣不是说好了将钱借给濮影么,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了。难道男人的心比女人还要善变么?

濮影看着张朝贵一脸的茫然无措和花荣半带冷漠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一大半,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花荣一眼,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就向外走去,他不像呆在这里了,一刻都不想,他不知dào

偌大的世界,他应该去相信谁依靠谁。

“花哥,小影走了!”张朝贵看到濮影无言的离去,着急的向花荣说道。

花荣没有想到濮影会这么一言不发的就从这里走了,刚才他虽然嘴上和张朝贵说不借,但是内心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借钱给濮影,现在看到濮影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直接走了,他的脾气一硬,这次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将钱借给濮影了。

张朝贵见花荣无动于衷,顾不得想那么多,就向外追去,表妹刘娟也想向外追去,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迈出脚步,就被孙蛮蛮和徐静两人硬生生的给拉扯回来了。

“小影,小影!”迎客松酒店的门口,张朝贵总算追上了濮影,濮影的表情呆滞,整张脸上写满了委屈。

“小影,你到底缺多少钱?还有,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呆在巢湖?”张朝贵喘气着说道,刚才他是跑着追上濮影的。

“两万一,我知dào

你们帮不了我了,我自己想办法。”濮影说着就准bèi

推门走出去,可是张朝贵一把将濮影拉了回来,掏出口袋里最后的一千多块钱塞在了濮影的手上。

“小影,拿这钱去买个手机吧,就呆在巢湖,别走远,买好手机后就给我打电话,我替你借钱,不管怎么说,你濮影是我张朝贵一辈子的兄弟。”张朝贵憋红这一张脸说道,虽然他可以确定他也不容易借到两万多块钱,但是他手里还歹还有一张王牌。

濮影迟疑了一下,最终接过了张朝贵的钱,但还是走了出去,张朝贵看着濮影的身影独自发愣,他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一群亲密无间的兄弟之间存有了芥蒂。

巢湖的大街上,濮影拖着脚步这么走着,他没有开他的那辆奥拓车,刚才张朝贵给钱给他的那一幕虽然让他感动不已,但另一方面也让他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小张一直这么无怨无悔的帮着他,可是小张有自己的生活,欠下来的二万块钱债务,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张朝贵替他付的。

正当他郁闷难过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将一张传单发给了濮影,传单上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长风财务投资公司,祝你一夜暴富,有意者请详询杨经理185******xx。”

濮影不禁眼睛一亮,到这个时候,死马只好当活马医了,他没有手机,无法联系上传单上所说的杨经理,但是那个男子还在发传单,他慢慢的向那个男子走去,打起了招呼。

“嗨,兄弟,帮忙问一个事”

孙蛮蛮听完张朝贵徐静刘娟三人比较客观的情况描述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原来是何碧水一直缠着花荣,并不是朱情和徐静刘娟三人在电话所说的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其实这都是徐静的想法,她早就看出来孙蛮蛮和花荣两人在暗战生气,现在好了,两人当面见了之后,以前的种种暗战生气自然都会消散了。

可是花荣依旧那么固执,他不愿意凭着孙蛮蛮家的关系去陵南财务局上班,现在自己又没有找到工作,他和孙蛮蛮之间的矛盾就不可能根本解除。

张朝贵一直等着濮影给他打电话的消息,可是到现在濮影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每隔两分钟他就忍不住掏出手机看看

而那一边,濮影满面春风的从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有四千快钱到手了

第195章悲愤至极

下午的时候,濮影回来了,众人看到濮影一脸高兴的样子,都不禁有些好奇,上午这家伙垂头丧气着走的,现在反而高高兴兴的回来了,看来诗人的心真的是让他们琢磨不透.

孙蛮蛮要等到傍晚的时候坐最后一班车回陵南,虽然她很想留在这里,可是她明天还要去银行上班,纵然有千万种不舍,都无法留在巢湖继xù

陪花荣了。刘娟和徐静准bèi

在送孙蛮蛮去车站的时候买上两张去苏州的车票,她们准bèi

这两天就去苏州了,一时间只有张朝贵濮影花荣这三人不知dào

该何去何从。

一下午众人哄哄闹闹的打了场麻将,等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众人停止了打麻将,他们吵着要濮影开车送孙蛮蛮去车站,但是濮影的奥拓车最多只能坐三个人,而他们吵吵闹闹着都要去送孙蛮蛮,人肯定是坐不下的。最后还是徐静提议大家一起挤公交过去,濮影却推说自己累了,不愿意再去车站了,其实他不想在车站露面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既然濮影这么说了,众人也强求不得,众人风风火火的赶向了巢湖汽车客运总站,先是帮孙蛮蛮买好了回陵南的车票,之后又陪着徐静和刘娟两人买好了去苏州的车票,刘娟想多呆在巢湖几天,但是徐静却坚决的买了明天早上就去苏州的车票,说什么他们两个女生整天和张朝贵花荣几个大男人泡在一起实在不像个话。

等到几人回到迎客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四人走到花荣和张朝贵的房间,濮影一个人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花荣一进房间就感到有股不对劲,但是看到濮影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又不好多说些什么,倒是张朝贵大大咧咧的跑过去将濮影给摇醒了。

“你怎么这么能睡?上午睡了一上午,下午怎么还在睡?”张朝贵揪着濮影的耳朵说道,濮影睡的正香,被人弄醒心里极其不爽,翻个身就和张朝贵打打闹闹起来。

一旁的花荣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行李包上的一个小口袋里摸了一下,发xiàn

里面空空的,不禁大惊失色,呆呆的看着濮影,像从来都不认识濮影一样。

“影比,拿出来!”花荣冷冷的向正在打闹的濮影和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听到花荣的话之后稍稍一愣,两人也打完架了。

“什么?什么拿出来?”自从濮影过来之后花荣一直没有和濮影说过话,想不到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濮影拿东西出来。

“***,别和老子装蒜,我行李包里的五千块钱,现在给我拿出来!”花荣说着一把走到了濮影身边,白皙干净的脸上此刻已经憋得通红。

“花荣,你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拿你钱?你怀疑我拿你钱?我濮影会拿你钱?”濮影似乎不相信花荣会怀疑他,只是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而这一变被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不是怀疑,就是你!”花荣说着从床上猛拉起濮影,刚才濮影躺着的地方有一叠折在一起的钞票,全部是粉红色的大钞,看来这叠钞票是刚才濮影和张朝贵两人打打闹闹落在床上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拿了你的钱?你们也相信我拿了他的钱?”濮影脸上带着一股小小的恐惧说道,他不愿意相信这群人都以为是他拿了花荣的钱,这样的场面,这样的不信任,他真的受不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说话,他们看着那一叠钞票,再看着濮影的表情,认定就是濮影下午乘众人不在,然后拿了花荣的钱,房间的另一角刘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想到她这个相认的诗人表哥,竟然会沦落到偷拿别人钱的地步。

“你们都以为我是贼是吧?你们都以为钱是我偷的是吧?就连你,你,你都以为钱是我拿的是吧?”濮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他先后指着花荣、刘娟、张朝贵问道,几人都是一阵沉默,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影比,这件事我和你算了,下回你不要再这样了!”花荣说着拿起那一叠钱,冷着一张脸说道。

“什么算了?你和我算了?那我和谁算了?你们都把我当贼是吧?你们睁大你们的眼镜看清楚,这钱是我的,不是我拿别人的!”濮影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方片纸,扔在了张朝贵的面前。

张朝贵等人面面相觑的捡起那张叠好的方片纸,平铺开之后,看了一遍之后惊讶无比的看着濮影,濮影却面容坦荡的着看着他们。

“小影,你竟然要卖肾?这四千块钱竟然是订金?”张朝贵呆若木鸡的向濮影问道。

花荣听到张朝贵的话之后,手惊得一抖,一叠钞票掉在了地上,刘娟连忙捡了起来,连忙数了数,正好四十张。

一群人都看向了濮影,他们一时半会都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影比,你那那我的五千块钱哪儿去了?”花荣也是一脸的不解,濮影却不再搭理花荣了。

“敢情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一个贼啊?”濮影苦笑了下向身旁的众人说道。

“小影,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朝贵总算恢复了冷静向濮影问道,现在虽然濮影手中的钱的来源能说清楚,可是花荣的五千块钱却是真真实实的丢失了,现在趁着大家都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呵呵,我没钱了,我被逼得没路走了,在街上看到有人发买这个的传单,然后我就去了,不过我没准bèi

真的去卖肾,我用的是一张去年办的假身份证,把那身份证压在那地方了,换来了这四千块钱定金,这也是我为什么下午不和你们去车站的原因,回来的路上我好不容易甩掉了跟在我后面盯梢的,也就是说,这笔钱是我骗来的!”濮影平静的说道,听的众人都是一愣,想不到仅仅一中午,竟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摊开的纸条分明是一张免费捐赠肾脏的条约书,上面甲方的名字豁然签着濮大银,由于濮影签的格外潦草,众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得,看来濮影这次真的是走大风险了,敢在巢湖做卖肾买卖的一定和背后的强dà

势力团体有关,濮影却拼着自己一张嘴和一张假身份证骗来了四千块钱。

“那花哥的五千块钱哪儿去了?”张朝贵继xù

问道。

“我怎么知dào

,整个下午我都在睡觉,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在你们心目中会是一个贼,你们丢了钱,竟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濮影怔怔的说道,现在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所有人的面孔都背被撕下来了,他说话也就不顾什么前面了。

“小影你别这么说那下午有人进这房间没有?难不成花哥的五千块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张朝贵继xù

问道,五千块钱对于几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不是濮影拿的,肯定还有其他人。不过花荣和徐静依旧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濮影,因为从常理来看,濮影还是具有最大的嫌疑。

濮影看到花荣和徐静心中怀疑的眼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将手向刘娟伸了过去。“表妹,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刘娟连忙从随身所带的小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濮影,濮影接过手机二话不说,按了一个号码。

“喂,110吗?迎客松酒店486房间失窃了”濮影打完电话后将手机还给了刘娟,他现在不想说任何话,撇过头去,细心的人们会发xiàn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流了出来。

“哥哥,你真的很缺钱吗?”愣了半响,还是表妹刘娟挪到了濮影的身边,轻声的向濮影问道。

濮影点了点头,他没有必要再向刘娟徐静隐瞒什么了,他现在真的很缺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缺钱,不然他也不会去卖肾组织里骗上那四千块钱。”哥哥,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着用吧,以后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刘娟说着将一个红色的折子递给了濮影。

“密码是你的生日!”刘娟红着脸继xù

说道,而这一切反而让濮影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没有想到刘娟会将她的储蓄借给他。

倒是徐静将刘娟拉到了一边,悄声的说道:“你疯了?你把你钱全借给他了,你自己用什么啊?再说他”

“我相信我哥哥!”表妹刘娟无比坚定的说道,徐静听刘娟这么一说顿时泄气了,也不再说什么了。

巢湖市的警察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不到十分钟,两个大盖帽已经来到了他们房间,简单的问了点情况之后,直接奔向了服wù

台,对于这样的盗窃案件,警察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酒店里的监控。

监控上显示,下午三点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服wù

生进了张朝贵他们房间,而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出,那个服wù

生是新招来的小李,两个警察在前台的带领下向小李奔去。

小李见到两个警察后,腿脚一哆嗦,对与下午的作案情况供认不讳,五千块钱原封不动的揣在了他的口袋,这件案子对于两个经验丰富的警察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小李被两个警察给带走了,酒店方面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免了一晚上张朝贵他们的房钱,但是濮影来脾气了,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再和张朝贵他们呆在一起了,反正现在脸皮都已经撕破了,他就不想再打扰花荣和张朝贵了,无论张朝贵和刘娟怎么劝解,濮影就是不想和花荣他们呆在一起,夜色中濮影一个人离去了。

但是濮影刚坐上他的奥拓车没多久,就被他后面的一辆白色面包车给盯着了,濮影一直以为他甩掉了下午卖肾集团的盯梢,却不知dào

那边一直跟着濮影来到了迎客松酒店,拿了他们的钱就想走人,对于卖肾集团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张朝贵的房间中,张朝贵一直踱着步。

“你他妈别老是在老子面前晃来晃去的,晃的老子心烦,你再晃,老子揍死你!”花荣愤愤的向张朝贵骂道。

“花哥,我们下午对小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我放心不下小影,我要跟着去看看,看他去什么地方!”张朝贵说着就向外走去,他要追上濮影。

“妈的,你等等老子,老子也去!”花荣跟在后面嚷道。

等到两人刚出酒店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刚刚起步,而前面是濮影的奥拓车。

“不好,小影被盯上了,花哥,走,我们跟上!”张朝贵说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和花荣两人钻了进去,向前面的那辆白色面包车追去。

第196章悲愤至极(下)

濮影开动汽车之后,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之前从来没有想到,和花荣兄弟般的感情会有今天这样破灭的这一天,他能受得了所有人的白眼,能受得了所有人的怀疑,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一直信任的兄弟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贼,开着车窗,一阵夜风夹杂着风沙吹来,瞬间朦胧了濮影的眼睛.

十天前的许落还和他呆在一起,五天之前他的生活还没有任何压力,一天之前他还有一群兄弟,然而现在,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真zhèng

的空荡荡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唯一温暖的是,表妹刘娟还把他当哥哥看,捏着表妹刘娟的存折,濮影冰凉的心才有了点微微的起色。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应该去哪!普天之大竟然没有一个他濮影所能够容身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不过怎么说,先离开巢湖才是最重yào

的。

“大傻哥,还是狼哥聪明,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斯斯文文的竟然卖肾,自己都有车还卖什么肾,幸亏咱们盯得紧,不然还真让这小子给忽悠了,等会儿我们去截下那小子,我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面包车里,一个戴着墨镜的刀疤脸向驾驶座上那个铁塔一般的人物说道。

“你小子急什么急,先看看再说,到时候要真是这小子想跑,我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铁塔得yì

洋洋的说道,供体总是不太老实,竟然拿了订金就想跑,这样的情况,这个叫做大傻的铁塔已经经lì

过好多回了,他扬起嘴角笑了笑,他似乎能想象出等会儿濮影跪地求饶的样子。

“师傅,你能再开快点行么?花哥,濮影这小子要开到哪里啊?上午叫他买个手机,他不买,现在好了,被人叼住尾巴了还不知dào

!”出租车上的副驾驶位置,张朝贵一会儿对着司机嚷嚷一会儿又扭过头对着花荣心急如焚的说道,倒是花荣一脸的平静,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是紧紧顶着前方五十多米开外的白色面包车。

濮影越开越觉得不对劲,后视镜里一辆白色面包车老是紧紧的跟在他奥拓车的后面,看到这里濮影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市区内的车速快不了,这么一直被跟着也不是个事。

终于绕过了市区,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后,濮影这时候才发xiàn

后面跟着的那辆白色面包车不见了,看来是自己的疑心病重了,仅仅是一辆过路车而已。

“花哥,那辆车不跟小影了,我们怎么办?是跟着小影还是跟着这辆车?”张朝贵看到白色面包车从一个十字路口向另一条道开了过去,连忙向花荣问道。

“跟影比!”花荣慢腾腾的说到。

“师傅,麻烦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奥拓车!”张朝贵指着前面一百多米处的濮影的车向出租车司机说道。

“你们咋不走那条道啊,这条利民路的尽头还是回到了这条南翔路,你们是外地人吧?这条弯路我们本地司机都是不走的!”出租车司机似乎无心的说道

濮影沿着GPS导航终于将这条长街给走完了,街角处显得格外冷清,出了这条长街,按照GPS上的指示,再走一段距离就能出巢湖市区了,可是到了街的转角处,一辆白色面包车撇了过来,濮影暗叫不好,准bèi

调转车头的时候,车身却被白色面包车给堵住了。

“小子往哪儿跑!”一个戴着墨镜的小瘦子和一个高大威猛满脸肥肉的家伙从面包车里走了下来,小瘦子冲到濮影的车窗前,一把抓住了濮影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这一次濮影知dào

自己怎么也跑不了了。

“大哥我”濮影话还没有说完,满脸肥肉的家伙已经拽开了濮影的车门,将濮影一把从车里拉了出来,扔在了路上,一个胖子一个瘦子拳头想雨点般向濮影劈头盖脸的打去,濮影抱住了头,翻滚在马路上,苦不堪言,惨叫连连,但是这两人似乎没有一点儿停手的意思。

两家伙正打濮影打着爽着,这边的花荣和张朝贵看见濮影被欺负,飞奔下车,连油钱都没给出租车司机,就加入了战团。

张朝贵一脚踢在了那个瘦子的肩膀上,花荣倒是直接一拳打在那个胖子肉乎乎的脸上。两人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倒了本来压在濮影身上的两人。

濮影在密集的拳头下终于缓了一口气,只是他眼镜被打掉了,左脸火辣辣的,右脸一摸,摸到嘴角的地方竟然都是血,他模模糊糊的看不到什么人过来帮他,但是听那两人的声音,他认出是花荣和张朝贵,听到这里,一直纠结着的心这时候才稍微好过了一点。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的眼镜,可惜一边镜片已经碎掉了,濮影不管这些,将这个造型别扭的眼镜戴上之后,脱下自己的皮鞋,拿在手里,就向刚才打自己的那两个人的脑袋乎去!

三对二,张朝贵濮影花荣三人完胜,不一会儿,那个叫做大傻的胖子和那个瘦小的刀疤脸已经躺在了地上,两人躺在地上还骂咧咧的,听的濮影很是不爽,拿起皮鞋,又给了那两人几个大耳朵刮子。

“妈的,打完这架老子心情好多了!”花荣猛喘着气说道,别看花荣平时白白净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他的爆fā

力和他的脾气成正比,一旦爆fā

起来,那就像小火山一样。张朝贵刚才也算拼了自己的大力qì

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打架,刚才看到濮影抱着头滚在地上被那两人打,他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就向那两人冲去。现在看到濮影拿些皮鞋抽那两人的耳朵刮子,还是有点后怕,这要是打不过这两人,现在躺在地上被抽耳朵刮子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花哥,小贵谢谢!”不知dào

是濮影被打的有些激动,还是张朝贵自己有些激动,张朝贵只看到濮影的嘴动了动,却没听到濮影到底说了些什么。

倒是花荣微微笑了笑,但是看到地上骂骂咧咧的两人,止住了笑容,用一股冰冷的语气向那两人问道。

“你们干什么打我兄弟?”

“妈的,他拿了我们的钱,现在想跑!他要是跑了,我们抓不到他,回去被打的就是我们!”刀疤脸气鼓鼓的没有说话,倒是大傻好汉不吃眼前亏,瓮声瓮气的说道。

花荣拿出钱包,数了十张之后,将剩下一叠钱扔在大傻的面前,缓缓的说道。

“我兄弟骗你们的钱现在已经还给你们了,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们再敢找我兄弟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花荣恶狠狠的说道。

“我知dào

我知dào

。”大傻点头哈腰的说道,刀疤脸连个闷屁都没有放一声,濮影见小瘦子刀疤脸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拎着皮鞋又给了那家伙一个大耳朵刮子,正准bèi

再给那家伙一个大耳朵刮子的时候,却是张朝贵拉住了他的手。

“好了好了,小影,可以了。好汉不打落水狗,你可以了!”听张朝贵这么一说,濮影这才放下了高高举起皮鞋的手,穿好了自己的鞋。

花荣和张朝贵濮影三人准bèi

离去,倒是那个出租车师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两位,你们刚才的油钱还没给!”

“不用找了!”花荣说着抽住两张老人头递给了出租车师傅,出租车师傅接过钱又屁颠屁颠的走了,打架斗殴那都不管他的事,他恨不得这些败类打死一个少一个,要是少了他的油钱那可不行,这是出租车行业的规矩,要是少了油钱,他在出租车里的对讲机里喊一声,一会儿这里就能来四五十辆出租车。

“好汉,可不可以留个姓名?”刀疤脸看见花荣三人要走,低着嗓音问道,濮影见刀疤脸恶狠狠的样子,准bèi

脱下自己的皮鞋,再给那家伙几个大耳朵刮子,花荣一把拦住了他。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花荣!”花荣平静的回答了声。

“老子是你干爸爸,濮影!”却是濮影不甘寂寞的接着说了一声。

“花荣、濮影!”刀疤脸在心底暗暗的默念了一下这两个名字,深深记在了心底,而另一边濮影开着车赶忙向迎客松酒店赶去。

“谢谢你们两个了!”路上,濮影向后座的张朝贵和花荣说道。

“那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张朝贵拍着濮影的肩膀问了问,濮影郑重的点了点头。

“开快点,赶紧带徐静刘娟换酒店,我猜不久那些家伙就会找来!”花荣低着嗓音说道,相比于张朝贵和濮影,他更加警觉,想的更远,再怎么来说都是他们得罪了别人,那些人要不找上门来才真的奇怪了。

大傻和刀疤脸两人搀扶着从路边爬了起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脸颊都肿的老高,那是濮影拿着皮鞋大耳朵刮子打的!在面包车里的小收纳盒里翻了一阵子,终于翻到了两人的手机,刀疤脸手微微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狼哥,我和大傻哥被人打了,你快来帮我们,你现在就带兄弟们去迎客松酒店,打我们的那人里面有一个叫花荣,还有一个叫濮影,狼哥,这次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给我们做主啊!我和大傻哥马上就赶过去。”

“妈的,敢扇老子脸,老子不把他打进医院,老子刀疤胡二毛这些年就算他妈的白混了!”刀疤脸放下手机,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搀扶起大傻,两人开着面包车就向迎客松酒店赶去。

第197章棋逢对手

“妈的,真是两个没用的东西!”巢湖市区与郊区搭界的一栋五层小楼里,前不久刚在巢湖站稳脚步的混混头子老狼放下电话狠狠的骂道,刚才他还正和自己的上头大哥零市吴锦蓉手下的第一员猛将六六吹着牛,说自己的手下人多么厉害,话还没有落音,就接到了大傻和刀疤脸胡二毛的电话.

“兄弟们,准bèi

家伙,迎客松酒店。六爷,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出去半点儿小事,一小时之后我回来咱哥俩继xù

把酒畅言,日他妈的,你们麻利点。”老狼读过几年书,说起话来故yì

装作文绉绉的,但是土豪的气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呵,什么事?用的着全部出动吗?”坐在房间里的老板椅上的一个精瘦的年轻人不屑一顾的问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现在整个零市最能打的六六,上次许威小夏阿宫三人合力才在零市吴锦蓉的住所打败了他。这次他来巢湖是考察一下老狼新开发的卖肾的生意的,老狼这个老小子有头脑,打起了器官买卖的主意,找到一个肾源,再联系一个缺肾的卖家,一个肾开价将四五十万,可是肾源只要给个两到三万,一笔生意下来,最少能赚个十几万,这可是捞钱的买卖。

最主要的是,最担心的是肾源这东西还源源不断的供应了上来,反正每个人都有两个肾,割一个换几万块钱对于许多懵懵懂懂的年轻人来说具有格外大的诱惑力。老狼因为卖肾生意做的红火,这些天在巢湖稳稳坐上了道上的第一把交yì

。吴锦蓉特地派六六过来考察考察,看看能不能将这个生意推广到吴锦蓉手下的所有势力范围。

六六看了老狼一条流水线般的卖肾生意操作过程之后,更是赞不绝口,这不,明天,他就要回零市向吴锦蓉复命去了。可是就在今晚老狼的一个肾源出了问题,不仅让这个肾源把钱骗了,老狼的两个得力手下还遭到了一顿暴打,老狼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六六却不以为然。

“要是全部出动,弄出大动静了,我们的生意难道以后不想做了吗?”六六看着急火攻心的老狼轻轻的问了句,老狼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让兄弟们准bèi

家伙的话是多么愚蠢。

“那六哥的意思是?”老狼眨着两只绿油油的眼睛问道。

“就你和我过去,我好久没有试身手了!”六六说着对着空气猛勾了一拳,老狼只感觉自己面前的空气一瞬间都变得紧凑了起来,看来外界传闻六六臂力过人,这传闻绝对不会是假的。

“阿龙,去备车!”老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不用了,有摩托车么?我载你过去!”

“小猪,把你前不久刚买的那辆哈雷摩特车钥匙给六爷!”听到六六说摩托车,老狼有些自豪的像身旁一个留着长刘海的小白胖子说道。这个小白胖子前不久刚带了五个肾源体,为老狼赚了一百多万,作为奖励,老狼亲自给小白胖子买了辆哈雷重摩托,又装逼又拉风,平时小白胖子可就靠这个在外面泡妞,听到老狼的话之后,小白胖子心里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将车钥匙递给里六六。

“小子,混的不错嘛!”六六似笑非笑的接过钥匙,和老狼两人飞快的下了楼。

一阵发动机的轰响,夜里一道光影向外奔去。

另一边濮影晃悠悠的开着车赶回迎客松酒店,倒是花荣不停的在催濮影快一点,濮影却嘟囔着说要遵守交通规则,并且这路上车流量这么多,怎么如何开的快,张朝贵看见花荣有些紧张的表情,心里不免也咯噔了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回荡在他的脑海。

倒是花荣顾不得那么多,拨通了表妹刘娟的号码,在电话里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和徐静现在赶忙换酒店,越快越好,濮影听到花荣的话不免哧哧的笑了笑。

“花哥,你也太紧张了吧?只是打了两个小瘪三而已?怎么搞的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你懂个屁,他们都敢在巢湖做买卖器官的买卖,你以为他们会是一般人,今晚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是一个问题。”花荣忧心忡忡的说道,听到花荣这么一说,濮影这才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原本以为自己骗骗钱就算了,现在想不到有可能自己钱骗不到是小事,还有可能把自己给折进去。

“花哥,那我们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濮影心里一紧张,握住方向盘的手差点滑了下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愿上天保佑了。”

虽然刘娟接到花荣要她们换酒店的电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和徐静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听花荣的话换酒店,也幸好这两个女生这时候没有犯傻,不然花荣濮影张朝贵三人更加麻烦了。

两人本来准bèi

明天就去苏州的,之前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这时候拿好行李两人就匆匆向酒店外走去,两人刚坐上出租车离开迎客松酒店门口,一辆轰隆隆的哈雷摩托停在了迎客松酒店的门口。

车上下来的两人,正是老狼和六六。

濮影开着车回到迎客松酒店门口,看到周围没有什么异象,几个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进到酒店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站着两人,两人看了看三人一眼,接着又向外看去,花荣疑惑的又看了这两人一眼,他和六六眼神一碰触,两对犀利的火花似乎触碰在了一起,两人不禁都吸了一口气,好犀利的眼神,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朝贵三人匆匆回房间收拾完行李,就向外奔去。

而酒店门外,老狼给他那两个不争气的手下打电话。

“打你们的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妈的,我还以为两个人?什么?你们就快赶过来了?**妈的,给老子快点,磨磨蹭蹭的,老子的脸给你们两个丢完了”

张朝贵濮影三人各自拿着行李从门口鱼贯而出,经过六六和老狼的身边,六六却一伸手,一把拦住了三人。

“朋友,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大晚上的想去哪?”六六冷冷的问道,老狼这才意识到这三个家伙有可能就是刚刚揍自己手下的那几个王八犊子,想到这里他气的肺都快炸了。

“**妈的,原来是你这三个狗日的打老子手下的。妈的,老子要你血债血还!”老狼说着撸着袖子就准bèi

冲上去,六六一把拉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普通的打工的,赶工程赶的急,脸上的伤是自己摔的。”花荣同样冷冷的说道。

“那有请各位等一下了,等会儿我两个小弟就会过来,你们要不是打他们的人,我亲自向你们道歉!”六六谦身说道,像六六这般热血年纪,还能做到如此端重,花荣不禁在心底暗暗佩服,看来这次真的是遇到厉害的角色了。

张朝贵却有些不耐烦了,看到六六和老狼,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和刚才那两个一样,只不过是脓包一样的人物,这时候拖延时间说不定是想等他们大批人马赶来,因此张朝贵走向前,准bèi

挥开六六的手,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六六,就被六六一把抓住,六六一个上转,张朝贵的手臂顿时钻心裂肺的疼。

“朋友,放手,我兄弟不懂事,得罪了!”花荣低着嗓子说道,听到花荣这么说,六六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而濮影也悄悄的放下了自己准bèi

脱皮鞋的手,张朝贵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儿凉快去了。

“朋友,之前多有得罪,这是一千快钱,算作给刚才那两个哥们的医药费了,请两位朋友方便一下,让个路!”花荣一时也琢磨不透这两人的身份,以为只是遇到两个较为厉害的打手而已,因此想用钱买通这两人,但另一方面也变相的承认,刚才那两人是花荣他们打的了。

“**妈的,你当老子要饭啊?”老狼撸着袖管又准bèi

冲上去。

“江湖规矩,单挑,打赢我,什么话都不用说,你们直接走,打输了,跪在这酒店门口向我那两个哥们嗑两个响头。”六六依旧平淡的向花荣说道,花荣蹙了蹙眉头,知dào

自己无路可退了,只好答yīng

了。

“这下没事了!”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对视了一眼,在他们看来,花荣打趴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刚刚那个壮如猛牛的家伙都被花荣给打走了,这个瘦的连阵风都能刮的走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花荣的对手,老狼却是阴阴的笑了笑,他是知dào

六六的的实力的,他似乎能看到了等会儿花荣趴在地上磕头的样子。

花荣和六六两人说动手就动手,拳头碰上拳头,六六虽然臂力过人,但是接触了花荣的拳头之后,虎口还是微微的有些发麻,看来花荣的确是一个蛮力小子,而那边花荣碰到了六六的拳头之后,像碰到一块坚硬的石块一般,刚才碰上的那一拳就像打在石块上,要不是花荣的忍耐力好,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哭倒在地上。

几拳相对之后,六六不再客气,捉住花荣的右手之后,对着花荣的胸口就是一阵猛揍,即是如此,花荣始终都是不吭一声,六六念他是条汉子,拳头是越打越轻,要是按照第一拳的力度打下去,花荣不死也要重伤。

六六打了一阵之后,一把推开了花荣,却看到花荣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一口热血从胸口喷涌而出,另一边六六看了花荣一眼,知dào

花荣只是急火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老狼却是骄傲的抱着双手,看着花荣等人,他等着花荣下跪呢。

大傻和刀疤脸两个拖拖拉拉的赶到了迎客松酒店门口,他们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大队人马,不过还是看到了他们的老大老狼,旁边站着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年轻人,另一边刚刚最厉害的花荣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两个揍他们的家伙围在了花荣的身边。两人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濮影拿皮鞋扇两人脸,两人这时连忙脱鞋,借葫芦画瓢,他们想学濮影的样子,拿鞋扇花荣他们的脸。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六爷!”老狼见自己两个手下一来就脱鞋,还不知dào

将要发生什么事,连忙把六六介shào

给这两人认识,两人一听六爷的名头,连忙哭着跪着喊六爷给他们做主,他们知dào

六爷可是现在江东吴锦蓉手下的第一员大将,他们眼中的战神。

六六对着两人摆了摆手,向花荣说道:“跪下来向我这两个哥们道歉。”大傻和刀疤脸想不到六六这么厉害,打赢了还能让花荣跪下来向他们道歉,想到这里两人都昂起了头,两人一激动都忘记了站起来,怪异的姿势让两人看起来像那公园里的池塘中漂着的大白鹅。

花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后心不稳,又稳稳当当的倒在了张朝贵的怀里。

“我认识一个人,或许你认识他,我和他是好朋友,希望你看在他的面子上能放过我们!”张朝贵细声的说道,这一次他想起了许威,许威号称陵南阎王,他想眼前这个厉害的瘦子应给会给许威面子。

“谁?”

“陵南阎王许威,我是他的好朋友。”张朝贵喏喏的说道。

六六听到许威的名字,宁静的脸上浮出一丝不快,继而是一阵愤nù

,再接着是一阵面目扭曲的狰狞。

“本来他一个人跪嗑两个头就算了,现在你们三个都得给我跪着嗑三个响头!”

第198章棋逢对手(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要让张朝贵濮影花荣这三个血性汉子下跪就是件不可能的事,这三人不是街头混混,也不是混世太岁,他们只是无意中和六六相遇,要按照所谓的江湖规矩来办事,对于这三人来说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六爷说让你们三个跪下,你们三个没有听到吗?”大傻这时候有底气了,张着喉咙就向张朝贵花荣三人吼道。

“我要和你打,一切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跟你们走,你们把我兄弟给放了!”濮影站起身,指着六六说道,大傻和刀疤脸听说濮影要和六六打架,两人笑的在地上爬起滚来,他们想不到刚才被他俩打趴下的濮影竟然有勇气挑zhàn

六六,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以蛋碰石,在他们看来濮影连个鸡蛋都不是,鸡蛋好歹还有个硬硬的蛋壳,濮影就是一块水嫩嫩的豆腐。

六六略带赞许的看了看濮影一眼,想不到这家伙在实力悬殊之下还敢向自己挑zhàn

,最为难得可贵的是,他提出自己跟着六六他们走,却要求让他们把他那两个兄弟给放了。六六虽然年轻,但是兄弟情义看得格外重yào

,要不是碍着老狼的面子,他都想和这三人好好聊聊。

“小影,我帮你,那个谁,你那么厉害,我们两个打你一个!”张朝贵放下怀里的花荣,和濮影站到了一起,六六看着这两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六六要是能有这样的兄弟该有多好。

“好,还是那句话,打赢我,不,你们两只要打倒我就算你们赢,赢了之后你们走,要是输了,和之前一样,磕头!”六六依旧冷冷的说道,其实他的内心早被这三个名不见传的小家伙给感动了,就连一旁的老狼都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了,瞅了一眼到现在还傻傻跪在地上的大傻和刀疤,看这三个年轻后生却是越来越顺眼了,要是这三人能被我老狼所用,那以后可不就是为我挡刀子挡枪口么老狼不免做起了白日美梦。

“你这话当真?只要我们弄倒你就算我们赢?然后你就放我们走?”张朝贵确认了一遍向六六问道,六六庄重的点了点头,道上混的,说出去的话就是承诺,要是自己的承诺都实现不了,以后该怎么在道上混。六六唯一不高兴的是,刚才张朝贵提到了许威的名字,上次许威明明是和阿宫小夏合力将他打晕的,还是阿宫利用卑鄙的手段,将电棍当成飞刀用,这才电到他的。

结果江湖上越传越离谱,说六六根本就不是许威的对手,被许威两三脚就踢翻在地,每想到这里,六六的心里都会痛一次,刚才如果张朝贵不提许威的名字,或许他就放他们走了,提了许威的名字,这件事他誓不罢休。

张朝贵和濮影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就凭他们两个的能力,正面打倒六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濮影用眼角看了张朝贵一眼,头向左边甩了一点,张朝贵立马会意,濮影这要用当年高中他们在陵中玩操大树的绝招,就是先抓被草那人的双手,再顺势下摆,抓住两人的双腿,再有两人趁机抓住之前被草那人被抓的双人,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被人举了起来,看来今天只有试一试这一招了。

六六见这两人眼神闪来闪去,却不知dào

这两人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却不知dào

张朝贵和濮影这两人用眼神对视就像平时两人说话一般,这是长久以来锻炼下来的默契。

濮影猛的一点头,和张朝贵两人几乎同时向六六奔了过去,六六顺势一手一边准bèi

抓住两人,却见两人几乎同时扑倒在了地上,一把猛抱住了六六的两腿,六六还没来得反应,就被张朝贵濮影两人口中喊着一二三,硬生生的给扯住了,六六两腿上的力道虽不如手臂有劲,但也不是张朝贵濮影两人想掀倒就能掀倒的,一时间两人只能死死的抱住六六的双腿对峙着。

六六一边一手扒在了张朝贵濮影两人的肩头,两人都感觉到肩膀上一股钻心的痛,濮影更是疼得仰着头长大了嘴巴,嘶吼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头一低,一把咬住六六的小腿肚,张朝贵见濮影咬了下去,自己也连忙咬住了所抱着的六六的右边的小腿肚。六六感觉到腿上两股刺痛,腿力一酸,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再猛地一扯,硬生生的把六六给扯跌倒了。

这一下不禁让老狼花荣看的目瞪口呆,就连跪在地上的大傻和刀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敢情这两人不是人,是两条不要命的疯狗啊,这咬了六爷,六爷一发火,这两人不死也得伤啊。

可是结果更让他们大跌眼镜,六六诧异的看了张朝贵和濮影两人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什么都没有说,看了看老狼,老狼当然知dào

六六的意思,六六说过只要弄倒他就算张朝贵他们赢,现在老狼就算自己想反水为大傻和刀疤做主,六六都不会答yīng



“六爷,他们可以走,但是那个骗我们钱的家伙是不是应该留下?”老狼附在六六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六六看了老狼一眼,知dào

这是老狼为自己的手下讨个说法,要是这个条件都不答yīng

老狼的话,估计老狼以后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难以混事,想到这里六六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你留下,要和我们走一趟。”六六缓缓的说道,濮影听到六六这么说苏了一口气,张朝贵却有点不高兴了,刚才明明说他们弄倒六六他们都可以走的,现在要把濮影留下,他自然很不开心。

他还想说什么,濮影见状连忙捂住了张朝贵的嘴,在张朝贵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快带着花哥去医院,我没事,现在不走,等会儿我们或许想走都走不了。”濮影说着将奥拓车的钥匙塞在了张朝贵的手里,现在最重yào

的一件事就是将花荣送到医院里。

濮影站起身跟着六六他们走了,大傻和刀疤脸似乎不放心什么的,两人一边一个压住了濮影,这三人的脸上都破了相,要不左脸比右脸肿一点,要不右脸比左脸肿一点,最惨的是濮影,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两块发酵了的面包,硬生生的贴在了脸上。

因为是晚上,又在较为僻静的迎客松酒店门口打的小架,灯光昏暗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倒是一对晚上散步的老夫妻,看到这所有的一幕,两人看完之后还不免回味一下,这整个过程就是一部精彩的动作片嘛。老头想起明天下棋和棋友有吹牛的资本了,老奶想着明天跳舞的时候有和舞伴炫耀的谈资了,两个携手开开心心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花哥,你一定要挺住!”张朝贵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将花荣架着就向奥拓车的方向走去,打开后边车门,将花荣给塞了进去,自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向巢湖市医院赶去,在路上他老是想起了那些香港枪战片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男二号受了重伤,男主角开车带着男二号就向医院赶去,结果在路上,男二号匆匆说完遗言就嘎嘣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喊道:“花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千万不能死啊,要是实在坚持不住,想说什么你尽快说啊!蛮蛮什么的,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躺在后座上的花荣气的坐直了身体,拿起巴掌就向张朝贵的头上呼去,张朝贵看见花荣还能打自己,知dào

花荣没有什么事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但是想到了跟在六六后面走了的濮影,刚落下去的一颗心又浮了上来。

小影不会被割肾吧,张朝贵的脑海里跳出一副画面,濮影满身是血的躺在一个装满冰块的浴缸里,他的肚子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伤口,一片片红色的血Lang翻滚着,濮影低声呻吟着,张朝贵似乎感觉这些真的发生了一般,想到这里他放开了方向盘,双手抱住了头,这一下可把后座的花荣给吓坏了,他抽出手猛拍了一下张朝贵的头。

“贵比,看车啊,我草你妈,你没事抱头干吗,快撞了!我草!”

张朝贵被拍清醒了,看到前面的车辆因为红灯停了下来,连忙踩住了刹车,幸亏花荣这一下拍的及时,要是再玩个一两秒钟,百分之百的就会撞到前车的屁股。

“你他妈傻了啊,好好开车啊,我草!又来”花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吐在了张朝贵的衬衫上。

濮影跟在了六六的后边,本来说让濮影跟着大傻和刀疤两人坐面包车,但是六六担心在车上那两人会打濮影,因此让濮影坐在他开的摩托车上。六六将哈雷摩托车飙的飞快,濮影不得不紧紧抱住了六六,估计这速度没有一百二估计也到一百了吧,濮影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在天空中飘了起来,想不到六六的胆子这么大,竟然在闹市中开着这哈雷重型摩托,像进入了无人之境,只是路人看到之后纷纷避让。

“妈的,这个死挨千刀的,把个破摩托当小飞机开啊!”

“撞死这装逼的小狗日才好!”

“世风日下啊,开个摩托车都不好好遵守交通规则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一边羡慕的看着摩托车飞奔的身影,一边狠狠的跺着脚说道。

跑了五分钟,乱七八糟的拐了几个弯之后,六六停下了车,带着濮影就向旁边的一个五层小楼走去。

这里就是老狼做买卖肾脏生意的基地,当然这地儿够隐蔽,刚才气晕八素的带着濮影绕到了这里,六六根本就不担心濮影会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来。

在进楼之前,六六搜了搜濮影的衣服,看看濮影有没有带手机之类的,但是濮影根本就没有带手机,搜了一遍之后,六六终于放心的带着濮影进楼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濮影好奇的问道。

“别问了,想好你到底是割左肾还是右肾吧!”

第199章收当小弟

濮影听到六六的话,脸皮顿时拉了下来,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拿自己来割肾的吧,自己骗来的四千块钱刚才花荣明明不是已经给了刀疤脸了么.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割我肾吧?我长期打飞机,估计割下来的肾不能用啊!”濮影扬着头向六六说道。

“管你能用不能用,反正又不是我用,就算是颗烂肾都会有人用!”六六面色平静的说道,其实他只是带着濮影过来走走过场而已,只要他在这里,他就能确保濮影不会有什么事,当然这一切还得看老狼的意思,毕竟老狼才是这里的地主。

六六带着鼻青脸肿的濮影走进了五层小楼,一群老狼的手下看到了六爷带着一个被打成猪头的人,感到一阵阵好奇,都猜测六爷所带的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六六看到了那个叫做小猪的小白胖子,一把将哈雷车的钥匙扔给了他,小猪接住了钥匙,不免泪眼婆娑,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哈雷摩托车就这样有去无回了,想不到六爷竟然主动将车钥匙扔给他了,这以后泡妞又有资本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向六爷跪下来。“六爷真是一个好人啊,是我除了老狼之外看到的第二个好老板啊!这以后给他当牛当马都值!”

旁边的某甲看到小白胖流着眼泪在哪痴痴的想着什么,忍不住碰了碰这个正在发呆的胖子。

“小胖爷,怎么了?鬼上身啊?”

“你懂个屁,老子在憧憬美好的未来!”小白胖说着,右手捏成了一个暴栗向某甲的头上砸去。

“哎呀,胖爷你倒是下手轻点啊!”某甲吃痛的叫了起来,其实小白胖这么受老狼器重,不仅因为小白胖人长得和气,能力强,更因为老狼好那男男一口,就喜欢这种肉嘟嘟的货色,所以手下人吃了小白胖的亏也只能摇摇头忍了。

唉,这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世道啊,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

到了六六的房间,这个房间是老狼特地为六六准bèi

的,六六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瓶酒,扔给了濮影,濮影接着一看,好家伙,俄罗斯生产的伏特加,这酒烈的都比的过二锅头了,濮影可不管这些,他本来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几口就将一瓶伏特加喝下了肚,六六看了之后愣了一下。

“谁让你喝的,我是让你涂脸消肿的!”

“涂在脸上哪有喝进肚子里面爽!”濮影喝了一瓶伏特加之后,不仅脸色大好,胆子都大了不少,说话声音也比之前响了很多。

“你不会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把酒让我涂脸的吧?割肾是吧?割左边吧,割准点,只要不割蛋就行!”一瓶伏特加之后,濮影的头有些晕晕的,说话时舌头也不由得打结了,六六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对你的肾不感兴趣,我想说的是,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以后我们成兄弟,一块儿干,大把赚钱,以后当一个有花不完钱的人!”六六眼睛闪着精光说道。

“你,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濮影有些发愣的问道,他想不到六六会拉他入伙,更重yào

的还不止拉他一个人。

“对,除了你,还有你那两个兄弟,特别是那个叫做花荣的小子!”六六点了点头说道,六六争斗多年,很少能遇到几个真zhèng

让他敬佩的人,硬骨头硬脾气的花荣是一个。

赚大把的钱,以后当一个有花不完钱的人,濮影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他看到自己穿着价值不菲的衣装,住在装修豪华的大房子里,许落安安分分的呆在了他的身边,就连他一直仰视的云鹏,都只是和自己平起平坐,他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再向自己招手,当一个有钱人,这一直不是自己奋斗的目标吗?

等当了个有钱人,他自己开一个小说网站,想给那些作者钱就给那些作者钱,心情不好,不想给那些作者钱就不给那些作者钱,自己要有什么车就有什么车,再也不要开那个破破烂烂的奥拓车,最主要的是,有钱了,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就不会离开他,他就能守卫住自己的爱情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无比抵挡的诱惑。

“以后一定要当个有钱人知dào

不?这是目标!”骑在他身上那个略带点姿色的女人和他说道,他在心底暗暗记住了这个女人所说的话。

“我觉得爱情就这这么一回事,这个世界钱才是王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矛盾都来源于钱”这个女人一边娇喘着,一边喃喃的说道。

“等你以后有钱了,要记得来找我,我等你!”激情过后,那个女人趴在濮影的胸口说道,这时候濮影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怎么样,都要有钱,有钱我就回来娶你。

可是没过半年,这个女人和一个富一代结婚了,她和濮影也分手很久了,结婚典礼上,濮影甚至还去打了趟酱油,那时正好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看着那个曾经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成为了别人怀中的新娘,他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在痛,如果他要是个有钱人话,这个女人会不会选择嫁给他,而不是眼前那个穿着西服留着平头挺着大肚子的男人。

那个女人曾经给过他无限的温柔,可惜温柔是那么短暂,濮影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真zhèng

喜欢过许落,可是直到那一天那个女人嫁给别人的时候,他才知dào

自己除了许落之外,还深深爱过别的女人。毕业晚会的时候,濮影喝的大醉,在另外一个同样喝醉的女生口中得知,那个已经嫁人的女人其实喜欢过濮影,只是濮影太让她失望了,她不想再等了。听到这里濮影只是哈哈的笑着,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

“我跟你干!但是我不敢保证我的兄弟会和你干!”濮影从回忆中苏醒了过来,一字一顿的向六六说道,六六见濮影无比坚定的说出这些话,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他本来还以为濮影会拒绝,却想不到濮影竟然一口就答yīng

了六六拉他入伙的要求。

“行,看得起我,以后就叫我一声六哥。我今年28岁,应该比你大!”六六说着拍了拍濮影的肩膀,六六确实需yào

几个副手,上次和许威交手之后,他才知dào

零市要靠他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他所需yào

的是类型于许威和阿彬小夏阿宫阿福他们那样的团体,只有团队的精诚合zuò

,不管什么生意都会壮大。

“六哥,我濮影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濮影目光坚定的向六六说道,其实他内心有一个更宏大的目标,他的目标就是超越六六,变成一个比六六还要厉害的人,而他的印象中,那个人就是陵南的姚泓伟,他要做一个和陵南大哥姚泓伟一样的人,一句话一个决定就能影响一个地区的发展,一影响一个地方的发展就是几十年,他也要让所有人都听到有关于他濮影的故事。

“嗯,好,你现在暂时不要和老狼他们说这一件事,估计这会儿他们应该回来了,我们下去吧!”六六说着走下了楼,濮影连忙跟在了六六的后面,他知dào

,从刚才那一刻起,六六就已经是他濮影的老大了。

果不其然,老狼带着他那两个狼狈的手下回来了,时间比六六回来足足晚了十分钟。

“**妈的,把那个今天骗钱的那个小子给我绑过来!”老狼一回到自己的基地就迫不及待的要收拾濮影,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大傻和刀疤脸两人的痛诉,在说到濮影拿皮鞋扇他俩脸的时候,老狼气的自己的脸都直哆嗦,拿皮鞋扇人的脸啊,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两个手下以后也别想在道上混了,濮影这小子太不给别人留面子了,这口恶气,无论怎么样,他都给他手下出完,不然他以后拿什么来信服他的手下。

听到老狼的骂声,手下们硬是一愣,刚才看濮影和六六一同走了进来,还以为濮影是客人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俘虏啊,这群手下平时打群架或许是个草包,但是一群人打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个可都是骁猛异常,每个人都恨不得要在老狼老大和六爷眼前表现一番,一群人嗷嗷叫着就向濮影扑去,濮影本来以为六六会帮他挡住这些人,六六见这些人扑来,一个转身,向后退去。

濮影不禁在心底问候了一下六六的十八辈祖宗,刚才还说让自己以后和他混,想不到现在麻烦来了,他闪的比自己还要快,这要放到以后他该怎么样和六六混啊。

濮影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个铁棒,这铁棒做的有点像棒球棒的样子,用棒球棒打人濮影可是一个好手,濮影有意在六六面前卖弄,他大叫了一声,拿着铁棒就左右开打起来,一时半会一群人也近他不得。

“来啊,来啊!”濮影一手拿着铁棒,一手却做着挑逗的姿势,看到那些人一旦距离近了,他就给凑进来的倒霉蛋一下。

“**妈的,你们这群狗日的都是吃屎的啊,一群人搞不定一个人,老子的脸被你们丢完了!”老狼说着脱掉了自己的汗衫,从地上捡起一根棍棒就向濮影冲去,那群手下看自己的老大都带头冲了,一个个也像打着鸡血一样接着嗷嗷叫的向濮影冲去。

濮影见对方来势汹涌,拿了铁棒,蹬蹬的就跑上了楼。

“不要,千万别让他上楼打扰那些供体休息。”老狼在底下叫到,上面的三四五层楼都有小房间,是专门给那些准bèi

做移肾手术的供体们休息用的,这些供体对于老狼来说,可是宝贵,一个做一次手术,就能进账十几万呢,要是濮影这小子弄跑了他的供体,老狼还不得找他拼命。

“**妈的,有种你就下来!”老狼在底下骂道,他的那些手下也一个个群情激昂,恨不得将濮影从楼上抓下来生吃一般。

“有种你就上来!老子在上面等着你们呢!”濮影看出来那些人为什么不敢上来了,他一手拿着铁棒做出要打上面铁门的样子,另一支手指着下面骂道。

“妈的,逼得老子动手是吧!”老狼说着,从大厅的一个桌子上的一个带锁的小抽屉里翻出一件东西,那些手下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老大这么生气过。

“你不下来是吧?老子数一二三,你再不下来,老子就让你尝尝这个的滋味!”老狼说着扬了扬刚才从抽屉里翻出的乌黑小手枪。众人一阵骇然,就连六六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

“一二三!”

第200章收当小弟(下)

“**妈的,你还不下来是吧,老子今天不一枪蹦了你这个王八崽子,老子以后还怎么混下去!”老狼说完拿着小手枪对准了濮影,濮影本来还指望六六可以帮他拦下老狼手中的枪的,看了半天,六六一点儿不为所动,看到这里,濮影不逞英雄了,他扔掉了手中的铁棒,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他怕他再拿个棒子挥来挥去的,说不定就吃了枪子,枪那东西可不是玩的.

老狼的那群手下见濮影扔掉了铁棒,顿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揪住濮影就是一顿暴打,足足打了五分钟左右,六六高喊了声别打了,但是老狼的那群手下没人听六六的,一群人打一个人,这么好的事情他们怎么愿意放过,六六看向了老狼,这时候只有老狼的话才管用。

“老狼,我看那小子挺硬的,想让他以后跟着我混,你看,人,你现在你打了就打了,是不是该停手了?”六六向老狼说道,后者正得yì

洋洋的看着他那群手下胖揍濮影呢。

听到六六的话,老狼微微吃了一惊,难怪六六要把濮影这小子带回来,原来是看上人家了,要收人家当小弟,这要是六六的小弟,以后的前程可是不可限量啊,想到这里,老狼吼道:“**妈的,全部给老子住手!”

老狼的手下听到老狼这么说,立马停手了,几人上去拖下了被打的格外惨的濮影,濮影哼哧哼哧的在地上哼着气,想不到一晚上他会被海扁两次,想到这里他的头都大了,不过有失必有得,十分钟前六六还说以后让他跟着六六后面混呢。

“**妈的,让你小子长长记性,这次看在六爷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了你,下次你再敢惹老子,老子把你丢到长江里喂鱼!”老狼说是这么说,却悄悄向身边的一个小弟使了个眼神,那个小弟连忙带着濮影去清洗伤口去了。

一旁的大傻和刀疤看到老狼就这么放过濮影,顿时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老狼的面前,脚底一软,噗通又跪了下来:“狼哥,你还没有让我们那皮鞋抽那小子脸呢,怎么这么快就放过那小子了?”

“滚,你们现在谁再敢碰他试试,六爷说了,那小子以后和六爷混了,你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狼哥”

“**妈的,老子说话你听不明白是吧,滚!”老狼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群不得力的手下这次在六六面前够丢他脸的了,六六要是不高兴,在过江龙女吴锦蓉面前说些什么,他老狼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其中的孰重孰轻,老狼还是分辨清楚的。

“多谢兄弟了,我去看看我那小弟去了!”六六微微向老狼一笑,就向濮影那边走去。

“自家兄弟,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老狼讪讪的笑道

张朝贵急急忙忙的把花荣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花荣也不要他搀扶了,自己从后座走了下来,刚才从迎客松酒店,开到这里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张朝贵那小子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他可不想自己没死在六六的铁拳下,反而死在了张朝贵那破烂的开车技术上。张朝贵和花荣两人一走下车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人们不由得纷纷给两人让路,看到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们不想让都不行,要是粘到了这两人身上的血迹,岂不是既邋遢又晦气。

两人走到了急诊室,其实张朝贵没有什么问题,倒是花荣,一路上来一直吐血吐个不停,张朝贵心里想着,这怎么样肋骨被六六打断了好几根吧,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感叹六六的下手狠毒。其实六六给足了花荣面子,每拳只用了他三分的力道,拳头虽然吃痛,但是对于身体内脏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要是拳拳都以六六全身的力量打下去,花荣可以不必来急诊室,直接送太平间就好了。

医院这边让花荣又做CT又做X光什么的,一番折腾下来,发xiàn

花荣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身体有点虚脱,纵是如此,医院还是给花荣开了一条长长的药单,还指名要花荣去医院附属的药房里去买,说什么有的药别的地方没有,是医院专门开的药,结果花荣走出医院大门之后就把药单给扔掉了。

虽然花荣的身体没什么事,但是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干脆也不搬地方了,直接住回迎客松酒店。回去的路上花荣给徐静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问了下徐静和刘娟在哪,花荣直接让她俩明早去苏州,也别来迎客松酒店告别了。

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张朝贵和花荣恍如隔世,只是现在濮影还在对方手里,但是濮影那么机灵,定然不会吃大亏的。张朝贵踌躇之间给许威打了个电话,说了今晚他们的遭遇,电话那头的许威表示最近他很忙,不可能赶到巢湖来帮他们,有时间他会让阿宫或者小夏来看看,张朝贵以为许威只是一味的推辞,其实许威这一段时间真的很忙。

先是零市那边蠢蠢欲动,后是陵南泓伟集团这边,从湖南调回来的邢大志处处和他做对,邢大志和姚泓伟是拜把子兄弟,平时姚泓伟都让他三分,许威有气大都时候也只能在肚子里吞着,张朝贵在巢湖这里的小打小闹,是不值得他出手的,当然他没有想到今晚出手的会是六六,以为只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而已。

这一夜,打了架的都睡的格外香,没打架的却是彻夜难眠,像准bèi

明天就要去苏州的刘娟,这一夜无论是怎么样都睡不着的,她担心这濮影的安危,可是现在她联系不上濮影,不知dào

下一次看到濮影会是什么时候,濮影这家伙有时候真的是来去无影,少年时代那个被叫做诗人的家伙现在算彻底的远去了,或许这就是现实,就是成长,所有人只能安分的接受,却没有半点办法抵抗。

早上八点,张朝贵从睡梦中醒过来,他想起今天上午九点多徐静和刘娟就要去苏州了,想到这里他快速的穿好衣服,开着濮影的奥拓车就向巢湖的汽车客运总站赶去,赶到候车室的时候看到了那两个姑娘。

“你昨晚没事吧?花荣和濮影也没事吧?”徐静看到完好的张朝贵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一阵开心,想不到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还知dào

来车站送他们。

“没事,都没事,静姑娘,你和表妹现在去苏州了,以后可就没人陪我斗嘴了!”

“你可以打电话和我斗,不然你可以开视频!”

表妹刘娟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张朝贵和徐静一眼就看出,她是在等濮影,可是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走过去了,时间划到了九点十分,徐静刘娟要检票上车了,徐静向张朝贵挥挥手就向检票口走去,刘娟也无奈的摇了摇手。

“呜哄,咚咚咚!”一辆机车的发动机的狂响声由远向近传来,尽管濮影从七点钟就骑着小白胖的哈雷摩托出了门,但是由于他不认识路,老狼的基地七拐八拐的在巢湖市区某个隐蔽的角落,因此转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赶到了巢湖市汽车客运总站。

停下摩托车,濮影就向后车室里跑去,濮影没看到徐静和刘娟,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来这里送行的张朝贵。

“小贵,表妹和静姑娘呢?”

“她俩刚走,七号检票口,估计这时候她们的车快开了!”

濮影听到张朝贵这么说,赶忙跑了过去,可是检票口要凭票才能进入,濮影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个横跨,就从检票口上跃了过去,而那边开往苏州的班车缓缓的开动了起来,濮影见状叫着喊着跑着想让那车停下来,可是那车还是缓缓的开走了,濮影沮丧的喘着气,自己最终还是来晚了。

那辆班车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了下来,濮影见那车停了下来,连忙跑了过去,车门打开,是刘娟走了下来,表妹刘娟看到是濮影一阵激动,濮影最终还是来了。

“表妹,拿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濮影不会用你的钱的,你要相信你哥哥,自己欠下的债自己能还得起。”濮影说着将昨天刘娟送给他的存折还给了刘娟,他不想再欠表妹刘娟的人情。

“可是哥哥,你需yào

用钱的地方多”

“多什么啊,去外面工作了,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濮影笑着向刘娟说道。

“嘟,嘟!”班车司机按喇叭催他们了,早晨的太阳,暖熙的阳光映照在濮影刚刚消肿的脸上,天气虽然没有中午时分那么燥热,却也热的让人身上格外痒痒了。

“那好吧,哥哥加油!”表妹说着转身向班车走去,濮影一直微笑着看着表妹上车。

加油吧,亲爱的表妹,去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忘记生活所有的不快,做那个勇敢快乐开心的自己。

濮影回到候车室之后,找到了张朝贵,张朝贵很是好奇为什么濮影能够平安归来,问了问濮影,濮影却只是打着哈哈隐瞒了过去,虽然他这次回来就是拉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入伙的,但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骑上了小白胖的哈雷摩托,这东西骑着还真爽,不仅速度够快,最重yào

的是那种飞一般的感觉,格外让人心怡。

回到迎客松酒店,花荣还在酣睡。

濮影悄悄附在张朝贵的耳边说了一番,张朝贵听完之后大惊失色。

“小影,你确定你要跟着那个六六的后面一起混?”

第201章天涯陌路

张朝贵不知dào

该怎么样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想不到昨晚还是敌人的六六,现在已经是濮影以后跟随的老大,难道这样的生活就是濮影所一直期盼的?他知dào

现在是他听到濮影这样的话,要是花荣听到濮影这样的话,不是拳头压过去,张朝贵就和濮影姓.花荣从年少时代就看不起混事的闲人。

“小影,你想好了你以后就过这样的生活了?”张朝贵依然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现在是六六主动收我们的,要是我们自己去,不知dào

他还要不要我们呢?”

“我们?”

“对,还有你和花哥!”濮影郑重的说道,或许混事真的不是一条好出路,但是这一条路可以让兄弟几人呆在一起,这也算一个可以考lǜ

的理由了,可是张朝贵坚决的摇了摇头。

“小影,道上的路是有去无回的,小影,听我的,不要和他们一起混!”张朝贵说着攥住了濮影的手,他真心不希望濮影去给六六当手下。

“这么说,你是不去了,那我再问问花哥!”濮影说着就准bèi

碰醒花荣,张朝贵一把拉住了他。

“小影,你自己走吧,别叫醒花哥了,他不会去的。”张朝贵神情落寞的说道,他知dào

濮影和花荣都是两个倔强到骨子里的人,濮影认定的路他一定会坚持,而花荣则一定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两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因此这件事濮影根本就没有告sù

花荣的必要了,想到这里,张朝贵感到一阵心痛,同是自己的兄弟,他从来只是让他们改变,却从来没有哪一次机会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改变一次。

濮影想了一会儿沉默了,他太了解花荣了,知dào

无论怎么奉劝花荣都不会有结果的,他连张朝贵都说不定,更别说去说服花荣了,他该回去找六六复命了。

上午的阳光从房间的大落地窗户中不安分的钻了出来,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光斑,光斑中甚至可以看到烟尘飘动的痕迹,烟尘飞舞无声,落地无声,这个世界,何处该是这些飘荡无根的烟尘的落脚点,想到这里,濮影只感觉心里一阵迷离。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从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濮影不甘于普通的市侩生活,他的目标是要当一个真zhèng

的有钱人,当一个所有人都仰视的真zhèng

的有钱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张朝贵看着濮影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茫然的惆怅感,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爱憎分明的濮影吗?当年濮影是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一个人,现在濮影却要做那个别人眼中的沙子,世事变迁,张朝贵欲哭无泪,许多许多事,就在这看似不变的改变过程中慢慢变换掉了,而我们除了远远观望,没有任何去阻止的力qì

,我们才知dào

在那些看似不可能的几率转化中已经造就了无数种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可能,或许这就是我们的悲剧,就是这个沉落年代的悲剧。

花荣就这么直挺挺的睡了一上午,昨天他体力虚脱,这一觉睡的格外漫长,张朝贵就这么一直守护在花荣的床前。

这个世界上能称之为兄弟的人越来越少,或许他和花荣不是关系最好的一对兄弟,却是相互之间最为信任的一对兄弟。

何碧水在中午的时候找来了迎客松酒店,她终究抵不过心内的诱惑,拎着为花荣炖好的排骨汤就来看花荣了,敲开房门,是张朝贵给她开的门,张朝贵看着何碧水给花荣炖的汤,咽了咽口水,这才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何碧水见花荣身上带有伤痕,不禁面容失色,张朝贵只好将昨晚的事情经过大概的和何碧水说了一遍,却想不到何碧水听着听着竟然滴吧滴吧的哭了,张朝贵不由得感叹何碧水这家伙还真是感情丰富,一席话就说的她涕泗横流,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张朝贵见何碧水来到这里,自己先出去吃饭去了,给何碧水留下了私人空间。

何碧水等张朝贵一走,就拿着小手在花荣的脸上摸来摸去,他看了看花荣的颈脖上,胸口上都是伤痕,忍不住一串眼泪滴洒在花荣的胸口中,眼泪中带有盐水的成分,接触到花荣的伤口后微微的刺痛感让花荣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

何碧水将花荣全身周遍看了一圈,心里想着这个小冤家昨晚该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啊,心里忍不住一难过,竟然哭了出来。

房间里本来光线就不是很足,何碧水呜呜的哭着,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何碧水哭了一会儿发xiàn

房间里怪暗的,她也不哭了,一把拽开了落地窗长长的窗帘,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明亮的光芒,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花荣的身上,花荣在睡梦中终于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骂那个拉开窗帘的家伙,这么刺眼的阳光照在人眼睛上,到底怎么让人睡觉啊。刚刚睡醒,眼神有些朦胧,再看那个窗户边的女子,一时间没看清楚那女子的脸,只看到那女子窈窕的身材,花荣不免惊呼,这女子未免太美了,这又该是谁呢?似乎只在梦中相识过。

等他的眼睛适应周围的环境后,他的失望也就这样滚滚而来了,他一眼就看到那个靠在床边的女子就是背影杀手何碧水,这家伙背影可以迷死人,但是正面的长相却是可以吓死人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张朝贵呢?”花荣略带吃惊的问道。

“花荣哥哥你受苦了,我为你炖了排骨汤,你快喝一点吧,小张去吃饭去了!”何碧水说着跑过去给花荣倒了碗排骨汤,温柔之极,一时半会儿也让花荣感动不已。

“谢谢你了!”花荣接过何碧水手中的排骨汤,幽幽的感谢了一句。

“为你做所有事都是我应该的!”何碧水看着花荣在心底默默的说道。

张朝贵接连划完了两大碗饭,这才心满yì

足的摸了摸肚子,他一边让餐厅给他打包了份午餐,一边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sù

花荣,濮影已经投靠六六这一件事。告sù

花荣的话,花荣肯定会发怒,一气之下有可能就不再认濮影这个兄弟。要是不告sù

花荣的话,藏着掖着他自己都感觉到难受。拿出枚硬币,抛硬币,正面就告sù

花荣,反面就不告sù

花荣,结果一抛出去,没有接住,硬币滚了几个圈之后不知dào

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张朝贵再摸,手中却只有一个五毛的黄色铜币了,扔在桌子上,黄铜币翻了几个滚之后,却是有着国辉的反面朝上,看来上天是不让自己告sù

花荣这件事的。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花荣大口大口的在喝着排骨头,一旁的何碧水满脸花痴的看着花荣,像极了一个服侍花荣的小丫鬟,敢情花荣这家伙当上少爷了,看到这里,张朝贵没好气的将给花荣打包好的午饭扔在了桌子上。

“花哥哥,这汤好喝吗?”

“还好,就是淡了点,夏天炖汤应该多放点盐!”花荣打着饱嗝回答何碧水说道。

“花哥,吃饭了!”张朝贵看到花荣闲情逸致的样子,知dào

这个蛮牛的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联想到昨晚这家伙接连吐血的样子,张朝贵始终不敢把两种情况联系成一个人。

“嗯,好,小贵,影比呢?还没有回来么?”花荣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听到花荣问起濮影来,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吱吱唔唔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他没事,今天早上回来了一趟,现在,现在出去找工作去了!”支吾了半天,张朝贵才找到这样一个理由,一说到工作张朝贵和花荣两人都不说话了,两人本来就是来巢湖找工作的,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两人都快把找工作的这件事给忘记了。

“妈的,下午我们就去找工作!”花荣愤愤的说道,张朝贵听到后深叹了一口气,花荣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七月末八月未初,正是一年最热的几天,这个天顶着大太阳去找工作,难不成想逆天不成,当然花荣做出的决定,张朝贵只有服从的份,再不找工作,两人身上的钱恐怕都不够付这酒店的住宿钱了。

“碧水,帮个忙,给我们找间房子,就租两个月的吧,这天天住在酒店里,我们可住不起了!”花荣终于说了句具有建设性意见的话,正如花荣所说的,他和张朝贵现在两人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了。

两人带来的一万块钱,三天之间就只剩下了两千,张朝贵的钱全当作来回温州的出租车钱了,而花荣的钱,昨晚被当作濮影的骗款扔给了大傻和刀疤脸,两人不由得走到了山穷水尽的道路。

“妈的,好好工作,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养活家人,养活自己!”花荣看着张朝贵坚定的说道,张朝贵看在眼里却感觉格外不是滋味,想不到他们竟然也会没有钱用了,到现在工作连个影都没有,想想都觉得气人。他们哥几个这是怎么了,高中的时候没有输给别人,大学的时候也没有输给别人,结果找工作的时候却远远输给了别人

另一边,濮影含着眼泪将总数五万块钱汇到了小说网站的账户,他终于还清了这笔款子,而他的小说写作之路,也到此为止了。

“老尘,真的不好意思,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你再坚持一下,重写一本书,这本书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把你捧红”濮影还没等他的签约编辑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将借来的大傻手机还给了大傻。他不再相信那些话了,他和小说这个神奇的写作事业再没有半点关系了,现在他将要开始的是一种全新的江湖生活。

这样的生活绚丽多彩,并且危险万分,是一份机遇与挑zhàn

并存的生活,他濮影就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活着。

以后一定要当一个有钱人知dào

不?这是目标,是一个人活着最贴切实jì

的目标。

第202章天涯陌路(下)

有些事说变了就变了,速度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就向昨天濮影还在为欠下小说网站的两万块钱着急,现在他已经是零市最强人物六六手下的小弟,烦人的小说不用再写了,他已经和小说网站断了所有联系,以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天各大道人自行之,要是在四年前他一定不屑于在六六的手下混口饭吃,但是现在世道变了,他也跟着变了.他终于意识到钱是一个好东西。

钱,让多少黑的事情变成了白的,钱,又让多少不相爱的人睡在了一起。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人类社会自古以来有了群体之后,无法改变,一直被人默认的事实。

张朝贵不答yīng

和濮影同投六六手下,张朝贵骨子里的坚持是濮影所撼动不了的,人各有志,要是放在以前,张朝贵或许会劝说濮影几句,可是现在,他一句话都不会说了,他尊重濮影的选择,他们都长大了,每个人都应该有各自的选择,每一个人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在濮影投往六六的第一天晚上,濮影就开着奥拓车跟着六六后面走了,临走之前他和花荣张朝贵见了一面,张朝贵不让濮影将他已经投靠六六这件事说给花荣听,濮影自然也就没有再提。兄弟三人匆匆分手,张朝贵隐隐约约感觉濮影和花荣的关系远远不如以前了,花荣看不惯濮影的Lang荡和轻浮,濮影看不惯花荣的倔强和固执,两人就像两支反方向射出去的箭,两者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是不是长大了以后,我们许多人的坚固关系就这样一点点的破灭了?

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并没有在巢湖找到合宜的工作,开始的两天,两人还能感觉撑着下去,可是到了第三天,两人心里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烦躁,下午的时候两人还是去了趟劳动广场,反正闲着无聊也是无聊,还不如去那地方碰碰运气。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没能碰上什么好运气,仍在招聘的还有几家企业,一听张朝贵和花荣是应届毕业生,他们连张朝贵和花荣的简历看都不看,在他们眼里应届毕业的本科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能力肯定不行

一个样貌有点猥琐,但是专科毕业的家伙顺利通过了一家巢湖本地化工企业的面试,因为花荣和张朝贵两人这两天跑劳动广场跑得比较勤,所以这家伙认识了花荣和张朝贵,他有些看不起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的花荣和张朝贵,;路过张朝贵和花荣的身边时嘴巴一漏缝说了句:“可怜的本科狗”

话还没有说完,花荣就直接一拳打了过去,这几天花荣憋了好大一口气,正好遇到一个欠扁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艹***的本科狗,大厅广众之下竟然打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派出所让民警来抓你们!”这家伙被花荣揍成了猪头,对着花荣和张朝贵远去的背影恨恨的骂道,可是周围人没有一个理睬他的,骂了一会儿,感觉没人在听他骂,只好哼着小调拍拍屁股走了,好像不是他被花荣打了一顿,而是刚才他把花荣和张朝贵狠狠的打了一顿。

何碧水因为巢湖本地的户口,被巢湖的一家品牌服装公司给看中了,做了营销部的经理助理。白天没有时间赶过来看花荣,但是每天晚上倒是早早的去迎客松酒店看花荣,花荣不知dào

和她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来看他,不要再抱有什么不切实jì

的幻想了,但是何碧水依旧一厢情愿,当一个女人坚持起来,也是很怕人的,反正花荣和张朝贵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的体验到了。

在每天浑浑噩噩的忙碌中,七月就这样拖着自己慵懒的尾巴溜走了,八月初的一天,张朝贵和花荣收到了一条让他们高兴的消息,终于有一家公司肯收他们了,但是只是通知他们去劳动广场面试,也没有说多少工资,等到两人急冲冲的赶到劳动广场时,却发xiàn

是一家家政服wù

行业的公司,问张朝贵和花荣有没有兴趣从事公关工作

花荣当场就翻了脸,动手打了人,什么公关工作,其实就是要让他们当鸭子,花荣揍了几个人之后,就和张朝贵准bèi

撤走,但是还没有走出劳动广场门口,就被一群人给拦截下来了。

带头的竟然是老狼,被张朝贵和花荣给胖揍一顿过的大傻和刀疤也在其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中气氛似乎降低到了冰点。

“咿”人群中有人长长惊讶了一声,众人纷纷向那人看去,张朝贵也向那人看去,这不看不知dào

,一看反而吓一跳,这家伙不是张朝贵以前在陵南波罗阿KTV中的下手杜诚么,怎么现在这家伙会呆在这里。

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倒是临危不惧,特别是花荣,眼镜红红的,一副斗狠斗恶的样子,身上的那副英武之气,又怎么会是老狼手下那一群草包所能比拟的。

“**妈的,还真他妈冤家路窄,前几天你们两打了老子的人,今天你们又来老子的地盘打了老子的人,看来你狼爷我和你们这两个小子还蛮有缘份,今天你们两别想站着出去”

“狼爷,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六六小弟的朋友。”小白胖小猪不亏是老狼的心腹,看到老狼要对花荣张朝贵动手,忙不失时宜的向老狼小声的说道。

老狼听小白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了这么一层关系,这要是真打了张朝贵和花荣两人,自然也就得罪了濮影,得罪了濮影就是得罪了六六,得罪了六六可就得罪了吴锦蓉,这要是得罪了吴锦蓉,他老狼以后也别想在道上混下去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怎么收都收不回来的,想到这里,他稍微犹豫了下。

“这不是我表哥么?你怎么在这里?狼哥,这是我表哥,我代我表哥向你赔罪了,请你大神不计小人过,放过他们吧!”却是杜诚从人群中走出来弓着身指着张朝贵向老狼说道。

老狼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不到这两天才新来的这么一个供体,竟然和张朝贵花荣他们认识,这个供体不仅自己来卖肾,还带了好几个人过来一起卖,下午本来准bèi

带着这几人过来让他们看看自己威风的,想不到竟然让供体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表哥,供体在没有卖肾之前那可就是大爷,这要是得罪了这些供体,这些家伙不卖肾了,那他岂不是亏死。

想到这里,老狼挂上了一丝灿烂的微笑:“原来是小诚的表哥啊,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好了,走,兄弟们咱们走人!”老狼说着边向自己的手下使了个撤tuì

的眼神,手下们自然明白老狼的意思,一个个扯着供体就向回走去,供体现在就是他们的摇钱树,他们绝对不能让供体出了什么闪失。

张朝贵和花荣见到老狼拉着杜诚他们就这样走了,两人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要是真打起来,两人还不被打成肉饼,张朝贵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跟着老狼他们身后追去,花荣见张朝贵追了过去,自己也连忙跟了过去。

“我要见我表弟,我有话要和他说!”张朝贵终于追上了老狼他们,指着杜诚说道。老狼这次可不乐意了,心里想刚才已经给他们面子没有开揍他们,现在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追了过来,还要和他们宝贵的供体说话,这样的要求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狼哥要是生气了,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大傻一直愤愤的想揍张朝贵,现在看张朝贵蹭鼻子上脸了,这不好好揍张朝贵一顿,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老狼虽然也不是很愿意,但是以大局为重,挥了挥手,让杜诚和张朝贵说话去。

“我晚上想请我表弟吃饭,不过他现在是你什么事,但是他是我表弟,我要带走他!”张朝贵坚决的说道,他知dào

老狼做的是什么买卖,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杜诚卖掉自己的肾,实在鱼死网破,他就打电话给许威,好歹来说杜诚以前也算作许威的手下,再说许威说过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只要张朝贵提出来,他就一定会帮忙的,想到这里他的腰杆更加挺直了几分。

“好,好,你们认亲是吧?小诚你愿不愿意和你表哥后面吃饭啊?”老狼故yì

拖着嗓子问道,在没有动手术之前,老狼对于供体的要求一般都是百依百顺,等动了手术之后,他可就不愿意管那么多了

“表哥,我在这过得很好,没事,你走吧,有时间我会和你联系的!”杜诚想了一会儿向张朝贵说道,他知dào

老狼现在对他监控这么严,张朝贵提出的要求老狼根本就不会答yīng

的,所以他直接提老狼说出了拒绝的理由,张朝贵听到杜诚的话,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他试着向杜诚这边跑过来,拽也要拽走杜诚,可是他还没有走到杜诚身边,就被刀疤和大傻拦了下来,两人还偷偷塞了几次黑拳,而老狼带着杜诚几人迅速的离去

“小贵,那人是谁?怎么和他们搅在一起?”花荣冲了过来,打跑了刀疤和大傻,扶起张朝贵问道。

“他是我弟弟,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卖肾”

第203章卖肾风波

张朝贵给许威打了电话,这次他终于熬不住了,他必须要给许威打电话,在电话里说的很明确,他遇到大麻烦了,而且和道上的人物有关,除了许威能帮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帮他,他不可能让杜诚去卖肾,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要将杜诚从悬崖边上拉回来.肾的作用太重yào

了,一个人要是少了一个肾,那不就是一个废人么?汪朋已经死了,他不想再看到杜诚重蹈覆辙,他不像看到他的身边还有如花般的生命在最好的年华里凋落。

生命太过脆弱,珍爱生命,珍惜一生。

许威想不到张朝贵会再次打电话给他,电话中张朝贵只说自己在巢湖遇到了麻烦事情,要他来帮忙解决,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张朝贵就是不告sù

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巢湖,长江以北,那是他老对手吴锦蓉的地盘,本来他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但是心中又放不下张朝贵,到后来,还是带着阿宫小夏阿福四人开着宝马车去找张朝贵。这样的小事他自然没有通知姚泓伟,他在心中想着,下午过去,解决事情之后,晚上就能赶回来。

他只想速事速绝,而他不知dào

,正因为他这一次偷偷离开陵南,给陵南泓伟集团带来了一次奇耻大辱,冤冤相报何时了,陵南与零市的纷争永远都是道不清说不明的。

三个小时后,许威的白色宝马车已经开到了迎客松酒店的门口,许威四人一下车,就让身旁的过路人感受到了一股压迫的威严的气势,四人在道上混久了,不怒而威,身上早已经有了股淡淡的威严之气。

张朝贵却早已经守候在迎客松酒店的门口,看到那辆他熟悉的白色宝马,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再次在异乡的街头看到了许威,张朝贵一时激动的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但是许威身边的小夏眨着眼睛向他笑了笑,众人之中,唯有小夏的笑容让张朝贵感觉到格外的熟悉。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现在可以说清楚了!”许威面无表情的问道,他不想Lang费时间,他现在就等张朝贵说上一个名字,然后带着小夏阿宫他们赶向那里,速事速决。

“不是我遇到了事,是卖肾!”张朝贵略带些紧张的说道。

“你要卖肾?”许威皱了皱眉头问道,张朝贵要卖肾就卖肾好了,干嘛把他从陵南叫过来,难不成他卖肾还要这些人在旁边看着?

“不是我要卖肾,是杜诚!我不想让他卖,你们可不可以把他救出来?”

“杜诚?”许威重复着念了念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之后,终于记起那个叫做杜诚的年轻人了,那是波罗阿KTV之前的一个小服wù

生,但是杜诚卖肾,和张朝贵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许威又皱了皱眉头。

“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我想只有你能帮他!”张朝贵接着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在电话里告sù

许威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是在电话里说了是杜诚要卖肾,他想许威是不会来的。

果然许威的脸色一沉,但是现在来了也就来了,不好再说什么了。“杜诚现在在哪?”

“在一个叫做老狼的人手里,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好像可以打的通!”张朝贵说着,将一张叠好的纸片递了过去,这张纸片是濮影之前所签下的免费捐赠肾脏的协议书,想不到竟然被张朝贵给有心的留了下来。

许威接过张朝贵递给他的纸片,果然在纸片的背面看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有这个号码一切就够了。

许威决定先礼后兵,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他们这次就来了四个人。

打了电话,许威很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接着让接电话的那家伙让他们老大接电话,等了足足好几分钟,电话那头刀疤接过了电话。

“喂,艹你麻痹,你是哪位?”刀疤刚只听到接电话的小弟说是陵南的一个家伙打来的电话,指名道姓的要老狼接电话,刀疤脸听了之后气愤不过直接抢过电话,问了起来。这电话要是说让老大接就老大接,那他们老大整天不干别的事了,整天就蹲在电话旁边接电话好了。

“陵南许威!你是老狼?”

“艹,不认识,麻痹挂了!”刀疤愤愤的挂了电话,许威是谁,这可没听过。

许威见挂断了电话,却只是笑了笑,反正呆会儿那边就会打电话过来,现在好久没有见到张朝贵,趁这空隙,还不如和张朝贵喝上两杯,于是他邀请张朝贵和他们一起喝酒,张朝贵见许威请他喝酒,自然一口答yīng

,他打了个电话给花荣,说是有贵宾来了,不一会儿花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到许威不禁有些惊讶,之前他和许威之间有点小误会,这次见面反而有些别扭了。

不用张朝贵介shào

,许威反而和花荣两人聊开了,张朝贵想不到这两人平时看起来都是闷葫芦,想不到撞到一起竟然碰撞出了火花,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惺惺相惜,很有相见恨晚之意,惹得张朝贵一肚子酸水,只能和阿宫小夏他们插科打诨。

“那个,你们芸小姐最近还好吧?”张朝贵碰了碰一直沉默不言的阿宫,小夏这会儿正和阿福吹着牛,花荣却和许威两人小声的在议论着什么。

“你说什么?”阿宫从沉默中惊醒了过来,他刚才一直在想心思,没有听到张朝贵说什么,因此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刚才问你姚芸最近怎么样了!”张朝贵也小声的向阿宫问道,他和阿宫坐的最近,因此两人交流起来感觉十分方便。

“还好,反正死不了!”阿宫没有好气的回答了句,姚芸最近不仅和乔洋搅在一起搅的火热,还插手许威他们在道上的事情,整天问这问哪,偏偏她又刁蛮任性,阿宫他们可没少受她的气。

“什么叫死不了,我问的是那个,那个他和许威最近关系怎么样?”张朝贵有些拖拖拉拉的说道。

“和以前一样,离也离不了,呆在一起也说不上什么话!反正他们两没戏!”阿宫说话倒是直接,张朝贵听阿宫这么一说,本来热切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水里,这姚芸放着许威这么好的货色不要,难不成她要逆天么

有时候,有时候,偏偏选择留恋不放手。却不知dào

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却在无意中被自己越抛越远,直到天边,直到有一天真zhèng

后悔,却发xiàn

什么也没能抓住手。

刀疤脸胡二毛终于看到他们的老大老狼回来了,老狼今天下午带着那些宝贵的供体去医院体检去了,明早他们请来的医生就来巢湖,等着体检结果一出来,只要体检结果和雇主的身体相符合,明天中午就能动手术了,一个手术下来,就有十几万到账,这样的来钱速度可不是一般生意所能赶上的。

刀疤看到老狼满脸春风的向他走过来,这时候他想起今天下午那个陵南小瘪三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邀功说不定老大一高兴,扔给他几千块钱或者几句表扬的话可是少不了的。

“老大,下午有个条子过来打电话说要找你,被我骂了回去。”刀疤满脸堆笑的向老狼说道。

“条子?嗯,干的不错,日他妈的,老子在这里就是老大,条子算什么东西。干的不错。”

“那条子说他是陵南的,叫许威来着”刀疤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狼的脸色一变,一个大耳朵刮子扇了过去。

“你说那人叫什么?”老狼脸色有点儿难堪的向刀疤问道。

“叫什么许威”刀疤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他想不到他为老大骂了下条子,竟然被老大给打了,刚才那个大耳朵刮子力道比较大,一下子就把他给扇懵了。

“**妈的,夺命阎王怎么打电话来了,你这小子尽给老子坏事,赶紧给老子把电话拿过来!”老狼说着使劲踹了刀疤一脚,刀疤屁股尿流的跑到了小弟面前拿来了免提电话。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正郁闷这时候谁会给自己打电话,他掏出电话看了看,不是打给他的,却看到许威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汗,这许威用了和张朝贵一样的电话铃音。张朝贵哪里知dào

,是许威看到姚芸用这种铃声,自己也只好用这个铃声。

“喂。哪位?”许威嘴角微微上扬接了电话,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对方一定会打电话给他的。

“呀呀,许爷,你咋找上兄弟我了?有什么事指教啊?”老狼拿着电话,一脸谄笑着说道。老狼虽然在吴锦蓉的势力之下,但终归不是吴锦蓉的嫡系人马,因此陵南的许威他也就得罪不得,谁都知dào

现在江南整个道上可就是听许威一个人的,陵南的夺命阎王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你那有没有一个叫做杜诚的人,把他送过来,半小时之内,迎客松酒店大门口,要是半小时之内看不到人后果你懂的!”许威说着挂断了电话,刚才那番话不重,但是威慑力足够,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老狼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他想不到这次自己宝贵的供体怎么来头这么大,就连陵南的当家人都亲手向自己要人了,这供体虽然宝贵,但是以后还是有的,这要是得罪了陵南阎王,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夺命阎王身上可是真真zhèng

正背着人命的,这些都是道上真实流传的段子,可不是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一阵冷汗。

“妈的,快点去给老子备车,带着杜诚去迎客松酒店!”老狼说着又给了刀疤一脚,刀疤连滚带爬的出去了,今天老大是怎么了,有脾气都向他身上发了

平静的陵南夜空下,一场**一触即发,零市吴锦蓉选了一个大好的时机可以报复上次许威带给他们的一箭之仇了,而这次的前锋除了六六,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

第204章卖肾风波(下)

下午根据可靠的情报,许威带着最得力的三个助手出了陵南,于是吴锦蓉答yīng

了六六发动这个已经准bèi

了很多天的计划,他们准bèi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次他们也对陵南来一次偷袭.

当大批的黑色小车从四面八方趁着夜色涌进陵南的时候,正好是小城里的人们结束一天的劳累、好好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平静的八月份的一个夜晚,会发生这样不靠谱的一件事,通过这件事他们也开始明白,其实姚泓伟并不是一个神话,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当大批大批的小青年涌进泓伟集团属下的各个游乐场、KTV、网吧时,整个小城竟然没有人觉察到一点儿不对劲,该享shòu

的人们还是在享shòu

,这些年陵南在姚泓伟的庇护下,已经很少发生过什么事了。然而这一次,陵南几乎遭到了如同上次许威他们洗劫零市的遭遇。

那边,老狼带着杜诚亲自赶向了迎客松酒店,他不知dào

这次无形中帮zhù

了吴锦蓉在陵南赚回了面子,他只希望今晚见到夺命阎王之后明天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过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玩姑娘的日子。

走到了迎客松酒店门口,门口的服wù

员带着他们来到了旁边的一个酒吧,虽然这个酒吧老狼之前有来过,但是进去了之后里面吵吵闹闹蹦蹦跳跳的声音又让他的心凑紧了几分,这里面该有多少许威的人啊,他现在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就带了两车的人来了。

服wù

员也不说话,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酒吧里的一个包厢,进了包厢一看,除了花荣和张朝贵,还看到了另外四个人,首当其冲的就算那个面无表情的许威了,老狼看到许威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已经软了,笑着迎了过去。

“这倒是那道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也不通知兄弟我一声,我怎么的也要给您接风洗尘。走,小弟现在就带您去我们这最好的酒楼好好的吃上一顿!”老狼半弓着身半脸堆笑的向许威说道。

许威面无表情的向老狼做了个招手的标志,老狼连忙将自己的脸迎了过去。

许威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他妈想赚钱想疯了是吧?老子的人的肾,你也敢卖?”许威猛地站起来说道,众人不免一震,敢情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老狼只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好歹也是一地老大,被许威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巴掌,这仇不报,他老狼以后也不要在道上混了,但是一想到许威的手段,仅有的那点报仇心思一瞬间覆水东流了。

“许爷,你人我给你带过来了,许爷你别生气,是小弟不对,小弟没长眼睛!”老狼点头哈腰的说道,那边大傻和刀疤早已经把杜诚带了过来。

许威见老狼把人也带来了,错也赔了,知dào

可以了,挥挥手让老狼出去了,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杜诚看到是许威亲自过来找他,心里一阵激动,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卖肾,原本就快到手的现金转眼间也就没了,想到这里,心又低落了下去。

“杜诚,你不是跟你表哥去上海的工地上打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张朝贵见到杜诚,关切的问道,当初就是杜诚告sù

他波罗阿KTV招人的真相,是他让自己离开泓伟集团,想不到现在却在巢湖陪到他。

“一言难尽,我表哥就是一个小包工头,我和我爸一起在工地上打工,我爸一不小心从高脚架上跌了下来,老板不见了身影,表哥也没拿到钱,不仅我爸的医药费没有着落,就连我们两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影”杜诚痛苦的回忆着说道,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卖肾,现在他还带了一帮工友,都在老狼那住着,都是工钱没有拿到,只要过来卖肾,听到这里张朝贵一阵骇然,肾脏这东西可不是说能买卖就能买卖的,这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爸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杜诚深叹了一口气,原本年轻的脸上这时候竟然写满了沧桑,这个少年可只有十六岁啊!两个月前还嬉皮笑脸的小少年,现在竟然为了给父亲垫付医药费,要买卖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张朝贵心内一阵痛心。

可是他也无能为力,现在他和花荣身上的钱加起来怎么算都没有一千块,杜诚现在遇到的情况,他是爱莫能助了,无奈之下他看向了许威,许威看到张朝贵的眼神就知dào

张朝贵什么意思了,他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出话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许威的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

“许少,你现在在哪里?兄弟们被人围攻了,场子都被人砸了,你赶快过来吧!”

“谁干的?”许威的眼里就快喷出火焰了。

“吴锦蓉!”

许威挂掉了电话,他没空再理会张朝贵杜诚了,他现在必须赶回陵南,零市那边打过来了,看来陵南今晚凶多吉少了。阿宫小夏阿福几乎同时间接到了手下的电话,得知消息后都大吃了一惊,零市这次打过来了,而他们几个都在外面,这次回去看来要受罚了。

酒吧门外,许威的宝马车飞驰而去。而刚刚许威呆着的包厢里,张朝贵花荣杜诚三人怔怔的看着许威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他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陵南泓伟集团属下的娱乐机构似乎同一瞬间陷入到了混乱,就连办公楼清红大厦的玻璃门窗都被人砸掉了,许威不在陵南,各个地方的人手不好调动,陵南各处只有挨打的份,而一辆黑色桑塔纳小轿车向紫金花园里开去,一切都和上次许威偷袭零市的手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陵南这次下手的更狠。

戴着面具的年轻人带着一群人匆匆走向了波罗阿KTV,前台经理李大帅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年轻人一脚踢飞了过去,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立马涌了上去,对着李大帅和里面的保安人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戴着面具的年轻人直接向姚芸的专属包厢里走去,推开了姚芸的专属包厢,看到里面两条人影缠绵,正是姚芸和乔洋,两人衣衫凌乱,一看刚才就没做什么好事。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里面姚芸和乔洋还没有反应过来,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装了消音枪口的小手枪,对着乔洋的胸口就是一枪,接着拉着姚芸的手将姚芸扔给了自己的手下,准bèi

扬长而去,可惜这次他不好走了。

邢大志带着自己的手下从雄风大厦底下一直杀了上来,零市这边的人根本就不是邢大志的对手,就连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手下的几个手下都被邢大志带的人制服了,年轻人只好一个人押着姚芸慢慢往后退着,一群人就这么对峙开来,邢大志久经战场,真zhèng

要制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姚芸现在在这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手里。

“小姐,麻烦你了!”年轻人凑在姚芸的耳边,尖声的说道,姚芸听着这人的声音,觉得有点儿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人的声音。

“本来想带走你的,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跟着我走,等到了我能脱身的地方,我就放了你!”年轻人说着还在姚芸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刚才姚芸和乔洋在一起的那一幕让这个年轻人有些意wài

,他想不到姚芸竟然和乔洋勾搭在一起,两人竟然还滚在一起亲嘴了。

一直走到一辆加长的吉普车面前,年轻人用一只手蒙住了姚芸的眼睛,另一只手扯下了自己的鼻子下面的半边面具,对着姚芸的小嘴唇狂吻了一番,直到邢大志等人快靠到他们身边时,年轻人才放开了姚芸。

“小姐,你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我会记住你的味道的!”戴着面具的年轻人关上车门前在姚芸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接着他推开了姚芸,开着吉普车急匆匆的走了,邢大志等人赶紧围了上来。

“小芸,你没事吧?”邢大志关切的问道。

“快,快去救乔洋,他刚才中枪了!”姚芸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邢大志等人赶紧向波罗阿KTV里赶去,零市和陵南争争斗斗这么多年,还是今晚那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第一次用了枪这个东西,在姚泓伟和邢大志等一帮老混混看来,枪只是下等人用的武器,这个年轻人彻底破坏了道上的规矩。

六六几乎没有费什么力qì

就走进了姚泓伟所住的H8栋别墅,别墅的大厅里端坐着陵南老大哥姚泓伟,他的后面只站着阿彬一个人,阿彬第一次拿起了自己的两把快刀,刀光在灯光的闪烁之下显得格外刺眼,然而六六看到之后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许威呢?我这次本来是想找他单挑的,但是这次他不在,就只好你了!”六六说着手指着阿彬说道,阿彬向姚泓伟弯了下腰,就向六六走来,他扔给了六六一把刀,既然单挑,就应该公平公正。

六六一把接住了阿彬扔过来的刀,本来他是不用武器的,一双铁拳和快手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但是他为了尊重阿彬,还是决定用阿彬的刀。

快刀对快刀,刀光碰撞之间,火花连连,两人的身影也在大厅的四处飘动,恰似偏偏飞雪梨花,散落在这静谧的夜晚,叮当脆响之中似乎不再有多少情仇恩怨,有的只是知己的倾诉和感慨。

就连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姚泓伟都不得不承认,他有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棋逢对手的快刀了,这般潇洒的身姿让他想起了关于他自己的血色激昂的岁月,那些tian着刀口过的日子如今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江山一代更换一代,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老了。

“咣当”一声,却是一把刀掉在了地上,是六六手中的刀掉了,但是六六没有了刀之后,身形移动的更快,一时半会间两人倒是分不出来什么胜负。

倒是一阵喧嚣之声,从门外传到了门内,一片叮哩砰咚的声音,却是光头佬乔振东亲自带着自己的一群兄弟赶到,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刚才邢大志打电话给他说乔洋中枪了,但是凶手却逃脱了,这时候他想起姚泓伟的安危,匆忙赶到了这里,现在看到和阿彬酣斗的六六,他恨不得把六六生吞活剥了一般。

众人都举起了刀,准bèi

一拥而上,乱刀砍死六六。

“嘣!”却听到背后一声枪声,众人不免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拿着一把小手枪指向了天空,不禁纷纷让开了道路,谁也不知dào

这家伙到底是谁。

“噗通!”却是正在酣斗的两人当中有一人已经跪倒了下去

第205章新的工作

想不到姚泓伟身边的第一保镖阿彬最终还是难敌六六双手,阿彬的刀立在两人身前,但是身子由于惯性竟然冲倒在六六身边,胜负结果自然一眼明了,陵南众人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阿彬可是耍的一手好快刀啊,想不到这就败倒在六六的铁拳手下,这六六的两手该有多快该有多大力qì

啊,想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是一阵骇然.这以后谁还敢和六六叫板啊。

陵南这次脸丢大了,不过好在乔振东他们赶来及时,这要是姚泓伟在陵南出了什么事,他们泓伟集团以后就再也没有面子在江湖上出面了。

现在乔振东他们忌惮的不是六六,而是站在门口拿着枪的年轻人,这家伙戴着一副黑色面具,整个人看起来既邪恶又神mì

恐怖,一时间众人私底下纷纷讨论这家伙的来历。

愤nù

,一种由衷的愤nù

,这家伙视江湖规矩于无物,公然使用枪械,这是所有江湖道上的人物所不能容忍的,但是现在偏偏人家有枪在手,子弹那东西可是不找眼的,要是一个冒失,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年轻人见六六打败阿彬了,径直走了过去,带着六六就向外走去,一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六六扬长而去,而无可奈何,乔振东现在心中可是难过万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打伤他儿子的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可是偏偏这个王八蛋手中有枪。

一群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姚泓伟,姚泓伟默默的摇了摇头,现在对方就两个人,己方这么多的一群人,就算凭人多灭了对方那两人又怎么样?只不过徒争笑柄罢了,姚泓伟心里其实并不好过,自己最得yì

的门生此刻不见人影,自己最放心的保镖现在却被别人打倒在地,他这张老脸,这次算是丢尽了。

不过好在他还具有一定的气度,并没有对六六和那个神mì

的年轻人赶尽杀绝,这要是乔振东或者邢大志当家,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让六六和那个年轻人活着走出去。

一辆黑色的捷豹越野车飞速的向零市赶去,直到远离了陵南市区,开车的年轻人才缓缓停下了车,六六放下了捂在左腹下的手,丝丝血迹滴在了两人的衣服上,刚才其实他被阿彬一刀给划中了,只是伤口不深,他总算挺了过来。

“六哥,再坚持会儿,就快到零市了。”

“啪!”六六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戴着面具的年轻人的脸上。“谁让你用枪的?你知不知dào

就因为你用枪,本来我们已经成功了的计划现在已经失败了一半”

枪,是下等人的武器,用枪的年轻人破坏了陵南与零市之间几十年的规矩。

等到许威和阿宫阿福小夏四人赶回陵南的时候,零市能逃的早已经逃了出去,留下的几个俘虏,无论他们怎么逼问,就是问不出来那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的来历。姚泓伟看到许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而这深叹的一口气让许威的内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看来老头子这次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许威欲哭无泪。

乔洋虽然被那个年轻人一枪打在了胸膛,但那小子命大,竟然抢救活过来了,姚芸守候在乔洋的身边,就连看乔洋的眼神和之前相比也大为不同了,她不再理睬许威,陵南的那些手下见危机时刻许老大竟然不知dào

人在何处,对许威也是一阵阵失望,一时间许威和阿宫小夏阿福三人似乎众叛亲离了。

许威的权力很快被架空,邢大志因为救姚芸有功,现在和许威共同管理陵南的道上事务。阿宫小夏阿福阿彬四人都被解除了堂主的身份,一时间陵南原本煊赫的一个阎王四个金刚的地位直线下降,整个陵南因为零市的来袭变得人心惶惶,第二天上午,陵南警察局局长亲自上姚泓伟家拜访询问情况,这一次陵南泓伟帮的损失高达上千万。

但是陵南唯一一点好的是,丢钱却没有丢人,对方动用了江湖争斗规矩中不可侵犯的一条,他们竟然用枪伤人,一时间长江上下各个势力团体纷纷声援陵南,但是他们也只是声援而已,要他们帮忙陵南报复零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巴不得陵南和零市两败俱伤,他们再好坐收渔翁之利。

六六回到零市之后自己向吴锦蓉请了罪,吴锦蓉倒是大方,直接不计了六六的过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出妙棋者奇胜,规矩本来就是人制定的,谁越强dà

谁就越有能力制定规矩,她吴锦蓉需yào

的就是那种能藐视一切规矩建立自己规矩的人才。

面具的年轻人偶尔戴着面具出入在零市各个场所,吴锦蓉的手下都叫他鬼脸哥。

张朝贵虽然通过许威救出了杜诚,但是因为这件事,许威却失去了更多,失去的东西里最重yào

的一件东西叫做信任,现在不仅整个泓伟帮内部的人不相信他了,就连一手看着他长大的姚泓伟都不相信他了,想到这里他一阵黯然,为什么上天总有这么多巧合,如果陵南出事的时候他正好在陵南,那么结局是不是另外一种结果?只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再卖后悔药的。

仍在巢湖的张朝贵和花荣对于陵南所发生的这件事闻所未闻,他们只知dào

他们现在需yào

钱,张朝贵和花荣需yào

钱继xù

活下去,而杜诚需yào

钱去给他的父亲垫医药费。

万般无奈之下张朝贵拨通了许威的电话,但是许威没有接电话,张朝贵只好打通了姚芸的电话。

“你还好吗?”接通电话,张朝贵向姚芸问道。

电话那头的姚芸听到张朝贵的声音之后忍不住哭出了声,一时间张朝贵也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小芸,你能借我点钱吗?五万,五万就好。”张朝贵没有忘记打电话给姚芸的目的,他是问姚芸借钱的,虽然此刻他的内心也很复杂,但是为了杜诚不去卖肾,他只能厚着脸皮向姚芸借钱。

“张朝贵,我想你”电话那头的姚芸哭噎着说道,张朝贵听到姚芸的话之后心内微微一动,但片刻之后却已心静如水。

“小芸,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借点钱给我,五万就好。”张朝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姚芸在电话那头怔怔听着张朝贵的话,他终于还是先找自己了,可是找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借钱,不是因为想念也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想要找她借钱。

“那你等会儿把卡号发给我吧,拜拜了,我挂电话了!”姚芸保持着最后一丝尊严挂断了张朝贵的电话,电话那头张朝贵听着电话的忙音感觉自己似乎跌入到了一片看不见的深渊里,他和姚芸就这样子在人世间匆匆走散了。

姚芸的办事速度是张朝贵万万没有想到的,仅仅五分钟之后,一笔五万块钱的汇款就打到了张朝贵的账户上。张朝贵取了现之后将钱全部给了杜诚,就让杜诚离开巢湖,赶紧赶往上海昆山,他爸爸还在住院,赶着去救人要紧。

临走之前,杜诚千叮嘱万嘱咐要张朝贵和花荣去老狼那儿要回自己的工友,但是这些事情张朝贵和花荣却真真实实的无能为力了。

两人再次拨打那个电话,却发xiàn

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茫茫人海中,他们又怎么能找到老狼呢?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去派出所报了警,结果两人又拿不出什么可信的证据,加上两人又是外地人,派出所根本就不当会儿事,两人接着的两天都在巢湖大街上晃悠,希望能碰到那些发宣传小单的人,然后被拉去卖肾,可是足足转了两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们这次算是彻彻底底的无能为力了。

陵南的消息最终通过多种渠道传到了张朝贵和花荣的耳朵里,他们这才知dào

在许威赶来巢湖的那一天里,陵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想到这里,张朝贵心中一阵愧疚,这次可是他把许威给害了,这以后许威还会理睬他吗?想到这里他后悔莫及,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杜诚去卖肾自己却什么都不顾。他的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濮影不是投靠六六去了么?这次零市扫荡陵南不知dào

濮影这家伙参与了没有,想到这里他顿时一阵冷汗,又为濮影担心不已。

最为关键的是,他和花荣还是没有解决吃饭问题,第三天,两人口袋里再也没有钱可以支付迎客松酒店的房租了,两人提着行李去何碧水家住了一夜,何碧水的爸妈看到两个帅小伙子,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发懵,这要带回来一个好认,那就是他们家小水水看中的人儿了,这一下子带回来了两个,哪个才是他们宝贝女儿看中的如意郎君呢?想到这里,老两口感觉到一阵头痛。

不过很快他们在何碧水对待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之间有了选择,果然自家女儿的眼光够好,看中的是那个高高大大脸色白净的小白脸,而不是那个神情恍惚有点儿发傻的小黑炭,看到这里,老两口的心中一阵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

“碧水,你能帮我们找到什么工作吗?不管什么工作都行,我们要尽快搬出去,不能整天呆在你家。”花荣垂头丧气的说道,在巢湖的这段求职经lì

是他之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堂堂名牌经济类院校出身,竟然找不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工作有是有,就怕你做不下来。”

“什么工作?”

“带小孩!”

第206章新的工作(下)

花荣怎么也没有想到何碧水竟然会让他去干带小孩的工作,自己这个火爆脾气,要是真zhèng

带了小孩,要是一个不如意,那不就是一个大巴掌呼了过去,这要是被那些心疼孩子的家长看到,岂不是要和花荣拼命.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工作吗?带小孩这个工作太不适合我了,或许他还说不定可以!”花荣说着指了指张朝贵,张朝贵一听到让他去带小孩,脸皮立马拉到了地上,他看似也不太会带小孩吧,虽然他不会打小孩,但是他感觉他自己也没有那个耐心。

“多大的小孩啊?”张朝贵试探性的问道。

“二到三岁!”

“那么小?我不带,这要是孩子出什么意wài

,我可赔不起!”张朝贵连忙摇了摇头,这小孩只有两三岁,那岂不是拉屎拉尿都要他伺候着,他张朝贵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所以他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

“你不带我带!”却是花荣鄙夷的看了张朝贵一眼说道,而这一幕被何碧水亲眼所见,心中花荣的形象不免又高大了不少,这才是居家生活旅行必备的好男人,嫁给这样的好男人岂不要幸福死!何碧水犯着花痴样想到。

“你真的确定你干?”张朝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确认一下花荣是否说的真实,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和你打赌,你要是能坚持带一个星期的小孩,你以后要我干嘛我就干嘛,我还不了解你,就你这样还能带小孩!”张朝贵斜着眼看着花荣说道,花荣要是能坚持这份工作,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花荣一听张朝贵这么说立马怒了,当场就要何碧水作证,他愿意和张朝贵打这个赌。

两人的赌注是,张朝贵要是赢了花荣要答yīng

为张朝贵做一件什么事,反之则是花荣要为张朝贵做一件什么事。

第二天花荣就雄赳气昂昂的去带小孩去了,那些家长看着花荣长的白白净净的一个年轻后生,相对之下又看到了张朝贵一副猥琐样,顿时对花荣的好感陡升。一般的阿姨带这种小孩是一个小时四十块钱,而两个阿姨见花荣长的帅,没人各多加了十块,花荣的工资是一个小时四十块,一天按六个小时算,两个小孩也就是480块钱。

薪水确实很高,但是要求也很高,不仅要保证这两个小宝贝吃的饱喝的好,还要带两个小宝贝换尿布洗屁股,更要求全时全刻陪在这两个小宝贝身边,为了监督花荣工作,两个小宝贝的家人还给花荣工作的地方安装了全方位的摄像头,说是要对宝贝的周围情况经行全面监控。

何碧水家的花荣和张朝贵暂住的房间,经过一个晚上的收拾打扮,做为了宝贝之家,两个小宝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的叫谢乌拉,女的叫胡灵悠,两个小宝贝的名字都很特别。

于是我们帅气的花荣正式成为了奶爸,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拿着尿布,两个小家伙似乎也只认花荣这个奶爸,每当张朝贵贼头贼脑的想靠近两个宝贝的时候,两个小宝贝几乎同时大声啼哭,弄的张朝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一个人灰溜溜的溜出了房间。

花荣的时间就被这两个小家伙给控zhì

住了,只是没过两天,何碧水家旁边的邻居就有人向居委会举报,这何碧水家怎么老是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这不是打扰别人白天休息么,特别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干部,更是在居委会门口跳起来骂娘,说什么何碧水家拐卖幼童什么的。

人家居委会工作人员劝着让老大爷慢慢说,但是老大爷自顾自的在那挑鼻子骂娘,原来这退休的老干部是半个聋子。

筒子楼里的住户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一点儿毛病,一时间何碧水家被整个社区的各种家属的责骂声淹没,更有人在背后对何碧水指指点点的,说什么老何家哭啼的那两个孩子,一个是花荣和何碧水的私生子,还有一个是张朝贵和何碧水的私生子,还有人说他看到前两天花荣和张朝贵两人还因为何碧水打的不可开交,众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这些都是真的存zài

的事情一样。

花荣几次听到这种话不爽,但是碍于何碧水一家人的面子,拳头没有开封,这要是在陵南,谁这么乱七八糟毫无凭据的乱说的话,怎么样他的拳头都已经挥过去了。

第三天的下午,老谢和老胡过来接他们的孩子回家,这正好是下傍晚,筒子楼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

花荣不知dào

从哪儿弄来一个高音大喇叭,打开开关就吼了起来。

“街坊邻居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大的小的都给我听好了,我花荣在这里照顾这两个小孩,今天站在我身边的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你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他们只是我的主顾,我最近听到些风言风语,虽然这两个孩子我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鬼言鬼语的话,今天我花荣先把话撩到这儿了,谁要是以后再他妈的胡说,我花荣认得你们,可是我的这一双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可认不得你们!”

花荣咬字清楚,字正腔圆,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是天台播音,老胡和老谢想不到花荣还有这一手,一时间站在花荣身边有些发愣。

那些老少爷们大哥大嫂叔儿婶子的什么,听到张朝贵的话后都将头伸出自家的小窗户口看了看,看到花荣赤膊着拿着一个高音喊话喇叭,面面相觑之后,都是关窗户门的声音。

自此以后街坊邻居们再也不敢说什么闲话了,看到花荣张朝贵两人,众人想躲避瘟神一样躲开了他们,花荣他们自然落得个耳根清静。

花荣就在奶爸的这条路上勇敢的干了下来,几天的磨练之下,对于两个小宝贝的习性也有所了解,久而久之,这两个小宝贝竟然离不开花荣了。

张朝贵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花荣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这份工作不仅充满了乐趣,而且高薪,一天480的工资,满打满算怎么也得有300块钱落入腰包,这要是一个月干下来,可就是上万啊!

花荣似乎故yì

刺激张朝贵,正好张朝贵身上的钱用完了,整天混迹在花荣的宝贝之家,白天他就在宝贝之家照顾两个小宝贝,晚上还得和花荣挤着睡在一起,花荣不给张朝贵钱,于是,我们可怜的小贵连去劳动广场坐个公交车的零钱都没有了。

“花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好歹给个十块钱让我坐个公家,喝个茶吃个包子,才有力qì

找工作嘛!”

“不给,你不是很牛逼么,我看你现在还能不能继xù

牛逼”

“花哥不要嘛,给个十块钱噻,我马上就出去找工作!”

“你再和老子发嗲,老子大拳头揍死你!”

张朝贵最终还是徒步走到了劳动广场,一天转了下来,又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堂堂南海大学的学士学位证各家公司的招聘人员看都不看一眼,南海大学?什么学校?听都没有听过,但是他们表面上还是装出客客气气的样子说道:“同学,你们南海大学是一家211国家重点大学,像你们这种高材生不应该在我们这样的小企业发展,门口的DELL还有隔壁的三星另外还有对面的摩根斯丹利,那些外企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同学,你真的很优秀,但是我怕你在我们这里会埋没了你的才华,而且我们这种小企业的广告只要街头的小广告作坊就能做出来,不需yào

什么广告设计师。”

“同学”

“行,你别说了,我走还不行么?学位证和毕业证还我!”张朝贵白了一眼招聘人员说道,对方连忙将张朝贵的学位证和毕业证递了过去,感觉他们拿在手上的不是学位证明,还是两个烫手的山芋。

“同学不送不送,祝你前程似景!生活幸福美满!”招聘人员亮着一口镶金的牙说道,张朝贵看到那家伙的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心里想着,这要是带一个钉锤,将这些金牙一个个的给敲下来,恐怕也得卖不少钱

命运总是无常,张朝贵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大学毕业找一份工作会这样难,难道四年花费将近十万块钱换来的文凭这时候一点用都没有吗?张朝贵想破自己的脑袋都想不出来。

转来转去,张朝贵在一个公告栏面前停下了脚步,上面红纸黑字的写到:“诚招胆大心细的清洁工,学历不限,男士优先,年龄18周岁到36周岁,党员免面试入取,月薪最低三千,不加分成!”

张朝贵看到这条告示,心里动了动,看来在美好的社会主义国家,劳苦大众的待遇还是蛮不错的嘛,竟然党员还免面试入取,早知dào

大学的时候听团支书王小炳的话,加入伟大英明的党就好了。

他在这条告示面前转来转去,最后一狠心钻了进去,不到两分钟就被里面的工作人员给赶了出来。

“想白吃不干事,还真想的美!”

“不是说擦玻璃么,擦玻璃谁不会啊?我怎么就像吃白食了。”

“什么擦玻璃,你以为那么简单,高空擦玻璃你以为谁都能能干?”

“反正我就能干!”张朝贵愤愤的说道。

第207章高空作业

“你说你能干的啊!到时候你要是做不好这份工作,我可是一分钱都不给你!现在只要你签一下这个工作合同,你就是我们大平洋清洁公司的专用高空玻璃擦洗专业户了,但是前提要说好,你必须给我干好这一份工作,不然你半毛钱你都拿不到!”刚才还将张朝贵向门外推的家伙看到张朝贵和他争辩着什么,一把将张朝贵拉进了招聘房间,还掏出一份合同让张朝贵填!

“我张朝贵什么工作会做不好,小子,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做什么都不会比你差,四眼田鸡你看好,我就和你签这份工作合同!”张朝贵说是怎么说,但是还是仔仔细细的拿过工作合同一条条的看了下去,上回和姚芸签波罗阿ktv的工作合同,当时被那两个家伙耍了一顿,这次他不免不再小心,他不允许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

“什么四眼天鸡,请叫我方经理!”刚才还将张朝贵拦出门外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现在竟然热情主动的和张朝贵勾肩搭背起来,让张朝贵顿时迷惑起来,难不成这之间还隐藏着什么阴谋?张朝贵在心底秃自的想到,看来签这份工作合同就更要小心了。

“方经理,你该不会坑我吧?刚才不是还要赶我走吗?现在怎么留下我了?”张朝贵斜着眼镜向打着领带,长着一双小眼睛的方经理问道。

“嘿嘿,实不相瞒,我也不怕告sù

你,你是我这个告示贴出去之后第一个过来应聘的求职者。依我看,你这小子应该是很需yào

这一份工作!”

“我靠,你怎么知dào

的?”

“赶你走你都不走,这我还看不出来,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傻啊!”方经理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睛,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快点签下这合同吧,签下这合同我就能收掉那告示了,对了,你是名牌大学毕业?”方经理突然想到了刚才张朝贵介shào

自己学历时所说的话,一时间又有一个注意酝酿在他的心底。

“谁和你说我名牌大学毕业了。”张朝贵嘟噜了一声,他可不敢把南海大学说成是名牌大学。

“你刚才不是说你毕业那学校是211吗?”

“那也是建设中的211”张朝贵小声的说道,正式的211学校和建设中的211学校两者之间有天与地的差别。

“好吧,反正是大学毕业就行!”方经理说着递给了张朝贵一张名片,名片上写成方光,职位是大平洋清洁公司人才管理部经理,这年头,不管是什么地方,只有有屁大点儿的规模,就说自己是经理或者董事长,张朝贵想想都觉得憋屈。

“一个月工资3000,周末双休日只能休息一点,加班加点另有加班费,明天早上记得来公司领装备。”

“还有装备?”

“那当然,不然你能像蜘蛛侠一样徒手攀壁?”方光一脸鄙夷的向张朝贵说道。

张朝贵悻悻的走出了劳动广场,虽然找到了工作,可是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想不到自己毕业之后第一份正式工作竟然是当一名清洁工,老张夫妇要是知dào

他们的儿子在巢湖找到了这样一份工作,估计老两口的肺都要被这小子给气炸!

不过好歹还算是个高空作业,估计一般人高空擦玻璃这件事还是干不来的,擦高空玻璃也是需yào

资质的。

回到了何碧水的家,花荣奶爸正带着谢乌拉和胡灵悠这两个小宝贝玩呢,这个神奇的世界到底怎么了,张朝贵当上了清洁工,花荣当上了奶爸,这还得发生多少神奇的事啊!

“找到工作了?”花荣见张朝贵回来了向张朝贵问道,胡灵悠看到张朝贵回来了,在地上蹒跚着就向张朝贵走来,张朝贵连忙一把抱住了这个小家伙。

“啧啧,这小妞长大以后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大美女,你看这含情的小眼神,这么小就喜欢帅哥了,一看到我回来了,就赶紧跑过来了!”张朝贵岔开花荣的话题说道,他可不好意思和花荣说他找了个清洁工的工作。

“我问你找到工作没有!”花荣说着拿着一个玩具布偶就向张朝贵砸去。

“找找到了”张朝贵吱吱唔唔的说道,听到张朝贵说自己找到了工作,花荣的心里稍微舒坦了点,等张朝贵一干上正规的工作,他就把这带小孩的事给辞了,整天和这两个小宝贝泡在一起,花荣感觉自己都快疯掉了,要不是看在每天四百八的高薪的份上,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找到了就好,来,给我们的小公主小皇帝骑一会儿,乌拉、灵悠,过来骑马了!”花荣对着连个小宝贝说道,两个小家伙听到要骑马,赶紧向张朝贵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想骑谁呢?”张朝贵脸上装出凶恶的样子,但还是躬倒在地上,顺从的让两个小家伙骑了上去。

自从上次和花荣打赌,花荣要是能带这两个小家伙带上一个星期,他就答yīng

花荣做一件事,而花荣要张朝贵做的事,就是每天回来给这两个小宝贝当马骑!

“乌啦啦乌啦啦乌啦乌拉,乌啦啦乌啦啦乌啦乌啦”张朝贵背着小灵悠和小乌拉这两个小家伙在地上爬来爬去,嘴上还哼着小调,显得格外快活,花荣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张朝贵这家伙,有时候还真的挺有办法哄小孩。

八月十五号,张朝贵不知不觉已经擦高空玻璃擦了一个多星期,每天身上系着一根绳,右手拿着一把专用的玻璃刷,左手提着一个小桶,就在巢湖的两个小高层上忙活开来。

两个小高层都是二十层左右的写字楼,里面驻扎着十几家小公司,那些小公司的老板每天都要求张朝贵每天将他们外面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的,稍微有一点污点,就打电话去大平洋公司投诉,不过方经理早已经熟悉这些刁蛮的小老板们的脾气了,每天都是客客气气的在电话里讨好着那些小老板,对于张朝贵却一句话都不说。

那些小老板尝试着找张朝贵骂架,但是张朝贵人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是一张嘴却很不饶人,那些小老板和他争论了几番之后,觉得张朝贵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到也不当面找张朝贵茬了,只是明天打一个投诉电话还是很有必有的。

“喂,大平洋清洁公司吗?你们那个清洁工怎么干事的啊?我这层的玻璃怎么还没有擦啊?”

“什么?那啥!我那玻璃窗上怎么还有个大脚印啊?”

“换个人吧,那啥,我认为找一个姑娘比较容易做这事”

那些老板一般说这些的时候,都是下午四五点那些小公司职工们下班的时候,这时候窗户外面有一个家伙拎着一个小桶,一手拿个一米多长的刷子,从小高层的上面一点点擦到了下面,样子像极了壁虎,张朝贵干活干的快,身手又比较敏捷,通常别人刚看到他降到这层玻璃窗上,转眼之间张朝贵三下五除二已经刷完了整块大玻璃,一般一个小时多一点,张朝贵就将整个玻璃墙给擦完了。

擦完了的时候,正好是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张朝贵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的玻璃墙,整个人特别有自豪感,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抽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盯着那面玻璃墙,就像盯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快乐的,他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心思,身体上虽然有一点疲累,但是精神上却是极大满足的,除了这个时候,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的妹妹,那个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了的程景。

程景难道把他忘了吗?还是他们就这样和平分手了?张朝贵自己都找不到什么答案,每天收工的时候回打一遍程景的电话,每天睡觉之前会打一遍程景的电话,每天醒来的时候,第一件就是拨通程景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难道,我们就真的这样不联系对方,然后再一点点忘记彼此了吗?

难道我们那些美好的从前就再也没有回温的可能了吗?

还有那些我们说好了的誓言,那些我们共同拥有的美好画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吗?

我明天都在等待你,等待你的归来,可是每天我等到的只有深深的失望和绝情。

我不知dào

我还能撑多久,我真的不知dào

我什么时候会离开,会忘记,会变心。

我只感觉到,我的执着在一点点的变弱,关于你的一切,我越来越感觉无能为力。

爱情就像那手中的沙,握的越紧它却流的越快。难道,我们的曾经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年轻?

如今,我站在城镇的一角,疯狂的想念所有有关你的气息。、我希望微风能够带去我的思念,我希望夕阳能够代替我看到你的笑脸,而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

没有陪你看日出日落,也没有陪你看人来人往,我们就这样,是两个独立开来的个体。

你站在尘世间某个城市的某一个点,我站在另一个点,我们之间不是一条直线。

弯弯扭扭,曲曲折折之间,我们到底相距了多远?

我好想回到那些我们还在校园的时候,我们可以牵手走在宁静的校园小道上。

我们可以一起躺在田径场上看星星,我甚至可以拥着你,对你说,你是我这一辈子的一心一意。

我们可以一直走,一直走到海边,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然而现在,我却怎么都听不到你的声音。

我不知dào

下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是该说“你好吗?”还是说“你还好吗?”

我不知dào

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默默说了再见。

迷糊的我和神mì

的你,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的了解过你,不然我也不会没有一点儿守护你的信心。

我是可悲的,你也是可悲的。

我们曾经的相爱,更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第208章高空作业(下)

“你看,这不孩子现在离不开你了么?昨天给他找了个阿姨,结果小家伙哭着闹着不要那个阿姨,还咬了那个阿姨一口,非要奶爸奶爸,小花,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是继xù

带下去吧!”一大清早,老谢就着小乌拉过来了,堵在了何碧水家的门口,昨天花荣说自己不做带小孩的工作了,想不到小乌拉竟然还吵着闹着要他!

花荣刚准bèi

推辞,那边胡灵悠的妈妈,带着小灵悠赶过来了.

“小花,没办法啊。悠悠早上非要她奶爸,还要骑马,我们也忙,总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孩子身上吧,小花,你是不是嫌工钱低了啊?我给你一小时五十,你就继xù

干下去吧!”老胡家有钱,他老婆自然也不缺这两钱,因此要给花荣涨工资了。

花荣真的不想再带小孩了,但是看到两个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把两个小家伙给接了过来,老谢和胡妈妈见花荣接过了孩子,千恩万谢之中走了,想不到最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花荣竟然是这两个ru臭未干的小子。

“继xù

干着吧,现在一小时九十了,快赶上我一天的工资了!”张朝贵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不过要是花荣真的不带这两个小孩,他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两个小东西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欢乐。

“来小美女,过来骑马!”张朝贵说着躬倒了身,小灵悠和小乌拉两个抢着向张朝贵这边跑来。

“慢点慢点,小祖宗哎,一个个的来,每人跑两圈!”张朝贵见两个小家伙都向他奔来,着急的喊道。

早上张朝贵不上班,陪着何碧水的老爸下棋,这何碧水家其实还挺有点来头,老头子是退休了的处级干部,何碧水的妈是巢湖市医院的护士长。何碧水现在在巢湖的一家巢湖本地的教育机构上班,一家三口都看中了花荣,只是可惜妾有意而郎无心啊。不过三人都觉得时间不是问题,反正花荣现在呆在他们家,这样的金凤凰女婿,不怕他会飞了出去。

老头子在下棋的时候还不忘透张朝贵的口风。

“小张啊,我听碧水说小花有女朋友是吧,但是感情不太好?”

“额,何伯,这件事我可不知dào

!”张朝贵一边说着一边落子吃掉了何伯的一只马。

“啧,你们两人这么熟悉,怎么这件事都不知dào

呢?你觉得小花和我们家碧水有没有戏?”何伯说着随便动了一个棋子。

“这我还真不知dào

,有戏没戏,这得看缘分吧!不过,小水确实有模特身材,但是那啥,也不知都是继承了谁的基因!”张朝贵说着,拱了一个何伯的小卒子。

“我们家碧水模样确实不好kàn

,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啊,想当初我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多少人想和我攀亲家,都被我一口给拒绝了,现在想想后悔啊,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家碧水却越变越不好kàn

!”何伯说着又随便乱动了一个子。

“吃!”张朝贵想到没有想,一个飞炮打了何伯刚刚乱动的車。“何伯,我这马后炮,将了你死棋了啊!”

“不下了,不下了,来,和你伯伯好好说说小花的情况!”何伯说着拉下张朝贵,准bèi

和张朝贵好好唠上一番。

张朝贵见状,连忙起身,闪了出去。“何伯,不好意思,我要上班去了,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再说!”张朝贵说着就溜出了何碧水的家,张朝贵想不通,这何碧水一家是不是都吃药了,干嘛都盯上花荣了,看样子花荣不成为他们的女婿,他们还死不了心。

本来张朝贵和花荣想在巢湖混上一段时间,就赶去杭州,现在花荣舍不得那两个孩子了,张朝贵也默默的对擦玻璃的这份工作有了好感了。

只是无论怎么样,有机会他们还是走的,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杭州才是他们真zhèng

想要呆着的城市。

何碧水家只是暂时的避风港,梁园虽好,总非久留之地!

出来何碧水家,一时半会儿张朝贵却不知dào

该向什么地方去。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一个来自上海的新号码,难不成是孙繁打给他的,他在心底诧异的想到。

接到电话后,才知dào

是杜诚那个小子打给他的,杜诚那小子竟然回来了,说什么要救出他的工友,还要和张朝贵一起工作,听到这里张朝贵的头都大了,救出工友本来就是一件很玄的事,而要和他一起工作更像是东方夜谭,难不成要杜诚和他一样,一起去大平洋清洁公司擦玻璃?

没有办法,小弟找上门来了,张朝贵退都没有后退的份,和杜诚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就等着杜诚那小子过来找他了。

半小时之后杜诚那小子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他随身背着一个单肩包,看到张朝贵一阵激动,紧紧握住了张朝贵的手。

“张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杜诚的眼里闪烁这着精光,张朝贵却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到现在还是一个擦玻璃的,自己能不能干满这一个月都是一个问题。

“好吧,中饭还没吃吧,哥带你去下馆子去!”早上出来的时候问花荣要了一百块钱,这一百块张朝贵不把它花掉,心里总感觉有些不爽。

杜诚紧紧跟在张朝贵后面,他是一心一意跟定张朝贵了。

下午的时候,张朝贵带着杜诚去见方经理了,好说歹说方光才同意让杜诚试着干干看,但是末尾说了句,擦高空玻璃这是件天份活,干这个是需yào

资质的,不是说想干就能干成的,张朝贵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擦个玻璃么,杜诚那个小子连自己的肾都敢卖,还怕这份工作不成。

但是想不到还真的被方光给说中了,杜诚那小子的后背刚系上保险绳,在顶层上固定好保险绳之后,那家伙两条腿就哆嗦的不行。

“张哥,这要是跌下去了怎么办?”杜诚颤颤抖抖的问道,说什么也不敢下墙。

“你身上有两条保险绳拴在这杆子上,想掉下去都掉不了。这绳子可结实着呢,火烧不断刀割不断,再说了这距离可是你自己控zhì

的,看到我肩膀上的这个按钮了没有,按一下这个按钮,这个绳子就会降落一分”

“张哥,这活我干不了,你自己一个人干吧,我我去楼下等你!”杜诚说着,扔掉了身上的保险装置,直蹬蹬的下楼去了,速度像一阵风一样。

“真是没用的东西!”张朝贵小声的骂了句,提着小桶,拿着玻璃擦,他就开始干活了!杜诚虽然干不了擦外面玻璃的活,但是让他擦擦里面的玻璃还是可以的,张朝贵多了个可以使唤的小弟,蹲在小高层底下抽烟的时间也多了很多。

要是杜诚可以擦高空玻璃的话,那可就是两只壁虎了,这要给那些小高层写字楼里的小老板们多大的惊喜啊,可惜那小子犯怂,不敢在外面下楼,一个惊喜就这么破灭了。

因为杜诚那小子只能擦里面的玻璃而不能擦外面的玻璃,所以他的工资只有张朝贵的一半,一个月一千五,不过他干的活比张朝贵的还要多,有那些小老板们当面的折腾,他们不玩死杜诚才怪!

“唉,阿杜啊,把我们办公室的地板顺便打扫一下吧!”

“阿杜,阿杜,这儿还有个大手印,没有擦,赶紧过来擦一下!”

“小杜,来,给姐姐倒一下垃圾桶!嗯,小杜真乖,晚上陪姐姐看电影吧!”一个五十多岁抹着浓妆的大妈翘首弄姿变着嗓子说道,这老女人看杜诚水嫩,想老牛吃嫩草了!

张朝贵在底下左等杜诚不下来右等还是不下来,他忍不住了,带上了自己的行头就向小高层里面走去,不用想他都能猜出来,杜诚被那些小老板们给拦截住了,果然,等他看到杜诚的时候,杜诚正和一个老女人在那拉拉扯扯着。

“吆,陈大姐下班了还不回家做饭,在这里拉着我小弟干嘛?不怕别人风言风语啊?想玩可以找我啊,我借这个给你玩!”张朝贵和这些家伙打了十几天的交道,自然知dào

这老女人想干什么,张朝贵说着将自己手中的玻璃擦递了过去,yin邪的笑了笑。

老女人白了张朝贵一眼,骂了声神经病,扭着屁股走了。

“张哥,多谢你了,可是你以前没有这么坏吧,竟然要把这个东西给他玩,张哥,你太邪恶了!”杜诚走到张朝贵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没办法,环境所逼,我才来的时候,被这好色的老女人吃了好几次豆腐,后来我变聪明了,一碰到她就疯言疯语的说她,终于,她不敢惹我了!这些家伙整天憋屈在这个格子大小的办公室里,早就心理憋出毛病了,以后啊,你就进来干自己的活,别理睬他们,一理睬他们,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张朝贵说着,拿着自己的行头大摇大摆的带着杜诚走进了电梯。

杜诚这次算是开眼了,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他所认识的张哥不是那个在波罗阿KTV里的张哥了,那时候的张朝贵单纯木讷,哪有现在这么油嘴狡猾。

原来,人都是会改变的。

张朝贵带着杜诚回到了何碧水的家之后才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本来张朝贵和花荣已经住了一个房间,何碧水家总共就三个房间,何碧水自己一个,何伯老夫妻一个,现在多了一个杜诚该怎么办呢?

何家人心里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花荣去和何碧水睡,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滴!

“要不,我睡地板吧!”吃过话后,杜诚看着盯着他的这一群人弱弱的说道。

“睡地板睡个毛啊,这地板这么脏!咱们现在出去找找房子!”张朝贵拍了一下杜诚说道,他不想再住在何碧水家了,早上何伯问他的事他还没有回答呢,现在不溜,估计过几天就是何伯赶着他走了。

可是,现在到哪去找房子?(沉落年代上半部完!)

第209章全民蜗居

张朝贵和杜诚拎着行李箱走出何碧水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杜诚没有想到张朝贵现在是一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这边刚刚说没有地方住,那边就已经很快的搬出来了,他们把花荣留在何碧水家了,这么一来,何碧水和花荣两人又是瓜田李下,不知dào

远在陵南的孙蛮蛮知dào

这些会有什么感想.

“张哥。要不今晚我们先去住店吧!”望着马路上滚滚的车流,杜诚略有些小心的问道,张朝贵却并没有搭理杜诚,他的表情一阵坚毅,想不到他和花荣从陵南赶到这里找一份杭州的工作,却阴差阳错的留在了这里,杜诚这小子只知dào

嘴巴说说,现在住店,张朝贵口袋里的钱哪能经得起那么折腾。

“张哥,要不我们晚上睡大马路吧!反正我以前也睡过马路,这大夏天的,其实睡马路挺凉快的!”杜诚见张朝贵没有说话,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张朝贵在自己的脑海里转了一大圈,可是脑子里却像堵住了什么一样,什么都想不清楚,看了看身边的杜诚,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想法。

“你在上海打工平时住什么地方?”

“当然是工地上的工棚啊!”杜城回答道,他像突然领悟了什么,看了张朝贵一眼,有些不容置疑的说道:“张哥,你不会想我们去那地方住吧?那地方你没住过肯定是住不习惯的”

杜城话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就已经拎着行李,大踏步的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去,杜诚见张朝贵动作如此迅速,连忙也提着自己的行李紧紧跟在了张朝贵的后面。

何碧水的l老爸老何见张朝贵终于从自己家搬走了,心里一股由衷的高兴,现在唯一碍手碍脚的张朝贵搬走了,他感觉花荣成为他女婿的目标又近了一分。

吃过晚饭的一个小时后,老何就暗示何碧水将一碗煲好的排骨汤给花荣送过去,为了让花容乖乖就范,老何特地将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鹿龟壮阳酒倒了半杯煲在那一小锅排骨汤里。他心里盘算着,等花容喝完了那碗汤。再加上何碧水和花荣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管怎么样,应该或者不应该的事都可以发生了。

好不容易叫来了何碧水,老何板着张脸,就让何碧水将那碗排骨汤给花荣送过去,何碧水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扭扭扭捏,老何见状,立马吹胡子瞪眼在何碧水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何碧水的眼睛中顿时冒出几丝精光,连忙端着排骨汤屁颠屁颠的就向花荣的房间里走去。

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花荣才打开了房门,露出了半边门的空间,何碧水端着排骨汤就向准bèi

向里面走去,但是花荣开了门之后却用手撑住了门的另一边,没有半点让何碧水进去的意思。

“花哥,这是我刚刚给你煲的排骨汤,我给你送进去吧!”何碧水微低着头咬着嘴唇说道,花荣听何碧水这么说,只好放下了撑住门框的手,让何碧水走了进来。

何碧水一进房间就感觉到别一般的空荡,房间里少了张朝贵也不至于少了这么大的空间,何碧水再仔细一看才发xiàn

,原来花荣竟然吃晚饭后的这一小时内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花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何碧水颤抖着声音问道,她没有想到花荣也要从她家搬出去。

“碧水,这些天麻烦你和何叔何姨了,我来巢湖是和小贵一起找工作的,不是来这里当保姆的,桌子上我放了两千块钱,就当做这半个月以来我和小贵的住宿费了,现在我要去找小贵去了。”花荣慢慢的说道,他看都没有看何碧水一眼,在他的眼里,何碧水永远都不可能会成为他的谁。

何碧水听到张朝贵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泛出了一丝酸楚,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原本以为张朝贵从她家搬走了她就能和花荣亲近点,却没有想到花荣竟然也要跟着张朝贵后面一起走了,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换做了一阵阵泡影。

你永远都不知dào

我有多么喜欢你,你永远也不会知dào

我为了你究竟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有多低,可是你最终还是要走了,无论我怎么挽留无论我怎么哀求,我们注定,要散尽所有的缘分,然后行走在没有彼此的孤单时空,而这只因为你不喜欢我我却喜欢着你。

“那你明天还来这里上班吗?小灵悠和小乌拉还是离不开你呢!|”何碧水有些哽咽的向花荣说道,她知dào

花荣的脾气,她想用那两个小宝贝来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花荣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没有说任何话,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那两个小家伙,但是他铁定了心不干了,这时候不走明早那两个小家伙来了就走不了,他将刚刚还没有完全收拾好的行李马马虎虎的塞进了行李箱,似乎何碧水就不曾在这房间里一般。何碧水终于觉得自己似乎在这里多余了,任凭她再怎么喜欢花荣,花荣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也觉得有些丢受不了了,想到这里,心中的不自在感又多了几分。

“那花哥,我出去了!”何碧水硬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将那碗排骨汤放在了书桌上,轻轻的关着门出去了,转身的那一刻,她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样?怎么样?”老何看到自己的女儿从花荣的房间里出来了之后,连忙迎上去问道,但是看到了何碧水满脸泪水,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说到底还是女儿的硬性条件太差啊,天使般的身份却偏偏长的不是那么好kàn

“怎么了,碧水,难不成花荣那小子欺负你了?”老何着急的问道,何碧水却没有理老何,静静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之上后就扑到床上狠狠的哭了起来。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为什么我们却偏偏要在本该快乐的爱情中撞得遍体鳞伤呢?只因为你不爱我我却爱着你吗?

花荣收拾好一切之后刚出房门就看到了满脸铁青色的老何。

“小花,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何看到花荣这副行头终于明白何碧水刚刚为什么会一言不发只流着眼泪悄悄走出去的反应了。原来不仅仅是花荣不接受他女儿,而是他心目中的这个完美女婿要离开他家了。

“何叔,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打扰了,不过我不能老是赖在你家了,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我还要和我的兄弟去杭州,所以我不能再住你家了!”花荣微微蹙着眉头说道,白皙的脸上略带着一点笑意又略带着一点忧郁,似乎在这个黑暗来临的夜晚,花荣成了这个世间所有生物的主宰,至少是何碧水家的主宰。

“你,你,你”老何听到花荣这么说,心里说不出来的气愤,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些什么,花荣当时是何碧水带回家的,带回家的时候何碧水全家都是开开心心的,现在花荣要走,他们自然无可奈何。

只是苦了老何家的一片苦心,也苦了何碧水的一片痴情。

花荣没有理会老何的反应,开了屋门就提着行李箱向外走去,花荣走出门之后就掏出手机准bèi

给张朝贵打电话,但是想了会儿还是没有打,这时候最应该打电话去的那个人,应该是孙蛮蛮。

老何在屋里呆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花荣住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家具电器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少,而书桌上,多了一只空的碗,看样子花荣临走前还是将那碗排骨汤给喝掉了。

花荣拖着行李箱走在了大马路上,一排排路灯从近处一只漫延到了远方,花荣不禁有些茫然。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一生,注定一生都要在颠沛流离,和无数人相遇又要和无数人分离,他的心头这时候想到了孙蛮蛮,是时候给蛮蛮打个电话了,他苦笑了下想到。

我注定要在没有你的景色里,随波逐流,任意东西,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回到了你身边,不再和你散去分离。

花荣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流淌到了胃里,想到刚才喝完的那碗排骨汤,总觉得味道和之前喝的有些不一样,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张朝贵和杜诚两人终于赶到了一块建筑工地,杜诚看着张朝贵满脸的喜悦顿时一脸的不解,难不成张哥找不到工作想要搬砖了吗?他那份高空擦玻璃的活不干了?

张朝贵从行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包香烟拿在口袋里,接着向杜城使了个眼神,两人就向工人们住着的工棚赶去。

还没有赶到工棚,倒是先窜出了两只大狼狗,龇牙咧嘴,吠声连连,顿时吓呆了两人。

“艹,大晚上的谁啊?旺财,守富,别嚷了我艹!”从工棚里钻出了一个肥胖的光头,身上的纹身随着满身的肥肉波动着,张朝贵一看到光头,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傻了。

张朝贵这一辈子害pà

两种人,一种是胖子,另一种是光头,而最怕的就是胖子光头。

本来他准bèi

好的说辞,这时候支支吾吾一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两干嘛呢?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艹!”胖子光头向两人吼道,刚刚停止不叫的两条狼狗顿时又狂吠了起来,张朝贵觉得自己没有这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而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花荣。

一颗刚刚吓到十万八千里的魂魄总算回神了过来。他接过电话。

“什么,你要过来?好吧,那你等会儿,我先挂电话了,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张朝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杜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小诚,花哥呆在何碧水家呆不下去了,哈哈,现在正向我们这里赶着来呢!你快用手机查查,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现在把地址发给他!”张朝贵向杜诚嚷嚷道,一高兴之下将那个胖子光头和那两条狼狗都给忘记了。

“张哥,那人还在问你话呢!”杜城看到那个光头满身的肥肉,看到张朝贵接了个电话就将光头给忘记了,他连忙向张超贵提醒道,张朝贵这时候才算好歹正眼看到了不远处那一人和两狗。

“那啥,哥,你们这招工吗?俺和俺弟刚从村里出来,还没有找到事做呢!想在您工地上打两份小工!”张朝贵一边向那胖子靠近着说着一边拼命的眨着眼睛,刚才来的路上,他将自己的头发抓成了三块桃叶形,再加上领着染着黄头发的杜诚,两人看上去就是两乡村非主流。

“谁和你们两这傻逼说我们这要招工啊?”胖子光头说着摸了下自己的光头。

“那啥,俺不认识字,俺只只听俺们村里人说,只要有工地的地方就能打到工,哥,俺和俺弟两天没吃饭了,您看,这时候俺才找到这里,才看到哥您,怎么着,哥您也得将俺两安顿下来吧!”张朝贵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向光头说道,说着的同时他还一只手捂住了肚子,另一只手却将刚刚从包里拿出的那包烟扔给了那个光头。

光头伸手就抓住了张朝贵扔给他的烟,给了那两只狼狗一狗一脚,那两只狼狗就乖乖的走到角落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家什么地方的啊?”

“俺两是无为高港村的,俺们村的人都在外面打工呢,俺兄弟两第一回出来!哥,俺两想托您的福找个活!”张朝贵龇着牙傻笑着向光头说道,一旁的杜诚都觉得自己傻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张哥怎么这时候都成一个演员了?什么样的话现在都能说出口了。

“哦,哦,你两叫啥啊?”光头若有所思。他手上缺的就是这样的人,乡村里才出来的娃工钱低,干活实在,这要是收下来了,岂不是又帮老板赚了一笔,到时候再扣扣这两个家伙的工资,三全其美,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两兄弟可爱了不少。

“俺叫李双喜,这是俺弟李三达。俺还有个哥哥,叫李大拿!”张朝贵依旧憨笑着说道,光头听到这里两眼都冒红光了,原来还有一个,这下自己该赚多少啊,先让这三家伙在这里搬砖,到时候活干完就把他们三工资全扣下来,反正这三个窝囊废到时候肯定不敢说些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都有些得yì

起来。

“好,好,你们跟我进来吧,先拿身份证出来登个记然后签合同,我马上就给你们找地方住,那啥,双喜,先替你哥把名字也给签了。”胖子面带喜气的说道。

张朝贵这时候也开心的笑了笑,只是他笑的更有深意,只有杜诚,满脸的疑惑,不知dào

张朝贵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是明明找地方住吗?怎么现在来人家工地上招工了,想到这里杜诚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时候张朝贵似乎看到了杜诚的疑惑,他瞪了杜诚一眼,意思就让杜诚听他的。

“那啥,哥,俺和俺弟的身份证都在俺大哥手上,等会儿他就来了”

“没什么,双喜,你们三兄弟以后就跟着我后面混了,我叫姜天为,别人都叫我姜哥,你们叫我哥就行,以后你们哥三的事就是我的事!”胖子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三个傻逼样的乡村非主流他是吃定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所有以后来这里搬砖的家伙都像这三兄弟一样脑残无知,那他就可以生活得更加滋润了!

看着这两人拎着行李跟着自己走进了工棚,姜胖子突然有点想看看这两人口中的老大李大拿了。

而这时候的花荣,正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向张朝贵给他的地址一步步走过去,拖着个行李箱又背着个背包,花荣不禁有些累了,最要命的是,他感觉全身越来越热,全身的血脉似乎都要胀裂开来,看来他是走不到张朝贵现在呆着的那个地方,正好旁边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去。他随手一招,出租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师傅,去金星花园旁边的那个小高层建筑工地!”花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花荣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要发泄些什么,而这时候,他从所未有的想现在这样想过孙蛮蛮,原始的欲望正在他身上一点点的攻城略地。

老何多年珍藏的鹿龟壮阳酒的效果自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花荣无意间就这样中招了,花荣感觉自己整个人就想在火堆上炙烤一般

第210章全民蜗居(下)

等到花荣下了出租车的时候,花荣已经满脸通红,神智有些不是很清楚了,现在在花荣的严重,全世界似乎都变成了一股火红色,花荣这时候才知dào

原来自己着了老何的道了,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无奈又感觉到一阵好笑,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他看到了那片正在施工的工地,本来他想自己找过去的,但是现在自己的状态看样子不一定能撑住了,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张朝贵打电话.

张朝贵正在看工棚里的工友们打扑克,看着他那股兴奋劲,比他自己赢了钱都要高兴,每把别人打完牌他都要指手划脚点评一番,正当自己看牌的这一方一副好牌打输了,他口水飞喷的在那儿说个不停,把正在打牌的家伙说火了,不过大家都是搬砖的建筑工,脾气火了也只是吵吵而已,吵着了的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不打了,让张朝贵打,张朝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花荣正向他这边赶过来呢。

“喂,花哥,你终于来了?看到那个大铁门没有,你推开大铁门向前走,现在正在亮着灯的这个大棚就是,我正有事呢,你自己过来吧!”张朝贵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上场打牌的机会,不太想把这个机会再让给别人。

“别废话,快点滚出来,老子不行了,带一桶水过来!”花荣颤抖着声线说道,张朝贵听到花荣这般声音心里吓了一跳,难不成花荣这家伙又惹事了?

“带一桶水干嘛?你现在在哪?我迷糊啊!”

“就在大铁门外,你带一桶水过来,算老子求你了!”花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张朝贵自然不敢懈怠,于是一脚将躺在铺子上的杜诚给踢了下来,让杜诚拿着水桶去接了一水桶自来水,两人就风风火火的向门外冲去。

打开工棚的门,两条不甘寂寞的狼狗从角落里奔了出来,对着两人又是一阵狂吠。

“咋了,咋了这是,我艹!”那个半小时前让张朝贵和杜诚住进工棚的光头胖子从旁边的一件小屋里走了出来,他是工地老板请来专门管理搬砖工的,为的就是防止晚上外面的人来工地上闹事,这年头,就连工头和工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矛盾不断……

“哥,那啥,俺哥李大拿来了,现在就在铁门外,可是他不认识路,要俺们现在出去接他呢!”张朝贵看到胖子光头,连忙装出一股可怜样说道。

胖子一听张朝贵的话都乐了,将两条狼狗唤到一边,让这两狗该干啥去干啥去,眼前的这两个乡村非主流已经够傻了,听张朝贵这么一说觉得要来的这家伙就觉得更傻了。到了大铁门竟然找不到工棚。大铁门不就是工棚的门蛮,当然喽,在这两个乡村非主流的面前他没有比必要显示出自己的高智商,他还指望以后这乡村非主流三兄弟以后好好给他搬砖赚钱呢!

“原来是这样啊,快点去接,让我也看看你们大哥是什么样!不对,小三,你提着一桶水干嘛?工地上的规矩,所有东西都不能带到外面的!”胖子说着说着看到了杜诚手上提着一桶水有些好奇的问道。

“哥,你不知dào

哇,俺大哥渴了要喝水……”

“喝水不是有饮水机么!”

“哥,俺大哥大拿力qì

大,干活多,自然饭量水量也比一般**,俺大哥喝水都是按桶计算的,以前俺村里的人都叫俺大哥水桶……”

听到这里杜诚真心感觉听不下去了,这张哥也太能扯了,以前在陵南波罗阿KTV的时候张哥是这个样子吗?想到这里杜诚心里顿时有了一万个问号,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么?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觉得比自己还要内向的张哥现在竟然如此的油嘴滑舌忽悠人起来的功夫让他叹为观止。

“好吧,知dào

了,你两快点去吧!快点将你大哥带到我这地方来!”胖子有点不耐烦了,作为高智商人类的代表,他顿时觉得和这两智商超低的二货没有沟通的必要,他要做的是,就是以后让这三个乡村非主流为他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就这样拖延了几分钟,花荣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爆了,他在心里咒骂了何家一百多遍,顺便把张朝贵也给骂了,他现在全身火气冲天,再不抑制下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发泄了….

他全身靠在了大铁门外的墙壁上,行李箱和身上的背包都给扔到了一边,如果靠近一点看,绝对能看到他满眼的悲凉和愤nù



他不禁感慨,为什么这时候孙蛮蛮不在他身边,他此刻是如此的需yào

他的那个温柔小女友,千思万盼中孙蛮蛮并没有出现,而是张朝贵和杜诚晃悠悠的从大铁门里走了出来,杜诚还提着一大水桶水。

“花哥,你怎么了?”张朝贵看到靠在墙上表情痛苦的花荣,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就被花荣大手一推推到了一边,花荣一把抢过杜诚手中的水桶,将头伸进了水桶里,足足有半分钟才将头再次伸了出来,接着花荣当场就脱掉了上衣,拿着上衣包住了拳头之后就猛捶墙壁,捶了一阵子之后,花荣将一桶水高高举起,从头一直浇到脚底,看的张朝贵和杜诚两人目瞪口呆,而这么一折腾,花荣那原先体内到处奔腾的欲望这一刻终于有所衰减了,最少无论看到什么人眼里都不会觉得那人有怎么迷人了。

“艹,你们怎么住到这地方来了?”花荣健硕的肌肉在夜晚煜煜生辉,再加上夜晚上那双喷火的眼睛,整个人就是人世间中的战神,当然,还要他那到现在还依旧坚挺的下身…

“不然这么晚去哪儿住?其实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搬砖工的生活而已,我只是想知dào

,现在和我们社会生活对等的民工们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张朝贵在花荣面前终于说出了自己来工棚里的目的,半个月在巢湖的阅历让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现实生活差了老大一截,当初才毕业的时候,凭着好运气在陵南遇到了姚芸许威,自己并没有吃什么苦,以为外面的世界会和陵南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自己都会有好运,现在他菜明白,老天是公平的,你所缺失的,老天一定会让你补偿回来的。

就像现在压在他们几个人头上的所有问题,张朝贵之前都不知dào

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感情上程景杳无音信,工作找了一个多月最终只找到了一份高空擦玻璃的工作,好久没有和大学的那些兄弟朋友们联系,感觉所有人似乎都在这淡漠的尘世间越走越远。现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花荣濮影,花荣放qì

了在陵南财政局的好工作,选择了和张朝贵一起向着杭州闯荡。濮影放qì

了原本在网站可以勉强糊口的写手身份,投靠了六六做起了他自己原本最看不起的事,世事是如此多变,所有人都变得越来越妥协,当然,几个人却从未屈服,一直在向不尽人意的命运做勇敢的抗争。

“就你小子事多,算了,老子陪你就好了,对了,老子把那份照顾那两个小家伙的工作给辞掉了,也和何碧水一家撕破了脸,老子现在又没工作了,你不会真决定我们三就在这搬砖吧?那你那份擦玻璃的活不干了么?”

“当然干啊,我打双份工,上午在这里搬砖,下午带着小诚去擦玻璃,多赚一点是一点,对了,我估计我们在这里干不长,等会儿进里面去了,你就换个名字吧,你现在叫李大拿,我叫李双喜,小诚叫李三达,那里面管事的彪子把我们三当弱智呢,我们好好的玩他一下好了,我想那个光头胖子肯定平时没做什么好事。”张朝贵笑了笑说道,经过一个月的历练,他现在看人的眼光比起之前上升了好大一截。

“行,你们两提行李,我们进去吧!”花荣听张朝贵这么一说,对那个光头胖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作为彻底的暴力崇拜者的强硬派,花荣从来就是喜欢以硬碰硬,这与他白皙英俊的脸庞产生了让人不敢联系的疯狂对比。

“等会儿,花哥,你脸上到现在红红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艹,这件事老子不想说,不说了!”花荣听到张朝贵依旧问起了这件事,心里头不禁一阵怒火,张朝贵这时候注意到了花荣裤子上顶起的小帐篷,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

“是不是伟哥吃多了!”杜诚嘟囔了一句,他话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和花荣两人一人一个大暴栗凿到了杜诚的头上…

“哥,那啥,这就是俺大哥李大拿,俺大哥力qì

可大了,你别看俺哥长得这么俊,以前俺家在村里种田收稻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的活!”张朝贵眉飞色舞的向光头胖子说道,胖子有些不相信的看了花荣一眼。

“就是这个兄弟刚才喝了一桶水?”胖子听都没有听张朝贵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花荣,眼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花荣那撑出来的小帐篷。

“看来这个兄弟性子躁啊!”胖子yin邪的笑了笑,花荣却有些不以为然,来之前张朝贵和他收好了,来这里一切都听张朝贵的。

“哥,你不知dào

哇,俺们三以前都在村里,啥都没见过,这一进城就看到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姑娘,那些姑娘不知dào

为啥都不喜欢穿衣服,一个个穿的那么少,看的俺们心里蹦蹦直跳,俺和俺弟还好,倒是俺哥,这么大了,连对象都没有,所以…”张朝贵口水乱喷的说道,这光头见花荣没怎么说话,就一直听张朝贵在这里喋喋不休,心里顿时对这是哥三安心了不少,这三个乡村非主流他是吃定了。

“好吧,双喜,没事带着你哥去休息吧,你们三在这好好干,这工地以后就是你们家,好好赚点钱给你大哥娶个媳妇,以后也好让他好好的泄泻火!”胖子说着还狠狠地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眼神中也装满了一股别一般的殷盼。

你们三就好好搬砖,给老子多搬点钱,到时候老子卷起铺盖走人,哼哼,老子等会儿就去隔壁街的洗头房好好的庆祝销魂一下,听说那儿又新来了几个川妹子……胖子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两人何其聪明,看到胖子那副得yì

的样子,对胖子心里所想的最少明白了七八分。

两人走出了胖子光头的小屋,此夜却是满天繁星,银河在天空中划出一条淡淡的痕迹,似乎全圆的月亮高高挂在碧空,使整个夜晚多了份城市中不容易看到的宁静。张朝贵翻了翻日历,发xiàn

今日已是农历七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是传说中的中元节,也就是鬼节了。

看着满天繁星和那柄千百年间似乎都未曾变动过的圆月,这一刻他又想起了程景,他忘记有多久他没有联系上程景了,难道程景就真的这样慢慢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吗?

我们总是不爱联系,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于不再联系,我们就在这慢慢的习惯过程中真的相互习惯了。习惯了你的离去,习惯了我的冷清。

“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住下去了?”花荣向张朝贵问道。

“当然!我不仅要在这里住下去,还要在这里好好的住下去!”

“好的,老子陪你!但是我们就这样呆下去不去杭州了吗?”

“当然去杭州,只是先在这里过渡一下吧,我越来越觉得我看不懂这个世界,但是我偏偏想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好吧,你小子又想多了,要不,老子现在请你喝酒去?”

“走!要不要叫上小城?”

“别了,就咱两好了!”花荣说着,眼里散出一丝迷离,张朝贵愣了一下,突然看到了花荣依旧顶起的小帐篷,莫非花荣有其他想法,想到这里张朝贵感觉到一丝惊恐。

不会吧?张吵贵自己在心里乱想了……

(Ps:农历七月十三是俺娘的生日,俺希望俺娘可以永远年轻,身体永远可以好好的!)

第2地11章工地立威(上)

宁静的夜晚,月光如流水轻轻抚过这座山水相依的小城,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就在月光下,一人怀抱着一箱啤酒在天桥上开喝起来,或许是两人压抑久了,或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太不舒心了,亦或是他们都在心目中思念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谁了。

张朝贵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啤酒,他摇了摇啤酒瓶,牙一咬,最终将啤酒瓶扔在了下面的马路上,啤酒瓶落地的破碎声向午夜惊醒的梦魇如水面上的波纹向四周扩散而去,他掏出了手机,迷迷糊糊中按通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只是结果一如往然,程景的手机依旧关机。

“艹他妈的!这贱人到底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我就找不到她了?”张朝贵红着眼睛突然大声狂骂了句,在他所有的恋爱过程中,他从来没有和对方争执过什么,总是尽可能的妥协于对方,可是几乎结果却如同一辙,对方都离她而去,而这次程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他了,就这样过去一个月了,程景你究竟在哪里?

“小贵,吵什么吵?老子现在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们大学毕业到现在却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早知道念这样的大学有什么意思?”花荣没有接张朝贵的疑问,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抱怨,刚强优秀的他无论怎样都不懂为什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那么个意思么?你自己明明有好工作却不去,非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们一起过来搬搬砖,也不见得没有什么好处。”张朝贵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挂的月亮说道,其实他心目中挺羡慕花荣的,孙蛮蛮家人明明可以在陵南帮花荣找到一份好工作,那个脾气倔强坚固的家伙却因为这件事差点和孙蛮蛮分手,张朝贵不懂花荣,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相守在小城,过着安安分分恩恩爱爱的生活究竟有什么不好。何必要到处颠沛流离,寻找那若有若无的年少清梦呢?

就算以后去杭州,也不过是一切要重头起步,既然生活注定要经历那么多磨难,为什么不早早的躲进身边的人为自己搭起的避风港呢?

“搬砖就搬砖好了,走到这一步我无所谓了!”花荣说完仰头喝完了手中的拿一瓶啤酒,花荣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这么想喝酒,或许就是想好好放纵自己一次,这些天过的太过压抑了。之前被老何下的药到现在药效还没过,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也是想消减对于孙蛮蛮的相思之情。

两人不知道就这样喝了多少,直到两人都卧倒在天桥上,还好算杜诚那小子比较机灵,在凌晨三点发现张朝贵和花荣还没有回来,就带着几个新认识的工友去外面找两人了,找到两人的时候,两人喝的一塌糊涂,众人将两人抬回了工棚,要是仍着这两人卧倒在这天桥上,说不定明早就被城管大队给逮过去了。

众人一番折腾,弄的光头胖子一肚子的不满,不过杜诚还算帮张朝贵和花荣两人圆谎了。杜诚说他这两哥找到工作高兴呢,明天醒来之后一定会异常努力搬砖,好好的报答光头胖子的知遇之情。

就在这汗味脚臭味夹杂的工棚里,张朝贵花荣杜诚三人各挤了一个床铺,夜晚的城市在黎明迎来第一缕喧嚣的时候,工棚里的工友就已经有人起床准备干活了,这些早起的工友们都是些水泥工和搬运工,趁着工地还没开始工作之前要为工人们一天的工作做好全部准备。

接着断断续续的不断有工友起床开始准备工作,等到六点半的时候,整个工棚里只有张朝贵花荣杜诚三人仍睡在床铺上,光头胖子进工棚巡视后心里顿时火喷三丈,难道这三个乡村非主流吧不知道在工地上时间就是效率的规定吗?

他先拉醒了杜诚,杜诚嘴里嘟囔了一句,但是看到光头胖子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自己就软了半边,接着他想弄醒张朝贵,偏偏张朝贵昨晚喝的太多了,无论胖子怎么晃啊摇的张朝贵都醒不了,胖子一生气,一脚将张朝贵从床铺上踹到了地下,谁想到张朝贵在地上滚了两滚之后钻到另一个床铺地下睡着了。

光头胖子看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看来傻子就是傻子,这样踹都踹不醒,就让这个傻子多睡一会儿,想到这里他放过了张朝贵接着想弄醒花荣。

他的手刚碰到花荣的身上,花荣在睡梦中就狠狠拍了胖子的手,花荣力气大,这一巴掌拍的胖子光头龇牙咧嘴连连吃痛。胖子光头在工地上养尊处优惯了,哪受过这种苦,一怒之下对着花荣的肚子打了一拳。花荣的警觉性太高了,就在胖子光头的拳头距离他肚子只有几公分地方的时候,花荣猛的伸出右手,他竟然硬生生的握住了这胖子光头的拳头,就在这一瞬间花荣睁开了眼睛,他怒目圆睁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感觉到自己有人要打他,见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光头胖子,他想都没想一脚将光头胖子踹飞了过去。

这一脚踹到那胖子七荤八素晕头呆脑,不禁胖子自己愣住了,就连杜诚和那些还呆在工棚里的工友们都看呆了,这些工友们不禁在心里为花荣三人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得罪了光头胖子以后想在这工地上混下去可就不简单了。就在花荣从床铺上蹦起想冲过去海揍胖子光头的时候,旁边的工友们一拥而上拦住了花荣,杜诚紧紧抱住了花荣的大腿,他生怕花荣脾气上来了会将那个不知好歹的胖子光头给揍个半死。

众人拉拉扯扯中有人不注意踩到了张朝贵几脚,张朝贵先是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只感觉周围闹哄哄的,看着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他看了一眼将身子侧到了床里边一点准备继续睡觉。就在这时候他猛的惊醒了,因为刚才看到那一群人围着的那个人正是花荣,看到这里他也大概猜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了。

难道这一群人想欺负花荣吗?想到这里他从床底下滚了出来,刚准备冲上去加入战团的时候,杜诚这时候又过来抱住了他的脚。

“张哥不好了,花哥打人了!你赶紧劝劝花哥吧!”杜诚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一直知道花荣脾气爆,但是他并不知道花荣的脾气有这么火爆,今天要不是这群工友拉着,莫非要闹出人命。

张朝贵这时候才注意到躺在一边床铺上的光头胖子,光头胖子此刻鼻血直流哼哼唧唧的,昨晚那身霸气此刻荡然无存。

“哥,咋了咋了?是不是俺大哥闹事了?”张朝贵嚎着就向光头胖子的身边扑去,光头胖子见到张朝贵像看到了救星。

“双喜,你大哥怎么打人啊?”光头胖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抖抖着,其实光头胖子之前格外彪悍,只可惜被工地包工头招进工地后整天沉迷于酒色之间,平时又不劳动,好久都没有活动过筋骨,因此被花荣一脚就给踹焉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光头胖子现在回想花荣竟然硬生生的接住了他那一拳都觉得有些心寒。

“哥,您不知道的哇,俺大哥血糖低,睡觉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他了,特别是喝醉酒后的时候,哥,俺替俺大哥向您陪个不是,大哥,那啥,给哥陪个不是吧!”张朝贵边说变向花荣使眼色,这时候花荣才彻底的醒了过来,花荣挣脱了众人的束缚,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猛的走到了光头胖子的身边。

“你,你,你想干啥?”胖子光头见花荣走到自己的身边,不由的向身后挪了好几十公分。

“哥,我错了,我向你赔罪!”花荣低着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就相当于和光头胖子赔罪了。

“你,你,我,我,我.......扣你工钱,我告诉你!”光头胖子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故作凶悍的说道,本来他想说要给花荣好看,可是他还没来及说出口就迎上了花荣如剑般犀利的眼光,说了半天只好说是扣花荣的工钱,他突然觉得自己收下这三个乡村非主流是一个太不明智的决定了。

还是找一个机会赶这三兄弟走。这李大拿太彪李双喜太叼李三达太弱,看来想从这三个乡村非主流身上捞油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正在沉思中,外面一个工人慌慌忙忙的冲进了工棚,他气喘吁吁的环顾了一周,看到了胖子光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向胖子说道。

“文生哥!不好了,江北的那群人又过来闹事了,我们好几个在外面下砖的工人都被打了,几车砖也被砸了!”

光头听到这话急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也管不得花荣张朝贵了,抹了抹鼻血就准备冲出去。

“嘿吆我艹,竟敢在太岁头上动手了,二炮,给老板打电话,兄弟们,找出家伙,咱们走着!”

张朝贵这时候才知道这光头胖子叫什么文生,突然觉得这胖子在哪里见过,他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在陵南他从上海接强琳琳的时候,砸许威宝马车的那家伙名字就叫郑文生,只不过这时候郑文生还没有现在这么胖,看来是这几个月郑文生的日子过好了。

还没来的再细想些什么,众工友已经拿着家伙跟着郑文生后面出去了,看到这里张朝贵拉着花荣杜诚也跟着工友们向门外涌去!

想不到第一次来工地就遇到找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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