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盗汉 - xp1024.com
《楚王盗汉》


第001章 乌江自刎何太急

项成,今年大四,宅男一枚。现在花着老爸老妈的血汗钱,就读在一所学费高昂的三本大学里。

项成每天的生活基本上是三点一线,上课,上网,回宿舍。

上边的不是重点。重点是项成这人日夜颠倒,上课也只不过上晚自习。在教室里无非就是和相熟的同学聊天打屁。晚上九点刚一下课,项成约了几个哥们吃了晚饭,习惯性的去了网吧。

网吧在学校地下室一楼,距离男生宿舍不过二百余米。网吧占地面积很大,有多大项成也算不清楚。网吧里边有七八百台电脑,反正就是很大,这个网吧就是项成经常光顾的地方。

下来一看,电脑几乎被占的密密麻麻。毕竟今天礼拜五,很多学生都趁着明天不上课,来刷个夜机。

项成是个例外,他每天都来刷夜机,所以现在已经和网吧的收银、网管混的很熟了。

“学妹,喝奶茶。”项成笑嘻嘻的把奶茶和身份证递给收银妹子。

收银员是个妹子,也是学校里的学生,至于网吧开的工资,自然是少之又少。

这妹子说真的,五官端正,虽然并不算大美女,但是特别的耐看。项成多鸡贼!心机多重!每天来上网给人带一杯奶茶,就是为了刷刷好感。私下还给人起了个绰号叫奶茶,毕竟收银妹子的名字项成还不知道。

“谢谢项学长。”奶茶甜甜一笑,顺手帮项成开好了夜机票。不要问奶茶为啥知道项成姓什么,你当网吧收银你也可以知道。

最近最火的游戏无非就是“狗熊联盟”和“绝地求生之吃鸡传说”两款。而我们的项成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

项成是个三国迷,三国时期大小战役他都能倒背如流。有的时候听他讲三国比听天桥下边说书老头讲三国还有意思。

所以项成在玩的这款游戏,这是一款多人战略类沙盘游戏,名叫“莫非王臣”。

项成是他们同盟的战争指挥官,每次打城、战斗总是冲在第一线。他的出生地在荆州,昨天在他的指挥下他们同盟刚刚拿下赤壁关卡,顺势就打进了扬州。

扬州的同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被打的瞬间跪地喊爹。当时项成嘴角微翘,心里想着:哼哼。这次的征服我们势在必得!

结果现在,开好电脑刚一上线,无数条邮件就轰炸了过来。

一条一条的看过去,项成脸色越来越差。总结起来这些邮件讲的就是一个事情。荆州出了叛徒,他们同盟的盟主被“沦陷”了。盟主沦陷则全盟沦陷,项成赶忙点开自己的城池一看,本来自己周围的清一色的绿地已经变成了紫色。

再看沦陷标志,脱离沦陷需要上交一个亿的资源。而且同盟人数从三百变成了七十六。

一亿的资源挂机屯田需要整整二十天!

项成绝望了。

看着屏幕,自己昏昏沉沉的。最后扫了一眼世界频道。以前盟里的兄弟居然无情的嘲讽自己的无能,嘲讽他们“西楚霸王”的管理层都是一些大胆妄为的人。

项成坚持不住了,一口老血就喷到了屏幕上。

“啊啊啊啊!天亡我西楚!”项成张开双臂,在网吧里仰天嗷了一嗓子。

无数人都把视线转离屏幕望向项成。

他们只看见一个人头顶仰天,口中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再然后项成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时网吧里的人才反应过来,大叫着,推搡着冲出地下室,没有看过这场面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有多恐怖。就连那些网管和奶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去,果然是塑料友情。

来回一耽误也没人送项成去医务室。

当医务人员走进网吧翻看项成的眼皮检查以后,冲着网吧的负责人,也就是这学校校长的小舅子摇了摇头。

“人不行了,急血攻心猝死的。”大夫小声俯在校长小舅子的耳边说道。

“这可咋办啊?哎!”校长小舅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好好的开个网吧帮我姐夫赚钱,咋就这么难呢!!

网吧休业、校园整顿、媒体公关这都是少不了的了…可我们的项成却并不知道。

项成做了一个梦……

梦境却很是恍惚……

梦中自己意气风发,带着八千将士就打下一座城池。

梦中自己英武不凡,带着藐视天地一往无前的气势。

梦中自己有一美姬,长袖善舞,倾城倾国。

梦中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便是天地崩塌也要和她在一起。

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自己败了!

败在阴谋算计!

败在尔虞我诈!

败在赤子之心!

败在命不由他!

满心的悔恨!

满腔的苍凉!

“大王,不如妾为您舞一支。”

不等项成拒绝,那美姬便轻哼歌谣在帐内起舞。

舞姿翩然,却带着几分凄凉。

英雄迟暮,便是现在项成心中所想。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随着那美姬宛若游龙的舞姿,项成轻声哼唱。

“大王,我不要看见你失败。你在虞姬心中,便是那天神,便是那霸王,便是那,唯一……”

虞姬略带哭腔,手中却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剑来。

利剑横于颈间,虞姬双眼含情,默默的盯着项成。

项成想呼喊!想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虞姬嘴角微微浮笑。

这笑容可以融化那万年的冰川,这笑容犹如初升太阳般温暖。

项成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摸虞姬温柔的脸庞,但却怎么也够不到。

他与她之间,仿佛隔着那浩瀚的宇宙,人力又怎能轻易穿透。

项成拼了命地喊叫,虞姬却只是微笑。

随着虞姬眼眶中一滴泪水滚落,一抹嫣红变覆盖了项成眼中所有的视角。

嫣红褪色,项成手提长戟战于马上。四周响起楚歌阵阵,勾起过往。

“跟着大王冲出去!”

一声声叫喊充斥在项成耳旁。

我是谁?我是霸王!

血水混杂着雨水飞溅在项成疲惫的脸庞,心中对刘季的憎恨宛如错综的植被一层层覆盖在自己的心房。

若不是刘季小儿用计诓骗于我,心爱之人怎么可能客死他乡。

若不是刘季小儿得那韩信之助,如何能战败我那铁骑八千响。

若不是刘季小儿畏我惧我,我却视他如蝼蚁草莽,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夜雨中奔袭而过,项成却是被逼到大江一旁。

隔江遥望,对岸便是自己的故乡。

便是那江东无尽的田壤。

就算回去又如何?难道要让我西楚霸王去做庄稼郎?

“报!汉军以至我军营地十里外!”

“报!汉军以至我军营地五里外!”

“报!汉军以至我军营地二里外!”

“报!汉军以至我军营地一里外!”

项成遥望大江,江对岸便是他和虞姬相识的地方。

而如今,虞姬却留在了这里,枯骨微凉。

“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来人是乌江亭长。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项成冷笑。

“将士且听孤号令,死战杀贼!”

“诺!”

声音震天响…

梦境一转,却是项成手提利刃,站在崖上。

仰天长啸:“我乃西楚霸王!”

利剑划破咽喉,如虞姬一般模样……

来世,亦做霸王!

——————————————

“啊啊啊啊啊…”项成睁开眼睛,一阵阵头疼的感觉刺激着项成的神经。

使劲揉了揉脑袋,项成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把我送来医务室为啥不给我盖床被子?”项成浑身冷嗖嗖的。

低头一看,项成涨红了脸。这哪里是没盖被子那么简单…这是连衣服都没穿…

“你是何人!为何在孤的身体里?”项成脑中一个声音略带惊讶,又有些不满的问道。

“你是谁?我这是这是哪儿?”项成站起身来不自觉的说出了声。

“我是项籍!”脑海中的声音带着怒火恨恨地说道。

“我?老汉就是个卖胡饼的,这里是徐璆、徐刺史治下的‘江陵’城。”旁边一个卖烧饼的老汉,被这猛然站起身高两米多的壮汉吓了一跳,赶忙回答道。

“徐璆?江陵?现在什么年号?”项成心里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光和五年。”

卧槽!我穿越了!汉末!还有两年就要黄巾之乱了!?

“汉末?莫不是刘季小儿最后当真得了天下?”项籍的声音有些疑惑。

“天呐!我的身体里咋还住着这么一尊大神啊!”项成彻底懵了。

这哪和哪啊!既然要穿越你就让我好好穿越啊!还买一送一给我来个搭伴的?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别人穿越都牛逼不可一世!我这穿越咋还两个人共用一个身躯呢?

“这是孤的身躯!你这厮快快于孤退出去!”项籍的声音再次喊道,刚喊了一半却又略带惊讶:“这身躯不是孤的!却和孤的身躯一般无二!孤…孤为何不能控制这身躯?”

这西楚霸王还有点萌。

“萌为何物?”霸王再次问道。

项成赤身裸体,在风中凌乱着......

第002章 乱世立身报家门

徐璆这人项成仅仅是知道,至于这人干过啥大事项成还真的不清楚。仅仅知道他是汉末的荆州刺史。

徐璆之后的刺史便是被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逼迫吞金自尽的王睿。

王睿之后便是耳熟能详的刘表,故此才有现在是什么年号这一问。

不得不说项成脑回路真的快,一个名字就大概猜到了时间。

光和。

这是汉灵帝在位时的年号。

光和五年,便是公元182年。这一年似乎没有重大的历史事件发生。

但是前推两年便是何氏被立为皇后,何氏一门位极人臣的那一年。

光和五年再往后推两年,乖乖!那真是了不得!光和七年正是汉氏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标志性一年。这一年正是自称“大贤良师”的道人张角带着他太平教弟子起义的那一年!

史称“黄巾之乱”。

项成呆呆的站在街上想着这些事情,一动也不动。

一阵凉风吹过,项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一丝不挂赤条条的……

是个人脸上都会挂不住的,一股红色从心口开始扩散,不一会项成全身全脸就被这红色覆盖。

左右望去,离他最近的便是那卖胡饼的老伯。

这时候项成可顾不上尊老爱幼什么的,一把扯下上面写着几个他不认识的字的小旗,往腰间一缠。不等那老伯反应,项成一溜烟地就响城外跑去。

“你这小贼还我旗子!”那买胡饼的老伯看着项成跑远才反应过来,这小贼竟用他家的招牌,当自己遮羞的布帘:“小贼尔敢,莫不是欺我天平教无人?”

任那老伯喊的是再大声,项成却是头也不回地跑着。

你们太平教马上就要被铲平了,嚣张个毛!要不是看你老迈,你成哥这沙袋大的拳头非得和你来玩一次碰碰车。

“小贼,真是气煞我也!”项籍的声音又在项成的脑海中炸响。惊得项成一个趔趄差点没把自己绊倒。

再加上那糊饼小旗乃是麻布所制,围在胯间随着奔跑的节奏,当真磨的自己的生疼。

这才跑了十几步,虽然因为腿长步子大项成已经跑出很远,但是突然一个平地摔这不是更丢人嘛…

“平底摔为何物?”脑中声音再响,幸亏项成已有准备,这次才没有失去平衡。

“你能听到我想什么?”项成又在脑中想了一句。

“你这小贼不知用何妖术,占据孤之身躯。却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孤一世英名尽毁!倘若让我重掌身躯,定要将你挫骨扬灰!”项籍的声音恨恨的说道。

西楚霸王项籍被汉中王刘邦围困垓下,心情烦闷便走出军营迅了一酒家坐了下来。这酒家之人尽数散尽,只有厅中留下几坛好酒。

项籍气闷,掀开一坛便大口痛饮。喝了没几口,旁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大王欲死乎?”

“何人,竟敢咒孤!”项籍随手一甩,那酒坛带着破空之声就砸向门口。

门口那人双手一转接下酒坛,自己痛饮数口:“大王欲死呼?”

项籍转过身来,轻眯双眼,看着来人。

此人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青色大褂,手中拿着一杆铁旗。旗上书“测算无遗”四个大字。

“大王欲死,山人自不阻拦,大王欲生,山人自有妙计。”那卦师说着打了个酒嗝。

“计将安出?”

“大王且看。”

那挂师手中闪过一阵强光,刺的项籍双眼微痛,再之后项籍就失去了意识。

项籍意识逐渐恢复之时,便是和项成共用了这一具身躯。

呜呼哀哉!

“你说的卦师我真不认识,我发誓!至于为啥我穿越到你的身体里了,我就更不知道了。”听完项籍都描述,项成赶忙说道。

“穿越是何物?”

哎,知识是个好东西…

如此这般,项成也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又用发誓的方式,才勉强让项籍相信。

“羽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觉得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找件衣服。”

项成似乎已经接受了脑海中时不时地有项羽说话这个设定,居然没有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淡定。

果然是穿越都让成哥经历了,现在再看啥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具身躯很高,步子很大,不一会就已经跑出城外。

城外有一条小溪,项成奔着那溪水就跑了过去。溪水清澈,项成痛饮几口,再看水中倒影。

自己这躯体与项籍的躯体九分相似,生的都是威武雄壮。一身扎实的肌肉,有棱有角的分布在身躯之上。

但是面色却又略显稚嫩。口上无须,眼神清澈,青涩的五官堆积在那如刀雕斧刻的面庞之上。两条浓眉生入鬓中,在稚嫩上又平添了几分英武。

卧槽,哥咋这么帅?

“帅是何物?还有这身躯还真的不是我的。”

还没等项成回答好奇宝宝项籍的问话,水中泛起一阵涟漪就打碎了项成欣赏自己的倒影。

转头望去,溪水上游一个青衫女子在水中嬉戏。溪水不深刚刚没过项成小腿肚子,对那女子来说也不过刚刚过膝。

脑海中项籍的声音不见了,项成却能感觉到项籍的情绪,那是一种激动、和胆怯混杂的情绪。

而项成这时候却想的是,玛德!老子喝到洗脚水了?

因为那女子在项成的上游……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女子猛地回头,正好看见在水中驻足的项成。

再然后一朵红霞就飘上女子脸颊,女子朱唇轻启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急匆匆的上了岸,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毕竟项成身无寸缕……想必那女子说的也应该是“变态”一类的词汇吧……

项成看到女子转头不仅想道,刚刚这女子生得好生俊俏,似乎在哪里见过。

“阿虞!”项籍的声音又在项成的脑海中响起,声音是那么的急切:“追上去。”

项成也反应了过来,这面熟的女子不是虞姬是谁!

可是项成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是汉末,并不是汉初,怎么可能会有虞姬。要是就这样追上去,不被人报官缉拿就已经是好的了。

“羽哥羽哥,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给我追上去!那是我的阿虞!”

项成好说歹说,终于说通了项籍暂时不要追上去,就算要去…至少弄身衣服不是?

项籍看着这个身躯,衣不遮体,身无寸缕,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经过一早上的交流,相成终于给项籍讲通了自己所存在的年代,项籍的年代,和现在所处年代的关系。

讲到刘邦一统天下,大汉江山四百余年的时候,项籍是恨的咬牙切齿。

再说道王莽窜汉和三国鼎力的时候,项羽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

“孤且问你,我们现在所处是‘新’还是‘三国’?”项籍听完项成的描述,赶忙问道。

“距离三国还有段时间,不过也不远了。”项成懒洋洋的回答。

现在项城已经穿着一身皮草叼着几根骨头走在回江陵城的路上。这皮草自然不是买的,而是项成活生生的从一只野狼身上扒下来的。双手一撕枯藤一穿,就成了现在这身行头。

还别说,这身体简直倍儿棒,吃嘛嘛香。午餐自然也是那只野狼……

野狼真可怜,如果有来世祝你做一只“家狼”。

“项成兄弟,你可愿干一番大事?”项籍思考了一会,轻声问道。

看来项成还是有演说家天赋的,一晌午的沟通项籍已经不在叫他小贼了。

项成现在就在寻思着,是不是找个势力投靠一下,听着项籍这么一说突然来劲了。

对呀!我现在这身躯堪比霸王而且还携带霸王灵魂!登高一呼英雄齐聚麾下,开万世先河,定将流芳百世的男人。我投靠别人?呵呵!开什么玩笑。

“羽哥,你说啥大事?”项成赶忙问道。

“起义!”

“正合我意!”

“那咱们加入黄巾?”

“那感情好!”

等一下,哪里不对?加你玛德加:“不是,羽哥,咱们不加黄巾可以不?”

“不加黄巾也行,不过招兵买马需要大笔钱粮,咱们现在去哪弄?”项籍略一思考,询问道。

“宇哥,你瞧好吧,现在这社会没有啥是忽悠不来的。”项成露出一模贱笑,这笑容配上那稚嫩而又英气的脸庞说不出的诡异。

穿越我虽然是第一次,但是穿越小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只要主角霸气侧漏,随便会一点算数唐诗啥的外加牛逼吊炸天的身份,骗来些许钱粮还不是轻而易举。

正想着,前方就出现了一队行商。队伍中只有两辆空马车,看起来是刚卖完货。

项成提着剩下的半只野狼,大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间。

商队的护卫,看着这两米来高的巨汉站在路中间,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询问。

项成却非要管事的人来说话,无奈之下护卫首领只得请出主家。

在护卫首领的陪同下一个青年走下马车:“在下襄阳蒯良,蒯异度。不知壮士有何所求?”

“在下项成,项及宇。乃是霸王之后,今日想……”项成话还没说完,只见蒯良大吼一声:“快跑!这是山贼!”

蒯良跳上一匹骏马就绝尘而去,剩下的护卫也不甘落后纷纷扬鞭飞驰……

众人远去,拉车的驽马也被骑走,项成有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了…啊,不对,陪伴他的还有半只野狼……

第003章 太平道教无善人

项成无奈啊,东汉末年可是个名人遍地走,猛将多如狗的年代。自己好巧不巧碰上一个还让他给跑了。

莫非是自己霸气不够侧漏?

再看这两辆马车,上边只有一些零散的货物,金银细软却是很多。项成在马车上翻了翻,找到了几件衣裳但是却没有合身的,而且自己也不会穿啊。无奈之下,项成随手拿起几件。又随便收拾了一点黄白之物,摇了摇头,继续向着江陵走去。

“羽哥,这衣服咋穿?”

汉末的服饰虽与秦末稍有不同,但是变动并不大。项成想当然的就问起项籍衣服该如何穿戴。

项籍是谁?项籍乃是西楚霸王!穿衣服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会……一般都是别人服侍他更衣。不过项成要问他怎么穿甲胄,那可能没人比项籍更专业了。

项籍没有答话,场面一度很尴尬,不过项成也马上反应过来。不得不说,万恶的封建主义!

项成一边走一边自己研究衣服的穿戴方式。经过一番努力之后,现在的项成看起来像个粽子。不过,至少不再是先前那副“山贼”或者“君子坦荡荡”的模样了。

“项成兄弟,你拿了这金银和衣衫,可就坐实山贼的名号了。”项籍似乎对项成的做法略略的有些意见。

项籍对现在的身体不熟悉,这并不是项籍的身躯。不然项成敢这么干,估计项籍能气到跳起来。

不过这具身躯比起西楚霸王也不遑多让。

“羽哥,你不是打算让我穿着这身狼皮回城里吧?那味有点冲……”

比起腥臭的狼皮,项成还是更喜欢棉麻、丝绸一点。

这一来一回,天色已经不早了。项成到达城下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江陵当时可是荆州要地,北面就是荆州首府襄阳,襄阳和江陵就这样隔江相望。再向北走就是新野,而向南可到达交州四郡零陵,长沙,桂阳,武陵。也就是刘备这辈子打的最轻松的四场仗的地方。向东即可到达柴桑,向西就是荆益交接的白帝。

项成难过啊……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是城墙浑厚,重兵把守。翻墙进城啥的项成是不想了,且不说这高三五十米的城墙如何攀登。就自己身上这套装备,步子迈大一点都能扯到档…翻墙还是算了吧。

城外向东,不到三里地就有一个村落。这村子人还挺多。上百间房屋,没啥规则的分布在这片土地上。房屋再往东走,便是一顷顷水田。

现在正值夏秋交际之时,此刻正是田家汉回村的时候。一个个汉子们扛着锄头,用袖口随意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也不管腿脚上的泥水,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

马上就要秋收了。

村子虽小,但是人气很足。

项成乐呵呵地大步上前拦下一名刚耕完田的男子:“老哥,这村上可有裁缝?”

被拦住的庄稼汉看着三四十岁,起初这个大汗拦住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再一看这人虽然长得魁梧但面庞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再看项成身上这不伦不类的衣裳,加上项成的问话。这庄稼汉才反应过来。

这孩子许是衣裳不合身。

“我婆娘便能做些针线活,壮士你这是要做身衣裳?”庄稼汉问道。

“正是正是,不知大哥可否让嫂子帮我做上一身?”项成赶忙回答,顺手还递出一块刚刚从马车上拿走的碎金。

那庄稼汉也乐了,领着项成就跑到自己家里:“娃他娘,给这壮士改一下衣裳。”

项成现在光着膀子坐在孙狗剩家的小院里,一边乘凉一边等衣裳。孙狗剩就是刚刚庄稼汉的名字了。

做身衣裳也用不了多大功夫,再加上使用项成身上的这些个“零碎挂件”来改,自然是异常迅速。个把时辰之后项成的衣服就完工了。

“项壮士,您的衣裳。”狗剩把衣服递给项成,顺手帮他穿好,不大不小刚刚合身。

“额……项壮士,有句话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狗剩帮项成穿好衣服以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孙老哥有话就说。”项成穿着新衣裳、新裤子,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说道。

这衣服改的还真不赖,除了颜色难看点以外,至少不会把一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勒得生疼。

“您出门在外,可在别逢人就说你是项籍后人了……”孙狗剩小心翼翼的说道。

毕竟刚刚项成可是自信满满的向自己介绍了一下他的身世。

“姓项的都不是啥好人。这…这是官家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觉得项兄弟你挺好…挺好的。”狗剩接着说道,看着项成逐渐难看的脸色赶忙改口。

狗剩虽是个庄稼汉,但也知道高祖和楚王当年争天下的事。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项成,毕竟项成看着也就和他儿子一般年岁。

项成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狗剩的说辞,而是他觉得自己被项籍坑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个蠢人啊,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多谢老哥提醒。”项成赶忙冲狗剩抱了抱拳。

头疼啊…

因为项籍的声音又在脑子里炸开了。

“刘季小儿!欺人太甚!”

“刘季匹夫!孤要掘你祖坟!”

项成难过啊……咋就没有个屏蔽喊话的按钮呢……

天色慢慢地深了起来,狗剩家就两间小屋一个小院。项成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叨扰主家,毕竟这两间小屋里可是挤着七口人。

村里的的住民或从田间或从路上陆陆续续的回了村子。

项成站在村口,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家能暂宿一晚。

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称赞项成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在村口站了没一会就真的让项成遇见一位熟人。

这熟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卖胡饼的那位老伯。

老伯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年轻人,现在这十几号人和项成遥遥相望着。

“小贼!当真是有朋自远方来啊!”老伯愣了片刻之后,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别说这老伯还挺有文化。

项成挠了挠脑袋,咧着嘴笑道:“还真是巧了,老伯你住这儿啊?”

“你这小贼莫要和我套近乎,将我旗子还来。”

毕竟拿人的手短,项成赶紧在身上摸了摸,结果发现那旗子好像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去了…

“嘿…嘿嘿,老伯你的旗子,我不小心弄丢了。”

世界这么大,项成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早上刚抢了别人的旗子,傍晚就能又遇到了。再看这卖胡饼的老伯,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项成不由地心里一慌。

项成毕竟是个现代人,虽然穿越了两次,但是到现在为止满打满算一天时间都没有。虽然这不到一天的时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比如,尊老爱幼。

这老伯发须皆白,按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至少七八十岁。但是,这是因为汉末当时平均寿命的原因,这老伯实际最多也就不过四五十岁。

“项成兄弟,小心!”项籍的声音在项成脑中想起。

项成完全反应不过来,毕竟项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自打出娘胎二十来年,项成连架都没打过。

项成没动,一个木棒就砸到了项成头顶。木棒约有一丈长,碗口粗细,看起来应该是给这些泥土房子做大梁所用。

“咔嚓”一声击在项成头顶的木棒就拦腰折断了。可见那挥舞木棒之人用了多大力气。

一抹鲜血顺着头顶缓缓流下,项成却仿佛没有知觉:“老伯,这样可能消气?”说着项成咧嘴一笑,这笑容在对面的十几号人眼中犹如魔鬼。

这十几号青壮齐齐后退一步,那老伯赶忙开口说道:“你...你...你,你给我等着!”说完扭头带着众人就要走。

项成挠了挠头,这个年代的人真的都有点莫名其妙。

头咋这么痒,还有点刺疼。

摊开手掌一看,一手血...

“卧槽!你们真特么的狠!”项成大叫一声,甩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老伯一众听见叫声扭头一看,这画面终身难忘!

项成就好像一个发怒的野猪一般,双脚踏在地上溅起的尘土有一人高。满脸的鲜血在脸上勾勒出一个可怕的轮廓,怒瞪的双眼充满着怒火。

“啊!杀人啦!”“杀人啦!”年轻人的腿脚还是快,叫喊着就四散跑开。

那老伯被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可以太平道渠帅马元义的亲戚!”

项成管你是谁的亲戚,你就是天王的亲戚都不行。一言不合把人头都给打破了,你以为我项成是好欺负的?

额...项成确实有点好欺负,跑的太快,身体素质太强。项成一个刹不住车,就被摔倒在地的老伯拌了一跤,摔了一个狗吃屎。

“......”项籍无奈的情绪弥漫在两人的脑海中。

项成也觉得挺丢人的,赶忙爬了起来:“你这老儿,为何使人打我!?”

喊了几声,也不见老伯反应。这老伯却是被刚刚项成那一脚给踢晕了过去。项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这咋东汉末年就开始流行‘碰瓷’了?”项成一把架起这老伯,向村内走去。

“‘碰瓷’是何物?”好奇宝宝项籍再次上线。

第004章 脸厚心黑得天下

这卖胡饼的老伯,是一年前搬来这个村子的。除了卖胡饼还略微精通一点医术,听他说他可是“大贤良师”派来救苦救难的。虽然大病治不了,但是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却难不倒这老伯。一碗符水下肚,不出三五天人就活蹦乱跳的。

这些自然是孙狗剩讲给项成的。项成心里一阵腹诽,符水救人也就你们这些人信了,没文化!

“项成老弟,你可千万别小看符水,道法高深之人制备符水可驱除百病的。”

行行行,你们都厉害,是我错了好吧!

在孙狗剩家里把脸上和头上的血泥洗了干净,在看了看头上的伤口,还好不是很大。先不说破伤风的问题,要是伤口过大,就现在这卫生水平怎么缝合伤口都是个问题。

“老弟,你咋就把马仙师给打晕了呢?”现在马仙师躺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孙狗剩拉着项成在马仙师的小院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项成现在是百口莫辩:“老哥,我又不是故意的......”起初的声音还有点激动,后来似乎想到这马仙师还就真的是自己一脚踢晕的。项成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那你说这可咋办?“

“老弟,你要不赶紧跑把,今天你把那些个年轻人放跑了,明天他们势必要来报复。”孙狗剩是个厚道人,在院子里搓着手来回渡步。

“没必要跑,这帮土鸡瓦狗孤一人足以应付。”脑海中项籍的声音略带藐视。

行行行,你是西楚霸王,你牛逼你厉害!

“老哥,我初来乍到也无处可去,您能否给我指个方向?”项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项成确实立志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无意义的送死是个人都不会干!有勇气和鲁莽是两码事。

“荒谬!孤一世英名被你毁于一旦,这次你还想跑不成?”项籍有点不高兴了,都不叫项成“项成兄弟”了。

项成刚想说话,就被门口一阵脚步混杂着马蹄的声音给打断了。院子的栅栏门被一小厮推开,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项成却看的很清楚。

骑马的只有一人,这人坐在马上看不清身高。身着青黄长衫,头上还缠着一块黄巾。眼睛细小,鼻梁微塌,口如黄钟。总之一句话,就是长的有点丑。

“尔等何人!”马上那人手提骑鞭,指着项成、孙狗剩二人问道。

孙狗剩是个老实巴交的种地人,这辈子基本上就和泥水稻秧打交道了。在他的眼里能骑马的自然都是一些达官贵人。

孙狗剩被那人一指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大人,小人名叫孙狗剩,是这里村民,旁边这个是我弟弟。孙成。”说罢赶紧拉了拉项成的衣服想让他也一起跪下来。

项成虽然性格有点怂,但是他也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都可以,唯独不跪一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项成拉出被孙狗剩攥着的袖子,将孙狗剩扶起:“狗剩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成某却是不会下跪的。”

孙狗剩哪里有项成劲大,虽然他还想继续跪着,但是项成却把他一把就揪了起来。项成再转头盯着马上那人,说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小贼!”那人看起来貌似有点生气,眯着眼睛甩手一鞭就朝着项成脸上抽了下来。

项成先是一惊,没想到这人二话不说就要抽打自己。然后随手一抓,居然就抓住了那骑鞭。

项成自己都没想到。

看到鞭子被这壮汉攥在手里,马上那人面子挂不住了。使劲一夺,那鞭子就好像天生长在项成手中一样,纹丝不动。

“愣着干嘛!并肩子上!”马上那人弃了鞭子招呼众人。

项成真的不会打架,周围的管忙加身,项成也就护着自己的要害和孙狗剩,不知道怎么还手。

“项成兄弟,你真是空有一身蛮力。”项籍狠狠的叹了口气。

对啊!我不会打架,霸王能不会?“羽哥,你教我打架吧?”

“打架怎么教?我天生就会。”

这个槽项成不知道要从何吐起了。你天生就会,那是你厉害,你本事,你棒棒!可是我又不会啊!

项成一边孙狗剩一边挨打:“羽哥,你就说我应该怎么出拳,怎么出腿,打大哥方向就行。”

“这样啊。那我就懂了,左臂打开,向左后方甩!”项籍提醒道。

项成照做了,随着一声“啊!”和一声“卡擦”一股钻心的疼从手腕上蔓延开来。

“哎呀哎呀,忘了你没有我那对镔铁护臂了。”项籍的声音略带歉意。

卧槽,羽哥你坑我......

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方向一个手持断棒的人,龇牙咧嘴地镶嵌在十米外的泥墙。

这泥墙质量不错,居然没有倒。

“右边,转身踹左腿!”

左脚脚掌狠狠地踹在一人心口,那人噗地一声就喷出一口老血。

“上边,双手交叉护头顶。”

双手刚刚举起,就和一个硬物品接触,项成还都没来得及看清是啥。

“转身,右手出直拳。”

项籍的指令太快了,项成不加思索的照做。这一拳打到一人面门,项成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牙齿脱落的咔嚓声。

“向左退一步,左手成掌,横切!”

项成继续,躲开砸过来的棍子一掌就切在那人咽喉,这喉结怕是碎了......

“小贼尔敢!”骑马的那人一勒马缰,这匹马整个向前一冲立了起来,前足就要踩向项成。

这次不等项羽发号施令,项成已经牢牢的抓住这马的蹄子。因为项成对自己的力量也大致有了些解。

不过项成还是高估了自己,马匹前冲跃起再踩下的力道何止千金,项成膝盖一弯差点就要跪下。

“我倒要看看你这厮跪是不跪!”马上那人吼道。

你让我跪?我就偏不跪!项成也是发了狠,一咬牙大吼一声:“给我起!”

双腿双臂用满了力气,那小腿上的布料硬生生的被隆起的肌肉活活撑破。

随着裤腿“撕拉”的第一声响起,紧跟着又是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和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中间还混杂着人类惊恐的叫喊声。

是的,项成现在喘着粗气好好的站在小院中,而马上那人和他的坐骑砸在那低矮的土墙上。这次土墙并没有如上次一样质量过硬,而是被砸塌了一整面。

马上那人看起来摔地并不重,赶忙起身冲着项成叫到:“我乃渠帅马元义的手下唐周,你这厮等死吧。”说完也不管众弟兄一个人穿梭在着错落的房林间,不一会就不见了。

这时围殴项成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唐周首领这是跑路了?

再看虎视眈眈的项成,众人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好生尴尬。

“不好,兄弟赶紧把那人抓回来!”说话的是孙狗剩,刚在项成的保护下他确实没有挨到一拳一棒。

听到这名字项成一愣,这不是那谁嘛......那谁来着?啊对!就是出卖马元义那货啊!心里嘿嘿一笑,黄巾都是这种货色,不被剿灭还想怎样?

“项成兄弟,这反复小人就应该一拳打死,你为何不去追赶?”项籍问道。

项成没有回话。

项成也讨厌反复无常的二五仔,毕竟当时就是因为游戏里的二五仔吧他们盟给出卖了,才导致项成第一次意外死亡。但是二五仔并不是不能利用。

孙狗剩急的一跺脚不知如何是好:“哎,兄弟,要不你连夜走吧。等那人回去报了信,你想走可就难了。”

“老哥,你这一下七口人,我走了你咋办?”项成感动啊,生死关头孙狗剩还能想着自己。不错不错,这人值得一交。

“嗨,这天平道都是善人,还能拿我一个庄稼汉咋样。你一天连续打了人家两人,我看兄弟你还是赶紧跑吧。”听完项成的话吧孙狗剩气的不轻,这娃咋就不听人劝呢!

太平道都是好人?那也就是骗骗你们而已,他们想干啥,要干啥,能干啥,我不知道?

项成打发了周围愣着的众人,又把孙狗剩送回家里,自己拿了床马仙师的被褥就躺在孙狗剩家的小院中。

“项成老弟,你这走也不走,抓人也不抓。你想干啥?”项籍有点迷糊了。

“羽哥,你不是要带我做一番大事吗?我为啥这么做你不知道?”项成翻来覆去的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

“男儿便应该有话直言,你怎如我相父一般?”感情霸王你这还记恨范曾老先生呢?

“好吧好吧,羽哥我且问你,要成大事得有些什么?”项成在脑中问道,末了还加了一句:“这地真的是把我咯得慌。”

项籍略一思索:“要有钱,有粮,还要有兵。”

“羽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项成满心得意,作为后世来人,自己啥不知道?

“哦?你且道来。”项籍被勾起了好奇心。

项成沉吟片刻吊了吊项籍胃口:“民心!智谋!脸皮!”

“民心智谋孤能理解,刘季小儿便是用计将孤诓入‘垓下’。”说道这里,项籍恨得牙痒痒:“脸皮却是何物?”

“脸皮就是如你口中的刘季小儿一般,要丢掉的东西。”项成一边想着,一边就睡着了。

今天真的太忙了。

第005章 史书留名尽能臣

项成一觉睡醒天已大亮,揉了揉稀松的睡眼。正直夏秋交接,周围虫鸣鸟叫。项成伸了伸因为昨晚睡的不舒服而导致酸疼的腰身,想起来洗把脸刷个牙。

结果再一看周围,泥墙土砖。

啊对…我好像穿越了。

不是好像!我就是穿越了!

“孤和你一起穿越了。”项籍的声音依旧带着霸气,不过西楚霸王这现代词汇学的还挺快。

是啊!我们穿越了......

田家汉起床都很早,项成是因为没睡好。睡醒的项成刚好就好看到孙狗剩已经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去了。

“狗剩哥,你这是要去耕田?”项成一把拉住孙狗剩,吓了狗剩一跳。

“兄弟醒了。”狗剩一张嘴,卧槽!这味你就不管了,想吃块绿箭交个朋友。

“绿箭为何物?莫不是淬毒箭矢?此物可吃不得!”项籍也上线了。

绝望啊......项成赶紧放开了孙狗剩:“你去吧你去吧,有事赶紧回来叫我。”

孙狗剩就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地去了,项成现在心里却在想,不知道马元义到底是个啥样。

一天无事,项成还抽空去看了看马仙师。吓得马天师躺在床上直打哆嗦,一边还扬言要让自己的侄儿收拾项成。

你是不知道我项成现在分分钟就能弄死你吗?

“项成兄弟可曾杀过人?”项籍嘲讽道。

好好好,你牛逼,你厉害,你杀人无数,我就是个弱鸡好吧!

直到第二天中午,几个骑着马的人来到这小村的田间。这几人很有礼貌的询问了田间耕地的村夫以后,下了马走在田垄上,目标正是孙狗剩。

“渠帅!就是此人!”说话的正是周唐。现在他有点凄惨,左手被木板树脂固定着悬挂在胸前。看来那天项成确实下手有点狠啊。

“你唤何名?”走在周唐身后一人问道。

这人身高九尺,生的人高马大,络腮的胡须,头上扎着一条黄色束带,一头黑发未成髻,而是散乱的披在肩上。

孙狗剩看着来人,吓了一跳。除了项成之外,这人应该是他见过最魁梧的了。

“大人您是?”孙狗剩赶忙爬出水田走上田垄,对着这魁梧的汉子就做了一揖。抬头再一看,旁边的人不正是前天被项成打了一顿的周唐嘛!

看见唐周面色不善,孙狗剩被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且回话,姓甚名谁?何地人氏?”那魁梧汉子倒也没有太为难孙狗剩:“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必不害你性命。”

“小...小人,名叫孙狗剩,是这江陵城外的田户,一直就在这生活。”孙狗剩赶忙回答,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怯懦。

那大汉双眼一眯,一把就把跪在地上的孙狗剩如小鸡一般的抓了起来,惊的孙狗剩一身冷汗。

“你这匹夫,竟敢框我!”在一甩手,孙狗剩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水田。

田里的泥水不过小腿深,但是收了刚刚的惊吓,孙狗剩的腿是怎么也硬不起来,几口泥水混合着肥料就灌进狗剩的嘴里。顺带一提,那个年代没有化学肥料,农家种田都用的是天然肥料。

孙狗剩躺在田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大叫着:“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啊。”

声音吸引了和狗剩交好的一些人。这人人一看情况不对,锄头工具往地里一扔就向村里跑去。

和孙狗剩相熟的人都知道,狗剩最近有个远方的弟弟来投奔他。那兄弟长的雄壮,怕是一举手就能吧天摸个窟窿。

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个时期。大城周边还算好,一些偏远地区或者小城周边,甚至一些小城,都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人们的平均身高也就不过七尺半左右,项成的身高着实有些高得可怕。若不是狗剩媳妇给项成改过衣服,这身高说出来真有点下人,一丈还多出了一尺半。

项成这个时候逗着狗剩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孙狗剩这小儿子长的是异常可爱,今年刚刚三岁。项成昨天和这小子玩了一天,又是举高高,又是用胳膊当大马,玩的不亦乐乎。

这会单臂被这小子骑着,项成逗弄道:“骑大马咯。”手臂上的孩童“咯咯咯”的边笑边说:“驾!”

“兄弟,不好了。狗剩哥被人打了!”一个田家汉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土冲进院子大喊道。

项成一惊,赶忙放下孙狗剩的小儿子,拍了拍头:“叔出去一趟,一会再给你骑大马。”

那小子咬着拇指点了下头:“恩,叔你快回来。”屋里的妇人听到叫声赶忙跑出院子,却已经看不见项成的踪影。

“狗剩哥在哪被打的?”项成拦腰把报信的男子夹杂腋下,一边飞奔一边问。

“东头的水田。”男子顺手一指,项成加快了脚步就向田间跑去。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一句,腿长就是牛逼。那男子跑了一炷香的路程,项成不到半柱香就跑完了。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项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孙狗剩现在被两个男子按在田间,狠命的喝着地里的泥水。

“狗东西!放开我大哥!”项成放下报信的人,怒吼着就冲了过去。

听见声音孙狗剩也是一呆,心里想着“项成咋来了?”嘴上喊着:“兄弟快跑!他们是找你的!”

孙狗剩知道,这些人自然都不是好向与的,抓着自己就问是不是有个亲戚生的人高马大。

再看着这些人身上不是佩剑就是挂刀。这不是来找麻烦是干吗?

项成这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项籍这人也是个重义气的男子汉。

看着这两天收留自己的“大哥”被人这么欺负,两个人都不淡定了。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个身体。

闲话不说,项成冲到那几人的位置仅仅只用了五步。

按着孙狗剩的两人哪里反应地过来,一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然后整个世界都黑了。

并不是人头落地,仅仅就是项成抓起那人随手一甩,那人的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再空中飘飞一阵,一头扎进了水田里。

另一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项成右手甩人,左手也没闲着,一记直拳就狠狠地砸在另一人的口鼻上。项成本来就是想照着那人鼻子来上一拳而已,但是奈何这拳头太大......随着拳头和口鼻的接触,清晰的骨折声和牙齿脱落的声音就顺着拳头传递给了项成。那人眼睛一黑也晕了过去。

“向右侧身!快!”项成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听见项籍的话,赶忙一个侧身。

“给我死!”偷袭项成的人正是唐周,一把环首刀贴着项成的鼻尖就划了下来。

这么进的距离,要是项成反应再慢上半拍,怕是鼻子就要被这一刀削下和面庞脱离。

这一刀吓得项成也是一身冷汗,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抬起右脚就踢了出去。

唐周还在半空,闪避不及。

“咔嚓”一声脆响,项成如铁柱一般的小腿就插进了唐周的胯下。再然后唐周连惊叫都没发出,两眼一翻,吐着白沫子就坠了下去。

唐周身后还有两人,这次唐周带着的人不算他自己一共五个。剩下的两人望了望那魁梧大汉,见那大汉没有反应两人也没敢上前。

项成一把架起孙狗剩,将他放在田边。孙狗剩小声说道:“那个大汉才是正主,兄弟你小心点。”项成轻一点头。

“你是何人,何为欺侮我兄长?”项成望着那大汉说道。

其实项成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老子不跑可不就是等你来嘛!

“太平道荆扬渠帅‘马元义’。”眯着眼睛的大汉猛地把眼睛一睁,整个人如猛虎一般踏进田间扑向项成。

《后汉书·皇甫嵩朱儁列传》中有载: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期会发于邺。元义素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车裂元义于洛阳。

这段话证明这马元义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试想一下,那个时期你找个无能之辈去联系那什么大会堂的人,再去干那种事,恐怕谁都做不到。问题是马元义他就做得到,而且召集荆州、扬州的人去邺城也不是一个小事。当时是冬天,去邺城还要跋山涉水,还要渡过黄河。若不是有人从中作祟,历史怎么走真的说不定。

这些想法不是项成见了马元义才想到的,而是在没穿越的时候就已经关注这些人了。能在历史上留名之人,尽无无能之辈。

言归正传,马元义猛地扑来一拳打在项成腹部。项成吃疼,腰身已经弯成虾米。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却是马元义的膝盖已经顶在项成的鼻梁之上。

“项成兄弟,左手成爪向上!”项籍情绪有点激动,莫不是很久没遇到能打的人了?

项成闻言照做,刚刚伸起的虎爪,一下就钳住了马元义下砸而来的手肘。紧跟着右手成拳,一拳砸在了马元义侧腰。

“这汉子的拳头怎么这么重!”马元义倒吸一口凉气,“噗通”一声就摔进混杂着天然化肥和泥土的水田里。

第006章 势猛拳狠变要快

马元义被项成一拳打进了水田,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这味道!这酸爽!马元义确实硬汉,刚喝完肥水立马就站了起来。把嘴里的不明物体吐出,刚刚好就喷到项成鼻血成河的脸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我真想吐你一脸狗屎。是的,马元义做到了,真的吐了项成一脸狗屎。

强忍着恶心项成把脸上的肥料连带鼻血抹掉,冲着马元义大声喊道:“你这人为何二话不说就要打我!?”

项成心里明白的很,这个时候却装成一个老实的田家汉,马元义许是会对自己戒心全无。那么以后项成要搞个大事情就有可能了。

马元义不答话,长这大还没吃过这种亏,马元义闷着头就又冲向项成。

这次挥舞的拳头和踢出的腿脚比刚刚更快三分,打的项成完全跟不上节奏。

“项成兄弟,右手护头!哎呀,慢了!”

马元义从水田种跃起,狠狠一拳带着破风之声奔着项成右脸袭来,虽有霸王提醒,但是项成的反应还是略微慢了半分。要不是这身体强硬,这一拳怕是能把项成脑袋开了瓢。

马元义一看自己蓄力一拳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飞快后退两步。又是一脚直奔项籍下三路。

“项成兄弟,左脚前踢!哎呀!又慢了,你咋就这么笨!”

项成被刚刚那一拳打蒙了脑袋,这会还处于朦胧的状态。听见霸王叫喊,赶忙伸出左脚。结果左脚刚刚伸出就又被马元义拦了下来,所幸的是马元义踢出的那一脚也被迫停了下来。

马元义却不气馁,稳住身形,双拳成爪向着项成抓去。

“项成兄弟!!双手护裆!!哎呀,咦?这次还可以。”

听到霸王这样叫喊,项成赶忙反应。毕竟刚刚唐周传来的清脆响声还时不时的回荡在项成脑海中。

双手下探,就如钢钳一般牢牢地钳住了马元义爪来的双手。

马元义心中一沉,抬眼一望。

项成现在面貌肯定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沾边。最多算是威武霸气、凶悍无比。配上现在还不断从鼻孔流出的鲜血,看起来犹如沙场修罗。

两条黑红色的鼻血,一左一右跨过嘴角,又在下巴会合,就好似唇上留着一圈红色的胡须。项成看着马元义望向自己,项成咧嘴一笑。要不是马元义心理素质还不错,估计这画面得给他留下啥心理阴影。

再接着,项成大吼一声:“走你!”双臂暴起就是一抛,马元义在空中滑翔了十来秒。“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不是项成不想把他扔进水田里,而是觉得这家伙一会爬起来再吐自己一脸狗屎,这不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马元义摔在地上似乎是被摔伤了,死活挣扎着爬不起身。这时候在一旁的孙狗剩才反应过来,项成许是又摊上大事了。

顺狗剩还没来得及招呼项成过来,项成就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马元义。

孙狗剩还以为项成要对这人下杀手,惊地跳起。赶忙三步并成两步奔来过来,一把揪住项成的衣衫:“兄弟,听大哥一句劝,这人杀不得。”

我啥时候说我要杀这人了?

冲着孙狗剩挤出一个微笑,项成说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带着面脸鼻血和满身泥泞,项成一把揪起躺在地上的马元义,甩开步子就像村里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村民都看呆了。这是哪一出啊?狗剩家亲戚又打人啦?

虽然项成来到这村子满打满算就打过一个唐周,但是貌似大家习惯性的把马仙师也给算了进去。

看着项成带着马元义走远,孙狗剩才想起。这还有三个动不了的和两个不想动的。招呼了几个相熟的弟兄孙狗剩抬着这几个人也跟着项成离去。

今天这地算是种不成了。

马仙师家的小院。

院中躺着,唐周和黄巾甲、黄巾乙,因为马仙师家只有一张床。

现在这小床上除了马仙师以外,还躺着马元义。

“仙师,给你侄儿看病吧。”项成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鼻子的血也已经止住了。现在露出一脸憨厚的表情冲着马仙师说道。

马仙师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了,不过迫于项成的淫威之下并不敢过分反抗。自己这侄儿自己可是知道的,从小习武一身武艺不说登峰造极,但是十几个寻常人却是进不了身的。

现在自己这侄儿也如自己一般,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你说马仙师心里难受不难受,纠结不纠结。

不过马仙师确实在医术上有一点道行。检查了一番过后,马元义除了手指骨错位两根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唐周反而比较凄惨,不可描述的重要的部位被项成一脚下去踢爆了一颗。现在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只有一颗的情况下还能否正常使用。

马元义躺在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佛系表情告诉房内的众人,我现在谁都不想搭理。

项成笑了笑拽着孙狗剩就出了院子。

“项成兄弟,你不是想让马元义带你去洛阳吗?为何却不说话?”项籍反应不过来,毕竟楚霸王可是一个直性子人,搞不懂这些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之人的想法也是正常。

“羽哥,你说他手骨大概多久能恢复?”项成没有回答项籍的问题,却是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刚才你用力不重,似乎有所保留,这伤三五天便可痊愈。”霸王也是个老实孩子,别人问啥就答啥,末了才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羽哥,你看这马元义为人如何?”项成又问了一句。

“略显鲁莽,且不服于人。”项籍略一思索回答道。

“所以他势必伤愈会再来找我,到时候再说。”项成这次算是回答了项籍问话:“羽哥,这两天你教教我功夫?”

“功夫为何物?”项籍好奇道。

是啊,这个年代还没这个词呢.....

照项籍说所,功夫无非就是,势要足,击要狠,变要快。

这特么的谁都知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高手啊!项成已经崩溃,不过项籍后来的话也算是项成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与孤的身躯,长约一丈一尺,腰沉臂宽,算是势足。借势之下,全力一击也能裂石,算是击狠。唯独这变要快,只能靠你平时磨砺。”

项成一听,是这个道理。再略一思索脑海中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木武童”。

这东西制作起来倒是方便,项成刚好就知道。问孙狗剩借了个斧头,项成一头就扎进树林里去了。幸亏这里是汉末,这要是放到现在,私自砍伐树木不说坐牢,几万块钱的罚款是免不了了。

闲话不提,当天下午项成就做出一个木武童的雏形。第二日跑去江陵城找了个木工伙计,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木武童拼装打磨完成。

项成看着自己来到汉末的第一件作品,开心地笑了,笑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啊,不对,项成现在体重至少三百斤开外。

留给自己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项籍对木武童的称赞下,项成开始了自己练习反应的道路。

这一练就是三天,因为第三天马元义找过来了。

孙狗剩刚耕完地走在回村的路上,抬眼一看马元义一脸怒气的就朝自家走去。孙狗剩一惊,丢下锄头就抄了进路朝家里奔去。

“兄弟....兄弟不好了,那...那人朝家里来了。”孙狗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在木武童上练功的项成赶忙倒了碗水递了上去。

“兄长你且不慌,有兄弟在。”项成安慰道。

盼星星盼月亮和终于把你的手盼好了,项成心里偷偷笑着。

“嘭”的一响,孙狗剩家的栅栏门就被马元义踹开:“项成何在!”

这声音把孙狗剩吓得一屁股从凳子上滑到地上,项成赶忙扶起,面色愠怒:“你这人怎地不讲道理?为何无故踹坏我家院门?”

“我不服!我要与你再战!”马元义看着项成目漏凶光。

项成早已组织好了台词,脸露出苦恼:“我若赢你隔几日你又不服,如此下去可有安生?”

马元义被这话给问住愣了半响,突然说道:“倘若这次你再赢我,我与我叔从此不再踏足此村。可好?”

不对啊!这和项成的剧本不一样啊!我若赢你,你不应该和我结拜或者认我为主之类的吗?你不踏足此村,我以后去哪找你啊!

项成赶忙回道:“那可不成!马仙师随你离村,若这村中之人生了疾谁来医治?”

这一问又问住了马元义,马仙师为何在在此别人不清楚,自己却是清楚的。

“你待如何?”马元义想明白关键又开口道。

“不若你败于我,便认我为主,终身供奉。何如?”项成双目一瞪,说不出的气势。

马元义听完一愣,随后面色涨红破口大骂:“小贼安敢辱我!”说着再也不与项成理论,双足一蹬就向项成冲来。

卧槽!我这霸王色霸气为啥对你无效!?网络小说坑我!!!

第007章 反客为主成佳话

在马元义眼中,项成分明是要羞辱自己。试想,你会不会因为和一个乞丐玩石头剪刀布输了,你就要认那个乞丐当主公?

东汉末年还是一个等级分化非常明显的年代,虽说马元义也是庶民出身,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准备干大事的人。而项成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力气大的庄稼汉而已,就好比现在人眼中的乞丐。

所以项成这一句话非但没有达到想要的成效,感到激起了马元义的反感。

这不是羞辱自己又是什么?

马元义高跃起挥出一拳就直奔项成面门。项成这几天用木武童练习反应自然也是有成效的,但是依旧没有躲开这一拳。

不是项成不想躲避,而是身体过于激动反应迟缓了。项成还处在自己马上就要收服来到汉末的第一个武将的兴奋中。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不管是打游戏也好打架也罢,总会有些时候身体过于亢奋而导致反应失误或者发呆?

有的人身体会有发麻的反应,有些人会有无法控制肌肉的反应。这种反应总结起来就是过于激动。

一记老拳狠狠的砸在项成侧脸,马元义也没敢冒进,一击得逞就赶忙后退。毕竟项成砸在自己腰间那一拳的疼痛感到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

“项成兄弟孤不是提醒你了吗!为何还是躲避不开?”项籍的声音略带气恼。

这人咋就死活教不会呢!可把我们霸王气坏了!

“羽哥,你别急啊。能赢的,相信我。”项成回了一句。

本来马元义这一拳是冲着项成鼻子打去的,虽然项成反应慢了半拍,但是那打向鼻子的拳头也错了位,打在了项成脸上。结果项成现在和没事人一样摇了摇头,揉了揉脸又站地直直的。

马元义的拳头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说开山裂石这么夸张,但是打在人脸上照样可以把人打懵。

不得不说项成的头真铁。

项成站直了身子,捏了捏手指骨。“咔咔咔咔”的声音让自己浑身舒坦:“你这人,二话不说就动手当真不要脸。”

马元义算是一条汉子,被项成这话一说也是老脸一红,但却不愿意再开口。

院子里两人四目相对身上气势阵阵,孙狗剩是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人听见动静也是赶忙走了出来,孙狗剩打了眼色,他家婆娘赶忙把几个孩子都拉回屋里。

只有那刚满三岁的小儿子拔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笑容的叫喊了一句:“叔,加油!”狗剩婆娘一惊赶忙捂着这小子的嘴把他抱回屋里。

这声“加油”一下子打破了园中的寂静。项成和马元义两人虎吼一声就冲着对方打去。

院子并不大,也就三丈见方。一秒不到的时间两人就接触上了,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项成这边略显笨拙,在不是仗着身体强悍几次都险些吃了大亏,也是惊地项籍在他脑子里连连叫骂。

一来一回,一攻一挡,是为一合。

照项籍的说法,马元义这人最多能在自己手下走上两合。

而现在将近两柱香的时间,项成和马元义两人依旧打得不亦乐乎。都已经数不清楚到底打了几合。

马元义是越战越心惊,而项成却远战越勇。

项成心理清楚以自己现在这个等级,别说征战天下了,就是三国比较有名的一些三流武将恐怕自己都不是对手。现在自己和马元义交手,自然是提升自己的大好方法。

要是马元义知道自己被项成当成经验宝宝,不知道会不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言归正传。

项成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慢慢的和马元义过这招。从刚开始的十合能打到马元义一拳到现在不出五合就能打到马元义一拳来看,自己自然是进步飞速。

马元义却有些恼怒,这人明明拳重如山,天打斗却又不肯出全力,莫不是在戏弄自己?几次想跳出战圈,结果这人又猛然发力死死的贴着自己。

这一战着实让马元义打的万分窝囊。

突然,马元义感觉项成攻击的速度有所减缓,两个眼睛也愣愣的看着自己似乎是走神了。

这可把马元义气的够呛,自己还一招一式努力的和人过招呢。结果这对战之人打着打着走神了?这特么的特有多坑爹!

其实项成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就刚刚他和马元义对战的内容套路,项籍正在脑海里帮项成讲解着。不得不说随身携带一个武术老师就是这么牛逼。

“项成兄弟小心!”正在讲解套路的项籍突然喊了一嗓子。

项成猛然回神。

马元义这时单脚离地就是一个飞踹,脚掌正对着项成的眼眶。

项成双目一瞪心里想着,这脚怕是个四十五码的吧!

也亏得刚刚经过热身,项成身体还处在运动状态。看着脚掌越来越近,项成调动腰身力量使劲一拧。

脚掌还是那脚掌,不过项成已经不在正前方。

不过袭面而来地一脚,项成出腿一绊,双掌一推。马元义就飞了出去,面前不远就是一把种地用的犁耙。

马元义觉得自己死定了!那犁耙离自己不足一丈远。虽然马元义没有学过什么物理,也不知道力学,更不知道牛顿和重力加速度什么的。

但是他却知道项成这人劲大!非常大!自己就这么扑飞下去势必要撞到那耙子上边!犁耙有五齿,这死也不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马元义心里恨啊!但是却不是恨项成个,而是恨自己。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就在马元义万念俱灰静待死亡的时候,突然,自己就停了下来。

项成那入铁柱一般的臂膀牢牢的钳住马元义的后领,再轻轻一扶马元义就站了起来。

院中一片寂静,项成没动,马元义也没动,孙狗剩不敢动。

过了片刻马元义轻声一叹,抱拳说道:“壮士,我两次寻你麻烦,你为何要救下马某?”

项成一看马元义这口气算是松了下来,赶忙也一抱拳回道:“壮士却是说笑了,你又未曾害我性命,我却何苦害你性命?”

听到项成这么说,马元义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赶忙说道:“壮士开头那话还请收回,马某自当带着老叔离去,隐于江湖不问事世。咱们后会无期。”

听到这里项成却是急了!这尼玛打了半天你还要走?你走了我到哪弄兵弄粮?

项成赶忙拦下马元义说道:“壮士切莫当真,我也就随口一说。观壮士气质定是有大作为的人,怎可因这一败遍过瘾山林?”

说到这里马元义瞪着眼睛望向林悦,似乎想知道这人又是如何知晓自己想要干一番大事。

看到马元义疑惑,项成却放下心来。

轻轻俯身贴着马元义的耳朵说到:“在下姓项名成,字及羽,乃是西楚霸王项籍后人。”

项成说到这里脑海中的项籍传出一阵略带满意情感。

“不知老哥可愿引荐?我想见一见天、公、将、军。”项成说完直起身来等着马元义的反应。

张角此人活跃于建宁年间。

他与两个兄弟张宝、张梁三人都信奉道教。

东汉末年他们兄弟三人创立了太平道这一组织,加上当时流行的“黄老“思想,并把这种思想化为自己的教义,广泛向信徒们宣传。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张角的太平道信徒人数达到了几十万,而张角就以教主的身份来布道。

据历史记载,他布道的方式主要是以给人治病来扩大影响。

由于当时社会腐败,政治黑暗,民不聊生。张角在中平元年顺势而起,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发动了黄巾大起义。自称“天公将军”。

而在此前对信徒们只是宣称自己乃是“大贤良师”。唯有太平道各方渠帅才知道自己这“天公将军”的称号。

马元义先是一呆,而后满脸疑惑。

马元义自然是知道“天公将军”这个称呼的。但是这项成却是如何知晓?

“元义兄,我乃霸王后人,莫不是你信我不过?”项成赶忙又提醒了一句。

马元义略一思索,脸上疑惑之色尽褪。

要说这世上谁最恨这大汉王朝,除了那些衣不遮体的难民以外,怕是就要数这楚人项家了。

秦末之时那个可是名门大家,被高祖盗了江山四处打压,现在却都是流离失所,凄惨异常。

马元义想到这里狠狠一咬牙,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项兄弟,你若不嫌弃先跟我一阵何如?大、贤、良、师现远在冀州,若兄弟信得过马某,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贤师何如?。”

马元义把“大贤良师”四字咬的极重,仿佛生怕项成在喊出“天公将军”几字。

说完这话马元义等着项成答话。项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摒弃前嫌。

站在院子中的孙狗剩也是松了口气。

屋里的婆娘一个没看住,那小儿子噔噔噔地就跑到了院子里。

看着项成和马元义哈哈大笑,那小儿子揪了揪项成裤腿:“叔,我要骑大马!”

第008章 唐周心狠手毒辣

午饭是在孙狗剩家里吃的。一晚清粥,两碟小菜。小菜是腌制的,这个时代的腌菜着实是有些难以下咽。一口菜下去,项成要喝一大口粥。不过这粥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清汤,一碗带着米白色的汤水上边飘着几片菜叶,这就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口粮。

能吃上这清粥的,还算是能活下去的人。更多的人却是连这种清粥腌菜都吃不上,这就是东汉末年。

这顿饭不光项成吃不惯,马元义也是吃不惯。

不过饭席间两人却是相谈甚欢,临走的时候硬拉着项成一起出门,美其名曰带项成去见见世面。

项成一想,这可以!刚穿越过来就能去间“世面”,马元义没白交。

项成一边贼笑着,一边被项籍骂着。

不过项成开心就好。

项成就这样心里贼笑着暗搓搓的和马元义出了门。

现在时间正是晌午,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江陵城。项籍还在纳闷,这么早就来?不应该等到晚上?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马元义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门口站着一小二正在和马元义熟络的打着招呼,项成就跟着马元义进了这小店。

店面不大,连张桌子都没有。反倒是柜台不小,柜台后边摆着十几个酒坛。

“掌柜的!贵客到!”

店小二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到”字的尾音拖的老长。非但不刺耳反倒还有几分好听。

“来啦。”

之间后堂门一开,一人撩起帘子,双手还在围裙上擦了擦。这人与其说像个掌柜,不如说更像个伙计。

这店铺掌柜五短身材,豆丁大的眼睛上两条眉毛拼成一个囧字,上唇胡须极长顺着嘴角划下垂在胸前,下巴上却未有发须。

总之长得是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结果马元义却亲热的冲人抱了抱拳,末了还看了一眼项成。项成只得和马元义一般也冲这掌柜抱了抱拳。

说到底,马元义也不是啥好人。惺惺相惜,惺惺相惜。

掌柜和马元义看起来是熟人。不等马元义表明来意,先拉了条长凳招呼二人坐下,随后又冲进后堂捣鼓一阵。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片荷叶,叶中盛着二两腊牛肉。

“多谢王掌柜。”马元义又是一抱拳,捏起一片牛肉就是塞到口中。看表情这肉似乎如山珍海味一般。

项成也捏起一块放入嘴中。咀嚼之下,还真别说,这牛肉的味道当真好吃。咽下之后项成又抓起一片吃了下去。

“兄弟,这滋味何如?”马元义看着项成猴急的样子笑问道。

项成嘴里还塞着牛肉,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这滋味当真极品。当真极品!”

“掌柜,在打两碗米酒与我这兄弟。”马元义哈哈笑着又招呼了掌柜一句。

酒是米酒,虽然酒质略显浑浊,但是那稻米的香味却比现在的蒸馏酒更加醇厚。

项成以前是不喝酒的,但是这酒味闻起来确实馋人。咕咚一口项成就干掉了大半碗,拿袖口把嘴一擦大喊一句:“好酒!”

连吃带喝项成今天可算是过足了嘴瘾,马元义也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项成吃喝。

酒足饭饱,时间也没过太久。

马元义拍了拍衣裳,又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递给掌柜。

掌柜赶忙接过,又冲后堂叫喊:“再切半斤牛肉!”

“好嘞!”

项成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是身体里可有个秦朝小百科。

汉袭秦制,不管是货币还是度量衡。汉朝是黄金和五铢钱共同流通的一个朝代。

黄金大家都知道这是硬通货,汉朝一万钱约等于黄金一斤,而汉朝一斤约合现在二百五十克上下。

刚刚马元义拿出的那串五铢钱约有七八十枚,也就是说相当于二克左右的的黄金。项成记得没穿越的时候金价约摸在三百块钱上下。

这一顿饭,一斤牛肉,几碗米酒。就三百多块钱!

要不是项成数学还不错,这会都得算晕了,不过这饭也太贵了。

项成上次意外收获的黄金也不过七八斤重…这要是光拿来吃喝一年不到就能花完,更何况项成还没吃饱。

“掌柜给我也包上一斤牛肉。”

项成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块碎金递给掌柜,掌柜轻轻一掂,冲个后堂喊道:“再切三斤牛肉!”

项成肝疼……马德,原来不带找零的!也罢也罢,反正狗剩家人多。这几天光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也该给点报酬了。

“兄弟,你这是要打包给谁?”马元义好奇道。

项成收拾好掌柜递上来的荷叶牛肉,回道:“带给狗剩大哥一家尝尝鲜。”

听到项成这么说,马元义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毕竟,对于孙狗剩这个人他是看不上的。

两人收拾好了打包的牛肉,快步向城门走去,再过一会儿,这江陵城的城门可就要关了。

马仙师家就在村口,项成、马元义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先去了马仙师家。

马仙师家里现在自然是不如几天前热闹,现在只有唐周一人躺在床上,马仙师刚给他敷完药,唐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仙师,你说元义大哥能不能收拾那贼人?”唐周忍着胯下剧痛冲着马仙师问道。

马仙师收拾好药箱,叹了口气:“哎,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小贼,形似虎豹,面如恶狼。我本是不愿元义再去寻仇,奈何......哎,罢了罢了。”马仙师说完提着药箱就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整好就遇见了进院的两人。

看着自己的侄儿马元义和项成并肩走来,马仙师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你不是去收拾这小贼了么?现在咋这么亲热?莫不是我还没有睡醒?

马仙师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听见马元义乐呵呵地说到:“叔,来尝尝我给你带的吃食。”

“你...你...你...你们...这是?”马仙师还是不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画面,一边指着项成和马元义一边问道。

“叔,你有所不知,项成兄弟乃是霸王之后。对大贤良师很是尊崇。”马元义贴在马仙师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的马仙师眼睛都亮了起来。

秒啊!这人若能加入我太平教,大事可定啊!虽然不知道这自信是哪里来的,但是马仙师就是这么想的。

“仙师,可是元义兄回来了?”屋里的唐周听见声音,激动的问道。

毕竟马元义平安回来,那小贼势必已经伏诛。

唐周开心啊!乐啊!

“唐周兄弟,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些吃食。”马元义走进房内,看到唐周挣扎着要起身赶忙扶住:“唐周兄弟且躺好,安心养伤。来吃上一块。”

唐周嘴里嚼着马元义带回来的牛肉,说不出的开心。结果这开心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雄壮的身影也走进了小屋。

唐周瞪大了眼睛,嘴里的牛肉都忘记咀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叫做尴尬的气氛......

“你这小贼!为何来此!”片刻之后唐周惊叫一声,从床上跃起。胯下一抽,那酸爽!唐周的眼泪鼻涕都喷射出来。

“我就随元义大哥去了趟江陵城,你这咋还没走呢?走不动啊?”项成嘴角冷笑,冲着唐周嘲讽道。

马元义现在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霸王后人,一边是大贤良师弟子。结果这两人似乎相互看不顺眼,弄的马元义好生尴尬:“唐周兄弟你先躺下,容兄长给你慢慢道来。”

“我没事!不用你管!你为何和这小贼走在一起?”唐周冲着马元义怒吼道。

马元义平常对此人很是和善,毕竟唐周也是张角的弟子。虽然这人性格有些乖戾,但是平常对自己也比较尊敬,这今天是怎么了?

马元义表情僵在半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当真好生别扭。

结果不等马元义说话,项成就接了一句:“哟,没事啊?没事走两步。来跟着我走两步。”说着项成就迈开步子在屋里来回渡步。

“项成兄弟!”马元义赶忙喊道。

谁知这一句更是把唐周气到:“好好好!好一个项成兄弟!马元义你给我等着!”

说完唐周两眼一黑,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叔!快来!唐周兄弟吐血了!”马元义大惊,赶忙招呼马仙师进来看看。

把完脉,却是急血攻心。

马仙师也是叹了口气:“元义啊,你先带着项兄弟出去把,小唐这边自有我照顾。你们这...哎。”

马元义无奈只得随着项成先去孙狗剩家。

“兄长,嫂子。看我给你们带啥了。”走到院门口项成已经忘却了刚刚的不快。

唐周不过一小人耳,不足为虑。

不过路上项成还是提醒了马元义一句,马元义却不以为然,毕竟唐周可是大贤良师的弟子,谁会去干这种杀父弑兄之事。

项成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那是你不认识一个叫“吕布”的人。

“叔,骑大马!”听见项成的声音,最先跑出来的是孙狗剩的小儿子。拽着项成裤腿就要玩闹。项成笑着抱起这小子,与孙狗剩一家分食了牛肉。

当夜,马元义和项成两人就挤在小院内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依旧是准备下地务农的孙狗剩叫醒了两人。一番交谈下来,项成觉得牙刷这个东西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太难过,受不了。

一日已过想必唐周情绪也能安抚一些。

马元义拒绝了项成一起去看看的好意,独自一人回了马仙师家里。

“啊啊啊啊啊啊!!唐周!!我马元义与你不共戴天!!”

村口马仙师的家里,一声巨吼响彻村落。

第009章 灵堂大闹狗剩伤

“啊啊啊啊啊啊!!唐周!!我马元义与你不共戴天!!”

这声音传了很远。

正在和项籍交谈一些“绝世武功”的项成听见声音,猛地一惊,马元义这是咋了?随后突然反应过来,这踏马的怕是出大事了!

三步并做两步,项成赶忙冲向马仙师家里。

院中不见马元义,屋中却传出阵阵哭泣声。

项成赶忙冲进屋内。一地的血水,和屋内弥漫的腥臭气味,让项成几欲作呕。

屋内马元义抱着一人跌坐在地上,看背影确是不停的抽泣着。

“元...元义大哥,还请...还请节哀。”项成轻声说了句。

“这刀法有点奇怪啊。”项籍的声音带着一份思索的感情传了出来:“这人身中二十八刀,却没有反抗的痕迹。且每一刀都不在致命处,这贼人还真是狠毒。”

项成走近一看,正如项籍所说。马仙师四肢上被刀伤贯穿,现在伤口已经流不出半滴血液。

马仙师本来就比较瘦弱,加上那翻起的伤口确实凄惨到了极点。这人虽然和项成接触时间不长,还有些小矛盾。但是,马仙师至少算是个好人,平常还帮村民看病。虽然可能动机不是很纯,但是至少马仙师做的是好事。

马仙师和马元义其实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却把马元义当儿子一样养大成人。如今看着老人离去,马元义心中说不出的悲痛,只能化作无声地抽泣。

看着这粗旷大汉现在哭的像个孩子项籍鄙视道:“男儿生于天地,自当立于天地,岂可行这懦弱之事!”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情商这玩意对您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情商乃是何物?”

项成自然不能够这样和马元义去说。且不说会不会触怒这伤心人,就这么没同情心的话项成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汉朝是个以“孝”而治的朝代。

虽然在很多史学家,大专家的眼里。汉朝所谓的“孝”乃是封建主义思想,奴役人性的枷锁。是扭曲人性、是高压伦治、是孝廉腐败。

儒家礼教-孝道推行的实质包含着不平等自由主义、道德相对主义、伦理特殊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上位霸权主义及主观唯心主义。

但是项成不这么觉得。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就算这“孝”是当时统治阶级手中操控百姓的利刃,但是对于“孝”字的解读却是不可忽视。

何为孝?

上对的起苍天明月!下对的起生养父母!是为孝!

看着抱着马仙师抽泣的马元义,项成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

这辈子怕是见不到面了。

“元义大哥,先让老叔入土为安。这仇咱得报!”轻轻拍了拍马元义的肩膀,项成一字一顿的说道。

由于心中有所感触,项成说出来的话触动着马元义的神经!

对!这仇得报!那唐周,我马元义要你不得好死!

轻轻放下马仙师的躯体,马元义拿着院中的斧头就冲进了林间。项成自然也去帮忙。

不一会的功夫一口薄棺就制作完成。

村里人也听闻了马仙师遭歹人袭击身死,无不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丧事是村里人一起帮马仙师操办的。

马元义身披麻孝,来一个人祭拜,他便向火堆里投一把草梗。

村上的人并不多,不出一天全村的人都已经祭拜完,但是这祭拜却要礼三天。

项成自然是陪着的,马元义心中也甚是感动。毕竟都是性情中人,谁对你好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第三天刚刚入夜,马元义正跪在灵堂前小憩,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就把他惊醒。

睁眼一看,一队兵士就要冲进了灵堂。这些兵士人人佩刀,各个披甲。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马元义大惊,灵堂之内怎可见这些凶煞之物,赶忙起身就要拦住这些人。项成却比他更快,毕竟项成就靠着门框在打盹。

项成这身体,双臂一伸比大门还宽。再加上项成是猛地从地上跃起,把那几个兵士吓得差点抽刀。

“内屋是灵堂,几位兵爷带刀入内恐有不妥。”马元义这时候走了出来,冲众位兵士一抱拳赶忙解释道。

“你可是项成?”带头的兵士盯着马元义问道。

马元义心里一紧,这些个兵士找项成是要干啥?于是没敢答话。

项成却没有这些顾虑,听着人问,自己就答了:“我是项成,几位有何贵干?”

那兵士打量了项成两眼,似乎不愿与他多说:“铐起来,带走!”

后边的兵士就拿出铁链想要拷起项成。

项成虽然有的时候迷糊,但是他又不是个傻子,外加项籍提醒,这几个兵士岂是能随便铐住他的。

“项成兄弟,这几人目露凶光,你若被他们拿了怕是有苦头吃了。”项籍说道。

感情我吃苦头您不用吃是吧?说的咋就这么轻松自在呢!

项成轻身一转便避开了拿着铁链要铐自己的兵士:“我又没犯事,你们为何拿我?”

“为何拿你?你自己去问问我们县尉大人便知!给我拿下!”说着这兵士抽出佩刀冲着项成遥遥一指。

剩下的兵士有五人,五个正常人。

马元义就站在旁边冷笑,就这五只土鸡瓦狗还想拿下我项成兄弟?

项成也没有让马元义失望,愣是左右躲闪,前后推搡。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这几人却硬是没有摸到项成的衣角。

随着这边兵士的叫骂声和项成的嬉笑声不断传出,村里已经休息的田家汉也爬了起来一探究竟。当看到项成、马元义被几个兵士欺负时,不是谁喊了一声。

“夭寿啦!官兵杀人啦!大家并肩子上啊!”

周围更多的民居里响起“乒哐”之声,偶尔有几家富裕的还点起了油灯。

那个时候一村人当真是和一家人一样,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村民们提着锄头,犁耙就把马仙师的小院为了个水泄不通。

这兵士就拿不下项成本身就急,再加上周围虎视眈眈的村民的围观,那为首的兵士不乐意了:“刁民,我等奉令捉贼,你们围了这院子是为何?!”

周围没人答话,村民依旧手举锄头、犁耙望着院内还在纠缠的几人。

“尔等刁民!且回我话!有没有能答话的!”兵士队长有点生气。

“大人大人,不知为何要抓我兄弟。”说话的是孙狗剩。

孙狗剩也是被这边的打闹声惊醒。冲过来一看,这四五个兵老爷要抓项成,这才赶忙挤过人群出来答话。

“那人是你兄弟?”兵士队长眯着打量了一番孙狗剩开口问道。

“正是正是,不知……大人饶命啊!”孙狗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铁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孙狗剩普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也难怪项籍和马元义看他不上,毕竟霸王可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马元义也算个草莽好汉。

“项成!你若不想你兄长身首异处就给我乖乖就范!”兵士队长冲着还在院里和几个兵士玩警察抓小偷的项成大喊道。

项成扭头一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练反应练的太投入,孙狗剩被抓了都没看到。

“你要抓我便抓我,拿我兄长要挟算何本事?”项成一把甩开那五个要铐自己的兵士大步朝着孙狗剩走来。

看着项成一脸怒容,这兵士队长心里也是直打鼓。这人要是不讲道理,一拳打死自己可咋办啊!

好在项成走到离他还有一丈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放开我兄长,我跟你走便是。”

兵士队长冲项成身后的五人打了个眼色,五人拿起铁链就把项成铐了个严实。

“兄弟,大哥对不住……啊!!”孙狗剩刚开口说了半句话,话还没说完那兵士队长一刀就砍在狗剩的小腿上。

伤口不深约有半寸。

“让你多话!”兵士队长也是看到项成已被铐好,这才又恢复了那嚣张跋扈的性格。

周围的人群却已经炸开了锅。马元义赶忙冲上来,却被三个兵士提刀阻拦。另外两个兵士也立在门口手中握刀,生怕着村民发生暴动。

“你这厮,我已自缚为何还要害我大哥?”项成怒目而视,面庞扭曲,好不恐怖。

那兵士却是知道着铁链牢固毫无忌惮,嬉笑着对项成说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走吧。”

项成无奈只好跟着这兵士准备离去。

好巧不巧腿上被砍了一刀的孙狗剩,正好就在门口打着滚。

“孬种!”那兵士队长抬起一脚就踢到孙狗剩腰间将人踢飞了出去。

马仙师不务农,小院中除了一些简单工具以外,还放着一口磨面的石磨。这兵士踢的这一脚不轻,孙狗剩“砰”的一声后脑就撞在了石磨上。

石磨上染上一缕鲜红,而孙狗剩脑袋一歪不知死活。

“呸,晦气。”士兵队长冲着地上吐了一口暗骂一声,正准备出院。

结果看见这围在院外的众人仿佛见鬼一样的表情。尖叫着大喊着就四散跑开。

“真是一帮刁民。”兵士队长又骂了一句。

突然一阵金铁交鸣的“噼啪”声在自己背后响起。兵士队长一转头,这画面终身难忘。

随着自己背后汗毛的竖立,兵士队长知道,自己怕是惹上狠人了。

项成低着头也不说话,一步一步的朝着这兵士队长走去。

身上的铁链已尽数震碎……

第010章 得友如此真幸甚

项成低着头俯视着这兵士队长,显然是怒极。

那队长看去,只见两颗铜铃大小的眼珠泛着凶光,狠狠的盯着自己。

那队长两腿一软,就奋力的想要跑出这院子。

项成再顾不上其他,单手一抓,那兵士队长就如小鸡一般被项成抓着头提了起来。

剩下的那几个兵士都看呆了。

马元义找了个空档,从三人的包围中穿了出去。扶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孙狗剩,就赶忙进了侧房。

毕竟主房现在还是马仙师的灵堂。

屋内还有马仙师留下的伤粉、膏药。马元义自然也是会一点医术的,匆匆帮孙狗剩敷上药了又赶忙冲进院内。

项成一丈一的身高,约等于现在两米四到两米五,手掌张开就有一寸半长。

现在五个手指死死的扣在那兵士队长的头顶,那兵士队长就一寸一寸一寸慢慢的双脚离开地面,直到和项成平视。

项成怒瞪着双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仅仅是手指不停地发力。那兵士队长地面庞随着项成不断加重的力道,五官都扭曲起来。

“啊啊啊!你这刁民给我放手!”兵士队长手里还攥着他的环扣铁刀,猛地挥舞起来向着项成砍去。

项成没有半分惊慌,轻轻一抬另一只手就随意的接下了这一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这厮为何如此相逼,还重伤我兄长。”项成轻轻一夺,兵士队长那刀就脱了手。项成再往地上轻轻一抛,整个刀就没入了泥土里。

“刁民!将我放下!”那兵士队长看项成仿佛并不敢伤害自己,又喊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队长不知道是分不清形势还是当真硬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项成穿越前是一个大学生,奉公守法的那种,从来也没有和别人起过冲突。穿越到这里,满打满算不过一周时间。这个时候,这狠手着实有点下不去。而且这兵士队长再怎么说也是官家的人。

“你这厮当真死到临头还刚口出狂言,莫不是欺我老实?”项成加大手指的力度,抓着那兵士队长大声惨叫:“说!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我回去!”

兵士队长也是硬气牙关紧咬,除了因为疼痛发出的些许声响以外。硬是一个字也不说。

这可能真得说是这兵士队长硬气了。

“好好好,不说话是吧!”项成几乎被愤怒的情绪淹没,挥起一拳就狠狠的打在兵士队长肋间。

“嘭”的一声闷响。

声音就好像装满沙子的沙袋被打漏一般,这声响清楚的传进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兵士队长“噗”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但却只有零散的几点溅在项成身上。

“我让你不说话。”又是一拳,又是一口鲜血。

项成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在这兵士队长身上,又有多少血溅在自己身上。

总之,现在这兵士队长双眼涣散气丝游离,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看着爪中之人就像一跟去了铁签的肉串一般随风摆动着。项成才反应过来:“我…我…我特么的杀人了?”

赶忙把这兵士队长的躯体丢在地上,项成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手,一脸都不敢置信。

又望了望那骨头已被尽数被打碎的躯体,项成实在难以控制呕吐的欲望,大嘴一张,“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可是第一次杀人?”项籍的声音略带嘲讽的看着项成的笑话。

项成现在呕的一脸眼泪,胃里还在不断的翻滚和搅动着。

“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杀过人!”项成在心里咆哮道。

“没事,都有第一次,杀着杀着就习惯了。”项籍安慰道。

习惯你妹啊!还杀着杀着!

项籍没有在回话,项成也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吐完,结果又看见那兵士尸体,一阵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项成知道,来到这个动荡的年代,自己迟早会经历这些事,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人性的认知,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是啊,我现在可是在东汉末年,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如果我不杀他,那么死的就会是我。

强行忍住要干呕的欲望,项成双目瞪圆死死地盯着院内剩下的五人。

这五人手握铁刀盯着项成,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项成缓缓开口。

那五人左右对视一番也不答话,突然三人扭头就跑,剩下两人叫喊着提刀就冲了上来。

结果这两人冲了一半才发现自己的伙伴已经掉头跑路,当时就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双手握刀,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尴尬。

项成没有管这两人,而是迈开大步向着逃跑的三人追去。

这两人一看,项成不理自己反倒是向着那三人追去。赶忙把刀一收,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跑掉了。

呵!感情这院里,你们就只看到了项成吗?我马元义是摆设呼?

马元义也是个狠人,大步就追了上去。

项成那边解决的很顺利,三个兵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皆被项成擒回院内。

项成等了片刻不见马元义到来,先找了绳索捆好三人,再缴了三人佩刀将人绑在院中的石磨上,项成赶忙进了屋内。

床上躺着的孙狗剩,哼哼唧唧的睁开双眼。一看是项成坐在自己的床边,才轻轻放下心来。

“兄弟,那几个官爷没带走你?”孙狗剩忍着头痛轻声问道,说着还要坐起身来。

项成赶忙扶住孙狗剩要他好生休息,这头伤和腿伤也不知道重不重:“兄长放心,那几人一被我尽数擒下。想抓我?他们恐怕道行还不够。”

听了前半句孙狗剩就被吓了一跳,这项成咋把官兵给抓了?

孙狗剩猛地从床上坐起:“兄弟啊兄弟,你当真糊涂啊!怎么能把官兵擒下!你是要造反不成?”

孙狗剩这是第一次冲项成呼喝,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真的把项成当成亲兄弟去看待。

项成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热,说不出的感动。

“你带我去院中看看!”孙狗剩扒着项成就坐起身来,要往院子里去。

项成是拦也拦不住,只得轻扶起孙狗剩一步一步慢慢地向院子走去,毕竟孙狗剩的腿也伤了不是。

看到院子中的场面,孙狗剩脑中如晴天霹雳一般。刚刚还对自己又砍又踹的官兵老爷就像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还有三人被捆在石磨上望着自己。

看到这画面孙狗剩晃了两晃,项成赶忙一把扶住。

“兄弟你糊涂啊!”孙狗剩指着项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项成也不敢答话,立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哎!”孙狗剩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仿佛找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一瘸一拐的就向那东西走了过去。

正是被项成插入地面的那把环口刀。

孙狗剩站在一旁拔了两下,那刀却纹丝不动,项成赶忙过去帮孙狗剩把刀拔出。

孙狗剩手里拿刀项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在项城的搀扶下孙狗剩慢慢悠悠的向着石磨那边挪了过去。

“几位官爷受累了。”孙狗剩拿着铁刀冲三人抱了抱拳。

看这架势孙狗剩是打算放人走,项成只能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就随孙狗剩吧。项成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结果却只等来了几声惨叫。

项成大惊扭头一看,孙狗剩就像失心疯了一样,一边哭喊一边把那铁刀不停的插入几人身躯。

片刻之后几人再也没了动静。孙狗剩一阵晕眩就要栽倒在地,幸亏项成反应快一把扶住了他。

“兄弟,你糊涂啊!斩草要除根,省得他日麻烦!”孙狗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又冲项成说道。

项籍被吓了一跳,这是那个老实巴交无比憨懦的孙狗剩吗?

项成心中却满是感动,人生得友如此真乃一大幸事。

“这事咱们谁也不能说出去,全烂在肚子里知道吗?”项成扶着孙狗剩进屋,孙狗剩死死的抓着项成衣袖。想必孙狗剩也是第一次杀人,就这几步路这句话孙狗剩已经重复了八九遍。

孙狗剩坐在床上以后房中就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马元义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项成兄弟,不好了!”马元义进了院子看到那三具尸体便知道项成已经回来,连忙走进侧房。

项成和孙狗剩被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来人是马元义两人才松了口气。

“元义大哥,坐下说。”

马元义一手抓着自己的肩头,坐下喘了口气喝了口水,又拿出药粉洒在自己肩头的伤口处。这才缓缓说到:“刚刚那两人被我逼的太急,一个已被我当场击杀,另一个却逃了。”马元义又灌了口水:“怕是不到明日就有官兵会来,你们准备准备咱们先去我那儿。”

说完也不给两人机会回应,马元义又冲出了房子走进灵堂,抱着马仙师的棺木就准备走。

这时孙狗剩才反应过来,一瘸一拐的跑回家接了老婆孩子以后赶忙走向村口。

马元义抱着棺木,项成背着孙狗剩。一行九人就这样踩着月色急匆匆的向北边奔去。

第011章 官府悬赏项成画

“报!”一声急促而又惊恐的声音传进江陵县尉的府邸。

在春秋时期江陵是楚国的郢郡,汉朝时期置江陵县,为南郡治所。县尉就是这江陵县令德佐官,掌治安捕盗之事。

现在已是二更天,天色黑的深沉,而这县尉府邸的大堂却是灯火通明。

听到这声急报,正在堂内来回渡步的江陵县尉刚忙喊道:“传!”

报信的兵士一身血渍,就上刚从战场上拼杀出来一般,县尉一脸疑惑:“我让你们去抓一山野村夫,怎会搞得如此狼狈。”

那兵士赶忙回道:“大人,那人生的魁梧约莫一丈来长,并非寻常田户。我们六人去,队长被当场击杀,剩下的四个兄弟恐也凶多吉少。”说完似乎说道伤心之处,这兵士竟然抽泣起来。

不过也是,正常人要是被项成在后边追着跑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那县尉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大怒:“你们六人竟降不住一人?!生来何用?!”

那兵士跪在门旁不敢答话,只是抽泣。

县尉负手在大堂中来回渡步,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忽然,县尉一咬牙冲门口喊道:“去,把画师找来。”

那兵士赶忙起身退了出去,不一会这兵士领着一个睡眼朦胧的男子又回来了。

“你且说,画师且画。我就不信这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县尉冲二人说道。

那兵士便带着画师作画不提。

县尉这时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轻掩大堂之门,晃悠着就去了他府上一个小偏厅里。

“唐周兄弟,你可害苦老哥了。”这县尉一进偏厅就冲着里边埋怨道。

“兄长,莫不是没有抓到那人?”里屋里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唐周是谁!

“哎,你说的那人打杀了我这边五名兵士,倒是好生威风。”县尉先叹了口气,随后恶狠狠的说道。

听到这里唐周却是乐了。

东汉时期杀人偿命,更何况项成一下就杀了五人,这五人还是官家的人。

“兄长,这项成确实可恶,不但打杀了我另一位兄长叔父,废了我男儿根本。现在居然连兄长都不容于眼内,当真狂妄至极。”虽然唐周心里乐呵,但是现在的语气却尽是悲痛。

再一琢磨,好家伙。这唐周把自己杀了马仙师的事安到了项成身上。

当真是无耻至极!

这县尉不分青红皂白先是找了人想抓项成回来,现在人没抓到反倒折了五名兵士,也不知这县尉之后要如何解释。

所以,现在这俩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县尉和唐周又聊了一会便起身回了正堂,不多时那画师和兵士也都回来了。

画师呈上一幅画卷,画上之人面似虎狼,狂发反卷,目如铜铃是口若血盆。反正项成若是在这里一定不会承认这人是自己,因为太特么的抽象了。

“画师辛苦。”说这县尉递上来两杯酒水与那画师和兵士。看着他们尽数饮下之后,县尉把那画裱入榜文,正是一道通缉令。

再之后画师和兵士眼皮一沉就晕躺在大堂之上,县尉捋了捋胡须眯眼望着二人。

花开两支,各表一朵。

项成一行九人连夜逃离村落,一路上倒是平静。除了一些不长眼的野狗豺狼以外,再没有遇到别的事情。

虽然项成现在不缺吃穿,但狗狼的尸身依旧被项成收起。

毕竟,若有心人想要追查,这一路上四五只狗狼尸身就像的指路的夜灯一样璀璨。

马元义住的地方离孙狗剩的村子也不是太远。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人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村落。

孙狗剩家里人都是轻装夜行,连衣裳都没带几件,更别说钱粮了。

“兄弟你先在此稍事歇息,我出去探探风声。”马元义把项成和孙狗剩安顿在一小屋内,自己就匆匆出了门。

孙狗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他家婆娘只是在一旁不停的哭。

也是,你想想,你在家睡的好好的,突然有人给你说,夭寿啦,今晚要跑路啦!你也得哭不是。

孙狗剩可能是被哭的烦了,也可能是感叹一下命运的戏剧性。他轻叹一口气冲着项成说道:“哎,兄弟你也知道,老哥是并州阳曲人,老家还有几亩田地。虽说并州比不上这荆州富饶,但是咱们回去也能活个太平,兄弟你看?”

“你看看,此人胸无大志,何以相交!你打发了他去!”项籍虽然觉得孙狗剩人还不错,但是这人就这志向!种一辈子庄稼!让我们霸王分外郁闷。

孙狗剩确实一片好意,在这动荡年代能吃上饭确实已经算是很奢侈的愿望了。

但是项成却另有打算。

“兄长,你此生莫不是就想之一庄稼汉不成?”项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就算你能种一辈子庄稼,侄儿们呢?”

孙狗剩犹豫起来了。

人性便是这样,再苦再累,自己都不觉得,但却一定要让自己儿孙幸福。

孙狗剩也不例外。

沉思良久之后一拍大腿,把旁边自己婆娘吓了一跳哭声都止住了:“兄弟你说咱们咋办?兄长虽然大字不识一二但还算有点力气,我也豁出去了你指条道咱们走。”

看来今天杀了三个人也激发了孙狗剩的凶性,与其被官府缉拿斩于闹市,不如跟着兄弟干一番大事。平常老实巴交的孙狗剩这一刻眼睛里居然迸射出像狼一样的凶光。

“兄长先不急,等元义兄探探官府那边的虚实再说。”项成轻声安抚道。

随着第一声鸡鸣泛起,天边慢慢绽现出鱼肚一般的白色。

村中此起彼伏的行路声和村民打招呼的声音告诉屋内的众人,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霸王原本就是个急性子,见马元义还不回来不停的催促项成出去找找。项成却不急,毕竟他知道马元义的路子还是很广的。看着项成不动气的项籍彻底不理他了,脑子里回荡的情绪只有不满。

不多时,这院门“吱呀”一声想动,项成猜马元义许是回来了。

结果推开房门的却是一小厮。

不过这小厮却是长的眉清目秀,孙狗剩没觉得什么,霸王项籍也没觉得什么。只有项成看出了一点点端倪,但却没点破。

这小厮进了房中轻掩房门,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渠帅叫我回来,先跟大家报个平安。江陵那边形势有点微妙,他还要托人再打听一番。”

说完这小厮抬起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一路扫过,小厮脸上略带不满。这屋里一个田农一个夫人,还有七个孩童!?

直到看到身材魁梧的项成,那小厮眼睛一亮,随即却满脸通红。

项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冲着这小厮一抱拳:“多谢小哥稍信,不知元义兄几时能回来?”

结果这小厮却低着头没有反应。项成无奈又唤了两声,这小厮才回过神来。

“渠帅最迟晌午便回,几位少安毋躁,我再去探听一下。”说完这话,那小厮头也不回的冲出屋去,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人到是奇怪,以孤之见定非善类,项成兄弟不如你去将他抓回,拷打一番。”项籍的声音带着疑惑和狠戾的情绪传递给项成。

项成现在好想望天…羽哥难怪你的妻妾不如人刘邦多啊。

“羽哥,你还想不想找你的阿虞了?”项成带着笑意问了问项籍。

其实之前几天,在项籍和那个酷似虞姬的姑娘见面以后项成也曾带着他多次寻找。奈何世界之大,大到用两只脚根本走不完。多次寻找未果之后项籍也没有再提这事,却不知为何今天项成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这是威胁孤?”项籍的声音略带冷冽。

无语…真的…项成不想说话…项成想丢一只狗给项籍,再翻个白眼。

“羽哥!你没看道刚才那小厮是女扮男装吗!?”项成无奈啊!项成想咆哮啊!

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项成继续在脑海中说道:“据我多年看电视剧经验,那小厮就是咱们在溪水边遇见的青衫女子。”

“电视剧是为何物?”霸王依旧捉不到重点。

现在的重点是电视剧吗?是吗?吗?

项成终于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脑子里大吼了一句:“苍天啊!你就玩死我吧!”

经过项成不懈的解释,项籍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却不信项成所说。吵着喊着就要让项成带他出门。项成现在哪里肯出门,这不是还要等马元义的消息嘛。

两人就这样不停的在脑中吵闹着,不多会时间就到了晌午。

屋内众人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好在又一声门响宣布众人这一顿不用挨饿。

马元义一进屋,抓起碗先喝了一口水。这才缓缓说道:“项成兄弟,大事不妙。江陵城四门全贴着悬赏,画中之人正是你。”

项成却不想官府的动作这么快:“元义大哥,我犯了何罪?”

马元义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先杀自村村民马老汉,再拒捕袭杀五名兵士。唐周这小人当真狠毒!”

项成却似乎早已料到:“元义大哥,可有出路?”

马元义略加思索:“冀州,巨鹿。”

第012章 行路冀州会良师

冀州,巨鹿。

不消说,这自然是个非常有名的地方,因为现在项成脑子里传来一阵阵得意的情绪。

这情绪自然是霸王项籍传出的。

毕竟在巨鹿之战霸王可是创下了两个脍炙人口的成语。那就是“破釜沉舟”和“作壁上观”。

“这词却是极好!哈哈哈哈!”项籍突然在两人脑中说道。

词自然就是上文中的两个成语了。

项成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只听项籍又说:“‘破釜沉舟’不错不错,想当年孤率楚军到达巨鹿县,遣英布和蒲将军率二万义军渡过河,援救巨鹿。接着,孤亲率领全军渡过黄河,命令全军毁了渡船,烧掉房屋帐篷,只带三日粮,以示不胜则死的决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巨鹿,击败章邯部保护甬道的秦军,断绝王离部的粮道,包围了王离军队。其他的秦军将士有被杀的,也有逃走的,围困巨鹿的秦军就这样被孤瓦解了。哈哈哈哈哈!”

得得得,现在是您老人家的专业讲座,您继续您继续。项城无奈啊,这段历史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从本尊口里听说......确实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王婆是何人?”

项成刚想给霸王解释,结果霸王又说道:“这‘作壁上观’是指什么?”

项成便解释道:“您围了王离,楚军的雄威压倒了诸侯军,援救钜鹿的诸侯国的军队有营垒十多座,却都不敢发兵出击。待到楚军攻打秦军的时候,诸侯军的将领都在营垒上观战。见楚军士兵无不以一当十,喊杀声惊天动地,诸侯军人人都惊恐不已。这样打败了秦军后,羽哥您便召见诸侯军将领。这些将领们进入辕门时,没有一个不是跪着前行的,谁也不敢仰视。您自此成为诸侯军的上将军,各路诸侯都归他统帅了。是不是?”

项籍却是立刻反驳:“这却是荒谬至极,联军行动前孤便是上将军,还有是孤让他们在上边观望我楚君威严而已。何来‘作壁上观’?”

项成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霸王了。感情,您上阵杀敌,后边还要带着啦啦队,你杀一个,队友给你喊一次666?

“啦啦队是何物?”项籍问道:“666又是何物?”

项成现在打死都不想理我们呆萌的霸王了。

“项成兄弟意下如何?”马元义看项成沉思良久也没个答案这才催促道。

项成赶忙回神:“那自然是极好,不知大贤良师现在可在冀州巨鹿?”

“哈哈哈,那自然是在的,待我修书一封交于兄弟,你自北上冀州回合良师。”马元义说吧就动起笔来。

东汉时期虽然纸张已经成型,但是造价极其高昂。非达官贵人,商贾富豪使用不得。马元义一届布衣自然是买不来纸张的。

要交与项成的书信也是马元义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的麻布所书。信已书完,马元义把信叠好放入一空心竹筒,又用蜜蜡封口,这才交与项成。

项成急不可耐的准备带着孙狗剩一家七口北上而去,却被马元义拦了下来。

“兄弟,待入夜再行。”原因自然就是现在官府正在通缉项成,投入的兵力自是极大:“兄长这里还有两马一车,也一并借于你。”

一日无事,兵士虽然也来这村上巡过几次。奈何马元义在这村上的名望极高,村民百姓自然也都帮着马元义隐瞒。

就这样项成一众就挨到了太阳落山。

“叔父,不如我这次随着他们一并回去吧。”说话的正是清晨那传话小厮。

马元义安顿好了项成一行人,自然是在村子里应付着官兵。旁边立的小厮却没大没小,不停地撕扯着马元义的袖口。

“宁儿,休要胡闹。项成兄弟此次北上甚是凶险,良师将你托付于我,我定是要护你周全,怎能让你轻易犯险。”马元义无情的拒绝了这小厮的要求。

但是,这小厮却不气馁,依旧拉着马元义的袖口不断哀求:“叔父,你看你说的那项成兄弟,生的如霸王再世一般。宁儿跟着他北上,自然不会遇到危险。叔父,你就答应宁儿嘛。”

这话要是从一女子嘴中说出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这唤做“宁儿”的小厮却是一身男装,让人看完忍不住要误会这马渠帅可是有那龙阳之好。

“宁儿,从你跟我南下以来,每日扮作男子,叔父皆不说你。但你此次要跟着项成兄弟北上,自是没门。就算项成兄弟能护你周全,但你这爱惹祸的性子定会徒生事端。叔父不会允你。”马元义说话也是强硬。

“叔父!我爹爹可是大贤良师。这天下万人崇敬,又怎会害我。”这小厮将头上的布帽一扯,一头长发垂肩而下直到腰间,却是女儿身。

这女子也就项成看出了端倪,正是穿越到东汉第一天在溪水中遇到的那酷似虞姬的青衫女子。

这女子也是大贤良师独女。姓张,单名一个宁字。

张宁今年不过一十有三,但却有北方人的高挑。身高约莫有七尺有余,按现在身高来算至少也在一米六五左右。眼神自是清澈中带着童贞,精巧的五官分布在一张粉嫩精致的瓜子脸上。越看越喜人,越看越心疼。待其长成之后定是倾国之姿。

却奈何,这张宁生性就犹如男子,不管是耕地中天还是刀枪棍棒。

张宁苦求无果,马元义自是不允。无奈之下张宁也放弃了纠缠马元义,待马元义一转身,这张宁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抿嘴偷笑,好不快活。

“哼,腿在我自己身上长着,叔父你不允,难道还能将我监禁不成。”张宁心里乐呵一阵轻巧的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中项成等人已经收拾好行囊。除了金银细软以外,马元义还给众人各自赶制了两件衣裳以备路上换洗之用。不得不称赞一下马元义这人,看似粗狂,缺心细如针。

难怪张角能放心这人在荆扬两大州内募集人才,共图大事。

东汉时期可不像现在,你要从南方去北方无非拿出手机定一张机票,或者一张火车动车票。那个时期,人民迁徙就靠两只脚,家底殷实一点的也就不过靠四只脚。

马元义准备的这马车不大不小,既不寒酸也不奢华,可谓是中规中矩。

车内能容十余人,当然指的是想孙狗剩一般的正常人。这车厢可容不下十几个项成,怕是七八个项CD也把车厢塞爆。

车夫的位置倒是宽广,项成这样的,能容下两人。商定好,项成孙狗剩轮流赶车以后。妇人孩童就去了车内,项成和孙狗剩冲着月光下的马元义抱了抱拳,挥起缰绳喊了声:“驾!”

两匹驽马便缓缓迈开四蹄,带着后边那车顺着小路向东行去。

马元义独自一人站在村口的老树下道了句:“兄弟保重,他日在洛阳相逢。”头一转迈着坚定的步伐回了村里。

马元义回到自家园中,心情有几分失落。无非就是那聚、合、离、散的种种情绪罢了。

待那失落的情绪一过,突然暗道一声不好。

这个时辰,张宁不应该来给自己汇报功课吗?如今却不见人!

马元义赶忙冲进张宁屋外。轻轻扣了扣门,屋内却没有动静。马元义一急,向着门上使劲一推,结果门却应推而开。

再看床上,被褥加身,张宁似乎已经熟睡。

马元义松了口气,打算过去给张宁拉拉被子。结果却不想,这被褥中哪里还有人,皆是一堆衣物。

马元义气的不轻,但是现在项成已经走远,再追却是追不上了。只求张宁不要给项成兄弟带来麻烦吧。

马元义重重叹了口气,村内又亮起了火把,正是官府又来巡村。

今夜注定无眠。

“兄长,你说冀州有并州好玩吗?”项成小孩心性,第一次驾马车玩的不亦乐乎,没有半分困意。

孙狗剩却是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官府追来,也是没有困意:“冀州自是比并州富饶一些,要说好玩与否。在我眼里都是一般模样,只要饿不死哪里都行。嘿嘿。”

孙狗剩活的实在。

“咱们先去见拿大贤良师,若是此人不能成大事,咱们便回并州。”项成又开口说道。

张角要成大事,怕是机会渺茫,项成也是知道的。这不是先给自己把后路想好,省的到时候被孙狗剩给鄙视了。

孙狗剩驾着车,也没管其他:“兄弟,你安排,兄长自然跟随。驾!”

从江陵到冀州路途遥远,光是荆州境内都要路过好几个地方。

先从江陵到江夏,再由江夏渡长江直达长坂再到华容,过了博望这才把荆州走完,进入豫州。豫州横穿再到兖州,过了兖州官渡,这才算正式进入冀州。就算日夜兼程,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项成一路想着三国时期的经典战役,一路驾着马车。这大好河山,我项成却是要好好的游历一番!

正想到精彩处,车内一阵惊呼。项成和孙狗剩赶忙停了马车,进车一看,除了狗剩一家以外,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厮。

正是早上传话的那人。

第013章 行路江夏遇地痞

项成一看是这人,项成乐了。

“项成兄弟,你乐个啥?这人混上咱们马车,定是心生歹意,速速将其擒下,打杀了去。”项籍不耐烦道。

感情我白天给你说的话,你压根就没听是吧?

“兄弟,如何称呼?还有你怎么跑到我们车上了?”项成尽量让自己露出和善的表情。

可惜,旁边的孙狗剩手里提着一根停车用的木棒,表情凶狠中又带着些许胆怯。

所以,这个时候张宁被吓到了。

“啊”的一声尖叫,反倒是吓了车内众人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宁也是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张宁。我准备回冀州,想早点到,无奈之下只能上你们的马车了。”张宁说着低下头来,看着众人没有反应又悄悄的抬起头瞄了项成一眼。

结果项成还没开腔,旁边孙狗剩的小儿子却说话了:“叔叔你为什么吧这个姐姐叫兄弟?”

尴尬啊...一车的尴尬...

孙狗剩家的婆娘一把拉过小儿子捂上了嘴,项成也只能回应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

“张姑娘,你就先在车里呆着吧,明日到了地方再行歇息。”项成微笑过后拉着孙狗剩又去了车外。

吹着夏天夜间的微风,马车在小路上一路颠簸地行进着。天色亮起来的时候终于隐约能看到一个小村。

项成已经困得双眼直打架,车暂时是孙狗剩一个人驾的。车上备的干粮也不过只能吃上半个来月,虽然不着急现在就采买但是进村换点热腾的吃食也是不错的。

“驾!”随着孙狗剩一挥缰绳,着马车直直的奔着村落而去。

到了村里,村民看着这外来的马车也都保持着谨慎。孙狗剩表明来意以后,村民才放下心来。

但是这个时辰却不是吃饭时间,只能等到晌午十分早上下地干活的村民归来,各家各户才会开始烧锅做饭。

刚刚好这段时间够项成睡上一小会,虽然玩马车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很有意思,但是也不能整天通宵通宵的玩对吧。

找了一家村户,孙狗剩给了人几枚五铢钱。村民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几人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了。

好在这里已经远离江陵,就算通缉令到这里估计也得一到两天。东汉末年的朝廷的办事效率,只能说真的是极低。毕竟,现在没有手机电脑啥的。

项成进了房子是倒头就睡,毕竟夜里赶路驾车确实很累。在这样开下去,项成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疲劳驾驶了。

一觉睡的香甜,在孙狗剩的吆喝声中项成睁开还没有睡醒的双眼。

“我已与你父母钱币,你怎地还来索取?”孙狗剩口中带着怒气。

项成一听,这怕是与人争吵起来了吧?

“你与我父母是你与我父母的,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你不交钱就想住,想的倒是快活。”一个尖锐刻薄的男音在孙狗剩说完话以后跟着响起。

孙狗剩怒极,毕竟出门之时马元义怕项成不愿收钱,便把路上用度的盘缠都给了孙狗剩。

现在这人却要整整一吊钱,不是勒索又是什么。

项成正想起身去门外看看,结果又一个声音传来。

“你这人,我们已经给过钱了,你又来要当真是不要脸皮了?”

说话的声音正是张宁。

项成听到这声音,心里一乐。没想到这妹子性格这么强势,一言不合就开骂了。

“臭小子你敢骂我!”

“啊!”

喊叫的声音正是那尖酸刻薄的男音,但是那声惨叫却是孙狗剩发出的。

这声音一响,项成一下没了睡意,“蹭”地一声就从床上跃起,大步走出门外。

孙狗剩已经被打倒在地,双手捂着头,任凭那男子踢打。张宁却是在旁边拉扯着那男子,结果那男子使劲一推,张宁也被推倒在地。

“你这人,为何伤我兄长!”项成本来就是被吵醒,声音低沉沙哑,再加上生气的情感,这一生喊出犹如豹鸣虎啸。

那男子没有看到项成出来,但是听到这声音却是吓了一跳。再转头一看,好家伙!也不知道这人是吃啥长大的!居然这般魁梧!

“我问你话呢!”看着那打人的男子不答话,项成又问了一声。

那男子看到项成这般模样哪里敢答话,只得停了手脚哆嗦着站到一旁。

项成却怒了。

因为不回答别人问话,放在现代算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项成只考虑到这些,却没有考虑到他现在身在汉末,有些人看着他这形体确实是不敢答话。

“唰唰”两步项成就奔到那人面前,双臂微微用力,拽着衣领就把那人举了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人吓了一跳,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膀胱。

“说!为何伤我兄长!”项成怒目圆瞪,又问了一遍。

“为了些许钱财,小人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那人赶忙说道。

孙狗剩被张宁扶起,人却是没有什么大碍,无非就是衣服上多了点土而已:“算了兄弟,这人无非就是村上的泼皮。打发了去便是,咱们还要赶路呢。”

看到孙狗剩无碍,项成怒气稍减。双手一抛,就把那人扔出一丈远,在地上还翻了两个跟头。

不再搭理那人,项成三人回了院子。

现在已经快到晌午,借了这家灶台孙狗剩婆娘开始下厨。做出来的饭菜依旧清汤寡水。

项成喝了两碗,一转身冲着在小桌上吃饭的妇人说道:“嫂子,下一顿你多下点米。兄弟还有些许金银,这一路上的饭食自是无碍。”

孙狗剩的婆娘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吃饭完了这顿,几人继续启程。马车内也是有说有笑,马车外自然还是两个老爷们。

村口的大树下,一人咬牙切齿,正是午间问孙狗剩要钱的男子。看清了项成几人离去的方向,扭头就回了村里。他家屋后有一牛棚,结果谁能想,这牛棚里却拴着一批黄马。

马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是能在自家养马却已经很不寻常的事情了。这人一解缰绳,翻身上马。朝着项成几人离去的方向就追了过去,不过刚刚远离村口却走了另外一条路。

如果这个世界有飞机的话,从天上看下去,这两条路最后都会在江夏回合。

日夜行进,又过了两夜三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项成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江夏城。几晚上的夜行外加白天的赶路,项成现在是又困又脏。

好想洗澡啊!

江夏其实是荆州的一个郡,而“江夏城”只是荆州江夏郡的郡城。江夏郡里还包含着十四县:西陵、邾县、鄂县、蕲春、下雉、沙羡,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西阳、轪国、鄳县、平春。

作为郡城,江夏甚是繁华,但是项成却不敢入内。原因无他就是怕江陵城的通缉告示已至江夏。

毕竟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

马车停在城边四里外的树林边上。

进城采买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了孙狗剩,结果张宁却是吵着要去,无奈之下孙狗剩带着张宁两人便搭伴去了江夏城。

果然不出所料,江夏城的城门上贴着几张告示。

孙狗剩不识字,但是张宁却看得懂,无非是写了项成的罪名云云。

但是最好笑的却是关于项成的描述,上边这样写着“此人,面如碳墨,形似虎熊,目如饿狼,口若血盆。”

看到这里张宁却是笑出了声。孙狗剩不解,结果一问之下却是连连摇头。轻声对张宁说道:“我那兄弟虽然生的魁梧,但却是面容俊朗,这官府如何这般诽谤?”

张宁也是认同的,不过却也没有在细说,冲着孙狗剩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因为轮到他俩盘查了。

守门的官兵看了看两人,在比了比画像,便放行了。毕竟项成站在别人旁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个时候不知道这通缉令要是跑到了凉州,某位姓“吕”的同学会不会受到困扰。

进城出城,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困扰。买了一些干粮杂菜,很快就回到了放马车的树林旁。

在项成的协助下,孙狗剩的婆娘已经搭好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待两人归来之后,就可以开灶做饭了。

这顿饭总算是能把人吃饱,虽然味道依旧一般。毕竟汉末时期的调味品...哎,不提也罢。

吃完饭几人准备在此小憩一阵,待到天黑在渡江而过。

项成也终于抽出时间,在马尾巴上弄下来一些尾毛。毕竟这十几天早上起床不刷牙,项成已经很难受了......

照着前世记忆,项成找了个竹片,劈制成型。在再上边凿出一些细孔,马尾毛一簇一簇的放进去打结装好。再用小刀修整整齐。

一个简易的牙刷就这么做好了。弄了点盐巴项成开始了穿越后的第一次牙齿清洁工作。引得项籍惊叹连连,不住地称奇。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孙狗剩傍晚时分去联系过一个船家,给了定金之后那船家也是点头同意。

项成和孙狗剩、张宁来到河边一看,这船家也是够意思!整整七八条大船立在水中。

首船上站着两人,借着月色项成看到,其中一人正是前几天的泼皮无赖。

而另一人手持一杆大旗。

旗上两个“隶书”大字写的是工工整整。

正是“锦帆”。

第014章 却是锦帆甘兴霸

项成心里一沉,这特么的不是遇见锦帆贼了吧?

再看那拿旗的男子,敞着上身,脖间挂着一串铜铃。岁数却是不大,模样看起来和项成现在这样子一般,也是十六七岁。甚至,比项成还能小上一点。

项成心里一沉,这怕不是孙狗剩请来的船夫,而是水匪啊!

“兄弟你怎么不走了?”项成突然停下脚步惹得孙狗剩一阵疑惑。

项成轻轻拦下众人,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这怕是遇上水贼了,狗剩哥你仔细瞧瞧,午时找到那船夫可在其中?”

孙狗剩听完一惊,打眼望去。这几艘船上站着的人哪里有中午那船夫。

“这可咋办?”孙狗剩是拖家带口来的,但凡遇上一些山贼水匪怎么可能逃得脱。

“怕这些水匪作甚,项大哥一个人就能搞定。”张宁已经恢复了女儿装。

这声项大哥叫的项成是直翻白眼,因为他身体里的另一个“项大哥”已经荡漾起来了。

“项成兄弟你只管上,这帮土鸡瓦狗在我手下走不过三合。”项籍意气风发的声音传来,项成却是动也不动。

“羽哥,你看为首的那孩子。怕是三国时期东吴的大将甘宁、甘兴霸。”项成的想法也及时的反馈给了项籍。

“哦?比起马元义何如?”项籍听完又问道。

“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过估计要强上很多很多。”项成现在也是一脸严肃。

项成抽空也给霸王讲过三国的故事,所以霸王对三国时期的一些猛将也是比较好奇。

不过没想到的就是,现在本应还在益州的甘宁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荆州江夏城外,还打起了锦帆的旗号。

历史上这个时期,甘宁应还在益荆交接处做游侠儿之举。直到刘焉在黄巾之乱平定后当上了益州牧,这才把他赶出益州。甘宁就纠集了一些跟随过他的游侠儿顺江南下,路经夏口部队不得过,只好暂且依靠江夏太守黄祖。

之后建安八年,也就是公元203年。孙权领兵西攻江夏,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将兵为其断后。他沉着冷静,举弓劲射,射杀孙权的破贼校尉凌操。孙军不敢再追,黄祖性命这才得以保全。

再后来,甘宁在黄祖手下不得重用投靠了孙权。在孙权手下历经大小战役,战功赫赫,最后功成名达。

“项成兄弟,那你看咱们打是不打?”项籍倒是有心在张宁面前表现一番,但是这甘宁若是强过马元义太多,项籍也不好意思让项成去冒险。

故此,项籍征求了一下项成的意见。

虽然项成不知道为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甘宁会出现,但是说起和甘宁打架,项成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但是别人的架势已经摆开,这是自己说不打就能不打的?

无奈之下项成冲着那船上之人喊道:“船上的人可是甘宁、甘兴霸?”

举着旗子的甘宁一听,呵,这小子居然还认识自己。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名气的嘛!

“正是!尔等交了金银粮草,留下马匹妇人。我留你们一条生路!”甘宁把锦帆旗左手换到右手,探着头冲项成喊道。

项成心里苦啊,你说你一个半大的孩子,要些金银粮草我都能忍。你特么的要妇人干啥?逗我玩呢?你毛长齐了没?

这看着就是谈不拢了,项成却还想争取一下:“金银粮草,马匹车辆都给你,妇人我们留下可以不?”

听了这话,甘宁一愣。心里忍不住的叫骂,翻译成现代话大概是这样的。

你这沙比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放你一条生路就是和你客气一下。你欺负了我兄弟还想活下来,你跟我搁这玩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甘兴霸不要面子?我这要是答应了你,我还怎么杀你?我是没钱还是咋了,要你那点钱粮?开完喜呢?

“你这贼人,竟然欺辱我!可敢于我大战三百合?”甘宁大怒,说完这句话旗子交给旁边的那个泼皮就从船上跃下,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项成郁闷啊,我啥时候辱你了!你这人是不是有啥臆想症呢!?

“项成兄弟小心!后退两步!”项籍的声音带着急切赶忙喊道。

项成立马回神,拉着孙狗剩张宁就向后跃去。幸亏狗剩家婆娘子女没有下车,不然这么多人项成可拉不过来。

在看刚刚项成站立的位置,一柄铁刀就插在泥土里。

也幸亏霸王提醒及时,不然这柄铁刀可就插在项成身上了。

铁刀约有六尺来长,刀柄处连着一串铁索,铁索上系着些铃铛。随着甘宁一拉那头,铁索带着铁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就飞回了甘宁手中。

史书、演义上皆有说,甘宁擅使长刀弓箭,却不想甘宁一出场就用了这么奇葩的兵器。项成不得不感叹一句,古人一点也不诚,就会欺我。

甘宁正欲再次抛出,却被项成喊停:“甘兴霸!我敬你是个英雄,你却下作偷袭。可敢待我把兄长和这姑娘送到别处再来一较高下?”

甘宁现在也是少年心性,一想这人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于是也罢手说道:“行,你且去送,我就在此等你。”说罢用刀指了指旁边的马车。

项成将两人送到车旁叮嘱几句,又回到甘宁面前。

看着项成两手空空,甘宁就说道:“你可有兵刃?”

项成回道:“没有。”

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甘宁的表情都抽搐了。

抽搐归抽搐,但是甘宁确实也是个英雄。将手中的“索连刀”往地上一抛,就要和项成肉搏。

项成这时才有时间好好看一看这“锦帆铜铃一声响,可止小儿夜啼音”的东吴猛将甘兴霸。

甘宁身高不低,约莫八尺来长。虽然和项成是没法比,但是至少比三国时期的平均身高要高出很多。十六岁的甘宁也是面色白净,口上无须,但是眼神中透漏出来的狠厉和精明却是一些成年人都没办法与之相比的。

五官说不上帅,但是组合在他这脸上却有一种狂野的感觉,虽然没有项成那种刚毅的感觉,但是依然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向往。

看完了甘宁的长相,两人也摆开了架势。

甘宁看着项成这体魄也是不敢贸然进攻,项成自己也是对这三国猛将心有畏惧不敢随意动弹。故此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旁边的张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甘宁很狂,非常狂。他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狂吼一声就向着项成冲了过去。

“来得好!”这话当然不是项成说的,必须是我们霸王项籍所说:“左手成拳,向前挥击,右手护与腹间,准备抓他的手腕。”

项成也迈开步子向甘宁冲去,一拳击出直奔甘宁面门,另一手成爪藏在腰间,就等着抓甘宁。

甘宁一看,项成这一拳力道何其大,自然不敢硬接。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本来打向项成腹部的双手赶忙收了回来,换成一脚就踢到项成大腿处。

“右脚后撤,左拳变肘下砸!右拳出击,打他肩头。”项籍继续说道。

项成赶忙变化,右脚一撤,甘宁自然踢了个空。再看项成左肘右拳齐齐打来,甘宁就地一滚就退出了战圈。

“我倒是小瞧你这大个子了。”退出战圈,甘宁看项成没有继续追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开口说道。

虽然只交手了一回合,但是项成却知道这甘宁果然名不虚传,就连项籍都对他的反应赞赏有加。

突然,甘宁一个闪身贴进项成,就连霸王都没来得及开口提醒。

项成赶忙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继续面对着这三国猛将。

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就能做到的。现在项成腹部一痛,腰身都弯成了虾米。

“项成兄弟小心,双手护脸!”项成虽然疼,但是项籍的声音却很急切,项成自然不敢大意。

双手刚刚护在脸上,一个强有力的膝盖就重重的击在项成手心,带着项成的手背就砸在项成脸上。

正如初中生打架的时候经常用的那招,先撕头发再膝盖奔脸。

项成吃疼,大喊一声。双手一推,却好巧不巧的推在了甘宁身上。甘宁被这大力一推,倒退了七八步一个没站稳,还是摔倒在地。

项成这个时候后悔啊!刚刚要不是用推的而是用拳头,甘宁现在估计就爬不起来了吧。

“项成兄弟不错不错,这算是无招胜有招啊。”项籍知道项成在想什么,但却依然安慰了一句。

项成想感动来着,但是对面的甘宁一个鲤鱼打挺就又站了起来。再看甘宁的眼神,犹如猛虎饿狼。项成来不及感动啊,只能更加小心的面对着甘宁。

这两下的交手,谁也没占到大便宜,而且两人对对方实力的估计也在不停的上升。

所以两个人又不动了,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张宁又打了个哈欠。

“大个子,你可敢与我比试兵刃?”甘宁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项成本来想说“不敢”。可是随着项籍传递的情绪项成只好说:“你可敢给我一支战戟?”

第015章 楚戟力战索链刀

项成这句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戟”乃是戟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呈“十”字或“卜”字形,因此戟具有钩、啄、刺、割等多种用途,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

但是,战戟却是马上作战使用的兵器。

使戟的武将需要力大且心细,集力量与技巧与一身才能用的好“戟”。

大家都知道,锤斧之将不可力敌,而擅使戟的武将亦不可力敌之。非但不可力敌还要比与枪矛武将拼杀时更加小心谨慎,因为戟的招式也是变化多端。

听完项成的话,甘宁心里一沉。

刚刚的拳脚比试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甘宁明显是占了上风。

现在自己提出要比试兵刃,而项成自信的说出要使用战戟,甘宁心里觉得自己可能惹上狠人了。毕竟战戟没个七八年的苦练,根本拿不出手。

而项成这体型,确实是能使重兵器的人。虽然刚刚看起来招式动作变化不足,但是胜在势大力沉啊。

甘宁犹豫了。

不是甘宁怕了,而是因为自家船上并没有战戟......

“我这没有战戟,你可擅长别的兵刃?刀枪剑锤,斧钺钩叉。我这倒是都有。”甘宁沉默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项成说道。

项成脑子一转,计上心头。秒啊!

“我项成乃是霸王后人,别的兵刃我不屑使用。除非你给我战戟,不然我就不比试了。”说真的,项成这一计当真有些幼稚。

不过甘宁才多大,满打满算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幼稚的年岁。听到项成这么说,反倒有些激动了。

甘宁此人,从小性格就有些乖戾,动辄就要叫嚣着要杀人全家。其实并不是甘宁喜欢杀人,而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对手。

现在这人自称是霸王后人,正是一个值得击败的对手。而且甘宁自己是有信心的,这种自我感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项成反正暂时是不会懂的了。

“什么!你说的霸王可是楚王项羽?”甘宁急忙问道,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正是!在下姓项名成,字及宇。西楚霸王项籍第十八代子孙!”这是项成最自信,最满意的一次自我介绍。毕竟甘宁的表情和反应看起来,他是不排斥霸王的。

但是项成却不知道,甘宁的不排斥只是想和霸王后人过过招。要是项成知道的话,不晓得他现在还会不会满意。

甘宁兴奋啊!没想到这趟出来还能遇见一个偶像后人。

笔者不得不吐槽一句,古人真是单纯,呵呵。

“你所言当真?”甘宁说着就想走上前来一看真假。

结果项成却向后跳了一步:“我当然不会骗你。”才怪啊,当然是骗你的啦:“你要干吗!先把刀放下。”

项成这一举动却让甘宁好生疑惑。听下了脚步,仔细打量起项成来。

西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你这个第十八代子孙胆子咋这么小呢?

“哎,项成兄弟,孤......孤的面子......”项籍此时也在两人的脑海中吐了个槽......

项成不但不以为耻,反倒以此为荣:“羽哥,面子哪有小命重要,你说是吧。我要死了,你不也玩完嘛。”

项籍听完这话,更是生气。我英明一世,全被你给毁了!!!索性不再理会项成。

“霸王子孙就这点胆量?我看你莫不是仗着身材魁梧,才借霸王之名四处招摇撞骗吧?”甘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项成脑子里传出一种找到知音的情绪:“知孤者甘兴霸也!”

项成这时候被这两个人搞得也是满脸通红,不得已开口说道:“那要如何你才相信?”

“打赢我。”甘宁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索连刀,盯着项成说道。

这特么!咋就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呢!我现在要是能打赢你,我用得着借我羽哥的名号搁这装那啥吗?

项成心里苦啊,生嚼咖啡豆的那种苦。

“行啊,那你给我整把战戟来。”虽然心里苦,但是项成吧不要脸的精神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战戟没有,你换个别的不行吗?”甘宁也很郁闷,项成咋就不把别人的话当回事呢?

这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船上的观众都看累了。

“大哥,到底打不打啊!”

“大哥,你们聊啥呢?”

甘宁年纪虽小,但是却是这“锦帆”的首领,上边喊他大哥的,年龄最大的看起来都有四五十岁了。

“别吵吵,这人非要用战戟和我比试,咱们哪有战戟!”甘宁一听船上的喊叫声,没好气的解释道。

船上的人,都是和甘宁一样的游侠儿。纪律啥的,他们根本没有。嘴上叫着大哥,其实心里都把甘宁当做自家弟弟。而甘宁也是待这些人如亲人一般,虽然烦闷但却并不生气。

“大哥,要啥战戟啊?我找找去。”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唇上一圈小胡子给这人平添了一分稳重。

这人就是甘宁整个锦帆船队的后勤管家。

“咱们有吗?你去找找看。战戟,就是像戈似矛的那种兵刃。”甘宁吩咐了一句,那人应声就钻进了船里。

不多时,那人又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战戟。没错,是战戟......不但是战戟,还刚刚好就是秦朝制式......

项成为什么知道,因为是项籍给他说的。

这柄战戟,细分之下,可以归为楚戟。正是项籍使用过最熟悉的兵刃,没有之一。

楚戟外形简约低调,杆头有枪,两侧一长一短两个戟身。可钩、可刺、可割、可劈砍。

项成扶额,甘宁你特么的骗我.....

那人背着战戟,顺着绳索爬了下来。把这楚戟递给甘宁以后,自己有默默的爬回船上。

这些人也真的是心大,一点也不怕甘宁出事。

“大哥加油。”

“加油。”

“老大,加油!”

船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武器也有了。甘宁把楚戟向项成一抛,项成也只能接过。

这个时候要说谁最兴奋,不是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锦帆众人,也不是跃跃欲试的甘宁甘兴霸。而是我们的西楚霸王项籍。

项成拿起这楚戟,忽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传遍全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楚霸王项籍在体内的缘故。

总之,老天让你穿越了,不给你点甜头怎么能对得起老天千辛万苦把你穿越过来费的力气呢。

项成拿着这楚戟在手上玩了一圈,使的有模有样,霸气四溢是好不威风。一套戟法打完,项成也是浑身舒坦,仰天长啸一声,犹似虎啸龙吟。

再看旁边的甘宁,已经完全呆滞了。

这特么的,你拿上战戟就不是你了?你跟我搁这玩大变活人呢?

吐槽归吐槽,但是甘宁的眼神更渴望的是与之一战,大喊一声:“项成接某一刀!”这索连刀的刀就迅速的飞向项成所在。

项成单手拿楚戟,更不惊慌。左手握着戟身,一个横扫就打在长刀之上。

甘宁丢过来的长刀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自然不是那么好击飞的。外加甘宁手上还拉着拿铁索,轻轻一收长刀调转方向贴着戟身就向项成的手指斩去。

项成匆忙转手,右手前抓,左手撤离。再一个转身,有惊无险的化解了这长刀断指之祸。

转身刚完,结果那边的甘宁双手一抖,长刀也随着转身。铁刀一百八十度的回旋之后,随着甘宁狠狠一拽铁索,这刀身又向着项成后背袭来。

项成双手握戟。戟走龙蛇,那尖峰一点,便点在了刀身之上。在随着项成奋力一砸,那刀就被砸进了泥土里。

项成回身,三个大步冲到甘宁身前一丈处。侧身一刺,这楚戟直奔甘宁握着索链的右臂肩头。

刺出的楚戟快若奔雷,但甘宁也不是吃素的。向后一跃,右臂猛甩,这铁索却是缠在了楚戟上。在随着甘宁一拉,这索链就牢牢的捆住了刺来的楚戟。

正所谓,蛟龙腾飞锁地虎,地虎吟鸣不泣声。

猛虎被困,蛟龙却翱翔于天。后跃的甘宁再一踩地,整个人便跳了起来。

飞起的甘宁再使劲一扯,本以为能用索链夺下项成手中的楚戟。但却不想,项成力气之大竟然死死的握着楚戟不松,只有脚下动了一步。

项成被甘宁猛地一拽也是楚戟差点脱手,要不是自己的力气比甘宁大的多,估计现在已经凉凉。

控制好手中楚戟,项成猛地一声大吼:“喝!”

随着这声大吼,项成腰间使力,双手一摆。

这楚戟就犹如猛虎摆尾,狠狠的一剪,砸在那蛟龙身上。

抓着铁索的甘宁可就没有项成那种变态的力道了。

他现在双手抓着索链,索链搅在楚戟之上,楚戟随着项成的大吼横扫而过。现在的整个画面看起来,项成使的兵器并不是楚戟之类的东西。

而是,一个流星锤。

锤柄自然就是项成手里的楚戟,而那流星......就是我们的锦帆大盗甘宁、甘兴霸。

“你现在服是不服!”项成笑嘻嘻的挥舞着楚戟。

“啊啊啊啊啊,你说啥!风太大!听不见啊!!”甘宁在风中凌乱着。

第016章 斩马再战霸王戟

随着一声身体与地面解除时发出的巨响,甘宁整个人被抛砸在地面上。

这一下甘宁是摔了个七荤八素,项成也是气喘吁吁。

哀嚎了两声,甘宁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不错不错,咱们再来战上三百合!”

甘宁的眼神带着狼性,死死的盯着项成。

结果船上的众人开始起哄了。

“吼,大哥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大哥你弱爆了。”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们一起上啊。哈哈哈哈。”

甘宁听着这些声音脸色涨成猪肝色。

感情损友这东西......往前不知道,至少在汉末却是有了。

项成觉得自己又找到了知识点。

“损友是为何物?”项籍冷不丁的又出生问道。

项成指了指船上,再望了望甘宁,开口说道:“羽哥,船上那帮人就算是甘宁的损友。”

项籍听完船上的喊话先是一呆,然后默默的说了句:“谁要是敢这般和孤说话,孤定将他碎尸万段。”

项成不知道为啥,全身一寒抖,感觉脖子凉凉的。

来不及多想,项成冲着甘宁吼叫道:“甘宁,觉得我这戟法何如?不如不再比试,你放我通行可好?”

甘宁低头思索一阵,内心很是纠结。

放还是不放,这是一个问题。

甘宁纠结,但是船上有个人却并不纠结。

看到甘宁这个样子,那人急了:“大哥。此人欺我辱我怎能轻易放过,不若大家并肩子上,将此人留在这江中喂鱼!”

没错,说话的正是和项成有些过节的泼皮。

甘宁听完一愣,接着冲船上吼道:“我们锦帆好汉,说好与人独斗便是独斗。打不过人却要一起上,你将我们锦帆的脸面放在那里?”

那泼皮心里恨啊,心里急啊。但是甘宁把这话都说了,那人还能说什么?咬住牙,闭住最,恶狠狠的看着项成。

项成这个人,虽然有点怂,但是却不是吃闷亏的主。

上边那泼皮都那样喊叫了,项成心里也是一股邪火。

感情上次我打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嚣张的。还有,你们老大都打不过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项成单手持戟冲着船上遥遥一指:“你这泼皮,上次我不是看你家中尚有父母,好心饶你一命,你现在已是黄沙枯骨。结果你不念我的好,却协同这一伙人拦我去路,你且下来,看我不把你的屎给你打出来。”

甘宁听完,又一愣。

甘宁今天感觉自己愣的次数有点多。

船上那泼皮姓名甘宁不知,只知道是自己锦帆兄弟。

这兄弟说今天有人携带金银女眷会打此路过,自己一众人在这江夏渡口整整等了一天。本以为是商贾大户,却不想就是一个小子带着一个马车。

车上能有多少金银女眷暂且不说,问题是这兄弟没说过自己和这车上的人有过节啊。

甘宁的脑回路有点回不过来。

“你.....你这厮,满......满口胡说,我.....我几时与你见过!”那泼皮听着项成的叫喊声急了,急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项成自认自己视力和听力是没问题的。

这泼皮不管是体型还是样貌又或是声音,介与几天前那人一般无二。要说为什么现在死不承认,项成心里也是有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借刀杀人”。

没想到这泼皮看似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却还会用“兵法”。了不起了不起!给你竖个大拇指。

“呵呵,兴霸兄弟,你是不是被这人骗了?这人是不是家住,江陵附近?”项成呵呵一笑,冲甘宁问道。

甘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就不高兴了。

谁特么是你兴霸兄弟了,你这人咋就这么自来熟呢?

甘宁强忍着心里对项成的意见开口说道:“不管你怎么说,那人是我锦帆兄弟,你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项成也是无奈......都说熊孩子不太好相处。你特么的都过了熊的年纪了,咋还这么不好相处呢!

“那你待如何?”项成有点不耐烦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流,项成对这个三国时期一流武将的好奇心已经慢慢退却。现在这甘宁还是个不听话的熊孩子,让项成一下想起了他年仅七岁的小表弟。

就是每年去他家都要这要那的那种小表弟。

“咱们在打一场!”甘宁舔了舔嘴唇,眼睛散发着狼性的光芒。

项成望天啊......好烦啊!!最烦熊孩子,即使他已经身高一七五!

还没等项成回话甘宁又说道:“你等我换个兵刃。”

说完这话,甘宁冲着船上大喊一声:“把我的刀丢下来!”

“好嘞!”回话的还是那锦帆大总管。

不多时,一柄长刀就被请了出来。

这把刀,不是东汉年代大多数武将步战的环首刀,也不是但是上看到的那种马上武将用的大刀,而是介与两者之间的一种刀。

这刀刀柄约莫长三尺,刀身亦长三尺。甘宁拿在手中,这刀就比人稍微低了一个头。刀身不宽约莫一掌宽窄,厚度约有一指。

有点类似于唐朝流行过的“斩马刀”。

正在项成疑惑为啥这刀这年代就有了的时候,甘宁却单手持刀,将刀架于肩头。

冲着项成一边乐一边说:“此刀名叫‘斩马’,新朝制式,你可敢在于我大战三百合?”

项成这才想起来。

《汉书》有载:“王莽使武以斩马挫董忠。”

《汉书·朱云传》亦载:“臣愿赐尚方斩马,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余。上问谁瘪对日安昌侯张禹。”

斩马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只不过没有考证是否和唐朝的斩马一致。

“唐朝又是何时?”项籍问道。

“唐朝还在很后边呢,汉朝灭亡以后过了四百年才建立起来的朝代。”项成赶忙解释了一下。

为什么是赶忙?因为上边项籍说过一句话......

“哦。”项籍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项成在这边想事情,甘宁却等不及了:“你想好没啊,打还是不打?不打你们就别渡江了。”说完还拿着斩马刀,抖了一朵刀花。

现在这架势,打一个甘宁简单还是打一整个锦帆船队简单?项成又不傻,算数还是算的清楚:“打!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讲来。”甘宁也不多话。

“第一,我若赢你,不得再与我纠缠,速速让我们渡江。”项成说道。

“允了。”甘宁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第二,我若赢你,船上那泼皮由我处置,你不得横加阻拦。”项城又说。

“这......可以。”甘宁有点犹豫但是出于自信还是同意了。

“第三,我若赢你,你解散了你这锦帆和我混,一起闯荡闯荡这天下,成就一番威名。”项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你欺人太甚!”甘宁说着就要冲上来砍了项成,项成却赶忙有说:“我若输了,随你处置!如何!?”

甘宁听完,停下脚步。低头思量了一阵。项成单手提着楚戟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好!我就依你!倘若我赢了,我让你给你倒一辈子夜壶!”

说罢甘宁双手持刀,大吼一声就跃了起来。速度不亚于一只饿狼。

项成眼中精光直现,但是人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犹如一只捕猎的猛虎。

甘宁双手一拧,斩马刀斜劈而下,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向项成的颈间咬去。

刀带劈风之势呼啸之音,在项成的耳边炸响着。项成双手持戟,一记横扫破风,楚戟的戟身与斩马撞在一起。

一声金属的脆鸣合着那火星溅起,甘宁用上这近战硬兵器,手里的力道也是大涨。居然和项成拼了个势均力敌。

项成微微错身,楚戟猛地撤回,戟尾却是砸向甘宁后背。

甘宁收了刀势,足下轻点向前一步,刚刚好就避过这砸来的戟尾。接着还未等站定,甘宁腰身一拧就是挥刀扫来,刀尖却是划过了项成的胸膛。

一阵刺痛的感觉弥漫项成全身,项成咬牙强忍。幸亏这刀不长,不然项成这一下就被破肚开膛。

趁着甘宁还未立足,项成楚戟翻转,又是一记直刺,这戟尖要去的地方正是甘宁的咽喉。

甘宁反应更快。刚刚踩到地面,双脚就是前后一弓。双手把刀也是一横,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推着刀身。

这动作刚刚完成,项成的楚戟就刺在刀身之上。

一股大力袭来,甘宁后脚在那泥土地里犁出一条长沟。

“哈!”项成一声大吼,双手紧握楚戟,迈开双步就推着甘宁不住地后退。

跑了十步,奔势用尽。项成戟尖一抖挂在斩马之上。再随着项成一挑,那斩马眼看着就要脱手。

甘宁大惊,单手持刀改成了双手持刀。硬生生的化解了项成这一挑。

项成却也不急,战戟高举就狠狠的砸了下来。甘宁无奈只能再次避让,不过这避让之间却让甘宁寻得一个机会。

避让途中,甘宁长刀收与腹间,随着项成长戟下砸,这藏起的斩马狠狠的刺出。目标正是项成的大腿。

项成再来回防,为时已晚。

腿间传来的痛感不再是想胸口那样的抓伤痛感了,而是一阵阵刺痛。

项成左腿一软“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甘宁心里得意,双手一拧,那斩马就在项成的腿上开了个血窟窿。

又是一阵剧痛,项成额头冷汗直冒。

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017章 西楚霸王称项羽

项成在昏迷之前想到三件事。

其一,这要是被甘宁掳走还好说,要是被穿上那泼皮使了坏可就要凉啊!

其二,孙狗剩一家和张角爱女张宁会不会被这船上的人打杀了事?

其三,我还是耐痛不足啊!看看隔壁的宋书航!我还需要努力啊!

“宋书航是谁?”项籍的问话传递给了项成。

而我们的项成却暂时没有办法回答霸王了。最后说了一句“草泥马”之后项成整个意识就模糊了。

现实中,随着项成左腿一弯,甘宁把斩马猛地一抽,项成那高大的身躯“轰”的一声就砸倒在地上。

甘宁把刀一抽顺手还带下来了项成大腿上一块血肉。看着项成这么高大的汉子被自己击败,甘宁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手里举着斩马刀就冲船上招呼了一下,结果船上非但没有和甘宁一起欢呼反倒全部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指着甘宁身后。

甘宁心里纳闷,这帮人是不是傻了?

“大哥!小心身后!”

“大哥那小子又站起来了!”

“大哥!你要死啦!”

不过看着这帮人急切的表情和叫喊声,甘宁决定给他们个面子。

刚刚转过头,项成居高临下的看着甘宁,身子几乎贴在了甘宁后背上:“小子,下手可真狠啊!”

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如果仔细去听的话,这声音似乎并不是项成的。

甘宁当然没有心思去仔细听这声音,脚下一踩就要飞跃退后。却不想项成动作更快,那左手带着破风之声就向甘宁抓来。

甘宁眼看着躲避不及,无奈之下双手横起斩马刀就要抵住项成的大手。项成却不管不顾左手依旧不带停歇的抓向甘宁。

刀入血肉的感觉从斩马上传到甘宁手上,甘宁先是一喜,随后却是一惊。

刀斩在了项成手掌上,但是项成似乎没有痛感一般,捏住这斩马长刀就是一夺。

大力之下,甘宁根本握不住斩马刀。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经脱手,再行抢夺却是已经迟了。

项成低着头,随手一抛就把斩马丢在一旁。这时候甘宁才发现不正常,这大夏天的,项成口中喷出的气体居然是白雾状。

再看项成整个人看着异常的低沉,完全不像人类。不过还好,看起来这不像人类的项成似乎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甘宁轻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似乎是这声音提醒了项成面前还有别人。

项成缓缓的抬起头来,刚刚一场战斗过后,项成的头发已经散乱披开。额前的头发挡住了双眼,但却挡不住眼睛内的精光。

“孤乃霸王项籍!”

一声震天的呼喊,震的四周芦苇一阵猛烈的摆动。

声音虽大,却不刺耳。但是却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一声当真是犹如奔雷,似那苍龙鸣叫。

项成,啊,不对,现在应该说是项籍。项籍撩开额前的头发,活动了一下筋骨。刚刚被那斩马刀割裂的手掌轻轻往脸上一擦,冲着甘宁说道:“孤,让你十招。”

现在项成、项籍两人的身躯,满脸的鲜血,看起来好不狰狞。

说到底甘宁还是个孩子,内心已经有一些动摇了。

结果却不想,船上的人却炸开了锅。

“大哥,杀了他!”

“敢看不起我们锦帆!弄死他!”

“大哥弄死他!”

叫声此起彼伏,弄个甘宁好不尴尬。上也不是,撤也不是。

甘宁心里怕,却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低头一想,倘若就算是死,我也得死的轰轰烈烈不是。今天就算死在这霸王后人手上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不得不说,小孩的心里活动真的是难以捉摸。

甘宁斜眼望了望被扔在地上的斩马刀,轻轻一舔嘴角。迈开双步就窜了过去。

再在地上一滚,斩马就入了怀中。

宝刀入手,甘宁急忙一挥。毕竟项籍现在就在这刀旁边。

项籍看那铁刀横劈而来却不见动作。待那斩马刀马上就要触及身躯之时,项籍才微微一个抖动,那铁刀就像是变戏法一般,贴着项籍的身躯就划了过去,竟然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斩下。

甘宁却不气馁,双手握刀连连舞动,刀光犹如密网一般铺盖了项籍全身。

项籍嘴角微翘,身子又如刚刚一般,仅仅就是轻轻的抖动了几下,那些刀光就好像失去了准心一般全部打在了空气中。

甘宁这时候却停下了进攻,冲着项籍叫道:“项成,你何故只是躲闪,却不还击?莫不是看我不起!”

项籍微微低头看着甘宁,却是笑了一下:“孤乃楚王项籍,并非项成兄弟。而且孤刚说了让你十招,现在还有四招。你只管攻来便是,孤要是后退半步便不是霸王。”

这句话说得霸气四溢,甘宁却是涨红了脸。

毕竟自打从甘宁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小瞧过。如今对面这人神神叨叨,一会说自己是霸王后人,以后又说自己是霸王项籍,当真狂妄至极!

“好,那看你如何吃下我这四招!”甘宁长刀一摆,拖刀在地。

接着甘宁双手紧紧握着刀柄,整个人在地上一蹬,恍若一道电芒激射而出。

“其疾如风!”

电光火石之间,甘宁一声暴喊。“风”字刚出,那刀光就如化破苍穹的疾风狂电一般奔向霸王咽喉。

“有点意思。”项籍双眼盯着刀光轻说一声。

周围的众人只能看到那白光划破黑夜,匆匆一闪便不知去向。

但是在项籍眼里,这刀光虽快,却并未快到极致。那白光闪过,项籍双掌一合,正是想要空手入了那白刃。

周围的众人看到那激电般的刀光,就这样落入了项籍双掌之中。项籍再一甩手,就把斩马刀连刀带甘宁推到一边。

“这‘其疾如风’用环首刀使来,应比你这斩马长刀要好上一些。”项籍冲着甘宁说了一句。

甘宁不答,立刻站定,刀走龙蛇。贴着项籍的腰身就削了过来。

“其徐如林!”

这刀势没有刚刚“其疾如风”那么快,反倒是看起来有些慢的过分。

船上的人都觉得就这刀法,自己都能躲得过去。但项籍却没有大意,这刀法看似缓慢实则刀刀切人要害一个不注意怕是就要成为刀下亡魂。

但是项籍却不急躁,脚下盘根,身子跟着这刀势一起动了起来。

不到片刻,甘宁的刀势就被项籍带偏。项籍身子猛然一顿,左胯一摆。

甘宁拿着的斩马刀就被震飞了出去,连带着甘宁也是一个踉跄。

“你这‘其徐如林’,莫不是软刀刀法?”项籍有些不明白,包括刚刚的“其疾如风”都不像这斩马刀使用的刀法、

说完这句甘宁依旧不答,项籍无奈依旧不动:“还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将出来,孤不动便是。”

甘宁这才气炸,才不管项籍说了什么。身子站定以后斩马高举,越过头顶。随着甘宁跃起,这刀又是狠狠的从上至下的劈了下来,目标正是项籍脑门。

“侵略如火!”

“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你的招式居然还暗含兵法?不知师承何人?”项籍看到那斩马带着劈山之势朝着自己斩来,问了甘宁一声。

甘宁一咬牙:“想知道就打赢我!倘若在羞辱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项籍的不还手,在甘宁看来却是羞辱自己。项籍却没想那么多,毕竟甘宁的性格还是很合他的胃口的。

这是听到甘宁这么说,项籍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羞辱了甘宁。

刀随火势,这一招已到了项籍头顶。项籍来不及答话,微微一个侧身,左脚轻踢,右脚一踩。这斩马刀,第三次落入的项籍手里。而甘宁也滚到了五丈外。

甘宁从地上爬起,反倒笑了。擦了擦脸上的泥泞说道:“这才对嘛!你只要正儿八经的打赢我,刚刚那约法三章依旧算数。”

项籍也咧开嘴笑了笑:“好。”

比项成笑的英武一万倍。不知道为什么项成笑的时候,总是透漏出来些许猥琐。而霸王笑的时候,有的只是霸气和自信。

“比试兵刃?”项籍笑完之后,冲着甘宁问道。

“兵刃。”

项籍把脚下的长刀一踢,长刀就带着弧线飞向甘宁。甘宁双手一抓,将斩马刀牢牢抓在手中。

项籍走了两步拿起刚被项成丢在一旁的楚戟,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撇了撇嘴,似乎对这杆楚戟的重量并不是很满意。

舞了一朵枪花,项籍冲着甘宁说道:“来吧,小子。”

甘宁一咬牙,迈开步子就冲了上去。那刀看似极快,实则未动。

项籍一个晃神,甘宁已经冲到自己面前。

“不动如山。”

那刀势,沉稳大气,气贯山河。

刚刚的三招式分别对应了,短刀,软刀,长刀。

而这“不动如山”才是和斩马刀这种刀匹配的刀法啊。

项籍感叹一句之后,那楚戟动了。

不动则以。

戟动,动若霹雳,屠鬼灭神!

楚戟带着呼啸之音,划破夜空。在夜空之上之留下了一抹鲜红。红的那么绮丽,似骄阳,如烈日。

“这招叫什么?”甘宁强忍着疼痛问了一句。

“霸王!”

第018章 收服甘宁闯乱世

看见甘宁受伤,江河里的船队都炸开了锅。几个身形矫健的汉子大步一跃就跳下船来,向着甘宁冲去。

这几个汉子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抢回大哥!”

“冲啊!”

“兄弟们跟我上!”

“干掉那个大个子!”

冲在最前头的就是那个看着异常稳重的船队管家。

要是项成醒着非得又吐个槽不可。这人看着稳重得很,但是这动作、这姿势怎么看都感觉有点浮夸。

项籍就站在甘宁旁边,看着这几个杂鱼冲上来还叫嚣着要干掉自己。项籍双眼一眯,捏了捏手中的楚戟。

这小动作却被甘宁看到了,甘宁心里一紧,赶忙冲着正在奔来的众人喊叫道:“你们这是要干嘛?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前冲中的众人,慢慢的听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阿忠,领着弟兄们回船上去,顺便把那个谁给我拽下来。”甘宁冲着那船队管家说了一句,顺手指了指和项成有过节的那个地痞。

结果手指所指的地方,却是空空无人。

这人刚刚一看甘宁不敌,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肯定不会走远。

这叫阿忠的船队管家却是以前甘宁家里的仆人的儿子。姓甘名忠,没有字,毕竟他只是个下人。不过阿忠从小和甘宁一起玩大,两人的感情却几乎没有等级之分。

甘宁说要组船队,要劫富济贫,阿忠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甘宁鞍前马后。

虽然这船队之组了不到半年。

甘忠一听甘宁的都这么说了,轻叹口气拉着那几个不服气的弟兄就往船上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大叫:“弟兄们,把大哥要的人给我找出来!”

甘宁在偷偷的瞄了眼项籍,看到他握着楚戟的手已经缓缓松开,心里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我甘宁说一不二,从今天开始我就解散了这船队,那个泼皮我也交给你,还有...以后...以后你就是我大哥。”甘宁很不情愿的冲着项籍说道。

虽然不情愿但是甘宁依旧这么做了。

这个年代的汉子当真是为了一句随口说出的话,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项籍听完哈哈大笑,笑的是快意爽朗:“甘宁兄弟,你是个爽快人,孤喜欢。你让孤想起了‘季布’兄弟。哈哈哈哈,痛快。”

“可是那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的季布?”甘宁好奇道。

项籍问问点头:“正是那季布。”

说完项籍望着呢大江,江水滚滚。似乎勾起了无限的回忆。

“这大好的江山,凭什么就姓刘?如今这天下动荡,皆是那刘季小儿子孙无能!”项籍看着江水轻声说道,说着这句回头望着甘宁又说道:“孤要夺了这刘季小儿的天下,兴霸,你可愿意做孤的季布?”

甘宁看着项籍的背影和面向自己的脸庞,心里泛起一阵阵激动。我甘宁不过一游侠儿,居然在有生之年能参与这么振奋人心的事情,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甘宁想也没想,奋力的冲着项籍重重的点了下头。

项籍笑了,笑的像个孩童般天真,又像太阳般耀眼。

“大哥,那小子找到了。”远远的一声叫喊,声音正是甘忠发出的。

说罢,甘忠拖着这人就走了过来,不出片刻就已经立在项籍和甘宁面前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不敢骗你,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大哥救救我!大哥!”那泼皮跪在地上就是不住的冲甘宁磕头,任凭甘忠怎么拽也拽不起来。

“兄弟,我能帮你的都帮了,我打不过及宇兄。自当履行诺言,是大哥对不住你。”甘宁一拽那泼皮的衣领说道。

泼皮听了这话,顿时感觉皮生无望,挡在地上耍起了死狗。

“阿忠,以后我和及宇兄要闯荡天下,你把锦帆解散了吧。”甘宁接过了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的无赖有冲着项籍说道:“及宇兄,这人你看着处置吧。”

说完这话,甘宁拉着甘忠扭头往船那边走了几步,别过脸去不在看这边。

毕竟那勒索过孙狗剩的泼皮,就算再怎么无耻,以前也算是两人的手下弟兄。

甘宁走远以后,项籍看了看地上的这泼皮,并没有动手。

那泼皮似乎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赶忙爬过去抓着项籍的裤腿求饶。

项籍这个时候也是头疼,想在心里暗骂项成为啥要和一个泼皮一般见识,随后一脚就把这泼皮踢翻在地。

这泼皮吓的是屎尿横流,项籍是一脸嫌弃。

刚把泼皮踢开,项籍一阵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而地上的泼皮却以为项籍是要来杀自己才故意弯下身子。吓得泼皮一声尖叫,抓了把泥土就向着项籍脸上丢去。

结果项籍居然没有躲开。

泼皮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双大手就抓在了他脖颈间,再然后这泼皮就被提了起来。

“我晕倒以后,你这泼皮也来辱我!?”说话的声音不在是项籍那种自信而霸气的腔调了,而是一种略带稚嫩不经世事的声音。

没错,声音的项成的。

项成醒了......

再随后,大腿上传来的剧痛,疼的项成呲牙裂嘴,面目狰狞。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那泼皮看到项成的表情被吓的差点晕过去,但是看着项成没有在打自己赶忙大叫着。

甘宁听完这叫声都想打人了:“及宇兄,你给这兄弟一个痛快吧。男子汉何必小肚鸡长折磨他人。”

项成一脸黑人问号。我啥时候和你甘宁干洗这么好了?

正在这样想着,脑内传来了一阵不满的情绪:“你咋这么快就醒了?孤还没玩够呢。”

这是项成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这霸王貌似和甘宁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感情交流。

还没等项籍开口,突然一股记忆就传进了项成的脑海中,正是刚刚项籍大战甘宁的画面。

这大脑似乎有点卡啊,记忆这东西还带延迟的。了不起了不起。

再用一瞬这些记忆就被项成消化掉了。

放开拽着泼皮的手,项成在脑子里说了一句:“羽哥!这‘霸王戟法’真牛逼啊!你能不能教教我!?”

霸王正准备讲述刚刚的时候,结果项成已经知道了。索性也就不浪费口水只是简单的回答了项成的问话。

“当然可以,后头我教教你。”项籍再不是看项成有使戟的天赋外加和自己一个身躯,霸王才懒得教项籍这些。

兴奋归兴奋,项成却没有忘了正事。毕竟眼前就趴着一个屎尿横流的东西。

项成扇了扇鼻子开口说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饶命啊!”这泼皮一听项籍居然愿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也是不住的磕头求饶。

项成不是不想杀这个人,而是上次一杀人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实在是让人犯恶心。

所以,项成角色给这泼皮一条活路。

“妇人之仁。”项籍不屑道。

项成才不管这么多,被霸王吐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项成已经习惯了。

“兄长,你且过来一下。”项成冲着马车喊道。

马车里,孙狗剩听到声音,赶忙下车跑到项成身边。虽然外边发生的事情孙狗剩并不清楚细节,但是一直趴在车窗上的张宁却是不断的进行着实况转播。

所以孙狗剩知道,是项成赢了。

“兄长,这人那天辱你,你且还回来,他若不死我就放他一条生路。”项成冲着孙狗剩说道。

孙狗剩自从上次杀完人之后,心却变狠了。

听完项成这话还以为项成不屑杀这人要让自己动手。

“好。”孙狗剩说了一句,双眼盯着那泼皮。

泼皮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也不敢抬起,孙狗剩一咬牙拿起在一旁放着的楚戟大吼一声:“杀!”

那楚戟贯穿了泼皮的身躯,死死的将泼皮钉在了地上。

“啊!言而无......”泼皮话都没喊完,就没了声音。

孙狗剩放了楚戟倒退两步,大口的喘着粗气。

“兄弟这人我处理了,咱们把他埋了赶紧赶路吧。”孙狗剩第二次杀人,杀完以后依旧是全身颤抖,额头的汗水也如雨下。

项成却是惊呆了,狗剩哥啥时候变的这么猛了。难不成也是一个被历史埋没的狠人?

项成想不通,不过也没有继续想下去的时间。因为甘宁和甘忠已经过来了。

“及宇兄,这人已经处理了。船队我也解散了。不知道咱们下一站去哪里?”甘宁说完这句有沉思了一会,抬头问道:“阿忠可否一同前去?我与他相交数十载,是个不错的人。”

项成心里乐啊!不为了别的就为那一句“及宇兄”。

这个时候霸王的吐槽自然也是跟着来了:“瞧你那点出息!”

“兴霸,我们现在打算去冀州,不知你可愿和我等一同前往?”项成整理了一下表情和情绪赶忙回答道。

“去冀州是为何?”甘宁挥了挥手让甘忠先去打发船队的事情,自己和项成一边想马车走去一边聊着。

“项成是要去巨鹿见我爹。”车里的张宁终于耐不住寂寞冲着两人喊了一句。

甘宁看了看项成,又望了望张宁,突然一拍脑袋:“及宇兄!恭喜啊!”

项成在风中凌乱了......

恭喜?恭喜你妹啊!!

第019章 霸王枪法九重天

这一声恭喜,项成是不住的翻白眼。而脑海里的项籍和张宁两人却是羞红了脸。

“胡…胡说什么呢!”轻骂一声后,张宁却是躲在马车里不再露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正项成是不明白。

甘宁一句话弄的两人是好生尴尬,甘宁自己却不自知只是不住的道喜。

项成忍不住在想,这甘宁为啥就这么早熟!你要知道你才十五六岁啊!!还有,这张宁才多大啊!你这是犯罪啊!

“十五六岁成婚很正常啊,当年孤遇到虞姬的时候也不会十五六岁。”项籍的声音略带得意。

“好吧好吧,你们都对,是我错了。”本来已经服输的项成心里不禁这么想道,但是回头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项成啊项成,你怕是忘了你要去见张角仅仅是想加入黄巾,然后在通过黄巾试着谋取天下吧?这才多一会就被甘宁带了节奏......

闲话少叙。

在锦帆众人的帮助下,项成一行人包括车辆马匹皆以上船。本来原定穿过长坂,华容进入豫州的计划就完全打乱了。

毕竟,在水上行进只要粮食充足的话就可以日夜兼程。在那个年代,水路的速度虽然不如马匹,但是绝对是比马车来的快的。

项成心里有几分失落,毕竟长坂和华容这两个有名的地方现在却是参观不成了。

根据甘宁的描述,从江夏顺流之下进入扬州疆域。从扬州庐江郡的淮安登船,进入徐州。只需要两日两夜的水路就能走到。

进了徐州再从合城进入兖州泰山郡,行不了月余就能抵达乌巢,再行十日差不多就能到巨鹿城下。

算下来时间却是比原定的行进路线能节省三分之一。

项成没有多大意见,所以孙狗剩一家和张宁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

在甘忠的安排下,船队就留下了一条打船,其余的船只弟兄也都打发了些银钱散了去。

还愿意跟着甘宁的自然都留在了这艘大船上,满打满算也就不过五六十人。

分好了船房,现在夜色也更深了。除了甘忠和十几个兄弟继续掌舵前行以外,众人各自散去休息不提。

而项成也终于等到时间单独和霸王项籍好好聊聊了。

“羽哥,快快快,传授我霸王戟法!”项成已经等了半晚上,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着急。项籍传来的情绪却有些疲倦。

大概是因为很多天没有活动了,这一次运动完有些大概有些疲惫了。

不过霸王就是霸王,即使困也继续和项成交谈着,哪里像项成困了就自己睡着了。

“天下武功,共分九重。”项籍的声音略带疲惫的讲到。

第一重,名叫“劲雷”。追求的是,形如电兮,快不破。

第二重,名叫“劈山”。追求的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三重,名叫“破巧”。追求的是,动似虎兮,巧如蛇。

这前三重并非需要一一突破,而是可以混合练习。当你的力,速,巧都达到极限之时便是前三重大成之日。

这第三重大成以后,便不再追求这些外在的外力附加的东西了,却变成了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审视。

甘宁的“风林火山”四式刀法便已经接触到了第四重的门槛。

换个说法的话,也就是说只要能触摸到第四重,就算是能挤进三国武将二流的顶尖水品。

毕竟现在的甘宁,还没有达到历史上的巅峰状态。

对于甘宁,不管是项成还是霸王项籍都抱有很高的期待。

继续说这天下武功。

第四重,名叫“势出”。从这重开始就是对自身势的一种领悟。以兵刃为某介,通过招式的变化带出自身的气势,形成自己独有的“势”。

第五重,名叫“凌绝”。这边是自身“势”的大成,每个十几年对自身的审视和对兵刃的熟悉,一般人却是达不到。倘这一重大成,按照项籍的估计在这个时期,至少都是顶尖的一流武将。

毕竟就算放在秦汉时期能达成这一重的武将也是少之又少。

第六重,名叫“返璞”。顾名思义,当自身的气势达到大成以后,除了对自身的审视以外,武人便会将自身的势慢慢的和这天地融合。随着自身气势融于天地,武人自然是招随心走,浑然天成。

当自身的“势”融合天地,这武人便已经是绝顶高手。按项籍的讲解,项成可以理解为现代人所说的“万人敌”。

项成就在想,也不知那被称为武圣的“关羽”关云长却是几重高手,也不知道那温侯“吕布”吕奉先又是几重。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达到这第六重不知能否和这两人一较高下。

项成想的很远,但是随着霸王的说话,项成赶忙又回过神来。

“这六重之上还有三重。名叫‘破立’、‘归一’和‘霸王’。孤之前也不过刚刚摸到那破立的门槛,后边这三重与你来说却是太早。”

听完项籍的话,项成有点不淡定了。

怪不得后世有句老话叫做“王不过项”。这霸王项籍已经达到了“破立”的门槛,自然是无人能及。

聊完了这“天下武功”,项籍终于说到的重点:“前三重我可以教你,但是中三重却要靠你自己领悟。倘若你悟不得,不说你刚刚说的‘关羽’‘吕布’了,就算是兴霸都能轻易打杀你。”

项成自然知道自己连现在的甘宁都比不上,因为甘宁已经触摸到了“势出”的门槛,稍加时日自然是刀随势出。

项成也很迫切的想要提高自己,不能仅仅仗着身体优势就肆无忌惮。

毕竟,东汉末年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

项成虽然不想杀人,但是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的最好手段就是杀人。

只有别人死了,自己才能活。只有踩着别人的枯骨,才能成就一番霸业。

才能夺了这,汉、室、江、山!

这“霸王戟法”正是项籍家传功法,据说年代很久远。项籍是从自己的祖父“项燕”手中习得。

项燕当年可是楚国名将,当年秦王倾全国兵力,以王翦为将,率六十万大军大举攻楚,楚国危亡在即。

王翦攻取楚国陈以南至平舆之间的地域。楚国则倾一国兵力迎击秦军,以项燕为将,准备与秦军决一死战。

王翦与项燕对垒不敌,于是采取坚壁固守的方针,避其锋芒。

楚军仗着项燕武勇多次挑战,秦军始终不出。

两军相持日久,楚军以为秦军将长期驻守新占领土,于是撤军东归。

王翦伺机起兵追击,令勇壮军士为先锋,突袭楚军。楚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结果大败,项燕在兵败之下自杀。秦军乘胜攻占了楚国大片地域。

项燕深疼着这个孙儿,一身本事尽数传于项籍。而项籍也没有让祖父失望,数次大破秦军。

只可惜这到手的天下却让那刘姓厅长所夺。

呜呼哀哉。

不说秦朝的事,项籍却是用了一夜的时间讲述着这“霸王戟法”的玄妙。项成坐在船上边听边比划着,只等明日太阳初升,再去船甲板上试试招数。

待到项籍讲完,项成听完,天边都快泛起白光。

项成就这样想着“霸王戟法”慢慢的睡了过去。

再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船上的众人已经在甲板上忙碌着。看到项成起床,船上的弟兄们也是招手打着招呼。

顺着项成的视线看过去,喝!这孙狗剩的小儿子也跑了出来。拿着一块抹布跟着几个半大的水匪弟兄在那擦甲板呢。看的项成是哈哈大笑。

听见项成的笑声,孙狗剩家的小儿子把那抹布一丢就跑了过来:“叔,骑大马。”

项成刚想蹲下抱起这小子,结果大腿一疼,正是昨天甘宁拿刀挖下一块肉的位置。看到项成疼痛,孙狗剩赶忙过来,自己抱着自己小儿子。

“兄弟,你是读过书的,不如给这小子起个名儿如何?”孙狗剩抱着这小儿子乐呵呵的冲项成说道。

项成自己都是个起名废。看看他的表字“及宇”,说是触及苍穹之意。但是你仔细想来,这特么的不就是霸王的名加上霸王的字“籍羽”么!

项成呵呵呵的挠着头:“兄长,你家儿子何故让我来取名?不如你自己取如何。”

孙狗剩却不依:“兄弟,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这人大字都不识一个,再说这小子天天生龙活虎的,以后跟着你说不定能混出个脸面,我要给他取个‘土娃’‘黑蛋’之类的名字,这孩子不得记恨死我。”

项成一想,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应了狗剩一声就开始给这小子取名字,但是感觉怎么取都不合适,最后只得作罢。

这时张宁却来到了甲板上,听完这两人被个名字给难住了以后却是爽朗一笑:“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大男人还被个名字给难住了,不如等到了冀州找我爹爹给他取名如何?”说完还摸了摸这小子的头。

项成一想,秒啊!这张宁他爹不就是个江湖骗子么!起名这事就交给张角了!哈哈哈。

孙狗剩听完张宁的话也是不住的点头,这小子有福了!取名的可是太平道教的大贤良师啊!

不同时代的人对张角的看法果然不一样。

几人在甲板上正拉着家常,甘宁却是全身打着绷带也走了出来:“哟,你们聊啥呢?”

看到甘宁这造型,项成才想到,我特么的来甲板是来练“霸王戟法”的啊!!

项成最近好像经常被带节奏......

第020章 神将马忠瘦如柴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间项成已经在船上待够了两天,这两天这船上的船锚可没少被项成折腾。

每次项成练力气的时候那约莫有十钧来重的船锚就在项成的手上来回游走着,让周围的前锦帆弟兄们看的也是频频称奇。

现在终于可以上岸走陆路顺便补给一下,说真的项成还有点小兴奋。而且,虽然这两天已经和船上的锦帆兄弟混的比较熟,但是这些人总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搞得项成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有就是这些人动不动就要拉着项成去游泳,项成也很尴尬。旱鸭子的痛,扎心啊......

不说其他,现在几十里外便是淮安。

众人下了船,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着实也有些扎眼。

在甘忠的安排下,这些人分成五批目标就是巨鹿。

孙狗剩一家七口加上项成、张宁、甘宁,组成一个十人小队。他们仍然还是不敢进入淮安城,毕竟现在项成的通缉肯定还没有取消。

采买干粮的事情就又自然的落在了孙狗剩身上,而张宁依旧是吵吵着要和孙狗剩一起去淮安城。

项成一行人就驻扎在淮安城外五里处,项成和狗剩媳妇就张罗着要埋锅造饭。

旁边的甘宁却是相当无聊,总是催着项成说要和他过过招。

项成自然是不愿意的......

甘宁的身体素质确实相当好,前天项籍那一戟刺在甘宁肩膀,虽然霸王已经避开了骨头只刺了血肉。但是照项籍的力道,普通人挨了那一下,肩膀怕想活动得有个十几二十天的时间。

但是甘宁这才过了两天就和没事人一样,项成也就只能默默的竖起个大拇指说一声“牛逼牛逼,惹不起惹不起。”

拒绝了甘宁切磋的“好意”,项成继续埋锅。这时候躺在一旁的甘宁却是翻身就跳了起来大喊一声:“谁在那林中,为何鬼鬼祟祟?”

随着甘宁大喊,本来蹲在地上的项成扭头向着旁边的树林里望了望,这特么的哪有人?连个毛都没有!

看完以后项成又转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项成这动作看在甘宁眼里,甘宁还以为项成不屑林中那人,给项成默默的点了个赞。但是甘宁却并不知道,项成是压根没看出来有人。

“项成兄弟,林中那人貌似对咱们有敌意。”项籍的声音又出现了。

项成手里动作一顿轻声问道:“啥?还真的有人啊,这人还挺能藏的。”

“不过不要紧,这人不会是甘宁对手的。”项籍不慌不忙的又说了一句。

不说项成和项籍聊天对话。

旁边的甘宁却是急了,毕竟甘宁是个急性子的人。话刚刚喊完,顺手就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向着林间砸去。

随着“哎呦”一声,这树林中就滚出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

这石头并未砸到青年身上,但却把这青年吓了一跳,毕竟那石头带着破风的声音就呼啸着奔自己来了。那青年也是感觉到这抛砸而来的石头劲力太大,无奈之下只能跳将出来躲避飞石。

这青年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但是动作却很矫捷。双目和腮帮已经陷进脸颊,脸上的皮肤也紧紧的贴在那高高隆起的颧骨上。这青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加上这瘦弱的体型,不用猜都知道一定的别的地方逃难来的难民。

在这世道之下,当真的命比草贱。

甘宁正是因为被这青年躲开了自己丢出的飞石而暗自愤怒,正待要再扔第二块石头直接打杀了这人,但是却被项成拦住了。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们有敌意?”项成开口冲着那青年问道。

那青年也不回答,但却是不敢走了。他只要转身逃跑,旁边甘宁手里的石块势必就会奔他而来。

“你这小贼为何不答话?”甘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石块,也冲着那青年叫喊一声。

这一声虽然又把那青年吓了一跳,但是那青年人依旧不答话。

项成无奈又问了一声:“你且答话,我便放你离去。”

项成现在可能是因为蹲在地上的缘故,身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恐怖。所以那青年现实看了看项成,又转头看了看甘宁。

甘宁依旧是气势汹汹的看着这青年,故此这青年却是咬紧了牙打定了主意不答话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别说项成和甘宁了。甘宁本身就是个急性子,项成是这两天在苦练身体所以人稍微有点膨胀。

看着这青年人不答话,项成“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再看那青年人的表情可就精彩了,恐惧,悔恨,失望,悲切的情绪被那张皮包骨头的瘦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表情项成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于是又问了一句:“你为何盯着我们这边,还略有敌意?”

那青年也是有骨气,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就是不说话。直到那表情变成“视死如归”。

甘宁看到项成已经起身,自然不好擅自打杀这人,慢慢凑到项成身边问了句:“这人怕不是个哑巴吧?”甘宁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还略带嘲讽的情绪。

“你才是哑巴!我打不过你们,抢不了你们干粮,你们要打要杀就快点动手,何故辱我!?”那青年人终于说话了。

原来仅仅是为了一口干粮。

在汉朝,残障人士备受歧视。说人是哑巴、聋子、跛子之类的话就是对别人极大的侮辱。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史书上和演义上皆有记载那“雏凤”庞统就因为长相难看,就备受刘皇叔歧视。

刘皇叔,那可是以仁政爱民著称的好主公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着天下众人,更何况他人。

再者说,庞统也就不过长相难看而已,又不是被烫水泼过就能被人歧视,更何况那些真正身体有缺陷的人。

“呵,你这小贼还满口的道理。告诉你,这天下只有我甘宁抢别人的金银粮草,哪里还有别人抢我东西一说!”甘宁一听这青年人却是想抢自己的粮草,瞬间大怒。再不是因为项成力气大,这青年人现在估计已经凉凉。

项成拉住了甘宁却是顺手递给那青年两个胡饼:“吃吧,我们无意辱你,我兄弟只是性子有点急而已。”

“及宇兄,你何故给那小贼吃这胡饼!”甘宁还在项成臂弯里挣扎,对项成的这一举动非常的不满意。

那青年人也没想到这大个子汉子非但没有打杀自己,反而给自己两个面饼。而且还是用手递过来,并非丢在自己脚边。那青年的眼眶就湿润了了。

乱世中,两种人死的最快,一种是老实人,比如孙狗剩。另一种就是和这青年一样有“气节”的人。

孙狗剩和这青年也是运气好,遇见了穿越而来的项成。怕是命运都会被改变了。

那青年接过面饼居然泣不成声,伴随着腹中的饥叫声,却是让项成有点尴尬。

项成尴尬的正是两个胡饼而已,何必哭出来呢。

但是项成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举个例子来说,依旧是刘皇叔和庞统。刘皇叔本对庞统的相貌万分嫌弃,但是经鲁肃提点刘皇叔却是万分后悔。赶忙代之以上宾,终于感动庞统以身死报了刘备的知遇之恩。

仅仅就是不嫌弃自己长相的一个人,庞统都能以死报之。更何况看到两个胡饼就哭的这青年人呢。

这青年擦了把眼泪,咬了一口胡饼。再冲项成一抱拳说道:“恩人的恩情,我马忠记得了。恩人要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自当尽力而为。”

项成本来看着这人接过胡饼本来觉得这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接过听完这个名字就不淡定了。

“你说你叫什么?表字为何?哪里人氏”项成松开了搂着甘宁的胳膊,一步就窜到了马忠面前。

马忠也不惊慌,冲着项成说道:“我是扬州本地人。马忠贱民一条,何来表字。仅就是姓马名忠罢了。”

项成听完这话高兴啊!

妙啊!

这个马忠是扬州人,没有表字,最主要的是还能躲过甘宁丢出的飞石。

这马忠大概率就是吴国那个马忠了!

那个马忠可是三国时期最最最最魔幻的存在了。

史书仅仅记载了一句话:

“马忠,吴将,潘璋部下司马。建安二十四年吴督吕蒙攻关羽,马忠于章乡俘获关羽及其子关平等。”

现在项成只期望那罗总不要坑骗自己,毕竟在演义里的马忠是这样的:

“马忠东吴将军潘璋的部将。于麦城之战中设伏擒获五虎大将之首的关羽,以及关平、赵累。刘备伐吴时,马忠随潘璋等往拒,突袭射伤蜀将黄忠,导致黄忠阵亡。不久,潘璋为关兴所杀,马忠领兵围击,击退张苞援军。”

虽然马忠最后被糜芳、傅士仁两人所杀。但是就这战绩,擒关羽,伤黄忠,也足够他笑傲三国了,甚至还被后世人称为“神将捕猎手”。

项成听完马忠的话,外加自己脑补的东西以后。冲着马忠抱了抱拳说道:“兄弟,我看你身手矫健,性格硬朗。你可愿跟随与我干一番大事?”

项成现在学聪明了,先不自报家门了,气的项籍在两人的脑海中大发雷霆。

也得亏项成这人的特长就是脸皮厚,不然这霸王戟法可能都要断章了。

不说项成,说那马忠。

马忠听完项成的话,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恩人只管交代我马忠必当赴汤蹈火。”末了又怯生生地问了句:“一天能给吃两顿发不?”

第021章 巨鹿张家三活宝

自从这马忠跟了我们项成以后,说不出的开心和自在。马忠家中已无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当天马忠吃了两张胡饼以后,孙狗剩和张宁没多久也就回来了。

当然,这俩人还带了些面团和青菜。在项成和孙狗剩家婆娘的烹饪下,一锅浓郁的疙瘩汤就出锅了。马忠在旁边两眼放光,奈何刚刚吃完两个胡饼已经吃撑。不然项成真怀疑马忠可能会把锅也吃掉。

当然马忠自然是不会吃铁的,也就只有项成会这么想。

就因为“吃铁”这个事,项成还和项籍在脑海中进行了一场辩论。

不提这些事,现在项成一行人,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和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了“巨鹿”城门口。

沿途的风景让项成不得不感叹一句“原生态的果然漂亮”,但是我还是想玩电脑......

项成一行十一人,留人在车上,五人在车外。车外的这五个人各个都带着斗笠挡脸,毕竟现在巨鹿墙上也贴着项成的“海报”。

看着这奇形怪状高低不一的五个人,项成就默默的吐了个槽。本来我这身高就够惹眼了,你们这样带着咱们不是更惹眼嘛!崩溃......

也幸亏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跋涉,这一行人才来到巨鹿。现在各地都开始了秋收的大战役,并没有多少人理会这在路边站着的一行人,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再说这大贤良师张角。张角并没有居住在巨鹿城里,而是住在城郊的小村落。

张角的村子和孙狗剩在荆州居住的村落差不多大小,但是人气却更忘。毕竟张角现在可是一个济世高人。

在张宁的带领下,一行人就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子走去。

路边的田农不停地弯腰割着麦子,脸上的汗水混合着喜悦的表情,大概今年是个丰收的年份吧。

随便找了个佃户家,安顿好了一行妇孺,项成一行五人就在张宁的带领下朝着张角家里走去。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张角家里,张角的小院比起马天师和孙狗剩却是强了很多。一个院子占地能有两亩地,在这两亩地上大大小小的盖着十几间房子。

院墙是用泥砌起来的,院门也是标标准准的木门,不是孙狗剩和张天师的那种篱笆门。

“爹爹!我回来啦。”张宁在门口大声喊叫着,语气尽是兴奋。

项成站在旁边就觉得这妹子像个汉子,而项籍却觉得这女子温婉明媚。

最早时项成做梦曾看过项籍的虞姬,张宁是和虞姬很像可是在项成的印象中虞姬并不是这么个性格,而且项成觉得自己和项籍的审美差别并不是很大。

但是,万万没想到,人生总是充满惊喜。果然是“我们不一样”啊。

等着张宁喊完,屋里并没有人应声。张宁低头略一思索,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顺着这不到一人高的院墙就扔了进去。

石头整好就打在左边那一排房子中唯一一个用麻纸糊起来的窗户上。

“砰”的一声石头打穿了麻纸就飞进了房子里。

项成在旁边看的嘴角抽搐,这妹子......猛!我特么还能说什么!?给你竖大拇指!

不到片刻,那房子里就传出一阵愤怒的喊叫声:“哪个混蛋扔的石头!给我站出来!你梁爷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透明窟窿!”

从那门里冲出来一个汉子,一圈络腮胡子占满了脸颊,手里提着一个木棒就冲了出来。

站在门边的张宁却不惊慌,只是匆匆将身子靠到了门上。

“你这厮,莫不是仗着身高欺辱于我?你可知我是何人?”那扎须大汉手提木棍遥遥一指,方向正是项成。

项成顺着那汉子指向向后望了望,这没人啊!等等......哪里不对......

张宁!你又坑我!

项成正想解释,但是那汉子却是个急性子。两步一跃就跳过了矮墙举起手里的木棒就冲着项成砸了下来。

项成没想到这人性子这么急,后退的时候慢了半步,头上的斗笠就被这汉子一棒砸了下来。

“呼呼”又是两棒带风,向着项成砸来。

项成这次却有了准备,两臂只立就准备档下这棍棒。却是把项籍吓了一跳:“项成兄弟,不可硬档!”

项成闻言也是惊慌,奈何那棍棒太快,自己在变招已经是来不及了。

“三叔!你干嘛呢!他是我朋友。”叫声是张宁的,听着这叫声以后本来已经快要触及项成双臂的木棒突然就停在了半空。

项成心里是惊出一身冷汗,不过这汉子对木棒的控制力却是让项籍称赞了一番。

“宁儿,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宁的三叔,张角的三弟。张梁是也。

张宁跳着走到张梁身边却没有回答张梁的话,反而问道:“三叔,我爹爹呢?”

“大哥去田间了,我刚回来准备小憩片刻,你这朋友就用石头砸坏了我糊窗纸。”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项成一眼。

毕竟这麻纸也是纸,平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若不是张角有些关系,这张梁怎么能这么奢侈的用上这纸呢。

项成还没来得及解释,旁边的张宁又说话了:“三叔,我先代项成兄弟给你陪不是了。你赶紧带我去找我爹,我有时要找他。”

项成白眼一翻,压根不想搭理这俩人。旁边的甘宁却是和马忠不听的偷笑,孙狗剩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

在甘宁的灌输下,马忠知道了马车内年龄大的妇人是孙狗剩的媳妇,剩下的孩童也都是孙狗剩的儿女。而这个年轻女子却是项成的女人。

不得不说甘宁就非要在一条路上走到黑,还要带着别人一起走到黑。

所以项成和张宁的一些小日常,在他俩眼里就是小夫妻的打情骂俏。孙狗剩虽然知道项成和张宁并不是这种关系,但是也懒得说破。

因为狗剩婆娘曾给他说过:“这张姑娘貌似对你那兄弟有些意思。你兄弟是项王之后,张姑娘是良师之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不如我撮合撮合?”

孙狗剩只能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他项成兄弟的心思他可是猜不透。

闲话少叙。

几人跟着张梁一路从田间走去,突然就看到那田农们顶着烈日在田垄上排起长长的队伍。队伍最前头,一个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吧一碗碗符水分给众人喝下。

这道人长须及胸,张的是仙风道骨。一身土黄色的道袍被他收拾的干净利落,手里拿着一叠黄符不停地点燃在加到水里。

项成猜想这人便是那大贤良师张角了,结果,果不其然老天又和项成开了一个玩笑。

“二叔,我爹呢?”张宁跑过去拉着这道人的道袍问了一声。

这人不是张角,却是张宝。项成很无奈,真的......

张宝先转过头来看了看张宁和她身后的的众人,随后说道:“你爹?你爹在家啊,刚回去。”

说罢,张宝双手掐诀,冲着张宁身后的这几个人做了个道人礼,还唱了一声类似“无量天尊”的口诀。

这张梁带几人过来的时候怕是刚好和张角走岔了,无奈之下几人又原路返回。

再不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天天在赶路,以项成的脾气估计当时就甩手不干了,这不是在玩人呢嘛!好怀念手机......

又回到张角的院子,院门已经是开的了。众人刚准备从门而入,旁边的张梁却是大喊一声“喝”,双足一跃就从旁边的矮墙进了院子。

项成等人不解,扭头看向张宁。张宁却是翻了个白眼。

“宁儿,你带纪委客人进来吧。小心大哥布下的阵法。”张梁站在院中冲张宁说道,说罢就回了自己房子。

张宁却是和个汉子一般,大步就走进了院子,进去以后冲众人说了句:“随便进来吧,我爹就是骗我三叔呢。”

项成一想,也是,这要是随便翻墙都能躲过所谓的阵法,这阵法也太劣质了。

进了院子,正门所对的房子就是张角的屋子。

几人刚刚准备进屋,屋里却传来几声巨响。一个中年男子带着黑烟和焦黑的发须就冲了出来......

“爹爹,你又在作甚?”张宁一把拉住奔逃的中年人开口说道。

这中年人便是所谓的大贤良师张角。

看着这张角的造型,项成觉得,你们三兄弟起义要是不失败才是奇迹啊!

老三张梁看起来就是个傻子,老二张宝看起来就是个中二病,张角虽然刚刚接触但是怎么看怎么想个怪博士。

真的是......没话说......

项成的前途一片灰暗,人生很迷茫......

张角先是一愣,随后问道:“宁儿,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不是在你元义叔父那里有闯祸了?”

“怎么会,宁儿很乖的!”张宁赶忙撒娇,说完回头再一指项成:“对了,这高个汉子名叫项成,是元义叔父让这他带着我回来的。”

张角这时候才望向项成这边,项成赶忙拿出马元义封在竹筒里的信件交与张角。

张角开了封口,看完了信,脸上乐的像个孩子。招呼众人进了屋,自己去洗了把脸。

再回来的时候,项成却被惊了一呆:“这货谁啊!咋还比我都帅!”

“确实面容有些俊朗,但是比起孤还差了些许啊。哈哈哈哈”声音,是项籍的......

第022章 小儿得名叫孙礼

张角并未扮作道人打扮,而是一身儒生的长袍。面容白皙,棱角分明,胡须和头发也被打理的规规整整。

总之远远望去就是那种妹子们一定会叫“大叔”的类型。

非要做比较的话,张梁就是那种会被妹子叫“师傅”的类型。

也不知道同样的父母怎么能生出来差异这么大的兄弟,难道张梁是买鸡蛋送的?

“元义在信中简单的说了下项兄弟的情况。”张角跪坐了下来先冲项成等人轻轻一抱拳,接着又说道:“不知道项兄弟年龄几许?可曾婚配?”

听完这话项成凌乱了,真的凌乱了。张宁也是,轻轻一跺脚就冲回了后屋。

甘宁坐在项成身后给马忠说:“你看我说的吧,还不信我?”

马忠也是连连应声,还问了甘宁一句:“我平常没有对张姑娘不敬啥的吧?”

甘宁略一思索,给马忠悄悄回道:“兄弟,张姑娘那也是我辈中人,不在意这些的,嘿嘿嘿。”

这些话,项CD听见了。你们也知道张宁那是个女汉子啊!那你们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坑爹啊,交友不慎啊!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项籍在两人脑海里乐的像个孩子......大概三百多斤的那种......

“项兄弟?”张角看项成不答话又叫了一声,项成这才赶忙回过神来。

“啊?大贤良师您说,您说。”项成决定了,先装个傻好了。

张角无奈,又问了一遍:“不知道项兄弟年龄几许?可曾婚配?”

项成这下没办法了,你说张角是不是情商有点低?

但是项成聪明啊,不等张角再说话赶忙回了一句:“大贤良师,我叫元义一声兄长,那我也这样叫您了。小弟今年一十有七,未曾婚配,未曾婚配。”

张角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轻轻点头:“不错不错,宁儿再过几个月就十四岁了,我把宁儿许配给你可好?”

这、特、么!

我把你叫大哥,你把你女儿许配给我?不合伦理吧?再说了,我和你刚见面啊!咋就谈婚论嫁了呢?

“这......张大哥,这不太好吧?”项成面色扭曲,表情尴尬。

“这有何不可,待你娶了宁儿,在叫我‘爹’便是。”张角冲着项成轻轻说道。

项成一想,这剧情不对啊。

其一,自己和张角第一次见面。以张角在平民中的身份,虽然不至于看不上自己,但是至少有个考察期啥的吧。

其二,就算张宁喜欢自己,这一会的时间张宁根本没时间单独去和张角交谈,而且张角刚刚的问话似乎张宁也没有料到。

所以,很明显。

问题应该是出在马元义的那封信上。

“张大哥,不知道元义兄长给您的信上写了些什么?”项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角对项成并没有多大防备,把马元义用来写信的麻布递给项成让项成自己看。

项成迫不及待的接过这信纸拿到面前。

看没来得及看上边写了什么,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就袭鼻而来。这布......是马元义穿着在外边跑了一天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一直装在竹筒里这汗臭味都没有挥发。

强忍着这臭味项成拿起那麻布一看,却是愣住了。

隶书项成是能看懂的,虽然和现代的简体字有差别,但是差别在可以阅读理解的范围以内。

但是!马元义这字体!我去,龙飞凤舞好不精彩!

项成这会的表情可精彩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项成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宛如救星一般。

“马元义这汉子居然还会这般夸人?”项籍的声音有些得意。

项成听完一喜,赶忙问道:“羽哥,给我翻译翻译,马元义这字写得也太难认了!”

在项籍的翻译下,项成艰难的读完了这封信。信上字数不多,不过百字。

之所以项成艰难的看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害羞。

这信上寥寥百字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项成,这可能就是张角要嫁女的原因吧。

项成递回那封信,有冲着张角说道:“元义兄谬赞了,良师您可当不得真。”

张角一边接过那半片麻布,一边开口说道:“我能让元义去做那荆扬渠帅,自然是他有过人之处。”这句说完张角接过那麻布收了起来,话声一顿又说道:“对于观人品性,元义胜我千倍。”

简直荒谬,马元义要是会观人,自己叔父还能让唐周给杀了?真的是开玩笑。还有这些古人,动不动就是谁谁谁之才胜我百倍、千倍、万倍。这怎么听怎么像骂人......

刚想到这里,项成突然停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信上似乎有一件事情一点都没有提及啊。

“良师可还记得唐周?”项成赶忙停下脑海里的吐槽,冲着张角问道。

张角轻轻点头:“自然记得,我那五百多个徒弟之一。”

古代人记忆力真好......我项成到现在都没把我们盟里三百个兄弟的ID记全......

“元义兄可曾另外捎信过来?”项成又问了一句。

“并未另外捎信过来。”张角疑惑了。

项成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良师,项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麻麻批?”声音是项籍的......羽哥,你现在学现代词汇学的有点快啊,我当然不是要说这句啊啊啊啊!

张角轻轻喝了一口被里的水,吐出几片叶子,问答道:“但说无妨。”

项成现实顺着张角吐东西的地方一看,茶叶?不是说两晋才发展起来的吗?这汉末就已经有了啊?

思想开小差的项成赶紧回过神冲张角抱了抱拳:“唐周此人狼子野心,害了马元义叔父马先师,又害我被这大汉官府通缉。不知良师对此人有何看法?”

张角听完项成的话,居然没有惊慌,又抿了口茶叶这才开口说道:“唐周此人,若不是和这汉朝内官有些交集,我早就除掉此人了。你这话定然不假,待我再行思量。”

项成大急:“良师,此人若是不除。我倒是怕您的大事得砸在他手里。”

可能是因为历史上的唐周项成就不怎么喜欢,其次这人还陷害自己。所以项成这说话的语气略显急躁。

项成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于这样的小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欺辱的机会。最主要的是项成现在找不到这人,只能借助张角的势力。不然一百个唐周站在项成面前都不够项成打的。

张角这会却是沉思着没有说话。

看来这件事却是不能操之过急。

为了大破现在这种尴尬的沉默,项成向张角介绍了自己身后的三人和自己那“显赫”的身世。毕竟这身世,马元义可没敢写进信里。

对于甘宁来说,并没有怎么把张角放在眼里。这是甘宁自己性格的原因,不牵扯其他。

而在马忠眼里,张角就已经是自己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孙狗剩亦是如此。

介绍到孙狗剩的时候,孙狗剩不住的冲着项成眨眼睛。项成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答应孙狗剩的一件事差点忘了。

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项成冲张角说道:“良师,不知成是否可以求一件事?”

张角却是被这笑容逗笑了,项成笑的真的太......那啥了:“及宇但说无妨”

“我这兄长。”项成指了指孙狗剩接着说道:“在荆州之时待我如亲兄弟一般,如今他那小儿子却是还没有取名。不知良师可否愿意为这小儿取个名字?”

张角自然是没有拒绝:“你且带你小儿过来,容我一观。”

孙狗剩听到张角同意自然是无比欢喜,跳笑着就冲出了院落,不多时就带着那小儿子又回到这里。

那小儿子见到项成也是乐呵着,不过却也有礼貌的先冲着张角磕了个头,还奶声奶气的说道:“拜见大贤良师。”

也不知是不是孙狗剩教的,不过张角却是开心了。抱起那小儿观看一阵,惹得孩子“咯咯咯”的直笑。

“你这儿子聪明伶俐,将来可是做大将军的料啊。”张角继续抱着那小子,冲孙狗剩说道。

孙狗剩赶忙嬉笑着抱了抱拳:“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张角略一思索冲着那小儿子说道:“你这么有礼貌,不如叫‘礼’如何?孙礼。”

正在喝茶的项成却是一口就喷了出来,压制住内心的惊喜和激动项成颤颤巍巍的又说道:“不如良师给这孩子赐个表字如何。”

张角却是想也没想就说道:“德,德行操守。达,满溢充盈。就叫‘德达’。孙礼,孙德达。”

听完张角的话,孙狗剩很开心,不住的道谢。但是现场这些人,最开心的却是项成。在众人看来项成和孙狗剩那是兄弟情深。

但是却不知,项成这是激动啊!感觉又捡了一个三国猛将,啊不对,应该说是个智勇双全的将领。

在史书上从未记载孙礼的父亲,没想到却被自己给捡到了。

莫不是孙狗剩没有遇见自己的话真的给这小子取名叫“孙狗娃”“孙黑蛋”啥的了?所以被这孩子给拉入黑名单了吧。

项成激动的抱着这小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小孙礼,以后跟着叔打天下去不去?”

在空中“咯咯”直笑的孙礼却是伸出两只手叫道:“叔,骑大马。”

惹众人哄堂大笑。

第023章 天龙破城霸王戟

这个小插曲打破了先前唐周问题弄出来的那种尴尬的气氛。

在张角的帮助下,项成一行人就在巨鹿城旁的这个村子中落脚了。

项成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的和项籍学习他家祖传的霸王枪法。

项成四人中就数马忠的身体素质最差,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面色也终于红润起来,整个人也不再是那皮包骨头的样子。

当然在这期间,张角依旧不断的试探着项成对于张宁的口风,而项成却是一次次的装糊涂装了过去。项籍和张宁两个人却是急的直跺脚,根本不知道项成到底在想什么。

项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三国时期美女如云,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再说了,项成更喜欢那种温婉明媚的女子,而不是女汉子。

另一个原因却是让人难以启齿,只得后文在表。

如此几次之后张角也不在提这事了。

反倒是项成在练完霸王戟法或者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会去和张角说一些唐周的事,但张角却总是没有个答复。这事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时间永远是不够用的,项成感觉自己的霸王戟法还没有进步太多,这天气已经是由盛夏转到了寒冬。时间也从光和五年进入了光六年。

这几天天空中下着鹅毛大雪。

冀州冬天的气候却是比荆州要残酷的多。

孙狗剩和马忠站在屋檐下冻的直打哆嗦,而项成和甘宁却光着膀子在院子中比试着武艺。

甘宁依旧用着自己的斩马刀,项成却是没有用戟而是用了一根木棒。

两个人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张角兄弟三人却是走进了这院中。

“哟,良师里边坐,里边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孙狗剩,招呼着三人就进了屋子。项成和甘宁也停了手上的兵刃,跟了进去。

屋子里边自然是比屋子外边暖和的多,因为这几人在项成的“突发奇想”下,用泥砖在厅中垒了个类似地堡一样的东西。

在地堡上边有一些小孔,地堡里边却是木柴点燃升起的火堆。

整个屋子都有一种春天的感觉。

“大哥,及宇这‘地炉’可比咱家的火盆暖和的多,改天让及宇也给咱们弄一个。”说话的是张梁。

张梁因为性格原因,也是最早和项成等人混熟的。张宝却是比较难接触,毕竟他整天当自己是天神下凡啥的。

而张角却是因为项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交道,试问在你不想结婚的年纪一个整天逼你结婚的人,你怎么和他相处......

项成应了张宝一声,说明天就去给他弄这地炉,把张宝乐的搂着项成就兄弟长兄弟短。

坐在主位的张角轻咳一声,张梁赶紧收起放肆,坐在一旁。

看着这院中的四人都已落座,张角开口说道:“及宇,我收到唐周来信了。”

关于唐周的事情甘宁和马忠两人曾从项成和孙狗剩嘴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甘宁对唐周这种人是深恶痛绝,毕竟以甘宁这种豪爽的性格必然不会喜欢这种小人。马忠对唐周也是深恶痛绝,但是和甘宁的想法不一样,马忠仅仅是因为项成讨厌这个人而讨厌这个人。

“哦!?他现在何方,我这就去弄死他。”项成激动的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来这里半年了,项成依旧不习惯汉朝人的跪坐姿势。

张角却是单手对空轻压,示意项成先坐下来。

项成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下之后,张角继续说道:“及宇先要不着急,唐周此次来信是联系到了中常侍封谞和徐奉。此次他二人为内应,咱们大事可期。”

项成脑中略一思索,是有这么个事。而项籍却不这么认为:“项成兄弟,那唐周心性乖戾,这事恐有不妥啊。”

项籍现在一心想和张角搞好关系,毕竟......那张宁可是张角的女儿。

不过这次项籍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项成冲着张角就开口说道:“那唐周心性乖戾,这事恐有不妥啊。”

一个字都没变,最近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让项成有点懒啊。

“有何不妥?”这话是张宝说的。

张宝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平常惜字如金,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开口了。

“唐周此人心胸狭窄,性格诡异。为了栽赃于我,有恩于他的马仙师都能痛下杀手。”项成开口缓缓说道:“万一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请君入瓮’的把戏,不知道大贤良师可有脱身之策?”

这事情张角也想过,而且马元义因为张宁的不告而别事后又给张角书信一封,信中除了张宁以外也说了唐周的事情。

张角轻掐指尖开口说道:“昨日我卜了一卦,甲子之时大事可期。不知及宇可愿帮我?”

说完这话张角抬起微低的头,双眼直视项成。眼神中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反倒是一种渴望和肯求。

项成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求自己,只得长叹一声:“哎,良师若要成冲锋陷阵,成自当奋力杀敌。但,那唐周之事,良师还是多加斟酌。”

说罢项成就准备继续去练习霸王戟法,毕竟距离历史上黄巾起义的光和七年三月,也不过就剩下了一年出头的时间。

项成和甘宁刚刚起身,张角又开口说道:“及宇我看你也无个趁手的兵刃,不知你可需要我帮你请匠人打造一柄?”

项成猛然回头,带着疑惑开口说道:“良师可能弄来镔铁?”

汉朝对铁器管制极严,民间是完全不允许私自打造兵刃的。所以项成听完张角所言有点疑惑的问出了声。

“自然。”张角微笑着冲项成点了点头:“你只管说你要的兵刃形状和重量我请人为你打来便是。”

项成一想,确实自己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刃。

咱们不说正史,单说演义。刘关张三兄弟,各个手持“神兵利器”。让这兵器也在那小说中大放光彩为后人传唱。

先说刘备。刘备使用双股剑,又名鸳鸯剑,在《三国演义》中,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左手雌剑重六斤四两,右手雄剑重七斤十三两。虽说刘备在这桃园三兄弟中武力值最低,但是兵器却流传了下来。

再说张飞。张飞用的那叫丈八蛇矛。又名丈八点钢矛。全用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名之。一柄蛇矛一个猛士,在那当阳桥一声巨吼,吓死曹军万千人马,随后扬长而去。

最后说说咱们关羽,关二爷。关羽使的大刀一柄,书中描述这刀刀重八十二斤,关羽用其斩杀了不少武将。名曰“青龙偃月刀”。

而项成练的是霸王戟法,要打造的兵刃自然是战戟一类。东汉末年,使戟的武将就是那被后世人称为鬼神的吕布、吕奉先。

吕布使用的戟和霸王项羽的戟有所不同,吕布的戟归类为画戟,而霸王项籍所用的则是楚戟。

方天画戟,项成自然是熟悉的。但这画戟,本应是皇家仪仗所使,在没有见到吕布本人之前项成却是不敢妄加评论。

而项籍的“天龙破城戟”却是被传的神之又神。

传说,项籍起兵之前会稽郡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铁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锻成一杆巨型虎头盘龙戟,长一丈二尺九寸,重一百二十九斤,仅杆就有碗口般粗细,项籍为其起名曰“天龙”。

想到这里项成冲着项籍问了一声,项籍传来的却是不置可否的情绪。

“孤当年使用的楚戟确实是墨门名匠所铸,但却并没有传的这么神。说起来和现在这镔铁的强度却是相差不大。不过传说中的长度和我用的那杆一般无二。但重量的话,我那杆也不过重不到百斤。”项籍想了一想回答道。

“长一丈二尺九寸,重一百斤,全身镔铁打造,秦末楚戟制式。不知良师可能找人打造?”项成听完项籍的描述,冲着张角说道。

百斤项成也觉得重量刚刚好,之前在船上玩那船锚,锚重十钧,也就是三百斤。锻炼身体还行,但是上阵杀敌你拿着这么重的东西,可是舞都舞不开啊。

兵器并不是越重越好,而是要自己能使用的得心应手。倘若自己拿都拿不动,谈何上阵,说何杀敌。

张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旁边的张梁却是咋咋呼呼的:“及宇,你当真舞的动百斤兵刃?”

“百斤刚刚趁手。”项成自信的回答道。

张梁一想也是,项成这身体当真是霸王在世,要是百斤兵刃项CD舞不动张角也不必对项成这么客气,待若上宾了。

几人随着项成和甘宁来到院中,有一搭没一撘的聊着天,顺便看看项成和甘宁两人的武艺。

虽然这小半年来张角兄弟三人经常能看见这两人比试,但是这两人却是进步神速,一天比一天更强。

项成现在顾不上其他,拿着院中的长棍就和甘宁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

许是今天念头通达不少,手下的长棍也是越舞越精彩,甘宁在不动用势的情况下也是越大越心惊。

两人就这样畅汗淋漓的打了一场,随着项成一声大吼,甘宁却被那棍尖戳在斩马上大惊着滚了出去。

第024章 势出门槛高似天

“项成兄弟!加油感悟!你已经摸到‘势’的门槛了!”脑海中项籍的声音响了起来。

项成闻言却是一呆,手里五折的长棍不自觉的送了一下,那一闪而过的灵光也随着拿被松开的木棍仿佛流逝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哎呀!差那么一点点。”项籍的声音满是可惜。

对面的甘宁在地上滚了几圈,赶忙站了起来冲项成吼叫道:“及宇,你这人不厚道啊!不让我用‘风林火山’,你咋自己还用上次的枪法呢?这次不算咱们重新比过。”

甘宁自然是不知道项成身体里还有个项籍的,他一直觉得当时的项成和现在的项成是一个人。

每每看到强悍如斯的项成还天天不懈的锻炼着自己,甘宁总觉得项成很努力。但是他却不知道,上次一戟就刺伤他的并不是项成。

甘宁大叫着就提着斩马冲到了项成面前,项成却是没有躲闪。只是细细的体悟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势”。

斩马刀眼看着就要触及项成的身体,围观的众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气,这项成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

结果却不想,这一刀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项成肩头。要不是甘宁看项成状态不对,及时的变刀刃为刀背,项成这个肩头恐怕是保不住了。

项成吃疼,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院子里的众人,项成摇了摇脑袋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回了屋子里。搞得甘宁和院中数人一头雾水。

项成之所以没有搭理在做的各位是因为项籍在他脑子里说话了:“项成兄弟,你的势有点奇怪啊。按道理说,你练霸王戟法,倘若能悟出势,应该是和孤的势差不多。可是,你这个势却和孤的势截然不同。”

项成一头扎进屋里躺在榻上冲项籍问道:“羽哥,我的势和你的有啥不同啊?我看兴霸也没看出来啊。”

“兴霸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孤自幼学习霸王戟法,十一岁势出。怎么说呢,霸王戟法的势是那种睥睨天下的势。而你的势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项籍思考一阵回答道。

“何为说不清道不明?好还是坏?”项成赶忙追问。

项籍传来一阵无奈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孤也不知道啊。要说好坏,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说不了好坏,只有适合和不适合。而你自己能悟出势,自然是适合你的,也就是你所谓的好吧。”

项成觉得“势”自然是有强弱之分,项成本想问的是这个,但是项籍貌似回答的却和这个无关。无奈之下,项成也不再去想了。

躺在榻上的项成不多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体会到“势”所以对身体的负荷比较大把。

不说已经熟睡的项成,在院中的张角却是眼前一亮。

扶起甘宁问道:“兴霸,这样的戟法,及宇以前就会?”

“是啊,不然我为何跟随于他。及宇的戟法出神入化,确是高我太多,兴霸只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和及宇一较高下。”甘宁说到最后眼神中迸射出的是对项成的崇拜和对自己的狠厉。

张角并没有问过项成的功夫到底有多好,只是马元义的一面之词。这半年虽然偶有观摩但是张角的出的结论这项成仅仅只是招式精妙而已。

在不和项成对垒的时候,甘宁也会抽空练练自己的“风林火山”四式刀法。好巧不巧的,却被张角看了去。

故此张角一直觉得在项成一行人中功夫最好的乃是甘宁。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今天看到项成刺出的这暗含戟法的一棍外加甘宁喊的那句话,张角才赶忙问了问甘宁。

当得到项成原本就能使出这戟法的时候,张角知道自己小瞧项成了。

众人各怀心事的回到家中。张角前思后想,赶忙给马元义修书一封。

信中所书却是不可言表。

太平教有自己专门的信息传递人,快马加鞭的情况下,这信不出十天就能到马元义手里。

传信之人也没有让张角失望,不过十二天,信就已经到了马元义手里。之所以用了十二天,是因为南方无好马,换马不换人的情况下,这个速度已经是极快的了。

项成一行人之所以走的比较慢,主要还是因为项成太显眼。进不了大城,只能在那山林小道中穿梭。

马元义收到了信件,也是兴奋异常,花了不到月余的时间就组织好了荆扬一众,太平道信徒准备迁移与大贤良师张角在邺城相会。

马元义筹备好了这一应事物,已是光和六年的秋天。临行之前,马元义抽空给项成写了封信。

信中写道:兄长思弟非常,此次邺城相会定要于弟痛饮百杯。

又在信中说道:弟乃霸王之后,非常人也。万望弟收起脾性,敬与良师。当天下太平之时,良师定助弟复兴楚项一族。望弟竭心竭力辅佐良师。

写完这信,马元义将信封好交给一人代为传送。

之后,马元义就带着这浩浩荡荡的数万荆扬黄巾北上而去。

熹平年间,大约是公元一百七十二年到一百七十七年间,冀州巨鹿郡人张角以学习黄老道为名,创立太平道。随着信徒日益增多,遍布全国八州。汉末卖官售爵民不聊生,张角私心膨胀,暗中筹备带领太平道贫苦农民起兵反汉。

张角于巨鹿起家后迁住邺城,再与信徒会于真定,取“大业可定”之意。

张角原定于光和七年三月五日起事,按干支法本年为甲子年。

此年正顺应太平道教口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史称“黄巾起义”。

------------------------

“报!唐周大哥,五百里加急!”一个小厮手拿一个拇指粗的竹筒,飞奔进了一做不起眼的小府邸。

这府邸占地两亩有余,整个府邸红木黑瓦是壁走游龙。

一进门这大院宽敞,院中立一小亭。亭中放着一方石案,案上摆着一些时令瓜果。瓜果虽并非珍品,但是依旧能显现出来所住之人的富贵。

院子里种着几颗老树,这刚刚入秋,树上的野子微微泛黄,却只有那么几片落了下来。顺着落叶看去,院中的地面也尽是由白色的鹅卵石铺成。

院子四周被木制的长廊围合,长廊再往外就是下人们住的厢房。

正对着大门,在那凉亭之后的就是中庭。中庭前后两门,前门正对大院,后门却是有一方小塘。塘忠游鱼欢快,其乐融融。

其实并非这府邸不起眼,而是放在这城中和邻里一经比较,这阔气的宅院就显得不是那么起眼了。

这城,名叫“宜阳”。

坐落于大汉十三州的司州。司州又称司隶校尉部。

西汉征和四年,也就是公元前八十九年。改司隶部为司隶校尉部,是司隶校尉的管辖地,司隶校尉也相当于一州的刺史,不过因为他所监察的是近畿各郡,所以在名义上、权力上都异于其他各州的刺史。

汉末,外戚何进欲诛宦官,以袁绍为司隶校尉,并授予他较大权力,后来袁绍果然尽灭宦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先说宜阳。

宜阳坐落在弘农郡,东汉首府洛阳紧南边。

这里可以说是达官贵人的后花园,那些贵人们私置的宅邸都在此城之中。

报信的人单膝跪在正厅门外,正厅里坐着一面容猥琐,口上无须之人,不是那唐周又是何人。

唐周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要下一口吐出果皮,之后随口问道:“有何急报?”

“马元义私信一封,欲发至巨鹿。但却不是大贤良师收取,我想起唐周大哥交代过的话,于是就把这信截了下来,先呈与您一观。”那人赶忙从上手举起那竹筒递上前去。

唐周一愣,随即接过竹筒,开了密封品读起来。

读完以后却是气的暴跳如雷,这大厅里的东西让突然砸了个十之八九。

地上跪着的那送信之人也是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好你个马元义!好你个张角!我唐周尽心尽力为你们大业劳心劳力!你们居然联合起来诓骗于我!我唐周与你们势不两立!”砸完了东西,唐周喘着粗气,在那厅中大声吼叫道。

不知道何事的人定会以为这唐周的“失心疯”又犯了。

突然唐周一转脸,看着那送信之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轻声说道:“兄弟,你唐大哥待你何如?”

那人以备吓得出神,这是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答道:“唐...唐周...大...大哥待我自是...自是极好。”

“刚刚你唐大哥的话你可不能传出去。听见了吗?”唐周眼睛一眯,再次说道。

那小伙也是机灵赶忙就答道:“唐周大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唐周似乎很满意这小伙子的反应。

轻点着头拍了拍双手,一个下人就唯唯诺诺的走了上来。

“给我兄弟找些好的吃食,在拿一些金钱送与他。待他休息两日再行上路。”唐周从那下人说道。

这下人带着这传信小伙正欲转身行去,却看唐周轻轻手掌比刀在脖子上一抹,动作做得非常隐蔽。那下人会意,轻轻点头。

“谢谢唐周大哥,谢谢唐周大哥。”那小伙这个时候还连声道谢,岂不是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025章 银鞍白马常山县

待众人走后,唐周又拿起拿信件看了一遍。随后点上旁边的烛台,将这信件焚烧殆尽。

待那信件烧完,唐周轻轻拍了拍手嘴里轻声念道:“难怪这项成我找不到人,原来是被师傅,啊呸,被张角这道士给仓里起来。张角啊张角,我唐周还不过一个小小的项成了?”

说完这话,唐周整理了一下仪容出门而去。

现在是光和六年十月,项成已经搬到了邺城住了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约莫在六月间的时候,项成带着狗剩一家,在甘忠和锦帆兄弟的帮助下跟着张角一路迁徙,从巨鹿搬到了邺城。

这个时候北方对项成的通缉力度已经可以忽略,再加上张角的关系。项成从穿越而来到现在,这整整一年时间,终于住上了城里的房子。

项成一行人就在张角给他们的安排的一个宅子里住下了。

这宅子听说是张角为一富贾的老父亲治病,那老人病好以后赠与张角。

宅子很大,除了项成一行人以外,甘宁和甘忠他们锦帆的弟兄们也都住了进来。这宅院天天是热闹非凡,虽然不像那些达官贵人天天在自己宅子里歌舞升平。但是这些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乐趣也不少。

比如项成开始教他们打篮球......

之所以教他们打篮球那是因为宅院虽大,却还容不下一个足球场......而对于曾经是宅男一族的项成来说,也就这两个体育项目的比赛规则自己还算是清楚一些的。

刚开始的田间生活和现在这种比较富足的生活却让项成和项籍两人个觉得有些枯燥,毕竟生于乱世,要是不作出一些大事真的对不起老天让你穿越这一次。

经过多半年的努力,项成的势也逐渐显现出了雏形。虽然比不得项籍的霸气,甘宁的多变,但是项成的势却是自成一派。

至少项籍和甘宁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势。

用项成的话来说,就是他的势里多了一些古代人没有的机敏和狡黠。甘宁是无所谓了,只是气的项籍对项成整整三天没有搭理。

因为,项城的势简单来说就是略带猥琐。

打个比方,甘宁势出,身随势动。整个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多余的不和谐。而项成势出,对面的人总会觉得项成全身都是破绽,虽然有的是真破绽。但是只要对面那人敢攻过来,项成的势便会随之而变,以虚实结合骗的对方闷声吃大亏。

对面那人一般都是甘宁......

这就是项籍最不喜欢项成的势的原因,毕竟项成所练的功夫可是他项家的“霸王戟法”。

用这么霸气的戟法练出来如此猥琐的势,项籍要是能控制着身躯可能会选择自杀......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项成的对练,甘宁的势也慢慢定型,逐渐由刚刚摸到势出门槛的二流武将,走向势出定型的一流武将。

项籍心里很欣慰,甘宁至少没有和项成学坏。

甘宁之所以进步神速,还要多亏了项成的指点。

不过与其说是项成的指点,不如说是项籍的指点。

从“势出”到“凌绝”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除了自身的悟性以外还要多多游历和不同的人交手来增长见识。

项成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对于三国的英雄项成心里一直有个向往。大家一定对项成向往的这个人也非常熟悉。

此人于曹营七进七出,使得一杆长枪,是威风凛然。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

而项成势出以后,听完项籍的建议。项成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就想去寻访一番。说不定运气好呢对吧,人总要有梦想。

而且更主要的是邺城的地理位置,要是无视地理位置的话,项成早都跑去找关二爷要签名去了。

邺城。

冀州邺郡的郡城,西边紧临的地方叫做常山郡。常山郡的郡城便叫做“常山”。虽然史书上也有记载说赵子龙乃是邺郡定真人。

项成却不这么认为,就算《三国演义》是小说也得有理有据不是!

别说四大名著了,就是现代的网络小说,你要是胡编乱造读者不得打死你。

总之笔名有一个叫“五狗子”的作家兄弟,听说有读者因他的小说和读者想想中的三国略有差异,现在那读者要割他的小丁丁。

咳咳。言归正传......

在东汉历史上,常山只有这一个常山。虽然张角对于项成想去常山是一百万个不赞成,但是这个非常时间,张角也不想扫了项成的兴。

在张角的安排下,项成一行三人就踏上了去常山的路途。

项成,甘宁,还有......张宁。

不得不说,张角你真的是心大!张宁怕是你捡的闺女吧!

项成心里说不出的苦。

“常山”一名,由来于汉武帝时正式创立五岳制度。

《汉书·郊祀志》载,汉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六十一年,颁诏,确定泰山为东岳,华山为西岳,霍山为南岳,古恒山即大茂山为北岳,嵩山为中岳。为避汉文帝刘恒讳,把恒山改名常山。

带着甘宁和张宁,三人骑马一路走走停停,到达常山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及宇,你说的这赵子龙当真英武?”甘宁每天都要问这么一句。

不是甘宁对项成不信任,而是项成把赵云吹的真的有点太那啥了。虽然银鞍白马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但是要不是因为知道我们项成是个直男的话,可能甘宁听完项成对赵云的描述都不敢和他同游了。

至于为什么不敢,你们自己悟去吧......

常人人口不多,古代的好处在这是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但凡有点本事的人,在这四邻八里,各个村镇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敢问婶子,咱们常山可有一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进了城后,项成迫不及待的冲一个卖菜的大妈一抱拳就开始问道。

项成这身形,可把这大妈吓了一跳。虽然项成努力摆出和善的表情,但是似乎效果并不理想。

回过神来那大妈赶忙回到:“壮士要找人,可以去酒肆,婶子我就是个卖菜的。你们要找人我可不知道。”说完提着装菜的竹楼一溜烟的跑掉了。

项成又凌乱了.........

第026章 常山县寻赵子龙

在项成对人性的思考中,三人来到了常山县最大的酒肆。

酒肆的伙计一溜烟的就冲到甘宁旁边。

虽然现在项成穿的也不差,但是甘宁衣着更光鲜。

那小伙计声音都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这时冲着甘宁连唱带说:“几位客官里边坐。咱们这有上好的美酒,美味的菜肴,客官来吃点什么?”

这伙计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口齿伶俐,模样讨喜。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在这阔气的酒楼当点菜迎客的伙计。

跟着这伙计上了二楼,项成三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项成来这边这么久,唯一一次出去吃东西还是马元义带着去的,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点菜。

甘宁一看这情况只得开口说道:“一壶酒,再随便上几个你们这的拿手小菜。”

甘宁似乎以前还是经常下馆子的,说起来一溜一溜的。

“好嘞,您几位先坐着,酒菜马上到!”招呼完项成这边,那小伙计吊起嗓子又冲掌柜和后厨喊道:“一壶美酒,两份小菜,一份烧鸡!”

说完话小伙计一甩抹布,先冲甘宁一抱拳,再冲项成和张宁微微抱一抱拳就下去了。

“兴霸,刚咋不问问这伙计认不认识赵子龙啊?”项成现在是有些急不可耐。

甘宁却是一脸悠哉的冲项成说了一句:“及宇,你在一旁看着就是,我一会去问。”

听完这话,出于对甘宁的信任项成也就不再多说了。

不多时,一壶酒就上了桌,随后两碟小菜也跟着上来了。接着那小伙计介绍道:“酒乃是杜康,咱们常山县只有咱家能喝到。两碟时蔬小菜,几位客官慢慢品尝。”

说完这话,那伙计躬着身子就准备退下。甘宁却是一把拉住了那小伙计的手腕。小伙计也不惊讶,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微笑着转身摊开手掌,甘宁放了一块碎金在那小伙计手上。小伙计略一掂量,这金子足有一两重,赶忙陪上笑脸恭敬的站在一旁就等着甘宁发问了。

“小哥,我且问你。咱们常山县,可有一人姓赵名云,字子龙?”甘宁本来跪坐在软榻上,这时候抬起一只脚踩了上去。

这坐姿是非常的不正经。

看到甘宁这样子,酒肆伙计眼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这酒肆再怎么说也是一些富商们经常光顾的地方,虽说“士农工商”商在最末,但是要说规矩却是商人最好。

大概是就越得不到就越向往吧......

本来甘宁一身锦衣,这酒肆伙计以为是个行商。结果一看这坐姿,这人再怎么看都不像个商人了,反倒隐隐有几分匪气。

看到这样的甘宁,酒肆伙计犹豫了。颤颤巍巍又带着几分的不舍把刚刚揣起来的那块碎金递给了甘宁:“大爷,您要打听的人,小的还真不知道。这钱您收起来。”

但是这伙计的表情分明是知道但是不想说。

项成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甘宁抢了先:“既然小哥不知,那某便不问了。”

接过了伙计递回来的碎金,甘宁把踩在塌上的脚收了回去,整了整衣裳拿起筷子夹着菜吃了起来。

这伙计一看这样子也是松了口气,冲几位一抱拳也退了下去。

“兴霸,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张宁现在男装打扮,看那伙计下去以后开口问了一句。

别说项成了,张宁都有些看不懂了。

甘宁却是迷之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张宁的表情尴尬了,夹着菜的筷子迟迟不见把菜送进嘴里。

要是不张角是张宁的老爸,张宁一定会吐槽说,你是不是和张角那神道士待的时间长了?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你是不是和张宝那神道士待的时间长了?好的不学就学坏的?”项成却没那么多顾忌,一边吃着菜一边开口就问。

还好说的是张宝不是张角,不然张宁怕是要炸......

“及宇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现在是吃饭的时辰,咱们先吃饭。嘿嘿。”甘宁倒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多说。

随着最后一口鸡肉和最后一口杜康下肚,几人擦了擦吃的满足的嘴,在甘宁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酒肆。

住的地方自然也是在这酒肆中,定好两间房以后项成本来是想休息休息。但是甘宁却说趁着时间还早,应该在这常山县转转。

转转就转转吧。

但是项成跟着甘宁出门,三个人,整整一个时辰甘宁就在这酒肆四周打转。

项成还好,反正去哪转不是转啊,这种没有网络的生活,这个没有游戏的日子,怎么活不是活呢。

但是张宁就不行,这么转了几圈下来,张宁炸毛了。

“甘兴霸!你到底在转啥啊!咱们都转了一个时辰了,就在这酒肆旁边溜达呢?”张宁的声音已经突破一百分贝了。

张宁平常脾气没这么大的,这么一喊叫把项成和甘宁吓了一跳。

“张姑娘,你可是吓死我了。我不是说了嘛,天机不可泄露啊!”甘宁回过神来,根本就没有被吓死的样子,反倒是笑嘻嘻的看着张宁。

张宁现在严重怀疑,甘宁一定是被自家老爸张角坑的次数太多了,现在故意报复自己。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个什么花来!”张宁气哼哼的跟着甘宁项成两人转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多说了。

项成脑中的项籍却不干了:“放孤出去,你看孤不把兴霸的屎给他打出来。”

霸王跟着项成怕是学不了好了......

项成一行人到达常山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一顿饭菜用过,外加这瞎转悠的一个多时辰,天上坚挺的太阳已经缓缓西斜。甘宁似乎也失去了转悠的兴趣,找了个小角落就盘腿坐在地上。

这角落正是酒肆的后门。

“你俩也藏起来,一会就有好戏看了。”甘宁微笑着冲项成和张宁一招手,再拍了拍身边的土地。

项成是无所谓的表情,张宁是无奈的表情。不过还好,两个人都坐了过去。

再过了一会,天色渐渐沉了下去。

那酒肆的后门“吱呀”一响,一个身影就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东张西望一会之后,这身影慢慢的向着北城门走去。

项成张宁定睛一看,不是午时酒肆那小伙计又是谁。

第027章 弄巧不成反成拙

“走,跟上,轻点。”甘宁轻轻一打手势,就贴着墙跟了上去。

项成和张宁自然也是不敢大意,慢慢的跟着。不过要不是甘宁这几年的“工作”性质,致使甘宁的警觉性异常的高,恐怕这次“尾行”活动在第二个街角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因为项成这体型......也真的是为难他做这种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了。

无奈之下,甘宁个张宁两人在前边走着,一路留下一些记号。项成大概在两条街以外的位置慢慢的跟着。

“羽哥,你说他俩是不是嫌弃我?”项成有些郁闷。

项羽传递过来的情绪是尴尬:“怎么......怎么会呢.....呵......呵呵。”

看来我们霸王似乎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啊......

不说在后边慢吞吞走着的项成,镜头继续转回甘宁和张宁两人。

张宁虽然是个妹子,但是从小也学了一些武艺防身。所以这一路跑下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毕竟甘宁动不动就要走别人的房顶啥的。

跑了一会张宁似乎想通了一件事,轻声冲着甘宁问道:“兴霸,我且问你。你要晚上跟着这小伙计,怕不是心疼你那一两金子吧?”

仔细想一想甘宁晌午的表现。

先是递出金子,然后装作歹人模样。看清了小伙计的心理活动,之后再收回金子晚上盯梢跟人。

这不是心疼那金子是什么?

“哪能啊!我说张大小姐,咱们好好跟人成吗?”甘宁听了张宁的问话差点跌摔出去,甘宁赶忙在地上放了一个标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放完以后又开口说道:“那小子接近北城门了,你要不在这里等等及宇?我先跟上去看看。”

北城门那边就是现代人说的贫民区。

东汉末年,城门税繁重。在城外住的田农当日的瓜果蔬菜买有卖完基本都不敢回家,因为一来一回的城门税可能比他一天卖东西的钱都多。

所以,日积月累的这些人就集合在北边的城门附近过夜。慢慢地这个地方也就成了特有的“贫民区”。

贫民区里都是一些破旧的屋子。

之所以城市越中心越繁华,而城墙下的房子却很破旧,主要就是因为战乱。

只要一有战争,最先倒霉的肯定是城门旁边的房子。所以这城下的房子都是些无主的屋子。一个房子里住着七八个人,大多数的时候大家是相互不认识的。

酒肆的小伙计七拐八拐走饶了半天,终于走到一个低矮的院墙下。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小伙计扶着墙一撑就翻了进去。

岂不知,站在对面屋顶的甘宁却把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子龙哥,子龙哥!不好了。”那小伙计冲了进来就冲着屋里叫道。声音是刻意压住的,但是情绪急切,这声音听起来却很尖锐。

屋中一名少年男子闻声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茅草堆,满脸惊讶的转过身来:“朱行?这个时辰你不应该正在酒肆做杂活吗?怎么跑出来了。”

这少年脸上隐隐有些怒意,但是配上他的五官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帅气和坚韧。

这少年岁数不大,浓眉大眼,阔面重颜。却是个相貌堂堂的英气少年。旁边放着几捆柴火,似乎述说着这少年从事的行当,正是那上山砍柴的卖柴郎。

“子......子龙哥,我不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跟掌柜说过了。”这叫做朱行的伙计似乎有点怕被他叫做“子龙哥”的少年,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着几句似乎都能听见哽咽的声音:“晌午县上来了三个人,在酒肆打听你的消息。我看他们不像好人,这才赶忙出来通知你。”

少年一听,自己却是误会了这朱行。脸色缓和过后摸了摸朱行的头:“云哥却是误会你了。不过我赵云行的端,走的正,我怎会惧怕这些个强人?行弟你在此将就一宿,明日赶紧回去忙店里的活计。”

朱行轻轻点头:“恩。”

这少年便是项成一直想见的三国名将“赵云、赵子龙”。

只是项成没想到的是,甘宁自作聪明的决定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砰”的一声这破院的门陪踢开了,正帮朱行收拾睡觉铺盖用的茅草的赵云,动作再一次被打断了。

“你便是赵云?”破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甘宁。

这屋内除了赵云兄弟二人以外,还有七八个男子。这些人却是被甘宁的气势震慑到了,一股脑的缩在了墙边瑟瑟发抖。

“子龙哥,这人便是晌午寻你那人。此人一看别是匪徒强人。”朱行这会却是不害怕,跳起来指着甘宁开口说道。

朱行不害怕的原因,不消说自然是因为赵云在自己旁边。

赵云站直了身子,将朱行掩在身后。甘宁在看过去,这赵子龙果然不凡。赵云回身望去,目光和甘宁对在了一起。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势。

赵云身高八尺,肩宽臂圆。正是“一身劲力藏于身,拳走龙蛇脚乾坤。”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赵云可敢与某过上两招?”甘宁咧嘴狂笑,这十六岁的甘宁身高也不比往昔。

当年和项成遇见的时候身高不足七尺,如今一年过去身高已是七尺有余。看起来就比赵云稍稍低了一点点。但是甘宁看起来却比赵云壮实的多。

“我为何要与你过招?”赵云冲甘宁说了一句,之后却不在搭理甘宁,扭过身来就继续收拾起茅草铺盖。

本来就是急性子甘宁却被气的不轻,迈开大步舞起一拳就直奔赵云后脑:“你这厮,某与你过招乃是看得起你,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甘宁经过这一年和项成的锻炼,拳头上的劲道已经非常之大。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赵云不死也是够呛。

听见身后破风袭来,赵云却不惊慌,旁边的朱行却是已经吓得叫不出来。

不等朱行说话,赵云脚下一踩一挑,平常挑柴火的木棒就抓在了手上。

赵云转身双手连动,这木棒却像软鞭一般缠住了甘宁双手。赵云奋力一抖,那甘宁袭来的拳头便被带偏了位置。

不等甘宁稳住身形,这木棒连连舞动,却是晃花了甘宁的眼睛。

木棒的前端整整抖出七朵枪花,最后化虚为实一棒就点在了甘宁肩头。甘宁整个人都这一击打的飞退而去。

赵云舞棒时,甘宁看到的,只有无数的飞鸟在自己眼前飞动,最后一声凤鸣却是自己肩头一疼,再之后自己就飞了出去。

第028章 枪鸣百鸟绘苍穹

甘宁“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屋内的众人遥遥望去,还没看出个所以然,甘宁揉着肩头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

吓得屋内众人赶忙又藏好自己。

“某不服!你这厮使得妖术算何本事,有本事和某正正当当的厮杀一场。”甘宁好似气晕了头,刚刚还说过过招,现在就变成了厮杀。

赵云收了木棒还未说话,旁边的朱行却是跳了出来:“输便是输,打不过我义兄便满口胡话。你这人羞也不羞?”

“我...我...我...谁说我打不过他!?”甘宁气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冲着朱行喊完这嗓子又对赵云说道:“你可敢收了妖术正当的打一场?”

“我何时用过妖术?”赵云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说真的,赵云确实也感觉到甘宁的异常了。刚刚自己枪花刚起甘宁就好像中邪一样不再反抗,自己点向甘宁肩头那一下本是虚招,结果不想这甘宁却中招了。

甘宁一看赵云咬死不承认自己会妖术,更是气急。定了定神,看对面的赵云并不攻来,甘宁一个虎扑就压了上去。

甘宁看似冲动,但内心却很细腻,双眼死死的盯着赵云的手里的木棒不敢有半点分神。

赵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看着甘宁扑来,先是护住了旁边的朱行,随后才拉开了架势准备去抵御甘宁的进攻。

枪头微抖,那虎扑而来的甘宁却是一个闪身赶忙躲开那枪头。

赵云见这一击未中并未气馁,而是规规矩矩的和甘宁斗在一处。

你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赵云口中念念有词的口诀

“枪法分两门。大门出小门入,小门出大门入。抬头看大门,低头进小门。低头看小门,抬头进大门。大门降人手,小门沾杆走。打人手扎人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枪走里外圈。大门在圈里,小门在圈外。看似一条线,是是一个圈。是圈不是线,见线不见圈。是圈不见圈,见圈一命完。”

正是枪法基础的“大小门”和“里外圈”。

甘宁听不清这这赵云嘴里念叨些什么,还以为赵云又要使那妖术,嘴里默念口诀。故此,甘宁猛地拉开身形和赵云始终保持着一枪的距离。

“你这厮嘴中念念有词还说不是在使妖法?”甘宁避开袭来的棍头,冲着赵云大喊一声。

赵云招式一变转攻为守,这才开口说道:“我念的乃是枪法口诀,和妖术并无关系。你这人莫要胡搅蛮缠。”

甘宁一听赵云还是死不承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甘宁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结果赵云却是有惊无险的全部接下。

两人缠斗从屋内打到院中,又从院中打到屋内。来来回回一炷香的时间,赵云却发现甘宁并不敢进自己的枪圈。本来就无心与甘宁打斗,现在更是无心。

赵云手下一慢,正待喊停。却不想这时甘宁却是一声虎吼整个人拔地而起就向自己扑来。

甘宁整个人一直在注意赵云手中木棒走向,猛然看见赵云手下一慢,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

看着甘宁扑来,赵云赶忙正了正神。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避开了甘宁的飞扑。紧接着手中的木棒就从腹间递出,如蛟似龙一般咬向甘宁。

甘宁人还在半空,看着棒尖走势,却是要穿喉咙而过。这个时候再去后悔却已是为时已晚。

但是,甘宁岂是那会后悔的人?眼看着这木棒就要点到自己咽喉,甘宁双手一拍地面,舞腿如鞭带着破风之势就奔着赵云的脑袋踢去。

赵云被甘宁这“自杀式”打发吓了一跳,赶忙收了木棒后退。

甘宁这一击虽然未中,但却化解了自身的险情。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云已经拉开了和甘宁的距离,甘宁也爬起身来,两人相互盯着对方不在动弹。却不想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在了院外。

“兴霸,你找到人了吗?”声音不大,但是略带威严,威严中又有那么一份天真。这声音不是项成又是谁?

“及宇莫慌,这小子点子有点扎手。待我绑了他在带回去。”甘宁的声音有点焦躁了。

项成一听甘宁要把自己的偶像绑了,这还了得!赶紧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院子中甘宁腰身微弯,好似一头觅食的猎豹,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一个少年。这少年手提一支木棒,面容俊朗是气势不凡,就似那天神下凡一般。

不用问项成知道这少年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常山赵子龙”。

项成心里一乐就要冲过去。

结果赵云一摆手中木棒,遥遥的指着项成。而甘宁也是转过脸来,似乎对项成冲进战圈不满。

项成一愣,这咋还两个人都针对我呢?

“兴霸咋回事?咋还打起来了?”项成先是冲赵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冲着甘宁问道。

说到这甘宁才想起来,自己本是和项成一起来寻人。

其实这一切皆因项成一路上对赵云毫不吝啬地赞美,甘宁这才有了要和赵云一争高下的想法。

虽然这赵云确实强上自己半分,但绝不是项成说的那种猛士。

项成的话里自然是有夸大的成分,毕竟赵云除了猛将的身份以外更是三国时期的“爱豆”。

“及宇,你别过来。这厮会妖法!”回了项成的问话,甘宁继续盯着赵云。

赵云这时才开口说道:“你这人三番五次说我使了妖法,你且说说我使的是何妖法!”

“你那枪杆能鸣奏百鸟争鸣扰人心智,这不是妖法又是何物?”甘宁大声争论着。

这句话却引起了项成的注意。

项成一直以为赵云的师承乃是后世杜撰,但现在甘宁的话让项成想起以前在野史上看到的一段记载。

东汉末年有一枪法大家,此人姓童名渊。

童渊所创的一种枪法。张绣、张任都习得此枪法。童渊晚年收徒赵云,也曾传授赵云枪法。

此枪法名曰“百鸟朝凤”。

这说的简直和开玩喜一样。

但是项成还是轻声问了一句:“敢问壮士可认识‘童渊’先生?”

赵云闻言一愣,开口说道………

第029章 霸王七势廿八招

“童渊又是何人?”赵云看项成并不是来要和自己切磋的,也就放下了指着项成的木棒开口问道。

这一问却是把项成问呆了,这到底煞是真的啥是假的。

项成的脑袋里一个旋律飘了出来“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

这句话当然不是我们霸王唱的!只是项成自己突然就想到了这首歌。

“老虎老鼠你咋都分不清楚了?我的项成大兄弟?”霸王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味道传来过来,而且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项成你说你能不能给霸王教点好的!

“羽哥,这就是一首歌,你的东北话在好好练练。是大兄dei不是大兄弟。”项成回应了一句。

安顿好了项籍,项成这时赶忙回过神来和赵云继续说话:“那你的枪法可是叫‘百鸟朝凤枪’?”

这句话却是把赵云问的愣在当场。

看到赵云这反应,项成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想法就是,童渊是存在的,但是赵云却不知道童渊的名字。童渊先生传授的赵云这一势百鸟朝凤之后便不再过问,等于赵云这个弟子是放养的。

岂不知这想法几乎接近事实,只不过项成过了十几年之后才得到了求证。

“我的枪法是叫‘百鸟朝凤’,你又是从何得知?”赵云回过神来以后又警惕起来了。

这枪法是赵云少年时一位老先生教的,懵懂少年赵子龙一练就练了正正十年。虽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厚,但赵云知道这枪法确是厉害非常,至于有多厉害,现在的赵云却是不知道了。

那老先生传完这套枪法以后,便不再出现在赵云面前,赵云自始至终都未曾知晓那老先生的名讳。直到那老先生失踪十天之后,年幼的赵云冲着常山磕了九个响头算是承了这老先生的恩情。

这一段往事近乎无人知晓,却不知项成是如何知道这枪法名称。

项成看着赵云的表情,心里吐了个槽。这古代人都是想咋啊,心里话都刻在脸上了!但是嘴上却说:“鄙人自荆州而来,这童渊老先生乃是荆州人士,一手枪法使得是出神入化,如百鸟争鸣。这枪法就叫‘百鸟朝凤枪’。”说完这话项成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刚刚听闻我兄弟说你使的枪法也如百鸟齐鸣,故此才有方才一问,壮士切莫介怀。”

说完这话项成又是冲着赵云抱了抱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项成客气赵云也收起警惕,冲着项成也是一抱拳。

客气完以后,院中三人就站成三角形,不在言语。气氛亦好不尴尬。

不过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站在院门口的张宁说话了:“及宇,你在路上可是说这常山赵子龙多么的英雄了得,现在见了面你咋不说话了?害羞啊?”

项成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刚刚甘宁和人打了一架,现在两人都还有点不对付。张宁这句话倒是化解了几分尴尬的气氛。

感激地看了张宁一眼,张宁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项成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正式介绍道:“在下姓项名成,字及宇。荆州江陵人。”说完这句项成没有在往下说。

赵云听完也是一抱拳:“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冀州常山人。”介绍完了自己赵云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及宇是姓项?”

“正是。”项成看着赵云回答道:“在下,西楚霸王项籍第十八代子孙。”说完冲着赵云笑了笑。

赵云这时候却犯嘀咕了,项姓在汉朝明明是被打压的姓氏。而且听闻项籍一门当年被高祖灭门,并未留下后人。但是项成的气势和身形却一再证明了项成的话至少八分是真。

赵云倒是对西楚霸王项籍没有什么太大的敌意,仅仅就是作为汉人对和项姓人交流时,产生的不自然感。

看着赵云脸上的不自然,赵成干笑两声,等赵云回过神来这才说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睹‘百鸟朝凤’?”

看看项成这话说的多么油滑!在想想甘宁刚说的“赵云可敢与某过上两招!”

这两句话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是的甘宁却和项籍一起痛骂着项成没有男子气概。

甘宁是在心里骂的,项籍是在脑子里骂的。所以旁人却是不曾听见。

赵云听完这话略一思索,冲着项成抱了抱拳说道:“那在下便失礼了。”

赵云的骨子里其实还是流淌着武人的血液,看着项成这体型就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战意。只是项成刚刚谦逊使得赵云也不方便邀战。

但是现在项成主动邀战赵云却是求之不得。

甘宁无奈退出战场,项成和赵云站好了位置,这两人各持一杆木棒,冲对方一抱拳。

礼毕,一股肃杀之气就在这小院中弥漫开来。

项成不动,赵云也不见动作。整整半柱香的时间,周围的看客都等得着急了。

“兴霸,你说他俩咋还不动呢?”说话的是张宁。

“张姑娘莫急,现在两人正在酝酿战意和找寻对方破绽。稍安勿躁。”甘宁回了一句,但是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场中。

随着一声轻喝,先动的是项成。

项成手持木棍以蹈海之势携带破风之音就砸向了赵云,赵云眼睛轻眯,手中的长棍也动了。

不动则以,一动惊人。

赵云的木棍却不像项成一般带着巨大的威慑力,而是整个木棍柔若无骨一般就向着项成的棍子缠了过去。

正是枪法中的“缠”字诀。

枪的招式很广,有: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等。故而有句俗话说:“年棍,月刀,久练枪。”

枪法练习不易,想要玩精更不容易,想要用精妙的枪法上阵杀敌最是不易。

而赵云十年的苦练,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赵云缠上了项成木棍的,这枪诀再变。从那缠字诀变成了拨字诀。一股巨力顺着项成的木棍就传到项成的手上。

“项成兄弟!不好,快弃了这木棍!”项籍的声音大惊。

项成闻言也是双手赶忙一松。

随着赵云木棍一抖,项成原本手中的那根棍子却断成了九截,若不是项成及时松手,这虎口怕是要被震碎。

不等赵云攻来,项成顺手在院中有抓起一根木棍。转身横扫,用的是霸王戟法第三式“碎江舞”中的“横断大江”。

第030章 霸王戟对百鸟枪

这“横断大江”可不仅仅是一个横扫,而是带着势的攻击。

若是霸王项籍使出,者以及乃是霸碎山河之势。对面的人看见的就是一片骇浪惊涛向着自己席卷而来,避无可避。

但是项成使出这招,在赵云的眼里却满满都是破绽。从握着木棒的双手一直到这木棒的尖端,没有一处不能攻击。

赵云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但是却抵不过这满是破绽攻击的诱惑。

棍尖一抖舞出两朵枪花,这个奔着项成的右手,一个奔着木棒尖端就激射而去。

“张姑娘,及宇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甘宁看到两朵枪花奔着这两个位置而去,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松了口气。

张宁虽然练过一些武艺,但是时间不长,所以眼界极为有限。听完甘宁的话反倒没有松口气而是更紧张的问道:“为何啊?项成这手怕是要被扎破啊。”

“某在这招上吃过无数次亏。及宇这招看似无数纰漏,却是陷阱重重,最主要的是每次的陷阱都不一样。”甘宁说完这句没有继续给张宁解释,而是专注的看着院中的切磋的二人。

赵云的枪花马上就叫触及项成右手,谁知项成招式一变。本来横扫而过的木棍,却随着项成左手下压,由扫变成了挑。

这招也是霸王戟法第三式“碎江舞”的一招,名叫“苍龙吸水”。乃是戟法中的挑字诀。

这一招,由下而上,后发先至,犹如一头蛟龙由水面而上,直飞云霄。这一招却不再单单是挑字诀,在这招式内还夹杂这刺字诀。

虽然霸气稍显不足,但却是把戟法的灵动运用的出神入化。

赵云现在就相当难受了,戟法一变,不但避过刺向右手的那朵枪花,还把击向木棒尖端的枪花挑飞。也幸亏赵云谨慎,这两招虚中有实,再项成戟法变化的时候这枪法就已经准备收手。

不过,要不是赵云收手及时且两人用的都是木棒,项成这一下可以把赵云从中间挑成两半。

赵云抽身后退,项成挑起的木棒堪堪划过赵云的鼻尖,带起了额稍的一丝头发。

后退的赵云也没有项成现象中的惊慌,似乎是正在思考如何反击。单项城怎么可能给他这机会,那木棍使完了“苍龙吸水”,转身就被项成拖到身后。

木棍尖端刚刚着地,项成一声低吼:“再试试我这招‘力劈五岳’!”

“力劈五岳”却不再是霸王戟法第三式“碎江舞”的招数了,而是第一式“葬江山”的招数。

碎江舞听名字便能知道,这一式乃是灵动。

而葬江山就更直白,这一式的招数都是大开大合的力量型招数。

随着这声低吼,项成双腿一转,腰上带着劲道。一个拧身,手臂反转,这木棍就在天空中舞了个满圆。

赵云此时还在后退中,完全无法闪避。而项成这一击来势汹汹,赵云完全不敢大意,双手抓着自己的木棒就举过头顶,想要挡住这如一柄擎天巨斧般砸下来的木棍。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赵云手中的木棒却是断做两节。项成收了劲道,自己手中的木棒就停在了赵云肩头。

看表情赵云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是项成的木棒就架在他的肩头。赵云这会就和泄了皮的皮球一般,看起来有点“蔫”。

“子龙,再来比过,刚刚你毁我兵刃一支,我也毁你一支。咱们这一局算打了个平手。”项成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木棍收回。说完把手中的木棍朝赵云一丢说道:“接枪。哈哈哈。”

赵云接过项成丢过来的木棍,表情纠结了一下,不过半秒眼神又坚定了起来,眼中尽是战意。

项成满意的笑了笑,又从旁边拿起一根木棍舞了两下。看表情,这木棍似乎很趁手的样子。

赵云这次没有再客气,拿起木棍就冲着项成抖来。

“唰唰唰唰唰唰唰!”整整七朵枪花,这木棍划破空气的声音,当真好听就似那百鸟齐鸣。

“有点意思,这枪法倒是不错。配和我的戟法一战。”说话的是项籍。但是他却没有看到,项成已经愣在当场。

“你看!张姑娘,项成出神了。这厮又用妖术!”甘宁一指项成就冲张宁说道。

甘宁本来双手环抱胸前说不出的得意,结果看见项成也如自己一般愣在场中,这才赶忙指着场中说道。

张宁本想开口阻止赵云,结果自己还没骂出声却被一个动作打断了。

没错,项成动了。

虽然张宁松了口气,但是那骂人的话含在嘴里,怎么都不舒服。所以张宁一跺脚,结果把甘宁搞得不知所措。

项成动了,与其说项成动了不如说项成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听从指挥的动了。

“项成兄弟,用‘醉花斩’里的‘七星探梅’!快!”项籍的声音犹如一声炸雷在项成脑中响起。

项成习惯性的用出了这招“七星探梅”。

“七星探梅”打出的并不是枪花,更不是“戟花”。想必你们也没听过戟花这个词。

这招就是以极快的速度攻击面前七点,本来是战阵使用,一戟下去便是七条人命。

但是赵云的“百鸟朝凤枪”,却是让人犹如陷进了千军万马之中。一朵枪花凋落,另一朵枪花又起,层层叠叠好不美妙。

这边是木棒压威龙,那边是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这二人斗的是旗鼓相当,招式动作也是层出不穷。这边你长枪刺我腿,那边我就战戟砍你胸。

这分分合合斗了约莫半个时辰,只听得那晚上巡逻的兵士都上了街。光这合数一般人都算不过来,这场上旁观的人里只有两人看的分明。

一个是甘宁,另一个却是项成脑海里的项籍了。

项成猛地一个抽身,手中的木棒舞了个圆,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罩在里边。那边的赵云也是一个抽身,棍尖轻抖,画了轮明月就后退而去。

张宁一看这二人又不见了动静,急忙冲着甘宁问道:“他们怎么就不打了?”

甘宁却是倒吸一口冷气,缓缓的说道:“这都三百合了。”

第031章 贴榜招贤举孝廉

这一会的功夫,项成和赵云二人已经交手三百合。

起初项成仅仅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谁曾想这一交手就打上了头。两人谁也不曾想让半分,似乎就想着将对方斩于马下一般。

赵云自开始便是全力以赴的状态,毕竟项成这身体素质,赵云若是有半分懈怠怕是早已败北而归。

此时的二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但眼神中迸射而出的光芒却没有半分戾气。反倒是对对方的欣赏和浓浓的战意。

“张姑娘别过去。”甘宁一把拉住打算过去看看项成到底怎么样的张宁,接着说道:“他俩的比试还没完,应该是要一招定胜负了。”

听到甘宁这么说,张宁只得乖乖地退了回来。

院中一片寂静,这死一般的沉寂压得众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宁都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等着结果。

“喝!”

“哈!”

随着两声低吼,项成和赵云动了。此时二人似乎放弃了花哨的招式和繁琐的套路。仅仅就是平举着手中的木棍就冲向了对方。

项成这边使得是一个横扫。

赵云那边用得是一记直刺。

再随后,两人就定在原地不再动做了。

又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但是这寂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张宁又说话了:“兴霸,谁赢了?”

虽然张宁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却抵不过周围环境更加安静,所以这一声显得尤为突兀。

朱行却是大叫一声就冲向了赵云:“子龙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甘宁和张宁二人的角度看不到动手的二人具体的情况,但是朱行所在的位置却看了个通透。

随着朱行的喊叫,赵云“噗”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染红了自己了项成的衣裳。

赵云缓缓的把木棍支到地上,自己顺着木棍在朱行的搀扶下坐到了地上顺着气:“及宇当真好武艺。云,佩服。”

张宁二人,看见赵云已败也赶忙上前扶住项成。

项成这会也是不好受,赵云那一棍狠狠的点在自己的胸膛。若不是自己手臂略长于赵云,横扫的到赵云肩膀的木棍后发先至的打到了他。赵云这一帮怕是要在自己胸口开一个透明窟窿。

“子龙的枪法,成领教了。”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张宁的头,项成冲着赵云抱了抱拳。

赵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也冲项成抱了抱拳:“云不及你,待云武艺大成只事再来想及宇讨教。”

说罢赵云望着项成,项成也望着赵云,相视片刻两人却是哈哈大笑。

这里站着的人,除了甘宁都不明白这两人乐呵个啥。只有甘宁知道,这是武人的惺惺相惜。

再赵云的嘱托下,项成三人带着朱行悄悄的回到了那家酒肆。张宁早早的就回房睡下了,毕竟这一天确实是有够劳累的。

甘宁和项成回了房子以后却完全没有睡意。

在项成的演示下,甘宁一点一点的了解着赵云那“百鸟朝凤枪”的奥妙。毕竟除了赵云还想向项成挑战以外,甘宁也想再向赵云挑战一雪今日之耻。

项成在我们霸王项籍的栽培下,这一年时间天天习武,已经不再是刚刚穿越而来的网瘾少年了。

说起招式套路也是一套接一套,听的甘宁是如痴如醉。毕竟项成讲不好的地方,还有项籍能做补充。当真是一个武学好导师。

就这样一个人讲,一个人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这酒肆厢房里配给的灯油都烧了个干净,无奈之下两人只得乖乖入睡。

第二天一早,酒肆小院的公鸡刚刚打鸣,甘宁就冲到了院子里自顾自的练了起来。

项成稍稍起的晚一点,当项成下楼以后才看见,甘宁已经被一些看客围得水泄不通。

甘宁每打一招周围的任丘就是一声呼和,还有人丢些铜钱在甘宁脚下。甘宁是练的投入不自知,但是这一幕却看得项成有点哭笑不得。

待甘宁一套功夫走完,再看周围,自己也是哭笑不得。要不是甘宁这一年时间和项成朝夕相处性格也受到项成影响,这个时候怕是都要提刀杀人了吧。

打发了围观的众人,项成甘宁又来到了昨天赵云居住的小院里。

赵云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在的,毕竟还有拿几十斤的木柴等着卖。无奈之下两人又回了酒肆,等张宁睡醒以后,三人却是正式的游历起了这常山城。

这常山县的城池比不得邺城,但是却也生机勃勃,完全看不出汉末的颓唐。除了偶尔能在街上看见几名行乞之人以外,整个常山县城池都是来往的商人,和叫卖的声音。

项成三人沿着那疑似现代“商业街”一般的一条路向前走去,不过一会就走到了一个看似是“衙门”的府邸。

那府邸的前边却呗一圈人围了个严实。

张宁很好奇,项成也很好奇。仗着项成的身高优势,三人就这样挤了进去。

府邸门口贴着一张榜单,单子上的字是用隶书写的。项成虽然不会写,但是仔细看一看还是能认识的。

这榜文字数不多,就聊聊数句。

“辽东长史,现征孝廉,北敌鲜卑,东拒乌桓。”

甘宁看完这话调笑了一句:“汉朝廷当真是无人可用啊。听说这辽东长史就是一个庶出的公子哥。怕不是这官都是捐来的吧?哈哈哈”

也不怪甘宁,毕竟甘宁来到这北方也不过一年,加上张角等人的循序善诱,甘宁对汉朝廷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说着这话本来等着项成附和,结果抬头一看这项成却是默不做声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突然,项成开口说了一句:“不好,快快随我去找赵子龙!”

甘宁张宁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项成捉住手腕拉出了人群,在街道上飞奔着。

不怪项成不着急啊,这次来就是看能不能把未出山的赵云拉入自己的阵营。结果今天转了转街却发现了这么可怕的榜文,也不知道这榜文贴了几日。

这榜文为何可怕?因为那辽东长史极为可怕!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瓒字。再去回忆赵云的生平,项成此时惊出一身冷汗。

赵云早年受常山郡百姓推举,率领本郡义从吏兵投奔公孙瓒。到了公孙瓒之处,赵云和公孙瓒还有一段经典的问答。

公孙瓒对赵云说:“听说冀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绍,怎么唯独你能迷途知返呢?”

赵云回答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您。”

赵云自此随公孙瓒四处征讨,直到最后才追随了刘皇叔。

第032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及宇,及宇,你跑慢点!”张宁的语气略带娇羞。虽然张宁平常看起来像个爷们但是她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别的男子拉过小手。

甘宁就不一样了,被项成刚一拽住就轻松地跟上了项成的步伐,摆脱了项成抓着自己的手腕,轻描淡写的跟着项成跑了起来。

“及宇,你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甘宁好奇的问道,不等项成开口甘宁又追问了一句:“莫不是和刚刚的招贤榜有关?”

项成一边大步的在街上跑着一边回答甘宁的问话:“正是,你是不知道这辽东太守公孙瓒。此人骑兵来去无形,打的边疆胡人闻风丧胆。再说昨日我看这赵子龙乃是一个一心为国的英雄人物,这招贤榜一出,十有八九他会去投奔辽东太守的。”

项成可没敢说自己是因为后世的记忆,而是随便编造了个理由。反正东汉末年的人好骗,嘻嘻。

“项成兄弟,这赵云真如你所说?”声音只有项成能听到,自然就是项籍的声音了。

项成这时候一边跑,一边左顾右盼,还要一边和项籍聊天:“羽哥你是不知道,这赵云简直就是三国第一实在人。哎,一眼难尽啊。”

赵云却是是三国第一实在人,第一次出山投奔了公孙瓒。当年,也就是今年,公孙瓒算是兵精粮足,赵云过去也不过任一小校,当然之任一小校可能和赵云现在的的年龄也有关系。

直到后来,公孙瓒袁绍二人争夺冀州,文丑要生擒公孙瓒。文丑何许人也,不说演义只说正史,那可是罕有的猛将,在万军从中亦能来去自如。

而赵云为了保护公孙瓒,力战文丑百合。从而等到援军救下公孙瓒一命,但是公孙瓒却并未给赵云升半分官职。赵云却是不离不弃。可谓“爱得深沉”啊。

再后来赵云在公孙瓒军营结实刘皇叔,刘备的赵云赞许有加,但赵云依旧不肯背离公孙瓒。

直到最后,公孙瓒打败之前。原本的公孙瓒抵抗匈奴、鲜卑,据胡人于塞外,算是大大的民族英雄。后期的公孙瓒却不顾朝廷颜面于袁绍争夺地盘,可谓是乱世军阀。

赵云可能对公孙瓒心灰意泠,故而重回故里。那时候公孙瓒还没有兵败自焚,刘皇叔亦再次邀请赵云辅佐,赵云却以“终究不能做有违德操的事。”拒绝了皇叔的好意。

直到公孙瓒兵败身死,赵云最后才转投了刘备。

你说这不是三国第一实在人,这是什么!?

听完了项成所说,项籍也是暗赞一声:“项成兄弟,你快快寻得赵子龙,定要以兄弟相待。”

“羽哥,我这不是正在找吗。你先别吵我了。”项成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曾有半分不耐烦,毕竟自己欣赏的人得到了项籍的称赞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再给项羽解释的途中项成三人也是兵分三路去寻赵云。

张宁被两人打发去贫民去蹲点。别问为什么让一个妹子去那种看似很危险的地方,咱们先不说治安问题,就是贫民区那些骨瘦如柴的小伙子,咱们张姑娘一个能打十个。张宁还是有练过的只不过在项成和甘宁的衬托下显得比较弱鸡罢了。

甘宁则是回了酒肆去找朱行,毕竟朱行也许对赵云的行踪会有一些了解。

约好了一个时辰后,不管找不找得到赵云都在贫民区集合后项成就在这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

往往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比如,项成觉得自己是有可能找到赵云的那个人,结果这一个时辰游荡下来,愣是连个人毛都没找到。

反而是在贫民区守株待兔的张宁,等到了卖完柴火准备出城的赵云。

在张宁的劝说下,赵云硬生生等了项成将近半个时辰。赵云本来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更不用说已经换回女子衣裳的张宁了。

两个人在贫民区的小院里就这样干坐着,场面一度很尴尬。不过好在项成和甘宁两人来的还算快。

“子龙,我今天寻你是想和你商量件事。”项成带着甘宁进了院子,冲赵云一抱拳这才开口说道。

赵云回了一礼:“及宇,你开口便是,但凡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推辞。”

“那我就直说了,子龙可愿意和我去邺城?”项成说真的,并不太会拐弯抹角。

“项成兄弟,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霸王又默默的吐了个槽。

随你行了吧,我的羽哥......项成感觉内心有点苦涩。

“去邺城何为?”赵云这个时候有点迷糊了。

项成尴尬啊,他总不能给赵云说他准备协助这里某人的父亲起义吧。就以项成知道的赵云来看,这个时候说自己准备起义推翻汉朝廷,赵云非得和自己又打起来不可。

“成,乃是太平道教之人,就天下万民苦难,不知......不知,子龙可有兴趣一起?”项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毕竟现在的太平道教,还是一种正义的形象。

其实在苦难百姓眼里太平道教一直都是正义的形象,包括他们化身黄巾军。

但是这黄巾军转化成黄巾贼的速度奇快无比,在几个领导相继死后,群龙无首。这黄金军烧杀抢掠什么都敢做,故此不由得项成不担心。

“及宇乃是善人心肠,这太平道教也是行善之为。只是......”赵云先是笑了一笑冲项成说道,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到项成急切的表情赵云只得继续说道:“云思报国,乃是在军中。只怕......只怕要拂了项成的美意了。”

说完这话赵云有些不好意思了。

“救人亦是救过,杀人亦是救国。为何子龙却要行那杀人之事?”项成现在豁出去了,开启大忽悠模式。毕竟项成知道,只要赵云肯和自己走,那么不管自己今后究竟何为赵云都会跟定自己。

听完项成的话,赵云却反驳道:“胡人屡屡犯我九州大地,劫掠无数却不思生产。现如今辽东长史远征乌桓,正是我大汉儿郎报国之日。及宇不思做我大汉的霍去病、陈子公,我不怨你,毕竟人各有志。但望及宇莫要阻我行霍去病、陈子公之事。”

项成还没有反应过来,而项籍却是给赵云点了个赞:“项成兄弟,我觉得子龙说得不错,男儿就应在沙场上争功名。还有,霍去病,陈子公是谁?”

不知道我们霸王听见“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心里是什么滋味......

第033章 来时闲散去时忙

项成听完赵云的话自然是知道没啥戏了,但是作为后世赵云的仰慕者,项成还是开口了:“子龙说的极是,倒是成鲁莽了。男儿自当保家卫国,子龙这是打算去辽东长史那里?”

“正是。这辽东长史当真英雄也。”赵云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项成对公孙瓒自然是放心的,项成不放心的是其他人。

“子龙,你觉得我为人如何?”不知道项成在想些什么突兀的冒出这一句。

赵云却是思考半天才给出了这八个字的回答:“待人以诚,至人至真。”

虽然不知道这个评价赵云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项成却松了口气:“既然子龙信我,成也不再欺瞒于你。”

说完这句项成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旁边的甘宁二人也没有开口打扰。

“近年我跟在大贤良师身边学了些许相术。”

这话音刚落旁边的张宁表情都不自然了,要不是看项成说的认真张宁这一口仙气都喘不过来。

项成看了张宁一眼又接着说道:“子龙你命里犯小人,此人定会诓编身份哄骗于你,你自当小心。”

赵云点头冲着项成一抱拳,而后回答道:“谢过及宇,云记下了。”

听到赵云这么回话,就算项成一百万个不愿意让赵云去公孙瓒那边也已经不可能了。只求赵云不要被皇叔骗都吧。

项成叹了口气,起身冲赵云一抱拳遍带着甘宁、张宁二人离开了这院子。

刚刚出门就有两个声音吐槽而来,一个是项籍的,另一个是张宁的。

“项成兄弟,你说编造身份诓骗子龙的人,莫不就是你?”项籍的声音带着调笑。

项成仔细一琢磨,霸王就是眼界高,看问题看得通透,说的话好有道理,项成无言以对。

另一个吐槽是来自张宁的:“及宇,我爹啥时候传授你相学了?他自己都不会,你要说你是和我二叔学的我还半信半疑,你这简直就是在骗人嘛。”

项成不是没考虑过这一点,但是张角名气大啊。要不是黄巾起义的时候,张角捎带上自家两个兄弟,后世谁知道张宝张梁是谁啊。就连后世的游戏公司都不给他俩做成SSR的位置。

本来因为赵云不愿意和自己回去邺城项成的内心已经很沉重,听完了这两个人的吐槽以后,项成的心情更沉重了。

看了看远方行人进进出出的常山城门,项成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撤。”

言简意赅,项成张宁两人就走出了城门。甘宁回酒肆退房,顺带牵马。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三人在城外翻身上马,慢慢悠悠的走在回去邺城的路上。项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甘宁张宁两人也就没有打扰。

两人由衷地希望项成赶紧从被赵云抛弃,阿呸,被赵云拒绝的失落中走出来。却没想到项成走出来的也太快了……

还没走多久,项成就开始和他俩开玩笑了。

“兴霸,你说咱们也去边疆咋样?”项成说话的口气就是开玩笑,但是却把张宁吓了一大跳。

张宁自然是知道自家老爸是要准备做什么的,项成个甘宁一走虽然没啥大影响,但是有两个猛将岂不是更好。

“项及宇!你答应过我爹爹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张宁不干了,抢在甘宁前边冲着项成大喊道。

“张姑娘,我开玩笑呢,开玩笑呢,嘿嘿。”项成赶忙赔笑。

仔细想一想,张角兄弟还有张宁都对自己真的很不错,这个玩笑倒是开的有些吓人了。

“呸,你在这么胡言乱语,我回去就找我爹爹催婚去。”张宁也和项成开了个玩笑。

没错,项成被吓到了......

虽然张宁长得很漂亮,但是每次项成看到张宁都会想起那些年睡在自己上铺的兄弟......

张宁一看自己这话把项成怼得无言以为,在小得意的同时又有点失落。但是旁边这两个糙老爷们却是发现不了了,气的张宁直想跺脚。奈何,现在是在马上......

“张姑娘,你就不能矜持一点。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帅,身材好,武艺又高。但是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我改行不行?”项成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项成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知道张宁的性格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委屈、难过。

不过也幸亏这张宁生的一身男儿性子,不计较这些。但是这话听完是个人都会生气啊。

张宁狠狠一挥骑鞭重重的打在项成的马屁股上,项成差点就被这马给甩了下来,幸亏项成现在的反应还算不错,拉住缰绳稳了稳身形没有失足落马,不过却窜出了十几个身位。

稳住身形的项成回头望了望张宁,嘴里碎碎的说了句“疯婆娘”,结果又引得项籍非常不满。

“项成兄弟!为何如此说张姑娘,要我看,张姑娘贤惠异常,既能缝衣做饭又能上阵杀敌乃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项籍说话的声音气呼呼的。

项成是没敢接话。

结果项羽又开始说了:“你在看看你,你身上穿的衣服,你平常的吃食,哪样不是张姑娘给你准备的。你有没有一点感恩的心了?”

项成自己岂能不知......但是自己总的吃穿不是。哎,说多了都是泪。

总之项成今天的难过是一波接一波,真的是人生只有大落没有大起,当真刺激。

甘宁并不知道项成还被项籍骂了一顿。

这时甘宁听完了项成和张宁二人的相声表演,慢慢策马走到项成旁边,轻声说道:“及宇,我听说女生向外,你赶紧和张姑娘成了婚,以后她就帮你不帮她爹了。”

项成听完,只能回应一个白眼。

到现在为止,甘宁还觉得项成和张宁是一对呢,项成脑壳疼......

这世道是怎么了?我都不急你们急个啥!我项成今年不过十七岁,正是大好的年华,我连貂蝉、甄姬、江东二乔的面都没有见过,难道就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再者说了,这张宁可是我羽哥看上的女人,我特么的敢动吗!?

项成一挥骑鞭,重重的打在正和自己说悄悄的甘宁的马屁股上。

那马“吁”的一声就像个脱缰的野狗一样奔了出去。

“项及宇,你个王八蛋!”坐在这脱缰野狗上的甘宁大声吼道。

第034章 起义未捷身先死

光和七年,正月,河内郡。

“二狗子,把后边的队伍催一催!”

“得嘞!”

下命令的人身高九尺,一脸络腮的胡上却是布满了尘土,就好似很多天没有打理一般,脸上也尽是灰尘。头上扎着一条黄色束带,一头黑发未成髻,而是散乱的披在肩上,这头发已经拧成一团。

仔细看去,这人不是马元义又是何人。

马元义拧开挂在马背上的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继续催马前进。

马元义身边如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在这山涧小路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细数起来人数却是不多约莫一两千人,只因这山路狭小,才显得队伍略长。这是这些人,却分不清到底是兵还是民。一个个穿着粗布的衣裳,也是一身的泥泞,身上连一片甲胄却是都看不见。

马元义坐在马上远远的向前眺望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分外的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缰绳轻轻的抽在马的脖颈上,这马儿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仔细看的话,这马儿的后退似乎并不健康,走的稍微快那么一点就显得有些颠簸。

“前边是何处?”马元义唤来一名队伍中的民夫开口问道。

这民夫也不知是何许人氏,听到马元义传唤赶忙跑了过来。现充马元义一抱拳而后开口说道:“渠帅,前方再行三十里便是山阳。”

山阳属兖州。兖州包含若干小国和郡,很大,下辖陈留、东郡、任城、泰山、济北、山阳、济阳、东平八个郡国。

这马元义似乎是要顺着这边向冀州行进,却不知为何走的如此狼狈。

“哦。”马元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唤道:“李铁柱,你带着人在前边二里地埋锅,准备造饭。”

“好嘞。”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厨子的人应了一声,再叫了十来号人,从别人手中接过马匹就扬长而去。

看着李铁柱走远,马元义的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起来。

“周围的弟兄都机警点,行路小心着。”马元义骑在马上大喊了一句。

几个应该是传令兵角色的百姓顺着马元义的话向前后队伍传去:“周围的弟兄都机警点,行路小心着。”

又走了半个时辰,这山阳郡山中的植被也确实茂密的很。马元义骑在马上远远看去,出来树木就是树木。

忽然,树林中一阵响动,惊了马元义一跳大声喊了句:“谁!?”而后手臂一举叫停了正在行进的众人。

马元义队伍中的这些村名,手中大多持着木棒,战斗用的铁器大概就是犁耙和锄头了。

那树林间的动静这时却是没了,马元义摘下挂在马上的铁弓先是冲着树林射了一箭。眼看着还是没有动静,马元义翻身下马,摘下马上挂着的环口达到,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树林间走去。

周围的人群紧张的看着马元义,空气中的气氛冰到了极点。待马元义走过去,那树林中却是窜出一条野狗。这野狗看着马元义气势汹汹的走来,夹起尾巴逃也似的向着别的方向奔去。

马元义心里松了口气,举着的环扣刀也缓缓的放了下来,转身就要走回队伍。

结果,马元义转过身去,却看到在小路上等着自己的弟兄们一脸惊悚的表情。他们口齿大张却是没有没有声音,马元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就地就是一滚。

也亏的马元义滚的及时,不然那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一支羽箭带着破空的声音穿过马元义刚刚站立的位置死死的钉在一个大树上,这是那些民夫打扮的黄巾兵才叫出声音。

“渠帅小心!”

“有埋伏!”

“快救渠帅!”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才卖命的冲进树林,想要把马元义接出来。

“快退!莫要管我!”马元义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挥起拿环口刀对空一斩,一支羽箭就被马元义斩落。

马元义这声叫喊刚刚发出,那树林间却是热闹了起来。

无数的破空之声,和铁刀砸击盾牌的声音就呼啸而出。向两侧的山上望去,一排排的人影在山头站的笔笔直直。无数的旗帜在山头挥扬着。

这旗帜上用隶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卢”字。

一边舞着环口刀护住自己,一边慢慢的向小路上移动而去,马元义还顺手在拉回冲进树林救援自己的弟兄。

只是这羽箭太多,而自己这边会武艺的人却太少,这羽箭入肉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

马元义拉着一个兄弟好不容易跑回了小路,但是那冲进树林的十几号兄弟却是再也不能出来了。

这小路上也是在那羽箭的覆盖范围内,马元义这时才有时间去组织防御,一个个民夫手里举着竹藤编制的盾牌卖力的抵御着那铺天盖地的箭矢,周围的兄弟们也是一个个的中箭倒地。

这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这里能站直身子的黄巾军却是不足百人。

“啊啊啊!设计埋伏算得什么英雄,有本事来和马某战上三百合!”马元义的声音很是洪亮,这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了片刻,竟然压过了那铁器交鸣之声和羽箭破空之音。

待马元义这声吼过,那山上也是传来一阵叫喊,不是对面的主帅,而是对面的传令兵。

“我们大帅说了,尔等叛逆,人人得而诛之,无须与尔等讲究仁义道德。”

这些个传令兵,气势汹汹底气十足。十几人的声音汇成一句,在这山谷中回荡着。

“气煞我也!全军听令!随我突围!杀!”马元义一举手中大刀,翻身就上了马匹,那马却是一瘸一拐的向前冲去。

山林中的汉兵看着马元义要逃,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一阵叫喊就从山上冲了下来。

这山顶到这小道,不过就二百步的距离,不一会这两只队伍就战在了一起。

马元义骑着自己的那匹跛马,在人群中杀了个三进三出,对战之人却是没有马元义一合之敌。

这树林瞬间烽火四起,喊杀震天。那铁器入肉之音简直从未间断过,不过大部分却是这汉军砍杀黄巾的声音。

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那喊杀的声音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役,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黄巾近乎没有还手之力。

马元义一刀斩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兵士的头颅,再看四周却是一层又一层的汉军将自己围地是严严实实。

在那些兵士的后方,一杆大旗迎风飘荡。大旗之下一名将军安逸的坐在自己的坐骑之上看着那披头散发的马元义。

马元义大刀一指:“可是卢植、卢子干?”

“正是。”围着马元义的人群给卢植让出一条道,卢植骑着马慢慢的走到战阵中。

卢植和马元义遥遥的望着对方,突然马元义仰天大笑:“马某败在你手也不算辱没身份,出招吧。”

说完这话马元义一夹马腹,手里大大刀也是紧了紧,冲着卢植就奔袭而去。

卢植却未大话,只是将手中长枪平举,策马奔向了马元义。

长枪风卷云,战刀力劈山。

这两柄武器就这样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第035章 囚困洛阳无人知

这大刀与长枪在空中乒乒乓乓的战了几声,两人随着胯下马匹的牵动无奈分开了身形。

卢植,大汉的北中郎将,今年四十有五。熟悉三国历史的人应该都是知道,卢植乃是汉末“三神将”之一,而且自己的弟子门生也是遍布大江南北。

所以卢植的装备比那马元义高了不知几个档次。

两人错身而过,马元义那跛脚的坐骑还没立得住身形,卢植已经调转了马头再次奔来。那长枪的寒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点点星光。

这情况危急万分,马元义使劲一拽缰绳,那跛脚马才堪堪转过头来。另一手拿着的环口刀还没有举起,卢植的长枪就已经点在了刀身之上。

随后卢植枪身一摆,那枪尾就狠狠地撞在了马元义的肋骨上。

马元义吃疼,跛脚马惊恐万分,前腿一扬就把马元义摔在了地上。这是围着马元义的兵士准备拿刀架人,却不想马元义就地一滚,将手里的刀抛了出去。

马元义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兵器想和卢植来个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这环口刀划着弧线极快的奔向卢植的面门,卢植手上的长枪劲力已经用老,想再回防已是来不及。无奈之下,卢植手抓缰绳将那胯下的战马拉的站直起立。

环口刀破空而来却是之扎进了这畜生的腹间,血如雨下淋了马元义一头一脸。再然后,这畜生一声长嘶就轰然倒地。

卢植却是在这畜生倒地之前优雅一跃站在了地上,向前两步长枪就抵在了跌坐在地上的马元义的咽喉。

“压下去。”卢植居高临下的看着马元义,而后对周围的兵士说了一句。

马元义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索性也不说话被三个兵士就这么压了下去。卢植这次来准备的相当充分,一辆囚车一盘索链就是为马元义回洛阳准备的。

马元义被这兵士套上索链,压进了囚车。

卢植却在囚车外换上了一匹新的战马,骑上战马的卢植手举长枪遥遥一指冲着身边的副官说道:“这些贼人死有余辜,但却不能害了此地山民百姓。但凡重伤者补一刀了事,死亡者找个地方焚烧掩埋。咱们的军士死伤几何?”

这一场战斗两边投入的人数都不多。马元义这边前军后军一看中军遭遇袭击早就作鸟兽散,这看似一两千人的队伍死伤也不过就一二百人。

汉军那边仅仅投入了两个百人队,这时却还在统计。

“禀将军,我方死亡人数还在统计。”那副官轻声说道。卢植却是皱了皱眉似乎对这部队的效率略有不满。

不多时一名小校冲了过来,单膝跪地冲卢植一抱拳:“禀将军,我军重伤一十三人,死亡两人,轻伤二十人。”

听完这报告,卢植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对副官说道:“阵亡的军士待会洛阳葬了,给他们家中的抚慰金不得克扣。”

说完这话卢植调转马头向着马元义来时的路走了过去,那副官交代了一下下边的兵士,也是策马掉头跟着卢植走去。各队的队长这时才组织兵士列队的列队,抬尸体的抬尸体,清扫战场的清扫战场,当真是一片落寞。

卢植掉头就走,顺便带走了一百九十号兵士,剩下的十个人却是在这里不停的搬运这些黄巾的尸体。但凡重伤还有口气的人,都按照卢植的命令一刀捅在心窝或是颈间了却了性命。卢植还给这些人留下了四辆大车几匹驽马,收拾完了残局拉出大山就可以焚烧掩埋了。

忙活了约莫三四个时辰,这十个人终于把这片战场清扫完毕。这死亡的黄巾党,细数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六十人,这大车一车一趟也就能装个十来人,光把这些尸首运出大山就要来回三四趟。

可把这些兵士累的够呛。

这几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现在是最后一趟,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几人就地而坐啃起了干粮。

这些兵士里边还有一人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看着几个老兵吃着干粮却是忍不住的反胃。可能因为当兵时间太短并没有见过这么残酷的战争的原因,那小兵却是躲进了树林里呕吐起来。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这人长相斯斯文文、眉清目秀,仔细看去还有几分帅意。这样的人,一看便是个读书之人。

帅的人和读书的人运气总是很好的,而这个小兵结合了两者的优势,运气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那九名老兵,刚刚把干粮递入口中,远远的就有一阵马蹄的响动,听声音马匹不多也就几骑而已。那几名老兵何曾能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大意便把性命断送在了这里。

这马匹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一个弯口过去,几名老兵终于看清了来人,正好三骑。

老兵们望了望来人,继续啃着干粮。

那三骑却是越来越近。为首一骑上坐着一个身形似塔的巨汉,这巨汉也不节省马力,一鞭一鞭的击打在这马屁股上。

那马儿也是卖力,虽然吃疼却跑的稳健。看到路上这几个身着汉军甲胄的官兵,那三骑慢慢的减低了速度。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说话的并不是这为首的巨汉,而是后边一个看似瘦小的男子。

啃着干粮的老兵却是一头雾水,我们还没问你们是何人你们居然敢问我?

一个老兵却是有几分胆气和戾气,将手里的干粮一摔指着这三人问道:“尔等又是何人?为何来此?”说罢将腰间的佩刀一举遥遥的指着这三人。

“吾乃江陵,项及宇!”那似塔一般的巨汉一声大吼,声若洪钟,不是项成又是何人。

但这一声巨吼却是没有镇住这九个老兵,剩下的几名老兵一看这人来者不善,也是跟着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及宇,这里一股尸体味道,怕是你猜对了。”那名瘦弱的男子策马向前,顺手拔出马背上挂着的长枪,轻声向项成说道。

这人不是那被誉为“名将杀手”的马忠又是何人。

最后那一骑上坐着一个锦衣青年,这衣服上的铜铃随着马匹行进晃动“叮当”作响,正是锦帆甘兴霸。

虽然项成这边人数不及汉军三分之一,可这气势却是项成三人包围了这九人一般。

项成低头不见说话,这十二个人就这么僵持这。

可这僵持仅仅持续了三个呼吸,只见项成一拔马侧的战戟,大吼一声:“杀!”

这三人抬枪举刀,不过两个呼吸,这九名老兵就变成了九具尸体。

项成杀气稍退,结果林中一声惊呼,却是引得项成转过头来。

战戟遥遥一指,项成吼道:“谁在那里!”

那帅气的小兵却是被吓的呆住,缓缓走出树林:“我叫白仁,军力的刀笔小吏。”

第036章 现实梦境两混淆

“白仁?”项成突然就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却绝对不是三国历史中。

项成略带思索,一步一步地朝着白仁那边走去,白仁却是吓的一声惊叫:“你别过来,不要杀我。”

项成这时候在发现,自己手提战戟杀气腾腾,确实有点吓人。

项成在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道:“白仁,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及宇,小心点。”马忠看着项成大大咧咧的走进白仁,出声提醒了一句。

马忠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大概就是和他早些年一直独自一人抢口人口粮谋生有关吧。

项成冲着马忠点头示意,表示自己知道了,马忠才不再管这边的事。

甘宁就不如马忠谨慎,这个时候听到马忠叫喊反倒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就及宇这身板,这厮还能把及宇如何?你当他是赵子龙呢?”

马忠没有答话,只是紧了紧手里的长枪,但凡那白仁有丝毫动作,这长枪怕是就要给他扎个透心凉了。

不说马忠,甘宁二人。项成却是带着胆战心惊的白仁就进了小树林。

看着项成面容严肃,白仁自然是战战兢兢。还没等项成问话,这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的身世抖了出来。

“壮士,在下姓白名仁,字子符。现在族门没落,但是看我家族谱我却是武安君白起的后人。”白仁小心翼翼的盯着项成的眼睛缓缓说道,看着项成的表情越来越惊喜杀气越来越稀薄这白仁才继续接着说:“家中安排自幼习得兵法书文,那先生自称鬼谷子第三十代传人,说我是第三十一代传人。我刚从军不满月余,还请壮士高抬贵手。”

项成听完这介绍,突然就想起来了“白仁”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出现过。

这特么的不是起点的网络小说《三国懒人》的主角嘛!完全一毛一样有没有!项CD该怀疑了,莫非我穿越到的不是汉末而是小说?

项成的表情很纠结,对于世界第一次感觉这么陌生。但是项成秉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白仁,你知道什么叫系统吗?”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项成这才轻声问道。

白仁却是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叫穿越吗?”项成毫不气馁,双眼死死的盯着白仁继续问道。

白仁更是茫然,这帅气的脸上写着的就是一个“苦”字。

“穿越都不知道,当真孤陋寡闻。”声音不是项籍又是谁,霸王继续说道:“这穿越是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简称。通俗的是指某人物因为某原因,经过某过程,从所在时空穿越到另一时空,就如你我。哈哈哈哈,孤说的可正确?”

项成无力吐槽,这还是自己给霸王说的呢,当然是正确啊。

给项籍陪了一个笑脸,项籍心满意足的继续看着项成表演。项成却是没有从白仁的表情上看到丝毫的掩饰和做作。

所以说,这白仁应该就是一个东汉时期的原住民,这个世界应该就是正儿八经的东汉末年而不是小说了。所以说,这个白仁只是个没有系统的帅气书生而已。

看着项成皱眉思索,白仁之好继续站在一旁。

项成现在在想什么呢?除了对于世界的探索以外,项成最想知道的就是马元义的下落了。

“及宇!这车上尽是尸身,你快来看看有没有你元义兄长!”这一惊一乍的声音自然是甘宁的。

趁着项成带白仁进小树林问话,马忠甘宁二人却是把旁边的大车搜查个遍。甘宁和马忠虽然没有见过马元义,但是却又马元义的画像。不过这么多尸体堆积在车厢中,着实不好排查。

项成一惊,拉着白仁就奔出树林。开了车厢挨个看去这车内却是没有自家兄长。

项成也不知是福是祸,毕竟在历史中。马元义被捕抓回洛阳,被车裂而死好不凄惨。

稳定了情绪,项成这时才问起了正事,看着呆站在一旁的白仁这才开口问道:“白仁,我且问你,你们这车里拉的尸体都是何人。”

白仁听完这问话一脸苦闷,但是形式比人强白仁之好开口说道:“这个是洛阳一个猎户,名叫周三。那个是洛阳城边的一个佃户,名叫孙五。那个.....”

项成头疼啊!这特么的......

“我是问你们为何杀他们不是问你他们姓甚名谁!”项成赶忙打断,不过这只能怪项成问话的方式有点问题,难怪白仁理解错了。

白仁这是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要自己自己把这些人的名字都一个个的说出来,只是问这些人是什么人而已。白仁这才长出一口气,因为这里边的人他也就认识四五个而已。万一回答不对,这项成打杀了自己,自己都没处说理去。

“这些人都是受到贼酋马元义蛊惑的民众。”白仁轻声说道。

谁知项成却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白仁面前,抓着白仁双肩问道:“马元义呢?现在何处!?”

白仁被这一下吓的不清,颤颤巍巍的说道:“被......被......中郎将带回......带回......洛......洛阳了。已经......已经走了......走了三四个时辰了。”

项成这时赶忙放下白仁翻身上马,冲着甘宁和马忠说了句:“我先去,你们带上此人速速跟上!”说完一挥骑鞭,那马儿嘶鸣一声,甩开蹄子就朝着洛阳方向奔去。

马忠找来了些枯藤麻绳,又解下那拉车的驽马。枯藤麻绳把白仁拴了个结实丢在那驽马上,马忠甘宁两人也是翻身上马带着白仁紧跟项成的脚步,朝着洛阳奔去。

这两人并没有项成那么急切,虽然在路上奔走,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及宇当真神机妙算,只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马忠挥舞着皮鞭冲着甘宁说道。

“可不是么,你说这及宇不但武艺了得。这跟这天师久了居然还能掐会算,真非常人也。”甘宁也是说道。

至于甘宁和马忠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对话,却是要从项成、甘宁、张宁三人从常山回来的时候说起。

三人从常山归来,已经是光合六年的九月。

项成每天除了练武就是和张角张宝泡在一起。在旁人看来,项成自然是跟着这兄弟二人学那道法掐算和岐黄之术。岂不知,项成仅仅就是想掩盖自己因为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而已。

毕竟如果没有点缘由,项成就随便给别人说“今后天下要三分,那曹孟德,刘玄德,孙仲谋都是要称帝的人”之类的话,不被人当成神经病就被当成白痴。

但是你要是和张角学过这些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张角是谁?那个是汉末第一大忽悠!

项成跟着张角就这样每天都瞎胡转悠,不过别说张角还是有几分本事。武艺咱们就不拿出来做比较了,就以歧黄之术来说。

在项成惊讶万分的表情下,张角拿出一株一株的草药给项成讲解着这些植物的药效以及用法。项成听着张角讲课自然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毕竟在项成眼中,这些植物长的都一个样子......

而每次项成在这边混日子的时候,项籍都是暴跳如雷。因为在项籍的眼中没有什么是比手中的战戟更加可靠的了。

但是项成却不认为这战戟比起自己对三国历史的认知更重要。于是为了安抚项籍,每次去张角那里的时候,项成总是喊上张宁。

张宁可能是这个世界唯一能治项籍暴躁的人了,当然能治张宁的人很多,比如张角,比如项成。

所以说,得张宁者得霸王?

项成一度很好奇,万一这张宁被张角许配给了别人,项籍会不会一气之下非要拆了张角呢?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单说项成学医。从无到有,项成多多少少的也学了一些。

当然,学的这些和我国古典医术没有半毛钱关系。项成学的是怎么把草药制成符水......

制符的步骤,张角教的很细致。

先把采来的草药分门别类,然后再把草药晒干。待那草药严重脱水的时候,把这脱水的草药再碾碎成粉。最后把这些粉末按照造纸术的方法,掺杂着粗纸的纸浆制成符纸。

待着纸张成型以后,才是最主要的步骤。张角美其名曰“画符”。其实在项成看来,就是给符纸上做上记号而已,防止自己拿错了药符。

比如张角在上边写着“太平”的药符,就是治疗风寒的。写着“赦令”的符纸,就是滋阴补阳的。

和张角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半混半学,时间就过去了四个月。

光和六年,腊月。

项成算是正式出师了,虽然张角对项成的考教的时候十株草药项成之说对了三株。但是按张角的说法,这样基本上就可以行医了,反正剩下的七株草药吃短时间吃也吃不死人。

这时候大家就会好奇,那答对的那三株草药呢?

项成答对的那三株草药,都是带有剧毒的......见血封喉的那种......

自从项成出师以后,邺城的街坊邻里在张角不在的时候也都会找项成求一求这符箓。项成也是乐在其中,偶尔还兼职给人算算命,算是为以后打基础。

直到光和七年,元月。

这天,张角兴奋的推开项成家的大门:“及宇!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项成放下手中制符的活计问道:“什么好消息啊?”

“你元义大哥马上就要带人来邺城了。”张角说了一半顿了一顿,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项成继续说道:“还有,今年可是甲子年。”

项成听完这话,猛地就站了起来,大喊一声:“我特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说罢不等张角反应,项成夺门而出。喊了甘宁、马忠二人,翻身上马就扬长而去。路上甘、马二人曾问过项成因何如此急切,项成却不愿细说,只说了马元义有难。

两人再问,项成却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

再然后,经过小十天的跋涉,项成就到了这山阳郡。

第037章 洛阳狱又现唐周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项成三人杀了那九名兵士,又从白仁口中得知了马元义的下落。

项成几人自然是急急不可待的向洛阳奔去,路上也就仅仅泛起一阵阵烟尘而已。

镜头转回马元义这边。

卢植因为这次大汉朝廷对马元义的重视,骑兵们马不停蹄的带着马元义就回了洛阳。

“城上的卫兵速速开城门,卢将军得胜归来!”夜色已深,一队不到三十骑的队伍压着一辆囚车在这洛阳城下冲着城上叫喊着。

城上的望楼是灯火通明,只是这城门却早已关闭。望楼上的士兵探出头来向着城下望去,城下也早已准备好了令牌。

一名骑兵手举卢植的将令冲着望楼晃了晃,而后大叫道:“速开城门,卢将军回城。”

望楼上的士兵定睛看了看,似乎是看清了这令牌一般招呼着众人就去开那城门。

汉魏的洛阳城并不是如今的洛阳。而是在在洛阳市东白马寺东的洛水北岸。

卢植一行人又西北而来,现在所在的城门并不是洛阳城的四大正门,而是东北侧的“上东门”。

上东门是个小门,但是城墙也有近乎十丈高。真不知道那望楼的兵士是怎么看的清楚这令牌的。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放错人,来的仅仅就是卢植一行人而已。

进了洛阳城,卢植押送这马元义就去了洛阳的诏狱之中,路上却是没有再说半句话。

在诏狱中交接以后,马元义接下来要遭受的严刑毒打就不在是卢植管辖的范围了。直到马元义上刑场的那天,身上的鞭伤和棍伤依旧是触目惊心。

就说马元义被关押在了这诏狱,狱中潮湿阴冷,时不时的还有一些不怎么可爱的小动物来串门。

马元义所犯之事对于汉朝廷来说自然是十恶不赦的,在狱中还没有坐稳他就被带到了罪人们接受审讯的地方。

主掌刑御之人,在汉朝官名“廷尉”,现在这个廷尉却是年纪老迈,时长在这大狱中见不到人,就连马元义这么“穷凶极恶”的罪人他都没有亲自来审问。

审问马元义的只有三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官员,之所以年轻是因为这三人口唇上的胡须都还没有长出来。

古人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在汉朝这个喜欢看人资历、年龄的朝代,就这样的官员的阵容,可想而知现在的汉朝廷已经昏庸到了何种地步。

这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席后边,吃着桌子上摆放的瓜果,嘴里骂骂咧咧的吐着果皮。大概就是对这二半夜吧自己吵醒,而感到不满。

两名兵士压着马元义进了这审讯室。

审讯室里倒是宽阔,除了那一张桌案以外,两侧放着各种刑具。中间放着一张宽木板凳,一个有锁链的人形木架。板凳是杖刑所用,木架则是鞭刑。

这个时候就要说一句,汉朝的刑罚项目着实单一,远比不得鞭子朝代的刑罚来的变态。

“把他绑起来。”最左边的年轻官员吧嘴里的枣核朝地上一吐冲着两名兵士说道。

汉朝的审讯不似现在这般文雅,要先有请原告律师陈词在有请被告律师辩解啥的。在汉朝,先是把你绑起来打,打完了再行问话。正史上就连曹操的儿子魏文帝曹丕在年轻的时候都被这样审讯过,所以在这个时代,这些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马元义也没有反抗,任由两名兵士把自己绑在那人形木架上。

待马元义被绑好以后,三宁年轻的官员也没见动作,就是在那桌案上吃着瓜果聊着天,而绑人的兵士一左一右却是从旁边的水盆里抽出了两条皮鞭。

冲着自己的掌心唾了两口唾沫,这两名兵士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就挥舞起了鞭子。

鞭子抽打在马元义的身上,声音无比的清脆,就好似年夜的时候放的鞭炮一般“噼啪噼啪”不见停歇。

起初马元义是咬牙硬撑,那三名官员一看这货还是个硬骨头,冷哼一声就不在搭理这边,任由兵士抽打着马元义。到了后来,衣衫皮肤尽数被抽裂,这兵士把皮鞭在水里一沾,在抽上去的时候马元义这种英汉都疼的叫出了声。原来,那看似是清水的液体却是酒水。

就这样有抽了小半个时辰,马元义前胸后背尽数裂开。血水还不似刀削剑砍的那种伤痕那样流出,而是一层层的从皮肤里渗出。

马元义也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如此反反复复当真的好不折腾。那三名审讯官似乎觉得天也聊够了,瓜果也吃够了,终于摆了摆手喊停了抽打马元义的兵士。

马元义还在昏迷,一盆冷水就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昏迷中的马元义随即就清醒了。

“说,你们谋划什么?同党都是何人?”这三人却是一人主审,剩余两人做记录。主审之人的脸皮几乎贴在马元义的脸上就这么问道。

马元义浑身疼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但是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嘲笑这官员一般。

这官员气急,有准备招呼兵士进来对马元义行刑,但是手抬到一半却是停住了。

主审官放下抬起的手,脸上狰狞的表情却是慢慢地变成了戏谑,这是看着马元义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主谋叫张角,巨鹿人。对也不对?”

马元义心里一惊,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虽然他因为疼痛本来的表情就不自然。

“还要我继续说么?”主审官问了一句,没有等马元义回复就继续说道:“你们相约光和七年邺城会合,洛阳内外一起举事,妄图直接夺了我大汉江山。可惜啊可惜,这计划挺好却被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乌合之众给糟蹋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马元义睁大了眼睛盯着这官员,冥冥中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但是却不敢相信。

“我是怎么知道的?”那官员反问一句,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你承认与否都是死路一条,我就发发善心让你知道这始末吧。”

说罢,这官员拍了拍手,那黑漆漆的后堂里走出一人。

这人里的太远,马元义看不清楚相貌,单是这身形就是化成灰马元义都能记得。

此人不是唐周又是何人!

“元义大哥,别来无恙?”唐周将斗篷上的帽子一掀,冲着马元义漏出一个羞嗒嗒的微笑。

原本唐周嘴上那稀疏的胡须却不见了,现在唐周整个人又娘又丑,再加上那羞嗒嗒的动作,眼睛简直能被辣坏了。

“唐周!”刚刚被鞭子抽打都没有叫出声的马元义这个时候就犹如野兽一般的冲着唐周吼叫着,捆着马元义的木架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唐周却是作出一幅害怕的模样,冲着两个狱卒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快快按住这厮。”说完这话还娇滴滴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又说:“这人当真凶恶,却是吓死了奴家。”

这房中众人一阵恶寒。

“唐周,你为何出卖大贤良师!为何出卖我!”马元义被两名狱卒按住,嘴里还是继续的咆哮着。

原本亲如一家的人,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马元义是个忠肝义胆的人,他想不通。其实很多人都想不通,这唐周明明是张角的弟子为何要出卖于他?可能是唐周看出张角起义必定失败,也可能唐周原本就是汉朝廷的人。总之这些事,只能留给后世去品评。

而在这里,唐周却说出了自己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出卖你?那你却要问问你那好兄弟!”唐周听完马元义的问话,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

马元义听完这话却是一愣,不等马元义想明白唐周又接着说道:“你那好兄弟项成现在可是在冀州张角身边?”

“你.....你......你怎么知道?”马元义当真是个老实人,被人把话一套就失口说了出来。

“你承认了就好。”唐周拿出一条手绢轻掩了一下口鼻,似乎对这牢狱的味道有几分厌烦:“你和张角二人欺瞒于我,骗我说找不到此人,幸亏我也有些手段,这才查明了此人的位置。若是我没有这些手段岂不是要被你等欺辱了去?那项成毁了我男儿根本,你却不闻不问,枉我当时还认你做大哥,竭心尽力的辅助于你,你却如此待我!”

唐周越说越激动,说道此处却是被口水呛到“咳咳咳”的咳嗽了一阵子。

“你杀我叔父,我都可暂且不与你争执,你却因为这等小事置我、置良师于死地!”马元义趁着唐周咳嗽终于插进话来:“悔不听及宇所言,当时就该一刀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哈哈!笑话!”唐周听完马元义话却是大声失笑道:“明日午时便是你的死期,我唐周便去监斩,我看谁能杀我!”

说完这话唐周却是一转脸冲着那审问官轻声笑道:“廷尉大人,这贼酋应当不是斩首这么简单吧?”

这一声“廷尉”叫的那审问官有点飘飘然,冲着唐周一抱拳回道:“内管大人只管放心,如此恶徒岂能轻易斩首就让他了却了性命,应当‘车裂’之。”

“那就好,那就好,这贼酋已经交代了。明日行刑之时我可能去观看?”唐周接着问道。

“内管大人,来监刑自然可以,到时候我为您备上一个好位置。”审问官赶忙赔笑。

“如此奴婢倒是要谢过‘廷尉’大人了。”唐周说罢转身欲走,那被他称为廷尉的审问官也是赶忙起身相送。

临走的时候这审问官招呼了一下两个狱卒,马元义吃疼的吼叫和唐周的轻笑声就在这洛阳大狱不听的飘荡着......

第038章 彻夜长谈收白仁

项成到洛阳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洛阳作为东汉的首都自然是重兵把守,城墙上的兵士来回的巡逻根本不给项成一丝进城的机会。

“项成兄弟,为何不杀将进去救出马元义?”项籍看着项成在这洛阳城下已经溜达了两圈,这才开口说道。

项成不是不想杀进去,只是这洛阳城现在入铁桶一般严实,项成就是想杀进去总得找找这铁桶上的缝隙不是。

“羽哥,这洛阳城防御森严,今夜怕是进不了城了。”项成叹了口气开口回答道。

项籍好奇道:“为何进不了城?”

“羽哥你看,这洛阳城高十丈,我可翻不上去啊。再说这城墙上的兵士一炷香能巡逻十次,咱们就是上去了也得被发现。”项成对于项籍的好奇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开口解释道。

项籍听完项成的解释彻底惊讶了:“咱们为什么要翻墙?直接破了这城门杀进去就好了!”

项成听完是两眼一黑差点就摔下马背,原来霸王是这么打算的,果真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没等项成回话项籍又接着说道:“当年孤一人一骑一戟,冲到那城下不过三招就把城门给他砸成了粉末。你已得了孤的真传,怎地如此窝囊!”

项成心里难过啊,这洛阳的城门纯铁打造,别说一人一戟了,就是一百人一百戟怕是把这城门都砸不成粉末。

“羽哥,今晚咱们先在城外露宿,这汉朝没有夜间行刑的先例,明天混进城门咱们再行定夺。”项成是打定主意不听项籍的建议了,翻身下马在路上留下记号就自顾自的去收拾睡觉的地方了。

元月夜间的风冷的刺骨,项成在城外找了个破损的庙宇收拾了一下打算在这里度过这一夜。项成收拾完自己的地方在收拾了一下旁边,按照甘宁和马忠的速度,这会应该也快到洛阳了。

果然不出项成所料,把这下榻之处收拾好的时候,庙宇门口就想起的马蹄声。听声音一共三骑,项成还在疑惑为啥多了一骑的时候,庙宇的门被推开了。

除了甘宁、马忠之外,多出来的那一骑应该是现在被捆着的这个人的,这人就是白仁。

项成一拍脑袋,把白仁给忘了。正准备起身给他腾个地方,却不想甘宁马忠二人把白仁超柱子上捆了个结实,然后就自顾自的过来准备睡觉了。

项成只能说,要玩还是你们会玩。

白仁似乎对以后的生路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被捆在柱子上之后既没哭喊也没吵闹。项成索性也就不在管他,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项成心里装着事,这一觉睡的也不怎么踏实,做梦都梦见马元义被车裂。惊醒以后却是半身冷汗,挣扎这爬起来却看见了在柱子上不停摩擦绳索的白仁。

“白仁,你干嘛呢?”项成挠了挠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随便开口说道。

这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没有睡醒的气息,但却把白仁吓了一大跳。

“嘿......嘿嘿,没干嘛没干嘛。”白仁停止了动作赶紧赔笑,生怕惹恼了项成把自己就地宰了。

项成本来就没打算追究这些事,要杀白仁早在山阳的时候就能杀,没有必要拖带现在。项成还算一个比较冷静理智的人,至少性情不是反复无常型的。

看了看天色,门口天空刚刚泛白,看样子大概在卯时左右。

洛阳的城门辰时开放,戌时关闭。项成几人所在的地方离洛阳城门不远,骑马过去按现在的时间来说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所以现在项成,无事可做。

但是,项成是个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人,比如说现在,项成就打算逗逗白仁。

“白仁,你说你是鬼谷子传人,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项成马脸杀气的问道。

被捆在柱子上的白仁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略一思索而后答道:“你在想如何杀我。”

项成两眼一翻,这哪跟哪啊。

项成并不笨,甚至还带着几分小聪明,听到白仁这么说怎么可能不知道白仁所想。但是项成现在可没时间和白仁在这里玩脑筋急转弯。

白仁这么说无非就是逼迫项成不要杀自己。

试想,如果项成没有反应过来。说我想的不是这个,那是不是就证明他不想杀白仁?白仁也就是要项成一个答复,他能看出来不管怎么说项成应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白仁,别抖你的小聪明了,我不杀了。”项成有点意兴阑珊了,索性不再理会白仁。

白仁看到自己的小葱名被项成识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空气中有一种气氛,叫做“尴尬”。

为了打破这尴尬,白仁开口了。

“你可是担心马元义?”白仁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来的路上,甘宁和马忠聊的飞快,白仁在后边被这两人拉着。虽然耳畔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声,但是甘宁马忠的聊天内容也多多少少的钻了一些进到白仁耳中。

项成望了望白仁,这才开口说道:“是啊,我给我那兄长算了一挂,今年年初有一次大劫,搞不好就会身死。”

项成现在是准备把这挂师的身份一穿到底了。

白仁却是一呆,还记得自己年少时,先生曾经说过。天下算术无不是周易。

而这周易数术便是鬼谷子一门的主修。

“壮士,你莫非也是我鬼谷子一门?”白仁小心翼翼的问道。

项成从草垛上起身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不是,我乃是和大贤良师所学。这数术名叫‘无字天书’。”

项成开启大忽悠模式,项籍在两人的脑海里传出一股伤痛的感情。就好似再说:“这孩子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白仁轻轻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听中郎将说过一些。马元义所犯罪行十恶不赦,恐怕明天就要问斩了。”

项成轻哼一声:“我何尝不知,只是这洛阳城我没去过,却是想救兄长也无从......”

话还没说完,项成一转脸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白仁,白仁被这眼神看的是全身汗毛耸立。项成的眼神中带着渴望,带着失而复得,带着狠厉和决绝。

“我......我......我可帮不了你。”白仁说话都结巴了。

听着白仁这么说,项成嗖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手往旁边一抄张角帮他打制的那柄楚戟就握在了手中。

楚戟遥遥一指,戟尖就抵在了白仁的咽喉:“你若是想活,那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项成握着楚戟的手很稳健,一丝颤抖都没有。现在颤抖着的,却是被捆在柱子上的白仁。

“壮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帮我帮。”白仁赶忙回答。

白仁任由额头的冷汗往下直流,因为被捆在柱子上也没有办法去擦拭。若不是他反应快赶忙回答了项成的问话,这会怕是连流冷汗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仁虽然是汉兵,但是因为他的家族原因似乎对汉朝廷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反倒是为人行事极为随性。再加上现在抵在自己咽喉的楚戟,可谓是形式比人强。

白仁不想死,这花花世界他还没有体验过。帮了这项成以后汉朝廷却是回不去了,不过回不回得去白仁不在意。回去也不过只是一个刀笔小吏而已。

“壮士,我听说你们是准备起事,不是传闻是否如此?”白仁看项成拿开了抵在自己咽喉的楚戟,这才问道。

项成想了想回答道:“不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是大贤良师说的。”

“壮士,我帮了你就当不了汉朝的兵了,你可愿收留我?”白仁听完项成的话,支支吾吾的说道。

项成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救马元义,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项CD能答应,故此项成点了点头回答道:“只要你愿意帮我,我若不死便保你一世安乐。”

白仁听完心头一阵悸动,就要冲项成拜下去。结果,这一拜却是没有完成,因为白仁现在还被捆着。

空气中不知为何又满满的都是“尴尬”。

项成帮着白仁解开了绳索,这时候甘宁和马忠也没这一阵吵闹的对话给折腾醒了。

众人都醒来之后,依次去门口的水井里洗漱了一番。看到项成做的牙刷白仁也是忍不住的惊奇。甘宁和马忠当然已经对牙刷这东西免疫了,反正他们觉得没有啥是项成弄不出来的。

众人洗漱完毕几人坐在庙宇里开始讨论对马元义的救援行动。这庙宇地面上的灰尘倒是积的厚实,白仁拿起一个树枝就在地上画出了洛阳的城防图。

这图画的十分细致,倒是让项成对白仁刮目相看。

按白仁所说,马元义所犯罪行十恶不赦,那么问斩的地方一定是在洛阳城做热闹的菜市口,时间应该是午时。

不过马元义到菜市口的时间应该是巳时,在这菜市口等上整整一个时辰,待周围的人群都知道此人所犯何事的时候才会问斩。

所以,等到辰时项成几人混进了洛阳城还有大把时间做准备。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行刑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兵力把守,还有如果劫囚成功应该走那条路线出城,势分头出城还是一起出城?是溜出去,还是杀出去?

第039章 五马车裂于市前

在项成四人的讨论中,庙宇外的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与其说是四人在讨论不如说是白仁一直在讲,偶尔甘宁会说一些不一样的意见。

在大体的方略确定好以后,每个人的分工也逐渐明细化。

四人中,项成的身形最大,力气最大,所以项成主要负责吸引卫兵的注意。

甘宁的功夫和项成差不了多少,甘宁则负责配合项成。

马忠长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待洛阳打乱以后,马忠就需要找机会把马元义给劫出来。

最后白仁则是负责给这三人在成功以后找个安全的落脚点。

安排好了分工,几人跨上马匹,奔着洛阳城就去了。到了洛阳的时候,城防兵们揉着稀松的睡眼,收着要进城的人入城费。洛阳的入城费很高,但是周边这些生意人却是多不胜数,无非就是赶着进城去抢个好位置卖货罢了。

项成一行四人到洛阳的时候,这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项成几人花了些许银钱买了个靠前的位置,不多时便到了几人接受盘缠。

“哪里人氏,来洛阳做什么?”城防兵抬着头问了问排在最前头的项成。

项成还没答话,白仁却是钻了出来:“我是卢植、卢大人手下到刀笔吏,昨日负责清扫战场故此回来晚了。这几人乃是想来投奔卢大人的老乡。”

白仁现在还穿着汉军的军服,说气话来自然是要干挺的直直的。项成三人看到白仁冲着自己使劲打眼色,也是赶忙是“对对对”。

那城防兵看了白仁的腰牌不疑有他,将这四人放行了去,项成却是省下了一比银钱。

进了城,项成完全没有心情去看着洛阳城到底有多繁华,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白仁带他们去菜市口。这洛阳城的恢弘壮丽在项成眼里却是一毛钱都不值。

催促归催促但是现在的时辰也不过是辰时多一点,距离马元义进法场还有近乎一个时辰。洛阳有三个行刑的地方,项成虽急但是也不能做那无头苍蝇行事。

给项成说明了情况以后,白仁带着项成三人就去了一家布匹店。

店里没有什么好的布料,反正项成几人也不是买好布来的。随便扯了几尺黑布,几人就在白仁的安排下,进了一个小房子。这房子便是白仁在洛阳的一个居所,虽然不是什么大宅邸但是至少不用睡在军营的大通铺上闻脚臭味。

本来白仁的意思是用着黑布做成蒙面的方巾,只可惜这四个大佬爷们没有一个人会用针线。索性项成随手一撕,就如狗啃一般的黑布就蒙在了几人脸上。当然,不是现在就蒙,而是等一会找到法场的时候在用的。

白仁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别人劫法场,也不知道这黑布蒙脸的主意是从哪知道的。

总之现在这四人就缩在这一间黑漆漆的小房子里等着巳时的到来。项成就在想,汉朝要是有个麻将啥的就好了,在这等人的时候搓上一锅麻将也是极好的。

“麻将是为何物?”每次项成想到一些新东西的时候我们的霸王总是忍不住好奇。

项成只得开口解释道:“麻将一种休闲游戏,原属皇家和王公贵胄的游戏,其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麻将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到清朝中叶基本定型。”

说罢,项成又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一一幅玩麻将的画面供项籍参考。

“玩物丧志,及宇咱们可是要夺了刘季小儿天下的人,切不可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项籍了解完以后却是对这麻将作出了“玩物丧志”的评价。

项成无奈只得赔笑,说是等到夺了这天下再弄。

随着街上的人群越来越多,白仁寻思这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带上项成甘宁就上了街。在街上走了几圈,让项成三人把周围的的环境都记熟以后白仁开口了。

“我家这地方你们可要记清楚了,甩掉追兵以后咱们还是这里集合。”白仁轻声说道。

项成三人也是点头示意,表自己已经记住了。随后这四人就分成了三队四散开去。

项成和甘宁去的是东边的菜市口。

到了地方以后这刑场压根就没人,不见兵士也不见马元义,项成甘宁二话不说就又朝着北边走去。

这次确实走对了路,这边已经开始围起了护栏,兵士也是伫立在一旁,俨然就是一幅要有大事发生的景象。

北边这个地方是马忠先到的,周围的部署马忠已经摸清了。

“及宇,这边调来了十二匹军马,还有五辆大车。”马忠在人群中找到项成,这时间轻声说道:“你怎么连着处刑的方式都能算出来?还真是神了。”

“马忠,别说没用的,周围还有什么部署。”关于马元义的死法自然是史书上记载的,只是项成才懒得解释这些。

“周围明面上的兵士有一百人,监刑人还没出来,算上他们带的兵士估计有一百二三十人左右。”马忠接着说道:“我刚在四下转悠了一会,周围这些看似是百姓的人里还有五十多人配了刀剑。想必也是官家的人。”

项成听完低头沉思一阵,这周围如果还有暗地里的人,算下来差不多在二百人左右。

在菜市场这个地方,普通人的话,十个人是进不了自己身的,二十个人也勉强能打。自己和甘宁最多只能打四十来人而已,看来计划只能更变了。

之所以在菜市场,项成甘宁二人只能打二十人,是因为菜市场乃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这人要是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总有几个漏网之鱼或劈或砍能打到自己。再者说,在这里项成可没办法用自己的楚戟,只是随身配了一口铁刀罢了。在这里别说用楚戟了,就是拿出来,估计都得被人缴械不可。

项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兴霸,马忠,计划要变。”项成压着嗓音开口说道:“一会我扰乱治安,你俩抽空把元义兄长救下来即可,敌人人多万万不能力敌。”

马忠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甘宁却是不置可否的随意摆了摆手。

项成一阵无奈冲着甘宁有叮嘱到:“兴霸,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事不可为遁走就是,咱们这样一闹想必这处刑却是要延后,咱们还有时间来。”

“知道了知道了,及宇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啰嗦的。”甘宁有点不耐烦,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

项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欲走,甘宁却是有说话了:“你自己小心点。”

看来甘宁还是有听自己讲话的,项成心中一阵欣慰,紧了紧伊芙丽藏着的铁刀扭头而去。

巳时一到,这罪人穿着白衣,头上罩着麻袋被四名狱卒架着就进了刑场。罪人进场之后,那监斩官、行刑官、宣告官等等一系列官员紧随其后的也涌了进来。跟着这些官员的还有几十名兵士。

这些兵士主要就是保护官员的安危,虽然这大汉江山还没有出过官员死在行邢台上的事情。

这些个官员在那临时架起的高台上落了座,如果项成在这里就能看到这些官员之中有一个又丑又娘的人好生面熟。

这人不是唐周是谁。

坐在主位置的就是那天在狱中毒打马元义的年轻人,而在这年轻官员下手坐着的就是唐周,现在这人和唐周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马元义被这几名狱卒架上刑场就瘫在地上,麻袋摘下之后可以清楚的看见脸上脖子上的鞭痕,想必这一夜也是在毒打中度过的。

几名兵士把那铁索一根根的环扣在马元义的手脚与脖颈之上,似乎是想对周围的人员宣告本次的行刑不是以往的斩首。

待那铁索全部环扣好,一名官员拿出了,马元义的陈词宣读起来。

“罪人,马元义,荆州人士......”那官员先是讲了马元义的生平,以及马元义所犯之罪,这一念就是小半个时辰,直到最后才说到马元义的刑法:“故,廷尉处决议定罪人马元义‘车裂’之刑!”

说道这里总算是说完了,这官员一合陈词返回了台上,被兵士拦截在外的民众却是开始切切私语。

“太平道都是好人啊,这朝廷是不是弄错了。”

“是啊,我家娃年前生病,还是这太平道的仙师赐的符水。”

“不可能,我可不信太平道会做这种事。”

诸如此类的话语却是越说越大声,刑场上的官员兵士无奈只得在肃清现场秩序。

瘫软在地的马元义听完以后却是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马元义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哈哈哈哈。”

听完马元义的话,行邢台上边的官员却是坐不住了。那年轻人随便看了看太阳就宣布“午时已到”,随后在桌案上的竹筒中拔出一直令箭正欲抛出。

却不想这刑场左边突然一阵惨叫:“啊啊啊!杀人啦!”

喊叫的是一名穿着盔甲的兵士,随着这兵士的喊叫和倒地,一个魁梧的身影蒙着个脸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唐周也是顺着这叫喊声望了过来,结果却是被吓的跳起。项成蒙不蒙脸差别真的不大,尤其对唐周来说,毕竟唐周多少个夜晚做着噩梦,梦中都是这个身影。

惊吓过后唐周又想到自己在这些个军士的保护之中,这才心安。随后就指着项成大喊道:“给我杀了他!”

第040章 大闹洛阳行刑场

唐周的这声叫喊很突兀,看的那年轻的监斩官一阵腹诽,毕竟在这里他才是“老大”,虽然你唐周现在是宫里的红人,但是你只是个“内管”罢了,法场上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之手画家。

心里这样想着监斩官脸上青红相加,不用看都知道非常的恼怒。但是这监斩官却强行压下了自己的火气,冲着周围的兵士说道:“把此人侵下!给我抓活的!”

这句话算是给了唐周台阶,也给了自己台阶,不可谓不是两全其美。但是唐周转过脸来却恶狠狠的盯着监斩官,两队对视一会唐周却是泄了气。愿意无他就是刚刚所说,这里毕竟是这监斩官的地头。

谈到这监斩官不在看自己,唐周转过头来低哼一声:“廷尉大人,好大的威风。”虽然是低哼但是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这监斩官听到,而且“廷尉”两字咬的很重。

听完这话本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监斩官,又是一阵青红结交。

这句话细细琢磨之下有两重意思。其一,这年轻官员的“廷尉”之位怕是还要这唐周帮忙。其二,无非就是唐周对这监斩官的不满。

故此,两个人好好的合作状态就变成现在这么不尴不尬的样子了。

不说这两人暗中较劲,且说周围的兵士听完了监斩官的话,冲着项成就一拥而上,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

项成手里的铁刀还滴着血,就这样背靠人群和这些兵士战了起来。项成首先在体型上相当有优势,身高臂长,这四五十号人手里的兵器也都是铁刀,拿着长兵器的兵士还隔着人群和项成遥遥相望呢。

项籍的戟法最强,故此项成现在也是戟法最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霸王不会使用别的兵刃,也更不代表项成除了戟法以外一无是处。

项成手里的刀舞的嗡嗡作响,这刀起刀落必然会带起一片血雾气。这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项成边打边退这四周被砍到的兵士至少有十三四号人。

但是项成却也挂了彩,在项成努力的压制这前边兵士的时候,穿着便衣的兵士却是从项成的身后摸了上来。若不是霸王提醒的及时,项成这对大腰子可能就要被这便衣兵士给挖了去。

看着腰间鲜血不停的流出,项成却只是使劲勒了勒衣裳,把那血管死死的压住让它流的慢一点罢了。如果项成在这么继续战斗下去估计不是被兵士砍死,而是失血过多而死。

旁边的甘宁一看这情况自然是坐不住了,甘宁一踩身边看热闹的人就跃了起来,边跳边喊:“及宇!看某祝你一臂之力!”

项成听了这声音却是一口老血,我特么的都吧脸蒙上了,你喊我表字是要做死吗!?但是项成却不怪甘宁,说实话,来着洛阳劫法场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事情。甘宁二话没说就跟着自己来了,在路上项成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所以虽然郁闷但项成却是感激的冲甘宁点了点头。

甘宁旁边的马忠感觉甘宁有异动,回头一看这甘宁已经跃起是拉都拉不住,无奈之下马忠却是头一底腰身一弯就钻进了人群里,任谁都找不到他。

这场战斗打的很快,暂且不说猫进人群再也找不到人的马忠,就说着高高跃起的甘宁。

甘宁跃起以后,从身上摸出藏好的铁刀,一刀“破浪式”横扫而出。这刀法是霸王教的,甘宁确实很有玩刀的天赋,这一刀横斩带着万夫莫敌的气势就把甘宁面前的几个兵士脑袋开了瓢。

甘宁虽然有的时候看似很鲁莽,但是只要是打架相关的事情,他却很细心。比如这次,被开瓢的兵士手里拿的可都是画戟!

虽然这兵器是“仪仗队”使用的,但是在怎么说也都是战戟不是。甘宁落下之时,顺手一抄一把画戟就我在了甘宁手中。

旁边的兵士一看这边还有个歹徒,却是也一股脑的涌了过来。甘宁在空中抓着画戟一个接力,又是跃起,这次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一名兵士的肩膀上。

甘宁的下盘功夫可都是多年在水上连成的,这一起一落却是稳稳当当。再说甘宁脚下这兵士却是面色惊恐,不因其他,只因甘宁站在自己肩头的时候,自家的战友可是长矛短刀的全朝着这里招呼了过来。

甘宁手上铁刀连舞把这些个兵刃全部带到一旁,却是毫发无损。再接着,甘宁右手持刀,左手拿戟又是几个起落踩着周围的人群就向着项成奔去,边跑好边喊:“及宇!接画戟!”

说罢,甘宁左手发力,这画戟化成一道弧线就问问的扎在了项成旁边的地上,却是没有碰到周遭百姓一根毫毛。

项成接了画戟弃了铁刀,随即大喝一声。这画戟在项成手里舞了个满圆,接着七声“飒飒”的破空声,这画戟就点在了面前七名兵士的咽喉之上,用的正是“醉花斩”中的“七星探梅”。

都说剑客飘逸能一剑封喉,但这画戟在项成手上舞的也是飘逸异常,一戟封喉不过如此。

项成周遭的兵士还没反应过来,项成又是收戟回护档下了从侧边砍过来的两刀。这两刀拦下,项成倒转画戟,这戟头在下戟身在上,就是上挑。

这上挑却是也有学问,这招名叫“力破苍穹”,听这名字想必大家也知道这一招正是出自“葬江山”。招式大开大合,这一挑而过,面前三名兵士被挑上了天,离项成最近的那名兵士更是倒霉,一身的甲胄却是被这一戟力破苍穹给挑成个两半,更让人不寒而栗的就是这兵士的腹部也被挑开,热血和内脏从天上撒了下来,就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肉之花。

从项成出场到现在也不出是个呼吸,周围的看热闹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推搡着就要逃跑。

甘宁一看项成那边无碍,却是从人群高出跳下人群随着这推搡涌动的人流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追着甘宁的那三四十号人就向无头苍蝇一般在人群中到处摸索着。

项成一看甘宁已经逃离,自己这边也无大碍,这时才冲着法场大吼道:“元义兄长莫慌,且看兄弟救你出去!”

马元义瘫在地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想当年,自己待唐周如兄弟,结果这“兄弟”不但杀了自己叔父,现在还搞的良师大师难成。而项成这人,相识不过月余,却是对自己掏心掏肺,如何不让人感动。

马元义一边流泪一边大喊:“及宇兄弟,你且退走!兄长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连累了你。若有来世,你我还做兄弟!”

“兄长你说得甚胡话,我今日来这里便是要带你走。给我死!”项成一边大喊手下的动作却是不见停歇,这喊话的时间又是一戟下去带走了一条人命。

“项成兄弟小心!用‘虎跃于涧’!”项成准备给马元义说些什么,结果这脑中一声炸响,却是霸王焦急的声音。

项成不急多想,把这画戟的戟头向着地上一插,整个人借力头下脚上地跃了起来。

虎者,傲山之巅兮,霸气也。于峰峦之上一啸兮,风卷云也。跃而击之,裂石而碎金也。

这“虎跃于涧”乃是霸王戟法“化形舞”中的一招,这一式和华佗先生的“五禽戏”有与曲同工之妙,便是模仿拿猛禽野兽行径,在对战之时让对方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随着项成跃起,一柄铁剑顺着项成的背后直直的刺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对着项成的腰盘。

项成头下脚上还没落地,冲着背后那便衣兵士大喊一句:“你特么的还惦记老子的大腰子呢!?”说玩这话,项成再一翻身,那画戟画了个满圆冲着那刺客当头劈下。正如那猛虎的尾巴一般凶狠,一般力大无穷,一般锋利无匹。

这次个上一刻还觉得自己偷袭定能得手,下一刻却感觉山崩地裂,自己怎么站也站不稳,再然后眼前的世界就黑了。原因为他,刚刚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两半,在地面上摊了开去。

这招式用不了一个呼吸,那站在台子上的唐周却是反应了过来。

项成现在距离这行邢台还有百步的距离,而且两者之间是那层层叠叠的汉军兵士。唐周两眼一转,却是对着那监斩官悄声耳语起来。

监斩官听完唐周的话,却是笑意浮上了脸颊。

两人不再理会还在淤血奋战的项成,那监斩官却是笑着坐了下来,顺便一伸手示意唐周也坐。

唐周拂袖轻捂嘴角“咯咯咯”地笑着坐定以后,那监斩官清了清嗓子。手在桌案上的竹筒里一抓,一枚行刑的令牌就拿在了手上。

唐周和那监斩官两人轻轻对视,满脸都是笑意。拿监斩官却是把那令牌一抛大喊一声:“午时已到,行刑!”

“小贼尔敢!”吼声是项成发出的,但是他却无力去阻止这下落的令牌。

只听一声脆响,这竹简做的令牌边和大地接触上了。旁边的宣告官一举令旗:“行~刑~”那五辆打车这个时候就开始准备行进了。

“啊啊啊!小贼尔敢!吃某一刀!”

那令旗没有落下,却也落下了。只因这拿着令旗的手被一口大刀斩下。

来人正是刚刚钻进人群的甘宁。

“只是这车以动,不知项及宇你可有方法使其停下?”唐周笑眯眯的问道。

第041章 曹操洛阳北部尉

“唐周!老子先弄死你!”项成一声大喊,也不管周围朝着自己涌过来的兵士就向着唐周冲了过去。

周围的兵士一看项成不在理会自己,一个个就提着铁刀争相恐后的冲了过去。项成画戟连舞这才堪堪避过那些奔着自己袭来的刀剑。

只是被这些兵士一阻挡,那五辆大车朝着五个方向缓缓的开动了。

甘宁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一刀砍下了宣令官手臂之后,紧接着就补了一刀,这宣令官的人头就和身躯分了家。再之后,甘宁冲到马元义身边,极大力的一刀下去砍断了套在马元义脖颈间的铁索。

“兄弟,你带着及宇快快离去!待卫兵赶到你们想走都难了!”马元义的四肢还被铁索拴着,这个时候他任由那马车撕扯着自己的身躯,却是盯着甘宁大声吼道。

甘宁却不答话,只是挥起手里的铁刀向着锁住马元义的铁链砍了过去,“砰砰砰砰”又是四刀,这锁着马元义的铁链尽数被甘宁砍断,只是这马元义还是瘫在地上不得起身。

“兄弟你们快走!我被这帮小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你们何苦救我!”马元义冲着甘宁大声吼叫道。

现在这法场里,充斥着马元义的吼叫声,唐周等一众大汉官员的嬉笑声,甘宁项成挥舞兵刃的破风声,当真是好不热闹。

项成听完吗愿意的话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冲着马元义大喊:“兄长,我一定能带你出去!你且莫要心慌!”

马元义却是不依,死命的催促项成赶紧离开这里:“及宇!你莫不是要兄长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才肯罢休!”

看着马元义以死相逼项成却是乱了方寸,看来这马元义本身就存了死志,又不想自己失手被擒,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项成死活冲不过这士兵的防线,因为刚刚项成向前冲的那一步,现在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卒。项成虽勇但是陷在这人海里,手里的画戟舞动都不是很方便,无奈之下只得缓缓后退。

“项及宇,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何时!哈哈哈哈!”难得看见项成身陷重围不得出的场景,唐周这个时候很高兴,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他身边也就仅仅只有十几名兵士罢了,居然仰头抬脸的就冲着项成叫嚣了起来。

“兴霸!台子上那短小之人便是唐周,与我剁了他!”项成一边舞动画戟,一边冲着甘宁喊叫道。

甘宁听到项成的呼喊放下了准备背起的马元义却是冲着唐周奔去。

唐周心里一颤,这甘宁在唐周眼里自然也是个狠人。不管是一刀下去开了好几名兵士的脑袋还是那几个起落稳稳的钻进人群消失不见,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看着甘宁冲自己冲来,唐周不要面子的就往人后边缩了过去,一边跑喊一边喊:“保护我!快保护我!”

唐周在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宫里的人,这要是在法场出了事,那年轻官员别说升任廷尉了,估计贬为庶民的都不为过,更甚者还有可能被这些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现在满朝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究竟是哪些人在主事!

还不是这些宦官阉党!上有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下有无恶不作的小黄门。

所以,那年轻的监斩官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冲着甘宁遥遥一指大声喊道:“众将士随我诛贼!”说罢,这监斩官却是不见上前只见后退。

监斩官也不傻,这官大概率是家里给捐的,捐官是为了发财而不是为了送死。

周遭的兵士确是没有这么好的脑子,或者是因为上司命令不敢不尊。这十几号人舞动着兵刃就向着甘宁喊杀过去。

说真的,十几号人甘宁还不放在眼里,自己这边的压力在怎么说也没有项成那边的大,项成那边可是被五六十号人围着,而且后边的兵士也源源不断的涌向项成。

甘宁手举铁刀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表情大喊一声:“杀!”这铁刀一转,就和真面冲向自己的兵士接触上了。

铁刀劈过兵士的甲胄,除了一连串金铁交织的火花以外,还带出一抹鲜红的颜色。

没错,一刀毙命,从肩头直接拉到了小腹。这兵士还没搞清楚个所以然,就被甘宁一刀开了这肚皮。鲜血溅了甘宁一头一脸,甘宁却不当回事,空闲的左手在脸上一抹就继续杀了上去。

不说项成和甘宁在这法场上拼杀,这法场的北边却是过来了一支二百人的队伍。这二百人身上的甲胄显得更新更威武,为首的两人坐在一黑一白两匹马上向前行进着,后边的兵士却是保持着队形一路小跑的跟着。

骑黑马那人,看相貌不过而立之年,但是却身材短小,须发浓密,连个眼睛细小,但是却有一股如流光一般的东西在这眼中不停的流转闪动。

骑白马那人,穿着一身华美的衣裳,口上的须发却是没有骑黑马的人那般浓密。这人仰着头,脸上一股春风得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骑白马的人才是这队伍的领导呢。

“阿瞒,你这是当官当上瘾了啊,法场那点小事你也要过去凑热闹?”骑白马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解,刚刚两人正喝酒喝得好好的,这“阿瞒”听到自家兵士来报却是抬腿就走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你莫不是为了逃那酒账不成,你若手头不宽裕只管说与我听,我来结账就是。”

“本初兄却是误会我了啊!刚接到急报,这北边的法场有两个歹人闹事,已经死伤了十几个人了。”这阿瞒却是陪着笑脸赶忙跟白马男子解释道。

“我说曹吉利,这不应该啊,在这北边法场闹事这是不把孟德你放在眼里啊?”白马男子继续说道:“谁不知道你曹孟德一到职,就申明禁令,就连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你毫不留情,用五色棒处死。这都过去几年了,也没人敢在惹你,今天这人是怎么了?失心疯啊?”

“本初,你在大将军府做事有所不知啊。今天这两人却不失洛阳人,而是两个山野之人,来劫法场的。”黑马男子虽然心里烦闷但是却没有在这白马男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自顾自的催着马向那刑场赶去。

听完这两人的对话要是项成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后北方的两大霸主!曹操和袁绍!

曹操袁绍两人一路边聊边走,不一会就到了这法场之上。

这时候围着项成的还有三十号人,项成虽然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但是却并无大碍,已经挥舞着画戟不停的收割这人头。而甘宁看起来却比项成更加灵动,身上居然没有一处挂彩,手中的铁刀也是舞动的虎虎生风,让周围的兵士完全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唯一的遗憾就是唐周不见了。

那年轻的监斩官倒是硬气,看着甘宁和项成二人冲不过防线以后,自己却是稳稳的站在那监斩台上。

甘宁和项成只是尽力在拼杀,但是却没有任何成效,也没有留心过周围的情况。曹操带着这二百个兵士却是准备把这两人给围起来。

但是,曹操眯着眼睛在旁边驻足了片刻,却是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曹操这个时候还不是那个不人称作“枭雄”的老奸巨猾,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两人真乃当今勇士!

旁边的袁绍看曹操半天没了动静却是不高兴了,手掌在曹操眼前一晃开口说道:“阿瞒,你看什么呢?甘宁拿着两个毛贼处理了咱们回去继续喝酒。”

这次曹操却是没有答话,袁绍自讨没趣闹了个大红脸。袁绍正待在说两句结果曹操却说话了:“这两人看看能不能生擒下来?”曹操这话不是说给袁绍的,而是说给这洛阳北部尉的一名小校。

那小校略一思索冲着曹操一抱拳说道:“大人只管放心,且看我去布置。”

袁绍一看曹操居然无视自己,却是两齿一咬,轻踢马腹自顾自的离开了。待曹操反应过来之时,袁绍已经走远,却是闹得曹操一阵心慌。

不说袁绍,那小校领命而去,把这二百人布置在法场周围,待着二百人藏好以后回来找曹操复命。曹操对着机灵的小校咧嘴一笑,算是对着布置非常满意。

只看场中形式,项成和甘宁二人伤完这些狱卒兵士预估还得一炷香的时间,在地上躺着的马元义却是发现了周围的异状:“兄弟,及宇!你们两人快快离去!他们的援兵来了!”

项成甘宁一惊,但是手里的兵刃却是没有停下,依旧和自己面前的兵士战斗的“乒乒乓乓”。两人四下一望却是没有看到那些埋伏好的兵士,只当是马元义为了催促自己离开而胡乱喊叫。

马元义无奈,心中却是悔恨异常。若不是自己识人不清用人不明何以搭上这两名兄弟的性命。

第042章 救得元义欲离城

正如曹操估计,项成甘宁二人清理完自己周身的兵士狱卒仅用了一炷香时间。

项成的招式大开大合,外加他的周身敌人人数较多,所以项成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有三个位置挂彩。不过还好,都不是致命的地方。甘宁的招式灵活多变,在翻腾跳跃之间就不断地击伤周围的兵士人群,而且最主要的就是甘宁身上居然没有一处受伤,当真了得。

曹操骑着黑马在外圈不停的来回渡步,越看越心惊,也是越看越惊喜。曹操爱才不是当上了割据诸侯的时候才有的,而是自打他生在这世道就一直掩藏在心里的。只是这个时候的曹操无权无势,根本不会有人来追随于他,所以曹操也一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但是,直到见到这两个人之后,被曹操压制在心中对猛将贤士的渴望才整个爆发出来。依照刚刚那小校的布置,这两人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报,大人,下官已经查清楚了。”刚刚那小校又一次躬身站在了曹操面前。

曹操并没有因为这小校的打扰而生气,现在的曹操可以说是个分外好说话的上司:“说来听听。”

“诺。”这小校先是应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此二人应该是太平道教的信徒,今天这刑场是朝廷这边对太平道大方渠帅‘马元义’问刑,这二人是来劫法场的。”

说道这里那小校一顿,接着轻声说道:“据了解,这大方渠帅马元义是被新任的黄门侍郎唐周检举密谋造反所以才上得这刑场,而现在场中的这两人似乎还认识这唐周。”

这小校说完以后赶忙低头退去,似乎是生怕惹祸上身一般。

曹操听完这话两眼轻眯,倒是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不过世人皆知曹操乃是大宦官曹腾的养孙,但是曹腾此人却不是一般的宦官。

据《三国志》记载曹腾为西汉丞相曹参之后。曹腾为东汉宦官。其初任黄门从官,汉顺帝即位后,升任小黄门、中常侍。后因策划迎立东汉桓帝有功,被封为费亭侯,升为大长秋,加位特进。曹腾用事宫中三十多年,未有显著过失,并能推荐贤人。种暠弹劾他,他却称种暠为能吏,因此受到了人们的赞美。曹腾死后由养子曹嵩嗣为侯,曹操是他的孙子。魏明帝曹叡即位后,被追尊为高皇帝。

虽然大家皆尽认为曹操受其祖父遗泽必然是“宦官”一党,但却不知曹操此人却是心怀天下。又与四世三公之家的袁绍交好,袁绍现在虽无官职,但却是大将军何进的一位门客。

据袁绍所说,大将军何进因这宦官欺辱陛下日久,现在正寻机会出掉这把持朝政祸国殃民的大宦官“十常侍”们。

曹操自己也对大将军何进做过一些测评。这大将军何进虽然是屠夫出身,但是手里的力量若是能凝聚起来,这十常侍绝对抵挡不住。

那个年代不管什么样的斗争都是如此,不是站左就是站右。倘若一步走错或是摇摆不定,那么杀身之祸都是轻的,不是诛连三族便是诛连九族。

十常侍没有任何胜算,即使现在的它们风光无两。

所以,曹操必须要坚定的站在何进这一边,打压宦官。而要配合大将军何进打压宦官,手里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现在这洛阳北部尉却是远远不够。

曹操需要猛士,猛将。

而项成甘宁两人正是曹操需要的猛士,猛将。

如果项成知道曹操心里的想法,可能会觉得加入曹操阵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曹操可是奠定了之后司马家一统中原的人。

但是很遗憾,项成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骑着黑马立在外边的大胡子是谁。

项成喘着粗气,看着自己脚下或是重伤呻吟,或是已经断气的兵士们,脸上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外人看来这“失落”大概是因为项成还没有打过瘾,但是项成的“失落”却是来自项籍的怒骂。

“项成!你看看你,你在看看兴霸!这等臭鱼烂虾都能在你身上开个口子,你还怎么去千军万马中冲锋陷阵。”霸王很生气,连项成兄弟都不叫了只是大呼项成的名字。

项成看了看扛着刀站在刑场中央把那监斩官吓的浑身发抖的甘宁,眼睛里说不出的难过。不是因为项籍骂自己,而是因为自己不够争气罢了。

项成跨过这倒在自己面前的人群,一瘸一拐的走向甘宁和马元义。

马元义是又气又急,看着项成过来却是愧疚万分:“及宇啊及宇,你好糊涂。留着有用的身躯帮着良师不好吗!?为何要为我这将死之人陪葬!”

项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冲马元义说道:“元义兄长,周围的兵士狱卒已经被我俩皆尽打杀掉了,何来陪葬一说?啊对了,这个兄弟姓甘名宁,字兴霸。”

甘宁听到项成唤自己的名字,这时冲着马元义抱了抱拳算是见礼了。

马元义却是一声轻叹:“哎,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怕是今日便是你我兄弟三人的大劫。”

马元义看到、听到了刚刚曹操带人过来,这个时候说多的也无用,虽然已经落得如此田地但是有这两位兄弟陪着自己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马元义开口说完了话,项成甘宁二人才反应过来,刚刚还以为是马元义催着自己离去的叫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周围再没有一兵一卒,马元义没有骗他们的必要了。

“元义兄长,当真周围有伏兵?”项成艰难的开口说道。

项成看了看周围,街上已经空荡荡的,就连那年轻的监斩官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大胡子骑着黑马与自己遥遥相望。故此项成推断,就算是有兵士包围也是伏兵。

“刚刚我听到有整齐的步伐声,还看到有两名骑马的将军应该就在这附近。”马元义是躺在地上的,脖颈转动也不是很方便,但是这地上传来的声音却是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项成听完也顾不上其他,先是吧马元义扶起背在身上,而后用布条将其固定好,这是才一步一步走出这法场。

甘宁跟在项成后边,这是轻声说道:“及宇,我没把那唐周留下。哎”甘宁语气是有点悔恨的。

当时情况紧张项成自然不会怪甘宁,这时项成双齿紧咬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兴霸没事就好,那唐周以后再说,总有让他偿还的一天!”

“还有,这马忠白仁也不知去到那里了。”甘宁看了看四周,这一起来的四人现在却只有他和项成两人。

项成心里也是焦急,这“神将杀手”还没有立奇功人就不见了,当真是让人好生奇怪,只希望人是平安的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功夫,曹操却是让开了位置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项成不明所以,还冲着曹操点头笑了笑。

甘宁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冲着曹操大喊道:“你这大胡子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试试某手中的铁刀锋不锋利?”

曹操也不恼怒,笑着一牵缰绳又向旁边走了几步。结果项成背上的马元义却是叫出了声:“这马我认得!就是刚刚包围过来的那个将军的坐骑!”

听到马元义这么说,项成和甘宁却是不在动弹,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曹操。曹操也是尴尬,无奈之下只得冲着两人一抱拳这才开口说道:“在下洛阳北部尉,曹操,曹孟德。”

甘宁马元义两人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是项成的表情丰富啊。除了崇拜,敬仰,尴尬以外,居然还有一丝丝跃跃欲试。

“项成兄弟,这人就是以后的‘魏武帝’?”项籍的声音有些犹豫,这又矮又挫的大胡子都能一统中原,他觉得他自己白活了了一遭。

项成赶忙回话:“羽哥,你别看这人其貌不扬,但是确实胸中有韬略之人,小觑不得。”

“那不如现在把他打杀了去,你看他骑马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习武的料子,省的以后麻烦。”我们霸王当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让人害怕的紧害怕的紧。

项成其实也有这想法,但是又有一丝和这曹操争一争天下的心。故此,项成对项籍的意见有些不置可否。

曹操并不知道项成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之读出了崇拜和敬仰。倘若他要是知道项成现在心中所想,估计立马就会迪奥站马头扬长而去吧。

“曹某人想请三位去喝杯薄酒不知三位意下如何?”曹操看着这场上无人说话,只得开口说道。

甘宁从来都是以“恶”来读人心,曹操作为洛阳北部尉叫你去吃酒,这不就是叫你去吃牢饭的意思嘛。甘宁横刀一指:“你这厮,要么让开,要么某教你让开!”

说完这话甘宁就一个飞跃向着曹操冲了过去。

曹操那能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吓的是调转了马头就向着北部尉卫兵埋伏的地方冲了过去。

第043章 兵阵旗语两不误

曹操本是爱才心切才迟迟不肯离开这法场,就是想看看项成和甘宁矫健的身姿。但是这话还没说上两句,甘宁提起铁刀就冲着自己杀了过来,曹操现在心里可谓是五味陈杂。

曹操一边跑,甘宁一边追。甘宁两个呼吸就追出了小十丈远,项成和马元义想要喊叫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知道曹操胯下的战马是不是看到了甘宁恶狠狠的表情,这马儿是一脸惊悚的直直向前奔去,口条拌着口水是洋洋洒洒地挥了一路。

在曹操掉头逃跑的时候,周围埋伏的兵士就已经动了。甘宁只顾着盯曹操,却是没有注意周围。两个呼吸的时间,这北部尉的卫兵却是从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二百号人摆了个圆形阵就把甘宁困在了圆里,而曹操却在这圆外。

“兴霸速回!”这边项成赶忙喊叫一声,不过却为时已晚。

眼看着这源泉就要合围,项成背着马元义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甘宁身边。随着项成的冲进这圆阵,这兵阵却是刚刚好围合。项成甘宁两人就背靠着背孤零零的站在这圆阵中央。

两人一人手持画戟,一人手持铁刀,脸上却没有半分畏惧的表情。曹操手下的这些兵士手拿长枪,列阵一成这枪尖对着圆心整整三层,每层近乎七十柄长枪就这样直直的对着项成甘宁两人。

这两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这围城圆的兵士却是半天不见动作。

“及宇,你说这帮人是不是还在等援兵?”甘宁似乎有点等不及了,这时候他背靠这项成说话的语气也略略有一点急切。

项成却不见急切,不是因为项成心里素质好,而是因为刚刚项籍说话了。

“项成兄弟,此阵名叫‘圆形阵’出自《孙膑兵法》。此阵主困守,被围住的人一般情况下很难逃脱。但是现在这里不过一些普通兵士,又无大将压阵,要破此阵却是不难。”项籍说话的时候又是一股情绪传来。这情绪略带思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时候教项成阵法的问题。

“兴霸稍安勿躁,此阵主困守,也不知道这曹操打的什么主意。”项成听完甘宁的话,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

直到事后,项成再回去邺城的路上,这才琢磨过来。这曹操不会是真的想请自己去喝杯酒,然后讨论讨论天下时事轮一轮英雄和人吧?

岂不知项成这猜想已经无限的接近于事实。

曹操一看二人已被困在阵中,这时候一勒缰绳气喘吁吁的说道:“两位壮士,曹某只是想请你二人喝杯薄酒而已,何必要刀枪相像呢?”

不管项成信与不信,反正甘宁是不信的。这个时候甘宁又是横刀一指大声喊道:“你要杀我,上来便是,何必做妇人状,在此多嘴多舌!”

曹操一时语塞,你说这人咋就不能好好说话呢。索性曹操没有再去理会甘宁,他看得出来项成才是两人拿事的那个。

“这位壮士一下如何?”曹操一转脸又向着项成问道。

项成一看现在似乎没有要开打的意思,顺手紧了紧勒着马元义的布绳,之后才开口说道:“不知将军为何要找我们兄弟吃酒?”

曹操又一次被问住了。如果曹操接触个流星音乐的话他现在的BGM应该是这样的“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不管在哪里都有很多的“潜规则”。比如现在,曹操是爱惜人才,想招揽两人,但是这两人刚刚才劫完法场,打杀了大汉朝廷一百来号兵士。曹操总不能开口就说“你们很牛逼,老子欣赏你,跟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曹操才说了请两人吃酒,意思无非就是咱们有事好商量嘛,都是好兄弟对不对。

至于项成和甘宁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曹操表示很无奈,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项成甘宁一看就是江湖草莽,对这些“潜规则”的话理解力,自然比不上这些常年混迹于朝堂的人。

曹操心里一声轻叹,冲着等待自己命令的小校做了个手势。

小校领会以后手中令旗一挥,这围着项成甘宁两人的兵阵就一步一步的压了上来。

项成和甘宁也是紧了紧手里的武器,场中的气氛一时之间紧张万分。

随着这气氛压抑到极点,甘宁动了。

甘宁一直是个急性子的人,而且他特别不喜欢这样严肃的气氛。甘宁的跳脱就好像是一束烈焰一般耀眼,在这犹如干柴一般严肃的气氛中,熊熊的燃烧着。只待甘宁这束烈焰扩散,这干柴势必会被他席卷而去,成为让他更耀眼的添加剂。

“杀!”甘宁一声大喝,手中铁刀仿佛带着灵魂一般冲着面前兵士的咽喉就划了过去。

这兵士一惊,间隙间有又瞄了一眼那校官手中的令旗。这令旗给出的旗语却是让这兵士有点尴尬,但是将令既出,作为兵士只能遵从。

没有给这个兵士多少思考的时间,甘宁的铁刀夹杂着一股疾风,如迅雷一般的飘了过来。那兵士却是没有上前,反而后撤了一步,完美的避过了甘宁这次奔着他脖颈而来的刀风。

随着这名兵士的后撤,这圆形阵法却是乱了。

甘宁却在纳闷,刚刚的狱卒都要比这个城防兵英勇,这完全是不科学的事情。

项成这边也动了。手中的画戟比起这些兵士手中的长枪还要长上两尺,项成舞起画戟扫了个半圆,本以为这一下至少能收割七八个人头。结果这一戟扫去,别说七八个了,就是一个人头都没有拿到。

因为,项成面前的兵士也退了。

甘宁回首一望,发现项成这边也是如此,不由的更加迷茫了。周围的兵士一看甘宁愣神,却是提起长枪就向着甘宁四肢扎来。

甘宁虽然迷茫,但是手下的功夫岂能是这些普通士卒可比的。随手一挥铁刀,那奔着自己大腿而来的长枪就被荡了开去。在反手一砍,另一只铁枪的枪头便被削掉。

还没等甘宁追击,这两名兵士却是向着人群一缩,任由甘宁再怎么寻找都找不到。

看着这两名兵士缩进人群,甘宁也不急,反而是向着项成那边靠了靠,又随手荡开几支向自己袭来的长枪后,甘宁开口问道:“及宇,这些个兵士是什么意思?为何不配上性命擒下你我二人?”

项成现在比甘宁还要迷糊,按道理说曹老板还在旁边监军,这群兵士都敢如此偷懒划水,这要是上了战场不得被人把屎都给打出来?

“项成兄弟,问题出在令旗。”说话的是项籍。

项籍,西楚霸王,历经无数战役。在不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我们羽哥可是世间罕有的将才、猛士。项成和甘宁都没有带过兵,有些问题自然没有霸王看的通透。

古时候两军对垒,动辄几千几万人。在这人吼马嘶的战场上,通讯自然不能靠吼啊。除了进则击鼓,退则鸣金以外,变阵改阵都是要看这令旗的舞动。

但是,每个部队都有每个部队的旗语,这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然被敌方知晓了你的旗语以后还怎么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呢?

所以,项籍虽然知道是这令旗的问题,但却不大明白这旗语的含义。

“兴霸,莫不是这曹操要累死你我?”项成经过项籍的提点以后有些不确定的和甘宁讨论起来了。

“我看不像,我反倒觉得这人怕是要放你我一条生路。”甘宁被这人兵士包围在内,但是为人还挺乐观了。

对于甘宁的回答,项成不置可否的翻了个白眼。

结果这白眼还没翻完,项籍的声音又在项成的脑中响起:“项成兄弟,我看这阵势,曹操怕是要生擒你俩啊。”

项成先是一愣,随机就反应过来了,但是项成这反应却反的有点远。项成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难怪赵云能在曹营杀个七进七出啊”。

“兴霸,你我试试突围,我觉得这曹操可能是要生擒你我。”待项成想完“七进七出”的事,这时候才冲着甘宁说道。

甘宁一听这话,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试想一下,虽然曹老板只是想把这两人留下来谈谈心聊聊天,但是这对甘宁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

甘宁一声虎吼,舞着铁刀就向着曹操方向杀去。那小校一看,甘宁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这时手中令旗一变,这些个兵士却是不顾生死的阻拦起来。

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更何况你四面八方都是人。项成甘宁两人合力突围也不过砍伤了两名兵士而已,在那数不清的长枪威胁下,无奈又退回和战圈。

项成和甘宁这时也是注意这那舞旗的小校,这小校看着二人退了回去,这令旗连连挥动,舞的不是新花样,而是变回了之前舞动的样子。

正如项籍猜想一般,曹操应该是要生擒项成甘宁二人了。

看到令旗又变,这波兵士变回了刚刚的模样,只是一击即退,不带走半片云彩。

第044章 霸王戟法第七式

如此几次三番以后,项成甘宁两人的体力却是损耗极大。刚刚狱卒的十几人或者几十人完全没办法和这二百人想比,再项成两人尝试着突围的时候这二百人也是损伤极小,更别说死亡了。

由此可见,科学合理的战阵对兵士的战斗力可是极大的提高。项成现在想的可不是以后要组一只队伍练习战法云云,而是现下要如何突围。

“及宇,你且放我下来,以你和兴霸的身手想要逃脱还是有希望了,何必为了我这个废人被这人生擒活捉!”马元义一边在项成背上挣扎,一边含着泪喊道。

马元义手脚已废,被项成这样捆在身上着实影响着项成的发挥。还好曹操这个时候并不是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诸侯,所以这些兵士还算照顾项成,并没有朝他背后进攻。不过在这些项成转身时,总会有那么一半柄长枪差点打到马元义。

项成并不知道曹操所想的这些,还以为这些兵士就是要攻马元义这边引自己回防。所以,项成是越大越恼怒,越打越心惊。

马元义心中和项成的想法一样,他也认为这些兵士是要进攻自己引项成漏出破绽,所以才会有上边的说辞。

而且马元义知道自己已废,就算被项成救出也没办法去帮助张角,所以在看到项成为了自己左拼右杀的时候心里泛起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皆是因为自己无能,所以才引得两位兄弟现在深陷困境,马元义却是毁青了肠子,恨不得现在赶紧死去以保项成、甘宁安全。

“兄长,你切莫再说这胡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任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我不住!”项成一舞手中画戟逼退了面前的人群,大口喘着粗气冲背上的马元义说道。

项成的倔强和死脑筋马元义是领教过的。就之前的唐周事件,马元义作为调解人让项成和唐周两个人都松松口和解和解,这项成就是不肯,直说唐周不是好人。虽然后边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这唐周怀有异心绝非善类,但是项成这顽固的性格却也让马元义涨了见识。

听完项成的话,马元义是知道这项成认了死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之下只得匐在项成背上,只求这汉军手上的长枪利刃能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好绝了项成要就自己出去的心思。

这马元义是左等右盼,几次这长枪都堪堪抵在自己背后,项CD没来得及反应,结果这长枪又收了回去。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结果这一炷香的时间,至少有七八次是这情况,马元义心里也是迷茫啊。我想死都死不成了?

马元义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只听那马元义有气无力的说道:“及宇,你莫管我这边,刚刚那长枪七八次要捅着我,结果却是收了回去。”马元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与兴霸速速突围便是。”

马元义这几次三番的催促,在项成想来却只是这兄长为了自己二人的性命胡说一气罢了。项成不见答话,却是对自己背上马元义的回护更加频繁。

这场子里打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就像一场闹剧一般。

项成甘宁这连反战斗下来,体力下降的厉害。这不是一对一的厮杀,而是在这百十号人之间穿梭,现在的时辰已到未时。

曹操看了看天色,终于失去了对这二人的渴望。眼睛微微一眯,冲着那小校做了个斩首的动作,随后策马到了更远处观望起来。

这小校收到曹操给的指示,令旗一变就是大开大合的挥舞起来。

这边对战的兵士看到了令旗,战阵也跟着一变,又恢复了最初的圆形阵。这圆形阵这次却不是三层围合,而是整整的五层。二百来支长枪就这样吧项成和甘宁包围了个结实。

“曹某仅想与二位壮士喝一杯酒罢了,倘若壮士不愿意,曹某也不再强求。”站在远处的曹操冲着这边一声大喊,只当是尽尽人事罢了。

项成个甘宁两个草莽之人当然是听不出这话外之意,但是这句话是“最后通牒”的意思却是被两人读了出来。两人没有答话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兵刃。

曹操一看这样子,以为这两人怕是不愿意为自己所用。轻叹一声,却是闭上了眼睛。

那校官一看上司定下决心,这时令旗又动,那些个兵士就和打了鸡血一般发出一声整齐的呼喝声:“杀!”

这两百柄长枪一步一刺的向着场地中央的项成和甘宁走来,每步都喊一声“杀”字,当真是气势非凡。胆气弱一点的人这个时候要是站在这圆阵里,怕是魂都要给吓没了去。

待这些兵士上来,甘宁一舞手中的铁刀,这刀画了个满圆带着流光就抹向几人的虎口。因为这次的兵士近乎抓着枪的后半截,这枪长约莫一丈,这刀却只有四尺。

本想着这次的兵士也会避退,却不想那后排兵士的长枪一档,就为这前排之人免去了断手之刑。紧接着挡开甘宁铁刀的长枪再是一挑,任这甘宁百般强悍也是要避让三分。

“及宇,这些兵士不在退让了。”甘宁收刀转身,却是向着项成说了一句。

项成这个时候也是打的异常难受,虽说画戟比这长枪还要长上一分,但是项成的体力却不如这些兵士,现在无性命之忧皆是因为此二人的身体要比这些兵士强壮的多。

项成一舞画戟横扫而去,那前排的兵士却是蹲下了身子,后边三排兵士的长枪如犬牙一般交错的密密麻麻。要不是项成反应及时,这画戟怕是就要给这枪阵缴了去。

“曹操练出来的兵,当真非同一般。”项成也是冲着甘宁轻声说道。

甘宁穿着粗气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咱们冲出的把握你有几分?”

“却是没有半分把握。”项成手下不停,脸色微哭冲着项成说道:“却是连累了你。”

“你我兄弟还说这话。”甘宁挥刀荡开奔着自己面门奔来的三支长枪,却是对着项成说道:“我家母亲还在益州,及宇,若你能活下去,记得帮我养老送终。”

不等项成反应,这甘宁却是高高跃起,手中的铁刀在阳关的映射下泛出一抹冷光。

这光冷的让人心疼。

“啊啊啊啊!侵!略!如!火!”

这招正是那不知名的人交给甘宁的四式刀法,这刀法甘宁现在已经玩的是炉火纯青,这一招“侵略如火”,却是带着奔腾的气势向着人群中劈砍而去。周围的兵士被这一招却是惊地是愣在当场,一刀下去四条人命。

“及宇!突围!”甘宁还没有落地就大声喊叫道。

项成是那种丢下自家兄弟独自突围的人吗?

项成不是,一把抄起来落地之后已经虚脱的甘宁右手一挥战戟。再然后一声大喝却是震的面前的兵士不住的颤抖。

“霸王第七式,王之式,武之王!”随着项成这声叫喊,右手的战戟却是上下纷飞。

王之式也是四招,仁王,霸王,武王,一帝。

这武王一招却是洋洋洒洒地笼罩了面前方圆两丈的兵士。

“项成兄弟!你现在用这招却是自杀!快快停下!”项成的脑海中响起项籍急切的叫喊,项成没有理会只是强自使用。

王之式,乃是由内而外的一种招式。当自己能领略的到何为“王”者,这戟法才算是初现成效。项籍用的最好的是霸王和武王,对于“仁王”他是嗤之以鼻的。

招式有了,气势项成慢慢在凝集。

这戟法还未落下,旁边的曹操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是这招式有多厉害,而是这睥睨天下的气势。曹操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应到这招的气势,吓的是不停地原地打转。

被笼罩在内的兵士也是心生绝望,这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正当这些兵士等着那战戟落下将自己砸个粉碎的随后,项成却是一口鲜血喷出,这一招却是自己化解掉了。这时候不管是那传令的校官还是这些兵士全都是一身的冷汗,在这元月的风寒下,众人不住的打着哆嗦。

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这寒风吹进了衣服里,还是刚刚那死里逃生而得来的激动。

“咳咳。”项成两口鲜血打破了这场地内的平静。

项成不管这些兵士要待如何,双眼只是狠狠的盯着曹操的位置。曹操却也不惧怕,平静的回应这项成的眼神。

双方都没有动,这空间仿佛容不下别人,只有曹操和项成。从相见,到相惜,再到相互顾忌。仅仅只用了这一个时辰。

“驾!驾!”

远处的人却不管这两人在意识中如何交战,只是不停的催促着马匹。

人们的喊叫声,马匹的嘶鸣声,马蹄的践踏声。三声混杂在一起,却是惊醒了这场地的人。

“及宇,兴霸速走!”

马匹很多!比曹操手下的兵士还要多!这几百甚至上千匹马崩腾在洛阳的街道内溅起了无数的烟尘!

为首的一人项成认得,甘宁也认得。不是那白仁又是谁!

第045章 却是身死为黄天

这些马匹没有半点章法,白仁骑着一匹,人却在这马群的最后边。甘宁和项成打了一个时辰,白仁都没有出现,结果却是在做最最关键的时刻突然赶到。

可谓是刷足了存在感。

白仁虽然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是这马术却是没的话说,仅以一人之力驱赶这些马匹着实是让项成甘宁刮目相看。

“给我杀!”那边的曹操一看这情形,也顾不得在劝降项成。但是这声大喊却是淹没在这如洪荒巨浪一般的马群里。那校官是听见这声音了,手中的令旗连连舞动,但是这些个兵士却是没有几人在看这边。

马群冲入人群,这些兵士哪里经得住这些身强力壮的马儿冲撞。一匹两匹还好说,兵士们列阵也是能把这马儿拦下,但是现在过来的马匹成百上千,却是如何也阻拦不住。

马匹的嘶鸣声,人群的喊叫声,冲撞时发出的骨裂声,长枪入肉的撕裂声,马蹄踩在地上的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项成虽然吐了血但是却还有一些力气,甘宁亦是如此。

马匹冲开了人群,之间一匹骏马却是奔着项成和甘宁而来。项成看那马上无人,应该也是被白仁驱赶而来,正待把这马儿控制住的时候,那马腹下却是钻出一人。

这人正是白仁,白仁翻身上马伸手一抄,甘宁借着这一拉一拽的力量也骑了上去。

白仁这匹马儿的身后还跟着一匹马儿,项成却是不在客气一扯缰绳也是翻身上了马。

曹操这时已经暴跳如雷,那校官见状不在管那令旗拦下一匹马儿就追了过去。

马群带着节奏,这些兵士却是不好在向项成进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项成和这些兵士之中总会间隔着一些马匹,变成了项成甘宁的缓冲地带。

甘宁与白仁合骑一匹马儿,这马儿在白仁精熟骑术的操控下带着甘宁游走在项成周围。甘宁每每要抬手这白仁总能找到合适的位置供甘宁杀敌。

项成甘宁自然是以冲出包围为首要目的,但是曹操的这些兵士却是里外的围着二人。还有一些兵士控制下可这狂奔的马匹一个瞬间这还剩下一百多名的步兵瞬间转职成为了骑兵。

项成的功夫都是项籍手把手教的。项籍是一名马上的君王,马上的大将。那霸王戟法在平地上使用却是和在马上使用有着如天地一般的差距。

战戟在项成手中挥舞,周边的人群就如麦穗一般的被收割着。虽然不快,但是稳定。

“项成兄弟,照这个情况不出一炷香咱们一定能杀出去。”项籍这个是有有些激动,似乎想起的那些年在马上征战的日子。

项成两人冲的不快,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但是两人去在惊慌,这一刀一戟只要挥动,对面马背上的兵士就要被斩落。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堵在项成和甘宁两骑前边的兵士已经只有非常稀薄的一层,似乎只要项成愿意这薄薄一成的兵士就会被桶开一般。但是,项成甘宁身后的兵士却是层层叠叠。

洛阳的菜市口并不宽广,也就刚刚够不足十匹马儿并排而行,但是出了这菜市口却是一个宽阔的广场。

“白仁兴霸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项成调转马头,把这已经卷了刃的画戟在胸前一横,大声吼道。

项成喊出这句的时候,甘宁刚刚好清理完了面前的兵士,白仁操着马一个飞跃就奔到了广场上。白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带着甘宁就赶忙奔走而去。

甘宁却是大骂:“白仁速速掉头!我要去住及宇一臂之力!”

白仁自然没有理会,毕竟现在白仁的身体还都是颤抖的,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要不是白仁的心脏还算健康,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这心脏还能不能跳动了。

甘宁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个时辰的连续拼杀正常人根本就抗不住。

别说什么古代攻城动辄三五天这种话,攻城的时候那些兵士可是来回休息的,包括守城一方也是一样。基本上也都是一两个时辰一轮换。

再者说,甘宁项成现在的身体并未张成,两人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罢了。人的身躯巅峰时期乃是二十三四岁开始一直到三十五六才开始衰退,项成甘宁两人现在并未达到巅峰而是在一个成长期。更重要的就是项成甘宁刚刚自损身躯使用了所谓的“大招”,这对身体的负荷也是很致命的因素。

甘宁虽然嘴上大骂,但是现在却连刀都提不起来,本想将这铁刀架到白仁的脖子上,但是不知为何这胳膊却是重的抬不起来。

甘宁无奈,只得嘴里一边大骂白仁一边绝望的被白仁带走。几个呼吸的时间,白仁穿过这广场,东躲西藏之后却是再也找不到这两人一骑了。

项成看到两人突围而出,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了没有吧甘宁交代在这里。调整呼吸之后就静待曹操这边的兵士来和自己杀个你死我活。

曹操那边的兵士并不惧怕项成,三个兵士特这长枪一催胯下战马就奔着项成而来。

“项成兄弟,扫字诀,由左及右,腰部发力。”项籍知道项成的身躯已经负荷极大,这时候出声提醒想减轻一下项成的脑部负荷。

战争、战阵、对垒,并不是只凭一己武勇就能胜利的,项籍是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项成这个时候却是已经累得头脑不在灵便,听到项籍的提醒后在脑海中向着项籍传过去一个感激的情绪。

随后,项成双手迟戟由左及右奋力一扫,这冲上来的三名还没搞清楚个所以然,手中的长枪就断裂了,在随后的这三人却是一番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

没错,这一戟下去不但劈断了这些兵士手中长枪,顺带收割了三人的项上人头。

“项成兄弟,连刺!依旧由左及右!”项籍一看项成横扫过后处于失神的状态赶忙有提醒到。

这次项成却是满了半拍。

对面冲上来的两名兵士一左一右两本长枪,左边的划过了项成的肩胛,右边的却是带走了项成腰上的一块皮肉。

项成吃疼瞬间转醒,这战戟一提就是连刺两戟。一戟洞穿了左边那人的咽喉,另一戟却是被右边那人堪堪避过。

项成定睛一看,右边这人正是之前挥动令旗的那名小校。

这小校一击得逞立刻退回了人群不再给项成追击的机会,项成也是亏得这一枪才清醒了过来。创口并不大,入肉没有一分,但是绑着马元义的布带却是被这两枪挑断。项成赶忙用手托了托马元义,马元义这次却是没有在多说话,只是止不住的掉泪。

“兄长莫慌,成一定带你出去。”项成单手托着马元义的后背轻声说道。

马元义却只是哽咽。

一句话的时间,那边的兵士却是又冲了上来。项成单手舞动战戟却是没有办法防备的严密,不多时这身上就有四五处挂了彩。

项籍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在骂项成,毕竟像项成这么重情义的汉子,项籍欣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再去骂他。

而对面的兵士却是奇怪,这枪枪奔着项成的腰间和肩头,却也刺的不深。项成期初本是没有在意的,直到腰间另一边绑着马元义的绳子也被挑断,项成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当真无耻之极!”项成口中骂道,这手里的战戟舞动不停,这一挥一骂之间,又是收了一条人命。

曹操这边的兵士不答话,这主意是混在人群的那个小校说的,自己只是执行而已。

不到二十骑的兵士将项成围在中间,又是一炷香时间,这绑着马元义的最后一根布带最终也是没逃过被挑断的命运。

时间不会静止,也没有慢动作。马元义只感觉绑着自己和项成的最后一根布带发出清脆的一声,随后自己就仿佛失去重力一样向底边坠去。

马元义的心里是高兴的,他仿佛松了口气,只是这时他却要为项成做些什么。

马元义努力稳住还在半空的身躯,这额头狠狠的撞在了项成战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疼一声嘶鸣,扬起了前腿就跃出了这包围圈。

马元义却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迎接他的是长矛铁枪。

长枪抵在马元义的脖颈之间,这些个兵士遥遥的望着已经越出包围的项成。

“兄长!”项成喊完这声正欲调转马头,却不想马元义也喊出了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菜市口是安静的,只有稀碎的马蹄声。马元义这一声喊的是震天动地,不知道围墙里的那位是否能听见。

说完这这句马元义猛地抬起了身躯,那些兵士还没反应过来,马元义的咽喉就狠狠的扎进了长枪中。

马元义的眼中带着希望,带着乞求,带着宠溺,带着对美好的向往看着项成。

“及宇......走......”这是马元义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希望、乞求、宠溺和对美好向往的眼神里。

“啊啊啊啊!”项成对天嘶吼一声,眼中却是不知进了什么东西,难受的直想让他掉眼泪。

这声音镇住了面前的这批兵士,项成没有停留双足一磕马腹却是扬长而去。

曹操的兵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小校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喊道:“追!”

“算了别追了。”这兵士还没动弹,后边的曹操却是如此说道。

曹操没有骑马而是蹲在地上,他的面前一群蚂蚁排成长长一队不停的搬运东西。曹操抬头看了看天,又说了一句:“别追了,要变天了......”

第046章 只恨力薄势又单

洛阳的广场飘起了雪花,不多时就给这庄严肃穆的洛阳城裹上了一层银色的素衣。只是在这银色之上有那伶仃的鲜红弥漫。雪是冷的,血是热的,雪白血红。

这红色不断的侵蚀这白色,永不停息。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江湖就会有争斗”,就像这血和雪一般。不管是官场也好,绿林也罢,只要是人总是离不开“争斗”。争的无非是江山大河,无非是金银珠宝。

这雪花从刚开始的零星小雪一瞬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项成骑着马顶着寒风大雪穿梭在洛阳城中。着马儿和项成一样,经过那一番厮杀,又在项成的催促下东拐西跑了好一阵子,终于体力不支加下雪天地滑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项成身上创伤无数,外加因为未曾救下马元义心中的悔恨,这马儿倒地却是把项成也甩出去了七八丈远。项成在这洛阳城的一个小巷里平直地划了出去,脑袋撞在墙壁之上却是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这次伤的是头部,却是没有上次的好运气,项成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了这里。

项成做了个梦,这次却不再是变成大将军什么的。这次的萌很清晰,正是项成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项成,你赶紧讲啊。说书你都能说睡着了?”

项成用手支着头,被旁边的人一推却是把头磕在了桌子上。项成起身一看,周围不正是自己大学社团的同学嘛!这五狗子,文和,朱伟,司马全都在。当然,五狗子这名之是同学间相互起的外号罢了,这个社团正是项成所在的“评书社”。

项成挠着头笑了笑问道:“昨天熬夜打游戏太困了,狗子哥,我讲到哪了?”

“讲到‘唐周叛变,马元义被困洛阳城’。”五狗子放下手中的书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项成伸了伸懒腰“哦”了一声,把手中的文具盒向桌子上一拍继续讲到:“且说这唐周向朝廷贡了马元义的罪行,满朝文武皆是惊叹。这大汉朝廷四百年虽然略显颓势,但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完这话,只见又边站着的武官中走出一人,这人生的是英武非凡,只是岁数却大了。这人姓皇甫名嵩,乃是这大汉左中郎将......”

“这里你讲过了,已经讲到要车裂马元义啦!”说话的是文和。

“你看我这记性。”项成一拍脑袋接着说道:“马元义被捆伏在闹市前,这十里八乡的街坊邻里皆是对其指指点点。马元义也不恼怒,冲着这苍天白云哈哈大笑。台上的监斩官一看,这还了得?当即抽出那行刑令牌,冲着马元义丢了过去:‘午时已到!斩!’这令牌还没有落地,旁边却是传来了声响......”

这几个同学也都是三国迷,不说别的,这三国演义、三国志的原文看了不下十遍。突然听到这里还有转折,这些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项成。

“只见一巨汉手舞铁刀就劈开了人群,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从师张角的‘项成’。”项成这个时候摇着脑袋继续讲到。

“停停停!你特么的咋还给自己加戏呢,能不能好好说书了?”朱伟今年大一,年轻人冲动,嘴上总是带这些闲言碎语,但是人却不坏。所以项成在内的诸位学长也都挺喜欢这人。

项成本来对于朱伟打断自己说书略有恼怒,但是仔细一想,为啥自己回冷不丁的给自己加了段戏份。结果,这不想不要紧,一想这脑袋却是生疼,疼的项成呲牙咧嘴。

一幕幕的画面慢慢的汇集在项成的脑海,从自己像个野人一样徒手抓狼,到自己住进了孙狗剩的村子。从遇见唐周这恶心玩意,到和马元义去偷吃牛肉。从整个荆州通缉自己,到无奈之下的远走冀州。从搬迁邺城,到常山寻赵子龙。从学艺张角,到远走洛阳。

这一幕幕浮现在项成的脑海中,就好像一根根银针一般刺痛着项成的神经。项成的意识有些朦胧和恍惚,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直到最后一刻,项成看见了一双眼睛,着眼睛里带着希望和乞求。项成起初是迷茫的,只是这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项成的脑子才越来越清楚,越来越难过。

项成算不上好人,但项成绝对算是个善良的人。对于东汉这个时代,项成是个外来者,凡是帮助过他的人,他在心里都记得那人的好。项成不善言辞,但却是时时刻刻的想着让这些人过的更好,现在看到这样的眼神,项成内心上伤痛却是远胜于现在他身体上和头上的疼痛了。

这眼睛是马元义的,马元义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瞬间就是这个眼神,这眼神就仿佛一个拨片一般狠狠的拨动着项成内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

只怪自己的功夫练的还是不到家,把这一点点小的成就当成自己炫耀的资本。倘若自己在强上三分,马元义这眼神想必自己也不会看到。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倘若,有的只是已经发生过而存在的现实。

强忍着头痛项成将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哪里还是自己所在的大学!这里就是个漆黑的密室,旁边还有几人不知是敌是友。项成一时口干舌燥全身也是疼痛难忍,现在不管这些人是敌是友,项成只想求一口水喝。

“水......水......”项成努力的叫喊了两声,就这两声还把嗓子撕扯的生疼。

旁边的人一听这响动却是赶忙围了过来:“水!快拿水!及宇醒了。”

说话的声音很项成很熟悉,是甘宁的。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时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的扶着项成喝了下去。这一口水过了咽喉下了肚子项成感觉舒服多了,就连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咱们现在在哪里?”项成被甘宁扶着躺好以后开口问道。

甘宁帮项成压好被褥,白仁也凑了过来,这时开口的却是白仁:“咱们还在洛阳城中,还是我家那个小房子。”说完白仁仿佛自嘲一般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洛阳城进出皆不让,四周都是你和兴霸的画像,还有......我的。”

“我昏迷了几天?咱们没法出去怎么弄吃喝?”项成一听却是大惊,挣扎也坐起身来,结果却被甘宁按在床上动弹不得。项成无奈,只得作罢。

甘宁按好了项成这时开口说道:“白仁这里倒是储备了些粮食,够咱们三个人吃上几个月。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寻个时间杀出这洛阳也行。”

“我昏迷了多久?”项成又问道:“还有,咱们三个人?马忠呢?”

“你昏迷了两天。”说完了这句,甘宁个白仁皆是低下头没有说话。

项成急了:“马忠呢?”说真的,马忠在项成这里一直都以下人自居,但是项成却是从来没有把马忠当做下人,现在一听甘宁和白仁说到马忠的问题却是闭口不言,项成不由得着急了。

甘宁其实心里对马忠是有些不满的,自己和项成二人拼杀只是这人却是钻进人群不知去向。白仁虽然算是新入伙的,但是最后都知道策马过来救援,这马忠当真是不说也罢。而且,这事情过去了也不见回来,惹的人尽是操心。

甘宁虽然对马忠的作为略有微词,但是对马忠的人品还是放心的,至少他应该不会和唐周一样作出一些恶心人的事情。不是甘宁对马忠有多放心,而是这马忠要是出卖自己早两天这里都被人端了。

看着项成激动的样子,甘宁无法之好一边按住项成一边说道:“及宇你先别着急,马忠吉人自有天相,这城门上的告示都没有他,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听到甘宁这么说,项成悬着的心算是稍微落了落地,但是随即又紧张起来了:“马忠会不会是已经......已经......”剩下的话项成没说完,但是甘宁白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和项成说了马忠一定没事之类的话,才算是哄得项成安心躺下。

项成醒来以后有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现在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天了。

看到项成醒来,旁边的白仁赶忙有端了碗水递给项成:“及宇,你这身体感觉如何?”

“还行,感觉除了几处床上以外,没啥太大问题。”项成一口喝完了碗中的水,抬着头有问道:“有吃的没?”

一听项成索要吃食,白仁知道项成真的是已无大碍。还记得两人找到项成的时候,项成躺在地上已经冻成了冰棍,但是身上却烧的出奇。要不是白仁略通医术,这项成恐怕那天就交代过去了。

盛了一碗稀粥递给项成,这粥还是温热的。知道白仁这两天没吃过东西,白仁家的锅子却是一直都长灶上煮着。

项成接过这碗,还没来得及喝,只听到白仁家的门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这声音正是几人行动前定下的暗号。声音惊动了项成白仁,也惊动了甘宁。

甘宁一跃而起抄刀入手,走到门旁轻轻扣了几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又回应了甘宁的暗号,甘宁才稍稍放下心来,铁刀交到左手,轻轻把门拉开。

本以为门外一定是马忠,但是却不想门外这脸却是让人好生厌恶。

门外两张脸,一个是那年轻的监斩官,另一个,却是唐周......

第047章 马忠负伤擒唐周

项成一看这两人站在门口,心里一紧就要起身。白仁也是“腾”的一下就从床边站了起来,顺手还抄起了床下放着的铁刀。

结果这两人的动作却是把站在门口的甘宁吓了一跳。

甘宁先是开了门把这两人拽了进来,这两人被甘宁这一拽却是摔倒在门内,跌了个狗吃屎。

项成很迷茫啊,这咋昏迷了两天世道都变了?唐周都能进这个屋子了?项成觉得自己的病非但没好,反而可能更重了,因为现在这场景一定是幻觉。

可看到随后的画面,项成就知道这不是幻觉。

甘宁把唐周和那监斩官拽进屋子以后,这两人身后居然又钻出了一人。这人穿着一身夜行衣,甘宁悄咪咪的关上门,顺手就把这人让了进来。

项成还没看清楚来人,甘宁就何人抱在一起了:“兄弟,回来就好。”甘宁这一抱却是把来人疼的呲牙裂嘴,不是甘宁太大力而是这人身上就带着伤。

“兴霸,你下手轻点!”这黑衣人赶忙挣脱了甘宁的怀抱,这声音项成耳熟的紧,不是马忠又是何人。

“马忠!”项成那一个“马”字叫的是挺大声,旁边的白仁却是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项成这才压低了“忠”字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滑稽。

屋内众人都被项成这一声滑稽的叫喊逗笑了,唯二没笑的两人这时却都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说说,什么情况啊你这是?”甘宁倒了碗水递给马忠,笑着问道。

马忠接过水后一饮而尽,眨巴着眼又把这空碗递给甘宁,甘宁看的明白二话没说又给马忠倒了一碗。趁着甘宁倒水的时候,马忠吧身上的紧身衣却脱了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马忠身上的深深浅浅的沟壑错落在已经不是当初见面时那皮包骨头的身躯上。伤口有旧的也有新的,但是这新旧伤口的跨度也就不过一两天。

甘宁倒完了水一转身被马忠这样子吓了一跳,明明是被伤口的数目震惊到了,但是甘宁嘴上却是这么说的:“外边下着大雪,你就穿了一件单衣啊?不怕冷的?”说完这才把水又递给马忠。

甘宁这人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的痞子气质,还有那想关心人又不太会关心人的性格。明明是伤口更加显眼一些,他却能给你聊到穿的有点少上。

白仁也是没闲着。他虽然加入的最迟,但是这个时候也是跑前跑后的忙活着。马忠身上的伤虽然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但是伤口依旧有点多。白仁这个时候冲马忠说了句:“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你忍着点。”

马忠点了点头。

马忠平常话也不怎么多,这可能和他前几年的生活有关。点完头以后,白仁拿着个抹布一样的碎布条子就在马忠伤口上擦了起来。

项成本来想喊停的,这“抹布”看起来多不为生了,但是张了张嘴却没喊出声。毕竟现在想去找个无菌消毒啥的也不现实,而且这“抹布”项成认识,是自己醒来之前在自己额头上垫过的那个,听白仁说这是他洗脸的布巾子。

擦伤口的时候马忠面色不变,直到白仁拿出自己配的金疮药给马忠敷上去的时候,马忠的脸色才变了。那种抽搐又不敢出声的表情,加上额头斗大的冷汗,再加上上下牙打架的声音,这表演可谓是精彩绝伦。

白仁这会正在给马忠腹部的伤口上药,这药用着疼白仁甘宁是知道的,但是看马忠这就像被蜜蜂蜇到裆一样的表情,两人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就这点耐性啊,及宇当时上药的时候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甘宁抽冷子就嘲讽了马忠一句。

马忠听完转头看向项成,项成哪记得当时的情况啊,自己醒来的时候这药都在伤口上结痂了。这时候看着马忠看自己项成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马忠是怎么理解项成这个笑容的,反正这会是咬着牙硬挺着,表情虽然正常了许多但是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冒的更快、更多了。

直到多年以后,马忠问起项成,当时在那种钻心剧痛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面色如常的,项成说了实话。这个时候马忠才知道这甘兴霸有的时候也是蔫坏蔫坏的。

白仁给马忠上完了药,马忠却是已经疼的快要晕厥。接过白仁递过来的脸巾子擦干了额头的冷汗,马忠这时候才开口冲着项成问道:“这俩人怎么处理?”

项成看着地上两人,居然没哭没闹正在好奇,马忠接着又说:“口条我给他们割了。”

项成立刻就想到了“咬舌自尽”这四个字,顺便还在心里骂了骂小说家,这舌头被割了的人现在就好端端的“趴”在我面前,你们简直就是瞎扯。

岂不知,这“咬舌自尽”其实也是成立的。首先舌头上有大动脉,其次人吃疼的时候会使劲的倒吸冷气。这血液被吸入被肺部,要是吸的还挺猛的话,“顷刻即死”也是说得过去的。

看着项成半天没反应,马忠又催促了一下。项成反应过来以后却是对马忠说:“先说说的你情况吧,这几天怎么回事。”

马忠把擦完额头的脸巾子递给白仁,这才开口说道:“我这几天可没你们精彩......”说着就开始讲了起来。

时间回到甘宁跳起为项成夺画戟的时候。

马忠自知自己的功夫远远不及项成和甘宁两人,这时候一低头就钻进了人群。两人在法场是打的热闹,马忠却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元义的位置。

不因其他,马忠的任务就是找机会把马元义救出来。只是这周围看守的兵士也有十几二十号人,马忠想救也无从下手。但是马忠这个人武艺虽然稀松平常,但是这个人在这个浮躁的时候却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品质,那就是“忍耐”。

项成甘宁二人和这些狱卒打斗的时间并不久,马忠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就是甘宁再一次吸引了人群注意的时候。本来马忠是准备趁乱救起马元义转身就走,结果去不想那唐周又来捣乱。

在唐周的示意下,监斩官直接不管项成甘宁二人,直接要对马元义行刑。马忠那个时候都有点沉不住气准备上前了,但是却被甘宁抢了先。

甘宁跃进人群砍断了捆着马元义的铁索,马忠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至少马元义现在是安全的。于是马忠又一次隐入人群等待机会。

再然后唐周就被受到项成“指使”的甘宁吓的连滚带爬滚动离席。

曹操的到来在几人的预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法场这么大动静已经会惊动官兵,意料之外的是来的人是曹操。

曹操很快就肃清了周围零散的围观群众,马忠看到项成已经把马元义背在身上,这才放心离去。

只是马忠却想,这项成救下马元义本就是几人合计好的,自己却啥也没做。无奈之余又有点小失落。结果马忠刚一抬头,就看着被甘宁逼下来的唐周在一些侍卫的护送下上了一辆马车。

马忠这个时候轻轻一笑,是该来点彩头了。

马忠隐蔽侦查的本事很好,跟着这马车就到了唐周府上,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这府上哪里有花草,哪里有假山,已经被马忠摸得一清二楚。

本来马忠打算趁着夜里动手,结果这晚上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这客人现在和唐周一起趴在白仁家的地板上。没错,就是那监斩官。

马忠人在房梁,这两人说的话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马元义没救下来!听到这个消息,马忠身体颤了一下,这一颤却是被屋子里的两人给发现了。

“谁!来人!”听见响动的监斩官拔出自己的佩剑就护在唐周身前。

马忠一看已经惊动了二人,这时顾不上其他,从那房梁上一跃而下也摸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铁刀。

马忠虽然武艺不及项成二人,但也不是个软柿子,而且马忠的功夫也是项籍所教。三下五除二这监斩官和唐周两人就被马忠擒下。

但是院子里也吵杂了起来,来的人多是些家丁,毕竟汉朝私养兵士那可是死罪。这监斩官来唐周这本来也是朝廷的大忌,算是“私营党派”了。所以这监斩官来的时候并未带一个狱卒。

家丁不多,不过十余人。马忠武艺虽好,但是却还要制住唐周二人,故此身上也是挂了彩。不过好在马忠却是凭着自己的功夫突围而出,之后就带着两人从这街上消失了。

随便寻了个地方,马忠随便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顺便把这两人变成了哑巴,毕竟马忠也不想走上两步就被一堆官兵喊打喊杀。现在的他可不敢回白仁那边,谁知道现在街上还有没有人跟着他。来回不断的周转地方以后,这时间就过去了两天,知道马忠确定了没人再跟,这时才回来这里。在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马忠说的轻松,但是项成甘宁甚至是白仁都这道这事情的经过绝非马忠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甘宁不会说话,上前拍了拍马忠的肩膀,这一下刚刚拍在伤口,疼的马忠又一次呲牙裂嘴。甘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马忠知道甘宁是好意呲完牙裂完嘴以后,也是跟着甘宁笑了笑。

这时候屋里的众人都等着项成说话,项成一看这样子怎么处置这两人最后落到自己肩膀上,无奈之下在脑海中问道:“羽哥,你们那会怎么对待这些个小人的?”

没有回音......

“羽哥?羽哥!”

项成“腾”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众人也是期待的看着他,但是项成的表情却有点奇怪。

因为......

霸王项籍,不......见......了......

第048章 历史谁能评与说

事情大条了!西楚霸王项籍不见了!

项成在脑中的叫喊,项籍完全没有回应,这种情况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项籍一直无法操控这具身躯,虽然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是在项成两人体内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就算项成不问他东西,他都能自己一个人“哒哒哒”的说个没玩,更何况现在是项成在询问他。

众人看着项成这样的表情,完全没有头绪,这俩人到底怎么安顿更是不知所以。

“及宇!?”甘宁开口问了一声。

项成现在的表情确实是异常恐怖,别说白仁了,就是马忠都不敢问。要说这三人和项成关系最好,胆子最大的自然是甘宁。

甘宁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项成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劫法场的时候,项成的表情都是一种雀带自信的感觉。而现在不但脸色难看,而是仿佛有一种失去了生活依靠非常无主的样子。

听到甘宁叫自己,项成也是马上回过神来,只是这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多少变化。

“及宇,要不你在休息一下吧。”甘宁看着项成脸色不好,赶忙又说了一句。

项成却是摇了摇头,挣扎这就要站起来。项成的伤大多在腿上和腹部,大概是和项成的身高有关系吧,所以这起床的动作做得是十分吃力。白仁这个时候却是赶忙伸手,帮着项成坐在了床边。

“这两个人......”项成沉思了一会:“杀了吧。”

当项成断了和项籍交流的时候,他却是有一些迷茫和不知所措。项成以前不是一个心态特别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玩游戏被人背叛以后吐血暴毙。但是来到这里这么久,项成的内心在项籍的教导下已经可以算是比较强大了,不然这次恐怕项成又得吐血,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穿越。

所以,这个时候项成的心态调整的很快,虽然还是有一些失落,但是却不在影响他的思考。

听完项成说话,甘宁却是不愿意了:“杀了?这么轻松就便宜了这两哥畜生?要我看不如把他们剁碎了喂狗。”

甘宁这一年还是没有改过来自己那与生俱来的残暴性格。甘宁这话,其实马忠和白仁是同意的,但是项成在怎么说还是保留着现代人的善良和仁慈。人嘛,死则死矣,死后还在在侮辱就显得有些过了。

在项成不置可否的时候,那边趴着的监斩官却是动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监斩官一路爬到项成脚下,伸手似乎想触摸项成。

项成没有慌也没有乱,因为这人手来没碰到自己就被甘宁一脚踩在了地上。甘宁这一脚不可谓不重,屋子里的众人能清晰的听见那骨头脆裂的“咯嘣”声,那监斩官想要叫喊却是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碎裂的声音不只一声,因为甘宁的脚还在这手掌上碾了一下才罢休。甘宁抬起脚后,众人清楚的看见鲜血淌了一地。骨头刺破了皮肉。

那监斩官现在只能躺在地上打滚,血、泪水、冷汗混作一团。

“兴霸,算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项成现在心烦意乱,也不大想看这些东西,看见甘宁还跃跃欲试只好出言阻拦。

那监斩管一听这些人可能是真的不想放过自己,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只是不停的磕头,不一会这头也给磕地流了血。但是这监斩官不敢停啊,任由那血水和泥土混成一团。

这样的人别说甘宁了,就是白仁都看他不上。趁着这人还在磕头的时候,白仁抄起手中的铁刀就朝着这人的后背心扎了过去。这一下却是给这监斩官身上开了个透明窟窿,白仁在使劲一抽刀,这鲜血顺着前胸后背就不断的向外涌着。

那监斩官缓缓的举起自己被甘宁踩碎的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项成。这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一刀下去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指了指项成以后这人身子一软就整个趴在了地上,再看那伤口上流出的血,怕是任谁都无力回天了。

白仁一刀杀了这监斩官,整个人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白仁没杀过人,不管是跟着皇甫嵩去抓马元义,还是前天在洛阳的法场之上。这是白仁第一次杀人,杀的是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前文就说过,白仁是在这几人中是最后一个入伙的。就算白仁阅历少,但他也是知道“投名状”的这个东西。外加从朝廷上听说或是项成等人亲口承认,白仁都知道这些人做的是些什么营生。说好听点叫“起义”,说难听点这可是叫“造反”啊!

项成等人是谁带进城的?白仁!项成等人是谁救出法场的?白仁!

白仁深深的知道自己已经被绑上了这艘贼船,而且看甘宁项成的实力,这造反一起必然是反军中的大将。白仁虽然年轻但是又不傻,现在不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的话以自己的武艺根本在这军中不会有一席之地。这个时候就有人会问了,白仁不是刀笔小吏么?不是个文官么?但是!反军中的文官、军师那个不是和首领相熟的亲信?白仁要是就这样去给黄巾军当“文官”,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毕竟,张角不是曹操,曹操可以在赤壁用庞统,但是张角绝对不会在这么关键而且还被自己弟子背叛过的时候用从汉军大营走出来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甘宁和马忠赞许的点了点头分明是知道了白仁的想法,项成更是知道白仁心中所想。看着白仁提着刀全身颤抖得走到唐周面前,项成却是唤了白仁一声:“子符,我来吧。”

白仁回头冲项成笑了笑,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庞硬是让这个笑容弄的丑陋不堪:“及宇,没.....没事我......我来吧。”

看着白仁的样子项成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在马仙师的小院里,自己似乎比白仁更不堪。项成叹了口气没答话,站起身拿过了白仁手中的铁刀。白仁有点无奈又仿佛松了口气一样,只能退到甘宁马忠身边。甘宁却是拍了拍白仁的肩膀比出一个大拇指。毕竟,从白仁能在最后一刻策马过来救下自己个项成的时候,甘宁已经拿他当兄弟了。

不说甘宁和白仁、马忠三人在后边说悄悄话,现在项成一瘸一拐的走到唐周身边。

唐周一看来人是项成,这会也不再地上趴这了,而是慢慢的站了起来。马忠看着唐周站起来害怕项成有危险,还准备上去把唐周按倒,但是却被甘宁拉住了:“及宇的身手你还不知道?一百个唐周都不好使。”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项成提着刀问道。但是唐周却只是怒等着眼睛不答话。

“哦对了,我都忘了你被马忠割了舌头。”项成摇了摇头,又冲白仁说道:“你家有能写字的东西不?”白仁听完赶忙从床下拿出了一支笔和几张纸。

毕竟是读过书的人,房里有几张纸也算不得稀奇。

项成接过纸笔递给唐周,白仁也赶忙磨了些墨汁。唐周看了看项成,这时席地一坐用笔沾了些许墨汁写起字来。

只见唐周顷刻写完,在那白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不得好死”四字。唐周的字写得还不错,只是这简短的四个字却触怒了除了项成以外的众人。项成拦住要冲上来的众人,接过白纸轻读了一遍:“不得好死,写得好写得好。”看项成读完,唐周有拿了一张纸上边写到:“周,本就是朝廷之人。”

看到这里项成明白了,原来历史上的唐周,本就是这汉朝廷的人。只怪这张角识人不清,却是没法再说唐周什么。而现在唐周的表现却是强过了刚刚那监斩官无数倍。

唐周虽然被项成变成了残疾,不能再称为男人,甚至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唐周根本不能给称为人。但是唐周却像个男人一样的站直了身子两眼一闭,右手却是冲着项成做了个手势,意思让项成一刀扎进自己的心里。

项成虽然有被微微的震惊到,但是这并不足以改变项成的决定,杀人者,偿命!

刀起刀落,刀出刀收,仅仅就是一瞬间。唐周在那铁刀扎进自己心脏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虽然唐周长相猥琐,但是最后这一下笑的却是英俊潇洒。似乎在告诉项成,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就不用在做蛇鼠两端的“小人”。似乎这一刻的死亡却成了唐周的新生。

项成收刀,慢慢的做到床边坐了下去:“马忠,你轻身功夫最好,这两人你处理一下吧。”

马忠应了一声,这时候又穿起自己的夜行衣,将两人随便找了个口袋就装进去以后,就出门不见了。

项成大病初愈,外加身上的创伤还没有愈合,这点运动过后,项成又是感觉到一阵阵困意来袭,在白仁的帮助下项成躺回了床上。

躺倒床上以后项成却死活的睡不着,原因无他,皆是因为这段时间催眠自己的那个声音不见了。

项成侧过身面对着墙壁,两行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羽哥,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还有!你这死对头刘季的江山我也一并给你夺过来!相信我!”

“项成兄弟,你啥时候还有这种觉悟了?”项籍的声音有点疲惫。

第049章 山是水来水亦山

“卧槽!羽哥!”项成激动啊!这一激动直接从床板上跳了起来!可怜白仁的床板,就这样被项成从中间压断了。

这动静不小,白仁和甘宁两人也是赶忙从地铺上爬起就跑了过来。这一看,项成一个人坐在一堆被褥床板的废墟上不停的傻乐,两人只好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项成现在可是管不了其他,只是坐在这废墟里傻乐,当然,傻乐是别人看起来。其实,项成是在不停的和项籍交谈着。

虽然按正常时间来说,项成联系不上霸王也就不过个把小时的事情,但是在项成这边却好像是无比漫长一般。

“羽哥,你刚咋不回我话呢,能把我吓死。”项成激动的在脑子里冲着项籍说道。

项籍有点不明所以:“你啥时候和我说话了,我这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晕乎乎的。”

项籍倒是不记得刚刚项成叫自己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这脑子晕乎乎的是咋回事。

“羽哥,那你刚刚干什么呢?”项成现在严重怀疑项籍怕是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项籍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刚刚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些以前的事。”说完这句项籍就好像自嘲一样的摇了摇头。

项成一愣,自己也做梦了,梦见的是自己在学校的事。没等项籍在开口项成却是把自己刚刚做的梦一股脑的说给了项籍听。项籍听完也是一愣,紧接着开口说道:“我梦见的是我青刘季小儿吃饭的事情,按你的话说就是‘鸿门宴’的时候。”

项籍的梦和项成的梦一样清晰。

“鸿门宴”大家也都熟悉无比,范增看出刘邦有称帝雄心便安排了这一出,只是项伯,项籍二人,一人估计自己和张良故人之情,一个觉得自己的楚军战无不胜,故此才放走了以后的汉高祖刘邦。

但是,这次项籍的梦中却是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梦中的场景是这样的,鸿门宴当日,范增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定要把刘邦人头留下,谁知刘邦竟然冲着项籍就跪了下来,然而项籍却在睡觉......范增在旁边轻轻咳嗽两声,这个时候在惊醒了睡觉的项籍。项籍本人就从一个上帝视角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第一人称视角。之所以说奇怪,那是因为项籍看着自己在大帐里睡觉,而“那个自己”醒来以后自己的视角居然和他融合了。

范增看着在这么重要的宴会上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的项籍半天说不出话来,而项籍却是冲他咧嘴一笑。在望眼看起,地上这人不是刘季又是何人,虽然他已经改名叫刘邦了。

看到刘季项籍是气就不打一处来,趁着刘季还没有抬头,项籍一把拔出身边的佩剑就把跪着的刘季捅了个透心凉。范增在旁边的都看呆了,不光范增,这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项籍举剑扬天大笑,笑声却是略显凄凉。项籍还没有笑完,刘季却是前胸后背一齐喷着血就站了起来。站起来还不算完,居然开口说话了:“霸王当真神勇,倘若我那些个儿孙不孝,还请羽兄代我教训一番。”说完冲着项籍作了一揖。

这一剑捅到心脏上这人还能活蹦乱跳的?还能作揖?项籍却是迷糊了。

再看这周围哪里还是鸿门宴的地方,一会是华丽的宫殿中坐着一个富贵女人,不是吕后又是谁?项籍还没来得及说话质问,这画面又变了。一个漆黑的密室中,吕后在上席端坐,这大堂中跪着一人,那人正是韩信。

依旧不等霸王说话,这韩信被人罩住了头颅,死在了大堂之上。

韩信死后画面又变,只是这些画面中的人项籍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了。画面中都出现了些什么?待项籍说完,项成才明白,这些画面正是汉朝一代一代的皇帝。

从那汉文帝、汉景帝的“文景之治”到汉武帝即位后攘夷拓土、改制革新的“汉武盛世”。

从汉宣帝的“孝宣中兴”到王莽篡汉,西汉灭亡。

从刘秀称帝重建汉室江山,定都洛阳,统一天下后息兵养民的“光武中兴”到汉明帝、汉章帝沿袭轻徭薄赋的“明章之治”。

从汉和帝继位后大破北匈奴、收复西域,开创“永元之隆”到汉灵帝的“卖官售爵”。

这大汉朝的历史莫名其妙的在项籍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直到最后出现的却是一个穿着青衣布衫的老道士。这老道士正是项籍在垓下遇见的那个“大王欲死呼?”。项籍看到这人以后提着拳头就冲了上去,这人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轻轻摊开手掌,这手掌中一束光亮又如上次一般刺瞎了项籍的眼睛。

项籍双眼失明,头脑晕眩,在醒过来的时候这眼睛却是好了。而且还听见一声“羽哥,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还有!你这死对头刘季的江山我也一并给你夺过来!相信我!”

正是项成失落流泪的那一刻。

项成才不管项籍说道最后的时候那调笑的语气,现在只要项籍回来了就好。这两人虽然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格、思维、以及生活习惯,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两人也是非常在意对方。

在这个世界上要说最懂项成的人,必然是项籍。不说别的,至少两人都是穿越而来的。

“及宇,你是不是烧坏了脑子?”这话是甘宁说的......这屋子里的两人,也就甘宁敢这么说了。

项成光顾着和项籍说话了,但是没有看着周围的情况。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这一堆“垃圾”上坐着。项成赶忙准备站起结果却不想扯到了这伤口。

“啊!疼死老子了!”

“嘶,痛煞我也!”

第一句是项成说的,但是这第二句却是项成脑中的项籍呼喝出来的。甘宁只听到了一句,这个时候和白仁是赶忙把项成架了起来。

项成站起来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项籍说话了!

“羽哥!?你?疼?”项成赶忙问道。

项籍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以前的时候自己在项成的脑子里那是绝对感觉不到疼的,但是现在项成牵动伤口的疼痛却明显的传递到了项籍的神经里。

这两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项成是没心没肺的傻乐,而项籍却是一脸忧心忡忡。

“羽哥,你愁啥呢?”这个时候白仁已经帮项成收拾好了一个地铺,现在这床也塌了,不睡地铺睡哪啊。

项籍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兄弟,我在想......倘若以后我也能控制着身躯了......你会怎么办?”

感受项籍传来的那不稳定的情绪,和听着项籍口中说的话,项成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在脑海中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羽哥,你担心这个啊?我倒是觉得没啥可担心的,你拿我当弟弟吗?”

“那自然是拿你当亲弟弟看待的。”项籍赶忙回道。

“那不就完了,你以后要是控制这身躯,难道还能害我不成?”项成乐地翘起了二郎腿。

项籍听到项成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自己干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其实项成没说,自己傻乐却是因为想到了另一件事。想必大家也能猜出来几分,“那件事”便是关于那个酷似虞姬的张宁姑娘。

项籍没有走丢,项成也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就连马忠处理完那两人回来项CD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这房间的众人也都随着第一声鸡鸣起了床。项成除了腿脚行动不是很方便以外别的到还好,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马忠在太阳亮起来以后悄咪咪的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这些上好的上药还有热腾腾的馒头。虽然这洛阳法场刚刚发生过一场恶战,但是这些事情和百姓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还不是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吃东西的吃东西。

白仁这个房子也确实相当隐蔽,这又是一连五天下来愣是没有被官兵查到。而且这七天的时间过去,洛阳城也不能总是紧缩城门,不然这城外做生意的人都要发生暴动了。毕竟,再怎么说着洛阳也是东汉的首府。

这天马忠又是自己一个人去城里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带着洛阳城门已经可以进出的消息回来。

要说这几人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最激动的就是项成了,因为历史上记载,马元义受刑以后不到一个月这张角就急急忙忙的发动了起义,现在如果自己能出得这洛阳大城,不出十天就能回去冀州,张角起义的时间还能在提前个十来天。

马元义虽说是死在曹操手里,但是至少留了个全尸。而自己要是不来这洛阳,只怕马元义依旧躲不过车裂的命运。虽然项成心里清楚这黄巾起义必定失败,但是他现在对这汉朝廷的狠意一点也不比张角手下的那些穷苦人少。

这天,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在马忠的带领下一大早就走向洛阳的北大门。

第050章 夏侯兄弟走延津

之所以选洛阳北门,是因为项成觉得这边出去的概率最大。为什么呢?因为曹操现在依旧是洛阳北部尉。就从项成逃离洛阳菜市口曹操没有去追捕就能看得出来,曹操这个人这时候也是有一些野心的。野心家的野心一般都藏得很好,那只是因为没有契机,但凡这契机出现在自己面前,成功的野心家都是能把握住的。而曹操正是成功野心家里的翘楚。

曹操这几天其实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菜市口事件以后,满朝的大夫将军对着人是弹劾不断,奈何曹操家以前也算是权倾朝野的,这才让灵帝没有罢了他的官,只是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当然,不免私下里这些大夫们对曹操在语言上略显轻视,甚至那袁绍都对他有些不满。但是曹操并不在意,坐在这洛阳北部尉的位置上依旧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几天,曹操不定时的就会来着北门巡视一番,为得正是看能不能在见一见项成等人。而项成选的这一天,好巧不巧正是曹操站在门楼子上喝茶的时候。

项成一行四人顺着这进出洛阳的人群慢慢的走向洛阳北大门,这情景刚刚好让在城门楼上的曹操看了个通透。曹操咧嘴笑了笑,叫上身后两人后生悄悄的就下了城墙。这两人约莫二十三四岁,模样倒是长的有几分相似,不用旁人去说,这两人一看就是亲兄弟。看到曹操招呼,这两人勾肩搭背的跟着曹操就走了下去。

曹操下城门却不是去为了刁难项成等人,在曹操的授意下,这城门守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草草的给项成等人放了行。待项成走后这城门校尉才是正儿八经的松了口气,因为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也就不到三十号人,真不够项成甘宁杀上一两个来回的。

项成、白仁、马忠三人走出了城门松开了怀中紧握着铁刀的手也是松了口气,唯一觉得有点遗憾的可能就是甘宁了,毕竟这个人想用自己的铁刀在洛阳的城门上写下“甘兴霸到此一游”云云。

出了城门,在马忠这几日的安排下几人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彻夜长谈的小庙里。庙中也是和前些天一般萧条,一般凌乱,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庙内却还拴着四匹马儿。

“及宇,你说这城门卫兵是真的没有人出你我还是故意的?”甘宁一边解开缰绳一边冲着项成问道。

项成也是和甘宁一样的动作,解开拴在木桩上的缰绳项成伸手顺了顺这马儿的鬃毛,开口答道:“这个我还真说不清楚,许是认出了也可能没认出。”

这话说的就和没说一样。

白仁看了看马忠,见马忠没啥想说的以后,这才接过话头:“那城门卫兵肯定认出我们了。”说完这句话甘宁却是盯着白仁等待下文,白仁只好又说道:“那城门卫兵看到兴霸的时候没多大反应,但是看到及宇的时候眼底子抽了抽,想必已经看出来人是谁了。”

甘宁一听这话顿时兴趣缺缺,自己好赖也是在那法场“七进七出”的人物,这些个城门卫兵居然没看出来。项成当时的表现还没自己好呢,却被认了出来,甘宁心中大感不快。

“嘿嘿嘿,兴霸莫恼,若不是我长的高大想必那些卫兵也不一定能认出来。”项成看着甘宁恼怒赶紧安慰了一句。

不过这话说的相当有含量。第一,告诉甘宁是因为自己身材高大才被认出。第二,也承认了当时甘宁武勇绝对在自己之上。第三,顺便黑了黑汉朝画师的绘画风格,大概是项成又想到了当年被荆州各城通缉时候的那张画像吧。

听完项成的话,甘宁却是咧嘴一笑不再恼怒也不说其他了。甘宁当真是好哄的进......

说笑间几人就已经牵好了马儿,在项成的示意下几人冲着北边就奔走而去,目的地正是冀州邺城。这四人翻身上马相视而笑,扬起手中的骑鞭,在准备去洛阳的一众民夫惊异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兄长,你说咱们在延津真能堵到你说的那两人么?”说话这人正是和曹操一起走下城楼的兄弟中的一个,而所问之人正是在中间骑马奔驰的曹操、曹孟德。

“妙才,慎言。兄长说能堵到便是能堵到,你问来何用。”曹操还没回话,兄弟中另外一人便是开口回道。

这两人长的是多有相似,差不多的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五官容貌。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绝对不是那种看了就让人不舒服的难看长相。唯一不同的就是先开口的那人脸显得稍尖一点,后说话的那人脸盘稍宽一点。

被后边说话的这人一堵,先说话的汉子却是有点不大乐意,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不是也不知道么,我问问怎么了?成天就是知道拿着兄长架子欺负我。”

“你!”这要不是在赶路,恐怕后说话的这汉子一定抡起大耳刮子“呼呼呼”地抽那个叫做妙才的汉子。

“行行行,大哥莫恼,小弟之罪了,嘿嘿。”妙才一看这“兄长”动了火气赶忙赔笑道,但是这道歉却是没有半分诚意。不过后说话的汉子却是不在气了。

不得不说,任何人交往的时候真的很是奇怪。

这两人说话却是把曹操逗乐了,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沉这个脸说道:“妙才,元让。让你们在老家多读兵书,看来你俩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以后大魏的征西将军夏侯渊和大魏大将军夏侯惇二人。

从刚刚的对话中不难看出,夏侯渊生性冲动,但却明白事理。而夏侯惇生性谨慎,但却略显倨傲。

听完曹操说话,两人是羞红了脸。夏侯渊嘴上说:“兄长我回去就看,回去就看。你切莫生气。”夏侯惇嘴上说:“小弟未听兄长教诲,且凭兄长责罚。”

这两人的性格当真是天南海北,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兄弟。

曹操也是无法,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延津,乃是司隶和兖州交接的必经之路,而我要带你们去看的两人这时候必定是要赶回冀州去,去冀州必过兖州。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咱们在这里守着一定能堵到他们。”夏侯渊赶紧接了句话。

曹操笑了一下,接着问道:“哦?为何我们能堵到他们?”

“兄长你刚不是都说了嘛。”夏侯渊刷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没底气。

曹操接着问道:“咱们不过前后脚出地洛阳,为什么一定是咱们先到他们后到呢?”

“这.......”夏侯渊被问的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旁边的夏侯惇看着曹操不说话,自己也是不敢说话只好冥思苦想。不过还真让夏侯惇给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兄长,咱们胯下的马匹还是朝廷的军马,这马不说日行千里了,但至少也是耐力长久,而他们一定弄不到这么好的战马。故此,咱们一定比他们先到。”夏侯惇这个时候说的是信心满满。旁边的夏侯渊听完之好酸溜溜的看着夏侯惇。

“哈哈哈,元让当真让人放心。”曹操夸奖一句继续说道:“不过,马力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望兄长提点。”夏侯惇这是真的想不出来了,之好开口求教。

曹操给了个赞许的眼神接着说道:“洛阳的通缉令几天前已经遍布司隶,这几人中想必也有明白事理的人。他们走不得官路,只能走小路。而官路通达,小路多崎岖,这几人到延津的时间怕是要比咱们晚至少半天。”

曹操解释完了以后,夏侯兄弟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正如曹操所说,这天入夜十分项成等人刚刚行到那河内郡的密县城下,这城门已关,而城墙上却是灯火通明。项成隐隐觉得这一幕好似有几分熟悉,不等项成开口马忠却是策马而出,不过片刻又回到了几人面前。

“及宇,这城门外挂着你和兴霸的画像......怎么怕是不能走大路了。”马忠面带苦涩缓缓说道。

项成一拍脑袋,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一幕熟悉呢,这不就是当年荆州时候的翻版么!只不过从荆州搬到了司隶罢了。

项成叹了口气,带着几人向山林中走去。只有甘宁一人在后边兴奋的马忠自己悬赏了多少钱,感情甘宁这小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这官路是走不成了,项成几人在白仁的带领下默默的走着山路,而要去的地方也正如曹操给夏侯兄弟讲的那样正是“延津”。

这路程虽然艰辛,但是却没有官兵的追捕,走起来也不算困难。第三天晌午十分,项成几人终于到达了这里。

延津,不大不小,四面环山,属于易守难攻的地方。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才能担任州郡之间的关卡。项成几人再想走小路却是不行,这延津是说什么都要闯上一闯了。

“兄长兄长!你说的那几个人好像来了!”夏侯渊站在城楼上大喊一声。

曹操起身一看,这混在人群中的大个子可不就是自己要等的项成么!

第051章 甘宁舍身战夏侯

犹记当年,曹操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家里闲着没事,就喜欢出去浪荡。这一浪荡就不小心惹下了事端。曹操当年家里多牛逼,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官二代,就是纨绔子弟。这一不小心惹了事怎么办呢?当然是找人顶锅啊!这曹嵩就找上了夏侯一家。

曹家与夏侯两家都是沛国谯县的名门望族,但是从曹腾这一代开始,曹家多在朝廷和郡县做官,甚至有的官位颇高,而反观夏侯家,虽然也是大族,但是毕竟没有官员荫蔽,难免走下坡路。

曹嵩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的,夏侯家的家主自然不是愿意的。但是,奈何这夏侯渊和曹操关系非常。说白了就是发小,一起拿尿和泥玩,一起掏过鸟窝,一起爬过墙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的那种关系。这夏侯渊要去替曹操顶锅,夏侯家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夏侯渊哪管这些十二三岁的少年这会正想着义气当先呢。

就这样夏侯渊就顶着曹操的名字去了那大牢之中。

夏侯渊都知道义气当先,曹操自然也是知道。本来曹嵩都不打算再去捞这夏侯小子了,奈何曹操整天在他面前哭爹喊娘。曹嵩无法也只能是求这个找那个的吧夏侯渊给弄了出来。夏侯渊出来以后知道了曹操不要面子一样的求自己老爹就自己也是感动非常,从此两人便是如亲兄弟一般了。直到曹操到了洛阳当官两人才算是短暂的分开了一阵子,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友情。

友情固然是可贵的,但是现在这两人却是难为着我们的项成同学......

经常有人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历史有很多的必然性也有很多的偶然性”。

这必然性就好像马元义始终都没有逃脱在洛阳陨落的厄运,而这偶然性就好像现在,本来应该是在黄巾之乱和群雄割据的时候才来帮助曹操的夏侯二兄弟在这个时间就出现在曹操身边了。

项成四人到了延津,本来以为会有一番恶战。但是不想,这守门的门卫和个没事人一样,除了项成过去的时候打量了一番嘴里说着“嚯,这人倒是生的高大”以外,再也没说别的话也,没盘问也没怎样就放了四人出关。

四人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延津。

可这走在半道上,项成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不应该啊,自己几人的坐骑劣质又是走的山涧小路没理由自己到了这官府的通牒还不到,而且自己几人在洛阳城可是休息整整七天。这传令的官兵是走丢了还是被狼在路上给叼走了?

项成想不通,所以这会他压根就没有想,而是坐在一片草地上和甘宁几人吃着刚刚在延津买的热乎吃食。两天的干粮下来,项成有点便秘了,这不一到延津就赶紧买了些热乎东西。这几人自然是知道在城里不能多待,所以买完吃的就赶忙出了城。

现在项成几人野炊的地方距离延津不过十几里地,从城里带出来的吃食这时候也还都热乎着呢。

项成正准备开口吃饭,却不想背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哟,哥几个吃着呢?”项成头也没回,心说,这特么的你不是都看着呢么?我没在这不是吃东西难道是在这打麻将呢?你是不是傻?

刚刚想完这句脑子里的项籍却是说话了:“项成兄弟,有杀气!”

项成也是反应过来,刚刚说话这人并不是剩下的三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这才回头看去。

说话的人尖脸,五官很平淡。之所以用平淡这个词,就是因为这长相丢到人群里根本没有人认识,说白了就是大众脸。

“你是何人?”甘宁才不管那些大口王自己嘴里塞着东西,口齿不清的问道。

那人笑了一下之后,却是双目圆瞪:“吾乃谯县夏侯氏,夏侯渊是也!”

“说话就说话,你喊这么大声是要如何?”甘宁在不理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夏侯渊现在确实没什么名气,甘宁自然是不认识,但是甘宁不认识不代表项成不知道啊!一听这名字,项成却是没有心情吃饭了。一路上的疑惑也都随着夏侯渊的话全部解开了。

“孟德倒是好气魄,就这样放走了我们他是怎么想的?”项成现在是没心情吃饭了,看着怒目圆瞪的夏侯渊开口问道。

“想的倒是通透。”夏侯渊回了一句,身上的气势也是收敛了起来继续说道:“孟德说了,你们跟我还有我兄长过过招,你们要是赢了,天高海阔任由你们去。”

甘宁一听这话却是一咕噜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要打架你早说啊!我这几天天天骑马也是闷的慌,我来陪你过过招。”说完就冲着夏侯渊招了招手。

项成却是一把拉住甘宁继续问道:“孟德人呢?”

“孟德武艺稀松,自然不会来这里。我哥俩要么自己回去,要么带着你们回去,他自然是知道结局了,看不看过程都一样。”夏侯渊说完,这树后边又走出一个人来。和夏侯渊一样的大众脸,只不过下巴没有夏侯渊那么尖就是了。

“这是我堂兄。”夏侯渊说道。

“夏侯惇,字元让。”夏侯惇的介绍就简单干净的多。说罢就直直的站在一旁,显得略有狂色。

甘宁本来正准备抱拳,毕竟听项成的意思,自己一众人能顺利的过了延津关和那个叫“孟德”的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显然甘宁已经忘了这“孟德”是何许人也。

这夏侯惇的无礼却是激起了甘宁的凶性,本来甘宁就算得上是一个狂人,现在看见一个比他还狂的人自然是打心底里不舒服。项成自然是知道甘宁怎么想的,所以在后世有一个“武圣”一般的传说人物项成觉得还是别让甘宁和他见面为好。

“你这厮倒是狂到紧,不知道你狂还是某的刀狂!”甘宁大喊一声提着刀就冲着夏侯惇扑去。项成也是没有拦着,有自己压阵想必甘宁也吃不了什么亏。

夏侯惇看着甘宁扑来,目光一闪。这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夏侯惇见甘宁动作干净利落也不怠慢,手中长刀一抖就迎了上去。

本来应该是一场酣战但是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以外......

“卧槽!你们咋还两个打一个!”甘宁大叫道。

因为旁边的夏侯渊也动了......

第052章 一拳出而必溅血

夏侯兄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二打一的情况下没出十招甘宁就已经问问的拿下了“下风”的席位。不过好在这两兄弟手里还算有分寸并没有朝着致命致残的地方打,不然甘宁现在身上少说也有一个透明窟窿了。

甘宁抽了个空子赶忙撤出了战圈,一边往回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听得夏侯兄弟额头一阵青筋暴动,只恨自己刚刚下手轻了。夏侯渊一看就是个急性子人,听着甘宁叫骂一提枪就要冲上去教训甘宁,不过夏侯惇还是稳重一些一把就抓住了正要冲上去的夏侯渊。

“兄长,你这是为何?”夏侯渊有点不明所以。

夏侯惇听着甘宁的叫骂心中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他可没忘了曹操叫他们来比的是什么。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夏侯惇冲着对面喊道:“枪棒拳脚都是些武夫所为,不知几位可有人敢和我们兄弟比比兵法?”

临行的时候曹操给两兄弟交代过,比起拳脚功夫这两兄弟可能还稍差项成甘宁些许,但是假以时日也不是不能达到这两人的水平。曹操在法场的时候也是看出来了,这里边的几人怕都是那种仗着自己武勇,不把谋略兵法放在眼中的人物。比起拳脚曹操是更相信谋略的,就算一个人能大杀四方又如何,你能杀一万我就带两万兵和你打,你能杀两万,我就跟你搞伏击。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比如霸王如何?还是不败给了高祖刘邦。

当然,这些话都是曹操临行时给夏侯兄弟说的。他肯定万万想不到有人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就算你一人武勇,今日遇到我兄弟二人齐心还不是落得个逃跑的下场。项羽武勇贯得三军,最后还是不败给了高祖。”夏侯渊听完夏侯惇的话补充道。

这话私下说说也不打紧,但是对面站着的就是自称“霸王后裔”的人,而且这霸王项籍也是听了个分明。

听完这话项成项籍两人是气了个半死,你说对面那俩二傻子会不会好好说话啊。还觉得自己多牛逼呢,有本事你也去三千人跟十万人干一波试试,好让大家也知道这“兵法云”啊。在不是看你俩在三国时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项成还不是一拳下去就给你俩打个鼻血朝天飞啊。

“项成兄弟,依孤之见,这一拳怕是打不出鼻血,至少得打个小十拳。”项籍果然比我们项成狠辣......你们那水缸一般大的拳头真要是在这两人脸上锤上十来下,不说鼻血了脑浆子怕是都要给打的呲出花来。

说着这话,项成就准备上去用水缸大的拳头和夏侯兄弟的鼻子来一次亲切友好的会谈,却不想旁边的白仁却拉了拉项成的衣袖:“及宇,不如我去吧,他们不是要比试兵法么,我觉得我应该输不了。”

项成心里想着,你和这两个武夫莽汉比得什么兵法,还不如我和甘宁上去把他俩饱揍一顿来的实在。但是看着白仁带着希望和恳求的眼神,项成妥协了,冲着对面那两人喊叫道:“要比兵法可以,你俩过来。”

夏侯兄弟不傻,而且可以说还有点小聪明,一看旁边的虎视眈眈的甘宁,两人完全没带怕的,只不过边走边说。

“兄长说了,这项成甘宁两人,算是当时豪杰,你我过去和他比拼兵法便是。”说话的是夏侯渊。

“正是。”夏侯惇再回了一句。

这就是夏侯渊的小聪明,这一顿话说的甘宁是想打他们也打不成了,更何况这两人一起上的话,甘宁还真有点打不过。项成倒是没什么感觉,侧身让路一气呵成。

“那就比吧。”夏侯渊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树枝随便划拉了两下,这地上就出现了一幅简易的“沙盘图”。

白仁上前冲着两人一抱拳询问道:“怎么个比法?”

这两人虽然不清楚白仁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关于白仁策马救出项成甘宁还是略有耳闻的。此刻夏侯兄弟也不敢大意,两人互望一眼夏侯渊开口说道。

“你我个统领骑兵一千人。”说罢指了指地上画的那个简易沙盘接着说道:“这里是河流,这里是山川。这里便是你我要争夺的城池。占领之后守住三天即可。”

白仁蹲在地上研究了一番,这图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洛阳城周围么。

“这城高十三丈,厚九仗,城内无兵。”夏侯渊一看白仁开始研究继续讲解到:“城外五百里方圆,你选一地,我选一地。咱们就开始推演吧。”

白仁看完地图,选了一处平坦之地屯兵,而夏侯渊却选在白仁侧方的山岭之上,可见这两人用兵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我选此地,行军三日便可抵达洛......城池下。而你选的地方少则四日,长则七日。你如何赢我?”白仁有点不明白。

夏侯渊现实对白仁的布局有点失望,不过这推演还要继续:“我选的地方离你不过二十里。你走大道我走小路,第二日晌午便可以埋伏在你前头的山涧二里处,你若要追求时间必走此路,我这伏兵一出你的兵士皆尽伏诛。”

白仁听完却是笑出了声:“山路崎岖,等你走到此处设好伏,敢问你的兵士还有多少体力与我争斗?我只需派遣一队百人先锋,在这山下点起一把大火,你这一千人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随后我大部队绕开着山谷前行便是,这火势一起没有个三天怕是停不下来,就算你的兵士未曾被烧死,但是我已经到达洛阳静心修养了。”

“胡说,你这百人先锋未到山下必然遭我伏击,如何点燃这山?”夏侯渊听了白仁的话明显有点急眼了,但是仔细一想白仁这战术却是有几分道理。

“你若伏兵尽出,就无埋伏的意义,我这兵士只需一阵冲锋便能击垮于你。”白仁笑呵呵的说道:“别忘了,你人困马乏,可是经不起这一阵冲击的。”

夏侯渊似乎还是不服正要说些什么,但是旁边的夏侯惇却是啦了他一把:“妙才你输了。”

项成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感情这夏侯惇还是个佛系青年?结果不等项成想完,夏侯惇两个眼睛放着精光说道,我和你比试一番。

这就好要比你在玩游戏,旁边的人说你咋这么菜,来来来,我帮你打。感情,这夏侯惇不是佛系而是想自己上阵玩。

夏侯惇选的地方和刚刚白仁选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白仁当时选的是在地图的北方,而夏侯惇选的是地图的南方。白仁一看夏侯惇选的这个位置心里却是轻笑了一下,接下来白仁选的地方却是让大家都大吃一惊。因为,他选在夏侯惇东边二十里处,那里正是一片山林。

“你如此选择莫不是小瞧于我?”夏侯惇话中带着三分怒气。

白仁却是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小瞧于你,比过自然能见分晓。”

“哼!”夏侯惇冷哼一声说道:“我的人马有此处出发,在这里......”夏侯惇指了指图上的一个岔道口“我留下一百人给你吃,你吃下这一百人至少需要个把时辰,你若不吃我便吊在你军身后时刻骚扰让你不得前行。”

这个岔道口正是白仁的必经之路,倘若不走这里,白仁就只能在崎岖的山谷中前行,这行军的速度自然就没办法和夏侯惇想比,一千人的攻坚战基本上攻城方是没有任何可能胜利的,所以基本上先到这城池的人基本上也就赢了。

白仁看了看地图随即计上心头:“我走山涧小路绕开这一百人......”白仁还没有说完夏侯惇就站起了身子,一脸不屑的表情转身欲走。

白仁却是没当回事继续说道:“我顺着这山涧去往这条河的上游。”白仁随手在地上一指。

说完这话,夏侯惇却是听下了脚步转过头来:“你当真要如此?”

“没错。”白仁一点也不含糊的点了点头。

“乱臣贼子!当真是乱臣贼子!”夏侯惇大怒,抄起自己的兵器就向着白仁奔来。白仁心里可能惊恐万分但是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就这样看着夏侯惇奔向自己。因为这里不只是他一个人。

项成甘宁一看这夏侯惇说道一半突然就要暴起伤人,两人是手下不停,两柄铁刀就架主了夏侯惇手中的大刀。夏侯惇使命下压,也是抵不过项成二人的劲道。两柄铁刀一收一放之间就把夏侯惇弹出了三四仗远,要不是夏侯惇临时变招用那长刀支在地上,怕是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你们可知此人用的何种计谋?”夏侯惇咬牙切齿的问道。

项成回道:“我管他用何种计谋,我只知道这人是我兄弟。”

“竖子不足与为谋!”说罢一扯夏侯渊转身就走。可是你走就走吧还非要说话,话说就说话吧,还没要说别人不爱听的,别人不爱听也就罢了,这句话可是我们“羽哥”最不爱听的一句话。

这夏侯惇还没有走利索,就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这一回头还没来得及问谁拍自己,这水缸大的拳头就砸在了夏侯惇的鼻梁上。这一拳不可谓是不结实,夏侯惇的鼻血就这样混着眼泪不争气的喷出老远......

“羽哥,你看我说了一拳就绝对能把鼻血打出来。”项成脸上带笑,在脑子里说了这么一句。

第053章 谋士狠厉多小人

夏侯惇能说出“竖子不足以为谋”说明曹操还是很赏识项成和甘宁两人的。

这无疑也激起了夏侯敦对项成和甘宁的那种酸溜溜的心理。现在的曹操不过是个洛阳北部尉,在曹操手里做事撑死了也不过是个校尉,所以夏侯惇并不排斥项成等人,但是他自己却太想当然了。

在夏侯惇的视角里,项成一众人可以说都是一些山野庶民,上不得厅堂的那种,而曹操则是“达官贵人”。得曹操赏识,这帮人就算只做个校尉,也应该感激涕零分分钟跪下表忠心。

曹操无非是想让夏侯兄弟试试这几人除了武勇外还有什么本事,而夏侯兄弟却是抱着帮曹操审一审这几人有何能耐的心态。

过程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出发点的不同,所以夏侯兄弟多少误解了曹操的意思。当然,这怪不得夏侯兄弟,毕竟曹操整天说项成甘宁如何如何不凡。

故此,夏侯惇虽然有点酸溜溜的,但是项成人在他这里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

现在,这个所谓的“自己人”居然用如此狠毒的计谋就为了和自己一争输赢,夏侯惇这才动了怒气,这才说出“竖子不足以为谋”。

夏侯惇觉得这种人并不是曹操需要之人转身欲走,这水缸大的拳头就和自己的鼻子来了一起友好访谈。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夏侯兄弟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奇大无比的乌龙。

夏侯渊一看这情况,提起手中的长枪就朝着项成扎了过去。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现在这距离多近啊,夏侯渊刚刚摆起长枪,项成的拳头又到了。这一拳正好打在夏侯渊的腋窝下边,味儿不味儿的咱先不说,就这一拳下去吗,夏侯渊的胳膊和过了电似的不停地抽搐着。虽然他并不知道过电是什么滋味。

夏侯兄弟的武艺自然是有的,但是经不住项成使坏啊。这两拳下去一人是鼻血直流,一人是胳膊抽筋。旁边甘宁还跃跃欲试,而且最主要的是马忠的身手夏侯兄弟是完全不知道的。

夏侯兄弟一看事不可为,自己两人和对面四人打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索性提着长枪大刀转身就走。

项成也就只是帮项籍出口恶气,给这两人一点点教训而已,看着两人转身离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马忠问了问要不要他跟到后边盯个梢啥的,项成听完马忠的建议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夏侯兄弟的事情对项成来说终归只是个小插曲而已,现在他们最紧要的任务是赶紧回到邺城。只要踏出了司隶,这回去的路就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艰辛了。

几人草草的吃着从延津带出来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最多的当然还是甘宁。

“子符,刚刚你们比试兵法为啥刚那俩兄弟能被你气成那样?”嘴里嚼着的东西依旧是堵不住甘宁的嘴,待夏侯兄弟走远后甘宁迫不及待的问着。

本来甘宁也算是一名统军大将,但是早早的就跟了项成,这锦帆贼都没统领过几天,也是让笔者莫名的心疼了一把。

白仁笑了笑,就是笑得有点尴尬:“莫问了莫问了,侥幸赢了而已。”看来白仁也知道自己刚刚用的手段并不如何光彩。

“哦,侥幸啊。”甘宁似乎对这个答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反倒是项成不置可否地看了看白仁。

因为项籍已经开始给项成分析刚刚那一仗的成败得失了。

项成会不会带兵?项成自然是不会的,毕竟也没有人当他的兵。来到东汉这两年时间,项成愣是到现在还没有一兵一卒。想一想以前看过的网络小说,项成心里苦啊,谁说穿越者就牛逼了,我到了这里还不是苦地一批,撇开“大将”不说,一个兵卒都没有招到,也不知道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都是怎么做到的。

扯的有点远......言归正传......

项成虽然不会带兵也没有带过兵,但是项成的脑子里可是住着一尊大神,虽说霸王最后败给了刘邦,但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一些基本的排兵布阵、陷阱毒计还是看的很通透地。

而刚刚白仁这一计不可谓不狠厉。

地图上画的虽然潦草,但却实实在在是洛阳城的周边。白仁选的位置在洛阳城西南方向,众所周知,西边地势巍峨而东方地势平坦,洛阳城依水而建,此河名曰“洛河”。

白仁携千人队在洛河上游驻扎,虽然行军慢于夏侯惇,但是也慢不了多少,无非是个把时辰而已。换言之,白仁驻扎在洛河上游的时候,夏侯惇也不过堪堪整理好了城防物资罢了。而这洛河上游距离洛阳城少说也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所以夏侯惇根本不可能去派遣斥候侦查。因为这斥候就算骑着数匹快马,换马不换人的来回奔袭,一个来回也得三四个时辰。

倘若夏侯惇发现白仁所做之事,再引兵前来。白仁立于上游以逸待劳,吃下这一千人问题也不大,随后就是慢悠悠的走去洛阳城,这一仗也算是赢了。

若是夏侯惇不引兵前来,这三四个时辰足够白仁干很多事情了。

比如说,在这河道上起个水坝。水坝不用太大,能储水就行。洛河水源丰沛,只需一日这上游的水便能蓄满。满到什么程度呢?自然是满到那决堤以后这大水能冲进洛阳城的程度。这大水一冲,白仁只要守住上游,夏侯惇的一千人想不死都难,就算侥幸在这大水中活了下来又还有几分战力呢?

所以,在这沙盘之上,白仁只要走到这洛河上游,就算是已经赢了。有人会问,那夏侯惇若是中途改道去了白仁这地方如何?从沙盘来看,夏侯惇时间不够,他若是去这洛河上游,改道两次,还要行十里的水路、山路,白仁到了洛河上游至少有两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依旧是以逸待劳。

当然,放在平日这计谋肯定是不现实的,且不说这洛河沿岸都有重兵把守,白仁带去的一千人怕是还没接触河岸就被当成乱民扣押起来了。就说这洛阳的城防兵和城防物资,挡住这一千人造出的水坝的决堤那完全不是成问题。

可问题就出在当时夏侯渊说了“这城高十三丈,厚九仗,城内无兵,城外五百里方圆无人。”

所以,这一千人要去防御洪水的袭击,却是显得单薄了些许。

“项成兄弟,这个白仁你要留意一下。”项籍说话的时候顿了一顿似乎是有点纠结,不过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继续说道:“之后他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白仁的计谋若是只用在纸上确实是个好谋略,但是用在实际作战中却是困难重重。而且看着白仁,项籍总是想起一位已经故去的老人,那人名叫“范增”。

为什么说白仁像范增呢?两人都是谋臣。

项籍不是说不喜欢谋臣,而是讨厌谋臣那种“不听他的话你就要完蛋”的那种神情。

历史纷坛,众口其说。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导致范增的心灰意冷、辞官还乡。

但是项籍此人不说历史成败,单论人品气度来说,自然是万中无一的。他喜欢正面对决,他喜欢用强大的实力去征服敌人。而范增却只是让他行“小人”之事,所以才有了最后的矛盾。

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范增虽然一心一意的辅佐项籍,但是他只看重了成败却是忽略了霸王心中追求过程的心思。而项籍却太注重过程,太注重自己的名利,这才导致了数次放虎归山,自己也是功败垂成。

其实项籍忽略的最大的事情,便是历史皆是由成功者书写。任你力拔山兮,到头来不过是看刘邦心情好坏而已。也可能是项籍根本没想着自己会输吧。

项籍自然是知道项成从洛阳法场解围以后就把白仁当兄弟,所以才有此一说。

说到底还是君主和谋士之间的一些不为外人道的隐私事情罢了。项成当君主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与其想这些项成还不如想一想眼下的事情。

“羽哥放心,我自然省得。”项成扒拉着饭菜开口说道:“羽哥,我最近这饭量有问题啊。”

项成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最近不知怎地饭量大增,总觉得吃不饱。平常也就一两张胡饼就能填饱的肚子现在吃下去四五张还不知足。

项籍一愣,随即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不知为何也能感觉到饿了......”

所以?项成吃得多感情是吃了两人份?可他的胃也只有一个啊!项成想不通,项籍也想不通,好在这两人有个非常相似的优点,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不再去想了......

吃饱喝足,众人起身。看了看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夏侯、冬候的人出来捣乱,几人收拾了一下残局继续起身朝着邺城奔去。

枯燥的时光自然就是在马背上的日子。

项成几人一路风尘仆仆,因为不想进城再节外生枝,项成一行人基本上都是在野外露营。运气好点能找个破房子烂庙宇凑合一宿,运气不好就只能睡在野地里。幸亏项成几人的身体还算强壮而且运气也不算太差,不然这正月的天气在野外露宿当真是让人吃不消。

好在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前头隐隐约约的已经能看到一座大城的轮廓。不正是张角的老巢,冀州的邺城嘛!

第054章 黄巾乱遍地将军

项成一行人策马进城,城门的卫兵不到没有阻拦反倒还帮着项成疏散了一下围在城门口等着进城的人群。项成也算是小小的体验了一把特权阶级的感觉,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张角创立的太平道对冀州的控制力。

回到家中孙狗剩、甘忠二人也是赶忙牵走了马匹,烧好了热水供众人洗漱。

“兄弟......”孙狗剩欲言又止,项成泡在水桶里自然是知道他要问什么。

“没救出来。”项成的情绪似乎也被影响了一下,随便的在这木桶中擦着身子。

孙狗剩脸色一暗,随后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你没事就行了。”说完这句孙狗剩帮着项成加了一些热水就出了屋子。

项成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回到了邺城以后,看着这些面孔项成说不出的难受。原因有很多,但是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自己没有救下马元义。

项成并不是一个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这百万黄巾的死活和他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想让自己人活的好,活的快乐而已。但是,在这乱世之下想要活的快乐自在,并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旧恨加上新仇,这大汉的天下项成却是必须要争上一争了。

旧狠自然是霸王和刘邦的,新仇是自己和曹操的。

虽说马元义的死并不是曹操策划下来的,但是谁让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曹操呢。

这么说虽然有些不讲道理,但是项成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总觉得项成这想法要是被曹操知道了,曹操一定会哭晕在厕所。

“及宇。”

“及宇~”

项成泡在木桶里想着以后的发展方向,突然两声叫喊就传了过来。

第一声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有一种让人畅快的感觉。这声音是张角的,随着声音的到来,项成已经隐约能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了。

第二声的语气却是惊喜和急切,最主要的是这声音是个女声。不消说,这一定是跟着自己老爸一起来看的自己张宁。而且脚步声已然在门外的石阶上响了起来。

项成现在这样子多尴尬啊,身无寸缕的泡在这木桶之中。这两声不但打断了项成的思考更是催促这项成赶紧穿衣服!

“项成兄弟,速速更衣!”项籍急切的叫到。

项成心中自然也是急切的,这一个抬腿就跃出了木桶。

更巧的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张宁推开了大门......

尴尬,大写的尴尬......这场面仿佛让项成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项成!你发什么呆!给孤捂住!”说话的是项籍。

猛然推开的大门和门口站着的人,实在是太让人猝不及防了,所以当张宁和项成四目相对的时候,项成整个人愣在了当场......若不是项籍提醒的及时,不知道项成还会在这冷风中站多久。

项成听完霸王的话,赶忙护住了自己那不可描述的地方。而张宁看到项成动了,嘴里轻声骂道:“不知羞耻。”骂完这句自己也是赶忙转过脸去。

这句话项成听得清楚,而张宁的嘴型和上次也是一模一样。想必上次张宁也是这么说项成的吧......

随着张宁转过脸,他背后的张角也是来到的大门前。看着屋内项成慌张的模样,张角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及宇啊,你这身子都被我女儿看光了,不如你就从了她吧。”

“爹爹!”张宁瞪着张角喊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就跑走了。

感情,张角还惦记着项成呢,也不知道他是嫁女儿还是娶女婿......

项成是笑着打了个哈哈,就赶紧去找衣服穿了。张角一看项成还是没这个打算索性不再说话,反而是进了屋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项成把衣服穿好,张角这才开口说道:“你上次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也没给我说出个所以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成整了整衣衫,从衣服里拿出了两个叠的十分工整的纸张:“你先看看这个。”

张角带着疑惑接过项成递过来的东西,轻轻打开。这两张纸上分别写着“不得好死”和“周,本就是朝廷之人”。张角看完这两张纸以后全身如雷击一般愣在当场。

“元义大哥......死在洛阳了。”项成看到张角的反应有补了一句:“唐周告密,元义大哥在回来的路上被抓了。”说完这句项成也是不在言语。

张角也是直愣愣的盯着手中的字条,半天说不出话来。

项成张角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这屋子里又一次呗一种叫尴尬的气氛席卷。

尴尬总归是要人去打破的。过了半响,张角轻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是我害了元义啊!”说完竟是大声痛哭起来。

项成哪见过这种场面,站在一旁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说道:“大贤良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正在痛哭的张角听完项成的问话先是一顿,而后恶狠狠的说道:“这大汉朝廷气数已尽。就算不为这些穷苦百姓,我也要为元义报仇!”说完这句,张角起身拉着项成就奔走而出:“走,咱们先去我哪里合计合计。”

项成被张角拉着出了门,在门口跟孙狗剩、甘忠交代了一句,等甘宁等人忙完来张角家里回合后,张角、项成二人就急匆匆的去了张角那边。

张角依旧是和自己的兄弟住在一起,只是这个时候张宝和张梁都不在。唤来了一个家丁,张角吩咐了几句,这家丁就带着人出门寻张宝、张梁二人。这期间,项成和张角也是聊了很多,把自己在洛阳的经历也给张角说了个大概,说的最多的当然也是白仁和马忠二人。毕竟,这两人一个张角见过但是不熟,另一个张角压根就没有见过。

不多时,张宝、张梁、甘宁、马忠、白仁尽数来到张角家中,这时候张角递出项成交给自己的两张带字白纸给了张宝二人。

张宝张梁看完纸上所写也是怒气冲天。张宝为人比较平和,这个时候只是盯着张角不说话。而张梁却是暴脾气,看完这两张纸以后大吼一声,将纸撕的粉碎,而后盯着张角问道:“大哥,唐周这厮我定当碎尸万段!现在咱们怎么办?”

张角双眼微眯,扫了一遍在场众人开口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说完这话,张角在看了一圈众人。在场的人,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激动万分。总之这样子张角很满意。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这汉朝奸佞当道,荼毒人民。”张角说完这简短的开头顿了一顿:“今日我,巨鹿人张角称‘天公将军’,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我三人统领三军将士,为了天下穷苦百姓,也为了我们马元义兄弟,反了这大汉朝廷!”

这三个称号张角其实已经想了很久,虽然这次会议的人数不多,但是相比这三个将军的称号马上就要响彻整个大汉十三州。张角有没有私心姑且不论,就这一句为了天下穷苦百姓,自然是万民来投。

“项成听令!”张角继续说道。

“在!”项成出列,冲着张角一抱拳。

“今日封你为‘黄天上使’,你统领本部,由邺城向洛阳出发。”张角这个时候反倒没有一丝那种神棍的气息,有的只是杀伐决断的霸气。

项成听完这话却是不明所以。自己的本部是什么?还有这黄天上使又是什么?还没等项成问出口,张角有接着说道。

“甘宁听令!”

“在!”甘宁出列,学者项成的样子亦冲着张角一抱拳。

“今日封你为‘黄天人使’协助‘黄天上使’出兵,攻打洛阳!”张角继续霸气外漏。

“诺!”甘宁回答完张角的话,冲着项成眨了眨眼睛,项成也是回应了一个微笑。

“马忠,白仁听令!”

“在!”两人先是看了看项成,见项成没有异议,这才出列抱拳。

“今日封你二人为‘黄天参军’‘黄天校尉’协助‘黄天上使’出兵,亦攻打洛阳!”

“诺!”两人抱拳退后。

封完了场中的这些人,张角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出去:“及宇留下。”

项成本来打算和众人一起出门,结果张角却把自己留在了这里。

“及宇,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张角笑眯眯的看着项成,这时候那还有霸气在,完完全全的又变回了项成认识的那个老神棍。

项成看到这样子的张角这才舒服了些许,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将军,我的本部人马是哪些?还有这‘黄天上使’是个什么官名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别说项成没听过这官名,现代人估计一个听过的都没有。

张角喝了口旁边的茶水这才说到:“邺城里的天平道信徒,便是你的本部人马,你能收拢多少便是多少。”似乎刚刚的茶水还没有解渴,张角又喝了一口,接着乐呵呵的说道:“至于这‘黄天上使’,这是我自己临时瞎编的。”

第055章 兵刃粮草皆为难

公元一八四年,按干支法,本年为甲子年。

本来张角与马元义约定三月五日起事,马元义带领荆扬众太平道信徒于洛阳勤王,张角于邺城发兵直奔洛阳。不料其门徒唐周向东汉朝庭告密,灵帝刘宏下诏查办太平道并捉拿马元义等荆扬太平道反贼。

二月,张角收到马元义死讯,且马元义死的轰烈,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影响。张角被迫无奈提前发动叛乱。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外加偏将无数。

一时间,黄巾军声势浩大,打得地方政府措手不及,官员百姓纷纷逃亡。

冀州,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被俘,常山王刘暠弃国逃走。

“及宇,饭已经造好了,赶紧来吃。”说话间甘宁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素面就进了项成的中军大帐,把面放在桌子上以后,甘宁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项成却还在研究这帅案背后的地图。

项成这座大营坐落在安平城外二十里。

安平国辖十一县一邑。这安平城便是刘续的治地。刘续现在就在这军营里被关着,饭菜倒是没少给他,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能在这军营里走动。也是难为了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现在战战兢兢的带着这强人环绕的地方。

甘宁都快把这面吃完了,项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地图,端起面来边吃边问:“你说天公将军让咱们打洛阳,这还没出兵呢,咋又把咱们调动到安平?”

“我哪知道,反正跟着你就对了。”甘宁唇齿含糊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回答项成的问话。

甘宁这个人便是这般,认定了跟的人以后自然是从一而终。现在的甘宁很年轻,他不需要去思考自己接下来想怎样,要怎样,现在的甘宁就仿佛白纸一般,等着东汉末年这个大染缸在自己身上绘出五颜六色的图案。只待这图案绘完,甘宁定会如凤舞于天际。

只是现在项成看着甘宁说不出的闹心,主要是甘宁吃面的吃相太有画面感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但是问题是地主的地在哪里?

“及宇,赶紧吃,将军让我给你说吃完了要去营帐议事呢。”甘宁吸溜完最后一口面,开口说道。

甘宁这碗带着画面的素面吃的是极快,三五口下去,这一碗面硬是让他吃的向稀粥一般迅速。听完甘宁说话,项成才反应过来,感情你吃的时候咋不说要议事啊!项成的面现在才吃了一口。

项成无奈,只好也是囫囵的吃了起来。至于这面口味如何,自然是堪比山珍海味。因为,就算是放着山珍海味在这里,被项成这个吃法咽下,也是尝不出味道的。

项成甘宁两人来到张角的军帐,该在场的诸位“将军”也都到了场。除了天地人三将军以外,马忠,白仁也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要说这拿下安平城,还是在白仁的谋划下进行的,现在的张角对白仁也是略显仗义,时不时的从项成手下调来白仁帮自己参谋参谋“天下大势”。

当然,除了这一众熟人以外,这大帐中还立这一个项成完全没有见过的人。此人年约三十面色蜡黄,脸上留着一圈小胡子,深邃的眼窝中长着一对似乎永远都睁不开的小眼睛。项成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就是这么深的眼窝给项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不是因为眼窝深显得帅,而是因为此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几百年没吃过的东西,眼眶的皮肤和骨头之间一丝肉都没有。

再看身材,此人身材偏瘦,偏偏穿着一身略显肥大的甲胄,反而显得有点不伦不类。项成是个有礼貌的人,大概。看到这样的长相和打扮硬是忍住没有笑出声。但是旁边的甘宁就没有这么多的估计了,还没等张角介绍,甘宁突然就笑了出来。

自己笑似乎还不过瘾,顺手一指那人冲着项成说道:“项成此人长相犹如山猿,当真好笑!哈哈哈哈。”项成被甘宁这么一逗,也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主要还是因为项成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毕竟前段时间自己和甘宁、马忠、白仁去林间勘察地形,林间窜来窜去的就是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人一般容貌的猴子。

微笑是有魔法的,但是大笑却是有魔性的。甘宁的笑声不大,但是瞬间就响彻了整个营帐。张宝是轻笑,张梁是傻笑,张角是偷笑。

马忠听完甘宁的笑声也不禁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给旁边的白仁说:“我就说感觉这个将军好生面熟,原来在河间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白仁还不明所以,但是经过马忠提醒以后也是“噗”的一声就笑出了声。

待众人笑完,那个“山猿将军”才开口说道:“良师坐下群英荟萃,想必也不需要山人在此多嘴多舌了,告辞!”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在这平淡中不难听出已经是恼怒万分了。

听着这人要走项成和甘宁非常识时务的挡在身后的营帐大门让了出来,这一个侧身的动作甘宁又和“山猿将军”对上了眼,惹得甘宁又是一阵大笑。

甘宁虽然是游侠儿出身,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当官什么的还是有一定向往,不然他也不会成立“锦帆”,更不会在做水匪的时候还穿着讲究。毕竟汉朝还是一个真正看“颜值”的时代,前文有说在此不提。所以甘宁看着这个模样的人出现在大帐里,心中自然是存了一份轻视,外加甘宁性格洒脱,这轻视就这样表露了出来。

“山猿将军”一看这两人分明就是想羞辱自己,当即就抬起脚步脸带怒意的奔着帐门走去。

“兴霸,不得无礼。”张角一看这个时候自己再不说话这两人非但要结下梁子,而是洛阳来的消息也是无法商议。这才赶忙说道:“这位是豫州颍川郡黄巾军渠帅‘波才’将军,他这边可是有洛阳的消息。”

听到波才这个名字,项成是眼睛一亮,赶忙冲着波才漏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顺便抱了抱拳,说道:“波才将军大人大量,刚刚我这兄弟口无遮拦,并非有意为之。”说完赶紧冲着甘宁使了个眼色。

波才的名字项成很熟悉,这也是一个能统兵的人才,只是脑子可能不太好使。这人能打正面的攻坚战,但是一旦被人用计就完全的暴漏出来自己智商上的缺陷。不过好在项成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有点智慧而且通晓历史,这才赶忙向波才试好。

甘宁虽然还是有些轻视此人,但是看见项成冲着自己打眼色,甘宁这才不情不愿的冲着波才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波才这次来安平,刚刚张角也说了,这是有洛阳的消息。

颍川距离洛阳非常近,快马加鞭来回也不过八九天的路程。这波才收到消息以后也是连夜动身赶忙来给张角报信,这晌午刚到安平吃完了饭就等着开会。万万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跑出来两个后生羞辱了自己一番,波才当真是郁闷异常。

波才虽然郁闷,但是他更知道大事要紧。狠狠的瞪了甘宁一眼之后这才转过身冲着张角说道:“洛阳朝廷这接二连三的在冀州吃亏,三个王两个被我黄巾俘虏,一个弃过而逃,我黄巾军威在那洛阳的围城里当真是一时无两。”

波才说完这句话先是炖了一顿,当看到张角满意的表情之后再才继续说道:“我们颍川黄巾接到内线密报,洛阳朝廷打算赎回安平王刘续。不知道良师有什么看法?”

波才说完以后退后了半步,等着张角的下文。

张角摸着胡子闭目思考了一阵,这才开口问道:“可能探出洛阳那边要用什么来换?”

波才又一次出列,在自己那如山猿一般的脸上挤出一个滑稽的微笑:“听说是布帛五千,黄金万两。不过,具体的是数字却是要等洛阳那边的人来了才能知道。以我之见,倘若真能有这个数,不如就把刘续放了。”

张角听完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这大帐内亦是无人在出声。

当张角思考完毕以后,又是询问账内众人:“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大哥,若当真是黄金万两的话,我觉得不如把这糟老头子给刘宏老儿送回去。”说话的是张梁。

“叫我天公将军!”张角听完有些不高兴了。

“是是,将军。”张梁赶紧回道。

听了张梁这么说账内众人也是附和这点头。

看到账内众人对自己带来的消息和对自己提议的肯定,波才这个时候才是喜上心头。结果这还没乐多一会呢,旁边就传出来两个让波才想打人的声音。

“将军,我觉得用金银布帛换平安王不妥。”两个声音完全重合在一起,一个是项成,而另一个却是白仁。

说完这句话,白仁和项成相视而笑。

“讲,有何不妥”张角问道。

项成也是大度随即就示意让白仁先说,白仁冲着项成微微点头开口讲到:“我黄巾军士万万人,这黄金布帛却买不来粮草,倘若洛阳想要安平王,我觉得应该让他们拿粮草来换。”说罢白仁低头后退,顺便冲项成眨了眨眼睛。

波才听完这话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被张角止住:“及宇,你呢?为何觉得不妥?”

“将军,我军除了粮草以外,更缺兵器。”

第056章 己心不能比人心

项成说到兵器,在场的诸位却是愣愣的看着他。他并不觉得这样有错,直到他脑中的项籍重重的叹了声气。

“羽哥,咋了是?你为啥叹气啊?”项成依旧不明所以。

项籍又是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孤且问你,倘若有个匪徒冲到你家来绑架了你邻居,而你刚刚好手里有武器,你会把武器交给匪徒么?”

“可是这安平王是刘宏的亲戚啊。”项成对于吧安平王比喻成邻居似乎有些不适应。

项籍传来一阵不满的情绪,说道:“你以为刘家的人会和睦一心吗?刘季杀外姓王的事情还是你给我讲的呢。”

项成听完不再答话。

其实要是了解项成自然不会觉得项成有错,只不过项成把自己的性格强行的安插在了灵帝刘宏身上,想必也是事出紧急并未作思考。依照项成的性子,倘若自己朋友亲戚被掳,对方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做到自然就会答应。只不过这那江山天下作为豪赌的帝王却是绝不存在的。

项成想明白了这点后,才冲着愣在当场的诸位抱了抱拳,道:“却是成鲁莽了,想必刘宏是决计不会答应这一条件的。”在场诸人听完这话又暗自计较起来。

项成是被臊了个大红脸,结果坐在主位的张角却是捻着胡子点了点头。看着诸位还在思索,索性开口说道:“我反倒觉得及宇的想法也是可行。”

听完张角的话,众人不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张角自然是还有下文的。看着众人不解,张角这才解释道:“倘若洛阳那边真的要赎安平王,我们可以先要兵刃,他们若是不允,在要粮草。”

众人听完若有所思,只有波才一人觉得这事恐怕难成,这时开口说道:“倘若洛阳那边不允,直接带兵来打,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张角听完却是哈哈一笑,这笑的波才更是迷糊。

“洛阳那边如是当真要赎安平王,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张角耐心解释道:“倘若我们直接要粮草想必给我们的也是少之又少,若是我们先要兵刃在要粮草,只要洛阳那边打定主意要赎,粮草自然会多给一些。”

张角的计较之心,却是大大的出乎项成预料。经过一年接触本以为张角就是个江湖骗子,但是现在看来,若是张角去经商想必也是个出色的商人。正是应了那句话“盛名之下无虚士”,虽然在后世张角的“盛名”更多的是骂名。

几人略一计较,便定好了这赎人的定策,现在就只等灵帝派人前来。

散了会,众人依次退去。波才恶狠狠的站在账外,似乎对刚刚甘宁项成羞辱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介怀。看着甘宁项成除了大帐,波才正想上去理论,结果甘宁和项成两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自顾自的走了,更是让波才气急。

“两个黄口小儿,当真欺人太甚!”波才大声吼道。

这时甘宁项成两人才回过身来。

甘宁确实是看着这人长相不爽,眼睛一眯就动了怒气:“山猿你喊谁?”

波才道“喊你怎地?!”甘宁这小暴脾气一下就冲上了头,幸亏旁边项成反应够快一把拉住了甘宁,不然波才怕是今天走不出这营地了。

“波才将军,适才是我二人鲁莽了。”项成拉住了甘宁,这才冲着波才抱拳陪了个不是。

波才冷哼一声,再看着两人都是年轻力壮之辈,索性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走了。总之也算是找回来了一点面子,波才也不算是那种鲁莽之人。

“及宇,你拉我作何?这种人就应该给他点教训。”甘宁似乎对项成拉着自己略微不满。

项成却是叹了口气,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切莫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波才的事情在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甘宁依旧对这人不爽,但是在项成的开导下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毕竟这会议开完之后,波才就骑着快马奔着颍川而去。

十天一晃而过。

光和七年,二月二十日。

这天是值得黄巾军庆祝的一天,十几个黄门侍郎在黄巾牙官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安平城外的这所大营。帅帐在这大运的正中心,没有比别的营帐大多少,有的只是一杆大旗立于帐外。大旗上书“天公”二字,帐内坐的自然就是张角无疑。

营门到帐门约莫有二三百米,整个营地正正方方长宽各有五六百米。走在这路上四周练兵的萧杀之声,还有那匪徒一般的兵士们,都给这些个小黄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领头的那个看起来年龄稍长黄门看着这营地略略一算,这营地里怕是至少有七八万人。算完这些以后,那个领头的黄门更是胆颤心惊。

二三百米走不了多久,不多时这些个黄门宦官便来到大帐前。在给他们带路的那个黄金牙官示意下,这些个宦官咬着牙掀开了帐门。

“几位来我大营所谓何事?”张角今天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坐在这打仗的首位,说不出的庄重和威严。大帐内左右立着张宝、张梁两兄弟,还有若干黄巾将领。

那些个小黄门虽然心中惊恐,但是他们可是代表着汉朝廷的颜面。不过项成却在事后说了这么一句:“宦官阉党都能代表颜面,看来这颜面也没有几分骨气嘛。”当然,这皆是因为东汉末年宦官外戚专权所致,倒是怪不得汉灵帝。

“奴婢等人是为安平王而来。”那领头的黄门轻轻欠了欠身子,尖声细语的说道。说话的时候虽然算得上是不卑不亢,但一直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是完完全全的出卖了这个黄门内心恐惧的想法。

“哦?灵帝怎么打算?”张角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那黄门却说:“希望将军把安平王交给奴婢,奴婢自然会带他回洛阳。”

“大胆!”

“放肆!”

帐内众将一听这汉朝廷来这还想空手套白狼,当真是恼怒异常。张梁那急性子这会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若不是张宝在旁边拦着,想必这几个黄门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一众黄门虽然吓的腿软,但是反应却不可谓不快,这个时候赶忙冲着张角说道:“将军,凡事好商量,倘若将军有要求可以先跟我说,我一定带话给皇帝陛下。”这一声喊的又快又急,外加宦官的声音本就异于常人,这大帐内本来乱糟糟的声音一下就被这一声尖利的叫喊声压了过去。

张角轻轻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刀:“那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我要兵戈刀剑五十万,若他愿意给我安平王自然无恙。”

“将军将军,兵戈朝廷也没有多余的啊,别的东西成不成?”那黄门赶忙说道。

“我张角自然不比朝廷家底殷实,但是兵戈我还是能拿出来些许。”张角坐直了身子,睥睨而视:“你若在说朝廷拿不出来,可别怪我帐下将士无情。”

那些个小黄门一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众将士,自然是吓破了胆。因为汉朝对铁器管制极严,那领头的黄门不得不继续开口说道:“将军莫要为难奴婢,您若要粮草金银,奴婢还能想办法弄来些许,你若是执意要兵戈刀剑,怕是我家皇帝必不会允。再说这安平王放在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您开口说些金银,奴婢一定帮您凑足。”

这一来一回,一唱一和。张角的目的达到了,兵器本就不在张角的考虑范围内,若是能弄些粮草自然也是极好的。

“好,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粮草五十万石,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来领人。”张角说完这话便不再言语,任由黄门万般分说也是不在答话。

这些个黄门无奈之下只得出了大帐,找来人传话稍信不提。

其实张角要这五十万石粮食,依现在汉朝廷的腐败程度,自然是拿不出来的。有这些粮食的话不知道灵帝还能找到什么新鲜玩意来玩乐,拿这些粮食赎一个没有的废物王爷,想必灵帝也是不会这么做。

果不其然,在那传令使者快马加鞭,日夜无眠的情况下,不过五日洛阳那边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那领头的黄门看着灵帝的手书,当真是欲哭无泪。这信上无非就是写了些“要粮没有,要命一条”之类的话,这宦官那这薄纸却犹如拿着万钧巨石。

来回又是一阵奔波,又是五天过去,灵帝总算是松了口,但是这粮食一时间也凑不足五十万石。这次信上写了,先给二十万石,后边的先欠着云云。

张角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自己也知道,这二十万石拿到手以后,剩下的粮草却是根本不可能有的。但是这次灵帝似乎是铁了心之给这么多,无奈之下张角也只得同意。

光和七年,三月五日。这些个粮草依次运送到了安平城外,张角也是放出了安平王刘续,此次交易算是圆满完成。

只是张角并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阴谋在等着他。

第057章 官封诸公平黄巾

光和七年,三月七日。

张角收到汉朝廷交换安平王的粮草后仅仅过了两日。

洛阳城。

文武百官在这城门之外等着早朝,但是却没有一分要早朝的样子。这样的日子这些个官员早已习以为常,灵帝刘宏不问朝事已经有好些日子了。现在皇宫门口,就像菜市场一般,这个官员和那个官员聊着自家一些琐碎的事情。本来正在好好聊天的众人却是被已经尖锐的声音打断。

“上朝议事!”一个小宦官站在城门外喊了这么一嗓子。

正在聊天拉家常的大臣皆是一惊,只有些许知道内情的官员沉着个脸一步一步的向宫门走去。这些聊天的大臣自然是也不敢怠慢,手里拿着笏板挡着自己的脸,赶忙跟上大部队涌进了洛阳皇宫。

待文武群臣在这大殿上站好,灵帝刘宏才拿足了气势慢慢悠悠的从大殿门口走到自己的龙椅上。待刘宏坐好,群臣山呼万岁,礼毕,群臣起。

“可有本奏?”这次说话的可不是小宦官,而是常伴刘宏左右的大宦官,十常侍张让。

看到说话的是张让,群臣相互顾盼不敢说话,唯恐惹了这大宦官不得善终。

朝堂之上只有寥寥数人不惧十常侍的“威名”,河南尹何进便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何进站出列队低着头说道:“臣有本奏。”

“讲。”张让一脸厌恶的说道。

“今冀州山匪并起,接连青州、徐州、豫州、兖州、扬州、荆州望而呼应,我大汉朝廷应当起兵剿匪!”何进说的是慷锵有力。

大家都知道,何进虽然是屠夫出身,但是在这朝堂之上却还是有那么几分气势。这鹰凖一般的眉宇间,总是透漏着一股子狠厉劲,就算不在这朝堂之上,何进想必也是个强人。

“这黄巾贼人当真如此厉害?”灵帝刘宏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何进继续言道:“确实如此,倘若我大汉不予理会,这股贼人定会坐大坐稳。我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怕是会毁在在帮贼人之收。”何进说罢,低着头微微看了看自己后方,以何进为首的众官员也是点头称是。

灵帝见太平道当真如此厉害,赶忙说道:“河南尹可有退敌良策?”

何进这时候不慌不忙的说道:“若说大局臣自问还能能把握几分,若说阵前布置臣却是觉得皇甫侍郎、皇甫义真才是大才。”

灵帝听完赶忙说道:“宣,皇甫义真上殿。”

几个黄门口口相传,不多时就看见一人上了大殿。这人长得是浓眉大眼,精干利落。上了朝先是三拜呼了万岁,随后起身立于这朝堂之上,在众位大臣的分说下,皇甫嵩不一会就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皇甫嵩此人在后世为被称为“汉末三大名将之一”,唐德宗时,位列武成王庙六十四将;宋徽宗时,位列武庙七十二将。可见此人着实是有几分本事。

皇甫嵩听完事情原委这才开口说道:“依臣只见,这黄巾贼子虽然号称百万众,不过却是些佃农流寇,陛下只需解除党禁,分派些许偏师就能扫定九州之贼。”

皇甫嵩的口气不可谓不大,似乎这些黄巾在他眼中就如蝼蚁一般。

“那那位将军可愿领军!?”灵帝一听皇甫嵩的话心里松了口气,这才保持着皇帝的威严向着殿内众臣询问道。

这殿内的大臣们,老的老矣,年轻的也未曾令过兵马,一时间大殿内议论纷纷,但却未曾有一人上前。

看着这些个平常光鲜亮丽,凯凯而谈的大臣这个时候做起了“缩头乌龟”,灵帝刘宏心中又是没来由的一紧,就好像那些个黄巾贼子已经打入大殿一般。

“臣,愿领一军。”

“臣,愿领一军。”

“臣,愿领一军。”

在群臣还在议论只时间,这大殿上响起三声突兀的声音。灵帝一看也不管这些个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大汉有诸位将军可再保国运万万载!几位上前说话。”

说话的三人一人正是何进,另外一人正是逮捕过马元义的卢植、卢子干。还有一人却是让人出乎意料,此人长的亦是眉清目秀,在一缕短髯的衬托下,若是说此人是个文官都有人相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卢植,皇甫嵩并列“汉末三大名将”的朱隽,朱公伟。

“臣,亦愿领一军。”待着三人出列,朝堂之上已然安静了几分,这时站在大殿中央的皇甫嵩开口奏到。

灵帝这时喜上眉梢,看着这几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欣赏之意。冲着旁边的大宦官张让使了个眼色,张让赶忙说道:“诸公上前听封!”

张让说完这句侧过身来。灵帝刘宏把官职说给张让,张让又用那宦官特有的尖锐嗓音在这大殿之上宣读。

“封,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总督天下兵马。”

“臣,领旨谢恩。”何进跪伏在地冲着龙椅上的灵帝三叩。

“封,侍中卢植为北中郎将。”

“臣,领旨谢恩。”

“封,侍郎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持节。”

“臣,领旨谢恩。”

“封,谏议大夫朱隽为右中郎将,持节。”

“臣,领旨谢恩。”

封完了这四人,再看周围群臣。这些个大臣这时却是恼怒异常,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请兵出战,这屠夫何进都能列为大将军,当真是让众臣都眼红难耐。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灵帝刘宏这时候在寻思着上完了早朝赶紧回去玩乐。却不想自己还没动,这刚被封为左中郎将的皇甫嵩又开口了。

“臣,还有本奏。”皇甫嵩倒是没有因为被升了官而欢呼雀跃,依旧如刚刚一般波澜不惊的开口说道。

张让此人善于察言观色,伺候刘宏也有些许年份,刘宏是喜是忧是悲是欢张让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因为这份本事,张让才问问的坐在这十常侍之首的位置上。

看着刘宏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的神色,张让赶忙呵斥道:“陛下已乏,来日再奏。”说完这话张让小心翼翼的走到灵帝身边准备扶起灵帝回宫。

皇甫嵩一心为了社稷,这时候却是不给张让留半分颜面:“事关社稷,岂是你这阉宦之人能多嘴多舌的?”

张让一时语塞,本来就惨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润。但是现在却正是用人之时,张让虽然用心狠毒,但是却不敢在这大殿上造次,而且张让在这宫中数载这变脸的本事倒是让他练得炉火纯青。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张让却是陪上笑脸恭敬的退了开去。

“讲。”刘宏本来已经起身,现在无奈之下只得有坐了下来。

“臣以为,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皇甫嵩手持笏板恭敬的说道:“再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毕竟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

“允了。壬子日大赦党人。”灵帝刘宏现在是恨不得赶紧回去玩乐,却是根本不听皇甫嵩说了些什么。“可还有本奏?”

皇甫嵩已经说完了自己的布置,切灵帝已然同意,自然是再无本可揍。再看群臣亦是再无好奏,灵帝这才起身,道:“回宫。”

众臣伏地,山呼万岁。

这朝中之事已毕,三位新上任的左、右、北中郎将,陪着何进回了河南尹府邸,啊,不对,现在叫大将军府。

大将军总督天下兵马,就算卢植三人再怎么看不起这“何屠夫”,现在也必须和他商议这军事。

现今的黄巾无非三大块,一部分是有张角带领的冀州黄巾党,另一部分是由波才、彭脱统领的豫州黄巾党,还有一部分便是原本由马元义现今却是不知道何人统领的荆扬黄巾。

何进是不是屠夫?自然是。但是何进是不是个莽夫?自然不是。若这何进只是浑人一个,就算灵帝再怎么宠爱何皇后也不会给他的浑人兄长这么大的官职。

所以,在这还没有换牌匾的大将军府上,何进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三人对现在局势以及派兵布阵的简介,偶尔说上一两句话而已。

卢植以为,由他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再由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兵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豫州一带的黄巾军。是为最稳妥的方案。

而朱隽却是向何进又举荐一人,此人现在下邳,名叫孙坚,字文台。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与朱儁军连军。

卢植听完,认为此计可行。而何进也是大笔一挥就同意了几人的想法。这排兵布阵,一论便是一整天,几人相谈甚欢。直至第二日,这方案已有了大概的雏形,几人便各自散去开始征兵执行。

这现在的冀州,大营之中却是传出一阵阵笑声。

“及宇,你这是同意我把宁儿许配给你了?”说话的是张角,这话语中说不出的得意。

第058章 天下定再行圆房

项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因为打赌输掉而非要用自己女儿当赌资的父亲。

是的没错,这人就是张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太嫌弃张宁还是太欣赏项成,总之就是不把女儿弄出去自己誓不罢休。而且据张角说,就算是把他家闺女输给项成了,他家闺女也不会反对的。

反倒是站在旁边的甘宁低着声音为项成鸣了一声不平,项成当时就被感动得一塌胡涂,心说这兄弟没白交。直到事后才知道,甘宁之所以当时说的那句话是“这老道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本来就是及宇的女人”。

项成拗不过张角,而且是他脑子里的项籍也是一个劲的催促。总的来说就是整体的矛盾在这一刻爆发了。

项成问道:“羽哥,你是因为张宁长的像嫂子,所以才爱屋及乌的喜欢她。这我能理解,但是你让我去成婚是个什么意思?!”

项籍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身体本就有孤一半。”

“就算有你一半,你现在也不能控制啊。”项成有点无奈:“再者说了,成婚入了洞房,就算你是控制咱俩的身体,你让我在旁边看着?这不合适啊!”

项籍一想,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不等找到让孤控制身体且能屏蔽你的方法再圆房?”

项成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要说项成对张宁有没有好感,那自然是有的。但是牵扯到了项籍,这事情在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了。就算是项籍拿他当兄弟,但是这终身大事,可不能这么马虎而行啊。

两个人又是一番讨论,至于说的什么话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项成同意了张角把自家闺女嫁给他的提议,但是却要在天下大定之后再行成婚。说什么男儿立于世间,当立业在成家之类的。

张角是不疑有他,爽快的答应了。但是项成的小心思能瞒过张角但是却瞒不过项籍,这三国的故事项成不知道都给我们霸王讲了多少次了。

所以,项籍一听项成这个说,又是忍不住的起疑:“黄巾注定失败,你不是还给孤分析过吗?这要等天下平定要等到啥时候去啊?”

“羽哥息怒,羽哥息怒。我就是这么给张角一说,主要还是找到请比我,你使用身体的方法。”项成赶忙赔笑,虽然嘴上项成是这么说的,但是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项籍一听项成这么说,似乎还有几分道理,于是也不再闹腾,任由项成安排了。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天下之大,这谁才能有这样的办法和能耐呢?

本来项成以为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正在潜心研究地形,准备带领着黄巾大军和大汉朝廷一争长短。但是事情往往没有项成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这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再然后一众黄巾将领就涌入了项成的军帐。

“恭喜及宇!”

“恭喜,恭喜!”

“及宇好福气啊!”

项成被这群人闹得是一头雾水,直到甘宁等人也涌进了大帐,项成这才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虽说项成有些许小聪明,但是姜还是老的辣。项成同意张角自己和张宁的婚事以后,张角就告诉了张梁一人。张梁这人出了嗓门大以外,嘴巴也很大,根本就藏不住话。这还不到一天时间,整个大营都知道了。虽然张角出面做了解释,但是黄巾众将领哪里听得,直说着要先把这婚事定下来,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不得不说,张角果然是老谋深算,完全不用自己出面,就把项成将了一军,项成还只能无奈的给这个将士们陪着笑脸。

在众将士的催促和项成的妥协下,这订婚的日子定在了大后天,也就是光和七年的三月二十一日。原本在安平的军营也已经换了地方,虽然这是项成的终身大事,但是黄巾起义更是这万万人的终身大事。

这一日,军营已到了广平城外南五十里。

光和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这是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日子。本应充满肃杀之气的军营内,却是充斥着欢声笑语。在众将士和张角有意无意的散播下,这整个军营里那怕是喂马的小厮都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每一个黄巾兵士的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甘宁、马忠、白仁、孙狗剩、甘忠,这五人人算是项成的嫡系将领了。哦,对了,忘了说明。自从项成和甘宁被封了那什么“黄天上使”“黄天人使”以后,这孙狗剩和甘忠两人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也分别封了“将军”。可现在看来,这两个“将军”就和有钱人家的管家一样,站在项成的营帐门口不停的和黄巾党别的“将军”寒暄说笑,顺便收礼登记。

要说项成为什么这么受黄巾军士的待见,自然还是要从黄巾军开始出征说起。这项成、甘宁两人作为先锋大将,带着手下的兵士打了各城守军闻风丧胆,就连常山王刘暠都是不战而逃,在这军中两人声望如日中天,仅次于张角三兄弟。所以啊,这一整天下来,不但项成脸上的笑容僵硬,就连孙狗剩和甘忠脸上的笑容都变形了。

这一整天的忙碌下来,终于到了傍晚。傍晚时分,将士们开始埋锅造饭,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自然少不了来些米酒。米酒虽然少,但是众将士们却是喝得开心。

项成终于有了些空暇,这才在大帐内和他的嫡系一行人吃饭。项成也终于抽出了空子,自顾自的发了会呆。甘宁本想叫项成赶紧吃饭,但是却被孙狗剩给拦住了,在孙狗剩的解释下甘宁只是贼贼的笑着没有说话。随狗剩的解释很简单“人生都有第一次,这个时候总会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其实项成除了发呆以外,正是和项籍聊着这件事。

“羽哥,你说这张角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看上我什么了?”项成知道现在还是没有搞懂张角到底是看上了自己什么,非要把女儿许配给自己。

项籍沉吟片刻,道:“想必张角看你身强体壮,又能吃苦耐劳吧。”感情被誉为黄巾军中“万人敌”的项成,在我们霸王眼中不过就是个吃苦耐劳的人。

“那也不应该啊,吃苦耐劳的人多了去了。”项成反问道。

“那可能是他能掐会算,算出你日后必成大器。”项籍顾左右而言他。

项成没明白项籍为何要这么说,索性不去再想,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总觉得上了贼船。”项成说完这话霸王倒是没有在回复,看得出来我们霸王对这件事也有些迷糊。

反正事已至此,还是不要亏待自己的肚子为好。项成想不通这些事情,只是自顾自的吃起饭来。不吃还好这一开始动筷子,更是惹得桌上众人不住的发笑。

作为另一位这件事情主角的张宁,却是好几天没有现身。不知道是女生特有的矜持还是怎地,项成本来打算跟张宁说合演一出戏糊弄过去的想法总是没法实现。当然,项籍觉得就算是去找张宁怕是这出戏她也不会同意,毕竟这可是关乎到女生名节的事情。

项籍如此一说,项成才想了明白。虽然张宁性格豪爽,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但是这里毕竟不是现代,若是自己去和张宁这么一说,怕是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过项成依旧是止不住的好奇,这天天缠着自己的张宁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项成还没有好奇完,这大帐的帐门却是被人獠了起来,来人之多超乎想象。

“你们白天不是都来过了吗?”项成看着这些个人,真的是忍不住头大。

来的这些将士们,都是笑着不说话,挤在最末的张梁却是站在大帐门口调笑道:“你还不去看看你家媳妇,还再这吃的什么饭?”

张梁说完这话,这账内账外的人也尽是哈哈大笑,臊的项成一个大红脸。项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能冲着这账内的诸位露出一连串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后这大帐中的将士,在项成的挣扎中,就抬着他去了另外的营帐。

饭已用罢,这天色已经逐渐朦胧,项成被这些人抬着左转右拐也不知到了那里,他只知道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带众人站定放下项成,在项成面前却是立着一顶根本就不是行军营帐的帐篷。这营帐内亮红色的烛光,而这账外还站着两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角和张宝。

项成一呆,赶忙跑过去问道:“不是说天下大定在圆房么?”

“美得你!现在可是在军中,今日给你个宁儿定个婚而已,一切从简!”张角嫁闺女连彩礼都没收,现在项成这小子居然当着自己面问了这么一句,张角是恼怒中带着无奈,当时真郁闷非常。结果一看这项成居然还长长的舒了口气,张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后悔倒是来不及了。

张角冲着项成屁股上踢了一脚,撩开这帐门拉着项成就挤了进去。

第059章 探马报纸醉金迷

广平的西南边,还有座小县城,名叫“黎阳”。只是这长久失修的城墙似乎在像诉说着人们对他的不公正,这城墙上因为年久未修的苔藓已经长的是青翠异常,除了破落以外实在是很难在找出一个词汇去描述现在这个画面。

而在这城外往北不到两里之处却立着一个大营。营地很大,至少不比张角项成在广平的那个军营小。借着朦胧的天色向大营里边望去,尽是肃杀之息和冷峻之意,让人望而怯步。

“报!报将军,已经探听清楚。”一声嘹亮的报告声音,在这宁静的夜空中划下了一长串的惊叹号,就似那巨石从天空陨落重重的砸在湖水里。这一声“报”惊起千层巨浪,这犹如黑铁巨人一样的军营瞬间就炸开了锅。

一骑小校策马扬鞭,从大门而入直直奔向这所营地的中军大帐。军帐中的将军全身着甲背手而立,听闻这探马归来赶忙转身。

“讲!”这将军急切的问道。

烛火立在帅案之上,照的将军满面红光,细看之下,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朝堂之上被封为“北中郎将”的卢植、卢子干。卢植心中虽急,但是他却更疼惜士兵。看着这个探马嘴唇微干,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卢植确不催促,反而递上了一碗温水让这探马解渴。

“诺!”这探马校官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接过这碗水一饮而尽:“禀报将军我们‘越骑营’此次派出探马三十一人,这三十一人尽数归来。”说完这句那探马校官咧嘴一笑喘了两口粗气接着说道:“这黄巾贼子,营地越有七八万人,但是他们的将士午间十分却是饮酒作乐好不快活,营地内也是披红挂绿。依下官和众位探马兄弟分析,这似乎是在营地内做喜庆之事。”

说完了这话,那校官冲着卢植行了一礼,在卢植的示意下,这在躬身缓缓退出大帐。卢植这个时候很是纠结,他从来不会去打没有把握的仗,而现在这黄巾大营却是透漏出丝丝诡异之色。先不说这披红挂彩的事,就这将士饮酒都是行军大忌中的大忌。张角此人卢植也有了解过一些,虽说卢植并不觉得此人是个当将军的料,但是他也绝对不会犯这个幼稚且低级的错误。

“宗员。”卢植一人在账内思索半天也思索不出个眉目,这时候索性冲着门口大喊一声。

“诺!”一声慷锵有力的回答之后,一个身长七尺多的汉子就走进了帅帐。这汉子脸上一道刀疤从额角开到嘴角,随着他冲卢植一笑,这脸上的伤口就像一条蜈蚣一般在这轮廓刚毅的脸上游走扭动:“将军叫我何事?”

这将领乌桓中郎将宗员,现在这卢植军中的二把手。

卢植也是冲来人笑了笑,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这脸上的伤疤似地:“刚刚探马回报,你且与我分析分析。”卢植虽然有些许武勇但终归是个儒将、智将,但是他却从不看清任何一个武将。卢植一直认为就算这兵法里说的如何总归是要去实践的,而这些武将征战沙场多年经验确实比自己要丰富些。尤其是这个一直在边疆和异族战斗的军中将领。

带宗员坐好,卢植才把刚刚探马回报的事情说给他听,顺便还说了些许自己的意见。宗员听完眼睛一转,随后看着卢植哈哈大笑。

“宗员何故发笑?”卢植非但没有因为宗员失笑而生气,反倒是斟了一杯清茶与他。

宗员接过这茶碗一口喝下,当真是粗野至极:“将军,我笑着黄巾贼子眼高于天,而这行军能力却不足三岁孩童。将军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胜利啊。”宗员因为长期接触异族人,说起话来仿佛有一种“只识天与地,不知庙堂人”的感觉。

“这是当今圣上恩赐。”卢植听完宗员的话,也是跟着呵呵一笑。宗员挠了挠头:“对对对,当今圣上的恩赐。”

待两人笑完,卢植接着问道:“宗员究竟如何看待此事。”

其实话说道这里,卢植也大概知道了宗员的意思。后来卢植也是转念一想,刚刚的自己当真是多虑了。自己的带领的北军五校自洛阳而来,由西南向东北行进。而黄巾张角却是由河间安平而来,自北向南。两只队伍根本就还没有交集,所以不可能存在张角哄骗自己。那么只能说这黄巾贼子当真是些无能之辈罢了。

“用兵截营。”宗员下渗跪坐于榻上身前探咧嘴一笑,这蜈蚣似地伤口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广平城外,黄巾营地。

“美得你!现在可是在军中,今日给你个宁儿定个婚而已,一切从简!”张角冲着项成屁股上踢了一脚,撩开这帐门拉着项成就挤了进去。

项成现在是新女婿见老丈人,拘束的紧。看着张角进了这帐内以后走路有点不自在,项成不禁在心中恶意想到:“这张老道不会是因为想踢我屁股不小心扯到了蛋吧?”心中这么一想,项成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念头通达了不少。

张角用不自然的姿势走到帐内的案前做了下来,项成这个时候还在出神,还在想着张老道扯蛋,于是也没怎么注意,只是紧紧跟在张角后边,准备坐下。

“下去下去!上边是你来的地方吗?”张角看着项成这傻愣愣的样子,断喝一声。项成一惊,赶忙跑了下去,心道:“好险,幸亏这张神棍不知道我在想啥,哈哈哈哈。”

“出息。”脑子里项籍的声音突然飘起,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项成却是不和项籍去辩论,只等着看张角准备接下来做什么。

“吉时到!”大帐外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突兀的声音跳出外边那嬉笑声,吵杂声,直刺项成的耳膜。

随着这声音一出,外边更是热闹非常。唱曲的,讲胡话的,大声笑的,总之没有你听不到的声音,只有你想不到的声音。在这些声音的陪衬下,这大帐的后边缓缓走出两人,一个是张宝,另一个是被张宝搀扶着的张宁。

张宁今天居然意外的打扮了一分,当然,意外的只有项成一人而已,毕竟谁出嫁还不化个美美的妆了。也就只有项成这种人才把张宁这么漂亮的姑娘一直当哥们看待。

项成本来正在喝水,结果看到张宁这造型“噗”的一口就把水喷了出去。也幸亏张宁离得比较远,不然这妆可能就白化了,毕竟在汉代可没有什么“防水妆”之类的。

看到项成这个样子本来张宁还有些愠怒,结果一看这喷完水的项成却是露着一副痴呆的表情,张宁一下子就转怒为羞了。

“羽哥,好福气啊!嫂子还挺美的。”项成却是是看呆了,张宁的素颜不差在俏皮中带着点英武,在英武中又带着点妩媚。没想到化了妆之后这颜值直接上升了一个八拍,不由得项成不看呆。

项籍却是对项成的意见表示反对:“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像阿虞。”

项成在心里骂了句:“直男癌。”就不理会项籍了,任由项籍如何询问:“直男癌为何物。”也不理睬。

在“一切从简”的前提下,项成和张宁二人敬过了张角一杯茶以后这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然而让项成没想到的却是,自己,张角,张宁都知道“一切从简”,但是外边的众将士貌似并不知道!

听着账外众将士说要闹洞房,项成猛地回头看了看张角,结果张角端着个空了的茶碗还不住的往自己嘴边送,也不知道项成要是一直看着他,他会不会最后无奈之下把茶碗吃掉。

项成一看这样子心里突然一阵明悟,感情张老道说的“一切从简”怕是之给自己和张宁说了,因为张宁现在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闹新房”的习俗是婚礼始举乐的最突出的表现,此俗正始于汉代。据记载,汉代汝南有个叫杜士的人娶妻,大家前来祝贺,喝了许多酒。他的一个叫张妙的朋友在闹新房时开玩笑,把杜士捆起来捶二十来下,又把杜的手足高悬于梁,杜竟一命呜呼了。“嫁娶之夕,男女无别”,可以不讲传统礼仪,男女可以随便嬉戏,甚至有酒醉出格的举动。当然现在这军营里怕是除了张宁再也找不到一个雌性生物,毕竟战马都是公公。

项成看到这么一大群人,有的带着爽朗笑容,有的带着贱贱的笑容,一窝蜂的就冲向了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丧尸片突然就闪现在了自己眼前。虽然也知道这些人也就是凑个热闹,但是项成可没有绝对的把握在这么一群人的推搡撕扯中活下来的把握。

所以,项成跑了......

跑的干净利落。那些人刚从营帐前门涌入,项成怪叫一声拉着张宁扭头就跑。这一跑不但冲破了围着营帐的帆布,而且连带着撞断了这大帐四周的木柱。

待项成冲出这营帐的时候,后边已经是一片废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压在了这营帐之下。

项成拉着张宁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马厮就冲了过去,马厮在这大营以南,因为大营的正门在南边,为了方便仅有的骑兵出战,这马厮自然也是布置在了大营门口附近。

到了马厮项成再也顾不上其他,自己欠了一匹马再顺手递给张宁一匹马,两人便向着南边奔逃而去......

第060章 霸王别姬情意浓

项成带着张宁飞奔出了营地,任由映众将士叫喊也是不再回头。营中将士哪肯罢休,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冲到了马厮旁边,若不是张角最后出面阻拦,这些个人怕是能骑着马追着项成跑上整整一个晚上。

项成这个时候是真的怕了这些人,骑在马上是玩命的朝着南边奔去。张宁在后边让他停步他也是不理会。

这一跑就是个把时辰,要不是因为起步的时候跑的太快导致现在马力稍有不支,估计项成能在抛出去个七八十里地。

“项及宇!你给我跑慢点!”张宁匐在马背上,这新婚之夜跟着项成出来吹了一夜的冷风,张宁现在的心情可以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项成听到张宁的呼喊这才慢慢的降下马速,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项籍居然没有为张宁报不平。

“项及宇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那些将士也不过就是想与你玩乐一番罢了。”张宁一看项成停了,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

项成看着张宁跳下马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刚刚不是她骑着马而是自己跑的一样。

不过说实话,骑马确实特别累。先不说在马背上的颠簸还有这冷风倒灌的滋味,就是骑马的时候你的双腿加紧马背还要用腰部力量支撑自己的重心,一般人还真的是受不了。

这个把时辰的狂奔,张宁虽然不至于说累坏了,但是也绝对不轻松。长途奔袭不比在马上作战,马上作战是小范围间的腾跃挪腾,而这长途奔袭却是对人真个身体素质的考验。打个比方就好比是百米跨栏和马拉松一样,为什么是跨栏而不是短跑?那是因为跨栏和对战一样有很强的技巧性。张宁在女孩子里边已经算是身体健康强壮的了,但是和项成这身体一比略显单薄,所以项成才会有刚刚的想法。

项成这个时候也下了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跑的太急了,倒是忘了张姑娘了......”

“还叫张姑娘呢?”张宁穿着粗气打断项成的话:“我们都定了亲事了!”张宁不愧是豪放派的代表,这句话一出直接就把项成给臊了个大红脸。

“这......那......”项成红着个脸,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宁一看项成这个壮硕的汉子突然就“娇羞”起来,本来还在生气的她一下就笑了出来:“噗,及宇,你害个什么羞?”

项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笔者似乎知道项成的心路历程。

大概是这样的:自打出生不管是在哪里,都是我项成调戏妹子,这特么的什么情况?我这是被妹子反调戏了?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就是看谁的脸皮子更厚么?我项成自诩脸皮堪比城墙,没想到张宁的脸皮已经比得上防弹衣了!不得不道一声“服气”。

张宁一看项成依旧是红这个脸不说话,于是自顾自的说道:“及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简直就好比两千年以后的那个无解的哲学命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个问题如果是只有两个人的话当然是非常好回答的,男孩随便说上两句哄哄女孩开心就是了。反正你.妈是肯定不会问出这么有伤感情的问题来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比较严肃,虽然张宁不知道,但是这里真的有三个人,虽然其中两个人共用了一句身躯。

现在的项籍就是在脑子里也传来一阵阵的疑问,不是对张宁的这个问题有疑问,而是似乎问出了和张宁同一个问题。各位不要多想,项籍不是问项成喜不喜欢他,而是问项成喜不喜欢张宁。

虽然项成对张宁有些许好感,但是绝对说不上喜欢。

随意项成陷入两难了......索性闭着嘴巴不在说话。

张宁本就是随口一问,为的只是想和项成说说话,但是项成个“没反应”的反应却是让张宁有点难过。

“及宇,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也没关系,我回去给我爹爹说一声,咱们这个婚约就不作数了。”张宁强自打起精神,冲着项成挤出一个微笑,只不过这微笑的时候眼睛里却是红的。

也不知道天色这么黑,项成能不能看见张宁眼眶里的东西。只是当张宁说完这句话准备起身回营的时候,项成却是抬起了头拉住了张宁的手。

张宁说的虽然洒脱,但是内心的挣扎却是显而易见的。当项成拉住自己的那一刻,张宁崩溃了,背对着项成抽抽泣起来。无声的哭泣最为致命,不管你喜不喜欢一个姑娘,当她哭的时候,是个男人心都会乱。

张宁抽泣了两下,用另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只不过依旧背对这项成:“及宇,回去吧,外边冷。”

项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顺着张宁的话来做。两人翻身上马,并排而行。项成一直盯着张宁,张宁鼻头和眼睛还是红的,被项成这么盯着,她也是不自在的很。

“你老盯着我做什么?”张宁有点恼怒道。

看着张宁的心情似乎没啥问题了,项成这才开口:“你为什么哭啊?”项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完全没有展现出他当年在学校叱咤情场,被舍友们誉为“伞兵哥哥”的从容。

张宁白了项成一眼,辩解道:“谁说我哭了,我眼睛进东西了!”说完还又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给项成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项成看着这动作却是笑了出来,情不自禁的调笑道:“那你鼻头为什么红了?”

“冻得!”张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罢双脚轻磕马腹就跑到项成前头了。

张宁却是也算是个难得的奇女子了,别的姑娘要是被自己的心上人这么拒绝,不说寻死觅活了,至少心情抑郁是肯定有的。但是张宁这才两句话的功夫就恢复了本色,不得不说这姑娘当真的真性情。对张宁来说就算不成婚,至少项成也会在自己身边不是吗?这比什么都强。

项成也是一磕马腹就追了上去。张宁性格独立,而且不失温柔倒是确确实实的让项成感动了一阵。

项成策马走到张宁旁边,看了看张宁脸色,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张姑娘,该怎么给你说呢?”项成现在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刚刚那么大的打击我都挺住了,还有啥我挺不住的啊。”张宁回道。

结果项成还没开口,脑子里的项籍却是先说了句话:“像,真的太像了。”

“羽哥,什么像啊?”项成被项籍这句话弄的莫名其妙。

“这一下太像阿虞了。”项籍说道,似乎怕项成不懂,他有继续补充道:“阿虞便是这般性格,就算天塌下来她都能笑着面对。”

项成听完先是微微一叹,而后对着张宁说道:“张姑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的长相和性格太像我一个哥哥的妻子了。”

张宁听到项成这么开头先是脸色不爽的看着项成,而后却是没有说话只等项成继续说。

项成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我那个哥哥是个大将军,大英雄......”

项成的口才很好,毕竟是评书社的当家选手,在他的描述下,一个凄美迷离的爱情故事就在也繁星当空、皓月明媚的荒原上缓缓流出。

当说到霸王虞姬的相遇,张宁好奇。说到两人相知,张宁向往。说到两人成婚,张宁祝福。直到那垓下之战霸王别姬,张宁却是大声的哭泣。

待这故事讲完,霸王自刎在乌江彼岸,张宁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们两个人太惨了。”张宁一边抽泣一边抹着眼泪说道。张宁似乎并不知道这汉朝开国帝王和霸王的故事,也可能是项成的口才太好,毕竟项成身体里的项籍也传来了阵阵凄别之意。

项成又是叹了口气:“所以啊,张姑娘,你信不信轮回转世?”张宁点了点头,项成继续说道:“我也信。所以,我对你无法生出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敬重和崇拜。”

过了片刻,张宁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冲着项成笑问道:“我知道了,就算你没办法喜欢我,但是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是吗?”

项成看着张宁似乎是想通了,心里沉甸甸的包袱终于是落了地。这时候也冲着张宁笑道:“是的,没问题。”

随后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爽朗。

来的时候用的个把时辰,而回去的时候两人放慢了脚步,这马蹄踩在地上发出“踏踏踏”的脆响。又行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了大营的轮廓。

只是这越走越近,项成却越发觉得奇怪,虽然今天答应内挂着红帐,但是这夜色已经深的紧了,怎么还能在这么远的地方看到红色?

“不好!有人截营!”项成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的项籍却是大声喊道。

听完项籍的话,项成更是一惊,双足磕着马腹就奔了出去。

“及宇,你干嘛又跑啊?”张宁也是一磕马腹大声问道。

“有人截营!”项成回了一声,再也不顾其他,连连挥鞭向着营地奔走而去......

第061章 侠客行十步一杀

“你跟着我做什么?”项成向着大营奔去,突然听见身边你的马蹄声,惊惶回头看见张宁经验也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尾巴跟了上来。

张宁低头匐身,也不管这凉气入口,只是大声回道:“我自然也是要回去营地!”

项成一听却是急了:“你回去作甚?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张宁不依:“这营地就许你回得?不许我回得?这是什么道理?”

“哎呀!”项成感叹一声,又急又怒:“那边危险!你先在此静候片刻,若是敌人不多我自然来接你,若是敌人过多我护着你爹爹冲出来,你别跟着我捣乱,到时候还要让我救你!”

项成这话可谓是半分面子都没有给张宁,而且项成从认识张宁的时候就对她礼貌有加,现在情急之下喊出了声,却是把张宁给惊在了当场。

项成催马急奔已经不停,张宁勒住了缰绳大吼道:“项及宇!你给我活着回来。”说完这句张宁的眼睛又红了。

项成跨在马上冲张宁摆了摆手,也是同样大喊道:“我死不了!”说完这句又是催马前行。

在这月色的笼罩下,项成就似一刻流星,又好像张宁眼角划出的泪痕一般,匆匆忙忙的在这辽阔的冀州大地上一闪而逝。远方答应内的火光就好似一头噬人的巨兽,这七八万的黄巾兵就在这巨兽的口中,挣扎着叫嚣着。项成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这营地里有他最亲的人,不管是孙狗剩还是甘宁,对项成来说都是不可替代的。

火光已经遍布了整个大营,按时间来算这不是哪里来的截营兵在项成和张宁本初答应以后不一会就摸到了这里。项成心里是无比的自责,当时要是留在这大营该多好。虽然项成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留下来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在大家被夜袭的时候自己却是无心之下提前跑了出来,这就让人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在项成带着惆怅和悔恨的心情中,这大营的营门已经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再跑了不到三十个呼吸的时间,项成就立在了这大门之外。

营地的大门是用厚重的木板和铁皮做出来的,高十米,两个门扇加起来宽也有个十来米。当时这营门被做出来的时候项成着实的感叹了一番,光这重量都有好几百斤重。而现在这营门就这样颓然的倒在土地之上,周围打翻的篝火泼在这里泛起点点红光。

再看这营地这内,到处都是火光和呐喊声。营门这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打杀,而营内深处才是打杀的地方。

项成举目远眺,这过来截营的兵马身上的兵甲却不是冀州这边的太守城防兵的制式,细看之下反倒是很像洛阳那边的兵甲制式,而这些穿着洛阳兵甲的兵士们骑在马上不停的在这营帐之中来回冲杀。

被这些洛阳兵士砍杀的黄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黄巾步兵完全没办法和骑在马上的洛阳兵相提并论。

看着一个一个刚刚还准备闹自己“洞房”的黄巾将士变成在地上不断抽搐或者躺在地上已经咽了气的样子,项成是两眼煞红,一提倒在地上的那个篝火架子,大喊一声:“贼军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合!”喊完这句,项成双脚重重一磕马腹,这马儿嘶鸣一声前肢腾空,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项成这一声大喊吸引了正在飞速袭杀黄巾兵的两骑,这两名骑兵相视一眼,舞着手里的长枪马槊就冲了上来。正在飞奔的项成一看这两骑奔向自己,大喊一声:“来得好!”说完这话,项成放了缰绳,双手把那篝火架子一摆,就迎了上去。

左边奔来的是长枪,右边袭去的是马槊,一方直刺项成咽喉另一方这是砸向项成的腰间。项成看着兵器来势,心下安定了十分。这马上的兵士并非将领,就是两名骑兵,也就是会骑马的普通人罢了。

项成双手一转,这篝火架子随便一舞就格开了冲着自己腰身砸来的马槊。随后项成微微侧头便躲过了奔着自己咽喉刺来的长枪。这躲过之后那长枪还没来得及收回,项成却是看准了时机唰的一下伸出左手,这长枪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给我下马!”项成大吼一声。随后腰身带动着左手和胯下的马儿,这战马向右一拧,项成左手向回一拽,对面那骑兵连带着自己的长枪就被项成拽下马来。项成随即就丢掉了手中的篝火架子,右手一扯缰绳。这马儿也是灵巧,随着项成撕扯缰绳前蹄又是腾空立起,在落下的时候刚刚好就踩在了那骑士的胸膛之上。那骑兵还没来得及喊出便口喷黑血,一命呜呼。

项成这整个动作是行云流水,就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用上。再看旁边那位拿着马槊的骑兵,这个时候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还没等他反应,项成又是一个策马前冲,这战马的力量带着项成的力量最后汇聚在这长枪尖端。随着力量的爆发这长枪从那马槊骑兵的胸膛灌了进去,整支没入。项成和这骑兵擦肩而过顺手又从这人背后拔出那长枪,这个时候这马槊骑兵才反应过来,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透明窟窿,随后就像一个被人蹂躏过的布带一般重重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项成一看这两人已经死透,自己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就奔向自己的营帐。这一路上可谓是步履艰辛,从营门到自己的营帐,项成足足骑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不是因为战马不给力,而是因为这里一路上的洛阳兵太多,项成几乎是边走边杀这才走的慢了些许。

项成一边走一边不尽想到一首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诗体倒是奇特,但是你为何要‘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呢?”项籍一看项成杀的轻松,索性出来点评了一下这首诗词:“倒是这‘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写的不错。”

项成听到声音,手里一边挥舞着长枪一边问道:“羽哥,还懂诗词?”

“废话!孤乃是名门之后,自幼便饱读诗书。不过这诗词之道终归是小道而已。”项籍听完项成的话却是气呼呼的说道。

项籍终其一生留下的无非就是不败的战绩和霸王的名号,最多还有和虞姬诀别时的那首《垓下歌》。就算那刘季是个混混出身,都留下了一首《大风歌》作为代表。而这两首诗歌表达的氛围却是决然不同,《垓下歌》听到的是英雄迟暮,《大风歌》却是振奋人心。所以,项成一时忽略了我们霸王也是“文化人”的事实。

再说刚刚项成想的这四句。这四句诗正是李白的侠客行,唯一不同的是项成现在可是当真没办法做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说别的,光是要在这大营里找到张角,甘宁等人都要大费一番周折。

“羽哥,这不是我写的,是后来唐代一个诗人写的,名叫李白。”项成之好无奈的解释道。

项籍略一思索又问道:“能写出这诗句,想必这个李白也是个将军把?”

听完这话项成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你要说李白是个酒鬼,是个侠客,是个逍遥之人,项CD忍了。但是你说李白是个将军,项成可是怕这霸王要被李白气吐血。

项成索性更项籍解释了一番,结果我们霸王还是说:“如此豪气之人,不领军打仗当真是可惜了。”项成听完只能暗自无奈,索性不再和项籍说话,专心的朝着自己营帐走去。

洛阳兵虽多,但是总有杀完的时候,项成走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浑身鲜血。再看自己的营帐已经是垮了大半。项成叹了口气冲进营帐,虽然这营帐已经被人翻了一边,但是好在兵刃和甲胄却是都没有没拿走。项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战甲胄,草草的穿在身上,这甲胄旁边便是自己的兵刃,那个重大百斤的楚戟。穿好了甲胄,项成拿起楚戟擦了擦:“今天可要靠你了兄弟。”

说完这话,项成打不跨出营帐越上战马双足一夹,这马就奔走起来。

“甘兴霸何在!白子符何在!”项成一边骑着马一边大声喊道。

虽然周围依旧是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但是项成的底气之足,声音之大已经响彻了半个大营。可惜的是这营地内并没有人给他回话。项成也不气馁,一边骑着马一边在这营地内大喊。项成自然是知道这样喊叫会引来周围的洛阳兵,但是现在情势所迫外加这些个洛阳兵怎么看都不像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所以他便用了这个最笨但是最有效的法子。

被项成吸引的洛阳兵自然不在少数,初时,这些洛阳兵或一或二的就冲上来准备拿下项成,但是经过交手,这一两个人上去完全就是白白给项成送人头。过了不多久,这些个洛阳兵也是学精明了,不在独自一二人上去和项成单挑,反倒是慢慢的聚集起来死死的咬着项成的尾巴。

猛虎在凶也怕狼群,项成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要这洛阳兵集结十来人项成便冲上去一通厮杀。三两合便把这些洛阳兵杀的是四散而逃,不过这些洛阳兵交了一两具尸体以后又是咬着项成的尾巴不松口。

项成也是无奈的紧,这打又没办法全打死,不全打死他们就慢慢的掉在你身后,当真是让人好生厌烦。

第062章 南营厮杀惊北营

“将军!将军!”一个骑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黄巾大营里边有个强人。”

这骑兵看着没受什么伤,只是跑过来的时候略显紧张。这兵士的穿着和在黄巾大营里截营的那些洛阳兵一般无二,而他喊的将军,却并不在营帐之中。

这个地方距离黄巾大营不足一里路程,地势可谓平坦至极,若不是因为今天天理这乌云遮住了月亮,想必这大队骑兵自然会暴露无遗。但是,事实便是事实,在这夜色的遮挡下,这一股骑兵就这样摸到了黄巾大营外边。面前这队骑兵每人胯下骑着一匹马,身边还跟着一匹未曾乘骑的军马,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嘞马!”前排的几个骑兵举着兵器遥遥一指,命令正冲过来的这个骑兵嘞马听令。这骑兵无奈,只得停了马匹,自己翻身下来。

“讲,什么强人?”这时候一名看似大将的人催马上前,轻声问道。

透过点点的星光,众人不难看出这大将年过而立,虽然这语气和蔼,但是这面容却是略显狰狞。一条蜈蚣似的伤疤随着这将军讲话,在脸上不停的蠕动着。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时辰前在卢植军帐出现的那人,名叫宗员。

“诺!”这个骑兵单膝跪地,接着说道:“我们越骑营的先锋冲进这黄巾贼的大营,这些贼子当却是却无防备被我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已经由南营全部龟缩去了北营。这黄巾贼人几乎都是步兵,咱们营的兄弟却是杀了个痛快。但是时间并不长,我们还没来得及扩大战果,这从营门外就杀出一人,不少弟兄都折在他手里了。”说完以后,这骑兵盯着宗员等他发令。

越骑营是卢植统领的北军五校中的一营。这一营的兵士,皆是由归附越人骑兵为主。而这一营基本上都是由宗员统帅,毕竟对于越人他更熟悉。这次截营越骑并未尽出,仅仅来了八千人,而这先头不对只有两千而已。而这两千人却已经把黄巾大营搅的天翻地覆,可谓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这越人,正是你们想的“越王勾践”的那个越,这越骑营的兵士,也正是卢植曾任庐江太守时征得。

越人善骑,在这卢植军中这侦测、突袭皆是由他们完成。越骑虽然没有北方鲜卑、乌桓、匈奴的那种凶悍劲道,但是他们却比这些个北方人跟善于咬住“猎物”。如果说北方的骑兵是饿狼的话,这越骑便是毒蛇,一朝咬住生生不息。

“咬住了吗?”宗员开口问道。这宗员自然是非常清楚自家骑兵的优劣,就算打不过咬住个把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咬住了,只等我们大军一到定然能困死此人。”那报信的骑兵信誓旦旦的说道。

宗员略一思索大声喊道:“传我军令,全速进军!”

“诺!”

宗员本是抱着截营的心态来的,少了粮草辎重便算完成了任务。但是现在听着骑兵所言,黄巾大营定是混乱不堪,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带着本部大肆掩杀想必能扩大战果。

战争便是这样瞬息万变,卢植虽然是个稳重的人,但是他却敢用宗员,正是因为宗员在稳重的同时有一股敢于拼搏的狠厉劲。卢植的门生不少,不说别人,公孙瓒和刘备皆是卢植门生,这两人哪个不是在这战乱年代叱咤一时的人杰?可见卢植对于用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宗员一声令下,这剩下的六千将士崔足了马力,保持着整洁的队形就向着黄巾大营奔袭而去。

黄巾大营。

项成依旧没有放弃对张角等人的搜索,唯一在这搜索中让项成很不爽的就是屁股后边总是跟着十几骑。在项成接二连三的破坏他们集结以后,这十几骑似乎也发现了问题,只要他们人数不过十这项成就不打散他们,但是这人数要是过了十,项成势必是要回头来打。于是这越骑骑兵也是学了乖,跟在项成身后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十骑。

项成一看这只有十骑,对自己够不成威胁于是也就索性不再管他们,但是正面遇上的越骑却是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黄巾大营的安札并不复杂,但是却没有章法。张角虽然读过些许兵书,但是和他一起造反起义的都是些山野之人。这营帐扎的是五花八门,分布也是时疏时秘。项成现在自然是没办法深究这些,只是心里已经想好了,但凡自己带兵,一定要让他们把营帐先扎的漂漂亮亮。不然这别人截营,自己都能在营地里都迷路了。

项成一边冲撞这营地和越骑营的兵士,一边大喊着甘宁等人的名字,不多时这南营已经被项成巡了个遍。南营是项成一众人驻扎的地方,所以项成先找了这边。南营既然没有甘宁等人,项成也值得调转马头准备去中军和另外三营看上一圈。当然这马头一调转,自然少不得项成背后的十几骑又是挨了一顿饱揍。

项成还没有处理完这十人,突然就听见了震天响地的马蹄声。马蹄声来自南方,是卢植宗员所在的南方。

借着营地中的火光项成向南望去,这骑兵之多数无可数。大阵仗项成自然也见过,不说别的,这黄巾营地就驻扎了七八万人。但是这人骑在马上,一下子就有显得不一样了,项成大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头。

项成不傻,更不想逞英雄,这南大营里出了自己根本就见不到一个活人,现在这些数不清的骑兵冲上来,不说项成冲杀了,就是这些人站在这里不动让项成杀都能把项成累出一身汗。

所以,项成掉了个头就奔着中军而去。

“将军就是此人!”说话的正是刚刚回去报告的那个小校。这人一看项成要跑赶忙冲着宗员说道。

宗员两眼一眯也是看清了面前不远处的项成,大喊一声:“追!”不等众将士动,这宗员却是催马上前,一个大步就跃了出去。

项成本就距这南门不远,外加自己胯下的坐骑连夜奔袭已经非常劳累,自然是没有宗员冲的迅速。这三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宗员就已经后发先至冲到了项成面前。

宗员的马刚刚冲过项成,这马上的宗员却是不闲着,手中大刀一挥,就对着项成当头斩下。项成看着这刀来势自知若是不抵挡定会落得个身首分离的地步,无奈之下,项成也是一舞战戟双手高举过头顶便档下了这一刀。

这长刀下劈的力道因为这战戟的横挡未曾达到饱满故此卸去了三分,又被项成挡住五分。宗员自知自己若是与面前这人拼比力气肯定是不敌,这一刀斩在战戟的戟身之上,随之而来的却是招式一变,这下劈的长刀随着宗员后手一拧就变成了横斩。刀锋顺着战戟一划便斩向了项成握着战戟的手指,项成却是不慌,这招式不知甘宁在马上都使了多少回了。

这长刀还未划过太远,项成放了握在战戟前端的左手,仅凭右手之力握着战戟尾端便扫出一个满圆。这满圆扫过不但磕开了宗员手中的长刀,而且还逼的宗员不得不伏在马背之上。说到底宗员虽然带兵有方,但是武艺却是稀松平常。

看着宗员狼狈,项成嘴角微微一翘,顺势就要将战戟砸下。但凡这战戟劈实了,宗员想必也是会落得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想法往往都是美好的,就想宗员觉得自己一刀便能斩下项成的头颅一般,项成也觉得自已一戟之下定能把宗员斩成两段。但是现实总是异常的诙谐幽默,项成刚刚舞出满圆,这圆刚刚过半项成就变招下劈,结果项成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身后。

身后宗员带来的越骑营骑兵已经围了上来,这半圆的战戟不偏不倚的斩进了一个兵士的腰间。战戟本身就重达百斤,这穿着甲胄的兵士在怎么轻也有个小二百斤,最重要的其实还是项成现在只不过是单手握着战戟的尾端。

杠杆原理害死人啊!

所以项成这一招“力劈五岳”被这小兵确确实实“拦”了下来。项成无奈只能转身抽出战戟,但是这一瞬间的时间,宗员却是赶忙撤进了人群。也不知道该说宗员运气太好,还是说这个“拦”下项成战戟的小兵运气太差。

“列阵!”宗员在人群中大喊一声,说完就把自己藏在了人群中间。可见今天项成带给了这个北军五校的二把手多大的心里压力。

项成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现在虽然人并不困,但是战马乏力,却是是不适合持久作战。而这骑兵一旦围住了自己,想必自己是插翅也难飞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项成来说是一句废话,项成只相信命是自己挣下来的。看着这些个骑兵缓缓围上,项成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兵器,心道:“这区区几骑就想要我性命,别说我答不答应,就是我家羽哥都不会答应的。”

项籍本想开口临阵在指点项成几句。结果,这项籍还没有说话,北边又是一队骑兵朝着项成奔袭而来,他们胯下的战马就如脱缰的野狗一般飞驰。

项成一看这阵势,顿时有些泄气。因为,北边来的骑兵他数清了,整整一千多骑。而这边围着他的比起北边来的那些,只多不少......

第063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项成现在虽然没有被宗员带来的这些骑兵围合,但是若是等北边的骑兵赶来,项成怕是想走也走不脱了。虽然心中懊恼,但要是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地方,项成却是不肯的。

使劲一拽缰绳,项成拉着这皮近乎油尽灯枯的瘦马就立了起来。居高临下,项成右手一舞,这战戟带着千钧之力就朝着他面前的一员骑兵劈下。那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随着这下劈的战戟坠在了地上。项成动作更快,脚上一点自己的马背轻轻一跃,这就换到了被自己劈落下马的那一匹战马之上。

马这个东西灵性异常,看着自己驮着的主人从自己身上坠下,嘶鸣一声准备去叼起主人。但是却不想这马嘴还没叼住那战甲,一个更孔武有力的身躯就坐在了自己背上。这战马后蹄一抬,就好似要把项成掀翻一般,结果项成却是一巴掌就拍在了这战马的脖子上。战马吃疼瞬间就老实了几分,再也不敢造次,满眼委屈只能任由项成在自己的背上作威作福。

这动作说起来看似漫长,其实极快。项成从拉缰绳到换马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周围越骑营的骑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这匹战马虽然也奔波了一路,但是总的来说没有项成之前骑的那匹劳累。而且这马的成色更是比黄巾军的战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成换了新马,拽着缰绳一摆,双足磕在马腹之间,这战马吃疼急忙跃起。这马虽然就是普通的军马,但是这跃起的高度也堪堪达到一人。战马飞跃,项成手下也没闲着,冲着自己面前的几骑就用了一招“七星探梅”。战戟的冷光夹杂着项成的气势,毫不留情的就刺进了面前这几名骑兵的咽喉之中,七朵血花就在这万军从中绽放开来。

项成手下不停,待这战马踏在地上之后又是一招“横断大江”舞出,不过这时候越骑营的骑兵却是作出了反应。这些骑士勉强后撤了半步举起手中或枪或刀的兵刃,在交代了两条性命的情况下,堪堪夹住项成扫来的战戟。项成手中战戟再是一动,战戟微微一转,这立在戟身两边的戟翼就咬住了这些个兵士手中的长枪大刀,再随着项成分离一扯,这些个兵刃就纷纷脱了手。

项成打的很急,因为再过片刻这北边的骑兵就要围上来,项成现在只有用雷霆手段破了现在包围自己这一方骑兵的北边,才能在两军汇合之前逃之夭夭。只可惜项成想走,有人却不想让他走。

“左右两翼合围!雁行冲阵!”藏在这骑兵群里的宗员大喊一声。项成寻声望去,却是根本找不到宗员的人影。

随着宗员的叫喊,这越骑营也是动了起来,这些个士兵也确实是骑术了得,外加马匹经历充足,只一个呼吸就把围到了项成前头。项成一看这阵势当真是气的牙龈生疼,恨不得冲进人群把宗员揪出来戳上十几个透明窟窿。但是,现在这骑兵在合围项成也是无奈,催马向南怕是死路,催马向北更是死路,一时间项成却是不知道要往何处冲锋。

“向北冲锋!”就在项成无助到已经打算冲进骑兵群,就算拼死也要把宗员抓出来弄死的时候,项籍说话了。

项成愣了下神,这北边全是面朝着自己冲来的骑兵,但是霸王却让自己朝北冲?要么就是霸王失心疯了,要么就是北边的骑兵还真的有些蹊跷。

愣神一瞬即逝,项成在心里冲着霸王说了句:“羽哥我听你的。”完事一拽缰绳吧马头拉到了北边,双足发力一磕马腹,这战马就“唰”的一下窜了出去。

项成本来就在这雁行冲阵的最北边,虽然刚刚愣了神被左右两边的骑兵超过去了些许。但是随着项籍的话让项成坚定了信念以后,这两边的骑兵也不过超出项成一两个身位罢了,想要形成合围却是有些难度。项成也是闷头前冲,对于两边的骑兵也是不管不顾。

项成不管这些人,这些人却是要管项成,两边的骑兵抽出自己的武器就向着项成靠拢过来。项成无法,只得挥舞战戟将这些兵刃一一挡开。在想去追击却是不能,之见两边的骑兵一击即回绝不纠缠。毕竟,他们为的只是让项成降下速度,而不是就要在此处击毙项成。

在两边骑兵的影响下,项成的速度终究是降了下来,再看面前这些完全没有停步打算的骑兵已经就在白丈之外了,项成心中一时敢看万千。看来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大也难以逆天,就好比用菜刀砍蚂蚁,就算菜刀再锋利也会被砍的卷了刃。再说,项成还并不是那种逆天级的战将。

“要来了,项成兄弟,看好戏吧。”项籍的声音带着调笑声有传了过来。

项成被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看好戏?看什么好戏?结果这想法还没想完,项籍说的好戏就出现了。

一百丈的距离,对骑兵来说不过三四个呼吸的时间,那由北边而来的骑兵就一头扎进了宗员带来的六千骑里。本来大好的形式顺便就变得扑朔迷离,纵使宗员身经百战也看不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停兵!”宗员骑着马在人群中喊着,结果这一喊那一千骑兵有些停了,有些依旧朝南奔去。宗员无奈之下只得大喊:“监军!监军呢!随意冲撞、溃逃者,斩!”

随后那还在冲撞的士兵身上就迸出血花,这些人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项成一看后边的骑兵已经栾城一锅粥,趁机纵马向北,左冲右突之下硬生生的冲破了这由一千骑兵组成的洪水猛兽。

这刚刚冲完这一阵,项成甚是疲惫。值得庆幸的是总算是冲了过来,不用被这些个骑兵包成肉馅。

然而不等项成高兴,这北边又是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之大不刚刚这一千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个骑兵手里的兵器也是奇形怪状,有的手持大刀,有的手持枪矛,还有的手持犁耙和锄头......

第064章 乱战地是非迭起

看到这样的阵容,项成本来准备绷起的神经突然就松了。原因自然是看到这些人的兵器,项成感觉到异常亲切。这正是黄巾特有的武器特色,上阵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杀敌的兵刃,不在打仗的时候,这些东西又可以作为农具使用,不可谓不是十八般兵器之首。

这到这些人朝着自己奔来,项成二话没说调转了马头,又冲了回去。

宗员的越骑营经过自己人的一波冲撞,整个部队已经溃不成形。项成依旧是只有一人,但是这个时候这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项成转过头去就想一柄钢叉一般插进了越骑营中,随后这钢叉在一个无形之手的操控下奋力一转,这越骑营就想一块被捣碎的蛋糕一样从中间碎裂开来。

宗员一看这样子自然是不能放任项成,夜色中一支军号就随着宗员的命令就响了起来。号声三短一长,随着这号声一响,越骑营明明已经散乱的阵型却逐渐收拢了起来。

项成虽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随着这骑兵收拢列阵项成也是赶忙撤出圈外。毕竟黄巾的骑兵距离这边还有一二百丈远,项成可是不敢把自己放在这群狼环绕的越骑营骑兵阵中。

直到项成跳出了这战圈细看之下才懊悔不已。这里是现实,并不是游戏。现实里就存在任何人之间的距离,存在军心,存在士气。游戏里的士兵当然是令行禁止、死战不休,但是在现实中,想真正做到这一点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卢植手里的北军五校不能说是整个大汉最精锐的部队,但是也绝对不是向黄巾军这样的乌合之众,他们已经在用有限的时间去做那军号传来的军令了,只不过就是项成因为没有把握住机会而已。

“羽哥,你咋不提醒我?”项成看着对面的骑兵不停的变换着队形,心中略带懊恼的问道。

项籍却是回道:“孤也没想到刘季小儿的子孙居然如此无能,这集结队形居然花去如此长的时间。孤刚刚还想表扬你反应快呢。”

这一问一答也就一瞬的时间,而百丈的距离也是一瞬。宗员看着自家的骑兵还没列好拒阵,而黄巾的骑兵已经兴冲冲的奔来过来索性将牙一咬大喊道:“列阵,拒敌!”随后这号角又是响起。三生急促的短号声过后,只见站在前排的骑兵虽然面色蜡黄双手颤抖,都是依旧提着拒马枪大喊一声“喝”。

这喊声说不上震天,而且还略带了几分不自信的颤抖。但是这阵营队列之整齐却是充分的告诉了在场的众人,我们才是正规军,你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喝”声刚消,黄巾的骑兵就零零散散的撞向了越骑营的骑兵。越骑营的这些骑兵虽然比不得高山天险,但是在黄巾骑兵的冲击下也犹如一块坚硬的顽石,而黄巾的骑兵就好似一小股清泉。清泉击在顽石之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而后便四散滑落,一滴一滴的沁没在了泥土之中。

黄巾军可以说在这越骑营面前当真不堪一击,项成看着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一阵阵的胆寒。这些士兵自己操练过,张角也操练过,遇见地方军的时候不说是无往不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堪一击。但是,现在对上了这洛阳的正规军,看起来就跟土鸡瓦狗、跳梁小丑一样,并无半分区别。

“列阵!”项成赶忙大吼一声,但是这声音却万万全全的淹没在了人民的海洋里。项成无法,只得自己只身向前,舞着战戟就要冲一冲这越骑营的骑兵大阵。

大家都知道,兵阵一般都是由步兵组成辅以少量骑兵。这一切皆是因为战马的速度加上马上骑兵的力量可以瞬间收割人头,骑兵是一支无坚不摧的战刃,而不是盾牌。

项成这一冲瞬间就进入了这骑兵战阵之中,好在项成现在不是一个人,招呼到他身上的兵刃并不多零零散散的也有七八柄长枪。虽然项成依旧要分心阻挡,但是不至于太狼狈。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项成就好似一枚铁钉一般的扎在了这骑兵战阵之中,也扎进了宗员的眼神之中。

宗员现在其实有点骑虎难下,他本来是为了截营而来。前锋部队其实已经完美的完成了截营的任务,烧掉了这个军营里的大部分粮草辎重。但是一听到这些黄巾军事乌合之众,他又起了贪心,想用这一营的骑兵打个完美的胜仗。来到这黄巾军营一看,也正如自己所想,这黄巾军根本不堪一击,就包括现在黄巾军反扑的这一股骑兵都让宗员觉得可笑滑稽。

任何事情都是在精心策划之后总会来上一点点奇怪的小意外,比如项成的武勇。

项成不见得有多厉害,但是在这种时刻,一个武将的勇猛却是能带动整个部队的气势。随着项成破阵和站定了位置,黄巾骑兵似乎找到了主骨心一般,迅速的朝着这里集结。

一个个黄巾兵虽然武勇不足也不懂得什么兵法阵型,但是这些个黄巾兵却都是凶悍异常。这些人常年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就算是为了一块馊掉的馒头都可以与人拼命,身上天生就自带的几分悍不畏死的气质。现在“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登高而呼,答应这天下苦难之人至少每天都能吃上饱饭,而且张角也做到了这一点,这些人不为张角卖命又为谁卖命呢?

凶悍的黄巾骑兵跟着项成犹如铁锥一般扎进了越骑营的骑兵里。宗员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这些骑兵不到片刻就死伤了几百人瞬间就红了眼睛,但是宗员却是狠狠一咬牙冲着传令兵打了个手势。传令兵举起军号,三长一短的号声瞬间就漂浮在这片已经惨烈异常的战地之上。

听到这声音,越骑营的骑兵却是列着阵一步一步的策马后退,在混乱中又保持着几分整洁。而项成带着的黄巾兵这个时候战的更是吃力,前排和自己短兵相接的这些越骑营骑兵一改刚刚的防守阵势,奋力的朝着项成等人反扑而来。

“项成兄弟,先撤,对面这是要走。”项籍似乎看出来情况有变,赶忙给项成说道。

项成手下动作不停,依旧三四招之内就把一个骑兵捅下马来。听到项籍这么说,项成不由得好奇起来:“羽哥,这是什么讲究?”

“敌军要撤,但是战阵不乱,咱们要是咬的紧了他们势必反扑。等他们撤出一段距离之后,咱们在后边咬住他们的尾巴,不仅能减少战损,而且还能让他们疲于奔命。”项籍知道项成兵书没读过几本,而且这黄巾军的大营里也没多少兵书可看,这时候只能自己给他解释。

项成听完若有所思,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项成动作慢了下来,连带着他身边的黄巾骑兵动作也慢了下来。宗员隐藏在人群之中恶狠狠的盯了项成一眼,这场战斗怕是宗员打的最憋屈的一次了。不过好在损失并不是很大,不过这个仇宗员却是记在了项成头上,只是项成自己并不知道。

项成在等,宗员在退,两队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虽然宗员心里知道项成大概是准备的他撤退的时候再给来一次追击,但是宗员并不怕,他觉得只要现在能从这里退走,凭借自己手下骑兵的骑术还有完全优于黄巾的军马摆脱追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场中拼杀的兵士们也逐渐罢了手,这十来个呼吸的时间,两股骑兵就从焦灼状态满城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战阵,只不过项成这边看起来排列的有些随意罢了。

结果还没等这两队骑兵完全跑开,项成背后又想起了一阵阵响动。起初这响动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不说项成了就连宗员都没有在意,只是一边后撤一边嘴里碎碎的骂着项成。结果,不到片刻,这响动的声音越来越来,倘若这时有个会匐地辨声本事的人在场,只要在地上趴着一听一定会吓的肝胆俱裂。因为,这北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你倘若没有真正见过超过万人的队伍,那么你不会害怕。但是,你若是见过这万人以上的场景,而且这不知多少万人的队伍一边奔跑叫喊,一边冲着你就过来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被吓到腿软。

看到这场面,项成先是心里颤了一下。说实话之前他和地方军对战,包括生擒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所以,现在的宗员还有越骑营的骑兵们各个倒吸一口冷气。张角这是集合了所有能动起来的黄巾兵士朝着这里支援来了。

宗员不向项成,项成是个“新兵蛋子”,而他却是个老兵痞。从这阵势看来,那奔走而来的黄巾贼军,至少也有三四万人,而自己手下的越骑营刚刚一战损失了些许,已经不足七千人。外加在这军营之内并不是个冲锋,倘若自己的骑兵被围,这七千人怕是都不够对面杀的。

“撤!撤!撤!”宗员骑在马上大喊道,现在的他完全顾不上阵型不阵型,调转了马头就朝着南营门奔去。

项成一看对面阵型已经涣散,这时也顾不上其他手里战戟一舞大喊道:“杀!”说罢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的黄巾骑兵一看项成勇武,也是紧随其后唯恐落下。

宗员一看项成咬的生紧,心中也是恐慌,而且恐慌中有点无奈。而现下对总院来说最大的任务就是逃跑,这时候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从传令兵手里拿过军号就吹了起来。随着那号声一响,这越骑营的骑兵立刻分成了前后两队,前军只顾奔走,后军却是留在了原地。

项成带着的骑兵,满打满算越不过千百来人,这留下的越骑营后队,少说也有一千多人。这一千人满脸凝重带着死志就留在了原地。项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带着自己胯下战马的冲力,一头就扎进了这阵营之中,紧随其后的黄巾骑兵也如群狼一般涌进项成破开的地方。

只是这战马收到阻碍速度越来越慢,项成最后还是淹没在了这骑兵的海洋中,看着宗员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奔向了营门。

不看不要紧,一看这营门项成的心紧了起来。

这营门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项成惊讶至极,这人影不是张宁又是何人!

第065章 告子上鱼我所欲

张宁原本是被项成丢在营地之外的,距离这营地至少还有几里路。张宁本就性格不似一般女子那么温婉,她一看项成已经到了大营不少时间,心里更是乱如麻团。最后张宁一咬牙,骑着马就奔来了营地。

张宁知道自己所能带来的力量很有限,也就仅仅比一般的黄巾兵强上些许,但是在担心项成的心里作用下,张宁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她出现的位置刚刚好就是越骑营要撤退的位置。

宗员跟着前锋部队冲向营门,突然看到这营门外立着一骑心里猛地一抽不住的自责。要不是自己贪功冒进,怎么可能被这群乌合之众两面合围,而且更因为自己武勇不堪大任比不过贼军里那魁梧汉子,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的奔逃,还得手下一众将士不知命运如何。

一想到这两点,宗员是羞愧难当,几开身边众骑大喊道:“众弟兄听令,皆因我宗员无能还得大家落得如此田地。”说完这话也不见宗员减速,反倒是提着手中的大刀遥遥一指:“今日我当身先士卒,保众地兄弟以平安!随我冲!”宗员一磕马腹,这战马一声嘶鸣速度又是提了几分。

“随将军冲出去!”后边的骑兵一传十、十传百瞬间这喊声就弥漫了整个列队。

这之军队虽说已经战败,但是作为主帅的宗员现在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瞬间就感染了整个部队。不管这东汉末年的汉军有多么的疲弱,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爆发出来的气势是一往无前的。

项成此时是心胆俱裂,手中的战戟也是没了章法胡乱舞动,就连项籍也是一阵急切。项成面前站着些已经不顾自身死活的骑兵,却是一再的拦截,搞的项成焦头烂额。

“项成!守住本心!”项籍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项成却是吐了个槽:“那你也告诉我本心是啥啊!”

关看玄幻小说里边说什么“本心”怎样怎样,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别人本心是什么,这东西抽象起来当真的让人摸不透。

“本心便是你的本性和心愿,本心不乱则人不乱,本心乱则祸患无穷。”项籍又是厉声吼道。

项成听完却是呆住了,这一呆也许片刻,也许永恒。但是对面的骑兵却不管你是在杀他的同袍还是在发呆,在这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骑兵手持长枪奔着项成的咽喉就扎了过来。

项成在这战阵之上和项籍说的了这么几句话,突然就进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这状态如果用佛家的语言来说的话便是“顿悟”。

项成猛地睁眼,再看了看四周,这儿哪里还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战阵之中。这里完全又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或者说陌生的空间更为贴切。

“羽哥,这是哪?”项成问道。问完了这声却是不见项籍回答。

“羽哥?”项成又喊了一声,依旧不见回音。这时候项成有点慌了,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唯一一个亲人突然就不见了,这给项成造成的压力可想而知。

再看这个不知名的空间分外的美丽,在白色上又带着些许荧光。

荧光色的天空之下,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站在池塘边嘴里喃喃念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说完却是转过头来冲着慌乱的项成笑道:“小友可是在找寻什么?”

项成听见这老者说话,先是一愣:“先生这是在问我吗?”

“然也。”这老者转过身来盘坐在地上微笑着点了点头。

项成上前两步先是冲着这老者做了一揖,而后突然开口:“我在找本心。”说完这话项成又一愣,仿佛刚刚说话的并不是自己。想到这里项成却是怕了,怕的不是这老者和这空间,而是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老者听完项成说话却是呵呵一笑:“本心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么?”

这种话说起来就玄之又玄了,项成根本就听不懂。首先他本来想问的是“这里哪里?”结果不想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我在找本心。”而现在项成本来又想问“在我心里何处”之类的话,结果这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

“本,乃是原来、基础、根源、自己和现在。而心却是汇聚、意识、当下和万物。所谓本心便是现在的自己!”项成说完一抬头,这老者却是不见了。而项成却是恭恭敬敬的冲着这空地拜了一拜,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本来这对于项成来说应该是很惊恐的一件事,结果项成说完这话以后非但没有半分惊恐,反倒觉得这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因为突然有一个个画面就冲进了项成的脑海,有自己刚开开记事时的事情,自己上学的事情,自己玩游戏的事情。而后画风一转,又是兵戈铁骑,又是攻城拔寨,正是项成刚刚穿越时那个梦境中的事情。

所谓的本心,在项成这里却是又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项成,是我也。项籍,亦是我也。二者兼得,便为本心也。本心者,自身也。”

虽然项成这个时候想通了些许,但是这个时候他又犯难了。因为这空间要怎么出去,项成完全没有半分头绪。

不管是大喊,还是练功,项CD试了,结果这些个办法没有一个顶用的。无奈之下项成之好盘腿坐在刚刚那老者打坐的地方发起呆来。

这发呆不打紧,结果这一发呆反倒给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睡醒之后项成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顺便就在那还里问道:“羽哥,这空间要怎么出去啊?”

“项成兄弟,这里想出去又有和难,只待你气势一成,这里便会烟消云散。”说话的声音正是项籍,也可以说不是项籍。

“好,我们出去。”项成站了起来冲着自己的双手哈了口气。

“好,出去。”项籍也是微笑着说道。

只看项成站起身来,慢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却是一声大喝。本来这大喊大叫项成也试过了,只是这次的喊叫却喊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随后在这空间之上出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细纹,这细纹就犹如玻璃碎裂一边,一点一点的向着两边延伸出去。项成一身喊完扎了个马步而后气沉丹田,这双拳挥出带起一层气浪,气浪一瞬间就涌入了裂纹之中。再后来,这空间就硬生生的被项成打碎了。

“项成兄弟,出来了?”带着空间一碎,项成听到的正是项籍惊喜的叫声。

项成在脑海中传去一个轻笑声也不说话,而后单手向前一抓,一柄长枪就被他抓在了手中:“羽哥,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啊?你知道的应该比我更早吧?”

这话自然是项成说给项籍听的,项籍听完以后却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项成是在战阵中进入那空间的,出来居然也是在那战阵之中。所谓顿悟便是这一分一秒,悟了就是悟了,做不得假。

项成悟了,而且很快,快到那顿悟之前便已经刺向自己咽喉的长枪还在这空气中慢悠悠的走着,似乎便是要等这项成抓自己一般。所以项成自然不能让他失望,这手上一发力,持枪的骑兵就如被扔进了骇浪之中一般,双手的骨节全部脱了臼。

项成自然是不管这骑兵痛苦的撕喊,紧了紧手里的战戟,便是一招“横断大江”使了出来。这一招在这个时候竟多了几分圆润,这如扇一般的弧线划过面前的军马,重重的斩在马上的骑兵身上。仅仅一招,这骑兵便倒下了二三十人,虽然这二三十人并未全部死亡,但是活着的也是重伤不能再战。

“项成兄弟,先办正事。”项籍催促道。

项成不答话,左手提了提缰绳,一催战马便跃出了这战阵。眼前一马平川,正对面正是黄巾的南营门。

这时项成才开口道:“这马却是不如乌骓。”项籍也附和了一句:“那是自然。”

项成胯下的战马速度不快,但是却比宗员正整队的骑兵快了几分,奈何宗员距离营门更近。项成频频催马加速,这军马也是连连嘶叫,只恨自己没有长八条腿。

张宁站在营门刚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她却知道要是被这几千骑兵冲撞,自己却是难逃一死。张宁赶忙拨转马头欲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只可惜这胯下的马儿却是受了惊吓,任凭张宁如何撕扯竟是完全不动。

张宁无奈只得从这马上跳了下来。结果项成看到却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焦急的喊道:“切莫下马!”这声音却是改过了宗员一众骑兵的马蹄声,响彻了这营门四周。

张宁听到项成叫喊,回身一望。

当头罩下来的却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手中的长刀......

第066章 刀戟乱花开两朵

“张宁!”

“阿虞!”

眼看着这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只要一瞬便能让张宁身首异处。而张宁的脸上却有没半分惊恐,在这危急关头反倒是望着项成漏出一个迷人的酒窝,原本看起来像男孩子的张宁在这一刻却分外的温婉可人。这笑容虽然没有那种“一笑倾人国”的妩媚,但是却能带给别人的是一种平静祥和的力量,项成心头虽急,但是却因为这一笑反倒淡定了几分。

项成原本是压低了身子在马上奔腾,这一刻却突然坐直了起来。战戟在手中略一掂量,就带着破风速度奔着宗员的后背心射了过去。

宗员从手举长刀到听到这破风之声,也不过就是顷刻之间。当项成抛出的战戟快要触及到宗员的时候,他才作出了反应,只是这反应时间却有些慢了。这时候的宗员却是一改刚刚和项成对战时的风格,眼中流过的光却都是狠厉的颜色,他上身微微回收,这刀势却是不减。

“啊啊啊!!”

“将军!”

“将军!”

骑兵最前排的将士的呼喝声,夹杂在宗员的叫喊声,给这夜色添上了一抹凄惨。而宗员的长刀划破夜空带起两朵艳红之色,项成原本已经淡定的心这时候又紧了起来。

这一朵是战戟劈向宗员不但划破了夜色也划破了宗员的甲胄和臂膀,那舞着长刀的手此时颓唐的躺在地上。而另一朵却是却是在张宁身上绽放。

项成此刻心胆震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是项成不敢停步,催着胯下的战马就追了上去,吊在这骑兵列阵最后的那些士兵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项成心中的怒意。

宗员一看项成咬的生紧,此刻也顾不得自己那断掉的臂膀,双体死死的夹住胯下的战马,另一只手只是紧了紧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撤!”宗员忍着剧痛,捂着断臂催促道。

越骑营的兵士一看宗员负伤更是急切奔走,速度竟然有一次莫名的提升了起来。

项成自然不是要去追击宗员,而宗员就连捡起自己断臂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法去再去冲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张宁补上一刀。不过好在这里并没有宗员想象中的伏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宗员要是知道自己没有冲着张宁挥刀,这一只手臂也就不用留在这里的话,会不会被气死。

项成追着越骑营的骑兵出了这营门,但是却并未追击,而是翻身就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张宁身前,一把揽入怀中。

怀中的张宁气若游丝,看着项成抱起自己,这时嘴角微动。

“你说什么?”项成这时又急又慌,加之周边这喊杀之声并未断绝张宁说话的声音又是细小,一时间竟未能听清张宁在跟自己说什么。

张宁正欲开口,项成这时却是赶忙吧耳朵贴到张宁的嘴边,眼睛里也是泛起的一层层的雾气。

“及宇......别......别哭。”张宁轻声说道,说完这句却是穿了两口粗气一抹猩红便顺着张宁的嘴角流出。

项成哪受得了这个,张宁的话还没说完,项成眼中的雾气就颗颗凝结,一粒一粒眼泪仿佛越狱的囚犯一般,争先恐后的爬出眼眶的围笼。

这营内的战斗也到了尾声,那留下断后的千八百骑兵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越骑营的大部队已经安全的撤离。项成一边叫喊着,一边踢翻那些失足落马的骑兵。

“啊啊啊啊!”项成这时又看到张宁嘴角的鲜血,就像一只发疯的公牛似的,抱着张宁一串大喊奔回营内:“大贤良师呢?!快来救人!快来救人!”

张角跟在那些步兵里边,这是看见项成抱着人冲进这步兵方阵之中,心头也是一阵惊慌。因为项成怀中之人现在身上还穿着一袭红衣,不是晚上刚和项成订婚的张宁又是何人。

张角连连挥手,这步兵方阵裂出一跳通道,项成抱着张宁就冲了进来。

张宁身上的刀伤很重,张角意识也慌了神。打发了几个黄巾兵去取来医药,张角带着项成就奔向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营帐之内。不多时这些刚刚被打发走的兵士带着医药和一盆清水就走了进来,给完东西却是立在这营帐里不知道要干吗。

张角一看这架势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愣着干嘛?都给我出去!”

这些个兵士才恍然,这要治伤的是张宁大小姐,是项成将军的夫人,反应过来以后这几人也是赶忙就跑出了营帐守在门外。

帐内只剩下项成张角两人,张角这时才颤抖着拉开张宁的衣裳。衣裳之下却是一道深可及骨的刀伤,从肩头一直到肋骨,鲜血随着张宁的呼吸一股一股的从伤口中涌出。

张角大急,迅速拿起金创要就要敷在张宁的伤口之上。结果项成这时候却意外的比张角更清醒,拦住了要直接给张宁敷药的张角,项成却是拿着毛巾帮张宁清洗起了伤口周围。

“良师,清洗伤口。”项成说道。

张角一拍脑门,放下了手中的药瓶开口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两人在这营帐之内忙了忙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这药粉才终于凝结在了张宁的伤口之上。张角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接下来就看宁儿的造化了。”

项成这时也是累的疲惫万分,这处理伤口绝不比上阵杀敌来的轻松。一抹头上的汗水问道:“良师,为何不见我兄长还有兴霸,子符?”

张角嘿嘿一笑:“这白子符倒是个人才,现在带着兴霸和狗剩去埋伏这截营的骑兵去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

今日截营之人皆是洛阳兵,而洛阳兵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主帅必定是卢植。卢植打起仗来有多厉害项成不知道,但是被誉为汉末三名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人。今日这截营的骑兵不消说一定是北军五校的人,至于是越骑营还是屯骑营项成就不知道了。

项成听完张角的话自然是大惊,原本已经疲乏不堪的身躯这是却不知为何有生出了些力量。不等张角问话,项成却是大步走出了营帐,末了说了句:“宁儿就拜托良师了。”说罢这话,项成接过被兵士捡回来的那支战戟,跨上一批军马就夺营而出。

第067章 白仁用计设埋伏

项成是项籍,又不是项籍,这个关系真的很难理的清楚。现在出门去寻甘宁等人项成终于有时间好好理一理这个关系,还有自己以后要如何和项籍相处的问题了。

项成这个情况,既不属于“精神分裂”也不属于“多重人格”,但是相似点就是这每个人格却又都是“自己”。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你们信不信轮回转世?然后前世没有喝孟婆汤,完事还就只分出了一部分的灵魂去轮回。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笔者不信。不过现在这情况却由不得人不相信,不然完全没有办法去解释现在项成和项籍的情况。

这两个灵魂和意识完全是独立的,但是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个人。项成一直觉得自己和项籍是“两个人”,就算是同一个身躯但是灵魂的对话却是骗不了人的。

爱能使人变得愚蠢不堪,也能使人变得精明无比。项成悟了,他是喜欢张宁的,只是碍于项籍和虞姬的前世种种项成一直把这个想法压在内心之中从未表述。直到刚刚因为看见张宁遇险,项成这才清醒过来。张宁就是张宁,她可以是霸王的虞姬,但她也是三国时期的张宁。

秉持着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传统美德的项成直到那一刻才醒悟过来。这里是汉末,这里并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里是一个有力量就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的时代。

项成最想做的便是救下张宁。

所以项成悟了。

“羽哥,你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项成一边问道一边马速不减的继续奔腾着。

项籍略一思索,答道:“洛阳。”

“洛阳?”项成被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去救马元义的时候,你昏倒了。”项籍的语气很平淡:“我也昏倒了。”说完这话项籍沉思了许久,项成也沉思了起来。

“然后,我就明白了。”项籍突然又开了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和我无分彼此。”这说话间已经不在用“孤”自称了。

“这可不行,还是要分的。你是我羽哥,我是你项成兄弟。哈哈哈哈哈。”项成这时候却是开怀大笑:“项成胸无大志,只是伤害我朋友亲近之人的人我便不让他好过。便是改变不了这天下,我也要和羽哥把这乱世搅个天翻地覆!”

项籍也笑了,声音中带着几分爽朗:“哈哈哈哈,好,项成兄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刚刚并未在大营中出现的甘宁等人。、

在大营走水的第一时间,白仁冲进了甘宁的军帐,甘宁这人有个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的特征,就是在军营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卸甲。直到后来项成无意中才知道,甘宁只是懒得穿上战甲在脱下来,毕竟这战甲穿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白仁到的时候,甘宁也是听见了响动,提着自己的斩马刀就准备出营。

“兴霸且慢!”白仁赶忙拦下甘宁。

甘宁有几分不解,这外边已经喊杀练练乱如粥米,白仁却是拦住自己不知是和居心。不等白仁再说,甘宁把斩马一横遍开口问道:“军营已乱,你却不让我出帐却是为何?”

白仁这才细细道来:“外边截营之人我看过,不过千余骑。兴霸可想立大功?”

甘宁一听,这白仁却是比自己观察的仔细,这才放下斩马问道:“如何立功?”

白仁这时却是不提立功,反而说道:“你且随我去天公将军营帐,我自有计策。”甘宁也不着急,便跟着白仁去了张角的营帐。

张角营帐在中军大营,自然没有被波及到。白仁甘宁一进营帐就看到几个满脸土灰的黄巾将领也立在这营帐之内,样子倒是又好气又好笑。

白仁先是冲着张角行了一礼,再冲账内众将一一行礼,而后开口说道:“将军,这截营之人约千骑,我有一计可让他们全部留在这。”

张角眼睛一亮,道:“讲。”这营帐内的众将听完也是等着白仁下文。

白仁自然不卖关子,这是款款道出自己的计划。

这计划其实很简单,收缩兵力辎重,和这一千骑在复杂的环境下做一次不需要拼命的对决。对方是来劫营不是把这军营夷为平地的,不然只用一千人的话,这大汉朝廷的主帅怕也只是个碌碌之辈。

既然对方只为劫营,那么必定不会死战。

所以要吃下这一千骑,还需要一支骑兵,一个无用超群的将领。本来项成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可惜项成现在却不知道跑到了那里。这整个大营若论武勇,项成之下自然就是甘宁了。

吃掉一千人并不容易,而且对方还是骑兵,所以白仁需要两千骑,由甘宁统领在对方撤退的路上以逸待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黄巾大营只有军马三千,这拨出两千骑来给白仁甘宁,说真的张角压力很大。但是现在别无选择,这个计划可以说是目前最可行的。

这时候站在营中的张梁却是说话了:“大哥,我也去,这几天在大营都憋出鸟了,且让我上去也厮杀一番。”说完这话张梁冲着张角轻轻的眨了下眼睛。

张角一看却是喜上心头,自己这三弟虽然为人莽了一点,但是却心细如发。他们三兄弟信得过项成,也信得过甘宁,但是这白仁却是.......

甘宁哪想那么多,一看张梁要给自己助拳自然是欣喜万分。要说武勇,在这军营之内甘宁之下的也就是张梁了。白仁作为最后加入的多自然也是不能多说什么。

就这样,甘宁在白仁的策划下,带上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骑兵队出北营门整整又绕了一大圈而后向南奔去,为埋伏做起了准备。

现在,皓月当空,微风徐徐。

夜空下的冀州分外的苍凉,在这苍凉的大地上,一匹骏马疾驰而过,坐在骏马上的这人手持战戟爽朗而笑。只是这南边的地平线上却泛起的阵阵浓烟破坏了这一分豪情。

第068章 漫天尘烟救众骑

地平线上一阵浓烟而过,项成压根就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哪一方占优势而已。但是作为战场老手的项籍却是看出了几分倪端。

“怕是兴霸有难!我们速去!”项籍惊呼一声。

项成自然是不用问为何,毕竟霸王对战局的判断已经清楚的传到了项成的脑子里。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说是白仁的错。他只看到了截营的千余骑,却没有想到这一千骑以外居然还有有别的压阵大军。

兵书上说了,截营要以小股人马,骚扰、焚烧辎重,打击地方士气为主。而白仁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宗员一看黄巾大营守备松懈,辎重粮草却是繁多,一时间被这功勋蒙蔽了双眼才做出整支队伍冲入黄巾大营的决定。白仁更没想到的就是,宗员撤退的时候只留下了小股骑兵骚扰断后,而大部分的骑兵却还都是健全的。

项成心中急切,手下的骑鞭也是不分轻重的抽在这战马的屁股上。初时,这战马还能嘶鸣两声提速两步,结果不消片刻这战马却是跑不动了。一声嘶鸣,这战马后腿一抽边瘫在地上,项成气急翻身下马凭着两条腿大步向南方跑去。

“项成兄弟,切莫惊慌,多面不过三四千人,以兴霸的手段自然无碍。”项籍赶忙安慰到:“在说这马可是骑兵的灵魂,你这手下的也忒狠了。”说完还轻笑了两声。

项成一边跑一边冲着项籍说道:“羽哥,我担心的自然不是兴霸,别说他还有两千兵士,就算他孤身一人怕是想留下他那些个洛阳兵也要费上一番周折。”

“那你为何如此?”项籍又问。

项成道:“自然是孙狗剩。”

孙狗剩是项成来这里第一个认识和帮助过他的人。之前的孙狗剩本来是个胆小甚微的老实农家汉,不过因为和项成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越来越觉得自己拖累了项成。虽说项成并不在意,依旧把孙狗剩当大哥一样对待,但是在狗剩心中却总觉得自己是沾了项成的光。

孙狗剩是个老实人,自己帮项成的事情完全比不得项成现在对自己的好。黄巾起义之后,这孙狗剩也是变了性子,每每有上阵杀敌的事总是抢在所有人之前。他不想成为项成的负担和累赘,也不想让别人便面对他恭敬背后说他就是仗着兄弟得势才走了好运,更何况这兄弟还并不是亲生的。

项成到现在还记得上次和安平国的地方军战斗,孙狗剩带着一帮黄巾兵先登城头,只可惜这地方军虽然疲弱但是也并不是孙狗剩一队能吃的下了。所以孙狗剩虽然先登,但是却被这地方军的反抗给打了下来。安平的城墙不高,但是也有三四仗,这摔下城墙的孙狗剩当时就不省人事了,要不是他自己命硬那一次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两说。

这事情过后孙狗剩的媳妇跟项成说了几次不要在让狗剩上阵杀敌,家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最大的男孩子也不过才九岁,这孙狗剩要是出了事,这一家子就活不下去了。项成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还和孙狗剩说过好几次。奈何这孙狗剩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就是不肯,后来知道是自家婆娘去求项成,差点没把这女人给休了。项成好说歹说,最后才劝得孙狗剩先养伤,等养好了伤再上阵杀敌。

当时的狗剩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却不想这才过去没有个把月,趁着项成不在军营,孙狗剩又是跟着甘宁给上了前线。若是孙狗剩身体无恙项成也不会这么急躁,这个把月的时间狗剩的伤还没有养好,有的时候搬运一点粮草都略显吃力,更何况现在是上阵杀敌,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项籍听到“孙狗剩”三个字,自然就明白了项成心中的想法,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这感叹一完项籍不再言语,项成自然更是不再说话,只是发了命的朝着那烟尘之地奔去。

在这一抹乱战的地方,正如项籍所说的那样当真是混乱无比,而且甘宁白仁一方也是死伤惨重。不过出乎项籍意料的却是这些个完全没有队形正在各自为战的骑兵并不是三四千人,而是整整六千。以甘宁之勇却也是伤痕累累,可以说这一战甘宁身上新添的伤口比他之前参与过的所有战斗加起来都多。

而本应在甘宁身边的孙狗剩和白仁这时却是被冲入乱流不知去向,甘宁身边也就只有甘忠一人全身负伤还誓死守护着甘宁的后背。

看到这样的场面,项成是睚眦欲裂,既没有大喊也没有咆哮,仅仅是舞着战戟就冲了上去。这战场之中落马的兵士不计其数,项成战戟连挥,这些变成步兵的骑士瞬间就倒了一片。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项成夺了一匹战马就垮了上去,跨上战马的项成更是所向睥睨,这来回几个冲突项成周围就成了一片空地,项成立在在空地之上更是似战神一般不可战胜。

项成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周围的人群,发现项成的不单单是越骑营那边,还有黄巾的众将士。而在越骑营一众骑兵之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狠毒眼神就这样直直的望着项成。

项成却是没有发现宗员,他一边舞动着战戟一边朝着甘宁的方向杀了过去。

甘宁是孤军一人被十几骑围攻,项成一到这里甘宁的压力自然是大减,两人相互一望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这笑容在甘忠看来是那么的纯洁和暖心,而在周围的越骑营骑兵看来却是带着嘲讽和死亡的意味。因为项成、甘宁两人动了,动的是那么惊心动魄,动的是那么气贯山河。

不到四招,这围杀着甘宁的十几骑就纷纷落了马。伤的轻的也是断手断脚,伤的重的已经一命呜呼。

清理完这一群人,甘宁和甘忠两人在项成的掩护下朝着黄巾骑兵大部队奔走而去。

而宗员却在这时候指挥这自己的亲兵,缓缓的举起了弓箭......

第069章 冲重阵箭啸西风

“兴霸,我兄长他们呢?”项成一路冲杀,这个时候终于抽出时间问了一句。

甘宁手中也是舞着长刀,听到项成问话这才喘着粗气答道:“孙狗剩护着白仁朝北边去了,我们分散的时间长了,具体在哪里我现在也是不清楚。”

“应该和大部队在一起。”看着项成脸色语法沉重,甘忠赶忙补充道。为的就是让项成先别着急。

甘宁一刀砍翻在他旁边张牙舞爪的骑兵后,又说道:“及宇你先别急,白仁脑子还算好用,想必他们已经安全了。”

听完甘宁、甘忠的话,项成心里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更加紧张。在这紧张感的催动下,项成下手在不留情,这战戟被他舞的就好似一个风车,一环只内再无活人。甘宁看到项成发威,自然是不甘落后,手中长刀连动,死在这刀下的骑兵也是只多不少。

项成会合了甘宁,只是一阵冲突,这越骑营的防线便溃败不堪,这些人上一刻都是和项成交过手,就算是没有真刀真枪的干在一起,也是看见自己的同袍和项成干过的。在他们眼里项成就仿佛杀神一般,若不是军令在,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和项成交手。

项成并不管这么多,但凡是挡着自己的人,都是一戟下去就给他挑飞出去。这一挑之下非死即伤,搞得这一众骑兵再也没有人赶上去拦截项成。不能说项成是大摇大摆的走出这战阵,但至少现在看来这走的并不狼狈,甚至连勉强都算不上。

待项成三人冲出战阵,这些个越骑营的骑兵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如何是好。然而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军号奏响,这些骑兵摇了摇头却是咬在了项成三人屁股后边。

甘宁的位置距离黄巾的大部队并不远,项成三人连打带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依稀看见了黄巾骑兵的大部队。但是现在这大部队语气说是部队,不说说是一盘散沙。

黄巾的骑兵和越骑营的骑兵交叉穿错在一起,若不是因为军服制式不一样,你会完全分不清谁是谁。项成心中焦急,打眼望去这一片骑兵海洋中完全就找不到白仁、孙狗剩和马忠的踪迹。白仁虽然马上功夫不赖,但是这手上的功夫就和一个普通的兵士没什么两样,孙狗剩又是有伤在身,不由得项成不着急。这三人中情况好点的就数马忠了,就算是刚刚的甘宁在这些骑兵的围攻之中都不能说全身而退,马忠就算情况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之两边的兵士数量本就不对等,这黄巾士兵更是犹如海中泥沙一般难以寻找。

虽说这些士兵都是黄巾军的重要战力,但是对于项成而言孙狗剩和白仁的命却更值钱一些。人都有私心,项成也不例外。但是现在这情况就算项成有私心都没有办法去满足自己的私心,他只能一个一个的去把人救出来在看看这人是不是孙狗剩,是不是白仁,是不是马忠。总之项成和甘宁是救下来了不少人,但是这马忠、孙狗剩和白仁却是不见踪迹。

项成知道,时间越久白仁、孙狗剩和马忠三个人遇险的概率就更大。现在虽急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着最笨的办法来找寻这三人。索性的是项成个甘宁这样连冲带救一通操作下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已经有四五百骑,总的来说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场上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些黄巾骑兵在有人带头的情况下各个悍不畏死,跟着项成甘宁是左冲右突。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已经在这六千骑兵中来回冲杀了一轮。从正北杀到正南,依旧没有看到孙狗剩三人,而黄巾的营地却在这战场的北边,项成无奈之下又是调转马头,冲着来路又杀了回去。

而宗员的将令则在这个时候发了出去,正是那一声号响之音。在这乱战之地黄巾众骑兵自然大多数没有理会这声音,但是项成却知道接下来势必是一番苦战,因为这声音正是他在黄巾大营听到的集结号声。

“众将士听令,保持阵型小心应战!”项成高举起战戟大声喊道。

“诺!”

说完这话项成带头冲进敌阵,虽然这号声刚响,但是越骑营的骑兵反应却是异常迅捷,就好似吃饭呼吸一般正常。项成带着人入尖刀一般刺入敌阵,结果这才行了不到百米就感觉已经力不从心。

对边的骑兵是迅速收拢,对项成这股人形成了夹击之势,项成甘宁砍道一人后边的骑兵便会迅速补上,再加之四周环绕的全是这越骑营之人,一不注意便会被那些如野狼一般的兵士咬上一口,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项成甘宁是越打越心惊,围着黄巾兵的越骑营是一层一层看不到头,项成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只感觉这双手都快要脱力,周围的黄巾兵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被拉下了战马,细细数来,刚刚还有四五百人的骑兵方阵现在剩下的不过堪堪百人而已。而这一百人也是疲乏不堪,握着兵刃的双臂更是因为脱了力而不停的颤抖着。

项成这个时候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转过头冲着这些骑兵笑了笑,笑罢举起手中战戟大喊道:“死战!”

这一百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看着项成高举的战戟,也跟着举起武器大喊:“死战!”

这个一声过后,便又是那无尽的杀戮与被杀戮。

然而在项成已经做好了死战准备的时候,越骑营的背后却发生一阵骚动,动静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不得不说上帝总是在合适的时候会和你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只不是这个玩笑却是冲着越骑营开的,对项成等人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及宇!冲!”这声音很小而且略显稚嫩,而且明显不是由项成身后的这一百骑发出的。

听到这声音项成却是笑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白仁。

项成高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我们的援兵来了!”

黄巾众骑一听这话,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手中的兵器的舞动也从力不从心渐渐的变成了有张有弛。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在这越骑营的包围下,项成以又交代五十多骑的代价终于冲出了这包围圈。而包围圈外站着的正是白仁、孙狗剩和马忠,他们身后却只有不到七百骑。而这些骑兵的战马尾巴上却是绑着一些枯木杂草,看起来是声势浩大,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但是这七百骑却是成功的吓住了越骑营的六千骑兵。

这股骑兵自然让宗员看的是双眼发红,讲道理,要不是因为现在夜间几乎没有视线,项成想凭一人之力收拢这些残军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的就是自己的越骑营被白仁的七百黄巾骑兵给打吓的无心作战,当真是屈辱异常。

宗员这时才狠下心大喊一声:“放!”

他那一百个亲兵纷纷放开了手中握着的弓弦,这箭啸之音便在这夜空中响了起来。

杂乱的战场上有着分外吵杂的叫喊声,这叫喊声自然是遮住了这箭啸声。孙狗剩突然觉得眼睛一疼,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闪到了,赶忙身手揉了揉眼睛在向空中望去。一看之下,孙狗剩当即就变了脸色。

“兄弟小心!”

第070章 流矢箭箭扣人心

“兄弟小心!”孙狗剩一声大喝。

这声一响,项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孙狗剩一个跨步就当在了项成身前。他手里拿着一并长刀,刀法是甘宁教的。只可惜孙狗剩悟性也就是个众人之资,这一年的多时间下来,也就无非是比这些普通的农民兵强一些罢了。

孙狗剩发现的时候这箭矢已经越过了对面骑兵的头顶直直向着这边射来,项成又是刚刚从南边突围过来,这个时候面对着站在北方的白仁等人愉快的聊着天。他自然是没有看到这指向他的箭矢,更是没有在这乱阵之中听到那破风之声。

弓箭的速度有多快?虽然比不上子弹,但是也绝对不慢。这波箭雨不大也就一百来支,但是却刚刚好覆盖了黄巾骑兵这一寸方圆,最密集的地方直指项成。

孙狗剩这个时候顾不得其他,猛的催马上前便站在了项成背后。项成也是急忙回头,这一望之下更新惊怒非常。这第一波箭雨还没落地,后边第二波箭雨又起。只听的周围一阵阵嘶厉的惨叫之声。不管是黄巾的骑兵还是和黄巾接壤的越骑营骑兵,在第一波箭雨落下的时候便倒了个七七八八。越骑营那边的损伤自然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黄巾军这边确实死伤无数。

“兄弟,你走!”孙狗剩又是大喊一声。这声喊完之后便舞起手中长刀和这第一波箭雨纠缠了起来。

再之后只听得“噗”“噗”“噗”的三声,这箭矢便扎进了孙狗剩的身躯之中。两箭挂在了肩头,还有一箭扎穿了孙狗剩的大腿。孙狗剩吃疼之下手中长刀再也拿捏不稳,身子也因为大腿的剧痛而向着左边斜去。

“兄长!”项成这时赶忙舞起手中战戟帮着孙狗剩挡下了剩下的流矢,然而射向项成的箭矢之密集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箭雨并不是盲目的射出,而是针对项成射来的。

项成虽勇但在这乱箭之下也不一定能保全自身,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身负重伤的孙狗剩。这第一波箭雨刚完,项成还来不及撤退这第二波箭矢又到。

第一波箭矢之下黄巾兵死伤繁多,现在根本就来不及清算还剩多少人,打眼望去,这慌乱之中尽是一些四散奔逃的马匹,这七百骑上至少有四五十匹军马上已经不见了骑兵的踪影。战马马蹄四溅,这混乱中又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马匹的践踏而丧生......

“及宇!速撤!”白仁大喊一声便调转马头。

项成听完这叫喊却是脚下半寸未动,手中战戟却是练练挥舞,为的就是守住孙狗剩。孙狗剩看着项成忙碌,心中虽然感动,但是嘴上却并不留情:“项成!你要拿我当兄长现在就撤退!”说罢强忍着被羽箭穿体的剧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又喊道:“老子还能战!!!!”

这一声过后孙狗剩抢先一步站到项成面前,肩头插着的羽箭被孙狗剩想要舞动长刀的双臂挤压而变形,最后生生的卡断在了骨肉之间。孙狗剩个倒吸一口冷气随手一挥,这战刀却是并未劈中奔着他和项成而来的流失。

箭矢入肉又是“噗”的一声,孙狗剩低头一看,自己的前胸上一支箭矢透体而过,这箭尾的翎羽还在犹自颤动着。再然后孙狗剩喉头一舔,这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兄长!!!”项成一声惊呼。

“及宇!撤!”白仁又叫,这时候黄巾骑兵又少了些许。

再看第二波箭雨落下,这白仁心头更是烦乱,这时的他只想撤出这一箭之地从而保留些许战力。说句不好听的,白仁这次带兵设伏可以说是完全的失败。放在平时的话,现在这情形白仁回去若按军法论处的话,掉脑袋都是轻的,只是这次事出突然,黄巾兵的情报也是不足,白仁回去死罪可免,但这军棍怕是少不了要吃上几十下。但是如果这仅声息的七百骑都交代到这里的话,白仁现在就可以抹脖子以谢天下了。

项成对白仁的话充耳不闻,一手扶着孙狗剩,另一只手舞着战戟抵挡飞来的箭矢。这第二波一过,项成顺着这箭雨起飞之地望了过去。这荒原之上隐隐隆起一个小土包,土包上便是这些弓箭手射击的地方,而在这弓手之前却立着一人,这人看不清样貌,但是项成却清楚的看到这人只有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项成看清来人,正是这洛阳兵的军官,一刀砍伤张宁反被自己留下一只臂膀的那人。第二波箭雨一过项成举起战戟遥遥一指:“老子杀了你!!!”说罢项成跃上战马就要朝着那边冲去。

“项成兄弟!不可莽撞!”项籍这个时候发话了:“现在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羽哥,你自刎乌江的时候依旧是还有活路,你为何不独活!?”项成也是来了脾气,这些话放在以前他定然是不敢和项籍说的。

“我一世霸王岂可独活?在说那乌江亭长你以为是个好人呼?”项籍却是出乎预料的没有生气:“你这不是勇敢!你现在是鲁莽!”

项成自然知道自己冲上去死路一条,但是孙狗剩在自己面前被射穿了胸膛,自己要是不去报仇岂不枉为人?这一问一答见项成已经劈开了面前的骑兵,却不想身后有传来了响动。

“咳...咳...咳......及......及宇,撤。”孙狗剩想喊叫,但是这羽箭插在胸膛却是喊不出声响。也亏得项成还没有走远,这时候才能听见这声音。

项成一听狗剩还有力气说话,这时却是惊喜万分,一挥战戟逼退了面前的骑兵,这就调转了马头冲着孙狗剩跑了过去。

“兄长......”项成看着孙狗剩似乎无碍这声音都哽咽了。

孙狗剩自然是知道项成的为人,自己要是不走,怕是项成也不会走了:“帮我...上马...咱....咱们...撤。”

项成一听,伸手就把孙狗剩拉上了战马:“兄长你扶好了,咱们撤。”说罢就不在回头,催马向前奔去。

前边的白仁一看项成跟上,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等项成一进入这骑兵列阵,白仁招呼一声就朝北奔去。

只是坐在项成坐骑上的孙狗剩,却是憋着声音吐了两口鲜血......

第071章 夜逃马乏应三事

项成的性格孙狗剩是知道的,这个人你约不让他干啥他反倒就越要干啥。不是项成不听人劝,而是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孙狗剩刚刚也是急了这才让项成先走。

现在狗剩身上插着羽箭,嘴里淌着血在坐在这项成的马背之上。

“兄长,你坚持住,到了军营良师一定能把你救回来。”项成一边催马一边说道。

孙狗剩现在是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马背上的颠簸你们是知道的,这一路下来孙狗剩还有没有命回去都是两说。

“兄长?!”一看孙狗剩没有反应,项成又是叫了一声。

孙狗剩咽下口中的血,硬是打起精神回道:“在呢,兄...兄弟,跑...跑...快一点。”项成一听孙狗剩还能说话,这才心中一喜,催着战马就向前奔去。

跑了不过片刻,黄巾的骑兵队就已经给跑出了对面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当然在后撤的过程中依旧零零散散的有一些骑兵落马,但是好在大部队算是撤离了出来。

项成本来是和白仁跑在最前边的,只是这马上驮着两个人,跑起来相当吃力,跑了没一会便掉到了队伍末端。站在最后帮大家断后的甘宁一看这情况,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及宇啊,你这是信不过我来给我帮忙了?”

项成苦笑一声:“我这马儿拖不动两人,不过给你帮忙也未尝不可。哈哈哈哈。”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甘宁笑完却说道:“有我在你放心吧,你现在还带着狗剩,腾不出手来帮我啊。赶紧上前边去,断后就交给我吧。”

项成点了点头,使劲一夹马腹,这马儿无奈只能有跑快几步冲到前边。

越骑营的骑兵咬着这只败退的黄巾兵咬的很紧,甘宁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躲避着背后的长枪大刀,可亏得是甘宁断后,这要是换成一般人,在就被后边的骑兵骇浪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甘宁手中的斩马刀就根本没闲着,厚重的刀背和锋利的刀口在这几番厮杀之下已经卷起刃来,可谓是压力极大。项成这个时候总是不停的在前军和中军之间游走着,不是因为项成想这样过,而是因为胯下的战马已经眼看着快不行了,这马儿口中已经泛起了白沫,估计在跑上一会怕是就要猝死。

而旁边的骑兵们也都是人手一匹战马根本没有多余的马匹可供项成更换,而且这些战马也是跟着骑兵厮杀了一夜体力基本也都消耗殆尽。项成就算要换马也是两人共乘一匹,孙狗剩身上的伤可由不得他独自御马,要是两人共乘一骑剩下的马就算体力消耗的不如现在这匹马也强不到哪去。更何况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也不允许项成换马。

项成的战马又跑了一会却是彻底脱了力,一个跟头就扎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要不是项成反应快,这一摔之下孙狗剩个怕是仅剩的半条命又要去掉一半。

项成看着坐骑向前栽倒,反手就护住了孙狗剩,双脚发力朝着马背就是一踩,纵身就跃出四五丈远。项成刚一落地又是一个翻滚,这黄巾骑兵擦着项成后背就冲了出去。幸亏这些骑兵所剩人数已经不多,不然项成没有战死却要被这自家骑兵践踏而死,当真是会让人笑掉大牙。

项成一翻之下赶忙起身,孙狗剩虽然被项成护住,但是这一阵翻滚跳跃下来又是两口鲜血顺着咽喉涌了出来。

“咳咳咳,兄......兄弟。”孙狗剩双眼迷离,一边咳着鲜血一边叫到。

“兄长,我在我在。”项成握着孙狗剩的手干净回答道。

“咳咳咳。”孙狗剩又是几口鲜血涌出,项成刚要帮他擦拭,结果却是他拦住了:“你能...能...答应我...我三件...件事么?”

“兄长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这个时候的项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当然知道孙狗剩要说什么,为了不让狗剩说出,他只能强自镇定。说罢这句,项成一把背起孙狗剩就向前跑去。

项成背着这个重伤之人跑的并不快,他现在只求平稳。孙狗剩匐在项成宽阔的背上喘着粗气,转头向后一望,这百步开外便是那越骑营的骑兵。孙狗剩吸了口气又说道:“算兄长求你。”

项成自然是不在应声,只是向前跑着。

孙狗剩一看项成不应,只得自顾自的开口,轻描淡写的说道:“第一件,不管死活,把我带回去给我婆娘孩子看一眼。她的男人、他们的父亲是个战士。”说完顿了一顿:“你说他们会以我为荣吧?”

就这样拉家常的口气说出这种和诀别无二的话,话语钻进项成的耳朵却好似要给他眼睛上开一个窟窿,好让那眼泪冲出束缚奔流而出。

孙狗剩说出这样的请求当真是对项成了解的透彻。只要项成同意,那他今晚无论如何是不会在冲进这敌阵之中做一下自杀式的动作了。

项成哭没哭狗剩不知道,反正孙狗剩的这个要求,项成是死也会把他办到的。忍住眼睛的酸楚感,调整一下自己说话的语调尽量不让那哭腔发出,项成这才说道:“兄长,你自然是英雄。”

“我自然是英雄。”孙狗剩答了一句,继续轻描淡写的说着:“第二件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我报仇,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我送回去。”

而孙狗剩的的第二个请求,说事为了自己却又是为了项成。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消沉。孙狗剩深怕项成因为自责而消沉下去,这个请求一说项成也就有了奔头。

“我答应你。”项成答道。

“好兄弟。咳咳咳。”孙狗剩又开口道:“若是我真的不幸战死...”结果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项成打断了。

项成这次却是再也压不住哭声,开口说道:“兄长,不会的!你是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你不会死的!”

孙狗剩的情况他自己比谁都清楚,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而已。这将死之人这时候却是反而安慰项成:“兄弟,人都要死的。若是我真的活不下去,我家婆娘还有孩子们就求你多费费心了。”

孙狗剩这最后一个请求终于算是为自己求了点什么,项成咽着泪“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说一应之间,后边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就连断后的甘宁都到了项成身边。

“及宇,上马!”甘宁从马上跃了下来,冲着项成喊道。项成却是没上这战马反倒是把孙狗剩交给了甘宁:“你带着我兄长现在,我来断后。”

项成本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结果却不想这黄巾骑兵整个给调转了马头。正在出神之间,之间白仁从最前边策马而来:“给我杀回去!”

“杀!!!!”

这一声“杀”字洪亮至极,完全不像是只有几百人就能喊出的。而结果也确实不是几百人的声音。

“及宇!天公将军带兵来了!”白仁激动道。

第072章 睡时安详春亦凉

张角的救兵不可谓不及时,步兵的移动速度大家心里都有数。白仁的骑兵和对面也不过就战了个把时辰,张角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行军赶来也确实是难为这老道士了。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张角的凝聚力和人格魅力还是很强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

这一波步兵可以说是白仁等人的救命稻草,但是却是压死孙狗剩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孙狗剩就是拼死提着一口气为了看项成安全回营,但是张角的出现却想孙狗剩欣喜万分。这一喜之下死咬着的那口气却是给送掉了,听完白仁的话孙狗剩是带着微笑脖子一歪就晕死过去。

“兄长!”项成大喊一声,来不及和白仁庆祝就被这孙狗剩朝着步兵大营奔去。刚才就说过,这不对行军这么快是建立在张角人格魅力的基础上,所以张角势必在这军阵之中。

白仁一看这情况,赶忙跟着项成冲向后边,一边跑一边冲着甘宁大喊一声:“兴霸前线指挥你来做!”

白仁心里是怕的,孙狗剩是项成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白仁来这冀州之后自然是吃喝用度皆由项成提供,而住的地方便是项成的那个宅子,这宅子中管事的人正是孙狗剩一家。可见项成对孙狗剩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孙狗剩跟着自己出来生死未知,也亏得白仁知道项成的性子还算好,这要是换另外一个“主公”非得把白仁的皮扒了才肯的罢休。

项成一路是跌跌撞撞,但是脚下却不停直奔中军而去。而张角果然没有令项成失望,正是在这军队之中。项成的体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阻拦他往中军行去,只是这路上的兵士们都万分好奇,这平常沉稳而不失幽默的“项将军”现在怎么狼狈成这样。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张角都是这样想的。

“及宇!?何故如此惊慌?”张角翻身下马,看了看一脸泥泞的项成赶忙问道。

“良师,救救我兄长!”项成吧孙狗剩从背上摘下来,这才擦了把脸赶忙说道。

张角这时定睛一看,项成从背上摘下来的人不是孙狗剩又是何人,张角急忙问道:“前线谁在指挥?”

项成刚想说白仁在,结果还没说出口这白仁就已经出现在了他旁边。白仁一听问话赶忙答道:“现在兴霸在前方。”张角项成二人一听也是定了神,毕竟甘宁之武勇是无需质疑的,这三万黄巾步卒殿后,想必甘宁也吃不了大亏。

张角心中定了下来自然是赶忙蹲下去给孙狗剩瞧伤,这一观之下,张角却是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正是孙狗剩受伤太重,张角怕是也无力回天。

而然张角一抬头就看见项成的眼神,眼神中带着三分希望,六分焦急,还有一分自责。张角轻轻一叹,这项成的性格当真是不适合当个冷血无情的将军。

孙狗剩这伤要是搁在别的兵士身上,张角自然是不会费工夫去救他。只可惜这孙狗剩对项成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重要,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好运遇上个勇猛的兄弟,运气差却是这兄弟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人。

孙狗剩的伤基本上可以说是治不好的,就算勉强留住了孙狗剩的性命,这以后也是上不了战场干不了重活。张角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胸腔中有一个器官叫做“肺”,但是他肯定知道的是胸口被箭射穿基本上离死不远了。但是碍于项成的面子张角还是动起手来。

张角等人留在这里治疗孙狗剩,这些兵士却没有因为张角的停留而怯步,步兵继续朝前推进不多时就和前边的骑兵回合在了一起。项成现在是左右为难,既想上阵生擒活捉了宗员,又想留在这里看看孙狗剩的伤势。

张角忙活了一阵之后总算是给孙狗剩把血止住,伤口包扎好以后,孙狗剩也跟着悠悠转醒。这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在马上颠簸的时候好了很多。

“咳咳。”孙狗剩咳了两声,嘴角又是一股血渍,而后开口说道:“兄弟你是不是想去前边?”项成赶忙点了点头。

孙狗剩接着说道:“那你去,我死不了。”说罢,孙狗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一笑又是牵动伤口,疼的孙狗剩一阵冷哼。这肺部受了重创,就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

项成看孙狗剩似乎无碍,这时候手提战戟就朝前线赶去。张角赶忙喊住:“骑我的马!跑的快着呢。”说完呵呵一笑。

项成当然知道张角说的马是哪一匹,当年可是被项成惦记了很久。

这匹马浑身一片黄色,只有四蹄是黑色。张角给他取名“黄天黑土”当真的俗不可耐。不过这马儿却是异常灵性,看着项成朝自己走来先是雀跃一声,接着就蹭起了项成的胸膛。项成心里一喜赶忙跨上这马儿就奔着前线去了。这黄天黑土的速度和耐性绝对是上上之选,想必项成皮杰此马定能凯旋而归。

“你把及宇支开,一会我可怎么给他交代?”张角这个时候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自然是冲孙狗剩说的,孙狗剩的情况他不知道,张角可是一清二楚。

白仁听完这话就反应了过来,赶忙说道:“我去追及宇回来。”说完扭头就走,结果还没起身出去就被孙狗剩拉住了胳膊。

“别叫及宇了,他现在上去还能多杀几个官兵,留在这陪我这个将死之人又有何用?”孙狗剩有气无力的说道。

“哎。”

“哎。”

两声叹息,一声白仁一声张角,这叹息过后两人却是不在言语。

“我就是一苦命之人,那些个‘子曰’我也不会说,只是日后及宇还要劳烦诸位多多教导。”孙狗剩又补了一句话,说完却是眼应该微闭就好像睡过去了一般。

只是这睡觉却和常人不同,这次睡觉孙狗剩已经不再用口鼻呼吸。这冀州土地上的喊杀之声,春天夜空下凄厉的风啸之声,还有那夜乌的啼鸣之声,似乎已经不能再惊扰这熟睡之人.....

第073章 泪两行急血攻心

前线的战斗还在继续,黄巾仅存的五百骑兵已经不再是攻坚的主力。张梁、甘宁跨在战马之上身边围着十几个步兵,他们是战刀连舞,这些个步兵则是帮着他护御周身。两人不用担心杀向自己的兵刃,打的是酣畅淋漓,一会的功夫就把周身清出了一小块空地。黄巾的步兵虽不是那些百战精兵,但是这样的机会却是会把握的。

张梁、甘宁这尖刀刺开了肥肉,这些个黄巾兵士就如群蚁一般冲上来扩大这战争果实。这一块啃完之后,两人又会去别的地方对着这肥肉一刀扎下。

项成在甘宁旁边不远处,比起甘宁的狠厉项成多了一分保守,啃肉的速度虽没有甘宁迅猛,但是这边黄巾军的损耗却是最小的,看来孙狗剩的事情对项成触动确实很大。

这一时三刻下来对面的越骑营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怕是讨不得好了,要不是宗员在后方压阵,怕是这些个骑兵已经开始溃逃起来。现在虽然还在顶着这边的攻击,但是这败局已成他们心里想的就是赶紧的收兵了事,毕竟对面虽然人多但却都是步兵,比起速度自然是自己有优势。

宗员不傻,刚刚因为这天色的原因并没有看清黄巾军来人有多少。这两兵接触之后,宗员也是骑虎难下,看着己方已经落在下风,宗员找来了传令官,说道:“传我军令,稳步后撤,两军一但脱离了焦灼立刻鸣金。”

“诺。”传令官领了命令后退而去。

卢植手里的北军五校不知道是不是都能算得上精锐,但是这越骑营绝对可以称得上精锐。在宗员的指挥下越骑营退的有条不紊,虽然气势上是落了很多,但是这越骑营却是并没有死多少人。现在算来至少还有五千人在这战场之上。

项成甘宁两人带着黄巾兵越打越轻松,不一会就凿穿了这骑兵列阵会了面。

“我杀了一百人,里边至少有三个校官。哈哈哈哈。”甘宁看见项成就在多面,这时候一抹脸上的血水冲着项成哈哈大笑。

项成陪着他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说道:“我倒是没你杀的那么多,但是跟在我身边的兄弟可以只伤了而是余人。”

甘宁回头一望,一时气结,跟着他的人却是各个带伤,比不得项成那边完整。

这两人说话间,越骑营后方却是传来一阵金鸣,“当当当”的声音似乎催促这这些个骑兵赶紧回家。越骑营的骑兵摆脱了这些步兵纠缠,趁着这一空挡更是齐齐的调转了马头,这前军变了后军,后军变了前军。不消一刻就绝尘而去。项成甘宁一时愣神,待反应过来才大声喊道:“给我追!”说罢两人带头冲锋,结果跑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跟着他们的步兵却是不见了踪影。

“项将军!甘将军!”后边一骑小校快步催马赶上,一边跑一边大喊:“天公将军有令!即刻撤军!”

项成甘宁两人一听赶忙勒住缰绳,待那小校上前以后,甘宁这才问道:“这是为何?何故撤军?”、

“我军皆是步兵却无法长途奔袭作战,而且伤病较多。天公将军说了,现在回营轻点伤病,来日在战。”那小校喘着粗气说道。

甘宁项成两人互望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调转了马头。那校官在钱带路,两人一路跟随不多时就来到了刚刚激战的地方。

现在无仗可打,项成自然是奔去张角营帐,皆因孙狗剩还在那边。却不想自己还没动身,却是被白仁拦住了。

“及宇,刚刚杀了几人?”白仁一见项成回来,赶忙帮他稳住缰绳,待项成翻身下马这才笑问道。

项成却是被白仁给逗乐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文人,好歹也是杀神后人。现在却跑来给我牵马,当真是不要面子了?哈哈哈。”项成自然是知道白仁因为孙狗剩重伤之事有些内疚,但是孙狗剩对项成来说是兄长,这白仁也是自己兄弟。之事项成还不知道,孙狗剩已经不再了。

白仁被项成说的是好不尴尬,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项成一抬脚准备去找张角,结果白仁又拦了上来:“及宇,你这酣战一夜想必饿了吧。要不跟我先去吃点东西?”

“我现在哪有时间吃东西啊,我兄长如何了?”项成回答了白仁的问话,挤开白仁又问道。

白仁这时才惊慌起来,以项成这体型,自己着实是拦不住啊。索性白仁死皮赖脸起来,极跨一步拦在项成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项成大惊,赶忙问道:“子符这是何故?”白仁却是不在说话,只是跪在项成面前。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白仁这一跪弄的项成是莫名其妙,但是项籍却说话了:“不好,狗剩可能已经不再了。”

项籍这一声说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项成当时就被劈的是六神无主、焦头烂额,在白仁面前整整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项成回神,急忙跨过白仁,一路踉踉跄跄的奔着张角就跑了过去。背后的白仁却是一边呼喊着:“及宇,我对不起你。”一边把自己的头狠狠的磕在这坚硬的土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额头那一片整个血肉模糊。

项成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不想听。到了张角面前,项成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和失了魂一般。

张角轻叹一声:“哎,人在那边。”说罢顺手一指。

张角指的方向有几辆板车,这车上放的都是或死或伤的黄巾兵士,死的人都是垒在一起,而伤的人则是一两人躺在这车上。

旁边有一辆车,车上只有一人,这人被草席盖着却是看不清面目。

项成顺着张角手指望去,顿时双腿一软便不再听使唤,或爬或跑的样子当真是让人看得多心头震动。

这本来不到十步就能走完的路项成愣是走了许久,揭开草席一看,躺着的人不是孙狗剩又是何人。

“啊啊啊啊!”几声呼喊瞬间变布满了这乱战之地,项成两行眼泪顷刻流出,不消片刻这本应透明的泪水便成了红色。再之后项成又一次晕了过去。

张角一直盯着项成的位置,待项成呼喊之时张角就暗道不好。果然,项成悲伤过度晕厥而去。

“来人,护住项将军!”张角一声大喊,这些个收拢伤兵的兵士也是赶忙上前扶住项成。

张角一跺脚,又是一声令下:“回营!”

第074章 不取九州取一州

黄巾大军撤退的很迅速很干净,也就个把时辰的时间,这乱战之地上便再也这见不到这几万人的踪影,留下的之后被砍杀的马匹和越骑营的骑兵尸身。

项成这一晕也不知道睡的如何,不过应该是把这些天不足的睡眠给补了回来,因为项成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啊。”项成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这床却是异常的颠簸,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你醒了?!”说话的是白仁,自从项成晕倒过去他是寸步不离。算上这次,项成已经在白仁面前晕倒过两次了。

“啊,这是哪里?”项成继续揉着头说道。

白仁赶忙地上一碗清水这才开口回答:“咱们在去广宗的路上。”看着项成一口喝下这水,白仁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项成这个时候脑袋还是懵的,听完白仁的话居然没有半分反应麻烦而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白仁有倒了一碗水递给项成,接着回答道:“你这次昏过去时间挺久的,现在已经第三天了,算下来袋盖而是多个时辰了。”

白仁刚刚说完,项成的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似乎在配合白仁的话表达自己对项成的不满。

项成摸着头轻笑一声,这才讪讪说道:“可有吃食?”

看着项成这模样白仁才放下心来,应了一声“有”之后就跳出车外给项成寻找吃喝。

白仁走后项成这才算静了下来,仔细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直到白仁再次进来项成才回过神。

“行军急,现在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些了。”白仁手里拿着几个白面饼说道:“我帮你拿水化开,良师说了你刚起来不能吃太干的东西。”项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白仁这边的“面饼粥”还没弄好,车门却是又一次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甘宁,看见项成无碍他才放下心来,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愣愣的站在这车门外傻笑。

“你到是进去啊!冷着干嘛!?”后边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开腔说道。不用去看项CD知道这人是谁。

待甘宁上了车之后,果不其然后边跟着张梁、张角,而让项成没想到的是张宝居然也来了。张家这兄弟三人,项成接触最少的就是张宝。

“及宇身体感觉如何?”张角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项成眼巴巴的看着白仁在帮他化的那碗白饼,随意应付着:“还行,感觉吃点东西东西就能好起来。”说完了这话项成倜然抬头问道:“张宁伤势如何?还有我嫂子一家如何?”

张角听到项成问了张宁之后,先是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而后开口说道:“宁儿从小身体强壮,那伤虽然可怖,但是却要不得她的性命。至于你嫂子一家我自然是安顿好了,你只管放心调理身子即可。”

项成听完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白仁手里的那碗“清水泡馍”也算是完工了。项成接过碗来“呼噜呼噜”的就给他喝了个底朝天,索性这碗里只有半个白饼,项成喝完这一碗之后白仁又是接过碗来继续给项成弄着吃食。

张角来找项成自然是有事要说,这个时候项成肚里饥饿张角也不好打扰。在随便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时间里,项成终于把剩下的半个白饼喝完。眼看着张角急切的目光项成只好听下还想继续吃东西的心思,静静的等着张角说话。

“项成可知道我们现在去往何处?”张角这才开口问出了正事。

项成却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结果白仁赶忙说道:“我刚不是给你说了嘛,咱们现在在去往广宗的路上。”

项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似乎白仁是这么说过。结果还没等张角继续问话,项成却是惊乍道:“你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广?广宗?”白仁被问得一愣,又重复了一遍。

“广宗万万去不得!”项成赶忙喊叫道。这一声喊叫却是说愣了车内众人。

“及宇为何如此慌张?”张角愣完之后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毕竟按照他说学的风水相术来看,这广宗也算是龙兴之地。至于如何“龙兴”张角自己也说不清楚。

项成这么慌张自然是因为他在后世知道这地方的故事,不管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都有记载。项成虽然不知道张角是如何病死,但是却知道张角、张梁死地便是这广宗城内,而张宝虽然不是死于广宗,但是这死地正是离广宗不远的曲阳。

而且,现时四月出头,正是汉朝廷要对黄巾军大肆起兵围剿之时,张角统军十万余人不去帮助各路黄巾而要猥琐在后方,还不发育!项成一时间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项成这个时候整理了一下心情冲张角作了一揖,这才说道:“天公将军。”张角听到项成如此称呼自己,自然知道项成现在心里想的事情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不经过项成私下里指挥叫他做“老道士”。

“我黄巾,起义乃是初期,现今将军不可带着这十万余黄巾兵将龟缩于后方。理应四处出击,扩大战果。若是安于现状,待这汉朝廷反应过来,悔之晚矣!”项成毕竟是个说评书的,这短短几句话说的是慷锵有力,抑扬顿挫,感染力十足。简单来说就是吧张角说的一愣一愣的。

张角自然不是个不懂事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蛊惑如此多的信徒跟随自己。听到项成说完,张角这才问道:“依将军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张角这时候也不再叫项成表字,而是称呼将军。可见张角现在心中也是没底,虽然这起义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完善,但是论起行军打仗,张角却是个大外行。

对于打仗,项成自然也不是内行,但是他首先有着五千年文明的沉淀和积攒,其次他还有一个战争外挂。

“羽哥,你怎么看?”项成在心里默默的问了一句。

项籍略一沉吟,答道:“合纵万里黄巾兵,不取九州取一州。”

第075章 兵权在握战四方

项成闻言一愣,差点就把一句脏话骂了出来。稳定一下情绪后开口问道:“羽哥,你说白话,别作诗。”

项籍传来几分不满的情绪,这项成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还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得开口解释:“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分兵那么多处,黄巾军的战力我也看了,和正规军差距太大。若是分开进军势必会被正规军诸葛挤破分批吃掉,所以不如把这些军队集中在一处,好生操练一番,假以时日定能一举击溃这汉朝廷。”

项籍说的话分外有道理,项成当年也仔细想过黄巾起义为何会胎死腹中。经项籍如此一说,项成自然是将以前的一些想法终于规整成一个整体的范本,这些东西在项成脑子中不断提炼终于在这一刻成型。

黄巾起义的失败究其原因有大概就是以下几点:其一,由于起义计划被叛徒出卖,使起义不得不仓促发动,各地起义军之间的相互配合发生了极大的困难。尤其是洛阳起义流产,使东汉政府解除了后顾之忧,得以全力镇压外围起义军。

其二,黄巾军面对的敌人十分强大,但是黄巾军的构成却是异常单薄,皆是一些失去田地吃不起饭的贫苦之人。起义爆发后,镇压黄巾军不仅有庞大的东汉官军,而且还有各地豪强的大小武装,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地主阶级的疯狂镇压,黄巾军人数虽众但是却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终于失败。

其三,在黄巾军于地方军作战之后尝到了些许甜头,这些个本来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就此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军队便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战之师,而对汉朝廷的正规军,以及部分军阀的私军掉以轻心,从而导致全线的溃败。

其四,从主观方面来说,黄巾军缺乏有战略头脑的军事领袖人物,其起义计划的制定极不完备,起义后各地起义军没有迅速地集结起来,而是分散在各地孤立行动,甚至不进行相互支援配合,终于被官军各个击破。同时起义军首领缺乏军事指挥才能,张角、张梁、张宝、波才、张曼成、赵弘、韩忠等,个个都是只知固守一城一池,或久围坚城,与东汉军拼消耗,不懂得运用灵活的战术战法,取得主动,始终被动挨打,直至失败。

其四,东汉派来镇压黄巾起义的将领,如皇甫嵩、朱、曹操等都是一些能征善战的悍将,他们的统兵作战的能力,军事指挥的才能、战术计谋的运用,都高于黄巾军首领,因而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最终击败黄巾军。

待项成想通这些许,这才开口冲着张角等人款款道来,当然说得绝对没有上边那么直白,未然委婉但是这自理行间也是充满着对黄军起义的不看好。项成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论调不说能得个满堂喝彩也应该能让在场的众人陷入沉思,岂不知这张梁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唱了反调。

“汉军羸弱,我军又数倍于他们有何惧之?就算分兵也能各个击破。及宇怎地如此小瞧兄弟?”张梁断喝一声。

在这车厢内的人几乎各个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就连甘宁看起来都性质不高。也亏得项成是说给这几人听而且项成也算是张角家的“自己人”,这话要是别人说出只怕是斩了祭旗都不为过。

“项成兄弟,你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这个声音是项籍的。项成说的话是没有错,但是这是站在后世的角度上说的。而现在这打都没打项成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怪乎车厢内的众位都不怎么高兴。这车厢内唯独一人却是陷入了沉思,这人就是张角。

一看张梁这直性子又开始闹起了别扭,张角索性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和及宇聊聊。”张角发了话,车厢里的众位自然是不好在留,这才悻悻而出,只留张角、项成二人在这车厢内。

“及宇你刚刚说的话我自然省得,但是你可知咱们黄巾军现在最难的是什么吗?”张角见众人走后,这才开口问道。

项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其实从刚刚张梁的反应力项成能看出点什么,只是现在确实不好说。

“哎,同心却不同力。”张角轻叹一声这才说道:“我当年成立‘大方’立渠帅,也就只有你元义兄长是真心帮我。”说道这里张角脸色一暗,项成也是心情低落。可这话还得继续说下去:“现在在看着几方渠帅,却是不尊将令,若不是手里的兵士不足,怕是都能自立为王了。不瞒你说,冀州这十万黄巾才是我的本钱,我自然是保留一分是一分......”

“良师,你若是抱着固守的心态,咱们怕是成不了事的。”张角话还没说话,项成就突然打断道。

张角也不生气却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就是做不到,冀州以外的兵......我......调不动......”

张角在这里和项成也是交心坦白了,项成听到张角这么说才知道张角的苦衷。果然是“同心不同力”,不然以黄巾军的人数优势外加良好的操练,就算推翻不了这汉朝廷,割据一州也是有余的。而现在抱着这金山银山却是换不来半粒柴米。

张角不再说话,项成也不再说话。这车厢内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张角可能是在思考项成刚刚说的话,而项成却是在和项籍说这些什么。

“我跟你说,这十万冀州军,要是能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把他们操练成万人敌!”项籍说道。

“我自然相信你能,但是现在问题就出在没有一年时间给我们。”项成答道。

“你别管这么多,你就问问张角愿不愿意把兵权给你。他若愿意,我自然有办法带着这些人打仗!”项籍又道。

项成这次确实没有在说话,轻轻抬眼看了看张角。张角这时也是抬起头来,眼睛盯着项成。这两人感觉对方嘴里都有话,都等着对方先说,结果一看对方不说话,却是赶忙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良师,能否给我些许兵权,帮你练兵。”

“项成,我想把兵权都给你,帮我练兵。”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的话也是大同小异。只待说完,两人却是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第076章 屯兵魏郡拒卢植

“及宇,你需要多少兵力?”两人笑完以后张角正色道。

项成还在思索,但是项籍却说了话:“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这冀州十万黄巾全部都要过来。”项成传过去不置可否的情绪,霸王虽勇但是对政治却一窍不通。当然项成也不是很懂这些,但是他却知道,这冀州十万黄巾乃是张角的所有家底,若是全部要过去,张角势必是不会同意的。

项成思索一阵后也是没有得出个结论,于是只能试探性的问道:“良师能给我三万否?”

说完这话张角在项成带着希望的眼神中开始思索起来,这一思索又是好一阵的时间。项成不知道张角在想什么,只是看张角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为难,索性又说道:“三万不行的话,两万也可以。”

这一声打断了正在思考问题的张角,他脸带迷茫的问道:“及宇,为何只要两万?”项成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呵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看着项成这样子张角却是突然就明白了项成心里想的,脸带愠怒的说道:“你也忒看不起我了。我既然愿意让你带兵自然是信得过你的,而你却在这里试探起我来了。”

项成赶忙辩解道:“良师却是误会了,这冀州军是你的嫡系部队,我却是不敢全部拿走。”

张角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道:“你还是我女婿呢!”这一句话却是把项成怼的无言以对,这才赶忙问道:“张......宁儿,现在身体如何?”

张角叹了口气:“宁儿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时常昏迷,不过好在这孩子命硬。等这几天过去了,恢复起来却是很快的。”

项成一听也算是放下心来,低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抬起头又问道:“那良师打算给我多少兵力?”

张角略一沉思,咬牙说道:“冀州十万黄巾全给你,你来操练!”

项成还没反应,脑子里的项籍却是乐开了花:“项成兄弟,打天下的第一步兵力粮草你基本有了。接下来就是地盘了。”

项成一时没反应过来项籍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一想却是明白了,最早之前项籍说要带自己打天下便说过这些事情,只是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下次冲昏了头脑。看着项籍一心还是要夺了这刘季的天下,项成虽然也是一定要夺这天下,但是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单纯的因为好玩而配合项籍了。现在的项成却是背负着两个人的仇恨,来夺这天下。

“你说的没错,羽哥,这练兵的事就全靠你了。”项成在脑子里回了一句,而后冲着招教一拜而下:“多谢天公将军。”

张角点头,待项成起身两人又是相视而笑。

张角在这车上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马车虽然行路方便而且不用忍受骑马行路的颠簸之劳,但是坐久了却是让人腰身酸痛。张角一见此时再无他事,便准备起身下车。项成却是又说道:“对了,良师,这广宗却是去不得。”

张角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厢,这时忽闻项成这么一说却是好奇道:“为何?”

“广宗不可久守。”项成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在多言,张角点了点头不在说话,起身就下了车。

广宗本就是四战之地,冀青关口,虽然它易守难攻,但是却补给困难,从冀州内部要去广宗要翻好几座大山,从青州去广宗亦然。所以广宗可守但是却不利久守。

项成这队伍从广平撤下,又是行路两日,朝着东北方向行进未做逗留。从广平到广宗,路程说远不远说近有不近,这四日行路而下,却是到了“魏郡”之外。期间张宁身上的伤也已经无碍性命,项成倒是每天都去和张宁说一会话来给她祛乏解闷。

这“魏郡”并不是曹魏时期才有,而是在西汉之时就已然存在。这魏郡于西汉始立,郡治在邺,属冀州。东汉时辖境相当于今河南安阳,河北邯郸及山东冠县、莘县等县地。后曹魏、西晋各有所调整。

黄巾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前行而来,这魏郡的城官们却是不做抵抗让这十万人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内。项成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而且此非常时刻也是不方便入城,只得跟着这大军在城外驻扎。张角却是带了些随从携张宝、张梁二人入城去和这魏郡的城官们打起了交道。

项成自然是不甘躺在床上,在项籍的催促之下带着甘宁白仁等人就在这营地里“考察”起来。

东汉久无战事,这军营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一个大一些的空地,虽然占地不小,但是这些个应有的设施却是无一存在。好在黄巾军虽穷,但是些许银钱还是拿的出来的。在项籍的叙述下,项成把需要的东西让白仁一个一个记下,白仁还调笑说:“本来以为来了这边能做个参军什么的,结果还是干起了刀笔吏的老本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甘宁则是在旁边不停的问项成“哪个地方是我的?”“你给我多少兵?”之类的话,弄的项成哭笑不得。这一切皆因为到了这里的第一天,张角就登台宣布,由项成接管一切大招操练之事。本来按道理项成资历较浅,本不应临战换帅,但是项成的武勇却是这些黄巾兵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并没有让下边的兵士有什么不满,更不用说激起兵变之类的事情了。

而甘宁得知项成成了三军统帅,这自然是来找项成讨兵,谁让他们关系那么好呢。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现在就是考验感情深不深的时候了”。项成自然是允了下来,但是甘宁这个急性子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各种问了。

连安置带才买这些练兵要用到的东西下来时间过地飞快,待这些个东西都安置好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这天项成和甘宁二人正在兴冲冲的操练士兵,却不想张角派人传唤。这传唤之人正是张宝。

“及宇,兴霸,速速随我来,出大事了!”张宝过来站在练兵台上冲着两人说了一声,也不管下边的兵士正在“喝”“哈”的操练,就要拉着两人离去。

项成冲着众兵士喊了声:“继续操练!”而后轻声问道:“何事如此急切?”

“颍川急报!”张宝回道。

项成大惊,问道:“波才败了?!”

第077章 颍川急界桥亦急

“这我却是不知。”张宝回道:“你过去见了天公将军自有计较。”项成一看张宝口风严实,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不愿意说,总是现在却是只能跟着张宝过去再说。

按照历史的车轮看去,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朱隽帅兵入颍川的时候。波才此人一兵力优势借着黄巾势头正盛败了朱隽一阵,之后却是骄傲自满、持功而娇,朱儁与皇甫嵩退守长社县城,他却已相差不大的兵力去围城。后,皇甫嵩定下夜袭火攻之计,骑都尉曹操率军适时赶到,前后合击,大败波才军,汉军乘势追击,在颍川郡阳翟县击败波才。波才眼见突围无望,战死阵中,颍川黄巾四散而逃,名存实亡。

现时已至四月末,这颍川而来的军报却不知是喜是忧,只能等到了张角的大帐才能分晓。

一路沉默而过,项成、甘宁在张宝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张角这里,在这营帐门口只听得张角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这波才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项成赶忙撩开帐门,账内只有张角、张梁二人。张角发起脾气来这张梁却是阻拦不住,只得讪讪的站在旁边,既不说话也不见别的动作。

项成自然不能学张梁动作,这时赶忙问道:“何事让良师如此恼火,莫不是波才败了?”

张角一见项成已到,这时也是不在骂波才,反手就递给项成一卷书信。项成接过后看了起来,信上字数不多,无非就说自己已经大破洛阳军,现在已将其围在长社,留下一门缺口让这官军溃败。

本来按兵法来说,波才这么做自然无可厚非。但围三缺一这种布阵却是用在两国对垒之时,目的无非是减少自身伤亡打击对方气焰。

现在却并不是两国对垒,对这汉朝廷来说黄巾是“贼”,不死不休的那种,指望以这种布局去破了洛阳军自然成了可笑之事。而且颍川离司隶并不远,这只军队被波才围住,自然还有别的部队可以支援。波才的如意算盘打的虽好,但却是万分的不合时宜。

项成看完这信也是在心里骂了波才无数遍,只等张角决定下步如何去走。甘宁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看完书信以后跟刚刚张角的反应一般无二也是破口大骂,待甘宁发泄一完账内众人才商议起来。

“以及宇之间,我们该当如何?”张角先开口问道。

项成闻言之答了一个字:“救。”

“如何救之?”张角又问。看来张角亦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而且波才不通兵势,不知常理,这要是败,这颍川黄巾必然会一溃千里。

“冀州兵调动两万,火速前往颍川支援,只为狙击洛阳援军。在书信与豫州汝南渠帅彭脱,两相呼应,洛阳军可破。”项成答道。

前半句说的时候张角的眉目刚刚放松,结果听到项成的后半句这放松的眉头又是紧紧锁住。项成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结果张角却是又拿出一卷书信道:“汝南彭脱就别指望了。”说罢把这书信冲着项成一丢说道:“你且自己看看。”

项成打开书信一观,这眉头也是锁了起来。彭脱此人好勇斗狠,此前新败汝南太守赵谦,正是沾沾自喜之时。这书信中完全没有半分对张角的尊敬,反倒是充满了表功讨赏之意。现在这天下还是汉朝的天下,这彭脱却是仗着手中有兵不把天下豪杰放在眼中,当真是自负至极。

按说这豫州黄巾亦有数十万众,而这两名渠帅却是各自为战、不尊号令,不说黄巾战力如何,就是以人海战术来打在历史上也不会败的如此之快。朱隽、皇甫嵩两军人数不及豫州黄巾一半却是以少打多屡立奇功。不怪乎黄巾会败,皆是有此种人物领导。

“如何?”看到项成读完书信,张角又是问了一句。

项成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又道:“豫州一定要救。末将请战!愿率冀州黄巾三万众南下协助豫州。”

“只怕你的好意这两人却是不会领情,反倒觉得你在分他们的功劳。”张角轻叹一声。

张角何尝不知项成的用意,但是这波才、彭脱二人心里怎么想就难说了,就怕项成这一去反倒成了一支孤军。

项成又是一拜:“不管波、彭两位渠帅如何想,咱们黄巾军的弟兄却是不得不救。”

张角默默点头,正准备命项成前往救援,结果又是一纸战报传来。

“报!”营门外的传令小校急促的喊道:“幽州急报!”

“传!”张角一愣,赶忙喊道。这幽州黄巾势力并不算太大,仅有程志远一方渠帅而已,现却不知这幽州何来的急报。

“天公将军,我乃程志远渠帅手下传令校尉。前些日子程志远渠帅领我幽州黄巾天兵大破幽州刺史郭勋与广阳郡太守刘卫,这两人皆战死阵中。”小校说道:“谁知我军刚到涿郡却被一直部队埋伏,后来得知领军之人乃是破虏校尉邹靖,现在程志远渠帅已退至届桥,望天公将军发兵救援。”

这情形对张角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届桥”乃是连接幽州与冀州的重要关卡之一,界桥一破这幽州兵自然能顺流而下,到时候这冀州就不在安稳。所以程志远必须要救,而且还要把这个什么劳什子破虏校尉邹靖阻在界桥之外。

张角环顾一圈,开口道:“‘黄天上使’‘黄天人使’听令!”

“诺!”项成、甘宁二人赶忙抱拳应道。

“今日命你二人率冀州天兵五万人支援程志远,必将幽州汉军阻在界桥之外。”张角大声喊道。

项成千算万算却是把这幽州官兵给忘了,现在只得应道:“诺!”

甘宁却是一看现在有仗可打,自然是欣喜万分,赶忙应道:“诺!”

毕竟现在的颍川和汝南都是捷报,只希望这波才彭脱能多坚持个十天半月。幽州若是进了冀州,吼过却是不堪设想。只是项成没想到的是本来被说是虚构人物的“程志远”却是真有其人。

想到这里,项成突然打了个机灵,趁着那传令小校没走,赶忙又问了一句:“你说的破虏校尉邹靖,可是一直和胡人作战的那人?”

那小校应道:“正是此人!”

若是说幽州兵进冀州对张角来说是晴天霹雳的话,这个消息对项成来说也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跟着邹靖讨伐黄巾的部队中,有一个人尤其可怕。

这人,姓刘,名备,字玄德。这人还有两个结义兄弟......

第078章 上马骑兵下马步

项成一想到刘备整个人是头皮发麻,不是说刘备有多大的能力和能量,而是这样的敌人让作为现代人的项成感觉到压力山大。至于为何项成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项籍安慰了他两句:“这刘备有何可怕?若是你能把他斩于阵前,后边的事情岂不是轻松很多。”项成一想,霸王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这才打起精神准备点兵出发。

“你说那个关羽当真威武不凡?”项籍又问道。

项成答道:“那是自然,关二哥在后世可是被称为‘武圣’而且是忠义的化身,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他作对。”

“你现在不作对以后他会和你作对的,你自己想清楚。”项籍又说道。

项成何尝不知,只能说形式比人强啊。

和霸王一边聊天项成甘宁两人一边走在去校场的路上,甘宁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结果这一路却是没有开口。项成不禁好奇道:“兴霸为何不说话,莫不是怕我不给你带兵?”

甘宁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哎,突然不知道咱们起义是不是正确的。”

项成听完却是奇怪非常,照理说甘宁平常上了战场发起疯来当真可怕至极,现在却突然有这么一声感叹也不知从何而来:“为什么这么说?莫不是你打的疲了?不愿意在打仗了?”

“打仗我自然是愿意的。”甘宁赶忙回道:“只不过这次的敌人却是让我不知如何下手。”

“怎么说?”项成问道。

甘宁支支吾吾的却是说不出个所以来,不过经过甘宁这么磕磕绊绊的描述项成也是搞清楚了问题所在。

这次从幽州而来的军队是抵抗外族人的军队,对于甘宁来说汉朝廷是汉朝廷,而这支由破虏校尉邹靖带领的队伍却是整个天下的英雄,是他们把异族人抵挡在关外,才使得九州的民众不被胡人铁骑凌辱。所以现在要他去对抗这样的军队,他却是有些心力交瘁。不能说甘宁多么有民族大义,但至少从这点上看的话他至少是个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

项成被甘宁这么一说也是一下被点醒,原来项成不愿去与这样的军队为敌,除了关二哥以外,更多的可能也是因为这点。但是现在这情况是不上也得上,军命已经领了就算项成在怎么不想去也得去。无奈之下项成宽慰了甘宁几句,两人也不再这问题上纠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校场,项成找了个兵士传来了白仁,将情况如此一说,当然肯定是隐去了刘备那段。

白仁的想法也和甘宁差不太多,对于这样的民族英雄,也是充满着敬畏之意。不过白仁作为项成的谋士这个时候定然不能乱了项成的心思,军令已领自然是竭尽全力辅助于项成。

“天公将军既然给你五万兵士,咱们可带一万骑兵外加四万步卒,前后赶去支援界桥。”白仁继续说道:“你俩人带骑兵轻装前行,从魏郡到界桥全速而去也就十天,你俩人备上十五日的口粮即可。我带步兵和辎重随后而来。”

张角来这魏郡之外已经十多天,北方盛产军马冀州青州更甚,这十来天的时间张角连买带骗哄回来了无数军马,细算之下至少有几万匹。白仁抽调一万对张角来说自然是应付得来,而且这一万骑兵到了界桥更是一股可观的生力军,张角自然不会不给。

项成却是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办,你和兴霸去点兵,让甘忠去找良师清点粮草,咱们即刻启程。”

“你们到了界桥相机行事,不可莽撞。”白仁又说道:“咱们的骑兵可是比不得长期和胡人作战的骑兵,尽量守住城池关卡,切勿与其在平原之上对战。”

“我自然省的。”项成答道。

“还有.....”白仁又说,结果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甘宁打断了:“你怎地如此啰嗦,我们自然知道,还是快去轻点兵卒吧。”

白仁只能尴尬一笑不在言语。

三人商议妥当各自散去,整整三个时辰的功夫,这粮草和兵卒轻点完毕,项成甘宁二人轻装上马,带着这一万骑兵朝着西方奔袭而去。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项成甘宁不敢怠慢,好在这冀州基本上是在黄巾军的控制之下,一路行来不管是城池还是山野皆不见有人和阻拦。而且这些日子正直四月,本应是春雨绵绵的时候,结果这雨水更是未见半点。可谓是没有比这次行军更加通畅的了,所以,项成二人到这界桥只是不过用了八日,比白仁算得时间整整早了两天。

也许现代人不明白早到两天意味着什么,但是作为汉末土生土长的甘宁却是知道。这两天时间,也许本来必输的战役因为这两天时间可以彻底的扭转过来。项成甘宁因为赶路双唇皆以裂开,这些个骑兵也是双眼通红,知道看到界桥的城墙,众人爽朗一笑,一切都显得值了。

界桥与其说是一座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关卡,只不过这关卡却是大的异常。界桥两面环山且是悬崖峭壁,只有东西两个门,只有从这西门入城在过了东门才算是从幽州正儿八经的踏入冀州境内。

现在这城上插着黄巾军的军旗,这关卡势必未破。项成和甘宁看来是赶上了。

“城下何人!”这城墙上一名头缠黄布的兵士问道。

“我乃‘黄天上使’项成,这位是‘黄天人使’甘宁,速开城门!”项成说罢将腰牌一解,这一万骑兵中便有几人出列将这腰牌抛上城墙。

城墙上一阵鼓动,随后这城门就缓缓开启。

迎面而来的有十几骑,这领头之人赶忙说道:“末将邓茂,待我们渠帅欢迎诸位。”说罢一让身只等甘宁项成入城。

“你们渠帅呢?”项成问道。

邓茂错开一个身位跟在项成甘宁身后,听见项成问话赶忙答道:“我们渠帅正在西门抵抗幽州兵攻城。”

“那你还不速速带我等过去!”甘宁喊了一声就催马向前跑去,项成也是不甘落后。

邓茂一人愣在原地看着身边奔行而过的众骑兵,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策马而上大声喊道:“两位将军,你们带的都是骑兵现在西门正在守城却是不方便出去啊!”

项成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谁说骑兵不能守城了?!下了马都是步兵!”

第079章 天兵五万守城墙

项成穿梭在界桥的围墙之中,由东向西这喊杀声是越来越清晰,等到项成登上城墙的那一刻这才看到,情形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对面的部队虽说大部分也是有骑兵构成,但是这打起攻坚战似乎也没有那种生疏感,反倒是打的黄巾军这边节节败退,而且这城墙边上的云梯还在陆陆续续的有有种官兵登墙,这城墙上边两军交叠拼杀在一起当真是打的好不热闹。

项成一看这情形舞着手中的战戟就加入了战团,甘宁亦是不甘落后,手中斩马刀也是挥地虎虎生风。项成甘宁两人虽勇但这城墙之上已是漏洞百出,任两人强横也不能尽数将这破洞堵住。

界桥城墙高八丈,厚十丈,但这长度至少在二百丈开外。项成甘宁来回奔袭、厮杀而去也不过夺回来十丈见方的地方,不过好在幽州军兵力并不多,从城上望去这军阵内也就不过一万多人。所以,这二百丈的城墙他们并不能铺开铺满,项成二人还能守得过来。

“此二人是谁!?”看着项成武勇,城墙上一个将军突然问道。

这将军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接项成一众进城的邓茂。听见这将军模样的人问话,邓茂赶忙答道:“禀渠帅,只是来支援我军的‘黄天上使’项成和‘黄天人使’甘宁。”

原来这问话之人便是幽州黄巾军的渠帅“程志远”。这程志远看起来模样跨过而立以至不惑,脸上因为拼杀尽是烟尘灰渍,不过这气势却没有因为这些个外在的东西而削弱,让人看起来依旧是刚毅得很。此时程志远手持战刀,再一看项成甘宁两人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拼杀,不由的深受鼓舞。满是尘土的手掌在脸上一抹擦去灰尘汗水,举起战刀大声喊道:“‘黄天上使’‘黄天人使’来救我们了!兄弟们给我杀!”

程志远这一声喊的不可谓不是时候,本来项成和甘宁上阵拼杀的时候这些个黄巾兵士就已经朝着他们望了过去,程志远在这一刻点名二人身份,这些个黄巾兵士自然是勠力同心拼死搏杀。这一番反抗下来,又是堵住了三四个已经被幽州军登上城墙的位置,项成甘宁二人也是趁着这机会退至二线。

程志远一看二人退下,赶忙上前拜见,这一揖而下双手直直贴在地上,项成二人赶忙上前扶住。

黄巾军虽说各自为政,但是项成和甘宁的“军职”却是要比程志远高的。按汉朝的制度来说的话,项成二人就是洛阳大将军手下的军司马,而程志远只能算是一方太守。其次就是这次幽州黄巾告急,项成甘宁能星夜赶来“扶大厦于将倾”,所以程志远必须有这一拜。这一拜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他手下的幽州黄巾弟兄。

“多谢上使、人使前来相救,我程志远感激不尽。”程志远被项成扶住却是拜不下去,之好开口说道,这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哭腔。可见这些日子以来这汉子打的也是相当窝囊,看见援军出现这情绪却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项成赶忙说道:“你我皆是黄巾同袍,我自当来救,何必言谢。”说罢便扶起了程志远。

程志远也是忍住情绪这才开口问道:“不知上使、人使此次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骑兵一万,步卒四万。”项成答道:“只是这步卒现在却是还未到界桥,只有一万骑兵已经进了城。”

程志远一听大喜,有崔问道:“不知这一万兄弟需要休养几时?”

项成略一思索开口答道:“只需休养个把时辰便能上阵杀敌。”

程志远听完朝着旁边的邓茂招呼了一声:“老邓,去,给咱们兄弟造上些许饭菜。让他们吃饱了协助咱们守城!”

“诺!”邓茂应声而去。

项成则是在心里赞了一声,这程志远却是办事地道得很。

项成甘宁两人也是一路奔袭而来,体力自然不是饱满状态,刚刚又上去厮杀了一阵,现在却是坐在这休息起来。邓茂去准备吃食自然是没有忘了这两人,不一会一碗素菜,两个馒头就端了上来。

程志远又开口道:“军粮紧缺,却是难为两人大使了。”

项成拿起一个馒头就塞进嘴里,同时摆了摆手手说道:“不打紧,我和兴霸休息片刻就上城墙。”说罢抄起素菜就这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可见这一路上项成怕是就没有吃饱过。

程志远则是跑上了城头又一次喊道:“救兵来了!天公将军遣五万天兵,不多时便能与尔等一起上阵杀敌。弟兄们,咱们也要打出我们幽州军的气势!”

这城墙之上的众黄巾听完这话就如打了鸡血一般,大喊一声:“诺!”这喊完之后竟是不顾自己死活,以一刀换一刀的打法和幽州军战了起来。幽州军自然是没想到这些个黄巾贼子居然还有力气,顿时吃了个大亏,又是三道云梯被破,城墙上的人也是被这些黄巾挤下城头。

在说项成这边。两人是酒没足,饭也没饱,但是他们知道现在可不是计较吃食的时候。只待这素菜和馒头吃光,两人便提起手中武器朝着城头奔去。城头的黄巾军发了一时之狠,但后继乏力,这一时半刻又是被幽州军占了上风。

项成两人加入这战团,战斗好像又慢慢的持平。又多了不知多久,项成背后却是传来一阵喊声。项成回头一望,正是自己带出来的那一万骑。

城墙上自然站不下如此多的人,这一万骑兵下了战马,忽地就变成了后勤兵和步卒,一千人上了城墙,剩下的九千人却是开始运送这些个城防物资。这一外人加入战斗,这胜利的天平却是向着幽州黄巾倾斜而来。

在这界桥之外的邹靖常年领军在外,对这局势自然是看的清晰。一看黄巾又来了一股生力军,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但是现在城墙上的自己军队的优势却是已经荡然无存了。这邹靖也是杀伐决断的主,即刻鸣金。这城上的幽州军一听这金器奏鸣赶忙退下城墙,只留下这城上的众黄巾欢呼雀跃。

邹靖朝着地上唾了一口,调转了马头就朝着幽州军驻扎的营地而去,而他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紧跟其后。邹靖开口问道:“玄德怎么看?”

这青年应了一声,道:“将军,黄巾新胜,备觉得他们今夜势必截营。”听这称呼,这青年正是长城忌惮的刘备刘皇叔。

邹靖听完,眼睛一转却是不在说话,刘备则是跟在其身后也不答话......

第080章 夜截营清点兵马

幽州兵退下城头,黄巾军这边是一阵欢呼,随后却是三三两两的兵士抱在一起相拥而泣。这次的胜利得来非常不易,若不是项成神兵天降,这次就算侥幸得胜也得损失不少人手。但是现在他们却不用去考虑下次的城墙怎么守,因为现在他们的兵力已经优于幽州军,只要对面的统帅不傻,势必短时间内不会在轻易登城。

项成甘宁二人从前线退下,程志远三两步就赶了过来,冲着两人又是一拜,项成分外无语,只得又是一把扶住他。甘宁则是一边解下甲胄一边问道:“程渠帅不要在做这些虚礼了,不如跟我们说说对面的情况如何?”程志远抬起头来,项成也是点头附和。

“好,我就与二位天使道来。”程志远一边说一边引着两人来到这界桥的大营之内。

原本这两州相交的要塞关卡在平常时候虽然达不到车水马龙的程度,但是这两州来往的行商们却也是络绎不绝的。再看现在本来还算热闹的城池现在也显得冷冷清清。

在程志远的带领下三人策马而行不多时就到了幽州黄巾的驻地,这里离城墙不远,多是一些临时搭建的帐篷和“征调”而来的民房,而程志远的“统帅厅”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

“二位请。”程志远在这宅院门前下马,冲着项成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紧随其后进了这宅院之中。在厅内静等片刻,这幽州黄巾大大小小的将领这才陆续赶来。

程志远一看人到的差不多,便要请项成坐在主位。项成自然不依,程志远无奈只得自己坐上帅案这才开口说道:“两人天使新到,谁把对面的兵力布局给二位说说。”说完这话程志远环视一圈,众黄巾将领各个垂头丧气不成规矩。只有邓茂双目泛光苏护要说些什么。

“邓茂。”程志远叫道:“你说。”

“诺。”邓茂应完起身冲项成甘宁二人一抱拳开口道:“幽州军主帅乃是破虏校尉邹靖,此人常年与鲜卑、乌桓人作战,骑兵勇猛异常。我军本已占至涿郡,不曾想从斜地了杀出一直兵马,这只兵马就是这破虏校尉邹靖所领。”

邓茂说完这段看了看项成二人的脸色,然后脸上一股暗下决心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我幽州天兵本也五万有余,结果这兵马杀出之后,几阵冲锋便把我们打的七零八落。无奈之下程渠帅收拢了兵士且战且退,直到这界桥关。界桥之后便是冀州,程渠帅这才下了死命令,战至最后一人。邹靖的骑兵不擅攻城又无攻城器械,所以才被我们拖了几天。直到昨日他们云梯成型,我们却是难以坚守,就昨天一日,就损失了三千弟兄。”

说到这里邓茂两眼含泪神情激动,厅内的众将领也是无声的抽泣起来,就连程志远这种硬汉眼眶中都红红的。

邓茂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只是昨日这一阵攻坚,对方也损失不少,他们本来万人的编制现在已经不满八千。两位天使,茂以为今夜趁着对方新败,理应截营。”这次说完之后邓茂却是一抱拳就冲着项成二人跪了下去,众黄巾将领也跟不甘落后的学者邓茂抱拳而跪,口中大喊:“望二位天使今夜截营!”

项成没有应声。

甘宁却是气愤不已,对着项成一抱拳说道:“及宇,你给我一百骑,今夜我便截了这劳什子邹靖的营地。”

项成听完甘宁所说先是一愣,这一愣不是因为甘宁要去截营,而是因为甘宁只要一百骑。所以,不由得让项成想到历史上甘宁那次“百骑截营”的事例。

项籍则是开口在两人脑中说道:“好!没有看错这小子,没想到当年的小水匪真如你所说啊,日后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军。”

“羽哥你别闹,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甘宁要是只带一百骑去,我怕他自己栽在里边。”项成赶忙回道。

项籍本就是个只重过程不重结果的性格,甘宁这么一说他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可是项成却不敢就这么让甘宁去,毕竟现在邹靖的军营里三个大神还都在呢。

换个说法,甘宁的武勇比起吕布如何?虽然甘宁还未曾见过吕布,但是作为后世人的项成却是清楚的很,甘宁和吕布在武勇上恐怕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按项籍对武学的分级来看,甘宁现在“势出”小成,而吕布恐怕已经差不多摸到了“凌绝”的门槛。而吕布在这三位大神的手下都没讨得到好,甘宁更不可能。

“及宇?”甘宁一看项成毫无反应不禁催促道。

项成赶忙回神,这才说道:“众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们也知,他们进入新败,夜里必然守卫森严若是去截营恐怕得不偿失。”

“望二位天使今夜截营!”众将不等项成说完又是一同请战。

项成这个时候纠结异常,项籍又问道:“你在纠结什么?怕兴霸回不来?”

“正是。”项成答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项籍不等项成回复,继续说道:“你让兴霸领兵一千,口衔枚,马裹足。你自己统兵五千紧随其后相互照应,在找一人统兵四千作为接应。若是兴霸出事,两两呼应就算不能把邹靖杀的败退,也能保证兴霸的性命。”

项成听到项籍说的“无懈可击”,但是他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厅内众将再看项成又是犹豫起来又是一起请命,这次包括甘宁都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搞得项成是进退不能。

在众将士不停的请命和项籍在脑中不停的“教唆”之下,项成已经无法静下心来细细思考其中利害,不得已只能同意截营。只是这截营的计划却是按照项籍所说的三波分兵两两呼应而成。

众将士一看项成同意,这才起身,在甘宁的带领下去了他们临时驻扎的地方轻点兵马。

这兵马清点完毕,薄薄的一层夜幕便朝着这界桥笼罩了下来。

第081章 某乃燕人张翼德

是夜,甘宁带着一千兵马缓缓前行。着一千人虽多,但竟在这旷野之上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这些骑兵是甘宁精挑细选出来做侦察兵所用,现在却承担起了截营的职责。这一千人中至少有八成以上都是甘宁亲自操练之人,而且项成还给他们交过一些“先进的军事伪装理论”。现在这些人便用着这轻巧的步伐朝着界桥外不到二十里的幽州军营寨摸去。

对面这营寨是里的点点火光给这黑夜添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三三两两的兵士手持长矛但却连连打着哈欠,在这火光之间来回走动,与其说是在巡营不如说他们更像是在敷衍了事。

甘宁带着人远远望去看到这情形自然是喜上心头,没想到邓茂口中如狼似虎的幽州军,在守备方面确实如此幼稚。甘宁心中一喜就准备让大家伙冲进去,结果和甘宁一起来的邓茂却是出言阻拦:“天使不可莽撞,依我看,这大营怕是个圈套。”

甘宁听完心中不喜,开口讥讽道:“邓将军,要来截营的是你,现在拦着我截营的也是你,你待如何?”

邓茂听完大窘,但是为了这些个黄巾弟兄的生死还是后者脸皮开口道:“天使,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大营怎么看怎么怪异,我们可不能让兄弟的血白流。”

甘宁却说:“依我看却是幽州兵持功而骄,现在这守备松懈正是截营的时候。”邓茂还想在劝,但是甘宁却是主意已定,不等邓茂开口甘宁有说道:“你若觉得这营中有诈,不妨带着五百骑在营外接应我。”说白将铜钱衔入口中,轻轻一抬手带着五百骑兵便朝着这营门口而去。

邓茂狠狠一跺脚心想“大丈夫死则死矣,管那刀山火海何如?”想罢,也是口含铢钱,跟在甘宁不对身后不远处。

甘宁一众五百人轻松的摸到了幽州军营地门口,这营门口就连距马都没有摆放。看了看营地周围的环境之后,甘宁轻轻抬起左手,右手跟着紧了紧手中的斩马刀。突然甘宁左手重重落下,这五百骑一看突出口中铢钱大喊一声:“杀!”便冲进了营地之中。

幽州军的营地不大,毕竟他们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万人,所以自然不比当时黄巾军的多十万人大营。甘宁一马当先劈开这营门,后边的五百骑跟着他就鱼贯而入。

那些个三三两两巡逻的兵士还没来得及反应,这甘宁大刀一挥舞便取走了这几人的项上人头。待周围巡逻的兵士还是呼喊援军之时,甘宁已经策马杀到了这军营的帅帐之前。

待甘宁到了这营帐,这周围那些巡逻的兵士才姗姗来迟,更是三人成组五人成军的散落在周围,显得凌乱不堪。甘宁嘴角微微一翘挤出一抹冷笑心道“这幽州军不过如此”。想罢,甘宁不顾周围杀上来的兵士,自己手提斩马刀就掀开了这营帐的门帘,周围的幽州兵士却是被他带了的五百骑清理的干干净净。

甘宁撩开这帅帐的门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桌案,这桌案本是军中主帅看报告和处理事务的地方。按理说这桌案上本应摆满竹简书籍,看现在这桌案却是干干净净。看到这里甘宁心里一紧,急忙冲进营帐后边,帐后便是这军中统帅休息的地方。看到这账后的行军榻上空无一人,甘宁这是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大呼一声:“不好!快撤!”便夺帐而出。

在甘宁刚刚进去营帐的时候,这大营之内却是四尺响起“呜呜”之声,这五百骑兵自然是没有注意,而甘宁当时还沉浸在马上就要斩了邹靖的喜悦之中,更是没有注意。

这“呜呜”之声正是邹靖从鲜卑、乌桓人手中缴获而来的“响箭”。响箭古称“鸣镝”。在箭杆儿上绑上一个小小的竹哨,箭杆飞行时会发出叫声,这响箭便是这些游牧的胡人使用传递信号而用。邹靖见着玩意功效确实不俗就在缴获之后命工匠制作了些许,恰巧今晚就用上了。

甘宁一看营帐内无人资质中计,夺帐而出之后这四周却是传来了不尽的喊杀之声和密密麻麻的火把。

甘宁自然不敢怠慢,但是一看这火把的数量却是蹊跷的很。之消一眼甘宁便看出了倪端,这时轻笑一声大喊道:“弟兄们莫慌!这幽州兵满打满算也不过八千余人。这火把却是漫山遍野,必是他们的疑兵之计!众位兄弟跟我突围!”

听到甘宁这么一说,本来还略显慌乱的众骑兵也是定了定神大喊一声:“诺!”只待甘宁跨上战马,这五百人便紧随其后杀将而出。

甘宁还没有跑到营门,这埋伏而来的士兵便和他照了面。营门里的校场之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已经整装待发的骑兵,这些个骑兵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占地面积却是比甘宁这五百人的小方阵大了不知道几倍。看到甘宁过来,这幽州兵大喊一声:“喝!”便催动战马开始助跑。

不过一个晃神的时间,这两支部队就短兵相接,若不是甘宁作为黄巾骑兵的“箭头”,这一阵冲锋下来估计这五百人就全交代了。但是,就算甘宁在怎么勇猛这五百人一阵冲突下来也是折损了将近三百骑,不过好在甘宁等人却是冲了出来。

看着身后个个带伤的黄巾骑兵,甘宁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前面又是响起一阵鼓声,随后又是一片的火把接连亮起,看的众人面如死灰。

“天使莫慌!茂来助你!”左边突然响起一阵大喊,却是邓茂带的五百骑兵赶来。

甘宁惊呼:“速撤!”只不过说完这话邓茂带着人已经冲到了甘宁身边,随机开口道:“天使速速随我撤退。”甘宁本就深陷重围,结果现在更是连累了邓茂,心里更是难过异常。

两人没来及许久,只听得这伏兵之中响起一声大喊,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某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于某一战!”

第082章 甘兴霸对张翼德

这一声爆喝却是惊了甘宁邓茂二人一跳,循声望去却是让人大跌眼镜,这一个小兵装束的黑大汉手里拿着一个幽州军制式的长矛就奔着二人冲了过来。这黑厮虽然长得着急,但是这眉宇之间看来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甘宁轻笑一声心道“这小兵倒是嗓门洪亮,只可惜是个憨货。”邓茂更是把手中缰绳一紧催促道:“天使先走,我去拦下这傻子。”

甘宁也是点了点头,带着这负伤的骑兵先行退去。结果刚走没两步便听到邓茂一声嘶喊,再转过头来的时候甘宁却是急红了眼睛。

邓茂手提长刀就朝着那个自称“燕人张翼德”的黑脸汉子劈了过去,这黑厮双目瞪圆裂开嘴露出一更狰狞的笑容,就这笑容都吓了邓茂一大跳。再然后这黑厮手中的铁矛就顺着一个刁钻的角度冲着邓茂而来,邓茂心里惊慌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已用老,这长刀劈下却是再难收回。而这黑厮的铁矛则如灵蛇一般顺着这长刀刀柄就盘跃而上,先是挑开了邓茂的虎口,接着就刺到了邓茂咽喉。

而刚刚甘宁所听到的那声嘶喊便是邓茂虎口被废之时所喊。甘宁回头就看着这铁矛奔着邓茂咽喉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甘宁一解腰中绑着的短刀就冲着那黑厮丢了过去。

要是项成在这势必会感慨一阵,想当年看罗先生的《三国演义》之时这邓茂就在第一回登场,身为程远志副将的他,一程志远二人引兵五万进犯涿郡。幽州刺史刘焉令校尉邹靖引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在大兴山下,两军交战,邓茂被张飞一回合刺于马下。而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见了,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还有一诗词嘲讽这二人是这样写的:“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而现在这黑厮不消说便是那张飞、张翼德。

虽然现在的情况没有《演义》里说的那么夸张,但是邓茂差点被一而杀却是事实。也亏得现在不是程志远而是甘宁在这里,不然怕是《演义》里的情节就要被完美的复制了。

“哈哈哈,偷袭小人!”这黑厮一声大笑,接着矛头一挑就打飞了甘宁抛来的短刀,紧接着矛尾一甩就狠狠的抽在了邓茂的肩膀上。邓茂随即落马大声喊道:“天使速撤!”

甘宁现在自然是不能走,依他的性格抛下自己兄弟便是不义之举,更何况这邓茂还是随着自己而来,自然是更不能抛下不管。甘宁喝了一声:“休得胡言,待我擒下这黑厮。”说罢手持斩马刀便冲着张飞奔去。

甘宁的套路是那种开阖之间带着一股狠厉的亡命劲,而张飞的套路却是在开阖之间带着些许算计的劲道。两人这刚一接触就是就拼了个旗鼓相当,一眨眼的功夫三十合便过去了。周遭的兵士被这二人所累各自死伤一片,甘宁兵少自然是不敢于张飞拼消耗,这时大喊一声:“你这黑厮,莫不是不敢与某单打独斗,用着人海战术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张飞的性子火爆,自然受不得别人讥讽。听完甘宁所说,怒目环视一圈大声喝道:“而等退下,且看我给这厮身上开几个透明窟窿。”

结果旁边一个校官却不买张飞的帐,这时说道:“张飞,两军交战岂容你胡闹撒泼,速速退回!”

张飞一听有人和自己叫板,心头更是生气不由心中想到“这人一不是自己大哥,二还打不过自己,本来给他统领是给大哥面子,现在居然对我呼来喝去,当真是厌烦的紧。”想罢张飞慢慢策马回阵,甘宁自然是做好了正面以少打多的准备。

结果却不想,这张飞刚刚回阵猛地发难,这长矛一吞一吐,就在这刚刚喊人的校官胸口开了个洞,这校官连话都没说出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估计他到死都没想到张飞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自己。

而后张飞扭头冲着甘宁大喊道:“你这厮却是偷袭成性?看我替我们校官报仇!”说罢就又策马冲着甘宁奔来。

甘宁本来还摸不着头脑,结果一听张飞这话却是心下了然,感情这憨货却并不笨,他刺死了自己校官却全赖在自己身上。不过现在却不是争论这些事情的时候,甘宁反倒是希望和张飞一对一交手,毕竟项成的部队顷刻间就能赶到。自己只要拖住这边,全身而退却是不难。

“邓将军,你带人去联系项及宇,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速来救援。”邓茂刚想开口结果又被甘宁拦住:“你双手有伤却是拦不住此人,还是早早去练习项及宇为上。”邓茂听完不在答话,领着十几个人突围而去。

甘宁说完这话以后张飞已经冲至他面前,接着马力长矛狠狠刺下。甘宁自知不能硬抗,则是侧身避过这长矛就要舞起手中大刀,可谁知张飞这招看似用老但却变化十足,本来奔着甘宁咽喉而去的长矛却是转了个头又奔着侧过身的甘宁咽喉而去。

甘宁一看,这招已是避无可避,心下也是发了狠,手中斩马一动,确是奔着张飞的头颅罩下。若是张飞执意要刺杀甘宁,他的头颅依然会不保。

张飞自命比甘宁高贵许多,自然是不肯和甘宁以命换命的。不管张飞以前做什么应声,但是在汉朝就算是一个平民都会觉得自己比“土匪流寇”身世干净的多。所以,张飞又是猛地变招,这长矛竖起便挡住了甘宁的斩马刀。

刀矛交接却是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甘宁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这长矛看似和他人无异,但是这矛身却是镔铁打造。也不知这小兵是何许人也,居然能用的起、用的动这纯铁的兵器。

而张飞更是心惊,对面这人看起来瘦弱,但是这一刀的劲道却是奇大无比,直震得张飞虎口发麻,不过却伤不到根本。张飞奋力一举荡开甘宁的长刀,接着铁矛一抖就奔着甘宁面门而去。甘宁自然是不敢大意,手中长刀跟着这铁矛连连舞动,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交换了多少招,直打的这边是金铁交击震耳欲聋。

突然张飞一步后撤,猛地大喊一声:“二哥不可!”

甘宁也是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回头一望却是一个长髯大汉手举长刀一柄朝着自己当头砸下......

第083章 楚王后人项及宇

这长髯汉子手中的大刀力劈而下,光看这劲道没有千钧也有八百,若是不做抵抗势必是被劈成两半的结局。但是甘宁抽刀回防却已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长刀劈下。这一刻甘宁心里也许有万般言语,但是却无法在说一个字。

“二哥!且慢!”张飞又是一声大喊,原来这长髯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哥关羽、关云长。

关羽一听张飞呼喊还以为自己斩错了人,这一口长刀猛地收手堪堪停在甘宁面前半寸之间,可见关二爷这一口长刀已经使得是出神入化如指臂使。甘宁侥幸逃过一劫自然是不敢在此多待,从关羽刀下一晃而过策马而逃。

张飞又喊道:“你这厮还没与爷爷分出胜负奈何要逃?”说罢策马追去,手中的铁矛更是朝着甘宁后背心扎去。搞的关羽却是半天不知所措,心里不由想到“莫不是我这兄弟怕我抢他功劳?”索性也不再相帮反而策马站在一边。

甘宁这次可是留了神,听到后方一阵狂风恶浪便心道不好,身子在马上一侧堪堪避过这刺来的铁矛。张飞一见甘宁避过自己刺出的铁矛,恨的是渣渣直叫,这一边叫喊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一连又是刺出十几下,结果却是被甘宁尽数躲了过去。甘宁就在心里庆幸“这黑厮矛法虽强但是却比不的及宇”,感情甘宁天天和项成对练已经不再惧怕别人使出的这些刺击类的招数了。

张飞这边一冲一突,甘宁则是一闪再闪,虽然侥幸没有受伤,但是这速度却是降了下来。甘宁被关羽那一刀吓的还惊魂未定,现在又被拖住自然是焦急异常。见甘宁又被围合,张飞这是却是立马驻足,哈哈笑道:“哈哈哈哈,你这厮不与爷爷比试,反倒是逃跑,现在已经逃无可逃,不如乖乖站好让爷爷戳你几个透明窟窿。”

甘宁一看现在已是脱困无望索性回了张飞一个白眼道:“你与我比试却找那汉子偷袭于我,算得什么本事。”甘宁说着指了指慢慢跟上来的关羽。

张飞被这一问呛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天,随后冲着关羽喊道:“二哥误我!”关羽这是轻抚胡须道:“战场之上何来偷袭二字,你技不如人反倒在这自说自话,若不是我三弟与你独斗,你早已丧身,不如现在下马受降我可保你个全尸。”

“我呸,你这小兵倒是口气狂妄,一个袭杀上官,一个还要保我全尸。”甘宁看着关羽身上的衣服不由地轻贱道:“你们军营里皆是这种狂妄之辈吗?”说完这话甘宁环视一圈,结果发现这些个幽州军却是发福看白痴一样看他。

甘宁一阵迷糊,心道:“莫不是这幽州军的官员喜欢混在小兵里?”还没等他想完,那边张飞一声爆喝:“我二哥说保你全尸便能保你全尸,你这厮不知感恩还信口雌黄!吃爷爷一矛。”说话间这铁矛便递了出来。

甘宁赶忙回神,手中斩马一回荡开这铁矛,两人一时间又是死死的咬在了一起,这兵戈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甘宁不弱,但是张飞似乎更胜一筹,两人交手钱五十合还能石军力敌,五十合一过甘宁就稍显疲态,再过五十合,甘宁周身便已经都是漏洞。旁边的关羽看到这里轻笑着捋了捋胡须转身欲走,因为他知道,甘宁最多再过二十合势必要被张飞斩与马下,所以现在看不看已经无所谓了,还不如去杀点黄巾兵来的实在。

然而关羽刚刚转身,那边的张飞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关羽赶忙转头,却看见张飞左手的虎口崩裂,而甘宁也是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原来甘宁最后一刻眼看着张飞的长矛刺向自己,他也是做不出任何防御,这才将全身气势集中于一刀,这刀又是奔着张飞头颅而去。甘宁强弩之末,张飞自然是不肯和他换命,长矛一架便挡住了这一刀,只是这刀劲之大更胜甘宁体力饱满时三分。一刀斩下却是让这长矛全身震动,张飞本欲用力抵住这矛身,却不想自己还是低估了甘宁。一震之下左手虎口瞬间崩裂,张飞此人粗中有细,赶忙放弃了抵挡,也亏得刚刚长矛已经卸去了这一刀的大半力道,这是他才能从容转身躲开这致命一击,反手就是用长矛一个横扫打在甘宁腰腹之间。

甘宁此时全身劲力气势全被那一刀抽调,体内空空如也,这长矛席卷而来自然是挡无可挡。一击之下便被张飞送上高空,腹间内脏震动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飞忍着疼痛单手持矛,断喝道:“你这厮居然戏耍于我!”说完还不等甘宁落地便将这长矛当做暗器一般丢了出去。

甘宁倒飞在半空无处着力,眼看着长矛飞来也是无可奈何,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此时心间了然大笑三声:“哈哈哈,幽州军我笨以为皆是英雄,却不想还有此等击杀上官不顾军令的‘小人’!”

喊完这句,那边的多张飞是气的须发怒张,而甘宁却是闭上了眼睛等着长矛透体而过。两相比较,虽然甘宁输了阵,但却未曾输人,旁边的关羽也是抚这胡须点头不语。

“甘兴霸何在!”在夜色之中又是一声呼喝,接着一人一马便冲入这包围之中。本来闭目等死的甘宁却是睁开双眼,脸上一阵欣喜:“甘宁在此!”

刚刚喊完这句,又是一声破空顺着甘宁耳边就穿了过去,和那飞将而来的长矛狠狠的击在一处。长矛没了方向颓然落地,而这飞击长矛的兵刃却是“噗”的一声扎如地上,入土三分。

紧接着甘宁只觉得一阵风声而过,本应落地的自己却是被人稳稳的接住。

“来者何人!”关羽这时一惊也不再摸他的胡须,两只丹凤一瞪,冲着来人问道。

那人先是不理会关羽,犹自拔出扎在地上的兵刃。待那兵刃正直被拔出后,众人才看到乃是一支全用镔铁打造的战戟。拾完了兵刃那人一催胯下通体油黄的战马,这才说道:“楚王后人,项成,项及宇!”

第084章 四关五马六张飞

项成及时赶到,甘宁更是侥幸捡了一条命,随后这四周的喊杀声更甚。

“项天使,甘天使交给在下吧。”说话的是邓茂。项成闻言将甘宁交给邓茂,现在的多甘宁全身酸软却是没有了战力。

也正是邓茂一路快马联系上了正在徐徐赶来的项成,听完的邓茂对前线的描述项成一瞬间就明了现在和甘宁对阵的是何人,所以他心中一急就赶忙领军而来。

后世对三国武将自然是有个排名的,不管是: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许八夏九姜维。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八二张九姜维。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颜八黄九姜维。

三国的排名不管多少个版本,第一到六都是一样的,也得到了认可,只是六以后的排名才不同而已。而邓茂所说的黑大汉分明就是张飞,这甘宁对上三国排名第六的武将怕是凶多吉少。虽然甘宁也被项籍调教过一阵,但是项成依旧是心慌。不过也幸亏甘宁和项籍学了几年,现在虽然依旧比不过张飞,但是假以时日相信他也能成为一名武勇无双的武将。

“装神弄鬼!爷爷先弄死你!”看到项成一到,张飞从旁边的兵士手中夺来一并铁矛便冲了上来,那边的关羽却是大叫:“三弟不可!”但是这张飞却不是他能唤的动的人。

关羽一看这情形自然是不敢托大,首先张飞手上有伤,其次项成出场飞戟而来武勇理应不在自己之下,现在张飞带伤而去自然是讨不得半分便宜。张飞可是自己的结义兄弟,现在兄长刘备不在此处,自己更应该照顾好这个义弟。

可谁知张飞并不领情,一边策马一边喊道:“卖枣的,你给我退下!”

刘备几人结义时间并不久,看来这张飞还没有真的当关羽是自己的二哥,这一声“麦枣的”倒是说的关羽几分难堪。可关羽不管这么多,刘备是自己的兄长,这刘备看重的又是自己“三弟”的人,对他来说却是弥足珍贵。不管张飞呼喝,关羽依旧策马而上。

项成和关张二人相距不过百步,两人策马而来也不过是顷刻之间。项成自然不敢也不能怠慢,双手持戟便冲了上去。

本来依照项成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和这两人打的,其一便是敬关二哥忠义,其二便是项成对自己并不自信。但是现在这情况却是骑虎难下,若是被关张二人带兵在后边追击,今天别说截营了,能不能安全回到界桥都是两说。所以,现在的项成却是做了一把英雄。

“张飞左手有伤。”这三人还未交手项籍就喊了出来。就连甘宁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一击到底有没有击伤张飞,而项籍却在顷刻间看出了倪端,可见这霸王的眼力当真狠辣。

“恩。”项成应了一声,手中战戟一动,便和张飞的铁矛磕在了一起。

张飞这次却是低估了来人的实力,一声惨叫而过,这铁矛就脱了手,之间那左手虎口却是鲜血直流。项成却是不欲取其性命,战戟一横就拍在了张飞前胸。

张飞更是大意,这铁矛被震飞之时还想坡口大骂,结果这横扫而来的战戟硬生生的把张飞嘴里的脏话给他打地咽下了肚。再随后,张飞便如刚刚的甘宁一般倒飞而出,不过比之甘宁好的一点就是口中没有喷出鲜血。只是吃疼之下却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三弟!”关羽一看张飞倒飞而去也不说话,心中大急,策马就朝着项成奔来,手中的长刀却是拖在马后,身子更是几近平匐在马背之上。

项籍轻喝一声:“小心,‘拖刀计’!”接着又说道:“‘拖刀计’不可力敌,抢在他出招之前,快!”项成闻言精神一紧,随后便策马迎上。

“拖刀计”本是佯装拖刀败走,引敌将来追,等到敌将追到身后趁敌人得意洋洋之际忽然回身,以自身为轴,挥舞大刀做满圆,自上而下劈砍从而一招制敌。而关羽不愧是“武圣”,这拖刀计却是直接用来迎敌,身体下压防止对方攻击,而手中的长刀却是满圆而下,若是使将出来这一招不可谓不犀利。

然而,却被项籍道破。在有了防备之下,这一招要破也不是那么简单。关羽一看项成迎面而上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本来丹凤形状的双眼这时候却是眯成了一天细线。紧接着,关羽一声爆喝,整个身体更是瞬间直立,手中的长刀也是沦起在半空中画出一抹月圆。

“顶!”项籍大喊,项成闻言一动。双手迟戟便向上抵去。

大家都知道,拖刀计划出满圆才是劲道最强之时,项成这一顶而上却是闹的关羽好生难受,蓄力未满的长刀便和这战戟撞在了一起。

项成胯下的“黄天黑土”一声嘶鸣险些就跪在地上,不过这宝马就是宝马,吃了这招以后居然硬生生立在地面之上。项成心中惊讶,这拖刀计已被抵消了大半的劲道,但是顺着战戟传递而来的能量依旧是震得自己双臂微酸。而更惊讶的却是关羽,虽然自己从军时间不长,但是能在自己刀下走上三五合的人都没有,现在自己使出看家本事却是被这人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而这一会的时间摔在地上的张飞也是顺过了气,他更是知道关羽这一刀有多重,而项成却是毫发无损,心中惊讶不亚于正在交锋的二人。

项成关羽二人便在心中同时惊讶的过程中就这么错身而过,这一合却是拼了个起鼓相当。

两人正待催马继续,结果旁边却来了个传令小校:“报!邹将军说了,全军撤退!”

这幽州军看了这机场拼斗早已心惊胆战,若是关羽张飞胜了还好,若是败了,谁能挡住项成这杀神?现在听闻军令撤退心里都是一松,赶忙就朝着后方集合而去。黄巾军本欲掩杀,结果项成却是一个手势勒令在场众人不得追击。

幽州军缓缓退去,这黄巾军才开始轻点人数准备回城,项成却是立在两军之中和关羽遥遥相望。张飞反倒磊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项成微微一抱拳低声说道:“多谢手下留情。”说罢扭头就走。

关羽轻叹一声缓缓策马从项成身边经过,“哼”了一声之后却是没有说多余的话。

带这些人走完,项成抖了抖酸麻的手臂说道:“回城,清点伤亡。”

第085章 别时难相见却易

项成和关张二兄弟就这样会面而又不欢而散,时候项籍却是对项成的做法颇有微词。刚刚的情况分明就是打杀掉张飞的最好时机,结果却被项成这么错过。而项成对此却是不以为意,今次能胜的一阵以后也会胜。知道了项成的想法,项籍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却不在有那种包含着“后悔”“失望”以及“懊恼”的情绪了,项成这么做反倒是有了几分自己的神采。

这午夜截营也就在这一刻不了了之了,不过还是要说一下,这次截营是失败的。黄巾军以近乎一千人的战损之换掉了对面不足二百人,且粮草、辎重、攻城器械也未曾烧毁一具,更不用说对面统帅之人了。不过好在这边也未曾损失一员大将,待项成等人回了界桥清算完战损之后不由咋舌,这一万骑兵怎么说也是被项成操练了近乎一个月,可这战斗力却是没有明显的提高,而幽州军的战斗力更是让人惊讶,也难为程志远居然还能守住这界桥近乎十五天。

甘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全身酸软不得动弹,项成和甘宁住在一个帐下,时间已经是快到卯时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白光,但是两人却是睡意全无。甘宁是心里老大的不服气,而项成却是在想这之后几天一定会和刘备三人对上阵,却是没有半分讨巧,也没有半分胜算。

“及宇,你说这幽州的小兵都这么厉害?”甘宁是想了半个晚上都没有想通。

项成却是轻笑一声:“你想多了,和你交手那人乃是张飞、张翼德。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可是他分明只是一个小卒罢了。”甘宁继续说道。

项成却是哭笑不得,而且现在也真不知道应该给甘宁怎么解释。搓了搓眉心整理一下思路项成这才说道:“张飞此人乃是涿郡本地人,他还有两个兄长,一个便是夜里你见过的那个长髯汉子,另一个便是涿郡民兵军首领刘备、刘玄德。刘备这人蹭求学于卢植,现在应该是邹靖的副手。”项成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甘宁却是安静的听着:“这张飞屠户出身,关羽更是低贱,现在只是小卒罢了,若是假以时日这刘备得了势怕是这两人必定会一飞冲天。”

甘宁听完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阵困意上涌却是准备休息了。

项成也颠婆了一夜这时候如甘宁一般也是困意上涌,躺在床上连连打哈欠,直到辰时这城门还没有告急,想必幽州军今天怕是不会攻城了,项成这才缓缓睡去。

这一睡却是睡了个天昏地暗,项成、甘宁二人在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程志远不忍二人操劳自然是没有派人来打扰这两人的好梦。毕竟这二人昨日刚到未曾休息便上阵厮杀了一番,夜里又是去截营,自然是累的够呛。外加今日无战,索性就让二人睡了个好觉。

甘宁醒来之后浑身是酸痛难忍,看来受伤不轻,亏得项成和张角学过些许日子的岐黄,不然甘宁怕是三五天下不来床了。

“及......及宇。”甘宁端着这药水苦着脸问道:“你确定这东西能喝吗?”看来甘宁还是没有忘记当时项成总是把药材弄错的事情。

项成无语道:“喝吧,死不了人。”

甘宁一听心中更慌,看了看药碗有看了看项成。在项成坚定的眼神中甘宁是不得已只能把这碗药水尽数饮下,心里却是想着:“罢了罢了,权当给及宇一个面子吧。”待这药水饮下之后,项成又是端出一碗,甘宁索性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平淡的日子过了三天,在项成这不置可否的药水灌溉下,甘宁身上的伤居然奇迹般的好转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说项成“医术精湛”还是要说甘宁命硬,总之现在的甘宁居然能拿得起长刀骑得动战马了。

而就在甘宁算是康复的这一天,界桥城外却是擂鼓阵阵。待甘宁和项成两人赶到这城墙上的时候对面已经发起了进攻,一波波炮灰士兵涌上几乎消耗掉了界桥城内经过两天补给之后所有的守城物资。界桥城内的黄巾军无滚石檑木可用之时,幽州军却是开始了大规模的攻城。

界桥城内项成二人加上程志远的兵还有近乎两万,而幽州军的兵力不足八千。按正常人的思路这场仗守城一方必定是轻松拿下,但是去不想项成厮杀的是千辛万苦。原因无他,只因这先头部队里关张皆在。

关羽统帅五百步卒朝着这界桥城门以南五百米开始进攻,张飞亦是统帅五百步卒朝着界桥城门以北五百米开始进攻。这两处分别立起云梯十几架,关羽张飞更是一人当先的多盯着盾牌就向着城墙之上冲来。

这两人都是身着小卒服饰,混在这人群之中却是分外的不显眼。当然并不是他们想穿这样,而是这两人刚刚参军手上已被兵二没功劳,所以只能从小卒做起。现在反倒是在这一身份帮助下,两人带着近乎一百人的队伍已经登上了城墙,这城墙之上瞬间便被鲜血染红。

项成甘宁看到这两倍被突破之后这才倒吸一口冷气,两人对视一眼,甘宁奔着张飞而去,项成则是奔着关羽跑去。

张飞杀得正在兴头上,忽地一直长刀就奔着他的面门而来,张飞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看清来人是谁,反正对他来说谁来都一样。手中的长矛一架就荡开了这长刀,随之一挑便奔着使刀那人戳去。

这次张飞所用的却不再是那晚用的那只镔铁长矛,这次的长矛却是一个蛇形的矛头,若是项成在此定能喊出这兵刃的名字,正是《演义》中所书的那支赫赫有名的“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又名丈八点钢矛。全用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名之。汉刘熙《释名·释兵》上书:矛长丈八尺曰俏,马上所持,言其俏俏便杀也;又曰激矛,激截也,可以激截敌阵之矛也。而现在张飞做一走卒,这长兵器却被他使的是出神入化,在这城墙之上更是虎虎生风。

甘宁一看张飞这矛奔着自己心口戳开,随手一舞斩马也是荡开了蛇矛的矛锋。张飞定睛一看这人可不是那“熟人”嘛,没等张飞开口甘宁轻笑一声,喊道:“杀猪的黑厮!没想到又见面了!”

第086章 一寸长来一寸强

“士农工商”这等级在汉朝尤为鲜明,早在殷商时期,人们非常乐于、善于经商及从事手工制造业。商亡周兴之后,周朝的建国者们在反思商朝灭亡的教训时认为,殷商之亡就是因为民众热衷工商而荒废了农业,造成民心浮躁,国基不稳。因此,转而推行鄙视工商的重农政策。

这一阶级分化在汉朝可谓是变得更加分明。

张飞心中恼怒,这甘宁在乱军之中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算是给自己办了个大难看。毕竟这“杀猪宰羊”的营生便是这四大阶级最末尾的“商”。就连当朝大将军何进,位高权重也不免被人鄙视其出身。

张飞一声怒吼,随后蛇矛一摆逼退了围着他的兵士,这些个兵士不光有黄巾军,还有幽州军。随后喝道:“你这厮,来尝尝爷爷的蛇矛!”吼罢这长矛便如灵蛇一般要向甘宁。

要是放在平时甘宁可能还会惧张飞三分,但是现在张飞心中恼怒手里的章法也是略显混乱,加之张飞上次伤再虎口,所以甘宁还算是有半分优势。虽然甘宁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但是这伤却是不怎么影响手腕的灵活。

张飞一动甘宁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待那长矛卷来,甘宁手中斩马一挥,却是用出了“风林火山”中的“林”字诀。这一招刀势缓慢,却是刚刚好封死了张飞手中蛇矛。张飞的功夫是刚烈中带着一丝狡诈,而甘宁的“林”字诀用来防守这样的招数却是绰绰有余。

两人这一战又是来回交手五十合部分高下,而这次甘宁却是没有在这五十合的时候露出疲态,反倒是越打越勇。战了许久之后甘宁发现的问题所在,出了上边说过的自身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兵刃。斩马刀步战马战皆可,而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却是更适合马战。这蛇矛在马上以长对长,可以占尽优势,而在这步战只是遇上功夫弱于自己的人自然是无往不利,但是遇到和自己功夫差不多的人,这来回收缩舞动却是慢了半分。这张飞更是了得,以劣打优却是没有让甘宁占到半分便宜,当真是武勇无双。

甘宁自然是恨不得和张飞就这样焦灼着,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想胜这张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现在张飞作为攻城方却是一刻也耽搁不起。城墙上能站的面积就这么大,而界桥城里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士,甘宁在此拖得一刻便是一刻,因为这郑源而来的兵士已经把幽州军的兵士逼迫到了城墙边上,是要在一发力便能吧这些人一举掀翻落地。

而这发力之人便是甘宁。

张飞虽然有些鲁莽但是这形式却是看的很准,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被困在这里,这些已经登上城墙的兵士势必会被黄巾军分散击破。这时他蛇矛一扫带着一股气势,甘宁无奈只能暂时退避。这一扫之下方圆两丈没却是划出了一片空地,张飞也不留恋,大喊一声:“撤!”便站在那云梯之前等着幽州军兵士先行撤离。

甘宁一看这情况自然是不允的,这帮幽州军毫发无伤的上来,在这么毫发无伤的下去,自己脸上怎么能挂得住。只等张飞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个撤退的兵士身上之时,甘宁却是突然暴起发难。

张飞在看到甘宁之后全身的精力也都放在了甘宁身上,而刚刚大喊那声“撤”的时候略微注意了一下四周的幽州军,这甘宁却是瞅准的时机就把手中的斩马递了出去。

只见甘宁暗搓搓的将斩马轻巧的收在腹间,张飞一个没注意,甘宁的快刀就奔到了自己胸前。这里的战斗没有人大喊自己功夫招式的名字,而这一招自然是“风林火山”中的“风”字诀。一招“其疾如风”奔袭而来,刀未至,而这划过空气的劲风却是刮在张飞脸上。

张飞大惊之下赶忙橫立起蛇矛,为的就是挡住这又疾又快的刀。

只听得“磞”的一声交鸣,这刀便斩在了蛇矛之上。斩马快,蛇矛亦是不慢。只是甘宁这刀使的是出其不意,而张飞虽然挡住这致命一击,但却被甘宁一刀斩退。

甘宁更是得理不饶人,本来单手挥出的斩马现在却是双手紧握,足下发力便抵着张飞向后退去。张飞本来的反应就慢了半拍,加之这一刀斩下劲道也是奇大无比,仓促之间在不容他反应变招,只能和甘宁比拼力气。照理说,甘宁的力气自然是没有张飞大的,可是现在强就强在这一下出其不意之上。

甘宁低着张飞练练后退,这界桥的城墙并不厚,想比之前甘宁见过的洛阳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就连魏郡都不如。这城墙厚度仅仅五丈宽。五丈有多远?跑起来可能顷刻间就能跑完!而现在在甘宁强势的推搡之下两人已经来到了这城墙边上,张飞只要在后退半步便要踩空坠下城墙。

如此机会甘宁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而张飞也深知自己若是在后退半步不说万劫不复,也肯定是要深受重伤。两人这时便是一句话都不能、也不敢多说,只是拿着各自的兵刃相互比拼着力气。周围的黄巾军一看自家“将军”已经挡住那强人的攻击,这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逼着那些幽州军从城墙之上摔了下去,这城下顷刻之间便是尘土飞扬浓烟阵阵。

“小贼尔敢!”张飞看着这些兵士摔下城墙心里一急就喊了出来。

甘宁一听这声音心中一喜,张飞现在却是乱了方寸,恍惚间甘宁一声大喝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张飞一时不慎脚下一软便倒退了半步。

这半步可谓是咫尺天涯。

张飞一退,脚下却是踩了个空,紧接着身子一仰就要落下。

甘宁刚刚却是将浑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双手之上,这时候却是连在挥舞一下斩马的力气都没有,虽然顷刻间这手臂酸软就能恢复,但是就是这“顷刻间”的时间,张飞已经坠下脱离了甘宁斩马的距离。

虽然没有亲手斩了张飞,但是这从城墙上坠落也够张飞喝上一壶了。甘宁正想长啸一声,结果却听见张飞爆喝一声:“小贼受死!”

说着这手中的蛇矛向前一递,顺着甘宁的肩胛便戳进了这甲胄之中。接着张飞双手抡圆,还没等甘宁反应过来,两个人便一起朝着城下坠去。

城墙上的黄巾兵皆是惊呼,而甘宁在半空中却是这么想的:“娘的,武器长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这想法还没完,两人便“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和刚刚那些个兵士坠下城墙一般,溅起一地的烟尘。

第087章 城头今始为君坠

这边的动静很大,大到正在激战的关羽和项成也是频频侧目。这两人在交战的时候便没有用尽全力,不是二人不想而是因为这两人皆是马上大将,下地之后却是战斗力打了折扣,故此两人也是心照不宣的随意比拼着招式。也亏得我们关二哥这时候还未成名,虽然一身傲骨,但是这傲气却是还没从这骨子里散发。两人打的也算是和谐,可谁知这边还未决出个胜负,甘宁和张飞那里却是出了大事。

“兴霸!”

“三弟!”

两人一看那边二人一同坠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关羽本打算随便比拼记下便各自撤去,奈何项成却是急了眼,趁着关羽走神,这乒乒乓乓一阵强攻将关羽也是逼到了城墙边上。关羽本以为接下来便是异常恶战,却不想项成却是纵身一跃,不但越过了自己,更是跃出了这墙头。待关羽反应过来之时,项成已经是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起身便奔着甘宁方向跑去。

城下自然不比城上,这城上都是黄巾兵,而城下却是数之不尽的幽州军。项成刚刚一落地便被十几号不明所以的幽州军围了起来。项成自然是不管这么多,他现在更忧心是甘宁的死活。来不及多想项成战戟连摆动一招“七星探梅”便使了出来。围着项成的这些个幽州兵士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成了这戟下的亡魂。

城墙上的关羽一见项成跳下,心里思索了一阵却是没有搞清楚这项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要在这个时候下去。结果这项成一落地便在这云梯旁边厮杀一阵,趁机还捣毁了云梯数架,在之后却是朝着张飞甘宁二人方向奔去。直到此时关羽才想明白,项成之所以跳下城墙,其一,便是与甘宁的兄弟之情,其二,便是捣毁云梯断了自己在城墙上的人的退路。

城墙上的幽州军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十人,这些人一看云梯被毁,而这城上尽是数不清黄巾贼,心里怯意一起便是不愿再站,任凭关羽如何督促这些人也只是想退回城下。法不责众,军法更甚,这部队一旦形成了大面积的溃逃,任凭你是神仙在世在难以回天。更何况关羽虽勇,但人力总有穷尽,这两万黄巾站着不动给关羽一个人去杀,估计都能把这膀子给砍软了。关羽一看这情形索性指挥者众人从仅有的那几架云梯退下,就这后撤的过程还损失了些许兵士。

关羽一落地,便追着项成而去,比起项成他自然是要轻松许多,毕竟周围的幽州军是不可能对他刀剑相向的。而项成自然也不是这一帮小兵蛋子就能拦下的,现在的项成经历过数次厮杀,已经不再是当初在洛阳之时被百十号人围着便动弹不得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他虽然依旧保持着机敏和诡诈的手段,但是在霸王戟法的淬炼下,更多的却是一分霸气。

项成一路冲杀招式使地是大开大合,不管是三人、五人或者是十人的小队,在项成的手下却是走不过一合。这天龙戟重达百斤,加上项成的臂力,一挥而过所到之处非死及伤。

“此是何人!?”在幽州军阵前,邹靖看着城下轮乱,项成一路走来皆是鸡飞狗跳,这才好奇的问了一句。

旁边的刘备骑在马上冲着邹靖拱了拱手,道:“回大人,此人名叫项成、字及宇,乃是叛军首领张角的女婿。”末了又加了一句:“前天截营此人便和我那二弟对了一阵......不分胜负。以备之间,此人武勇怕是与我二弟不分上下。”刘备这话说得实在,没有偏袒自家弟兄,也没有过分抬高项成。听的邹靖更是不住点头。

邹靖自然是知道关张之武勇近乎天下无双,他本打算待此间黄巾之乱评定便邀这兄弟三人到那鲜卑、乌桓走上一圈。虽然邹靖官职不高,但是作为一个镇守边关武将自然是希望手下之人越强越好。看到关张二人邹靖心里不禁有个大胆的想法,当年关内侯陈汤曾说:“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而现在若是自己能得这兄弟三人之助想必这句话也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所以邹靖对这三兄弟的评价自然是极高的,现在看到关羽与项成二人追逐起来不由为关羽捏了一把冷汗,而关羽也终究没有让邹靖在这一刻失望,短暂的追逐之后,关羽终于来到了项成背后。

“喝!”关羽一声虎吼,随即这长刀便落了下来。项成自然是心有所感,一脚踢飞面前的小兵回身便架住了这长刀。

不得不称赞刘皇叔一声,真是肯为这两个兄弟下本钱。关羽今天所用的长刀自然不是那日截营之时项成见到的那柄,而现在这柄长刀项成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这口长刀却是不同于汉末的战刀。汉末时,虽已有骑马用刀作战者,但他们用的均是一种短兵器“环首刀”。而这口刀单是柄长便比一般的环首刀还要长处些许,加上刀刃近乎达到了枪矛的长度。柄头青龙盘横而上,龙口吐出刀刃,这刀刃更是如冷月一般,整刀通体皆是有精铁打造重达八十二斤。正是那“青龙偃月刀”。

项成在城墙之上便领教过这锋利无匹的长刀,此时更是不敢大意,架住关羽这一重劈之后便是向上重重一推,随后又是一招“横断大江”顺势划过。关羽自知项成武艺亦是高强,这偃月刀立马横在身侧接住这天龙戟。

“关羽,世人皆说你忠义无双,你却在此与我纠缠?莫不是不顾你兄弟死活?!”项成招式被挡,自然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奈何不得关二哥,这时却是开口吼道:“你不在意你家兄弟!我却在意我兄弟!”

关羽被这一吼却是吼的愣住,项成不管其他转身便走。关羽晃神之间却是追了过去,而这次却不在攻击项成,两人一前一后的奔着甘宁、张飞坠地之处奔走而去。

第088章 城下战万人之敌

“怎么回事!?”在城墙之上传来一阵咆哮。

说话的人是程志远,这一声咆哮之下却是让诸位黄巾将领无言以对。程志远专门为项成和甘宁挑选了各五十名“亲兵”为的就是保护这二人的安全,而现在!这两人既然是双双坠下城墙,这些个“亲兵”居然是毫发无损。程志远当然生气,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是这二人有人和闪失,自己还有何面目面对天公将军。

“渠帅,以二位天使之武勇,便是落到城下我看倒霉的也是幽州军。”看着程志远发怒,也就是有邓茂一人敢说话了。

邓茂作为程志远的副手已经好几年的时间,再加上是乡党的关系,所以他对程志远的敬畏却是比别的黄巾将领少了那么几分。

听完邓茂的话,程志远略一沉吟说道:“开城门,现在就开!”

“渠帅不可!”

“渠帅不可!”

“渠帅不可!”

结果得到的却是在场众将士的不解和劝阻。

看着众将士吵得不可开交,程志远是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看了看邓茂,邓茂却是略一沉吟而后说道:“我觉得渠帅的说法未曾不可。”

这时候众将士才转过头来等待邓茂的下文。

其实程志远刚刚也不过说的是气话,他更不知道这城门一开究竟是能决胜千里,还是一溃而败。现在邓茂却有了打算,程志远也是静下心来聆听。

“诸位将军,茂与你们一般,也是个粗人。但是茂却知道一个道理,别人在我们危难之时给予我们帮助,我们便不能做那无义之人。”邓茂一看周围诸将进入思考状态,这才继续说道:“再者说,咱们城内还有两万兵士,而幽州军却只有不足八千,上次两位天使带来的一万骑也未曾折损。咱们守城也可能会败,不如出去冲杀一阵,就算死也要死在这战场之上。”

诸位黄巾将领听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

“对!杀他娘的!”

“我就不信这幽州军当真能以一敌二!”

“干!杀出去!”

黄巾诸将这是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准备出城,邓茂又补充道:“众位将军稍安勿躁,咱们出得城门接了两位天使便回来,不用与这幽州军死战。”说完这话又看了看程志远:“渠帅以为如何?”

程志远闻言附和道:“善!众将士领命!开城门!救天使!不得有误!”

“诺!”

诸将领命而去。

界桥城外。

“此人当不当杀?”邹靖问道。

“一切凭将军做主。”刘备闻言轻声回道。

邹靖话里的人便是项成。

项成一路冲杀,到了甘宁面前的时候,折在他戟下的兵士已经不计其数,更甚者还有一些军中校官。关羽本想阻拦,但是项成那句话却是一直回荡在他的脑中,这时候的二哥也是心里有些乱,不知是该去先看看张飞的伤势,还是继续和项成拼斗。

项成对关羽有信心,说完那句之后当真是不在搭理二哥只顾着本想甘宁。而二哥也果然如项成所想并未暴起发难,而是跟着项成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

所以邹靖心中既有见猎心喜的情绪,又对项成恨的牙痒痒。这时才问出这么一句。刘备对关羽的作为也是看在眼里,若是邹靖要杀项成,自己这二弟少不得也要被训斥一番,作为他的立场却是不敢对邹靖的决议有什么异议。

邹靖两眼一眯,冲着旁边的传令官说了两句。只见这传令官手中阵旗一动,后方的军鼓随着阵旗摆动更是卖力的响起。幽州军听闻这鼓声,便不再攻城,反而是朝着城下围去目标正是项成的位置。

看来邹靖心意已决,定要阵前斩了项成以慰战死亡灵。

这边幽州军有所动作,界桥内的黄巾军也是集结完成。战争便是这样,战机便在这一瞬之间,也许程志远和邓茂并不能看懂这样的战机,但是两人却凭着一腔热血,一颗赤子之心牢牢地抓住了这战机。

幽州军刚动,界桥的城门便开了。

幽州军集结的位置好巧不巧便是这城门以北,界桥城门一开,邓茂首当其冲从这城门中跃出。出来一看,邓茂却是乐开了花。除了压阵的两千兵士以外,剩下的幽州军却是齐齐的用屁股对着自己。

不等邓茂兴奋,这黄巾军却是一股脑的冲了上去,只一个瞬间便把幽州军的后军给杀了个七零八落。等幽州军反应过来之时,这黄巾军已经狠狠的咬下了自己一块肉。

邹靖一看这阵势两眼发红,他是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打的抬不起头,完全准备做缩头乌龟的幽州军为什么会突然便从这界桥冲了出来。他想不通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给他想这些问题,邹靖两手一挥,这压阵的二千幽州军赶忙列着阵就朝着界桥冲去。

这两千人便向一把尖刀一般狠狠的插进了黄巾军的左肋之处,不过好在黄巾军人数众多,加之这次各个奋勇当先,一时间邹靖最精锐的这二千骑兵却也是对这块“肥肉”无可奈何。

就这样界桥的城门便成了混战之地。幽州军人少,但是各个勇猛异常,黄巾军虽然单兵素质比不上幽州军,但却胜在人多。两方暂时持平谁也奈何不得对方,这激战一起又是个把时辰不得消停。

而在这乱军之中两方主帅的眼睛却只是盯着界桥门外向北五百米的地方,这里的小战场、仅有几人的小战场!似乎却比这几万人的生命更加的口人心弦。

“及宇,你先走。程志远已经引兵来救了,你随时都可以走掉,何必在此等死!”甘宁匐在项成背上说道。

项成喊了一声:“闭嘴。”专心的对付这面前之人。

项成面前之人正是关羽,他背上也是背着一人,只是项成更加高大,背着甘宁依旧能把兵刃舞的密不透风,而关羽背着张飞,有些招式使的便不是那么灵活。

“二哥,以前老张却是看不起你。但今天过后你便是我亲哥哥。”张飞也是说道。

关羽却是不回话,只是不停的招架这项成递过来的战戟,额头上更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第089章 月轮转风驰电掣

项成和关羽一阵厮杀,又听闻甘宁的话,不由得神色一紧。这话他太熟悉了,从马元义到孙狗剩,现在又是甘宁,项成顷刻间便觉得热血上涌。

我项成救不得马元义,救不得孙狗剩,难道现在我连甘宁都救不了?想罢,项成一声虎吼,这战戟凭空地就划出一个满圆。围着项成的兵士,不管是骑兵也好,步卒也罢,皆是在这一招之下纷纷落了地。

“好!这招‘月轮转’却是被你用的有几分意思!”项籍看到这一击似乎相当满意,当场就夸了出来。

这招便是霸王戟法里“繁星动”中的一招,这一招端的是气势非凡,若你身在战阵之中便会觉得这天空的皓月在这一刻却是向着自己砸来。

项籍家传的霸王戟法近乎是囊括一切,“葬江山”、“碎江舞”、“醉花斩”、“繁星动”、“流风决”、“象形击”、“王之式”,七式二十八招。项成也是慢慢摸索,现在除了“王之势”依旧不得要领之外其余的六势却是已经玩的炉火纯青。

“葬江山”的招式势大力沉,非力拔千钧者不可学。这一式的招数用在对敌上正是一力降十会,以沉重的招式携带气势逼迫对面和自己比拼气力。

“碎江舞”中的招数却是如这名字一般,正是参透了大江流水,招式一浪接一浪向着敌人袭去,让人防不胜防。虽然不曾快到极致但却让人难以招架。

“醉花斩”一式除了在拼杀之时可以迷惑对方,招数更是异常好看。就像那“七星探梅”一击而出却是七朵流光,敌人晃神之间便会顷刻毙命。

“流风决”追求的便是速度,以快打快,而且是越打越快。这一式的招数却是对发招之人极其考验,不单单是耐力和臂力,更多的却是眼力和洞察力。

“象形击”便如同最古老的体术一般,一模仿动物为主,而在这霸王戟法之中模仿化形之物却都是难以一见的灵兽,不是龙便是凤。

“繁星动”这一式却是不好解释,也不知道项家先人是如何就研究了“宇宙奥妙”,这一式却是玄之又玄,不但在招式上异常犀利,而且还带着一种迷惑嗒然的气势。

“王之式”前文有提乃是由内而外的一种招式。当自己能领略的到何为“王”者,这戟法才算是初现成效。

而现在项成使出的这招“月轮转”看似平常却是让关羽渗出了冷汗,战戟划着一个优美的弧度便向着关羽斩来。在关羽的眼中,这哪里还是一直战戟,这分明便是那接着月光而下的流星,若是被这流星击中,怕是非死即伤。

“二哥!收心!”背上的张飞却是及时的喊出了声。

别看张飞平日里像个浑人但在这危急时刻他却比关羽看的更真切,虽然说起武艺张飞可能比不得关羽,但是心性使然让张飞无所畏惧。

人,之所以有畏惧,皆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看破了这未知之后,本来畏惧的东西便不复存在。

这一声爆喝之下,关羽急忙回神,再看去那月芒流星已逝,奔着自己而来的只有一柄带着呼啸之声的战戟罢了。看清了本质关羽再不迟疑,手中长刀立马变奔着战戟削砍而去。

项成心中也是惊讶,关二哥更是不亏有“武圣”之称,虽然是在张飞的提醒之下才回过神,但是这手里的动作却是半分不见慢,而这偃月所过之处更是项成不可不防的手腕之处。

见状,项成单手回缩,这一招“月轮转”更是停了下来,手腕翻转避过关羽一刀,却是战戟猛的便递了出去。

关羽一刀斩空还没来得及喘气,项成手中的战戟便又一次奔着他的面门而来,这一招却是快的令人发指,正是“流风决”中的“风驰电掣”。

这一招的重心其实既不是风也不是电,而是一个“掣”字。掣本来乃是“制止、拉扯”的意思,而放在招数中却是带有掌控和精准之意。说简单一些便是这招所过却是永远不会用老。

关羽正是看出这招并不平常更是没敢硬接,反倒是一侧身便避了过去让项成这一招击了个空。没等二哥高兴,却是听见他背后众兵士一声惨叫便坠下了马。

原来项成这一招不是奔着关羽而去,反倒是奔着关羽身后的一名骑兵。

正当关羽愣神之际,项成大步前跨费神跃起稳稳的坐在了这失了主人的战马之上。再之后手中战戟连舞也分不清用的是何种招式,只听得那风声呼啸这周围一片兵士皆是应声而倒。

关羽自知被骗,心中恼怒万分,紧跟着项成一抬脚就跃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手中长刀翻腾直取项成后背。

项成背上正是已经深受重伤的甘宁,他自知现在的自己已成项成的拖累,虽感应到长刀划下的风啸之声,但却是硬生生的没有向项成呼救。然而这刀啸之声甘宁能感应到,项籍自然也能感应到。

“关羽在你背后!”项籍喊道。

项成听罢左手一扯缰绳,这战马便调转了身形,本来奔着甘宁后背而去的偃月刀这时却是奔着项成的面门而来。项成一放缰绳双腿死死的夹住胯下的战马,双手持戟向上一抬,这偃月刀又一次和天龙戟狠狠的交击在了一起。

关羽一看自己攻势被阻,手中偃月由竖变横,顺着天龙戟的戟身便朝着项成的右手划去。这一招却是在骑兵作战之时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一招,两个力量型武将在开合之间皆奈何不得对方之时,这一招便会发挥奇效。只是关羽却对项成的定位有些偏颇,项成不单单是力量型的武将,比起技巧现在的他也是不逊色于一些二流武将的。

偃月划过天龙,项成右手一收随之又抓住戟身,两手顺着一转,这战戟却是一个回旋便奔着关羽的后背而去。关羽招式用老,在想回护却已不及。

这时关羽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项成变招太快,怒的却是这一戟正是奔着张飞而去。这要是砸实了张飞怕是顷刻就要交代在此,自己也得深受重伤。

张飞更是知道此中凶险,但他脸色却是未有半分变化,似乎就等着项成斩向自己。

项成一看,张飞双手轻推,却是给他和关羽之间留足了空隙,正是想以自己身死换得关羽平安。

项成这一戟却是再也斩不下去,叹了口气,趁着关羽收招不及,硬是收回手中战戟,双脚一磕马腹便冲进阵中扬长而去。

第090章 无双入阵人如草

项成一击即收,也不问关张二人,自是策马入阵,一时间杀的幽州军阵中溃不成形。项成之武勇比之这些兵卒自是高了不止一分半分,这如同“三国无双”里武将“割草”的情节顷刻间便在这幽州军中上演了起来。一时间无人可挡,项成甘宁两人更是奔着界桥城门而去不提。

关羽一见项成策马而走却是好生不解,转头就要追出。可这背上的张飞却是说话了:“二哥,别追了。”

张飞话语一出关羽更是不解,奈何张飞却是不做解释。关羽一想这话也在理,便是自己追上又能如何,无非就是拖着项成罢了,而黄巾军若是真能杀退幽州军,困与不困拖于不拖区别并不大。轻叹一声,关二哥右手持着自己的偃月刀,左手捞起地上的蛇矛奔着本军策马而去。

“打个,这贼子好生难缠,我却是败了。”一向以傲骨而居的关羽回到了本阵,解下背上的张飞放入营帐,随后冲着问询而来的刘备一抱拳,单膝跪地开口说道。

刘备赶忙扶起关羽道:“二弟尽力即可,我自不会怪你。”说罢扬天叹了一声:“哎,只是我大汉社稷却是危矣。”

关羽一听这话本来就略显红润的脸庞顷刻间就被血色布满,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立在刘备身前更是拘谨异常,索性又是跪了下去开口道:“大哥,容我在上前厮杀一阵,定将这项成首级取来。”

还不等刘备说话,这帐门便被一人掀开。现在正值午后,阳光有那么几分歹毒,透过帐门望去却是只能看出个剪影分辨不出来人。这人还没进来却是开口说道:“云长不必自责,这项成日后再议。”

这声音一出,帐内众人皆是赶忙抱拳行礼,原因无他,这人正是这只军队的统领破虏校尉、北军中侯邹靖是也。也不知刘备是否知道此人在帐外,刚才与关羽的一番问答却是字字说到了邹靖心坎中。

关羽站在一侧开口再请战:“将军,非羽不能敌也,乃是估计我三弟性命,这才让项成脱走。羽愿再战。”

邹靖本就对关羽有几分赞许,这时间听完关羽的话,击掌道:“好,云长若愿再战,某便为云长压阵。”

“诺!”关羽领命而去。

旁边的刘备却是不经意的轻叹一口气,双手垂在膝钱,两个拇指不停的打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帐内众人退却,刘备这才慢慢走到内帐。

“大哥。”张飞慢慢坐起,刘备却是一把按住张飞又轻轻的将他放回床上。

张飞受伤并不重,甚至比起甘宁可能还要轻一些,刚刚大夫刚来看过,出了左腿断了一根骨头以外其余的并无大碍。张飞和刘备两人是乡党,一个杀猪另一个卖草鞋,皆是世人眼中的下等人。所以,比起关羽似乎刘备跟亲近张飞一些。

张飞被刘备扶好躺下之后,两人却是不再说话,这一沉默便是许久。这种无言的凝重无疑对张飞的意志力是一种极大的摧残,看着刘备不说话他只好开口问道:“大哥找我可是有事?”

刘备这时才回过神来,也不知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听闻张飞问话这才说道:“翼德觉得项成此人如何?”

这没来由的一句却是问的张飞一头雾水,他本也不是那种功于心计之人,稍加思索便回答道:“项成此人,大丈夫也。”

“哦?细细道来。”刘备又问。

“前一次见面乃是那打鱼小厮甘宁截营之时。”张飞也是弄清了甘宁的身份,甘宁当时成立了锦帆没两天便被项成带走,这“江湖”之中都是戏称甘宁是个“打鱼的”,故此张飞便这么开头了:“那项成闻讯赶来,那一战我便输了,当时二哥也没来得及反应。项成若是想杀我当时我就已经死了。再后来便是今天,城下的战况打个你也看到了,二哥背着我更是和项成无法一战,最后时刻他更是能击杀我俩,结果他走了。要我说,虽然我们两方对立,但是这项成算是个大丈夫。”

刘备听完张飞的叙述,眉头却是紧紧的锁在一起,更是习惯性的双手垂在膝钱,两个拇指不停的打转。张飞知道这是刘备想事情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他也不打扰就是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刘备那眉头尽数舒展开来,冲着张飞笑了一下说道:“翼德,你觉得黄巾能成大事否?”

“必然不能,一帮土鸡瓦狗。”张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如果黄巾被剿灭,你觉得项成可愿跟随你我?”刘备又问道。

张飞思索一阵却是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只得开口说道:“我也不知。”

对于这个两个兄弟刘备是没了脾气,老三是个愣头青,老二是个闷葫芦。一个能和自己商谈的人都没有,当真是英雄苦短。叹了口气刘备交代道:“你先养伤,别的事以后在说吧。”说罢便走出了这营帐。

张飞被刘备这问话弄得一头雾水,反正自己也想不通索性便不再想这些事,反正跟着刘备打仗就是了。想罢便一门心思躺在榻上安心敬仰了起来。

再说这关羽、邹靖二人,离开了营帐便直奔阵前。邹靖一看刘备并未跟来,这时将自己胯下战马一让便给了关羽,道:“这马虽然不是什么名马,但也是上等成色,一会云长便骑着此马于那项成一战!我来给你擂鼓助威!”

关羽刚想推辞,却抵不过邹靖热情,无奈之下便跨上了这战马,邹靖则是找了另一匹战马骑上。

界桥城下这时已经乱战一片,邹靖让一校官打了个旗语,这战鼓声音一变,幽州军且战且退不一会便在和护城河前集结。城楼上的程志远看的真切,这时也是将军鼓一变,这黄巾军便乱哄哄的立在城门之前。

邹靖策马上前,在这城墙上一箭之地站定,冲着城门大声喊道:“逆贼项成,可敢触城与我先锋关羽一战!”随着邹靖叫喊,这幽州军“喝哈”的开始起哄。

项成此时安顿好了甘宁,刚刚登上城楼。便听见这叫喊之声,心里不由一阵腹诽:“去你娘的!”

第091章 东风不吹军鼓擂

关羽是跨在马上手中偃月立在马侧,端得是威风凛凛。而这城楼之上的黄巾诸将却是吵得不亦乐乎。

“我黄巾天使武勇无双,岂能被那些宵小轻视!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程志远一看这样子不得已只能劝解道:“吾等死守界桥即可,如今这幽州军要与我军斗将却是失了分寸,想必离他们撤军已不远矣。”

众将听着城外骂声难听,但程志远又说的在理一时间不置可否,而好巧不巧的便是项成却在这一刻出现在了这里。城上诸将这时齐刷刷的望着项成,心里分别计较起来。

项成自然也是听见了城下的叫骂,依着项成的性子自然不会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前几次若不是至亲之人受困项成才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不过庆幸的便是他还是如小强一般活了下来,但是事后想来却是能把人惊出一身冷汗。项成本就不是一个好勇斗狠之人,外加又有些许惜命,这出城战关羽的事情他定然是不乐意去做的。

但是,项成不乐意却并不能代表项籍不乐意:“项成好兄弟,咱们下城去会这关羽一会。你若战胜定能名扬千里!”

项成听完不禁想到:“我是那种需要名扬千里的人吗?”这想法一闪而过,却是没敢让项籍知晓。无奈只得说道:“羽哥,这关羽现在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胜之夜没办法名扬千里啊!”

霸王自穿越陪着项成一路走来,近乎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对手。在他的视角里,这关羽也并不是多么厉害的武将,毕竟现在的关羽还未曾到巅峰之时,些许招式虽然厉害,但还是略显稚嫩。而且比起霸王前生巅峰之时更是差距颇大,想当年项籍已至“破立”门槛,而关羽不过比项成现在稍强些许只是“势出”大成罢了。

这也是项籍一心想让项成去城外一战的根本原因,无外力的“辅助”怕是要达到“凌绝”却是难度很大。项成的进境已经算是极快的,用了仅仅两年多的时间便从一个连打架都不会的人变成了一个“势出”高手。

而项籍可以看出,项成的潜力不仅仅止于此。毕竟在那个年代你要明白些许道理却是要寻访名师智者,而在项成所处的现代仅需要连上网络便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所有知识。

外加在招数方面又有项籍这么好的老师,和这个年代匮乏的娱乐活动,项成自然是将生活的重心全全放在了习武之上,达到目前的成就自然是水到渠成。

项籍自是不依,依旧不住劝说,只恨这身躯自己不能掌控,不然定要下去好好和这关羽一战。

“项成兄弟,你羽哥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就当我求你可好?”项籍又不能告诉项成要到“凌绝”势必要借助外力,若是带着功利去提升自己的话,便失去了那份初心,恐怕反倒是事倍功半。

项成和项籍相处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说话,一时间便心软了下来:“羽哥,当真要去?”

“当真。”

“哎......好。”项成对项籍说完,这时他抬起头来冲着城门楼上的诸位一抱拳这才开口道:“敌将关羽却是个难缠的角色,诸位将军不若让我去试试?”

听完这句在场的武将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上的表情却都是惊喜的。只有程志远犹犹豫豫的站出来冲着项成抱拳而道:“项将军,咱们此间只需死守,他们自然会不战而退,你却何必出城迎战呢?”

讲道理,虽说项成在整个黄巾军中的地位是要高于这些个地方渠帅的,但是在这些渠帅的地盘,他们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之人。现在程志远却是放低了身段和项成商议,足见此人对项成的重视。

项成开口说道:“我若不去他们便会天天在城下叫骂,你们不嫌烦,我却是烦的慌,不若一举将这些人都打跑来的痛快。”

程志远听完轻叹一声,道:“那程某便祝天使旗开得胜!”说完便让身边的小校去给项成牵马开门。

项成也不客气,跨上张角赠的黄天黑土,手中握住天龙戟冲着在城门旁的主人抱了抱拳就欲出城而战。邓茂却是跑了两步来到项成耳边说道:“天使,我们渠帅说了,你若是不敌只管冲着城门进来,我们就是拼着放这些幽州军进城也会保你周全。”

这话说的项成一阵感动,遥遥望去冲着程志远一抱拳便不在多言,双足轻磕马腹喊了声:“驾!”便奔着城门而出。

城门之外,两边皆是严阵以待,幽州军那边人数虽少却是鼓声震天。黄巾军经此一战,士气算是稍稍提升了些许,只是可能被压着打的时间太长,这些许士气比起幽州军却是差了不少。

项成走到城门前立马横戟,冲着护城河那边喊道:“关云长!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却不知羞耻还来邀战莫不是欺我不敢斩你!?”

项成说这话其实心中也是带着恼怒的,两次下来自己皆没有为难二哥,但是关二哥却是处处不与自己方便,当真是让人烦躁。

这时幽州军那边走出一人,长刀美髯,正是关羽、关二哥。二哥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催马上前,便是奔着项成而去。邹靖一看着情景,心中暗道一声“好”,不等关项两人接触,便是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幽州军中传出,击鼓的正是邹靖。

项成一见关羽出阵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毕竟后世对关羽的“暴击”可是传的神之又神。若是自己大意被斩阵前以后也就不要用“项成”这个名字了,不如叫“华雄”、“颜良”、“文丑”来的方便。

界桥城楼这时也是传出一阵鼓声,击鼓之人便是程志远。借着鼓声,项成也是催马上前,手中微抖,这天龙戟便和偃月刀狠狠的撞在一起。

“铛!”的一声脆响,声音之大却是隐隐的盖住两边的军鼓,震得周围兵士耳膜生疼。

一合而过,两人错身调转了马头又是奔着对方而去。不过这次关羽的刀拖在身后,项成的战戟却是举在头顶。

第092章 天生傲骨当凌绝

关羽调转马头拖刀在后,项成直身而立却是举戟于顶。这刀使了个满圆,那戟更是流光阵阵。两人一交即走,却是项成吃了个闷亏。

项成这招名叫“星陨落”,便是项家先人研究繁星轨迹而创,这一击带着流光由上而下,看似劈砍实则却是刺击。长刀战戟,偃月天龙。兵刃相撞发出惊天一响,两人的虎吼手臂皆是一阵酥麻,以力战力本应是项成的强项,却不想再次出阵的关二哥却如出笼猛虎一般,攻势却是又疾又狠。

这战阵之外围着的两军皆是被两人的这一击震的半响说不出话来。项籍见状也是心头惊讶,关羽这变化却是让他看的真切,分明便是要由“势出”蜕变到“凌绝”。本来给项成准备的试炼场,却不想就这样为他人做了嫁衣。

项籍心里一急便脱口而出:“势出随心!”

要是照着以前的项成这句话他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现在的项成在掌握了“势”之后却是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谓“势出随心”便是那不拘束于招式,仅凭借自己内心所发。在一些别的小说中,武人所谓的天人合一便是这种境界,招式有心而动,信手拈来,便能无拘无束。

项成闻言调整了一下呼吸,那已经被震麻的手臂微微晃了晃,抖开那纠结在一团的筋脉。那边的关羽却是已经策马而上,那偃月带着一道绮丽的冷光便奔着项成脖颈之间。

现在的项成却是不慌,天龙竖立便阻住了偃月的来势。一呼一吸之间,天龙和偃月相持不下,项成手臂回收瞬间递出,却是把偃月给弹开了去。

这一击看似化解的轻松,但是项成却是有苦难言。这偃月的重量加上关羽的臂力,一刀下来是又重又沉,与之比拼力气却是得不偿失。一击即逝,两人又是错马而过。

不过通过这两击项籍却是摸出了些许门道,这是催促道:“在与他比拼一记!”

项成双臂皆以酸麻,虽然关羽比之自己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但是现在用这酸麻的手臂在去发力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听完项籍所说,项成只得打起精神,与其等着关羽攻击不如自己抢攻,至少还能占据半分主动。想即动,项成一勒缰绳调转了马头便冲着关羽冲去。

关羽这时也拨转了马头,两人四目相望,关羽的眼神中尽是战火,那流过所带便是一种傲视群雄的气场。项成自是不惧,战戟抡圆了便是一招“力劈五岳”。

这招又快又凶,关羽本不应以招碰招,但却不知道他如何计较,手中偃月倒转自下而上便迎着天龙戟撞来。

“是了!”只等着两柄武器又一次撞在一起,项籍便喊出了声:“关羽之势乃是‘傲气’。”

这一劈一挑之下,项成关羽两人皆是气喘如牛,这合数不多,两人却打的异常凶险。外加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项成只能有一次调转马头,等着项籍的下文。项籍却是不再多言。

“羽哥,然后呢?”项成不禁问道。

项羽却是问道:“什么然后?”

“你不是说他的势乃是‘傲气’吗?然后呢?怎么应对?”项成听到刚刚的回答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怎么应对啊,我就是察觉到他的势了而已。”项籍回答的很无辜。

项成这时却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也没有时间在给他说话,因为对面的关羽带着战火有杀了过来。项成手臂现在已经乏困无力,在关羽疾风骤雨的攻击下却是左突右闪,完全不去招架。

又是十合而过,别说项成了,就是这两军之中的普通兵士都能看出关羽已经稳稳的占据了上风。而项成却是越打越心惊,明明两人忽悠损伤,但关羽这会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手中的偃月只快不慢,逼得项成是屋里招架。

“你的势是什么?”项籍问道。

项成此时哪有时间分心,而且他更知道项籍明明知道自己的势却要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点醒自己罢了。

在项成和项籍刚刚穿越来东汉末年的时候,在项成刚刚被项籍教武艺的时候。项籍一度认为习得霸王戟法项成再不济培养出的多“势”也应该和“霸气”有关,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项成的“势”居然自称一派。更别说和“霸气”有关,就连几分“悍气”都没有。

项成的势,说好听一些叫“机警”,说难听一些便是“猥琐”。每当他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培育出来的“势”是这般属性的时候也是几分难以言喻,但是世人皆知,“势”成则无悔,你这一辈子气势如何便从这一个就决定好了。项成自知自己已经和“霸气”无缘,几番纠结下来也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又是十合一闪而过,在项籍的提点下项成自然是气势全开,搞的关羽仿佛拳拳打进棉花之中,但是外人看来这关羽依旧是占着上风,并且打的项成左支右拙。

当时的项籍本想让项成不在修戟法,而是练歌剑法啥的以后做个幕后将军,马上能自保,马下能赋诗的那种人。但是奈何项成却是不肯,按他的话说“来了三国一遭还有霸王陪伴,若是不和三国名将一一交手岂不是白来。”说真的,当时还真真切切的感动了项籍一把,但是现在看来,也许那时项籍强硬一些的话,项成也不会遇上现在的麻烦。

再过二十合,关羽却是失去了对项成的兴趣,一声虎吼带着睥睨之势便向着项成一刀斩下。项成不敢大意,手中缰绳一紧便要策马避闪。可谁知关羽刀在半空猛地就变了向,刀锋所指便是项成避闪之处。

项成心中惊恐,却是避闪不及,这刀便狠狠的斩进了项成腹间。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项成更是失足落马。

关羽横刀而立原本蓬勃而出的“傲气”之势,这时却是完全内敛。项籍暗道一声不好:“关羽攀登‘凌绝’了!”

再看项成喷血落马,幽州军一时气势无两,而反观黄巾军这边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第093章 霸气溢指名而战

项成坠于马下,一口鲜血喷出,黄巾军这边一时不知道应当如何,就连擂鼓的程志远都停了那鼓声。

旁边的关羽内敛完了自身的气势电专了马头便准备回阵,原本这主将一胜便是全军掩杀之时,但这幽州军却是没有动作,仅仅就是因为刚刚关羽那一刀端的是惊艳无比。

项成在这几天的战争中无疑是黄巾军的主骨心,也被邹靖视为头号大敌。如今被关羽一刀斩落马下,幽州军一时间便沉浸在这喜悦之中。还是作为主帅的邹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冲!”这幽州军才反应过来,迈开大步顺着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向着界桥城门走来。

黄巾这方在城外的那些兵士已经是慌了神,一瞬间便奔着城门跑去,根本没有章法,更别说什么阵型了。

这样看来,就两军的整体素质高下力判。

以前看电视剧或者小说中,只要主将一被斩杀这军队立刻溃不成军。项成原本觉得这就是故弄玄虚罢了,直到这一次他才清楚的感觉到一个主将对整个部队的士气提升有多么的大。

项成为什么现在还能想这些?他不是被关羽一刀斩落马下了吗?

事情就要从关羽挥刀的那一刻说起。

关羽刀在半空猛地就变了向,刀锋所指便是项成避闪之处。关羽起身向前这是却是出乎预料的开口说道:“项及宇,我敬你是条汉子,两次饶我三弟性命关某铭记在心。这一刀不取你性命,但黄巾气数已尽,忘记好自为之。”说罢这刀锋一转,刀背便奔着项成肋骨砍来。

项成心中惊怒脸色也略带几分惶恐,再做避闪已是不及,这刀便狠狠的斩进了项成腹间。内脏在这一刻更是一阵翻腾,五脏六腑都好像纠缠在了一起。虽然外伤皆无,但是这内伤却是有些重,怕是以项成的身体素质至少也得休养个十天半月的。随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便坠足马下。

项成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杀人诛心”啊!项成自然是知道黄巾军成不了大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关羽此刻却是一语道破了黄巾军的尴尬处境,羞的项成是无地自容。

一羞一怒之下更是急血攻心,又是连续两口鲜血喷出,项成痛苦的躺在地上,再看两方军马整体素质对比,更是怒气上涌,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随后便是大地震荡,喊杀震天,两军相距更是不过是来丈远。幽州军的冲劲带着咆哮之音,似乎要把这几天被黄巾军“坑害”兄弟的仇在这一刻尽数报掉。反观黄巾军却是向着界桥城门涌动,哭喊嚎叫。一时之间这界桥城外却是好不热闹。

项成在此刻却是无法得知现在的情况,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做一个美男子。只可惜这幽州军似乎对他积怨更大,很多的兵士竟是无视掉面前溃逃的黄巾军而直奔项成坠马之处而来。

黄天黑土是一批有灵性的马,虽然现在还不及“乌骓”的名气,但是相信这一战之后比之“乌骓”也是不遑多让。看着幽州军奔项成而来,黄天黑土嘶鸣一声便咬住甲胄上的环口死命的拖着项成也离开这是非之地,只可惜项成此时却是用不上半分力气,就如一具尸体般被这马儿拖着。

若是项成骑在这马儿身上,任凭这些幽州军如何都是追不上的,只可惜现在的项成却是做不到。不过顷刻间这幽州军便把项成围了个严实,黄天黑土见状自知无法带项成撤离,索性打了个响鼻便围着项成转了起来,只要看见那个幽州军敢举刀便扬起后蹄狠狠的踹过去,一时间居然无人能奈何这匹马儿。

人力都会有时穷,更别说这畜生了。一炷香,仅仅一炷香的时间,黄天黑土身上便被砍了七八刀,一声嘶鸣便在这一小块土地上响起。嘶鸣之中带着伤心、痛苦,急躁,更多的却是不甘。这嘶鸣之声一过,黄天黑土却是半跪在项成身上,似乎想用自己不怎么庞大的身躯挡住项成被分尸的命运。

那边围着项成幽州军一看这马儿不在抵抗,心中皆是一松。他们都是骑兵,对这些军马更是比对人的感情更深,看着黄天黑土如此维护项成,众人心里皆是一阵感慨,但是项成的首级他们却是势在必得。

不再顾忌其他,这些人手举战刀劈空而下,匐在地上的黄天黑土一声呜咽便闭上了眼睛。

等待死亡往往比死亡更可怕,更煎熬。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黄天黑土居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兴许畜生始终是畜生,未曾感觉到这战刃加身的痛苦后,反而是睁大的眼睛望向四周。

这眼睛更是灵性十足,映在这眼神之中的不是幽州军欣喜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惊恐。轻轻眨巴一下打透亮的马眼,黄天黑土低头看去,一双瞳孔便这样映在自己的瞳孔之中。

瞳孔中那人轻轻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冲着马儿道了一声:“谢谢。”

黄天黑土立即起身,眼中尽是惊喜的神色。

项成醒了!一只手攥着那劈砍而下的战刀,项成就这样睁开了眼睛。一声“谢谢”更是道尽了对着马儿的感激。

黄天黑土惊喜之余更是凑近项成怀中撒娇,而项成顺势抛开这已经降手掌战破的战刀抄起落在一旁的天龙戟天龙戟翻身便站了起来。

再接着便是一招横断大江,围着项成的众兵士便惨叫着被斩成了两段。听到这里的响动,不管是幽州军还是黄巾军皆是齐齐望来,看着在地上洒落一团的血肉,就是心理素质很强的老兵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项成却好像对自己搞出来的这片惨状并没有什么反应,天龙戟遥遥一指,戟尖正对的便是幽州军营中和邹靖并排而立的关羽。

“关云长,欺负我兄弟算什么本事,可敢与孤一战?”这话说的分外霸气,配合着着话语一种让人胆颤的气势瞬间弥漫全场。

这气势名叫“霸气”。

第094章 力劈五岳定乾坤

关羽轻眯双眼,心头震惊不已。自己那一刀所带力道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的时候,可谓是目前来说自己最满意最惊艳的一刀。本以为,这一刀虽是用刀背所击,但是这力道加在普通人身上怕是当场也会一命呜呼。就算项成身强体壮,挨了这一下怕也是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可谁能想,这不消半刻的时间,项成就醒了!不但醒了还站起来了!不但站起来还能杀人!杀完人居然还指名道姓的要继续和自己一战!

关羽的势是什么?是傲气!

这万军从中被敌人指名道姓的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关羽心中虽有疑惑,但却并不妨碍他策马而出的果断。邹靖本不想再让关羽上阵,但现在关羽新胜,又是被同一人指明挑战,邹靖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劝说,索性便由着关羽去了。

再看界桥城头,程志远一看项成站起,大声呼喝:“速速开门!迎天使入城!”结果还没等其身边的诸将有所动作,就看见项成手持长戟又要叫阵。本来已经准备鸣金收兵的他,此刻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一边是所谓的“大局”,一边又是项成的叫阵。

而现在场中的主句无疑是那被斩下马后有站起来的项成,啊不对,想在应该说他是项籍。项籍冲着关羽叫阵之后此时却是安静的抚摸这立在一边伤痕累累的黄天黑土,这马儿更是委屈的冲着项成呜咽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项籍的脸颊。而项籍眼中含着一抹宠溺,拍了拍黄天黑土的脑袋说道:“你先回城,待我让这关羽尝完坠马的滋味在回来。”

黄天黑土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对于项籍的话它似乎是不太想遵从。项籍无奈又捋了捋它的鬃毛继续说道:“你已经负伤,若是在此我还要分心照顾你,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

这说话间一丝霸气外溢,这马儿自然是难以抗衡,带着不舍的情绪黄天黑土一步一回头的向着城门旁走去。

项籍刚刚斩杀的幽州军皆是骑兵,那一斩之下气势无双,震的这些骑兵胯下的战马皆是匍匐在地。项籍伸手一拽,那匐在地上的战马便站了起来,翻身上马便看着遥遥奔来的关羽。

不提两边正在拼杀的兵士,就说项籍与关羽两人。

关羽刚刚一阵厮杀,身体的负荷已是极大,项籍这边更是不用多说,项成一阵折腾这躯体已经是疲乏到了极点。两人这次的交手却是没有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比拼,反倒是走起了轻灵的路子。

关羽手中偃月偏飞便如那彩蝶乱舞一般,而天龙戟更甚,竟如雄鹰盘旋于天际俯瞰这陆地众生。

两人打的花哨,但却是为从上到对方分毫。项籍的境界更是远超现在的关羽,一时间关羽所觉居然是此人在戏耍自己,怒气上涌便是临头一斩。

“来得好!”项籍气沉丹田虎吼一声,这天龙戟随之一动。戟锋交叉之处正好便卡主这来势汹汹的偃月。

“砰!”

一声交响,便是偃月斩在天龙戟锋。这一刀势大力沉,饶是项籍都有些把持不住,两人这灵动一完却又是比拼起了力气。

关羽发力下压,项籍奋力上挑。周围的兵士又是听得“乓”的一声脆响,这两人又是分开,胯下的战马也是吃力太狠连连后退。约莫十几步后,两人的战马皆是一脚踩空,便摔倒在了地上。

项籍和关羽的反应都不慢,这战马连连后退之时两人便已准备好跃马而下,只等那战马摔倒在地两人皆是轻身一跃便稳稳的站在地上。

关羽抬眼望去,之间“项成”比他反应更快,心中惊异不定。还没等调整呼吸,这“项成”便冲着自己提戟而来。

心惊之余关羽自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个呼吸之间便调整好了状态,手中偃月横刀而立,在这夕阳的映照之下竟发出一阵阵炙热的流光。

“力劈五岳!”项籍又是一声虎吼,整个人便已经高高跃起,长戟所过之处竟是一种让人难以匹敌的霸气。

关羽那一对丹凤眼微微一眯,心里却是产生的一阵疑惑。世人皆知,这“势”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包涵了你的性格、理想、人生。一人之有一势,势成便无可改变。

而关羽一入“凌绝”对势的感触更是远远高于常人,项成原本的势他更是早已了然于胸。只是现在这“项成”却是用另一种势在和自己比拼,当真是好没道理。只是现在的关羽却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个打破了他三观的事情,有的只能是尽力去和“项成”一战。

“力劈五岳”在项籍手中使出,比起项成自然是犀利的不知几倍。

一戟劈来,关羽沉身应对。又是两兵相交,可这一下却是让人不由咋舌。

只看那天龙戟斩在偃月刀的刀柄之上,一声震天巨响便从这交汇之处产生。不敢说方圆百里,但是方圆一里之内的人绝对都能听到,这林间灌木之中更是一阵鸡飞鸟跳,两军的将士也是没来由的头脑一懵就如被他铁锤重击一般。

要说最难受的那肯定就是关羽,接住这一戟之后谁能想着天龙夹带的气势竟然硬生生的压弯了自己腿弯。在随着那身巨响,关羽脚下的土地竟然寸寸龟裂,溅起一环烟尘。

只等那两军将士从发懵中回神,这尘埃落定之后。众人才见,关羽不知何时已经是双手骨骼断裂垂在一边,而项籍持戟而立说不出的的威风。

黄巾军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天使诛杀敌将!”这界桥城整个都沸腾了起来,就连本已奄奄一息的兵士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自己的对手死活不松。

程志远见状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右拳狠狠的打在自己的左掌心里,抓起鼓槌便敲击起来。

一阵阵军鼓之声夹杂着黄巾军的呼喝之声响彻了整个界桥。

在看那边的关羽,单膝跪地双手垂在身侧,双目微眯,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项籍答道:“你只要记得你被我击败了就......”这话还没说完,他全身却是颤抖了起来。

原因无他,项成醒了。

第095章 乱世真情需永存

“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本在静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不对啊!”说罢这老道却是掐指算了起来。随着手指不停的掐动,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只等那手指停了动作,这老道士猛地从地上站起气急败坏的说道:“胡闹!简直胡闹!”说完一跺脚便顺着山路一溜烟的跑了下去,再也没有刚刚仙风道骨的庄重,有的只是风风火火的急躁,这本来颇有灵气的山林也被他弄得是鸡飞狗跳。这一会的功夫便跑的无影无踪。

画面一转,再说界桥战场。

在关羽的视角里赝本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项成”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此时在自己面前呲牙裂嘴好生难过。

“这次醒的这么快啊?”项籍轻笑道。

项成听闻项籍说话,先是倒吸一口凉气忍者腹间剧痛反问道:“羽哥,这身体明明是咱俩共用的,凭啥疼痛的事都归我管?”

项籍闻言却是被逗乐了:“哈哈哈哈,只是你的忍耐力不足罢了,我也能感觉到痛,只不过我能忍住。”

这话听完,项成心里有无数句吐槽的话却没办法吐出,就是因为肚子太疼。又是深吸两口气这才慢慢的稳定住脸上的表情,这才开口道:“霸王就是霸王,不管什么都比别人强。”说完惹得项籍又是哈哈大笑。

而面前的关羽这时就很纠结了,完全不知道项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理关羽的疑惑,项成忍着剧痛朝着关羽走来。

二哥现在动弹不得,之所以没有倒地完全是用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仔细看去这跪着的那条腿似乎也是受伤不轻。看着项成朝自己走来,关羽两眼一闭作出等死状,结果却是过了半响也没感受到长戟加身的痛楚,疑惑间关羽又是睁开了眼睛。

项成现在在做什么?他俯下身来居然拾起关羽脱手的偃月刀自己把玩起来。关羽一时怒起,喊道:“项及宇!你莫要欺人太甚!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本来依照霸王的性格,二哥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但是好巧不巧项成却醒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关二哥今天想凉都难。

项成冲着二哥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杀的了你么?”说罢拿着偃月扭头就走,留给关羽的只是一个看不懂、猜不透的背影。

项成在时,这幽州军皆是无人敢来搭救关羽,项成一走,这幽州军赶忙围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吧关羽扶起。本来已经以为无事,结果关羽却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大喊道:“项及宇!某的偃月便寄存在你那里,有朝一日我定要夺回此刀!”

项成虽然已经走远,但他却听见了这声叫喊。此刻头也没转只是坐在马上挥了挥手,就算是答应了关于这个要求。而关羽一看项成的答应,这才闭口不言,安静的等着幽州众军士抬自己回营。

一到大营,关羽是既不能行礼又不能下跪,只得瘫在地上冲着邹靖说道:“愧对将军厚爱。”这一句说完便是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说。邹靖轻叹一声冲着这些将关羽抬回的兵士说道:“先扶下去吧。”转头又对关羽说道:“云长好生养伤,不用挂虑太多。”关羽轻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今日一战从凌晨战到了黄昏,夕阳之辉也是缓缓的洒向这片战场,在这橘红色光芒的映照下,给这界桥城外的残肢断骸、尸山血海更添上了一分惨烈和落寞。

两军先锋大将皆是深受重伤,两军的兵士更是疲惫不堪。大将还可回城、回营休养,而这些个如孙狗剩一般普通的兵士却是不能有半分大意。战场之上,大意放松便是最可怕的死神。

幽州军兵士已经不多,这一战之下又是损失将近千人,邹靖强自咬牙打到现在却已经是心头滴血。

“将军,不能再打了!”说话的是跟着邹靖很多年的副官,此时的他满脸血渍跪在邹靖马前:“咱们的弟兄死伤太多,再打下去更是没有意义。将军!”

邹靖闻言双眼一闭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自他统军之日起,这样不胜不败的局面从来没有经历过。想当年在那塞外草原,自己一人带兵一千遍追的那些乌桓、鲜卑之人四处逃窜,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居然吃不下这小小的界桥城。

“将军!”那副官又是催促一声。

邹靖笔者的双眼这是微微睁开,轻叹一口气这才说道:“鸣金!收兵!”这收兵二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副官心里一松赶忙传令而去,不多时,幽州军营便传出一阵阵金铁交鸣只音,还在战场上厮杀的幽州兵士如是重负一般缓缓退去。

城墙上的程志远更是松了口气,传令道:“切莫追击,放他们走。”这话中虽是带着恨意,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一场恶战便这般悄然结束,幽州军后撤十里安营扎寨,夜幕间只能看到界桥城外收拾自家同袍的零星之人和忍不住呜咽之声。

战争是残酷的,无比残酷,因为他会死人。也许你会说战争肯定要死人,这有什么稀奇。但是若死的是和你朝夕相处之人想必你也不会如此轻松的说出刚刚的话,项成更是通过这几次的战争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项成本也以为战争无非就是死人而已,可现在这一死便是成百成千,昨天还尊敬你和你打招呼的少年,今日便成了一具枯骨,连埋葬的地方都没有。昨日这大通铺的营帐之中还有十几号人一起同眠,而今日可能就只有那两三个人罢了。战争之后便是萧条和思索,项成看到想到但却无力改变,这也许更是一种悲哀。

项成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更不是一个历史中的强人。他只是一个如你我一般的普通人,一个爱打游戏爱调戏妹子的“大学生”而已。此刻的他听着外边呜咽的声音,心中五味陈杂,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项成兄弟,你不想自己周围的人死亡,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称王称帝。”项籍安慰道。

“你只不过是想夺了大汉的江山而已!”项成心情有些烦躁。

“乱世出英雄,英雄造时事。这还是你说给我听的。”项籍继续说道:“我本就想夺了这刘季小儿的江山给我的阿虞陪葬,但是现在我却只想结束这乱世罢了。”

项籍不会骗人,更不屑骗人,所以项成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突然说这些?”

“因为你让我看见了后世的和平和繁荣。所以在现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你才能让这些人们安居乐业。”项籍答道。

第096章 甘兴霸持偃月刀

界桥城在这凝重的笼罩之下,整整就是三天。三天内,不见幽州军有动作也不见他们撤军,黄巾军这边却是绷紧了神经一片不停的在城墙上巡逻。这气氛就像是暴雨之前的宁静,而我们的项成似乎却并未感觉到。

这两天对项成来说却是过的逍遥自在,每天喝完草药就去甘宁的屋子里谈天说地。毕竟现在的甘宁还不如项成,项成仅仅是有一股内伤,而甘宁却是摔断了一手一脚外加三根肋骨。

项成之所以敢这么悠哉,无非就是掐好了时间算到这几日白仁的四万援军要到,只是这白仁行军速度也太慢了。算上今日项成已经到了界桥五日有余,而白仁的人马却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等白仁来了应该好好罚他一下。”项成坐在甘宁军帐里一边啃着胡饼一边说道。

“这个可以,你打算如何罚他?”一听说有人要受罚,甘宁也是瞬间提起的了兴趣。

项成略一思索答道:“咱们这边又没有俸禄,更没有土地。不如罚他把军中所有人的名字抄写成册?”

“及宇,你这也太损了。”甘宁一听顿时大笑道,嘴上说出来的话却和他身体、表情表现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这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愉快的决定了白仁的命运。

说完白仁的话题,项成又说道:“你觉得那口刀如何?”

“极好!”甘宁双眼一亮回答道:“你不会是想要回去吧?”说罢脸色一变,多了几分紧张。

“你傻啊?我又不使刀,要来何用?”项成一边嚼着胡饼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甘宁说道。

甘宁听完这话仿佛放心了一般,傻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不是项成和甘宁相处的久了,知道他是个什么为人,此时此刻他一定会觉得的自己面前的这人怕是个傻子。

项成口中的“那口刀”自然就是从关羽手中夺来的“青龙偃月刀”。项成那天回城后,第一时间就来了甘宁这里。虽然不知道外边战况细节,但是通过黄巾军的气势来看,甘宁知道外边定是胜了。此刻看见项成手提偃月进了自己的营帐,刚寒暄完两句,甘宁的木管就牢牢的被偃月吸引住了。

这刀远远看去都能看出不凡,不管是龙头的雕功,还是刀柄上的纹路皆是一等一的极品。而这刀头的锻造更是技艺精湛,平滑的刀锋带着一抹冷光从这龙口中激射而出,非但没有半分突兀反倒是显得浑然天成,可谓是刃如秋霜,柄似腾龙。

项成自然看出甘宁对这口刀的喜爱,顺势便说送与他。一时间甘宁欣喜若狂,差点就翻下床来。

甘宁激动自然是因为项成将刀赠与自己,而旁边的项成也是激动异常,只不过他是出于一种恶作剧的心里。

你就这么想,要是后世的二哥神像里少了这把关刀,而拿着一根“马刺”或者“长枪”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或者若是拿着关刀被人参拜的石像里刻画的是甘宁,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总之项成这想法一起,瞬间就激动起来,旁边的甘宁还以为这人是因为自己激动而激动,反倒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一晌午的时间就在项成的悠哉和甘宁的傻笑中悄悄溜走。

反观幽州军一方,此刻却是格外的沉重。邹靖已经连续几天着急诸将商讨如何破了这界桥的城内,而一通商讨过后得出的结论总归是兵力不够。

别的不说,就黄巾军现有的兵士亦有万余人,而自己手里的兵士不到六千,还都是不擅攻城的骑兵。这几天邹靖是食之无味,夜不能寝。要不是他的头发是盘起来的,估计随手一薅都是一大把。

刘备更是无奈,自己带来的乡党义勇军不过二百人,这机场攻坚战都是他们在做炮灰,这些个乡党也是死伤无数,活着的不过百八十人,还都各个带伤。最可气的就是自己的两个义弟,本来两人武艺超群冠绝三军,但谁能想黄巾军中还有更妖孽的两人,虽说这四人八斤八两,但是现在自己的两个义弟却是无妨在上战场,一个失足落城,另一个更是双臂尽断,按现在的话来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而且自己重金打造的那口偃月刀也被项成给缴获,美美想到这一点刘皇叔都是忍不住要喷出一口鲜血。

幽州诸将今日也是没有逃过要商讨对策的命运,只等这些人懒懒散散的走到营帐正要开会之时,却是一个斥候奔走而来。

“报!”那斥候动作行云流水,双手抱拳单膝就跪,在这营帐的土地上整整划出三尺远:“报!报!将军,三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约有两万人,疑似支援界桥。”

邹靖一惊赶忙问道:“何时发现?步兵骑兵?”

“今日辰时。步兵”斥候有道。

现在已是午时过半,辰时折合现在的时间便是上午十一二点。以步兵的行军速度来看,这么些时间估计又能行进八里多路。帐内诸将也是在各自盘算,一算之下皆是大吃一惊,只是邹靖没有说话,众人却是不敢开腔。

“将军。”沉默还是需要人打破的,这次开口的又是邹靖的老兄弟,那个副官:“尽快撤退吧。”说罢,看表情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邹靖又是沉默片刻,帐内诸将却是齐齐劝道:“将军早做定夺,撤退吧。”

邹靖听完长叹一口气说道:“撤军!”

“诺!”

众将领命而去,不一会便组织好了各自本部人马。顺道开始生火作出准备吃饭的假象,再过不多时这一路人马便不见了踪迹。只可惜黄巾军却并未追击,与其说并未追击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幽州军已经撤离。

路途之上,也不知邹靖从哪里腾出了一辆马车,车内或坐或躺的有四个人,正是刘关张三兄弟和这次幽州军的主帅邹靖。

“玄德,这一去多多保重,若是有志从军,只管来找老哥。”邹靖口中说着,眼中却是止不住的失落。

刘备不敢言语,只是不住的朝着邹靖拜去,躺着的关羽和张飞两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车厢内的空气一度让人窒息。打破沉默的还是邹靖,此时却是冲着关羽说道:“云长只管养伤,随时要来投奔哥哥,那‘前锋将军’的位置都给你留着。”

关羽双手不得动弹,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邹靖便下了马车,只是刘备的眼神却似乎不太对了,只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并未让人看见。

第097章 颍川急鸡鸭不讲

幽州军撤离已经三个时辰,这时候的黄巾军才发现了那座空营。气的程志远是暴跳如雷,不过事后想了一下,要是没有相城甘宁两人在的话,要吃掉这些撤走的幽州军核能还是比较难的,索性叹了口气不在去想这事。

事情虽然不想了,但是总归还是要给项成和甘宁说一声的。甘宁听完之后挣扎着就要起床去追,反倒是项成松了口气,说到底他还是不太愿意个刘皇叔此刻就拼个你死我活的。

这事情在项成的劝说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虽说幽州黄巾最大的威胁此刻算是被解除了,但是这幽州恐怕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不可能有所作为。

在项成的劝说之下,程志远很艰难的决定放弃了幽州渠帅的位置,准备随着项成回去冀州黄巾“大本营”,而以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出现。

在发现幽州军走后又过了几个时辰,这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界桥城外却出现了一队两万人的队伍。听闻这个消息项成赶忙奔上城头,按时间来算,这队伍应该是白仁所带的那一只。不过人数却不知为何,少了整整一半。

“来者何人!”城头上的兵士借着微弱的火光向着城下问道。

“冀州黄巾,马忠!”来人喊道。

一听这名字和声音,项成才确定,来人正是白仁的那只队伍。

这不对,既没有拼杀过的痕迹,精神也并不萎靡,却不知为何少了一半。带着心里的疑惑,项成赶忙让人开了城门,放人进城。

陪着马忠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骑。项成亲自迎上,焦急的问道:“为何只有两万余人?”

马忠看着项成这样子却是轻笑一声:“及宇莫慌,乃是在路上被天公将军召回,听说是颍川告急。”

与马忠这轻松的样子不同,项成心里猛然就紧了起来。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但是他项成却是清楚的很,“颍川告急”的意思很明显,波才军要输了,而且还是那种一溃千里的大败。

“白仁呢?”项成问道。

“白仁带了两万兵马支援颍川了,这边的辎重也带走了一半。”马忠回道。

听说白仁赶去了颍川,项成这时心里才好过了些许,毕竟在怎么说,白仁的眼光和对局势的把控也算是目前黄巾军中的翘楚了。虽说可能比不上后世鼎鼎有名的那些个谋士,但是要防止黄巾溃败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马忠到来,和甘宁打过照面,有听闻项成所说之后才知道这界桥城当时打的多么惨烈,只恨自己行军太忙没有赶上这决战,更狠这幽州军居然说跑就跑绝不含糊的性格。最后在项成的安排之下,又和程志远、邓茂等人一一见了面。到睡觉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午夜。

第二日,集合了马忠带来的兵士,和原本程志远的部下,众人又是一次长途大迁徙,从界桥又折返而回朝着魏郡的放心开拨而去。

一连两日的行军给了项成一个充分思考的时间。他在想什么?想的正是这颍川黄巾为何会溃败。

按历史或者演义记载,起义提前开始,汉朝廷派遣右中郎将朱隽攻击波才,波才初阵便击败了朱隽,将朱隽围困在长社。皇甫嵩这才领兵进驻长社协助朱隽。

波才围攻长社,兵力多于皇甫嵩,汉军十分恐惧。波才依靠草地结扎营寨,被皇甫嵩发现,恰巧这天大风不止,皇甫嵩便奇袭波才营寨,纵火焚烧,波才军溃退。曹操正好前来救援皇甫嵩等人,便会合皇甫嵩,击破波才。波才军伤亡数万人,退走阳翟。

这段记载之中并未提及波才求援,而且项成和波才简单的接触过一次,此人却是有些自大。如此看来,这朱隽败退可能也是个幌子。

现在的项成完全不知道颍川的战事如何,更是无从分析。唯一值得他思考的一点便是波才发给张角的求援书信,也许历史上的波才也发过求援信,当然更多的可能是没有。

若是有的话,张角却并未发动一兵一卒前去支援,这就是项成想不通的地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反倒是项籍一语点醒的沉思的项成:“许是当时的张角无兵可排,无将可遣。”

“此话怎讲?”项成问道。

“你想想,若是你我不曾穿越,张角手下可有你、马忠、白仁、甘宁?”项籍说完这句,项成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个原因,张角才不曾发兵。而现在张角手下不敢说人才济济,但至少是有人可用的。所以白仁去了,去帮波才。

而现时不过四月下旬罢了,要说颍川溃败却也是五月的事情,可是项成却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只是现在的他却是没有办法直奔颍川,毕竟自己和甘宁皆是有伤在身还需要休养一些时日,只能祈祷有白仁在波才不要输的太惨。毕竟他的对手合适汉末三名将其二,外加魏武帝曹操。

再说白仁,从何马忠分别之后,一路疾行奔走颍川。这到了颍川之时却没有受到多大的礼遇,皆是因为波才打了一场大胜仗,对手便是右中郎将朱隽。

颍川的黄巾军营此时已是无人,这些人却在长社城外扎起了营寨,波才的布局是好的,围三缺一,但缺的那个口却是开错了方向。

“渠帅,你这围法可能不妥。”看完了长社外黄巾的布防,白仁赶到波才的帅帐开口道。

波才此时正是风头无两之时,听闻白仁的话却是微微有些不高兴:“黄口小儿你懂个屁,有何不妥你却是说说。”

白仁被骂却是无太大的反应,冲着波才一抱拳开口道:“围三缺一固然是好,但这缺口开在北方,若是洛阳增派援军却是可轻易入城。”

“依你之见难不成要开在南城墙?”不等白仁说完,波才暴躁道:“他们若是溃逃便是直接冲进我们本阵!你莫不是想害我?”

白仁一时语塞,当真是“鸡不同鸭讲”。

第098章 壮士断腕除毒瘤

白仁在此刻必然是不会有害波才的心,而波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将住白仁而已。白仁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以后除了能在心里默默的骂几句脏话之外却是什么也干不了,索性抱拳冲着博彩说道:“渠帅,你若是主意已定可否让我带着冀州兄弟后撤十里?毕竟我要对他们的生病负责。”

波才一听白仁终于不再和自己磨耳根子,这才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都随便你,等老子拿下这右中郎将,功劳可是不会分你半分。”

白仁听完轻叹一声便退出帅帐,而波才则是狠狠的冲这地上唾了一口碎语道:“什么东西。”亏得白仁未曾听到,只是这两军之间却是因为主帅的原因留下了一层隔阂。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便是现在白仁最真实的写照。回了军营俺对好了撤离,到驻扎点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白仁对这个合围之势却是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越想越觉得心头起火。此时看了看天色却是朝着营帐走去,帅案之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几十字就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竹筒一封便唤来传令军士:“你卓此书送往冀州,交与天公将军手上,八百里加急!”

那传令军士自然不敢怠慢,唱了一声“诺”,便领命而去。

就在这书信发出不过不足两天,项成等人就已经回到了魏郡城外,张角自然是出营迎接,陪着张角的出了张宝张梁二人以外,还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张宁。

想陈恒高头大马,战戟铁盔自然是英武不凡,但是见了张宁却是笑的像个孩子一般。

“宁儿,我回来了。”项成翻身下马就要去抓张宁双手,张宁臊红了脸却是挣脱出来,两个眼睛不停地给项成打着暗号。

项成还在纳闷,这张宁为何不让自己拉手,再一看这两个乌溜溜的眼睛不停的飞着。顺着目光望去,正是张角略的嫌弃的老脸。项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先去拜见了,张角这才满意的顺了顺自己不多的胡须。

回了军营,项成带出去一万骑此刻回来居然带着一万五千余人,再然后众将一一见礼,程志远也是和张角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

聊天时间自然不能太长,毕竟这一路行军也是人困马乏。在项成的带领下刚刚安顿好了甘宁、程志远等人,一个传令军士便大喊着冲进营地:“八百里加急!颍川急报!百里加急!颍川急报!”

注目礼之下,这传令军士一路疾驰奔到帅营之外,一听这叫喊,项成先是心里一紧,只不过张角在侧这书信肯定不能让项成先过木。

张角接过书信打发了那两股快被磨穿的传令官,这才阅读起来。几十字一扫而过,张角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只待书信看完,这才大喊一声:“简直胡闹!波才匹夫误我!”

说完这竹信便交到项成手上,项成打眼望去,也是说不出的震惊,项成一个队兵法不是很在行的人都能看出这布阵的纰漏之处。项籍此刻也是暴跳如雷:“波才匹夫,上次就该打杀了去!”

这信上写的什么?便是波才之作为,及白仁之担忧。望天公将军以做断腕之士,剔除波才这可毒瘤尔。

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项成一抱拳冲着张角说道:“天公将军,不如我去住白仁一臂之力。颍川的兄弟,哎,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张角沉思片刻,说道:“一路小心,若波才没死把他带回来。”

“诺!”项成应声而去。

现在的项成巴不得马上就出发,因为此刻在他包海丽挥之不去的皆是一场熊熊烈火。这火活活烧死了一万多黄巾兵,旁边便是皇甫嵩、朱隽还有曹操得意的表情。

项成一路走来却是一个人都没招呼,刚刚走到马厮,却是看见马忠在此,不由好奇道:“马忠,你这是要去哪?”

马忠回头:“自然是和你去救白仁。”

“你都知道了?”项成一边问一边解开白云黑土的缰绳。马总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也是顺手解开缰绳。

两人相视一笑,一人未穿甲胄仅仅拿着一柄长戟,另一人带着一口薄刀。翻身上马变奔着颍川而去,这一去又是三天时间。

白仁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也是收到了张角的回信。

信中说,波才长居颍川,现在临敌之际却是不能变换主帅,希望白仁不计前嫌能尽力配合波才,保存黄巾整体实力,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就撂挑子不干。又说项成单人匹马过去给他支援,若是波才还要继续胡闹就让项成先把他擒下再做打算。最后希望白仁心中描述的尝尽尽量不要发生,若是汉军当真如此,希望白仁尽可能的救下颍川的同袍云云。

白仁看完书信心里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失望,失望的是作为黄巾军最高领导人没有壮士断腕之决心,欣喜的是在自己生死存亡之秋,项成居然愿意以身犯些协助于自己。当然更窃喜的是这汉军到今天这一刻,五日已过竟是毫无动作。

自接到这书信之后,白仁却是激动不能眠,一整夜都是辗转反侧,时不时的要出营“巡逻”一番,顺便看看长社方向可有动静。当然这两营相距十几里,倒不是白仁想“看看”就能看到的。不过是寻个自我安慰罢了。

失眠的夜总是过的很漫长,待太阳初升只是,白仁却是盯着两个黑眼圈不敢再睡,生怕错过项成到来。而项成更是给力,虽然正如信上所说之日到达,但却已经是傍晚十分。

白仁看见过项成的那一刻,眼睛血红,一抹泪光隐隐充斥在已经干涩的眼眶之中。脸上的表情更如一个十年未见雨水的老农看见天空积的那一刻。

“你可算来了!”白仁顷刻崩溃,也不知是因为太困还是眼睛太干。这泪水居然冲了出来。

项成嘿嘿一笑:“你见了我咋这么激动?”

第099章 曹孟德夜袭军营

白仁能不激动吗,两天一夜没合过的眼睛在这一刻可算是要休息了。项成自然是看出白仁精神状态不佳,细问之下才明了是因为这一夜太激动的缘故,平常不苟言笑的马忠在旁边听完也是笑出了声。

白仁叹了口气,安顿好项成和马忠住宿的地方,这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准备回营休息。项成原本想拉着白仁讨论一下战局啥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是无从谈起了。索性收拾收拾也准备休息,毕竟现在这情况谁也说不准汉朝廷的部队什么时候就出现了。

也许是老天要惩罚白仁,也许是项成整好赶上了好时候。白仁刚刚下榻而眠便有一斥候奔驰而来。

“报!”营帐外白仁的亲兵却是不让斥候入帐。“前线急报!快快让我见将军!”斥候又道。

白仁被这一声急吼吓的是一个翻身,出帐一看已经是皓月当空,也不知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总之白仁现在还是一股疲乏劲缠身,让人好生难受。

睡眼依稀,接着月光和篝火,白仁才算是看清了来人。来人脸色苍白,尘土斑斑,身上的甲胄也是有累累血迹怎么看都是刚刚厮杀出来之人。一愣之下白仁瞬间清醒,来人也是赶忙跪下,说道:“将军,后方十里处发现大量汉军,人数不明!统帅不明!”

“你们被发现了?”白仁一把抓住这斥候肩膀,大声质问道。

那斥候还不明所以,自己这样子怎么看都是经过厮杀的,不用说肯定是被敌人发现了啊。但是白仁询问,斥候不敢搪塞,痴痴说道:“是......是的。”

白仁放开斥候,冲着亲兵喊道:“通知各路首领集合人马!备战!快快快!”帐前的两名亲兵领命而去,白仁更是一路小跑冲到项成帐前,一撩帐门喊道:“及宇!快备战!”

项成此时还在熟睡,听到声音一个机灵就行了,顺手就抄起架子上的甲胄。不是项成反应多快,而是前段时间在界桥的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这甲胄已经穿戴完毕,回过神才看见是白仁在自己帐门前。

“什么事这么惊慌!?”马忠这事也已经起身,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被包围了,后方后方十里处发现敌军。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哪里路兵马。我们的斥候被发现踪迹,但是有一个拼杀出来给我传信。”白仁说道。

项成开口接道:“这不是很好嘛,有人传信咱们赶紧备战。”

“你还没明白吗?”白仁惊异道:“他们故意放了一个斥候回来,咱们这军营在林地之中,他们找不到位置,这个斥候刚好就帮他们引路了,说不准现在已经摸到咱们营地门口了!”

听完白仁解释,项成这才有些慌神,其一便是白仁说的这种可能性。其二,他想起来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史书记载波才之败除了皇甫嵩支援朱隽的一把大火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这从后方而来的部队,因为这部队的统帅便是曹操。

说道曹操,当时洛阳外的一幕幕就清晰的出现在项成眼前。要说穿越来之前项成最敬佩的三国君主是谁?就是这乱世枭雄曹孟德,而现在再去问项成最讨厌欲杀之而后快的三国君主是谁?也是这乱世枭雄曹孟德!原因无他,当时若不是曹操阻拦马元义便不会死!

项成一直是个重情义的人,一想到曹操他就恨的牙痒痒,看着白仁面色焦急赶忙开口问道:“你怎么安排?”

“先做试探性的抵挡,看清楚他们的人数,长社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联络了,看看波才那边情况如何。”白仁担忧道:“这汉军以致我们后方,波才那边真的是无法依靠啊!”

正如白仁所想,这一夜波才又是喝了个酩酊大醉,躺在在即的帅案上不知道嘴里哼唧着什么样的曲调。只得庆幸的就是这大营却还并未被汉军端掉。营中将士也是吃饱喝足,营地之中居然连巡夜的士兵都不到十队。

反观白仁这边,几个领中将领接到白仁命令迅速起身在大营集结,白仁项成二人分派完任务便即刻离去。一时间这营地之中一阵忙乱,不多时所有的军士便集结起来。

这两万人是项成、甘宁训练出的,比起幽州黄巾或者颍川黄巾来说,至少在纪律上强过许多。而这些个将领也是白仁亲自选拔而出,在忠诚上自然是更没话说。

这些兵士刚一集结,真滴后方就传来一阵“嗖嗖嗖”的声音,些许光点带着劲风之音就奔着这里铺洒而来。定睛看去竟是数不清的火箭。

“防御!”白仁大吼一声,策马进入盾墙。

以这火箭的轨迹来看,敌人离这边已经不足一箭之地,也就三五十丈罢了。仓促防御之下虽然人没有什么损伤,但是这营帐却是烧了个精光。亏得白仁当时反应够快,决断够机敏,不然就这一阵箭雨而下怕是都要死伤不少人。

箭雨一过,那边便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声音之大让人胆寒。白仁无法,现在敌情不明,又被杀到了家门口,不论如何总是要拼杀一阵。

“杀!”白仁举剑怒吼,这边的黄巾口中也是“霍”“霍”的喊着。

项成一马当先奔驰而出,紧随其后的便是马忠,在后边就是些许零散骑兵。在项成的带领下,这些人竟然不畏生死,犹如一股死亡江流奔腾而去。

不过顷刻之间,项成那边就穿来一阵阵兵器的碰撞之音,再有的就是那刀刀入肉的之声。

白仁统帅着步兵方阵,更是如黑云压城一般向前推进,虽然并未交兵,但这气势上却是丝毫不见低糜。

项成一路斩杀而过,却是被团团围住。此刻却是不见项成惊慌,反倒镇定如常。堆在黄天黑土脚边的尸身,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杀得兴起,竟是扬天长啸,黄天黑土更是配合项成发出一声长鸣。

“来将何人!”这汉军之中终于有个看起来像点样的人前来邀战。

项成虎吼一声:“某乃霸王之后,项及宇!”说罢,手气戟落。

这“看起来像点样的人”竟是一招都没有接住便身首异处,到头来竟是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第100章 乱骑冲阵阵欲摧

乱骑冲阵阵欲摧,长戟破军军欲归。

这便是这片乱阵之中的写照,在项成近乎无坚不摧的冲阵之下,响起的便是一阵阵哭天喊地的哀嚎之音。

其实现在这块地方是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的,更别说是骑兵冲锋了。但是,项成却是仅凭一人之力便搅的这帮截营而来的兵士哭爹喊娘,这汉军的气势瞬间一落千仗。

冷兵器时代,打仗讲究一个气势,这并不是在乱说。气势这东西也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玄乎不可触摸的,它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试想一下,你作为一个小兵,看见周围的同袍喊叫着拼杀着向前冲的时候会不会受到感染?在试想一下,你的同袍要是跟见了鬼一样不同的哭爹喊娘朝后撤的时候,你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兵,不管你冲没冲到前线,前线的兄弟就是带来这些气势的人。不管是胜利的冲锋也好,或者是绝望的哀嚎也罢。

这就是所谓的气势。

而现在项成周围的这些个汉军兵士却是不顾来路的朝后溃逃而去,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后边那些个兵士更是不明所以,一看到前方大面积溃逃早都吧魂吓没了,也是跟着他们叫喊着奔逃着。一个军队的行刑兵也就那么多,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拦,再者说汉朝可是一个“法不责众”的朝代。

在这漆黑之后的一个角落之中,一个满脸大胡子小个子一惊,问了问身边:“什么情况?”身边之人自然也是无从得知,不过还在立刻就有人来答话了。

来人是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人,刚一到这跪下就说:“黄巾军来势凶猛!我军溃败!”

听完这话,大胡子眼睛精光一现又问道:“黄巾贼子将领何人?”若是项成此刻在这定会舞起战戟给这人当头一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北部尉,曹操,曹孟德!

“太色太黑看不真切,依稀看到是个九尺巨人!”

“黄巾贼子兵力如何?”

“骑兵三千,步卒两万。”

听完这话曹操深吸一口气,这次他从洛阳带来的人满打满算不足六千,而对面将近四倍与自己,让他不由得不皱眉。而这一刻曹操枭雄本色尽显无遗,根本不假思索便说道:“告诉前线将士,速撤!”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

曹操此刻却是头大如斗,心里不住的盘算着要如何想皇甫嵩解释,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奈何这后撤命令已经发出,所有的一切后果只能曹操一人承担。而曹操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决断,才保全了自己一条性命,毕竟现在的他可没有强人在侧保护。

再看冲在敌阵之中的项成,杀人基本不费什么力气。但凡遇见在他一戟之下还能喘气的便会大声询问:“曹孟德现在何处!?”声音之大振聋发聩,而本来还气若游丝的人一瞬间就被吓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在惊恐和绝望中离开这个繁华而美丽的世界。

项成自然是气急,心里还寻思这些人心里素质怎么如此脆弱,要是他现在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想。满身满脸的鲜血夹杂着碎肉和脑浆子,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觉得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这简直就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再冲杀一阵过后,项成环顾四周,却是一个能动弹的人都没有了。他只顾着杀人和寻问,倒是没有看到四周,这汉军来的迅猛,走的也是干净。再回头,白仁这才带着步卒慢慢收拾起了这战场,毕竟一些甲胄或者兵刃总归是能用上的。

“你怎么看?”项成此时下了马,一抹脸上的血水开口冲着白仁问道。

白仁自然知道项成问的是什么,略一思索回道:“波才那边恐怕今晚是要出事了。”

“怎么说?”

“这路军马明显是埋伏后方所用,只是他没想到咱们后方的人太多,而且这主将也是沙发决断之人,不知道是朱隽还是皇甫嵩。”白仁答道。

项成此时却是得意一笑,开口道:“这主将不出意外应该是咱们在洛阳见过的曹操、曹孟德。”

“哦?何以见得?”

项成本仗着自己来自后世刻意卖弄一番,却不想白仁居然就这么问了出来。一时语塞,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此人张弛有度,出来之时,先是引弓布火以伤我军将士,而埋伏到营地边才发声喊杀意乱我军士气,不能力敌撤退却是毫不犹豫。此三点证明此人乃是军中新贵,但攻伐之间却稍显稚嫩,不可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过这人不贪功好进,自是城府极深。”说话的是项籍,没想到短短一时间便分析出了曹操现在的行事风格。乐的项成是花枝乱颤,至少他有东西可以给白仁解释了。

将项籍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看着白仁思索的表情,项成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谁说项羽是莽夫的?站出来!看老子不把你的腿给打折!

这想法刚起,脑中的项籍却是赶忙说道:“我也是先听你说完这人平生事迹,这才思索了这夜袭的风格罢了,若我不知道此人来历,定是分析不出。”

项籍并不贪功,赶忙解释一番。搞得现在项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至于尴尬的原因,无非就是又一次被打脸了......

“这曹孟德为何还不见动静?”长社城墙,朱隽远远的眺望着波才大营,眼神里尽是急切。他旁边站着的都皇甫嵩虽然看似沉着,实则也是急切万分。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天色更是黑的透彻,皇甫嵩一砸女墙开口道:“不等他了,竖子不足与为谋!”朱隽也是附和一声便跟着皇甫嵩下了城门楼子。

波才此时酒足饭饱已是呼呼大睡,梦中也不知道经历着什么场景,只见他嘴角挂笑一个劲的乐呵,岂不知一个硕大的阴谋已经朝着他砸了下来。再过了一会,这原本挂笑的脸上却是露出一股挣扎的神色,口中大呼道:“我不要下油锅!我不要下油锅!”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噩梦一起却是一瞬间就把波才惊醒,再看周围还是自己的大帐,这才放心准备继续入睡,结果外边传来一声声吵杂之音却是让他久久不能入眠。

“走水啦!”

“救火啊!”

“敌袭!”

第101章 长社大火退波才

说道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在谋略方面贡献最大的计策便是火攻。就拿《三国演义》来说,几次反转局势的战役之中都离不开这“火”,不管是赤壁一场大火烧掉曹操八十万精兵也好,或者是在夷陵之战中陆逊火烧连营击败刘备也罢,皆是有这些“火”参与其中。

而现在长社城外的大营毫无悬念的接纳了这些“火”,一时间这漆黑如墨的夜空都好像是染上了一层如嫁衣一般的红霞,而这红霞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如鲜血一般的颜色。

没错,这个人就是波才。

波才听闻帐外之音,心里大急,瞬间起身就奔着营地跑去。打眼望去,这营帐,辎重皆是被烧了个通透,马厮里的战马也是所剩无几。波才本就不是一个太有主意的人,一看这情况瞬间就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渠帅!速速撤离!速速撤离啊!”也不知道了武将是奔着波才营帐而来还是在这慌乱中看见波才本尊,反正现在这满脸炭黑色的武将跪着就喊了起来。

波才心中一动:“对!我要赶紧撤离,这地方不能待了。”想罢就大声喊道:“全军速撤!撤!”一边喊叫一般奔回自己的营帐,将架子上的甲胄和兵刃赶忙拿起。营地中军马四散,波才顺手便抓住一匹翻身而上,奔着长社相反的方向奔去。

跟着波才的不足百人,这些黄巾兵哪里知道什么兵法诡诈之类的道理,只是一股脑的跟着波才逃逸而去,而这个方向却是最容易设伏的位置。

当然,不得不说的就是波才运气很好,甚至有的时候他手下的颍川黄巾都在想自家的渠帅是不是凭借运气才当上首领的。这一次也不例外,波才居然在没有斥候探路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凭借着自己的运气避开了汉军所有的埋伏,直直奔着白仁所在的地方一路奔去。

白仁和项成这边刚刚和曹操交锋一阵,虽然胜利,但是去没有吃到胜利的果实。曹操当机立断交下不足百人便迅速撤离,白仁后至更是没有算清楚这股人到底有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股汉军人数绝不会过万,不然一黄巾军的整体素质和军备是绝对打不过汉军的。

“咱们要不要去长社?”白仁开口问道。项成既然已经到了此处,那这些决断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处理比较好,白仁虽然有些谋略但这决断之事却是不会去做的。就因为白仁这个“毛病”项成经常说他是自己的“贾文和”,只是白仁比较纳闷的是这贾文和到底是何人。

“去,为什么不去?波才不明兵法自有天公将军收拾他,但是咱们不去救援就说不过去了。”项成说道。虽然心里恨不想去救这人,但是在怎么说现在的波才也是黄巾一方渠帅,不能让黄巾别的兄弟对自己寒心。

主意已决,项成,白仁二人不在多话各自整顿兵马,依旧是项成率领骑兵,而率领步卒殿后的却是马忠。为了防止曹操兵法去而复返,白仁留下一万步卒加固营地,这距马、陷阱更是一层一层。若是曹操再来,恐怕也讨不得好去。

在说朱隽、皇甫嵩二人,一把大火烧掉了长社城外的威胁,各路兵马分兵埋伏在后。这两人也在这埋伏的兵马之中,遇见小股黄巾便是一阵围剿,原本就已经没了其实的黄巾军在这些汉军的攻击下近乎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一颤是处处开花,而这鲜红的花瓣便是用颍川黄巾的鲜血构成。汉军在近乎零损失的情况下,剿匪一万余众,后来皇甫嵩、朱隽二人知道这个数据也是咋舌不已,明明感觉自己并没有杀掉多少人,可这战损比例却是高的吓人。一战之下更是成就二人,稳坐“汉末三名将”其二的位置。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皇甫嵩、朱隽二人刚刚剿灭一股约有三五百人的黄巾溃逃小队。两人在看了看天色越想越不对劲,讲道理,这波黄巾小队已经是他们剿灭的第三股了,而倒现在为止居然还没有看到波才的影子。

“义真兄,这波才不会还被捆在营地没有出来吧?”朱隽擦着刀上的血开口调笑道。

皇甫嵩却是没有他这么乐观,略一沉思这才说到:“公伟贤弟,依你之见识不会猜不到吧?”

朱隽这才正色起来:“这波才确实有些本事,没想到咱们如此布置都能让他给逃出去。”

皇甫嵩听完也是长叹一声:“贤弟却是觉得这波才会逃往何处?”

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翟县!”说完两人会心一笑,顷刻间便开始整顿兵马朝着翟县的位置开去。

波才的好运气在这一天里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刚刚跟着他逃出大营的一百人,这一路行来居然还有从各个缺口逃逸而出的黄巾,不一会波才的队伍便壮大到了三千余人。看着身后的兵士,波才这一刻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细想之下这两种情绪居然后有。不得不说波才此人心脏当真强大,在这么大的一场失败之后居然还能强自欢笑。

但是波才的好运气似乎在这一刻也彻彻底底的用完了,因为这三千人的黄巾迎面撞上了一支不知道是何人统领的队伍。人数不多,约有一千罢了。

“来者何人!吾乃颍川渠帅波才!”波才这时一看对面人少,这又是拿起了自己渠帅的架子,冲着对面趾高气昂的问道。

对面的军队看着这一行人迎面而来,顷刻间便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一听对面来人自报家门却是不由得心里乐开了花。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白仁所在军营撤下的曹操军。而曹操分兵两股,自己整好就在这一股人马之中。

“波才渠帅大义,在下曹孟德,不知渠帅可否借在下一物用之?”曹操骑着马在队伍中间冲波才喊道。

波才一听对面说话还算客气,戒心虽然没有放下但也去了大半:“你要借何物?”

“你的项上人头!”曹操大笑道:“冲!”

第102章 蝶翅震波才殒命

项成那边一路疾行而过,但却在这中途和波才一众打了个错差。直奔到这长社城外波才营地,看着这一堆废墟居然却未寻到波才等人。疑惑之下项成叫来一名斥候问道:“阳翟在何处?”

按史书记载,波才围攻长社,依靠草地结扎营寨。皇甫嵩奇袭波才营寨,纵火焚烧,颍川黄巾军溃退。汉庭骑都尉曹操正好前来救援皇甫嵩等人,便会合皇甫嵩,击破波才。波才军伤亡数万人,退走阳翟。

所以在项成的意识中,波才若是不在这长社怕是就已经阳翟。远远望去,这废墟中还闪这星星火光,怎么看都是刚刚焚烧而过。

“回将军,阳翟便在我们营地向东五十里处。”斥候答道。

项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此时正准备下令回军直奔阳翟,却不想旁边的马忠大喊一声:“不好!”

“何事?”项成疑惑道。

马忠缕了缕思绪,赶忙说道:“刚刚截营之人退走,我观察了下他们的脚印,这波人马分成了两队而去,一起一队便是向东边行去。”

项成一听,心中也是大惊。若是这已经被烧的七荤八素的波才遇上曹操的队伍怕是凶多吉少啊!此刻在不估其他,赶忙传令朝着阳翟方向行军。

大军一动气势非凡,携着脚下的尘土便奔着项成说的这个地方行去。

虽然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阳翟......

波才听完曹操之言,一时间竟未能回神。只待反应过来之后,他仗着自己人多并未曾将曹操这路人马放在眼中。看到曹操依旧狂笑,波才心中除了几分不解更多的却是蔑视。

“谁人于我借来此人头颅?”曹操笑完脸色一正,从腰间拔出佩剑遥遥一指大声问道。他旁边这时却是走出一人,年纪不大,脸庞微尖,虽然五官卡着平淡,但却有一种狠厉之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延津城外项成见过的夏侯渊。

此时夏侯渊出阵二话没说便奔着波才冲去,胯下的战马也是屡屡发出惊喜的嘶鸣。曹操一看大慰道:“看吾弟妙才借来人头!”说完又是哈哈大笑,这笑声自然是对夏侯渊的一种肯定,和对自己能有这般兄弟的一种自豪。

其实在《三国演义》中,夏侯兄弟是在曹操陈留起兵之后才投奔而来,而在正史中只记载了曹操起兵后任命夏侯渊别部司马、骑都尉。

而现在夏侯渊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上,再看他的军服,更是一百夫长而不是想关羽和张飞一般的小兵打扮。夏侯渊经历牢狱之苦而现在却能出仕为官,也许这就是汉末大世家的能量吧。

夏侯渊一骑当先直奔波才而去,这一路行来波才的大旗却是已经不知道丢到了何方,不过刚刚说话的那人的长相却是已经被夏侯渊映在了脑子里。双眼不看其他,直直盯着波才,对望之下波才竟然感觉到一股刺人的寒意,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今天怕是要凉啊。

波才的想法也充分得到了验证,夏侯渊之武勇虽说比不上关羽、张飞之流,单却也不是这些土鸡瓦狗所能抵抗。这一骑直穿而下,却是没有一合之敌。

夏侯渊杀的兴起,手中长刀飞舞,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波才大惊,这一天连续两次打击之下此刻竟然是万念俱灰,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求早早逃离这是非之地。心动不如行动,波才意见夏侯渊冲阵而来,急忙调转马头就要奔着来时之路逃去,可曹操如何会给他这机会?

波才还未动之时,曹操便已经下达指令,劝人从两侧包围而去。再看现在围合的情况,波才这下是插翅也难飞了。

夏侯渊自然不管这些,只是死命的破开围着波才的人群奋力的冲杀过去。而这杀神在场,颍川黄巾不一会就崩溃瓦解四散而逃。原本三人余人的队伍到这一刻居然就剩下零散的几百人。

至于逃跑的那些人,曹操并未理会,反倒是放开了口子让这些人走。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人杀与不杀根本无关乎现在的战局。现在围着保护波才的人也并不全是为了保护波才,更多的却是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黄金贼兵。

曹操手里的兵士再行围合战圈不断缩小,保护波才的这些也更是力不从心,挡住面前刺杀过来的长枪战戟却是挡不住旁边的,背后的。不多时这三五百人便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尸身,本来已经极度胆颤的波才不知为何却是看开了,反倒是面对着这些长枪战戟冷静的坐在这些尸身之上。看着大局已定,曹操也放下了谨慎,策马而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波才。

“波才渠帅,不知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曹操带着笑问道。

波才活动了一下酸楚的肩膀说道:“给老子一口酒喝。”

曹操听完却是说道:“行军之中未曾备酒,清水可否?”看着曹操说的真诚,波才也之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曹操打了个眼色,一囊清水瞬间送到,波才仰起头“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道了一声:“爽。”喊完这水囊顺手一扔,开口问道:“老子的人头能值几钱?”

曹操答道:“金万两,封百户候。”

“哈哈哈哈!好,刘宏老儿却是没有辱没我。”说罢两眼厉色一现,又是叫道:“老子的人头就在项上,你要来拿便速速拿去。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戛然而止,夏侯渊手起刀落,这波才的人头在地上趟了两个圈滚到曹操马蹄之下。夏侯渊溅起人头在自己裳摆杀擦拭一番这才递给曹操“观赏”。

波才的头颅在此刻依旧保持着大笑的神态,谁也不知道这人在最后死前那一刻为何神态转变如此之快。本来看似有辱“渠帅”之称,但在最后那一刻却也担得起“豪杰”之名。

曹操观赏片刻,嘴角微微浮笑,喊道:“倒是一颗大好的头颅,带吾令赏之后与尔等就一醉方休。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兵士一听这话也是兴奋异常,不住的呐喊给曹操添威。

曹操更是哈哈一笑,笑罢却做出一个大家都不理解的命令:“改道向西,绕过长社,从后方入城!”

第103章 溃逃者斩与不斩

毛虫总会有一天会化茧成蝶,而蝴蝶破茧而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展开自己的翅膀。项城这只小蝴蝶或许翅膀早已挥过,只是在这一刻风浪才起。风浪虽然并不大,也没有达到可以改变历史的程度,也并未改变历史轨迹。但,不可否认的就是,这一小节历史却是完完全全被更改了。

波才在历史上本已退守阳翟,甚至在阳翟还坚守了一阵,直到后来向彭脱求援未果破城被诛。而现在波才却在奔向阳翟的路途上便被曹操诛杀。

若是曹操截营之处不是项成白仁所在而是波才所在,想必现在那边还是火光四起之地,而曹操也不可能有闲情雅致从带着兵在这里埋伏波才。

项成一路奔袭而来,到了波才曹操两军交战之处,看见的只有已经在地上冰冷掉的尸体,却是并未发现活人。想必波才已经凶多吉少,此刻的项成心里更是烦躁。不管波才如何,至少现在还是黄巾军的一方渠帅。张角可以处置,别人却是不能。

“报!”一名兵士跑到项成身前喊道。

项成来到这乱尸堆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兵士翻找尸身。因为在斥候和马忠的观察下,已经确定和黄巾兵对垒的队伍已经朝着西方远去,看脚印应该已经走了翟少一两个时辰,现在要去追却是来不及了。而且这脚印告诉马忠,这一阵对垒却是一个单方面的屠杀,黄巾军这边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的溃逃四散,而那一股不名来路的军队却是毫发无损,甚至走之前还缴获了一批对于黄巾军来说非常宝贵的军械。

“将军!我们翻遍了这四周并未见到波才渠帅,但是......”这兵士欲言又止。

项成说道:“但说无妨!”

“诺!”兵士应声继续讲到:“但是,这乱尸之中却有一具无头尸体,看......看甲胄,应该是波才渠帅无疑。”说完这话这名兵士赶忙低头,似乎生怕项成迁怒于他。

项成自然不会和小兵去计较,而且这事能怪给自己传令的小兵么?当然不能。拍了拍这过来报信的兵士,顺便让他带路去看看那句所谓的无头尸体。一看之下,项成确定无疑,这人正是颍川渠帅波才,因为他身上穿的甲胄和当时幽州渠帅程志远一般无二。

项成看完长叹一声,冲着四周说道:“波才的尸身保存好,其余的弟兄......烧了吧。”说完扭头就走。

不说汉朝,我国整个古代四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这尸体焚烧只能是在特殊时间和特殊条件下才会进行。黄巾军的构成皆是一田农或者吃不上饭的可怜人为主,这些观念比起正规军队更是根深蒂固。而作为现代人的项成自然知道这尸体放的时间长了却是回有大量的细菌和病毒,索性在这个时候一把大火烧掉为好。不过也亏得这些人是项成调教出来的兵,虽然说对一把火烧掉这些“同袍”的尸体还是有抵触,但是项成的命令他们更是得遵循。

处理完这些事情又是过了个把时辰,待那大火熄灭,项成这才带着人奔着白仁防守的营地而去。

项成、马忠回营之时却见这营地之中尽是伤病,找到白仁所在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跟这波才一路逃往阳翟又在中途遇上曹操的那群逃兵此刻却是汇聚在此处。

一看项成回营,这些个逃兵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就冲了上来。

“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将军,收留我们把!”

“将军能不能给我们一口饭吃!”

总之出了求收留,或者求报仇之外,还有更多的声音,五花八分一时间竟是无法详细说。这一群人人数之多却是超乎项成想想,本来历史记载中长社一战皇甫嵩、朱隽斩杀黄巾万余人。而波才的颍川黄巾也不过就两万出头,现在汇聚在这营地的居然足足有八千人,这还没算溃逃以后没有来这里的人。

项成心中一阵腹诽:“也不知是史官胡乱记载,还是这皇甫嵩、朱隽随意报功?”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现在摆在项成面前的问题却是要如何安置这些人。

这人数众多,可不是随便发几口干粮就轻易打发的多。再者说,在冷兵器时代对待逃兵几乎没有一个将军和君主是仁慈的,毕竟这些兵养起来便是要花钱的,既然自己花了钱粮这些人非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倒在大敌当前之时逃之夭夭,所以你觉得那些君主或者将军凭什么对他们仁慈?

所以现在项成心里苦啊,这些兵说到底并不是自己的兵,但却是“黄巾”的兵,至于说处理,似乎也轮不到自己来。而项籍此刻却是不停的催促着,这些人在他看来是根本不能留的,一颗老鼠屎会坏掉一锅汤便是这个道理,今天溃逃的人不杀,不严明军纪,那么以后这些人便会带着更多的人去做逃兵,黄巾军不用想着去打仗了,只要对面阵型摆开直接逃跑就好了。

一时间,项成更是拿不定主意。白仁和马忠此刻都在项成身侧,看着项成脸色苦恼却是同时说道。

“杀。”

“留。”

杀是白仁说的,而留是马忠说的。

“哦?为何要留?”项成转过脸来冲着马忠问道。

马忠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此刻略一沉吟却是开口说道:“这些人本都是如我一般的苦命之人,溃逃不是他们的本意,恐怕是见到有人带头才会这么做。你留着他们总归是好的,实在不行就带回去交给天公将军处理,不要落个‘屠夫’的名声。”

而白仁听完却是赶忙又说,说的话基本和项籍一般无二。

项成闭目沉吟片刻,似乎下了决心,只待这双眼睁开便朗盛道:“尔等皆是我同袍,但尔等不顾同袍之情弃波才渠帅于不顾,今日带你们会冀州听天公将军发落。我要告诉你们,这一去怕是九死一生,若有人不愿回去即刻离营,我既往不咎。”

第104章 自古颍川多谋士

颍川之行既短又急,甚至项成也不过短短冲杀一阵,还没有在幽州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讲道理颍川黄巾并不弱,至少不会比幽州黄巾弱。怪只能怪波才此人刚愎自用且听不得别人劝说,才造成如此大的损失。而让项成意外的是,这八千逃兵在听闻自己的计划以后竟然是没有一人打算离去。也许是他们良心发现如果这一次在离去,这辈子恐怕都要背负着逃兵的名号,也许是他们想离去的人看见并没有人第一个出来所以才未曾离开。不过总而言之这一现象证明了项成的判断至少是对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人总的来说还是想改过自新的。

连夜修整过后,白仁作为黄巾军中少有的文官,这一刻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不过这觉睡的却不怎么踏实,动不动变会眉头皱起,也不知道白仁在梦中梦见了什么。之所以睡觉不踏实,大概就是因为这队伍中最厉害的两个人此刻没有陪在自己身边吧。

这队伍中最厉害的两个人,似乎不用我说大家都是是谁。没错正是项成和马忠两人。

项成本想自己一个人去搞个大事情,奈何马忠非要跟着。毕竟这么好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参与,上一次项成远走常山县马忠都没有跟着,这次说什么他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因为这次项成想搞的大事情,和上次几乎如出一辙,这次也是寻人,不过不是武将,而是谋士。而颍川最有名的的谋士是谁呢?出了颍川颍川荀氏的八龙之外,恐怕就要数这寒门学子郭嘉郭奉孝了。

颍川荀氏乃是名门望族,三国时期最最出名的便是荀彧荀攸叔侄。荀彧出身颍川荀氏,荀子之后。其祖父荀淑知名当世,号为神君。荀淑有八子,号称八龙。荀彧的父亲荀绲曾任济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此时的荀彧年纪二十有一,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而作为侄子的荀攸今年却已经二十有七,再过不久便是而立之年。

这两人在项成的心中算得上是三国时期第一梯队的谋士,但是项成来了东汉这么久心里更是清楚无比,荀彧荀攸叔侄就是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与自己为伍,原因正是自己的身份。试想一下假如你是一个富二代,你回去给一个完全看不到前途的小公司打工吗?在现今社会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东汉末年便更加不可能发生了。

所以,这次项成的目标是现在年仅十四岁的郭嘉。别看过年现在年纪幼小,但是却将急智,心胸以及为人融为一体。不谈郭嘉在三国之中到底承担这一个什么角色,单论他的“粉丝”可能就不依一般人能比拟的。我朝开国太祖曾说过:“郭嘉是历史上一位杰出的智谋之士,他的十胜论几乎涉及了中国兵法思想的各个方面,切中要害,言简意赅,博大精深,古今罕成。才识超群,足智多谋,出谋划策,功绩卓著。”

而项成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智力超群,但是他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是博古知今的人。想必自己和郭嘉至少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而且再者说,来到三国不见卧龙凤雏郭嘉,这根本就不算是来过三国啊。抱着这样的想法,项成朝着颍阴行去。

郭嘉历史记载乃是,颍川阳翟人,但是阳翟此时却是颍川黄巾的大本营。想必任何一个“君子”都不会吧自己放在桅樯之下,所以项成可以笃定,郭嘉此刻绝不会在阳翟城中。那么郭嘉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在哪里呢?自然是现在项成要去的地方“颍阴”。

颍阴此处便是荀彧家族所在的城池,也是荀彧从小长大之处。而郭嘉颇有才名只是便和荀彧交好,两人虽说岁数相差不小,但在一个十二岁都可以成亲的年代,至少十四岁的郭嘉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荀彧此时并未出士,甚至他的孝廉都是在永汉元年才被举荐的。此时的他就想一个富家公子一般在颍阴城中何人游玩着,这个富家公子可不是说荀彧“纨绔”,而是那种真正的大家族子弟该有的样子,集“谦逊”、“礼让”和“才华”于一身的那种君子形象。

而荀彧旁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看两人走路位置关系,似乎并不是主仆而是朋友。

“两位里边请!”荀彧带着少年来到颍阴城内一家酒肆,门口的伙计便招呼起来。

“奉孝,依你之见,这黄巾贼会闹到什么时候?”进了酒肆点完了吃喝,荀彧开口问道。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荀彧对黄巾一伙却是没什么好感。

荀彧旁边这少年眉目清秀,唇上无须,倒是一个偏偏美少年。再通过两人的对话来看,我们项成同学虽然不聪明,但是绝对不笨。因为此人正是项成想要寻访的颍川鬼才郭嘉、郭奉孝。

郭嘉整了整衣裳跪坐在榻上,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这黄巾一党今年必平。”

“哦?何以见得?”荀彧听闻郭嘉之言脸上不住欣喜。世人皆知荀彧乃是一个坚定的保汉派。而就目前来看,这太平教的黄巾贼便是荀彧头号憎恶对象。

说话见,这吃食慢慢上桌,郭嘉拿起酒壶便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了声痛快,这才开口说了一长串的内容。若是项成在此定会惊讶,因为这郭嘉所说竟和自己在张角要去广宗之前说的话一般无二。以敌军,我军,主观,客观,四个方面分析了黄巾军的利弊。只不过项成是站在黄巾的角度所说,而郭嘉却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说。

荀彧听完心中欣喜万分,郭嘉所言却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只可惜自己现在还不能入朝为官,只希望大汉的将士能够从这些方面取得一些不俗的战果吧。

郭嘉看着荀彧欣喜的模样却是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小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迂腐”,就算朝廷剿灭的黄巾又如何,之后还会有“黑巾”“白巾”“红巾”。汉朝气数已尽,怕是神仙都无力回天。

这些话郭嘉自然不会说给荀彧听,只是自己却要好好的思考以后的事情了,毕竟他不向荀彧有整个家族做后台,郭嘉能信任的只有自己而已。

第105章 至颍阴夜探荀府

颍阴县城外。

项成和马忠二人缓缓行来,说不出的悠哉。讲道理,在这黄巾军生死存亡的时刻,项成本不应该如此悠哉行事,就连马忠都有些看不懂他。但是项成此刻的状态在这有在里边有带着些许激动和兴奋,让人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着些什么。

项成想法其实很简单,若是郭嘉不乐意跟自己走,自己就把他绑回去。虽然看起来这么做可能会有些不妥,但是无疑这是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了。这时候有人会问,为啥当初不把赵云也绑了呢?项成当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绑一个不败将军和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必只要不是对自己盲目自信的人都知道那个更好绑一些。而且武将你绑回去他不给你出力,就相当于一个完全没有用的存在。而谋士就算不给你处理,至少不会去帮别人出力来整你。

带着这样的心情,项成两人慢慢悠悠的就进了这颍阴县城。

颍阴城中只有一座酒肆,打听完了地方项成、马忠二人便奔着这里行去。

进门,落座。

马忠要了几个小菜便和项成攀谈起来:“及宇,你说的那人当真在这城中?”

项成却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马忠在这里不要谈论这些,马忠环顾四周这酒肆之中却是没几个人,仅有的两桌人一桌看起来就是行路的商旅,而另一桌不过一青年一少年两人。

虽然不明白项成为何不让在此讨论,但马忠却没有细问,只是照项成的意思闭口不言。

项成现在虽说不像三国开启之后的一些武将那么有名,但是基于洛阳以及幽州的两次风波,项成在这些名门世族和官吏世家中还是有些许名气,当然,是恶名。而且项成这身高体型更是让人一眼便能记住,自从进颍阴的那一刻起他都能感觉到周围莫名都是指点之音。

由此看来,这颍阴之行怕是困难重重啊。

项成等这吃食上了桌更是不在言语只是埋头吃喝,马忠几次欲言又止但看到项成的样子却是没有问出口。直到这酒肆的客人尽数散去,项成这才开口道:“颍阴乃是荀氏的地盘,万事小心些为好。”

“那你不问不管如何确定你要找的那人就在这县城中?”马忠又一次问道。

项成答道:“不确定,但是我至少有流程把握,今晚行动便是。”听完这话马忠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反驳什么。两人此刻却是不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而刚刚本已经离开酒肆的某人却是有悄然转了回来,这十四岁的少年隔着街道遥遥朝这边望着,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那人却是不见了踪影。虽然听不到项成和马忠在说什么,但是这少年却是双眼一转便计上心头,眯着眼睛轻笑起来。笑罢,转头就走却是带着几分潇洒和飘逸。

颍阴荀家的大宅对整个颍阴人来说都不可能不知道,这宅院之大几乎囊括了这县城五十分之一的地皮,比起颍阴县县城的宅邸都打了三五倍不止。

这么大的宅院要找起来却是简单的很,毕竟项成的身份虽说在这汉朝的“上等人”中早已流传开来,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黄巾军的‘黄天上使’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来的。

找到这宅院,项成原本打算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但是思来想去,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这块料。而照着项籍的想法和意见来说:“汉朝不许私养私兵死士,这硕大的宅院充其量也不过就百十号家丁,找我的性格直接冲进去一顿砍杀,把人带走便是。”

项成自然知道这样是最快的办法,但是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这样胡乱冲进去更是给黄巾军抹黑嘛,再者说了,万一郭嘉并不在这里,这样一闹腾下来,以后荀彧在战场上看见自己还不得把自己玩死,他可没有可这些人拼脑子的打算。

总之,一通商讨过后,项成也是没个主意,项籍也是没个主意。反倒是马忠提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我轻身功夫好,不如让我进去游走一圈,若是这‘郭嘉’在荀府,你便冲杀进来。若是不在咱们也不会惊扰到这世族大家。”

项成一听,似乎现在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在思索一阵便同意了马忠的建议。本来想描述一番郭嘉的样貌,但奈何这里是上并未有记载,总不能拿着评书或者戏剧里的形象来跟马忠说吧。最后马忠只得到了一点话“十四五岁的翩翩少年”,虽然无奈但是现在也只能照着这个方向去找人了。

也许是吐槽项成,也许是这“捕神”的直觉,听完项成的描述马忠碎碎念了一句:“你要找十四五岁的少年,今天酒肆中便有一人,不如抓了充数算了。”岂不知这一句话,却是冷丁的就命中了目标。

分配完了任务,就等着时间慢慢流逝,毕竟你大白天的去荀府,任你轻身功夫再好,怕也是要被人围困的命。马忠的夜行衣倒是随身携带,虽然项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衣服,但是现在却是凸显出马忠的高瞻远瞩了。

入了夜,这大街上尽是巡兵,汉朝是有禁肖令的。而现在的马忠却是轻巧的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士兵,奔着荀府而去,若不是项成和马忠是“同伙”早有关注的话,这几个起落间估计项成已经找不到马忠的影子了。就连项籍都赞道:“这马忠轻身的本事却是第一无二,只可惜此人无心太差,终其一生怕是只能止步于势出了。”

荀府之内今日也如往常一般,长廊上的烛台没有减少半分,巡夜的家丁也不曾多出一个。马忠白天是观察过这荀府的,此刻看见这景象,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因为,看这情况,似乎荀家的人还并不知道自己和项成的到来,更不知道他俩今晚就会光顾一番这硕大的府邸。

马忠站在屋顶上,刚刚松了口气,却不想这屋内之人却是开口了:“房上的朋友何不下来聊聊?”声音介与成年和少年之间,正是那十四五岁变声的时候......

第106章 奉孝鬼才初显山

马忠听了这声音心里一紧,不过却是趴在房顶上未有动作。照他来看,自己轻身功夫绝对不赖,此刻屋里的人喊自己很大概率是在诈自己。但是马忠却没有想过,为啥好巧不巧就在今日,就在此时,就在自己刚好踏足在这房顶之上的时候。

屋子里的人似乎看马忠没有动静,这时又说道:“顶上的朋友,当真不打算下来小叙一番么?这房太高,我可没你的本事上去。”

马忠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真的是被发现了。再也不顾其他,纵身一跃却是要跳到另一栋房屋之上。可惜的是,马忠快,但是这荀府的家丁们更快,刚刚飞身而出的马忠似乎撞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整个人就如一只被捕获的蝙蝠一般粘在了这浓稠的夜色之中,上不得,下不得。

这一幕就显得很诡异了,硕大的一个活人,在这一刻居然就被“粘”在了天空上。借着月光仔细看去,呵!还真的是粘在天空上的,这两座房宅之间不知何时竟然拉起了一张黑色大网,而马忠就像是一只被束缚的麻雀一样在这大网上挣扎但却无法逃离。

开网收网近乎在顷刻之间就完成了,马忠的挣扎并没有表现的太充分,此刻的他被十几个家丁按在地上,身上又有有这厚厚的蛛网束缚,一时间竟然是再也动弹不得。

马忠倒也硬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反倒是静下心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先前踏足的那个屋子。而屋里的人也没有让马忠失望,在他被按死在地的时候,这屋子的大门却是开了。

而不出马忠所料的,约莫六尺多不足七尺的身高证明着这屋内的人年纪并不大,骨骼也不似武人那般粗壮,外加一身在汉末看起来格格不入的青白色衣衫,都体现这这少年乃是一学子。所以马忠就很好奇,此人身不着武艺,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行踪,虽然这世上是有一些五感超出常人的人,但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锻炼的情况下就能听到或者看到自己。

直到这少年缓缓走到自己身前,马忠这才看清来人,心中惊讶之余却是多了几分顾忌。因为这少年正是马忠在酒肆里看到的的那人,正是那个和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一起的那人。

这人正是鬼才郭嘉、郭奉孝!

马忠一惊,却是脑中思索起来,奈何他和郭嘉比起来大概就要算是那种脑子不够灵光的人了,甚至放眼望去整个三国历史上都没有人敢说自己在智商上能完虐郭嘉,不然赤壁岸边曹操也不会说出:“若是奉孝在此,孤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而郭嘉也是打量起了马忠,看着马忠闭口不言只得轻笑道:“你不是项成。”马忠依旧不答话,郭嘉又说:“让我猜猜看,话说黄‘黄天上使’项成、项及宇乃是罕见的九尺之人,而他手下有三大爱将,其中锦帆水匪出身的甘宁、甘兴霸乃是他的头号爱将,不管是出门游历还是在外征战,这甘宁总是跟在项成身边。”说完这句郭嘉盯着马忠不再言语。

马忠冷哼一声又是不在答话,郭嘉也不生气,反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所以你不是甘宁,因为你太弱了。”

“不用激我,我谁也不是,更不认识你说的劳什子‘黄天上使’。”马忠负气道。

“别急,我刚说了,项成手下有三大爱将。”郭嘉又开口道:“这第二嘛便是被称为项成之智的白仁、白子符。此人号称武安君后人,不过却是朝廷的多刀笔小吏出身,若真是武安君后人何以混得如此田地,若真是项成之智何不早日劝其解甲归田反倒要陷项成于死地?以我之见这可不是项成之智,而是一个十足的大蠢材。”说到最后,郭嘉声音变得狠厉,似乎对这白仁有一股不明不白的敌意。

“子符之智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揣度的?”马忠忍不住反驳一句,说完这话却是知道自己失言,索性闭口不在争辩。

反观郭嘉这边却是轻笑两声蹲下身来,说道:“至于你,便是项成最后一大爱将,马忠。”随着郭嘉蹲下身子,马忠的眼睛和郭嘉对视在一起:“也不知道这项成到底想些什么,除了甘兴霸还有些用处以外,为何身边尽是些土鸡瓦狗?马忠,你说呢?”

马忠此刻却是挣扎了两下,奈何这十几个家丁将他按在地上,他又不是项成那种天生神力之人,这挣扎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看到马忠的反应郭嘉心满意足,却是准备回身休息。马忠却是开口说道:“你光猜了我是谁,可敢让我猜猜你是谁?”

郭嘉一听这话却是来了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有些急智,但这名望却是可怜的要死,毕竟自己既非世家之人,又非名门之后。就算是比起旁人多读了几卷书,也不可能是那种世人皆知的人物。自己在颍川地界出了和荀彧叔侄交好,旁的人却是没有太多的交集。再者说,自己现在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世人眼中的“黄口小儿”罢了,他就不信这马忠还能道出自己的来历。

“那你倒是说说看。”郭嘉回头笑道:“不过我先告诉你,虽然我暂住荀府之中,但却不是荀家的人。”虽然郭嘉刚刚说话尖酸刻薄,但是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么一句也算是本性平和了,由此看来,刚刚他嘴里的话,怕是少年心性就想激一激马忠罢了。

马忠倒是不含糊开口就来:“你是颍川郭嘉!郭!奉!孝!”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马忠口中喊出,就连郭嘉本人都没有料到。听到这么一说郭嘉更是兴起:“哦?这名字及时从谁嘴里听来的?不急不急让我猜猜.....”郭嘉沉思片刻,嘴里喃喃道:“不是白仁,更不可能是甘宁。若是张角能掐会算也还罢了,但是他算我是做什么?”

“是项成,对不对?”郭嘉此刻却是拍了拍掌,完全没有刚刚的毒舌,反倒像一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毕竟他现在只有十四岁嘛。

反观马忠吊足了郭嘉的胃口之后,对于郭嘉的问话却是只字不提,一时间竟然搞得这“鬼才”心痒难耐在一旁抓耳挠腮......

第107章 项成夜闯荀家宅

郭嘉时而讨好,时而威胁,时而耍起无赖,可这马忠却就是咬死不开口。

这个把时辰都过去了,而郭嘉似乎却并没失去半分耐心依旧是不停地在问东问西。如果项成看到这一幕想必也会大跌眼镜,历史上评价那么高的鬼才郭奉孝此刻却像个话痨一般的和一个不爱说话的马忠东拉西扯。

当然,郭嘉出名是在他成为曹操到谋士之后,至于他少年时是个什么样子却是没有人知道。但是有记载的文献翻译中去油这么一句:“郭嘉出生于颍川,少年时已有远见,见汉末天下将会大乱,于弱冠后便隐居,秘密结交英杰,不与世俗交往。”古人说的弱冠便是现在的二十岁,而现在看到的便是郭嘉二十岁之前的样子,当真是让人出乎预料。

“马忠,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知道我的名字,我便告诉你为何我知道你今夜到此,你看如何?”最后的最后,郭嘉终于祭出杀手锏。郭嘉之聪慧自然无人可比,他更清楚马忠现在想知道什么,只不过他对马忠的性格似乎并不是太了解。

马忠这人,即使心里想知道也不会说出来,听完郭嘉的话却是将头偏在一旁不在言语。

郭嘉更是没有办法这才只能自顾自的说起来:“你还记得晌午十分在酒肆的时候吗?”虽然这句是个问句,但是郭嘉似乎不打算听马忠的回答,当然,马忠也不可能回答他。问完这句郭嘉接着说道:“虽然在那酒肆之中你二人并未有所交流,但是你的眼神却又一种渴望不明得到解答的样子,你对面那人应该就是项成了吧?当然你不说我也知道,此人必定是项成,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项成这人的么?从洛阳开始,不得的不说,这人还真算是个英雄。单骑入京劫法场,想想都刺激。”

本来说好的要将他怎么知道马忠今夜为何要来荀府的事,结果不知道为啥郭嘉这话匣子打开以后话题又被扯远了。

“只可惜项成此人却是不通诗书,不知风雅,可惜可惜。”郭嘉接着说道:“他却是在洛阳劫法场之后就被这天下名门所知,然而我很幸运认识荀家嫡长子,自然就知道了项成的一些事情。所以今天在酒肆遇见你们的时候我就在怀疑,甚至我和文若兄走了以后我还回来看过一次,而那一次就让我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很多人在话题跑偏之后很难或者很僵硬的才能回到主题,而本以为已经跑题的郭嘉却是很轻松的就回归了主题,不得不称赞一下,智商高的人说话还真的是有理有据。

“而项成给我的是背影你给我的却是正脸,你的表情在这酒肆之人走完之后却是没有及时控制,所以让我看出了一些倪端。”郭嘉继续分析道:“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而我看到的表情则是一种含蓄的迫切和对某样事物的渴望,而最后,至于今夜你们就会动身,则是因为冀州,青州甚至汝南的黄巾战线都吃紧,而作为带兵将领的项成势必不能在此久留。所以,今夜便是你落网的时候。”

马忠听完这话却是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少年,这人也当得起项成说的“鬼才”之名,唯一让马忠比较遗憾的就是自己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擒住,当真是奇耻大辱。

“但是很可惜,项成没有亲自前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在洛阳一样来救你?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项成此次前来便是奔着颍阴荀氏而来,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大世家并不是你们这些黄巾的乌合之众可以说服的,更何况荀家可是出了名的保汉派。”郭嘉继续说道。

不过这一刻马忠却是笑了,这笑容让郭嘉有些不明所以,而好奇心驱使这他开口问道:“哦?刚刚你都没有笑,这一刻你在笑些什么?莫不是我的猜测有误?”

马忠笑罢却是难得的开了口:“及宇是一定回来救我的,而这荀家的家丁也一定挡不住他,你们要杀我便趁现在,若是等他来了,你们怕是就没有机会了。还有,我们来颍阴,却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荀家。哈哈哈.....”

这笑声刚起,便被一声巨响打断,就郭嘉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到底是去看着巨响还是分析马忠所言。

而这巨响听声音,似乎是大门和门框分离的声音,而能制造出这声响的人想必在这颍阴境内恐怕只有一个不受欢迎的外人了吧。

“马忠!你在哪!?”这不受欢迎之人破了大门,还要大声喊叫,当真是不让人好好休息。

按着马忠的家丁寻声望去却是轻了手中的力道,马忠更是一跃而起,带着身上的大网蹒跚跳跃,顺口喊道:“我在这里!”而刚喊完这句的马忠便被这些个回过神的家丁又一次按在地上。

被按住的马忠却是笑道:“郭奉孝,你敢不敢杀我?”说完这话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郭嘉。

而郭嘉此刻却是轻眯双眼,开口道:“你以为项成能轻易的到这里吗?我倒要看看这‘黄天上使’项及宇倒是张了一个臂膀几个脑袋。”说罢不看其他,就是死死的盯着荀府大门,也不知在这夜色中他能看到什么。

郭嘉很自信,而且很果断,在这大门到荀彧房间之中布置的机关暗哨有近乎十道,以他之间恐怕是能困死所有来这里的人。荀彧更是放心郭嘉,这些个事情更是没有过问。

但是项成是一般人吗?答案好像并不是,不说武学修为,就单单这体型恐怕已经不能被列入正常人的行列了。而这体型在加上已经到了“凌绝”瓶颈的武艺,现在这世上能拦住项成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

说话间,项成便朝着马忠这边奔来,而埋伏在路上的家丁却是只看到了一阵劲风划过。定睛再看去,这项成已经在自己身后十丈开外了。

“有人闯荀府啦!!”家丁们这才四尺喊叫着。

第108章 敌羞吾去脱他衣

在说项成这边,马忠走的时候便和项成说过,若是自己一个时辰内没有赶回来,便让他自行离去。只可惜项成怎么可能做出抛下兄弟自己离开的事,若莫硬泡之下最后两人终于达成协议。若是马忠一个时辰没有回来,项成便去闯一闯荀府,只要马忠还活着项成便一定会带他离开。

而现在便是项成兑现承诺的时候。

破开了大门,唤了马忠的名字,确定了方位,项成是撒欢一样就奔着马忠的方向奔来。这一路上暗哨埋伏什么的皆是被他一股脑的抛在了脑后,不是说这些家丁埋伏的不好,而是因为埋伏的太好,导致项成根本就没有看到这里还有埋伏。毕竟,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马忠先救出来。

而马忠刚刚回话的声音虽然听似中气十足,但内里却透露出一股急切,想必正是因为怕那一瞬的时间没有被自己把握住所以才会急切的喊叫。照此看来,马忠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肯定已经被人擒住,所以现在需要项成做的便是加速奔到马忠发声的位置。

在一瞬间跨越过了四道暗哨埋伏之后,荀府的家丁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相互大喊提醒。那第五道之后的暗哨埋伏听闻了声音索性不在藏于暗处,冷丁的便出现在了项成必经之路上。

本来正在全力奔跑的项成被这一下从假山、花坛、树杈、池塘等奇葩位置中跳出来的家丁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自己遇到鬼,结果定睛一看却是一些手持棍棒的人。这一看之下对面来人张牙舞爪,项成反倒是心中不再慌乱,看着一个冲池塘中跃出的家丁浑身带水手持木棒还嘶吼着朝自己腰上击来,他劈手一夺再顺手一推,这棍棒顷刻间便从家丁手中脱出,在被项成那么一推这可怜的家丁是打着滚的朝后飞去,扑通一声有落回了那池塘之中。

看着这人呛了两口水,项成是挺小脚步哈哈哈大笑,这笑声却是震得周围的家丁们只敢围却是不敢上。周围的人群摆出一副围而不打的样子,项成却是起了俏皮的心思,身子猛地向前一窜,口中大喝一声“哈”。周围这些个家丁被这一窜一哈吓的齐齐倒退了两步,更是逗得项成哈哈大笑。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别说这些个活人家丁了,看到项成如此戏弄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沉不住气,在那人堆中间大喊一声:“打死这厮!”说罢这人群还真的是齐齐向前冲来。

荀府的路也就三人并肩宽,这些个人一拥而上,能打到项成的不过三五人罢了。项成轻笑一声却是把手中夺下的木棒舞动的虎虎生风,一拨一挑之间这些个家丁不是落水便是上山。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将近十个人被项成打飞。

也亏得项成不想伤了这些人性命,毕竟在怎么说这些人只是看家护院的壮丁罢了,现在又不是战场之上你生我死的局面。项成虽然算不上心地纯良之人,但也绝不是草菅人命之徒。

打飞了些许家丁,项成更是踏着大步朝前走去,这些人里别说项成一合之敌了,就是十几个人加起来也敌不过项成半招。看似是埋伏的这条小径便在项成舞动木棒之间便走了个七七八八。

郭嘉此时扣着马忠,再也顾不上说话,因为这外边此时已经是被项成搅的是锣鼓喧天,只差挂串炮仗在那里助兴了。看着这十四岁的多少年,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马忠却是在心里偷着乐呵。原本一个话痨,一个不吭声,在这一刻反倒是调换了个身份。只听那马忠开口讥讽道:“你若是现在不杀我,等及宇到了你怕是就没有半分机会了。”

而郭嘉呢,此时咬着嘴唇也顾不得和马忠拌嘴,只是不住的听着外边的响动。这声响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就连按着马忠的几个家丁此时这腿肚子都不住的在大鼓,这院外闹腾的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洪荒巨兽啊!

响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家丁也奔着这边过来,就连荀彧也被惊醒披上衣服便朝着这边走来。当然荀彧一届文人,自然不会如这些家丁武夫一般奔走,但是看荀彧的步子,只怕走到这边黄花菜都要凉了。

项成最近经历的战斗不是关羽就是张飞这种猛人,就算在乱军丛个“割草”也要时刻看着周围有没有这些人来。而现在,一直短棒便逼退这家丁几十号人,虽说有欺负人的嫌疑,但是项成可不管这么多,自己爽了就行。

玩过一阵,这埋伏项成的六七十号家丁已经尽数被项成“收割”掉了,项成看着这画面差点喊了一句“敌羞吾去脱他衣”,搞得项籍半天摸不着头脑:“砍杀这些下人为何要脱他们的衣服?”

项成本来为自己忍住没有脱口而出而庆幸,此时被项籍一句道破却是让他羞红了脸,正应了一句话“中二少年欢乐多”。

项成此刻却是没办法给项籍解释这些问题,只能回了一句:“改日在和你解释。”便又一次奔向马忠发出声音的位置。

从大门到郭嘉、马忠这小院虽然路途不短,但是项成仅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到了这里。而郭嘉设伏的那些家丁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尽然连拖住项成脚步的任务都没有做到。

在郭嘉的意识中,一个人再强还能打一百人不成?就算那些百人斩万人斩的将军,也是在和自己的士兵配合下才做到的。而今天的项成却是大大的刷新了郭嘉的三观,什么叫“一力破百巧”?什么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什么叫“百人斩”?站在郭嘉面前的这个九尺男儿便是!

“马忠?”项成手提木棒站在院门之间问道。

“我在这,这小子是郭嘉!”马忠回应道。

郭嘉听完这话,却是不见动作,反倒两手微抱,朝着项成行了一礼。再抬头反倒是一个笑脸,问道:“不知‘黄天上使’是从何处得知我的姓名表字?”

第109章 奇门遁甲远游方

其实从马忠喊出那句“我在这,这小子是郭嘉!”的时候,郭嘉就有点想通了。

这项成和马忠二人来到颍阴,不是找荀家谋士、门生的,而是找自己!只是他想不通的就是,自己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项成大老远来一趟。

这事情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估计现在不是被项成吓跑就是吓的跪地求饶。而郭嘉自然不能算在普通人的行列里,超高的智商让他看待问题总会透过表象看到最本质的东西,也就有了他对项成的那句问话。

这事情的始末对旁的人来说可能是云里雾里,但是对郭嘉来说,最最本质的、他最最想知道的事情便是他问的那句话“不知‘黄天上使’是从何处得知我的姓名表字?”

反观那边的项成却是被这句话问住了,让他回答是如何得知郭嘉此人?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他是从来自后世的记忆中得知的!而项成也不是笨人,郭嘉这个问话如果回答的好了就算郭嘉不和自已一起玩,至少也会有一些好感度在,以后要是遇上自己咋不咋不得放放水不是。

所以啊,项成现在觉得自己脑壳有些疼。

“我说我会看天时,算人和。你信么?”项成开口道。

郭嘉一愣,明显这说话他是不认同的,但是又不能不信,所以只好开口问道:“哦?不知如何算法?我也略微研习过一阵奇门遁甲周易五行。”

项成虽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知道郭嘉这个人的这件事,但是作为现代人的他却在吹牛皮这件事上很擅长:“我来颍川之时曾夜观天象,天象之中两星汇聚,一明一暗,映射到人的话,一个乃是王佐之才另一个乃是绝世鬼才。星位于东南,一个直指颍川,另一个直指颍阴。而前几天皇甫嵩朱隽设计诛杀我颍川渠帅波才,这星位又变,两星汇在一处,便是这颍阴县上空。”

项成说罢顿了一顿,郭嘉却是趁机开口询问道:“哦?何为王佐?何为鬼才?”听着口气却是信了三成。

项成趁着郭嘉意志动摇又说道:“此上乃是天时,而人和的算法却是比较特殊,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直接告诉你结果吧。”

郭嘉这次却是点点头再没打岔。

“我便连夜奔来这颍阴县,一算之下,这两星对应之人却一人出自世家,一人出自寒门,王佐之才姓荀名彧,字文若。绝世鬼才姓郭名嘉,字奉孝。”项成说道。

项成的眼神是真诚的,甚至聪明如郭嘉都被这眼神给欺骗了。照郭嘉来看,自己现在就是你寒门子弟,既不显山也不露水,而作为一方巨头的项成完全没有必要去欺骗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

此时的郭嘉看着这两个虎视眈眈望向自己的人,心中没来由的一沉,果然应了那句话“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啊”。

“为何找上我?”郭嘉开口道。

“因为你是鬼才,而且是寒门。”项成回道。

“所以你是知道荀彧不会帮你对吗?”郭嘉又问。

项成虽然没有回话,但却点了点头示意郭嘉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郭嘉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躲不过被这两人掳走的命运了。而且这世人皆说项成乃是如当年楚霸王一样的莽夫,岂不知这“莽夫”要是能掐会算还带着点脑子的话,真的是让人招架不住。郭嘉便是吃了这个亏,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项成此行乃是寻着自己而不是荀彧来的。

“哎,我跟你走便是。”郭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不过黄巾却是今年之内必败!你有什么打算?你若是没有打算,我便在你那里做上一世闲人。”

郭嘉知道自己逃不出项成的魔爪,但却依旧不看好黄巾军的前途。站在一旁的马忠却是来了脾气:“我俩好意来寻你,你却是开口咒人,不知是何道理?”

郭嘉却是不愿多说,而项成也是止住了马忠的话,冲郭嘉做这个请的手势。

而正当几人转身欲离之时,这小院内的花丛之中却是传来一个声音:“倒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辈,若非我一生浸淫奇门之术,也得让你给忽悠过去不可。”

这声音不可谓不突兀,项成在进了这院子之后那些个家丁已经被郭嘉遣散,毕竟不知项成欲意何为郭嘉可不愿意荀府的家丁白白丢了性命。这院中不过项成、郭嘉、马忠三人。

听到这声音之后,反应最大的不是项成也不是马忠,而是郭嘉和与项成同用一具身躯的西楚霸王项籍。

项籍五感之敏锐自是无人可及的,而郭嘉也是在这小院内住了许久却未曾听过这人的声音。这一惊过后两人却是同时有放下了悬着的心,郭嘉是因为知道有这种藏匿本领之人若是对自己有歹意恐怕自己早已经不在世间,而项籍却是通过这人的语气判断出这人的功夫不过刚刚踏入“势出”而已。

势出当然算是高手,但是这种高手对于现在的项成来说却已经不在是威胁,甚至就连马忠只要费一番功夫都能打个平手。

院内三人,外加这个没有露脸之人在内,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项成,这人说完这话项成就随即开口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那花园一阵响动,之后却是走出一个方士打扮的道人。这人抱手一揖算是跟院内众位见了礼,随后却是说了一句不着四六的话:“你们之中何人从去过幽州?”

项成一愣,不知如何回答。那项籍却在身体里说道:“你只管回话,这人已不知多大年纪现在在刚刚踏入势出罢了,不必惊慌。”

“我去过。”听完项籍的话,项成爽利的答道。

这老者仔细打量项成一翻,但这夜色漆黑如墨也不知道他是真能看清还是故弄玄虚。这老者打量完却是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这哪里是霸王,分明是另一个人。”这话声音不大,旁的人更是不知道这老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项成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别看这老方士看似不着四六,但是这一声自语却是把项成心里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来回一耽误,荀家人却是快到了这小院门口,马忠一听这声音,刚忙催促道:“及宇,先走在说!”

项成也是回过神,带着郭嘉就欲离去。

结果,这老道又打岔了:“你刚叫他什么?”

“及......及宇啊。”

第110章 名将术业有专攻

听完马忠的话,这老方士一个起跳喊道:“就是你!”这一句话却是搞得除了项成以外的所有人都云里雾里不知其意。

只有项成心里一紧,这人难道从名字听出了什么?郭嘉虽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此刻脑子却是活泛了起来。这老方士深夜来此看起来便是冲着项成来的,虽然现在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图什么,但是从这架势上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要和项成谈心的。

“老先生,不知欲意何为?”郭嘉赶忙说道:“此二子乃是黄巾重要将领,就算您不图荣华富贵,但是留下他们换上一比酒钱想必也是极好。”

马忠心里一惊,冲上去就捂住了郭嘉的嘴,就郭嘉这小身板,这一下却是被捂的严严实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而这郭嘉也不知道是被闷到了还是被吓到了,竟然被马忠捂了一下就直接晕过去了。

夜色太过粘稠,项成一时间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郭嘉身子一斜却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赶忙问道:“怎么回事?”

马忠这才把手拿开,而马忠手里却是放着一个锦帕。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马忠说道:“这人现在还不好控制,先迷晕过去再说。”看清楚马忠手里的物件,项成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郭嘉既不是被闷到了也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这迷药给迷倒了。

本来项成、马忠以为这老方士喊完那句“就是你”之后,咋不咋得冲上来继续说些什么或者直接动手。而现在再看旁边的他,却是不知道低着头在算些什么,嘴里时不时的叨叨两句。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项成却是不想在此继续逗留,脚微微发力便和马忠二人带着郭嘉刷刷两下便翻上了院墙。而那老方士一看项成要走,脚下也是发力跟着两人的脚步也是登上了这院墙。

“你别走,我没有恶意。”老方士继续说道。

项成此刻站在墙头,哪管你到底有没有恶意,一只手把郭嘉夹在腋下,另一只手保持着平衡就在这院墙上奔跑而去。

老方士一看这样子却是没多说话,反而是径直跟在了项成身后。项成虽说马上功夫了得,但是这飞檐走壁却不是他的强项,这三人一启跑这动作上就拉开了差距。马忠在墙头奔走让人看来是“精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反倒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老方士的动作是“飘逸”,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一种名叫“洒脱”的气质。而项成就没有这两人看起来这么好看了,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大气”吧......因为总觉得他这一脚下去,这墙怕是都要被踩出一个豁口来。

郭嘉虽在的这个小院离主街不远,但也绝对不近。若是马忠一人还好,这些个荀家的家丁势必是抓他不着、看他不见。但是现在外加这“大气”的项成和后边时刻不忘“飘逸”的老方士,这不被人发现都难。

“在那边!”

“追!”

荀家的家丁,虽说刚刚被项成一人摆平了大部分,但是现在荀彧在后边时刻注意这这里,这些个家丁自然是不敢怠慢,而且还有些没有和项成交过手的人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运气好抓住了来荀府的贼人想必家主会给一大笔赏钱吧。

就这样家丁在下边追,项成等人在墙上跑,一追一跑又是一炷香过去了。

“马忠,你这到底是要往那边跑啊?”说实话,项成在这墙上来回跑已经是累的不行,而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要是走直线早都已经跑出荀府了,可马忠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府内已经是绕了很久。

听闻项成说话,马忠回道:“马上就到了。”这话一说完,马忠又是一转弯。

项成无奈,只得跟着马忠继续跑路。而后边的老方士却是眼睛一亮说道:“这路找的高明!”

这弯刚刚转过去,马忠便跳下了院墙,落地之后却是荀府之外。项成也紧跟着下来,但他却是没有看出半分高明,索性在脑中问道:“羽哥,这......高明在何处?”

本来有问必答的西楚霸王此刻竟然难得的沉默了,只待那老方士落了地,项籍才说道:“哼!我却是没看出高明在何处。”看来,这术业有专攻啊,喜欢飞檐走壁的人和这马上的将军确实不是一类人。

“小子,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那老方士又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马忠不知如何回答,之好随口说道:“我瞎蒙的,按及宇的话来说,大概叫直觉吧。”

听完这话老道士眼睛一亮,却是不在言语。而项成却开了口:“老先生,你到底是何人?找我作甚?”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这老方士嘴里碎碎地说了,而后大声道:“你可以叫我于吉。至于我找你的所为何事,却是不方便说。”

项成听到这道号却是一惊,差一点就把手中的郭嘉给丢在地上。

于吉是谁?

看过我国一些道家典藏以及《后汉书》的人应该有所耳闻,这于吉便是东汉末年最著名的三大方士之一,其生平更是犹如神话一般平常人难以企及。

只是这于吉在何种文献记载里都是从未踏出过江东,而颍川却是正儿八经的北方。项成心里迷糊,但却并不糊涂,这时开口问道:“如我所知,于吉老仙理应在江南,为何你却在此处?”

“老道我四海云游,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还轮得到你来管我?”于吉讥讽道:“而且谁跟你说的老道我非要在江南不可?莫不是你有算了算‘人和’?”

项成却是被这句话噎的不行,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索性不再言语。

“先找个地方,我在与你细说吧。”于吉嘲讽完项成这才正色道。

马忠、项成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架着郭嘉一行四人便慢慢的消失在这夜空之中。

要说今天最糟心的还要数荀家,最糟心的当然就是荀彧本人了。本来郭嘉好好的在自己家里做客,这还没有三五天就被人掳走。郭嘉跟自己说了今夜会有人来找自己,但是他却被人掳走,荀彧一时间陷入的深深的自责之中。

而现在,这伙人越墙而出却是再也不见踪迹,却是让荀彧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第111章 入口即化原形散

今天的颍阴县是热闹的,至少在这一刻是热闹的,那本已经抱着自己新纳的小妾熟睡的县丞也是被人吵醒,带着这城里的官兵便沿街巡逻起来。现在的颍阴县人心惶惶,街上的官兵更是络绎不绝,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今天荀家有人被掳走,而荀家作为大世家也在这一刻显现出了自己庞大的能量。

而项成一行人,带着昏迷的郭嘉此刻却是找了一个空房子躲在里边。毕竟现在的城门也是重兵把守,就算可以硬闯而出,但是却没有十足的必要。

“你究竟找我何事?”项成把郭嘉放在一个铺好的茅草堆上,冲着于吉开口问道。郭嘉此时却是睡的香甜,找马忠的说法,这迷药要塞大概能持续两三个时辰,趁着这个时间,项成只想赶快把于吉找自己所谓之事解决了。

于吉看了看项成再看了看马忠,这才缓缓说道:“此事不足入第五只耳。”

关于于吉找自己大概是什么事项成心里多少有点谱,这事也确实不方便放第三个人听。马忠在这一方面就比甘宁强多了,至少听到于吉的话很自觉的就去了门外望风了,虽然以现在的夜色,这风怕是也望不出什么花来。

现在这小屋中人也走完了,留下的就只有项成、于吉和已经睡过去的郭嘉。

“你表字籍羽,可是项籍的籍,项羽的羽?”于吉开口问道。

而项成却是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

两个人就这样进入了一个无限死循环中.......

最后还是于吉先妥协,毕竟这老道说到底似乎还是有求于项成的:“行行行,我说。你如果真的是项羽的话你应该知道你其实在垓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这句话说得项成心中一动,他脑子里的项籍更是震动异常,要不是他的声音只有项成能听见,估计现在已经要疯狂的询问于吉为何知道这事了。

“项成兄弟,你帮我问问这老贼是如何知晓的?”项籍的情绪有些激动。项成此刻却是变成了一个传话筒,照着项籍的原话复述给了于吉。

于吉却反问道:“那你到底是不是项羽?”

“这很重要吗?”项成问道。

“很重要!”

项成叹了口气,短暂的在脑海里和项籍交流之后开口道:“你可以说我是项羽,也可以说不是。你总要让我知道你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于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倒是我把这茬给忘了。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一门口口相传,已经四百余年了,各位师祖们曾说过霸王会归来,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并不知道,我们所保存的便是霸王当年用过的一个物件,至于是什么我也知不道,听说是只有霸王才能拿到这东西。而我们这一门却是有感知霸王存在的特殊法门,只可惜不知道为何自上次幽州感应到以后,这霸王的气息又是消失无踪,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于吉开口说了这么一通,项成和项籍两人却是消化的很快,说到底就是要给项籍一件装备,还是以前用过的。一时间两人同时兴致缺缺提不起劲。

于吉却还没有说完:“不过照现在这样子看来,你不是霸王项羽,却和他有些许关系。”说完这句于吉习惯性的牵动手指算了起来。

项成是不吃“算术”这一套的,这些个人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被,还一天神叨叨的觉得自己通晓过去未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反正肯定不是梁静茹......因为这个时代他还没出生。

而然项成觉得这于吉看似装逼的举动,却给他带了很大的震惊。因为这一算之下于吉却是开口了:“这就奇怪了,霸王复生却和另一个灵魂共用了一个身体,而这两个灵魂却是出自同源!你到底是何人!?”说完这话,于吉居然向后跃了一步,似乎是怕项成“杀人灭口”。

而项成此时更是处在震惊之中,于吉说的话完完全全道破了他现在的状态,而他和项籍灵魂同源的事情也是前不久他才搞明白的。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于吉退后半步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项成怎么回答?项成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对于一个如此了解你目前身体状况的人,项成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但这于吉似乎并不理解项成的难处继续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项成听闻这话赶忙思索起来,而那边的多于吉却是没有再问,反而是把手伸进了自己腰间的布带不知道抓什么。而这时项成也已经和项籍交流完毕,毕竟于吉既然知道了这情况不如索性告诉他,说不定他还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而项成没有发现的就是于吉在那布带中的摸索,这时候项成一抬脸便准备说道:“其实......”项成广告开口,谁知那于吉却是把手拉出布带随手就把手中之物抛向了项成口中。

这被扔进口中之物也没来得及看清,项成顿时便说不出话来,口中滋味却是千奇百怪,时而香甜时而苦涩。而旁边的于吉却是哈哈大笑:“你吃了我的‘原形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妖物!”

说话间,项成唯一感觉到有些问题的便是这四肢越发的沉重。他更是没有想到在这一刻于吉会“偷袭”自己,看着于吉笑的开心,项成却是论起沉重异常的手臂朝着于吉面门就是一拳。

虽说现在想成功状态不好,但是这一拳打去也是带着呼啸之音。

于吉双眼瞪大,想躲却是已经晚了,只得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双手护住自己面门闭起双眼,只求项成这一拳不要太过沉重。

然而这并不能躲过的一拳全是迟迟没有带给于吉痛感,轻轻睁眼,这项成却是站在那里不动了,而那只拳头也是垂在身侧。

“羽哥!这特么的什么情况?”说话的是项成,只是这声音却是在项成项籍两人的脑海之中。

第112章 救命毫毛有三支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甚至让你来不及反应,而这些事情造成的后果往往是你无法揣测和琢磨的。

就想现在的项成和项籍两人,从这个眉头紧锁的表情来看,现在这人一定不是项成,项成吃惊的时候下巴基本上是拖在地上的。

没错,现在控制身体的灵魂是项籍!于吉老道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这奇怪的药,而吃下去以后的情况更是让人始料未及!现在的项成便如当时的项籍一般只能安安静静的待在两人的脑海之中。

吃惊过后,项成却是平静了下来,顺便还随口说道:“原来羽哥你平常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项籍却是自顾自的想到:“你才知道啊。”可他万万没想到的就是这句话项成居然听见了!就如当初项成随便想东西的时候他能听见是一样样的!

而更好笑的就是项成居然回答了这句话:“可不是嘛,你控制身体的时候我不是晕倒就是晕倒,根本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啊。”回答完之后,却是把项籍吓了一跳,又赶忙想到:“莫非平常你和我的对话都是用想的啊?”

“可不是嘛!”项成深深的觉得别人时刻知道你心中所想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怪不得有的时候,我总觉得你说话云里雾里的。”项籍补充道。

两人交流的时间并不太长,毕竟这是在脑中的对话,内容虽多但却仅仅就是一瞬而已。只不过这短暂时间却让另一个人觉得非常的漫长,是的,这个人就是于吉。

“你现在是谁?”于吉吧眼睛偷偷从手臂之后探出,轻声问道。

而项籍这时候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轻轻活动了一下身躯,等于吉再一次准备开口问话的时候项籍这才转过脸来盯着他。

气场这个东西,不知道大家熟悉不熟悉?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你就会觉得他很威风很英勇,就像一些特警之类的人。或者还有一些人你打眼看过去就觉得他不是好人,怎么看怎么不想和他一起玩,比如一些大金链子大光头之类的。

而项籍也是有气场的,这气场不怒而威,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相处的,总之是玄之又玄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于吉此人到这年岁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去过王宫院墙,也见过当世强者,坑过王公贵族,也骗过地痞流氓。可以说是历尽沧海桑田,看过人间岁月。但是,项籍这一眼瞟来却让他不寒而栗。而项籍分明没带怒气,也没有威胁之类的情绪在,但于吉就是觉得可怕和恐慌。

“孤是项籍。”不管于吉现在什么状态,项籍却是平淡如水的样子,这一眼过后却是轻声说道。

于吉这人精听闻项籍口中似乎没有什么不满,这才松了口气,只是额头和背上的冷汗却是渗了一层:“霸王有所不知,刚刚有一宵小占据此身躯,小道略施小计已经将他驱逐出去了。”

本来是表功的一句话,却是将项籍脑中的项成气的够呛:“你老匹夫要是不趁我不备怎么可能把那药丸打入我口中,这臭不要脸了!”

而项籍更是轻蔑一笑,随口说道:“你说的那人是我兄弟,而且你也没有把他驱逐出去,他现在还在孤的身躯里。”

这眼神加上这轻蔑的口吻,于吉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不过好在项籍似乎也没有打算在这个事情上和他纠结太久:“这药物你可还有?”

于吉赶忙答道:“还有还有!不过这药物配置确实麻烦的紧,我这里也不多。”

“有多少?”

“还有三颗。”

这话音一落项籍却是把手伸进了于吉腰间的布带中,而于吉想挡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布带看着不大,但里边的东西着实不少,就想项CD在两人脑中大喊:“这老匹夫不应该叫于吉,应该叫多啦A梦。”

而项籍的反应正如项成预料的一般,更是在奶海里跟了一句:“何为多啦A梦?”不过现在的项成想东西却是不会被项籍知道,而多啦A梦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索性项成便回了一句:“等回头我在解释给你听吧,现在说话不方便。”

不说项成、项籍二人在脑海中的对话,就说现在这小屋内的事情。于吉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地上被项籍摆放好的瓶瓶罐罐约莫也有二三十个,就项籍自己是肯定找不到这“原形散”的,无奈之下只能问道:“哪瓶是这原形散?”

于吉悻悻的指着其中一个瓶子道:“这瓶便是。”

项籍自然是不客气,拿起这瓶子就揣进了怀里,而后剩余的那些瓶瓶罐罐却是还给了于吉。这一下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于吉的意料,本来都已经抱好今天损失掉所有家当的打算了,没想到这霸王却是只拿了这三颗原形散而已。

而项籍却是冲着奶海里的项成说道:“有了这三颗药,至少你有三次保命的机会,要是在想上次遇到关羽那种情况,只需要唤我出来便是。”

项成心里窃喜,没想到项籍要这三颗药却是为了自己。这高兴劲还没过去,项成却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羽哥,现在是我在身体里边,而你才是控制身体的人啊,怎么换回来还没个谱呢。”

而项籍刚刚似乎也是没考虑到这一点,这一拍脑门赶忙冲着于吉问道:“这药有时限吗?”

于吉被项籍刚刚拍脑门的动作又是吓的不清,赶忙回道:“霸王却是说笑了,只要是药就一定有个时限的。照您所说若是那个灵魂还在您体内的话,大概三个时辰左右他就该出来了。”

这话项成自然是能听到的,若真是如此那这药却是弥足珍贵了。

而我们的霸王在这一刻却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冲着于吉又问道:“这药你还能炼制么?”

“怕是有些难度,其中一味药材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于吉回道。

霸王无奈只得轻声叹了口气,不过更快的却是打起了精神:“马忠!”

“及宇你们说完了?”马忠本来就没走远,被项籍这么一喊却是赶忙进了屋子。

项籍在这一刻似乎不想暴漏自己的身份,反而是装成项成的样子说道:“我们说完了。咱们现在准备出城。”

“啊?怎么出去?”马忠问道。

“杀出去!”项籍双眼泛光,说着顺手一指旁边的草垛:“带上他。”

而旁边草垛上的郭嘉小拇指却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第113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项籍的决定放做谁都阻挡不了,他就是这样一个说一是一雷厉风行的人。这话刚刚说完,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马忠对“项成”的意见自然不会持反对态度,他能做的只有执行,这时只看他架起草垛上的郭嘉便跟着项籍的步伐朝外走去。

而知道些许内情的于吉自然是不甘落后,毕竟只听过霸王神力能举鼎,但是他却凑来没看过。老道虽说有些本事,但是这穿越百年前年的能耐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凡夫俗子”有能的。

颍阴本就不大,现在夜色漆黑,但是街上却是一层层的火把,虽然不是很密集,但也绝对不少。

项籍在前边走的很快,不多时便正面撞见了一支搜查小队。这小队里的兵士看到来人更是一愣,心说这禁肖令之下居然还有人敢在夜间出门?而且还在这么严肃的时候?

这话还没问出声却是项籍先开口了:“敢问城门是哪个方向?”刚刚说过项籍身上自带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这说话的时更为明显。那队兵士心头一颤便顺手指了指项籍背后。

项籍回身一望,随口说道:“多谢。”便带着马忠等人扬长而去,直到夜色笼罩了这一行人的身影。而那指路的兵士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这一个小队有二十人为何被这一个人便吓住了,而且我是官兵啊!怕个毛啊!可当他回头再看自己身后的战友之时才发现,原来被吓住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这二十人在夜色中,手举火把却是不停的发颤。

“羽哥霸气!要是我这么问,估计他们都要上来缉拿我了。”项成悄声道。

项籍却是一笑在脑中想道:“所以啊,你还要多练气势,就算是你的‘诡势’练到极致也会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那可不行,这散发出来以后别人不会觉得我很‘猥琐’吗?”项成赶忙反驳。

这一声却是说的项籍久久无言,最后只得回道:“诡势并不是猥琐,而是诡异。”项成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点不点头别人也看不见。此后良久无话,毕竟马忠不爱说话,而于吉是不敢说话。

又走了一阵路,项成却是又一次大叫道:“哎呀,黄天黑土还在那个酒肆呢。”项籍也是一愣,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是让他给忘了。

这酒肆之中除了黄天黑土还有那支高仿的天龙破城戟。

项籍一拍脑门,开口道:“咱们还得回酒肆。”旁边的马忠轻“哦”一声,而于吉却是赶忙问道:“回去那边做什么?”

不得不称赞于吉当真是个人精,项籍拍脑门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似乎心情都不错,而这个时候问话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的兵刃还有战马还在那里。”项籍说完便掉头朝着酒肆走去。马忠却是毫无怨言赶忙跟上,于吉却是一跺脚不跟也得跟。

酒肆正是官府重点排查的地方,项籍一行四人到这里的时候这边已经被排查过三次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居然还有两个二十人的队伍就守在这里,似乎已经确定的项成正是在这酒肆下榻。

“霸王兄!可别去了,不至于为了一件兵刃马匹丢掉性命。”看到酒肆门口官府的架势,于吉赶忙劝道。

而项籍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来者何人?”

这些兵士的反应也很快,而且最主要的是居然没有被项籍的气势压倒。这一声喊完,周遭的兵士却是各个竖起手中长枪,直直的对着项籍。

项籍继续无视,只是自顾自的朝着酒肆走去,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无上的气势。

一步一步的接近,那刚刚喊话的兵士第一个就招架不住,为了壮胆只得又一次大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项籍走到离他不足一丈的距离这才停下脚步,说道:“某乃霸王后人,项成。”

“哈哈哈,羽哥,你说自己是自己后人心里怎么想的?”项成却是乐开了花。而项籍却是恼火的回道:“还不是你非要叫我这么说。”

项成啊项成,皮一下很开心吗?

这些兵士自然不会如项成一般开心,听完这话却是顶住压力齐齐上前一步,心道,见过大胆的贼子,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被四十人围着们居然还敢现身。

而我们的霸王是一般的“贼子”吗?当然不是!看着这些个兵士上前,项籍二话没说只是把两臂抡了个满圆。这四十柄铁枪便尽数被他夹在了腋下。

随后虎吼一声:“喝!”这些个兵士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项籍高高举起!

项成一看这样子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当然,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嘴到底是合起来的还是闭上的。

四十个人有多重?就算每人只有一百斤,四十个人就足足有四千斤!足足有两吨重!

而这些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兵士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翱翔在天际”的感觉,下一刻就被项籍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时间“哀鸿遍野”“痛不欲生”。

项籍看着自己的杰作却是大笑两声迈步进门,开口说道:“哈哈哈,店家何在?孤......某的枪和马匹呢?”

这店家今夜已被吓的是不敢入眠,此时在听到项籍的声音更是胆颤。项籍一看这店家的样子却是皱了皱眉眉头,便不再与他多言。

去了厢房拿了战戟,又去后院牵了马匹。三人一人一匹跨坐而上,朝着城门便奔袭而去。

夜幕笼罩,这颍阴的城门远远看去犹如一张噬人的巨口,这巨口之中那些个兵士犹如犬牙一般交错其中。而项籍一行人便像是三颗要被这巨口吞噬的青豆,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巨口之中奔袭着。

“来者何人!”

急促的马蹄声终于还是被城门下的兵士听到了,老套的台词又一次冲击着项籍的耳膜。

而项籍却是顾管不管,胯下黄天黑土更是兴奋异常。一催胯下战马,手中长戟橫立,项籍大喊一声:“驾!”

这一人一马便如离弦的利箭直奔这紧闭的沉闷而去。

第114章 霸王在世破城门

项籍这一发突进来的真的是太突然了,这些守城的兵士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长戟扫过,顿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这些守城的兵士本就不是正规训练出的战士,充其量只能算是“民兵”一流,战力比起黄巾军可能还稍差一些,唯一强过黄巾军的可能只有装备了。

现在这城门下虽然大家都躺在地上哀嚎,但却无一人丧命,看来我们霸王和项成待的时间长了以后性格已经不似以前那么暴虐,居然还给这些人留下一条活路。

“羽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项成惊奇道。

项籍却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怎么?难不成你希望我把他们尽数斩杀?”

“别别别,羽哥,现在就挺好的,挺好的,嘿嘿。”项成赶忙赔笑。

而紧跟在项籍身后的于吉更是惊讶,传说这西楚霸王乃是一界屠夫,杀人不眨眼的那种,而现在面对这些“恶意阻拦”自己的守军居然没有痛下杀手?当真是奇哉怪哉!

而项籍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自己瞎想还是说给项成听,只见两人脑海中传出这么一段话:“一世两为人,霸王倒是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今时今生,我项籍便如项成一般活上一遭又如何。”

站到霸王这个高度的人,总是有一种自哀自怨的情怀,当然,这是项成心里想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便是作为一世霸王,此刻的胸襟和气度却当真的让人折服。有的时候拿得起不代表什么,而真正可以称为英雄的便是那些放得下的人。曹操放下称帝而得中原九州半壁江山。刘备放下所谓的身份面子,而得天下人心。

而如今项籍放下屠戮杀伐却是不知能得到些什么,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得到了于吉的赞叹。

“霸王却是悲天怜人,倒是和传说不符。”于吉开口说道。

项籍斜视一眼答道:“孤当年从未把性命当做珍贵的东西,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这一句却是又把于吉噎了个半死,索性不再言语,只看霸王表演算了。而我们的羽哥更是没让在场的众人失望,这些个城门守军不到片刻便尽数倒地。

再看项籍,此时策马拉开自己和城门的距离,轻轻拍了拍黄天黑土的脖颈喃喃道:“好伙计,这次可要看你的了。”灵马毕竟是灵马,听完项籍的话黄天黑土打了个响鼻把后蹄在地上摩擦两下,只听得一声嘶鸣这马儿却是直冲冲的奔着城门而去,若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的众人说不出话,他们肯定以为这马儿得了失心疯。

但是马儿有没有得失心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是让围观的众人大跌眼镜。

黄天黑土从起步到冲锋,再到贴近城门,仅仅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而马背上的项籍更是如狂生一般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却没有影响项籍的动作。

那天龙戟全名叫“天龙破城戟”,此戟以天外陨石炼九日九夜,雷生地底、天坠神龙乃成,西楚霸王项羽持之横行当世,睥睨天下英雄,故名“天龙”。之所以后来变成了“天龙破城”,便是因为项籍曾经一人一骑一戟便破开了彭城大门。

而现在这小小颍阴大门更是不可能阻挡项籍想要离开的愿望。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这颍阴县的城门内外溅起一地的尘烟灌满了了城门洞子。于吉、马忠更是看着眼前这景象半晌说不出话来。趴在马忠马背上的郭嘉更是吓的一个哆嗦,不过好在这时候并没有人注意马背上这人到底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而这响动过一过,郭嘉却是更不敢动弹了。

“你们不出来,是打算留在这颍阴县吗?”烟尘来的快,但去的却是不慢,这还处在震惊中的两人没来由的听到这么一句。反应了片刻这才想起这声音好像是“项成”的。

震惊归震惊,但是两人反应过来以后动作却是不慢,一扬鞭便钻进了这满是烟尘的门洞,再一转眼便冲出了颍阴县城。

项籍此时跨坐在黄天黑土背上,单手持戟没来由的一阵威风。而更难得的是他冲着二人咧嘴笑道:“既然出来了,咱们下一步是回去冀州还是如何?”

那边的于吉却是说道:“去冀州,霸王遗宝便在冀州境内。”

其实项籍对于吉口中说的自己遗存下来的东西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项成却是好奇十足。为了满足项成的好奇心,我们霸王却是难得的妥协了,本来照着项籍以前的性子,这时候非得杀回去把颍阴屠戮一空不可。当然,这是以前项籍的性子,现在的他可以说已经温和很多了。

“羽哥,你说你留下的会不会还是一支战戟?这就有些鸡肋了啊。”项成说道。

项籍想了一想这才回道:“应该不会,你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那个会发出强光的青衣道士不?”

“这当然记得,你觉得于吉和他同出一门?”

“有可能,不过这于吉老儿却是弱了些许。”

说道这里,本来正在疾行的项籍突然停住了马,在马忠和于吉不解的眼神中开口问道:“于吉,你可知道在秦末只是有一个青衣道人?”

于吉听闻问话,却是看了看左右,又不好意思让马忠走开,只得轻声说道:“正是本门师祖,此事之后我给您个交代。”

项籍闻言也不多话,拨转了马头继续朝着冀州方向准备前行。

一路行走却是在没遇上追兵,而这天色也逐渐亮堂了起来,跨坐在黄天黑土上的项籍此时却是难以控制身躯,看来这“原形散”的药效马上便要过去了。

正当这想法一起,项籍便失去了自己对身躯的控制权,而项成更是瞬间接管下来,不至于让两人失足落马。

颍川距离冀州大营不近,虽说这霸王遗宝要紧,但是项成更多的却是关心白仁有没有安全回去,还有甘宁的伤势如何。

所以这马似飞燕如流星,项成一行三人便奔着魏郡的黄巾大营直直奔去。

只有马忠此时心中比较好奇,这鬼才郭奉孝怎么还没有醒来?

第115章 应唤霸王或项成

行路的过程总是枯燥的,不过好在这次却是多了一个调戏对象。你们猜的没错,是郭嘉无疑了。

郭嘉在奔驰的马背上颠簸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声音之洪亮当真的震惊千里。马忠胯下的马儿听到这声音,竟如同受惊一般扬起后踢不停的踢踏起来,若不是马忠跟着白仁专门学过一阵子御马之术的话,可能真的会给这次颍川之行画上一个非常幽默的句号。

不过很可惜,马忠的骑术绝对是在正常骑兵之上的,似乎他对于这些和速度、藏匿、追踪有关的事情有着难以描述的天分。而郭嘉却在这一方面就没有马忠那么好的天赋了,这马儿一扬蹄郭嘉便被高高抛起,嘴里还含着那半口没有吐完的杂碎。不过郭嘉的运气却是好的,至少他没有在于吉的马背上。

马忠看到郭嘉被抛起却是眼疾手快,一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却是抓到了郭嘉腰间的束带之上。单手回拉之后,这原本已经被抛起的郭嘉却是被他牢牢的提在了手上。马忠虽无天生神力,但是单手抓起一个瘦弱的跟小鸡一样的人还是很随意的。而郭嘉被这一抓稳住之后,嘴里那半口不知名的污秽之物这才尽数吐了个干净。

项成、于吉听见这边响动也是赶忙停了马,再转头一看却是晓得眼泪彪了一地。

马忠骑的这匹马儿,本是一匹黄色的大宛马,至于血统纯不纯咱们另说。现在这黄色的马身上夹杂着那些不可名状颜色奇怪的粘稠物,再加上马儿那惊恐外带嫌弃的眼神,当真是一幅别开生面的佳作。马忠动作倒是快,此时早已翻身下马,而郭嘉更是被马忠拉着腰间的束带不住的干呕。

“你俩怎么回事啊?”项成强忍着笑开口问道。

马忠瞟了一眼郭嘉,满是无奈的答道:“还不是这小子,明明已经清醒却是在马上装睡,现在好了,贱了我一身污秽。”

郭嘉听闻马忠说自己却是万分不满,强行止住干呕将嘴一擦反驳道:“什么叫我装睡,你们要是不去劫我我能这样吗?你们不去劫我我现在肯定还在睡着大觉,作着美梦,中午醒来还有上等的佳肴美酒。你在看看现在,这荒郊野岭的,连个漱口水都没有!你自己想想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郭嘉这问话不可谓不尖锐,直指问题本身。而马忠思量之后却是被郭嘉绕了进去,其实这事本就没办法说个对错,无非就是两边互给对方脑袋上扣屎盆子,只要一方气势一弱,那么便会输的体无完肤。对于这种形式的对话在汉朝可能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命名,但是来自后世的项成却是知道,这种形式的对话叫做“辩论”。

而马忠看来是非常不善于和人进行辩论,抛去“先天不足”的劣势不说,就马忠这种愿意为别人着想喜欢换位思考的性格,就已经注定这一场辩论可能连第二回合都进入不了。

“我......我......你......你......”正如项成所料,马忠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就只能看项成的能力了。但项成似乎并没有和郭嘉辩论的欲望,轻叹一声说道:“行了行了,找个地方去给这马儿洗一洗吧。奉孝,你和我共乘一骑吧。”说完便拉着这个头还不到自己腰间的郭嘉朝着黄天黑土走去。

而郭嘉竟是难得的没有反抗,也不知道是项成霸气外漏了还是别的。当然,我更愿意相信的是郭嘉在项籍破城门的时候就已经醒来,而现在的他是分不清项成和项籍的。至于项成霸气外漏,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马忠无马可骑,好在项成仗义,这一行人中出了最老的和最小的两人在马上悠哉之外,剩下的两人却是缓步而行。也亏得这出了城门几人奔走够快,而且还是竟走写小路山林,虽然刚过半个时辰,可现在已经再也看不见颍阴县城,几人也是踏在了这山涧小道之中。而且最主要的是,恐怕现在颍阴县怕是无人敢追捕这一行人。毕竟随随便便就能抛开城门的人,恐怕并不是那些民兵城防军能拿得下的。

又行了一阵,这山泉之声慢慢的进入众人的耳朵之中,马忠闻声听去却是立刻指出了大概位置。现在也顾不得这马儿脏是不脏,两人分别上马便朝着这山泉奔走而去。

坐在项成马屁股上的郭嘉还不等黄天黑土跑起来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反胃,眼看着就又要吐出来。黄天黑土多有灵性,连看都不用看,便感觉到了背上的异常,顺势扬起马蹄就要把郭嘉扔出去。毕竟刚刚那匹被吐了一背的大宛马可是被它嘲笑了一路,现在风水轮流转却是转到了自己家。

而郭嘉这次却是学了聪明,马蹄还没扬起便紧紧的抓住项成的衣服,项成更是感觉到黄天黑土的不安分,一勒缰绳便停了下来。

“马忠,要不还是让奉孝和你共乘吧。”无奈的项成喊道。

马忠听完却是一头黑线,更是无奈点头,而马忠跨下的大宛马却是遭了秧。没错,郭嘉还是没忍住......这大宛马在惊恐、愤怒、不甘还有被另外两匹马嘲笑的情绪下朝着山泉快步行去。

好在这山泉离得不远,行了约莫一炷香几人便到了这里。那大宛马等郭嘉和马忠脚一挨地却是撒了谎一样的奔到下游,不住的在水里打滚,看的众人哈哈大笑。当然,大笑的人里边没有郭嘉。

整整一夜一早上水米未进,此刻有这山泉为伴,众人却是在这里下了锅,准备吃饱喝足再行上路。

马忠更是不住的洗刷着大宛马的毛发,在到驿站之前可都得靠它充当脚力了。项成乐呵呵的下了锅生了活,只等于吉做好饭就准备开吃。

郭嘉却是说自己要去解手,而项成便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去便是。

然而郭嘉脸上却写着无奈,看着无动于衷的项成之好开口道:“你就不怕我跑了吗?我好歹也是你嘴中的‘鬼才’,你可以给我一点尊重吗?”

“你不是怕林中有豺狼,不敢独自解手吧?”项成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开口说道。郭嘉一时语塞,看表情似乎对项成的智商充满着忧虑,不过好在项成还是跟上来了。

“我现在该称呼你做霸王,还是项成?”行了十来步,郭嘉突然问道。

项成一时大惊,反问道:“你知道多少?”

“我在进入拆房的时候,差不多就醒了。”

第116章 纵少年心性使然

可能郭嘉此时还是少年心性,心里藏不住话,这连一天都没过便拉着项成“交心”了。

项成听闻这话嘴角微微抽搐,心里向着,这人我是杀还是留?本来以为项籍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意见吧郭嘉就地正法,但却没想到这以“暴虐”著称的西楚霸王这一次反倒是让项成留下郭嘉。

而此时的项成却是分心二用,一边和项籍对话,一边还要听郭嘉说话。

“项及宇,虽然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你用行动证明了你身体里确实是有楚霸王的存在。这事情倒是让我万万没想到,不过说来也是奇幻,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我不明白的事情,有意思有意思。”本来前边还在对着项成说话,结果后半段郭嘉就开始喃喃自语。

要早知道郭嘉是个话痨的话,估计项成可能也不会去“请”他。

而脑海中的项籍却是又说:“这小子处变不惊,脑子灵光是个能辅佐咱们成大事的人,现在先留着,再者说了有个人知道秘密也没什么,他若是敢说出去你在打杀也不迟。”

合着从项成和项籍共用一个身躯之后,关于这“杀于不杀”的事情就没有一次有默契的时候。

“可是羽哥,你看看这小子的样子,感觉整天就有说不完的话,这要是说出去了,咱俩可就成了别人研究的对象了。”项成虽说动了杀心,但也并不完全是想杀了郭嘉的。但是项籍一为郭嘉求情,总是要反驳一波的。

“项成兄弟,就算他说出去又如何,你觉得又有几人会信?”项籍又说道。

项成被问的一愣,别说这些古代人了,就是放在现代也没几个人会信这么玄乎的说法,最多听完以后说上一句“这人精神分裂吧”之类的话。想通了这一点项成索性不再辩驳,其实有一个能分享秘密的人也是挺好的。

而旁边的郭嘉却是继续小声喃喃,反正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了一圈,毕竟项成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顷刻间便被他收回,而且以郭嘉武学上的造诣,这杀气怕是也感应不出来。

“对了,那我以后是要跟着你?”本来打算回去的项成刚刚转身,便听到郭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你不但要跟着我,而且不准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去。可以吗?”项成装出一副微怒的表情开口威胁道,但是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谁知郭嘉根本不吃这一套,看着项成“发怒”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是自然,我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还没有搞清的事情,等我什么时候研究清楚为什么你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的时候我在和人说。”

得,本来就害怕别人把自己当城管“外星人”研究的项成,现在就变成了郭嘉的研究对象。而项籍却是哈哈大笑,不住的称赞郭嘉有灵性有慧根。一时间搞的项成反倒像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合着反正不是研究项籍,他自然是没有啥心理压力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凡事确实都是具有两面性,就比如现在。虽说郭嘉不知道抱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留在了项成身边,但至少不会在去帮袁绍或者曹操,甚至可能的话还会去协助项成。话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太好听,但至少现在的形势是好的,而且人与人之间总归会有交流和接触,这时间久了,就不信项成搞不定郭嘉。

“对了,奉孝,你觉得黄巾军现在命运如何?”项成趁着现在和郭嘉还有些近乎赶忙问道。

郭嘉却是瞟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说话。不过这眼神就已经代表了一切,照项成自己的理解就是“怎么样,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吗?”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但项成却不气馁,一边走路一边继续说道:“依我看,黄巾军可能给活不过今年。”

这句话说话,反倒是引起了郭嘉的兴趣:“哦?没想到堂堂的‘黄天上使’居然如此不看好自己的组织。”

“这不是看好不看好的问题,而是势力的问题。虽然不想说,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现在的黄巾军只能算是乌合之众,而且还存在很多问题。”项成顺便一口气就把自己分析的黄金均存在的问题说了出来,说完这话以后两人却是回道了埋锅的地方。而马忠,依旧在洗刷着自己的大宛马。

郭嘉听完项成的分析却是惊异的看了项成一眼,随后开口道:“世人皆说你项成有勇无谋,我看尽是扯蛋,你这眼光却是很独到嘛。”能不独到嘛!这分析几乎和郭嘉自己分析的一般无二,反倒是郭嘉说出这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知是年少不经事还是脸皮和项成一般厚。

而项成自然是不知道郭嘉曾经也黑荀彧说过一般无二的话,此刻听到郭嘉夸赞却是高兴的像个傻子,甚至连对郭嘉的称呼都变了:“那依先生只见,我们应当如何保全自身?化零为整是不可能了。”

“项成啊项成,气节呢?过阵子你不会称呼这小儿做‘亚父’吧。”听到项成对郭嘉的称呼项籍却是吐了个槽。

郭嘉眼珠一转,开口问道:“你说的‘我们’是指?”感情这谋士果然胸中都是坏水啊,这“我们”两字居然引起了歧义。

“当然是黄巾军整体。”项成赶忙辩解道。

“救不了。”郭嘉伸手接过于吉递过来的面饼,咬下一口含糊说道。

这一句救不了却是让项成瞬间失去了信心,三国之中不敢说郭嘉第一,但绝对是排的上号的谋士。虽说他现在年纪还小,但这智力开发程度绝对远远高于项成。就连郭嘉都说了黄巾军救不了,怕是黄巾军真的要凉。

“不过......”咽下面饼郭嘉又开口。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二字却是差点让项成感动的哭出来:“先生请讲。”

“立威,正名,争诸侯。”郭嘉双眼泛光,盯着项成说出这七个字。

第117章 一世恶名谁人抗

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项成一行人没几天的就回到了魏郡之外黄巾陈兵之处,期间伴随着马忠每日清洗马匹的无奈和郭嘉“晕马”的绝望。照现在这样子来看,不敢说这辈子,但至少这一段时间内郭嘉可能是要告别策马奔腾快意恩仇的日子了。

马忠的那匹大宛马这一阵子过的也是非常郁闷,只要郭嘉每每吐到它的身上,它都要受到黄天黑土的嘲笑。外加本来自己异常爱惜的毛发不停的被这些污秽之物覆盖,可以说是非常的糟心了,以至于到最后,这匹马总让人感觉神经兮兮的。

项成等人归来,却是比白仁晚了整整三天。而听闻项成归来,最先到的却是张角三兄弟和白仁。张角作为黄巾军的首领可谓是一次又一次的给足项成面子,虽然项成不怎么需要,但总归还是怀着一分感激的。

寒暄过后张角自然离开,而白仁也是赶忙跟着张角准备出门。项成却是奇怪,讲道理白仁没道理刚见自己就要走,难不成有什么大事?而白仁却是躲躲闪闪含糊其辞,看样子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项成一再追问白仁却是只道“没事”。

不过白仁心里有没有事别说项成了,就连平常看似木讷的马忠都能看出来。但是白仁如此说法,项成却是不好在追问,毕竟谁还没点隐私了。

送走了张角、白仁,在项成的陪同下郭嘉把这军营逛了一圈,似乎他对这里的环境设施还算满意,但是这人却是没有认全,现在除了认识张角三兄弟以外别的人却是一概不知道名字。

“及宇,那人是不是欠你钱了?”转完了这军营郭嘉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而他对项成的称呼却是因为这一路上项成对自己的招呼有感而发。

汉朝时只称呼表字是两人关系亲密的表现,而称呼表字之前带上姓氏却完全和只称呼表字体现出来的情感是相反的。就好比你家人叫你的时候只喊了你的“名”,那么口气一定的亲昵的。但是,如果叫你的时候连名带姓一起喊,你大概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完。

而项成似乎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更习惯郭嘉叫自己“项及宇”,以至于郭嘉只称呼自己表字的时候他总是反应不过来。以至于郭嘉又唤了一声。

项成这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啥?”

“我说那人是不是欠你钱了?”郭嘉翻了一个白眼。

“谁?”项成一头雾水。

“就刚刚那个跟在张角后边的。”郭嘉说道。

项成轻笑一声,道:“你不是算无遗策吗,这个人你不知道是谁吗?”

这种问题想难倒郭嘉却是有些难度,听闻项成的问话,这会郭嘉已经喃喃自语起来:“此人文士模样想必不是武夫,而黄巾军本就缺谋士,此人又颇受重视,想必也是个有分量的人物。”说完这句郭嘉轻巧抬头冲着项成一笑说道:“这人是白仁、白子符吧?”

项成自然知道这种小事是难不倒郭嘉的,随即轻笑一声赞了一句:“鬼才果真了得。”

这两人就这样恬不知耻的轻笑的,眼中流出的神色据他们所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光彩。但是在旁人看来,总觉的这眼神似乎就是那种苍蝇找到了臭鸡蛋的模样。

言归正传。

猜出了来人郭嘉这时却是把刚刚的问题重新搬了出来,话虽然说的简单,无非就是问“白仁是不是欠项成钱了”。但是这话内的意思却是项成是懂得。

郭嘉觉得白仁似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项成的事情。大家不要想歪,以白仁的身手怕是制服不了张宁,而且张宁也不会住在这军营之中,而是和张角在魏郡的大宅子里住着。

项成心中思索拍出一个有一个的可能,思索完之后却是完全想不出白仁究竟是在何时亏欠过自己什么。而郭嘉也是刚来此地,就算是真的“算无遗策”你也至少得给他一点线索才是。

而郭嘉有一个“坏毛病”,只要是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一定要钻牛角尖直至想通为止。就在两人冥思苦想之际,项成营帐的门帘却是被人撩开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这次因为受伤过重没办法和项成一起去颍川的甘宁。

甘宁一头冲进营帐,照着项成就是一个熊抱。项成这一去又是小三十天的时间,甘宁身上的伤都差不多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有骨头上的伤还稍微有些微微让人不舒适。

项成也是回了一个熊抱,不过这一抱却没敢太狠,毕竟甘宁胸骨上还有伤。

“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先去找我?”甘宁松手后冲着项成说道:“还有这人是?”

项成是一个喜欢个别人分享自己快乐的人,听到甘宁问话笑呵呵的答道:“我这不是刚到没一会么,这人是颍川郭奉孝,难得的鬼才!”

但是项成却是没有多想甘宁的性格,本以为甘宁会和自己一般高兴,但却万万没想到他却是说出这么一段话:“什么劳什子鬼才,还不是和子符一样,只会嘴上说说。要论行军打仗还是得看咱们二人的。”

这一句话把项成说了个大红脸,转头看去,那边的郭嘉却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还在继续思索白仁的问题。

松了口气之后,项成却是赶忙把甘宁拉出帐外轻声道:“你可别小看此人,他可是有经天纬地之才。”

甘宁冷笑两声却是不答话。

项成一时间头大如斗,没想到这武官文官的矛盾问题在这一刻就爆发出来了。他又不是一方诸侯!居然也会遇到这种问题,真是世事难料。

“及宇你可知这白仁干了什么好事?”一见项成不在说话,甘宁却是开口道:“真是气煞我也,若不是因为兄弟一场,我当真就要活活撕了他。”

项成一听大惊,难怪甘宁对郭嘉也有意见,原来这是“恨屋及乌”啊。

“出什么事情了?能让我们锦帆甘兴霸如此暴躁?”项成笑眯眯的问道。

“你可是在颍川收了八千弟兄?”甘宁问。

“是啊。”

“全让白仁给杀了!”

第118章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项成听闻这话,心中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和无奈。原来甘宁并不是因为“文武”的原因而敌视白仁和郭嘉,反倒是因为理念的不和。刚刚的项成却是欠了考虑,甘宁一指是个轻侠妄为之人,看的惯便是看得惯,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而之前甘宁白仁相处不管怎样,至少是没有矛盾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能说白仁是真的把甘宁的心伤了个透彻。

而这一刻也没有时间给项成细想,一把拉过甘宁两人便朝着白仁所在之处奔去。白仁此刻自然是在军帐之中整理着文件,随着帐门被大力撩开,再看来人白仁也只能苦笑面对。

“兴霸都跟你说了?”白仁放下手中竹简,开口问道。

“不准称我表字!”还没等项成说话甘宁却是大声喊道,白仁也只能苦涩一笑。

项成看到白仁之后却是不再着急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开口说道:“说了,所以我想问你为什么?”

白仁是聪明人,项成也不笨,这一刻把话说的太过露骨却是不美,而两人的对话就从这一句“为什么”而开始。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我已经杀了。”白仁低头自嘲,眼神完全不敢和项成对视。

项成叹了口气,说道:“你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就行。”

“这没有什么自愿不自愿,军令是我下的,刽子手是我找的,断头酒是我送的。资源或者不自愿很重要吗?”白仁先钱还很平静,只是越说越激动,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很重要。”项成淡定回道。

此时旁边的甘宁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不是他智商不够,而是这两人说话却是太不直接。甘宁一时气闷开口道:“你俩打什么哑谜?白子符,我一直当你是兄弟,这次你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我以后如何信你?”

被甘宁这么一插嘴,白仁却是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或者说是更加激动。之间两行清泪瞬间迸出眼眶,随后整个人却想是失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项成伸手想扶却被白仁拦下:“你当我是兄弟,我亦当你是兄弟,这次事情不管如何自是我做的不对,我自然也会一力承担。”说罢却是泣不成声。

项成收回手轻叹一声,却是起身准备被离开。甘宁倒是还想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项成除了这营帐,气的一跺脚跟了上去,而营帐之中只留下白仁一人。

“及宇,你刚刚问的话是什么意思?”甘宁问道。

项成又是一叹,心里说不出的苦,感觉今天他叹气的次数快赶上穿越以后的总和了:“兴霸我且问你,你觉得以白仁的威望能否直接下令处决这八千颍川军?”这一句话却是把甘宁问得一愣,再仔细一想,似乎白仁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项成自然是能想通,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你无力去改变它!就和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来到乱世能成就一番功业一样,并不是每一个穿越而来的人都能成功!项成自然没有失败,但是他离成功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要走。还有很多“妖魔鬼怪”在这路上等着他,要撕碎他,吃了他。

那么究竟是谁要这八千颍川军去死?是白仁吗?自然不是,有这能量的除了黄巾军的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以外,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第二个人,只是白仁背了这黑锅罢了。而为什么是白仁去背这口黑锅,项成想不明白,白仁肯定能想明白,只是他不说。

离开了白仁的营帐,项成自然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跑去质问张角。首先,这质问是没有用的,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年代,作为臣下有何资格去质问自己的主公为何如此决定?其次,去质问之后除了会让自己和张角产生矛盾以外,项成完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

而这一刻我们的楚霸王项籍却是难得的沉默了,本来在颍川他是支持白仁“杀逃兵以正军法”的,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在没没能产生这些想法。颍川军已经随着白仁回了冀州,本就抱着痛改前非的态度,此时杀之只会让人寒心也起不到“以正军法”的作用。所以,就连前世杀人如麻的项籍都不知道这张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么还会不会有人想通其中的关键呢?

有!

颍川鬼才,郭奉孝。

撩开帐帘,给项成两人打招呼的却是于吉,而郭嘉已经坐在榻上向着白仁为啥不理项成的事情,岂不知想在项成已经完全了解了始末。

“奉孝。”项成轻唤一声。郭嘉却是没有搭理他,项成无奈又开口说道:“奉孝,有线索了,你要不要听?”

这一声郭嘉却是把沉思中的郭嘉惊醒,仰着头就问道:“什么线索?”

“子符因为杀了八千颍川逃军所以无颜见我。”项成走到自己帐案之前坐下后有说道:“这些人本来是我保下来的。”

旁边的甘宁却是没好气道:“你和这黄口小儿说得什么道理,还是我去问问天公将军吧。”吓的项成一把拉住甘宁让他稍安勿躁。

而郭嘉仿佛没有看到甘宁的样子,而是冲着项成自顾自的说道:“白子符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杀这些人的是张角才对。”

项成轻轻点头算是默认,而后郭嘉继续说道:“看来你在黄巾军中威望很高啊。”

“哦?此话怎讲?”说实话被人夸赞还是很爽的,项成此刻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张角在试探你的忠心和底线。”郭嘉又说道:“只不过张角不是已经把女儿嫁给你了么?再怎么说你也算得上半个他张家的人,为何他还要这么试探与你?”

这一句话却是点醒了项成,当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正是因为自己和张宁的关系总是忽近忽远,而促使张角心中满是疑虑,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张角对自己的不信任。

而这帐中的大家刚刚进入沉思,这帐门却又是被人撩了起来。

“及宇!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门口站着一个大姑娘,性格火爆,面容姣好,正是项成的“妻子”张宁。

项成一拍额头,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和曹操又有什么个关系?”项籍问道。

第119章 张宁可否是虞姬

“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宁说着就朝项成又走近了两步,吓的项成赶忙起身答道:“哪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一会在这,现在人多。”

感情项成也是要面子的,至少在外人面前。而张宁这性格却是每每都不曾给项成留面子,不是吐槽就是挖苦,倒是很少有“贤惠”的时候,而项成之所以在她进来之后就拍额头便正是这个原因。

“这两位是新面孔啊,你又是从哪里绑回来的?”不出意外的张宁又一次吐了个槽。

没等项成再开口,旁边的郭嘉却是边笑边拍手:“哈哈哈,这位夫人倒是看得通透知道我是被绑回来的,看来这楚王后人以前怕是没少干这事啊。”

这话说的项成一脸苦笑,虽说张宁的话明显是吐槽,但是却完全是事实。一时间,项成竟然是连反驳都做不出。

“还真是拐回来的啊?”张宁也是一脸好奇:“话说你绑个半大的孩子作甚?”

“这哪是半大的孩子,你看他古灵精怪的样子,一看便是韬略满腹之人。”项成赶忙回道,末了又说了一句:“再者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最后的之句话之所以会从项成口中说出,并不是因为他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毕竟来自后世的他二十三年以来都是处在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之中,而是因为这句话在汉朝却是十足的好用。比如你生在现在的社会里,你出门喝酒回来女朋友盘问根谁去的,喝的什么,几男几女之类的问题,你总要一一回答不是。而在汉朝,首先你的“夫人”一定不会问这些话,就算她问了,你只需要回答“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我敢保证,你家夫人只会低头认错不会再说别的。也许这就是在封建社会中根深蒂固的那种思想。不过有的时候不得不说,其实还挺爽的。

而张宁绝对是个十足的汉朝姑娘,项成此话一出她却是不在问东问西,项成也是自己在心里偷着乐。然而还没等项成爽够,旁边的于吉却是说话了:“像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句话是看着张宁说的,一屋子人听的都是没头没脑,只有项成心里一紧,心道:“这老小子不会说漏了嘴吧。”

于吉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是个人精,一看自己失言,却是赶忙闭嘴不在多话。

“你说什么像?”张宁看到于吉是冲着自己说的那话,这时却是开口问道。

而于吉现在的打扮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听闻这话张宁索性不再理他,毕竟一个这话说的就好像张角每次装逼的时候一样。张宁不知道自己父亲多大本事,但是这些神啊鬼啊的事情她总是不信的。

看着张宁不在理会自己,于吉自然是冲着项成不断的打眼色。项成知道于吉要说什么,此刻屋中人多自然是不方便的,于是开口道:“宁儿和兴霸带着奉孝在去转转,我和于仙人说几句话。”

张宁虽说性格比较“爷们”,但是项成每次正色说话的时候她总归还是听的,这就是张宁非常讨喜的一点,不像有些妹子好说歹说就是不听。而郭嘉临出门之前给了项成一个眼色,项成问问点头表示知道。

“霸王,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一看帐内之人尽数走完,于吉急切道:“我师门留下密函,要开启这霸王宝藏,不需要找到虞姬转世,而以我之见,这张宁分明就是虞姬转世。”

这话说完,项成还没有反应,项籍却是暴躁了:“这老道尽数胡话,虽说张宁和我家阿虞长得有九分相似,而且性格也差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张宁绝非我家阿虞。”

“这个倒是不尽然,也许只是长得像呢?”说真的项成对于张宁是不是虞姬转世这个问题还是很抵触的。自从上次张宁受伤之后,项成也明白了张宁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这会在说张宁是于吉转世,可让他和项籍以后怎么相处啊。

“绝不可能错,我师门中有霸王虞姬二人的画像,就这长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再者说他是或者不是,只要带去霸王巴藏走上一圈便有分辨。”于吉还怕项成不信,赶忙补充道。岂不知,项成现在就是不想相信罢了。

“对啊,不如咱们去试试也好。”项籍听完这话似乎有些动心了,项成自然也是有些动摇的,难道自己心里不同意便能改变这客观存在的事实吗?

在于吉的好说歹说,外加之下项籍的好奇和劝说之下,项成妥协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算是一次证明,若张宁不是虞姬,大家各自安好,若张宁就是虞姬,项成却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办。

这两人,啊,不对,这三人刚刚商量好这事,门口的帘子又被人撩了起来。项成今天的营帐可谓是车水马龙,高朋满座。只不过这次来的人并不是新人,而是郭嘉。

“你们刚聊什么呢?”郭嘉问道。

这一声问话很是突兀,吓了背对着帐门的于吉一跳:“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反正也不知道是因为于吉被吓到了还是因为怕他们的对话被郭嘉听去,反正他就是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郭嘉也不气恼,反倒是笑吟吟的看着项成。项成随后说道:“算了算了,奉孝也是知道始末的人,让他听听吧。”

不理于吉的阻拦,项成一股脑的把刚刚的聊的事情说给了郭嘉。而郭嘉听后却是感叹道:“你们就为了这么个事争执了半天?依我看,早死早痛快,说不定还会大难不死呢,对不对?”

通过项成的多描述郭嘉倒是把几个人的心里分析了个透彻。项成是不愿意张宁变虞姬,项籍是无所谓张宁变虞姬,而于吉却是想看看宝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再者说了,其实我也对宝藏比较感兴趣,所以我站于仙人这边,嘿嘿。”

感情根本没人理会项成的感受......

第120章 黄天终不为苍天

国号依旧是光和,但这年以过半,时间以至八月,自项成一行人去寻“楚王宝藏”之后有过了两个月有余。而历史的车轮依旧带着蹒跚和沉重缓缓的压扎在黄巾军的身上。

自四月开始,朱儁部先入颍川,为黄巾渠帅波才所败。朱儁与皇甫嵩退守长社县城,波才随即围城。

五月,皇甫嵩定下夜袭火攻之计,大败波才军。贼酋波才趁乱而走,不巧却被骑都尉曹操率军围合,枭首千人众,而波才亦在其中。时候灵帝听闻大喜,将曹操官升一等,赏金万两。新封大将军何进查办马元义案,中常侍封谞、徐奉受牵连,一并伏法。何进因此功封慎侯。

黄巾骨干项成携甘宁、马忠等黄巾贼将因不知名原因离开魏郡大营,自此音讯全无。冀州黄巾军一时间没了章法,被卢植帅军击败,枭首万余人。张角仓皇逃窜,慢慢退至广宗。

六月,皇甫嵩与朱儁又击败黄巾渠帅彭脱于汝南郡西华县,再平陈国黄巾,至此,豫州平定。皇甫嵩将功劳归于朱儁,朝廷拜朱儁为镇贼中郎将,封西乡侯,转讨荆州南阳郡黄巾军,皇甫嵩封都乡侯,率军东伐兗州黄巾军。

同月,南阳黄巾军张曼成携未与马元义北上的黄巾众,于南阳揭竿起义,自称渠帅。

镇贼中郎将朱隽击破颍川黄巾军后又立即转攻南阳郡黄巾军。南阳太守褚贡,后新任太守秦颉击杀张曼成。黄巾军又以赵弘为帅,众至十余万,屯据宛城。

卢植率军数败冀州黄巾军,张角、张梁退守广宗城,其弟张宝据守下曲阳城。卢植使巨鹿郡太守郭典围攻下曲阳,自己率军包围广宗,制器械筹备攻城。监军小黄门左丰回京后却诬陷卢植消极作战,围而不攻,刘宏大怒,将卢植以罪征回,以董卓拜东中郎将接管冀州战事。

七月,董卓率军与郭典合力攻打下曲阳,仍未攻克。朝廷诏令皇甫嵩北伐冀州黄巾军,董卓以罪征回。

八月,汉廷以冀州黄巾军久久不能平定,命皇甫嵩带兵进剿。

此时张角本应已经病死,也许因为项成的穿越,此刻张角虽疲惫积劳被病痛缠身,但却还未身死。就凭一口气吊着,竟奇迹般的撑了下来。

而冀州黄巾军在其弟张梁的领导下屯于广宗。张梁率军英勇善战,皇甫军不能胜。次日,皇甫嵩按军不出,只是静待时机,就如毒蛇盘踞在侧,不动则以一动惊人。

第三日凌晨,皇甫军齐齐而至,而黄巾军经过连日苦战还未曾得到充足的休息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广宗城下哀鸿遍野,惨叫连连。

张梁手提马槊也不知道挑翻了多少人,只可惜这汉军依旧密密麻麻。虽说皇甫嵩的部队人数远少于黄巾军,但是这些人不管是从装备还是训练上却是远胜于黄巾军。虽然不至于以一敌百,但是以一敌二却还是能办到的。

看着周围的汉军,张梁只感觉自己手臂越来越沉,这马槊似乎都要脱手而出。汉军一见地方大将力乏更更如豺狼一般飞扑而上。

“吁!”

随着张梁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张梁颓然落马,这马儿也不知挨了多少刀枪,只看那鲜血直冒刚刚倒地便已经没了呼吸。而张梁就地一滚,刚刚落马之处更是百十柄长枪刺来。

这情况自然是恶略到了极致,但张梁却是个粗犷的汉子,这广宗城里还有自己重病的大哥,此刻他若是倒了,只怕大哥更是危险。故此,张梁嘴上骂了句:“他娘的。”随即便翻身跃起,那马槊又是“突突”数下,周身的汉军似乎配合他一般瞬间就倒下一片。张梁顺势便把马槊舞了起来,只可惜人力有时穷,这马槊还没有再摘下几颗头颅便被汉军合力给阻挡住了。

寒芒一闪,还不等张梁把马槊收回汉军的枪矛便奔着张梁的咽喉袭去。眼看大势已去,张梁心头骂道:“一帮狗娘养的”。顺手再扯了扯和那些兵戈交织在一起的马槊,只可惜这些兵刃咬的太紧,却是收不回来了。

“人公将军,某来助你!”在这前军一发之际,一声呼喝却是传进了张梁耳中,可惜的却是只闻声音却是不见来人。

汉军兵士下手并不慢,这长枪铁矛一瞬间便透体而过。索性的是张梁听闻那声音却是及时的避开了咽喉,细数下来,这插在肩头臂膀的长矛却是足足七柄。

“喝!”

又是一声大喊,张梁在这些兵戈透体之时都没有发出声音,这一声自然也不是他喊叫的,而是刚刚那声音。这一声过后,只看到一抹刀光从天空飞来,端的是潇洒异常。

这刀不长约莫三尺,而刀柄之处却是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而随着铁链的摆动这刀却是如活了一般在这空中来回舞动,就似那腾蛟盘龙。

“兴霸!”张梁看到这刀却是瞬间猜出了来人,这么奇葩,或者说是奇门的兵器在他认识的人中似乎也只有甘宁的使得出来。

而这来人更是没有让他失望,正是那锦帆甘兴霸!

听闻张梁喊了自己的名字,甘宁嘿嘿一笑,却是没有答话。索连刀被他一扯,这围在张变身边的汉军兵士皆是身首分离,再接着,这索链刀又是朝这边飞来,再一次带走了七八名兵士的性命。

这张梁身边的汉军一时惶恐异常,一个干不掉的敌人不可怕,而可怕的却是一个未知的敌人。

甘宁自打跟了项成之后这索连刀却是没有再上过正式的战场,而现在这一下却是犹如神兵天降一般,给人勇气和信心。

张梁此时已是不能再战,但拼着伤痛,却是扯回了被绞住的马槊,大喊道:“我黄巾天兵已至,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张梁说这话无非就是说甘宁一个人罢了,可是这话冲进这些无知的兵士耳中却无异于“神归来袭,挡者必死”。一时间围着张梁的人又是默默的少了一圈。

“天兵已至!”

这次喊话的不是张梁,也不是周围的黄巾军,这声音只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顺着声音望去,一匹黄色的骏马上边却是驮着一个似塔一般的巨汉,而这汉子怀中却是搂着一个可人的娇妻。

第121章 溪涧跃神兵天降

随着项成那如惊雷版的一声“天兵已至”,这原本吵杂的战场顷刻间便静了下来。在这极动和极静之间的转换总是让人很难受,而这一静过后却是更大的驳杂和喧闹。

项成怀抱张宁看着这一方战场,虽是平视,但却总给人一种被苍天俯瞰的感觉。怀中张宁轻声唤道:“还不去救我三叔?”

项成憨笑一声却是未答,只是这脚跟发力轻轻的磕在黄天黑土腹间,马儿则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长鸣一声便奔着这交战之处冲去。而怀中的张宁只是紧了紧抓着项成衣衫的手,低着头却是不在说话。

项成在东,而甘宁在西。甘宁一看项成已经冲锋,自是不甘示弱,狂笑一声便取下挂在马背上的偃月刀朝着项成的方向冲去。这两人,一个霸气异常,一个形骸狂浪。虽说只有小小的两骑,但却对这汉军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项成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这汉军兵士但凡在其面前这一戟下去便是伸手分离或者身上莫名的开了一口天窗。而甘宁了路子虽说不如项成刚猛,但也异常凶悍,因为甘宁的“势”乃是“狠道”。

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甘宁便是那“光脚”之人,敌人一刀一枪杀来,甘宁根本不做避闪,反倒是抄起手中偃月刀以比敌人更快更狠的手段打出雷霆一击,在那刀枪剑戟还未加身之时,这敌人已经是丢掉了性命,不知做了哪方孤魂。

两人就这样一路拼杀而过,不多时便冲到了张梁身前。但就这一会的时间,张梁又是身中数刀,眼看着便挺不住了,不过好在这一刻他至少是安全的。

“你带着人公将军先走。”项成戟身一挑,张梁便飞上了甘宁的战马。

甘宁却是不含糊,应了声“好”便在这张梁照着广宗城外的营地奔袭而去,项成挥手顺便帮他荡开来势汹汹的兵刃转头大喊道:“不知汉军主帅何人?可敢出来答话!”

这喊声自然是没人应的,项成虽说失踪两月有余,但这万夫不当的名号在汉军中还是上下皆知的。虽然有些武人对其并不服气,但在军纪还算森严的汉军之中,并没有人想违抗将令去触这个霉头。

项成一看武人应声,外加这战场又大,一时间便在这战场之中扫视起来。而周围的兵士一看项成怀中还抱着一人,总有些想“投机取巧”的人要上来试试,当然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成了项成的戟下亡魂。

目光所过之处近乎覆盖了整个战场,而这战场之上最为显眼的却不是正在交锋的两军,而是一杆硕大的黑旗,旗上用隶书书写两个大字“皇甫”。

看到这旗子,项成心下了然,这围攻广宗的正是这左中郎将皇甫嵩。

项成挥戟荡开还围在自己周身的汉军兵士,而这些个黄巾军一看自家“黄天上使”于危难之中神兵天降,自然是不自觉的就围了过来,护在项成四周。看准了方位,项成一催战马,整个人便如飞也似的朝着这大旗奔去。

从项成此地至皇甫嵩的军旗之处少说也有二三百丈远,而这二三百丈的路程却是并不宽广,反而是一层层的汉军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就这些人站成一排让项成去杀,估计这人杀完项成的手夜差不多要累断了。

“怕吗?”项成一边冲杀一边冲着怀中的张宁问道。

“怕。”张宁说道,不但这么说了,而且她的身躯微颤,似是怕极之后的颤抖:“不过在你怀中我什么都不管了。”说完这话张宁却是把头朝着项成胸前拱了拱便不再言语。

项成哈哈一笑,再一次催动战马。似是感觉到了主人心中快活,这黄天黑土更是卖力一跃。一跃之下便是三五丈远,而被项成跨过的汉军兵士还没看清来人,便感觉到头顶黑压压一片,待反应过后才看清楚是一匹骏马腾空而过,倒是惊出一身冷汗。

而项成此刻却是顾不得这些,只待黄天黑土刚一落地这战戟便无情的朝着四周的众人扫去。而被项成一扫而过的众人,更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在这战场上稀里糊涂的断送了性命。

项成虽然不是很喜欢杀人,但在这地方,这一时间,这种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方,项成没有办法心软,也不敢心软,若是非要在刀俎和鱼肉之间选择的话,他宁可是那沾满鲜血的刀俎也不愿意变成别的案板上的鱼肉。

而这一想法便正是项成在去寻找那“楚王遗宝”的多途中慢慢改变的。

项成这一起一落对他和黄天黑土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在这汉军之中却是掀起的一阵惊天巨浪。人类对什么最为恐惧?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不是可以毁灭一切的洪荒巨兽,而是未知!在未知的东西面前人类的神经总是脆弱不堪的,就好比现在,这些汉军完全不知道项成下一个起跳会在哪里!会跳多远!会不会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直面死亡,我相信任何一个上了战场的人都可以做到,但是面对未知的死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波澜不惊。

所以,汉军的阵营乱了!在他们眼中这战场之上竟是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他们不知道项成下一刻会“飞”去哪里!也许是自己,也许是正在浴血奋战的同袍,也许直接就是他们的将军。

而他们心中的这些想法项成却是不知道,不过在这顷刻之间,项成周围的汉军兵士却是四散一空,这个方阵的监军更是拦都拦不住。

项成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一个一个杀过去也要冲到皇甫嵩面前,而现在却是轻松了许多。不理这“溃逃”的众人,项成策马直行一个冲锋便是三十丈开外。

而这边阵型的溃散却是引起的皇甫嵩的注意。

在那主帅高台之上,皇甫嵩双眼微眯朝着这边望来,旋即一惊,冲着左右忙问:“此者何人?”

“禀将军,此人应是那逆贼‘黄天上使’项成了。”

而皇甫嵩听完却是大感惋惜:“若此人能为我大汉所用,何愁基业不兴啊!”

第122章 黄天死项成当立(第一卷完)

皇甫嵩虽然对项成早有耳闻,但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项成本人,而项成相比起传说中的万夫之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甫嵩的爱才之心还未收回腹中,这项成却是已经杀到了他面前不足百丈远。所以,现在的皇甫嵩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保全自己项上人头而不是能不能把项成收为己用。

而皇甫嵩周围的亲兵看到项成这般狂妄的冲来,自是心头恼火,别说你万夫不当,这个时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要会上一会,毕竟皇甫将军的知遇之恩即便是拼个身死也无以为报。但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自己的想想,而且任何事情都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成功的。若是仅凭一腔热血便能成事,恐怕张角早都称帝了,或者陈胜吴广在秦末称帝就没有老刘家什么事了。

所以,这些亲兵冲向项成,溅起的只有漫天的血雾。而项成距离皇甫嵩却是又近了一大步。

皇甫嵩眼角微抽搐,这项成当真的无人能拿下?眼看着自己的亲兵一个一个变成了血葫芦,皇甫将军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这些人少说也跟了自己近乎十年,虽说有上下级之分,但上了战场却都是能托付后背的好兄弟。

“够了!”皇甫嵩大喊一声。不管是他的亲兵还是这周遭的汉军皆是没有看到过自家将军如此失态,放做以前皇甫将军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够了,你若要某的人头自来取便是,我大汉的儿郎却不是你能这么随性屠杀的!”

项成闻言也是收了手,可是这些活着的亲兵却是不允:“将军,你速速退走,便是拼尽我们最后一人也定将这贼子拖在此处。”说罢便是全身浴血的朝着项成冲去。

项成这次却是没有再狠下杀手,反而是用那戟身一挑便把这冲上来的几人尽数逼退,喊道:“可是皇甫义真,我同你说几句话便走。”

这却是让皇甫嵩万万没有想到,再看四周,这汉军依旧是节节高歌。回想刚刚那一幕皇甫将军却是心中略显悔恨,三军不可一日无帅,而自己刚刚看似舍生取义,却是要葬送了这万把人的性命。不过好在自己虽然昏了头,而项成似乎比自己昏的更加严重,居然在这一刻却是只和自己说两句话。

“项将军请讲。”这一声项将军,一时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二却是对于项成的手下留情作出了肯定。而项成却没有在意这些称呼,随即开口说道:“皇甫将军高义,可否暂时休兵?”

现在汉军虽然打的焦灼但却实打实的处在优势地位,就是项成再勇,难不成还能将这三五万的黄巾军尽数救下来不成?而项成话一出口,周围不管是皇甫嵩的亲兵还是普通的汉军兵士皆是大呼:“将军不可。”

而皇甫嵩却是摆手止住众人,反问道:“为何?”

“你若能让汉军罢兵,我可以去劝劝天公将军。”

“如何劝解?”

“解散黄巾!”

这一问一答,项成除了自信还是自信。而解散黄巾四个字却是让如皇甫嵩这样的老将都为之动容。不说别的,单说功劳。以一己之力瓦解了整个黄巾军的功劳有多大,要不是汉朝不能封赏异姓王,恐怕就单以功劳来说便是裂土封疆称王称霸也不为过。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若是项将军真能劝动贼酋张角束手待毙,我便舍了这一身功劳也会保全你二人性命!”

俗话说,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皇甫嵩也是爽快,听到项成如此答复竟也能放下这天大的功劳去保全此二人的性命,这汉末三大名将当真是当世英雄让人小觑不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项成也不多话扭头就走,而皇甫嵩也是冲着旁边的亲兵打了个眼色,那亲兵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将军当真要信此人?”

“不信又有何用?再者说,今次可以胜了这帮乌合之众,若是项成欺我,我亦可以再胜。而且,此人英雄了得,说出去的话,总归是要算数的。”

那亲兵听完皇甫嵩的话,躬身抱拳,唱了声:“诺。”随后再也没有先前的犹豫,反而是坚定拿起小锤,一声声的敲在那金钲之上。

“及宇,这皇甫义真还真的鸣金收兵了。”张宁听闻这鸣金之声,却是惊异的抬头说道。毕竟刚刚项成转身之时她可是说了皇甫嵩绝就算鸣金也绝不会在此刻。

而项成听完却是轻裂嘴角,冲着张宁宠溺的笑了笑,道:“皇甫将军可数出了名的高义之人,他信得过我,所以我也信得过他。”

“那你想好怎么和我爹爹说了么?”张宁眨眼问道。

“这个却是还未曾细想,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项成回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张宁呢喃重复,随后却是笑着说道:“这句话我喜欢。”竟是惹得项成哈哈大笑。

这金钲一响,汉军却是如潮水般的退却,而那些经过拼杀还未死亡的黄巾将士心中皆是泛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甚至有些人已拼的脱力,此刻却是狠狠的栽倒在这坚硬无情的土地上,这地上还淌着仇人或者同袍的血。

项成策马而过,奔着大营直直行去。大营门外却是甘宁远远的眺望着,看见项成一路奔来,急的他是赶忙上前:“及宇快去看看,天公将军和人公将军都快不行了!”

项成闻言一愣,旋即一惊,没等张宁自己下马便抱起她随着甘宁的指引朝着这大帐中飞奔而去。

一进大帐便是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几个医官模样的人也不知道在这大帐之中煮着什么。而张宁看见床上之人却是两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项成怀中落地便三步并成两步朝着张角、张梁跑去。

“爹爹。”张宁泪语哽咽却是轻轻唤道:“三叔。”

这煮药的医官闻声转头,看见自家小姐回来赶忙便要跪下,而项成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一声喊完,床上的张梁没动,而张角听到这叫声却是浑身一颤,那枯瘦到近乎只有皮和骨头的脸庞更是微微侧转,似乎这一个转头的动作都能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张宁心中更是酸楚,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床边:“爹爹,我回来晚了。呜呜呜。”

张角使出全身力气努力的抬起那近乎已经陷进眼眶的眼皮,待看清楚了来人,却是嘴角微微翘起,用那干哑的嗓音说道:“宁......宁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还想抬起手,似乎是想在摸一摸自己女儿那头乌黑的秀发,只可惜这手上是是在没得力气,却是如何都举不起来。

张宁见状赶忙抓住自己父亲的手,哭的却是更加伤心了。

这父女两一个无言,一个哭泣,等了片刻张角才开口道:“宁儿,及宇呢?”

“良师,我在这儿。”项成闻言赶忙上前两步,刚刚这父女的世界,他却是没有去打扰。

“也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完这句,张角却是慢慢闭上眼睛。当然这一刻他却是没有咽气,只是说这么两句话似乎已经消耗掉了他很多的能量,此刻却是静静的躺着回复体力。

“你还在记恨我吗?”猛然间,张角突兀一句。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项成的,毕竟当初项成虽说是带着张宁去寻找那“楚王遗宝”。但张角心里明白,项成这是心里对自己有怨言。张角有恩于项成,项成又是那种重情义的人,所以走则走以并未和张角说太多。

而项成听闻张角问话,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好在张角也没想着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三天前我已经召唤白仁回来广宗了,想必这一时半刻便能到这,等他到了我在与你细说。咳咳咳。”

“爹爹,你别说话了。”听着张角那刺耳的声音,外加那犹如用指甲挂玻璃的咳嗽声,张宁是说不出的心疼,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此不住的流着眼泪。

张角笑了笑,嘴唇已经包不住牙床,没人知道这老道士到底经历了什么,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便从一个红光满面的的小老头变成了一个瘦如枯骨的人干。项成虽说压根不精通医学,甚至那点微末的医术也是由这个佝偻老人传授,但项成却看得明白,张角是得了癌症。这病症别说在汉末了,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是难以救治的要命病症。

“报!”这是一名传令兵却是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大帐,帐中之人却是对他怒目而视。原因无他,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张角被这一个“报”字却是惊的打了个颤。

那传令兵一看帐内这架势,吓的冷汗顺着鬓角就淌了下来。亏得张角这时说了一句:“无妨......讲.......”不然这传令兵怕是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白仁、白军师已至账外。”

“让......他进来吧......”

“诺!”

白仁其实已经在帐外候着了,听到那传令兵唱了“诺”这是赶忙跻身进了营帐。在看到项成、甘宁后,却是露出了几分不自然的表情。

“子符留下......及宇留下......其他人出去吧。”张角道。

帐内众人这时自然不忍、不愿、不想去违背张角的意思,包括张宁在内皆是一个个的退出了这营帐。帐中只剩三人,而这三人似乎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张角干笑两声,道:“老了,却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我却是先把话先说清楚,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说了。”看来张角对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的清楚,摆手止住要开口的项成,张角继续说道:“及宇,你与我的误会无非是那八千应传军,我张角自问待你不薄,宝贝女儿许配于你,黄巾将士由你操练,为何你却在这八千人上与我起了争执?”

项成闻言说道:“良师,却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这句项成一时词穷,看着帐内二人皆是望着自己,不由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在颍川以保下这八千人性命,而我不在之时,你却是将其一一斩杀,却让我落得个失信于人的名声。我这才心里不痛快。”

“那对子符呢?”

一听到张角说道自己,白仁赶忙想答话,却是被张角止住。而张角却是盯着项成,等着他的下文。

“子符?子符当时的能量却是没有这么大。这可是整整八千人啊!也只有您才能下这命令,我能想通。所以对于子符我却是没有过多的心结,反倒是觉得亏欠了他。”反正刚刚该说的不该说的项成都已经一股脑的说了,现在却是越说越流畅。

听完项成所言,张角笑了笑,道:“兄弟便是兄弟,只要你们不离心,便是好的。没错,那八千人是我杀的,虽然你没说但你肯定以为我是试探你,对不对?”

老人精就是老人精,项成不说他也能明白个八九分。看着项成尴尬的样子,这枯瘦老头却是笑了,笑的开心的像个孩子:“及宇啊及宇,于公我是主,你是臣。对也不对?”

“对。”

“于私,我是岳丈,你是女婿。对也不对?”

“对。”

“那我为何要试探于你?”

这话问完,项成却是无言以对,照着郭嘉说的,张角是怕他“功高震主”。但这黄巾却不是普通的军队,他们没有目标,有的只是信仰!这些人便是因为所谓的“信仰”而聚集在一起,而这信仰所在便是大贤良师张角!

当然,这道理也是项成事后才想明白。毕竟在汉朝这样一个背景下,然生出这么一个奇葩的组织,当真的是巧之又巧。而在想组建这么一支队伍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我一生浸淫‘医道’,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尤为透彻。你们去幽州之时,我便染上了这恶疾。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子符从颍川回来之时被他看了个通透。”张角双眼空洞,与其也是唏嘘,似是和项成说话,又似喃喃自语:“这颍川军不能留,至少我不能留给你,这些人被波才惯坏了,他们已经不是我太平道的兵士,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说道这里张角的语气却是急切起来:“这八千人回来的第一天便是劫了魏郡外的农户!留不得,留不得!咳咳咳咳.......”

这一咳之下却是痰水混着鲜血洒在床上地上。项成顾不得脏赶忙扶住张角,而张角却是摆了摆手手。旁边的白仁想去帮忙却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得呆呆的站在一旁,任由眼泪打湿脸庞。

“这八千人,我不能留给你,程志远的幽州军却可以成为你的嫡系部队。”张角顺过气来继续说道:“我时日无多,待我死之后,你却是要扛起黄巾这杆大旗。”

项成不答话,只是用自己粗壮的手掌帮张角顺着气。

“及宇?”张角听不到项成的声音,急忙唤了一声。

“我在。”

“你能答应我吗?”

“良师,其实......”项成听完了张角的话,此刻却更是无言。

“你说便是。”张角道。

“其实......”项成又是一个其实开始,沉吟片刻这才骨气勇气说道:“我想解散黄巾军。”就这短短的七个字,在项成的咽喉之中却如一柄青峰,硬是卡在当中当人痛不欲生。但这青峰取出,项成心里却是一阵没来由的解脱感。

而张角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项成的预料。

项成本想,张角听闻这话定是气急攻心,吐血是小,怕是一下子过去了都是可能的。

但是张角没有。

他听完项成的话却是难得咧嘴笑了一下,依旧是嘴唇包不住牙床:“也好,也好。那你就带着宁儿干你想干的事情。男子汉立于天地便要成就大事,不要辜负了宁儿。”

这一刻,张角不再是那黄巾军中高高在上的“天公将军”,而是一个盼着儿女归家的孤寡老人。这老人一辈子拼死拼活虽然没有成那大事,但也算是轰轰烈烈的走了一遭,末了最牵挂的依旧是自己的儿女们。

而项成这个还算是男子汉的大男孩在这一刻竟然也是模糊了视线。

“对了,这个给你。”张角努力抬起自己的双臂,在那枕头下面摸索了一阵。抽出手的时候,却是攥着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书籍,而不算太厚的书籍居然难得是纸质的。

项成接过,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定睛看去。这书皮上的字已经模糊不看,但大致能看出上边写了四个字。抬头望向张角,只见张角嘴角含笑轻声说道:“太平要术。”

这一刻项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就像绝了提的洪水,泛滥而出。眼前的世界已经是模糊不看,唯一能看到的轮廓,便是张角半靠在榻上看着自己,微笑。

伤感了片刻,张角又说:“孩子,我还有个心愿未了。”

“您说,只要我项成能办到,便是那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你能办到。”张角继续微笑:“我这一生只有一女,你可否......可否......叫我一声‘父亲’?”说道最后,张角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项成本已收起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父亲!!!啊啊啊啊啊!!!!”

第123章 望山头讲寻遗宝

张角走了,就在项成回来的第三天,而随着张角一起走的还有他的三弟张梁。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张宁,从小看这自己长大的人接二连三的走掉,对她来说这打击是真的不小。不过她却是很乐观,自己偷哭被项成看到居然还能勉强笑着说:“至少我爹爹和三叔一起走,这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黄巾两大巨头的葬礼很仓促

《楚王盗汉》第123章 望山头讲寻遗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日更8000感慨一番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原来我也可以做到日更8000。

我觉得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写上2000字就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虽说成为大神是不现实的,但我也想成为一个写书至少有人看的人。

以后我会尽力保持今天的状态,希望大家也能对我小小的期待一下。不早了,大家晚安。

《楚王盗汉》日更8000感慨一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4章 四向朝天行正东

话说当时,项成带着甘宁等一行六人离开了魏郡大营,莫名还有些失落,就好像你决定放弃自己追了多年的女神,或者心爱的玩具终于到了要被封箱的一天。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除了失落也许还有些许轻松吧。

魏郡东边是一座小山,这山巅之上有一处平坦之地,六人策马而立,遥遥望着西边,隐约还能看见这魏郡大城的轮廓在这地平线之上。

“走吧。”惆怅完后,项成干巴巴说出这两个字,转头便朝着东边策马而去。也许在他心里这地方终究是回不去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两个月后他却再次回到了这里。

对于别人是什么感觉,项成不知道,但是此刻的他一定是伤感的。而他的伤感却被于吉完美的破坏了:“你走错了,我罗盘显示的方向是在正北。”

转头一看,除了于吉的眼神中带着迷茫看着项成以外,其余三人皆是略带嬉笑和嘲讽的看着自己。不过这样的氛围一下子打破了刚刚的沉重,项成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道:“你们想笑就笑,憋着难不难受?”

这下甘宁、郭嘉、张宁、马忠四人却是跨在马上哈哈大笑,项成也跟着尬笑两声,只有于吉一脸懵圈的看着周围这些个奇葩。

年轻人有的时候就是这点好,痛来的快去的也快。收拾好了心情,项成问道:“于仙人可知道这楚王遗宝的大致位置。”于吉现在是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关系的,但这“所有的事情”绝对不包括楚王遗宝。听到项成这么问,于吉一下就来了兴致,开口说道:“这楚王遗宝,据我师门记载在幽州冀州交接之处,这也是我上次为何在幽州等候,而好巧不巧的就是.......”

“咳咳。”虽说周围并没有外人,但项成绝对是不愿意把他和项籍不得不说的秘密就这么公之于众的,眼看于吉马上就要说漏嘴,项成赶忙干咳两声。

好在于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忙改口:“好巧不巧就是前些日子,这遗宝灵气泄露。”说着看了项成一眼。“从而让这罗盘接收到了灵气,现在咱们只要跟着这罗盘前行便是。”

甘宁趁着这老神棍自吹自擂之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罗盘,借着阳光左看右看:“这破铜盘这么厉害?”于吉手中一空,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却看到甘宁将这罗盘举过头顶翻弄把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甘兴霸!你个兔崽子,把我的罗盘还来!”

一看这老头急了,甘宁却是玩心大起,随即说道:“这破罗盘爷爷能给你无数个,你着的什么急?信不信爷爷我给你把这罗盘砸了。”甘宁倒是随性,看来除了在项成面前还能收敛三分之外,旁的人却是降他不住。

于吉一声怒哼,还未答话,只听得旁边有人笑道:“兴霸可是向来说话算话,于仙人你还是赶紧讨饶了事。”于吉转头,这话正是从和甘宁相处日久的马忠口中说出。

于吉冷哼一声挑衅道:“哼,这罗盘牵扯楚王遗宝,我就不信这小兔崽子还真敢给爷爷我把它砸了。”众人哄笑一团。

要说刚刚甘宁是真不敢将这罗盘怎样,无非就是顽童心性,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便见不得别人和自己急眼。而现在众人哄笑却是惹恼了甘宁,这受不得激的性子一下便使了出来。

只听“咔啪”一声,这铜罗盘便和这土地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而周围的哄笑之音也随着这一声“咔啪”戛然而止。

项成、马忠、郭嘉还有张宁的表情是尽数凝固在这面门之上,任谁都没想到甘宁居然真的就把这罗盘给砸了。而于吉却是失声暴吼:“小兔崽子,我杀了你!”说着便从马上跃起,直扑甘宁。

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刚踏出黄巾营地,罗盘先是碎了。

甘宁的怒气也是随着罗盘破损而荡然无存,看着于吉扑向自己竟是未曾反抗,说不得这心中恐怕还是有些许歉意。这两人刚刚接触,便从马上滚下,在地上扭做一团。而回神的众人却没一人阻拦,反倒是乐呵呵的看着。

于吉掐着甘宁脖子,嘴里不住大喊:“小兔崽子!小王八蛋!老子掐死你!”甘宁竟是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缓缓架住于吉,至少不能让他真的把自己掐死。

这一老一小闹腾了片刻,于吉倒是先罢了手。不是于吉大度宽容,而是这体力实在是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坐在地上,冲众人愤愤道:“你们也不拦着?”

“我们这不是怕您老出不了气么。”项成一见着闹剧收了尾,这才从容道:“再者说了,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一句话叫‘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哈哈。”

于吉一时语塞,半晌不再说话,旁边的甘宁也是跟着坐了起来,挨着他“嘿嘿”傻笑。于吉是又气又恼,朝着甘宁的后脑勺就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好了说正事吧,这罗盘能修复不?”项成下马,捡起地上的罗盘,递到于吉面前,开口道。

于吉一把夺回,用袖口擦了又擦,这才说道:“修复倒是能修复,只是这修好以后还能不能用却是两说。”

“怎么个不能使用?”郭嘉也是来了兴致。

于吉白眼一翻,感情你们现在想起这罗盘了?刚刚也没见一人阻拦甘宁:“测不出位置倒还罢了,要是测到的位置不是那宝藏之地......”

“那不就白跑一场嘛!”甘宁插花,顿时不干了。

“哼,白跑也还罢了,若是遇见什么洪荒野兽,陷阱机关,咱们的小命都得搭进去。”于吉愤愤道。

说完这话,于吉不再理旁人,从自己那个百宝大口袋中不停地拿出一些零碎之物。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反正不知道是念的什么咒语,还是在咒骂甘宁不懂事。而修复罗盘这五人是帮不上忙,只有于吉一人在这边忙着。

整整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项成等人都吃过了两次干粮,于吉才让这罗盘动起来。

“好了好了!”此时的于吉兴奋的像个孩子,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笑着说道。众人围上屏气凝神,只看这罗盘上的指针飞速旋转,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

最后,这指针摆动两下,却是冲着正东指去。众人心里一阵忐忑,早上的时候分明记得于吉说过,当时的指针可是正北方向。

一见大家表情凝重,作为主骨心的项成吐了口浊气说道:“是福不是祸,朝着正东,出发!”

而此刻的项籍却是在脑中说道:“我就说走正东是对的!你看这指针是不是指的东方!”

第125章 行路难夜不能眠

众人收拾好了东西,跨上马儿,不紧不慢的朝着东边行去,下山之时天色已经是黑了个透彻。这山脚下却是没有一户人家,甚至连一个里常见的破庙宇,烂房子都没有。

这一夜似乎只能在这林间小路中将就一宿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伴随着虫鸣鸟叫,而这野外更是如此。项成几人围着一棵较为粗壮的大树席地而坐,甘宁、马忠在周围的树上折了些带叶的树枝作为晚上垫背之用。项成、张宁则是在这附近生了火,防止这夜晚猛兽来袭。而于吉则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罗盘,看来白天被甘宁这么一闹,老头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了。最后剩下的郭嘉却和大爷一样,背靠着树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望着天空,反正今天万里无云,夜空中的星星倒是璀璨异常,倒是正适合发呆或者思考人生。

三下五除二,这帮人不一会便把这里布置成了一个至少能凑活一宿的地方。几人倒是不用再吃冷冰冰的干粮胡饼,毕竟这火不是白升的,现在的几人却是吃着热气腾腾的......胡饼。

“少点孜然和辣椒,难过啊。”项成一边啃着胡饼一边不由想着。要说起烧烤,他们学校门口的小地摊上烤油饼可是一绝,一个饼子也不过三块钱,不仅能吃饱独自而且这味道更是不赖。

项籍自然是不理解项成心中所想,开口问道:“何为孜然?”

“一种调料,哎羽哥,你可是没这口福了。”项成悠然道:“现在能弄到的调料也就只有盐巴。”项籍“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虽然没有酒,但我现在还是要容酒足饭饱这个词,毕竟现在这伙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酒囊饭袋一样。吃饱了以后就是躺在这树叶木枝铺成的地铺之上。大家时不时的说一些趣闻轶事聊天解闷。当然,说话最多的还是我们大仙于吉,毕竟剩下的人年岁加起来可能也就不过和他一般大小。甚至有的时候项成总会恶意的揣测,那句祸害遗前年的话是不是就说的这种人。

今天除了修理那罗盘,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行路中度过的,天在聊着,大家也都笑着,只不过这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毕竟这帮人是真的乏了,不一会这一方土地便是鼾声四起。

项成总是喜欢做奇怪的梦,穿越的时候做过一次,在洛阳差点冻死街头的时候也做过一次。而这一夜他又做了一个怪梦,梦境也和前两次差不多的模糊。

而这次奇怪的是他梦见项籍了。

梦里的项籍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总是不停的唤着项成的名字,一声一声不见停歇,愣是让项成这一夜到是没有怎么睡踏实。

随着一缕阳光穿透眼皮,这天色也是明朗了起来,一夜被吵到快崩溃的项成赶忙借着这天色伸了个懒腰。

不伸懒腰不要紧,一伸却是手足被缚浑身酸疼。而项成的第一反应便是在脑中吐槽一句:“果然不能睡太硬的床,胳膊腿都麻了。”

“哟,你醒了?”项籍在脑中说道,这口气倒是从来没有过,也不知他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带着嘲讽说了这句话。

项成闻言一愣,随即一惊,这哪里是睡地板导致的酸楚,而是自己被人困了起来!张眼一瞧,却见这身上横七竖八的被缠着好些铁链,最细的也有拇指粗细。

“这什么情况!羽哥,你怎么不叫我!”项成挣扎了一番,奈何这铁链生猛竟是挣脱不了。项籍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想把你叫起来,奈何某人睡得和死猪一般,任我如何呼喊都不见清醒。”原来昨夜并不是做梦,而是项籍真切的在呼喊自己。

再看周围,这里既不是昨天过夜的地方,也不是山寨窑窟,而是一个类似囚车一样的木车之上。这车身后还有三车,里边分别躺着甘宁、马忠和于吉,而张宁和郭嘉却是不知去向。

项成心头一急,但念头一起又落了回去。项籍好奇道:“没看到张宁你为何不心慌?”

“因为我也没看到郭嘉。”项成说道。而项籍却是又嘲讽一句:“没想到你们这些个‘势出’高手,竟是连一个书生都不如,要是没有郭嘉机警,怕是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昨夜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再大家都睡着之后一阵迷香袭来,众人皆是困乏自然没有了警惕。而郭嘉那时却还未睡着,闻到异味赶忙捂住口鼻,正待唤醒周围之人,却是听见一阵马蹄声。

郭嘉无奈绕树而藏,一绕过去竟和张宁撞了个满怀,原来张宁也是没有睡着。两人亦是吸入些许迷香,此刻看见大片来人更是缩在树后不敢动弹。当两人看见项成几人被捆绑起来,张宁大惊,便要出去拼命,郭嘉赶忙死死拉住她轻声道了句:“来日方长,现在项成几人已被迷倒,我俩出去也是白搭。你信我,我能救出他们!”

看着郭嘉眼神,外加这昏沉的头脑,张宁咬了咬牙便躲在这树后不在动弹,等来人走后一跺脚,道:“你有何办法?马儿都被他们带走了!”

“稍安勿躁,我们跟上去。”郭嘉叹了口气,便寻着这马蹄印子慢慢跟上。

而林间此刻又是响起一阵马蹄之音,郭嘉、张宁大惊,以为来人去而复返。结果看到的却只有两匹没了主人的马儿,其中一匹是项成的黄天黑土,而另一匹则是被郭嘉“开过光”的那匹大宛马,感情这两只畜生刚刚竟也是躲了起来......

“这些你都看到了。”项成在脑中一问,项籍也是答了声“是。”项成这才放下心来。

“哦呦,兄弟醒了?”看到项成起身,这“囚车”旁边的蒙脸马匪竟是过来搭腔。项成不理,谁知这马匪竟是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再过一阵便能到高阳,喏,你先把这个吃下,不打紧的。”马匪递过来的药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项成顿时心头起火大骂道:“到你娘的高阳!”

马匪一愣,奇道:“你认识我娘?我从小就没见过她什么模样。”项成也是一愣,心道:“这小子是跟我装傻还是真的没娘。”随后又骂道:“你没娘?难道你是你爹生的?”

这马匪倒是脸色变苦,沮丧道:“我一德也没有爹。可能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你先把这药吃了。”

你丫以为你是孙悟空呢!项成已经不想在理这人......

第126章 龙游浅滩遭虾戏

通过刚刚那简短的对话,至少项成了解到目前这个押送他们的这伙人打算去的地方是高阳。不过这地方他不熟,更是不知道去了高阳这帮人要干什么。

思索间,只听那名叫一德的马匪再次开腔:“这颗药你速速吃下。”项成斜瞟一眼,轻哼一声:“哼,你让我吃我便吃?你小子倒是想的痛快。你可知我是何人?”

《楚王盗汉》第126章 龙游浅滩遭虾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7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随着甘宁醒来,不多时马忠和于吉也清醒了,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以后,几人自是相顾无言。万万没想到堂堂的“黄天上使”,那个手下掌管着十万“天兵天将”的了得人物,此刻竟成了别人口中的货物。

这“太行八十八”倒也不是一般的山贼土匪,而是一群有“梦想”的山贼土匪。在一德的带领下,这一行人知道靠着打家劫舍,留财买路的买卖总归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他们却是另辟蹊径,做起了人头生意。

东汉末年赋税繁重,不光有要钱要粮“赋税”,还有地方官胡滥发的放徭役。

赋税,每户每年需要缴纳二百钱的“户赋”;成年男子每年还要缴纳三百钱的“更赋”,废疾之人也不能免。还有什么“口赋”、“算赋”、“献赋”等等数不清的赋税名称,反正就是变着法的收钱,收一次不够还要在收第二次。

徭役,就是每个傅籍的男子每年须在户籍所在地服一个月的无偿劳役,从事土木工程、造桥修路、治理河渠、转输漕谷等基础建设劳动。征发徭役说是以三十天为限,但只要工程质量不合格,需要返工,就叫“勿计为徭”,不计算在固定的役期内,可见徭役实际上往往超过一个月,甚至更久。另外因为天高皇帝远的关系,地方官滥发徭役也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一些在这朝中没有关系的有钱人家,即便是想花钱免了徭役也是不能。所以,一德便突发奇想,若是能找些劳力给这有钱人家,让他们免除徭役,是不是自己能带着兄弟们大赚一笔呢?而这想法一起,他们便立马付诸行动,而得到的回报更是大大的出乎他们的预料。狼多肉少,这苦力一出,便是好几个有钱人家争相来买,被贩卖的“货物”价格也是一升再升。这群马匪看到了希望,竟是把这生意做大做火了。

这些事情自然不是项成猜的,更不是项成问的,而是一德自己说的,似乎他对于自己现在把这个行当做大却是有着说不出的自豪感。岂不知对于这种人项成只有数不尽的厌恶,哪怕被当成货物的不是自己。

自从得知了这一行人所干的行当后,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眼神中似乎在相互确认一件事。项成等人都很机灵,看过这仅有不足百人的队伍之后,对于不在这囚车之中的张宁和郭嘉,几人更是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众人心中更是有个疑虑,要绑人去服徭役,这三个年轻小伙子还说的过去,不知道这帮人是如何想的,竟然连须发皆白的于吉也带上了车。不过于吉却是自豪,连赞这帮人有眼力。

可惜的是,这一连三天项成等人被逼迫着吃了数十颗“软筋散”后,依旧是没有见到郭嘉、张宁的身影。就连项成都觉得指靠一个书生来救自己是不是不大现实。

众人又行一程,只见这前边的小路上却是尘土大起,眼见着便有七八骑走到了这队伍前边。

“哟,这不是程大老板么,这个月这么急?等不得我去‘市场’啊?”一德看见来人赶忙上前招呼。来人有七,还携带一车,为首这人倒是一身绫罗绸缎,只可惜生的肥头大耳,倒是浪费了这上好的布料。

程大老板听完一德之言却是连连苦笑:“可不是么,这徭役提前了两天,你再不来,我儿子可就在劫难逃了,不得已只能叨扰老哥了。”说罢更是歉意的抱了抱拳。

太行八十八有他们的规矩,不到“市场”绝不交易,可这程老板却是老主顾到也不方便得罪。一德无奈开口说道:“程老板是知道我们规矩的,若是坏了规矩,这事情可是做不得。”程老板一急,赶忙从马上跃下,别看这人体型圆润,这一腾一跃之间居然还有几分潇洒,只是这潇洒过后更显狼狈。没成想,程大老板刚刚落地,便噗通一声跪在一德马前。一德倒是处变不惊,似乎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头领!将军!大王!救救我儿啊!”程大老板连声哀求,说罢似乎想起什么,冲着冲着后边一招手大喊道:“愣着干什么!把我们准备好的银钱拿出来。”剩余的六人闻言赶忙从车上搬下两口木箱。

木箱掀开,宝气冲天,尽是一层层的金条,晃的人眼花。一德也是瞪大了眼睛,先看了看金条,再看了看程大老板,眼中尽是不解。“这两项黄金,各重二百两,一箱乃是我买人的钱,另一箱便是给您赔罪的。”程大老板看着一德有些许心动,赶忙趁热打铁。

一德眼中贪婪,但却硬生生忍住诱惑,收了心神开口道:“程大老板倒是好大的手笔,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自是不能破。”这铁锤却是敲到了金刚石,不但没把形状打出来,反倒把铁锤赔了进去。

眼见程大老板面色一黯,一德赶忙说道:“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提提速,赶在徭役之前我把这些人送到集市。”程老板闻言一喜:“那就多谢头领了。”一德又说:“这黄金就当是我们换马的钱吧。”程老板大喜,拱手说道:“那是那是。”

虽说这一伙人干的竟是些绝后的事,但这原则性没想到居然这么强,眼看着明晃晃的金子摆在自己面前,居然难得的没有动心。

“程老板,你先选一个人?”关上了金箱子,一德问道。程老板也不客气顺口就道了声:“好。”

走到这四个囚车一一看过,项成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毕竟第一次被人当货物挑选。甘宁却是破口大骂,惹得这程老板连连摇头。马忠朝着囚车一躺,把屁股冲着来挑人的程老板,自己转了个面只字未说。最后走到于吉面前,程老板大惊:“怎会有如此老者?”一德笑着答道:“只要买前三个其中一个,这老头就当我送的了。”

于吉本来还暗赞一德有眼光,这时却是被气的暴跳如雷。而甘宁听完这话哈哈大笑:“于吉老头,你变成送的了!哈哈哈哈,及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你是别人买胡饼送的。哈哈哈哈。”于吉听完两眼一翻,便不再搭理众人。

一圈看过,程老板又回了项成面前,不住点头道:“此人最为精壮!我定此人可好。”一德笑道:“没问题。”随后又说:“弟兄们启程,加快脚力。”太行八十八一众哄笑一团,道了声:“诺。”

项成再心里喃喃道:“为啥说我精壮?”

项籍则嘲讽道:“这胖子许是当他在挑猪肉吧。”

项成:“......”

第128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

被这胖子一通挑选,最后项成被选定,程胖子再看项成一眼继而转身冲着一德又说道:“一德头领,那老头要不您就留着?我给他带回去也不好安置啊。”一德却是不依,开口说道:“说了送便是送,你若不要我便不卖给你了。”程胖子无奈,只能点头应允。两人这一举动更是把于吉气的半死,要不是自己百宝袋被收缴,这软筋散之毒分分钟就能解开。

甘宁此刻笑道:“及宇,还是你好卖啊。”项成也是愤愤道:“不然我给他说说你比较能干活?”甘宁笑道:“别了别了,等你被买走在来想办法救我们便是。”还没等项成回答,旁边的看押囚车的马匪却是骂道:“别说话,就你这嘴怎么就这么碎。”甘宁立即翻脸,无赖道:“你若是再骂一句,我便将这脑浆子溅到你们车上,我看看你们怎么拿着我换银钱。”说罢便用头试了试这囚车结不结实。那马匪看的愣住,顿时失了言语。

甘宁心态自是极好,被他这么一闹腾似乎这囚车之行看上去也不再那么枯燥,一人隔着栅栏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看地这帮人渣马匪频频称奇,自打入行以来恐怕是第一次见到心这么大的“货物”。而马匪头子一德此刻是找到了一个愿意和自己说话聊天的人,一德程胖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前边走着。也不知这两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听两人一声大笑过后,这马队却是加了速度,而项成等“货物”却是不被人关心,被这猛地加速闹的是灰头土脸,在群车内翻滚不止。

一路颠簸,车内众人只觉得这五脏庙似是被孙猴子打了个底朝天,好在不过三四个时辰这马匪的坐骑先失了体力,短暂的休息之后,众人再次启程。夜间休息项成一众这才被放出了囚车,吃下软筋散和些许清粥之后,便被分别锁在了旁边的树上。

失了体力,又被捆绑,这武器金钱皆被收缴一空,几人离得又远相互帮不上忙,甚至就连捆着他们的地方都和栓绑马匹之处相距甚远。看来老手果然是老手,这些个马匪把这一行摸得通透,一丝机会都不给项成等人,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这夜里几人无法入睡,甘宁甚至想出尿遁尝试逃跑。奈何这些个马匪却是不爱干净的主,说了句:“都是大男人,你尿裤子里便是。”甘宁吼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干如此勾当!”那马匪讥笑一声:“高祖手下大将军能忍胯下之辱,难道还不是男儿了?”甘宁万万没想到这马匪还是个读书人,竟能博古论今,顿时一阵语塞。可甘宁哪是半途而废之人,硬着头皮又喊道:“老子要拉屎!”马匪表情不换,说道:“拉裤子里。”

这话一出,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甘宁叹了口气也不争辩,老老实实的把腹中那浊水憋住,想必项成就算和他们争论“人道对待俘虏”什么的也是枉然。

伴随着蝉鸣虫叫,累了一天的马匪顷刻间便呼呼大睡,竟也没有一人望风。项成等人倒是没睡,不过现在也是一个劲的犯困,毕竟他们也是颠簸了一整天,这时困意上涌,止不住的点头打哈欠。

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程胖子那一行人。

眼看着马匪个个呼吸均匀,程胖子反而慢慢起身,轻巧的避过分隔着他们和“货物”的马匪后,轻轻地推了推项成。

项成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脑中项籍也是略带困意问道:“这胖子是想干吗?”项成回了句:“不知道。”便略带疑惑的盯着程胖子。

“嘘别说话。”程胖子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项成不要惊慌,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开了密封拿出筒内之物。

竹筒内装了薄薄一块白绸,上边文笔秀丽的写着四个大字“来之安之”,这字体清秀一看便是女子所书。项成虽没有古人那种看字识人的本事,但也知道这字是谁写的,毕竟这人的字迹他可是看过无数遍。

“一个小哥和一个姑娘找到我这,等明日到了‘集市’我便先救你和那老者出去。”程胖子小声说完赶忙收起这竹筒白绸,不等项成答话,又是轻巧避开这些马匪回到自己该在之处。

项成来不及答谢,只好在脑海中和项籍庆祝:“羽哥,奉孝还真能找到人来救咱们啊!”项籍一笑,说道:“我早说了这小子灵性的很,看看,现在咱们还得靠这小子。”项成又道:“也不知这两人现在如何?”项籍回道:“先操心咱们的事吧,有奉孝在,张宁那小妮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项成想想也是,随后道了声“晚安”便安心睡去。

第二日,这天色还没有亮,项成等人又一次被喂食了软筋散,恰巧那程老板朝着这里瞟了一眼。让项成现在去看,这眼神却是带着一些鼓励和安慰,谁知旁边的甘宁开口就骂:“死胖子,再看老子,小心我把你那对芝麻大的小罩子抠出来。”项成闻言忙要阻拦,却看见程老板摇了摇头,项成一想,不再言语。可甘宁依旧骂骂咧咧,倒是惹得众马匪哄笑。

众人被推上囚车,又是半天的颠簸,若不是项成三人年龄力壮膀胱健康,于吉仙人养生有方,恐怕这腹中浊水已经洒满一车。不过好在时至午后,这所谓的“集市”却是到了。

所谓的集市,其实也不过是这太行山中的一处山寨,而这山寨之所以能称之为集市,便是因为此间每月都有交易,而交易的对象,便是如这太行八十八一般的货物。

而现在正值要发放徭役的时候,这集市倒是热闹非凡,一些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皆是在此聚集。而做这行生意的不止这一德一众,让项成没想到的是,这山中如太行八十八一般规模的匪贼居然又七八队之多。

“一德头头,这次收成如何啊?”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看见一德等人进了集市赶忙问道:“要不要小的帮你找些个主顾?或者再从小的这里买点软筋散?”

一德开口笑道:“软筋散倒是还要再来一些,这次的药效不错。”说罢从袖口摸出一锭金子便抛了出去,这鼠目小厮伸手接过在嘴里轻咬一下瞬间大喜,从怀中摸出一大瓶药就交到一德手中。

一德也不清点,顺手就塞进了怀中。

程胖子却是等地着急,策马向前一拱手,开口道:“一德头领,这人我现在可以领走了吧?”

一德轻笑:“程老板昨夜可是跟着大个商量好了?”程胖子闻言一惊,冷汗都从额头渗出,赶忙拿起手帕擦了擦汗:“头领倒是说笑了,我就是起夜顺便过去看看这人是死是活。”一德开口讥笑:“那程大老爸倒是擦得劳什子汗水?”程胖子赶忙干笑几声:“天热天热,我这体型酷爱出汗,呵呵呵。”一德倒也不在意,程胖子说完话他顺手指了两个马匪道:“去给程老板吧人带来,不是那个大个,带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和那老头子。”

马匪领命而去,程老板心头一阵苦涩,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项成看着甘宁被拖出囚笼,一时间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倒是项籍耳朵灵光,说道:“这马匪不让那胖子买你,反倒是把兴霸卖给他了。”项成闻言一愣,随机窃笑不已。项籍问道:“你笑个什么?”

项成答道:“兴霸要是出去了,这帮马匪可就惨了。哈哈哈。”

“为何?”

“我出去最多将这些人打杀了事,兴霸出去,至少得让他们憋上三天屎尿!”

第12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死胖子,爷爷告诉你,便是你把老子发去徭役,只要这药效一过,老子便回来杀你满门!”两个马匪压着甘宁,甘宁全身无力,但这嘴巴却是厉害。程胖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一德,谁知这脑子差弦的马匪头领在这一刻却是异常坚决,完全看不出半点无厘头的样子。

“你看我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嘿嘿。”一德结过马匪递上来的果子,咬了一口随后说道。

程胖子叹了口气,只得招呼手下的伙计,将甘宁架上马去,再弄了点麻绳将甘宁与这马儿捆绑。再冲一德抱了抱拳,这一行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集市。说不得倒是真有几分着急赶回去顶替徭役的样子。

不说项成等人在这集市被人来回挑选,单说甘宁。

程胖子一路带着甘宁朝北走去,高阳以北便是清渊,这路途却是要再行两日。看了这方向甘宁心下了然,这死胖子看起来便是清渊县人。甘宁大骂:“你这死胖子切莫让爷爷知道你家住何处,倘若让我知晓,定让你全家不得安生。”程胖子本就心中憋屈,此刻听地甘宁叫骂,自是心头起火,一边催马一边喊道:“你这厮怎地好生无理,我救你出来,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杀我全家,信不信我将你抛在这荒山之中任你自生自灭。”甘宁哪吃这套,便是你拿刀架到他脖子上,恐怕都不会说半个服软的字,只听得这时又叫骂道:“我呸,你要扔便扔,我倒要看看你儿子如何去服那徭役。”

前文有表,这徭役繁重且往往逾期,服徭役之人十有三四都会累死在这徭役期间。甘宁似是抓住这点,量这胖子也不敢拿自己怎地。

程胖子却是连连苦笑,心中哀叹:“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与人帮忙却救得如此无赖。”甘宁一看程胖子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将住了军,顿时神采飞扬,继续骂道:“等爷爷回来,定将你这胖子全身带毛的地方尽数除去。”程胖子一听这人好生恶毒,带毛的地方尽数除去岂不是要拔了自己的皮?无奈之下只得好言相劝:“壮士啊,你可少说两句吧,你看看这一路行来,我可曾给你喂食过那软筋散?”

不说这茬甘宁似是忘了,这两天的无力的日子竟是过出了惯性。匐在马上动了动手脚,这力气还真的是回来了几分。甘宁窃喜不再言语,心道:“待我力气尽数回来,定要将这胖子扒皮抽筋!”程胖子一看甘宁不再说话,还以为这人明白了其中关键,倒是心中甚慰,继续催马赶路。

众人行了一程,这马儿脚力又是跟不上,好在从集市出来几人便上了大路,好巧不巧前边便是一间酒肆。马失足力,只要是个人都会停下休息,而程胖子也不例外,招呼着众人将甘宁抬下便抬脚进了酒肆。

这行道间的酒肆不会太大,一个大厅连着一个后院,院中再有三两间厢房,不过今日这时间才过晌午,这些人却是不用住宿。只是这道间的酒肆环境也就那样,万万没想到程胖子这种有钱之人居然也有一天会来这里吃喝。

“几位这是打哪儿来要去往哪儿啊?”那酒肆伙计一看来人赶忙笑脸招呼。程胖子手下却说道:“多余的不要问,背些草料清水帮我们照顾一下马匹,顺便上几个小菜便是。”说罢拿出几贯铜钱与了这酒肆伙计。伙计一看来人凶恶便不再多问,掂量了一下手中铜钱,嘴里呐呐道:“给这么点钱装什么大爷啊。”程胖子的手下在城里不说横着走,至少没受过这种折辱,瞬间便拽住这小厮领口,喝骂道:“这两千钱如何吃不得几碟小菜?如何换不来清水草料?”那小厮也是不惧,轻蔑答道:“打这里过的爷们,哪个不是出手阔绰,你个下人倒是逞得什么能?”拽着酒肆伙计这人气急,说了声“你!”便挥拳欲打,结果却被程胖子拦住,示意他先放开这伙计。又从袖口掏出一锭碎金递出,赔笑道:“手下人不懂事,海涵,海涵。”

这伙计一看这次分量足够便是不再多言,甚至连这伙人中为什么有一个人被铁链捆锁都没问,直奔着后院去准备吃喝。程胖子手下不解,问道:“老爷为何与这小人金银?”程胖子说道:“你知他是小人还要和他计较?老爷我可不愿意拌着别人的唾沫星子吃饭。”听完这话,手下人哈哈大笑,连连说:“老爷英明。”程胖子也是将这些马屁尽数笑纳。

众人吃过小菜,却未饮酒,再看那些马儿也都吃饱喝足,便要准备启程。甘宁倒是硬气,半口小菜也未吃,这时却听他说:“可否能让我方便一番?两天一夜未曾方便倒是憋坏了我。”程胖子的手下听完这话齐齐望着自家老板,而此刻酒肆之外又是传来几声马蹄脆响。

程胖子不疑有他,冲着甘宁抱了抱拳,说道:“倒是难为壮士了,我这就给你解开。”甘宁心下疑惑,这买人的胖子怎地如此好说话,随后心中一想:“想必是这人怕我杀他满门吧。”

在甘宁胡思乱想之际,这铜锁便被打开。这索链尽数脱落之后,甘宁哪里还顾得上方便,反手一拳便把右边帮他解开索链那人打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甘宁又是一拳,左边那人也是吃了一记老拳,转了三圈一下趴在了地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甘宁哪里是要方便,这是软筋散药效过了,这强人要发难了!

程胖子一行七人,不算他自己,手下只有六名。而这转瞬之间,便有两人倒地不起,剩下四人更是不敢动弹。他们不动,不代表甘宁不动。只见甘宁一个闪身便钻到一人怀中,双拳连挥,这人反应不及被打的连连后退。剩余三人赶忙冲上,欲要帮忙,甘宁却是看也不看,“飒飒”两脚便把两人踢翻,一掌推翻面前这人,回身又是一记鞭腿,最后剩下那人也是侧着倒飞出去。那酒肆伙计一看这情况虽然不明这伙人为何大大出手,但他却是未敢上前,毕竟现在打人这厮让人看上一眼都直觉可怖。

程胖子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应该给这人把软筋散服下,自己好心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甘宁咧嘴冷笑,看着程胖子此时模样,开口说道:“胖子,老子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这是猪油蒙了心敢拿老子当货物!”程胖子颤抖着双手,指着甘宁,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话也说了,人也打了,剩下一个头头还要等处理,甘宁也不多话,毕竟他常常被项成教育“反派死于话多”。此时间更是不再多说,飞身往前便锁住了胖子咽喉。

这时院外响起一声:“可有店家在?”声音是个十四五岁之人发出。为何是十四五岁?因为这声音正处变声之时,倒是不难听出。

门外之人喊了一声,却无人搭理,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再一看这场面,一个恶狠狠的强人死死掐着一个胖子咽喉,顿时一愣,而后赶忙喊道:“兴霸手下留人!”

第130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听到声音,甘宁一愣。这声音他不是很熟悉,但又似乎在哪里听过。转头看去一个少年站在门旁略显急切,只是这人背光而站却是看不清面目。

“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姓名表字?”甘宁开口问道,顺便在加大了一下手中力道,程胖子差点背过气去。

那人向前再走两步,说道:“是我,郭嘉。”这甘宁才看清来人,正是那被自己还嘲讽过一次的郭嘉、郭奉孝,而外边更是传来一声惊呼:“及宇?!”这人走进们来,只看是一年芳二八的妙龄少女。

“嫂子!”甘宁这次看清了来人,手上劲头一松,三步并作两步便跑到门口。谁能想在这荒郊野岭之地,竟能遇见这失散故人,虽说失散不过两日,但这两日想必对甘宁,甚至对项成、马忠、于吉来说和过了三年无甚分别。

张宁没顾上搭理甘宁,探着头朝院中望去。甘宁见状摆手说道:“嫂子别看了,及宇不在此间。”张宁内心一阵失落再没了言语。而郭嘉赶忙扶起程胖子和他的手下,这程胖子揉着咽喉咳嗽不止,要想他以前未从商之前也是行的江湖游侠事,没想到却在这阴沟里栽了船。

待甘宁解完了手,众人聚集,郭嘉才问了问这两人发生何等事情。甘宁看了看张宁脸色,这才缓缓道来。当然中间虽说有少许加油添醋,但郭嘉大概也掌握了事情始末,这才介绍到:“这位程老板是我一位故人,去年来颍川做生意我帮了点小忙。”

原来,这郭嘉一看众人在冀州地界被强人掳去瞬间便想到家住清渊县的程老板,两人虽不说有过命的交情,但至少也是有过金钱上的往来。而黄天黑土脚程飞快,那大宛马虽说耐力一般,但也绝对不是这些行商山匪的马匹可以比拟的。只用了一夜一晌午的时间,中途换马休息一程,郭嘉、张宁两人便来到了清渊县城。而这个时间,正是商人们轻盘点仓,准备换季商品的时候,所以郭嘉的运气不错,按着程胖子给的地方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他。

程胖子以过不惑之年,但是对待这十四五岁的郭嘉却是恭敬异常,就连和郭嘉一起去的张宁都频频称奇。而且前文有说,程胖子早年间乃是江湖游侠儿,所以对一些恩义上的东西看得是格外重。郭嘉刚刚表明来意,说完情况,这程胖子便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照程胖子猜测,郭嘉这一行人怕是遇上了太行山特有的“山匪”,而这些山匪便是做一些“人头”买卖,一听这话郭嘉顿时放下心来,张宁却是不明所以,只是道不尽的担忧。程胖子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在自己的猜测得到郭嘉说“应有八成是这样的答复以后,便要起身出门,倒是惹得郭嘉大笑。郭嘉所笑不为别的,而是觉得这程胖子风风火火冲动一场,但却没个计划,甚至连他朋友张什么样都不知道。

郭嘉墨笔一挥便大致勾勒出了项成模样,外加项成那“出类拔萃”的体型,程胖子出去想找错人都难。但是甘宁,郭嘉没多接触,自然画不出他拿羁傲不逊的神采,而马忠的长相又是扔到人堆都没法分辨的那种,自然也是不好下笔,索性也就没再画。而且照着程胖子的本意,不管郭嘉丢了几个同伴他一并买来便是,为了不让他破费,郭嘉只好说只有项成一人。反正只要项成出来了,别的人还怕救不出来吗?

定好了计策,程胖子急忙动身,郭嘉毕竟不善骑术,这一夜间赶路已经是把大腿内侧磨破了皮,只好在程宅休息顺便等着消息。张宁心急如焚但却不能让郭嘉忍痛上路。

直至今日,郭嘉破皮之处逐渐愈合,外加张宁思君心切,郭嘉叹了口气便与张宁一起朝着之前程胖子走时留下的地方行去,而这间酒肆却是郭嘉主动要求进来喝碗酒水。别看郭嘉年幼,但这酒瘾却大的出奇。不过也好在郭嘉酒瘾犯了,不然程胖子此刻怕是已经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说完了这些,甘宁明了始末,而程胖子也是知道郭嘉的同伴并非一人而是四人。本以为花了重金买了个泼皮和老头,却不想阴错阳差之下竟是办了实事。

说道这里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于吉一路无话,倒是被人忽略,此刻混乱一毕竟是不见了这老头。甘宁也是碎碎道:“这老匹夫竟是丢下了我自己跑路!若是在让我遇见此人定把他双腿打折!”话音刚落便听那内院响起一声叫骂:“小兔崽子,爷爷我入个厕,你便要打折我双腿?莫不是以后打算伺候我一辈子?”循声望去,这于吉的铁链却也是不知合适脱落,此刻紧了紧裤子便走了出来。

甘宁一看更是恼火,茅厕自己先去并未见这老头,此刻他却说自己在入厕,分明就是跑路新归!冷哼一声便不在理会。于吉何等厚脸皮,听到甘宁冷哼,他也冷哼一声,气的甘宁暴跳如雷。

张宁无奈只得劝说,最后郭嘉打了个圆场这事才算是就这样过去了。

郭嘉眼珠一转,随即开口问道:“照兴霸刚刚所言,这集市开盘便在这两三天之内?”程胖子答道:“我来得到急切,算算日子便是后天开盘。”甘宁也是插嘴:“这么说后天才开始交易?”程胖子说道:“这可说不准,指不定哪家真的提前发了徭役,这片刻便能带走人。”

一听程胖子所言,张宁大急:“那赶快去集市,还坐在这里聊的什么天?”说罢便起身而出。甘宁也是紧紧跟着,除了项成恐怕也就张宁和他合得来了。郭嘉起身冲程胖子抱了抱拳,道:“程老板可否借我快马两匹?改日定当奉还。”

程胖子此刻再去集市恐怕要惹人怀疑,知道郭嘉是为自己好二话不说便给了两匹骏马,随后道:“便是不还也无妨,就当我程某认识这几位英雄的见面礼了,哈哈哈哈。”郭嘉再次抱拳,随后便一跃而上,策起骑鞭扬长而去。

这一行四人其中两人刚从这集市出来,不消半日又要回这集市之中,可谓是世事无常,悲尽兴来。

第131章 一人单刀闹集市

直到甘宁被买走后,项成、马忠二人百无聊赖的坐在这囚车之**人观赏,亏得汉朝很少让家里夫人外出,外加这山匪集市虎狼环绕,不然这性质可就走了样。试想外边围观指点的人不是大老爷们而是一帮贵妇的话......其实还挺刺激的。当然,以上都是项成所想,毕竟他现在连跟马忠聊天的性质都没有。可他却忘了,他的身躯之中还有一尊大神......

“项成兄弟,你为何觉得被贵妇挑选会是刺激之事?”项籍略显恼火,认识项成这么久竟然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项成赶忙赔笑:“羽哥,我就是随便想一想罢了,我们那个时候男女都平等了。”项籍大怒道:“荒谬,男女怎可平等?莫不是你找个夫人还要在他怀中撒娇不成?”项成闻言一愣,心道:“‘撒娇’这个词倒是用到甚妙,没想到这西楚霸王和我待得久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时髦的词。”项籍闻言问道:“何为时髦。”感情这项成心中所想对于霸王来说却和从口中说出一般无二。

项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霸王聊着天,反正天南海北肆意胡吹,从史前文明聊到人类登月,从天方地圆聊到宇宙无限。当然这聊天内容没什么科学依据,基本都摘自后世的“网络”。

之所以项成还在这边和霸王聊天,无非觉得甘宁已经离了这囚笼只怕不多时便会回来救自己,只是不曾想甘宁来倒是来了,却已经到了后半夜。

而这一夜项成和马忠又一次被喂食软筋散之后注定无眠。不为别的,就是这膀胱涨的受不了。原本以为是防止“货物”逃跑不让拉撒,现在项成才想通,这是要摧毁人的意志力,若是真在这囚笼中随意拉撒,人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这些个马匪当真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而甘宁迟迟未归,项成除了有几分气恼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自己不小心尿出来。“马忠,可千万不能尿啊。”项成忍着尿意冲旁边的马忠喊道。马忠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比项成好不到哪里去。

在项成、马忠已经差不多到了临界点,好几次想要放弃的时候,这集市北边却是一阵火光喧嚣。

这集市之地夜晚倒是有些许人巡逻,一是监视货物安全,二是保护这些主顾。人数不多,约莫四五队人,每队也不过十来人,而这火光便是这些人手中的火把不知道点燃了什么。

“不对!不是他们自己烧着了杂物!”项成一看这火势,心下了然,怕是甘宁回来了。马忠也说道:“我听见有打斗声!”说完这话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中尽是惊喜。而四周的巡逻马匪也是闻声而来,边跑边喊:“走水了!起来救火!”这喊叫之人冲的又急又快,第一时间便到了这起火之地,却不料一柄明晃晃的铁刀竟是划破了他的咽喉。

“敌......敌......敌......”捂着鲜血四溅的喉咙,喊了三个“敌”字,这人便颓然倒地,竟连那“袭”字的半个音节都没有发出,可见来人刀法之快,手法之稳让人猝不及防。而这三声却是提醒了一众巡逻山匪,三四十人尽数朝着这边集结而来。

项成、马忠皆是闻声而起望着北边。只见一人黑衣蒙面,手持环口铁刀,行走间便了结喊叫那人的性命。随后黑衣侠客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似是对着龙潭虎穴一般的集市完全不看在眼里。再看这身影,分明便是甘宁,项成心中激动,口中大呼:“快来放我出去!憋不住了!”

甘宁这才想起,自己晌午十分便已经方便过了,而项成、马忠可是憋了整整两天。时下不在做多余动作,走到这囚车边上便是两刀。这车身应声解体,项籍一看,道了声:“好!”甘宁倒是没有因为在幽州受伤而把手上的功夫落下,这刀法非但没有退步,反而精进几分。

项成、马忠出了牢笼,甘宁又是两刀,捆着铁链的铜锁也是应声而断,而周围那三四十人也是尽数围上。可惜现在两人虚弱使不上力气,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有些累赘。不过好在虽说无法使力,但正常行走却是可以做到,倒也不用甘宁操心。

随着马匪奔走的响动,这已经睡着了的马匪们竟也是揉着眼睛出了房门。再一看这情况,好家伙,一人一刀竟敢来“集市”生事,怕又是出不起钱买徭役替身的人。毕竟,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马匪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三四十人已经冲到甘宁面前不到十步之地,项成、马忠这才尽数扯掉身上铁索,问道:“这么些人你行吗?”甘宁冷笑一声,答道:“便是再有三五十人又有何惧!”说完不等项成在说,便提刀迎了上去。而项成两人转了个身,便找墙角准备方便。那些刚睡醒的马匪一见这“劫货”之人非但不跑还敢冲上,不由得哈哈大笑,然而这笑声却断在了半空,因为甘宁太猛了!

一刀而下绝不空挥,也不见兵刃交击,在场众人能听到的之有刀子入肉的声响、被砍杀之人的惨叫还有甘宁的狂笑。一刀接一刀,这些个“人贩子”一个个倒在甘宁刀下,刀刀都是致命伤,这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四十人的队伍瞬间缩水了一半,剩下的也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他们不肯上前,甘宁便能放过他们?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这黑色的夜行衣都被这贼血染得通红,甘宁杀性大起,冲着半空狂啸一声,挥刀而上,两个呼吸之间便取了五颗人头。

这场面压抑非常,一众山匪尽是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也不知哪人大喊一声:“恶鬼!”丢刀就跑。剩下的人皆是有样学样不在与甘宁对垒。那一声长啸怕是比刚刚杀人来的更加可怖!

面前这些人四散而逃,甘宁认准一人便追了上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路上看押甘宁的“太行八十八”里的一人。随着单刀一挑,这奔走之人的手臂便被卸下,那人大喊一声便侧倒在地,甘宁欺身而上用刀抵着那人脖颈,问道:“你们那一德首领呢?”

这人被吓地肝胆皆碎,也不顾得伤口喷血,用剩下的那手遥遥一指。甘宁顺着方向望去,那屋舍门洞打开,门前站着一人,可不就是太行八十八的首领一德嘛!

而一德看着这场景已是面无血色,再看甘宁朝着自己望来,双腿一软便要逃跑......

第132章 盗似无道亦有道

正如项成所想,甘宁被放出去再回来,比他被放出去再回来有威慑的多。毕竟项成在万军从中穿梭的时候表情和眼神总是紧张的,而甘宁不同,他在万军从中穿梭,随时自带颜艺恐吓。观者流泪,看者心伤。这也是刚刚那人为何大喊“恶鬼”的原因之一。

虽说现在的甘宁蒙着黑巾,却遮不住那眼神里的光彩,满满尽是狼性。

看准了一德方向,甘宁手起刀落抹了断手之人的脖颈,迈开步子就奔着一德跑去。而一德则是一步一回头生怕被甘宁追上,又从衣衫里掏出个竹哨瞬间吹响。

这哨子一响,不但原本太行八十八的人集体清醒,就连他们的马匹也是闻声而来。甘宁暗道一声不好,自己的仇还没报,若是今日让这人逃掉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眼见一德便要和那些马匹汇合,甘宁双臂发力将手中铁刀狠狠一抛,两手空无一物继续朝着那边奔走。

一德这时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只听背后一声长啸,心中暗道不好,扭头再看更是吓的屁滚尿流,这铁刀带着啸声就奔着他的后脑袭来,而这一转身铁刀正对的就是他的眉心。一德双腿一软,脑袋一偏,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这本来绝杀的一刀竟是没有砍中,只是顺着脸侧削下来了一只耳朵。

耳中一声炸响,一德由腿开始连带着全身打一个哆嗦,再随后双手捂住耳朵叫的撕心裂肺,叫声未止便倒在了地上。这人贩子马匪并不是那种意志力很强的人,而断耳的痛苦更不是常人所能感受到的,耳朵上的神经并不比舌头和牙齿少,这一切之下,神经断裂,当真是痛苦不堪。

甘宁顺势便要欺身而上,只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这一德如老狗一般在地上撒泼,而太行八十八剩余的人赶忙围了过来,这些人不多,但也有近百号,要问甘宁能不能解决他们,自然是问题不大,只是解决一百人和解决一人所用的时间却不一样,而且一百人若是四散而逃折腾起来又是一阵热闹。

而这集市之中除了太行八十八以外,还有不少别的土贼山匪,听见这响动,大部分都是选择出门而望,有些和一德一伙处的不怎么好的只是靠着房门看热闹,而有些太行八十八的故人则是赶忙围了过来助拳。

太行八十八的人没动,甘宁也没动,助拳之人围上之后,一德也被手下搀扶起来,看见己方人多势众,一德顿时来了脾气,再不是刚刚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这时他单手捂着耳孔,另一只手遥遥一指,大喊道:“与我杀了此人!赏金百两!”得了两箱黄金的人口气就是不一样,以前赏千钱现在都是赏百两。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百两黄金可是够普通人家一生衣食无忧了。

围着甘宁的人尽数扑上,甘宁却毫无惧色,不管来人手中什么兵刃只见他一个闪身紧接着就是长拳递出,而后又是闪身。对面毕竟人多,光这太行八十八就有近百人,再算上零零散散助拳之人,怎么说也有二百多号。集市不小,要不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而这些人竟也能占这买卖广场四分之一大小。

甘宁是拳走龙蛇,变化中尽是狠辣,中招之人不是口齿松动便是眼圈乌青。而自从他抢夺到一柄铁刀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虽说偶尔躲避不及也会吃上两拳三脚,但并不阻碍甘宁收拾这帮土鸡瓦狗。打了不到一炷香,便陆续有人偷摸的离场,直到最后剩在这广场上的除了死人便只有原本太行八十八的山匪了。

而这些人皆是一德死忠,只要一德不开口,这些人便不会离去。放在旁人来看这队山匪居然比军队的纪律都好。这当然和一德平常的赏赐有关系,虽说他做的是些断子绝孙的买卖,但对他手下这些个兄弟却是真真的好,谁家缺油缺米皆是一德给人置办,现在老大有难这些做兄弟的当然会挺他到底。

甘宁一抹额头的汗水,平举铁刀指着一德,喝道:“要死要活!”一德闻言那早已绷紧的神经竟是不自觉的松了半分,这强人话中居然给自己留了半分生路,先不管别的,一德赶忙回道:“要活!”甘宁轻笑:“要活好说,拿铁锁铁链将自己捆起来!”一德一愣随即惊醒,这强人怕不是以前自己卖出的货物?而后问道:“敢问兄弟可是与我太行八十八有过节?”甘宁哈哈一笑,答道:“哈哈哈哈,过节?那可是大了去了,旁的话也不要多说,你要活,便把自己捆起来。”

一德犹豫一番又是问道:“我若自缚,你可能放我下边兄弟一条活路?”这话一出,众山匪急忙叫到:“大哥!”、“大哥不可!”话没说完就被一德打断:“兄弟你意下如何?”甘宁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几分义气,再想想自己以前成立锦帆不就是为了过这种快意恩仇的日子嘛,虽然做的“买卖”和这一德不一样。甘宁略一思索,开口回道:“行,我便依你。”一德抱了一拳,也顾不得耳朵流血,冲着那刚刚项成走时留下的铁链走去。

“大哥!何必看他脸色!”

“大哥!不可啊!”

“大哥!咱太行八十八丢不起这人!大哥!”

不理众兄弟劝说,一德捡起铁索便往自己身上套去。而这些个山匪小弟心里却是老大的不愿意,一看甘宁没了防备,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声便提刀冲上。

“杀!”那山匪看不得一德受辱,扬刀便朝甘宁砍去。一众马匪看有人带头,尽是红了眼,前赴后继的奔着甘宁就砍。一德见状大急,失声喊道:“不可!”而这些人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

别看甘宁此时神态懒散看似全无防备,但这“杀”字一起甘宁便立刻回刀。一刀而出,竟是快似惊雷,噼啪一声,这人的头颅便和身体分了家。旁的人此时已经不顾其他,自己小一百号人,还能让这一个人镇住不成。而甘宁一看对方一拥而上,深吸一口气手中铁刀是舞动的密不透风,几刀之下又是三五人倒地,而这些人非但没停,反而更显凶性。

“小兔崽子!我来助你!”

甘宁寻声望去,竟是因为骑着劣等马姗姗来迟的于吉。

第133章 刀剑合璧诛众贼

若是此刻项成或者马忠喊出这话,甘宁定然只会欣喜,而于吉仙人一直和甘宁不怎么对付,虽说并无深仇大恨,但这嘴皮子却是一直没见停歇过。

甘宁一看来人,再听他口中所言,顿时心头起火,大声喝骂:“你这老儿无端端占我便宜,你过来看爷爷敢不敢赏你两刀。”于吉却不生气,两步加速便飘到了甘宁身边。没错是“飘”,形如鬼魅。

于吉的轻身功夫比起马忠自是高了不止一筹,甘宁是知道的,可没想本来意在耍帅的老头却被甘宁耻笑。

随着于吉飘身过来甘宁一边舞动着手中铁刀砍杀来人,一边说道:“你这老儿,轻声功夫如此了得,定是年轻之时不守清规,在别家后院练出来的吧?”

于吉闻言一愣,随后惊醒,这小子竟是说自己行那采花苟且之事,顿时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手中利剑狠狠地在这人身上扎两个透明窟窿。稳住心神,辩驳道:“放屁,道爷我怎会如此不堪。”

甘宁手下不慢,嘴上更快,于吉刚刚说完他便接上:“堪与不堪,还不全凭你这嘴说,爷爷我怎地知道,反正在我这你便是不守清规戒律之人。”

于吉大急,辩驳道:“小兔崽子,我跟你说,我们可没什么清规戒律!”甘宁一听于吉中了套,赶忙补充道:“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老头你这功夫就是那时大成的!”

于吉气急,但却拿甘宁无法,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生出“自己白长这么大”的感觉。一时无话,只是手中的长剑却魔怔一般,趁着甘宁不备,照着屁股就是一刺。甘宁吃疼,反手一模,这屁股竟被于吉扎出了血花,若不是面前敌人更多,他定要让于吉也尝尝这滋味。而这股子愤恨,此刻尽数发泄到了面前的山匪身上,这太行八十八的山匪还没搞清楚状况,又是死伤一片。

于吉一看甘宁居然没有搭理自己,心下频频称奇,顺着自己的心,又是一剑捅出。但甘宁这次有了防备,于吉的剑峰还没有接触到自己的屁股,便被一股大力荡开。虽说于吉也是势出,但比起甘宁这个强劲的势,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这老匹夫,是来帮我还是还是害我!?”甘宁大吼。于吉赶忙讪讪收剑:“小兔崽子,爷爷自然是来帮你的。”甘宁本就有怒气,此刻被于吉这么一说,顿时火起。放着旁边仅剩的三四十号山匪不再搭理,反而是一刀照着于吉当头劈下。

于吉大惊,赶忙抵挡,但这剑比起刀虽说多了灵动,但却少了三分气势。一挡之下划开这山来巨力,于吉回身一转,便带着这刀走向了别处。而本来一看这两人不知为何打起来的山匪正准备冲上去占上几分便宜,却不想被带偏的刀竟是冲着自己脖颈而来。顷刻间又是一颗大好的头颅。

甘宁一看这马匪身首分离竟是理也不理,刀锋连转,一招横断直奔于吉脖颈。于吉故技重施,再一次带着刀锋飞舞,一刀一剑竟是如采蜜之蝶,在这空中连番飞舞。而这蝴蝶却不仅仅是好看,在那色彩斑斓的羽翼之上竟是暗藏杀机。这不,又是一个马匪看得入迷,竟被这彩蝶带走了性命。

一时间,甘宁“哼哈”出刀,于吉“呼喝”回应,这三十四个山匪,不多时竟然只剩七八人。看的一德心头滴血连连叫苦。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德倒是看了个真切,这两人嘴里怪话连连,但这一牵一引却暗含章法,虽说他武功造诣并不怎地,但这些个小伎俩却是看得通透。

在旁观者一德的视角里,一众山匪觉得两人争执不下,大打出手,而这两人却是默契异常,专盯着他家兄弟砍杀。原本甘宁一人许是要半个时辰才能杀的干净,而于吉也是要半个时辰以上,甚至两人合力去杀,也得不少时间。而现在撑死不到一炷香,这近百号的人头便被收割干净。不知道是这两人太聪明,还是自家弟兄太过愚钝。

“哎!”随着最后一个山匪倒地,一德长叹一声颓然坐在地上。说好的他自缚便能活命的兄弟此刻却是一个都没有了。要说一德心里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个弟兄死完,他还能活命吗?他觉得不能,而且也不想。

本以为这两人演了一出好戏,只等着这两人来收拾自己,却未曾想到,这两人却是在这乱尸堆中打了起来。一时间一德原本觉得清醒异常的脑壳也不由得迷糊起来。但死志已定,一德大呼道:“你这无信小人,既然杀光了我家弟兄不如劳烦你送我一程!”

而这两人无视他的叫喊,只是自顾自的在这场中比划决斗。而此时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兴霸,于仙人,你俩速速罢手!”

说话的是项成,这场战斗讲的时间长久,但却并未过去多久,也就不过项成拉个屎的时间。甘宁闻言先罢了手,而于吉一看甘宁收手,也是赶忙收剑而回,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这老年人和年轻人在体力上当真是没法比较。

一德则是被三人两边围住,外加自身已被铁链尽数缠绕,走怕是走不得了。

而随着三人走近,一德这才看了个真切,一个白发侠客,一个黑衣行者,还有一个是本应在笼子中待着的大个子,不正是今日程老板从自己这里买走的两人,外加一个自己的货物嘛!他心下了然,看来这次是真惹上了强人。

“这人怎么处理?”甘宁问道。

项成一看这太行八十八已经尽数死完就剩一德一人,瞬间也是失去了兴致,随便说道:“你不是允诺......”这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德打断:“大王!头领!切莫杀我!我愿把我毕生积攒的宝藏献给你们。”刚刚刚还求死的一德,此刻不知为何竟是改了主意。

甘宁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开口道:“算你小子识相,若是我满意,便给你一条生路。”一德连连点头,而项成站在旁边笑着摇头不语,心道:“甘宁这小子临了了还敲到一笔。”

一德的宝藏据他所说是在这悬崖边上,等来了郭嘉、张宁、马忠,众人便朝着山上行去。一路行来倒是没有埋伏,而此刻刚到山顶,于吉却是大叫:“快看!罗盘有动静了!!”

这罗盘上的指针飞速转动,竟也不知为何......

第134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指针一摆,众人赶忙围了过来,就连对这事并不是很关心的项成都准备凑过来看热闹,可谁知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等众人朝着于吉围去,一德瞅准了机会照着项成便撞了过去。要是放在平时,便是十个一德也不见得能撞动半个项成,可现在这时刻倒是有些尴尬,项成身中软筋散之毒,全身虚浮无半处能发力。这也是一德的小聪明,在场人数不少,偏偏就选中了毒性未消的项成。而项成终究是没让一德失望,一撞之下颤抖着打了个趔趄便欲摔倒。

这山道狭窄,两人并肩都容不下,项成此刻更是半只脚已经踩到了山崖之外。听的后边异动,马忠赶忙回身,一看之下大惊不已,再无心去管那罗盘究竟是转的飞快还是巍峨不动,只奈何自己亦如项成一般,全身上下发不出力,只得大声喊道:“这小贼要害及宇!”

众人听闻叫喊赶忙转头回身,一看之下皆是惊忙。甘宁动作最快,只见他双足一蹬便要擒住一德,只是动作却是没有一德快。这一德听闻马忠叫喊,动作更是加快,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看自己第一下没把项成撞落山崖,此刻又是卯足了力气朝着项成再次撞去,这一撞之下力道之大,竟是连自己也冲出山崖之外,项成更是两脚踩空,这身子不由分说地也是直直朝下坠去。

甘宁一见项成坠崖,顿时紧张异常,扑到崖便伸手欲抓,但这动作却晚了半分,两人双手只是触碰却并未结实的拉在一起。再看去,只见项成、一德两人在空中翻滚,朝着山崖之下急速坠去。山谷中回荡的皆是一德的狂笑之音和项成失重坠落的喊叫之声。

项成此刻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到这山顶之前他体内的项籍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欣喜又似悲伤。而一德撞他的时候他正在跟项籍说笑,谁能想这看起来贪生怕死的山匪头子,这一刻却做的如此决绝。

甘宁一把抓了个空,顿时捶胸顿足,此时正要招呼大家去山崖之下寻人,说不定项成洪福齐天死不了呢。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张宁的动作。

张宁眼见项成坠崖此刻更是失声大叫:“及宇!”飞身一跃竟是朝着项成扑了过去。张宁动作之前也不见动静,而这一动之下更是吓坏了山崖上的众人,几人连连伸手皆是没有抓住张宁半片衣角,张宁隐没在山谷之时,不等甘宁招呼众人便急匆匆的朝着山下跑去。

自这一刻看来,张宁却是爱极了项成,原本有些恐高的她此刻竟是跟着项成在这山谷之中“翱翔”起来。

而张宁飞身而出更是让项成始料不及,原本想着自己掉下山崖若是侥幸不死,至少甘宁定会带着人来寻自己。但此刻随着张宁落下,项成也是慌了神。

“像!太像了!”霸王看到张宁飞出,心里由衷赞叹,却是没有顾忌项成感受,这两声“像”说的便是张宁飞身而下酷似虞姬。项成听到这话心里一酸,喃喃道:“是啊,张宁若真是虞姬转世,之后与自己怕只能是形同陌路了。自己就此死了也好。”这心里话却是让项籍听了个真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这同体兄弟诉说。

不过,两人心中却有同一个声音,那便是死也要保张宁活下,不管她是不是虞姬转世!项籍上一世便让虞姬死于非命,这一世说什么都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而项成自打出娘胎就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别人,见到张宁愿与自己同赴黄泉,倒是说不出的感动和悔恨。

这山是太行山脉,山脉虽然绵长,但却不是很险峻,山上稀稀落落的还有些树木。那边全身被捆绑的一德一看有一女子竟也是从山崖上跃下,却是高兴的紧,脸朝着项成一摆,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杀我弟兄,我本只想杀你泄愤,没想到还能在带一个!一换二,不亏不亏!”项成根本懒得理他,先不说这山崖之下究竟有多高,就说这一德数学恐怕是体育老师教的,不然他们太行八十八那些人的性命为啥他就不算进去。

一德一看这人似乎不打算搭理自己,也是讨了个没趣,再紧接着月色看这山涧之中,却是深不见底。而项成摆动着微微回复了点气力的身体,从怀中抓出一颗药丸,不是别的,正是那“原形散”。

费尽了力气将药放入口中,项成一阵恍惚,这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项籍接管了这躯体后便是一声大喝,惊的旁边那山匪一德在空中打了个摆子。项成道:“羽哥,你为啥每次控制身体都要吼上一声?莫不是这嗓中卡了痰你要清清干净?”放在平时,这种玩笑项成断是不敢与项籍开的,只是此刻心中失落竟是大胆说出。项籍那一声长啸也是被这问话说的戛然而止,一股尴尬的气氛便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但此时可不是顾忌颜面的时候,毕竟这山涧不知道还要下降多少丈。

坠落时背后的树枝打地项成,啊,不对,打的项籍背后生疼,原本对痛觉耐力极强的楚霸王也是在这软筋散的药效下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但还算好,至少他比项成能多使出些力气。而这些树枝也是成功的减缓了他坠落的速度,在随着项籍不断调整身形,他却是离张宁越来越近了。

张宁借着月色已然能看清楚项成的面目,她觉得自己就算死至少也是在心爱之人的怀中,一时间竟是笑出了眼泪。项籍双臂一展将张宁搂入怀中,看着她雨带梨花楚楚可怜的表情竟是看呆了,脱口说道:“阿虞。”谁知这两字一出,张宁却是变了脸色,一把推开项籍,大声喝问:“阿虞是何人?”项籍却怕她有闪失赶忙将她紧紧护住,而张宁的问题他却不知如何回答。

张宁虽说性格大方,但作为女子自然是有股小性子在的。一看“项成”不敢答复,便觉此人心中有鬼,随后挣扎一番,开口说道:“我可不管这‘阿虞’是何人,你与我可是明媒正娶,就算你心里有她,也要我来做大。”项籍听完摇头苦笑,这到底哪和哪啊?

而项成听完张宁说话,竟是不知为何,心中怨气一扫而空,不由的哈哈大笑。项籍郁闷在那种喊道:“你笑个毛!”项成一听竟是笑的更欢:“羽哥,你现在说话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一时间,这山谷中张宁的怨气,项籍的无奈,项成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外加一德的不明所以,汇在一团,直逼山谷底部。

第135章 千尺潭水万丈崖

不管张宁哭闹,项籍只是护着她一路坠下,耳边而得到风啸之声有平淡变猛烈再变平淡,项籍明白,这谷底怕是快要到了。而这山谷之深却是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按项籍心里算计,自己下落到这里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呼吸,按照项成所说的时、分、秒来计算,二十多个呼吸差不将近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项成自打上了大学就在没接触过数理化,让他去算这山有多高是不可能的,但是笔者却算过这笔账。人体重力和和空气阻力外加上坠落中途那些枯藤木枝的阻拦,粗略算下,这山顶到这谷底少说也有二三千米之高。

此刻已经没了这树木枝叶的遮护,而距离地面却不知道还有多远。项籍不敢转头去看,只是紧了紧怀里的张宁,用被树枝挂地已经鲜血淋漓面目背部冲地,只等那最后最痛来袭。张宁在项籍怀中不断挣扎,带着哭腔轻声唤道:“及宇!你放开我,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项籍虽然无奈,但却不能随意放开张宁,出生说道:“张姑娘!别动,或者比什么都强!”张宁闻言一呆,心道:“看来及宇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她这想法无非就是觉得“项成”吧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这一念一闪而过,伴随着的就是张宁的死命哭闹。项籍无语,赶忙问道:“你这是何苦?”张宁气急,眼泪止不住的流,听到项籍问话,这才回道:“我不要你护着,我连死都不怕,你在怕什么!”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但是却能看出,张宁此刻竟是打算用自己当肉垫,换“项成”一线生机。项籍失了办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项成却是失声喊道:“羽哥,马上到地面了!”

项籍闻言一愣,没想到死亡来的竟如此之快,赶忙摆正了还在犹自哭泣的张宁大喊道:“张姑娘!我并非项成兄弟!我乃霸王项籍!”张宁一呆,不管有没有听到项籍的话,反正此时却是不动了。旁边的一德似乎也看到了地面,此刻竟是狂下数声:“哈哈哈哈,兄弟们老子来了!”

随后只听“噗通”两声巨响,震得这林中一阵响动,走兽四散而逃,蝶鸟振翅而飞,一时间热闹异常。

随着这声响动,项成心里不知为何却是轻松了下来,心道:“原来这就是死了以后的状态啊,随州虽说冰冷异常,但却没有半分不适,倒是比活着舒服自在,以后我是不是就要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了?我还没见过阎王和小鬼什么样子呢。”正当项成胡思乱想之际,却是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项成兄弟快别碎碎念了!脑子要炸!”项籍抱怨道:“在说咱们应该还没有死。”

项成一愣,而后说道:“你又没死过你怎么知道咱们没有死,你看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分明就是五感已失。”项成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自从穿越以后却是对神鬼深信不疑。而项籍确实也如他所说并未死过,毕竟在垓下之时项籍就被老道士送来了这边。

听完项成之语,项籍久久无言。也不知是项成太迟钝还是怎地,这两人怀中抱着的张宁却是还有触感的,不过此时恐怕因为惊吓过度,已是晕了过去。项籍整理了下语言,这是正准备开口说话,结果心中一动,两人竟在脑海中异口同声大喊一句:“不好!”

确实不好,但却没有坏道极致,至少两人在这一刻心下明了,至少他们还没有死。因为现在这地方,是一个冰冷透彻的小湖。

再一感应,这湖底竟是波涛汹涌,暗流无数。这三人刚一落水,借着惯性深深的扎进了这湖泊深处。就按一个呼吸来算,这一扎而下竟是破开了近乎四五丈的深度。而更可怕的是,四五丈之深竟未能触及这湖水底部。随着湖底暗流,这一时一刻见,项成竟是不知自己被卷到了何处。

湖水之深难以想象,但人却在水中生存不了,项籍单手抱住张宁,用不怎么能发的出力的身躯奋力朝湖面游着,一德的死活现在肯定是顾及不得了。好在项成、项籍两人躯体强壮,又生的高大,在项籍力尽之前竟是冒出了水面。

将张宁朝着水面旁的一块干净之地放好,项籍大口喘着粗气,腹中没有半点氧气竟还能游上七八丈之远,倒是为难他了。

此时天色已经隐隐泛白,向上望去,在那白云覆盖之处竟也没能看到山巅。再想一想从山崖一路坠落,两人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宁昏迷,在这湖中已不知吸了多少湖水入肚,此刻上了岸,那口鼻之中尽是不住的返出湖水。项成大惊,看张宁这样子自己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只怕这湖水浸了脾肺谁也无力回天。

“羽哥,快!人工呼吸!”项成焦急大叫。

项籍却是略显茫然:“何为人工呼吸。”项成心下大急,但是关于人工呼吸却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无奈之下只得在脑海中回忆一圈。被吃过猪肉,毕竟也见过猪跑,无非就是“挤压胸口”和“对口呼吸”两个步骤。

而这画面一过两人脑子却是把项籍羞了个大红脸,没想到这千古第一王竟然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项籍肤色变红连连摆手,口中大呼:“这可使不得!非礼勿视!”

项成这会恨不得一把揪住项籍的头发给他按到张宁嘴边,大声喝骂道:“项羽!亏你还是千古霸王,这点事情竟把你难住!你可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项籍心中忐忑,口中问道:“你这法子当真可行?”

“当真!”

项籍心中不疑有他,朝着张宁走了两步。可谁知,这步子刚刚迈开两步竟是打起了摆子。项籍暗道不好,没想到第二次吃这“原形散”药效退的如此之快,没过两个呼吸项成便接管了两人身躯。

项成可不像项籍那么腼腆,刚刚控住自己身体急忙奔向张宁。此刻看去,张宁眉头微簇,胸口不断起伏,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酸楚,而张宁身上的衣衫被这湖水浸泡,贴在那玲珑有致的躯体之上更是平添了几分香艳。

项成一时看呆,竟没面前这女子此刻的样子羞红了脸。随即项成惊醒,狠狠朝着自己抽了两个嘴巴子,心里暗道:“项成啊项成,此刻人命关天,你竟如此龌龊!”

再不顾其他,项成探首而上,嘴巴慢慢朝着张宁贴了过去......

第136章 心结了怀抱美人

项成心里也是紧张万分,虽说以前撩妹无数,但看着现在的张宁竟是脸红心跳,一股子清纯少年的做派。项成心里倒是奇怪,按说张宁虽说长得漂亮但比起后世的那些个女明星还是稍显青涩,而自己虽不是“阅女无数”但至少美女也看过不少,现在竟然被昏迷的张宁闹红了脸。

随后项成又想到,我这是救人!医者父母心!人工呼吸而已,没在怕的!再说都已经到了这关口了再不救人张宁就要凉了!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亲自己媳妇,不丢人!

想通了这点,项成深吸一口气,觍着个脸就朝张宁那失了血色的双唇袭去。

可谁知两嘴还没有接触,张宁却是几声咳嗽,这湖水拌着淤泥,更是喷了项成一头一脸。项成辛苦有些酸涩啊,自己穿越到这里以后,总是有不同的人,朝着自己的脸长喷射不同的东西,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呢?而这念想刚完,就听见张宁咳嗽的声音。赶忙回神之后,两人却是看了个对眼。

要知道刚刚的项成可是打算去给张宁做人工呼吸的,两人距离之近已是远远超过了现在所说的“安全距离”,只要两个人随便谁动一下,两个鼻尖都能擦到一起。

张宁虽说是已为人妇,但项成都从未和她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别说别人了。确认过眼神,张宁却是一声尖叫,吓地项成也是跟着一声尖叫。随手张宁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使劲把项成狠狠一推,而项成更是没敢发力,这一推之下竟是一屁股坐进了湖里。

两人一时尴尬,直愣愣的不动弹。项成毕竟是男生,反应过来以后赶忙起身,咳嗽两声这才说道:“咳咳,这水还挺凉快的,呵呵呵......”这本来不算笑话的冷笑话却把张宁逗乐了,再一回想刚刚的画面更是让人羞红了脸。

“呸,你这一天每个正型,刚刚不要我此刻为何逗我发笑?”张宁从地上坐起,拧了拧头发中的湖水,开口说道。

项成尴尬啊,被张宁这么一说,竟也是想起了刚刚的画面,一瞬间这脸色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张宁一看项成半响不说话,这脸色也是不对,赶忙起身走到项成身边,踮起脚伸手在额前一模。

滚烫的项成被这冰凉凉的小手这么一摸瞬间清醒,张宁惊讶道:“及宇,你莫不是病了?怎地如此烫?”项成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只是这话他却没敢说出口,嘴里反而喃喃道:“没病没病,你别瞎操心了。”

张宁听到这话又是鼻子一酸,苦涩道:“刚刚自山崖下坠之时,你便对我恶语相向,莫不是你打算不要我了?”说着这眼泪便划了出来。

女人什么时候最漂亮?自然是那梨花带雨可怜兮兮之时。看到张宁眼泪滚落,项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笨拙的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嘴里直说:“宁儿,你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人心海底针”,原本鲛珠划过的脸庞却是绽出了笑容。带着泪水,张宁似哭还笑,赌气问道:“你不是叫我‘张姑娘’么?此刻为何却是称我‘宁儿’?”项成不知如何解释,思考了半天,直到张宁都等的有些火气,这才说道:“宁儿,其实......其实......其实......”这三次“其实”竟是找不到如何开口,项成倒是想把真相告诉张宁,可这真相却有些骇人听闻,别说张宁,有的时候项成自己都不相信。

张宁一看,项成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逼问,反倒说起其他。可项成却绕道这死结之中出来不得,就连张宁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而张宁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也没管项成听是没听。

项成其实很痛苦,在这个时代,自己信任的人一个个都悄没声息的离开,虽然他们的家人都被项成安置的妥妥当当,但也抵不住项成心中的寂寞。而活着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和自己分享秘密,甘宁嘴巴太大,马忠一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仁更是心不在自己。而知道他秘密的于吉和郭嘉,更是接触未深,难堪重任。

项成需要一个倾诉对象,需要一个能在自己寂寞的时候和自己聊聊天的人。张宁可以吗?张宁当然可以,但前提是她叫“张宁”而不是“虞姬”。

项成一时间内心矛盾,但不知为何却是想通了些许。此刻再看张宁,这不停的说着些笑话逗自己开心的女子,竟是如此美丽可人。张宁话还没完便被项成打断,此刻只听项成说道:“宁儿,其实......我的体内还有一个灵魂。”说完这话项成嘴角微搐似是自嘲,不等张宁插话,项成继续说道:“而另一个灵魂便是西楚霸王。”

这话一出张宁惊异一声,道:“所以说刚刚坠崖之时抱着我的真的是霸王项羽?”张宁倒是单纯,竟不疑有他尽数相信了项成所言。项成苦笑一声:“是啊,便是霸王项羽。而你......”说道这里坐在地上的项成微微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姑娘,艰难的吐出几字:“长相酷似虞姬,而那于仙人更说你是虞姬转世。”话是说完了,项成却低下了头。

比之霸王项成当然是自卑的,千古第一王,又是道教的水仙尊王、战神、弁山之神,更是佛教所说的鬼神转世。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自己拿什么去可霸王比!甚至在他心中,自己比之霸王的一个脚趾都不如,若不是两人灵魂同出一源,项成甚至想长眠不醒把这躯体让与项籍!

他自卑!所以他不敢喜欢张宁!仅仅因为张宁有!可!能!是虞姬转世!

张宁心细如水,又是把项成爱的深沉,此刻看见项成失落,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蹲在项成旁边说道:“我是张宁,你的宁儿。”

声音不大,却让项成如同五雷轰顶。对啊!此刻管他劳什子东楚霸王、西楚霸王!此刻我就是项成,而面前这女子乃是我的发妻张!宁!

项成抬头,竟是让泪水糊住了了眼睛,轻声唤道:“宁儿。”张宁一把抱住项成,任由他在自己怀中哭泣。

过了半响,项成稳住心神这才重新抬头,看着张宁微微一笑。张宁欣喜,项成这笑容竟是如同阳光一样温馨。再看项成心结解开,张宁红着脸说道:“你我乃是夫妻,那事,大可不必偷偷摸摸?”

项成一愣,问道:“啥事?”

张宁大羞轻跺一脚,回道:“刚刚我呛水时候你要做的事。”说罢便用嘴堵住项成想要辩解的嘴。

项成心里似苦又甜,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是人工呼吸!”

第137章 霸王又失杯口山

张宁嘴巴里的动作生疏的紧,一看便是初吻。而这深山之中、潜湖之侧,项成也不敢太过忘情,双唇接触片刻便分了开来。再看张宁面色潮红,项成心有异动,但却强行收敛。

随后在脑海中说道:“羽哥,我现在可不管这张宁究竟是不是虞姬了啊,现在张宁是我夫!人!”最后着两字项成是兴奋中带着紧张,紧张中又带着亢奋。本来以为项籍会和他大吵一架,结果却是半天没等到回音。

“羽哥,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羽哥,不会吧!这么小气,不说话啦?”

“羽哥,行了吧,别这么小气啊,大不了以后让于吉多弄点原形散放你出来溜风。”

“羽哥?”

“羽哥?羽哥!”

连连叫了数声,这项籍却是毫无反应,项成再一感应,这脑海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分项籍的影子!这情况一出,项成顿时大惊,上次在洛阳虽说项籍半天没有理他,但那是因为项籍灵魂找到了根源,这灵魂却还在躯体之中。而现在,便是寻遍周身都不见项籍,这可是从来没有的状况。

项成心道:“莫不是于吉老儿配错了药,真的把羽哥打出了自己体内?”当然,现在这时刻却是没办法找于吉论证了。当务之急,乃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张宁在一旁神色含羞,本想在与项成依偎片刻,却不想项成倒是开了口:“宁儿,此处不知会有什么山怪猛禽,我去巡视一番,你在此间等我不要乱跑。”此刻的张宁断然是不知道项成已经心乱如麻,开口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如何?”

项成本想拒绝,毕竟这山林间谁知道能生出什么精怪,但看到张宁带着兴奋和好奇的眼神,他又不忍拒绝。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体内毒性未解,全身更是使不出力气,你跟着我若是遇到危险,只怕咱们两人双双送命。”张宁听完却是微笑道:“你在我身边若是都不能护我,那也只能说咱们命数如此。但要是我在此等你却遇了危险,我断然会后悔。”项成一听,这话说的在理,不说张宁会后悔,便是自己也会追悔万分。

时下主意一定,便拉起张宁小手,张宁则是笑的更加灿烂,又是把项成看地一阵失神。

赶忙正色了表情,收敛了心神项成说道:“你跟着我切莫乱跑。若是真遇了危险,你一定要先逃。”张宁拉着项成大手,自是说不出的开心,听完项成所言即刻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定不会让你分心。”

项成叹了口,这张宁口上应的倒好,倘若真遇见这山精猛兽这姑娘恐怕还会挡在自己身前。

两人一阵走动,这才看清此地景色。山涧老林,可气的便是这地方不知怎地形成,四周尽是峭壁,竟连一条路都没有。照着项成的说法,这地方就似一个杯子一般,进入之人便如那投在杯中的蚂蚁,任你天大的本事也爬不出去。毕竟,这杯子可是足足有千丈之深。

转了一圈这天色已经大亮,让两人没想到的却是这“杯形山”中却没见半个猛兽,当然也可能是和项成、张宁两人并没有把这山细细转遍有关,别看这地方不大,但真要一一探查恐怕没个三五天的功夫是做不到的。而这早上的行路,张宁和项成两人的感情更是又加深了一层,直惹得项成大呼后悔,早知张宁也有软萌的一面就应该和项籍早早挑明了说。不过现在却是想说都找不到人。

想到这里,项成没来由的一阵失落,看见前方有一方大石,招呼道:“宁儿,不如先来这里休息片刻。”说罢便扯下外衣帮张宁把石头上的尘土泥泞尽数擦干净。

项成身上的毒是慢慢解了,休不休息问题不大,只是这烈日当头,张宁跟在自己身后行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是细汗如雨。张宁自然不会和项成客气,也不会逞强。坐在这巨石之上荡着双脚说道:“及宇,以后别拿衣服给我擦坐的地方了。”项成闻声回头,只见张宁嘟着小嘴几分俏皮,似是在思考措辞。

“咱俩不知要在这山中被困多久,你这衣服若是破了,可没人能给你缝补。”张宁一看项成望向自己,说完这话竟是给他做了个鬼脸。项成顿时失笑答道:“我穿的破烂也无甚大不了的,可不能让我家‘夫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张宁听完捂嘴偷笑:“以前你可不是这般油嘴滑舌。”项成也是敞开了心扉,这才问道:“那以前我是怎地?”张宁想了想窃笑道:“以前你可以是个不穿衣服的流氓。哈哈哈。”

项成一愣,随即也失笑道:“宁儿,还记着呢?”张宁却只是微笑不在答话。两人沉默片刻,张宁又说:“现在真好。”项成奇道:“现在如何个好法?”张宁轻轻抿嘴,冲项成吐了吐舌头:“我不告诉你。”看着这女子俏皮神态,项成顿时被逗乐,笑声不止。

说罢笑罢,两人口中干涩,腹间也有些饥饿。好在这山上倒是不缺瓜果,又有湖水可用,两人在这倒是不愁吃喝。相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我去弄点吃喝来。”说罢两人皆是一愣,又是一阵轻笑。

这恋爱间的男女啊,果然是怎么看对方怎么喜欢,一颦一笑间竟全都是对方的影子。不论正邪,不论好坏。可见这世上最最干净和纯洁的便是这男女之间的喜欢。纯洁到项籍的死活已被两人抛之脑后......

“还是我去找些果子吧。”项成挠了挠头说道。张宁点头道:“那我去弄点清水。”项成道了声好,两人便一左一右错身开去。反正这果树离那湖泊又不远,人是肯定走不丢的。

张宁到了湖边,眼见着湖水清澈,顿时起了贪玩之心。莲足轻摇,竟是在这湖中跳起舞来。虽无霓裳却唯美异常,摘果子的项成一时看呆,如痴如醉。

张宁一曲舞完再看项成的模样,轻笑不止。项成也是知道自己失了态,赶忙正了正神色,说道:“宁儿,你跳的真好看。”得了爱人赞扬,张宁抿嘴而笑,问道:“我再舞一支?”

可谁知项成还没应声,这湖间却是起了异常,张宁重心不稳便要朝着湖水倒去。

项成一时慌神,将手中果子尽数扔掉,大喊一声:“宁儿!”便直扑湖中。

第138章 楚将魂龙且英布

这湖不大,也就十丈方圆。湖中心一阵波纹,如潜龙吸水一般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漩涡。

这漩涡的出现实在是太脱离常识了,在项成的意识中,一个漩涡的形成至少也得好些时间。而现在!仅仅一瞬!

一瞬间,漩涡大起,风卷残云,张宁便被卷了进去。

项成大步而开,十步并作一步朝着湖边跑去,口中大呼:“宁儿!”

张宁也是喊着:“及宇。”伸出双手似要抓住项成这根救命稻草。项成飞身跃出,两人手指在空中一个交错,却没有咬合在一起。而张宁瞬间就被漩涡吞没。项成气急,眼见着无底深潭,竟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漩涡之中,两人每每错身而过,但在这离心力的作用下别说手了,就是脚都挂不到一起。外加湖水翻腾,张宁原本就没有完全把呛到的水排出,此刻又是吸进一阵,不到片刻便晕了过去。

项成倒是还好,毕竟习武“势出”气息悠长,憋气一两炷香的时间倒还是很随意的。不过视线很受干扰,水流湍急,若是不把眼睛闭上,这对罩子怕是要废掉。两人便这样一圈又一圈的转了起来,好在这漩涡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项成感应周围再无水流划过,奋力划了两下却没有半分水的触感。睁眼一瞧,不知何时他被卷入了一个湖底溶洞,而他的旁边还有两人,一个是昏睡过去的张宁,而另一个人却让人大跌眼镜。

另一人,便是那早已尸沉湖底的山匪头子!一德!

这山贼头子仰躺在地,面色浮肿,看起来已经是断气不少时间了。项成再看,这人已经断气倒也就没有那么惊讶。旁边张宁,却是还没过多久又一次溺水了!

这次项成倒是没有害羞,俯下身去便要给张宁做人工呼吸。两唇未触,项成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惊异,急忙错身避让,刚刚他那位置出现的,却是一双被湖水泡的发胀又惨白异常的手臂。

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前一刻的项成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而现在的他瞪大了眼睛,坚定的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的。这双手不是别人的,正是那山匪头子,已经死去之人,一德的手臂!

项成心里五味陈杂,鬼,他还是有些怕的,毕竟敬鬼神而远之,敬之而不亲近之意。只要是个正常一点的人,都不愿意和这些个未知的东西接触。项成是如何确定一德是鬼怪的呢?正是他看到手臂后惊慌转身,再望去,这一德已失了原来面目,此刻空洞无神的眼珠上却是蒙着一层油绿阴森的颜色。

“你是人是鬼!”项成心头颤抖,随口便问了出来。

而一德似乎并没有听见,而是用那油绿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宁。顺着眼神望去,项成看到这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异,都有几分激动,似乎,还有一些敬仰。

一德缓缓朝前挪动两步,伸手便要向张宁抓去,项成一看哪里肯依,巨臂一甩,便将一德伸出的“鬼爪”荡开。

而一德此时却像当了机一样,竟是保持着手臂被甩到背后的动作不在动弹。项成额前冷汗直下,这么诡异的场面,别说在现实中见过,便是在电视、电影里都没有。再看片刻,这尸体似乎已经冰凉,项成再也顾不上其他,即便心中恐惧,也要救一救张宁。

可项成刚刚朝着张宁挪动两步,这一德又动了,这次不单单是动了,口中更是说出话来。

“休动吾主母!”

似是两人,又似三人。而被湖水泡发的音带更是失了真假,这声音说不出的难听。

项成闻言大惊,这难听的音色,绝对不是一德的。毕竟一路行来,一德的声音他却是记得清楚。再转头,一德似乎也有了些许表情,不在那么生硬,不过这表情却是抽搐异常,左边愤怒而右边惊异,左边冷酷而右边欣慰。

还没等项成答话,这一德又说:“速速退下,离吾主母十丈远!”这话说完,一德脸上表情又变,接着便听他喊道:“大王!”项成一愣,一德又说:“这怎地是大王!”“这分明就是大王!”声音是两个,两个完全不同的音色!项成依旧一头雾水,而这一德却是自己和自己吵了起来。

“龙且小儿,你且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看,此人可有大王气势!”

“英布狗贼!你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如何不是大王年轻时的模样!莫不是你叛一次不够还要在叛第二次!”

“你!你!你小儿倒是嘴上利索!”

“你这狗贼莫不是敢做不敢当!”

场面一时精彩万分,只看一德嘴里两种声音此刻争执不下,自己倒是个自己动起手来。

“龙且小儿,你上前看看,此人如何有我王半分神采!”左手朝着有脸就是一巴掌,

“狗贼,老子现在便去看看!”而右手不甘示弱,也朝着左脸来了一耳光。

争执片刻后,一德竟是朝着项成走进三分。而这两人的对话却让项成一惊,“龙且”!“英布”!正是楚汉时期项籍手下名将!但这两人似乎完全合不来,毕竟一人力抗兵仙韩信,战败而死。另一人却是叛了大楚,投奔了刘邦的怀抱。

但此时随着两人走近,却是难得达成一致。

“咦!竟真的不是大王!”一德右边面孔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失落。

“现在你有何话好说?”左边的面孔带着几分讥笑。

表情顷刻平静,一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项成。项成心里一紧,知道这两人怕是达成一致,此刻这湖底洞窟不敢多待,朝着张宁一扑就要带着她入水而走。

一德看见动作,一声虎吼,动作非但没有僵硬,反而是灵敏异常。

不等项成接近张宁,一德尸爪连舞,打出一套似虎似豹的拳法。看着拳势凶猛,项成不敢托大,双手连动,用的正是项籍教自己强身只用的“项家拳法”。

这拳法倒是不强于杀伤,但是自保戳戳有余,而一德看到这拳法一出,两眼尽是惊异,因为这拳法一德体内的两人当真是太熟悉不过了。

因为,他们和项籍学过。

第139章 项成一怒战英布

一时间在一德身躯中的龙且和英布也是迷惘,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会“项家拳法”,而且这拳法打的还似模像样,倒是真的有了几分西楚霸王的神采。

一德愣神,随后却是更疯狂的朝着项成攻击。项成要护着自身,又不能不管还躺在地上的张宁,此刻额尖汗水渗出,来来回回竟是已经过了百招。项成心中急切,这百招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一两炷香是很定过去了。

百招一过,谁知一德竟是颓然收手。而左边面色狰狞大声喊道:“龙且小儿,为何阻我!”

右边脸上一阵纠结说道:“此人长的酷似我王,又会使用‘项家拳法’定是我王后人,你杀机尽现,倒是为何?”

项成听闻两人对话,心中大奇这两人看样子是真的知道自己生前都干过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倒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两人的意识保留了这么久。

项成不及细想,那恶狠狠的英布又说道:“王是王,这人来路不清,功法不明,再看他贼眉鼠眼,我倒是不觉得他与我王沾亲带故!”

龙且自是知道英布畏惧霸王,却并不忠诚,外加此人心思阴毒若是再留项成在此,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龙且看到项成,自是没来由的一阵亲切,不愿他受伤吃亏。无奈之下开口说道:“既然见了便是有缘,放他离开便是,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他放你我二人出来。”

英布一听却是不依,啐骂道:“我呸!老子英武一世需要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放?让我守着我王的方士可是说了,只要我王或者我家主母到此,那封印就会解开。”

看龙且的反应,这话想必他也是听过或者知道的,一时间无从辩驳,只好说道:“不管如何,这人我看着顺眼,现在你控制不了右边,我看你如何去追。”

项成闲了片刻,看两人吵得热闹,突然插嘴:“我说二位,你们我是知道到的,只不过羽哥,现在不在我体内,不然我还能让他出来和你们团聚一番。”

不可否认项成自从得知一德体内的灵魂是这两人的时候,没来由的在心头生出一股亲近之感。也许是因为这两人曾是项籍手下,也有可能是是因为,龙且几次三番想要放走自己。但是项成没有办法走,因为张宁还在这里,而且看现在的样子似乎龙且就算愿意放自己走,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带走张宁。

所以,项成打算和这两人套个近乎。可谁曾想,这句话却是惹得一德体内的两人怒目而视。

“荒谬!我王,岂能在你体内。”说话的是一直比较随和的龙且。而脾气暴躁的英布却是这样说道:“依我看,这小贼有可能施了妖法将我王放在自己体内了。可见其内心之恶毒,你配合我,看我将此人打杀了去。”

龙且只是沉默却未说话,照着项成所言,难道霸王还能依附在这小子身上?照着霸王一声英武,龙且断然是不会相信项成所言的。

而刚刚比过一阵之后项成对面前这两人也没高看,毕竟自己能在他们手下走上百招,这两人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势出而已。现在这英布口出恶言,项成自是大怒,这英布不但不听自己说话,还要曲解自己的言语,当真是可恶至极。若不是顾忌旁边张宁,只怕项成此刻就要冲上去与这两人拳脚理论。

项成怒道:“你这厮,我好言与你说话,你却恶语相向,莫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

英布闻言也是大怒:“你这娃娃好大的口气,老子杀敌于阵前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玩泥巴,此刻竟敢和我如此说话!”英布说完,一德身上一股内敛之势顷刻充斥了这湖底溶洞之中。原来英布并非势出,而是已至凌绝。甚至不单单凌绝这么简单,比起当时在幽州城下刚入凌绝的关羽,这英布身上更隐隐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按霸王给项成说过的武学九重来看,英布怕是已经摸到了“返璞”的门槛。而刚刚一直在“帮”项成的龙且也是一阵气愤,比起项成,他自然是和英布更熟悉一些,虽然最后龙且的死有英布的助攻。包括霸王项籍在内,其实他们对英布的叛变并不能理解,甚至霸王一度觉得英布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

此刻龙且也不再与英布闹别扭,而是把这身躯的使用权全权交给了英布,毕竟让他和项成动手,他却还是有三分的不愿,三分的不忍。

英布一看右边身子也能控制,此刻活动了一下一德的右手,随后狂吼一声便出现在项成的面前。项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腹部便中了一拳。这酸疼之感尤甚,竟是将胃液都吐了出来。

可谁知英布一拳未了,竟是不打算给项成半分适应的时间,趁着项成低头弯腰,又是一记重拳狠狠的击在项成下颚。伴随着牙齿碰撞的声音,项成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英布两拳一过,嘴角轻扬,道了句:“真是弱的可怜,老子不杀你,是给我龙兄弟面子。”言毕转头准备朝着张宁走去。

而那个在英布眼中已经昏迷过去的项成,此刻却出了声:“你不杀老子,老子却是要杀了你!”忍着疼痛,项成起身,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随后朝地上啐了一口。

一德尸身中的英布双眼一眯,喉咙中发出一阵闷雷之音,看这样子竟是气极:“小杂碎,你给谁当得老子!”项成答道:“你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老子为何不能自称老子,你说老子当不得老子,难道老子还就不是你老子了?你不让老子当你老子,老子偏要当你老子,你能把老子奈何?”

项成这话说的极快,又极绕口,一时间只看英布表情抽搐,似乎还在这“老子”的怪圈里没有绕出来,半天回过神来,气的是哇哇大叫:“反了天了!混账杂碎,看老子把你扯成长条形!”

说罢,英布又一个闪身,照着项成胸口便拍出一掌。

第140章 势压人老子不服

这一掌速度之快,力量之狠远远超乎项成意料,本以为刚刚那两拳已经够重,可谁曾想,这占据一德身体的英布居然还有所保留。

项成胸前吃了一掌,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竟是憋不回去。这鲜血喷洒而出,淋了英布一头一脸。

“筋脉差不多活动开了,小子你受死吧。”英布将脸上血水擦干,又是一声怒吼:“死!”呼的一掌又拍了出来。

这次项成多少有了些警惕,伸手一格,这掌风势大力沉,心头顿凛,足下蓦地一转,竟是将霸王戟法的招式用双臂使将出来。这招正是那醉花斩中的“菊老荷枯”,这招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先至。英布在这一格一挡之间竟是被带偏了身子,站立不住,向后急蹿两步。但他机变神速,倏地借力移步,随后一个马步站稳,瞪着项成。而项成更惨,在绝对力量的碾压下,那条用出“菊老荷枯”的左臂,此刻软塌塌的坠在身侧。

项成心急如焚,正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却不想,“一德”又说话了,这声音不是英布,而是龙且,只听他略带惊异,开口问道:“你这招式与谁学得?”

项成闻言心中一定,大声说道:“此乃霸王戟法,你二人跟随项羽日久莫不是看不出?”龙且闻言轻轻点头,而英布却是左眼一翻喊道:“老子怎知你是蒙的还是真会使!”项成闻言大叫:“老子这招乃是“醉花斩”中的“菊老荷枯”,虽然借双臂使出,但形神皆具,你还有何话可说!”

龙且被项成一句话撞地愣住,好半天没有言语,最后从嘴里挤出:“老子管你真假!”说罢又是冲着项成而去。

项成心头一颤,强自打起精神,这已被击断的左手此刻带来的痛感和压力更是被无限的放大。可谁知英布刚刚冲上两步,这右半边的身躯却是定在了原地。

“龙且你这小儿!”英布的话中带着怒气,此刻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就似中风的他僵在这半路上,咆哮着:“身体给我,看我不撕了这个小杂碎!”

龙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走吧,英布和我实力相当,我缠住他也不过一时半刻而已。”

项成心下大定,看来至少龙且是愿意帮自己的。

随后他却没有听龙且所言,反而说道:“我和我夫人一起来,自然要一起走!”说罢竟是朝着张宁面前又走了两步,而张宁这个时候,似乎缓过了劲。至少看起来面色不在青紫,而是在白皙中透着一点红润。也不知道是张宁体质异于常人,还是这杯口山、湖底洞有着异样的神奇。

项成一看,心下大定,说着就要将张宁抱起。

而那边的龙且英布,却是同声大喊:“放下我家主母!”而这声音一起,龙且也不再牵制英布,只见英布操控着一德身躯,气势全放,如一颗炮弹一般轰向了项成。

项成当时心态轻松,更是未曾想过这两人会发难。一松一愣之下,又吃是了狠狠一记老拳。这拳头砸在项成太阳穴上,一阵轰鸣之音便在他脑中炸响,若不是因为张宁他必须安全带回去的意念支撑,恐怕这一下非死既晕。

而英布似乎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项成,几拳之下,项成顷刻间便已面目全非。而英布的势中充满着“狂”气,一拳下去又是一拳,拳拳到肉,生生不息。

似乎不把项成当场打死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项成被这如骇浪一般的拳头袭击,竟无半分还手的力气。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幸亏我及时的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留”,而项成现在护住了脸,可这面门上的肿胀之感绝对代表的不是英俊。

“你这杂碎,服是不服!”英布双拳带着狂势,一击一击锤向倒在地上的项成。而项成更是硬气,吐出在这狂拳击打之下,牙齿刮破口腔的血水大喊道:“老子不服!两个不知羞耻之徒掳人妻子!老子怎么可能服!”

英布一听,项成竟是非但不服还要恶心自己,这拳打的更是卖力,而项成能做的就是咬牙坚持。

就在这一生一死,似醒非醒之间,项成模糊的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咳嗽之声,而的拳头也跟着这阵咳嗽之声停止了下来。

项成奋力睁开已经肿的几乎不能视线的双眼,勉强看见,这一德浮尸轻轻的将张宁扶起坐正,甚至都不敢用自己的手掌触碰张宁,而是用那袖口的麻布将自己和张宁隔开。

张宁咳嗽一阵,再看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被龙且、英布占据的一德尸身。随后一声尖叫就响彻了这个湖底洞。

“啊!!!你是人是鬼,你别过来!”张宁翻身便逃,只可惜身体虚弱,刚刚爬起便摔在了地上。

项成口中拌着血水轻轻唤道:“宁......宁.......宁儿。”

张宁闻声而望,定睛看去,端详片刻,这人不是项成又是谁!项成这般模样她何时见过,在她心中项成便是战无不胜。

“拜见主母!”还没等张宁说话,龙且、英布两人控这一德的身躯便拜了下来。张宁不理一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德为什么看上去已经死了,但又能如此诡异的活动,她现在的眼睛里只有项成。

“及宇!”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张宁死死的抱住躺在地上,馒头满脸都是鲜血的项成,“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项成趴在地上嘴角微翘,但似乎这咧嘴一笑的动作扯疼了项成的神经,一笑之后又是痛苦的表情。

“宁......宁儿......别......别哭......”现在的项成只是嘴里能唤出一点声音,本想帮着张宁擦一下眼角的泪水,但此时却是全身酸疼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张宁哭泣。

这声音一起,张宁哭的更是伤心,抱着项成的头死活不愿意撒手。

“咳咳,主母,注意仪态。”一德尸身发声,声音应该是龙且的。

张宁回道:“什么主母副母,我只要及宇。”

项成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兴奋,可谁曾想,这兴奋连带着血流加速,喷出一口血浆,便不明不白的晕了过去。

轻唤两声“及宇”,张宁再看怀中却是已经没了动静,心头微震大声喊道:“及宇!!!!!”

第141章 青衫仙人楚将魂

项成晕过去,张宁气急。此刻也不管一德究竟是人是鬼,扑上去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而龙且、英布更是不敢还手,待张宁发泄完毕,这一德的躯体看起来更加浮肿了。

张宁发泄完,又是抱起项成哭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及宇......及宇......”

龙且、英布在旁边看的是异常扎眼,带着几分尴

《楚王盗汉》第141章 青衫仙人楚将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2章 路遇猛虎赠生机

项成一觉醒来,忍着周身筋骨的酸痛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不再是那湖底的溶洞。周围虫鸣、鸟叫,清翠的树木外加那红绸一般的夕阳,刺目难当。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岸上,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看天色,现在已经是黄昏。

项成睁眼,根本就不是要看这些个景色如何,他现在心里最在意的是张宁。而睁开眼睛张宁不知去向,自己更是被困这杯口山中,没有任何助力。

这种情况似乎项成压根就没有遇到过,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应对。

“啊!!宁儿!”项成本想强忍悲痛,可这心疼之感不断冲击在项成身上,一声大吼,震的这林间飞鸟飒飒腾空,倒是好大的一阵喧嚣。

在项成心疼之时、全身酸疼之际,那未被项成、张宁两人搜索的林间竟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项成闻声,抬眼望去,只看到一只白额吊睛的猛虎朝着自己走来。这猛虎眼带凶恶,项成心中微懔,自己现在这样子,别说猛虎,便是一只土狗都能轻易将自己撕碎分食。而后他又想到,罢了罢了,现在宁儿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刻我生还在此也是没了意义,不如让这猛虎吞食,至少我的死还能让它活下去。

看着这白额吊睛的大虫朝着自己走来,项成坐起身来招了招手,轻笑道:“快来,吃了我,你还能活下去。”说罢,双眼一闭竟是等起死来。

这猛虎可能生在这杯口山中未曾见过人类,看到项成动作,竟是没敢上前,反倒是好奇的打量起来面前这生物。场面倒是有几分俏皮......

项成见这猛虎半天没有动静,睁眼一瞧,哑然失笑:“你卧在我面前作甚?莫不是没有见过人长什么样子?”原来,这猛虎竟是学着项成的模样“坐”在对面也闭起了眼睛。

似乎听到项成说话,猛虎双眼一睁,口中拌着腥风吼叫道:“吼!”

这一人一虎本就离得不远,猛虎这吼声又是中气十足,所以项成又“倒了霉”。虽然没有口水什么的喷到他脸上,但这腥臭之味尤甚,胜过农田肥水。

这味道进了项成口鼻,当真是让人胃里一阵翻腾,现在的项成连死都不怕,可是想一想死之前要在这腥味异常的口中走上一遭,就让人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项成双手轻扇,开口说道:“虎哥,你这吃完饭不喝水的吗?口气真重。”

那猛虎似是看懂项成动作,有似听懂项成所言,在这个陌生的生物面前竟然露出了羞愧的神色。四足一蹬,竟是跑到那湖边喝了几口湖水。

项成看到这情景,突然大笑:“虎哥啊虎哥,没想到你也是和爱讲卫生的人,啊呸,虎啊。”

这猛虎看了项成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转身跑到了山林之中。项成好奇,这老虎居然不吃自己。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项成感叹,这世界当真奇妙的紧。

因为,那老虎去而复返,嘴里还吊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山鸡。

看到猛虎口中的东西,项成肚子一阵轱辘,抬眼再看,这猛虎竟是把这两只山鸡放在地上,顺便还用头把这山鸡朝着项成顶了顶。

想成功一阵疑惑,问道:“虎哥,这是给我吃的?”

“吼!”那猛虎喊道。

项成大笑,这猛虎倒是有趣,非但不吃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些吃食,当真有意思的紧。说罢笑罢,项成也不再客气,自己的火折子已经被湖水泡湿使用不得,现在就只能靠最原始的法子“钻木取火”,而这山林间最多便是木头和干草。

不一会,火也生了,山鸡的毛发内脏也让项成收拾了一番。在这炙热的烧烤下,那山鸡的肤色又白转黄,在由黄转金。那油腻腻的香味,顷刻便传遍了这山谷之中。

项成再也等之不及,一口咬在那肥美的山鸡上,当油脂吞入口中的时候,他心里又道:“我要活着,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宁儿还不知去向,我要找她,我要让她吃遍这人间美味。”

也许在人最绝望的时候,一口香喷喷的饭菜,可以改变他的一生。

肉也吃了,这天色也暗了,项成就地一躺,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和这猛虎交谈:“虎哥,你说我要是你该多好啊,活的无忧无虑。”

这猛虎刚刚也是吃了半只山鸡,这时听闻项成说话,喉头中呼呼作响,就似那猫儿舒服的声音。

项成一听这声音,顿时来了兴致,这手似是中了魔咒一般,胆战心惊地朝着这猛虎下颚就伸了过去。这猛虎竟然也不计较,反倒是被项成抓出了几分舒服,这喉头之间呼呼之声大作,就好似一个岔了气的胖子,晚上睡觉打呼的声音。

项成玩心大起,竟是个这猛虎抱做一团,“哈哈”“呼呼”之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杯口山。

玩闹一阵,项成平躺下看着星空,这猛虎也是卧在项成旁边。项成开口道:“虎哥,我看过一本叫《神雕侠侣》,书中主人公有大雕作伴,快意江湖。若是我有幸能出这山林,以后我自己写本书叫《神虎侠侣》你可愿陪我?”

这猛虎眼睛一睁,看了项成片刻,如通了人性一般点了点头。

项成大喜言道:“以后我也和那主人公一般,叫你虎兄了。”说罢,抱着这猛虎又是一阵嬉闹。

可这嬉闹刚起,林中又是一阵脚步,随着脚步之音,更是一声声沙哑的低吼声。项成赶忙起身警戒,顺着朦胧的月光看去,这面前十丈之处,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头猛虎。

“虎兄”见状,立即起身,虎尾连甩,竟是作出了攻击的姿态。项成一看这样子便知道,新来的这头猛虎,恐怕是自己虎兄的仇敌......

不等项成反应,虎兄一个前跃,带着怒吼就冲面前这猛虎冲去,那猛虎也是不甘示弱,一声巨吼也朝着这边扑来。两虎一个错身,虎兄气势霸道,而那猛虎动作灵敏,三个回合过去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项成插不上手,只得再旁观看,这两只猛兽的攻防之间,竟是隐隐带出了“势”......

第143章 猛虎形霸道诡道

这一观之下,项成心中惊异,原来这“势”并不是人类独有,这些畜生竟然也能领悟。

老虎,平均寿命也不过二十余年,黄金期撑死不过十年左右,但仅仅这十年时间,在无人指导,更没有前人文卷的情况下悟出了“势”,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吼!”

“吼!”

两声虎吼而过,这两只凶兽又是错身而开,项成闻声这才赶忙收敛心神继续观望。

自己的虎兄身材比后来的这只凶虎要强壮些许,倒是方便分辨。而后来的凶虎虽说不及虎兄那么威猛但是这攻守之间,竟是暗含章法,迂回、扑击、示敌以弱,竟是被它玩的炉火纯青。

再看虎兄,虽然被那猛虎绕来绕去,却没有乱半点方寸,反而以逸待劳,在那湖岸空地之上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巨爪,似乎只等那凶虎跳进,便会一抓而出,从而一击必杀。

这一山二虎也不知道斗了多少年,两只猛兽竟有了默契一般,这一攻一守之间打地是尘烟四起。项成目光死死盯着两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残忍拼杀的画面竟让自己隐隐的有一种明悟。

这不正是自己和楚霸王项籍“势”的翻版么!

那虎兄全身正是散发着一种百兽之王的气势,谓之霸道!而那凶虎则如自己一般机巧灵活,便是诡道!

这一奇一正,一暗一明,又似那太极阴阳相生,正负相克。而这两极之力又似乎有一种冥冥中的呼应,至刚便是柔,至柔又似刚。当刚柔交替,正负融合,明暗相护相生,正道遇上奇道之时,这种奇怪的化学反应竟然无声无息的产生了。

项成眼中此刻哪里还有虎兄和另一只猛虎,他看到的乃是一黑一白两道流光,这流光相互碰撞,相互缠绕,是相交线,又似平行线。总之这一刻对项成来说是玄之又玄,不可言道。

再看场中两只猛虎,攻伐片刻,身上已是残伤带血,不管是虎兄,还是那凶虎,这脊背之上各有三四道血痕,而两虎从刚开始的斗智斗勇,打到此刻已经变成了最基本的扑击、翻腾。本来霸气外漏的虎兄,此时也是用身法避开那凶虎的利齿爪牙。而那身法灵活的凶虎,此刻更是渐渐打出了霸气。

二虎越打越残暴,项成越看越心惊。随着两虎连连咆哮,项成竟也是被激起了凶性。

“吼!”

“吼!”

“喝!”

前两声乃是二虎所发,最后一声却是项成所喊。

这虎啸之音本就震耳欲聋,而项成那一声咆哮更是不遑多让,三声之中,反倒是项成的声音压倒了前边两声。

不等那凶虎反应,项成四肢着地,就是一个飞跃。那身上筋骨的伤痛,似乎在这一刻已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虎者,傲山之巅兮,霸王也。于峰峦之上一啸兮,风卷云也。跃而击之,裂石而碎金也。

项成这一跃不但有形,更有魂。这一跃正是“霸王戟法”中“象形击”里的“虎涧跃”。而他又一次不用兵刃便使出了这霸王戟法,这一扑直奔那凶虎。

凶虎本就对这人类心生蔑视,虽不知项成是何种生物,但依照项成刚刚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来看,不似强者。毕竟在这杯口山中,只有它和虎兄才可以称之为“王”。甚至到了这一刻,那凶虎都没有正视项成。不过,也正因为它的轻视,这才让项成一击得手。

“虎涧跃”本是将战戟藏于腹间,就似那猛虎捕食前定不会将爪牙外漏一般。不动则以,一动必杀!

项成手中无戟,但这手臂比起战戟却更加灵活。只待项成匐身而上,到了凶虎面前之时,这凶虎再想作出反应却是来不及了。

那如铜似铁的双拳自项成腹间而起,猛然发力,寸劲尽出。这近乎千斤的猛虎一瞬间便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竟是弹了三次倒划数丈才堪堪停下。

凶虎吃疼,竟发出一阵呜咽之声。毕竟它也万万没有想到可看似柔弱不堪的生物竟能爆发出如此力道。

项成倒是对自己这一击没有过分吃惊,反而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在这山谷湖岸之间如雕塑一般的定了片刻。

项成不动,这两只猛兽自然不动,虎兄是好奇,这项成为何突然如此凶悍。而那凶虎则是被项成这一击狠狠的吓到了,毕竟此时它的腹间依旧翻腾不止,似乎多动一下就会把这内脏杂碎尽数吐出一般。

“原来是这样。”过了约莫四五个呼吸的时间,项成收回双手喃喃道。

一看项成有了动作,这虎兄过来亲昵的蹭了蹭项成,而项成也是抱着他的脖颈说道:“虎兄真的要多谢你!”那凶虎再看现在情形,别说它连一个虎兄都不能轻易战胜,而那对它来说深不可测的项成更是虎视眈眈的站在虎兄一方,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怕是讨不得好处了。

等了片刻,不见这一人一虎动作,那凶虎将尾巴夹起,四爪轻巧起落,竟是想悄悄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却不想,它认为轻巧的动作,在项成看来似乎稍显笨拙,而且动作有些大。

“喂!”项成喊道。

那凶虎一个机灵竟是将耳朵怂落下来,趴在了地上,嘴里还发出一阵似乎带着,委屈、恐惧、讨好、求饶的叫声。项成顿时失笑,冲着它说道:“也谢谢你。”

那凶虎趴在地上等了半天,而那奇怪的生物说完那句话之后似乎没有要在欺负自己的意思,这才讪讪离开。本来想和虎兄决一雌雄,确定谁才是这“杯口山大王”的想法,又一次落了空。

等那凶虎走后,项成猛然倒坐在地,吓地虎兄赶忙用头蹭了蹭项成胸膛。项成蓝色苍白轻笑一声自语道:“要是先前没有受那么重的上就好了。”随后摸了摸虎兄的下巴冲它说道:“虎兄,我没事,不过今晚可能就要劳烦你了。”

这虎兄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项成,似乎不知道项成要劳烦自己什么。这模样却是惹笑了项成,因为这吊睛白额猛虎,此刻看去竟是萌态必现,可爱的紧。

项成“哈哈”一笑,又说道:“劳烦虎兄为我守夜,可别让那飞禽走狗将我叼去食之。”

虎兄竟似听懂一般,冲着项成点了点头,朝着旁边挪腾两步,趴在了一旁。只待项成侧身而睡,这才开始舔起刚刚自己拼斗时在脊背上留下的伤痕。

而项成睡前则是想到:“原来霸道的‘势’却是这般感觉。”

第144章 涡旋起又见英布

林间清晨的山风是清新的,随着一缕阳光穿透虎兄的眼皮,这猛虎才缓缓睁眼。在听旁边一阵吵杂,虎兄顿时大惊失色,似乎想起昨夜项成让它帮忙照看自己,而它却睡了过去。这吊睛白额的凶悍面庞之上竟是流露出一丝顽童般的惊慌之色。

再看左右,项成也是不见了踪迹,虎兄大急,在原地转了三圈,把项成昨夜睡

《楚王盗汉》第144章 涡旋起又见英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5章 克诡道以为正兮

而现在一德这具躯体更是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全身的浮肿已经尽数消退,就连英布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刺耳难听。最难得的是那眼镜之中油量透绿的光芒已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墨黑色的诡异。

“吼!”

还没等项成回话,旁边的虎兄却是一声巨吼,将这林间树木震得飒飒作响。但是,这声音虽大,但似乎并不能触动英布。虎兄合适被人这般无视过,又是一声虎吼,便朝着占据了一德躯体的英布冲了上去。

“虎兄,回来!”项成大喊。

可这猛虎已经出笼,却不是谁都能唤地住的。

虎兄本就“势出”再加上这猛虎的躯体比起人类更加强壮,这一奔袭而去,带出一阵风啸之音。

这是英布回头,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声音略带惊异地说道:“有意思,没想到还能看到‘势出’的畜生。”说罢无视了面前的项成,反倒是打起精神面对虎兄,毕竟猛虎扑击若是不做防备,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虎兄瞬间冲到英布身前,猛地高高跃起,这身长一丈的猛虎瞬间拔地而起,高出英布近乎两个头颅。口中腥风,目光炯炯,再加上这厚重的虎爪更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虎爪高高举起,瞬间便落了下来。英布狂笑道:“来得好!”言罢竟是未做躲闪,而是将两只手臂瞬间举起,后发先至的控住了虎兄的爪子。而虎兄借着惯性狠狠向下压去,也是把英布足足逼退了三步。

“好畜生!”英布大吼一声,两臂青筋瞬间爆起,那不知道被湖水跑过多久的衣衫长袖瞬间便被这隆起的筋肉撑破。英布大喊:“走!”说着腰上发力,两臂微沉,一个大力便把虎兄掀翻在地。

而虎兄反应不满,刚一落地便腾地起身,又一次呲着獠牙虎视眈眈的望着英布,只是这眼神中更多的却是谨慎。

项成这时才找到插话的机会,赶忙问道:“英布小儿,老子没去找你你反倒找上老子了,说不得你今天要么把我打死,要么我便把你打死!”

英布听完,脸上表情一阵青红,喝骂道:“小兔崽子,你对我家主母到底做了什么?”

项成一听,这才想起,英布刚刚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便问过这句,只是当时的项成脑子里正在想如何应付英布,倒是忽略掉了这句话。此刻再听,似乎张宁出了什么问题,顿时心中大急,冲着英布急道:“英布小儿,你把我夫人怎样了!?”说八前冲两步就要去抓英布脖领。

英布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便让项成抓住,只等项成这双手伸出,英布又是后发先至,抓着项成双手便是一个过肩摔。

这湖岸不似海岸,海岸上皆是沙土,而这湖岸上却都是青石。

只听,“彭”的一声,项成的脊背便和这青石来了个亲密接触,看得人脊背生疼。而项成却好像感觉不到,被英布一摔之下赶忙跳起,又要朝着英布领口抓去,这眼神中也尽是急切。

英布故技重施,项成又一次被甩翻在地,那边的虎兄想要上前帮忙,也是被英布逼开。

项成此刻已经是乱了方寸,似乎什么都不管只想抓着英布的领口质问。英布无法,在项成起身只是,顺便一脚便踩到的项成胸口处,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边的虎兄一见项成受辱,竟是不顾其他直扑英布面前。

英布无奈,只好把踩着项成的脚挪开,全力抵御着虎兄的攻击。项成借机起身,和这猛虎配合,一时间竟是堪堪将英布压制住。

两人一虎顿时打的难分难解,而英布不愧是触碰的“返璞”门槛的高手,在两个“势出”的夹击之下竟然慢慢的占据了上风。不过这一时半刻,却奈何不得项成、虎兄,倒是将这狂人英布气的七窍生烟。

这么打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和英布同体的龙且却是开口说了话:“项成,你先停手!”

项成手上不停,只是问道:“宁儿究竟怎么样了!?”

龙且先是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家主母无甚大碍,只是事情蹊跷的很。”

“蹊跷个屁!不说以后,总之今天不是你们把老子打死,就是老子把你们打死!”项成怒吼道。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种亏。被人掳走了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项成手上又是加了三分力,任由龙且如何劝阻都是不停。

而龙且本来就对项成有些好感,所以才几次三番的放过项成,但是项成这般无力取闹却是惹得龙且一阵不快。

和英布交流了一个眼神,这身体的操控权却是被龙且拿了过去,而龙且的势,竟是带着九分正气,这势竟是“正道”。

所谓大巧不工,便是“正道”。项成的诡道一瞬间便被龙且克制,本来就相差一个等级的他,瞬间感觉到了压力,这拳出犹如泥牛入海,又如击在棉花之上,让人好不难受。

“项成,你就不能听我一言!?”龙且挡开项成鞭腿,大声喝问。

项成答道:“听个屁,就是老子刚刚所言,今天不是你们把老子打死,就是老子把你们打死!”说罢稳住身形,左腿急转又是一拳朝着龙且面门打去。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别说这统军大将,杀人如麻的龙且了。又听项成说这句话,顿时间火冒三丈,这势竟是尽数而放,而这一放之后,却是消散在了山林之间。

项成一愣,随后便感应不出龙且的势,又或者说龙且的势,似乎是无处不在。项成顿时反应过来,而后又有些气馁,瞬间便失去了和这两人争斗的心思。这手上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旁边的虎兄一看项成不在动手,此刻也是罢了手,只是冲着龙且呲着獠牙,缓缓走到项成身边。

“返璞?”项成嘴里喃喃而道,这声音正巧被龙且听去。

这龙且也是罢了手,似乎是为了打击项成,又好像在给项成解释。

他说道:“没错,返璞。”

这一瞬间,散落在山林间看不见摸不到的“正道”之势,尽数又回了龙且体内。

第146章 会当凌绝览众山

势出之人和返璞之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不说别的,就之前项成个关二哥的对战还历历在目。二哥当时不过也是势出,借着和项成的对垒,这才冲上凌绝,而以凌绝对战势出,却是压倒性的优势。项成现在再怎么不甘,又能将龙且如何。

但是项成并不是一个喜欢放弃的人,现在这情况虽谈不上生死,但若是输了,他这辈子都没脸见张宁了。所以,现在摆在项成面前只有两天路,要么赢,要么死。

想通了这点,本来已经泄气求死的项成猛然间拔地而起,口中大叫:“我管你是返璞还是凌绝,只有战死的项成,没有人数的项成!”说罢会出一拳便奔着龙且面门而去。旁边的虎兄一看项成有了动作,也是不甘示弱,跟着项成便朝着龙且冲了过去。

龙且双眼一亮,心道:“这小子竟有我王几分神采,不错不错。”但手上动作却不慢,右手一抬便要封死项成拳势,而左手则藏在一旁。因为龙且心里清楚,这项成和英布过招之时,招数诡异的紧,一不小心都可能招了道。而且龙且不像英布,他的势乃是正道,是直接把别人打到绝望的道。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的项成已经是诡道尽收。

项成所用,乃是霸道。

如西楚霸王力拔山河的霸道。

这一拳,带着霸道之势,犹如千钧霹雳一般,在风中击出了惊雷之音。龙且本来对项成是轻视的,可自己的右臂和项成接触之后,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的离谱。

项成,不应该受到轻视。

这一拳下去,作为返璞高手的龙且,竟然倒退了三步有余。再看项成,此刻哪里还有那滑头小子的身影,这霸道一拳,竟是莫名的和西楚霸王在龙且脑海中的影像重叠。

定身之后,龙且、英布两人竟是同时领了片刻,口中唤道:“霸王!”随后在一摇头,心中有道:“这不是我王,不过倒是像的让人难以辨识。”

项成也是被这一拳的力道给惊住了,没想到这霸道之势竟然真如那名字一般霸道。

“这不是你的势,一个人是不可能有两种势的。”龙且心中迷惑,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更加随和。对于项成他是越看越喜欢,就连英布在这一刻都是对项成存了几分欣赏。

项成闻言回神,大声说道:“一人为何不能有两种势?我便偏偏两种,你能奈我何?”

龙且刚想再问,却不想项成竟是不给他这机会,又是携带霸道的拳风奔着龙且而来。看到这硕大的拳头,龙军心里叹了口气,摆正了姿势,便和项成你来我往的过起招来。

项成的拳法分单一,只有“项家拳法”一种,这拳法一共二十一招,项成是从头打到尾,在从尾打到头。

其实,龙且在这二十一招之中,至少有二十次可以将项成一击必杀。但龙且却是没有下这狠手,甚至就连英布都没有劝龙且下狠手,要知道英布可是比较“恨”项成的。

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不过两点,其一,龙且觉得这项成霸道势成竟是有三分楚霸王的影子在,看着项成,总是一阵没来由的亲近之意。其二,因为龙且看出,项成已到势出瓶颈,只要迈出一步,便是凌绝。

项成虽然生得魁梧,不过看面容,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便能凌绝,当真算是奇才。要知道龙且达到凌绝之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而过而立达凌绝,在霸王口中已经算是难得的武人了。

所以此刻,项成出招,龙且喂招,这一攻一防一进一退之间,项成是越打越流畅,越打越觉得这拳法得心应手。

随着项成双拳递出,龙且撤身退走,这世界仿佛都清晰了。

“哈!”

项成一声虎吼,随后双拳猛地锤击地面,这湖岸上的石头竟在项成重拳之下,裂了开来。项成竟似没看到一般,又是重拳挥出,另一块石头也随之炸裂。

这时项成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龙且。虎兄看着项成动作,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却不想项成竟是恭恭敬敬的冲着龙且作了一揖,随后说道:“龙且,多谢。你这份恩情,我怕是报答不能了。”说罢便将双眼闭上,似是在这一刻静静体悟这所谓的“凌绝”。

龙且看着项成动作,也是会心一笑,而后说道:“我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世上,你报不报答,对我来说却是无所谓。但是已经要恭喜你,已至凌绝。”

“凌绝”之所以叫凌绝,便是凌驾在这武功招数之上,现在回眼再看,以前在项籍教自己之时不明之处,此刻是尽数融会贯通,甚是还有一种“原来这招是这么用”的感觉。

正可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项成体悟一番,双眼睁开,而后又说:“龙且前辈,我想和英布一战。”

龙且千算万算,却是没想到项成真眼开口竟是这么一句话。而项成语气之坚定,实在是让人不忍拒绝。而英布本就是狂人一个,此刻虽然项成说的诚恳,但听在英布耳中却无异于挑衅。

仅仅一瞬英布便接管了一德的身躯,指着项成鼻子大骂道:“你这小王八蛋,非但不感激我俩,竟然还敢挑衅。”

项成回道:“非是挑衅,而是英布前辈上次教育过老子,老子要是不讨教回来,这念头却是始终不能通达。”

英布一听,顿时气得哇哇直叫,这项成说的看似客气,可这“老子老子”的依旧说个没完没了。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指的是现在。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不需要别人点燃,这劲道也是足够炸出一片火海。

英布、项成一个眼神对视,此刻再也没有别的言语,有的只是这身体上的接触。项成霸道,英布狂道。这拳拳到肉,处处留伤,看着情形当真是要打个你死我活一般。

而旁边的虎兄再看两人拳来腿往,一时间竟是插不上手,直急的抓耳挠腮。

在两人拼杀之际,这林间又是传来一阵声响,虽然不大,但却将这两人一虎,惊出一身冷汗。

听声音,这是人的脚步声。

在这杯口山中,竟然还有人的脚步声!

第147章 霸王重生项成忧

这脚步声一起,两人一虎都是跟着惊异起来,不为别的,就连这老虎都知道,现在杯口山中能两条腿走路的恐怕只有面前这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生物罢了。

而现在,这脚步之音,绝对不是山间精兽发出来的。

“看那边!”在英布和项成愣神之际,这一德右边的脸突然出声,右手也举起指向南方。看样子龙且

《楚王盗汉》第147章 霸王重生项成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请假一天

这几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你们懂的........而且今天头痛欲裂。

已经在电脑面前做了整整8个小时,却死活码不出字来。万分抱歉,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章节。

《楚王盗汉》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对不起

今天依旧卡文,对不起…

《楚王盗汉》对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8章 又见佳人心欢喜

项成听完虞姬之言,刚想开口问话,结果旁边一德体内的龙且、英布二人却是开了口:“龙且、英布,拜见霸王、主母。”说完便冲着地上狠狠的磕了九个响头,头抬起之时已经是鲜血直流。

项籍侧脸微转看着面前这人,顿时心中了然。而虞姬心念更加通透,赶忙上前两步将龙且、英布扶起。开口说道:“两位将军倒

《楚王盗汉》第148章 又见佳人心欢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9章 百年云烟看今朝

“后来呢?”白仁听着项成讲述,到了那“山崩”之时忍不住打断问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有两种势?”

“是的,两种。”项成将挂在马背上的水囊解开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后来,龙且、英布便和一德身躯消散在了风中,而山崩可能是因为那所谓的‘封印’解除了,这杯口山便不复存在了吧。”

这杯口山随着龙且、英布的风化,瞬间便炸开了一个缺口,而这缺口之外,便是这太行山山脉。

收敛了心神,项成一行四人外加一只猛虎等那山道上的滚石尽数落了地,这才慢慢朝着那缺口出过去。项籍临行之时更是费尽了力气弯下那本不应该弯曲的腰身,将龙且、英布散落后的尘埃捞起。

这杯口山说来也奇怪,环绕四周的山壁虽高,但却并不厚实,项成走在这破开的山口之中,仅仅不到五十步便走了出去,而项成的步子并不大,三步下去也就一丈左右,这么算来,这山壁也不过十五丈有余。正是应了项籍那句话,若是他现在身体还似当年,必定能将这山壁捅个窟窿。

杯口山外,山脉绵延而悠长,在这白云清风的衬托下倒是真有一种“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的意境。而虎兄似乎也是第一次出到这杯口山外,看到面前景象居然高兴地又蹦又跳,口中更是连连惊啸。

项成看着虎兄玩闹被逗的哈哈大笑,等虎兄不在嬉闹之时这才深深吸了一口这山涧微风,开口问道:“羽哥,咱们是先去找兴霸他们还是?”

项籍沉吟片刻,突然一叹,说道:“不如你我就此分开如何?”

项成闻言大惊,赶忙问道:“这是为何,羽哥,你现在身子骨可不够硬朗,我能保护你的。”张宁也是在一旁帮腔,蹙着眉头说道:“就是就是,兄长莫不是信不过及宇?”

项籍听完却只是含笑摇了摇头,在一旁扶着他的虞姬倒是和霸王心意相通,看到项成、张宁不解,这才解释道:“阿羽身子需要调养,现在倒是不方便离开这杯口山。你俩人可万万不要会意错了你家兄长的意思。”这话说完又是扬起头冲着项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别人家嫂嫂倒是为难,我以前哪有个正行啊。”项籍也是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家阿虞可是个长不大的姑娘。”

虽然张宁还想说什么,但是项成却是将她拦住。毕竟项籍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说好听一点那是意志力坚定,说难听一点那就是死犟死犟的,十头牛都能被他拉跑的那种犟。

而现在项籍主意已定,项成当然明白,就算自己说破了天恐怕霸王也不会跟自己走了。冲着霸王抱拳,深深作了一揖,而霸王也不避不让,因为这一礼他当的起。

“羽哥,那你多多保重,我会时不时的来看你。”说罢项成起身,又冲虎兄说道:“虎兄,我恐怕这次不能带你出山了。”

虎兄倒是无所谓,蹭了项成两下之后,居然慢慢走到了项籍身边。

项成笑道:“我家羽哥就托付虎兄照顾了。”说完,又是冲着虎兄拜了一拜。

“对了,羽哥,我打算把你的事跟兴霸他们讲讲。”项成又言。而这次项籍连想都没想便说道:“哈哈哈,我总归是要出来见人的,做兄长的在这里先谢谢你了。不过,至于谁能听,谁不能听,你自己把握吧。还有从今日起,我便不叫‘项籍’了。”

“我自然省得,还有我要如何称呼你?”项成好奇道。

要知道,古时候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而这西楚霸王自然是大丈夫中的大丈夫,却没想到他竟在这一刻要改名。

“以后,我便叫项羽,字兴楚。”项籍,啊呸,项羽说道。

这名字听起来没什么讲究,而这字倒是出卖了项羽现在内心的想法。关于这汉王朝,他依旧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而这个他的老对手一手建立的王朝,更是勾起他内心那无名的怒意。

“羽哥,嫂子。保重。”项成抱拳。

“保重。”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项成带着满心的不舍,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杯口山的破壁之处。

“再后来呢?”白仁心中依旧好奇,看到项成停了言语,这又是开口问道。

“把你的水给我。”项成一路讲着故事,这喉头之中早已是干渴难耐,他的水囊喝完依旧不解渴。

白仁赶忙递上,只看项成三两口又是把这个水囊喝干,这才说道:“在后来,我和宁儿下山不过一日,这于吉仙人便找到了我俩,也不知道他是用的何种道法。不过这人还真的是有些本事,见了我开口就问‘楚王遗宝’找到了没。你是没有看见那老头着急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哈哈哈哈。”

“找到你们之后呢?”白仁现在完全进入了一个听故事的死循环,只会问“之后呢”?

项成一愣:“还有什么之后,之后我们就回来这里了。算算日子,这汉朝廷的军队,应该已经打到广宗了。”

白仁“哦”了一声,似乎是对项成这个虎头蛇尾的故事并不怎么满意,可又并不能把项成怎么样,索性不再追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那为何你最后决定要去洛阳?难道你忘了霸王对汉朝廷的恨意?”

项成闻言轻笑说道:“这件事我和羽哥合计过。”

“合计了什么?”白仁一下便来了兴致。

“哈哈哈哈!”项成大笑一声,紧了紧怀里的张宁,冲着背后甘宁、马忠招呼一声:“跑起来,山头上还有人等咱们呢!”

甘宁应了声“好”而马忠却是未言,不过这两人的动作倒是统一,只见骑鞭跟着项成的节奏狠狠的抽在了这战马屁股之上。

“哎哎哎!慢点!”白仁一看这三骑“嗖”的一下便越过了自己,顿时大急,连连挥鞭,大声喊叫:“项及宇!你何时学会了吊人胃口!?”

项成大笑,逆风喊道:“你要问的问题,那山头之人便能给你答复。驾!哈哈哈哈!”

这道路间留下的,尽是那狂浪的笑声。

第150章 再入洛阳万千叹

那对面山头上策马而立,能为白仁解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嘉。

而旁人还未开口,反倒是甘宁第一个上去打招呼:“奉孝,于老头呢?”感情甘宁看了左右不见于吉,居然惦记起来了。在想一想这两人天天拌嘴为乐,项成不由得笑出了声。

郭嘉撇了撇嘴,答道:“于吉仙人说他有些事,就先走了。”

“啥事这么着急?”甘宁又问。

郭嘉这次嘴都懒得撇了,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哪里知道。”

郭嘉原本是和于吉一起在后边慢悠悠的走着,并没有参与黄巾军的那最后一战。这一分开又是十来天的时间,于吉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提前和郭嘉分道而行。

甘宁一看于吉不在,似乎也失去了说话的性质,调转马头远离人群,只有嘴里不知道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而项成听到于吉前几天和郭嘉分道扬镳,心中还有些许担忧,但又想到于吉那神鬼莫测的道法数术,这担忧之心刚起便又消散了去。

再一看白仁还在旁边眼巴巴的等着项成给自己介绍此人,这才开口说道:“奉孝,这位便是白仁、白子符,第一个愿意跟着我的读书人。”

郭嘉在礼数上倒是没有平常喝酒时候的狂劲,规规矩矩的和白仁见了礼。而白仁也是规规矩矩的冲着郭嘉见了一礼,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年龄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到底有多大的学识能力,但就冲他临危不乱,救了项成一命,这礼郭嘉当得。

“早闻黄巾大军中有一能人,姓白名仁字子符,乃是武安侯后人,今日一见却是嘉之幸。”郭嘉见完了礼冲白仁说道。

而白仁听完也是赶忙回道:“及宇慧眼如炬,早闻郭奉孝乃是当世鬼才,今日一见,却是对得起鬼才名号,当真英雄少年。”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而那不知道嘴里正在碎碎念着什么的甘宁却被这笑声惊的回神。嘴里碎碎的说道:“这臭脚捧的......”

这话声音不大,但绝对不小,足够在场众人听个真切了。一时间,这场中又是尴尬迭起,项成、张宁更是拼命的憋住笑。

也亏得郭嘉机敏,不然这场面更加难看。只见郭嘉在众人变了脸色之后,竟然面不改色,侃侃说道:“这脚臭,乃是肾虚,这兴霸将军年起轻轻便脚臭异常,倒是要多多注意调养,省得老来空叹啊。”

甘宁听完这话,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老杂......毛......”前两字便是脱口而出,后来再看这场中并没有于吉,这最后一个“毛”字,倒是声音低了下去。

毕竟平常跟甘宁这么拌嘴的,也就只有于吉一人罢了。

众人在听甘宁口中所言,再也憋不住心里笑意,就连马忠这种不苟言笑之人都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嘿!奉孝,你小子什么时候跟于老道学成了啊!连我都敢调笑了。”甘宁笑骂道。

刚刚郭嘉那话要是于吉说出,只怕甘宁已经暴跳如雷,冲上去要和他比划比划了。虽说甘宁多多少少有点看不上于吉,但于吉手里的功夫绝对是实打实的本事,有的时候项成甚至怀疑,甘宁这么和于吉拌嘴只不过就是想找个能和自己过上两招的人而已。

而现在更是印证了项成的想法,郭嘉和甘宁拌嘴,甘宁竟是没有如对待于吉一般冲上去就揍,而是和郭嘉聊起了天来。

这一路笑笑闹闹,走走停停,到了洛阳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虽然也走的是山间小路,但却没有露宿在山路上,更没有遇到那劫人的山匪。

从广宗一路穿过魏郡,再从黎阳入水,顺着水路再行五日,项成等人便出现在了洛阳周边。

看着这洛阳城墙,项成心中一阵感慨。

比起江陵,巨鹿。洛阳的城墙高出太多,也雄壮太多。再看城墙上行走的兵士,一个个精神饱满,虽说不上敬业,但也绝对没有懈怠。

这城门旁和上次一样,两个小校正在一丝不苟的点着着急进城之人的“城门税”。而好巧不巧的就是,这两个小校,便是上次通融白仁进城的“同僚”。

白仁认出了这两人,而项成自然也是认了出来。

照着白仁的意思本来打算换个城门入城,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在看见这两人却是弥足的愧疚。而项成却不同意,还美其名曰“相见便是缘分”,亏得白仁不是穿越而来,不然那张闪亮亮的“老年表情包”一定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下一个!”放了一个商户进城,这两个小校点着钱,也不看来人,口中大声喊道。

这喊声过去了片刻,也不见后边的人抵钱,这小校顿时来了脾气,抬起头来大声喊道:“干什么呢!懂....懂.....懂不懂规矩......矩......”只不过这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再看面前这如塔一般的汉子带着魔鬼般的微笑盯着自己,这两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再看周围,离城门最近的一队巡逻兵竟足有十几丈远,这两个校尉吞了口口水,尴尬而道:“这位壮士.....是要进城还是?”

项成闻言哈哈一笑:“小哥可是不认得我了?”

“不认得不认得,从来没见过。”这两名城门校尉赶忙摇头。

项成本想逗逗这两人,却不想这两人居然抵死不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而项成之所以敢这么做,正是之前皇甫嵩给他的承诺,这各城各池的通缉令等回了洛阳就全部作废。这件事,项成在黎阳入城坐船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

现在再看面前这两人,项成一下子失了兴趣,在怀中摸索半天,拿出一锭金子递了上去,开口说道:“我们六人。”说罢带着后边几人便入了城。而这两个校尉一路目送项成,生怕这“恶人”回头,直到项成离了这城门,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开始刚刚的工作。

项成来洛阳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来的匆忙这洛阳古城却是没有看个仔细。现在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谁能想到这看似强盛无比的帝国,竟也到了帷幕之年。

“阁下可是项成项及宇?”项成出神之际,一个打扮得体,浑身整洁干净小厮便跑了过来开口问道。

项成闻声转头,答道:“正是。”

这两人对视一眼,竟是同时惊讶到:“是你!”

第151章 洛阳城故人难数

这小厮甘宁和张宁两人也认得,比起两年前,这小厮身材倒是长高不少,而且这声音也变成了成年男子的声音,所以刚刚项成只听声音才没有听出来人是谁。

“咦,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赵子龙的兄弟么?”甘宁上前两步,打量了这小厮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只不过想这种小人物的名字,甘宁

《楚王盗汉》第151章 洛阳城故人难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2章 一生为汉车骑将

大家都知道人在怒急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地,等这动作反应完了,嘴里要说什么却是完全想不起来了。项成现在就是这个情况,看到孙礼,项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揪住朱行的衣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众人都是惊讶异常,朱行更是不堪,这腿脚一离地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及宇,你这是干什么?”张宁一看项成怒起,又想到现在还在这洛阳皇城,皇甫嵩的宅院之中,赶忙上前劝阻。可项成这手臂就似那焊死的铁钳一般,张宁怎么可能能掰的开。

但世事总是那么地出人意料,也许旁的人劝项成没有什么用,但是张宁的劝阻他一定是听的。

将朱行放在地上,项成心头怒气稍平,这才说道:“你家老爷就是这样待人的吗?”众人虽不知项成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但项成这愤恨绝对做不得假。

朱行也是被这一抓一问弄的是满头问号,面对恶狠狠的项成,朱行又不敢不回话,只得呐呐问道:“不知你说的是何事?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想他朱行本就是凭着聪明伶俐,脑子活泛,能揣摩老爷心思才混得风生水起,此刻项成这问话当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办了件错事然后失忆了,别人怎么提醒都想不起来。

项成看到朱行这表情,更是恼火,毕竟敢做不敢承认便会让人更加气愤。可项成还没有说话,后边的郭嘉却是开口了。

“你说左车骑将军府要是装上些许囚栏,与这洛阳大狱比之如何?”这郭嘉倒是老神在在,手里拿着茶杯在这软塌上跪坐的端正。说完这句话,喝完这口茶,只见他眉头紧锁,扎巴了一下嘴,口中喃喃道:“还是酒好喝。”

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朱行揣摩别人心思的能力,因为郭嘉前边说的那句话,朱行却是听懂了,在众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

这个时候只见朱行一跺脚,赶忙解释道:“这你可真是误会我们老爷了!”说着冲项成抱了抱拳,接着言道:“我家老爷自然知道这妇孺几人乃是你家大哥的家眷,可这洛阳地贵,我家老爷又是一等一的清贫,只能让他们暂时住在左车骑将军府里,而且,他们要出门便出门,老爷从来不管的。”

这话说完,项成依旧不信,朱行无奈,之好冲着孙礼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跟你叔讲一讲你在这里住着的事情。”

孙礼本来也是被项成刚刚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他以前经常看项成练武,甚至有的时候还跟着项成一起练。但项成对他从来都是和蔼的,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刚刚那样子当真是吓死了人。

此刻再听朱行乞求,这小小的孙礼赶忙答道:“叔,这个哥哥没骗人,这左车骑将军府我们到是真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说完这话,孙礼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生怕又触怒了项成。

但是项成刚刚的脾气又不是冲孙礼所发,此刻看见这小人怯生生的模样,心中一软,怒气尽散,冲朱行抱拳道:“倒是成唐突了,给你还有你家老爷陪个不是。”这话中竟是满满的歉意,全然没有朱行以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

看见项成怒气消散,朱行这才松了口气。

而项成生气的原因便正是郭嘉所猜测,毕竟前一阵子皇甫嵩还和黄巾军是不死不休的仇敌,而项成更是出身不干净,即是“西楚霸王项籍的后人”又是“黄巾乱党的贼酋”,要你是皇甫嵩你也肯定不放心此人。

但让项成以及郭嘉吃惊的便是这皇甫嵩明明可以用质子牵制住项成,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人这个生物很奇怪,当朋友对你好的时候你永远感觉不到,但是这仇人一旦对你好,而且好的那么彻底的话,你心里边只会有敬重。

而皇甫嵩这个人也确实值得尊重,一生清贫,为大汉基业劳心劳力,为民众百姓求福求利,但后来,先是被这宦官阉人陷害,又是被逆贼董卓折辱,在屈辱和不甘中度过了自己最后的生命。

项成又是个投桃报李的人,此刻皇甫嵩待他至真,他心下当时便下了决定,若是皇甫嵩日后有难,说不得他也要帮上一帮。

经过孙礼这么一闹,项成自然没有了出门的兴致,而剩下五人更是以项成为核心运转的。项成不打算出门,他们自然也不会自己出门,唯独张宁有些许不开心,毕竟逛街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

但是,知道了项成要先去看孙家嫂子,张宁心中那些许不快便烟消云散了。不忘出身,不移本心,便是张宁最喜欢项成的地方。这孙狗剩尸骨已经入土半年有余,而项成对孙家遗孤妇孺的照顾却是一分没变。

拉着孙礼的小手,项成使劲一举便将孙礼聚过了头顶,骑在自己脖颈之间。这叔侄二人,以前便是这样玩耍,此刻孙礼看到项成怒意消散,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叔!骑大马!架!”

项成笑骂道:“你这小子,才月余不见却是又重了许多,叔的脖子都快被你压折了。”可别说,这孙礼今年算起来已经十岁有余,这体重和身高都是慢慢的张了上来。虽然项成说的夸张,但是绝对比项成刚刚来到汉朝的时候要重伤很多。

孙礼骑在项成脖子上哈哈大笑:“叔,我还是张快点好,等我长高长大了,我便随你上战场,杀仇敌!”

项成听完也是哈哈大笑:“好,孙礼以后就是叔的先锋大将。”

走在后边的郭嘉看的新奇,他印象中的项成虽然不能说是个大英雄,但是至少不是个凡人。而现在这农家汉逗弄自家孩童的一幕却是让郭嘉对项成的高度又稍稍降低了些许,这“下降”绝对不是看不起的意思,而是觉得项成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到了这偏院,便是项成头疼的时候。

古时候女子地位很低,尤其是这贫苦人家的女人。而项成每每与这四十出头的嫂子说话,她都是战战兢兢,每每说不了两句,项成便觉得再无话可说。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项成却不用硬着头皮找话题和她聊天了。

因为,皇甫嵩到了下朝的时候。

“项成,我家老爷有请!”

随着朱行在这小院外的一声大喊,项成便如释重负一般,赶忙告辞了嫂子,朝着前院跑去。

请假一天

马上写到了权谋宫斗了,容我好好理一下思路。

今天怎么写怎么不得劲,完全没有权谋的感觉,大家稍安务遭。

体谅一下我这个新手。

《楚王盗汉》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3章 皇甫家中密谈客

项成独自前来,皇甫嵩颓然的坐在主案之前,神色却好像有些颓然。

也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将军换了朝服的原因,皇甫嵩这次回了朝堂,项成再见之时却是觉得这汉末名将更显苍老,而且神色也是不如当时在广宗见面时那么的红润饱满。虽然那时的皇甫嵩处于惊吓之中,但是不管是身形还是底气都是满满当当的,现在的他确实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沧桑之感。

“皇甫将军。”项成抱拳开口叫道。

这坐在主案后边闭目养神的皇甫嵩似是被这声音惊醒,猛地抬头,看清楚来人之后,这才笑了起来。

“及宇来了,快快上座。”

皇甫嵩看到项成是高兴的,只是这高兴下的疲惫之态更加引起项成注意。

座好之后,皇甫嵩府里的下人在送了些茶水点心。

“这茶可是陛下赐的,想必及宇还未尝过其中滋味,快快饮一口试试。”皇甫嵩举起手中茶碗朝着项成举了举,示意项成尝尝味道。

茶在汉朝自然是属于奢侈品的,也之后这些高官富甲平常才能饮上一杯,所以皇甫嵩对项成可谓是毫不藏私。

项成这个后世之人怎么可能没有喝过茶叶,虽说他并不精于此道,但对于茶叶的好坏还是能喝出三分的。这被皇甫嵩视为珍宝的灵帝御赐的茶叶,在后世也就差不多是十块钱一斤的那种茶叶沫子罢了。项成在喝茶的时候甚至恶意的想到,要是把那些个什么“西湖龙井”啊、“苏州碧螺春”啊、“黄山毛峰”啊、“庐山云雾”之类的拿到这里,还不得眼馋死这帮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们?

“好东西,好东西。”项成喝完和茶水轧巴一下嘴,在皇甫嵩看来似乎是在回味着茶水的滋味,其实,项成只不过是把河道嘴里的茶叶渣子清理了一下。“皇甫将军,在下是个粗人,这东西还是应该留给懂得人来品阅啊。”说完这话,项成赶紧放下茶杯,示意旁边的丫鬟不用再给自己加水。

皇甫嵩哈哈一笑,再饮一口,指了指项成这才说道:“老夫以真心待你,你也拘束的很。”

项成也是一笑,却不在搭话。

皇甫嵩一生清正廉洁,要说他想要招募自己的话,肯定不可能的。毕竟这汉朝律法明文规定,蓄养死士者,一叛国罪论处。虽说这大汉将死,但皇甫嵩可是对东汉忠心耿耿,若他招募了自己虽然算不上是畜养死士,但也绝对可以说是存有异心了。

所以,皇甫嵩不可能有这种心思。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皇甫嵩要为这汉朝廷招募自己。

一看项成不搭话,皇甫嵩继续开口说道:“及宇,朝廷给我加了封,冀州牧。现要去冀州赴任了。”说道这里,皇甫嵩非但没有因为封侯割地成为一方军阀的喜悦,反倒是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而这神色,正是项成一进门的时候看到的。

皇甫嵩为官一生,竟是半分那种“老官场”的城府都没有,所有的情绪就这样直直白白的表现在了自己脸上。而听到他这么一说,项成倒是起了疑惑,似乎这种好事对皇甫嵩来说反倒如累赘一般。

“那先恭喜大人了。”项成起身道了个贺,随后问道:“可看大人神色,似乎对这差事有些不满啊。莫不是觉得朝廷赏赐的不够?”

皇甫嵩文言一愣,随后连连摆手:“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等他冷静片刻,接着说道:“我皇甫嵩何德何能,技能镇守一州,倒是陛下错爱了。”

项成回到:“以皇甫将军带兵之能,这满朝上下,恐怕没人敢说你比强了。”

“可这带兵是带兵,治州是治州。”

“将军莫不是觉得自己之才不足治一州之地?”

“倒也不是。”皇甫嵩说完这话沉思片刻,这才继续说道:“我是担心陛下。”

项成闻言一愣,这皇甫嵩看似耿直倒也不笨啊,这大好的土地全都是可征收的赋税,而这赋税才是灵帝刘宏享乐的资本。皇甫嵩当年可就是刚刚上任便要灵帝免了冀州百姓一年的苛捐赋税,想必灵帝也是非常无奈外加气愤的。但项成这想法没过半分钟便被皇甫嵩无情的击碎,项成只想感叹一句,带兵的将军只能是将军,永远也当不成政客。

因为皇甫嵩开口说话了。

“陛下周围尽是奸佞之人,想那张让、赵忠之流不知道在我走后会如何教唆陛下,我大汉四百年国运便是被这些怪物阉人败坏的。”皇甫嵩越说越气愤,说道激动之处更是狠狠地锤了一下面前的桌案。

项成微微皱眉,心想:“皇甫将军啊皇甫将军,若是这些太监真能左右一个皇帝的思想,那这皇帝做的也太窝囊了。”

不可否认,政客、大家族、军阀、权臣能左右皇帝的思想,但若是说着宦官阉人也能做到这一点,项成是断然不信的。阉人之所以“受宠”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大的能力,只能说他们所做便是当朝皇帝内心的最阴暗面。不是他们在左右皇帝,而是皇帝在左右他们。

毕竟封建社会的“九五至尊”是天子,是上天派来治理世界的人,他们不可能犯错。所以,这些太监便是那伊甸园中的毒蛇,是诱惑天子的撒旦。

皇甫嵩当局者迷,他看不清也看不懂,也或许他看清看懂了,也要装作没有懂。待他冷静片刻,继续说道:“及宇,我想举荐你入朝为官。”

“为何?我不过只是一个莽夫武人而已......”项成这话说了一半,便被皇甫嵩止住。随后皇甫嵩身子前探悄然说道:“及宇,可知我为何觉得你最合适?”

项成被这一句问的有点不知所以,无奈停住了口中的话,摇了摇头。

皇甫嵩神秘一笑,将身子探的更前,眼珠子看了看左右,这才说道:“因为你是霸王后人,天生便和这些怪物阉人是对立面,也只有你,才能不顾陛下的面皮去训斥他们。”

项成一愣,这皇甫嵩看似粗犷,但心思却细腻的很啊。随后又一想,不对啊!这特么的是把我当枪使了!

又请假

今天玩游戏去了…………逆水寒。

《楚王盗汉》又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4章 何将军满口胡言

三日后,洛阳宫门前。

这早朝自然是每日都要上的,只是灵帝刘宏要不要上朝却要看他的心情。毕竟他是皇上,不管这东汉王朝现在有多腐朽不堪。

项成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朝服,站在宫城门口文武百官之中显得是异常扎眼。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项成浑身也是各种不自在。

“皇甫大人,我早都说了这身衣服真的不适合我,你看看现在百官看我的眼神,哎。”项成扯了扯这朝服,感觉哪哪都不合适,趁着众人不在那么一直盯着自己,这才开口冲着皇甫嵩抱怨道。

皇甫嵩到是老神在在,闭着眼睛站在这广场之上对周围的的闲言碎语不闻不问。若不是刚刚他还和项成说过一句话,恐怕这周围的人定然觉得这老将军已经睡着了。

“在乃是我大汉官服,多少人为了这一身衣服倾家荡产。”皇甫嵩最近轻声喃喃道,似乎说到了不开心的地方,这眉头轻轻一锁,转口又说道:“你倒好,还嫌这衣服不合身。”

“不是不合身。”项成说道:“是不合适。”

再不等皇甫嵩说话,只听那宫门内一个小黄门用尖锐的嗓音喊道:“上朝!”

除了皇甫嵩等几个大臣比较淡定以外,别的百官却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今日这灵帝居然上朝了!还记得上一次早朝还是几个月前命皇甫嵩远去冀州征讨黄巾乱党的时候。

而皇甫嵩之所以对今日这突然的早朝没有表现出半分在意料之外的样子,皆是因为昨日他曾入宫一趟,向灵帝保举了项成。而且灵帝也答应了他今日上朝,毕竟这黄巾贼酋如何安置,还需要和文武百官再行商议。

随着那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喊完,百官虽然经验,但却不敢怠慢。这眼观鼻鼻观口,低着头便涌进了宫门。和散朝的时候不一样,没有三五成堆六七成群,这些官员皆是自顾自的走着,省的到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人参上一本“结党营私”。

皇甫嵩自然是个项成走在一起的,他并不怕别人参他“结党营私”,他甚至巴不得有人这么参自己一下,这样他就不用园区冀州当那劳什子冀州牧了。但是这文武百官虽然好奇,但要是和皇甫嵩对上了眼,都是低头赔笑,悄没声息的自己走开,毕竟现在的皇甫嵩可以剿灭黄巾的第一大功臣,这朝堂上的红人。

“一会你站在门外等候通穿便是,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快到这宫殿门口,皇甫嵩悄声与项成说道。项成点了点头,便站在一边。

随着不知道是哪个宦官宣告一声“有事早奏”之后,这本来安静的大殿,顷刻间便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项成在这大殿外边,听的并不是很真切,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殿内。而伴随着自己名字的出现,更是带起了一片争吵之声,这争论的声音里便有皇甫嵩。

但现在也没见有人通传自己,项成也乐得个清净,让这些人先去争执便是。

而正在项成百无聊赖之际,只看一个官服松垮,满脸扎须的死胖子,风风火火的从这宫门之外跑了进来。

项成没见过这人,但看他在这皇宫之中一路横行也没有人敢说他半句的情况上看出了些许倪端。

这胖子一路风急火燎,踩着迈不大的小碎步嘴里也是不知道在碎碎的念叨着些什么。

项成对这些历史名人,总是有这一股子说不出的好奇劲,看着这胖子马上就要到自己面前,这才上前一步,准备试探一下。

“大将军。”项成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这胖子本来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此刻听见有人说话,这才抬头,随便的“嗯”了一声。看来项成的猜测果然没错,这胖子便是那“何屠户”的大将军何进了。

本来何进随意“嗯”了一声,却不想这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一个如塔一般的巨汉。而项成这体型,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这些将军的最爱。不要想歪!我想说的是,若是让项成当先锋,不说别的,就这体型便能让对面主将的气势先弱上三分,但凡再让项成砍杀几个人,只怕对面军心瞬间变回溃散。

“你是何人,为何立于殿门之外?”何进自然也不例外,看到项成瞬间喜从心起。这原本心高气傲的何大将军,居然破天荒的和项成攀谈了一句。

项成文言答道:“某姓项名成,字及宇。”

何进闻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对项成的体型很满意,还是因为还在思索自己来的路上碎碎念着的事情,此刻又是随意“嗯”了一声,便快步走进这大殿之中。反倒是搞得项成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随着何进进了大殿,这殿外的项成猛地便听到一声嚎啕大哭,这哭声甚是凄惨,夹杂着底气十足的叫喊声:“陛下啊!误了早朝臣最该万死!我家大黄死的好惨啊!”

这声音盖过了整个大殿的争论之声,大闹之后,便是极静。

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项成却是听不到了。只不过在何进吵闹完之后,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宦官,出来传自己进殿了。而这宦官在传自己的时候这两指还不停的搓着,项成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自从和皇甫嵩那一日谈话过后,项成自然是不屑于搭理这些人的。索性装作没看懂一般,直直的朝着大殿走去。

对于百官来说这早朝的大殿已经是司空见惯,但是对于项成来说,却是好奇的紧。毕竟北京的故宫他都没去过,现在要去着洛阳宫殿,这个世界上最高权力集中的地方,自然是带着三分紧张、三分局促、还有三分满足。

这大殿之上,项成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喜欢的,不喜欢的,有仇的,有怨的。两边四列皆是站的满满当当。

“草民,项成,项及宇,拜见陛下。”项成撩起这衣裳下摆,双手抱拳在大殿之上说道。

第155章 胸无点墨凭猜测

是的,项成没有跪,面对这东汉最高的行政长官,项成的腰杆子依旧挺的很直,在这大殿之上显得异常突兀。

灵帝旁边站着的那个大宦官顿时不悦,灵帝还没有开口,他便吊着那尖锐的嗓子大声训斥道:“放肆!你这刁民见了天子为何不跪?”

一种文武文言,也是一阵哗然,想必胆子这么大的人,他们还没见过。不过,再看皇甫嵩将军依旧老神在在,双眼微闭,这些个文武百官的声音也是逐渐小了下去。

项成抬眼一看,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不管是怎么样的记载,刘宏总是被描述成一个面黄肌瘦、纵欲过度的样子。而现在在这龙椅上的刘宏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瘦小,但是却自带着一种别人模仿不了的威严和气势。

这种气势便是一直处在高位日久而成的王者的气势。不管他如何“荒淫无道”如何“穷奢极欲”,在这朝堂之上,他便是这大汉唯一的“天子”。

奠定东汉王朝灭亡的历史事件不是“黄巾之乱”,而是在何进的授意下董卓入了京师。

在刘宏去世之后。

强如董卓之流都不敢在他在世之时公然叛乱,而是选择这灵帝驾崩以后。如此看来,灵帝刘宏总归是积攒了些许威严的。

至于这灵帝刘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项成不知道,但是就这次抬眼一撇却是颠覆了项成的认知。

“放肆!陛下龙颜其实你这草民可以瞻仰的!”那大宦官一见项成不理自己,反而是抬头朝着灵帝看去,顿时怒火中烧,那公鸭一般的嗓子都快急出了火:“来人啊!将这草民压下去!”

皇甫嵩文言大急,毕竟这天子容颜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这满朝的文武可都是用竹节玉板做成笏板来规避和皇帝对视。当然笏板最重要的作用是记录皇帝所言,但是也有这个遮挡容颜的作用。

来的时候跟项成说的好好的,谁能想在这一个项成居然犯了混,皇甫嵩甚是无奈,赶忙上前一步便要替项成辩解。可没想,灵帝却是摆了摆手,说了声:“罢了罢了。”

这大宦官文言赶忙低头弯腰退后两步,这那眼神带着怨毒依旧死死的盯着项成。

项成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打量起了这个大宦官。

这太监年龄虽大,但是那眉目间的轮廓却极其好看,脸上也是擦着一些不名的“粉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年老。只可惜年龄这东西并不是用一些外在的物品便能遮掩的。这太监脸皮已经稍显松弛,而那满头的白发更是给他平添了一种沧桑之感。

“张让,给这小子赐座。”灵帝又言。

这话说完,刚刚训斥项成的那个大宦官应了一声,便让这朝堂旁边的小太监拿来了一个软塌,放在了项成面前。

原来,这大宦官便是那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了。

项成见软塌已到,便安然跪座在上边。要知道,这上早朝和私下里与皇帝交流可不一样,上早朝便要有上朝的样子,文武皆是站立,很少有人能坐着和皇帝说话。

看到项成就这么安之若素的坐了下来,文武百官又是阵哗然,这小子今天带给他们的惊讶已经胜过这些年所有,甚至有些人恶意揣测,这“项成”难道是皇帝的私生子不成?

而看到项成就这么坐下了,张让的脸色更是难看,那已经下垂的嘴角微微抽搐一番,便站在灵帝旁边不在言语。想必心里已经气急,只等以后再收拾项成了。

“听义真将军说,你乃是万人敌,可曾乱说?”灵帝开口问道。

项成这次确实没有抬头,而是将双拳微微抱起,冲着那高台龙椅轻轻一拜,这才开口说道:“万人敌,成不敢当,但要说在这乱军之中杀伤几个来回,成自认为还是能做到的。”

这朝堂上不少人见过项成,比如北中郎将卢植,比如骑都尉曹操。项成这话看似夸张,但却是实情。至少这两人拿项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这些和项成交过手的人却没办法附和他,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而这朝堂之上和项成交过手的人毕竟是少数,一听项成这么说,顿时便有很多人不开心了。这人一旦不开心,而且自己这边人多的话,便会开口就骂。

“这小子倒是猖狂的紧,也不知毛长齐了没有,便学人说起了胡话。”

“我看那孙坚孙文台比起这小子就要强上百倍。”

“还有那董卓董仲颖。”

“就是就是,不说这些威名在外的将军,依我看,便是一个寻常将军都是收拾了他。”

“竖子口气狂得紧啊。呵呵。”

此刻的朝堂便如那菜市口一般,一众文武大臣,皆是以“羞辱”项成为乐趣。这些话项成自然是听了个真切,但他却没有反驳,反而是眼观鼻鼻观口,仅用眼睛的余光记下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这小子真如他所言,能在这万军从中冲上几个来回。”

来的时候,皇甫嵩给项成说过一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他也一定会为项成去辩解。

但是!为自己抱不平的这个声音让项成很意外,因为这句话不是皇甫嵩所言。这个声音甚至项成都没有听过几次。

这声音便是那在朝堂上能说出“家里大黄死了”这种胡话的何进!

何进的声音一起,这满朝文武除了心理愤愤以外皆是不敢多言,毕竟形式比人强,这“何屠户”及时皇亲国戚,又是“平定黄巾”的大功臣,此刻众人却是不想因为一个项成去得罪他。

“哦?大将军如何看此时?”灵帝听闻何进所言也是来了兴致,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哥”本就是个胸无点墨之人,而此刻他能在百官面前提项成说话,也真是奇哉怪哉。

何进赶忙下拜,显示冲着灵帝叩了三声响头,这才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道:“臣,猜的。”

第156章 演武行何进项成

何进这口一开,整个大殿之上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声音大到站在殿外都清晰可闻。这龙椅上的刘宏也是被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进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反而是看着本来乱糟糟的朝堂在自己仅用三个字之后便安静下来,还有点沾沾自喜。

灵帝刘宏单手微颤,一根手指指着

《楚王盗汉》第156章 演武行何进项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7章 争功添赏定不拦

演武自然不能在这大殿上,甚至这皇宫内都不行。

这场地便选在了洛阳往北二里处的屯兵营中,这个屯兵营便是曹操管辖范围内。

地方是何进选的,可能是因为袁绍的关系知道曹操这个名字。而曹操现在则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为别的,就因为若是项成真的战胜了何进,自己的面子不知道要怎么挂住,毕竟这北营的兵士可都是他操练的......

话不多说,这地方已定,灵帝倒是爽快,即刻摆驾朝北而去。

对于何进,项成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有几分本事,要说心中有底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照着早上这情况来看,何进似乎是真的没什么本事,要说心里慌,那肯定也是骗人的。

项成现在的心情就很复杂了,如果非要用文字来描述的话,那么,应该是在莫名其妙之中又带着几分窃喜。

皇帝出行,百姓退散,一路行来倒是畅通无阻。很快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下,灵帝刘宏便到了这洛阳北屯兵营中。

这营中的兵士也是早早就接到了消息,此刻在曹操的带领下列队在前,迎接着皇帝和一众文武。这些兵士里有老兵也有新兵,有的人参加过曹操独得大功的颍川之战,有的人没有。所以这个时候,这些兵士的表情可谓精彩,因为他们看见的了项成。

这些人神色惊慌,但却强自镇定,不可否认曹操的统兵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项成此刻也没有玩笑的心情,对于这些惊慌之中的兵士自然不会去调笑。因为他看到曹操此刻站在这里,心中一股子无名怒火瞬间变升腾了起来。

“大将军,您要的兵士操已尽数带到,三千人整。”

曹操能感应到项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这一刻竟犹如实质一般一刀一刀的砍在自己身上,让人好生不自在。

“嗯,我知道了。”何进慵懒的应了一声:“进校场!”

“诺!”

北部尉的兵士是用来防御洛阳的,所以这人数自然不能太多。不过好在这校场却是按照五万人的规模建的,三千人充斥在里边,不管是阵型还是别的也都能摆得开。

校场两端设了两个高台,这高台便是演武之时,指挥之人所处之地。但何进和项成两人的比试自然是不公平的,因为项成号称万人敌。所以,这场比试,项成一人战三千!

规矩也很简单直白,只要项成冲上了高台,擒住这三军主帅何进大将军,便算项成赢,时间只有一个时辰。而何进在开战前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排兵布阵。

“兄长,为何不让我兄弟上阵?”

这校场之中观看的位置上,曹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眯着眼睛注视着场地之内。他旁边一个穿着校尉服饰的青年开口问道,这话语间尽是不解。

“刚刚咱们可是说好的,让我兄弟二人上阵,各自统兵一千。”

再看这人,不是夏侯妙才又是何人。

“是啊兄长,难得陛下前来......”

夏侯渊旁边还站着一人,穿的与他一般无二。仔细望去,这两人除了脸型不怎么像以外,五官倒是张了个六七分相似。

“妙才、元让,若是争功添赏的事兄长何时拦过你们?”曹操无奈,开口问道。

“莫不是兄长以为我二人比不过那项成?”夏侯渊本就是个急性子,他对曹操敬重归敬重,但总不能无端端的被轻视,这话说的倒是带着三分怨气。

“妙才!”夏侯惇是不敢这么和曹操说话,再听夏侯渊这话说的有些“无理”,赶忙出来劝阻。

而曹操似乎对夏侯渊的“无理”并不怎么抵触,摆了摆手,招呼这兄弟二人坐到自己旁边。然后遥遥指着演武场,说道:“你们可曾看出什么?”

顺着曹操手指的位置望去,那三千兵士看似排列整齐,实则杂乱无章。前军顾不上大营,中军策应不了两翼。

在曹操的“逼迫”下,又慑于其“淫威”,夏侯兄弟这些日子可是把《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通读了至少几百遍。现在再看这场中,顿时暴跳如雷。

“这大将军就这等能耐?”说话的又是性急如火的夏侯渊。这一嗓子还没叫出声,就被夏侯惇用手堵住了嘴,后边那几个字硬是没让出来。

“妙才,禁声!莫不是要害了兄长不成?”夏侯惇耳语道。

看看周围零零散散的大臣,因为这一声朝着这边频频侧目,曹操赶忙抱拳赔笑。夏侯渊这才知道自己差点便闯下大祸,瞬间蔫了下来,不再言语。

这场中随着何进阵型摆开,项成也是入了场。可看到面前这阵型,项成却是被吓了一跳。见过菜鸡,没见过这么菜的菜鸡!本来以为你是个青铜,结果你特么的是个塑料!

“项成!兵器可还趁手!?”站在高台上的何进气沉丹田,这一声虎吼倒是还有几分气势。

“还行!”项成应了一声。

项成手里拿着的是用棉布包了头的木棍。要说趁手,那肯定是不趁手的,但入宫不得携带兵刃,而这一路行来项成也没有时间去取,而且演武又不是上阵杀敌,要是动了真家伙,不知道灵帝的心脏受不受得了。

“那咱们就开始!别让陛下等着急了!”

“好!”

“击鼓!”

这鼓声一起,项成策马而立,对面的的朴刀手跟着鼓点用木刀敲击着盾牌,嘴里发出“喝”“哈”之声,步伐也是稳健,一步一个印记地朝着项成走来。

项成胯下自然是自己的坐骑,黄天黑土看到对面行动,先是打了个响鼻,随后一声嘶鸣便人立而起。马上的项成更是急不可待,双足轻磕马腹,这一人一马便奔驰而出,目标直指马朴刀手身后的长枪兵。

这长枪兵,手中的武器和项成的差不了多少,也是用棉布抱着棍头,比起朴刀手手里的木刀,更是平添了一份滑稽。

朴刀在前,长枪在后,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在这一刻却是出了意外。

谁能想项成胯下战马这一腾一跃便“飞”过了第一道防线,那些长枪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棍扫到。

仅仅一招,便让二十多号兵士失去了战斗力。

随后,项成气势全开,这演武场中弥漫着的,尽是项成体内的霸气。

“来了!”曹操压着惊叫一声。旁边的夏侯兄弟也是有所感应,知道项成强,但却没想到竟强到这种程度!

第158章 封官职破虏将军

曹操的武艺在项成或者甘宁眼中只能算是稀松平常,但他对别人“势”的感知力却异于常人。夏侯兄弟需要自己“品味”这演武场内弥漫的气势之时,曹操已经完全感应到了。

再看这场中,朴刀手没有起到抵御的作用,后边的长枪兵已经倒下了一片。

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就是项成这个BOSS不吃嘲讽技能,T完全拉不住仇恨,DPS直接被秒。

当这些长枪兵倒地无力再战的时候,在高台上的何进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项成一催胯下战马,只听得战马一声嘶鸣,这前军边越了过去。

项成棍沉马快,两个呼吸不到,中军又被打成散沙,现在的他距离那大营高台也就不过百十步而已。

这是只见项成抬眼一望,这近乎三尺多的高台被他尽收眼下。

旁边看演武的人,还来不及反应,项成却动了。

势若奔雷,其疾如风。

何进这一辈子似乎都没有上过战场,何曾知道这杀人如麻的将军是怎么样的气势。当他被项成鹰凖般的眼神盯住的时候,在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这么几个大字“完犊子了”!

手里的令旗也不知如何放置,腰中的佩剑似乎也如生锈一般拔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项成纵马而起朝着自己奔来。

项成再看何进表情,心里有了计较。黄天黑土踏上主台那一刻,项成手中木棍一挥舞,带着激响边朝着何进侧脸抽去。

“及宇!手下留人!”

皇甫嵩一声断喝,这场中观战之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对三千,项成竟用了不到十个呼吸边突到这三军主帅身边,而且看着兵器走势,何进今天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场中更多人也赶忙跟着皇甫嵩喊叫起来。

“手下留人!”

“手下留人!”

声音此起彼伏。

这声音也是惊醒了何进,再看距离自己不到寸余的那个木棍,他一瞬间腿便软了下去。

项成要等的就是这声音,也是要等何进惊醒。

这声音一起,何进一动,项成顷刻间便止住手中木棍来势,从马上跃下轻巧一扶,在众人眼中何进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真英雄也!”

“你这小贼!速速放了我家大将军!”

看到何进这样子周围的百官有开始拍起了马屁,甚至有些人为了拍何进的马屁更是攻击起了项成。

何进虽说对这些兵法布阵什么的并不是很在行,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刚刚棍势凶猛,自己双腿依然打颤,若不是项成及时扶住自己,恐怕便要在这文武百官面前丢人了。

“倒是多谢兄弟了。”何进冲着项成轻声说道。

项成咧嘴一笑回道:“大将军说得哪里话。”

两人在这演武台上站了片刻这才携手而下,在外人看来何进这是礼贤下士,岂不是,何进是因为这腿软的厉害,在高台上站了片刻都没回复过来,只得让项成扶着自己走路。

“陛下,此人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何进“拉”着项成走到灵帝面前,送了项成的手顺间便跪在了地上。

这天下的将军在刘宏眼里都是一般模样,能带兵打仗就行,只要不被人以少打多,便是会带兵能统兵的“将军”。而他今天看到项成一人在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顿时也觉得这项成看起来似乎没有早上在大殿的事后那般碍眼了。

“项成,当真少年英雄啊!”刘宏大喜褒赞道:“假以时日便是我的霍去病啊,哈哈哈哈!”

项成连称不敢。

“项成上前听封!”灵帝也是干脆利落的人,称赞完了便开始封官:“朕今日封你为‘破虏将军’如何?”

刘宏这么一问,项成也是这么一听,不过破虏将军这个名号却有些熟悉。何进一看项成半天没见反应,赶忙在他大腿上一把,口中大呼:“多谢陛下!”

项成吃疼,随即反应过来,也是跟着大呼:“多谢陛下!”

刘宏这才心满意足,招呼了周围随行的宦官太监,摆驾回宫。只是临行的时候,张让眯着双眼盯了项成一会,也不知道心里在计较些什么。

皇帝一走,百官皆散,留下的只有皇甫嵩和何进大将军。

何进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此刻冲项成抱了抱拳说道:“小兄弟刚刚仗义,某先记下了,他日若遇上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

项成赶忙回礼,只是心里在想,这何进倒是好打发,以后总有遇得着你的时候。

两人客气一番,何进也是离了这场地,走到门前,看到曹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恐怕这兵士不给力的事情已经被他记恨在心。

曹操何许人也?一看何进这样子顿时心下了然,只是这嘴角却是苦涩的很,在看项成跟着皇甫嵩也朝着这营门走来,索性也不打招呼,带着夏侯兄弟赶忙走了。

项成还是陷在那“破虏将军”的名号中思索着,突然灵光一现,这才想到,这名号,不应该是孙坚孙文台的吗!?

“皇甫将军,你可知朱隽手下可有一人......”项成话刚说了一半便被皇甫嵩打断,只听他说:“叫朱将军。你官低一级切莫直呼他人名讳。”

项成无奈又问:“那朱将军手下是否有一人,姓孙名坚、字文台?”

皇甫嵩想了一阵,答道:“似乎是有这么一人,及宇与此人有旧?做了大汉的官,之前那些事情能放下便放下吧。”

感情皇甫嵩以为项成是要找孙坚寻仇,这回还开导起了他。

项成闻言一笑,解释道:“皇甫将军倒是误会我了,只是我生在荆州,对着孙文台略有耳闻,人称江东猛虎,倒是想去见识一番。”

皇甫嵩捋了捋脸上的胡须回道:“若是及宇有意,我便去问问朱将军,回头介绍你们认识一番也是美谈。只是现在以至晌午,你我倒是应该先去填饱了肚子再说,哈哈哈哈。”

项成一看天色,这太阳已经到了最高点,再一感觉,腹中确实饥饿难耐,尴尬一下,赶忙问道:“不知皇甫将军要请在下去哪里吃啊?”

第159章 凉州乱何去何从

“及宇可还顺利?”吃饱了饭,项成随着皇甫嵩回了左车骑将军府,还没来得及休息,郭嘉遍到了这里。

郭嘉不但自己来了,还带着白仁、甘宁、马忠三人。

项成一看这架势,恐怕自己是睡不成觉了,索性起身,开口说道:“基本上还算顺利,刘宏封了我‘破虏将军’。”

郭嘉闻言神色一凛,喃

《楚王盗汉》第159章 凉州乱何去何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0章 引古论今谈战事

凉州乱了!

这四个字一出,项成瞬间便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了,只不过在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上,比起“董卓入京”的话,“凉州乱”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项成一时间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

“及宇可愿随我一同去凉州?”皇甫嵩问道。

原来自己并没有当成一回事的“凉州之乱”在皇甫嵩心中却是弥足的重视。

可是项成转念一想,自己通过穿越来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对自己的定位有着充分的认识,起初他觉得自己能带领黄巾军战胜汉朝廷,可这天不遂人愿,黄巾依旧覆灭。

张角身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能量并不大,非但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卑微。这个世界强者如林,以自己现在的的能量想要去改变它无异于蚍蜉撼树。

但是他想去,在这个世界想要称王称霸,自然是离不开兵权。但是张宁却已经怀孕数月,而“凉州之乱”整整有四年之久。

一时间项成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称霸的筹码累计,另一方面却是一个甘愿为自己赴死的女子。

“皇甫将军,可容下官思索两日?”项成纠结道。

皇甫嵩也没想到项成居然要思索两日,顿时差异万分。

“我还以为及宇会一口便答应下来呢,倒是我高看你了。”皇甫嵩这时说话也不再客气。

想当初皇甫嵩保下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多少能量,而他第一次有求于自己,自己却说需要深思。就好比在你落魄之时有个好心人借给你一笔钱让你度过难关,但这好心人落了难,你本有能力伸出援手却没有作为一样。

项成此刻为难到了极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甫嵩再看项成这样子更是气恼,也不再等项成回复便起身要离开此处。而项成只是呆呆的坐在主案上,也不挽留。

“左车骑将军。”

说话的不是项成,而是闻讯赶到这里的郭嘉。

皇甫嵩不知来人是谁,再说郭嘉也没得什么名气,只当是项成当时在黄巾军中的同僚。

而郭嘉进门不但礼数周全,而且面色恭谨,倒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皇甫嵩又常处高位,自然不会和一个“下人”计较。听到郭嘉唤了自己的名号,随意“恩”了一声便要让过来人。

可郭嘉一到,项成却像打了鸡血一般,赶忙喊道:“皇甫大人,此人是我的谋士,刚刚倒是成怠慢了,不妨在坐下细谈一番,何如?”

皇甫嵩本就是对项成的态度有些生气,并不针对项成这个人,此刻一听项成态度有所转变,自然也不会再给脸色,但话语上却是含着调侃。

“项将军,刚不是需要在思索两日吗?为何变化这么快?”

“您有所不知,内人怀孕数月,我总归是有些担心的。”

说完这话,项成又把自己所忧之事和皇甫嵩尽数道出,皇甫嵩这才明白。不过理解归理解,但并不代表皇甫嵩能接受就是了。

“奉孝可有话说?”

等郭嘉和皇甫嵩落座之后项成问道。

郭嘉闻言起身,先冲着两人抱拳行礼,这才问道:“不知皇甫将军可曾和陛下提及此事?”

皇甫嵩说道:“征辟一个副官我只需要和陛下言明就行,但是不用提前提及。”

郭嘉又说:“可及宇却不是一般的副官,这些日子总是和那些阉人作对,这些人恐怕见不得及宇半点好。”

皇甫嵩一愣,说道:“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郭嘉却是轻笑一下,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反而是说起了凉州方面的情报:“凉州战事我也听过一些,本是一些小股异族作乱罢了,但现在依然势大,朝廷若想清缴,恐怕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成功。”

皇甫嵩却说:“这些个羌人无义,本就是异族,终难教化。依我看,大军一致尽数屠戮便是。”

郭嘉却说:“贼军现在势已成,只怕皇甫将军此去恐难成功,若是被小人诬陷,反倒是落个不美。”

皇甫嵩对道:“某生乃汉人,便是要为大汉守疆固国,那些阉党也是汉人,虽然仅是小人,但应该也不会坏我国运。”

郭嘉又言:“昔日始皇帝一生戎马天下,平七国而立秦,二世胡亥公子却听信小人谗言坏了大秦国运,秦失其鹿这九州才被高祖所得,先人之事近在眼前,皇甫将军难道不知?”

皇甫嵩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刚想辩驳却听郭嘉又道:“再看去年,卢尚书尽力与黄巾死战,切因为没给那阉党贿赂便差点被诬陷下狱,若不是皇甫将军凭借军功一力死保,恐怕您再相与卢尚书把酒言欢都成了奢望。”

皇甫嵩填完这话,顿时入五雷轰顶,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些宦官阉人。

再看郭嘉,这个偏偏少年却如一个睿智的智者。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皇甫嵩充郭嘉抱了抱拳,这称呼也变了。

郭嘉倒是谦逊,赶忙回礼,而后说道:“战不可战,守不可守,去不可去,留不可留。”

虽然这话说的玄乎,但就连项成都听懂了意思。郭嘉以为,贼军势大之时,不能力敌有不能死守,于其上了阵线平白丢了面子不如让别人先去试试这湖水深浅,自己再行定夺。

郭嘉的法子是个好法子,但他却没有意识到皇甫嵩不是项成。

皇甫嵩世代忠良一心为了大汉基业,是刚臣,是直臣,更是忠臣。

这等明哲保身的计量他不会去用,也不想去用。

“某一生为了大汉,若这战场不去,恐遭人闲言碎语。不过,倒是多谢先生指教了。”皇甫嵩说道。

郭嘉又冲着项成说道:“大丈夫生于世,便要如皇甫将军一般顶天立地,及宇切莫在做儿女姿态,于皇甫将军面见陛下,争取护得将军周全。”

项成心里腹诽道:“你丫刚还不让皇甫嵩去战场,现在又让我去?神经病啊!”而郭嘉似乎看出项成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项成看这嘴型,这两字分明就是“信我”。

随后郭嘉轻轻眨了下眼睛,挤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项成顿时心下大定。

“好,我便与皇甫将军走上一遭!”

第161章 凉州终归去不得

皇甫嵩和项成两人进了这洛阳皇宫。

在皇宫门口,郭嘉安静的站在城门外,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不多时,项成便一个人出来了。

“你猜的还真的是准。”项成也看见门口站着的郭嘉,这时走过来开口说道。

郭嘉一笑,说道:“那是自然的,这种事情别说是我了,就是这朝中随便一个文臣都能想到,你只是没有朝这方面想罢了。再者说了,就算你现在想去带兵刘宏能让你去吗?别的人不清楚,但刘宏一定知道你的出身。不过以皇甫嵩的性格我觉得可能这满朝文武都知道你以前是黄巾‘贼酋’。”

没外人在的时候,郭嘉依旧保持着自己话唠的性格,尤其是和项成独处的时候。话音一起就不见停歇,项成只好赶忙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先回去吧。”项成说道。

“不等皇甫嵩了?”

“不等了。”

项成可不敢在这宫门前等候,万一灵帝突然改变了主意,就不好办了。

毕竟刚刚在皇宫里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张让在旁边搅和,说不定灵帝都同一皇甫嵩带着自己去凉州了。现在皇甫嵩还在皇宫里为自己争取,不过张让要在的话估计这事情他争取不下来。

项成离了皇宫便回了自己的小宅里,和张宁温存了一会又被郭嘉叫来了前厅。

郭嘉说道:“及宇,我今天给皇甫嵩说的话,其实也是给你说的。”

项成问道:“什么话?”

郭嘉无奈,又说:“感情你把我说的话都让耳旁风了啊!就早上说的‘战不可战,守不可守,去不可去,留不可留’。”

项成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上不了战场。”

对于上战场这事,项成依旧很矛盾,矛盾的里边前边也说过了。现在说出这话,三分哀怨中又带着七分不甘。

其实郭嘉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项成的心中张宁和兵权一样重要,但作为一个谋士,他并不需要这道这些,他只需要知道他所辅佐的人需要什么样的结果就行了。

郭嘉说道:“这话当然和你有关系,这话又不是说给皇甫嵩一个人的。”

项成好奇道:“怎么说?”

郭嘉又答:“原本是让皇甫嵩暂避锋芒,这凉州的乱军你也知道并不是那么好清缴的。但现在他顶了上去,那个暂避锋芒的人就成了你,依我看,不出半年皇甫嵩便会被调回来。”

项成激动道:“那半年后便是我上阵的时候?”

郭嘉白了他一眼说道:“半年后夫人恐怕还没生呢吧?”

项成一听顿时意兴阑珊:“那你跟说我这些有个啥用?”

郭嘉正色道:“半年,时机还不成熟,以凉州叛军的声势,我看这叛乱最少还要在持续个三四年。”

项成心里默默点头,郭嘉到底是一流谋士,这猜测基本上没有偏差。

“依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战场比较好?”项成问道。

郭嘉略一思索这才说道:“去什么战场!你还是先等你夫人给你生个胖小子再说吧!”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后拂袖而去。

项成被郭嘉这动作搞得有些茫然,嘴里喃喃道:“生什么胖小子,我要养闺女。”

时至黄昏,项成又迎来了几位客人,其中自然是有替项成争取出征的皇甫嵩,而皇甫嵩还带着一人。

“及宇!快来见过先生!”皇甫嵩进了大厅高声喊道。

项成赶忙起身,拜道:“见过皇甫将军,见过......大人?”

皇甫嵩哈哈笑道:“及宇可能不知,这位先生可是大儒。”旁边那人听闻皇甫嵩这么说,赶忙笑道:“义真兄过奖了,你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我可是万万的比不得啊。”

这两个老头相互捧着臭脚,聊得不亦乐乎,项成却是一脸茫然,这人谁啊!?

似乎看出项成眼中的迷茫,皇甫嵩一排脑门这才说道:“你看看我,还没给主人家介绍呢。”接着拉起旁边那老头的手,继续说道:“这可是大文人,书法名家蔡邕、蔡伯喈。”

项成文言一惊,赶忙拜道:“倒是及宇失礼了。见过蔡大家。”

这文人墨客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心高气傲,可这蔡邕却随和的很,也不知道是因为皇甫嵩的关系,还是别的。

“切莫听义真兄乱讲,就我这点微末的本事,当真是上不得台面。”蔡邕谦逊道。

知道了来人,项成更是糊涂,也不知道皇甫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等落座之后,看看他会不会讲个明白。

“及宇,我后日便要启程去长安,你在洛阳要万分小心,之前我觉得用你去牵制这些宦官阉党却是思虑不周,还害得你失了前程。”皇甫嵩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我这一去不知归期,却是不知还能不能照看到你,伯喈兄乃是当时大儒,我走之后你要多和他学一些东西。”

原来皇甫嵩乃是心中有愧,又怕项成在朝中受了欺负,这才找来蔡邕。

项成即刻起身拜道:“学生见过老师。”

蔡邕将项成扶起,含笑说道:“贤侄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伯喈兄和你那老丈人一样,也是和黄老之徒,回头你若愿意可将你那劳什子《太平要术》拿出来与伯喈兄一同研习。”皇甫嵩又说。

“黄”,指道教始祖黄帝,“老”,指道教始祖老子,后世道教奉为鼻祖。

黄老,也称黄老学说或黄老教派,古代一种宗教流派。

现在看来便是所谓的“道教”。

张角的《太平要术》于其说是道教典藏不如说是一本医术。

这《太平要术》自然是可以与蔡邕分享,但这书里的内容绝对不是蔡邕以为的那样。现在被皇甫嵩这么一说,项成却是不知如何应对。

“皇甫将军,这书,你确定是蔡大家要看的书吗?”项成问道。

皇甫嵩也是好奇:“这书还是有要看不要看之说?”

项成轻叹一声从怀中拿出书籍递给蔡邕,说道:“蔡大家请看。”

项成本以为蔡邕想看的是一些道教典藏,却不想,蔡邕拿到这书翻看两页顿时大惊道:“好书!好书啊!”

第162章 吾家有女字文姬

蔡邕手持天书,情绪激动,再也没有了初来之时的那一份儒雅和淡然。

“小兄弟,这书你当真愿意与我一同参详?”蔡邕说话带着颤音,就连对项成的称呼都变了。

皇甫嵩何时见过蔡邕如此失态,这会瞪大了眼镜看着他。项成则是觉得,就一本医书而已,蔡邕止于这么激动吗?

但项成并不知道,

《楚王盗汉》第162章 吾家有女字文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3章 长使英雄泪满襟

项成这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往日练功时的洒脱劲。

因为他有心事,这心事还不好开口和别人讲。

“及宇,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啊?”正在和项成拆招走套路的甘宁将手里的长刀朝地上一敦问道。

项成赶忙回神:“再来再来!”

这可打了又没十几个回合,项成又开始心不在焉。

甘宁一下子就没了兴致:“及宇,你这突破凌绝了,不能让我还一直处在势出阶段啊。现在没了战事,你就不管我了啊?”

项成尴尬一笑说道:“今天心神不宁,改日再练吧。”说罢径直离开了院中,甘宁想拦都来不及。

项成走后,甘宁一个人失落的坐在院子里,嘴里喃喃道:“要是于吉老儿在就好了,没事还能和我过上几招。”

项成烦躁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昨天皇甫嵩、蔡邕来他家闹腾的那么一阵,这会在看自己手里的《太平要术》,项成恨不得自己当时就没有把这书拿出来。

蔡邕是个犟老头,骨子里都是执拗,他拿不出东西和项成交换,这书他也不屑带走。不带走也就罢了,这老头的自己得不了好,也要让项成心塞。

项成从昨天晚上他们走后到现在,心情都没有缓过来。

“将军,外边来了个马车。”在项成发呆之际,甘忠不知何时跑了过来。

项成心里一咯噔,该来的躲不掉啊!

“何人?何事?”虽然项成心里已经有了七分谱,但还是抱着三分的幻想。

甘忠达道:“不知道啊,只知道这马车是蔡邕大学士府里的。”

随着甘忠这句话,项成最后的那三分幻想也正是宣告了破灭......

项成轻叹一声,躲不过,只能面对,这时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大门走去。

门外这马车,简单干净,却透出一股书香门第的韵味,好看不奢华。车上除了一个马夫之外,还有一个女子。这女子当然不是蔡大小姐,而是她的丫鬟。

看到项成出门,只听那丫鬟嘟囔道:“破虏将军到是好大的威风,让我们在这烈日下就这么晒着。”

这话纯粹就是没事找事,要是知道,现在不过四月,正是春风和煦的时候,何来的烈日。无非就是嫌项成来的慢,让自己在门口多等了些时间罢了。

听了这话,项成面色尴尬,甘忠却愤愤道:“我这不是去请我家将军了么,怎么说的和我腿短跑不快似得!在这说了,我来来回回能花多少时间,是把你晒黑了还是把你晒伤了?”

丫鬟怒道:“你!”

甘忠又接:“你你你,你什么你,你看看你黑的跟蹭了锅底似得,照我们将军的话说,你这叫‘碰瓷’!”

甘忠原本就是甘宁的属下,这嘴巴和甘宁一样利索,想到啥就说啥,从来不怕得罪人。

这丫鬟其实也不黑,只是比起那些天天守在闺阁里的小姐来说,多了一点点健康的小麦色而已。

丫鬟气的不轻,就要跳下车来好好和甘忠理论一番,这车里却是传来一声清脆。

“莺儿,别与他人争执。”这声音珠圆玉润似水如歌。

车里人的声音很难形容,如果非要简单来说的话,就是“舒服”,就像夏天的空调,冬天的暖气,让人舒服的只想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是,小姐。”莺儿停止了蛮横,嘟着嘴站到一边。

项成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睡午觉的时候,苦涩一笑说道:“蔡小姐,请。”

项成声音一落,这马车的车门便开了。

一开生香,二开艳。

这马车里钻出的人,谁能想是一个嫁过人“妇女”?看这模样撑死不过十六七岁罢了。而这长相更是可与皓月争辉,说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算过分。

项成看的一愣,心中想到,这蔡文姬都如此漂亮也不知更出名的“洛神甄宓”还有“三国第一美女貂蝉”会是如何模样?

“喂喂喂,你这人怎地没点礼数?”丫鬟莺儿一看项成漏出一副猪哥相,顿时便对他的印象又差三分。虽然自家小姐上街的时候,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般模样,但刚刚被甘忠顶撞过之后,连带着项成都被她讨厌上了。

“莺儿。”蔡文姬轻唤一声,在对着项成做了一福说道:“蔡琰见过大人。”

项成赶忙回神,说道:“小姐里边请。”蔡文姬文言,又是一福,跟着项成带着气鼓鼓的丫鬟朝院中走去。

项成带着两人到了正厅,项成落座主案,而进了正厅原本风轻云淡的蔡文姬却不由的紧张起来。

“蔡小姐请坐。”项成招呼道。

蔡文姬赶忙说道:“文姬不敢。”

项成好奇:“这有何不敢?难道聊天的时候你还要站着不成?”

“这......”蔡文姬有些犹豫道:“这正厅本就是男子商议国家大事之地,我一届女流,却是不敢在此落座。”别看蔡文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他的骨子里还是那种汉朝女人的自卑、自贱。现在连这正厅都不敢落座。

项成一听,哈哈大笑,笑的蔡文姬一头雾水。项成道:“这里是我家,你但坐无妨。”

“是。”看到项成非要自己再此落座,蔡文姬只好应命。那丫鬟站在蔡文姬背后翻了个白眼,似乎更看不起项成了。

等蔡文姬做好之后项成才说:“不知蔡小姐要如何教我家夫人这琴棋书画礼仪规矩?”

蔡文姬文言一愣,似乎是没懂项成话中什么意思。奈何项成已问,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从最基本的教起。”

项成文言来了精神,便和蔡文姬讨论起来这“三从四德”。

项成本就是个现代人,听了一会便觉得这不好,那也不好。最后无奈道:“蔡小姐还是随便教一教便是了,只要让我家夫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就行,没必要这么严苛。”

蔡文姬应声道了个“是”。

这一聊,时间过得飞快,蔡文姬本来就是下午才到,现在看去,太阳已经西斜。

项成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日便先这样,蔡小姐请回吧,我送送你。”

可谁知,这话一出,蔡文姬顿时眼眶泛泪,带着哭腔说了声:“好。”

那丫鬟莺儿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呵呵,破虏将军就是眼光高啊。”

“莺儿,别说了。”蔡文姬赶忙打断。

项成被这两人一哭一闹弄得满脸问号,开口道:“姑娘何出此言?”

莺儿这时不顾蔡文姬阻挠脱口而出:“我家老爷让小姐来给你做妾!这还没进门就要被你送走!我们蔡家的人是你让来就来让走便走的吗?!”

项成一听这话,顿时犹如雷劈,别说蔡文姬了,他自己都想哭啊!!!

第164章 项成又从西厢过

项成赶忙说道:“蔡小姐!蔡公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蔡文姬梨花带雨,轻轻朝着项成福了一福,开口道:“项将军,不必解释,我爹爹说的话我还是信的。将军无非就是嫌弃文姬乃是再嫁之人罢了。我自会回去,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美人泪如雨下,项成一阵心软,这一刻让人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蔡文姬才看项成没有半点反应,这才慢慢止住泪水,冲着莺儿说道:“莺儿,走吧。”

莺儿一看自家小姐难过,这一刻也不多说,挽起蔡文姬的胳膊便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项成一眼。

项成有苦难言,但看着蔡文姬这么凄凄惨惨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的尽是这个女人内匈奴掳走在草原上凄惨的画面。

蔡文姬甘愿听从蔡邕之言来自己府上做妾,三书不见六礼不问,已经是将自己的身段放的无限之低了。现在在被自己“驱赶”而归,想必她心中更加不好受,恐怕以后连给人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了。

“蔡小姐!”项成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今晚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收拾房子。”

莺儿脸上这才摆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而蔡文姬也是转过身来,眼中又见泪花,轻声说道:“妾,谢过老爷。”

项成刚忙道:“别别别,你还是叫我将军吧。明日我便去蔡公府上好好说道说道。”

可这话一出,蔡文姬顿时泪眼婆娑,带着哭腔说道:“将军若是嫌弃文姬,文姬走了便是。”

女人的情绪真的是说来就来,项成一时无法也不知如何应对,这大厅之中一片哀声叹气。

这时甘宁不知怎地路过这大厅,看到厅内项成那愁眉紧锁的模样顿时好奇起来。

“及宇,你怎么这般模样?莫不是......”甘宁面色狡黠带着笑意问道。

项成连连摆手,大叫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胡说!”

甘宁被项成吼地一愣,喃喃问道:“我还以为凉州告急了呢。”

项成也是一愣,问道:“凉州告急你为何摆出那般模样?”

甘宁说道:“我这不是以为能带兵出征了嘛!”

甘宁好像从来对男女之事都不怎么关心,他所关心的无非是能不能上战场,或者如何提高自己的武艺。这种凭实力单身的玩家,真的是很优秀,惹不起。

蔡文姬一看来人要与项成谈论“国家大事”,赶忙说道:“将军您先和这位......这位将军讨论家国大事,文姬先退下了。”

蔡文姬是知书达理的,她不会给项成凭添烦恼。项成一听她这么说顿时又心软了三分,大声喊道:“甘忠!甘忠!给两位贵客安排一下房子。”

甘忠应声而来,带着蔡文姬和莺儿去了后院。

“及宇,这人是谁啊?”甘宁似乎这会才发现这厅中还有两人一般,开口问道。

项成长叹一声,说道:“哎,再别提了,这人是蔡邕蔡大家的女儿。”

甘宁好奇道:“这蔡邕又是何人?”

蔡邕的名气很大,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应该认识他。甘宁本就队这些舞文弄墨的“书生”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任何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项成索性讲到:“这蔡邕可不是一般人,他早年拒朝廷征召之命,后被征辟为司徒掾属,任河平长、郎中、议郎等职。后因罪被流放朔方,避难江南十二年之久。”

“那他现在还在江南?”甘宁又问。

项成说道:“估计是这几年回来了,现在人在洛阳。”

甘宁“哦”了一声,又问:“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凉州前线啊?”

项成一看,甘宁完全就不在意这蔡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会也不知道他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本来以为能有人个给自己出出主意,怎么安置这蔡文姬,现在看来甘宁似乎并不是一个能给自己出主意的人。

一瞬间项成便失去了与甘宁交谈的兴致,嘴里说道:“一天天就知道上战场上战场,战场要是那么好去我早都去了!你趁着现在还有闲时间,不如多看看兵书!”说完拂袖离去,只留下甘宁一人在这大厅了摸不着头脑。

项成买下的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除了前厅后院,还有东西厢房,项成晚上睡觉便是在这北边的正房之中,当然,张宁也在。

而要从前厅走到正方,势必要路过东西厢房。而这一路走来,项成是心惊肉跳!

因为甘忠好巧不巧的把蔡文姬安排进了西厢房!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项成心里清楚的紧。在西厢房住着的除了受宠的女儿之外,便是这府邸宅院里“老爷”纳的妾了!

看到项成从前厅走来,西厢房院门的莺儿赶忙叫到:“老爷!”

这一声“老爷”叫的项成毛骨悚然,在朝西看去,蔡文姬更是准备的充足,这西厢房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红烛灯笼,远远看去便是一片霓虹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这特么的是让“老爷”去过夜啊!!!

项成理都不理,只管朝着正房奔去,任那莺儿如何叫唤都只当自己没听见。

进了正房,张宁不知从哪弄了本书正在看,一看项成回来,笑着跳到项成面前就要帮他宽衣。

项成说道:“宁......宁儿,你有孕在身,怎么还一天蹦蹦跳跳,小......小心动了胎气。”

张宁帮项成把衣服挂起奇道:“好好好,知道啦。你怎么气喘气吁吁的?”

项成心里有鬼,不敢和张宁言明,只得说道:“晚上个兴霸练了一会功夫,这小子最近进步挺大,呵呵呵呵。”

张宁不疑有他,也不再多问,反倒是请教起这书上一些生涩难懂的词语。项成一看自家夫人勤奋好学,倒是心里弥足的安慰。

这一夜过的有惊无险,直到第二日......

这一日没有早朝,项成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项及宇!你个王八蛋!赶紧出来!”张宁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声音之大近乎覆盖了整个宅邸。

熟睡中的项成,翻了个身,嘴里喃喃道:“什么事儿啊?”随后猛的惊醒,这特么的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第165章 祸起西厢项成难

院内的咆哮声充分的证明着张宁心中的戾气和不满。

试想一下,你早上高高兴兴的出门准备出去浪一波,突然在自家院子里踩到了一坨狗屎,而你家根本就没有养狗,这时候你的心情想必和张宁是一样的。当然至于那些觉得今天要走狗屎运的同学可以当我没说,你们心里素质强大,我是佩服的。

也许这个“

《楚王盗汉》第165章 祸起西厢项成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6章 还是甘忠会的多

在莺儿和蔡文姬惊讶的目光下,项成换换走出正房。张宁气不过连跑两步跳起来就要揪项成耳朵,奈何项成太高,这耳朵一跳之下却是没有抓住。

“宁儿宁儿,你小心身子。”项成赶忙低下头来把耳朵递给张宁。

张宁反倒是被这一下给逗乐,口中却不饶人道:“你还知道我有了身孕?这就是你要纳妾的理由?”

项成再看周围,赶忙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众人带笑却不见动作,项成又冲张宁赔笑道:“你听我解释啊。”

张宁抓着项成耳朵说道:“好!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项成讨饶道:“进屋说进屋说。”

张宁回头环顾着院中一圈,没好气道:“进去!”

本来不用上朝的日子是清闲的,但是项成在这一刻根本清闲不下来。这两人进了屋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不足为外人道了,只是项成下午在出现的时候,脸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处抓痕。

再说这院中,项成、张宁进了屋子,院内中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但却没有一人说项成不对,也没有人去攻击蔡文姬两人。

莺儿这一刻却后怕起来,颤声问道:“小......小姐,莺儿是不是做错事了?”

蔡文姬轻叹一声说道:“怪不得你,我也没看出来那女子是项成妻室。”

莺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个时候颤抖的更厉害,轻声问道:“小......小姐,你说她会不会报复莺儿啊。”

蔡文姬道:“照我看,应该不会,能做项将军的妻子,想必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莺儿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莺儿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蔡文姬倒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时又见她说:“你回去府上一趟,问老爷要上一些安神养胎的名贵药材,下午与我送去正房。”

莺儿应了一声,赶忙出府。

甘忠本在正门口的房中休息,听到这走廊门厅被人踩的“咚咚咚”直响,顿时就不开心了。人还在屋子里,口中便叫骂出来:“干嘛呢这是?给人奔丧啊?跑这么急,可别把脚崴了!”

也不知是甘忠这嘴里有毒,还是这声音太过突兀,只听门厅跑步那人“哎呦”一声就摔在地上。

能从这府里朝外跑的人,肯定不会是外人,甘忠闻声赶忙出了屋子。再一看,这人正是昨天他才安排近西厢房蔡家小姐的那个丫鬟。

“你没事吧?”甘忠走上前去就要就她扶起。

可谁知莺儿这丫头脾气倒是大的很:“你滚!要不是你突然叫那么一嗓子,我能摔倒么!”

甘忠也也来了脾气,愤然道:“哼,滚就滚,你以为老子愿意扶你吗?”甘忠本就是水匪出身,就你有脾气,老子脾气比你还大!

莺儿瞪了甘忠一眼,自己挣扎起身。可谁知站起身来脚还没迈出去,又是摔在了地上。

甘忠心下不忍,有上前准备扶人,这莺儿却没来由得到哭了起来。

甘忠何时见过女人哭泣,顿时乱了方寸,口中说道:“你别哭了,你哭什么啊?”

莺儿只当没听见,哭声更大,嘴里说道:“你......你们都......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你们都......都不是好人。”

甘忠看人哭的伤心,赶忙安慰道:“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去帮你收拾他。”

莺儿听完哭的更是伤心,但却一个字也不说。

甘忠倒也不是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一看莺儿不愿意说,他也不再问,反而开口说道:“莺儿你这是准备去哪?要不我送你过去?”

莺儿赶忙止住哭声,这才想起自家小姐让自己去干什么。冲着甘忠说道:“我要回一趟蔡府,我家小姐听说夫人有身孕,让我回去拿些补品。”

甘忠一听这才知道自己险些误了大事,连忙扶起莺儿。在莺儿的惊叫声中把她背在了背上:“你说蔡府在哪个方向,我现在就背你过去。”

莺儿非但不领情,反而大骂道:“无赖!流氓!放我下去。”

甘忠却是呵斥道:“事有轻重缓急,你分不清场合吗?你指路,我背你过去!”

莺儿被这一声呵斥喊得瞬间止住骂声,抬手一指,就看甘忠背着她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以来一回倒是不慢,只不过蔡文姬再见道莺儿的时候,后者的脸蛋不知为何红的想个熟透的苹果。

“莺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蔡文姬说着便把手掌盖在莺儿额头,随后又说:“也不烫啊。”

莺儿赶忙后退两步开口说道:“小姐你就别问了,赶紧东西给夫人送过去吧。”

蔡文姬还想再问,莺儿只是不说。

无奈之下整理还这些药材点心,蔡文姬便朝着正房走去。

可还没到正房门口,蔡文姬便听到里边的大骂声,声音是张宁的。

“蔡大家要看书还要用自己闺女去换?项及宇,你骗谁呢!?”张宁骂道。

“真的!宁儿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成赶忙解释。

“你这会就在骗我!”张宁又说。

“我没骗你,真的!”项成答道。

“蔡大家要看书,你便送书给他便是,哪来这么多麻烦事。”张宁一听项成也不说重点,口气显得有些不太友好。

“我说了让他随便看的,他自己不愿意,还说让文姬来教你礼法,谁知这来了便成了要给我做妾,我也很头疼。”项成立即接话。

“呵呵,文姬,你叫的倒是亲热的很!”张宁似乎气急。

“呸,我说错了说错了。蔡小姐,蔡小姐。宁儿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项成不住道歉。

蔡文姬和莺儿两人,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两难之间,这正房的门却开了。

张宁负气,一脚踢开大门,却看见这两人站在门口,瞬间没好气道:“看够了没?听够了没?好玩吗?”

蔡文姬手里提着锦盒,听闻张宁训话,赶忙低头答道:“姐姐训斥的是。”

项成一看张宁出门也是追了出来,还没开口就看到院中这景象,只怪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张宁出来。这一刻他悄咪咪的朝屋内退去,可这动作好巧不巧被张宁尽收眼底。

看着项成动作张宁又是满肚子的火气,大声叫骂:“项及宇!你跑什么跑!”

第167章 南辕北辙蔡伯喈

正房热闹,但毕竟是“家丑”。蔡文姬冲着莺儿打了个颜色让她盯着点外边,莺儿心领神会赶忙跑去院子门口盯着。

蔡文姬一咬牙跟着张宁进了正房,再看张宁和项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得已开口说道:“姐姐有孕在身,文姬准备了一些补品给你。”说着把自己手上的锦盒朝着桌上放去。

张宁其实气的不是项成纳妾,而是项成完全没有给自己说。蔡文姬是好意,她肯定是知道的,但项成现在这样子让她觉得有些郁闷,只听她说道:“我就是个山野妇人,怎配吃这么名贵的补品,蔡小姐还是收好留着自己吃吧。”

蔡文姬闻言俏脸一红,开口道:“姐姐为妻,文姬为妾,这药材还是姐姐吃吧。就算文姬要生育,也得等姐姐生了儿子在说。”

张宁一听更是来气,心中暗道:“好啊,你这前脚刚搬进府里,后脚就想着要给及宇生孩子!当真是个‘大家闺秀’!”口中说道:“那你等着吧!”说罢扭头就要出门。

项成本就被这两个女人的战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虽然现在蔡文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的欲望,但她越是这样,项成就越难做。

还没来得及劝解,这门口却是响起了声音。

“将军!”

在大门口呼喊的人是甘忠,跟在甘忠后边的是一脸唯唯诺诺的莺儿,蔡文姬见状狠狠瞪了莺儿一眼,这刚刚才说过让她在院门口盯着,一炷香的时间还没过,就让甘忠闯进了后院。

莺儿自然看到自家小姐的眼神,这头一低只当自己没看见,而后瞟了甘忠一眼,这脸上又是红霞一片。

“将军,蔡大人来了。”甘忠气喘吁吁的说道。

张宁本就没来得及出门,这刻一听蔡邕来了,再看项成,更是没好气:“去去去,见你的蔡大家去。”

项成赶忙说道:“让他在大厅等着,先哄我家夫人重要。”

这话说的完全不顾蔡文姬的面子,好在蔡文姬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朝大小姐,虽然项成现在有些怠慢自己父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张宁则是看了看蔡文姬的脸色,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愤怒,说不上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宁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去看看蔡大家来是要做什么,一会在跟你算账。”

项成一看张宁似乎不再发脾气,赶忙应道:“好好好,我去去就回。”

张宁一愣,说道:“这才刚刚晌午,你回来做什么?”

项成挠了挠头说道:“回来继续给你骂啊。”

这一下又把张宁逗乐,只听她说道:“赶紧去吧,别跟我在这贫嘴。”转头又冲蔡文姬没好气道:“你也回去吧,赖在我这里是个什么事啊。”

蔡文姬只得应了声“是”,冲着张宁又是一福,这才带着莺儿朝着西厢房走了过去。

到了前院,项成看着这宏观满面的蔡邕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到底,自己家中这点破事,还不都是这老头给瞎整出来的,现在这人还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正厅之中。

“蔡大家,今日安好啊?”项成朝着主案上一座,连嘲带讽的冲蔡邕说道。

蔡邕这老头今日却没有再拿出文豪大儒的架子,反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还算安好。”

项成一听,顿时来了脾气,只见他说道:“你到是安好,你可知我这几日是如何过得?”

蔡邕一愣,在朝项成看去,顿时惊讶万分:“及宇,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项成也是一愣,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瞬间一阵刺痛,原来这脸不知何时被张宁抓出了三道印子。可项成又不能跟别人言明,毕竟总不能让别人在说这破虏将军的夫人是夜叉转世吧?

“咳咳咳,最近练武不小心蹭伤了。”项成尴尬道。

好在蔡邕不通武学,听到项成这么说,他“哦”了一声便揭过这话题。

只看他脸上带笑,口中说道:“我这女儿,半生苦命,遇见及宇倒是她的福分。”

项成冷哼一声,说道:“那蔡公可知,这可并不是我的福分啊。”

蔡邕又说:“此话怎讲?”

项成望天道:“一言难尽啊,哎。”

蔡邕这会让项成说的晕头转向,自己闺女的丫鬟早上才拿了一些安胎的药物走,可看项成这表情似乎和自己女儿无关。

蔡邕问道:“那安胎药物及宇可曾收到。”

项成叹气道:“收到是收到了,也多些蔡公好意,只是我个夫人性子刚烈,恐怕不明白蔡公用心啊。”

蔡邕一听这话顿时心下明了,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他本以为以自己女儿的姿色到了项成府上,项成一定待若上宾,而莺儿今天回府拿了些安胎药物,他还以为项成性子猴急。却不曾想,原来是自己女儿心念通透,给项成的正妻求得这些草药。

尴尬一笑,蔡邕又道:“那就要及宇多多劝解了,呵呵呵呵。”说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项成这时候突然说道:“蔡公不会是以为,蔡小姐是给自己拿的草药吧?”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歪打正着刚好猜到了蔡邕的想法。

蔡邕那口茶水还没咽下,又听闻项成这样说话,差一点就把茶水喷出。他本就是个在乎颜面的人,这水要是一口喷出,他的脸面就挂不住了。只是这忍得却是相当艰难,不一会脸都给撑的涨红。

稳住情绪,蔡邕说道:“怎么会,你前日不是给我说了你家夫人有孕在身嘛。”

项成一想,似乎自己确实说过,这才不再调笑这老头:“那这次蔡公到寒舍有什么赐教?”

蔡邕一听项成终于问到了主题,这才贼兮兮的笑道:“及宇啊,你看,老夫待你不薄吧?”

项成再想在两天的事,顿时咬牙道:“不薄!”

蔡邕又道:“嘿嘿嘿,既然老夫待你不薄,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项成道:“日和表示。”

蔡邕嘿嘿一笑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好读书,那本《太平要术》?”

项成白眼一翻,说道:“书被我夫人拿走了!”

第168章 都是书卷惹的祸

蔡邕闻言大惊,口中更是说道:“这些东西你怎么能拿给女人看!当真胡闹!”

项成顿时就不高兴了,口中说道:“女人看书怎么了?蔡小姐不也是学富五车吗?”

蔡邕顿时语塞,但又不想失了面子,这一刻梗着脖子说道:“就因为我从小溺爱她,给她看书,你看看现在她家都嫁不出去!”

项成

《楚王盗汉》第168章 都是书卷惹的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9章 红烛灯笼西厢房

蔡邕一听这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看书却又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待,这样子十足的尴尬。

好在张宁一向快人快语,从怀中摸出《太平要术》递给蔡邕,说道:“书你拿去看便是。”

蔡邕接过书等着下文,张宁却不再言语。看看项成,再看看张宁,蔡邕长叹一声道:“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项成抱拳道:“那就不送蔡公了,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蔡邕也不多言,抱了抱拳便绝尘而去。

厅中再没有旁人,项成好奇道:“宁儿,你怎么就突然同意让文姬留下来了呢?”

张宁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项成赶忙改口道:“呸呸呸,蔡小姐,蔡小姐。”说着还朝自己嘴上打了两巴掌。

张宁本想和项成严肃的讨论着个事情,结果项成这么一闹,她的脸上愣是没有崩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项成再看自家夫人并不是那么气恼,这才嘿嘿笑了两声配合张宁。

笑归笑,张宁笑完依旧没有给项成好脸色。

项成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只是一个劲的在旁边陪着笑脸。

张宁气罢,这才说道:“你可知你现在让文姬回去是个什么后果?”

项成摇了摇头,心说:“这能有什么后果啊?”

张宁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就知道你不明白。”

项成一看张宁这样子,心下慌乱,口中问道:“难道后果很严重吗?”

张宁答道:“当然严重了!你要是现在让文姬出了咱家家门,她以后可就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项成大惊赶忙又问:“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离了男人还就活不了了吗?”

张宁被问的一愣,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文姬本就出身在这世家大族里,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夫家送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再者说,她第一个男人是出事死掉的,你让别人如何想她?”

项成陡然惊醒,心里暗道:“对啊,这里是汉朝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刚忙冲着张宁行了一礼,口中又说:“夫人教训的是,我知道错啦。”

项成口中这么说,眼睛里却全是笑意。张宁一看,这人哪里有半分“知道错了”的意思,不过男人给女人行礼本就是荒谬之谈。张宁嘴角含笑,朗声道:“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就原谅你啦。”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气氛不可谓不轻松。

笑罢,张宁又说:“文姬现在住在咱家,你怎么看?”

项成被问得一愣,心道:“女人心海底针啊!我还以为宁儿同意让我纳妾了呢!搞了半天这是客人的意思啊?”想罢赶忙答道:“蔡小姐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吧,你又说不能让他这个时候回家,我总不能赶她走嘛。”

张宁两眼一瞪,朝项成面前的桌案上一坐,用手指关节“咚咚咚”地叩在项成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道:“及宇啊!你是榆木脑袋吗?”

项成被敲得生疼,可他不敢还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又说的不对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宁,只等张宁给自己解释解释。

张宁一看项成这模样顿时心神领会,感情项成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妒妇”!蔡文姬既然她让项成留下了,自然不会说让人家以“客人”的身份待在家中。再者说了,一个女子有家不回却住别人家,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张宁负气,说道:“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回去了!”说罢从项成的桌案上站起来,就朝着后院走去。

项成虽然不明白张宁为何突然变脸,但他却清楚张宁这是生气了。

赶忙追上项成继续问道:“宁儿,你又不给我说哪里做错了,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对女人心思不太清楚。”

作为后世的撩妹一哥,项成现在说出这话倒不是因为情商低,反而是因为这时代的不同,“撩妹”的方式也不一样。就好比你骑自行车需要两只脚来回蹬踏这车才能走,你要是开汽车再把刹车和油门来回蹬踏一下,腰不给你闪断了才怪。

张宁再听这话,本来就略显气愤的脸上更是添上了一层寒霜,看得项成心里直打鼓。

只听张宁说道:“你清不清楚女人心思与我何关?”

项成赶忙赔笑:“当然和你有关,你是我夫人啊。”

张宁心中带气,又说:“哼!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你才是这宅子里的‘老爷’!”

项成讪笑两声说道:“老爷也没有夫人厉害。”

张宁此刻完全没有调笑的心情,在院中站定,看看左右无人,这才说道:“项及宇,你别和我打哈哈,文姬要怎么安置你自己看着办,你也别问我。”说罢扭头便走,完全不给项成在说话的机会。

项成站在原地没敢追上,他心里清楚的很,张宁这是真的生气了。

项成一时间心乱如麻,到死都没知道张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心里默想道:“让留着这里又不让当成客人,让人走宁儿也是不行,难不成这是要让我真的纳了蔡文姬不成?”

想到这里,项成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让自己纳了蔡文姬,哪会有这么多事。可谁能想,被项成否定的这一结论,却整好是张宁心里想的。

项成就这样一路走好一路想,患得患失的在这院中绕了好几圈。再看天色已经逐渐朦胧,这想不通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项成摇了摇头便朝着后院正房走去。

要去正房,又过西厢。

项成一路但颤心惊,不过好在今天没有那红烛灯笼了。

逃也似的奔过了院子,项成心里松了口气,再看正房,显得格外的温馨。甜蜜。

项成笑了笑迈步便朝着房内走去。

可这前脚刚过门槛,谁知这门砰的一声便关了起来。项成更了一鼻子灰,大声喊道:“宁儿,你这又是怎么了!不要太过分了啊!”

屋内张宁也不示弱,张口说道:“你先想想怎么安置文姬,想通想好了我在让你进门!”

项成闻言大喊:“我都想了一下午了!实在不知道你待怎样啊!”

张宁回道:“那就继续想!”

项成又喊:“那我今晚住哪里!?”

张宁说道:“你爱住哪里住哪里!”

说话间,西厢房不知何时这红烛、灯笼又挂了起来......

第170章 世人皆醒我独醉

项成这几天睡的很不好,非常不踏实,甚至经常半夜惊醒,醒来更是一身冷汗。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些日子,项成是和甘宁一起睡的。而半夜惊出冷汗,是项成总梦到自己被卡车撞,这卡车的声音,便是从甘宁口鼻中发出。

甘宁睡觉打呼,很响亮!以前项成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而张宁这几天对待项成依旧和那天晚上一样,没有过分的无视但也绝对不如以前热情。蔡文姬则是因为两次红烛吓得项成基本上不敢去后院,现在的她看到项成也总是躲躲闪闪,毕竟一个女孩数次做出这么“不矜持”的事情,还没得到男人的回应,确实也挺尴尬的。

时间就是这么慢慢的流逝着,直到张宁肚子已经开始明显隆起,项成也没有再回去政法睡过一次觉。要不怎么说这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要狠一万倍呢。

期间郭嘉来劝过项成几次,内容无非就是让项成收了蔡文姬之类的。但是项成倒是坚持,在张宁怀孕期间绝不会碰任何女人。郭嘉一时无法,长叹一声:“有些人力拔山兮,结果却是个傻子!”

张宁事后也是知道了这件事,项成对她的疼爱她当然是欢喜的,但这项成就是不开窍,让蔡文姬愣是以客人的身份在府上住了这么久,也算是当得起郭嘉口中那句“傻子”了。这种既有甜蜜又很纠结的心情,整整陪伴了张宁近乎两个月。

最后张宁索性也不再管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项成这执拗的性格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蔡文姬在府上住的也是十分不自在,虽然她现在和项成说到底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府上的人对她却是很好,也一直把她当成“小夫人”。

而她的不自在便是来源于张宁。因为张宁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想嫉妒张宁都嫉妒不起来。只不过每每想到项成,蔡文姬总是轻叹,只能羡慕着张宁命好。

不过这府中却又有另外一件事情值得人玩味。

那便是蔡文姬的小丫鬟莺儿,这些日子总是喜欢跑去前院,蔡文姬的糕点糖果也总是莫名奇妙的不翼而飞。要说是莺儿自个吃了吧,这样子又不想。直到有一天,在甘忠平常待的门房中,看到了这些糕点渣滓。

甘忠也是个爽快人,又是甘宁、项成的亲信,干脆的承认了这糕点是自己偷来的。甘忠这么说也无非就是和蔡文姬不熟,怕牵扯到莺儿而已。

这事情是张宁处理的,当时的她挺着已经隆起的肚子,这么当着蔡文姬和莺儿的面,佯装温怒问道:“甘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去后院偷东西。”

甘忠跪在院中也不辩解,朝着张宁磕了三个响头,开口说道:“我知道夫人对我们好,我干出这事实在是没脸在府里待了,这别处我也不屑于去,夫人你就......你就.....杀了我吧!”

旁边的莺儿在听到甘忠这么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张宁又说:“好好好!你跟着项成时间最长,还要犯这等错误,今日我便杀了你以正家法。”

这话一出,院中顿时哗声一片。有为甘忠求情的,有说这事情另有蹊跷的,有劝张宁绕过甘忠一名的,总之是没有人说半句甘忠的坏话。

张宁眼睛一瞪,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处理的有偏颇?”

这话一出,众人不敢在求情,只是不住的干着急,机伶点的已经去找项成和甘宁了。

张宁再环顾一圈,看到众人没有异议,这才冲着甘忠说道:“你也下去吧,一会我会让人把酒送到。”

甘忠刚想应声,结果谁也没想到站在蔡文姬旁边的莺儿却跳了出来,跪在甘忠旁边,也不见她说话,只是不住的冲着张宁和蔡文姬两人磕头。

张宁心里暗笑,嘴上却说:“莺儿,你这又是为何?”

项成几次三番说要给张宁找个丫鬟,都被她推辞了。所以莺儿这些日子除了继续伺候着蔡文姬外,更是伺候着张宁。

听到张宁问话,莺儿这才说道:“夫人,小姐,那些糕点糖果是我给忠哥拿过去的。”

甘忠赶忙抢道:“夫人,二夫人,这事和莺儿无关,就是我自己去拿的。”

这话一出,院内恍然大悟,感情这两人有猫腻啊!

甘忠虽然出身不好,但一直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事,所以要不是甘忠亲口承认是自己去后院拿的这糕点,府内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想到。

而张宁和蔡文姬相视一笑,终于说了实话了。

这事情本就可大可小,只看张宁心里怎么计较罢了。

而张宁的为人,这府内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从没有半点架子,和这府内不管什么人都能聊上两句。再看她和蔡文姬相视一笑,众人为了甘忠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场中唯独不明白情况的,大概就只有这地上跪着的两人了。

张宁咳嗽一声,开口说道:“莺儿,你为何要偷糕点给甘忠?”

莺儿一时红了脸,可又想到若是不说实话只怕受罚更重,这时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因......因......因为,我喜......喜......喜欢忠哥。”

甘忠更是羞红了脸,拽了拽莺儿开口道:“夫人,二夫人,你别听莺儿胡说,这糕点就是我自己偷的。”

众人看着甘忠表演解释脸上带笑,就连张宁、蔡文姬都笑出了声。

甘忠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不再言语。

张宁笑罢,又说:“莺儿啊,你若是想吃糕点,只管跟我说便是,下次可不要在偷偷摸摸的了。”说完挺着肚子起身便走。院内众人也是一哄而散,只留下这俩人大眼瞪着小眼。

莺儿道:“忠哥,我们......我们,是不是没事了?”

甘忠看着散去众人,咽了口唾沫,说道:“许......许是......没事了。”

当然这之后少不了被甘宁责骂一顿,但事情却是皆大欢喜。现在就只差给两人办事了。

不过时间已至六月底,这天,项成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客人项成认识,但却不熟。

这人原本是他操练过的黄巾骑兵,此刻却是火急火燎的冲进破虏将军府。

“项将军,大事不好了!皇甫将军有难!”

第171章 未至七月嵩却难

算算时间,这档口正是皇甫嵩遭遇罢职的时候。左车骑将军镇守长安任期紧紧四个月,便因为无功被弹劾了。

可项成不明白这人口中的“皇甫将军有难”又是从何说起。

毕竟凉州叛军虽然势大,但要公婆皇甫嵩镇守的长安却是有些难度,但看着这人脸色并不像说话,项成赶忙让他细细道来。

“项

《楚王盗汉》第171章 未至七月嵩却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2章 袁本初英俊潇洒

灵帝难得上了一次早朝,若不是这凉州告急皇甫嵩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守住长安,估计灵帝这会还会继续玩乐。

这次早朝,洛阳内的文武百官尽数到位,就连大将军何进都难得没有迟到,毕竟这次早朝可是灵帝刘宏派人挨家挨户去通知的。

这早朝也正如项成料想的一般,司徒崔烈建议放弃凉州。议郎傅燮则谴责崔烈,并强调凉州地处前线的重要性。

项成站在这宫廷之中连连打哈欠,就好像你电影提前被剧透一般,十分无聊。

灵帝的反应也在项成的预料之内,司徒、议郎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得刘宏万分纠结。

这些武官却没有一人说话,毕竟这些人说起来并不是真的从战场上拼杀出来,对于这凉州究竟要不要算大汉版图,他们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这些人乐得清闲。

项成则是按照郭嘉所谋,这一天没有再朝堂开口说一句话,毕竟相比于这些东汉的老臣,他的资历好略显不足。外加身份敏感,所以只能等刘宏自己纠结结束。

这天的早朝不欢而散,刘宏更是没个主意。

散朝的时候,项成扯了扯何进衣角。两人慢慢移至这队伍末端,说起了悄悄话。

“及宇可是有事找我?”何进说道。

项成答道:“回大将军话......”话未毕却被何进打断:“现在就你我二人,不用这么拘谨。自从你被封了‘破虏将军’可是一直都没来拜见我啊。”

何进这话看似队项成不满,可言语中却听不出半分。他本就不是一个心机城府很深的人,这话一出,倒是把项成搞了个大红脸。说到底,项成不过是把何进当成一个晋升的工具罢了,却不曾想何进居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项成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这话说完何进、项成两人会心一笑。项成自称“我”而不称呼“下官”,这听起来无形中就把两人关系拉近了几分,所有何进才会露出笑容。

只听项成又说:“大将军你对这凉州之事有何看法?”

何进想也不想直言说道:“凉州不过一些宵小之辈不足挂虑,依我看,这些人还不如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黄巾军。”说罢又补充道:“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项成一愣,没想到这大大咧咧的何进居然还照顾起了自己的情绪。

项成苦笑一声说道:“其实成觉得着凉州乱军可能要强过黄巾。”

何进问道:“此话怎讲?”

项成目光一转,看似是在想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其实却是在思索这段历史。想罢这才说道:“这羌人比起黄巾军善战的多,加之又不是汉人,终归难以教化。”

何进点了点头,示意项成继续说。

“皇甫将军这一去长安短时间内没有建树,若是临时更帅,恐有不妥。”项成继续说道。

何进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终归是说心里话了,其实你就是把皇甫嵩被罢官免职吧。”

项成嘿嘿一笑,也不否认:“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其实更多的是我想去凉州打上一场。”

和何进这种人说话,出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外,更多的却是要说“实话”。何进本就对项成好感有加,只要项成所求不是太过分。

何进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明确,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对于这些有本事的年轻人他非但不打压,反而多方帮助,因为今天帮这些年轻人一把,也许来年便是这些有本事的人赚回来帮自己。说他是私心也不过分,总归就是互利互惠的事。

何进沉思片刻,抬头再看这宫门已近在眼前,他突然说道:“及宇,不如你与我去我家在谈谈这事如何?”

项成巴不得这事何进现在就应下来,但何进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跟着去:“好,今日就叨扰一下大将军了。”

说完,两人又是一笑,携手朝着宫门走去。

两人又说了些最近的趣事,何进也是感叹项成倒是好命,这腐儒蔡邕都巴巴的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做妾,也不知这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倒是潇洒的很。

刚出宫门,这两人却被一人拦住。

这人长得倒是英俊,配上一身华美的衣裳倒是说不出的俊朗。

项成定睛一看,这人倒是有几分面熟,再一想,这人不就是当初自己来洛阳救马元义的时候跟在曹操身边的那人嘛!

何进看上去倒是和这人很熟,此刻右手拉着项成,左手一招把这英俊男子拉在手中。

项成心中恶趣想道:“这人莫不是与何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旁人知道项成这想法肯定要吐槽一下他,毕竟他此刻不也是被何进“牵着小手”么?

“来来来,本初,我与你引荐一人。”何进笑道:“这人姓项名成,字及宇,万夫不当之勇啊!”接着又冲项成说道:“及宇,这人姓袁名绍,字本初,家里乃是四世三公,现在载我府上行门客之事。本初年长你些许,以后你可要以兄长相称啊。”

项成心里一愣,原来这人便是那北方霸主袁本初!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看口唤道:“见过本初兄。”

袁绍也是一愣,猛地开口说道:“是你!”

项成心下已经猜到,袁绍恐怕想起自己乃是当年劫囚之人,这时回道:“本初兄见过我?”

袁绍将头一扬,说道:“项及宇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是绍不曾想却是当年洛阳刑场之人罢了。”

袁绍家里四世三公,对那些名满天下之人确实也是愿意结交的。只是,项成这出身却入不了他的法眼,就算项成“万人敌”又如何,在袁绍眼中恐怕与那些贩夫走卒没有什么区别。

何进一看袁绍这骄横劲上了脸,心里顿时不悦,问道:“本初找我何事?”

袁绍看了看左右,一改刚刚的模样,冲着何进抱了抱拳,耳语道:“大将军,凉州可是个机会,切莫错失良机。”

第173章 董仲颖心肠恶毒

凉州固然是个机会,若不是项成知道袁绍为人,这一刻都觉得袁绍一定是要帮何进争取一些功绩。可袁绍为人如何?他似乎并不是一个愿意为别人考虑的人。

何进闻言奇道:“哦?本初这是何意?”

袁绍看了看何进又看了看项成,自负道:“不足入第五只耳。”

项成一瓶,微笑道:“那成先告辞。”可谁知何进却紧了紧拉着项成的手说道:“及宇不是外人,本初但讲无妨。”

袁绍本来嘚瑟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出了尴尬之外没有表现出来的还有些许阴糜。

袁绍又道:“既然如此,咱们回府上再说?”

六月底七月初的太阳还是有些恶毒的,三人在这站了片刻,已经是满脸大汗,不用袁绍说,何进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索性大手一挥,三人就这样携手而去。

何进的府邸项成算是第一次来,这宅院之大远远超乎了项成的想想。洛阳皇宫大不大?那自然是极大的。项成自然不能去后宫具体测量一下这皇宫的面积,但是何进的府邸比起洛阳皇宫的三大殿也不遑多让。

招待项成和袁绍的地方,依旧是这宅邸的前厅,不过这前厅比起项成的屋子来说大了不止一点。

这前厅之上摆放席案二十张。

袁绍因为身份坐在这左边第一席,项成紧挨着他坐在第二席。

何进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蜕去那一身厚重的朝服,待两人坐好之后,却是没有一人开口。

袁绍自持身份,自然不愿意与项成多说,在袁绍看来,项成不过一介武夫不足挂齿。项成自然也不想和袁绍有多少交集,万一现在承了袁绍半分恩情,这以后都是个麻烦事。所以项成也不开口,反倒是在这席案上坐的稳稳当当。

何进换好衣服一进正厅,只看着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乐得哈哈直笑。笑罢开口说道:“你二人就如此坐着都不热吗?”

项成心道:“废话,能不热嘛?你倒好,回家就换衣裳,老子还穿着朝服!”虽然心中腹诽,可这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何进不等两人回话又说:“给你们看个好东西。”说着便招呼了家丁数人,抬上来一件青铜器皿。

这东西项成知道,但是没见过。袁绍见过,但是没见过这么大的!

器皿名叫“冰鉴”,正是古代人夏天存冰的容器。

这盖子一开,不多时整个正厅的温度便降了下来,和空调有异曲同工之妙。

何进又招呼这些家丁抬上来一些瓷罐,看样子像是酒。

项成今天来是要和何进说“正事”的,一看这些酒坛上了桌子,心中一阵烦闷,开口说道:“大将军,今天咱们还是先说说凉州的事吧。这酒,不如下次再喝?”

何进哈哈一笑,说道:“这东西就要现在喝。”

袁绍更是白了项成一眼,嘴里碎碎念道:“少见多怪。”

项成无法,只得应命,可这酒坛打开之后,酒气倒是半分没有溢出。正当项成疑惑之际,何进却从冰鉴中挖出一些冰块,放进三人坛中。

何进道:“这可不是酒,而是我自己亲自酿的梅子汤,哈哈哈哈,来来来,大家尝尝。”

项成疑惑中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加了冰的梅子汤居然和后世的冰镇酸梅汤一个味道,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当真是清热解渴。这一碗下肚,通达全身,这燥热之意又是去了三分。

喝完梅子汤,何进正色道:“本初说说你得到想法。”

袁绍抱拳行礼,不紧不慢的说道:“皇甫嵩原本仗着军功不把大将军放在眼中,此时镇守长安却被这些羌人打成缩头乌龟,这半年过去毫无建树。如今长安新败,大将军倒是可以领兵一支,替换下皇甫嵩,如此一来,只要平了这凉州乱军,大将军便可高枕无忧。”

项成一听这袁绍满嘴跑火车,极尽诋毁只能,只能起身反驳,可何进轻轻压手止住了他。

何进道:“皇甫嵩终归是大喊老臣,常年征战在外战功赫赫。他都打不走的人,为何你觉得我能打走?”

袁绍听完眼带讥讽,不过却没他很好的掩藏了过去。此刻再抬头,脸上的表情却不尴不尬,给人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何进道:“你只管说便是了,及宇是自己人。”说罢又朝项成说道:“是把及宇?”

项成无奈,感情你连我算不算“自己人”心里都没点数,还要问我一句?但这话有不能不回,只得说道:“大将军太爱,成岂敢不从。”

何进道:“你看,我就说了及宇是自己人。你说吧,吞吞吐吐倒是失了风度。”

袁绍一咬牙这才说道:“大将军可知董卓?”

何进一愣,不知道在这节骨眼上袁绍为何提起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但这名字他倒是有印象,故此点了点头。

其实董卓并非名不见经传,而是站在何进的“高度”去看事物,这董卓虽然有些名声,但总归还是个“小人物”罢了,毕竟何进可是“这两年”才晋升的新贵之人。

袁绍说道:“董仲颖倒是和我有些交集,他常年与这些胡人征战,对付胡人倒是有些本事。大将军只要说服此人,弹劾了皇甫嵩,我能保证他定会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项成听到这里已经是怒不可遏,董卓既然有这等本事却要诱皇甫嵩犯错,其人私心之重不可言表,其心肠之恶毒不可言喻。

项成道:“大将军,董卓现在就任皇甫将军的副手,这两人联手尚不能敌羌人乱军,不知本初兄如何知道董卓能平定这凉州之乱?”

袁绍闻言大笑:“哈哈哈,董仲颖在长安可是没有出半分力气啊。”

何进一愣,问道:“为何?若是他能抵挡凉州乱军,自然名声大涨,这不出力气是个什么道理?”

袁绍道:“皇甫嵩不通兵法,不识人才,一意孤行,若是再让他掌军,只怕......”袁绍眼睛扫视一周。

何进忙问:“只怕什么?”

袁绍答道:“只怕这凉州乱军顷刻间便能打入洛阳!”

第174章 我不管项成必去

袁绍的话半真半假,半恐吓半安抚。何进又不通兵事不知兵行,此刻倒是被哄的一愣一愣的。

好在旁边还坐着项成,何进此刻用疑惑又稍带惊恐的表情看着他,问道:“及宇,本初所言如何?”

项成双眼一闭,答道:“然也不尽然。”项成虽在这朝中无系无派,但他总归还是亲皇甫嵩一些,不是因为皇甫嵩

《楚王盗汉》第174章 我不管项成必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5章 早朝竟如菜市口

这一天的朝会可谓是风起云涌,各种势力唇枪舌剑暗自交锋,虽然比不得的战场,但却比战场还要凶险。

项成就如这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随着张让那如公鸭一般的嗓音宣布这次早朝开始,一众文武皆是在殿堂之上窃窃私语,却无一人呈上奏本。

这情况持续片刻,出来说话的是一个高挑的中年男子,这人个子虽高,但却干瘦异常,让人观之便会觉得此人是个文官而不是武官。

项成站在一众武官的最末端,只听周围的人轻声说道:“哼,早就知道傅燮今天要闹出幺蛾子,没想到他就这么沉不住气。”

项成一时了然,这中年男子便是那议郎傅燮。

“臣有本奏。”

“讲。”

“凉州官员失和,使整个凉州落入叛逆之手。崔烈官居司徒,不想着为国家平定它的办法,却想割弃一方万里的土地,臣窃以为疑惑。如果让左衽蛮夷占领此地,军力强盛并作乱,这将是天下最大的顾虑和社稷的深切忧患。如果崔烈不知道这一点,他就太蠢了;如果他知道了还这么说,是不忠。”

说到最后傅燮神色激荡,矛头直指司徒崔烈。

这站在文官最前端三人中的一人听闻这般言辞顿时气急,大声喊道:“傅燮莫以你之心思来揣度老夫计较!”

傅燮却不让步,大声质问:“崔烈世人皆知你这三公是如何得来,胸无平定天下之策,又无齐家治国之能,如今又要将我大汉河山拱手让与乱臣贼子,你说!你是何居心?!”

崔烈被这一问顿时乱了方寸,既不解释清楚,又不能据理力争,这一刻只是吹胡瞪眼,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其实崔烈本是幽州名仕,本事自然是有几分,只是这次却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原因无他,若是不能保持领土完整,将领土赠送给这些乱臣贼子,这世人不唾弃你唾弃谁呢?

而傅燮却顺应人心,自然支持者众多。

刘宏再看,堂下似乎都对在支持傅燮的意思。刘宏再想,若是这大汉疆土在自己手上失的一分半点,到了最后这史书上少不得要给自己添上一笔,他虽行事荒诞,但绝对不是不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尤其是这史书写上便是流传百世的东西,他可不愿意给自己平添一笔“丧权辱国之君”。

随即说道:“崔烈提议驳回,现任命傅燮为汉阳太......”

“陛下!臣有本奏。”

刘宏话说了一半,这堂内突起一声,循声望去,乃是站在武官最前列的大将军何进。

刘宏顿时恼怒,喝到:“你有何事?等散了朝会再来找我!”

何进却不卑不亢继续说道:“臣要说的便是这凉州之事。”

自己这大舅哥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此时敢说出这话刘宏顿时心下又是好奇又是愤怒。

刘宏强忍愤怒,说道:“你且说来。”

何进整理一下自己易容,跪下说道:“臣以为,傅燮议郎所言极是,但此人却不可用于战事。”

傅燮心下大怒问道:“何大将军倒是说说这满朝文武何人可去剿匪?!”

傅燮这话一出,一众文官大夫剃头不语,而那边的武官也是独善其身,没人想放下洛阳的锦衣玉食跑去凉州过那又苦又累的军旅生活。

何进却仿佛没有看到这堂中景象,自顾自的说道:“臣推荐一人,定能胜任这凉州之事。”

刘宏问道:“何人?”

何进答道:“破虏将军项成,项及宇。”

刘宏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项成是谁,此刻张让俯在刘宏耳边说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这项成不就是皇甫嵩推荐的那劳什子万人敌么。

刘宏又道:“项成何在?”

项成出列道:“臣在。”

刘宏问道:“你可能去凉州督促这兵事?”

刘宏倒是机警,既不许诺也不封官,反而是问了项成一句。

项成道:“可去。”

结果,不等刘宏说话,旁边的傅燮却说道:“破虏将军倒是好大的官位,你一无军功,二无韬略,仅凭一丝武勇边敢说自己能总督这凉州军事。你看皇甫将军如何?照样被凉州乱军逼在城内。”

何进却说:“若是项成去不得凉州,你更去不得,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总督三军兵马?”

“你!”傅燮还想再说什么,却终归是没说出口。

项成站在最后,听闻何进这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何进终归是大将军,昨日他和郭嘉思量的那句不经脑子的话在朝会上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也许是何进开了窍,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昨夜袁绍与何进对过今天朝堂上的呈词。

何进傅燮两人对话一出,却是让众人都开始思量起来。

凉州终归不是“美差”,皇甫嵩在众人心中以是“用兵如神”,他都搞不定的敌人,这些人去了也是白搭,当然也有些人觉得皇甫嵩不过如此,但是让他们去途欢皇甫嵩,他们却又不敢。

这堂上,因为这两句话顿时又乱做一团。刘宏心中烦闷,看到这些人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喊道:“吵吵吵!你们就知道在这朝堂上吵吵吵!谁有解决的办法!说出来!”

刘宏脾气一发,众文武静若寒蝉,刘宏发怒似乎也不在何进的剧本中,一时间这堂内由极闹变得极静。

再等片刻,这堂内众人依旧没有言语,刘宏负气大喊道:“退朝!”

着些个文武百官这才各怀心事,缓缓走出这大殿。

项成火急火燎的赶回府邸,郭嘉便在这门口等他。项成来不及换衣服,拉着郭嘉就朝正厅走去。

“真让你给说着了,刘宏难以决断,一众文武又无人赶去挑头,这事情估计还要在压一阵。”项成说完,接过张宁递过来的水碗一饮而尽。

张宁道:“你们这又是为何?还不打算去凉州支援皇甫嵩吗?”

张宁对皇甫嵩虽然没有好感,但不可否认皇甫嵩确实帮了项成很多,这一刻她也不由得迷糊了起来。

项成、郭嘉二人相视一笑,项成看口道:“还不是因为你。”

张宁好奇道:“我?我可没说不让你去帮皇甫嵩啊。”说完白了项成一眼,又道:“我可没那么小气。”

项成嘿嘿一笑,说道:“我的宁儿啊,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这个月就要生了吧?”

第176章 先必然而后偶然

项成最近最近和郭嘉密谋的一切都逃不开一个“拖”字,这“拖”的主要目的便是要等张宁临盆。项成有自己的小心思,郭嘉便全心全意的帮助项成满足他的小心思。也许正是因为郭嘉现在还是少年,要是搁在郭嘉心智健全的时候,项成这么玩估计郭嘉早就跑掉了。

张宁听完项成所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及宇啊,我爹以前可是说过,大丈夫当以名望为重。你却只顾儿女私情,哎,我的心情很复杂啊。”

项成问道:“我的夫人啊,你有何可复杂的?”

张宁窃笑道:“我心里欢喜的紧,可有觉得这样不对。”

项成跟着一笑,说道:“你欢喜便是,之后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就我这身板不管走到哪里还能饿着你不成?”

说罢,两人相识一笑。旁边的郭嘉只能无奈的翻着白眼:“你俩温存吧,我就先走了。”

项成赶忙正色:“奉孝莫急,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郭嘉摆了摆手痛苦道:“你就饶了我把,照你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你们这是虐狗啊!”说罢径直出门,却是不理会项成如何呼喊。

时间才刚过正午,项成这一阵早朝完后是又累又困。这时郭嘉又已经离了正厅,项成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宁儿,我这会乏得很,想去睡一会。”

张宁笑道:“你想睡便去睡,还要我给你铺床吗?”说着揉了揉自己那已经圆滚滚的肚子。

项成听后大乐,口中说道:“当然不用劳烦你,来来来,我扶我家夫人回去休息。”言罢扶着张宁朝后院行去。项成心想,这女人终归是要哄的,哄得开心了什么事情都能迁就你,和甘宁睡了小半年现在总算是不用再听那呼噜声了。

前厅到后院并不久,项成脑中想着这些,不一会便到了后院中,再一抬脚便扶着张宁进了正房。

看着这久违的床榻桌椅,项成心中一阵唏嘘,这些东西还和自己走的时候一般模样,干净整洁,就好像久违的老友一般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项成抚摸这这些东西,心中感慨万千,这床榻真的是许久没有睡过了。

项成朝服一脱,就准备解开鞋子上榻。却不想这时候张宁却开了口:“及宇,你这是要干嘛?”

项成一愣,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尴尬道:“睡......睡觉啊。”

张宁表情差异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你睡觉去兴霸那边啊,在这里睡个什么意思?”

项成苦笑,自己的预感还真的应验了,口中无奈道:“宁儿,我这都在外边睡了小半年了,你还不打算让我回来啊?气性也太大了吧。”

张宁笑道:“当初我可是跟你说好了,什么时候处理好了文姬的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睡。你觉得你现在处理好了吗?”

项成顿时气馁,不甘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哎。”项成叹了口气,又捡起被自己丢在案上的朝服,说道:“好吧好吧,我现在去处理。”

其实张宁心里清楚的紧,项成口中说着要去处理,其实最后还不是临阵当了“缩头乌龟”,除了这院门估计又要去别院甘宁房中休息。她就不明白,虽然她不是很赞成项成纳妾,但也绝对没有强烈阻止过,项成的身体也健康的很,这蔡文姬他为啥就不愿意接受呢。

而项成心里总归是现代人的思想,张宁怎么想他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了一些,但是就因为看出来了一点皮毛反倒让项成心中无限恐慌,毕竟现代的女生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就好比你在外边吃饭,厨师亲自给你端上饭菜,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这时候你肯定会怀疑这厨师是不是给饭菜里吐口水了一样。

项成现在就是这种心态,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朝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明显”的“陷阱”里边钻。如果这个时代有音乐播放器的话,此刻播放的曲目应该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可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而这个世界上除了“必然性”以外,更多的却是“偶然性”。

所谓的必然性,就是项成只要踏出这个大门,那他势必会去别院休息。

而偶然性,就是也许项成刚踏出这个大门,可能摔了一跤就晕过去了。

现在这种偶然性就发生了,当然并不是项成摔晕了,而是他还没有跨出这个大门的时候,蔡文姬却进来了。

当然你要说这是偶然性的话,也许只能仅仅针对项成来说,因为对于张宁来说蔡文姬此刻进门,却是必然性。因为,项成不再的这段日子,蔡文姬总是在这个时间来给张宁“请安”,不过在张宁看来,只是蔡文姬心疼自己,来和自己聊天解乏罢了。

而蔡文姬的这次到来恰好便将项成堵在了屋子内。

“文......蔡......蔡小姐,好巧啊,呵呵。”项成正准备出门,抬眼一看这门口立着一个美女,倒是出落大方,不是蔡文姬又是何人。

蔡文姬闻声一愣,寻思着项成这个时候怎么就在正房了,口中却不敢含糊,赶忙答道:“老爷。”

项成赶忙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一步。”说罢便要从蔡文姬身边挤过去。

可这时张宁却开了口:“及宇,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处理这事么?人都来了,你就在这处理吧。”

项成一愣,这准备迈出的脚步也悬在半空,场面异常尴尬。再回想,似乎张宁最近这些日子中午时分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难道便是因为此事?

项成越想越觉得可能,转头在看张宁,那眼神中尽是得意。

由此看来,你说张宁没有心机这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说张宁心机深沉却又好像差了那么一丢丢。

“哎。”项成叹了口气,收回准备迈出的脚步,说道:“宁儿,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办,我都听你的。”项成想通了张宁“布局”,此刻只觉得自己以是瓮中之鳖笼中之鸟,便是现在强行冲出去以后也总归是要面对的,难道还真的一辈子和甘宁睡在一起不成。

张宁开口道:“文姬已经在府上住了许久,这院中布置也都是文姬操办了,但是比我在的时候多了几分灵气。你,看着办吧。”

张宁也是打了一手好太极,既不让项成威望受损,也替蔡文姬说了好话。

项成心中苦闷,也不知是失了什么智,突然脱口而出:“蔡......蔡小姐毕竟是蔡公女儿,我也不好开口收她住宿费啊。”

第177章 气上头说生便生

说者无意,听者也无心,因为蔡文姬经过这几个月的熏陶对于项成嘴里会蹦出什么词已经习以为常。张宁还在佯装生气,可蔡文姬却“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这一声也让张宁瞬间破功,瞪了项成一眼,又白了蔡文姬一下,后者却俏皮的冲着张宁吐了吐舌头。

不得不说,人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蔡文姬原本有些郁郁寡欢

《楚王盗汉》第177章 气上头说生便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8章 成欲弄瓦却变璋

都说女人一孕啥三年,其实男人更不济,当听到自己可能再过一时半刻就要当爸爸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傻,傻到怀疑人生,现在的项成带着甘宁早已不知去向。

而院中的气氛随着蔡文姬的一句喊话顿时紧张到了极点,这一院子的男人谁见过这场面?孙狗剩的媳妇住在别院中,就算要过来也得走上片刻。

莺儿听到自家小姐召唤,赶忙端着热水就朝正房跑来,也亏得这丫头每天都会提前把一应事物准备好,要是换个懒一点的丫鬟,这会估计才开始去烧水。要的再等热水烧好,这夫人恐怕都凉了。

屋外的人抓瞎,屋内的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小姐,我.....我就不进去了吧。”莺儿端着水盆在门口怯生生的说道:“这毕竟是夫人的房子,我进去只怕不合适,夫人事后要是怪罪起来可怎么办啊?”

蔡文姬心里着急,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快点进来给我帮忙。”一把夺过莺儿手中的水盆,继续道:“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莺儿你只管进来帮忙,若是夫人怪罪,我替你顶着。”说罢前脚就踏进了门里。

莺儿无法,一咬牙跟着自家小姐进了这房中。

张宁此刻已是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亏得张宁经历过大风大浪,出了剧痛袭来的第一下之后,在这生孩子的当口竟然是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蔡文姬心里其实也是慌乱的,这场面别说她没经历过,就是看都没看过。而她让莺儿打水,是看张宁裤子已经湿透,准备帮张宁擦一擦身子。不过却歪打正着的成功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产妇。

莺儿帮着蔡文姬手忙脚乱了褪下张宁身上的衣服,慢慢帮张宁擦拭着身子。突然莺儿开口道:“小姐,我听人说,生孩子的时候产妇要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蔡文姬闻言,细想片刻却没得到个答案。此时看张宁痛苦,她也感同身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说道:“姐姐,你别憋着气,深呼吸。”

张宁更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时听到蔡文姬的声音,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相信,不再强忍痛楚,呼吸也有节奏起来。

可别说,这一呼一吸之间倒是让痛苦减轻了几分,张宁轻轻仰头,冲蔡文姬可莺儿丢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可好景不长,还没等张宁缓过气来,莺儿又是一惊一乍的大叫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她流血了。”

蔡文姬闻言大惊,循声望去,张宁身子下边的被褥已经是一片潮红。其实这血量道还算正常,只不过这两个姑娘啥时候见过这么多的血,一瞬间两个人已经从普通慌神进化到了文艺慌神。

蔡文姬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对了,莺儿,你快找人去看看老爷把稳婆请回来了没,快去快回。”莺儿拔腿便跑,蔡文姬拉住张宁的手说道:“姐姐你别担心,老爷马上就回来。你......你......你......你先深呼吸。我帮你擦擦身子。”

张宁轻轻点头,那一脸的冷汗和逐渐泛白的嘴唇都昭示这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蔡文姬强咬着眼泪,拿着脸巾帮张宁擦着汗,莺儿倒是腿脚麻利,顷刻间便回到了房中。

“小姐,我招呼甘忠出门寻老爷了,要是寻不到老爷,找个稳婆子回来也行,别院的嫂夫人也在安排人去叫了,估计马上就能到。”莺儿进门深吸两口气,赶忙一股脑的把她安排的事情逐个向蔡文姬汇报。蔡文姬刚要点头,却不想莺儿又喊了起来:“小姐!你快看!这是啥?”

这莺儿脸上表情惊恐,蔡文姬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去看莺儿口中所说之物,只听得张宁猛地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蔡文姬赶忙道:“姐姐,没事,深呼吸深呼吸。”

张宁这一刻疼的近乎失去了知觉,强咬着牙说道:“文......文姬,我......我好......疼......”

莺儿惊恐道:“小姐你快来看!”

这一屋子人,一个疼的死去活来,一个咋咋呼呼不明所以。蔡文姬收拾起自己仅有的冷静,白了莺儿一眼,下了床榻定睛一看,顿时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跳却和莺儿那种惊恐不同,蔡文姬被吓到却是因为欣喜。

“姐姐,加把劲,头......头已经出来了。”蔡文姬欣喜道。

张宁这一刻却无从发力,全身传来的剧痛感就像是万丈高崖上的坠石滚落,一颗一颗砸在自己的肚子上,又如那十几把刀剑插进自己府中不停的翻搅一般。

蔡文姬赶忙道:“莺儿,你看着这小家伙。”然后自己翻身上榻跪坐在张宁身边拉住张宁的手说道:“姐姐,用力。”

张宁这手中抓住东西,就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抓着蔡文姬的手,贝齿紧闭,双目怒瞪。

蔡文姬从小便在深闺中长大,哪里有张宁的力气,这一捏之后,蔡文姬只感觉自己的手骨都快被张宁尽数捏碎,但看到张宁现在这般模样,蔡文姬竟然死死的咬住嘴唇,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为的就是不影响张宁。

这一抓一捏一瞪一疼之间,这屋内终是响起一声啼哭。

这声响终归是让屋中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张宁生出来了,这啼哭声便是那婴儿呱呱坠地时的第一声。

张宁虚弱到:“文姬,你帮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莺儿这时凑上前去说道:“恭喜夫人,是男孩!”

张宁听后,心下大定,脸上更是流出一股子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这屋内忙的热火朝天,三人都是没有理会院外的声音,这一刻再去听来,院外似乎也是热闹非凡。

“我说将军啊,你快把婆子放下来,这......成何体统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夫人马上就要生了,我等你磨磨唧唧的走来,我夫人只怕......只怕......”这声音三人听得清楚,正是项成。看样子项成这是架着稳婆就跑了回来。

随后这大门“哐当”一声便被项成踢开,背上的稳婆还不知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宁儿,快快快,稳婆来了。”项成急切道。

屋中三人尽是抿嘴轻笑,笑地项成毛骨悚然不知所以。还是后边的稳婆眼尖,大喊道:“快,给我拿剪刀和热水。”

众人这才动了起来,一时间屋内屋外顿时忙的热火朝天。

项成来到床前,拉着张宁的手心疼道:“宁儿你受苦了。”

张宁轻笑,虚弱道:“你快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

项成闻言一愣,开口道:“我擦,为啥是个男孩。”

第179章 奇门兵刃杀猪刀

这小子生下来只有四斤七两,众人都觉此子早产是为不详。但项成却不这么认为,依旧是现代人的思想作祟,早产或者正常生产在项成看来都是一般无二。只可惜这孩子是个男孩,倒是有几分让项成不怎么如意。

项成虽然心中郁闷,但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到底还是他感觉亏欠了孩子很多,唯独只有一次酒后和甘宁、郭嘉抱怨过自己想要个女儿,但却没得到这两人的认可,毕竟在东汉的时候还是以男子为重的。

郭嘉、甘宁等人并不明白项成的想法,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他们完全不明白项成为什么非要一个女孩。而项成的想法却很简单,女孩比男孩好养而已。

这孩子取名叫项吉,正是项成要让大家知道,这孩子并非不想,而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仅仅一个名字便让张宁感动不已,也不再让项成住在甘宁的屋内。

而对于蔡文姬,项成更是敬重有加,正是因为在张宁最危难的时候蔡文姬不顾一切帮助了她,而项成不知道是蔡文姬的青葱玉指正是因为这件事,整整肿了十余天。蔡文姬也不以为意,她在项府的这些日其实已经从张宁的口中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叫项成的男子,甚至觉得只要待在一起便是快乐,对于名分和其他的东西,她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

蔡文姬懂了项成,项成更是通过后世的一些片段了解过蔡文姬,也许有的时候不再一起的两人却更能了解和理解对方,就好像现在的项成和蔡文姬一样。以后谁也说不准,但是此刻这一家人却更是其乐融融。

项成在洛阳没有多少好友,就算有此刻也不再洛阳,满月的日子,来的仅有大将军何进、蔡邕和皇甫嵩府上的人。但依旧让项成忙活着招呼,虽然人并不多,但却都是这朝中或者文人中顶尖的存在。所以,项成儿子出生到满月整个府上忙得是焦头烂额。

在项成的郁闷和一众亲朋的恭喜中,时间飞速的流逝着。这时间囊括了一切,包括傅燮出使汉阳太守,包括司空张温被任为车骑将军以代皇甫嵩。

项成就好像放弃了自己最后的机会一样,天天在家里陪着儿子和张宁。但郭嘉等人却并未弃项成而去,而是以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陪伴着项成。

世人皆爱名利,郭嘉、甘宁也不例外。但他们却这样跟在项成身边,这不是无私,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便来了。

这一天,刘宏又一次破例召开了早朝。项成依旧在最后一个位置,不过这一天的焦点却不是他,而是从美阳传回来的战报。

“张公将韩遂边章阻截在美阳不知众公有何看法?”说话的是张让,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刘宏想说的。

殿内寂静无声,项成却暗自焦急。

美阳之战可以说是一场很诡异的战力,就如光武帝大魔法师刘秀几次经典战役一般,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催动着汉王朝获胜。因为不就之后就会有一场“流星袭营”,从而导致董卓劫营成功。

在项成和郭嘉的计划里,这次的战役其实是要错过的,直接从董卓等人追击失利之后再力挽狂澜。

但是因为张宁的早产,这次的战役却在项成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几经商讨之后,似乎这个机会是一个必须应该抓住的机会,就连郭嘉也这么觉得。

项成站在武官末尾向前看去,在这大殿及静之时,何进开口了:“回陛下,臣觉得不妥。”

美阳本是捷报,谁能想在这大殿上何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宏心下恼怒,可又要装作泰山并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问道:“有何不妥。”

何进道:“美阳多山,易设伏,而司空张温并不精于兵事,初战告捷臣恐怕张温好大喜功不停追击,导致全军覆没。”

刘宏闻言一笑,说道:“大将军看起来最近很是勤奋啊。”何进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没有人比刘宏更清楚,此刻他笑的悠然,到真的是因为何进最近看上去真的很上进。

何进道:“谢陛下,臣定当为我大汉社稷死而后已!”

刘宏会心一笑,赞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大将军,得将如此何愁大汉不兴,哈哈哈哈。”殿中众臣齐声附和。

刘宏带笑又问:“既然大将军说出忧虑,可有应对之策?”

何进不敢犹豫,赶忙说道:“应派一懂得统帅用兵之人与张温相互策应,以不变应万变。”

刘宏道:“你觉得何人和担此大任。”

这时何进沉吟片刻,环视着大殿一周,但好笑的是这些文武单反看到何进望向自己皆是将头扭到一旁不敢与之对视,直到何进的眼光扫到项成。

两人自然不敢在这大殿之上眉来眼去,有的只是这眼神之间一瞬间的交汇。何进正色道:“回陛下,臣以为,破虏将军项成能担此大任。”

刘宏道:“项成何在?”

“臣在。”

“朕封你为......”

话音未落,在刘宏一旁的张让却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刘宏龙袍的衣袖。刘宏转头一看,张让是欲言又止,刘宏一笑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阿父可是觉得有所不妥。”

在这大殿之上张让自然不敢过分放肆,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陛下,这项成乃是贼人出身,端地不干不净,若是让他独自领兵,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他会成为第二次凉州乱的源头啊。”

刘宏闻言大惊,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张让眸子一转说道:“不如让大将军何进领兵在前,让这项成做他的裨将,何如?”

张让的心思当真细腻如发,让何进带兵在外,其实倒不是怕项成真的能拥兵自重,毕竟在项成被“招安”之前,手底下可是有十万大军的。

张让其实就是想让刘宏把何进调出去,这人在朝中处处和自己作对,虽然宦官外戚本就水火不容,奈何现在正是战乱之时,这外戚的权利终究是比宦官要大一些。何进要是真让他弄走了,这满朝上下还不是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作为皇帝的刘宏自然不可能不懂张让的小心思,但他心中却并不抵触这样的做法。作为帝王玩的便是一个平衡,现在何进得势,他自然会稍稍偏向张让一点。

想通了此节,刘宏大声道:“朕命大将军何进统兵三万,破虏将军项成为裨将,即刻启程赶往美阳。”也不给何进在说话的机会,大袖一挥,便退了早朝。

何进走到项成面前说道:“哎,及宇啊及宇,你可害死我了!”

项成此刻还沉浸在马上就要上战场的喜悦中,恍惚一问:“大将军何出此言?”

何进眉头紧锁,答道:“我这辈拿过最顺手的兵器就是杀猪刀,你总不能让我提着两把杀猪刀上阵杀敌吧!”

第180章 调兵洛阳北部尉

项成一听“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可何进心里着急,看着项成的表亲顿时来了火气,斥责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为了帮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真是不知道造的哪门子孽啊。”

项成赶忙止住笑声问道:“大将军就不能再和陛下说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在家灯光好消息吧。”

何进叹了

《楚王盗汉》第180章 调兵洛阳北部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1章 兵不在多而在精

项成心中畅快到想笑,何进为人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有时候损起来绝对要不项成过份,曹操都能被他欺负,这要说出去我们“魏武帝”的面子怕是就要丢光了。

屋内众人更是面面相觑,没想到本是郭嘉一句玩笑话还的成真了,甘宁最早回神大声喊道:“你小子不会也和那个野道士学过吧?”

这话惊醒了众人,大家却是想笑又不敢笑,毕竟张宁抱着小项吉还在一旁。

郭嘉轻咳两声说道:“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再过片刻就准备动身。”

甘宁看着手中已经收拾好的行囊想要说话,白仁、马忠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两人架着甘宁就朝着正厅外走去。

张宁自然知道甘宁的话是无心,白了他一眼这才冲着项成叮嘱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千万当心。你已是当爹的人了,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反对,但是你要想想咱们儿子。”说完这眼睛已是微微泛红。

蔡文姬站在一旁,双手不住的揪着自己衣摆,想说话,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最后索性闭口不言,只是个表情却纠结的很。

甘宁被人架着可嘴巴却不带停,大喊道道:“嫂子放心,要是遇上危险我便用我就是拼了姓名也会保及宇周全。”这也是张宁不和他计较的原因,平心而论,甘宁对项成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等众人出了正厅,项成这才冲着张宁笑道:“宁儿大可放心,凉州之行虽有凶险,但你家老爷,可是能让人平白欺负的主?他们躲我还来不及呢。”

张宁依旧忧心忡忡,说道:“我自然不是担心这些人能伤了你,只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凡事多听听一下奉孝和白仁的话。”

项成拱手,笑道:“知道啦,我的夫人。”说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又道:“夫人。”

张宁道:“怎地?”

“帮我换一下甲胄吧。”

“嗯。”

到了北部尉的军营,曹操索性直接躲了起来。项成到是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脸色,只可惜曹操并没有给项成这个机会。

所以项成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就好像是家长给自己买个一个小伙伴们超级羡慕的玩具,结果小伙伴搬家了一样。当然项成和曹操肯定算不上小伙伴,甚至这两人都巴不得对方赶紧死。但是难得看一次曹操吃瘪的样子,项成是打心底里好奇他到底能摆出个什么样的表情。

项成这次前来可以说是一兵一卒都没有,何进春风满面的站在上次他输掉武演的高台上情绪激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下边站着的便是这北部尉的兵士了。

项成慢慢凑上前去,何进看到来人更是招呼上了台子。

项成皱眉道:“大将军,这北部尉的兵士满打满算不足一万,你就带这点兵?”这演武场稀稀拉拉的站着,虽说人是比上次多,但经项成点数,这些人绝对不足一万,可灵帝刘宏当时说的可是三万精兵,不知这剩下的兵要从哪调?

何进道:“这四部都尉可都是守卫洛阳的,若我抽调三部,别说这些兵士素质如何,恐怕陛下就绝对不会同意。咱们带兵一万出征,到了地方上在征调一些便是。”

项成又问:“新征?”

何进道:“若是还有预备兵那肯定是极好,倘若没有便只能新征了。”

项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将军,这新征兵士恐怕上不得战场,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恐怕刚上战场便要溃逃。”

何进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也是跟着叹气道:“我何尝不知?但是现在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有不曾带兵,虽说挂着大将军头衔总督天下兵马,但也得有兵马给我总督啊。唉。”

项成心下了然,这大将军看起来威风八面,可这战场之事终究不是他的天下。这曹操还算好,愿意借出兵马与他,换做别人恐怕早都和何进吹胡子瞪眼了。

项成问道:“这曹孟德为何愿意借兵马给将军啊?”

何进闻言嘿嘿笑道:“这小子上次害我丢了面皮,若是这次不借与我,我定不会与他干休。再者说了,这小子上次立了大功,现在只等迁升了,这北部尉的兵马恐怕他已经看不上了。”说到这里何进顿了一顿又问:“你小子手里以前不是挺多兵士的嘛,赶紧的拿出来凑凑数。”

项成苦笑道:“太平军都让我解散了,何来......”话未说完,他猛然惊醒,自己不是没有兵,而是把这些人给忽略了。

项成手下还有八百骑兵,这些兵士还是项羽当时操练出来的。他现在恨不得现在手里就有个电话,赶紧给皇甫嵩打过去,毕竟这八百骑兵现在在皇甫嵩手里。

此刻皇甫嵩还在回朝的路上,只怕这八百人还在皇甫嵩账下。项成道:“大将军,可容我修书一封?”

何进好奇道:“给谁?何为?”

项成道:“给皇甫嵩将军,借兵。”

何进大喜,问道:“你能借来多少兵马?”

项成道:“八百骑。”

何进那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听到这数字以后这笑容都显得有些僵硬,口中喃喃道:“八百骑有何用。”若不是照顾项成面子,恐怕何进此刻都要大声质问项成是不是在耍自己了,毕竟在它看来,这动辄万人的战争中八百人能起到的作用肯定是小之又小。

项成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而且以何进的想法,这八百人确实起不到作用。但何进的想法是梁军对垒,项成却并不觉得万人对垒能奇道关键作用。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八百人虽不说各个能以一当百,但绝对是老兵中的老兵,战场瞬息万变,有的时候不是靠统帅的指挥,而是这些老兵的随机应变。

项成讪笑一声,要来纸笔,书信一毕便交于人送到皇甫将军府上。

这校场内兵士也已集结完毕,何进对于项成带来的众人更是不吝啬封赏,甘宁、马忠皆被封为裨将,当然他俩是没有将军封号的。白仁、郭嘉也是被委任参军之职。

诸事已毕,何进在高台上大呼:“启程!”

这万余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西北走去。

今日无更

请假一天,各位看官多多包涵。

《楚王盗汉》今日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2章 乱骑冲阵神人也

十月的雍州总是阴雨连绵的,项成等人坐在帐中却未曾说话,就好像这雨水能消磨人的斗志一般。

帐中众人各怀心事,比如现在的郭嘉口中就喃喃的说着:“为何这军营中不给酒喝?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

似是这气氛压抑的紧,在那边蹲着不知想什么的甘宁突然就出声了:“及宇!要不再让我去骂上一阵

《楚王盗汉》第182章 乱骑冲阵神人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3章 山头看笑笑无声

看着两人在敌军中不停的冲杀,孙坚一时两眼泛光口干舌燥,看得何进吓了一跳。因为这眼神太过诡异,就像干渴多年的色狼看到了漂亮姑娘一般。

何进心中腹诽:“这孙坚不会是有啥奇怪的毛病吧?”

不等何进询问,孙坚却先开了口:“大将军手下当真藏龙卧虎!真乃我大汉之福!”

何进并不

《楚王盗汉》第183章 山头看笑笑无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4章 虎口夺食欲何为

凉州叛军一动,项成、甘宁不敢怠慢,手下加快节奏,剩余的凉州四将顷刻三死一伤,凉州军士气又见低迷。

但凉州军却胜在先发制人,一冲之下自然还是有五分威力的。山坡上三人本还处在对项成武勇的震惊中,这一刻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张温恨恨道:“哼,这军阵摆开,何进恐怕就难出来了。”

《楚王盗汉》第184章 虎口夺食欲何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5章 弱是罪胖亦是罪

两军联合追击,凉州乱军这一阵便是有天兵助阵都无法翻盘。交代了千余人,营地更是被董卓的军队付之一炬,后撤十里看堪堪躲过一众汉军追杀。

这算是一次大胜,捷报自然第一时间便传回了洛阳。而还在美阳的两只军队当晚就开启了庆功宴。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档口何进开庆功宴项成不予阻拦,毕竟现在凉州乱军

《楚王盗汉》第185章 弱是罪胖亦是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5章 乘兴而来败兴归

董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心里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他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明白人胖一点是怎么了?

难道胖子就没有人权了?胖子就没有尊严了?当然,这些气他可不敢在何进面前表现出来,甚至项成面前他都没敢有所表现。

因为通过这次的事情,他深刻认识到项成在何进心中是个什么地位,至少不是他现在能触及到的。

《楚王盗汉》第185章 乘兴而来败兴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7章 陪你去看流星雨

项成自然不傻,别说八百人,今天便是给他八十人,他都敢朝着凉州军营走上一圈。现在已是黑夜可这天空在黑中却带着星星红光,这异象别人可能不会留意的太仔细,但是项成却早已兴奋起来。这正是流星过际的前兆!

项成道:“你才傻了呢!我不是都说了吗,今天天有异象,正是劫营之时,你还信不过我?”

看项成说的真诚,甘宁也不好反驳,沉默半晌道:“罢了罢了,我便是搭上这条命陪你又有何妨。”这话说的意兴阑珊,倒是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项成无奈道:“送你天大的军功你还跟我矫情起来了,你若怕了,我一人去便是了。”

甘宁脸色愠怒,愤愤道:“哼,我可不是怕了,再者说了我也没说我不去啊,我就是说你脑子坏了而已。”

项成倒是不介意甘宁说自己脑子坏了,这时候嘿嘿笑道:“你去了便知我是不是骗你,只等异象一出,咱们在杀进营地,若是那异象不出,咱们只管回来就行。”

至此,甘宁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出去点兵。

帐内的白仁心中担忧,问道:“及宇,不管你是如何得知的天降异象,但你得答应我,不是擅自强袭营地,一切谨慎而行。”

项成现在是这帮人的主骨心,要是有个闪失,这些人虽说不至于饿死,但再去投靠别人总归是心里过意不去。项成虽然没有半点“主公”的自觉,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人跟着自己正是因为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抱负。

项成道:“子符放心,今夜营内的安全就全靠你了,若是我们得手,大军紧追而上还得要你调动配合。”

白仁道:“若是你们得手,我这边你大可放心。”

两人不再多言,项成转身便出了这营帐。

闲话不叙,营地内甘宁已经集结起了这八百黄巾老兵。这些人虽说今日刚到美阳,脸上还挂着疲惫,但这会精神头倒是没有半分萎靡,这也是项成敢用他们的原因。这些人在黄巾军的时候便是一群亡命之徒!是项羽训练出来的饿狼!这会知道“头狼”要带着自己去捕猎,一个个自然是兴奋不已。

项成看着这些人也是感触万千,起初便是为了让皇甫嵩信任自己才把这些人放到皇甫嵩麾下,没想到这么快便能把这些人收回来。说真的项成不喜欢战争,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感谢战争。

项成脸色激动,喊道:“今日劫营只有你们八百人,你们怕是不怕!”

八百骑异口同声大喊道:“不怕!”

项成道:“其实我有些怕,我怕你们倒在战场之上,我怕不能和你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说着这里项成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

八百骑也是一阵感动,项成又道:“但是今晚,我们有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兵不刃血的送走凉州乱军,还能赚上好大的武勋,所以我带着你们,我会冲在最前边,我会让你们八百人一个不落的跟着我回来。今晚,你们要做的便是跟在我后边,收割大好的人头,赚不世之功业!”

这八百骑兵闻言精神大振,等项成说完,也不管真假,大喊一声:“诺!”

“出发!”

凉州营地内的兵士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有一股巨大的危机正在朝自己袭来,依旧一如往常一般有零星的卫兵巡着逻。

项成一众马足裹步,口中衔枚,八百人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自打项成一行人出了营地,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再有两个时辰这天就要亮了。甘宁之所以没说话,还是因为口中衔着铜币,不然照他的性子,这会肯定是抱怨个不停。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入冬,这林间草头上四处都是蚊子......

项成心中也是焦急不已,这流星的时间正是今夜,可到了现在还迟迟未见动静,再看天色,项成心中慢慢的放弃了这个计划。

心中愤然道:“果然这史书还是有些夸大其词的地方,我居然还这么天真的相信了这记载。”可这念头未落,天空中突然红光大起。凉州军营瞬间乱做一团。

其实别说凉州军营了,就是这潜伏着的八百人,都开始慌乱了。

这两方同时慌乱,凉州甚至都没有顾得上旁边居然还有不知道何方势力的人在,而是整个军营都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现在的天空太壮观了,壮观到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经历不到这些事。

现在的天上,就如同下着滚油一般!

咱们看流星雨,都是看天空划过的星痕,一道一道着实美丽。但是这一道一道的星痕要是直冲这你的脸坠落下来,我估计你绝对不会觉得它很美,这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灾难!

甘宁此刻再也顾不得的口中的铜钱,张口呼道:“卧槽!”

是的,这一刻,除了“卧槽”似乎别的词已经完全无法形容,看着一颗颗滚烫的火球冲着自己重来,任何人的心情都是复杂到没有办法形容,而这复杂的情绪归根结底只能用“卧槽”两个字来表示。

项成心中也是慌了起来,在他的意识里流星怎么可能就这样直直的砸在你的面前,就算史书记载无非就是这一维度距离那划过大气层的流星更近一些罢了。毕竟史书上记载的可是董卓趁流星来袭才奇袭凉州军营成功的!

项成大呼:“兄弟们避开这流星!”

可这八百骑兵却未见动弹,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开腔说道:“项将军,此时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项成说道:“你们不要命了!!”

那人回道:“我们的命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如今有天大的功劳等着咱们,项将军,切莫妇人之仁啊!”

这时八百骑众人皆醒,口中皆道:“项将军,切莫妇人之仁!”

项成看着众人半天不见言语,最后咬了咬牙,这才说道:“你们跟着我!便是粉身碎骨,我也力报你们周全!冲锋!”

八百骑闻言大喜,喊道:“诺!”顷刻间别摆好了阵型,又一次喊道:“杀啊!”

项成在前,甘宁殿后,这一行人便以迅雷之势冲进了凉州营地之中。

吊在最后的甘宁说道:“这特么的真刺激,一直都说下雨是老天爷打喷嚏,不知道这下火球是不是老天爷辛辣之物吃多了。”

第188章 董仲颖欲夺军功

说着天上飘来的火焰是流星,其实也不尽然,这火焰虽然落地迅猛,但火内的石块却已经小之又小。

这“流星”砸在身上或者兵刃上,力量还是非常强的,饶是力大如项成,也感觉吃不消。

亏得这流星火球不算太多,除了冲锋路上的火球项成必须要用战戟拨开之外,剩下的只要看准了位置避一避还是能躲过

《楚王盗汉》第188章 董仲颖欲夺军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 兵未动粮草先行

何进的出现,只能让这场闹剧不了了之。他作为汉朝大将军,自然不能无缘无故朝着自家部队出手,就算有缘有故他也不可能出手。

两方队伍各自离去,项成这次伤的不轻,毕竟这流星可不是随便谁都敢用手中兵器挑落的。

这次劫营来的快去的也快,梁邹军走得多匆忙,留下的只有一座营寨。流星天火虽然声势浩大,但造成的实质性危害还不如项成带人冲杀的那一阵。

项成、甘宁回营,两人双臂皆是肿得老高,乍看上去,倒是孔武有力的很,但在仔细看看手指,尽是浮肿的模样。

白仁、马忠赶忙来接,一个帮忙拿过两人兵刃,另一个赶忙扶助两人。

郭嘉悠悠而来,看了看项成、甘宁狼狈模样,哈哈笑道:“你俩也有今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甘宁两眼一瞪,怒道:“去去去,你个小屁孩可知战场凶险?”

郭嘉被噎了一下也不气恼,跟着众人进了营帐,开口说道:“及宇,那天火到底是怎么来的?”

项成观察这夜空一月有余,此时说是自己算来的郭嘉肯定不信。郭嘉这人本就是少年心性,对不明白的事物本就充满这好奇,非要说的话,郭嘉就像是一个封建时期的科学教,聪明的紧,你除非给他一个可信的理由,不然他一定会自己去研究这东西。至于为什么要说是“封建科学家”,那便是因为在聪明的古代人,也没有先进的设备去研究这些天文命题,而古代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理解不了的事情更喜欢朝着神鬼方向猜测。

就像项成此时所言,郭嘉居然信了。

项成道:“这天火啊?我召唤的啊。”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股子理所当然。

项成这么说自然是逗郭嘉玩,可郭嘉思索一阵居然点了点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天上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落下火石。”说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项成赶忙叫喊,郭嘉却似没听到一般,一遍走一遍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就郭嘉这个样子,项成毫不怀疑,可能明天全军上下就知道自己会召唤火球的事了。

郭嘉走后,白仁、马忠帮着两人解了甲胄也是告了辞。帐内项、甘二人这才缓缓睡下,别看刚刚追击时间不长,但两人却是劳心劳力,毕竟那八百人的性命可是在他俩手中掌握着。

好在这八百人虽然人人带伤,但却被两人全数给带了回来。

边章、韩遂劫后余生,一路朝着西边奔袭而去,羌人擅骑,更擅长在山地林间隐匿,待何进、张温合兵一处乘胜追击杀出三十余里,等人马疲乏不堪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两人只得悻悻而返。

项成就比较好运了,因为自己受伤,此次追击倒是没有参与。他心里更是清楚的很,要是凭借张温这种饭桶都能将凉州叛军收拾干净,这三国恐怕是假的吧。

项成心系战局,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所以何进回营,他反倒第一个知道了。

也正如项成所料,天亮的时候何进垂头丧气的回到营中,嘴上骂骂咧咧,无非就是说这凉州人胆小,不敢应战云云。虽说骂的难听,但却听不出有几分气恼,反倒好像是炫耀在自己追击下凉州乱军都做了缩头乌龟,不敢与自己为敌一般。

项成走出营帐,赶忙来到何进营门前喊道:“大将军,项成有事求见。”

话音刚落,何进带着身上半披半挂还没来得及解下的甲胄就出了营门:“你来就直接进来,还要在外边喊叫,多见外啊!”

项成嘿嘿一笑,心里虽然明白这不过就是何进笼络人心的手段,但依然会让人感到高兴。

项成进帐,何进问道:“你不好好休息,找我有何事?”

项成道:“倒也没别的事情,之后大将军准备如何?我说的是凉州那边。”

何进眼珠一转,说道:“自然是追击,将这帮蛮夷赶回凉州。”又笑道:“我可没有卫青、霍去病的本事,能把他们赶走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项成心道:“何进倒是还有自知之明。”随后说道:“大将军,其实以末将之见,凉州军追不得。”

何进心下好奇:“哦?都是武人以无军功为耻,你这倒好,还不让我追击了。莫不是觉得这次劫营的功劳已经够了?”

项成赶忙道:“军功如何能嫌多,只不过我觉得这次追击定然得不偿失。”

何进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项成思索一阵,整理好语序这才说道:“雍州较凉州路进,凉州叛军补给充足,而且大将军有没有发现,朝廷给我们的军粮总是不够数目。”

何进道:“还有这回事?怎地军粮还不够数目了?”

项成叹了口气,何进这人还真的是心大,军粮够不够数他也不在意,只要自己能吃饱饭就行了。

项成道:“恐怕朝中那些宦官阉人故意给大将军使绊子吧。”

何进一惊,怒道:“这帮蛀虫当真可恶!”何进不再洛阳,朝中自然成了宦官的天下,他也不是不知道会这样,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

项成有言:“在说追击凉州的事,边章、韩遂一路朝西而去,依我之见,他们的目标在金城郡的榆中。榆中两面环水背后靠山,易守难攻,若无三五倍的兵力恐怕很难拿下,耗在那里不过徒费粮饷。”

何进文道:“我们现在的粮草还够坚持多久?”

项成道:“这我也不清楚,需要问问记录粮草的刀笔文书。”

何进道:“传!”

不消片刻,白仁便到了何进帐中,问明来意后白仁说道:“按照现在一日两餐来算,咱们的粮草还够吃一个月,后边若是改成一日一餐,再撑上半个月也是可以的。”

何进沉思片刻,猛然道:“我今日便回朝!这边战事交给你主持,你可有把握?”

项成一愣,随后大喜。凉州苦寒,项成为了什么才来这地方自然不言而喻,本想着是一场和时间的较量,却没想到何进如此轻易便将这掌军之权交给了自己。项成问道:“大将军为何如此信我?”

何进怒道:“我特么的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这帮宦官活活饿死到这里了!”

第190章 诱之以利杀之敬

何进倒是说动就动,这一觉睡醒还不到中午,跟项成打了个招呼,交接了虎符,又在一众兵士面前认真而严肃的指派了项成统领全军。

项成接过虎符的时候感慨万千,也许这帮人,就是他以后的班底了。

虎符可以调兵遣将,这是虎符的“能力”,但是真的要收服人心,让别人甘愿为你卖命,项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如现在,何进交代完了事情,带着亲兵起身就走,这营地里的兵士校官交头接耳。

只听一个小兵悄声说道:“破虏将军怎么突然就顶替了大将军的位置?”

小兵旁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愤愤道:“谁知道是有什么苟且的交易,我与那项成官位相等,也不见大将军传虎符于我。”

这将军旁边的小兵们一看就是他的知心人,顿时齐声附和:“对对对,我看着黄巾贼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肯定是施了妖术迷了大将军心神。”

突然又有人说道:“你们说大将军不会......不会......不会有什么龙阳......”

那将军赶忙打断:“禁声!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什么话都敢往外捅?”

项成苦笑不已,还没怎么着呢,他已经成了“全民公敌”,甚至还被冠以“绅士”的称号。若不是以后还要用这些人,他现在恨不得变身甘宁,将这些人砍光杀净来的痛快。

也不知道是项成心中虔诚,还是怎地,甘宁好端端的就从斜地里杀了出来,口中大叫:“尔等鼠辈,尽是载人背后嚼舌头根子,看我不一刀劈了你们。”

甘宁顷刻冲下,没有消肿的臂膀还扎着布带,可毫不影响手中长刀挥舞。

那将军一看甘宁刀势凌厉,还未战就先怯了七分,不等长刀落下,连滚带爬的朝后躲去。甘宁不再追击,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学着项成的样子骂道:“辣鸡。”

其实甘宁也没有想把这些人怎么样,只是看到这帮不学无术之人,还在这里叫嚣谩骂他心里气不过罢了。

要说来也奇怪,刘宏倒是偏心的紧,张温那边又是配着董卓,有是配着周慎,而何进这边就给了一个项成。剩下的“将军”可就真的是“杂”号将军了。当然,甘宁并未算在内,他不过就是项成的从官而已。

甘宁发泄一毕上前问道:“及宇,若是平时你定然阻拦于我,这次咋就任由我胡闹呢。”

项成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胡闹啊?”

甘宁嘿嘿笑道:“我这人虽然狂了些,但又不傻。”

项成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三军将士不能一心,这仗我看也别打了。临阵换帅本来就是兵家大忌,但我又不能强留何进,再者说,这些人我和奉孝还有用。所以你给他们个下马威还是好的。”

甘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凉州撤了军,咱们何时追击?”

项成道:“不忙,实话跟你说,这次追击定会被凉州军埋伏。咱们于其自投罗网,不如做那捕蝉黄雀。”

甘宁这次倒是痛快,说道:“行,我听你的。”随后猛地问道:“黄雀不是捕螳螂得吗?”

项成叹了口气,不再理会。

两人一路朝着项成营帐走去,而现在项成已经不在裨将营帐内住了,何进走得时候,将这大将军营帐一并让与了项成。

营帐内郭嘉、白仁、马忠三人皆在。

但他们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将军走的匆忙,似乎是因为军粮。

郭嘉问道:“及宇,你早上和何进说了什么他把这边就这么全权交给你了?”

项成坐下,答道:“也不是我说了什么,反而是白仁说的话吓到了他。”

白仁一愣指着自己鼻子问道:“我不过就是说军粮还能给用月余罢......”

话没说话,白仁、郭嘉护望一眼,两人不确定道:“难道何进这次回去是要给我们筹备军粮?”末了郭嘉又说:“嗯。也是,只有他回去了这些个宦官阉人才不敢可口咱们粮草。”

项成听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也太高看我们的大将军了。”

郭嘉迷惑道:“怎么说?”

项成道:“他就是怕饿着自己。”

这话音一落,账内瞬间寂静,过了三两个呼吸,众人突然哈哈大笑,这何进倒也真的是一朵奇葩。

郭嘉又问:“那凉州军那边你有何打算?”

项成道:“凉州军这次撤的干净,留下的兵士一概未管,可见这帮人心肠狠辣。这种狠辣之人往往心思缜密,咱们此刻若是追击,依我之见恐怕是要钻入对方埋伏圈内。而且,粮草真的是个大问题。”

郭嘉两眼一转说道:“若是我们潜进去劫了对方粮草又当如何?”

项成苦笑道:“别说咱们不知道凉州军的粮道,便是知道了,凭着三万不服气我的人,恐怕也不太好指挥得动。”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劫粮劫营本就是凶险万分的事,一步出错则万劫不复,这帮人恐怕还真用不得。”

屋内一时陷入僵局,项成、郭嘉眉头紧蹙,这时白仁开口说道:“这帮人,我倒是觉得可以一用。”

项成抬头问道:“如何一用?”

白仁道:“动之以情,晓之以义,诱之以利,杀之以敬。”他倒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最后四个字是白仁咬着牙从嘴里挤出来的,甘宁听完却大声叫好:“这个杀之以敬我喜欢,若有杀人的事我来干。”

白仁接着说道:“这三万人,我看也就一万能堪大用,若是何进回去没有筹足粮食,这些人吃饭也是个大问题。若是有人想去追击凉州军,你不妨就让他去,死一些人,他们才能明白谁能带着他们大胜仗。”

项成心中一动,要说这主意好不好,自然是好的,但是以项成的性格又有点干不出来这事。转头朝着郭嘉看去,郭嘉却在冥思苦想,仿佛刚刚白仁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项成道:“我记下了,若是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便按你说的安排。”

白仁还未答话,营帐门口突然有人叫唤:“这破虏将军倒是好大的威风,大将军刚走这就鸠占鹊巢,在这大将军营帐住下了?”

第191章 张温手下尽饭桶

帐外来人项成并不认识,毕竟这三万人的军营,你想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出来,真的有点难......

这人穿着也是个裨将的样子,眼神中尽是羁傲和不削。

项成刚想说话,却被白仁拦住,只看白仁笑道:“大将军走后,这营帐倒是让给了我家破虏将军。”随后又道:“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楚王盗汉》第191章 张温手下尽饭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2章 项将军饶我狗命

要说董卓是个莽夫其实也不尽然,凉州之乱整个时期他都是活跃的,即使当时的情况再艰难他居然都能成功身退。所以说,这货看形势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项成等人在营中商议一番,倒也没避着孙坚。只是孙坚有些愕然,没想到以“鲁莽”著称的黄巾贼,居然思索事情这么细腻。

何进的营帐内有个沙盘,沙盘这东西好就好在可以随时更换里边的内容。在郭嘉三两下抹平美阳的地势之后,又招来斥候叙述了一番从这里到榆中的地貌。虽然不尽详细,但却也能看出个大概。

郭嘉问道:“孙将军,你说的凉州乱军粮食储备在何处?”

孙坚看了看沙盘指道:“凉州军粮草皆由武威运输,陈粮于金城,而后再由金城朝着前线运输。”看到郭嘉沉思,孙坚又说:“金城到榆中只有一条陆路,而现在时节河水已冻,虽时有接冻之日,但这凉州乱军要是走水路运输势必会贻误时机。依我之见......”孙坚手指在沙盘上在那沙子中划出一条路线说道:“他们势必要走这条路。”

郭嘉摸着下巴借着烛火缓缓靠近沙盘看了良久,帐内众人也是摒弃凝神看着这沙盘。

郭嘉突然说道:“孙将军分析的有道理。只是,这条路乃是管路,四处都无藏身之所,要劫这粮恐怕不容易。”

孙坚道:“我何尝不知,但是不劫这粮道就追去榆中更是自寻死路。”

榆中离金城不远,金城能作为凉州乱军的屯粮之所,自然易守难攻,恐怕城内的兵士更是数不胜数。

金陵到榆中,快马疾行不过个把时辰,就算这辎重队行进缓慢也要不了一个白天。如何劫粮,还真是的难为人的事。

郭嘉又道:“金城内若有三四万兵士,总不可能全是步兵,要说武勇,及宇自然是够了。带上五千骑兵也能冲杀几个来回。只是这藏身之处还有待考量,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这一想又是一炷香的时间,郭嘉来回踱步在一旁思索,白仁则盯着这沙盘继续看起来。

旁边甘宁等的焦急,放声喊道:“还想个屁,依我看,带上千把人,上去就是一阵冲杀,不等他们反应咱们就撤走,就凉州军那点战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郭嘉本在沉思,被甘宁这一嗓子嗷的吓了一个趔趄。项成回身瞪了一眼,说道:“兴霸!”甘宁这才悻悻闭嘴。

却不想郭嘉刚刚稳住身子,猛地就朝甘宁跑过来,口中喝道:“你刚说什么?!”

甘宁本是心中烦闷,随便发泄一下。可看郭嘉这样子,分明就是自己打断了人思路,顿时懊悔不已,赶忙赔笑:“我不敢了,再不喊叫了。真的。”

郭嘉又问:“我问你刚刚说什么?”

甘宁一愣,心道:“兴师问罪也不是这样的吧。”环顾帐内,所有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不得已只好说道:“我说,就凉州军那点战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郭嘉急言:“上一句!”

甘宁道:“依我看,带上千把人,上去就是一阵冲杀,不等他们反应咱们就撤走?”

话音刚落,郭嘉顿时击掌,口中说道:“哈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项成赶忙劝道:“奉孝慢慢想便是,不用理会兴霸。”

郭嘉却道:“不不不!这次劫粮,恐怕兴霸的主意最为好用。”

项成闻言笑道:“没看出来,我们的甘兴霸还是有当谋士的潜质。”

甘宁武勇自然没的说,但他自己也知道,在谋略上他欠缺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而且性格本就冲动,这也是他想带兵却不敢独自带兵的原因。项成信任他,但他总不能给项成捅娄子吧?

而这次,有了郭嘉的夸奖,甘宁的腰杆子都挺直了,口中说道:“我也觉得着方法最靠谱,不若与我三千兵马,我定来回劫他们几次粮草。”

甘宁的武勇自然不用提,帐内众人都是知道的,包括半生不熟的孙坚。

一听甘宁请兵,孙坚也说道:“若是破虏将军信得过下官,下官愿与甘将军一同前往。”

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项成差点就一咬牙就大营了,可随后一想,不对啊!你俩都去劫粮了,我干嘛啊!这可不行,我也要去!

项成道:“兴霸、文台兄,你二人去我自然是放心的紧,但是......”

孙坚刚忙说道:“若是不成功,我提头来见!”

项成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会跟你们一起去。”

孙坚顿时语塞,断断续续道:“这......可......破虏将军......要是同去的话......大营如何安置?”

项成一想,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郭嘉道:“不若你与兴霸只去一人如何?”

项成忙道:“那兴霸留下守护大营好了,我与文台两人去便是。”

有仗可打,对甘宁来说就和吃山珍海味一般,要是把他留在军营,估计没个两天都能憋出病来。甘宁这个时候可不傻,赶忙说道:“我不过一个没名没号之人,如何留在大营,这营中比我军衔高的人一抓一大把,若我留下,恐怕这军营就要换名字咯。”

项成笑道:“就你这脾气,谁敢与你抢这军营,你三两刀下去就能给他劈成八块,还换名字,我看你能把这军营中的将军全部砍......”

说道这里,项成明显顿了一下,不等众人问话,项成大喊道:“妙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随后冲着帐外大喊:“哪位兄弟帮我把张重将军请过来?”

张重刚刚离开这营帐,门外项成的亲兵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会看到自家将军说的客气,这些亲兵自然知道如何去做。

不多时,两个亲兵一左一右,架着张重就道了这大帐之内,张重吓的是屁滚尿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着:“项将军饶命啊!”

项成赶忙扶起张重,与众现场的说道:“张将军,我要出营追击凉州军,你可愿意留在营中等着大将军归来?”

张重道:“项将军饶命啊!我没有半分窥视营地之心,日月可鉴!”

项成道:“张将军,我是好好在和你说话,没有半分试探你的意思,若你愿意守着大营,军功我记你一份。”

张重看项成说的真诚,不禁道:“项将军当真?”

“当真。”

张重这刻一咬牙,也不管项成是不是试探自己,哭喊道:“项将军饶命啊!”

第193章 毒士白仁谋董卓

守营地的重任本来应该交给自己人最合适,但跟随项成这些人,不是文官便是没有军衔之人。

之所以选择张重,则是因为算来算去这营中也就只有张重一个叫的上来名字的将军了,而且这人还是张温的侄子,以张温现在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不能也不敢做出夺人军权的事情。

虎符自然还是由项成携带,张重留在这里其一是他自己的威望还算可以。其次也是因为张温,这营中的将军也不想莫名其妙得罪一个三公的侄子。

经过项成好说歹说,再加周围众人解释引导,这才说通了张重。这人倒是个死脑筋,自刚刚在这帐中吃了瘪以后,总是觉得项成会害自己。项成只能说“古人诚不欺我”,因为那句“以己度人”真的是说的太有道理了,想必若这次身份对调的话,张重一定会加害项成的。

但现在无人可用,虽说一路行来所有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但项成依旧对于这营中将领基本上不熟悉,其实何进对这些人都不一定熟悉。

项成点齐五千兵马之后,刚刚回营,白仁却藏在门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项成回身问道:“子符有事?”

白仁看了看左右,轻声说道:“及宇,董卓、周慎之流皆是朽木之才、不堪大用。你此次前去切莫因为他俩而功亏一篑啊。”

项成笑道:“这我自然省得,董卓野心勃勃却无实力,周慎既无实力又无脑子,这两人我自不削与之同流,更不会被他们扯了后腿,你大可放心。”

白仁欲言又止,磕磕绊绊地说道:“这......那......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白仁心里有事,项成自是看的通透,而白仁不说,项成却摸不着头脑。

看着白仁模样,项成索性佯装愤怒,问道:“你我兄弟二人有话但讲无妨,藏着掖着倒是与谁伴生分?”

白仁赶忙摆手,急道:“及宇可切莫与我等兄弟相称,我只你是好意,但却不能平白落忍口舌。”

项成笑道:“你我兄弟如何会落人口舌?”

白仁又道:“你心中所谋之事,我们岂能不知,若真的可成事,叫你主公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兄弟叫着以后改不了口,这可是有损威严的事。”

项成也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直到他来到这乱世之中也没有搞懂,汉高祖刘邦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子的心态,让自己的兄弟,甚至自己的上官叫自己“主公”的。也许项成没有到那个地位所以还不了解这些事吧,总之现在刚他想一想甘宁规规矩矩称呼自己“主公”的样子,他都觉得不寒而栗。

项成干咳一声,悄然到:“子符,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啊,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

白仁神色一正说道:“不管奉孝的计划是好是坏,其实这次劫粮我是不同意的。”

项成问道:“怎讲?”

白仁道:“就董卓前次的作为,此人以后必当是敌非友,你此次去断粮,再怎么说都是冒着最大的风险但却平白送了董卓一个功劳。”

项成叹道:“我何尝不知,但何进回京,这营地就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要不作为,以后如何自领一方?更别说做割据诸侯了。”

白仁也是跟着叹气,随后又说道:“及宇,你知道我这人心肠绝对算不上好,如果我是你,我便等周、董二贼失败以后再去。”白仁脸色又见阴沉,厉色道:“有可能的话,就学那董仲颖,冒充叛军给他一击!”

项成随着白仁的话,心里跳了又跳,虽然从最早白仁和夏侯兄弟“纸上谈兵”的时候便能感觉出来,此人绝对是一个心思深沉又带狠厉的角色。

想到这里项成又想到一人,便是那三国正史中以“毒士”闻名天下的李儒。白仁和夏侯兄弟“纸上谈兵”的时候,项成看的真切,那地图上画的虽然似是而非,但确确实实是洛阳城。

要说洛阳到底是得罪了谁,又是被李儒火烧,又是被白仁水淹,当真奇哉怪哉。不得已吐槽一句,这么多灾多难的地方,为啥要选做京都啊!

再说项成为何心跳,那便是杀董卓容易,“杀”汉朝难。

董卓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手下即无可调动的兵马,又无朝中能说话的后台,甚至比起项成这个杂号将军都不如。

但是这偌大的汉朝却不是那么容易掀翻的。

就像历史上的董卓,以擒王名义入京,潇洒过后也不过是一个遗臭万年的结局。项成自问还算要脸,这么臭的一步棋自然不会走。也许没了董卓还会有赵卓、钱卓。孙卓,但也可能完全没有这些人。

所以留下董卓是必须的,这屎盆子总得有个人端起来。

“出兵必占大义”这是《三国演义》这本告诉项成的道理,你要是道理站不住脚,势必会让其余诸侯围攻,强如袁绍如何?强如袁术如何?都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而占了“大义”的刘皇叔呢?从一个“织席贩履”之辈,竟混成了一国君主。

当然,最后刘皇叔虽然也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结局,但却留下了英名,任凭后人诉说。

也许十个人里边五个人说刘备“假仁假义,面目伪善”,但还有五个人会说他“威而有恩,勇而有义”。再放眼董卓,二袁之流,十个人里边至少九个都会骂一句“傻子”。

项成平静心情说道:“你要说晚点去劫粮,我倒是同意的,但要对友军下黑手,咱们可不能这么做啊。”

白仁咬牙道:“只要成功,便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若是失败走漏了风声,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你只管忘我身上推便是。”

白仁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项成又无法和他解释董卓之后的作为,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与白仁分说。

白仁道:“及宇,你要想清楚啊!”

项成回道:“子符,我知道你是好心,若我真的去袭了董卓,也不会推到你身上的。我自问不算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会出卖兄弟。”

白仁一直拿项成当“主公”,而项成则拿白仁当兄弟。听完项成所言,白仁竟被泪水湿了眼眶,这一刻不知如何说话,只得忍住哽咽说道:“好......及宇,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第194章 大笑三声劫粮草

三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更不慢,董卓、周慎二人已经是各自启程开始追击凉州军了。周慎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湟中义从胡。

期间孙坚不停的催促项成,毕竟周慎是个什么德行,孙坚比谁都清楚,此刻若是项成再不动,周慎只怕要全军覆没。

项成倒是有心示好孙坚,但这次却一定要等到张

《楚王盗汉》第194章 大笑三声劫粮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5章 孙文台拜项将军

不管孙坚提不提醒,这五千骑兵都是知道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劫粮并不是一次就能打击到他们前线根本的,为了第二次劫粮的成功,这拨人绝对不能放走一个。

项成甘宁两人两头封堵,这波千余人的运粮兵也就不过百余骑,几次冲杀之下,一个人也没有走脱。只是粮车处理起来倒是困难,这东西不但目标大,而且还走的慢。

甘宁问道:“这些粮食咱们是运回去还是?”

孙坚反对道:“从此地在回去营中,来回又是七八天,等咱们在赶回来,战机已失,没有必要。”

甘宁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些粮食就扔到这里不管吧?”

三国时期不缺人才,缺的是粮草!而这么多粮草摆在孙坚和甘宁面前,无异于你在现在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一样。而项成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来到这里还没怎么饿过肚子,行军打仗的时候又有白仁整顿后勤,虽然知道粮草的重要,但却不如给他面前放上五百万来的震撼。

项成道:“这些粮草......拉走烧了吧。”

孙坚、甘宁闻言大惊,但此刻这么做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于其让这些粮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还真的不如烧了来的实在。

甘宁竖着大拇指说道:“牛逼,我就服你。”

而孙坚也是叹了口气,嘴里喃喃道:“若论武勇,我自问差你不多,但要论决断坚却差了你不止一筹啊。哎。”

在项成的指挥下,这五千人连拉带拽硬是把这十几辆车弄到了三四里外,凉州军看不到的地方。在粮草里抽了些草料干粮备上,一把火便将这十车粮食尽数烧了个干净。

下午时分,那管道又是泛起尘烟。不消说,又是一批粮食准备赶往榆中。

项成二话不说,上马提戟,又是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这次的运粮队比上次规模要小一些,不足五百人的配置加上五粮大车,在项成等人的冲杀下,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你朝着太平洋里丢下一枚硬币,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

这些粮车的处理方法还是如早上一般,整理些许干粮草料,剩下的付之一炬。

一天两次劫粮大胜,对于这五千人来说是喜悦的。用这么少的兵力干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换做那个将军都不一定能做到。对于项成的领导除了那八百个老黄巾的部下更加服气以外,新加入的这些骑兵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入夜,众人没敢生火吃了些干粮以后就准备入睡。这时在这空旷的平原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一众骑兵倒是没有惊慌,因为这马蹄虽急,但声音听来,只有一骑。

“报!”

那骑兵策马而来,一声“报”字,拉长了在这夜空中回荡。

项成赶忙起身问道:“前线可有消息?”

那骑兵,稳住缰绳翻身下马,穿了两口粗气说道:“昨日......昨日......榆中......出兵,已经......已经和......和周慎将军交......交战在一起。”

项成道:“这事我已经知晓,之后呢?”

那骑兵稳住气息说道:“周慎将军不敌,被杀退十余里。”

项成忍住兴奋,喝问道:“为何现在才报!”

这一声大喝引得甘宁、孙坚尽数赶来,一问之下除了甘宁,都是大惊失色。

孙坚吼叫道:“周慎匹夫!误我大汉儿郎!”

项成又问:“然后呢!?”

那骑兵咽了口唾沫又说:“周慎将军退后十里,刚刚下令扎营,山间又是蹦出凉州乱军无数,大路上的凉州军也追了上来,周慎将军.....周慎将军......”

孙坚忙冲过来,双目怒瞪拽起骑兵衣领,喝问道:“周慎怎么了!?”

那骑兵被孙坚吓了一跳,脱口道:“周慎将军......将军......全军覆没了......呜呜呜......”

听到这消息,孙坚手脚冰凉,双臂一软就把这传令的骑兵丢在了地上。两眼无神道:“周慎匹夫......周慎匹夫......周慎匹夫!!!”

项成扶助孙坚,冲左右道:“扶孙将军先休息一下。”

孙坚被人扶着,口中依旧“周慎匹夫”的骂着,看样子短时间内,他还无法消化周慎败逃的消息。

随后项成又扶起那骑兵问道:“周慎人呢?”

那骑兵回道:“周慎将军领着亲兵百余骑,突围而去,不知所踪。”

众人走后,只剩甘宁,只见他问道:“及宇,周慎败了,咱们如何行事?”

项成道:“先不急,现在稳住军心。周慎新败,咱们再此地劫粮以无太大必要,此刻应该趁着榆中防守空虚,一举拿下这座城池。”

甘宁以拳砸掌,说道:“妙啊!如此一来就断了凉州军的后路!”

项成笑道:“正是要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等孙坚休息了片刻,项成走了过来说道:“文台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孙坚苦笑道:“项将军,但讲无妨,这里你是将军,我只是你的裨将而已。”

项成道:“你可敢与我前往榆中城?”

孙坚猛地抬头,看了项成半晌,之间项成目光坚定,不禁苦涩道:“就我们这五千人,还是骑兵,如何攻城?”

项成道:“从大门进去便是。”

孙坚起身问道:“何以破城?”

“我!”

这一个“我”字,项成说的尽是霸王之气,配上他的的霸气之“势”当真是天下之大却无人能敌。

孙坚亦被感染,再想当年,自己年少便敢追杀那些纵江横海的恶霸海盗。熹平元年,便能带兵千余人狙杀“阳明皇帝”。此时刚过而立,却失了当年的锐气,还不如这二十出头的项成不成?

孙坚道:“某,孙文台!愿听将军拆迁!”

项成会心一笑,扶起孙坚,说道:“咱们即刻启程,杀那凉州乱军一个措手不及!”

“诺!”

说罢,项成高呼:“兄弟们,周慎匹夫自作孽不可活,但咱们不能让这份功劳平白消失!”

沮丧万分的骑兵听闻项成说话,不自觉的便围了过来。

项成又道:“周慎匹夫引得榆中城内乱军尽数而出,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待我们扣响城门,登上城墙的那一刻,便是你们封侯拜相的日子!你们可敢同我奋战!”

这些骑兵顿时来了精神,不是说项成的演说多么精彩,反而是最后的“封侯拜相”更吸引他们。

只听这旷野之上,五千人的声音整齐划一,汇成一字!

“诺!”

第196章 诈城门甘宁斩将

榆中城下,一片骑兵黑压压的直逼城门。城头上的守将看不清来人数目,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我们是金城来的!给咱们前线将士送粮草!”

城头上的守将闻言心先定了一半,随后又喊:“可有凭证!”

“有!这是我的令牌!”

城下那人高高举起腰中令牌,城头守军举着火把定睛望去,盔甲是凉州军的盔甲没错,只是这距离不进,令牌上的字恐怕是看不清的。

反正笔者自觉是肯定看不清的,也不知道这些人眼睛究竟有多好,才能隔着一条护城河看清楚一一个巴掌见方的东西。

而城上那人看了片刻,又喊道:“这军粮应该晌午时分就要送到吧?你们为何拖延至此?”

“将军,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马匪,这军粮被他们劫走了!”

“什么!”城墙上那人大喊一声,对这个答案不但不满而且震惊,随后又道:“那你让我们这些兄弟吃什么!吃草皮吗?!”

要说榆中的这些兵士将领没有意见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冲在最前线,杀着最难杀的敌人,顶着最难顶的压力,而这些从金城来的运粮兵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们饿了肚子。这时候居然还腆着脸来这边求自己开门?道理绝对不是这么个道理,这事情不管放做是谁都会炸毛!

“将军,你先开开城门,我等自当去韩将军那里领罚。”

城墙上那守军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开城门肯定不行,城门下的虽然是“一帮废物”但却是友军无疑。但要让他这么大大方方的开城门他也做不到。

心里带着气恶狠道:“你等丢了粮草还敢回来,一会我看你们怎么死!”

“将军你总不能让我们做逃兵吧?犯了错误我们领罚便是,再者说了,罚我们似乎也不归你管吧?”

这句话不是一直和这守将对话的那人说的,吓的一只对话那人赶忙赔罪:“将军息怒,我这兄弟刚刚参军不懂规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他的话当不得真。”

守将顿时气急,说了句:“你给老子等着!”便冲下城头,准备给这队人马“开城门”。

城门一开,刚刚城墙上的守将自然也在门口。口中骂骂咧咧的训斥着这些“运粮兵”。

看着这批“残兵败将”走来,只听他说道:“刚刚说我罚不了你们的那孙子在哪?出来见我!”

“爷爷在此!”

说着一骑绝尘而出,这马上的骑士,手里提着一把黑金长刀,刀口处一条盘龙更是栩栩如生。这刀划过一线寒芒,便是那守将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敌袭!”

“敌袭!”

“敌人杀进城门了!”

随着那盘龙长刀取下守将首级,城门口顿时大乱,有朝里边冲的,有朝外边挤的,有原本就在城里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啥事的,有看来人凶恶顿时四散而逃的。

总之这榆中城门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兴霸!说好的全程听文台安排,你怎地如此性急!莫不是还想把《六韬》在抄写百遍?”

这声音正是项成。

而那提着盘龙长刀的汉子赶忙回身赔笑道:“别别别啊,我这不是看那人嚣张得很,还以为手下有硬茬子呢,谁能想他就是个软脚虾。”

项成一听更是来气,说道:“嘿!还硬茬子!你应该庆幸那人功夫不强,不然咱们被堵在这城门洞里,我看你打算怎么入城!”

孙坚笑道:“罢了罢了,也亏得兴霸引那人下来,不然咱们要让这城里乱起来还要再费一番手脚。”

甘宁赶紧接话,道:“就是就是,还是文台老兄明白道理。”又看项成脸色不善,又急忙道:“《六韬》我抄,我抄,不过一百遍有些多,及宇你看......”

项成冷哼道:“一遍能都不能少!”说罢策马向前,一戟扫过,这堵在城门的守军就想秋收的麦子一样被项成割了一茬。

甘宁叹了口气,说道:“文台老兄,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孙坚大笑两声,也不搭理甘宁,跟上项成便冲杀了进去。待甘宁从《六韬》抄书地狱回过神的时候,这城门洞子的兵士,已经被项成、孙坚两人清理的差不多了。甘宁赶忙大叫:“给我留点啊!”

这三人就如刀尖,带着剩余五千骑兵冲破了城门。项成喊道:“穿凉州军服者,杀!如遇反抗者,杀!凉州大将者,杀!”

随着这三声“杀”字一落,项成三人分散而去,各自带着不到两千人的队伍,便在这城里横扫起来。说过之处犹如狂风卷大江,掀起波浪一层接着一层。

边章、韩遂具是出动狙击周慎,这榆中城内留下得到守军虽然不少,但绝对不多,再加上这些守军分散在各个城门、大街、小巷之中,还有深夜休息未起之人,项成三人说过之处竟是没有遇见一合之敌。

拼杀个把时辰,众人身上、脸上、马上也尽是鲜血,当然这都是那些凉州乱军的。

不多时,凉州军不是被赶出榆中便是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喘气,当然,更多的却是散落在这榆中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三人一阵冲杀皆是略显疲惫,这才在榆中城的一个广场上汇了和。

项成道:“凉州军在此盘踞依旧,我们久战便会不利,你两人可有好法子?”

孙坚道:“不如分散追击,三五人一组清缴这些藏起来的老鼠。”

甘宁却说:“既然‘久战便会不利’依我看不如一把火将这城池尽数给他烧个干净才好。”

项成摇头道:“若是我们将这城池一把火烧掉,那些平民百姓该当如何?”

孙坚刚听闻甘宁所言,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再听项成所说,这才放下心来,口中说道:“项将军高义!”

甘宁又言:“这城中百姓与我何干?他们让凉州军屯兵在此便和反贼没有什么区别,要我说,还是烧了好。”

孙坚赶忙道:“昔年白起坑杀赵国40余万降兵,秦过国运不过二世。为将者当勇,但却不能弑杀!”

项成点头道:“文台说的对。兴霸,你这弑杀的性子当改一改才是。”

甘宁又道:“日进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当真要一个一个去找?若是他们混在这些平民之中,我们如何找得到?”

项成两眼一转,说道:“我有法子了!”

第197章 边章韩遂救援迟

甘宁道:“什么法子?”

项成笑道:“不为难任何一个平民。”

甘宁奇道:“你这算个什么法子,不为难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把藏着的凉州军交出来?”

项成神秘一笑,不再答话。

甘宁想不通,甚至孙坚都想不通。虽说孙坚并不主张滥杀无辜,但长刀在手他杀起人来也绝对不含糊,在

《楚王盗汉》第197章 边章韩遂救援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8章 他是他来我是我

榆中城。

甘宁、孙坚带队挨家挨户的搜查凉州乱军,项成则带着剩下的一千余人用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终于把三面城门给堵住了。

其实对于守城,封堵了自己的城门,这是大忌。这五千人自然更是比不了项羽当年的“楚家军”,但项成却依旧这么做了,这就让人非常费解了。

现在这情况无异于自己把自己放在焖锅里,还特么的盖上了盖子,就等着别人回来点把火,就能吃肉了。

直到这城门被封死,孙坚这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孙坚急道:“项将军!你这是为何啊?!”

项成一时间没懂孙坚所言,脱口问道:“什么为何?”

孙坚道:“你为何要将这城门围起来啊!若是......若是......若是边章、韩遂大军回来,我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哎呀!”

项成道:“咱们为何要逃?他们回来我们守城便是!”

孙坚一时语塞,磕绊道:“可......可......可我们都是......都是骑兵啊!如何......如何能守住这城池!?”

项成倒是轻松,拍了拍孙坚肩膀说道:“文台兄放心便是,这些骑兵,下了马一样能搬运滚石檑木。”

孙坚急道:“哎呀!滚石檑木有限!凉州军可还有三五万人呢!”

项成道:“兵书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敌人既然十倍于我们,自然不会那么着急进攻的。”

孙坚怒道:“项及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是用这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这边吵得热闹,甘宁那队人马也是搜完了城,来到这墙头上。

甘宁道:“文台莫要慌乱,比这更困难的时候我们都遇到过,不碍事的。”项成附和着点了点头。

孙坚顿时大怒,指着两人鼻子喊道:“你们这是胡闹!孟子有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你们明知道这样做会累得三军姓名,还要如此,当真可笑!狂妄!”

甘宁被骂的莫名其妙,也是来了火气,讥讽道:“那你可知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又可知韩信‘背水一战’否?”

项成倒是惊讶,没想到甘宁现在何人吵架居然都能引古论今了!

可孙坚这火气还没有下去,顿时指责道:“楚霸王和淮阴侯那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有更好的方法,我不信他们还会这样用兵!”

项成接过话茬,说道:“现在这便是眼下最好的方法。”

听到项成这么说,孙坚叹了口气不再争辩。眼下最主要的是要赶紧收集滚石檑木,以防凉州军真的杀一个回马枪。

结果,孙坚还没来得及走,城下杀生便起,凉州军在边章和韩遂的带领下,真的杀了回来。

孙坚长叹道:“哎,怎地就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和何进的人走在了一起!哎!”

项成的反应却和孙坚完全不一样,看到城下来军人多势众,不但没有办法惧怕,反倒兴奋异常。唤来甘宁说道:“兴霸,一会你领着人准备收拾城中乱军!”

甘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啥东西?”

项成道:“哎呀!我这不是把三门都封住了嘛!城中乱军已失了胆魄,定会从这门中冲出,以求和凉州大军汇合,你要做的便是将他们堵在这里。你最好记住他们的模样,看看有没有当时在这榆中人家里遇见过的!”

甘宁顿时领悟,说道:“交给我,你就瞧好吧!”

城外杀声渐渐清晰,边章策马到那城外一箭之地大声喊道:“城内是哪路英雄?为何与我过意不去!?”

项成立在城头笑道:“哈哈哈哈,你又是何人,岂配知道我的名字!”

边章大怒,喊道:“我呸!老子是这凉州军首领,边章!你这小儿又是何人!?”

项成闻言大喜,没想到边章居然在这里出现了。只听他说道:“某乃楚王后人,项成,项及宇!”

边章闻言在朝城头望去,和他说话这人身高两丈开外,倒是英武异常,顿时心中就感觉沉甸甸的。但他又不能在这三万凉州军面前失了面子,此时色厉内敛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张角老儿的便宜女婿,哈哈哈哈!黄巾被剿灭居然投靠了汉朝廷!你老丈人的仇你不打算报了?”

项成自觉耐性算是好的,但被边章这么一激,性子险些失控。还没来得及答话,只听那边章又说:“果然女婿比不得儿子啊,人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丈人死了,女婿还给投敌了!哈哈哈哈,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你!”项成大喊一声就要从这城头跳下,誓要将这边章斩于马下。可旁边的孙坚一把抓住项成,悄声说道:“项将军,此人口无遮拦,需要上当!若是被他诓骗下城,你要怎么回来!?”

项成怒道:“难道就要让他如此羞辱与我!?”

孙坚又道:“当年淮阴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才成了常人所不能成啊!”

项成又道:“别拿韩信的事说事!他是他!我是我!”

甘宁道:“对!及宇!我陪你一起去!”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脾气犟,孙坚似乎拉扯不住,正待要放弃之时,这城门却乱了起来!

“杀啊!”

“冲出去!大军就在城外!”

“杀了这帮狗贼!”

这大街小巷之中,不断地涌出手持兵刃的“平民”,挥舞着长枪短刀,便朝这城门杀来。

好在项成当时已经交代,也好在这些“平民”人数并不多,他们还没踏进这城门范围,甘宁所部的骑兵,便是冲杀了上去。

冷兵器时代,骑兵就好比现在的坦克,你别管坦克有没有助跑,有没有炮筒,这坦克只要从你身上压过去,你不死也得残废。

正如现在这情况一般,两队五百人的骑兵,斜地里杀出,这些“平民”心中惶恐外加猝不及防,顿时被杀的横尸一片,惨叫连连。

而这惨叫声冲到耳中,却让项成冷静了几分。带着对边章的愤恨,大喊道:“杀!给我把这帮人杀干净!”

这些叛军杀起来自然容易的很,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这些人便一个喘气的都没有了。

项成喝道:“随我出城杀敌!”

“诺!”

第199章 项成戟挑韩文约

两千人对战三万人,现实不现实?肯定是不现实的!这五千骑兵也不能尽数出动,在城外和凉州军混战,不说别的,若是项成输了这一阵,守城的兵力都用光,那可就真的是太搞笑了。

但是分兵而出更是显得有些傻,五千人也许对凉州军来说是一块半生不熟的牛排,要吃下他还得使劲咀嚼一番。但这两千人就好像一条肉丝,凉州军要吃下他们,根本不用费半分力气。

孙坚现在已经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在陪项成玩了,他完全不知道项成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是项成的武勇吗?一人战斗三万?这不是开玩笑是!还是说项成真的被边章那两三句话说的急血上头,不再考虑后果?若是如此项成又怎么可能把两次劫粮和这次骗取城门,甚至最后剿灭城中藏匿安排的井井有条?

孙坚不明白,还不算太艰难的形势,项成为何要出城一战,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项成这个人了。

可是项成就是这么固执,披挂完毕,安排好孙坚继续守城之后,带着甘宁和两千骑兵便走到了城门前。

“开城门!”

随着项成一声令下,伴随着孙坚的叹息声,这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城门口尽是拒马和陷阱,凉州大军若要冲锋自然难度极大。项成倒是悠闲,这城门一开,率领众兵便奔出了护城河。

项成大喝:“边章小贼可敢与我一战!”

这声音犹如苍龙升天,犹如猛虎啸山,震的那些酒还未醒的凉州军顿时肝胆俱裂。比起演义中张飞在当阳桥也不慌多然,只可惜这里没有夏侯杰,但是让这吼声少了几分威慑力。

看到项成出了城门,边章不知道这城中还有多少守军,自然不肯贸然进攻,而项成的小聪明在这一个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榆中本就不是个大城,城墙高度不过两丈有余,此刻城墙上插满了“项”字旗帜,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外加孙江让剩下的三千骑兵尽数等上了城墙,从城外看起来,这城里守军就算不多,也有万余人。

边章轻眯双眼未曾说话,旁边的韩遂却急道:“允......章兄,不若让我上去试试这黄巾贼的成色。”

凉州军现在看似团结,其实也不然,只是在这汉朝廷的压力下,不得已才拧成一股绳,再加上众人杀的汉军节节败退,这才没有将矛盾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韩遂的榆中城被汉军攻陷,边章可以不急,北宫玉也可以不急,凉州一众将领都可以不急,唯独韩遂不能不急!

听到韩遂主动请战,边章心中顿感轻松,因为项成刚刚指名道姓叫的是他,可他却不敢和项成在这场中拼杀。说到底树的影,人的名,项成可是靠着一路拼杀才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边章说道:“好!文约只管前去,为兄在此给你擂鼓助威!”

韩遂心系榆中自然也不多话,横枪而上,口中大喊:“某乃凉州韩文约!吃某一枪!”

项成闻言紧了紧手中缰绳,黄天黑土四足发力立马而上。

长枪战戟拼在一处,只听一声巨响,项成倒是稳坐马上,可韩遂虎口崩裂,这长枪都拿捏不起。

转身再战,项成立马横戟,照着韩遂腰上就斩了过去。韩遂也不愧是史书有载的凉州军阀,间不容发之际,竟九转了腰身,将长枪朝着腰间一阻。

项成这千钧之势必要将其腰斩的一戟竟是生生的被韩遂阻挡在外。

只是项成劲道之大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韩遂虽然勉强阻住这战戟,避免了自己被腰斩的结局,但此刻形势却更见难堪。

双手连颤,那长枪已经不知飞到了那里,韩遂更是受力之下一口鲜血喷出,似乎这五脏六腑都被震的错了位。

强行稳住身形,韩遂赶忙拨马掉头,朝着凉州大军里冲了过去。

城头上的孙坚暗地里叫了声好,只求项成败了韩遂赶紧回城。

可项成是这样的人吗?答案显而易见。

不等韩遂冲进凉州军阵,项成策马而起,带着席卷之势就跟着韩遂的脚步亦是冲进了凉州军阵之中。甘宁大喝一声:“随项将军杀敌!”

这一众骑兵,大声唱“诺”,紧跟项成、甘宁二人身后掩杀了过去。

现在这两千骑兵的气势是惊人的,是一往无前的,原因无他,正是项成仅用两和便败了凉州大将。更是以一人之勇冲进敌阵之中。

如果说项成入阵是在大海里扔了一块千钧巨石的话,这两千骑兵冲进去,便是一颗深水炸弹。

在项成的羽翼之下,这些骑兵就如那飞进麦田的蝗虫,走大哪里哪里就被收割干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项成这两千骑兵留下了不足百人便收割了凉州军近乎千人。边章睚眦欲裂,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兵士被项成如割麦子一般砍杀,心中更是滴血。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若是项成在此,要攻下榆中城,恐怕不交代上万把人恐怕是不行的。一将之威竟能如此之强,当真是平生罕见。

“撤!撤!撤!”

边章收拢军队,前军变成后军后军变为前军,此刻的他只想逃离这个让人失望、惊恐的地方。

这场本来应该是生与死的攻坚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场闹剧。凉州军三万人被项成两千人硬生生的追出了三里地。

在孙坚的担忧之中,项成带着两千勇士这才缓缓的出现在城门下。

“快开城门!快给项将军开城门!”

看到项成归来,孙坚心中说不出的激动,这帮骑兵什么水平他自认为比项成更清楚,可谁能想到,就这样的队伍,硬是让项成打了了一场无比漂亮的驱逐战。

怀着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孙坚结果项成手中战戟,说道:“项将军,坚是真的服了,服了!”

项成笑道:“凉州军本就不能齐心,边章又是个没本事的庸才,赢才是自然的。”

孙坚叹道:“若是我大汉将士都能如项将军一般不顾生死,何愁大汉不兴啊!”

甘宁突然道:“要都和项成一般,这房子还不得重新修建啊?!”

孙坚疑惑道:“和解?”

甘宁又说:“你看看这人,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还多!”

第200章 北宫伯玉箭传书

项成这一战可谓是给足了士气,这五千人不是新兵蛋子,但此刻却有一种只有新兵蛋子才有的盲目自信。他们相信,只要项成在榆中,这城便丢不了。

但是项成心里清楚,凉州军的退却不过只是一时而已,要真的能用两千人便唬住三万多人的凉州军,拿他们也太草包了一点。

凉州后撤二十里,北宫玉那临时

《楚王盗汉》第200章 北宫伯玉箭传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1章 瓮中鳖将计就计

黄巾军三个字不可谓不沉重,对项成来说,这是他开始的地方,在这里有欢笑有泪水,有意气风发也有陨雹飞霜。最主要的是有项羽。

甘宁道:“那是天平天军!”想必黄巾军对甘宁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记忆。

项成摆了摆手止住甘宁,从孙坚说道:“所以说,文台兄在担心什么?”

孙坚的担心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别看项成刚刚冲散了凉州大军,但是两千对阵三万这事情说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般。

越过了最初的激动和振奋,孙坚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项成这么......牛逼。随后而来的这只信箭,便引起了孙坚的疑惑,不过也仅仅只是疑惑。要说“怀疑”项成,孙坚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因为项成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现在全军上下都将项成奉为神明,只要他一声令下,孙坚自问他抵不过项成,最多也就能和甘宁战成平手,再加上这五千骑兵,要他人头落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

所以,孙坚很迷茫,为什么凉州军突然就有提起项成从前。

孙坚道:“坚自然不会乱想,只不过,这北宫玉既然和将军有故,不知将军当如何决断?”言毕,甘宁也好奇的盯着项成,想听听他打算如何。

项成却是大笑两声说道:“哈哈哈,文台兄倒是多虑了,这北宫玉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他说随着良师共同举义,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小人耳!”

孙、甘二人异口同声道:“和解?”

项成又说:“自良师于冀州揭竿而起,各路渠帅看似纷纷响应,但有建树者寥寥无几。且不说别的,若是凉州与冀州一同发难,以文台之见,朝廷当如何应对?”

孙坚略一思索,说道:“以皇甫左将军征冀州,再以朱儁右将军平凉州,则天下无忧矣。”

项成道:“非也!若当时凉州如此势大,与冀州左右包抄,依我之见朝廷恐怕讨不了好。”

孙坚道:“何以见得?”

甘宁却抢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张温手下尽是草包,朝廷之中将相本就不和,内忧外患之下,别说出兵了,恐怕这军队还没跑出二里地就要被叫回去换帅了。再就是良师在时,这天下各路太平军皆有主骨心在,虽说多数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但总归是团结的。所以,这凉州军当时对朝廷发难,结果还真的是两说。”

孙坚闻言大惊,项成又道:“所以,这北宫玉不说黄巾还倒罢了,一说黄巾,便是死仇!”

甘宁却道:“为何?”

项成答道:“正是这些渠帅不作为,才让良师心力交瘁染上了重疾!”说道最后咬牙切齿,恨不得生生撕了这北宫玉以泄愤恨。

甘宁醒悟道:“对!逼死良师的虽是汉朝廷,但实质上却是这些拥兵一方的‘渠帅’!”

孙坚自然不知这两人和张角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现在知道项成不会对北宫玉心慈手软,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又似乎是被这两人的情绪感染,孙坚道:“那等这北宫玉来了咱们便和他死战到底!”

项成却笑道:“呵呵,他还不配!”随后又说:“不如......将计就计?”

孙坚奇道:“如何将计就计?”

项成笑道:“这北宫玉不是与我‘有旧’吗?不如我就请他来这榆中城,玩一次‘瓮中捉鳖’!”

“何为‘瓮中捉鳖’?”

“便是那城为瓷瓮,他为水鳖!”

二十里外凉州军营。

“报!北宫将军!营外有人求见!”

北宫玉此时坐在韩遂帐中,商议此事能不能成,听闻有人求见,顿时起身喊道:“传!”

不多时,来人便到了这帐中,看清帐内情形,冲着站着的那人说道:“北宫将军,我乃项将军帐下亲兵队长。”

北宫玉道:“哈哈哈哈,来了就是兄弟,不用见外。兄弟如何称呼?项将军让你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那人道:“贱名王铁柱,项将军说想请老朋友去榆中一聚。”

旁边韩遂顿时激动道:“伯玉兄手眼通天,遂服了。哈哈哈哈。”

北宫玉摆了摆手,又说:“项将军可曾说时间地点?”

王铁柱道:“项将军说了,待咱们北宫将军休息完毕下午申时左右前来便是。”

北宫玉又道:“项将军只叫了我一人?”

王铁柱答道:“项将军说了,北宫将军愿意带多少人便带多少人。”

说到这里,北宫玉哈哈大笑,口中满夸赞:“项将军当真豪气,有其先祖风骨。我也不能弱了凉州军的名头,今日申时,我自行前去。哈哈哈哈。”

王铁柱抱了抱拳道:“那将军倒是自来,我先回去复命了。”

北宫玉有心留人,可这王铁柱死活不依,之言军中有令,不得已北宫玉只能送人出营。

“伯玉兄,今日申时遂与你一同前去!”等到北宫玉回了营帐,韩遂赶忙说道。

北宫玉笑道:“文约兄的好意某心领了,可你现在有伤在......”

韩遂赶忙跳下床,打了两拳道:“不碍事不碍事,咳咳咳。”

北宫玉道:“好!既然文约兄愿与我同去,我自然不能拂了你的兴致,今日申时你我同去便是!”

北宫玉,韩遂二人昨夜皆是未曾休眠,此时天色大亮,两人倒是不由得泛起了瞌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距离约定的时间也没有一会了。

此时二人整顿完毕,各自带了不足二十人的亲兵便要准备出发。

营门前,边章大喊:“你们要去哪?”

韩遂冷哼一声,回道:“哼,项成约我们申时去榆中一聚,我两现在便要出发。”

边章闻言,急忙冲上两人,拉住军马的缰绳,喊道:“不准去!”

韩遂大怒:“为何不准去?这榆中不是你的城,你自然不急,但是我急!给我放开!”说着举起骑鞭照着边章脸上抽去。

也亏得韩遂有伤在身,这鞭子舞的没有半分力道,边章一个侧身便躲了开去,口中骂道:“王八蛋,那项成乃是虎狼,你等皆是绵羊!此次前去定然有来无回!”

北宫玉闻言顿时恼怒:“边章小人,岂能知晓这黄天上使的为人!我懒得与你争论!”随后冲着韩遂说道:“文约兄,我们走!驾!”

韩遂朝着地上唾了一口,扬起骑鞭骂道:“我呸!小人!驾!”

这二人便带着四五十的亲兵扬长而去。

第202章 利来利往何言哉

项成站在这城墙上看着远处泛起阵阵烟尘,这烟尘不大,看起来不过四五十骑而已,心中喜悦自然不提。

这算是项成的谋略处女秀,有些地方自然考虑的不慎周全,这城墙上的士兵,既不能看起来太多,又不能因为凉州军大军齐发而防守不及。所以,现在这城墙上倒是星罗棋布,满满当当的都站着汉军的兵士。

北宫玉带着韩遂一路疾行而来,已经能看到这城头飘着的汉军旗帜的时候,韩遂却大喊一声从马上坠落。

北宫玉急忙勒马喊道:“文约兄?你怎么了?”

韩遂在地上滚做一团,咬牙说道:“这......这一路......疾行,恐......恐是......脏腹又......又错了位,这项......项成倒是好本事,痛煞我也!”

北宫玉道:“不若咱们再此休息片刻?错上些许时间想必项成也不会与你我追究。”

韩遂赶忙道:“不可!项......项成说......说是申时便是申时,咱们......咱们可不能误了时辰。”

北宫玉看看日头,本来两人便是掐着点出发,此刻距离申时恐怕不足炷香的时间,若是策马疾行到那城下自然没有问题,但若是在此休息片刻,定然会错过这时间。

韩遂又道:“你......你末要管我,我......我随后便到。”

北宫玉道:“你能撑住?实在不行......”

韩遂咬牙喝道:“别实在不行了!若是第一次相约别错了时辰,项成如何想你我二人,伯玉兄快快前去!”随后又是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痛煞我也!”

北宫玉无法,喝道:“你,你,你,你们三人在此陪着文约,待他痛苦稍减,你们在陪他来榆中。”

“诺!”

说罢,北宫玉领着剩下众人便朝着那榆中行去。

这么远的距离,外加那马蹄溅起的尘烟项成自然看不真切,只看这烟尘顿了一下,随之又大了起来。

项成道:“准备开城门。”

“诺!”

不多时,这一行人便到了城下,北宫玉大喊:“项将军何在?北宫玉到了!哈哈哈哈。”

项成抬眼望去,这人生的倒是不怎么丑陋,一圈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将脸上的轮廓倒是挡了个干净,比起汉人来拿鼻梁更高,眼窝更深,一看便是少数名族的模样。

项成立在墙头喊道:“某便是项成,北宫将军进城说话吧。”

随着项成声音一落,这城门洞开,城壕上的吊桥也随之放了下来。北宫玉不疑有他,带着这四十余人便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城门。

城门内甘宁持刀策马,立在正道之上,旁边林林总总的站着百十号的汉军骑兵。北宫玉钢筋城门之时乃是意气风发,此刻看到这阵型,顿时疑惑起来。

“项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北宫玉质问道。

项成下了城墙,冷笑道:“哈哈哈哈,北宫玉啊北宫玉,这可是我为了招待你精心准备的,毕竟咱们可都是‘黄巾’出身。”说罢指了指甘宁又道:“喏,那位便是‘黄巾人使’甘宁、甘兴霸!”

北宫玉大怒:“项及宇,我诚心待你,而你却是个小人!”

项成怒道:“小人!敢问良师起义之时,你在何处?!现在跟我说小人!敢问冀州告急,你又在哪里?我等浴血拼杀,你又在哪里!?”

北宫玉被这几句问的愣住,口中说道:“我......我......我......”

项成摆了摆手说道:“你在谋划,因为你又野心,你想取代良师的位置,你想做人上之人,你想取代汉室王朝!当然,这些都没有错,都没有错。”

北宫玉赶忙道:“我既无错,你又何必摆下这鸿门之宴,置我于死地!?”

项成道:“你没有错,错的是良师!错在没有看透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你不与我提太平道也就罢了,我本就对你无甚印象,可惜,你却提了它。它是良师的心血!是良师为了让天下百姓能吃上一口热饭不惜付出生命的心血!”

“为了它,我大哥马元义付出生命!为了他,一直待我如亲生兄弟的孙狗剩付出了生命!而你!付出了什么!?”

“你只是一个想给自己谋利的小人!我看不起你。”

北宫玉被这话说的顿时哑口无言,再看这场中阵势,他自然知道自己求生无望,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北宫玉聪明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

“什么为了天下百姓!那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可是你们汉人说的!”

项成又道:“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对于你这种硬是将黑说成白的无耻之徒,我项成不屑与你多言!”

项成话音刚落,那边甘宁便动了起来!

甘宁将长刀横于马侧,喊道:“无耻之人!吃某一刀!”

北宫玉是不是一个“小人”谁也不知道,但是他绝对和项成不是一路人。

项成是有些小心思,甚至也利用过“太平道”,可他的利用却和北宫玉完全不一样。

北宫玉是要用其声势为自己谋取福利,这太平道的死活却又与他无关。

项成的“利用”更多是处在一个互利互惠的关系上,他为太平道打天下,而太平道便要颠覆这刘邦一手建立起来的汉王朝。

所以,项成失败了,他不是败给了汉军,而是败给了自己,败给自己的“幼稚”,败给自己的“仁慈”。

北宫玉胜利了,他成功利用太平道吸引了汉朝廷的火力,从而在夹缝中拉起了一只凉州军团,虽然这胜利并不是他一个人创造的,但是这胜利的果实他却品尝到了。

对胜利者而言,一切都是完美的,完美到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善恶好坏,完美到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都是和自己一样“睿智”的人。

可项成就是一个“傻子”,他坚守着自己内心的底线“天下可以夺更可以盗,但却不是建立在自己人的尸骨之上”。也许项成的想法太过幼稚,谁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他偏偏不愿意做这些事。

“哈哈哈哈哈!项及宇!你是个好人!但却永远做不了一个好的诸侯!”

这是北宫玉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此刻他的头颅已经飞上了半空,只有这话音,在这肃穆萧条的榆中城内回荡着。

第203章 韩文约与己更狠

项成收拾北宫玉是因为理念的不同,而他要和凉州军作战,却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乱世之中什么最珍贵?

不是钱、粮,不是兵马,不是地盘,也不是权利,而是活着。但是为了活着却离不开钱、粮、兵马,离不开地盘、权利。

听着北宫玉临死前口中说着的话,项成心中自然清楚

《楚王盗汉》第203章 韩文约与己更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4章 凉州军突至榆中

项成其实可以算得上非常仁慈的人了,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但凡占领了敌方城池,动辄就是屠城,轻则也是将这城中百姓尽数迁走,而项成却轻易的放过了他们。甚至项成说话话之后,这些人还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甘宁持刀而向,这帮人才四散跑开。这跑也不是引文恐惧,反倒是因为兴奋,毕竟当权者是谁对于这些人来说并不重要,而对他们重要则是活着。

当然这些人对项成并没有感恩戴德,不杀之恩固然算是恩,但是如果项成不来,他们也并不会处在这提心吊胆的恐惧之中。所以,消极怠工便在正常不过。

好在项成现在还有孙坚、甘宁二人可用,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唱着,倒是没有激起民变。

但这劳碌而充实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可以说是远远没有达到项成的预期时间,凉州军便到了城下。

听到城外马蹄声,项成心中一紧,他万万没想到凉州军来的这么快,更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想必郭嘉或者白仁在这的话,一定不会让项成就那样冒冒失失的杀了北宫玉,就算要杀也会在问清楚了所有事情之后。但是,白仁、郭嘉是白仁、郭嘉,项成是项成。就算明知不可为也一定会如之前一般那么做,原因便是在他这里张角便是做的在差劲也容不得别人羞辱和玷污。

既然想不通为什么凉州军来的这么快,项成索性也不再去想,清点了一下瓮城中的军备,项成喊了甘宁来这城墙之上。

项成问道:“现在还有多少人的房子没有拆?”

甘宁喘着粗气没好气道:“至少还有十户,要不是孙坚拦着,我早都给他们拆完了。”

项成心道:“没看出来,你甘兴霸还是个强拆大队的,难不成设计三国杀的人也知道你有这属性?”

随后甘宁望了望城外,又说:“看着样子凉州军最多一两炷香的时间便能兵临城下啊。”

项成道:“看起来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甘宁咽了口唾沫说道:“娘的,晚上没觉着,现在再看这人还真他娘的多!”

项成笑道:“怎地?莫不是锦帆甘兴霸也有怕的时候。”

甘宁道:“你别说,对面这阵势还真有的点吓人,但是,我可不是怕的,我那是......那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兴......x兴......?”

项成道:“兴奋。”

甘宁赶忙接话:“对对对,兴奋,嘿嘿。”

项成叹道:“哎,只是今日咱俩却是没办法出去冲杀了。”

甘宁问道:“为何?难道你要死守这城池不成?”

项成道:“对,我要死守这城池。”

甘宁急道:“及宇!你疯了?这城池死守和找死有什么分别?”

项成道:“我可没疯,我还没活够呢。”

“那你为何要死守这城池?”

“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

这项成倒是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不过项成如此一说,甘宁悬着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他倒不是觉得项成真的有办法,而是因为就算项成是真的“找死”他也会陪着项成。

两人在城上闲聊一阵,城下的凉州军也急速行进,两人还未聊完,这凉州军就到了。

“项成小儿出来答话!”

项成喊道:“找你爷爷何事?”

边章喝问道:“北宫将军以礼待你,你为何要害他!?”

项成故作惊讶道:“我何曾害了北宫将军?”

边章旁边走出一人正是韩遂,只听他喝道:“项成小儿你还想抵赖不成?”

项成问道:“你又是何人?”那天夜战周围乌漆墨黑的,之后除了北宫玉一行人项成在未见过别人,此时这人出来项成他是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韩遂大怒:“某乃凉州韩文约!”

项成道:“哦哦哦,是你啊,身体不错啊。”

韩遂喊道:“放屁,你杀了北宫将军,又重伤与我,现在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韩遂这话说的可是面面俱到,在边章听来那是韩遂再和北宫玉来这里的时候被项成打伤。而在项成的耳朵里,却是,他打伤过韩遂,还杀了北宫玉。

项成闻言愣了片刻,随即醒悟,自己想不通的关窍便在这韩遂身上。

项成并不笨,只是他有的时候并不喜欢动脑子而已,也许在大事上他没有那些名垂千古的军事看的透彻,但是在小聪明上却要胜过这些古人千万倍,毕竟项成可是比这些人多了两千年的智慧。

项成又说:“韩文约啊韩文约,孰是孰非你我心里自然清楚,若是你想和我在此对峙一下我倒是不惧你巧舌如簧。”

韩遂心里其实怕极了项成在此跟他说个是非功过,毕竟北宫玉被项成所害是他臆想出来的,若是北宫玉此时站在墙头说上一半话,恐怕他韩遂此刻绝对会被乱刀分尸。

虽说他不大不小算是凉州军的“高层”但是在他上边还有不少人,不说别的,就现在他旁边的边章,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要比他厉害的多。

韩遂急道:“多说无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给我攻城!”

凉州军骑兵居多,但是步兵还是有的,这三万人要是都有马可骑,恐怕平原战上没人是凉州军的对手。只是凉州军攻城的器械却很匮乏,只有寥寥数架云梯和一辆攻城锤而已。

看到这些攻城器械,项成心里算是稳了一半。

喊杀声起,只看那凉州军脸上毫无惧意,争先恐后的越过已经干涸的护城河。

在自家弓箭手的掩护下,一个个手中持着巨盾顶住了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城墙边上冲来。

凉州军摸到城墙边,这弓箭的威力便大幅度的降了下去,在众人的配合下,一架架云梯就这样立了起来。再接着的便是凉州军顶着城墙上的箭矢慢慢的朝着城墙顶上攀登,而凉州军你的弓手此时更是怕误伤这才停了火。

项成看着这些人,瞳孔猛地收缩,大声喊道:“上滚石檑木!”

第205章 项成夜战守榆中

城墙上人头涌动,城墙下更是杀声震天。

城墙上,滚石檑木、烫油金汁,硬是生生的阻挡住了凉州军的步伐。

而凉州军,只是不停的朝着城头冲锋,一次又一次,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倦,就好像海浪一般,前浪新死,后浪便涌了上来。

好在项成准备的城防物资还算丰盈,而且这时间已经不早。

在夜幕初至的那刻,凉州军硬是凭借着人头优势,生生的冲开了最后防线。先登的那些兵士听说是北宫玉的老部下,此刻便是要为自己的将军报仇。

敌军先登,城墙之上慌作一团,如不是项成和甘宁合理抵抗,估计破城只是顷刻间的事情。

此时项成已是全身染血,当然更多的是凉州军的血。甘宁的样子更是狼狈,在没有那锦帆的的华丽,身上更是吃了无数刀。孙坚比起甘宁还能好一些,毕竟孙坚的功夫看得出他的势乃是猛,比起甘宁的狠就显得稳重太多了。

项成喊道:“点起火把!准备夜战!”

那变为步兵的五千骑,这才慌慌张张的开始弄火把。这些人大多是新兵,打起顺风局那是溜得飞起,但是情况有一点逆风便开始怀疑人生。

只有那八百老兵此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项成的命令,在这一刻项成充分的体会到一句话“兵在精而不在多”。

甘宁喘着粗气道:“及宇,这......这特娘的人也太......太多了。”

项成回道:“在坚持一下便是。”说着挥戟挑翻了一个刚刚踏上城墙的凉州军。

孙坚手也没闲着,此时问道:“咱们坚守还有什么意义,这座城池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

项成道:“有价值!这里是联通雍州和凉州的毕竟之地。”

孙坚道:“这我知道!可是现在不过飞城一座罢了!毫无意义!”

项成又说:“那如果这里不再是飞城了呢?”

孙坚思索片刻,大惊道:“若此地不再是飞城,咱们大军一至便能拿下金城!若是金城被咱们拿下......那......那......那......!”

项成接道:“那便等于卸下了凉州的大门,只要我们想进去随时可以进去。”

孙坚又道:“可这大军?”

项成道:“算算时间,便是这一两日了。文台兄!速速去西墙!”原来趁着项成几人说话的功夫,西城门那边又有凉州军登上了城头。

孙坚此时听闻这天大的喜讯顿时被幸福冲晕了头,凉州大门开不开暂且不提,就单以功劳来说,这功劳几乎不亚于开疆扩土了。

汉朝自刘邦开国之后便没有外姓王,孙坚自然不敢奢求能裂土封王,但就以这功劳来看一城太守恐怕已经不够了,至少得给个一州刺史、州牧才合适。

带着这样的喜悦,孙坚觉得自己顿时充满了干劲,别说守着这城池一天两天,便是十天半个月他也能做到。

西墙上喊杀声起,孙坚带着不足一千人在这城墙上砍杀无数。这凶劲一起,别说凉州军了,就是项成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心慌。

可谓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也许对孙坚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名字没有留在那史书的绘卷之中。

甘宁自然不甘心落后,他本就是个爱怼人的性格,除了项成以外谁也不服。此时看着孙坚杀的兴起,自然更是激发了他先要攀比的心,这一时间凉州军只感觉自己挥出的拳头生生的打在了铁板,不对,打在了刀刃上,满生生的都是痛感。

而边章兵士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放在之前的话,他巴不得北宫玉的人都死光死绝,但是在这一刻,他有的只是痛心。

因为这些兵士很有可能以后都是自己麾下的人。

“鸣金!收兵!鸣金!”边章喊道。

韩遂闻言大惊,赶忙道:“章兄!为何要收兵!只要在坚持一会这城一定能攻下来!”

边章一把扯过韩遂的衣领,吼道:“坚持!坚持个屁!上边死的都是你我凉州的兄弟!收兵!鸣金!”

“铛!铛!铛!”

这金钲声起,不管是那些还在冲锋路上的,还是挂在云梯上的,更或者是已经在城墙之上的凉州军,就如潮水退潮一般向后涌去。

项成手持战戟立在墙头,看了半晌也未作阻拦。

而随着凉州军的退却,城墙上剩下的人相互望着彼此。

这眼神很混杂,混杂到根本没有办法去用文字表述那一刻的感情。眼神中有无所适从的迷惘、劫后余生的喜悦、惨烈厮杀的疲惫,更多的却是因为胜利带来的满足。

“及宇!”

“项将军!”

甘宁、孙坚一前一后来到项成所在的南墙,脸上,眼神中,也尽是如这些兵士一般的神采。

“我们......我们赢了?”项成问道。

“对啊!及宇!我们赢了!凉州军退了!”

“项将军之神勇,我等望尘莫及啊!”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随着甘、孙两人的话,那周围的士兵这才回过了神,口中一遍喊着“将军万岁”,一边将项成高高抛起。经过刚刚那种修罗炼狱,活下来的人,打心底里崇拜起了项成。

因为若不是项成,也许他们死的人更多,更是项成每每在他们反应不及的时候将他们从死神手中夺了下来。

但是,这胜利只是短暂的,是暂时的。

接受了众人的好意之后,项成站定说道:“今日的胜利,是诸位共同努力的结果!别看凉州有三万虎狼,但我们,却是比虎狼更凶狠更勇猛的存在!今日战毕,大家好生休息,明日还有苦战等着各位!”

“诺!”

“诺!”

“诺!”

众人喊完这才散去,那种在恐惧和灾难过后的情谊,更是显得突出。这些兵士也许之前还相互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此刻却是相互簇拥着渐渐离去。

也许明天便是末日,但是末日之中总会存在希望。

项成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坚持,也许光明便会到来。也许这光明会迟到,但却不会缺席。

第206章 患难处才见温情

天色刚亮,凉州军的军阵又是出现在了榆中城外,这一战便是整整一天。

这一天而过,项成的盔甲上尽是被劈砍留下的痕迹,散乱的头发被项成束在脑后,满脸的泥泞和血污更是来不及擦拭,在他面前的只有风刀霜剑、金戈铁戟。

甘宁、孙坚已是身上带伤,一脸一身尽是鲜血,就连持刀的双手已经开始忍不

《楚王盗汉》第206章 患难处才见温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7章 为别人拼过命吗

项成是个犟性子,甘宁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决心已下,任凭孙坚如何劝说皆是没有作用。

项成虽然劝了甘宁,但却完全没有效果,无奈之下又是一层温馨。

你为别人拼过命吗?也许以前没有,但是在这一刻绝对是为别人拼命。项成为了伤兵,甘宁为了项成。

闲话不多说,剩余的一千三百人此时已经尽数被孙坚集合在了广场上。

项成喊道:“榆中城墙年久失修,已不是最好的防守之地。而援军迟迟未至,若是让尔等死守,恐是必死之局。”

说到这里项成炖了一下,场中的兵士更是喧哗起来。一千人的声音有多大?可以说是大到能震碎周围的房屋。

“将军,不若咱们突围而出!”

“将军,实在不行就拼上一把,杀一个凉州狗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这种声音其实是极少数,项成带的这些兵,说好听点叫做新兵,说难听点叫做“老爷兵”。能有个别人如此说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而且这个别人,更多的还是项成那八百黄巾老部下。

更多得到声音却是哭声,一众绝望的哭声。

项成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我们要突围,不能在此继续耗下去了。”

下边紧跟着就有人喊道:“突围!”

“突围!”

“突围!”

“突围!”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汇成一股,声势之浩大,声音之嘹亮不必阐述。

而项成又是压了压手,继续说道:“你们再看看旁边的伤员,那些都是你们的袍泽兄弟,也是我的袍泽兄弟。此次突围我们要带上他们。只要是能喘气的!我项成便一个都不会放弃!”

可这句话刚落,项成想想中的呼喊之声却没有出现。映在他眼中的只有众人迷惘、不解的神色。

甚至有人脱口而出:“这些人都是累赘,若是带上了,咱们如何突围。”

人性便是这样,是脆弱的,是不堪压力的。在死与生之间,任何看似是“大事”的事情都会变得无足轻重。有人为了活着甚至不惜让家人朋友成为替死鬼,有人为了活着甚至做出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项成却不急躁,缓缓说道:“我需要三百人!这三百人有死无生,我要去突击凉州军大营。这三百人全凭自愿,若是无人愿去,我便自己前往。”

“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

“将军,算我一个!”

“我要去杀凉州狗!”

项成看着不断举手的众人,眼眶逐渐湿润,这些人里除了项成的黄巾老部将之外,竟然意外的还有许多“老爷兵”。原来人性又是坚强的,在大灾大难面前,总会有人挺身而出,而这些人在我们的口中、眼中便是——英雄!

三百人很快凑齐,继续在城中待着也无济于事,整顿好了军马兵刃之后,项成便带着这些人走到了城门口。

项成策马在前,在他身边的除了甘宁,还有孙坚。

项成道:“文台兄,这剩下的兄弟就交给你了。我等必定死战为你们拖时间。”

孙坚双眼含泪,哽咽道:“项将军!若你早生十年,可换大汉国运百余载!这些人交给我你放心,就是我死,也会送他们生还。”

项成拍了拍这个比自己年龄大了十几岁的老哥的肩膀,咬了咬牙,大汉一声:“驾!”

此时的项成心里是轻松的,也许在经历过绝望之后再去面对死亡,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项成此时轻松到还有力气吐槽,就在孙坚说出“若你早生十年,可换大汉国运百余载!”的时候,项成心里想的却是“若我早生十年,恐怕就凭我羽哥的性子,直接去打杀了桓帝刘志或者灵帝刘宏都有可能。”

项成策马而出,孙坚拨转马头,两人分别带着两队人马摸黑而出。

凉州军的军营在榆中南边,距离不过十余里。策马疾行的话,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达。

项成这三百人自是奔着这边而去的,孙坚带着剩下的人,则是朝着东南的方向摸黑走着。

这次劫营不像上次,上次需要掩饰,而这次项成却是大张旗鼓。

距离凉州军营还有二里地的时候,项成这三百人便让凉州军的斥候捕捉到了。

斥候所骑皆是最优质的军马,项成若是整队追击自然是追不上的,可他坐下的这匹马可是张角所赠的良驹宝马。这一路上光是斥候,项成就已经杀了不下二十个。

项成和凉州军见面的时候并不是在这军营内,而是军营外一里处的戈壁之上。

榆中城四通八达,没有什么好的遮蔽藏匿之处,对项成军如此,对凉州军亦是如此。

这次的遭遇战,不存在谁埋伏谁,有的只是染血的拼杀。只不过项成仅仅只有三百人,而凉州军此次前来的兵士却足足有一万余人。

也许有人会问一万人便能吃掉项成吗?那我告诉你,很有可能!一个人的武勇便是如何厉害,也抵不住对方人多。项成号称万人敌,那也是在特定的条件下。

此时他就找不到这凉州军军官所在,一是因为夜里乌黑难以确认方向,二是这凉州军统军之人不要脸面,竟然连一个大旗都不曾树立。

项成却不管那么多,现在她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杀!

谁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便杀!谁阻拦他冲击凉州军营,那便杀!

着三百骑在以项成、甘宁两人为锥头的阵型里,两次冲杀皆是带走了无数凉州军的性命。

但,三百人终究不是三千或者三万人。三百人冲锋扎进这万人海洋之中,恐怕连个涟漪都掀不起来。也亏得是项成、甘宁两人做这锥头,否则别说两个来回了,就是一次冲阵之后,这三百人还能剩下多少,都是个未知数。

第三次的冲锋,毫无意外的,项成等人被卡进了这万人战阵之中。左右尽是凉州大军,任凭众人如何冲锋皆是难以突破。

项成高喊:“朝我靠拢!”

这三百骑一阵拼杀,能挤到项成身边的,不过寥寥百余骑罢了。

第208章 法不责众何用之

项成出发之后,孙坚收拢了兵马,摸着黑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孙坚带着这批人里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的老爷兵,不过在项成的安排下,那八百黄巾老部将也穿插在这些人中,不是伍长便是什长。所以这些人从起初的哭哭啼啼,慢慢变得行军有条不紊,倒是给孙坚省下了不少麻烦。

这一路行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孙坚看着这长龙一般的军阵心中一阵感慨。

要说自己等人出城凉州军没有发现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凉州斥候弱到这么个地步,这仗也不会打的这么辛苦了。那么,凉州军到现在都没有咬上自己这支老爷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项成已经可凉州军接舷了。

此时也不知道项成如何,是生是死,是伤是痛。

再看这路上,皆是荒芜戈壁,远远看去竟是没有半分生机。世人皆说凉州荒凉,这一次孙坚才彻底的体会到这是一种多么让人绝望的萧条。

“将军!你听!”

孙坚思索见,猛地被人吵醒,顺着那人手指方向听,这地平线上不知何时响起了阵阵马蹄之声。只可惜这夜色昏暗,倒是看不清来人是那一路人马。

孙坚竖起手喊道:“停军!埋伏!”待众人都匍匐在地之后,孙坚又喊:“斥候,去探查一下。”

“诺!”

两骑斥候飞奔而出,孙坚等人趴在地上凝神倾听。

过了好一阵,那斥候去而复返,孙坚赶忙问道:“是何人?”

斥候喘着粗气答道:“回将军,来人太多,我兄弟二人不敢上前,远远看去约有五千人左右。”

孙坚略一思索,跺脚喊道:“坏了!是凉州军!”

孙坚让斥候探查便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一路人马是项成所说的“援军”。而此时笃定这拨人马是凉州军其实很简单,若是援军的话,定然不会只来了五千人而已。

孙坚喊道:“再探!看看这队人马后边可否还有大军。”

再看自己这边的兵士,能战的不过一千人,而这一千人恐怕心态早已崩塌,以前能一换一,恐怕现在五个都换不掉对面一个人。所以,孙坚心里知道这拨人马恐怕是凉州军无疑,但依然让斥候再探,说不定是自己想错了呢。但自己想错的概率有多大?孙坚心里比谁都清楚,除非真的是天降飞军,不然这五千人只可能是凉州军了。

等那两骑斥候走后,孙坚一咬牙喊道:“所有人,打起精神,我们朝东走!避过前面来历不明的军队!”

孙坚一声令下,带头朝东走去,不过行走缓慢就是怕引起那疑似凉州军的兵马注意。

朝东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孙坚军身后猛地马蹄声大作,那骑士挥舞骑鞭的声音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而那两个斥候却再也没有回来。

听到后边响动,这一行两千余人皆是回头望去,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此时谁还管那些个伤兵,全都是准备各自四散而逃。

孙坚喊道:“溃逃者!斩!不顾同袍情谊者!斩!”

不等孙坚喊完,那黄巾出身的什长伍长尽数抽出腰刀,这些老爷兵此时战不能战,逃不能逃,竟然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项将军舍身以保全我等!你就就是这般出息?!给我站起来!站起来!”孙坚拽着坐在地上的兵士喊道。

那兵士哭喊道:“横竖都是个死,我们为什么要抵抗!?投降算了!”

“投降算了!”

“对,投降!”

这喊声一起,四下里皆是投降之声。

孙坚心头迷惘,这兵士全都有了投降的意思。更何况“法不责众”,此时这哀声一起,孙坚便是想立军法都难。

孙坚想的多,但有人想的却不多,这人便是一直跟着项成的黄巾老部将。只看他听到“投降”二字,手起刀落,便将喊叫之人的头颅割下。此时这队伍之中更是一片阴霾,从哀嚎,变成了绝望。

孙坚忙喊:“你做什么!?”

那人却说:“将军,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否觉得‘法不责众’?”

孙坚却不搭话,似是默认,又似无奈。

那人又道:“项将军说过‘法不责众,法不责老,法不责少,要法何用?’更何况‘军法本就无情’,此时于其让他们投了凉州,不若让我尽数砍杀掉来的痛快!”

孙坚闻言心中摇摆不定,而这时,那黄巾老兵又是一刀落下,收取了一颗大好的头颅。

事已至此,孙坚依然无法,只得喊道:“你我皆是汉人!凉州尽是乱军!你们若是投了凉州,之恐家中定会受到牵连,但若战死在此,朝廷自然会厚抚你家老小。若想投敌!我孙文台第一个不答应!”

这话喊完,在黄巾老兵们的帮助下,这一行两千余人才送地上站了起来,虽说情绪依旧不是那么高涨,但至少不再是绝望了。

孙坚清减了行装辎重,这带这些兵士伤员,用不太快的速度继续朝着东边行进。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身后的马蹄声、骑鞭声、甚至骑兵的呼喝声都已经清晰可闻。孙坚这才停下身来,咬牙道:“准备!准备死战!列阵!列阵!”

而孙坚这一停步列阵,后边的军马不过片刻就追了上来,只听为首那人喊道:“某乃凉州马寿成!谁敢与我一战!”

孙坚抄刀上马,大喊道:“孙文台特来取你首级!”

那边马腾一看来人生的魁梧,大喊一声“好”,催马而上便和孙坚战在一处,这两刀在空中飞驰,“乒乓”之声不绝于耳,这一来一回之中不是你攻我要害,便是我夺你头颅。场中形势惊险而严峻,不出片刻,两人便交手三五十合,直看得两军将士提心吊胆。

凉州军内一个看起来就和郭嘉一般大的孩子,跨坐在马上,手中提着一柄亮银枪嘟囔道:“爹爹为何不让我上阵啊。要是我和爹爹一起上阵,这孙文台绝对走不过十合。”

第209章 孙坚拼死斗双马

孙坚打的艰苦,马腾也好不到哪去,可谓是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又过了近五十合,两人自是累得不轻,非但要控好自己手里兵刃的去向,又要格挡对方兵刃的来路。两人本事本就相当,年岁也是相当,这马腾打着打着竟是打出了三分尊重。

马腾接着错马之际奔回本阵,只剩孙坚独自持刀立在场中。

《楚王盗汉》第209章 孙坚拼死斗双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0章 五千骑逼退马腾

凉州军若来,只能是南边或者北边,在这个时间能从东边杀来的,除了项成搬来的援军之外,孙坚实在想不出还有哪路兵马。

也正如孙坚所猜,那东边来的兵马正是汉军。

为首的便是张温的侄子——张重。

听到这边呼喝,白仁喊道:“张将军,那边好像是咱们的人,速速行军,赶去支援!”

张重跨在马上有气无力道:“你说啥就是啥呗,走呗。我还能怎么样。”

这时张重背后的马忠却挺了挺手中长剑,直逼张重后背心。张重无奈喊道:“前边就是你们的同胞!全军加速前进!”

随后马忠一声不吭策马而出,带着本部骑兵风驰而去。

三五里路要跑多久?其实跑不了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马忠就带着至少五千骑杀进了这战阵之中。

孙坚所部虽然疲乏,但有援军在后的时候,迸发出的战力也很可观。

这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损失了三百人而已。

此时马忠带人而来,一个冲锋便冲开了马腾的兵士。

讲道理,孙坚喊出“我大汉援军已至!随我杀敌!”的时候,马腾是不信的,他还是坚持认为这路兵马乃是凉州军,虽然现在的天色看不清这路兵马的服装。

直到这些骑兵真的冲乱了自己的阵型,马腾这才慌了起来。

只听他大喊:“来人是哪个将军麾下?本人乃是伏波将军后人,马腾是也!”

来将却不答话,手中长枪一递,奔着马腾脖颈而去。

马腾本就与孙坚战了许久,而这来将却以逸待劳,上来只是拼杀,更让马腾绝望的便是这人的功夫更是不在孙坚之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忠!

马忠虽说比起项成、甘宁有所不如,但好赖也是“势出”的高手。

而马忠的“势”更显诡异,平常时分看不出好赖,但在关键一刻却能捕捉道机会。这“势”便是“机巧”。

此时马腾喊话,孙坚又被马腾荡开退后,马忠这一枪可谓是绝命一击!任凭马腾还有多少本事都不能避开。

“爹爹小心!”

随着一声清脆,马超不知何时冲了上来,手中银枪更是不见停歇,一枪上挑硬是拨开了马忠必杀一击。

马忠转头再看,这少年郎倒是样貌俊美,配上那银甲白袍,更见英武。

孙坚喊道:“将军小心,此人乃是马腾之子,天生神力,不可小觑!”

马忠闻言不语,舞起手中长枪便和马超战在一处。

孙坚手下也不停歇,长刀连舞直逼马腾。

马腾无法只能挺枪相迎,两人又是战在一团,好不热闹。

人心其实很脆弱,因为就算这五千骑加入战阵,两方也不过就是势均力敌罢了,但是对于马腾来说,这五千骑却是一个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他不想损失自己的兵马,但这五千骑的加入势必会让马腾损失惨重。看着跟着自己的弟兄一个个坠下马来,马腾的心乱了。

马腾一枪逼开孙坚,瞬间调转了马头,高声喊道:“撤!撤退!”

这一路凉州军马如闻大赦,尽数放下了手上的敌人,跟着马腾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本就不多,而马腾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凉州军是骑兵,这一路汉军俨然也是骑兵!本来还在肉搏的两军一路要逃,有怎么可能逃的掉。

孙坚大喊:“随我杀敌!”随后一马当先疾驰而出,死死的咬住这路凉州军的屁股。

两路汉军合而为一,六千骑兵带着山呼海啸之势死死的追着马腾所部。

这一追之下,马腾又是抛下了三五百的尸体才得以逃脱。

等到孙坚再回到阵地之时,这张重大军在赶到。

孙坚这个人,白仁是认识的,此时看到追击得胜的孙坚回来,白仁赶忙问道:“及宇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孙坚这才想起,项成此时恐怕......

孙坚哽咽道:“项将军......项将军......”

白仁一把拽住孙坚衣领喝道:“及宇如何了!你倒是说啊!”也是难为他一个书生,踮起脚去拽一个比他高出整整一头的人的衣领,可见白仁此时心慌到了什么程度。

孙坚强忍哽咽,将今夜之事说了一遍。

白仁听闻后,就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蹬蹬蹬”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时郭嘉也是凑了上来,听完了事情大概,拍了拍白仁肩膀说道:“子符放心吧,及宇吉人自有天相。”

白仁却喊道:“你懂个屁!”

郭嘉也是来了脾气:“你骂我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凉州军大营看看!”

白仁这才恍然,说道:“对对对!去凉州大营去凉州大营!”

白仁已经是乱了心神,要他去安排事情已经成为了奢望,无奈之下郭嘉亲自上阵。

这三万汉军中一万骑兵,剩余两万皆是步卒,而现在抢的就是时间,这些步卒由张温带领,一路奔袭去了榆中,毕竟这榆中直通金城,不然项成也不会拼死也要守住榆中城了。

而剩下的一万骑兵本来应由马忠带领朝着凉州营地出发,虽说凉州军营有三人众,但用一万人把项成救出来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前提是项成还活着。但是现在的问题却是马忠不见了!

翻过那些死伤之人,也没有见到马忠,当真是奇哉怪哉!

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纠结这些,此时首要任务便是赶紧去那凉州大营,看看项成是死是活。

索性一事不烦二主,这一万人的队伍就让孙坚带着了,而随行的还有白仁。

而此时凉州军营二里外,项成已经全身染血,这次的血却不再是凉州军的,而是他自己的。

同样全身染血的还有甘宁。

两人的周围已经清出了一片空地,这空地之上尽是断臂残肢,项成持戟,甘宁持刀,而两人身边再无一个活人。

项成笑道:“兴霸,后悔吗?”

甘宁擦了擦流进眼睛的猩红问道:“后悔什么?若是后悔的话,我在家里待着不是更好。男子汉便是死也应该死的有价值!”

项成道:“对,你我只要在坚持一时半刻,孙文台应该就带着那些人走远了。嘿嘿。”

甘宁却说:“那些人关我屁事,我说的价值是能把后背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共此一生!”

第211章 黄天黑土遇白仁

项成两人又是一通乱战,死在他们手下的兵士虽没五百之数,但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而凉州军两个旗官也在这二三百人里,现在整个凉州军看似群龙无首,没有指挥战阵的将军,更没有发号施令的旗官。这一万人就生生的将项成、甘宁两人围在中间。

项成打趣道:“看来这凉州军的军官还是有脑子的。”

甘宁说道:“可不是吗,藏在人群中不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凉州大军是娘们统领的。哈哈哈哈。”

项成又说:“不过这招妙啊。”

甘宁问道:“怎么说?”

项成道:“你看,将咱俩围在此处,要说杀出去,你我二人就是把膀子抡费了恐怕都杀不完这一万人,对吧?”

“那肯定啊。”

“所以啊,凉州就布下这王八大阵,将你我生生困在其中,也许过上三五日,咱俩就活活饿死在里边了。”

甘宁闻言大惊,说道:“这凉州军官用心险恶啊!咱们赶紧杀出去!”

项成却道:“不急不急,他不出来咱们也不动,我就不信他们出门阻人劫营还随身配备干粮不成!”

甘宁恍然道:“有道理!”

这话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声响,于其说没有刻意压低,不如说就是专门说给凉州军听的。

而凉州军听到这声音之后,却是各自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布囊,甚至有人还把手伸了进去,拿出里边的东西——馒头。

项成苦笑一声:“呵,这帮人还真准备着呢。”

甘宁本觉自己两人将了凉州一军,可现在这情况来看,自己非但没把人将住,反倒让自己落到了绝地。

看到项成苦笑,甘宁却是发了狠心。偃月朝地上一指,喊道:“娘的!老子还能被饿死不成!脚下这么多肉,我还就不信能把我饿死!”

凉州军闻言望去,地上倒是真的有肉,但这些可都是他们弟兄同袍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印记。再看甘宁、项成两人此时竟是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修罗。

看到凉州众人的眼神,项成玩心大起,喊道:“没错!吃什么不是吃,哈哈哈哈!兴霸好见识!”

这话一出,凉州顿时骚动起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就像瘟疫一样在这一万人中扩散开来。

项成、甘宁对视一眼,此时正是机会,闲话不再多说,一催胯下马儿,手中刀飞戟舞,朝着一个方向贲杀而去。

凉州军虽然落了反应,但胜在人多。

一万人有多少?就是站在一个足球场上都要挤得密密麻麻!

更别说这一万人只是围着两个人而已!

两人冲杀而出,围着他们的人里外不下百圈。两人冲杀一阵皆是不得要领,虽说是杀了些许兵士,但这围合的厚度硬是没有看到半分削减。

乱战一起,谁也没有办法控制此时形势走向。

项成、甘宁交错上前,又交错转身。只因这人真的是太多,四面八方刺来的尽是枪矛,让人防不胜防。

饶是强如项成,都在不经意间被刺中扎伤。

时间越来越久,项成的胳膊也是越来越沉,甘宁更是不济,胯下的马儿在这万人围攻之中不兴身中数枪,自此倒地不起。

黄天黑土终是灵驹,几经避让闪身,虽说错过了要害之处,但也身中数枪。看着坐骑浑身染血,项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马、这战戟,可是张角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

项成荡开凉州军的兵刃,轻声问道:“黄天黑土,你......你走吧!”说着从马上跃下,一拽甘宁,两人背靠着背相互扶持而立。

黄天黑土嘶鸣一声,逼开凉州军刺来的枪矛,朝着项成奔来。

项成横戟怒喝:“走啊!”

黄天黑土不解的看了项成一眼,项成又喝:“快走!”

这马儿虽不知自己主人为何要赶走自己,但灵驹终究就是灵驹,嘶鸣一声,带着悲痛转身就朝着反方向冲去。

凉州军现在已经被项成两人搞的焦头烂额,谁也顾不上一批失了主人的马儿,黄天黑土一路冲撞,凉州军尽数避让,竟是让这马儿给冲出了防线。

前无封堵,后无追兵,这马儿四蹄清扬,便在这凉州土地上撒欢的跑了起来......

黄天黑土跑了一阵,终究担心项成,每每跑出一里路就要回身望去,看看项成有没有跟着自己冲出这军阵。然而,每望一次,便失望一次。也不知跑了多久,黄天黑土前蹄乏力,这灵驹竟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吁!”的一声叫喊,似是悲鸣,又如哭泣。

......

“等等,那边好像有声音。”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没有听到。”

“绝对有声音!我不可能听错的!”

“吁!!”

“你听!是马叫声!”

“这......这不是......项将军的马吗?”

黄天黑土伤心未止,东边却是来了一只万人军队。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坚!

看到来人眼熟,黄天黑土挣扎着站起身来。

白仁猛地冲出军阵,哭喊道:“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黄天黑土倒是不明白白仁为何哭喊,歪着脖子看着来人。

白仁跃下马来,提着衣裳下摆,大步朝着黄天黑土跑来,边跑边哭,哭声之大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及宇啊!及宇!呜呜呜!及宇......”

这马儿自然认得白仁,看他哭的伤心,但马儿岂能明白。

等白仁靠近自己之时,黄天黑土倒是利落,一口叼在白仁后领上想要将他甩到自己身上。白仁顷刻领悟,再不敢多耽搁,翻身上马,口中带着哽咽喊道:“跟上......我!项将军......将军......可能就在前方!”

白仁此时心中焦急,再看到黄天黑土一马在此,已经是让悲痛冲昏了头脑,要是放在平时,谁会去理会一个马儿要做什么。

而白仁呼喊过后,黄天黑土脚下发力,奔驰而出,将那万人军阵帅在身后一大截。

孙坚自然也认得这马儿,看到马儿奔走的急,想必项成还未遇难,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挥起骑鞭就紧紧跟上这马儿。

跑了不足两炷香的时间,一阵阵喊杀之声就传进众人耳中。

孙坚带着的这一万人里有八百人是之前榆中城里的战士,此时听到喊杀声,再回想项成种种,顿时鲜血冲红了眼眶,不等孙坚发令,这八百人汇成一团,奔着凉州军就冲锋而去。

请假,后边补上

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忙了一天,坐在电脑面前头疼欲裂,写完了《媳妇教我练武功》之后,这边一个字都想不出来,故此请假一天,后边补上,在此立誓,补上章节删除此章。

《楚王盗汉》请假,后边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2章 凉州军后撤十里

凉州军几时能想到背地里居然能杀出一只万人骑兵队。

白仁看这场景自然是睚眦欲裂,口中大喊道:“杀!”也不管自己功夫如何,竟是提着一把佩剑就朝着凉州军杀了过去。

孙坚见到这场景自然是心惊肉跳,白仁功夫如何他不知道,但是白仁一直尽职尽责的做着一个军师兼刀笔官他却事看在眼里的。若白仁也如项成一般有万夫不当之勇,想必项成也不会这么暴殄天物让白仁去做后勤。

不等众人提醒,孙坚赶忙加速,就怕白仁有个闪失,自己真的没有面目再见项成了。

这路人的到来声势不小,凉州军又不是聋子。更何况现在外围的这些兵士几乎可以说除了叫喊加油之外基本无事可干。此时看着这和黑夜连城一片的队伍,顿时就慌了神。

这边围的生厚,就算外围的人要把消息传到最里边恐怕也得不少时间,而现在最却的就是时间。

外围的人已经开始有个别人逐渐朝着另一边转移,而这种转移更多是带动着不知情的人心里畏惧的情绪。从开始的三五人“战略转移”,不到片刻就变成了,成十上百人的溃散!

这溃散一旦形成,任谁都无力回天。

这边一动,凉州军里立刻传出了呼喝声,声音的内容就是让这些人安静迎敌。

而这声音不出倒还罢了,一但有了明确的指挥任务,被围在圈内的项成、甘宁便有了明确的击杀目标。拼着身上又挂彩的风险,项成两人奋力朝着那声音所处就是一个突进,而这发声之人,更是毫无招架之力被格杀在了当场。

那人死后,凉州军更乱,非但没有项成以为的奋力反击,反倒是围着他俩的人看起来稀薄了不少。就在两人差异之际,只听见外围高呼道:

“项将军!甘将军!”

“及宇!兴霸!你们在哪?!”

这叫声伴随着刀枪剑戟的交鸣声和喊杀声,响彻在这时、这地。

甘宁大喊道:“我们在此!”

喊声一起,孙坚、白仁带着大队人马顷刻间破开凉州阵势,朝着这方赶来。

看着现在项成两人的样子,饶是孙坚这种硬汉都忍不住酸了眼睛。两人此刻身上已经没有完整的甲胄衣裳,皆是东挂一块甲片西挂一块破布,这身上的伤口更是深深浅浅不计其数,若不是两人身体硬朗,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横尸当场。

但就算两人在硬朗,也抵不住失血过多的晕眩感。让甘宁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咧嘴一笑便晕了过去。

项成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强撑着身子,将甘宁抱起递给下马而来的白仁,说道:“兴霸交给你了。”转身便欲再战。

白仁一把抓住项成,说道:“兴霸你还是自己照顾吧。”

项成问道:“为何?”

白仁咬了咬牙,道:“我去杀敌!”

项成赶忙说道:“你一介书生,杀什么敌。你看看你这样子,别说杀人了,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

白仁怒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介书生!你也知道我现在这样子一阵风就能吹走我!你呢!你现在的样子你不清楚吗?!”

白仁虽是愤怒,可说出来的话,却暖到了项成的心窝里。回头在看看此时战阵,自己这边已经满满占了上风,其实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影响并不大。

项成道:“哎,好吧好吧,服了你了,那你和我一同照看兴霸如何?”说罢拍了拍白仁肩膀。

白仁眼中泛泪,说道:“好。”

其实于其说是白仁和项成照顾甘宁,不如说白仁照顾这两人,因为还没走几步,项成也如甘宁一般,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榆中城内。

项成床边围着不少人,有白仁、甘宁、郭嘉、孙坚,更有随行的医官。

项成睡眼朦胧,只听那医官说道:“项将军无甚大碍,只是疲乏过度,只要稍加修养便是。”

白仁道:“那就多谢郎中了。”

甘宁又问:“那及宇为何还不起床?你这老儿莫不是骗我?”

那医官赶忙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属实。”

白仁道:“兴霸莫慌,等着便是,郎中有不会离开军营。”随后又道:“若是及宇有个三长两短,拿他祭天便是。”那医官吓的“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听到这话,项成“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又扯到了嗓子,没等这“噗”声发完,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屋内众人顿时又带兴奋又带激动的松了口气,当然要说最激动最兴奋的便是那医官。

“水,给我点水喝。”

白仁赶忙递上水碗,项成两口喝干,这才问道:“我睡了多久。”

孙坚赶忙答道:“没多久,这才第二日晌午,不足五个时辰。”

项成道:“哦,凉州军呢?再给我倒完水。”

白仁接过水碗,一边倒水一边说道:“凉州军昨夜元气大伤,我军斩首二千余人,他们后撤了十里。”

白仁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项将军啊!你可算是醒来了,张重该死啊!”

这看被推开,项成定睛看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重本人。

张重跪地,又道:“张重来迟,让将军受委屈了。”

项成闻言一愣,自己啥时候和张重关系这么好了?

郭嘉轻声说道:“你是不知道,昨天白仁可是出尽了风头,跟着孙坚的一千人回来以后就被白仁带着去见了张重,还说要是你或者兴霸有个三长两短,就拔了张重的皮。你是不知道,昨天白仁那表情,就是我看来都要忌惮三分,这张重也是个不争气的主,居然被白仁两三句话说的尿到了裤子上。”

项成闻言哈哈大笑,笑罢说道:“罢了罢了,不知者不怪,这次也多亏了张将军,应当记你一功。”

张重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自己叔叔是谁,朝着项成就嗑了十几个响头。

项成缓过了精神,看了一圈,笑问道:“马忠人呢?怎么不来见我?莫不是涨了脾气?”

第213章 马腾邀战榆中城

本来随着项成的苏醒,这屋内尽是欢声笑语。可项成那句话出口之后,众人却一个个的沉默起来。

看着众人的表情,项成顿时慌了神。依着马忠的性子,项成受伤这事,他肯定也会跟在旁边陪着的。

而现在马忠非但不再,这些的人表情更是出卖了他们。

项成猛地起身问道:“马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动作一大又扯到伤口,疼的项成一头冷汗。

白仁赶忙扶着项成躺下,说道:“马忠能出什么事,呵呵,马忠好着呢。”

项成挣开白仁双手道:“你莫要骗我!”

郭嘉道:“算了,子符,我来说吧。马忠昨夜救下孙坚之后,追凉州军而去,一夜未归,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

项成大惊道:“哪路凉州军?”

孙坚接话:“自称伏波将军之后,好像叫做马......马......”

“马寿成?!”项成猛地呼喝而出。

孙坚道:“对对对,马寿成!”

项成沉思片刻喃喃道:“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啊!”

郭嘉又问:“什么不可能?”

项成赶忙说道:“没什么?你们先出去吧,可能的话多遣点斥候找找马忠。”

众人散后,项成是越想越奇怪,马腾怎么会突然加入了凉州军,要知道马腾在凉州军崭露头角的时候,理论上应该是两年之后耿鄙任信奸吏的时候,作为军司马的马腾这才投靠了凉州军。

项成想不通,但却也想的通。

想不通是因为马腾的出现让他猝不及防。

而想得通却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到来,先后致使凉州军大败一阵,丢了榆中。后又在榆中设伏击杀贼酋北宫玉。这里是的车轮已经乱了轨迹。

此时不管这些想得通想不通,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驱逐甚至歼灭在榆中城外的边章所部。

项成忍者疼痛翻身起床,昨夜别看拼杀的狠,但项成伤的不算太重,至少没有以前很多次的时候伤的重。

“子符!兴霸!”项成披着衣裳出门唤道。

白仁等人虽说出了屋子,但却也没走远。听闻项成喊叫,赶忙跑了过来。

项成笑道:“先给我弄点吃的吧,腹间饥饿得很。”

白仁闻言边笑边喊:“将军要吃东西!准备些稀粥来!”随后又说:“及宇,马忠的事是我的过失,你要罚便罚我好了。”

甘宁却道:“你也太小看马忠了,别看这人本事不大,但轻功却了得,死不了的。”

项成道:“兴霸说的对,马忠肯定没事,你多派人去外边探查搜索便是。”末了又说:“若是马忠真的出了意外,我在罚你岂不是要我一下失去两个弟兄?”

白仁双眼又红,狠声道:“我这就在加派一百斥候出城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仁走后,甘宁最后嘟囔道:“我就见不得子符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

项成笑道:“子符是读书人,感情丰沛罢了。哈哈哈。”

项成、甘宁用完了饭,时间更是慢慢过去。项成觉得还没过多久这太阳就渐渐准备落山,而马忠依旧是音讯全无。这期间孙坚来过一次,说了说昨晚的情况,更是让项成头疼不已。

原因无他,因为甘忠追的人是马超!那个“不减吕布之勇的西凉锦马超”!

虽然孙坚说此人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虎狼始终是虎狼,就算是崽子也是虎狼。旁人可能不知道马超有多牛逼,但是项成却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能与张飞战三百合不败,能与许褚力斗五百合,能追的曹操割须弃袍的人,恐怕纵观整个三国历史,都找不出第二个。

若不是中年染疾,又不受重用,恐怕三国的历史还得在改写一下。

虽然马超作为武将,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但有些事情总归是经不起细想。若是让项成自己去列个散光名将武力榜,马超绝对能挤进前三!而马忠的武力值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榜单之中!

不过也好在现在还是汉末,这些能拍的上号的武将不是未成年,便是武力还未答道顶峰。但是马忠......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随着太阳缓缓落山,派出去的斥候也一个一个接连回城。直到最后一人归来,依旧没有马忠的消息。

然而就在此时,榆中南门之外却是热闹了起来。

要说夜战在这个时期自然是常见的,但是所谓的夜战,更多的却是劫营偷袭之举。

现在榆中的南门外,满满当当围着五千人左右,被城墙上的守军逼在一箭之外。而这些人口中更是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将我家公子放了!否则我们顷刻就攻城!”

“打不过我们凉州大军,就知道要挟,算得什么本事?”

“汉朝廷果然肮脏不堪!”

等等等等不计其数。

项成登上城头听闻一阵便迷惑不解。传来了这营中所有将领一一问过之后,更是让众人一起迷惑不解。就连张重都不知道外边的人喊叫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孙坚却一指城外为首那人说道:“此人便是马寿成!”

项成望去,这人果然长得英武,若按现在的审美来看,此人更算是一枚帅大叔。那明显带着胡人血统的眼眶和鼻梁,外加上整整齐齐的胡须,一头长发术在脑后,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讨厌不起此人。

项成喊道:“来人可是伏波将军之后,马腾、马寿成?”

马腾答道:“正是!你是何人?”

项成不答反问:“名门之后,奈何为贼?”

马腾说道:“你们先擒我儿孟起,又咄咄相逼!奈何为贼!你去问问你们的朝廷,你们的天子吧!”说着举起手中弓箭,便射向项成。

这箭来势惊人,众将还未来得及喊“小心”,便已到了项成面门。

项成却轻轻伸手,将这羽箭抓在手中,喝道:“名门之后也不过如此,若想偷袭与我在连上十年二十年再说。”

马腾将手中长弓摔在地上,喊道:“你到底放不放我儿?”

项成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既没见过你儿,又不知你儿模样,怎地放人?”

马腾气急,大喊道:“你这厮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合?”

项成却笑道:“有何不敢!”

看着马腾气急的模样,项成心里说不出的爽快,不是因为能气一气历史名人而爽快,而是因为马超既然也不见了,那马忠应该还活着!

第214章 三合战败马寿成

马腾作为一个势出高手,在凉州军内几乎无人能敌,前夜与孙坚对战也是稍占上风。在他看来孙坚之武勇以是绝顶武将之流。倘若汉朝廷随便来个人便能如孙坚一般,这仗也不用打了。

马腾能有如此本领,他个人觉得是因为带有羌人血统的原因,生来力大无穷。马腾出身贫苦想娶汉人为妻自然不现实,所以马超的生母

《楚王盗汉》第214章 三合战败马寿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5章 马超拜师破虏将

马忠回来了,全身带伤,不但带着伤,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童。

看见马忠这个样子,还强行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项成心中百感交集。不愧是在后世有神捕之名的男人,现在手上这孩童不消说项成也知道是谁。

项成道:“你为何拼命要去抓他啊?”

马忠笑道:“这小子倒是厉害的很,我看咱们现在缺人少衣的,就把他抓回来了。说不定培养培养能独挡一面。”

马超全身被绳索捆覆挣脱不开,可嘴上却不饶人:“你还想培养本大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马忠讪笑一声,说道:“我自然培养不了你,但有人能培养你。”

看来这两人在路上的这几天,不但相互比试了武艺,还培养出了感情,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马忠居然因为马超说了这么长一串。

项成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算了算了,一会吧这孩子给凉州军送回去吧。马腾刚刚上门来要人了,哎......”

项成这话一出,马忠自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却没有反驳项成,应了声“好”,便欲带马超下去休息。可马超却不答应了,只听他说道:“你就是刚刚与我爹对垒之人?”

马忠一拍他脑袋说道:“这可是大汉破虏破虏将军,项成、项及宇。你小子可别乱说话。”

项成笑道:“没错,是我,怎地?要给你爹爹报仇吗?”

马超本就生的俊朗,现在还是孩童,这脸上尽是稚嫩,说不出的可爱。多说美好的事物可以让人身心舒畅,看到马超如此模样,项成的心情自然也是轻松无比。

马忠忙道:“刚刚你与马腾在城外对战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到了,这孩子从头看到尾。”

马超说道:“报仇是一定要报仇的,可惜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

项成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要觉得马忠培养不了你,我就把你送回去,让你爹好好培养培养你,如何?”

其实,让项成把马超送回去他心里是老大的不愿意,这孩子虽小,可是过上个三五年绝对了不得。把他还给马腾无异于放虎归山,纵龙归海,后患无穷。

但是项成现在却愿意,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就是因为马腾。

马腾这个人历史上评价很多,褒多余贬。而通过今天的接触,项成更是看出此人乃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能遇见这么一个人,不管是作为朋友也好,或者作为对手也罢,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所以为了马腾,项成可以放下心中的顾虑,好好潇洒一次。

可谁知,项成忍者“悲痛”做好了这个决定,马超却不乐意了。

“我不回去。”马超嘟囔道。

项成奇道:“为何?你只要你爹今天可是为了你差点死在城外不?”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回去。”

叛逆期的孩子到底什么想法项成不清楚,毕竟他已经过了叛逆期,而且他的叛逆期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的马超就像一个要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固执。

项成又问:“先说为啥?要是你说的有道理,我就让你暂时在这边待着。”

马超欲言又止,磨磨唧唧,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任凭项成耐心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有些烦躁。

“你要不说,我现在就叫人送你回去!”项成说道:“兴霸!把这小子送......”

马超赶忙道:“我说!我......说......”

“那你倒是说啊!”别说项成了,此时就是站在旁边甘宁、白仁等人都急了。

马超低头道:“你......你比我爹......厉害。我要跟着你......学功夫。”

项成听完笑道:“功夫无关高低,你便是跟着你爹学,以后也能成为绝世猛将。”

马超此时却不在羞涩,仰头说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学。”

项成又说:“那你爹那边你怎么交代?要是他知道你在我这,我又怎么跟你爹交代?”

马超却说:“我认得字,要不我修书一封给我爹,让他不用担心,可好?”

项成还欲再言,可旁边的郭嘉却是说道:“及宇,不如就让这小子留下吧!你拐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纠结啊,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甘宁也说:“对对对,奉孝言之有理,而且这小子对我胃口,留下呗。”

甚至就连马忠都双眼带着希望看着项成,导致项成本来已经下定的决心稍稍动摇了些许。

白仁问道:“马忠,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马忠思索一阵说道:“假以时日,必为虎狼。”

白仁看了项成一眼,说道:“留下。”

项成这才长叹一声:“哎!罢了罢了,你且去修书,若是你爹不同意,我还是会送你回去。”说罢也不再理会马超,自顾自的朝着屋内走去,末了又说:“子符,热水快一点!”

这一夜,有惊喜也有惊吓,不过这些对项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身体极度疲乏的他,此时洗完了澡,已经躺在榻上舒舒服服的睡起了觉来,就算天地崩塌也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第二日,项成还未起床,这城门外又是一阵热闹。

项成闻声赶来,只看城下又是昨夜的五千人马,为首的依旧是马腾。

只是此时的马腾双臂缠着布条,手中已经那不了兵器,仅仅就是勉强能牵动缰绳而已。可见昨夜一战,马腾真的是伤到了根本,恐怕短时间内都不能上阵杀敌了。

马腾喊道:“破虏将军何在?腾特来拜会!”

项成答道:“成在此,不知寿成所谓何事?”

马腾道:“昨夜接到我儿信件,破虏将军可否让腾与犬子见上一面?”

项成道:“当然没问题,寿成昨夜走后令郎来我榆中,成也是很吃惊啊。”

不多时马超也登上这城头,昨夜的时候这孩子蓬头垢面都已经英俊异常,此时换了身甘宁衣服,更显俊美。甚至项成一度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主角,这主角应该由马超来当。

马超喊道:“爹爹,我不回去了!”

马腾看到儿子无恙,此时心中定了大半,问道:“为何不回?”

马超说道:“我要和这人学功夫!”说罢指了指项成。

马腾大惊,喊道:“逆子休得胡言,速速与破虏将军陪个不是!”

马超闻言冲着项成拜了一下,项成心下惊讶,没想到这么羁傲不逊的马超居然如此听马腾的话。而看着自己儿子似乎并无异常,马腾又言:“孟起可是做好了打算?”

马超不语,而是跪在城头朝着马腾磕了三个响头。

马腾转言道:“犬子就交给破虏将军了。”说罢调转了马头,带着这五千人绝尘而去。

第216章 中平三年取金城

马腾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似乎就是为了看看自己这儿子到底是死是活,顺便在看看项成到底是不是要用他儿子做文章一样。当他确定了项成无心,儿子健全之后,更是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一脸迷糊的项成虽然大致理解马腾的来意,但就是理解不了。可能是小项吉还没有长大的原因,要让项成真正的理解一个做父亲的难处,恐怕只有他自己的儿子也这么大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

马腾走后,众人下了城墙,项成嘴里嘟囔道:“儿子真难管,还是生女儿好。”现在想想,这一离家又是半年之久,也不知道张宁和小项吉过得如何,一时间百感交集,好不难过。

自从上次张重援兵本至榆中,一连过去又是十来天。

这日子倒是过得轻松,没有凉州军骚扰,更没有去和凉州军交战。张温最近这些时日过得可不算好,连带他手下的周慎和董卓过得也是相当难堪。

因为何进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接管了张温所部的兵权。

这里就不得不称赞一番灵帝刘宏,虽然史书上尽说此人无能,但一个无能的人如何能驾驭朝中这么多的虎狼?且不说何进是不是草包,但十常侍绝对算不草包,而刘宏能在宦官外戚的夹缝中平衡两者,便能算的上有些韬略。

更何况除了这宦官、外戚,朝中大臣哪个不是富甲一方?哪个不是门第显赫?哪个不是士族门阀?刘宏依旧能从这些人手中掏出钱粮,这便是本事。

而且世人都看三国时期裂土封王之辈如何了得,却不知,这些人在刘宏在位年间可敢轻举妄动?别说什么时机不成熟之类的话,所谓时机,便是天时、地利、人和,而汉朝衰败可谓天时,乱军并起可谓地利,若真的刘宏无能才能算是人和。而这些军阀之所以不敢动,便是人和未至,便是刘宏积威!

而这次,站在项成的角度上来说,自然要感谢刘宏一番,因为张温的兵权就是他交给何进的!

不提张温如何悻悻而返,只说何进如何风光万丈。

自从上次带着项成上了战场之后,何进似乎对打仗也没有那么大的恐惧,没有几天便给项成来了书信。

信上说,让项成守住榆中,待他清缴完汉阳郡的凉州余党便来与项成回合,直捣金城。若是金城被两人拿下,凉州军便不足为虑。

此时在何进手下的,便是那战败无数的董卓、周慎。

清缴汉阳郡简单吗?自然是不简单的。凉州军多以骑兵为主,机动性强悍,汉阳郡比起金城郡虽说多了些山脉,但是平原也绝对不少,而平原更是骑兵能发挥出优势的地方。

这一清缴没有三五个月恐怕不足以成事。

现在以致寒冬,恐怕已经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了,就算这些将军愿意,恐怕手底下的兵士也拿不起武器了。所以这三五个月对项成来说,就是难得的度假时间了。

这段时间里,项成出了吃喝便是练兵,顺便收了一个徒弟——马超。

马超是项成正是收的第一个徒弟,虽然现在这条件让马超弄六礼束脩很不现实,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真的搞到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这些东西。

三礼自然也不能少,在项成突发奇想之下,拜祖师竟然拜的是项藉!

这么冷的天,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西楚霸王有没有突然感冒,反正如果放做是我,我肯定会把项成打死。

之后便是敬师傅师母,张宁又不在此地,项成只好连喝两杯茶水。

最后终于到了师傅训话,项成第一次收徒弟,实在是编不出来什么新词,只好说道:“从此以后,你跟着我便是,功夫我会尽数传你。”

马超问道:“那我能上战场吗?”

项成思索片刻,答道:“能。”

马超兴奋自然不提,而着小子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让项成一度以为,这孩子拜自己为师,恐怕就只是想上战场而已。

三五个月,时间不短,一晃眼已经到了中平三年,可这时间也不长,短到马超的功夫依旧介于“势出”和“破巧”之间。不是摸到势出门槛那么简单,而是有的时候他能放出自己的的“势”,有的时候却死活放不出来。

就好像《天龙八部》前期段誉的六脉神剑时而可用,时而不可用一般。

别说项成,就是甘宁都好奇的紧,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若是霸王在此恐怕一眼就能看出原因,毕竟马超现在才不过十二三岁罢了。

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但汉阳郡的凉州军却像被人连根掘起的野草,野火不但将他们烧了个干净,春风更是无法将他们吹生。

这期间在榆中城南驻扎的边章一路军马,更是悄咪咪的溜回了金城,甚至项成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可见项成这几个月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

这天,何进的书信又来了。

随着书信的到来,何进本人更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榆中城。

故人想见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而这两个大男人,在这一刻却是傻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何进开了头,拍着项成肩膀说道:“半年不见,及宇又壮实了些许,哈哈哈哈,秒哉,秒哉。”

项成看着何进百感交集,这人可以说是汉朝最悲剧的“大将军”,但此时真情流露,让项成不知如何面对。项成接近何进本就是心中有鬼,此时想来,更是不知如何与何进相处。

何进又道:“怎地?及宇还不让我进屋?”

项成这才回神,赶忙说道:“大将军请,再见您却是心中激动,但是乱了礼数。”

何进哈哈笑道:“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你小子不?”

项成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成却是不知。”

何进又道:“你这小子看着忠厚,实则鬼头鬼脑。”项成闻言一惊,何进却继续说道:“小聪明不断,倒是惹的我欢喜,哈哈哈哈。”

项成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果然何进依旧是那个傻子何进......

何进坐好,屏退了左右,又说道:“拿下金城,你可有好法子?”

刚刚还在唠家常,此时画风一转突然就说到了军事。项成赶忙正色,说道:“倒是有一人可以助我。”

第217章 论心百善孝为先

何进问道:“何人?”

项成却说:“我最近收了一个徒弟。大将军还没见过吧?来人,传孟起上来。”

何进此时忧心如何拿下金城,对于项成这个徒弟自是兴趣缺缺。何进说道:“先恭喜及宇收了个得意门生,但是现在军情紧急,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如何?”

项成又道:“我这徒弟,便是破金城的

《楚王盗汉》第217章 论心百善孝为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8章 上帝是个坏女孩

直到此时何进才算是对这个事情有些眉目。

“你这徒弟是凉州人?”

项成道:“不瞒大将军,此子正是凉州将军马腾、马寿成的长子。这马腾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

马超却道:“师傅有所不知,超乃是庶子出身,家中为长。我母亲乃是一名羌女,断然不能当汉人正妻。”说着又是低下头去。

马超庶出虽无记载,但礼纬有云“嫡长曰伯,庶长曰孟”,在这一刻项成才算是领略到了。如此一说马超若是庶长子,马铁定是嫡长子无疑,也怪不得在曹操当权之时,马腾遭韩遂进攻,乃携马铁等入京受职,甚至马铁还被封为骑都尉。这么一来,还真的难说到底是“先叛后杀”还是“先杀后叛”。

但是马超刚刚流露真情有不似作假,若他真的“先叛后杀”莫不是与这“嫡庶”有关?

何进问道:“你为庶长子,那马腾嫡子又是何人?”

马超笑答:“我父如今只有一妾,便是我母亲,等我出人头地之时,定要让母亲由妾变妻。”

听闻马超如此一说,何进笑道:“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及宇当真收了个好徒弟!”随后又言:“小孟起若是这次能劝说通了马腾将军,我定上表皇帝,封你个将军做做。”

马超年轻人微,不知封赏将军是何意思,项成赶忙说道:“还不谢过大将军!”

马超这才拜倒在地,呼道:“谢大将军!”

马超起身,项成又说:“等你封了将军,便是光宗耀祖,你母亲的事情便是案板上的钉钉。”马超这才反应过来,又是冲着何进一拜。

欢喜过后,何进又问:“及宇如何让孟起劝服马腾?”

项成狡黠一笑,说道:“奉孝,这事可就要劳烦你了。”

郭嘉地上一双白眼,说道:“嘉,省得。”说罢带着马超便退了出去。

金城这么重要的事情,项成就交给两个不满二十的后生去办,说实话何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可项成现在的样子似乎对这个事情信心满满,何进也就不再过问了。就以项成现在的功绩来说,要说项成打仗不如自己,这话何进却是说不出口的。

安顿好了这些事情,接下来便是这兵马的问题。何进带兵不少足足五万兵马,与项成和军就有八万人!

但这榆中城本就不大,这些兵马涌进来这城皮还不得给挤出个窟窿来?下午的时间,这八万人便齐齐的在城外扎起了营地。

人多力量也足,天未黑,这营地便已经起来了。

有城池房屋可住,何进自然不愿意在住营帐,夜里留下董卓、周慎二人,何进便回了榆中城。

项成也不客气,带着甘宁一行便做起了晚课。可这课中,却少了马超。

原来,下午的时候众人搭建军营搭的热闹,马超、郭嘉二人更是没有闲着。计划定好之后,马超就已经单骑而出,奔着金城去了。

马超如何劝说马腾暂且不提,这会项成只是缠着郭嘉问东问西。

郭嘉被问得烦了,丢下一句“过两天你就知晓结果”之后,便羊场而去。搞得项成这个劝降马腾的“主谋”反倒无所适从。

安逸了两个多月,这好日子总算是到了头。第三日傍晚,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榆中城门口。

“破虏将军何在!?小的有军情禀报!”这小厮骑着一匹黄色驽马,穿着麻布衣裳在城门下高声叫着。

征战期间,城门几乎是全天不开的,只有到了赶集的日子才会开上那么一天。很可惜,今天并不是赶集的日子。

守城门的兵士自然不会让这来路不明之人随意要和,只听城头上的人喊道:“今天城门不开,你回去吧,改日再来。”

那小厮又道:“我不是来赶集的!是有重要军情要说与项将军!”

那守城兵士一见这人非但不走还赖在这里,顿时也来了脾气,喊道:“项将军是你说要见便能见的吗?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弓箭伺候!”

那人赶忙又睡:“我是从金城来的!实在不行你把我当成奸细抓进去啊!”

这一句话倒还真的是让城头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看这人样子,似乎真的有军情相报。但卫兵就是卫兵,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卫兵道:“今日你定然无法进城,明日午时你且过来,项将军会在城头巡视,但时候你直接和他说。”

小厮无法,只得调转了马头,扬长而去。

玛利亚·特拉普夫人说过,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虽然更多的时候上帝是个调皮的女孩,关上门也不见得会给你开窗。

但是现在,上帝似乎并没有调皮。他关上了榆中城的大门,却打开了城外军营的窗子。

这小厮调转马头行路不久,便撞上了一斥候。

“前方何人!速速停马!”

小厮转头一看,十几骑汉军面目狰狞的朝着自己奔来,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再也夹不住胯下马儿,翻身就滚落下马。

小厮高喊:“自己人!自己人!我来求见项将军的!”

斥候问道:“哪里人氏?找项将军所谓何事?”

小厮答道:“金城人氏,有重要军情。”

能做斥候的,皆是聪明伶俐之辈,而这路斥候却是董卓手下之人。

只见斥候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既然是有重要军情相报,你进入就在城外军营住下。”这话不是商量,也不是征求,完完全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这小厮又没见过世面,再者说城内城外皆是汉军,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

小厮一抹额前汗水,应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将军了。”

一行人到了军营,天色已黑,小厮被关在草料帐内不知所措。

不多时,这帐门突然打开,出现在小厮面前的却是一个肥头大耳之人。这人看模样,似乎是个将军,毕竟身上一身甲胄此时在这茅草帐内显得格格不入。

第219章 周慎不慎反被杀

来人正是董卓!

看到来人模样,那小厮呲溜一下赶忙起身,董卓咧嘴一笑摆了摆手,和这小厮一起坐在茅草堆子上,看不出有半分架子。

董卓说道:“项将军与大将军在城内商议破敌之策,你这来去鲁莽,险些丢了性命,你可知道?”

小厮一惊,赶忙说道:“大人,将军!小的不知道啊!我这军情紧急失了考量,望大人救命。”说罢冲着董卓就磕了起来。

董卓伸手扶住小厮,笑道:“如今能就你的只有你自己,旁人如何救得了你。”

小厮忙问:“求大人指条明路。”

董卓又说:“你有什么军情要报,先说与某听听。若是真的紧急,便是某豁出这脸不要,也保你平安。”

那小厮闻言一脸纠结,此时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

董卓又道:“你这军情是谁让你传回来的?我与项将军都是汉军,说与谁听都是一样。”

小厮道:“消息是项将军的徒弟让小的带回来的。”

董卓闻言双眼一亮,马超此时何在现在汉军中基本上高级将领都已知晓,只等马超消息送回,要么直接拿下金城,要么强攻金城。

而此时这小厮带消息回来势必与金城有关,董卓忙问:“可是凉州军有动作了?”

小厮看着董卓表情狰狞,心里惊恐万分,在看了看左右都是持刀带枪之辈,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马超小将军让我转告项将军,明日夜里便可攻城。”

董卓又问:“何以为号?”

那小厮说道:“响箭三声。”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你今日便住在我营中,明日攻城之时,我便送你回去金城。”说罢冲着左右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这草料帐,只留下这瑟瑟发抖的小厮不知如何是好。

董卓很聪明,现在有正值当年,除了草料帐之后,便召集起了自己收下的亲信开启了会议。最后众人一致认为这事情大有可为,不然这人何必冒险从金城出来通风报信。

董卓更是开心不已,从去年开始便被项成强压一头,如今的项成所带兵马已经和去年的张温一般,而自己依旧是给别人下手的命。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时局动荡,汉朝廷无能。但凉州平定之后短时间内恐怕再无战事,若自己不能再此次征战中崭露头角,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在做人上之人。而且,此次生死存亡,凉州羌人自然不会卖他面子,毕竟谁会把头伸出去任人宰割。

所以,金城必须是他亲手拿下,以后才有可能不受人欺辱!

商议已决,董卓却不显山不漏水,只是让手下人整顿兵马,以备明日之用。

第二日,项成本就对董卓放心不下,但这人最近一切行事正常,倒是让人看不出丝毫不妥。

直到第二日天色朦胧之时,这榆中城外却有了动静。这动静硕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是没有惊动到何进。而此时这军营中却有两人争吵了起来。

周慎喊道:“董仲颖!你私自调兵!这是谋反!”

董卓不喜不怒,答道:“慎兄,不如我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如何?”

周慎又言:“不管造化多大,这兵你是一个都不准调出去!否则我现在就去找大将军。”

周慎这人别看平常有些轴,还有些狂,但其至少对大汉是忠心耿耿的。就是那种典型的班干部型人才,不管自己学习如何,但绝对不给老师找麻烦的那种人。

但是班干部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看不得“坏学生”破坏课堂秩序,违背校训校规。一经发现便要去班主任那边告上一状。

董卓眉头一蹙,说道:“周慎!倘若这次事成,便是天大的功劳,你不去我自己去便是,呵呵,胆小鬼。”

周慎一扯董卓甲胄又说:“董卓,你这人狼子野心,此时天色已经暗,我不管你去哪里,这兵马你一个都别想调动!若真有功劳,你去大将军处青睐虎符,我周慎自然跟着你去!但若没有虎符,你便是谋反!”

作为武将,谁还没有二两脾气,董卓别看身宽体胖,但这肚量却并不大。周慎骂的声大又难听,这营中将士更是不知道自己此次出营所谓何事,一时间“董卓造反”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更多的人却是不知所措。

董卓此时已经整装待发,周慎却是粗布麻衣,两人说话地方又在营帐,前者双眼一眯,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划了一抹寒光,就奔着后者脖颈而去。

周慎如何能想到平日里嬉笑和善的同僚此刻竟对自己刀剑相向,一个慌神,这剑已经划过了咽喉。

周慎手捂脖颈,指着董卓想要说话,可这气管已断,支支吾吾半天,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尽数让涌出的鲜血压了回去。

不消片刻,这人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董卓收剑入鞘,朝着地上唾了一口,说道:“本能做个将军,却非要做个亡魂,周慎啊周慎,愚钝至极!”

这营帐是董卓的营帐,帐外皆是自己的亲信,收拾了周慎尸首,董卓道:“带着他,一起去,倘若大将军问起来,便说他武艺不精,与敌人厮杀之时......死了。”说罢转身便出了帐篷。

董卓手下之人不乏聪明伶俐者,待董卓整装出帐之时,这些人已经把兵士都集结了在一起,虽然这些兵士不知道董卓寓意何为,但此时这营中官职最高的将军便是董卓。

兵士的天职便是服从,只要不危害大汉朝廷,这些兵士才不管你手中有没有虎符。

董卓道:“今日便是尔等立功之时!我收到线人情报,金城马上就要内乱,今日你我拿下金城便是天大的功劳,封侯拜相不在话下,你们可敢与我奔杀金城?!!”

“敢!!”

“好!让这些羌人叛贼,知道我大汉天威!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必诛!”

“必诛!”

“必诛!”

“出发!”说罢,董卓下了高台上了大马,一马当先朝着金城奔走而去。

第219章 马孟起火烧金城

榆中距离金城不远,冬天的夜色有来的早。董卓出发的时候天色已黑,到了金城外的时候,这天也没有亮起来。

金城倒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比起榆中城外的荒芜,不知好了多少。

董卓大军沿着黄河一路行进,走了个把时辰这金城县的城墙已经能看到轮廓。

没等董卓休息,这城内突然响起三声

《楚王盗汉》第219章 马孟起火烧金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0章 郭奉孝识破人心

项成惊道:“董卓去金城干吗?这么几天都等不住?立功心切还是另有所图?”项成不是神仙,他自然算不到董卓是截下马超传回来的讯息这才奔袭金城。

何进也是附和道:“这董仲颖当真可恶,等我们得胜回朝,我定要狠狠的参他一本!”

项成又道:“不对啊,董卓一无虎符,二无兵权,他是怎么调动城外兵士和他去金城的?”

何进也是反映过来,狠狠一砸桌面,骂道:“这狗东西当真是狼子野心,这可是谋反忤逆之举!及宇,借我三万兵马,我要追他回来,以正军法!”

项成道:“大将军与我何须言‘借’?我随你一同前去!”

“好!”

说罢两人就准备整顿兵马去追董卓回来。何进毕竟是城外那一支汉军的统帅,他追何进回来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而项成此时忧心马超,若是董卓轻举妄动累了马超性命,别说什么“屎盆子需要谁来端”这话,项成一定会将董卓斩于马下。

两人刚动,郭嘉、白仁却是同声说道:“及宇莫急,此事蹊跷的很。”末了白仁又言:“马忠,你去找兴霸,先行整顿军马。”

项成递上虎符,马忠领命而去。

项成问道:“你二人可是有什么想法?”

郭嘉思索一下,说道:“董卓走的蹊跷,别的日子不挑,偏偏挑孟起走后这几日,有些地方我想不通。”郭嘉毕竟跟也不是神仙,在情报匮乏的情况下自然无从考证。

项成笑道:“没有证据不要紧,你先说说你认为的可能性。”

何进也道:“你们不用管我,只管说便是。”合着他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此,所以郭嘉、白仁会有些矜持。

白仁骨子里其实还是很传统的,听命上官,善于背锅,都是他的优良品质。说以及时何进如此说了,白仁依旧低头不语。

但郭嘉不会考虑这么多,又是思索片刻,这才说道:“要说董卓谋逆估计不现实,现在的情况是我军占优,而且是压倒性的优势。他此时就算调走了城外兵士,只要大将军一出面,这些人定然不会听从董卓调遣,若是他奔了凉州而去,这些人非但算不上战力,更可能是累赘。所以董卓投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若是他不投奔凉州,带着这么多人前往金城,更不可能是攻城,首先金城城高易守难攻,城内兵士也有三四万人之多,他就带着三万人前去,每个十天半个月休想指染这城头半寸。可别说十天半月,就是一天过去,明日大将军回营一看,便能知晓董卓去向,若是咱们追回,董卓非但无功,还要被处以军法。轻则杖百,重则人头不报,他不是这种无脑之人,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去攻城。”

何进道:“他一不是投奔凉州,二不是攻城掠池,难道带着这些人沿河散步不成?”

郭嘉思索之时,根本不管是谁与自己说话,此时一摆手止住何进言语,项成无奈只好连连赔笑,幸好何进是那种对外人凶狠,对自己人倒是宽容的人。不然就凭郭嘉这一动作,都可以死上几回了。

这手还没有放下,郭嘉猛然抬头盯着项成,眼神中尽是错愕。项成被盯的发毛,赶忙问道:“奉孝可是想到了什么?”

郭嘉缓缓说道:“只有一种可能了......”

何进赶忙问道:“什么可能,你赶紧说。”

“董卓截下了孟起传回来的消息!”

项成大惊,问道:“这是为何?”

“投奔凉州,兵士无用,只去一人,难以服众。攻城掠池,耗时费粮,军法无情,非死即伤!所以,他有快速拿下金城的方法!”白仁满脸惊异,接话说道。

郭嘉大喊:“来人来人!传城门守军!快!”

不多时,四门守军皆已到了此处,郭嘉问道:“这几日可有人从金城前来?”

其中三门守将神色自若连连摇头,只有北门守将,言语支吾,一脸紧张。四人并排而立,何人心中有鬼一眼便能看出。郭嘉瞬间上前,站到这人面前,喝问:“可有金城来人!”

这一声问的突兀,那守将猛地惊醒,全身颤抖一番,跪地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瞬间明了。

郭嘉五官都蹙成一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理跪着那人,冲项成说道:“看来......董卓确实截下了孟起,送来的消息。”

项成顿足道:“现在如何是好?”

郭嘉却说:“不用着急,现在看来董卓不过是立功心切,断然不会胡来,咱们即刻启程,让董卓做得前锋,咱们收尾就好!时间还来得及!”

反正此时再说别的也为时已晚,最好的办法就是紧跟着董卓一起破城。也管不得功劳归谁,只要破了金城凉州便无力回天。

项成也不拖沓,马忠、甘宁集结完了兵士之后便火速朝着金城赶去。

再说金城这边,董卓来的匆忙,自然不可能携带攻城器械,待他先行的队伍赶到城门准备攻城之时,这城头已经大乱。城头上一阵厮杀,根本没人能顾得上城外的董卓。

看此情形,董卓心下大喜,带着骑兵就朝着城门冲去。

大地刚刚回春,金城外的护城河还未有积水,虽说这城壕不浅,但对于急切的董卓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从一个两个骑兵过了城壕到成十上百的骑兵过去,不过也就一炷香时间。这些人通力合作,金城的城门在一次次撞击之后已经显得岌岌可危。

最后一次冲撞之后,一声巨响,这城门应声而倒,更是惊煞了城内守军。董卓刚要高喊冲锋,只听有人喊道:“来者可是汉军!?”

董卓答道:“某乃大将军麾下裨将董卓、董仲颖!”

那些凉州军高喊:“董将军,自己人!我带你前去边章、韩遂所在!”

董卓双眼微眯不再说话,只看前人带路,董卓率领大军随后。在这城门旁边剩下五百余人守护城门,只等后续大军前来。

第221章 收金城吟诗一首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也是一场有心算无心的战斗。

边章、韩遂还在为走水的事情发愁,却不想城门已经被人攻破。马腾所部五千人尽数反叛,董卓携兵三万众尽数而出。金城内不过寥寥两万五千兵马,还分散在各处。

这仗,没办法打......

榆中在南,金城在北。但金城却在金城郡的最东头。

而边章、韩遂更是机警一场,城门口喊杀声刚一起,便知道这场仗有输无赢,没等董卓杀到,便已经带着亲兵朝着西门逃去。

虽说董卓此次行动,斩首无数,但两个贼酋却未曾抓住。

何进、项成赶到的时候,这城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此刻城门洞开,城头上插着的更是汉军的旗帜。

看到这旗子的时候项成心里现实送了口气,而何进却不一样。当着六万兵士的面,董卓此举,无疑是在自己脸上抽了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这城,何进还真不屑与进去。

何进站在城外喝道:“董仲颖何在!让他出来见我!”

城墙上的兵士都是汉军,更是跟着何进清缴汉阳郡的兵士,要说旁人他们不认识,何进却不能不认识。

但是现在这帮人也不知道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怎地,居然回道:“大将军稍后,我这便去请董将军!”

这话一出何进更是来气,这样子看起来董卓似乎比自己还有威风一般。强忍心中怒气,何进与项成策马并肩,说道:“可以可以,这董仲颖倒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我在这里等他,也不知道他怕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项成笑道:“大将军心下放宽,收拾他的机会多着呢,现在他刚立新功,若是真的军法处置掉,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何进叹气一口,怒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此人模样,当真气煞与我。他若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甲乙丙丁来,我就非要治他的罪!反正凉州事毕,我就不信这十年之内还能有战事,便是寒了将士的心,他们又能奈我何!”

何进这话是带着气的,项成自然能听出来,要是接话反倒不美。听完之后项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何进也不再说。

人心就是这样,见不得有怨之人好,也见不得自己朋友吃亏。这破城之计本就是项成操作而出,但董卓在最后却收割了胜利果实。就好比你玩王者荣耀,你和你兄弟两人配合把对面五个都打成残血,结果出来一个荆轲给你把人头全收了的感觉一毛一样。你要是不骂人,我服你。

两人说话间,董卓便到了城门口。

董卓徒步而来,倒是没有忘了究竟谁才是上官,这也正是其可怕的地方,就算他有错在先,你也挑不出他半分毛病。

看见董卓这么个胖子,一路小跑而来,何进用手中骑鞭一指喝道:“董仲颖!你可知罪!”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董卓此时提着下摆一路小跑,闻声之后更是“噗通”就跪在地上,这膝盖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项成听着都觉得疼。

董卓喊道:“大将军,卓知罪了!望大将军看在军情紧急的份上,饶我一命!”他倒是心里清楚,此时若是持功而骄定会落得个凄惨下场,何进一问,赶忙先是认气错来。

何进这时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算是顺出来些许,又问:“你错在何处!?”

董卓跪在地上朝前挪动几步,这才喊道:“不应私自调兵,视军法如无物!大将军饶命,卓知错了。”说罢,朝着地上就磕了起来。

不等何进说话,董卓又道:“昨夜突然在城外截到线人,事急从权,倒是卓疏忽了。”董卓倒是巧言善辩,何进与项成心里清楚,马超排回来的线人前日便到了榆中,而董卓说是昨日夜间才截到这人,当真是空口说大话,不要脸皮。

可此时拆穿他与不拆穿已经没了意义,何进怒道:“周慎呢?叫他出来见我!”

董卓闻言眉头一蹙,随机便意乱苦涩,挥舞双手朝着自己脸上抽去,边抽边喊:“卓之罪啊!周慎将军......周慎将军,被这凉州贼人杀了!啊啊啊啊!”

何进闻言一呆,而项成却是心里一惊。周慎虽然武艺平平,但看现在这样子董卓拿下金城似乎并未费什么力气,除了城中隐约传来的烧炭味,几乎看不出这座城池刚刚经历过当权者的更迭。董卓更是全上无伤,这周慎怎么可能就不幸殒命呢。

没等两人细想,董卓又道:“不过好在金城已下,我军倒是未受大损,卓不敢贪功,只求功过向抵。”

董卓这话就说的相当有技术含量了,金城一直是何进和项成的心病,虽然明知道这个城要拿下其实也不难,但是要无损拿下就很难了。此时董卓非但拿下了金城,而且还不邀功,在众将士心里顿时便埋下了一颗“为国为民”的种子。就连那肥胖臃肿的身躯都显得高大了起来。

这是在将何进的军!让何进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下杀手!

何进自然不会不知,此时气的身子微颤,恨不得用手中骑鞭狠狠抽在这死胖子的脸上。项成却是上前轻拽何进衣裳,后者这才平静了下来。

何进道:“功过相抵什么都好,但是军法无情。”咬牙又道:“但你拿下金城功过相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三十!”

董卓心头愤恨,但脸上却是挂着笑容,不住的朝何进磕头,口中说道:“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最后董卓被和他一起来袭金城的兵士拖走,恐怕杖五十也不会伤筋动骨,项成在这一刻甚至恶意的想了想,要是让甘宁和马忠执行这杖责,不知道董卓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毕竟现在还要留着董卓的性命,后边还有大用。

两人随后入城,项成找到马家父子,闲聊不提。

何进看着金城此时就踩在自己脚下更是感慨万千,此情此景当吟诗一首医祝兴致,但却很可惜,何进读书不多,别说吟诗,就是古人诗经里的句子他都挪用不得。

在城头憋了半响,何进喊道:“汉,大将军,何进,在此立志!此生定要护得大汉太平,国运万万载!”

第222章 洛阳喜招将回京

凉州兵此时死的死,俘的俘,金城可以说已经完全在汉军的控制之下。

董卓受了五十杖的刑罚更是下不来床,当然以项成的想法这五十杖下董卓定然还能下床,毕竟行刑的时候他可是远远的瞄了一眼。这棒子打在屁股上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善后的事情何进亲力亲为,本来打算屠城的他,硬是让项成等人拦住

《楚王盗汉》第222章 洛阳喜招将回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3章 耿鄙上任项成归

公元185年,春夏交接之际。

何进策反凉州重将马腾,又任董卓为先锋,率大军三万人连夜奔赴金城。

腾为内应,于城中重地放火,又夺下城门引卓入城。

终,攻破凉州重镇——金城。

此战以极少的损失斩获敌军三千余人,俘虏降卒一万人。贼酋边章、韩遂弃城而逃,不知行踪。

自此凉州乱军无能人大将,又无兵马钱粮,汉朝廷边陲无忧。

何进等人受灵帝刘宏召唤,启程赶回洛阳述职。

从金城回到洛阳没有用太久,反倒是在金城等朝廷派来述职的人等了十多天。而这人更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哪个促成马腾叛变的人——耿鄙。

而耿鄙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两万兵马,这凉州金城此时已经集结大军十万人,倒是相当的壮观。

这人历史上留下的尽是污秽名,什么任人唯亲,听信奸佞,等等,所造事例举不胜举。但是这和项成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项成还隐隐庆幸,若是来的是皇甫嵩这些人的话,项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耿鄙更是对得起史书对他的评价,刚到金城便呼左喝右,甚至何进的面子他都没有给几分,搞的交接兵马的时候,何进几次想要动手打人,若不是看他乃是刘宏亲封的凉州刺史,何进真的觉得自己会将其打死在地。

虽然现在马腾依然在汉军中,但是照着耿鄙这样的性格,就算没有马腾,也会有张腾,赵腾杀他。

耿鄙来金城,用了十余天,而项成等人回洛阳,却仅仅只用了五天而已。毕竟没有大军跟随,几人带着亲兵策马而行,自然快了许多。

第五天晌午。

众人行了一程这官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洛阳城的影子。依旧如去年一般,雄壮、巍峨。

看到家门就在眼前,项成已经急不可耐,一马当先奔袭而出。后边的甘宁、马超自然不甘示弱,跟着项成就绝尘而去。

何进冲着左右眨巴着嘴笑道:“看看、看看,我们的破虏将军还是个少年心性,这路途上的风光都不看,尽想着回家,哈哈哈哈。走,咱们也追上去!驾!”说罢也如项成一般绝尘而去。

左右剩下的都是些年过而立之人,听闻何进如此说,只能陪着笑脸不置可否,催动战马朝着洛阳奔去。

到了城门外,众人准备分手而去。何进一拽项成,交代道:“及宇,明日早朝切莫迟到。”

项成回道:“大将军只管放心便是,我定然不会迟到。”

何进自信道:“你现在倒是与我保证的好,若是明日迟到了,我可不会给你说情。”

项成疑惑道:“大将军怎就能断定我明日定然迟到?”

说真的,何进这股子自信,别说是项成了就是旁人都觉得不对劲。项成这人虽说有的时候不太着调,但是有重要事件的时候这人还真的没掉过链子,也不知道何进是怎么断定项成会迟到的。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何进清了清嗓子说道:“及宇莫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房娇妻,可都是大美人儿。”

那三个上了年纪的人顿时领悟,只有项成还傻傻的问了一句:“这和明日上朝有何关系?”

何进指了指项成,冲着那三人说道:“看看、看看。我就说咱们破虏将军还是少年心性吧,哈哈哈哈。”

这次三人却不同刚刚,而是开怀大笑起来。

这笑声一起,项成才猛然反应过来,本想辩解,但又发现不管如何说,只会越描越会,索性跟着众人一齐哄笑。只留下马超一人不知所以的挠了挠头。

项成要回来的消息其实一天前已经送回了家中。几人一进城门,迎面就是一驾马车,车夫正是留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的甘忠。

甘宁定睛一看,策马上前,指着甘忠骂道:“好你个甘忠,你不在家里看门,倒在这街上逛了起来!”

甘忠闻言一愣,转头看去,说话的不是甘宁又是何人。顿时双眼一红,哭喊道:“少爷!你......你可算回来了。”末了又看见项成等人就在后边,赶忙一擦眼泪,冲着项成笑道:“老......老爷。”

甘忠本就是甘宁以前的仆人,此时叫甘宁“少爷”自然挑不出毛病,而有毛病的就是看见项成之后他紧接着就道了声“老爷”。不知道的还以为甘宁是项成的儿子呢。

甘忠话音一落,甘宁就是一巴掌抽到他后脑勺上,笑骂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少爷’,以后还是叫我大哥就行了,你看现在误会多大!”

要是放在只有项成这一行人的时候,自然不会有误会。但此时除了项成这些个老弟兄在这以外,后边还跟着马腾父子。本来觉得自己明明知道项成和甘宁关系的马超,愣是被甘忠这一句话弄的眼神变了味道。

这是车门猛地打开,映入项成眼帘的便是这车内之人——张宁。

张宁接到项成书信的时候激动到一夜未眠,今天一早便在这城门内等着项成归来,而此时真的看到项成,却是死死拽着衣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项成看着张宁气色不佳,顿时心疼万分,从马上下来,快步而去。拉着张宁双手哽咽道:“夫人......辛苦了。”

这话一出,张宁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抱着项成就哭了起来,不一会这眼泪就打湿了项成肩头。

项成拍着张宁后背笑道:“夫人,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此处人多,倒是失了威风。谁不知我家夫人乃是巾帼英雄。”

张宁止住眼泪,朝着项成胸膛就是一锤,嘟嘴说道:“回家。”

张宁那一拳能有多大力量?自然只是撒娇罢了。项成捂着胸口怪叫两声,随后笑道:“哎呦呦,我家夫人当真天生神力,啊呀呀,我快不行了。”

顿时惹得众人连连大笑,张宁也是笑道:“还说我哭失了威风,德行呢?”

项成道:“在自己夫人面前要什么德行,嘿嘿。”

张宁指了指项成,不再言语,钻回车里。甘忠一看夫人做定,架起马车朝着府上行去,项成一行有说有笑跟在后边。

这马车车床突然打开,张宁又道:“回去以后先去看看文姬妹子吧,她担心你可不比我少。”

正在说笑的项成,顿时满脸苦涩......

第224章 情感岂是朝夕变

至于蔡文姬要如何安置,项成没有想好。项成清楚的知道,爱情是爱情,爱情绝不是怜悯。但你要在战乱年间说爱情,似乎又是无稽之谈。

其实关于蔡文姬的事情项成想了很久,这女子也确实可怜,若是真的将她请出府去,无异于扯掉了这女子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就算她不会一心寻死,估计也是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但项成对于她真的产生不了爱慕之情,至少现在活着近几年产生不了。

所谓爱情,要么轰轰烈烈,要么柴米油盐。项成对张宁的爱恋,经历过纠结、反复、失落,也经历过生离,甚至那个时候项成一度认为这生离是死别。所以项成爱张宁,无关张宁是谁,背景如何,而是仅仅爱着张宁这个人罢了。

再看蔡文姬,固然是美女一枚,甚至比起张宁更加动人。但是她与项成又有什么交集?说白了,不过是蔡邕用女儿换了本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书罢了。与项成没有轰轰烈烈,更谈不上柴米油盐。

这个时代的女人命比草贱,不过是男人的陪衬而已。就好比朋友们聊天吹牛,说最近换了辆车。一个说自己换了辆迈凯伦,另一个说最近开的是威兹曼。放到汉朝就是,我今天结婚了,娶的是当朝司空的女儿,另一个说,那算个屁我的小妾是皇后的亲妹妹。

但是,人就是人,放在任何年代,一个人都不应该是另一个人的陪衬或者附属品。而项成也是一直这样想的,本应是项成属下的白仁、甘宁等人他都能当亲兄弟来看待,更何况是一个恐怕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所以,不管项成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蔡文姬都不能请出府去,更何况蔡文姬说到底还对自己和张宁有恩。但是,如何安置这女子,就成了项成现在最为头疼的问题。

以至于头疼到进了家门,蔡文姬站在面前给自己请安,项成都没有回过神来。

马腾父子跟着甘忠去了偏院,郭嘉、白仁、甘宁、马忠则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这一路劳顿,几人着实累的不轻。

而项成跟着张宁、蔡文姬回了后院。

“老爷。”蔡文姬做了一福,轻声唤道。

项成思考着上边说的问题,随便的“嗯”了一声。

张宁端过面盆,拿着脸巾,说道:“及宇,先洗洗。”末了冲蔡文姬使了个颜色,两女分工而行,给项成擦起脸来。

此时已经回暖,这水温也是恰到好处,但脸巾粘上项成之后,他却是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再看面前,两女绝色女子服侍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虽说他还没想好如何安置蔡文姬,但这种“糜烂”的生活,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洗漱干净,项成说道:“我儿子呢?”

张宁道:“就知道你回来要看儿子,但是这小子贪睡的很,这会正睡觉呢。”

项成笑道:“睡觉好,现在睡的多,以后聪明。哈哈哈哈。”

张宁也是笑道:“德行。”

“对了,回来还没去看嫂子呢,还有孙礼那小子今年也快十岁了吧?”

张宁笑道:“你还给人当叔呢,去年冬天一过,孙礼都十二岁了!”项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赶忙起身,朝着偏院走去。

孙狗剩死了已经两年有余,狗剩家的婆娘这两年更是日渐憔悴,虽说项成待其如亲嫂子一般,但是岁月却饶不得任何人。这人年今五十,两年前还是黑色的长发,此时已经现了白霜。

项成到的时候,这个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妇女此时正在给她的孩子们缝补着衣裳。

项成抱拳道:“嫂嫂,我回来了。”

狗剩婆娘抬头一看,来人不是项成又是何人!这妇女“蹭”的一下站起,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项成一样恭敬拘谨。

“老爷回来了。你先坐着,我给你准备些茶点。”

“嫂嫂不忙,我就是看看你过得如何,若是需要什么你只管和宁儿吱声便是。”项成拦下狗剩婆娘,笑着说道。

狗剩婆娘本就紧张不已,此时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在衣裳上不住的蹭着。倒不是怕项成,而是现在这生活对于这么一个大半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女人来说,真的有些不适应。

项成自然也知道,这时又说:“嫂嫂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房内气氛拘谨,可这院中却活泼的很。

项成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人叫到:“叔!下次我也要上战场好不好?”

项成转头训道:“上什么战场,我让你好好读书你怎就不听?战场有什么好玩的!”之所以敢这么训斥来人,是因为这来人正是狗剩的小儿子——孙礼。

孙礼却说:“叔,你以前可说过让我跟着你打天下的。”

起初,张角给这小子起名孙礼,又赠字“德达”之时,项成曾问过这么一句“小孙礼,以后跟着叔打天下去不去?”

若是此时孙礼不提,项成都险些忘记。而让项成改变主意的正是那个乱箭齐飞之下,一个叫孙狗剩的普通农家汉为了保住自己而死在乱箭之下的夜晚。

项成又道:“如今天下太平的很,打什么天下!你好生读书,日后考取个功名,也算是对得起你父亲和我了。”

可孙礼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叔,可是我想上战场。”

原本最听自己话的小孙礼此时却便了性子,项成心下好奇,问道:“那你先说说为何想上战场?你可知道战场的凶险?”

孙礼道:“战场凶险我自然省的,但是跟在叔身边,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害了我名姓。”这以及马屁拍的不轻不重,惹得项成心下喜悦。孙礼又说:“再说了,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别人能上得了战场,立得了大功,为何我就不行?”

在战争年代,别说十二三岁,就是身体稍微好一点的孩子,有可能十岁就上了战场。

项成好奇心更重,又隐隐约约猜出了一点什么,继续问道:“你先给叔说,你是听谁说的十二岁就能上战场了?”

孙礼朝后一指,说道:“他说的。”

项成望去,只见一人迅速缩到了这屋子后边。虽然这孩子动作迅速,但项成眼神也不赖。更何况,这孩子本就不是汉人面庞,棱角分明,鼻梁笔直,外加那似乎慢慢都是故事的眼眶,很难让人不记住他。

“马孟起!你给我出来!”

很对不住,请假

最近夏天转秋天,气温变化特别大,下午码了一会字(另一本书),现在腰酸背痛,头晕眼花,请假一天,老规矩后边补上,补上之后会把这章删掉。

《楚王盗汉》很对不住,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5章 杀机现天子将军

第二日,这个“将军得胜归,士卒还故乡”的大好日子,刘宏更是破例开了早朝。

以项成的官职其实是进不了大殿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不光项成,就连董卓都进了大殿。虽然他们是站在最末尾,但是比起马腾、孙坚却要好得多,这俩人现在可是站在殿外等着通传的。

朝堂如大海,这话一点也不假,不管你位高权重,或是人微言轻,在这里都是臣子,能决定你们生死去留的只有坐在最上边的那一位。

更何况,末代不比盛世。末代皇帝别人之所以会说其昏庸,除了自身的一些奇怪嗜好之外,更多的是不公。也正因为不公,所以在末代,更多的是一言堂。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放在盛世之时,便是臣子威胁皇帝的话语,但要放在末代,那就是事实。

想皇甫嵩一生为了大汉基业奔波劳碌,平的豫州、冀州黄巾无数,此时也如一个古稀老汉一样唯唯诺诺的站在这大殿的最前端,生怕一个闪失这老命都要搭进去。

甚至如何进这样刚刚得胜而归的将军,都不敢大声喘气。

这就是帝王威严!无关国运如何。

“上朝!”张让清了清嗓子,站在那龙椅旁尖声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何进上前一步,说道:“臣有本奏!”

“讲!”

“凉州乱军已被我大汉铁骑踩碎,如今七零八落在金城、武威以致张掖等郡内。窃以为,今年秋收之后当大局进攻凉州,彻底平定了凉州乱军。”

刘宏思索片刻,说道:“大将军一心为我大汉社稷,朕心甚慰。”不等何进高兴,刘宏话锋一转又道:“但朕已经让耿鄙前往凉州了,以他的能力平定凉州乱军足以,就不劳烦大将军费心了。”

刘宏这话虽看似说的客气,但这殿中一众文武都能听出来他此时已经开始戒备起了何进。

而没有听出刘宏话中意思的,却恰恰就是何进。

何进又言:“陛下,臣与耿鄙在凉州见过,此人胸无大才,又贪得无厌,窃以为,此人并不能做好这刺史之职。”

何进有没有二心,项成是知道的。这人本就粗鄙不堪,对于那九五之位根本就没有窥视的欲望。但是朝中大臣不知,刘宏作为帝王,及时知道,也不能不防。

就算何进没有二心,谁能保证他常年带兵在外,他的手下将军有没有二心?

刘宏闻言眉头微蹙,张让见状,尖声叫道:“大胆!何进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比陛下更能识人用人?”

本来那“大胆”两字刚出之时,何进差点就准备和张让理论一番。可后边那顶大帽子,何进可不敢接,他不聪明,但绝对不是个傻子,张让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何进“咚”的一声跪在殿中,口中大呼:“陛下!冤枉啊!”

刘宏这才笑道:“大将军自然不会行这些苟且之事。起来说话,起来说话。”何进这才胆颤心惊的慢慢起身。

刘宏又道:“大将军乃是有功之人,朕也是个赏罚分明之人。现在大将军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你说说朕该赏赐你什么?”

这话一出,殿中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现在,别说着飞鸟、狡兔有没有真的死绝,刘宏却是准备把自己的良弓走狗尽数给他收起来了。

何进闻言一惊,赶忙说道:“陛下,臣为我大汉守江山乃是分内之事,怎敢奢求赏赐,陛下万万必要折煞于我。”

刘宏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何进怒道:“何进!我安排凉州刺史,你就不愿!现在朕让你自己求赏,你又不愿!莫不是觉得朕口中所言皆可不听?”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别说何进,这在场的所有大臣哪个人心里不是颤了三颤。

何进不敢多言,只是“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将头深深的埋在两臂之间,既没有求情,又没有哭闹。看来凉州之行,对何进的胆量确实是个非常好的磨炼。

刘宏气性一过,重新坐回龙椅,这才说道:“大将军有功,朕必赏。但你于朝堂之上顶撞朕,着却是大过。功过相抵,官居原职。”

说罢刘宏抬起脚便朝外走去。

张让跟在刘宏身后,大喊一声:“退朝!”一众文武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谁都知道,从今天开始,这大将军何进,恐怕是要失宠了。

众人走后,项成走到何进身边,睡到:“大将军,都走了。”

何进将头抬起,悄然看了看左右,问道:“都走了?”

“走了。”

这时候的他就好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朝着这大殿上使劲一趴,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娘的,吓死老子了。”

项成又问:“大将军作何打算?”

何进翻身而起,答非所问道:“你身边的郭奉孝可否借我些时日?”

项成笑道:“自然可以。”

何进借着项成肩膀站起,一拽项成朝着地安门外走去:“要不是奉孝有言在先,恐怕我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你说着帝王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呢?”

项成道:“大将军,慎言。”

“对对对,慎言慎言。”

两人一出大殿,马腾、孙坚在外边摩拳擦掌,皇甫嵩更是一改常态居然留在这里等着项成出来。

项成送了何进,赶忙拜道:“皇甫将军。”

皇甫嵩也似送了口气一般,笑道:“还叫什么皇甫将军啊,我现在无官一身轻,陛下也不是个爱上朝的主,我倒是乐的轻松自在。”

项成却说:“皇甫将军终究是皇甫将军。”惹得众人轻轻一笑。

皇甫嵩却似想起什么一般,冲着何进说道:“大将军,这内外已经太平,但江夏却出了一股乱军,不知道你作何看法?”

何进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老将军啊,你也知道我这大将军是怎么来的,就别埋汰我了。”

皇甫嵩却道:“大将军一定有办法。”说罢朗声而笑,再不管其他,自顾自的朝着宫门走去。只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皇甫老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项成道:“不如去问问奉孝?”

何进点头说道:“走走走,一起去我府上。”

第226章 九州流寇不胜多

几人到了何进府上,不多时郭嘉、白仁也是尽数赶到。

只看众人皆是面露苦涩,而郭嘉却朗声笑道:“大将军莫不是早上被陛下教训了?”

何进倒也不气,反而苦笑道:“这消息走的还真是快,没想到奉孝都已经知道了。”

白仁道:“非也,乃是奉孝看到大将军脸上写着‘我被陛下教训了’而已。”

何进闻言,伸手朝着脸上摸了一把,问道:“及宇,我脸上真有字?”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一堂,但是赶走了些许刚刚的阴靡的气息。

何进一看人也到齐,这才把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又完完整整的说了一便,当然更多的是说给郭嘉、白仁听的。虽然马腾、孙坚没有进去大殿,但是这事情经过基本上也在殿外听到了。

而让项成吃惊的是何进在叙述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强行加入自己的揣测和主观意识,完完全全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就算让项成去说也就是这个样子罢了。

郭嘉、白仁听完何进所言,分别低头沉思,不多时郭嘉猛地抬头问道:“大将军!您欲死欲活!?”

何进也是大惊,刚忙起身说道:“你们这些文人怎么这么多的废话,我要是想死,何需你来问我,我在大殿只要顶撞陛下一句,你现在还能见到我不成?”

郭嘉更是不气,笑道:“大将军固然想活,但是有人却想让你死。”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不清楚为何这么突然。”

“功高震主!”白仁接话道。

何进又言:“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嘉道:“这事情难,容我好好想想。”至此众人再无言语,只等郭嘉想出妙计。

何进自然知道,甚至可以说着屋内众人都知道。但是这些人有什么办法?难道眼看着凉州军打到洛阳?自己抵御了凉州军事功高震主,自己不抵御凉州军的话......看看现在的皇甫嵩,活的还不如这走在钢丝上的何进。

不过说到了皇甫嵩,何进突然眼睛一亮,讲道:“对了,最后我们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皇甫老将军,但是他说的话我却没弄明白。”

郭嘉问道:“哦?说了什么?”

项成道:“当时皇甫将军好像说‘大将军,这内外已经太平,但江夏却出了一股乱军,不知道你作何看法?’”

郭嘉眼珠一转,猛地朝白仁看去。白仁也是猛地转头,两人对视片刻却哈哈大笑。

何进被这笑声搞得不知所措,但看两人模样似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刻也不催促,只等二人笑罢再说与众人。

白仁道:“大将军,可知陛下为何惧你如虎?”

何进道:“功高震主?”

白仁却说:“只是其一。”

“愿闻其详。”

郭嘉接道:“功高震主乃是最根本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大将军领兵在外,这三军将士皆听你号令马首是瞻。不算耿鄙新代人马,凉州那八万军马若是知道你要谋反,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何进闻言挑起,赶忙捂住郭嘉的嘴,胆颤道:“奉孝!慎言!慎言......”

何进这动作已经表明他心里清楚,郭嘉扒拉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继续说道:“而且,这军中将领都是可以算是你的嫡系门生,你觉得陛下如何放心?”

何进问道:“这和皇甫将军所言又有什么关系?”

白仁道:“江夏出了流寇,可需要人围剿?”

何进答道:“地方自然能处理,与我有甚关系?这流寇又不是我的人!”

郭嘉却是笑道:“流寇自然不是大将军的人,更和大将军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所以,大将军,这流寇当诛啊!”

何进苦笑道:“我现在还如何调兵?只怕陛下......”

“非也!”郭嘉又道:“非是让大将军统兵,而是让......”郭嘉环顾一周,眼睛从项成扫到马腾,再从马腾扫到孙坚,最后又落到项成脸上。

“而是让诸位将军统兵。”

何进问道:“按你话说,诸位将军在陛下眼力都是我的嫡系门生,陛下如何能放心的下?”

“江夏会出流寇,建业也会出现,建业会出太原就会出,这天下九州遍地都是流寇。再者说,大将军的门生有几人?天下流寇又有几人?大将军此时不让朝中全体文武去平定流寇,那咱们大汉江山要乱成什么样子?”

郭嘉这话说的通透,屋内众人都是听的明明白白。

何进笑道:“善!大善!一会我便进宫与陛下说个明白。”随后呵呵笑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啥大能耐,也没啥大野心,若是觉得跟我委屈了你们,我便向陛下在求上一番,让你们也能涨涨俸禄。”

众人连声称谢,但却没人开口说真的不和何进混了这种话。

何进这人看起粗鄙又草包,但是对待他的“朋友”倒也还算尽心尽力。

众人归来之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朝服也没来得及褪下,何进这话说完,便要起身出门,此时的他乐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何进一走,众人也不多叨扰,纷纷起身,随着何进一同出门,直奔项成府上。只是在这阴暗处,一袭白衣的男子却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几人。

这男子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项成、何进起兵入凉之时一起喝过酸梅汤的袁绍。

回了项成府上,众人该去别院的去了别院,这正厅里只留下的项成和郭嘉二人。

项成这才开口道:“奉孝,不知你怎么看大将军?”

郭嘉笑道:“俗人一个。”

项成又问:“那我呢?”

郭嘉想也不想,脱口就说:“更俗!俗不可耐!而且还很野蛮。”

项成苦笑一声,敢情自己在郭嘉眼力是这么个“东西”。不过郭嘉又说:“不过你这人......真实。说吧,找我什么事?”

项成道:“你都看出来了啊?”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都写脸上啦。”

“你今天这么安排是不是给咱们?”

“这是肯定的,霸王要的可是推翻甚至替代汉王朝,你若是手中无兵怎么行事?这次就是个天大的机会。”

项成又道:“你知道,我学过望气之术,刘宏恐怕时日无多了。”

郭嘉闻言一愣,问道:“你确定?”

“自然。”

项成的“望气之术”自然是无稽之谈,但是刘宏的生卒年,他却比现在的所有人都清楚,别看刘宏现在无病无灾,但再过两年便是这汉孝灵皇帝的飞升之日。

郭嘉眼珠一转,沉声说道:“那咱们就更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第227章 拿得起便放得下

何进与项成等人开完了那个“内部会议”之后,直奔皇宫而去。距何进所说,当时的刘宏对自己就不再是当日早朝那般咄咄逼人了,当然也有可能当时的刘宏是在“何太后”的院子里,只不过此时的“何太后”还不是太后而是“灵思皇后”而已。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刘宏也不可能如早朝一般对待何进

《楚王盗汉》第227章 拿得起便放得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8章 乱世起刘宏病重

公元186年汉灵帝中平三年,各地流寇并起,朝廷混乱不堪,十常侍专权,坑害百官,亏空国库,民不聊生。

二月,江夏兵赵慈反,杀南阳太守秦颉。

三月,中常侍赵忠为车骑将军欲交好傅燮,却被其怒斥。赵忠闻言,愈加愤恨,但又畏惧其声望而不便加害,则将傅燮外调出京,迁为凉州汉阳郡太守。

宋典缮修南宫玉堂,又使掖庭令毕岚铸四铜人,又铸四钟,又铸天禄、又作翻车、渴乌,施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国库彩礼亏空严重。

四月,太尉郭禧罢免,任太中大夫闻人袭为太尉。

六月,荆州刺史王敏讨赵慈,斩之。车骑将军赵忠罢。

七月,司空刘嚣罢免。

八月,任大鸿胪桥玄为司空。

九月,执金吾董宠监死狱中。济南贼起,攻打东平陵。郁林乌浒民众先后互相偕同归附内地。

十月,武陵蛮反,郡兵讨破之。前太尉张廷为宦官所谮,下狱死。

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而自项成六七月时节归来,何进又于朝堂分散了兵权之后,刘宏却无半分动静,一众大臣不明皇帝究竟何为,又不敢在朝堂之上说半个不字。这各地混乱更深,直至中平四年二月。

这一日,灵帝李红又是破例召开了朝会,二月的洛阳依旧是冷的刺骨,而能让刘宏在这刺骨的寒风中召开朝会便是因为他有些怕了

荥阳郡又有流寇起义。这波流寇攻打中牟,斩杀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业,声势一时无两。

荥阳在洛阳以东,行军不过八九日路程而已。若是这波流寇做大,以洛阳现在的守军恐怕还不足以剿灭这波人。

而去年整整半年无所作为,让这些流寇趁势而起,刘宏心里气啊!气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十常侍。就是因为这十人专权导致现在这么个情况。虽说这十人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享乐。

朝会之上,只听刘宏训斥却无一人敢搭腔说话。不是不知道如何去说,而是这些大臣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忤了刘宏的眉头。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忤了十常侍的眉头。别看现在刘宏骂他们骂的凶狠,但却并未削减任何一个人的实权,和去年的何进一比,这十个人看起来才是大喊不可或缺的“人才”!

“说话啊!你们倒是给朕说话啊!平常的时候职责朕如何如何,此时都变成哑巴了吗?”刘宏带着愤恨冲着殿中文武喊叫道:“不说话是吧?好!很好!这个时候都是哑巴!来人!给我将这些人的舌头全部割掉!”

众大臣闻言惊恐不已,齐齐跪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刘宏这话当然也就是说说罢了,这殿外的侍卫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若真的冲进去,刘宏骑虎难下,恐怕真的会割了这些人的舌头。所以,他们只当自己没听见,依旧威风凛凛的站在这殿门之外。

刘宏又道:“饶命!?你们也知道求饶!如今贼兵已经打到了荥阳,你们去和这股子贼兵求饶啊!去啊!”

“陛下,臣有话说。”

“讲!”

“大将军何进去年便说要分了凉州兵士以冲各地,此时执行也不晚,不若......陛下早做决断。”

何进跪在武官最前,心中腹诽不已:“这个时候,你他娘的扯上我作甚!”

刘宏何尝不想如此做,只是去年何进认怂认的快,刘宏顾念旧情,也不舍得让自己这大舅子如此难堪,现在想来若是当时真的这么做了,恐怕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刘宏转头朝着何进问道:“大将军,现在我收了你兵权你可有异议?”

何进头低的更甚,口中说道:“进生是大汉的人,死是大汉的鬼,陛下要如何便如何,进不敢有异议。”

何进这话说的恳切,倒是让刘宏心里愧疚了一番。说到底自己与何进才是亲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会觉得何进要谋反。在看旁边的张让,刘宏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宏道:“好!大将军为我大汉社稷不遗余力,现命大将军何进领兵五千奔赴濮阳!即刻启程!”

“臣,领旨!”

刘宏再看一圈,朗声道:“哪位将军觉得自己能够清缴贼兵?”可这殿中却是雅雀无声,刘宏又是大怒。

这一怒之下更是气坏了身子,一口淤血就这样吐了出来。众臣皆是大惊,这陛下说吐血就吐血,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呸,大惊失色,口中疾呼:“陛下!”

张让反应最快,一把扶住刘宏,哭道:“陛下!陛下!咱们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你的身体......”这一哭是老泪纵横,涕泗流涟。

刘宏倒也硬气,轻轻推开张让,睥睨众臣一眼,开口又道:“你们当真要气死朕才肯罢休不成!”

看着刘宏恢复了中气,这些大臣又做起了缩头乌龟,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刘宏环顾一圈,说道:“罢了罢了。大将军何在!”

何进唯诺道:“臣在......”

“这天下军事,皆由你掌管,各地流寇......你......你看着安排人吧。”刘宏说完转身便走,看也不看这朝中大臣一眼,唯有张让眼珠子连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宏一走,这些个大臣才松了口气,有闭目不语的,有长吁短叹的,有冲上来给何进道喜的,更有对何进不削一顾的。人生百态在这小小的殿堂之中倒是让这些大臣展现的淋漓尽致。

何进这个时候哪有闲心去管这些人,此时的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人冷汗淋漓的地方。而逃离了这地方之后便是要去跟项成说道说道,因为这次的朝会,项成还没有资格参加。

但项成手中的武将谋士绝对不比这些能在朝会上出现的“将军”差,甚至可以说比起这些人更为厉害。而且,虽说现在何进大权在握,但指不定这些个宦官阉党还要怎么给自己使坏。

所以,何进想便是让项成带人去清缴这些流寇,就算这些个阉党要对自己动手,口怕还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嫡系门生在外的势力才行。

而他给项成寻思的地方便是——江夏。

第229章 何遂高欲掌九五

说到江夏,想必喜欢三国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虽说不如长坂坡或者虎牢关有名,但也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地方。

前有孙仲谋为父报仇击黄祖,后有诸葛亮用计保刘琦。而且江夏郡的地理位置,更是联通到扬州,而扬州便是三国时期东吴政权的所在之地。

而且这地方和项成更有渊源。

听闻项成即将带兵前往江夏,原本有些郁郁的狗剩婆娘却显得异常激动。想当初项成初来汉末,便是穿越到了江陵城,江陵往东便是江夏。孙狗剩一家在江陵住了大半辈子,此时听闻能回故里怎么可能不激动。

而江夏更是项成和甘宁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听闻项成要走,甘宁可是打算死死的保住这根大腿了。

带上甘宁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对于狗剩婆娘,项成这个嫂子,说心里话他是不愿意带着去的。不是不想让她在看看荆州的水土山川,而是因为项成这次去乃是剿匪,要说不危险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奈何狗剩婆娘哭哭哀求,项成不得已也只能带上她了。

整顿三五天之后,项成带着一家子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南行去。没错,一家子,包括张宁、蔡文姬。看到狗剩婆娘都能随项成去荆州,这两个女子怎么可能不纠缠一番。

张宁和项成的关系自然没得说,她说要去,项成虽然不想让她犯险,但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而带上张宁,这破虏将军府可就真的没啥人了,蔡文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张宁说话的时候站在一旁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项成,你说项成能不带着她吗?能让她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宅子?毕竟项成可是带走了所有的男丁。

走之前一天,项成特地去向何进、皇甫嵩辞行。而两个人的话也不尽相同。

皇甫嵩只让项成注意安全,遇见不可力敌之人一定要多多听取白仁的意见。

而何进却和项成进行了一系列的密谈,只因为灵帝刘宏当日在朝堂之上呕血三升。

那日何进府上......

“都下去吧,我和及宇要好好谈谈。”屏退了左右,何进端坐在主位之上,而这屋中之上下了项成一人。

项成问道:“大将军有何事指教?”

看到左右都退了出去,何进请客金收了威严,三两步就走到项成案前,嬉笑道:“及宇,奉孝先留给我一阵子。”这话没有征求的意思,反倒是在嬉笑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项成倒是好奇,这何进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此时居然能让旁人感觉的到威严。

何进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陛下身子骨欠安,据后宫传来的消息,从那日朝会之后,陛下就一日不如一日。”这后宫传来的消息不消说项成也知道是谁。

“所以啊,现在时局动荡,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若是身边没有个人给我出谋划策,恐怕早晚要死在那十个阉人手上。而你前往江夏剿匪,兵力我给你配齐,文有白子符辅佐,武有甘兴霸、孙文台杀敌,这郭奉孝,可有可无的。”

项成自然明白何进是在担心什么,在这说,何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看现在自己手下这些人,比起群雄并起之时的一方诸侯也不遑多让,现在他缺的不过就是地盘、钱粮和兵力而已。

不等项成开口,何进又道:“而且此次我让你去江夏也是有目的的......”说道这里何进停了话语,左右望了望,俯身贴近项成耳边,轻声道:“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希望你能割据一方,你知道的我那妹妹所生的皇子今年不过才十岁。而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何进这话说的就已经很明显了,项成也不是个笨人,这意思自然是能领略到。刘宏的身体恐怕比何进说的还要严重,看来不过多么厉害的人,都逃不过天命的制裁,不管是张角也好,还是刘宏也罢。

项成叹道:“哎,大将军的意思,成明白了。奉孝便留在朝中凭大将军差遣,你还要交代成什么事情。”

何进听到项成同意,这才笑道:“再无他事。”末了又道:“记住,一定要在江夏好好发展你的势力。”

“成省的,告辞。”

“不送。”

项成走后自然是思索良久,何进的用意很明显,他自己不想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但是看到现在刘宏的样子,又对那权利似乎有些欲望,而这欲望却只能寄托在自己的外甥——刘辩身上。

项成也不愿多想这些事,毕竟何进要怎么做和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关系,何进想要权,而项成却是要这大汉覆灭。

收拾里行囊,项成一行人便朝着江夏奔去,到了江夏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

而眼前的江夏郡还是江夏郡,只不过这城中遍地都是灾民,四处都是浮骨。这江南鱼米之乡也躲不过这流寇,灾荒的袭扰。项成只能长叹一声:“路有浮尸骨,万里草茫茫。”

项成抵达江夏城的太守府的时候,这太守府已经人去镂空,只留下这么一座硕大的宅院。而现在何进所承诺的兵士还未至江夏,项成所带之人不过是当初跟着自己的黄巾军还有甘宁锦帆船队上的百八十号老人罢了。

凭这些人要和那数以千记的流寇过招,恐怕是不足够的。项成也没有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可项成愿意等待,这些流寇却不给他机会。

夜未深,一行人刚刚打扫完了这太守府,门口却是起了响动。

这声响不小,恐怕有三五百人。也亏得项成等人还未就寝,此时这边的重要将领皆在大厅内与项成商议如何平定江夏的事情。

这大厅人不多,但是每个名字都会让人觉得胆颤,至少会让凉州人觉得胆颤。

甘宁,马腾,孙坚,马超,还有项成。

反应最快的便是马超,只听他大喊一声:“流寇袭太守府!”

项成大喊:“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砸门声伴随着呼喝:“里边的人听着!交出钱粮大爷保你不死!不然!男的杀光!女的卖了!”

再之后便是三五百人齐齐大笑。

第23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要说腿脚麻利自然是年纪越小越麻利,开门之时那些个流寇笑的更是欢快,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小子倒是长得俊秀,若是卖到勾栏里少不得能换些酒钱回来,哈哈哈哈。”

勾栏是什么东西马超不懂,但是就这些人的神态来看,这必然不是个好地方。而且这些人脸带猥琐,眼泛淫邪,更是让马超气不打一处来。

《楚王盗汉》第23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1章 奔南阳思虑万千

不过几日,有几个流寇地痞的上好的差不多,剩下的不是断了手脚骨头就是活不成的。项成心善,但也要看对谁,这帮人来劫掠自己的时候分明就没想给他留下活路,他自然也不会管那些要死不活的人。毕竟这些人心里有愧,就算自己的“同伴”已经高烧不下水米不进,也不敢去求项成赐药,项成也乐的清闲。

又过几日,何进说好的从凉州调过来的兵也基本到位了,这些人倒不是一股脑进入江夏,反而是一波一波。这一波可能十几二十号人,那波可能就五十一百号人,零零散散来了七八波人,细数下来也有一千号兵士。

眼看着人虽然只来了一半有余,但是对付那个赵慈估摸着是够用了,项成唤来那日夜里打劫的流寇问道:“这赵慈你能知道他具体在哪么?”

这小厮这几天被吓得不轻,项成这一千号人可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身上的气势和赵慈手里的人不可比较。赵慈那边撑死就是三五十人见过血,还是那种一边倒的战斗中见的,而这些人光是气势就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再看项成,这人哪里还是个好心肠的人,分明就是个恶鬼头头。

“赵慈具体在哪小人也不甚清楚......”小厮赶忙跪在地上,将头埋的深沉,就怕项成一怒之下将自己给咔嚓了,“不过他肯定在南阳郡。”

甘宁坐在院中一边擦拭自己的龙刀,一边大声喝骂:“娘的!老子也知道这厮在南阳郡,南阳那么大,就没有具体点的地方!?”

这小厮被甘宁骂的全身一个激灵,带着哭腔说道:“上次他杀了秦颉......秦太守之后,就一直在新野和宛县附近行动,小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这小厮自然不知道赵慈的动向,毕竟能被赵慈打发到江夏谋生的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嫡系部队。更何况这些人更是写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而已,但凡赵慈有点脑子都不会用这些人给自己“打天下”。

项成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咱们去一趟南阳便是。”即使赵慈不再这两处,但这地方项成自然是要去的。新野、宛城,这两个地方多有名啊!

新野这可是当初刘备奔赴荆州投奔刘表之时刘表给安顿的地方,后来曹操大军压境,诸葛孔明更是诱敌深入,一把大火烧了曹仁数以千计的兵士。

而宛城三国时期是张绣的地盘,这地方虽小,但却让曹老板最猛的一员大将命丧于此。虽然都说典韦不会带兵打仗,但是曹老板对上马超那次,若是典韦、许褚双双在场,恐怕这西凉锦马超只有败阵一条路,“割须弃袍”的典故估计都不会存在了。

项成本就是个行动派,知道了赵慈大概的位置之后,便整顿起了兵马,这次去的人不多,毕竟谁也不知道赵慈到底在不在那里。

项成仅仅就带了马超和白仁两人罢了。毕竟女眷孩童还在江夏,总不能把她们都带上战场。

但马超既然能去,另一个小家伙就不干了。孙礼缠着项成非要跟着一起去,项成无法,又不舍得训斥孙礼,外加这次前去不过就是探查罢了。所以,带着孙礼一起前去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叮嘱的话语却少不了。

“你要去看看战场,叔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不能私自行动,更不能离开孟起身边,知道了吗?”

孙礼能跟着项成上战场就已经很满意了,此时项成不管踢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口答应。这日午后,项成便带着七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南阳行去。一路上两个小人倒是聊的开怀,白仁却忧心忡忡。

项成问道:“子符?这次剿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你怎地如此忧愁?”

白仁答道:“我非是为这次剿匪忧虑,而是这剿匪之后我们当如何?”

项成来来兴趣,策马朝白仁身边挤了挤,问道:“你说的是?”

“当然是如何安抚民众,如何发展农业。”白仁如是说道:“你看看现在这江夏,虽说我并不知道它原本是何模样,只是现在比起凉州都不遑多让了。人都说江南乃是鱼米之乡,此时看来让人如何相信?”

项成笑道:“江夏我来过一次,原本可不是这样的,哎。”

白仁又道:“你让我出谋划策,我自问比不上奉孝,但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但你若让我发展生产,我才是没头没脑,这可如何是好?”

项成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和白仁一般?如何在现有的土地上种出更多的粮食,这确实是个难题,没穿越前的学校也没教过这些东西啊!就算有教过,也不是自己的专业啊!

一时间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白仁是不停的搜刮着自己所学,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发展生产的手段。

而项成只是懊悔,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这农业上边的技术多少都应该涉猎一点。

过了半晌,项成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又道:“罢了罢了,你先别想这么多,这天下人才济济,说不定等咱们平定了赵慈之后便能找到对于种植生产有些见地的人,咱们这么想想破脑袋也想不来东西。”

白仁闻言也觉有几分道理,不禁长叹一声不再多想,与项成策马并行,直奔新野而去。

从江夏道新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照着现在的脚力,项成估算了一下要到新野只要要走两天半的时间。

经过白仁的分析,赵慈应该是个很自负的人。不然江夏这边出了乱子,他不应该还这么淡定,完全不上门滋事。现在这样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赵慈在等着项成上门,好让项成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所以,项成现在这么走肯定不行,为了等这些凉州兵士前往江夏,项成可是等了好几天,再说上次这帮流寇就没有完全抓住,要说赵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那是骗鬼的。

所以项成现在要疾行,必须疾行,虽然不知道赵慈准备的怎么样,但是这准备时间越少自然对项成越有利。他赵慈自负,项成却是自信。他就不信这些从战场上一路拼杀出来的兵士,还能不如赵慈手下那帮乌合之众。

项成大喊一声:“加速前进!”

这七百骑便突然挥起了骑鞭,加速朝着新野奔去。

第232章 孙礼有的是力气

到新野的时候,又是过了整整一日,这还是项成一行人马不停蹄一路疾行的成果。而到了新野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却是震惊项成等人。

江夏在项成看来已经被祸害的不轻了,没想到新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遍地的灾民各个面黄肌瘦,这城周围更是看不到带皮的植被树木,这情况若是继续下去恐怕这些人就要易子而食了。

项成、马超,还有七百骑兵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看到这场景,这些人都是不住的咽口水,心里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让很呼吸都不能顺畅。

而孙礼,这个可以说根本没有见识过乱世的小子,看到这场面更是无声的哽咽起来,冲着项成说:“叔,他们好可怜啊。咱们给他们点吃的吧。”

项成心里虽然觉得这些人可怜,但是这次疾行没带多余的干粮。孙礼如此一说,他心里更不是滋味。拍了拍孙礼的小脑瓜,项成说道:“小德达啊,你可知道,我若是给这些人吃的,他们会死的更快不?”

孙礼奇道:“为何?我们明明是救人,怎么说的和害人一样。”

项成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此刻我们给了他们干粮,吃过一阵,他们又没了粮食,我们又不在此处他们如何是好?”

孙礼道:“我觉得能救人一时便是一时。”

项成闻言笑道:“我们的小德达倒是个善人心肠,但是救人可不能只救一时,所谓救人,应该是拉这些人脱离苦海,能够不为柴米油盐而烦恼,这才是救人的最高境界。”

孙礼又道:“叔,那你说我们应该如何救这些人?”

项成倒是起的玩心,随口问道:“小德达觉得我们应该如何?”

其实项成自己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谱,但让他去治理一方,他是没有经验的。不过反问孙礼之后,倒是可以看看这个后三国时期跟随过司马懿的名将对待灾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孙礼思索片刻,说道:“这饥荒乃是那叫赵慈的恶霸肆意为之才造成的,我们应该断其根源?铲除了恶霸,这些人也许能过的好上那么一点?”

孙礼这话说的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却说道了项成心里去。

以暴制暴虽不是正道,但是在这乱世之中却是最有效的手段。

项成说道:“小德达倒是聪慧,只要这赵慈一除,咱们开仓放粮这些灾民就有救了。”

如此一说,孙礼也是喜悦,直催着项成赶紧去找赵慈的晦气。

但白仁却在此时开口:“其实开仓放粮也只不过能救人一时罢了。”

孙礼不解道:“子符叔,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你一定有办法吧,我叔说了,你可是他的第一智囊。”

项成也确实说过这话,倒不是这小孩信口胡言,但是这个“第一”不是智谋第一的“第一”,而是先来后到的“第一”。

这一记马屁拍的白仁全身舒畅,清了清嗓子,白仁说道:“应该与这些灾民一些种子、土地。让他们自己种植粮食,等来年秋收,再从这些灾民手中收取些许以备军用,如此良性循环,荆州之地依旧是鱼米之乡。”

孙礼听完白仁的话,忍不住拍手说道:“子符叔,你真有本事。”惹得项成、白仁哈哈大笑。

唯独马超有些不高兴,恐是觉得自己上阵杀敌不如项成,论智谋还不如这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童。此刻嘟囔道:“师傅,咱们还是想找那赵慈来了实在,在这里谈论天下倒是惹人笑话了。”

这马超倒是个务实派,不能说这孩子不好,只是冷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不过对于项成来说,他才不过这人可怕不可怕只要心是善的,他又信心能降服这匹野马。

项成长戟一指,笑道:“进城!”这七百人浩浩荡荡就朝着新野行去。

这一夜注定是要休息的,项成一路疾行不说这人困不困,但战马是肯定乏了。

但项成想休息,却有人不让他休息。

没等安排好,这城中却是响起一阵杀声。项成来的匆忙自然没有在城中逐个搜索,现在这杀声一起,不知不觉中这人头就点满了新野的大街小巷。

项成所在依旧是这太守府,那些兵士却安排在了一处广场之上,两地虽然不远但也绝对不近。步行的话至少也要一两炷香得到时间。

杀声一起,项成倒提战戟,身上的甲胄也来不及穿,直奔府门而去。

门外的流寇各个面色冷峻手持钢刀,看这样子恐怕已经准备了很久。

项成喊道:“尔等何人?为何围着太守府邸?”

那些流寇恶霸打扮的人才不回话,一看项成开了门,各个都是争先恐后的朝着项成扑去。

这些宵小各个面黄肌瘦,虽然看着恶狠狠但是多数外强中干之辈。他们扑上项成自然还手,还没用足三分力气,这些流寇地痞便倒了一地。

之所以没用出三成力气,倒不是项成自大,只是这府门也就那么大的宽窄,这战戟又是马上作战的兵刃,巷战之中却是发挥不出优势。

一戟横扫过后,项成又喊:“叫赵慈过来见我!”

这些流寇倒是与江夏那批人不一样,那批人被马超一人制的服服帖帖,而这些人却悍不畏死。

不管项成口中说了什么,手中动作又是如何,这帮人只当没听见没看见,若不是看他们眼球还能转动,项成甚至怀疑这帮人是不是都是瞎了。

不顾及倒在地上的同僚,流寇们呲牙而上,手中钢刀更是刀刀夺命。可项成却凛然不惧,一人一戟就站在这门前,任那山风海啸,只当游戏一场。

这门前虽被围的水泄不通,但项成神勇岂是这帮人能抗衡的?三下五除二,这府门口就清理出来了一块空地。空地一出,马超更是见缝插针,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愣是将这百十号的流寇打的溃不成军。

孙礼不甘落后,手持长枪便冲到了马超身边。马超自然知道这小子对项成来说是少不得的亲人,顿时心中惊讶不已,口中喊道:“德达,速速回府!这里我和师傅两个人就能搞定。”

孙礼却噘着嘴说道:“我叔说了,让我上了战场不能离开你。”话音一落,趁着马超失神,孙礼一枪递出,倒是将一个准备偷袭的流寇扎了个透心凉。“再说了,我跟着我叔学了几年本事,有的是力气。哼。”

第233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

这些流寇地痞,自然不是项成的对手。虽说现在项成和大部队不在一处,但是留在他身边的亲兵也有四十余人,随着项成三人破了这门口的阻拦,剩余的四十亲兵留下了世人保护白仁,剩下的三十人也是扑进了战场。

一时间这太守府门口杀声遍地,这三十三人硬生生杀的这百八十号流寇们哭爹喊娘。原本以为这些流寇

《楚王盗汉》第233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4章 南阳谁家有邓姓

项成向前一步,半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赵慈?”

“正是在下。”赵慈笑嘻嘻的坐在马上拱了拱手,又道:“不知道可否与将军小酌一杯?”

项成冷笑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在下虽不知将军姓甚名谁,但此刻能来南阳,定是朝中重臣。再看将军身形相貌,鄙人也能猜出一二。”

《楚王盗汉》第234章 南阳谁家有邓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5章 善意需要被善待

马超喝道:“我管你是姓邓还是姓祁,我师父仁慈这才给你们开仓,你想吃饭就按着规矩来,谁要是敢在这里乱了规矩,就是和我师父作对,和我师父作对就是和我作对!我这长枪不长眼,要是给你们谁开个窟窿可休怪我不够仗义!”

马超身上覆甲手中提枪,这地方有都是些手无寸铁,甚至衣不遮体的灾民。这嗓子一起,这些个灾民各个噤若寒蝉。

那个姓邓的人,再不敢说自己夫人的事,不过却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两眼泛着苦涩,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马超对自己这一嗓子之后众灾民的表现甚是满意,此时冲着那姓邓之人说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影响旁人领粮。”

其实马超这么做放在当时一点也不过分,首先这些看似是灾民的人里谁都没有办法保证是不是有流寇地痞混在其中,其次这粮食稀粥本就有限,能不能满足现在这些人都是两说,怎么可能给一个人两份吃食。

若是你给了一人,剩余的人也这么闹腾谁能管得住?

这个世界不缺“善良”,但是苛责“善良”的人更不缺。

马超可不想让自己还有项成的善良到最后变成被这些人苛责的对象。

但是孙礼似乎不这么想,看到马超赶人,孙礼赶忙拉住马超冲那姓邓的人说道:“你当真识字?”

那邓姓之人闻言赶忙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大人明鉴,小人名叫邓,名诺,字有信。本是这新野县的小族,家境也算殷实。只是这赵慈心肠歹毒,杀了南阳太守之后便无法无天,欺压乡里,我们这些士族更是被他劫掠一空,若是遇到反抗的,便将我等族人尽数屠戮......”

说道此处,邓诺已经是泣不成声。

孙礼闻言心软,服起邓诺说道:“你在此处哭喊也不是个办法,这样吧,你手中的吃食先给你夫人送过去,喂她吃下,等此间事毕我带你去间我叔......”马超赶忙扯了一下孙礼袖口,孙礼倒也反应的快,赶忙改口又道:“带你去见破虏将军。”

孙礼这话,算是将邓诺的事情应了下来,邓诺一时喜急,拌着眼泪又是冲着孙礼磕了好几个头,转身就朝着他夫人所在之处跑去,在一晃神,这人就不见了。

孙礼这心绝对是善的,但是他毕竟年幼处事也不够圆滑,若是换了白仁在此定然会先赶走邓诺在让人跟上,再图后事。但孙礼当场应了邓诺,剩下的流民瞬间就不干了。

“凭啥啊!他一个落魄士族就能见破虏将军了?老子也是落魄士族呢?”

“就是就是,都是来辛辛苦苦排队领粮食的,凭啥他就比俺多?”

也不知谁在这队伍中喊了这么几句,这排队等着领粮的灾民,一瞬间就炸开了锅。甚至离得近的那些人都准备上来抢上一番。

那些人冲将上前,满脸满头都是泥泞,面容更是瘦的可怖,加上这天色渐黑,看起来于那饿死鬼一般无二。

这场面是孙礼始料未及的,这孩子可以提枪上阵与人厮杀,但是让他与这些流民动手,不是说他没有勇气,而是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也正是由于孙礼的不忍心,这些人似乎看出了在这里发粮的“官老爷”似乎不是那恶狠狠的主儿,顿时这些流民一个带动一群,都是冲了上来想给自己多谋些好处。

孙礼不忍,不代表马超不忍。看到孙礼没有动作,马超顿时暴跳如雷,手持钢枪就冲了上去,不等那些人将粮食捂进胸膛,这钢枪就点在了他们手背上。

马超也不愿意连杀无辜,但是这人都骑到自己头上拉屎了,你难不成还要给他递上一点纸让他擦屁股?

被这钢枪点中之人手上吃疼,再一看,这手心手背硬生生的被点出了一个窟窿。手中再拿不住粥米,顿时就撒了一地。而后边的人更是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一看这地上散落着粮食,都是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捡。

孙礼看到马超动手,刚想呼喊,却不想马超这手实在是忒快。孙礼刚刚完成吸气,马超就点翻了前边至少十几个人!

此时孙礼再喊也为时已晚,再看这些人贪得无厌的样子,索性叹了口气不再多话。

马超一脚踢翻趴在桌子上那人,大声喊道:“我家将军看尔等可怜,才给你们粥米果脯,你们却目无王法,还将这粮食打落在地,谁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枪下无情!”

这些人闻声朝前看去,马超倒提长枪仔仔这桌子上,枪头染血,而桌子下边的人更是长哭短嚎。

一时间这些流民也是吓破了胆,让他们上去抢粮食,正是他们觉得官老爷年幼软弱。但看到这“年幼软弱”之人提着钢枪还带着血,那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杀人啦!官军杀人啦!”这人群中咋呼这么一声,一种流民赶忙后撤,生怕马超真的暴起杀人。

孙礼赶忙喊道:“这些粮食本就是赈灾之用,只要你们按规矩来,谁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马超悄声问道:“还要发啊?”

“那是自然。”

前边的人几乎各个手背带伤,后边的人又不知道这官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时间场中竟然无人敢动。

马超又道:“没听见吗?排队领粮!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说罢收了钢枪跳下桌子,这些流民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唯唯诺诺的开始排起了队。

这队刚刚排好,这边发放粮食也是重新启动,只看邓诺远远跑来,冲着孙礼拜道:“大人,我已经给我夫人喂下稀粥,她也转醒了,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将军?”

孙礼说道:“等安排完这些人,我就带你过去。”

邓诺不在言语,站在一旁看着孙礼给人发粮。

可过了片刻,邓诺就发现不对了,这孙礼似乎从未给人发放过粮食,虽然每个人该多少发放的很是精确,但是这速度着实跟不上趟。

你就想,给人发米的时候还要用称称上一番,这时间不都全部浪费了嘛。

邓诺说道:“大人,你这样放粮是不是有些慢了?”

马超却道:“不这么放粮怎么放?难道你有主意不成?”

邓诺也不说话,反而拿起官军称好的那些米,倒进了自己的碗中。不等马超发火,又把碗中的米到给了后边的人,之后这碗便如称一般,在米袋里一下一下舀着,每一次不敢说分毫不差,但是比起用称来称确实快了很多。

孙礼看的频频称奇,一拍脑袋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邓诺转头笑道:“不是大人没想到,而是因为我家以前经常发粮,这些事情,我熟得很。”

第236章 只因名声起误会

有了邓诺的协助,这开仓赈灾的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非但没有捣乱的人,而且这时间更是节省了不少。

就连马超对这邓诺都有了些许改观,也许这人还真的有那么点本事,并不是来混口吃喝而已。

月色未起,这城外的灾民,每个人都吃上了一口热腾腾的稀粥,虽然油米不多,但却也够人垫垫饥。眼看着此

《楚王盗汉》第236章 只因名声起误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7章 士当为知己者死

其实项成没想明白这人为啥说误会了自己,反正现在看这样子,这个误会似乎已经解除了。所以他也没打算刨根问底,谁知道要是他问了会不会引起这人的反感。

因为旁人不知道,项成心里却清楚的很。

来人性邓,南阳人氏!

可能大家还没有明白这人倒地是谁,这“邓诺”二字似乎在三国中更是没有被记载过。

这自然怪不得大家,毕竟“那个人”的历史在三国群雄并起的年代中,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在后三国时代,“那个人”却个面前这人息息相关。

虽然,项成并不知道,这两人确切的关系。

并不是因为项成笨,而是因为面前这人在历史中确实没有记载。

而和邓诺有关的“那个人”正是后三国时期一直活跃在舞台上的人——邓艾!

邓氏曾经是南阳新野一带的大族,但邓艾的家世已经不能详考。邓艾自幼丧父,邓艾生活在战争频发、社会动荡的年代,生活在土地高度集中、豪强兼并剧烈的中原,日子的艰难是可以想见的。

建安十三年,曹操攻下荆州后,曾强行将当地人民北迁,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这时被强迁到汝南作屯田民。

他从小有大志向,决心通过奋斗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十二岁时,又随母至颍川,读到已故太丘长陈寔碑文中的两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则”,欣然向慕,于是自己命名为邓范,字士则。

后来,宗族中有与他名字相同者,遂改名邓艾,字士载。

而说起邓艾,除了他最后攻破成都的壮举之外,最为人乐道的就是他对“屯田”上的一些改进,使得司马家族伐吴之时从来没有担心过粮食不够吃。

不过可惜的是,邓艾的人生,在这个节点还没有开始。现在这人究竟是谁体内的小虫都还不得而知呢......

项成要说现在就想到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人手,那肯定是不现实的,别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长远,就算是考虑到了,也不会说现在就要给自己的子孙留人,毕竟他离问鼎九州八字都没一撇呢。

他现在想的,只不过是处于一种对历史留名武将的好奇和想要“收集”这些人罢了。

就好比你玩个什么卡牌游戏,总是觉得要把里边的高级卡牌收集齐全才算数一样。

所以,对于白仁的话,项成自然是不反对的,而再看跪在地上的邓诺,此时更是满眼泪光的看着自己,项成一时间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感觉,真好。

这个名叫邓诺的人,项成不求他能如邓艾一般能给自己屯出几十年吃不完的粮食,只要他能解决现在自己眼下的燃眉之急,缓解了荆州灾荒,项成就要烧高香了。

项成问道:“有信,这荆州的事情你比我清楚,现在贼酋授首,这流寇地痞也是被我赶出了城去。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邓诺此时手端饭碗,正小心翼翼的吃着素面,听闻项成问话,赶忙放下饭碗就欲拜倒。项成笑着将人扶住,这一拜倒是硬生生的没有拜下去。

“只当你我拉家常,不用这么拘束,你边吃边回答就行。”

邓诺虽然一介布衣,但家里以前好歹也是士族,这礼数断然不敢在此废除。不理项成所言,挣脱项成扶着自己的手,继续拜了下去。

项成一看这样子,也不在多言。

自己只是不想让他太过麻烦罢了,不过他想把一个有“规矩”强行变成自己这样“无所谓”的人,恐怕难度还是很大的。就像旁边的白仁,到现在这些习惯上,都没有半点被他同化的痕迹。

“将军,至于兵事上,小人不懂。但是依我之见,现在荆州已经是伤痕累累,比起剿灭那些贼人来说,我认为当务之急,应当是组织流民将那些被糟蹋过的田地重新利用起来,只有咱们的兵士能吃上饭,才能剿灭那些贼人。”

项成、白仁相视一眼,这邓诺倒是有几分见识,没想到这人居然和他俩分析的一般无二。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句话不知道被古代的军事家们说过多少次,也正因这话说的次数多,才显得这“粮草”比起“兵马”更为珍贵。

“先行”可不单单是指要先一步出发,其实它更多的意思却是“筹备”。

项成、白仁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道理虽然是个人都明白,但是要怎么做到“粮草先行”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要说种地,项成还真真的是个门外汉,这个时候不由得让人想到孙狗剩,就算这人屯不出粮食,至少也是知道应该如何种地的。

项成苦笑两声,说道:“有信所言我自然明白,只是,你要说行军打仗,我自忖天下少有敌手,但这种地屯田,却不是我的强项,哎......”

项成这一声叹息,可谓是道尽东汉末年到三国前期大多数武将的无奈。

乱世需猛将,治世需贤隶。

让“猛将”去种田,其实怎么听都像个笑话。

邓诺抬头,看了看项成,又望了望白仁,两人脸上的神色再结合刚刚项成所言,敢情这两人,完全就不知道如何发展生产啊!

“大......大人。”邓诺唤道。

“你只管讲来便是,如果你有好办法的话。”白仁反应依旧不慢,邓诺这欲言又止的声音,一听便是有事要说,而且这事绝对是关于种田筹粮的!

邓诺又是将头埋下,这才说道:“小人家里本有良田千亩,虽然比不上荆州豪绅,但也绝对算得上大户,曾在我家中租赁田地的佃户少说也有百十号人。对于这开垦荒地,种田筹粮,小人倒是有一些见地。”

项成闻言大喜,这还真的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忙问道:“有信可愿做我账下‘屯田官’?”

邓诺猛然抬头,眼中又见泪花,颤声道:“小人乃是一介布衣,大人为何如此信任我?”

项成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有信愿意帮我,这屯田一事,我便尽数交给你来做,如何?”

项成话毕,邓诺眼中泪花再也无法束缚,尽数奔出眼眶,只听他口中喃喃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人,士为知己者死,我邓诺这条贱命,就交给你了!”

第238章 项成躬耕于南阳

那晚夜宵过后,本来应该是白仁管理的粮草账目就全部交给了邓诺。

邓诺也完全没有给辜负项成和白仁的期待,这写东西不出三五天就整理的井井有条。甚至项成还调笑过白仁,说他一介书生居然比这个布衣还不如。

不过白仁嘴上说,我只是没有下功夫管这些事情罢了。可心里却乐的清闲,现在有这么一个人帮他,倒是将他给解脱了出来。

不用再分心管这些事之后,白仁一心扑在如何解决剩余的流寇这件事情上,加上马腾等人的到来倒是让白仁、项成如虎添翼。

当然,最重要的是何进派遣来的第二批兵士也到了!加上之前的一千骑,这次来的更多,整整五千步兵!就这些兵力项成现在都堪比一个诸侯了。

想必这些零散的流寇不出月余就能尽数剿灭干净。

之所以要用越是时间,便是因为新野城到南阳城之间倒是山水青秀,这些流寇虽然数量不多,但要是一门心思就是要藏在着山水之间,项成要将他们尽数找出来也是很费时间的。

不过这些事情倒是不需要项成在操心了,剿灭这小小的流寇,还用不到他出马。

现在的项成,文有白仁,武将更是多不胜数,而且这些武将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能独当一面之人。

在白仁的调度下,孙坚、马忠接管了新野、南阳的城防工作,马超、马腾、甘宁分兵两路,每日都在山林之间徘徊,不足十日就连杀带俘虏,清缴了将近两千余人。

剩下的流寇目标更小,这几日甘宁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却没有再找到任何流寇的线索。

项成这几日在做什么?自然是跟着邓诺在研究民生。

新野、南阳,虽有不少存粮,但是要让这些灾民吃上整整一年,恐怕还是不够的。而且,自己的士兵绝对不能饿肚子,万一这些剩余的流寇真的被逼到鱼死网破的境地,还要指望这些兵士来守城护民呢。

所以现在的项成,更关心的是粮食生产的情况。

汉朝南方种植的是小麦,但是看了邓诺这几天的操作,项成总感觉种这些小麦似乎少了点什么。

因为按着邓诺所言,这些小麦居然一年只有一熟!

这就让项成很是费解了,上过初中的朋友都知道,我国南方种植的农作物,少说也是一年两熟。

且不说为什么能诺种植的是小麦,但就这些小麦居然是一年一熟,邓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自信的笑容,就让项成完全搞不懂是为什么!

不过看着邓诺笑的自信,项成也不好去打击他的积极性,这想不通的问题,只能自己一个人闷头去想。

最后项成基于历史发展倒是总结出来了几点。

其一,社会生产力低下,人们只知道靠天吃饭,种子下了地,就只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其二,这种植的种子还没有完全开发,一些高产量的作物项成问出来,邓诺居然都没有听过。

其三,就是南阳的地理位置,严格来说,应该属于我国的“北方”,这也就是邓诺为什么种植小麦的原因,若是放在江夏,种植的恐怕就是高粱了。

其四,基于第三点,依旧是地理位置,若是项成可以在相南走上一些距离,能抵达交州附近,那边的气温倒是可以支持作物一年两熟。不过,交州地广人稀,倒是没多少人在那边生产,更何况,现在是解决被赵慈弄的一塌糊涂的南阳、江夏两郡,和交州又有什么关系!

就这四点若是能得以解决,想必生产力能提升一大截。

项成倒是也想过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但种子这些东西项成不懂,而且也知道一些比较好的农作物现在还远在地球的另一端,要弄来肯定不现实,比如美洲的花生。

然后就是南阳和江夏的问题,南阳少水,就以项成现在这些人马要做个什么“南水北调”之类的工程肯定是不现实的。

而项成能解决的只有第一点,人力资源问题。因为项成手下这六千兵马,闲着也是闲着,种种地就当锻炼身体了。

其实军屯从西汉就一直存在,直到明朝才发扬广大。而在三国时期,曹老板也使用过这一方法,才得以在群狼环视的中原地区站稳了脚跟。

不过项成倒是没有让这些人立刻都去种田,反而是和白仁、邓诺商讨起了这个问题。

找来了两人,项成说道:“依我看,现在咱们的兵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兵士也去种田如何?”

这一问,倒是让邓诺欣喜,但却让白仁受到了惊吓。

白仁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想想,这些人来参军大多数是为了混口吃喝,你现在让他们再去种田,降低了军队强度不说,甚者恐怕会闹出兵变!”

“士农工商”这个观念以前就说过,在汉朝,等级是非常严明的。这些兵士虽说只是写小兵,但也在“士”的行列里,你平白无故让人降了一级,是个人心里都会不高兴。

不过项成却摆了摆手,说道:“你也看到了,南阳尽是灾民,咱们粮食有有限,灾民平时就吃不饱,如何有力气种田?不如让咱们的兵士混在其中,等到有收成的时候,他们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心理抵触了。”

白仁又道:“这要等到收成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你待如何?”

白仁说到底是项成的谋士,虽然刚刚有说项成的方法不可行,但是看到项成一定要如此行事,他倒也不再劝说,反倒是问起了项成的打算。

项成思索一阵,说道:“骑兵留下加强训练,我会亲自操练。剩余的步兵去屯田,以解目前两郡灾情。”

白仁思索一番,无奈道:“如此也罢,我一会边去和三位将军说一说让他们调兵前来吧。”

邓诺眼见这事情安排妥当,突然说道:“项将军,诺这边还有些人可用,一并送去屯田如何?”邓家倒也算是新野大族,虽然被赵慈整门屠戮,但随着邓诺活下来并且受到项成重用,那些流亡在外的家丁门客,也是一个一个的回归而来。

项成道:“如此甚好!”

邓诺不再多言,转身就出了屋子去安排这些人。

白仁也是转身欲出,结果项成却道:“子符,你来看看这个。”白仁闻言走来,只见项成手中摊开一卷,上边画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白仁指着兽皮卷问道:“这个圆圈是什么东西?”

“水车!”

第239章 水车妙用无穷尽

至于水车是个什么东西,白仁不清楚。但是经过项成解释之后,白仁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也更加佩服项成居然能想出如此巧夺天工的物件。

历史记载中的水车,则大约到东汉时才产生。东汉末年灵帝时,命毕岚造“翻车”,已有轮轴槽板等基本装置。又有一说三国时魏人马均也有“翻车”的制造,不论“翻

《楚王盗汉》第239章 水车妙用无穷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0章

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项成看着邓诺的样子,再听他口中所言,顿时心里就是一个突突。

想想看,现在项成手下能用的将军可都在这里,城里一个守将都没有,这要是被流寇拔了空城,项成的脸可就真的挂不住了。

再无他言,项成、甘宁、孙坚、马超顷刻翻身上马,留下了白仁、马腾、马忠留在这里。

《楚王盗汉》第240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1章 愿来世没有争斗

话说,三国里边到底有没有周仓这一号人物?反正正史上却是没有见过关二爷有持刀将这么个人。

但比起正史,项成相信,很多人都和自己一般,先看了《三国演义》的电视剧,这才回去看,当看进去之后,才会去通读正史。

而《演义》中,本就是亲刘贬曹的一本读物,而那个给关二爷持刀的周仓更是在罗先生的笔下被刻画的惟妙惟肖。

多少讲学家也是借鉴《演义》去戏谈三国,都少不了要说说周仓这个人物。

项成此时给这个黑大汉赐名周仓,不管旁人理解不理解这个名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反正他自己爽了就行。

而周仓此时得了名字,更是欣喜异常。

又听项成让自己当一个“持戟裨将”,左右一看,向前走了两步,周仓挠着头红着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项成问道:“你可还有事?”

“将军,非是俺办事不利,只是俺环视一圈,实在找不到您说的‘戟’在哪里。”

这话一出,别说项成,就是旁边的孙坚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仓还真的是有当谐星的潜质。

不理周仓,项成说道:“尔等既然愿意投降,我却不能平白就这么收下你们。”

说完这句,项成直了直身子环视一圈,这些流寇闻言更是眼神恍惚。其实他们也知道,要让项成收留自己确实有些难度,别的不说,现在还在南阳城里的人,之前可都被他们迫害过。

只是现在项成四面封山,这些流寇也是人,他们也要吃喝,这山被围,就草根树皮他们已经吃了十几日,实在是挨不住了。但项成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个人都明白这分明是“逐客令”。

周仓问道:“不知道将军有何要求?”这人倒是通透的很,虽说项成准备“逐客”,但这话里又有一丝“生机”。

但是,一般情况下,若这“主人”真的打算“逐客”,这所谓的“生机”恐怕一般人真做不到。

就像之前甘宁问那人贩子一德要死要活的时候,一德要活,就要将自己用铁链捆起来一般。

没等项成开口,背后却传来一阵声响,原来自己说话间,白仁和剩下的那几位也到了城外。

此时只听白仁说道:“及宇!我有话说!”

项成转头看清来人,这才会心一笑,要让他说如何才能收留这些人,想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白仁在的话这事情就简单多了。

等白仁赶来,项成才问:“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白仁喘气轻声说道:“让他们把别的流寇藏身之处告诉我们,只要知道了那些人的位置,不管是诏安还是清缴咱们都能方便很多。”

项成眼睛一亮,冲着这些人说道:“只要你们真的打算弃暗投明,本将军也绝对会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要死还是要活?”

项成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所以周仓赶忙说道:“要活要活!将军有啥吩咐只管说。”

看到周仓都开了口,这些流寇们也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着“要活要活”,毕竟能活命,谁会想着去死,这些能当流寇的人,也产不出那种为国为民的英雄豪杰。

项成很满意这些人的表现,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们愿意弃暗投明,那么以后就是官家的人,而官家的人要做什么?——剿匪!”

项成说道这里,就算是个傻子都听出来项成是啥意思了。可自己奔来投降就已经是无奈之举,若是在背上出卖“同伙”的罪名,这可就真得白活了一场人。

一时间这城外众人又是左右而盼,不过这次项成却不着急了。

过了片刻,只看周仓一咬牙,说道:“将军,俺跟着你干了,这些人的位置,俺来给你说。俺这些弟兄估计也不太清楚,反正地方跑不了,一个人说和一百个人说地方都是一样的。”

周仓倒是有些担当,这种得罪人的事被他包圆了,他这些兄弟至少在心理上也能过得去那到坎。

可周仓话音刚落,就有人跳了起来,大喊道:“周黑子!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想一想赵统领当时对我们多好!你让我们来这边投诚,我没说你,可现在这狗官要我们所有兄弟的位置,你就这么说给他听,你的良心呢!”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周仓想要投诚,众人也能看出来,有人心心念着自己的流寇兄弟,旁人也说不得人做的不对。

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以为谋。

但是,站在项成的立场上,他是官军,这人是贼。而官军杀贼,天经地义!

不等项成招呼,马超策马而出,这距离之近,不过一个呼吸罢了。

也就一个呼吸,这人就没了呼吸。马超出刀,收刀,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一道血箭。

铁刀划破咽喉,鲜血上涌,那人捂着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口中发出的都是“呜呜”之声。但马超似乎还意犹未尽,环视一圈,喝道:“还有谁!”

别看马超年龄虽小,但已然有了几分久经沙场的霸气。

若是霸王归来,想必也会喜欢这小子。

看到马超出阵,周仓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项成的表情分明是赞许马超如此行事,这想说的话,硬生生的被周仓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时再行求饶,不管这项将军会如何,恐怕以后这些流寇兄弟反而会愈发觉得自己好欺负。欺负自己是小,万一误了项将军大事,恐怕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想通了这点,周仓一抽腰间佩刀,喝道:“今日愿意留下的,俺周仓当你是兄弟,若是今日不愿留下,就来试试俺这把刀硬不是硬!”

周仓说的决绝,其实也是想让他们坚定一下信心。但这话一出,还真别说,果然又跳起了三五个人,指着周仓便骂了起来。

周仓话已经撂了出去,看见这几人跳起,便不再多话,手中提刀就冲着几人杀了过去。

他自然比不得马超,但是比起这些人却强了很多,不然也不可能让他当小头目。费了个把子劲,这三五人尽数死在周仓刀下,只看这黑汉子咬着下嘴唇双眼含泪,低声说道:“兄弟们,俺听人说死了以后会投胎,你们来生投个富贵人家,可万万不要生在乱世。”

这话谁都没听到,众人只见周仓杀完了人,使劲吸溜了一下鼻子,就站起身来,冲着项成说道:“项将军,这些人刁民流寇,俺已经替你杀了,你什么时候想知道别的流寇位置?”

第242章 不知我者何求之

关于周仓的问话,项成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大手一挥带着众人进了城,当然,这些流寇也跟着进城了。

置于流寇们如何安置,其实很简单,打散之后填充到正在屯田的兵士里,用及其繁重的农活压制他们的凶性,让他们不敢,也不会去反叛。

甚至白仁巴不得他们反抗,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将这些人杀个干

《楚王盗汉》第242章 不知我者何求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3章 周仓投奔因由出

周仓说完了地方,项成仔细算来,这些流寇人数还真不少。十几个窝点,平均每个窝点二三百人的配置,若是真的汇合在一起还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

但是,这些个流寇却没有整合起来。

这也是周仓为什么要投靠项成的原因,也就是周仓所谓的真话。

自赵慈死后,这些流寇的小头目们没有了统一的决策者,更是谁都不服谁,所以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躲避着项成的清缴。

周仓自然也是以前赵慈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但这人出身却是正儿八经的农家汉。他有力气,对待手下的弟兄也不错,所以找了一处算是最好的藏身之地,这地方不但有水源,而且野菜什么的也不少。

所以啊,这地方总是会被人窥视。

就在两天前,周仓所部就莫名的被袭击了,不是项成的军队,而是他们以前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为的就是周仓现在藏身的这个地方。

周仓手下人数不少,也有二三百人。这个地方也不算小,那人要是好言去说,周仓也会留下他们。

但是,人心就是这么奇怪,若是这些人好言去说,就算留下想必也做不成“山大王”。所以来人根本就没有跟周仓好脸,为的就是能赶走周仓之后继续做他所谓的“山大王”。

可周仓手下并不弱,两边人数又都差不多,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四五百人就在山野之间开始了你死我活的争夺。

照周仓所说,当时的他们占尽了上分,项成也相信依照周仓这身手,理论上在这些流寇里边应该是名列前茅的。

可谁知,两拨人杀得正酣,只听对面的首领喊了声,你们再不出手,我们就要被周黑子弄死完了。

这声音一起,斜地里又是杀出了两只流寇军,人数比起周仓少了不少,每支队伍约莫不到一百人。不过此时的周仓已经死伤大半,要是再被这二百生力军夹击,想必不是全军覆没就是被人打散收编。

一时间周仓也下了狠心,大喊着让他们的人朝着自己聚拢,凭着不要命的气势,硬生生从这三百人里杀了出来。

项成听完回想一阵,今日城外的流寇还真是有些人身上带着伤。

周仓继续讲道:“我们被杀散了队伍,当时我也是急血上头,心里就想着要活不了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周仓冲杀而出,直奔着当时打他们主意的那个首领冲去,身后零零散散跟这不到五十人。可周仓这一冲锋却吓坏了那人,不等周仓紧身就急忙调转了马头朝着山下奔去。

这战阵瞬间就分成三份,变成一个笑话。

那人为一份在前边死命奔逃,周仓带着五十人形成第二梯队,死死咬住那人,玩命的后边追赶。最后剩余的三百来号人就是第三梯队。但是看模样,这第三梯队的人似乎并没有要救下那人的打算,而是优哉游哉的在最后吊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周仓穷追之下,最后那人硬是在十里之外被周仓生擒。

擒下之后无非就是跪地求饶,而周仓这一路追赶但是想了很多——这人留不得。

不等那人再求,周仓倒是果决的很,手起刀落就收下了一颗大好的人头。

后来几人商议一番,这仇得报,不然这些活着的人实在是无颜面对战死在山头的那些兄弟们。

当时赵慈起兵之时就商议过暗号,作为小头目的周仓自然有自己的暗号,留下暗号之后,又是三天时间,他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兄弟这才陆续赶到。

本来有将近三百号的人,就此一战就损失过半,找到他的也就不过城外那寥寥百八十号人。

众人商议一番,最后决定一同投奔项成。为的就是能将那三股人马赶尽杀绝,好给自己兄弟们报仇雪恨。

虽说到了城下那时,甘宁二话不说就杀了几人,又被周仓自己亲手杀了几人。但是,好在项成总归是将他们收留下来了。

等到周仓说完,项成叹道:“你们可知这城内都是曾经被赵慈荼害过得流民?”

周仓答道:“这个俺自然省的,我也会约束兄弟让他们不哟啊惹事,将军你且放心。”

“不惹事是必须的,城里的人对你们有怨气,只要不害到你们姓名,你们就暂且忍下,等南阳稳定下来,再行分说。”白仁说道。

周仓闻言醒悟,想必这城内已经有人对自己这伙人不满了。之时此时寄人篱下,自然不好争辩,只得应道:“这是自然。”

看着周仓语气低落,白仁笑道:“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心意,那么周将军,就先说说抢你地盘的那些流寇现在何处如何?”

这就是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白仁让周仓忍着欺辱,后者势必会不高兴,但此刻画风一转却是要帮周仓报仇,这黑子心里又是一阵欣喜。说到底,这人其实还是很简单,也很懂得满足的。

周仓大喜道:“将军,杀俺兄弟那两伙人就在南阳以东三十里处,明日早间行军,晌午十分就能到达。咱们一定能杀他的措手不及!——周仓不才,愿为先锋!”

最后这句是说给项成的,但项成却轻笑两声不答话。

白仁笑道:“今日事,今日毕。若是拖到明日指不定出什么变数。”不理周仓迷茫,白仁冲着屋外喝道:“叫甘将军前来议事!”

不多时,甘宁腰夸佩刀,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子,端起白仁面前的水碗一饮而尽,口中说道:“及宇什么事情你还要找我商议?我看一定是子符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赶紧说完,我还要回去练兵呢!”

白仁笑道:“怎地?我的主意就城鬼主意了,我保证你听完之后会谢我。”

“那你讲来听听。”

“今夜急行,突袭流寇营寨!”

甘宁听完这几字,正如白仁所说,兴奋异常,扣着白仁肩头说道:“真的?是要我去吗?”

“正是。”白仁说完,甘宁更见兴奋,双手加了力道,竟是将白仁直直的举了起来。“哎哎哎,兴霸松手,你抓疼我了!”

第244章 百骑夜袭流寇谷

甘宁收到了命令一刻也不耽搁,听项成和白仁的意思,现在要去剿灭的这活人似乎还和周仓有仇。甘宁一把拉过周仓说道:“走走走,大上浮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今日你就与我一同前去。”

周仓自然巴不得甘宁带上自己,但是现在项成没有点头,周仓到还是知道分寸的。朝着项成望去,这人倒是没说让自己去,也没有

《楚王盗汉》第244章 百骑夜袭流寇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5章 万人斩不可轻敌

这山谷中,甘宁所带的白仁骑兵,一时间分成了二十队,一队五人,朝着四散的流寇们杀去。

周仓也知自己创下了祸事,若是自己不露面,混在这骑兵队伍中一出冲杀的话,就算流寇逃了些许人也无伤大雅。

但是流寇们认出了周仓,而他又混在官军之中,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周仓向官军投诚了。

《楚王盗汉》第245章 万人斩不可轻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6章 路间事起多犹哉

白仁这话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甘宁本来就夜袭了一个营寨,虽说这些骑兵觉得自己已经将流寇营寨剿灭了个干净,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一两条漏网之鱼?

这些漏网之鱼在惊恐之中让他们藏在山林之中,恐怕他们更没有安全感,而要得到安全感的最好方式就是投奔临近的山寨。

甘宁这七十人,若是找了个较远的山寨也还罢了,可听这三十号骑兵所言,甘宁去的正是离这边最近的一个山寨。

虽说他们都是骑兵,但是一阵厮杀过后马力肯定匮乏不已,而且厮杀完后,甘宁还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想必若是真有漏网之鱼肯定已经到了那山寨之中。

项成听完了白仁所言,这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虽说甘宁武勇无双,但他们两人在凉州被人围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若真的有个闪失,项成犹如断了一臂!

只看项成不再言他,下了城墙就要赶往甘宁所在。

白仁急忙拉住项成说道:“及宇!及宇!你现在不能动!”

项成喝道:“难不成你要让我看着自己兄弟糟了劫难却无动于衷?”挣开白仁拉扯,项成已经朝着自己马厮走去。

白仁的力气自然比不的项成,想要把项成拦住恐怕需要十几个白仁才能做到。

不得已,白仁跟上项成脚步,苦口道:“及宇!你若是慌了神,南阳必然大乱,而且兴霸的功夫了得,虽说有难,但不至于身死!”

项成不理,继续奔走。

白仁又道:“若你实在放心不下,也不能去,让孟起带兵前去便是。你想想看,孙文台,马寿成皆在城中,若你走了,我当如何?”

项成这才止住了脚步,双眼微眯望着白仁,低声喝道:“这两人皆是与我出生入死,你如何信不过他俩!?”

项成待人真诚,对这两个比自己大了不少的老大哥亦是如此。可对于白仁来说,这些人就是“外人”,至少目前看来,只是追随项成罢了,若说这两人“崇拜”一个比自己小了不少,口上无须的黄口小儿,白仁是万万不信的。

看到项成止住脚步,先不管他口中如何说辞,白仁至少不用再奔跑,喘着粗气说道:“及......宇!这两人......都有......子嗣!你明白吗!?”

项成不是不明白白仁所言,但是出于信任,他总是回避着这个事情。

乱世诸侯哪有一个好相与的,这孙坚、马腾二人在历史上更是割据一方的狠角色!

想到这里,项成长叹一声,不得已,同意了白仁所言。

白仁赶忙命人通传马超,过了片刻,马超穿戴整齐便到了项成面前。

项成对这个徒弟还是很好的,而且现在有牵扯到甘宁的生死。马超到这里的那一刻,项成一摆手上缰绳,马天黑土就交到了马超手上。

对于这匹马儿马超是喜爱的,都说宝马配英雄,就好比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开两个门子的车一样。

虽然马超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项成能将这么重要的战马交给自己,那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马超喜道:“师傅你放心,我保证将甘将军带出来!”

现在本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项成也不与马超说别的,只道了一声“万事小心”便让马超带着早起间回来的三十骑和另外的二百骑就出了城门。

项成是站在城墙上依依东望,也不知道他望的是什么。

不说项成,就说马超一路疾行而出。都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那三十骑知道昨晚剿匪的位置,在向东推十里地便是四十里外才能到的地方。但是周所周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照着今早回来的骑兵所言,甘宁和周仓两人倒不是朝着正东而行,反倒是有些偏北。

所以这距离倒也没有四十里那么夸张,照着这个方向算起来,最多三十四五里地就能到了。

马超问清了方向,一马当先朝那地点奔去,而这次出门项成给这二百余人都是双马配置,路上若是马乏了,换马不换人,可以达到一个很强的续航状态。

甘宁昨夜去周仓说的山谷,整整走了三四个时辰,而现在马超这队人马一动,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跑出了近乎十五里路。

倒也不是马超这帮人就能比甘宁快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这一路行来皆是平原,马儿奔腾自然就要比走小路的甘宁快了不少,而且这半个时辰就换一次马,总好过甘宁半个时辰就要休息一炷香来的轻松。

浩浩荡荡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那些骑兵指着南边隐约可见的小山说道:“昨夜我等就是在那座山峰与甘将军一起剿匪。”

这话中当然是自信,直引来剩余二百人和马超的羡慕。

可等马超定睛看去,这隐约可见的小山下边,倒是有一股人在攒动,也不知是流寇,还是别的。

马超虽然好奇,但项成交给他的任务是支援甘宁,倒是难为了这半大的小子竟能忍住好奇,继续朝东走去。

可行路一阵,南边那队人马非但没有逃窜,反而是溅起了更大烟尘,看这模样倒是直奔着马超这路人马席卷而来。粗略算去,这路人马也有二百余人。

起初马超倒是没有理会,可过了不过半个时辰,这路人马就真的咬住了马超这二百人的屁股。

只听后边那人高声喊道:“尔等流寇速速下马受死!”

马超听的清楚,看来这批人马将自己当成了流寇。但是这批人马都是粗布短衫,自己的人马都是官军打扮。

在马超眼里这些人才更像流寇!

马超催马不停,口中说道:“你们这帮刁民,如何能看出我等是流寇,看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与流寇何异!”

领头那人渐渐冲上,看模样竟和马超一般年岁,但是比起马超的俊秀,这人更是添了三分霸气。

五官生的端正,眉眼更是潇洒,就连马超都忍不住攒了一声这人的长相。

这人说道:“狡辩无用!我从寿春一路行来,倒是见过不少窝囊军官让流寇缴了战马甲胄,依我看,你们便是缴了官军的流寇!”

说罢不等马超反应,只看那人手中长枪突地递出,直奔马超后背心。

这随行的二百人马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谁能想这人出手前竟是连个招呼也不打。此时再看,这小马将军恐怕是在劫难逃,只恨自己没有将这伙人马避开,给了这小将机会。

可马超却并未将这一枪当回事,那寒芒刚至,马超身子连连摆动,错开来抢。右手更是抄起战马侧边的长枪,避过一枪,便还了一枪过去,直奔那人眉心!

第247章 锦马超堪当大任

马超这一枪也是角度刁钻,非但躲过了那人致命一招,更是回敬一式,顿时搞得来人慌了手脚。

不过好在这少年看起来不少上战阵,一招不中已经是收枪回身,马超夺命一击硬是被他在慌乱中荡了开去。

两人两招虽是试探,但却也下了死手。两招一过,这两人才有时间好好大量对方。

同样的少年气概,同样的英姿勃发,更是同样的武学功底。

一时间众兵士看着两边“头领”不动,皆是屏息凝神,生怕自己除了一个响动而影响自家“将军”。

两人对视片刻,手中长枪猛地动了起来,马超一枪递出奔着那少年左肩而去,那人却不理会,身子一侧就躲过这一招,时间就提起长枪照着马超脖颈就是一个横扫。

马超递出本就是虚招,不等招式用老,再看那人动作,顷刻间便收回长枪,照着地上一抵,便挡住了这人致命一扫。那人更是接着反弹之力瞬间就将手中长枪转回了身后,又是雷霆之势从另外一边甩出。

马超此时长枪杵地,变招已经不及,只看黄天黑土猛地前蹄跃起,不但帮着马超抽回了长枪,更是不等那枪扫来便踩在了少年的马头之上。

这少年战马被黄天黑土两蹄踩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竟是晕死了过去。

而马背上的少年,更是被他的战马翻下了地。

马超死里逃生,哈哈大笑。那少年似是没有受过如此讥讽,只看他身子还未落地,长枪尾端便杵在地上,一个翻身就站的稳稳当当,再一挥舞长枪,逼开想要擒下他的官军,口中喝道:“你这贼人,不知从何处盗来宝马,非是你更胜我,而是这宝马胜了我的坐骑罢了!”

马超却道:“我又宝马,而你没有,非是我占你便宜,而是你未曾努力寻找宝马罢了,怎地还怪到了我的头上?”

这两人虽然没交手几回合,但是两人谁更强其实大家也已经一目了然。

若是项成在此定然会好奇,为何这少年的势竟是如项羽一般的“霸道”。而马超至今未能突破势出,战时气势散发总是似有似无。

不消说,这少年强了马超不知一点半点。

那少年又言:“若是我有此等良驹,便是这天下之大,我哪里去不得!”

马超讥笑道:“那你可以找个好老师赠你宝马,我看你追我半晌恐怕就是打着夺我良驹的目的吧!?”

这话一出,那少年顿时无言。这人倒也是个不会骗人的主,看着表情还真是抱着夺马的心思。

马超正色道:“我还有军务在身,不想多于你纠缠。我看你也不似流寇模样,你且速速退去,我只当没有遇见你便是。”

马超所言并不是怂了,其实照着他的性子,若是此时没有军务,想必定要和这少年拼个你死我活,谁高谁低。

但是项成让马超出门可是要去劫营甘宁,孰轻孰重马超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可马超明白有个屁用,这种一个要走一个要留的事情,并不是某一方一厢情愿就可以成事的。

马超话刚说完,那少年就似乎笃定了马超不敢那自己如何一般,朝着马超马头前边一立,持着长枪说道:“你这马儿我要了,你若是留下某便饶你一命。”

看样子这少年倒是耍起了无赖。

马超不禁失笑,见过横的还没有见过这么横的。相当初自己在凉州之时,比起这少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遇见了项成,恐怕自己还在凉州“打家劫舍”呢。

所以此时,虽然这两个少年一般年岁,但是马超却从身心上散发出来了一股子成熟和稳重。

这当然和项成平日里的教导有关,而项成的细心和耐心更是一度让马腾认为马超可能是项成的私生子,虽然两个人年岁相差也不过就八九岁的样子。

当然,马超自然不可能是项成的私生子,他培养马超不过就是对三国时期的名将的一个喜爱罢了。试问若是你穿越到三国时期,马超愿意给你当徒弟你自然也会倾囊相授的。

马超道:“看你穿着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不好好上阵杀敌,却做起了流寇的买卖,若是今日这马儿让你掳走,恐怕不出三日你必有血光之灾!”

而那少年只当马超危言耸听,全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正待再在说话,却不想他们那边的人群里却是又有人开口说话了。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西凉马超、马孟起了吧?”

说话这人年岁不大,眉目间竟是分不出男女,这样貌倒是好看的紧,配上一袭白衣,头顶纶巾,倒是风度翩翩。

这人从人堆里钻出,与先前两人成三角状立在场中。

再朝场中看去,不管是马超那略带胡人血统的英俊,还是那舞枪少年的干练,亦或者是这说话少年的俊秀,这三人可谓是集结了这个世间所有人对美男子的向往,就连两边兵士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马超气息依旧锁定在持枪少年身上,闻言微微转头问道:“既然知道我乃是官军,为何还要阻拦,莫不是非要行那流寇之举?凭地给你家抹黑?”

白衣少年轻笑一声,不理马超,反而是冲着持枪少年说道:“伯符,你这莽撞的性子几时才能改啊。”

那持枪少年嘿嘿一笑,挠头说道:“公瑾,我刚可是问过你的,你说让我追上来夺马的,怎地又赖到我头上?”

这两人对话完全无视了马超,马超咳嗽两声,又道:“既然尔等不行流寇之举,那本将军可就先走了。”说罢,马超策马而起,沿着小路继续奔袭。

那持枪少年一看马超欲走,赶忙夺下同伴马匹,策马而上,又是追了上来。

马超一时大怒,抽枪喝道:“尔等如此缠人,要是误了军事,定要将尔等碎尸万段!”

那白衣少年也是赶忙跟上,腰间佩剑挥出,堪堪挡住马超情急之下挥出的那枪。不得马超动作,那人赶忙说道:“孟起兄勿急!”说着指了指持枪少年说道:“此人乃是孙坚、孙将军的嫡长子!自己人!”

至于这“伯符”、“公瑾”是何人,马超不知,但若此时项成在此,定然就是猜出来人是谁。

要说这江东猛虎孙文台的嫡长子,那可是有“小霸王”之称的孙策。孙伯符!

而那唤做“公瑾”之人,便是“二龙争战决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里的周瑜了。

第248章 白先生神机妙算

马超闻言却不以为意,一边策马疾驰一边说道:“若你们真是孙将军的子嗣,为何不去南阳县城反而在这路上游荡?游荡也就罢了,还要夺我战马?”

这会马超倒是活泛了起来,刚刚特备孙策强压一头,其实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现在知道这两人乃是孙坚后人,少年心性一起,倒是不再计较之前的

《楚王盗汉》第248章 白先生神机妙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9章 流寇军不堪一击

随着马超一行人的接近,这山头的火势才逐渐明朗起来。

这火不小,远比马超三人所认为的情况还要糟糕的多。山上多出起火,已经围成了一个圆。

山崖上的甘宁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山顶阴凉也架不住有人用火在你屁股底下烧着。

这山背面是个近乎九十度的峭壁,虽说这小山不高,但是好赖也有十几丈,人要是从上边跳下来,任你是钢筋铁骨,都要摔成稀巴烂。

所以后山是没办法指望了。

路已经绝了,甘宁心中懊悔异常,若不是自己贪功冒进,怎么可能落得这般下场。不说这七十骑兵,就是刚刚投奔了项成的这个大老黑都让自己给连累了。

也不知道山下流寇若是取了自己的头颅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甘宁不怕死,一直不怕,他是他怕死的窝囊,更怕死了之后还要成为这些流寇炫耀的资本,最怕自己死了之后没有留下全尸。

甘宁被困到这山崖上已经有些时间了,看日头算去,少说也有三四个时辰了。

他这一路人马,昨天日间就操练了一天,晌午又是疾行三十里,晚上给还参与了一场厮杀,挨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三四个时辰没有睡觉。

而且,大火一起,认识又渴又乏。

甚至有些兵士已经做好了就算被烧死也要在此小憩片刻的打算。

可甘宁哪能让这些人睡着,这要是真的睡过去了,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自己带出来一百人,要是七十个都死在这里,以后别说带兵了,他还哪有脸上战场。

甘宁大喊道:“这山上有好几处空旷之地,咱们现在就移军过去。咱们人少那几个地方火烧不上来,只要等这大火一过,咱们冲将下去,那边山贼流寇不过是写土鸡瓦狗!”

甘宁这是强打气势,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这山要真的烧起来,没有五天十天这火怎么可能熄灭。

但是这些兵士本就没有读过多少书,哪里能知道这火还要烧这么久。等甘宁说完了话,这些困乏至极的兵士强打着精神应了声“诺”。

三三两两起身,便朝着那秃噜的地方移去。

甘宁干众人起身,悄悄拉过周仓,压低了声音说道:“黑子,我这还有两囊的水。一会你把这些水浇在你和马儿身上,从这火里冲出去,找项将军来救我。”

周仓不知甘宁还藏了两囊的水,此时见了这水囊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皆是对生的渴望。

可周仓转念一想,赶忙将水囊推还给了甘宁,轻声说道:“甘将军,有这两囊的水,你要冲出火海比起老周更是方便,而且你武勇无双,就是山下遇见了流寇也能把他们杀个精光。”

“你的命,比老周的命值钱!”

“这水,还是甘将军来用吧!”

这水甘宁想不想用?自然是想的,毕竟没有一个人在有生还可能的情况下还要巴巴的奔着去死。

但这水甘宁却不能用,只听他断了周仓的话,又道:“黑子!老子叫你拿着你便拿着,如此婆妈与女人何异!此次剿匪我乃是统帅,我若走了,这帮兄弟还如何活的下去!”

“虽说你手上功夫差了点,但你只要避开流寇大军冲回城里我们就能得救。”

“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明白吗!?”

甘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仓看着水囊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踌躇间,只听这山涧起了风。火借风势倒是显得山下乱糟糟的。

甘宁、周仓两人朝山下一望,山风伴着热气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整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再加上随着热气上涌的草灰、烟尘,更是呛得人睁不开眼。

那些个挪了窝的兵士,起身朝山下望去,入眼的都是火光。

“将军!将军!山下的流寇好像乱了!”

也不知何人说话,甘宁只是扇着脸前的热气和灰尘,口中骂道:“哪门子的乱,这就是起了山风罢了,不过这山风起的好,风越大,这山烧的就越快,哈哈哈哈。”

结果那人又道:“将军!真的!你看,那边打起来了!”

这人说的真切,一时间甘宁也是信了三分,赶忙跑到那人所在,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可哪里能看见山下的流寇山贼,尽是浓浓的烟尘和火光。

甘宁觉得自己被戏耍,顿时就来了脾气,照着这人后脑勺就是一下,直打的那人一个踉跄。

结果踉跄过后,那人依旧指着山下说道:“将军!你看!”

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这人戏耍甘宁成性,以后甘宁可怎么带兵?再加上甘宁的脾气本就不好,这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自己,这杀心凶性都要给甘宁逼出来了。

甘宁两步上前,一扯那人衣领,喝道:“你莫不是没有睡够,出现了幻觉?如此,我要你何用!”说着甘宁单手发力,就要将这人丢下山去。

可这动作刚起,甘宁正在寻思朝着哪个方向把人丢下去。

结果一转头,那火苗被山风一吹,竟是露出一个口子。这口子人是过不去,但是山下的情景倒是让甘宁看了个真切!手中举着的人,也不经意的放到了地上。

那人依旧再说:“将军,我可没出幻觉,我看的真切,你看那边。”

火光一闪即使,甘宁摆了摆手手示意那人别说话。等那火光合拢之后,甘宁却是大喊道:“山下援军已至!尔等整理一下衣衫兵刃,随时准备突围!”

这话从甘宁嘴里说出来,自然要比那个不知名的兵士分量重的多,这话音刚落,一众兵士皆是磨刀霍霍,振奋异常。

甘宁拉起那人,问道:“你唤做甚名?眼神竟然这般了得?”

那人咧嘴一笑,脸上尽是憨厚,随口说道:“小人叫‘狗子’,爹娘说贱名字好养活,家里排行老五,将军您就叫我‘五狗子’好了。”

甘宁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人,转身就把自己的甲胄披挂好,又道:“我记住你了,以后再我手下做事吧。”

五狗子欣喜异常,连声道:“诺!”

在看山下,马超、孙策虽然年幼,但这功夫却绝对不“幼”,山下零散的流寇,以被他们砍杀了大半。

只听马超吼道:“兴霸将军可在山上!”

甘宁备好了马,整好了队伍,应声而道:“甘宁在此!”

第250章 救甘宁过火穿山

山下一喊,山上一答。

听着山上那声音中气十足,马超顿时就知道甘宁并无大碍。

口中喊道:“甘将军莫慌,待我杀光了这些流寇,便引水上山,解你危急!”

甘宁此时听到自己人的声音自然是格外亲切,连声大笑,道:“孟起莫急,我这边好着呢,山下的流寇你可一个都不要放过,给我尽数斩杀了去!”

这下马超才如吃了定心丸,甘宁也算是他半个师傅,所以这人的性子,马超了解的很。虽说有时候不着四六,但他口中所言定然不会夸大其词,也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故意把这情况说的很轻松。

再加上这山间火气撑死了算不过两三个时辰,要烧到山顶,恐怕还得一阵子。

而且这一阵子可不是两三个时辰,至少也得半天的功夫。若是给马超半天的功夫,别说山下的这些土鸡瓦狗,就是让他开个小渠,引来水源都有可能。

所以,马超此时不急,顶住了山下流寇就开是了连翻突袭。再加上孙策和周瑜带来的二百私军,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这些个流寇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虽说孙策所带之人比起项成训练的兵士略有不及,但是和这些饥一顿饱一顿的流寇来比,却是强了不少。

若是神仙打架,自然可圈可画。但此时这场面没有半分凶险,就像收割麦子一般容易,实在是无甚可讲。

就好比说项成今天要吃水煮鸡,难不成还要去关心这厨子怎么杀鸡?这恐怕写出来就不是三国,而是一本菜谱了。

再者说,马超、孙策何许人也?

一个被罗大家在《演义》里誉为“威震西凉立大功,渭桥六战最英雄。西川马孟起,名誉震关中。信、布齐夸勇,关、张可并雄。渭桥施六战,安蜀奏全功。曹操闻风惧,流芳播远戎。”

另一个,更是在《演义》中,被罗大家写作“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的人物。

这般人物杀上几个流寇,还能出上差错不成?

不多时,这山下流寇尽数被斩,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甘宁在山上看不真切,不过倒还好,他旁边的五狗子眼力倒是超群,竟是生生的将山下的事情解说给了甘宁听。

直到最后一人被擒回斩首,甘宁这才从地上跳起,大喊道:“孟起好样的!待我回去定要和及宇说明,狠狠表你功劳。”

听到甘宁要给自己表功,马超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却不贪功,反而是冲着山上喊道:“甘将军莫慌,且待我先引水来此,等你下了这山峰,我在与你引荐两人,皆是少年英雄!”

马超这话说的老成,就好像他自己不是少年一般,直惹的甘宁哈哈大笑:“孟起速去,这山上火热难当,你若是在迟一会,等我们下去就怕你饿了!”

甘宁这话说的俏皮,马超来此已经战了有小半个时辰,山上的火势有多大自然心里清楚的紧,肯定不是甘宁所说的“活人难当”。但是最后的话,特却没有听懂。

马超不懂,不代表别人不懂。就看甘宁言语刚落,旁边的周瑜却笑出了声。

孙、马二人齐声问道:“公瑾因何发笑?”

周瑜摇头笑道:“这甘宁甘将军倒是有些意思,就算咱们真的饿了,又怎会吃人?”

马超二人这才明了,甘宁倒是和他们开起了玩笑,心中不禁想道,甘宁倒也是个不正经的人。

不多时,水被马超所部打来,这山火起了,想要扑灭难度自然不小。而且汉末又不比现代,没有那些科技设施。更何况,马超这四百人就算人人打水,又能打多少?要救甘宁下山,扑灭山火自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啊,这山还得被火烧着,而马超去救甘宁的办法,也正是甘宁刚刚让周仓突围去请救兵的办法。

分了七十人出列,除了浇在自己和战马身上的水以外,这些人每人还带着三五个水囊,就是要给山上众人所用。

马超一声令下,这些个兵士便策马而行,朝山上奔去。

也亏得这山不高,也就十来丈而已,不然这战马还真的没办法上去。

不多时,这冲上山的是七十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百四十余人。

甘宁一行人脸上尽是烟灰黑色,但这一个逃出升天却是值得高兴的。等这帮人下了山,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就连甘宁也不例外。只看他朝着山下的大石上一坐,口中说道:“娘的,亏得老子命大,不然要是被这些流寇杂碎给弄死,这人可就真丢大了。”

甘宁能如此自嘲,想必没吃多少苦头。马超一看甘宁无碍,拉着孙策、周瑜两人走上前来,说道:“甘将军,这两人乃是孙坚、孙将军的家属,别看着两人年少,但这功夫倒是俊俏的很。”

其实刚刚在山上,甘宁就知道了这两人的存在,要说战阵中最出彩的不是马超,而是那个叫孙策的少年。

当然这些都是五狗子说给甘宁听的,还别说,这人倒是有几分口才,就算日后不再当兵,去天桥下边做个说书人,也能混上一口饱饭。

孙策倒是对这个被困在山上等人救的将军不怎么感冒,看甘宁的眼神比起看马超还有不如。

甘宁大量孙策一眼,孙策却是拉着周瑜聊了起来,一时间,弄的甘宁好生尴尬,周瑜也是不住的赔笑。

这孩子倒是对事不对人,甘宁今天这事情说出来,还真的是没有面子的很。周瑜以前倒是听过甘宁的名声,毕竟在凉州两万人围杀的情况下,还能不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甘宁自然也看出了孙策对自己的不屑,但是甘宁何许人也?怎能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轻视?外加刚刚有中了流寇计谋,吃了一个天大的闷亏,顿时心头火起,眯眼道:“你这娃儿,见了本将军竟不知礼节?莫不是以为你家老子更给你撑腰不成?”

孙策讥笑道:“你这被困的将军,还要我这娃儿救援,也不知道是要不要脸皮?还有,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竟然唤我做‘娃儿’。”

这话说的冲,周瑜想拦住孙策嘴巴的时候已经晚了,这话倒是一字不差尽数灌进了甘宁耳朵。

甘宁何时受过这般气,“噌”的一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冲着周仓喊道:“我的刀呢!”

请个假

这两天流感,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了。今日无更。。。。。。等身体好起来尽量多写点。

《楚王盗汉》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1章 天破降喜突破桎梏

甘宁个孙策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人聊着聊着居然聊出了火气,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不管是刚被就下山的官军,还是马超带来的官军,此时和孙策所领的那些私兵更是泾渭分明,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孙策自是傲气,听到甘宁喊刀,瞬间就提起了手中的长枪。口中说道:“败军之将尔,何足言勇!依我看

《楚王盗汉》第251章 天降喜突破桎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