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村外 - xp1024.com
《村里村外》


第一章 春潮云涌

杏花颜开蜂蝶舞,风流神韵荡例洪。初春的杏花山上红日朝霞,水花,飘浮的花海掀起波澜。在这个明媚的季节里,花儿草儿争芳斗艳,沐浴阳光的温情。特别是满枝的杏花更是不甘寂寞,摇弋散发迷人的芳香,为夏日的孕育柔姿授粉。迷离气息,也点燃人们那颗躁动而又浮游的心。

杏花村坐落在杏花山下,三面环山,一面连水。村子不大,人口不多,是个优美秀丽的穷山村。山上的资源不是不丰富,是出村狭窄的山道,阻碍了这里的致富步伐。

杏花村上的村民朴实善良,深爱养育他们的这片热土。虽然不富裕,但从来没有搬走的人家。村子不远处,有个温泉洞,女人在那里洗净玉身,个个美丽动人。说着说着,她们迎着晨露走来。走进杏园,欣赏花的绚丽,蝴蝶的起舞。用心观看春染,普撒在山上的缕缕情丝汇成浮云,从山顶渗到山谷,又从山谷沉入谷底,淅沥沥的流,穿过裆下时机,不用说,万物复苏的季节来了。

媳妇们欢喜的围拢在杏枝前,目睹娇艳欲滴的花儿,男人涌簇在她们身后嬉戏;小伙子眯视怀春的姑娘飘游在花从之中,不由得心里一酥,脸上一臊,不得不转移视线向漫山遍野的杏花看去。是啊,丽花夺目,村姑刺眼,谁看了不心旷神怡呢?

狗剩嬉皮笑脸走到媳妇们中间,抬起油脂麻花的袖子,一抹嘴角处的哈喇子,接着,满不在乎的提了提马上滑下的松裤腰,嘿嘿一笑逗:“哎哎哎,婶嫂子,杏花又惹人心了!”

媳妇们听到狗剩的戏闹,一扭被温泉泡柔的腰肢接道:“惹惹惹,狗嘴,你就再酸它几句吧!”

得意的狗剩一扬手中的鞭,提高嗓门:“酸就酸,听好了。酸溜溜的花,酸溜溜的杏,酸溜溜的婶嫂闹心病,闹呀闹心病!”

徐兰兰等人被狗剩逗得脸儿绯红,心里扑通扑通像鹿撞一般。平静下来,举手向狗剩扑去:“好啊!你小子,竟敢编排老娘,看我们不把你活吃了!”

“哎呀呀,还真吃人呀?”逃窜。

“吃吃吃,抓住他,生吃不行炖着吃!”媳妇们追逐,狗剩边跑边求饶。

“婶嫂子,我不敢了,你们就饶我这一次吧!”追上狗剩,围起捶打……

幸亏狗剩一米四五的个子,一缩头,一弯腰,用了一个缩龟法,哧溜钻出婆群,人们看后笑起……

媳妇们藏在心底里的春柔,被眼前这个矮小男人看穿,晾晒在人们面前,又羞又恼,涌簇再次追打狗剩:“小短腿,站住,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手起拳落,“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长高的鬼东西!”

狗剩最怕别人揭他的短,虽说脸皮厚,还是撕心裂肺般的难受。他狼狈地护头,边爬山坡边叫痛:“唉哟哟,我的脑袋!”脚下一登,用力爬上山坡,摸了摸疼痛的头,气儿也喘不均匀了。

二晕子看到此景感到好玩可笑,嘿嘿嘿的笑着,紧随狗剩身后,也爬上山坡。

二晕子个头还真不矮,高出狗剩大半头,说话结结巴巴。两人凑在一起,一高一矮,一唱一合,倒是天生一对好搭档。

村长李传村五十多岁,身披一件灰色破上衣,站在地垄上手扶镐把,面对嬉闹的村民催促:“哎哎哎,都别闹了,快春种吧!”

“种、种……”男人们挥镐刨土……

狗剩扬鞭赶了赶吃草的羊群,整了整头顶上的破帽子,侧身看到婶嫂子还在花前说笑,揉着疼痛的脑袋暗恨:“哼!臭婆娘,好狠的爪子。”恨罢,冲着李传村大叫:“村头子,杏花惹得婶嫂子心痛,怎么再春种啊?”

李传村仰望山坡上狗剩一笑:“狗头,不种吃什么?”

狗剩又一扬鞭,看着起伏的杏花想起酸杏接道:“吃酸杏,婶嫂子吃了不闹病,也不打人了。”

李传村笑着挥镐:“不闹病、不闹病,狗头,再闹就成醋河了。”

狗剩看着掩羞的婶嫂子,继续加酸:“村头子,告诉你,杏花村本来就是酸杏醋河,还用闹吗?”

李传村指着狗剩:“醋河、醋河,我看婶嫂子打的你还轻!”

狗剩抬手又摸了摸麻木的头,瞪着徐兰兰等人恨道:“哼,下手真狠,打的我现在还痛呢!”

“狗头,不老实还打你。”媳妇们笑着。

二晕子走到狗剩身旁,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结结巴巴的说:“婶、婶、婶嫂子,都、都、都成醋河了,还、还、还打人啊?”

“不打狗头,就打你这个晕脑袋瓜子!”

“啊!怎、怎么也打我呢?”故作惊讶的瞪着媳妇们。

“你小子也不说人话,不打你打谁?”

“嘿嘿嘿,我、我改了。”一看狗剩,又笑起来……

李兆久知道二晕子啥也不懂,跟着狗剩瞎掺和,一摆手戏问:“哎哎哎,二结巴子,看你长的五大三粗,连个媳妇也没混上,知道醋河里游泳啥滋味吗?”

二晕子从来没有接近过女人,怎么会知道女人河里水深水浅呢?只见他呆呆的看着李兆久摇头:“不、不、不知道。”

“哈哈哈,不知道先淹死你。”

二晕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诧异地问:“啊!淹、淹、淹死我?”

“可不,淹死你这个不会水的。”

人们听到二晕子又“啊”了一声,不知道他是有意逗大家开心,还是真被李兆久唬住了,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笑声叠卷起伏,回荡在山间。

狗剩看到二晕子被李兆久涮傻,急忙趴在他的耳旁传授技艺。

二晕子听后精神起来,摆手争辩:“哎哎哎,大、大、大家先别笑,李、李哥,你、你说的不对吧?”

李兆久疑惑的反问二晕子:“晕头,怎么不对了?”

二晕子突然忘记应对的台词,大脑出现空白,抓耳挠腮的又问狗剩:“狗、狗、狗剩哥,怎、怎么说的唻?”

狗剩伸手一打二晕子的头:“笨蛋,把耳朵竖起来,我再告诉你。”

“嗯、嗯……”侧身靠近狗剩……

第二章 荡漾春潮

二晕子侧耳再听狗剩的说教,转瞬,他摇头晃脑的又精神起来,冲着李兆久叫:“李、李、李哥,醋、醋,都、都是你们有媳妇,在、在炕上酿出来的,淹、淹死你们,才、才、才对呀!”

李兆久一摆手中的镐头大笑:“哈哈哈,二晕瓜,还真有你的晕道理。”看狗剩,“好啊,看来狗嘴没白教你。好好的学,慢慢就会游泳了。”人们再次笑起……

说起李兆久,自然爱喝个小酒。看他起的这名字,兆久、兆久,能不找酒喝吗?

红烟可是村上出了名的美人尖子,怀春正貌,生的弯眉微翘,下面转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鼻直流线,呼应两腮泛起的潮红,小嘴柔韵,相似樱桃,身段更是绝伦,杨柳细腰,凸收有致,她往花前一站,花儿黯然失色。据说,她这个名字还有段来历。娘亲快生她时天气很冷,山上也没有农活。一天,她怕冻坏上山放羊的儿子红伟,艰难地挺着大肚子爬上山坡寻找,突然山间升起一片云烟,缠绕升腾,甚是夺目。不一会儿,云烟中跳出一缕彩云起舞,好像传说中的杏花仙姑下凡。红烟的娘亲看后又惊又喜,感觉是个好兆头,不由得摸了摸腹中胎儿暗想:“好美的云烟,如果生下一个女娃,就叫她红烟好了,也沾沾仙气儿。”

红烟厌恶口无遮拦的瞎闹,一瞥没正形的叔哥、婶嫂子,羞羞答答走到一棵杏树前采摘花瓣,轻轻揉在手心,将挤出的花露抚在脸上思迷。突然,两只蝴蝶飞来,扇着蕊,戏着尾。她谜视翻飞的蝴蝶心起涟漪,脸上泛起迷人的红韵。这时,山花和小姐妹们追逐几只蝴蝶赶来,喊叫红烟:“红姐、红姐,快抓住蝴蝶、快抓住蝴蝶!”

红烟听到喊声吓了一跳,侧身一瞪山花等人:“哎呀呀,你们想吓死人啊?”

山花拥着山杏,山杏推着石榴,笑嘻嘻的瞅着多姿的红烟逗:“哟,红烟姐,你又想心事了是不是?”

“去去去,谁想心事了?”柔手一摆。

“哟,没想心事脸红什么?”姑娘们伸长脖子,唧唧咯咯的笑闹。

“再贫,看我不拧烂你们的小嘴!”伸手迈步。

“哎呀呀,你还真动手啊?”边躲边问。

“哼,不动手才怪呢!”追逐,“哪里跑?给我站住。”

“哎呀呀,快跑,红烟姐要吃人了。”姑娘们一哄而散,又向蝴蝶扑去……

红烟看着快被抓住的蝴蝶心生怜悯,停住脚步急切的解劝:“哎哎哎,你们别追了行不行?它们也是个生灵。让它们自由的飞。”

“不行、不行、就不行。”姑娘们东追西捕,消失在花浪之中……

说起红家,红烟还有一个哥哥叫红伟,生的浓眉大眼,体格健壮,一表人才。可惜,因为家穷,连个媳妇也没找上,整天闷闷不乐。看,山坡上刨坑的就是他,身后下种的是他那位倔爹。两人不闻花起舞,只管低头耕薄田。另类,不说他们了。

二十七八的徐兰兰听到吵闹声抬头,看到红烟痴迷迷的目送蝴蝶飞远,转身向山崖攀去。

徐兰兰望着红烟摇姿登山,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好不叫她羡慕。回忆起少女时期的轻盈,也和红烟一样,胸挺柔姿,黑发瀑布,娇嫩的脸容焕发着青春的魔力。特别是花开季节,从心底升起的那股潮涌,实在是叫人按耐不住。看着看着,她摇头叹息:“唉,天哪,流失的柔飘,再也找不回来了?”她不自觉得抬起右手摸了摸发烫而又松弛的脸容,一皱眉头自问,“哎,我和媳妇们脸上的清纯哪里去了?”低头再看发福的身躯又叹,“唉,苗条的身段也没有了。”恨罢远眺,一群嬉戏的孩子,和劳作的大老爷们进入视野,一颤好像明白了什么,“啊!原来是这帮小兔崽子,和一个个色迷迷的臭男人把我们的青春给吞吃了?”木然而立,“对对对,也是这么一个花开季节,酥酥迷迷,郁郁昏昏,嫁人了。”她微闭双眼,回想嫁给丈夫张效坤酥迷的憧憬,心中还是荡起子夜柔情。夜幕里的交混,爽心的游流,永远烙印在花萎溪下。接着就是腹中的孕育与吸附,从此,姑娘时期的娇柔再也不见了、不见了……

张效坤高高的个子,看到妻子徐兰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停下手中的活儿一笑叫道:“哎哎哎,猫蛋他娘,你想什么呀?痴痴迷迷的,不干活了?”

徐兰兰听后一顿收神,不耐烦的将手中装有种子的竹筐往地上一摔:“不干了、不干了,都留给你干吧!”

张效坤一愣,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这样,急忙问道:“看你,噘着嘴,又怎么了?”

徐兰兰心情烦躁的边向左侧花枝走边说:“没怎么、没怎么,看看花去。”

张效坤看了一眼杏花心里一荡,笑着说:“猫蛋他娘,花开得这么艳,开心才对,看去吧。”

徐兰兰想起失去的岁月一瞥丈夫张效坤:“哼!好也被你采没了。”

“采没了、采没了,不是你给我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吗?”痴迷的笑着。

“哎呀呀,看你说的,羞死人了。”扭身躲进树后。

“羞啥子?不计划生育叫你生一群。”

“生一群、生一群,你养得起吗?”

“养不起也叫你生,再给我生个丫头好了。”甩下手中的镐头,快步向妻子徐兰兰走去……

张效坤边走边看四周,发现一双双眼睛聚焦在山崖上的红烟身上,他不由得停住脚步惊叹:“唉,俊丫头是美,美得比花还。”他望着亭亭玉立的红烟,好像明白妻子的心思,随之,边追妻子徐兰兰边说,“猫蛋他娘,闹春也有咱们的份,等等我,不怕揽着赏。”徐兰兰脸一臊,柔身一扭怨,“小声点,被人听见多不好?”张效坤大摇大摆的走着,“怕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徐兰兰羞容闪身,“还说、还说,不理你了。”顺势消失在杏园里……

第三章 意乱情迷

王二小琉璃琉球,脸上竖着一个大蒜鼻子格外醒目。鼻子大,心就大,色胆也不一般。到了花开季节,更是管不住他那双色迷迷的流眼。看,他正躲在树后偷窥红烟的倩影。火辣辣的眼恨不得穿破时空,零距离看够他心中的丽人。突然,红烟的秀发被风吹起,轻盈的飘洒在身后。王二小迷视飘逸的秀发,担心它会把人带走,飘向无际的天空。按耐不住的他紧按鹿撞的心儿哀求:“哎哟哟,我的俊妹子,你可不能飞走啊!”仰面波溪荡意,“我的小乖乖,你快下来,吓死人了。”随之,盯视山崖上的红烟一阵迷酥。潮涌过后,他不得不紧闭双眼,因为,再看下去,非化为灰烬不可。

黄俐长得虽然不如红烟俊俏,但也很清秀。她没夺目的外表,却有聪明的智慧,上学总是在班级名列前茅,所以父母给她取名叫黄俐。她左看右瞧不见丈夫王二小的人影,一摔手中的竹筐大叫:“没心肝的王二小,你又钻到哪里去了?快出来给我干活!”

机灵敏感的钱小灵听后侧身,瞅了瞅树后草丛,看到王二小趴卧那里揉怀仰天,就知道他没干好事,偷偷的捂嘴一笑,回身逗黄俐:“哟,俊媳妇子,找不到二小了吧?”扭身,“找不到嫂子告诉你,哪里严实哪里找,谁没错,快去,别丢了人儿,晚上没暖脚的。”

黄俐听后脸儿一红,随之抬头向钱小灵田里看去,发现李兆久也没在里面干活,一瞥钱小灵:“李嫂,还说我呢?”指了指地垄上横躺的镐,“看看看,你那口子不是也不在吗?说不定他藏得更严实,今晚都不回家了。”

钱小灵转身寻找丈夫李兆久,啊,地上只有一把镐头,人还真没了,气恼得她面对山石骂道:“该死的兆久,又晕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滚出来,不干活了?”人们看到李兆久从大石头后面慢慢站起,不由得大笑起……

这时,红伟苦苦一笑,把镐头往地头一放,看了一眼倔爹,边解裤腰边向树后走去。

红伟走到树后褪下裤子撒尿,突然,侯嫂从他右侧窜出,娇柔的说:“哟,红兄弟,躲在这里干什么呀?”

红伟迅速提起裤子,羞怯的一瞪侯嫂:“你你你,吓死我了。”

侯嫂不羞不臊的探头,直勾勾地瞅红伟的裤裆:“哟,看你小胆的,嫂子还吓着你不成?”上前,“啧啧啧,快叫嫂子瞧瞧里面的那个东西,不行给你暖暖。”

红伟羞得裆湿尿流,气得嘴巴都不听使唤了:“去去去,暖、暖你家的候三去吧!”

侯嫂想起丈夫侯三扭身怨道:“哼,他呀,弓腰蚂虾,暖也是个不争气的豆虫鸡。哪象你,年轻雄壮,嫂子喜欢。”

红伟抖手提了提裤腰:“荤话、荤话,不理你了。”扎腰预走。

侯嫂旁若无人地快步上前,伸手拉住红伟的衣襟:“不理不行,哪里跑?”红伟挣脱急走。

侯嫂看着逃走的红伟一瞥眼:“木头、木头,真是个木头!”不自然的揉了揉膨松的怀。

说起侯嫂,她可是村上出名的浪女人,长的没什么特别,平时却就爱往男人堆里钻,沾点荤腥,找找刺激。像她这样的女人,还真没有男人敢惹她,也就是狗剩爱和她撩骚,弄不好,就会被她掐拧的吱哇乱叫。茶余饭后,老少爷们凑在一起打打扑克,总是少不了她的身影。有的男人故意逗她,甩出一张牌叫:“候嫂,大王,你还敢要吗?”候嫂扯着嗓子接应:“我要,我要,我要大王!”男人们哈哈大笑,“你好好的看看,是大王,想做妃子啊?”侯嫂抽出牌,“的我不做妃子,有炸弹,炸你的大王。”尖叫声引得远处的女人指指点点,她却不在乎。女人们管不住自己老公,便把脏水一古脑的泼在她身上,视她为洪水猛兽,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不以为然。她更喜欢招惹那些情窦初开的小青年,见了小伙子就挪不动腿。

红伟胆小怕事,更怕丢了红家的门面,所以,一见侯嫂就躲,躲不及就把狗剩或二晕子揉到她的怀里,撒腿就跑。

赵秀梅是个实干的女人,弯腰播种,心里却荡意谜酥,疑惑的自问:“神奇、神奇,撒下的种子不几天就能出苗了。”这时,黄俐追打着钱小灵赶到她的面前:“打死你、打死你,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钱小灵迅速绕到赵秀梅身后哀求:“哎哟哟,刘嫂,快救人啊!”

赵秀梅直身一笑责备:“看你们,闹闹闹,杏花一开又疯了。”

黄俐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抓钱小灵,钱小灵躲在赵秀梅的身后:“哎哎哎,俊媳妇子,刘嫂说你疯了,没听到吗?”

“好啊,你还敢耍贫嘴,看我不给你缝上。”扑向钱小灵。

“刘嫂,你看她呀!”左躲右闪。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看红家的俊丫头,站在山崖上多俊俏,像不像仙女下凡?”

“嗯,像,太美了。”向山崖望去……

红烟站在山崖上眺望远方,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出这个穷山沟。她知道山外有个新世界,那是她向往的地方。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了,想飞。她又望了一眼出村的羊肠山道,不由得惆怅的叹:“唉,难呀,一个姑娘家怎好独自出门呢?可是,不出去,人在山上,心却飞了。飞向那个繁华似锦的世界。那里有现代的文明,现代的时尚,女人上班挣钱,还能学习文化,到处是高楼大厦,汽车穿行。到了夜晚,华光异彩,灯火通明,和白天没有两样。”想着想着心里一紧, “听说外面很乱,什么馆、什么会,有钱的坏男人专耍漂亮的妞。”她胆怯的抬手一摸娇嫩的脸容,“飞飞飞,飞出去会不会落入虎口?”转念又想,“不会、不会,天那么大,地那么阔,怎会那么倒霉呢?再说自己读完了高中,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找份工作应该不会很难。听说外面大发展,需要很多人才。报纸上说,这是什么打工潮,我一定出去看看,不然,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第四章 躁动的心

红烟想起封建的倔爹一皱眉哀叹,“唉,我出去打工,倔爹肯定不放,老脑筋,旧思想,又爱面子。也许他感觉到了什么,最近光托人给我找婆家,不去相,气得他直瞪眼珠子。瞪就瞪,说什么我也不能听他的摆布,嫁个穷小子,窝在家里种田生子,我那书不是白读了。”想到这里她又向山外望去。看来,她是没心在家待了。

红倔头瞪着山崖上的女儿红烟,将手中的镐头往地上一顿,“哼”的一声蹲在地上抽起闷烟,他看不惯女儿红烟的张狂,更不愿意听她说什么打工、什么潮。一个姑娘家,不安心在家种地,想到外面去,丢死人了。再说,以前村里闯关东的男人多苦,据说,红烟的爷爷的爷爷,一去不归,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老人死在何方?看来,红倔头的担心也有道理。可是,时代变了,女儿红烟怎会听他的说教?没办法,父女两人只有斗气,闹的一家人不安宁,害的红伟和他娘在中间为难。

红伟看到倔爹又生妹子红烟的气,侧身叫山崖上的妹子红烟:“小妹,快回来干活,天不早了!”

红烟听后回头,“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下去。”转身下山……

黄俐在田里下种,抬头看到丈夫王二小又伸长脖子偷瞧红烟下山的柔姿,上前狠狠一捶他的脊背怨:“没心肝的,你还没看够呀?”

王二小退步站稳,看着怒目的妻子黄俐嘿嘿一笑。

黄俐想起红倔头追打王二小的情景又怨:“笑笑笑,没记性的东西,忘了红家的大棍子夯在谁头上了吗?”

王二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脑袋:“嘿、嘿……”

黄俐又一打丈夫王二小:“没脸没皮,你还笑得出唻?”

王二小蒙羞低头,唉,没办法,红烟太俊了,不看心里痒痒,看了魂飞魄散。

黄俐感到嫁给王二小这样没出息的男人憋屈。刚开始对他还抱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他实在难以改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本性难移。从此对他失望,并恨自己命运不吉。

黄俐知道自己有守旧的思想意识,但也不能怪她,在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们,谁能改变延续多年的思想模式呢?对这桩不幸的婚姻只有妥协忍耐。内心的痛苦与不甘,只有自己知道。她羡慕红烟有理想,有胆识,知道她会冲出这个牢笼,到外面看看那个缤纷的世界。唉,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王二小慌里慌张前走轮镐,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痛的他呲牙咧嘴的叫喊:“哎哟哟,摔死我了。”

“活该,怎么不摔死你呢!”

“哎哟哟,到处是石头,摔死人了。”看地上的乱石。

“人不老实脚下绊,老天看着你呢。”

“痛死我了,你还说风凉话。”

“不说、不说,快爬起来,干你的活吧。”

“哎哟哟,我这就爬起来。”躬身爬起。

“哼!干就看地垄,别东看西瞧,再摔,就不会这么轻快了。”一瞪丈夫王二小,接着下种……

王二小爬起挥镐刨坑,还没干一会儿,他又想起外面的女人,疑惑的自问:“哎,外面的女人会不会都像红烟一样漂亮?”挥镐想起不远的水城,“水城也不错,建起好多酒楼,听说里面好多漂亮姑娘,有钱去里面玩玩多好,看够养眼的俊妞儿。嘿嘿嘿,说是还能那个,就是花钱。”想到这里偷偷一看身后的妻子黄俐,急忙又干起活儿。

是啊,几十公里外就是美丽的水城。城市不大,但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如果不是大山阻隔,村民们去趟城里,就容易多了。因为从山脚下到水城也就一小时的车程。可是,山路崎岖,到那里一趟并不那么容易。所以乡亲们盼着修起山下的路,那样,不但去城里快捷,山上的酸杏也不愁运不出去了。

钱小灵正在田里下种,抬头看到红烟沿着田埂飘逸走来,笑嘻嘻的逗:“哟,我小俊妹,站在山崖上看到什么了?”

红烟知道钱小灵没有正经话说,漫步沉思,好啊,有心逗我,何必不绕绕你这个不贫嘴嫂子?想到这里扭身一笑:“李嫂,我在上面看到了花开,听到了水流,你满意了吧?”

钱小灵听后似懂非懂,想起红烟常说起的深圳应答:“不满意,站得那么高,你就没看到什么起风的小窗户?”

红烟听后,对外面的世界更加憧憬向往,尤其是深圳,报纸、收音机不时传来那里的经济快速发展的消息。心随思绪慢慢飞起,眼前浮现出深圳的繁华情景,转瞬她清醒过来,回答钱小灵的戏言:“李嫂,那是深圳,发展可快了。杂志上说,那里是改革开放的试验田,有志青年去了不少,可好了。”

钱小灵故作惊奇的看着红烟又问:“俊妹子,那么好咱们能去吗?”

“当然能去,只要你舍得李哥和侄女。”

“舍得、舍得,不就是解放思想、松松腰带吗?”

红烟看到钱小灵有意歪曲她讲过的话脸儿一红,羞怯的解释道:“哎呀呀,那叫解放思想,动动脑筋。看你,说到哪里去了?”

钱小灵转着眼珠:“没说到哪里去,我还记得后面有什么多捞银子对不对?”

红烟被钱小灵逗得不得不笑:“哈哈哈,李嫂,就你会说笑话,不和你逗了,干活去。”扭身向田里走去……

狗剩看着欢笑的叔婶一扬鞭接逗:“哎哎哎,叔哥、婶嫂子,别笑了,后面还有呢!”

李兆久直起身,手扶镐把催促:“狗头,还有什么,快说。”

狗剩挠了挠头,想着红烟和黄俐说过的话,经过思考加工,一停一顿的说:“有什么、什么向钱看,别受穷,什么、什么打工混钱也光荣,兆久哥,我说的对吧?”

李兆久大嘴一咧:“哈哈哈,狗嘴诌得是好听,编排的一套一套的,笑死人了。”

二晕子结结巴巴的迎合:“一、一套一套的。”人们被狗剩逗得前仰后合,笑翻了肚肠……

第五章 落入虎口

徐兰兰笑罢心想,热闹、热闹,多亏有文化的红烟侄女和黄俐爱看书报,外面的新鲜事儿都是她们传进来的,再经狗嘴一编,小玉她娘一逗,句句笑人入心,想到这里抬头催促:“哎哎哎,都别笑了,快干活吧!”

“干干干,干完活,张婶,你再带我们到温泉洞洗洗身子去吧。”弯腰下种

徐兰兰端着竹筐一想,哎,不是昨天刚洗了,怎么又要洗去呢?一笑,看着不知羞的媳妇们问:“哎哎哎,臭媳妇子,昨天不是刚洗了?怎么又要洗呢?”

“张婶,今天不是又出一身臭汗,不洗洗难受死了。”擦去脸上的汗水。

徐兰兰听后暗笑,不是汗臭,是花闹的心不老实。洗不干净身子,怕晚上丈夫不理自己。看来,花开水染,真不知羞了。一瞥劳作的媳妇子接逗:“不用解释这么清楚,我已明白你们的心思。”

“张婶,话说半截,你明白了啥子?”故作不知的问。

“明白你们不洗干净身子,上不了床,对不对?”

“对对对,叫你说对了,看你怎么再闹?”不羞不臊的一扭身。

“啊!不知羞的媳妇子,你们还真疯了?”

“人不闹花惹,疯就疯了吧!”摇身弄姿……

徐兰兰笑着侧身,面对劳作的大老爷们喊道:“喂喂喂,扛枪抡镐的种儿,你们都听到了吗?”

“张婶,没听到、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李兆久等人拽着耳朵,扮鬼脸。

“好啊,没听到我再告诉你们一遍,你们家的婆娘都疯了,这次听到了吗?”提高嗓门。

“张婶子,疯了好,不疯怎能醉大床啊?”戏逗。

“醉大床、醉大床,醉了先吃你小子。”笑声再起……

钱小灵看到徐兰兰笑得唧唧咯咯,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扭身返逗:“哟,张婶,你牵着张叔的大手赏花弄枝,不是更疯吗?还说我们呢?”

徐兰兰羞涩的躲闪着人们的视线,唉,藏的那么严实,怎么还是叫她们发现了?羞容怨语:“哎哟哟,怎么叫你们看见了呢?”

“不但看见了,还瞧到你和张叔那个了呢!”

“求求你,别说了行不行,羞死人了。”掩羞遮面。

“张婶,你还知道羞啊?”媳妇们伸着脖子问。

“臭媳妇子,我怕了你们行不行?”

“不行、不行,就不行!”欢闹不止……

说起这帮媳妇,她们很会苦中作乐。山里面没什么娱乐,于是田间地头,成了她们插科打诨的场所。这也不错,贴近自然,一样构画出一幅幅闹春图景。她们中间的徐兰兰为人憨厚,做事果断,辈份也高,自然成为媳妇头子;钱小灵是个精明的女人,眼睛一眨就是鬼心主意,扮演徐兰兰的军师。有她闹着,事情总是妙趣横生,笑破肚肠;黄俐求知好学,是村上不可缺少的文化人,什么科学种田,秧苗施肥,都是出自她的之口;赵秀梅大大咧咧,吃苦耐劳,尊敬长辈,爱护小辈,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侯嫂也不能缺少,打诨骂悄,没她不行。

再述春潮,迷漫的气息渗系在一张张笑脸上,花摇心动,谁还有心劳作。看,山坡上的李三爷赶开撩骚母羊的种羊,脸上一阵火烧。他不知道春染来自何方,看着眼前盛开的花儿疑问:“是花丛?还是蝶舞?”迷视交欢的羊儿,“唉,我老头子的心也被春色迷醉。”可是,人老了,已是有心无力,身子并没热血沸腾,急忙抬手摸了摸发干而又起皱的脸哀叹,“唉,活力消退,气血不足,闹春,再也不是我老朽的事了。”回忆,“想当年,我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在家不但带着侯家的奶奶翻山越岭,还两次外出见了世面。虽然没混钱回来,却没少爬了山,趟了河。唉,疯够了,也没用了。”叹罢,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噙在嘴里吹起,凄凉的声音回旋在山间……

突然,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听到李三爷吹出的哀鸣,扑扑拉拉飞离树梢。看来,它们也不愿意被这忧伤的曲调感染,飞到山后,寻找那个碧波荡漾的地方去了。

午后,水城著名的“天外天”酒楼来了两个外地人,其中的姑娘叫小翠,她生的小巧玲珑,面若桃花,肤白如玉,身材不高也不矮,散发出南方女子特有的气息,让人一见,禁不住多看几眼。听说她家里很穷,除了二亩薄田别无他物,年幼的弟弟妹妹还在上学,穷怕了的爹娘轻信人贩子的花言巧语,竟把水灵灵的她交给人贩子带到这里。

小翠站在酒楼门前,看着华丽的门楼想起车上传说的流言蜚语,什么小姐,什么男,吓死个人了。她战战兢兢的问人贩子:“钱叔,你怎么把我和小菊分开了?”

“她去是聚仙阁,你来的是大酒楼,一样混钱,明白了吗?”得意的一笑。

小翠看着进进出出的酒鬼越想越怕,胆怯的绕到人贩子身后又问:“钱叔,你把我送到里面去是不是?”

人贩子想着快到手的钞票,侧身一拉颤抖的小翠说:“是的,这家酒楼不错,进去吧,里面跟皇宫一样,你做梦都没见过。到里面,好好的伺候客人,想吃什么有什么,可享福了。”

“我、我怕,你不是说叫我进服装厂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呢?”退步。

“你生得这么水灵,去那里不是委屈了你?再说工厂活累,也不挣钱。快进去,老板还等着咱们呢。”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在这个地方上班?以后我还怎么做人?求求你,快把我带走吧。”挣扎哀求。

人贩子紧紧抓住小翠的胳膊,利睖着两眼,生怕到手的钱长出翅膀飞了,使劲一拽小翠:“看你扭的。我答应了人家,不进怎行?快走。”

小翠挣扎:“不进、不进,我就不进,放开我。”

人贩子恼怒,狠狠的抓住小翠的两只胳膊用力一推:“死丫头,来到这里由不得你,给我老实点,你还想不想叫你爹娘活了?识相就给我乖乖的进去,否则先破了你的相,老子吃的就是这碗饭,凭你这小胳膊绿豆腿,还能斗的过我?”随之,人贩子把小翠的两只胳膊反蹇到背后往前一推,“快给我进去,别给我哭丧着脸,老板见了不高兴。”

第六章 机灵救人

小翠被人贩子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惊恐的叫道:“哎哟哟,我的娘唻!”踉踉跄跄进了酒楼……

小翠被人贩子推进酒楼,看着炫丽的大厅一阵心慌,这时几位客人围拢过来戏笑,人贩子急忙拉起小翠往里走……

一位涨脸红腮的客人指着前走小翠对酒友说:“王经理,看到了吗?又来了一个俊妞。”

“嗯,不错的姑娘。走,快回包间,看李小姐跳舞去。”

“走走走,一会找找酒楼老板,叫新来俊妞陪陪,尝尝鲜儿。”迈步。

“这个主意不错,快走。”一拉酒友向包房走去……

小翠被人贩子带进酒楼走廊,颤颤巍巍的躲闪着东倒西歪的酒鬼,慢走在墙根边沿。人贩子拽住小翠的胳膊催促:“怕什么,这都是有钱人,快走。”随之羡慕的冲着酒鬼一笑,又一拉小翠,“走走走,上二楼。”转身登上楼梯……

小翠走在楼梯上,听到包间里传出男男女女的尖叫和戏闹声,胆怯的一缩身暗想:这里一定是个窝,到处弥漫着吓人的气息。眼前这个坏蛋,原来说的很好,转眼变成了,竟然把我骗到这里卖了。唉,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他呢?只有听从他的摆布,看机行事。如果逃不出去,强迫我陪客,那就惨了。

人贩子拉着小翠径直来到二楼一个房门前停住脚步,轻轻一敲门,听里面应声推门而进,只见一个中年汉子从桌前座位上站起,走到小翠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奸诈笑着说:“老钱,不错的姑娘,细皮嫩肉,这次亏待不了你。”

人贩子看到酒楼老板欢心,得意上前恭维:“大老板,我知道你大方。”一看低头小翠,“只要你喜欢山里的俊妞,过一阵子,我再给你多送几个。”

酒楼老板凝视着小翠:“好好好,你下楼领赏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人贩子弯腰退步:“谢谢大老板,我找老板娘领赏去了。”

小翠看到酒楼老板靠近自己,抖擞着身子退到墙边……

酒楼老板正在调戏小翠,突然春香走了进来,他尴尬的一退步问春香:“春香,你怎么进来了?”一看颤魏的小翠灵机一动,“哟,大老板,客人要见见新来的小妹,不得请示请示你吗?”酒楼老板烦躁的一点头,“噢,原来是这样?”

春香一瞥色迷迷的酒楼老板想起自己刚来时的遭遇暗恨,哼,花心老板,又想人家的好事,有我在,不会轻易叫你得逞。随之,她假装笑脸走到小翠身边夸赞:“哟,这位妹子长得挺俊的吗?”侧身,“大老板,又有给你挣钱的人了。”

酒楼老板谜视着秀气的小翠:“是啊,这位姑娘身条不错,脸蛋也很水灵,就像出水的什么芙蓉。可惜刚来,什么也不懂。”

春香扭身上前接道:“这不怕,看她蛮机灵的,我教教她不就会了?”

酒楼老板尴尬的一点头心想,人跑不了,有机会再那个,现在挣钱要紧,苦苦一笑对春香说:“好吧,酒楼缺人,把她交给你,好好教教她接人待物。行的话,今晚去给客人倒到酒,适应适应,尽快独挡一面。”

春香一拉小翠的胳膊,焦急的催促:“这位小妹,走走走,我这就教你去。”

酒楼老板看到春香带走小翠,先是一怔,而后不自然的:“这、这就走了?”

春香回头:“老板,你还有什么吩咐?”

酒楼老板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是好,于是唐突接道:“没、没、没什么。”

春香拉起小翠:“没事我们就走了。”急出房门,酒楼老板失意的目送……

转瞬夕阳就要落下帷幕,李传村站在杏花山山坡上,看着疲惫的村民感叹:“唉,过的真快,一晃又该下山了。”叹罢侧身,看到李兆久还坐在地头抽烟,摇头一笑,“这小子,怨不得狗剩编排他见活就累,见酒就醉,见床就睡,真是一点也不假。亏了分田单干,要在生产队里,他就是个十足懒汉二流子。”

这时徐兰兰收起镐头,面对赵秀梅等人说:“他刘嫂,天不早了,该收工了。”

赵秀梅拿起竹筐直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是不早了,收工、收工……”

人们听后手搭凉棚看那红彤彤的夕阳,正落在西边的地平线上。

山道上,人群拥簇下山,狗剩走在低头耷拉脑的李兆久身后一笑逗:“哎哎哎,兆久哥,又想酒喝了是不是?”

“喝喝喝,喝你的狗头!”不耐烦的一举手预打狗剩。

“分田单干,治了懒汉!”边躲边作鬼脸。

“治治治、我打你这个贫嘴狗!”上去就打狗剩。

“唉哟哟,兆久哥,你还真打人啊?”

“哼!整天累得要死,不打你打谁?”追打……

山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下山,天生丽质的红烟紧走几步,一瞥狗剩和二晕子说:“狗兄弟、二晕瓜,那不叫分田单干,治了懒汉。”

“那、那叫什么?”痴迷迷地看着红烟。

“那叫干活流汗,吃上米饭,明白了吗?”

“嘿嘿嘿,还是红烟姐说话中听,也在理儿。”不自然地抬手挠头。

“不是我说得中听,而是形势好啊!”抿嘴一笑。

“形、形势好,形势好!”笑着前走……

李久兆让过下山的羊群,瞪着一双因气氛而扩张的眼睛,转身使劲一拥狗剩、二晕子:“去去去,一边去!”

狗剩打了个趔趄慢慢站稳,晃悠着他那大脑袋又逗李兆久:“兆久哥,红烟姐说得不动听吗?”

李兆久看着红烟飘逸的秀发,脸上那僵硬的肌肉慢慢舒展开来,憨笑着:“嘿嘿嘿,俊妹子说话是动听,比狗嘴强。”

红烟一瞥李兆久:“动听,可不醉你那晕脑袋瓜子呢!”

李兆久听后涨红了脸,嘴唇上下动了动,最终也没找到合适的言语应对,只有嘿嘿一笑,沿着路边低头迈步……

第七章 展露心扉

徐兰兰笑着走到红烟身边夸赞:“哟,还是有文化的红烟侄女会说话,说的兆久不敢吭声了。耷拉着脑袋,直往人群里钻。”

“张婶,我只是和兆久哥开个玩笑,没想到把话说重了,怪不好意思的。”歉意的一看李兆久。

“有啥不还意思,就该说说这个晕脑袋瓜子,喝多了,不但伤身子,还他娘的闹事。”

“看你说的,兆久哥更恨我了。”

“不会的,你说话在理,听起来也好听,文绉绉的。”

“还闹、还闹,不理你了。”

“婶子不闹了,好了吧?”徐兰兰把右肩上的镐头往左肩上一扛,“红烟,去年你差几分没考上大学,今年怎么不复读再考了呢?”

“唉,没钱怎么复读再考?”愁容。

“不复读,可就委屈你这个人了。”惋惜的一看红烟。

红烟何尝不想复读再考,几分之差,两种命运。如果有钱复读,她在学业上努努力,大学毕业后,也混个白领、蓝领的,运用学到的知识,实现远大的抱负,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呀?看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整天就是吃饭、睡觉、干活,一辈子死守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意思?现在的她,也算是个有文化的青年人,也有自己的理想,咬了咬红唇,昂头激情的说:“家里屈,外面可大着呢!”

“大着呢、大着呢,你就飞吧!”鼓励安慰。

红烟知道徐兰兰心疼她,逗她,也是哄她开心。因为,她有心事,总爱对她说,得到她支持就是动力,随之说出埋在心底里的真实话:“飞飞飞,我早就想飞了!”

红烟的倔爹红倔头听后一瞪眼,“哼”了一声倒背起手,气呼呼的向路边走去,并自言自语念道:“想出去没门。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外面有多乱。尔虞我诈,你一个未出过门的黄毛丫头能应付的了吗?简直是异想天开,翅膀还没硬就想飞。老辈人闯关东,有几个活着回来的?况且一个姑娘家家的,满世界乱跑,还不让村里人笑掉大牙。我一天不死,就别想给我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红伟听到倔爹嘟嘟囔囔,偷偷的瞪了他一眼,胆怯的急步快走。

黄俐看着红烟低头,想起自己的心事一阵心酸,哀叹:唉,不是老爹把我嫁到这里,兴许早就出去闯荡了。

钱小灵知道黄俐不满意王二小,但也没办法,只有憋在家里不停的看书解闷。其实,她心没死,挣扎寻求改变,为此,她和红烟走得很近,经常交心,以安抚她那颗浮躁的心。

钱小灵看到黄俐心有所思,一笑问:“哟,俊媳妇,怎么又不开心了?”

“李嫂,谁不开心了?”掩饰内心的苦楚。

“开心就好,这风那风的吹,你也出去风光风光,给我们探探路儿。”

“风光是好,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了。”

“哟,这话说嫂子还差不多,你这读过高中的人,怎么也哀声叹气起来呢?”

“唉,命苦呗!”一瞥前走的丈夫王二小。

红烟看后急步赶上黄俐:“二嫂,别泄气,我陪你打工去好了。”

“唉,打工去,等下辈子吧!”

“啊!你还真认命了?”惊讶的看着黄俐。

“红烟妹,你不懂,嫁人的女人,不认不行啊!”拽下头上的围巾一甩,继续前行……

黄俐嫁给王二小本来感到委屈,这小子却还暗恋俊红烟。特别是红家的大棍子都夯到头上了,还是贼心不改。说来也不怪王二小,村上的男女老少看到红烟,谁不想多看她几眼呢?

王二小听完妻子黄俐和红烟的对话又气又怕,小心翼翼的回身怨:“人不老实心不死,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不想过了、不想过了,你才知道啊?”怒眼利目。

“看你厉害的,我怕了你行不行?”

“你怕我干什么?有本事出去混混,也叫乡亲们看看你的能耐。”

“看就看,出去就不回来了。”

“哼!一辈子不回来才好呢!”

说来,黄俐也是个苦命人,在校读高中时成绩不错,一直向往考上大学做番事业。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娘亲突然病倒在床。为了给她治病,不但花光家中的积蓄,而且还欠下一大笔外债。无奈,她不得不听从长辈的意见,退学许亲,用定亲的彩礼弥补亏空,苦苦苦,命里不吉害死人。

王家找到这么一个俊媳妇,又有文化,自然欢喜。又也怕夜长梦多,不断催促,当年就把黄俐娶进了门。

转眼间下山的人们到了村口,李兆久想起酒来嘿嘿一笑,冲着叔哥问:“张叔、刘哥,干了一天活怪累的,晚上喝点小酒吧,提提精神?”

“喝喝喝,你就不怕上不了床吗?”瞟了一眼侄媳妇钱小灵。

“嘿嘿嘿,酒灌脑袋憨,飘飘然然,上得更带劲。”

“哈哈哈,不怕就好,喝它个扬儿翻天。”

“喝喝喝,不喝对不起嘴巴!”欢闹进村……

红倔头担心女儿红烟出事,每天亲自看着她进门,这才放心。可能做父亲的都是这样,把心爱的女儿养成花朵,看着赏心悦目,就怕别人从他身边偷走。也许不光女儿有恋父情节,父亲对女儿也很依恋。不然,就没有那么多父亲盯女儿的梢了。

红倔头站在村头,看到女儿红烟刚进村口,又和几位姐妹叽叽喳喳,向村后走去,气得他瞪着大眼,一甩镐头,蹲在地上抽起闷烟。

媳妇们回到家中,拿盆的拿盆,带毛巾的带毛巾,兴冲冲的迈出家门,向村外的温泉洞走去……

媳妇们拥拥挤挤来到温泉洞,你说她笑,闹个不停。赵秀梅看后着急,连拥加拽的催促:“哎哎哎,你们还洗不洗脏身子了?”

“刘嫂,谁说不洗来?走走走,快走,先占个好地方再说。”钱小灵抢先进洞。

“去去去,不许占我的地方,一边去。”进洞,一推钱小灵。

“就占、就占,气死你。”赵秀梅举手就打钱小灵,媳妇们一涌而进……

温泉洞里迷雾缭绕,像仙境一般。媳妇们放下手中的脸盆,接着解衣宽带,准备下水。

第八章 戏闹泉池

钱小灵手提腰间的裤衩欣赏婶嫂子的柔姿,一笑催促:“快脱、快脱,眼睛等不及了。”看着徐兰兰的大屁股,“张婶,看你肥臀胀腚的,被张叔耕得褪不下裤子了吧?”

“撩骚、撩骚,再撩给你缝上嘴巴。”用力一拽裤褪。

钱小灵伸手一摸黄俐的白肚皮接逗:“哟哟哟,洁白的肚皮也看不清了。”

“看不清了、看不清了!”媳妇们吵闹下池。

赵秀梅看到钱小灵还站在池边傻笑,用水一撩逗:“美大山,钱二郎,你再不下,山就倒下来了。”

“刘嫂,倒下先砸死你。”钱小灵脱下裤衩向赵秀梅一抛。

“哎哟哟,可是两座大山,嫂子怕呀!”撩水泼向钱小灵。

媳妇们泼着钱小灵、赵秀梅:“不是两座是四座,都是有种的李哥、刘哥揉出来的,砸他们去吧!”

“别泼、别波,杏花姑来了。”钱小灵抬手挡住水珠。

“不怕杏花姑,只怕梨花爷,你就受着点吧。”泼水欢闹。

“受受受,非把你们带到天宫弄臊去不可。”

“带带带,光怕你舍不得炕上的汉子吧?”猛泼池水……

赵秀梅看着戏闹的媳妇想起不讲卫生的丈夫刘舒畅心生怨气:“唉,臭男人,也不来洗洗身子,光知道往被窝里钻。”

“就是、就是,熏死人了。”

“哎哎哎,他们不是不洗,而是洗得太勤了。”

“李嫂,怎么洗得太勤了?不明白啊?”疑惑的问。

“池里不洗坑里洗,坑里不洗沟里洗,”摆动水中的毛巾,“洗洗涮涮,还不够勤的吗?”一甩湿漉漉的秀发。

“洗洗洗,先洗净你这个鬼头,说着说着下了道,哪里跑?”水花四溅,媳妇们迅速把钱小灵围起。

“张婶、张婶,快救命啊!”急忙躲到徐兰兰身后。

“去去去,就你没正形,我才不救你呢。”闪身躲开。

“哎呀呀,别泼了,我不惹你们了,还不行吗?”捂脸低头,躲避水花。

“不行、不行、就不行!”泼着低头的钱小灵。

徐兰兰看着钱小灵实在受不了了,急忙把她护住劝说:“别闹了、别闹了,饶她这一次吧。”

媳妇们不情愿的停手,瞪着钱小灵:“哼!”随之洗起玉身……

温泉洞和杏花仙姑是有关系,说是她迷上这里的美景,种下酸心醋体的神杏。为了洗浴她那洁身,在梨花仙子的帮助下,建起这个温泉洞。从此两位仙子融魂抒意,不回天庭了。

徐兰兰洗完上身揉搓,突然感到后面有毛虫爬动,吓得她“啊”的一声跃起:“虫子、虫子,有虫子!”

钱小灵迅速缩手,看着惊慌的徐兰兰一笑:“张婶,是大虫子,还是小虫子?”

徐兰兰明白过来,上前就打钱小灵:“该死的贱爪子,你想吓死人啊?”

“你可不能死,大虫子还在家等着你呢。”边躲边甩手中的毛巾。

“小蹄媳妇子,看我怎么整治你。”迎着水花追打钱小灵。

“哎呀呀,张婶,我怕了你行不行?”趟着池水边退边求饶。

“贱爪子,怕了也不饶。”追上钱小灵,抱住就揉她的丰胸,“叫你臊、叫你臊,揉塌大山地接着。”

“哎哟哟,你想弄死人啊?”扭身挣扎。

“弄死你的是兆久,我可没那个本事。”上揉下摸。

钱小灵感到心中一阵奇痒,用力推开徐兰兰的双手:“哎哟哟,张婶,饶了我吧?”

“想得倒美,你就给我受着吧!”继续抓挠,钱小灵奋力挣脱,媳妇们笑起……

候嫂看着黄俐笑得身颤乳抖,一瞥眼:“哎哟哟,快看,还是小媳妇俊俏,细皮嫩肉得。”

“可不,白白的肚皮,嫩嫩的肉,二小可有福了。”媳妇们戏闹。

“张婶,你看她们呀,又闹人了。”羞怯藏身。

“看看看,他刘嫂、宋嫂,快把撩骚的媳妇给我捆起来,仪式重罚!”

“捆起来、捆起来……”扑向侯嫂……

红倔头是村上出名的倔老头子,整天瞪着大眼珠,好像乡亲们欠他什么似的,时间一久,额头上纵起一个大疙瘩,也算是他的一个特征吧。

天色渐渐暗下,红倔头站在路旁焦急地跺着凌乱的步子,盼等女儿红烟回来,宋叔看后解劝:“他红叔,闺女大了,你就少操点心。天天看着,这样多累。”

红倔头听后立刻瞪起他那铜陵般的大眼珠子,使劲一墩镐头:“哼!疯丫头,气死我了。”

这时,王叔看到红烟和姐妹们说说笑笑走来侧身面对红倔头说:“哎哎哎,你家的俊丫头回来了,别着急。”

红倔头疾步迎上前去,怒视着女儿红烟训:“不知羞的疯丫头,快给我回家去!”

“回家、回家,我又怎么惹着了你?”看到她那倔爹,守着那么多人训斥她一阵脸红,不带好气的回应。

“哼!一个姑娘家整天想飞,还知道丢人吗?”

“不偷不抢,怎么给您丢人了?”向路边一躲。

“一个女孩子,飞呀打的,还不叫丢人吗?”顿足暴怒。

“堂堂正正地打工挣钱,现在很多人都这样,丢什么人呀?”委屈诉说。

“啊!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疯丫头!”举手预打。

“您有什么能耐,就会打人?”躲闪。

“打的就是你,给我站住!”刘叔等人看事不妙,急忙上前拉开……

李三爷瞪着挣扎的红倔头训:“你小子,又犯驴脾气了是不是?”

“犯就犯,不用你管!”脖子一拧。

“看你那熊样,我系管你的闲事!”一甩手。

“不管就不管!”挣脱刘叔的双手又向女儿红烟扑去,宋叔急忙拦住他的去路……

人们看到红烟把肩上的镐头狠狠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气得红倔头跺着脚的吼:“死丫头!哪里跑?”

“哼!”急步向村里走去……

李三爷气愤的又训红倔头:“倔倔倔,我看你们谁倔的高,也不怕丢人?”

红倔头捡起镐头,“哼”的一声,追赶女儿红烟而去……

杏花村大街上乱作一团,因为人们都为红烟担心。是啊,父女两人倔到一起,不出乱子才怪呢。

第九章 红家风波

穿过大街,走过小巷,前面就是红家的大门。虽然大门是卵石垒起,却很坚固。再看院内,四方均衡,房前屋后栽满杏树梨花,好美的一座山村院落。只见,红老太端着菜筐走出房门,看到丈夫红倔头和女儿红烟还没进家,焦急的问垫羊圈的儿子红伟:“红儿,你爹和你妹子还没回来呀?”

“唉,两人一倔一疯,回来也是一个闹,肃静一会儿吧。”皱眉铲土。

“红儿,我看你妹子是没心在家了,吵吵闹闹,要去什么打工,我也听不懂。”哀愁的向大门看了一看。

“都怨倔爹,没钱供她复读不说,还逼她找婆家,能安心得了吗?”

“唉,只怨咱家穷,连个媳妇都给你找不上,哪还有钱供你妹子上学?”想起村上的姑娘,“再说,像你妹子这么大的闺女,谁还没有婆家呢?”

“娘,什么时代了,你还念这个经?”

“不念、不念,你妹子真走了,还不气死你那个倔爹?”

“怕死就对她好一点,兴许她还有心在家待。”

“都是亲生的,怎么对她不好了?”

“她感觉委屈,就是不好了。”

“唉,愁死娘了。”

“妹子的性子比爹还倔,再逼她真就远走高飞了。”

“不逼、不逼,娘说的话他们谁听呀?”

“也是,我看你就别管他们了。”

“唉,不管就不管,随他们去吧。”

“就是,管也管不了,还不够生气的。”放下铁锨,转身走到娘的身旁,蹲下帮她摘菜……

突然,红老太看到女儿红烟气势汹汹闯进大门,不知又发生什么事了,急忙站起询问:“哎哟哟,我的小姑奶奶,嘴巴噘的那么高,谁又惹你了?”

红烟扭身甩手,“哼”的一声向卧房走去。

红伟看后一愣,接着跟随娘亲进屋……

不一会儿,红倔头气冲冲的进了大门,狠狠地将镐头往地上一摔,撞得地上的盆盆罐罐叽里咣当。

红老太和儿子红伟正在屋里解劝红烟,听到院子里一阵鸡飞狗叫,就知道回来的老倔头又发疯了。

红老太双手一拍:“哎呀呀,天塌下来了,红儿,快出去瞧瞧,你那倔爹打翻了什么?”怨罢,拥起儿子红伟外走。

红老太迈步走出房门,瞪着丈夫红倔头怨:“死老头子,你和闺女又闹什么了?”

“别问了,快快快,快给疯丫头找个主嫁了!”铁青着脸。

“看你,闺女怎么又惹你了?”

“一个姑娘家,整天飞呀打的,不要脸面,败坏门风,不想我叫出门见人了!”气的红倔头晕头转向,低头在地上寻找什么,又毫无目的。看来,红烟守着那么多乡亲和他顶嘴,使他丢尽脸面,心里窝气,寻找宣泄。

红老太看着气傻的丈夫红倔头也没办法,只能上前解劝:“唉,红儿他爹,你怎么和孩子一般见识,让着她点不就行了?”

“这个死丫头,在大街上和我顶撞,还摔镐头给我看,气死我了!”

“唉,看你们,针尖对麦芒,倔在一起了。”

“啊!你说什么?”暴怒。

红老太被老倔头气势汹汹的阵势吓住,一退步,抖着嘴唇:“没、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别闹了行不行?”

“不行,不说清楚就不行!”看着房门,“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跺着脚。

红伟害怕闹出事儿,胆怯的上前试着劝说倔爹:“爹,消消气,别和我妹子一样,她还不懂事。”

“不懂事你也不说说她,还护着她。”

“你说她都不听,我说她管什么用?”

“啊!你敢教训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举手就打,红伟闪身躲开。

“哼,不叫人说话,冲着我发什么脾气?”

红老太上前护住儿子红伟,怒视着丈夫红倔头恨:“倔老头子,你又不想叫人活了是不是?”

“想活管好你那疯丫头,还有你这个宝贝儿子!”

“儿子、闺女都大了,也要脸面,动不动你就打人,不听话也是你逼的。”

“死老太婆,你还护犊子,都被你惯坏了!”

红老太看是不妙,转身拥起儿子红伟向房门走去,暗叹:唉,老头子又疯了,快进屋躲躲,让他在院子里清醒清醒,兴许一会就好了。但愿倔丫头别出来,她出再闹,非打起来不可。

红烟听到门外吵闹,知道是倔爹拿娘和哥哥出气。她不想连累他们,一抹眼泪冲出房门,面对倔爹吼:“老脑筋、老脑筋,什么时代了,你还丢呀面的?我还没埋怨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呢!我一个女孩子家,当众被爹打,这叫我怎么见人,你想过没有?”

红倔头听后一愣,想想也对。但是,想起他被女儿当众蔑视,心里又气愤起来,随之瞪着大眼愤怒:“死丫头!”腾地举起右手,“我就打你怎么了?”“打吧、打吧,我早就不想活了!”不躲不闪。

红倔头听后气诈心肺,用力甩开右手,照准女儿红烟的脸“啪”的一声煽去,打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红烟站稳护脸,眼泪夺眶而出,愤恨的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家门……

红老太看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蹲在地上嚎啕:“我不能活了啊!我的个娘唻!唔、唔……”

红伟急步走到娘亲红老太身边,弯腰拉住她胳膊劝:“娘,别哭了,地上凉,快起来。”

红倔头看到女儿红烟跑出家门,不由得心里一揪。他担心女儿,去追又怕丢了尊容,无奈,转身冲着儿子红伟叫喊:“臭小子,你还不给我追人去!”

红伟一顿,是啊,快追红烟妹子去才对。但他也心疼坐在地上的娘亲。可是,他又不能分身,只好放开娘的胳膊应声:“嗯,我这就去,你们千万别闹了,急死人了。”转身追去……

夜越来越黑,天上的月亮好像有意躲避什么,就是不露出它张温情的脸,星星也被云雾遮住往日的璀璨,显得杏花村上格外冷清。夜色蒙蒙,红烟护着发木的左脸,深一脚浅一脚向村外跑。她狠下决心,不管跑到哪里,一定逃离这个使她伤心的地方。

第十章 逃出家门

红伟出了家门,边走边寻找妹子红烟,不一会儿来到村头。他向出村的山道望去,并没发现妹子的身影,抬头看了看山坡,黑黢黢的山上静得吓人。他用右手拍了拍脑门,焦急的想:“唉,黑灯瞎火,妹子能去哪里呢?”眼珠一转,“哎,是不是她去张婶家了?”转身迈步,“对对对,她有心事,最爱对张婶说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找她倾诉倾诉,一定去了那里。”想到这儿,快步向徐兰兰家奔去……

红家院内,红老太坐在地上继续哭嚎,心随疾首的悲泣,也在无规则地狂跳不止。哭太久了,只有出气的份,没有进气的吸力,全身抖的像筛糠,两只颤手,按在胸口处,好像在说,心儿啊心儿,你别捣乱,给我安静会好不好?

红倔头涨着红脸蹲在地上叭嗒叭嗒抽闷烟,看来他后悔了,不该打女儿这么恨,真打跑了,他也心疼。乡亲们知道后,肯定会嘲笑他终于把俊闺女打跑了,他那张老脸更没尊荣。这些,他还不是很怕。怕的是女儿出去被坏人骗了,糟蹋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红老太边哭边诉:“该死的倔老头子,丫头若有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啊!唔、唔……”

红倔头狠狠的一摔烟袋,瞪着妻子红老太吼:“哭哭哭,你还没完没了了?”

“死老头子,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找不回来她,我也不想活了,唔、唔……”

红倔头用脚一踢鸡食盆子:“不活了、不活了,都他娘的去死吧!”

红老太一顿,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红倔头:“我求求你,快去找找丫头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那邪脾气和你一样,这次你打她这么厉害,我看她是一翅子扎出去,不想回来了。”

“哼,想叫我找她去没门!”心虚哀鸣,死要面子,不得不逞强壮胆。

红老太听后泪水夺眶而出,怒视着无情的丈夫红倔头,失望地愤恨:“狠心人,你不配做爹,唔、唔……”

红倔头气急败坏地抬腿又踢了一脚鸡食盆子:“哼!不愿活就拉倒,不要在我面前唠叨,烦死人了!”

红老太身子一颤,用手指着红倔头责备:“你还真不想叫人活了,唔、唔……”双手拍地。

说起红老太,性子本来挺温和,但在红倔头和邪女儿的影响下,脾气越变越古怪,动不动就哭,没有主意,依赖儿子和丈夫。

红伟赤诚憨厚,性格和他倔爹相反。在这个吵吵闹闹的家里,为了娘亲不生气,处处谦让倔爹和妹子红烟。物极必反,红家出了这么一个温顺的好孩子,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红家更乱,日子没法维持。

夜幕中,红伟气喘吁吁来到徐兰兰家里,焦急的冲着房门问:“张婶、张婶,红烟来你这里了吗?”

徐兰兰听到急促的喊叫声感觉不妙,好像有事已经发生,急步迎出房门反问红伟:“不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唉,我妹子被倔爹打跑了!”含泪。

徐兰兰惊讶上前,看着心急如焚的红伟:“啊!红烟侄女被倔驴打跑了?”

“打跑了、打跑了……”

“打跑了还不快找人去?”催促。

“山前村后都找了,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急死个人了。”

徐兰兰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夜空,哀愁的又问:“唉,天这么黑,她能去哪里呢?”

“不知道、不知道……”焦虑的摇头。

“唉,快走,我陪你找人去。”

“张婶,你拿上手电筒,天太黑了。”

“拿、拿,你稍等。”转身进屋……

张婶和红伟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寻找红烟,不时东看看、西瞧瞧,生怕漏掉一处能藏人的地方。每次看去,幻想能找到红烟,安安全全的把她劝回家。可是,寻来找去,就是不见她的踪影。焦急的两人,边找边祈求上苍,保佑他们顺利找到红烟。

不一会儿,夜幕中寻找红烟的人群穿梭,一支支手电筒的光束若隐若现,不时传来“红烟,红烟,你在哪里?”的呼喊声。声声呼唤叫人揪心,却无奈的只有大山的回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凄凉。夜色茫茫,就是寻不到红烟的身影?

红伟站在漆黑的山坡上,显得那么渺小,小的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乌云在夜色的掩映下,夜幕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倔犟的红烟妹,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不然,娘亲非心疼死不可。日子也没法过了,你知道吗?随之,无助的他望着夜空发呆。

水城华光溢彩,天外天酒楼的春香,教了小翠好多迎客诀窍和感受。看到她心不在焉,话题一转拉起家常,不一会儿,两人缩短心与心的距离。

随着交谈,小翠感到春香没有恶意,慢慢放松下来,说起自己被骗的经历。其实,春香和小翠一样,也是家里很穷,又没多少文化,轻信外面好混钱,背着爹娘,跟邻村的同学来到水城。先是在酒店端盘子,干的还算轻松安逸。后来,羡慕酒楼的小姐挣钱多,有消费,喝了点酒,晕儿逛荡来到这里。没想到,干了没多久,学坏了的同学,就带她陪客人那个,吓得她惊慌失措跑到老板那里求救。也许瞎蒙了,也许喝多了酒,想找人依靠,当晚就被人面的他,连哄带骗,给破了身。痛苦过后,他想依赖这个男人庇护。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叫她失望。从此,她郁郁寡欢,有时陪陪客人,有时端端盘子。老板高兴了,也给她几个钱花,但不是白给。时间长了,这种生活形成常态,麻木的活着。当她听到小翠的遭遇,感到有一种责任,至少不能叫花心的老板轻易得逞。

小翠看到窗外越来越暗,凑到春香身边哀求:“春香姐,我怕,你放我走吧?”

“想走可不容易。再说,黑天半夜,你能去哪里?”

“不知道,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你不待,老板把你买来,不会轻易放你走。到处是他的眼线,走不了,抓回来,要吃苦头,你明白吗?”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焦急。

“不要怕,我会护着你,有机会再逃。”

“嗯,谢谢春香姐,有你,我就不那么怕了。”

“咱们是姐妹了,互相照应才是。这里很乱,姐妹之间也各怀鬼胎,小点好,别乱说话。”

“嗯,我听你的。”茫然的看着春香……

第十一章 酒随胆升

小翠经过交谈,情绪稳定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很害怕,终究酒楼不是良家闺女所待的地方,家里人知道肯定不愿意,甚至影响找婆家。乡亲们认为,酒家女,是不正经的女人做的营生。没办法,她逃不了,只有听从春香的说教。

春香暗想,不能和小翠说些没用的,出来为了挣钱,还是给她介绍介绍酒楼的情况,兴许她感兴趣。猜不错的话,一会老板就叫她陪客去,看她现在的情形,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怎么能行呢?苦苦一笑接着说:“小翠妹,这里虽然乱,但不少挣钱。有钱人喝醉了,出手大方,就在这里干吧,别的地方也不好混钱,还挺累人。”

“你别说了,我怕。”依偎。

“我知道你怕什么。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愿意做那事,也没人强迫你。这是金钱交易,有的是吃青春饭的女孩,挣得就是这份钱,慢慢你就明白了。”

“是吗?”疑惑的问。

“是的,这里是个大染缸,好多女孩学坏了,就是贪图钱财,贪图享受,开放着呢。”

“不强迫我就行,我怕那个。”

“没事的,你长得这么俊,学学唱歌跳舞,一样挣钱。小心别被有钱人看上,他会想法设计得到你,防不胜防。”

“哎哟,那可怎么办呀?”

“少说话,多陪酒,尽量离不三不四的客人远一点,那就没事了。”

“我怕见酒鬼,听说胡抓乱摸,羞死人了。”

“陪客人开心,才有小费,这很正常,没什么的。”

“不正常,我不做这个。”

“好了,不说了,老板还叫你陪客去呢。”

“我不去,我怕。”

“别怕,我陪你去,早晚得见客人。”小翠胆怯的抖擞……

夜已很深,“天外天”酒楼里的酒鬼还在迷舞喧嚣,像天堂,更像地狱。春香带着小翠来到八号雅座门前,温情的劝:“别怕,有姐在,不会有事的。”

“我、我怕。”退缩。

“不要怕,进去就好了。”

“我怕酒鬼,红脸涨腮,满脸酒气,熏死个人了。”

“唉,咱们挣得就是这个钱,不进去怎行?”

“我不挣这个钱、我不挣这个钱,你放开我,求求你了。”挣扎。

春香看着倔强的小翠暗想,傻妹子,不是我机灵,你早就被花心老板糟蹋了,用力一推小翠,进了客房……

客房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地上的酒瓶子东倒西歪。再看桌上,碟碟盘盘,被客人吃的一片狼藉。几位快喝醉的客人,盯视俊俏的小翠发呆。一位胖男人满嘴酒气,不怀好意地笑。春香看后扭身上前,熟练的迎合道:“各位老板,这位小翠妹就是新来的,我给你们带来了。”侧身一看小翠,“看看看,这位小妹还挺俊的吧?”

“俊俊俊,脸儿泛洪潮涌起,是个大花骨朵儿。快快快,快来给我们倒酒,一会唱支歌儿助助兴。”几位客人同时叫喊。

小翠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更不知如何应对,她往后一退步,胆怯的说:“我、我出去一下,方便方便好吗?”

“刚进来就出去?不行、不行,来来来,陪我们喝几杯,快活、快活。”一个肚圆肥肠,满口黄牙的家伙伸手拉住小翠的胳膊说。

小翠挣扎,感觉一阵恶心,看来是逃不了了。再想酒楼老板的威,不知如何是好,只盼有人进来救她,离开这个地方。

胖男人用力把小翠揽在怀里,大嘴喷着酒气,一只大手毫不避讳的伸向小翠,恬不知耻的笑说:“小俊妞,挺挺的,还是雏呢。陪陪我,小费少不了你的。”

“我不要小费,放开我。”用力挣脱,又被另一个满脸横肉,姓穆的客人拽住,“小俊妞,陪我喝几杯,喝好了,我给小费。”

春香不是不管小翠,知道这个场面她总是要过,护着她,等于害了她。酒楼里的客人,看到漂亮姑娘,哪有不说脏话的?动手动脚,也是正常现象。不过,她看到小翠实在忍受不了了,急忙上前插话:“各位、各位,我替小翠妹陪你们喝几杯。她刚来,磨不开脸面,慢慢就好了,不要急。”

姓穆的客人谜视着小翠的丰胸,抖腮眼红的接道:“不行、不行,就叫她陪了!”

春香给小翠使了个眼色,边倒酒边哄劝客人:“陪陪陪,各位老板请放心,一定陪你们喝痛快,玩舒服。”

小翠感觉走投无路,一咬牙心想,哼!豁出去了,喝就喝,喝死拉到,也不能任由他们摆布,随之走到桌前,伸手端起酒杯,没好气说:“陪陪陪,不怕死的来喝吧!”仰脸喝下一杯。

客人们看后惊讶:“啊!小俊妞还真能喝酒?”

“哎哎哎,各位老板,别看了,该你们喝了!”春香趁机激将。

“喝、喝……”客人喝下……

姓穆的客人放下酒杯,顺手摸向小翠的,小翠一颤转身,怒视着他又端起酒杯恨道:“贱爪子,我陪你喝个够!”

“好啊,喝好随便摸。”迷笑……

小翠红着脸又喝下一杯,愤怒的瞪着姓穆的客人:“有本事快喝,我陪喝个够!”穆姓客人一愣,不情愿的喝下杯中酒。

春香本想替小翠撑起场面,让她看她怎么应付客人。不知道她会错了意,还是抱怨她不出面救她,逞强上前连喝两杯。出乎意料,喝下两杯,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叫她又惊又喜,急忙拿起酒瓶再次倒酒,笑嘻嘻的说:“喝喝喝,这位老板,怎么也得喝它个八八八呀!”

其他客人笑着迎合:“发发发,老穆,你可不能败在一个丫头骗子手里,多没面子啊!”

小翠看到没有退路,伸手又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酒鬼:“喝喝喝!”侧身,“春香姐,给我倒七杯!”

“倒七杯,能行吗?”担心的看着小翠问。

“倒倒倒,都倒上,别管我。”春香倒酒,小翠咕咚咕咚,一气喝下七杯酒,酒鬼们看后惊呆……

第十二章 搭车南下

春香看到小翠喝下八杯依然神情自若,随之催促姓穆的客人:“这位老板,别愣神了,该你喝了。”

“我、我喝,我喝。”抖唇后仰。

“哟,大老板,你不是喝醉了吧?往后躲什么?”鄙视的一瞥眼。

“谁、谁喝醉了?”强作镇静。

“没醉就快喝,不行我帮你往嘴里灌。这喝酒吗,讲的是规矩,喝不下,多丢你大老板的尊荣?”春香看到穆姓客人还不端酒杯,顺手端起一杯往他嘴边一送,“快喝,还真让我帮你往嘴巴里灌吗?”

“不、不用你,我、我自己喝。”接过酒杯,慢慢吞吞喝下八杯,身子一晃瘫倒在地……

小翠一瞪痴呆的客人又端起酒杯:“来来来,哪位还想喝酒,快端起酒杯来?”

客人们伸手摸了摸酒杯,迅速又缩了回去,胆怯的回应:“不、不喝了。”

小翠放下酒杯,瞥了一眼酒鬼,“哼”的一声站在一旁。

春香看到酒鬼们被小翠震住,惊喜的走到她的面前夸赞:“小翠妹,你怎么这么能喝酒啊?”

“哼!不要命了,还怕什么?”

“啊!你还这么清醒?”惊讶的问。

小翠一愣,摸了摸绯红的俊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春香:“我、我……”

“哎呀呀,小翠妹,别难以为情了,你是海量,以后喝酒还怕谁?”

小翠苦苦一笑,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喝酒,羞涩的转身而走……

夜还是那么黑,红烟一气奔跑来到山外大道上。她也不知道跑出多少路程,气喘吁吁放慢脚步回头,杏花村已看不到影子。她转过身,边走边想,唉,天这么黑,一丝亮光也没有,路上更没行人。突然,她感觉无边的夜幕像是要把她吞掉似的,吓得她浑身直抖。她思索沉迷,像是有点后悔,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悠闲地坐在家里看书,或者和小姐们说笑。但是,当她想起倔爹的狠手,一巴掌打的她头晕眼花,不走也得走了。孤独的她走在路边,显得格外迷茫和无助。不由的又想,这样走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拦下一辆车。是啊,两条腿走,是走不到她要去的地。只见她迈步游走到路中央,准备拦车,可又担心被车撞上。无计可施的她一咬牙,管不那么多了,压死就压死,撞伤就撞伤,说明命该如此。只有搭上车南下的车,才能走出去。否则,非被困死在道上不可。

红烟漫步在路中央,期盼身后有汽车开来。可是,走了好久也没见一辆车驶过。这时,她连累带饿,已经走不动了,双手按住胸口,不由得又流起眼泪,她知道,娘亲正在焦急的盼她回家,倔爹也是心急如焚,憨哥哥和乡亲们在黑夜里找她。这一跑,给多少亲人带来痛苦折磨。不行回去?接着摇头,不能回去,回去再也出不来了,还受倔爹的数落,走,一定走出去。突然一辆汽车“哧溜”一声停在她的身后,吓得她“啊”的一声尊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司机小张从车上跳下来,冲着缩成一团的红烟吼:“喂喂喂,你是人还是鬼?不想活了?”

红烟仰脸看了看司机小张,呆若木鸡似的,不知说什么是好:“我、我……”

司机小张却不理会她这些,想起刚才紧急刹车的一幕还后怕呢,怒视着红烟:“去去去,一边去,你想害死我呀?”

红烟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捂脸哭泣:“唔、唔……”

菜老板急忙下车来到红烟面前,仔细打量一番说:“哟,还是个姑娘呢!”拉起红烟的胳膊,“哎哎哎,别哭了,半夜三更,你怎么来到这里?不想活了?”

“我是不想活了,你们压死我好了。”

“看你说的,谁敢压死你,还得偿命?”用力一拉红烟,“快起来,说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想去南方打工,爹娘不让,自己就偷跑出来了。”

“是有去南方打工的人,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里能干什么?”

“我是高中生,差几分没靠上大学,不想在家待了。”

“外面很乱的,你知道吗?”

“想过,但我有文化,找个活干应该不是问题。在家守着,书就白读了。这位大叔,你说对吧?”

“嗯,你说的在理,像个有文化的人。好吧,天这么黑,先上车再说。”看了看天。

“谢谢这位大叔,你救了我。”起身。

“唉,不带上你,非出人命不可。”菜老板搀扶红烟上车……

司机小张上车坐好,借助灯光一看红烟,不由得心里一荡,震惊的暗叹,好美的一位姑娘,路上不会寂寞了。随之发动车辆,挂档嘱咐红烟:“这位小妹,坐好了,开车了。”

红烟点头应声:“嗯,我知道了。”汽车起步,加速向前驶去……

次日大早,红家门前又聚满议论纷纷的村民,这时,李三奶急急慌慌走来,焦急问徐兰兰:“哎哟哟,红猫蛋他娘,红孙女真不见了吗?”满面愁容。

“三婶子,不见了、不见了!”

“唉,外面那么乱,她能去哪里呢?”看了看皱眉的人群。

“我们整整找了一夜,也没见到她的人影,谁知道去哪里了?”

李三奶想起昨天红烟还在身边有说有笑,转眼不见,不解的又问:“猫蛋他娘,昨个还好好的,怎么说跑就跑了呢?”

“唉,还不是她那倔爹打跑的?”

“倔驴、倔驴,作孽啊!”

赵秀梅走到李三奶身边:“三奶奶,别生气了,红叔是倔,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可能又在家里发疯了。”

李三奶身子一晃扶住墙面哀叹:“唉,可苦了红孙子和他娘了。”

赵秀梅扶住李三奶的身子,迎合说:“唉,谁说不是唻!”随之,人们沉闷起来……

突然红家院子里传出一阵叽里咣当,随之听到红老太的哭闹声,张效坤听后感到事情不妙,急忙拥了拥身前的李三爷催促:“三叔,快去劝劝你那倔侄吧!”

“哼!他听我的就好了!”一甩手。

“你老人家别赌气了,快去劝劝吧!”

“不去、不去,看到他那张驴脸就倒胃!”人们慌乱起来……

第十三章 心惊胆战

李兆久看到李三爷不愿意出面劝说红倔头,快步走到李传村面前说:“村头子,你劝劝倔叔去吧!”

“我、我劝他才不听呢!”边躲边说。

“唉,不劝会出大事的,你这当村长的就不管吗?还搞什么文明村风呢?”

“这、这……”一愣愕然……

李三奶感觉李兆久说的对,红家这样闹下去,非出乱子不可。她生气得用手推开人群,瞪了李三爷和李传村一眼,边迈步边说:“躲开、躲开,没人敢去劝我去。我倒要看看这头倔驴,还能把人活吃了不成!”

“三、三婶子,我陪你去好了。”徐兰兰壮着胆子上前。

“猫蛋他娘,咱们快走,别出什么事儿。”随之,两人急步进了红家的大门……

红伟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流泪,不时向外张望,盼等妹子回来。他知道妹子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期待着。因为,红烟走了,爹娘哭闹担心。特别是红倔头,一巴掌打跑女儿红烟,嘴巴硬,心里却懦弱得很。他在自责,还得背起打跑女儿的罪名,更煎熬儿。

红伟正为盼不回妹子难过,这时,狗剩、二晕子走来,依偎在他的身旁劝:“红哥,要不哭,了。红烟姐没事的,相信我。”

二晕子看着忧伤的红伟接道:“红、红哥,红、红烟姐有文化,放、放心吧。”

红伟一抹眼泪倾诉:“妹子被倔爹打跑了,娘哭天叫地,不吃不喝,我也不想活了。”

“别说傻话,红烟姐出去打工,是为了挣钱,不是受罪,没听她和婶嫂子说吗?”狗剩宽慰。

“红、红姐说过,打、打工挣钱,什、什么深圳、广东,那、那里可好了。”二晕子重复红烟说过的话。

“说得轻巧,她可是我的亲妹子,这一走,不知道是好是歹,担心死了。”

“红哥,别担心,这里风大,快回家吧。”一拉红伟的胳膊,“你老不回家,叔婶不是更难过?”

“唉,倔爹那么狠,我也不想在家呆了。”

“红哥,你可不能再走了。”

“为、为什么?”

“你再走了,还不气死倔叔?”

“唉,都怨他,打跑我妹子。”

狗剩用力一拉红伟的胳膊催促:“红哥,别怨了,快走。”

“走、走……”二晕子推着红伟的腰部。

“你们先走,让我清静一会儿就好了。”挣脱。

“那可不行,乡亲们还牵挂着你呢!”又拉起红哥的胳膊。

“牵、牵、牵挂着你呢!”二晕子跟在红伟身后。

“唉,走走走,回去更难受。”

“不会的,我和二晕子陪你。不愿意回家,咱们先到三爷家,看看他养的小种羊长得怎样了。”

“对、对呀,红、红哥,你、你不是喜欢种羊对角吗?”红伟听后苦苦一笑,两人拥起他向村里走去……

转眼到了中午,天外天酒楼大厅里的客人进进出出,小翠看到小花端菜而来,迈步向厨房走去,春香看后上去拉住她的胳膊问:“哎哎哎,小翠妹,你这是去哪里?”

“我去端菜。”回身看春香。

“傻妹子,端菜挣钱少,还那么脏。”

小翠想起昨晚陪酒的经过胆怯的一退步:“春香姐,我不挣陪酒的钱,吓死人了。”回身预走。

春香看到小翠又向前走,急忙拦住她的去路劝:“别走、别走,老板夸你了。”

“他夸我什么?”疑惑的问。

“夸你能喝酒,是酒仙,将来就是酒楼里的台柱子!”

小翠看着羡慕的春香,不解的又问:“什么是台柱子?”

“台柱子,就是前台、后台离不了你,明白了吗?”

小翠似懂非懂,感到这台那台不会是什么好差事,推开春香:“我不当什么台柱子,也不陪酒鬼喝酒,春香姐,你就让我端菜去吧。”前走。

“别走、别走,听我说。”拽住小翠的衣襟。

“还说什么?”停步。

春香凑到小翠耳边轻声说:“老板奖励你了,难得。听我的没错,不会害你。”看了看送菜回走的小花,“你看她,来回的送菜,腿都溜直了,一个月下来,连买衣服的钱都挣不出来,有什么劲儿?”一拉小翠,“老板安排我,陪你上楼跟李小姐学跳舞唱歌,学会,可挣钱了。”

“我不去,放开我。”挣脱春香的手。

“去吧,咱们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吗?”

小翠想起包间一张张狰狞面孔又一退步:“我不挣那个钱,那些人都是卖布不带尺,存心不良,你快叫我端菜去吧。”

春香拥着小翠:“看你,不是说听我的话吗?怎么这么别呢?快走,老板娘看到咱们在这里推推搡搡,又不愿意了。”

小翠想起冷眉横目的老板娘一颤,无奈的跟随春香上楼……

宽阔的大道上,坐在车内的菜老板醒来揉了揉眼,看到红烟依偎在自己身旁酣睡,不由得抬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同情的对司机小张说:“好美的一位姑娘,把她带到南方,还不喂了色狼?”

司机小张减慢车速,瞟了一眼红烟,肯定的一点头:“嗯,听说那里的有钱人,专耍乡村来的俊妞,说是什么单纯,恨死个人了。”

“唉,怎么救救她呢?”

“嘿嘿嘿,我还没媳妇,你当个月下老,说服说服她,嫁给我算了。”

“你小子,想得倒美。人家是高中生,有理想,怎么会看上你一个开车的呢?”

“也不一定,爱情讲究的是缘分。拜托你,她醒了,帮我问问吧。”

“去去去,想好事,开你的车吧!”

“开、开……”又一瞟红烟泛红的俊脸,加速前行……

菜老板想起自己的女儿也差不多这个年龄,一个人在外地上大学,不禁动了侧隐之心,决心要把红烟带到她想去的地方。虽然为她担心,但也为她祝福,希望她能心达事成。接着用手给她盖了盖上身,又想这个纷乱的时代儿。

司机小张看到菜老板沉思,笑着问:“老板,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挪了挪身子。

“去去去,胡说八道,开你的车吧!”

“开开开,有漂亮姑娘陪着,开起车来也有劲。”加油换挡,汽车向前疾驶……

第十四章 小翠学舞

天外天酒楼舞厅,伴着光怪陆离的灯光和有节奏的音响,醉眼朦胧的男男女女翩翩起舞,交融在迷离之中。舞厅一角,李小姐和春香手把手的教小翠跳舞。不一会儿,李小姐踏着节拍把小翠拥在怀里前进后退。小翠被动的迈步,感到腰间奇痒,脸儿一红推开李小姐暗怨,干吗?离的这么近?惹得心跳肉酥。怨罢,脑子里腾地窜出那些醉鬼的身影,拥着她旋转,下意识的一退步,不行、不行,这样乱舞,羞死人了,清醒过来,转身预走。

春香看到小翠抬腿就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劝:“别走,好好的学,早晚都得会。不会跳舞,怎么陪客人?再说,城里人哪个不会跳舞呢?”

“我、我怕,被客人搂住腰,哪还不吓死个人儿?”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跳舞是锻炼身体,交际朋友,时尚的着呢。特别是酒楼里的小姐,一定要会跳舞,不然,怎么挣钱呢?”

“一碰我就腿软,心儿乱跳,还是不学了吧?”

“那可不行,这是任务。李小姐跳的好,别怕,慢慢学,跟上脚步就好了。”

小翠脸儿一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李小姐上前又把她拖进舞池一边,她四肢僵硬的跟随移动,一不留神踩住李小姐的脚面,忙不迭的嗫嚅:“对不起、对不起,踩你的脚了。”李小姐洛带微笑的宽慰,“没关系,放松点,别紧张,两眼向右上方看,找乐感。好好好,就这样。挺胸收腹,不错、不错。前进,后退,听我打的节拍,一达达、二达达……”伶俐的小翠克服恐慌心理,很快跟上节奏,两人旋舞,飘游在舞池之中。

音乐是感染人的东西,这种快节奏的混合声响,会刺激每个人的脑膜,让人激情亢奋,欲罢不能。小翠有点迷乱,也有点羞容,她感到城里的人会玩会乐,是和乡下人不一样,男女有别,不许靠近。她跳着、转着,还真陶醉在其中。但她又想,学会跳舞陪客人,搂着腰,灯光这么暗淡,他们动手动脚怎么办?随之,胆怯的额头冒出冷汗,不自然的跟随李小姐起舞。

一晃三日过去,红家还是大门紧闭,村民们站在门外担心的又议论起来:“唉,没找回红烟,红倔头夫妇也不敢出门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憋在家里哭鼻子抹泪,一个卧床不起,愁死个人了。”

“红兄弟呢?也没见他出来呀?”

“红家没他,老两口早就饿死好几回了。”

“唉,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谁说不是唻,,也想不出好办法。”沉闷……

候嫂贼眉鼠眼的挤出人群,凑到赵秀梅身边小声的问:“刘嫂,红烟出去能干点啥子?”

“你问我,我问谁?”一瞥侯嫂。

“也是,一个姑娘家能干什么?”眼睛一眨,“哎,她不会到酒楼里陪酒去吧?”

“臭嘴,又想胡说八道是不是?”

“看你厉害的?谁胡说了、谁胡说了?”辩解。

“还没胡说?走走走,我带你到红倔头面前说个够!”拉起侯嫂的胳膊就走。

“我、我不敢去,刘嫂,你放开我。”退步求饶。

“哼!不敢就老实点。”狠狠一推侯嫂松手。

“老实、老实,行了吧?”噘着嘴。

“哼,知道就好。”侯嫂躲开……

李三奶站在碾旁,看到赵秀梅和侯嫂推推搡搡,疑惑的问:“哎哎哎,你们又闹什么?快给三奶奶说说?”

“三奶奶,没闹什么、没闹什么。”候嫂边摆手边退步。

“哼,有能耐再说啊?怎么怕了?”赵秀梅瞪着倒退的候嫂。

“我求求你,小声点好不好,我怕三奶奶。”瞅了李三奶一眼,转身溜到一旁……

午后,李传村开会回到杏花村村口,看着下山的村民们激动的说:“乡亲们,上级号召开山治水,发家致富,全乡行动起来了,咱们杏花村,也不能落后啊!”

“你小子,就会吹牛,出村的山道酸杏都运不出去,开你奶奶的头!”李三爷瞪着李传村训。

“哎,东村开山劈石,咱们也可以学啊!”

“人家靠近四通八达的201国道,咱们靠什么?”张效坤看着破山道。

“也是,不过,上级号召因地制宜,听说外出打工也能混钱,组织组织,打工去好了。”

“村头子,那么大的世界,到哪里找活干去呀?”李兆久皱着眉头问。

“说是外面大发展,有的是活干。”

“还是没听明白,外面是哪里?具体点好不好?”

“酒杯里,你这个懒蛋,蹲在里面晕脑袋瓜子吧!”李兆久听后一怔,人们笑起……

徐兰兰看着大家笑得开心,上前问李传村:“村头子,叫你这么一说,红烟侄女还走对了?”

“走对了、走对了,乡里的领导说了,大力发展什么出外劳务,打工一样混钱致富。”

李三爷听后气恼,瞪着李传村又训:“致富你奶奶的尖脚,光会煽风点火,啥事也解决不了。”

“三爷,你怎么又骂人了?”

“你小子不长眼睛,骂你,还想打你呢。也不看看红家,都快出人命了。”

“这、这……”侧身向回家看去……

菜老板把红烟带到省城,从衣兜里掏出不多的钱递到她的手中,并关切的说:“姑娘,叔叔带的钱不多,这些钱够你去a城买车票的。我不能再送你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处处小心,别被坏人骗了。”

红烟手拿菜老板给的钱双眼含泪,感激的谢道:“这位大叔,你救了我,还给我买车票的钱,不知道怎么谢你。等我挣了钱,加倍还你。”

“这点钱算不了什么,你也不要记在心上。我看你有志气,闯闯去吧,希望你混出个样儿。”

“谢谢叔叔,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忘记,到了地方,给你写信,报个平安。”

“多懂事的孩子,先给家里写信,别叫爹娘挂着。”

“嗯,我知道了。”泪下。

“别哭,叔叔不送你了,快去车站,别晚了点。”

“叔叔,我走了。”招手。

“慢走,路上小心。”目送……

第十五章 二胡凄凄

天色灰暗,星星挂在夜空眨巴眼睛,像是驱散蒙在脸上的浮云。杏花村上,在静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漠,没有生气。李三爷和老伴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双手托腮,静听隔壁传来的二胡声。曲子凄凉回旋,不得不叫人联想起红家的遭遇。懦弱的红倔头打跑女儿红烟,躺在床上不起了,难为的红老太不知所措,直哭鼻子,还得担心女儿红烟的安危。

悲切的二胡声继续传进院内,绕在耳边,李三爷忧愁的装上烟袋,边听边点,深深用力一抽,吐出的烟雾随风飘散。这时,红伟急急匆匆闯了进来,额头渗出汗珠,满面焦脆之色的叫:“三奶奶、三奶奶,我那倔爹又不吃不喝了,你快劝劝他去吧!”

“唉,这头倔驴,怎么闹起来没完了呢?”侧身看着红伟。

“三奶奶,他要面子,又担心打跑的红烟,所以不吃不喝。我和我娘轮番劝他,就是油盐不进,谁的话也不听,急死个人了。”

“这头倔驴,说也说了,劝也劝了,我的话他也听不进去啊!”

红伟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哀求李三奶:“三奶奶,我娘说了,你的话他还不敢顶撞。”

“顶是不顶,就是直瞪眼珠子。”

“三奶奶,这事怎么办呀?”

“唉,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红伟看到李三奶作难,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低头。

李三爷点上烟,看着焦躁的红伟劝老伴李三奶:“老太婆,你就再去劝劝倔侄吧?”

“唉,看在红孙子份上,我就再去一趟。”起身。

“要去快去,天不早了。到那里,不要和倔侄呛着来,慢慢的劝。”

“看到他那张驴脸就上火,能不急吗?”

“不要急,山上快忙了,劝好他好干活儿。”

“唉,再他娘的不吃,我就往他嘴里塞,看他怎么办?”

“塞塞塞,你们快走吧,他红婶还在家等着呢。”

“红孙子,咱们走。”转身迈步。

“嗯,谢谢三奶奶。”跟在李三奶身后,两人走出院门……

夜幕降临,王二小从村里寻到村外,又从村外寻到村里,期盼奇迹出现,红烟来到他的身边,拥进他的怀里诉说离开家乡的痛苦。他梦幻清影,心中荡意,真的红烟回来,说什么也不让她再次飞走。他闭眼谜酥,想亲她一口,又怕那柔手再次扇他那张大脸?扇吧、扇吧,扇也亲的够。突然传来一阵鸡叫狗鸣,一怔清醒,怀中并没有红烟的身影,他又看了看村外,希望的迈步回走……

水城华光溢彩,灯火通明。但因为夜已很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时,偏僻的小店门前站着一位二十七八的胖媳妇,不停的向外张望,盼等丈夫归来。别看她胖,长得却不难瞧。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唇,洁白的皮肤显的格外娇嫩。客人们看她胖的可爱,笑的,称她胖嫂。其实,她的原名和胖还真有关系,就叫秦胖胖。也许小时胖乎乎的,爹娘才给她起这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有时命运无法捉摸,精明能干的她,开着小酒店,却嫁了一个不正干的刘三为夫。看,夜幕中,摇摇晃晃走来的就是他。气得秦胖胖迎上前去,一拽的他的胳膊训:“没心肝的,喝的东倒西歪,你还知道回来呀?”

“嘿嘿嘿,二、二混子他们喝的更多,都走不成道了。”

“看你这个熊样,一步三摇,还有脸说人家呢?”

“不、不说了,回、回卧房搂着你睡觉去。欢迟一阵,就醒酒了。”

“死鬼,店里的事你一点不管,每天想好事。”一拥丈夫刘三,“快给我进屋。”

“嘿、嘿……”站稳迈步,进了店门……

秦胖胖拥着丈夫刘三来到卧房,脱衣,看到丈夫刘三不老实,用力一推说:“今晚不行,感觉身子不得劲。今天你别乱跑了,帮我照顾照顾这个小店,我好养养身子,听到了吗?”

刘三听后惊喜,猜不错的话又有喜了?他伸手摸着妻子秦胖胖的肚子问:“媳妇,是不是你又怀孕了?”

秦胖胖拿开丈夫刘三的手:“像是,这几天腿酸眼沉,不想干活,光想躺着。”

刘三一听更加兴奋,又一揉妻子的肚子:“太好了,我刘三终于有儿子了。这次可得小心,不能再弄掉了。”

秦胖胖得意的一扭身:“哼,掉了也怨你,店里的活光让我一个人干,能不掉吗?”

“嘿嘿嘿,前院二大娘说了,是你太胖,不好怀孕,和干活没关系。”

“该死的,我整天累死累活,不好怀孕还怨我?你还有点良心吗?”

“我错了,别生气,动了胎气怎么办?从明天起,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好好在店里干活,那里也不去了,行了吧?”

秦胖胖听后微微挪身,依偎在丈夫刘三身旁感到无比温暖。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怀孕。前几次怀孕,一到两三个月就小产,她怕了。她想有个孩子拴住丈夫的心,自己也有个依靠和希望。

夜已很深很静,王二小思念红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敢招惹身边的妻子黄俐。是啊,谁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天天想着别的女人呢?再说,看住他的人,也拴不住他的心。

黄俐裹了裹被子,感到床那头的丈夫王二小,有意用手触摸她的脚心。她先是生气,后是被大手招惹得心酥肉痒。她紧按鹿撞的心儿,真想把他拉上身来涌动施情,可又难以为情,气愤的她圈起右腿向丈夫王二小踹去,只听他“噢”的一声护腚,随之叫道:“唉哟哟,踹死我了。”

黄俐苦苦一笑,接着骂道:“的乱摸,还叫人睡不睡了?”

王二小又轻轻的摸着妻子黄俐的脚丫,嬉皮笑脸诱情:“嘿嘿嘿,柔柔的脚丫踹得还真痛呢。”

黄俐心里一荡,强忍欲:“流嘴巴,不老实还踹你。”

王二小听后觉得有门,柔声的哄劝:“俐俐,不烦我再给你揉揉,让你舒服舒服。”大手又揉黄俐的脚丫。

第十六章 黄俐怨情

黄俐想起丈夫王二小那花心肠子心里一酸,不由得又圈起右腿准备再踹他一脚,吓得王二小缩手求饶:“别踹、别踹,我改了。”

黄俐“哼”的一声收起右腿,带着矛盾的心理向丈夫王二小示好,没想到吓得他一动不动了,气恼的又怨:“害死人的大鼻子,睡的去吧!”

王二小不解风情,又怕再挨一脚,只有缩身而卧。

人真是矛盾的主题,清醒的人也难以化解内心深处的波澜。不爱的人在身边撩骚致痒,心爱的人在梦中娇魂,一个情字编织的大网笼罩着无数颗不安分的心,可是,在这个世俗婚姻笼罩下,谁又能跳脱得了呢?

杏花村上夜幕黑暗,唯有红家的灯光还在亮着,灯火虽暗,却带着刺心的光芒,穿透骨肉,直达灵魂深处,霎时蜕变成千万只虫蚁撕咬红倔头夫妇的心。是啊,红家那么多的闹心事,油灯能不彻夜长明吗?

夜越来越深,王二小终于护裆揉宝的进入梦乡。在梦里,他看到红烟顺着小路走来,急忙迎上前去,抱住她那柔身,却被她无情的用手推开。他红着脸站稳,看了看四周无人对她诉说:“哎哟哟,我的俊妹子,你可回来了,想死哥了。”

黄俐泪眼融融,听着丈夫王二小喃喃梦语,就知道他又梦见红烟,恨得她咬牙切齿的骂道,没有心肝,魂被被人家带走了,还他娘的躺在我身边撩骚,恨死个人了。

梦中的王二小看着红烟壮胆张开双臂,可是,大手刚刚触到她的柔腰却又收了回来,他颤迷着,痴呆着。这时,黄俐翻了翻身,紧了紧被子,不小心把脚丫伸到丈夫王二小怀里。

王二小身子一颤,紧紧的抱住妻子黄俐脚丫诉说:“哎哟哟,我的宝贝儿,你可投进我的怀抱里来了。”狂吻亲昵。

黄俐忍住奇痒暗恨,死鬼,亲吧,今晚就叫你亲够臭脚丫的滋味。

王二小在梦中亲着怀中的红烟哀求:“乖妹子,让我亲个够。”紧拥,“你再走,带着我一起走好了。”抖动,呱唧呱唧的裹舔黄俐的脚丫。

黄俐感到脚心怪痒,实在忍受不住了,不自觉得抽了抽右脚,却被王二小紧紧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痒的她用力一蹬腿,哀声怨道:“哎哟哟,住嘴,痒死我了。”

王二小惊醒,急忙松开妻子黄俐的脚,羞怯的嘿嘿一笑,更不敢动动弹了。

黄俐虽然烦躁,却被丈夫王二小招惹的荡漾,无奈的眼珠一转,柔柔的又把脚丫伸进王二小怀里。

王二小摸着黄俐的脚丫,疑惑的问:“你、你干什么?”柔身示意,“亲吧,不嫌臭你就再亲,挺舒服的。”会意,急忙爬到床的那头,翻身把黄俐按在身心,直奔爱河激流……

黄俐喘息,点了一下王二小的额头:“没心肝的,施死你算了。”涌身而动,“嘿、嘿……”

黄俐紧闭双眼,揽起王二小的腰肢:“该死的,慢一点,这不是的做梦。”王二小苦苦一笑,点头奋起……

王二小想着红烟,抱住妻子黄俐的柔腰暗想,不错,美梦变成真了。可惜,亲来闻去是个臭脚丫子。

黄俐拥着激情交欢的王二小恨:“坏东西,不许你再想别人了。”揽着黄俐柔腰,“不想、不想……”一拥王二小,“不想亲什么脚丫?”难以为情,“嘿嘿嘿,想你了。”用力一推王二小,“放的臭屁。”王二小歪身滚下,“你、你……”

王二小被黄俐推,顿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黄俐感到王二小愣住,温情的哄劝:“好了、好了,快上来,我的大蒜鼻子。”

王二小回过神来纵身又爬上黄俐身子。

黄俐身子一紧,把脸一侧,边抖动边流泪,暗恨王二小,你能做梦寻欢,我也能闭眼飞魂。既然抓不住梦影,身子又潮起汹涌,不使你累谁?一阵电击袭上心头,她迷离了。

几日过后,红烟终于来到a城,繁华的城市美景让她陶醉。大大小小的车辆从身边飞驰而过,路边花坛里的花儿,鳞次栉比的争芳斗艳,在山村是见不到的。再看,穿着时尚的人们,行色匆匆的走在人行道上。她羡慕欣赏,梦寐一切,近在眼前。可是,画卷一般的美景却不属于自己,顿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小的像尘土中的一粒沙子,随风飘散。往昔的自信,此时就像长了翅膀销声匿迹,早早遁入地下去了,现在有的只剩下推萎的心,被迷离的气息稀释融化,不复存在。

红烟想找个工作安顿下来,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问,可是,整整找了一天,依然一无所获。天色慢慢暗下,霓虹灯渐次亮起,她已经是饥肠辘辘,又累又乏,一筹莫展。她继续前走,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走着走着,不由得哭泣起来。她后悔自己不该一气之下走出家门,应该找找同学,问问老师,至少在家找好投靠的地方,打听好,再动身也不迟。再想这些,已经晚了。她漫无目的前走,又想起家中的亲人,唉,倔爹肯定气疯了,娘也会为她担心流泪,还有那位憨哥哥,找不到妹子,还不愁死?想想,千好万好,还是家里最好,这真是井里放黄莲,苦了水,伤了心。

这时,不知从哪里方冒出来一个瘦个子的人上前搭讪:“小姑娘,乡下来的吗?想找工作对不对?”红烟怯怯地点点头,“嗯,我刚到这里,想找个工作安顿下来,你怎么知道的呢?”

“看你东张西望,就是找活干了?”

“是吗?”胆怯的一步,“天晚了,我明天再找。”

瘦个子看着红烟胆怯的退步得意一笑,小姑娘不错,水灵灵的,带回去老大肯定喜欢,接着说道:“找工作跟我走,我们那里有的是工作,不累还很享受。”

红烟听后半信半疑,瞅了一眼瘦子自问:这个人不会是骗子吧?随之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这么黑了,肚子又饿,不行就跟他去看看,发现不好,赶紧逃跑就是了。无奈,跟随瘦子向小巷里走去。

第十七章 遭遇不测

瘦子带着红烟七拐八拐来到一座房前,连哄带骗把她诱进房门。

红烟颤颤巍巍进屋一看,里面是一个客厅模样,一排沙发,茶几,中间是一张长桌子,四周房门紧闭,阴深深的,好是吓人。

瘦子让红烟稍等片刻,自己进了一个侧门。一会儿,他走侧门叫红烟:“小姑娘,快进来吧,我们老大叫你。”

红烟边走边看,好大的房子,就是听不到人的说话声,恐惧的很,不会是狼窝吧?

瘦子看到红烟畏畏缩缩催促:“快快快,我们老大等急了。”

红烟走到门前,一把被瘦子拉进屋去。

红烟惊恐的进屋站稳,看到房间光线灰暗,几乎看不清人影。仔细看去,靠近窗户背对着一个人,个子不高,表情沉郁,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串珠链子,只见他慢慢转过身,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瘦子哈腰弓背的退出房门关上。

红烟心里一颤感到不好,抖擞退到墙角。那人看着红烟色色一笑:“小姑娘,不要怕。过来、过来,叫我好好的瞧瞧,俊不俊?”

红烟双手抱怀抖擞,可是再也没有退路了。那人开始一步步逼近,她怒视着他责问:“你、你想干什么?”伸手摸了摸红烟的脸蛋,“不要怕,在这里伺候我有吃有喝,比打工强,懂不懂?”红烟侧身向门前躲闪,“不、不要靠近我,别过来,我要喊人了!”那人冷笑,“哈哈哈,这是我的地盘,你喊破嗓子也没用,听话才乖。”

红烟绝望,只有装着胆子大叫:“来人啊!救命啊!”声音沙哑凄凉,在屋里盘旋,无以应答。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人上前抓住红烟的胳膊向铺上一拉,露出狰狞面孔吼:“哼!再不老实动手了!”接着,狠狠的一推红烟,“你给我上去吧!快脱掉衣服,听明白了吗?”

红烟被推到床上畏缩在墙角处哀求:“大哥,你放了我好吗?求求你了?”那人奸笑,“嘿嘿嘿,好一幅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放了你没门,做梦去吧!”抽抽嘴角,开始撕扯红烟的衣裤,“好嫩的皮肤,果然是美人胚子,乖一点,很舒服的,不要怕。”

红烟拼命挣扎,又捶又咬,无奈,小胳膊拧不过,一下被他扑到在床上……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红烟终于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心脏几乎崩裂,血水和泪水滚滚流出,天地间一片黑暗。被女人们视为比生命还宝贵的东西瞬间被毁,而那人的面容也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恐怕一辈子也挥之不去。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一个世纪吗?那人终于出去了,红烟一动也不能动了。这时,瘦子和另一个男子又走进来,红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水城,“天外天”酒楼包房中,烟雾缭绕,酒气熏人。

春香看到张老板和小翠还在一个劲的喝酒,想起小费提议道:“哎哎哎,张老板,你是喝不过小翠妹的,快叫她陪你跳支舞,歇歇心儿再喝。”

张老板醉眼朦胧的盯着小翠:“对对对,翠小姐,陪我跳支舞吧?”

小翠很不习惯,赶紧拿起麦克风说:“张老板,叫李小姐陪你跳舞,我给你唱支歌好了。”

李小姐快步迎上去,扶着张老板,笑脸盈盈的滑向中央。小翠唱道,“爱你心头口难开……”客人们齐声叫好,“好好好,唱的好!”张老板边跳舞边谜视小翠,“好好好,爱你心头口难开,哈、哈……”

坐在沙发的一名客人站起给小翠送花,笑着说:“翠小姐,唱的真好,送给你一束花,继续唱。”

另一个客人,一手端着一杯酒走到小翠面前敬道:“哎哎哎,光送花不行,还得敬酒,翠小姐,喝了吧。喝下两杯,唱的更动听,兄弟们,对不对呀?”客人们起哄,“对对对,翠小姐是海里,多喝几杯!”小翠接过两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春香看到小翠又要接着唱歌,给她使了个眼色说:“哟哟哟,也不能光送花敬酒的呀!”侧身看着张老板,“张老板,这么心疼小翠妹,也该表示表示了吧?”

张老板放慢舞步看了一眼小翠,激情的接道:“表示、表示,这就表示。”边掏钱递给小翠,“唱的不错,唱的不错,这是给你奖励的钱,拿着,不要客气。”

小翠心里一慌,退步说:“张老板,我怎能要你的钱呢?”

推脱间钞票掉落地上,春香急忙捡起钱,一笑接道:“小翠妹,这是张老板瞧得起你,不要不行啊!”

张老板又掏出一张票子递给李小姐:“李小姐,这是给你的小费,跳的不错,挺尽兴的。”李小姐忙欠身致意,“多谢张老板、多谢张老板,你真大方。”

春香看后不高兴起来,走到张老板面前撒娇的一拥他问:“张老板,我的小费呢?”再次掏钱,“都有,都有,今儿玩的痛快,人人都有份。”客人们连声叫好,“痛快、痛快,那就别停下,继续唱歌跳舞,玩它个通宵算了。”随之歌声再起……

已是凌晨,天外天酒楼里的客人终于清醒,个个困的东倒西歪,腿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春香拥着小翠回到卧室,把钞票塞给她手里一塞劝:“傻妹妹,快收下。那些人都有钱的很,才不在乎这点钱呢。他们是花钱买高兴,不要白不要,你明白了吗?”此时,心思纯洁的小翠看着手中的钱嗫嚅,“可是,我怎能要人家的钱呢?”春香瞥了一眼小翠,“为什么不能要?他们是自愿给的?”

小翠拿着钱,想起父母在土里刨食,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些钱。有了这钱,弟弟妹妹就能上学,还可以买件新衣服。如果再挣多点,就给娘治治风寒病,爹也不用那么苦了。可以,总感觉这样挣钱不光彩。又一想,春香和李姐都收了,我也拿着。只见,她颤手把钱装进衣兜……

第十八章 红家出门

几天过后,杏花村上的乡亲们又来到山上劳作,看着凋谢的花儿,想起红烟在时的清影飘动,多么动人?看现在,树影晃动古板的树干,人也变得个个无精打采。特别是年轻壮汉,看不到红烟那灵气的身影,骚动的劲头没有了。是啊,花谢人走,怎能不叫人失落呢?

山坡上,徐兰兰直起腰擦了把汗,看到红倔头拼命的挥镐刨土,停下手中的活对丈夫张效坤说:“猫蛋他爹,倔哥还真被二婶子说服了。”

“唉,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能上山干活,已经不错了。”

“哼,人倔心眼小,气死也没人心疼。”

“说的轻快,摊到谁头上也想不开呀!”

“也是,一个大姑娘家被打跑了,好说不好听儿。”

“说得对,害得红家走路都躲着人走,怕听到什么闲话。”

“唉,都是烂嘴瞎传惹得祸。其实,红烟侄女有文化,我想没事的。”

“就是,特别是候三家的那位婆娘,说起话来总是没把门的。我想红烟侄女也不会出事,不是说时尚打工吗,找个活干应该不成问题。”

“是啊,但愿如此,别出差错。”

“放心干活吧,不会有事的。”

“干、干……”两人又看了红倔头一眼,接着又劳作起来……

杏花山上,站在田地里的李兆久捶了捶腰,看到狗剩在山坡上放羊叫:“哎哎哎,狗剩兄弟,快叫上几声热闹热闹吧!”

“李哥,你不拧狗头了?”

“不拧狗头了、不拧狗头了!”

二晕子伸着脑袋:“来、来一个,来、来一个!”

人群停下手中的活迎合:“来一个、来一个……”

狗剩清了清嗓门,一扬鞭:“来就来,听好了!”看着揉裆弄怀的李兆久提高嗓门,“山坡耕种累蛮牛,李哥哼嗨地不求,地呀、地不求!”

“该死的狗头,你敢编排我,不想活了?”一举起手中的镐头吓唬狗剩。

“不敢、不敢,我还想活,快放下你手中的镐头吧,别累着你!”人们大笑……

李兆久瞪着摇头晃脑的狗剩,放下手中的镐头吼:“狗头,等着,下山再给你算帐!”

“李哥,你不是说不夯狗头了吗?”

“你敢惹我,不夯你夯谁?”

“夯夯夯,再送给你几句好了。”

“送送送,狗头,快送他几句!”人群笑着。

狗剩摇头晃脑的接逗:“直身李哥不如牛,回家准得磕响头,磕呀、磕响头!”

二晕子作着鬼脸:“磕、磕……”

李兆久瞪着二晕子:“二结巴,磕你的晕脑袋瓜子!”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徐兰兰看着气傻的李兆久一撇嘴:“兆久,举着镐头累不累呀?”

“哼!夯在狗头上就不累了!”瞪着狗剩。

“夯呀、夯呀……”狗剩摆着手。

张效坤看着大家笑得开心:“热闹、热闹,真热闹!”

“哈哈哈,狗兄弟快成相声演员了!”刘舒畅也在一边打趣。

“嘿嘿嘿,听我胡咧呗!”

“咧的好、咧的好……”村民们再次笑起……

天外天酒楼走廊里,春香看着小翠慢慢吞吞的挪步催促:“快走、快走,客人马上就到了。”

小翠不屑地一扭身:“到就到呗,烦死人了。”

春香看到老板娘走来,快步走到小翠身边轻轻一拉小翠的衣襟:“哎哎哎,老虎来了。”小翠斜瞥了老板娘一眼,无奈地迈步前走……

转眼到了中午,杏花山上劳作的人们收工回走,红伟看着低头耷拉脑的爹娘劝:“爹、娘,放心吧,我妹子不会出事的,再说她人又机灵,又有学问,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

“唉,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无亲无靠的,娘不放心啊!”红老太哀愁的看着红伟。

“娘,放心吧,妹子有文化,到哪里也用有文化的人。”

“外面那么乱,娘怕呀!”眼泪汪汪。

“怕就别想了,不想就好了。”

“唉,娘也不想这样啊!”

“不想这样就别想,想也没用。要是有用,你就使劲想。你老这样,我也怕你折腾病了。”

“唉,你妹子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说不想就不想了呢?”

红倔头瞪了他们一眼恨:“哼!想她干什么,都丢死人了!”

“死老头子,闺女都被你打跑了,还嫌丢人?”怒视着红倔头。

“哼,我不嫌丢人,你没听见人家说咱们什么吗?”

“臭嘴烂舌头,谁听他们瞎说?”

“人家没烂舌头,倒害得咱们抬不起头来了!”一甩锄头

“死老头子,你又不想叫人活了是不是?”气呼呼的说。

“哼!活着没脸,还不如死了去呢!”

“自己死去吧,谁也不会拉着你!”

“啊!原来你一直盼着我死啊?真是最毒不过夫人心,你这个蛇蝎的女人。”

“你不死,早晚也会把人闹死,不如现在大家一起都死了!”停住脚步

“哼!”气的头发竖起。

红伟小心翼翼的劝慰:“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整天吵闹,这样才丢人呢!”

“看你倔爹那个熊样,还叫人活吗?”红老太指着丈夫红倔头。

“不活了、不活了,都死去吧!”

“不活你就快死去,反正没人拉着你!”

“啊!你再说一遍?”暴怒到极点。

红伟急忙搀起娘亲红老太:“娘,咱们快走,不理他了。”

红老太“哼”的一声,两人绕过红倔头……

徐兰兰看着红家三口急走哀叹:“唉,红倔头夫妇比以前瘦多了。”

“可不,自从红烟走了以后,两位倔人吵吵闹闹就没素净过。”钱小灵边点头边说。

“唉,还不是那几张臭嘴熏得!”赵秀梅插话。

“对对对,什么拐唻、什么卖,吓不死人,也呕死人了!”生气的撅着嘴。

“都是胡说八道,红烟不会出事的。”

“我看也是,说不定她还能闯出一条生路来呢!”黄俐想着。

“人美文化高,比咱们强。”

“不但比咱们强,比大老爷们也强啊!”

“可不,强多了,他们会什么?一个个光知道喝酒醉脑袋瓜子!”

“就是、就是,他们心里也不装什么大事,也不想怎么致富发家。”媳妇们附和笑起……

第十九章 小翠想逃

狗剩听到婶嫂子的笑声赶上来逗:“哎哎哎,张婶、李嫂,你们又笑我狗剩了是不是?”

“呸,自我多情,谁稀罕笑你这个狗头?”钱小灵说罢一撇嘴,扭身前走。

“噢,我明白了。李嫂,不笑我,就是笑你家那个晕脑袋瓜子,对不对?”跟在钱小灵身后戏逗。

“贫嘴狗,看我不打死你。站住,哪里跑?”钱小灵回身就打狗剩,狗剩仓皇逃窜……

徐兰兰看到狗剩跑远,感到身上又潮又痒,一看钱小灵等人说:“唉,衣服贴在身子上了,好难受,又该洗澡了。”

“是啊,干了一天的活,出了那么多汗,能不难受吗?”

“难受,咱们就到温泉池洗洗去。”

“洗洗洗,不洗,一晚上也睡不好觉。”

“张婶,睡不着不是更好,陪张叔说说知心话儿。”钱小灵笑着。

“臭媳妇子,陪你那兆久说话去吧!”

“说就说,一夜不睡了,你高兴了吧?”

“我高兴管什么用,兆久满意才是你的能耐。”侧身,“他刘嫂、宋嫂,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疯媳妇子,不把兆久给吃了就好。”

“啊!你们敢闹我,看我不打死你们!”举手追打,媳妇们笑着下山……

水城,天外天酒楼六号包间,张老板迷视着俊俏的小翠大杯和客人甲喝酒,吃着菜暗想,好厉害的俊妞,喝酒海量,一两个人喝不过她,怎么才能得到她呢?又夹一筷子菜塞到嘴里,边吃边想折,要想得到她的身子,除了用心泡软她,还必须把她喝醉才行。可是,她的酒量这么大,怎么才能把她喝醉呢?

这时,春香走到张老板面前,拥了拥他的肩膀,迭声迭气的劝酒:“张老板,该你喝酒了。”冲着小翠一摆手,“小翠妹,快过来,陪张老板喝几杯。”

小翠一瞥春香,不耐烦的说:“陪陪陪,有你在身边,叫我干什么?”

春香一笑端起酒杯:“不叫、不叫,我来陪,张老板,快喝,喝下这杯酒,就赏小费吧?”

张老板盯视小翠的娇容,边喝边说:“赏小费、赏小费,喝完,跟我回去更多。”

春香揉在张老板身旁:“去就去,再喝一杯。”喝下杯中酒,“喝醉了,还怕你不成?”

张老板冲着小翠一笑:“不怕就好,一起去我那里,玩个二女系龙珠,肯定刺激,哈、哈……”

小翠躲开张老板的视线,一瞪撩骚的春香,又和客人乙喝起酒来……

秦胖胖躺在床上难过,也在自责。她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滑了一跤,肚子里的胎儿又小产了。这时,她多么渴望丈夫刘三走过来,安慰安慰她那颗伤痛的心。可是,该死的他,坐在桌前光喝闷心酒,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怨她太粗心,摔掉好不容怀上的孩子。

秦胖胖一天没吃没喝,感到口渴,有气无力的喊:“刘三,我好渴,你给我倒碗水喝吧。”

刘三手端酒杯侧身,怒视着床上的妻子秦胖胖,愤恨的说:“的有本事把孩子摔掉,没本事起来倒水吗?你这种笨女人,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想喝水?”一仰脸,一杯酒又喝下肚去。

秦胖胖听后气得身颤手抖,一晃滚下床来,刘三看后,哼的一声,继续喝酒……

次日,杏花山上的人们和往常一样去杏花山上劳作,当他们走到村口老槐树下,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把手搭在额头上,向村外极目远眺,希望奇迹出现,看到红烟归来的身影。

李二爷和几位长者看了看老槐树,不由得惆怅起来。是啊,说起这棵老槐树,它还真有一个忠烈怀情的来历,传说红家的奶奶的奶奶,为盼闯关东的丈夫早日归来,每日站在树下,嘴里咀嚼着心抓肺的酸杏干,眼里含着眼泪,不停的向村外张望。丈夫没盼回,树倒得了个“凤召槐”的美名。说到这里,也不难理解红家那么担心红烟了。

日子一久,小翠也能溜出酒楼活动活动,可是,身后总有人暗中盯梢。虽然在酒楼挣钱不少,但不是好人待得地方,时间长了,什么人学不坏呢?她不敢想今后,每天战战兢兢的陪客人开心,有时喝多了,也感到麻木,任由酒鬼戏弄,她有不祥的预感,不知那天发生。

这天,小翠拉着春香偷偷的走出酒楼散心。两人沿着路边前走,突然,小翠感到逃走的机会来了,她东瞅瞅,西望望,并没发现有人跟踪,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一拉春香催促:“快上车,咱们走。酒鬼没有一个好人,不逃走,总有一天被他们祸害了。”

春香一愣,拽住小翠的衣襟轻声的说:“没那么容易,你看身后,跟着人呢。”

小翠转身一看惊呆,啊!酒楼里的一名保安急步走了过来,她不由得一退步:“你、你……”

“翠小姐,拦车去哪里呀?”逼问。

小翠顿时吓的面无人色,春香赶紧接道:“哟,听说市中心有个新建的服装商场,我们想看看去。”

保安冷冷一笑:“别去了,天不早了,快回去。老板知道了,你们又得吃苦头。”

没办法,小翠和春香只有回走,况且,身份证还压在老板娘那里,能逃到哪里去呢?

此时的a城,通过阴云照到地上一粟阳光,暖洋洋的光线照进囚禁红烟的屋内,也照在墙角处的红烟身上,她却没感觉到一丁点儿暖意,还在抖擞颤谜。随着耀眼的阳光升温,昏昏迷迷的她慢慢清醒过来,揉了揉红肿的泪眼,想起被蹂躏经历自问,不是梦吧?摇头,不是、不是,要是场噩梦多好?她咬咬嘴唇,确定自己还活着,滴血的伤口、滴血的心,不堪回首的一幕,象毒蛇一样咬噬着她的心。她绝望了,想死,却连死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对瘦子端来的饭菜连看一眼都不肯,只求速死,仰脸哭诉:“苍天,命运怎么这样对待我?叫我沦落到这步天地?”她感觉疲惫不适,欠欠屁股,身下疼痛难忍,她又哭了,哭的悲痛欲绝。

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

这时,守在门旁的瘦子动了恻隐之心,轻声劝慰红烟:“这位姑娘,想开点,这种事情在这里算不了什么,天天都有发生,你还是吃点饭,不然会饿坏的。”

红烟愤怒的抄起碗筷向瘦子砸去,并恶狠狠地骂道:“滚!猫哭耗子假慈悲,都是你害了我。”

瘦子一闪躲开,心虚的暗想,是自己作的孽,没办法,为了生计,不听黑老大的话,怎么再在这个城市里混?又一想,唉,一个个黄花姑娘被我骗到这座房子里供老大快活,是不是太缺德了?

红烟冷静下来想,不能呆在这个鬼地方,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红烟拿定主意,强作镇静的向门外瘦子招了招手,哀求的说:“这位大哥,我不该向你发气,我想出去,求求你放了我吧?”

“这事不好办,放了你,黑老大不会放过我,心狠手辣,谁不怕他?”

“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相信我,会报答你的。”

“我不敢,老大知道了,不会饶了我。”

“那我自己跑,等我跑远了,你再叫人,这样,你就不担什么责任了,你看行吗?”

瘦子听后低头反思,放了这位姑娘,怪可怜的,做回好事赎赎自己的罪孽,大不了不在这里干了。突然天空骤变,淅沥沥下起小雨,他看了看天暗叹,唉,是不是老天有意成全她,刚一想放人,它就下起雨来?

红烟看到瘦子沉思,好像正在动摇,急忙再次哀求:“这位大哥,快放了我。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叫你当一辈子罪人。”

瘦子一皱眉,犹犹豫豫的说:“好、好吧,说来也是我害了你,将功补过,你就走吧。大不了,我不在这里,吃这个祸害人的饭了。”

红烟忍痛跃起身,撒腿跑出门外,不一会儿,消失在阴雨之中……

天正下着小雨,红烟逃出虎口,她神情恍惚,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不知哪里是她落脚之处。

马路上车来车往,红烟不躲不闪,不知不觉走到一个丁字路口,突然,斜刺里飞驶出一辆黑色轿车,冲着她冲来,她一愣感到完了,旋即失去知觉,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红烟慢慢苏醒,她有气无力地睁开模糊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墙壁,和一个个白衣天使,她不禁疑惑的自问,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司机小李看到红烟苏醒,惊喜的叫喊:“老板,快来看,她醒了,她醒了!”声音清晰的传进红烟的耳朵,她好像明白了,这是医院。她看着病床前探过来的两张脸,一张白白净净,二十岁模样,一张胖乎乎的,却遮不住脸上的皱纹,少说也有五六十,正是那个被小李喊做老板的款爷。

款爷观瞧着醒来的红烟,打着港腔安慰:“小姑娘啦,你可醒啦?醒了就好啦,好好养伤啦。”

司机小李看着张望的红烟怨:“姑娘,你可吓死我们了。”侧身介绍款爷,“这是我们老板,一直在这里守着,怕你出什么事儿。”

红烟不由得落泪,心里的五味瓶像是打翻一般,说不出啥滋味。说来,每个人都想好好的活着,守着家人,看看这个变化中的缤纷世界。红烟也不例外,求生的一直在她胸中涌动,但面对现实,她退却了。倔爹把她打出家门,来到向往的地方,还没按下脚,她那视为最宝贵的就被坏人蹂躏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霎那间,她的理想,她的追求,轰然垮塌,化为无有。

红烟虽然包扎着脸容,却掩饰不住天生丽质,那姣好的面庞,小巧的五官,上天搭配的是那么美丽无暇,叫人看后心生嫉妒。脸上挂着的泪珠恰如梨花带雨,让人怜惜,让人心痛。

款爷伸手给红烟盖了盖被单,温情的问:“小姑娘啦,你怎么哭啦?”轻轻一摸红烟的秀发,“幸亏小李躲的快啦,只是擦伤点皮啦,出了一点血啦。我问过医生啦,没大事啦,你是惊吓的厉害啦,养养心神啦,就会好的啦,你放心啦。”

红烟泪如泉涌,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哭诉:“为什么不撞死我?我不想活了啊!”

“小姑娘啦,说什么傻话啦?发生什么事情啦?”

红烟没有力气回答,也没法回答,只是不停的哭泣,款爷看后继续安慰:“不哭、不哭啦,没有趟不过去的河啦,再深的坎终究会过去啦,年纪轻轻的啦,路还很长啦。想开点啦,一切都会好啦,相信我啦。”侧身一看司机小李,“小李啦,看来这位姑娘是乡下来的啦,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亲人啦,你就留在医院照顾她啦,养好伤啦,可以到咱们公司上班啦,当个秘书啦。”

小赵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应声:“老板,我一定照顾好她,你放心吧。”

这时,一位护士走来,看着款爷和小李问:“哎哎哎,谁是病人家属?”

“这位姑娘是外地刚来的啦,这里没有家属啦。”款爷说。

“啊!没有家属,看病的钱谁给她拿呢?”

“放心啦,看病的钱啦,我出好啦,救死扶伤啦,你们要尽心尽责啦。”

“好好好,你放心,有钱就好办,快跟我交款去吧。”说罢,款爷跟随护士离去……

天外天酒楼舞厅,各式各样的镭射灯光变换无穷,流光溢彩,若虚若幻。舞池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位胖男人搂住小翠的柔腰慢舞旋转。男人的手在小翠背部游移,从腰间滑向,轻轻抚摸。小翠急忙退步躲闪,那男人并不放手,随之而上,脸快贴到小翠脸上去了。小翠心里一荡,脸上涌血潮红,她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男男女女都在跳的入迷,没人注意她。她松了一口气暗想,也许春香姐说的对,自己落伍了。这么多人都在跳,怕什么?况且还有可观的小费挣,她一闭眼,头一侧,转吧、转吧,转晕、转醉才好呢。

第二十一章 因祸得福

这天,红老太在院子里喂鸡,红伟拿起起扫把扫地。看似平静的小院,每个人脸上却挂着一层阴云,随时可能引发一场暴风骤雨。

红老太看了看儿子红伟,明知问他没有什么结果,但因过度思念女儿红烟,还是不由自主的问:“红儿,你妹子去了哪里?”

“娘,这话你问好几遍了。我要是知道,不就早告诉你了,还等着你问?”

“唉,娘想你妹子想糊涂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都怨倔爹狠心,一巴掌打跑她,是我也不回来了。”一甩扫把。

“你爹是不对,不该打你妹子那么狠。可是,他也牵挂她呀!”

“整天噘着个嘴巴,牵挂还打跑她干什么?”

“唉,你不是不了解他,他就那个脾气,别怨他了。”

“嗯,我不怨他了。”扫地。

突然传来大门的响动声,吓得红老太一招手说:“哎哎哎,红儿,老虎回来了。”

“哼,回来就回来呗,不再发疯就好。”

“嘘,小声点,叫他听到又要吃人了。”

“哼,他就是在家里横,出门头也不敢抬,走路沿着路边走,我也知道他到底怕什么?”

“别说了,过来了。”红伟瞥了一眼进院的倔爹,继续扫地……

红倔头背着手走到儿子红伟面前,怒目圆睁的训:“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今后少出这个大门儿!”

“不叫我出门,你想憋死人啊?”委屈的面对红倔头问。

“哼!憋死也比羞死强。”

“不出、不出,行了吧?”躲开……

红老太不知丈夫红倔头哪里来怨气,急忙上前询问:“老头子,你又听到什么了,对孩子发这么大的火?”

“哼!全村没有一个好东西。”

“唉,谁又惹着了你?”

“一个个斜眼看人,气死我了。”

“不是人家斜眼看人,而是你得了疑心病,明白了吗?”

“不明白、不明白,你也少和那帮婆娘瞎叨叨。”

“不叨叨、不叨叨,你满意了吧?”

“哼!”怒视妻子和儿子。

“死老头子,你该清醒清醒了。”瞪着丈夫红倔头责备。

“清醒你个屁,一边给我站着去。”恨罢转身,迈步向羊圈走去。红老太一退步,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泪下……

红伟赶紧扶住娘亲红老太的安慰:“娘,咱们进屋,不理他了。”

红老太真是伤心欲绝,既为不听话的闺女红烟着急担忧,又为丈夫倔老头撞到南墙不回头万念俱灰,只见她一阵捶胸顿足,随之嚎啕痛哭:“哎哟哟,我的娘唻,没法叫人活了啊!唔、唔……”

“娘,不哭、不哭……”

红倔头看了一眼妻子红老太垂头,“唉”的一声蹲在地上,消瘦的脸上一道道皱纹,象是久经风霜的老树皮,愈发的憔悴。他要面子,没地方发泄,一有风吹草动,只有回家冲着老婆孩子出气。

杏花山上,酸杏刚刚露出尖尖角,媳妇们就围拢在树枝前采摘,接着就是一场打打闹闹的景象。是啊,杏花撩眼,青杏闹心,从现在起,她们的衣兜里,再也不会缺少抓心挠肺的酸杏了。

徐兰兰吃着酸溜溜的青杏,脸上泛起红晕的羞涩,叮嘱媳妇们:“哎哎哎,别乱摘,还得长杏呢。”

“张婶,不乱摘,青杏就比黄杏酸,酸到心窝儿了。”媳妇们边吃边闹。

“心窝、心窝,叔哥都被你们酸弯了腰,少吃点吧。”黄俐看着红脸涨腮的婶嫂子戏闹。

“俊媳妇子,二小的腰不是弯得更狠,还有脸说人呢?”钱小灵将手中的酸杏向黄俐头上一扔。

黄俐边追边用酸杏砸钱小灵的脊背,并怨道:“贫嘴嫂子,看我不砸死你,哪里跑?给我站住?”

“哎哟哟,你饶了我吧!”躲闪快跑。

“不饶、不饶、就不饶,看你还敢不敢惹我?”紧追不放,媳妇们笑起……

水城大街路旁,秦胖胖站在小店门前盼等客人。不一会儿,还真有两位客人走来,激动的她冲着厨房大声喊叫厨师小张:“小张,客人来了。”

小张回身一看,摘菜的刘三没了人影,急忙问秦胖胖:“胖嫂,刘三哥去了哪里?谁择菜啊?”

“唉,转眼不见了人影,这日子真没法过了。等他回来,非和他离婚不可!”

“胖嫂,你消消气,客人不多,手快点,来得及。”

“嗯,客人来了,我去迎迎。”强装笑脸,迎上前去客气道,“两位客人,里边请、里边请,吃点啥子呀?”

“不客气,饿坏了,先来两碗面条,弄点咸菜。”进门。

“好的,请稍等。”回头,“小张,下两碗面条。”

“胖嫂,我这就下。”择菜把葱……

a城医院里,红烟半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沉默不语,东西也很少吃,直流眼泪。

司机小李换着花样买来饭菜,哄劝红烟吃下,可是,她阴沉着俊脸就是不吃,难为的他抓耳挠腮。实在没办法,他就凑到病床前,笑嘻嘻的逗她欢心:“红烟,你不高兴,我给你讲笑话听好了。”

红烟目无表情的一看小李,她不是不想吃饭,也不是有意难为人,她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般,回旋着被坏人蹂躏的经过,怎能让她吃下饭去呢?

司机小李不知道红烟的悲惨遭遇,也问不出什么缘由。但他任务就是伺候好红烟,让她尽快康复出院。

小李看着红烟不说话,接着哄劝:“红烟,如果我讲的笑话你不笑,我就不劝你吃东西了。听好了,12345,谁最勤快,谁最懒?”

红烟听后还是痴呆不语,小李笑着:“哈哈哈,你不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一不做,二不休,二最勤快呀,不停的干活,好笑吧?”

小李看到红烟苦苦一笑,指着她说:“你笑了、你笑了,快吃饭,别凉了。”顺手打开饭盒,督促红烟吃饭……

不久,红烟终于康复出院,她随小李来到公司里,款爷把她安排到行政科做秘书,她又惊又喜。虽然她不熟悉秘书业务,但可以学,终归有了工作,对她来说,已是心满意足了。

第二十二章 慢慢适应

红烟当上款爷的秘书,麻木的心日渐好转。她做梦也没想到,大公司,写字楼,完全是电影里才有的镜头,转眼自己身在其中。也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许心里的刀伤刺得太深,前后落差太大,让她难以适从。她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考究的摆投,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办公用品,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瞧瞧、西看看,却又不好意思询问身旁的同事。这时,几位着装整齐的帅哥靓女走过她身边,看着他们的背影羡慕及了,默默暗想,唉,我什么时候能象他们一样,业务熟练,满面春风,自信的在同事之间穿行。突然受辱的镜头在她脑子里一闪,心痛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平静下来,不甘的自问,凭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感谢关心过自己的好人,不让他们失望。想到这里她低头伏案,认真看起书来……

红烟在款爷的熏陶和同事们的帮助下,不几天就熟悉了部分技能。她穿上浅粉色的职业装更加轻盈迷人。从此,装饰高雅的秘书室热闹起来。

窈窕的红烟不但吸引年轻人的眼球,而且款爷进出秘书室的次数也逐渐增多。他一进门,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红烟傻笑。发现秘书们偷笑他时,他会瞬间清醒,尴尬的笑着:“嘿嘿嘿,笑啥子啦?好好工作啦。”而后走到红烟面前,亲切的问:“红秘书啦,适应不适应啦?有事就讲啦,不要不好意思啦,同事们会帮你啦。”

红烟羞怯的低头,秘书们唧唧咯咯捂嘴笑起……

款爷看着害羞的红烟,边外走边说:“不打扰你啦,我要走啦。”一看秘书们,“不要笑啦,快工作啦。”

“不知道了,老板,你慢走,不送了。”秘书们站起目送款爷。

“不送、不送啦,你们忙啦。”涨脸红腮的迈步离去……

红烟难以融入同事之间,特别是李秘书等人,看着她们说说笑笑,一起出去吃饭,甚是友好。只有她一个人整天闷在办公室里,感到孤独难耐。她很想尽快熟练起业务,独当一面,可是,看不懂的数据让她无从下手。有时,还会闹出笑话。有一次,同事让她发个传真,她高兴及了,急忙打印传发。不一会儿,对方打来电话,说是收到的是一张空白纸张。原来,她把文件放错了,惹得同事哈哈大笑,羞得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从此,她决心学好本职业务,不叫同事们看她的笑话。下午,她早早的来到办公室学习。不一会儿同事们赶来,抬头想和她们打的招呼,却发现李秘书等人,用异样的目光瞅她,不时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她急忙低下头,心里一阵慌乱。她没想到秘书室里这么复杂,感觉到女人固有的醋性发作,排斥着她。不难想象,她们之间肯定也是面和心离,不停的争斗。想着想着她怕了,可是,再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去呢?

水城,夜已很深,天外天酒楼里的小翠送走客人,转身上楼,向卧房走去。她边走边想,哎,春香去了哪里?还没回来啊?她抬手按压肝部,感到里面隐隐作痛,她明白,这是喝多酒的缘故,长期喝下去,会得病的。可是,不喝怎么挣钱?她急步回走,不一会儿来到门前。因为春香不在,她并没有急着开门,反而走到走廊窗前吹风,清醒清醒混沌的大脑。这时,春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侧身看去,春香按着小腹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拉她说:“小翠妹,快进屋,我的肚子不好受。”

“春香姐,你没事吧?”开着门。

“唉,都是他娘的酒楼老板害得我,一喝醉酒就叫我去陪他。一点不温柔,动作幅度大,折腾死人了。”

“啊!你愿意陪他?”惊讶的问。

“唉,习惯了,也不知道愿意不愿意。”进门。

“是不是你爱上他了?”扶着春香坐在床前。

“不知道,在这里的姑娘,心中都有个男人。”

“不会吧?”疑惑的问。

“不要急,慢慢你也会有的。”

“瞎说什么?我才不会呢?”

“唉,在酒楼混的姑娘,心里都很空虚,找个男人依靠,其实是在欺骗自己。”

“那还找个男人干什么?”

“不知道,快给我倒杯水喝。”

“嗯,我这就给你倒水。”走桌前,边倒水边沉思……

春香接过小翠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问:“小翠妹,姐姐是不是傻子?”

“春香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明白知道老板不是好人,还被他老婆陪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这么说,是挺危险的。”

“他还老说漂亮,气死我了。”

“上午,他叫我去办公室,动手动脚,吓死我了。”

“他在惹你,你就挠他。”

“我、我不敢。”

“没事的,我护着你。不行就告诉他老婆,好好治治他。”

“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小心点就是了。”

“嗯,也是,天不早了,咱们睡吧。”

“睡睡睡,今天还得挣钱。”两人相依而卧……

一晃杏花山上的酸杏熟了,金灿灿的酸杏在枝头上摇戈。村民们来到山上采摘,狗剩吃着酸杏,惹惹这个、戳戳那个,人们并没欢笑起来。

李转村走到愁眉不展的张效坤面前,看着压枝的酸杏叹:“唉,张叔,不结杏愁,这杏丰收了更闹心儿。”

“是啊,这破山道又不能通车,满山的酸杏卖给谁去?”

“张叔,晾成杏干也能卖几个钱,快摘吧!”赵秀梅无奈的接道。

“唉,但愿老天能给咱们几天好脸,别下雨。”人们望着天空的浮云。

“唉,每年这个时候好下雨,愁死人了。”

“谁说不来,快看,山后的云又上来了。”

“上来了、上来了,千万别下雨啊!”人们急忙装筐……

徐兰兰看到飘来的云彩,焦急的叫丈夫张效坤:“猫蛋他爹,咱们快向山下运杏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装。”准备运杏……

第二十三章 为杏犯愁

李传村站到高处叮嘱村民们:“刘叔、宋哥,天气不好,快把摘下来的酸杏运到场院里去吧。”

“知道了,运、运……”应声。

“运到场院里要盖好,别淋了酸杏。”

“盖好、盖好……”忙碌运杏……

李传村的妻子看到他站在那里傻喊乱叫,一噘嘴怨道:“死老头子,叫叫叫,咱们不运杏了?”

“运、运……”一看妻子。

“运还不赶快回来?”

“来了、来了,不要急。”迈步回走……

李传村走着走着,看到红伟和李兆久挑着杏筐下山,停住脚步想,现在时行什么销售,何不叫两位兄弟带上酸杏,到外面找找销路。卖出更好,卖不出也少不了什么。只见他一招手说:“兆久,红兄弟,明天,你们到城里销杏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买主,一山的酸杏,愁死人了。”

“村头子,别犯愁,明天我们就去。”李兆久回身一笑。

“你们到了城里,一定要多跑跑看看,找几家大买主就好了。”

“找几家大买主,你给多少补助啊?”

“杏还没卖出去一个,你就要补助,啥思想啊?”

“哈哈哈,吃思想,没补助多亏嘴巴?”

“去去去,光知道吃喝。”

“不吃不喝,哪来的劲头给你卖杏啊?”

“你小子,回来再说补助的事。”

“你说话总是改来变去,回来再说可不行。”

“不行也得行,快运你的杏去吧!”迈步前走……

村民们把酸杏运到场院里改好,后山飘来的云散去,人们望着天空哀叹,唉,这一阵折腾,累死人了。李传村看着擦汗的乡亲们说:“刘叔、宋哥,天不早了,快回家吧。明天还得早来晾酸杏,别发了霉。”

“是啊,酸杏发了霉,那就彻底白忙活了。”

“走,吃完晚饭早休息,明天早起。”

“张叔,晚上不喝点酒解解乏儿?”

“对,喝点酒解解乏。可是,一个人喝酒不带劲啊!”

“不带劲,我去陪你,只有张婶愿意。”

“愿意你个头,我还想找个地方吃饭去呢!”

“张叔,张婶不欢迎,喝不成了。”

“喝不成,到你家去好了。”

“那才不行呢,小玉她娘还不把我活吃了。”

“你小子,去去去,比我还没种。”

“张叔,这叫怕婆子,骑骡子,怕得很,骑得稳。”

“稳稳稳,别被骡子骑你就行。”

“张叔,看你说的。”人们笑着回走……

红烟吃完晚饭走到桌前,拿出信纸和笔,坐下准备写信,她刚写了个开头,不由得想起悲惨的经历,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她颤着手,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向娘亲倾诉,可是,她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她流着泪,万念俱灰,不知道怎么写下去。这时,菜老板浮现在她的脑海,急忙打开抽屉,找出他给留下的通信地址一看,自言自语,恩人叫王树德,好名字,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先给他写封信好了,把钱还给他,顺便说说自己的不幸,以后,这事就埋在心底,再也不提了。只见她挥泪疾书,细写她和恩人分开后的不幸过程,并且告诉他,现在她有了工作,虽然不顺心,但她会努力,不要牵挂她。如果有可能的话,很想再见到他。最后写到,王淑,你是好人,我不会忘记,来a城的话,一定找我。写完信,她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夜已很深,亢奋的李兆久慢揉妻子钱小灵的肚皮又示爱意。

钱小灵推开揉在小腹上手怨:“酒鬼,你不叫人睡觉了?”

“你的肚皮真软,像海绵。”调情。

“去去去,贱爪子,痒死人了。”伸手拿开丈夫李兆久的手。

“揉揉吗?人家说这叫什么按摩,可舒服了。”

“哎哟哟,不是舒服,是乱心,再惹我吃了你。”

“吃吧,今晚就叫你吃个够。”翻身把妻子钱小灵按在身下……

钱小灵推着李兆久的肉身:“你、你……”一松,沉重的肉身实实的压在身上,捶打,“娘的,想弄死人啊?”

李兆久嘿嘿一声,随之如胶似漆,迷醉在爱河激流之中。

荡漾酸杏情,夜幕乐融融,杏花开时人陶醉,酸杏熟了,夫妻的泛滥,一样激情涌流。销魂夜,梦峥嵘。钱小灵身子一抽搐,紧紧地拥着丈夫李兆久,哎哟哟,我的天啊,张口就咬李兆久的肩膀。吓得李兆久急忙换位,别咬,别咬,我怕了。钱小灵抖擞,又把丈夫李兆久拥紧……

次日,人们在站在村头,看着红伟和李兆久推车外出销酸杏,李传村上前叮嘱他们:“两位兄弟,天不好,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知道了……”李兆久推着自行车,带着杏篮子前走。

这是,钱小灵赶来,看着丈夫李兆久说:“小玉他爹,在外面可不要喝酒,回来还得干活。”

“不喝、不喝,你放心吧。”回头。

“你说不喝,谁能信啊?”

“不相信,你就跟我们一起去,那就彻底不喝了。”

“你、你……”人们笑起……

狗剩探着脑袋逗李兆久:“李哥,你不喝白开水吧?”

“狗头,瞎起哄,回来再给你算帐。”

“别给我算账了,等着李嫂给你算吧!”

“算、算……”二晕子作着鬼脸。

刘叔一拥狗剩、二晕子训:“臭小子,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开这个玩笑?”

“谁、谁闹了?”两人躲开……

人们看到红伟和李兆久走远,急忙向场院走去,他们担心,盖了一夜的酸杏发霉。是啊,忙活一年,就看这几天了。

不知不觉,小翠攒下不少的钱,放在身上不放心,她一拉身边的春香说:“春香姐,我想把钱寄回家去。”

“噢,攒了多少啊?”

“不少了,你看。”掏出给春香瞧。

“嗯,不少,一会我陪你寄去,放好,别丢了。”

“春香姐,你把钱都放哪里?”

“我吗,不告诉你。”羞怯。

“放在那里我都不放心,快教教我。”

“李姐放在长筒袜里,我好塞在里。”

“啊,你们不嫌钱脏吗?”

“都这样,还有在里呢。”

“哎哟哟,别说了,羞死人了。”低头把钱放进衣兜……

第二十四章 巧遇小翠

红伟和李兆久来到水城,为了销出酸杏,跑外贸,走厂家,问来询去,人家不是嫌不送货,就是嫌山路狭窄进不去车,结果,两人腿都跑直了,也没找到买主。

红伟和李兆久失望的走在大街上,不时打探过往的行人。他们知道这样找销路是徒劳的,但还是不停的询问,幻想,找到一个大买主多好,乡亲们就也不用为卖杏犯愁了。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门前,李兆久放慢脚步仔细观瞧,惊讶的感叹,啊,这么豪华的酒楼,里面肯定很气派,美酒加俊妞,喝不醉,也看晕了。叹罢,他把视线聚焦在高悬的门匾上,不由得读出“天外天”,又想,怪不得门面这么眩晕,原来里面是天堂。可惜,嘴馋人穷,衣兜里没有钞票,想做神仙难了。

红伟看到李兆久面对酒楼发痴,伸手一拥他催促:“兆久哥,别看了,这里可不是咱们进的地方。”

“没钱进去享受,还不能看看吗?”一抹嘴角。

“看痴呆的?咱们不卖杏了?”红伟焦急反问。

“卖卖卖,咱们那里的山路又不通车,卖给谁去?”

“唉,也是,白跑这一趟了。”

“也不是白跑,开开眼界。你看,城里变化多大呀?”

“兆久哥,咱们快走吧,哪还有心情赏景?”

“急什么,一天还早着呢。”

“唉,我算服了你,干什么都不急不慌。”焦虑的看了一眼酒楼,“走,不行咱们早回去。”

这时,李兆久看到两位姑娘轻盈地走出酒楼,一拉红伟的衣襟说:“红兄弟,快看,多俊的妞儿。”红伟循声望去,“嗯,是挺漂亮的。特别是右边那位小姑娘。”李兆久一笑,“你相中了?我给你带回去做媳妇好了。”红伟羞怯的一摆手,“去去去,胡说什么。”

其实,走来的两位姑娘正是小翠和春香。

小翠拉着春香陪她去寄钱,刚走下酒楼门前台阶,就闻到酸杏芳香味儿,她左看右瞧的询问春香:“春香姐,哪来的酸杏味儿?我可喜欢吃酸杏了。”春香也闻到酸杏那股特出的味道,惊喜的指着红伟自行车上的筐说:“小翠妹,在那里。”小翠抬腿走到红伟车前,看着黄澄澄的酸杏问:“这位大哥,酸杏怎么卖的呀?”

红伟回过神,看着小翠红扑扑的脸回答:“这杏不卖,是样品。想找个大买主,把乡亲们摘下来的酸杏卖出去。可是,跑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买主,急死人了。”看着小翠盯住杏筐,就知道她想买杏,“这位姑娘,你想吃酸杏,拿些尝尝去吧。”

小翠看了一眼憨厚红伟,失望的努努嘴接道:“唉,原来不卖呀?我可不能白吃你的酸杏。”回忆,“其实,我的家乡也有酸杏,每到这个时节,满园的酸杏任人采摘,可开心了。”红伟听后苦苦一笑,一瞟小翠,“是吗?”也许小翠得到了乡音,激动看着红伟,“是的,酸杏又酸又甜,可爽口了。”红伟低头,“嘿、嘿……”

春香看到小翠那么爱吃酸杏,看了看红伟、李兆久央求:“两位大哥,你们就卖给我们一点酸杏吧?看把我这个妹子馋的?”

“想卖给你们,也没有称啊?”李兆久为难的说。

小翠听后露出惊喜的笑容,急忙接道:“没称随便给,钱看着收,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红伟一看李兆久,李兆久赶紧插话:“不多收你们的钱,装满你这个塑料袋,给五块钱就行。”

小翠掏钱,递给李兆久钱,满心欢喜的和春香挑起酸杏。这时,酒楼保安走来轰赶:“卖杏的,快走,别影响我们酒楼的门面。”

红伟给小翠多装了两捧酸杏,抬头应声:“走走走,这就走。”随之,推车离去……

转眼到了中午,李兆久带着红伟来到秦胖胖店门前,笑嘻嘻的说:“红兄弟,进去吃点饭再走,也跑累了。”

“兆久哥,咱们快回去吧,乡亲们还等着呢!”退步。

“唉,酸杏又没卖出去一个,回去也是干着急,安心点,吃了再走。”一拉红伟进门。

“唉,那就简单吃点,还真饿了。”走到桌前坐下。

“轻易不出来,陪我喝几盅。”

“兆久哥,你还有心情喝酒啊?”

“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听我的没错。”

“我怕乡亲们着急,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咱们这就点菜上饭。”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胖嫂,忙什么去了,不做生意了?”盼等秦胖胖出来……

红伟打量了一下小店,门面不大,约有几十个平方,但墙壁雪白,木质桌椅,虽然有的地方破损,但都铺着清一色的绿桌布,显的格外整齐干净,墙角有几盆吊兰,给小屋平添了几分生机。

这时,秦胖胖听到喊声从厨房里走出,红伟看后一怔暗叹,啊?这位胖嫂柳眉大眼,长得怎么有点像娘呢?看到秦胖胖越走越近,不禁羞涩的低头。

秦胖胖满脸堆笑的走到红伟面前,差异的看着他问:“哟,这位大兄弟怎么害羞了?没来过吧?”

“没、没来过,没来过。”抬头一瞟秦胖胖的大脸。

“我说怎么眼生?大小伙子,抬起头来,低着个脑袋干什么?”

“嘿、嘿……”不自然的又瞟了秦胖胖一眼……

李兆久面对秦胖胖一笑说:“胖嫂,还认识我吗?”

“认识、认识,好喝酒的大兄弟,怎么能忘了你呢?”

“嘿嘿嘿,又来给你捧场了,欢迎吗?”

“欢迎、欢迎,我给你们倒杯水喝。”

秦胖胖弯腰拿起水瓶,闻到一股清香的酸杏味,循味看去,一篮子酸呈现在眼前,她惊喜的问:“大兄弟,筐里是酸杏吗?”

“嗯,是酸杏,你的鼻子好灵哟?”

秦胖胖弯腰拿起一个酸杏就吃,边吃边问:“灵灵灵,黄黄的酸杏是卖的吧?”

“是啊,可惜跑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买主。”

“找不到买主,就卖给嫂子好了,我可爱吃酸杏了。”兴奋的看着一筐酸杏说。

“嘿嘿嘿,女人都爱吃酸。”李兆久打趣的戏闹。

“说什么呀,羞死人了。”

“胖嫂,给你开个玩笑,千万别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酸杏卖给了,给我便宜点。”扭身,随之又吃起酸杏……

第二十五章 一无所获

红伟看着秦胖胖吃得有滋有味,想起满山的酸杏一皱眉问:“这位胖嫂,你爱吃杏,能吃下一山的酸杏吗?”

“哟,我吃不下一山,吃这一筐可行啊?”

“行行行,你也不用买了,用酸杏顶你的饭钱好了。”

“哟,看你羞羞怯怯,这不是挺会算账的吗?”一瞥红伟。

“嘿、嘿……”不自然的又低下头……

李兆久听后有理,笑着接道:“胖嫂,别看我这个红兄弟好害羞,脑袋可不笨。”

“不笨、不笨,灵着呢!”看着害羞的红伟一笑。

“胖嫂,就用酸杏顶你的饭钱好了。”笑着,“这主意不错,回去也不用受累了,一举两得、一举两得。”

“顶就顶,但你们不能点太贵的菜,那样我就赔了。”看着筐里的酸杏。

“不点太贵的,你也不能很小气了。”

“不小气,你们想吃点什么呀?”

“老三样,一壶烧,够给你省钱的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欢喜的一笑。

红伟听到李兆久要酒,担心的劝:“兆久哥,一定少喝点,别喝醉了。”

“怕什么,不喝白不喝。”

“喝喝喝,喝醉我可不管你。”

“喝不醉,放心吧。”看秦胖胖,“胖嫂,快给我们上菜,拿瓶酒来先喝着。”

“看你急的,这就给你们上菜拿酒。”吃着酸杏,扭身向柜台走去……

李兆久看到红伟盯着秦胖胖的背影傻笑,突然发现秦胖胖很像红伟他娘,仔细端详暗想,像,有点像。我说红兄弟看她的眼神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一笑,面对红伟逗:“红兄弟,这位胖嫂有点像,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的头,才像呢!”羞怯的气恼。

“急什么?攀个亲,吃饭就不用花钱了。”戏闹。

“哼,再胡说八道,回去叫李嫂吃了你。”

“不说、不说,行了吧?”擦拭酒杯,准备喝酒……

红伟看到秦胖胖送来一瓶酒,冲着李兆久说:“兆久哥,送酒来了,咱们一定少喝点。”

“听你的,少喝。”接过酒瓶打开,“红兄弟,快把酒杯拿过来,我给你倒上酒。”

“嗯,给我少到点,半杯就行。”一推空酒杯……

不一会儿,秦胖胖上好菜,李兆久和红伟喝了起来……

秦胖胖看到客人陆续进店,欢喜的她一一迎接进店门,倒茶上菜。

客人们喝的喝、叫的叫,给这个沉闷的小店增添了无穷的生气。

秦胖胖给客人送完菜,稍一停顿,侧身看到李兆久又喝下一杯,心疼的她心里一揪,朝着他喊叫:“哎哎哎,李兄弟,你们还要赶路,多吃饭,少喝酒。”

“嘿嘿嘿,胖嫂,是不是怕喝光你店里的酒呀?”拿起酒瓶再次倒酒。

“哟,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强作笑脸,“不是心疼你喝酒,怕你喝醉,回不去了。”

“胖嫂真会说话,快过来,陪我们喝一杯。”

“我可不会喝酒。”迈步走到桌前拿起酒瓶一笑,“来,我先给这位大兄弟满上一杯,以后进城,可要到嫂子这里来哟。”

“谢谢、谢谢,一定来。”紧张的扶着酒杯……

李兆久端着酒杯,打趣的逗秦胖胖:“胖嫂,你也喜新厌旧,下次我不到你这里来了。”

“看你醋气的?”扭身,“放下酒杯,嫂子给再给你满上点,可不能不来。”

“来来来,你看,菜都被我们吃没了,再加个菜吧?。”

“加菜?我不是赔了?”一瞥李兆久。

“一大筐杏,你怎么会赔了?”笑着反问。

“哟,南京到京,买的不如卖的精,这话一点也不差。”看筐里的酸杏,“再加一个菜,费用算下来,能买你两筐酸杏了。”

“不可能。再说,下次再到你这里来吃饭不就有了?”一笑,“胖嫂,别这么小气,都是熟人。”

“好,不小气,给你们加个不花钱的菜,高兴了吧?”

“高兴、高兴,胖嫂,快去催菜,没下酒的肴了。”

“嗯,我这就去。”转身向厨房走去……

天渐渐暗下,天空阴云密布,象是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外出销杏的红伟和李兆久还不见回来,人们焦急的向外张望。

李传村更是急火攻心,看着乌云翻滚的老天哀叹:“唉,这两个销杏的,怎么还不回来呢?”

“是啊,天要下雨了,还不见他们回来的人影?”徐兰兰看看天空。

“就是,急死人了!”村民们焦急的盼等……

狗剩看着不安的村民挤上前去问:“哎哎哎,李哥不会喝大脑袋回不来了吧?”

“回、回不来了!”二晕子伸着长长的脖子迎合。

李三爷听后气恼,瞪着狗剩、二晕子训:“去去去,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瞎掺合?”

“三爷,这、这……”慌乱躲开……

这时,乡亲们看到红伟和李兆久走来,李传村急忙迎上前去询问:“唉,你们可回来了。找到销路了吗?”

“一是价钱低,二是进不来车,一个买主也没定下来。”无精打采的回答。

“唉,没找到销路,又要眼看着酸杏烂在场院上了。”忧愁的看着一场院酸杏。

“可不、可不……”气氛紧张起来……

王二小看着乌云翻滚,走到杏筐前愤怒的说:“摘杏、运杏,几天的忙碌又白干了!”恨罢,双用力,将一筐一筐酸杏掀到沟里……

王叔看着成筐的酸杏倒进沟里心疼,上前拦住儿子王二小训斥:“住手、住手,你小子给我住手!”看着筐里的酸杏,“唉,你知不知道,晾成杏干也能换几个钱儿?”

“爹,你没看到老天没长眼吗?”望着头顶上的乌云反问。

“唉,路不饶人,天也不饶啊!”仰脸哀鸣……

随之,狂风大作,乌云翻滚,刮的人们睁不开眼睛,豆大的雨点倾刻间滴落下来,只见有人大叫,“下雨了、下雨了!”话音未落大雨倾盆而下,人们再也来不及抱怨,急急匆匆拉开雨布,向堆如小山的酸杏盖去……

第二十六章 暗箭难防

夜晚沉风,天外天酒楼包间里热闹非凡,划拳声、唱歌声不时传出窗外回旋。走廊里,除了送菜送酒的小姐,就是醉醺醺的客人穿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小翠照例又被张老板点名陪酒,喝到迷魂醉意之时,她给张老板唱了一曲涛声依旧,赢得满堂喝彩。

张老板心怀鬼胎的把小翠拉到身边,端起酒杯惬意的说:“翠小姐,唱的不错。来来来,陪我喝几杯,尽尽兴。”

小翠知道张老板喝不多酒,端起酒杯将道:“陪陪陪,不怕喝醉,我就陪你喝三杯,不许耍赖哟?”

张老板笑着:“不耍赖、不耍赖,快喝吧。”

小翠和张老板对干了三杯酒,看到他神情若定,暗自生疑的自问,哎,今晚张老板怎么了?喝下三杯,面不改色心不跳,难道他酒量长了?摇头,不对呀?昨晚还被我喝趴下了呢?这时,李小姐又倒上了酒杯,她心一横暗想,哼,不信喝不倒你,除非你喝的是白开水。她伸手端又起酒杯:“张老板,酒量见长啊?来来来,再陪你干三杯。”

张老板得意的端起酒杯,装着有点醉意的样子应声:“翠、翠小姐,再干是什么名堂?”趁小翠看电视屏幕的功夫,迅速更换酒杯。

小翠回身一笑,并没想起应对的台词,一瞥张老板那双搜索迷醉的眼睛说:“喝酒还有啥名堂?愿意喝就喝,不喝算了。”放下酒杯就走。

张老板看到小翠转身迈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接道:“别走、别走,我喝、我喝……”

小翠回过身来,瞪了张老板一眼:“喝喝喝,陪你喝个够。”端杯对干……

小翠经不住客人们的哄闹,又和张老板喝下几杯。终于坚持不住,脸红心跳,看着屋里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渐渐幻化成天边云雾,一晃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张老板看后狞笑,小俊妮,叫我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唾手可得。在酒精的作用下,小翠的脸更加红润,双眼微闭,周身起伏。张老板把她搀扶到一个灰暗的包房,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急不可耐的脱下她的衣服,扑了上去……

小翠洁白的完全展现在张老板的眼前。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说的就是眼前的小女子吧?挺拔的,丰盈柔软,修长的身材,尽显姣好的曲线,张老板直觉血往上涌,猛力亲吻,揉摸卿挺,恨不得吃掉欲唇……

晚很深,不眠的天外天酒楼四号包间里的菜花急急忙忙走出房门,看着楼口嘀嘀咕咕的姐妹疑惑的问:“春香姐,小翠呢?”

“嘘,小声点,别问了。”春香上前一摆手。

“春香姐,小翠怎么了?”惊异的看着春香询问。

“没、没怎么,快忙你的去吧。”一拥菜花。

“春香姐,客房里的王老板叫点小翠,我怎么说呢?”

“唉,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别烦人了好不好?”

“春香姐,小翠到底怎么了?”担心的又问。

“唉,她被那个了,差点没出人命。”

“啊!”退步惊呆……

天外天酒楼卧室里,小翠披头散发,嚎啕大哭。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此那个纯洁的少女不再是自己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让坏人有机可乘。张老板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卑鄙的把我灌醉。如果他在眼前,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解心头之恨。她也恨酒楼老板,把她困在这里,不得自由。更恨那个人贩子,丧尽天良,把她卖到这里。她哭着想着,一定要逃出这个狼窝虎穴,一天也不能呆在这里。可是酒楼戒备森严,怎么逃的出去呢?逃不出去就死吧,怎么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呢?如果被父母知道了,非得活活把她打死不可。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家里还需要钱,弟弟、妹妹还等着她挣钱上学。痛苦,矛盾,她哭一阵想一阵,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a城,红烟在公司里还是不大适应,但她暗暗庆幸,身边同事大多数是高学历,特别是清高的李秘书,听说她是这里的业务骨干,也是老板眼中的红人。她感觉到了,这个李秘书不一般,说话撇腔拿调,看人总是用余光一瞥,高傲的之极。

红烟认为,虽然自己没有上过大学,能和这些人共事,也不枉费当初的大学梦,与大学毕业生同进共出,与上过大学何异?同时,她又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什么也不懂。

闲暇之时,红烟也会想起家里的亲人和那迷人的杏花山。心想,现在山上的酸杏肯定熟了,黄橙橙的酸杏咬上一口,又甜又酸,从嘴角怡到心底,可开胃了。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就是那杏花仙姑,在杏园里尽情的起舞,随意采摘。她迷醉着进入梦幻,不想醒来……

一大早,款爷来到公司,坐在桌前处理完事务,不自然的起身外走,又想到秘书室看看他惦念的红烟。他脸一红放慢脚步,这是怎么了?老去秘书室,不敢秘书们笑话吗?只见不情愿的回走,走到桌前再次坐下。这时,李秘书走来。走到款爷身边一横鼻子问:“老板,听说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

“噢,我想问你啦,香港那边的合同怎样啦?”

“你不是有了红秘书吗?这事叫她做去好了。”

“嘿嘿嘿,不要吃醋啦,她刚来啦,业务还不熟啦,你带带她才对啦。”

“哼,一天去秘书室好几趟,知道人家说你什么吗?”

“说、说我什么啦?”

“说你是护花使者,可惜,人老了。”

“啊!谁说的啦?不想在这里干啦?”

“我说的怎么了?你炒我的鱿鱼吧?”

“你、你……”看着李秘书愣住……

李秘书来这个公司好几年了,她和款爷的关系已经是名声在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激情慢慢减退。

李秘书的家庭很复杂,单亲养大,她对婚姻的理解和正常人不一样,心里想有个家,却又不愿意向世俗婚姻低头,不然,她早就嫁给款爷做太太了。虽然她没嫁给款爷,但受不了他对别的女人的关注。特别是红烟的到来,女人的知觉告诉她,这个貌如天仙的姑娘,一定会把款爷从她身边夺走,所以,她才急不可耐的找款爷的茬,以安抚她那起伏不定的心。

第二十七章 初显醋意

李秘书气呼呼的从款爷办公室走出,急步回到秘书室,看到红烟坐在电脑桌前打字,一横鼻子暗恨,小妖妞,连个文件都发不出去,还有脸噼里啪啦的打电脑。不行,我得难为难为她,叫她知道光有俊俏的脸蛋子不行。恨罢,迈步走到红烟面前,没好气的说:“红秘书,老板催得紧,你打分报告吧。”

红烟一怔,看着咄咄逼人的李秘书回答:“李、李秘书,我不会打。”

“不会还当什么秘书?光靠一张俊脸蛋吗?”

“你、你……”怒视着李秘书颤抖……

李秘书看着红烟气的抖擞,得意的一扭身,“哼”的一声离去,秘书室里一片寂静。

红烟愤恨的瞪着李秘书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想到,李秘书会当着同事的面为难她。叫她下不了台。她一瞟同事聚焦过来的目光心里更是慌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走。她一推键盘,起身外走。

秘书们看着红烟愤然走出房门,惊讶的“哇”的一声愣住。等她们平静下来,交头接耳的议论:“哎哎哎,快看,红秘书气走了。”

“看到了,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她太年轻了,经不起醋缸里渗泡。”

“也不是年轻的原因,关键是她没思想准备。”看了看李秘书办公室,轻声接道,“哎哎哎,你们忘了,李秘书刚来时,王秘书对她不是更凶?”

“嗯,记得,两人还动过手呢。”

“女人堆里出斗士,这是天性,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看热闹,不知道红秘书去了哪里?”

“看她的脾气也很倔,不会一去不回头了吧?”

“不会、不会,准是找老板告状去了。”

“哎,你们说,老板会怎么处理?”

“那还用问,这么漂亮的红秘书,耐心的哄呗!”

“对,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得罪不得。”偷笑。

“咱们别说了,叫老板看见了不得。”

“不说就工作,公司的效益不错,多挣奖金。”

“多挣奖金、多挣奖金……”随之忙起……

款爷坐在桌前,正担心李秘书为难红烟,还真被他猜对了。快看,红烟抽泣着走了进来,委屈的说:“老板,我不想在秘书室里干了。”

“红秘书啦,出什么事啦?不要哭鼻子啦。”心疼的劝解。

“我干不了,也写不了什么报告。”

“不要急啦,慢慢的学啦,谁也不是以来就会啦。”

“老板,我受不了,你给我换个工作吧?”

“换什么工作啦?女孩子适应在秘书室里啦,要安心啦。”

“我去打扫卫生也行,就是不在秘书室里工作了。”泪下。

“打扫卫生啦,都是老太太啦,你怎么能干那个活啦?又脏又累啦。”有意回避李秘书之事。

“老板,你不给我换工作,我走好了。”

“不要赌气啦,工作不好找啦,当个秘书啦,机会难得啦。”

“我知道工作不好找,但也不能在这里受气。”

“红秘书啦,是不是李秘书为难你啦?不要理她啦。”一想,“好啦、好啦,我叫赵秘书啦,告诉她一声啦,好好带带你啦。”

“谢谢老板,我还是不想在秘书室里待了。”

“听话啦,我这就给赵秘书打电话啦。”拿起电话拨号……

红烟冷静下来一想,不在这里工作,去哪里呢?想起来a城的经历一颤,离开这里,又无依无靠,再遭坏人之手怎么办?吓得她心里一揪,抬头看了一眼打电话的老板,感到他人不错,很关心下属,还救过她一命,应该听他的话才对,安心在这里干下去。就是出去找到工作,也不一定和同事们没有矛盾。想到这里,她横下决心,一定学好秘书职能,给李秘书等人看看。

款爷打完电话,一笑说:“红秘书啦,一会赵秘书就来啦,以后啦,不懂的地方啦,你问她就好啦。”

“嗯,谢谢老板,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啦,你要哭鼻子啦。”

“嗯,我不哭了。”抹泪低头……

杏花村场院里,村民们忙着晾昨日盖起的酸杏。李传村紧缩眉头,看着杏堆里冒起的青烟哀叹,唉,山上的酸杏还没摘完,场院里的酸杏堆积如山。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怨,唉,他娘的,老天也不睁眼。再不出太阳,非眼看着酸杏烂在场院里不可?不行,得快想个办法。他向前走了几步,面对刘叔等人说:“刘叔、宋哥,组织人员卖酸杏去吧?”

“唉,天也不好,卖给谁去。”

“看着酸杏发愁,不如挑的挑,带的带,出去卖卖,能卖多少说多少。”

“也是,组织壮劳力卖杏去,妇女在家晾酸杏。”

“好,决定了,我就讲几句。”清了清嗓门,“乡亲们,都注意了,壮劳力出去卖杏,不能看着酸杏烂在场院里啊!”

“村头子,天不好,怎么去卖呀?”

“带着雨衣,三五一群,准备准备出发吧。”

“唉,以前也卖过,卖不了多少。”

“你小子,别哆嗦了,快回家推车去吧。”

“唉,阴着天还叫卖杏去。”侧身一看狗剩,“狗头,走,跟我们一起卖杏去。”

“跟你们卖杏去,管饭吗?”

“你使劲吆喝,就管你的饭吃。”

“好啊,走走走,卖杏去了!”人群回走……

转眼到了中午,站在村口的几位老太太看到媳妇们回来,李三奶迎上前去问:“猫蛋他娘,酸杏晾的怎样了?”

“三婶,都扒开了,有的酸杏发霉了,扔到沟里去了。”

“唉,天不好就这样,瞎了杏,叫人心疼啊!”

“没办法,卖也卖不出去多少。”

“是啊,谁家也不把酸杏当饭吃。”

“唉,不说了,回家做饭去。”

“走吧、走吧,家里还有孩子。”媳妇们无精打采的回走……

这时,邮递员小赵走来,看着李三奶等人问:“老大娘,谁叫红伟呀?”

“噢,是不是他家来信了?”

“对,他家来信了,南方寄来的信。”

“哎哟哟,太好了,他红婶终于盼来闺女的信了。”一指红家的大门,“看到了吗,那就是红家的大门?”急步,“走走走,快走,我带你去。”

“谢谢、谢谢,咱们走。”向红家走去……

第二十八章 盼来书信

李三奶带领邮递员小赵来到红家门前,激动的冲着门里叫喊:“他红婶,快出来,红烟孙女来信了!”

红老太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喊声一顿,转身走出房门,看着惊呆的丈夫红倔头问:“老头子,是三婶叫我吗?”

“是,你快出去看看,好像闺女来信了。”

“哎哟哟,这孩子,终于给家来信了。”急步迎出……

红倔头走到门前,看到妻子接过信,他却不敢上前查看。他心里也着急,想叫妻子快点回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女儿红烟在外面怎样?还恨不恨他个倔爹?

李三奶看着红老太手拿红烟寄来的信直抖,笑着说:“哎呀呀,看你惊喜的?快回家,给倔驴瞧瞧去吧!”

“嗯,三婶,我这回去。”转身回走……

红老太走近丈夫红倔头,把信往他手里一放:“老头子,闺女来信了,你快打开给我念念。”

“我认字不多,哪能看得了信呢?”盯着手中的信说。

“哎呀呀,哪可怎么办?”焦急的催问。

“没办法,只能等红儿回来再说了。”

“我可等不了,咱们找个人给念念去吧?”

“识字的都卖杏去了,找谁呢?”

“找黄俐,她有文化。”一拉丈夫红倔头的胳膊,“走走走,快走。”

“我、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看着大街上的人们退步。

“你不去,回来我可不告诉你信上的内容。”一瞥眼。

“我、我去,咱们走胡同。”

“看你吓的?走胡同行了吧?”

“嗯、嗯……”两人急促向王家走去……

水城,天外天酒楼的小翠还是卧床不起,不过,她在姐妹们的关爱下心情稳定了许多。午后,春香端着饭菜又来到她的床前,轻声劝道:“小翠妹,起来吃点饭。”

小翠披头散发的扭过头,泪眼融融的说:“春香姐,我不想吃。”

“不吃不行,你会饿坏的,知道吗?”把饭菜放在床头。

“饿死算了,我不想活了。”泪下。

“别说傻话,想开点,女人都有这一天,不能为这事不活了。想想家中的爹娘,养咱们这么大不容易,为了他们,也得活下去。”

小翠流泪,想起家中的爹娘,心里更痛苦。她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不由的哭出声来。

春香擦去小翠脸上的泪水继续劝说:“别哭,坚强点,我和你一样,也没守住,后来想通了,既然坏男人欺辱了我,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他们。别看他们花天酒地的快活,其实也很可怜,没有自尊,找刺激麻醉神经。你还不懂,慢慢你就知道了。”

“不是这样,他们是魔鬼。”

“对,他们是魔鬼,小姐是捉鬼的妖,耍得他们滴溜溜的转。”

“春香姐,不要说了,我恨他们。”

“不说不行,我要叫你明白,小姐们不但挣他们的钱,还叫他们钻裤裆,游洪河。他们喝醉了,还真听话,呜里哇啦,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似花钱买高兴,其实是自我毁灭,空虚得很。”

“为什么?”疑惑的问。

“不知道,你快起来吃点饭吧?”

“我不想吃,你别让我了。”翻身背对。

“唉,不吃、不吃,又凉了。”给小翠盖了盖身子,端起饭菜走出……

杏花村场院里,媳妇们边晾酸杏边问黄俐:“黄俐,听说红烟来信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红婶拿着信找我给她读,可激动了。”

“是吗?上面写的是什么?快给我们说说。”

“上面说,她很好,在一个什么公司上班,别牵挂她。”

“噢,她还真行,一个人跑那么远,还找到了工作,没说挣多少钱吗?”

“没有,写的字不多,很简单,不知道为什么?”

“来信就好,家里就不用牵挂她了。”

“是啊,红婶不用牵肠挂肚的想她了。”

“红叔知道了,也会合不拢嘴。”

“他去了,站在门外,怎么叫他都不肯进去。”

“还是爱面子,可能怕红烟不理解他。”

“也是,总归是他打跑的红烟。”

“别说这些了,我问你,什么叫公司?”

“公司。”一想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你这读书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嫂,你又瞎闹,不理你了。”翻杏。

“别不理我,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什么叫公司。”

“你知道什么叫公司?”惊异的看着钱小灵。

“怎么?不信任我?”笑着。

“信任、信任,你快说吧!”

“公司,就是把公家的东西变成私人的,明白了吗?”

“李嫂,你又逗我们了。”

“没逗你们,快干活吧。”媳妇们笑着翻酸杏……

傍晚,卖杏的人们回到村头,路边的老人们上前询问:“兆久,他张叔,卖出多少酸杏去啊?”

“刘婶、宋婶,没卖出去多少酸杏。”

“卖出去点就好,快回家歇着去吧。”

“嗯,我们走了。”迈步进村……

李三奶看到红伟走来,急忙迎上前去说:“红孙子,快回家,你妹子红烟来信了。”

“啊!我妹子来信了?”惊疑的问。

“嗯,中午送来的信,快回家看看去吧。”

“好,三奶奶,我走了。”撒腿就跑……

晚饭后,人们正在大街上说笑,李传村走来说:“哎哎哎,都别闹了,我问你们,今天卖出多少酸杏啊?”

“村头子,每人一次只卖一二斤酸杏,能卖多少呢?”

“唉,也是,人们吃个新鲜,都买不多。”

“唉,那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明天继续卖去呗!”

“卖卖卖,你说的打工,怎么没信了?”

“乡里派人联系去了,还没有联系好,耐心的等吧。”

“听说有门路的村庄,已经有人出去了,你知道吗?”

“是的,我也听说了。”

“你别光听说,到人家村上看看,带上咱们一起去好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明天我就打听打听去,靠酸杏,是难致富了。”

“你快打听去,慢了,今年出不去了。”

“好吧,我找刘叔和侯二商量商量去,你们也早点回家,明天还得卖杏去。”

“知道了,一会就走。”看着李传村离去……

第二十九章 用心良苦

夏季的火热,迎来杏花山上的金秋,村民们播下来年的希望,接着进入大雪纷飞的季节,万物精灵在严冬的洗礼下净化,劳作的人们也进入了腊月门槛。

a城,款爷公司到了年底,各部门清货的清货,结算的结算,每个人手里都有忙不完的活儿,只有红烟象个旁观者,她愈加孤寂和无奈,业务不熟,也只有这样了。她不时看看走来走去的陌生人,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时,她的心情极为烦躁,不由得躲到一个角落里,趴在桌上流泪。生活条件是优越了,她却感到离自己很遥远。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同事们之间,有的对她面面相觑,有的看到她时撇撇嘴,还有的围拢在一起小声嘀咕。想到这些,她感到无助。是啊,初来乍到,又长的这么出重逼人,能不招来秘书们的嫉妒吗?

红烟也看出来了,款爷对她好,看中的是她那长相,见到她时,总是不自然的嘿嘿傻笑,或者用那两句带有港腔的话儿搭讪,“红秘书啦,不要累着啦,嘿嘿嘿,快忙你的去啦,不明白的啦,就问赵秘书啦。不要拘谨啦,随便点啦。”每次听后,使她哭笑不得。可是,款爷也没恶意,还安排赵秘书带她,这叫她心生感激,就是不太适应秘书室里的工作环境。

赵秘书看到红烟躲在墙角处抽泣,想起老板一再叮嘱,不情愿的走到她的身边劝解:“哎哎哎,红秘书,你怎么又哭了?”拍拍红烟的肩膀,“别哭了,老板对你多好呀?”看了看忙碌的同事,“好得叫人嫉妒,你还哭个啥子?”

“看你说的?我想家呀!”哭泣,“唔、唔……”

“想家就回去看看,别伤心了。”揉着红烟的脊背。

“你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不敢回去。”抬手一抹眼泪。

“噢,原来是这样,回去就出不来了。”

“是的,我那倔爹封建思想,还动手打人。”

“农村都是这样,认为女孩子长大就该嫁人生子,不能有自己的梦想。除非考上大学,他们才能放心。”

红烟听后有理,想起她那大学梦,心痛的继续流泪,赵秘书看后又劝:“红秘书,怎么又哭了?老板知道会心疼的。”

红烟听后脸上一骚,哭得更伤心了。

赵秘书看后同事看了过来心想,既然自己劝不了红秘书,那就找老板去好了。只见她转身迈步,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款爷是个成功人士,也是一位风流情种,自从按世俗再次把第三任太太憋死在深宅大院,风流成性的他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为。是啊,什么样的女人,长期被冷落在家中能有活命呢?良心发现的他,逐渐改变柔情荡意的方式,他把心爱的、爱他的美女聚在秘书室,让她们争芳斗艳,也不失浪漫风情儿。

款爷认识红烟后,眼花心变,深深被她娇柔的美貌吸引,占有欲又从心底泛起,决心把她这朵丽花育在盆,养在家中独赏。这也符合人性,心目中的美女,怎能和别人一起共睹呢?再说,他知道自己老了,失去年轻时的雄风,不配红烟这个纯洁的村姑,但又做不到忘怀而止,没办法,只有先把她放在秘书堆里绕情。可是,不谙世事的她,哪是醋秘书们的对手,再不出手救她,非被醋缸里的醋泡发了。

款爷懂得怎么追求女人,对于红烟,必须采取温而不烧,柔而不痒,持久攻心,即使结不爱情果实,也能留下个豆芽炒菜,回味无穷。

款爷知道红烟哭鼻子不纯是想家,是心里苦,不愿意和李秘书等人争斗,担心又不甘。

款爷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决定派红烟去香港进修学习,一来满足她上大学的梦,二是学成归来,看谁还有本事和她争斗?把她培养成才,不会忘记我对她的栽培。也许她一冲的,就会化感恩为爱情,投入怀里。嗯,就这样定了,好好的养花悦目。决心一定,得意的他站起身,不停的在办公室里兜步溜圈。

这时,赵秘书推门而入,看着异常的款爷说:“老板、老板,不好了!”

“赵秘书啦,又怎么不好啦?”侧身看着赵秘书。

“哎呀呀,你那红秘书又哭啦!”

“怎么又哭啦?”

“想家了呗!”

“想家就回去啦,叫王主任买张车票啦。”

“她不愿意回去,怕出不来了。”

“不回家就寄钱啦,爹娘收到就不牵挂啦。”

“她爱学习,工资都买了书籍,怎么寄钱呢?”

“她没有我有啦,多寄点啦。”

“啊!你给她家寄钱?”惊异的看着款爷。

“新来的啦,老板应该关心啦,这事委托你去办啦。”

“我办,寄多少?”赵秘书有点酸意的问。

“八千块啦,吉利数字啦。”

“八千块,你开银行了?”

“快去办啦,不要贫嘴啦。”

“办、办……”一瞥款爷,扭身外走……

赵秘书边走边走想,老头子疯了,看上红秘书,下那么大的本钱追,还不知道有什么结果?李秘书知道了,不是更吃醋?一笑,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傍晚,张老板又来到“天外天”酒楼,吃罢唱够,仍是久久不肯离去。他打量着小翠,意味深长地劝说:“看你,天天在这里陪客人喝酒,也挣不几个钱,干脆,跟我去好了。”

小翠压住对张老板的愤怒,强作笑脸回答:“在这里有吃有住,有时还有客人给小费,跟你去干吗?”

张老板色迷迷的一笑:“跟我去享福。我那里比这里舒服,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保姆伺候,每月再给你二千元零花钱,行不行啊?”

小翠吃惊地看着张老板暗想,也听说有钱人包养小姐,给吃给穿,有的还给买房子,就是不叫出门,天天呆在家里,等待那个人回来欢爱作乐,有啥意思?再说张老板,有家有老婆的,也不会真爱自己,只是玩玩而已,没有结果的,玩腻了,就会像拽抹布一样,再换一个,哼,臭男人,我才不去做铁笼里的金丝雀去呢。想到这里,小翠一摇头,“不去、不去,你快走吧。”

春香看到张老板失望的转身预走,她不想失去这棵摇钱树,急忙上前劝说:“张老板,小翠什么也不懂,你不要生气,我好好的劝劝她。”

“不生气,我有耐心,下次再说。”

小翠听后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扭身而走……

第三十章 香港美景

农闲的季节到了,杏花村上的村民修身养性,红伟也没上山,打扫完院子去喂牛。

红老太走出房门,打了打身上的泥土,看到丈夫红倔头又蹲在地上抽闷烟,就知道他又想女儿红烟了,她叹了一口气,走到儿子红伟面前说:“红儿,快给你爹倒碗水去,别喝着。”

“嗯,娘,我这就去倒水。”瞥了一眼倔爹,转身进屋。

“红儿,别忘了水里加勺糖。”

“娘,知道了。”回头答应……

红老太走到丈夫红倔头面前,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说:“红儿他爹,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年底了。”

“唉,谁说不是来。”愁眉不展的抽着烟……

红伟端着水碗走出房门,来到倔爹身边往地上一放,小心翼翼的说:“爹,你喝水吧,别凉了。”随之走开……

红老太转身,边向厨房走边说:“你们歇着,我到厨房做饭去,天不早了。”

红伟害怕倔爹发脾气,跟在红老太身后问:“娘,我帮你烧锅去吧?”

“不嫌脏,你就给我烧锅,这样做得快。”

“嗯,我给你烧锅。”两人走进厨房……

红倔头喝着水,望着天空沉思,唉,女儿在哪里?过年能回来吗?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叫人担心死了。

这时的红烟,已被款爷送到香港学习。她一踏上香港的土地,就被那里的市容迷住了。是啊,香港是座文明的大都市,处处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上面布满名牌宣传广告,叫人目不暇接。走在街上像在梦中,各式各样的名车飞驰而过,各种肤色的游人如织,行走在大街小巷里。红烟仿佛进入梦景,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到了晚上,款爷带着她去看夜景。从太平山顶往下俯瞰,香港岛、维多利亚港一览无遗,九龙半岛也历历在目。山下星光点点,流光溢彩,万家灯火和天上繁星连接,分不出哪是星天,哪是灯火,就像歌中所唱“香港夜未眠”,站在山顶微风从耳边轻拂,舒适怡人。美丽的夜色,不只是城市更加妩媚,红烟的轻盈也映衬在其中。

说完香港的夜色,再叙水城的刘三,平时他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个正经工作,在妻子秦胖胖的店里也呆不住,嫌干活累,干活脏,还嫌小店不赚钱。成天就是狐朋狗友地聚在一起喝酒,赌博,手头有钱了,就去找女人,为这,秦胖胖没少和他吵了。可是,有什么用呢?钱用完了,他就回家没事找事,死皮赖脸地拿钱,拿不到就去外面借。这不,他又在大街上东游西荡寻找酒友。你别说,还真走来一个二混子,他急忙迎上前去,嬉皮笑脸的说:“二流子,又到哪里混饭吃去了?”

“没到哪里混饭吃去。”掩怀走近刘三身边,看了看四周没人接着说,“刘三哥,听说了吗?北城又开业了一个什么城,里面不但装修时髦,南来北往的漂亮姑娘海了去啦。”

“是、是吗?”色迷迷的看着二混子。

“我还骗你不成?有钱人叫那里虎啸猫抓,恣死个人了。”

“什么是虎啸猫抓?”疑惑的问二混子。

“笨蛋,没听说东北虎、华南猫吗?”

“嘿嘿嘿,说的这么热闹,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呢?”

“陆上有老汉推车,旱地拔葱,猴子坐橛,黑狗钻裆。”

“水、水里呢?”

“水里有鸳鸯戏水,划船飞度,鲤鱼打挺。”挠头,“还有、还有,想不起来了。”

“那么多好玩的项目,咱们去玩玩吧?”

“玩,你腰包里有钱吗?”

“二兄弟,你衣兜里不是有钱吗?”伸手一摸二混子的衣兜。

“去去去,摸什么?”打开刘三的手一闪。

“摸钱,好去北城玩玩。”

“要玩,也得你拿钱。”

“我想拿,可惜没有啊!”

“没有玩你的头呀?上次你欠我的酒钱还没还呢!”

“好兄弟,一起还你好了。”仰脸看着二混子。

“哼!鬼才信你那张破嘴!”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

“不走,等你宰我啊?”快步离去……

时间过得真快,一大早红家的人就听到外面传来零零星星的鞭炮声,红倔头在院子里抽着闷烟,红老太心急火燎的在他身旁转圈兜步。是啊,年快到了,两人想女儿红烟心切,能不着急上火吗?

红老太转来转去实在熬不住了,轻轻一拥丈夫红倔头,小心翼翼的劝:“老头子,咱们也到街上瞧瞧去吧?”

“不去,心里烦。”

“去吧,兴许丫头能回来呢?”拉着丈夫红倔头的胳膊往外走。

“松开、松开,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不偷不抢,丢什么人呢?”

“丫、丫头能回来吗?”疑惑的问。

“能不能回来,看看去不就知道了?走走走,别犹豫了。”

“唉!”两人低头出门……

红倔头和妻子红老太来到大门前,伸长脖子,看了看街上说笑的人群又缩了回去,红老太推着丈夫红倔头背劝:“红儿他爹,咱们也去听一听?”

“不去、不去……”退步。

“咱们到墙角处,那里没人。”

“嗯,沿着墙根走,别被人看见了。”

“沿着墙根走、沿着墙根走,行了吧!”

“走、走……”两人溜出大门……

杏花村大街上热闹非凡,狗剩看着王二小手里的鞭炮说:“二小哥,再放个鞭炮吧?”

“狗头,再放你掏钱啊?”

“嘿嘿嘿,我哪有钱?”一看猫蛋,“放猫蛋的好了。”一拥猫蛋。

“猫蛋,放一个?”王二小催促。

“不嘛、不嘛……”躲开。

“哼,小气鬼!”

“你不小气,怎么不放你的呀?”

“放我的、放我的,你就放着它下崽吧!”点上烟,准备放鞭炮。

“二小哥,我来点、我来点!”狗剩上前。

“你点、你点……”人群躲开,只听“嗙”的一声,孩子们欢跳起来……

这时,邮局里的小赵推车走来,手拿汇款单大声问:“谁叫红伟?谁叫红伟?”

“我叫红伟、我叫红伟……”挤出人群。

“噢,你叫红伟?你妹子寄钱来了”

“啊!我妹子寄钱来了?”惊异的看着小赵问。

“是啊,你妹子寄钱来了。”走近红伟……

第三十二章 难以接受

红倔头夫妇急急匆匆回到家中,看到儿子红伟哭泣一怔。

红老太冷静下来上前,不安的问李传村:“哎呀呀,这是怎么了?”

“红婶,没怎么,红烟妹寄钱来了。”李传村接话打圆场。

“寄钱来了哭什么?”疑惑的问。

“唉,红烟妹寄钱回来,王二小等人说话难听,红兄弟听后生气了。”

“唉,看着他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就说不了人话。”

“就是,自己没本事挣钱,还瞎说人家,气死人了。”

“不说他们了,红烟寄回多少钱啊?”

“不少,八千块。”

“啊!八千块?”惊异的看着李传村……

红倔头听后脑袋嗡的一声胀起,回想起侯嫂等人说过的什么姐、什么服,紧张的他瞪着李传村吼:“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滚滚滚,快给我滚!”

李传村看事不妙,边退步边说:“红、红婶,我走了。”

红老太忙颠颠的追上去,送着李传村道歉道:“村长,别生你倔叔的气,他疯了。”

“红婶,我不生气。”转身出门……

红老太转身走进屋里,怒视着丈夫红倔头怨:“看你凶的,瞪着大眼赶人家走,人家怎么惹着了你?”

红倔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他不敢相信女儿红烟能挣这么多钱,难道说,她真的干了丢人的事儿?

红老太走到桌前,一拥丈夫红倔头恨:“哼,把人家气走,你好受了吧?”瞥了一眼不吭声的红倔头。想起李传村对待他们不薄,人家好心好意来劝儿子红伟,却被倔老头子轰走了。幸亏人家不是小肚鸡肠,又是晚辈,不计较。否则,非记恨不可。

红老太看到丈夫红倔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暗暗叹,唉,红烟这闺女也是,寄回这么多的钱,能不叫人议论吗?

红倔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恨女儿红烟,死丫头,气死我了。红家宁可穷死,也不要这种钱。

正当红家乱作一团之时,李三奶、徐兰兰等人赶来劝解,折腾了半天,红家也没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乡亲们正在路边议论红烟寄钱之事,看到瘦了一圈,满面憔悴的红伟拉着板车走出来,大过年的,大家感到很奇怪,李传村迎上前去问红伟:“红兄弟,这是去哪呀?”

“唉,到城里给爹瞧病去,他身子直抖,心脏也不好。”愁眉不展的说。

“噢,红叔气性大,快走,老哥陪你去,有事也好有个商量。”

“村长,你在家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快走吧,我在家也没事。”推车帮前走……

人遇到难处的时候,哪怕一句暖心的话,都会让人心窝里热乎乎的。这时,狗剩、二晕子也跑过来,边追边喊:“村头子,慢些走,还有我们呢!”

“我、我、我们呢。”二晕子跟在狗剩身后迎合。

“有你们,快走、快走……”跑来。

“谢谢两位兄弟、谢谢两位兄弟……”红伟感激的看着狗剩、二晕子。

“红哥,还给我们客气个啥?”一拥二晕子,“晕兄弟,快帮红哥拉车去。”

二晕子上前接过车把,弯腰用力,板车前行……

每到年关,天气总是很冷,但太阳很好,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格外温心。

站在路旁的李三奶抄着手,看着二晕子拉着板车走来,就知道红倔头又犯倔病了,气的她瞪着躺在车上的红倔头训:“倔倔倔,不听劝,我看你不想过这个年了。”

“哼!”闭眼翻身背对李三奶。

“红孙子,到医院多买几包顺气丸,叫他吃下就好了。”

“嗯,三奶奶,我们走了。”红伟应着。

“走吧、走吧,气死我了。”

李三爷看着车上的红倔头接道:“就该叫他多吃顺气丸,不然,这年真是没法过了。”

红倔头双手拉起被子把头一蒙,“哼”的一声不动了。

乡村就是这样,一家有事百家看,红家出了这档子事,红烟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街上说什么的都有……

刘婶看着板车走远,瞥了候嫂等人一眼哀叹:“唉,也不怪老倔头犯病,有些人的臭嘴太熏人了!”

宋婶气得一扭身接道:“再熏人给他们缝上!”人群迎合,“缝上、缝上……”

候嫂等人胆怯的躲开,但他们心里不服,嘟嘟囔囔的小声回应:“哼,做了还怕别人说。”“就是、就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刘婶听后无奈地一摇头暗叹,唉,堵天堵地,难堵别人的嘴啊!

水城上空飘起雪花,北风呜呜的刮,偶尔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鞭炮声。天外天酒楼里的小姐们思乡心切,做着回家的准备,客人也星可罗雀,往日的喧闹繁忙已无踪影,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偶尔搬行李的员工穿过,这是一年中最冷清的时候了。

卧室里的小翠,正为不能回家难过。因为她是人贩子卖进酒楼的,黑心老板不会放她走。再说,放她走了,她还会回来吗?

小翠焦虑的看着春香收拾东西,心里更加凄凉不安。她想叫春香留下来陪她一起过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春香看出小翠的心思劝:“小翠妹,我过完年就来陪你,不要伤心。”

“我不想叫你走,我怕。”

“怕什么?张老板会来看你的。不行,你就去他那里算了?我想,挣钱的事,老板也不会阻拦你去。”

“他不是个好人,我才不去他那里呢。”

“唉,不去他那里,老板肯定会欺负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怕。我求求你,别走了,陪我一起过年。不然,老板不会放过我的。”

春香不想看到老板和小翠有染,也许是她爱他的缘故,想了想,拍了拍小翠的肩应许:“唉,好了,我留下来陪你。”

“春香姐,是真的吗?”惊喜的看着春香。

“当然是真的,回去也不会开心,躲在屋里不敢见人,还得受家人的白眼。”伸手把收拾好的东西往床上一扔,“不回去了,在这里陪你。”

“春香姐,你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将来你碰上好运,可不要忘了我哟?”

“忘不了、忘不了……”感激的依偎在春香身旁表达谢意……

第三十三章 戏闹街头

红烟来到香港学习秘书,她很珍惜这个学习机会。想起李秘书看不起的眼神,更加坚定学好这门专业的决心。她深知道没有文化不行,做不好秘书工作。况且,她感觉到残酷竞争。只有努力学习,才能在众多秘书中脱颖而出,立于不败之地。

红烟如饥似渴的学习电脑知识,文秘文字处理,公司管理规范,样样学的认真刻苦。高中扎实的基础也帮了她的大忙,大多数课程对她来说,不是很难,学起来算是得心应手。就是电脑原理难点,摸不到头绪。不过,学不了原理,就学应用,应付日常工作,也就足够了。

红烟在班里不但学习刻苦,而且也是女生中的美人尖子。所以,引得好多男生向她表达爱慕之情。课后总有人约她去看电影,或者去逛公园,谈谈心,交个朋友,为了学习,她总是一笑婉言谢绝。只有学习,才能让她忘掉过去,忘掉痛苦,忘掉一切不愉快的回忆。

水城,秦胖胖的小店关门大吉,准备过年。家家户户忙里忙外,只有秦胖胖无所事事。因为,她那个烂裆夫刘三,还是在外面喝酒取乐,不大回家,这个年,她实在没心情过了。想起娘家,也是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爹娘年货购置的怎样?按说离的不远,该常去看看,可是,每次回到娘家,他们总是问长问短,让她愁上加愁。她恨丈夫刘三不是个东西,不顾家。常言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点不假。摊上这么一个丈夫,怎么过呢?人家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倒好,养着他还不回家,气死个人了。

秦胖胖想来思去,丈夫刘三是墙头上跑马,不回头了。也劝过,吵过,打过,都是无济于事,一点不改,日子越过越没奔头,却还得硬着头皮凑和着过。她看着静悄悄的店里,心头无比凄凉。这个该死的刘三,快过年了也不回来。大街上都没人了,他还能到哪里去疯呢?

天外天酒楼里,小翠和春香相偎相依,电视里机械地播放着娱乐节目,又唱又舞,她俩却眼瞅着屏幕一言不发。偌大的一个酒楼,到处显得冷冷清清,没有生气。平时人来人往,不觉的什么,一静下来,狐独和寂寞涌向心头,叫人难熬。

春香看着小翠调台,紧锁眉头叮嘱:“小翠妹,不看歌舞,看了心焦。”这时,电视里唱起“人心碎,伤心泪,人太傻,对不对,那就让我若无其事的回家睡……”两人听后泪下,拥在一起自问,回家?家在哪里?

香港的年味一点也不比内地差,款爷专程从a城赶来,怕红烟想家,陪她到处购物游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红烟着实被款爷的行为感动,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这么细心。象长辈一样呵护她的身心,又象朋友一样尊重她。这个繁华美丽的天堂,让她感觉无比愉快,无比惬意。

随着大年临近,红烟想家,越来心里越不安。她趴在桌前写家信,可是写了撕,撕了又写,她不知道寄回家的巨款如何向爹娘交代,她感觉到了事情的沉重,那么多钱,爹娘肯定会问,哪里来的?乡亲们知道了,也会议论纷纷,不好,没有答案,倔爹还不气死?这时的红烟,确实害怕起来。如果照实写,巨款是老板寄去的,事情会更糟,一定会问,无亲无故,人家怎么会给家里寄钱?唉,她没办法写这封家信,只有呆呆的看着信纸流泪,不知如何是好。

水城,秦胖胖坐在桌前剁馅子,抬头看了看门外,连个人影也没有。她感到奇怪,大过年的,丈夫刘三能去哪里呢?谁家不忙着过年呢?如果刘三在面前,恨得她,真会扇他两个耳光,而后问他,想不想过这个年了?

转眼到了除夕凌晨,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杏花村上空,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刻来临。虽然平时过日子都一分钱掰成两瓣花,但每逢春节,大家买鞭炮,办年货的钱却毫不含糊。因为传说谁家放的鞭炮响,谁家的年货多,谁家来年的日子就会红红火火。平常没啥乐子,人们把积攒一年的热情和兴奋,在这个时刻尽情释放出来,平时安静的小村庄,掀起阵阵喧嚣的热浪。鞭炮声,嬉笑声,祝福声此起彼伏。

这时,张效坤看到李兆久等人走来,迎上前去逗:“哎哎哎,小子辈,见到张叔还不磕头拜年,没有礼貌。”

李兆久眼珠一转,拥了拥身边的兄弟们跪地就拜,并说道:“张叔过年好,给你磕头拜年了,你好好收下,别吃了亏。”

“啊!你们还真磕头啊?”张效坤赶紧上前拉起李兆久的胳膊,“快起来、快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李兆久爬起身,伸手向张效坤讨要压岁钱说:“张叔,你赚了头,快掏压岁钱吧!”

“这、这……”张效坤被将了一军,不由地退步。

狗剩跟着起哄,追着张效坤大叫:“张叔快掏钱,一人一张大团结,不能少了。”

“大、大、大团结!”二晕子做着鬼脸。

张效坤没办法,下意识的摸着衣兜惭愧的说:“要钱没有,抽烟有几只。”掏出烟,急忙谦让。

“不抽烟,要钱,快掏!”李兆久扑上前去。

张效坤边躲边忙奉上烟说:“请抽烟、请抽烟,我真没钱。”

李兆久接过烟一笑:“不抽白不抽,可压岁钱也不能少了,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呀?”

“对对对,烟要抽,钱也不能少了!”围起张效坤戏闹。

“啊!你、你们想抢人啊?”退步躲闪。

人群哈哈大笑起来,大伙齐声喊:“抢的是你衣兜的钱,不是你。”追闹,人们乱作一团……

狗剩紧紧的拽着张效坤的衣襟催促:“掏钱、掏钱,快掏钱,你以为头是白磕呀?”

“狗头,放开我,把我的衣服都扯坏了。”

“放开你,头不是白给你磕了?”

“哎呀呀,我哪里有钱呢?”

“没钱扒衣服、扒衣服!”

“兄弟们,扒下衣服换酒喝,快给我上啊!”

“扒、扒……”围起张效坤撕扯……

第三十四章 议论打工

张效坤左躲右闪的哀求:“哎呀呀,好了、好了,我请你们喝酒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兄弟们,饶了张叔吧!”

“哈、哈……”众人大笑……

张效坤整了整衣服,气喘吁吁的说:“唉,我是赚了头,赔了酒啊!”

“张叔,不行你再磕回来算了?”一看李兆久,“叫李哥请你。”

“狗头,就的会贫。”拌着欢笑声,人群更热闹了。

人们平静下来,又为新的一年打算起来。过年虽好,没钱不行。杏花山上石多地薄,祖祖辈辈守着这个山疙瘩,靠天吃饭。风调雨顺还行,能混个温饱。但山上结的酸杏,因为山路不通,山外的车进不来,眼看着的酸杏烂在场院里,叫人心疼。就是赶上天好,晒成杏干也卖不几个钱儿。狭窄的山路,成了制约村民们脱贫致富的瓶颈,大山成了与外界隔绝的屏障。要想过好日子,只有外出打工,这已成为全村人的共识。

张效坤点上烟,看着沉闷的人们,掏出憋在心窝里的话说:“我说大伙,红烟都寄钱来了,咱们也打工去吧?”

“打工去、打工去,挣不回八千,挣两千也行啊!”其实大家早就想出去,就是没个人带头。这回好了,有张效坤牵头,大家可以结伴搭伙,也好有个照应,打工的梦想就要变成真了。

刘舒畅激动的走上前说:“哎哎哎,听说东村的老表外出打工,也挣回钱来了。”

“刘哥,他是做什么的呀?”

“做木工的,瓦工也会点。”

“木工、瓦工咱们都会,他们能行,咱们也行,打工挣钱去。”

“在家也是个穷,去就去,还能看看外面的变化。”

“是啊,听说外面的女人可俊了。”

“哈哈哈,俊也不敢领回来一个,小心李嫂吃了呢。”

“吃就吃,先痛快痛快嘴巴再说。”一看王二小,“二小,你说对吧?”

“对对对,挣钱泡妞去。”人们又戏闹起来……

大家伙笑罢,个个磨拳擦掌,踌躇满志。说不定,过上个三年五载,打工挣钱修起路,酸杏再一开发,村民们也能建起一座座二层小洋楼,到那个时候,人们的日子就红火起来了。

狗剩伸着长长的脖子,挤眉弄眼的逗张效坤等人:“哎哎哎,叔哥兄弟们,你们走了,婶嫂子怎么办呀?”

“狗头,不是还有你和二晕子吗?”

“嘿嘿嘿,看我福气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摆手,“走吧、走吧,都走吧,婶嫂子归我和二晕子了。”

“狗头,看你美的?不怕婶嫂子把你活吃了?”

“吃了也高兴。”一拥二晕子,“晕兄弟,对不对呀?”

“嘿、嘿……”众人再次笑起……

刘叔看着群情激昂的人们,担心起村里的工作,面对村委委员侯二等人问:“哎哎哎,打工是好,可你们走了,村里的工作怎么办呀?”

“不是还有你和村长吗?”七嘴八舌。

“唉,我们都老了,干不动了。”

“不对,老干部才有经验,你们就带领媳妇们守山种杏,我们打工去了。”

“不能都走了,村上也需要人。”刘叔可是真慌了,这自古以来,男人是天,他们都走了,剩下一帮媳妇子,村里有个啥事,可咋办呢?

“刘叔,人口不多,村官不少,你就让我们走吧?”候二笑着接道。

“这事,得等我和村长好好商量商量,还要经过乡里批准才行。”

“我们都是自由人,不用什么批准,过几天就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男人们外出打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村庄。

徐兰兰带着媳妇们从路对面涌过来,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一瞥侯二等人说:“滚吧、滚吧,妇女主任我也不干了,专心看猫蛋和种杏儿。”

“那可不行!”刘叔一听急了。

“不行也得行,反正不干了。”人们笑起……

这时,李传村背着手走来,看着欢闹的人群问:“哎哎哎,都笑个啥子?”

“村头子,我们笑侯二,为了打工挣钱,他那村官都不干了。”钱小灵迎上去说。

“啊!想造反呀?”

“村长,打工也是富民,你就和刘叔干吧。”候二解释道。

“这倒也是,可你们要等上级批准啊?”

“都分田单干了,还用批准?”

“看你说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什么纪律不纪律,挣钱要紧。”

“挣钱要紧、挣钱要紧,你们都钻进钱眼里去了?”

“哈哈哈,钻进钱眼里去了。”

李传村思忖道,也是,不让他们走似乎也说不过去,冲着侯二等人又说:“你们耐心点,乡里支持外出打工,明天我就汇报去。”

“你快去,耽误我们挣钱给你要。”王五故意说道。

“就是、就是,给你村头子要。”

“走吧、走吧,都走吧,挣不来钱再给你们算帐!”

钱小灵看着大老爷们要打工去,想起山上的活儿犯愁起来。是啊,男人们走了,播啊种的谁干?山路那么难走,运肥、挑担谁做?靠她们这帮媳妇子,柔弱的身子,哪能干的来呢?怨不得钱小灵皱眉,大老爷们一走,媳妇们不但要忙山上的活,还得活守寡。到了夜里,抱着枕头睡,梦里娇柔醒来苦,一去一年不见人影,怎么受得了呢?

钱小灵无奈的走到徐兰兰面前,拉了拉她的胳膊说:“张婶,他们走了,地里的活谁干呀?”

“看你吓的?不是还有咱们这帮媳妇子吗?”

“啊!靠咱们,还不累死个人啊?”

“你说的也对,可是为了钱,只有叫他们走了。”

“唉,非累死咱们不可,知道吗?”

媳妇们一想也是,地里的活那么累,尤其是农忙时节,谁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没有丈夫在家,山上的活儿,怎么能干得了呢?

徐兰兰看着忧愁的钱小灵苦苦一笑逗:“小玉她娘,你怕累,就把小玉她爹栓在裤腰带上好了。”

“坏婶子,你想羞死人啊?”

“哟,你还知道羞啊?”

“哼,不知道羞行了吧?”媳妇们苦苦一笑……

第三十五章 准备外走

黄俐瞥了王二小一眼说:“走吧、走吧,在家也是噘嘴晕脑袋瓜子,不如出去挣几个钱好。”

“哼!你成心气人是不是?我还不走了。”

“不走更好,在家伺候爹娘,也省我的心儿。”

“想得美,我偏不在家。”

“不在家快滚,谁稀罕你不成?”

“你、你……”瞪着黄俐发恨……

赵秀梅看着噘嘴的王二小劝:“二兄弟,别怄气了,打工挣钱去吧。”

“打工去,挣钱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才好呢,落得个清净。”黄俐接道。

“这是你说的,不回来就不回来。”

徐兰兰一瞪王二小训:“看看看,你们又吵起来了?”

“谁、谁和她吵唻?”

“去去去,一个大老爷们家,也不知道让着媳妇。”

“哼!”溜走……

王二小边走边想,打工就打工,不是说外面有的是俊妞吗?有钱养一个,不比在家快活?嘿嘿嘿,听说还有什么小姐、大姐,都美着呢。在家还看媳妇的脸色,说是在外面,只要有钱,俊妞服务可温柔了。出去一定拼命的挣钱,学学李三爷,先下江南,再闯关东,真要遇到比媳妇好的就不回来了,我看她怎么办?

狗剩看着王二小离去,回身再看尴尬的场面,大嘴一咧又来了戏语:“想挣钱,婆守园,挣来大钱笑开颜,笑呀、笑开颜!”

二晕子伸着脖子:“颜、颜……”

钱小灵看着摇头晃脑的狗剩一笑说:“婶嫂子,狗嘴又开演了。”

“开演了、开演了……”

“嘿嘿嘿,我再演,就把叔哥都给你们演跑了。”

“演跑了好,挣回来的是钱啊!”众人笑……

不光大老爷们蠢蠢欲动,姑娘们也个个跃跃欲试。听说,女孩子出去更好找活干。

山花欢喜的问姐妹们:“山杏、石榴,咱们也学红姐飞吧?”

“飞、飞……”姑娘们欢笑着……

宋嫂瞪着女儿山花吼:“小死妮子,瞎闹什么?快给我滚回家去!”

“娘,看你说得,我怎么了?”

“再噘嘴,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打吧、打吧,你就是对我厉害。”

“打就打!”扑去,人们急忙拉着宋嫂。姑娘们看事不妙,拥起山花就走……

候嫂感觉这回也有好戏看了,拽了拽宋嫂的衣襟,连讽带刺说:“哟,宋嫂子,你可别跟学红倔头,把姑娘打跑哟!”

“哼!”甩开侯嫂的手追去……

宋嫂追着山花,她怕女儿出去乡亲们说三道四,就像红烟一样,害得一家人不敢出门。但她心里也羡慕红烟寄回来的大钱。别看她气势汹汹的追打,如果山花站在那里不动,兴许她就下不了手。人心是矛盾的,顾了这边就失那边。假如村上的姑娘都走了,只剩下山花在家,看她着急不着急?

杏花村大街上,刘舒畅等人来到李三爷面前磕头拜年,李三爷弯腰拉着他们的胳膊说:“快起来、快起来,还磕什么头呢?”

“给磕了,不给你磕还行?”

“磕、磕……”笑着……

宋叔看到晚辈想给他磕头,上前拦住他们劝:“算了、算了,地上挺脏,明年一块磕吧。”

“宋叔,磕头还有赊帐的吗?”

“狗头,这不是给你记下了吗?”人们笑起……

李三爷看着欢喜的人群问:“舒畅,听说你们要打工去,是真的吗?”

“三爷,这还有假?”

“打工去好,挣回钱来就不受穷了。”想着祖祖辈辈守着这二亩薄地,累死累活的也吃不饱穿不暖。若要年轻,也跟他们外出混混去,说不定,还能混出个样来呢。想到这里一笑,接着说,“走吧,走吧,出去好好的干。”

“三爷,过几天就走,在家憋死人了。”

“你们真走啊?”宋叔上前问。

“走走走,让张叔带着我们挣钱去。”

“你们走了,可就苦了媳妇们啦!”

“可不、可不……”沉闷……

狗剩看到大家闷闷不乐,上前劝说:“哎哎哎,婶嫂子苦,也是为了,叔哥给她们挣钱回来呀!”

“狗头,天天不见男人,还要钱干什么?”

“天天守着男人,没钱这日子又怎么过呢?”

“说得倒好,你怎么不去打工呀?”

“唉,我这粗腿短胳膊的,谁要啊?”

“你有一张灵嘴巴,可以挂在高杆上,当喇叭用啊?”

“宋叔,你、你……”狗剩逗了半天,人们并没欢笑起来……

元宵节过后,年也算过完了。大家都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出去打工也好找活儿。正月十六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北风飕飕的吹,冻的人直不起腰来。

李兆久斜着身子迎风走在大街上,看到张效坤和刘舒畅等人正在合计动身的事,急忙走过去问:“张叔,要下雪了。”

“嗯,天阴的很沉,快下了。”

“要是下雪,咱们还走吗?”

“为了穷家过日子,下刀子也得走啊!”

“唉,走、走……”人们又看了看天……

天空飘起雪花,红老太扶着门框,听着呜呜的风声,想起闷闷不乐的儿子红伟暗叹,唉,这孩子吵着闹着也要打工去。是啊,在家心烦,出去就能心净。凭力气赚钱,相信儿子不会输给别人。可是,该死的倔老头子,就是不让他出门,急死个人了。

红倔头坐在桌前抽着烟,看到妻子红老太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问:“红儿他娘,雪下多厚了?”

“油饼厚了。”

“馋嘴婆,你光知道吃啊?”

“你不知道吃,一点也没省下。”

“哼!”一拧脑袋。

“别哼了,你叫红儿跟他张叔打工去吧?”

“想去打工,等我死了再说吧!”

“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哼!脸面都被你那死丫头丢尽了,还说什么人话?”

“不说、不说,行了吧?”

“哼!”磕烟袋……

红老太看着噘嘴的丈夫红倔头,不由得想起闯关东的老爷爷,听说老人家一去不归,老奶奶死时合葬没人,用的是只大公鸡,说是代替老爷爷的灵魂。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丈夫红倔头暗叹,唉,是不是他为这事落下心病?是的,一定是的。叹罢,痴迷迷的望着门外的雪花发呆……

都三十六章 送别亲人

第二天清晨,天空刮着刺骨的北风,泥泞的山道上,打工的人们有的扛、有的提,带着行李艰难前行,村口站满送行的人们,场面好不凄凉。

这时,徐兰兰紧掩胸前深红色的破棉袄,看着边走边回头的丈夫张效坤叮嘱:“猫蛋他爹,到了地方赶紧写信回来,别叫我在家牵挂。”

“知道了,到地方就给你写信。”走着,“风大路滑,你快回去吧!”一个趔趄滑倒。

“哎呀呀,看你不小心,摔疼了吧?”

“没事的,摔下不要紧,松松筋骨更好。”爬起身来。

“唉,高洼不平的破山道,害死人了。”

“是啊,挣回钱来先修路。”

“修路、修路,你给我小心点吧!”

“好,我小心,你别送了。”

“唉,叫人担心死了。”止步,含泪目送……

钱小灵拉着女儿小玉的手,看着一歪一滑的丈夫李兆久叮嘱:“小玉她爹,出门在外,少喝酒,注意安全,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在家带好孩子,别叫她乱跑。”

“嗯,我看好她,就是不放心你啊!”

“放心吧,我不会喝酒的,好好给你挣钱。”

“挣多挣少不要紧,听说建筑都是爬大架子,摔下来就不轻快,处处小心,你记住了吗?”

“看你,也不会说句吉利的话?”看女儿小玉,“别送了,快回去,别冻坏了女儿。”

“知道了。”哀叹,“唉,这哪是他娘的打工去,撇家舍业,害死人了。”

“就是,撇家舍业,还不知道能不能挣回钱来?”目送打工的人们离去……

这边依依不舍,那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宋嫂拽下头上飘扬的围巾,看着走远的女儿山花边追边喊:“山花、山花,在外面一定多长几个心眼,千万别被坏人卖了你啊!”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挣钱回来。”

“娘不要钱,只要你安全回来呀!”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天冷。”

“记住,你们几个丫头千万别分开,互相照应着点。”看着姑娘们叮咛。

“宋婶,我们知道了,你别送了。”姑娘们回头。

“唉,姑娘家出门,真叫人不放心啊!”望着山花和姐妹们离去,当娘的都在抹泪……

这时,狗剩看着感人的场面唱道:

正月里来冷风吹,

叔哥舍家去淘金。

山迢迢来路遥遥,

郎走妻送心儿随,

心儿随,心儿随……

李传村听后没笑出来,反而一阵心酸,一摆手说:“乡亲们,天太冷,快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吧,谁家有事找村委。”一看李传村,接着说,“唉,说走都走了,村上的工作怎么办呢?”

这时,李传村心里像被掏空一样,一上一下地打鼓,看着回走媳妇们接道:“谁说不是来,剩下的不是媳妇子,就是老弱病残。”

“唉,打工也不容易,走走走,咱们也回去。”

“回、回……”两人迈步回村……

红伟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任寒风凛冽,目送着外出打工的叔哥远去,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他多么想和叔哥一起远走高飞,自由飞翔,再也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飞短流长,外出闯荡一番,堂堂正正赚回钱来。可惜,他那倔爹不让他走。

红倔头夫妇依偎在村头石墙上,看到儿子红伟站在山坡还在向外张望,红倔头瞪着大眼吼:“小王八犊子,站在上面犯什么傻?”

“都怨你,红儿快被你逼疯了。”

“哼!只要我还有口气,想飞没门儿。”

“你就是嘴硬,打跑女儿,晚上不是也睡不着觉吗?”

“我愿意睡不着,怎么了?”头一拧,转身就走……

李三爷看着红伟还站在山坡上向外张望,心疼的喊叫:“红孙子,别向外看了,山上冷,快下来!”

“红哥,叔哥都走了,快下来做娘们头子吧!”狗剩戏闹。

“娘、娘、娘们头子吧!”二晕子迎合……

李三爷听后气恼,瞪着狗剩、二晕子训:“看你们两个,啥时候了,还有心情瞎闹?”

“这、这……”尴尬的一看李三爷……

这时,红伟不但没下山,反而迎着飕飕的北风向山顶爬去,李三爷焦急的再次叫喊:“小倔驴,快给三爷下来,再爬就到山顶了。”

“红哥,山顶上更冷,快下来吧!”狗剩仰着脸。

“下、下、下吧!”二晕子招着手。

“狗剩,快去叫下你红哥来,别冻坏了身子。”李三爷催促。

“好,我这就去。”弯腰登山。

“狗、狗剩哥,我、我也去。”紧随狗剩身后。

“慢点爬,别摔着。叫不下人来,你们就别下山了。”看着狗剩、二晕子登山。

“三爷,你就放心吧!”随之,两人爬山而去……

几位老人看着红伟离去的身影议论起来:“唉,红侄子快被倔驴逼疯了。”

“是啊,壮劳力都打工挣钱去了,他也想去啊!”

“唉,红侄子不走,也是为了他那死要面子的倔爹。”

“就是,他再走了,红家非出人命不可!”

“说的对,他不能走了。”忧愁的又向山上看去……

大年过后,秦胖胖的酒店逐渐热闹起来,她跑前跑后,在店里忙着招待客人,一名老熟客慢慢饮完杯中酒,笑着对她说:“胖嫂,你赶上好时候了。”

“好啥子,挣的钱刚够交房租的。”

“你没听?街道正在规划,不久这里就成商业街了。”

“成了商业街,那不就热闹了。”

“不但热闹,你们开店的也发财啊!”

“借你的吉言,发财、发财……”欢喜的倒水……

另一名客人看着激动的秦胖胖,接过话茬说:“胖嫂,别光顾着发财,快给我们上菜,饿死了。”

“上菜、上菜,我这就去厨房看看去,不要急,马上就来。”转身向厨房走去……

香港的繁华让红烟大开眼界,她就象一个公主,被款爷宠着、护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但闲瑕之余,看得出,她还是有一丝忧郁从脸上闪过。款爷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便经常带她约会朋友,充实她的生活,开阔她的视野。

第三十七章 暗送秋波

酒桌上,会所里,一个个老板大亨,挽着年轻漂亮的姑娘或少妇进进出出,她们个个优雅高贵,落落大方,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红烟看了既惊讶又羡慕,和她们接触多了,见惯不怪,慢慢地,她也习惯了款爷在身边呵护的日子。

这天,款爷又给红烟买回一大堆最新款靓丽时装,她拿起一件一看标价惊呆叹:“啊!两千块,这么贵呀?”又看另一件,“八百多,天哪,一件衣服够家里生活一年的了。”

款爷看着惊讶的红烟,一笑说:“毛毛雨啦,喜欢快穿上试试啦,美女就要配靓衫啦。”

红烟换上一件一照镜子羞怯的说:“哎哟,我的娘哎,怎么袒胸露背的呢?羞死人了。”

款爷却在一旁嘿嘿一笑,接着夸赞说:“红秘书啦,穿上好俊啦,简直就是为你订做的啦,穿在你身上,太好看啦,不要害羞啦,这是流行装啦,漂亮女孩都穿它啦。”

红烟羞怯扭身,脸儿更红了……

正月里,天外天酒楼客人不多,小翠、春香过了一个凄凉的新年,感觉未来渺茫,又无力改变。两人一合计,在保卫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二郎山神庙进香,祈求神仙保佑来年顺顺利利。两人进来到庙门前,看到里面冷冷清清,小翠想起陪客人作乐的场景退步,春香看后一拉她的袖子问:“小翠妹,你怎么啦?”小翠看着庙门颤魏,“我、我怕?”拉着小翠,“怕什么?”依偎在春香身旁,“怕神仙怪罪,惩罚我呀!”拥着小翠,“不怕、不怕,进去烧烧香就好了。”小翠伸头看了看里面急忙缩回……

次日,杏花村大街上冷冷清清,一只黄狗跟着一帮低头耷拉脑的媳妇狂叫疯咬,黄俐躲到徐兰兰的身后惊叫:“张婶,狗咬人了,我怕、我怕……”

“你怕,婶子就不怕了吗?”边说边轰赶黄狗,“去、去……”

“汪、汪……”黄狗狂叫。

“张婶,狗来了、狗来了……”紧紧的抱住徐兰兰腰。

“去、去……”轰赶黄狗。

“汪、汪……”黄狗向前一扑。

“咬人了、咬人了……”媳妇们惊恐的躲闪着……

李三爷朝黄狗扔着石头,黄狗跑开。刘婶看着离去的媳妇们叹:“唉,她们真不容易啊!”

“就是,男人不在家,狗也欺负她们。”

“哟,等着看热闹吧,心闹狗咬的事还在后头呢!”候嫂瞥眼。

“臭媳妇子,连讽带刺的,难倒你就不是个女人了吗?”李三奶瞪着侯嫂。

“三奶奶,谁说我不是女人唻?”

“是女人还幸灾乐祸?”

“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幸灾乐祸了?”

“再犟嘴给你缝上,看你老实不老实?”

“哼!就是欺负我行。”委屈的一瞪李三奶。

“知道就好,一边站着去。”侯嫂胆怯的躲开……

这天,黄俐走在大街上,迎面走来无精打采的红伟,急忙上前问:“哟,低头耷拉脑的,这是去哪里呀?”红伟抬起头,“二嫂,我到二舅家看看去。”

黄俐听后感觉别扭,瞅了瞅四周无人,怪红伟道:“谁是你二嫂?我比你还小二个月呢!”红伟苦苦一笑,“哪我喊你什么?”黄俐一想,看着害羞的红伟,“叫我黄俐,或者叫我小名俐俐也行。”红伟嘿嘿一笑,“那可不行,二小哥比我大两岁,就该叫你二嫂。”黄俐一瞥红伟,“哼,甭跟我提他,烂泥扶不上墙,光叫人伤心。”

红伟没作声,也是,黄俐聪明伶俐,又有文化,怎么偏偏嫁了个不正干的王二小。唉,命运真是不公平。如果自己娶个这样的媳妇,该是多么幸福。他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偷偷的又一瞟黄俐,暗恨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

黄俐看了看红伟,叹息命运捉弄与人,为什么老天让我嫁给王二小这个混蛋,而眼前的好人却为找不上媳妇犯愁。

水城的秦胖胖,经过一番思考,也想通了,大活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天天一个人里里外外地忙活,还得为丈夫刘三操心生气,这个混蛋,从来没想过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上次流产的事,他算做绝了,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不要也罢,她狠下心,明天就起诉和他离婚,不在和他缠了。

傍晚,天外天酒楼进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点名要小翠服务。酒过三巡,歌唱几首,客人把小翠一把揽过来,亲吻小翠的脸。嘴里喷着酒气,醉熏熏地说:“又嫩又会唱歌的小美人,怪不得张老板说你数一数二的呢。陪好了,亏不了你。”说着,动手朝小翠的摸去。

小翠挣脱开来,央求的说:“不,放开我,我只陪酒。”一揉小翠柔臀,“嗨,给我装纯了,张老板早说了,你好美味,就别给我装啦,陪一次也是陪,陪二次也是陪,我不会亏待你的钱。”说着一把拽过小翠,硬生生推倒在沙发上,接着扑上来,猛地亲吻起小翠的脸,脖子,胸……

小翠动弹不得,使劲蹬着脚,可根本无济于事,几次想起来,都被客人死死按住。

客人三下五除二,撕扯掉小翠的衣衫,小翠已经不再作徒劳挣扎,心里苦道,是啊,一次也是陪,两次也是陪,自己已经不干净了,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客人发泄完,扔下几张百元钞票,并凑上来狞笑:“记着,以后陪客人时要笑,跟个木头人似的,只会跟钱过不去。不过,这样也不错,另一种味道,哈、哈……”

小翠愤恨的扭过脸,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每天的茶余饭后,杏花村的人们总会聚在门口路边,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聊凑热闹,只有黄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抱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看个没够。灯光如豆,微黄的光线映着她的脸庞越来越清瘦。心里有人,又不能向他倾诉,消瘦是柔丝瞅茧,越瘦越漂亮,直到散发的情丝引起对方的注意,方可为止。

第三十八章 合理密植

这天,黄俐又抱着一本栽培管理技术孜孜不倦的阅读,她边读边琢磨杏花山上的杏树,山上石多土壤少,沟壑纵横,不同的坡度坡位,坡向及坡形,对杏树的生长和结果产生不同的影响。丘陵地区土壤瘠薄,降雨量少,而山地杏树又无灌溉条件,只有通过合理密植,才能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达到高产高效。

山坡上一般每公顷栽植450~900株比较适宜,就是说,5o~20o陡坡株行距为3m*4m或2m*4m,20o~25o陡坡株行距为3m*5m或2m*5m,25o以上陡坡株行距为4m*4m或4m*5m。杏树喜欢光照,最好把山阳面的杏树进行合理密植,然后再搞其它地形的杏树。其实,以前的杏树没怎么管理,任其生长,一颗颗杏树长成歪脖子,树身还不粗,所以长不好酸杏。如果实行科学管理,一定结出又大又多的酸杏。打工的人们赚钱回来,修起路直通山外,那就不愁酸杏的销路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振奋起来。

过了几天,天气渐渐变暖,媳妇们在村长李传村的带领下,来到杏花山上进行合理密植。杏枝上微微露出绿意,可是北风还是料峭,吹得脸上丝丝作痛,冬意肯离去。山上的小草也是急性子,不甘心地从土里钻出嫩芽,预示春姑娘姗姗来迟。

李传村看到狗剩乱砍杏树,急忙上前制止道:“狗头,这是合理密植,不是的全砍了。”

黄莉看后一笑,不厌其烦的又给大家讲解一遍,这里的山坡不算陡,株距应是2—3米一棵。再加上光照好,今年的酸杏肯定比去年结的好。

干不惯地里活的候嫂又累又烦,怨声载道的说:“结的好又怎么样,卖不出去,还不是白费力?”

狗剩点头赞许,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年到了采摘季节,因为道路不通,酸杏卖不出去,一年的希望变成失望,叫人伤心。

徐兰兰一瞪侯嫂和狗剩说:“看你们,干活就好好地干,说些屁话有什么用?”

“没眼光,山路修通,不就卖出酸杏了吗?”黄俐接道。

“说得轻巧,修路的钱哪?”狗剩反问。

“狗头,你没听村长说吗?上级号召什么大发展,修路还不快吗?再说,打工挣钱回来,也可以修啊!”

“黄俐说的对,狗头,快干你的活吧。”李传村催促。

“村头子,我不干了,等你用嘴巴吹出一条路来,我再干也不迟。”戏闹。

“我吹不出路来,但有政府,山道会修起来的。”

“侯嫂,听到村头子说了吗?修路有希望了,快干咱们的活,长好酸杏卖钱。”

“听到了、听到了。”扭身向杏园里走,看到红伟挥着斧头砍树,一笑逗,“红兄弟,山上就你一个壮劳力了,快帮帮嫂子吧。”

“游来走去不想干活,谁帮你?”不耐烦的说。

“不帮算了,说什么废话?”一瞥眼里走……

狗剩走到侯嫂近前,笑着逗:“侯嫂,别生气,我来帮你。”

“看你这小矮个,还帮我呢?”

“你、你……”媳妇们笑起……

山上的黄莉激动兴奋,山下的公婆喜忧参半,担心的怨黄俐,唉,这孩子不听话,身怀有孕,也坐不住,到处跑,还和婶嫂子搞什么密植,让人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点不注意身子,就不怕伤了肚子里的胎儿吗?现在可是危险期,需要静养才对。

黄俐的婆婆和公公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往下想了。他们知道,黄莉打心眼里瞧不上儿子王二小,当初下嫁,全是因为她娘生病急需用钱,人没跑就算不错了。

是不是黄俐不情愿给王家生下一男半女的呢?故意要累掉腹中的胎儿,这样的话,王婶、王叔要多个心眼,留意她的动向。

忙活了半月,杏花山上的杏树换了新颜。一排排,一列列的杏树整齐有序,在春风中摇曳,诉说春天的故事。

转瞬杏花又开了,一枝枝密密匝匝的杏花白嫩嫩,粉嘟嘟,随风起舞,花蕊里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整个杏树被花束包裹,杏花山上变成了白里透红的雪海。

媳妇们嬉笑着,有的采花,有的戏闹,有的将花瓣撒向空中。

徐兰兰看着惹人心醉的杏花,欢喜的叫喊:“哎呀呀,快来看,穷山生出银条来了、穷山生出银条来了。”

“是银条、是银条,结出酸杏就是金豆子啦!”钱小灵接上话。

“金豆子、金豆子……”媳妇们戏闹着……

黄俐看着满枝头的杏花心想,花是好看,成熟的酸杏金灿灿的,可惜,它们变不成金子。随之她双手一摊哀叹:“唉,花是银条,果是金该有多好,咱们就不愁卖不出酸杏了。”

“真是那样,大老爷们也不用打工挣钱去了。”赵秀梅呆呆的看着杏花。

“是啊,咱们也不用这么苦了。”扭身向山外看去……

狗剩看到婶嫂子想叔哥,一笑,敲着手中的破铲子,摇头晃脑的逗:

当、当,当里个当!

满山杏花不是银,

风吹花去婆失魂,

年年赏花年年醉,

只盼打工能救人,

能呀、能救人!

二晕子作着鬼脸:“能、能、能救人!”

狗剩看到没哄笑婶嫂,接着戏问:“哎,想叔哥的婶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该拧的狗嘴,多好的赏花心情,被你给当没了。”

“李嫂,不对吧?”

“怎么不对了?”

“你们赏花思情,想叔哥了,对不对?”

“对你的狗头。”媳妇们苦苦一笑,接着沉思不语……

徐兰兰看着大家不乐,眼珠一转说:“哎,酸杏变不成金子,还有打工挣钱呢。”

“对,但愿他们给咱们挣钱来。”

“这样说,狗嘴还当对了?”

“当对了、当对了……”

“嘿、嘿……”狗剩得意的挠头。

“没有狗剩,还真能把人憋死。”钱小灵一看狗剩。

“李、李嫂,还、还、还有我呢?”二晕子笑着。

“有你、有你,你也是个活宝儿。”

“嘿、嘿……”媳妇们又戏闹起来……

第三十九章 苦心劳作

候嫂想起打工的大老爷们,嘴一咧说:“看你们,光想着挣钱,挣不来钱怎么办?”

“侯嫂,挣不来钱,你就苦受去吧!”

“我苦受,你就不苦受了吗?”

“不和你说了,再好的话到你嘴里一转悠,准得变味儿。”

“变香了?还是变臭了?”

“变臭了、变臭了,臭气熏天!”

“啊!你敢转着弯的骂人?”

“不敢、不敢,你问我,不得不回答呀!”

“你、你……”气的侯嫂愣在杏树前,瞪着钱小灵发恨……

徐兰兰看着戏闹的媳妇子,想起田里的活儿催促:“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快干活去吧。”

“干活去、干活去……”媳妇们忙起……

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在山坡上捉蜂扑蝶,李三爷被这欢快的景象感染,摘下一片树叶噙在嘴里吹起,顿时,小鸟的啼鸣在嬉闹的孩子耳旁旋绕,个个左看右瞧,就是不见小鸟的踪影。这时,猫蛋侧耳细听,好像声音来自花丛,他慢慢走近花丛,边弯腰查看,边打手势边小声说:“小鸟、小鸟……”小伙们迅速围拢过来,轻声的询问猫蛋,“哪里、哪里?”猫蛋摆着手,“嘘,花丛里、花丛里……”

李三爷看着孩子们寻找小鸟捂嘴偷笑,随之蹲,吹着树叶双手一捧招呼孩子们:“猫蛋、小玉,小鸟飞到我手里来了。”

“啊!”侧身看李三爷的手。

李三爷看到孩子们把他围起,轻轻的吹了几声小鸟的叫声,捧着双手说:“别动、别动,小鸟在里面呢!”

小玉扒着三爷的手:“三爷,快叫我看看、快叫我看看。”

“哎,张开手小鸟不就飞了?”

“飞就飞了呗!”

“飞了可不行!”

猫蛋狠狠的扒着三爷的手哀求:“好三爷,快叫我们看看吗?”

李三爷双手向上一挥,笑着逗:“快看,小鸟飞了、小鸟飞了……”

孩子们迅速抬头看去,蓝蓝的的天空哪有什么小鸟?

猫蛋看到李三爷偷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噘小嘴怨:“坏三爷,你骗人、你骗人。”

“哈哈哈,我哄你们玩呢!”

小玉眼珠一转,走到李三爷面前央求:“三爷,你教我们吹鸟叫吧?”

“好主意,教、教……”

“噢、噢……”孩子们欢跳起来,不一会儿,小鸟的鸣叫声在山上回旋……

说完欢闹的顽童戏鸟,再说领工资的小翠,她数着月月见涨的工资,微微一笑,有了这些工资,弟弟、妹妹上学就有学费了。

春香羡慕地看着小翠数钱暗叹,唉,自己白早来两年,也不如小翠人气好。自己咋就没生出她那漂亮的脸蛋呢?又一想,不但她人美清秀,还能歌善舞,特别是她那酒量,喝起来就像酒仙,不倒不醉,在酒鬼面前应付自如。想到这里一拥小翠,羡慕的夸赞道:“小翠妹,你挣得这些钱,比大学生挣得还多。”小翠叹口气,“钱虽然挣的多,可怎能跟大学生相提并论呢?”想起挣钱时受到的耻辱,狠狠一咬红唇恨,“哼!有钱的男人没个好东西。”春香点点头,“就是,这些个臭男人,谁把我们当人看?他们的钱就该多挣,让他们变成穷光蛋。”看着小翠数完钱,“小翠妹,这钱都寄回家里吗?”小翠一想,“当然不能,寄多了,家里的人又要起疑心。我算计着,够他们花的就行。”说着,小翠抽出两张钞票递给春香,“春香姐,这两张给你,当我给你买衣服了。”春香推开小翠的手,“我不要,你挣钱也不容易。”小翠再次递给春香,“收下吧,你帮我那么多,想买个礼物送你,又怕我买的你不喜欢,不如你自己去买。”春香又一推小翠的手,“我们是好姐妹,照应你是应该的,出门在外,除了知心姐妹,还能靠谁?”小翠点头,想起生活的不易,静静地靠在春香身边,两人相偎相依,眼神里充满对未来的惶惑。

香港培训学校下课了,红烟刚走出校门,一辆奔驰在身边嘎然而止。司机小李下车打开车门,抬手示意,红烟优雅的抬脚坐入车中,奔驰飞驰,朝繁华的天鹅湖酒楼驶去。车后的同学,无不用羡慕的眼睛目送。这几乎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美女香车,真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时转下午,杏花山上又忙碌起来,红家正在田里下种,李三奶摇着胖身走来,看着弯腰播种的红老太说:“哟,他红婶,干得挺带劲的吗?”

“三婶,你来了?不干不行啊!”直起腰。

“来了、来了……”看着刨坑的红倔头,“有福气的倔侄,你还干个啥劲儿?”

“三婶,不干吃什么?”一瞥李三奶。

“哟,能女挣大钱,孝子守家园,你还用干吗?”

“哼!就你会说风凉话。”转身走开……

李三奶看到红倔头拽下镐头就走,抬手一捂嘴巴,不好意思的走到红伟近前,歉意的说:“唉,红孙子,我这张破嘴又说错话了。”轻轻一打嘴巴,怨恨自己。

“三奶奶,不怪你,都是面子招来的灾。”看了看低头上的倔爹。

“对对对,他娘的面子太值钱了。”

“三奶奶,你来是有事吧?”

“有事、有事,请你帮忙换上犁头去。”

“好,三奶奶,你先走,我马上就到。”

李三奶偷偷看了一眼红老太,转身接道:“红孙子,我先走了,你也快去。”

“嗯,我这就走。”放下镐头,沿着田埂向李三爷田里走去。

杏花山上,本来不多的农活,但媳妇们干起来就费劲了。

红伟边走边同情田里劳作的婶嫂子,不一会儿,他来到刨坑下种的钱小灵近前叹:“唉,走了李哥,家里的嫂子难呀!”

钱小灵抬头擦汗,看着红伟接道:“红兄弟,挺会说话的吗?等你李哥挣回钱来,好好请请你。”

“好啊,先谢谢你这张会说话的嘴巴。”

“别耍贫了,快来帮帮嫂子下种,累死人了。”

“对不起,我得先帮李三奶家换上犁头去,回来再帮你。”

“不帮算了,说什么废话。”弯腰刨坑……

第四十章 同情婶嫂

红伟看到狗剩采花逗羊有了主意,一招手叫:“狗剩,李嫂想你了,快过来。”

“红哥,别逗了,有你还想我?”

“真的,叫你帮她下种。”

“李嫂,帮你下种管饭吗?”摸了摸馋嘴巴。

“狗头,管你饭吃,快来吧。”钱小灵一瞥山坡上的狗剩。

“狗嘴馋,想肚圆,帮帮李嫂自成全,自呀自成全。”一甩手中的赶羊鞭,响声划破长空,狗剩笑着,“李嫂,管饭就帮你下种,等着,我来了。”

“贫贫贫,快来干活吧!”

“来了、来了……”急步跑来……

钱小灵本想叫红伟帮忙,没想到他却叫来闹狗剩,也不错,有人帮就行,她笑着一瞥红伟逗:“哟,看你憨头笨脑,这不是挺有心计的吗?”

“嘿嘿嘿,闲着狗剩也是贫嘴,累累就老实了。”

“唉,再没他叫几声,山沟里真就憋死人了。”钱小灵感叹。

“李嫂,别叹息了,狗剩来了。”

“狗剩,快过来,累死嫂子了。”

“李嫂,先说吃什么,我再帮你干活?”走到钱小灵身边。

“哎,家里还真有小玉啃剩下的鸡爪子,你不嫌脏就吃。”

“不嫌脏,再有小酒更好了。”

钱小灵一扭身,把竹筐递到狗剩手里催促:“馋嘴巴,快帮嫂子下种。”

“馋嘴,还不是跟你家李哥学得?”

“哼,跟他学就是个酒鬼。”

“酒鬼就酒鬼,有酒喝就行。”

“喝喝喝,你还干不干活了?”

“嘿嘿嘿,干、干……”随之,两人刨坑的刨坑,下种的下种,忙碌起来……

红伟看后苦苦一笑,继续前走,不一会儿,他又来到徐兰兰地头,看着她人歪犁斜的耕地,心疼的叮嘱:“张婶,犁立省力又安全,左摇右摆耕生地,你知道吗?”

徐兰兰顿了顿牛钢绳,吆喝道:“吁、吁……”停下犁,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怨恨的说,“唉,牛不听话,犁也不好扶。这耕地的活儿,哪是老娘们干的活呀?”

“张婶,妇女能顶半边天,耕慢点就好了,不要急。”

“怎么能不急?耕地本来是大老爷们干好活,都他娘的走了。”

“叔哥外出打工,是为了给你们挣大钱。”

“人都累死了,还要钱干什么?”

“哎,钱可是暖心窝子的宝贝呀!”

“你小子,跟狗剩也学会贫嘴了。”一扬鞭,“不理你了,唊、唊……”赶牛又耕起地来……

红伟看着二晕子在山下放羊,灵机一动叫道:“晕兄弟,羊群不会跑丢的,快来帮张婶掌犁吧!”

“知、知、知道了!”回身。

徐兰兰看了一眼二晕子,笑着对红伟说:“哎,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你光知道想张叔,还能记得谁?”

“你敢绕婶子,看我不抽你一鞭。”举鞭就打,红伟急忙闪身。

“哎哎哎,张婶,你还真打人啊?”躲着,“别打了,二晕子来了、二晕子来了。”

“哼,二晕子来了也不饶你。”

“嘿、嘿……”迈步前走……

红伟走着走着,听到王二小的俊媳妇黄俐,在田里刨着土吭吭唧唧,脸红心跳的上前问:“二嫂,你不好好的干活,吭唧什么?”

“哟,嫂呀婶的,你还听到我吭唧了?”

“噢,我明白了,你在想二小哥,所以,哼哼唧唧。”

“谁稀罕想他。”一瞥红伟,“偏心肠子、烂心肝,光知道帮你李嫂和张婶,也不管我。”

“嘿嘿嘿,我帮李三爷换上犁头,回来就帮你行了吧?”

“哼,这话听着还差不多。”扭身一笑。

“嘿、嘿……”脸一红转身就走。

“笑笑笑,我可等着你了。”

“嗯、嗯……”急步离去……

杏花山坡蜂蝶舞,顽童嬉戏草绿茵,猫蛋看着小玉和几个女孩正在树下玩花弄草,偷偷的溜到她们身后,小心翼翼的拿起水瓶偷喝里面的水。

小玉听到咕咚咕咚喝水声回头一看,“啊!”猫蛋正喝她水瓶里的水,气恼的她跺着脚的怨:“坏猫蛋,谁叫你喝我的水唻?快给我的水瓶!”伸手。

“小气鬼,你吼,我再喝一口。”霸气地说,仰脸又喝了两口。

“还喝、还喝,快给我水瓶!”冲上去抓抢水瓶。

“好啊,还敢和我抢水瓶,就是不给你。”一闪身,将小玉晃开。

小玉站稳,看到水瓶里的水被猫蛋喝去半瓶,瞪着小眼蹲在地上,蹬着小腿哭闹嚎叫:“唔唔唔,坏猫蛋,你赔我水,你赔我水……”

“我赔、我赔,你别哭了行不行?”猫蛋怕惊动劳作的大人挨打。

“你赔、你赔,唔、唔……”

“别哭了,再哭我揍你的头。”恐吓小玉。

“你敢打我,告诉去,唔、唔……”

“你敢,告诉我踢你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小伙伴们看后惊呆……

小花看到猫蛋打小玉侧身大喊:“婶嫂子,不好啦,猫蛋打人了、猫蛋打人了……”

“谁、谁打人了?”猫蛋胆怯瞪着小花。

“就是你,打小玉了,还不敢承认。”

“哼!再叫我也揍你的脑袋瓜子!”一摔手中水瓶。

“李嫂子,快来呀!猫蛋打人了、猫蛋打人了!”小花躲闪着猫蛋。

钱小灵听后直身,看着树下的孩子们问:“小花,谁打人了?”

“猫蛋打小玉了,你快来吧!”指着猫蛋。

“啊!该死的猫蛋,你怎么欺负小玉呢?”急步走来。

“我、我没有欺负。”瞪了小花一眼,转身爬上山坡……

杏树梨花别样情,老弱婆媳耕种忙,红伟来到李三爷犁前弯腰拆卸犁具,三下五除二换上犁头,惊喜的李三爷夫妇合不拢嘴。

李三奶欢喜的走到红伟面前夸赞道:“哟,还是红孙子有力气,一会换上了犁头。”

“三奶奶,这不算什么活儿。”直起身。

“红孙子,谢谢你了,快擦擦汗,看你累的?”李三爷递毛巾。

“嘿嘿嘿,有事再叫我,别累着你们就好,年纪大了,小心点。”擦汗还毛巾。

“壮劳力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家里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媳妇儿童,地里多亏你了。”

“这还不是应该的?三爷、,没事我走了?”转身看了看远方的黄俐预走。

“红孙子,喝口水再走呗?”端着碗。

“不喝了、不喝了,我去帮帮婶嫂子。”转身就走。

“老头子,你看多好的孩子。”

“可不,挺懂事的孩子,比他倔爹强多了。”看着红伟离去……

第四十一章 笑看争吃

一天劳作回家转,家家户户炊烟升,不大的杏花村上空迷漫着乡土气息,不一会儿,炊烟被饭香替代,徐兰兰坐在桌前擦了一把额头上汗珠,咬了一口馒头,看着二晕子和猫蛋围在桌前狼吞虎咽的争吃,一笑叮嘱:“哎哎哎,你们慢点吃行不行,别噎着?”

“嗯、嗯……”猫蛋大口吃着饭,一瞥二晕子。

“吃、吃……”二晕子夹菜往嘴里塞馒头。

“晕侄子,别惹你猫蛋兄弟,他小,你让这点。”

“嘿、嘿、嘿,不、不逗逗他不热闹。”看吞吃的猫蛋。

“你啊你,还和个小孩一样。不过,今天你也累了,多吃点,别委屈了肚子。”

“嗯、嗯……”接馒头。

“二结巴子,小心撑破你的肚皮。”猫蛋瞪着二晕子。

“肚、肚、肚皮厚着呢!”拍着肚皮。

“娘,你看他呀!”噘嘴。

“哈哈哈,你晕哥给咱干活累坏了,就让他多吃点,明天再给咱们干活,明白了吗?”

“哼!”随之两人又争吃起来……

乡村的夜幕慢慢微下,城里打工的人们吃完饭游思街头小巷,候三和工友走出建楼工地,看到王二小站在矮墙后面撒尿走过去逗:“二小,你是狗啊?到处撒尿,一点不注意形象?”

“你才是狗呢?”左看右瞧,提起裤子,“没有女人,怕什么?”

“你小子,想黄俐了是不是?”

“哼!想她干什么?只会冲我瞪眼珠子。”

“不想她,跟我到城关桥下去吧。”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去那里干什么?”

“你没听说那里是什么区吗?可热闹了,要啥样有啥样的女人,你去不去呀?”

“嘿嘿嘿,真的吗?”听的眼都直了。

“看你急得?”

“谁急了?”

“不急脸红什么?”

“嘿、嘿……”

“别傻笑了,我带你看看去。”

“走、走……”两人向桥头走去……

天外天酒楼,是神仙作乐的地方,不过,有钱人也可以进去享受享受。里面的小翠,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舞姿越来越娴熟,已经不再是那个羞羞答答的小姑娘了,如今,凭借她的漂亮和机灵,能在各种场合应付自如,自然也很受客人的倾迷。

八号包间里,歌绕舞醉,小翠伴着李老板急速旋转着。

李老板微微一笑,十分满意地贴着小翠的身子说:“翠小姐,舞姿不错,也很娇柔。”小翠揉身,“哪里、哪里,都是李老板带的好。”李老板点点头,“好长时间没跳舞了,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小翠一个优雅的荡步,“谢谢李老板才对,使我们酒楼蓬毕生辉。”李老板轻声暗语,“嘿嘿嘿,翠小姐,你挺会说话的吗?让人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就来这里了,你可要热情接待哟?”小翠依偎在李老板的怀里,“谢谢李老板,希望你经常来,今日玩的尽兴,一会儿我再给你唱一曲。”随之,音乐急速起来,两人快速旋转,迷醉在暗影人群之中……

秦胖胖小酒店门口,刚送走一拨客人,秦胖胖的前夫刘三醉醺醺的晃进门来,直勾勾的盯着胖胖,嬉皮笑脸地说:“胖媳妇,想我了吧?老头子我回来看你来了。”

“你滚,你滚出去!”秦胖胖怒视着刘三。

“干吗叫我滚?别人能来,我也能来。”

“的婚都离了,你还来干什么?”

“想你了,来看看你,那么凶干吗?好歹也是你前夫啊!”

“小张,快拿菜刀来。”瞪着刘三,“的怀中,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哎,听到了,菜刀这就来了!”小张应着,瞅着胖胖,没敢动弹。

“我走、我走,别拿菜刀。”刘三一边说、一边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溜出店门……

天空阴云密布,又是一个雨夜,窗外雨珠从院子里的梧桐叶上滑落,滴嗒、滴嗒刺破夜幕里的平静,红老太的心,随着刷啦啦的雨声抽紧,她不安的做着针线活,不时瞅瞅坐在床沿上抽闷烟的丈夫红倔头,她叹了一口气暗想,唉,眼看着女儿寄来的钱闹心焦,不如建座新房,娶个儿媳冲冲喜,钱花光了,也不用整天琢磨了。对对对,现在就和倔老头子商量商量,抬头:“红儿他爹,咱们瞅着女儿挣来的钱难受,不如建起新房娶个儿媳好,如果再生个大胖孙子,这不是喜上加喜吗?”

红倔头听后眼前一亮,激动的接道:“好主意、好主意……”磕着烟袋窝,“娶个儿媳,我看倔小子还能上哪里去?”

“你同意了?”惊喜的看着丈夫红倔头问。

“当然同意了,这么好的事,哪有不同意之理。”随之露出久违的笑容。

“看你高兴得?同意就建新房。”红老太也兴奋起来,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为红倔头终于转忧为喜。

“嘿嘿嘿,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主意呢?”

“你呀你,整天噘着嘴巴,有主意也想不出来呀?”

“嘿嘿嘿,建新房,咱们得好好的盘算盘算。”

“盘算、盘算……”两人欢喜的对视着,开始设计起建新房的细节……

老天阴雨不断,天外天酒楼里的客人也日渐稀疏,少了很多。

春香和小翠慵懒地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窗外流云,雨不大不小,时不时地敲击下窗玻璃,到处潮乎乎地。

春香想起那个缠人的厨师小李,人虽然长的还不错,可是一个炒菜的,满身的葱花味,能有什么大出息,居然也想追我,真是自不量力,她不自觉的“哼”了一声,一撇嘴,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

小翠看着春香的表情一笑问:“春香姐,想心事了?”

“嗯,一个厨师,也想追我,我怎么混到这份上了呢?”

“你说的是小李吧?人不错,也老实,对你实心实意,再说,做厨师,工资也不少挣。”

“不少挣,你愿意嫁个厨师吗?”春香有点气恼,“嫁给一个穷小子,白出来混这么多年。再怎么着,也得嫁个有钱人。”

“老头有钱,你愿意嫁吗?”小翠抛出了久藏心中的疑问。

“当然啦,只要有钱,跟谁过不是过,象咱们,还想找个纯洁的少年郎吗?”

小翠点点头,一阵伤感涌上心头。这时,窗外的雨滴啪啪啦啦的打在玻璃上,疾风骤雨,打的玻璃似乎在向谁泣诉……

第四十二章 新房垒起

次日,徐兰兰和媳妇们在门前闲聊,听说红家要盖新房,大家又惊又喜,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红家建起房,红伟再娶媳过个妇,日子就安生了。怪不得红倔头脸上有笑容,红老太也谈笑风生,红伟张罗着买石买料。

“这下好了,红家要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嘛,老两口也不用再闹了。”

“哎哎哎,你们发现了吗?自从山花和山杏出去打工,红倔头的阴脸好多了。”

“唉,但他还是想不开,整天没个笑脸。”

“这回好了,阴转晴了。”人们笑着为红家祝福……

钱小灵看着黄俐站在路边不说不笑,凑过去一拥她问:“哎哎哎,黄俐,你又想谁了?”

“想你了,行了吧?”一瞥眼,没好气的说。

“哟哟哟,我就在你身边,还用想吗?”笑着,“我看不对吧?”

“去去去,坏嫂子,又想耍我是不是?”

“谁耍你了,想谁你知道?”

“哼,不理你了。”扭身躲开……

赵秀梅嘿嘿一笑,看了看阴沉的天,不由地心烦意乱:“唉,张婶,又要下雨了,咱们快走吧?”

“去哪里?”不知所措的反问。

“回家呗!”

“回家,还如不在这里淋淋雨呢!”

钱小灵依偎在徐兰兰身边,看着落下的雨滴说:“淋淋淋,淋淋雨心舒服。”

“看你们,想男人都不知羞了。”

“张婶,难道你就不想张叔吗?”

“臊媳妇子,想想想,行了吧?”徐兰兰苦笑一下,看看天,叹口气……

水城大街上,红伟选好盖房子用的五金材料,往建筑市场外走去。这时,小翠和春香打着伞迎面走来,红伟一蹙眉,好熟悉的面孔,在哪里见过呀?这么漂亮的姑娘,莫非是画里见过?就在他狐疑间,春香和小翠看红伟,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她们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与那些大腹便便的客人是天壤之别,春香一笑对小翠说:“小翠妹,快看,这不是卖杏的人吗?”

“嗯,是他。”注视着红伟一笑……

红伟一下子想起来了,不自然的说:“噢,是你们呀?还记得我卖给你们的酸杏。今年的酸杏还没熟,不过,也快了。”

“你卖的酸杏真好,忘不了了。”

“是啊、是啊,酸杏熟了,你再来卖吧?”

“嘿嘿嘿,我来卖杏,也遇不到你们呀?”羞怯的一看小翠和春香。

“也是,那怎么办呢?”

“嘿嘿嘿,没办法。”又一看小翠的俊脸低头……

小翠羞容的一拉春香的衣襟说:“春香姐,咱们走吧。”

“走、走……”一看红伟,“这位大哥,我们走了。”

“噢,慢走,我也该回家了。”痴痴地目送两人离去,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转眼到了夜晚,天外天酒楼里的春香醉醺醺的来到卧房门前,用力一推,一个趔趄叫道:“酒酒酒,裤、裤裆有!”她顺手推门,看到小翠正趴在床上呜呜哭泣,吓了她一跳,上前询问:“小、小翠妹,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哭、哭什么?”

“唔、唔……”痛哭不止……

春香摇摇晃晃走到小翠身边坐下,抚摸着她的脊背劝:“不、不哭,牛、牛老板不是个好东西!”“呕”的一声,想吐酒。

“春香姐,你带我走吧?”

“傻、傻妹子,能走我不早就走了?”

“我不想活了,唔、唔……”

“不、不哭,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揉着小翠的脊背劝解。

“我想爹娘了,唔、唔……”

“想、想就多寄钱。”

“我刚寄了呀!”

“寄了再寄,你就心安了。”随之,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第二天,雨过天晴,红倔头起了个大早,带着驼木料的驴牛回到杏花村村头。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倔头脸上的阴云不见了。

驴牛队伍走进村子,一头驴子喂啦哇的叫起,徐兰兰迎上前去,惊喜的问红倔头:“红大哥,建新房啊?”

“盖新房、盖新房……”

“是不是建新房,给红侄子娶媳妇啊?”

“是啊,他张婶,还靠你们多操心啊!”

“红大哥,这事你放心,有了新房,十个儿媳妇也能给你找得来呀!”

“嘿、嘿……”扬鞭赶驴……

不几日,红家新房工地上人员鼎沸,打地基的打地基,垒石块的垒石块,还有很多帮忙的小工,边打下手边说笑,好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站在路旁的老太婆边看边议论:“有钱就是好办事啊,需要什么马上就买来了。”

“他刘婶、宋婶,看到了吗?这新房,用的全是上等的石料啊!”

“看到了、看到了,三婶子,这么多石料,红家要盖多大的新房啊?”

“全村最大的呗!”

“有了新房,红侄子想找什么样的媳妇,也找的来呀!”

“可不,原来红家穷,就差这座新房子了。”

“就是,咱们等着吃红家的喜糖吧!”

“嗯,我们还要操心给红孙子找媳妇。”

“找找找,这么懂事的孩子,一定找个漂亮的姑娘。”

“是的,差的不要。”

“不要、不要……”欢喜的又向建房工地看去……

建房工地上,徐兰兰看着搬石料的红伟一笑逗:“红侄子,好好的干,娶了媳妇就成大老爷们了。”

“嘿、嘿……”憨笑……

钱小灵和着泥值身,看着扛梁条的狗剩逗:“哎,狗兄弟,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啊?”

“唉,我这辈子没希望了。”

“哟,别泄气,电影里的李双双不就嫁给“希望”了吗?”

“李嫂,你又逗我了。”

“没逗你,是真的。”人们笑起……

王婶等人瞧着房墙起高议论:“建房、建房,建起新房红家就能娶来俊媳妇了。”

“新房是好,可是,人言可畏呀!”

“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沉闷……

候嫂笑的凑到王婶面前,小心翼翼的说:“王婶,听说红烟是妖艳美面混脏钱,是真的吗?”

“去去去,说着说着下了道!”

“我、我也是听说的嘛!”

“瞎说,小心红倔头给你缝上嘴巴!”

“哎哟哟,我怕了行不行?”

“哼!怕了就闭上嘴巴。”候嫂脸一红走开……

第四十三章 红烟蜕变

红烟在香港学习文秘,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红烟谢绝了好多单位的邀请,毅然决然回到款爷公司,款爷自然喜不自禁,同事们是又羡慕又嫉妒。

红烟这次回来,也学会打扮自己,她那轻盈的娇容,更加迷人。过去那个懦弱的小村姑,再也不存在了,举手投足,显示出城里人的模样。她知道,不改变自己,永远不能融入秘书室里的生活,还被人瞧不起。

红烟被安排到款爷身边做贴身秘书,不但很快投入工作状态,而且样样干得出色,英语口语也不错,偶尔和外商对对话。

秘书们看到红烟的进步,心里嫉妒,嘴里却不敢说出,慢慢又把她孤立起来。但是,她不气馁。照样做她的工作,需要和同事沟通,她会主动找她们交流。工作上,有款爷对她的支持,李秘书等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心里愤恨。业余时,她就一个人自得其乐,碰到同事,总是微微一笑,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她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一来,独来独往,她倒成了公司里的一道风景线。

这天,红烟拿着一份合同找到销运部,问负责该合同的啊露:“啊露,为什么没按合同时间发货?”阿露看了看合同,轻描淡写地回答,“红秘书,昨天太忙了,忘了,今天补发。”红烟一听急了,责问,“工作也能忘了?那还干什么工作?人家的电话都打到老板那里去了。这可是个大客户,影响了今后的合作,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阿露轻视的一瞥红烟,“不就耽误一天吗?有什么了不起?”红烟听后气恼,瞪着啊露,“出了错,你还强词夺理?”阿露鄙夷地一笑,“少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仗着漂亮脸蛋去香港镀了层金,有什么了不起?”

红烟咬咬嘴唇,“哼”的一声没再说话,这次冲突,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了。只见她扭身就走,啊露看后倒害怕起来,喊着红秘书的名字,“红秘书、红秘书,你别走啊!”快步追去……

傍晚,城里建筑工地上机器轰鸣,建筑架子上的人们看了看天,准备收工。这时,李兆久看到赵工头提着大包走来,心中暗想,哎,工头提着大包,是不是又要发工钱了?激动的一笑,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只见,赵工头冲着干活的人们大声叫喊:“发兄弟们,收工了,快来领工资。”

大架子上的人们听后惊喜,边下边应:“赵老板,听到了,这就下去。”

“哎哎哎,你们慢点下,别拥挤,注意安全。”看着急步下楼的人们叮嘱。

“知道了,慢点下,今晚又有钱买酒喝了。”

“李哥,你光想着喝酒,领了钱,不寄回家叫嫂子高兴高兴啊?”

“现在钱还少,等攒多了一起寄,那才叫她们高兴呢!”

“也对,攒多了再寄,快下楼,领工钱去。”

“下、下……”下楼……

工棚门前熙熙攘攘,候三数完手中大把的工钱,抬头寻找王二小,左看右瞧,并没看到他的人影,疑惑的问身边的李兆久:“兆久,二小呢?”

“哎,刚才他还在这里,怎么转眼不见了?”

“这小子,领了工资,准是又去了城关桥下?”

“侯哥,什么城关桥下?”

“桥下是个不好的娱乐场所,别问了,快跟我找人去。”

“啊!他去了那里?”

“猜不错的话准是,快走,别让他把钱都填了窟窿。”

“走走走,找到他,我非揍他一顿不可。”两人急步外走……

天虽然见暗,商场购物的人流照样人头攒动,小翠站在柜台前,手指一件新款连衣裙问春香:“春香姐,你看这身衣服好不好?”

“嗯,很时尚,很好看,可惜价钱太贵了。”

“是的,三百八,不便宜。可是,我看中了这身衣服。”

“看中了就和售货员打打价,能便宜就买下来。”

“嗯,春香姐,你会打价,你和她说吧。”

“好,你等着,我叫她过来。”随之,春香面对售货员叫喊……

春香和售货员讨价还价说了半天,因为货不多,也没降下价来,气的她一拉小翠的衣襟就走。两人走出几步,小翠实在相中了那件裙子,又折回去,心想,三百八就三百八,何必要苦自己,喜欢就买下好了。

春香惊异的看着小翠,一瞥眼暗怨,唉,她是怎么了,这么想的开?以往不是这样啊?不过,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肯定漂亮,人也会变得时髦。她看着小翠试穿,暗自赞叹,颜色也好,就象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难怪她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去。

夜色已晚,红老太看到丈夫红倔头泥身土脸进门,欢喜的迎上前去说:“哟,红儿他爹,看你滚得这身泥?”笑着,“看看看,怎么还整了个大花脸呢?”随手拽下头巾,“来来来,让我给你打打身上的土,干净干净。”

“嘿嘿嘿,干活谁家不弄身泥呢?”转着身。

“弄身泥,我问你,新房快封顶了吧?”

“快了、快了,多亏乡亲们帮忙了。”

“知道就好,以后对人家好点吧?”

“嗯、嗯……”点头示意。

“好了,干净了,你去歇着,我给你做饭吃去。”转身就走。

“快做去,肚子还真饿了。”看着妻子红老太向厨房走去……

几日过后,媳妇们又聚在红家门外看新房。红家的新房高大气派,砌墙采用水泥和条石,外面还抹一层厚厚的墙皮。明亮的大窗户外面还有防盗栏,边边角角用红红绿绿的瓷砖装饰,在四周低矮的老房子里特别显眼,这在农村,已是最高规格的房子了。

这时,李三奶扭拉蹑的走来,笑着逗媳妇们:“看看看,是不是你们眼馋了?”

“三奶奶,谁眼馋了?谁眼馋了?”

“没眼馋,伸着脖子看什么?”

“三奶奶,你不是也来看了,还说我们?”

“我看可不眼馋呢!”一瞥媳妇们。

“哟,我们眼馋行了吧?”

“眼馋,也不是你们的窝儿!”

“三奶奶,看你说得,羞死人了。”人们笑起……

第四十四章 寻找媳妇

李三奶笑着一看新房,想起红伟的婚事说:“哎哎哎,都别闹了,快帮红家找媳妇去吧!”

“对对对,这事可不能耽误了。”

“不耽误,那就去找吧!”

“找找找,哪有这么容易?”

“哟,有了新房,还怕找不来媳妇?”

“三奶奶,不怕就让给你了。”

“啊!你敢绕我老太婆?”

“不敢、不敢,是你说好找媳妇的吗?”

“这、这……”无话应对。

“三奶奶,你没话说了吧?”

“贫嘴媳妇子,绕的我上你们的当了,好坏哟!”人们再次笑起……

媳妇们笑罢,还真想讨个红家的人情,争个先,她们看着新房,明里暗里,纷纷在心里拨拉自家的亲戚,琢磨,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嫁给红伟,住进新房。

这时,钱小灵发现黄莉没来,心里狐疑的暗想,哎,黄俐怎么没来呢?又一想,昨天也没见她出门,她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这里,悄悄的走到徐兰兰身边询问:“张婶,怎么没见黄俐呢?”

徐兰兰看了看右侧的侯嫂,小声说:“她呀,流产了,在家坐小月子,你不知道吗?”

“啊!她流产了?”惊呆的看着徐兰兰。

“是的,流产了。”

“为什么流产?”

“二小琉璃琉球,还说出去不回来了,黄俐不放心他,所以就流了。”

“唉,这个黄俐,二小是说气话,她还当真了?”

“黄俐本来就看不上他,他再一瞎说,更加坚定她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决心。”

“唉,也太轻率了吧?她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说,她不想和二小过了?”

“可能有那个意思,不然,她能流产吗?”

“作孽,她流了产,还不把王叔、王婶心疼死?”

“谁说不是来,两人天天盼盼孙子,这下倒好,给流了。”

“王婶肯定伤心透了?”

“可不,不但伤心,还很怨恨黄俐。没办法,只有哭泣。”

“唉,王叔呢?”

“他也埋怨黄俐,可是黄莉一言不发。”

“唉,虽然黄俐做得不对,但也有她的苦衷,咱们去看看她吧?”

“嗯,看看她去,顺便也安慰安慰她那公婆,还得过日子。”

“去就快走,回来还得上山干活。”

“走、走……”转身向黄俐家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婶站在街头等李三奶出门,一起到东村给红伟找媳妇。这时,她看到徐兰兰急匆匆地走过,迎上前去问:“他张婶,急急火火去哪里呀?”

“刘嫂,不是三婶有令吗?到西村给红侄子找媳妇去啊!”

“噢,你们去西村。我等一会三婶,我们去东村,看谁给红侄子找的媳妇漂亮。”

“就是,多找几个,叫他挑挑。”

“挑、挑……”欢喜……

钱小灵走来,笑着对刘婶说:“刘婶,你给三奶奶带个话,她老人家不能光催战,也得带个好头,都现在还不出门,找谁家的姑娘去?”

“好的,她来了我给她说,看谁先吃上红家的喜糖。”

“刘婶,看你们慢慢吞吞,没希望吃上红家的喜糖了。”

“没希望,就吃你那一份儿。”

“好啊,让给你,我们走了。”

“去吧,早去早回。”笑着出村……

黄莉拖着虚弱的身体,躲在墙角处听婶嫂子的对话,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不是滋味,一瞪她们暗恨,哼,红家找媳妇,看把她们高兴的?恨罢一阵慌乱,摸了摸她那发烫的脸自责,唉,我这是怎么了?人家找媳妇,我生哪门子气呢?难道说,自己爱上了红伟不成?这时,她看到李三奶沿着大街走来,一闪身,顺着墙根溜走……

红家院子里飞来两只喜鹊,站在树枝上叫个不停,红老太看后惊喜的对儿子红伟说:“红儿,快看,喜鹊来报喜了!”

红伟嘿嘿一笑,抬头看着树枝上的喜鹊,羞涩的接道:“娘,我看到了。”

“看你害羞的,脸都红了?”

“嘿嘿嘿,你别说了行不行?”

“不说了,不说了,你的婚事有希望了,娘高兴啊!”

“娘,我干活去了。”转身预走。

“去吧,别回来晚了。”叮嘱。

“嗯,会不晚。”迈步外走……

二晕子赶羊上山,看着冷冷清清的山上,只有绿油油的庄稼盖住山体,疑惑的自问,哎,婶嫂子呢?她们怎么没上山,都去哪里了?

狗剩知道,婶嫂子帮红伟找媳妇去了。他一扬鞭,暗自哀叹,唉,我哪辈子能找上个媳妇?一想壮实的红伟摇头,继续叹息,唉,自己没红哥长的帅,也没有个能妹子给家寄钱,破房旧院,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呀?唉,可怜呀,这辈子想混个媳妇难了。

二晕子看到狗剩心有所思,傻傻的一笑问:“狗、狗剩哥,你、你想什么?”

“没想什么。”抬头。

“哪、哪婶嫂子干什么去了?”

“你别知道?她们帮红哥找媳妇去了。”

“噢,是这样。怎、怎么不帮咱们找媳妇呢?”

“唉,等着吧,下辈子帮咱们找。”不耐烦的一挥鞭,赶羊向山顶走去……

傍晚,李三奶等人回到杏花村村口,她们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坐下来歇歇脚。这次外出帮红伟找媳妇,还真没白跑了,姑娘家听有新房,当场就答应了。果然,有了梧桐树,不愁金凤凰。

刘婶看了看天,起身催促:“三婶,天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走走走,告诉红家一声去,媳妇找到了,也让他们高兴高兴,明天就见面了,叫红侄子准备准备,没有新衣服,可以借一借,但一定要穿好了。”

“是啊,人在衣裳、马在鞍,必须打扮的好好的,姑娘意见,基本上就成了。”

“说的对,咱们快走。”

“走、走……”随之,李三奶等人向村里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三奶和徐兰兰等人就急不可耐地来到红家,看着穿戴一新的红伟,忍不住地点头。本来红伟长得就不差,再加上一打扮,谁看谁喜欢。东村、西村的姑娘同时要求见面,先见哪个呢?这时,钱小灵抢先一步,要求先见西村张家的姑娘,李三奶听后不干了,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李家姑娘先说好的,人家等着呢!”

第四十五章 婚事遇阻

徐兰兰一看争抢红伟,一笑说:“别争了,一个一个的见,哪个也不放过,让红侄子好好挑选挑选,不差一时半会的。”

“说的好,让红侄子挑个满意的媳妇。”

“挑挑挑,那就快走。”刘婶一拉红伟的衣襟,“红侄子,咱们走,先到东村去,李家的姑娘可俊啦!”

“刘婶,还是先去西村好,那个姑娘也不差。”钱小灵伸手拉住红伟的胳膊不放。

“不行、不行,你就让着我们老太婆点好不好?我们的脚步不方便,走的慢。”又一拉红伟的衣襟,“红侄子,快跟刘婶走。”

“嘿、嘿……”红伟憨憨一笑,老太婆们拥起他就走,激动的红倔头夫妇送出门外……

a城款爷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款爷发现红烟做事认真,考虑到尽快得到她的芳心,满足她的虚荣心,增加她在秘书中争斗的砝码,把很多业务放手到她的手中去做,锻炼她独立处理事务的能力。

红烟也不负众望,努力工作,虽然出些小失误,但仍然令款爷和同事们大吃一惊。

款爷经过慎重思考,征求红烟意见,提拔她为公司助理,负责秘书室工作。

红烟知道工作有难度,在秘书之间,自己的阅历不深,经验不足,做事应该谨慎。不过,经过她的努力,几个合同谈下来,还真得到客户的好评。工作中的主要矛盾,来自秘书们的嫉妒,这叫她左右为难。

款爷及时找她谈心,安慰她道:“红秘书啦,工作干得不错啦,很有成效啦,不要泄气啦。”红烟看了一眼款爷,低下头,“唉,我不会管理,个别秘书不服从安排,故意给我出难题。”款爷一笑,“不怕啦,公司有规章啦,若有不服从领的啦,尽管用制度处罚她们啦,没有不怕的啦。再不行啦,就炒她们的鱿鱼啦,我支持你的工作啦。不过,也要注意工作方法啦,尽力和秘书们团结啦,工作才好开展啦。”

红烟听后茅塞顿开,心想,我就是下不了手,感觉都不容,可是,李秘书等人就是和我过不去。她一咬牙,哼,从今以后,谁再难为我,非扣她的奖金不可。想到这里一抬头,瞟了一眼款爷,不自然的嫣然一笑。

天又暗下,红老太在院子里喂鸡,高兴的她合不拢嘴,冲着欢喜的丈夫红倔头说:“老头子,听红儿说,他看上了李家的姑娘。”

“嘿嘿嘿,是吗?”抽烟了一口烟。

“是的,姑娘对咱红儿也很满意。”

“这就好,姑娘长得怎样啊?”

“说是,李家的姑娘天生一幅俊模样,还很能干活呢。”

“好,过日子就得能干活,娇气了不行。”

“嗯,人家打听打听,没意见,这桩婚事就成了。”看着丈夫红倔头一点头,欢喜的又抽起烟来……

几天过后,候嫂等人站在村口说笑,突然看到走来几位陌生女人,东张西望地像是在寻找什么?凭直觉,这绝不是哪家的亲戚。村子不大,来往的亲戚都熟悉。

这时,候嫂赶紧迎上前去,热情的询问对方。几位女人并没直说,拐弯磨脚的打听红伟家的情况,候嫂听后一瞥眼,没好气的指了指红家的新房说:“看到了吗?独一无二的大房子,就是红家的宅院。”

“噢,这么好的新房,还真没说谎呢。”看着红家的新房夸赞。

“新房是好,可惜,是红家的俊闺女挣来的钱建的。”

“啊!是他家的闺女挣来的钱?”惊异的问。

“可不,红家的俊闺可能了,在外面混大钱,一寄就是八千块。”

“啊!那么多?是怎么挣得?”

“不知道。”摇头,“不相信的话,你们再到前面打听打听去。”

“嗯,谢谢这位大嫂,这事可得打听清楚了。”随之,几位女人,半信半疑的向前走去……

徐兰兰等人聚在门口,看到几位陌生女人走来,就知道是打听媒的人,她们急忙迎上前去,热情的客气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客人呀?”

“这位大嫂,我们是来打听人的。”

“打听谁家的人啊?”

“一位叫红伟的,你们清楚吗?”

“清楚,他可是个好小伙子,长得也不差。”

“这位嫂子,红家建新房是哪来的钱啊?”

“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打听人,问这个干什么?”

“听说,红家有位能挣钱的俊闺女,是真的吗?”

“是真的,女人挣钱怎么了?不一样花吗?”

“懒汉守家,还靠妹子挣钱建房子,丢不丢人啊?”

“看你说的,打工挣钱,丢什么人?”

“男人不打工挣钱去,一个闺女家挣那么多钱,还不知道怎么挣得呢?”转身,“她二姨,咱们走,这媒不用再打听了。”

“走、走……”抬腿就走。

“哎哎哎,你们别走啊,听我们解释吗!”

“谢谢了,不用了。”急步离去……

徐兰兰看着离去的几位女人,愣在路边哀叹:“唉,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打听来的,红家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可能有人拔媒,故意使坏。”

“唉,要是这样的话,红侄子的婚事就难成了。”

“哼!有了新房,还害怕找不来媳妇?”

“可是,找来找去,不是吹了,就是黄了。”

“哎,张婶,问题是不是出在新房上?”

“唉,我也知道啊!”疑惑的向新房看去……

天已很晚,天外天酒楼八号包间歌舞升平,酒气熏天,春香用手扇着面前呛人气味,迈步走到电视前把音响打开,侧身叫酒鬼们道:“各位老板,别喝了,快叫李小姐、翠小姐陪你们跳跳舞吧!”

客人甲晕儿逛荡的盯视着小翠,“翠、翠小姐,陪、陪我转转!”小翠看他色迷迷的一退步,“哟,还是李姐跳的好,叫她陪你跳好了。”

李小姐看了一眼客人甲一拽身旁的小花,“小花,你陪这位客人,”侧身拉起客人乙,“来来来,我陪你跳支舞。”随之跳起……

小翠刚想去唱歌,却被身边的客人丙一把拽住,她一扭身怪罪道:“放开、放开,我给你们唱歌去。”客人丙抓住小翠的柔手,“不、不唱歌,你、你陪我跳舞。”

春香看到小翠挣扎,急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接道:“小翠妹,你陪这位客人跳舞,我来唱歌。”随之拿起麦克风唱起: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四十六章 混沌小翠

小翠摆脱不了客人丙的纠缠,无奈的陪他跳舞。跳着跳着,她感到客人丙的手,慢慢滑到她的揉搓,气恼的她一拥客人丙责问:“贱爪子,你想干什么?”客人丙上去又抓揽起小翠的腰肢,嬉皮笑脸的接道,“嘿嘿嘿,羞、羞什么?”小翠瞥了客人丙一眼恨,“哼,再不老实,不陪你跳了。”客人丙上步,看了看灰暗的灯光调戏小翠,“怕、怕什么?”小翠退着步,“怕你掏不出钱,明白了吗?”客人丙贴近小翠的身子,“明、明白了,少不了你的小费,陪、陪好了,还、还可以多给你钞票,温、温柔点。”随之,伴着舞曲,两人转起……

又是几日过后,天色渐黑,李三爷赶着羊群回到村口,看到李三奶等人从村外走来,上前问道:“你们回来了?又订了几个姑娘啊?”

“唉,前天见的那位姑娘吹了,今天好歹见了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噢,上午我看见几位打听媒的女人来了,她们和候三家的婆娘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扭身就走了。”

“不好,我看这媒肯定又吹了。”

“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猜不错的话,肯定是她在背后捣鬼。”

“这样的话,红孙子的婚事难成了。”

“可不,恨死人了!”

“唉,不光是她,还有王五他娘呢!”

“哼!两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三婶,别发狠了,快走,咱们找她们算帐去!”

“算账去、算账去,决不能饶了她们。”

“走、走……”气愤的向侯嫂家走去……

李三爷看着李三奶等人转身就走,急忙上前叮嘱:“你们慢走,别摔着。见了她们,说道说道就行,出出气,千万别打起来呀!”

“哼!打起来才好呢!”咬牙切齿。

“看你们气的,还是先回家消消气好,明天再说。”

“回家咽不下这口气,非找她们问问不可,为什么这么坏?”

“就是,快走。”急步离去……

杏花村村委办公室,李传村刚想出门,刘叔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焦急的说:“村长、村长,不好啦!”

“看你急的,出什么事了?”

“哎呀呀,三婶等人把候三家的婆娘打了!”

“是吗?打得狠吗?”

“狠倒不狠,你快看看去吧!”

“走走走,看看去。”两人迈步出了房门……

晚饭后,媳妇们又聚在大街上为红伟的婚事犯愁,这时,她们看到红倔头夫妇在大门口一探头,接着又缩了回去,徐兰兰看后摇了摇头,忧虑的哀叹:“唉,两位可怜的倔人,因为红侄子的婚事不顺利,又不敢出门了。”

“是啊,红兄弟的婚事被人搅黄了,他们那么爱面子,怎么敢出门见人呢?”

“唉,没有新房愁新娘,这有了窝儿,又找不到愿嫁的姑娘了。”

“一个个姑娘相中人,一打听,却说新房是‘鸡窝’气死个人了。”

“鸡窝、鸡窝,谁家的鸡窝有这么舒服?”

“日他娘的,都是瞎传烂嘴害了红家的名啊!”

“女人挣钱怎么了?外面的女人还有掌大权呢!”

“唉,谁说不是来,气死我了!”愤恨……

徐兰兰看到赵秀梅还要发火,急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一摆右手提醒:“嘘,小声点,你没看到两位倔人羞得不敢露脸了吗?”

“唉,不说了。”一甩手,向红家看去。

“别哀叹了,找不到媳妇就去买。”钱小灵灵机一动。

“啊!买媳妇?”徐兰兰惊讶的问。

“找不到愿嫁的姑娘,只有买了。”

“主意不错,红家有的是钱,买个漂亮媳妇,一样过日子。”赵秀梅接道。

“他刘嫂,这事能行吗?”徐兰兰疑惑的看着赵秀梅。

“人家行,红家为什么不行?”

“也是。不过,不了解买来的媳妇,叫人不放心。”

“叫你这么一说,还不能卖了?”

“唉,我也不知道啊?”沉思……

次日,红家院内的空气格外紧张,紧张的叫人窒息,不用说,这事与红伟相中的姑娘一个个吹了有关。是啊,红倔头满心欢喜的盼着娶个儿媳做公公,以驱散集结在心头的淤积,这下倒好,新房建起,矗在那里显眼招式,儿媳却找不来了。

红倔头气得在院子里边溜步边抽闷烟,颤腿不停的抖动,事情是够叫人窝心的,何况是死要面子的他呢?他一定在想:今后怎么再出这个家门?遇见乡亲,怎么再说话呢?说三道四的臭嘴,还不嘲笑死他。只见他溜了一圈又一圈,烟袋吸了一窝又一窝,就是不停脚下的步儿。

红老太也很郁闷,皱眉走出房门,看了一眼憋气的丈夫红倔头,随之有意躲开,走到鸡食盆子面前,咕咕的唤着鸡喂养。红倔头听后更加心急上火,走到鸡食盆前一脚踢翻,鸡群一轰而散。

红老太一闪身,看着滚翻的鸡食盆子气恼,冲着发疯的丈夫红倔头怨:“该死的倔老头子,你又不想过了?冲鸡食盆子耍什么威风?”

“不过了,不过了,就是不想过了!”

“唉,我求求你,别闹了,找不到儿媳还可以再找,气坏身体就麻烦了。”含泪。

“活着没脸,气死才好呢!”颤唇,一摔烟袋。

“别这么说,会找到儿媳妇的,不要急。”宽慰。

红倔头听后背起手,头一拧,“哼!”一声,继续在院子里兜步遛圈……

红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倔爹发脾气,因为他一爆发,家里就没有安宁。

红伟扶着门框,看着焦虑的爹娘,小心翼翼的说:“爹、娘,我不娶媳妇了,你们别为心难过了。”红老太一抹泪,看着儿子红伟,“红儿,你不娶媳妇,我们上哪里抱孙子去呢?”看着为难的儿子红伟,“好孩子,听话,媳妇得找,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红伟一看娘亲,只好一声不吭,这时,他想起婶嫂子的话,要不买一个媳妇,让爹娘高兴,反正红烟妹子寄来的钱没人喜欢。想到这里,他轻轻的走到娘亲面前,小声说:“娘,找不到媳妇就去买,只要你们愿意。”

第四十七章 买媳成全

红老太听后一怔,平静下来一想,找不到愿嫁的姑娘,只有买了。可是,买来的媳妇不可靠,也丢人。她看了儿子红伟一眼,无奈的应声:“唉,买来的媳妇能行吗?”红伟也怕买来的媳妇是个骗子,摇着头,“不知道。”红老太拿不定主意,又没别的办法,抬腿走向丈夫红倔头,“唉,我和你爹说说,听听他的意见。”红伟一瞥倔爹,“娘,我爹正上火,你小心点。”看着娘亲向溜圈的倔爹走去……

红老太走到丈夫红倔头近前,小心翼翼的说:“老头子,找不到愿嫁的姑娘,咱们买一个儿媳妇吧?外村有这样做的,不稀罕。”

“哼!亏你想得出,买个儿媳多难听?”

“唉,我也觉得不妥。”想起李三奶转身,“不行我找三婶说说去,叫她给出个主意。”红倔头瞪了妻子红老太一眼,看着她走出院门……

红老太来到李三奶家中,焦急的问:“三婶在家吗?”

“在家,是他红婶吧?”迎出房门。

“是我,三婶,我家没法过了。”含泪……

李三奶走到红老太面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不哭、不哭,是为红孙子的婚事吧?”

红老太听后更加伤心,依偎在李三奶身旁接道:“嗯,三婶,我好命苦啊,建起新房,却找不来愿嫁的姑娘。倔老头子也跟着犯病,打鸡踢盆的,闹死人了。”

李三奶拍着红老太的脊背劝说:“想开点,他也是为红孙子的婚事急,慢慢会好的。”

“我也理解,可是他说话没有商量余地,光会发脾气,愁死人了。”

李三奶看着哀愁的红老太,突然想起买媳妇之事,试探着问:“他红婶,我听他李嫂说,东村有买媳妇的,不行,咱们也给红孙子买个媳妇?”

“三婶,倔驴反对,我拿不定主意。”

“是的,买媳妇不太好听,倔侄封建,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唉,三婶,这事怎么办呀?”

“我也不好说,买媳妇还得花不少的钱。”

“花钱不怕,怕窝心。”

“不怕花钱就好,走走走,现在我就带你到他张婶家商量商量去。”一拉红老太的袖子。

“三婶,这事能行吗?”犹豫的问。

“人家行,你家怎么不行?”

“这、这……”胆怯的一退步。

“别犹豫了,咱们走。”

“我怕红儿他反对。”

“不要怕,我劝劝他,会好的。”

“三婶,你可得好好的说说他。”

“会的,快走,天不早了。”

“好吧,我跟你去。”两人向徐兰兰家走去……

第二天清晨,徐兰兰和钱小灵往赵庄赶去,听说那里有个很有门路的人,专能从外地带来一些漂亮姑娘,嫁到附近的村庄。十里八乡,因为家穷或有点缺陷的小伙子,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媳妇。可是,红伟一表人才,又憨厚实在,也得买媳妇,真是憋屈。没办法,只求买个好心眼的媳妇,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候嫂在山坡放羊,看到红伟扛着锄头走来,心里一荡说:“红兄弟,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怎么了?”一瞥侯嫂。

“这么多婶嫂子心疼你,还娶什么媳妇呢?”说着暧昧话,盯视着红伟迷笑。

“去去去,你就会撩骚。”抬腿预走。

“哟,看你脸红的?撩骚还不好吗?”

“哼,满嘴脏话,不理你了。”急步离去。

“臭小子,就会对我瞪眼珠子。”狠狠地朝羊屁股上抽了一鞭,迷视红伟走远……

水城,秦胖胖站在小店门口招呼来来往往的路人,可惜,没有一个停步进店吃饭,哀愁得她噘着嘴,满腹狐疑,这是怎么了,一个客人也有?

小张看出秦胖胖的心思,迈步走到门前解释:“胖嫂,咱们这地有点偏,客人自然少。”

“是吗?昨天客人不少啊?”

“昨天是集,客人当然多了?”

“唉,天天是集多好,也不用愁了。”

“天天是集,还不把我累死?”

“怕死,你就别要工资了。”

“不要工资可不行。”眼珠一转,“我给你出个主意,找个漂亮的姑娘,往门前一站,客人就来了。”

“唉,我也想过,这么个小店,养不起啊!”

“有俊妞就能招来客人,怎么养不起呢?”一看斜对面的酒楼,“你看对面的酒楼,天天顾客盈门,听说里面全是小俊妞,能歌善舞,挣足了钱儿。”

“唉,我也想开个酒楼,找一帮年轻漂亮的姑娘,不但挣钱,还能尝尝做大老板的滋味。”

“胖嫂,别做梦了,客人来了。”

“看到了,你快去厨房,我去迎接。”迈步迎出……

下午,人们正在老槐树说笑,看到徐兰兰领着一位南方姑娘走来。

刘婶看着俊俏的姑娘,迎上前去说:“哟,他张婶,买来的媳妇挺俊的吗?”

“赶巧了,遇见这位漂亮姑娘。”笑着,“刘嫂,这是红侄子有福啊!”

“是不错,羞羞答答的姑娘。”想起红家催促,“快去吧,告诉红家一声,让他们高兴高兴。”

“嗯,刘嫂,我们走了。”拥着姑娘回村,引得街道上的人们停足观看……

红家得知徐兰兰等人给红伟买来媳妇又惊又喜,红老太颤唇对丈夫红倔头说:“老头子,他张婶,真给红儿买来媳妇了,说是,还挺俊的呢!”红倔头脸笑肉不笑的一磕烟袋,“是、是吗?”红老太强作笑脸,“那还有假,”上前一拉红倔头,“快进屋,收拾收拾新房去,明后天就办喜事了。”红倔头转身,“嗯,这么快呀?”红老太走着,“看你说的,快还不好?”红倔头进门,“好、好……”两人进屋,忙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红家贴喜挂花,激动的红倔头夫妇一会儿坐、一会儿在院子里兜圈……

人们来到红家帮忙庆贺,钱小灵看到狗剩把喜庆的对联贴歪,摆着手纠正道:“狗头,贴歪了、贴歪了!”

“李嫂,歪到哪里去了?”

“贫嘴狗,歪到的南山上去了!”

“嘿嘿嘿,还能纠正过来吗?”

“能,上面向左、向左……”指挥。

“向左、向左……”

“好了,好了,人不周正,贴个对联也歪。”

“嘿、嘿……”

“笑笑笑,你也想媳妇了?”

“唉,想也是白想。”

“哟,不要急,等三爷家的狗生了,我给你抱个母的来。”

“李嫂,你又耍我。”人们笑起……

第四十八章 喜结良缘

红伟披红戴花,在婆娘们的拥簇下走出房门他羞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欢闹的人们,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这时,站在一旁的宋婶看着红伟,拥了拥身边的王婶说:“他王婶,快看,新郎官打扮的多精神。”

“是啊,娶媳妇了,能不精神吗?”

“精神、精神,听说买来的媳妇又俊又年轻,还细皮嫩肉的,你知道吗?”

“嗯,昨天看到了,媳妇是不错。”一想接道,“他宋婶,我听说买来的媳妇不可靠,就怕留不住人啊!”担心的叹息。

“也是,听说买来的媳妇说跑就跑,看紧点才行,不能大意了。”

“唉,老虎也打盹的时候,看也看不住,东村跑了好几个了。”

“是吗?哪不白花钱了?”

“可不,不但白花钱,还惹一肚子气。”

“唉,但愿红家买来的媳妇是个好人,千万别跑了。”

“是啊,跑了就坑苦红家了。”

“那样的话,非气死红倔头不可。”

“谁说不唻,叫人担心。”随之沉思……

候嫂听后瞪她们一眼,看了看四周小声说:“看你们说的,有福享还怕飞了人?”

“这话说的也对,红家有的是钱。”

“红烟能耐,一邮就是几千块。”

宋婶看到红倔头向这边走来,急忙叮嘱:“嘘,别说了,红倔头走来了。”

“嗯,看到了,皱脸上有笑容了,难得呀!”

“还说,叫他听见吃了你。”

“宋婶,我怕倔驴瞪眼,可别吓唬我。”

“谁吓唬你了?”一瞥侯嫂。

“没吓唬、没吓唬,上次我被他臭骂一顿,屈死个人了。”

“你的嘴贱,屈不死你。”

“宋婶,你怎么也欺负我呢?”

“别说了,倔驴走来了。”

“嗯、嗯……”两人向红倔头看去……

人们正在红家院内戏闹,赵秀梅急急匆匆走进院门,笑着问徐兰兰:“张婶,新媳妇打扮好了,这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里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可以送新娘进门了。”

“好,我这就回去,三奶奶都等急了。”转身回走……

钱小灵看到赵秀梅扭身回走,笑着逗道:“刘嫂,不是李三奶等急了,”看红伟,“是新郎官等急了。”想起新媳妇,“不对、不对,还有漂亮的新媳妇。”

“就你会耍贫,红兄弟被你说的害羞了。”人群看着低头的红伟,嘿嘿哈哈,笑个不停……

徐兰兰看着眼前的活儿,一摆手吩咐:“别笑了、别笑了,快搬搬桌子,挪挪板凳,新媳妇马上就要进门了。”媳妇们弯腰,“嗯,知道了。”忙起……

红倔头夫妇听后格外欢喜,没想到找媳妇那么难,花了几个钱,就买来一个俊媳妇。两人激动的站也不是,坐也不稳,心里砰砰乱跳。看来,娶媳妇就是好,红倔头笑着,红老太乐在眉梢。

红老太看着儿子红伟站在门旁傻笑,心里一喜暗怨,傻小子,光知道笑,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过它一年半载,再生下一个胖孙子,他的心就安稳了。在家好好的过日子,别想什么打工挣钱了。这样,倔老头子也就放心了。

赵秀梅来到李三奶家中,看到李三奶等人正在给新媳妇插花顶红,急忙回报说:“三奶奶,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李三奶看着新媳妇顶上红盖头,笑嘻嘻的接道,“他婶嫂,咱们走,别晚了时辰,不吉利。”婆娘们拥起新娘子,“走走走,吃红家的喜糖去了。”人群拥簇着新娘子外走……

红家门前,猫蛋和二娃不时燃起鞭炮,显得简朴的婚礼不失喜庆气氛。这时,小玉看到人群拥着新媳妇走来,欢跳的叫喊:“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还顶着红头巾呢!”

钱小灵听后迎出大门,看着狗剩、二晕子催促:“新娘子还真来了,狗剩、二晕子,快放迎亲鞭炮。”

狗剩、二晕子举得举,点的点,并提醒身边的孩子:“放鞭炮了、放鞭炮了,猫蛋、二娃,快躲开,别炸着你们。”随之,震耳欲聋的鞭炮响起,红家门前沸腾起来。

徐兰兰看着赵秀梅等人护着新媳妇进院,挥着手叫道:“哎哎哎,静一静、静一静,现在结婚典礼开始!”看着两位新人,“一拜天地!”一对新人拜天地。

“二拜爹娘,心诚点,腰要弯下去。”

红倔头夫妇欢喜的看着儿子、儿媳给他们行礼。

“好了、好了,夫妻对拜!”两人对拜。

“不行、不行,重新拜!”两人再拜。

“狗剰、晕子,撒喜糖了、撒喜糖了!”

狗剩边撒喜糖边说:“撒喜糖、撒喜糖,吃了喜糖喜洋洋、喜洋洋!”

“喜、喜……洋、洋……”二晕子撒着喜糖迎合,红家院内好不喜庆。

人们拥拥挤挤抢喜糖,新媳妇被挤得东倒西歪,徐兰兰看后急忙一摆手说:“别挤、别挤,新娘、新浪入洞房了!入洞房了!”

钱小灵等人护着新媳妇迎合:“入洞房、入洞房……”

狗剩看着几位婆娘护着新媳妇进了洞房一顿,接着怨道:“哎哎哎,怎么这么快就入洞房了?”二晕子看着进门的小媳妇,一咧大嘴,“入、入……”

徐兰兰一打二晕子的头,笑着说:“二结巴子,入你的晕头!”

“嘿、嘿……”躲闪退缩……

水城大街上一派繁忙,突然几辆警车呼啸着向天外天酒楼开去,行人惊慌的停步议论:“快看,警察出动,又严打了。”

“嗯,听说酒楼里很乱,养着好多姑娘,败坏风气。”

“是啊,有钱的男人,夜不归宿,都他娘的学坏了。”

“该打,特别是酒楼里的老板,抓起来,好好的叫他在局子里蹲几天,反省反省。”

“对,狠狠地罚他的钱,看他还敢不敢胡来?”

“罚钱不管用,出来照样干。”

“也是,挣足了黑心钱,不怕罚。”

“唉,哪可怎么办?”

“不用咱操心,快看,警察上楼了。”

“嗯,看到了,人还不少呢。”

“这下可好了,酒楼封门了。”

“再想开,没那么容易了。”

“是的,快看热闹吧。”人们的目光又向天外天酒楼看去……

第四十九章 逃出虎口

小翠正在卧房里闷闷不乐,突然听到房门“砰”一声撞开,吓得她一颤,侧身定情观看,春香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拉起她的手急步外走。

小翠愕然,跟在春香身后疑惑的问:“春香姐,怎么了?”春香气喘吁吁的接道,“警察抓人了,快走。”小翠惊喜,“好啊,咱们可以逃了。”春香走着,“别说了,快跟我来。”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向走廊的侧道跑去……

是啊,这座酒楼被查封了,警察正在楼上楼下的搜索抓人。酒楼里的老娘被警察赶出房门,后面跟着几位抱头护脸的姑娘,警察喝道:“走,快走,到派出所说个清楚!”老娘低着头,“我走、我走……”下楼而去……

小翠和春香跑出酒楼进了小巷,一直往前奔跑。跑着跑着,小翠发现春香跑不动了,焦急的催促:“春香姐,快跑。”

“唉,我跑不动了。”

“为什么,刚拐弯你就跑不动了?”

“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弯腰护着小腹。

“啊!你又怀孕了?”惊讶的看着春香。

“嗯,不小心,又怀上了。”

“唉,劝你不要和老板在一起,就是不听。”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管不了自己。”

“唉,你又得受流产之苦了,对身体没好处。”

“我去医院看了,大夫说再流,以后就不能生育了。”

“啊!哪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没给老板说,你又怀孕了?”

“说了,他叫我流了。”

“无情的男人,这次你知道了吧?”

“嗯,他还说,这个孩子不一定是他的,气死我了。”

“走,不管是谁的,你不能要这个孩子。”

“我想生下来,将来有个的依靠。”走着。

“别傻了,你一个姑娘家,能养的起孩子吗?”

“生下来做个什么鉴定,给老板要钱养。”

“想得美,他不会配合你做鉴定的。”

“唉,别说了,咱们走。”向前走去……

小翠看到春香伤心,话题转说:“春香姐,咱们也是受骗的人,凭啥怕警察?”春香迈步,“也是。”一想,“卖和组织卖都是要被抓的,李小姐就被抓去了。”想起卧房的衣物,“咱们的东西一点没带出来,用什么?”警笛传来,“唉,不要了,逃命要紧。”小翠急步,“嗯,咱们向左走。”两人一拐,又进了一个胡同……

夜已很深,红家院内静静悄悄的,通过新房的窗棂,透出微暗的光线,看来,小两口还没进入洞房花烛,是在孕育潮情,还是受到外面风吹草动,难以进入融魂迷醉?

这时,红老太拥着丈夫红倔头出了房门,蹑手蹑脚的向新房窗下走去。

红倔头走着走着发现窗下有人影一顿,小声对妻子红老太说:“红儿他娘,慢点走,好像有人。”红老太放慢脚步观瞧,“嗯,是听房的。”看新房窗户,“怪不得,新房里的灯还亮着。”红倔头一拉妻子红老太的衣襟,“听听好,俗话有这个说法,闹房闹房,越闹越顺当。”

红老太看了看天,心疼起儿子红伟,她知道,没有听房的,儿子也轻松不了,早那个了,早休息,一拥丈夫红倔头说:“老头子,红儿累了一天,还得破媳妇的身子,叫他早点闭灯那个,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红倔头看着窗下,“知道了,听房的准是狗剩、二晕子。”红老太催促,“肯定是他们,你吓跑他们算了。”红倔头点头,清了清嗓门咳嗽,“吭、吭……”

窗下的狗剩听后一颤,小声对二晕子说:“不晕兄弟,不好了,红倔头来了。”二晕子转身迈步,“走、走……”顺着墙根溜走……

这时,新房里的新媳妇害羞的看着红伟,红红的脸蛋在灯光下格外水灵,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散发强烈的,热切的期待着融身,红伟顺势吹灯猛扑而上……

新房里的灯熄,月亮也好像故意躲藏起来,只有洞房里传出小床的吱吱呀呀,夜,流沥而又充满潮洪恣意,无法用笔触抒写。

静静的红家院子里,红老太看到丈夫红倔头羞怯的转身要走,一把拉住的衣襟轻声说:“哎哎哎,你别走啊?”红倔头脸上一阵,“里面的动静太大,咱们还是走吧?”指了指新房窗户,“不要羞,沉住气。”红倔头推开红老太的手,“看你说的,听儿子的多不好意思?”红老太羞羞怯怯,“你不是说听听好吗?再说,这是买来的媳妇,不听不放心。”红倔头一想也是,点头,“嗯,听、听……”靠近窗下听起……

红伟第一次和女人,身体内某些东西彻底被激发,他按着身下的媳妇,羞怯的说:“刚才好像有人听房,现在没动静了,可能走了。”新媳妇揉身呼唤,“我要,你使劲,哎哟哟,受不了。”红伟爽身而涌……

新媳妇感到红伟汹涌澎湃,揉戏红唇颤谜,紧紧的吸附他的流萤颤抖,酥酥醉,岸迷魂,荡漾身心在溪流。

红伟涌起揉动,紧紧的拦住媳妇柔腰狂吻猛亲,新媳妇柔情嘶鸣:“慢点、慢点,慢点吗!”两人滚在一起,翻云遮雾……

红倔头听后,赶紧拉起妻子红老太的手走开,红老太谜视难返,瘫软的靠在红倔头身上轻声怨:“傻样,听听怕啥?”一点红倔头的额头,“告诉你,听听,生出孩子也聪明,懂不懂?”红倔头一摆手,“嘘,小声点,别惊了床。”随之,两人依偎在窗下,又听了起来……

a城繁花似锦,夜景更加迷人,红烟因工作的需要,正在天鹅湖陪客户放松。舞池里的她陪客户跳了一曲舞,一支慢四响起,款爷招呼她陪跳,两人相拥,慢慢旋转。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感觉到,揉在他的怀里特别温馨幸福。有时,她也会疑惑的问自己,这就是爱吗?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心头好久了。

水城大街上又阴又冷,小翠和春香漫无目的前走,过往车辆稀疏,多远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两颗空荡荡的心不停的颤抖,象个没头的苍蝇,不知飞向何方?

第五十章 麻醉人心

次日,钱小灵心有所思的走出家门,看到婶嫂子从红家方向走来一笑说:“哟,你们又闹媳妇去了?”

“闹去了,你不知道,新媳妇可乐了。”

“不对,红倔头比她还乐呢!”

“是啊,娶了个漂亮的儿媳妇,驴脸上的阴云不见了。”

“那就好,千万别再出枝节,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我看会的,新媳妇对红兄弟也很亲热,眉来眼去的,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希望是那样,我们也没有白操心。”

“说的对,我们没有白操心。”媳妇们欢笑起来……

人们正在说笑,狗剩和二晕子走来。狗剩看着婶嫂子欢喜,上前逗:“婶嫂子,你们这么开心,是不是吃蜜了?”

“狗头,我们没吃蜜,是红家吃蜜了。”

“有道理,红家娶了俊媳妇,乐得合不拢嘴,是他们吃蜜了。”

“哟,挺会说的吗?你小子什么时候吃蜜呀?”

“李嫂,你给我找来媳妇,我就吃蜜了。”

“好啊,拿钱来,今天就给你买个俊媳妇去。”伸手向狗剩要钱。

“哎哟,我穷的快穿不上裤子了,哪有钱呢?”

“没有还想媳妇,做你的梦去吧!”众人笑……

狗剩嘿嘿一笑,想起昨晚听房之事,看了看婶嫂子逗:“张婶、李嫂,昨晚上,新媳妇和红伟可逗了。”

“哟,你小子听房去了?”

“是呀!”学着新媳妇的强调,“嗯嗯,不吗,你快点吹灯。”

“快、快、快点吹灯。”二晕子笑着迎合。

徐兰兰听后脸一红接道:“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狗头,你别说了行不行?”

“张婶,羞啥子?又不是你和张叔?”狗剩笑着逗。

“的狗头,想找死啊?”举手,“看我不打死你。”向狗剩扑去。

“唉哟哟,你还真打人啊?”

“打得就是你,哪里跑?”追逐,撒腿逃窜……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双眼神幽幽怨怨,和众人的心情天壤之别,落寞不甘,那就是黄莉,她看着欢闹的人群,心里不是滋味,顺着墙根回走……

水城,秦胖胖正在店里忙着招呼客人。这时,街道上的杨主任夹着公文包走进店门,秦胖胖看后快步迎上前去,热情的客气道:“哟,杨主任,你怎么有时间来了?”闪身让座,“里边请,里边请……”

“你先忙,等会,我有事对你说。”走到桌前坐下。

“不忙,我给你倒水。”侧身叫厨房里的厨师,“小张,杨主任来了,快炒两个下酒的菜。”

“知道了、知道了……”

杨主任赶紧制止道:“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那可不行,来了就得喝两盅。”

“胖嫂,今天不能喝。我给你传达一下上级精神,现在形势好,政府鼓励自主经营,发展个体经济。这不,街道上正在改革。以后,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对商户搞好服务和指导,搞好市场流通。”

“哟,大主任,什么政策流通,我也听不懂,你是来催房租的吧?”

“你错了,我是来通知你,这里的商铺要卖给个人了。”

“啊!不出租了?”惊讶的看着杨主任。

“不出租了,为了搞活城市经济,上级批准把沿街两边的商铺卖给个人,筹资在城东建一座综合性的流通市场,以方便市民生活。同时,也解决待业青年的工作问题。”

“我关心的是这个店,你快说说店是怎么卖的吧?”

“对外出售,不过,你们老租户有优先购买的权力。”

“多少钱一套房子?”

“不多,两万捌!”

“啊!那么多?”

“这可不算多,听我的,买下来这个下店,过不几年就翻翻了。”

“两万捌,我到哪里去弄去呀?”愁容。

“钱不够,可以借借吗?”

“上哪里去借?挣来的那点钱,都被该死的刘三喝酒了,不行,我不干了。”

“你不干,好多人盯着呢。小店不大,绝对是一块肥肉。”

“唉,愁死我了。”垂头。

“不要愁,没钱还可以贷款。”

“啊,我也能贷款?”抬头看着杨主任。

“你不懂,做生意谁不贷款呢?”

“要是真能贷款,我就买下这套房子。”

“要买,赶紧凑钱,我还有事,走了。”起身外走。

“杨主任,吵着菜呢,怎么说走就走了?”

“下次吧,今天事多。”

“好吧,不留你了,有时间一定再来。”

“嗯,忙你的去吧!”目送杨主任离去……

几天过后,又是日落西下之时,杏花山上劳作的人们下山,看着红伟和新媳妇走在山道上亲亲秘密,不由得议论起来:“看看看,新媳妇的脸色多红润,像彩霞一般。”

“嗯,红兄弟仿佛也年轻了几岁,满面红光。”

“是啊,两人不高不矮,挺般配的一对。”

“快看,新媳妇靠近红兄弟了,也不害羞。”

“看到了,南方的女人大胆,不在乎。”

“她不在乎,红兄弟可吓坏了呢。”

“是啊,光躲着她。”

“怕什么,是我就牵着她的柔手走,看她怎么办?”

“谁像你,脸皮厚,李兄弟都被你吓跑了。”

“啊!你敢说我?”急步,“看我不打死你。”

“哎哟哟,小玉她发疯了,张婶,快拉着她。”

“就你们会闹,也不嫌累。”笑着下山……

不一会儿,下山的人群回到杏花村大街上,侯嫂看到红伟和新媳妇并肩走来,一瞥眼讽刺道:“啧啧啧,快看呀,小两口快成一个人了,也不知羞儿。”

“人家是新婚,热乎着呢!”

“昏昏昏,昏也不能亲到大街上来呀?”

“看你,怎么管得比三奶奶还宽?”

“三奶奶,小玉她娘夸你了。”冲着李三奶叫喊……

李三奶听后侧身,瞪着钱小灵训道:“臭媳妇子,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三奶奶,没说什么坏话,夸你新思想,什么都看的开。”

“哼,哄我也看不上你。”

“哟,有三爷,你看我干什么?”

“贫贫贫,再贫拧你的嘴。”伸手。

“三奶奶,不要、不要……”躲闪。

“你不要,手不答应。”人们笑起……

第五十一章 迷魂之夜

王婶挤上前来,看着新媳妇走在红伟身旁,一笑说:“哟,俊媳妇挺喜欢红侄子的吗?好好好,我看她不会跑了。”

“嗯,这是红家的福啊!”婆娘们为红家祝福……

新媳妇红唇美面,偷偷的瞟了一眼路边的人们暗想,红家是好,好的找不出逃走的理由,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蜜意幽情,恩恩爱爱,这样的日子也满足了。可是,不逃走,黑心二姨骗谁家的钱去?想到这里她心灰意冷,靠近红伟依偎……

红伟看到婆娘们又说又笑,羞怯的拥起媳妇急走……

李三奶站在路旁,看到红伟和新媳妇拐弯进了小巷,一撇嘴训侯嫂和钱小灵:“闹闹闹,人被你们闹跑了吧?”

“三奶奶,不是我们闹跑了,是小两口心急,回家了。”

“看你们一个个疯的,想男人了是不是?”

“三奶奶,看你说的,羞死人了。”

“羞也没用,打工的侄孙,年底才能回来呢!”

“还说、还说,不理你了。”迈步散去……

红老太看到儿子红伟和儿媳进门,欢喜的接过儿媳手中的镐头,侧身对丈夫红倔头说:“老头子,红儿和媳妇回来了。”

“回来就快吃饭,别凉了。”偷偷瞅一眼儿媳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嗯,我这就拾到饭去。”

红伟放下手中的工具,冲着开心的倔爹说:“爹,我们先洗洗手,你先吃饭去吧。”

“不急,你们快洗,一起吃。”

“那就等一会,我们快洗。”拿毛巾……

新媳妇接过婆婆递来的脸盆,笑着说:“娘,我自己来就行。”

“好,我到厨房端饭去。”转身迈步,向厨房走去……

倔老头抽着烟,瞧着儿媳嘿嘿一笑,羞得她脸儿通红。

红老太走着一回头,瞥了丈夫红倔头一眼说:“看你呲牙咧嘴的,不怕吓着媳妇吗?”

红倔头不自然的又笑:“嘿、嘿……”

新媳妇看后捂起小嘴偷笑,随之拥了拥洗脸的红伟说:“快看,两位老人真有意思,还斗嘴呢。”

“斗嘴也是为了你,多疼你啊!”

“嗯,我感觉到了。”一边撒娇,一边惆怅,多好的一家人,公婆疼,丈夫爱,作为一个女人,还求什么呢?

徐兰兰和媳妇们来到温泉洞,边脱衣服边叫:“哎哎哎,天不早了,快洗吧!”

“洗洗洗,不洗脏死人了。”钱小灵说罢下池。

“你可不能脏死,兆久回来谁熏他?”

“坏婶子,你别洗了,等着熏张叔。”

“熏就熏,挣不来就不让他进门了。”媳妇们笑着下池……

钱小灵看着徐兰兰摇摆肥臀下池,嘿嘿一笑逗:“哎哎哎,婶嫂子快看,张婶的大腚又长了一圈。”

“臭媳妇子,再长也比不了你那山高。”弯腰泼水。

“哎呀呀,你往哪里泼?”急忙遮挡丰胸。

“往山上泼,叫它长得更圆。”

“泼、泼……”媳妇们围着钱小灵戏闹……

红家,红伟刚放下饭碗,就被媳妇拉出房门,向洞房走去。

进了洞房,还没等红伟站稳脚,新媳妇就猛扑到他的怀里亲揉,亲的他脸红心跳,两腿发软。新媳妇挪开柔唇,仰着娇嫩的小脸端详眼前这位憨厚而又威猛的汉子,她舍得几天的温情,好像自己和他已经融化燃烧。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她享受了一个女人,为一个心爱的男人化为灰烬的酥谜,想起逃走,她又亲了一口红伟的嘴唇,吱吱的吸附陶醉。看来,她不想离去,微妙的情丝然绕着她的心。好人、坏人都有心动的时候,研究证明,爱恋是一种化学反应,迷醉交融中,不好立刻分开。冒然离开爱河,会揪心抓肺的难受。湿漉漉,河床伴涌,两人又紧紧的拥在一起娇柔。

红伟不知道媳妇哪来的激情,小嘴揉在他那张大脸上亲来吻去,火热烫唇,他羞怯的揽住媳妇的柔腰问:“哎哎哎,你还知不知羞了?”

“不知羞了、不知羞了,我要你亲,快呀!”

“天这么早,你就不怕娘进来吗?”

“进来也不怕,我要你亲。”

“你不怕我怕,老实一会儿。”

“不吗、不吗……”揉身,投进红伟的怀抱……

红倔头坐在桌前抽着烟想,买来媳妇是好,看着也欢欣,可是,听说东村买来的媳妇有的就跑了。想到这里胆怯起来,再不敢往下想了。

红老太做着针线活,一看丈夫红倔头问:“老头子,你在想什么?”

“我想儿媳会不会跑了。”

“看她高兴的一样子,又喜欢红儿,不会跑了吧?”

“但愿如此,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嗯,你说的对,咱们夜里别睡很实了。”

“知道,这几晚上我都没睡好,怕出事。”

“我也是,不行,咱们就早睡。”

“好吧,上半夜不会有事的。”两人,相依而卧……

夜已很深,洞房的新媳妇亲着红伟那张赤脸暗叹,唉,多好的汉子,走就坑苦他了,还有善良的公婆。想到这里,她又依偎在红伟怀里娇柔。红伟实在受不了她那猫抓心,翻身把她安在身下,。

新媳妇噢的一声拦住红伟的粗要嘶鸣:“哎哟哟,轻一点,有点痛。”

红伟收紧腰肌亲了一口媳妇的薄唇:“嗯,我慢点,”爽身,“行吗?”新媳妇喘着粗气,“嗯、嗯……”娇容闭蕊和适欢,戏水鸳鸯在潮头。不眠夜,要飞的鸟儿是有意使乏憨人,还是最后的春意绵绵,谁也不知道。红伟涌了又涌,身累预亏,倒头就睡了。

新媳妇看到红伟谜头大睡,鼾声响彻屋内,她依偎在红伟的怀里含泪,唉,真的要走吗?不走,二姨派来的人,已经等在村头。她又亲了一口红伟,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容,恋恋不舍的道歉,憨人,对不起,来生一定做你的新娘,我这脏身子,也不配你这个好人宠爱,泪下……

红伟搂着新媳妇进入梦乡,他们欢爱涌动,浅析根苗。梦到两人很快有了孩子,跟随他们在杏花山上玩耍嬉戏。有了孩子,她还是那么娇柔,偷偷的躲在杏树下向他招手诱情,也不害羞,去慢了,她就用酸杏投他的脑门。红伟看到孩子们向草丛走去,抓住时机向她扑去,借着杏树的屏障,两人抱在一起,痴迷的亲揉,不一会儿,两人躺在毛茸茸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第五十二章 夜幕潜逃

夜过三更,红伟从美梦中醒来,不自觉的去摸媳妇。可是,左摸右摸,就是摸不到她的人儿,吓得他“啊”的一声跃起,点灯向四周查看,并没看到她的人影,惊恐的自问:“人哪?”一想,“不好,是不是她跑了?”快速下床寻找,就是不见她的踪影,焦急的他打门惊叫:“爹!娘!媳妇没了!媳妇没了!”

红倔头夫妇听后欠身坐起,边穿衣下床,边慌乱的询问:“啊!媳妇没了?”

红老太颤着身子下了床,催促丈夫红倔头:“老头子,快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我这就出去,你也快点。”

“嗯,知道了。”急出房门……

红家三口在院子里找不到媳妇,又不敢声张,只好快步走出院门,向村头寻去……

凌晨,红倔头在院子里夯狗打鸡,红老太扶住门框哭泣,红伟一脚踢翻身边的鸡食盆子吼叫:“买媳妇、买媳妇,坑死人了!”

红老太看后嚎啕:“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娘唻,不能活了啊!唔、唔……”

红倔头眼含泪水,狠狠地将手中的棍子往草垛上一甩,“哼”的一声,背手离去……

红伟看到倔爹气走,迈步走到娘的面前,伸手搀起她的胳膊,边向门里走边安慰:“娘,不要哭,我再也不娶媳妇了,好好孝敬你和倔爹。”

“娘没脸出这门了呀?唔、唔……”

“不出、不出……”进屋而去……

这时,媳妇们闻讯赶来,聚在红家门前你看我、我看你的议论:“哎哎哎,红家的媳妇跑了知道吗?”

“啊!媳妇跑了?”惊讶的问。

“你没听说?昨晚上跑的。”

“唉,她娘的跑了,也太坑人了吧?”

“谁说不是唻?不声不响就跑了。”愤恨……

候嫂看着沉闷的人们一瞥眼说:“妖媳妇子,我早看她不是个好鸟。没想到,她能这么快就飞了。”

“哼,现在才说,早干么去了?”

“哎哟,我说了你们谁信啊?”

“不信,也是你平时没有正经话儿。”

“就是对我凶,不说了行不行?”

“不说一边去,烦死人了。”侯嫂一瞥眼躲开……

徐兰兰看着大家为红家担心,拥了拥身边的媳妇子问:“哎哎哎,都怎么了?哑巴了吗?”

“没哑巴,跑得好、跑得好!”黄俐得意的说。

“看你说的,大家都为红家着急,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怎么说?非出人命再说好吗?”

“黄俐,没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为了逃跑,杀人放火的都有。”

“啊!”惊呆……

赵秀梅听后想起东村的传说,急忙上前讲解:“黄俐说的对,东村买来的媳妇逃跑时,不但偷走了财物,还把房子给烧了。”

“啊!真有这事?”

“嗯,烧房子是为了搅乱人心,趁机逃跑。”

“啧啧啧,害死人了。”

“骗人精,叫我撞上,非活扒她的皮不可!”

“是啊,扒皮了她们的皮也不解恨。”

“别发狠了,咱们快去红家劝劝吧?”

“嗯,走、走……”迈步向红家门里走去……

水城大街上,小翠和春香找了几天的工作也没有找到接收单位。她们要求并不高,能挣钱就行,先吃饱肚子。可是,大小公司看着她们的打扮,问过她们的经历,不约而同的拒绝了。有的花心老板,看着小翠长的眉清目秀,恬不知耻的要她做生活秘书,更有甚者,直接要求她做小老婆,气得她欲哭无泪。

春香看着工作这么难找劝小翠:“小翠妹,不行,咱们再找家酒楼去做算了,就凭咱们的本事,到那个酒楼不挣大钱?”小翠想起在天外天酒楼受到的欺辱一瞪春香,“哼!要去你去,打死我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春香看到一辆汽车飞速开来,一拉无精打采的小翠怨:“哎哟,你也不看车!”汽车嗖的一声从小翠身边驶过,“看你,不躲不闪的,不怕汽车压死你啊?”小翠看着飞驰而过的汽车,伤心的哀叹,“唉,压死我才好呢!”

春香听后一怔,用力把小翠拉到一边……

厨师小张摘着菜,看到秦胖胖紧皱眉头擦桌椅,不解的问:“胖嫂,怎么又不开心了?”

“唉,买这个小店没钱,我能开心吗?”

“噢,为这事啊?”一想,“不行,你就找刘三哥去,叫他帮你。”

“找他,还不如找南墙去呢!”

“不找他,谁能帮你?”

“唉,婚都离了,找他也没用?再说,他一喝二嫖的,也没有钱啊?”

“也是,有钱也被他喝了。”

“愁死人了,怎么办呢?”

“别愁,杨主任不是说能贷款吗?你贷款去呀!”

“实在没办法,也只有回娘家找人担保,贷款去了。”

“那就快去吧,别耽误了。”

“好吧,我去了,你看好店,别乱跑。”

“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的。”

“我走了。”拿起小包转身。

“去吧,想着早回来。”

“慢不了,我办完事就回来。”迈步出门……

转眼杏花山上的酸杏又熟了,因为今年的杏树进行了合理密植,酸杏结的又大又黄,满枝的酸杏在微风吹拂中摇戈,格外喜人。

徐兰兰走到压枝的酸杏前,欢喜的采下一个就吃,品尝着味儿:“哎哟哟,今年的酸杏太好吃了,爽心韵口。”

“是啊,长得又大又黄,看着就馋。”钱小灵吃着酸杏接道。

“多亏黄俐,带领咱们合理密植。”

“就是,没她,酸杏长不这么好。”欢喜……

钱小灵边吃杏边看黄俐,小媳妇子是能耐,这管那密的,还真带领我们把杏种好了。她又咬了一口酸杏,逗黄俐道:“黄俐,快过来,听到婶嫂子说你什么了吗?”

“没听到,说我啥子了?”摘着酸杏侧身。

“说你能耐,把杏种好了。”

“噢,夸我呀?看你拐弯磨脚的,我以为说我坏话呢。”

“哈哈哈,是夸你,高兴了吧?”

“酸杏丰收了,不夸我也高兴。”

“高兴、高兴……”又吃起酸杏……

第五十三章 又为杏愁

黄莉一笑,想起书上的知识对婶嫂子说:“张婶、李嫂,你们别高兴了。书上说种好酸杏,不光是合理密植,还要剪枝嫁接,好多道理呢。”

“是吗?快给我们讲讲。”笑着,“只要能多结酸杏,都听你的。”

“我也不大懂,最好到农科院问问专家,跟人家学习、学习,才能明白。”

“好啊,你去吧,回来教教我们。”

“嗯,抽时间我去,争取来年的酸杏长得更好。”

“行,我们就等着你了。”欢喜的采摘酸杏……

侯嫂听后想起山下的破山道,一撇嘴讽刺道:“哟,先别学了,山下的路又不通车,快想想一山的酸杏卖给谁去吧?”

媳妇们听后犯愁,看着压枝的酸杏无言应答。是啊,往年的酸杏烂在场院里,今年的酸杏虽然长的好,卖给谁去啊?

李传村看着媳妇们站在杏树前发呆,走到她们面前安慰:“别犯愁,卖不出去酸杏,还可以晾成杏干换钱,快采摘。”

“村长说的对,今年的酸杏个大浆多,是晾杏干的好材料。”李三爷说罢,望了望天,期盼老天能给几天好脸。

“三爷,要是下雨,怎么再晾杏干?”狗剩担心的问。

“乌鸦嘴,好好的天气,你怎么不说出太阳呢?”

“出太阳、出太阳,行了吧?”狗剩有意逗婶嫂子开心,可是,看着她们还是闷闷不乐。

李传村掐着腰,苦苦一笑期盼,是啊,哪能年年这个时候下雨,兴许今年就有几天阳光高照,晒得杏干又酸有甜。不过,老天下不下雨,谁说了也不算,还是抓紧时间采摘,该卖的卖,该晾的晾,两手准备,把损失降到最低,种这些酸杏,媳妇们没少吃了苦,受了累,不容易。想到这里,他大声敦促:“乡亲们,这几天天气不错,快摘酸杏。摘下来,年轻人去卖,年长的老人在家晾杏干。”看李三爷,“三爷,你是晾杏干的行家,多指导指导婶嫂子。”李三爷得意的一笑,“指导、指导,晾成杏干就好收藏了。”人们听后好像看到希望,欢喜的采摘酸杏。

徐兰兰摘着杏想,这次村头子说对了,没打他娘的官腔,侧身一看采摘酸杏的媳妇们再次叮嘱:“他刘嫂、李嫂,今年的酸杏这么好,再难卖也得卖去,能卖多少卖多少。”赵秀梅看着树上的酸杏,“是啊,抓紧时间采摘,趁天好赶紧去卖。”媳妇们迎合,“卖、卖……”

狗剩和二晕子听说卖杏精神起来,笑嘻嘻的说:“张婶子,卖杏别忘了我和二晕子啊!”徐兰兰看着狗剩、二晕子一笑,“忘不了,你的狗嘴灵,带着二晕子,帮我们吆喝去吧!”狗剩一笑,“好的,帮你们吆喝去,管饭就行。”

钱小灵摘着酸杏逗狗剩:“狗头,现在就叫几声,热闹热闹。不然,憋死人了。”

“李嫂,听好了。”大嘴一咧,“吃酸杏、吃酸杏,吃了酸杏不闹病,快来买酸杏了!”

“买、买、买酸杏了!”二晕子笑着迎合。

“哈哈哈,狗嘴编排的不错,笑死人了。”媳妇们笑起……

徐兰兰笑着直起腰,看着狗剩笑道:“笑死人、笑死了,狗剩,再来几句?”

“张婶,还想听啊?”

“嗯,想听,你的狗嘴真灵,笑死个人了。”

“好吧,想听我再编几句。”脑筋一转,清了清嗓门,“买酸杏、卖酸杏,一美皮肤、二防病,快来买酸杏了!”

“哈哈哈,这次也不错。”冷静下来,看着欢笑的媳妇们,“哎哎哎,你们别笑了,快摘酸杏,明天还得卖去呢。”

“嗯,知道了。”随之,媳妇们又忙着采摘酸杏……

水城大街上,小翠和春香漫无目的的沿着路边前走,走着走着来到一座酒店门前,春香看到好多姑娘围在一个招聘牌子观看,一拉小翠的胳膊催促:“小翠妹,招人的,咱们也去看看。”小翠摆脱春香的手,“要去你去,我是不去。”春香瞥了一眼小翠,“看你,不快找到工作,咱们就没吃的了。”

小翠看了看酒店门前的姑娘,自然也看到进进出出的客人,她下意识的一退步,眼前浮现出她在天外天酒楼,陪酒鬼喝酒作乐的幻影,她急忙摇了摇头接道:“春香姐,我怕了酒楼,这辈子再也不想过那种耻辱的生活了。”春香有口无心的答应,“唉,谁也不想那样。但是没办法,我还怀着孩子,必须挣钱养活。”这时,春香看到从酒店走出一位管理人员,冲着姑娘们大声说:“哎哎哎,别看了,想进我们酒店的姑娘跟我来。”随之,姑娘们跟在那人身后而走。

春香看后急忙侧身对小翠说:“小翠妹,我也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说罢,迈步追去……

小翠看到春香走进酒店,发呆的转身预走,因为,她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看了,只会叫她忧伤。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里面只有两个硬币,她掏出来,狠狠的向地上一摔,而后顺着路边前走。她边走边恨,哼,都是为了钱,把自己变成了鬼。她恨自己不能帮春香,更恨害她的酒楼老板。但她决心一定,好不容易逃出酒楼,宁可去死,也不再去那个鬼地方了。那里不是人待得地方,整天提心吊胆,还受酒鬼的欺辱,不回头,这辈子就完了。她不理解春香,为什么留下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让他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多难多苦不说,还得受周围的人歧视。不过,女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终身的痛。唉,怨谁呢?只能怨自己天真,相信坏男人,弄大肚子,不管不问了。再说那个李姐,发疯的挣钱,身体都搞垮了,还是不改,不理解,钱就那么重要吗?也不能为它死去啊?想到这里,她也感到走头无路,抹了抹眼泪,继续前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是她落脚的地方。微风吹拂着她那单薄的身子,飘行在路人之中。不一会儿,她的窃影消失在远方,不见了。

第五十四章 老辣得手

水城,厨师小张站在点目前焦急的盼等秦胖胖贷款回来,再不回来,小店就被别人买走了。

这时,秦胖胖急急匆匆走来,小张急忙迎上前去说:“哎呀,你可来了,杨主任催好几趟了。”

“是吗?”

“是的,你贷下款来了吗?”

“贷下了、贷下了……”

“那就好,你快交钱去,别被别人抢走了。”

“嗯,我这就去交钱。”转身就走……

a城,功夫不负有心人,款爷绞尽脑汁对红烟进行攻心战术,还真融化她那颗受伤的心灵。

款爷不愧是爱河掌舵的老手,顺水行舟,不时带她出入应酬,没想到,她能娇柔的拥在他的怀里清歌曼舞,火热的小脸贴在老朽的胸膛上喘息,也不拒绝他示意抒情,说明求爱时机已经成熟。款爷不敢怠慢,趁热吃豆腐,带她来到湖边玩耍。

红烟看着湖水碧波荡漾,心旷神怡的欣赏。她恬静的走在款爷身旁,欢喜的来到快艇,买上票,两人坐上快艇,随着马达的声响,快艇转了个弯,向前驶去。

红烟紧紧抱住款爷的胳膊,又惊又喜的叫:“哎哟哟,太快了、太快了,吓死我了。”款爷揽住红烟的柔腰,轻轻一揉安慰,“快了刺激啦,不要怕啦,有我啦。”红烟看着前方,“有你、有你,快飞起来了。”快艇“嗖”的一声,像离玄的弓箭一样向前飞去。

湖水清澈,两岸绿荫,快艇很快驶到岸边,款爷起身下艇,拉住红烟的柔手让她下来,而后,他们向湖边搭起的休闲小屋走去。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出租小屋前,款爷交上钱,拥起红烟,向一个僻静的帆布彩屋走去。

款爷把红烟拉进小屋,拿出一瓶饮料打开,温情的说:“红秘书啦,天热多喝点饮料啦,别渴着啦。”

红烟接过饮料就喝,看来她真渴了。喝下一半,喘着气儿,娇柔的说:“好喝,真好喝。”转身看了看雅静的小屋,脸上一臊,羞怯的接道,“里面太憋人,咱们还是出来逛逛好。”

款爷知道红烟害羞,微微一笑,又打开一瓶饮料递给红烟说:“不要怕啦,小屋里清爽啦,一样观景赏水啦。”

红烟不傻,知道款爷在呵护她,特意带她出来散心。想起烦心的工作,自己虽然很努力,但没有他的大力支持,谁听她的?想到这里,她感激的看了看款爷,羞羞答答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款爷看到红烟靠在自己肩上心头一漾,随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急、急不得,慢火炖豆腐,急了准会前功尽弃。

款爷安定身心,轻轻的抓起红烟的温手,眺望波澜的湖面,激情的说:“红秘书啦,你看湖面多沉静啦,湖光山色啦,只有飞驰的快艇啦,让人好惬意啦。”红烟一阵心跳加速,看着外面的波浪,陶醉的应对,“是啊,没有快艇的呼啸,这里就太静了,静得叫人窒息。”

款爷好像听到红烟的心跳声,慢慢的把她揽进怀里,“嗯,慢慢欣赏啦,静可以养心啦,不要想那么多啦,这是生活啦,尽情的享受啦。”

红烟仰起俊脸,微微闭上双眼,又怕那种事情突然再次发生,她恐慌,但又不可自控。

款爷看后不急不躁,抚慰红烟那如水般的脸容,轻轻的诉说:“红秘书啦,你好清纯啦,我好好喜欢啦,不要动啦,静静的听水声啦。”红烟一揉身,“我怕、我怕,你抱紧我点好吗?”款爷双手用力,“抱紧、抱紧啦,不要怕啦,我爱你啦。”红烟回忆起悲惨遭遇眼睛湿韵,不是身边这位恩人打救,还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流浪呢?她不知道躺在款爷怀里是报恩,还是真正的爱上他了?不管怎么说,她感到了温暖,泪水顺着脸颊下流,里面除了心酸,也不失那份甘露滋韵心田。

款爷看到红烟流泪,轻轻一吻她的柔唇,关切的问:“红秘书啦,你怎么哭啦?”

红烟听后并没作答,心中一股暖流袭过,她大起胆子攀起款爷的脖子狂吻亲昵。款爷心烧体烫,扶揉她那丰胸挺乳。红烟身子瘫软,感到喘不上气来,突然款爷的右手滑向她的,她迅猛抓住他的手上拉怪罪:“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这样。”款爷看着惊荒的红烟停手,歉意的说,“对不起啦,不由自主啦,不是成心吓你啦,请你谅解我啦。”红烟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她怕的厉害,她感觉到他那灼热,急忙拿开他的大手,顺势坐到他的怀里,感受激流上涌,并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说, “老实,不许乱动。我好难受,让我安静一会。”

款爷揽住红烟的揉腰,温馨的呵护:“嗯,老实、老实啦,这样不错啦,怀抱美人啦,感觉很迷醉啦。”红烟往后一抑,微微的喘着粗气,感受荡漾的袭渗,不一会儿,她喃喃的像是睡着。款爷低下头,亲着她的脖颈,又揉她耳垂,这真是湖面爱河显激流,静坐不动水更深,停笔止静,不打扰小屋里的宁静了。

第二天一大早,红伟和婶嫂子挑的挑、推的推,带着酸杏艰难的出村卖杏。山区就这个特点,由于山路高洼不平,歧路狭窄,走在上面自然是颠簸难行。卖杏的人们左拐右斜的前走,自行车上的杏不时跳出筐外,她们停下脚步捡起,随之,继续前走。

说起山路,祖传下来的办法最灵,那就是一根扁担山上行,独轮小车慢山道,在山上靠挑担,便于攀爬,在山下靠独轮小车,独轮小车的轮子接触地面面积小,不容易颠簸。但是,大道上还是自行车快,所以,人们出门,愿意用自行车代步,独轮小车,年轻人并不愿意使用,老人就不同了,喜爱听小车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因为那是山魂,听起来格外温馨。

钱小灵推着杏筐一颠一抖的慢走,看到狗剩一步三摇的走在路边,苦苦一笑说:“狗嘴,快吆喝几声,提提精神,路太难走了。”

第五十五章 出村卖杏

狗剩看了看路上并没行,一笑问钱小灵:“李嫂,大洼地的,一个人也没有,你叫我吆喝谁听?”钱小灵擦了把额头上汗水,扭身逗狗剩,“没人听我听,顺便练练你的狗嘴。”狗剩笑着,“李嫂,你又耍我是不是?”钱小灵走着,“没耍你,快叫吧。”

狗剩指着钱小灵,叫徐兰兰道:“张婶,你看李嫂,光耍坏,你还管不管了?”徐兰兰走在狗剩一旁,“管什么?叫你练,你就练,又不花钱。”狗剩一顿,“张婶,你和我闹,不理你们了。”众人笑……

赵秀梅笑罢,看着二晕子结结巴巴的学狗剩,急走几步逗:“二结巴子,你整天跟在狗剩身后哆哆哆,难受不难受啊?”二晕子听后哭笑不得,瞪着赵秀梅,“你、你……”赵秀梅笑着,“看看看,你再瞪眼珠子,就更吓人了。”气得二晕子翻白眼,人们笑着向大道走去……

杏花村场院里也是一派繁忙,李三爷看着老太婆晾杏干叮嘱:“他刘婶、王婶,把酸杏摊平,这样光照充足,晒得快。”婆娘们弯腰翻着酸杏,“三叔,摊平好光照,我们知道了。”李三爷看了看天欢喜,“天气不错,还要勤翻翻酸杏,防止酱底生霉。”婆娘们笑着,“翻翻翻,你想累死人啊?”李三爷直身一笑,“晾成杏干换成钱,你们就不嫌累了。”婆娘们欢喜,“不嫌、不嫌,你还真成大领导了呢!”李三爷仰脸,“哈哈哈,我是什么领导啊?”婆娘们听着爽朗的笑声,情不自禁的跟着笑起。

红伟等人卖杏来到水城城关停住脚步,徐兰兰看了看大家说:“小玉她娘、黄俐,咱们分开去卖杏,这样卖出去的多。”钱小灵推车走到徐兰兰面前,“分开好,扎堆不好卖。”狗剩笑着上前,“张婶,我和谁一伙?”红伟一拉狗剩的胳膊,“狗头,别问了,咱们一伙。”红伟看到狗剩望着婶嫂子恋恋不舍,又一拉他催促, “走走走,你和二晕子跟我去城北,使劲吆喝,卖出酸杏,我请你们吃饭喝酒。”狗剩回头,“这、这……”

钱小灵看到狗剩跟着红伟要走,急忙叫道:“哎哎哎,狗头,你别走啊!”狗剩苦苦一笑,“不走,你管饭呀?”钱小灵摆着手,“回来、回来,帮我们吆喝,管你吃肉包子。”狗剩动心,“李嫂,真的吗?”笑着,“真的、真的,快回来。”

红伟看到狗剩转身回走,狠狠地一拥他说:“看你出息的,光想和娘们混在一起,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吗?”狗剩嘿嘿嘿一笑,“我、我……”红伟一看二晕子,“晕兄弟,不理他了,咱们走。”

二晕子知道红伟跑了媳妇难过,非常理解同情,始终走在他的身旁,一瞥狗剩说:“走、走、走,以、以后也不和他玩了。”狗剩听后清醒,追着红伟、二晕子, “红哥,二晕子,等等我,我跟你们去,不和婶嫂子混了,染身臊,洗不下来。”红伟一瞪狗剩,“哼,不要你了,跟李嫂吃屁去吧!”二晕子笑着,“吃、吃、吃屁去吧!”

钱小灵看着狗剩追敢红伟、二晕子,气愤的叫道,“狗头,说话不算数,回去再给你算账。”狗剩笑着,“李嫂,别算了,下次我听你的。”挥手,“再见,我走了。”

徐兰兰看着离去的三人,叮嘱红伟:“红侄子,午后咱们在这里集合,别忘了!”红伟回头,“张婶,知道了、知道了……”

媳妇们分头散去,狗剩的吆喝声在大街上空回旋……

转眼到了中午,水城大街上车水马龙,秦胖胖的店里生意也不错,正当她招待客人之时,前夫刘三醉醺醺的拎着半瓶烧酒闯了进来,盯视着客人,边喝酒边叫:“酒、酒、酒,胖、胖妻有,客、客人还不少呢!”接着身子一晃,靠在门框上嘿嘿嘿的痴笑。

客人看着醉鬼刘三惊慌起来,随之,客厅里一阵骚乱,靠近刘三的一位客人,急忙站起退步叫喊:“兄弟们,不好了,进来酒鬼了!”转身预走……

秦胖胖怒视着前夫刘三,恨他又搅了店里的生意,气愤的上前推打刘三,并骂道:“该死的!你又来捣乱干什么?不叫人活了啊?”向外推赶刘三,“滚!你给我滚!快滚!”刘三被推搡的一趔趄,站稳里走,并嬉皮笑脸的骚扰前妻秦胖胖,“一、一日夫妻,百、百日恩,你、你叫我滚到那里去?”秦胖胖听后更气,转身一拉刘三的衣襟,“娘的,愿意滚到那里,就滚到那里,不在我这里闹就行!”刘三退步,喝了一口酒,“你、你叫老头子滚,还、还讲一点妇道经吗?”

秦胖胖捶打刘三,愤恨的骂道:“你这个混蛋,婚都离了,还给你讲什么妇道经?”猛打刘三的背部,“快滚!不滚我打死你!打死你!”刘三不躲不闪,“打、打是亲,骂、骂是爱,要、要想重圆加脚踹!”只见秦胖胖抬脚踹向刘三的,“踹踹踹,老娘非踹死你不可!”刘三向后一躲,晃晃荡荡趴在客人桌上,“唉哟哟,我、我的腿唻!”秦胖胖跟上刘三,抬腿又是一脚,“没心肝的,正经事不干,我踹死你算了!”

刘三脚下滑,撞得酒桌哗哗啦啦,酒菜撒了一地,客人甲闪身躲开刘三,招呼酒友们道:“不好了,打起来了,兄弟们快走!”客人们慌乱起身,“走走走,不走就要出人命了!”涌出店门……

秦胖胖看到客人起身外走,急忙叫道:“哎哎哎,你们还给酒菜钱呢?怎么就走了?”一位客人回头,“还要酒菜钱,不叫你赔损失就不错了。”

秦胖胖看到一天忙活白干了,愤怒她的摸起擀面杖向刘三的脑袋打去:“该死的,我非打死你不可!”刘三护头外走,“唉哟哟,我、我的脑袋!”秦胖胖手举擀面杖追打刘三,“哪里跑?日娘的,你给我站住!”刘三仓皇逃窜……

第五十六章 娇艳夺目

秦胖胖气愤的回到客厅,看到地上一片狼籍,抬腿踢翻脚下的酒瓶子,恨得她“哼”的一声,转身走出店门。看了一眼门旁的人群,扭身向右走去。她边走边恨前夫刘三,该死的,隔三差五来闹一场,诚心不让人活了。只见她沿着小道,急步向断肠河走去……

a城的红烟,自从在湖边得到款爷的雨露恣韵,脸色变得娇嫩伊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打扮起来,午后班前,也不放过那点时间,照着镜子端详自己,俊脸抹了又抹,秀发梳了又梳。你别说,这么倒持,她还真俊俏了许多,既有农村姑娘的清秀,又有城里女孩的飘逸。梳妆完毕,她又穿衣试装,看来,怀春的她进入爱河,打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心中的那个人儿,欣赏她,关注她,不能飘移视线,看别的女人。这是潜意识的驱使,当事人不一定知道。女人就是用美丽的外表彰显自己。特别是热恋中的女人,更是痴迷。

下午,红烟来到公司,不时和同事打着招呼,她绯着俊脸走进秘书室,感到秘书们用异一样的目光瞧她,她慌乱的应付着,脚下却不知不觉加速前走,恨不得一步迈进办公室的房门,躲开那一双双刺眼的视线。她加快脚步急走,不一会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微喘粗气走到桌前,拍打着胸口长叹一声,哎哟,我的娘唻,再不进屋,非憋死我不可。她一推椅子坐下,舒缓身心,等待平静下来,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看,这些文件昨天老板就催了,得赶紧给他送去,别耽误了事儿,随之,起身外走。

秘书室的秘书看到红烟摇椅离去,不约而同的围在门旁伸头向外张望,秘书乙一拥姐妹们小声说:“哎哎哎,看到了吗?咱们的红秘书变了?”秘书丙看着红烟绚丽的背影羡慕的接道,“看到了,变的更俊了。丰胸韵脸,秀发飘逸,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秘书甲一笑,“是啊,我也发现了,小脸始终红扑扑的,不会注射什么激素了吧?”秘书丁想起老板对红烟的偏爱一撇嘴,“不是激素,是老板对她的疼爱。”秘书乙伸着脖子,“哎哎哎,听说老板带她去湖边玩了,你们知道吗?”秘书丁点头,“嗯,听说了。”秘书丙上前,看了看门外,小心翼翼的说,“老板和她越来越亲密了,不会那个了吧?”秘书甲看到有人走来,一拉姐妹们,“哎哎哎,别说了,王主任走来了。”边退边应,“嗯、嗯……”各自走到办公桌前忙起……

红烟拿着文件走进款爷的办公室,看到他低头签字心里微起波澜,她稳了稳神心,走到他的面前,边向桌上放文件边问:“哎哎哎,大老板,人进来都不知道,你也太认真了吧?”款爷抬头一笑,看着红烟的娇柔,“红秘书啦,我没听到啦,进门怎么没打声招呼啦?”红烟飞眼送神,“你不说我进来,不用打招呼吗?”款爷心里一荡,欣赏着红烟的柔姿,“哎,看我这个晕脑袋啦,怎么把这事给忘啦?不还意思啦,不要见怪啦。”红烟看了看门外无人,噘起小嘴撒娇,“哼,我都是你的助理了,还会忘了?”款爷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昨天的事儿讨伐,接着微微一笑,“红秘书啦,以后不会忘啦,你随便进啦。”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李秘书迈步走了进来,红烟看后脸一红问款爷:“老板,还有事吗?”款爷看着李秘书黄鼻子竖眼,唐突的接道,“没、没事了啦,红秘书啦,就这样办啦,你快催催业务部啦,上海的事务不能怠慢啦。”红烟急转身,“嗯,知道了,我这就去催。”

红烟一看李秘书客气道:“李秘书,你找老板有事啊?”李秘书一瞥眼,“是的,红秘书你慢走。”红烟迈步,“嗯,你们谈,我走了。”轻盈而去……

红烟回到自己办公室,心惊肉战的坐在桌前按压胸口,心里还是蹦蹦乱跳,她不解的自问:“唉,这是怎么了?噗咚、噗咚跳个不停,烦死人了。”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啊”脸也变得烁热烫人,她担心的往门外一看,哎哟哟,不会叫她们看出来吧?她知道自己怀春欲意,爱上不该爱上的人,没办法,闭眼就在湖边,睁眼就见他的幻影,心潮起伏,热血翻卷,谁能控制的了呢?

再说卖杏的媳妇们,夕阳帷幕,路边树上的鸟儿欢唱,卖杏的人们走在回村的途中,因为没卖出去多少酸杏,一个个沉默寡言。

钱小灵看着筐里剩下不少酸杏,一皱眉说:“张婶,跑了一天,也没卖出多少酸杏,还这么累人。”徐兰兰一看低头耷拉脑的媳妇子,苦苦一笑劝解,“这就不错了,谁家也不会卖酸杏当饭吃,慢慢的卖,不要急,卖不出去的酸杏,还可以晾杏干。”黄俐捶了捶腰,“张婶,明天咱们先晾杏干吧?”徐兰兰一想,“为什么?”钱小灵一笑,“傻婶子,都跑累了,想歇歇脚儿。”徐兰兰笑着,“噢,跑累了,那就歇一天。”狗剩听后高兴起来,“歇一天、歇一天,我的腿也跑酸了。”

红伟不想在家,更不想看倔爹那张阴沉的脸。是啊,红家买来的媳妇跑了,都不开心。但到了收杏季节,看着场院的酸杏,又不能不晾晒,还得硬着头皮出门见人,是够难为他们的了。

红伟走到狗剩身边说:“狗剩,明天不能休息,咱们再到城里卖酸杏去。”狗剩看着红伟一顿,“啊!你不嫌累吗?”红伟走着,“唉,累也比在家晾杏干强。”

狗剩想起红家的烦心之事,看着忧郁的红伟同情起来,走到他的身旁应:“红哥,听你的,咱们再卖酸杏去。”红伟心里一丝温暖,“谢谢你,明天我管你和晕兄弟饭。”狗剩欢喜,“好,再喝点小酒。”红伟苦苦一笑,“喝喝喝,行了吧?”二晕子一抹嘴巴,“行、行……”紧随其后……

第五十七章 打工寄钱

徐兰兰看到红伟紧锁眉头,就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她内疚为他张罗买媳妇。万没想到,买来的媳妇不几天就跑了,能不让他抓心挠肺的煎熬吗?

徐兰兰是过来的人,深知开荤的男人离不了女人,特别是晚上,一个人抱着枕头翻滚,细白嫩肉的媳妇没有了。手荡饥渴,阴下膨游,和她闭眼想猫蛋他爹有什么两样?更何况红伟是那么少壮威猛。想到这里她脸上一骚,觉得对不起他。无奈的她催促媳妇们:“他李嫂、刘嫂,别磨蹭了,回家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媳妇们迈步应声,“是啊,快走。”回赶……

媳妇们回到杏花村村头,看到邮局里的小赵从凤召槐树下迎上来说:“张婶、李嫂,你们可回来了,叫我好等啊!”

钱小灵看着焦急的小赵疑惑的问:“小赵,等我们干什么呀?”

小赵拿出一大叠汇款单摇摆着接道:“你们有喜讯了,快看,打工的叔哥汇钱来了!”

媳妇们听后惊呆,伸长脖子看着汇款单问邮递员小赵:“啊!汇钱来了?”

小赵看着惊喜的媳妇们回答:“汇钱来了、汇钱来了……”

红伟听后一怔愣住,呆呆的看着惊喜的婶嫂。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汇款单三字就头晕脑胀。不用说,肯定是他想起红烟妹子寄来的大钱,惹了那么多的祸。害的爹娘如坐针毡。本想建起新房给他娶个媳妇冲喜,没想到,相中的姑娘一打听,却说新房是“鸡窝”,无奈之下,买来个媳妇安抚两位老人。可是,一家人没高兴几天,骗婚的媳妇长出翅膀飞走了。从此,他那倔爹和娘亲郁郁寡欢,不敢出门,怎叫他不害怕呢?

人群之中,只见红伟低头推车,沿着路边溜走……

小赵看着木呆如鸡的媳妇们,一笑问:“哎哎哎,你们都怎么了?打工的叔哥寄钱来了,高兴才对呀?”

“小赵,是真的寄钱来了吗?”疑惑的问。

“真的、真的,是真的!”一边看着汇款单上的名字,一边叫喊,“谁叫赵秀梅?谁叫赵秀梅?在这里吗?”抬头在人群中寻找……

赵秀梅听后脑袋嗡的一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丈夫打工还真能挣回钱来。

钱小灵清醒过来,走到赵秀梅身边,拥了拥她催促:“哎哎哎,刘嫂,叫你呢!”

“啊!叫我?”回过神来反问。

“叫你、叫你,是叫你,刘哥寄钱来了!”

“是吗?太好了,他们打工挣钱来了!”看着小赵手中的汇款单走去,激动的说,“真寄钱来了,这不是做梦吧?”

“不是梦,你看看,这不是钱吗?”小赵递给赵秀梅汇款单。

“是钱、是钱,再也不用受穷了!”颤手接过汇款单观瞧。

“对呀,现在政策好,允许打工挣钱,你们就等着享福吧!”接着催促赵秀梅,“刘嫂,别看了,快在汇款单上签字画押吧!”

“画押、画押……”接笔签字画押……

也许喜讯来的太突然了,媳妇们看着赵秀梅在汇款单上签字画押,真像在梦里一样。说来杏花村上的人们,祖祖辈辈靠山上的薄田为生,酸杏虽然年年结,可是换不了几个钱儿,贫穷日子过惯了,谁家有钱呢?突然打工的人们寄回钱来,媳妇们能不惊喜万分吗?

小赵看了一眼欢喜的媳妇们,低头又念汇款单上的人名:“钱小灵,谁是钱小灵?”

“我是、我是……”挤上前去。

“这是你的汇款单,拿好了,准备签字画押,明天可以领钱去了。”

“嗯,领了钱,买身新衣服穿穿!”接过汇款单看起……

小赵笑着又念人名:“徐兰兰,谁是徐兰兰?”

“在这里、在这里……”急忙接过汇款单,“哎哟哟,寄回来的钱,还不少呢!”

“张婶,我看了,刘嫂的最多。”

“是吗?你的多少?”

“我的吗,不告诉你。”扭身躲闪……

没领到汇款单的媳妇们,兴奋的围拢在小赵身边领各自的汇款单。黄俐也不例外,挤在人群之中,急切的盼等邮递员念她的名字。可是,直到小赵手中的汇款单发完,也没听到念她的名字。她慢慢退出人群,心灰意冷的看着婶嫂子在汇款单上签字画押。这时的她难过极了,脸上一阵阵抽搐,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太叫她丢人了。还好,这一切都被戏闹的媳妇们忽略了。

狗剩看着侯嫂合不拢嘴,笑着逗:“侯嫂,有钱了,场院里的酸杏你就不用要了。”

“狗头,为什么不要?”

“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嫁汉、嫁汉,打工吃饭,明白了吗?”

“明白你个狗头!”举手就打狗剩的头,媳妇们欢笑起来……

徐兰兰笑罢,看到黄俐抬腿就走一愣,侧身问钱小灵:“哎哎哎,小玉她娘,黄俐怎么走了?”

“哎呀,不好,王二小没汇钱来!”担心的看着离去的黄俐。

“啊!王二小没汇钱唻?”惊讶的问。

“可不,没看到黄俐的汇款单。”

“唉,这个二小,怎么没汇钱来呢?还不叫黄俐伤心死啊!”

“谁说不是唻,急死人了。”

“别急了,快追,黄俐别出什么事儿!”

“嗯,追、追……”媳妇们快步向村里追去……

侯嫂看着徐兰兰等人追黄莉,一瞥她们,随之边走边看手中的汇款单……

杏花村大街上,黄俐在前面走,徐兰兰等人推车挑担的在后面追,路旁的李三奶看后疑惑的问徐兰兰:“猫蛋他娘,黄俐出什么事了?”

“三婶子,打工的人汇钱来了,就是没黄俐的汇款单,她能不伤心吗?”放慢脚步。

“汇钱来了是好,二小怎么没汇来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急走。

“唉,看我糊涂的,家人都收到了钱,黄俐没有收到,能不难过吗?”一拥身边的刘婶,“走走走,咱们也到王家劝劝去。”

“劝劝去,她可是个好媳妇,没少为乡亲们出力。”

“是啊,快走。”

“走、走……”焦急的向王家走去……

第五十八章 断肠惊魂

黄俐气愤的推车进了院门,走到房门旁边,将车狠狠地往地上一推,迈步走向卧房。

王婶听到院子里咣当一声急出门外,看着歪倒在门旁的车子惊讶的“啊”了一声,又看撒落一地的酸杏。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焦急的催促问进屋的黄俐:“哎哟哟,小俐,这事怎么了?”

黄俐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委屈的“哼”了一声,跨进房门。

王婶看着黄俐进屋,刚想追去问个清楚,这时,徐兰兰等人赶来,急忙上前问王婶道:“王嫂,黄俐呢?”

“唉,进屋了,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又摔又打的?车上的酸杏也撒了一地。”

“别问了,写信问你那好儿子去吧!”迈步就向黄俐卧房走。

“二小在外面打工,怎么会惹着她呢?”

“不是告诉你了吗?写信问你儿子,怎么惹着黄俐了。”

“这、这……”不解的看着徐兰兰等人进屋……

王婶正在纳闷之时,李三奶等人来到王家院里,看着疑惑的王婶解释:“她王婶,别问了,打工的人们都寄钱来了,就是没有你家二小的,黄俐能不难过吗?”

“啊!是这样?”惊呆的一退步……

站在门旁的王叔听后气恼,一跺脚骂儿子王二小道:“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寄钱唻?”

“他王叔,别气了,我们劝劝黄俐去。”

“唉,二小不争气,我能不气吗?”

“气也没用。”看了一眼痴呆的王婶,“他王婶,黄俐一定很伤心,你快给她倒碗水去。再说,卖了一天的酸杏,也累了。”

“嗯,我这就去。”迈步走进厨房,李三奶等人进了黄俐的卧房……

红家院里,红老太听到大街上热热闹闹,疑惑的问儿子红伟:“红儿,大街上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

“娘,打工的叔哥寄钱来了。”擦着自行车。

“噢,是好事,我说这么吵人。”

“娘,你快做饭去吧,我有点饿了。”

“嗯,我这就去做饭,你倔爹也快回来了。”迈步走向厨房……

水城,小翠走在断肠河沿上,泪水不停的下流,打湿她的衣襟。她游荡着,不时看看水中湍急的漩涡,看来,她不想活了。

这时的她不光心灰意冷,也很绝望。她从来没感受到像今天这样无助,相伴一年多的春香为了生计,养活腹中的胎儿,不得不又进了一家酒楼。可是,她是铁了心,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小翠想忘掉酒楼的一切,然而,那些痛苦而又耻辱的经历就像烙在脑子里一样,挥也不去,越是不想想,它越清晰,一幕幕呈现在脑海。她知道春香进了酒店还会那样生活,就像原来的李小姐,进卧房就哭,出门就是一副笑脸迎客,说是痛肿,还是管不住自己,每天夜里照样跟酒鬼而走。在她的影响下,春香也学坏了,满嘴里钱呀客的。一天不见客人,就会失魂落魄,还说一日为妓,终生为娼,进了这一行,就别想回头了。看来,这句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是啊,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走毁灭之路,别人怎么能看得起呢?

小翠回忆着,流着泪,一阵晚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掩了掩怀继续沿着河岸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哪里是她安身之处。她抬头看了看天长叹,唉,猜不错的话,这时的春香已经陪客人喝酒,突然,张老板的幻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狞笑着举杯,要她陪他喝酒。她恨他,恨他糟蹋了自己,仗着有几个臭钱,干尽了坏事。这个坏人,每次来到酒楼,酒量不行,还要把本来就不周正的胖脸喝涨喝歪,人喝的没有了人样,露出畜生般的,把人带进小屋,又裹又舔,恶心死人了。落到他的手中,每次弄你个半死。听说李小姐不怕他,但也是为了钱。想到这里,她感到寒气逼人。这时,她又想起家里的爹娘、兄妹,感觉对不起他们,也无脸再见他们。她也想到了嫁人,可是想来想去,谁愿意娶个“鸡”回家丢人呢?绝望的她慢慢停下脚步,看着断肠河里的水发呆……

秦胖胖来到断肠河岸已是天黑,突然听到前面“扑通”一声,她一颤感觉不好,有人跳河,急忙惊叫:“快来人啊!有人跳河啦!有人跳河啦!”边喊边向水花处奔去,河岸上的行人闻讯,也跑了过来。

秦胖胖来到小翠跳河之处,二话没说跳下河去救人。

秦胖胖在水中紧紧的拉着小翠的衣服向岸边拖拽,慢慢的把她拉到岸边。这时,赶来人群伸手把小翠拉上岸来,急忙救人。

秦胖胖上岸,赶紧走到小翠身边,看到有的人为她按胸,有的人为她盖起裸露的腹部。

这时,一个老者看事不妙,焦急的催促:“不好、不好,快给姑娘进行人工呼吸!”

小伙子们看着小翠的青唇慌乱起来:“这、这……”

“别这了,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秦胖胖急忙俯给小翠进行人工呼吸,不一会儿,她苏醒过来,大家看后放下心来。

秦胖胖揽起小翠,看她慢慢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抽泣,扭身一看秦胖胖,抬手捶打她的胸膛,有气无力的怨恨:“多事的人,为什么不叫我死了去呢?”哭泣,“唔、唔……”

“傻妹子,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呀?”按下小翠的手。

“唔、唔……”双手捂脸。

“不哭、不哭……”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伙子,“几位兄弟,这位姑娘实在可怜,把她抬到我小酒店里去好了,没人照应她不行,还会出事的。”

“说的对,我们把她送到你店里去。”迈步上前,抬起小翠回走……

秦胖胖浑身湿漉漉,跟在人群后面,看了一眼断肠河里的水暗恨,臭水沟,流不尽大海,却能害死人命!

秦胖胖边走边向下拉了拉湿衣服又想,唉,被该死的刘三,闹的人没法活。苦苦一笑,自己没跳河寻死,却救了一位要死的姑娘。看来她有伤心之事,不然,谁愿意去死呢?她看了看小翠的身条,不错的姑娘,怎么会想不开呢?突然,河面上飞过几只水鸟,打破宁静的夜晚,几个小伙轮番上阵,抬着小翠回赶……

第五十九章 抚平伤心

几个小伙子把小翠送到秦胖胖店里,秦胖胖也没来得急让他们喝口水,客气了几句,搀起小翠上楼。

秦胖胖把虚弱的小翠扶到二楼卧房,走到床边,帮她脱去湿漉漉的衣服,躺在床上,盖上毯子,转身为她倒水。

秦胖胖看着小翠哭泣,端着水走到床前,让她喝水暖暖身子。没想到,她伸手把碗推开水杯,继续哭泣。

秦胖胖把水杯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上安慰小翠:“这位小妹,别笑了,慢慢就好了。听话,一会儿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这位胖嫂,你为什么不叫我死去啊?我不想活了,唔、唔……”

“傻妹子,看你长得多漂亮?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轻揉的拿起小翠的手解劝。

“你不知道,我是做过小姐的“鸡”,没脸活了,只有一死,唔、唔……”

“噢,我说你这么伤心。但是,也不能为这事去死啊?”

“我在酒楼里受人欺辱,本想出来找个活干重新做人,谁会想到,活没找到,还让那些人模鬼样的老板调戏,唔、唔……”

“不哭、不哭,一个姑娘在外面是不安全,我给你养好身子,回家去吧。”同情的说。

“这位胖嫂,我没脸回家了呀!唔、唔……”

“不回、不回,我也是一人过,陪我好了。”

“我谁也不陪,你还是叫我死了去吧,唔、唔……”

“别说傻话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我给你找个老实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擦去小翠脸上的泪水。

“说的倒好,谁还要我这个脏身子?唔、唔……”

“没人要我要,天不早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也饿了。”轻轻放下小翠的手下楼……

厨师小张拿着炒勺,在楼梯口听秦胖胖和小翠说话,忽然听到秦胖胖开门,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秦胖胖下楼,看到进厨房的小张问:“小张,做好晚饭了吗?”

“没、没有。”指了指地上的破盘碎碗,“我光拾到被打碎的盘子了。”

“你小子,这点活还需要干半天吗?”

“嘿嘿嘿,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看你说的,不回来我到哪里去?”一瞥小张,“别笑了,快去做饭,天不早了。”

“嗯,我这就去做。”看着秦胖胖,“胖嫂,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唉,一个跳河寻死的姑娘。”

“噢,我说她的衣服湿漉漉的,原来是这样。”

“是啊,都冻坏了,你烧个汤,喝了暖和暖和。”

“嗯,先烧个姜汤,让你们喝了暖和暖。”转身进了厨房……

杏花村上的夜空格外宁静,除了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就是山林传来的更鸟声。也许是留守的媳妇们习惯了早早休息,也许是她们劳作一天太累了。看来,村上走了男爷们还真不行,特别是少了那几位好喝酒的汉子,街道上的戏闹声没有了,到处冷冷清清,没有生机。狗剩称这是阴阳天,男人不在缺半边,着急的是媳妇们,闹的是他狗嘴喊大山。

夜幕虽然静,但因打工的人们寄回了钱,媳妇们卧房里的灯还在亮着,说不错的话,她们肯定手拿汇款单,坐在灯下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如果闹觉的孩子睡着了,汇款单也会变成远在外面打工丈夫的身影,悄悄的站在她们面前诉说爱意,孩他娘,我想你了,也睡不着。这时,媳妇们千万不要闭眼,更不能酥迷,不然,丈夫飘逸的幻影会猛扑过去,搂住颤谜的娇身狂吻亲昵,不要顺势吹灭灯光,会把此景此时带进梦乡,带进无限的朦胧情愁。

大街上也有两人游荡,那就是狗剩、二晕子。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夜空,想找红伟去玩,又怕红倔头瞪眼珠子。两人知道红伟跑了媳妇不好受,也不愿意打扰他去。

二晕子走着走着打了一个哈欠,侧身问狗剩:“狗、狗、狗剩哥,我、我、我有点困了,咱、咱们回家吧?”

狗剩看了看婶嫂子家的窗户透出来的光线一笑说:“你看,张婶、李嫂还没睡,慌什么?”

二晕子抬头看去,一个个窗户还亮着灯,她不解的又问狗剩:“为、为什么?”

“木头,叔哥都不在家,婶嫂想男人了呗!”

“嘿、嘿……”精神起来。

“笑笑笑,再笑把你送到侯嫂家去,看她不活吃了你。”一拥狗剩。

“吃、吃了你。”

“吃我、吃我,快走,到侯嫂家玩玩去。”

“去、去就去,她、她爱听你讲故事。”

“她不光爱听我讲故事,还爱掐人的肉。”

“嘿嘿嘿,你、你撩骚,她、她能不掐你吗?”

“不惹她难受,惹惹她才热闹。”

“热、热闹,那、哪就快走吧。”

“走、走……”两人笑着向侯嫂家走去……

夜已很深,黄俐躺在床上哭泣,泪水渗透枕巾。她没想到丈夫王二小会这么无情,人家打工都寄钱来,他却一分没寄,叫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转念一想自问,哎,该死的不寄钱回来,挣钱花到哪里去了?不会不挣钱吧?摇头,不会、不会,打工怎么会不挣钱呢?人家都挣了钱?又一想,可是,挣钱花到哪里去了?突然她想起外面的传说一颤,“啊!”他去找什么小姐填窟窿了?会的,看他那色色的熊样,诿猢溜眼,大蒜鼻子,这样的男人不荤才怪呢?她擦干泪,好像明白什么,庆幸她打掉腹中的胎儿,不然,非苦一辈子不可。

这时,她翻了翻身,想起红伟心里一荡,而后哀愁,唉,多好的男人,可惜,买来的媳妇跑了。微闭双眼暗想,唉,苦命人,是不是他也没睡着?一定是的,抱着枕头想那个女人。想到这里她脸上一骚,接着又问,他会不会想我?会的,独单的人,就像自己想他一样煎熬。她一揉身,好像清醒了许多。看来,她不会再为王二小伤心了。但她不甘心,也想学红烟飞走。可是,嫁人的女人,想出去难了。

第六十章 静夜难眠

草丛里的昆虫齐声欢叫,夜幕成了它们的乐园,创作着生息轮回。悠扬的合奏曲通过窗棂传到媳妇们耳边,拌着思夫的心情进入梦乡,这样也不错,鹊桥相会在星夜里,也不失浪漫风情。

突然,狗剩被侯嫂赶出家门,不停的叫骂:“该死的狗头,讲得好好的下了道。”又一推狗剩,“豆虫鸡,快给我滚,啥事也办不了。”狗剩一个趔趄走出侯嫂家门。

二晕子跟在狗剩身后嘿嘿嘿的傻笑,侯嫂听后侧身:“你这个晕脑袋瓜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跟狗嘴学,嘚嘚嘚的,还是结巴子。”

狗剩一拉二晕子就走,侯嫂心急火燎的瞪着狗剩又骂:“快滚,不然我还掐你的肉!”

“你就会掐人,再也不哄你玩了。”

“看你这个小矮个,谁稀罕你哄?”

“红伟哥高大,但人家怕你。李三爷不怕你,可惜人老了。”

“啊,你小子还敢胡说。”追打狗剩,“看我不打死你,哪里跑?”

“哎哟哟,疯婆子真吃人了。”逃着回头,“晕兄弟,快跑。”

“跑、跑……”两人顺着胡同逃走,消失在夜幕之中……

侯嫂恨得揉了揉怀,转身回走,不一会儿听到狗剩和二晕子的叫喊声:“阴阳夜,想夫男,婶嫂枕边梦难全,梦呀、梦难全!”

二晕子笑着:“全、全……”

两个活宝,搅得静夜不得安宁。但是,他们再不叫两声,紫夜也太安静了。随之,传来一阵一阵鸡叫狗鸣,有的窗户又透出光亮,仔细听,还会听到怨骂声,狗嘴叫夜,不叫人睡觉了,接着传出哗哗啦啦的撒尿声,两人听后一笑,顺着墙根溜走。

时间过得真快,鸡叫天明,人们起床,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水城,秦胖胖看着小翠醒来欠身呕吐,急忙上前询问:“小翠妹,你又怎么了?”小翠擦了擦嘴唇,感激的一看秦胖胖接道,“胖嫂,我没事,喝了几口臭水,只在肚里翻腾,恶心死了。”秦胖胖轻轻拍打着小翠的脊背劝,“瞧你难受的,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别落什么毛病。”小翠穿衣下床,歉意的谢道,“胖嫂,谢谢你的照顾,我好多了。”小翠伸手一拥秦胖胖,“你下楼忙去吧,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还有生意,耽误不得。”

秦胖胖看着小翠虽然憔悴,但确实好多了,放心的走到门前,边打门边说:“好吧,你快穿好衣服,洗刷洗刷下楼吃饭,多喝点汤,就不恶心了。”小翠下来床,“嗯,你下去吧。”秦胖胖迈步,“你快点,我走了。”说完下楼而去……

小翠目送秦胖胖出了房门,还是怨恨她救了自己,但内心深处是感激的,不是她下水救得及时,小命早就没有了,爹娘知道,还不心疼死?可是,想起被人欺辱的经历,就没勇气活下去。这时,她穿好秦胖胖的衣服走到镜钱一看,啊!穿在身上的褂子变成了大旗袍,再看裤子,又肥又长,就像习武人穿的灯楼裤,哎呀呀,羞死个人了。

秦胖胖看到厨师小张做好饭,抬头望着楼上叫小翠:“小翠妹,下来吃了。”

“胖嫂,我不想吃,不饿。”走到房门前,伸着脖子说。

“下来吧,不吃饭可不行。”

“我真不饿,你们吃吧。”羞怯的缩回头去。

“唉,这个小翠,不吃饭还不饿死。”

厨师小张听后一笑,感到来了接近小翠的机会,急忙上前央求秦胖胖:“胖嫂,她不愿意下楼吃,我给她送上去好了。”

“看你的眼睛,瞪得和铃铛一样,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嘿、嘿……”脸红心跳的又一看楼上。

“别看了,快去盛饭,我送去。”

“好吧,我这就去。”恋恋不舍的回走……

a城,款爷公司秘书室里,秘书们正在戏闹说笑,李秘书阴沉着脸走进来,一瞥眼说:“看你们高兴?”扭身,“闹吧、闹吧,你们自由了。”

秘书乙听后,不解的问李秘书:“李秘书,我们怎么自由了?都是打工的?”李秘书一瞥她们,“老板又带红秘书出差了,你们还不自由了吗?”秘书们激动的看着醋兮兮的李秘书,“是吗?”李秘书看了看门外,“是的,两人一大早就走了。”

秘书甲知道李秘书吃红秘书的醋,有意讽刺道:“哟,李秘书,这次你怎么没去呀?”秘书们起哄,“就是、就是,老板怎么没带你去啊?”李秘书脸一红,“哼,幸灾乐祸,不理你们了。”转身里走,秘书们捂嘴偷笑。

说来李秘书,红烟没来公司时,她在款爷面前红极一时,可惜,她没看透老板的心思,只管撒娇要这要那,在同事面前也傲慢无比。自从红烟来到公司,她失宠了。但款爷对她并不是那么冷落,为的是叫红烟也感觉到点醋熏的气息,明眼人谁还看不出唻?这叫李秘书进退两难。她怕失去一切,所以牢骚满腹,还不能在款爷和红烟面前表露的太明显,一旦把事情闹僵,红烟在老板面前一烧火,炒她的鱿鱼也有可能。多事之秋,苦在心头,攀得越高,失落越大,这话一点不假。只见李秘书忧虑的迈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痛苦的酿醋去了。

水城,秦胖胖担心小翠的安危,但生意不能不做,她在店里和厨师小张打扫卫生,准备迎客,不时抬头看看楼上。

厨师小张也惦记着楼上的小翠,看她长得很美,水灵灵的脸上透出娇容,就是穿上胖嫂的衣服太难看了。他嬉皮笑脸的凑到秦胖胖身边问:“胖嫂,楼上的小翠为什么要跳河呢?”秦胖胖不耐烦的一拥小张,“去去去,为了你行了吧?”小张一退步站稳,“胖嫂,看你说的?”秦胖胖烦躁的一瞪小张,“别啰嗦了,我心烦,快干你的活去吧。”小张弯腰扫地,“嗯,我这就扫地。”

二楼上的小翠越想越难过,含泪走到窗前,她又想到了死,又怕辜负了秦胖胖的一片好心,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回忆起酒楼的悲惨遭遇,不由得泪水下流,不自然的哼唱起美酒加咖啡,我并没有醉,看盆中的花朵,忧伤的接唱,盆中的小花,你为什么也流泪,如果你也是心儿醉,陪我干一杯……

第六十一章 卖杏消愁

秦胖胖摘着菜,听到小翠哼唱的歌曲是那么忧伤凄凉,担心的抬头叫:“小翠妹,别唱了,下来帮嫂子摘菜吧!”小翠红肿着眼走出房门,看了看楼下,“胖嫂,我不想下去。”秦胖胖望着泪眼盈盈的小翠一摆手,“下来吧,一个人在楼上太憋屈,下来说说话,摘摘菜就好了。”小翠微微摇头,“我不下去了,上面清净。”说罢转身进屋……

秦胖胖看到小翠进屋哀叹:“唉,这个小翠,光呆在楼上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叫她下来才行,不然,会憋出病来的。”

厨师小张望着楼上痴呆,因为小翠的歌声太动听了。虽然听着有点忧伤,但句句入心动魂。他看到秦胖胖为小翠担心,不自觉的应声:“就是,下来多好。”秦胖胖一瞥小张,“别说了,快去给她送壶水。”小张激动的起身迈步,“好,我这就送水去。”走到桌前,提起暖瓶上楼……

水城大街上,红伟无精打采的推着车前走,狗剩不停的吆喝,卖酸杏、卖酸杏,闹心的媳妇吃了不害病,不呀、不害病!随之,狗剩看着过往的人群又叫喊道,快来买酸杏了,又大又黄的酸杏,先尝后买,知道好歹!二晕子跟在狗剩身后迎合,买、买……

红伟并没有听清狗剩、二晕子的吆喝声,因为他在想黄俐的事情,想她苦,同时怨恨王二小不该这样对她。多好的媳妇,又有文化。看了看筐里的酸杏,没她的指导,进行合理密植,酸杏能长这么好吗?这时,几位妇女走来买杏,激动的狗剩一拥红伟催促:“红哥,来买杏的了。”二晕子一笑,“买、买、买杏了。”红伟应着停下车子,拿称卖杏……

杏花村场院里晾满金灿灿的酸杏,景色好不喜人。李三爷站在场边面对欢喜的媳妇们说:“猫蛋他娘,他李嫂,勤翻酸杏,这样晾干得快。”接着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天气不错,老天再给咱们几天好脸,杏干就要收浆了。”

徐兰兰翻着酸杏应答李三爷,“三叔,收浆前得先压扁吧?”李三爷笑着,“对对对,先压扁,再用面粉烤浆,就好晒了。”

徐兰兰想起过去晾杏干的传说一笑,说是压扁酸杏烤浆,是用尖脚女人的脚后跟踩出来的,是不是真有这事,她也不知道。只见她看着李三奶的三寸金莲,逗李三爷道,“三叔,压扁酸杏,你叫三婶用脚踩吧,我们也看看热闹。”李三爷笑着侧身,“臭脚丫子踩出来的杏干,谁还敢吃?”徐兰兰前仰后合,“哈哈哈,三叔,你吃呀!”媳妇们听后笑起……

钱小灵笑着直起身,请教李三爷道:“三爷,别听张婶的,没正形。我问你,精粉烤浆行吗?”李三爷一想,“行,最好用淀粉,就是贵点。但是,晾出来的杏干好吃又爽口。”钱小灵一扭身,“贵点不怕,好吃就行。”

赵秀梅一瞥钱小灵逗:“馋嘴婆,光知道吃,你就不想卖点钱了?”钱小灵想起打工的人们汇来的钱甜甜的一笑,“刘嫂,有大老爷们挣钱,还在乎这点钱吗?”赵秀梅翻着酸杏,“不在乎、不在乎,你就吃成醋缸好了。”钱小灵拿起一个酸杏,用力甩向赵秀梅,“坏刘嫂,叫你吃成醋河发大水,流到刘哥那里去。”赵秀梅躲过迎面而来的酸杏,笑着逗道,“你才醋河呢?发大水,闹水灾,流到小玉她爹那里,让他抗洪救灾,别挣钱了。”顿时,场院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这时,村长李传村背着手走来,看着嬉闹的媳妇们催促:“别闹了、别闹了,抓紧干活,乡里听说咱们的酸杏丰收了,正研究如何帮咱们销杏呢!”人们弯腰,“好好好,太好了。”随之又忙碌起来……

时过中午,小翠看到窗外晾晒的衣服干了,急忙打开窗户拿进来,走到床前,脱去不合身大旗袍,穿上自己的衣服就是合身。想起这身衣服,还是李小姐帮她选的,说是款式新,颜色好,客人喜欢。想到这些,小翠又低沉起来,漫步走到窗前,呆痴的向外看去。

下午,红伟卖杏经过秦胖胖店门前,他一停顿放慢脚步,想起秦胖胖的音容笑貌苦苦一笑,大千世界,什么事情都有,没想到店里的胖嫂长得像他娘,特别是眼睛,太像了。

红伟看了看筐里没卖出去的酸杏,带回去也没多大用,暗想,既然店里的胖嫂爱吃酸杏,送给她吃好了。以后来这里吃饭,也许能便宜些。

红伟主意拿定,侧身对狗剩、二晕子说:“狗剩、晕兄弟,天不早了,也卖不出多少酸杏,我筐里的杏,送给这个店里的胖嫂吃去,你们等我一会。”

狗剩看着大半筐杏送人心疼,一瞥红伟怨:“红哥,看你大方的?一无亲,二无情,怎么白送给人家酸杏吃呢?你的脑袋不是进水了吧?”红伟苦苦一笑,“这些酸杏值不几个钱,带回去还受累,不如送个人情好。”狗剩眼珠一转,“噢,我明白了,你说的胖嫂一定很俊,看上人家了吧?”二晕子笑着,“看、看、看上人家了吧?”红伟脸一红,“胡说什么?她不俊。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就回来。”狗剩看到红伟端起酸杏筐就走,不解的一摇头催促,“红哥,你快去快回,别让我们傻等。”红伟回头,“知道了、知道了……”快步向店门前走去……

秦胖胖刚擦完桌椅,看到红伟双手端着杏筐进来,惊喜的迎上前去说:“哎哟哟,这不是卖杏的大兄弟吗?你还真给我送酸杏来了?”

“嘿嘿嘿,卖也卖不出多少酸杏,只有给你送来了。”看了一眼秦胖胖,急忙把杏筐往她面前一放。

“哎哟哟,今年的酸杏比去年的大多了,肯定好吃。”弯腰拿起一个酸杏就吃,“好吃、好吃,又酸又甜,还开胃儿!”

“我们山上的杏树经过合理密植,今年的酸杏是比去年结得好。”

“嗯,味道也比去年好。”

“胖嫂,你爱吃,这半筐杏送给你了。”

“送给我不行,少收点钱可以。”掏钱。

“胖嫂,我说送给你杏吃,怎会再收你的钱呢?”推让。

“也好,等你再进城时,一定来嫂子这里吃饭,我给你炒两个不花钱的菜,也就还你这个人情了。”

“看你说的,嘿、嘿”又瞟了秦胖胖一眼,随之低头……

第六十二章 缘分牵线

秦胖胖看着憨笑的红伟心里一荡,不解的自问,哎,这个小伙子是怎么了?平白无故把这么多酸杏送给我吃,为什么呢?想到男女私情,她惊讶的又问,啊!不会他看上我了吧?她脸一红,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摇头,不会、不会,他长得这么英俊雄壮,怎么能看上一个半老徐娘呢?

秦胖胖平静下来,吃着酸杏想起楼上的小翠,哎,她不是喝了几口河水恶心吗?有酸杏,吃几个不就好了。对对对,酸杏提味,叫她下来吃酸杏,顺便透透气儿。面对这个兄弟,我也不尴尬了,抬头叫喊:“小翠妹,快下来吃酸杏,你不是呕吐吗?”

小翠正在楼上呕吐,听到秦胖胖叫她下楼吃酸杏,感到是个好办法。酸杏又酸又甜,吃了准不恶心。她迈步走出房门,一看楼下的红伟“啊”的一声停住脚步,“是他,去年卖杏的小伙子。”

秦胖胖看到小翠站在楼梯口处发呆,又一摆手叫道:“快下来、快下来,你看多好吃的酸啊!”一指身旁的红伟,“酸杏是这位兄弟送来的,比去年的好吃多了。”手举酸杏,“你看看,多黄的酸杏啊!”

“嗯,又大又黄的酸杏。”一瞟楼下的红伟,“去年,我也吃过这位大哥卖的酸杏。”

“是吗?这么有缘?”

“嗯,是的。”羞怯低头……

红伟迷视着楼上的小翠,也感到稀奇,心颤手抖的问秦胖胖:“胖嫂,这位小妹怎么到你这里来了?”

“这个吗,是缘分,不告诉你。”

“嘿嘿嘿,真巧,又见到她了。”

“这就是缘分,没办法,上苍注定的。”

“嘿、嘿……”望着小翠痴迷……

秦胖胖看到红伟和小翠对视,急忙说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别客气了。”

“嗯,这位大哥卖的酸杏可好吃了。”

“好吃就快下来,不然,嫂子吃光了。”

“胖嫂,我不想下去,回屋了。”绯红着俊脸转身。

“你、你……”望着窈窕的小翠回走,红伟愣在一旁痴迷的看着她进屋……

狗剩等了好久,也不见红伟回来,偷偷的溜到店门旁向里窥视,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媳妇站在桌旁,轻轻一摇头感叹:“好胖的一个婆娘,肚子里能装下我和二晕子去了。”一笑,退步回走……

秦胖胖看到红伟呆呆的望着楼上一动不动,扑哧一笑说:“哎哎哎,这位兄弟,别看了,人进屋了。”

“嘿嘿嘿,没想到她会在你这里。”

“刚才不好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我去断肠河散心,遇到她跳河寻死,就把她救了回来。”

“啊!这么俊姑娘,为什么去寻死呢?”

“说是,她在酒楼里做过小姐,不想干了,出来想找个活干,作重新做人。可是,活没找到,却遭到存心不良的老板骚扰,一时想不开,就寻死去了。”

红伟听后脑袋轰的一声闪过妹子红烟的身影,他急忙定住神心应答:“是、是这样啊?”

“可不,多俊的一个姑娘,被逼的不想活了。”

“嗯,挺漂亮的姑娘。”一看杏筐,“胖嫂,酸杏给你放在哪里?我得回去了。”

“看你,连杯水都没喝就走了。”

“天不早了,外面还有人等我。”

“有人等,嫂子就不留你了。”侧身叫厨师小张,“小张,快拿编织袋来装杏!”

“听到了、听到了,这就来了。”从凳子上站起,揉了揉眼,伸手拿起地上的袋子出了厨房。

“这位师傅,撑开袋口,我倒酸杏了。”红伟端起杏筐倒杏。

“好的,慢点倒,这么好的酸杏别撒了。”顺便拿起一个酸杏就吃,秦胖胖一打小张的头训。

“看你馋的,停会叫你吃过够,撑好袋子。”

“嗯,撑好。”两人倒杏……

秦胖胖看到红伟收起杏筐要走,急忙上前客气道:“大兄弟,下次来城里,一定到嫂子这里吃饭,别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迈出店门回走……

红伟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秦胖胖店里惊慌失措,是怕红烟妹子和楼上的小翠一样,为此担心?还是被小翠的优柔美貌勾去了魂?亏他及时收住了心,安定了神,不然,非被秦胖胖看出破绽不可。

狗剩和二晕子看到红伟心有所思的走来,迎上前去怨:“红哥,你还回来呀?”

“回、回、回来呀?”二晕子迎合抱怨。

“看你们急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推起自行车,“走走走,咱们快回家,天不早了。”

“回家、回家……”三人前走……

狗剩走着走着想起店里的胖娘们捂嘴偷笑:“嘿、嘿……”

“狗头,你笑什么?”红伟回头问。

“我笑你那位胖嫂,胖得像头老母猪。”

“啊!你小子看到她了?”惊讶的问。

“看到了,你老不回来,我担心她把你活吃了。”

“你、你还看到什么了?”担心狗剩看到楼上的小翠。

“没看到什么?一伸头就被大胖子那身膘给吓回来了。”

红伟听后喘了一口粗气,他怕狗剩看到楼上的小翠,回去一说,传到倔爹耳朵里,还不把他气死。

狗剩看到红伟低头前走,追上去问:“哎哎哎,红哥,还想那位胖嫂子啊?”

“去去去,再闹揍你了。”

“别动手啊,你那位胖嫂长的不丑,皮肤白嫩,脸上没看清楚,好像红扑扑的,挺好看的。”

“狗嘴,回去不许瞎说,婶嫂子知道,非把我埋汰死不可。如果传到我那倔爹耳朵里,那就更糟了。”

“红哥,我知道,不会轻易给你说出去的。”

“啊!你敢说出去,看我不揍扁你的头。”

“不说、不说,快走吧。”继续前行……

杏花村场院里媳妇们翻着晾晒的酸杏,阳光直射在她们脸上烤的又热又痛,豆大的汗珠滚下脸颊,但是,没一个人去场边偷懒休息。

这时,钱小灵看到黄俐从村口走来,一向媳妇们招手说:“哎哎哎,你们快看谁来了。”赵秀梅凑到徐兰兰面前一看黄俐,小声接道,“张婶,黄俐还是噘着嘴。” 徐兰兰想起汇款之事哀叹,“唉,这就不错了,还来给他王家干活。”赵秀梅一瞪王婶,“就是,要是我,早就回娘不会来了,还给她干活,想得美。”徐兰兰翻着酸杏,“他刘嫂,小声点,别被王家听到了。”点头,“嗯,知道了。”两人边干活边议论……

第六十三章 不为情愁

钱小灵知道黄俐不开心,不过,她能出来就不错。说来也怨王二小,打工的人都寄钱来,偏偏他没给妻子黄俐寄,能叫她难过吗?

钱小灵看到黄俐迈步走进场院,怕她听到婶嫂子说的话生气,赶紧提醒她们:“哎哎哎,你们别说话了,人来了。”媳妇们点头,“嗯,看到了。”接着翻杏……

徐兰兰看着黄俐低头走来,站起身,打了打衣襟上的土,有意和她搭讪道:“黄俐,你也来了?”

“来了,在家憋死人了。”

“是啊,一个人在家能不是憋屈吗?还是出来的好,和婶嫂子一起干活热闹,说说笑笑,什么事也忘了。”

“嗯,你说的对,离开你们,我心里没着没落的,难受死了。”

“是啊,咱们长期在一起劳动,有感情了,我们也离不了你,刚才还说叨你来呢。”

“是吗?”

“是的,想开点,别不高兴,明天婶子带你卖酸杏去,到了城里,走走看看心情就好了。”

“嗯,谢谢张婶,出去就比在家强。”

“那就好,明天咱们早走,多卖点钱儿。”

“知道了,我干活去了。”迈步向王婶面前走去……

钱小灵看到黄俐被徐兰兰劝的心情好多了,一笑逗:“黄俐,明天卖了酸杏,别忘了叫张婶带你进馆子吃上一顿,我们也跟你沾沾光儿。”

“李嫂,你又逗我?不叫张婶请我,吃你好了。”

“哟,我可没有张婶身上的肉多,还是吃她吧!”

“哼,贫嘴嫂子,就吃你了。”

“吃就吃,再喝上两杯小酒,你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更好,没酒喝找你算账。”

“啊!你还真想喝酒啊?”

“不但想喝,还想喝醉呢!”

“看你,不喝就醉了,快干你的活去吧!”

“嗯,我去。”媳妇们看着低沉的黄俐迈步前走,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水城,小翠躲在二楼卧房还是不肯下楼见人,因为,她的心被酒鬼伤透了。

虽然秦胖胖的小店不大,但每当小翠听到楼下划拳声,还是那么痛苦煎熬。疗心伤,需要时间,慢慢愈合,急不得。

不到吃饭时间,秦胖胖店里自然没有客人,到处显得冷冷清清。

小翠在二楼卧房吃着红伟送来的酸杏,迈步走到窗前向外观看,酸杏的美味把她带回故乡,好像她站在杏树下采摘,幻影的爹娘呼她,把摘下来的酸杏放进竹篓里,弟弟、妹妹吃着酸杏在杏园里嬉戏。正当她回忆之时,突然一阵清风吹进窗户,她一怔清醒,抬起头往外看去,还是一片凄凉。她转过身向房门走去,咬了一口酸杏,红伟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苦苦一笑自语,卖杏的憨人,看着我只会嘿嘿嘿的傻笑。不过,他送来的酸杏好吃。这时,她想起见过的城里人,感到红伟忠厚老实,比城里长尾巴的人好,看似像人,其实是鬼。那些人到了酒楼,喝上几杯猫尿,红着猴子屁股,专欺负乡下来的姑娘,瞧不起乡下人。她恨他们,又无法逃脱。忧郁的她不停的吃着酸杏,压迎作呕的内心。

香港宽阔的大道上,红烟坐在轿车里,依偎在款爷身旁醒酒。突然感觉到,款爷的大手伸向她的腰间,顺势揉动。她想拿开款爷的手,可是不能自我,随之一般暖流涌向心头,只有瘫软的哀怨,坏了,这次跟他出来凶多吉少。好像一切都有预谋似的,非把她诱进潮沟稀释不可。她想起秘书们说过的话,这叫老板ks秘书,普遍的很,小心才是。可惜,她已经被款爷招惹的心痒气躁,无力回转,只见她一扭身:“哎哟哟,你给我老实点。”款爷揽住红烟的柔腰,痴迷迷的笑着,“怎、怎么不老实啦?喝、喝了点酒啦。”红烟一噘嘴,“哼,知道还喝那么多?”款爷揉身一笑,“为、为生意啦,没、没办法啦。”红烟一瞥款爷,“没办法,喝大舌头你就有办法了?”款爷赤脸色相,“红、红秘书啦,我、我也不想这样啦,都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啦,不容易啦。”

红烟想起李秘书,听说以前都是她陪老板出差,会不会也是这样,喝多了酒,两人迷醉在一起陶醉?会的,一定会的,不然,她不会那么吃醋,想到这里,她看着款爷问:“别说了,我问你,以前你和李秘书出差也是这样吗?”款爷因为喝多了酒,没加思索的回答,“一、一样啦,都、都是出来办事啦。”红烟听后气恼,伸手拉开款爷的手,“哼,你也这样揽住她办事?”款爷又将手伸到红烟背后,“不、不是啦,只、只是业务啦,你别误会啦。”红烟胸闷气短,无法摆脱,“编编编,你骗谁啊?”款爷揉着红烟的脊背,“红、红秘书啦,信、信任我啦,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啦。”红烟仰脸,“真心你就娶我,别挂在嘴边,我可不是李秘书。”

款爷一顿,没想到红烟会提出这个问题,不嫌他老,愿意嫁给他这个老头,难得,老了,也需要一个纯情的女人陪伴,农村的女孩,就是和城里的姑娘不一样,看中婚姻,好啊,既然她愿意,就答应她好了,笑着说:“娶、娶就娶啦,我需要有个太太啦,陪在身边啦,好好享受晚年啦。”

红烟有一瞥款爷暗想,哼,这倒是实话,你不老才不会娶我呢?听说,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心花的很,看上的女人非追到手不可。可恨的是,把追到的女人玩够了就拽,又寻下一个受害的女人。传说,李秘书就是这样,百般殷勤的献身,结果苦在心头,还得天天强作笑脸,行走在公司同事之间,我可不能走她的后尘,既要忧乱款爷的神心,又不能叫他轻易得手。想到这里,她清醒了许多,嫁嫁嫁,天天被人说闲话,还不如嫁给他的好。但是,守洁是女人的大事,在结婚之前,决不走那些傻女人的老路,不到洞房花烛,心里再难受,也不能偷吃禁果,失守城池。

第六十四章 红烟思绪

红烟想起娘亲嘱托的话,女人要自爱,不能轻贱。轻贱了被男人瞧不起。疯癫的女人,往往是酿出的苦酒自己品尝,毁掉自己不说,还给家人带来痛苦。红烟思索着,又想起书上的道理,女人专情,容易进入误区,爱恋的过程,就是男人给女人灌迷魂的过程,灌糊涂了,呈现昏厥,就该完婚了。看来,昏字加女字旁,婚姻中不想叫女人清醒。是巧合,还是造字人的亲身体验,说不清楚。但是,进入迷魂状态的女人不好惹,形容这时的女人是蛇蝎之心,蜘蛛之魂,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把他藏在心里,含在嘴里,吸附他的五脏六腑,占为己有。招惹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爱,就是玩火。玩腻了想熄灭,不是被烧的遍体鳞伤,就是彻底化为灰烬。聪明的男人,不会轻易招惹女人。

这时,酥软的红烟迷视着陶醉的款爷,暗暗怨道,不老实的老头子,惹我小心点,说不定哪天,我会把你活吃了。

天到旁晚,红伟和狗剩、二晕子回到杏花村村头,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各自回家。

红伟穿过胡同进了小巷,迎面走来泪眼蓉蓉的黄俐,他心慌意乱的停住脚步,温情的问:“二、二嫂,你去哪里?”

黄俐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红伟泪水下流,恨不得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她一抹泪,看了看四周无人接道:“没去哪里,心里特别烦,不想回家。”

红伟知道是为王二小没给她寄钱回来,叫她在婶嫂子面前丢尽脸面,同情的安慰她说:“我听说了,二小没给你寄钱,千万别生气。咱们在家好好的种杏,一样挣钱。”

黄俐听到红伟说王二小,心里更难过了,委屈的一看他诉说:“不许你在我面前提他,也不要说种杏。”她不想再在家里呆了,很想和红伟一起走出大山打工去,可惜,她知道红伟为了爹娘,再苦也不会出去,是个孝子。但是,她不甘心,试着问道:“红伟,在家烦死人了,你带我打工去吧?”

红伟听后一退步,盯视着黄俐,没想到她能说这个话。如果真带她走了,乡亲们知道后还不闹翻了天,倔爹还不气死,王家也不会放过他。只见他呆痴的看着黄俐,反问:“你、你说什么?叫我带你打工去?”黄俐一瞥惊呆的红伟,“哼,就知道你不敢,对不对?”红伟又一退步,“我、我怕你公婆,再说我带你打工去,乡亲们还不笑话死我?爹娘也不愿意啊!”黄俐绝望的一瞪红伟,“哼,胆小鬼,你是个胆小鬼。”

红伟冷静下来,急忙上前劝说黄俐:“二嫂,咱们都出不去,还是一起守山种杏吧。今天的酸杏长得好,多亏你指导合理密植,婶嫂子都夸你呢。”黄俐搓着手,“唉,也只有这样苦受了。”

红伟劝好黄俐嘿嘿一笑,因为他心里有她,也很想和她亲近,就怕乡亲们看见说闲话,所以,只能把她装在心中。

红伟看到黄俐低头,接着又劝:“二嫂,别伤心,一切都会好的。”黄俐柔情的一看红伟,“嗯,我听的。”红伟心头一热,“那就好,二嫂,咱们走,被别人看见又要说三道四。”黄俐微微点头,“嗯,走,明天还得卖杏去。”随之,两人散去……

建楼工地饭棚前,李兆久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到路边一个平坦的地方叫刘舒畅等人:“刘哥、张叔,快来吃饭了,大白菜炖猪肉,可香啦!”刘舒畅搬着两块砖头走来,“是吗?就一个菜吗?”李兆久放下菜盆,用勺子敲打着菜盆边沿回答,“不是,还有一个炒辣椒,拌黄瓜。”

张效坤急步走来,看着盘子里的下酒菜说:“有菜就好,兆久,你买来酒了吗?”李兆久笑着,“看你问的,馋了一天了,能不买酒吗?”

刘舒畅走到路旁放下手中的砖坐下,笑着逗:“兆久,‘找酒’我看你没酒喝就睡不着了。”李兆久给大家盛着菜,“刘哥,别逗了,你喝的比谁都多。”刘舒畅擦着酒杯,“多多多,你小子想媳妇了吧?”李兆久看着刘舒畅,“你做梦都叫刘嫂的名字,还有脸说我?”笑起……

说起这帮来自农村的建设大军多好伺候,几人一伙围在一起又吃又喝,不时传出说笑声。李兆久喝下一杯酒,一推酒杯叫张效坤:“张叔,快给我再倒上酒。”刘舒畅端杯往前一伸,“张叔,先给我倒上。”张效坤一笑,“倒上、倒上,都别喝多了。”

李兆久看了看高起大楼,想起工头说的话,问张效坤:“张叔,听说这个工地完工去西城,你知道吗?”

“听说了,北城的地方也快开工了。”

“噢,不会把咱们分开吧?”

“分开就分开,挣钱就行。”

“也是,咱们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喝酒吧!”

“喝、喝……”碰杯喝下……

李兆久喝下杯中酒,想起家里的婶嫂子问大家:“哎哎哎,叔哥兄弟们,咱们寄回的钱不知道媳妇们收到没有?”

“还没收到她们的回信,应该收到了吧?”

“寄出好几天了,肯定受到了。”

“哎哎哎,我问你们,婶嫂子收到钱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还用问,当然高兴了。”

“高兴,她们不会高兴的发疯了吧?”

“疯了、疯了,晚上刘嫂看着汇款单,再以想你,还有不疯的道理?”

“兆久,你媳妇那么年轻,不是疯的更狠?”

“哈哈哈,都疯了,喝酒、喝酒……”

“喝、喝……”笑声在饭棚上空回旋……

天已很晚,红烟跟顺款爷进了星级宾馆,心里急跳不停,上了电梯她轻声问款爷:“老板,咱们住几楼啊?”

“习惯啦,住八楼啦。”拥着红烟。

“开了几个房间?”

“一个啦,说话办事方便啦。”

“上次不是开了两个吗?”心慌。

“上次是上次啦,不要怕啦。”

“哼,不理你了。”扭身躲开……

第六十五章 机智躲过

不一会儿到了六层,红烟跟在款爷身后走出电梯,想到合住一个房间,越想越害怕,她胆怯的一拽款爷的胳膊哀求:“哎哟哟,我怕,求求你,再开一个客房吧?”

“红秘书啦,不要怕啦,我想好好的和你谈谈啦;娶你啦,好多事情需要商量啦,你说对不对啦。”红烟一瞥款爷,“哼,商量是好,但不许你惹我。”款爷回身,迷笑着接道,“不惹、不惹啦,看你吓的啦。快走啦,这就到八号客房啦。”

红烟一看八号房们,并没回答款爷的话,心里却慌乱得很。她不敢信款爷的话,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想事非非,万一把持不住,水荡河流,被他迷酥,自己的坚持不就白费了。

这时,门前的服务生打门,笑脸相迎的客气道:“欢迎光临,先生、小姐,请进、请进……”

“不客气啦,忙你的去啦。”款爷支开服务生。

“好,我这就走,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联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服务生看了一眼红烟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款爷拽住红烟的颤手,温情的说:“红秘书啦,进去啦,奔波一天啦,我们也累啦。”

“这、这……”款爷用力一拉红烟,进了房门……

这是个豪华包间,里面设施高档,红烟走进房门,看着炫丽的柔光,不自然的放慢脚步。她犹犹豫豫的往前走,走进客厅,看着里面的壁画和奇光异彩的吊灯遥相呼应,好不叫人迷醉。她绯红着俊脸看了一眼款爷,挪步走到茶几近前,瞧着西式渲染的沙发脸上一骚,身子不由得往后一退,心里更慌乱起来。

款爷急忙走上前,顺服红烟道:“红秘书啦,别发呆啦,坐下好好休息啦。”

红烟木然而立,感到窒息的空气很快把她揉碎,想好的拒绝理由和行为瞬间化为无有,她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和勇气,扑到款爷怀里颤迷,理智丧失,压迎的激情喷发,顺流而下,挡也挡不住了。

款爷猝不及防,没想到红烟会这么激动,他急忙抱着她的腰边释然亲昵,随之,顺势把她推到沙发上,捧起她那红韵的俊脸,灼热她那悠容的红唇。

迷醉的红烟,突然感觉一阵身心膨胀,不顾一切的揽起款爷的脖子裹吸柔舍。

款爷也是激情澎湃,互相舒意。他欠了欠身,把红烟翻转到怀里,拥着她那瘫软的身子,轻轻安抚凸起凸落的初乳,里面鹿撞的心儿嘭嘭的欢跳,他噙喃着,迷醉着。红烟身子一曲,很想奋力挣脱,可是,手脚不听使唤,她想喊叫,气息憋在咽喉,无力发出声儿,只能任他娇柔摆布。

款爷知觉红烟游离,伸手揉按堤唇,荡桨溢水。她急不可耐的拉开她的衣链,顿时激浪翻涌,心潮起伏,醉死清风夜,淡雅水交融。

红烟飘魂,没有了自我,感到心火正旺,无力扑灭,她脸一侧,任由泪水流下面颊。

款爷激情澎湃,看来他提前服下的神药起了作用,因为,他年轻时态风顺了,到了这把年纪,再想划船飞渡,不靠药力的助推,难易乘风破浪。也许李秘书看到他这个弱点,没那么坚决的嫁给他。她知道有钱的男人,也不想叫一个女人缠住,没有自由,所以,两人各有所需,好了那多年。

只见款爷解衣宽带,气喘吁吁的撕扯红烟的衣裤,红烟欠身坐起,双手紧紧地按住裤腰央求:“不要、不要,我不要,快住手。”

款爷激情而驳,倾诉说:“红秘书啦,你太漂亮啦,我好爱你啦。”红烟提起裤子向后一躲,气愤的接道,“哼,爱我就欺负我吗?”

“我、我受不了啦,你就给我这一次啦。”

“啊!你在耍我,就要一次?不娶我了?”惊讶的问。

“不是、不是啦,看我这张嘴啦,光说错话啦,你要理解我啦。”轻轻一扇嘴巴,表示真诚赎罪……

红烟看着款爷左手提着裤腰心想,得快想个法把他支开。只见她眼珠一转,温情的说道:“看你,还像个大老板吗?”款爷急忙提起裤子,扎上裤腰,“嘿嘿嘿,我也没办法啦。”红烟接着哄劝,“好了、好了,满嘴的酒气,身上也有一股味儿,快洗洗去吧!”款爷起身迷笑,“嘿嘿嘿,我这就去洗啦,你等着我啦。”转身迈步,向卫生间走去……

红烟看着款爷进了卫生间,拍了拍胸膛,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后怕的说道:“哎哟哟,我的个天来,吓死人了!”

是啊,不是款爷懈怠,顺水推舟,她还有时间清醒?不会的,是宝贵的时间让她躲过一劫。其实,她已经爱上了款爷,也是不可自控,只是她不放心,不坦然罢了。农村出来的她,就是没有李秘书的那种风情,比不得。

款爷在浴池里冲水,感觉太慢,抬手开大水龙头,尽情的冲洗。他知道红烟嫌弃熏人的酒味,洗好了,冲净了,自然她就答应了。大长夜,害怕她跑了不逞。

红烟看着卫生间的门抖擞,怕款爷出来再次纠缠,躲不过,起身就向卧房走去。再说,她也是凡身,怎能经得起一次次抚揉呢?

这时,红烟已经走进卧房,转身咣当一声关上,依靠在门框上自语:“哎哟哟,我可得救了。”一想还不行,得马上反锁,不管他怎么叫喊,说什么也不能打开这扇门了。

不一会儿,款爷披着浴衣走出卫生间,一看厅里没有了红烟一怔,惊讶的自问:“啊!人哪里去了?”急忙寻找,“红秘书啦,你在哪里啦?不要吓我啦,快出来啦?”

“老板,我在卧房里。”

“你在卧房啦?吓死我啦,我这就进去啦。”迈步向卧房门前走去。

“你别进来了,天不早了,我已经躺下了。”

“啊!你把我关在外门啦?”抬手敲门,“快开门啦,不要这样啦。”

“不开,我怕你了,别敲了。”

“红秘书啦,让我进去啦,一定娶你拉。”

“娶了我都给你,耐心等待吧。”

“红秘书不乖啦,把我关在门外,叫我睡在哪里啦?”

“你再开个房间去,不就行了吗?”

“你、你……”一愣在门旁……

第六十六章 推车送情

红烟知道款爷在门外生气,没办法,她怕出事不敢开门,只好歉意的说:“老板,对不起。你可以不娶我,也可以不用我,但不能逼迫我和你早早的办那事。我已经被你害得迷迷糊糊,不能再那样了。”

“回去就娶你啦,我看你从不从啦?”气恼的问。

“从从从,我等着你娶我。”

“唉,看你这个丫头啦,把我关在门外啦,气死我啦!”转身向沙发走去……

款爷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前,狠狠地将睡衣往沙发上一摔,趟在上面一曲身哀鸣,唉,大力神丸白吃了,里面又账又热,药力还真厉害,折磨死人了。看来,款爷被反锁在卧房门外,难受的他翻转沉思,难以入眠。这叫老牛吃嫩草,遇到了茬子,稻草没塞牙缝,倒梗了喉咙。请放心,这种事越得不到,越不会放弃,这是男人的本色。不是说旧不如新,新不如野,野不如得不到吗?得到等于失去,何况他已修炼成弄水玩花的老姜,虽然心力不足,但还是勇当护花使者,喜欢有个妙龄女子飘在自己身边,以显示雄风犹存。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药力消退,不一会儿,他睡着了。

红烟躺在床上,心里还是一阵阵火烧,她何尝不想有一个信任的男人搂住入睡,靡沥那万般交情。但是,她是来自农村的女孩,在家没少接受传统思想的灌输,所以,她不会像城里的女孩一样施洪安意,尽情满足自己。虽然她已经,那是无奈的结局。对于嫁人,她还是不自觉的遵守旧俗陈矩。也许,这就是款爷迷上她的缘故,不舍不离的耐心追求,不言放弃。

红烟翻了个身,听到客厅里没有了动静,她怕凉着了款爷,慢慢起身,轻手轻脚下床,抱起毛毯向房门走去。

红烟来到房门近前,小心翼翼的打门,蹑手蹑脚的外走。不一会儿,她走到款爷身旁,轻轻的给他盖好身子,转身而回……

季节就是这么神奇,杏黄麦浪熟,这是老年语,卖杏的季节,也是麦收大忙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漫过杏花山,普照在山坡麦田里,微风吹拂下的麦浪起起伏伏,美丽的画卷,和场院里烤浆的杏干交会,一白一黄好不迷人。

说着说着,收割的媳妇们赶来,她们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扛着捆麦子的绳草,有的拿着镰刀,喜庆的笑脸映衬在朝霞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徐兰兰加快脚步,一拥戏闹的媳妇们说:“看你们,一大早就像踩群的鸡,唧唧咯咯,还想不想干活了?”

“谁不想了?”一瞥徐兰兰,“唧唧咯咯,你才是那踩群的鸡呢?”

“鸡鸡鸡,不是公鸡,是母鸡,快走吧!”

“走走走,母鸡好,能下蛋。”

“兆久不在家,下蛋也孵不出小鸡仔。”

“坏婶子,你敢绕我,看我不打死你,哪里跑?”

“哎呀呀,快拦住她,疯婆子吃人了!”撒腿就跑,钱小灵追打,媳妇们跟在后面笑个不停……

李传村站在麦田里,看到媳妇们赶来催促:“张婶,趁天早收割,太阳升起来,麦粒容易撒落,怪心疼的。”

“是啊,早早的下镰,不能晚了。”侧身一看媳妇们,“他刘嫂,小玉他娘,听到村头子讲话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咱们的村官,这次怎么没嗯啦啊的打官腔呢?”

“这还用问,天热麦熟催的呗?没有心情打官腔了?”看着傻笑的李传村,“村头子,婶子说的对吗?”

“嘿嘿嘿,都别闹了,快收麦子吧!”

“收、收……”媳妇们弯腰开镰……

麦田里的媳妇们唰唰唰的收割麦子,一行行的麦子顺在她们身后,不时有人直起身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之,又弯下腰收割起来。

狗剩看着婶嫂子撅起的屁股一笑逗:“哎哎哎,馒头好吃腚儿圆,婶嫂子,你们的大腚快撅到天上去了,好吸引眼球啊!”

“狗嘴,的大腚不是撅得更高,更圆,快看看去吧。地上看不到,就往天上瞧。”看着撩骚的狗剩戏闹。

“啊!你们、你们……”羞怯的低头。

“狗嘴,没脸了吧?你再贫啊?”钱小灵笑着。

“哼,不理你们了。”蹲下捆麦个子……

红家麦田里,红老太看着丈夫红倔头低头收割,想起儿子红伟腰不好心疼的说:“红儿,你腰痛就别割了,去捆麦子吧,也快收割完了。”红伟直起腰,捶了捶酸背,放下镰刀,“娘,我去捆麦子。”红老太叮嘱,“捆结实点,别撒了。”红伟拿起草绳,“娘,我知道了。”蹲,捆起麦子……

转眼到了向山下运麦子的时候,杏花山上更是忙碌,装的装,运的运,行走在山道上。

红伟很快把自家的麦子运到场院里返回山上,捡麦田里的麦穗。这时,他看到黄俐在田里装满小车,左摇右晃推车下山。突然,车轮一颠,身子一斜,人倒车歪。

红伟看后一怔,扔下手中麦穗急步赶去。他走到黄俐面前,伸手拉起她,关切的问:“二嫂,摔哪里了?没事吧”

“唉,没事,我太没用了。”含泪捂手。

“啊!出血了,快叫我看看!”心疼的看着黄俐的手。

“不要紧、不要紧,我擦擦就好了。”急忙看了看两侧,并没看到行人。

“不行,快快快,让我给你包上,别感染了。”顺手撕下衣襟,准备给黄俐包扎伤口。

黄俐看了一眼红伟,伸出伤手叫他包扎,心里像触电似的奇痒酥心。她强做镇静,但脸上还是泛起潮洪。她多么希望这美妙的时刻永恒,不再更变。是啊,干柴烈火,在这个封闭的农庄里压抑太久了,能不呼唤黎明吗?

红伟颤手包好伤口,一瞟黄俐绯红的俊脸,担心的问:“二嫂,包好了,还痛吗?”

“谢谢你,不痛了、不痛了。”心里突突乱跳。

“不痛就好,回家赶紧到卫生室上点药去。”失意的抓住黄俐的手不放。

“知道了。你快松开我的手,羞死人了。”抽回手。

“嘿嘿嘿,我帮你推车。”

“嗯,这还差不多。”一瞥红伟。

“嘿、嘿……”扶起独轮车,紧了紧绳子,架起车把下山……

第六十七章 婶嫂同情

下山的媳妇们看着黄俐跟在车后,你一言、她一语议论起来:“唉,黄俐太苦了,地里的活儿全靠她了。婆婆不能干,公爹又到亲戚家帮忙去了。”

“是啊,公爹不在家,又是麦收大忙季节,多亏红兄弟帮帮她了。”

“唉,独轮车太难推,左歪右斜,推不好就摔跟头。”

“谁说不是来,车歪人倒的,愁死个人了。”

“唉,大老爷们不走多好,挑的挑,推的推,独轮车叽叽呀呀,响在山道上,听起来也有劲头。”

“破车子,只有咱们山沟里有,外面早就不用了。”

“听说人家用拖拉机拉麦子,可轻快了。”

“是啊,咱们什么时候用上拖拉机就好了。”

“穷山沟,别想了,快走,天不早了。”

“走走走,红兄弟和黄俐走得真快,转眼不见人影了。”

“哟,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侯嫂,你又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明白了吧?”

“不明白,我看是红兄弟不帮你推车,吃醋了。”

“说我,你才吃醋呢!”

“吃醋、吃醋,就你会说风凉话。”

“不是风凉话,是怕累坏了人。”

“哟,看你酸的,心疼红兄弟了是不是?”

“有黄俐,心疼也轮不到我呀?”

“臭嘴,又没漱干净嘴巴是不是?”

“啊!你敢绕着弯的骂我?”

“不敢、不敢,让你讲究卫生罢了。”

“哼!推车不能当心用,气死你。”

“气不死我,千万别憋死你就好。”

“你、你……”侯嫂气大眼珠,媳妇们笑着下山……

赵秀梅最烦候嫂这张嘴巴,动不动就胡说八道,走着一瞥侯嫂训:“哎哎哎,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没人把你当成哑巴卖了。”

“哟,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你看说的,黄俐多难,不同情也就算了,还连讽带刺的说她。”

“她难,我也不容易啊?”

“你不容易,叫红兄弟也帮帮你,行了吧?”

“哟,我可没那个福气。”扭身前走……

钱小灵跟在侯嫂身后,眼珠一转逗:“候嫂,快回家做好吃的去吧,红兄弟闻到饭香就溜去了,你想赶他都赶不出门来。”

“哟,还是叫他你家好,有酒有肉的。”

“去就去,你别后悔呀!”

“我才不后悔呢。”扭身,“你养起红兄弟更好,地里的活就不用愁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拧你的嘴。”追赶侯嫂伸手。

“不要、不要……”加快脚步前走……

杏花村街道上,红伟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推着独轮车吱呀吱呀进了胡同,向王家门前走去,

黄俐跟在红伟身后,羞怯的瞟了瞟前面的行人,急步向自家门前赶去。不一会儿,两人来到门旁。

王婶听到独轮车的声音,迈步走出院门一看,红伟驾着车站在门外,她一怔,不情愿的上前客气道:“红侄子,又叫你受累了。”

“王婶,不要客气。二小哥不在家,应该的、应该的……”

黄俐看到大门里的柴草挡住去路,柔情的一看红伟说:“红兄弟,停下车,我先拾到拾到道儿,看这乱的,也推不进车去。”

“二嫂,你把柴草往里面堆堆就行。”停车擦汗。

“我堆,不要急,一会就拾到好了。”推完柴草侧身,“红兄弟,推进车来吧。”

“好,我这就推车。”红伟弯腰架起车把,用力一推前走……

独轮车进了院子,黄俐站在车旁,看到红伟汗流浃背,温情的递给他毛巾。

红伟接过黄俐手中的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而后看着黄俐憨笑:“嘿、嘿……”

“别笑了,快进屋喝口水吧。”

“不去了,天不早了,回去还得洗洗。”还毛巾。

“看你累的,怎么也得喝口水再走呀?”

“不喝了,回去再喝。”看了一眼噘嘴的王婶。

“进屋吧?”顺手一拉红伟。

“不进了、不进了……”难以为情的退步……

王婶看到两人眉来眼去,急忙上前接话:“好吧,红侄子,婶子也不留你了。天不早了,省得你爹娘在家着急,走就走吧。”

“王婶,我走、我走……”颤腿迈步。

“红侄子,等你二小哥回来,让他好好请请你。”

“王婶,对我还客气个啥?”

“不客气、不客气,你慢走啊!”

“知道了、知道了……”红伟由于心慌,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站稳脚跟继续前走……

黄俐目送红伟走远,转身怒视着婆婆怨:“娘,看你说的什么话呀?人家帮咱,你不谢谢人家也就算了,还用话赶人家走,谁还听不出来呢?”

“唉,娘怕外面看见说闲话呀!”

“哼!怕就叫你那好儿子回来。”

“他在外面打工,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呢?”

“打工又不挣钱,在外面瞎混什么?”

“这、这……”一愣立在门旁……

水城的傍晚格外热闹,下班的人们赶着回家,秦胖胖站在小店门旁盼等客人走来,不时回头催促厨师小张:“小张,菜都顺好了吗?”小张切菜,“顺好了、顺好了,客人来了吗?”秦胖胖皱眉,“唉,马路上的人不少,就是没有一个过来吃饭的。”小张看了看表,“胖嫂,天还早,出来喝酒的人还得等会。”秦胖胖向外张望着,“等等等,急死人了。”

小张想起楼上的小翠一笑说:“胖嫂,我给你出个主意,喊下楼上的小翠往门前一站,客人准就来了。”

秦胖胖一想也是,可惜,她不会下来的,因为她恨透嗜酒作乐的人。

小翠坐在床沿上折叠晾干的衣服。虽然秦胖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像旗袍,没有衣服换,也只能凑合着穿了。她感到秦胖胖是个好人,看她只有一身衣服,没法换洗,说是明天就去给她买衣服去,叫她好不感动。

小翠叠好秦胖胖的衣服,想起红伟送来的酸杏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就吃。酸杏爽口,送杏的人深深印在心头。

红伟回到家中,心里还是焦躁不安,眼前不时出现黄俐的身影,使他难以忘怀。

第六十八章 戏磨墙根

红老太把儿子红伟叫到桌前吃饭,看到他心不在焉的光吃馒头不夹菜,傻呆呆的楞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他专注的样子,好像又想飞走的媳妇。红老太一摇头,不对,媳妇逃走好长时间了,也该忘了呀?那是为什么,今天进门就像掉了魂似的?想起村上的媳妇子一顿,难道是撩骚的媳妇子又惹他了?肯定是,疯媳妇子,男人不在家,就会惹人。特别是黄俐,听说她和儿子红伟总是眉来眼去,公婆已经不放心了。好在儿子红伟不是风流人。但是,也要小心点,出了事儿,叫乡亲们笑话。想到这里,她看着儿子红伟担心的问:“红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了?”

红伟听后一怔收神,涨红着脸回答:“娘,没人惹我。”

“没人惹你,怎么不吃菜,光愣神?”

“娘,没有啊?我吃菜、我吃菜。”急忙拿起筷子夹菜,掩饰神情。

“红儿,是不是娘做的菜不好吃啊?”端着碗。

“不是,挺好吃的。”大口吃菜。

“那就好,累了一天,你和你爹多吃点。”

“嗯,多吃点、多吃点……”看了一眼倔爹,红老太盛汤……

黄俐吃完饭已是天黑,由于白天的情景在脑海浮现,不安的怀里像是揣着一只灰兔子,闹得她心神不宁,唉,家里是不能待了,赶紧出去散散心,只见她转身走出房门。

王婶看到黄俐外走,急忙跟出房门说:“小俐,别出去了,天这么嘿,路又不好走,摔着不轻快。”黄俐惊慌停步,“没事的,我想去张婶家看看,在家烦死人了。”

王婶担心黄俐出去出事,上前一拉她的胳膊劝说:“别去了,你张婶也是累一天,又有孩子,还是早点回屋歇息吧。”黄俐无奈转身回走,“嗯,好吧,我回屋看会书去。”王婶看着回屋的黄俐,“看书去吧,我回屋再收拾收拾。”

王婶太怕黄俐出门了。特别是今晚,她已看出黄俐和红伟暗送秋波,如果两人在夜幕中相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所以她害怕得很,才对黄俐看的这么严。真出事了,老头回来一定会怨她,也对不住不争气的儿子。

红伟吃完饭走进卧房,一看柜子上媳妇枕过的枕头,心中感到一阵慌乱,随之哀叹,唉,她走了,害得我独守空房。又叹,她在时多娇柔,总是早早的推着我回屋,进门就是一阵火辣辣的亲揉,每次不把人揉碎绝不放手。他回忆着,又一看旧物,不得不浮想联翩。

红伟走到床前坐下,这时,黄俐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好像冲着他笑,又怕被婶嫂子看见。

红伟迷视着,感到燃烧,心中隐跳,使他喘不过气来。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他急忙拍了拍胸膛冷静下来,不由的叹息,唉,大长夜,怎么叫我熬啊?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暗想,走走走,快到外面透透气去,兴许遇上黄俐,好好的和她谈谈,交交心,劝劝她,不要再和王二小的怄气了,他是个混蛋,不值得。只见他迈步外走,不一会儿出了大门。

夜幕中,狗剩、二晕子为了寻找红伟,向村西走去……

红伟出大门,看了看静悄悄的夜晚,径直向王家门前走去。边走边想,黄俐会出来吗?遇见她该怎么说?会不会失控?她扑到自己怀里怎么办?这时,他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不由得放慢脚步,边走边想山道上的迷人情景,黄俐又浮现在眼前,好柔的手,托在手掌像触电似的醉人,不是怕婶嫂子看见,非亲她一口不可。想着想着来到王家门前,慌乱的他一看紧闭的大门,没敢去敲,反而急步离去,走到墙角处,喘息了一会,诡秘神差的他又溜了回来。

黄俐坐在床头看书,眼前不时浮现出红伟的幻影,她一摔手中的书,拉起被单蒙在头颤抖哀怨,哎哟哟,我的天唻!真是造化弄人,想出去,又叫多疑的婆婆绊住脚。她恨心乱如麻,自问,哎哟哟,这时怎么啦?不一会儿,她掀起被子,镇定身心,又看起书来。她知道看不下,心里想人,难受的像猫抓,没办法,躺在被窝里更难熬。

大街上,狗剩和二晕子没找到红伟生疑,二晕子问狗剩:“狗、狗、狗剩哥,红、红、红哥,能、能去哪里呢?”狗剩眼珠一转,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一拉二晕子,“别问了,跟我走,不信找不着他。”二晕子跟在狗剩身后,“大、大街上,都、都、都找遍了,再、再、再去哪里找他呢?”狗剩走着,“先到张婶家看看,如果那里没有,他就变成夜猫子了。”二晕子一笑,“夜、夜、夜猫子,就、就、就不好找了。”

狗剩想起黄俐心想,红伟不在张婶家和婶嫂子打诨,就一定和黄俐约会去了。最近两人走得很近,听说下午红伟还帮她推车来呢,也许推出猫腻,明天不敢做,晚上再补上。找他们去,看个热闹。

二晕子看到狗剩快步上前,一拽他胳膊又问:“狗、狗、狗剩哥,那、那里找去啊?”

“笨蛋,找夜猫子,当然那里黑,就去那里找了。”

“嘿、嘿……”跟在狗剩身寻去……

红伟像着了迷一样,来回在王家门前溜达,只盼黄俐出来扑到他的怀里。这时,两个人影走来,吓得他一跳。他转身要走,听到狗剩在身后说道:“二晕子,快看,前面有只夜猫子。”

红伟想溜,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回身停住脚步,装傻卖呆的问:“狗剩,二晕子,你们去哪里?”

“噢,是红哥呀?”戏逗,“我们再找一只夜猫子,看着它向这边来了,你看到了吗?”

“胡诌八扯,我怎么没看见夜猫子呢?”

“嘿、嘿……”二晕子偷笑。

“狗头,你敢绕我?”举手预打。

“没绕你、没绕你,还有一只母猫呢。”躲闪。

“你小子,敢逗我,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二嫂没出来呀?”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停步镇静。

“你不知道,谁知道?”

“狗头,别躲了,咱们到村头玩玩去吧,心里好烦。”转身就走。

“红哥,你别走,心里烦是想二嫂了,我给你叫出来。”弯腰捡石头。

“谁、谁想她了?”惊慌掩饰。

“别装了,我一磨墙根,二嫂听到暗号,马上就出来了。”

“你、你……”退步,躲到一边……

第六十九章 戏逗红伟

狗剩弯下腰,顺着黄俐的卧房墙根咕噜噜的磨起,不一会儿,王婶打开大门大骂:“谁家的贱爪子?半夜三更磨墙根,不叫人睡觉了?”

红伟听到王婶的骂声一颤,急忙催促狗剩:“狗头,别磨了,王婶出来了,快走。”

狗剩看着焦急的红伟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王婶也没办法,追又追不上,天又黑,只有骂骂人,出出气,把他们吓跑算了。

这时,狗剩站起身,把手中的石块往路边一甩,笑着戏逗红伟道:“红哥,不要怕,王婶眼神不好,不会追来的。不过,真对不起,磨了半天墙根,二嫂没给你叫出来,倒惊出一位骂人的老太太。你不怕,就和她聊了去吧!”

红伟一打狗剩的脑袋训:“你小子还贫,王婶骂你了。”狗剩闪身,“骂的是你,光在人家门前溜达。”红伟脸一臊转身,“哼,不理他了。”一拉二晕子,“晕兄弟,咱们走。”

这时,王婶又大骂起来:“贱爪子,让我抓住,非剁掉你的的手不可!”

狗剩看到王婶慢步向房后走来,撒腿就跑……

其实,王婶知道是谁在磨墙根,她不怕狗剩二晕子闹,就怕红伟找上门来。她轰走狗剩等人,担心的撅着嘴回走。

王婶心烦意乱的走进大门,转身把门插门好,而后向院子里走去。

王婶来到黄俐门前停止脚步,看着窗棂透出的灯光哀叹,唉,都怨二小不争气,给家邮点钱来不就好了?媳妇也不会这么懊恼,老娘也不用这么担心。在这样下去,媳妇非成人家的不可。这时,她想起丈夫王叔怨道:“死老头子,去他二姨家帮忙还不回来,把我和儿媳留在家里也放心。田里的麦子,人家不帮收不了,帮吧,又怕飞了人儿。”怨罢,她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一打寒颤,迈步向卧房走去。

其实,黄俐听到咕噜噜的磨墙声,不安的心跳得更加急促了。她预感到红伟会在房后等她,也会不时的溜过她家的院门,这磨墙声自然就是爱的呼唤,怎么叫她不动容呢?当她听到婆婆的开门声,心里却冷静了许多,欠身坐起,边听外面的动静边看书,害怕婆婆撞见红伟,再问出点什么,那就糟糕了。不一会儿,她听到婆婆进了院子,也没声张什么,就没了动静,这叫她安心了许多,随之,她又心焦气躁的看起书来。

a城喧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款爷公司里的秘书们得知红烟回来议论纷纷:“哎哎哎,听说红秘书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是吗?不好好的陪老板在外面快活,回来干什么?”

“是啊,他们自在,我们也没人管,挺舒服的,怎么回来了呢?”

“哎哎哎,别瞎扯了,我问你们,老板满面春风的上班来了,怎么没见红秘书的身影呢?”

“就是,我也没看到她,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

“看你一惊一乍,能出什么状况?游山玩水,也很累人,在家歇一歇罢了。”

“她累,老板怎么不累?还那么开心,像喝了蜜似的?”

“这个吗?你得问红秘书去了。”

“哈、哈……”秘书们窃笑……

这时,李秘书噘着嘴进门,一瞥秘书们说:“你们别闹了。我来告诉你们,红秘书在宿舍里哭泣呢?”

“啊!她哭什么?”惊异的看着李秘书。

“哟,看你们心疼的?哭也不一定是伤心,能哭出一个老板娘来,叫谁哭,谁也哭。”

“啊!红秘书要嫁给老板了?”

“小妖精,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目的得逞了。”甩手离走……

秘书们看着李秘书走到红烟办公室门前停住脚步,狠狠地将手中的文件夹往门上一甩骂道:“嫁嫁嫁,小妖精,你终于心满意足了!”随之,抬起右脚向房门踹去,秘书们看后“啊!”的一声愣住。

王秘书也是醋缸里的菌,看到此景一阵心酸,也许是她大李秘书几岁的缘故,同情的走到她的面前安慰:“李秘书,别生气,气大伤身,快到你的办公室里歇会去吧。”李秘书愤恨回身,“去去去!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王秘书一愣退步,“你、你……”

李秘书并没理会王秘书,甩手前走。也许李秘书恨对了,想当初,不是她的在中间不肯退缩,死缠烂打,兴许她早就成老板太太了。这倒好,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能不叫她懊恼吗?

秘书们看到两个醋对头离去,迅速又围拢在一起议论起来:“哎哎哎,两个女人乱掐,怎么不去讨伐肇事的老板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女人是窝里斗。捉奸查房的女人,总是扑向情敌撕打,就是不肯动她心爱的男人一根毫毛。”

“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问李秘书去吧。”

“你、你……”捂嘴偷笑……

是啊,问的好,女人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物理现象,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还是女人能容男人寻欢作乐,不能容忍同性争夺?可是,受伤的总是这些扑萤求火的女人,直到把自己化为灰烬。

其实爱河里,男人是占有,最大限度的播撒自己的基因,这是本能。女人是选择,选择最优质的良种,以昭示自己存在价值。这样说来,问题出现在选择上。对呀,选择就有格斗,格斗就有强弱。女人的优势不在内力,而是显示在泛红的花蕊之中。结果,战死的往往是凋零败露的老女人,或者是人老竹黄的守家太太,不会是纳来的小妾,更不是笼中的妙龄少女。

收住笔触,再说杏花村场院里,媳妇们收的收、打的打热闹非凡。

钱小灵看着徐兰兰扬鞭赶牛压场,一笑逗:“张婶,扬鞭要甩起来,牛才拉的带劲。”徐兰兰擦着额头上汗,“说的轻巧,你来试试。”

钱小灵走到徐兰兰面前,接过牛鞭逞能道:“试就试,看我大老爷们的。”甩鞭,“唊、唊……”牛听到无力温情吆喝,不但不拉石磙,反而停住了脚步,媳妇们看后哈哈哈笑起。

徐兰兰夺过钱小灵手中的牛鞭,笑着训:“去去去,你还不如我呢!”扬鞭赶牛,又压起场来……

第七十章 红烟待嫁

红伟躺在床上发绿膨情,自然晚上睡不好,抱着枕头不停的翻转忧心。即使睡着了,梦中也是水潮血涌,不可抑制,折磨死人。当然到了早上,他起不了床了。爹娘心疼儿子,也没叫他起床,想叫他多睡一会,两人吃完早饭,到场院里去忙了。

天已大亮,红伟起来床,赶紧吃了点饭就走。他扛着木锨往场院里赶,光怕耽误了扬场晒麦子,倔爹抱怨。他急步快走,迎面走来嬉皮笑脸的侯嫂,他躲闪不及,只有上前客气道:“侯嫂,你也才去场里啊?”

“嗯,看你无精打采的,一定是刚起床吧?”

“是的,昨晚没睡好起晚了。”

“起晚了,做梦想谁了?”

“没想谁,玩的时间太长了。”

“是在黄俐家吧?推车包手的,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闹的晚上睡不着?”

“去去去,又想胡说八道,不理你了。”抬腿就走……

“哟,别走啊!大小伙子,怕什么?”紧跟红伟身后。

“怕你嘴里没有正经话。”

“说正经话,你听好了。村上就你一个中用的男人了,这话不假吧?”

“狗剩、二晕子不是男人呀?”

“一个晕脑袋瓜子,一个豆虫鸡,他们还算男人?”

“怎么不算男人?狗剩讲的荤故事,你不是听了,也魂飞魄散吗?”

“他呀,横竖一般长,光剩下嘴了。哪象你,英俊又威武,叫人看了就喜欢。”

“不听你说了,烦人。”急步前走。

“红兄弟,别走,帮帮嫂子也有好吃的。”

“有好吃的,叫狗剩、二晕子吃去吧。”

“哼!就叫你吃,哪里跑?”紧追不放……

水城,秦胖胖给小翠买好衣服回走,看到她穿在身上挺合身的,笑着说道:“小翠妹,这身衣服你穿上更漂亮了。”

小翠拽着秦胖胖的胳膊,感到无比的温暖,甜甜的一笑谢道:“胖嫂,你对我真好,等我有了钱,一定还你钱。”秦胖胖走着,“看你说的,什么还不还的?”小翠拥着秦胖胖,“不还不行,听说你刚买下小店,还贷着款呢。”

秦胖胖一想,是啊,贷着款,什么时候能还上呢?又一看小翠的新衣,唉,一身衣服值不几个钱,她还挂在嘴边。我可不能叫她还,经历那么凄惨,够可怜的了。她微微一笑,又对小翠说:“还贷款也不差这一点衣服钱,这是嫂子送给你的,好换洗。我那又肥又大的衣服,你穿上不好看。”小翠心里一热,“胖嫂,不还你了好吧?”秦胖胖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咱们是姐妹,不用那么客气,明白吗?”小翠扭身,“明白,你对我太好了。”秦胖胖想起店里的生意加快脚步,“应该的,快走。”小翠跟在秦胖胖身后,“嗯,别耽误店里的买卖。”两人快步回赶……

a城,红烟坐在宿舍床沿上,看着款爷给她卖的定情珠宝心烦意乱,她用手一推怨道:“该死老头子,一点也不给我思考的时间,明天就要娶我,叫我怎么办是好呢?”她犹豫彷徨,不知道答应嫁给款爷是对是错,想起这个开放的城市,嫁给有钱的老头已是时尚,她咬唇自问:“嫁给老板,是为了享受?还是为了虚荣?”她摇了摇头,并没有找到答案。这时,她想起秘书们常常议论的话题,女人的路径,富裕坦途,各有不同。有能耐的女人,艰辛的打拼,不畏险阻打出一片天地,人们称她们是女强人,得到财富,失去女人的本能娇柔,男人不喜欢这样女人。有的女人长得漂亮,充分利用这一资源,嫁出一片天地,自娱自乐。这种女人就怕嫁错了人。一旦失去美貌,等于失去一切。人生苦长,郁郁寡欢,独守在深宅大院里与寂静为伍,与花草为伴,并不幸福。还有一种女人,长得的也不差,脑袋也不笨,就是吃不了苦,又没有运气嫁一个有钱人,心不甘,情不愿,只有游走在戏乐人生之中。她们的游戏规则就是钱,有钱就睡,有的也能睡出一片天。获得财富,失去心肠。不得不叫人感叹这个物欲横流的当下,诱惑着,泛滥着,改变着潮洪的流向。剩余的众多普通女人,按照旧俗陈规,找个男人成家,汇成人生汪洋,用苦渗编织今生来世的梦幻。唉,这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对红烟影响深远,不然,她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么犹豫痛苦。

红烟思思迷迷,想起家乡的爹娘更是惆怅。她嫁给款爷老头,爹娘得知能接受吗?摇头,不会接受,特别是她那倔爹,得知还不气死呀!

红烟苦思冥想,就是找不到答案,想起李秘书,她心中倒感到一丝慰藉。是啊,她胜利了,明天就做老板太太了。以后,看谁还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那是不想在公司混了。

其实,红烟很感激李秘书等人和她争斗,不争斗,怎么能衬托出她这朵花,长那么多才干,赢得款爷的倾迷。这个现象,验证了一个道理,女人只有在女人堆里才能最大限度的分化出雌性激素,张显各自的雍容美丽,用压倒一切的气势,吸引异性赏识。反过来说,独处的女人,会淡化性别角色,从而死气沉沉。所以,女人不要怕酿醋,醋气然然,其乐无穷。男人也是一样,离开同性的决逐,一样会失去存在的价值。

款爷坐在办公室里正批文件,但他也不专注,心想,终于追到红烟,明天就做新郎官了,激动的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拿起电话拨通王主任询问婚礼之事:“王主任啦,明天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啦?”

“老板,一切准备就绪,您就等着做新郎官吧!”

“很好、很好啦,婚礼要办得场场面面啦,尽力叫红秘书高兴啦。我做新郎官啦,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啦,好好的庆贺庆贺啦。”

“庆贺、庆贺,办得隆隆重重,热热闹闹。”

“嗯,你要费心啦,婚礼定在那里啦?”

“定在天鹅湖,整个酒楼都给包下了。”

“不错啦,一定安排妥当啦,不要出差错啦。”

“好的,我再逐项查对一下。”

“查对、查对啦,一会我也过去看看啦。”

“好的,我这就派车接你去。”放下电话外走……

第七十一章 红烟出嫁

秘书室的秘书们,看到红烟马上就成她们的老板娘了,各怀心事,心照不宣。

这时,张秘书眼珠一转,看着姐妹们说:“哎哎哎,明天红秘书就要做新娘了,咱们还是看看她去好,祝福、祝福,以后也好工作,你们说对吧?”秘书们迎合,“对呀,看看去好,一后不给小鞋穿。”戏闹着。突然,听到李秘书的房门咣当一声关死,吓得她们一怔愣住。她们平静下来,盯视着紧闭的房门小声议论: “哎哎哎,你们说说看,李秘书和红秘书再见了面,不会打起来呀?”

“不会的,你放心。”

“我看这样不保险。”

“李秘书也不是傻子,一闹,还不炒她的鱿鱼。”

“嗯,也是,红秘书变成以老板娘,谁还敢惹她?”

“知道就好,都小心点吧。”沉默深思…

星空穿梭夜难熬,一大早款爷穿戴一新,在伴郎的拥簇下下楼,坐上贴有大红喜字的轿车里向天鹅湖驶去……

狭窄的宿舍里,红烟坐在秘书们中间打扮,洁白的婚纱穿在身上格外绚丽耀眼,叫人好不羡慕。这时,张秘书看了看表催促:“哎呀呀,姐妹们,快打扮打扮咱们的新娘子,还得赶吉辰良时呢!”

“知道了。”看着俊俏的红烟,“唇线还不鲜艳,再加深点。”

“加深、加深……”

“眼影也太浅,再描画、描画。”

“描画、描画,新娘子就变成仙女了。”

“看你们说的,咱们的红秘书本来就是仙女下凡吗!”笑着。

“别闹了,新娘子都害羞了。”

“羞啥子,马上就成老板的女人了。”

“就是,快看看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看、看……”忙着查对……

红烟很感谢秘书姐妹们,在她大喜之时,给她面子,陪她嫁娶,平时的恩怨也不计较了。这时,她想起李秘书等人,不由得抬头寻找,就是不见她们的人影,非常遗憾。都是女人,容忍了才好。她想着想着,不由得眼里含泪水。她想,大喜之日,爹娘、婶嫂应该守在她的身边,可以在她们面前哭,也可以诉,甚至趴在娘的怀里睡上一觉,撒撒娇儿。再说,在乡下,送亲的人群里少不了憨哥哥,有他在心里踏实,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了,成为梦幻。家里的亲人,也不知道今天就是她的完婚之日。

张秘书看到红烟呆痴的流泪,灵机一动叫道:“姐妹们,架起咱们的新娘子走了,别误了时辰!”秘书们簇拥着红烟,“走、走……”出房门,下楼而去……

楼下接亲的豪华轿车排成长龙,随着一阵鞭炮响起,红烟坐进婚车。车队缓缓开起,向天鹅湖进发……

婚车内,张秘书坐在红烟身边,看到她流泪急忙解劝:“红秘书,这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能哭,明白吗?”红烟微微点头,“嗯,我不哭了。”随之张秘书掏出手绢,轻轻沾去红烟脸上的泪水,“看看看,不哭还落泪,把妆都给哭卸了。”红烟强忍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哭了。”

这时,坐在左侧的赵秘书拿出化妆盒,边给红烟扑妆边安慰:“好了、好了,多俊的新娘子,千万别哭了。”红烟又一点头,“嗯,我知道了。”婚车前行……

张秘书听到前面的轿车按笛声抬头看去,惊喜的说道:“快看,到了、到了!”接着传来锣鼓声。

天鹅湖门前,贺喜的人群熙熙攘攘,看着美如天仙的红烟,在伴娘的搀扶下款款而来,优雅及了。这时,红烟脑海出现空白,不知不觉步入婚礼大厅。

红烟还没来的及看上一眼喜庆的场面,就听到婚礼主持讲话,随之拜天地,谢亲朋,迷迷糊糊进了宴厅。

红烟跟顺款爷敬酒道谢,而后在伴娘的陪伴下走进小客厅歇息。

下午三时,红烟在同事们的欢送声中,和款爷乘上飞机,飞向欧洲度蜜月去了。

旁晚,红伟在院子里卸车上的柴草。卸完车,走到的忧愁的娘亲红老太面前问:“娘,你又想我红烟妹了?”红老太哀愁的接道,“唉,怎么会不想呢?你妹子离开家都一年多了。”

红伟一想也是,一晃一年多过去了,他看着娘亲安慰道:“娘,我妹子不是来信了,说一切都好,在大公司工作,你还担心什么?”

红老太想起昨晚的梦接道:“唉,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昨晚娘做了个梦,感到不好。”红伟拿起扫把,扫着地问,“娘,做什么梦了,让你这么惊魂不定?”红老太想着梦境,“娘梦到你妹子嫁人了,还流着泪呢。”红伟一顿,“不可能,只是个梦而已。”红老太端起菜筐,“可是,梦像真的一样,娘好像还看到她嫁的那个男人了呢。长着白胡子,一惊把娘吓醒了。”红伟摇头,“娘,不会的,你想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你放心,我妹子不会这么早就嫁人的,她有理想,有追求。”红老太向厨房走着,“唉,但愿是这样,娘做饭去了。”

红伟扫着地,他恨村上那几张臭嘴,专在娘亲面前说什么外面的有钱人可坏了,娶的都是俊妞。什么俊妞也不嫌丢人,只图享受,吓得娘亲光做噩梦,气死个人了。

飞机上,红烟坐在款爷身旁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这事应不应该告诉爹娘,又怕他们爱面子,受不了。她太累了,好想趴在款夫怀里睡上一觉。

飞机穿过一片白云,款爷拥着红烟,欣赏着窗户的美景。可是,红烟并没有心情观看,忧愁的依偎在款爷身边沉思。

这时,款爷看到红烟心情不好,温情的安慰道:“红秘书啦,嘿嘿嘿,看我又叫错啦,应该改口称太太拉。”

红烟听后感觉很不自在,她认为太太这个词不但很俗,而是呆在大宅院里,被男人唾弃的女人的称呼。就像小姐的称呼一样,在这个纷乱的时期是变味了。她一瞥款夫怨:“看你,什么时代了,还太太啦、太太啦的叫,听起来就土。再说,我也不想做什么太太,我要工作,要自食其力。”

第七十二章 麦收过后

款爷看着韧性的红烟一笑问:“太太不能叫啦,哪称呼你什么啦?”

“嗯,这个吗?”思索,“还是叫我红秘书吧,也听习惯了。”

“红秘书就红秘书啦,没关系啦,只要你开心啦。”

“开心、开心,都烦死人了。”揉身撒娇……

款爷知道红烟想家,也很难过,所以带她出去散散心,到欧洲度蜜月。他轻轻吻了一下红烟的额头,接着安慰:“心烦就歇一会啦,我知道你劳累啦。”红烟头一歪,依靠在款爷肩上,“嗯,我歇一会,不要动我,手要老实,别乱摸索。”款爷轻揉红烟的腰间,“老实、老实啦,你一觉醒来啦,就到欧洲啦。”红烟欠了欠身,“嗯,我倚一会,心好累。”你别说,红烟还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说完天上,回到乡村。狗少剩和二晕子正在杏花山上放羊,看到李三爷养的的小种羊在母羊屁股后面又闻又爬,羞臊的狗剩叫喊李三爷:“三爷,快看你养的小种羊,又欺负母羊了。”

“狗头,这不叫欺负,是戏群。”一扬鞭赶开小种羊。

“什么戏群,婶嫂子看到又不愿意了。”

“她们不懂,羊群里没有一只种羊轰隆,母羊发情慢,长个的小母羊也成熟的晚,你这小毛孩子不懂,有了媳妇就明白了。”

“是吗?我说叔哥不在家,婶嫂子这么老实,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狗头,不是还有你和二晕子吗?”

“嘿嘿嘿,我们是没用的人,不讨婶嫂子欢心。不像红哥,他在山上就热闹。”

“热、热热闹。”二晕子迎合着……

李三爷看到傻笑的狗剩、二晕子,一赶羊又说:“别笑了,该下山了。”

“下山、下山,三爷,你不是会唱吗?教教我们,今天山上也没有婆娘,痛快痛快嘴,喊喊山。”

“摸你的狗头,快走吧。”

“哎,我好像记得是先摸头,后面脸,摸了脖颈手儿软,三爷,后面摸什么唻?”

“贫贫贫,山下的媳妇们看上来了。”

狗剩一看山下的婶嫂子,一笑说:“怕什么,你教我的四欢四浪还记得呢,不行我唱给你听听?”

“别唱了,你三奶奶听到,又不愿意我了。”

“噢,你也是怕婆子,我怎么忘了呢。不过,怕婆子,骑驴子,怕的很,骑得稳。”

“狗头,你再贫嘴,我抽你一鞭子!”举鞭吓唬狗剩。

“哎哎哎,三爷,你怎么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哪里跑?”

“先数天,后数山,”边下山边唱李三爷教他的四高,“三爷,后面是什么唻?”

“后面吗?是数了地丁、数土滩!”

“记住了,四难怎么唱唻?”

“拉锯、抢锅、驴叫唤,后面一句我也忘了。”

“哈哈哈,你也能忘了呀!”下山而去……

媳妇们在场院里正准备收工,听到狗剩的叫喊欢笑起来。

徐兰兰抬头看了看下山的羊群,招呼媳妇们说:“他刘嫂,小玉她娘,狗剩叫山了,咱们也该收工回家了。”

“嗯,回家,场里的活也不多了。”

“走,黄俐,你什么时候去农科院学剪枝啊?”

“有人陪我,明天去也行。”

“你要谁陪呀?”

“你和李嫂谁都行。”

“我们都有孩子,离不开呀!”

“离不开就先不去了。”

“不去可不行。”一想,“叫红伟陪你去一趟好了。”

“行,你给他说去吧。”

“好,吃完晚饭,我就找他说去。”

黄俐听后窃喜,这是好机会,能把埋在心底里的话向他倾诉,就怕红倔头不愿意。可是,张婶也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叫倔老头子知道呢?只见她甜蜜一笑,迈步前行。

钱小灵走在黄俐身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瞥眼逗:“哟,黄俐,脸怎么红了?”

“坏嫂子,谁脸红了?”

“看看看,俊脸都变成下蛋的鸡了,还不红吗?”

“张婶,你看李嫂,她又惹人了。”

“别闹了,别闹了,累了一天,也不老实。”

“老实就不叫杏花村了。”

“就你会贫嘴,我看你是吃多了酸杏。”

“酸杏没得吃了,只有吃杏干了。”

“小玉她爹不在家,吃多杏干,也白闹你的花心肠子。”

“张叔也不在家,你不是更闹心儿?”

“小蹄媳妇子,你还没完了,看我不打死你!”举手追打,钱小灵笑着而逃……

媳妇们打打闹闹回到大街上,进胡同的进胡同,走小巷的走小巷,一会儿不见了人影。

王婶看到儿媳黄俐回来,急忙迎上前去说:“哎哟哟,扛这么一大袋子麦子,累不累呀?快放下、快放下,我给你接着点。”

王叔走出房门,走到黄俐近前说:“小俐,不是说等我用车推去吗?怎么你扛来了,多累啊?”黄俐放下袋子,“爹,不很沉。”王叔上前扶住袋子,“好了、好了,你快洗洗去吧,我把袋子提到屋里去。”黄俐转身,“嗯,我去洗洗,脏死人了。”向水缸走去……

水城,秦胖胖在店里照顾客人吃饭,想起楼上的小翠,感到她的心情好多了,不再哀声怨语的哼唱了,叫人放心了,就是爱吃杏。一大袋子酸杏,基本叫她吃光了。吃杏不怕,就怕她想不开,再次去寻短见。

小翠呆在楼上,一次一次试穿秦胖胖给她买的新衣服。她穿着新衣又走到杏袋子面前,看着瘪瘪的袋子,不甘心的提起摸了又摸,一个酸杏也没有。她放下袋子,悠悠荡荡向窗前走去。

天已很晚,欧洲的夜晚很凉,款爷和红烟喝完一杯咖啡回到宾馆进门,红烟娇柔的抱住他的腰,撒娇的说:“哎哟哟,一天奔波,累死我了。”款爷回身,轻轻一贴红烟的脸蛋,“小乖乖啦,累就先关好门啦,叫人家看见不好意思啦。”红烟脸一红,依偎在款夫怀里喘息,“嗯嗯,我让你抱一会吗。”款爷抱着红烟的柔腰,“抱啦、抱啦,你好不知羞啦。”这时,有人经过门前,款爷看后急忙推开红烟关门,随之,两人向客厅走去。

第七十三章 水之交融

红烟走进客厅,上去亲了款夫一口,而后一娇娇滴滴的说:“你等我,安心的等我,我先洗洗身子去了。”一点款夫的额头,“我去了,不许偷看。”款爷会意的一笑,“去啦、去啦,快去啦,我也等不急啦。”红烟脸上泛起一阵红韵,“看你说的,羞死人了。”款爷心中一烫,“小乖乖啦,快洗去啦,我心里火烧火燎啦!”红烟一扭身,“哼,你就会惹人。”随之离去……

款爷看到红烟走进浴室,急忙从兜里拿出神药服下,仰了仰头按胸,厉害、厉害,刚吞下肚去就热血沸腾。他曲身歪靠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红烟在浴室里赤条条的雾洗,朦胧胧的娇容,秀发披撒,水顺下流,他不自然的一挺身,好像被融化一般,再也按耐不住了。随之颤手脱衣,致待此迷。

红烟在浴缸里泡洗,气泡把她包柔,她想快洗,瘫软的手脚并不顺从。这时,她想起家乡的习俗,每当姑娘出嫁时,都有婶嫂带着她到温泉洞里洗浴一番。她们围着害羞的姑娘先用芝麻花洗头,直到秀发洗的乌黑发亮为止。接着就用藻蕉叶搓洗姑娘的,说是消炎止痛,防止破身时痛疼难忍,并不时的告诉姑娘不怕,要放松,痛疼过后就舒服了。

红烟边洗边想,婶嫂子里面李嫂最会哄人,她用手沾着池里的温水,边给姑娘洗边哼唱:姑娘、姑娘别焦心,婶嫂教你把婚挑,过了今日,你就不是闺女了。如果姑娘害怕流洪痛疼,她会拍着姑娘屁股接唱道:腚、腚渗点水,明天晚上就有主。别心慌,丈夫会疼你的。一切洗礼过后,姑娘在娘家的最后一堂课也就结束了。她想起这些,不由得也产生一丝恐惧,伸手摸了摸唇岸,女人的象征被坏人给弄没了,她一咬牙,又恨起那几个害她的流氓来。

款爷急火攻心,慢慢走近洗浴房门,轻轻推开门儿,看到红烟正在冲洗,急步上前,颤迷的看着红烟发呆……

红烟正在冲洗,看到款夫更进来,羞怯的捂起涨红的脸责备:“哎呀呀,谁叫你进来的呢?”款爷迷视着红烟洁白的,“嘿、嘿……”红烟急忙用毛巾遮住,“出去、出去,你快给我出去。”款爷上去抱住红烟的身子,“哎哟哟,好滑的柔身啦,我、我受不了啦!”颤迷融身……

红烟酥软,感到一般暖流涌向全身,她想推开款爷的手却无能为力,她想诉说什么,嘴又难以张开,煞那间,只会抖擞曲身。

款爷揽紧红烟的腰肢往后一退,一腚坐在浴池边沿,舔揉她脖颈,顺势又把她的两腿分开,胯下一挺,进入阴曹交欢。

红烟一阵迷酥,不自觉的嘶鸣:“哎哟哟,痛死我了。”

款爷喘息着,推揉着,红烟一推他的胸膛站起,闪身跑出浴室。

款爷惊呆的看着离去的红烟:“这、这……”愣在那里……

红烟回到卧房,急忙爬去,盖上毛毯哭泣。也许是她还没做好迎欢初夜的心理准备,也许是款爷突然的闯进,惊吓了她。特别是她正在想家乡出格的姑娘被婶嫂哄吓之时,款爷的到来,又那么激进,能不叫她惊慌失措吗?何况她是个村姑,传统的女孩,怎能接受在浴池求欢呢?

款爷冷静下来苦苦一笑,水戏鸳鸯,惊飞了鸟。本想趁虚而入,迷酥她的肉身,同时也醉倒我这个老头,没想到她欠腚而起,挥然离去。亏我定力高,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红烟躺在床上,听着浴池里的水声,感到自己做得不对,已经嫁给了他,就应顺从。都是夫妻了,害怕什么?她自责,想起婶嫂子说过更是后怕,说是爱河激流中,男人怕惊吓,女人怕半,回忆刚才一幕,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担心吓着他,又不敢去看,只能坐在床盼等。这时,她又想起婶嫂子说的另一番道理,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娇贵,事前不能窝心,事后不能吹风,更不能喝冷水,想起这些,身为人妻的她到惭愧,怨恨自己太韧性,不会呵护男人。但也不全怨她,因为她受过一次刻骨铭心的伤害,甚至都不想活了。

款爷冲洗着水,他并不怪罪妻子红烟,只怨自己太鲁莽了,沉不住气,吓得她拔腚而走,没吓坏她就好,她答应嫁给自己,已经不错了。慢慢来,会调教好她的,不然,自己多年水手经验白总结了。再说,她不是城里的姑娘,也不是风流的女人,怎能把她弄在浴室里波浪翻情呢?

红烟坐累了,侧卧在床上闭眼思迷,她想,款夫回来一定好好的陪他,不叫他失望。这时,她心里一阵奇痒,伸手关暗灯光期待着,伴着灯光的微暗,她的脸容越来越烫,心肺膨起,不自觉得喘起粗气,突然听到款夫脚步声,她瘫软了。

红烟看到款夫慢慢走来,坐在床沿上脱睡衣,她再也忍受不住了,猛扑到他的怀里,仰起脸,尽情的接受他的雨露恣韵。

款爷揽起红烟的柔腰狂吻,静悄悄的卧房只有他们融合交身发出的吱吱声。

红烟被款夫荡在柔软的床沿上,不时发出嘶鸣。池岸湿韵,渡江波纹,溢流激荡在心海。

红烟感觉到一阵阵潮起潮浮,她没想到,老姜还能这么逝水依然。随着搏击蠕动,柔身真的融化了。

款爷药力正旺,起起伏伏。红烟顺势而动,任由摆弄。喘息四溢,抒发爱流,河床吸附着根基随波逐澜,两人陶醉了,酥谜了,淹没在这个初婚子夜里。

时辰流失,红烟慢慢迷失过来,她娇柔的一拥身边的款夫:“嗯嗯,我要你搂着睡吗!”

款爷欠了欠身,伸手揽起红烟的脖子,有气无力的说:“搂啦、搂啦。”红烟撒娇的一扭身,“嗯,搂紧我点。”款爷把脸贴在红烟腮边,“小乖乖啦,搂紧、搂紧啦,我问你,初红了吗?”

第七十四章 破山路上

红烟听后一怔,该死老子,还想这个,我不能告诉他自己已经破身了,又不是我自愿。再说,那是痛苦的回忆,说什么也不能告诉他事情。想到这里,她温情的亲了款夫一口,“初不初红,你还不知道?痛死我了。”款爷想起浴室一幕,肯定的接道,“噢,在浴室里啦,你叫了一声啦,对不起啦,我太激动啦。”

红烟看到骗过款夫心里暗喜,扭身撒娇道:“别说了,羞死人了。”款爷感到疲惫,一欠身,“不说、不说啦,咱们快睡啦,明天带你玩去啦。”红烟依偎在款夫的身旁,“嗯,在吻我一下。”

款爷轻轻的一亲红烟的额头,随之相依而眠……

山后泛红,杏花村上迎来朝阳,王婶看到丈夫王叔走出房门,迈步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哎哎哎,老头子,小俐要去城里学剪枝你知道吗?”

“知道,去就去呗,又不是坏事。”扫地。

“看你,小声点,别叫屋跑里的小俐听见了,会生气的。”

“噢,我小声点,她和谁去城里呀?”停步。

“听说是红伟,我正为这事担心呢。”

“担心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看你说的,出事怎么办?”

“你说的也对,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好。”

“就是啊,我看他们两人总是眉来眼去的。”

“那也没办法,只有对她好点,等二小回来,可能就好了。”

“嗯,她去城里,多给她点钱吧?”

“好主意,先稳住她再说,别跑了人,那就麻烦了。”

“嗯,我这就叫她,你给她钱。”

“好吧,你叫她出来。”继续扫地……

王婶侧身,冲着黄俐的房门叫喊:“小俐,快出来,你爹找你有事。”

“娘,我听到了,这就出去。”出门,“爹,你找我有啥事啊?”

“说你去城里,学什么剪枝。”掏钱,“给你这些钱,看着买身衣服,中午吃好点,别不舍得花。”

“嗯,谢谢爹,我想买几本书看看,把明年的酸杏中的更好。”接钱。

“好,那就买,多看看书不错,山上还靠你呢。”

黄俐没想到公婆会这样对她,脸儿一红心虚起来。她稳下神心,抬头看了看天,迈步向自行车走去。

黄俐走到自行车前推起,边向外走边打招呼:“爹、娘,天不早了,我去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别很晚了。”送着。

“嗯,我走了。”推车出了大门……

杏花村村头上空迷漫着雾气和晨线,几位老太太看着红伟和黄俐推车出了村口议论:“哎哎哎,看到了吗,红伟和黄俐出村了。”

“是他们两人,肩并肩的还挺般配呢。”

“二小不正干,他们倒是很好的一对。可惜这是乡村,在城里说不定早就成一对了。”

“你们别瞎说了,叫他王婶听到生气。”

“是啊,红倔头听了也会瞪眼珠子。”

“不对吧?红家正愁着没个儿媳呢?”

“也是,红伟这孩子多好,没少帮婶嫂子的忙。可惜,买来个媳妇还亲热够就跑了。”

“就是,叫人着急,也找不到一个愿嫁的姑娘儿。”

“唉,愁死人了。”叹罢,又向村外看去……

崎岖的山道两旁秧苗茁壮成长,绿油油的普撒在田地里,红伟和黄俐推着颠簸的自行车,行走在小道上。黄俐一看面红耳赤的红伟心里一荡,羞怯的叹: “唉,这破山道太难走了,自行车根本没法骑,光能推,急死人了。”

“二嫂,不要急,慢慢走,入了大道就好了。”

“唉,什么时候能修起这条路儿,咱们就不愁了。”

“有村长,咱们操啥子心?”

“他呀,就是嘴巴说得好听,没什么用儿。”

“嘿嘿嘿,当官的都这样。”

“哼,分田单干了,他还算什么官?”

“你没听相声上说吗?村长和国家主席只差四级,官大着呢!”

“看你,也跟狗剩学贫了。”

“嘿、嘿……”低头前走……

小翠呆在楼上烦躁,有没有酸杏可吃,她思绪万千,也解决不了心中的烦闷。这时,她想起秦胖胖对她不错,给她买这买那,还耐心开导她,光在楼上闲着怎行,会憋出病来的。但是,她烦喝酒的客人,听不得他们的声音。听后就会使她回忆起酒楼的遭遇,痛苦极了。不过,她想报答秦胖胖的救命之恩,不能帮她照顾客人,下去帮忙摘摘菜也好,等客人来了,自己上楼好了,只见她转身迈步,下楼而去。

黄俐走在山路上回头一看,杏花村越离越远,心里蹦蹦乱跳不止。她转过头来一瞟红伟,心儿跳的更欢了。她知道自己心里有红伟,单独和他出村这还是第一次,能不叫她潮起心涌?

红伟走在路边,偷偷看了黄俐一眼,她那绯红的俊脸映射的他迅速回头。他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一股血涌,身子发软,两腿发颤,脚步难挪了。

黄俐推车慢慢靠近红伟,柔声的说:“看你,脖子都红了?”红伟一瞅黄俐,“二嫂,你也脸红了。”黄俐装起胆子,“不但脸红,叫你招惹的心也不老实,扑通扑通乱跳。”

红伟已是心虚气短,不敢接话,只有看着黄俐傻笑,“嘿、嘿……”黄俐紧贴红伟,恨不得融在一起,以示压在心头的爱意。她冷静下来,想起那天晚上,责备的问:“笑笑笑,那天晚上是你魔墙根吗?”红伟喘着粗气,“不、不是我。”黄俐用肩轻轻一扛红伟,“我以为是你呢?”红伟脸上火烧,“不、不是我,但我在房后等你了。”黄俐听后像触电一样酥身,停住脚步,“哎哟哟,说的好肉麻,等我,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红伟凝视着黄俐,“我不敢,只在你家门前游来逛去,就是不敢敲门,你也不出来看看。”黄俐揉身,“你就魔墙根了?”伸手抓黄俐的手,“没、没有。”黄俐急忙抽回手,感到惊慌失措,把自行车往红伟身边依靠,转身下沟。红伟扶着自行车一愣,“这、这……”呆呆的看着黄俐下了深沟……

第七十五章 戏闹街头

媳妇们来到杏花山上减苗,侯嫂左看又瞧并没发现黄俐的身影,疑惑的侧身问徐兰兰:“张婶,黄俐呢?怎么没看到她的人呢?”

“你不知道啊?她和红伟去农科院学剪枝去了。”

“是吗?谁叫他们去的?就不怕他们两人飞了吗?”

“去去去,大臭嘴,说不出人话来。”

“张婶,我说的是真的,你没看见他们眉来眼去吗?”

“还说、还说,再说我给处你缝上嘴巴。”担心不远出的王叔、王婶听见生气,所以这么训斥侯嫂,叫她有个收敛。

山路旁,黄俐晃晃悠悠下了深沟,歪靠在沟旁呻吟:“哎哟哟,我的娘唻,再不下沟,非瘫在路上不可,叫人看见,怎么再回村见人呢?”按胸曲身,释然欲意。

红伟看着深沟渐渐清醒,只怨自己不该牵黄俐的手,不该胡思乱想,让乡亲们知道丢死人了,王二小回来,也不会轻饶自己。

黄俐慢慢站起,褪下裤子撒尿,她多想红伟突然出现在眼前,把她按在沟边,融身舒意,而后带她远走高飞。可是,她期待着,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红伟看不到渗沟里黄俐,迷酥着心想,是不是她在暗示自己,下沟交融,还是她去方便了?

红伟正在犹豫不决,酥身醉体之时,看到远方有人走来,急忙叫黄俐:“二嫂,快上来,后面来人了。”气恼的黄俐提起裤子,怨恨的接道,“叫叫叫,来人怎么了?”红伟明白过来一顿,不自觉的憨笑,“嘿、嘿……”

黄俐爬上沟来回走,红伟又是一阵躁动不安。

黄俐回到红伟身边,一瞥眼接过自行车,气愤的怪罪:“哼,胆小鬼,木头人,走、走……”

红伟推起车,一看怒气的黄俐,难以为情的又笑:“嘿、嘿……”随之,两人上了大道,骑上自行车,向城里赶去……

黄俐和红伟来到农科院,一位张教授接待了他们。

红伟看着黄俐如饥似渴的听张教授讲解剪枝的知识,他也听不懂什么滑条,什么挂果枝。

这时,张教授讲道:“你们来的正好,上级有政策,号召我们到乡村连点考察,摸清第一手资料,以便推广科学种植。你们不来,我们也是要去的。”

黄俐和红伟听后欢喜,告别张教授,向城里书店走去。

转眼到了傍晚,李三奶等人站在路边看着媳妇们从山坡上走来,刘婶迎上前去戏闹:“哟,看你们累得,婶子都心疼了。”

“谢谢刘婶,不累不行啊!”

“看来,有钱没人也不行啊?”

“有钱也不能瞎了地里的活儿,这是过日子,累点不怕。”

“说的对,你们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刘婶子,我们会的。”

“那就好,打工的人们挣钱来了,还等着你们享福呢!”

“享福、享福……”笑着前走……

钱小灵看着笑哈哈的老太太逗:“刘婶,你们天天闲着开心,那才叫享福呢!”

“儿孙打工邮钱来了,酸杏也丰收了,我们这帮老太婆,能不享福吗?”

“享享享,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你们这个福气啊?”

“哟,你还羡慕我们这帮老太太?”

“你们闲着说笑,是挺舒坦的吗?”

“舒坦、舒坦,你也变成老太太好了。”

“变就变,再也不用种地受累了。”

“哈哈哈,看你说得?”人们大笑不止……

宋婶笑罢,看着欢闹的媳妇子逗:“哟,我们这帮老太太都土埋半截了,还有人羡慕呢!”

“那叫站着说话不腰痛,哄你老太太玩呗!”刘婶笑着。

“小玉她娘,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弯腰捶背,“就是腰酸背痛,都是累得呀!”

“哈、哈……”笑声又起……

媳妇们打打闹闹回到村里,路边的狗儿鸡儿被她们吓得叫的叫、飞的飞,随之,李三爷赶得羊群唛啦咴的走来。

钱小灵走着走着想起去城里学剪枝的红伟和黄俐,侧身问徐兰兰:“张婶,黄俐和红伟还没回来呀?天都这么晚了?”

“就是,也该回来了?”走着看夕阳……

侯嫂听后一瞥两人,扭身讽刺道:“哟,你们别盼了,回不来了,我看飞了。”

“去去去,又瞎说。”一看不远处站着的王婶,“惹祸的嘴巴,叫黄俐的婆婆听见,非给你缝上不可。”

“缝吧、缝吧,就是回不来了!”

王婶听后脸儿红,胆怯的蒙羞而走……

媳妇们正恨侯嫂那张臭嘴,黄俐和红伟从村头走来,狗剩大叫:“张婶、李嫂,红哥和黄俐回来了、回来了!”媳妇们侧身看去,“回来了、回来了……”

徐兰兰看到红伟和黄俐走近,迎上前去责备:“哎哟哟,看你们,还知道回来呀?”

“张婶,事太多,回来晚了。”黄俐红着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说说有什么收获,我们都等急了。”

“我们到了农科院,一位张教授把我们请进屋去,人家耐心的给我们两人讲解,讲的可好了。”

“别绕弯子了,快说讲的什么吧!”

“先讲的剪枝修缮,又讲了防病预虫,后来讲了讲了什么政策,可多了,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看你、看你,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豆来,怎么也学起村头子打官腔来了?”

“张婶,那么多道理,怎能一两句话就说明白呢?”

“两句不行,你说三句呀?”

“张婶,你、你……”路旁的人群笑起……

钱小灵笑着,走到黄俐身边催促:“俊媳妇子,说不明白,你就先说说什么政策,那也很重要。”

“嗯,说说政策。”上前一步,“张教授说上级号召他们下乡连点,进行摸底考察,以便指导全县科学种植。强调咱们山区是重点,还关系到什么态、什么平,我也讲不明白。”

“哎哟哟,我的文化人,你不明白,我们更不清楚了。”

“就是、就是,什么连呀点的?又把我们绕糊涂了。”徐兰兰笑着。

“你们糊涂,就等我看看书,明白了再给你们讲。”

“那也好,先谢谢你这张嘴巴!”钱小灵。

“李嫂,你又逗我,不理你了。”推车前走……

第七十六章 戏乐考察

赵秀梅没弄明白黄俐的一番话,看到她推车就走,上去拽住她的车座叫道:“黄俐,别走、别走,嫂子问你,考察是个啥意思?”

“刘嫂,你真笨,考察都不知道啥意思?”回身笑着戏闹。

“不知道、不知道,快给嫂子讲讲,你这文化人。”拽着黄俐的车子不解。

黄俐一拥身边的红伟,嬉笑着说:“快快快,别光耷拉着脑袋走了,给你个机会表现表现,说说考察是个啥意思。”

“嘿、嘿……”挠头思索,一看黄俐,“二嫂,考察,是不是看看的意思啊?”

“对,憨头笨脑的还没忘屋了。”看着赵秀梅一笑,“刘嫂,你明白了吗?”

“噢,考察就是看看的意思,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快走,累死人了。”推车前走……

钱小灵跟在黄俐身后,笑着逗:“哟,出去一趟就是不一样,满嘴的新词。看看不叫看看,叫什么考察?后面的词儿,更不明白了。”

“就是,什么生态,什么平衡,都把人给听糊涂了。”赵秀梅红着脸接道。

“刘嫂,你这也不明白,那也不不清楚,黄俐不是白讲了?”

“白讲再讲一遍,搞不明白,心里难受,回家吃饭也不香。”

“不香就别吃了,想想刘哥就好了。”

“去去去,没正形。”一看黄俐,“黄俐,再给嫂子讲讲。”

“刘嫂,我也不大清楚。等我看看书,再给你和婶嫂子说好吗?”

“好吧,看明白了给我们讲讲,也长长见识。不然,叫人笑话。”

“嗯,晚上就看。”

“那就快回家,还得做饭。”

“走、走……”媳妇们笑着散去,远处传来狗叫声……

王婶快步回到家中,看着擦锄头的丈夫王叔诉说:“老头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看你撅着嘴?什么事叫你这么生气啊?”侧身看着妻子王婶。

“唉,是侯三那口子,说话太难听了。”

“她又拉什么舌头了?”

“守着好多人,说咱儿媳回不来了。”

“哼!她就会胡说八道,别信她的。”

“我是不信。可是,儿媳小俐和一个大小伙子一块出去,本来就失体面。再听她一胡说,更丢人了。”

王叔听后一想,是够丢人的。但是没办法,儿子不争气,人家打工挣钱,他小子一个子也不给家邮,能怨儿媳生气吗?我看,人不走就不错了。不管她心里有谁,不走就好。稳住她,等二小这个王八犊子回来再说。想到这里,他看着哀愁的妻子接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有人拴着小俐的心倒不是坏事,你明白吗?”

“不、不明白。”

“你想,她没牵没挂的,还不早走了?”

“哎,也是这个理,这样反而拴住了她,飞不了了。”

“是啊,就怕闹出事来丢人。”

“哎哟哟,那可怎么办呀?”

“你就辛苦点,看着她,少叫她出门。特别是晚上,盯紧她。”

“唉,也只有这个办法。可是,大活人,怎么能看得住呢?”

“看不住也得看,等二小回来,可能就好了。”

“唉,愁死个人了。”转身向厨房走去……

天渐渐暗下,路旁的几位老头看着红伟和黄俐进了胡同,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哎哎哎,看到了吗?王家的儿媳和红家的小子出去一天才回来。”

“看到了,最近两人很热乎。”

“是啊,那么多媳妇不帮,偏偏帮她推车,招惹得侯三那口子直叫唤,发大醋。”

“是吗?那可热闹了。”

“可不,听说王家的儿媳摔伤了手,还是红侄子给她包上的呢。”

“一男一女的手抓在一起,不触电才怪呢,分不开了吧?”

“是的,抓在一起好长时间没有松开。”

“看来是有感情了,就怕时间长了出事。”

“就是,害得王家为此担心。”

“唉,别说了,都怨二小。”

“不说了,不争气的小子。”人们又向胡同口看去……

红倔头走在路边听后气炸心肺,“哼”的一声进了小巷。恨得他边走边想,小兔崽子,整天和一帮媳妇子混在一起,叫人家说闲话,也不知道丢人,气死我了。

红伟回到家中,看到娘亲正准备做饭招呼道:“娘,我回来了。”红老太侧身一看儿子红伟,“红儿,你回来就好,累了吧?”

红伟把自行车推到墙边放好,侧身回答:“娘,我不累,就是把自行车弄脏了。”

“路难走,脏了擦擦不就行了。”

“嗯,我这就擦。”蹲擦车。

“你擦车,倔老头子也快回来了,我做饭去。”

“娘,你去吧。”继续擦车……

红伟擦着车,回忆起一天的经过,还是心热肉跳,眼前不时浮现出黄俐的清影。他脸一红,心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急忙一看厨房门,怕娘亲出来看到他失态的样子耻笑。随之,他强作镇静擦车,感到潮湿粘腿,结果,使他难以忍受,想去换换裤头,又怕娘亲发现。唉,忍受着吧。

这时,红倔头走进院里,一摔手中的锄头,瞪着儿子红伟吼:“你小子,一天没见你的人影,又浪窜到哪里去了?”

“我、我没去那里。”惊慌的站起。

“哼!看你这个熊样?红鼻子涨脸的,还敢嘴硬?”

“我、我……”胆怯的退步……

红倔头想起叔哥议论的话更是气上心头,冲着儿子红伟又吼道:“臭小子,有力气没地方使了是不是?”

“爹,我又怎么了?”

“今天帮这个推车,明天帮那个扛梨,知道人家说你什么吗?”

“人、人家也帮过咱们呀?”辩解。

“咱们不需要她们帮。听好了,以后不许你再和媳妇们混在一起!”

“都、都在山上干活,怎么混在一起了?”

“啊!你还敢给我顶嘴?”怒眉,红伟吓得躲到一旁……

红老太听到吵闹急忙走出厨房,看着气恼的红倔,迈步走到儿子红伟面前劝:“红儿,你爹说得有理,你不能再给家里添乱了。”

“娘,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一使眼神,“还不给你爹认个错去?”

“爹,我以后不帮她们了。”

“哼!”转身进屋……

第七十七章 猫欢闹夜

夜幕降临,炊烟飘失,家家户户吃起饭来。人们吃完饭,伴随嘈杂的抢锅涮碗声,一天的忙乱就算结束了。

由于白天的劳累,老人和孩子早早的躺在铺上歇息。但是,王婶可没这个福气,因为她肩上还有重任,时刻盯在儿媳黄俐身后监督,看不住她的心,也得为儿子守住她这个人。

月圆星点,宁静的杏花村倒不是那么暗淡,突然,几只发绿躁动的猫儿在房墙上追逐欢恋。声音划破夜空,传到一个个思夫想男的女人心中,叫她们实在难熬。

紫夜惊魂,入心渗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叫人窒息的气息。没办法,夏季的静夜,又有猫儿的呼唤,媳妇们不约而同的双手抱怀走出家门,顺着墙根,轻脚漫步的向猫叫的方向寻去。

只见,几只欢情的猫儿在房沿上一阵嘶鸣,转瞬互相追逐,又向围墙跑去。

媳妇们紧随猫儿的声音,用溜溜达达在小巷里相会,你看我、我瞅你并没羞怯之容,拥在一起,寻寻觅觅,视线向猫叫的墙头望去。

徐兰兰听着猫儿的叫声,掩怀刚想出门寻觅,看到几只猫儿像闪电一般顺墙而下,唔喱哇啦卧在草垛旁迷情。看到此景,她慢慢退步,依偎在门框上倾听撕心裂肺的抓咬声。忽然,家狗扑向猫群,随着旺旺旺的叫声,猫儿不见了。

徐兰兰望着静悄悄的院子一阵惆怅,这时,闹心的媳妇们陆续赶来,小院又进入朦胧宁静。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夜曲奏响,绕在她们耳旁。

钱小灵紧紧的揽住黄俐的柔腰,听着蛐蛐的欢鸣,不由得怨唱道:

蛐蛐鸣,猫儿欢,

惹得老娘把心添。

怨声丈夫打工走,

害得娇妻受情苦,

受呀,受情苦……

黄莉看着无奈的婶嫂子接唱道:

狗恋情,猫恋欢,

婶嫂想恋缺半边。

今夜月圆星星舞,

惹得婶嫂受情苦,

受呀,受情苦……

媳妇们听后木然而依,呆呆的望着圆月思念远方的人儿。

这时,王婶正躲在徐兰兰大门外偷听媳妇们唱的怨情歌,既同情,又怨恨,疯媳妇,唱唱唱,害得我老太婆像做贼的,跟在儿媳身后盯梢,大气不敢喘一下。我的姑奶奶,闹到什么时候算完呢?突然,王婶看到几个人影走来,吓得她一弯腰溜走。

狗剩看到前面有人,一拉红伟的衣襟说:“哎哎哎,红哥快看,胡同里有人,咱们还去张婶家吗?”

红伟看到前面好像王婶的身影心里一颤停住脚步,心想,不敢去了。见到她就心慌,不敢抬头。猜不错的话,她不放心黄俐,也担心我。想到这里,他苦苦一笑,转身对狗剩、二晕子说:“不去张婶家了,胡同里太黑,怪吓人的。”

二晕子躲在狗剩,瞅着远去的身影迎合:“不、不去了,别、别遇见神鬼。”

狗剩也很胆小,退着步催促:“不去就走,到村头玩去。”

“那就快走。”三人转身离去……

媳妇们拥在徐兰兰院子里各怀心事,谁也不想打破夜幕的宁静。可惜,闹欢的猫儿跑了,失去应有的条件反射。不要紧,猫儿跑了,还有夏夜里的昆虫欢唱,它们唱出的曲子,也是高昂的激情调,不然,她们望着星空,怎么会这么陶醉呢?

夜幕中,狗剩和二晕子跟在红伟身后,不一会儿来到村口。静静的凤召槐树下,显得格外冷清,二晕子一拥红伟问:“红、红、红哥,咱、咱们玩什么?”

“玩什么?问狗头去。”

“狗、狗、狗剩哥,你、你说玩什么?”

“这里不好玩,到场院里掀石磙去,省的红哥想女人,睡不着觉。”

红伟一打狗剩的头,二晕子看后唧唧咯咯的傻笑起来。随之,三人你追我赶,快步来到场院里戏闹。

狗剩喘着粗气回头,推着红伟的手哀求:“红哥,别打了,有劲掀石磙去吧。”

“掀石磙就掀石磙,一身的蛮力,正愁没地方使呢!”

“掀、掀、掀,我、我也掀石磙。”二晕子说罢,跟在红伟后面向石磙走去……

红伟走到石磙前弯腰,双手掀起石磙轱辘辘的滚起。他边掀石磙边想,狗剩说的对,心中的女人得不到手,出出汗就消停了。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也能睡个安稳觉儿。

三人戏闹着掀石磙,突然场边欢情的猫儿叫唤起来,狗剩上去一拽红伟的后襟,小声提醒:“哎哎哎,红哥,叫猫子在场边撒欢了,别惊扰了它们,听听挺有味道的。”

红伟停手,听着猫儿在草丛唔喱哇啦的缠绕,心里又紊乱起来,他一揉怀哀怨,该死的猫儿,惹人心焦,掀石磙出大汗,又白流了。

狗剩和二晕子心里也像猫爪似的,弯腰观瞧场边的猫儿。

二晕子慢慢凑到狗剩身边,看着猫儿轻声的问:“猫、猫、猫儿,为、为什么,这、这么怪叫呢?”

狗剩想起李三爷教过的话一笑说:“晕头,三爷不是教过你吗?怎么忘了?”

“嘿嘿嘿,什、什意思唻?我、我忘了。”

“笨蛋,狗腚上锁,猫腚生火,那么火热的地方能不叫吗?”

“嘿嘿嘿,哪、哪、哪婶嫂子的腚呢?”

“婶嫂子的腚是大夹子,专夹你这个晕头。”

“夹、夹、夹你的狗头。”追打狗剩……

红伟看着傻笑的狗剩、二晕子,也想起李三爷出过的荤谜,一个萝卜腌满缸,萝卜缨子搭在缸沿上。这么说,婶嫂子的腚不是大夹子,而是咸菜缸。他嘿嘿一笑,又想起李三爷说过的话,没有用坏的缸,只有腌瘪的大萝卜,还有什么没有耕慌的地,只有累挺的牛。他想着笑着,李三爷是厉害,经历多,见识广,每当他在山上戏闹,婶嫂子都是假装正经躲开,但脖子却伸得长长的偷听。不管她们听清听不清,狗剩都会把学到的荤话加以整理编排,得意洋洋的跑到她们面前表演一番,喊叫着,一道沟,两道埃,荒草葫萿长起来。婶嫂子一听不是好话,红着脸追打狗剩,并骂道,该死的狗头,不说人话,哪里跑?狗剩爬上山坡,回头又叫,一个鲶鱼去喝水,一下撞出脑浆来。

婶嫂子追不上狗剩,被他惹得心热肉跳的散去,消失在绿油油的草丛里,安心静气去了。

第七十八章 新婚燕尔

红伟知道李三爷的过去,想当年,他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在村上狠招女人喜欢,但他不敢轻易和这些女人来往。他不甘心在家寂寞,又不愿意遵守老辈传下来的少不下南、老不闯北的规矩,好像他知道江南女人娇柔似水,年轻轻的就去了那里。听说他在那里挣了不少的钱,因为贪恋女色,把钱都送进了馆子铺,填了人肉窟窿,最后穿着一条裤衩回了家。回家没安稳多长时间,他又闯了关东。在那里他也没老实了。没过几年,托着两条冻伤的腿返回,腿上爆出的青筋像蛇一样盘旋在上面,吓死人了。也许是他经历的太多,自然成了村上的百事通,有事没事,叔哥、小伙子爱找他闲聊开心,聊来闹去,还真能解决一些难以启齿的私人问题。

狗剩看到红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去一拥他问:“哎哎哎,红哥,你又想什么了?”

“嘿嘿嘿,我想三爷教咱们的那些荤话呢。”

“别想了,再想你回家更睡不着觉了。”

“也是,不想了,回家。”转身预走……

二晕子捡起一个石子向猫变儿扔去,并叫道:“呿、呿、呿,回、回、回村,猫、猫、猫儿,闹、闹、闹婆娘去吧!”欢猫一哄而散……

红伟看着消失的猫儿,迈开大步叫狗剩、二晕子:“快走,天不早了。”

“走,回家睡觉做梦去,梦到仙女就不醒了。”

“不、不、不醒了。”二晕子笑着,溜溜达达向村里走去……

水城的夜晚灯火通明,这里不像乡村早早的睡觉,街道上还有不少的行人走动,特别是酒楼、夜总会,客人甚至玩一个通宵,人们称他们是夜猫子,白天酣睡,晚上精神。

秦胖胖的小店,客人走了,关门打烊。她看着小翠心情不好,有意叫她出去散散心,可是,她羞于见人,并答应出门,只好上楼休息。

小翠躺在床上,依偎在秦胖胖身边感到格外舒心,也不胆怯,伸手一摸她那大宽身,安然的说:“胖嫂,躺在你身旁真暖和,也不害怕。”

“哟,我的俊妹子,你把我当成男人了?”

“没有,你的身子好软,怎么是男人呢?”

“唉,我倒想是个男人,娶你这个俊妹子给我暖脚。”

“胖嫂,那该多好,我遇见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烦死他们了。”

“不要这么说,男人还是好的多。”

“胖嫂,我不这样认为。”伤感。

秦胖胖看到小翠还没有从噩梦中走出,想起送杏的红伟一笑说:“小翠妹,我看送杏的那位大兄弟不错,人挺实成的。”

“嗯,看他就是憨厚的人。”

“他可是个男人,你不恨了?”

“坏嫂子,你绕我?”羞涩。

“没绕你。如果你看上他,我就给你们当个月下老。”

“哼!不理你了,我睡了。”侧身而卧。

“睡吧、睡吧,我也困了。”相依而眠……

这天,款爷公司里的秘书们刚上班,就听到楼下有人说笑,张秘书看着窗外回头,疑惑的问赵秘书:“赵秘书,楼下那么多人,唧唧喳喳说些什么呀?”

“哎呀呀,看我这脑子,今天是红秘书和老板新婚后回公司上班,我忘记告诉你们了。”

“噢,我说楼下的人排的那么整齐,像是欢迎外宾似的。”

“快快快,咱们也下去迎接迎接,不然多不好看。”催促迈步。

“走走走,看看咱们的老板娘变了吗?”

“肯定变了,姑娘变成太太了。”

“哈哈哈,变成老板娘了。”涌簇着下楼而去……

办公楼下奇花异草,停喷的假山也水流泉涌,人们站在楼前向外张望,盼等老板和红秘书早点赶来。

张秘书走出楼门站稳,看到李秘书也下楼迎接,惊讶的一侧身,对赵秘书说:“哎哎哎,看到了吗,李秘书也下楼来了。”

“嘘,小声点,叫她听见了生气。”

“嗯,看她今天气色不错,不会出什么事儿。”

“听说她想通了,在舞厅找了一只水鸟,偷着养起来了。”

“你说的不对,那叫鸭子。”

“你不懂,鸭子离不开水,水鸟可以带回家,装进笼子里养。又卫生,又没传染病,时尚着呢!”

“哟,是吗?这个新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我落伍了。”

“我也是刚听说这个新词,现在的人都想开了。”

“是啊,李秘书有的是钱,眼眶子又高,养只什么水鸟也不错,烦了可以放飞,再换一只,既新鲜,又实惠,比拴在一个男人身上好。”

“你羡慕了?什么时候你也养只?”

“去去去,你才养只呢!”两人笑起……

人群一阵骚动,款爷和红烟坐的轿车缓缓驶来。轿车开到楼前停下,不一会儿两人下车。

红烟并没穿着华丽的时装,羞羞答答的下了车,跟在款爷身后和车旁的人们寒暄客套,并接受他们的祝福。

这时,红烟感觉到一双双利眼在深度的窥窃她的内心,由于羞怯躲避,那她泛红的脸上更娇艳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飘来的眼神也那么犀利穿透一切,她再也没勇气呆在款夫身后,扭身向秘书们跑去。

张秘书看到红烟向她们跑来,急忙迎上前说:“哎哟哟,红秘书,你可回来了,玩的还好吗?”

“嗯,还好,谢谢你们下楼接我。”羞容。

“别客气了,快叫我们看看你的模样,有没有什么变化?”秘书们围起红烟戏逗。

“看你们说的,我能有什么变化?”

“看看看,说着说着就变了,粉红的脸蛋变漂亮了。”

“漂亮了、漂亮了……”秘书们笑着迎合。

“哎呀呀,羞死人了。”

“羞啥子,都成老板娘了?”

“还说、还说,不给你们喜糖吃了。”

“不吃喜糖可不行。”

“别闹了,吃就快上楼,喜糖都被王主任拿到办公室里去了。”

“噢,喜糖拿到楼上去了,那就快上楼,别被他们吃光了。”

“对,快上楼。“拥起红烟就走……

第七十九章 心理微变

红烟走在楼梯上,感到心里舒服了好多,恐慌的心里慢慢缓解下来,脸上的火烧也渐渐消退。但她还是很想马上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让不速的心恢复平静。

李秘书走在楼梯一侧,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还好,她的焦虑被噪杂的声音掩饰了。她继续上楼,看到红烟斜视她,她不自然的一笑,立刻转移视线,痛苦的思索她和老板那段恋情。看得出,她脸上写着不甘和愤恨,又无处发泄。看来,女人被男人甩了,是世上最残酷的一种酷刑。特别是经过决斗,败在情敌手下,又不得不看着两人成婚,那种爱过的烙痕,在心中的挣扎和折磨,一般女人是经受不起的,像在鬼门关走了一次。还好,李秘书有文化,是个追求时尚的女人。但她依然心灰意冷,焦头烂额。像她这种智慧的女人,也不会轻易罢手,反过头来,狠狠地咬她爱过的男人一口。如果是不怕死的女人,她会死缠烂打,绝不放过,直至把对方折磨而死。还有一种女人,她会很快找一个不爱男人,投到他的怀里折磨自己,妄想达到折磨对方的目的,以慰藉她那滴血的心。总之,爱是燃烧的火焰,不许熄灭,只能燃烧,化为灰烬。

李秘书伤痕累累,随着人流边走边想,女人为什么要嫁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红烟好像明白了什么,噢,嫁人就是向人们宣布女儿身终结,以后就归一个男人所有。她摇了摇头,终结的不光是女儿身,还有自由。她一皱眉又想,嫁人就那么重要吗?可是,现实是这样的,老女人不但亲朋好友为她着急,同事也用异样的目光审视,还会捕风捉影的议论纷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其实,她也渴望嫁个男人,也渴望有个归宿,但她知道那是女人的灾难。嫁人和爱情不是一回事,婚姻是家庭中的人际关系,什么婆媳、姑嫂,除了纷争就是矛盾。好像那位哲人说过,家庭是社会细胞,带有社会属性,自然属性的爱恋被拘固在家庭里,为社会担负,能不煎熬吗?煎熬也没办法,社会会把婚姻,用道德和法律的准绳捆绑起来,让它窒息。也许是李秘书知道这个道理,也许是她的爹娘婚姻不幸,从小在她心中留下阴影作祟。她怕婚姻,但又向往。这种心态,决定她和老板那段感情夭折。别难为她,已经做的不错了,看着心爱过的男人娶了另一个女人,经过痛苦的挣扎,带着彷徨的心理,又寻觅属于自己的生活去了。

红烟快步走进自己办公室,感到那么亲切和放松,看到张秘书等人还在帮她擦桌摆椅,不好意思的谢道:“好了、好了,我来擦,你们忙去吧。”

“嗯,也差不多了,我们走了。”

“慢走,我不送了。”看笑着秘书们离去……

红烟关好房门,回到桌前坐下,看着洁净的桌椅沉思。她感觉自己变了,这种变化是从内心,嫁人了,自己属于丈夫,再也没有想象的空间,到处是丈夫的身影,他的抚慰,他的亲揉。致使生理上也在变化,清晰的感到每个细胞都在蠕动,进行一次洗礼。这时她脸一红,感到身子正在分化孕育,预示自己要做妈妈了,她害羞的窃喜,不自然的看了看房门,怕心中的秘密被外面的姐妹们窃去。

红烟红着俊脸思索,抬手按压胸口,哎哟哟,自己一人在屋里,心儿还乱跳个什么?女人谁不结婚,结婚就得生子,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害羞起来了呢?像是的站在人们面前,被他们嘲笑。她一摇头,不对,这是自己心里作怪,可能慢慢就好了。

水城,秦胖胖的店里迎来几位客人,小翠看后转身上楼。

秦胖胖知道小翠的心思,也没说什么,随之招呼客人入座倒茶,点菜开单。

秦胖胖忙完回身,看到厨师小张还站在那里向楼上偷看,上去一打小张的脑袋训:“看看看,你不想要工资了?”小张一缩头,一看客人,“我、我这就做菜去,做菜去。”秦胖胖瞪着小张,“快去吧,一个炒土豆,一个拌三鲜,再炒一个腰花。”小张迈步进厨房,“知道了、知道了。”摸了摸头,“哼!好狠的熊爪,打的还真痛呢。”切菜上锅……

转眼到了傍晚,杏花山上劳作的人们下山,李三爷赶着羊群走来,徐兰兰笑着说:“三叔,你辛苦了,帮我们放羊。”

“你们也不轻快,帮我老头子锄地。”

“这叫换工,要么你就吃亏了。”

“换工、换工,不换也得帮你们放羊呀啊”

“好三叔,等打工的人挣钱来,好好请请你就是了。”

“别哄我了,快回家吧,还有孩子。”

“嗯,回、回……”媳妇们笑着回赶……

酒楼里的春香,站在水池旁洗碗。她愁容的冲洗着,不时伸伸累酸的腰。唉,可怜的人,为了养活腹中的胎儿,不停的劳作。她也在想,为什么脸上长出黑斑,难看的叫客人嫌弃?其实她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怀孕的女人,内分泌分化出好多黑色素,渗透在脸上,就是叫孕妇难看,排斥男人的骚扰。这样一来,害苦了春香,只有到厨房洗碗去了。她洗着碗,怨恨她爱过的男人,对她和孩子不管不顾。但她不甘心,决定去找他。因为生下腹中的孩子,没有钱不行,要他负责。

天渐渐暗下,红伟回到家中,刚把锄头递到娘的手中,狗剰就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大声的叫喊:“红哥、红哥!不好啦、不好啦!”

红伟听后惊慌回头,看着焦急的狗剩问:“狗头,看你急的,出什么事了?”

“唉,李嫂家的小玉抽风了,曲绻的小身子直抖,嘴里还吐白沫,吓死人了。”

“啊!小玉抽风了?”

“是的,你快去看看吧!”

“走走走,快去看看,别耽误了。”转身就跑……

第八十章 抢救小玉

红老太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追出院门叮嘱红伟和狗剩:“红儿、狗剩,你们慢点跑,天黑,摔倒就不轻快呀!”

红伟边跑边回头:“娘,知道了、知道了!”

红老太停住脚步,看着离去的红伟和狗剩担心的怨:“唉,看这两个孩子,毛手毛脚的叫人不放心。”随之迈步,也向小玉家走去……

钱小灵把女儿小玉揽在怀里,颤手心抖的哭泣,看着小玉的身子越来越紧,小眼不时上翻,吓得她浑身筛糠,两手发凉,不知如何是好。

红伟来到钱小灵身边,看着小玉口吐白沫,急步上前,伸手从钱小灵怀里接过小玉抱起,边转身边催促:“哎呀呀,快去医院!李嫂,你别哭了,救人要紧!”说罢,急出房门……

狗剩看着钱小灵还坐在床解沿上发呆犯痴,伸手一啦她的袖子催促:“李嫂,别愣神了,咱们快追红哥去吧!”钱小灵忽然站起身迈步,“嗯,快追。”两人追出房门……

钱小灵和狗剩刚出大门,徐兰兰等人闻信赶来询问:“哎呀呀,小玉呢?她怎样了?”

“红哥抱着她去医院了。”狗剩回答。

“噢,去医院了。”转身急步,“他刘嫂、黄俐,咱们也去,好有个照应。”

“去、去……”媳妇们拥起钱小灵向城里医院奔去……

路旁的老人看着奔跑的人群出了村口,担心的议论起来:“哎哟哟,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谁说不是来,我这心里还在蹦蹦乱跳呢!”

“就是,天这么暗,路又不好走,摔着怎么办?”

“唉,打工、打工,为了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这次多亏红伟,跑的那么快,叫都叫不住,也没看到小玉这丫头,病的到底怎么样了?”

“是呀,叫人担心死了。”又向村口看去……

红伟抱着抽风的小玉奔跑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不顾天黑,拼命的向前奔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因为,他知道早一点到医院,小玉就多一份得救的希望,再累也不能停步,只能往前奔跑。

徐兰兰等人追到山路上,钱小灵脚下一绊摔倒在地,黄俐急忙弯腰把她拉起继续追赶。

红伟快步如飞的来到医院,感到怀中的小玉身子发凉惊叫:“大夫、大夫!快救救这个孩子!”

只见急救室的大夫闻讯迎出房门,看着红伟抱着的孩子说:“快进来、快进来,这个孩子怎么了?”红伟进门,“她抽风了,你们快救救她吧!”

大夫侧身看着小玉:“噢,病的不轻,快把她放在床上我瞧瞧。”

红伟迅速把小玉放在病床上,大夫给她诊治。不一会儿,几个护士进来,抽血的抽血,打针的打针,红伟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看着抖动的小玉担心。

徐兰兰等人气喘吁吁赶到医院,小玉已转到病房打上吊瓶。她们走进病房,钱小灵猛扑到小玉面前呼喊:“小玉、小玉,我的小玉,娘来了!”泪下。

护士一拉钱小灵的胳膊说:“哎哎哎,这位大嫂不要激动,这是病房。”钱小灵压低声音,“嗯、嗯……”

徐兰兰等人围在病床前,看着小玉痛苦的蠕动了一子,随之钱小灵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轻声的呼唤:“小玉、小玉,你快好吧,吓死娘了。”

随着呼唤,小玉抽风的小脸慢慢变红晕了,接着双眼微睁,抖了抖薄唇,发出微弱的回应:“娘,我怕、我怕。”钱小灵惊喜的看着女儿,“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小玉呻吟,“娘,我的头好痛。”

钱小灵擦去小玉眼角上的泪水安慰:“小玉乖,快闭上眼睛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小玉闭眼,“哼、哼……”人们看后放下心来。

钱小灵看到孩子得救了,深情的看了一眼红伟,扑到徐兰兰怀里哭泣起来。

徐兰兰拍了拍钱小灵的肩膀劝说:“别哭、别哭,小玉没事了,快谢谢大夫才对,你哭个啥劲呢?”

钱小灵听后急忙擦去泪水,面对护士谢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你们救了我的孩子。”

“不用谢了,救人的是这位壮汉。再晚来几分钟,华佗在世孩子也没救了。”

“啊!”惊呆的看着大夫……

钱小灵平静下来,看着红伟激动的说:“红兄弟,小玉多亏你了。”

“看你说的,小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你救了她的命啊!”泪下。

“李哥不在家,应该的、应该的。”

“哼!他还配当这个爹呀?”

“嘿、嘿……”看着钱小灵一笑……

徐兰兰看着两人互交眼神说:“我看也是,为了挣那点钱,老婆孩子都不顾了。”

“别怨了,他们出去打工挣钱,也是为了这个家。”赵秀梅劝道。

“是啊、是啊……”媳妇们迎合,无奈的沉思……

徐兰兰看着红伟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温情的说:“红侄子,小玉没事了,我和你刘嫂在这里陪小玉她娘,你和大家回村吧,老人还在家急等着呢。”

“好吧,我们走。”转身就走。

“天黑,你们一定要小心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红伟等人走出病房,向回村的大道走去……

水城大街上人行穿梭,路旁卖包子的还在经营着,不时传来吆喝声:“包子、包子,热包子!还有刚出笼的热包子,快来买了!”

狗剩又累又饿,听到卖包子的吆喝声更拉不动腿了,伸手拽了拽红伟的衣襟说:“红哥,我走不动了,咱们买点包子吃吧?”

红伟摸了摸衣兜并没钱,难以为情的问狗剩:“狗头,买包子你有钱啊?”

狗剩侧身看黄俐,一笑问:“二嫂,饿死我了,你有钱吗?”

黄俐从衣兜掏出两元钱,看了看大家说:“唉,就两元,喝碗面条也不够啊?”

狗剩看着婶嫂子又问:“婶嫂子,你们谁有钱啊?快掏出来买点包子吃,不然,饿得我拉不动腿了。”媳妇们摸了摸衣兜摇头。“没有、没有……”接着,无奈的前走……

第八十一章 饥肠辘辘

红伟看着狗剩捂住肚子,看来是饿坏他了,不然不会这么难受。其实他也饥饿,苦苦一笑劝说狗剩:“狗头,坚持坚持。出来的这么急,谁也没想着带钱。”

“唉,饿死我了。”漫步前走……

黄俐一瞥狗剩训:“别闹了,回家再吃。”

“哎哟哟,说的轻快,迈不动腿了。”

“迈不动腿,你就在这里吧。刘嫂,王嫂,咱们走。”

“走、走……”艰难前行母……

狗剩又看了一眼卖包子的摊位,突然想起红伟认识的那位胖嫂有了主意,大声说道:“红哥,你别走,我有主意了。”

“有主意快说,我也饿得不行了。”回身看着狗剩。

“你不是认识一个叫胖嫂的人吗?去她那里借点钱,不就吃上包子了吗?”

“哎,好主意。我去她那里试试,看看能不能借来钱儿。”

“红哥,你快去借吧,我等不急了。”

“别着急,我这就去。”转身预走……

黄俐听后又惊又喜,但转念一想,哎,没听说红伟城里有个胖嫂子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不行,我得问问他:“红兄弟,哪来的胖嫂,快给我们说说?”

“噢,这个吗。”惊慌的编排,“是我表舅的表舅,二姨的二姨的亲戚在这里,只是认识,也不熟悉。”

“别绕了,我也听不明白你说的糊话,快借钱去,填饱肚子要紧。”

“我这就去,你们耐心的等着,还不知道能不能借来钱呢。”抬腿就走……

狗剩看着红伟慌里慌张的前走,捂嘴偷笑:“嘿、嘿……”

“狗头,笑笑笑,回去再和你算账。”瞪了狗剩一眼。

“红哥,不对吧?咱们都是为了救小玉,应该找李嫂算账才是,怎么找我呢?”

“找她算了,再找你小子算!”恨罢,急步向秦胖胖店里走去……

狗剩看着红伟离去的背影,嘿嘿嘿的又傻笑起来,随之暗想,什么表舅、二姨,分明是怕婶嫂子知道他在城里有个大胖嫂,说出去不好听。特别是黄俐,两人正在热乎,怕她知道吃醋,才编瞎话搪塞,蒙混过关了事。看来,傻乎乎的红哥能耐了,也学会编瞎话了。随之,狗剩偷偷一看黄俐,嘿嘿嘿,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呢。

病房里,徐兰兰看着病床上的小玉睡熟,给她又盖了盖身子,感到一阵饥饿,侧身对赵秀梅和钱小灵说:“小玉睡了,看她睡得挺好的,咱们也该吃点东西了。”

赵秀梅按住饿瘪的肚子接道:“是啊,饿得肚子咕咕乱叫,是该吃点了。”

钱小灵急忙拿出公爹送来的钱,歉意的说:“哎呀呀,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忘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呢?”

“不要紧,你是急的,叫你刘嫂到门口买点包子,糊弄一顿就行了。”

“刘嫂,给你钱,多买些包子,别不够吃。”

“好,我这就去。”接钱外走……

钱小灵看着赵秀梅出门,想起红伟等人没吃饭就走了,内疚的回身,冲着徐兰兰说:“哎呀呀,张婶,回村的人也没吃饭,我也没问问他们带没带钱,晕死我了。”

“也是,我也没想起这个事,就让他们走了。”

“那么长的夜路,又饿着肚子,怪不好意思的。”

“别想这事了。等你回去,好好请请他们就有了。”

“嗯,都是为了小玉,我一定好好的请请他们,特别是红兄弟。”

“请请请,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照顾好小玉才是最重要的。”

“张婶,也谢谢你和刘嫂。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呢?”眼睛湿韵。

“看你,还和婶嫂子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抹泪……

秦胖胖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看到红伟喘着粗气走来,惊奇的迎上前去问:“大兄弟,还真是你。这么晚了,你来城里干什么?”

“胖嫂,我是去医院送了一个病人。”

“噢,病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嫂家的丫头得了破伤风,送来的及时,打打针就好了。”

“那就好。”侧身让路,“大兄弟,快进屋说话,外面挺冷的。”

红伟进门,看了看秦胖胖就是难以启齿借钱之事。是啊,说来也不算很熟,又无亲无顾的,怎么张口说呢?说出来借给还好,不借给就难以为情了。

秦胖胖倒着水,看到红伟站在桌前拘束,赶紧让座道:“大兄弟,快坐下,你找我有事吧?”

“嗯,我和乡亲们把病人送进医院里,还没吃饭呢?”

“是吗?他们在哪里?到我这里来吃好了。”

“胖嫂,不了,我们在路边简单吃点包子就行,不麻烦你了。就是都没带钱,想给你借点,明天我就还你。”

“还到不慌,你先喝口水。”掏衣兜里的钱,“大兄弟,借多少?”

“借五十就行,人也不多。”喝了一口水。

“五十够吗?”

“够了、够了……”

“我衣兜没这么多。”走向柜台,“你别急,我再看看柜台抽屉里有多少。”一想停步,“噢,不用看去了,柜台里的钱,叫小翠拿楼上去了。”抬头, “小翠妹,把我钱包拿下来。”

“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给你拿下去。”出房门,“胖嫂,你不刚叫我拿上来吗?怎么又叫拿下去?”看到红伟坐在桌前一顿自问,啊!这不是送杏的那位大哥吗?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呢?问罢,继续下楼。

红伟看着下楼的小翠心里一洋,随之脸红心跳的憨笑。

小翠走下楼来,想起酸甜的杏儿抿嘴一笑,看着红伟谢道:“这位大哥,谢谢你送来的酸杏,太好吃了。”

“嘿嘿嘿,不客气,再吃酸杏,得等明年了。”

“嗯,是的,酸杏下去了。不过,我们老家会把卖不出去的酸杏晾成杏干,也挺好吃的。”

“想吃杏干还不容易,我们那里有的是。今年的更好,又大又肥。明天,我给你和胖嫂带些来。”

“啊!真的吗?”激动的看着红伟。

“这还有假,又不值几个钱儿。”偷偷一看小翠的俊脸,羞怯的低下头……

第八十二章 排序朦胧

小翠把包递到秦胖胖手中,依偎在她身旁问:“胖嫂,你听到了吗?明天就有杏干吃了。”

“听到了、听到了,看你高兴的?”

“胖嫂,我在家最爱吃酸杏干了,爹娘说我是杏篓子。”

“好了、好了,杏篓子,明天叫你吃个够。”随之打开钱包,拿出五十元交到红伟手中,“大兄弟,这些钱够吗?不行你再多拿点?”

“谢谢胖嫂,这些够了。”站起身,又瞟了一眼小翠,“胖嫂,我走了。”转身出门。

“大兄弟,慢点走,天黑轻,小心点儿。”送出门外。

“胖嫂,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我就来了。”回头。

“送杏的大哥,别忘了杏干啊!”

“忘不了、忘不了……”快步前走……

a城,夜已很深,红烟的新房里迷漫着浓浓的爱意,她娇柔的接受着爱的荡漾。

款爷迷醉在岸头,借着药力前扑后涌,他以为到了大海,其实是溪中激流。

红烟谜酥过后,看着款夫没有示弱的样子,轻轻一亲他的脸庞,娇柔的呼唤:“哎哟哟,你快点好吗?”曲身,“哎哟哟,好舒服,痒、痒……”

款爷喘着粗气迎合:“好烫啦,你快吸附吸附了啦。”红烟揉身,“嗯,我吸。”蠕动,“我也是啦,好深、好深啦。”

红烟紧抱款夫的腰,羞容怨:“你坏,你坏,你真好坏。”又亲款爷一口,“我叫你潮起一夜,为你生一个儿子。”

款爷听后一顿,慢慢放慢抽动暗叹,唉,我何尝不想要个儿子,可惜,年轻时风流成性,又天天泡在酒缸烟雾里,耕的地不少,就是不逮苗儿。不然,早就二女成群了。

红烟看到款夫慢了下来,急不可耐的涌身责备:“看你,又怎么了?”款爷清醒涌身,“没怎么、没怎么啦。”

红烟看着大汗淋淋的款夫,心疼的问:“你累了?”款爷又涌,“我累了啦,那个可不累啦,挺着啦。”红烟紧紧拥着款夫的身子,“不累就好,我要怀上你的孩子。”款爷翻身倒做,“慢慢来啦,不要急啦,顺气自然啦。”红烟转动,“不吗,我就要吗。”款爷哄劝红烟,“慌什么啦,你还年轻啦,好好的玩几年啦。”红烟一指款夫的额头,“我年轻,你可老了呢!”款爷羞容奋力,“人老心不老啦,娶了个俊太太啦。”红烟抖冬身躯,“哎哟哟,我的天哪!”

爱河的涌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可惜的是,在外在的因素的影响下,往往改变爱流的选择。就是说,和你乘风破浪的船帆,不一定是你心目中的最爱,但闭上眼睛,一样进入梦幻,如痴如醉。

情意的搜索,再也不是眼睛的唯一功能,它是灵魂和编织的神经末梢,在无限的时空内收集排列,随着时间和地域的游动,变化着,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中现象,符合自然法则,优胜劣汰,传播优良的基因。

湿溶艳花情,在这个个过程中,男人审视出女人花,女人迷恋出斑马融,穿破时空,不分宗族肤色,形成广域的星座供人追崇。看似一对对恩爱的夫妻,真要入水,还不知道女人渡的是哪条江,男人趟的哪条河。所以,功利色彩的娇容不需要眼睛,缠绵的梦境,还原扭曲的河流。

回到主线,红烟紧闭双眼,陶醉在爱河里嘶鸣,她不知道款夫哪来的激情持久,好像进入天堂迷宫,迷醉飘逸。

款爷嗅着红烟散发出来的芳香激情澎湃,暗流里,潮沐河岸抖,沟里戏鱼游,爱与欲的交织,燃烧着两人的灵魂。

上苍赋予男女的燃烧是迷醉的奖赏,是基因的埋伏和扩散,由此融化是荡漾,不可抵御,甚至酥死在迷魂之中。

夜幕之下,红伟和黄俐等人走在狭窄的山路上,狗剩脚下一绊摔倒,呲牙咧嘴的叫喊:“哎哟哟,摔死我了、摔死我了!”

“叫你慢一点走,你就是不听,摔痛了吧?”红伟拉起狗剩。

“哎哟哟,怎么不痛呀?”

“痛就牵着我的手,就不会摔倒了。”

“红哥,你背着我走好了。”

“去去去,摔成这样,你还不老实?”

“那就叫二嫂背我,她吃的包子多,有劲。”

“狗头,你说什么?”举手就打狗剩的脑袋,狗剩急忙绕到红伟身后躲藏起来。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是叫红哥背着你,好了吧?”黄俐追打狗剩。

红伟上前拦住黄俐,不小心,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随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红伟颤腿退步,不好意思的说:“二嫂,别打了,快走吧。”

“哼!狗头,回去再给你算账。”

“算算算,谁怕你?”众人笑着前走……

山道上,行走在婶嫂之中的红伟释放着雄性的气息,这种气息不光漫延在黄俐和婶嫂子之间,包括医院里的钱小灵、徐兰兰,还有谜睡在家的侯嫂等人,她们虽然位置不同,但都用那神秘的嗅觉吸附着,排列着。狗剩、二晕子的气息也在她们中间扩撒,只是排列的次序不同罢了。这种气息一担集结爆发,就是两人的爱恋和燃烧。

山路越走越黑,红伟怕摔倒婶嫂子,上前叮嘱:“二嫂,前面不好走,咱们牵起手来,过去这段就好走了。”

“嗯,牵起手来,别摔倒了。”伸手去牵红伟的手,顿时心里像猫爪似的。

狗剩听后急忙绕到红伟右侧,伸手牵起黄俐的手,一笑说:“嘿嘿嘿,二嫂的手热,我给去带路好了。”

“哼,摔了我不饶你。”

“放心吧,我牵的紧,摔不了你。”紧紧的拽住黄俐的手慢走。

黄俐的手被狗剩牵着,温度急剧下降,排斥着流淌的鼠疫。

红伟本想借此天黑牵起黄俐的手传情,没想到叫狗剩捷足先登,气恼的他一打狗剩的头训:“你小子,慢点走,前面有坑。”

“嘿嘿嘿,有二嫂,摔进去更好。”

“贫贫贫,摔坏我叫你养着。”黄俐怨道。

“养就养,只要你愿意。”摸索着前走……

第八心十三章 内心深处

黄俐慢慢走过高娃不平的路段,想起那天晚上,狗剩魔墙根闹她的事儿,狠狠地用力一顿他的胳膊绕道:“狗剩,你是个贱爪子对不对?”

“哎哟,二嫂,我怎么了?”

“你小子,一到晚上就爱捡石头,还不是贱爪子吗?”

“嘿嘿嘿,你绕我?”走着。

“谁绕你?再贱给你剁了。”跨步。

狗剩不知道是黄俐猜测,席还是红伟告诉她了,不然,怎么知道我磨她家的墙根呢?他抓住黄俐暖呼呼的手,嘿嘿嘿的又一傻笑。

黄俐听后用力甩开狗剩的手怨:“松开我,一边去。”

狗剩一闪身,嘿嘿嘿的又傻笑起来,接着戏闹:“二嫂,前面好走了,用不着我了是不是?”

“哼,知道就好。快走,家里的人肯定等急了。”

“对,快走。”快步前行……

杏花山村头,几位老人还在陪伴李婶站在那里盼等小玉的消息,他们看到一群人影走来急忙问道:“哎哎哎,你们是谁呀?知道俺那孙女小玉的病情怎么样了吗?”

“李婶,是我们,小玉没事了,你放心吧!”

“是红侄子?快过来给我们说说,担心死了!”

人们走到李婶身边,黄俐上前说道:“李婶,小玉得的是破伤风,送去的及时,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李婶,吓死你了,累死我了。”狗剩凑到李婶身边逗。

“哎哟哟,我的乖狗剩,你那小腿那么短,能不累吗?”

“李婶,看你说的。”羞怯低头,人们笑起……

李婶看着害羞的狗剩不好意思起来,歉意的说:“狗剩,李婶说错了,别生气,你们还没吃饭吧?”

“唉,差点没饿着肚子回来。”

“噢,哪是怎么吃的?”

“多亏红哥借的钱,买的包子,还是肉馅的呢!”

“是吗?”侧身看红伟,“红侄子,这钱可不能叫你出,花了多少,明天我给你送去。”

“李婶,花了四十多。”

“不多,吃饱就行,婶子给你五十。”

“这可不行,我还能赚你的钱吗?”

“不赚、不赚,快回去吧,你们都累了,明天再说。”

“就是,累死我了。”狗剩转身就走,人群随之散去……

红烟卧房里的灯光微暗,款爷身累体乏的从红烟娇柔的身上下来,躺在床边一动不动了。

红烟余味未尽,一拥瘫软的款夫怨:“哎哎哎,你的精神呢?怎么不动了?”款爷轻轻的一欠身,“爬山涉水啦,好累、好累啦。”

红烟听后羞涩的又一拥款夫怨:“哎呀呀,不要胡言论语,哪来的山呀水的?”款爷一揉红烟的挺胸,“这不是二郎山啦?累的我瘫在山下啦,动弹不了啦”伸手一摸红烟的河床,“山高水长啦,省了晨练啦。”

红烟拿开款夫的大手,羞涩的说:“贱爪子,哪里摸?”款爷收回右手,“嘿嘿嘿,一次酣畅淋漓的宣泄啦,相当于六十公里的跑步啦,消耗的热量八百大卡啦。”

红烟捶打着款夫的胸膛:“你坏、你坏,把我当成练兵场了。”款爷挡住红烟的柔手,“不打、不打啦,开个玩笑啦。”红烟扭身,“哼,谁给你开玩笑?”

卧房里平静下来,红烟感到浑身膨胀,致使她想起未来的生育之事。她揉身趴在款夫胸膛上说:“老公,我要是生下一个儿子,叫他像成龙,或者像日本的高仓健好吗?”款爷不高兴的一摇头,“不好、不好啦。”红烟的疑惑问,“为什么?他们不英俊潇洒吗?”款爷醋意,“成龙舞棒弄刀的啦,还是个酒糟鼻子啦,高仓健是个男人啦,可惜神经不正常啦。”

红烟眼珠一转,想起欧洲电影里的雄壮明星又问:“那就叫他像阿布波罗,鼻直口方,浓眉大眼,骑着俊马奔驰在大草原上。”款爷微微一笑,“阿布波罗、就阿布波罗啦,我也不认识他啦,只要你喜欢啦。”红烟一想,“哎哎哎,生个女儿你希望她像谁?”款爷回忆心目中的女人,“像真美啦,樱桃小口柳叶眉啦,身条摇椅赛天仙啦,英国王宫里的小公主也不错啦,金发蓝眼啦,好好漂亮的娃娃啦。”红烟一噘嘴,“哼,看你得意的?蓝眼睛的是波斯猫,你也喜欢?”款爷迷笑,“嘿嘿嘿,波斯猫就波斯猫啦,天不早啦,快睡觉啦,明天还得上班啦。”红烟听后依偎在款爷身边,“嗯,我也困了。”款爷闭眼轻声,“抚爱是催眠曲啦,搂着娇妻好好的睡它一觉啦,乖啦,不要动啦,”红烟抬腿往款夫身上一搭,“嗯,我要你搂着睡。”款爷紧紧的搂住红烟,“搂、搂、搂啦。”随之,两人相依而卧……

看这一老一少,刚结婚就同床异梦,如果意识紊乱了基因排列,生下一个四不像,到时候baa鉴定也帮不上他们的忙儿。

夜已三更,王二小躺在大通铺上还是睡不着,因为他爱上“小姐”小雪,受不了她和那么多男人,可是,人家就是干那个,怎么好吃醋呢?有本事养起她来,又没有那个能耐。

王二小本来为这事心焦,再加上窝棚里的打鼾声,他更睡不着了。只见他欠身爬起,轻轻下床,推开门,转身关上,又向桥下溜去。

王二小被小雪诱惑的雄性膨胀,驱使他必须去守住小雪,归为己有。这就是男人,争斗的雄狮。直到小雪怀上他的孩子,这一冲动过程才能转移飘失,寻找下一个接种的目标。

王二小来到桥下,气喘吁吁的溜到小雪所在的门旁,轻轻的推开掩着的门,看着打瞌睡的李小姐小声叫喊:“哎哎哎,李小姐别睡了,小雪在吗?”李小姐揉眼一看王二小,“哟,又是你啊?一晚上来几趟了,明天不上班了?”王二小苦苦一笑,“嘿嘿嘿,睡不着。”李小姐一瞥王二小,“笑得比哭还难看,小雪在里屋呢。”王二小自我安慰的又问,“她睡了?”李小姐伸了伸懒腰,“傻瓜,她睡你养着?”王二小涨脸又一苦笑,“嘿、嘿……”李小姐一摆手,“别笑了,进来、进来,我陪你,闲着也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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