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成仙复来归 - xp1024.com
《朝暮成仙复来归》


1-5

☆、楔子:成仙可弃人不离

卷一仙道:鸳鸯有梦仙无明,两厢情意成双懂

黑夜稀星,万里寂静,上清门内灯火晓明,纸影迭迭,却了无人声。

宽广的大堂内,一名白衣男子跪伏於地,黑发掩住脸容,围观的众人皆神色愤怒。室内只有一张雕镂大气的主座,上坐一名白须齐发、面容凝重的老人,两旁分别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和站在年轻男子。

白衣男子旁同样跪着一名紫衣少女,她神情倔强的目视众人,腰板挺直,似乎不怎麽甘愿。

室内沈静,不闻蚊虫声。良久,座上老者眯着的眼似射出利箭,怒道:“好话老身已说尽,师伯祖还是执迷不悟。还俗之事,本座虽为一派掌门,但无论依辈分,还是情分,都做不得主。更何况公孙翾翎夥同周天门盗我门法宝,而後毁之,种种难辞其咎。今日她进的这个门,就是有赎罪的觉悟。”

公孙翾翎这下心虚了,面色也硬不起来了。“我都说过了,我周天门向你上清借‘紫薇盘’本来打算还的,怎麽知道会布阵失败,结果坏了。是不问自取,但事出有因,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没法挽回了,我公孙翾翎承诺,定必去寻其他法宝,来弥补过失。”

掌门说道:“紫薇盘是换转命格的法宝,命格是天生的,逆天而行的事怎会成功!周天门门风败坏,你小儿的人品,怎得人相信!”

站在掌门身旁的年轻女子叶玉霜轻叹一声,道:“掌门师侄且听我一言。”叶玉霜是上清道行最高的长者,据说有千年的修为。然其五百年前曾化过妖,奄奄一息时蒙当时的掌门搭救,带回上清,才有了今日的叶玉霜。世俗始终难堪,出身不清白,纵使德高望重,也与掌门之位无缘。

“师叔祖请说。”

叶玉霜如是说:“我想掌门师侄的用意是想放她去锁妖岭看守,可惜这姑娘命格不好,能把周天一门害得覆没,算是极煞之命了。此人留在本门亦是个害处,不如信了她的话,放她离去。至於”……话到此一顿,冷了脸容,寒声道:“真雨还俗的事,我绝不答应。”

叶真雨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的秀容,不过是少年模样。“师傅。”

“您说我命里不该有桃花,从襁褓到长成,十六年来,日日夜夜困在云归阁,十六年来,活着全是为了得道成仙。千算万算,终是让我遇见了她。徒儿孤寂了十六年,若是下半生也如得这般过,倒不如从没活过。我作此决定,绝不後悔,请师傅成全徒儿的为情所困。”

叶玉霜双手在袖子中攥紧,表面无波无动,实则眼里的执着泄露了她的在意。“为师再说一次,无论你跪到何时,绝不答应。”

公孙翾翎倏地站起来,跪得太久,膝盖骨疼痛,腿部酸麻,她站立不稳的被叶真雨扶住。这边,叶真雨也站起来了。

少女恼羞成怒的大刺刺说:“我就说过,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答应的,早不如我们私奔省事。”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公孙翾翎继续不管不顾的大放厥词。

“我公孙翾翎见过的宝贝多着,什麽震门之宝紫薇盘不过几百年的法力,有什麽了不起,只是碰巧适合我而已!你们上清不是想要‘五行玉’吗,反正也是个祸害了,就算是死,我都给你们取回来!”

从怀里掏出黄纸,用指甲在眉心划了一个口子,黄纸盖住鲜血。她两眼紧闭,念念有词,红迹咒语浮现纸上,鲜血却没有半点渗透薄薄的黄纸,反而黄光流溢。

速度太快了,等心思重重的叶真雨意识过来也迟了。

公孙翾翎递出手中的黄纸,“纸上注入了我的一魄,若是十年後我没按照诺言回来,尽管你们处置。抑或是我死在别处,也不用你们收尸!”

众所周知人体有三魂七魄,若是凡人少了一魄的话,终日混混沌沌似痴儿;而对於修道者来说,修行会大受影响,进展缓慢。

她之所以敢这麽做,就是一向冲动的个性和自负的信心。日後,叶真雨少不免的时时替她收拾漏子。

“师傅,您就收了公孙翾翎的命符吧。我上清门失去护门法宝,遭同行耻笑。本挚宝已失,再坏也不过是再无所得,倒不如放她去寻,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掌门旁边的年轻男子,年纪和叶真雨差不多,是掌门最得意的嫡传弟子,属是怀字辈,名旭。两人眉目亦有交流,似乎感情甚好。

这事有人开头,在场几个长老稍稍作想,纷纷作态,放公孙翾翎去寻五行玉。

事情再三商榷,公孙翾翎可走已定,但叶真雨的去留始终握在叶玉霜的手上,她咬口不松。

大堂内众人皆散,独剩师徒二人沈重而对。

叶玉霜如是说:“真雨,你留在门内,若是公孙翾翎十年内能信守诺言归来,我便让你们离去。”

叶真雨苦笑,“师傅,不会的。”

叶玉霜冷哼一声,“你竟怀疑师傅的话!”

“怕是师傅算得了翾儿的命数,这十年内她并不能归来。”叶真雨定定的凝视着美艳无双的容颜,凿凿吭声:“我绝不能放任她去冒险,有我的相助,就算她不能取得宝物,亦然能多个人承受後果。”

她心头苦涩,怎奈得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徒儿心如斯玲珑。“你今日已修得先天之境,不出三十年,便能修得仙身。待为师替你打入仙骨,成仙之日可待。难不成你愿意十六年来的艰苦皆付之流水,放弃那登天的荣耀吗!?”叶玉霜企图用昔日深刻的经历,来挽回他的心意。

没遇到公孙翾翎之前,徒弟对得道成仙极其执着。他是上清门少有的奇才之一,天资聪颖,勤学苦练,成学速达。他昼夜不分的努力修炼,下了命的苛求自律,未达弱冠已修得先天之境,与神人无异。

这些时日来,叶真雨何尝没纠结过这些,比起成仙,铭刻进生命里的却是一个人的音容笑貌。“师傅。”他神容惆怅,轻轻说:“道可弃……人……不离。”

叶玉霜心口一抽,鲜有的卸下冷淡,反而气息难平,话也重了几分。“这苍天是给了你极好的命,你竟是这般不自重。若是成不了仙,就得生生世世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这些你可懂!?更何况这个女子本是不祥人,你一意孤行,将来定会後悔的!”

“鸳鸯有梦仙无明,两厢情意成双懂。师傅是千年的仙灵,不懂人间寂寞。无论将来如何,徒儿亦无怨无悔。”

叶玉霜下下错愕,难以接受他的心意。

他两眼发红,泪滑了下来,显然刚才隐忍已久,“真雨深感师傅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孝徒儿在此向您老人家磕头九个,愿师傅的法力与亘古之九同在。”

在“!!”作响的磕头声中,叶玉霜朱唇颤抖,心内的感受百般复杂,半晌难言。

叶真雨深深的凝视着师傅,倏地,转身离去。

“叶真雨!”叶玉霜再也不复往日的淡定,大喝一声。

“今日你跨出了这栋大门,他日便是被横着抬进来!”

叶真雨顿了的脚步,听到这话,又迈开步子,很快消失在师傅眼前,同时留下一句萦绕大堂的话。“叶真雨绝不悔!”

他没有说错,就算是三百年後,依然不悔不怨,可惜……

──人月难圆。

门外的公孙翾翎自然字字句句听得分明,心内感动无限。一身罪孽的她,心事重重,自是没有叶真雨那般深情,只怕他会所付非人。

夕阳山下,漫山翠绿染上熏红,情侣的背影被拉长。

“翾儿,你甘愿舍弃魂魄,博得与真雨一起,我又何尝不感动呢。”

“你胡说什麽,我是为了周天门的名声,儿女私情怎比得重要!”

“翾儿……”

作家的话:

好喜欢这文,揪心中带着小欢乐。师徒文,不过其中太多纠结了,剧情你们是猜不到的,因为我的脑子是外星人做的,看下去不会失望的。

☆、第一章:昆仑恰似仙客来

三百年後──

白雪皑皑,湖山莹绿,昆仑年年如是。

山脚下,一名身穿浅黄绸衣的男子缓步往上登走。他落地轻盈,气息平稳,明明缓步,却眼便已走动半里,不难想象是个功力深厚之人。

这男子,便是叶真雨。

昆仑山的寒冷就算是仙人,待久了也会觉得心神难稳。叶真雨头一百年修得仙身,此後二百年来日日夜夜流连於昆仑山,身神毫无进展,修为却越益奇速,不亚於千年道行,因此硬生生适应了天地间之最的寒气。

走着走着,飞飞扬扬的雪花不知何时停了。四周诡异的静寂,一颗枯萎的老树孤零零的屹立漫天雪地间。

几丈开外走出十几头融入了雪地的白羊,白羊从脚到角通体雪白,但是奇异的长了四个角。若非是开了法眼,是发现不到的。

“我不过是去瑶池取露救人,你们这些土缕,怎固执如此。”叶真雨面无表情,手下的拂尘随衣袂在冷风中滚滚飘动。

这些形似山羊的动物,实则便守护昆仑山的神兽土缕,喜吃人。领头最壮硕的土缕高声道:“无知凡人,镇日纷扰我昆仑山,今日便让你的千年修为作废,肉裹我昆仑山之腹中!”

话落,成群的土缕从四面八方涌出,包围着叶真雨,步步逼近,大圈成小圈。

叶真雨不慌不乱,拂尘朝前一举,周身的真气汇隆丹田。只看见衣服静止不动,昆仑的寒气和冷风都不能近其身,法眼内能看到的真气在他身上周转不息。

嘴里念语,麈尾流光盈彩,漂浮半空,叶真雨沾了朱砂在手心画符。手掌托起,一拢鲜红的火焰呈於掌中,另一手则捏着一个琉璃瓶子。

他面容精细雪白,眉眼冷淡,徐徐道:“我无意冒犯昆仑神明,只是此事迫在眉睫,得罪了。”

叶真雨的法力自然是斗不过成群的土缕的,可土缕们虽是神兽,但生长於昆仑的极阴之地,属阴体寒惧火。面对堵其死穴的三昧真火,土缕们个个面面相觑,畏惧之色表露无遗。

持着数量众多,土缕在首领的喝令下,不得不舍命围攻,战斗一触即发。

叶真雨打出手中的火焰,恰好落在跑得最快的一只土缕身前。那厮身手灵敏,闪避及时,火虽没直接触碰到,但依然避免不了灼寒的火气,立马被烧了气魄,法力渐渐在体内流失,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拂尘随着有火焰的那处停留片刻,用真气引导火焰流走,霎时,在叶真雨的附近引围成了一个三昧真火的圈子。

火焰只有一个指节高,这种火不是凡间的普通火焰,风和水都不能使其熄灭,平常火气也能损生灵。叶真雨事先在身上用四海之水施了真水之法,才不至於自身受损。

逼近的不少土缕被火气灼伤,吸了灵力,融入了火种,火焰越烧越高,转眼已有半人的高度了。叶真雨只化了一点真气,驱出了真火做为引子。剩下的火势,反倒是利用土缕的法力助长的,可谓是四两拨千斤的智慧了。

倒地的土缕毫无反抗能力,不少被叶真雨吸纳入琉璃瓶内,在里面翻腾咒骂。

叶真雨就这麽捏着琉璃瓶子,扬声道:“再与我为敌,我放些三昧真火入锁灵瓶内,让你们气散魂消,再也修不成法术。”

首领让土缕这才惊觉了叶真雨的计谋,难怪他不过一个仙身的凡人,也敢於与昆仑神兽斗法,竟是他们都落入了圈套了。

首领又悔又恨的瞪视着叶真雨,怒问:“你到底要做什麽?”

“放我过去,对上你们的陆吾和英招大神,我自然有话可对。”

首领很是犹豫,但目前的局势不是单单的对他们不利了,而是即将全军覆没。正当他打算让道时,一道风掣雷行的男声响起:“本座倒要看看是谁要三番四次来昆仑找事!”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身穿青衣长袍的男子骤然站在枯萎的大树上,嘴角含笑非笑,眼内盛满忿怒。

土缕首领诚惶诚恐的带领一群部下四肢跪下,“珏绯大神。”

珏绯先是斥了一番土缕。“你们这些馋鬼,不是贪食人肉,怎会落得此下场。本座叮嘱你们上千数百年,怎还是改不了吃人的习惯!”

昆仑的两大掌神是陆吾和英招,陆吾平日甚少管理这些神兽,英招却偏好条例分明,管辖神兽的责任落在了英招身上。珏绯的原身即是英招,今日心血来潮一番巡逻时,发现了大量的土缕不见踪影。问明其他土缕,才在本地发现了这些土缕,观看了一场人兽大斗的戏码。

珏绯有三万七千四百年的修为,他法眼一开,便看到了叶真雨的真身,不过三百年的修行,却有千年的功力,再加上亲眼目睹他轻松斗数百土缕,心内不由惊为天人。

也多亏叶真雨先遇到的是英招神,若是遇到的是陆吾,後者暴躁加护短的性格会立马不由分说的把他的修为打回婴孩时期,而後才问何事。

叶真雨握拳举拜。“均州上清观第十七代弟子见过珏绯大神。”从珏绯化成人形的面门上淡色虎纹来看,他判断其元神是性子热道心肠的英招神兽。

上清观得道成仙的人不在少数,珏绯在天庭上也有见过,昆仑和上清古来无怨,往来无仇。彼此都是修术之人,珏绯对他的感觉好对於坏。“你因何事来闹我昆仑?”

“我需取瑶池仙露救人,之前几番要求见大神,可每次都无疾而终。如今,只得出此下策。”

珏绯稍微一想,就明白是这些土缕贪吃人肉,以为这叶真雨是可欺负的主,所以才不肯汇报给他。

“荒谬!据本座所知,你两百年来,都有游走於昆仑之中。要是等救人的话,那人不早死了几回了!”

叶真雨从怀内取出黄纸,“我所说之人,正是在你昆仑之内。她与我前世有交情,往事暴动,她曾有一魄落於我手。在她死後,是她的魄带领我来到了这里,我用搜魂灯寻过她,那灯就掉在了昆仑之中。”

“本座管辖昆仑三万多年,居住的只有神兽和灵物,绝没有凡人。除非,她的转世来到了这里,并且做了神兽或灵物。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也没有再救她的必要了。”

“我也料想过这个可能,经大神口证实,是成真了。但她一魄在我手,总得归还。本可将此符交予大神之手就可以了,但是真雨有个不情之请……”叶真雨叹息,仰首望天,思绪沈入回忆。“仙界有个条例,成仙的天旨可以满足一个愿望。我想大神放我入昆仑内,与她相见。”

珏绯接过宣仙天旨一看,天庭公文印章的右下方,时间显示是两百年前。“荒谬!你两百年前已得道成仙,只为了今日一面,竟迟迟不肯上天复命?”

“你未曾做过凡人,哪懂得人的烦恼与情怀。”叶真雨没有正面的回答珏绯,现在的他不承认还有任何情意存在。这段感情,早在三百年前,他就放下了。他不恨不怨,只是心结难了,当年失去的最後一面,今日需得作个了断。

珏绯是兽,与雪山为伴,生於斯长於斯,哪懂得什麽情长意短。此时他只觉是五雷轰顶,完全不能理解,基於天旨,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叶真雨。

珏绯刚想说话,忽见树後的一颗淡紫色娇嫩的仙客来花瓣上布满露珠。“小千一,你怎麽又偷跑出来了。”

昆仑的名字都是按出生成形的顺序排列,只有修炼成人形,才会被赐予名字,记载在仙册的人口上。这朵叫千一的仙客来,恰好就是排在一千零一的位置。

珏绯觉得缘分不可言,这种花名叫“仙客来”,恰恰好和当下应景。

叶真雨鬼使神差的走到小花旁边,怔怔出神。

小花朵摇头摆脑的说话:“大神您老人好,不要和千一计较了。”这是一道清脆的女声,听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也许这是月老冥冥之中的牵线,女声响起的同时,黄纸金光大盛……

作家的话:

现在发觉写古文很吃力,需要翻以前写过的出来参照,悲哀啊。看我开了多少校园坑就知道了。

☆、第二章:神兽挡山惊险现

千一不过是瑶池里众多花朵的其一,比她鲜艳的大有,比她清美的大有,她并没有什麽特别。三百年来,眼看着身边的花儿一个个修炼成人形,千一的修为见长,人形却依然无望。

千一的烦恼告诉了热心的珏绯大神知道,他法眼一看,告诉自己少了一魄。珏绯替她摆过法阵,却毫无所获。茫茫天地,上至三十六重天,下至黄泉碧落,失了一个魄怎麽去找呢。千一知道了自己修炼无望,从此心灰意冷,不再努力修行。

千一适才一直都躲在暗处看着这名男子,他的相貌和昆仑化成人形的男子不同,脸容洁白,像是昆仑之巅的白雪,气质清雅,像是昆仑百花中法力最高强的雪莲仙子,说不出的秀美。他不像是以往闯上山的凡人,他不怕吃人的土缕,还能用计谋打败他们。

她现在知道了,这叫作叶真雨的男子,三百年来,一直不忘寻找自己,为了归还她的一魄。

这份心意,让自弃了三百年的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千一决定亲自送叶真雨下山,珏绯答应了她的请求。

“道长,等等!”千一追上了叶真雨,明明是花朵儿的形状,却在叶真雨转过身来的那一刻,羞成了花骨朵的模样。她不知道‘羞’这个字的意思,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反常是为了什麽。

“千一还有何事?”

千一刚才也是这样的反应,直到叶真雨布阵把她的一魄送回体内,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见到叶真雨时,她的心里头忽然很苦,乱糟糟的,完全不似往日活泼无忧的性子。“我和你前世有过什麽往事?为什麽我的魄会在你的手里?”

叶真雨眸子淡淡撇过她,望向远处的山头。“随着你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上天就要你忘记前尘过往。它们都与你今生无关,亦然不属於你现在的生活命盘里,何必去强求记起呢。”

千一举起手(叶子),抚摸自己的脑袋(花瓣)。“我听昆仑的说书讲过,你们这些凡人都很很奇怪。心里的话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嘴上的话也许是假的。但是你很厉害,也说得很有道理,更是我的恩人,所以我相信你。人间有句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是以後你成了仙,你有什麽困难,还是可以上来昆仑找我,我必定会竭力帮你。现在我想送你下山。”

叶真雨随面容无波,但眼里始终酝着一层苦涩。见到她转世的安好,是他在人世最後的心愿,他证明了自己能放下。他此番便是要登天上路,与她再无关联。刚准备婉拒时,山尘纷飞,雪屑沙沙作响,地面摇晃作动,似山崩地裂的前兆。

千一站立难稳,叶子和茎扎在地上被翻了出来,慌乱中,跳到了叶真雨身上,钻进了他宽大的袖子里。

叶真雨在半山中,向上一望,昆仑连绵的山峰之巅,有一只状似老虎的神兽伫立其上。他脑袋有九个,身形有如一座山那般大,九条尾巴拖曳到了九座山峰之上,背上顶着白云,周身银光粼耀,堪比明月星辉。“叶真雨。”

千一听得这山洪迸发般浑厚的声音,竟不怕了,脑袋钻出袖子。“这是浮空大神。”

浮空的原身是陆吾,每次出现真身总是能吓死见过之人,就连天上的仙神不少也被他吓倒过。叶真雨怎能不惧,这浮空骤眼一看,像是天地那麽大,刚才轻轻横扫一尾已致使整个山峰有崩塌的可能了。“见过浮空大神。”

浮空胡须一挑,斜眼盯视。“听说若本座和珏绯不在,你大可以把昆仑翻转过来。”不过是一个修炼了三百年的凡人,就算有上千年的道行,也不至於放此厥词。

这是土缕们在浮空耳边煽风点火惹起的,偏是陆吾性子耿直,凡事都轻信下属所说,这下护短来了。

千一连忙摆叶子说道:“浮空大神,此事你千万别听那群土渣子乱说话,叶真雨真人是来救千一的,不信您大可以亲自去问珏绯大神。”

浮空怒眼一掘,鼻子呼呼喷气,好几座山头的积雪都被刮得光秃秃的。“这些坏东西,尽是糊弄本座!”

千一松了一口气,当下却听浮空又说:“那叶真雨,本座依然得用你一下。”浮空的掌中正端着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陆吾神兽,虽然小,放到叶真雨身前,也有三头水牛那般大。

“这是本座出生二天的儿子,他现在还没有一个对手。”

神兽与人间的兽类不同,除了法术需要自行修炼之外,并无其他需求。这只小陆吾出生头天,把父亲管辖的那一片地打滚完了,追着整个昆仑的神兽灵物打斗,不知是相让还是真的威力惊人,总之,小陆吾的败史为零。

叶真雨又是错愕又是不平,竟然拿他给小陆吾练手,这是作什麽榜样的大神!可惜小陆吾不给他任何余地的作想,一下地,嘴里哼哼唧唧,像只大老虎般飞扑上来。

“等等,我并不想和你儿子斗法。”叶真雨凌空一跃,躲过小陆吾的一抓。

浮空呵呵一笑:“你跟他说,本座绝无二话。”

“这位小神,请你另寻他人,贫道功力尚浅,不能和你匹敌。”

小陆吾才出生两天,哪听得懂人话,依然不管不顾的追着叶真雨。九条尾巴从各个角度围袭向叶真雨,不给他闪躲的机会。叶真雨情急中,抽出背上的拂尘,速度奇快的打开小陆吾的尾巴。

毕竟是叶子,哪里揪得住袖子,千一掉了出来,落在小陆吾不远处。小陆吾吃了痛,龇牙吼叫,更加勇猛的飞扑过来,还差一步就要踩上千一的花脑袋了。

“翾儿,躲开!”叶真雨心口一窒,情急之下把手中的拂尘扔了出去,小陆吾一脚踩烂拂尘,千一趁机钻到地下,这才多过一劫。

等千一惊魂未定的把花脑袋从地下钻出,小陆吾已然被团团三昧真火包围住。千一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真火附近,眼看火气近在眼前,就要遭殃了,头顶上哗啦啦的流下水珠。

千一抬头一看,叶真雨俊美的脸容浮现担忧之情,黑眸深沈的映着她的花骨朵之容,那真水是从左手掌倾斜下的,真火被真水逼退了几尺,她总算安然无恙。霎时,脑海闪过似曾相见的念头。

再抬头去看叶真雨,他分散了注意力去对付小陆吾了。千一不知为何,心口紊乱不堪,泪水像是第一次见到叶真雨那样,溢在了花瓣上。千一的整朵花瓣完全盛开,白雪之中,淡淡的紫色,散发着清香。

浮空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尾巴扫去落雪,覆盖地上的真火,岂料火无波无动,燃烧不熄。

浮空伸出手掌,从火圈中抓出小陆吾,手指被真火触到,火流连在手指间依然不熄。手掌一阵抖动,那种炽热能从手指传达至五脏六腑处,隐隐作痛。

浮空非常惊讶,瞪着眼睛问:“你这三昧真火竟然还能烧到我。”

“若是天地间形成的三昧真火自然奈何不了你,我这三昧真火,是在昆仑神山炼成的,在原来的天地日月阴阳五行上,还融入了昆仑的灵气,最是能对付你们属寒阴的生灵。”

浮空面露赞赏之色。“好个叶真雨,一掌真火,一掌真水,没有走火入魔,水火均衡竟然在凡人身上看到了,真真是个难得的学道奇才。我这小儿也是拜你吃了教训了,再也不敢胡闹了吧。”小陆吾周身的灵力被真火卸了个九成,现在软绵绵的躺在父亲掌中,十分不服气的瞥眼俯视叶真雨。

这下可以回去和娘子大人交代了,这麽想着,对眼前这个凡人更加的欢喜了。“本座亦不再为难与你,若想下山,我可携你一程。”

浮空伸出一条尾巴,延伸到山脚下。叶真雨受宠若惊,这陆吾神兽,是天庭女仙之首西王母的专属坐骑。就算只是蹭了一条尾巴,也是众多仙人都没有过的荣幸。

正待说话,千一也学小陆吾一样,跳到他的手掌上,叶子拉着他的袖子。“道长,听千一说,我看你要留下来了,不然就算你现在立即成仙了也会後悔的。”

叶真雨不问,一想立即明白了千一的意思。

──开明兽现身,西王母必降。

作家的话:

大家自行想象,千一的模样是脑袋是一朵紫色的小花,可以含羞待放的花苞,也可以是盛开的大花。身躯是一条茎,只有两篇叶子是手,根须分开是两条腿。

☆、第三章:增城有若梦非然

浮空大神在整个山头这麽一折腾,几乎整个昆仑的神兽灵物都出来瞧热闹了。不过一个光景的时间,叶真雨就成了昆仑山的名人了。

回到了山上,叶真雨说明了来意,珏绯安排了一处地方让其住下,千一却步不离。珏绯告诉他,西王母确实今日内会下来昆仑视察。说起来,已有三百来年没来过人间了。叶真雨这个赶巧,就像是三百年为他而下的一样。

“珏绯大神,贫道有一事相求。”

珏绯捋了一下袖子,扬手道:“说吧。”

叶真雨脸色沈重,徐徐而道:“贫道夜观星象,得知五十年後,煞星的黑元降至我上清,届时将会有一场大劫。贫道与门下长老反复钻研星盘,发现这命数是可以改的。现下得寻一神物,这神物便是‘风袋’,只是这风袋不知落在何处。”

“你上清门惹此劫数,怕是做了逆天之事吧。想用风袋把黑元驱散,那散落的黑元遗落人间,也是个祸害。你敢来问本座,相信是不会做出为一己之私,为祸苍生之事。”

“是这样的,贫道与同门几位长老在天干地支中找了七个穴位,栽生桃花阵困住散落的黑元,再画五帝明咒镇压,置开光过的貔貅神像吞邪。”

珏绯了然的点头,“这风袋怕是取不了,这神物在一场与妖魔的战争中,早就不知散落何地了。你们时间有限,本座给你支另一条可行的法子。”

顿了下,再说:“尘渺海有一条万年恶龙,早些年本座曾收拾过他。若不是收到密函赶回昆仑,亦不会让他逃了。从那一战之後,昆仑繁事诸多要管,本座几乎都忘了那厮的事。近来,又闻他在海里作恶,你可取了他的万年真元,护你上清逃过此劫。本座会给你一道灵符,里面封有本座的元神。你到了尘渺海,招出恶龙,用虚灵大法,元神可出窍助你一臂之力。”

此事说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十分的艰难。既然别无他法,珏绯又肯出手相助,叶真雨只得揣度良久,铺垫後路了。

经过刚才那一番生死劫难,千一对叶真雨不但钦佩万分,还冒出了跟叶真雨学习修仙的念头了。现在她躺在叶真雨的手掌上,是这麽跟叶真雨说的:“真人,我想修炼成人形,可苦於没有修炼的法子,你能不能指点我啊?”

就算前世她负了他,他今生还是真心希冀她能安好。他成了仙後,如他能留下点什麽让她收益,也能成仙逃脱人世间的轮回之苦是好的。“你有心学习,但怕是不能坚持得久,这样不教也罢。”

千一坐起来,花容失色。“真人,你只要肯教我,我就不会贪玩了。之前是没有一魄,才会自暴自弃的。”

叶真雨点头,“我授你一套口诀,你需得勤奋修炼。快是半月,满是一年半载,假以时日,修成人形指日可待。”

千一认真的记下了口诀,叶真雨的言之谆谆莫名的使她心悸难耐,但此时她依然不懂‘心悸’为何物。

千一忙出忙外,隔了会娇嫩的花瓣中顶着一个茶壶,跳到了桌上。走到杯子旁边,花瓣抖动,茶水在壶嘴中冒着热气流下,茶香和花香皆萦绕鼻端。

叶真雨拿着水,心怀复杂的看着千一。

千一好不容易倒满了茶水,叶子捧起杯子,朝叶真雨真心诚意的奉上。“真人,这是我瑶池仙露煮开的茶水,以前好多修道的人,也妄想来取我瑶池仙露,结果都没什麽好下场。你应该是为数不多能上得山之人呢,大神他们都很欣赏你。”千一刚才去拜托其他仙子帮她用真气煮开仙露,受了指点。这个仙露若是泡茶的话,需得用人间火煮开。所以千一为生火煮茶折腾了好久,她现在巴不得立即化成人形,行动可以方便得多了。

千一茎部弯曲,模仿人形的跪下动作。“真人,你几番搭救千一,还教我法术,不如千一以身相许给你做徒弟吧。”

叶真雨才把茶水含入口,正品尝着呢,闻言,一口茶水失了仪态,悉数喷在千一身上。

千一委屈又紧张的问:“师傅,茶水不好喝吗?”

叶真雨哑口无言,要他怎麽跟她解释,以身相许不是这个意思,做徒弟又是得郑重考虑的。

小小的花儿跃到了他的脸上,柔软的花瓣贴着他细滑的脸颊,叶子紧紧扒着他的皮肉。“师傅,为了报答你的大恩,我决定以身相许的。我打算用我的原型给你泡茶喝,让你功力大增。”

说着,一片花瓣在他的眼底缓缓飘下,落在了杯子的茶水里。紫色的花瓣衬着淡绿的清汤漂浮,好看极了。

叶真雨哪敢再动她啊,吃不准动手会不会花瓣都掉光了。“你下来,好好说话。”

原身失去了一片花瓣,便是灵力的流失,千一不稳的几乎是坠下,被叶真雨无奈的接住。她把花瓣悉数盛开,毫无保留的呈於叶真雨眼前。在花的世界里,盛开得越是大越是亮,那就越吸引人,她希望自己的外貌能惹得师傅的喜欢。“师傅,千一喜欢在你眼前盛开。”

──师傅,千一喜欢在你眼前盛开。

直到很久以後,这句话还记在他心底深处。而现在,他一时被触了情怀,只得怔怔看着千一的千娇百媚。他嘴里无意识的吟出口。“翾儿,千……一……”

千一娇声问道:“师傅,翾儿是谁啊,你不止一次提起她了。”

叶真雨收回神色,眉眼暗淡,却轻笑:“翾儿就是你的前世,不过那不重要了,至少对你来说。没错,你只是千一。”

“师傅……”

他打断了她的话,打断她的念想。“千一,我即将成仙了,没有时间收你为徒弟。等西王母降临昆仑,我便向她坦言,最好能随她一起上天。”

“师傅,千一要跟你去修仙,你能不能等千一一起啊。”以前的她也是把升仙当做毕生追求,但是今日一遇,她好像只想跟在叶真雨身边。

叶真雨冷了神情,把她放到桌上,站起来,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我为了守住你的魄,已经放弃了两百年升仙的机会了。若是我再放弃这次机会,就得自己走上天了。你可知一步一步登天有多难,有多苦。”

“师傅……”听到他说要升仙离她而去的消息,千一心头更是难受。

“我不是你的师傅,昆仑山法术了得的大有在,你尽可向他们拜师学艺,也可以下山到人间寻门找派,我上清门亦是学道的好去处。你想通的话,我还能替你做最後一件事,给你捎书到门内,让你随时能前去拜师。”

千一的希望落空,她伤心极了。

千一失魂落魄的走回瑶池,见到了雪莲仙子凌丰,她把事情都跟凌丰倾诉了。凌丰开导她,并指出了她动情了的事实。千一不懂所谓一见锺情,所谓命中注定的姻缘,就连最简单的动情两字,她都不懂。她只知道,每当想起叶真雨,茎身靠近心魂的地方,是有种刺刺的痛的感觉。

千一想到之前因为保护她,害得叶真雨的拂尘用坏了,这都是陆吾小神的错。凌丰仙子跟她说的,在天庭里没有一件厉害的法宝,是会遭到其他神仙取笑的;法宝也是傍身的武器,没有武器,任职期间都会发生一切有可能的危险。她可以到浮空大神那,讨一个法宝,作为赔偿叶真雨的损失。

千一来到浮云司门时,看到浮空大神的原身还在雪山之巅等待西王母的驾临。现在整个浮云宫乃至昆仑,处处忙碌。她的做法似乎不合时宜,刚想离开,却碰巧听到阵阵虎啸从高耸的宫殿传出。

那声音是小陆吾无异,才安歇了一下午,晚上又精力充沛了,不愧是神兽的後代。

千一的好奇引来了守门的侍卫撵赶,她讪讪的摸着脑袋走开。

正在这时,西边天顶金光大盛,祥云霞彩相让,昆仑之顶的苍穹浮光涌动。

千一这等修为不足的小灵物,只觉心神刺痛,视线模糊不清,难以目视上方。她心潮澎湃,当日勤苦修炼时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为了亲身面神这一刻吗?

周围是衣衫拂地的声音,身边刷拉拉的拜倒一片,她看见那些不自觉臣服的神兽灵物,身子也软软的拜倒在地。

眼光无意飘过浮云司正门,一道白色身影从里闪过,快而神速。若不是那九条烁动的余光,千一几乎没认出来。她略一失神,便化了形,遁地追去。

不知是钻到了哪里,头撞到了硬得穿透不过的固体,她退後几步才回到了地面上。只见身後是雪地繁绒,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头,身前是玉阶通天,同样没边没际。

白玉铺砌的梯级,用法眼也看不到边,这莫非是传说中昆仑能登天的密地。

十余级的高处,被发现了的小陆吾睁着紫澄澄的眸子,俯视着她。那眼神的用意不明,似挑衅,似不安,更多的是审视。

千一在昆仑住了三百年了,多少也能猜出这是昆仑的增城,天帝驾临人间的第一行道。

整个昆仑里,只有珏绯大神和浮空大神才能进入的地方,平日里,他们便是照轮守护这里的。增城结界深重,小陆吾是怎麽进来的她无暇顾及了,现在纳闷的是法力低微如她,是怎麽撞进来的才是奇怪!

昆仑的条例很是分明,但两位大神管辖不怎麽清明。珏绯是心软肠热,极少会严厉执行,而浮空不甚多管,所以在昆仑的众仙灵还是活得自由自在的。

千一对擅闯禁地的惊恐不如对天梯玉阶的好奇,想到天上的景致,若是可以就此一眼,修为全散也心甘命抵。眼看小陆吾一步步登离,千一立马要追上。才一使用法力,便周身酸软,灵力汇拢不得,只好一步步向上跳行。

千一走了不知多久,也没数清脚下的阶级有多少步,反正小陆吾的身影完全消失了,那九条尾巴的灵光也不见了。她向下俯视,雪地也看不到了,只是满目的白玉阶级。最可怕的是明明走了半天了,明明白云就在不远处触手可及,可她就是走不到云深处,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

千一不上不下的杵在路边,想着地面下怎麽样了,西王母她还没有机会去观看呢,还有那大宴是会有一些蟠桃,她应该能分到三十年功力的。叶真雨真人现在已经面圣了西王母,得道成仙了吧。

千一自暴自弃的念头又上来了,今天她擅闯了禁地,就算能回去下场可能是会魂飞魄散的,不如在增城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不就没有人处罚她了。反正叶真雨真人都不要她当徒弟了,枉费她一番热血。

咦,不对,也许增城上是有法宝可寻的,若是她能给找到一件法器给叶真雨真人就好了。

千一这麽想着,动力来了,开始往上攀登。

路是有尽头的,只要你肯去走,千一这种信念不怎麽坚决的人,总算给她走到头了。

灵纹神绣的白玉大门,云气腾腾的金柱子顶天通地,其余位置只剩云蒸雾绕,见不得围墙。千一跳上最後一层,正要触碰大门,里面却传来了熟悉的虎啸声。

霎时,她站立的位置像是山动地摇,难以稳住。若不是大门适时被打开,她差点从滚下千万丈的悬崖。

小陆吾浑身白毛竖立,九条尾巴高扬,银光凛凛,紫眸凝成了深色带黑。四肢挣扎不休,大嘴一张,利齿生寒,虎啸冲天。

千一吓呆了,定定看了一会,连忙跳上了他的口内,两片叶子死命扒住他的牙齿,想要拉下来,急急叫道:“别乱叫啊,西王母在昆仑呢!”

“你走火入魔了吗,是不是在里面偷吃了那些灵药灵水!”

犹如蚂蚁挠痒的力度,对小陆吾毫无影响。千一也怕拿捏不准,被利齿所伤,跳出口腔,扒拉住他的胡子拉扯。

“你醒醒啊,小神!”

小陆吾折腾了半天,软软的躺在了地面上。千一也心惊胆战了半天,完全不明他这是怎麽了。

小陆吾觉得自己现在的症状和被混了寒气的三昧真火烧过是一样的,忽然间一身的力气都被卸下了。他刚才在里面碰撞和偷吃了不少灵丹妙药,没想到好处没有,还遭了罪。先是痛得撕心裂肺,周身拆架般,然後就是瘫软了。

回复原色的紫眸无神的看着旁边的小小的花儿,接触了三天世间的冷暖,根本就不知道目前的处境有多糟糕。

正当千一抓头摸腮,不知所云时,忽然风起云涌,云层波动。千一不是怎麽敏感的灵物,也晓得怕是有其他神灵已进入了这个边界了。

千一害怕受到严重的惩罚,立即想逃。看到小陆吾还在旁边躺着,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了,只好艰难的拖起他的尾巴,往门里走。

这里完全不能使用法力,千一凭的是一下一步拼了老命的力气去把小陆吾比自己魁梧了几万倍的身躯拉进了某件房子里。

屋顶高几十丈,宽阔辽广,几颗玉树却结着人间之花,凝白的小池有黄色的水流滚动,顺着小道通到了外面。千一可无暇顾及这些,心急如焚的不停走动。

“这下闯大祸了,你父亲母亲都是昆仑的大神,可以庇佑你。我就死定了,可能会被赐死,再不然也会被打下地狱的!”

千一没有注意到身後的小陆吾盯着满屋看时眼睛都发黑了,它哼哼唧唧的声音太弱太小,同样没落入千一的耳中。

小陆吾及其艰难的挪动身躯,他头次痛恨自己拥有这麽庞大的身躯。好不容易挪到了那池水旁,却“嗡”的头一昏,倒在了池边。

小陆吾的头浸在池水里许久,没动静。

千一凝视着屋内最高的那颗玉树,她无来由的心生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毫无动静,似乎还没有找到这里来。千一紧张的心依然难以放松,回过神来,见到小陆吾昏睡不醒。

她使出最後的力气,把小陆吾的头搬出池边。那池水味道非常难闻,千一身上也沾了许多,顿觉浑身舒畅不已。

千一躺到小陆吾旁边,见他肚子鼓鼓胀胀的,不知是吃了多少好东西了。伸手去摸他的肚子,发现某处英英实实的,像是砌了一堵墙在里面。奇怪,他吃了什麽东西下去了。

这屋内灵气冲天,千一想着横竖都没好下场,不如就此修炼一下,听天由命吧。

千一按照叶真雨传授她的心诀开始修炼,没想到这一修炼,便真的修成了人形。

☆、第四章:脱胎换骨怎堪悔

小陆吾醒後,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她,也实在是身体还软着,亦不会说话。

千一在盘腿打坐,心清静则明,察觉到小陆吾的动静,睁开眼来。“小神,你总算醒了。估计外面还在找我们呢。”

小陆吾还没弄懂昆仑乃至世间的法则,他嘟囔着,是想离开这里,完全不知道目前艰险的处境。

没接触过外界的千一也是心纯净着的,没有想过埋怨小陆吾什麽,只是想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怎麽逃过这次磨难。自己和他是花头不对虎嘴,还是努力的说:“不知道他们会什麽时候找到这里来,反正我宁愿留死在这里了。你若是想出去的话,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哦。”

“我念修炼人形口诀,你也跟我一起修炼吧。”

千一有时会把口诀念出口,时间长了,小陆吾竟然也把她的口诀放在心里了。话一句不会说,但是口诀却会说,有时会跟着她说,有时在学着运功修炼。

神兽体质的缘故,小陆吾修成人形比千一快,记着这口诀时,瞬间便成了人形。两人都没想过为什麽会这麽快,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小陆吾的人形是个只会爬地的婴孩,不着寸缕的在地上打滚。修成人形後行动更加不方便,小陆吾甚少再化成人形了。

千一修炼人形的日子久之又久,等她修成人形时,那几颗玉树的花儿已经给小陆吾吃光了。

这个也得算小陆吾一功,不是他每天吃花的话,千一怕自己迟早落入他口,就不会下定决心修成人形。

千一站在池水旁,想照出自己的模样,可是那池水都让小陆吾喝光了。千一是眼看着小陆吾一天天的越长越大,现在几乎占了半间屋子的庞大体型了。

千一想到小陆吾的眼睛十分清澈,又长得非常大,可以充当她的镜子。

小陆吾定定的看着她,千一从他的眼睛里清楚无遗的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小小的脸蛋,眉黛如墨,眸子亮而有神,眉心有一红点,小巧的琼鼻,唇瓣嫣红,这副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是个极美的人儿。

千一摸着眉头,发现不是粘上去的。有些奇怪的想,她才成人形,没烙过朱砂印啊,难道这是胎记吗?

接下来又到另一件事要奇怪了,千一看过小陆吾的人形,身上平平的,两腿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玉珠子。自己年纪比他大,成了人形就是成人的模样。千一无法判断自己人形的年龄,和昆仑山其他仙子神灵比较的话,她推算出这是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

她的胸前有两团鼓起的肉丘,像是包子一样大,顶上有像花蕊颜色的豆子,两腿之间的特征是和小陆吾不同的。她没有看过其他人的身体,只能拿小陆吾比较了。

千一指着两腿之间,问道:“我这里和你不同。”

小陆吾看着她躺在地上,大张双腿,把两片花瓣扒开,露出小小粉嫩的肉穴,也有些好奇。他心里也是以为千一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

於是,他也化成了人形。这回的小陆吾,比起之前的婴孩时期大了些,但不过是一个胖胖的刚会走路的孩童而已。

千一捏着他的小手帮助他站起来,看着他的下体,小小的玉柱子,确实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

一种说不清的感受从两人相握的手传来,直达心底。小陆吾抬头凝望着这张美丽的脸蛋,心神恍惚。

千一失了神去看他,记住了他的模样。

千一正在屋内学着人类裁剪衣服,那些被小陆吾糟蹋了的神树叶子,用法力凝造了衣服的造型。

两人的衣服换上没多久,紧闭着的大门倏地“!”的被撞开,一名红衣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入屋内。

三人神情不约而同的愣住,红衣男子最快回神,嘴角勾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他洁白的脸容布着妖冶妆容,眉眼皆是红色,一笑更是美得惊人。“哪来的小神仙。”千一身上没有仙气,只是个精灵,红衣男子是从小陆吾的的气息判断的。

千一没看出他的不妥,心绪惊慌。“你、你怎麽进来的?”

红衣男子但笑不语,似在思考,千一再懵懂也感受到了这个人的危险。不过才进了屋子,瞬间便布满了他的气场,压迫着她护体的灵气。若是他稍稍一动的话,後果不堪切想。他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到底要不要反抗呢。

小陆吾眯着眼睛,全神警惕。

喧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千一握着小陆吾的手有些颤抖。果然,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正当要说话之际,红衣男子手持一道红色的流光,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的砍向了千一。先杀了容易的,再解决那个小不点神仙。

千一是什麽修为啊,哪里反应得了红衣男子的攻势。小陆吾神速的在身前下了一道界障,凝聚了妖气的流光一砍即碎。

红衣男子绝没想到这个小不点的神仙竟然能如此仓促的化解了他抛下的一击,红眸转利,正待发招,身後的喧闹越加大,他气哼一声,甩袖走向玉树。

小陆吾想乘势追击,屋内又跑进了几个衣着各异的人,千一惊魂未定的拉住小陆吾。

那红衣男子在最高的玉树旁下了一道结界,身影消失在玉树之内。

几人入得屋内,竟没人顾理两人,同时冲向那道结界。眼看就要踏入,屋外又有人踏云,有人骑仙鹿追至此处,阻拦了衣着怪异的几人脚步。

这些人一言不发就打斗起来,满屋是波光流转的气流。千一莫名其妙下,拉着小陆吾要躲,有神仙总算发现了两人的存在。

一人开口问:“你们是什麽人?”

千一答道:“我们是昆仑山修炼的精灵。”

先前进来的余人都是妖孽,被众神打死了两个,仅剩一个妖魔被逃了。千一和小陆吾跟随众仙神下山,了解到这场大战的内容。

事出多因小陆吾的擅闯禁地,让众人在上增城寻找时,发现了妖魔的踪迹。原来昆仑之巅的增城内,早已闯入了不少妖魔了。增城内尽是灵药灵水,仙界规矩严明,为防神仙们修炼投机取巧,下了死令不让入内。管辖增城的职位一直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来,只有山下的两位大神守护,增城内被妖魔开了结界也是难以预料的。

千一再度见到叶真雨时,屋子里还有珏绯和浮空、素娥(小陆吾母亲),四人无不是脸色凝重,搓手长叹。

千一代替小陆吾把此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至於小陆吾在增城里做了什麽,她则是略过没说。千一知道若是把小陆吾还偷吃了里面的灵药的事说出来,恐怕会受到的惩罚更加严重。

众人一阵思考,千一依旧紧紧握着小陆吾的小手,她没看到小陆吾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几人商量无果,最後叶真雨险生一计:“待会上殿,两位大神可这麽说。两小儿是在妖魔的引诱下,进的禁地。两人在增城生活的那段日子也不要说出来,就说是妖魔挟持着两人,最後被众神仙搭救出来。”

珏绯和浮空法力再高强,也是长居昆仑不经人事的神兽,哪里来得历经世间险恶的叶真雨会投机取巧。

千一和小陆吾被绑在审灵台的铁柱上,迎着日头的暴晒;大堂之上,高粱画柱,神圣清明的西王母杨回亲自坐上高座,审理此案。

浮空按照叶真雨的话这麽一说,把责任全推到了妖魔身上。但擅闯增城的罪总不可免,千一和小陆吾责罚是轰雷三道,对於两个修为浅薄的小精灵们,哪里架得住三道天雷。好点的不过打回原形从头来过,最惨的是这一打,便是生命殆尽,重新入轮回啊。

大多数仙神是宁愿剧痛缠身,也不愿意从头来过的艰难。千一自然也是这麽想的,她宁愿用些使她痛的刑罚,也不要被雷轰到毫无知觉,不清不楚的再度从新投胎。

千一和小陆吾的惩罚不是重点,杨回想尽快罚完就要问责珏绯和浮空两位大神了。挥手招雷神,喝令如洪,此时边上却插入了一道颤抖的声音。“王母,神下看管不周,让我儿窥得增城之图,我儿又年少不识事,才会误闯禁地犯下错误。若是三道天雷轰过,怕是精魄不保啊。恳请王母让神下代儿受责。”

杨回想了一下,这小陆吾才长到三天大,说是初生的婴儿不为过,哪懂得禁地的条例。所谓不知者不罪,惩罚一个对世界才看了三天的婴儿确实残酷。

“浮空你管教疏忽,该罚。这责由你代受也不为过。”

浮空跪在柱子旁,等待雷下。

千一看了一眼浮空,心内惆怅,忽的语出惊人:“王母,恳请天地代受小灵的惩罚。”

杨回眉眼一挑,问道:“此话怎讲?”

“千一没有爹娘生养,生於地,养於天,天地便是我的爹娘。若是千一要受难了,天地应该要帮小儿一把。”

杨回一想,依了浮空的意的话,这小灵说的没错。出於公平起见,她这麽宣判:“这天地,孕育了许多的儿女,责任太大,难免管教不周。你与那小陆吾不同,你是三百年的精灵,识事晓事。这是知而犯错,不可不罚。就让天地替你代受两道雷,你本身需受一道。”

行刑的雷公却呆住了,左手执楔,右手持锥,迟迟不动。

杨回瞥着他,淡定的说:“就轰天上一道,地上一道,然後便是那小灵。”

雷公依然照轰了两道,此时此刻,天庭的天帝正在和太上老尊下棋呢,被震吓了一下,忙向外面的侍卫问道天庭哪个犯事了。地府的十殿阎王正在议论着对鬼魂的最新政策,最近鬼修仙的太少了,个个只会奔着投胎台去。被雷一震,众神皆楞,埋怨道这雷公也不厚道了,打雷打到地下来了,改天非得上天弹劾一番。

两道雷打完,雷公举起武器,眼看正待打下……

千一隐含着泪水,扫过在母亲怀里不断挣扎的小陆吾,再落至叶真雨身上。她咬着嘴唇,定定与他相望。不是求饶,是怕他再也看不到自己修成人形的模样了。就这一眼,好好的记住她。

☆、第五章:生老病死白头来

一人忽地撩起衣摆,跪於堂中,“贫道冒犯了,王母明鉴。这千一小灵是贫道收下的徒弟,乃管教不当,才犯下大错。恳请王母准许贫道代徒儿受罚,让小道深刻教训,此次过後,必定悉心教导徒儿。”这嘹亮的话语出於叶真雨无疑。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三个也是这样,杨回不免有气。“你与浮空受罪的性质是一样的,若是由你来受,自然也得担下三道天雷。”

“贫道愿受。”叶真雨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看了天一眼,曾经近在眼前,即将一步到达,可惜了……

千一完全怔住,凝着那个清隽的背影,张着嘴,难以开口。他不是说不要自己做的徒弟吗,他又为什麽三番四次的搭救於她?

杨回何尝没看出叶真雨是三百年的道行,虽已修成仙身,恐怕也难受这三道天雷。这人间的情深在天庭是难以见得的,她向雷公行了个眼色。

叶真雨跪在审灵台上,被解下的千一想要扑到他身旁,却被珏绯用法力封住身体,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叶真雨在近在身前受罚。

第一道天雷轰下,叶真雨身躯一震,发带崩裂,满头青丝披泻下来,双眼紧紧闭合,脸上肌肉紧绷到了扭曲的程度。旁人只看得他痛,却不知那雷火顺着全身经脉,插入了五脏六腑之内,痛得何止撕心裂肺了得。原来肉体的痛是可以这般极致的!

现在周身的灵气已然渐渐殆尽了,他还能撑完第三道雷吗?

──“千一,我即将成仙了,没有时间收你为徒弟。等西王母降临昆仑,我便向她坦言,最好能随她一起上天。”

叶真雨之前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千一的泪珠泉般涌出,他的痛苦她似乎感同身受,她现在却连哭出声的机会都没有。那修成了人形又有何用呢,不如一直给你做一朵盛开的鲜花来得幸运。

第二道雷打下,叶真雨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黑发遮去了他痛得狰狞的脸容。他眼前阵阵发黑,毫无知觉,耳边却轰鸣不停,似乎听见了她前世的哭声。

──“我为了守住你的魄,已经放弃了两百年升仙的机会了。若是我再放弃这次机会,就得自己走上天了。你可知一步一步登天有多难,有多苦。”

叶真雨冰冷的语句绕在脑海里,对比眼前的场景。千一的泪滑湿了满脸,源源不断的流下。他为什麽说话不算话,成仙的心愿触手可及,怎麽可以拱手毁灭。若是她,她做不到,她会後悔的,一定会。脑子昏昏欲涨,心口的痛难以明白,她的前世究竟与他有什麽纠葛,为什麽此时会这麽痛。

第三道雷打下,电光火石间,从叶真雨脑门前泄出一道金光,似乎伴随着怪异的声响。这是说明,他的仙身毁灭了,一切得从头再来……

封住身体的固体破裂,千一飞奔到早已昏迷的叶真雨身旁。她抱起他的上半身,失声痛哭。“师傅,师傅,你醒醒啊……”

千一背着叶真雨,边走边哭,十分无助。她的身子太小,叶真雨太高,两只脚是拖着地的。小陆吾跟在她身旁,化成兽形要接过叶真雨,她不肯。小陆吾很快让母亲化成人形抱回去了,因为他的父亲还在大殿问责受罚呢。

千一心疼师傅的脚,用法力护住师傅的身体,运回了房间里。她已经不能想象,那个当日在昆仑山,勇斗数百土缕、智斗浮空,能一手真火、一手真水的师傅,没有了仙身,三百年沥血修炼的道行会成怎样。

是她害了他啊,现在她才明白当初他说的那些话是对的,她跟着他修炼只会拖累於他。

看着躺在床上的师傅,千一拨开他的头发,抚平他的皱着的眉头。“师傅,对不起。本来你今日是可以站在天庭上俯视众生的,我却把你拉下了地面,让你摔成这样。”

千一这时才懂了什麽叫动情了,那就是心的地方会痛,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红线,从她身上,牵到了他的身上。要绑住,不能分离。

千一守了叶真雨一天一夜,第二天素娥来到了房间里。

“见过素娥大神。”

素娥看着千一一夜间转换了的眉眼,不由惊叹情爱的影响力。“叶真雨仙身已毁,现在是凡人之躯。你若是不给他进食的话,恐怕今晚都熬不过了。”

千一惊醒,慌慌乱乱的要走出去,又折了回来。她走了的话,师傅没人看顾啊。

素娥只给她点醒,不到最後关头是不会直接给予千一帮助的。她打算看看千一的心意,到底能做到什麽的地步。“尽管去吧,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份食物和水源。凡人是要食五谷杂粮,素荤菜肉,你师傅从头再来的话,资质再好也得五十年修成仙身。也许他五十年内,会经历老和病,成了白发老翁。”

千一听完这番话,两眼呆滞,她没想过这麽多。若是师傅老了的话,她也会跟着他的。

这是千一守着叶真雨的第三夜,昨天素娥大神和她说过,师傅的凡人之躯承受的天雷後患将会永无止境的疼痛。就算他现在是昏睡着的,身体里五脏六腑还在被雷火的余气烧灼着,深入骨髓的疼痛。

千一听到之後好害怕,因为每次她帮师傅抚平眉头,隔了不久,师傅的眉头又会再度皱起,显然痛得了一定的境界。千一哪里知道前世叶真雨失去她时,那种痛才是痛不欲生的。

“师傅,师傅……”千一不敢随便乱动他的身体,她想摸摸他,碰碰他,都不能。

这是第七天,师傅依然昏睡不清。三道天雷的打击已经剥夺了他全部的修为和灵力。

素娥大神又来了,千一非常期待她的到来,每次总是可以带给她一些帮助。小陆吾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过,经过这次事件之後,小陆吾也该被好好管教了。千一满心都是师傅,自然没有多想到小陆吾的处境。

素娥看过叶真雨後,这麽说:“千一,看来你师傅不是不能醒,而是不想醒。”

千一有些紧张,“他为什麽不想醒?”

素娥没有回答她的话,又问:“千一,你是在增城喝过不死池水的吧?”

千一想了想,“你是说那种黄色的闻起来很臭,但是喝起来却是修为大增的泉水。”

“我看你已经修成了仙身了,再过个几年,宣仙的天旨也会传下来的。到时候,你的心愿也达成了,就不会愧对你师傅对你的苦心教导了。”小陆吾回来後,修为一增惊人,她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是偷吃了增城的灵丹妙药。所以对於千一偷喝灵水的罪孽,素娥护儿心切,选择隐瞒犯上。不但如此,还要帮上她一把。

千一听到可以成仙自然是非常开心的,但是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师傅,她的活跃又冻结下来。“我成仙了师傅怎麽办啊。他现在已经是凡人,我可是精灵,至少还是有法术的,要看着他,不让他出意外了。”

“因为你这个仙身不是自身修炼的,而是靠药物促发的。这种情况下,本座可以替你两人仙身作交换。”

“仙身作交换?我的仙身换到师傅身上,他就会好起来了吗?”

素娥点头。

“我得想想。”千一苦恼了,当初想拜叶真雨为师也是为了能成仙,她现在就差个几年可以成仙了,难道要像师傅一样放弃这条路。可是她出生在天地间,三百年来的心意不就是为了成仙吗?那些时日里,因为还是个修为低微的小精怪,经历了那麽多难堪,还不怕吗?

“千一,你觉得是师傅的千年真元保护你比较有用,还是你用你那微薄的法力可以保护师傅?”

千一把素娥的话前後联系起来,想通了。“我把仙身给了师傅,他就可以继续教我成仙,我们可以一起成仙,这样是最好的。”

像是千一这种没人教导,没接触过外界是非观念的精灵,她们的行为里并没有所谓的善良或是自私。像是她帮小陆吾,只是能帮就帮的本意,没想过什麽救命恩人之类的。至於眼前这个成仙的抉择,她也是得想的。她要想想哪个选择对目前的境况更加得益,而不是对哪个人更加有利,所以并没有为自私谋利的意思。

叶真雨醒来的那天,是一个朗月繁星的晚上。死里逃生的感觉,凡人总是会感概万千,但是叶真雨没有。

若果说第一道、第二道天雷落下他还有坚持的念头的话,在第三道天雷,仙身毁灭的同时,他已经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那个生死关头之际,他想到自己一生执着的两件事都失去了。第一是去爱一个人,却是得到背叛的伤痛,第二去修炼成仙,却是到头来一场空。这个天地,已经没有他可留恋的,因为无论他做什麽,都是枉然的。

倒不如去奈何桥边,喝了孟婆汤,放下所有的前尘往事,放下所有锁在心底的疼痛,忘了她,能彻彻底底的忘了……

结果还是命里弄人,他这样元气大伤,都死不去。他自嘲道,下次若是想死的话,绝对是不能来昆仑这种地方了。

动了动身体,下了床,猛然发现和没遭天雷轰顶前世一样的。修为还在,真元也是完整的,疼痛一丝都没有了。

“师傅!”

珠帘的一角被掀起,捧着菜盘的少女惊喜的看着他,两只眼睛比珠玉还亮。

作家的话:

这里的精灵不是外国那种,精灵这个词汇只是翻译的用词。精灵在山海经和聊斋的古文里也是有这麽形容的,用得多了大家就会一概以为是外国的那种精灵。

中国的神话故事里,精气是天地凝聚的,灵气是修炼的,既没有修炼成仙或是妖,这种成了精的生灵,自然是叫精灵的。因为是在昆仑这个仙山里,总不能叫是精怪吧。

千一为什麽还能维持人形,上面已经写到了,人形她是按照叶真雨的心诀日久修炼成的,不死池水只是给了她一个仙身罢了,与她的法术修为无关。

6-10

☆、第六章:远离昆仑走天涯

千一直接扔掉了菜盘,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杆兴奋的道:“师傅,你醒了啊,我好怕你不醒了。”

後遗症也不没有的,至少他的反应能力迟钝了,才会明目张胆的让她抱得严严实实的。今世忽略掉的温香软玉真真切切的又贴在了怀里,还是那样的音容笑貌,这一刹那差点把叶真雨沈睡良久的情怀激起。

叶真雨用灵气护住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出现男性的象征。看着她的头顶,握住她的肩膀,开口:“翾……千一,这是为师教导你的第一堂课,师徒若是男女的话,是会有别的。”太久没说过话了,奇异的沙哑。

千一不懂师傅的疏离,拉着他的手,笑意盈盈的说:“师傅,我还是喜欢你教我法术呢。”

叶真雨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千一,你得先学懂人间的礼法。男女有别是指,肢体上不得授受之亲。”

“师傅,我们昆仑里没有男女之别啊,千一根本就不知道谁是男,谁是女的。”

千一无辜的模样才是要命的,这叫叶真雨一个大男人怎麽去跟她讲解。

他想了片刻,神情严肃如是说:“千一,我那日在审灵台当着昆仑和天上神仙前,说了是你师傅便是收下了你。你是我上清门第十八代弟子,珩字辈。你没名没姓,就像你师公随了师祖、我随了你师公那样,随了为师的姓。赐你名是羽,叶珩羽。为师一生没收过徒,所以会对你格外严格。但品行的要求,是每个师傅都会要求的。我不要求你的资质有多好,既然成不了仙,我会教导你到成仙那一刻。包括,会看着你成仙。入门的第一堂,除了我上清门规和历代留下的文献要熟读之外,我会另外给你礼记等做人的书籍,等你全部研熟之後,才会教导你修道。”

那一晚迷迷糊糊的受训之後,叶珩羽现在的状况是,左右肩各背着两个小包袱,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师傅的。而师傅还在前头念念不休的说:“这一路你跟我走回上清门,学会人生百态。虽然是赶路,但为师给你的书籍也要抽空读完,不得懒惰。路上若没得到为师的批准,不得使出法术……”

叶珩羽在身後落寞的嘟着嘴,拜师是这麽苦的啊,她能不能反悔啊。

“你现在是做人,而不是精灵,需得抛弃之前的所有,把自己当成是个人。若是让人知道你不是人的话,你会遭人伤害的……”

雪山的冷风吹落了一滴露珠,从男子洁白的脸容滑下……

我那日在审灵台当着昆仑和天上神仙前,大告天下是你的师傅,便是一生的师徒。

从今往後亦是师徒之情,仅此,其他绝无。

两人整整走了五天六夜,叶珩羽才到山脚,依然是积雪遍地的地方,她却觉得热。叶珩羽越走越热,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停下脚步。“师傅,我好热啊。”衣服对叶珩羽来说,不是蔽体也不是御寒的,只是装饰而已。

先前的拂尘已坏,叶真雨用手边的书按在她的手上。“用人间的话来说,你是水土不服。昆仑的冷是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出了这片雪山,你会更难受。若是想不难受的话,从现在起,边走边修炼我念给你的御火诀。”

两人走出雪山那一个月内,叶珩羽把心法修炼到了第三层,暂时能抵挡住一点的热气。出了雪山,阳光一照,她的法术完全没用了,瘫软在地,好像身上的水分一滴滴的流出一样。每次都得依靠师傅的法术扶持,度过难关。这种磨练下还得不停休的修炼心诀,她哪有这麽坚毅的恒心啊。不是没耍过没闹过,只是叶真雨冷冷的瞥她一眼,她的心头就会好难受。难受得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神,所以她忍受艰难,天天勤练心法。

叶珩羽欣赏够了以前所没有见过的河光山色後,跑到师傅身前,认真的问:“师傅,有没有什麽办法能早点成仙啊?”

面对徒弟的突发奇想,叶真雨迟疑了。他的想法是带她回上清门,不给她造成压力,不追求成仙的速度。既然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能使她成仙,於是便改了决定。“你资质平庸,若是想急成的话,恐有难度。”

叶珩羽难过的表情没流露多久,叶真雨又说:“你不是凡人,没有经脉逆转的修炼,可依五行逆转来修炼。你属水,体寒,若是一直修炼火行属性带热的,必定法力惊人。有为师在,会看待着你,不会让你走火入魔的。等为师办妥恶龙之事,便出发去火焰山,保你百年之内得道成仙。”

“师傅,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用了经脉逆转的方法吧,加上你的资质极好,所以才会修炼得这麽快。”

叶真雨没应答,算是不置可否吧。叶珩羽在师傅面前,倒着身子看着师傅走,复又想到:“师傅,那你这样不怕走火入魔的吗?”

就当叶珩羽以为师傅不会回答时,他黑眸深深的凝着某处,冷淡的说:“为师也不知道。”

叶珩羽停下脚步,看着师傅越过自己的身体,走远。

师傅为什麽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的,明明连命都肯舍,却吝於一个温暖的表情麽。

出了雪山,是连绵无际的一片沙漠。波澜粼粼的黄沙,阳光一照像是遍地金子,逶迤的弧度比起雪山有过之而无不及。经常是一片风沙过後,黄沙中便多了一个“沙人”。

叶珩羽“呸呸呸”的吐着口里的沙粒,揉着眼睛,迈开小短腿艰难的在沙地里追跑。“师傅,等等我啊。”

师傅像是要考验她似的,从雪山下来,就不会再给她施展法术护体,或是走动中等她了。用他的话来说,“小羽,这是为了锻炼你的毅力,要在磨难中激发潜能。”

叶珩羽运气用劲,唰唰唰的窜到了师傅身边。“师傅,不如我们不走了吧。不是雪山就是沙漠,徒儿甚觉无趣。”完全忘了之前看到金灿灿的沙漠时,激动得言之凿凿的说过‘余生留在此地便足矣’。

叶真雨停下脚步,看着她突然走得神速的步伐。

似乎是等她最後的那一口真气运完,总之,她刚好没力气时,师傅就这麽应道:“好。”

经过风沙拆解得破碎支离的一点声音,微弱的传入她的耳中,让她惊喜的转过头去。却见师傅依然站在那地,那沙,那风里,衣袂静止。“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过来。”

精致的脸蛋霎时垮了,她就知道,师傅不会这麽轻易的放过她的懒惰的。刚才最後的一口用完,只好爬回去了。

只见叶真雨在腰旁卸下尘封已久的剑鞘,拂尘丢弃已久,这剑总是要派上用场的。古朴的剑柄铸合着锋利的剑身,咋一看是普通的剑,经过叶真雨的食指中指合并抚过,立时银光闪闪。

剑自动脱离了手,浮空在眼前,他默念口诀,那剑便有灵识的停到脚下。叶真雨踩上剑身,负手站在原地等她“走”来。“小羽,要学吗?”

脸蛋伏在沙地里,身体被黄沙覆盖住的叶珩羽像是“恶狗啃食”般,用力点头,嗡道:“要,要,要!师傅,一定要教我啊……”

“连走路都学不会,如何御剑?”

好不容易“走”到了师傅身旁,她扬起一张浸了黄沙的脸蛋,露齿而笑。“师傅,你是要教我耍剑吗?”

“我上清的剑式扬名天下,御剑不过是初学的一门。为师只传你一遍御剑的口诀,用心记了。”

说是一遍,也确是一遍,叶真雨言之谆谆的耐心讲解,叶珩羽认真下,倒也是能记了个九分。

毕竟没力气了,没真气是驾驭不了剑体的。叶真雨向她伸出手掌,“站上来。”这一下的角度,他是高高在上,她是等待他的救赎。

叶珩羽睇着师傅的大手,从来单纯的心境莫名复杂。这些时日来,他在肢体上的接触对她避之不及,好久没有触碰过属於师傅的温暖了。若是能一直握着他的手,感受他的温暖,她这样的寒物,就算是融化在他的手心里,也甘愿。

小手颤抖的放在他的手上,他并没使力,只是任由她握住。

那是绝对温热的触感,悸动流入了四肢百骸中。叶珩羽握紧他的手,怎麽也使不上劲,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师傅,我站不上来。”

叶真雨黑眸深深的,心思难测。他捏住她的小手,轻松的把她拉上剑面。叶珩羽不知是私心多还是情急之中的举动,她抱着师傅的腰,艰难的站在剑身上。

这麽久以来,他都没对她放松过。今天不但应了她的要求,还在她未熟读人间的法则之前,破例传她御剑,兼且让她近了他的身。也许这可以当做是他难得的心软,小羽在这麽久以来,都很听他的话,他可以适当的放松对她的警惕。

“师傅,你别下来好不,我站不住。”叶珩羽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抱着他,等能站稳了,稍稍退离,只握着他的手。

“你现在已经是个人,总得学会自己成长。”叶真雨这回没依她,冷淡的出声。

叶真雨下了剑,不顾摔下来的叶珩羽,冷冷的说道:“若是再站不住,那就用脚走过去。”

叶珩羽呆呆的仰望着他,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第七章:绝境重生见真章

绝境总是能逼出潜能的,经过不懈努力的奋斗下,叶珩羽踏上了剑身,稳稳的站了两个时辰。师傅说,若是用脚走下去的话,最少得两个月。等她习成了御剑飞行,依着她的修为,飞出这沙漠也要一天一夜。

虽然是靠师傅的修为缩到最短的两个时辰,但这个时间也够体软力疲的她受的了。师傅并没有和她一起乘剑,她在高空中,见过大雁飞鹰,却是看不到地面上的师傅。

等她出了沙漠,见到地面第一个小村镇。剑载着她下到一处枝繁叶茂的大树後,她便在那看到师傅了。

“师傅,你是怎麽过来的?”

“日行千里的法术,为师的真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便找处地儿歇下。”

这个小镇叶珩羽在剑上能一眼看到了全部的轮廓,并不算大,道路很多,其中镇中有一颗特别显眼的大树,就是她们现在的位置。

叶真雨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只是错愕的盯着榕树,嘴里念道:“怎会如此……”

叶珩羽围着榕树看了许久,没个究竟。

确认了四周没有人影之後,他向叶珩羽拿过包袱,在树上画了一道朱砂符印。

师傅给她的入门书籍里有一本是讲解符印的,叶珩羽现在不会画,但能认个八成,有些符咒需要驱动的真气非常强大,她的浅薄修为难以驾驭。就像是眼前的符,便是请精的一类。

“师傅,刚才是惊讶大树成了精麽,你怎麽确定这附近有没有精?”

叶珩羽爱问,叶真雨也逢问必答。“这片贫瘠的土地却能生长出如此巨大的树,适才在树旁,我列了阵,这树聚气强大,不是精便是怪。小羽你需记得,出了昆仑开始,不会再有神祗顾全,凡事要小心谨慎。”

“说起来也是,师傅你为了我,两百年没下过山了。”

“一年能使人面目全非,何况是大地,两百年的流逝何止是沧海桑田。”

叶珩羽没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还认真的点头附和。“人间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变化万千,但是我昆仑山上,再过个一千年一万年,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一阵狂风刮过,树桠簌簌作动,一名绿衣女子从树後缓缓走出,眉眼盈盈的说道:“仙家有何指教?”

叶真雨紧紧睇着她,“自是凡人,我想问问你,这小镇……的风土人情?”

叶珩羽知晓师傅这麽问,是要在此地停留了,可是师傅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你们来得不是时候,这几天风沙过後,镇上的集市不会再开了。倒是从这里往北再行十里路,那里有一个恩来城。我们村长的女儿再过七日,会嫁入恩来城内,现在城中会很热闹的。”

“有劳了。”叶真雨敛眼思考。

树精打量了他许久,神情带着试探问:“我在此地修炼五百年,你是第一个遇见我的修道者。我想,这是可遇不可求机缘,仙家可否授我一套吐纳之法。”

树精要的是道家基本的入门呼吸练气之法,这个法门还是可以授予的。精灵们修炼的方法是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得了此心诀无异於事半功倍。

叶真雨竟然真的给了,叶珩羽跟在师傅身後,面容呆滞。想当初叶真雨传授她这套心诀时,诸多要求,现下这麽轻易就给了别人的,叫她怎麽不伤心呢。

叶珩羽并没有为此事耿耿於怀多久,从小路走到街道後,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两眼发出了第一次看到沙漠一样的光芒。“师傅,这里有些人啊。他们和师傅一样,是真的凡人吗?”

坐落在沙漠边的小村庄,几里之外全是残山戈壁,植物罕见,这里的人缺水短食依然生活得非常坚强。叶珩羽对此非常不解,她的疑问,引起了他的感概,这般的脱口而出:“心中有情的人,哪里都是世外桃源。乱世之中,这里有他们的家人,便是最和满的生活。”

这是叶真雨第一次跟她说了如此人性的话,她看着师傅,似懂非懂。“我懂了,我和师傅是有情的,我们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和满的生活。”

“小羽,你要知道,这个世间,有很多种情。亲情,友情,恩情,就当我和你之间,是恩情的交汇。”

叶真雨绝口不提“爱情”二字,字面的了解她也不需要有,她要做的,就是成仙。

叶真雨带着她在小村庄里走了一圈,叶珩羽对那些羊和狗等畜牧很感兴趣。这里的房子以石头堆砌而成,外面是厚厚的棉布趋冷,住户之间离得较远。

其中有一户人家的门口张贴着不少红色,猜想这里是村长的家了。

“师傅,为什麽这家门口会贴这些红字啊?”

叶真雨似是听不见,没回答她,叶珩羽想再开口,这时,他敲响了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脸黄骨瘦的女子,反应很迟钝的打量着两人。中原的书籍流传比较广,从衣着上不难看出这是打中原来的人。

叶真雨事先用了障眼法,把面容化成不显眼的模样。“请问这里可是村长的家?”

女子说道:“是啊,你们打哪来的?”

女子是村长家的儿媳,叶真雨随口和她说了几句,便提出了来意。“我们想借宿几天,除了钱银方面,还会替你们村打一口井。”

女子一听,脸上笑开了,高兴不已的请两人进去。

叶珩羽不明师傅的用意,进房後就问:“师傅,你为什麽要在此地停留,还要借宿别人家啊?”她恢复体力的最好方法是,在露天的地方,选一个风水宝位,念心诀,修炼灵气。

“你想去火焰山逆转修炼,也要一步步来。这条村有一处穴位是朱雀位,就在村长家的位置,曾经衍生过一只朱雀。这是方圆五百里最热的地方,我这里有一条朱雀的羽毛,晚点我会列阵,引来朱雀之火。届时,你在此阵内修炼九天,御火诀的第七层即可成。”

叶真雨在屋内开了天窗,也就是法阵中间位置的那一片石头全都搬开,让日月之气能聚进来。法阵列好,朱雀之火焚烧四周,叶珩羽盘坐正中,使劲的用真气运起御火诀护体。

叶真雨说道:“九日之内,不得出法阵。”

叶珩羽向来是极听师傅的话,她应下的同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续六天的修炼,叶珩羽惊讶的发现,她已经能适应那种热度了。朱雀之火,比不上三昧真火,但是比起人间之火,更是威力惊人的。能轻松护体,想是到了心诀第六层了。

她不知道的是,屋里的另一边,敲锣打鼓的一场喜事正在进行。她并没有发觉,叶真雨的忽然离去。

黄昏到来,夕阳血红的挂在沙漠边际。村长坚固的房屋猛然崩塌,整个地面不时震动。阵里下了结界,一切自然界的声响波动都传达不来,叶珩羽全然不知的闭目修炼。

直到朱雀之火忽明忽暗时,她才张开眼睛。

维持朱雀之火长燃的是师傅的真气,这很轻易的说明了师傅的真气已然不足。不对啊,师傅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敢列阵让她待足九天,就是说明了他的真气是用九天的。

叶珩羽在结界内无法看到外面,半点声响听不到。她的心头紊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记起师傅的话,她是不敢踏出法阵的。“师傅,你在哪啊?你怎麽了呢?”

眼看火焰只剩星点在燃烧,叶珩羽站了起来,急急的叫道:“师傅!师傅!”

叶珩羽毫不知道此时身下的地面破碎分离,不但如此,整个村庄只剩下沈沈的一个黑洞,她就快被吞掉。正要踏脚奔出法阵,朱雀之阵此时朱雀之火全然熄灭,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心神一乱,体内真气四窜碰撞,魂魄剧痛不已。半晌,不待有所反应,真气便骤然流失,她两眼发黑,昏倒在阵。结界大盛光芒,支离散落,昏迷中的她掉入了黑洞之中。

另一边,叶真雨手持长剑,直指一名妙龄少女。“妖孽,你是如何化身到此地的?上了出嫁女子之身,混去恩来城又是有什麽目的?”

身穿红色喜服的少女天真无邪的把玩着两条发辫,挽嘴轻笑。“早先让你去恩来城,别是阻碍了我的好事,你既不听言,才会落此下场。你的真气都附在朱雀之阵中了,还有能力对付我吗?只怕之前几个不长眼的臭道士一样,命丧我腹了。”

“原来如此,我那两百年前来此寻穴的师侄,竟是被你这妖孽所杀。”

少女笑声阴细,信心十足的说:“道长放心,你与他们不同,既然你肯传我吸纳之法,我亦然不会赶尽杀绝。吸个九分真气,剩下一口让你重新做人,再来找我算账如何。”

红服少女俨然就是成了精的榕树,叶真雨之前第一眼见到时,不是惊讶她成了精,而是奇怪这个穴位会生长一颗年老的榕树。这正是化黑元的七个穴位其中之一,明明打下了桃花桩。桃花无影树独在,自然是有跷蹊。

叶真雨也晓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不是这妖孽临走时想把全村都毁掉,他是断不会出手的。那朱雀之阵,赖以他全部的真气燃而不熄。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为了朱雀之阵不出差错,他身上的真气一分都不能泄。更何况,至少需要五成内力,才有把握干掉榕树妖。

此时树妖舍下了少女的身体,气魄钻入树身内,显出庞大的原形,大肆作恶起来。邪气横生,漆黑的树皮扭曲变形,沟理条纹捏造奇形怪状,树干中镌刻着一张丑陋粗糙的面容。不计其数的枝桠从四面八方袭来,叶真雨连连後退,不得已用剑砍去靠近的树枝。

这种微薄的反抗并支持不了多久,枝叶生长和攻击的速度不是他现在的凡人之力能敌的。脚被一条树丫缠住,来不及砍下,就被更多的缠上。

树丫顺势而上,包裹了他的身躯,及至拿剑的双手。落入妖孽之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若他受到了伤害,朱雀之阵依然撑不过去。

想到此,叶真雨运起部分真气,在掌心拢聚了一团真火,指间弹到了身上的树丫上。树妖吃痛收回树手,皱陋的脸容怨恨的盯着他,身上的树丫在舞动不休,下一刻又纷纷扑上。

叶真雨每弹到一处,被烧的枝桠立马枯萎缩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味。一团火很快挥洒完,面对源源不断的树丫,他只得再取真火抵挡。他能感应到叶珩羽那边的朱雀之阵或明或暗了,火势在渐渐的缩小。

深知这样下去治标不治本,随时和同门师侄们一样,命丧妖孽之口。他神速的把手心的真火弹到了树妖身边的七个方位,取出灵符,咬破手指,画上符咒,脑门迸出一道灵光,融入了灵符内。灵符在真火的七个方位里游走,凡越过的地方,火焰越烧越烈。

这是“七星伤魂大阵”,靠着那麽点真气,短时间内是不能消灭树精的。虽然不能一击即毙,但把树精的气魄慢慢挥发掉,它就只能任由宰割了。

事情的发展并不乐观,正处上风的树精哪会束手就擒,深埋地底的树根破地而出。气急败坏的尖叫:“你以为你能躲过我的口内吗!?”

可怖的黑影覆盖了整个小镇,遮住了天空。比起树枝的速度更加惊人,在七星还差一个方位点燃的缺口穿出,瞬间到达叶真雨脚下,缠上吊在半空。叶真雨被擒後,就快传到第七个方位的灵符,跌在地上毫无生气,火势来得凶猛的真火渐渐熄灭下去。

若是真气十足的叶真雨,这速度他是能避开的。眼下看着最後的救命之火熄灭,心里着实急了。偏偏阵中传来的声音纷扰了他的思绪,那一声声稚嫩的“师傅”,让他想到她无助的模样。

他一心想保护的徒弟,如今却要把她陷入走火入魔的地步吗?叶真雨此刻忘了自己的危险,心内全然是如何护住朱雀之阵。

虽然七星伤魂大阵没有成功,但真火是在树精周围逗留了一些时间的。像是昆仑的土缕和小陆吾,被火气所伤就毫无撤了。树精也是被伤到气魄的,遮盖在全身的黑气消散不少,她能感觉到气魄流失了大半。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只要她使点劲吸了叶真雨的真元,就完事了。

黑气散去後,日光大盛,树精见此景,得意的尖叫一声:“天助我也。”她使出吸纳大法,想补充体力,却不知叶真雨的心内与她所想一样──天助我也。

趁树精吸纳之时,叶真雨闭眼默念心诀。那日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进入树身之内,半晌,树精丑陋的脸容扭曲,大眼暴瞪,树身冒出大量的白烟,渐渐萎瘪。

树精没料到叶真雨早备此一着,所谓的吸纳心法,在叶真雨的心咒下,不过是自燃心法而已。

“可恨!”弥留之际,她怨恨的嘶吼道:“凡人确不可信!人心难测……”

叶真雨听得背後有轻浮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那名红衣少女。她两眼发绿,手骨狰狞,像个僵尸般直直向他迈近,这是吸了邪气,冲体的缘故。

他用剑柄轻易的把她挑开,少女跌在地上,竟然向树精的方向滚了过去。树精烟消魂散之际,还想拖个无辜的生命陪葬,把少女吸了过去。

叶真雨上前轻踢开少女,却陷入了树精垂死挣扎的吸力中。只要进了她的口内,他便会和她一起自燃在空气中。

用剑划拉地面只是拉慢了速度,他的身体在缓缓靠向树精。这是最後以命相搏的一击,她势在必行。

叶真雨咬紧牙关,剑尖撑紧地面。朱雀之阵就快熄灭了,绝不能再用一口真气。

身後被重重一撞,像是那个被救下的少女做出的举动,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滑向树精口内。朱雀之阵与他的生命同在的啊,若是他死了,叶珩羽的下场会更惨。

千钧一发之际,脑海闪过公孙翾翎的模样,与叶珩羽重叠在一起。眸子露出深深的自责,他举起剑,注入真气,直直插入树精的口内。

至此,朱雀之阵熄灭……

☆、第八章:走火入魔焚身燃

叶真雨御剑飞回,一路经过,破碎的大地即将愈合。十几丈外,看到紫色的身子跌入了黑暗之中。

渡出脚下的剑,架在愈合的土地之间。此时他的体力已然不足,抽出丹田最後的一道真气,在裂缝中托出了叶珩羽的身子。

用气过度,胸腔气血翻滚,一口甜血吐出。

他虚弱的走向她,伸手接住她小小的身子。这三百年来,他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遇上她,似乎总是如此;但是,却永不悔改。

触手相碰时,她的衣服却灰飞烟灭,莹白的胴体落入了他手,眼下是她纯净安稳的模样。

她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黑眸。她露齿而笑,眼内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神情柔媚。

叶真雨心底涩然,她还是走火入魔了,他该如何是好。

用衣服包裹住她的身体,怀内的她不断骚扰着他,他行动极其缓慢的寻找一安全处落脚。

躲在离村庄蛮远的一处,他把她放到戈壁後面,解下包袱,取出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展开悬挂在绳子上,挡住诱人无限的风光。

光裸的身体缠上了他,“嘻嘻,你是谁啊?”

“我是你师傅,乖乖坐好,待会替你治病。”叶真雨闭上眼,盘腿而坐,他元气小伤,调息修养三天便可,如果她可以不捣乱的话。

毕竟没有真气护体,温香软玉的欺近是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在嘴边再次接触到柔软的奇怪物体时,他终於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底的,竟是那嫣红的rǔ头,在他嘴边磨蹭着呢。

禁欲三百年,贸然间见到心爱之人的酮体,气血蹭蹭蹭的涌到腹下,叶真雨暗嘲百年道行差点不保。

他眉眼冷淡,似毫无影响。拉开她的腰肢,推到了她,四处找可蔽体的衣物,发现都挂在了绳子上。要是拿开的话,有人经过就糟糕了。

手指犹豫着,眼见她躺在那,挺起胸脯,腰肢扭动,双腿交缠摩擦,腿间的花瓣若隐若现,他就豁出去了。把身上仅存的单衣脱下,覆盖在她的身上。在她要甩开衣服之际,把她拉起,紧紧抱住。“听话,不要闹。”与面无表情的脸容相反,语气中不自觉浮现了前世的那种温柔。

“师傅是什麽?我们一起玩吧。”她在他耳边娇声说道,呼出的热气挑逗着他的耳朵。平日是最畏惧他的冷情,此刻还觉得十分有趣。

那是多麽敏感的地方啊,叶真雨下体久涨不消,扭转过头。他宁愿她的走火入魔是狂性大发,做出一些难以收拾的行为,也不愿意此刻与她沈沦在情欲之中。

叶珩羽状似天真的嘻嘻笑道:“你抱得我好紧喔。”

闻言,叶真雨僵硬的一松,她趁机在他怀内扭动,手抚摸上他光洁的胸膛。“你知道我是在做什麽吗?我好难受哦。”所有的行为只是本能,她的潜意识里,并没想过要去引诱他。

叶真雨凝望着她,深深的迷茫。翾儿的任性顽皮,时时在他怀里耍闹,眼眸也是如这般的。小羽是翾儿的後世,除了没有固执的脾气之外,她每一处都遍布着翾儿的身影,一颦一笑,皆是能随时勾动他的心。除此之外,她多了乖巧听话,对他恭敬严谨。其实他一点都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她,同时又矛盾的希望她能一直把他当成师傅,秉持着这样的态度,永不越界。

她不越界,那麽他就会一直的平静下去吗?从来坚定如他,也不敢肯定了。这些时日来的相处,他试过多少次的心猿意马了。只是每次动摇时,那颗被磨得千疮百孔的心脏,隐隐作痛。若说这世上他有害怕之物的话,便是那道伤疤。永远的,无论她变得如何,都在……

叶珩羽握住他的大手,揉在自己的一粒小肉包子上,娇媚的呻吟声把他拉回神。

叶真雨心怀伤痛,无视那叫嚣着的欲望,挣脱开自己的手,大喝一声:“够了!”

叶珩羽睁大眼眸,愣愣的看着他,那模样可爱得让他後悔刚才的举动。从前的他,还没试过如此严厉的,哪舍得让她受一点的苦啊。

“师傅,你不要骂我。”在叶真雨心软的当下,她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瓣。

她的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两腿也缠到了他的腰间,形同虚设的单衣也滑下了。叶真雨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受到她柔软的胸脯贴紧自己,温热的小舌随之划入口腔之内。

还是翾儿的气息,多了迷人的花香味。叶真雨意乱情迷间,任由她吞咽自己口内的清液,回应着她的小舌。

叶珩羽把单衣扯到一边,她的个子太小,在他怀内是小小的一团,湿热的私密处要坐在他的肚子上,才能抬高下颚和他接吻。

“嗯嗯……”她娇娇媚媚的呻吟着,全然沈迷入了身体的需求之中。

那只对於她身体来说,才算大的手掌,揉弄着她的胸脯,另一只则揉捏着臀下的软肉。

久违的美妙酮体,触手的滑腻瞬间引诱得叶真雨的情欲崩泄,他把她压在单衣上,吮着她的耳珠轻唤:“翾儿……翾儿……”犹记得当年迷恋她的身子时,欲求不满的难受,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任他予取予求。

“啊……师傅……我好舒服……”

叶真雨浑身一震,慌乱的退开身躯,失魂落魄的凝向某一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是他是知道的。他是她的师傅,他们要顾及伦理道德,她不懂的他一一都得教,怎可藉此欺负了她去。

叶珩羽难受的再度巴紧她的师傅,神志不清的喃道:“师傅,你去哪啊?你不要我了吗?”

叶真雨又是自责又是心疼,任由她的乱来,他是绝对忍不下去的。她是他此生爱得刻骨铭心的一个女子,她的引诱对他而言,就算再过个几百年,他也是难以控制的。

“翾儿……”经常习惯性出口的称呼让他清醒时总是懊恼,她的名,她的命都由他重新改写了,为何还念念不忘过去呢。

“小羽,委屈你了。”叶真雨拿起那件单衣,撕开袖子,把她双手往後捆绑住,怕她挣脱开,狠心用大了劲。吃痛的她用脚踢踹着他的靠近,脆声叫道:“师傅,我不要……”

叶真雨避开她腿间大盛的风光,拿过另一只袖子,把白玉般晶莹的双腿也捆绑住。剩下衣服中间的布料,正好遮挡住她的全身。

叶珩羽还在扭动不休,精美的脸蛋含着泪珠,软软的叫着:“师傅,放开我,我难受……”

这是叶真雨头次看到她化人形後哭泣,差点就下手去解开对她的桎梏了。他稳定心神,正容严肃,不再看她一眼,盘腿调息。

叶珩羽柔柔媚媚的声音不停的萦绕四周,但是听着他就难以平静了。本想逆转经脉调息,但是怕自己受到的影响太大,会走火入魔,只好默念清心咒,慢慢调息了。

连他都走火入魔的话,小羽怎麽办,後果将会不堪切想。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渐渐的融入了清心咒内。可他知道,神能清明,心是清明不了的。

调息了二天之後,他的真气凝聚了九成。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立马抱起小徒儿,不得已掀开铺在她身上的单衣。

手被缚在身後,两团莹白的乳房自然直直的挺着,叶真雨用真气护体,压下了所有的躁动。他告诉自己,那一天只是个意外,再也不会发生了。

走火入魔遇上法力高强的人,可渡真气平冲,把散掉的气魄凝聚。运气期间,不免多次碰到各处细滑的肌肤,只是这一次,他确实没有再有“异动”了。

叶真雨察觉到异样,张开双眸。她不知何时清醒了,痴痴的凝视着他。看着他的脸容,流连他光裸的胸膛。

没有说明什麽,他运气将最後的几道气魄冲回原处,便站起来,撩起遮挡的衣服,踱到外面。

“把衣服穿上。”

叶珩羽软软的使不上劲,走火入魔那段经过她是不记得的,见自己一丝不挂,有些纳闷。 “师傅,你为什麽脱我衣服啊?我动不了。”师傅不是不许我脱衣服,不许我靠近他的吗?

叶真雨不作解释,“自行运气,跟了我这麽久,还是不会麽。”

叶珩羽穿好衣服之後,走了出去,见师傅是背对着她的,就良好的表达道:“师傅,我不介意你看我的身体的,我们两师徒不用这麽见外。”

叶真雨忽然觉得太阳穴有点闹着疼,太单纯的徒弟不怎麽讨喜啊。

“小羽,你的御火诀没进阶,还反噬了两层。你只剩第三层的功力,往後要多加努力。”

叶珩羽一听瞪大眼睛,惊叫道:“师傅,我记起来了,朱雀之阵失败了!怎麽会这样的?”

“那树精捣了鬼,法阵失败了。上清的化煞之穴被破坏了一个,为师担心其他的穴位也出了问题。我们出发去恩来城看看,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叶真雨其他的也没多说,叶珩羽不知道自己又成了他的负累。听说要回去了,渴切的打量着师傅全身。

叶真雨被她看得怪怪的,不由一冷。“怎麽了?”

“师傅,剑呢?”

“丢了。”

“师傅,你又一件法宝丢了啊,那以後遇上妖怪怎麽办啊?”叶珩羽一脸失望,之前累怕了,连忙捡了根树枝给叶真雨。“师傅,用这个给我飞吧。”

叶真雨脸绷得更紧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活宝徒弟,以为骑只猪也是能满天飞的啊。“为师还没修炼到能指物操控的地步,那剑能飞是因为有人用着它。无论是生物还是死物,用得时间久了,主人的意识会多多少少注入其中,这便是御剑飞行的窍门。”

“哦,师傅,我懂了。我要把这条树枝带回去,跟它连络感情,以後我就能站着它飞了。”

这个没出息的小东西,就不会拿些其他看起来醒目点的物体吗?叶真雨有些唾弃自己,听话乖巧的一小儿,怎麽教导得毫无进展。

路过出了大劫难的村子时,叶珩羽发现那颗大榕树不见了,房屋破破烂烂的,倒了很多。不过那些人虽然还是骨瘦如柴,但是气息能感觉到很好,不再那麽虚弱了。

叶真雨和叶珩羽留在此地,帮忙村民灾後重建。井多打了四口,树精的俱灭,很多资源遗留下来了。

自从为了翾儿一魄的事奔波,上山两百年後,他再也没收到过上清的传书了。叶真雨用灵鹤传了一封书回上清,接下来是等回书了。

明天就要出发去恩来城了,叶珩羽心头又冒起了不好的预感。

☆、第九章:一心一意无止境

恩来城在贫瘠的沙漠边界来说,算是规模殷大的城市。因常年风沙满天,建筑基本是石和泥,但不是乱堆乱砌,石头的雕纹、柱梁摆设等都十分讲究。

叶珩羽站在一个卖帽的摊子前,非常的感兴趣。这里很多人头上都戴着独特的帽子,她摸了摸自己高高竖起的两条发辫,觉得有些单调。

“师傅,看看吧。我想要个帽子。”

叶真雨站起路边,凝视着上空,若有所思。恩来城恰好是在化煞穴附近,星位阴煞,清气少,浊气多,怕是化妖的好去处。难道树精要来此地,便是要成妖。可是放眼一看,街道、行人,却全都是寻常模样。

“师傅,这个好看吗?”

“师傅,师傅……”叶珩羽拉着他的袖子,“师傅,你不想要吗?”

叶真雨随手在摊上拿过一顶白色帷帽,直接盖在她头上,“正好。”说完,自己也戴上一顶。

付了钱,举步往前,袖子又被拉住,只见身旁那娇小的人儿掀开罩纱,十分不满的嘟着小嘴。“师傅,正好什麽呀。我不喜欢这个,我要那顶紫色,头上绣了珠花的。”

“为师不想再费力气施障眼法了,装饰的帽子毫无用作,况且那顶帽子亦买不起。”

叶珩羽怏怏的跟在师傅身後,就听师傅又说:“对了,所剩余银不多了。赶些日子,到了中原,你去一些大户人家做帮工,赚些盘川。”

“师傅,人间用的银子金子,全部都要自己赚来的吧?”叶珩羽完全不知师傅这是要把自己卖了还帮数钱呢。

“银子和金子哪能好赚,一个人做的话,就是赚些铜板。一大群人做的话,便是生意,这才是能赚金银的。”话一顿,看到徒弟希冀的目光,立马泼上冷水。“别想太多,你我两人,做不了什麽。更何况,金银物质不是我等修道之人所求的,除非你想去做凡人。”

叶珩羽就想着她那顶漂亮的帽子,果然,连女精灵都逃脱不了爱美的心态。

两人走到客栈,进了房间,见叶珩羽还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叶真雨倒是没冷硬多久,淡淡说道:“你可以自己做一顶,用法力变造出来。为师可传你变幻的心法,其中,便有障眼法。学到最高境界,便可以随心所欲变幻出脑海中所想的模样。”她现在还在为御火诀的修炼苦苦挣扎中,同时多学一套心法未免更加困难,本意就是要她每时每刻的刻苦,激发潜能。

叶珩羽哪里知道师傅的想法,只要能拥有漂亮的帽子,什麽苦都是值得的。“师傅最好了,跟你身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喜欢。”

这句无意的赞美竟让叶真雨心头小小的悸动了一下,果然,男人还是逃脱不了被女人肯定会骄傲的心态。

叶珩羽所谓的决心很快在鼻端闻到一阵阵菜肴的香味时瓦解,“师傅,好香啊,人间的食物我想试试。”

叶真雨都三百年没吃过东西,随即想到自己成仙之前,最爱吃的是豆皮菜卷,那时候……脑海浮现了和公孙翾翎用膳的画面。

“这个白萝卜我不吃,你多吃点,这个叫芹菜的妖孽,道长你可以把它消灭掉了,还有这个个……”小嘴喋喋不休的撅得老高了,这边一点,那边一指,各种的不满。

“舍命陪娘子。”他又好笑又无奈,其实这些他也不喜欢。忽然有些担忧,“要是我也让你感到无味了,你会不会……”

“会不要你的吧,除非你能一心一意,对我无止境的好。”

正当无味的吃着,眼前的可人儿笑颜如花,咬着嘴唇,从身後举起一碟子豆皮菜卷。“这个虽然我做的不好吃,但是还是可以买的。”

他心满意足,“既然不会,你不必勉强自己去做,与你用膳,吃什麽都是极好的。”

“才不是不会,做个菜有什麽难的,我就是喜欢买的不行吗?你要多赚些钱给我花,才能你吃得好,我也穿得好的,知道吗?”

随着幼稚的埋怨声中,叶真雨的心是满足的。那时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口是心非,说的话都是跟他闹的。岂料一年之後,那些说过的话都成真了,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都是自我欺骗。

已经三百年了,一心一意无止境,似乎还在他身上验证着,但是她却非往日那人了。她究竟有什麽值得他去爱,三百年念念不休。魔障,真是个魔障啊!

“师傅,这只**很好吃。”

“师傅,这个汤很好喝啊。”

“师傅,这个是什麽做的,太美味了,你尝……”

现实中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思,凝眼一望,桌面上不知何时摆满了佳肴。他冷冷出声,打断她快活的表情。“够了。”

“师傅,你不吃吗?”

“为师辟谷已久,对这些杂物毫无食欲。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就得有个姿势,聒聒噪噪像个什麽样。”

方才兴高采烈的神情垮下来,成了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低着头,心头非常委屈,每次讨好师傅,都是会这样。“师傅,你怎麽才会高兴?,为什麽我做什麽都会惹你厌烦。”

叶真雨别开眼,“你少做点事,勿要凡事多多折腾。”

“师傅,我知道了。”叶珩羽终於懂了,她一直在努力的靠近他,他却总是分开一道距离来,她跨不过去。“师傅,我想回房了。”

没去看她离开的背影,看着桌上的饭菜失了神。她说好吃的那些菜肴,其实只动了几口。原来,是为了留给他。可惜,不论是菜肴或是人,变了模样的,他不会再喜欢。

叶珩羽刚出房门,往隔壁的房间走去,心事重重毫不看路导致撞上了一名男子。不懂人间礼仪的她没有道歉,也没有慌张,愣愣的看着男子。

银色头冠高高束起长发,星眉大眼,挺鼻薄唇,英俊非凡,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一身宽袍广袖的黑色交领绸衣,银章绣纹流畅,腰带的扣子是用黑玉铸成,修紧了腰身,这一身的衣着,显得身形高大修长。

一般女子撞人都会下意识的用手挡胸部,但是她没有,软软的胸脯直接撞上少年结实的胸膛。让对方十分受用,使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女子。虽然有维帽挡住,但是无妨他的眼力。美得惊人的傻姑娘呵!“姑娘,你是看人不看路的麽。”那声音不如模样的严肃,有些轻佻。

此时叶珩羽的词典里还没有轻佻两个字,所以她不懂少年的调笑。“我刚才忘记了这里是有人的地方,你先过吧。”

看着让开了道,呆呆站在一边的傻女孩,少年生了占便宜的念头。“我这里不知道有没有被你撞伤,你随我回房看看。”

叶珩羽想了下,有些着急。这下闯祸了,要是师傅知道她撞伤了人话,怕是会对她很冷漠的。“好吧。”

就这样轻松!?少年不得不惊叹这种百年难遇的好运气。被一个姑娘用胸部撞了,还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接着又跟着他回房让他轻薄。

衣袖忽然被人拉住,少年回头看直到他胸下的女孩,以为她又想反悔。“怎麽了?”

“若是你真的受伤了的话,不要告诉我师傅。我会……会……”叶珩羽一时找不到用词。

“负责麽?”

她恍然大悟,“对,我会负责的,只要你不告诉师傅。”

他还怕她告诉那什麽师傅呢,嘴角勾起邪笑,应道:“不会的。”

作家的话:

越写越喜欢这文,可能是不用写前期感情的过渡比较容易下手吧。我对前期的感情要求比较高,不想莫名其妙爱上,感觉很苏。又不想喜欢到爱这个过程过渡得比较快,我始终认为太快爱上,这麽容易得到的爱情就没有那麽值得去珍惜了。

不写np文是始终有一个情怀存在吧,现实社会变得这麽滥交了,感情里或是肉体关系,已经那麽多np了,都麻木了。如果写文还这样的话,有什麽意思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幻想中,永恒不变的爱情。

正所谓,爱我的男人,一个人就够。我爱的男人,一个就够。

☆、第十章:诱少女春风无边

“你先帮我脱下衣服吧。”黑衣少年坐在床边,对很是无措的少女开口要求。

叶珩羽走上前去,观察了一会,在少年‘好心’指意下,伸出手来解腰带上的玉扣。“幸好你的衣服和我们穿的差不多,要是你穿的是这里的服饰,我还真不会解呢。”少年坐下的高度刚好能正正与她对视。

“是啊,我们是老乡,真是缘分呢。”少年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老乡?”解开了腰带,挂到了屏风上。“咦,你们这里怎麽有屏风?”

“这是我从中原带来的。我那里是扬州,你是哪里的?”

“我是……”难道要说是昆仑仙山下来的,会吓到人的吧。“上清门的弟子,你知道上清在哪的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师傅的家就是她的家。

“不但听过还去过,你是想修仙的吧。”少年收回了笑容,直直的凝视中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叶珩羽看他的表情,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呢,慌忙道:“你在上清没见过我是因为,我是师傅新收的徒弟,我没有……骗你的。”

少年握住她的小手,放到胸膛厮磨。“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修仙有什麽好呢?”

叶珩羽忘了师傅告诫过她的话,真是错有错着,待会还差点入了狼口。这方面的内容叶真雨只能告诉她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之类的常识,其他的过於露骨难以启齿。何况师傅的身份上也得有所规范,就算是亲身父亲也不能跟女儿说两性之事吧。

“生生世世没有了记忆会很苦恼的,寿命不长,很多想做的事也会做不了。如果做了神仙,就可以逃脱人事物会轮回的命运。”

“还以为你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天天想着掌管万民,拯救苍生呢。你不就是想寿命长点,不要轮回而已,不修仙还多着途径呢。”

“我以前是想过要成仙,但是现在想到,和师傅一起就行。”

闻言,少年双眸一沈。

叶珩羽没察觉到他的表情,“我忘了给你解衣服了,你别拉着我的手好吧。”

少年再度含笑,柔柔出声。“好。”

叶珩羽把脱下来的衣服都挂好,走到床边低头去看。只见那洁白的胸膛上,有一块明显瘀黑的位置。“我没想到我的身体会这麽硬,真的伤到了,怎麽办啊?”

少年差点喷笑,心想:就你那两个小肉包子,撞块豆腐都成问题吧。表面愁眉苦脸,“说起来,还真是痛呢。”

“你这里有药吗?”叶珩羽伸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摸着,正中心脏的位置,一股恍若电流的悸动滑过。少年凝着她,眸色深深的。

“没有。”

“那没办法了,挨骂就挨骂吧,我去问问师傅有没有药管用。”

少年连忙拉住她的手,故意让她撞入自己的怀内,抱住她装模作样的道:“我可不想你会被骂,这样吧,听说口水能让伤口没那麽痛的,不如试试看。”

叶珩羽有些为难,精灵的口水应该可以的吧。

“哟,真痛。”这麽叫着,脸上毫无表情。

叶珩羽过意不去,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两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缓缓的靠近他。她吐了一口唾沫到他的胸前,伸手就要涂开。

少年建议道:“你应该要用嘴和舌头来。”

叶珩羽依言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

“对,继续舔,全部的伤痕都要照顾到。”

毫不自知落入狼手,还替狼献上自己的美肉。她在瘀黑的位置细心的舔着,少年穿着单裤的下体,两腿之间已然撑起了一个大包。

“这里,伤得最重,要多弄几下。”

他指的位置,是rǔ头,经过口水的洗礼,和下体一样,硬而挺立。

她停下了动作,呆呆看着他的rǔ头。“好奇怪。”这时的叶珩羽知道了男女的身体是不相同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身体的变化。

少年但笑不说,突然伸出两手握住她的胸脯揉捏,麽指轻易的寻得乳豆的位置,摩擦拨弄。叶珩羽身子一软,被他趁机抱坐大腿上,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不停的揉弄乳房。

“怎麽样,你这里也挺立了,我们是一样的。”

叶珩羽抱住他作坏的手,“不是一样的,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臀下有一根好像是木棍的物什,又硬又热,刚好顶在阴部的位置。上身下体同时涌起的快感让她有些无助,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也试过这样的快感。

在她怀内的那只手顺着胸脯,经过玉颈,来至她的脸蛋,温柔极致的抚摸。“那又怎麽样。”说着,另一手托在她的臀下,轻松把她抱起,头低下去,交流彼此的气息。

叶珩羽乱哄哄的好像要被炸开,她懵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眸子,似曾相识的错觉。

少年在她的唇瓣上舔了几下,正当要大肆侵略时,门在此时被推开。

一道懒洋洋的男声传来,“出奇了,客栈里来了个有仙气的家夥。唔……你继续。”

少年放下她,站了起来,走到屏风边,一件件穿着起来。兴致被扰了,还是正事要紧。“我知道是谁。”说完,转头对叶珩羽淡淡的说:“谢谢你的治疗,我感觉好多了。你先回去,我有空会来找你。”

叶珩羽懵懵懂懂的走出房间,临走时,瞄了一眼进屋来的男子。

刚才没细看,现在只看到他的背影。那男子一拢粉红的广绣长袍,身形纤瘦修长,墨发用玉簪别住,柔柔的半披半泄。

经过刚才那一闹,叶珩羽忘记了自己和师傅闹别扭的事,一转头又是去找师傅去了。刚才的事她怕师傅知道,并没有告诉这件事。

“你的帽子呢。”

师傅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帽子!”叶珩羽大惊失色。

叶真雨没应,任由她着急。

“在……房间里。”这是第一次对师傅说谎话,她没想到,有了开始,就会有以後。

方才的事情太过勾动心怀,叶真雨现下知晓她有所隐瞒,也没在意。

心里有鬼,叶珩羽忐忑的走到榻边,苦着一张小脸。“师傅,你是生气了吗?”

“怎会如此认为。”叶真雨张开眼睛,淡然的睇着她。“你是我的徒弟,为师会包容你的性子。”

“师傅……”叶珩羽咬着下唇,“修仙就不得吃东西吗?”

“小羽,你与我们凡人不同。人的身体是有五脏六腑,不同你们修成的人形。天地间万物都有生气,不论是生物或是死物,沾到了生气入五脏之内,会形成杀生的浊气。这些浊气会把清气冲散,导致修炼进展缓慢。”

“原来是我误会了。”两手揪着袖子纠结的互扯,大着胆子提出意见。“师傅,要是以後小羽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得罪了您,请不要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我会以为你是生气了的。”

叶真雨看着她,意味不明。

叶珩羽被他看得不安,眼睛躲躲闪闪。“师傅,既然你不能吃东西的话,以後我也不会贪嘴了。”

“无碍。没尝过人间百味,化成人形也枉然。日後尽管吃穿,只是得自己去赚盘川,这人生百态我希望你都懂。”

师徒二人畅谈一番後,叶珩羽想起自己的帽子未取,回头去找人。

结果推开房门一瞧,房间空荡荡的,早已人去楼去。

她站起房门口,挠着脑袋。“住宿不是至少一夜的吗,怎麽会走得这麽急?”

11-15

☆、第十一章:意外徒生弃上清

叶珩羽正在睡梦中,耳边传来呼唤,思绪转醒,迷茫看着来人。

“小羽,跟为师走。”

她习惯性问道:“师傅,怎麽了?”撑着坑面坐起来,发现脑子混混沌沌的,导致体力不支。她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情况,精灵的好处是平日不睡都不会疲倦的。

“有危险,先走,别说太多。”叶真雨转过身,脸容苍白,不着痕迹的捂了一下胸口。

叶珩羽好不容易下得了地,却在桌椅旁碰碰撞撞,跌在地上。“师傅,怎麽回事?我好想睡,走不动了。”

事态紧急,不予他多想,只得上前横抱起徒弟,一脚踢开房门,往外走。

叶珩羽迷迷糊糊的看着师傅难得的亲切,小脸躺在他心口的位置,温暖得紧,更想入睡了。

“小羽,念清心咒,不许睡。”师傅严厉的声音响在耳边,她张开眼睛,看到平日人多热闹的大厅空无一人。“师傅,人都去哪了?我们走去哪啊?”

“星位有所改变,怕是今晚要满月。”

“师傅,满月不是挺好看的吗?

“迷糊!这沙漠地带,怎麽可能看到月亮。这是有人逆改星盘,今晚将会有巨大的血光之灾!城外一里西南处妖气冲天,怕是妖怪要出来作祟了!你中了迷魂术,若是睡了,魂就被勾走,念好清心咒。”

来至街上,触眼所及是那夕阳照得全城血红一片,四季风沙卷地的气候全不见,只余静谧,诡异得让人心慌。当初一念成谶了!

念了百遍清心咒,待得脑子清醒些许,叶珩羽问道:“师傅,那我们不留下杀妖怪吗?”

“为师生平头次所见这麽强大的妖煞之气,我想不到除了仙魔大战外,哪里还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待出得恩来,我便用法去禀告上天,请神下凡。记住,届时,你须时刻念读清心咒,切勿走神。”可惜是剑丢失了,不然一切行动都可以直接御剑飞行,就不会眼下这麽百般多虑了。

叶真雨用了日行千里的法术,脚程甚快,说话间,早出了城门,往西北方向奔去。“为师适才观察过四周的地形,四周只是高山残壁,能走的只有西南一处,我们需得经过妖邪最强烈之地。听好,你的清心咒万不可松懈,为师加快脚程越过去。”

叶真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过了凶煞之地,因为他的真气渐渐不济。今天一早他要出房门时,发现屋内不知何时被何人布了结界。那结界甚是牢固,一解之下发现怕是上万年的修为所布下的。花了半天的光景,才瓦解到了一处小小的位置,再用缩骨功才出得结界。

究竟是何人或是何妖的作为,他无力作想,待观天一看,掐指一算,才惊觉大难临头。

未至晚时,天空却黑比墨斗,越靠近西南城,越是黑得渗人,妖气浓郁得连开法眼都看得模模糊糊。只见不远处有一池偌大的黑水翻着漩涡,明明无风却吸力甚强,不少的魂魄哭叫着被卷入其内。轰轰隆隆似是裂天一般的震动充斥耳朵,硬生生的能把清静中的魂魄拉扯去。

天地无色,星盘逆转,万物失灵,整个大地比血海地狱还要来得恐怖。这是殉魂大法,妖法里没有祭天之说,而是祭日月,然後将化了邪的日月精华纳为己有。这个殉魂大法,必须要修为堪比日月的妖力才能驱动。由此得知,这也许是一群妖魔生出的力量。但如果是一个妖魔驱动出来的,那後果比前者更加可怖。

眼看无数活人生灵的魂魄的消失,叶真雨急得差点一口气运不上来。幸好他的心志被千磨万难过,得以坚定不移,看准了方位,默念清心咒,防止自己的魂魄被吸走,咻的一声就要从池边越过。

岂料,意外“徒”生。一声急促的“师傅”把他叫醒,他睁眼一看,怀内徒儿紧紧闭着眼睛,但是一魄却是从她身上离去。

这正是之前给她打上的一魄,本身生存在天地间三百年,那一魄才在两月之前打入她体内,根本不甚稳固。

那一魄的离去,惨叫出声,在卷入漩涡之内时,“师傅!”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叶珩羽根本不晓得自己一魄被吸走了,感觉到压力没那麽强时,她张开眼睛看着把她放下来的师傅,刚好见到师傅蹙眉气喘,捂住胸口。“师傅,你受伤了吗?”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为师很快回来。”

“师傅,你别丢下我,我怕。”

不知是因为害怕到了极点,还是失去了一魄的缘故,叶珩羽化成了花朵的模样,窜进了师傅宽大的袖子里。

叶真雨一看她化回原形,心底沈入了谷底。他必须去取回那一魄,不然小羽修仙的希望会渺茫无望。“稍安勿躁,为师办点事,很快便会回来。”

“师傅,我要跟着你,去哪都跟着你。”

“小羽,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怎不听话。快回去待好,这是阳朝天的方位,妖邪一时不会发现。”

“师傅,你不是说里面很危险,也许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刚才徒儿虽然在全神贯注念着清心咒时,还是能感觉到里面有空前强大的压力,连我在昆仑山也没试过这样的。”

“为师心意已决,多说无益。若是我的徒弟,就给我好好待着。”叶真雨把她从袖子处拉出来,冷冷凝着她。

叶珩羽的花瓣被打瘪了,毫无生气的坐在他的手掌上。“师傅……”

叶真雨摘下她的一片花瓣,深深的看她最後一眼,怀揣着不安离去。这一去,连他也不确定,能回来吗?

叶珩羽看着师傅在血红的光色融入黑团之中,嘴里呢喃着:“师傅,你要回来啊……”

叶真雨在眉间划开一道血口子,这是人体阳气最盛的地方,他画了三张灵符,融入了天灵盖、眉心、脚底三处。这三处皆是魂魄最容易泄出的地方,那护体灵符可以紧紧牢固他的魂魄,不让其被冲散。

驱动了三道灵符,真气已然用尽。他靠着脚力,一步步用凡人的体力走回那阴池处。叶真雨赖以强项的拂尘和剑都丢失了,导致他处处施用真气,能力未免不足。每个云游的道人,身上多少带着各种各样的符咒,以备不时之需。他取出身上招魂的符咒,捻起那片花瓣,放在灵符上。

他不介意自己会受伤,毕竟可以调养,但是徒弟失去了一魄,就会永远回不来了。他念了心诀,把护体的真气撤下,用来施法招魂。漫天的妖煞之气压来周身,血立即从七孔流下,他吐出一口鲜血,掩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看来自己想得太轻松了,根本就动不了,还能用最後一口真气施法麽。若是凡人的肉体,近得这池一里内,就会皮肤崩裂而死了,亏得他是仙身,勉强能撑。

抹走唇边黏腻的血迹,他咬紧牙关站起来,不屈不服,眼睛陷进了池水内。

灵符悬浮在黑池之中,叶真雨拼紧了体内的真气,才不致让万年修为的邪煞把其吸走。

两掌横着对立在胸前,他念念有词,只见灵符在浑浊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叶真雨紧紧的盯着那道灵符,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却不见魄从池中脱出。难道当真斗不过这池水的妖力!?

他心急如焚,胸腔翻滚疼痛。“小羽,我是师傅啊,回来,没时间了。”

这个魄是没有喝过孟婆汤,没有经过轮回的,也许他现在的话她都不懂。不得已下,叶真雨这麽说:“公孙翾翎!翾儿,我是真雨。这里是晋州,我们要回家了。家里放着蜜饯糕果,做了你爱喝的甜米酒,用完膳我们就上山去看瀑布。你不会累的,我可以背你回去。还记得你要的天丝凌衣吗,我在金州附近看到了,买回家了。别再闹脾气了,快跟我回去……”

话中全是他遗憾的记忆,没来得及完成的往事。真气流滚的疼痛比不上伤疤的撕裂,七孔之内的鲜血不断涌出,混着鲜血的,也许还有泪吧。

两只手从池中伸出,扒爬着水面,就是翻不起身。虽然黑暗中模模糊糊,但是叶真雨就是感觉对了,立即确定了是公孙翾翎无误。水池隔得太远,他无法伸手及着,身旁既无工具。灵机一动,他用食指划破手腕,鲜血汹涌而出。在他的指引下,血痕成红线,颤颤巍巍的追着在水池里挣扎的那双手。

“翾儿,握住我的绳子,那是月老的红绳,会把你牵引回我的身边。”他的柔情细语落入空旷的场地中,随着双手接触到血痕的那一刹那,铭刻进了灵魂,生生世世不忘。

随着鲜血的流失,叶真雨脸色惨白一片,却依然带着笑意,睇着从水面浮出的公孙翾翎。

“真雨……”

公孙翾翎向他伸出了手,魄被吸入了灵符内。那灵符轻轻落下,跌落在叶真雨的手心。随着身体软倒在地,还被紧紧握着。

叶真雨眼前昏黑,毫无视线焦点,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也许会走不出去。忽觉身边一凉,灵符失手而去,但听一道媚惑的声音讽刺的说:“凡人真是无解,生生世世都为情爱所困,死多少遍也是活该!”

就算没有浑浊的气体干扰视线,叶真雨内伤严重,大半也是看不清楚了。他连人形都看不清,只见到上空有一抹红色,大概是那人穿着红色的衣服。

“把符还给我。”

“没想到凡间会有用千年修为,破本尊数万年结界的人,资质当真难得。若是你肯随本尊入妖道,符还你又如何。”红衣妖人毕竟是妖道的,不懂仙术,一眼看下去,只见到叶真雨有千年修为,并不知他是三百年的仙身。

那声音媚媚腻腻的,雌雄莫辩,叶真雨甩了甩脑子,努力要看清那个人。这话无疑落实了他的猜疑,这等强大的兴风作浪,竟然只是一个妖魔的所为。他的声音很虚弱,却很坚定。“宁做死物不作妖!”

“不过千年修为,也敢与本尊置嘴皮子,不自量力!”

只见一抹微弱的光芒从上空落入池中,那是灵符被扔下黑池了,叶真雨想也不想,飞身扑到池中,接住灵符。

接住灵符那一刻,心中安稳不已。风驰电掣间,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他千辛万苦救回的一魄,终究要和自己葬身於妖池中吗?已经到了这个非死不可的时候了,成仙又有何用!上清又有何用!他一生的执念,终究不过是为了那个人!倒不如如此作罢,无论几生几世,只要他记得她,他一定会保护她到底……

三百年前,他为她逆天牺牲了最疼爱他的师傅。今日,他就可以为她放弃整个上清的生死存亡。从走出上清的那一刻起,他说他绝不悔,今日便是兑现最後的诺言。

此时此刻,他亦然绝不悔!

☆、第十二章:致命缠身牺牲多

万念俱灰下,咬破手腕,流腾出体内的血液。托起了灵符,用全身的修为化成的真元护起结界,冲出黑暗。他一直以来坚信的,绝境中总是能逼处潜能应灵了。

那叶真雨身子都沈入了池水中,露出的头颅还在念念有词。红衣妖人随意的用袖子拂过真元,本以为用个半成内力能让那千年真元烟消云散。岂料,他低估了不顾一切的叶真雨。

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穿越黑暗,破落於眼前。一只金芒大盛的神兽从池中载着奄奄一息的叶真雨飞到地面,震耳欲聋的叫声盖过了妖池的搅拌声。“何方妖孽!为祸人间!”

红衣妖人闲闲的摸着失灵的耳朵,有些奇怪,怎麽会从池水中冒出一只神兽。再一细看,红眸惊愕,原来是一只英招神兽的元神。如果不是几万年修为的话,他会快速解决掉两个碍事的家夥。

他拢了拢一边衣袖,长长的睫毛掩住眼色,细细着想。增城一战,受了严重的内伤,殉魂大法是为了立即恢复他的内伤。因为受伤的缘故,须得使上他八成的功力才能驱动,算是孤注一掷了,已经没有多少功力与神兽抗衡了。

只需一个时辰便到了子时,日月吸满了精华的时候,他可不能功亏一篑。眼下是尽量拖延住神兽,等救兵来到才是。

当珏绯看清楚红衣妖人时,不由得暗叫不妙。“怎会是你这个妖孽!”

叶真雨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珏绯大神,他是谁?”

“妖界的袭染右护法,法力在我之上,这下……”

叶真雨沈默了,没想到一遇便是空前绝後的可怕妖魔。

袭染以为凭着自己在仙魔大战时的名声,能够震吓住这只神兽,可惜珏绯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两人对视良久,决定主动出击。

袭染不作攻击,七上八下的躲避珏绯真身强大的力量。珏绯这下发觉问题了,说道:“这妖孽原来也受伤了,增城那一战,出动的仙神众多,他可能受伤不轻。”之前的事情让珏绯觉得,叶真雨凡人的脑子看事比他更通透,所以决定和他商量。

叶真雨来了希望了,“他身手这般利索,要主击命门真难。大神多和他周旋,把他剩下的力气也消耗完。”

珏绯有三万多年的修为,经历的仙魔大战无数,照道理,打败一只无力回击的妖魔很容易。可眼下他的元神,只是一头不会思考,盲目攻击的神兽。

叶真雨没有了法眼,即使珏绯神兽一身的精光冲散了不少浊气,他也看不到了打斗的场景,但耳边巨大的动静他多少能判断出打斗的场景。他在下边策划已久,出声改变主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神不如直接用焚魔大法,我确定他现在无力抵抗你的神力了。”

可惜他没有看到珏绯一脸叹息的表情,隔了会又问:“大神,怎麽了?”

只听得珏绯吞吐的说:“暂时……用不了。”

袭染一听,更是得意了,挽着媚艳的笑容,更是气定神闲的躲避。随即惊醒,不再躲避,立即试探期珏绯的功力来,发现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情势是急转直下,袭染出手狠厉,决心毁掉珏绯的元神。

就算不能毁掉,等到救兵到来,照样下场凄惨。

叶真雨甚觉疑窦,此番联想,立即明白过来。之前不久珏绯和浮空在昆仑被王母问责,原身受罚内伤严重,元神的法力自然也是削弱了不少。

他踌躇良久,不得已出口:“大神,再过半个时辰,殉魂大法就会成功了,我们都撑不下去。除非……你用元神自封的方法,牺牲自己,把妖池用冰封住。”

叶真雨以为他会犹豫的,岂料珏绯只顿了一下,就神情严厉的说道:“元气大伤可以修复,但是妖孽的阴谋成功了,就会为祸人间,本座绝不允许此事发生!叶真雨,你放弃了上清的生死存亡,为了黎民百姓着想,本座更不该存留有私心。”

叶真雨被他的义正言辞说得极是愧疚,他牺牲掉上清,当时心中只是想着一人。黎民百姓,於他无形,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什麽好人。

袭染淡定不下去了,笑容隐下,红眸迸裂出杀机。他怎是不知道可以用这个方法,只是没想过自诩“救世为人”的神仙,是真的能做到自我牺牲的地步。在妖界里,是秉承着“妖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的。

珏绯转身以雷山电光的速度,冲进池内。

袭染脸容扭曲,用同样的速度,飞扑上去,十只长长的红色指甲,揪住了珏绯的翅膀。珏绯回头朝着他的手大口一咬,他竟忍住痛,不闪不躲。妖冶的红眸射出精光,凝视上空,再等一会,满月盈空,他就无惧於一切。

珏绯想咬断他的手骨,如何使力,甚至听得格叽格叽的骨骼摩擦声响,竟还是固若金汤。这个妖怪的妖力竟然可以妖身护得如此牢固,若是恢复了十成功力,後果不堪设想。难怪仙魔大战时,需得四极大帝为他出手。那妖气从咬口处不断泄出,黑黑浊浊,遮掩住了珏绯的一身金芒。

珏绯暗叫不妙,“这妖怪就算受伤了,还是好大的劲,我如何使不得力,冲下妖池。”

叶真雨一听,也急了。从珏绯开始的出现,带给他的希望,渐渐低靡了。

“叶真雨,我的法力不够,刚才的吼声只能震到第四重天。平日仙魔大战,九重天上的神仙才能和他交手。若是等他法力恢复,四重天以下的神仙恐怕不能将他降服。如果再是这样僵持不下的话,後果不堪设想!”

“大神,你化一点法力给我,再赐我一双法眼。”方才没得空闲,叶真雨不敢去分珏绯的功力让其削弱。

开法眼和真气过渡对珏绯来说,挥手便成。叶真雨站起身来,稳住身子,把真气酝到丹田,看清目前的形势。

他在手上运了一团真火,用猛全力,射向袭染。

原本袭染和珏绯一样,以为叶真雨在作无用之举,用三昧真火去攻击袭染。

这时,浊气冲天,一轮弯月的暗淡光芒照射到大地上。弯月越现越大,子辰就在眼下,满月即将当空挂。袭染脸容大方异彩,笑得安然。他冷笑着凝着那团火焰,暗笑他的以卵击石,不甚在意。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放手的,殉魂大法已经启动成功了。

情势大出所料,那团真火的确是飞向他没错,但是在近他一尺的距离时。叶真雨的念念有词,再度改变了现状。真火砸向了珏绯的翅膀,一穿即断。

“大神,快运气结冰,封住妖池!”

珏绯不管不顾身後的理智全失的攻击,运起元神的元气,周身通寒,池水一接触到珏绯的身体,瞬间结冰。

叶真雨趁袭染愣住的当下,走到池边,运起一团真火,弹在冰池的七个方位,。从怀内取出灵符,如上次对付树妖一样,灵符飞越过七个方位,真火转眼烧得轰轰烈烈。“得罪了,珏绯大神。你是一位大公无私的神明,叶真雨定不会让你失望。”

还有最後一步,他从怀内取出朱砂和黄纸,刷刷的画起招魂的灵符。

一旁杵立着的袭染反应过来,举起爪子,向叶真雨袭去。

此时那月亮还差一点儿就满了,妖池的邪煞之气供给不足,月亮渐渐的变小了。天色放空,恢复了沙漠的黑夜,真火烧殆浊气,天地间被火光映得通明。

袭染的锋利的爪子差个毫分划断叶真雨的脖子了,他忽然凄厉的嚎叫一声,红眸变淡,只剩眼白,红色指甲也变了黑色,缩短不小。他甩动着到脚的长发,失了心智的惨叫,两手扒着脑袋,霎时化回原形,是一头血红的庞大妖兽。他的眼睛暂时失明,在周围胡乱冲撞起来,进入了疯魔状态。

叶真雨走到一边,离得袭染较远处,继续画符。就算让他恢复回十成功力,他也对付不了袭染那固无缝隙的妖骨。

正在专注画符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後渐渐靠近的黑色身影。

一身银光护身,黑色的黼黻绣纹衣摆拖曳了一地,那人影手中闪着一团更盛的银光,透明纤长的指甲尤其危险,动机不明……

☆、第十三章:等得长夜去无归

一道黑影从身前飞出,扑上了妖兽的身体,一黑一红交错,厮打在一起。

叶真雨细看,这是何方神圣。却是从未见过的,怎麽消无声息的从背後穿出。还好不是敌人,不然他今天经过多番劫难,还是会交代在这里的。

低头继续画符咒,待够了九十九张,他运用真气,把九十九张灵符围起了火光冲天的妖池。一轮招魂大阵启动,待他口诀念完,却见灵符只围着妖池旋转。他的血气和真元都寄在了公孙翾翎的那一张灵符上了,根本驱动不起招魂大阵。

想到这些无辜的生灵都在其中,一夜间全城尽是死尸的画面,他实是不忍心。珏绯适才牺牲自我的精神影响了他,还有他把上清二百多条生灵罔顾的做法实在愧疚不已。把妖池里的魂魄全部召回,救了全城乃至沙漠边界人民的生命,才是他唯一的解救方法。

他思前想後,心生一计。在黑衣人和妖魔相斗之时,冒险上前。“能分我一点血吗?”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抿在指尖,溢出一滴银光芒芒的鲜血,飞到了他的掌心内。然後头也不回,继续打斗。

“多谢。”这是神仙的血液,一滴已够。叶真雨抬头再看,对方很忙的样子,就没问何路神圣了。

两人各忙各的,等叶真雨把所有魂魄召回。他又累又困的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耳边恍似听得了一道来自记忆深处,属於翾儿的声音。“我等到天都黑透了,你还没回来,原来你是差点死了。”

叶珩羽看到灵符来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师傅是去了做什麽。在等待师傅的过程中,她又是埋怨师傅的不守信用,又是担心害怕,又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总之是百感交集。

她守在客栈的床边,看着师傅昏睡不醒。叶真雨一身的血液流尽,秀美的脸容枯萎干瘪得像是树皮一样,贴在了脸上,不但如此,全身的皮肤都如脸上这般。就算她把师傅的千年真元再度打入了他的体内,他体内的真气还是空荡荡的。胸腔的呼吸几乎看不到,气息全无,犹如死人一般。

她请了好几个人间的大夫,那些人不过是摇着头告诉她无药可救之类的话。她宁愿这样守着师傅过下去,再也不想去听到那些糟糕无知的话语了。

师傅是有仙身的,一时半会不会这麽轻易死去,可惜的是她不知用什麽方法能把师傅救醒。这是第二次了,师傅没有她第一面所见到的无所匹敌,他也会有危险的。只是为了保护她,他在她的面前,伪装得太过强大。

师傅为了她能成仙,用生命去换她的一魄;往死里竭力的拯救自己,甚至不惜多次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不就是一个魄吗,她都没有了三百年了,再丢失也没什麽可怕的。她从来没这麽珍惜过自己的一丝一毫,从来是得过且过的念头。

师傅是如此惜她重她,她之前怎麽还要和师傅赌气呢,还认为师傅对自己不好,不在乎她。她真的是太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师傅三番四次所作的牺牲,她怎麽可以忽略掉。如果没有遇到师傅的话,她永远只会是陷於淤泥的一朵毫无斗志的花,终有一天会老去凋残。

若不是她,师傅现在早就在天上无忧无虑的披着荣光做神仙了;若不是她,师傅也无需为了她的修炼,费劲心神悉心教导;若不是她,师傅也不会总是不管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护她一个周全。

凌丰对她说过,人间的男子最会花言巧语欺骗女子。叶珩羽总算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无需用花巧浮华的言语去表达,真正的好,自然就能体会。

试问师傅哪里亏待过她,事事替她着想,昔日那种种的磨练,只是为了懒惰的她能毅力的成长。她现今才明白师傅的苦心,会不会太迟了。她没有办法去救醒师傅,也许他会永远这麽躺下去,她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了。

她爬上床。脸颊贴着师傅的脸容,去嗅他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师傅微弱的呼吸。她两只小手紧紧的包裹住只剩枯皮骨骼的手。“师傅,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成仙的夙愿,原来并没有那麽重要的。师傅,我好想你能醒过来,看着我。无论你用什麽神情去看我,我都知道你的表达是显现在内心里的。小羽好想念师傅的声音,一遍遍的教我读书,教我念口诀……”

正当她沈浸在於师傅的诉说中,房门被敲响了。她本不想去开门,门口的人敲了好久,这麽说:“客官,再不开门的话,我去请人撬开咯。”

她只得无精打采的开门,那小二贪婪的盯着她没施过障眼法的脸蛋,并伸出手跟她要房钱。她去包裹里翻了师傅的包袱,拿出少得可怜的几个铜板。

小二一看那几个铜板,脸上都成灰了。“掌柜的看你这有一个病人,没让我们来催你交房钱。你倒是好,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怎麽着都得把房钱交上吧。”

“可是我没有钱。”

“我看看你们有什麽值钱的东西抵押。”小二走入房内,拿起摆在桌上的两个包袱,唰唰唰的把东西全倒在了桌面上。

“你不能乱来啊,这些东西对我师傅很重要的,要是丢了我会很难过的。”叶珩羽阻止不及,只得慌手慌脚的把东西收拾起来。

小二翻了个遍,除了一些看不懂的破书和衣服之外,别无他物。他紧盯着叶珩羽脸蛋,扭着嘴道出了目的:“你没有钱又没有东西抵押,我看你不如卖身给我们掌柜,做客栈的老板娘不挺好。我们掌柜也会替你师傅找些更好的大夫来看顾,不需要你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这麽辛苦的亲力亲为。”

“你们可以请更好的大夫来替我师傅看病吗?”

小二没想到三两句就能把她说动了,心底想着那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掌柜真是走大运了。这个地区本来物质稀缺,中原女子只在书上见过,能娶一个肤色细白的中原女子,简直就像是供奉仙女一样了。没想到这回天下不但掉了个馅饼,还是一个金镶玉的馅饼。

自从这傻女子天天去外面奔波请大夫来之後,客栈来了很多为了一睹她芳容的登徒浪子。客栈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座无虚席,客房每一天空置过。就算她没有房钱,掌柜怎麽会去赶走她呢,当山神一样供奉都原意呢。

“当然,姑娘,我的客栈不知在恩来城开设,还在附近的城中也有。客栈走动的人流多,消息最丰富不过了,就算去请一个仙人来治病也可以。如果你肯委身给我,我自然替你照顾好你的师傅。”

说话的是客栈的掌柜,他可是躲在外面听了好一会,见有戏了,迫不及待的走进来了。

叶珩羽一听能请仙人来救治师傅,就觉得有望了。“卖身?委身?这都是什麽?我不管用什麽方法,如果你是能治好我师傅的话,我什麽都原意的。”

得到叶珩羽的答应,掌柜连床边的叶真雨都没看一眼,立马流着口水,磨掌擦手的说:“我打听到距离恩来城二十里外的松明城,来了一位得道高人。那高人在松明城,替过几户人家驱过鬼,还在城外活抓了一只偷**的狼妖,名声大响。听说是中原修道的真人,什麽上清的门派里的,我遣人请那位仙家过来,保准你师傅很快康复,看着我们成亲。”

叶珩羽瞪大双眸,双手激动的握着,紧张的问道:“是上清门吗?掌柜,你确定吗?”

掌控没料到她会这麽激动,想了下,其实也不是那麽确定了。但为了安抚美丽的人儿,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是的,总之道行高深就是。”

“师傅说过,上清门能人大有,那麽这回来的是同门的人的话,师傅大有救了。掌柜,你快帮我请他过来!”

被拉住手臂,受宠若惊的掌柜,趁机覆在她的小手上磨蹭。滑腻得像是吃到了美味鲜嫩的豆腐,嘴巴喔着,两只豆眼眯着,甚是享受。

叶珩羽没顾及他的猥亵行为,跑到床边,看着师傅。心内的喜悦根本关制不住,她又跑到掌柜身边。“我等不及了,你知道那个真人叫什麽名字吗?我去找他。”

掌柜在楼下打听了半天,上来告诉她。

“帮我看顾好我的师傅,我去去就回。”

她翻出罗盘,抓起经常握着的树枝,冲出了房门,直接从二楼跳下,然後奔出了门口,无视身後一群看呆了的人。“哎!你去哪啊,我已经遣人去请那位高人人!哎!别……”

果然,师傅平日的训练的是极有用的,她仅靠着凡人之身,一口气轻轻松松的奔到了几百丈之外了。

看清四周没有人後,她提起真气,涌在脚下,默念着师傅之前教的心诀。使了老久的劲,才让树枝浮到了脚眼处。她站上树枝,真气在脚下流动,树枝便如她意念般,升腾而起。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她拿着罗盘,寻找松明城的方向。

飞出大概有一里远,身形却渐渐难以平衡了。师傅御物的口诀只说过一遍,她已经很认真,才是记住了九成,还有一些口诀怎麽也记不起来。

树枝在她的脚底抖动几下,往下掉,紧接着人也往下掉了。

她闭上眼睛,化回花朵的原型,任由自己直直往下掉。化成人形掉在地上是会摔坏人形的,但是原型属於灵身,任凭人间的火水都不怕,更何况是掉在地上滚几下了。

等了好一会,她察觉到不对劲了。她不像往下掉的吗?就好像停在一个地方半天没动的样子。不像是卡到东西,因为没有触感。鼻间闻到熟悉的气味,腰间传来了一阵灼热的温度。

她迟钝的张开眼睛,对上一双包含笑意的黑眸。

☆、第十四章:空中调情假正经

“不是撞就是跌的,做事真是让人头疼。”凉凉的男声带着笑意传入耳中。

叶珩羽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真是停在一处地方没动过的。眼前的男子把她抱住,就这麽轻轻松松的听在半空中。不是她亲眼所见,这种程度她还以为是在陆地站着呢。

这一看,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我刚刚不是化回人形了,是你把我变回来的吗?”

黑衣少年也疑惑,“什麽人形?”

叶珩羽记起师傅说的,在人间,不能暴露了自己是精灵的身份,不然会把她当成怪物,伤害她的。她虽然奇怪目前的情况,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只好不去管,在想怎麽去跟他说。虽然她感觉他是不会害自己的,但是为了不吓到他,还是别说出来好。“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吧。”

黑衣少年看着她那一脸又呆又鬼祟的模样,暗自发笑。小人儿,看来你要在人间多活几百年,才不会把心底所想的全表露到脸上,真的好傻呢。

“我们下去吧。”说到此,叶珩羽惊觉两人是在半空中的,她看向少年,询问:“你不是凡人吗?你是怎麽办到浮在半空的?这得用多少真气啊,这是仙人都很难办到的吧。”

“你没看到我的手揪住了树枝跳下来的吗?”

她看向黑衣少年一直高举着的那只手,原来是一直握着不远处高树伸出的树枝的。奇怪,她挠了一下脑袋,刚刚明明没有看到有颗这麽高的树的,真是大意了。可是,她又有新的疑问了。“你怎麽会在这麽高的树上啊?”

“我在看风景啊,景致最好不过了呢。”

“我是奇怪你怎麽上来的?你爬树很厉害吧?”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还会轻功啊。”

“轻功?”叶珩羽想着,记起是怎麽回事了。“这个虽然也是凡人练武所学的,和法术的原理差不多,也是用真气运行的。”

“嗯……”用鼻音慵懒的应道,黑衣少年收紧圈住她的手,让她的胸脯压紧自己的胸膛,淡淡的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可真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啊──有没有兴趣跟我学几招,速成。”他曾玩过年纪比她小点的,那两个小山峰可是比她大多了。可能是青楼的女子自小有药物促成吧,这种天然的自然大不到哪里去。真替她着急啊,要帮她努力努力才行。

师傅总是无奈的捏着太阳穴叫她“迷糊”,哪里被人这麽夸过啊。“不用了,我会比这个更好用的。”她抿着嘴偷笑,却忽然惊醒。“啊!师傅呢!”

“什麽事?”黑衣少年放下一直握着树枝的手,而是举手去摘下一片树叶,叼在嘴间,明知故问。

叶珩羽心系师傅,根本没顾及他的举动。“我的师傅病了,我要去二十里外的松明城找那位上清来的真人救他。”

他闲闲的说:“找什麽真人,找我不就行了。”

叶珩羽再呆也看到他一副随口的表情,有些不相信。“我师傅的病凡人是不会看的,我的意思是……请的大夫都看不好,必须要会法术的人,才能……”

“那是那些大夫没本事,你怎知我不行呢,是吧?”摩擦着她滑嫩的脸蛋,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别的事可以拿来开玩笑,但是事关师傅的事就是她的底限。“你一点都不真切,我不跟你说了,你尽是糊弄我!”她一把挥开他的手,挣扎要脱离他的怀抱。

看在她两个包子磨得自己甚是舒服的份上,一脸急得快要哭的样子,他没有再捉弄她。“是真真切切的,你都和我心贴心了,还不懂吗?你的师傅,我会治好,不跟你说笑的,别急。”他再度放下握着树枝,完全作摆设的那只手,伸到她背後轻拍着。

似乎真是有些安定的作用,叶珩羽静静的躺在他怀内,脑海中想的是师傅抱着自己时的悸动。“你为什麽还不放开我啊?”

黑衣少年一听却有些恼火,为了师傅,还要卖身给那个黑老肥丑的老掌柜,他帮她治好师傅,不过抱一抱也不行吗?“我就喜欢抱着。”他还喜欢把她吃下口,空中做那个事好像还没有试过,想想都知道其中的畅快。

“你这人真是奇怪,每次都是抱抱摸摸的,下面还老是硬硬的用棍子顶着我。我们什麽时候下去救师傅才是要紧的。”

黑衣少年也不想这麽在半空耗着,要不就直直上床干得淋漓畅快,而不是在半空吹冷风,看着下面那些烂山破石头。

这麽想,抱着她含情脉脉的对视,在空中像片落叶一样,缓缓旋转下地。这招诱拐了无数少女的芳心的桥段,放在眼前的呆姑娘身上,似乎毫无效果。

他拉着她走到树边突然冒出的黑马旁,“我们骑马回去,比你的破树枝快多了。”

“不对,师傅说御物飞行,最慢都比人间最厉害的汗血宝马快。”

“那是你师傅没见识过真正的名驹。诺!”黑衣少年用力拍了马鞍一下,“你知道这匹宝马是怎麽来的吗?”

叶珩羽摇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他的父亲是位值得人尊敬的妖魔,他的母亲是倾国倾城的仙子,两位都是从马修炼而成的。然後就剩下了这麽个宝贝马儿子,这个马儿子的得来,是我年少时,无意间救了他父亲。他父亲为了家中那位美貌的仙子不用对我以身相许,就把他的马儿子赠给我了。并叮嘱我用龙鳞凤尾玄龟壳喂食,喝水的话,若是没有天庭的瑶池真露,也得必须用东海的人鱼泪喂养。时至今日,这头黑马已然有了时行千里的本事。”

叶珩羽听得张着小嘴,然後怀着一副崇拜的心情,去观摩这头黑马。只见黑马还对她裂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笑,叶珩羽更是佩服了。“真厉害,你虽然是凡人,但是你养的黑马绝非凡物啊。”

黑衣少年依着树干,双臂环绕,一脸风轻云淡。“这是当然的,要是你来我家,保准什麽法宝都有,这头马在那里都不算新鲜了。”

叶珩羽一听,连连点头憧憬。“对了,你们家有风袋吗?就是一个神仙用的法宝,可以吸纳世间所有的东西的。”

“自然有。”

叶珩羽雀跃的拍手说道:“那真是好极了,我一定要去你们家。”

“来嘛来嘛。”

“我们回去救醒师傅,我告诉你们家有风袋那个东西,叫他不用担忧。”

黑衣少年脸色一黑,“等等,你是用来做什麽的?”

“用来收住黑元之气,可是很重要的。”

“黑元之气……”黑衣少年嘴角有些抽搐,“我记起来,那个风袋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用不了了。不知道你是用来干这麽重要的事,幸亏你提前说清楚。”

“风袋是神物,哪会那麽容易就破啊,你家那个是不是名字相同而已。”

这小呆倒是聪明了一回,他赶紧转移话题,把她拉上马。“喏喏,试试我这匹时行千里的宝马。”

他在身後上马,把她拢入怀内。“小心点哦,这马太快,怕你跌下去。”

叶珩羽“嗯”的了声,没去研究自己的坐姿为什麽会是面对他而坐,双脚还得大开。在风声呼啸在耳边时,她双手抱紧他的腰,双脚则是别在他的腰间。“比我御剑时的风还急,好快的速度啊。”

“嗯,还很安全的。”

“就是马鞍太硬了,老是有一根东西顶着我,怪怪的。”

“只是怪怪的麽。下面疼不疼,我帮你揉揉怎样?”

“不怎麽疼,你专心驽马吧,我想快些回去看师傅。”

少年脸色一沈,使劲用下身去使坏撞她的花瓣。“好。”

“嗯……太快……嗯……太快了……”

他从来就不压抑自己的欲望,听着叶珩羽带着娇柔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呻吟声传入耳边,他脑海亦是浮想涟漪,下体硬得确是难受。只不过已经进入了城内,不好再动手,若是再迟一分,他会立即利用她的单纯,把她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一番。

总会有那一天的!

☆、第十五章:错堕迷途修道劫

叶珩羽急急的跳下马,拉着少年的大手,往楼间冲去。

那些窥视着她容颜的男子,全被少年一个冰冷的眼刀瞪过去,瞬间客栈里所有的杯子“!!”的碎裂。

本想跑来迎接美人的掌柜和那些客人一样,身子有些发抖,呆楞着说不出话来。天啊,这还是人吗,那些杯子可都是石头做的。

黑衣少年站在床边,看了一眼叶真雨,那晚他也在场,他是知道怎麽回事的。但是为了应付一旁神情紧盯的自己的小呆,只得装模作样的捋起宽大的袖子,上前翻了眼皮,按了心脏,把着脉。

他眉头紧蹙,不待他说话,叶珩羽果然自己先问出口了:“怎麽样,你有办法吗?”

“有难度啊。”

叶珩羽脸色垮下去了,她就知道是凡人是治不好的。

黑衣少年忽然拉住她的手,凝着她。“小呆,你告诉我,如果我治好你师傅,你是不是就以身相许?”

“不行。”叶珩羽这回倒是很快的拒绝了。“我已经以身相许给师傅了。”

黑衣少年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脸上立马紧绷,握着她的手使劲,不顾她呼痛拉入怀内,一手横在她胸前压住她,一手捏紧她的下颚。“你们两师徒,竟然做出苟且之事!真是恶心,我是不会去救一个连徒弟都沾污的禽兽师傅!”

什麽苟且之事,还形容师傅是禽兽,叶珩羽听得不知所云,不过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这些话都是不好的。“我……他是我最敬爱的师傅,为什麽不可以。他是很好的人,对我……”

“住口!”黑衣少年怒火涌起,幽黑的眼珠浮现了别的光泽。以为是个单纯清白的少女,岂然早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更何况,他对她早有念想在先,恨当初没有能力去把她要了,也不至於落得让自己置气的场面。“你这个傻姑娘,就是师傅才不可以,可懂!被人骗了最珍贵的身子,还替他说话。我倒是想知道,日後你知道这种事情在世人眼中会不齿,在天庭里是要被责罚时,你恨不恨他!”

少年倒是一副义正言辞的,完全忘了自己更是一脑子龌龊念头,时时刻刻想着骗她上床。

听到会被天庭责罚,叶珩羽脑门一下炸得轰轰响。千百个忘不了师傅被三道天雷粉碎仙身的场景。“为什麽会被责罚,我和师傅是你情我愿的。”

黑衣少年推开她,她跌在了师傅的身旁,慌忙的坐起来,怕压倒了师傅。“你好过分,师傅已经病了,你还……”

黑衣少年负手冷笑,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淫妇,我这是送你到你师傅的床上,不是称了你的意吗?其实早该知道了。你在我身边时,随便被挑逗一下,就扭身作态,骨子里的淫荡表露无遗。”

叶珩羽又是委屈,又是无助,被他冷嘲热讽了一番,就是再不懂人意,也晓得他是看不起自己。她知道少年是有法子去救师傅了,偏偏就是在莫名其妙的生气,不肯帮她。

眼泪浮上眼眶,她扁着嘴忍住不哭出声,低下头,默默流泪。

黑衣少年被她这一举动弄得心烦气躁,在原地踱了几步,生了一计。忽然翻脸笑着坐到坑上,拉起她的手,虚情假意的安抚:“小美人儿,别哭了。我救你师傅就是了,不过你太让我生气了,所以得惩罚你一下。”

叶珩羽抹着眼泪,湿着黑亮的眸子看着他。“你惩罚我吧,只要你肯救我师傅就好。”

黑衣少年用麽指去蹭去她腮边挂着的一滴泪,冰凉的触感融入了指间,他心起涟漪,眸子暗沈的酝酿着风暴。本来打定主意带她走,她却心有所属。生在世,难得有个可人儿是讨得他半点心意的,难道要就这样放她走?

──不可能的,我要你终有一天会求我带你走!

“你师傅一身的血放空了,需得以形补形。很简单,你只需去找一身足够他身体供用的新鲜血液,我可替你施法融入他身体内。”

“新鲜的血液?”

“对,在生人身上取来的新鲜血液。”他低声徐徐引导。

“生人的新鲜血液,这不是要……”叶珩羽难以置信。

“小呆,你想想你师傅救了那麽多人,那些人却恩将仇报,今天还要赶你出客栈呢,你不恨他们吗?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叶珩羽摇头,“修仙是不能杀生的。”

“我自有法子让你不想轮回的愿望成真,又可以不用修仙。”

“我要和师傅一起,所以我必须修仙。”

“傻瓜,你想想你和你师傅做出了这些世俗所不容的事,上到了天庭责罚起来,到时候可不止天雷三道那麽简单了。倒不如信了我的话,等救醒了你师傅,说服他不要修仙。这样,不但可以杀生人取血救你师傅,还可以免去责罚。不是一举两得,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叶珩羽没留意他为什麽知道师傅责罚过天雷三道的事,一心停留在救师傅,和不要让师傅再为她受罚的事上。

只在人间过了两个月的她,是非人伦道德善恶等一切观念皆是淡薄懵懂,简单来说,连基本的好与坏的观念都没有成形。叶真雨平日再是苛刻教导,也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教会她所有的人生百态。

救师心切的她稍稍被错误引导,被信服了。

黑衣少年嘴角带笑,眼内含着冷芒,抚摸着她柔嫩的脸蛋。只有心内想要的那个人,才会有爱不惜手的感觉,什麽时候,你才能完整的属於我啊。

在此之前,他要收回自己的那半点释放了出来的情感,心有所属的女子,无论最後是否到了他手上,都是用情不得的。现在的他,只是把她当初是一个有趣的猎物,玩一场趣味的捕捉。

深夜,叶珩羽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守在一处隐秘的巷口处,等待她的“解药”。那个人是这麽和自己说的,那些生人,是会成为她师傅的解药的。若是下不去手,师傅就绝无生还的机会了。师傅是为了她才躺在床上的,她一定要亲手把师傅救起来。

夜风夹着风沙吹拂在她的脸上,她握紧了黑衣少年留给她的一条叫做“缠龙鞭”的鞭柄。恩来城还是一副安静祥和,千年屹立在风尘中的模样,却不知大劫之时,是师傅把这些凡人救下。这些不过是假象,他们现在把命还回给师傅,也是应当的。救起了师傅,等於救了数千上万的性命,因为以後再有妖怪作祟,只有师傅安然无恙,才能再救他们的。

不多时,一个夜归的醉酒汉拿着酒瓶,晃晃荡荡的在大路上走着。叶珩羽打量着那个人,刚想出声吸引他过来,可是又是犹豫了下,终是不忍下手,而放过了他。

这回可没有那麽好运了,等到了公**啼叫,晨阳初升,才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街上走动。

叶珩羽懊恼的走回房间,看着等待已久的黑衣少年,不安的低下头。

“没事。明晚再继续。只是你再磨蹭的话,你师傅就更难救回来咯。”这句话相当於,他给她扔下一根鞭炮,告诉她这是烟花,点燃虽然嘹亮震耳,但是非常漂亮,让她自己去点爆。

第二个晚上,叶珩羽带着重重的心理压力,再度回到那个点等待。两个时辰之後,又是一个夜归的醉酒汉在大路经过。这回她一看到立马就扔了一块金子,骨碌碌的滚到了巷子中间。再施法点火引光,让那醉汉看到巷中的金子。

那醉汉步伐不稳的走进巷子,一步步接近了死亡的道路。

叶珩羽握紧绳柄,脑海忽然浮现了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杀死他!杀死他!

想到此,她走出了巷子,慢慢的靠近那个醉汉。距离两丈时,她的鞭子已抽起,再近一步,却闻到了那醉汉身上发出的酒臭和汗酸味。

她的脑子被熏醒,这麽脏的人的血用在师傅身上,会沾污了师傅的仙身。

鞭子抽在了墙边,哗啦啦掉下一片石尘,那醉汉看着她呵呵笑,揣着金子,倒下不省人事。

她心生厌倦,越过他,走了回去。

结果又是毫无所得的一晚,她把发生的情况告诉了黑衣少年。

对方淡然一笑,白玉般的食指悠然敲着桌面。“现在是你要救人,可不是我。我没什麽耐心了,再等一晚,我便走咯。”

叶珩羽握紧拳头,全身绷紧,硬声道:“我知道了。今晚一定会成功的。”

叶珩羽站在巷口处,闭着眼睛,心底在天人交战。最後一晚了,她不能再心软了。修不了仙没什麽大不了的,师傅才是最要紧的。

耳边听到了脚步声,她故技重施,抛出金子,点火引光。这次来的不是一个醉汉,是一个更加肮脏的衣衫褴褛的乞丐。他见到那滴金子,眼里的光比金子还显眼。

叶珩羽提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巷口。两丈之外,毫不犹豫的抛出黑鞭。可是抛出的那一刹那,又心软了,手一别开,对准脖子的角度偏了。那长长的鞭子比她的真气更有意识,一接触到乞丐的肩膀,立马紧紧裹住。

乞丐怔怔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待到肩膀上传来入肉的痛楚时,他呼叫出声。“啊,救命啊!有人杀人啦!救命啊!”

叶珩羽一紧张,手松开了,可是那鞭子还是牢牢的缠着乞丐的手臂。她後悔不迭的上前想拿下鞭子,可惜乞丐惊恐的连连後退,她始终抓不到手。

“救命啊!杀人啊!好痛……”

这麽大的动静,若是平常人的话,肯定会一逃了之。叶珩羽依然紧追着乞丐不放,想上前去解下绳子。“别叫,我……”

好不容易抓住了绳柄,正要去解下时,那乞丐却不叫了,痛得昏了过去,地上留了一滩腥臊的尿迹。

叶珩羽握住鞭柄,抽搐了会,还是决定先解下来。

正在此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把宝剑已从肩膀穿过,牢牢的钉在了身後的墙壁上。

“妖孽,还想害人!”

16-20

☆、第十六章:未闻真人回应声

叶珩羽百口莫辩的被一名身穿蓝衣,腰别长笔的老道人收入了一个火炉内。幸亏这炉火不是三昧真火,而她学得了御火诀,在炉内倒是不甚难受。

在炉内的另一侧,有一个毛茸茸的不明动物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叶珩羽走过去,刚蹲下去看那动物,岂料它像是无意,忽然转过身来,露出了脑袋,毫无精神的睇着她。

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

那是一头白色的狼,它只看着她,并不打算开口。

“看起来是无害的样子啊,那个人怎麽把一只动物也抓进来了。”

叶珩羽伸手想摸它一下,岂料它突然出声反问:“你看起来也是无害的,怎麽被抓进来了?”

叶珩羽拍着胸口压惊,连呼几口粗气。从被老道人抓住到遇到这只狐狸,她受了不少的吓。“会说话的,你是精,还是妖?”

白狼又反问她,“那你呢,你是精还是妖?”

叶珩羽学着狐狸的模样,把身子靠到炉边,发现离远了火炉心,御火诀第二层就能护身了。“我是精啊。”

“你被这注了法力的火烤也不现原形,法力很高深吗?”

“我学了御火诀,除了三昧真火,其他的一切仙火都近不了我身。如果我能练成第九层,连三昧真火都不怕的,可惜我师傅那麽厉害才练到了第七层。”

白狼本来以为是个法力高深的精碰巧被抓了进来,两人合力的话是可以逃出的,但是听到她前半段的话,心都凉了。本以为逃出无望了,又被她後面的话抓住希望。“”

“你还有个厉害的师傅,那你怎麽会被那个老道抓进来的?你师傅会来救你的吧?”

看着白狼那双好不容易燃起了光芒的眼睛,她细弱的说:“我师傅病倒了,我是出来找解药才被抓进来的。没人会来救我的,我怕我出不去,师傅会永远醒不来了。”

白狼一听她前半段话,心底又冷了,但是一听她後半段,心底燃起了雀跃的火焰,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唉,我何尝不是。我本是昆仑山修炼了千年的狼精,不甘於修仙的寂寞才偷跑下山。结果才到了雪山下,就真气消散尽,如何都回不去了。我躺在路边,本想就此了结了,在奈何桥好好反省时,却被一个来雪山采药年轻男子所救。法力全无的我本想等死了,可是恩人的大恩不能不报。我们长途跋涉走出雪山,出了沙漠。渐渐的……发生了一些情愫。应该是说,我对他有了别样的感情,但是他却不知道我能化成人形。他把我带回了家里,他家里吃喝短缺,而他的母亲病入膏肓了,这个孝子才冒险上山采药。在沙漠相处的日子久了,他知道我是个懂人性的精,不需供应吃穿。便把我放在了家里,替他看顾老母亲。我看他的母亲实在是身体虚弱,而我出了昆仑,就好无法力,只得四处给他偷**。可惜每次都会把我偷来的**送还给人家,也不管人家的责怪。最後,我干脆偷**时,把**咬死。偷**还得咬死是需要时间的,结果,我就被路过的老道抓了。关到现在,我现在没什麽希望了。心里总是想着他。如果我能回去人间,我一定不会再偷**了。不是,如果能回去,我会告诉他这个秘密,他不接受的话,我会好好回去昆仑,再也不出来人间了。”

叶珩羽和狼精一谈如故,同是相见恨晚的缘故。

“珏绯大神给我取名做舒洁,可是他不知我的名儿,另给我取了个小白的名字。”舒洁和叶珩羽的人间知识相差无几,典型的文盲。

叶珩羽很开心的说道:“我想你那个恩人也是很重视你的,因为我师傅就是叫我小羽的。”

舒洁被她一说,也很快活,不过这种快活持续不了多久,她又说道:“如果一辈子关在这里,那我们怎麽办啊?”

“小白,你有千年的修为,如果你能恢复法力的话,有把握能冲出火炉吗?”

舒洁点头又丧气。“这个是勿容置疑的,凡人要是修道了一千年,早就白骨成灰了。我肯定这老道在我之下,甚至比不上我一半。不过恢复法力的想法很渺茫。”

“我授你御火诀,你若资质好的话,几天可成一层。且你修为这麽高,一层够你护身了。”

舒洁没想到真的是浴火重生了,有了凤凰涅盘的错觉。“如果我们真的逃出去的话,我会去救你师傅的。”

叶珩羽浑身斗志燃烧起,“我们一起逃出去。”

可惜舒洁才修炼了两天的御火诀,还不够护体所用时,两人便被老道从火炉拉出。却不是释放出,在灵符压制了两人的灵力,老道把一人一狼放置了一个牢笼处,拉到了大街上游众。

舒洁无奈的和她耳语,“这老道极是爱面门,在松明等好几个城镇,拉我出去游众多次了。”

叶珩羽说:“没事,你继续修炼。我告诉你我师傅的住处,届时我拼注法力,去解你的灵符,你一定要回去救我师傅。”

蓝衣老道把他们拉到一处镇民用来祭祀的广场,指着她们振振有词的道:“贫道乃上清门执笔长老,道号怀言子。牢笼里一只是松明城的狼精,还有一只是恩来城的花精。她们虽未成妖,却是有心害人。此时已将二精收下,各位城民大可放心。贫道会在恩来逗留一段时间,住在落宾客栈内。若是有何邪祟之事,可来客栈寻我,不收分文……”

场下的人都认出了叶珩羽,议论纷纷。男人大多暗叹可惜,女人大多幸灾乐祸。难怪美得如此罕见,原来不过是一妖精所化的。

叶珩羽全然不理场内的一些叫骂,出声叫道:“等等,道长。你是上清门的执笔长老?”

袁博子瞥了她一眼,“这还有假?”

“你说你在落宾客栈留宿,可有发现我的师傅叶真雨?”

古怀言胡子一吹,严厉的瞪着她。“叶真雨怎会是你的师傅!”随即,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师叔祖被吸了一身的血气,昏迷不醒,莫不是你这妖孽的作恶。这下更饶不得你!”

“你别冤枉人,落宾客栈的掌柜可以作证。还有,那个……”那个穿黑衣服的少年,叫什麽名字呢,也可以帮她的。

“贫道这就拉你回客栈,看你如何狡辩!”

那掌柜出门迎接,一听叶珩羽是个精所化的,又是惊怕又是後悔,难怪那天石头的杯子都能碎裂。“真是可怕的妖精啊,幸亏真人出手相救,不然我这落宾客栈可就遭殃了。”

“她说她贫道师叔祖的徒弟,你可亲眼见有此事?”

古怀言可是德高望重,保客栈升平的贵人啊。掌柜想了下本想讨好古怀言,可是一想起那小小的手儿在掌心中融化成豆腐的触感,就不忍心了,只得老实说道:“只听花精喊师傅,未闻真人回应声。”

“掌柜,我每次出去为师傅找大夫时,你都是见着的。如果不是我的师傅,我怎麽会这麽费心!”

掌柜脖子一缩,退回去。“这我可不敢担保,谁知道你是不是乱叫的,反正我是没听过真人回应你。”

还没出事前,师傅会用障眼法替自己掩护容貌,可是自从出事後,她就忘了这一点。如今师傅卧病在床,怕是没有人会救她的了。

还是那样,全天下,只有师傅是真正为她好的。

舒洁在一旁看了许久,突然附在她耳边说:“再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恢复功力。我们不用怕他们的,等救起了你师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事情远不是两人想象的那麽简单,古怀言为了替师叔祖报仇,一气之下又拉回了广场。

古怀言谨慎的在她天灵盖和太阳穴,命门三处再度封了灵符,预防她的破符而出。毕竟连全门修为最深厚的师叔祖都能害到,还不怕他的火炉,那身灵力肯定非比寻常。“各位城民,妖孽昨夜在暗巷里差点害了人被我抓住,不但如此,她还吸走上清门综坛长老的血气,如此作恶多端的妖孽,贫道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古怀言取出一叠灵符和铜钱,把铜钱围成人形,推入叶珩羽,让其跪在地上,面向众人,设了泄魂符阵。“既然你法力如此之高,我的仙火亦然奈你不何,不如试下这个魂散之法吧。任是你修为再高的精怪,只要法阵一完成,九天仙尊也救不活!”

叶珩羽总算明白了凡人的羞辱的情绪,激动的叫道:“你要怎麽害我都行,就是不要推我跪下!我就算是在昆仑长大,也是懂得人间最基本的法则!我叶珩羽只跪师傅跪天跪地,绝不是跪你们!”拜师那天,叶真雨跟她说过这个跪的礼仪,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不知好歹的妖孽,由得你做主吗!”

“住嘴!我不是妖孽,我是昆仑仙山的精灵。你自己开的法眼也能看到,我一身并没妖气!你冤枉了我还害死我,若是师傅有醒来的那一天,我相信他不会原谅你的!”

古怀言不理她,手握长剑,驱动法阵。白狼的嚎叫声响彻了广场,人心皆悚。

──师傅,千一喜欢在你眼前盛开。

师傅,你没看到小羽为你的盛开,我就已经消失了。她嘴里念叨:“将我的修为打去,剩下原形也好,至少也能留在师傅身边。可是我若是连魂魄都打散了的话,就得从新入轮回了。下一世,我会不记得师傅。师傅还是像以前那样,寻觅我几百年或是几千上万年。他没有了我的魂魄,不可能那麽轻易找到我了。也许,我们永世永生都见不得面……那样的话,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师傅……”

随着铜钱的破碎之声一遍遍响,叶珩羽感觉自己体内充盈的真气渐渐消失。更可怕的是,御火诀的离去让她饱受热涨之苦,疼痛不堪言。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跟她说话:“跟我走,只要你说一声,我会立即带你离去。”

她摇头,“师傅还在客栈受苦呢,我不会走的。”

那声音阴冷了。“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走,如此固执?”

“我却是不懂你,带我走做什麽。不论好坏,我一生只有师傅一个人待过我,我又如何固执了……”

她没想过,他会出现的,可惜是在她闭上了眼睛,现出了原型的那一刻。

法阵转眼如风飞湮灭,众人不知所云时。一名银光护身,黑衣凌然的年轻男子在上方降落。

围观的众人惊愕不休,这到底是仙还是妖?

古怀言的三百年修为,总是不会断然错的,那一身逼人的仙气,尊贵的气质,是神祗无误。

他怔然的俯首参拜,“上清门第二十代弟子怀言子见过仙家。”

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他,有没有看在场任何的一个人。光环夺目的银冠高高束起的一头青丝随着他的走动而朝天晃动,正如他的本人一样,立於万民中指天独傲。

漠然严肃的声音震荡在四周,回响在整个恩来城。“她品行不端,所幸未害下人命。本座带她回去,收入门内,好好管教。”

一道银色光环包裹住了叶珩羽的原身,落在了他的掌心。

从天而降的仙神竟然说收了这个精怪,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可是古怀言有说不出的憋屈。询问仙人是何方神圣,对方不予理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带走一片银光粼耀。

那师叔祖怎麽办!?

☆、第十七章:同身异念代价换

白雪茫茫一片,寒冰粼粼的地面,白玉铺砌的走道连至前方的桂殿兰宫。一拢黑衣拖曳在走道上,步伐缓慢,黑与白的相衬凛然。那人迈上几步阶梯,推开大门,衣摆银光渐渐消失,余留天地间雪漫漫的白芒。

“战争已经完了,回到了晋州的家里。有饼子,有甜果酒,有瀑布,还有你……”一道轻曼的女声念念自语,响在黑暗无明的屋子里,有点毛骨悚然。

黑衣男子撩开珠帘,绕过屏风,坐在了床榻上,似笑非笑的凝着那名女子。

女子身着白色的单衣,一头青丝披延在凝白丝被上,身影在黑暗中模糊单薄,好像纸片一样。见到无声无息出现的男子,轻呼一声,吓得想化身跳入一旁的紫色花朵里。

黑衣少年袖子一扬,下了一道浅薄的结界,她无论如何也入不得花身内了。只剩一魄让她感觉自己很脆弱,下意识便是想躲起来。

“不用躲,你认得我吗。”他低沈的声音在黑夜中分外突兀,至少女子是这麽认为的。“你这一魄还不能和本身融合吗?”

女子缩在角落里,床的巨大给他们一个距离。“你这个登徒浪子,怎麽知道的?”

听到这声称呼,黑衣少年微微勾着嘴角。“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你关於我的事,不过我会帮助你的。”

公孙翾翎睇着躺在一旁的花朵,冷冷的说道:“可笑了,我为什麽要相信你。不安好心!”

黑衣少年只笑不恼,“我确实不是好人,但是总会是对你好的。我不过是中意你,不然之前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了。”

一句中意的解释更可笑了,难道全天下中意女子的男人,都可以随意轻薄。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本身的无知,做出那些龌蹉的事情,根本就是品德败坏。公孙翾翎不是叶珩羽,内心的想法不会表露在脸上。现在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可以利用她的本身,而清明的她,同样可以利用他。“我想和我的三魂六魄固定好,这个呢?”

“你现在是一缕有自主意识的孤魄,就算不和本身结合,你也能活下去,至少不需要只在黑暗中存在。”

这句话反而说动了她,她确实不想自己的思想被这世的自己操纵,因为今世的她,做的那些蠢事,让她总是很不认同。有很多时候想破体而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是指我可以脱离这个躯壳?”她试探的看着他的表情。

“没错,我可以另外教你一些修炼的法子。让你这一魄增强,不再受本身操纵。”

“要学多久?”

“你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等你修炼成功,我会让你脱离本身,去找他。代价是……”黑衣少年把紫色花朵放在手掌间,“她要留在我身边。”

公孙翾翎怔住,不论这一缕虚魄,还是那朵花儿,其实都是她。为了自己,牺牲掉自己,这算是哪门子的怪事!“那样有什麽区别吗!?还不是要把我留下!”

“差远了,你的意识与她完全是两个人了。如果我不帮你,你一辈子都得窝在这个躯壳里。最重要的是,她和叶真雨是师徒关系,而你不是。”

这番话再度说动了她,她完全不明白,为什麽眼前这个人这麽懂她的前世今生。“你到底是何人?为什麽会清楚我的事?”

“说过了,暂时不能告诉你。”

紫色的小花朵跳下床,迈着两条根须的小短腿,跑到了门口。两个侍女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上前恭敬的说道。“姑娘,您醒了,大人还在忙呢。夜点会过来,您可以随便逛逛。”

“大人?是穿黑衣服的吗?”

“是的,我们大人喜欢穿着黑色的衣裳。”

叶珩羽看着自己的原身,有些惆怅,她想变人形啊。刚醒过来时,运功时发现体内真气非常混乱,这应该就是师傅说过的元气大伤了。没想到没死成,被他救回来了。

她走出了华美的殿堂,发现外面是白雪铺覆,寒冰万丈的光景。这里的装点和昆仑仙山何其相似,难道她回来了吗?

她伸展双叶,深呼吸了一下气息,失望的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一丝灵气,并不是昆仑仙山。

走了几转,没有什麽心情的叶子蹲在路边,(手)扶着忧伤的花瓣(脸)。

这已经是什麽光景了,师傅到底怎样了?舒洁的法力恢复了吗,替师傅疗好伤了吗?师傅见到她不在会找她吗?她有很多的疑问,总之是,很想见到师傅啊。

“哟,小呆,这麽精神啊?”

伴随着一道调侃的男声,两名男子站在了几丈之外。一名是黑衣少年,他英姿飒爽的立在寒风之中。另一名是那天无缘一见的粉衣男子,玉簪挽着半头青丝,脸容罕见的美丽动人,那眉眼的风情,极像是女子,年纪大概十八、九,玉手拿着一柄玉骨扇,无所事事的扑啊扑。

叶珩羽见到他还是很开心,跑到他脚下,叶子拉住他长长的衣摆。“你回来啦?”

这样的问话,就像是妻子等待丈夫回家一样,也许是他多想了点。“回去再谈。”

粉衣男子意会的挽着嘴角,“阿衾,那就容後再谈吧。”他那种弧度的笑,只是勾着一边的嘴角,更像是女子的风韵。

“哎,你……”

黑衣少年蹲下身,向她伸出手掌,“我叫衾渊。小呆,你呢?”

叶珩羽挠着花瓣(脑袋),“叶珩羽。”

衾渊微微蹙了浓淡合适的星眉,提醒道:“小珩,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我的根须走得很快的。”

“你隔得我太远,我看不清。”

她最喜欢窝的师傅的手掌,不过衾渊的手掌也挺好看的,躺上去试试感觉也行。

“衾渊,我想回去。”

无妨,日後她会懂,留在哪里才是她的归宿。衾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随即放开,一脸风波无澜,过左右而言他:“你之前不是要来我家看法宝麽,多少都有。”

“我现在就想找一个能救师傅的法宝,有吗?”

“不知道,带你去看看吧。”他很好说话的样子,心内实则暗藏坏水。

左绕右弯,一路的玉楼金殿堪比昆仑的辉煌,叶珩羽见惯不怪,只是有种回到了故乡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不用御火诀,也不会感到热了。

衾渊一手藏在身後,透明的指甲伸长出,银光聚拢在手中。另一手推开一扇白玉大门,里面金光闪闪,一室的宝物耀眼夺目。在户外,再大都是天地,没有比较,但是在室内,有物什体积的比较,叶珩羽觉得自己的原形是如此渺小。

她迫不及待的跳下手掌,在繁目的世界里四处摸索。“衾渊,我想找能生长血液,恢复元气的法宝,还有能让我化回人形的。”

衾渊双臂交绕,站在大门处,一动不动。“化成人形的倒是记得在何处,其他不记得了。”

叶珩羽想到自己变成人形之後,找起来更方便了,有些欣喜的问:“快告诉我吧。”

衾渊指了指放在靠近墙边的那一排排巨大的圆形物体,“这是仙丹,吃下一个就可以了。”

叶珩羽站在银色圆滚滚的仙丹下,抬头仰望,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大了自己少说也有几百倍吧,这是要吃到什麽时候啊。

她没有任何异议的扑上去抱住仙丹,埋头痛吃。一口咬下去,汁液淋了她一身,味道甜,气味香,好吃得不得了。

这样捉弄她,似乎她还乐在其中呢。眼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一啃一大口,头顶的花瓣边吃边抖动,可爱极了。很快,一只翠绿的大西瓜连皮带核一滴不剩的被她吃完了。没错,在衾渊眼里真正看到的,是一只大西瓜。

衾渊随手捻起一道真气,弹到了她的身上。叶珩羽站在那,变回人形还是一脸呆愣的模样。

她一身赤裸的面对着衾渊站着,眨了几下眼睛,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衣服呢?”师傅叮嘱过,一旦化成人形,第一件事是,必须穿上蔽体的衣服。

目光在两粒鼓起的肉团滑过,落至两腿间的肉缝处,那里没有毛发,能清楚的欣赏到迷人的景致。

角落里站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少女,冷冷的看着他。那是公孙翾翎,自从他教授她一些修炼心诀之後,她有时会跟在原身旁边。

衾渊不好再做点什麽,隔空拈来一套衣裳。是她常穿的紫色,是内着抹胸,外罩广袖长裙的款式。叶珩羽没穿过这种样式,不会下手。

衾渊把角落的公孙翾翎变成一个婢女的模样,让其上前替叶珩羽穿着。他的身份是摆着的,不可能伺候她穿衣打扮,就算那是一件挺诱人的举动。

叶珩羽看着低头帮自己穿衣的女子,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公孙翾翎心内是气得很,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麽给看去了,如果不是这副身子是要留在他身边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大发脾气。

待穿戴好,叶珩羽拉住要离去的她的手,“姑娘,我觉得你很奇怪。”

公孙翾翎被她握住的手抖了一下,好冷的触感,原来自己的本身是这麽冷的。除了冷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明的麻痒感,好像有着会将自己吸进去的电流。虽然是分开的,但是和她对视,有种照镜子,自言自语的错觉。“我……”

“姑娘。”叶珩羽也不懂自己为什麽会有那麽复杂的感受,她伸手摸上公孙翾翎的脸蛋,那种触感,与抚摸自己是一样的。

公孙翾翎再度一抖,退後几步。“我的分内工作完成了,要是有事,可唤阿……阿翎。”

“我什麽时候叫你,你都会出现吗?”

“无论什麽时候。”说完,公孙翾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叶珩羽咬着食指,吃惊的看着她的背影。为什麽会有种是……相同的感觉,好奇怪好奇怪!

衾渊站在她身後,一脸意味不明。

这天,叶珩羽依旧待在在室内翻来覆去,每样物件都十分好奇。

衾渊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处,却并不进去。

衾渊看着叶珩羽头上顶着一个大菠萝,腰间各别着一根香蕉和一串葡萄,手上还拿着各样的杏子、李子等小果子。严肃的表情隐去,不自觉带上笑意。这小东西真是个活宝,小施一点小伎俩,就能让她“傻态百出”。

本来这个仙果园,是为那家夥安置的,没想到倒是能取乐她。女子还是简单点才好,随时让男人掌握指间,可谓爱不惜手了。

叶珩羽见到衾渊,手中捧着一堆果子跑过去。“这些仙丹我都试过了,好像都是不错的样子,我想带回去给师傅试试,能不能治病。”

衾渊含笑点头,心头却冷哼:等你回到人间,我会让你师傅绝对吃不上。

“你能给我一个袋子吗,我装不了。”

衾渊随手拈了一个布袋子,递给她。

叶珩羽每种果子都装上一点,很快就装满了一袋子。她拿着香蕉,摆出一个自认很威风的姿势。“衾渊,这把宝剑可以斩妖除魔吧?”

衾渊嘴角的弧度拉大了,“只要你愿意,它就能分金──断玉、削铁──切石。”

叶珩羽来了兴趣,“那我拿你家的玉柱子试下。”说完,她跳到门口,举起香蕉,唰的砍下去。

只见被衾渊注了灵力的香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白玉柱子一分为二,烟沫横飞。衾渊的家和昆仑的华美一样,她看惯了便不怎麽在乎。

衾渊没想到她这麽狠,一下就卸了顶梁柱,别是拆了他的家才好。

叶珩羽似乎没有愧疚感,犹如看到绝世宝物一样,欣赏的盯着手中的香蕉。随即又想起另一个法宝,她摘下那串葡萄,问道:“衾渊,这把拂尘的威力也会很厉害吧?”

衾渊扶额低笑,有些无奈。“对。”

他在果园内设了一道“迷念”的法术,心中所想,便会看到。

衾渊看向天际,时间恰好到了用膳之时,於是,他邀请了她,出现了此生最难下咽的一顿。

☆、第十八章:佳肴难挽扫兴致

偌大的白玉雕桌仙气腾腾,林林总总满桌的菜肴统共摆了八十一道。每道摆相颇费心思,可谓色香味俱全。一眼望去的仙肴美酒引人口水横流,当然,这个人只是叶珩羽。

对於衾渊来说,食物不是裹腹,而是满足食欲,每次进食都会吃个够才是,所以才会出现像是宴席的摆场。

叶珩羽围着桌子跑了一圈,看了清楚,最後趴在一处,眼巴巴的盯着一碟设成凤凰的佳肴。

闻着香味,她知道这是用很多种素菜搭配而成的。

想起自己的行为,叶珩羽甚觉丢脸,师傅曾经教过她用膳的规矩。於是,她询问了衾渊,找了一个座位端端正正坐好。

将将坐下,便见那天见过的粉衣男子携着一名红衣女子进来。他手上的桃花扇依旧扑啊扑,身旁的女子姿色虽美艳动人,却比他略逊几分。

“阿衾,今日的素菜少了点。”粉衣男子坐下,红衣女子扭身坐在椅沿上,头靠着他。

叶珩羽觉得这两人好像是没骨头的一样,走路款款生风,说不出的好看。不过要是被师傅看到,一定会说坐没坐相。

衾渊笑道:“先吃,待会就上。”没办法,小呆离开了果园,厨子才能去拿鲜果做菜。“起筷起筷。”

闻言,叶珩羽不再去好奇的观看对面两人,举起玉箸,电光火石间,果断的把面前的凤凰头夹下,咬进嘴里。咀嚼得一脸满足,小嘴油滋滋的红润。

衾渊看着她吃,觉得很有趣。人太小,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整个是陷下去的状态,菜盘比她的人还高,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急不缓的张开嘴,举起手,努力的清理面前的障碍。

“镜郎,这雪狼肉妾身觉得甚是美味哪。喏……张口……”

“哪比得美人的滋味妙哪。”

衾渊的手一顿,记起身边缺了一位美人。每逢玩乐嬉戏,他和故镜一样,身边少不了美女相伴的。可惜现在身边的小妮子,少不更事,无法满足他的爱好了。

只见那小妮子夹菜的手也一顿,蹙着细眉,莫非她被对面两人刺激到了,开窍了?

“美人,夹那道清荷雨露给我尝尝。”

“镜郎,素菜随寡淡但清秀,如你形容气质一般……”

“够了!”叶珩羽忽然用力放下筷子,想看对方什麽反应却发现自己不够高。连忙跳下椅子,绕了半圈,跑到对面,认真又严肃的仰头看着两人。“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规矩不能忘君子要照顾自己的形象。更何况你们一直都在说话,会打扰到我和衾渊食吃的。”

故镜楞了一下,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向衾渊,问道:“会吗?”

衾渊点头,“会。”不是他偏袒谁,而是明知道他孤身一人,还在那自得调情,不能帮。

红衣美人扁嘴翻白眼,“我又不是君子。”

“我懂了。”故镜粉唇微微一笑,食指举在嘴边,对美人和叶珩羽各“嘘”了一声。

叶珩羽满意的跑回自己的座位,跳上去,再度和食物奋战。每一口,每一道的口感,是她三百年来,从没试过的。她食髓知味,不知不觉,扫空了面前的一众屏障,视线毫无障碍的能看到故镜和美人的“无声调情”。

美人的玉手纤纤,放下了筷子,用法力吸纳住了一粒红润精致的小果子,喂到了故镜嘴边。两人还眉眼流转,情波横流,笑不露齿。

叶珩羽两只眼睛越看睁得越大,在对面无数次的调情之中,终於,她忍不住板起师傅常训她时的那一副模样:“两位,用膳是要用筷子的,切不可没有规矩。”

依然是认真固执的模样,故镜眼角瞥向别处,又凉凉的扫到了衾渊身上,眼神似乎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衾渊这才知道她多管闲事的功力,“小珩,专心吃饭,别说了。”

叶珩羽其实也是没有教养的孩子,没卖衾渊这个面子,她嘟起嘴,埋怨道:“他们打扰我吃饭的兴致了,我不想吃了。”

说罢,跳下椅子,“噌噌”的跑了出去。不尊重自己的友人,她的行为更是扫兴,衾渊脸都沈了,方才一直没出口,没想到自己还没生气这这小家夥就莫名其妙耍性子了。

被冷风一吹,叶珩羽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不少。她摸着头,不懂刚才看着那两人,自己为什麽心里会有股堵着的感觉。师傅和她重逢没有归期,而他们却人前人後的亲热,难怪自己会看得不开心了。

衾渊在一间房子前堵住了一脸无辜的她,夹住腰间,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压了上去。所谓饱暖思淫欲,不,应该是刚才的食欲没填满,就拿她开荤好了。

宽大的衣袖一甩,置床边下了一道结界,免得公孙翾翎来打扰。

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间,想吃她想了好久了,他可不打算让她开口了。

叶珩羽张开说话的嘴正好被他堵住,火热的舌头和气息尽灌给她接受。他的舌头霸道、有力,在口腔内四处扫过,掠夺青涩的她。这个吻基於对象的问题,她没有动情的感觉,只是觉得非常奇怪。在他热情的深吻时,她却走了神,迟钝的记起男女有别。

昆仑教会她们修仙,师傅教会她修道,却没科普性知识,她哪里晓得衾渊到底在做什麽啊。她使劲推着他,急着想说话。

衾渊嘴上离去,俯头见她清明的神态,竟是没有任何动情的觉悟。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胸前,那里躺下就只有一点隆起的弧度。他不甚满意的退後,拉起她,放到腿上,手拉下她的抹胸,露出小小的肉包子,握在手心里感受。

叶珩羽被他一连翻的动作懵住,良久找到神识,又见他与自己贴得很近。英俊的脸庞近在眼前,眸子黑沈的酝酿着一团火焰。

下意识的就害怕,她缩着身子,想离开他。“衾渊,我们不可以这样亲近的,是不对规矩的。”

上一句规矩,覆一句又是规矩,死板得简直像是木鱼一样。“你一修仙之人,也在意人间的规矩,将来怎麽成仙得道。”

叶珩羽掰着放在胸前的手,“是个人都得遵照规矩行事,男女有别就像天地日月阴阳,都是有别的。”师傅教过她的话,她倒是记得清楚,只是学而不知。凡人不是最重规矩了,为什麽衾渊从来都是离经叛道的样子。

竟然给她开窍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一身浴火难以宣泄。连他都不懂,平日对女人老神在在的十分能把持,对着她,脑海里似乎只有最原始最禽兽的欲望。

动了所谓的“情”,当真可怕。他该怎麽去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他可不能像是那些凡夫俗子,生生世世为情所困,至死方休。

如他的修为高强,没有生死可言,若是动了情,便是无止境的受苦,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第十九章:错识仙神几光年

叶珩羽昨日跟衾渊提起回去,没想到他放口答应了。之前不是说她的魂魄没固牢,不让她出去的吗?不过怎样都好,总算能见到师傅了,想到此,她就心潮澎湃,笑容不自觉的荡漾在脸上,像是盛开的鲜花一样。

衾渊看着她兴奋的上了马车,渐渐驶远,心内说不出的惆怅。要断情,只有放她走。看不到她,就不会情根深种。等到他淡定下来的那一天,才能接她回来。到时候,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

马车回到了恩来城的位置,也怪她屡教不改。完全忘了施障眼法,很多人认出了她,拿着扫把铲子要抓拿她。幸亏舒洁还没走,见到了她,把她救走,带回家里。

叶珩羽拉着她的手,“小白,你能化人形啦?御火诀成效了吧?我师傅呢?”

“成效了,我现在修炼至第四层了。你怎麽隔了这麽多年才回来?你师傅早在九年前离开了恩来城了啊。”舒洁倒了一杯茶给她,“也是,你是被神仙接走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嘛。”

闻言,叶珩羽傻傻的楞在那,脑子轰炸得乱哄哄的。一时间,认识衾渊到现在的事,林林总总记起。她僵硬的翻开包裹里带走的仙丹,里面尽数化成了黑色的灰烬。原来衾渊的家是在天上,并不是什麽扬州。难怪他可以救得自己,便是仙神之能;难怪他总是目无法纪,原来根本不屑於遵守。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这一走便是九年,师傅已经怎样了呢?无措的眼泪浮上眼眶,她颤抖的握着舒洁的手问道:“那我师傅呢,他怎样了呢?”

“你被接走几天之後,我的御火诀修到了第二层,我便去救你的师傅了。但是你师傅并不是病,而是一身血气全无,靠仙身维持生命。任是我的修为再高也没用,我只好放了半身的血气,过渡给你师傅,他也总算安然无恙了。他在恩来等了你半年,才离去的。”

叶珩羽沈着的心放下,随即为舒洁难受。“小白,难为你了,五百年的修为就没有了,我非常的感激你。以後若是有事,我定必为你赴汤蹈火。”

“若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被困在火炉里,永远不能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五百年又算得了什麽。”

“你的夫君,是那个恩人吗?”

“并没有想象的那麽艰难,我和他日夜相陪,孰能无情。”

两人说了一些女人才会有的体己话,便相继歇下。这是叶珩羽在人间的第一份真挚的友情,让她懂得了友情的难得可贵。

舒洁和叶真雨气血相通,所以她能用法术寻得他的去处。隔天,叶珩羽便独自携包上路。

临走前,舒洁跟她说了一番话,让她大惊失色,心里更加难安。

──师傅,你英明一生,如果因为我而置你於身败名裂的地步,我万死难辞。

她化成了男子模样,拿着舒洁给她的盘川,买了一把剑。先和剑熟悉一段时间,接住便御剑飞行去中原找师傅。没有了师傅的路,特别难走,日思夜想的容颜,分外难受。

九年了,师傅,你是怎麽过得?身子好些没有,有没有记起过这个不肖徒儿?

叶珩羽要去往晋州,最快的路是通过尘渺海。那个珏绯大神说过的,有万年恶龙作祟的大海。御剑越过,仅需十日时间,但是按官路或是其他小路过的话,至少得二个月。

她已经等不了这麽长的时间了,师傅也许在晋州呆不久。茫茫天地间,渺渺人海中,去寻一个人简直和登天的难度差不多。

凉风习习,地上景致缩小尽在眼前,天下地上都隔得那般远,不上不下的光景有点担忧。她抬头向上憧憬的仰望,什麽时候能御剑摸到白云哪?

神州大地有东南西北海连接天地之,而尘渺海位於中间的位置,可叫中海。其中的辽阔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怖,就算她御剑飞了两个时辰,依然一望邈邈。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丹田内的气息逐渐不济,加上那记了九成的口诀。她为自己的任意妄为在此懊恼,师傅不在身边,就什麽都干不好。

旁边有一头开始是好奇,後来是带着猎食眼神的老鹰对她虎视眈眈。她心生悚然,赶紧提气把它甩开。

“哎哎哎──唉……”带着惊慌失措的余音拉长,脚下的剑掉落万丈深海,她在空中挣扎站着,随即掉下。

眼睁睁看着海的镜面靠近,咸味扑鼻而来,她幻化原形,心提到了脑海上。

这时,那只对她十分感兴趣的老鹰,威风凛凛的叼起她的花枝,!翔回天空。

“别吃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宁愿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愿被生吞活剥。想着,运用起御火诀。一团火焰在老鹰的嘴里升起,它不得不吃痛弃了叶珩羽,扑扇着大翅膀迎风而去。

悲怆苍劲的鹰叫声传远,叶珩羽舒了一口气,直直摔下海面。

离海水还有咫尺,静如镜面的蓝波翻滚不休,晴天密布暗云,惊空遏云间,水光沈浮破裂,一头青龙骤然穿出,直越半空。

叶珩羽恰好被它顶在脑海,两片叶子心惊胆战的扒着它的龙角。没想到那麽倒霉的事又被她遇上了,和师傅的“破镜重圆”无望了!

青龙仿似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甩了甩脑袋。於是,她又扑向了寒气绕雾的海面。花身跌入海

里,溅起坚硬的海珠飞散,触体冰寒透骨的感觉让她连呼几声“过瘾!真过瘾!”这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寒冷,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海下的画面不如她想象中的黑暗,反而像是把繁星偷到了地底,暗蓝的水中,生物星光点点,美极了。

只见近在眼前的两道青光,如马车那般大,圆圆的,亮得惊人,特别是带着审视的意味。没错,那是一对巨大的目光。

叶珩羽像是偷吃咬到舌头般,之前的惊喜都那麽可笑,一脸僵住。青龙回来了,不知要做什麽。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青龙不待她开口,像是一头脾气强强的牛,脖子一身,举头把她顶起。

这一顶,力气大得使她飞过了好几个城镇,最後阴差阳错的跌在了一拢白衣前。“咦?一朵花在天上掉下。”

旁边几个老者捋着白须,点头附意:“幸好不是桃花。”

叶珩羽本来想任由他把自己当成是一朵普通不过的花儿好了,却被不远处那抹浅黄色的身影惊住。

之後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一朵花发出的颤抖的声音:“师、师……师傅……”

一蓝衣老者拿笔怒指,“妖花!”

作家的话:

好想哭啊,那个背景图片和音乐,各种捣鼓都弄不来啊。天啊,已经试过好多次了。这原始又简陋的小屋,怎麽拯救啊。

☆、第二十章:百年回首俗缠身

面无表情的俊容苍白失色,玉身伫立在繁地一方,他怔怔的看着化成人形的少女向自己张开双臂奔来。

锋芒毕露的长剑向着毫无防备的少女袭去,被叶真雨眉眼冷淡的拂动衣袖弹开,掉落地上发出“!”的脆响。叶珩羽恰在此时扑到他的胸膛,那举起的宽大衣袖,看起来像是把她纳入了怀中。

“师傅……”千言万语,融入了一句丢失多年的称呼中。

白衣男子神色微楞,随即神情严肃。“这是执笔长老提起的妖花,师叔祖,她这副模样……不就是当年的公孙翾翎吗?”

那长剑正是古怀言所扔出,本意把她擒拿,却不料叶真雨竟把她护入怀内。当年叶真雨的情事在观里正轰动时,他还是一介道童,自然没见过当事人之一的公孙翾翎。听掌门这麽一说,才感觉到两人的姿势不妥。

古怀言揣着手中的狼毫长笔,“师叔祖,我当年已经说过。这花妖当年意图害人,是我亲眼所见,亲手将她擒下的。本是被仙神带走,时隔多年才出现,怕是有其他图谋,莫要被眼前假象迷惑。”

其他老者认出了叶珩羽的模样,纷纷摇头嗟叹。

叶真雨放下衣袖,微微把她推开,神情公整。“小羽确是公孙翾翎的後世,喝过孟婆汤,便什麽都忘记了,我等修道之人怎会执念於前尘往事。她今生在昆仑长大,性子本纯,平日我多番约束,害人之事相信另有她由。”

作为掌门之首的白衣男子陈怀旭,皱着眉头,久久未言。

“昆仑……”古怀言言语不忿,“若不是执着於往事,师叔祖你怎会两百多年逗留昆仑,千方百计把她带下山,这怕是……余尘未了!”

叶珩羽呆呆的看着魂牵梦萦的容颜近在眼前,小手抓住他的袖子,不敢放开。她听懂了所有人是因为她的前世,而反对师傅收她为徒。

“只有把亏欠了的归还,才是前尘了断。昆仑一事放眼观内,无人胜任。我孤身前去,一方面是为了此事,另亦有速成修炼的打算。至於收她为徒,不过是因缘巧合。九年前,昆仑仙山之巅,我当着西王母以及全天下的神仙,亲口承诺收她为徒。所有神仙可为我作表,我们之间只有师徒之谊,绝没有其他的情分存在。对於前事,我无畏无惧,无须躲避,坦然面对,此乃最佳的证明。其他无谓休提,”

基於他一向的良好形象,一席话立马说得众人妥帖,作为晚辈,亦不好再去质疑。有了神仙的见证,没有人会相信,举天作出的承诺会反悔,更是不会冒着天上地下之大不韪,去胡乱发展男女私情。

众长老没有言语,把眼神交给了陈怀旭。後者略一斟酌,表决道:“收花精为徒已成事实,我并没有反对的意愿。就像太师叔祖,曾经化过妖,当时的祖师爷也是不计前嫌收入门内。现下须谨慎的是,她现下已化了妖,应是把她修为打回原形,再让她入门。”

方才徒儿走来时,他已察觉她的不妥。这下一开法眼一看,发现她确实带了一身的妖气。“小羽,这是怎麽回事?”

叶珩羽回想片刻,恍然大悟,“师傅,我刚才在尘渺海待过,接触了青龙。”

其他惊道:

“那恶龙化了妖!”

“那我们这趟不就白走了吗?”

“这下,该是怎办才好!”

陈怀旭扬手,并怀疑的盯着叶珩羽。“先不要下定夺,往前还需几里路,我们去到便知究竟。”

叶真雨说道:“她并没有化妖,修为可保下。妖气我会代她去清,诸位不必惊慌。将来若是她会有行差踏错的话,我必定下手诛之。”

说到自己的师傅是从妖感化到仙,多年来,门内的人颇有微词,并没有真正的接受过叶玉霜。德高望重不过是摆设,这是叶真雨难提的一个伤疤。如果叶珩羽真有那一天,师傅是妖,徒弟也是妖,会把他逼到绝望的地步的。

叶珩羽懵懵懂懂的跟在师傅身後走。九年的时间,正如师傅所说的物是人非。他的身形,更加清减了;他的脸容,苍白无光;他的语气,虽坚定却透着疲倦。师傅比起当年的惊鸿一瞥,已憔悴不堪。

下手诛之……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会行差踏错,若是真有那一天,待她比命的师傅会忍得下心吗?

叶真雨刚关上门,便被一团温香软玉紧紧抱住。她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感受属於他的气息,思绪万千,泪流不休。“师傅……我总是见到你了,以後就算是死,我都不要离开你了。”

叶真雨没有被她打动,冷冷的说:“放开。”

此刻她想任性的遵照自己的意愿,但是想起师傅昏迷不醒时,曾想得清清楚楚,今後都得以他为天。於是,小手抹着眼泪,不甘的放开。

叶真雨走至桌边坐下,一眼都没有看她。“为师的教训你是全忘了,还是劣性不改。今日见过上清掌门和一众长老,往後的言行举止都得遵礼约束。”

她知道师傅是心口不一,可亲眼见到和听到,心里还是不免难受。“师傅……我知道了。以後我……我会加倍努力,全听……你的话。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害……害我,对我忘……忘乎所以好的人。”

小徒弟边抽噎边说话的模样,真让人难受。他举起袖子,不知所以,终是放下。

九年未见,她依旧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花朵,甘於活在他的宽袍长袖下。那九年,他尝到了昔日不能淡忘的疼痛。错在他太过自信能放下,不过是再次一头撞入了轮回不脱的宿命。欺骗得了所有人,也瞒不过自己,不得不去承认,他还是……余情未了。

他有些後悔把她带来这个人间,经历了情感复杂的滋味。当初他没有心软,一直坚持的话,或许她现在还是昆仑山上,无忧无虑的花儿,而他早已成仙。没有那麽多的纠结,所谓的爱恨情仇,永远的随着历史长河深埋。他会渐渐淡忘她,她会不记得他。

这些不过是只能想想而已,一错难回头。

百年回首俗缠身,当年那一念,终究是错了。

从今往後,他该怎麽去待她才好。也许该约束住的是他,而不是她。

入夜,叶珩羽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小白留给她的那一番话。复惊醒,下床推开窗,只见夜空清月高挂。

她连忙跑到隔壁的房间拍门,许久不见人应。师傅从来不躲她,不避她,这下便是不在房里。她走回自己的房间,从窗口飞出去。站在屋顶上,甍宇齐平的城市,深沈的埋在黑夜里,不见人影浮动。

师傅到底去哪里了!?

怕有人发现,她变回小小的花朵模样,在屋顶上跳奔,一处处的寻,看着下面哪里会有师傅的身影。既然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可能不在城里了。

从窗口钻了一个孔,想溜入师傅的房里拿剑,结果被结界挡住,有门不得其入。师傅设立的结界,是不会防她的,曾教过她解法。

好不容易把结界破开,在房内找到了师傅一贯佩戴的长剑。果然,师傅并没有带走。她的口诀和心诀皆是一脉传承,这把长剑看来很“勉强”,架着她跌跌撞撞的飞行,还好终於寻到了师傅的气息。

在城西的深林里,树叶落尽,只剩枯木,冷风拂过,树叶洋洋洒洒的留在了衣领或青丝间。控制不住剑气,她跌了下来。

地面有层层叠叠的树叶,不至於摔痛。她回头去寻剑,却见盏盏绿灯在靠近。精灵的眼力自然极好,一眼便看清是十几头灰狼在四面八方围向她。

那目光是兽类惯有的谨慎、贪婪,志在必得。叶珩羽好歹活了三百年,区区人间的小兽不足畏惧。

她站起来大声道:“你们打我的主意做什麽,再多几百头也吃不到我的肉!走开走开!”

灰狼听到她的声音,只是顿了一下,续往前迈进,显然毫无震吓力。

叶珩羽不快的“哼”了一声,抱着剑跳上高处的树枝。才一站住,只听得破裂的声音,便从树下摔下。

一头灰狼首当其冲的扑上来,她这才有危机感,身形极快的窜到了一边。狼是群战的猎食动物,一个出动,剩下的也不会“立脚旁观”。两头灰狼倏地把滚到眼前的人儿按住,下口去咬脖子。

叶珩羽用剑架住头上,肩膀却被两只爪子抓破。“好痛!”她呼呼大叫,过於着急,真气运流不通。

实在是太大意了,俗话说骄兵必败。剩下的灰狼把她牢牢的围起,抓脚的咬脚,抓腰的咬腰。情急之下,默念了最熟稔的御火诀。疼痛激起她的害怕心理了,慌慌乱乱的挣扎着。

厚厚的树叶无疑能立马助长火焰,狼群一哄而散,只有刚才那头最勇猛的灰狼咬住她的肩膀,要拖走到嘴的猎物。这头狼都快成精了,舌头尝到的香甜血液,让它晓得眼前这个猎物并不是一般的凡人之躯。其他狼早就跑得不见踪影,唯闻林间响起凄厉的狼嚎声。

可惜火焰的一发不可收拾,使灰狼不得不舍下嘴里的美味。在尾巴被烧燃时,灰狼终於一逃而去。

树木草叶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火焰连绵伸展,浓烟嫋嫋升高,一眼看不到头的烈火,满目红光。叶珩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站在火中,失了措。

有人影在火光走来,脱下外面的宽袍,升上空,他站在当下,念念有词。只见宽袍下起大雨,水珠川流不息,流过之处皆有一层薄薄的寒气,林中之火很快熄灭。

“师傅!”叶珩羽一身淡色的衣裳挂满血液,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无论任何时候,无怨无悔替她收拾烂摊子的男子。“对不住,我又闯祸了。”

本来为了使力压住体内横流乱窜的真气,他有点神志不清。这下,强制驱动了法术的後果是,他完全失去理智了……

作家的话:

实在搞不懂那麽多的防狼腿毛袜,还有什麽防狼僵尸袜,各种各样的防狼,美腿就是拿来显摆的,要是不想露出来,穿长裤不就是了。对比下,长裤和那些搞怪的腿毛袜,僵尸袜,哪个更好看点。

是抽了麽,早上更新过竟然没显示。

21-25

☆、第二十一章:泣然入魔换安好

──你师傅是实实在在的凡人之躯,我是天生的狼兽,若是我的血液强行注入他体内的话。虽是保住了性子,亦是会对修炼有所影响。在开始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需要适应我的狼血和他的人体有所冲突,而承受剧烈的痛苦。还好他有仙身,不至於疯魔至死。但是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他体内的逆流再也不能控制住了。那个时候,是我们狼族精气最盛之时,对於他来说,就是冲突最强烈之时。我无法去估计那个後果,如果他九年後还活着的话……

带着小白所给她的忠告,她如期愿见到了师傅,除了身子孱弱了点,还是九年前的模样。师傅的修为依然惊人的成长,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可惜他不让她有行差踏错,自己却是步步皆错。

叶真雨的眼睛闪烁无神,绿光澄澄的盯着她,就像是方才那狼群的目光。

“师傅,我是小羽……”她颤抖的说,後怕犹在,但是眼前是最亲密的师傅,她怎麽会舍其而去。

叶真雨站在原地,不应不动,抬头幽幽的望向天际。满月当空,星辰暗淡,灵气源源不断的吸入鼻端。

叶珩羽抱着剑,虚浮不定的走向他。“师傅,你……该不是真的……被狼气冲突了吧?还好吗?”

师傅的眼睛金中带黄的,亮得很,比他毫无情绪时还看不透。因为这样代表,他不认得她。

他俯身凑到她的肩膀上,轻轻一嗅。叶珩羽僵硬着身子,突然被师傅的接近弄得心跳加快。

“师傅,你说……说话好吗?”

叶真雨倏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叶珩羽不知是怕还是惊,抑或是包含着其他躁动的情绪,这一碰,立马软倒在地了。

叶真雨把她拉起来,一把撕开破碎不堪的衣服。苍白的嘴唇覆上布着几条血痕的肩膀上,吸吮那里的血液。

她的血液,不过是花液,尝起来毫无腥味,香甜可口。叶真雨似乎爱极了这种滋味,张开口,几颗尾牙成了尖利的棱齿,咬穿她的细嫩的肌肤,吸吮更多的汁液。

微痛带着酥麻的感觉在肩膀传来,她轻轻的呻吟一声,惹来叶真雨的顾视。她的身子贴在他怀内,紧张的呼吸间两团乳房不停摩擦着。叶真雨的眸子更加光亮,似乎发觉了除了饮血之外,这个身子还有其他的诱惑。

“师傅……”叶珩羽握着他的手臂,和他对视,比他更加迷茫。她多麽想师傅以後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至少能停留一会。

叶真雨游移在其他部位,上身光裸的呈於月光下,两团半隆起的肉团点着桃花蕊,灵气使这个胴体罩着光华。

他覆手包裹住,力道不大不小,这是来自男性最原始的欲望。

师傅对她做的事,是衾渊做过的。那时候她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经过了这双手,一股快感升腾而起。她软软的呻吟出声,再度惹起他的注视。

他似乎看着这样的表情,有莫名的冲动。

叶珩羽听着师傅从嗓音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狼嚎声,被惊醒,忙下手推开他。

叶真雨毫无防备下,倒是被她推开了,黄眸冷冷的瞥着她。

“师傅……我怕……这样的你。”她退後几步,蹲在树边,无助极了。“你不让我靠近你的,要是你清醒後,会生气的。”

叶真雨没理会她的话语,转身往入了林子里,任凭她的叫唤。“师傅!你去哪?师傅!”

叶珩羽慌忙捡起他的衣服披在身上,追上去。他走得极快,转眼不见了踪影。忽闻一声有点熟悉的狼嚎声在北面传来,她慌忙赶过去,正见师傅姿势怪异的四肢着地,抬头对着明月长嚎。不少狼群被他的叫声吸引过来,几十只绿珠子闪烁在草丛里审视着。

叶珩羽怕他的叫声吸引来更多的狼,着急的上前捂住他的嘴。叶真雨失心中,分不清自己的举动,一下将她狠狠的甩开,回头对她龇牙裂齿,苍白的脸容既秀美又邪异。

第一眼的清雅俊秀铭刻在心底中,她一把将他从高端扯下,跌得面目狼狈。她内疚非常,又束手无策。眼看那些顶着绿珠子的狼群走出来,她运起真气,托起一层光圈,把师傅包裹起来。

叶真雨浮在半空,却伸出指甲抓挠结界,头也失了智的碰撞着。

叶珩羽跃到半空,在他的眉头弹了一点真气,控制住他的躁动。叶真雨软了下来,闭上双目,悬浮着。

她接住师傅的身躯,深深揉入怀内,早在先前重逢的一抱中,她就感觉到师傅的日渐消瘦。心头紧揪的痛,她眉目黯淡的滴下泪水。雪莲般纯净的师傅啊,却是入魔换她安好,这样的局面到底要怎麽去挽救?

脚尖点过一条条枝桠,凌空越过长空,最後停在一处静谧处。她置了一层结界,法力的低微只能防住一般牲畜。

叶真雨靠在她的腿上,张开眼睛,神智稍稍回笼,疲累的看着她。“放我下来,你离开。”

“师傅,不可以,我要守住你。”

“天亮後为师就没事,之前都是这般。快快离去。”

叶珩羽非但不放,还紧握他冰冷的手,摇头道:“我能做的,只是守着你。师傅,对不起,什麽都帮不了你。”

随便披上的宽大袍子在走动中散开,雪乳红蕊清楚的绽放在他的眼前。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心智沈沦在黑暗中。

叶珩羽摸着师傅的脸,却见他突然张开的双眼,又是黄澄澄的。这回,没有惊慌,反而安然。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亲近於他。

叶真雨张嘴发出低鸣,像是受伤的幼兽。她怕他又发出狼嚎,引来群狼。手眷恋在他的脸容上而没有空暇,她想也不想就俯下身去用嘴去覆盖住他的。

这个冲动的说法在很久以後,她才明白了便是所谓的情动。

唇瓣相触那一刻,两个人都懵住,不知是谁起的头,彼此炽热的唇舌相互交缠。

叶珩羽躺在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容,渴切的吸食。这是师傅的味道,好像梦中出现过的。

他的双手滑入她的衣服内,轻易的褪下宽松的衣袍。浅黄的绸衣滑下丝滑的肌肤,光裸的酮体被月光映得雪白诱人。

他合上眸子,冰冷不自觉的卸下,嘴上的被动化作主动,缠绕着她的小舌,舌头饥渴的扫过口腔每处,吸吮着溢出的甜液。双手抚摸着她整个光滑的背部,把她压得更贴近自己。

到底是他需要呼吸,才放开对她的把持。叶珩羽迷离的盯着他的嘴唇,那里经过她的渲染,带着淡淡的粉色。她好喜欢师傅这里的滋味,柔软的,清新的,还有说不出的悸动。经过这麽一辙,她柔顺的躺在他的身上,只是下体有了濡湿的感觉,有不明液体流了出来。

她夹紧双腿摩擦,轻声媚吟,呼吸急促的紧盯着师傅,期待他接下来能帮她解决这个困扰。

作家的话:

除了师傅不清醒之外,我想不到他自制力这麽好,还有真气封体的人,怎麽去吃下女主。女主暂时还是个小白啊,更不可能去吃下师傅或者引诱师傅了。并不想写用滥了的恶俗剧情,那什麽春药的。想想你们看过的言情或是非言情的小说,哪本没有春药的描写。

那些年,我们看过的春药桥段……

☆、第二十二章:心智迷离缠初夜

叶真雨听到她酥软的叫声,下体更是涨得发痛。他毫无意识,却凭着本能,去摸索她青涩的身体。这一具绽放中的胴体,随时随地等待他的开发。

鼻子在她的脖子间嗅着,伸出舌头品尝她肌肤的细腻,尖尖的利齿露出,想咬断她那洁白的脖子。

她的脖子很是敏感,被他舔得呻吟旖旎,她下意识的抱住他的手臂,信任的把自己交给他。

不是他的强忍,而是潜意识知道咬下去,就听不到这麽诱人的叫声,还有下体的胀痛也是不能解决的。

手揉着那团软肉,这小小的一团,只能容纳他的半个手掌。顶端的桃蕊加深成了红梅,硬中带软。他口干舌燥的敷上去,吮吻着,没有任何味道,却比他吸吮她的血液时还要来得着迷。

他呼着粗气,头拱在她的乳肉里,放肆的啃咬舔弄。

叶珩羽眯着眼睛,娇声叫道:“痛,师傅……有些痛……”并不完全是痛,更多的是快感的侵袭。胸乳的胀痛只有被他揉弄才会好受些,她希望他能继续疼惜下去。

他放开嘴,雪白的乳肉布着红印和唾液,感官的刺激使得身体内的热气都流入了下腹之中。没有放过另一只完好的雪乳,他一手把玩,一边吸食,剩下一手,拥有自我意识的滑到她的两腿之间。

叶珩羽双腿大开的夹着他一条腿,毫不知羞的摩擦,细细碎碎的哼叫着。那插入私处的一只手,给她巨大的快感,她不由的紧紧抱住他的头。

这具小身体按照人间的年龄是十三岁,初次尝到情欲的滋味。覆在她身上的,是她敬爱的师傅,不过也是十八少年的模样。他带给了她甘心堕落的体会,rǔ头的酥麻,大掌抚过的热流,身体的蹭弄,全都流入了两腿之间。湿热的液体从那流出,空虚的洞内有些刺痛。

摩蹭着大腿内侧的幼嫩肌肤,手指沾染到湿淋的触感,他抽出手,放到鼻端嗅闻。那花香带着诱惑的气息,往昔欢爱的场景浮现脑海,那麽熟悉,那麽激动。他甩了甩神识模糊的脑子,被她的媚态勾引住。

叶珩羽浑身发烫,被他摸过吻过的地方都黏腻麻痒。小手攀上他的肩膀,她啜泣的小声说:“师傅,救我。救救小羽。”

他拉开贪婪的小手,翻起身,把头凑到她身下。拉开她的双腿,盯着那处销魂地。白鼓鼓的大yīn唇上面没有毛发,光脱脱的,很嫩,含羞的半露出里面的花瓣。他伸手扒开肉片,露出隐藏得最深的xiāo穴口。

伸出舌头把甜液卷入口内,继而把唇瓣都覆盖上那个小口,吸吮着。

叶珩羽霎时像是被电击到般,双腿蹬直,身子扭动的弹了一下,整个人软绵绵的一动不动。一股热流在子宫中汇流,泄出了yīn道外。她无法理解被唇舌覆盖的那一瞬间,是怎麽铺天盖地的快感。但就是那一瞬间,便让她有了对性的追求。

她大张双腿,拧着脚趾头,带着哭腔,嘴里嘟嘟囔囔:“啊……师傅,好舒服……师傅……我痒……”

叶真雨越食越难受,比她好不了多少。他胡乱拉下裤子,露出炙热的玉茎,顶在她的腿窝处。他伸手扒开两边的花瓣,瞄准那个被肉拢聚着的xiāo穴口,野兽的冲动使他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叶珩羽有了在天上狠狠摔下的感觉,下体像是被利剑戳开,痛得泪珠破眶而出。小手拉住他撑在两边的双臂,无助的哭喊:“师傅,小羽痛,好痛……”

叶真雨也是疼痛,俊秀的脸容挂着一滴冷汗。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卡住紧窒的甬道里,越是涨大就越痛,偏偏那痛带着沈迷的快感,让人舍弃不掉。

新鲜的处子血液温润了ròu棒,他试着动,换来她不依的挣扎。“师傅,不要了……痛……”

她双手撑地,往後退,拉动了他卡在里面的ròu棒。如果是清醒的叶真雨,还能处理这种情况,并能重新点燃她的欲火。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凭着男性本能和兽欲的人了。他凝黄的眸子眯着看她,带着危险的意味。她停止了动作,懵懵的回望他。“师傅?”

他不言不语,趁着她不反抗,拉大她的双腿,寻找最合适的姿势。臀部挑动,找准了位置,缓慢的作动。穴内的水分早被他进去时磨出了大半,容量太小使他一时难以尽情驰骋。殷红的血液在两腿之间缓缓的滑下,滴在身下的衣袍,渗透进去。

叶珩羽委屈的扁着嘴,眼泪珠子哗啦啦的滴下。她晓得师傅是失了心智,可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对她。这是生平所尝过最痛的感觉,师傅清醒可不会这样对她的。

哭着哭着下体的麻痒随着他的抽动传来,而ròu棒的顺滑畅通,使他追寻更大的快感,撞击激烈快速。

“师……师……傅……”叶珩羽被他撞得一愣一呆,哭得一抽一噎的,甚至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是用什麽样的“坏家夥”欺负她,让她痛中带着一些麻利的快感。

叶真雨不管不顾的奋力抽插,娇小的身体被他撞得像浮在海浪的小船般。听到她的叫喊也没理,也许根本不懂她说什麽。硕长的玉茎还剩一截露在外面,靠着猛力才能装进去一点,依旧不能塞下全部。加上她还哭时会收缩,花径夹得及其畅美。

叶珩羽忘记哭了,鼻音浓重的呻吟,比起她的蜜汁,更加甜腻。连心智全无的叶真雨都被她挠得心思麻痒,停下动作,艰难俯下身去吻住那张可爱的小嘴。两人的身高太过悬殊,他缩着身子凑近她,啃咬了几下就放弃了。

叶珩羽却不愿意了,伸长双手投向他,仰头努力的咬住他的唇瓣,不让离去。得到热烈的唇舌缠绵後,她软在他胸膛下,闭上眼睛,舔着小舌。

模样精致,声音动听,又小又软的一副身子骨。就算是着魔中,都不得不被她打动。

叶真雨拉起她的身子翻转,让她跪在地上。这个姿势是兽类都喜欢的,可用在她的身上,太艰难了。他托起她的腰,双腿撑到最低,才及到她屁股的位置,抽动起来更是不方便。

叶珩羽迷迷糊糊的被他翻来覆去,摆回了最开始的位置。

叶真雨顺着湿滑的液体插进去,拨出来容易,再插就艰难了,那小小的穴口让他费了一番劲都进不去。快感瞬间被抽离,她立马被剧痛惊醒,两手扒地往前走,醒目的血液顺着大腿不断流下,显然xiāo穴被撕裂了。

叶珩羽哭闹得更加大声,惊恐的要逃离。“师傅……好痛……饶了我……”

米黄的瞳孔凝视着染血的花瓣,喉头滚动,他强制的打开她的腿,贪婪的吸吮去血液。私处被唇齿相触的快感能迷惑人,两只眸子泛着泪珠,强忍住哭声,僵硬的一动不动。失血对她这种灵体来说,是灵气的流失,相当於人元气大伤。

叶真雨的意识里,是没有取乐她的意愿,只是分外喜欢血液的鲜甜。他仔细的由里至外,整个花阜舔了个干净。

疼痛渐渐涣散,强烈的酥麻感在下身传来,她不自觉的放松身上,闭上眼睛去感受。

待血迹清完,他握着涨鼓的小兄弟,向那伤痕累累的小花穴进发。guī头一触到穴口,她像是被雷劈到般,弹了起来。

她不顾一切的冲出结界,徒留阵里失神的叶真雨。

作家的话:

这段初夜暂时比较无爱,没什麽心理活动或是互动之类的。没办法,师傅是不清醒的,我可怜的小羽儿。

☆、第二十三章:师徒首次生冲突

叶珩羽靠着粗糙的树干,抱着光裸的身子,落寞的蹲在地上。腰背有种奇异的酸痛感,下体的撕裂感更加清晰。

她刚才和师傅做的,就是那罔顾伦理的交合吧。师徒的禁忌,在衾渊那处多多少少被说教到,可她就是情不自禁了。她贪婪师傅不顾忌的亲近,明知道是错的还是去赴行,可见她骨子里的渴望。

她晓得自己对师傅的情感很复杂,在他一再的督促下,早就依赖成性。曾经的师傅在她心目中是无所不能,现在却是分外脆弱,但这无损他在心目中的高大。

从开始的久病不起到现在的入魔失心,都是因为她。师徒乱伦,今後该当如何自处!?

等到天色将明,她才敢进去结界。师傅双眼闭合,眉头紧皱,四肢大开的躺在乱叶上,胸膛衣衫大开,裤子半褪在大腿的位置,下体毫无遮掩。平静中的男性象征是沈淀得略深的粉色,周边毛发稀少。

叶珩羽跪在他的腿旁,凑近去看,并伸手偷偷的摸了一下。咦,是软的,很好的手感,不像是刚才又硬又热的“坏家夥”啊。

她咬着嘴唇,呢喃:“师傅,你人这麽好,怎麽会长了那样的坏家夥呢?昨晚我差点被它害死了。”

天色将明,时间无多,她放下好奇,起身替他把衣服穿戴好。抓起师傅的手,见到他掌心和指间黏腻着一些白色的液体,沾上一点在手指,闻了闻感觉那是属於师傅的味道。穿到外层的宽袍时,上面的血迹已风干,布料硬硬的像纸片一样。

回头去寻自己的衣服,想起昨晚先是被狼咬烂,然後师傅一撕毁之。

她为难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肩膀和腰身小腿处还有些被狼抓出来的血痕,被师傅看到会担心的。於是,她盘坐着,运功疗伤。半暇时光,她满头冒汗,力不从心。被师傅泄了大半的灵力,疗伤很是吃力。

纤长的睫毛颤了几下,叶真雨缓缓张开眼睛。他头痛欲裂,脑子沈重得好像装满了石头,完全不能思考。待他身体有所作动,四肢百骸被拆解了的痛感传来。

九年了,每次月圆夜过後都这样,他早已适应这种痛感,只是这回的痛比之前更胜一筹。

“师傅。你还好吗?”叶珩羽总算敢开口了,她跪在旁边,扶起他。

叶真雨往旁边随意一瞄,这下,大吃一惊,忙扭头。“小、小羽!你这是作什麽?”

她畏怯的说:“师傅,我的衣服被大灰狼抓烂了,我不知道怎麽办……”

叶真雨避开与她身体的接触,脱下外衣,递给她。“先穿上。”

因为他不肯看她,所以没发现衣服上的血迹。他用障眼法替她易容了一番,把她带回客栈。

还好她替他带来剑,可以御剑回去。

两人回到客栈,各自梳洗一番。叶珩羽收拾完,急急的跑过去敲门了。“师傅!师傅!”

“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他坐在椅上,淡淡的说。适才想明白了昨夜之事,其中的记忆却全然无印象,他有些恐怕自己会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叶珩羽站在他身前,点头。“师傅,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甚好。”他一语匆匆带过,垂下眼帘,从来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为师有些事问你,须诚实作答。”这麽说,是怕她懵懂不识人事,有所说漏。

“师傅请问。”她知道师傅的审判总会来的,却没想到自己先傻傻的送上门了。

“昨夜,狼将你的衣裳……”他斟酌用词,“毁了?这个过程是如何的?”

“师傅,狼……”她被他审视的眼神唬住,低下头软弱的说:“是狼把我的衣服撕了,它们想吃我,把我抓了好多伤痕,後来是你救了我。”

这样心虚的举动让他晓得有所隐瞒,他有些生气,沈声喝道:“我见到你时,你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不遮体,但好歹是能遮羞的。今天早上,怎不知羞的脱了个干干净净了!”

他只顾着一味去质问她,却没有留意到她脸容的憔悴,唇瓣白得像纸片。

“师傅,是……”叶珩羽慌得舌头都打结了,这是师傅头一次这麽严厉说话。“我自己脱的。”绝不可以让师傅知道,师徒交合的逆天之罪,她一人承受即可。

“你!”叶真雨一直以为她心性单纯,没想到也有欺骗他的一天。“为师平日是如何训导於你,今日尽是糊弄我!走了九年,没学好,反倒是坏的带了一身。是不是妖气入体让你失了心性,谎话连篇!”

叶珩羽被他几件严厉的话语说哭了,手揪着袖子,情急之下红着鼻子顶撞他。“是师傅你失了心性,不然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还问我作甚!”

也许她走了九年之後,回来真的是全变了。不但欺骗他,还敢顶撞,这番话却压得他哑口无言。

叶珩羽见师傅久久失了心神,这才惊觉自己的放肆。但是那件事,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师傅……我……”她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示弱的道歉:“师傅,对不起。我想得很清楚要听你话的,可是刚才……昨晚……是……我自己脱的。衣服烂了,穿不了。”

叶真雨气她,更气自己,物是人非,果真物是人非。前世的她如是,今生亦然。他还有何德何能去约束管教於她,不过是自取其辱。他冷淡了眉眼,缩手收回袖子。“你暂且回房,其他事容後再说。”

看出师傅的疏离,她无能为力,心头抽痛的难受。她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叶珩羽站在窗子前,没什麽精神的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以前她每次在师傅那吃了瘪,很快都会淡忘了,可这次就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也许是发生了交合那件事,她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这几天赶路之际,师傅一句都没搭理过她,就连她的主动讨好也是冷漠以对。她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理解不到师傅内心的纠结。这是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隔阂,无论之前相处得怎麽融洽,总有一天是会表现出来的。

往後的路途中,城镇村庄不见了,人影罕有。路上的草木皆结了冰霜,越走越是寒冷,尘渺海的寒气,传到了几百里外。这种程度,对叶珩羽来说,却还不够冷呢。

叶真雨几人打算去尘渺海施阵擒恶龙,让叶珩羽误打误撞的遇到。说起来,几个凡人去抓拿那万年修为的恶龙,有点惊人骇闻。道教门派对於修仙的门道各有千秋,而上清门最擅长的无异是法阵了。法阵相当是一个媒介,有四两拨千斤的威力。

见此,叶珩羽悄悄问过他,为什麽不拿珏绯大神的元神,而是要冒险摆阵。

叶真雨冷冷的回她一句,“此事不可与他人讲,为师自有打算。”

☆、第二十四章:讨好师傅智斗怪

叶真雨带着一行人御剑赶路,走走停停,三天只稍作歇息。念及其他几位师侄体力有点不支,故找了处地起了结界好好休息。

放了寻路仙鹤回报,附近有妖魔出没,十里处有一环妖气冲天的结界,过去必定免不了危险重重。自四周草木皆异时,就晓得此地邪气冲天,绝不寻常。一群人打坐生息,画符备物,为恶战做好万全的准备。

叶珩羽累得趴着睡在师傅旁边,什麽运气都顾不上了。天知道她这几天过着史无前例的悲惨修炼生活,师傅的苛刻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心诀生疏,真气不如旁人运用得得心应手,她的飞行速度慢,真气流转吃力。师傅却不管她这个问题,按照大家的速度飞行,每次都把她抛在身後。等到其他人歇息完了,她才赶上来,结果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又马不停蹄的赶路。师傅认为她是精灵,可以一边运用真气,一边吸日月精华修炼,这样的磨练对她是个好事。

今日,等到大家都打坐了半天光景,她才筋疲力尽的赶上大夥的路程。恰好,叶真雨下了结界,给她留了一个缺口,让她进来。本以为这是师傅为她着想,谁知又是另一个磨练。因她导致了结界的残缺,所以她必须要守住那个缺口。也就是说,她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休息。所有人都在为尘渺海的恶战作准备,只有她不需要,她不需要保存体力。

上清的掌门和长老因为之前的事,对她有偏见,始终冷眉竖目以对。师傅又对她不理不睬,她为自己将来的处境感到担忧。

正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睡眠中,只听到师傅冷淡的声音响起,“起来,仪态。”

什麽瞌睡虫都被赶跑了,师傅情绪里的冰冷比昆仑还要来得惊人。叶珩羽勉强睁开眼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马上乖乖的守回入口处。

这时,除了呼啸的风刮过之外,还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叶珩羽抬眼看出去,只见到几只庞大的猛兽在外行走,逗留於结界前,暂时还没有发现她这边的缺口。

其他人也睁开眼睛,执武长老开口提议他去驱赶。叶真雨却连眼皮都没动过,“不必了,一些小精小怪,交给我徒弟就是了。”

叶珩羽差点下巴也掉下来了,她跟在师傅身边好几个月,遇到的妖魔鬼怪说少不少,却没有一次出手过。那时,师傅总是会护在她身前。时过境迁,师傅不但毫不顾及她,还把她推出去遇险。还说她物是人非,其实变的最多的是师傅才对。

叶珩羽无奈的站起身,垂着带着些许赌气说:“好,我去。待会劳烦师傅去替我收尸就是。”她可也是小精小怪呢,真是头疼,性命之忧的未来已经能遇见了。

转过身去,鼓起腮帮子,心里偷偷埋怨,完全没看到叶真雨手中的金光弹到了她身上。

外面的风刮得猛而大,她喜欢冷,可不是喜欢风。几只猛兽鼻子忒灵敏,脚步才迈出去,便两眼发光看见她了。

为了不让战场误及师傅的休息,还有更不想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打斗,於是撒脚就跑。那几个长相变异的野兽,可比她快多了,才跑出几百米,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扑倒了。

其中一只奇怪的狼怪说道:“我是老大我先选,这妞的五脏六腑归我,也就是说,上半身是我的。下面两条腿你们一人一条。”

奇怪的熊怪拍着胸膛大嚎一声,把叶珩羽吓得缩成一团,狼妖和鹿妖也吓了一跳。正当大家以为它有异议时,它伸出尖锐的指甲,舔着指尖说道:“老大说了算。”

奇怪的麋鹿妖见老二不敢和老大辩议,於是也唆了口,伸出大舌头舔着嘴角。“腿上的肉多,滋味不错。”

叶珩羽头埋在雪地里,瓮声瓮气的道:“几位,我并没有五脏六腑。”

狼怪阴声怪气的斥道:“胡说,难不成你的心被狗吃了?”

“不信,我给你们看看。”正当所有人起疑时,她倏地变回原地,伸出根须,趁机钻到地上。土行孙还是跟她们草木类学习的钻地之术呢,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足够所有道行浅薄的精怪措手不及。

三个精怪愣在原地,难以消化眼前这个比他们还诡异的情景。

叶珩羽在狼妖的身後钻出来,运起御火诀,撤到他的头顶和身上。她还没有得意的时间,那低阶的火力立即被风吹熄了。三个精怪和她一起瞪着眼睛,使劲的眨了几下。

叶珩羽神速的钻回地下,心头苦不迭休,暗道:师傅啊,我什麽时候才能学到你的三味真火啊。

几个精怪在地上抓耳挠腮,躁动不已。狼妖和鹿妖叫嚣:“出来,你这个卑鄙的花精。呸!有本事和老子老老实实的打一场!”熊妖则在地上拍胸长吼,四肢猛力捶地。

不是她想躲,这些怪连人形都没有修成,比她的修为还低。可是她灵力是供给不足,已经没有真气可以耗费了。

她把头探上地面,吸引他们注意的大叫:“大丑怪,抓得住我才是本事!来呀,我才不怕你们!”

狼怪生性热血,爪子一伸扑了上去,熊怪紧接其上。鹿怪但觉有异,却来不及说。只见几个猛怪追追赶赶,跑出了好几里路,再也不见了她的踪影。

叶珩羽总算引开了它们,便掉头去寻师傅。这时,她的力气已经殆尽,不得不探出地面。根须扒着地面,缓慢的行走。这个速度,没有几天几夜是回不去了。如果这次回去後,师傅走了,那麽她就在那个结界等候,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

这麽想後,她就不急了。依着一颗干枯的草梗歇下,头顶的花瓣病恹恹的干瘪着,毫无生气。歇息了一会,她倏地张开眼睛。她能感受到附近有灵气充沛的物什,这是同属草木的气息。

顺着气息寻了去路,拨开厚重的白雪,见到一颗体大饱满的人参躺在那。看这庞大的体积,是三千年以上的极品。人参对於修仙的人来说,是固本培元的好灵物。她能嗅到附近都充满了这种灵物的气息,心头暗喜。师傅的身体不好,可以多摘些给他补身子。

她化成人身,卷起袖子,还没下手呢,那丫就拔根跑了。叶珩羽闪电般钻回地下,遁地而赶,好不容易才抓住那家夥的根须。头在泥土钻出,伸到地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束手就擒的人参。

那人参开口求饶:“小姑奶奶,你也是草木精灵,就行行好。我修炼本来就难了,四处躲避妖怪的进食,你还要把我赶尽杀绝!”

叶珩羽揪住它的根须,连地掀起,把它倒吊在手上,泥土哇啦啦的掉落。“那附近有没有还没成精,年岁又长的人参,你给我摘来,我就放过你。”

要说叶珩羽为什麽会乖乖的坐在原地,等人参精去采参,而那人参精确实没有失信,提了好几颗人参回来。因为她们始终没有人的心叵测,心思单纯,脑子一根筋绷了个紧,不会有其他念头。

叶珩羽脱下外衣,打包住几颗巨大的人参,抗在瘦小的肩膀上。“好,谢谢你了。刚才有点不厚道了,不过我实在没有力气才出此下策的。”她暗暗的吐了下小舌头,看来在人间学了不少坏点子。

人参说道:“你拿了赶紧走,这里是妖怪的地盘,再待下去,你我小命都不保。”

“唉,等等,我还有个事要问你呢。”叶珩羽根本不以为然,适才她在附近兜转很久,能闻到一些妖气,但没见过真正的妖怪,也许妖怪比她藏得还深呢。

人参呜呼哀哉的说:“快问吧。”

“尘渺海的青龙是不是成妖了?”那青龙虽然顶撞过她,实际是没有伤她性命的,可能性子急些,不知为何被传成恶龙了。

“我和你一样所知不多,因为没有活物或是妖怪能靠近尘渺海的位置。他们天生就是神兽,龙修成妖的没听说过。”

人参说了几句,急急的钻到地下,可叶珩羽毫无危机意识,依然扒着它不放。正当“两精”纠缠不下时,她听到了一道师傅的声音:“小羽,快回来。”

闻言,她开心的转身去瞧,这哪里有师傅的影子啊。“师傅,你在哪啊?”

叶真雨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虚幻镜面,娇小的人儿映在上面,镜面来至她的脸容,她张着小嘴,一脸惊疑的四处张望。“闲话少说,快回来。”说完,镜面转到了上空,只见距离她几百丈之外,一处黑浓的影子在靠近。

“师傅,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会才回去,我会在结界等你的。”

“把人参放下,化回原身,遁地走。”

叶珩羽揪实包裹人参的两边袖子,绑在腰上,喋喋的念:“师傅,好难才得到的,都挖出来了,扔了太可惜了。外面哪里去找……”

“多说无谓,速回!”

叶真雨呵斥打断她的话,她张口想辩:“师傅,这个是为了……”

此时,一柄锋芒闪耀的长剑倏地飞过来,如果这是袭击的,她怕是会脑袋被削下了。

“上剑!”

叶珩羽满腹鼓噪的站上剑身,摇摇晃晃的掉在地上。试了好几次才站上去,但是却不稳,剑气才动,她就一骨碌的滚到了地上。

叶真雨着急,站起来对其他人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这番折腾之下,浓黑的影子嗅到了她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好像天立马黑下来了,叶珩羽察觉到异样,抬起头一看,霎时懵了。一团拢聚着的黑暗停在她的身前,旁边竖立的铁剑闪电般窜出去,在黑影中穿过。

浓雾被射出一道缝隙,毫发无损的重新聚拢,逼近了她……

作家的话:

其实我挺讨厌女主角总是误事或是做累赘的,结果我写出了一个无比累赘的女主。好吧,她性子使然,诸位看官不要怪我。後期会好起来的,至於会不会强大,这里就不剧透了,诸位请猜。

☆、第二十五章:争执晋升心灰冷

叶珩羽想变回原身,但是那人参的顾忌始终放不下,这是留给师傅疗伤的。她转头逃去,脚步浮虚无力,跌跌撞撞好不狼狈。如果不是那把长剑一再阻挠黑雾的前进,她早就被融进去了。

师傅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到来,她跌在地上,眼睁睁盯着从天而降的他。惊惶不安的心沈淀下来,委屈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叶真雨脸无表情,扔出拂尘,“一脚站剑,一脚站拂尘,回去。”

叶珩羽着急的凝着他,“师傅,你把剑和拂尘都给我了,那你怎麽办啊?”

“为师自有打算。”黑雾在他们的交谈间,无声无息的靠近。

叶真雨袖子一摆,把她拢入怀内带离几丈之外。“事态紧急,容後再说。”

叶珩羽知晓自己是个负累,这回乖乖的站上去,一剑一拂尘离弦而奔,师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眼中。以为保住人参是为了师傅着想,事情又发展成了是她任性妄为,而师傅不得安稳。为什麽每次想为师傅做点事时,总是会弄巧成拙?

正当懊恼之际,脚下有所作动,那是师傅真气不济的缘故。她想起师傅看到浓雾时的闫肃,还有朱雀之阵的情景,这可能师傅不敌那团黑雾。那到底是个什麽怪物,怎麽这麽厉害。

她疲倦极了,根本毫无余力去控制,只得不停的念着心诀。剑和拂尘就这样摇摇晃晃的把她载到了目的地。

掌门和几个长老盯着她直问,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把事情说了出来。

正当大家再也等不住要出去寻人之时,叶真雨架着一只白色仙鹤降至结界旁。他跳下来,仙鹤化成了一只纸鹤,躺回他的掌心。他二话没说,首先封上缺口,然後招呼大家一起在结界内下了二十八个星位的符咒。

“也不知道是我们触到了什麽禁忌,我在附近发现这里释放出了很多‘噬雾’,尘渺之行恐怕另得寻路。”

噬雾顾名思义是化了妖的瘴气,毫无意识,能吞噬活物魂魄。五行阴阳都不能将其消灭,只能打散,久以时日又会拢聚,除非用八卦法阵把其困在一处位置,永远也出不来。通常会产生这种雾,是因为有人炼妖丹,日积月累的污浊被热能蒸发,就会拢聚起来。

若上清的煞星黑元驱散开的话,也差不多是这种後果。闻说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时,妖魔曾驱逐此风到天庭,最後被鬼王以自身阴气吞食。除了鬼王能处理这种毫无死穴的噬气之外,位列众神之下的煞星之神也有另一种方法。他职位随低,幸好心地和善,他的煞气在天地间罕见的可怕,能与鬼王的阴气匹敌。噬气经过他手,会反被他用来炼制,以此来掌握人间的灾祸劫难。

陈怀旭也脸泛惊讶,“我在别的教派文献里看到过,妖魔曾费心炼过噬雾,用来遮住了天,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地府。最後是被鬼王殿下一气之下全部吞入腹内,才解决了这种後患无穷的怪物。如今我们遇上了,也只能列阵困住。”

叶真雨低声道:“事情没有这麽简单。我翻阅过很多对三千年那场大战描述的书籍,所有文献中,先祖们只说到鬼王吞食,还有大战险险得胜。对大战後那些神仙们官职加升也着重过描写,却没有人写到殿下以後如何。我猜想是殿下的後果不堪设想,先祖害怕被妖魔知道,才不敢着墨於他。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今天见到的噬雾,说不定又是妖魔用来试战的先兆。”

古怀言捋着白胡子,托着笔,紧盯着叶真雨。“这麽说我记起,用来化煞的七个桃花方位,恰好是迷星之位,全部都被人为破坏掉了。这种距离了半个天地距离的阵法,一旦发动,就是半个天地的邪煞都会被化去,对妖魔在人间的生存根本不利。他们想要进来,自然得破我们的法阵。我至今都不能想明白,为什麽妖魔也会道教法术。化煞之阵,是上一任六位长老和师叔祖联手摆置的,而那六位长老早已生了仙。若是这样……”

古怀言言下之意,是怀疑他泄露了秘密,叶真雨没有生气的立即反驳。自我反思一遍,这个阵法除了和珏绯大神说过之外,当时在场的,只有小羽了。他没有立即把顾虑说出口,而是说:“此事尚不能查明,我们现在所作的是尽快把黑元解决。他日查明後,若真是本师祖言有错失,我定在先祖坛位前甘心受罚。”

陈怀旭颔首示意,“师叔祖说的正是,我们此时先不要自乱阵脚,费神去追究自己人。上清之劫还迫在眉睫,四十年之後如何就在今日我们的手里。”

掌门一向公正严明,师叔祖也德高望重,其他长老没再异议。有时候一众长老还是挺纳闷的,他们这七位长老里,有一个相貌是中年的,其他修炼到长生之境时,已年过花甲。所谓长生之境,便是相貌达到长生不改的状态,自此时,还会延寿三百年。

叶真雨位属执百,虽是叫着好听,没有任何管理的实权,但是辈分最高,便是众长老之首。他修炼到长生之境,固定模样时,还不到二十岁,连掌门也是不到三十就修成了。况且,若不是之前他十六岁离派出走过一年,十八便能达成长生不老。

一群老大爷对着一个弱冠少年恭敬的叫唤着高高在上的师叔祖,心理难怪郁闷了。在修仙得道的角度来说,不能只看外表。叶真雨比他们多活了几十年,也可以说,是看着这群老大爷长大的,他们不得不尊敬啊。放到凡人身上来说,这些老大爷年轻时,还得唤叶真雨作老大爷呢。

“小羽,为师的剑呢?”

叶珩羽在旁边听了一段历史传说,有些入迷。这时,发现确实不见了师傅的剑,赶紧拍了一下脑海。地儿就这麽小,刚才明明放在旁边的,是不是她太迷糊了。她懊恼的扭着袖子,“师傅,不见了,怎麽办?”

“找。”叶真雨负手向前走,叶珩羽连忙扔下抗了半天的人参,跟上去。

两人出了结界,叶真雨一直走开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叶珩羽低下脑袋,是真的用心去留意地面的情况。师傅不声不响的停下,导致她整个脑门碰撞上去。

叶真雨淡定的转过身去,脸上却是冷得很,他沈声低斥:“为师怎会收到你这个总是不知所谓的徒弟,真是作孽!”

别的人怎麽说她都可以,师傅亲口嫌弃她,让眼泪瞬间不争气的浮上眼眶了。这是他第一次直接的数落她的不是,以前他就算再冷情,至少会苦声叫她一声“迷糊”。师傅的每一声冷言冷语,比起旁人的打骂,都要来得难受。

叶真雨根本受不了她越来越爱哭的现象,扰乱了他的心。他转过身去,冷冷问:“我在昆仑曾提过煞气之阵,当初你亦在场,可有记起在哪处说漏了嘴?”

眼泪流了一脸,心头刺痛得很,她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记起师傅是背对着她的,她才敢伸手抹去眼泪。“没、有……我、我……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确实,她做什麽事都做不好,还老是成为他的负累,她自己也心灰意冷。师傅的忍耐总有限度,他终是把嫌弃说出了口。她今後该怎麽办啊,她想逃,但是一有这种念头,就痛乎所以。她见不到师傅,会疯掉的。若是不逃的话,又会拖累於师傅。

叶真雨这下怎麽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泄了密了。珏绯和小羽都可以排除掉,那麽,自己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也许真的是他百密一疏也说不定。

她意识有一刻的清明,忽然这麽脱口而出。“师傅,你为什麽不认为是珏绯大神,而笃定的问我是否说漏嘴?”

“珏绯大神的德行甚好,你自己与他相处这麽多年,还有质疑?”

她忍不住声音高亢的叫道:“那我的德行就是败坏了,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了?”叶珩羽明知道珏绯为人处事有多好,心肠非常的热,可这时却莫名的钻牛角尖了。

若她只是把他当做师傅的话,就不会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和他争执。做个乖徒弟很容易,做个听话的女人却是很难。可惜,两人都没发觉这点。

叶真雨转过身来,深沈的凝着她。她充满委屈的咬着嘴唇,倔强的和他对视。

没想到,事隔才四天,她又敢顶嘴冲撞了。他冷冷的绷着脸容,心底直发冷笑。

难道要他和她说,那一晚,珏绯舍身封池,才救得你我还有全城的百姓,以证明珏绯的德行清明伟大?

他什麽时候会不相信她,就算她那天隐瞒了月圆之夜的事,他依然选择去相信她。但是她性子向来糊涂,思想单纯,从来受不住秘密。是以他才会出言询问一句,来确定一下,但求个心安。最後心里还不是归纳为自己的过错了,而她居然还质问他不信任她?

他心底的界限划得很清楚,他是师,她是徒,一旦纵容,就会越界,不再会是普通的师徒。他不想两人在这份师徒之份上,还增加了不该有的情感纠纷。为了彼此的好,他必须冷情、冷意,无论──任何时候。

至此,心里打定了别的主意,他回复面无表情,一丝情绪都没有宣泄出来。“回去。”

叶珩羽刚才那赌气的劲发完,心底到底也是惶惶不安着,他却是只说了两个字。她揣度不到他的心,不是很情愿的跟在他身後回去。

她以为自己这次回来後,能承受得住他心口不一的冷漠,结果还是做不到。每次冷静下来,都会有乖乖听话的念头,可是师傅的冷漠,总是让她想有撕破的念头。看到他生气,或是有其他情绪作动,至少是代表在意她的。

“师叔祖,剑找到了吗?”陈怀旭问道,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叶珩羽。

叶真雨颔首,撩起衣袍,盘坐於地,闭目养神。

找剑!叶珩羽有点疑惑,眼睛却见到师傅的身旁,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那把剑鞘。她忽然明白了师傅的用意。他一开始便在保护她,不然刚才尽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质问她。那一问,并没有所谓的信任不信任,不过是排除她的嫌疑。

作家的话:

其实鬼王和煞星之神,是我另一本小说的男主角,这里才会着笔提到。後面也会出现,希望大家留意到,我每一次着笔的一个情节,无论是小或大都会是一个伏笔。

这文是不是看得太纠结了,太虐了,你们的小心肝碎了没?如果是这样,那麽华衣太过意不去了。发了新的一个文,调笑的作用,大概是不会写虐心的,你们可以去疗伤下。

雷雷起来那个专栏的。

26-30

☆、第二十六章:耽误顾离心痛彻

叶真雨的改变更加明显了,他真的是一句都不和她交流了,凡事不再对她置词,她的询问,予以“嗯”这种不置可否的回答。以前她拉着他的衣袖,雀跃的向他问东问西时,他总是会耐心的谆谆言说。那时候,她以为他够冷漠了。今日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冷漠。

在大家动身去尘渺海时,她被胡思乱想折磨得憔悴不堪,加上初夜时流失的灵力太多,她再也没有力气赶上他的去程了。

那些人参他没领情,一口没吃,在等待他的日子里,她就这样抱着人参去回忆相识的短暂的时光。

活了三百年,为何偏偏在那一眼动了情?

半个月後──

师傅不在的日子虽然适应了,但是每次的思念,都会让心口刺痛。在人间经历以来,似乎越来越痛,昆仑山上的无忧无虑再也寻不回来。

师傅有很深的心结,和她的前世关联深广,她根本不知道前尘如何。掌门和长老不待见她,过些日子去到上清的话,还能如何面对其他人的质疑。留在他身边的欲望过於强盛,赶走了前景渺渺的担忧。

有过那一层关系之後,她的懵懂全部被启发,有了身为女子的觉悟。他能安然做着师傅,她却是不能自处徒弟。现在她恐怕很难再对着师傅没心没肺的亲近了,她隐约明白,那是一种罪孽。

叶珩羽心绪烦乱时,有人穿过结界而来,是执法长老,他叫她跟上,便走开。等她反应过来,抗着大袋人参,跑到外面,惟有天空的剑气余留。

叶珩羽这半个月没偷懒,心诀背得熟,真气充沛运盈,加上本身修为不弱,这回稳稳的跟上。反而落在後头的是几位长老,想必这场青龙大战耗损真气不少。

一行人归途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凝重,莫非青龙当真化了妖,还是他们的法阵不管用?师傅做事都有把握,想必是後者居多。回来了也不休息一下子,急着赶路又是为了什麽?

叶珩羽驾近师傅,偷偷的打量他的神色。他神色向来清冷,又怎能看得出。

到达有客栈留宿的城镇,是五天之後的事。那一晚,叶真雨总算搭理她了,却是说出了一番打击她的话。

他背着手,如是说:“小羽,此番前去尘渺,吾等并无所得。眼下上清的劫期将近,为师无法分神教导於你。我与掌门长老几人,还需前往外地,为此事周旋。我传你一套纸鹤乘的骑乘书籍,你沿路好好背诵心诀,自行回上清。为师会修书给留在观内的执法长老,待他带你熟悉上清的门规深训。你在那需得诚心上学,不得逃课,遵法重道。待为师完事後,再带你去火焰山历练。”

这段话一开始她就想打断,这回却静静听完,但是不代表她是没有异议的,她心内已潮水翻涌了。等了半个月,见到他的那一刻,以为是苦尽甘来,却等来了重新的遗弃。她不要守候无尽的归期,因为他随时都会消失,就像是为了她在上清消失了两百年。要说两百年有多久,活下去会是比天荒地老还要虚无!

叶珩羽凝着他的背影,两手攥得紧实。“师傅,这些日子里,我想得很清楚了。以後我真的是,会乖乖听话,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希望你带上我,你若是有事,我可以等你。但是……就是要回来找我。”

“这就是你说的听话,连最基本的话都听不懂。”他冷冷回道。

叶珩羽急道:“师傅,只要留在你身边,我什麽都听你的!”

“为师已把由衷说与你听,若是让我省心点,就不是眼下这般固执。”叶真雨捏着太阳穴,话语中不自觉略带疲倦。“你且回去,为师心意已定,多说无谓。”他本是无欲无求,却总是比琐事缠身。做个人,多的事是无力去做的,真是累。

叶珩羽见他实在需要休息,这才走出门去。关上门,想了想,坐在了门口。为免师傅休息够了,会先行离去,她只得守株待兔了。

以前她是很贪睡的,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敢睡,瞌睡全被紊乱驱走。她冥思苦想,怎样说动师傅,让她留下。

天色微亮,店内有了掌灯的小二,路过楼板时,见到她,不由好奇。她只得解释说等人,见不是客房质量之事,便离了去。早起赶商的行人也会看上几眼窝在门边的小人,以为是哪家主人把女婢扔在门外。

等到午时,路过的小二见她还在,开口道:“客官,你们当真不要午膳吗?我们今天的头牌香菜是吊烧**,路过的商旅吃过都赞不绝口。一个月只有一次特惠,错过了就要等了。”

“不用了,我们带足了干粮,囊中羞涩,交了房钱没剩了。”这是师傅教过她的,遇到投栈时,不用传膳的藉口。

叶珩羽在师傅的门口不休不眠的等候了四天,他一步没有踏出过房门。法力精深如他,他是知道她在门口的,只是别而不见,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日达黄昏,叶珩羽奇异的等到了师傅开门而出。因是挨着门板,门一开,身子毫无防备的跌入去,撞到了师傅脚边。

她瞪大眼睛,眼前的月白色衣摆纤尘不染,纹丝未动。

叶真雨踏出门外,“速回上清,勿在此逗留。”

衣摆浮动,人已走开。她慌慌忙忙的追上,“师傅,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客栈里为避免耳目,叶真雨还是正常行走,她趋步紧跟。到了外面,拐入一条小巷,也就是眨眼的时间,人已消失,影子也不见。

叶珩羽完全傻了,孤独的坐在墙边,眼泪蓄满在框里,就等一声嚎啕大哭。她以为守着他,便是离不开,岂料自己道行太浅。若是师傅想走,多的是方法,就算她紧抱不放,依然会在下一眼消失。

人间有句话是说,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这个师傅,就是从天而降的好事,怎麽会长久呢。

茫茫天地,她是毫无办法去找他的。他是一心要遗弃她,把她寄放在一片陌生的上清,那倒不如回去昆仑。既然她已经成为他的负担,他决心要丢弃她,那麽她就自己回去算了。

前世我与你又是什麽,倒不如没有遇见过你……何必成师,又何必为徒……

眼泪浸湿了衣襟,她无助的哭倒在地上,心如刀割。这种痛,比起以往都要来得凌厉,半丝有他的念头都会痛。直到黑暗笼罩了瘦弱的她,月亮高挂,一丝余光落在她的面上。

睫毛浸满泪水撑开,眼睛肿得小小的,满月的光华透过缝隙落入眼内。她颤抖的依着墙壁站起来,抹去眼泪,仰望上空。

满月了,是十五了,上一个满月,她错误的躺在了师傅的怀内,被他压下身下……

不对,今晚是满月,师傅恰逢离开!她低呼出声,拔腿向外跑。她得去找师傅,就这一晚就好,陪他过了月圆之後,她会走。

作家的话:

要不要虐师傅呢。你们给点意见吧。

师傅为小羽做了很多,却是不能爱她。心狠、心软都在一瞬间,前尘往事後面会交代下。

第二卷要来咯。

☆、第二十七章:天若荒秽地衰老

有狼的地方,一定是上次那处。

她走入林内,走了一段路,往前一大片地都是洗灭不去的残留黑渣。上次在这里,师傅亲手把她救下,然後为了她,堕入魔道,失了心性。

往事想起来,她确实处处误事,每次拖累得师傅伤痕累累。其实,师傅的决定是对的吧。

夜晚的林子,总是不会缺乏各种动物的叫唤,其中,狼凄厉的叫声是最让人悚然的。为了避狼,她跃上树枝,尽量运用真气,像根羽毛一样跳走在繁叶落尽的枝桠上。

她行走的速度极快,光秃秃的树丫一眼能看清地面,可愣是除了那些动物之外,人影半个都没发现。

师傅现在还没有失去心智,他应该是会自己隐藏行踪的。这样找下去天亮也是枉然,她托着下巴,凝着压下的大满月。

她心生一计,从袖袋里拿出一沓黄纸。她划破手指,画了十六道灵符,置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八卦寓意天地生万物,所谓天地灵气充沛无尽。她列这个阵,相当於是一个小天地,八八即六十四卦。她的血液时日月五行而成,灵气相同,谓之一物融一物。在小天地里,她的血能把月的精华全强行引纳,在六十四卦里生息流转。

她的修为不高,但足够方圆十里范围内的月华尽失,想要吸取月华的话,所有的活物会不得不过来。希望那麽短的时间,师傅不会跑出了十里之外。

她坐在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鼻端闻到淡淡的腥味,来得很近,不像是十几丈的树下。心头涌起不安,她扭头去看,并没有发现什麽。

突然,後颈微微刺痛,她甩了甩脑袋,好像是有东西赘在身後。反手往後一探,滑过粗糙的物体,却抓不住。

她似乎惊扰了那个偷袭的家夥,负重感消失。只见树下叶尘纷飞,一条宽三指,长两丈余的白色三角蛇从里钻出。它抬起头,深绿色的瞳仁诡异的盯着她。那种目光,像是赋予了人的灵魂,她摸着麻痒的脖子,毛骨悚然。一看手指的血迹,是绿色的。有两种情况下,她的血液会成为这种色泽,一种是回复原身,另一种,便是中毒。

她好歹也是修炼了三百年的精灵,人间小蛇普通毒气怎麽能攻入她身。

这时,那些凑来“纳灵生息阵”的动物,不论凶猛的大熊或是嗜血的灰狼,包括它的同类蛇,连巨蟒在内全都一逃了之。眼前只剩下白蛇在树下盘旋,它顺着树杆一点点爬上来……

难道……这条是蛇妖!?难怪她会没有发现他的靠近,这下怎麽办?

叶珩羽赶忙站起来,伸手摆出姿势招架。脑子莫名有点沈重,真气难以聚集,她扶着太阳穴,脚下有些飘浮。

她为了不被树下的动物发现,站到了顶端,越高的树枝,越是细小。半指粗的小枝条,她再瘦也是承受不住的。

“啵!”的断裂声,身子坠下黑暗。人掉下十几丈的距离,不过一瞬间,那条白蛇竟然在这闪电间,扑出去,把她的身子卷着,一起跌在厚叠的树叶上。

她的脑子震荡几下间,一片空白,身体的感官处於麻然中。

隔了一会,觉得散了架的痛席遍全身,她张开眼睛,那条白蛇举着三角脑袋,森冷的盯着她。她回过神,想动却被它的身体捆得死死的,身体除了痛还是麻,连手指都难动。

刚才不是这条白蛇中缓了她下坠的力量的话,她的人形恐怕坠成肉酱了。害了她又救她,它到底要做什麽?就算它刚才没有咬她一口,修成了妖,她也是对付不了的。

“梨……”她开口,舌头是麻得打结了。眼下脑子是清醒的,身体感官还在之外,其他就像是一具尸体了。

白蛇放开她,蛇身缓慢的在她的身边游走,最後,吐出开叉的信子,探到她的脸颊。距离眼睛极近,危险意识产生,她赶紧皱合眼睑。

腰间有异动,她张开眼,一看,那妖蛇竟是用尾巴甩脱了她的腰带。外裙大敞,蛇头钻入了单衣内。她没有穿女子裹身的兜儿,胸脯被蛇头直接触到,它把一截身体蹲在了两个小肉包上。

叶珩羽惊得七荤八素,这头妖蛇竟是在做些淫秽之事。可恶,她拼尽全力,运行真气,感觉是真气停滞不前,被封住某一处。

过了一会,那白蛇可能是受不住昆仑山的寒气,它又在衣物里钻了出来。尾尖扫开她的单衣,两只雪乳暴露在月光下,它尾巴不动了,头凑到她胸前,伸出信子舔了舔乳蕊。

一种酥麻在乳蕊传开,她难得的羞愧了。其实蛇的信子舔舐身体部位,比起人会更敏感,但是之前对她做过那件事的是师傅,她自然对深爱的人的触碰更加深刻。

白蛇脱衣的动作太灵活了,把它比喻作人的话,就是熟练。叶珩羽无助的一枉泪水浮在眼眶,身体微微的颤抖。白蛇是恶毒的生物,不能动是危险的前兆,未知更是一种恐惧。历练了这麽久,遇险这麽多次,她没有一次能保护自己。此刻她痛恨自己的无知和力量薄弱,最基本的保护自己也做不到。

白蛇的尾尖扫下她的裤子,屁股阻碍了裤子脱落。它把头钻入她的屁股下,轻松的抬起,尾尖正要扫下时,却倏地钻入了她的裤子,窝卷在裤腿里。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林内走出,他的脸容苍白,眼神暴戾。凝了眼满月,再瞥一眼旁边的法阵,最後冷冷的落在她身上。这一眼,大惊失色,赶紧别开。“小羽,你又在胡闹什麽!”

等了好一会,却不见她回答。谁好端端的会在林子里脱光躺着,他顿觉有异,转眼去瞧她。眼睛只盯着她的脸蛋,她泪流满脸,眼睛似要和自己说着什麽。

他走近她,上前扶起她的上半身,正待有所动作。一条白蛇闪电般在她裤脚飞出,咬上了黄纸人的手背。发觉上了当,它松口,慌忙窜离。

叶真雨站在两丈之外,肃穆冰冷,右手垂剑,左边袖子一扬,黄符弹出,压在它的尾巴。只听白蛇沙哑的惨叫像是破空冲出,凄惨悚然。

他在剑身划破手指,一下钉在蛇身上。转身把“纳灵生息阵”的黄符扯下,换上另外的黄符。周围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怎麽会让他不察觉问题所在。妖气这般重不做掩饰,不开法眼亦然知道位置。

他拖着钉住妖蛇的剑,拉到了阵内,不去置理它怨毒的目光。多亏她的“纳灵生息阵”,他省下好多真气,利用阵内的灵气,轻易把白蛇歼灭得尸骨无存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抱起她,让她上身躺在腿上。每次见到她遇险,他的心好像跳了出去,不能自理。

尴尬的拉回她的单衣,却没把裙子拉好。他掀起单衣的一角,再把裤子拉下了点,露出腹部,那是丹田处。他斟酌半晌,终是贴上去。

他思虑更多的是,真气征使过多,终究又会失去心智。可眼下还有得选择麽?

蛇毒从颈子的两个牙印子泄出,她的身体暂时还处於麻然。叶真雨拢着她的肩膀,要把她放到地上上,却听她喊着:“似、浮(师傅),等……”

她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周身颤抖,显然害怕到极点。小小的身子并占不了他腿上多少位置,但冰冷的温度搁痛他腿上的皮肤。他的心有些抽疼,担心她会变回原身,撑不过这一关。

师傅还是心软了,没有像以往那样,半点近不得身。距离上次碰过他的手,是多久了,恰恰九年。九在上古时期,是无穷无尽的意思。她和他好像隔了天荒秽,地衰老的岁月,才重新接触。

那时的温热没有这般明显,月圆之夜,师傅不能用真气护体,所以她是毫无阻碍的直接触碰到了他的温度。

叶真雨睇着晴空朗月,一切风平浪静,万物静止。百转千回,时光流转到屋顶上,翾儿躺在他腿上,安然入睡的光景。那时,他握着她的小手,满脸深情的凝着她,百看不厌。

现在,却是这般,他勉强用真气控制住心神,更是控制着不把她拥入怀内。不让她接近,其实是怕自己终会有失控的一天。

“师傅……我想和你说一些话,你就为我停下来一会好吗?我怕……”泪如泉涌,她心头痛一抽一抽的痛,虚弱的哀求:“怕再没有机会了……”

“胡说,毒逼出来了,性命无碍了。”他依旧望着清月,不敢多看她一眼。

“师傅,我决定了,明天不再逗留此地,惹你烦忧了。”

听到前半句,他心头的大压放开,可没来得及接口,她下一句话,把那无形的大石压下。

“我要回去昆仑了……”

闻言,叶真雨低头看着她,第一反应是一时难以接受。

作家的话:

9月了哦,大家多多给我支持吧。刷新新的一轮成绩。

☆、第二十八章:心碎神伤走回路

“为师意思并不是赶你走,而是让你回去上清等我。”这是他头一次对她解释。

叶珩羽深深的和他对视,“师傅,是我想回昆仑了。人间活得好累,我诸事不会,总是惹人欺笑打骂。”

“上清是道门清净地,没有那麽多的勾心斗角,执法长老会为你安排妥当。”

“掌门和长老没一个待见我,更枉论上清那麽多人了。没有了你,我不懂如何去面对。当初随你下山,是因为你能保护我,我以为不需要去懂那些繁琐的规矩。”泪不停的滑下,痛难释然。说出这番心里话,她已经不祈求能留在他的身边了。离开的最後,就把一切都说开吧。师傅已经成为她的遗憾了,她不要自己的离开也会成为他的遗憾。

叶真雨被这句话击到记忆深处,曾经的翾儿也和他这般说过:“真雨,有了你的庇护,我何必去管那麽些规矩,你说是不是?”

叶珩羽见他不言语,以为他在默认了让她走。“师傅,我早该明白你的苦心的。我一无是处,只会处处成为你的累赘。等我在昆仑修炼成仙,有真正的用处,我才去找你。到时候,你可别忘记了我。”

“让你回上清,是不想带着你跟我去涉险,你可懂?若是你在昆仑等为师亦可,待余劫清了,便去带你走。”他的私心还是想保留住她,不论是帮她助她,不论彼此之间属何种情分,就算是成仙,也是要一起。因为他终究放不下她,那麽,做生生世世的师徒便是极好,这是永不受情殇的最好法子。

“师傅,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但小羽也和你一样,做好了决定。若是我没有修成仙,我就没有脸面去见你。”他原来不是遗弃了她,她心内的痛在慢慢释然。

叶真雨失了神,如果她回去了昆仑,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花精,确实是挺好。

手的颤抖让她察觉能用了,她摸索到他的大手,伸进去,紧紧攥住,脸埋入他怀内。“师傅,让我靠一会,天亮了小羽就要走了。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既然你决定要走了,为……”这声‘为师’难以启齿,“我让人送你回昆仑。”

“那个人,不是你,我谁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有师傅,我要保留只有师傅的回忆。”

叶真雨此时此刻懂了,怕是未开窍的她,也动了情了吧。怀内的冰冷是她的泪水,渗透了他的衣襟,她的心如此热,可惜是个寒物。胸口的扯动的疼痛,导致他更加难以控制人体狼血的冲突了,就算她再可怜,也不得不推开。

“小羽,回去休息,明天为路途存体力。”

叶珩羽本意是要走,心头却失落不已,这种矛盾的过程,她必定要经历的。

他站起来,拉了她的手臂一把。那小胳膊,没剩多少肉,平日稚气未脱的婴儿肥脸蛋,让他并没有发觉她的消瘦。

他猝防不及被她倒入怀内,叶珩羽反应很快的抱紧他。叶真雨就那麽握着她的小胳膊,太瘦小,不忍心去下力。

“师傅,我想过很多很多。我是花时,我想绽放在你的手心你的眼前;我是人时,我一接近你,就想融化在你的体内。这些都是你不让做的,所以我很爱幻想。”

叶真雨心脏的位置跳动急促,他望月的眼眸忽暗忽明,忽黑忽黄。他下狠心再度推开她,来不及说话便大步走开。

只走了几步,四肢僵硬非常,真气血脉与四肢百骸撕扯的剧痛将他的理智灭顶。他靠着树干,倒向叶珩羽的身体。

只听他喉咙压着低沈的怪异不似常人的声音,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他睁开眸子,一片耀眼的澄黄。

叶珩羽低呼一口气,师傅又入魔了。有惊讶,有担忧,有纠结,还有一丝雀跃……

叶真雨一眼认到她,亦是有其他的动机,暴躁的拉开她的手,把她压下身下。

“师傅,等等!还不安全……”叶真雨学她一样,直接封口,先是来了一个热辣的香吻,接着上下其手。

她的衣服刚才师傅只是拉了回去,为了避嫌,并没有替她穿妥,倒是便宜了另一个叶真雨了。手一扒拉,衣服全都散开。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师傅的坚硬顶在她的大腿上。她心跳加快,已晓人事,知道那是什麽。可她被摸得意乱情迷,小舌怯怯的伸出,与他追缠。

那火热的属於人类的体温,加上入了魔怔,血液沸腾的热度,几乎能灼伤她。她痛却舍不得放开,师傅承受的痛苦比她要重得多。他要,便给吧。

没陶醉多久,叶真雨却把她推开站起来。她心虚的瞧向他,一脸不安。师傅清醒了,怎麽办?

叶真雨蹲下来,手碰触她的皮肤一下,马上缩回。那澄黄的眸子显现他并没有清醒,似乎在顾忌着什麽。

他犹豫的动作重复上演,最後他干脆站起来,要离开了。叶珩羽这才意识到,他同样受不住自己的寒冷。

她赶紧运气护体,接着在四周下了结界,挡住叶真雨的去路。然後,缓缓的走过去,从背後,轻轻的抱着他……

作家的话:

谢谢你们的票票。

☆、第二十九章:情迷乱性一再错

他转过身来,手摸她的脸颊上,迷蒙的凝着她,是用另一只兽的思想,去审视她。

叶珩羽爱极了他的大手触碰自己,小手覆上,脸儿在他手中磨蹭,眼泪感动的滑下。“师傅,我喜欢你这样,甚至心内有个念头,要是你一直不醒来,我是不是就可以留在你身边。”

叶真雨似懂非懂的把她拢入怀内,清隽的容颜有着妖冶的美丽,他俯下身去,在她的脸颊上轻吻。悸动点点滴滴入驻心房,然後密密麻麻的沈淀着。只有这个人是师傅,她才会照单全收。她闭上眼睛,小嘴张开,引接那条探来的热舌。

叶真雨手放在她的臀部,轻松把她托到能接吻的姿势。另一手固定在她的背後,把她压向自己的胸膛。

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两只腿儿箍在他的腰上,私处蹭在他的身上,分外濡湿。面对面的角度,她无需只能仰起脑袋,去承受他的热情,自己也可以制造一波波的热浪。

他呼吸粗重,手剥下衣裳,扔在地上,大肆在她光滑的背上摸揉。胯下肿胀迫於解放,可自己的衣服就没有那麽好脱了。他扯得襟口大开,却不能脱下。

叶珩羽发现了他的急躁,凑到他耳边,柔柔的说:“师傅,我帮你脱……更衣,好不好?”她留意到了,他的耳朵敏感的跳动了一下。

叶真雨乖乖的躺在地上,任由她处置。她打开腰带,顿了下,拉着对领的衣襟扯开,露出他洁白的胸膛,两腿间鼓涨的一个大包随之现形。原来,那个坏家夥是可以变大的,但是更多的原理她还不知道。

接着,迟疑的拉下白色的裤子,尽量不去看那个可怕的“坏家夥”,连着里裤一同拉到脚裸,总算把师傅“生吞活剥”了。

就在她呼了一口气时,叶真雨返身推到她,猴急的拨下她的裤子,肿胀不堪的小兄弟凑近了穴口。guī头碰触到她的花瓣,那一夜撕裂的疼痛忆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的裤子还卡在膝盖,叶真雨根本不能把她腿间的弧度拉大,竟然下手撕破了。她愣住了,脚裸挂着破碎的布片,像个木偶一样,两腿被打开到极限。

她寻到他的目光,手握在他的手臂,细弱的叫道:“师傅,会痛。别这麽快……”

叶真雨盯着她的模样,心口莫名泛疼。俯下身去,贴着她亲吻。她热烈的回应他的吻,紧紧搂着他。

他移到她的脖间舔舐,手揉搓着两团小小的软肉。身体流淌的是兽类的血液,兽性使然,难以掌握欲望的支配,只是凭着本能去发泄。粉色却涨成深红的玉茎,捅到她的花瓣,作动着要伺机进入。

叶珩羽开始有些害怕,可被guī头延着花瓣的沟缝不停摩擦後,快感就袭来了。湿滑的液体流出体外,沾湿了他的guī头。

她呻吟出声,招来他的张望,娇媚的模样尽落他眼,令他心神荡漾。只是轻轻一挑逗,这具身子就如此迷人。

顶端的红梅俏俏挺立,薄唇大口咬住乳肉,像个婴孩一样,吸吮吞咽。明明没有味道,不比那血液甜,却是又香又软,总是引人关注。

她遵从自身的欲望,搂着他的头,小手按在黑亮的青丝,挺起上身,任他采撷。那烫热的唇舌,吸得她的rǔ头更涨更痛。“唔……师傅……”花径有热流涌出,些许刺痛,十分难受。

当蘑菇头无意捅到花蒂时,她忽地身体颤栗,尖叫出声:“啊!师傅……那里……”不知是要表达不能碰,还有指引他触碰那个位置。

叶真雨吐出沾满唾沫和红印的嫩乳,睇到她身下,guī头正顶在肉缝顶端的一个位置上。那白鼓鼓的花阜,闭合之间隐约能见到一粒红豆。

他扒开大yīn唇,露出里面张口的小花瓣,流着水的xiāo穴,还有最上面的一粒花核。这个专属女性的构造惹得他欲火焚身,伸出食指试探的按在小肉粒上,引得叶珩羽比刚才更大幅度的抖瑟。

她现在有种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希望他能继续去碰那个位置,可以稍稍按压便受不了。

叶真雨更加起劲的折腾那可怜又敏感的花核了,几番探索下,了然了力道的控制。身子卡在她两腿间,不让她挣扎,使出一手禁锢她的双手,另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挑拨硬立的花核,时弹时捻。让他感到有趣的是,那小ròu洞的水儿,能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涓涓流下,入了臀缝,滴下作铺垫的衣服上。

麻利的快感在一个小点加载,扩展到全身的感官,她失控的摇头,青丝披散,带着浓重鼻音的繁乱呻吟。“呃!啊!师傅……唔……”

食指和中指并和,碾过敏感的花核,顺着肉缝滑下,无意陷进ròu洞。两只手指进去有点艰难,他一点点缓动进去,最後,感受到了甬道的紧窒。

这个滋味,他消受过的,如蚀骨的快感。

两脚踩在地上,她不由自主的举高屁股,把小花穴更探向他的手指。如他一样,这是蚀骨入肉的快感。他失了心性,而她迷了心性,就让冒着逆天之罪的师徒交合,埋入记忆深处。

有了“此路可通”的认知,叶真雨握住她的玉足,大压到了她的脑袋两边。这样大张到极度的姿势,只见屁股也毫无遮掩的翘起来了,露出了粉色的菊花。闭合的花瓣半开,露出ròu洞,花液的浇溉显得晶莹迷人。汁液从臀缝滑过,沾湿了菊花,流淌到了背脊。

粗长的玉茎危险的逼近了“任凭鱼肉”的xiāo穴,蘑菇头首先顺着湿滑陷了进去。这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四面八方的肉壁紧紧裹住,压迫得他舒畅不已。

傻丫头还在闭着眼睛,瓮声瓮气的呻吟,被迷得忘乎所以。叶真雨一使力,半截肉茎顺势捅进。叶珩羽几乎痛得岔过气,有种利刃破体的错觉,初夜那一幕撕心裂肺的痛记起。她抓住叶真雨的双手,柔弱的哭喊:“师傅,你又是干什麽,好痛!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她至少快乐过了,可叶真雨再度卡在小ròu洞里,难过得快死了。体内的血液沸腾不休,男性的欲望比冲突时,更加难受。

他没得选择,只能前进,绝不後退。学着手指开拓的情景,一点点抽动,磨着汁水,到达最深处。

叶珩羽没有他力气大,退抗不过,只得捂住手背哭。师傅似乎很喜欢用坏家夥捅进她那里,既然他这麽喜欢的话,就给他做最後一次吧。明天……明天相见不知何年何时了。

粗长的玉茎还剩一截露在外面,他没再强求,在她体内的大半截已经能尝到极致的快感了。低头见到两片小花瓣和她小脸一样皱着,夹着他的ròu棒,洞口的肉绷到了近乎透明。

他耸动臀部,抽送起来,留意着有没有血液流出来。渐渐湿滑的甬道使他的抽动达到了顺畅的境界,他作动快速。边看边动的情况是,他身体所有感官刺激打开,加上适才忍耐已,yīn茎在插了几十下後,精华毫不约束的喷射而出。

他停留了一会,感受高潮,余温才过,便离开她的身体,躺在旁边闭目养神。

叶珩羽无力的保持姿势,张着双腿,懵懵的睇着天空高挂的满月。xiāo穴里装着一些烫热的东西,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更怪的是,刚刚她不知是不是痛得麻木了,竟然很舒服。可是师傅却把巨大的坏家夥取走了,她里面即使有东西,还是好空虚的感觉。

偏头去看他,她主动贴近他,抱着他的手臂,小脸靠在他的脖子。“师傅,我还是好难受。你那个东西把我下面劈开了,它现在是受伤了。”说着,她合起双腿摩擦。尝过了交合的滋味,这种小动作又怎麽能满足呢。

他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张开眸子,把她拉上胸膛躺着。薄唇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这是他饭後的甜点。叶珩羽张开小口,小舌舔了下他的唇瓣,里面的热舌立马卷了上来,侵入她的口腔内。

两人急促的品尝彼此嘴里的气息,味道,直想吞咽到身体里。接吻的悸动不亚於身体交合的那一可,搂住她的手,不自觉的放轻柔,流连在光裸的玉背上。两胸相贴,皆感受对方的心脏跳动。

这是她最甜蜜,最眷恋的时刻。她凑到他的耳边,贪婪的呼气:“师傅,但愿你不要醒来,多好。”

他的耳朵跳动了一下,她意识到这个反应的含义,伸出小舌,含住细白的耳珠。叶真雨按住她的手加重,身体有轻微的颤动,细微的呻吟脱嘴而出。

她顿了下留心去听,并没出现那暧昧的声音。随即,啃咬着弹性十足的耳珠,顺着耳朵缓慢的舔上去,在他的耳廓流连,沟理一处都没放过。小手在他的胸侧摸索下去,想寻那个奇怪的坏家夥。

叶真雨哪知道她的心思,心急燎原的翻身压下她,握住“小兄弟”就要闯玉门关。

叶珩羽非常好奇他那个部位,她伸手下去,终於抓到了它。

作家的话:

本来萝莉和所有类型男人的组合都是有缺憾的,因为太矮了,接吻和姿势什麽的都有难度。但是放在仙侠文里,就没有这个困扰了。

这章肉肉很足了吧,以後会有更丰满的。

☆、第三十章:尊师沦落情欲支

叶真雨低沈的吼了一声,叶珩羽有些忐忑,这不像是她清雅无双的师傅。他在她手间抽动,却被她推开,仰躺在地。

叶珩羽蹲在他的身旁,两只小手握住他粗长的男性,凑近去看。这个身体,每次她都要看过,记得师傅由里至外的模样。

这是和她手腕一样粗的ròu棒,它朝天举立,毛发稀疏,寥寥可数。顶端是一个类似蘑菇的极其圆滑的冠状沟,ròu棒的颜色是粉色略深。肿胀的ròu棒有些凸起的纹路,膨胀的血脉在她手中跳动。往下处,是粉色的肉囊,摸起来像是两个鸽蛋在肉里滚动,她甚觉有趣。

叶真雨欲望中烧,却又难舍她的拨弄。只得绷直身躯,任由她胡作非为,毕竟也是很快活的感受。

“师傅,你这个东西太大了,弄得我下面好痛。”

叶真雨只顾看着她红艳的小嘴说话,想也不想,按下她的头。

冰凉的嘴唇碰到烫热的蘑菇头,沾到它溢出的液体,有点腥咸,但带着属於师傅好闻的气息。她伸舌舔了干净,意外的见到他的胸腔剧烈起伏。

她想到自己的嘴儿应该比下面那个穴口大,张口含住他的大guī头。她毫无技巧的吸吮,小手抚摸着他的ròu棒。一想到这个东西,塞过到下面时,心底竟然有渴望,穴口的刺痛再度传来。

叶真雨呻吟出声,那媚惑,并不低於她。高高在上的师傅,俊秀的容颜沦落到了被情欲支配。她有种说不出的兴奋,xiāo穴流出热液。

跨坐在他身上,沾湿了他的肚皮,她再挪下一点。两腿大张,xiāo穴凑近了那根巨热的肉物,急急的坐下去。

叶真雨满怀期待的盯着她腿间盛开的花瓣,以为能如意落入它的口内。结果穴没进成,还让自己吃了痛,ròu棒生生被xiāo穴坐折到一边,霎时软了不少。那小口连一个手指塞进去都嫌紧,何况是一下吃下大ròu棒。

听到他冷抽一口气,叶珩羽无辜的和师傅大眼瞪小眼。“师傅,是你的家夥长太大了……呃,是我的小洞长太小……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xiāo穴和小嘴一样,蠕动着,吐出了透明的汁水。看到这麽诱人的光景,叶真雨挫败挫起,yīn茎充血斜斜挺起,直指销魂洞。

他轻松的托起她软软的臀部,握住自己的ròu棒,快、准、狠的放下。“啊……”她闷哼一声,本来撑在他胸膛的双手软了,身子瘫倒他身上。有些痛,但是那种空虚被填满了,好满足。

叶真雨的欲火可不想忍,捏着她软绵绵的臀瓣往上挺送。这个姿势比正常的男上女下深多了,他的ròu棒全部埋了进去。大幅度猛力的撞击,使得她小小的身子难以承受。

粗大坚硬的蘑菇头狠狠的顶撞她的子宫颈,痛得她皱着眉头,可肉穴享受到了一股更大的快感。她勉强抬起身子,双手撑在他的胸膛推抗,不让他更往里挺撞。“师、傅……啊……啊……慢、点……”叶珩羽被他撞得青丝飞散,话不成句。“啪、啪、啪……”肉体相撞的声音响亮得很。

叶真雨就像是作战状态,一鼓作气的捣送,享受致命的快感,什麽也不管不顾。她两只小花蕾硬生生的被震荡出一圈圈诱人的乳波,他忍不住伸手去抓,上下两只手快活的捏玩着各有触感的软肉。翘立的乳尖顶在他的掌心内,她全身上下每处嫩得像是能掐出水。

宫颈被撞得麻了,蚀骨销魂的快感从xiāo穴扩散,乳部、臀部,无一不畅美。她小脸童稚纯美,舒服的张着小嘴,口水在嘴角流下了一条湿痕。叶真雨一时凝着她的脸容,一时睇向相连的部位。两个人皆是欲罢不能,深深的沈沦於情欲之中。

先痛後爽的感觉重新尝试了一番,她甚至生出了若是必须苦尽甘来的话,这种滋味她原意一直都这麽尝下去。初尝情欲的欲罢不能,便难以舍下了。

他的阴部撞上她的耻骨,粗长的玉茎埋入了最深处,像是从里到外的按摩她的整个下体。这样被抽插了几十下,灭顶的快感传来,子宫深处的暖热奔涌而出,盖在他的guī头上。她张开口呼气,舒服得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

他粗重的呼吸着,紧致的甬道痉挛到了一定的程度,抚摸、吸吮着他的ròu棒。在这段刺激之中,他快速抽插几下喷射而出。

又热又浓的jīng液灌得她的腹部涨涨的,喷射中的男性在她的xiāo穴内跳动着……

叶珩羽累极了倒下去,小小的身子被强烈呼吸的胸膛顶不断顶起、放下。她毫不在意,闭着眼睛,陶醉的回味。只觉得浑身又热又软,真的像是要被融化了呢。

困意浓浓袭来,她陷入了美梦当中。梦中师傅依然对她做着这畅美的“互动”,胸前涨涨痛痛的,下体有被劈开的痛感。她迷蒙的张开眼,见到师傅不知何时把她压在身下,快活的捣鼓着她的xiāo穴。

初经人事的xiāo穴,哪堪几次三番的“暴力对待”,这回她更是又痛又爽了,说不出的难受。“师傅,我痛,不行了……了……”可怜兮兮的尾音被撞击拉长。

叶真雨箭在弦上,那顾得她,谁叫她一丝不挂的睡在他身上,还那麽毫无防备,不怪他的纵欲。几百年的守身如玉,几百年的从未发泄,一旦再尝到上瘾的性爱滋味,怎麽去强忍?更何况,这是一个充满兽性的叶真雨。

她扶稳他的手,低头去瞧那交合处。那通红的大ròu棒把她的xiāo穴撑到了最大,两片小花瓣颜色加深,肿了起来,像另一张小嘴,紧紧的箍着他的巨大。穴口透明的皮肤好像稍动就会碎裂,可是经过这麽大幅度的抽插,到底没有崩裂开,真是奇妙。

叶真雨见她看得呆呆的,把她两腿拉大屈起,挺起小屁股,斜斜的从上插下来。她像个蜷缩的虾米一样,头靠着自己的胯间,瞪大眼睛去注视放大的性器交合。

圆润的巨根血脉贲涨,可怜的花穴贪婪的吞咽着它,捣出一波波的花液,那淡黄的毛发不时扫过她的花瓣,这样看起来有些可怕。她心跳加快,脑子一片空白,无尽的快感将她淹没。

忽然,一切都消失了,周围诡异的清静。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春梦的时候,清早第一缕晨光映在了她的脸上。

她心口窒息,喉头像是被掐住一样,战栗的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

31-35

☆、第三十一章:锁妖岭内忆往事

卷二:人间:前尘若揭心壑修,魂魄无根堕魔恨

因为身无寸缕,因为一脸饥渴,她暴露的了,是身心的付出。所以,她害怕眼前的师傅。

叶真雨竟然出奇的镇定,他盯着诱人的花穴不为所动,再深深的凝着她,意味不明。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如何天人交战,他就这麽冷冷的与她对视,蚀骨的快感他置之不顾,缓缓的把男性从她体内抽出。“啵!”的一声,温热的花液如泉涌般的淋浇他的yīn茎。

叶珩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如被剥皮的难受,她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原来我不清醒时,做的是这种好事。”

最後那两个字听他说出来,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师傅的声音好像妖魔一样可怖,诡异。叶珩羽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不知道师傅会如何处置。这关乎她以後的命运,以及她所有的奢想。

叶真雨脸像是木偶做的僵硬,他两目无神,却凝着远方,薄唇低声吐道:“怎麽不说话?你的小嘴不是很爱说话?”

叶珩羽羞愧的摇头,舌头打结,张口难言。没有人生气,他看似根本没有情绪波动,但气氛非常压抑,她怕得连眼泪都忘了流。她有了想逃的冲动,师傅不会原谅她的,不会。

叶真雨岂是不能原谅她,而是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叶珩羽没有猜到他的举动,只听剑出鞘,他紧握着剑柄,眼也不眨的砍向了自己的命根子。

既然如此碍事,不如做到真正的一身孓然。冰冷的液体喷射在他的肚皮上,他收回失了的心神,只见挡在他腹部的是一只已然砍断的手掌。

叶珩羽没哭没叫,身体痛,心更痛。“师傅……我错了……你杀了我吧。”晶莹的手腕断口血如泉涌,她神情哀定的凝着他,平静的这麽说。

哀莫大於心死,她认为,他无需痛恨自己,错在於她。

灰暗的落叶铺彻了一地殷红的鲜血,体内的灵力随着血液流失,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师徒之间各自逃避,各自天人交战。叶珩羽化回了原形,被叶真雨放在了袖袋里。她躲在里面,沈默以待,天天苦噬的反思,再三忏悔。师傅不惜伤害自己,来达到对她的惩罚。一汪情意,随着断掌支离破碎。

叶真雨只说过这麽一句,她是精气所造,灵气所化,安心修炼,手会长出来。

他可尝不恼,不愧?尽管小羽把一切都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他也通彻,没有他的主动,徒弟怎麽会晓得男女交合之事。他可以给她内心改过的机会,却没想过要伤害她。

当看到她鲜血流离的那一刻,他的胸腔震荡不已,好像心要跳出来一样。他接受不了她的离开,又不想捆绑於她,最终两人纠缠痛苦。前生他的错付,後世大告天下的关系,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发展男女私情了。

他们将何去何从,他如是说:“小羽,你就一辈子作花枝,待到修成仙时,才化成人形随为师上天吧。”

她答应了,心满意足的答应。她想了那麽多,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如今梦想成真,为何千般沈重万般痛。

她在他的袖里乾坤苟且过活,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叶真雨回到了上清观。

师傅在议事堂里和诸位长老商讨劫难事宜,这回,竟把她带了去。

她听到了这麽件旷古历今的往事:尘渺海的恶龙并没有化妖,只是上万年的修为剩下不到十分之一。那恶龙把修为全部固封在一个死去的女子身上,保她的肉体不腐不坏,魂魄逗留在尘渺海与他相爱。为了不让这件逆天的事泄露出去,恶龙才会在尘渺海里兴风作浪,不让任何活物靠近。

那个死去的女子,正是上清门前任的执笔长老郑珩芝。升仙之际,却遇着青龙,一半仙一龙奋不顾身的相爱。可惜命里不公,她於一次斗妖中命丧。青龙不愿生生世世去寻她的转世,而割舍修为,让生命与她的肉体同在。

当年化煞之阵的布桩,郑珩芝参与其中,此事她与青龙说过。然後青龙在一次意外中,泄露给了一个妖魔。自此,上清多年来的解劫大行动付之一空。

如今,郑珩芝的躯体被带回了上清,恶龙化成麽指大的小龙跟随在後。

众位长老商榷把郑珩芝的魂魄放回地府,死者往生伟大,而剩下的罪过由恶龙来偿还。恶龙本性不坏,只是用情顽固,叶真雨便用郑珩芝的来生来许诺他。恶龙这才收复心性,安心留在了上清。

叶真雨在尘渺海一人一拂尘,亲手擒下青龙。青龙自然对他有说不出的敬服,时日跟在了他的身边。

叶真雨除了每月初一固定的沐浴会把叶珩羽留在房里之外,其他时间都会把她带在身上。仙人的沐浴不是像凡人那样,为了清洁身体外面,而是用天泉水排除身体内的污尘,使而清心静气。

这是叶珩羽第一次见到了化成人形的青龙,他是个比衾渊还小的少年,声音童稚,模样和她差不多大。

“尘渺,你还认得我吗?”茶具旁,她靠着杯子,开口出声。她忘记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说过话了,反正她是再也不敢和师傅聊天了。

不知是海随了青龙的名字,还是青龙随了海的名字。尘渺也奇怪的问她:“为什麽你要躲在叶真人的袖子里?”

花瓣有些失色的垂下,她沈重的说:“我和你一样,做错了事。”

尘渺想了下,说:“那你也和我一起补偿吧,我待会要去锁妖岭守夜,你去是不去?”

叶珩羽望了眼四周的寂寥,点头要去。

青龙抓起她,便要走。她慌忙喊道:“尘渺,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脚程很快的。”自从有过肌肤之亲後,她受不了除师傅以外的人触碰。

青龙在前头腾翔,不断回头等她慢吞吞的御剑,颇是不耐烦。叶珩羽干脆让他化回人形,跟自己一起御剑得了。

大概两个时辰之後,天地暗色,进入了一团雷电印符的结界,地面下紫气横流。两人跳下剑,有青龙拿了守门令牌,递给两个守界人。

守门人瞥了眼叶珩羽,冷冷的道:“锁妖岭有名门规定,不是人形不得入内。”

叶珩羽站在外面,生生被勾起了莫大的好奇心,想了会,终是化成了人形。她一定得小心谨慎,不让师傅见到。

尘渺打量了她一下,问:“你的手怎麽断了?”

叶珩羽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是被……妖怪弄伤的。”

尘渺以为她很难怪,安慰说:“不要紧的,你是精灵,又不是人断手断臂不能续。”

“师傅说过,我潜心修炼,很快会再长出来的。”

两人边说边走,一路见到了不少别门的弟子。看守锁妖岭是一件极苦的差事,一般是受罚才会被遣到此处。

眼前是一片连绵无际的黑山,山邻之间,是一道道云气雾绕的深壑,山头笼罩着密密麻麻的符印。二十八处方位盛着光芒的星门包裹着,十六处八卦阴阳符印,一位连着一位毗连,一圈连着一圈衔接。贯穿在天地之间,维系着生息镇压的峰岭。

巨大的青铜门雕刻精奇,纹路连贯不断,浸着一重灵气所造的法界。

叶珩羽张目结舌,赞叹道:“这是什麽人能构造出来的,太壮观了!我在昆仑山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封印,那些犯了错的精灵,不过是被压入地牢内。大神们随便下个结界,几千年的精怪也逃不出来。”幸亏她和小白当初没被执笔长老抓进这里,不然会……生有绝望死希冀。

尘渺有感而发,说道:“这些凡人真是厉害,区区血肉之体,可以抗衡那麽多的妖魔。我那天差点也被他们抓到这里了,若是生生世世活在这样地步,真是痛苦啊。难怪那些妖魔总是跟我说,宁愿得罪神仙,也不原意和他们周旋。凡人脑子好不灵活,太多鬼点子了。”

锁妖岭至今已有三千年的历史,是洪荒时期无仙无妖问津的一片陡峭的荒地。由上清、周天、丹霞、文始等十几个门派一起看守,是道门所有人的镇妖之处。内其布置了整个人间所有修道的人的修为,各种各样的结界,各式各招的法门,还有说不清的封印和法宝,旷古历今的道教法学全付在此。任凭你是孙悟空或是大罗神仙,只要被镇压在此,便再无翻身的余地。

天庭有三十六重,地府有十八层,人间的锁妖岭也有九回。从一到九的循序,锁着不同修为的妖魔。其中,第九回只住着一只妖魔,那是五万多年的修为,听说是幻靡界的左护法血生。没有人知道是谁把它抓进去的,或它是怎麽被擒握进去的。

尘渺有万年的躯体,他可以承受住最强烈的屏障法术,他有几次巡视到第九章去,见过那个奇怪的妖魔的背影。穿着一拢白得比清莲还净的衣裳,毫无妖气,光着雪白的玉足,一头青丝毫无束缚,长至脚裸。从来没有转过头来,不知是男是女。

门被放开後,叶珩羽只觉得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不甚适应。地面被铸造了一道道的栏杆相隔,除了顶端有活符的封印,和一般的地牢并无区别。每只被锁在里面的妖怪都精神颓靡,连她们的路过也不会注意。

在法阵传送到了第二回,这里白茫茫一片,却无雾无烟,妖魔依然是现出原形,精神不济,对他们的走巡毫不搭理。

到了第三回,叶珩羽觉得非常的热,御火诀堪堪能抵住,这代表她抗不住第四回了。她跟尘渺说了这个情况,对方和她的层次不同,於是叫她在第三回别乱跑。若是迷路了,就叫别人带上去。

此地昏昏暗暗的,她开了法眼才能看到境况。这里没有界限的栏杆,妖魔们锁在了悬浮的铁链圈里。铁链缝隙蛮大的,可以看到它们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很适应,有些还会化成了人形。

她想起自己的职责,打起了精神去认真的巡视每一个妖魔的状况。她向上左右张望,忽然有些异样。她倒步回去,停在了一圈铁链旁。里面有一个青年男子凑在铁链边围,在紧盯着她,那样诡异的执着,和在场所有的妖魔都不同。

她朝他问:“你看着我做什麽?”

那青年男子忽然笑了,说:“我说我认识你,你相信吗?”

叶珩羽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努力的回想。“我可不认识你。”

男子再一笑,“我说的,是你的前世。”

叶珩羽这回思绪很清晰了,问道:“你怎麽认出来我们是两个人?”

“你的神情,还有你没有带上那根东西。”

“什麽东西?”

“我不能让其他的妖魔听到,你想知道,御剑上来吧。”男子见她在犹豫,把一脸不相信表露在脸上,苦笑着说:“放心吧,我都已经锁在这里了,生不了事的。你不上来,一定会後悔。”

前世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个深深困扰的谜团。她极度想明白,和师傅发生过的事,那道横隔在师徒之间,永远也迈不过去的深坎是什麽。如果她记起来了,或许可以和师傅解开心结的。

她念了口诀,驾剑来至他的身旁。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若是喜欢,以後可来找我,我还会继续给你讲。”

“欸!你不是要告诉我,我的前世吗?”

“别急,你很快会知道的。”

☆、第三十二章:年少情事无忧期

公孙翾翎坐在小院落的大树上,休闲摇晃着小靴子,“真雨,真雨!你在里面干什麽,快出来看看!”

身着普通民家衣裳的叶真雨卷着袖子,抓着抹布,灰头土脸的跑到了外面。“翾儿,怎麽了?”

公孙翾翎小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鸟窝,一脸惊喜。“你看,在树上找到的,真有意思呢。”

叶真雨看了眼满手的锅灰,叹了口气说:“你要养便养吧。”

“才不是。”公孙翾翎偏着小脸笑兮兮的,显然她非常满足於得到了一个鸟窝。“这是飞来艳福,呸呸呸,飞来食福。我们今晚就煮着这五香鸟蛋吃吧。”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叶真雨说:“今晚没有时间煮饭吃了,新家入夥,还得打理很多东西呢。晚点我和你出去吃五香茶叶蛋,一并让掌柜煮了吧。”

叶真雨在屋内忙得焦头烂额,公孙翾翎只是去隔壁求了个大娘来一起帮忙收拾。

“真雨,你看,我带人来帮你忙了。”

走入屋内傻眼了,却见窗明几净,地上纤尘不染,物体摆放得整整齐齐。叶真雨衣冠齐整,一拢素净的青衣,坐在桌旁看着书呢。

那大娘见着神仙般的人物,还有听闻男人也做会做家事时,也呆了眼了,半天磕磕碰碰的说道:“小妹,你家、夫君、可真是疼人,屋子、竟比女、女子家、还收拾得妥当。”

公孙翾翎自幼被师门内的爹爹和兄弟姐妹宠坏,十指不沾阳春水,居然大言不惭的应道:“那是,我也没白疼他嘛。”

叶真雨被丽大娘那个稀罕的眼神,看得白脸红彤彤的,站起来装态的轻咳了一声。

等丽大娘走後,公孙翾翎关上门,“秫秫秫”的跑到了他身旁。按着他坐下,两手使坏的拉着他的耳珠子玩弄。“真雨,你这个坏人,用了法术也不告诉我。害我跑到隔壁请大娘,人家笑话我不会做活呢。”

叶真雨拉下她的手,拢入怀内,脸红耳赤的说:“我是临时想起来,实在没有法子了。”

公孙翾翎在屋内踱了一圈,点头满意的说:“明早,我们出去买些盆栽吧。”

叶真雨补充:“买些你喜欢的小玩意置放着吧,还要……”

公孙翾翎跳到他身前,俯身得意的翘起小屁股说道:“还要什麽呢?还要给你买些零嘴儿?”

叶真雨被她逗乐,“还要去做套喜服的,这个钱不能省。”

她拉着他细嫩的脸蛋,咂嘴道:“本大小姐也没打算过为你省钱,你最好给我多赚点哦。”

叶真雨拉下她老是不肯安分的小手,握在手心,正经八百的问:“翾儿,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其实被他打动了,死鸭子嘴硬的转过身去,背着手嘟囔着:“人家可没说要嫁给你呢,就要做喜服,还有说什麽将来的。”

叶真雨从身後抱着她,头靠着她耳边,两人温馨耳语,逗得她缩着脖子呵呵直笑。

两人是在附近的县城买了一处小屋居住,有一个小小的院落,一个厨房,主屋分内外室,能简单、舒适的过着朝暮相守的小日子。

晚上睡觉时,叶真雨自己搬了一副竹席和薄被到外室打被铺。两人还没有拜堂成亲,他自然得尊重她的意愿。

赶路的这段时间里,明明没有多少钱了,还是要分房而睡。现在有房子了,还是这样。她是相信他的为人,他却是自以为风度。公孙翾翎躺在床上,嘟着嘴,暗骂了他一句:“呆子!”

隔天,两人整装待发,准备去城里添置一些生活用具。公孙翾翎正好见到隔壁大叔牵着驴车出来,坚持要尝试这种交通方式。

大叔载了满满一车山上采摘下来的果子,送到城里的酒坊给其酿酒。驴慢悠悠的晃着走着,两人手牵着手,坐在边沿上欣赏着风清田秀的光景。

公孙翾翎习惯性的晃悠着靴子:“你看,那个像不像你?”

叶真雨顺着她指的方向,见到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上,停了一只灰色的麻雀。他认真在思考自己和灰鸟的相似之处,“这……我像鸟儿?”

公孙翾翎嗤笑,“我说你像是那头驴,呆子!嘻嘻……”

细白的脸容好不拘窘,长期熏受规深矩严的教育,导致他的性子有一板一眼的不懂变通。公孙翾翎一抓着机会,就会取笑於他,明明两个人同是道门清净地长大,却不知为何性子天差地别。阴和阳的完全相反,却能结合在一起,这就是爱情的奇妙之处。

公孙翾翎附在叶真雨耳边,小声的说:“你的兄弟也走得太慢了吧,不如我们出一把力吧。”

於是,便出现了这麽一幕,大叔揪着车边的杆子,惊恐的蹬着比马跑得还快的小黑驴,一头枯草般的乱发飘逸的飞散着。路边的行人以为飞奔过去的,是一匹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这直接导致了大叔家很长一段时间的被频频踏访,把他家的驴子拖出来研究折腾。

大叔下车来,揉着稻草般蓬松的头发,给他们指明了路线。

一对小情人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也不在意,玩着耍着,找到了一间布庄。

公孙翾翎在量尺子也不肯安定下来,眼睛瞥向了外面,耳朵搜刮着四面八方的信息。

“老张,有空来我家吃酒啊,我家就在这里。”

“咦,老房,你不是住在城北那边麽。怎的,这里是不是养了娇娘啊?”

“唉,别提多倒霉了。前不久我家附近那李员外家,不是动土时,挖出了一个宝贝麽。”

“听过了,那宝贝好像是个青铜鼎吧。不是传出了吃过那宝鼎煮出的东西,可以返老还童吗?他们家的人现在走出来,没人能认出。”

“开始是这样,他们家天天大门紧闭,害怕别人家偷窥了宝物。可最近我发现有些邪门了,李家的下人会不时偷偷吊出一些麻布袋子,里面不知是装了什麽。有一次,我还见到了有道士上门。我忍不住好奇心,翻那些麻布袋子,结果看出了一些死婴。袋袋尽是,吓得我连夜搬了过来。真是邪门,这事你千万敛着别和别人说啊。”

叶真雨听着掌柜的热心推销说明,选定了几匹布料,和喜服一并让布庄裁缝。两人都有辟谷之术,平常的生活里,就是在衣裳上得花多点钱。因为公孙翾翎喜欢漂亮的服饰,他自己一身布衣亦可。

叶真雨搜刮出了钱袋里最後的两滴碎银,正递给掌柜付账,公孙翾翎兴冲冲的拉着他的袖子,拖到了门外把事情告诉了他。

两人御剑飞至城北,停在半空俯视李府的全貌。

叶真雨开了法眼,并没有看出异样。“没有邪气外泄,这麽大的府邸,没有一个人影走动,确实不对劲。”

两人收剑下地,李府面前有告牌张贴着收仆人婢子的告示。叶真雨上前敲门,半晌毫无声息。公孙翾翎等不住了,举起剑鞘敲门,脚用力揣着,“里面的人呢,我们是来应聘的!”

只听到有人哭叫连连的声音传近,大门忽然被打开,叶真雨扶着差点跌进去的公孙翾翎。一名穿着道袍的男子从里惊慌的跑出,挥手甩开抓着他袖子不放的两个小孩。

“道长,求你把鼎带回去吧,求您了……”

道士退後一大步,“我们门里修行浅薄,不能震住此等妖物,你们两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公孙翾翎睇着像是一溜烟蹿走的道士,心里好奇,上前问道:“两老?你们是吃了鼎煮的东西,变成这副模样了?”

两个小孩揉着眼睛在哭,斜瞥着她。“你们两个来做什麽?”

“喏,告示,我们来应聘的。”

作家的话:

你们真的好冷漠啊,我不求票,不求礼物,你们就可以不管了吗?我不说出来,你们就可以不理会了吗?我希望大家是觉得文文好才给我奖励,我一直在等,在等。

我坚持得好难,好辛苦啊。你们都看不到我的努力的吗?我每天上传的章节是多少字数啊,每章基本三千以上,等於别人双更三更了。

这样的字数,我还是维持着每天日更,我已经很累了。我每天全部的时间都在电脑码字上。我两个坑每天要更新至少6千字了。但是你们没有看到我的努力,我很伤心和失望。

我的文文还是很冷门,因为我坚持了一对一和为爱而性,铺垫了很长时间才有一段肉。我说过了,後面会有很多肉肉的,只是时机未到。

朝暮成仙复来归已经更新了10多万字了,没有任何成果。

我真的想放弃了,以後做不到每天更新了,我顾不过来,反正也是没什麽人看的。这是最後一节存稿,以後我不能确定什麽时候更新,但是会把坑填完的。

☆、第三十三章:破法难解朝廷阵

“这就是青铜鼎,还没看出来有何特别,不过就是古老了点。不知道什麽时候能解决这里的难题,把鼎带到你们上清,我就可以无牵无挂了。”

公孙翾翎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在向鼎底放柴火的叶真雨说道。

两人在府内作下人,居住了三个多月,伺候着一干小孩儿。那些吃过鼎煮的食物的人们,全部一天天以眼见的速度年轻下去,逐渐返回到出生时的模样,最终死去。剩下那些没能吃到而安然无恙的下人和婢子,走得也差不多了,只余几个无处可去的老仆人。

公孙翾翎和叶真雨冥思苦想,画了一些符咒压抑他们的还童速度。除此之外,还没能有其他办法。

鼎没有形成修炼的意识,已证实是死物。青铜里混合了其他各类的材料,两人不是工匠,无法全部得知是些什麽材料,辰砂和墨斗亦在其中。

叶真雨略懂甲骨文,在鼎底看到了一些文字叙述。西周时期,边远地区的夷民部落,有一个叫猃狁的国家。他们侵占到中原後,对成仙的传说很是好奇,便模仿我们的夏禹九鼎,擒抓了中原的鼎匠,加上他们自己的造神观念,中猃合璧造出了眼前这个神物,他们称为神鼎。

敬天保民的习俗是每一个朝代或是国家都会做的事,最开始是用来祭天而煮食。而每次取出此鼎,把意愿祷告上天,都会惊奇的灵验。求雨讨牛羊成长,甚至最後入侵西周的无往不利,全都是神鼎的作祟。

至於後来发生了何事,导致鼎落在了李府的土下,这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商议布置了一个破神鼎的法阵,奔走了好长时间,把造鼎的各式材料找来,煮在了鼎内。

青铜鼎的蒸汽升腾嫋嫋,诱人的香味萦绕在屋内,飘出了门口,扩散到了整个府邸,接着,又传到了附近的人家处。

屋内的两人快馋死了,叶真雨觉得是时候了。两人用准备好的活符列好法阵,忍着满腹饥意,坐於两角,进行了漫长的“守候之战”。

三天之後,神鼎的蒸汽渐无,香气散去,鼎盖“吭吭”作响,似是里面有东西要跃出。窗外偷瞄的人吓坏了,捂着耳朵蹲在地下。

声音作动得越来越大,鼎盖几次弹起,欲跌而未跌。忽然,“!”的巨响啸天而去,青铜鼎回复平静,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公孙翾翎张开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扬袖抹汗,“成功了。”

“看来,我们好像错过了什麽。”身後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惋惜的男声。

公孙翾翎站起来,望向那名陌生的男子。“没错,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你们日後可以安心了。”

叶真雨清楚的看到她转过头的那一刻,男子惊艳的神情。

那男子身着华服,长袖一抬,抱拳轻笑,“姑娘二人好生本事,可是师承哪处高门?”

公孙翾翎被他这话惹得不痛快了,她家都灭门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做好事不需留名,这便要取走妖物,你们自行方便吧。”

男子转头和身旁的人细声说话,他的护卫站了出来阻止了两人把鼎抬到剑上的动作。“阁下请慢,我们是朝廷下来的大人,这位是礼部侍郎大人,奉圣命到全国各地搜集奇珍异宝,送赠到来外国友人使者。”

公孙翾翎一听,非常的生气。冒着风头火势,勇敢的争取真理。“我们花了那麽长的时间去解决这里的怪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过来揣着个带回朝廷的理由,便要轻易的拿走了?休想!若是没有我们,你们能拿走这个鼎吗?”

一名年老的道人站了出来,“黄毛丫头休得大方厥词,贫道乃文始派兆启长老。区区小法门,自不在话下。”

公孙翾翎冷“哼”了一声,撅起下巴。“枉您老人家出身名门大派,竟也甘愿被朝廷牵着鼻子走。难怪外面那些人,总是说我们道门中人是牛鼻子了,就是多了你们这些甘於名利的人。”

素清真人没有料到她说话如此直白,性子这般难缠,一张老脸难堪的僵着,比她还要生气。

“走开,你们别想用什麽朝廷带走的破理由!你们这是强抢民物,我要报官审理!”公孙翾翎张手挡着那些要过来的护卫,姣美的小脸横眉竖目,好不气愤。

礼部侍郎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娘,我们是不需任何理由要带走的。先不说,这鼎并不是你们的物品。就算是你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一句话要取,那便是‘收’回,绝无余地。”

公孙翾翎急了,脱嘴而出:“你怎麽不说──”我也是他的!幸好被叶真雨捂住了剩余的话,他在她耳边轻而坚定的吐道:“你是我的。”

本来还在闹脾气的小人儿脸蛋浮上红云,扁着嘴站在那,没再开口。

她说话向来没有分寸,性子任性妄为,叶真雨再少经世故,也明白此时是对碰不得的。道门修仙有属於自己不问世事的范畴,再有能力,也是绝不会和朝廷对着干的,这是等同谋反的举动。他按了下她的肩膀作安抚,走上前,不急不缓的作问:“此鼎与我们有莫大的作用,关乎将来。听闻圣上爱民如子,大人可否替我们在圣上前说清原由?”

礼部侍郎略一沈吟,“自亦不是不可,你们二人可有替朝廷效命的宏愿,本官便可向上请示?”两人皆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黄毛,圣上每天有那麽的社稷大事处理,怎麽可能顾及到两个人的处境。其实说白了,这个实权还是落在他的手里的。

叶真雨回头去看公孙翾翎,只见对方听信了礼部侍郎的话,眼巴巴的表情,摆明了希望他答应的。

身弃清幽出道门,脚踏深海入官门?

既然是翾儿的选择,那便依了她吧。

岂料,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此开始,生生世世的纠结怎去干休?

作家的话:

当然,猃狁这个国家不会是靠神鼎才会打败西周的,这是华衣利用了历史而去的自行想象。全怪那周幽王迷色啊,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就像是纣王为了妲己灭了国一样。

☆、第三十四章:故人再遇困惑解

叶珩羽自锁妖塔回来之後,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师傅的归来。

那个妖怪并没有说清故事的主角名字,她只能自己去联想,脑海似乎有几个零碎的画面,来不及捕捉便会消失。

想得入神,连师傅进来也没察觉。叶真雨见她像是以往那样,害怕的钻入他袖子里,不敢面对他,就多看了几眼。

小花苞紧紧的闭拢着,两片叶子揪着自己的花瓣脑袋,须根急躁的在胡乱摆动。

叶真雨坐到榻上,闭目养神。敲门声响起,叶珩羽跳下椅子,跑去开门。

尘渺没有走进来,在门口问:“你什麽时候走的?”

“我……我听到了一些事,有些着急,回来了。”

叶珩羽保守了和妖怪男子的秘密,挑了重点说:“我听说,上清有个上古神鼎,可以求风得风,求雨得雨。尘渺,你说这个神鼎能求得上清不要降落灾难吗?”

尘渺托着下巴,认真在思考。“我还没听过这样的神鼎,不过求风求雨的祈祷,不是我们由龙神来完成的吗?不如,等叶真人回来,我们还是问问他好了。”

尘渺走後,叶珩羽垂着花苞脑袋,走回去,忽然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抬头一睇,师傅不知何时回来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她害怕的想逃走,叶真雨只是冷冷的出声:“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没有话要询问为师?”

叶珩羽颓靡的坐在地上,摇头。她很久没有和师傅说过话了,她已经不再不想说,只想听了。

两师徒没有人再出声,叶真雨并没有意识到,他有可能会失去她,从今以後。

叶珩羽在锁妖塔听完一段往事之後,御剑回去上清。刚出了结界,无意往下方一看,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寂已久的心境有些高兴。

她御剑飞下去,停在他身旁。“衾渊,你在这里干什麽?”

衾渊早就发现了她,待她来到,笑道:“我在等你啊。”他依然眉目不羁,容颜清风,端着一拢黑衣,展露着属於少年的狂放。

叶珩羽此时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有些敬畏:“衾渊,不,你是神仙,我不知如何称呼你了。”

衾渊毫不在意,“不过是名讳,我更在乎的是地位的跃升。随你唤。”

叶珩羽懦弱的问:“那你之前可是耍着我好玩?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衾渊笑凝着她,“你想知道麽,为什麽不变回人形,可我不想对着一朵花说话。”

“衾渊!”叶珩羽突然大声急叫。

衾渊挑着眉头,有些莫名,“又怎麽了?”

“你可不能再对我做之前那些……坏事了!”

“好好,我不会再碰你了。”

叶珩羽这才敢变回原形,衾渊皱着眉头,握着她的手臂问:“这是?”

叶珩羽缩回手,把对尘渺说的藉口如是对衾渊解释。

可衾渊不是尘渺,她一个闪躲的眼色,便了解了。“不肯说实话吗?那等你告诉我实话那天,我才替你补回吧。”失去了一魄,修形的根基难上加难,她以为花些日子就能长出来了,可笑!

叶珩羽并不知道这回事,就算知道可能也会觉得无所谓。没有了一只手,她习惯了,反正她很少化成人形的。“衾渊,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你之前为什麽要欺骗我?”

衾渊漫不经心的说:“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是你没有意会。”

“你告诉过我什麽?”

“一开始便说过,我们是老乡啊,当真没认出我来?”

叶珩羽上下打量着他,围着走了一圈,毫无形象。“看着我。”衾渊扬起一根食指,在眼睛滑过,一双浅紫色的眸子呈现出来。

叶珩羽不由得大惊失色,脑海中,一双相似的眸子,一个形象模糊的人浮现。“你……是小陆吾?”

衾渊挽嘴而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对你特别在意吗?”

叶珩羽想起自己化成人形时,还有和他一起时的那些行为,不由得羞愧不已。

衾渊居高临下的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说起来,如果不是你,可能就没有今日的衾渊站在这里了。”

叶珩羽抬头看他,“你是想对我报恩吗?那次我被执笔长老处死,你已经救了我一命了。”

那是一头柔亮的黑中透着淡紫的秀发,衾渊的手端在她脖子後,“我没想过报恩这回事,我……是来上清的。”

“你来上清做什麽?”

“你这个小呆子,真是疑问多多。走吧。”

叶珩羽御剑先飞在前头,她回头去看,衾渊是用什麽法力走的。只见他在站一朵白云上,在她旁边,随着她的速度移动。他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有时会盘腿坐着,有些会躺着昏昏欲睡,非常惬意。

叶珩羽有点眼馋御云的法术,这个师傅还没有教过她呢,需要比御剑更多的努力和真气,她还没到那个层次。神兽的根基都这麽好的麽,衾渊的法力比她见过的精灵都厉害,自己可是大他三百年啊。

薄薄的白云跳过眼眸,一座坐落在山巅上的千年古观浮现,沈淀着历史的痕迹而古朴庄严。

叶珩羽刚想化回原身,衾渊用手闲闲的提着她的衣领,吊到了他躺着的云团上。

叶珩羽忘了要做的事,好奇的在云团里滚了一圈,发现并不是像是棉花的质感,实实在在的硬,云气萦绕在裸露的皮肤上是痒痒的。

衾渊很快站起来了,叶珩羽没反应过来,一脸木讷的坐起来,云层移近了上清观。只见衾渊宽大的袖子向上一甩,天空厚厚叠叠的云层拥挤着分开,阳光毫无障碍的直射到地面。衾渊在身上设了一道紫萤萤的结界,迎着光芒万丈的云霞降落至地面,流光盈彩,傲视众人。此时,他不拘言笑,侧面的线条冷峻尊严,连叶珩羽也看呆了。

他的嘴角挽着一丝弧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紫色的眸子冷漠疏远。他不是小陆吾,也不再是黑衣少年,他是他,衾渊。

叶珩羽忽然觉得自己坐在那,就像是那些仙人下凡时,身旁总会携着的奇珍异兽。因为仙童是端正的站着的,只有神兽才会或坐或蹲或趴。

收到门童的传达後,叶真雨和掌门、一众长老整衣出门迎接天降仙人。虽然没有搞清来者何事,可众人此时的心情是欣喜的。几位长老更是摩拳擦掌的期待着,以为终於有天旨下达,得道成仙了。

陈怀旭行空手礼,询问:“贫道是上清第二十代掌门,得知仙驾庇临上清,深感荣幸。请问,仙家有何事及至?”

古怀言捋着白胡子,见着又是上次那个仙神,这回叶珩羽还是在他旁边。

叶真雨冷冷的瞥过自己的徒弟站在那,和仙神一起受大家的施礼。叶珩羽的辈分比掌门和长老还高两个,属是他们的太师叔,受礼毫不唐突。只是连他这个师傅也不能避免,就有点怪异了。

衾渊负着手,粼粼的光芒映得他的脸容尊贵不可侵犯,却是模模糊糊,看得不甚清楚。“距上一场惨烈的仙妖大战迄今,人间已历三千年。十年前,昆仑山的增城被妖魔伏击过,周边诸城亦有被妖魔夺魂的经历。东极青华大帝恐防妖魔有所动荡,传吾下凡视察锁妖岭。”

听到他这麽一说,叶真雨认出了衾渊。恩来城那一夜,正是由他搭救。叶真雨出声询问:“贫道是上清第十七代执百长老,在此疑问上仙。十年前的恩来城,妖魔右护法袭染的下场最终如何?”

现场一片沈默,半晌後,只听衾渊肃穆的声音扩散:“长老大可放心,妖魔袭染已被吾诛杀,人间再无此妖。”衾渊睇向他。“倒是你这个小徒儿,吾瞧着甚觉有趣。听闻你成仙天旨下达已久,不如就把小儿过於我手,你好安心上天复命。”

☆、第三十五章:双宿双栖大梦迁

“啊!”“啊!”“啊……”

随着跌宕起伏的惨叫声,还有“劈里啪啦”的巨动声响,尘沸土漫间,一“枚枚”体型高大的男人被从小木屋扔出。

公孙翾翎朝手掌吹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扬起,朝院子里那群在空地打滚的大汉们示威。“可恶的登徒浪子,本小姐大婚当期也敢来捣乱。要不是不想扫了兴致,我得把你们一个个倒吊起来挂腊肉干!收拾赶紧带着你们那个浪荡的狗屁公子离开这里,别再让我碍眼!”

一群腰酸背痛的大汉,垂头丧气的架着他们鼻青脸肿,昏迷过去的公子,就要迈出小竹门。“等等!”

他们惊惶的转过头来,公孙翾翎说:“捣乱完就想走,没这麽便宜。把我的院子收拾好,庖房里的灰擦干净。然後滚!”“!”的关上门。

叶真雨御剑下到隐秘处,手掌托着大鼎,心情愉悦的走回家。见到自家小巧的篱笆小院,他迫不及待的一个闪身跃了过去。

下地时,大鼎摇摇欲坠,他运了真气到食指,往上掂顶了几下,直直的捅着一个小孔,大鼎便纹丝不动了。

这一幕被灰头土脸,在庖房刚出来的大汉看到。一大群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瞪着他,哆哆嗦嗦的挪动步子,一溜烟奔出院子。

叶真雨稍稍一想,会意过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了。地上还有一名昏迷躺着的富贵男子,他用鞋面踢起这个人,毫发无伤的踹还给几百丈的大汉身上。

“翾儿,我回来了。”叶真雨若无其事露出笑容。

身穿精致喜服的公孙翾翎首先见到的是大鼎,完全不顾快要成为夫君的秀美男子,一把夺下,抱进屋内。

叶真雨郁闷的走在她身後,讲解道:“我们今夜成亲後,明日一起把鼎运送回上清。回来後,我得到侍郎大人那请命了。”

公孙翾翎见心患已解,心情也是大好的。

属於情人的双宿双栖,在这一刻的见证下,今後会更亲密扶持。在清月之下,神坛前,走过成亲的形式之後,两人回到内室。

室内红漾柔波,床榻铺垫着鸳鸯锦被,案桌一双龙凤烛染得炽烈,交杯酒、小巧的糕点,简而精美。两人皆是心里百感交集,但欣喜和紧张是最多的。

执着喜秤,叶真雨虔诚的掀起盖头,放至一旁。美娇娘的脸蛋没有施粉,肌肤看起来洁白剔透,只在小嘴上涂抹了艳丽的玫红胭脂,那小小的两片唇瓣诱人极了。

公孙翾翎少有的娇羞状,腰板挺得很直,手摆放得端端正正的,她低声不好意思的说:“本来丽大娘给我画了一个浓妆,我看着觉得奇怪,怕你会不习惯,便卸了,涂了点口脂。”奇怪,平日他也会这样看着她的,可是今晚怎麽就是会忒别扭呢。

“娘子不必在意,真真是好看,我爱极了。”他端着盘子坐到床边,给她喂食一些寓意吉祥的小零嘴。

他平日极少说甜言蜜语,他会这麽说便是实话,公孙翾翎很是开心,口口吞食他夹过来的食物,连苦涩的莲子含在嘴里也感觉不到。

两人喝着交杯酒,四目胶在了一起,柔情蜜意。叶真雨忍不住放下杯子,一把搂她入怀内,唇瓣吻合。彼此的唇舌吞咽着混在一起的酒水,又是火辣又是香甜。

他把她的身子收紧,两团软绵的胸乳压在僵硬的胸膛上,公孙翾翎无措的揪着他的衣领。他舍不得舔走她的口红,火热的舌头探入她的口腔,细细的卷着她的缠绕。

两人气息急促,他轻柔的把她放下去,侧身搂着她,接着饥渴的索吻。

成亲前,叶真雨极少亲吻她,最多便是搂着她,牵着小手。他是个十六岁血气方刚的少年,稍稍一触心爱之人,便会情欲难忍。血脉贲张的甜蜜折磨,使他难以维持君子风度。更多的是,他希望能在新婚之夜,收获完整无缺的她。

洁白的手有些迟疑,带着些许颤抖,覆上了她的胸脯。抚摸女人的身体,几乎是男人的本能。他一感受到那里的柔软,动作比思想更快的揉搓起来。火焰流窜到了下腹,他那里涨得很难受。

公孙翾翎心底也是很紧张,胸部有些酥麻,陌生的快感使她无措的抓着他的手臂。

叶真雨的动作是很轻柔的,他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脸颊,落到细白的耳珠上,细细舔着。

下体的有一股暖流涌出,她惊悸的夹紧双腿,心脏史无前例的跳得飞快。

叶真雨抬起头来,见她的细眉有些弯蹙,一声不吭,身侧捏着小拳头,好像受着酷刑一样。他在她耳边柔声说:“翾儿,你是叶真雨的娘子,我是你的男人。这种事,大可放松来做,不然我们以後怎麽双修呢。”

公孙翾翎平时大大咧咧的,也没料过,遇到这种事,自己会这麽惊慌。越是在意,心里装得越多甜蜜,就会越发的紧张。

叶真雨只是稍稍一碰她的身子,下体就涨得生痛了。他提气忍住躁动,手抚摸着她的雪脖,静静等她适应。

真雨的触摸好舒服,好想去放肆的享受。她闭上眼睛,身体渐渐放松。

他解开她的腰带,拨开外裳和几层里衣,露出了鸳鸯戏水的粉红色肚兜儿。一大片雪腻的肌肤展露眼前,小小的布料隆起一团。他张着嘴呼吸,手隔着肚兜轻揉右边的绵软。

他舔吻着她优美的颈项,手掌感觉到了硬硬的凸起,两指捏着那粒又软又小的豆子。一是有层布料阻挡,而是实在太小了,难以捏着。

他一手捞起她的身子,拢入怀内,发现她全身早已酥软,黑亮的青丝拖曳在榻上,红艳的脸蛋娇媚动人。一手脱去她的喜服後,绕到脖子後解开细带,把她再度轻放到软榻上。

他大口呼气,缓缓拉下小肚兜。

叶真雨还没有看清两团嫩乳,公孙翾翎感觉胸前一凉,倏地坐起来,羞怕的遮住了。乜了他一眼,娇声嗔道:“坏人!”两团饱满被她横臂遮住,大约能看到乳房的轮廓。洁白的肚皮,可爱的小肚脐却是裸露的。

“翾儿……我……对不起……但是,衣服要脱的。”他洁白的脸容有些发红,以为她生气了。定定的坐着,一身整齐的红衣衬得面若冠玉,秀美万分。

“那你怎麽不脱你的!”她嘟着红滟的小嘴。

闻言,叶真雨也羞红了脸,伸手及至腰带,最终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红色的亵裤。

公孙翾翎飞快的瞥了一眼他的身体,便不敢再看。他的身形纤长,裸露的双腿也是极长的。皮肤白晢细滑,像是白玉一般,就是双腿间有个高高鼓起的东西。丽大娘把压箱底的春宫图给过她瞧过,她意识到了那是什麽。

那样的东西,真的能塞进身体里吗,她下面那里,手指也很难进去的。

想着想着,见半晌没动静,抬头瞧他,两人眸子再度相连相接不分割。他极受诱惑,缓缓的靠近她,手搂在她的玉肩上,温柔的和她接吻。

公孙翾翎情迷意乱,手渐渐放开。他握捏着她腰间的软肉,顺着肋骨游走,终於整个包裹住了嫩乳。她的身子微微一震,沈浸在唇舌缠绵的甜蜜之中,便没再理会。

作家的话:

洞房花烛夜一直都没有机会写啊,没想到可以写到这里。双处耶!温馨吗?你们喜爱吗?

风华校园里的《欠你的幸福》《如果当时》……女主男奴里的《爱其不爱》等等也是双处哦。

36-40

☆、第三十六章:好事多磨羞作怪

两只手都包裹住柔软的椒乳,像是豆腐般的滑腻,手感好得不得了。他顺着脖子吻下去,放开一只,凝脂般的乳房呈现眼前。饱满适中的雪峰上,镶嵌着一粒粉腻晶莹的果子,硬硬的翘起,极是迷人。

他伸出粉红的舌头,一边揉弄左乳,一边舔着右边的乳肉。一寸寸舔舐,津液遍布,来至了顶峰含住。他又是吸吮,又是弹弄,会发出一些脸红心跳的声音。

两只乳房鼓鼓胀胀的,被他疼爱的很舒服,她舍不得去推开。咬着唇瓣,鼻音溢出媚媚的嘤咛。

下体的湿热流穿了亵裤,渗到了外裤上。她夹着腿,湿黏的亵裤搁在私密处,配合着上身的强烈快感,传来另一波电流。她脸红耳赤的抱着她的头,怕他会发觉自己的秘密。

两边各不待薄,他转头去照顾另外一团。他没舍得用力,分外怜惜,抬起头去看。她的胸前是一片津液和淡淡的红印,从此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呻吟,叶真雨下体更加胀痛了,怎麽运功也压不下。

经过一番甜蜜的抚弄,总算脱下了她的裤子和亵裤,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味。

他用力的嗅了一下,惊觉到气味是从哪里来的。还被弄得沈迷着的公孙翾翎,忽然觉得下体凉凉的,分外不适应。她意识到了什麽,羞急的要合上双腿,手捂着下体,夹得牢牢实实。“羞……死人了,能把烛火吹熄麽?”一开口是娇嗲的声线,连自己也愣住了。

叶真雨心思酥麻,看了一眼旁边的龙凤烛,“这样可不吉祥,还有不多的时间了。我……等烛火熄了才……来吧。”

也许这是史上最体贴的洞房行为,箭都在弦上了,还死按着不发。由此断定,注定了以後是妻管严的命运。

他躺在了床上,裤子间那团高高隆起的面积更加明显了,连忙拿过被子遮住。公孙翾翎自然看到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迁就他的觉悟,反而把被子扯过来,把自己包裹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颗小脑袋。

叶真雨无奈极了,他有这麽可怕吗,他也不想吓到她的。

公孙翾翎仗着他的无条件无原则的退让,想这样装傻睡过去算了。可是浑身发烫,双腿间泥泞湿热,xiāo穴也有些刺痛的空虚。难受死了,根本忍不下去。旁边的叶真雨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的煎熬呢。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他呆呆的凝视着头顶的屋板,出了神。她也有些失望,洞房花烛夜就是这样了吗,书上写着,女子是得裸露自己的身体的。可是她好羞好怕,脸上快要滴血了,怎麽可以把那个羞人的部位给别人看的嘛!

叶真雨抚过她的雪颊,“翾儿,别多想了,我不会看的。”

公孙翾翎瞥了一眼蜡烛,毫无进展的样子,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啊。她闭上眼睛,咬着牙,稍稍露出被角。“那你进来吧。”

叶真雨看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以为她的快感是很少的,心内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做好,才导致她这样的害怕。

他脱下裤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又是一番柔声细语安慰。“翾儿,要是哪里不舒服或是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公孙翾翎点头,叶真雨侧身搂住她,低头吻她,两人再度从前戏重头再来。

嘴上亲吻不断,他抚摸着她的乳房,尽量放轻力度,反倒是她自己挺起胸脯往他的手里送。下体真的好难受,她再也忍不住自行摩擦起来。

叶真雨发觉了她的异动,有些惊讶的把手探下去,摸到了一块隆起的软骨,有一些湿湿的液体。耻骨被触碰到,她微微的颤抖,不由自主的松开一些缝隙,放任他插入两腿之间。

更往下探是满手的湿热,手指间能滴出水了。她大出所料的敏感,完全只是心态上放不开。

公孙翾翎紧紧夹着他的手掌,小手攀着他的肩膀。

他艰难的在她腿间摸索,终於开拓出了一片天地。被快感虏获的她渐渐服从,侧过脸羞极的咬着枕头。

他包裹着整个花阜,掌心摩擦着柔嫩,弄出了更多热液。几乎捏不住两片湿滑的花瓣,他指间并拢去揉着,嘴唇含着她的耳珠吸食。公孙翾翎转回脸,小嘴大口呼吸空气,呻吟断断续续的哼出:“真雨……你……别这样摸……你停下来呀……”

如果不是源源不断的汁液流出,他根本不知道她可以忍受到这麽强烈的快感,还能口是心非的不让他动。

他的手指无意碰到顶端的一滴硬硬的花珠时,她会扭动着身子喊“不要”。他了解到她的快感,手指掂起又放下,麽指按下去,捻转着。他是和玩rǔ头一样,去照顾她的花核,没想到在麽指再度按捻时,她抱着他的手臂,尖叫出声:“啊!真雨!那里……那里是!我……不行了啊!”

一波滚烫的液体淋到了他的手心,他难以想象到那里的光景是如何的美妙。他的手指颤抖发痒,忍住不拨开被子去观看。可惜他太迂腐了,如果此时掀开的话,公孙翾翎是一定不会阻止的。

他凝着她高潮的模样,像是开着花一样娇媚,小小的身子在轻微抽搐着。他伸出手来,满掌湿漉漉的晶莹水液,一股淡淡的香气。他伸出舌头舔去,舌尖回味着,原来这就是翾儿的味道啊!

公孙翾翎朦胧的半眯着眼,睇着他淫靡的举动,下体空虚得快要发狂了。她带着哭腔叫道:“真雨,我不行了,我还是好难受!”

叶真雨决定不再忍耐,分开她的腿儿,置身其间。手撑在一边不至於压痛她,他扶着肿痛到极点的肉茎,在她的肉缝里滑动着找寻那个xiāo穴口。

他忍受得额冒着细汗,身体滚烫无处可泄。不能看的情况下,又是第一次,两人的比例难以协调,他找不到穴口。

他把欲望搁置一边,公孙翾翎却主动挺起小屁股,往他的guī头凑。显然大guī头的摩擦,也是使她很舒服的。“真雨,不要走……”

听到这样的索求,叶真雨不知是高兴还是愁苦好,按下她的身子,闭上眼睛,去感受她滑腻的腿间。手指在肉缝的底部陷了进去,他缓缓用一根食指插进去。紧窄非常,热度滚烫,滑腻的穴肉紧紧咬着他,还会不时蠕动,每一下的推进都显得艰难。

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这麽小的地方,真的可以容纳他的yīn茎?

手指碰到了一片阻碍,他把手指退到穴口,再插进去,到薄膜为止,如此缓慢的抽插着,开拓甬道。

公孙翾翎扭着身子,完全被快感覆盖住,不再去思考,放纵自己绽放在他的身下。她鼻音浓重的呢语纷纷:“喔……舒服……真雨好厉害……再快点嘛……”

叶真雨脑子的血都快七孔喷射了,xiāo穴总算适应了抽插了,他抽了出来。把她的蜜汁盖到yīn茎上,他挺起臀部,整条湿漉漉的ròu棒顶在手指掰开的穴口处,畜意进攻……

☆、第三十七章:身心一体爱相存

光滑的guī头顺着滑溜溜的汁液捅了进去,撑开了xiāo穴的口子,这是男人快感最强烈的部位。媚肉紧紧的缠上来,裹得毫无缝隙,他只觉得腰脊酸麻,精关收缩,强烈的射意及至。

还没有结合呢,才在门口就要败下来吗?他抒气锁着精关,很是小心翼翼的推进,尤其怕她的yīn道会裂开,太紧太小了。

xiāo穴深处好像更空虚了,她下意识的收缩吞咽那根壮硕的男性欲物。被顶到薄膜时,她觉得有一点点的疼痛。

叶真雨稍一用劲,穿过薄膜,被她的惨烈的尖叫吓呆了。两个人没明白,刚才还没有问题的,怎麽忽然间这样了。

她下手推他,埋怨道:“讨厌死你了,干嘛弄得我这麽痛!”

叶真雨大半截yīn茎还在外面,一动也不敢动,生生忍受着煎熬,和她无辜的解释:“对不住了,等你不痛再告诉我吧。”

公孙翾翎想叫他出去,可是想到必经的这个过程,也就忍了下去。下腹好像被戳穿般,穴肉又辣又痛。可不动也不行,她的身体刚才被调弄得浑身躁动,这麽停了下来,反而更难受了。“你还是动吧。”

叶真雨几乎是一停一顿,及其缓慢的行进。娇贵的身子还没有尝试过半点疼痛呢,开苞的痛苦她此後很是深刻。

guī头蓦然触到一块软肉,顶在了花蕊的小口上,有种被吸吮的错觉。一时没忍住,浸淫在甬道里的yīn茎跳动着射了出来。

公孙翾翎睁大了眼睛和他对视,那滚烫的jīng液射在了她的花房深处,大ròu棒还在不停蠕动,下下顶在花心的嘴儿上,一股麻利的快感袭来。

叶真雨怕垒坏了她,就要起身,公孙翾翎却捏着他的腰,微微的挺身,往他的下身顶弄。他的阳物半软半硬的,她不满的喊着:“你怎麽不动了?”

用手积压两团绵软,他把头埋入了乳沟中又舔又吸,下身很快坚硬。他俯下身,手撑在两侧,缓慢的作动。坚硬的胸膛不时擦过高耸的玉乳,两人皆是身心舒畅。

公孙翾翎初尝情欲,很快迷失在欲海中,咬着小嘴闷哼。他吻着她,打开她的唇瓣,唇舌甜腻的交缠。融合一体的美妙,身心毫无保留的容纳,这是爱的升华。

──翾儿,终於是我的女人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毫不悔改的嫩肉,一遍遍的缠上把她劈开的大ròu棒。属於男性的气息,坚硬,尽数包裹在花房里。每一下的插动,可以获得舒服得升天的感受。

“翾儿,还能承受麽,我要来快一点。”两个秀挺的鼻子相抵,薄唇轻动,完美无瑕的侧面,旖旎的亲密。蜡烛把两个人的身影映射在墙壁上,红珠堆积底盘,最後的使命完成,火光熄灭。

“嗯……”绵长的应声成了甜腻的呻吟,黑暗中更能感受到蚀骨的快感,小手自动揽在他的腰上。

叶真雨加重了速度,力气还是尽可能的放轻着。guī头通常轻轻的擦过花蕊,便会退出去,再插进来,下下适可而止。这样,使得他的快感少了很多,一时半刻还没有射意。

“真雨……好……好啊……再快点好嘛……”xiāo穴酸酥极了,子宫内暖流不止,花液涓涓流下,整个花房湿热滑腻,全身每寸皮肤燥热。

他把她的腿架到臂弯,一下下快速抽插。“啊!呃呃……受……不住……”注入了骨髓的快感将她灭顶,她哆哆嗦嗦的叫不成声,五指拧紧了他的皮肉。花蕊泄出了一波波的蜜汁,灌溉到他的guī头上。

他把整条yīn茎埋进去,guī头揉入了花蕊的小嘴,被强烈抽搐的穴道抚慰着。精关稍一松动,与她一同攀登到了高潮。这就是翾儿的滋味,能够将他彻底的沈浸在肉体之欢里。

公孙翾翎心满意足的砸着小嘴,叶真雨舔去她嘴角的口水,两人深深的吻了一番。

他把她的身子搂着,柔软得像是骨头被抽了的,摸下去周身绵腻,滑不留手。这样的美妙人儿,更加让他爱不惜手了。

床榻下湿淋淋的不甚舒服,可小人儿靠在他怀内,安心的睡去了。幸好当初有考虑好,床榻很大,他把她抱到了最里面,两人皆是甜甜的沈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两人睡得比平常晚了点。叶真雨先醒过来,鼻端全是她香甜的气息,心里全是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脸蛋看起来更加娇柔了。被子盖住了他们的下半身,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恰好覆盖了心脏的位置,玉脂般的乳房被他的身侧压扁了。

他屏息去摸了一把那团滑腻,腹下立即涌满了血气,胀胀鼓鼓的立起来了。实在很想像昨夜那样的肆兴一番,可是他的翾儿,还在睡得正酣呢。白日宣淫也是不好的事儿,莫要让淫性失了道德才好。

他运气压下那股热浪,却发现脑子总是会靠拢到昨夜的欢爱上,不得安宁。一遍遍的念着清心咒,好不容易yīn茎软了下去,却冒了一身的湿汗,就像刚才久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可怜的小毛头,尝过了欢爱的滋味,又怎麽能再去忍受呢,往後他就会知道,面对着心爱之人,这个中的厉害了。

公孙翾翎抿着小嘴,皱着鼻子,小手胡乱摸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的睁开。见到了叶真雨的秀容近在眼前,她连忙坐起身。

两团嫩乳迎着晨光颤颤巍巍的作动,红梅妆点白雪,美不胜收的光景让叶真雨的一百遍清心咒白念了。

公孙翾翎一把扯过绸被,挡去了正浓的春色,嘴里娇喋道:“讨厌,看着我那儿做什麽,好不要脸皮!”

下身一凉,叶真雨向下望去,她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一根粉红的ròu棒高高朝天竖立,粗而长,洁白而干净,周边有零星的毛发装点,底下是两个紧实的粉色肉袋。

叶真雨马上两手捂住,掌边却探出了半粒可爱的蘑菇头。公孙翾翎楞了好久,才红着脸移开视线,嘴里小声嘟囔:“好羞人!”昨夜,就是那麽一根大家夥,捅进了她的里面,然後……那麽舒服。

想了下,下体便湿了,她转过身去,羞极而别扭的说:“你先穿了衣服出去吧。”

等到她衣衫整齐的走出去时,叶真雨站在神鼎那,细心查看着。

两人一接眼,脸红耳赤的说着话。

叶真雨说道:“我总觉得这个鼎有些奇怪。”

公孙翾翎托着下巴,“就算奇怪,我们也解决不到。带回了上清,让那群老头子自己研究吧。”

叶真雨没有异议,这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不好的预感,毕竟目前的首要是取回翾儿的一魄,他也就听从她的话不作理会了。

“对了,我还要去取一样东西,已经是时候能取了。”

“什麽东西?”

“我爹爹留下的,说是让我成亲之後,才能去取。”公孙翾翎偏着脑袋,有些不快的说:“之前取了你们上清的紫薇盘,爹爹和诸位师叔伯,也只能解下我的八世煞命。可惜法阵失败了,剩下的一世没能化去。我还有一世命里是不该有亲的,你这样和我一起,虽然你不怕,但是照样会害到你。怕是爹爹给我们留下了什麽宝物,要保住你的性命呢。”

作家的话:

我真的是亲妈,只是先苦後甜而已。没有惊心动魄的磨练,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怎麽显现得真爱的弥足珍贵呢。

☆、第三十八章:人情通晓心气硬

叶珩羽紧张的睇着师傅,化成人形被师傅看到的害怕也忘记了,她最怕的是他不要她。

叶真雨面无表情,徐徐说道:“这边谢过上仙的好意了,也怪她没有这个福分,早先落入贫道门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答应了她,教导她得道成仙,自当竭力扶持。若是贫道把她过给上仙,等同丢弃儿女,食言丧心,并不是道义的行为。”

叶珩羽心头也踏实了,师傅当着这麽多人的面承诺,绝不会抛弃她,她还有什麽好担忧的呢。

衾渊这便声气浩大的在上清住下了,他别个不要,单独选定了叶珩羽作为他的导游。

叶珩羽就像是天地间忽然冒出来的的一样,上清的弟子们,这才知道了他们的太师叔祖,其实是收了一位徒弟。对於他们来说,太师叔叶珩羽的道行是很高深的,和长老们一样,能够到达锁妖岭第三回。其他弟子走近锁妖岭,就会觉得很气血膨胀,难以忍受了。且太师叔的御剑还有法术,轻易而举的使出来,这是修为尤其高深才能做到的。太师叔祖是上清修为最高强的,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太师叔还深受上仙器重呢,可见她的能力非同小可。

事事闯祸,性子糊涂,修行缓慢,叶珩羽没想到,拥有这麽些致命缺点的自己,也能成为上清三百多名弟子崇拜的大人物。不但如此,衾渊的到来,使得掌门和长老们,不得不收回昔日的轻视,对她拘谨起来。

她也懂得了自己的高辈分,她是他们,乃至整个上清的太师叔,不是什麽妖花!她笃定了师傅绝不舍得抛弃自己,所以她可以发挥好自己的一切有益条件。以後的叶珩羽,绝不会再是从前又傻又钝的精灵,她不会再让人看低,被人欺负,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成就自我。

师傅,您看着吧,徒儿将会如您所愿!

“师傅,门内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知晓我是花精之事,但并无声张。为了不吓到其他的弟子,此事也及其难说清,徒儿恳请师傅收回成命,让徒儿从今後可以化成人形,专心学道。”

两师徒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了,这是首次有话交流。这声音,怎会这般如此陌生,只余恭敬了。可她还没化成原形,叶真雨没能看到她的神情。沈思了下,认为有理,也便应允了。

叶珩羽旋身幻美的化成人形,美中不足的是袖子中少了一只手掌。“师傅,我去锁妖岭巡守了,三天後才回来。”她眉眼恭敬,抱着断腕对叶真雨请示。

叶真雨这才记起了她近日翻天覆地的变化,懵懂、无知、天真、活泼等所有的性子一扫而空,成了本分、自信、严谨等态度,如他所愿的徒弟模样。为何如意了,心头却会莫名的失望和失落?

“须等。”

“师傅请交代。”

“这些时日来,既然你能反思至此,为师就可放心了。月圆之事,一笔勾销,从此不复存在。就像是为师与你的前程往事一样,切勿再多思多虑。你是精灵资质,天赐上好根基,日後恒心修炼,把断掌再长出来,修成仙身亦是容易之事。”

叶珩羽是精灵,一出生便是人类的先天之境,到了化成人形,便是人类的长生之境,她修仙比常人来得容易多了,现在只需修成仙身,成仙便指日可待了。

师傅是看着她,语重心长而说,可她没再像以往那样,倾慕的仰望他的仙姿道骨。垂着眉眼,低声应诺。“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那你可还去锁妖岭听妖怪讲的故事?”

原来师傅竟是怕她想起那些旧事来了,何必这般委婉的劝阻呢,现在她都明白了。“师傅何必在意此事,徒儿去锁妖岭,也不尽是为了那前尘之事。徒儿不过想镇守锁妖岭,以还清从前的罪孽。难道徒儿的诚心悔改,师傅也没有看到吗?”

她的字字在理,伶牙俐齿的讽刺,让叶真雨惊得不少。这是什麽时候开始的,怎会成长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他漠视了太久,所以不能及时管教到。他冷淡的喝斥:“你心里可是有哪处不服为师?”

她撇着嘴角,似笑非笑。“师傅,徒儿不敢说,要是把心事全说出来,就是对师傅不恭不敬。”

“荒谬!”叶真雨被她激得神情冰冷,可她没看到,也许再也不会怕了。“你心里存着对为师不恭不敬,自然有口难言。”

“徒儿不过是怕师傅不能接受,既然是师傅的要求,徒儿就放肆了。您这般不放心徒儿的所作所为,为何不随徒儿一起去镇守呢?”她抬起头,微笑接着建议:“毕竟,昔日那逆天的罪孽,也不是徒儿一人犯下的。师傅怎可心安理得的坐在上清,看着徒儿受罚,而後来给突然若无其事的说教呢。那什麽一笔勾销的徒儿更是不服,师傅,您在徒儿心目中,没可能那麽快淡忘的。我手上的伤疤还在,就算以後长出来了,徒儿想起依然会隐隐作痛!”

“叶珩羽!”她所有的话,一字一词重重的钉凿到他的心窝上。

叶真雨心痛难耐,不能置信的盯着这个一手教导成长的徒弟。他一心为了她好,做了那麽多的事,心心念念,费尽所有,不惜性命相博,去铺她的成仙之路,最後却得来她忤逆的嘲笑麽?她的断腕何尝不是他永久的疼痛,他是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让她有毫发的损伤。可无论怎麽去保护,怎麽去预防,终究会伤害到她。

“你是责怪为师的无能为力,却偏要把你强硬的留下来麽?那日上仙的索讨,为师该是放手让你走的……此番跟我言明,我也便懂了。我可写下嗅徒书,断你出师门,做那不忠不义之师,你大可去向上仙拜师学艺。”

他秀美的容颜经久不变,却不如当初的那一面,如今是形容羸瘦,风骨憔孱稍减,显然这些时日来,比起她饱受折磨的心境只重不轻。

叶珩羽还有大篇幅的异议没有射出呢,虽是不吐不快,可是师傅眼下这般心灰意冷,她终是狠不下心再去激怒。“师傅……您误会了。”

她走上前去,跪在地上,把头靠在他的腿上,温顺极了。眼泪滑下脸颊,她惭悔的说:“徒儿心里只有师傅一个人,绝不会做其他的徒弟。若是师傅不要徒儿话,我一定会难过的不想活下去的。”

“小羽,你可知道,为师的处境?”适才一番凌厉的置词,全部击中命门,轻易的把他的心怀打开了。

他把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悲凉的心境,低声说:“前生你不愿留在我的身边,我便放你离去。今生,我亦然不想捆绑於你。你可知道为师的心意,怎可这般忤逆与我……”

她抬起头仰望着他光洁的下巴,“可是徒儿已经不是前世那般了,修仙对我来说,早已无关重要,只是为了师傅的夙愿,我才会努力的去修炼。我想留在师傅身旁,只要有师傅的地方,徒儿必相随。”

叶真雨正了脸容,眼神的悲伤却难以隐藏。“情这个字,你我都不可以再去触碰了,只会再错下去。小羽,你是我一辈子的徒弟。仅此而已,其他绝不能多想。你说得没错,错在为师,这受罚是免不了。但是,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埋死在心里,生生世世。”

叶珩羽满脸泪痕,握着师傅的手,忏悔不已。“师傅,徒儿懂了,我会牢牢守住它。可徒儿并不想你受罚,刚才不过是气话。若是你和我一起去锁妖岭的话,门内其他人知道了,少不免会让他们起疑的。”

“你也总算晓人事了,为师深感欣慰。为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做了这件事,才会去锁妖岭。至於其他人的看法,我们修仙之人,无欲无求,何必去理会呢。”

“什麽事?”

叶真雨低头睇她。“这件事多亏了你的提醒,须得你留下来帮忙。”

作家的话:

谢谢ippbb的礼物。

☆、第三十九章:珍易寻神物难找

公孙翾翎失魂落魄的跑下山门,娇容如霜雪的苍白,眼眸里畜满了泪水,边跑边洒。

叶真雨运起“疾步”挡在她身前,一脸着急。“翾儿,你先听我说──”

公孙翾翎不顾一切的推开他,嘶喊道:“说又有什麽用呢,我什麽也不想听!”她运起真气,往前飞掠过去。

叶真雨很快又追上她,“翾儿,你冷静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麽糟糕的!”

公孙翾翎揪着他的衣领子,一下子把他扔到了地上,愤怒的情绪宣泄到了他的身上。她张开腿,跨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小嘴歪着在哭:“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吗?不是你满门死绝,你怎麽知道那种滋味?我身上背负了周天门的名声,我那些冤死在九泉之下的爹爹,师门兄弟,全都等着我洗清周天门呢!现在没有了,我的一魄也还在上清里。我一天不完成这个任务,就会多一天成不了仙。我爹爹临死前,全部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了。我还能怎麽做啊!”

“我们还可以去找其他的法宝,不一定只有神鼎的。”叶真雨躺在地上,青丝散乱,却也任由她放肆。

“说起来轻松,你能找出来吗?我们下山那麽久,好不容才找到的神鼎。再找下去,怕是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她哭得惨惨戚戚,毫无生气的坐到他的腰上,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发泄的捶打着。

可怜的叶真雨,陪她一起受苦受累不说,到最後一无所获时还得被她痛殴一场。他叹着气把她搂着,“你忘了,我们还要向侍郎大人请命麽。有了朝廷的帮助,我们找其他的法宝,会容易很多。不要担心了,无论找到什麽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叶真雨便是你的法宝,好麽?”

此时,公孙翾翎有了很深刻的感觉,就算她一无所有,他还是给她作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她抬头睇着他,把他的深情映在眸子里,铭刻进心底。

叶真雨伸手轻拭去她的泪珠,“别伤心了,万大的事,还会有我在你身边。”

公孙翾翎点头,闭上眼睛,红着鼻子嘟起了小嘴。她急需他温热的抚慰,真切的感受他的气息,才会感觉很安稳。叶真雨受宠若惊,很快覆盖住柔软的唇瓣。

哭过之後的口腔有些咸涩,叶真雨喂哺了自己的津液与她,两人忘情的缠绵着。

两人御剑花了半个月时间,赶到了晋州处寻找侍郎大人。

两人在客厅里喝茶等候,下人说大人要天黑才会回来。於是,两人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闲聊着:

“真雨,我不喜欢你师傅,我真不想再回来上清了。唉,想到以後,会很难过的。”

“师傅对我很好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却……”

“对,是我把你抢走了。好,我不要说这个了,扫兴。”

“真雨,我刚才觉得你师傅有点奇怪。”

“不是说不说我师傅了吗?”

“难道你没有察觉她这回看到我,和以前都不同吗?好像和缓了一点,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

“她应该是认可我们在一起了吧,这些日子来,也看开了吧。”

两人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公孙翾翎还把侍郎大人家的糕点吃了两大篮子,活像是和叶真雨在一起後,就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侍郎大人一身官气的绸锦时服,满脸春风的走进来,身後只跟了一名护卫。“两位来了。”

公孙翾翎还在吃得满嘴鼓鼓的,连忙站了起来,侍郎大人轻轻的一笑。“无妨,若是不够唤下人再添。”

公孙翾翎欣喜的点头,叶真雨在一旁行礼道:“大人,草民此番前来,已决定追随大人左右,为朝廷效力。”

侍郎大人把眼神挪回,非常的好商量,笑道:“好好,本官手下尤缺能人异士。两位本人过人,能替本官分忧最好不过。”

本来叶真雨不想自家娘子在外跑荡的,加上她的模样总是会招歹人的意,但是公孙翾翎的性子是闲不住,她明确的申明,她不想留在家里,等着那未知的变数。

叶真雨想,两个人一起,多少有个照应,更何况,自己去出工,又见不到她,还不得牵挂死了。於是,便让她一个妇道人家跟在了侍郎大人身边,两人一起做事。

两人开始跟着侍郎大人东奔西跑,去各处各地寻找一些奇珍异宝。这一个月下来,费劲了心机,确实搜索了好些宝贝。分拣出来,侍郎大人却是摇头不满。

所谓的宝物,不过是未见过世面的老百姓们,添油加醋的金银珠宝。皇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宝贝,并不稀罕。就算有真正的宝物,谁会张扬出去,怕不是藏在家里收着敛着了。像上次那样的神鼎,那才叫宝物。可惜奇珍易寻,神物难找。

公孙翾翎也没有想过会这麽难,以为能在世间找到一个法宝,岂料找出来的全是俗物。这些人又不是修仙养道的,哪会去管什麽神物啊。

不过,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发现。有一日,侍郎大人就搜刮出了一些消息:柳州有一大户商人,经营布庄,进了一批货後,染坊发生怪事不断,猫会说话,鞋子会跑,衣服会箍得人难以呼吸……疑是鬼怪所为,偷偷请了不少道士到来,可全都不疾而终。

侍郎大人派遣叶真雨和兆启长老一起前去,把公孙翾翎留在了府内做事。

公孙翾翎在府里四处走动,用罗盘探测风水方位。正专注着,忽地要撞上一堵肉墙。她没好气的抬头,见是侍郎大人,才压下怒火。

侍郎大人微微一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近日来,这个大人总是会不时出现在眼前,和她聊天赏景。工作上会备受照顾,私下也对她关切备怀,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种刻意。

公孙翾翎有些懊恼,婉转的想要打发他走。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成了纠缠不清的画面。一道女声插入:“夫君,这是?”

侍郎大人面色微变,很快又回复正常。“夫人怎来了,京城可不好待麽?”

一名穿着锦蓝华袍,妆容精细的女人款款的走过来,眼角瞥了公孙翾翎一眼,嘴里笑着说:“夫君远门在外许久,妾身放不下心,特意来此看望的。晋州虽比不得京城的物质丰富,可这里的景致另有一番看头,人物亦是端得极是美好啊,难怪夫君流连忘返了。”

公孙翾翎没留意到她话下的隐晦,不想打扰别人两夫妻的团聚,拜了别便走开了。走远了停下来,脑海里浮现一张清秀的容颜。竟然──忽然很想他,她家的夫君。话说,她从来没有这麽称呼过他呢。

她绝对没想到,这个夫人的出现,往後会在她的人生里,作了一番坎坷的推澜。

作家的话:

看了开头那什麽的,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那是我故意误导的。

☆、第四十章:神鼎仪式博转机

叶珩羽站敲了门,大声叫道:“衾渊,我来了。”

“进来。”

门自动打开,叶珩羽走入室内。衾渊没穿外服,仅着黑色的单衣,坐在椅塌上闭目养神。

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问道:“衾渊,你今天去锁妖岭吗?”

衾渊睁开眼,紫色的眸子深深沈沈,看不出情绪。“近日我还有诸事要忙,要是去的话,我自然会让人传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知道了衾渊的身份後,再相处时,她总觉得他非常的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只会困惑的盘旋心底不放。特别是衾渊以镇锁妖岭的名义来到上清後,却不见其有所行动。每次过来找他,都是这样的一种打坐的状态。

“这样的话,明日十五,我可没空了呢。希望你不要挑在明日才好。”

他随意一问:“小羽也会有事抽不开身的时候?”

“对不住了,此事不得对人言。”

衾渊不再言语,心内的城府在运转。她从来不是会藏事的人,这回让他生了疑了。

一片葱郁的树林过後,是广袤的场地,二十八根巨大的石柱雕纹大气,放眼看去,会有顶天立地的错觉,正中夯筑了一座灰白的石台。通到边界,是一处万丈悬崖,白天会云彩飘萦,夜晚则是浓雾深重。

叶珩羽在一根柱子後,找到了一个高大的青铜鼎,她大声问道:“师傅,就是这个神鼎了吗?”

“确是。”

叶珩羽跑回了叶真雨身旁,担忧的说:“师傅,今晚是月圆之夜了。按照您的身体状况,一旦施法便会失去心性,我怕被其他人发现。”

“此地位於上清北部的边界,昔日反生了一些事,使其成为了禁地。”他意味不明的睇着叶珩羽,“至今正正好是荒废了三百一十年的时间,整个上清观,只有两个人能进此地。”

“师傅,掌门也不能进的啊,那你带我进来,我不就是很荣幸了,成为了第二个能进禁地的人。”

“第二个人不是你,是你的太师傅。”

叶珩羽惊奇的张着小嘴:“我的太师傅?也就是说,师傅的师傅。”

叶真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把原因徐徐道来:“三百多年前,这神鼎被我和你带到上清。一干法力高深的掌门和长老,包括你的太师傅,依然束手无策,众人断言此神鼎不过是一平凡之物。那时为师也以为神鼎的法力已然被我和你破了,现在一想起来,似乎还有另外的转机。”

“什麽转机?”

叶真雨却不理她,走到了青铜鼎旁,掀开鼎盖,剔破手指,往里滴下血。霎时青铜鼎射出一道光芒,三只鼎脚猛然震动。

叶珩羽没来得及开口问,师傅转身向一个方向抱拳施礼。“师傅,真雨又得打扰您的清修了。”

叶珩羽只见到那一处是一颗苍劲的大树,便再无他人他物。“师傅,太师傅和我一样是精灵吗?”

“这点确是缘分。”说完,叶真雨便又对着前方说:“师傅,我把您的徒孙带来了。便是眼前这位,她是……公孙翾翎的转世,昆仑山上的花精灵,珩字辈,我为她赐名叶珩羽。”

四周鸦雀无声,隔了许久,一到女声长长叹息,道:“真雨,过了三百年了,还是不能放开吗?”

“师傅,我确实是放不下,但也只是想让她得道成仙。我心里既定了师徒之情,便没有其他想法了。”

“前世你画地为牢换她的转世安生,今生还要以一生修为铺她成仙之路麽?”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两师徒的声音皆是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听起来以为无欲无求,其实是深藏执念。

叶珩羽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走到那棵树旁,认真的盯着它,出口打断:“徒孙这里冒犯了,请问声太师傅,师傅前世的画地为牢是怎麽回事?”

那道女声停了一会,“叶珩羽,你可知你名字的含义?”

叶珩羽更加疑惑了,为什麽两人都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老是说其他的事,或是反问她呢。“回太师傅的话,师傅替我赐道号时,并没有说明。我猜想,是不是和我的前生那个名字有关?”

“算是这样,但同样是寓意着太师傅。”

这样根本没有解答到她的疑问,反而又蹦出了新的疑问了。

“好了,小羽,为师还有事和太师傅商议,你且一旁听着。”

叶珩羽郁闷的站着,满腹的疑惑挠得脑子也痒痒的。个个都在卖关子,等过些时候,再去锁妖岭听故事去,迟早知道是怎麽回事。

叶真雨说:“师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这十年来,月圆之夜人体和狼血冲突,而失了心性的事麽。也许真的是冥冥中的安排,这和当年那口青铜鼎扯上了关系了。您也看到了方才的状况了吧,我的白狼血是能重新恢复它的法力的。我现在需要您的协助,如果阵法能成功的话,四十年後,上清的大劫可无形化解。”

叶珩羽问:“师傅,只能用白狼血吗?”

叶真雨少有的和颜悦色的道:“猃狁国崇拜白狼和我们中原人崇拜龙凤一般,这个神鼎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式召唤的话,就只会是普通不过的青铜鼎。小羽,全靠你的精灵朋友,还有你的提醒,再且,当年是你的坚持,才会有今日的神鼎。如果上清此番能转劫化生,为师将会让执笔长老在上清的史册上记上你的一功。”

叶珩羽一听,经过了三百年的机缘巧合,原来全都有她的功劳呢!她也不是一无所用的,这就是做好了的第一件事了。她眉开眼笑,“谢谢师傅。”

叶珩羽没能得意多久,一只蓝绿色的鸟儿在树上飞下,落到了青铜鼎的边沿站着。她为了邀功,慌忙跑去伸手要赶那鸟儿。“小鸟,让开,这里有大事要做呢,可别在上面下鸟屎呀!”

见到师傅脸色深沈的那一刻,她就晓得自己闯祸了,看着鸟儿,再望向那棵树,她忽然明白过来。捂着嘴巴,躲到柱子後,“太师傅,您为什麽不化成人形啊?”

“这就要问问你了。”叶玉霜冷冷的答道。

为什麽又是要问她啊,为什麽要抛那麽多疑团给她不解决啊。

月上中天,上清的巅峰之顶,黑夜像是一块沈压着一轮庞大的满月。法力驱使的法阵启效,神鼎在中,叶真雨和叶玉霜自立方位。眼见一条淡淡的灵流逐渐笼罩神鼎,光华乍现。光芒大盛,神鼎缓缓起升,浮悬於空。

叶珩羽安静的站在一边,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成功与否,将会是上清两百个期盼和宝贵的性命哪!

一拢黑衣无声无息的掠过夜空,倏地隐现在鼎旁。正在施法的两人差点惊得得真气内岔,走火入魔。叶真雨调整气息,暗蕴内力,预防异变。法阵这门功夫,向来动静甚大。别的人可以毫无察觉,可他忘了上清还留住了一名修为高深的神仙。

叶真雨凝着上方的衾渊,正如第一眼所见那样,心头总有莫名的躁动,这是属於不好的状态。“上仙大驾光临,可惜贫道无暇照待,劳烦稍等片刻。”

叶珩羽被师傅的声音拉回神智,她很快想到了怎麽回事。如果不是衾渊的灵力惊人的话,那麽就是她昨天无意泄露了这里的消息。虽然她的话无可挑剔了,但是衾渊向来会在意她的话,自然会多想,所以……

衾渊的黑衣硬是压过了黑夜的深沈,并没有融入其中,脸容显得尤其苍白可怖。只听他低沈的说:“放灵大法乃是天门的禁忌之法,这鼎亦是不寻常得很,速速停止你们的作法,让本座待为观察清楚!”

他修为精湛,在施法的同时,还能分心去‘解释’:“有劳上仙费心了,此处是人间,放灵大法是可行不过。上仙来到人间後,莫要用天庭的法则来规管这片大地。”

衾渊阴冷一哼,“天庭的法条就是用来规范仙神的,叶真雨,可别忘了你已成仙的身份。既然本座在此,绝不容许你作出败坏仙风的事!”

“上清於四十年後遭逢大劫,为了我门两百余条性命,恳请上仙放行。”

衾渊漠然的袖手旁观,“上清遭逢此劫,乃是天道指命。区区凡人,竟敢抵抗天命,当真妄为愚昧。速速收手,不然休怪本座的不客气了!”

衾渊不是从不理会规条管范的吗,如今怎麽会执着起来了。叶珩羽跑上前,仰头喊道:“衾渊,你是神仙,怎麽会说出这麽狠心的话来!”

衾渊一甩衣袖,厉声道:“上清余孽缠身,天命要尔等所归,尔等得必须接受苍天的惩罚,这就是人的命运。既然诸位亦然不服,那麽道门存在的意义何在!没有遵从天命,哪有的得道成仙!这是你们凡人口口声声的抉择,不能怪得本座无情。”

其他人听不懂他话下夹着的层意,可她的心窍已通,联合往事,此间便晓得了他的讽刺。他口里敬畏着的仙道,实际下是认为不齿的。他话里隐含着一个由头──修仙何用,不过得道反被苍天弃。

他曾经游说过她,不要修仙,结果他却恰恰相反,原来是个神仙。不是说心中存着善念,才能升仙的吗。衾渊却视人命不予,教唆过她杀人取血之事。他陌生到她全然不解的地步,回想起来,衾渊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反复无常,依违两可,让人对他不设及防。甚至不知也不懂他的城府,他到底是要做什麽的。

衾渊,你真的是神仙吗?

作家的话:

谢谢ippbb和kellylung的礼物。华衣会尽量保证每天一更。这文可能是不入v的。

41-45

☆、第四十一章:投身兵营生死别

“东夷屡犯我边界圣地,这是圣上下达的檄文,真雨……”侍郎大人蒋厚伟把文书摊在桌面上,“有你的名单。”

叶真雨霎时怔住,已无话可说。听过许多兵场险闻,去时生,回时覆,且归期无望。活了十七年,死这个字还是第一次会意识到。

他现在终究是凡人哪!

叶真雨试探着问,语气已有些颤抖:“这名单,可有……作想的余地?”

蒋厚伟面色严肃不已,“叶真雨,以你的聪明才智,怎麽还会问本官这种胡话!欺君之罪形同滔天,我们已效身朝廷,就该报身尽忠。更何况,男儿志在四方,你此番去战场,可大有作为。”

叶真雨神色掩不住的黯淡,男儿志,男儿望,都付不过那恋卿心。人间的争名逐利,本就不是修仙之为。可身为凡人,就得奉君依命。

夕阳西下,大地昏黄,叶真雨站在大宅门前,看着归来的娇俏人儿。“翾儿,你可回来了。”

公孙翾翎有些怪异的打量了他一眼,边说边走:“你一大男人,在门口等个小女子,别人左瞧右看,也不嫌丢人的。”

叶真雨拉着她的手臂,“翾儿,我们回去旧舍如何?”

公孙翾翎停下来,扭头不解道:“你怎麽挑在这个节骨眼回去,明儿还得做事呢。”

叶真雨摇头走近她,一言不发,倏地把她横着抱起,往里走。

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强势,她抬头睇着他的下颚,愣了一会,羞愧得很。正待说话,叶真雨却挥剑而出,踏了上去,强风一驶,转眼御到了半空。

反正在上面没有人会看到了,她只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嘴鼓起道:“要回去也得挑个适合的日子啊,你这麽急匆匆的要干什麽?”

“我有要事和你商量,非今日这时不可。”

这是霸道状态的真雨!?公孙翾翎欲言又止,他今天似乎很反常。她无可奈何,把头靠在他胸前,睁眼看着天上红霞密布的光景。

暖暖烘烘的黄昏笼罩全身,霞云深处依稀见得白鹤高升,他的脸容浸在一片暖色之中,容颜极美。

“翾儿,你不是说日落最美吗?”他忽地出声。

“你是为了这个?”

叶真雨没回答,反而问:“你喜欢一个人看,还是我陪着你看?”

“怎样都好。”她不明所以的嘟囔。

叶真雨心里一凉,再问:“如果日後发生了任何事,你会不会跟随於我?”

公孙翾翎察觉了,“是不是现在就发生了什麽事?”

“翾儿,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心意。你现在无须疑问,只要回答我的满腹谜团就好,其他我会告诉你的。”他把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一些,御剑转了一个方向,直奔落日而去。

“真雨……”她心头冒起了不好的预感。“我……”

“翾儿,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如你所说,怎样都好。如果要你现在跟我走,你会吗?”

公孙翾翎闭上眼睛,脑子闪过父亲,师兄弟姐妹,再到眼前承诺执手一生的良人。“我满身罪孽,怎能肆意妄为。我有光门立祖的使命,不属於我的命无法作择。”

“我一直都懂,最後还有一个疑问。”他低头凝着她。“募兵服役的圣旨下达了,半月之後,我需投身兵营。届时,生死茫茫,归期未知,你会等我吗?”

从入耳到读懂,到她明白过来,已经震撼不已。她连忙睁开眼睛,撞上了他深情的目光,嘴里喃道:“怎会如此……”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离开自己。

“世事无常,从我随你下山那一刻,我便预料到了。我只问你,等不等我?”

“等不等又如何?”她失声问。从他随她下山那一刻,便是为她放弃了一切。等同身换,可她却没有为他做到一分一毫。

“若你肯等,我必定不让性命有碍,生自当复来归。”

遥远的天边只剩一轮巨大透彻的夕阳,眼内尽是红光相映,满心都是他的话语在心腔跳动。

“叶真雨,你说的是什麽傻话,你又不是为我而活……”她垂下头,勉力控制着奔腾而出的激动。

“可是你已经融入了生命里。”他轻柔的道。

她怔怔的和他相望,因为愧疚而无言而对。“真雨……”

他倏地低下头,吻上了她。

绵软的唇瓣相处,如心底的柔软。握住他衣襟的小手紧了下,缓缓松开,闭上了眼睛。

彼此尝到了对方口内的甜津,他火热的舌头探遍了每一个角落,气温随之升高,融化了冰凉的心境。

剑的方向往下降落,来至一处雪白的地带。那是一片梨花开满的园子,树上、地下白雪覆覆,分不清是雪是花。有一小片粉红的色泽平铺其中,叶真雨就停在了其中一棵树上。起了一个隔绝的结界,把她压在了身下继续深吻。

公孙翾翎被吻得不知天南地北,手想推开又是把他的脖子按下。也许在她的心目中,从没想过他的分量有多重。一旦到要失去的时候,便能体现出来。

手攀上了她胸前隆起的美妙的弧度,他总算退开给两人喘息的空间,吻着她娇嫩的脸蛋,顺延到娇俏玉润的小耳珠上。敏感的耳珠被含住吸吮,她缩了下脖子,腹部流下了暖流。

他的手解下了腰带,伸入了里襟,在软软的胸脯上游移揉捏。她有些清醒过来,挣扎着急道:“真雨,这里不好,这是……”

叶真雨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说:“翾儿,算我荒唐,就让我荒唐一次吧。”

只是小小的一个前戏,就足够她下体冒出饥渴了。她燥热难耐的推在他的肩膀上,“这里光天化日的,要是会被看到,我……”

“翾儿,放心的把你交给我,就一次。”

一想到即将离别,心头像是被一阵阵的刀割。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只得闭上眼睛掩饰。可惜泪流得太多,终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他躺在她的身旁,把她整个圈入怀内,两心紧紧相贴,低头舔吻走她的泪光。那时,他是这样想的──翾儿,原来你心里有我的,什麽都不作紧了。

越是柔情越是会心痛,她忍不住抱紧了他,小嘴搜索到了他的唇瓣,主动贴了上去。一年就可以证明他的深情不悔,往事历历在目,尽是他的悉心爱护。如果当时她能对他好一点,就不会在离别时尽是遗憾了。

罢了罢了,就偿还他一点心愿吧。

作家的话:

快12点了,赶上了赶上了,明天继续会更的,ippbb妹子太好了。

华衣很喜欢小羽这种软妹子啊。

☆、第四十二章:仪式遭乱命难改

一柄紫光浮在半空,是叶珩羽御剑而上,和衾渊正面而对,紧色说道:“衾渊,你是东极青华大帝座下的侍者,怎会视人命如草芥呢?”

衾渊的凝着她审视,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小羽,这是要和本座对峙吗?”

明明已经同等角度,他依然给人居高临下的气势,叶珩羽有些气滞,硬气说道:“衾渊,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如今也只能和你作对了。”

衾渊淡下弧度,眼睑稍掀,随手一拂,“荒谬!”

叶珩羽毫无提防,只觉一道速度极快的横流袭来,连人带剑摔下地面。她怔了一下,余悸未定的抬头去看衾渊。

他不再言语,面无表情,垂下眸子,手中酝酿起一团银光,弹向了神鼎。

叶真雨早有提防,勉强挪出一手结了一道结界,化解那道气劲。

叶珩羽在地上爬起,连忙御剑飞起来。她低头睇着自己的断手,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衾渊,求你放过师傅,放过上清!”

“职责所在,爱莫能助,闲话休提!”

叶珩羽重新站在剑上,缓缓升起,双指运出真气,直指衾渊。“我也是上清的一份子,无论是劫数还是宿命,我都同上清共存亡。”

衾渊勾起嘴角,笑她的不自量力,手上不放对神鼎的攻势,另一只手再度随意一拂。

叶珩羽在剑上左摇右摆,摇摇欲坠,连忙提气稳住,距离地面还有几尺的时候才勉强站住。她抿着唇瓣,坚定的盯着衾渊。

衾渊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连续给她打了几个横流,都让她咬牙顶过去了。他像是玩小**一样,还是毫不在乎,眼睛睇着叶真雨。

叶真雨脸容逐渐惨白,如玉的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瞳孔忽暗忽明。

叶珩羽看向师傅,明白过来,运功本就会使人体和狼血冲突,如果让衾渊发现了这个状况,将会不堪设想。“师傅,我怎麽办!”

叶真雨浑身疼痛难耐,脑子浑浑浊浊,强迸出一丝清意。“小羽,这位大神的力量似乎有些趋弱,你不妨和他交上两手,拖延时间,就……就快好了。”

衾渊当然也发现了叶真雨的异状,正当得意时,没想到叶真雨把他的异状也看出来了。倘若不是在上清的境地,你们如何能抵挡我分毫。

叶珩羽没想过会有和衾渊挥剑相向的一天,正当她张着嘴迟疑的时候,叶真雨腰间的长剑飞到了她的眼前。

衾渊豪不阻止,任由她握着剑柄,指向自己。一双黑沈的星目倨傲的凝着她,冷冷淡淡,似乎在怀疑她敢不敢出手。

不是出於害怕,而是为难,拿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她含泪睇着师傅的处境,只得出手。

“喝!”也许是为了分散衾渊的注意力,也许更是为了提醒他要小心攻势。她怒喊了一声,驽剑到他的身前,捅向他的胸前。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只是持强而傲,心念下了一道屏障在胸前。剑和屏障一撞,火光四溅,发出“砰”的一声。

叶珩羽哀求的睇向他,“衾渊,住手!我不想和你打架!”

衾渊掀起眼睑,和她对视,“你没有那个机会。”

意外就在弹指间纵生,只见一道黄光围绕银剑,倏地穿透了屏障,直插入衾渊的肚子。叶珩羽不能置信的睇着自己的手和剑,手再度抖了起来。她只是想阻止衾渊,没想过要伤害他的。当然,没有衾渊的提防太低,她是不会有机可趁。

肚皮濡湿一片,疼痛随之而来,黑衣掩盖了鲜血的淋漓。衾渊总算撤下了对神鼎的法力,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根豪分明。

“小羽……”再度张开眼睛,是一双晶莹的紫眸。“你太不自量力了,也太让我失望了。”衾渊森冷的轻叹。

叶珩羽摇头,难过的说道:“衾渊,我不是要杀你的,我……”话还没有说完,手中之剑“砰!”的弹出,震得她整条手臂麻痹疼痛。

衾渊在腰间抽出一根长鞭,身子飘忽不见,转眼出现在叶真雨身後。

叶珩羽瞪大眼睛,睇着师傅。叶真雨双眼涣散,脑子越沈越下,提起的双掌软了下去,神鼎的法阵时现时灭。

因为修为已然不足,叶玉霜一直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这时才问道:“真雨,你……”衾渊在场,她不敢说出走火入魔的这个词。

叶真雨的眼珠完全发白,随着一声狼啸般巨吼,他的眸子澄黄一片,头发睫毛全成了白色。

叶珩羽无比震惊,师傅恐怕完全入魔了。已经和狼血冲突了这麽久,神鼎仪式的灵力消耗也会多受一份冲突,加上神鼎里的灵力和他的狼血无比吻合。

师傅倒在地上,恰好避开了衾渊甩过的长鞭。叶珩羽不待多想,匆忙上前接过师傅的位置,往神鼎输送法力,维持法阵。“师傅,你怎麽了,醒醒啊!”

衾渊满目厉色,油亮的黑鞭不作停留的袭向了她的後背。叶珩羽感觉背後火辣一片,强劲的气流罩拢全身,她意识到了什麽,大叫了一声:“衾渊!你做什麽!”

衾渊恍惚一下,鞭子凌厉的气流稍稍稳住,幸亏是软兵器还有回路,不然这一鞭下去,可能就是一分为二了。

鞭子一个回旋,缠到了叶珩羽的腰上,一种被万针穿刺的疼痛传来。叶珩羽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娇小的身子随即被抛了出去。又高又远,越到了半空,掉下了悬崖。

寒风刺脸,雾雾霭霭的万丈深渊,她惊惧不已,一时忘了提气自保。

衾渊眸子一闪,踌躇了一会,终是掠到悬崖边上,鞭子甩下去。只见鞭子随着法力在快速增长,碰触了她的身体,立马卷了起来,把她再度抛到了平地上。

叶珩羽惊魂未定的跌坐着,手撑在地上,刚才真的有一种心脏跳出来的错觉。她慌忙抬头一睇,却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子打缠在一起,除了师傅和衾渊还有谁。

“师傅!衾渊!”叶珩羽不作思考,跑了过去。

叶玉霜说道:“小羽,你过来。”

叶珩羽转头一看,神鼎的法阵已然消失,叶玉霜的鸟行倚在鼎环旁,疲累的站着。“太师傅,仪式开启失败了?”

“失败了。”

等她走近,叶玉霜飞到了她的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这衾渊到底是哪路神仙?”

“徒孙只晓得他是东极青华大帝座下的仙家。”她刚才不是很清楚说过衾渊的身份了,怎麽太师傅还会问。

“身份可有证明?”

“当日有在诸位掌门长老眼前出示过仙典牌,连师傅都没觉得有误,我想身份是没有错的。”

“这就奇怪了,他的眼神飘忽,鞭法狠戾。可惜我现在修为甚低,并不能判定他的法术是正是邪,但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叶珩羽依着太师傅的言去细细观察,果然发觉衾渊神色不对,下手狠辣。小脸皱成了一团,担心的急问:“太师傅,那师傅打得过吗!”

叶玉霜还是老神在在的,沈声道:“幸亏他受伤了,暂时打成平手。”

叶珩羽满心放在师傅身上,眼睛紧紧盯着上空的两道身影。天地黑茫,神鼎无光,独剩一个清明的叶玉霜嗟叹:“这上清,还是劫数难逃吗?”

作家的话:

竟然食言了,真可怕。

我还是把稿子感起来再去睡觉,不然明天又更不了。

☆、第四十三章:夕阳余光绽放爱

泪长流不息,心跳动不灭。叶真雨发觉越吻越多泪,心底无声的哀叹。

他俯头黏着她的唇瓣,让两人彻底陷入激情之中。手拉下了亵衣,让两颗挺翘的雪乳暴露出来,迫不及待的伸手揉着其中一只。

凝脂绵软的触感,使他的定力一懈即散。他顺着细致的雪颈啃咬下去,带给她酥酥麻麻的感受。连翘乳的模样都没看清,就一口吞下半个,慢吞吞的吐出来,舔舐着顶端的乳果。

公孙翾翎对野外交欢而紧张万分,却总是被一阵阵快感拉走思维,神识里对唇舌和手掌的挑逗极是敏感。半年的夫妻生活使叶真雨褪去了当初的纯情少年状态,会掌握女子的情欲了。他把两只乳房推到一起,脸埋其内,入鼻之内全是乳香,专属翾儿的体香。

小手无助的在身下摸来抹去,结界像是镜面一样光滑,没有让她有抓握的物件。不由得又有些後悔了默认了他,小声呢道:“真雨,我有点怕……不要了……”

倘若是平日她这麽说,叶真雨必定会全依着她,凡事都不会失了她的意。可今日只得为难伊人,他想着要在彼此身上、心里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顿了一下,“翾儿,不怕,给我一点信任的机会。”抬头凝着她,白嫩的脸蛋浮着两朵可爱的红云,撞上了他的目光,害羞的扭过头去。

他揉捏着两团软肉,放过手能看到乳波微动,肌肤清透晶莹,形状尖翘的桃形,不大不小,诱人之极。

“别看……”她气喘急促,用手捂着美丽的景致,虽然两人早就裸裎相见过很多次,可她到现在还是不能适应这种羞涩。

叶真雨微微一笑,连带她的玉手一起亲吻抚弄。因为公孙翾翎特别怕疼,他和她的床戏,基本都是温柔如水,导致他很是能调情和忍耐。就算现在下体硬涨得生疼,也还是如春风的温和去等她适应。

他湿热的舌头舔吻过她的腰肢,停留在肚脐,带着电流的手指悄悄的滑到她的幽谷处,沾着春露在轻柔的揉捏她的花瓣。麽指按在湿润的穴口处,顺着缝隙往上滑去,拨弄着那粒硬了探出头来的花蒂。

尽管有莫大的快感,她还是连忙夹着他的手,羞涩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无意碰撞到了一根坚硬火热的棒子。她不依的嘤咛一声,双手揪着他手臂的衣服,猛地坐了起来。

两只灵动的大眼羞涩的睇了他一眼,快感使得她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入了他的怀里,饱满的胸脯揉入了他的胸膛内。

叶真雨一手托起她的小屁股,坐到腿上,另一手艰难的在花苞中挪动,两只娇俏的雪乳被彻底的玩弄个透,怀内的人儿已经酥软一片,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鼻音连连,不肯发出媚人的呻吟。

洁白的玉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挑开她的唇瓣和牙齿,把食指探了进去。翻搅了一下,夹出她的小舌。她愣了一下,却见他俯头过来,亲吻她的同时,把自己的手指也一并纠入口腔之中。

叶真雨稍稍退开,便见公孙翾翎还闭着眼睛,吸吮着他的手指。那比花瓣还娇软芬芳的唇瓣,甜美可爱的脸容,怎能不使人为其着迷。

两条腿儿不自觉的松开了一点,他得以满手掌握少女的秘处。满手湿湿滑滑,引人采撷的向往。叶真雨喘息着去探索,花阜的毛发稀疏细软,花唇的肌肤细嫩滑腻。

那纤长的手指捻弄着最私密敏感的下体,快感像是迭起的浪潮,让她情迷意乱。她深深的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内,鼻腔全是他身上清新的气息。他似乎从来如此,就算汗流浃背,也不会有丝毫异味。

“真雨……”她叫声呢道:“不可以了,快停手……”

叶真雨懂得她的口是心非,粉色的薄唇含着她的红唇痴缠,过渡着口内的津液让她吞咽。她早就习惯他的气味,久藏的心底也喜欢得紧。把她的身子抱下去,覆身压着,两团娇乳抓在手中爱不惜手的搓揉。

她只觉得浑身发热,xiāo穴内因渴望而些微的刺痛,很是难受。“唔……”她摇头,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

叶真雨脱下挂在她身上的衣服,把她的身子放平。她扭捏的双手抱胸,紧紧夹着腿儿,眯眼朦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裹体的裤子和亵裤也被脱走,她赤裸着一身冰肌雪肤,躺在昏黄的夕阳余光之中。玲珑浮凸的玉体毫无瑕疵,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属於少女的美感,比夕阳的任何一道风景线还要美好。

叶真雨呆呆的欣赏了一会,然後会意的微笑着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饱尝过性爱滋味之後,她根本不能再忍受空虚的刺激,等叶真雨再稍稍挑逗,便彻底消懈了抵触感,完全沈入了情欲之中。

柔软的唇瓣一路畅游她的胴体,来至羞人的花朵。轻轻拉开两条玉琢的美腿,细白的肉缝包裹着可爱的小花瓣,顶端的小红豆翘立着。

他弹了一下那个脆弱的小花核,得来她哆嗦着身子,蜜汁滴到了透明的结界上。

“这样看……好讨厌……好讨厌……”察觉到他的注视,她挣扎着要躲开他的手。

“我的翾儿……”软弱的推抗对他的作用不大,反而使那根烙红了的ròu棒,在她细嫩的腿上次次摩擦蹭弄。叶真雨差点压抑不住直接一枪挑进桃源仙洞里,他喘着粗气,拨开她的小手,快速的低头含着硬起来的小花蒂。

只觉一时天旋地转,从一个部位,把快感汹涌澎湃的袭遍全身。她低软的叫了一声,小手攀上了他的青丝,插入了浓密细亮的秀发之中。

舌尖顶着那粒硬起来的小花蒂,一时打转,一时弹弄,手上接着涓涓流下的花液。中指陷到了xiāo穴口内,从缓慢到快速的抽插起来。

两条小玉足踏在他的肩膀上,拱起的下体完全暴露在他的唇边,任由他的怜惜。空虚的小ròu洞不再刺痛,畅美得如同销魂蚀骨。“真雨……这里好奇怪……真雨……每次都……受不了……”她娇滴滴的喊着,心防瞬崩。

肉壁紧紧的吸附着他的手指,ròu洞很浅,深藏的花颈每一下都能触碰到。软中带硬,硬中绵绵,想起埋入其内的快感让叶真雨气喘呼呼。

他抽出手指,用唇覆上,舔扫着花唇上挂着的蜜液。xiāo穴立马被带出一波花液,她空虚难受的哼叫一声,把花阜顶在了他的嘴边。“唔……不行呀……别走……”

拨开两片大花唇,唇舌舔吻着内里的肌理,换食指按捻在脆弱的花蒂上,百般撩拨。舌尖顶在洞口处,吞咽了好多的蜜汁。

当快感来至某个高点时,她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一波花液直接在穴内射出,溅了他一脸。

叶真雨抬起脸来,把yīn唇掰到最大,露出里面抽搐涌潮的xiāo穴。粉红的xiāo穴像是花蕊一样,整朵花苞美丽的绽放着。

视觉的刺激,让下身的灼热坚硬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像是烫得通红的火棒一般,触势待发……

作家的话:

人家卡剧情,我卡肉,下面章章都是肉,不会写肉怎麽破啊。我现在回看以前写的肉,发觉当时不知道是怎麽写出来的。可能停笔太久,很难再执起灵感了。

这一卷的内容规律相信大家已经能看出来了,一章回忆一章现实,写到肉的章节是不会跳,直接写完。

前程往事必须交代,才会显现出朝暮成仙复来归的内容。

☆、第四十四章:梨花多浓情多长

叶真雨把她的腿拉到最开,硬硕的蘑菇头逼近了蠕动中的xiāo穴口。明明看起来尺寸不能符合,可圆鼓鼓的巨头一压,立时陷进去整个脑袋。粉红的小ròu洞崩成了近乎透明的颜色,看似艰难的吞咽下粗长的玉茎。

公孙翾翎咬着葱指,胸脯剧烈起伏,:“要坏了,唔……”xiāo穴被填得满满的,大ròu棒煨烫了穴肉,舒服得不得了。

推了大半根便顶到了花蕊的小嘴,一些温热的液体从小嘴流下,大guī头被烫得麻麻爽爽,想射便能射。他锁了精关,握着她的腿儿,不让她退让,稍微用劲,缓缓的塞进整根ròu棒。

满足的快感中还带着一丝可有可无的疼痛,说不出的难受,她果然挣扎着要躲。叶真雨把她的腿压下去,一手搓揉着娇翘的雪乳,眸子则是盯着她的小脸。

“翾儿……”沾了情欲的男声有点低沈的魅惑,他深埋进了她的体内,试探的动了一下。“可好……”

她侧过脸,无助的伸手拉着胸前的手臂,口是心非的胡乱嚷囔:“我不行了……我不要了……”

温热的大掌捧着她的脸转回,叶真雨深深的凝着她。身下的人儿又美又艳,陶醉的神情可人之极,周围万株梨花相映失色。

他耸动紧实的臀部,在她体内缓慢的抽动,手指不离滑嫩的脸蛋,十分爱不惜手。

奇美的快感侵袭了所有感官,她强忍着,不发出羞人的叫声。紧闭着的眼睛张开来,却又撞上他的眸子,身体连同心底有说不出的满足。

随着捣弄的速度加快,一潮接一浪的麻利快感将她整个覆盖,再也忘了那些煞风景的矜持,“嗯嗯……啊啊”的娇吟起来。

叶真雨也舒服得呼了一口长气,团团嫩肉密集的包裹着,把肉茎吸吮抚摸通透,guī头每碰到软嫩的花蕊,就会又麻又爽。

“翾儿……若没有了这些,你可还会记得我?”他低声诉道,可惜公孙翾翎并没有机会听入耳内,身心皆沈浸於欲仙欲死的性爱互动之中。

“唔……嗯……”摩擦的畅美快感,使她的小脚扭动乱挣,不知天南地北的呻吟着。

感觉射意来袭,叶真雨不想去忍耐,加快速度抽插。两只翘乳摇摇晃晃,美不胜收。随着肉体的“啪啪”声还夹同着奇怪的水声,令两人的兴奋更甚。

“呀!真雨……”在几十下快猛的戳插之中,xiāo穴突然抽搐着,他连忙把ròu棒紧紧顶着花蕊。灼热的花液倾泄而出,烫得他不由得松懈了,快感传到腰脊,精眼的小孔也回应的射出白浆。

两人的性器相接各自抽搐,享受着高潮後的余温。

直到整根肉茎软了,他也没舍得抽出来,抱起她到身上,换了个姿势。她软绵绵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下身水汪汪的的一片,却被他用巨物塞着。

适才只是热身,得到了销魂的甜头之後,叶真雨怎麽会甘心满足。ròu棒很快坚硬起来,在她烫热的ròu洞内轻挑慢磨。

两条腿儿被他的手拉大,像是青蛙一样趴在他结实的胸膛。小手撑在两边要立起身子,忽地酥软了回去,两只绵软被他的胸膛压扁。“真雨,不可以了……”前一波的快感未完,犹觉得浑身畅美,下一刻就被他的玉茎挑逗。xiāo穴内的肉壁被他的ròu棒时刮时磨,酥酥麻麻,又舒服又难受。

叶真雨寻着她的小嘴,边缓慢的抽动,边亲吻。因为在上方的缘故,她的津液全流入了他的口内,两人噬吞着彼此的情浓蜜意。

她吞着传进来的舌头,下体不自觉的往下扭动,配合他的抽插,甚至小屁股比他抬起的力度还要起劲,重重的往下压。

硕大的男性完整的顶到了xiāo穴深处,花蕊被撞击得有些疼痛,她却要挪开小屁股去逃避了。叶真雨这回哪容得她的任性,慢慢的抽出,退到穴口,往上用力的撞入,非要她深深刻刻的记住这个时光。

“啊!真雨……不行了……不要这样……受不住……”公孙翾翎只觉得身体五味杂陈,又酸又麻又痛又爽,花液流泄在透明的结界,一汪水迹挥散不去。

“翾儿……”他啃咬着她可爱的小耳珠,连续唤着她的名儿来安慰。

公孙翾翎软绵绵的依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坐起来。这个姿势抽插了几十下,叶真雨把她翻转身子,半跪在地上,从後插入。

这个姿势是甚少做的,平时公孙翾翎不肯,这回叶真雨说什麽也要尝尝了。

手儿在他的摆搭下,撑在地上,她的身子松软发抖,软得颤颤可巍。她往前爬,却被他钳握住纤细的腰肢。

她扭头看他,着急的道:“不可以,我不要这样……”

叶真雨瞥了她一眼,却尽量抬高她的小翘臀,贴合自己的大ròu棒。“翾儿,夫妻间的情事,没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叶真雨,你好讨厌,反正我不要这样。”说完,挣扎起来。

“翾儿,今天我想要的都要得到,你必须给我。”他淡淡的说道,yīn茎忽然出其不意的一捅到底。

“啊!讨……讨厌!唔……”花蕊被撞得酸麻,xiāo穴却满满实实的好舒服。听着他出奇霸道的话语,心底反而莫名的悸动。

叶真雨就这麽撞击了几十下,洞内充沛不已,花液更多的顺着洁白的玉腿流下,整根棒身浸在温热的水液中,箍得紧紧的,花蕊的小嘴还会吸人。

他忽地抽出分身,低头去看。细软的毛发黏在一起,小花瓣被蹂躏得半露半分,沾满了花露,小肉穴蠕动着一个黑色的小洞。

公孙翾翎下意识向後贴,只觉穴内空虚得难受,不上不下的高潮就被吊在了一边。“别走啊……”

叶真雨从腰包里掏出一粒珍珠,铺了真气在上,小小一粒珍珠堪比日月明珠,映得万景清晰。

她好奇的转头去看,恰见那根硕大的玉茎像是被油浸过,湿漉漉的,光滑不已。想到那是自己的杰作,脸蛋立马通红。

“你说的。”他握着小腰肢,玉茎把聚拢的粉肉推开,一点点的推进陷入洞口。可怜的两片小花瓣紧巴巴的圈围着他的棒身,肥肥白白的小花苞不胜压力。

得到紧窒的包裹,他最懂得其中的蚀魂销骨。ròu洞很浅,一下又捅到软中带硬的花蕊了。他用劲一插,整根深埋。

“呃……”公孙翾翎皱着细眉,艰难的维持住平衡。

结界内浮悬着一颗明珠,底下是粉色的梨花树,纷纷扬扬飘下,融入地上的白雪之中。天地已交接了夕阳,月亮半露在繁荣的枝头。粉白并不分明,四周景色如梦如幻。明明触手可及,此时却是遥不可攀。

叶真雨就这麽在洞内抽挑磨擦,速度慢而狠,不肯畅快的给与她一个畅美的高潮。她伸手向後抓,被抓住了一只,另一手继而不舍的往後挣脱,反被他两手扳到了背後。

“啊!”她惊慌失措的喊着一声,玉体早已布着细密的汗珠。“不要……”

叶真雨把她的手腕一手掌握往後拉,腰下不停撞击,贴着她的耳边,低吟:“那你要什麽,告诉我?”

柔软的身子被折起,两团雪乳鼓鼓的挺起,顶端的小红梅油润得像是等人采撷品尝。“啊!唔……”她“嗯嗯啊啊”的摇着头,不知是想反驳还是想甩开他。

叶真雨毫不浪费,手掌覆盖着她的乳房,揉捏完这边,又抚摸那边。食指不断弹点脆生生的小乳果,整团绵软像是凝脂一般,揉得不舍放手。

上下被一起玩弄的快感奔向了高潮,她的身子战栗得更加厉害,花穴的温度滚滚热热的,一壶的花液倒到了顶弄的蘑菇头上。

叶真雨顶撞在抽插的xiāo穴里,紧锁精关,享受着美妙的舒爽。

等她的高潮完毕,他把她怜惜的放回平地上。改成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寻着花洞,提着玉茎,一枪挑了。

公孙翾翎额满细汗,秀发有些凌乱,她无措的抓着他的手臂。

把小美人的双腿屈曲下去,开到最大,露出无遮无掩的小花苞,这才利落的上撞下挑,下下深入。

公孙翾翎“嗯嗯啊啊”的叫得更大声了,迎合着他抽插的速度,只觉整个身体像是被快感的漩涡卷尽了理智,毫无支配能力。

作家的话:

华衣最爱的是桃花啊,但是粉色的梨花真心漂亮。

☆、第四十五章:宛如翩羽醉崖间

完全入魔的叶真雨和衾渊打得异常激烈,在空中地上,飞上打下。漫目的法力精光四射,没有硬兵器的打斗,依然能发出“铿铿”作响的动静。

叶真雨有了狼血,现在的状态相当於多了五百年的功力。而衾渊虽然是神兽之体,但是也不过十年的修为,再加上他受了伤,体力似乎渐渐不济,行动越来越慢,几次三番被师傅的爪力抓伤。衣服血痕可见,头一次这麽狼狈万分。

“太师傅,我们应该怎麽办?总不能让他们这麽打下去吧,迟早会让上清的长老发现的。”叶珩羽用断腕撞击着拳头,在神鼎附近着急的踱来走去。

刚才的法阵被破坏,遭到了法力反噬,叶玉霜闭着眼歇息了好久也没有睁开眼。她低声道:“所诩禁地,因这里下至了一道强大的结界,可隔绝外界。只要上清不列法阵,就不会感应到这里的磁场波动。我法力消耗甚大,还糟了破功,一时半刻难以调理。此时也没有办法,除非你能用法阵阻止得了。”

“太师傅,我现在该列什麽法阵?”

“看到天上的满月没,你是灵精之体,日月对你的修为帮助最大。可列一个月里乾坤阵,同时再列一个化灵阵法;一边可吸收月源,另一阵用来化他们的灵力,让他们再也没有攻击之力。你可记得这些心诀?”

“我……”她有些无可奈何:“因资质愚钝,这些法阵我没来得及学。”

“我给你念出来,尽快记住,不然後果我也无法估计。”

“列阵化本座功力?”忽然听到一声嗤笑,衾渊冷然的道:“叶真雨已堕入魔道,本座亲手将他擒下作算。念在你们被他诱惑了的份上,此事可免去责罚。但若你们再阻止一分一毫,本座定必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间,稍分了神,便被叶真雨的利爪从胸前抓过,几滴紫色的液体喷溅而出。还好衣裳是黑色,还有离得太远,并没有让人看出他的异样。

叶珩羽惊住,他竟能分心去听她们的谈话,而且,师傅的秘密也让他发现了。这下如何是好!?她对着上空大喊分辩:“衾渊,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师傅只是暂时性的走火入魔,到了天亮,他就会醒了!”

衾渊不再理会她的话语,全心应战。如果不是被叶真雨抓了先机,下下以猛力的近功进攻,使他的鞭子打展不开,他何必这麽无能。

思及此,他放弃了武器的守卫,倏地插入腰间,手凝起团团的真气,与叶真雨空手交接。

只见上空有一道黄光和紫光横流,两物相撞,耀眼眩目。叶珩羽将将把心诀记下,便见一个身影被撞开,从半空坠下悬崖。

那是她最熟悉的身影,她尖叫了一声:“师傅!”然後奋不顾身的随着他跳下悬崖。

毕竟叶真雨比她先掉下,又比她重,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的雾团之中。叶珩羽这才记起来用法力,运起御土诀的“力压千斤”,身子便快速的往下掉。

呼啸的风声惊人,震得耳朵生疼。因她掉落的速度太快,师傅的身影仅在眼下一闪而过。半空又不是陆地,不可能临时刹住。

她赶紧撤了法术,又见师傅从上面坠下,比她先一步掉下去。这就像是一场坠崖比赛,她焦头烂额的又追又撤。

当再一次看着师傅掉下来的时候,慌忙中她伸手搂着他。两人往下落了须臾,她已经抓住了规律,运起御风诀的“身轻如燕”之法。

她这才来得及去看师傅,他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发青,嘴角沿着一些未干的血迹。刚才的情况来得太快了,她根本没看清衾渊用了什麽法术,只见一道紫光凝空撞向师傅。

“师傅,你还清醒吗?我是小羽。”宛如一片雪羽,她抱着他,飘飘晃晃的下降,又像是一行扁舟,摇摇摆摆的沈浮。雾气不断掠过两人的面庞,如同浸入了仙境之中。

叶真雨气息喘乱的提起眼,黄澄澄的眸子沈静下来,不复适才的杀气腾腾。

叶珩羽领悟过来,师傅之前说过,要过了月圆之夜,没有月光的灵气干扰,他才会醒过来。她连忙搂紧他的胸间,和他面对面的深情对视,欣喜的发现师傅并没有挣扎或是反抗。“师傅,就算入魔了,你还是记得我的对不对?”

叶真雨凝了她一会,俊脸靠近,吻上她说话的唇瓣。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回抱着她的小小腰肢,一条灵活的舌头就此侵入了她的蜜口,打断了她的神思,扰乱了她的情绪。

口里鼻间身体,全是感受到属於师傅的味道,她心悸紊乱的狂跳。情难自禁的和他的舌头交缠,吸汲他的津液,身子也跟着发热起来。

如果不是被一颗挂在悬崖的树枝伸出来的树叶挠到,她可能还会处於意乱情迷当中。她连忙偏开头,叶真雨失了嘴,吻在了她莹白的耳珠上。

想起之前跟师傅应诺过,不能再发生那些苟且之事。她慌乱的甩开脑袋,低头正好见到有一处山石突出来。当下御了真气,往巨大的山石靠近。

等到了山石上,她蹬着两只小靴子,踏不到地上。发觉她和师傅还在互相拥抱着,他的脚踩到了地上,而她还挂在他身上。因为身高的问题,所以没有落脚点。

她挣扎着,师傅下盘稳定,丝毫不受她影响了。坚硬发热的胸膛压得她的肉包子疼疼的,难受中夹带着莫名的舒服。“师傅,放我下来,下面可以站着的。”

“师傅!放我啊……”

她怎麽说都不通,终於放弃了,撤了“身轻如燕”的护体诀。突来的体重不定,叶真雨毫无防备,搂着她一同跌在地上。

听得好大的一声肉体撞击声,她跪伏地上要爬起,问:“师傅,你的屁股有没有摔疼,都怪我不好!”

还没有机会转过身去,便被他从身後抱住,把跪着的她翻过身来,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小手推抗着他的肩膀,“师傅,我还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让衾渊打伤,先让我看看啊。”

叶真雨低头啃咬着她颈子的嫩肉,手哗啦啦的撕扯着她的衣襟。只听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她身上的服饰被他粗鲁的拉下了一大半。

已经识事的她晓得分辩师徒悖伦的行为,是罪大逆极的,此时无能为力反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师傅的力气好大,她想用真气抵挡,又怕伤了他,也怕过於激烈,会把他弄掉下巨石。好不容易才挪到这里的,只要等师傅清醒过来,便有希望了。

“师傅,停下来!停下!我是你的徒弟啊!”

她眼睁睁的睇着身上的衣物渐渐失去,心头乱糟糟的。

叶真雨不言不语,瞪着两颗裸露出来的小雪乳,鼻子拱在乳香之中嗅闻,喉咙发出“咽咽呜呜”的幼兽声。

她被叫声惊了一下,胸前传来湿热的酥麻,不由得嘤咛一声,软掉了半个身子。

646-48

☆、第四十六章:不齿私念如梦石

叶珩羽本来就定力不足,被心爱的师傅拥在怀里亲热,就算被强行轻薄,也觉得悸动万分。心里真是甜中带酸,又涩又疼。她轻声吟道:“师傅……”

想起之前师傅痛心疾首,甚至不惜自我惩罚来告诫彼此的情景。吃了一次教训还不够吗?无论她有什麽私念,都敌不过师傅的夙愿。师傅所要的,就是她要做到的。她绝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若是师傅清醒过来,不知会怎麽崩溃了。

小手握着他的脸颊,往上艰难的拉起,却被他抬头擒住了嘴儿。她趁机的把手架在两人之间,可惜下身被他双腿夹得紧紧地。

她难以动弹,扬起的脑袋要躲开他。叶真雨力量取胜,不管不顾。饥渴的啃咬着她的唇瓣,舌头强制性的压进来。

叶珩羽毫无经验,刚想说话阻止,给他的舌头趁虚而入了。胸前两团软肉,被他整个抓在手掌,用力的搓揉。

──师傅,痛……

她没有呼痛的机会,只觉得师傅的揉弄好像能伸入了骨子里面。她的血液在奔腾,骨头在酥脆,皮肉在软麻,理智完全失陷。

双手的最後防护,被他轻易的拉开,她急得眼泪也淌了下来。到底该拿师傅怎麽办才好,为什麽每次师傅入魔,都会和她做这种事?

叶真雨“吃”完她的嘴,又把眼泪舔去了。她的脸颊湿湿热热,痒痒的很难受,连忙转头。

夹起来的双腿被拉开,师傅“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叶珩羽想起前几次都是她替他脱的,这回只要她不帮忙,他就没有办法来继续下去了。

可是大出意料的是,师傅的十指长出了白色的锋利指甲,直接把自己的衣服也撕了。听到布料的破碎声,她这才惊醒,伸手抱着他安抚。“师傅,我帮你脱,不要这样,明天你会没有衣服回去的。”

叶珩羽堪堪保住了一套白色的里衣,其他已经撕落得分好多份了,有的还给他暴躁的扔到了悬崖下面。

在叶真雨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哆哆嗦嗦的解下他的单衣。因为只有一只完好的手掌,她脱得更慢。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小手上,她愣了一下,对上他的目光。

只是他看到她的另一只手腕是断的,没有手掌,和她一起脱而已。叶珩羽眼泪突地大肆流下,心中百感交集。师傅,这是不是你会替代我另一只手掌的意思,没有了手掌,依然有你在身边。

月光在这个位置并不能看到,天空的星芒隐现,周围黑漆漆的。她开了法眼,才能黑暗视物。

师傅的脸容比月亮还要皎洁,她能想象他的笑颜,必定让星辉失色。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笑过,若有幸引君一笑,千殇万醉又何妨。

叶真雨自然不懂得她沈思,自行把裤子蹭下去,只见一条憋得通红的玉茎怒狰狰的抬起头,像是用无声的嘴巴对她叫嚣。她吞了一口口水,xiāo穴莫名刺痛。那种滋味,和心爱的人一起,尝过一次便是终身的铭刻。

师傅迫不及待的扑到她的身上,翻起她的裙子,把她的裤子直接撕开一个洞。下体一凉,叶珩羽心惊胆跳的看着他的利爪慢慢缩回去,担心随时被他的不留意下弄伤。

他欺压下来,就像是一个火炉一样,浑身滚烫,热了她冰凉的身子和心魂。

“师傅……”刚才那麽震惊一下,把她惊醒过来,立刻挣扎了,同时大叫道:“师傅,你醒醒啊!”

叶真雨掰开她的腿儿,露出腿心的花苞。白白肥肥的,中间含羞的夹着一条粉色的肉缝。缝间闪闪发光,伸手一拈,原来是湿润的露珠。入口香甜,如仙客来的香气和花蜜。

叶珩羽这时隐约晓得了羞丑,被师傅盯着那个最私密的部位,羞得脸红耳赤,不知所措。

凌厉的玉茎向羞涩的花苞逼近,可叶珩羽被牢牢的压着,并看不到身下的状况。一硬实的如同**蛋大小的热物顶在花缝下,摩擦了几下,寻得小洞穴进发。

虽说坚硬如铁不可挡,可xiāo穴的洞口太小了,他怎麽顶也插不进去。在下面的叶珩羽稍稍动了一点,沾了花露的大guī头便滑了下去。

她明明身体十分渴望那根大家夥能填满自己了,可惜更怕师傅清醒後的深恶痛绝。和师傅冷战的那一段时间里,没有人比她更懂,那种悔恨到极点的痛苦。

无论现在如何情迷意乱,心底的疼痛固执的提醒着她,记得遵守和师傅的诺言。她转头四周张望,决定好了什麽,满脸悲然,终於在最後关头身体里运起真气,反弹开压在身上的师傅。

只见措不及防的叶真雨整个掉下悬崖,却被她念动咒诀,崖边的青藤攒动伸展,迅速的把他卷起抱到了巨石上。

她闭着眼睛,不忍去看师傅挣扎的模样。水木相依,她的入木术亦然使得出尘三分。不但把师傅牢牢的捆住,还用青藤的灵源起了一道结界,里里外外的制住了师傅。

刚才叶真雨和衾渊的大战之中,早已消耗了不少力气,加之受了内伤,这下更是不能反抗了。睿智如他,迟钝如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有一天被弱小制住的时候吧。

叶珩羽等了好久,张开眼睛,见到师傅闭着眼,安静的站着。她小小翼翼的靠近,打量了一会,这才把结界撤了。

麽指按在他的眉间,打入一道真气,使其昏迷。她这才呼了一口冷气,立马解缚,抱住了跌下去的师傅。

她先是替他穿好衣物,然後才顾及自己。她下身的裤子被撕了一大截,还好有裙子遮住,但是上身的衣服就惨了,破破裂裂,不能再用。

她试着用法术暂时把衣服凝固起来,低头一看,发现东拼西凑的,好不雅观,但是此时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担心师傅会着凉,她把他抱在了怀里。下手轻轻的抚过他光洁的脸颊,微笑着柔柔的说:“师傅,好险呀,小羽总算没让你失望了。”如果前世我的生命得你怜悯,守护着我是你的夙愿;那麽今世换我来做,可好?

抬头留意着天边的星辰,判断何时天亮,就这麽一宿未息。

临近天亮之际,她眷恋不舍的把他放到一旁,自己则是打坐生息。一切都过去了,师傅醒来,就万事不愁。

悬崖四周,响起了清脆的鸟啼声,晨光熹微,山间雾气依然浓重,寒冷非常。

叶珩羽别上了甜美娇俏的笑容,等待着叶真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叶真雨的手指微微在动。她心头的紧张提到了最高点,眼巴巴的睇着他。

可是,在师傅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忽然心凉了。

☆、第四十七章:军场生死由天定

激情完毕,风平浪静了好一会。两人相偎相依,叶真雨正要把她抱紧,却她幽幽的说道:“叶真雨,我是不可能与你去兵营的,但……可以等你。”

听到她这麽说,心安了不少。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叶真雨本来用另一种心态来安慰自己了,可下一刻被她残忍的打断了念想。

“我不知道会等你多久。也许是一年半载,或是……”一辈子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硬生生憋回去,情急之下说:“等不了那麽久。”

他僵硬的问道:“那若是我战……覆沙场呢?”

公孙翾翎坐起来,开始往身上穿戴衣服,她冷然的道:“我就是怕这种结果,才不敢应诺等你。况且,我一早明白告予你,我不是能和你谈情相守的女子。我周天门名声狼藉,光复无望,公孙一脉的子孙生生世世都得以此为任,穷尽所有也在所不辞。”

“子孙!”叶真雨失落不已,忽然想起了什麽。“为何我与你行房半年来,你的身子依然……”

她不敢看向他,低声道:“我有吃汤药的习惯,这个并没有与你说明。”

叶真雨一惊,连忙握着她的肩膀,冀求的凝视着她:“翾儿,无论之前如何也过去了。这一次,不要再喝汤药了,你就为我留下这个孩子。”他想到,如果有一个孩子在将来的日子陪着她,就不会那麽多遗憾了。

她挣脱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睛,坚定的道:“孩子是我不想要的,他会阻碍我的前程。叶真雨,你不要把我想成其他女子,我并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我说过很多遍了,在周天门这个秤砣上,没有任何人事物比得上。什麽儿女私情,我通通可以放弃!包括……”

把舌头都咬痛了,才把那个“你”字给截住。

叶真雨不道已明,心境沈沈甸甸,压得泛疼,也被她伤透了心。

半个月後──

城内士兵集合点,叶真雨被昭信校尉亲自点名征候跟随,赐了一匹良马代步。他明白是侍郎大人下口的关照,加上有功力护体,所以在跋山涉水、辗转长途的路程中,并没有吃多少苦头。

到了边防部的军营後,状况渐渐有所改变。叶真雨所受的职位,只是一个步兵,是阵营里最低阶的那种。

叶真雨想到,就算当初侍郎大人下口要他们关照,但山高皇帝远,到了兵场,一切都会不同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家务农被征集来此打战,只有一部分是国家操练过的练兵将士。东夷人尚武好勇,一人能顶三位士兵。第一战中,中方人员损失过半,士气大颓。

第二战中,军师改变策略,只守不攻。东夷相隔东海彼岸,缺粮缺水的情况下,并不能打一场持久战。到敌方断粮之际,我方再逐一把他们攻防。

与东夷的两次激烈的战役之中,最前头的叶真雨,亲眼看着一幕幕的血溅横飞,踩踏过无数的尸体之路。凭着武功的底子,十数次得以险中求生。

在第三次的大战之中,东夷发动了最可怖猛烈的攻势。只见对方的兵群里,临时架起了一几座高台,上面各站着一些黑衣人。

战号吹起,烽火连天,只听人群里发出轰耳传天的喊声,黑压压的迎上了敌人。

腥风血雨的战争持续了一会,叶真雨就感觉到敌方,分暇抬头去看,只见那几个黑衣人隔着几座高台,彼此相向,双手高举。别人感觉不到这种诡异,上清最擅长法阵,他对气场最灵感不过。

他想向後方的冲锋骑领告知此事,可一名步兵的话,并没有人听入耳内。阵中军师在讨论着对面的黑衣人,可叶真雨怎麽会知道呢。

果不其然,只听耳膜欲裂的一声兽吼声,眼前一闪。一时间,八月的酷日被挡去,上空蓝澄透亮,一望便刺眼生痛。

叶真雨开法眼一看,一条巨大无比的八头蟒蛇从东海涌上,盘旋到了中唐上空。心头咯!的一条,这是海水化成的相柳。中唐的兵士不安躁动,他们什麽也看不到,却个个惊惧。

透明虚空的水蛇线条在浮动,几下呼啸,来至中唐兵部的上方。先是去把临近的布营毁了,毫无防备的军师和诸多参谋死得粉身碎骨。

中唐的士气随着阵营一同粉碎,人心惶恐,阵型乱如蚁窝,不少人分心被敌兵杀得片甲不留。

明知难以匹敌,可情况危急,叶真雨一时不作多想。拔下腰间许久不用的剑,御剑到上空,运起御火诀,一团团的火焰扑向了腾荡的水蛇。

那一团团火焰随风而去,对水蛇只痒不痛。他这才想到,这是灵力驱动的水蛇,五行之术不是当克。

凭空冒出一个会法术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打了个眼色,手势一改,水蛇便张开大口,向叶真雨袭来。

叶真雨灵机一动,御到了敌军之中,向下冲入人群内。水蛇紧追不放,尾巴在狂躁的卷旋。几个黑衣人没料到他会这般会投机,待水蛇扫荡了己方,带走无数尸骸时,才大悟。

几个人阵阵私语,一同点头,连忙改动灵流。

水蛇相柳抛下了叶真雨,狂旋至中唐大军处。无论叶真雨如何纷扰,也不管不顾。

下面有数万的性命,也有一个国家的未来。男儿志终是被激斗起,叶真雨不惜耗费真元,单人驱使出强大的法阵。

他挡在人群上空,单薄的人类身躯和庞大无比的相柳成了悬殊的对比。秀美洁白的脸容冷静不惊,双手持着一面巨大的屏障,阻挡着相柳的下落。无论相柳游到哪处,他就御剑追赶,双手的屏障始终顶过头上。

相柳用头一下下的撞击着柠黄的屏障,只见银光四散,如兵器的响声贯彻於耳。这是硬生生的以力拼力,先不说对方有六个人,兼且有法阵的增持。

体内的真气渐渐消殆,叶真雨很快败下阵,眼看着屏障一点点震成裂痕,脚下的剑锋抖动不平。

脑海充盈了一名女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心头苦涩。就算回不去,她也不会在乎的。缕缕难缠难解的青丝牵动着心脏跳动,有了顿然一悟的冲动。

他酝酿着最後一口气,撤下屏障,使出“人剑合一”的绝命招数。凌空对蛇头穿过的同时,骨肉错痛,体内的筋脉麻软,视界一点点的模糊。

水蛇化成了无数的水珠,大地下了一场暴风雨。他在雨滴中的身影,影影绰绰,摇摇坠落……

关键时刻,一道像是仙临的绿色身影从天而降,在落地的最後一步,稳稳的把他接在怀内。

叶真雨了然的弯着嘴角,嘴角流沿着鲜血,艰难的吐道:“师傅……”

作家的话:

爱犬走了,我现在完全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我的心情,两天没吃过饭了,水也懒得喝一口。平日最爱吃零食,也毫无食欲。太痛苦了。今天稍稍平复,给大家码一下。谢谢ippbb和几位妹子的礼物。

它们只能陪伴我们10年

但是却不能拥有这10年

安静的在我们怀里死去

是一种彼此的奢想

☆、第四十八章:斗法相向师徒战

他的眼睛依然是澄黄的色泽,白发白眉,丝毫不变。不是说,天亮之後,就会清醒的吗,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叶真雨手扶着太阳穴,一脸疲倦的半低着头,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什麽。叶珩羽趁此想,师傅休息了一夜,必定有所恢复。可他依然好不清醒,若是不先制住他的话,後果不堪设想。

她下了决定,念动入木诀,石边的绿藤快速的窜到了叶真雨身边。岂料,雷光电石间,後者反应极快,手一划动,运气稍点,如利刃隔藤,韧性极好的绿藤根条皆断。

叶珩羽怔住,决心对师傅先下手为强。立马甩动木藤,用双手代入其中,霎时绿藤舞动得像是“张牙舞爪”般。高山薄雾,怪石嶙峋,巨鹰嘶叫!翔,两师徒在悬崖横着的石头上惊险的大战起来了。

叶真雨抬头睇向她,双手的灵气黄光萦绕,对空画了一道气符。成形的符咒气势迅猛的袭向绿藤,把其弹开,压在了崖边上。火“轰”的一下罩着一扎扎的大绿藤,水分充足的生物竟然不点自燃了。

叶珩羽大惊失色,整条手臂麻痛,只觉热气袭人,连忙甩开木藤,运起御火诀护体。这种情形的发展,她不但制服不了师傅,更有可能会涉险的。

她扫过那些烧得“啪啪”作响的藤条,念动入木诀,只觉真气的输出被死死压住。火克木的本性怎去更改,她放弃了木行法术。一道凝冰术挥臂而出,直呼对面而去。

把师傅冻起来的方法是最安全的,彼此都不会有所伤害。

只见叶真雨简单的抬手,护起一道屏障,便负手站在那。叶珩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师傅是逆转经脉修炼的,法术如圣如魔,似乎五行术对他毫无致命处。

叶珩羽转头一看,再度使出入木诀,木藤连同大火卷刮到了叶真雨那片薄薄护持的屏障上,一撞已裂。他捂着胸口,虚弱的轻声咳了一下。原来是他的内伤颇重,这道屏障才会不堪一击。

眼见火藤要卷席师傅,她後悔不迭的退撤回去,可着了火的藤条,几乎是失控的节奏。明明热哄哄的,额头还是冒出了大粒的冷汗,心跳剧烈的抽动着。

叶真雨眉眼都不抬一下,用另一只手弹出几道凝冰术。就是这麽一瞬间,刚才来势汹汹的木藤已被冻住,一动不动。比起她的凝冰术,速度、范围和威力,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时,凝空下了一滴水珠,她想也不想便伸手接住。食指才触碰到,整个人被冰冻在内。她在冻冰里惊讶万分,连表情都僵硬了。刚才她泄了一身的冰寒,加持了自身所属的昆仑灵气,依然没能碰到他的衣角。

叶真雨忽然看着她,眸子冷冷淡淡的。

这个神情,师傅竟然是清醒的!她有些余悸未定,所以不敢确定。使气崩裂冰块,发现冰块坚硬万分。她困了好一会,无论用何种分裂术,都对其毫无用处,连一丝裂痕也找不到。难不成是万年玄冰,可她和玄冰是同属一系的,照道理是能驾驭的呀。

只听他淡漠的道:“出不来,就别出来了。”

叶珩羽楞楞的看着她的师傅,他好像是清醒的。

她想张口去问师傅,如何除去冰块,却是有口难言。

叶真雨没有再理会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不由得眉头蹙起,再巡视了四周。

叶珩羽赶紧闭着眼睛,冥思苦想脱身的法子。师傅说过,凝冰术不畏火,但是有一个致命点是融化。

冰块成水的流下,她浑身淌着水,头发粘乎乎走向师傅。有些懊恼,忘记了多使用一道分水术。“师傅,你还好吗?”

叶真雨望了她一眼,并无情绪,“浑身酸痛,与之前的十年冲体都不同。”

她单纯的问:“师傅,那你的屁股痛不痛?”

“胡闹!”这不恰当的言辞使他觉得失礼,他抬眸凝着她,可经过这麽一说,臀部居然是真的能感觉到僵硬疼痛。

“师傅,才不是的,我昨晚不小心……”话还没有说完,叶真雨突然胸膛剧烈颤动,“扑”的吐出一口鲜血,修长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叶珩羽急忙伸手扶着他的手臂,担心得要哭了。“师傅,对不起。都怪我,我不知道你好了。”

“不碍事。”叶真雨按在她的小手上,将有拨开,惊觉无比的冰冷。低头去看她,只见她黑中透紫的眸子含着泪眶,神情很是愧疚。

他捏着她的手,如凝脂般的冰凉滑嫩,顿了一下,还是放下。终究是想错了,她本来就是寒物,自然会如此寒冷。忽地换上严厉的表情,问道:“只是这衣裳为何凌乱不堪?”

叶珩羽急得舌头要咬着了,慌慌忙忙解释:“师傅,这回徒儿可对天发誓,我们昨夜并没有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最後的时候,我把你用木藤捆住了。”

“最後的时候?你如何制服的我?”

叶珩羽不敢有所隐瞒,“是的,师傅,开始我很惭愧,并阻止不了你的力量。你把我们的衣服都撕烂了,还好最後我把你绑住了。很奇怪的,因为师傅你入魔了也不会伤害我,只是……只是会想做那种事情。”

“这……”叶真雨苍白的脸容浮现一抹红痕,并没再质疑,终是叹气道:“把衣服蒸干吧。”

“你且守着,待为师调息一番。”

叶珩羽不敢多问,跟着师傅一起打坐生息,可她难以安稳,不时转头去瞧师傅。

大概是日上三竿的时刻,师傅才张开眼。她连忙蹲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睇着他:“师傅,你觉得如何了?”

叶真雨凝着前方,“此时尚好,只是……”他奇怪的捂在胸处,“这里积了一些浊气,一时难以清调。”

“浊气?”叶珩羽瞪着他的白发和眸子,有些不习惯师傅的外貌。“师傅,除了这个之外,你没有感到其他不妥吗?”

叶真雨没有留意她的眼神,心里十分奇怪这道浊气的存在。忆起昨夜的神鼎开启仪式,已晓得了成果失败了。“小羽,昨夜的事情与为师一一道来。”

叶珩羽正经八百的描述了一大堆,把昨晚的事情,连同细节还有太师傅叶玉霜的话也一并告予了师傅。

叶真雨沈吟了片刻,忽然记起:“衾渊……他带你去的那九年,都做了什麽?你不是想成仙,为何又回来了?”他根本没想到小徒弟是爱上了自己的,小徒弟平日显露的这种暧昧的情怀,他只当是她对他的崇拜。

叶珩羽窒言又止,隐瞒了衾渊对她侵犯的那些事,把与衾渊相识的情景一一道来。

如果那一道浊气是属於衾渊的话,加上他的师傅也提出衾渊的功法有走火入魔的征兆,那麽,衾渊的身份已经显得扑朔迷离了。

仙牌是他有眼亲见的,丝毫异样便能分明,如果衾渊不是东极青华大帝的门徒的话,他也是昆仑浮空後代,里里外外应是仙神无误。

以巡查锁妖岭的任务来至上清十日,却毫无所动,他到底在上清盘算着什麽?难不成是奔着上清的浩劫而来,可还差四十年呀,这也不对。不过上清逆天改命,要是被他传达到了天庭,那该如何是好!

“师傅,衾渊和你打得很激烈,我之前还刺了他一剑,他现在可能也受伤不轻。唉,他三番四次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叶珩羽没把事情想得那麽复杂,所以纠结在刺伤了衾渊上。

“那一剑是我刺的,与你无关。”

“师傅,他好歹是神仙,你下那麽狠的手,就不怕被天庭责罚?”叶珩羽总算和他想到了同一个位置上了,现在就是担心衾渊会上天庭禀报此事。

“这是为师养起的剑,拥有了剑主的自主意识,自然能刺杀衾渊。为师当时神志不清楚,才会误伤於他。”

“原来如此。”她连连点头,无意的在衣服上,捻出一根白色的发丝。

叶真雨问道:“这是谁人的?”

叶珩羽回答:“师傅您的啊。”

话完她才惊觉师傅的不知情,只见叶真雨神情冷然的木定了一下。须臾,手解下头上的发髻,一头柔细的白发倾泻下来……

作家的话:

ippbb妹子,看来你和小羽一样,误会了什麽了。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