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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墓》


第1章 甲子咒

我叫李山,祖辈几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多数穷极一生都见不到半个铜板儿,当然,这并非是他们懒惰不思进取,而是在那个被压迫的年代,穷人想要翻身堪比登天。

俗话说:“穷不过三代。”我父亲说这句话非常有理,当一个家族穷了几代之后必然是讨婆娘的本钱都凑不到了,那还有下一代呢?

不过在解放初期,他五十岁的时候还是砸锅卖铁凑了几个子儿娶了我的母亲,尽管我的母亲有小儿麻痹症,但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为祖上续了香火,可谓是功德无量了。

老来得子并未给父亲带来多少改变,他非但不高兴,反而是整天神神叨叨的,对我和母亲也经常拳打脚踢,直到我五岁那年才知道原因,因为那一年村子里好几个人都死了,而且都是刚到六十岁。

六十花甲而已,并不算很老,但是村子里从来没有谁活到了六十一,基于这个原因,父亲五十岁得子的确难以高兴起来,想必也是担心百年之后,我又年幼,邻里乡亲各自顾及不暇,谁还有心情来照看我呢?

其实父亲的担忧是多余的,民间有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在五岁的时候便就学会了提水砍柴,帮忙农活了,剩余的时间就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打打架,骂骂嘴打发日子。

值得一提是,那一年年末的时候天寒地冻,村里各家的收成都不见好,我为了撵一只野兔改善生活而闯进了后山,那后山的山脊上有个巨大的石头嵌在山边,好像随时都会滚下去碾压村子,巨石的下面放着一块已经发黑的木头撑住,木头上面还绑着一块鲜艳的红布。

我心想着这么好的一块布丢在荒郊野岭实在有些浪费,于是就解下带回家,没想到第二天就病得不省人事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那天已经是元宵节了,外头热闹哄哄的,我家的破旧的小房子里也挤满了人,三姑六婆,甚至连高高在上的村长也来了。

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平时见我家穷,避之不及,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里非常害怕,哭喊着父亲和母亲。

人群里走进来一个白头发的道士,他很瘦,用鹰一样的眼神瞧着我,伸手过来就摸我的额头,见我本能的躲闪后,他就将众人都轰走了,并告诉我恶鬼已经赶走了,让我好好的休息。

那天晚上,父亲将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鸡宰了,又在村头的小卖铺软磨硬泡的赊来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以此款待这个来历不明的道长。

道长很健谈,尤其是喝了酒以后,天南地北的就开始吹嘘起来,说自己是清朝人,并直言这个村子的风水不好,所有人都活不过六十岁。

父亲虽然穷,但心地善良,见道长说得丝毫不差当即就跪在地上,求道长解救,然后回房将一年的积蓄都拿出来,恭恭敬的给了道长,那些钱都是一分一分攒的,虽然只有几块钱,但我从母亲的眼神里看到了难以割舍的痛。

“这是甲子咒,钱我不能收,你让孩子明天陪我上山看看,能不能破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道长不肯收钱,反而将手里的鸡腿递给我,摸着我的头,问我愿不愿给他带路,他的眼神虽然可怕,但摸头的动作很和蔼,可是我一想到后山那块石头,脑子里就闪出它碾压村子的画面,惊恐的躲到母亲身后。

“别害怕,有我在,那些恶鬼不敢来”

道长打着饱嗝,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来塞给我父亲,说是让我带路的辛苦费,我父亲当即拒绝收钱,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骂我。

“你个小兔崽,人家仙长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让你带个路你还不愿意了,看我不揍死你”

父亲铁青着脸,扬起手来就要打我,我不敢躲,抬起头来瞧着那个白头发的道长,心想着鬼门关是什么,他又是谁?

“我带你去,但是我要五块钱”

道长很爽快,阻止父亲,并且将五块钱塞到我手里,摸着我头,竖起拇指笑呵呵的说道。

“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钱的重要,这样吧,咱们也算有缘分,以后就跟着我,好歹也能讨个生活”

父亲和母亲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又磕又拜,末了瞧着我手里的五块钱,让我去村头小卖铺买点兰花豆和酒回来。

瞧着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我便知道他很开心,捏着五块钱就去了……

等到第二天,村子里所有的劳力都下地干活了,我带着道长在后山转悠,一路上道长总是喋喋不休,不厌其烦的说着他的往事,我听得精彩的地方也跟着拍手叫好,等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便开始崇拜他了。

“小子,你们村当真没有人活过六十岁吗?”

道长走累了,让我休息下,他靠在树上,摸出一把米糖塞给我,他自己则是掏出一包饼干吃着,见我眼巴巴的瞧着他手里的饼干,他笑了笑就全塞给我了。

我心想着这些东西村头小卖铺都有,只有村长的儿子才买得起,这道士必定是很有钱了,见他问我话,我贪婪的吃了一块饼干,砸吧着嘴就告诉他。

“父亲说族谱上的人都没有活过六十岁,道长,你有多少钱,这饼干可贵了”

道长摸着我头,伸手掏着耳朵呵呵的笑着,让我将他带到有水的地方,我想了想,整个后山只有一条很小的山泉,旁边有很多坟包,平时路过都是飞快的跑,于是就摇头拒绝了他,但是我还是给他指了下方向。

道长点头,摸出四个五块钱给我,让我明天中午送吃的给他,然后就让我回家了,看着他钻到林子里消失的背影,我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钱,怎么出手都是五块的大钱呢,要知道村长家最大的也只是五毛。

二十块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一个劳力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我回家后不敢和父亲说,也不敢去小卖铺买东西,等到第二天只能从地窖里偷偷的拿了几个红苕,灌了一壶清水送到后山。

可是从晌午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也不见道长来,我只好将红苕和水挂在树上回家了,等到晚上父亲问起道长,我只好将二十块钱都给了父亲,并说道长让我送吃的。

父亲一辈子都没见过五块钱,摸出一把一分一分的纸币让我去小卖铺买酒买菜,等到第二天让我和母亲一起送到山上。

昨天留的红苕和水都不见了,我心想着肯定是道长昨天晚上回来取走的,于是将酒菜挂在树上,和母亲一起下山,往后几天都是如此。

直到第九天我独自上山的时候,忽然发现树杈上吊着一本书,而昨天送的酒菜都原封未动,我当时见书上的插图很古怪,也没想那么多就带了回来。

往后几天上山,那些饭菜都没动,道长再也没回来过,我很失望,心想着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吗,你怎么不讲信用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没上过后山,等到下半年,那道长的二十块还是整的,父亲就将我送到小学里去,并千叮万嘱,让我好好学习。

当然,作为穷人家的孩子,我没有理由不去努力,不用多久,我就认全了道长留下来的书名——《万法归藏》。

这是什么书我当时并不能理解,只知道它很宝贵,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所以我将它藏在了茅厕的横梁上,并且用了好几层破布包着,每天夜里上茅房就取下来记下不认识的字,等第二天到了学校问教书先生。

如此一来,花了一个月时间我才弄清楚出第一页上的几十个字,大意是说这本说讲的是机关巧术,后来怕教书先生觉察到就没敢再问了。

那年秋收以后,村里忽然开会说要实行农田到户的政策,我父亲人善,好田好地他也不敢要,最后村里将山脚下一大片的水库分给他。

父亲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瞅着水库当中有几大块贫瘠的沙土地,于是和母亲合计一下,将家搬到了水库中央。

为了方便我上学,父亲将一颗大树掏空,我每天划着独木舟往返在水库上,有空就翻看下《万法归藏》,偶尔帮父亲在水库里弄些鱼虾到小卖铺换些粮食回来。

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也没什么烦恼,直到我在学校和几个小伙伴们打赌以后,这平静的生活才被彻底的打破。

那天正午,天气非常炎热,我的学校完全暴露在太阳底下,屋顶上的瓦片都被晒得蹦蹦的作响,那墙壁的四周摸上去十分烫手。

这件事情实际上得怪村长的儿子,他当时是班长,带着我们就直奔水库,泡完凉水澡以后,他又要我们打赌比耐力,输了的给他一毛钱,不参加的就说给教书先生打小报告。

他是村长的儿子,同学们都不想和他作对,不过他的打赌方式让人很意外……

第2章 闯祸

村长的儿子很壮实,叫刘冬,头很大,我习惯喊他刘大头。

他比我高了一个脑袋,而且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作威作福的基因,在学校里,基本上无人敢和他作对,抢同学的零食,掀女生的裙子,往厕所里丢石头溅教书先生一屁股屎……这都是他的日常。

碍于他父亲是村长,多数家长都教育孩子忍着,但我的父亲却从未让我忍,如果村长的儿子敢欺负我,他就叫我揍回去。

除我之外,还有个矮子,他看上去像是发育不良,比同龄的小了很大一圈,因为他的父亲曾杀过人,整个村子里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和他家来往,但是我和他却是最为要好的伙伴。

刘大头摸出一把糖,分给女同学打发她们走了,然后让我们十几个男同学脱下裤子,说实在的,那个年代所谓的裤子脱与不脱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都是破得衣不遮体。

我不知道刘大头的口袋里藏了多少糖,只见他又摸出了一把,每个男同学都分了一颗,然后学着他老爹的样子,非常嚣张的说。

“这不是给你们吃的,你们把糖嚼碎放在鸡鸡上,坐下来,谁粘的蚂蚁最多,谁就跟着我”

小学二年级,都是六七岁的孩子,也不懂事,个个都是光着白花花的屁股坐在水库边的沙土上,眼睁睁看一只又一只的蚂蚁爬上来,我本不想玩这个游戏,可想着裤子都脱了,万一赢了,跟着刘大头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也强忍着烈日和蚂蚁夹着的痒痛,硬是撑到最后。

但有一点是我始料不及的,从这件事以后,我,刘大头,还有矮子被村里人认为是三大流氓,尽管我自认为离流氓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可这“三大流氓”的称呼伴随了我一生,也让我们三个成为至死不渝的好兄弟。

那天晚上,因为是我们胜出了,刘大头问他老子要了两块钱,到小卖铺买了瓜子和扑克,然后坐着我的独木舟到我家“庆贺”。

父亲和母亲见村长的儿子来,将前两天抓起的大鱼烧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吃完了饭,那刘大头又要和我比胆量,说到水边去炸金花。

矮子起先也没有反对,可是到了水边一看,朦朦胧胧的水面上罩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雾,虽然有清风吹过来,但是矮子还是吓得战战兢兢的,指着水面就问我和刘大头。

“那水里是不是有鬼啊,咱们还是回去吧大头!”

刘大头踢了矮子一脚,骂他是怂包,拉着他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就摊开扑克,沾沾自喜的说。

“这是新扑克,我告诉你,上次乡长来我家打的都是旧牌,那大小鬼还是我用纸壳子画的,你们可别不知足,有牌有瓜子,谁怂谁是孙子”

我从来没摸过这么硬亮的扑克,抢过来一张大鬼,对着月光看了看,心想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扑克都能照出人影。

突然,水面上扑腾了几下,两只水鸟嗷嗷的叫了几声便没了动静,紧接著忽然吹来了一阵很猛的风,水浪溅到石头上,浇了矮子一脸,他本来就有些害怕,这会儿已经吓得站了起来,指着水面上惊恐的说道。

“山……山哥……你……你瞧……那是鬼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前看,水面上也不知是怎的有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在转动,心里也十分害怕,站起来对大头说:“大头啊,要不今天就别玩了,咱们白天再玩”

“去去去,两大怂包,这样吧,你们输了喝水,我输了给你们钱,一把一毛,怎么样”

我不知道大头为何这样大胆,见拗不过他,赢了还有钱收也就拉着矮子坐下了,三个人边吃着瓜子,边摸着牌。

但是玩了一会儿,刘大头或许也怕了,每次翻牌都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娘的,怎么又是235,今晚真是邪门,这是两毛,你们拿好,咱们再来!”

正如刘大头所说,我也深感邪门,因为我的牌不是顺子就对子,连三个A都拿了五六次,非但没有喝一口水库里的水,还赢了好几块钱,见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合上牌说:“大头,这是最后一把了,打完都去我家睡觉,咱明天还得上学呢”

刘大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扑克都抢了过去,一边洗牌,一边嘟囔着:“上什么学,你们是不是赢钱了想跑,我可告诉你们,今晚要不陪我尽兴,明天让我父亲到你们家收钱去”

我家里本来就穷,很怕刘大头让父亲真来收钱,只好陪他玩,可是矮子却不怕他,站起来就指着大头的脑袋开骂。

“有本事叫你父亲去我家收,看我不把你父亲和张寡妇的事情告到乡里,我和山哥可不怕你”

刘大头听他要去乡里告父亲和张寡妇,顿时就急了,将一大把瓜子塞到矮子手里,笑着说。

“我说矮子,咱们现在都一起玩牌了,算得上是兄弟吧,我父亲当村长,好多事情我可以担着点,这要是换了别人,你父亲那点破事,还不捅到派出所去啊”

我并不想他俩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而大大出手,一只手拉着一个,将石头上的瓜子都踢到水里,瞪着他俩说。

“一起打牌不算兄弟,咱们得一同喝几口这水库里的水,谁要是怂了谁就是孙子,你们说怎么样”

水库上阴森森的,瞧着十分吓人,大头和矮子瞧了几眼只是咽下口水低头不敢说话,我借着刚才说话的劲儿,从石头上跳下来,捧起一口冰冷的水滋吧了一口,然后才爬上石头讥讽他俩是孙子。

大头还从来没被人说过,气鼓鼓的也跳了下去,捧起水来刚要喝,不成想那矮子却突然大叫起来。

“大头,你腿旁边是什么,好像是一双鞋子,快捞起来瞅瞅”

我向大头腿旁边看了看,果然见到一双鲜艳的绣花鞋在水里荡着,心想这谁家也太有钱了,这么好的一双鞋丢了多可惜,于是也喊着让大头拾起来。

大头捞起来就将鞋子甩上来,我瞅着那落在石头上的绣花鞋,歪着脑袋想这鞋子的主人一定是个女的,那个男人会穿红色的绣花鞋呢?

矮子不知道发了什么风,一脚就将鞋子踢到水里,嘴里喊着:“妈呀,这是死人穿的鞋子,怪不得这么邪门,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刘大头站在水里,一听有死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倒在水里,因为挣扎而带起的腾腾声非常响,灌了几口冰冷的水才大喊起来。

“快救我,有东西在拉我,你们两个王八蛋快下来……”

我很害怕,生怕刘大头死在这里,急忙跳下去,搀着他站了起来,借着月光我才看见并不是什么东西拉他,而是他的衣服被水里的树枝给套住了,于是就笑话他说。

“看吧你吓的,是树枝好吧,让你回去不信,现在怎么着”

矮子也跳下来帮忙,将刘大头扶上岸以后我们三人也不敢在玩了,麻溜的回来用被子蒙着头就睡,可一闭上眼睛就好像有一张白色的脸靠过来,吓得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事后我才知道矮子和刘大头也有这种恐怖的感觉,等他们第二天早上回去以后,我就病得四肢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那天没有上学,躲在被窝里一天都不敢出头,直到傍晚,村长和矮子的父亲来我家询问,说他俩早上回去就病了,我心想着坏了,可能昨晚遇上鬼。

见我也是起不了床,村长就质问我父亲,说刘大头要是死了,我也得跟着陪葬,不过矮子的父亲却扒拉扒拉的和村长干了起来,说都是刘大头惹的事。

我父亲很老实,打不过他们,也骂不过他们,只是在一旁拼命的劝架,等他俩情绪稳定后,我才听到父亲说话的声音。

“村长啊,我瞅着自己也没几年活的了,孩子都是心头肉,谁不心疼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吵吵闹闹的不是办法,我瞅着他仨是中邪了”

躲在被子里,我全身都很酸痛,也不知道村长和矮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听到村长说道。

“山子去年到后山也中邪了,昏了十多天,最后被道士救了,可现在咱们上哪儿找道士,到处都是破除四旧,连庙里的泥菩萨都砸得渣子都没了”

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烟味,估计是矮子的父亲在抽旱烟,没过多久就听到他说。

“这事情好办,我来找人治,不过这既然是在老李家出的事,钱可都得老李出,不行的话,让老李过年给我整几条鱼也成”

我父亲听说事情好办,那还敢反驳,当即拍板同意了,等他们走后,父亲才拉开我的被子,摸着我的脑袋跟说道。

“山儿啊,父亲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了,你可得和乡里乡亲的好好相处,千万别再逞能胡来了”

说完,父亲落下了两滴浑浊的眼泪来,我心里一阵刺痛,这才想起那陌生道长的话“甲子咒,无人能活过六十岁”。

我告诉父亲昨晚捞到一只绣花鞋,父亲吓得急忙跪在地上……

第3章 绣花鞋

夜里父亲因为担心我辗转翻侧得难以入睡,我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加上惊吓过度,很快就睡了过去,不过睡梦里总有个白脸的小姐飘来飘去,等到鸡鸣以后才消失。

矮子的父亲一大早就来了,实际上他比矮子高不了多少,村里的小伙伴习惯称呼他为矮叔,可能是因为他杀过人,我总觉得他很凶。

矮叔一来就催我,将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我父亲塞给他一个五块钱,我想那应该是陌生道长留下的,也没敢插嘴,跟着矮叔渡过水库后,矮子和刘大头却萎靡不振的冲我摇手。

“小兔崽子,快点上车,别耽误时间了”

矮叔催了一句就推开过来一辆三轮摩托,我认得这摩托是村头小卖铺老板的,心想着他这么小气,怎么会把车子借给矮叔呢?

矮子和大头将我拉上去,矮叔就猛蹬了一脚,那三轮摩托呜呜的就往前跑,山路很是颠簸,我们三个本就精神不好,没走几分钟全都吐了。

“你父亲好厉害,还能从那个小气鬼家借到车子”我苦笑着,将昨天赢的钱摸出来塞给大头说:“咱都是兄弟了,可不能赢你的钱”

大头看上去没什么力气,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瞪了我一眼并未接过那一把一毛的纸币,而是有气无力的说:“切,愿赌服输,我可看不上这几个小钱,我跟你说,早上借车的时候,你是没见到矮叔的神气……”

矮叔扭过头瞅了一眼,张嘴就大骂:“小兔崽子,安稳的坐着,再胡言乱语,我可不管你们了”

我和大头都有点惧怕,吓得不敢说话,矮子却瞪了他老子一眼,像是不满意我们受到了责骂,不过他也没敢说什么。

摩托车跑得很快,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乡镇的一个林场里,敲开一间小木屋子,我抬起头,刚好瞅见里头走出个很好看的女人。

这个女人头发全都白了,但是脸上却没什么皱纹,她穿着雪白的衣服,因为隔得太远,也不知道矮子叔跟他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好像很生气将矮叔赶了回来。

“小兔崽子,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个地方千万不要对别人讲,她救了你们的命,咱可不能害她”

矮叔骑上摩托就嘱咐我们,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担心破除四旧的人找她麻烦,不过从这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只是报纸上看到她的画像,说是被抓到大牢去了。

“待会儿回去,你们都说没事了,我可警告你们,这事麻烦得很,你们几个小王八蛋得亲自找到绣花鞋将它一把火烧了,外人不得帮忙,都听清楚了没有”

矮叔发动了摩托车,交代了几句以后再也不说话了,我心想着这下可糟了,那水库水浪不断,绣花鞋不知道吹到哪儿,难道老天真要哥儿三个早死吗?

瞅了一眼大头和矮子,他们却睡着了,我也只好闭着眼休息,没过多久,矮叔就将我们送到了水库边,嘱咐了矮子几句后丢下我们去还车了。

我望着茫茫一片的水库对矮子和大头说:“你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走吧”说完,我爬上独木舟准备划走,矮子和大头顿时就急眼,一前一后也爬了上来。

“真是邪门,你说这水库好端端的,啥时候死过娘儿们”

矮子望着水面说着,即便是白天我也能见到他脸上的惊恐,好在他并没有怂,而是催我快划船。

大头家里很富裕,胆子也大,他横躺在独木舟上,两只脚吊在水里弄得水花四溅,见矮子说到“死娘们儿”他忽然翻身坐起来,瞅了瞅我和矮子说。

“我父亲和我说过,咱村里在清朝可是出个大官的,那么小的绣花鞋,以前的娘儿们裹脚才能穿,莫不是落雨冲开了她家的坟墓,鞋子跑到你家水库了”

我吃了一惊,有些惊恐的四下瞅了瞅,这会儿独木舟已经划到水库中央了,周边只有几只捉鱼儿的水鸟在盘旋,库水皱着一阵一阵的波浪发出呼哧的声音,吓得我急忙蹲下来,瞅着大头就骂。

“大白天,说什么鬼话吓人,再吓我,我就把你爹和张寡妇的事情告诉同学”

刘大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是开个玩笑,扭头瞅着水库当中的几座小山后就让我靠过去,说肚子痛要拉屎。

实际上水库当中的小山很多,相隔不远但也各不相连,应该说是小岛更为贴切,我吃力的将独木舟划过去,系好舟子就和矮子扶着大头往岛上爬。

脚下的这个岛很小,也很贫瘠,上头长满了各种小杂树,当中隐约露出半块青色的石板,大头钻进灌木里就蹲下来。

我和矮子就坐在下风口,闻着那臭得让人想吐的气味想道:“这刘大头昨天晚上也没吃屎啊,怎么会臭得像死蛇?”

矮子挨着我,神经兮兮的捅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山子哥,大头他爹和张寡妇真有关系,那天我看到他爹从张寡妇家出来,裤子都还没穿好呢”

我吐了一口痰到水里,瞅着它慢慢的消散后才对矮子说:“咱哥仨也是经历了生死,以后别拿他爹和张寡妇吓他了,作为一个村长,去她家指导工作也是应该的”

“啊……有鬼……”

我回头望了一眼,大头提着裤子从里头窜了出来,发疯一般的跑到我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气说:“你们……那……死尸”

他指着刚才拉屎的地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吓得我矮子差点退到了水里,我瞅了瞅水里太阳的倒影,咬牙说道。

“是不是兄弟,大白天的还怕他娘的鬼,走,瞧瞧去”

矮子胆子虽然大,但对鬼怪好像很怕,哆嗦着举起手指着小岛边缘说道:“山哥,你看那是什么,绣花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瞅了一眼,果真见到两只绣花鞋搭在石缝里,顿时就吓得蹭蹭蹭的往后退,一不下心就踩到了水里,而大头却整个人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那尚未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噗呲一声撕成两半了。

矮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冲上去就把两只绣花鞋提了过来,丢在大头面前,然后望着我伸出手说:“山哥,给我一毛钱,你们在这儿捡点柴火,我去买洋火来烧了它”

大头也顾不上裤子了,露着腚爬起来,眼巴巴的望着矮子说:“你可得回来你救我们”

我塞给矮子几毛钱,他点头之后就划着独木舟走了,而后瞅着那双诡异的绣花鞋,心想着你害老子哥仨吃尽了苦头,看老子不一把火烧得你毛都不剩。

大头平日里骄纵得很,指望他拾柴只怕会耽误事情,我只好亲自动手,将一些枯枝烂叶都抱过来堆在绣花鞋上,然后才挨着大头坐下等矮子送洋火来。

也不知是我心急还是矮子出了什么岔子,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而且肚子也饿了,见大头刚才拉屎的地方长着好大一串四月子的果子,心一横就准备弄一些来吃。

“山子,你回来,那里有个坟墓”

原来大头刚才是惊吓过度,将坟墓说成了死尸,我那折断一根树枝,一边打着灌木丛驱蛇虫,一边笑他是怂包,没想到将他激怒得也跟着过来了。

“你丫才是怂包,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我是刘大胆,他娘的,你敢去我就敢去”

刘大头嘟嘟囔囔的跟在我后面,钻入灌木丛将那一串四月子掰了下来,伸手就分给我,我瞅着他身后的青石板,心里顿时就毛骨悚然,忘了伸手去接。

石板上有字,但我只是二年级,只认得“一品”两个字,那刘大头蹲下来扒开一堆草,露出一大块白色的布来,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拽着那布猛的一拉,不成想噗呲一声,那布让他扯断了,泥土里隐约露出泛出白色的光亮。

“这是什么东西”

刘大头好奇,伸手就将泥土扒拉开,直到露出一个圆圆的,好似骨头的东西他才停下来,我瞅了一眼,急忙将他拉出灌木,胆战心惊的说道。

“大头,绣花鞋就是那墓里出来的,刚才那个是骷髅头,你丫的胆子也太肥了”

刘大头用手比划了下自己的脑袋,撇开我又冲了上去,三两分钟后他乐呵呵的从上头走下来,举着手里发光的东西说道。

“哪有瓶盖那么小的骷髅头,这是银锭子,十两的,我家有好几个呢”

我接过来瞅了瞅,那东西闪烁着刺亮的光芒,虽然只有瓶盖那么大,但是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心想着应该值不少钱!

将银锭还给大头,大头却说送给我,我乐得呵呵大笑,塞进口袋对大头说:“这事儿咱谁都别说,哥仨以后再来瞅瞅”

刘大头摸着肚子,回头又上去将四月子拿下来,吃了几颗他就嘀咕起来:“太阳就快落山了,这个矮子莫不是怂了丢下我不管啦”

正说着,水库上哗啦一声,我举目一看,却是矮子划船回来了,急忙冲他挥手,让他快些划。

不到几分钟时间,他上岸就摸出洋火将绣花鞋和柴火点上……

第4章 贪官的家奴

绣花鞋事件以后,我们哥仨就成了村子里的瘟神,走到哪儿都不受待见,原因是我们招鬼,容易撞邪,在学校里也没人敢惹我们,就算我们亲女同学,摸她们的脸蛋儿都没人敢说什么。

当然,这还是沾了刘大头他爹的光,就算在别人家的地里刨几个红苕萝卜什么的,人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直到十岁那年,我的生活才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之中。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首先是我的父母印证了甲子咒,双双出世,村长见大头和我要好,凑了几个钱将他俩合葬了,对于父母突然离世,我悲伤惶恐了好几个月才走出阴影。

作为村里的户口,我继承了父亲名下的水库,库里虽然没什么鱼虾,但却是我全部的生活来源,村里人见我是个孩子,每逢我上学就会有人来偷,这导致我生活比之前更加艰辛了。

值得庆幸的是矮子和大头有事没事就在我家住,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慰藉,那个时候杂交水稻还未曾面世,家家户户口粮紧得很,不过大头作为村长的儿子,时不时都带给我一些惊喜,比方说饼干、罐头、糖果之类的。

那年下半年,社会风气很乱,一大批青年下乡到我们村子进行劳动改造,让我意外的是我家也安插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在她的帮助下,那年我基本上看完了整本《万法归藏》。

当然,这姐姐也是个麻烦,村子里的那些老光棍,居心不良的男人,隔三差五的就往我家跑,让我很是头疼,后来在大头的帮助下,民兵借了我一把三八大盖之后才略有改善。

这姐姐一直陪着我到了十八岁后才返城里去了,而刘大头则被他老子送去当兵,矮子他老子因为当年的事情被揭发,抓进了派出所,他娘因为受不了打击喝药走了,从此之后,矮子就在我家住下了。

我问过矮子想活到六十一,甚至更大的年纪不,矮子当场就逼问是不是有办法解开甲子咒,我只记得当初那位下乡的姐姐跟我说村里的水有问题,好像是水银超标,念了几年书我知道水银这个东西并不常见,而在《万法归藏》里却有提及到,说是古代大墓里模拟江河湖海所用。

我猜想后山上南门下肯定有古墓群,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好转,后山上经常有人放牛,也不敢去瞅,直到我在乡里处理当年大头送我的银锭的时候,我才知道盗墓是个不错的好营生。

那个铺子不是很大,外头瞅着十分简陋,一副破门外焊着几根钢筋的栏杆,平时没什么人,门都是锁的,但我打听后知道老板就在二楼窝着。

当我摸出银锭,那带着眼镜,像个老古董一样的老板就乐呵呵的笑了,端茶倒水,递烟送点心之后就问我要多少钱。

银子和人民币的兑换,我基本上不懂,只好让他看着给了,那老板权衡了半天,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说:“小哥,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语,这东西论市价也就一百五,我给你两百,往后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我就成”

我收过两百元,顿时吃惊不已,活这么久见过最大的钱也只有五块了,想不到小小的一个银锭子就能换两张百元大钞,这要是其他的古董得值多少钱。

喝一口水,强压下心里的惊喜,瞅了瞅老板店里的物件,指着柜子里的白色瓶子说:“那个值多少钱”

老板笑眯眯的,以为我看上了,扬起一只手晃了晃,我吃了一惊,张嘴问他说:“就这么一个破瓶子,你要五百块?”

噗呲一声,老板喷了我一脸茶水,一边伸手替我擦,一边尴尬的说道:“小哥,那东西不是你能玩的,不是五百,也不是五千,而是五万”

“什么?”

我吓得窜了起来,走到那瓶子下端详着它,很想伸手去摸摸,看看五万块的东西是什么感觉,可伸出手楞在半空不敢落下,因为太贵了,我怕弄坏了赔不起。

老板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重新替我满上一杯茶,起身将门关上以后才小声跟我说道。

“五万还算是成色不好的,有些物件几十万,几百万,你要是能弄来,我保你这辈子吃香喝辣的”

当时我并知道这个老板将我一步一步引向深渊,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当我问他这些东西从何而来的时候,他才吞吞吐吐的,爱说不说告诉我是墓子里掏出来的。

我想起那水库当中的墓子,忍不住问老板说:“这乡里也没什么大官,怎会掏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

老板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许久之后他才笑眯眯的跟我说道:“清朝的和珅知道吧,他有个家奴就是咱们乡的,至于那个村……就不知道了”

和珅?

我吃惊不小,上学的时候教书先生就说他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贪官,后来家产都被嘉庆皇帝抄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门人仗着主子也能光鲜,难道说那小岛上的墓子是他的家奴?

老板见我犹豫不决,又塞给我五块钱,说是给我买酒喝,我罢手拒绝了他,反问和珅这个家奴是谁?

“这人叫刘全,当时是和珅的大总管,怎么着,小哥难道是遇上过?”

我想了想村里的几户人家,确实是姓刘的居多,难道说那小岛上真的埋藏着和珅的家奴刘全?想到这里,我急忙抓起两百块钱,告别老板之后就匆匆返回了村子。

找到矮子之后,就在小卖铺里花了二十块,啤的白的整了一大箱,然后丢给矮子五十块,让他去屠夫佬那儿剁几斤里脊肉,正当我俩准备划舟回去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张寡妇。

几年时间下来,这张寡妇却还是风韵犹存,难怪大头他老子总喜欢往她家跑,她提着几件衣服,见我们又是肉又是酒的,顿时惊讶万分的说道。

“你俩个小王八蛋,小时候没少偷我家地里的菜,现在长本事了也不去看看我”

她翻了翻一堆东西,拿起很大一块里脊肉塞进自己的篮子里,冲着我和矮子说:“张婶男人死得早,日子过得辛苦,这块肉就当你俩小王八蛋偷我家菜的补偿了”

矮子见张婶将最大的一块挑走了,那可是五斤肉,得十几块钱,他顿时急眼了,伸手就往张婶的篮子里摸,不成想肉没摸出来,倒是扯下几条花色的内裤来,我急忙拦住矮子,笑着对长寡妇说道。

“婶儿,大头没娘,你和他老子的事情我俩也知道,这么着吧,肉算我哥仨孝敬你,另外再给你拿瓶好酒”

说完,我拾起一大瓶二锅头塞进她的篮子里,她欢喜得很,让我和矮子改天去她家吃饭,矮子眼巴巴的瞅着她拿走肉和酒,转头就骂我好色,瞧上张寡妇了。

我见有正事和他商量,也不管他的牢骚,将舟子划到水库当中才停下来,拧开两瓶啤酒递给他,咕噜了几口后才说道。

“你呀就是扣,想大头他老子没少照顾咱俩,那张寡妇怎么说也是个婶,咱能对她有想法,再说了,你看这是啥?”

说完,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那矮子眼睛顿时发绿,一把就抢了过去,惊讶的说:“你小子是不是偷东西了,这个是一百块啊,大头家都找不出来这么大的钱”

我并不在乎那一百块钱,让矮子收着,告诫他这钱不能在村子里用,得去乡里花,然后将绣花鞋的事情告诉他,他这才乐的傻笑起来。

“呵呵……山哥,照你这么说,哥俩可是发财了,难怪张寡妇拿走那么大一块肉你都不在乎,走,咱快回去煮肉喝酒,晚上去一趟”

我心里高兴,双手抱拳,望着矮子说:“正有此意”说完,我和他就大笑不止,将舟子划得飞快,没过多久就靠岸了。

矮子抱着一堆东西,脸上乐开了花儿,他虽然也是十八岁了,但个头还是很小,我担心他拿不起,不料他却巧妙的躲开我,并神秘兮兮的说道。

“山哥,有件事我隐瞒了你很久,其实我老子以前是个走江湖的,我个头小是因为他练了缩骨功,更操蛋的是,他还逼着我练,说什么继承衣钵”

我一听,不想矮子还是个有功夫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回到家里就取来一张满是窟窿的渔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捞起一条三斤重的鲤鱼。

可以这么说,那天晚上是我十几年来吃得最为丰盛的一顿饭,大碗肉,大碗酒,锅里的米饭我和矮子一粒都没动过,我心想这才是我要的生活,穷苦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酒过三巡,我和矮子带上一把柴刀,提着一把锄头就划舟去了。

说实在的,白天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晚上,这水库还真有点阴森吓人,加上要去掘墓,心里更是起了毛,而矮子好似完全不怕,竟吹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口哨……

第5章 月黑风高夜

矮子的口哨吹得很响,可惜都不在调上,十分难听,配合着库水皱起的浪花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披头散发的女鬼。

我踹了矮子一脚,骂了他一句:“你他娘的吹啥吹,鬼哭狼嚎似的,活人都能叫你吓出鬼来”。

矮子咧嘴冲我笑着,一副憨二的样子,他看起也有些害怕,眼神非常闪烁,望着那天边儿的毛月亮,他拍着船舷说。

“山子哥,我这不是怕嘛,弄点声音出来壮壮胆子。”

我灌了一口二锅头,摸起柴刀,借着酒气胆子似乎也大了不少,瞅着矮子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我寻思着掏点值钱的玩意儿得买身漂亮的衣服,再这样下去可没有婆娘愿意瞅哥俩。

矮子将舟子划得很快,哗啦啦的响,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正想让他慢些,不料忽然眼睛一晃,吓得顿时酒醒了一半。

站起来瞅了瞅,只见水上面漂着一个圆不留丢的东西,它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我以为是谁丢弃的垃圾,让矮子靠近了些。

“山哥,绣花鞋那天晚上咱不也见过这东西,邪乎着呢,咱们还是干正事”

矮子并未按照我的吩咐靠过去,他将舟子划得离那东西很远,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来到当初焚烧绣花鞋的岛上。

上岛以后我就寻思着那是什么玩意儿,瞅着可不像是鬼火,倒是有点像是瓶底子。

矮子用锄头拍着灌木,这个季节的蛇非常多,他这一拍,灌木丛里刷刷就窜出了两条菜花蛇。

矮子非但不怕,抡起锄头狠狠的砸在其中一条上,回头冲我乐呵一笑说。

“山子哥,别让它跑了,这可是免费的肉,滋阴补阳”。

菜花蛇毫无毒性,可我的心思是那墓子里的宝贝,瞅着它从脚边溜到水里,抬头就对矮子说。

“咱是干大事的人,留着力气掏东西,有钱了还怕没肉吃?”

“你高风亮节行了吧!”矮子不服气的骂了一句,伸手将脑袋砸扁了还在扭动的蛇拾起来,一脚踩着血肉模糊的蛇头,丢下锄头,扯着蛇尾巴,右手愣是将蛇胆勾了出来,然后仰头就塞进嘴巴里,抹了一下嘴巴才对我说。

“这可是好东西,祛风镇惊,明目益肝,清热解毒,咱也别光说不干,开始吧!”

说完,他将蛇抓起来丢到水里,然后拾起锄头继续在灌木丛里拍打。

月光朦胧,我瞅了几眼四周,这坐小岛和七岁那年来的时候并无太大的变化,那颗四月子的果子树还在,当年被折断的地方已经结了个很大的瘤子。

摸着柴刀,我跟在矮子后头,一边清除障碍,一边聊着矮子说:“矮子,可别说山哥不照顾你,这趟下来,我替你到小卖铺提亲,给你丫的讨个婆娘暖窝子”。

矮子背对着我,拍得灌木丛莎莎响动,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听到乐呵呵的笑了,末了还来给我装蒜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她爹仗着自己有个铺子,还有个破三轮摩托,啥时候拿正眼瞧过咱哥俩?”

小卖铺的张叔有个女儿,叫张芳,我知道矮子喜欢她,上学的时候刘大头想摸张芳的脸蛋儿,矮子为此和他打了一架,这事我还是和事老。

张芳也的确水灵,连乡里都有不少人惦记着,她平时就扎着两条麻花辫,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迷人,但是矮子看上了,我就打消了对她的想法。

“矮子啊,你相信哥不,哥说帮你,你就能抱着她睡觉!”

矮子顿时来了兴致,拄着锄头转身过来瞅着我问道。

“你丫别框我,你要真有本事叫张芳陪我睡觉,从而今儿起,我矮子当你是爹娘供着”。

我既然这么说,必然是有法子的,原因是张芳在小树林解手被我瞧见了屁股,她左边的屁股上有个红色的痣,知道这一点,我敢打包票她这辈子就是矮子的女人。

当然,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矮子,因为这事说着简单,落实的时候恐怕也得费些脑筋,何况后头的墓子还等着挖,也没有时间跟矮子啰嗦了。

砍掉四月子的果子树,整块墓碑就露出来了,上面篆刻的果然是刘全,但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刘全是和珅的家奴,墓碑上为何要刻上一品大员呢,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贪慕虚荣。

矮子望着黑漆漆的墓碑,眼神里写满了疑惑,指着刘全两个字对我说:“山哥,这刘全是不是刘大头家的祖先啊,咱们这么做大头回来不会怪罪我们吧”

我回想着大头家堂中立的牌位,上面并没有刘全的大名,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姓刘的不在少数,于是吐了一口痰,搓着手就准备开干了。

“别愣着,咱们乡可不只有大头姓刘,他家的祖宗牌位你也见过,什么时候有这个刘全,快挖”。

我抡起柴刀将旁边的一根杂树砍倒,矮子这才在坟包周边慢慢的刨着,我瞅了一眼他抛开的泥土,抓起来闻了闻,泥土的味道很奇怪,像是干枯了很久的粑粑,有一点点臭。

丢下泥土,我又被刨开土里的一根烟屁股吸引了,捡起来瞅了瞅,烟嘴的纸虽然变黑,可上头的字清晰的很,是大前门。

难道和珅那个时候就有大前门?

我寻思着,忽然发现不大对头,大前门是清朝末期才有的,而且刚出来没有过滤嘴,这墓子只怕被人掏过了,心里顿时感到失望,急忙喊矮子停下来。

矮子手里的锄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扭头问道:“怎么了,好好的停下来干嘛,帮我一把,锄头卡主了”。

我不忍心打击矮子,伸手抓住锄头柄,用力往外拽,只听到噗呲一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被带了出来,我瞅了一眼,顿时吓得坐在地上,后背上冷汗直流。

矮子也很害怕,紧紧靠着我,指着那东西说:“山哥,是个死人,咱们……咱们怎么办?”

“他娘的,既然来了,管它是什么东西,给我拖出来继续挖,咱还不信邪了,能不能掏到什么,看老天。”

说完,我壮大了胆子,将那半截死尸从泥土里拽了出来,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发现这尸体的手里抓着一截好似蜈蚣的白骨,那骨头一看就知是大蛇烂透了。

心想着莫非这人被蛇咬了,中毒死在这儿,然后被山头上落下的泥土埋了,想到这里,我乐坏了,急忙让矮子接着刨。

别看矮子个头小,但挖地却是个好手,没几下功夫就挖出了棺材,那棺材上盖着腐烂的白布,一碰就渣掉了,我寻思着当年大头给我的银锭,望棺材底下瞅了瞅,果然在三个角底下发现了三块十两的银锭。

矮子伸手就掏出来,笑嘻嘻的对我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死了还用这大锭银子垫棺材”。

我没心思和矮子闲扯,目光落在黑漆漆的棺材上,这棺材掩埋得不是很深,虽然接近三百年却还是不腐烂,我寻思着这肯定是皇家御用的金丝楠木。

矮子伸手在棺材底下不停的捣鼓着,不成想摸出一只绣花鞋来,吓得他就地滚到我身边,指着那阴森吓人的绣花鞋说。

“鞋……鞋……”

我知道这东西邪乎,但现在奇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将绣花鞋拾起来瞅了瞅,心想着这鞋子能三百年不烂,莫非也是什么宝贝?

摸了摸,闻了闻,我才知道鞋子上全是桐油,相传和珅的老婆众多,刘全作为他的大总管,只怕也沾了不少女人,那棺材底下恐怕都是浸了桐油的女子。

丢掉绣花鞋,我摸出柴刀走到棺材边望着矮子说:“打开,掏走东西一把火烧了就没事”

矮子战战兢兢,似乎非常害怕,但见我不像是开玩笑,只好拖着锄头上来,我一刀砍在棺材上,瞅着他说。

“富贵险中求,没钱我看你怎么找张芳睡觉,麻利点,别等天亮被人发现了。”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的魅力都是无穷大,矮子一听说张芳,顿时就咬牙举起锄头,对着棺材一通乱砸,将元宝似的前头挖开了一个大洞。

我摸出火柴刺啦点上一根,往里照了照,里头并没有骨头,只有一些破烂的衣服,也不见什么金银,气的我伸手进去,将一堆破烂的衣服全都拽了出来。

本以为要空手而回了,不成想那破烂的衣服里抖出一只大拇指般大小的瓶子,我瞅了瞅,见色彩非常漂亮,当时也不知道是鼻烟壶,塞进裤兜就让矮子拾来柴火,将棺椁一把火烧了。

因为地下有桐油的尸体,火烧起来很旺,浓烟滚滚的。

我摸着口袋里的小瓶子,暗自庆幸没有空手,心里却想着这墓子怎么会是空的,难不成是个衣冠冢?

矮子摸着三个银锭子,乐得跟开了花儿似的,张嘴就问我:“山哥,咱是不是明天就去兑钱,这下可发了,六百块,他娘的,张芳他爹要是不同意,我换成一分的砸死他”

听矮子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种警觉……

第6章 有钱精神好

可能我生来对危险就有敏锐的嗅觉,回来以后就嘱咐矮子,让他别到处嚷嚷,就算兑了钱也不能在村里显摆,因为挖墓是犯法的。

第二天我和矮子早早的就划舟子到乡里,来到古董店,那老板还在婆姨的怀里噌着,见我来了,他也顾不上什么体面,披着衣服就开门请我们进去。

摸出三个银锭子丢在桌子上,他二话不说,摸出六张百元大钞递给我,瞅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搓着手喊婆姨倒来茶水,然后问我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无商不奸,这一点我十分清楚,所以并未急着将那小瓶子摸出来,而是问老板说道。

“刘全的墓子是个衣冠冢,里头就这四个垫棺材的银锭,莫非他并未葬在咱们乡?”

老板瞅了一眼到处张望的矮子,滋了一口茶之后对我说道。

“刘全是被和珅的姨太太放在棺材里,丢到水里闷死的,那京城上咱乡可远了,来回不得几个月时间,再说他当时得罪了人,后人能为他建个衣冠冢只怕也是不易,难不成真的没啥好东西吗?”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瓶子,瞅着那狡诈的老板,接着问说:“咱乡是不是很多人掏墓子,他的墓子被人掏过”。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经常有人送些东西来换钱,这条道儿上,你得小心,妖魔鬼怪好防,人心难防,别叫人瞅着了,出了这个门,咱可谁都不认识谁”

说完,那老板又摸出一张五十的钞票,我瞅着那钞票上的诱人的花色,抓过来闻了闻便摸出了小瓶子递给老板。

他接过去眼睛就发亮,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而后爱不释手的放在桌子上。

“这是乾隆皇帝的鼻烟壶,属于三清瓷器,小哥不妨开个价”

我一听,心知是个好东西,但还是装作不懂的模样,喝了几口茶水后让他看着给,他盘算了很久,伸出两根手指头,问我怎么样。

两百还是两千,我并不清楚,没想到他先开口说:“给你两万,你看怎么样”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小小的鼻烟壶居然值两万,但瞅着那老板狡猾的眼神,我猛的将鼻烟壶抓在手里说不卖了。

“别介啊小哥,这么着吧,三万,这是最高价了,咱乡里的东西,也就我能收,你不卖给我留着没用。”

三万?

我权衡了一会儿,将瓶子塞给老板,笑呵呵对他说道:“行,就三万吧,咱也不扯那些没用的,往后有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压价”

“痛快!”

他一口喝完了茶,起身到柜台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拿着三打百元大钞递给我,我和矮子相互望了一眼,跟老板道别以后就再也压制不中内心的兴奋了,一蹦老高的对矮子说。

“矮子,走,咱今日有钱了,去县里,弄点好衣服!”

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那个鼻烟壶,说是被拍卖了接近二十万,不过我并没有怪罪那个老板,因为这一行各个环节都得花钱,他做生意赚他的,我掏货赚我的,两不相干。

县里很繁荣,我和矮子叫了一桌子菜才花了不到二十块钱,吃饱喝足以后就在市场上买了几条牛仔裤,算下来才花了不到两百块,那矮子瞅着摩托车非得要整一辆回去。

实际上我也很想整一辆,但考虑到钱来得不光鲜,过于招摇容易惹麻烦,只好忍痛拒绝了。

但路过洗头店的时候,矮子瞅着里头的姑娘眼睛发直,我呵呵一笑便说道:“别瞅了,走,咱也去剪个头,洗洗霉运”。

当然,我真的是想剪头发,可那些姑娘的手法太差劲了,将我的头发弄得难看至极,若不是她前胸贴着我的后背,估计当时就发火了。

矮子被一个穿得很暴露的姑娘拉到里头,可才进去矮子就冲了出去,嘴里怒骂着说道。

“山哥,他娘的,城里人都不要脸是怎么的,进去就脱老子裤子,不玩了,回家。”

我吃惊的瞅着几个坐在一起的姑娘,这才知道他们是挂羊头卖狗肉,自己来错了地方进窑子了,于是丢下十块钱,拉着矮子就走,矮子气鼓鼓的,跑出去以后还不忘回头往门口吐了口痰,里头窜出个姑娘指着我俩就骂。

“俩乡巴佬,没钱装什么大爷,就十块钱,不够老娘买条内裤”

矮子气愤难当,非要冲上去教训她,我急忙将矮子拽着,喝住他说:“别闹事,咱这点钱在城里算什么,等哥俩干票大的,回头再叫这些娘们好看”

矮子啐了几口,而后我俩再也没兴趣逛下去了,坐上大巴回乡,等赶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寻思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去大头家瞅瞅,敲开小卖铺张叔的大门,那张芳就岔着腿坐在藤椅上,听着收音机,惊讶的看着我和矮子。

“你两个臭小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说吧要买什么?”

我瞅了张芳一眼,见她胸前的衣服没扣好,吓得急忙别过脸,指着那一排的烟酒说:“叔啊,前几天抓了几个王八,卖了些钱,寻思着去大头家看看他老子,这么着吧,拿一条大前门,一瓶二锅头,加一包兰花豆吧!”

张叔是个势力人,见有钱赚也没多问什么,收完钱就赶我和矮子出去,矮子还想多看看张芳,我一把将他拽了出来,等张叔关上门以后,我呵呵一笑对他说道。

“别急,你喜欢瞅,我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你瞅,走,咱去大头家住一晚”

矮子乐得呵呵发笑,替我将烟拿着,大头家离铺子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敲开门以后,却见张寡妇坐在里头,我俩吃了一惊,准备回去,不想那张寡妇却喊住我们说道。

“你俩小王八蛋来了,快进来我瞅瞅,看带啥东西来了”

等瞅见我俩手里的东西,她有些失望,蹭蹭的就往外头走,嘴里还说道。

“改明日也去我家瞅瞅,婶最近准备给你俩说个婆娘”

我没理会她,大头他老子进屋端来一大碗瓜子,瞅着桌上的烟酒就责备我和矮子。

“你俩这是干啥,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贿,这不便宜,得十几块,你俩哪来的钱,是不是违法乱纪了?”

大头的老子不愧是村长,气势很唬人,矮子顿时就慌了,我偷偷的踢了他一下,急忙端起开水瓶给村长倒水,并笑呵呵的说。

“叔,你可别挖苦我俩了,违法乱纪,就是借我个胆子都不敢,这不抓了俩大王八送到乡里,卖了个好价钱,寻思着大头也不在家,你也老照顾我俩,这才来瞅瞅”

村长乐呵呵一笑,伸手就将大前门拆开,给我和矮子一人扔了一包,磕着瓜子说道。

“你俩也老大不小了,咱村子寿命短,有钱了就找个婆娘,往后可别再这样了,这男人不抽烟干不成事,你俩也学学”

我拆开烟,抽了一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逗得村长大笑不止,一旁的矮子也是美滋滋的滋吧了几口,我知道他这会儿开心到家了。

“我跟你们说,咱村子里,你俩瞅上谁也别藏着,我给你们作主,只要能掏出二十块钱,谁不嫁我让派出所抓去”

村长一向这样打着官腔,我和矮子也没在意,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扯着,等一碗瓜子吃完以后,他才皱起眉头跟我说道。

“明天乡里有个会,县里又派人到村里研究水质,你俩反正是闲着没事,明日就替我带着他们在村子里逛一圈,中午在老张的铺子里吃饭,挂村里的账”

我有些惊恐,怕难当大任,不敢答应他,哪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从此对当官的有了另一种认识。

“都是闲着没事干,下来蹭饭吹吹牛,你俩不用紧张,出问题有我,我搞不定还有乡长,估摸着大头后年才能回来,年轻后生就你仨机灵,说不定以后也能混个干部。”

说完以后,村长就起身回屋睡觉了,我对陪县里人逛村子没什么兴趣,矮子倒是满是渴望,我知道他是想见张芳,于是就将计划和他说了。

末了,我又从《万法归藏》挑了一套变戏的手法,当我露出来以后,矮子才知道我所言非虚。

“你丫的还有这本事,空手变钱,快教我,等我学会了,张芳他爹还不当我是财神下凡”

这手法不难,但要学得融会贯通得需要些时间,我见给他搞定张芳需要过程,也就毫无隐瞒的教了他法子。

那天晚上我和矮子聊了好久,殊不知明日来的几个人差点没将我和矮子送到派出所,幸好张寡妇及时出现,虽说她解决问题的手段不咋的,可终究还是送走了几个瘟神。

竖日清晨,天气一如既往的好,我和矮子还在被窝里发着春梦,不想张寡妇突然来了。

“你俩小王八蛋咋这么懒,快起来,县里的人快到了”

她推开门,也不管我俩衣服没穿,伸手就揭开被子,矮子可能是晚上想张芳了,瞧着这尴尬的一幕,她叉着腰,呵呵发笑说道。

“小王八蛋长大了,知道想女人啦”

第7章 怒火

说实在的,昨夜我也曾梦到女人了,不过我所梦见的不是春意绵绵,也不是春光无限,而是那个白脸的小姐,她在我梦里飘来飘去,起床以后我便感觉脑袋有些涨。

吃完张婶做的排骨面以后,我就和矮子划舟回家,换上昨天新买的衣服,洋洋得意后才回到小卖铺等着县里干部的到来。

村委会就在小卖铺后面,对面是小学,平时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重要活动,基本上都是在小卖铺进行。

因为这里不光可以吃喝,还能瞧上老板的女儿张芳,说她为十里八乡一枝花一点也不为过。

早上九点多钟,县里的干部迟迟不见来,我见闲来无事就将昨晚的噩梦告诉了矮子,瞧着他的表情,我便知道他开始惊恐了。

“山子哥,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日咱得去趟乡里找个神婆瞅瞅!”

矮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好似腹语一般,不巧的是马路对面有一群捣蛋的小学生,他们拿着炮仗插在牛屎里。

我和矮子全然不知,等震天的响声后,我俩吓得直接从凳子上后仰坐在地上,更为要命的是,才买的牛仔裤沾上了黄黄的,一大片牛屎。

矮子从惊恐中站起来,对着对面的几个小兔崽子大骂:“谁家的孩子,想挨揍不是?”

这时候,张芳推门出来了,眼光直接落在我和矮子的新裤子上,有些好奇的走过来,扯了扯我腿上的裤子,歪头着问我多少钱买的。

我挠了挠头,指了下矮子说道。

“芳妹啊,这是矮子送我的,你要问就问他吧,这不村长叫我等几个人,中午可能要在你家吃饭,你赶紧让咱婶弄些酒菜,来的可是县里的干部!”

张芳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回头就喊她娘张罗,而后才绕道矮子身边,瞅着色眯眯的矮子问他。

“矮子哥,这多少钱,不便宜吧,我爹都舍不得给我买!”

我对矮子眨了眼,矮子顿时就明白,故意靠近了张芳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你要是喜欢,明天跟我俩去趟乡里,冲你这声哥,我送你两条!”

正说着,嗡嗡的摩托声传来,抬头一看,公路上忽然驶来两乘蓝色的摩托,三个带着红色头盔的男人冲着张芳挥手,前头骑车的人老远就喊她。

“芳妹妹,想哥哥没,哥哥来看你啦”

看得出来张芳很生气,铁青着脸,骂了一句:“不要脸”后转身进屋子去了。

我寻思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摩托车却忽然停在了我面前,三个男人摘下头盔就开始嚷嚷着张芳,让他拿些东西出来填肚子。

瞅着三人的眼神和脸色,我便知道他们是那种奸诈的小人,因为这种神色和乡里收古董的老板毫无区别,正要招呼几句,矮子却忽然开口问他们。

“几位领导想要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当中有个戴眼镜的,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他瞅了一眼我和矮子身上的牛仔裤,露出奸诈的表情就向矮子咧嘴一笑。

“小兄弟,衣服不错,这样吧,咱们先不忙着吃饭工作,炸几把金花,下午再去你们村水库瞅瞅!”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多数人吃饱喝足就炸金花听收音机,我也不想得罪县里来的人,摸着口袋里还有些零钱,扭头让矮子拿了副扑克。

张芳他爹站在小卖铺门口,对我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好像劝我不要和他们赌,后来我才知道这三个王八蛋没钱了就下到村子里,混吃混喝混钱花!

可惜他们遇上了我,即便下的一毛的底子,可头一把就让他们每人输了两块多,这并非是我运气好,只是我会空手变钱,换了牌他们不觉得罢了。

那三个不想我这出生的牛犊不怕虎,面面相觑之后就说三局结账一次,对于那几块的小钱,我根本没有想要的意思,于是也就懒得和他们争论了。

让他们惊悚的是我一连赢了十几把,那眼镜怀疑我出鬼,将牌甩在桌子上,纷乱的扑克被扇得飞了起来,他抓着我的手就要搜身,嘴里更是不饶人的大骂。

“好你个村痞流氓,居然能敢在我们面前使诈,小心我抓你俩去坐牢!”

他将我口袋翻了个遍也没翻出半张牌来,倒是将我口袋里二十多快的散钱摊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瞅着我问。

“这事怎么办,是去坐牢还是怎么的,想坐牢车子现成的,现在就带你俩去派出所!”

我知道他只是看上了口袋里的二十块钱,去派出所只是个借口,寻思着答应了村长,也就没在意什么,将二十块推到他面前说。

“领导这话说的,咱都是村里的文明人,打牌这个事情要靠运气,有赢有输,你们要是瞅这钱像是自己的,那就拿去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甚是别扭,很想扇他几个大嘴巴,而后臭骂他几句,可碍于村长的脸面,我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了。

收了钱,眼镜倒是呵呵一笑,塞进口袋后,恰好张芳出来倒洗菜水,他居然臭不要脸的,一手拍在张芳的屁股上,惊得张芳脸蛋绯红,连骂都不敢就跑进了屋子。

矮子很生气,气鼓鼓的捏着拳头,可以这么说,村花被外来人欺负了,我即便对她没有念头,但愤怒却不输矮子,可碍于村长的脸面,我只好拉着矮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饭菜好了!”

芳子他妈妈喊了一声,三个干部就走了进去,我和矮子站在门口瞅了瞅,见他仨丝毫没有让我们坐下的意思,一人抢过两盘肉就拱。

“太他娘的瞧不起人了!”

我心想着,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矮子几乎要挣脱我的手,可碍于村长的面子,这事能过就过吧,我再次压下了怒火。

等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三个干部吃饱喝足了才让我带他们去水库里转转,不曾想到,到了水库以后,他仨就更为肆无忌惮了。

“那个小山包怎么回事,谁烧的,这水库是谁承包的,让他来见我!”

矮子满脸惊恐,我知道他怕墓子的事情败露,于是就急忙插嘴说道。

“几位领导,我就是,本来寻思着土地荒废了,烧了还能种些菜和小麦,怎么这个也犯法吗?”

自始至终都只有眼镜在说话,其他俩人就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作个陪衬,那个眼镜很是过分,居然踢了我一脚,并且开始跟我讲法。

“你犯了纵火罪,那是山林,走,跟我去派出所!”

说完,他身边的两个人就冲过来想将我按下,我顿时就火起,再也顾不上村长的面子了,拾起一块石头,瞪着冲过来的两个帮凶,恶狠狠的说道。

“他娘的,简直欺人太甚,都别动,谁动老子就砸谁,抢钱老子他妈忍了,欺负咱村的姑娘,老子也他妈的忍了,吃了我哥俩的饭,老子还是忍了,现在居然还他娘的冤枉老子,都给老子站着别动,他娘的!”

我很是气愤,也不管什么领导,什么干部了,劈头盖脸的就怼了回去,那两个帮凶可能认为我这个村夫好唬,非但不停下,反而步步紧逼,当中一个大饼脸的还叽叽歪歪的说。

“呦呵,还有个癞子头,怎么着,你想打我们吗?”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这是我父亲生前告诉我的,瞅了一眼也是蠢蠢欲动的矮子,我急忙吼道。

“矮子,他欺负你女人,揍他娘的!”

矮子似乎早就等这句话了,借着矮小的优势,想从侧面冲过去将后头眼镜暴揍一顿,不成想那个“大饼脸”忽然将他拽住。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抓着石头,二话不说就跳上去,对着“大饼脸”的脑袋就砸,只听到他哎呦一声,双手抱着头就蹲地上,那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渗了出来。

另外一个帮凶可能是见我太虎了,吓得急忙向后跑,嘴里大喊:“快跑,杀人了……”

眼睛男身材很高大,看上去好似当过兵,伸腿绊倒了矮子,踩了他一脚就冲我过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叫他扭到了身后,耳边也听到他的怒骂声:“小兔崽子,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事有凑巧,张寡妇正好到水库洗衣服,见我被人扭住按在地上,抡起那小竹篮就砸向眼镜男的脑袋,嘴里还叨唠着。

“你几个王八蛋,欺负咱村没人是吗,欺负他俩苦命的孩子,有本事冲我来!”

张寡妇认真的模样,我至今都心有余悸,她当着诸多人的面,扒拉开上衣,然后就扑到眼镜男的后背上,嘴里大声嚷嚷道。

“非礼啊……县里的干部非礼人啦……非礼啊……”

很显然,眼镜男并未料到这一手,顿时吓得松开我,想掰开张寡妇的手,嘴里大骂着:“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要脸了,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快松手……”

因为是下午,水库边很多人在地里干活,张寡妇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第8章 请神

我不想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急忙拉着张寡妇让她算了,她见是我求饶,松开了眼镜男,但还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几句才肯罢休。

“别说你是什么县干部,这哥俩是咱村里人见人怕的瘟神,遇了几次鬼都活得好好的,你们要是不怕死,只管找他俩麻烦,回头我让老刘去县里一趟,到你们单位,叫他们准备后事!”

张寡妇说得声色并茂,胸前敞开的口子里露出白花花的也跟着颤抖,跟过来瞧热闹的村民眼睛都瞧直了。

“他砸伤了我的人,这得赔偿吧!”

眼镜男不见黄河不死心,仍心存侥幸的想要讹我些钱,当然这在泼辣的张寡妇面前是不可能得逞的,只见她回身过去,对着乡里乡亲大喊道。

“你们见过山子打人吗?”

“没有!”

乡里乡亲很给力,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等我道谢之后,张寡妇又问乡亲们。

“你们看见他非礼我了吗?”

“看见了!”

眼镜男吃了一惊,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霜打的茄子,怒骂了一句:“你给我等着!”说完,他就扶起大饼脸准备离去。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瞪着眼镜男的后背就大吼起来:“王八蛋,你就这么走了吗,二十块钱还给老子,给老子道歉,否则我去县里告你!”

眼镜男愣在哪儿,好半天才摸出二十块钱丢给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欣然接受,那众多的乡亲纷纷鼓掌,不少人大喊着‘好……好……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几句,不曾想到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就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才醒来,只有矮子陪在身边,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和墙缝里吹进来的凉风,我心知是在自己家里。

见我醒来,矮子也没了睡意,披着被子挨着我坐在床上,沉默很久之后,我摇头说了句。

“矮子,我要当村长,只有当了干部,咱们的事情才能做大!”

矮子嗯了一句,似乎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瞅了他一眼,见他两眼无神,顿时就觉得奇怪,寻思着他这是怎么了,刚出了口恶气,应该高兴才对!

“山子哥,我不敢睡了,闭上眼睛那个白脸的娘们就飘来飘去,咱是不是又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咱现在就去乡里,找个神婆或者神棍瞧瞧!”

矮子神色萎靡,想必是惊吓过度了,他说完就起床穿衣服,而且将我的鞋子也丢了过来,我瞪了他一眼,让他拿点白酒来壮胆。

白酒火辣辣的,灌了几口后,我和矮子的胆子也大了,穿好衣服就出门,恰好此时,隐约听到对岸有公鸡在叫,我呵呵一笑说道。

“五更了,怕他娘的鬼,咱得好好合计合计,眼下四旧早被铲除了,所谓的神婆神棍都是骗钱,这么着,咱先去乡里合作社请个神回来坐阵,得空了我再翻翻书,看能不能找个破解的法子”

矮子一听,顿时就笑了,蹦跶着跳到舟子上,摸了摸口袋后才对我说道。

“山子哥,我可答应带芳子去乡里,给她买点衣服,你瞅着能给我三瓜两枣不!”

这是好事,我没有理由拒绝矮子,摸了二百,爬上舟子塞给他,但也嘱咐了他几句。

“花之前最好趁芳子不注意打散了,莫叫他回来嚷嚷惹了麻烦,到了乡里我去合作社,咱们十点前合作社集合!”

矮子接过钱,笑的合不拢嘴,好像张芳马上就跟他睡了似的,不过瞅着这进度,俩人睡在一起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划舟到了对岸,步行到小卖铺,接上了张芳,三个人就往乡里去了,等到了以后才八点钟,我见时间充足,请了矮子和张芳吃了几个大肉包子,而后才赶到合作社。

那个时候是计划经济,合作社买东西都要开票,也不知是我来早了,还是合作社的生意清淡,屋子没什么人,只有个胖胖的小妞,她低着头在柜台里捣鼓着。

“美女姐姐,你这儿有什么能驱鬼辟邪的菩萨或者神像没!”

胖妞见有人喊自己美女,抬起头来就瞅我,伸手问说:“你要买什么,票呢?”

我摸出两块钱塞给她,趴在柜台上,将声音压得很低说道。

“美女,这个是给你的,咱谁都不说,你卖给我驱鬼辟邪的菩萨就好了!”

胖妞似乎从来就没收过这么大的钱,脸上的两块肥肉笑得几乎挤在了一起,她拍了拍我的手,也小声告诉我,这驱鬼辟邪的物件一般都是寺庙祠堂定制的,一年到头也卖不了一个!

我以为没有了,露出很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不成想她却忽然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道。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你跑什么,算你运气好,昨天刚到了三尊关公像,只要两块钱一尊,怎么样!”

关公辟邪,这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我乐呵呵一笑:“呵呵……那感情好,来一尊!”

我摸出五块钱塞给她,让她不用找了,她兴奋得差点就爬出柜台来亲我,一蹦一跳的,像个松鼠般跑到二楼,将那三尺高的关公推到了楼梯口,然后喊我帮我。

我蹭蹭的爬了上去,瞅着那严肃的关公,心里的雾霾顿时去了大半,抱起来就往楼下走,奇怪的很,背后像是被她推了一下,我立足不稳,从上头摔了下,关公比我先下去,身子被摔得四分五裂,脑袋滚到了柜台底下不见了踪影。

“你丫的推我干嘛?”

我爬起来,甩了甩摔得很痛的两只手,望着那楼梯的胖妞就骂,而她却一脸无辜的瞅着我,脸色也没有先前的喜庆了,张嘴就骂我说道。

“瞧你白长了个男儿身,这么点东西都搬不动,小狗才推你了!”

她没推我,刚刚明明被推了一下,难道是那白脸的小姐知道我要对付她,阻挠我请这关公回去吗?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声冷汗,急忙又摸出一张十块的,走上去就塞到胖妞手里,赔着笑脸说道。

“好姐姐,算是我的错,我再买一个成吗?”

胖妞接过钱,瞅着我奸笑的脸,摇头说:“那就再搬走一个吧,反正这东西也很少有人买”。

我很是欣喜,抱起一尊关公,有了上次摔倒的经验,这次我走得非常小心,一步一步的往下挪,等到了楼下后我才敢放下来伸手擦汗。

“关二爷啊关二爷,你可得帮我惩治那只恶鬼!”

祷告了一句,我没有回头对胖妞说谢谢,而是抱着关公出门,准备去找矮子,可谁料走到拐角的地方,里头忽然冲出一辆自行车,砰的一声撞上了关二爷,将它撞得稀碎,没得我反应过来,那骑车的小子呜呜的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指着他的背影一通乱骂之后,心里便觉得毛骨悚然。

难不成真是那白脸的小姐阻挠吗,六岁那年烧了绣花鞋就没事了,可这次是咋的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合作社里还有一尊,于是又走了回去,那胖妞见我两手空空的返回来,不由得惊讶的说道。

“我说你这人是咋的,那关公跟你有仇还是有爱,怎么着,又摔了?”

我懊恼的笑了笑,知道她喜欢钱,只好再次摸出十块递给她,瞅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说道。

“姐姐,这东西反正买的人也不多,你卖给我,回头偷偷的进回来补充到库房就成了,自己也能落俩钱买点水果啥的!”

很显然,她被我的真诚打动了,蹭蹭的就奔到到楼上喊我上去拿,我心想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搬回去,所以走得是一步三看,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一路走出去,顺利的通过了拐角,一路安然无恙,直到遇上矮子以后,我才知道这不是偶然了。

矮子和张芳见我抱着一尊关公,老远就喊着,跑过来要帮我,关公有些重,我的手也麻木了,于是一边挪给矮子,一边嘱咐说道。

“你丫的小心些,就这么一个了!”

谁料到我才说完,关公就从矮子的手里滑落了,当啷一声摔成了渣渣,我吓得瘫住,顿时就靠在墙壁上,念叨着。

“完了完了……这次可真算倒霉到家了!”

一次摔了,可以用失误解释,二次摔了,可以用偶然解释,可这三次摔了,我再也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因为天底下除了说书人嘴里的故事,便就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矮子不知道我已经摔了两个,咧着嘴,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叨唠着:“摔就摔了,咱再去买一个,乡里没有,咱可以去县里!”

我摇头告诉矮子,说已经摔了两个,吓得矮子脸色瞬间就白了,若不是张芳在,我估摸着只怕要哭爹喊娘!

我靠在墙壁上想了好久好久,忽然记起《万法归藏》里有个度化鬼魂的阵法,不由得咧嘴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娘的,关二爷不帮咱,咱自己想办法,走,回家”

张芳见我和矮子说话一惊一乍的,皱起眉头就骂我俩神经病,我望着矮子笑了笑。

“衣服买了吗?”

第9章 渡魂驱鬼

张芳很高兴,矮子将二百块钱都花在了她身上,回去以后,怕父母问起,她也不敢拿回去,只是让我和矮子带回水库上我家里,说有空了过去找我俩。

张芳的做法让矮子瞬间忘记了白脸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大笑,我无法确认白脸小姐是否缠上我和矮子,也不敢大意,在张芳家里买了不少枉生钱和禅香,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划舟子回到了家里。

下了几根素面,扒拉了两碗之后,我就带着香纸到了父母坟前,跪下来虔诚的磕了几个头,祷告着,希望父母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和矮子度过劫难。

矮子触景生情,磕了几个头之后说是要去给他娘上香,划着舟子就走了,我回家以后,急忙从地下挖出《万法归藏》,直接翻到了渡魂那一页。

说也奇怪,当我翻开那一页的时候,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起身准备关门却发现漫天都是黑压压的乌云,天边一道粗壮的闪电亮起后,凭空里又传来了一声炸雷,惊得我急忙关好门,转身捧起《万法归藏》,坐在床上就研究起来。

书上说鬼魂是以能量的方式存在,能量大的就是恶鬼,可以让活人死于非命,但是可以用阵法配合咒语渡化。

我很是欣喜,急忙研究那个阵法,阵法是很奇怪的云浮图,弯弯曲曲的,很像是天上的云彩,周边四方以雷火、雷风、金刚、惊蛰的文字,再圈上扇子一样的边框,然后四方又引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到了中间位置集合起来。

中间画着一个圆,里头再画上一朵简易的四瓣莲花,旁边还有著述,说每个扇形要放上一把椅子压着,椅子上得点上一根香,还得摆放一些茶水点心,四个莲花瓣和圆交叉的范围都要放上盛满芝麻油的汤匙,还得点上灯芯。

这个阵法非常玄乎,也不知道有用无用,但形势所逼,我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可谁都想不到,当我摆阵以后,十里八乡都将这事传说得很邪乎,我也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棍。

当然,这件事之所以能成为我人生历程上浓郁一笔,村花张芳是谓功不可没,我没想到矮子返回的时候竟将她直接带来了。

张芳的头发和衣服被风吹得很乱,但仍是掩盖不了她的芳华,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那一刻,我认为是她最动人的,因为她上衣的扣子基本上全开了,将一切秘密都坦露在我眼前。

她的目的是那些新买的衣服,进了屋子就将我和矮子赶了出来,我瞅着矮子让他再去置办点东西,说是要摆阵驱鬼。

矮子起先瞅了瞅里头,似乎不放心我和张芳共处一处,虽然我最后还是和张芳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个时候对她并没有任何想法,瞪着矮子就骂上了。

“你丫的就知道女人,不灭了那白脸小姐,我看你能活几天!”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她是你弟妹,你可别乱来,村长让我俩明天去村里,好像对你打人的事情很生气,你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他解释!”

矮子说完,再次离开了,我心想着老子解释个屁,打都打了,解释有鸡儿用,不如想想怎样在村里混个一官半职的。

张芳将我关在门外很久,我心知她是在里头换衣服,也没敢进去,可我家的门很破,边缝儿又多又大,隐约还是瞅见了她两只雪白而又娇嫩的脚丫子。

约莫过了半个钟,矮子带着我要的东西回来了,我让他进去搬四把椅子出来,他也没敲门,踹了一脚就进去了。

“啊……”

张芳尖叫的声音让我很是无语的笑了笑,心知矮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画面,那二百块钱总算是没白花,接着就捧起白石灰,照着模样将那个阵法画在了沙地上,万幸的是风停了,我画得还凑合。

摆上东西以后,张芳也跟着矮子出来了,她非常羞怯,脸也红得像晚霞,瞅着我摆弄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咿了一声就问道。

“山子哥,你这是要干嘛,我怎么瞅着阴森森的,你和矮子神经兮兮的,莫不是又中邪了吧!”

矮子划着洋火,正点着灯芯,听到张芳的声音就回头望着她,后着脸皮说了。

“芳子妹,那个……我会负责的,你放心!”

我低下头,点上一把枉生钱,将燃烧的禅香分别插好,听到矮子这句话,我便知道他看了张芳的身子,当时就瞪了他一眼,抓起一把枉生钱说道。

“不想死等下跟着我,我干啥你也得干啥!”

张芳见我不理他,又听到矮子说这话,顿时就生气的回了屋子,但是我并未听到关门声,心知她一定是在门口偷偷的瞧着。

这个时候,矮子也顾不上张芳,急忙来到我身边,也学着我抓起枉生钱,接着说了句。

“山子哥,都听你的,只要能赶走那个白脸小姐,我都听你的!”

矮子的神色很惊恐,我知道他不敢怠慢,点点头就摸出洋火,想要点上枉生钱,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划拉了几次,洋火要么断掉,要么滋拉一声就熄灭,我心想着刚才起风可能是天气太潮湿了。

划拉了很久,一盒洋火几乎见底了也没能烧着枉生钱,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不是天气潮湿,吓得手也开始哆嗦。

“山哥,这太邪乎了,等我拉一泡童子尿,你再试试!”

矮子走到东南角,拉开裤子,滋滋的拉了一泡陈年童子尿之后,我手里的洋火才点上,急忙将枉生钱靠上去,接着带起矮子,在四方的云浮图里穿走起来,当然,我也学着那些道士的模样,嘴里叨唠着神秘的咒语。

四方云浮图得前后穿走十六次,我双腿发软,终于在当中的灯芯熄灭之前完成了整个过程,然后和矮子并排坐在水库沙土上,瞧着天边的云朵儿发呆。

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也起了闪电和炸雷,但天边还是出现了彩霞,红红的一片,印在水库里,很是漂亮。

“应该是没事了,天快黑了,将张芳送回去吧,晚上咱哥俩喝点儿!”

矮子并不同意将张芳送回去,笑着跟我说道:“山子哥,就让她睡在这儿吧,我瞅着舒服!”

我白了矮子一眼,心想着你是晚上爬过去睡了她吧,张嘴就骂矮子。

“你是猪脑子吗,今晚你要是睡了她,名不正,言不顺,改天她老子还不将我俩送到派出所,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矮子的智商的确不好,想了很久才理解我的话,喊了几句张芳,叫她上了舟子送走了,我无法确认驱鬼是否真的有效,也不敢一个人进屋子,只好坐在水库边上,瞅着渐渐消失的晚霞,等着矮子回来。

不过他打小做事就磨蹭得很,等到月亮爬出来的时候他才带着一包兰花豆,一块里脊肉回来。

“有出现过脑袋涨,头昏的事儿吗?”

我想确认白脸小姐是否真的被渡化或者赶走,没头没脑的就问了矮子一句,然后才敢转身准备进屋子。

“没有,精神好得很,这兰花豆是芳子他爹送的,说你昨天揍人有功,屠夫佬也割了一块肉,说是赏你的!”

这是好事,似乎证明了阵法有效,但并不能确认,我对矮子说:“咱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占乡亲的便宜,明天咱将钱补给他俩!”

矮子像是有些不理解,愣了好半天才跟上我的步伐,回到屋子后我俩就张罗晚饭,将肉炒了,也没煮饭,凑合着辛辣的白酒,打算将就一晚。

喝两瓶二锅头之后,我头很晕,装着胆子起身到外头拉尿,才推开门,那朦胧的月色下好像有个人对我挥手,吓得我冷汗直流,尿意顿时缩了回去,哐啷一声将门关上,扑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就睡!

矮子以为我喝醉了,站起来晃着手里的空瓶子,打着满是酒气的饱嗝,嚷嚷着说道。

“山子哥……你……你……你不行……你怂了!”

说完,我就听到当啷一声脆响,接着矮子就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也不敢探出头瞅他,只好默念着那渡鬼的咒语,约莫几分钟之后,地上的矮子忽然呼哧的打着鼾声,我这才吐出了心中的浊气,脑袋一歪,也睡了过去。

实际上,白脸小姐再次出现在我梦里,不过她这次却像是跟我道别,三步一回头的瞅着我,然后就走到一阵白光里消失不见了。

次日醒来,我和矮子都放了一个很响的臭屁,熏得整个屋子的味道都难闻至极,我将梦里的情况和他说了说,没想到他也告诉我同样的梦境。

浊气出体,这一刻我才知道昨天的渡魂凑效了,拉起矮子,顾不上吃早饭就来到水库边,爬上舟子后我才跟他说。

“待会儿我去见村长,你在小卖铺玩会儿,驱鬼的事情咱可谁都不能提!”

我的话矮子只有异议,但从来不敢反对,可不曾想到,张芳却早已宣扬得人尽皆知了……

第10章 我要当干部

今早小卖铺人有点多,张芳他老子很远就对我招手,等我走到门外,他转身进去,拿出一包大前门塞给我,并且竖起拇指说道。

“山子,你昨天真他娘的解气,那仨王八蛋每次来都要讹我几块钱,动不动就欺负芳子,拿着,这是赏给你的,日后有什么需求,只管和叔说!”

我呵呵一笑,将烟挡了回去,瞅了瞅里头的张芳,可她像是没瞅见我似的,转身跑到屋子里去了,这时候张寡妇也跑过来凑热闹,抓着我的手就往前拉,嘴里还乐呵呵的说。

“走走走,上婶哪儿坐会儿,婶给你下面吃!”

“咋的,你这娘们怎么不讲理了,山子,别理他,走,我跺个猪蹄你,回去好好的补补!”

屠夫佬满脸的凶气,伸着油腻的手也拽着我,我很是为难的看了看他们三人,瞅着张寡妇说。

“婶儿,这都是我该做的,只要那仨王八蛋敢来,我就敢再揍他娘的,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村长找我有事呢!”

张寡妇见我这么说,只好轻轻的拍着我的手,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她想干嘛,总觉得有些不对,我上学的时候教书先生说眨眼就是暗送秋波,吓得我挣脱了屠夫佬,逃也似的想去找村长。

要命的是张芳那小妮子忽然冲出来,将我拦住,她穿着紧身牛仔裤,直挺挺的逼着我靠在小卖铺外头的大树上,然后才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伸手想薅住我的头发,我左躲右闪,她抓了几次都没薅着,气得鼓起腮帮子说。

“你和矮子中邪了,我娘说你昨天弄的是驱鬼的玩意儿,你俩是不是又去南门山了?”

矮子见张芳和我靠得这么近,气得急乎乎,撸起袖子就跑了过来,我以为他要和我干仗,不料他却忽然抓着张芳的手,望着我说。

“快去找村长,这儿有我!”

我感激的看了矮子一眼,急忙跑到了小卖铺后头,想起张芳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深吸了口气,抬脚准备去村委会,不成想,前头围观的乡亲忽然轰然大笑,有人打趣的说道。

“想不到这哥俩不但虎,县里的干部都敢打,现在还多了个驱鬼的本事,咱们村子往后有什么邪乎的事儿啊,也别往外跑了,找他俩算逑!”

我寻思着乡亲喜欢我是好事,可这驱鬼之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正考虑要不要出去解释解释,身边的茅厕里忽然传来两声咳嗽,接着便听到“咚咚”的两声。

“真他娘的臭,谁在里头拉屎?”

捂住鼻子和嘴巴,我一边往村部走,一边骂了一句,里头那人见有人骂,也是不客气的回应了我。

“你他娘的不拉屎,小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这是村长的声音,我吃惊不小,吓得赶紧跑进村部,前脚才进去便听到提裤子导致裤带叮当而响的声音,寻思着坏了,弄不好得兴师问罪,挨顿臭骂!

村长——刘大头的老子慢慢的走出茅厕,见我站在村部里,他顿时就露出满脸的笑容跑了进来,端起一个杯子给我倒上一杯翠绿的茶水。

我寻思着他才拉完屎,手摸着杯子边缘,这水喝下去非得坏肚子,于是望着他说道。

“村长,我不渴,你喝吧,听矮子说你找我有事,我没顾上吃早饭就来了!”

村长往椅子上一躺,歪歪的靠在椅子上,摸出一根烟丢给我,将本是倒给我的茶吹了几下,喝了一口才望着我说。

“这烟算是我奖励你,你非抽不可,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仨王八蛋揍得好,隔三差五的就来蹭饭,连我都想扇那仨王八几个嘴巴,你别往心里去,他们是水利的,没什么实权!”

我见村长这么说,心里的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抓起他面前的洋火,刺啦一下就点上烟,嘬了几口后就说道。

“叔啊,要是没啥事儿,我可得回去了,最近偷鱼的很猖狂!”

村长摆了摆手,并不想我这么快就走了,让我坐下以后,他一边嘬着烟,一边瞅着我,也不说话,弄得我心里发毛,以为他在为刚才拉屎的事情生气。

“山子啊,乡里让我过去,村子里我实在放心不下,可任命下来了,我不去也是不行,我瞅着整个村子,不是老的就是怂的,要么就是缺心眼的,物色了好久才确定让你来接任我的位置!”

我吓了一跳,当村干只是我心里的想法,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一时激动得窜了起来,差点将桌子带翻了,盯着村长支支吾吾的说道。

“叔……这……这恐怕不行吧,我才十八岁,你这么大的担子压着我,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的内心早已澎湃,要不是村长在这儿,我只怕要一蹦三尺高了,村干部虽说是个小官,可也管着接近一千多人,有面子不说,吃喝还都不用掏钱。

村长见我拒绝,当即就发火了,猛的拍了下桌子,那茶杯哐啷乱跳,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山子,算我看错你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是愿意上任,三天后就来参加交接大会,要是不愿意,你让矮子来!”

我摸着头尴尬的笑了笑,将那快要喝完的水杯拾过来,一边替村长满上,一边讪讪的说道:“叔,你咋还发火了呢,当村长这是好事,怎会不愿意,我这不是怕干不好,给你丢脸嘛!”

见我这么说,村长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接过我倒的茶,吹开沸水后喝了几口,然后又分给了我一支烟,一边用手指扣响桌面,一边笑着说。

“哈哈……瞧瞧你怂包的样子,我可告诉你,这次去乡里,我就是乡长了,你好好干,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村委会那几个老古董眼瞅着快六十了,也不会来招惹你,放心大胆的干!”

那个时候的村委会成员很多,会计,出纳,记账,书记,村长,妇联主任,看山员,还有个后厨。

这些职位当中,村长的权利是最大的,刘叔将我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其实留有私心,他希望我等大头回来,让大头坐阵书记的位置,虽然他现在没有表明,但我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大头和我关系这般要好,他要是坐阵书记,我欢喜得很,所以对村长的私心我并不在意。

告别村长后,我来到小卖铺,乡亲们都去地里了,只有张芳和矮子挨在一起吹牛,他俩上学的时候就是同桌,瞧着他们的背影,我顿时想起了小学里写过的一篇作文。

题目是我的梦想,当时我写的是做个好人,做个有本事的好人,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可笑,摇头就暗骂了句:“去他娘的好人,做个有本事的人就够了!”

“芳子,给我拿包烟,另外再送一条红塔山给村长,记我的账,改天送钱你!”

我并不是行贿村长,而是感激他这么多年的照顾,高升的时候也不忘拉我一把,这份恩情,我到死都还不起。

张芳见我要烟,满是疑惑,可瞅着她快要回来的老子,忍住了没问我,塞给我一包烟,然后就去给村长送了,我瞅着她小跑而扭动的屁股,不由得笑了笑说道。

“瞅个屁,咱得回去了!”

矮子很是不舍,但还是跟着我走了,我拆开烟,抽出一只递给了路遇的芳子爹,打个招呼之后就直奔水库,划上舟子回家了。

将多余的烟塞给矮子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口水喷了矮子一脸,他惊恐的瞧着我,窜到一边问道。

“山子哥,白脸小姐不是走了吗,你又撞鬼啦!”

我搓了搓手,走向心惊胆战的矮子,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激动不已的说道。

“矮子,咱哥俩踩屎了,哦,不对,是踩狗屎了,大头他老子高升到乡里,我三天之后接替他,咱们离揭开甲子咒的秘密又近了一步!”

矮子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见我没有发烧之后,他又将手指伸进嘴里,咬了咬,觉得痛才知道不是做梦。

“这感情好,以后咱吃喝都在张芳家了,山子哥,吃香喝辣的,你可要带上我!”

当时我和矮子一样,认为当了干部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可当我真正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村长的日子有多寒碜。

我让矮子坐下,寻思着要不要去瞅瞅水库里发光的圆球,万一是个宝贝呢,当了村长以后事情多,说不定没时间去瞧,可别叫外来的贼人捡去了。

“矮子,咱睡觉吧,晚上去趟水库,瞅瞅那个圆球,万一是个宝贝呢!”

矮子听到睡觉的表情很是惊悚,往后躲了躲,但听说去找宝贝之后,忍不住又靠了上来,咧开嘴就笑。

“呵呵……山子哥,瞧你将我吓得,我还以为你要睡我呢,怎么着,才赶走了白脸小姐,你又想遇上蓝脸公子了吗?”

第11章 蓝色鬼影

我当时没有多想,爬上床眯眼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起来,匆忙弄了些吃的以后,带上柴刀和借来的三八大盖,拉着矮子就到了水库边。

太阳已经到了山头上,彤红的余晖撒在水库里,就像给皱起波浪的水纹镀上了一层金子,当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对岸的乡亲陆续回家,我见时候差不多了,爬到舟子里,和矮子边扯淡,边在水库上漫无目的的寻找起来。

等月亮出来以后,万物归寂,只有嗖嗖的凉风和木桨搅水的声音在唱合着,听得我心里有些发怵,忍不住大声和矮子说话,想以此来打消心里的恐惧。

“矮子,你说张芳那小妮子是不是不喜欢你了,怎么老缠着我呢?”

矮子看上去很兴奋,也不知是因为来寻宝还是听得我提起张芳,他咧开嘴,收起木桨,站在舟子上拉开裤子,滋着尿和我说道。

“我可不管她喜欢谁,反正你得帮我睡了她,奶奶的,只要想起她一扭一扭的大屁股,我就吃不香,睡不着!”

矮子倒出一堆话,尿也拉完了,蹲下来就在水里搓手,我寻思着他一定是尿到手上了,偷偷的笑了笑,准备开刷几句,可不料水库里忽然“呼哧……呼哧……呼哧”的响了起来。

扭头一看,对岸有几个黑影在忙活,他们很吃力的拉着什么东西,弄得水库里扑通乱响,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瞧见了那是跳起来的大草鱼。

偷鱼?

我心想着,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胆子也太肥了”,拿起三八大盖,拉上枪栓,对着天空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巨响,惊得几只水鸟展翅飞走。

对岸的几个人瞅了一眼,见我划着舟子过来了,吓得拔腿就跑,连渔网和鞋子都不敢要了,我冲着他们愤怒的大骂道。

“他娘的,你有本事偷鱼,有种就别跑,看你爷爷不一枪打死你!”

矮子噌的一声也站了起来,伸手在嘴巴旁边作个小喇叭高喊起来:“别跑,看爷爷抓到不弄死你!”

我放下枪,拍了拍矮子,让他将舟子划过去,将那些人的渔网和鞋子都收了,瞅着几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我拍了拍舷,让矮子继续划舟走,指着被烧过的小岛说。

“去那边瞅瞅,这几条鱼咱也吃不了,大热天的,你明天给村长,芳子,张寡妇,一人送一点吧!”

矮子点头,咧嘴就笑了,用木桨拍着水面,弄出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事实上我很后悔让他去给张寡妇送鱼,因为从那以后,矮子和张寡妇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有事没事就往她家跑,有时候连晚上都不回来。

下午矮子说什么蓝脸公子,我只当他是胡说八道,并没有在意,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人毛骨悚然。

当舟子重新划到水库中间的时候,那个发光的圆球终于又出现了,我欣喜万分,急忙和矮子说。

“快快快,瞅见没,靠过去!”

矮子瞅着那发光的圆球,激动万分,站起来用力的划,舟子滑得飞快,眨眼功夫就到了。

我伸手在水里,准备借着舟子滑走之势将那东西捞起来,可不成想那发光的东西竟穿过我的手指,急得我大叫矮子。

“快停下来!”

矮子划了几年的舟子,木桨用得很顺溜,舟子在他的操控下原地打转,我爬在舟舷上,目光死死的锁定那一团温和的光球。

诡异的一幕就在这时候突然到来,那清澈的水里忽然有个蓝色的人影往上浮,水荡得很厉害,我看不清楚那个影子的样貌,但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的影子,它戴着多尔敦的蓝色面罩,凶神恶煞的瞅着我。

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后脖子上的冷汗瞬间就滋了出来,撑在舟舷上的手发软,下巴狠狠的磕在了舟舷上。

矮子似乎没有瞅见,以为我激动得摔倒了,乐的合不拢嘴就笑了起来。

“呵呵……山子哥,没人跟咱抢,你慢点!”

我下巴垫在舟舷上,眼睛依旧瞅着水里,不料那人影却突然消失了,水底下有个东西发出温和的蓝色光芒。

“难道是我眼花了?”

想了想,我伸手揉了揉眼睛,仍是不见那个人影,只好翻身坐起来,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对矮子说。

“水底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发光,你瞅瞅!”

矮子附身下来,趴在舟子上,鼻尖几乎要贴在水面上了,他瞅了一会儿就乐得坐起来,搓着手说。

“山子哥,咱这次可真的发了,那东西不是夜明珠就是珍珠,老值钱了!”

我忌惮那个蓝色的人影,不敢望水里瞧,无法确认水底下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矮子所说的珍珠和夜明珠,因为下面很深,那两样东西虽然能发光,可穿透力有限得很。

舟子上有绳子,我将柴刀绑上,让矮子丢下去,一根绳子几乎见了尾巴才停止下坠,绳子大约有二十米的长度,我怕淹死,也不敢下去捞。

矮子将绳子拉起来丢在一边,哈赤一声吐了口痰在水里,然后皱起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欣喜的对我说。

“山子哥,你看这么着行不,咱们明天去乡里弄点水管回来,一头含在嘴里,一头放在上面,跳下去肯定可以捞起来!”

不可否认,矮子的法子不错,可我仍有顾虑,方才蓝脸的多尔敦太过于诡异了,如果又是怨念至深的恶鬼,水底下可不比地面上,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岂不是死路一条。

矮子见我犹豫不决,用力捅了我一下,伸手甩了我一脸的水渍说道。

“还想啥呢,富贵险中求,这可是你说的,难不成你这就怂了?”

我瞪了矮子一眼,将刚才的影子和他说了,不成想他却乐呵呵一笑,面对着我坐下来,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山子哥,你撞鬼几次了,现在照样活蹦乱跳的,就算有鬼又能咋的,咱们白天来,倘若真是个值钱的玩意儿,你不捞,等别人发现了,你可别怨我!”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矮子的话,认为说得很有道理,有鬼无鬼暂且不论,所谓富贵险中求,与其穷酸憋屈的活着,倒不如大胆赌一把。

“成,咱明天就去弄些管子来,不过这事得等三天以后,你一个人来捞!”

矮子有些不理解,听我说让他一个人,顿时就不干,指着我大骂,说我怕死,是个怂包,实际上他做任何事情都欠缺考虑,白天下水,这一片视线毫无阻碍,对岸又都是田地,很容易被人发现。

三天以后是我和村长交接的日子,村里男女老少都要去开会,只有那个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我将缘由和矮子说了,矮子思考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咧嘴就答应我,并且顺手浇了我一脸水,然后就划舟子回去。

我无法确认那底下的东西是否值钱,但见矮子兴致勃勃,也就没说出顾忌,抓起一条大草鱼,用柴刀将它的脑袋砍掉,清洗好以后就和矮子回屋子。

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一条草鱼也只剩下骨头后才爬上床睡觉,等到第二天,外头却下起了牛毛细雨,水库上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白雾。

矮子问我拿了一百块钱,我和他提着鱼就到对岸,先是到了张芳家,可她家还没开门,我只好让矮子将鱼给张寡妇送去,并嘱咐他早点赶回来。

矮子见装鱼的袋子被系得死死的,也就懒得解开,提着就往张寡妇家赶,我在张芳家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心想着这矮子真磨蹭,送个东西都这么久。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矮子当天和张寡妇发生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新买的牛仔裤被扯破了,裤裆前边还湿了很大一块,而他见了我以后,言辞也闪烁不定,好像在隐瞒什么事情。

“你小子,鱼呢,不是一家分点,你都给张寡妇了?”

矮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侧着脸不敢看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山……山子哥,你也知道张寡妇啥人了,我哪是她的对手,裤子都被她扯破了!”

我瞅着矮子的裤子,里头的裤衩都露出来了,瞅着四下无人,只好又摸出一百块钱给他,嘱咐他说道。

“拿着,你自己去乡里,顺道也买几件新衣服,我瞅着上位以后就给你提亲!”

矮子感激的瞅了我一眼,抓起钱就跑了,我乐呵呵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矮子,慢点儿跑,别摔了!”

咯吱一声,张芳打开门,见我站在门口,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她拿着一个白瓷杯子,捏着牙刷,走到我身边蹲下来刷嘴巴。

从我这个角度瞧她,居然能看见她内裤的边角儿,吓得我急忙别过脸,准备去找村长,不料这小妮子却扭头看着我,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的说道。

“山子哥,我收音机坏了,待会儿你帮我瞅瞅,中午在我家吃饭吧,我娘在炖猪蹄,你要是跑了,往后别来找我玩!”

第12章 张芳和收音机

我离张芳蹲下的位置不到三步远,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她露出来的内裤边角,缩了缩鼻子,顿觉得空气里的味道有些奇怪,又腥又香。

瞅着张芳,我不敢冒然跑走,怕她生气将一缸子水泼给我,只好靠在大樟树上,嬉笑着说。

“芳子啊,我早起都没刷牙,可不敢在你家吃饭,你把收音机拿出来,我在外头给你瞅瞅!”

收音机在那个时候非常时尚,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读书的时候我帮她捣鼓过几次,心想着修就修吧,免得矮子回来又和我犟。

张芳好像对我没刷牙很嫌弃,呕吐了一声后滋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几下又吐了出来,然后站起来盯着我,将牙刷塞到我手里说道。

“你真不嫌恶心,等着,我给你拿水和牙膏!”

我受宠若惊的瞅着手里的牙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味道甚是馨香,想着你这是什么意思,牙刷不能共用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我可不想和你有间接的肌肤之亲。

扬起手,我准备将牙刷丢了,可又怕张芳出来怼我,只好捏在手里,眼巴巴的瞧着张芳拿着白瓷缸和牙膏出来。

“拿着”张芳将瓷缸塞给我,然后又挤了一坨牙膏在牙刷上,瞅着我就说:“快点,我娘让你进去吃早饭!”

我愣着,不知刷还是不刷,此时的张芳离我很近,我隐约闻到她身上的芳香,脸上一烫,蹭蹭蹭的就往后退了三步,准备将东西放下掉头跑了算逑。

也不知是怎的,反正凑巧得很,张寡妇提着菜篮子路过,瞅着我和张芳笑得合不拢嘴,扯开嗓门喊道。

“芳子,你俩是谈恋爱了吧,山子可真是好福气啊,瞧瞧你,这大屁股,可会生儿子了!”

我顿时就急了,扭头瞅着张寡妇喊道:“婶儿,你可不要乱说,矮子喜欢她,我可没有!”

张寡妇吃了一惊,篮子险些脱手,怔了怔,勾着头就走了。

张芳也不害臊,见我不敢刷牙,上前抓着我的手就要用强,我担心水溅出来打湿了衣服,只好极不情愿的咕噜一口水,凑合着刷了几下,然后就被她拉着上了二楼。

说实话,我活了十几年,张芳家的二楼还是头一次上来,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她就将我推到阳台,然后回房拿来收音机递给我。

“你瞅瞅,昨天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就滋滋的叫,听不到声音了!”

她的收音机我捣鼓了好几次,是那种波段很少的,只能收到几个台,我接过来瞅了瞅,将电池扣下来捏了捏,望了她一眼说。

“拿两节电池来!”

张芳蹬蹬的跑下楼,我瞅了瞅阳台上晾晒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很大一片,当中挂着几条很好看的三角裤,边角上都秀着镂空的花瓣,我寻思着这可能是张芳的,准备取下来瞅瞅,不等我过去,她娘就站在楼下,瞅着我大喊。

“山子,你跑上去捣鼓啥呢,快下来吃饭!”

我心想着还好没有伸手,不然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正准备下去,张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蹬蹬蹬的就走了过来。

“你死人啊,快接下,烫死我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扔下收音机,伸手接过来,端在手里瞅着她说道:“你这是干啥,我给你捣鼓收音机又不是为了吃你家面条,你自己吃吧,我可不饿!”

说完,我便准备将面条塞给她,不成想那瓷碗忽然变得烫手,痛得我龇牙咧嘴,转头左右瞅了瞅,也没见有地方搁下,无奈之下,转身就放在阳台上,然后甩着手痛得蹦了起来。

“咋啦,知道烫了,我好心端上来,你不吃就试试!”

我瞪了她一眼,只好从碗里取来筷子,那热面腾腾直上的灼气正对着上头的内裤,内裤可能是刚洗,一滴水准确无误的滴进了碗里,我只好捧起火炭一样的碗往旁边挪了挪。

张芳瞅了一眼自己的内裤掉在我头上,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身就拿来撑衣杆,将两条摇曳的内裤取下来塞进了口袋里。

“你快吃,吃完了再捣鼓,我娘给村长下了个荷包蛋,被我藏在你碗里了!”

那个时候能吃上白面的都是有钱人,何况里头还有荷包蛋,我当时也没管内裤上滴下的水,滋吧几口,将那碗热腾腾的面条吃了个底朝天。

怎么说呢,芳子她娘煮的面比张寡妇煮的要好吃一些,可能是她家开店,作料放得比较多,葱姜蒜,味精酱油什么,一碗下去,我意犹未尽。

张芳咯咯的笑了几声,收拾碗筷下去了,我一摸嘴巴,瞅见她半边裤腿都浸湿了,心想着可能是刚才她塞进口袋的内裤没干,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收音机就捣鼓起来。

装上新电池,收音机就完好如初了,我拍了拍,也不见它有问题,里头正播着《东方红》的歌,心里顿时就怀疑张芳心知没电了,将我拐到楼上!

想到这里,我不仅打了寒颤,抬头望了一眼本是挂内裤的位置,逃命似的就往楼下跑,张芳可能是去洗碗了,并未出来阻止我。

逃到小卖铺外头,张芳他老子见我出来,急忙给我搬来了一把椅子,我想着昨天拿的烟还未给钱,伸手就摸出一张二十块塞给他。

“你这孩子,叔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塞钱我,那不是害我吗,芳子他妈在村里干后厨,往后还不得你多照顾照顾,昨天的烟算我送你的了!”

芳子她爹好像知道我即将上任村长的事情,我塞了半天,他说什么也不收钱,无奈之下,我只好吓唬他说道。

“你不要钱那不是害我吗,我这才上任,要是落下个贪污受贿的名声,我还怎么照顾咱婶,弄不好还得吃官司!”

小卖铺作为村子最主要的活动场所,芳子她爹又岂能不知官场里头的门道呢,见我说得有理有据,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二十块钱,不过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拍着我的手背说。

“山子,芳子也老大不小了,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怕发霉,我寻思着你俩感情不错,不如嫁给你算逑!”

我吃了一惊,原本只是怀疑张芳暗恋我,想不到她竟然怂恿着老子来说亲,要不是事先我答应了矮子,只怕会当场答应了。

“叔,这可不成,当村长的几个有好下场,这十里八乡,你也瞅瞅,哪个不是死老婆孩子的,芳子是个好姑娘,咱可不能害了她!”

实际上我成功的唬住了她爹,虽说十里八乡的村干部都是鳏夫,但并不是因为当了村干所致,而是过去打仗,老婆孩子死的死,散的散,返乡工作后也没有心情再成家。

当然,我唬住了她爹,可没唬住她,正聊在兴头上,二楼是刷的一声,一盆水当头淋下,张芳拿着脸盆站在阳台上,气鼓鼓的冲着我大吼起来。

“山子,这可是你说的,往后可没后悔药卖”

张芳心里的想法我无法知晓,但可以确定她非常愤怒和生气,抓着脸盆,对着我狠狠的砸了下来。

我见愧对于她,也没有躲,寻思着让她砸下解解气就算是补偿了,不锈钢的脸盆哐啷一声落在我脑袋上,砸得我眼冒金星!

“丫头,你是造反了还不成,回头让你娘收拾你!”

她爹窜了起来,叉着腰,望着阳台上的张芳就大骂,而后才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的问我说。

“没事吧山子,这妮子是疯了,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收拾她!”

我就像落汤鸡一样,全身都湿哒哒的,这张芳也不知倒了什么水,尝起来苦涩得很,当时我穿着新买的牛仔裤,心痛的弯下腰拧了几把,不成想在波棱盖的地方发现了一根不算很长的黑色毛发。

“叔,我没事儿,芳子也老大不小了,你也别老是打她骂她,回头我让矮子陪他去县里玩玩,散散心!”

说完,我就寻思着这到底是洗澡水还是洗头水呢,这毛发又是怎么回事?张芳在阳台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又将那个黑色的收音机砸了下来。

可能她知道收音机不能砸人,并未向我头上扔,我听到声音扭头看了看,黑色的收音机已经摔得裂着口子,我笑了笑,伸手捡起来就揣进怀里。

芳子他爹似乎对矮子不怎么看好,脸色稍稍有些难看,见我拾起已经摔破的收音机,忙着说道。

“这都摔坏了,扔了吧,改天我买个新的给你!”

我摇头,说捣鼓捣鼓还能用,让他别破费了,丢下句还有事就回到水库边,碰巧又遇上张寡妇在那儿杀鱼!

“山子,你过来,婶儿有事问你!”

我寻思着都是乡里乡亲,也没考虑那么多,过去之后才知道她是劝说我和芳子好,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也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瞅着快要到中午了,我想回家,张寡妇却拉住我不放,非让我跟她回去,说下面给我吃。

“婶儿,早上下面吃,中午下面吃,你还是放过我吧!”

张寡妇神秘的笑了笑,将一篮子鱼都塞进我手里,拉着我就走,嘴里还说道!

“这能比?婶下面和芳子下面可不是一个味儿,包你吃了还想再吃!”

第13章 我就是村长

张寡妇的家里我前后没来过三次,她也不怕人说闲话,拉着我就从小卖铺门口走了过去,张芳站在门口,露出怨恨的眼神瞧着,吓得我加快了脚步,跟着张寡妇回去了。

她家很小,没有厅堂,只有一间睡房和后厨,将我安顿在睡房以后她就去张罗午饭了。

房间很杂乱,床上的被子歪扭在了一起,散发出一种近似糜烂的味道,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床头架裂开了一道口子,边缝上嵌着几根蓝色的粗线头,这种线头只有牛仔裤才有。

我寻思着整个村子,只有我和矮子穿过牛仔裤,想起矮子早上慌慌张张的样子和撕破的裤裆,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床上待过。

无法确定矮子和张寡妇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很怕遭受摧残,哪还敢等午饭,趁着张寡妇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

中午的太阳很大,也不敢去小卖铺躲躲,想回家又怕矮子回来没有舟子过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到屠夫佬那儿避避了。

谁料屠夫佬提着一只猪耳朵,说是送给张寡妇,让我等会再来,他哐啷的锁上门出去了,我左等右等都不见屠夫佬回来,寻思着他俩该不会又那啥了吧!

我很后悔没有跟矮子一起去乡里,垂头丧气的来到回村的必经之路上,坐在大树下等着矮子回来。

直到太阳落山以后,矮子才摸着黑赶了回来,不过他走路的样子一撅一拐的,像是崴了脚,我上前瞅了他一眼,接过一大堆塑料管子,瞪着他,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奚落了几句就带他回家了!

点上煤油灯,我准备质问矮子早上去张寡妇家干了啥,可瞅了他一眼,发现他鼻青脸肿的,像是让人给揍了。

“你这是咋了,谁打你的,他娘的,走咱俩去灭了他!”

我拉起矮子的手,准备连夜赶到乡里替他报仇,但是矮子却撇开了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坐上去,望着我说道。

“还有谁,还不是县里那仨王八蛋,瞅着我在乡里无亲无故,按在地上就给我一顿好揍,他娘的,打得老子眼睛冒火!”

矮子发了一通牢骚,啐了一口带血的痰,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问他和张寡妇的事情,但他作为我兄弟被人揍了,我有责任替他出口恶气,准备交接村长以后就去县城弄了那仨王八蛋。

“矮子,这仇做哥的我给你记住,等我坐上了村长的位置,非得让你揍回来不可,这两天在家好好歇着,准备后天的大事!”

矮子揉着发紫的脸,起身来烧火,我俩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喝以后睡了。

连着两天我都没敢出门,矮子也陪着我在家里看《万法归藏》,直到第三天早上,对岸敲锣打鼓,我心知要开会了,嘱咐矮子说。

“我去开会,你丫的放机灵点,如果下去有危险就上来,千万别逞强!”

“山子哥,你就瞧好了,干完这一次,你可要替我向芳子提亲!”

矮子一说到张芳,两眼就冒出精光来,我瞅着他这副模样,暗想着他这辈子只怕要死在女人床上了,和他一起上了舟子,来到对岸,我再次嘱咐说道。

“小心点,任何细节都要注意,随便一个失误都可能要你的狗命!”

看着矮子离去的背影,我摇头笑了笑,替他祈祷了一会儿才起身到村部,村部里热闹得很。

男女老少都来了,张芳也在,可见我来了,她白了一眼,拉着一个孩子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我正要追上去和她说几句,但老村长却在上头冲我挥手。

“山子,这里,你上来!”

人群很吵,村长的嘴巴动个没完,可我只听到了这句话,对他挥挥手就走了上去,这时候,屋子外头忽然噼啪噼啪的响起了鞭炮声,浓浓的白烟瞬间就漫进了屋子,闻着这喜庆的味儿,我很是兴奋。

前头有一排桌子,村里几个干部都端坐着,老村长将我拉到身边,一一给我介绍了,让我跟他们握手,说实在的,那些干部很守旧,都穿着快要发白的旧军装,当中还有个人胸前带着一朵小红花。

他们冲我笑,也有人起身来拍我的肩膀,走到芳子她娘面前的时候,我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她却一把抓着我的手说道。

“山子,好好干,我们这些老东西都会支持你的!”

老村长走到当中,抬手让群众安静下来,然后瘫坐在椅子上,派头十足的开始讲话。

我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但知道他讲了接近一个小时,群众的掌声像鞭炮一样,噼啪噼啪的,一阵又一阵的响起,等他讲累了,喝了几口茶之后就将我拉到中间,对着群众说。

“下面欢迎新村长和大家说几句,大家鼓掌!”

掌声很激烈,看得出来我在群众心里的印象还不错,清了清嗓子,我有些紧张的说道。

“大家好,你们都知道我叫李山,父母走得早,平日里承蒙各位乡亲照顾才活到了今天……”

我说了很多,从感恩讲到了村子的管理,然后又讲到未来,老村长很是欣慰的瞧着我,掌声比群众拍得还要激烈。

为了不丢人,这些话我可是酝酿了几个晚上,等到中午总算是讲完了,屋子外头又点上了鞭炮,这时候,芳子她娘走上来,接过喇叭说道。

“大家都不要走,中午村部吃饭喝酒,下午还有文艺演出,咱们得恭喜老村长高升,迎接新村长上任!”

群众顿时轰然,纷纷鼓掌,我无意中看到了张芳和几个女同学站在一起,她们对我指指点点的,也没在意,她娘却望着她,举着喇叭大吼起来。

“张芳,你丫的还不去帮你爹张罗,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

张芳很不满意的跺了下脚,气鼓鼓的跑了出去,周围的群众却哈哈大笑,片刻之后,她父子俩抱来了几箱子北京方便面,后头几个人抱着一板板的皮蛋,老村长拉着我走下台,将这些东西都分给了群众。

我寻思着是吃肉喝酒,想不到却是一人一包方便面加个皮蛋,心里顿时就有些失望,可老村长发得不亦乐乎,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分派了下去。

见差不多了,老村长将我拉到了小卖部村干吃饭的地方,指着围在一起的几个村干部说道。

“咱也该吃饭了,山子啊,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可警告你,在做的,你每人必须敬一杯酒!”

芳子她娘进来,揭开了饭菜上的盖子,我瞅了一眼,当中是一锅排骨汤,周围摆着一些家常小菜,心想着村干部平时就吃这个,未免也太寒碜了。

“几位老哥,村里难得加餐吃上肉,今日我借花献佛,共同敬大家一杯!”

老村长一边说,一边举着酒碗,我只好站起来,和众人共同喝了一碗,然后老村长就给我详细说了工作的职责和权利,最后才让我敬酒。

像这种啤酒,我一人能干十几瓶,一圈下来并不见头晕,这时候,张芳送菜进来,老村长却叫住她,非让她跟我喝一杯。

张芳也不知是吃了火药还是咋了,瞅着老村长,指我的鼻子就说:“叔,不是我说山子哥,他是个怂包,干不了这个村长!”

“呵呵……”老村长笑了笑,望着张芳就问她我哪里怂包了,不成想那小妮子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叔,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山子哥明明喜欢我,死活都不敢承认,你说他是不是怂包?”

老村长摆了摆手,不愿意再听张芳说下去,灌了一碗酒后才说道:“妮子,我可不偏袒谁,可这感情的事情,我们老了,你们年轻人拿主意,我相信咱村在山子的带领下,群众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好”我趁着酒劲,将碗一放,满桌子的碟儿碗儿哐啷乱跳,瞅着张芳就说道:“芳子,老村长这句话我爱听,咱老百姓是要过好日子,什么情啊爱的,能当饭吃?”

张芳憋着脸,指着满屋子的领导,跺了下脚,丢下一句:“你们……你们……你们一丘之貉!”,然后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酒过三巡,一桌子菜也见底了,群众都在看戏,几个村干却借口脑袋涨回家了,老村长兴许是高兴,喝多了,我喊来芳子她爹,将老村长扶到床上,因为担心矮子,只好提前回家。

等来到水库边的时候,矮子却早已坐在舟子里等我,瞅着他兴奋的神色,我便知道他捞到了好东西。

矮子将舟子划到水库当中,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指甲盖般大小的东西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那东西是一种酱黄色,摸上去有一股暖意,翻过来瞅了瞅了,底下有字,可惜是倒着篆刻的,一时也认不出。

“山子哥,这东西是个印章,你可是不知,那水底下有个带着面罩的骷髅架子,贼他娘的吓人!”

我收好印章,捧起水来,搓了几把有些发烫的脸,想了想便对矮子说到:“咱俩去派出所报警吧!”

第14章 无价之宝

我选择报警是有理由的,因为刚上任村长,想借题发挥弄些动静,再者水库是我名下所有,万一被人发现死尸,还会吃上官司。

矮子很是不解,气得将舟子飞快的划向水库当中的小岛上,跳下去指着我鼻子就大骂。

“你脑袋进水了,报警那叫自投罗网,咱们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要去你自己去,我可还指望着张芳给我生几个娃娃!”

喝了不少啤酒,我脑袋有些涨,甩着脑袋就将缘由和他说了,他这才嬉笑起来,将我搀扶到舟子上,带着我回家。

我和着衣服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喊醒了矮子,匆忙赶到村委会,不成想几个干部和组长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我。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似乎有些忌惮我这个新上任的村长,全都勾着头,坐在那儿也不说话。

我一直惦记着南门山下的秘密,于是就对他们说了几句。

“南门山从今天开始列为禁山,不得有任何放牧或者砍伐的行为存在,希望各位领导执行下去,还有些问题等我从乡里回来再说!”

几个干部面面相觑,似乎对我的决定不理解,我也没和他们解释,喊上矮子就到前头的小卖铺里,让芳子他爹骑着三轮摩托载着去了乡里。

矮子一路上也不说话,我瞅着他被揍得还有些肿的脸,寻思着如何出了这口恶气,到了乡里以后,芳子他爹去进货,我这才抽空到了古董店。

店里的老板永远都是一副奸诈的脸孔,见我来了,急忙招呼女人端茶倒水,我瞅了一眼那个走起路来一扭一捏的女人,心想着这么快就换人了,这娘们儿比之前的那个火辣多了!

“小哥,你有些日子没来瞧我了,这次可有好东西给我瞅瞅!”

我并未拿出那个印章,而是将矮子按在椅子上,指着被揍得像个猪头的脸,很是愤怒的说道。

“老板,你瞅瞅,我这兄弟在乡里让人给揍了,真他娘的无法无天,光天化日的,你可有办法让我出口恶气不!”

我相信这个老古董认识不少人,肯定能想到办法替我出口气,但他却不想管这些身外事,抿了几口茶水之后笑着跟我说道。

“小哥啊,今天他揍你,明天你揍他,揍来揍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听老哥一句劝,这条道上求财不求命,我看还是算了吧!”

矮子很委屈的看着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抬腿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叨唠着。

“老子他娘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在这等上十天半个月,老子也要揍回去!”

我止住了即将出门的矮子,瞅着那个奸诈的老板,见他不愿意帮忙也就略过这件事,从口袋里摸出印章,走带柜台上蘸了点印泥,然后在手上盖了个印子。

凑过来瞅了瞅,那个老古董瞬间就惊呆了,一对眼珠子提溜着飞快,像是瞅着外星人一般瞧着我,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这……好……好……宝……!”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从他的口气里看出这个印章绝非凡品,举起手掌看了看,只见印记上有着四个鲜红的小字。

发丘将军!

矮子见他激动的样子,也忍不住凑过来瞅,咧嘴摸着疼痛的脸,笑呵呵的问那老板说。

“呵呵……怎么着,这个东西很值钱吗,值多少钱?”

老板摸着胸口,缓了几口气之后,蹬蹬几步将门窗都关上,然后瞅着那个火辣的女人说道:“你到楼上呆着,我没喊就别下来!”

我捏着印章,瞅了一眼那个扭着大屁股的女人,心想着这火辣辣的身材,怎么没将这个老头子榨干呢?

那个人鄙夷的切了一声,扭着屁股就上楼去了,老板这才招手让我们靠近些,压低声音说道。

“小哥,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你这玩意儿是个无价之宝,全世界也只有这么一个,有市无价,我可收不起!”

他不像是说假话,脸色十分严肃,可我仍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印章吗,怎么还成了有市无价了,瞅着他妒忌的眼神,我急忙收进裤兜,笑着问他说道。

“呵呵……老板,你可别框我了,就这玩意儿还无价,摸着也就是个玉器!”

老板摆了摆手,当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百元大钞来,数了一千递给我,嘴里说着:“小哥,这是孝敬你的,日后有什么好东西只管往我这儿来,我瞅着你能干一番大事!”

矮子见有钱收,急忙伸手接了过来,抓了抓脑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飞色舞的说道:“山子哥,怎么着,我说对了吧,这玩意儿值钱!”

我搓了搓手,忍着激动的心情,拾起一碗茶猛的灌了下去,那翠绿的茶水顺着我的嘴角滴到了领子里,冰得我浑身战栗的说道。

“瞧你这意思,这玩意儿你不收,那一千块钱也白送给我了?”

老板望着我点头,指着那些成色上佳的古玩对我说道:“就是将我这身肉卖了也收不起,这玩意儿看上一眼都三生有幸了,我可告诉你俩,不管别人出多少钱,这东西你们都不能卖!”

我吃了一惊,本以为能换个买主,谁料他说出这番话来,我好奇的凑过去,挨着他坐下,小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收还不让我俩卖给人,那有你这样做买卖的!”

老板笑着,摇头就将这东西的来历告诉我,说带着这玩意儿,百无禁忌,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我不由得心里发笑,心想着如此厉害的东西,就是给我金山银库都不换。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玩意儿在民国时期出现过,传闻被一个道士收着,前些年咱们乡出现了四个盗墓贼,政府抓了一个,剩下的三个都不知所踪了!”

老板替我满上茶,将知道的都说了,我回想起当年在南门山失踪的道长,心想着莫非他也是个盗墓贼?

末了,那老板又起身到柜台,在抽屉里翻出了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女人画像对我说。

“就是这个女人被抓了,其余三个只怕是死了!”

我瞅着那个白头发的女人,觉得非常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时候,矮子凑过来瞅了瞅,咧嘴就说。

“这女人救过咱哥仨的性命,她怎么被抓了呢?”

听矮子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绣花鞋事件,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住在林场的那个白头女人,瞅了一眼报纸上的日期,竟是十年前的事情。

“老板,你可知道这女人关在哪儿吗,她对咱哥俩有救命之恩,我想去瞅瞅!”

我揉了揉有些生涩的眼睛,将报纸抢过来仔细的瞧了瞧,嘴里也忙着问了一句,那老板却是呵呵的笑了。

“呵呵……这女人可不简单,前些天听说从牢里跑了,现在还到处通缉呢,你俩也别让外人见了印章,会招惹官司和麻烦!”

合上报纸交给老板,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和矮子出来了,找个馆子吃了些包子,然后我俩才去派出所。

南门山上失踪的道士到底是不是盗墓贼,我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等到了派出所仍旧是想不出答案。

矮子捅了我一下,指着几个戴着大盖帽的同志问我:“山子哥,咱们到了,别愣着,赶紧办正事吧!”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印章,瞅了一眼几个忙碌的同志,乡派出所人不多,并不见有群众,我敲了敲厚实而又冰冷的玻璃窗,表明身份,说是发现了死尸!

几个民警听说死尸,急忙就走出来,拉着我和矮子上警车,一路呼啸着回村子,我和矮子坐在后头,由两个人左右陪同着,和囚犯并无太大的区别。

瞅着威严的民警,我心里有些发怵,幻想着某一天自己坐在车子里的情形,矮子也很害怕,不敢乱动,时不时的抬头瞅我,我看见他的喉结在动,也不知是想说什么,还是因为紧张得在咽口水。

接近村子的时候,他们拉响了警报,呜呜的声音听得我更为紧张了,放在口袋里,死抓着印章的手也全是汗,停车以后,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好过一些,矮子却弯着腰干呕起来,我这才明白他刚刚是晕车想吐!

警车从来没有来过村子,群众们顿时就围了过来,对着我和矮子指指点点的,几个村干以为我犯了事情,急忙跑过来递烟,那开车的民警却大声呵斥,将群众都驱散了。

“事不宜迟,快带我们去!”

我瞅着六个民警,心里有些犯难,那小舟子我和矮子坐着都嫌挤,如何坐得下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呢,于是招手让张芳拿了几包烟过来,分给他们后说道。

“这恐怕不成,水库上没有船,最多只能带一个人过去!”

几个民警眯着眼睛,嘬着香烟,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那开车的忽然拍了下脑袋,起身打开车门,拿出千斤顶,瞅着几个村干部说。

“快去找些砖头来,要结实的,咱们卸了四个轮胎,一同去瞧瞧,真要是命案,那可马虎不得!”

第15章 道尸

几个民警忙活了好一阵子,将车子的四个轱辘都卸了,拆下轮胎后,我就带着他们赶到了水库边。

张寡妇基本上,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在水库边洗衣服,她见我带着几个民警,吓了一跳,手里的花色内裤也落到了水里,叫皱起的波浪荡得飘走了,窜起来就问我说。

“李村长,婶儿可没招惹你,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可不能冤枉婶!”

我望着紧张兮兮的张寡妇,准备解释,不料矮子却讪讪的跑过去,淌着水,走到水库里将内裤捞起来递给她,矮子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从我这个角度,依旧可以看出他在瞅张寡妇的胸口。

“婶儿,没你的事,别瞎掺和,这不水库里有个死尸,让警察同志来瞅瞅嘛!”

矮子说了一句,挽起裤脚就跑过来跳到了舟子上,我望着张寡妇笑了笑也就上了舟子,四个民警坐在轮胎里也跟了过来,余下两个却跑到张寡妇那儿,和她有说有笑得聊了起来。

库里没什么鱼,水很清澈,浅得地方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沙土,矮子拍着桨,露出兴奋和激动的神色,划着舟子,看得出来,他对昨天下水的收获很满意。

我扭头看了看,四个民警不紧不慢的跟着,对岸来了很多围观的群众,张寡妇和两个民警指手画脚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被烧过的小岛上已经长出了嫩绿的杂草,瞅着绿油油的,非常温馨,我不敢和矮子聊印章的事情,但还是开口让他慢点划。

等到了地方,几个民警将四个轮胎和舟子绑在了一起,矮子指着水底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在这下面,你们瞅瞅!”

我生怕瞅不见尸体被认为报假警,急忙探出头来瞧,不成想,随着那皱起的水浪,水底下忽然出现个蓝色的脸,正向我浮上来,吓得我立足不稳,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幸好矮子眼快,急忙伸手将我拉住。

当中一个民警瞅着也是皱起了眉头,嘬着香烟,想了想,然后才笑着对我说道。

“哈哈……你也别怕,水浪一动,这光线的折射角度不同,瞅着就像是要浮上来一样!”

听到这么说,我顿时松了口气,心想着这人知道得还不少,不由得多瞅了几眼,他的眼神很犀利,就像猎狗一样,眉心有颗黑痣,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很是深刻,往后我跟他明争暗斗了好些年,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不提也罢了。

他胆子很大,脱下衣服和鞋子,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水面上只咕出几个泡儿,许久没不见底下有动静。

剩下的三个民警像是没事一般抽着烟,和我闲聊着,从他们嘴里我得知最近不太平,出了强盗,有的还入室杀人,我想着村子里山穷路远,并未在意。

很少有人能憋气一分钟,但那个民警却做到了,他从水里捞起带着面罩的尸体,尸体腐烂得很严重,我不忍心去瞧,想着就干呕起来。

民警将尸体放在四个轮胎上,摘下它脸上的面罩,我忍不住好奇又瞅了过去,只见得一张吓人的骷髅头,它的衣服还没完全烂透,看上去是一种黄色的袍子,胸口上还画着一张八卦图。

将衣服脱下来以后,里头还有个不大的背包,民警将东西都倒在了舟子里,有铃铛,罗盘,惊堂木,还有一只烂了笔头的毛笔,我寻思着这是个道士,不由得想起南门山上失踪的道长,回忆起他的模样,可两者的身高相差很大,完全搭不上。

“这就是当年叱咤江湖的盗墓贼——戌道人!”

民警翻起罗盘,递给我看,那底上用刀刻了一个很大的“戌”字,我心想着既然是叱咤江湖的贼人,为何会盯上这毫不起眼的衣冠冢呢,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急用钱?

“李村长,这次可得给你记上一功,戌道人的案子局里追查十几年都没有结果,不成想死在你水库了,咱们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民警洗了洗手,甩住水渍对我说着,我想起古董店老板的话,皱起眉头就和民警说道。

“这我可不敢邀功,他要是还有同伙,我可就遭殃了!”

民警摸出一根烟塞给我,又替我点上了,然后将舟子里的证物都薅到了轮胎里,嘬了几口烟,被熏得眯起了眼睛。

“还别说,这戌道人真有几个同伙,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男的叫戊林晨,手段十分高明,女的咱们抓着了一个,可惜让她给窜了,另外还有个洋女人,你也不用担心,十几年没他们的消息了!”

我吃了一惊,这才明白南门山失踪的道长和戌道士是同伙,那衣冠冢里的死尸只怕是那个洋婆子了,他们一同出现在村子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南门山下必定有古墓群。

矮子在我身边坐着,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那骷髅架子,他的表情很平淡,但眼神里却有着一丝不安。

事实上,矮子的不安我也曾有过,那是幻想着自己因为盗墓横死在某个地方,连尸骨都没人收的凄凉感受。

民警见我和矮子都愣着不说话,以为我俩吓傻了,抄起一捧水甩过来后,指着对岸说道:“别傻愣着啊,这是好事,得给你全乡通报记功,快带我们回去吧!”

我对通报记功丝毫没有兴趣,人要是成名了,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很多眼睛盯着,常被人拿来说三道四,这种光环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瞅着矮子,我想起张芳她爹轻蔑的眼神,一边划舟子,一边对民警说:“这要论功劳,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都是我这兄弟发现的,你们要记功发奖励什么的,都给他吧!”

见我这么说,民警急忙摸出纸和笔,问矮子的姓名年龄,并且都记下了,矮子有些不明白的瞅着我,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我怕他话多坏事,急忙使了几个眼色,他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子坐下,将两只脚放在水里,蹬蹬的踢着水花。

上岸以后,我和矮子将尸骨抬到了车子里,协作他们装上了车轱辘,等他们离开以后,几个村干部就围了过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以前打仗,死了人丢在了水库里,你们几个干部别走,咱们开个会,群众都散了吧!”

捏造了个借口,我将群众打发了,准备和村干部开会,将“三把火”落实下去,张芳那小妮子却蹭蹭跑过来,向我伸出白嫩的手掌,打了几个响指说道。

“李村长,你拿了烟可得给钱,真是个造孽的人,不是撞鬼就是死尸,你和矮子上辈子造了多少孽!”

张芳的语气很是难听,我见伤过她的心,也就没和她计较,但考虑到矮子,我只好自毁形象,摸出五块钱来,吐了一口痰在手里,往钱上擦了擦,对着快要下山的太阳说。

“小妮子,不就是五块钱吗,拿着!”

说完,我飞快的将五块钱塞在她手里,沾了痰的那一面贴着她的手心,从她嫌弃的表情来看,我知道她对我看法略有改变。

矮子跟着她进了小卖铺,里头传来咯咯的笑声,我摇头苦笑,带着村干走进村部,等他们坐好以后,我便开始了上任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那尸体你们也都看见了,最近乡里出了强盗,各小组回去以后,务必要加强防范,有异常随时汇报!”

几个村干摸出笔纸,老老实实的写着,并没有人站起来反对,我接着又讲到南门山禁山,他们也欣然接受了。

“还有一点,就是村子里的生猪屠宰费由原来的十块降低到五块!”

生猪屠宰是有食品专人负责,这个人就是屠夫佬,他当即就站起来,涨红着脸极力反对,道理讲了很大一堆,但我只明白了一句,那就是生猪屠宰费村里拿一半。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作过多的解释,小时候因为穷,每到年关就饱受折磨,自己养的猪没钱都不能宰,于是望着屠夫佬说道。

“我可不是针对谁,当然你也不能白忙活,这屠宰费村里那一部分就不收了,但要是听说你多收一毛钱,我立马换人!”

屠夫佬算了算,见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也就坐了下去,可不想其他的干部却交头接耳,怨声载道,说什么村子里没收入,干部喝西北风,我听了很是生气,猛拍了下桌子。

“叽叽歪歪什么,干部没饭吃?国家没发工资你们还是怎的,想想乡亲们的苦,一年到头能几粒稻子,都不用养家糊口,全拿来供养你们,也不瞧瞧,都多大岁数了,时代在进步,思想也必须给我改变,散会!”

我怒骂了几句,掉头就走了,来到村部的时候,矮子正在张芳面前显摆着,也不知他在哪儿摘的野花,呼哧一下变没了,呼哧一下又变了出来,我寻思着明天去南门山踩踩路,于是就喊上矮子回家了!

第16章 南门山坟场

次日早上,起了很大的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变得很差,我没有去村委会,而是延着村子里的小路上了,准备去南门山瞅瞅。

我记得当初的道长问我南门上的水源,然后就不知道所踪了,寻思去那边瞅瞅,矮子他娘的坟在南门山脚下,他见刚好路过,拉着我过去磕了几个头。

他娘的坟头很矮小,墓碑上连字都没,瞧着很是磕碜,我扯着坟头上的杂草就跟矮子说道起来。

“你他娘的,这是你娘,连个墓碑都没有,昨天那老板塞了一千块钱给你,明天去找个石匠瞧瞧,免得人说你不孝!”

矮子乐呵着嘴,伸手搭在我肩膀上,点了几下头,拉着我就往南门山走,嘴里还嘟囔着说道:“山子哥,咱过去不是穷吗,都听你的成了吧,这大清早的去南门山,是不是又有什么宝贝?”

说着说着,矮子就吐了浓痰,‘哈赤’一声后,路边的荒草里忽然钻出一个人来,没头没脑的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眼瞎啊,吐我身上了!”

我侧脸看看了,陈慧提蛇皮袋子,袋子口露出一大截鲜嫩的绿草,她也是我的同学,小时候瞅着脏不拉稀的,这会儿却也落得亭亭玉立了。

见是我和矮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弯着腰擦着裤腿上的浓痰,我瞅见她胸前晃动的颤动的嫩白,心想着她怎么穿这样就出门了,连罩子都不戴一个,也不怕汉子见了起了歪心思。

“原来是李村长啊,这大清早的,还没吃吧,要不去我家坐坐,还有俩鸡蛋,叫我娘给你俩煮了!”

陈慧家里很穷,穿得衣不遮体,肚子和大腿都露出了好大一片,我心思那两个鸡蛋可能是她家一个月的盐钱,也就没答应她,反而摸出两块钱塞给她说道。

“咱都是啥关系,这钱你拿着,瞧你大清早的出来打猪草,衣服都叫雾水湿透了,往后有什么困难跟哥说,哥现在是村长了,多多少少还能照顾一些!”

陈慧瞅着我手里的两块钱,摸着翘起来马尾辫,红着脸也不敢接,她含羞的样子很好看,加上玉立的身材和露在外头的肌肤,我不仅有些心猿意马,抓着她的手将两块钱给她。

我想着我的老屋虽然破旧,但比陈慧家还是要好上一些,而且离村部也近一些,瞅着她就说道。

“这么着吧,你家情况我也知道,房子都快垮了,你跟家里人说说,搬到我老房子里去,明天到村部找我拿钥匙,你要是不来,可别怪我事后为难你了!”

陈慧很感激的望着我,她的眼睛湿哒哒的,不知道是因为雾水还是想哭,抬起手儿揉了一挥就问我要去哪里,见我说是南门上,她顿时就将蛇皮袋丢在一边,吵着也要去。

矮子瞅着她活波可爱的模样,急忙点头答应,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带着他俩就进了山。

南门山的林子很茂密,郁郁葱葱的,走在里头有种阴沉沉的感觉,我担心陈慧和矮子害怕,砍了一根柴棍,一路敲打着上去,陈慧好像知道我拒绝张芳的事情,一路上总缠着我说话。

我寻思着这丫头莫不是也喜欢我了,张芳就够我头痛了,再加上她,村子里只怕要翻天了,要瞅着就要到坟场,我只好编写谎言,将陈慧骗着下山。

“咱也到地方了,陈慧啊,你跟着我就不怕村里人闲话难听,还是回去吧,记得明天到村部找我!”

陈慧读书的时候是学习委员,非常聪明,顿时就明白我的意思,她忽然拉着我的手,凑上来就亲我一口,吓得我赶紧而后躲,那矮子在旁边乐得哈哈大笑。

“山子,咱家比不上张芳,你不喜欢她我也知道,但是我喜欢你,她不敢为你的做,我都敢!”

我不知道陈慧是什么意思,拉着矮子逃跑似的飞窜,免得让她将我扑到在山林里,这要是传出去,那我可是流氓,得吃官司。

到了坟场以后,我瞅着陈慧没有跟来,蹲在地上就大口喘气,矮子却笑得合不拢嘴,指着我就说道。

“山子哥,你瞅瞅陈慧,简直就是个女流氓,要不你跟她睡了算逑,我保证不说,瞧瞧那屁股脸蛋,想着我夜里也痒了!”

我白了矮子一眼,望了望硕大的一片坟场,过去村子里死了人,基本上都是埋在这里,有些连墓碑都没,只有隆起的小山包,坟场当中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向南门山顶。

我没有理矮子,拄着柴棍就走到坟场当中的小路上,左右看了看,身边的树上听着一只老鸹子,呱呱的叫着,听得人心里头有些发慌。

埋在这里的人都没有活过六十岁,生前有没有怨气不清楚,但坟场上头吹下来的风着阴沉沉的,又凉又惊,我瞅了一眼树上的老鸹子,踹了那棵树一脚,想将它吓走,免得让它叫得心烦。

可不想这一脚我没有踹准,擦着树干过去,鞋子都甩了好远,人也趔趄得趴在隆起的坟包上,那矮子急忙跑过来扶起我,见我没伤着以后,抓起一块石头就砸向老鸹子。

“他娘的,叫你爹啊,叫得这么欢!”

矮子骂了一句,不成想那老鸹子突然落在我腿边,挣扎了几下便就不动,我瞅了瞅,见脑袋被砸断了,不由得向矮子竖起拇指说。

“你他娘的还真准,这要是过去打仗,标准的投弹手!”

矮子走过来将老鸹子拾起来,见又肥又大,流着口水就说:“山子哥,咱中午也别下山吃饭了,这老鸹子好几斤呢,保证够咱俩大吃一餐!”

村子里的老人说鸹子是吃死尸的,非常邪乎,我赶紧让矮子扔了,抓子柴棍捅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

“吃吃吃,你他娘的咋啥都敢吃,这玩意儿吃死人的,邪性得很,还不丢了,我们上来可是为了甲子咒,别顾着玩,到处瞅瞅,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矮子听我说鸹子吃死人,吓得急忙丢得老远,伸手在屁股上擦了擦以后,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起眉头说道。

“真他娘的邪了,这鸹子又臭又腥,山子哥,甲子咒凭咱俩只怕破不了,你瞅瞅南门山,我俩可是山脚下长大的,到过的地方也就这坟场!”

我没有反驳矮子的话,南门山连绵了十几里,山势极为复杂,想起那山顶上的大石头,我仍是心有余悸,瞄了几眼坟场四周,见有些土包都坍塌了,隐约露着腐烂的棺材,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赶到坟场都已经是中午了,如果想找到古墓群,非得在山里住下,不过这样一来也容易让人怀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心里只盼着大头能早一天回来,哥仨一起想法子,说不定能成事。

矮子趁我不注意,跑到众多坟前瞅来瞅去,我以为他想掏东西,急忙喊他说道:“你他娘的瞅啥呢,这都是咱村里的老祖宗,可别有歪心思,老祖宗怪罪下来,我可救不了你!”

矮子咧嘴望着我笑了笑,薅了一把野草将一块墓碑上的泥巴扫下来,指着墓碑上的字说。

“快来瞅瞅,这是我爷爷的坟”,说完,他就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念叨着:“爷爷啊,你孙子我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你保佑我和山哥发财,下次来给你烧几个女人!”

我瞅着天色,怕回去摸黑,只好走过去拉起矮子准备返回,不想脚底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正恼火得想骂人,矮子却从泥土里扯出一个黄色的布袋来。

我接过来一看,袋子已经腐烂了,但上头的八卦图形却十分清晰,想起当年失踪的道长,他就背了这样一个袋子,急忙将里头的东西全都倒下来。

墨斗,八卦,烂毛笔,还有一截黑漆漆的东西,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啥,瞅着像是马蹄和牛脚。

矮子捡起一块沾满泥土的长条,擦了擦,顿时惊喜万分的递给我说道:“他娘的,这次咱真的发了,这是金条,好几斤重呢!”

我急忙伸手接过来,沉甸甸的,擦掉全部泥土之后便露出了诱人的橙黄色,我咧嘴一下,塞进裤兜就对矮子说:“这是你爷爷显灵了,明天你可要来拜拜!”

矮子咧嘴笑着,不停的点头,双手在泥土里乱摸,只见他脸色一变,又摸出一根,我吃了一惊,急忙用柴刀将泥土掏开,不成想一刀下去,“铛”的一声震响,矮子乐得合不拢嘴,将泥土全都刨开,整整掏出了十根金条。

我知道这是当年那个道长留下的,全都塞进口袋里,将泥土抹平以后,这才和矮子下山。

金条自古至今就很值钱,一根好几万,可回家以后,我瞅着这些金条却犯难了,往日里穷,为没钱花发愁,可现在有钱了,得为花钱发愁。

想买的不敢买,想享受的不敢享受,怕招人眼红惹上麻烦和官司,好在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信,这才成了村子里暴发户!

第17章 陌生女人

第二天,矮子感激祖宗显灵,早早的买了香纸和鞭炮上了南门上,而我闲来无事就坐在村部,和几个老干部喝茶聊天,等快要吃中饭的时候,邮递员送给我一封信,我拆开一看,顿时激动得差点就抓狂了。

信是当年下乡插队的姐姐写来了,让我准备准备,说要带个老板来投资我的水库,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他们后天就会到,我急忙让几个老干部张罗,然后我就到村部外头的茅厕里蹲着。

这种茅厕很简单,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用砖头围着,顶上盖着茅草,门口用帘子遮着,里头的味道很大,蚊子苍蝇非常多,我拉了一回儿,屁股上就起了好几个包,正想擦屁股算了,可不想外头有走路的声音,

“有人有人!”

我喊了一句,本以为那人会走,可不想粪坑里忽然咚的一声巨响,屎尿溅了我一屁股,气得我张嘴大骂起来。

“他娘的,你那个王八蛋丢的石头,看老子出来不弄死你!”

“我丢的,怎们着,你来弄我!”

张芳在外头,非常得意的说着,我一手扶着墙壁,恶心得非常嫌弃的慢慢将裤子提上来,苦笑了几声准备不和张芳计较,这时候外头又传来陈慧的声音。

“芳子,瞅见村长没,让我今天来村部,他不知道又死哪里去了!”

我掀开帘子,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瞪了张芳几眼,没想到她眉头一跳一跳的,神色甚至挑衅,我没理他,准备让陈慧到村部里坐坐,可不想陈慧却突然上前挽着我的手。

我见张芳气得脸得绿了,也没撇开陈慧,反而和她靠得更近一些,望着张芳就说道。

“芳子啊,陈慧是咱俩同学,她家离村部远,难得来一次,中午让你娘给她加个鸡蛋,算我的,待会儿你也进来坐坐,咱们仨好好的聊聊!”

张芳非常生气,见我和陈慧勾搭上了,眼睛一红,扭头就跑了,望着她扭动的屁股,我心想着这妮子的确好看,跑步的姿势都和别人不同。

给陈慧倒杯水,将钥匙递给她,千叮万嘱她一定要搬下来住进去,然后才强行拉着到小卖铺吃饭。

几个干部都在,我闻了闻身上的味儿,怕熏着别人,只好到灶房舀了一盆温水,问张芳她娘哪里可以洗澡。

张芳她娘瞅了瞅陈慧,又看了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让我上楼去冲冲,我尴尬得无地自容,瞪了几眼张芳,端着水就去冲了个澡。

吃饭的时候,我不停的给陈慧夹菜,将自己名下的鸡蛋也给她,这并不是我看上她了,而是想借此机会来打消张芳对我的想法。

当然,这个法子很凑效,张芳气得摔下碗筷爬到楼上去,她娘瞅着发愣的几个干部说:“别理他,这丫头我看是疯了,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我寻思着找个人送出去!”

我笑笑了,让她娘下去到村部去一下,准备替矮子做个媒人,吃完饭以后,我在小卖铺里拿了些吃罐头饼干之类的零食,让她带回去,她很激动,泪眼婆娑,要不是有人在,我估计她会抱着我大哭一场。

日子艰辛,连父母的关怀都很微薄,哪有人像我这样关心过她,这件事以后,她对我言听计从,从来不反抗。

她回家以后,我就到村部坐着,屠夫佬将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拆开瞅了瞅,是派出所对矮子奖励的公信,里头还有二十块钱。

我欣喜万分,望着外头正走过来的芳子他娘,准备打声招呼,不想村部外头忽然吵闹起来,芳子她娘站在外头就喊我。

“村长,你出来瞅瞅,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兔崽,说是要找你!”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将信封塞进裤兜就跑了出去,马路上几个小青年围着一辆有些斑驳的小轿车,他们的打扮很时尚,头发黄的黄,绿的绿,我寻思从来没见过他们,找我做什么?

见我从村部出来,桥车的门被拉开了,里头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光头,穿着白色的背心,膀子上纹着一只老虎,脖子上戴的金链子跟栓狗的链子差不多大。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他身边的女人,细胳膊细腿儿,皮肤白得跟白馍馍一样,她垮着一个包,穿着很短的裙子,带着黑色的眼镜,嘴巴也不知道抹了啥,弄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红番番的,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

几个小青年对他俩十分恭敬,纷纷勾住头,那光头咧开嘴就跑过来跟我握手,他嘴里镶着一颗大金牙,太阳照在上头晃眼得很。

“你就是李大仙,哎呦喂,为了找到你老,我可是涉山涉水,从县里一路赶过来,你可得救命啊大仙人!”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寻思着这人吃错药了还是咋的,才见面就我大仙,瞧着财大气粗的模样,难道也是个掏手?

“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咋还成了大仙,你我也是头一次见面,可不要害我!”

光头男握着我手不放,望了那女的一眼,女的打开包,掏出一打钱就要往我怀里塞,我瞅着这得一万好几,吓得蹭蹭后退,嘴里大声呵斥说道。

“做啥子,我可是村干,可别想拿钱来害我!”

见我不收钱,那女的竟然跪在地上,我低头瞅着她起伏的胸部,想伸手下去扶,可想着万一讹我非礼怎么办,只好不知所措的愣在哪儿,这时候,芳子她娘急忙过来将她扶起来。

“哎哟,我说大妹子,你咋还跪上了呢,他这年纪,你也不怕折寿,这么着吧,真有什么难处,咱们里头去说,莫叫乡里乡亲围着看了笑话!”

芳子她娘扶着那个女人,准备早村部里面去,我瞅着她装钱的袋子,急忙喊了句:“里头说还可以,咱也不客套,为了避嫌,你得将包和钱都留在外头!”

那女的瞅了一眼几个小年轻,将包递给他们,这才眼巴巴的望着我,我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看着那光头的纹身,心里就有些寒意,于是看着几个陌生说道:“女的跟我进去说话,其他人留在外头,不准闹事,张婶,你在这人看着!”

说完,我看了一样芳子她娘,然后就带着那个女人进了屋子,为了不被人偷听,回头我将门也关上了。

她的很紧张,坐在椅子上并拢着双腿,不过从她进来以后,我这简陋的办公室就芬香无比,给她倒了杯热水,我面对着她坐下,直勾勾的瞧着她俊俏的脸说道。

“咱俩都不认识,你可别在大仙大仙的喊了,又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能帮上忙!”

她双手捏着裙子边,往下拉了拉,望着我的眼睛,非常诚恳的说道:“我父亲中邪了,寻来寻去都找不到人,到你们乡一问,才听说李村长善于此道,只要你肯出手,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原来是这事,我松了口气,心里将张芳骂了好几遍,都怪她大嘴巴到处说,现在都传到乡里了,想着是否要教训她几句,可记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只好作罢了。

“什么要求都可以,你确定吗?”

当时我本想说也包括和你睡觉吗,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儿,瞅着她的模样,我咽下了几口痰,寻思着一定要找个县里的老婆,看起来养眼不说,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是的,什么要求都可以,也……也……也包括我!”她很含羞,手不停的捏着裙子边,看上去很慌张,见我直勾勾的瞧着她,她只好低下头。

我倒上很满意她的态度,也很想满足她这个合理的要求,但想起外头的光头男,心知惹不起,转念一想,矮子叫人给揍了,正瞅找不到人出气,于是张口对她说道。

“你可别误会我好女色才瞅你,只是觉得城里人少见,新鲜,这么着吧,我有个兄弟让水利局的人给揍了,我不要你们一分钱,你们将那仨王八蛋抓来乡里让我揍一顿就成!”

“就这么简单?”她似乎不相信我,偏着脑袋瞅着,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我将水递给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故意凑近了些,瞅着她的双眼说道:“如果你认为简单,那我再加一条,咱们交个朋友,往后我到了县里,你招待招待就成,抓了那仨王八蛋,带着你父亲,一起到乡里,然后再来找我吧!”

说完,我呵呵一笑,见她不敢喝水,接过来扬起来全都倒进了嘴里,而后将门打开,她跟着出来,和光头男嘀咕了几句,然后开著车子呼啸着走了。

张芳对我好像还是不死心,我准备起身回村部,她猛的冲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就说:“中午算我的错,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洗”说完,伸手就来薅我的裤子。

我吓得连跑带躲,望着马路,心想着还好张寡妇没在,不然又得被取笑,这时候,芳子他妈冲过来揪了她一下,瞪着让她离开之后,问我说:“村长,不是找我有事吗,走,咱们进去说!”

第18章 出气

我学着老村长的样子,给芳子她娘倒了杯水,然后瘫坐在椅子上,将矮子的记功信和奖金递给她。

她在村里混了几年,多少也认识几个字,瞅了一边后递还给我说道:“村长,这矮子还真厉害,一下子就挣了二十块,你是让我将封信贴在小卖铺门口还是!”

我笑着摇头,将信纸撕碎,把二十块钱塞给她,瞅着她就将矮子想讨张芳做老婆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看了看手里的二十块钱,很是为难,想收着又想放下,二十块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劳力,不吃不喝干几个月的收入,承认打铁的说道。

“婶儿,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你和叔点头,结婚那天我保证是全村最风光的,咱也都是乡里乡亲的,缝纫机,电视,磁带机,我砸锅卖铁都会给矮子置办好,另外再给你五百块彩礼!”

听我这么说,她顿时惊住了,盘着手算了算了,然后结巴的说道:“这……这……这得两千多呢,你可不要骗婶,拿得出来东西,我立马让她嫁,省得在家里胡闹发疯!”

实际上鼻烟壶三万块钱,我准备给两万矮子结婚,只是不敢和她说,见她点头答应了,我也松口气,让她准备东西看日子,然后就离开村部,到水库边转悠起来。

说也奇怪,今天没看到张寡妇来洗衣服,倒上陈慧在哪儿搓着几件破得不能再穿的裤子,想着自己过去的穷酸,心里顿觉得有些酸楚,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她,不等她开口我便说道。

“啥也别说,你拿着,瞧瞧你这裤子,肉都露出来了,那天去乡里置办点衣服,我给钱你的事情,咱可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陈慧顿时就红了眼睛,也管手里的湿衣服,窜起来就抱着我嚎啕大哭,我尴尬万分,想拍拍她的肩安慰几句,可手楞在半空也没敢放下去,生怕摸着不该摸的地方。

事实上,她整个人正面紧紧贴着我,我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和心跳,那滚烫的眼泪也打湿了我的肩膀,我的手最终还是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说道。

“多大的姑娘了,还他娘的哭啥呢,往后有哥在,缺钱就跟哥说,瞅着你父母也快六十了,好好孝顺他俩!”

陈慧可能是感觉到我身体有些变化,尴尬的松开我,勾着头,羞答答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寻思着矮子怎么还不回来,望了一眼村子里的小路,也不见矮子的身影,于是几往回走,准备到村部等他,但走了几步便感觉不对,矮子没见回来,张寡妇也不见开洗衣服,莫非……

想道这里,我急忙赶到张寡妇家,还没进去,在窗外就听到屠夫佬不堪入耳的声音,吓得我急忙回到村部,这时候,矮子正在小卖铺和张芳扯淡。

我准备喊矮子回家,耳边却传来汽车的“嘀嘀”的声,扭头一看,才离开不久的小桥车又回来了,里头下来几个小青年,伸手就请我上车,我欣喜,望了一眼矮子说道。

“别整天跟你媳妇胡咧咧的,跟我去趟乡里!”

矮子见我喊,不由分说跟着我就上了车,那几个小青年将车子开得飞快,没过多久就到了乡里。

他们将车子停在一家旅店外头,带着我和矮子上了三楼,敲开门以后,光头男和女的都在,而且地上还跪着三个人,他们戴着头罩,也不知道是谁!

光头男见我进来,也不说话,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然后将三人轮流踢了一脚,他穿着大头皮鞋,踢得那三个人嗷嗷惨叫。

“啊……这位爷,我哥仨也没得罪你,你要是求财,我口袋里有十几块钱,摸去就是了!”

“他娘的,你们居然敢绑架我,老子跟你没完!”

“哥,你接别嚎了吧,让你平时少欺负人,现在怎么样!”

三人每人说了一句,听着这声音,我知道是水利的三个王八蛋,心想着这一男一女的办事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搞定了,走上去,对着眼镜狠狠的踹了一脚,默念着让你欺负老子,狗东西!

矮子非常激动,张嘴“啊……”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嘘了几声,他这才忍住没说话,抡起店里的一张椅子,对着眼镜的后背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啷”一声,椅子被砸得稀巴烂,眼镜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趴在地上,嘴里像是杀猪一般嚎叫着,而矮子还不解气,走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又猛揣了几脚。

我从来没想过矮子会这么狠,他忽然坐在眼镜的背上,伸手薅住头发,抓住耳朵,生生的将它拽了下来,望着手里血淋漓的耳朵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光头男很赞许的看了看矮子,点了点头,摸出一根注射器,往每人的屁股上扎了一阵,嚎叫不已的三个人顿时就哑然,而后才拍拍手说。

“你这兄弟,我看了都怕,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我跟着他出去,见矮子站在阳台上,望了他一眼便问他说:“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咱们打打就算了,咋还将他耳朵扯下来了呢?”

矮子瞅了一眼穿裙子的女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跟我说:“山子哥,这可不怨我,你知道那天这仨王八蛋是怎么弄我的吗,用棍子捅我屁股,把蚯蚓塞到我嘴里,逼着我吃,让我舔他的鞋底,没弄死他算不错了!”

我本以为他仨上次只是揍了矮子,没想到变着法子来侮辱矮子的人格和尊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和他说道。

“咱哥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揪就揪了,他娘的,打不了我这村长不赶了!”

前头穿裙子的女子,屁股一扭一捏的,我和矮子瞅得呵呵偷笑,同时竖起拇指大赞,实际上我俩的兴奋和这个屁股毫无关联,只因为出了口恶气,心情舒畅罢了。

“你哥俩放心,这旅馆是我家的,真要出事我会替你搞定,现在能不能瞅瞅我父亲,他就在楼下!”

光头男放慢了脚步,等我和矮子走到跟前才说道,这时候,几个小青年拿着三只麻袋就上来了,光头阴沉着说道。

“也别揍他们了,丢在路边就回来!”

我不知道光头男的身份,但他身上透着邪气让我有些担心,也不敢拒绝他,跟着他就下楼,见那个女子总是陪在他身边,又人忍不住的问道。

“她是你老婆吧,还真漂亮!”

光头呵呵一笑,让我和矮子跟着他来到后院子,指着那个女人,很是嫌弃的说道:“就她这丑八怪还能做我媳妇,丢在路上都没男人要,她是我姐,我老婆那个不比她好看,切!”

我不希望他姐弟俩吵起来,急忙打住他,不料那女的并不生气,而是给我和矮子倒了茶,然后并拢腿坐在椅子上,瞅着我和矮子就说。

“那三个人是水利的,欺乡霸村也不是一两天了,但过了明天,我托人将他们开除了,惹了你,也算他们晦气,可这事儿,你俩也别到处嚼舌头,免得惹祸上身!”

恶气已经出了,我心情很好,嚼舌根的事情我本就没有这个爱好,于是瞅了几眼这里的摆设,大沙发,锃光瓦亮的家具,里里外外都透漏着豪气。

矮子已经迷住了,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到处乱瞅,我跑他丢人,踢了他一脚,而我的眼睛却落在你女人长长的睫毛上,总感觉能和她发生点什么,这种感觉很强烈,后来时间证明了我的感觉是对的。

光头将他老子用轮椅推了出来,那女子见状急忙上前帮忙,嘴里还说着:“都叫这破四旧闹的,全城找遍了才将你请来,只要你治好了我父亲,我们或许还能交个朋友,要是治不好,你俩也就在这陪我父亲了!”

矮子吓了一跳,窜起来就问我:“山子哥,你他娘的都结交了啥人,怎么这样强硬!”

我瞅着那个老先生,示意矮子稍安勿躁,老先生坐在轮椅上,整个脸都坍塌了,舌头都露出了一半在嘴巴外面,脖子上尽是乌黑的线,像蜘蛛网一样。

这种迹象的确像是中邪了,他看见我,眼睛里闪了一下,我便知道他心智健在,于是急忙让光头男找来了纸笔,写了一大串材料名单,并千叮万嘱的跟他说道。

“一样不能少,你父亲中邪很深,不行的话就买双份,咱们先过两遍程序,然后在看情况!”

光头可能觉得事情重大,也没喊手下,自己去了市场,实际上外头已经很黑了,但我相信以他的本事,买这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老先生的眼睛一直瞅着我,他好像知道我能救他,我也不敢离开,问着那女子一些琐碎的事情,希望可以探出她的身份和姓名。

但很可惜,这个女人很机智,无论我怎么套她的话,她总能找到话题扯开,无奈之下,我只好眯起眼睛休息。

这时候,矮子捅我一下,让我陪他去上茅厕,我瞅了那女人一眼,不想她却望着我说道。

“我带你们去,要是敢跑,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第19章 差点没命

我和矮子在茅厕蹲了很久,这并不是我俩便秘或者尿不尽,实际上我是躲在里头思考着他们的身份。

矮子只看出了他们的豪气,而我却洞察到了他们的匪气,寻思着他们很有可能是走歪路子发财的,那个女的看上去娇滴滴的,但说话时候的语气非常残暴,让人不寒而栗。

我洗了把凉水脸,心里十分紧张,说实在的,我并无把握治好她的父亲,鬼怪撞邪之事,说着就玄乎,很多时候都是雾里看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难将清楚,她父亲半条命都进了黄土,想要拉回来不光需要过硬的技术,还需要很好的运气。

但该来的始终会来,光头男很快就凑齐了东西,在外头嚷嚷着我俩快点出去,说他父亲快不行了。

“山子哥,你他娘的倒是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变成蹶子!”

矮子瞅着我说了一句,伸手就拉开了厕所的门,我瞧着门外冷冰冰的女子,叹了口气就跟着走到了后院,没想到才解手的时间,他的父亲已经口吐白沫了!

“东西搬进了,你们都出去!”

我瞅着她兄妹俩,非常严肃的说道,她俩可能认为我不想外人知道施法的过程,也就退到了门外,其实我是想万一失败了,瞅着机会逃跑。

事不宜迟,我吩咐矮子在东南角点上三炷香,烧了一把枉生钱,然后就在院子里画出渡鬼的阵法,各种道具摆上以后,等要点上四瓣莲花里的灯芯,这时候却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按理说封闭的院子里是不可能有风的,但我偏偏看到了燃烧的枉生钱飘起,并且在半空中打着转儿,而我蹲在地上哗啦火柴,呲溜一声,火柴没点上,那火柴棍却插到了手指里,痛得我差点掉下了眼泪。

往了一眼矮子,我急忙说了一句:“你他娘的快拉泡娘在钱灰上,再多少几把枉生钱,我心里发亮!”

矮子抓着一把枉生钱,冲着我尴尬的笑了笑,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枉生钱之后才咧起嘴对我说道。

“山哥,这恐怕得你自己来拉了,我的尿不管用!”

我吃了一惊,顿时明白他已经失身了,我一边拉下裤子走到他身边,一边寻思着他什么时候丢了童子身,想起张寡妇床头架上的牛仔裤线头,我吃了一惊,瞅着他就问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和张寡妇睡了!”

矮子并没有解释,而是摸着头尴尬的笑着,我滋吧出几滴陈年童子尿之后,瞪了他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你尽干这些丢脸下贱的事情!”说完,我走到四瓣莲花边蹲下来,摸出洋火,这才点上了灯芯。

瞅着矮子,我让他将轮椅推过来,带着他俩在阵法里穿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也不知穿梭了多久,念了多少遍咒语,直到五更天的时候,我累得实在不行了,于是就出了阵法,抓起茶几上的凉水猛灌了几口,而后才瞅着坐在轮椅的老人。

他脖子上的黑线奇迹般的消失了,我非常欣喜的走过去,可凑近一看,他的耳根子后面有个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出黑线,我吃了一惊,急忙饶到他面前,瞅着他的脸寻思起来。

矮子见我蹲在地上瞅着他不说话,也凑过来瞧了瞧,他很谨慎的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山子哥,你记得那个老板说了什么不,印章说不定有效!”

我一怔,急忙将胸口的印章摸了下来,窜起来就望老人的额头上戳去,说也奇怪,那老人浑身突然战栗,脸上的肉也扭曲了,嘴里的牙齿磨得咯咯的响。

片刻之后,他终于安静下来,院子里飘起一阵阴森的冷风,然后一切如常了,矮子站在他身后,欣喜无比的说道。

“成了成了,你老看,黑点不见了!”

我激动的绕过去瞅了一眼,长吸了口气之后才将印章塞进了衣服里,那老板果然没有骗我,这玩意儿果然是个无价之宝。

我窃喜了一会儿,开门让他俩兄妹进来了,光头瞅着地上奇怪的云浮图,对我是又赞又夸,说整个县城,我是第一驱鬼大师。

我对他的赞赏并不在意,整个人沉浸在印章里,心想着有了这宝贝,老子还愁发不了,不过那娇滴滴的女人所说的话我倒记忆犹新,原因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挨着我坐着。

她的腿紧贴着我腿,我感觉到了她的体温,眼睛也人不知落在她短裙和双腿交接的地方,心里顿时就痒痒的,心想着那短裙里头的情况。

“啪!”

她摸出一打钱丢在桌子上,说是给我的辛苦费,但我对她的钱并没有什么兴趣,瞅着她娇滴滴的脸,没有动手去拿钱,也没有说话。

矮子见有钱收,瞬间就窜了过来,手刚搭上去我就大声喝住了他。

“放下,这钱咱不能拿!”

矮子见我语气很重,只好讪讪的摸着头,退回去坐下,我张了张嘴巴,想问问身边的女子叫什么,可不想他的父亲居然咳嗽一声醒了过来,指着我就说道。

“这人不能放了,弄死他!”

我吃了一惊,顿时就站了起来,指着那个老人想骂几句,可话到了嘴边,我笑了笑便又坐下,无所谓的耸肩说道。

“忘恩负义我就不说了,什么原因我也不问,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那厉鬼再次回来,我死了变成厉鬼要你命吗?”

很显然,我的话震慑了他,他抬起手,指着我说了句:“滚,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哈赤’一声,吐了口痰在地上,瞅着桌子上的一打钱,伸手就捞了起来,拉上矮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本想着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会出来送送,然而她并没有。

天已经亮了,忙活了一晚上,困乏得不行,我和矮子找了家餐馆,匆匆吃了些,然后租了个三轮摩托就往村里赶。

矮子坐在车里,瞅着我好半天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憋不住问我说道:“他娘的,太不是东西了,咱救了他的命,他居然谢都说一声,居然还想弄咱哥俩,他娘的,气死我了!”

我拍了拍矮子的肩膀,将那一打钱摸出来,抽出一千块,将剩下的都塞到他手里,瞅着他的眼睛就说。

“他们只怕干着不干净的营生,怕我俩举报,想杀人灭口,你也不想想咱俩是怎么撞邪的,若无歹念,又怎能遇上恶鬼呢!”

矮子见钱了,就跟狗见了骨头,两眼发光,顿时就将不快抛于脑后,我也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想着随缘好了,只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儿一只在脑子里晃悠,怎么甩都甩不掉。

矮子见我愁眉苦脸,以为我心疼塞给他的一打钱,摸出来很是不舍的塞进我手里说。

“山子哥,咱哥俩谁跟谁,你忙活了整个晚上,这钱还是你拿着!”

我摇头将钱重新塞进他的手里,想起张寡妇,顿时就给了他一个爆栗,责骂他说道。

“你丫的怎么连张寡妇都睡,也不怕人说闲话,她这人私生活乱得很,给我长点脸,以后可别再去招惹她了!”

矮子摸着手里的钱,尴尬得不知所措,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山子哥,这事可不怪我,那天我送鱼,她二话不说,拉我进了房间,按下我就弄,我挣扎了好半天,裤子都扯破了,弄着弄着,就那样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纠结下去,只希望他引以为戒,瞅着他怀里的一沓钱,起码得一万好几,我摸着后脑跟他说道。

“芳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这钱不是给你丫的拿去享受,过两天以后,去县里置办点东西,她娘说了,缝纫机,电视机,录音机都要有,你可长点心,莫叫张芳看扁你!”

事实上,张芳始终都看扁他,结婚当天差点没将矮子气死……

矮子一听,顿时就蹦了起来,脑袋直接磕在了车棚上,摸了摸,也顾不上痛,抱着我又啃又亲,眉飞色舞的说道。

“山子哥……你可是我亲哥……不……比亲哥还亲!”

我被他弄得满脸都是口水,想将他推开,谁料这家伙力气大得很,差点没将我撞倒了,我急忙伸手在他咯吱窝里掏了几下,痒得他哈哈大笑。

“张寡妇滋味怎么样!”

我也被他逗得童心泛滥,咧嘴笑着就和他插科打诨,没想到他没羞没臊的说。

“第一次,没感觉,要不你也去试试!”

我神秘兮兮的勾着手指头,让他靠近了些,然后伸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嬉笑着说:“你山子哥这么没眼光,要试也是试你老婆张芳,哈哈……”

我俩不是外人,一路开玩笑回到了村子,我怕村部有事,就没回家,矮子在小卖铺溜达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趴在办公桌上,想要睡上一回儿,可才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无奈之下,只好喊了几个干部过来,围在一起炸金花打发时间。

只可惜他们几个凑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每人输了两块就散伙了,而我也终于累得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20章 噩梦茅厕

那天晚上矮子没有和我回家,一连两天都不见他的人影,我也没在意,后来才知道他花了五十块钱,在张寡妇家快活了两天。

两天以后的中午,我在小卖铺匆匆吃完饭就急忙张罗迎接当年的那个姐姐,他没有失约,带着一个很是斯文的男人来了。

我买了不少炮仗,整个村部里都弥漫着喜庆的浓烟,那个姐姐穿着高跟鞋,也抹了红嘴唇,她不但没有被时间摧残,反而比当年看上去更有韵味。

“山子,没想到我才走几年,你都长这么高了,还是村长啦!”

姐姐待我很好,像小时候一样,才见面就摸我的头,挽着我的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本想说长大了,男女有别,可她的胸不是才蹭着我的胳膊,我也就将道嘴边的话咽下了。

“这是我老公,香港人,你家水库我跟他说了,十万块钱卖鱼苗,赚了钱咱们一人一半!”

姐姐当着众多人的面,挽着我的手,指着他的老公就介绍起来,我知道香港这个地方,但从未见过香港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男人非常斯文,浑身都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心想着姐姐跟着她总算是没猪拱。

“雷猴,我系找急明!”

那男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伸手就和我握手,当着全村干部的面,从包里拿出了一打又一打的钱,那些村干部的眼睛都瞧直了,围着他就献殷勤,姐姐和我反而被冷落在一边!

不过这样也好,我收起钱,带着姐姐回到水库里划舟子耍水,当年下乡几百人,也只有姐姐回来瞅瞅,我打心里开心,而姐姐也像个孩子一样,光着脚丫子蹬着水和我有说有笑。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回来瞅瞅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我不知道姐姐内心是否快乐,但听着她爽朗的笑声,我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般,挨着她坐下,和她一同欣赏着水库的景色。

她问我当年是不是经常偷看她洗澡,我尴尬得要命,也只好承认,说那时候小,不懂事,没想到她非但不怪罪我,反而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吓得我急忙抽手回来,红着脸说这样不好。

她是个明理之人,也没在意,和我一起逛完了当年生活过的地方,祭奠完我父母之后,我便送她回到了村部。

临别之际,她嘱咐我一定去看她,我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依依不舍之后,矮子却萎靡不振的回来了,我瞅着几知道他几天没睡。

来钱,我急着体验花钱的感觉,于是拉着矮子进村部,以村长的名义和他说道。

“矮子,你马上将村子里闲散的小青年都给我组织起来,每人每月十块钱工资,然后去联系鱼苗贩子,明天咱们去县里,咱哥俩得大干一场!”

矮子不敢怠慢,但还是问我组织那些人干什么,我瞪了他一眼说道:“看鱼,抓了一个偷鱼的,奖励五十块,咱们如果要想光明正大的花气,就得光芒正大的挣钱!”

矮子一听,急忙跑去张罗,而我可能是中午吃坏了肚子,急忙冲到茅厕,蹲下来就一阵风雨。

即便是蚊虫很多,是不是叮咬我的屁股,但嗯嗯了几声之后,我的心情却十分舒畅,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村子,乃至乡里唯一的暴发户,摩托车得买,而且还要买俩,电视电话都整起来,BB机也得挂上。

正当我冥想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阴沉的笑声,我吃了一惊,暗叫不好,裤子都来不及提就站了起来,果不其然,一颗大石头扑通一声,准确无误的砸进了粪坑里。

这一声扑通,荡起了那一池子的黄汤,我屁股虽然幸免了,但是裤脚和鞋子上却全是屎尿,更为稀奇的是,那鞋子上还搭着一块带血的卫生巾。

“他娘的,张芳你是不是疯了,老子跟你有仇还是咋的!”

美好的心情顿时全无,气得我站在茅厕里就大骂,恨不得冲出去,将这卫生巾甩带她的脸上的,可惜我恶心得无法提起裤子。

张芳在外头阴沉的笑着,接着又扔了几块大石头进来,我的屁股最终还是被她祸害了,伸手一摸全是屎尿,那张芳却在外头大骂起来。

“你将我说给矮子,我他娘的就是跟你有仇,这辈子都跟你有仇!”

说完,那石头就跟手榴弹一样,落下一颗又飞来一颗,真个茅厕里被弄得臭气翻天,我想落下脸冲去教训她,可我现在是村长,就这样冲出去,万一被人看到了,颜面扫地不说,弄不好还得全乡通报。

我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停挺住的,任凭外头的张芳怎么‘轰炸’,我躲在里头就是不出来,她见无法让我出洋相,气得跺脚准备走,这时候屠夫佬正好路过,闻着弥漫的臭气,瞅着张芳就问道。

“芳子丫头,你上个厕所,怎么弄得跟洗了屎澡一样,弄得全身都是粪,快回去洗洗,哎呀,真他娘的臭!”

听屠夫佬这么一说,我闻着熏天的臭气却笑了,那张芳害人终害己,自己身上也溅了不少,回去以后只怕又得被她娘扯耳朵骂,正想着,外头的张芳却忽然哭了,接着便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庆幸这么魔女终于走了,可不等我喘气,屠夫佬那沉重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我生怕他闯进来看见这尴尬的一幕,急忙咳嗽几声说道。

“屠夫佬,怎么今天不去张寡妇家玩了!”

“呵呵,是村长啊,我说你个芳子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那屎尿有什么好玩的,我拉泡尿就好,你蹲你的!”

说完,我便听到屠夫佬滋滋的尿声,我寻思着自己总不能一直躲在厕所里,趁他未走就急忙说道。

“哦,你可别误会,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出来了,那丫头可能是失足掉到粪坑里了,你路上要是看到矮子,让他赶紧过来找我!”

屠夫佬嗯嗯两声就走了,我瞅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站也不是,蹲也不是,腾起的手更是无处安放,四面墙没一个地方是好的,全都湿哒哒的,嫌弃得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唉声叹气了。

我不知道为了矮子,究竟给张芳带来多大的伤害,但从她三番五次的戏弄我不难看出,这伤害只怕是无法估量了。

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呢,半蹲半站在厕所里,我思考着,等待矮子来‘救命‘,可左等右等,直到天黑都不见矮子来,我只好趁着夜色偷偷的溜了出去,准备跳到水库里去洗洗。

巧的是张芳她娘正在岸边洗衣服,我当时瞅着一团黑影,也没注意,谁料到靠近了以后才知道是她。

“村长,我说你这是咋了,我家丫头上个厕所弄了一身粪,你这一身怎么也这个味道,难道你俩在厕所干仗掉下去了?”

她娘嫌弃的捂住嘴巴,蹭蹭几步离我远远的,生怕被我这一身味儿给熏着了,我寻思着张芳是得惩治惩治,于是就和她娘说道。

“婶儿,你家丫头是不是疯了,我上个好生生的蹲个茅厕,她愣是往里头丢了几十个颗石头,我可告诉你,明天你家必须将茅厕翻新,里头的石头一颗不少的给我捞上来,否则我要报到乡里!”

当年一听,当时就吓坏了,也不嫌脏的急忙跑过来,伸手就来脱我的衣服,嘴里还叨唠着说道:“哎呀,让你受惊了村子,回头我教训她,这事儿我答应你,你可别忘乡里捅,咱都一个单位的,处分下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我怕她脱我衣服又搞出什么意外来,急忙一个猛子跳到水库里,露出脑袋和她说道:“婶儿,咱也是说理的人,你回去也别说她打她,让她明天将石头都捞起来,厕所都快叫石头填满了!”

说完,我便想象着张芳明天清理粪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她娘站在岸上,说尽了好话,我耳朵眼里都是水,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当然,我伤害张芳在先,所以也打算正和她计较,洗了洗身体后就钻出来,将脏衣服脱下,穿着裤衩蹲在岸上和她娘说道。

“婶儿,你也没少照顾我,这事只要张芳捞起石头,咱们还是好同志,我这衣服,你可得帮我洗了!”

张芳她娘见我这么说,急忙就抢过我手里的脏衣服,瞅着我光溜溜的身子,当时很黑,估计她也没瞧到什么,手里忙着搓衣服,嘴上却说道。

“山子,你家那个姐姐真的摸了十万给你啊,怎么说芳子和矮子也马上要成亲了,你可得包个红包给矮子,可别叫他俩日后日子难过!”

想不到东西还未置办,她娘就看好了日子,钱果真是个好东西,呵呵一笑就和她说道:“婶儿,我和矮子和兄弟没区别,他结婚我当哥的能寒碜,你放心吧,有我吃肉的时候,就有他俩喝汤的日子,村里马上要建广播站,我寻思着让给他俩也来上班!”

她娘一听,顿时就乐了,垂了几下衣服就扭头和我说道:“呵呵……那感情好,我瞅着后天是个好日子,让他俩把事情办了,矮子家的房子,你看看……”

第21章 喜事连连

天太黑,我抓起她娘塞给我的衣服,也没看就跳到舟子里回家了,当我准备晒衣服的衣服,居然发现裤子不见了,反而多了一间张芳的内衣。

我苦涩的笑了笑,将衣服丢在地上,想了想之后却捡起来塞进柜子里,只是没料到,这件衣服日后成为我和张芳感情复苏的重要枢纽。

第二天早上,我到小卖铺,摸出五百块钱给芳子他爹,让他找人将矮子家的翻新翻新,他爹乐呵呵着就跑去张罗了。

我到了村部外头,路过茅厕的时候,正瞧见张芳捂着鼻子在捞石头,而她娘就在旁边监督着,我和她娘娘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进了村部。

这时候,一晚上不见的矮子忽然吵吵嚷嚷的跑到村部,逼问我为什么要让张芳弄粪坑,我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笑了,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让我放过张芳,玺想了想,问矮子说道。

“你他娘的到是为她,可她瞧不上你,这可是你最后的表现机会,不去帮她,少在我这里胡咧咧!”

矮子智商永远不够,想了好久才回神过来,奔跑到张芳娘俩身边,抢过张芳手里的粪筢就说道。

“他娘的,这山子哥现在是干部,威风了,我求不了情,这么着,你俩回去休息,我来干!”

说完,他也不怕脏,挽起裤脚就跳进粪坑,伸手就在里头摸了起来,我偷偷的在旁边瞅着,张芳那丫头居然哭了,泪眼婆娑的说道:“矮子哥,还是你好,我嫁给你!”

我见成事了,找到了一个村干部,摸出一万块钱给他,然他马上去县里置办东西,想了想矮子一直想要摩托车,于是又塞给他一万说道:“摩托车也带一辆回来,要五羊本田幺二五的!”

那人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招呼了好几个村干部直奔县城,我见闲来无事,起身到小卖铺,准备买盒烟抽抽,这时候,乡长,也就是大头他老爹向我招手。

我急忙有多了一盒烟,跑过去塞给他说道:“乡长,您找我啥子事情!”

他问了招集小青年和鱼苗的事情,听我说有人投资之后,向我竖起拇指说道:“你这是好事,听说矮子明天结婚了,我乡里忙回不来,大头明天到家,让我替我包个红包吧!”

我吃了一惊,大头不是还有一年才能复员吗,怎么明天就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是受伤了,提前回家,我很高兴,将两包烟都塞给了乡长,瞅着他离开之后才到小卖铺和张寡妇闲聊。

一晃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我和矮子起了个大早,来到矮子家里挂灯笼,贴喜联,芳子她爹安排得还不错,家具什么的都办齐了。

崭新的缝纫机,吸引了全村妇女的眼光,那些爷们却对播放着雪花的电视机非常感兴趣,门口还放着缠上大红花的本田摩托车,那些上了年纪的围着指指点点,说这是村里最大的一场婚宴。

矮子作为新郎官很是紧张,他今天穿了一声崭新的衣服,瞧着十分精神,我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大头今天回来,婚礼得等他到了才能开始。

矮子当即欢喜得蹦了起来,哈哈大笑的喷了我一脸的口水,兴奋的说道:“山子哥,这感情好,大头回来,南门山的事情,咱就可是着手去干了!”

我怕别人听到了,嘘了一声,瞅着周围没人便又笑着对他点头说道:

“对,你先和芳子快活几天,我和大头先商量一下,今天你是主角,可别我丢脸,摩托车我送你了,钱也给了一万,可得长些心眼子,别叫芳子都抓在手里!“

“成了成了,今天就别啰嗦,待会儿咱哥仨他娘的可得多灌几口酒!”

矮子说了一句,忙着去招呼乡里乡亲了,想着我可能是村长,村子里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人来,屋里屋外都挤得水泄不通,我瞅着天色不早,寻思着大头也该到了,这时候,外头忽然轰隆隆的,大头骑车一辆白色的本田摩托车呼啸而来。

瞅着那歪歪扭扭的摩托车,我便知道他技术不咋的,等他停下来后,我和矮子就急忙跑过去,一人给了他一拳,垂着他的胸口,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算是回来了!”

大头咧嘴笑着,伸手就搭在我们的肩膀上,他看上去比以前帅气多了,虽然脑袋不见小,但个头已经不是我和矮子能比的了,摸出一把散钱塞进矮子手里,他就开始胡咧咧起来。

“矮子,咱哥仨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就你小子好福气,芳子贼他娘的漂亮,你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正说着,外头噼啪噼啪的响起了鞭炮声,扭头一看,张芳盖着红盖头,由两个小女孩牵着来了,我欣喜的对矮子说道。

“快快快,你老婆来了,准备拜堂!”

村子里结婚,娘家人不能来,矮子高堂不在,急得团团乱转,最后也不知谁了一句,让我大头坐在高堂位上,接受新郎新娘的磕拜。

父母不在,兄长为大,这也说得过去,我和大头当仁不让了,拜天地的时候,张芳可能还是气我,故意将一杯茶洒在我衣服上,想不到那司仪也是厉害,居然喊出一句落地开花。

我很替矮子高兴,将他扶起来,竖起手指说道:“你他娘的算是实现了理想,这十里八乡的,张芳可算得上最好看的姑娘了,往后可别欺负他,好好过日子,明年给我生俩侄儿!”

说完,我哥仨都大笑不止,尤其是矮子,笑得差点岔了气,我马上就要入洞房了,扶起张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准备祝福几句,没想到却被她挠了一下,手上瞬间就出血,我怕别人瞅到,急忙将手上插进裤兜,寒暄几句后,就和大头钻出了人群,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闲聊起来。

说实在的,手被张芳这么一挠,我有些后悔将她让给矮子,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瞅着大头就说道。

“大头,咱村子里,人都只能活到六十岁,这事儿不能总这样,咱们得想办法解决!”

大头回望了一眼热闹的婚礼,摸出一根红塔山就递给我,瞪着我说道;“怎么解决,咱又不是大罗神仙阎罗王,我肾脏不好,部队劝退,这事儿我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我凑到他划亮的洋火,将烟点上,嘬了好几口,一根烟去了大半才跟他说:“我听说咱们村的水源有问题,罪魁祸首就在南门山里,找到地方,咱哥仨可就功德无量了!”

大头跟着政府混了一年多,我很谨慎,没敢直接说是为了掏宝贝,只是先拐弯抹角的探探他的口风。

没说上几句,张寡妇就来跑过来,蹲在我们身后说道:“你俩小王八蛋,又在商量什么鬼事情,还不去喝酒,都上席了!”

有外人在,我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跟着进去,大头急忙将手里的烟嘬完,跟在我后头,落座以后就和众人吹嘘起部队的神勇来。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苦闷,喝了不少酒,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大头就在我身边坐着,指着我的鼻子,笑着骂我是怂包。

我尴尬的摸着后脑,想想昨天的酒席,生怕喝醉了说了什么错话,急忙问大头说道:“昨天我没做什么傻事,说疯话吧!”

大头给我倒了一碗水,摸着下巴,瞅着我的脸,深沉的笑了笑说道:“昨天,你喝醉了,把陈慧扑在地上,又是亲又是啃的,几个人拉都拉不开!”

我吃了一惊,心想着陈慧肯定恨死我了,急忙起床,准备去她家道歉,不料大头又说了句。

“也不知那陈慧是不是也醉了,抱着你不放,说喜欢被你压着,我就一年多不在,你看看你们都成了流氓,哈哈……”

我鞋子穿一半,听他这么说,也就松了口气,穿好衣服后,我俩直奔小卖铺,芳子她娘瞅着我俩合不拢嘴,一人铲了一碗瓜子,又抓了几颗糖,我拗不过她,只好手下了。

这时候,村里的书记也来了小卖铺,他已经六十岁了,随时都会见阎王,瞅着大头,,拉着激动的说道。

“村长,我老了,刘冬既然回来,咱这书记也就给他,我还是回家等死算逑,上头的任命早就下来,看总算是盼回来了!”

说完,他摸了一把浑浊的眼泪,直接让芳子她娘给我和大头一人拿了条红塔山,我瞅着他远去的背影,瞅着大头就说道。

“看到没,六十岁就没了,子子孙孙,这事儿你不去,我和矮子去,明日你坐镇村部,我和矮子上山瞅瞅!”

大头也没说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将一条红塔山丢给芳子她娘说道。

“谁说我不去,他娘的,咱哥仨要怂一起怂,要浪一起浪,老板娘,这烟我不要,留给你女婿抽吧,我家多得很!”

有了大头这句话,我欢喜得搓手,也将烟丢了过去,俩回到村部,和几个干部交代了几句之后,我便带大头回到家里,将那些金条和百元大钞都刨了出来,大头瞅着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第22章 毛线玩偶

矮子才结婚,夫妻之间那点事情还没弄明白,大头才上任村书记,村部离不开人,我决定明天找陈慧一起上南门山,并且决定当日住在山里。

并非是我瞧上陈慧这妮子了,做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之所以找她是因为山里的晚上有些吓人,有个人说话可以壮胆子,她心思细腻,人也聪明,加上暗恋我,不至于将这些事情说给外人听。

第二天早上,我在水库边接待了矮子召集的二十多个小青年,并让大头作了见证,吩咐几句之后,我就去找陈慧了。

听我说去南门山,陈慧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要走,看上去她很期待和一起去南门山过夜,水灵灵的眼睛里都是悸动的神色。

我给她二十块钱,让她去小卖铺买了些饼干和罐头,这才带着她进山,上次到坟场发现了道长留下的遗物,今天我决定去坟场前头的溪流,看看能不能找到道长的遗体。

陈慧话很多,像只山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不过我并不感到吵,她的声音很好听,温婉而又清脆,但我尴尬于昨天喝醉了抱她的事情,只是偶尔搭几句话,到了坟场以后,她态度忽然变了,坐在地上生闷气。

“山子哥,我怕,我要你牵着我的手走,这里头有鬼!”

她说话的神情完全不像怕的样子,甚至有些得意,我知道这是她亲近我的借口,张嘴就拒绝了!

“青天白日的,有你个大头鬼,我可告诉你,咱俩可是来干正经事,不是谈情说爱的,别九不搭八的胡闹!”

陈慧有些忌惮我,讪讪的站起来,我以为她准备走了,可不想她突然冲上来,挽起我的胳膊就不放,我奋力挣脱都无济于事。

当时我和她已经没有距离了,彼此的肌肤贴在一起,挣脱的时候好几次都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我醉心于她肌肤的弹性和身上的芳香也就作罢了,而她却红着脸,洋洋得意的贴着我,不是瞅着我的表情,见我不生气之后,她咯咯的笑了笑说道。

“这样不挺好,芳子和矮子,我和你,咱都是同学,成双成对!”

我并不排斥陈慧,也没有和她成双成对的意思,顿时无语得只好让她挽着手走过坟场,来到了溪水边。

这一潭水是从山里冒出来的,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下雨,溪流接近干枯了,当中只有巴掌大的一股水往下淌,水的颜色很奇怪,是那种草绿色,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氯化铜含量超标。

陈慧可能是累了,松开我坐在溪水旁边,摸着马尾辫和我说:“山子哥,这有啥好瞧的嘛,听老人说,这水一直都是这个颜色的!”

我蹲在溪水旁边,想闻下气味,然后捧起一点,准备尝一口,可忌惮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色,我始终不敢喝,最后只好放弃,爬过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之后,我就来到了溪水的源头,那个绿茵茵的深潭。

潭水周边的灌木很多,加上天色已晚,视线极差,我揣着柴刀,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喊上陈慧,找了块宽敞的地方,准备吃点东西过夜再说。

陈慧将东西丢在地上,跑去抱来了一堆柴火,说是怕晚上有野兽,我瞅着她忙活的样子,这妮子心思果然细腻,心知没有看错人。

给她开了一瓶罐头,月亮就爬上来了,整个林子里都笼罩着一丝阴冷,也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就开始咯吱咯吱的叫,这让我感到有些恐惧,不成想陈慧更是害怕,走过来就挨我坐下,望了一眼阴森森的林子,惊悚的说道。

“山子哥,你说这山里是不是有鬼啊!”

“别瞎说,郎朗乾坤,哪里来的鬼!”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怕得要命,那些树枝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地上的影子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鬼,好像随时会扑过来。

这尚且只能让人心里有些悚然,真正吓人的却是那溪流离的水,在月光下,那些水发出一阵阵阴绿的光,分一吹,这些光断断续续的,跟鬼火没什么两样,我瞅着全身的神经都蹦得紧紧的,后背上也开始冒汗,右手忍不住将柴刀紧紧握着,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陈慧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似的,左瞧瞧,右瞅瞅,额头上也出了汗,右手抓着我的左手,她力气很大,抓得我的手很痛很痛,我心知她害怕,也就没有责怪她,谁料她瞅着前排的灌木丛,忽然大声尖叫起来。

“啊……那……那是什么……有……有鬼!”

我本也紧张,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小,从脚底到头顶毫无来由的寒颤起来,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吓得我差点瘫在地上。

灌木丛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发着绿色的光芒瞅着我,任凭风怎么吹,那双眼睛岿然不动,我不知道那是野兽还是恶鬼,抓起一块石头就丢了过去。

“噗呲”一声,石头准确无误的落进了灌木丛,可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却不为所动,仍是瞅着我和陈慧,陈慧可能是吓傻了,一头钻进我的怀里,勾着我脖子就大声尖叫。

我寻思着脖子上的印章可以驱鬼辟邪,强自镇定的拍了拍陈慧的肩膀,抓起柴刀,瞅着陈慧说道。

“你他娘的吼傻吼,没鬼也叫你吼出鬼来!”

说完,我就撇开陈慧,提着柴刀,一步一步,警惕着走了过去,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了,举起柴刀,对着那灌木一通乱砍,嘴里还为壮胆子大声嚷嚷起来。

“什么鬼,什么鬼,给老子出来,你他娘的吓老子,老子劈了你!”

弄出一些动静,身后的陈慧胆子也大了,非但停止了尖叫,反而还走过去,蹲下来望灌木里瞅了瞅,伸手往里一拉,拉出一只快要腐烂的毛线玩偶出来。

发光的正是玩偶的一对眼珠子,那满是毛线的身子也不知是什么颜色,在月光下发着暗淡的黄光,我蹲下来,拿在手上瞅了瞅,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瞧出什么问题,陈慧却在旁边说道。

“这……这……这是鬼孩子的玩具……山……山哥,咱们是不是装鬼了!”

我白了陈慧一眼,伸手将已经摊在地上的她拉起来,捏着玩,扶着她就走了回去,可没走几步,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心想着这玩偶不像是古代的,咱村里的孩子也买不起,难道说真的是鬼孩童的玩具吗?

陈慧软绵绵的,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我的胸口上,我一手柴刀,拿着买线玩偶的手有些扶不住她了,急忙将她放下来,将玩偶放在一边,捧起她的脸说道。

“听我说陈慧,这只是个被人丢弃的玩偶,你不要怕,有山哥哥在,妖魔鬼怪不敢来!”

陈慧怔了怔,忽然向我扑来,我立足不稳,被她扑到在地上,她趴在我的胸口上战战兢兢的,眼神里满是惊恐,我怕嘴巴又亲到她的脸,急忙别过头,可这一转头,地上的玩偶那对阴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我,吓得我伸手就抓了起来,准备丢到一边去。

奇怪的是,玩偶后背上有一个细小的白布条,我吃了一惊,凑到眼睛瞅了瞅,只见上头居然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心想着莫非是那个小孩子丢在这里的?

拍了拍陈慧的肩膀,想叫她起来,可惜陈慧已经吓晕了过去,我将她翻过来,翻身坐起来就盯着那毛线玩偶瞅。

不得不说,这个玩偶不便宜,一对眼珠子吸了月光之后越来越亮,尽管毛线已经褪色了,瞅着也令人毛骨悚然,但仍旧掩盖不了它原本的价值,这并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村子里多数人吃饭都成问题,谁会为孩子花上几块钱买一个毛线玩偶呢,就算是有人买了,也必定是藏在家里,谁又肯丢了。

这个玩偶的确诡异,但有一点我当时就肯定了,它绝对不是什么鬼孩童的玩具,因为上头的标签还在,我拿起拆刀,准备将玩偶割开,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东西。

可惜,我只是轻轻扯了一下,毛线玩偶就破了,里头一只肥大的蚯蚓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停的扭动着想要爬出来,吓得我赶紧丢在一边。

“他娘的,蚯蚓都想吓我,我呸!”

我吐了一口痰,然后才去掐陈慧的人中,将她弄醒之后,我俩才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彼此都勾着头也不说话,我无法确定她在想什么,但我心里却纠结着毛线玩偶来历,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的灌木丛里瞟。

事实上,次日我还是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些事情,但眼下却不知所措,因为我靠在陈慧的后背上,明显感到她体温正在升高,我知道她体内的霍尔蒙正在急速分泌,随时都会转身过来将我扑到。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陈慧,更不愿意和她在这荒郊野外发生什么,当然,这可不是因为我单纯得天真无邪,不懂男女之事,我只是不想在成事以前因为女人而乱了阵脚。

可惜,我是我,陈慧是陈慧,我根本无法阻止她……

第23章 我的半个师傅

长夜漫漫,温柔在则,又身处深山老林,很多男人都幻想这种场景,但我却过得十分煎熬。

问题出在陈慧这妮子身上,我不知道她是发浪还发情,晚上一直蹭我不说,还拼命往我怀里钻,我是男人,经不起她这样折磨,但又不得不守住道德底线,个中艰辛可想而知了。

事实上,我也考虑过一不做二不休,睡了她再说,但每当下决心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那个娇滴滴的城里女人,如此翻转难眠。

直到四更天的时候,陈慧或许是累了,趴在我胸口上睡了过去,我沉重的眼皮也撑不住,瞅了一眼她红彤彤的脸,叹气几声才合上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脸上忽然湿哒哒的,像是被什么舔着一般,又痒又惊,我睁眼开,那刺眼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溜进来射在眼睛上,身边一道黄影刷刷几声就跳进灌木丛里,还未来得及瞧清楚是什么,那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本以为是陈慧偷偷的亲我,想不到是个野兽,我尴尬的笑了笑,瞅了一眼正在睡梦中的陈慧,心想道:“昨晚你这妮子怕是疯了,弄得我难受得很,时机成熟了,哥迟早收了你!”

晃了晃脑袋,煎熬了大半夜,我的脑袋很长,眼睛也涩得很,起身揉了揉,不成想发现毛线玩偶的灌木丛里忽然射来一阵光,刺得我急忙用手遮住眼睛,摸起柴刀就走了过去,寻思着是不是还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扒开灌木丛,一个泛起金属光泽的东西映入眼帘,那东西只露出一指宽在泥土上面,还有个黑漆漆的把子,我壮大了胆子,伸手拽了拽,只听到呲的一声,竟然将它拨了出来。

这是一柄匕首,上面虽然沾满了泥土,但仍旧散发着寒光,我折断一根树枝削了削,没想到匕首异常锋利,那手指般大小的树枝竟然挨不了一下。

“这是什么匕首,上头怎么还刻着戊字?”

将泥土擦掉,整个匕首散发着刺眼的光芒,那刀柄下刻着‘戊’字非常显眼,我想起那古董店老板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难道说这是戊道士的匕首?”

想到这里,当年让给我驱邪,让我带路的道长顿时浮现在脑海里,我瞅了一眼陈慧,急忙走过去将她拍醒,她揉着朦胧的睡眼,有些责怪我说。

“山子哥,你咋啦,一大早的不睡觉,弄醒我干什么!”

因为她昨夜的骚浪,衣领的纽扣全都开了,我瞅着咽了好几口痰,而且她说的这个‘弄’也比较容易让人想歪,我顿时痴痴的望着她,忘记了想要说什么。

“不害臊,叫你摸又不敢,现在瞅着人瞧,瞧个屁!”

白天的陈慧和夜晚的陈慧区别很大,我没料到她居然发火了,捂住胸口站起来就骂了我一句,弄得我只好摸着后脑勺尴尬的说道。

“咱可是村长,可不能占你便宜,你要真想跟我好,我俩来日方长,急个逑!”

我说了一句,提着柴刀又走到了灌木丛,那些被盗打烂的枝叶都已经蔫了,心想着道长的匕首在,尸体很有可能也在附近,于是将灌木砍了一片,回头望着陈慧说道。

“陈慧,咱俩这次上山发生的一切,你可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山哥村长干不下去,还得进派出所!”

那个时候有一项很奇怪的‘流氓罪’,只要没有领证,男女摸过手被人捅到派出所,轻则思想教育,重则会判上三五年,陈慧可能不想我惹麻烦吗,望着点头,然后走过来帮忙将砍倒的灌木拉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

“行了行了我村长,你说你大清早的,砍这些东西做什么,烧也不能烧,吃也不能吃的,还不知咱俩坐着说说话!”

我知道陈慧又开始发浪了,蹲下来查看着泥土,心想着我可惹不起你,真要是控制不住犯错了,你倒是可以拍拍屁股撒手不管,可我的人生可算是全毁。

我担心有蛇虫,砍了一根棍子在泥土里戳了几下,不成想这一戳,那柴棍却被卡在里头,拨了几下愣是没拉出来,陈慧见状,掩嘴笑了笑,瞪着我说道。

“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扯跟棍子都这么犯难!”

我没理她,她却抓着棍子的尾巴,瞅着我说:“咱俩一起用力,来,一……二……三!”

两人的力道毕竟大一些,那柴棍子倒是噗呲一声破土拉了出来,但棍子上的东西却吓得我和陈慧拥抱一起,她嘴里还战战兢兢的说道:“这……啊……鬼啊……”

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我壮大了胆子,将柴棍拾起来瞅了瞅,也不知是恰合还是我的运气不好,那棍子的前端居然卡在了一具骷髅头的嘴里,我皱起眉头想了想,这恐怕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道长了。

那个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是我的半个师傅,如果真是他,就不能让他暴尸荒野了,于是我将骷髅头从棍子上取下来,接着又在泥土里捣鼓起来,可翻了很大一片的泥土,愣是没找到半根骨头。

陈慧见我害怕,还在蹲在那儿捣鼓着,她的胆子也大了,居然捡起一根树枝,在灌木里捅着,我听到啪啪的敲打声,望了她一眼,而她却惊悚的瞧着我说道。

“山子哥,这……这……这里……”

我吃了一惊,以为又有什么鬼东西,急忙冲过去,扒开灌木丛看了看,只见枝叶里歪着一副阴森森的白骨,手脚齐全,胸口上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奇怪的是,它的头不见了!

回望了一眼放在身后的骷髅头,我摸着下巴寻思着,身首异处,当年的道长是死于非命,可这究竟是谁干的呢,仇家,同伙,还是野兽?

为了找到答案,我将白骨拖了出来,接上头颅后,瞅着胸前断裂的三根肋骨,我就将鞋子脱下来,比划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被人踢断的。

陈慧一只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吵着腰回去,我想着道长对我有恩,于是对她说道。

“这事儿你可得憋住别嚷嚷,让派出所知道死人了,咱俩都会坐牢,咱们得将他埋了,不然会变作厉鬼来找咱麻烦!”

陈慧让我唬主了,急忙捡起柴棍子在地上刨土,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千万不要来找我!”

我笑了笑,心想道长之死不是同行就是同伙,他既然是死在这里,说明墓子就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害他的人是否挖过,若是没有下手就好了!

对于是什么人杀了他,我并没有打算深究,也没想过要为他报仇,只希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我这个半个徒儿能找到古墓,顺利破解甲子咒。

我不敢将这些陈慧,因为我无法确定陈慧是否真能守口如瓶,找墓子的事情要是透漏了半句,别说派出所,招惹了杀害道长的强人,我只怕也会身首异处。

匆匆挖了个小坑,将道长的尸骨丢了进去,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想着要不要完璧归赵,可考虑到这匕首的锋利,留着说不定大有用处,于是就捧了些土,见道长埋了,完事后我又砍了一根木头,刻了上“道长之墓”插进去。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不早了,我怕陈慧会坏事情,也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搀扶着她下来,想着过几天哥仨个一起上来寻个究竟,贫穷还是富贵,全在此一举。

下山之路走得很快,等到陈慧家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我千叮万嘱她不要嚷嚷,然后才感到了水库边,准备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

张寡妇提着篮子如期而至,同行的还有张芳和矮子,奇怪的是,张芳走路的样子一瘸一瘸的,像是崴了脚,矮子老远就瞅见我,咧着嘴就飞奔过来。

“山子哥,怎么着,你和陈慧那妮子在山里过夜了,你们有没有……”

我知道矮子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往胸口锤了一拳说道。

“别瞎咧咧,满脑子都是女人,你哥我和你可是有区别的,咱这次上山,收获颇丰,回头我再跟你说,对了,你莫不是和芳子打架了,她这脚咋还瘸了呢?”

我说话的时候,张芳离我很近了,她不知道又发什么疯,连篮子带衣服都砸向我,我躲闪不及,只好伸手接住了,篮子的衣服不少,花花绿绿的,但多数是散发着糜烂气息的内裤。

这都是张芳的,矮子的内裤我基本上都见过,没有这种花色,我笑了笑,将内裤塞给矮子说道。

“你丫的也太狠了,牛都没你这样耕田的,小心累死,你老婆生气了,衣服自己洗吧!”

矮子尴尬一笑,接过篮子,蹲下来就在水库里搓衣服,这时候,张寡妇忽然冲我甩了甩手,弄得我满脸都是水,她好像在暗示我什么,将肉色的小短裤抖了抖,嘴里还笑着说。

“我说山子啊,你也别说矮子,陈慧那妮子也不差,你俩在山里只怕也是没羞没臊了,我还寻思着你去看我,谁知道你小子……哎……婶儿晚上睡觉凉!”

我听得头皮有些发麻,转身准备走,可不想大头却上头喊我。

“山子,你过来一下,派出所找你!”

第24章 高冷的女民警

我不知道警察找我的目的,顿时就有些底气不足,担心事情暴露了,实际上矮子听到大头的喊声比我还要紧张,蹭的一声,整个人就站了起来,捏着张芳的花内裤跟我说道。

“山子哥……你看……这……这……”

他“这”了很久都没憋出下一句来,旁边的张寡妇却紧张兮兮的跑过来,抓着我胳膊,不停的往我身上蹭,嘴里还嘟囔着说道。

“山子啊……这事是婶儿不对,可你也别让派出所来找我啊,你说婶儿对你可不差,还天天寻思着给你下面,加个鸡蛋啥的,你可得放过婶儿!”

我笑了笑,听她这语气,估计是认为我捅了她和矮子的事情,这种事情莫说是一个村里,就是县城的小巷子里,数都数不过来,谁还有心情管她和谁睡觉呢,我摔开她蹭过来的手,强忍着笑意说道。

“婶儿啊,咱没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咱都是一个村里,真要有什么事情,我可不还得向着你,放心吧,没事的!”

见我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心了,看了看手里的内裤,有些不好意思的藏到身后,退回去接着洗衣服,我望着矮子说了一句。

“矮子啊,你丫的也别往死里弄张芳,她现在是你婆娘,日子还长得很,别弹尽粮绝见了阎王爷,盯着张芳的男人可有得是!”

矮子见我这么说,也放松了不少,弯下腰来浇了我一身水,扬起内裤就擦我的脸,咧嘴就喊道。

“再胡说,我塞到你嘴里去!”

我瞅着他手里的内裤,心想着这要是塞嘴里,味道可不怎么样,吓得转身就跑,身后的矮子却不知羞耻的乐得哈哈大笑,我回望了一眼,见他和张寡妇有说有笑,于是摇头苦笑,快步赶到了村部。

几个干部都在,围在小卖铺门口的大樟树下,两个民警背对着和他们在说着话,大头笑容满脸,冲我挥手就大喊

“山子,这里这里,都等你好半天了!”

我一阵小跑过去,几个村干部见我来了,急忙让开,两个民警回头过来,伸手就招呼我坐下说话。

芳子她娘倒了几杯水,我点了点头,这才去瞧两个民警,当中一人是在水库里捞死尸的眼镜,而在他身边的却是个冷冰冰的,长得细皮嫩肉的陌生人,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女的,将茶水递给他俩就说道。

“民警同志,这大老远的,还有什么事劳烦你们亲自来问呢?”

眼镜很亲切的握着我手,指着身边的民警说道:“这次来给你村里舔了不少麻烦,一来上头要求各村派个专警,二来时因为水里居有两个家伙出事了,想了解了解情况!”

眼镜很客气,松开我的手之后就让身边的同志跟我握手,当我握着她手的时候,心里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人的手柔软得好似没有骨头,体温灼人,顿时就忍不住多握了一会儿,不想那人的脸色却变了,使劲将手抽了回去,冷冰冰的骂了声。

“流氓!

我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她是女人,虽然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但冰冷里蕴含着强硬,我摸着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唉吆喂,您还是个女警官呀,瞧瞧我这眼力劲儿,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说完,我回头让矮子去小卖铺弄些瓜子什么的,这时候,那眼睛却望着我说道。

“李村长,这是我表妹,可是全派出所最漂亮的民警,也是你们村里的专警,你们先聊着,我得去茅厕了!”

最漂亮的民警?

我有些惊讶,心想最漂亮的民警也就德行,像个假小子一样,那还有半点女人味儿,冷冰冰的,谁欠她钱了还是怎么的?

那女民警掏出了纸和笔,坐在椅子上,也不抬头瞧我,而是冷冰冰的问道:“现在我问你问题,希望你认真配合,水利局三个人被揍了,当中有个人的耳朵被扯了下来,请问这事你知道吗?”

这事我当然知道,但却不能告诉她,瞅着她后领子里有些凌乱的秀发,我也装作冷冰冰的样子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这穷山僻壤的,咋能知道,别耽误时间,下一个问题!”

可能是嫌我态度不好,她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瞅了我一眼,不过她皱眉的一瞬间倒还有些女人味,尤其是那对眼睛,虽然凶,但却十分耐看。

“认真回答,我可不跟你儿戏,仨人最近可有来过你们村里!”

“不知道!”

我摸了一下嘴巴,将椅子往后靠了靠,她身上不知抹了什么香水,熏得我有些想打喷嚏,怕喷了她一脸惹了麻烦,尽管我顾忌她的颜面,可回答问题的语气依旧冷漠。

“这还能不知道,你怎么当村长的,我看这事就是你干的!”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她如此牙尖嘴利,竟变着法子让我说话,身子往前倾了一些,瞅着她的眼睛,我斩钉取铁的说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可是污蔑,我要告你,难道当村长就得知道谁家的公鸡有没有下单,那头牛的姑婆来串过门,你当村长是顺风耳还是千里眼!”

很明显,她完全没料到我会反驳,吃惊的瞧着我,提溜着眼珠子,也不知在算计什么。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听说你跟他们有过节,前不久是你把当中一人的脑袋砸破了!”

我暗叫不好,若让她这样问下,非得露馅不可,这时候,张寡妇洗完衣服回来,我急忙喊了一句。

“婶儿,你过来一下,帮我佐个证!”

张寡妇瞅着民警,心里可能有些怂,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将满篮子的湿衣服放在地上,瞅着我就问。

“村长,你说啥子,可不管我什么事儿,咱们村子里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担心张寡妇言多必失,急忙站起来,扶她坐下之后,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婶儿,那天县里来的仨王八蛋是怎么欺负你,你跟民警同志说道说道,可别叫我被冤枉了!”

张寡妇一听说是这事,顿时就来了精神,手上还比划着,嘴里嘟囔着说道:“我说小同志,这事儿我可得给山子说两句,那仨王八蛋见我有几份姿色,瞅得周边有没有人,上来就拨我衣服,要不是村长,我可就……!”

张寡妇很具有表演天赋,她一边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撕衣服,胸口都露出了大半截,一边呜呜的哭喊着。

女民警瞅着她胸前露出来的肉,脸上顿时就红了,伸手过来就替她扣扣子,嘴里还说道。

“婶儿,我这也是问问,你别难过,那三个混吃混喝,被我们抓了,这不是搜集证据来着!”

我将篮子提起来塞进张寡妇的手里,对她说道:‘婶儿,你先回去晾衣服吧,等我忙空了,一定会去你家瞅瞅!”

很明显,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寡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她提起篮子就乐呵呵的回去了,然而那个女民警却依旧不放过我,让我坐下接着又问。

“想不到你还挺有种的,县里来的人,你都敢打,还把人的头打破了,不过这事也怨不得你,往后咱们可得好好合作,你可别打我!”

我呵呵一笑,瞅见他表哥提着裤子从茅厕里出来了,于是瞬间就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同志,咱即将合作,你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多跟你表哥学学嘛,真是的!”

她愣了愣,听到背后有走路的声音,回头瞧见表哥免得愠色的走过来,急忙站起来说道。

“表哥,不是你听到的那样,这李村长……太狡猾了!”

“那是哪样,来的时候我千叮万嘱,咱们一定要和蔼,一定要亲民,你瞅瞅你,哭丧着脸,谁欠你钱还是咋的!”

眼睛很很生气,咯吱一声,拉过椅子就坐下,顿时就没过表妹好脸色,我见机会来了,急忙握住眼镜的手说道。

“你看你,咱都是替老百姓办事,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你表妹也老大不小了,干嘛吼她呢,我可没怪她,这么着,今晚就在咱村吃个晚饭,我让厨房多烧几个菜!”

眼睛看了看手表,摇头拒绝了我,瞅着摩托车就对女民警说道:“咱也走吧,不能麻烦人家,你以后可得注意言行!”

我望着那个女民警,发现她也在看我,只是我带着笑意,而她却是怒气,她虽然没有张芳那般耐看,但瞅着却有另一番韵味,我寻思着要不要将她拿下,可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和她的身份,也就苦笑着作罢了。

但是时间证明我错了,往后的日子里,我不招惹她,她却时常来招惹我,最终还是发生了一段不是很愉快的感情。

大头提着瓜子出来,见两个民警都走了,转身准备还回小卖铺,我走向他说道。

“买了就买了,再弄几瓶酒吧,我那儿还有新扑克,咱哥仨很久没有在一起聊聊心里话了!”

大头瓜子塞进裤兜,甩了甩手说道:“你去喊矮子,我在水库边等你!”

第25章 三个问题

天色已经晚,村子里上了年纪的都上床睡了,结婚的也在被窝里哄婆娘,只有一些小青年还围在一起吆五喝六的炸金花。

我来到矮子家,他才结婚,我怕打扰了他的好事,也没敢直接指敲门,而是来到窗户外偷听了一会儿,里头哼哼唧唧的,好像是张芳的叫声,也不知道他俩在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就大喊了几声。

“矮子,在干啥呢,找你有事情,快出来!”

说完之后,我便听到矮子气喘如牛的呼吸声,这种声音连续了好几分钟,然后才听到拖鞋擦着地面的哒哒声,矮子在里头磨磨蹭蹭的说道。

“来啦来啦,这大晚上的,啥事就不能等明天再说?”

打开门,矮子招手让我进屋坐坐,我不想和张芳碰面,摇头拒绝了他,招手跟他说道。

“你丫的衣服也不穿,晚上去我家,咱哥仨有话要说,快去穿衣服,我等你!”

矮子见我这么说,转身就进屋子,出来的时候顺手将大门锁上,然后才跟我一起到了书库边,大头老早就在舟子上等着,哥仨挤在小小的独木舟里渡裹水库。

几包兰花豆,几包花生米,啤就白酒开上三五瓶,哥仨个就这样喝了起来,我惦记着南门山下的古墓,呷了一口酒,然后就和他们说道。

“南门山上,大概地方我已经确定下来,现在有三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咱们一辈子都无缘了!”

矮子可能是因为和张芳睡觉了,心情十分不错,举起白酒瓶子,咧嘴就猛灌了几口,抓起一把花生米,一边往嘴巴里塞,一边笑呵呵的说。

“山子哥,咱哥仨都不是外人,与其穷死,还不如冒险试试,有啥子问题你直说就好,咱哥仨一起想办法!”

见矮子这么说,我便见目光转向大头,他的块头很大,我这小小的桌子几乎被他占据了大半,见我瞧着他,他递给我一瓶白酒说道。

“山子,咱们如果干这事,你可得想仔细了,要是被抓了,那可是万劫不复,但你要认为干,我他娘的也跟着你,咱哥仨之间,就你脑子好使!”

我瞅了瞅手里的白酒,仰头来咕噜了一口,一抹嘴巴说道。

“干,他娘的,咱不干,别人也会干,早年那个救我的道长也是个掏货的,这次上山我找到了他的尸体,估摸着是被同行宰了,盯着那片山的可不只咱哥仨!”

说完之后,我们三个碰了几次酒瓶子,当啷几声脆响,屋子里就充斥着酒精的香气,我嗅了几口这极为好闻的味道,砸吧了几下嘴之后才跟他俩说道起来。

“第一:南门山路远且陡峭,来回加上干活,起码得三天时间,我们如何做到不让人怀疑。第二:咱谁都没有挖墓子的经验,也不晓得墓子里的危险。第三:也是最难解决的,村子里现在又专警,就是那个女,咱们如何摆脱她!”

说完之后,我瞅着大头和矮子,他俩眉头深锁,我知道他俩在思考我说出的三个问题,可以这么说,前两个问题非常好办,但那个女民警却让人很头疼,通过白天的谈话,可以看出她心思极为缜密,推理逻辑强得吓人,只要露出一点破绽,哥仨可算是完了。

矮子智商不够,想着想着就有些烦躁,仰头来将一瓶酒咕噜了大半,我也没指望他想出什么办法,急忙伸手抢过酒瓶说道。

“你丫找死了,这可是白酒,想不出咱就别想!”

大头瞅着我和矮子,勾了勾手指头,让我俩凑近了些,他这才笑笑呵呵的说。

“这很好办,三个问题总结起来就是咱们行动的时机,只要时机对了,咱们一定能水到渠成!”

不得不承认,大头总结得很不错,这让我眼前一亮,心里顿时就有了办法,抓起酒杯子一晃,咧嘴就大笑。

“哈哈……咱哥仨是虫还龙,这次可以见分晓了,明天咱们分头行事,大头是乡里搞清楚那娘们的行程,我去古董店转转,矮子去合作社,多买些电筒电池,晚上回村里,咱们要在中秋节那天消失,还得靠村干帮忙!”

大头遗传了他老子的基因,见我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过来,只是矮子用筷子戳着太阳穴,半天都未曾想明白,我敲了他一个爆栗,将酒瓶重新还给了他,然后跟他说想不明就别想,喝酒就成。

我们三个非常高兴,就兰花豆加花生米,愣是干掉了五瓶白酒,矮子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喊不清的说着和张芳的房中趣事,大头却像个死猪一样睡在了地上,我没有理会他俩,坐在椅子上小眯了一忽儿,然后就只身走到水库边。

水库上的月光很清晰,我看到对岸有几个小青年举着火把在吆喝,心知是看鱼队,扒拉下裤子,在水库里尿了一泡,当我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整个人就倒在岸边睡着了。

下半夜的露水很重,我被冷醒了,听到对岸有鸡在鸣叫,我瞅着四周苦笑几声,匆忙回到屋子里,喊醒了矮子和大头,然后过了书库,骑上摩托车就到乡里去了。

按照计划,我来准备去古董店,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光头男居然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从古董店出来,吓得我急忙转身躲了起来,那个光头男左右瞅了瞅,见是没人没才大步流星而去。

“他来这里做什么,买还是买?”

我想了想,走到古董店门口,不成想楼下刺溜一声,我抬头看了看,却是个女人蹲在地上刷牙,她穿着裙子,但没有穿内裤,吓得我急忙低下头,举手敲门就大喊。

“开门开门……”

听到我的声音,老板好像很幸福,咿了一声就急忙开门将我迎了进去,然而和往常一样,递烟倒茶,我也不和他含糊,摸出刻着戊字的匕首丢在桌子上。

“老板,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这次来是想问些事情,还希望不吝赐教!”

老板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是盯着桌子上的匕首发呆,我寻思着莫非这也是个了不起的玩意儿?

“好好好,这东西,举世无双!”

老板连着说了三声好,眯着眼角将匕首推给我,这时候,我听到哒哒的走路声,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刚才刷牙的那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她已经换上宽松的短袖和牛仔裤,即便是这样,她的身材在我看来也是相当丰腴。

“呵呵……老板,你这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瞧瞧你这身板,怎么守得了!”

老板很得意的看着走下来的女人,满脸尽是猥琐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他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就在我这匕首上,我敲了敲桌子,他这才回头来瞧我,嘴里却说道。

“你下来干什么,快上去,我和小哥有话说!”

那个人好像没听到一般,下楼提着开水瓶,白了我一眼,这才扭着屁股上楼去了,我搓了搓手,问老板借了个火,拾起桌子上的烟抽了起来。

“小哥,你这匕首大有来头,命叫虞帝,出自春秋时期,只可惜叫人刻了个字,价格大打折扣,只值两千来快!”

我不懂什么虞帝舜帝,也没打算将匕首卖了,但从老板贪婪和狡诈的神色里,我知道这匕首觉得不是这个价,于是就揣进口袋,向他靠近了一些,小声问了一句。

“老板,我发现了个好地方,但是没有经验,你若是能传授几句,等我回来,这匕首就送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老板当即拍了一下桌子,那奸诈的脸上乐开了花,端起茶来浅尝了一口之后,这才和我细细说了墓子里头的事情。

他跟我讲了很多,包括墓子的防盗类型,历史墓室构造,以及一些机关的破解,我非常感激,想要客套几句,不想他却拿起茶杯和我碰了一下。

“咱们被客套了,山有山路,水有水路,如果你这一趟回来有收获,我介绍个探子给你认识!”

老板抽了一根烟,嘬了几口,被熏得眯着眼和我说着,我对他前半部分的话深信不疑,至于探子什么的,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也没放心上,当我问起那个光头男人的时候,他的脸脸色忽然就变了,摇头让我不要打听。

实际上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之所以问不过是为了找到他的姐姐,也就是那个娇滴滴的城里小妞,见老板不想多说,我也就起身告辞了。

来到约定的地方,大头和矮子的脸上都满是喜悦,我知道事情成了,当时街上人很多,也没敢问,回到村子以后,大头才对我说中秋节可以动手。

掰着手指算了算,中秋节也就这几天,派出所前后放假三天,时间上是够了,可我心里仍有一丝担忧,毕竟掘墓和挖衣冠冢不同,可一旦开始了,我也无法让事情停下来,这不是赌气,是因为我害怕穷得一无所有。

尽管是不归路,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那行动很成功……

第26章 南门山里的盗洞

为了行动顺利进行,我自掏腰包,拿出了五千块钱,让村干部到县里弄回了大量的啤酒和蔬菜,准备在中秋节前后三天,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请到村部喝酒吃肉,村里过去也有这种大型的宴会,所以村干并没有怀疑我的动机。

当然,单凭这一点无法确定村民不会自行离场,我说服了陈慧,矮子说服了张芳,让她俩组织村里所有的女青年上台表演节目,有了吃喝,再加上玩乐,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听说是张芳出了洋相,在台上蹦跳的时候,裤子意外掉了,只可惜我没有眼福,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悔,毕竟她那个时候年轻,充满了活力。

饼干,罐头……矮子甚至准备了一口黑铁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三个就静静的等待着。

那天清早,村部里就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的热闹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组织舞龙,村里的人摩肩接踵的挤着瞧热闹,我到村部和几个干部交代了几句,说去县里玩几天,他们见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

带着必要的东西,哥仨就直奔南门山,我本以为可以直达目的地,不成想陈慧却在山脚下拦着我们,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我寻思着以她的聪慧,只怕早就知道我们真的目的了,撇下她又怕她去告发,只好带着她一起上路。

大头背上扛了一把三八大盖,他当过兵,走带队伍的最后面,我担心他对陈慧的加入有意见,怕他起了杀心,在背后向陈慧开枪,于是就等了几步,和他并排走。

实际上,我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大头一路上的脸上都十分不好看,等到了坟场以后,他见入了深山,当即就举起三八大盖,对着陈慧吼了起来。

“你他娘的跟着来干什么,坏了我哥仨的好事,我可饶不了你,说打你眼睛,绝对不打你鼻子,而且一枪毙命!”

大头十分凶悍,陈慧读书的时候就惧怕他,这会儿吓得躲在我身后嘤嘤的哭,我见事已至此,准备让大头算了,不料那矮子却咧嘴就笑,走上去搭在大头的肩膀上,瞅着我身后瑟瑟发抖的陈慧说道。

“大头,你他娘的这是干啥,咱村里论姿色,我老婆张芳第一,这陈慧绝对是第二,你打死她可就太浪费了,我可惦记这娘们很久了!”

矮子说得很猥琐,自从他和张寡妇睡了以后,我就知道他一生会死在女人床上,陈慧家里穷,没有底气,本就怕大头,听矮子这样一说,当场就吓得嚎啕大哭,抓着我的胳膊哽咽道。

“山子哥,你们……你们……你们别杀我!”

我转过身,将她拥抱在怀里,轻轻的摸着她后背,一边用我的体温来平静她惊恐的心情,一边安慰她说道。

“你怕啥子,他俩王八蛋要是敢动你一根毛,你山子哥我今天就豁出去,陪你死在这儿!”

说完,我松开了陈慧,但是却拉着她的手,满脸愠色的瞪着大头和矮子,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大骂起来。

“你俩还有良心没,陈慧是啥人咱还能不知道,她要是想往外捅,他娘的还等你来弄她,矮子你往日再要是惦记陈慧,你老婆张芳我也去睡,他娘的,太不讲义气了!”

大头放下了枪,我相信他知道我的脾气,也晓得陈慧喜欢我,咧嘴笑着跟我说道。

“你他娘的吼个屁,老子开个玩笑,看看你到底喜欢这妮子不,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要,回头让我老子想办法,让她嫁给我!”

矮子知道我生气了,讪讪的站在一边,勾着头不说话,我猜测他肯定在想我说睡她老婆的事情,当然,后来我的确睡了他老婆,但是他知道了也没生气,而是不知羞耻的和我说无所谓,反正有的是女人!

题外话就不多说了,过了坟场以后,我们四个人就在发现事故的灌木从里翻找,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只可惜忙碌了好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也一无所获。

我瞅着太阳和发绿的潭水,回想起古董店老板的话来“青龙白虎左右相伴,门前潭水直上青云”,想到这里,我不抬头看了一眼潭水后面嶙峋的岩石,急忙和他们说道。

“别盲目的乱找,在潭水后头!”

矮子瞅了我一眼,但很快就转脸过去,瞅着潭水后头的山石不说话,或许他认为刚才说错了话,怕我生气,我呵呵一笑,瞅着他就说道。

“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发财了,快过去瞧瞧!”

这时候,大头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向我走来,他望了一眼潭水后头的山石,满脸狐疑的问我说道。

“你丫的是不是被晒昏了头,那都是石头,怎么会有墓子呢,别耽误时间了,快找!”

他们不信,我只好自己过去了,才走两步,陈慧也跟了过来,她巴拉着眼睛,瞅着我说害怕矮子。

我呵呵一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怕个逑,他跟你开玩笑,你别跟着我,去将吃的拿出来,咱们吃了再说!”

陈慧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我扒开一堆灌木,前面长满了鬼阵草①,我穿着牛仔裤,并不怕扎,直接趟了过去,来到山石下抬头往上看。

第一眼看上去,这是很大的一块山石,宛如一个整体从山顶上滋长下来,上头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我寻思着可能是下雨山洪路过,也就没有在意,但当我低头查看地形的时候,那岩石和泥土交接的地方却隐约露着一个洞口,只是有一堆杂草当着,我不敢确定那就是洞口。

摸出腰里的柴刀,我将那堆杂草割了,又将草根都拔了起来,那个洞口才完整的展现出来,我惊喜万分的大叫。

“快过来,我找到了!”

说完,我便听到奔跑的声音,扭头一看,矮子和大头已经在往这边跑了,不到眨眼功夫就站在我身后望着洞口,而陈慧却盯着拦路的鬼阵草犯难了,她的裤子本就破得露大腿,若是叫这鬼针草扎一下,非得流血不可。

我脱下自己的裤子,用力的甩给她,瞅着她就说道:“快穿上,别扎破肉了!”

陈慧很感激我,扒拉上我的裤子也淌了过来,她穿上我的牛仔裤很好看,大腿两侧的线条被完美的勾勒出来,我喉结一动,咽下口水后急忙回头,指着那黑漆漆的洞口说道。

“就在里头,你们看看这个洞口……”

不等我说完,矮子已经身手在洞口摸出了一块石头,他盯着石头,指着上面的裂痕望着我说道。

“他娘的,这洞是认为挖的,这石头上还有戳过的痕迹!”

我接过一看,石头上的裂口很整齐,当中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当中戳过,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难道说这里被人掏过了?

不等我表态,大头有些犯难的摇头,皱起眉头说:“这洞口太小了,矮子这小体型都难以进去,我们还得弄大一些!”

矮子伸手摘了一片草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脸上露出一种很是的表情,等嘴角溢出绿色的草汁后,他站起来就脱衣服,并且很是得意的说道。

“哥儿几个,今日就叫你们瞧瞧我的手段!”

陈慧别过脸不敢瞧,大头一脸懵逼,不知道矮子要干嘛,我却呵呵一笑,伸手搭在大头的肩膀上说。

“这矮子他娘的不是人,是个畜生,你瞧好了,他可以变大变小!”

我才说完,矮子全身忽然颤抖起来,像个癫痫病人一样走到洞口,将两只脚放进去以后,也不知是怎的,只听到他腰子上咯嘣一声,整个人忽然缩小了一圈,大头瞧着惊叹不已,指着只有一个脑袋还在外头的矮子说道。

“你他娘的还会缩骨功,这辈子不做贼太可惜了!”

矮子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脸上满是骇然,瞅着我和大头就大喊:“他娘的,有东西咬我,快拉我上去!”

我和大头吃了一惊,抓着矮子的脑袋使劲往外拽,不料矮子可能是因为紧张得在蹬腿,身子吃力的下坠,急得我大吼道。

“他娘的,你别乱动,快缩骨,拉你上来!”

矮子的脸色很看看,额头上也全是汗,我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在下面咬他,搬着他的脑袋瓜子就往上提,也不知拉扯还是让底下东西咬的,他痛得嗷嗷的叫。

我和大头费了很大劲,将矮子从洞里拉出来,他的脚指头已经被咬掉了一个,腿肚子上也是血肉模糊,我急忙喊陈慧,让她找些草药来。

陈慧背对着我,听说我说话的口气很严肃,瞬间就冲了出去,我让大头将嗷嗷叫的矮子拖到一边,摸出柴刀,绷紧了神经瞅着洞口,寻思里头是蛇还是僵尸,怎会下嘴这般厉害。

忽然,一道黄色影子从洞口里窜了出来,从我眼前掠到了灌木丛里,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颗石头就望灌木丛里砸,那东西咯吱几声,刷刷几下就爬到了大树上。

我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东西居然是……

第27章 我们进去了

我起先以为这是一只貂,可这东西跟我在漫画书上看到的貂有恨到的区别,个头比貂小了很大一圈不说,嘴边居然还有胡子。

矮子的脚趾不停的流血,他瞅着怕在树杈子上的东西,拾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嘴里骂着:“你他娘的,咬老子,有本事你过来啊,看老子不活剥了你!”

我怕矮子激动导致血流加快,急忙上前按在的他的肩膀上,然后走一步绕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的视线跟他说道。

“别咋咋呼呼的,这东西瞧着邪乎,那天还舔过我的脸,可能是你脚丫子太臭熏着它了,不咬你才怪!”

一边说,我一边瞅着树杈上的东西看,起先我以为是黄鼠狼,因为它的毛色黄得发亮,和专干偷鸡摸狗的黄鼠狼很像,可那嘴边的胡子又让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直到陈慧扯着一把草药跑过来的时候,她惊呼的说了句。

“我的娘啊,好大一只耗子,山子哥,咱是不是捅了它的窝,惹它生气了!”

耗子?

大头满脸的疑惑,端着三八大盖走到我身边,盯着那个咯吱咯吱乱叫的东西,手指放在扳机上跟我说道。

“山子,我瞅着可不像是耗子,哪有黄色的耗子,说出去别人指不定又要咱仨撞鬼了!”

耗子很常见,多数都是灰色的,我并不否认大头的说法,蛋液不敢苟同,因为的眼睛看上去很机灵,而且个头比一般的耗子要大上很多,正当我苦思不得奇解的时候,那矮子忽然用力的捅了下我的屁股,疼痛还未传来,就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声音了。

“别挡着我,他娘的,我瞧着就是一只大老鼠,大头,给老子打下来,待会我我吃了它,让它咬老子!”

矮子说得很对,那就是老鼠,我回望了矮子一眼,很想赞几句,但想着他要吃这老鼠,于是就露出满脸不快的说。

“你他娘的就知道吃,这老鼠可邪得很,和黄大仙一个路数,咱们赶走就是了!”

我在《万法归藏》这本书里看到过,说灰白黄柳灰都是有灵气的东西,有它们在的地方,一定有墓子,只是他们几个不知道罢了。

大头听我这么说,举起枪,对着天空又打了一枪,巨大的响声吓得树上的那只黄色的耗子跳下来,窜到林子跑了,我呵呵一笑,很是满意看着陈慧,抓着她的手说。

“你帮矮子止血,我看看这个洞口!”

原本我只是想看着她说,但她的手实在是太嫩白,瞅得我情不自禁,忍不住就像占点小便宜,而她也没有反抗,只是红着脸望着我说道。

“山子哥,他们都瞧着你,你这会儿不怕流氓罪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抓起柴刀,准备砍一根树枝往洞里捅捅,不成想大头和矮子却在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心急墓子里的东西,也没去管他们,将一根书棍子削尖了,提着就往下捅。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洞里居然不是空了,连着捅了几下,虎口都有些麻痛了,我心想难道这就是个老鼠洞?

可想了想那个老鼠,这个洞口显得未免有些太大了,难道是说先前来的贼人没有挖通就死了,后来被这老鼠占了窝子?

想道这里,我看了看矮子,见他的脚背包得像个白馍馍似的,心里顿时就泄了,想着很可能第一次出山会空手而回,忍不住就问矮子说道。

“这盗洞是实心的,矮子,你他娘的还有气没,有气就下起给我接着挖,咱们时间可不多,不然得等下次了!”

矮子见我这么说,顿时就来了精神,瞅着大头就说:“你他娘才瞅我干啥,快扶老子起来,老子还没死!”

见矮子这样,我和大头都笑了,陈慧可能是心急,担心矮子的安危,竟然忘记了男女有别,伸手就将矮子拦腰扶着,弄得矮子瞅着我笑也不是,走也不是,我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矮子,你他娘的好福气,有了村花张芳,这村草陈慧你都想搭一把是吧,回头我跟你婆娘聊聊,看她晚上不剪了你的!”

陈慧脸顿时就红了,跺脚松开矮子,满是恨意的瞪了一眼,气鼓着腮帮着,转过身背对着我,我扶着矮子,和大头一起将他重新塞进了盗洞里,然后才走过去看陈慧。

“你这又是咋了,开开玩笑还能当真,咱俩才是来日方长,那有矮子什么事儿!”

陈慧这妮子性格烈,也不个小气人,往我胸口锤了一拳,偏着脑袋说,瞪着那双大眼睛说:“行了行了,就你贫,我去尿尿,你可不许偷看!”

瞅着她的背影,我寻思着儿子才偷看你,老子还有时间去闻尿骚,倒不如去瞅着矮子,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只差没有跟过去了。

“瞅啥呢瞅,快过来,你看看矮子弄出了什么?”

我吃了一惊,以为挖出了什么好东西,回头一看,只见大头拿着一个骷髅头望着我,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惊悚,只是眉头上有些疑惑。

那个头颅很奇怪,脑壳上破了一个很大的洞,我接过来看了几眼,矮子又从下面掏出一件破烂的衣服上来。

那是一件很破旧的军装,胸口上还有一颗徽章,口袋里插着一只刚崭新的钢笔,由此可以看出,这头颅的主人是被人用重物打碎了脑壳,然后扔进了洞里。

看着那件破烂的衣服,我很是失望,如果这墓子很可能被人走过,盗洞后来被填上了,照这样看来,墓子里很有可能是空的。

惦记了几年的东西,如果是空的,真要是那样,我估计矮子和大头当场就要跟我闹翻,我只好默默的祈祷了几句,希望那个贼人能留下一两件值钱的玩意儿。

矮子将人骨头一根一根的丢了上来,陈慧尿尿才回来,瞅着这些阴森的白骨发抖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感觉到她手上在冒汗,心知她害怕,所以我伸手就将她拦腰抱了过来。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体验陈慧的温存,而是稳住她的情绪,安慰她的惊悚,当然,在大头眼里,我得这种行为很是龌龊,所以他得脸上也挂着猥琐得表情,心里只怕也在想一些猥琐的事情,当我瞅着他准备说几句的时候,洞里的矮子忽然惊呼起来。

“通了通了,递个手电给我!”

我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洞里,紧张得要命,心情也很是复杂,这可是第一次挖墓子,在道德和法律面前,我希望它是空的,但在欲望面前,我希望里头有着闪闪发亮的各种宝贝。

大头见我愣着,急忙将手电丢到洞里,趴在洞口对里头得矮子说道:“你丫得小心些,可别弄丢了小命!”

大头这句话让我顿时就回神过来,矮子一个人下去十分危险,要是死在这里,我和大头也会被派出所盯上,抓起锄头,我冲洞里的矮子说道。

“你他娘的闪开一些,不要乱走,等我们下来!”

可能是个人得欲望战胜了道德和法律,我挖得很快,没过多久,那个洞口已经允许大头这样魁梧得身材挤下去了,我瞅着陈慧,将柴刀地给她说道。

“你别下来,在上头等我,我和大头下去!”

陈慧接过柴刀,不停得点头,我这才知道她原本就没有跟下去的意思,尴尬得笑了笑,我和大头一前一后也进了墓子。

里头很黑,很潮湿,空气里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霉味,耳边有涓涓的流水声,我拿着手电照了照矮子和大头,只见他俩人摩拳擦掌,一脸笑意的瞅着我。

我往前看了一眼,借着手电那微弱的光线,看到前边有一条很小的地下河,里头的水泛着阴绿的光,这时候,矮子却忽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他娘的,这有钱人死了这么牛逼,你瞧瞧这墓道,都可以跑火车了!”

我白了矮子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跨过那条地下河之后,晃了几下手电,正前方居然出现了一道拱门。

拱门是用青砖累砌的,砖头上还有奇怪的花纹,在离地面约有三尺左右的地方,门柱两边都挂着一盏很古老的油灯,瞅着就让人有些恐惧,奇怪的是,那拱门是开着的,里头正呼呼得吹来阴森得气流。

“瞅个屁,都他娘的到了这里,你俩个要是怂了,我一个人进去!”

我很佩服矮子的勇气,他晃着手电,直挺挺的就走了进去,大头将手电含在嘴里,抬起枪也跟着他,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着:“他娘的,要死鸡儿朝天,不死能发财,豁出去了!”

实际上,墓里面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些僵尸和鬼怪,不过那阴沉的气息仍然让我感到惊悚,心里有也不知不觉的联想到那些披头散发的恶鬼,这让我举步有些艰难,步子赶不上大头和矮子了。

矮子走在前头,灯光照在一堆陶土罐上,欢喜得手舞足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他娘的发财了,这些罐子,一个都好几万……”

第28章 辽墓

陶土罐放置时间长了,会很脆弱,戳一下就会碎成渣子,既不能放东西,又不能当古玩观赏,我相信五毛钱两个都没人肯要。

趁着矮子和大头欣喜于一堆一堆的陶土罐之间,我粗略得看了看这个墓室,从整体结构上来看,是个椭圆形,两侧除了陶土罐子,还有些兵器和木头架子,墙壁上并没有壁画。

按照古董店老板所说,这很有可能是辽代的墓室,从构造和墓室的大小来判断,这肯定是一个贵族的墓葬。

只可惜,目前这个墓室都是一堆破铜烂铁,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在没有发现棺材,不然我肯定会失望的掉头回去。

“你俩笑个屁,这些罐子都是垃圾,不值钱,咱们往前再看看!”

矮子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伸手捧起一只罐子,没想到才触摸,那罐子顿时就瓦崩了,连带着那一堆罐子咔咔几声,化作了一堆渣渣,摔得满地都是。

“我操,真他娘的晦气,这东西摸一下都不行,比女人还娇气!”

矮子很是惊恐,瞅着满地的碎片就骂骂咧咧的,我担心罐子里头会有毒蜘蛛或者毒蛇什么的,急忙冲过去,将他拽到一边,将手电照在一堆渣子上,见没有什么东西出来,这才送了口气说道。

“别他妈的乱摸,这种地方,都有机关,咱哥仨可不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那脑袋掉了,可就长不回来了!”

我扶着矮子,跟在大头身后,慢慢的向前走,墓室里阴森的气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矮子却咧嘴笑着,我心想,他生来只怕就是个贼,到了这地方居然还乐得出来?

大头走得很谨慎,穿过一道拱门之后,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这……这都是值钱的玩意儿,咱们发财了,哈哈……”

矮子大声的笑着,笑得很放肆,我在他脑子上敲了一下,指着当中保存完好的棺材说道。

“你们瞅瞅,这是主墓室,除了棺材里的东西,其他的玩意儿不值钱,咱们不拿也罢,快打开它!”

我承认,这个墓室的确豪华,两侧的墙壁下面摆着木质的陈列架子,上头摆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物件,盔甲,器具,马鞭……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十分普通,多数都只是个形状,碰一下就会碎。

大头啐了一口痰在手上,搓了几下手,蹲下来,伸手就搭在棺材上,深吸了一口子,呼哧了几声,想将棺材盖子挪开,可铆足劲,憋红了脸,那棺材却是纹似不动,气得他起身就踢了棺材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娘的什么玩意,矮子,快来帮忙!”

矮子提着锄头,狠狠的敲了棺材一下,只听得当的一声响,火星就溅起来了,他很吃惊,顿时就摸棺材,嘴里还嘟囔着。

“大头,可不是老子说你,这是石头,你丫得推得开才怪,咱们得齐心合力!”

听矮子这么说,我更加确定这是辽代的墓子,那个时期的墓葬盛行石棺,加上又是契丹人称霸,游牧风气浓郁,所以墓子里才有如此多的器具和马鞭。

摸着胸口上的印章,我深吸了几口气,蹲在棺材边上默默的祈祷了几句,然后才瞪着矮子和大头说道。

“别含糊了,一起用力打开它,咱时间可不多!”

三个劳力,六只有力的大手,搭在棺材上,我们一起喊着:“一……二……三……”,等喊到三的时候,这才发力,那棺材滋了几声,边上露出了一丝缝隙,里头顿时就飘出一阵凉飕飕的气息,吓得我后脖子发凉,急忙松手,窜起来说道。

“快闪开,有毒烟!”

我才说完,才打开的一丝缝隙里滋出一阵白烟,吓得哥仨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外头,可能是我们三个都撞过邪,对这一类东西极为敏感,矮子顿时就躲在我后面,捅着我的后背说道。

“山子哥,你说是不是有鬼啊,怎么凉飕飕的!”

“瞧瞧你怂包的样子,哪来的鬼,那是毒烟,等它散了咱再进去!”

大头和我并排站着,瞅着里头的棺材,头也不会的骂了矮子一句,我侧脸看了看他,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都是惊恐,硕大的脑袋看上去非但没有往日的神气,反而透着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大吃一惊,心知他已经吸入了毒烟,急忙拉着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喊叫。

“再往后退,白烟有毒!”

矮子的腿本来就受伤了,听我这么一说,可能是心太急,不小心趔趄得倒在地上,抱着脚就痛苦的哀嚎,我来不及扶起他,拉着他的手,使劲的往前拖,知道退到外头第一道拱门的时候才停下来。

大头已经昏昏欲睡了,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使劲的掐他,可惜他仍旧是脑袋一歪,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他娘的,痛死我了!”

我瞅了矮子一眼,他的脚可能是崴了,已经肿得跟萝卜似的,走上去,挨着他坐在地上,将他的鞋子脱下来看了看,无奈的说道。

“矮子,这下好了,大头昏迷,你有成了瘸子,看来只能是我一个人进去了!”

因为不清楚那毒烟的成分,我也不敢贸然对大头施救,但想了想,这种毒烟可能是开棺的时候,导致两种化学物质混合发出的,因为毒烟放在棺材里存储不了多久,想到这里,我也没太在意大头的事情,只是坐在矮子身边默默的等待时机。

让我没想到是,陈慧居然也下来了,当她喊我的时候,我差点就睡了过去,见她手里的电筒在晃,我急忙站起来,也晃着电筒回应她骂了一句。

“你下拉干啥,危险得很,快回去!”

“外头天都黑了,我怕!”

陈慧回了我一句,继续向我走过来,我听到天都黑了,顿时就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如果在等下去,耽误了时间,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拍了拍矮子,将锄头从他手里夺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正走过来的陈慧说。

“你丫的,看好她和大头,我一个人进去,咱几个大活人,还能叫个死人给唬主?”

说完,我也不管矮子同意与否,提着锄头,举着电筒,重新走了进去,可能是刚刚释放了毒烟,墓室里的气味有些怪,霉味里带着一丝酸臭,我捂鼻子,不敢太用力呼吸,进到主墓室里,里头的味道就变得很淡了。

“果然是混合了化学物,他娘的,老子还斗不过一个死人?”

我想了想,将锄头戳进棺材的缝隙里,然后腰马合一,吃力的将盖子往外撬,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盖子被我打开得足以伸进去一只手,我这才停下来,蹲在缝隙边,举起手电往里头照了照。

很多人以为棺材里会僵尸或者什么怪物,其实不然,那里头只有一团黑乎乎的,像浆糊一样的污垢,玺心想这可能是尸体腐烂成渣子了,于是大胆的将手伸进去,在一堆恶心的粘稠糊状物里摸了起来。

其实我很怕,担心摸到蛇虫之类的东西,脑子里浮现手指头被女鬼咬咬得血淋淋的情形,脑门和后背上全是汗,衣服瞬间就湿透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将手缩回来,从棺材头一路摸到了棺材尾,没有骨头,也没有什么怪物,更没有什么值钱得玩意儿,这让我很是失望。

“他娘的,老子不信了,这么大的墓子,不可能连个瓷器都没有,再来一次!”

我不死心,再次将手伸进去,这次和上次不同,我的整条胳膊都进去了,如果说里头突然蹦出一只僵尸,或者出现一条毒蛇,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好在我的运气不错,竟然在棺材头部的位置摸出了一只带着提环的瓶子,上头裹着一层黑色的污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一边,我接着又往里头摸,摸着摸着,手上忽然有些暖意。

“什么东西?”

我吃了一惊,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但转念一想,心有不甘,又将手伸进去,将那个带有暖意的东西扯了出来。

即便是裹着污垢,但我手里的东西却依然能投射出一种很好看的红光,它大约有一尺长,一掌宽,拿在手里,暖暖的,还有些沉。

我想了想,将衣服脱下,对着两个物件顿时就擦了起来,完事以后,我瞅着两个物件,顿时就激动起来。

“他娘的,总算是没有白来,这俩玩意儿,瞅着就舒服,应该值些钱!”

环形提把的瓶子,把子像个鸡冠,灰白色的底子,上头是一片金黄,很是漂亮。

另一件却是一块血色的玉,通体没有一丝杂色,上头还刻着几个很古老的文字,摸上去有一股暖意。

小心翼翼的收好东西,我又将棺材的盖子撬过来盖好,见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激动得走了出去。

大头已经醒了,见我从里头出来,他急忙站起来,瞅着我就问。

“快出去吧,咱们不能再待在这儿!”

我点了点头,望着地上的烟头对矮子说道:“你丫的,将咱们带进来的一切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别留下痕迹让人找到咱们,过些时间,这地方我得再来一次!”

第29章 女人

下山以后,我让大头偷偷的将矮子送到卫生所,然后才带着陈慧回家,将东西收好了以后,塞给她两千块钱,她推推让让的,非不收,我只好捅了一下她的咯吱窝,一边将她弄得咯咯的笑,一边说道。

“你这妮子,是不是嫌少了,咱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算是我俩相好的定金吧,回头让爹妈给你拾掇拾掇,咱俩也睡到一个屋子算逑!”

我这么做,并非是真心喜欢陈慧,可她毕竟亲眼见到我哥仨挖墓子,要是捅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所有我必须将她拉下水,只有睡了她,才能让她对我死心塌地。

那个时候的姑娘,可不像现在的小妮子哲凯开放,别看陈慧平时跟我没大没小,搂搂抱抱的,但听我这么说,她的脸顿时就红得跟熟透的水蜜桃儿似的,锤了我一拳就跑开了。

我担心村子里有事,陈慧也几天没露面,将她拽上舟子,划到水库中间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我猛得拉开她胸前的衣服,将两千块钱塞了进去,然后才跟她说。

“从今往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等年底水库起鱼以后,这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南门山上的事情,你可得管好嘴巴,别到处嚷嚷!”

陈慧可能没想到我居然敢拉开她的衣服,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才伸手到水库里,不停的往我身上浇水,嘴里还臭骂我是流氓。

我呵呵一笑,也没和她计较,将舟子划到对岸,和几个看鱼的小青年说了几句话以后,这才到了村委会。

因为我出钱请客,村民见我来了,掌声跟鞭炮似的,噼啪噼啪的响个不停,我向他们点点头,起身准备到小卖铺,看看这两天有没有趣事,不成想,芳子她娘却将我拉住,瞅着我就压低声音说道。

“我说山子啊,你几个跑到哪里去了,那个派出所的女警察,一早上就在我这等着你!”

我有些惊恐,这娘们儿没事找事,今天不是放假吗,她找我干嘛,难不成知道我挖墓子的事情?

芳子她娘显得很着急,见我脸上阴晴不定,她也不敢啰嗦什么,我问她拿了一包大前门,嘬了一根后才跟跟她说道。

“等就等,让她等着,我可不欠她时间什么的,又没请她来,爱咋的咋的,我可没有时间陪她玩!”

“李山,你别太嚣张了,你以为我想找你呀,上头有文件下来,必须要村长签字,就你这破地方,请我来我都乐意!”

女民警铁青着脸,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走楼梯上下来,一边看都不看我就说教我,从我这个角度向她望去,正好是能瞧见她完美的侧面,尤其是那耸立的山峰,随着她下楼梯的步伐,很有节奏,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当然,我所关心的并不是她身体上的某个部位,而是她捏在手里的文件,可能她瞥见我在瞧自己的胸部,顿时就将手铐摸出来,摔在小卖铺的柜台上,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

“流氓,瞧什么瞧,再瞧信不信我抓你回去,流氓罪,判多少年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赶紧陪出了笑脸,抓起手铐就往她手里塞:“哎呀,我说你这人,你要是个丑八怪,我还瞅你干啥,明明是太漂亮了,非得说我流氓,那男人,谁看了漂亮的女人不得多瞅几眼?”

她可能没想到我的嘴巴如此顺溜,笑了笑,将手铐手了起来,然后才打开文件,指着上头的文字和我说起了工作。

“近来盗墓贼频繁出现,派出所希望各村组织起来,对举报或者抓获的民众都给予一定的金钱奖励,你们村的工作,可得给我安排好了,别给我捅什么娄子,万一在你们村发现了有被盗的古墓,你这个村长也就不用干了!”

听完她的话,我很是吃惊,本以为这十里八乡的只有我们几个在挖墓子,没想到还有其他人,望着她的脸就问道。

“照你的意思,这附近有很多人在盗墓,你们可得抓紧了,别让他们祸害了咱村的风水!”

女民警见我态度好转,脸上也有了笑容,她掏出一块钱,买了两瓶汽水,递给我一瓶,起开盖子,嘬着嘴巴,喝了几口之后才说道。

“这你放心,只要抓着了,就是二十到三十年,情节严重的,还可能会被枪毙!”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我的,我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听完了以后,心里就有些发凉,脑子里顿时就浮起子弹射进脑壳里的画面。

“愣着干嘛,快签字,我晚上可得赶回局子里,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我的事情,可跟你没完!”

我很怕和她有纠缠,连她的名字都不想问,拾起笔,随意的签上名字,瞅着她离开以后,芳子她娘却将我拉到后厨,小声嘀咕起来。

“山子,你们几个这两天到县里玩什么了都,矮子倒现在都不见人,我可告诉你,你别带他去玩那些女人,否则出了事情,婶儿可就翻脸了!”

芳子她娘很焦急,语气也很重,我挠了几下有些痒的后背,摸出烟来嘬上几口后问她说。

“婶儿,这种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矮子和大头在乡里,估计也快回来了,他有了张芳,哪还有精力惦记别人,你可别忘了,你女儿一般人可比不了,我瞅着都有些心动!”

我半开玩笑,和芳子她娘说着,这时候,门口却传来陈慧的哭喊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出去,那陈慧见我出来,顿时就跪在地上对我磕头。

“慧儿,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芳子她娘急忙上去,将陈慧扶起来,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询问着,我寻思这才分开一会儿,她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叫村里的小青年给欺负了?

“婶儿,我爹妈都起不来了……山子哥,你可得帮我!”

我摇头苦笑,伸手将陈慧拉到椅子上坐下,让芳子她娘拿来一瓶汽水给她,然后才蹲在地上,握着她的手,安慰说道。

“咱村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爹娘都五十九了,山子哥不是神仙,咱们还是准备办后事吧!”

没有人能活过六十岁,谁都无法逃离命运的安排,我很想帮助陈慧,可惜无力回天。

陈慧也知道这是宿命,揉着眼睛哭了好一会儿,我有些不忍心见到村子里有人过世,于是转身对芳子她娘说道。

“婶儿,陈慧一个女孩子家,你陪她去看看,真要不行了,该咋办就咋办,这钱我替她出了!”

芳子她娘没有拒绝,扶着陈慧就走了,我瞅了一眼尚有陈慧体温的椅子,想也不想就坐了上去,靠在椅子上,我得思绪再也无法平静了。

甲子咒的危害经年不息,村子里基本上无人能幸免,想着自己能否活到五十九岁,想着自己死不瞑目的样子,想着自己是村长了,得想办法解决这个毒瘤。

很明显,墓道里的地下河就是村子里的水源,只要解决了它,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可一己之力,想解决它只怕不可能了。

我想了很久,直到村里的盛宴结束以后才被吵闹的众人惊醒,和村民寒暄了几句,将他们打发走了以后,天色也晚了。

我抽了一根烟,准备上个茅厕就回去,不料才到茅厕,正瞅见张芳提着裤子从里头出来,她一见我,就像疯子一样,指着我的鼻子就大骂。

“李山,你个王八蛋,矮子去哪里了,几天几夜都不回来,是不是背着我,和狐狸精在外头鬼混!”

我不敢和她正面说话,也不敢去上厕所,上次的事情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再要是被她溅了一屁股屎,矮子回来只怕又得和我犟了。

“别胡咧咧,矮子哪还有钱去找女人,再说了,你都喂不饱,他有心都没胆,胡咧咧啥,快回去,晚上到你家吃饭,给哥我炒几个好菜!”

张芳很吃惊的瞅着我,好像不怎么相信我要去她家吃饭,可见我不像是开玩笑,她这才勾着头,摆弄了几下衣角说。

“今晚不行,要去也得等矮子不在家,只要你敢来,酒肉管够!”

她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我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她,然后指着茅厕说:“我要上茅厕,你可不要再发疯丢石头,有机会去你家看你,快回去吧!”

看的出来,张芳很乐意,因为她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有了含羞的表情,走路的姿势也恢复婚前那种扭屁股的小动作,这让我很惊讶,愣在那儿,一时间忘记了是来上厕所。

太阳下山以后,矮子和大头从乡里回来了,我瞅着四下无人,和他俩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就独自回家了。

晚上,我坐在床上,瞅着桌子上的瓶子和血色的玉佩,再也抑制不住那澎湃得快要爆炸的心情,乐得像个孩子一样在床上翻滚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两件东西成色好,但究竟值多少钱,心里也没底,于是决定明天去一趟古董店……

第30章 收获

血玉和鸡冠壶

第二天早上,我向大头借来了摩托车,带着血色的玉和那瓶子就赶到了乡里,可能是我来得太早了,乡里的行人很少,连卖包子和稀饭的也才生火,我瞅着天色,见太阳还未出山,这才兴奋得忘记时间。

扔给老板五毛钱,捡了三个滚烫的大肉包子,忍着烫,哆嗦着嘴啃了下去,然后才骑车到了古董店。

实际上,我只敲了不到十下门,那老板就披着衣服下来了,可能是因我我着急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值,竟认为自己敲了十来分钟。

和前几次来的时候一样,我没有直接将东西拿出来,而是和老板寒暄了几句,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楼上并没有女人下来,而是颠下来一只雪白的小狗,这狗的脖子上带着一朵花,耸着两只可爱的耳朵,那小模样,一瞧就是个发浪的小母狗。

我呵呵的笑了笑,寻思这老板品味真是绝了,竟然从女人转移到了母狗,难道就不怕回头一口,当作香肠被咬掉吗。

正想着,那小母狗居然跑到我腿便蹲了下来,不时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脚踝,弄得我痒得很,忍不住就问老板说道。

“老板,这狗你也受得了,难不成比抱婆娘舒服?”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冲我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小声点,别吵醒了楼上的娘们儿,你大清早的,抽风了还是咋啦,跑我这儿来奚落我?”

原来还是有婆娘,我将书包取下来,拿出了那个黄色的瓷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搓着手,小声的说道。

“这玩意儿,你掌掌眼,值多少,开个价!”

说完,我的心情就忐忑起来,生怕这是个不值钱的尿壶或者痰盂,那个老板瞅了一眼,可能是光线不好,起身拉开了电灯,然后又带上眼镜,这才重新回来端详起来。

他越看,神色越是兴奋,等瞧了几分钟之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竖起拇指跟我说道。

“小哥,咱明人不说暗语,如此成色的瓷器,我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可是辽代的鸡冠壶,值钱得很啊!”

老板的神色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我很开心,装作心痛的样子,从他手里抢过鸡冠壶,小心翼翼的摸着,满脸不舍的说道。

“他娘的,这趟真是凶险,想不到棺材里头还有毒烟冒出,结果才弄到这么个玩意儿,你要真是喜欢,就开个好价钱吧!”

老板搓了手,想了想,然后才抿嘴,像是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我鄙夷了一眼,将鸡冠壶塞进背包里,整理着衣服说道。

“我可是拼了命,你就给一万块钱,那还不如到县里看看!”

说完,我抬脚准备走,那老板顿时就急了,拽着我的胳膊,露出一脸的奸像说道:“哎呀小哥,什么一万啊,一万是一根手指勾着,我是伸直了,十万!”

十万?

我以为听错了,掐了掐自己猜发现不是做梦,不过这鸡冠壶四个人,十万虽说是一笔巨款,但也略显得不足,于是轻轻的撇开老板的手说道。

“管你一万还是十万,价格不公道,不卖了”

实际上,我只是做做样子,想让老板加点钱,从他贪恋的神色来看,他必然不会放任我从这个大门走出去。

“行了行了,小哥,给你十五万,这可是最高价了,你要知道,现在一毛钱可以买三个肉包子,这十五万可不是一笔小钱,你该知足了!”

这个数目还算不错,我留下五万,他们每人可以分到三万多,这可不是我吃独食拿了五万,整个计划都是我实施的,东西也是我拿到的,我想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如实对老板说道。

“成,十五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得嘞!”

老板看起来十分开心,蹬蹬几步跑到楼上,提下来一只黑漆漆的皮箱,当着我的面打开,数了十五打钱给我,我捧起一把钱,凑上去闻了闻,还别说,这新钱的味好闻极了,和女人身上一样香气。

将钱塞进背包,我也不急着走,而是让老板给我打了一杯茶,瞅着桌子上的黑色皮箱,我忽然想起县里的光头男人,那天他到这儿来提的就是这黑漆漆的箱子,玺心想着他家和这个店一点有关系,只可惜店里的老板不肯说罢了。

吹开滚烫的茶水,我滋滋的喝了两口,不等我将杯子放下来,楼上就传来脚步声,我望着楼梯口,满是期待的瞅着,想看看这次下来的女人是何等风骚模样。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楼上下来的是个很清纯的女人,她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披着头发,下了楼梯,拐了个弯,钻进茅厕里,接着听到了滋滋的尿声。

“瞅啥瞅,你有这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咱们还是谈正事!”

老板好像对我瞅他的女人有些意见,我讪讪的笑了几句,压低声音和他说道:“别误会,只是好奇,我在想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每次来都见你换着女人玩,不怕死在两腿之间?”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到背包里,将血玉摸了出来,那老板见到一抹血色,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戴上眼镜,伸手接过血玉,一边摸着,一边瞅着说道。

“血玉圭,这可是贵族的身份象征,小哥,你发财了,瞅见这上头的字没,长寿玉圭,礼孝!”

我吃惊不小,差点没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没想到才第一次出手就掏了个贵族墓,咽下茶水之后,急忙问老板说。

“你可知道这长寿是什么人,这东西又值多少钱?”

老板,将血玉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告诉我长寿是辽代的以为公主,身份十分显赫,当听到我说墓子周边有盗洞的时候,他脸色微微一变,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只可惜,任凭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半句。

我想着他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不说我也没办法,但我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瞅着血玉,我直接让他开价。

“这么着,你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个熟人了,给你一口价,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我以为这东西看着像一团血,顶多五万块钱,没想到是二十万,兴奋得当即就蹦了起来,要不是当着老板的面,我只怕会跪在地上,磕谢老爹老娘的在天之灵了。

老板也很开心,再次到楼上提了一箱子钱给我,并抓着我的手,问拿了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

说实在的,我不敢大手大脚去花这些钱,也没想过要怎么花,于是面露难色的和老板说道。

“以前穷,没钱花,现在有钱了,也不敢花,老板,要不你给支招看看?”

老板对这方面可能有些经验,拍着我的手,让我坐下后才对我说道。

“我劝你在县里置办些产业,现在百业待兴,机会很多,只要你将这些钱弄白了,你爱怎么花酒怎么花,看看我,女人三天一换,餐餐是大鱼大肉!”

我很是感激,抱起拳表示衷心的感谢,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也不过都是灰色产业,进去容易,想抽身就难了,而且县城里鱼龙混杂……当然,这是后话。

收了我两件宝贝,老板的脸上乐得跟玉米花似的,这让他本就奸诈的脸看上去多了一份邪恶,我不知道他是想婆娘还是在算赚了多少钱,望着他就问了一句。

“老板,你路子广,可知道有权威研究水的部门没,我村子里的水源有些不对!”

发了横财,我不敢忘记正事,想老板打听着,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话来,但这个老板很是小气,只要说到和钱无关的事情,他就会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这些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卖个消息给你,咱们这条道上,有个叫南风子的黑话,意思是墓探子,他们只卖消息,不下墓,赔本还是赚钱,生还是死,各有天命,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我知道盗墓这一行的水很深,较大一点的团队都有好几十人,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不过这种职业的盗贼出现在乡里,这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我可不打算长此以往,好意我领了,最近风头紧得很,还是小心为妙!”

我将提起背包,将一碗茶都喝了下去,然后在乡里逛了逛,见有家店里卖对讲机,当时觉得很稀奇,想也没想,掏出两千块拿了两部,而后有给陈慧挑了几件不错的衣服,这才赶回村里。

当天晚上,大声倾盆落下,电闪雷鸣。

我家的小房子被雨点儿砸得吧啦吧啦的乱响动,陈慧在锅里炒肉,大头烧火,矮子却坐在椅子上喝着酒,瞅着我就说道。

“山子哥,别卖关子了,卖了多少钱,你就直说吧,老吊我胃口,这可就没意思了!”

我并不着急分钱,见陈慧菜都炒好了,先是问了她爹娘的情况,然后才望着大头说道。

“陈慧爹娘都走了,往后咱哥仨可得好好照顾她,明天我去她家般后事,大头,你上一趟南门上,回来以后就直接去派出所报警!”

第31章 破烂贩子

我之所以选择报警,是因为水源连着古墓,贸然进去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盗墓,再说了,报警以后,派出所,文化局,甚至一些教授都会赶赴到南门山,到那个时候,解决甲子咒可就事半功倍了。

大头和矮子并不理解,我不想和他们争吵,所以将缘由一一解释清楚,并千叮万嘱,一定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见我这么说,他俩这才愁云消散,我喊过来陈慧,将一袋子钱全倒在了桌子上,他们三个当是就流出了口水,陈慧更是跌在地上,满脸不信似的掐着自己,嘴里叨唠着。

“这是做梦,这一点是做梦!”

矮子哈哈大笑,抓起一把钱,又亲又啃,满脸都是贪婪的神色,实际上,我的内心也非常激动,但并未像他们那样放浪形骸。

从矮子手里抢过钱,丢在桌子上,我瞪了他一眼,将陈慧扶起来,瞅了瞅大头,给他倒了一杯酒后说道。

“大头,你和矮子每人先拿七万五,剩下的二十万,我拿到县城,置办一些产业,不过这钱你们可得谨慎点花,别让派出所嗅出什么!”

他俩没有反对,东西是我拿出来的,理当由我支配。

矮子给我满上了一杯酒,非得要我和陈慧弄个交杯酒,我考虑到陈慧爹娘刚出世,呵斥着拒绝了,分完钱以后,他们各自走了,我也跟着陈慧去了她家里。

陈慧住在我的老房子里,里头放置着两口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棺材,我见陈慧心情沮丧,又没有亲人,于是就留下来和她一起守孝。

等到第二天,请了几个抬棺的,将她爹娘入土以后,陈慧因为情绪失控,我将送回家,然后就在村子里的羊肠小路上转悠起来。

“哐啷……”

突然一声铜锣响,我转头看了看,只见田埂上有个人戴着鸭舌帽,骑车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在吆喝着。

“收破烂咯,废铜废铁换钱咯……”

听着声音,不像是本地人,这时候,村民好像发现了金矿,许多人拿着烂铁锅,烂犁头围了过去,基于村子里从来没有收破烂的来过,我有些好奇,也跟着过去了。

那个收破烂的很奇怪,按理说他的手应该是脏兮兮的,而且得有很厚的老茧,可他的手却又白又嫩,我顿时就怀疑他的动机,等村民走得差不多了,我搓着手,上前就质问他。

“你哪里人,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那个人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塞给我一盒红塔山的烟,我有些吃惊,顿时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收破烂的出手就是红塔山,这于理不合。

他嬉皮笑脸的跟我闲扯着,没有一句在重点上,我打开它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蛇皮袋子,见里头都是些废铁,也不好枉自下定论,只好摆了摆手,准备让他离开。

“收破烂的,你等下!”

这是张寡妇的声音,我扭头看了看,见她捏着三五个汽水瓶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我寻思着这玩意儿人家还能给你换钱,不是他傻就是你运气好!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收破烂的居然摸出一块钱将张寡妇的瓶子收了,一瓶汽水才两毛多,这让我有些想不通,顿时就将那人才车后座给拉住,

“你丫的别走,我是村长,婶儿,我瞧着这人是个贼,快去喊人来给我绑了!”

张寡妇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收破烂的顿时就急了,将手里的瓶子甩到我的脑袋上,砰的一声,我便觉得两眼发黑,伸手一摸,脑壳上全是热乎乎的血。

“你他娘的!”

我没料到这人居然敢动手,气得骂了一声,飞踹一脚,将他踹到了烂泥田里,这时候,好几个村民路过,见我脑袋上鲜血之流,顿时就飞扑到烂泥田里,将那个收破烂的给按住了。

“给我拉上来,送到派出所里去,这个人是个贼!”

我怒气冲冲的,大为光火的说道,那张寡妇伸手替我擦着额头上的血,然后扯着我的手就骂了起来。

“天杀的,你怎么敢下手这么狠,村长,走走,去我家里,我给你洗洗!”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跟着张寡妇就到了她家里,她弄了些热水,将我额头上的血都擦掉,然后非得让我留下吃饭,我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了。

张寡妇实际上也只有三十多岁,保养得很不错,虽然没有张芳或者陈慧那般的青春活力,但成熟的体型瞧着别有韵味,我当时很气愤,也没有多瞅她几眼,而是寻思着那个收破烂的。

莫名其妙的挨揍了,我很是不爽,几次想起身出去找找那人的晦气,但见到张寡妇忙上忙下的,鸡蛋下锅了,水也开了,只好扶着有些痛的脑袋瞅着她问道。

“婶儿,那个收破烂的咱以前都可没瞅见过,真要是坏人,你可得给我作证,他娘的,我这一瓶子可不能白挨!”

张寡妇正往锅里下面,脸上满是笑意,拾起锅铲抄了几下后才别过头来瞅我,我不知道因为热还是咋的,她的脸很红,领子上的口子也开了两颗,呵呵一声就跟我说道起来。

“我说山子啊,这村子里来个收破烂的也不是什么坏事,谁家还个破铜烂铁,能换几个钱是几个钱,你也别往心里去,婶儿下面给你吃哈!”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很奇怪,还特意加重了‘下面’两个字的语气,这让我有些惊悚,但是想到古董店老板的那些女人,我只是笑了笑,并未急着离开,心想着:“我倒要看看你弄出什么花样来!”

抄起一碗面,她端过来就放在我面前,不得不承认,这碗面她很用心,上头盖了两个荷包蛋,几片青菜,外加了三五块瘦肉,我滋了一口,味道甚是鲜美。

“婶儿啊,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出了很多贼,他们到处掘别人家祖坟,我瞅着那个收破烂的就很像!”

我吹了吹有些烫口的面条,说了一句才嗦一声吸到嘴里,不到片刻,这一晚鲜嫩多汁的面便给我吃了个精光,那个时候,干部是不能随便在村民家吃饭的,我摸出了五块钱给她,并说道。

“婶儿,这钱你拿着,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和我说!”

张寡妇很爱钱,眼睛顿时就直了,一把抢过去以后就笑呵呵的靠了过来,可我担心那个收破烂的跑了,没有心思和她粘搭,起身就准备走。

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门给关上了,我愣了楞,顿时明白她的目的,想起矮子和她睡觉的事情,我心里有些痒,忍不住就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说道。

“婶儿,你也是这么对矮子的吧,别急,咱们来日方才,先让我收拾了那个贼人,改天我带你去县里转转!”

说完,也硬是将她撇开,开门就跑了出去,而她却站在门口向我挥手,嘴里还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婶儿等你哦!”

听到她这娇滴滴的声音,我有些头皮发麻,逃也似的跑到村部,那个收破烂的满身泥垢,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他见我来了,张嘴就大骂起来。

“他妈的,识相的放了老子,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个小瘪三!”

我没有理会他,瞅了瞅天色,心想着等大头回来,将这家伙扭到派出所,说不定还能将南门山墓子的事情算在他头上。

“接着嚎,你丫的胆子也太肥了,我都敢打,这事就算你他娘的是县长儿子都好使,老子非得叫你蹲牢房不可!”

我骂了一句,到小卖铺问芳子她娘借来三轮摩托,见那人一把提上车,为了不让他嚎叫,我脱下了袜子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就躺在车子里抽烟,等着大头归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大头总算是回来了,他听说我让人给揍了,上车抓着那人的衣领,咔咔的就是一顿好揍,打得那人跪地求饶才停手。

到了派出所,我将事情说了出来,那人当场就被带上了手铐,大头也将南门上发现盗墓贼的事情说了,那些民警顿时就忙得乱了阵脚,打电话的打电话,找人的找人。

虽然挨揍了,但这种结果我很是满意,一来可以解决甲子咒,二来那个收破烂的给我了不少启发。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我就直接吩咐矮子,让他也伪装成收破烂的,到十里八乡去收集信息,运气好一点,或许也能弄些值钱玩意儿,矮子当场就点头同意了,只是没料到,他这一出去,我和张芳就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派出所,文化局……浩浩荡荡的几十辆小车就开到了村部,当中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听说是什么教授,我不想再去南门山了,于是就将他全都交给了大头。

等他们走了,矮子也骑着摩托车出去了,我简单收拾了下,准备骑上大头的摩托车,带张寡妇去县里转转,不料车子还没启动,钥匙就让那个专警给拨了下来,她瞅着我,冷冰冰的说道。

“干什么去,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第32章 张寡妇

可能是做贼心虚,我对这个漂亮的女警并没有一丝好感,她每次出现都会带给我一丝不安,虽然这种不安不足以让我胆战心惊,但对心情的影响极为大,所以我并没有好脸色给她。

“什么事情,快说,我没时间跟你玩!”

或许是我的态度打击了她对自己容貌的自信,那种趾高气扬的神色瞬间消失,摸出纸笔,简单的询问了几句那个收破烂的事情,然后不耐烦的催我滚蛋了。

我很乐意她这种态度,也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发动车子,赶到张寡妇门外,敲门就喊她出来说道。

“婶儿,走,今天跟我去趟县里,咱们好好吃一顿!”

对于我的到来,张寡妇很是感到意外,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我,直到我催了几句,她这才回屋子换了件体面的衣服,跨上摩托车之后,我就载着她出发了。

一路上,她的前胸一直都是贴着我的后背,手也是抱着我的腰,这让我有些心猿意马,特别是过弯道的时候,好几次险些撞到了山坡上,我很想让她往后挪挪,但又舍不得这种其妙的感觉,只好强忍着,将车子开慢些。

我无法确认自己到底喜欢那个女人,对于张寡妇,我也只是想利用她,从来没幻想过要和她长相厮守,如果能让她成为我的眼线,这对以后的事情将有很大的帮助,当然,我也不否认和她缠绵时候的快乐。

“山子,你慢一些,婶儿可是第一次记坐摩托车,头晕!”

我专注于路面,无法确认她是否真的头晕,但是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便怀疑头晕是她的借口,趁机占我便宜才是真的。

摩托车的速度比汽车要快上不少,呼啸起来风也大,我没有和她啰嗦说话,骑了没多久就到了县城,我担心车子被人偷,骑到县派出所门口停下,这才和张寡闻去找地方吃饭。

事实上,我这才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和她吃饭,而是想找个地方,将那二十万都投出去,当然,晚上也没准备回去,可能是一路上张寡妇撩得我心痒,晚上想找个地方研究下人体构造学。

县城不比乡里,处处都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小吃店,馆子,衣裳店,一排一排的,张寡妇指着巷子里三五十家的理发店问我。

“这理发店都是扎堆的,能有生意吗?”

我望了一眼,笑了笑,那些店有没有生意我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认那不是理发店,上次和矮子就进去过,里头都是一群卖骚的娘们儿。

见我这么说,张寡妇的脸也红了,我懒得走路,找了家冷清的管子,让张寡妇点菜,她不认得字,但念了几个菜名。

“炒几个大腰子,韭菜鸡蛋,梅菜扣肉!”

这些菜对男人都有滋补作用,我呵呵的笑了笑,也没拒绝,菜上桌以后,匆匆扒拉吃完,我问店家打听哪里有住宿,店家瞅着我和张寡妇,意味深长的说道。

“往前,拐个弯就有!”

县城里很是方便,付了饭前,我很顺利你的找了家旅馆,开了一间房,让张寡妇先住进去,然后瞥下她,我骑上摩托车在县城里转悠起来。

那个时候的条件有限,不像现在到处都是大宝剑,洗浴中心,按摩按脚的,我当时也没想过会开一家洗浴中心,只是路过那些巷子的时候,瞅见里头的姑娘进进出出,这才有目的的寻找起来。

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终于在县城以南,稍微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家正在出售的房子,那房子七层高,占地面积很大,足够经营任何想要经营的东西,最为关键的是,我一问价才卖五万。

进去逛了逛,我很满意,当时就割东家签了合同,收了他的房产证,数了五万给他,等他走了以后,我站在七楼的楼顶上俯瞰这个县城,顿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会当棱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有种膨胀的感觉,浮现于眼前的也是灯红酒绿的场景,俊俏的小妞,花花绿绿的票子,一呼百应的场面,在那一瞬间,我都幻想过,

当然,我也知道想要成功并非那么简单,但我是一个从来不肯放弃的人,只要心里有一点星火,我就一定要让这点星火缭燃,那怕是不归路也绝不放弃。

在那栋楼里转悠了好一会儿,见有几间屋子里家具齐全,我寻思着回头让陈慧先住进来,等年底水库起鱼了,我才能有法子进行装修,然后经营起来。

锁上门,我跨上摩托车,非常兴奋的就去找张寡妇,一楼上,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反正脑子里全是亢奋。

赶到旅馆,我拉着张寡妇就出来,连押金都懒得要,带着他就奔到刚买的房子里,摸出钥匙晃了晃,我这才神秘秘兮兮的说道。

“婶儿,这房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了,今晚咱们就住这儿,往回来县城再也不需要房钱了!”

张寡妇脸色一直不好看,可能对我拉着她一通乱跑有意见,见我这么说,她走过来就摸我的头,瞅着我就说道。

“山子,你是不是疯了,那房钱你几十块你不要,又跑这儿来瞎咧咧,难道又撞邪了?”

我一把拉过她的手,将钥匙塞给她,指着那锁着的大门说道:“打开门,我们进去聊!”

她毕竟是农村人,胆子小得可怜,望着那扇大门愣是不敢上前,我摇摇头,笑着抢过钥匙,走上去将那厚实的大门打开,然后望着她说道。

“婶儿,别愣着,外头风很大,可别吹病了!”

她很久反应过来,扭着屁股就跑了进去,看得出来,她比我还要兴奋,望着七层高的楼房,差点就要蹦起来的问我说道。

“天啦,这……这……这太难想象了,山子,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这得多少钱啊!”

时机尚未成熟,我并不想告诉她这钱是怎么来的,而是拉着她直接爬到楼顶上,指着下面那些矮小的房屋说道。

“婶儿,总有一天,我要咱县里每个人都认识我,我要成为人上人,从今天开始,咱再也不用受那穷苦日子的折磨了!”

我说得很激昂,唾沫星子横飞,很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那张寡妇却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

“山子,这房子你一个人住得了吗,能匀出一间给婶儿住住,婶儿会报答你的!”

我明白,张寡妇所说的报答和我想要的报答完全是两回事,不过我并不反对她提出的报答,于是笑呵呵的望着她说。

“从今天开始,你也别回村里了,就住在这儿,替我看好房子,我每月给你一百块生活费!”

一百块不是小数目,那个是我的工资擦三十六快八,张寡妇没有理由拒绝我,抓着我的手就蹭了过来,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事对还是错,也没敢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敢推开她,事已至此,她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危害到我的利益。

然而我还是太小看张寡妇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一点也不假,她见我没有反对,胆子更大了,转身就抱着我,嘬起嘴巴就要亲过来。

我急忙伸手挡住她嘬起的嘴巴,然后指着天上的日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青天白日的,要是让人给看到了,咱俩可都是流氓了!”

张寡妇可能误会我的意思,笑呵呵的松开了我,末了还轻轻锤了我胸口一下,扬起眉头就说道。

“我懂我懂,你们男人都喜欢晚上,黑不隆冬的,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是不是,今晚就别走了,咱们说说话儿!”

我知道张寡妇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我的确没有回去,也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但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却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天晚上很晚才睡着,天未亮我就骑摩托回了村子。

这并非是我薄情寡义,不懂得温柔乡里的妙趣,实在因为担心南门山上的事情,回去以后,我就在办公室趴着,约莫八点钟的时候,外头就吵闹起来。

几个民警陪同着文化局的领导走到村部,要求我立刻动员村民,对南门山上的古墓进行发掘,我只好照做,召开了大会,并承诺没家补几个工分,村民这才拿着锄头上山。

我所担心的是水源问题,至于发掘什么古墓,我根本就没有兴趣,因为当中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瞅来瞅去,见有个白大褂,走上去就问他说道。

“你好,我是这儿的村长,你们进山有没有发现什么重大问题!”

那人年纪有些大,脸上皱纹很多,但是瞅着就非常有文化,他伸出手来跟我握在一起,我看了一眼他胸口上的工作证,这才知道他姓胡。

“你们村子里的水有很大的问题,希望这次发觉古墓能有效的解决,当然,我们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将全村人动员起来,这可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能解决问题,我何乐不为呢,何况只是动动嘴皮子,事实上,上山以后,我这才知道他们所说的古墓并非是我发现的辽代墓子……

第33章 战国墓子

见有工分挣,村子里的人顿时就沸腾了,纷纷回家那锄头上山,屠夫佬肉也不卖了,芳子她娘生意也不做了,矮子要不是脚伤没好,只怕要和张芳一起上山了。

因为我和大头是直接村干,得对村民负责,所以也必须去,村子里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要不是派出所叫了几个民警守着,我恐怕还放心不下。

几百人的队伍,场面很是壮观,我和大头走在队伍后头,远远望去,进山的人群好似一条长龙,有的抗着镐头,有的提着锄头,有的带着耙子……我两手空空,瞧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头,这他娘的算咋回事啊,放着田地不管,陪他们来搞什么发掘,真是抽风了!”

我骂了几句,大头却瞪了我一眼,打着手势让我小声一些,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

“别胡咧咧了,你这次看走眼啦,潭水里还有个墓子,听说是战国时期的,他娘的,让这帮孙子捡便宜了!”

我吃了一惊,当时就愣着了,直到大头拉我,我才心有不甘的问他:“你说啥,战国时期,这怎么可能?”

“别想了,还是先忙正事,我可跟你说,这趟下来,各家各户咱们都要去走访走访,嘿嘿,说不定……你懂的!”

大头的意识我当然懂,但对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藏匿文物的行为我却不是很赞同,可想着白花花的票子,我也就没有阻止大头。

到了山上之后,群众的积极性高涨,只有张芳和陈慧在哪儿妆模作样的刨着土,她俩撅着屁股,弯着腰,即便我站在很远的地方也能瞧见这无限的春光,只可惜听不见他俩在聊些什么。

我关心的是甲子咒,瞅见那忙上忙下的胡教授,冲过去就扯着他的胳膊,拉到人少的地方,准备了解些情况,可胡教授一个劲的说忙,像个犟牛一样非得回去工作,我摸出两包烟给他,又给他点上火,他这才给了我几分钟时间。

“胡教授,咱这村长的水源在哪儿,你能跟我说说怎么解决不!”

胡教授见我不是打听古墓的事情,顿时就送了口气,蹲在地上,嘬着烟和我说道。

“依照常理,所有的水源都是来自地下河流,这山里面有大量的铜矿,这墓子里含有非常多的卤素,只要一下雨啊,这卤素就会变成酸性物质,和铜反应了,你看看那绿色的水,都是卤化铜,人要是长期使用这种水,体内重金属会越来越多,等到了一定的量,这人也就没了!”

我本以为甲子咒是某种诅咒,却想不到是这个原因,要不是念了两年初中,只怕还听不懂胡教授的意思,他见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皱起眉头又跟我说道。

“这事情好办,咱们只要将卤素全部取出来,你们村子里的水就没问题了,待会儿让村民小心点,可别出什么事情,这可是战国时期的墓子,具有极高的历史探究价值!”

说完,胡教授就去忙他的了,我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瞅了一眼张芳和陈慧,见也没什么事,于是就走过去和她俩开起玩笑来。

瞅着距离不远,村民的声势非常大,当中挖了一排又一排沟壑,像是打仗所用的战壕一般,这让我足足绕行了十来分钟。

事实上,我并非闲来无聊,之所以‘跋山涉水’十来分钟是为了近距离看看村花和村草在一起劳作的优美姿态,还得提醒她俩留心下不起眼的小物件,如果能弄到一两件,那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当然,她俩在一起劳作的姿态明显比‘收入’更为吸引我,张芳的后背全都湿透了,而陈慧的屁股上则是一片水渍,随着他们刨土的动作,我站在她俩身后很清晰的瞧见了很多男人关心的问题——内衣的颜色!

我不清楚张芳是否是因为结婚了,内衣很是花哨,瞅着让人心头有些痒,但陈慧的却很是朴素,看着非但没有那种冲动,反而想冲上去替她擦一把后脖子上的汗水,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舍得喊她们,将这无边的春光给打散了呢!

实际上,我并非是一个见了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男人,但张芳手里的耙子让我有些忌惮,这妮子对我贼心不死,最近我和陈慧粘粘搭搭的,如果打翻了醋坛子,她要是疯起来,我非但血溅当场不可。

她俩一扭一扭的,我瞅了很久,可能是怕当着众人的面有了生理反应,我掐准了时间,喊了一声陈慧。

“陈慧,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陈慧扭头,丢下锄头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这让我很担心她胸前的庞然大物会掉下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将它拖住,而陈慧将我张开怀抱,脸上一红,一头就钻到怀里,紧紧的抱着我,贴着我。

在这样直截了当的刺激下,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更为奇怪的是,双腿还用不上力,一个趔趄,向后倒了下去,而陈慧却整个人将要压在地上,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我还没缓过神来,群众就发出轰然大笑,我甚至尴尬,急忙翻身起来,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就钻进了小树林里。

钻小树林是个值得细细品味的词,可当时我却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对于陈慧,只要我一句话,她立马就是我的人,用不着钻小树林,偷偷摸摸的。

“干啥呢,你这妮子,虎不虎,那么多人,你抱我干啥,要抱咱什么时候不可以,急个屁!”

被群众取消,我有些生气,当时就数落了她几句,没想到陈慧却白了我一眼,根本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突然挽起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说道。

“我可告诉你,全村人都见到了,你可赖不掉,从今往后,不许你对张芳有念头!”

我瞅着她聪慧的眼睛,心知她已经知道张芳对我贼心不死了,我忍不住,直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拉着她蹲在地上,小声说道。

“别胡咧咧,咱们可得长点心,这可战国时期的墓子,待会要是发现有什么小玩意儿,给我悄悄的收着,和芳子也说说,就说是矮子说的!”

以陈慧的智商,她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瞅了一眼潭水后头辽代的墓子,并不见有人关注,如果说甲子咒是从辽代墓子里引发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

砍了一根柴棍子当作拐杖,我绕了恨到一个圈子来到潭水后头,装模作样的低头捣鼓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蹿起来,对着埋头苦干的众人大吼起来。

“这里有个洞,你们快来看啊!”

群众对我的喊声不太感兴趣,只有几个人抬头,但那个胡教授却一路飞奔过来,眼镜都险些跑掉了,我见成功吸引了注意力,转身就跑到潭水周围,瞧着渐渐被发掘出来的墓子。

战国时期的墓子保存得不是很完善,但整体轮廓还是瞧得清楚,是个不大的甲字形,我个人判断,那并不是诸侯或者皇室墓葬,因为总面积不到一百平方,很有可能是个商人或者官员。

墓里坍塌的泥土里零星出现一些骨头,那些考古队见整个墓葬基本上挖出来了,担心村民会破坏文物,于是吆喝几声,将他们都赶下了山。

我本以为是村长身份,可以留下来多瞅瞅,谁知道也被无情的驱赶了,正当我失望之际,陈慧却冲我笑了笑,我万分欣喜,跑过去就挽着她的手,故意放慢脚步走在群众的后头,小声问她说。

“可有好东西?”

陈慧摸出一个酱黄色的玉佩递给我,这玉佩很小,但上头刻了几个难认识的文字,我摸了摸,入手的感觉很是冰冷,心知是个好东西,生怕被人瞧见了,急忙塞进裤兜和她说道。

“芳子呢,她也有吗?”

陈慧见我提到张芳,顿时就松开我的手,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气的说:“就她那个烂犁头,有什么好东西!”

烂犁头?

我想了想,这不是形容男人不中用吗,陈慧作为学习委员不可能会用错了比喻,难不成战国墓子里还有现在的烂犁头?

想到这里,我急忙上前两步,紧跟在陈慧后头,波棱盖差点就要蹭到她的屁股了,靠近她耳边问道。

“可别乱说,芳子怎么会是烂犁头,顶多算个昨日黄花了!”

我算准了陈慧听到这般比喻会很开心,果不其然,她侧过脸,蹭着我的嘴巴说道。

“你这脑子天天想啥呢,我说她拾了个烂犁头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烂犁头一样的东西,还能藏在口袋?

陈慧的话很吊我胃口,恨不得马上冲到张芳面前,将她裤子脱下来抖一抖,看看这烂犁头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啥,可惜她跟随着村民已经走远了。

我回望了几眼,心想着怎么没见大头,这时候,他却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冲我说道。

“山子,你瞅瞅这老鼠,像不像咱们上次遇到的,他娘的,这皮子可值不少钱!”

第34章 编磬

大头手里的老鼠看上去很邪乎,被抓着也不挣扎,反而很镇定的转着眼睛,民间有传闻,说这老鼠是灰仙人,我怕招赖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让大头扔掉。

“你他娘的弄它干啥,快放了,这东西可惹不得,会中邪!”

大头有些失望,很不甘心的将那大黄鼠放了,这才跟着我下山,回来以后,陈慧不回去,非得去我家住,没有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带着。

睡觉的时候,我很想从地上爬到床上去,但陈慧是个大姑娘,不像张寡妇那样久经人事,我担心火候不够,怕惹出麻烦,左右两个脑子挣扎了很久才放弃,等到次日醒来以后,她却无端的踢了我脚,弄得我不明所以。

我揣测她可能是嫌弃我有色心没色胆,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揣测,时间不能倒流,我也没有机会去验证,只好安慰了几句,将就着让她搂搂抱抱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我急于知道张芳裤兜里的烂犁头,没敢让她多抱,带着她就回到了村部,谁料村子里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群众都聚在一起,还有不少民警在询问着什么。

见我来了,那个专警,对,就是那个冷冰冰的,长得还算可以的女民警瞪着我就走来,劈头盖脸的就冲我一顿臭骂。

“李山,你这村长怎么当的,看看,这像什么话,那东西要是找不回来,我看你这么交代!”

陈慧见我有事情,扭头就进了小卖铺,我搓着手,丝毫不胆怯的瞅着她,从额头一直看到了大腿,然后才抬起头瞅着她冷得让人发毛的脸说道。

“大清早的,你吼个毛线,我是村长,又不是神仙,全村这么多人,谁瞧得过来,你们丢了东西,管我鸡儿事情!”

我注视着她,很想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但怕她起了疑心,也不敢直截了当的问,这时候,那个胡教授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就说道。

“小同志,你可算来了,跟大伙说说,谁拿了那个编磬就交出来,我们不追求责任,这要是查出来,那可是要判刑的!”

我只听说过有编钟,这编磬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满脸狐疑的瞅着胡教授,心想着会不会是张芳手李的那个烂犁头呢,嘴上却说道。

“胡教授,这什么玩意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确定不是编钟是编磬?”

胡教授见我这么说,拉着我就进了村部,进去以后,我当时就震惊了,那满地都是发掘出来的文物,各色的青铜器,竹简,泥巴罐子等等,他指着几个烂犁头一样的东西跟我说道。

“这就是编磬,是古代的一种乐器,回来以后我们发现少了一件!”

我贪婪的看了几眼,搓着手走到门口,望着他说道:“可能陪葬的时候就少放了一件,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胡教授见我这么说,顿时急了,疾走几步,双手握着我的手,眼巴巴的瞅着我,眼睛里满是担忧的说道。

“古代墓葬是何等的大事,怎么会少放呢,这一套东西,以宫商角徵羽,从低到高,能用得上这些乐器的,都是王公贵族,一般都有一块上刻有铭文,可咱们不见的偏偏就是那一块!”

我吃了一惊,如果按照胡教授所说,张芳手里的烂犁头就是刻有铭文的那只,其价值恐怕要超过这一组乐器的总和了,要不要交出来非常值得深思。

说是深思,实际上我想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当即就否认了,配合着胡教授在群众里不痛不痒的询问着,可能是我心不在焉,竟不小心踩了那个女民警一脚,痛得她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啊……李山,你公报私仇,给我过来!”

尽管我很小心,想尽一切办法躲开这个女民警,但命运总将我和她撞在一起,扯着我的衣服,她将我拉到了小卖铺,搬过来一张椅子,以严肃的语气命令我坐下。

我起先以为她会站着随便问几个问题,可不想她走到后厨,倒来一杯开水,搬来椅子,岔开腿,面对着我就坐下去,看样子,恐怕是要对我严加审讯了。

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我并不感到害怕,一双眼睛反而死盯着她的裤裆,当然,我并不是猥琐,只是欣赏美的角度和常人不同,她的裤裆上有个很小的补丁,边角上露着的不知道是毛还是线头,瞅着总感觉怪怪的!

没有意外,她夹起腿,果断的扇了我一巴掌,我并不生气,反而很欣慰,因为陈慧和张芳不在,不然这三个女人只怕会闹翻天。

“玩哪儿瞅,作为一村之长,我希望你端正态度,整天像个流氓似的,再有歪心思,我立马以流氓罪逮捕你!”

我呵呵一笑,望了一眼她放在地上的茶杯,心知这不是给我倒的,但还是伸手拾起来,滋滋的喝了一口后又放了回去,望着她就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外头忙成那样了,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耽误功夫!”

从我喝她水的时候,她就很生气,听我说完,当时就摸出手铐,要将我锁了,并且气鼓着脸,嘟囔着说道。

“我呸,你这个流氓,今天非得让你进去蹲几天不可!”

“不就是喝了你一口水,至于吗,有什么事,求你快说,我很忙的大小姐!”

坐在椅子上,我伸出双手让她拷,之所以这么坦然是因为我看到他的表哥眼镜进来了,他见我俩拉拉扯扯的,前脚还没进屋就大骂起来。

“孙宁宁,你疯了是吗,外头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不去帮忙还给;李村长添乱!”

孙宁宁?

我笑了笑,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很冷,难怪她永久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瞅了她一眼,我急忙拾起地上的茶杯,陪着笑脸说道。

“宁宁,我的大小姐,不就是喝了一口水吗,等忙完了,我赔给你成了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很不要脸的将水杯往她手里塞,当然,这是个拉锯战,期间免不了肌肤之亲,尽管我好几次都是有意摸她的手,但表面上看,这都是拉锯战造成的。

至于孙宁宁有没有怀疑我趁机占她便宜,我不是很清楚,至少她的表哥,那个眼镜没有怀疑,走过跟我打了声招呼,伸手就将她往外拽。

不过她始终没接过杯子,等被拉到门口,回头怨恨的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她怨恨的眼神,打开杯子往里头吐了口痰。

我这人并非不讲卫生,也不是邋里邋遢的恶心人,只是想对着她的面恶心她,让她往后别再来烦我。

她走了以后,我落得清净,走到后厨准备弄点水喝喝,但进去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张芳和陈慧都在里头,她俩拽着我,回头还将门给闩上了。

“那个婆娘是不是有病,每次来都缠着你,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陈慧是个聪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瞪着我就问,我很是尴尬,摸着后脑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呢,这婆娘估计发春了,见我长得俊俏,回回来都要和我拉拉扯扯的!”

见我这么说,陈慧乐了,而张芳却依旧板着脸,趴在门缝里望了望,然后才小声的问我说道。

“山子,这事儿你可得替我兜好了,他们要找的东西我手里,你要是敢抖出来,我就把矮子和我说的事情也嚷嚷出去!”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张芳竟然将矮子治理得这般服帖,连我千叮万嘱的事情都和她说了,不过他俩已经睡在一起了,我并不担心张芳会将事情捅出去,于是起身倒了一碗水,咕噜了几口才跟她说道。

“芳子,山子哥是啥人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咱打死都不能承认,他们查几天找不到也就散了,怕啥,有事情我替你兜着!”

张芳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来想要抓住我的胳膊,但瞅了瞅身边的陈慧,她只好苦笑着作罢了。

她看我的时候,眼神很奇怪,也很复杂,我不知道那是恨还是爱,但总觉得她对我不死心,我考虑到矮子,当时也没跟她有过多的话语,打开门就走了。

外头的确烂成了一锅粥,有人在哭爹骂娘,也有人怒气冲冲的想要打架,吵吵闹闹的,非常热闹。

我走到眼镜身边,摸出一根烟递给他,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之后,我便问他那个收破烂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又没有证据,打人最多关半个月就放了,你是关心医药费吧,放心,这个钱已经有人替他给了,改天你到局子里,我数给你!”

眼镜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他看上去比孙宁宁要冷静得多,但这也说明了他比孙宁宁跟难缠,我寒暄了几句就溜掉了。

他以为我担心汤药费,实际上我担心那人的身份,如果真是个贼,这几天村子里必然会有动静,弄不好我还得挨顿揍。

大头正和几个民警说得热乎,见我愁眉苦脸的,问了原因之后,他便笑我是怂包,我寻思着应对之策,也没和他计较……

第35章 村花张芳

不知道思考了多长时间,始终没想到有效的法子,等我回神过来,外头聚在一起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天也不争气的哭了,豆大的雨点儿噼啪的往下掉。

天有些冷,走到小卖铺,芳子她娘也回来了,借把伞以后,我只好划舟子回家,可能是因为陈慧不在,我感觉家里十分冷清,靠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我本以为编磬的事情会不了了之,可不想连着几天,那帮人依旧在全村展开侦查,而且大头和矮子也几天不见人影,一问才知道是去南门上挖卤素了。

其实张芳这件事情,我并不想说什么,可现在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天傍晚,从村部出来准备回家,张芳正好提着一只猪蹄子路过,我俩没有说话,并排走了很久,可到了岔路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而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伸手挽着我。

天色很暗,路上并没有人,我见她偶尔蹭我一下也就没有撇开,跟着她进屋以后,她起身就将大门给闩上了。

不可否认,我跟着她来的确是想看看她的身材,但更多是担心那个编磬,因为她的身材在哪儿,跑不了,编磬却不同,随时都有被没收的可能。

矮子不在家,我很是拘谨,张芳却忙得很,烧火做饭,洗菜切肉,还不忘给我泡了杯红糖水,我见她不提编磬的事情,也不好先开口,只好坐下来等。

不成想,这一等生米就煮成了熟饭,她给我盛来一大碗炖猪脚,上头还盖着很厚一层的红糖。

猪脚本就燥热,再加上红糖,我又血气方刚,吃下去晚上非得流鼻血不可,我瞅着,拿起筷子却不敢动。

她见我这样,顿时就有些不快,走过来挨着我就坐下,指着碗里的猪蹄说道:“怎么着,怕我下毒药害死你,放心吧,矮子一顿要吃好几碗呢?”

我瞅了她一眼,心想着矮子晚上有你,吃再多都不怕,我可是光棍一根,吃了还不得挠心窝子——骚得慌。

她和我可以说没有一点距离,因为她抬手的时候,胸部总会碰到我的胳膊,而且从她头发上飘过来的香味也很刺鼻,让人闻了还想再闻闻。

我也曾考虑过和她拉开一些距离,毕竟她现在是矮子的女人,但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有股魔力,一直牵引着我乱跳的心脏,这让我挪开舍不得,不挪开又觉得对不起矮子。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咬牙将筷子放下,和她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瞅着她就说道。

“芳子,咱不能靠这么近,万一让人瞧见了,那矮子还不得杀了我啊,你将那个东西拿出来我瞅瞅!”

张芳听我说完,脸色就有些不对,她将大碗的猪蹄扒拉过去,大口的吃起来,瞅着我,含糊不清的说道。

“别说矮子,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就他那点东西,吃再多猪蹄都补不回来,没三两下就完事,你想看那东西,可以,先给我吃完了!”

张芳话很明显,意识是矮子有些方面不行,怨恨我这个媒人,但木已成舟,再怨恨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瞅着她快哭兮兮的脸,我心里不知是怎么的,忽然有种怜惜的感觉,站起来,从她怀里将猪蹄夺了过来,岔开了嘴吃。

可能是见我吃了她吃过的东西,她的脸上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意,起身到里屋好一会儿,拿着编磬,又走到我身边,紧紧贴着我坐下。

猪蹄加红糖,贴身而坐,这明显是一种特殊的暗示,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寂寞了,空虚了,想要我陪她,我也很想让她的暗示成为事实,但只要想到矮子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只好往旁边挪。

要命的是,我挪一寸,她就跟过来一寸,我挪一分,她也靠过来一分,无奈之下,我只好放下筷子,拾起编磬站起来,一边走动,一边瞅,但眼角的余光却仍然在看张芳的表情,见她只是笑而不语,我这才放心下来。

编磬整体透着很古老的气息,不少地方都长满了铜绿,瞅着上头的铭文,尽管不认识,但我还是伸手爱抚了好一会儿,然后用手指头轻轻敲了下,顿时就听到清脆的声音,吓得我急忙贴手上去将声音止住了。

可以这么说,这个编磬的价值绝对不在血玉之下,它本身的历史价值就超越了古玩价值,只要能顺利出手,我敢保证可以换回一箩筐钱。

但这个东西是张芳弄到的,就算我要出手也得她同意,所以我只好将目光重新投向她,而她则是慢慢起身,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胳膊问我道。

“怎么着,瞅着这东西,值钱吗?”

张芳很放肆的挨着我,我不敢说这东西值钱,也不敢说不值钱,万一她坐地起价或者将东西甩了,那都是不可小觑的损失。

实际上,张芳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多了,挽着我的胳膊不说,她居然还伸手揽着我的腰,她这个动作很暧昧,让我一时间很难适应,顿时只好无所适从的闭上眼睛,愣在那儿不知道怎么才好。

我很煎熬,不知道和她挨着过了多长时间,但最终还是她打破了僵局,从我手里将编磬夺了回去,起身到房间藏好后才出来,然后瞅着我就说道。

“山子哥,你害我嫁给矮子,虽然嘴上说恨你,但心里却始终想着你,如果今晚你不回去,睡在我这儿,那玩意儿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废铁,我大可以送给你!”

很难相信有这种好事,要不是她头发上的香气让我打了个喷嚏,我只怕会答应她,这个喷嚏让我猜想是矮子在骂我。

我佩服她的勇气,如果当时有勇气跟她说一起睡觉,她也不至于嫁给矮子,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我很想拒绝她,但是有惦记着那编磬,只好勉为其难的捧起她的脸说道。

“芳子,你听我说,让你嫁给矮子,山哥心里其实也痛得很,但事已至此,你俩还得过日子,咱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才的话,我跟她说过了好几次,原本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害羞得跑开,谁料这次她却不吃这一套,走到桌子旁边,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他娘的就是我怂包,我一个女人都这样主动了,你还怕个逑,难道你跟矮子一样,也是个不中用的?”

她骂我怂,我认了,但认为不中用我却不能认,严格来说,我只是考虑到大局,睡了她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矮子做事非常鲁莽,万一抱着大家一块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芳子,这事儿你可别到处嚷嚷,矮子的脾气你知道的,他要是知道咱俩偷偷摸摸的,保不准会到派出所将事情都捅出来,到那个时候,咱谁都活不了!”

我并不是吓唬张芳,她好像也明白我的意思,走到门口抽出门闩后,指着黑漆的外头跟我说道。

“你俩这点破事,我懒得管,你说心痛我,好,我就看你来日怎么方长,什么时候咱们一起过,那东西我就给你!”

张芳的脾气很倔,很犟,我怕惹来邻居的注意,急忙溜了,可还未走动水库的时候,我就瞧见朦胧的月色下有个人赶着自行车,戴着鸭舌帽,神神秘秘的进了村子。

我寻思着可能是前几日那个收破烂的同伙,于是悄悄的跟了上去,不过这人很谨慎,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嘴里也没有吆喝收破烂什么的,但从他的背影来看,百分百不是本村人。

那人先是挑一些比较偏僻的人家,敲开门寒暄了几句,然后又换一家,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之后,他才来到了村子中心。

我在烂泥田里摸了点泥巴擦在身上,装作劳作才回来的样子走向他,他拿起手电照了招我,凑上来就说道。

“老乡老乡,来来来,抽根烟歇会儿!”

我接过他的烟,夜晚太黑,也没能瞧见他的样子,但他给我的烟口感非常不错,像是比红塔山要高上几个档次,我嘬了几口后问他说道。

“你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弄个破自行车,莫不是想偷东西?”

“老乡,你可别乱说,我是来收破烂的,那偷东西还得犯法,我可不像是犯法的人!”

那人声音很低沉,想鸹子一眼,听得人心里有些发毛,我怕他和上次那人一样给我揍了,也不敢当场揭穿,只好接着和他聊起来。

“呵呵……那些废铜烂铁值个鸡儿钱,还是回家抱婆娘吧,免得叫别人睡了!”

可能是我说话过于风趣,那人拉着我就蹲下,先竖起手指头嘘了嘘,接着才跟我说道。

“你们村不是挖了个墓子吗,当中怎么没有好东西,你要是有,卖给我,三五万够你睡好几个婆娘了!”

我吃了一惊,这才知道他是为编磬而来,考虑到身单力薄,我不敢戳穿,只好先稳住他说道。

“老哥,那些玩意儿都上缴了,我手里没有,不过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明晚十二点,咱们还在这儿碰头,你可别忘了我那份!”

那人一听,顿时就将一包烟都塞给我,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后,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第36章 她是个小辣椒

那天晚上,我在村部将就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大头正带着村干进来,说是要召开什么会议。

我担心昨晚的贼人,将他拉到一边,仔细的说了,没想到他顿时来了兴致,说晚上要和我一起抓贼,我瞅着他五大三粗的个头,很是满意的点头。

对于开会,我很是反感,永远都是官方一套的说辞,挨到散会以后,村部门口就陆续有人挑来卤素矿石,至于民警什么的,居然全都不见了,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矮子腿上的伤已经好了,放下满满两大框的卤素矿石,擦着汗就问我要水喝,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他老婆有过一些不算很愉快的谈话,我敢瞅他,摸出两块钱让他去小卖铺喝汽水。

陈慧给我的酱黄色玉一直都在我的口袋里,我想着要不要去古董店转转,但村口的摩托车声音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个女民警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和我犟,而是递给我一张报纸,并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消息。

“李村长,编磬的事情省里很重视,勒令我们在十五天以内追回此物,现在各个路口都有人把手,我希望你们在村里多走访走访,莫要我收到牵连!”

她这次的态度很好,我很满意,大略的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和她所说的差不多,可惜那东西现在被我瞧上了,她不想被牵连只怕有些困难。

我瞅着她又白又长的手,大脑顿时就抽筋了,抓起来就往小卖铺拽,嘴里还跟她说道。

“宁宁警官,上次不注意弄脏了你的水杯,我得陪给你,走,咱们去选一个!”

其实小卖铺没有水杯卖,这一点我跟她都很清楚,见我拉她的手,她也是吃惊不小,红着脸,也不挣扎的跟着我就走了进去。

矮子坐在柜台里吃着罐头,见我拉着警察进来,顿时吓得站了起来,但瞅了瞅孙宁宁的脸色后,他忽然咧嘴笑了,手一抖,那还有半瓶子的罐头全都泼了,气得他顿时就将空瓶子丢到了外头。

我瞅来瞅去,小卖铺的确没有一个像样的水杯,最好看的也就是那小罐头瓶子,我松开她的手,指着当中的一个,对矮子说。

“瞅个屁啊瞅,要瞅回家瞅你老婆去,给我弄俩罐头,回头让你老丈人问我拿钱!”

矮子被我的气势唬主了,哆嗦着手,取下两瓶罐头,递给我一瓶,完事将另一瓶递给了孙宁宁,如果说我拉孙宁宁的手是脑子抽风,那矮子绝对是色胆包天了,他居然趁机在孙宁宁的手上摸了一把。

整个动作快,准,狠,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可我能瞧见,那孙宁宁也必然能察觉到,她脸色顿时白了,瞅了瞅我,再瞅瞅矮子,抓起罐头瓶子就要砸矮子,幸好好身手挡在,那瓶子砸在我的手背上,矮子才有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李村长,你们村里是不是都是流氓,今天这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的手被砸得很痛,瞬间就红肿了,我故意将手太高,在她眼前搓着,让她的目光能瞧见那红肿的地方,然后跟她说道。

“孙警官,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手也被你砸伤了,再说了,不是手好看,我这兄弟也不会手欠,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个智障计较了!”

别看矮子平时虎啦吧唧的,但在这警官的威怒之下,他却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加上本来就矮,瞧着的确像个智障,孙宁宁摇摇头也没再计较,而是抓起我的手,陪着笑脸说道。

“对不住了李村长,你可千万别跟我表哥说,不然又得凶我了!”

见她不怪罪矮子,我身为男人,又岂会为这种小事去打小报告呢,抽手回来替他拧开罐头以后,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巧的是,大头这个流氓也进来了。

当时孙宁宁背着大头,面对着我,嘬着小嘴儿吃着一瓣橘子,她这个动作非常好看,尤其是那撅起的嘴巴,谁料到五大三粗的大头一进来就推了她一把,她含在嘴里的橘子非常准确的送到了我的嘴里,然后整个人就倒在我怀里。

“矮子,你他娘的磨蹭啥呢,快回去让你婆娘弄俩菜,中午我和山子去你家喝酒!”

大头完全不在乎孙宁宁躺在我的怀里,瞅惊恐的矮子就吼,矮子指着我和孙宁宁,战战兢兢的说道。

“还喝酒,喝你姥爷,快跑吧!”

大头楞了楞,看了一眼我才从我怀里挣扎起来的孙宁宁,呵呵一笑,脸上的肌肉跳动着说道。

“哎呀,我说山子,你俩要亲热,咱村又不是没房子,这光天化日,不辣眼睛啊!”

我感觉到孙宁宁快要爆炸了,他抓起瓶子就往大头脑壳上砸,嘴里还愤怒的骂道:“流氓,你们三个都是流氓,我打死你!”

大头当个兵,身手不错,各自又大,我并不担心他吃亏,但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了,急忙转身,绕到两人当中,那罐头瓶子准确无误的砸在我身上,这不过这次是脑袋,砰的一声后,痛得我当时就蹲在地上大吼起来。

“刘大头,你他娘的快给我滚,咱哥仨名声都叫你毁了!”

大头知道闯祸了,抹嘴一笑,头也不回的跑了,孙宁宁气得要追出去,我寻思这两瓶子不能白挨了,于是抓着她的腿,坐在地上就哀嚎起来。

“哎呦喂……哎呦喂……哎呦喂……”

我叫得很凄惨,孙宁宁顿时慌了,蹲下来伸手就替擦额头上的血,嘴里还焦急的问我说道。

“怎么样,没事吧,可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

矮子趴在柜台上猥琐的笑着,我抬起头刚好看到他的笑脸,心知他已经看穿了我的用心,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往孙宁宁怀里一趟,接着哀嚎。

孙宁宁的胳膊挽着我的整个肩膀,从我这个角度看,她的容貌真的是无可挑剔,眼睛有神,鼻子高挺,嘟嘟的嘴巴很是可爱,尤其是她身上的香味,闻起来非但不刺鼻,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她是很漂亮,这毋庸置疑,可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想占她便宜,编磬现在是个烫手的东西,如果想顺利出手,关键还在于她。

当然,我没有指望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她能网开一面,但只要能她对我有愧疚之心,我自有办法将东西出手了。

她揉了很久我的额头,等她手酸的时候,我也很配合的站起来了,然后才跟她说道。

“你说你咋就这么鲁莽呢,我都没嫌弃吃了你的口水,你咋还发起风来要打人,真要是打死了谁,我怎么向你表哥交代!”

孙宁宁完全没想到我受伤了还不老实,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根子,气鼓鼓的,眼见着就要发火,可能是见我额头上有血,她这才忍住了,但嘴里还是嘟囔着骂了一句。

“我瞅着你们仨,是不是合计好了看我笑话,欺负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事儿完全是凑齐,听她这么说,我很是生气,张开嘴,将刚才从她嘴里飞到我嘴里的橘子吐在地上,然后指着那烂成一团的橘子说道。

“这可是从你嘴里飞到我嘴里,这么巧的事情,你合计我看看,行了吧,咱谁都不追究责任,我再送两瓶罐头给你,你看成不!”

她瞅着地上的那块橘子,抿着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见矮子又推来两瓶罐头,她也不说话,只是瞅着我的脸。

我寻思着脸上没有花,她瞧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帅气吗?事实上,我并不帅,甚至有些丑陋,之所以能让这么多女人围着我,那是因为我了解那个时代。

那是一个牵手会被认为要怀孕的时代,姑娘都很害羞,很多人就是因为被瞅见了一点肉色而被耽误了终生。

当我以为她不会要罐头的时候,她却笑着收下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打开,然后咕噜着全都吃了,瞅着这一幕,我心里头就有些发毛,从今往后,这妮子只怕也的和我纠缠不清了。

“刚才咱俩也算是亲嘴了,我瞅着你不算很丑,咱们处处吧,过些日子,跟我去把证领了!”

我双手遮着脸,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本只想她对我有愧疚,现在可好,弄得她对我有好感了,陈慧和张芳就够我头痛的了,再加上她……我不敢想象,起来就将她拉到小卖铺外头,指着出村子的路说道。

“大小姐,刚刚的事情,咱们不是说了谁都不追究了吗,你又何必认真呢,咱们来日方长,正要有那么一天,我跟你领证,可现在,你看看,天大的窟窿还没堵上呢!”

孙宁宁知道我的意思,笑了笑,伸手将我额头的血渍擦掉,然后很潇洒的骑上摩托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陈慧那妮子站在大樟树下,满脸怒气的瞅着我,我不寒而栗,大喊矮子救命。

让我意外的是,陈慧并没有跟我闹,而是走过来质问我张寡妇去哪里了,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比孙宁宁还难解释……

第37章 替死鬼

张寡妇实际上被我圈养了,这事情整个村子没有人知道,可惜我忽略了陈慧的智商,当她逼问我的时候,我的脑子也飞快的转着,勉强找了个说服众人的理由。

“我哪知道,她说有个姐姐在城里,搬过去了,从今往后不回来,怎么啦,你找她有事情!”

陈慧并没有怀疑,拉着我就望矮子家里走,说是大头买了肉,让过去吃饭,我想拒绝,但她的眼神告诉我,拒绝了会有破脸的危险。

“刚才那个婆娘,还没问你,不去你试试!”

我本想“试试就试试”,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去我去”,等到了矮子家,大头早就在门口招呼起来。

“快来快来,饭菜都好了,芳子的手艺不错,可香了!”

我一脸苦笑,进去之后坐立难安,想来想去,只好找了个话题问大头说道:“南门山的卤矿石还要挖多久,这次可得治理干净了,可别在祸害了村子!”

大头也不知是在哪儿抓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和我说道:“这事儿,咱们可急不得,估摸着要挖到年底才算完,放心吧,我盯着!”

等矮子回来以后,我让他将门关了,然后瞅着张芳说道:“芳子,那东西现在很烫手,交给我,出了票子都给你!”

矮子终究还是张芳的男人,她瞅了一眼,见矮子点头之后,这才起身将东西拿来交给我,我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想不到这般容易,于是开了几瓶酒,哥儿几个通通痛快快的喝了一顿。

天快黑的时候,我让大头弄了两把三八大盖,然后我俩就在田埂上埋伏起来,这事我没有喊矮子,一来他几天不在家,张芳浪得不行,寻思着让他收拾收拾,别老来烦我。

中秋都过了,天黑得很快,夜里还有漏水,我和大头趴在烂泥田里,衣服基本上已经全湿了,等了没过多久,一些夜晚才能听到的虫子就开始鸣叫,吵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屠夫佬提着两只猪耳朵走来,他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的,嘴里还骂着:“张寡妇不在了,村子里连个婆娘都没,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我暗自笑了笑,也没管他,之后又来了几对青年男女,搂搂抱抱好一会儿才离开,这让我很惊讶,想不到村子里的思想已经如此开放了。

再之后,就没瞧见有人来了,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那田埂上才来了两个骑自行车,戴帽子的人,我压低了声音,拍着快要睡过去的大头小声说道。

“你丫的别睡了,人来了,东西能不能出村子,就看咱能不逮住这俩家伙!”

这两个人很谨慎,推着自行车走得很轻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月光下,他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个踩着高跷的小丑一般碰撞在一起,我和大头不敢作声,生怕打草惊蛇让他们掉头跑了。

等他俩过了田埂,到约定的树底下时,我跟大头这才敢瞧瞧的摸上去,他俩可能没有意识到危险,居然坐在大树底下,一边抽烟,一边搭着话,听上去似乎是为了不见的编磬而来。

可惜这玩意儿被我盯上了,他俩非但要走空手,说不定还要吃上牢饭,等我和大头摸到身后的时候,他俩仍是不知死活的聊着那个婆娘好看,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俩人居然盯上张芳了。

“魏老弟,你看看,那家的婆娘可是附近最水嫩的,她家男人老不在家,等完事了,哥俩瞅个机会,去她家转换!”

其中一个人侧着身子,只着矮子家说着,我听着很想笑,大祸临头了还想着风流快活,待会儿可别吓出屎来。

“别动……老子手里可是枪!”

大头突然跳了出去,三八大盖的枪杆很长,直接戳在了一人的脑壳上,旁边的那人转身准备跑,我伸腿一绊,趁他狗吃屎似的爬在地上,我也用枪顶住了他的屁股。

“你俩个胆子真他娘的肥,别想着跑,老子的枪可不长眼睛!”

我用力的捅了一下,枪杆子好像戳进了什么地方,地上那人痛得嗷嗷的乱叫,我怕他狗急跳墙,急忙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对他说了一句。

被大头控制的那人扭头看着我,月光很好,看得出来他很害怕,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到了极点,腿也哆嗦起来,张嘴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大……大哥……你……你……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

大头皱起眉头,满脸的杀气,狠踹了一脚,将那人踹得跪在地上,然后伸手就往那人口袋里掏,掏着掏着,他的脸上就露出喜悦的神色,薅出了厚厚的一打百元大钞来!

我知道大头想黑吃黑,就算他俩跑了也孙悟空碰到了如来——认栽,必然不敢去报警,这让我很高兴,没想到还能意外的发个小财。

“你他娘的别动,将钱都摸出来,敢耍什么花样,我叫你拉不出屎来!”

枪管直接戳在那人的屁股上,我相信他不敢乱来,但让我意外的是,空气里忽然传来很重的尿骚味,我低头看了看,地上湿了很大一片,这才知道他已经吓尿了。

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动手,先将他绑了,然后才在被尿打湿的口袋里掏了起来,说实话,这人可能是吃了大蒜,尿骚得很,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想到那些诱人的钱,我只好强行忍着。

好在他没有让我失望,口袋里藏了两万多,我摸出来甩了甩上面的尿渍,然后对大头说道。

“走,他娘的,送到派出所,现在就去!”

“大哥,钱你也拿了,何必赶尽杀绝呢,做人留一线,来日江湖好想见!”

被我控制的那人虽然害怕,但是说话还是蛮利索的,竟然要求我放了他,我笑了笑,踹了他一脚说道。

“你他娘的罩子放亮点,敢我的底盘搞事情,钱老子收,放人就被他娘的做梦!”

说完,我举起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那巨大的声音顿时就将被窝里骚动的青年男女都惊醒了,不到片刻,周围已经有十几个在瞧热闹。

那个时候没有电话,我点了四个壮士的小伙子,将两人抬到小卖铺,然后让人去喊陈慧,等她来了,这才将俩人丢进芳子家的三轮摩托里交给了大头,而我则骑着他的摩托带着陈慧在前头开路。

和我预料的一样,才出村子不久,路两侧就跳出几个民警,我早已想好了理由和借口,一番说辞以后,几个民警就将那俩人搜了一遍,没想到居然在内裤里搜出了几个小物件。

“你俩这次可算是立功了,走,咱们一起到局子里!”

因为编磬和酱黄色的玉都在口袋里,我并不想去派出所,但不去又怕民警起了疑心,到派出所以后,做了个简单的笔录,民警就让我们走了。

我想着有事情要办,就让大头先回去主持大局,然后带陈慧去了古董店,奇怪的是,贪婪的老板并不开门让我和陈慧进去,站在门口就跟我说道起来。

“小哥,现在可是顶风了,我知道你有什么,可现在太烫手,咱不敢要!”

老板的话让我很是惊讶,这才明白编磬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处理不好,随时会翻船,我搓了搓手,见是清早,于是带着陈慧就去了县里。

当然,一路上陈慧没少调戏我,不是挠我痒痒就是那头发撩我后脖子,要不是紧张编磬,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回头捏她几把,或者咬她两口。

“慧儿,你别闹了,东西现在是带出来了,可暂得处理掉,否则被查到,咱们几个可都玩完了!”

陈慧好像根本不担心,下了摩托车之后就像个俏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不时还像我做鬼脸,我正焦头烂额,那还有时间和她闹,拉起她就在就在大街小巷里逛起来。

其实县城是有地下市场的,只是我那天我逛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东西送到了张寡妇那儿!

可能是我考虑不周全,并未想到陈慧和张寡妇见面会引发互殴的场面。

七层楼房,张寡妇穿着一件很透明的薄纱裙子,正在二楼上晒内裤,瞅见我和陈慧来了,她很是高兴,颠着两坨肉就跑下来开门。

“慧儿啊,这房子是我买的,你看看怎么样,够大吧!”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陈慧看到张寡妇那愤怒的表情,嘚瑟着跟她表现自己的成就,她走上来就扇了我几个大嘴巴,然后就对我破口大骂起来。

“李山,我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简直太不要脸了,和张芳粘粘搭搭的也就算了,她张寡妇哪一点好,你还将她放在城里养着,我呸,不要脸!”

我摸着有些痛的脸,想要解释几句,但陈慧却蒙着耳朵,大声嚷嚷道。

“我不停你的废话,你将她赶走,我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否则,咱们大牢见!”

陈慧的性子很刚烈,我怕她真去告发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拉到怀里就抱住,当我准备和她嘴对……

第38章 村草和寡妇

换句话来说,我当时准备亲她,因为她在怀里被抱着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尽管嘴上对我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可我有信心一吻让她闭嘴。

不清楚是我太自负还是陈慧的火起太大,当我的嘴离她的嘴只有不到零点五公分距离的时候,她炙热的鼻息和脸上滚烫的温热顿时让我有些胆怯,瞅着她的鼻尖,我竟然没有亲下去。

这或许才是最致命的原因,陈慧双手上尖尖的指甲忽然在我后背上挠了起来,痛得我顿时就掉了眼泪,伸手就准备将她推开,可不想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搭在我怀里,两只手在我后背上挠个不停。

我明显感觉到后背上已经出血,但见她挠着挠着就哭了,我压下心头的怒气,再次将抱住,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慧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张婶是清白的!”

听我这么说,陈慧的情绪顿时就平稳了许多,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谁料到张寡妇不合时宜的来到了门口,并添油加醋的说了句。

“咋的啦,就兴许你俩谈情说爱,不许我俩卿卿我我了,你可小浪蹄子,婶儿是瞧着你可怜,不然早就撕你了!”

张寡妇说完,我心知一切都完了,深吸了几口气,瞅了她一眼,使了几个眼神让她别多话,她一怔,话倒是没说,反而冲过来挽起我的胳膊,身子也贴着我,我当时就傻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怀里一个,身边一个,无论说谁的不是都会得罪人,索性就瞥她俩,走进屋子让她俩使劲造算逑,可当我将编磬和酱黄色玉藏好出来以后,陈慧和张寡妇已经干翻了。

相互抱着,揪头发,挠脸蛋,扯衣服,俩人没有一丝形象,那张寡妇穿得本就薄,半个身子都快露出来了,但她毕竟多吃了几年米饭,又是村里有名的悍妇,一翻身就将陈慧压在身下。

“你丫的跟老娘干架,跟老娘抢男人,老娘我揪死你!”

张寡妇骂了一句,伸手就在陈慧胸上揪,我担心她将陈慧的脸弄花了,急忙上前捉着她的手,愤怒的说道。

“你俩都够了,他娘的,丢人不丢人,照照镜子,看看你俩像个什么,疯婆子知道吗?”

我很生气,将张寡妇拉开,然后轻轻的将陈慧扶起来,可能是见我偏袒陈慧,张寡妇气得将身上的扯烂的衣服都脱了,往我头上一扔就跑进了屋子。

陈慧领口上都被挠出了血,我有些心疼,将她拦腰抱起来也走了进去,而她也不知疯了还是咋的,躺在我怀里,瞅着我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还是喜欢我多一点对不对,刚才我故意让着她的,你要真想和我好,就和张寡妇断了,不然我跟你没玩没了!”

我没有给她好脸色,怒气冲冲的,也不说话,一脚将门踹开以后,将她丢在床上,这时候,张寡妇却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蛇皮袋子,进来就往里头塞衣服,嘴里还嘟囔着。

“行,你厉害,我人老珠黄斗不过你,你俩在这儿好吧,我回去!”

张寡妇上衣刚才都仍了,此时只披了一件外套,连扣子都没扣好,由此可见,她说回去必然是假的,所以我也没拦着。

她在村子里就好吃懒作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舍不得回去,但她既然知道我的事情,多多少少我都得给她一些安慰,于是上前就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陈慧身边,瞅着她俩说道。

“婶儿,我可从来没碰过你,这事儿你可不能害我,往后还指望能结婚生子,慧儿都得喊你一声婶儿,今天这事看在我的面子上,都算了!”

陈慧好像很嫌弃张寡妇,见她坐过来就起身到床的另一侧了,我瞅着这俩女人头都大了,好在张芳尚未参与进来,否则这七层的楼房非得被被她几个娘们掀了不可。

张寡妇瞅了瞅我,起身将我拉到门外,将陈慧关在房里后就小声跟我说道。

“山子,我跟你有没有事情你心里明白,婶儿知道福分不够,也不要你给什么名分,能跟着你就够了,但你不能合着旁人来欺负我,我也是有自尊的!”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我感到很意外,可能她不懂什么叫自尊,我笑了笑,也没打算和她解释什么,摸出两千块钱塞到她手里,然后说道。

“婶儿,有些事情不必过于计较,咱们俩是咱们俩,和陈慧没关系,但我和陈慧怎么样,也和你无害,你比她聪明,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去弄几个像样的菜,中午我可得在这儿吃饭!”

她瞅了瞅手里的钱,呵呵一笑,屁颠屁颠的就去了,我推门进去,陈慧却向我翻起了白眼,抓起一把衣服就丢到我头上,嘴里还骂着。

“山子,你他娘的要脸不,你俩说什么我都听到了,怎么着,想和皇帝一样,左拥右抱,我告诉,我不同意,你马上让她滚蛋!”

陈慧的人格我很清楚,是那种眼里揉不得半粒沙的人,可以这么说,她的骨子里有股傲气,我和张寡妇这样的确不对,但事已至此,发火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我将门关上,笑呵呵的向陈慧走了过去。

不要误会,我并非是想睡了她,而是准备跟她好好的说道说道,以她的智商,只要稍稍一点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见我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她也挠我,也不骂我,而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我,我不敢和她直视,而是抓着她的手说道。

“慧儿,咱是啥人你还不清楚,我连你都没睡,你觉得我会去睡她,是她比你年轻漂亮还是你没自信,我和她粘搭着那可是有原因的!”

见我这么说,陈慧的手动了动,我感觉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于是就趁热打铁的说道。

“其实我是让她在城里帮忙看着房子,兴许还能提供一些很有利的线索,你张婶儿勾三搭四的本事你可是知道的,有了她,很多事情才好办,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将来咱俩好了,日子宽敞考虑的嘛!”

说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傻子这句话并不全对,因为陈慧明显没有上当,我说完之后,她就笑了,抓着我手,说了一句话让我冷汗直流。

“可以,你可以让她替你办事情,可是一旦让我发现你俩不清不楚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拿剪刀给你咔擦了!”

她是那种说得出来,做得到的女人,对这句话我不敢有任何怀疑,但我也并不担心,那种事情一般都是在夜深人静,旁下无人的情况下才发生,想要被发现基本上不可能。

聊了一会儿,张寡妇就喊我吃饭了,我拉着陈慧就下楼,瞅着桌子上的菜呵呵的笑了。

爆炒猪腰子,梅菜扣肉,酒菜鸡蛋,瘦肉炒豇豆,这些菜对某方面都有一定的补给作用,也很合我口味。

“婶儿对你不错吧,你和陈慧年轻,没日没夜的粘在一起,可得克制,要注意身体!”

张寡妇换了一件并不是很光鲜的衣服,一边盛饭,一边说着,我听了到还无所谓,陈慧的脸却羞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瞅着张寡妇说。

“婶儿,别别乱嚼舌根子,谁跟他没日没夜的,你心里有数,可别让我抓着了,哼!”

陈慧拾起筷子,说完冷哼了一声,我怕她俩有干起来,急忙端给陈慧一碗饭,夹了不少菜给她说道。

“还嫌事儿不够多,快吃饭,别多话,你俩要再是干起来,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见我这么说,她俩总算没有互掐,扒拉了几口之后,我就问张寡妇说:“婶儿,你在县里也待了十来天,可听说过什么地方又卖古董的吗?”

张寡妇瞅了瞅低头吃饭的陈慧,给我夹了两块猪腰子,然后伸手将耳边的头发往后弄了弄,将很是好看的耳朵整个都露在外面说道。

“倒是听说过,不过在城南城隍庙那一带,比较远,我没去过,怎么着,你要给这妮子买什么首饰?”

我很佩服张寡妇的想象力,咧嘴笑了笑,咬了一口大腰子,一边品尝着,一边说道:“是啊,顺道也看看,给你也弄一两件,算作是我孝敬你的了!”

陈慧抬起头,瞅了我一眼,顿时就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脸色很是难看的瞅着我,站起来就说道。

“你给她买试试,你以后每花一分钱,都要给我账我,我倒要看看你在外头还有多少野货!”

张寡妇也没和陈慧计较,端起碗来起身取盛饭,回来后才说:“成了成了,山子开玩笑你也信,给我买了还不要呢,瞧瞧你小气巴拉的样子!”

我担心陈慧让报账的事情,她是学习委员,对这类东西十分敏感,要真是这样,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拉着她坐下以后,我就责怪她说道。

“吃饭吧,你哥我有多少钱,还值得你管账,吃完了跟我去城东城隍庙看看,晚上还得赶回去,这一天天的,闹心不……”

第39章 背后之人

吃完午饭,我没有休息,丢下张寡妇,骑着摩托车,带上陈慧就去了城东城隍庙的古玩市场,陈慧可能心情不是很好,坐在后座上离我有很远的距离,不说也不闹,等到地方,她仍是一言不发。

我有些不习惯,找了家首饰店,花了两百块钱给她弄了些首饰之后,她这才露出笑脸,当然,趁她不注意我还是偷偷地给张寡妇捎了条项链,毕竟答应过,免得倒是又和我挠得慌。

可能是最近抓得比较严,市场里没什么行人,只有一些摆摊的小贩,见我来了,瞬间就围过来十几个,举着手里的一些物件塞给我看。

“老板,这个碗是秦朝的,要是看上了,丢下五块钱就成!”

“我这个比他好的好,是商朝的马踏飞燕,我不要五块,两块就行!”

“看看我的,看看我的,这可是猪八戒用的耙子,一块钱拿走!”

……

我瞅着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微微摇头,秦朝没有瓷碗,马踏飞燕是东汉的,不用想都是水货了,至于猪八戒的耙子,我觉得稀奇,忍不住看了两眼,却是一根竹竿绑上几根铁丝。

“呵呵……哥儿几个当我是肥羊还是二狗蛋子,就你们这些玩意儿,丢在路上都不见得有人捡,都散了吧,别拦我的路!”

我和时间和这些骗子闲扯淡,穿过一排摊位之后,里头居然有着许多上台面的店铺,顺鸿古玩店、龙华古玩店、明园古玩店……我数了数,至少有二十多家,奇怪的是这些店铺都锁门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小摊位那儿,和卖耙子的聊了起来。

“老哥,大白天的,这些店怎么都关门了,放着钱不赚,难不成这些老板都去拱婆娘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他一支烟,那人一脸奸诈,接过烟之后却吞吞吐吐的,不怎么搭理我,我只好掏出两块钱,晃了晃说道。

“老哥,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这两块钱算我买你的耙子,原本是准备买点真古董回去玩玩,不成想,哎!”

见了钱,那人的眼前顿时就眯了起来,笑嘻嘻的接过去之后,这才往前挪了挪,凑近我说道。

“最近都在查什么战国编磬,我们弄点假货,抓了也没什么事,他们那里头可都是真货,要是查到了,那可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你说他那还敢开张!”

这个人嘴巴味道很大,像是刚吃了死蛇一般,臭得很,不过他这个消息比嘴巴还让我恶心,想到小小的一个编磬居然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也难怪乡里的老板不肯要,原来是怕惹火烧身。

聊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我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一辆小车经过,我瞅着非常熟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成想里头正是那光头男人。

他在县城的路子非常广,上次弄水利局三个王八蛋都不费吹灰之力,我寻思着他或许有办法,也是拉着陈慧就跟了上去。

光头男的车子开在一家凤麟古玩店门口就停下了,他从车上下来,起身就去走到店门口摸出钥匙,我生怕他进门后关门不出来了,于是老远就喊了起来。

“兄弟……等哈子……”

光头稍微看了我一眼,惊讶得塞进钥匙忘记了开门,摸着油光的脑壳喊道。

“李村长,你怎么有空来这跳蚤市场,快进来坐坐喝杯水!”

我拉着陈慧,也没跟他客气什么,进了店以后,他很是客气,端茶倒水的,我瞅着屋子的装修和货架上的物件,忍不住问他说道。

“怪不得这么豪气,原来家里藏着一片金山,真有你的,这些玩意儿只怕不便宜吧!”

光头男呵呵的笑着,偶尔瞅着陈慧看,陈慧可能是怕生人,躲在我后面不敢出来,见我问话,光头男这才瞅着我说道。

“这些都是艺术品,真货谁敢放在这儿,对了,你怎么有空来了,难道也想弄点什么回去玩玩?”

我并不太了解光头,自然不会将真实目的告诉他,而是将陈慧拉到面前,扯到我腿上坐下,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说道。

“这不快要结婚了嘛,带婆娘来买点首饰什么的,这么这些店都关门了呢?”

陈慧坐在我大腿上很是不自在,屁股里像有刺一样动来动去,是不是就磨蹭我几下,这让我叫苦不迭,生怕她蹭出了什么反应,急忙将她扶起来,这时候,光头却说道。

“你有所不知,最近你们村里不是出了个战国的古墓吗,丢了个物件,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做我们这行,谁的手也不干净,这不怕惹祸吗?”

我看了看茶碗里的红色茶水,伸手扇了下,茶水就漂浮出一股清香,顿时忍不住就喝了几口,咽下去之后,口舌留香,这辈子,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香气的茶,竖起手指就赞叹说道。

“真是好茶,也只有兄弟这样豪气的人才喝得起了!”

光头看了看陈慧,又看了看我,好像有什么话碍于陈慧在不方便说,我呵呵一笑跟他说道。

“这是我婆娘,有什么话只管说,不妨事!”

光头脸上满是顾虑,摸出一根中南海来嘬了几口,而后又咕噜了一口浓茶,这才开口和我说道。

“上次你为我父亲驱邪都没来得及说说声谢谢,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我也不会跟兄弟你开口了,前几天,我几个手下到你们村子收破烂,谁知道给弄到了派出所去了,兄弟既然是村长,能不能帮忙去说说!”

说完以后,光头起身,在里头捣鼓了一会儿,拿了一捆钱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是准备给我办事情用。

我非常吃惊,想不到他居然是那收破烂的头儿,瞅着那一捆钱,我寻思着这可不能收,万一让他知道人是我抓的就遭了,于是将钱推给他说道。

“兄弟,我只是个屁大的村长,到了派出所,谁还尿我,这钱我可没办法挣,往后有什么驱邪抓鬼的活儿倒是可以介绍介绍!”

我起身准备告辞,他也没有挽留,将一包中南海塞给我之后,拍着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告别了。

出了店子,我骑上摩托车,带着陈慧头也不回的往乡里赶,到了半道上,我停下来撒尿,索性就蹲在路边休息下,和陈慧说说话。

编磬十分烫手,想段时间脱手只怕不能了,目前只能藏在张寡妇那儿,只要不被查到,风头过了还是一样捞钱,但是光头男的身份却让我有些不安。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光头男是个文物贩子,但我知道他的身份远远不止于此,很有可能也是盗墓贼。

陈慧可能是担心天快要黑了,一个劲儿的催我快回去,但我害怕派出所将收破烂的给放了,骑上车子就去了派出所。

事实上这趟派出所我是去对了,因为大头不知道抽什么风,拿着三八大盖在派出所胡闹起来,他老子也在,所有人都被他吓得蹲在角落里不敢动。

我看了大头一眼,他的脸色不对,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阴绿色,尤其是一双眼睛,镜像和唱戏的一样,勾勒出了两条黑得吓人的眼线来。

大头的老子现在是乡长,他胡闹,大家都也不敢轻举妄动,见我来了,他老子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指着坐在地上拉着枪栓傻笑的大头说道。

“哎呦喂,我说山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看看大头,是不是又撞鬼了!”

我不敢确定大头是否是中邪了,但瞅着民警眼镜说道:“走,咱俩上去按住,烤了他再说,莫要闹出人命了!”

眼镜的胆子很大,摸出手铐就跟在我后头巧巧的摸过去,大尽管我俩走路的声音很大,但是大头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会儿正躺在地上,伸出舌头舔着枪管。

万幸的是,里头没有旁人,周围场子也很宽敞,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将大头扑倒,眼镜冲上来就给他拷了。

“我的个娘啊,这家伙的力气跟牛一样,弄得无人敢近身,幸好你来了,不然指不定谁倒霉吃了枪子!”

眼镜很紧张,额头上全是汗水,望着我也不擦就说道,我瞅了瞅挣扎得狰狞吓人的大头,急忙让他老子找了个车子送回村子,然后我才问起眼镜说。

“别整那些没用的,三个收破烂的可查出了什么,你要是放了他们,我被人背后捅刀子怎么办!”

眼镜拉我坐下,喊了一声:“孙宁宁,去把李村长的汤药费拿来!”然后拉着我的手,显得很是亲切的说。

“我李村长,这点事还要你来过问,有我在,你放心,就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玩意儿,最少得十年!”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松了口气,但想到那个光头,我摸着下巴想了想,望着眼镜说:“这事你一不能通报嘉奖,而不能透露是谁抓的人,否则我就有生命危险,这些瘪三可都是有同伙的!”

眼镜点头答应了我,接过孙宁宁手里的两百块钱就往我手里塞,我见孙宁宁瞅我的眼神不对,接过钱,想也不想就捅到她的裤兜里,抽手回来的时候还不忘在她大腿上挠了一下,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丢下一句。

“钱送你了,给你买个水杯……”

第40章 邪鼠

我生怕孙宁宁出来和陈慧干上,急跑出派出所,跨上摩托车,带上陈慧,逃命似的赶回村子。

将陈慧送回家安慰了几句,然后才去大头家里,等到了以后,他家早被围得水泄不通,乡里的干部,各村的干部,还有众多的村民,我非常艰难的挤进去,他老子见我来了,拉着我就问。

“山子,你他娘的可得想办法救救大头,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好端端的,跟他说别去南门山,别去南门山,偏偏不信,这下好了,又撞个鬼回来!”

对于有没有这件事情,我敢妄下定论,直到几十年以后,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大头他老子的话我不敢苟同,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围观的众人,我塞给他老子一根烟说道。

“叔啊,你可别乱说,那南门山上去的人可多了,也不见有谁撞鬼,这么着,天色也不早了,让乡里乡亲都回去,我清静清静,想想法子!”

大头他老子嘬了几口烟之后,铁青着脸,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但留下了矮子和张芳,说大头需要人几个照顾。

我进屋看了看,里头收拾得还算干净,只是房梁上呼呼的吹下来阴风,整个屋子里死气沉沉的,看起来大头必定是中邪了。

“矮子,你他娘的让芳子回去,这东西不干净,别惹祸上身,叔,你也去小卖铺坐坐,这里就交给我和矮子!”

大头他老子千叮万嘱一定要将人救回来,差点没让我立下军令状了,我连哄带骗将他诓走以后,让矮子将大门闩上,然后才去房间看大头。

他的手挣扎得很厉害,好几处都磨出了血了,但还是想挣脱手铐,要不是双腿也被绑上了,他估计会爬起来咬人。

“山子哥,大头这是咋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咱们一起下的山,怎么说撞鬼就撞鬼了!”

矮子站在床头上,他整个人不比床头架高多少,我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瞧见他咧开的嘴。

如果按照矮子所说,他也应该和大头一起中邪才对,想到这里,我张嘴就急忙问他。

“你们昨天到底干啥了,是不是在坟场又捣鼓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邪!”

矮子往前走了几步,正面瞅着挣扎不已的大头,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说:“没干啥呀,跟往常一样,挑了几个卤矿石,南门山坟场这么邪乎,谁敢上哪儿捣鼓什么,你快瞅瞅,现在该怎么办!”

撞鬼之人印堂上回有黑线,而大头的印堂却是发紫,眼角的黑线愈发浓烈,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撞鬼,而是中邪了,瞪着矮子就质问起来。

“你他娘的好好想想,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瞅瞅你们一个个的,事情一茬接一茬,卤素都没整明天,现在可好,还得我亲自上山指挥!”

可能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矮子勾着头也不说话,房间里的挂钟倒是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这让我本就焦急的心更为烦躁了,准备那着胸口的印章直接戳大头的额头,这时候,矮子却咿了一声。

“咿……差点忘了,大头回来的时候弄了一只黄色的耗子,就是咱们上次见过的那只,说是带回来剥皮吃肉!”

我大吃一惊,顿时明天大头是被那耗子整的,于是左右瞅了瞅,见找不到那耗子,急忙跟矮子说道。

“你俩真是他娘的操蛋,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那耗子惹不得,怎么着,现在出事了吧,快找找看,要是没吃就放了!”

狐黄白柳灰,老鼠在五大灵仙之末,老祖宗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是真是假也不好分辨,目前只能信其有,我蹲下来,往床底下看了看,只见那黄色的老鼠被关在笼子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它嘴上的胡子在颤抖,我还以它死了。

让矮子爬进去扯了出来,我一巴掌拍在铁笼子上,将黄老鼠惊醒,指着它就大骂起来。

“你他娘的,识相的快放了我兄弟,不然老子一刀剁了你头,咯吱你大爷,赶紧的!”

矮子提着一瓶滚烫的开水过来,举在笼子上头,瞅着我说道:“山子哥,他娘的就这玩意,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黄色的老鼠很是嚣张,站着,两只前爪子握在铁笼子上,望着我转着眼珠子,嘴里还咯吱咯吱的叫着,我摇了摇头,接过矮子手里的开水说道。

“你瞅瞅这家伙,他娘的那像个老鼠,不是它是什么,这玩意的邪乎传承了几千年,你俩偏偏不信,中招了才知道厉害了吧!”

说完,我踢了笼子一脚,举着开水装作要倒下去的样子,嘴里骂着,谁知那东西根本就不当回事,无奈之下,我只好放下开水,将笼子打开,指着床底下说。

“老鼠大爷,你赢了,放了我这兄弟,我担保他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矮子见我这么说,顿时就吓得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不成想那老鼠却指着自己的嘴巴咯吱起来,他愣了愣,看着我说道。

“山子哥,这东西真他娘的成精了,咱现在怎么办,大头可等不了!”

我寻思着它可能是饿了,摸出十块钱给矮子,指着小卖铺说道:“去屠夫佬那儿割点儿肉,再带一瓶酒来,这灰仙人饿了,吃饱喝足自然不会为难大头!”

矮子半信半疑,翻了几下钱之后,急忙跑了出来,我见问题找到了,也就搬来一把椅子,面对着那大老鼠坐着,搓着手和它说道。

“幸好我这兄弟没有吃了你,否则真是罪莫大焉,待会你吃饱喝足了就放了他吧,往后要是缺吃少喝的,跟我吱一声就成!”

那老鼠也不怕人,抱着两只前爪给我行礼,我顿时就乐了,心想这东西还懂得人情世故,要是能做个伴儿,往后说不定能大有用处。

“老鼠啊老鼠,你也别为难我兄弟了,放了他吧,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聊得来,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

我才说完,那床上的大头忽然咿呀一声清醒了,然后坐起来想挥手,用力之后才发现被拷了,可能是因为手上的皮破了,他龇牙咧嘴的问我说道。

“你他娘的在房里叽叽歪歪啥呢,难不成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我指了指地上的老鼠,翘起二郎腿,满是怒气的瞅着他:“你丫的想死是不,让你别去招惹这灰仙人,不是我,你在派出所就被枪毙了,等矮子回来你问问他,是谁像个傻子一样爬在地上舔别人脚底板!”

最后一句是我捏造了,我相信矮子也会为我佐假证,因为中邪的事情太玄了,弄不好就会死一片人,我们仨走得近,谁死了另外两个心里都不好过。

大头瞅着地上的老鼠,似乎不太相信,可手脚都被绑了,身上又酸痛无比,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伸手让我给他解开。

我怕他邪气还在,望了一眼地上的老鼠,没想到那老鼠却点头,我乐呵一笑,望着大头说道。

“你丫的看到没,这家伙点头让我给你松绑,待会儿给它倒杯酒,陪个罪,往后可长点心,碰到狐黄白柳灰都得绕开走!”

大头可能是吓怕了,手脚松开以后,跪在地上又磕又拜,嘴里叨唠着“多谢大仙饶命,多谢大仙饶命”,那老鼠也不知是怎的,居然跳到他肩膀上,伸出爪子拍着。

这时候,矮子割了一斤上好的肉,弄了半瓶二锅头回来了,我招两个碗,一只放肉,一只放酒,送到了老鼠面前,它道士不客气,先是啃了几口肉,然后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了几下酒,如此这般半个小时后,肉吃完,酒也见底了。

我见它吃饱喝足了,也就没管它,带着大头和矮子来到小卖铺,给他老子报了个平安,芳子她娘弄了点扎带,将大头手上的伤粗略的包起来。

编磬的事情急不得,大头又伤了,明天的南门山监工只怕非我去不可,挠了挠头,肚子却饿得咕噜几声,我这才知道晚上没吃饭。

“婶儿,给哥仨下点面条,记大头他老子的账,他娘的,累一身臭汗,饭都没得吃了!”

芳子她娘麻利的赶到后厨张罗,她老子又去了厕所,我见没人,于是问矮子收破烂的事情,他却摇头告诉我毛线都没遇到,还差点让同行给揍了,我摸着下巴想了想便对他说道。

“明天你在看鱼当中挑两个机灵听话的,记得给人家一人买个自行车,三个一起去,谁要是敢揍,你他娘的就给老子顶回去,南门山的卤矿石你就别参合了,让芳子去做做样子,工分回头让大头给你记上!”

矮子见我给他派了两个手下,顿时就窜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山子哥,都听你的,谁要是敢对咱下手,我矮子的厉害你可是见识过,走,让我老丈人弄点就,咱哥仨喝几口,我请客!”

芳子她娘刚端着面出来,放下后就取下两瓶酒,塞给我和大头,对矮子说道:“喝喝喝,你该让芳子下个蛋了,他俩可以喝,你不行”。

大头可能是才从中邪里醒来,皱起眉头将一瓶酒干了个底朝天,然后摸着心口,心有余悸的说道:“今天多亏了山子,咱什么也别说,今天一定要痛苦,管他娘的下蛋不下蛋,老板娘,给矮子来一瓶,算我的……”

第41章 南门山巨石

那天晚上,我们仨都喝得醉醺醺的,最后在芳子她娘的驱赶下,酒局才不得不结束,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小卖铺二楼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还未睡醒,大头就在外头喊我,让我跟着群众去南门山,我没洗脸,没刷牙就跟着走了。

现在已经到了白露,雾水和露水都很严重,我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两条裤腿都湿透了,于是就坐下来拧巴几下,嘬了两根烟之后,群众都走得很远了,我起身准备赶上去,不巧得是,前头的灌木丛里忽然有个白花花的东西。

我寻思着可能是只野兔,捡起一根棍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狠狠的捅了一下,不料灌木丛里却传来张芳的尖叫声,我这才知道那白花花的是她的屁股。

周围没有臭味,只有一丝很清淡的骚气,她必定是蹲在灌木丛里小解,早上的雾气很重,我这才将她白花花的屁股当作是野兔了。

本以为被我捅了屁股,她会怒火冲天的甩我几个巴掌,可她提着裤子出来,非但没有打骂,反而咧嘴对我笑着说道。

“怎么着,你是不是瞅见了什么,这事要是我嚷嚷出去,后果你是知道的!”

拿着棍子捅妇女的屁股,这事往小了说是流氓罪,往大了说那可就是猥亵罪了,我有些担心,走上去就搀扶着她,陪着笑脸说。

“芳子,你的屁股这么白,跟大白兔似的,山子还以为中午能上肉呢,这都是一场误会,咱平时交情也不算差,就别嚷嚷了成吗?”

可能是我主动献殷勤,张芳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咯咯的笑,完事还怕了下我的屁股说道。

“我可不管,你几棍子下去,吓到我了,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中午我子啊山顶上等你,你要是敢不来,可就别怪我大嘴巴!”

山顶上?

我吃了一惊,想起六岁那年撞邪的事情,额头上冷汗就直冒,想跟她说换个地方,谁知她已经蹦跶着走远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追过去。

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开心还是身体好,走起来飞快,等到了墓地,我都没追上,瞅了一眼忙碌的群众,我大喊着陈慧,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吼啥吼,我不是在这儿,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

那个时候的工分可以抵很多份子钱,陈慧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来了也并不奇怪,我担心张芳到处嚷嚷,于是将纸和笔递给陈慧说道。

“这么着吧,咱俩的关系全村都知道了,今天你替我记账,我到山顶上去转转!”

想着不用干活,陈慧没有怀疑我的动机,爽快的答应了,我到处瞅了瞅,却发现张芳已经不见了,于是急忙往山顶上跑。

南门山的山顶,我生下来就没去过几次,那里阴森森的,非常吓人,虽说已经到了中午,但山顶上的大雾依然很浓稠,视线很差,我到处瞅了瞅,都不曾发现张芳的踪影。

我十分着急,生怕张芳十足掉摔了或者遇上什么邪乎的东西,想喊几声,但又怕被下面的群众听到,找了很久,终于在山顶的巨石下面找到了她。

那是一颗孤零零的巨石,瞅着好像随时都会滚下山,下面用一根几乎要烂掉的木头撑着,木头上系着一块鲜艳的红布,旁边还插着几根尚未燃尽的香。

六岁那年我因为拿走了木头上的红布,接过差点没死掉,但张芳这会儿却坐在石头下,摸着那根发黑的木头说道。

“这是啥,好漂亮的红布,拿回去可以做个肚兜!”

不等我说话阻止,她已经将那块红布扯了下来,盖在头上,转脸对着我说道:“山子哥,你看我漂亮不,像不像新娘!”

“你他娘的不要命,快绑回去,这东西邪得很!”

我骂了一句,冲上去就将她头上的红布扯下来,二话不说就绑在那根木头上,然而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虔诚的说道。

“各位爷,芳子她不懂事,打扰了你们多有得罪,如果要怪罪,就怪我好了!”

张芳见我跪在地上,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瞪着我的侧面就说道。

“山子哥,你可别弄得神神秘秘的吓唬我,这块布还是我爹绑上去的呢,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

我平时不怎么关系这类问题,对这块石头的传闻不是很了解,但小时候的经历不是假的,我哪敢大意,瞅着张芳就吼道。

“你他娘的快过来跪下,我可告诉你,撞邪了可别怨我,回头问问你老子,你就知道它的厉害!”

我的语气很凶,爬起就将张芳按在地上,她吓得面如土灰,对着石头不停的磕头,弄得额头上全是泥土,我担心她惊吓过度昏厥了,急忙将她拉到一边,安慰了几句之后,她的脸色才好一些。

“山子哥,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得救我,我可不想见鬼!”

当我以为可以下去的时候,张芳又开始抽风了,趁我不注意,居然在从后面将我抱住,贴着我的后背就说了一句。

她身上虽然有汗味,但仍然掩盖不了体香,我贪婪的吸了几口,想将她的手掰开,可试了几次,却是徒劳无功,她得体温也在挣扎的过程当中飞快的上升,这不是好的征兆,我很想逃。

“芳子,咱们不能这样,你快放开我,别让人瞅见了!”

我抓着她的手,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耳边却忽然听到蹦跶一声,我本就紧张得要命,这声音直接吓得我一阵激灵,后脖子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张芳的惊吓程度比我还要严重,她原本因为和我在偷情就紧张得要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吓得她双腿发软,一个趔趄,要不是我在前头挡着,她估计要吃一嘴泥土。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巨石摇摇晃晃,下面的木头已经断了,我万分惊恐,拉着张芳就跑,嘴里还吼道。

“快跑,石头要滚下去了!”

听我这么说,张芳瞬间就恢复过来,撒开腿就跑,嘴里还大声喊道:“躲开躲开,石头下来了,躲开躲开……”

她得声音很大,下面有很多人在挖卤矿石,如果石头碾压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并没有阻止他,反而捡起几颗小石头往下面仍,希望以此引起群众的注意。

我拉着张芳,才退到巨石后头,来不及喘口气,那庞然大物的巨石轰然一声就滚了下去,我瞅着下面惊慌逃窜的群众,摸着胸口说道。

“真他娘的好险,芳子,你没事吧!”

说完以后,我恨不得抽几个大嘴巴,前一秒还在笑的张芳听我说完,忽然就窜到我怀里,正面抱着我,锤着我的胸口说。

“山子哥,我怕,吓死我了!”

楼着柔软无骨的张芳,我不仅有些心猿意马,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往脑子里涌,一双手不听使唤的落在她的屁股上,而她的表情不但没有一丝黑怕,反而多了一些窃喜,那俊得跟花儿一样的脸又红又烫,看上去和发浪并无太大的区别。

干柴烈火,我的嘴巴还想突然变得很干,差点就将她就地正法了,但是理智却告诉我这么做不行,因为巨石翻滚下去,很快就有人上来查看!

猛的推开张芳,我转身就深深吸了口气,背对着她说道:“芳子,咱这样不行,伤风败俗,马上就有人来了,你快走!”

才说完,陈慧的怒骂声就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她喋喋不休的一路骂了过来,瞅着张芳就扇了她几个耳光,我担心她俩干架,急忙走到中间,皱起眉头对陈慧说道。

“别胡闹,正经事要紧,下面什么情况,有伤亡没有!”

陈慧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理智的,她没有和张芳继续闹下去,而是怒气冲天的看着我,指着山下说道。

“几十个人坍塌的泥土困在里头了,这石头是不是你俩推下去的,你瞅瞅,这会儿已经滚到水库里去了!”

听说有人被困,我急忙往前走几步,延着巨石碾压过的路线往下看,巨石碾压过的痕迹很明显,像是一条长龙贯穿了整个山脉,正好路过发掘的墓子。

“吓胡咧咧什么,这么大的石头,你来推我看看,肯定是掏空了山体,导致石头翻滚下去,别磨蹭了,走,咱快去救人!”

我也不管她俩,丢下几句就走,等下来以后,几十个群众就围了过来,还有些人跪在地上,大呼村长救命。

“里头挖了多深,怎么会还弄动了山体,大伙快挖开泥土,将他们弄出来!”

“村长,里头很邪乎,好像有个庙,这要是土地或者阴曹地府,咱可都得死在这里!”

说话的是芳子他爹,我瞅了瞅走下来的张芳和陈慧,急忙喊道:“芳子,你和陈慧快回去喊人来,大伙齐心协力的将人弄出来,管他娘的什么庙,挖开了再说!”

事态紧急,她俩没有和我犟,急乎乎的直奔下山,我跳到墓坑里看了看,坍塌的面积非常大,就算全村人来了,至少也要挖两天两夜,可里头的人等不了,我急忙大吼起来。

“别他娘的愣着,都拿起家伙,快点快点,谁要是磨洋工,我扣他十个工分!”

第42章 深埋的邪庙

如果出了人命,我这个村长干不下去不说,那些家属也会天天找我闹,好在巨石翻滚下山的动静很大,村民早就自发的上山了,张芳和陈慧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跟着浩浩荡荡的村民又走了回来。

大头提着锄头,老远就喊我:“山子,怎么回事,困了多少人,那石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滚下去呢?”

我和张芳在山顶上偷偷摸摸过,自然不敢将经过说出来,瞅着他就说:“老子又不是神仙,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救人!”

本以为挑点卤矿石下山是个简单的活儿,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天灾,我和大头丝毫不敢懈怠,指挥着群众废寝忘食的干着,渴了就咕几口凉水,饿了就烧几个红苕,直到手都气泡,奋战了两天两夜才掏出一条通道来。

群众听说里头有庙,说什么也不进去,我只好拉上大头,准备进去看个究竟,谁料张芳和陈慧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去,群众都在看着,我不好拒绝,只好带着她俩进去了。

里头非常潮湿,地上都是粘搭的稀泥,才十几天的时间,里头已经掏出了很大一片空地,大头指着那些发着阴绿光芒的石头说。

“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必须要全部清除,只有这样咱村子才能活过六十岁!”

我着急被困之人是否还活着,那还有心情去管什么卤矿石,举着手电笔直往前走,四五分钟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电筒微弱的灯光下竟然出现了一座阴森恐怖的庙宇。

“山子哥,这……这……这莫不是阎王殿,不行,我可不想死!”

张芳很害怕,因为太黑我瞧不见她的神情,但从她的语气来看,带着她会是个麻烦,于是就对大头说道。

“他娘的,咱几个不能都死在这儿,大头,你带陈慧和芳子出去,我一个人去瞅瞅!”

大头好像有些不放心我,半天没回答,我转身有手电照在他脸上的时候,他这才说了句小心,带着陈慧和张芳退了出去。

四周空荡荡的,并不见那些被困的人,偶尔还有冷飕飕的风吹来,说不怕那是骗人的,瞅着那阴森森的庙宇,我感觉六岁那年中邪,必然和它有关。

尝试着往前走了走,上头不知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举起手电照了照,只见顶上吸附着许多欲滴而下的水珠,灯光晃了晃,整个顶上几乎全都是。

“有人吗,回答我,我是李山!”

为了壮大胆子,我喊了几声,整个空间里顿时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声,并不见有人回答。

“他娘的,莫非都躲在了庙里!”

瞅着那紧闭的庙门,想了想,我只好壮大胆子往前走,上了几步台阶之后,我瞅着那红漆斑驳的大门却不敢推开,门缝里嗖嗖的刮出来几阵阴风,冻得我有些哆嗦。

趴在门缝上,将手电往里照了照,里头几十个人蜷缩在一起,只有几个小青年在一旁摸着扑克,我摸着胸口缓了口气,心想着还好是虚惊一场。

咯吱一声,我将大门推开,手电乱晃,张嘴就大骂:“他娘的,还想不想出去了,都给我滚,喊你们也不答应,聋了吗?”

对于我的到来,里头的人明显感到很诧异,安静了几秒之后才骚动起来往外跑,等他们都走了,我这才打量起庙内的东西。

原本我以为又是一座墓子,可惜我想多了,这的确是一座庙宇,当着供奉着一尊狰狞的神像,瞅着就是张牙舞爪的张飞,让人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这位爷是那个教派的,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尤其是他咧开的嘴,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只恶鬼才发笑,我心惊胆颤的跪在地上,对着这位爷磕头说道。

“大仙,我们都无意冒犯你,希望你不要怪罪,如果村子里风调雨顺,来年我让人将你这庙搬上去,香烛好生供奉着,但你要是敢对付谁,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嘿嘿……嘿嘿……”

说完以后,我仿佛听到了笑声了,抬头刚好就瞅见那神像狰狞的嘴脸,吓得我冷汗淋淋,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扭头望外看了看,只见那斑驳的大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不但逗留,起身就往外跑,才出了庙,那门就哐啷一声关上了,等到了出口,我这才坐下来大口喘气,摆摆手就让大头喊芳子她爹过来。

“叔……可不是……我唬你,芳子这会只怕要出事了,那庙里的东西邪乎得很,我刚听到笑声,还有进过庙里的人,都活不了,你最好将山顶上的事情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想到法子破解!”

旁边围了很多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就慌乱了,好几个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大喊着阎王爷饶命。

芳子他爹瞪了一眼张芳,接着才跟我说道。

“山子,这事儿说这可就邪乎了,传闻在古代,南门山经常发生战争,死了不少人,恶鬼众多,后来有个道士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灵官庙,这才镇压了怨气,只是它怎么跑到地下去了,我可不知道,你可得想办法救人,我还指望着芳子养老呢!”

我望了望众多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搓了及把脸后才说道:“这么着吧,现在咱们兵分两路,一拨人继续挖卤矿石,一拨人在山顶上盖间庙,将那神像请上去,咱多烧些香纸,说不定可以平息这个事!”

说完,我伸手给大头,让他将我拉了上去,人群里顿时就沸腾了,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我瞅了一眼张芳和陈慧,抿了抿嘴巴说道。

“想死想活看你们自己,陈慧,芳子,咱们快下山准备准备!”

说完,我懒得理会这些人,走到张芳和陈慧面前,拉起她俩就下山,延着被巨石趟过的地方笔直往下走,天还未黑就已经到了陈慧的老屋子了。

“山子哥,咱也走累了,停下来喝口水,可别将你的心上人芳子给累坏了!”

陈慧言此意彼的说了一句,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拉着我和张芳就进了她家的老屋子。

张芳这会儿可能是担心矮子会吃醋,还未坐下就跟陈慧闹了起来:“陈慧,你别乱嚼舌头,全村谁不知道你跟李山不清不楚的,我的男人是矮子,别将我和他扯在一起!”

见面就掐,我很苦恼,将她俩一人骂了一句,然后满是担忧的说道。

“张芳啊,今天晚上你一顶会中邪,在庙里,我真的听到了笑声,六岁的时候,我拿了那块红布,结果差点没死,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省省力气想想该怎么办,别见面就干仗,你俩可是同学,又是闺蜜,啥事不能好好说?”

我一口气说了很大一堆话,陈慧和张芳听得有些无地自容的勾着头,片刻之后,张芳忽然哇的一声哭了,接着就要跪下来,幸好陈慧将她拉住了,

“芳子,你这是干啥,有什么事情直说,他要是不救你,我跟他断绝关系,到死不相往来!”

陈慧搀扶着张芳,将她按在椅子上坐着,然后瞅着我说:“这事儿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前两天大头中邪了,你也治好了,我不信你治不了芳子!”

准确来说,张芳这个邪我还真没有把握,大头中邪是通灵的老鼠所为,那驱鬼阵法也只能对付恶鬼,她这可是灵官中邪。

但瞅着张芳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瞅着陈慧说:“你去弄点开水来!”将她支开以后,我这才敢靠近张芳,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有我在,你怕个逑,别哭哭啼啼的,我可不喜欢爱哭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喜欢过我,投怀送抱你都不要,我知道你嫌弃我结婚了!”

我不说还好,一说张芳就跟我犟了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她的脑袋揽到怀里,让她的脸贴着我的胸口,一边替她擦着脸上的眼泪珠子,一边说道。

“没有的事儿,可别胡说,咱不是要顾全大局吗,等给你治邪以后,咱俩去县里,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对于张芳,我总感觉到愧疚,此时揽她入怀也并非是贪恋她的美色,实在是因为心里没有把握,如果这次活不了,我给她一些慰藉,满足她那点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我抱她的这一幕也被陈慧看到了,只是陈慧并没有抽风,连瞪我都没有,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接过开水吹了吹,希望以此来分散忧虑,放下开水以后,我对张芳说道。

“别哭了,喝口水,压压惊!”

张芳抬头,见陈慧来了,不得不从我怀里钻出来,捧着一碗开水,别过脸去喝了起来,我则急忙对陈慧解释道。

“你可别误会,我这是安慰她的情绪,免得失控,叫邪灵钻了空子!”

“谁管你俩这些破事,别说就这样抱着,真要是滚在床上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俩还是多想想矮子吧,对得起他吗?”

陈慧面无表情,一针见血就说出了我的担忧,我起身将她拉到一边,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别胡咧咧,芳子中邪和大头不同,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万一要是没了,咱抱抱她,让她心里好过一些,别整天疑神疑鬼!”

说完,我扭头看了看张芳,不料她手里的碗顿时就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第43章 我给村花驱邪

当时,我以为张芳是听到我的话吓住了,但下一秒,她直接倒了下去,扑通一声,僵直的摔在地上,连带着身边的椅子也哐啷几下压在她屁股上。

我心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已经找上她了,急忙对陈慧说道:“快去找矮子来,让他买点驱邪的东西!”

陈慧可能是被吓懵了,扭着屁股就往外跑,我上前将张芳翻过来,瞅了瞅她的脸,只见额头上全是缭绕的黑气,周围没有人,我很大胆的将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心跳的同时,也很享受她的柔软。

心跳有力,我很是不舍的缩回手,继而捏在她的脸颊,让她的嘴巴嘟起来,凑近闻了闻,没有口臭和异常的气息,反而很清新,让我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当然,我挣扎了好久,还是放弃亲她嘟起嘴巴的想法,可两只手却很放肆的搓着她的脸,我承认当时对她有些不纯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想看看额头上的黑气能否搓散。

可惜得很,便宜让我占了,黑漆非但不散,反而越来越浓郁,有种向下扩散的迹象,吓得我再也不敢想入非非了,起身走到门口往村中心望了望。

可能是陈慧家离村子比较远,我瞧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只好继续待在张芳身边,抓着她的手揉着,嘴里还鼓励她说。

“芳子,你可要撑住了,山子哥可还等着跟你睡几晚呢,别不争气的早死啦!”

中邪我也遇上了几次,看上去虽然不省人事,但脑子却清醒得很,张芳才出事,我相信她能听到我说话,也不怕她知道我惦记她的心思,只要有求生的欲望,我相信她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接二连三的中邪,这让我很苦恼,摸了摸张芳的额头,我便寻思着法子让村里的人远离中邪撞鬼,法事我是不做,也画不了那些神秘兮兮的符咒,更没有大罗神仙的法器……想来想去,也只有请神回来这条路可行。

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但我的眼眼睛始终落在张芳起伏的胸口上,不知道是因为大还是别的原因,她胸口的扣子开了一粒,隐隐约约能瞅见黑色的罩子,这东西直接刺激我的脑丘体分泌出雄性霍尔蒙。

霍尔蒙这东西到了一定的水平,行为就会不受大脑控制,我怕瞧出事情,也不敢再看,急忙别过脸,可心里有觉得不看白不看,于是有回头瞧,如此三番五次之后,我差点就崩溃了。

好在陈慧的声音及时从外头飘进来,否则我就脱下裤子了,矮子和她一起急乎乎的跑了进来,见张芳脸色发黑的躺在地上,瞅着我就吼。

“山子哥,这他娘的是咋啦,你可得救救我婆娘,我俩还没孩子呢!”

我从矮子手里抢过东西,将他拉到门外,焦躁不安的跟他说道:“矮子,这事我打不了包票,你马上去乡里弄些神像回来,观音也好,如来也好,关公也成,叫上你丈母娘,乡里没有,去县里,一定要给我弄回来,听到没有!”

这不是有意支开他,实在是没有把握,我让陈慧点上煤油灯,在屋子里画出了那个云浮图,照着走了几圈之后,张芳非但没有醒过来,反大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搓了及把脸,我只好暂停下来,蹲在她身边重新瞧着她,奇怪的是她下半身被汗水湿透了,而上半身却依旧如故,现在晚上气温降得很快,我担心她感冒导致发烧,别驱邪不成,还烧坏了脑子,于是急忙喊陈慧说道。

“快去烧水,找点干净的衣服来,给她洗个澡,咱不能睁眼瞧着她受罪!”

陈慧可能是认为洗澡对驱邪有帮助,转身就去忙碌,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却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替她脱裤子,由谁来脱,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万一走错了一步,毁的不只是我的人生。

她的胸口起伏很快,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将手移到她的脸上,这才发现她的脸烫得跟火炭似的,我急忙弄来一盆凉水,脱下衣服打湿了就往她脸上擦。

在替她降温的过程中,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发情的人才能分泌的芳香,结合她起伏的胸口和湿透的下半身,我顿时就吃了一惊,暗想她可能是被色鬼盯上了。

“他娘的,老子一个活人都不敢占有,还能让一只鬼给糟蹋了?”

暗骂了一句,我想起胸口上的印章,掏出来就望她额头上盖,不成想才碰上去,她就啊的叫出了声音,接着又是一如既往,我惊恐万分,不敢确定这东西是否管用,对着她的额头,眉心,嘴巴,喉咙……一直到脚底板。

整个过程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很是复杂,我是一手扶着她的身体,一手戳印章,期间免不了会触摸到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只可惜我当时过于着急,并没有仔细体会手感如何,但想想她标致的身材,手感应该相当不错。

做完这一套动作,张芳的情况略有好转,脸上的红潮渐退而去,起伏的胸部也慢慢平息了,虽然她还未曾醒来,但我知道那不干净的东西暂时不敢造次,伸出摸了去满头的大汗,我这才敢松口气。

陈慧端来了一只木盆,将热和衣服都准备好了,我寻思着男女终究有别,准备出去避下,让陈慧给她洗澡,可陈慧说什么也干,勾着头说怕。

气氛的确有些诡异,尤其是跳动的煤油灯和我画在地上的云浮图,留下陈慧的确有些难为她,加上张芳撞的是色鬼,我担心这村花寸草在一起会令那东西发狂,于是对陈慧说道。

“这么着,你给她洗洗,我背过去不瞧!”

巨大的惊恐之下,陈慧也就没有往日那般灵活了,她根本没有考虑到我是个男人,瞅着我转身过去以后,她伸手就替张芳解开了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脱下来。

别误会,她在替张芳脱衣服的时候我并未偷看,之所以知道是一件一件的脱,那是因为我听到每隔几秒就听到衣服丢在地上的噗呲声,当哗啦的水声响起后,我这才偷偷的回头过来瞅了几眼。

不知道是同为姓张还是保养有方,张芳的皮肤和张寡妇的一样,白得很有光泽,唯一不同的是,张芳的看上去比较有弹性……陈慧背着我给她洗,所以我瞧得很大胆,很放肆。

约莫过了两分钟,我感觉鼻孔里热乎乎的,好像有血要喷出来,而整个身体也接近爆炸的临界点了,但张芳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她没有正眼看我,但从她那个角度,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我在瞅她。

我非常惊恐,同时也很惊喜,因为张芳非但没有尖叫,反而抬起手让我瞧得更仔细一些,我心想:“结婚过的果然不一样,换作小姑娘或者黄花闺女,只怕在就大吼起来了!”

看得出来,张芳是有意的,因为她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尽管这笑意很轻很轻,轻得让我有些怀疑是自作多情,但这抹笑意终究还是被我察觉到了,我很怕自己受不了这种香艳场景的长久刺激,于是默默的转过身去,开口问陈慧。

“他娘的,你到时快点啊,我是男人,不是太监,弄得水呼哧哗啦的,谁受得了!”

我以为这样说,陈慧会很快的替张芳穿上衣服,可她非但没有,反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催什么催,有本事你来给她洗,想看就看,还找那么多借口!”

陈慧这句话明显是假的,但我很想认为是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替她分担一些劳务,亲自替张芳搓个澡,可毕竟男女有别,一男一女为另一个女人洗澡,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仨只怕会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

所以我果断的拒绝了这种毫无良心的邀请,听到陈慧倒水的声音后,我才深吸了几口气回身过来,瞅着陈慧就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芳子好一点,她遇上了色鬼,你自己也得当心一些!”

陈慧白了我一眼,接着踩了我一脚,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你就是那个色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芳子的眼睛亮得很,她瞳孔里有你的一对眼珠子,哼!”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陈慧如此细心,竟然将别人的瞳孔当做镜子,眼睛是心灵之窗这话果然不假。

尴尬的笑了笑,我想和她解释解释,不想张芳忽然又开始了那种发情式的喘息,胸口瞬间就起伏了好几下,脸上红朝顿现,我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冲上去,将印章直接戳在她最为铭感的地面,想以此来阻断色鬼的进一步动作。

陈慧这会儿倒是没啰嗦,走过来替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嘴里还说道:“山子哥,这……这还真像是遇到了色鬼!”

我想跟她说离远一点,免得叫色鬼转移了目标,但门外却忽然传来矮子的声音。

“咋样了,我婆娘咋样了,山子哥,我回来啦……”

第44章 小辣椒的强势

准确来我是个贼,并不是什么驱魔师,当听到矮子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慌了,因为我的手正好放在了张芳最美妙,也是最敏感的地方,除了不知道她怎么样,甚至有占便宜的嫌疑。

当然,这一幕没有被矮子瞧见还得感谢陈慧,是她及时将我的手从那个美妙的地方拉了回来,矮子进来以后见我满头大汗,抱着我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大箩筐,尽管我有愧于他,但为了救她婆娘,我心里和身体上都受到了不少的创伤,对于感谢的话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芳子她娘从外头接二连三的抱进来神像,有南海观音,弥勒佛,伏虎金刚罗汉……最后居然将关公都请了进来。

我瞅着这些神像,望了望地上的云浮图,急忙和矮子说道:“你他娘的别愣着了,芳子情况不乐观,快将神像放在我圈起来的八个方位,背着她,跟我走阵!”

为了万无一失,我将印章取下来,替矮子带上,然后才让陈慧点香烧枉生钱,接着就念叨着什么的渡魂咒语在阵法里穿梭起来。

芳子她娘在一旁十分焦急,可见我有模有样,她也不敢打扰,走到陈慧身边,帮忙烧纸,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知道是阵法有效还是神像有效,一通乱窜走到天亮,口干舌燥,筋疲力尽的时候,张芳总算清醒了,矮子让我明天去他家喝酒,然后背着张芳就走了。

我累得不行,靠在门槛上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陈慧一只在我身边照顾着,这让我很感动,拉起她一路跑到小卖铺,问芳子她娘拿了一堆零食给陈慧,当我给钱的时候,她却拒绝了。

“掏啥钱,你要是掏钱,从今往后就别进咱家大门了,昨天晚上得亏有你,不然芳子可就……”

“行,不收钱就不收钱吧,过去的事情也别说了,你马上挨家挨户,让他们想办法去请神回来,咱村里隔三差五的有人撞邪,得好好的治治!”

实际上,以前每家每户都用供奉菩萨的,后来被闹得几乎绝种了,这种事情除非亲自遇到,否则谁会相信这世上有鬼呢,即便是我中邪了几次,可对于有鬼仍旧有些怀疑,毕竟没有亲眼见到鬼。

拧开一瓶罐头,我递给了陈慧,可能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去南门山劳作了,外头安静得很,耳边渐渐传来呜呜的摩托声音,我有些惊讶,让芳子她娘照顾下陈慧就出了小卖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派出所最漂亮的女民警孙宁宁,她见我在,冰冷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潇洒的下了摩托车,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块塞到我手里说道。

“今天总算是逮着你了,这两百块,你得收着,可别让我拿枪出来逼你!”

为两百块专程来一趟有些不值当,拔枪就更显得夸张了,我只好收下钱,瞪着她说道。

“孙警官,你大老远不是为了给我送钱吧,咱们两个也不是外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绕弯子!”

“当然当然,这一趟过来,油钱都得好几块,你跟我去趟乡里,有些事情要还需要你去协助!”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顿时起疑,想着是不是编磬的事情暴露了,但看到她脸上温和的笑容又不像,我只好呵呵一笑的说道。

“呵呵……孙警官,你带我去,可得送我回来,这山里远德很,咱可没钱租车子!”

“成,我带你去,送你回来,快上车吧!”

孙宁宁晃了晃车钥匙,神秘的笑了笑,骑上摩托车,望着后座,瞥着我,我实在不想和她挨得太近,但她态度很强硬,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跨上去。

尽管我很排斥和她近距离接触,但车子启动以后,我还是很担心她会摔了,于是就伸出双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扶住,当我的手才触及她柔软的腰,她身体有些颤抖,可随着车子的颠婆,她好像习惯了让我扶着。

对于既能帮助人,又能取悦于自己内心的事情,我一向都不会拒绝,孙宁宁的腰是我目前所接触女性当中手感是最好,那种感觉非常美妙,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当然,我不清楚孙宁宁心里是否认同抱腰的动作能让她更好的保持平衡,也不知道她是否满意我手掌心的温度。

但有一点,她将车子停下以后,并没有对我扇嘴巴或者大骂流氓什么的,脸上反而洋溢着很浓厚的羞怯,羞怯的女人非常引人入胜,要不是她和我说话,我当只怕会看呆了。

“天也快黑了,你陪我喝酒,不许反抗,我随时会拔枪!”

我不敢挑衅民警的威严,更不敢惹一个动不动就要拔枪的女人,只好跟着她进了一家饭馆子,不过我相信她找我一定不是为了喝酒!

“老板,弄条鱼,多切点包菜黄瓜进去!”

坐下以后,孙宁宁就开始点菜,然后起身到冰柜那儿,提了一箱子,啤酒出来,咚的一声放在我脚边,而后又转身去弄了一箱,指着啤酒就跟我说道。

“李山,今天咱不为公事,这两箱酒,咱俩平分,你要是不喝,往后见了我就得喊我姑奶奶!”

别说什么往后了,我当时就想喊她姑奶奶,这一箱酒二十四瓶,灌下去还不得将肚子撑破了,哪有人像她这样喝酒的,瞪着她,我就问了句。

“孙警官,孙大小姐,你这是要干啥呢,我承认刚在手不老实了,可就算要整我,也犯不着将自己搭进去啊!”

孙宁宁拾起两瓶酒,徒手往盖子上一拉,瞬间开了两瓶,然后才瞅着我说道:“别他娘的废话,喝完这一瓶,咱们再聊!”说完,她举起瓶子,咕噜的灌了进去,好几次差点都呛着了。

徒手开酒瓶,开口说脏话,吹瓶,这还是我认识的孙宁宁吗?我很是疑惑的看着她,一把将啤酒夺了下来,瞅着她就说道。

“你他娘的抽风了吧,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说吧,别瞎胡来,弄出了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孙宁宁的脸上始终有笑意,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她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害怕,果不其然,她居然为了一瓶酒,直接将枪甩在了桌子上。

可能她是个民警,店里的其他食客并未觉得惊慌,我将就酒递给她,她这才将枪收起来,咕噜几口接着喝完了才跟我说道。

“李山,你喜欢我吗?”

我呆住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我长时间游走在女人之间,对付这类问题是信手拈来。

“怎么着,照你的意思,这事儿还是我造成的了!”

“不不不,我只是问问,父母强迫我嫁给表哥,也就是那个眼镜,你要是喜欢我,明天跟我回家,咱们就把事情挑明了!”

建国以后是禁止近亲结婚的,我怀疑她逼婚是假的,对我有不纯的想法才是真的,于是灌了几口啤酒,瞅着她就说道。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馆子里食客很多,我让她亲我并非是流氓,而是料定她知难而退,可不想这妮子突然就站了起来,伸手抓起我的衣领,嘟起嘴巴就凑了过来,在我脸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完事后她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坐下来有吃有喝,而我却像个被人占了便宜的小姑娘,愣在那儿,脸红得发烫。

“他娘的,你们瞅什么瞅,民警就不是人,就不能当着你们的面亲别人,谁再瞅,我抓谁会去坐牢!”

孙宁宁提着酒瓶子站起来,对着看热闹的时刻嚷嚷起来,她穿着警察衣服,没有人不怕,吼完以后,她起身走到我这边,硬是将我拉着坐下说道。

“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说脏话,没想到这么爽,快点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说不喜欢,但瞅着她水嫩的脸蛋和无邪的眼神,我的小心脏瞬间就融化,那么狠的话到了嘴边就变味了。

“喜欢,喜欢得很呢,难道你想嫁给我,我可没有眼镜那么高的工资,养不起你!”

“没关系,我养你了好!”

孙宁宁望着我,满脸洋溢着难以言明的幸福感,她这话话顿时让我听得差点儿就感到哭了,除了死去的爹娘以外,她是第一个说养我的人,当然,她并不是最后一个。

“我爹娘是大学教授,别怀疑我的能力,养你绰绰有余,如果不是政策,谁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听完她句话,我感觉自己在玩火,搭上民警不说,还去招惹教授,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想到这里,我眼珠一转,摸着下巴,靠近孙宁宁,几乎贴着她的脸说道:“大小姐,这婚姻是何等的大事,就算咱俩两情相悦,那也不能操之过急,听我一句劝,咱还是先稳住你爹娘,别在让他俩逼婚,咱们来日方长嘛!”

别以为我只是想闻她的体香才靠近的,如果不表现得和她亲近一些,又怎能体现出我喜欢她呢,她接下来的表现证明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第45章 神秘买主

孙宁宁很开心,尽管我俩喝酒的任务没有完成,但也喝了不下于十几瓶啤酒,说是她请客,结果却是我掏钱。

出了馆子,天色就很暗了,冷风嗖嗖,吹得我俩哆嗦不已,蹲在路边呕吐了一会儿之后,她执意要送我回去,我拗不过,但也怕她喝醉骑车出事情,于是将她上摩托车,自己坐在后面,掌控着方向和油门,小心翼翼的将车子启动。

她在前头,歪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的姿势尽管不优美,但被她这样躺着却很舒坦,她的身体本就阴柔,加上醉酒了,抱起来跟棉花似的,又软又暖。

说当时我身体没有反应,那是自欺欺人,温香软玉在怀,车子颠婆的时候就会导致磨蹭,我又不是大内高手,有反应也不丢人,我反而觉得自豪,觉得骄傲。

当然,我做了一些很多男人羡慕的龌龊动作,但最后还是压制了邪念,到了村部以后,我敲开小卖铺的门,将她扶上二楼,丢在张芳曾经睡过的创上就回去了。

次日醒来,我脑袋胀痛得要命,拿起镜子看了看,这才知道自己火起有点大,想着张寡妇那儿的物件,我笑了笑,划着舟子就到了村部。

孙宁宁还在熟睡,我没叫醒她,骑上大头的摩托车就赶到了县里,可不要误会我是去找张寡妇泻火。

当然,我并不否认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更多的是关心那两个物件,对于我突然到来,张寡妇很是欢喜,瞬间暴露了三十如虎的本性,拉着我的就进了房间,我很可能是火起太旺,也没有拒绝……

用什么词来形容好呢,翻云覆雨有些夸张,鱼水之欢又不够贴切,上烝下报有点丢人……想来想去,我认为桑中之喜是最为合适。

桑中之喜,我俩弄了很久,完事以后,她起床去弄吃的,而我嘬完几根香烟后就到楼顶上,翻开几块砖头,见两个物件被塑料袋包着好好的,我这才放心的下楼去了厨房。

张寡妇没弄什么菜,也就是天麻炖老母鸡,看着我扒拉了两大碗以后,她这才满意的瞅着我说道。

“山子,你可得来勤快点,婶儿没几年青春了,让你给虚度,岂不是白来了人世!”

我笑了笑,她的青春看似是浪费了,实则丝毫没有蹉跎,睡了多少男人暂且不说,在村子里就她没吃过苦!

“婶儿,最近县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不,没事儿你可以到处溜达溜达!”

男女之事,我不想和她又过多的交谈,以防动了真情,随即转移了话题,她也不着急收拾碗筷,而是挨着我坐下,挽着我的胳膊,微微扬起脸,春风满面的和我叨唠着。

“上次你问我古玩市场,我去转过几次,大部分生意人都关门了,不过有个外地人经常在那儿晃悠,搭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叽哩哇啦的说什么,不过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那头发抹得瓦亮瓦亮的!”

张寡妇的话引让我很好奇,拉起她就要去城隍庙那边看看,她却笑呵呵的摸了一下我的屁股,甩开我的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瞧你猴急的样子,婶儿就知道你们男人和女人睡觉急,想不到赚钱也这么猴急,我替你瞧好了,那人住在一家旅馆里,等我收拾完了带你去吧!”

“收拾个毛线,磨磨蹭蹭的,弄到猴年马月去,我可没时间等,咱现在就去!”

我丢下一句话,拉起她就走,骑上摩托车就赶到了她的那家旅店,可进去以后,我却有些犯难了,因为旅店很大,里头的光线很奇怪,是那种粉红色。

几个穿得妖里妖气的女人见我进来,顿时就围过来拉拉扯扯,有的还望我身上蹭,张寡妇瞪着眼睛,瞅着一个比较好看的女人就挠,嘴里还骂道:“走开走开,你们这些狐狸精,都走开!”

我担心张寡妇闹出事情,急忙拉着她出去,蹲在旅店外头候着,约莫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张寡妇才指着走出来的高大男人说道。

“来了来了,就是他,你去谈,我去买点菜!”

那个男人派头很足,披着黑色的风衣,扣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脖子上还搭着条格子围巾,一双大头皮鞋闪闪发亮,他瞅了一眼我的摩托车,操着并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问我。

“先森,你的茄子出租吗?”

这是广东或者香港的口音,我暗暗窃喜,一边殷勤的笑着,一边扫了扫摩托车后座,请他上车以后,他又跟我说去城隍庙。

当然,我是不可能将他带到城隍庙去,在一片开阔无人的地方就停车下来了,这让他有些惊慌失措,拔腿准备跑,我急忙开口说道。

“不用紧张,城隍庙那边的东西,我手里也有,咱们可以淡淡!”

见我这么说,他放弃了奔走,但脸上依旧满是怀疑,我不确定他是否知明白我意思,但他既然停下来,肯定对我所说有兴趣。

“先森讲什么,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我可是正经商人,不做违法的生意!”

他很警惕,话也说得滴水不漏,但县城都是山沟沟,并没有什么正经生意可做,这让我更加确定他是倒卖文物,不过初次见面,我也没有和盘托出,而是和他明聊暗语起来。

“当然当然,您是做合法生意的,可咱也是守法的老百姓,不过县里的形势紧张,生意不太好做,我手里有点东西,不知道老板您可有兴趣!”

我没有粗口,没有大声嚷嚷,而是很客气的和他说着,他摸了一把脸,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招呼我一起蹲在地上,问我是新货还是旧货,我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磬”字。

编磬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如果他真是倒货的,必然明白我的用意,我瞅着他,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拉着我就说道。

“这里说活不方便,带我会旅馆,我们进屋聊!”

能否将“定时炸弹”送出去,我很是期待,跨上摩托车将他重新拉了过去,进了房间后,他赶走了趴在床上的三个女人,然后才跟我说道。

“你这个东西很烫手,到处都在查,如果你能保证我顺利带走,生意才算成!”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有疑惑的瞅着他,抓了抓有些痒的下巴说:“老板,你付钱,拿了东西,直接走就行了,难道还有人拦你不成!”

“不不不,现在全城布控,车站翻箱检查,小车路检查不断,到处都是警察眼线,我敢拿,可我没有本事带走!”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小小的编磬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留在手里迟早出事情,想了想,看着他说道。

“这么着,你在这儿多呆几天,所有花销算我的,等我想到了法子咱们再谈!”

“那就多谢,不过我最多待三天,如果被警察盯上,我会有麻烦的!”

他递给我一根手指般粗的烟,替我点上火说着,从他喜悦的表情来看,我可以确定他对编磬有浓厚的兴趣,但这事儿要想顺利解决,恐怕得费些脑筋。

嘬了一口烟,辛辣的味道熏得我极是难受,但吐出烟雾后,喉咙里却清爽无比,人也精神多了,他笑呵呵的告诉我,说这个是雪茄。

我急于脱手编磬,烟没抽完就和他告别了,整个过程当中,我俩都没有问彼此的性命职业,他对于我来说十分神秘,不过这都无所谓,他要货,我要钱。

找到张寡妇,将她送回去以后,我就苦思冥想,可依旧找不到有效的办法,倒是张寡妇提点了我,她说事情已经出了,挽救是不可能的,不如再闹大一点,浑水说不定能摸鱼。

浑水的确可以摸鱼,但如何将这个水搅浑,谁的手来摸这个鱼,这都值得深思,搅水的人可以置身事外,但抓鱼的很可能有牢狱之灾。

想来想去,我认为只有古董的老板才能将这个水搅浑,于是和张寡妇搂搂抱抱了一会儿就骑车赶到乡里。

对于我的到来,古董店老板这次并未拒之门外,而是很热情的款待了我,并且让他新换的娘们儿替我捏肩按摩,我见长时间骑车,手膀子有些酸也就没有拒绝。

这个女人很骚气,在我背后贴着,不停的蹭我,手上的功夫也相当不错,我酸痛的肩膀让她这一弄舒坦了不少。

古董店老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好像当我不存在一样,我以为他好心叫娘们儿替我捏肩,想不到却是留个外人让我无法开口,不过他既然喜欢女人,我就和他聊聊女人的事情。

“老板,你这三天两头的换,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可否传授一二!”

“呵呵,小哥你可会开玩笑,我一生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是古董,二是女人,并无秘方,爱好而已!”

他似乎知道我来的目的,但奸诈得闭口不提,我很是无奈,歪头瞅了瞅身后的女人,我忽然有了主意,猛的抓住那女人的手,将她拽到大腿上坐下,然后才笑呵呵的跟老板调侃道。

“不错,这婆娘虽然没之前的漂亮,但是够骚气,但这事要是派出所知道……”

第46章 声东击西

说怀里的娘们儿漂亮,我是有违良心,但她足够骚气,就凭这一点,我相信古董店老板舍不得,这事情只要捅到派出所,他之前违法乱纪的勾搭都会被拖出来。

果然,我还没说完,他奸诈的脸上就露出一丝不快,放下报纸,瞅了一眼我怀里的娘们说道。

“小哥,你这样不怕惹火烧身?”

编磬如果不能顺利脱手,我迟早玩完,这事情我估计以他的奸诈能猜测到,所以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也就没有必要瞻前顾后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逼他替我出个主意。

“问题不能够解决,迟早得出事情,早死晚死一样,你觉得呢!”

“行行行,算我怕你!”他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瞪着我怀里骚气的娘们儿说道:“男人说事情,女人就不要掺和了,上楼去玩!”

怀里的女人好像有些舍不得我散发出的男性气息,在我脸上啵了一口,然后才恋恋不舍的上楼去,我瞅着她骚气的背影,差点没留下口水。

“你弄得满城风雨,好多人都被抓了,小哥哥,说真心话,那玩意我真不敢要,你要想出手,不放去外地瞧瞧!”

我瞪了他一眼,如果能出外地,还用得着来麻烦他,摸出烟来递给他一根,我起身将门关好,然后才小声跟他说道。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卖给你,你告诉我,如何将这动静闹大,将这水搅浑了就成了!”

他嗅了嗅我递给他的烟,奸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起身转了几个圈子,找来了一支笔,在报纸上写了个地址跟我说道。

“他们不是找这个编磬吗,如果市场上到处都是卖编磬的,你觉得民警还忙得过来,带上东西和钱,去找这个人,就说是我介绍的!”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我记下报纸上的地址,凑近老板的,笑嘻嘻的说道:“你老可要节制,别死在女人身上,哈哈……”

使劲紧迫,我调侃了一句就走了,看着时间还早,于是再次返回县里,将东西带出来就行动起来。

地址是隔壁的牛皮寨乡,路程算很远,找到他以后,我这才知道古董店老板是让我弄一些仿制品扔到市场里。

值得一提的是,他介绍的是个老头,但很有职业水平和操守,拿了钱,什么也不问,让我明早来取货,我不敢多待,起身就回了村子,赶到了矮子家。

陈慧,张芳,矮子,大头,我们五个人围在一起研讨着如何在浑水里顺利抓到鱼,这涉及到反侦察和整体操控的战术,只有大头的点子还算行得通。

“这么着,假货咱也不能拿出来卖,但是可以丢,咱们几个明天全都去县里,见没人的店铺就放一个,千万别让人盯上!”

这个主意很不错,他们四处投放假货扰乱视线,而我带着真货去交易,等民警查到东西已经走了,我拍着桌子,当即决定如此而为。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高兴得很,虽然张芳和陈慧没有给我好脸色,但瞅着她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尤其张芳,也不知是在勾搭谁,竟然穿得衣服遮体,我打趣和她说道。

“芳子,你又不是没钱买衣服,穿成这样可就不对了,不穿衣服才好看!”

“想看吗,跟我进房,我给你看个够!”

张芳的胆子很大,当着矮子的面这么跟我说话,弄得我尴尬无比,矮子却半开玩笑说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就你那两块五花肉,山子哥可没兴趣,他要瞧也是瞧陈慧整这个黄花大闺女!”

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寻思着明天还有事情要办,也懒得和他们啰嗦,拉着陈慧就回家,和着衣服与她躺在床上睡到了天亮。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孙宁宁就像个陈咬金,半路上硬是给杀了出来,这让我措施不及,差点满盘皆输。

一切准备妥当,矮子将摩托车留给我,骑上老丈人的三路车,带着芳子和陈慧先去了乡里,大头按照我给的地址去牛皮寨乡取货,我在小卖铺吃完早餐,准备出发的时候,孙宁宁却在二楼喊我。

“上哪儿去,等等我!”

来不及答应,我准备启动车子溜掉,可那车子好像舍不得孙宁宁,我踩了几脚,愣是没发动,等轰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孙宁宁已经在后座上搂着我腰了。

“快走,我喝醉了,睡到现在,回去肯定要被骂成猪头!”

孙宁宁上来就楼我,显得很亲密的样子,我很头疼,想叫她下去却是不敢,瞅见她的车子停在村部外,我只好说道。

“你不是有车子吗,我带你回去,你车子不要啦,自己骑车!”

“就不,我高兴让你送我回去,叫我表哥哥看看,你跟他说,咱俩在一起睡了!”

我不知道孙宁宁说这句话是什么表情,急于办正事,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去了乡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派出所她却不进去,当着眼镜的面挽着我的胳膊,以带我去县里买衣服为借口请假了。

“大小姐,麻烦你好好上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哪有空陪你去县里玩!”

“别跟我这些,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咱们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开开车!”

她赖在车后座上不下来,我转念一想,带着她也不一定是坏事,如果查到头上,她还能为我作证,于是赶到和大头约好的地方,大头见我带着民警,顿时就吓得面如土灰色。

“愣着干啥,将我的东西给我,你他娘的该干啥去干啥,孙警官要求我去县里办事情!”

我的意思是按照计划行事,大头摇摇头,将我的背包丢给我,坐在摩托车上,瞅着我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抽烟,我心知他是在等我先走,于是将背包塞给孙宁宁,猛的一拉油门,拉着她就去了县里。

当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因为编磬就在背包里,只要孙宁宁打开看一眼,我就会万劫不复。

可能是她的家教好,人又素质,背着我包,抱着我腰,一路上都没有问我半句包里是什么,这让我很欣慰,忐忑的心情总算是放下了。

陪她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儿,她很开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没有心情和她玩,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约莫过了半个钟头,大头忽然找到我,拉着我的手就说道。

“你他娘的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出大事了,咱们村的编磬在城隍庙出现,哎呦,累死我了……”

大头说得有模有样,我知道他想引开孙宁宁,当即和配合他说:“什么,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不等我说完,孙宁宁却伸手在我裤兜里掏,将车钥匙拿出来,瞅着我和大头说道:“你俩找个电话报警,我先过去看看,千万别乱跑!”

说完,孙宁宁焦急的奔跑而去,我和大头相视一笑,提着背包,穿过人流,来到了旅馆。

没有废话,我直接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那个油光满面的老板扔给我一箱子钱,估摸着有四五十万,我很是高兴,抱拳跟他说道。

“现在就走,所有的警力都在城隍庙那边,咱们后会有期!”

这一招浑水摸鱼玩得十分漂亮,因为是孙宁宁强烈要求我来县城,基本上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出了旅馆,我将一箱子钱交给大头,让他先回村子,然后找了个出租车就赶到城隍庙。

平日里冷清的城隍庙被围得水泄不通,外头全是灯光转动的警车,路上还不断有民警赶过来,我费了好大劲才稍微能看到里头的情况。

几个小摊贩全都被拷着,眼镜,孙宁宁忙得不可开交的做碧笔录,拉警戒线的,清除障碍的多得数不过来,当中还有几个白大褂的教授围在一起探讨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心里顿时有些发怵,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于是壮大了胆子,冲着孙宁宁喊了一句。

“大小姐,我可以过来瞅瞅不!”

听到我的声音,孙宁宁招手让民警放开警戒线,我走过去,嬉皮笑脸的跟她说道:“你不是请假了吗,还操这心干,东西走找到了,走,咱俩逛街去!”

孙宁宁咬着笔头,踢了身边摊贩一脚,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跟我说道:“你瞧见没有,那些编磬都是赝品,假的,没想到贼人如此狡猾,声东击西,真的只怕已经走了!”

我很想笑话几句,但瞅着她的脸色不对,只好憋着,伸手挽起她的胳膊说道:“管他娘真的假的,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走,咱让你表哥眼镜瞧瞧!”

她咯咯的笑了,冲着眼镜喊道:“大表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可能是被胜利冲昏了头,竟然去招惹谨慎的眼镜,他看见我和孙宁宁勾搭在一起,脸上顿时就不快,走了过来瞪着我就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事儿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来人啊,将他锁了带回去!”

第47章 狂欢夜的惊喜

“你干什么,是我要求他来的,你敢锁他,我跟你没完!”

孙宁宁松开我,瞬间就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怒气冲天的指着眼镜,毫不客气的说着。

“怎么着,我不喜欢你,你想公报私仇,我要告你以公谋私,他是我男人,咱俩都睡了,有本事你就锁!”

我从来没想过孙宁宁会如此露骨的说出这番话,吓得急忙上前,拽着她往后拉,嘴里还说着。

“大小姐,你是干啥,咱俩关系是好,这事儿你也不能到处嚷嚷,你表哥是啥人咱还能不清楚,他怎么会公报私仇!”

眼镜可能不想招惹孙宁宁,见我俩一唱一和,摇头就让两个手下退了下去,然后也不管我和孙宁宁,掉头就去忙工作,我乐呵一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告别孙宁宁,租了个车子就回去了。

在这场智力和勇气的较量中,我非但没输,反而赢得很漂亮,坐在三轮摩托后面的棚子里,我的心情舒畅得难以复述,咿咿呀呀的哼着调子,可以这么说,我现在的身价在全县城能排上前十了,而且几个女人围着我转,我不想开心都难。

我很享受胜利带来的快感,在乡里就下车了,让我意外的是,大头和矮子他们几个也没有回去,一问才知道,他们准备天黑以后,带点东西回去庆祝庆祝。

对于这些事情,他们完全可以自作主张,我笑呵呵的从大头手里抢过来钱箱,伸手对他说道。

“钥匙给我,我骑车回去,你们几个坐三轮车,晚上到我家聚聚,东西别买太多,咱虽然不缺钱,但也别太显摆!”

大头呵呵一笑,摸出钥匙递给我,嘴里嘟囔着:“你他娘的倒是会享受,我们几个挤在一起,你倒好,给你给你,别他娘的给老子撞了,小心点骑!”

我心情很好,懒得和他扯,夺过来钥匙,吹着口哨骑车就走,回家以后,我将一箱子钱铺在床上,细细的数了数了,整整五十万。

“他娘的,真的大发了,哈哈……”

捧起一把钱,我闻了闻,然后随手一扬,花花绿绿的钞票就像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飞舞,那一刻,我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个凡人,躺在一堆的钱上手舞足蹈,差点没将那破烂不堪的床板给弄塌了。

然而真正的狂欢尚未来临,直到天黑以后,我划舟子将他们和东西陆续搬了过来,陈慧和张芳烧火做饭,我哥仨就喝酒划拳炸金花。

我不知道矮子是怎么想的,兰花豆弄了满满一蛇皮袋,花生米一箩筐,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花好了几百块弄了几瓶印度神油。

学会我空手变钱的手法以后,哥仨炸金花就失去了原有的乐趣,我抓一瓶印度神油问矮子说道。

“你他娘的买什么不好,这玩意儿吃不得,喝不得,几百块,你不心疼,芳子还不心疼?”

张芳正端来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瞅了瞅我手里的印度神油,脸上顿时红了很大一块,我也有不解,心想这玩意儿难道有什么其妙的功效,这婆娘见了为何会羞答答的?

“瞅个屁,磨蹭什么,那东西可是我拾到的,快拿钱出来!”

张芳没有给我好脸色,但我心情舒畅,呵呵一笑,从床底下将一箱子钱都倒在了床上,看到这一堆的票子,矮子和大头惊得咬口无言,张芳和陈慧却像个疯婆子一样抱起一起傻笑起来。

“一起是五十万,芳子,东西是你的,你来分吧!”

张芳很久没有反应过来,我毫不客气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她这才摸着被我打得发麻的屁股,瞪了我一眼,将一箱子钱提过来,想了想后才说道。

“我要拿二十万,其他的你们分,不包括矮子!”

张芳拾起自己的那份,将箱子递给了我,我搓了搓手,给大头和陈慧一人丢了十万,然后将五万塞进张芳的怀里说道。

“我就拿五万好了,东西是你的,这钱你得多拿一些,咱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显摆被抓了,可别拖兄弟几个下水!”

从张芳的脸色来看,她并不想要我塞给她的五万块,可能是因为我的手一直在蹭她的胸部,她怕矮子吃醋,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了过去。

大头对于钱看得不是很重,抽出两万塞给陈慧,抽出一万塞给矮子,说是给结婚的礼钱,我呵呵一笑,丢给他一支烟说道。

“大头,咱们这次是发了个小财,如果能好好计划计划,往后可是康庄大道,我跟陈慧的事情,哪能要你那钱出来,拿回去!”

陈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从开始到现在,她都处在惊恐之中,我见她傻愣愣的,于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吓得她一阵哆嗦,怀里的钱撒得满地都是,我拾起两打丢给大头说道。

“愣着干啥,快拿酒拿菜上来,咱们今晚要不醉不归,谁要是没喝醉,那钱可得吐出两万来!”

陈慧可能对我拍她屁股有意见,伸手就掐了一下我的腰子,痛得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不等我开口骂,她却将钱收起来,一股脑的跑得没影了。

“这婆娘,呵呵……”我笑了笑,将桌子上的扑克都扫到地上,亲自去将饭菜弄了过来,鸡鸭鱼肉,堆了满满一大桌子。

张芳可能是见过一打一打的钱,高兴之余却很是冷静,站在矮子旁边,不停的开啤酒,大头却瞪了她一眼,开口就骂道。

“虎啦吧唧的,矮子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啤酒都是娘们喝的,咱哥仨能喝这个,给我开白的,一人整两瓶,谁他娘的要是喝不完就是怂包,这些啤的,你开了就得跟陈慧两个干完!”

张芳本是好心,却被大头骂了一顿,心里顿时就不痛快,拾起两瓶白酒丢给大头说道。

“喝喝喝,喝死你,你她娘的才虎啦吧唧,矮子看上我哪一点,你也问问,这十里八乡的,哪个男的见了我不流口水!”

矮子听她说完,顿时就瞪着张芳,抢过她手里的白酒说道:“行了行了,就你能,我可告诉你,要是敢背着我勾三搭四,我矮子急眼了,可是要杀人喝血的!”

这话矮子说得不假,我见过他急眼了徒手将人的耳朵扯下来,这也是我不敢和张芳乱来的原因。

气氛有些不对,我怕他们吵架,急忙抓起酒瓶子,望着大头和矮子说道:“挺大的爷们,别他娘的欺负女人,来,咱们仨喝,芳子,叫陈慧也进来,大家热闹热闹!”

喝酒吃肉,这本是生活琐事,但我既然将事情说得如此详细,后文必然会出现波涛暗涌的场面。

可以这么说,县长吃得不见得有这么丰盛,我们可谓是风卷残云,到最后地上全是酒瓶子,矮子倒在地上呼噜翻天,大头向一团烂泥般提拨不起,陈慧早已和周公会面,我指着他们那东倒西歪的模样,抓着酒瓶子就嘲笑起来。

“哈哈……你……你……你们都他娘的是怂包,有本事起来咱们再喝!”

“好,我们干!”

我扭头一看,却是张芳抓着啤酒,满脸潮红的瞅着我,她可能是喝了燥热的白酒,白皙的脖子上渗出了不少汗水,衣领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露出傲人的庞然大物。

可能是酒能壮胆,我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张芳看,那张芳也不害羞,见我瞧她,她也直勾勾的瞧我,很显然,她的眼睛里有火。

醉酒的女人本就妩媚得不像话,眼角绯红,脸蛋腮红,就连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迷人的芳香,这还算好,关键是张芳这妮子的皮肤好得不像话,让人有种伸手去掐的冲动,看看能不能掐出一汪泉水。

“想睡我,你干嘛?”

我不知张芳从我眼里瞧出了什么,竟然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如果没有喝酒,我连这样瞅她都不敢,更别说睡她了,但现在不同,我的脑子里很涨,听到她说话就想怼回去。

“笑话,为什么不敢,他娘的,老子又不是怂包,还怕你这娘们儿不成!”

我不知道张芳是怎么跑到我怀里的,但她的手里却抓啤酒瓶子,举起来就往我嘴里灌,她如此贴着我,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的眼神顿时就迷离了。

伸手接过酒瓶,猛的摔在了地上,也不管有没有醒来,伸手就将她搂住,并开始亲她,从额头到嘴巴,然后到脖子……

你有情,我有意,干柴烈火加上酒精的麻醉,我和张芳很快就沦陷了,从屋里到屋外,从沙土上到水库里,我不知道和她究竟做了什么,但心情却无比的舒畅,而她也开心得哼哼唧唧的……

如果说和张寡妇是桑中之喜,那么和张芳可谓是翻云覆雨了,那一夜她带给我的快乐至今难忘,每每想起,总是回味无穷。

第二天大家醒的时候,我半个人躺在了水库了,而张芳却衣不遮体,仰面躺在沙滩上,当我准备喊醒她的时候,陈慧却不知何时坐在我身后的大石头,她的脸上满是失望……

第48章 新朋友

我没有解释什么,因为张芳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基本上揉在一起,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不过陈慧接下的举动却让我感到很意外,她并没有大声嚷嚷,也没有下来薅的头发挠我的脸,她只是将张芳拉到了屋子里,我当时就在想,她很可能是为大局着想。

我说过,在大是大非面前,陈慧是非常理智的,通过这件事情,我便知道她可以担当更多,或者说有更大的作为,所以往后的诸多事情,我都会让她参与进来,一方面是她的能力,另一方面却是我的愧疚。

当然,我和张芳睡了,矮子暂时还不知道这事情,起来以后,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去忙了,陈慧将我叫到屋子里,面对着我,非常冷静的坐着,她无任何的表情的问我。

“说吧,我俩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别指望吃着嘴里还看着锅里,你和张寡妇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现在还和张芳勾搭上了,你想当皇帝,三宫六院吗?”

如果能做皇帝,三宫六院谁不愿意呢?我很尴尬,抓起她的手,她也没有挣扎,而是沉默的瞅着我。

“慧儿,昨夜咱喝了多少,你看看地上的瓶子,喝醉了以后肯定会出事情,我当时以为抱的是你,否则打死我都不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要是喜欢芳子,怎么会将她拱手让给矮子,我们几人当中,你可是最聪明的,古往今来喝醉酒闹得家国尽丢的事情可不少,鸿门宴,杯酒什么权来着……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陈慧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一套说辞,我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起身收拾屋子,这说明她已经不和我计较了。

屋子里弄得很乱,走两步酒瓶子就当啷当啷的响,我也不敢闲着,那起扫把就开始打扫,当我弄得床前的时候,那床底下忽然窜出一道黄影,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将陈慧给撞倒。

“干什么,折腾了一夜,你又想耍流氓不是,给我老实的呆着!”

陈慧显然不知道有东西从床底下窜出来,以为我霍尔蒙爆表要将她扑到,可等她站稳了瞅了一眼桌子旁边,顿时就吓得跳了起来,窜到我怀里,勾着我的脖子尖叫起来。

“啊……!”

我见她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右手顺势就托住她的屁股,左手一搭,当胸将她抱着,说真的,我并不是畜生,折腾了一夜,也没有心思和她玩什么罗曼蒂克,只是那个黄色的影子我认得,是让大头中邪的邪鼠。

“别怕别怕,这东西咱可是见过的,你想想南门山那个洞里窜出的来,可不就是它,放心,没事的!”

虽然我霍尔蒙尚在正常范围,但又怎么会放弃这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呢,说话的时候,我的左手非常想安抚陈慧起伏不定的胸部,有意无意的摸了几把。

“还摸,不要脸了是吧,放我下来!”

陈慧察觉到了,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在她屁股上重重的捏了一下,然后将她放下,她看了一眼那个硕大的黄色老鼠,扭头对我说道。

“待会再找你算账!”

说完,她就瞅着那只老鼠,老鼠也不怕人,两只后腿站立着,两只前爪着做着啪啪啪的动作,我呵呵一笑,将桌子上尚未吃完的排骨端下来,放在它面前,蹲下来说道。

“鼠兄,你跋山涉水,从南门山跟到我家里来,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了,这些就凑合着吃吧!”

老鼠很是乖巧,居然搭着两只前爪给我作揖,然后才去吃那盘子里的排骨,我瞅着哈哈大笑,站起来和陈慧说道。

“他娘的,这东西还成精了,上次大头中邪就是它弄的,咱可不能得罪了这位鼠兄弟,去将昨天买的牛肉弄一块来,让它好好一顿离开这里!”

陈慧可能是怕中邪,脸色顿时就变了,转身跑去割肉,可那黄鼠却不高兴了,嗖的一声窜到桌子上,像个人一样指着我,咯吱咯吱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觉得很奇怪,可也不敢对它大声嚷嚷,于是瞅着它,赔着笑脸说道:“鼠兄,你想说什么,我可听不懂,不过你要吃什么,自便好啦!”

它的模样十分可爱,憨态可掬,冲我龇了龇牙,嗖的一声跳到床上,然后往枕头上一躺,接着窜起来,指着枕头咯吱咯吱的叫。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魅力大得老鼠都想和我睡觉,可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我只好说道。

“别他娘的胡说,我那能和你睡觉,吃饱了赶紧走,别打扰我清闲的日子!”

才说完,它就嗖的一声跳到了裤脚边,张嘴咬着我裤腿往外拉,我想了想,蹲下来问它说道:“你是说让我跟你走?”

它机灵得难以想象,居然点头,我心想着那就走,看看搞什么把戏,说完,跟着它就到了水库边,而它却跳进水里,扑通几声就不见了影子,不到一分钟时间,它又从水里钻了出来,只是嘴上含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我万分惊讶,急忙伸出手,它却很懂事的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后窜到我肩膀上,将嘴里的东西放在我手心。

这是一枚戒指,我咬了一下,是纯金的,顿时大惑不解,侧脸瞅着湿哒哒的老鼠说道:“你送我戒指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跟我结婚,那可不成,我是人,你是老鼠!?

语言不通,沟通起来十分困难,我才说完,它嘶叫一声,伸出爪子,啪啪的在我脸上打了几下,然后窜下来跑得不见了影子。

我愣了好一会儿,望着门口东张西望的陈慧,猛拍了一下脑门,自言自语的说道:“鼠兄啊鼠兄,原来你是让我向陈慧求婚,可这没大的礼,我怎么报答你哦!”

冲到陈慧面前,我神秘秘兮兮的将戒指递给她,她顿时就乐了,一把抢过去,含羞的转身,背对着我说道。

“戒指我收了,可这并不表示我要嫁给你,张寡妇,张芳的事情,你想整清楚了再说!”

收就了收了,不嫁就不嫁,这没什么,我始终相信,目前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没有自己的真命天女,在陈慧后背上摸了一把,我走进屋子,接着收拾。

当天我没有去村部,就在家里和陈慧打情骂俏的闹着玩,很快将老鼠的事情忘了,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那老鼠又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吃了我一斤牛肉后又跑得不见踪影。

让我感到意外的时候,往后每逢吃饭的时候,它都准时出现,一来二去,它胆子也大了,有时候会窜到陈慧胸口,扒开她的衣服给我看,我看得不亦乐乎,心想着这些肉总算是没白喂它。

让我惊喜的是,每隔三五日,它总能叼会一些金银细软,好几次将张芳的内衣都叼回来,这并未是我信口开河,张芳内衣的花色我记得是分清楚,是那种黑色,周边秀着花的。

当然,我不在家的时候,也不见它饿着,这东西能潜到水里抓鱼吃,好几次差点没被看鱼的小青给弄死,我只好让他们别管这只黄色的老鼠了。

这件事,我是蛮着其他人,只有陈慧知道,想着那东西过于邪乎,怕村里人中邪,我挨家挨户的要求他们请神回来,一些过于贫困的,我都是自掏腰包。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直到天气转冷,人们穿上大棉袄的时候,南门山上的灵官庙落成,作为村长,我必须去参加开幕仪式。

那天村子里来了很多人,乡里的,县里的,派出所的,文化局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混饭吃还是为了纪念灵官庙落成,总之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了南门山。

矮子,大头,跟在我后面,他俩吐着白气,瞪着前头的一群干部,什么难听骂什么,我倒是无所谓的听着,那矮子却越骂越有劲,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扯到了张芳身上。

“山子哥,你说说,这不是他娘的邪门了,我跟张芳结婚大半年了,日日夜夜的操劳没完,她这肚子怎么就不见大呢,要是下不了蛋,我这一身缩骨功后继无人了,到了黄泉地下,我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呢!”

我不知道矮子是什么心理,他夫妻二人的事情,我这个外人如何知晓,又如何插嘴说话呢,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只好说道。

“你俩那点破事,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不行的话,你借个种,让我去试试!”

“我看这个法子可以,矮子,你就让山子去试试,说不定能成呢,哈哈……”

大头说完就大笑起来,我本以为矮子会骂我俩几句,可不料他却不知羞耻的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只要婆娘同意,你今晚就去,咱哥仨,谁的种不是儿子!”

我很想臭骂矮子几句,但瞅着他的矮小的个头,又有新于心不忍,叹息一声之后,扭头准备继续赶路,可就在这时候,身边的树杈上咯吱咯吱的响,抬头一看,却是那只大黄鼠也跟来了。

大头和矮子见了这老鼠,脸色瞬间就变了,丢下我一个人,铆足了劲儿往前冲,我猜想他俩可能是怕中邪……

第49章 三个惊喜

天寒地冻,大黄鼠不找个地方窝着,跟我来南门山,这让感到非常意外,想问几句话,可它却嗖嗖几声就奔着山顶上去了。

我只得呵呵一笑,也加快了脚步,虽然上山的路改变了,是从巨石碾压的痕迹笔直而上,但到了山顶也接近中午了。

山顶上人头攒动,即便是冷风呜呜,那些人呵着白气也是有说有笑,我不知道他们在乐呵什么,走上去简单说了几句放屁的话之后就钻到人群里躲避寒风了。

让我惊喜的是孙宁宁也在,她瞅见我,就跟瞅见亲人没什么两样,跑过来就钻到我怀里,虽然我俩平时偷偷摸摸的搂搂抱抱过,但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头一次,我捧起她冻得跟猴屁股似的脸蛋儿,呵出白气说道。

“你他娘的注意点形象,这儿这么多人,太不像话了,要抱咱俩也得钻小树林里去!”

“我不管,他们爱咋的咋的,我就抱你了!”

孙宁宁倔强起来就像个小男孩,如果不是看在他表哥在旁边,我早就将她推开了,秋天抱抱还可以,这三九严寒的,钻到怀里像个冰块,冻得我哆嗦不已。

眼镜的永远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走过来就吼孙宁宁说道:“你还是小姑娘怎么的,这么搂着,李村长那受得了,我看你俩还是早点把婚事办了,别叫姨母担心!”

孙宁宁一听,顿时就乐了,那冻得通红的脸笑得跟什么似的,松开我,望着眼镜就说:“好啊好啊,表哥,到时候你可要来喝喜酒!”

眼镜可能嫌弃孙宁宁吵,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望着我说道:“李村长,我可没有娶表妹的意思,近亲结婚后果非常严重,幸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可就遭殃了,我嘱咐你俩,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我本想说生个毛线,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孙宁宁去领证,干着违法的事情,娶民警老婆,这不是脑子抽风是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怎么就变了味儿,成了“一定一定”呢,这点我始终想不通,眼镜现在已经是乡派出所所长了,所以也得上去说几句放屁的话,我瞅着没什么意思,喊上大头和矮子就往山下走。

等走到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那大黄鼠不知道从哪儿又窜了出来,吓得大头和矮子掉头就跑,我急忙喊道。

“你俩是怂包还是咋了,老子在这儿,你他娘的跑个屁,这老鼠现在跟我熟得很!”

他俩回头,可能是看到大黄鼠在蹭我的裤脚,怔了怔又走了回来,我很得意的吹了声口哨,那大黄鼠嗖的一声就窜到我的肩膀上,那厚实而又温暖的皮毛直接蹭在我脸上,羡慕得他俩竖起拇指称赞。

我拍了拍大黄鼠,侧着脸问它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他娘的上来干啥,快回去,别冻死了!”

听我这么说,大黄鼠好像很生气,咯吱几声后,吐了我一脸口水,然后窜下来,咬着我裤脚就往前拉,我望了望前头,战国墓地遗址那黑漆漆的洞口正吹出阴冷的风,顿时惊讶无比的说道。

“你让我跟你进去,那里头的庙太邪乎了,咱可没有的本事,不敢去!”

大头觉得稀奇无比,抓着脑袋,伸手就将大黄鼠拧了起来,呵呵的说道:“呵呵……这家伙,还真是我那天抓到的,山子,你是怎么驯服的!”

看得出来大头很羡慕,不过这种事情需要缘分,我怕他惹恼了大黄鼠,急忙说道:“你丫的还闹,上次中邪吃的苦还不够,快放了吧!”

大头惊恐万分,顿时就松手,那老鼠才得了自由,依旧窜过来咬我的裤腿往前拉,我想了想它叼回去的金银细软,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瞅着它就说道。

“你是说里头有金子?”

大黄鼠好像对我的话很生气,咯嘣几声愣是将我新买的裤子咬了几个洞,然后趴在地上,伸出两只爪子飞快的掏着泥土,片刻之后,它竟在土坑里掏出一个棺材模样的形状来。

我吃了一惊,望了望矮子和大头,皱起眉头说道:“这里还有墓子,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个屁看,他娘的,水库明天就要捞鱼,咱两手空空,里头漆黑一片,看了也是白看,不如等交春以后再来!”

矮子哼了一声鼻子,将一滩鼻涕弄出来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他说得很对,水库捞鱼非常重要,直接影响到我下一步计划,于是蹲下来瞅着大黄鼠说道。

“你丫的也别叫了,看看,才买的裤子,你给我咬成这样,咱们今天不能进去,过些时日再来,你看成不!”

我才说完,这大黄鼠顿时就欢喜得蹦了起来,搭着两只爪子给我作揖,矮子瞅着就笑了。

“呵呵……你这小家伙真激灵,哥儿几个要是发财了,也算你一份!”

说完,他又看着我,摸着后脑说:“山子哥,我瞅着这老鼠蛮喜欢的,你借我玩几天可好!”

我扬起手,差点没给矮子一个爆栗,瞅着他,脸露愠色的说道:“玩玩玩,把张芳玩好了先,这玩意儿伺候不好,分分钟要你的命,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要是再敢跟芳子嚷嚷,下次别怪我不带你玩!”

大黄鼠带给我太多的惊喜了,它在我眼里跟财神爷没区别,我怎舍得让矮子带回去祸害了,于是将它捧起来,撞进上衣的口袋里,问大头说道。

“大头,卤矿石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这里头的东西必须一点一滴的给我挖干净了,老子可不想六十岁就嗝屁,村里的钱要是不够,咱们几个想办法!”

大头瞅了瞅身后,见没有人下来,走进我呵呵一笑的说道:“别急别急,这玩意儿原来也能赚钱的,那还需要咱哥仨凑,弄不好,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还能分到几块现金!”

我一听,这是好事,算得上是政绩,于是拍着大头的肩膀,寒暄了几句之后,哥仨就先下山准备招待那些所谓的干部了。

屠夫佬弄了半边猪,芳子她娘忙活了大半天才弄好了几桌酒菜,我寻思着是集体的钱,不吃白不吃,于是将陈慧,张芳,还有看鱼的小队都喊了过来,大伙儿在一起热闹热闹。

大头他老子还是乡长,但瞅着两鬓斑白,估计没多少日子了,在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引荐了不少干部,有个县里的,自称是什么长,说我政绩不错,再干两年提到乡里。

换作以前,我听到这话肯定会很开心,因为那个时候没吃没喝的,指望着当官弄点家补,但现在不一样了,对于当官我实在没什么兴趣,于是端起酒杯跟他说道。

“领导啊,我这人做事不求什么政绩,也从来不奢望升官发财,当乡里任职,我看就没有必要了,要是能弄到县里,哪怕是个闲职也可以!”

那个领导肥头大耳,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肥肉几乎扭曲在一起,顿时乐得哈哈大笑,和我碰杯之后就说道。

“李村长客气了,别人听说闲职躲都来不及,你倒好,这样吧,我看你对于管理水库还蛮有一套,水利局有个空缺,也不用两年,交春以后,我亲自来接你上任!”

闲职没有权利,没有油水,平常人避之不及,但我却看上闲职的空余时间,听领导这么说,我当即要和他连干三大碗,他很乐意就接受了,这让我怀疑他的肥大大耳就是这样吃喝而来。

大黄鼠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这个领导又给我一个,我很激动,抓起酒碗,挨着座位和他们敬酒,等喝到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见差不多了,就走到外头,想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时候,张芳那妮子却也跟了出来,将我拉到村部后面的菜地里,瞅着我就说道。

“山子,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可别不认账,陈慧和我说张寡妇的事情,你蛮着我和她勾搭,那房子我有份,过完年我就和矮子搬进去!”

如果是说明天搬过去,我肯定会惊吓得昏死过去,但是过完年之后,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明天水库起鱼,无论成果如何,钱的来路可就正了,于是望着张芳就说道。

“那天晚上咱都喝高了,什么事情我也记不得,尤其是个中滋味,你看啥时候有空,咱俩再整几次!”

说完以后,我很难相信这话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我晃了晃有些涨的脑袋,心想着可能是酒精作怪,当时也没在意,可不想那张芳却靠了过来,满脸春风的跟我说道。

“你说啥时候就啥时候,我全听你的!”

我当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站起来就跑,绕到村部前头,蹲在地上呕吐了好一会儿,回想起张芳刚才说的话,我顿时就笑了,左拥右抱的日子很快来临,张芳给了我第三个惊喜。

可能酒喝得太多了,那么冷的天儿,寒风呜呜的吹,我竟然蹲在地上睡了过去,要不是芳子她娘喊人见我抬进屋,我只怕会冻成冰棍……

第50章 大丰收

沉寂了许久,我终于迎来了最为关键的一天。

那天清晨,太阳出奇的温暖,大伙都穿得粽子似的,裹得非常严实,即便有咧咧的冷风,但走在水库边并不觉得冷,后背上反而沁出一丝丝热汗。

可能是因为今天要起鱼,我心情好罢了,等我到的时候,大头和矮子早就招呼着众人忙活开了,那小小的独木舟上愣是挤了四个人,他们一边下网,一边吆喝着,几个用洗澡盆绑着竹子的小青年也跟着下去凑热闹,弄得水声哗啦哗啦的,瞅过去好不热闹。

鱼苗下水不到半年时间,库里的水又不肥沃,我并不指望能捞起多少鱼虾,但这水库的王八非常多,捞上几天,说不定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矮子就站在我身边,对着水里的人指手画脚的吆喝着,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也不错,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皮袄,戴着毛茸茸的毡帽,两只耳朵被冻得通红,可能是太冷了,他不停的搓着,呵出一阵一阵的白气吼道。

“他娘的,你们会不会干活,下网的速度快点,那边拉起来,这边放低一点!”

我摸出一根烟递给矮子,替他点上火,顺便将身边的一堆枯草也点上,他见有火,急忙将冻得哆嗦的手伸过来烤,我顿时就闻到了寒毛烤糊的味道,瞅着他说道。

“你丫的嚷嚷个屁,有本事你下水试试,这么冻的天,就让他们慢慢弄,完事了每人给二十块钱,咱们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太过分!”

大头在水里划舟子,可能见我和矮子在烤火心里不平衡,抓起一条大鲤鱼就砸了过来,不偏不倚,那鱼尾巴恰好砸在矮子的脸上,鱼儿噼啪几下,弄得我和矮子满脸都是刺骨的凉水。

鱼腥味很重,矮子脸上还粘搭着几片鱼鳞,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伸手摸下来,瞅见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奋力的砸向大头身边的水里,嘴里还骂着。

“大头,你他娘的吃饱撑着了吧,这么冷的天,让你也试试,他娘的!”

大头毕竟当过兵,那石头竟然被他伸手给接住了,然后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气得矮子干瞪眼,我拉着矮子蹲下来继续烤火。

我不知道烧了多少柴火,只是面前的碳灰厚厚的一层,快乐的日子总是在热闹和嬉笑中飞快的流逝,转眼就到了傍晚。

捞起的鱼并不多,但是王八却多得很,个头也很大,我矮子骑上三轮摩托全部送到乡里处理掉,吩咐大头明天接着干,等到夜里十点多,哥仨才凑在一起吃上饭。

我见明天还有事情,也没让他俩喝多少酒,风卷残云之后,我就对大头和矮子说道。

“你俩现在手里也有点钱,抽个时间去县里买个房子,城南有我,你俩就在城东和城西,往回有什么事情,咱仨能相互照应!”

矮子正拿王八壳子在啃,听我这么说,顿时就乐了,揉了一下鼻涕,张嘴露出几颗牙齿,上头还粘着韭菜。

“呵呵……山子哥,那感情好,咱以后也是城里人啦,可暂仨住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我说过很多次,矮子做事永远欠缺思考,倒卖文物是犯法,住在一起,出事了很容易被一锅端,狡兔三窟,分三处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大头嗦着鱼头,吸得鱼脑呲溜的响,他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好像赞同了我的话,丢掉鱼头后,问矮子要了一根烟,嘬了几口才说道。

“矮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傻,住在一起,你和婆娘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哼哼唧唧的,谁他娘的睡得着,我同意山子说的!”

实际上,我还有一个计划没有说出来,过完年以后,我准备将城南七层的楼房装修一下,弄个洗浴中心什么的,找几个小姑娘往里一坐,客人就来了,不过这事总觉得有违良心,钱来得也不是很干净。

但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有白就有黑,有正就邪,我说这事不道德,很多人却非常乐意干,这叫什么,这叫笑贫不笑娼。

吃完饭以后,矮子撇下张芳,骑上摩托车走了,说是邻乡有个消息,需要确认一下,我瞅着晃来晃去的张芳,心里顿时就有些燥热,可瞅了瞅身边的陈慧,我只好起身出门。

再过两天就是小年夜,村子里已经放假,大头他老子也在家里窝着,我回头瞅了瞅张芳和陈慧,笑了笑便喊道。

“陈慧,大头,你俩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大头和陈慧有些不愿意出来吹冷风,站在门里望着我,我摸了摸嘴巴,吐了口痰说道:“大头,你老子待我不错,你和陈慧去挑几个王八,弄几条鱼给送回去,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得孝敬孝敬他!”

大头可能不知道我有意支开他俩,拾起衣服准备走,但陈慧这妮子却非常警觉,看了看忙碌的张芳,又看了看我,皱起眉头就问。

“干啥,你干啥不去,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我可告诉你,别太过分了!”

“行了行了陈慧,不就是送点东西,你至于吗,山子是村长,虽然放假了,可事还多着,你就别烦他,跟我走吧!”

大头胆子很大,居然伸手去拉陈慧的胳膊,尽管陈慧不情愿,挣扎着想躲,但大头五大三粗,愣是将她拽走了。

张芳听到有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可能是因为冷,她穿得比较严实,瞧不见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不过她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很有咬一口的冲动。

“怎么着,你晚上还是住我这儿,你要是不怕陈慧给你阉了,我房间的门还开着,你进去就是!”

可能我俩已经睡过,张芳说话毫无隐晦,简直是不要太露骨,我进屋后将门闩起来,笑呵呵的走到她身边,往椅子上一座,瞅着她就说道。

“胡咧咧啥呢,就算你乐意我还不乐意,我是想让你帮忙撮合大头和陈慧,这事儿要是成了,往后咱们想在怎么整就整,往死里整都可以!”

她感到很意外,手里的扫把顿时就落在了地上,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和她睡觉,实际上我心里是想的,但又怕陈慧中途杀回来撞见,嚷嚷着将事情闹大了。

“山子,我说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陈慧跟你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啊,合着你睡了,说不要就不要,这事我帮不了你,不想睡觉就赶紧滚蛋,别耽误我打扫卫生!”

听她的意识,我和陈慧也睡了,不错,我俩是在一张床上睡过几次,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并没有弄她,于是抓着芳子的手,轻轻的摸了一把说道。

“你这是啥话,难道陈慧现在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我可告诉你,你不要毁她清白,以前是,她现在还是,这事儿我跟你说了,帮不帮你看着办!”

说完,我起身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顺手也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得意的笑了笑,吹着口哨就回家了。

身边没有女人显得凄凉,但是女人要是多了,那可就得头痛,如果陈慧顺利的嫁给大头,这将给我减少不少麻烦,而我又没有什么损失,瞅着空闲,一样可以弄她。

第二天早上,水库里依旧忙碌,很显然,今天的收获比昨天要丰富得多,鱼一筐一筐的上,王八也是一串一串,估摸着姐姐给我的十万可能要翻一番,连续了三天以后,我数了数收成,二十万还差那么一丢丢。

心里高兴,想着很久没去看张寡妇了,于是骑上摩托车就到了县里,顺道给香港的那个姐姐打了个电话,让她有空过来拿钱。

对于我的到来,张寡妇显得格外开心,大晚上的,她下厨给我弄了不少好吃的,我跟她推杯换盏,有可能是因为缺少关怀,借着酒劲,我竟然和她说了不少心里话,从小时候说到现在,从现在说道未来。

说到最后,想起一路走来的辛酸,我俩竟然搂在一起哭了,她像一只不乖顺的猫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挠我心窝子。

前几日,想睡张芳没睡成,我心里的痒被她这一挠,顿时就窜了起来,抱着她就进了房间。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好描述,但总体来说,被窝里还是非常暖和,我揽着张寡妇光溜溜的肩膀,抽着眼,想着要不要再弄几次。

其实我跟张寡妇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他男人姓李,结婚当天就嗝屁了,我喊她婶儿是因为她年长我十来岁,跟她睡觉,我并没有什么罪恶感。

“山子,你和陈慧那妮子有没有这样疯狂过,婶儿有点吃不消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家里有没有人,咱能不能在一起吃个年夜饭!”

张寡妇躺在我怀里,脸贴在我胸口上,我很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伸手摸着她的耳朵说道。

“别瞎说,陈慧还是个姑娘,在这儿过年不是不行,不过还有件事儿得办!”

说完以后,我俩又钻到被窝里,折腾到了下半夜,她睡了,而我偷偷的穿上衣服,骑上摩托车就往回赶,心想着天慢些亮,回去晚了只怕又得惹一身骚……

第51章 邪鼠给我的意外

我之所以放弃暖和的被窝,急忙的往回赶,那是因为孙宁宁今天要去村里宣传防火防盗的事情,如果被她发现了我这个村长不在,指不定会给我安上什么罪名。

那天可以说是最为寒冷的一条,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天空呈现出银灰色,眼瞅着大雪就要落下来,我陪孙宁宁张贴了几张告示,然后带着她到村部烧了一堆火,她挨着我,靠在我肩膀上烤着。

“李山,咱俩的事情,你要长点心,我爹娘说了,元宵节过来!”

和孙宁宁的事已经如此,想推只怕不能了,我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又揉又亲,弄得她满脸都是我的口水,她可能是羞怯了,锤了我几拳,骑上摩托就回家过年了。

往后几天,没什么大事,村子里顺利的过完年,我和张寡妇在县里吃了年夜饭,可能是张芳和陈慧说什么,陈慧最近也没有理我,年初那几天,我都是在家里陪着大黄鼠吃喝玩。

等到初四,已是立春了,久违的太阳终是露脸出来,到处都洋溢着勃勃生机,我喊上大头和矮子,带着大黄鼠就上了南门山。

可能是刚化雪,山路很是泥泞,我们仨的裤腿上全是泥巴,等到了战国墓地遗址的时候,裤腿基本上已经湿透了。

想着里头可能会冷,于是烧起一堆火,烤干了裤脚以后才进了墓子,说实在的,这地方被考古的发掘过,我并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那大黄鼠进去以后就闹腾起来,窜上窜下的,带着哥仨来到了曾是灵官庙的地方,瞅着我,伸出爪子就开始刨土。

“矮子,你他娘的别抽烟了,待会还得摸去烟灰捡烟屁股,咱们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这地儿,快点挖!”

矮子将烟头弄灭,塞到口袋里,呸呸两口,将痰吐在手上搓了几下,提着锄头就开始挖,嘴里还叨唠着。

“你丫的别催,每次都是我干这苦力,咱脑子不好使也就认了,可你俩也别他娘的每次瞅着不帮忙,大头,你白长那么大个儿,快过来弄几下!”

大头背着三八大盖,两手空空的,走过来蹲在地上,瞅着矮子笑呵呵的说道。

“我说矮子啊,你让我怎么弄,拿手刨还是那枪杆戳,咱们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你的工作就是挖,山子负责出,我负责警戒!”

矮子有些生气,掏了一把泥土丢进了大头的领子里,手里却从未停止动作,那泥土可能因为才解冻,松软的很,才一会就刨出一个大坑来,他擦着汗对大头说道。

“警戒个屁,这地方,你还怕鬼吃了你不成,别啰嗦,将这泥土弄到一边去,完事了咱还得填进来!”

被矮子说得我有些不好意,蹲下来就和大头将泥土往旁边扫,想起我让张芳说的事情,于是就问大头说道。

“大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娘暖暖被窝,你看看矮子和张芳,越活越是年轻!”

大头可能被我的话吸引了,顿时忘记了手里的动作,搓了搓手,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期望,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呵呵……矮子他娘的娶了村花,我瞅着十里八乡的,就张芳和陈慧顺眼,陈慧不是和你勾勾搭搭的,难道我要和你俩抢女人,这事儿,兄弟我可做不到!”

听他这么说,看样子是对陈慧动了心思,我很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说道。

“这事儿好办,陈慧看上去是在和我勾搭,但老子可看不上她,她现在还是个大姑娘,这么着,回头让你老子直接过去说亲,我再传授你几招!”

大头很感激我,眼睛都湿润了,我怕他一个大男人抱我,急忙跳到一边,不等我开口,那坑里的矮子却忽然咧嘴笑了。

“你俩啰嗦啥,快看看,这是啥玩意儿!”

我吃了一惊,以为他挖出了什么好东西,附身一看,却是个硕大的瓮,上头还被泥封着,整体透露着古老而又邪乎的气息,矮子想伸手打开泥封,我急忙喝住他说道。

“别动,这玩意儿邪乎的很,里头可能是尸骨!”

矮子吓了一跳,急忙从坑里爬上来,脸上全是惊悚,指着那坑里的瓮,战战兢兢的说道:“山子哥,你这老鼠不会是害咱吧,可别再遇上什么邪乎的东西,撞鬼了可不好玩!”

对于撞鬼,我们三个都是惊弓之鸟,望了一眼那阴森的瓮之后,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一起,相互紧挨着,谁有不敢开口说话,只听到彼此厚重的呼吸声。

矮子的额头上,鼻尖上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给吓得,大头刷的一声就端起了三八大盖,瞄准了那个阴森的瓮,不过他的手在颤抖,看上去他竟然比矮子还要惊恐。

我在《万法归藏》一书上了解到,瓮其实也是一种棺材,多数是埋葬夭折的孩童,盛行在东南沿海地区。

可我这儿是北方,怎会出现南方的瓮葬呢,难道说死者是从东南沿海地区迁徙到了这里?

我盯着那瓮想了想,忽然身边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吓得我蹭蹭蹭的就往后退了三步,眼角余光里,好似有个扎着辫子的小孩闪了过去,等我扭头去看的时候,它又不见了。

“矮子,大头,你们瞅见没,刚才那个小孩!”

大头脸色吓得铁青,瞅着我不说话,矮子却啐了一口痰,伸手将坑里的锄头提了出来,虎啦吧唧的就说了句。

“你他娘的眼花了吧,这地方哪来的小孩,等我打破了这个东西看看再说!”

说完,他举起锄头就要敲上去,我担心会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急忙上前拉住他,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夺下锄头说道。

“别他娘的胡闹,真要是有鬼,我不一定救得了你,咱们还是看看再说,大黄鼠既然带咱们来,肯定是有它的道理!”

说到这里,我四处瞅,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大黄鼠的身影,只见它站立着,抱着爪子,咯吱几声之后,忽然啪的一下倒在地上,我吃了一惊,准备过去看看,不料大头却喊道。

“不好,那罐子在动!”

我急忙回头,只见坑里的瓮好像要爆炸似的,不停的抖动,口子里的泥封也一点点的掉了下来,吓得我蹭蹭蹭快速往后退,直到背靠在岩壁上才停下。

“山子哥……这……这莫非真的有鬼,咱还是快回去吧,别跟着老鼠瞎胡闹了!”

矮子拽着我的胳膊,因为惊吓过度,脸上的肉已经扭曲了,我想着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大黄鼠,它没有理由害我,于是瞪着矮子说道。

“再等等,我身上可带着印章,真要是有鬼也近不了身!”

大头哆嗦着手,抬起枪,我见他手指有扣动扳机的趋势,急忙将枪杆往下一压,望着他摇头,这时候,他万分惊恐的指了指坑里,我顺着一看,只见那瓮里竟然伸出一只干尸的手来,只不过那手很小,还捏着拳头。

就在我惊愕的时候,那小手忽然张开,手掌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闪发光,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大黄鼠,心想着可能是它施了什么法,于是抓着印章,壮大了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那是一块很小的牌子,散发着温和而又暗淡的蓝色光芒,可能是因为抓着它的手太吓人,这牌子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但想到富贵险中求,我也不在顾忌什么,伸手就那个牌子夺了过来。

才入手,那瓮里的伸出的手忽然缩了回去,接着便是一道黄影闪过来,那大黄色窜到了腿边,讨好似的咯吱乱叫,事情太过于诡异,我来不及看手里的东西,急忙喊矮子说道。

“别他娘的愣着,快将坑埋了!”

矮子见我没事,提着锄头就过来刨土,挖起来容易,埋起来更快,几个呼吸间,那瓮又被重新盖在泥土下,我们仨这才伸手去额头上的汗,相互间笑了笑,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外头的太阳很温和,我们也不再黑怕了,将牌子掏出来瞅了瞅,见上头刻着几个大字,只可惜没一个认识,摸了摸材质,既不是玉,也不是玛瑙翡翠。

不过这些字和编磬上的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时期的东西,我呵呵一笑,塞进口袋,招手让大黄鼠跳到肩膀上,侧脸看着它说道。

“你他娘的还真是邪乎,竟还能让尸体站起来,往后可别吓唬哥儿几个,咱可受不了那刺激!”

大黄鼠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逗得矮子和大头哈哈大笑,那矮子很恶心,哼出了一把鼻涕,然后就跟我说道。

“山子哥,编磬都是五十万出手,我瞅着这玩意儿也差不多,咱们啥时候出手!”

他才说完,那大黄鼠顿时就急了,咯吱一声,窜到矮子头上,不停的薅他的头发,好像对矮子要卖掉这牌子很生气,我摸了摸下巴,看着温和的太阳想了想说道。

“鼠兄弟,莫非你不让咱们卖了,难道当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大黄鼠从矮子头上蹿下了,咯吱咯吱的点头,我万分诧异,可想来想去也不想不出所以缘,只好先回家再说……

第52章 村长掉粪坑

想要弄出清楚这是什么物件,首先得弄明白上头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恐怕段时间无法完成,想不到元宵节那天就出现了转机,不过元宵节之前还是发生了几件令我记忆深刻的事情。

回来的第二天,大头的老子就提着不少东西到陈慧家串门,在农村,又是新年头,串门也无可厚非,可大头的老子并不是单纯的串门,而是去提亲。

我不在当场,具体过程也不是很清楚,但却道途听说的结果却让我颇为惊讶,没想到陈慧居然满口答应了,连大婚的日子都选好了,就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酸楚,本以为这事儿得有些日子,想不到这么快,在一起粘搭那么久,心里当真还有些舍不得。

村花被我拱手让给了矮子,寸草也被我亲手送到了大头怀里,这在外人开来,我或许很窝囊,很悲哀,很不是男人,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她俩虽然成为别人的老婆,但终究还是我的女人。

不过陈慧这件事,差点没让我见了阎王爷。

那是正月初六,村干都得开会,准备上班,中午在小卖铺吃饭喝酒,我可能是因为陈慧要嫁人,心情不是很爽,多喝了几杯,酒席还未结束,我便被一股尿意拉到了村部外的茅厕里。

说实话,我对这个茅厕很嫌弃,虽然现在没有文字苍蝇叮屁股,熏天的臭味我也能忍受,可只要一进去,我脑子就里就会想起张芳给我的耻辱,那种满屁股都是屎尿的滋味并不好受。

所以在进去之前,我很谨慎的瞅了瞅,见没人之后才敢进入脱下裤子,万万没想到,裤子才脱下,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有人,换个地方去拉!”

我急忙说了句,外头那人脚步声很重,非得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来越近了,我以为张芳又来捉弄我了,连屁股都不敢擦,站起来就准备拉上裤子跑,可外面那人却咳嗽几声说道。

“哦,是村长啊,没事儿,你拉你的,我滋泡尿就好了,这一年过去了,那生猪屠宰费你可得跟我结账了!”

是屠夫佬的声音,我松了口气,蹲下来也就没在意,张嘴说了句:“这事儿你让大头给你算算就成,正月头谁给你结账,估计得下个月了!”

屠夫佬没有回答,我听到他拉裤链的声音,而后就是哒哒远去的脚步声,正当我以为终于可以舒坦的拉一次了,不成想外头的屠夫佬又说道。

“陈慧,你大过年的,提个蛇皮袋子干啥,都是乡长儿媳妇了,不用那么辛苦啦,快回去歇着!”

蹲在里头,我并没有听到陈慧的声音,心想着她比张芳理智,应该不会做出丢石头这样恶心的事情来,于是满不在乎的吹了几声口哨,摸出烟来准备嘬几口。

事实上我想错了,陈慧的报复心比张芳还要严重,她早已蹑手蹑脚的靠近,只是我在里头不知道罢了,等那烟嘬了一半的时候,茅厕的布帘子门忽然伸进来一只蛇皮袋子,不等我反应过来,那袋子里刷刷抖出两条土地婆子①。

可能是刚回春,那土地婆子还未完全回神过来,起先还未滋上来咬我,我万分惊恐,来不及擦屁股,急忙拉裤子,伸手准备旋开帘子出去,谁料帘子没掀开,脑袋上就吃了一闷棍,疼得哦抱头哀嚎。

这还不算,要命的是我两只脚都踩在了土地婆子身上,那蛇吃痛,掉头就往我大腿龇了一口。

这一口比棍子打得还要痛,蛇身又滑溜无比,我腿上瞬间痉挛,立足不稳,一个趔趄往后倒去,扑通一声将里头搭着的两根木头弄得翻了个面,整个人瞬间掉进了茅厕里。

起先我并不知道是陈慧报复我,扑通一声后,听到她在外头嚷嚷这才知道。

“不好啦,不好啦……村长掉厕所了,快来人啊……”

茅厕里头是什么滋味,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我差点没将前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惊恐和恶心之余,我也尝试着伸手爬上来,可那两只土地婆子趴在上头龇牙咧嘴吐着信子。

这种蛇有毒,而且极具攻击性,咬一口会肿上十天半个月,多咬几口很可能会丧命,我哪敢大意,只好眼巴巴的瞅着它们,希望有人来救我。

当然,村长掉茅厕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陈慧嚷嚷了没多久,茅厕外头就无比的热闹,我无法确定谁来了谁没来,但是陈慧和张芳一定在看我笑话,因为我听到了她俩沾沾自喜的笑声。

对于陈慧,和张芳一样,我对她也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创伤,虽然她放蛇咬我,用棍子打我,害我掉进茅厕,不过以我的肚量,自然不会去和她计较什么,只要她往后别看到我跟仇人似的,今天的羞耻我会让她俩在床上分期付款的还我。

起先进来的是矮子,他见我站在茅坑里不动,伸手就准备拉我上去,我急忙喊道。

“别他娘的乱动,先把这两天土地婆子弄出去!”

听我这么一说,矮子顿时往后一缩,眼睛这才望地上看,等发现地上有蛇以后,他却头也不回的跑了,气得我当即大骂起来。

“矮子,你他娘的见死不救,是个怂包,等老子出来再找你算账,他娘的!”

实际上,我误会矮子了,他并非不想救我,而是天生对蛇有恐惧感,当然,这事儿很可能是张芳交代过,我想着都是兄弟,骂几句也就算了。

几秒钟以后,大头伸手将帘子扎起来,挽起一手,瞅准了两条蛇的七寸,快如闪电的,一手一只,然后大喊说道。

“矮子,你他娘的怕死,蛇我抓来,快拉山子上来,别忘了咱哥仨穿一条裤子,他掉茅厕你不拉,小心我按你进去吃屎!”

我清楚矮子是怕了还是怂了,跑过来将我拉了上去,围观的众人纷纷捏着鼻子,显然是嫌弃我一声的味道,我非但不生气,反而瞅着陈慧和张芳说道。

“你俩也真是够了,一个丢石头毒害我,一个放毒蛇咬我,哎,算逑,谁叫咱是村长,原谅你俩无过!”

她俩本是笑脸,听我说完顿时就变得铁青,不知道是因为我不生气失望了,还是因为我揭了老底,她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陈慧却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你他娘的放屁,谁放毒蛇咬你,我是见这蛇爬进去,想抓出来没来得及,好心没报,你当心被雷劈!”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满脸的都是嫌弃,见她俩还承认,我脑子顿时就抽风了,迈开腿准备跑过将她俩抱住,不料这一跑,我整个人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腿上穿来钻芯般的痛。

矮子走过来一瞧,见我的腿又红又肿,急忙大喊起来:“丈母娘,快烧水,他被蛇咬了!”

芳子她娘吓顿时就了慌神,将手里准备拿去洗的衣服丢在地上,猛的冲进小卖铺,眨眼之后,扭头出来又对张芳和陈慧说道。

“你俩瞅个屁,还不进来帮忙,村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你俩也得进派出所了!”

矮子和大头将我扶起来,屠夫佬提了一桶温水,先将我身上冲了两遍,然后对矮子和大头说道。

“你们这些娃子也真是的,那屎尿有什么好玩的,还不扶进去洗澡消毒,我可告诉你们,这土地婆子的毒可不是还玩笑,弄不好会是个瘸子!”

我听得惊恐不已,急忙催着大头和矮子扶我进去,洗完澡以后,大头说起卫生所瞧瞧,可这正月头,卫生所都他娘的关门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矮子送我回去,不料那矮子却冲着张芳吼道。

“去去去,拿两袋盐来,跟我一起送山子回去,我可告诉你,他要是瘸了,咱俩的日子也就到头!”

矮子这番话让我很感动,瞪着他就骂:“你他娘的少放屁,我谁都不怪,要送我回去就赶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

“这么着吧山子,我和陈慧去乡里看看,给你先弄个拐回来,让芳子和矮子先照顾一会儿!”

大头说了一句,也不管我答应与否,拽着陈慧就走了,矮子背着我,并强烈要求张芳陪同,划舟子回家以后,张芳倒也很贤惠,烧火做饭弄开水就忙开了。

我从床底下摸出对讲机,仍了一个给矮子,让他去村部待着,有什么事情就涌对讲机喊我,晚上来接芳子回去。

矮子按照我说的,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怎么用,和张芳交代几句之后,他划着舟子就回去了。

我拍了拍床边儿,望着张芳笑呵呵的说道:“芳子,别他娘的忙了,我没胃口吃,过来坐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张芳可能以为我秋后算账,找她麻烦,捏着拳头,拉着脸不敢过来,可我并不想找她算什么账,也不是要她陪我睡觉。

当然,如果不是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我并不反对在这个时候和她发生一些很愉快的事情,当然,如果她强烈要求,我想我还是会配合她,因为她毕竟是村花。

“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是陈慧弄的,不管我的事,要怪就怪你自己……”

第53章 好日子

我要说的好日子并非是香艳,而是掉粪坑以后我的生活方式,别人掉粪坑都是霉运当头,而我却时来运转了。

当时张芳误会了我的意思,当我作为村长,是不可能为了屎尿的小事去秋后算账,拍怕床头空闲的地方,我嬉皮笑脸的跟她说道。

“别他娘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情都过去了,还算个逑的账,让你过来就过来,害怕我吃了你?”

见我这么说,张芳挺起的胸才微微收缩了下,我猜想她是吐出了一口浊气,情绪必定是放松了,果不其然,她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头,扶我起来坐好之后,又弄了些盐在水里化开,而后才将我受伤的脚按进去,一边浇水替我洗伤口,一边和我说道。

“山子,不是我说你,陈慧哪里不好了,你让她跟大头结婚,真不知你将来要找什么样的婆娘,就连我,哎……不说也罢了!”

张芳的衣袖挽得很高,两只白皙的胳膊就在我眼前晃着,她手也很是温柔,虽然是洗脚这么简单的粗活儿,愣是让她干出了绣花般的精细,我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她虽然穿得很严实,但领子里的白嫩还是让我瞧见了一些,这让我浑身有些不在,将将脚从她手里抽出来。

“别动,盐水能消毒,不泡泡,你这腿可就废了!”

听她这么说,我呵呵一笑,老老实实的坐着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有春色可瞧,何乐而不为呢,只是馋得我只流口水,喉结一动,咽下几口跟她说道。

“谁说不是呢,你和陈慧,都是标致的大美人,谁看了不心动,可我不喜欢结婚,对结婚证过敏,要不是你俩逼我,我又何苦拱手让人!”

张芳听我说着,脸上慢慢的起了红晕,手法也变得很奇怪,起先还很用力,现在却轻巧得很,而且还有向上游走的趋势。

我不知道让她睡到床上来玩游戏还是让她继续给我洗脚,瞅着她红彤彤的脸顿时就愣住了,说实在的,我很想满足她心里的那一点贪婪,可想到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她接下来的说话让我顿时汗颜。

“你他娘的只敢瞅吗,我一个女人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真是个孬种,怂包!”

好吧,骂就骂,可这妮子居然伸手掐我,而且还恨用力,痛得我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顿时心一横,抓着她的手,猛的拽到了床上。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可以脑补,我也不方便细说,这毕竟关系到张芳的清白和名誉,但有一点我得提醒提醒,这种事情美妙而不可言喻。

这就是我要说的好日子,吃喝拉撒都有专人负责,心血来潮还能干点儿别的什么事情,虽然张芳每天晚上都回去,可她白天基本上都在照顾好,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元宵节。

当然,陈慧可能因为愧疚,期间也偷偷摸摸的来了几次,我和不客气的和她搂搂抱抱过,但每当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我都会适可而止,占了她的心,再将她嫁给大头,这本就不公平,要是连她的初次都拿了,那可就有点太对不起大头了。

元宵节那天,村子里老早就锣鼓震响,我担心孙宁宁会早到,提着拐杖也就到了村部,路过小卖铺的时候,芳子她娘点上了一串炮仗,差点没将我才好转的腿给炸伤,我心想要是你知道我跟芳子睡觉了,这鞭炮只怕不会放吧!

村子里有人组织舞龙,热闹得很,鞭炮一阵接一阵,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的浓烟,我没兴趣看什么舞龙,走到小卖铺拿包烟,准备让芳子她娘下点面条吃吃,不料她娘却和我说道。

“村长啊,托你的福,芳子怀孕了,我下面不如她下面好吃,你等着,我让她给你下面吃,外加两个荷包蛋,怎么样!”

我吃了一惊,芳子和矮子结婚这么久肚子都不见大,这怀孕有可能真是托我的福,于是咧嘴笑了笑,摸出一根烟来嘬了几口说道。

“婶儿,谁下面还不是一样吃,快张罗吧,饿死我了!”

“好好好,芳子,你他娘在楼上弄啥,快下来,村长肚子饿,你给煮碗面!”

我没有理会她娘儿俩,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思考着问题,手里现在只剩那个酱黄色的玉和莫名其妙的牌子了,元宵节以后,玉佩可以出手,牌子却不能卖,想要在县城经营出一片产业,往后只怕还得掏点货了。

想着想着,我猛的拍了下脑袋,心想道:“坏了,今天是陈慧和大头结婚的日子,孙宁宁要带父母过来,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想到这里,我瞅见张芳抓了一把面条,急忙跟她说道:“芳子,别张罗了,今天大头结婚,走,陪哥瞧瞧去!”

张芳一听,顿时就放下面条,乐呵呵的跟在我后头走,来到没人的地方,她在后头捅了捅我的屁股说。

“山子哥,我有了,这可是你的种,孩子我可以生下来养着,可你不能忘了咱的好!”

我微微一笑,芳子她娘说得没错,这事儿的确是托我的福了,我回头瞅了她一眼,叮嘱道。

“忘不了,咱们平时还得保持距离才行,别叫外人起了疑心!”

大头家也不远,说两句话就到了,可能因为他老子是乡长,里里外外都是人,我和张芳愣是没挤进去,片刻以后,锣鼓响起,鞭炮齐鸣,一顶花轿从里头出来,我急忙拉着张芳闪到一边,让轿子过去。

就在这时候,听到了那个令我心惊胆颤的声音。

“李山,你怎么躲这而来了,我爹娘在村部要见你,快跟我走,害我找了那么久!”

没错,小辣椒孙宁宁带着爹娘来了,我很想钻到人群里躲过此劫,只可惜人群太拥挤,我半个身子还在外头的时候,手就被孙宁宁给抓着了,她也不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挽着我的胳膊就往我怀里蹭。

张芳在一旁瞧得十分真切,气得跺脚的说道:“李山,怪不得你不要我,不要陈慧,原来跟这个野狐狸勾搭上了,我真是瞎了眼!”

我很想解释几句,可孙宁宁根本不给我机会,生拉硬拽,将我扯到了村部,我站在外头不敢进去,可劲的往后挣脱说道。

“大小姐,你可别害我丢脸了,你爹娘那都是省里人,那会瞧上我这山沟沟的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行,今天你必须见父母,我都跟他们说有了你的骨肉,放心,没事的!”

孙宁宁的话让我顿时呆住了,任由她拉进去,她的爹娘就在哪儿端坐着,瞅上去很慈祥,只可惜两人都是白头发,像是有些年纪了。

“你就是李山,宁宁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她老子先问了我一句,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并未引起我的不适,他样子看上去的确很博学,笔直的灰色工作装,即便是打了几个补丁也不影响他烁烁的精神。

我走上去,和他握着手说道:“伯父,你可别听你宝贝女儿胡说,我跟她清白得很,哪里又冒出个孩子了!”

“混账,先了车,我没告你流氓罪算是给宁宁面子了,要你连票都不想买,咱们现在就去派出所!”

她娘好像很生气,要不是孙宁宁拦着,我估计她能冲上来挠我,看来这件事解释是多余的了,只会越描越黑,孙宁宁长得不差,甚至比张芳强,睡了她也不吃亏,我心一横,当即说道。

“不错,我俩是睡了,您俩要是不同意,咱们就私奔,他娘的,现在都婚姻自由了,我还怕你们不成!”

我这句话对于她父母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他俩瞅了瞅我,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她娘却不依不饶,坐下来接着说道。

“这样就对了,我和她父亲当年也是私奔的,你想娶宁宁也不是不行,这么着,写个字让我瞧瞧,写得漂亮,我们回去就给你俩张罗!”

写个字就能搞定婚姻大事?

我吃了一惊,如果真要是写个字就能搞定婚姻大事,那么这个字必定不简单,可不是划一横,加个竖,我想了想,拿出纸笔,将前几日弄到的牌子上最简单的一个字写在纸上,本是想写最复杂的,可壁画太多,我有些记不住。

他俩瞅着这个字吃了一惊,尤其是她娘,居然抓着我手,非得让我说出在哪儿见到这个“王”字的。

我本以为是个丰字,不成想却是个王,想了想,随便捏造了个说法给她。

“报纸上看到的,怎么着,这个字二老还算满意不!”

“不错,你居然能记住报纸上的甲骨文,这说明你好学,不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老头子,咱们也该回去张罗张罗了,这女婿,长相也不耐,正合我意!”

孙宁宁见爹娘要走,急忙上前寒暄起来,这时候,矮子却在外头大喊起来。

“山哥,大头结婚,你他娘的窝在村部干啥,走,咱俩喝酒去!”

孙宁宁的爹娘见我有事情,丢下女儿就走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孙宁宁去大头家里赴宴。

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我想又得开始头痛了,别的不说,单单那牌子上的字就足够我研究些时日了……

第54章 我救了个丫头

大头的婚礼,我实际上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那天带着孙宁宁,我怕闹出什么事情,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当然,按照张芳的说法,我很可能是因为心里放不下陈慧才早早退场,事情都过去了,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深究。

第二天,村子里就召开了大会,我过几天要去水利局任职,并没有多说,只是让大伙抓紧时间挖卤矿石,并多次强调这东西就是村子里短寿的原因。

完事以后,我骑上矮子的摩托车到了县里,可能是因为陈慧嫁给了大头,后车座上空空的,我总感觉到有些孤单,等到了张寡妇那儿,竟然迫不及待的和她温存了好久,前后大概折腾了两个小时候。

我本以为这样心里会好过一点,没想到穿上衣服后更加觉得凄凉和孤单了,给了张寡妇一些钱,我在楼顶上找到了那块酱黄色的玉,和张寡妇搂搂抱抱之后就回到了乡里。

编磬的事情已经过去,我很难在遇到上次那样豪气的老板,于是决定将这玉出手卖给古董店老板。

这次,他十分热情的欢迎我,还邀请我去楼上,我对于他楼上每次都能走下不同的女人很是好奇,也就没有拒绝,上去以后我才知道,他这二楼竟住着不少于二十几个女人。

妖娆的,清纯的,泼辣的,斯文的,肥的,瘦的……形式多样,品种齐全,当我以为这都是他圈养的时候,居然发现二楼还有一个楼梯直接连通到了大街上,我这才知道他并非是个简单的古董店老板,原来还兼职着拉皮条的生意。

“老板,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这里的婆娘我可没兴趣,咱们还是下去谈正经事!”

老板一如既往的奸笑,伸手扶着我肩膀,生怕我掉头下去跑了,招呼着几个女人说道。

“别愣着啊,快来给小哥洗个头,挖挖耳朵,按个摩什么的,工钱我补给你!”

我瞅了瞅那个胆怯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那儿低着头,不敢瞅我,也不敢说话,我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的身材来看,脸蛋只怕也不是一般的漂亮了。

“老板,你他娘的还有良心不,这么小的孩子,你弄到这里来卖!”

我有些气愤,扭头看着老板,不想他却呵呵一笑,替我拉来一把椅子,将我按上去坐下后,招手叫小女孩过来给我捏肩膀,然后才说道。

“小哥,你可不要乱说,什么卖不卖的,这些婆娘只有我能睡,其他人来也就是按摩洗头什么的,你要是瞧上这小妮子,我让她跟着你,咱又没逼着她,我这儿那个不是自愿的呢?”

老板说得头头是道,明明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愣是将自己说成了救世主,弄得好些这些婆娘除了陪他睡觉都会饿死一样,我很是看不惯,可不等我啰嗦几句,他居然起身上门关上,自个儿下楼去了。

那个小姑娘的手法声生疏,力道掌控得很差,我本不想让她替我捏肩,可她见我脸上有快后,顿时就跪在地上央求起来。

“大哥哥,你别赶我走,我是自愿的,不管老板的事情,我知道捏痛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我吃了一惊,这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该说的话,急忙将她扶起来,起身让她坐在椅子上,我则顿在她身边问她说道。

“别害怕,我不骂你,我想知道,你这么小,怎么上学读书呢,这地方可脏了,你往后怎么嫁人?”

不得不说,古董店老板的眼光很独到,这丫头的相貌和身材是我目前见过最好的,棱角分明,眼睛特别水灵,白皙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瑕疵,她见我这么说,顿时就小声的哭诉道。

“我家里穷,父亲不在了,母亲又生病,听说这里来钱快,我想赚钱替娘买药!”

我很是惊讶,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孝心,这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穷酸样子,顿时抓起她的手说道。

“那老头子没欺负你吧,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在这火坑耽误了人生,你娘的病,我给钱你治!”

听我这么说,那丫头顿时就激动的起身,非要给我跪下磕头,并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就来了,老板要我陪他睡觉,我没同意,他就不给我饭吃!”

我一直以为古董店老板是个有原则的人,没想到他会有如此龌龊,拉起这个丫头,我直接将她带到了楼下,瞅着那长在看报纸的老板说道。

“老板,咱俩也甭废话,这小妮子,我要带走,你开个价!”

老板招了招手,让我过去,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从白纸上拿起眼镜戴上,瞅着我呵呵的笑着说。

“小哥,我不是说了吗,咱这里都是自愿的,来去自由,她要是愿意跟着你,我又何必拦着呢,只是这小妮子那死去的老子可欠了我不少钱,这事儿有点难办……”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丫头,她衣服可怜人儿的样子,泪眼巴巴的点头,我寻思着要管就管到底吧,想她一个穷人家,也欠不了几个银子,于是对老板说道。

“别他娘的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要多少钱,我可告诉你,你在我心里可一点形象都没了,人家多大的孩子,你要她陪你睡觉?”

老板的不羞不恼,手不停的敲击着桌子面儿,眼睛却瞅着我身边的丫头,嘴里笑呵呵的,从他猥琐的表情来看,他一定是在想这丫头没穿衣服的样子了。

“小哥,咱俩是有些交情,可江湖都有江湖的规矩你说是吧,她老子欠也不是很多,五万块,你要替她还了,随时带她走,我绝不阻拦,可要是少一分,你报警都不见有用,我手里有欠条的!”

五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当时在想这样做值得不值得,可看着那丫头可怜的模样,我又怎忍心让这快要入土的老头子糟蹋了呢,于是伸手将口袋里酱黄色的玉递给他。

“这东西,你看看,能值五万不,不值我先送她回去,回头我送给你!”

老板的瞅着那块玉的眼神都快直了,砸吧着嘴巴,起身开灯,对着灯光瞧了好久,而后才对我说道。

“小哥,你这是黄龙玉,是值几个钱,但要说五万,那还差得远,最多一千块,我记得你有个虞帝匕首,这么着吧,那匕首虽然值两万,你拿来给我,算上咱俩的交情,人你带走!”

虞帝匕首?

我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东西,瞅了一眼可怜兮兮的丫头,点头答应了他,让后想起那牌子上的甲骨文,于是凑近了老板,准备问问,谁料他却版着脸不在搭理我。

往日我觉得这个老板人还算不错,但今天看来,他只是个无品的贼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也加速了他的死亡,因为我担心他出事会将我出卖了,他是我手里的第一条人命。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拿匕首明天我让人送来,希望你也别去打扰这个丫头了!”

拉着小女孩出了古董店,我正想着那黄龙玉怎么就那么不值钱,才一千块,那小女孩却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我不停的磕头。

“哥哥,谢谢你救我出火坑,其实我不是自愿的,父亲让他们给逼死了,母亲生病了,求哥哥救救我母亲吧,我家里再也没有钱了!”

我伸手将小女孩扶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因为身上没带钱,我只能先将她带回村子,让大头先拿了五千,然后又去找到矮子。

“矮子,别他娘的弄了,张芳都怀孕了,光天化日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找到矮子的时候,他正在田埂上和张芳在亲嘴儿,见我喊他,急忙跳了上来,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啦山子哥,你是不也想亲啊,你问问芳子愿意不,哈哈……”

矮子依旧是那没羞没臊的德行,我懒得和他计较,拉着他蹲下来,瞅了瞅四周没有人,然后才有些紧张的和他小声嘀咕起来。

“给个必须完成的任务,那个古董店老板记得吗,找个时间,替我宰了他,我担心这家伙的嘴不严实!”

听我这么说,矮子也不敢闹了,眼睛里顿时就冒出杀气来说道:“放心,敢挡哥仨的财路,他已经十个死人了!”

我很满意,伸手让矮子将裤兜里的钱都逃出来,没想到他还揣了不少,整整两千块,我拿着七千块钱,骑上摩托车,带着才救回来的小女孩去了她家里。

路途不是很远,就在邻乡,没一会儿就到了,不过她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四面墙已经坍塌了一面,她母亲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妈……”

小女孩跪在地上就哭,哭得一身比一声大,我问她还有什么亲人没,她哭着摇头,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拽起来,拖到摩托车后座上,带她去了张寡妇那儿。

张寡妇没有孩子,这小女孩她很是喜欢,非但不怪我带回一个小美女,反而替她洗澡做饭,我见她俩相处得不错,嘱咐几句就去找孙宁宁了……

第55章 第第一条人命

找孙宁宁,我并非是想她了,而是骗她说邻乡有盗墓贼,将她故意带到小女孩家里,然后发现死人,这样我就免去了操办后事的时间,至于孙宁宁能从这件事情追查出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虞帝匕首是我亲自送给古董店老板的,他是个将死之人,我不想欠一个死人的钱,忙完这些之后,我就在水库当中的家里修养,直到三天后的一天晚上,矮子在对岸用对讲机喊我,说是准备好了。

对于杀人,我和矮子并没有什么经验,我俩在水库岸边也是商量了很久,从那个老板该不该死说道了如何死法。

矮子可能比较虎,提议敲门,上去捅几刀完事,这明显行不通,一来他哪儿住了不少女人,二来是乡里,弄出动静很快就会有民警到场。

我比较倾向于安乐死或者其他文明死法的手段,于是对矮子说道。

“你丫的别整那些没用的,我看他那儿养了不少女人,这么着,你带上印度神油,装作无意的样子,跟他透漏这玩意儿的厉害,然后点个婆娘,在哪儿卖力整一晚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矮子满脸狐疑,好像不太相信我这个办法管用,往水里吐了一口痰后说道:“这印度神油是有功效,但那也不能杀人啊,咱岂不是便宜了那老东西!”

我弹了矮子一个脑壳,摸出烟分给他一只,替他点上火以后,我抹了抹嘴巴说道。

“他什么年纪了,折腾几下必然会死在女人身上,咱们这叫杀人于无心,那个老古董,只怕还不知道印度神油这玩意儿,芳子怀孕了,叫你去拱个婆娘,你不去我可去了!”

矮子一听当即就乐了,飞快的往家里跑,弄了一瓶印度神油之后,我跟他就去了乡里,敲开门,我对老板也不隐晦,直接将印度神油放在桌子上岁说道。

“老板,我这兄弟你也见过,他婆娘最近有孕,火气没地儿撒,你这婆娘有的是,完了多少钱开个价!”

矮子也很配合,一手提主要裤子,脸也瞥得通红,看上去好像真是有火一般,那老板瞅着却呵呵大笑,抿嘴就让矮子自己上去挑。

起先,矮子并没有带印度神油上去,几秒钟后,他提着裤子下来,抄起印度神油就往上跑,嘴里还嘟囔着说道。

“他娘的,老子这次一定要干一晚上,可憋坏了!”

老板扶了扶眼镜,瞅着火急火燎的矮子吗,目光直接落在他手里的印度神油上,看得出来,他对那东西很感兴趣。

“小哥,我说你这兄弟莫不是搞笑吧,就是畜生也干不了一晚上,就凭他手里的玻璃瓶子?”

我呵呵的笑了笑,装作神秘的对老板勾了勾手指头,等他靠近了些,这才漫不经心的跟他说道。

“那可是印度神油,那小丫头你记得吧,我可是无休止了弄了十几个小时,她到现在还躺着起不了床呢!”

听我说完,他的脸上满是惊讶,继而露出很猥琐的表情,摘下眼镜笑呵呵的请教我如何使用,并要买了矮子手里的印度神油。

我也不隐瞒,将内服外敷的法子和他说了,瞅着他猥琐的脸,我直接将得意的神色挂在脸上,开口和他说道:“这玩意儿用了以后,保证你能飞上天!”

当然,我没有欺骗他,印度神油的确有辅助作用,常人用了说上天有有些夸张,但这老古董用了,绝壁要上天,因为体力不支,只有死路一条。

他并知道我别有用心,也不全信我所说,可片刻之后,楼上的浪声是一阵接着一阵,而且经久不熄,他看着墙上的摆钟,好像在计算着时间,也不知道是计时收费还是计算印度神油的功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的声音稍稍停了一会儿,可才半支烟的功夫,突然又响了起来,我听得有些惊讶,张芳不说矮子没三两下就完事了吗,莫非印度神油真有那么效?

“好好好,不错,这真是好东西,小哥,那一瓶子多少钱,我要了!”

见他上钩,我只是呵呵一笑,递给他一支烟,让他坐下来接着欣赏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摆着手跟他说道。

“钱,得了吧,咱俩什么关系,那玩意儿你要看得上,我送你,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东西功效厉害得很,你可要注意,比别过量了!”

见我这么说,他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解释的笑意,我知道他是在想用了这印度神油趴在娘们身上的样子,不过等到了那一刻,他想反悔只怕也不及了。

如果他能做到盗亦有道,我是不会弄他的,但逼死人,强迫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还开了个窑子,我想他这种人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只要他死了,我挖墓子的事情就不会再有外人知道。

矮子没有让我失望,他真的干了一晚上,早上下楼的时候,他扶着扶手,两腿发软,被我扶着下来的,当我准备带他回去的时候,楼上蹬蹬就下来三个娘们,一个胖的,一个瘦的,还有个骚气的。

她们拦着我的去路,那个胖胖的指着矮子说道。

“小哥,你俩就这样走了也太不厚道了吧,这小兄弟还厉害,我们三姐妹愣是陪他折腾了一夜,不摸出两百块钱,我看你俩难走出这个门了!”

什么?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矮子居然要了三个,芳子不是说矮短小吗,这会儿怎么如此强悍,我瞪了他一眼,一边摸出钱,一边问矮子说道。

“你他娘的倒是会整,一次整三个,回去以后我看你怎么下地干活,怎么跟婆娘交代!”

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矮子一定使了什么手段,别说人做不到,就连畜生都不可能,梅花三弄,除非你有穿山甲那样的本事,但我和矮子既然是做戏的,也就没有必要当面戳穿,只要让那个老板听到,想不让他用印度神油都难。

果然,那个老板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似乎能塞进一个鹅蛋,很久才回神过来,他走也摸出了二百块钱塞给那三个女人说道。

“去去去,上楼去玩,没事儿别下来!”

说完,帮我将矮子扶到店外,叫了个出租车,将我俩送走后才满怀欣喜的走了进去。

楼上我问矮子这是怎么回事,矮子告诉我说道:“我是爱女人,但一次三个你去试试,我让两个在旁边可劲的喊,告诉她们喊得漂亮,早上有赏,老板也会有赏,下次来还这样玩!”

我想不到矮子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想到居然也会用脑子,他这一招用得非常好,不但用声音欺骗了老板,还用日后的利益收买了那些婆娘,喊喊就有钱拿,而且还有下次,我估计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矮子搓着手,神秘的笑了笑,凑近我的耳朵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印度神油你加了耗子药,只要他沾上一滴,必死无疑!”

我呵呵一笑,让车子停下来,付钱之后,我和矮子就在乡里买了几个包子,一路走,一路吃,等走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我脑子又抽风了,瞅着矮子说道。

“咱都来了,芳子有喜,我可是干爹,给未来的孩子买些衣服什么的!”

矮子并不知我是孩子的亲爹,笑呵呵的就进了供销社,和往常一样,供销社里没有什么人,前台还是那个胖胖的小妞,她还像很期待我的到来,竟从柜台里走出来,一边给我和矮子倒了茶水,一边问我要什么、

“我记得你,你买了三个关公的,今天来想要点什么,那关公我可是蛮着老板偷偷的藏了好几个,你要是要,两块钱一个全部拉走!”

小胖妞圆乎乎的脸蛋比上次干净,瞅着粉嘟嘟的,很是可爱,矮子瞅着她胸前傲人的大物,猥琐的笑了笑,对那个胖妞说道。

“我说小姐,你怎么老是提关公的事情,今天来是给我未来的孩子找几件小衣服,怎么着,你要是没有,我就去别地儿看看!”

可能是被矮子瞧得有些不自在,那胖妞屁颠屁颠的就跑到楼上去,我瞅着矮子说道。

“你丫的别什么人都逗,这可是乡里,不要惹了麻烦事儿,送我回去以后,你可得继续收你的破烂,多留点心,别总盯着娘们瞧!”

矮子摸出烟给了一只,哈赤一声吐了一口白痰在地上,用脚使劲的搓了几下后,将洋火递给我说道。

“点儿是瞄准了一个,不过还不确定,回头我给你细说,那牌子的事情,你可抓点紧,南门山的卤矿石再有一个月就挖完了,我可不想窝在山沟沟里”。

他的意思我懂,是要我卖掉了牌子,但大黄鼠反常的样子让我很担心,如果惹恼了它,中邪撞鬼那都上轻的,弄不好就得死人。

“你他娘的就别惦记那牌子,让你去县里买房子,买了就叫芳子住过去,我过几天就要去县里上班,也能有个照应,村子里的事情,你和大头多费点心!”

我之所以让张芳去城里住,其实是有私心,没想到矮子想到不想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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