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 - xp1024.com
《成人礼》


1

☆、引子

深夜的海滩。初秋的海风吹来,已带来了让人难以忽视的凉意。朔日的夜晚是没有月亮的。本应有著繁星点缀,却因厚厚的云层而透不出它的晶亮。只有一些光亮,来自远处的喧闹都市。海水静静地涌起,又静静地退去。在海滩上,只站著两个人。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从身体曲线上判断,是一对男女。两人似是在谈论著什麽。虽然音量不大,却显得很是突兀。

“你在开玩笑?”男人的声音很是勉强。他的右手紧握,微微颤抖著。

“全部都是我做的。是我把消息卖给江流集团的。”男人面前的女子轻笑著,眼神中满是嘲讽。

“那我呢?对你来说我是什麽?这三个月又算什麽?”男人拼命地控制著自己的声音,可是还是透出了他内心的动摇。他眼神绝望而又满是希冀。

女子似是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周围,而後再次看向男子:“你应该很清楚吧,我只是为了获取情报才接近你的。”

“一切都是假的吗?”男人的声音中满是痛苦。

“都是假的。”女子的嘴角依旧上扬,她接著道,“关於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忽然前倾,唇贴上了男人冰冷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她。这个吻内没有任何的感情,连打招呼都算不上。

男人并没有动。她第一次送上的吻,给他的只是绝望之感。在她叫他出来之时,他还有些许的期待,可能不是那样子的。但是现在他确定了,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在欺骗他,为了自己。她所说的、所做的、所表现的,都是假的。但是,他内心所涌起的那些算什麽?

短暂的吻。

女子退了一步,看著男人,依旧笑著。

“时雨。”她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我真正的名字。”

“这算是你最後的施舍吗?”男子眼神中最初所包含的热度已完全退去。他只是冰冷而寂静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周围的一切。突然,他的右手挥起。随著他紧握的手掌的松开,一丝光亮在半空中划过,下一瞬就隐没在远处的细沙中。

“我不需要。”他一字一顿道。而後,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著男人的背影被黑夜吞没,时雨依旧站在原地。在看到远处亮起了两道光,而光迅速远离後,她才转身。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跑到了前方,跪了下来,索著,找寻著。

糙的沙子沾得她满脚都是,十分不舒服。膝盖时不时地磕在沙中暗藏的小石子上,早已蹭得破了皮,染上了丝丝血迹。夜风更加寒冷了,身上的单衣显然难以御寒。她不时地双手抱,摩擦著两臂,想借此产生些许暖意。就算如此,她依旧找寻著。

终於,她触碰到了一个不一样触感的东西。冰冷的触感,熟悉的镂空纹饰。

“找到了。”

她轻声道、

看著掌心的东西、

她一直找寻的东西。

一枚小巧而致的银制戒指。

远处,天与海交接的地方,透出了些许的光亮。

天、快亮了。

而天亮前的现在,是一天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转眼,两年又九个月过去。

☆、迷路、然後是

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洋中,行驶著一艘中型游轮。这艘由新锐设计师设计的豪华游轮流波!号,隶属於江流集团旗下的大型国际旅行社。而这艘船的船主,则是江流集团的下任领导者,江流集团董事长的独身子任经炜。

在最近的权威杂志的介绍中,这艘游轮入选了最豪华的世界十大游轮之一。相对於他的奢华,他提供的服务也自然都是一流的。自然,他的船票也是相当的昂贵。一个普通白领辛苦大半年的劳苦费,才能够买得最低等的二等船票。若仅仅买了船票,那就只能享受最基本的服务了。要是想要真正享受海上航行的话,还要支付相对服务的附加费。而支付得起高昂船票的乘客,也大都是位於社会顶层的人。

经过了半个月的休整後,流波!号再次启程了。距离启程日,已经过去了十三天。在单侧船舷上,靠著一位穿著墨绿色小礼服的女子。贴身的小礼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顺直的及肩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飘扬著,夕阳的光辉在给她的发色添上了一抹橙红。

“王小姐,请进舱吧。小心著凉。”一个穿著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女子身边。在他的前别著一张名牌,上面写著:周一泠。

“没事的。”女子并没有回头。“前几天一直在下雨,今天终於能够看见夕阳了。这样的黄昏,看来明天会是好天气。”她微笑道。

“的确很美。”一泠看著远处的景致,由衷地道。

但是,这样壮美的光景却是难以持续很久。很快,橙红的夕阳就沈入了海平面,只剩下一些深色的橙红罢了。一泠依旧看著这个景致,看著红色慢慢被深蓝吞噬。

“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听到女子的话语,一泠才回过神来,而後微微行了一礼:“对不起,让您费心了,王小姐。”

女子皱了皱眉,故作不快道:“别老是‘王小姐王小姐’了。我不是说了吗,在没有别人的时候要叫我‘时雨’吗?”

“可是……王小姐是客人。”一泠迟疑著。

“没有什麽可是的。这里只有我们,没事的。我们不是朋友吗?”时雨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看著面露难色的一泠。

“……时雨。”一泠小声道。

时雨笑道:“嗯,这才差不多。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就这麽叫我,记住了?”见一泠点了点头,时雨又道:“看来,你和船主之间已经没有问题了。”

一泠的脸一下红了。

虽然天色暗下,看不真切,但是时雨确定一泠的脸一定泛起了潮红。“对吧?”她有些恶作剧意味地追问一句。

一泠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麽说,你也不用去俱乐部了。”时雨又道。

一泠头低得更低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真是恭喜你了。如果发生了什麽就来找我商量吧。我会帮你的。”时雨笑著拍了拍一泠的肩膀。

“谢谢。”一泠抬起头,向时雨道谢。

一泠是这艘船上的新晋船员,在十天前被由实习生提升为正式职员。之後他才发现,他转正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让他成为船内秘密高级俱乐部“Crossing Lily”的男公关,也就是所谓的男娼。因为亲人被威胁,他本已做好了服从的心理准备,却在此时发现他爱上了害他落入那般田地的男人,这艘游轮的主人,船上的大帝,任经炜。经过一番纠葛後,两人终於在昨天互表心意,正式成为恋人。

而在整艘船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本人,负责联络的船员,以及时雨而已。

虽然船员和客人之间应该划清界限,但是在一泠意识到之前,已经被时雨认定为朋友。老实说,他相当喜爱这个有些任的、但却很坦率的女子。但是对於这个女子,他却抱有不少疑问。她自称是某中型通讯公司老总的女儿,名叫王霄虹,但是她却要一泠在私下叫她“时雨”。问她理由,她只是笑著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直觉告诉他,还是不多问比较好。

在他最为痛苦的时候,时雨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心情浮动。在她的逼问下,他把一切都告诉她了。他原本以为他会嘲笑他,鄙视他,厌恶他,但是她却只是鼓励他。他最终敢於向经炜表明自己的心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时雨的开导给了他力量。但是,他并没有把时雨的事情告诉经炜。他和经炜的恋情是觉不能公开的。他不敢告诉经炜,他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外人。

又是一阵风。时雨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裸露的双臂。看到时雨的动作,一泠劝道:“时雨,差不多该回去了,感冒就不好了。”

虽然有些勉强,时雨还是答应了一声。“陪我回去吧。”她对一泠道。

一泠微微叹了口气:“我还要工作。”

“反正不远。”说著,时雨拉起一泠的手腕,向自己的单人二等舱走去。一泠只能任由她拉著。

不久,两人到了船舱的舱门前。时雨松开了拉著一泠的手。一泠略微整理一下有些皱了的衣服袖角,为时雨打开了舱门。

突然,时雨一下取下了一泠脖子上的领带夹,笑了笑。一泠先是一愣,而後无奈道:“别闹了,时雨,还给我。我还要工作。”作为流波!号上服务人员的标准制服,领带夹是不可或缺的装饰。

“不要,再陪我一会吧。”时雨把领带夹藏在身後。

“时雨!”一泠不觉抬高了自己的声音。这样的态度,在面对乘客时是绝对禁止的。这就说明,现在的一泠并没有将时雨看成一般的乘客,而是一个比较亲近的人。觉察到这一点的时雨很是高兴,她更加不想立刻就把领带夹还给他了。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找不到我的个舱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看著一泠,问道。

意识到眼前的乘客可能看到自己的失态,一泠感到一阵尴尬。但他立刻摆出了工作时的表情,转身看著眼前的男人,询问道:“这里是二等个人舱区域。请问,您的个人舱是在哪里?”就在这时,在一泠的背後响起了“砰”的关门声。他不由感到奇怪。

男人并未理会那声关门声,答道:“我住在特等个舱。”

特等船舱区是这艘游轮上除了船主区以外最为豪华的区域。而入住的乘客都是船上最最尊贵的客人。虽然一泠并不负责那一块区域,但作为一个正式职员,自然也是知道在这艘格局复杂的游轮上,那个区域的所处位置。“我知道了,请跟我来吧。”说著,一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人看了看一泠的口,微微皱了皱眉。

捕捉到男人脸上的些微变化,一泠骤然想起自己的领带夹还没有带上。他的脸不禁有些发烫,只能道:“不好意思,请您稍等。”说著,他在时雨的个舱舱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大约十五秒後,门开了一半。时雨低著头,将领带夹放在一泠的手上。接著,不等一泠的道谢,她就後退半步,想要再次关上舱门。

但是,却没能关上。

那个男人的右半身一下探进了舱内。他的右脚抵住了舱门,左手扶住门框,自上俯视著眼前的女子。虽然只是一瞥,但眼前的女子的形象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叠了。他知道,他绝对不会认错。

“好久不见了,‘时雨’。”他微微扬起了一边的嘴角,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看到眼前的男人态度骤变,一泠赶忙道:“这位客人,请往……”

“不需要。”男人冷冷地打断一泠的话,目光紧紧锁住时雨。

虽然还想说什麽,但碍於眼前的男人的身份,还有“不许过多干涉乘客”的规定,一泠只能行了一礼,道声“告辞”,离开了。再次响起的关门声,不单单给他突兀的感觉,更让他觉得心惊。

刚刚那个男人的态度,算是什麽?

而且,他叫她、“时雨”。那麽,他也是她的朋友吗?

感觉、不像。

时雨依旧是低著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只能看到,她的双唇紧闭。

关上舱门,男人向时雨走去。男人每走一步,时雨就向後退一步。

虽然二等舱是这艘游轮内最次等的船舱,却也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房的基准进行装修的。因此,舱内也是较为宽敞。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只36寸等离子彩电後,也显得不怎麽拥挤。但即便如此,时雨很快就被逼到了房间的另一头。背部的触感告诉她,她的背已经贴上了墙,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男人依旧向前走,在时雨的身前站定,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抬起了她的脸。眼前的脸,正是他记忆中的那张。虽算不上有赛西施的容颜,却也是生得极为标致。现在的她,嘴角并没有带有三年前、在那个深夜的海滩狠狠践踏他的真心时的讥讽笑容。她紧抿双唇,只是看向一边。

“看著我。”他冷冷道,加重了右手的力道。

因为吃痛,时雨的眉微微皱起。她慢慢看向了看著她的男人。

“好久不见了,‘时雨’。”男人又说了一次。

时雨的眼神中除了戒备以外,还有一抹看不透的色彩。她终於开口,轻声道:“好久不见,尧光。”

☆、最差的再遇

在听到他的声音的一瞬,时雨就已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了。虽然已经过去快三年了,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记得如此清晰。在她的大脑下令前,她的身体已经提前作出了反应。在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关上了舱门。她只能把背贴在舱门上,无声地喘息著,借由金属的冰冷来使自己冷静一点。原本想要等他离开後再出来,却是不行。在开门时,她本以为自己不会被认出,但是现在……

在他探进半个身子的时候,她原本可以重重关上舱门的,但是看著他放在门框上的手,她犹豫了。心里有个声音明确地告诉她,绝对不能够让她进来,但是她迟疑了。

为什麽会迟疑?是因为愧疚吗?怎麽可能……

尧光的嘴角向上扬起,但是那分明不是笑。他以冰冷的眼神盯著时雨:“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勾男人的技术还真是一流。”

时雨看著尧光,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尧光继续道:“托你的福,我们集团至今还没彻底摆脱低迷期。”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应该也快了。倒是你,却在这里享受。这次的目标又是谁?应该不可能是刚才那个故作姿态的服务生吧?对你而言,那种男人应该连热身都算不上吧!”

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够动摇,但在她意识所及之前,一句话就由她的嘴说出:“我来这里做什麽,和你没有关系吧。”

“的确没有关系。”尧光低低地笑了笑,“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把我逼到那步田地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你说,我应该怎麽做呢?”尧光放松了压住时雨下巴的右手的力道,缓缓抚上了她的脸颊,大麽指顺著时雨的唇线移动著。

冰冷的触感,让时雨微微打了一个激灵。她抬起手,打掉了尧光的右手。所带来的些微痛楚让她略微一怔。突然,她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而後房间转了起来,床突然变得很近,在下一瞬,她就面朝著下面、被摔在了床上。幸亏头直接撞入了柔软的羽毛枕头中,意识到不好,她想要起来,背後却突然有了巨大的压力。

在受到时雨的抵抗的时候,尧光感到愤怒。他不知道他为何愤怒,他也不想多想。他一把抓住时雨的手,把她摔到了床上。在她能够做出其余抵抗之前,他就压了上去,让她无法逃离。

“住……”时雨出声,想要让尧光停手。尧光却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压进枕头中,不让她转头。时雨挣扎著,终於稍稍将头抬起了一点。空气自空隙中流入,她大口呼吸著。

“你有什麽资格叫我住手?”尧光冰冷而残酷的声音在时雨的耳边响起。他的两腿分开跪坐在床上,股下就是时雨的身体。他的另一只手一下拉开了时雨所著的小礼服位於背部的拉链。时雨白皙的背部一下暴露在空气中。

感受到背部的异状,时雨低低惊呼一声。在听到尧光解皮带的声音时,她再次开始挣扎。由後面被死死压住,即便她挥舞著双手,也无法给尧光带来什麽实质的打击。“住手!住手!”她的头部被尧光的一只手压住,无法转过来,只能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

“事到如今还装什麽,你个贱人!”说完,尧光冷笑一声,抽出皮带,略微抬起自己的身体重心,紧握皮带,一下抽打在时雨的背部。时雨的吼间发出痛呼。她全身颤抖著。很快,白皙的背部浮出了殷红的印子,皮肤也肿起。

“住手……”她的声音已有些嘶哑,“……尧光!”

在听到她已如此痛苦的声音呼出他的名字,尧光觉得内心一阵烦躁。“不许叫!”说著,他更加用力地抽打了时雨一下。背部又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子。背部的一块皮肤被擦掉,豔红的血缓缓渗出。

“呜……”即便时雨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巨大的痛楚还是使得她无法吞咽下全部的痛呼。背部似被灼烧的痛楚使得她的挣扎更加无力。“不要……”她奋力转过头,侧著脸看著压在自己身上的尧光。她满眼通红,一滴泪自眼角缓缓滑落。

看到时雨的脸,尧光更加烦躁。他更加用力地拉扯著时雨的头发,逼迫她转过头去。时雨依旧紧咬下唇,痛呼声从她的嘴角漏出。尧光再次狠狠抽了她一皮带,而後松开抓著她头发的手,抓起她的两手,用皮带缠住。

时雨挣扎著,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她转过头,看著尧光:“住手!”她声音沙哑。

尧光再次拉扯她的头发,逼得她转过头:“谁同意你转过来的?”而後,他松开时雨的头发,两手抓起时雨身上的小礼服,一把撕破。随著刺耳的撕布声,小礼服成为了两半。

“住手……”时雨低低地吼叫著,声音沙哑,已带上了哭音。现在她的身上仅剩下内衣。当她察觉到自己遮住下体的唯一衣物被尧光一把拉下、双腿被强行分开时,她终於爆发了一声低沈的、响亮的惊呼。只是,这声惊呼生生断在了空气中──

因为痛楚。

下体被入侵的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发不出声音。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灼热的硬块进入自己身体时的感受。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一处,骤然绷断。

双手被皮带牢牢禁锢,腰部被一双手狠狠按住,她无法挣扎。她也无力挣扎。下体的痛楚已经让她无暇顾及背部的伤痛。和自己的下体比较起来,背部的那三道伤痕已经算不上什麽了。

尧光毫不留情地抽送著,任凭自己随著自己体内不断膨胀的欲望行动著。他死死压住身下的女子,感受著她的体内。强烈的摩擦感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时雨的全身下意识地微微颤抖著。她大张著口,只是呼吸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痛楚让她不知道该怎样宣泄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能够减轻自己的痛楚。她双手死死握住彼此,却无法转移任何的注意力。尧光股间的凶器尽情蹂躏著她的下体,她清楚地感受著那灼热的剧痛。她希望自己能够就此失去知觉,这样她就不需要承受这些了。只是越这样想,她的神志就越为清晰。她全身渗出了大量的冷汗,发丝紧紧贴在她的额上,脖间。

尧光继续放纵著他的欲望。他看著将头埋入枕头、紧闭双眼、长著嘴大口呼吸的时雨,不由更为兴奋。“怎麽,你也感觉到了吗?你这荡的女人。”他的呼吸更为急促,语气也极为亢奋。他更加用力地抽送著,一次次更为深入地进入她的身体。她体内的灼热和略微的湿润带给了他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终於,他感到临界点的到来。

时雨闭著双眼,只是承受著。终於,她感受到那个硬块抽出了自己的体内,而後,背部感受到了一阵温热。温热粘稠的体滑过她背部的伤口,她的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

结束、了吗……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额前的发丝,她看到房间的另一边。一切的摆设都如同十三天前她住进这里时,没有一丝变动。但是,一切都不同了。

在她耳边响起的重的喘息声在她听来是如此的遥远。她的下体残留的,只是强烈的痛楚罢了。她有种错觉,遭受这件事的并不是她。她只是神附在了这具体上,如此罢了。而现在,她有一种看著别人的感觉。感觉、那并不是自己。

喘息声渐渐停止。

尧光的呼吸恢复了平常。他松开压在时雨腰两侧的手。手放著的位置显出了明显的红印。他抓住时雨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一滩鲜红的印记。他突然意识到,他感觉到的她体内的湿润,并不是因为她的兴奋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而是因为体内所流出的血。

这是、她的第一次吗……

尧光看向时雨。时雨的头只是侧在一边,原本柔顺的长直发,现如今因为她脸上沾满的体而纠葛地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是因为她脸上渗出的汗水,更是因为她眼角流下的原本灼热、现在早已冰冷的体。尧光胡乱地抹去了她脸上的发丝,时雨却没有任何反应,脸依旧朝著同一个方向。尧光一下掰过她的脸,让她朝向自己。时雨却并没有看著他。她的双眼没有焦点,不知看著哪里,也不知她看到了什麽。

“看著我!”尧光低声命令道。但是时雨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尧光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颊上。因为冲力,时雨的脸一震,眼神依旧无神。尧光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另一侧的脸颊。时雨又是一震。但这一次,她的眼中又再次有了焦点。她看著眼前的尧光。

只是看著尧光罢了。

尧光没有办法读出她的眼神,但是,那个眼神却让他心惊。这种感觉再次点燃了他心中的无名火。他架起了时雨的两腿,使其成M状。不知不觉,他股间的欲望再次挺立。时雨的喉咙深处再次响起了低低的声音,但是这次,她并没有作更多的挣扎。全身的痛楚已让她没有余力作出更多的反应。尧光没有任何的迟疑,再次长驱直入。他没有看时雨的双眼。他知道,他害怕看到那双眼睛。他闭著眼,感受著这个失去了反应的身体所给他带来的快感。

他有种错觉,现在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具人偶罢了。它没有反应,没有声响,只是身体的温热以及她肌肤带给他的柔软而富弹的触感才能告诉他,眼前的是一个人,一个有生命、有情感的人。或者说,曾经有情感的人。

当他再次将自己的欲望释放在她的腹部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看著她腹部上所沾上的浊物,他不由得感觉一阵厌恶。他拉起一边的毯子,铺在了她的身上。而後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所退去的,只有那条皮带罢了。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後,尧光开始认真端详著这个房间。他走到书桌前,看著上面的东西。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东西,只放著几本原版外文书。他拉开了下面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而後他拉开了第二个,只放著一些化妆品。而後,他拉开了第三个。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看到这个盒子,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拿起那个小盒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他甩了甩头,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而後,他打开了小盒。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嘴角的笑容立刻僵住。

里面放著的,是一枚小巧而致的银制戒指。

☆、愧疚、欺骗、逃避

尧光认识这枚戒指。

三年前,他对她一往情深而向她求婚。这枚戒指就代表著他对她许下的誓言。这枚戒指全世界仅此一枚,是他托人专门制作的。他清楚地记得,这枚戒指应该已经被他扔了。为何现在会在这里……

为何会她还会有它?为何会将它如此小心地收好?

难道……

他合上小盒,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而後,他看向了已失去意识的时雨。两脚自动地将他带到了时雨的身边。他坐在床沿,看著如同陷入睡眠一般的时雨。此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看到什麽不舒服的东西。他轻轻拨开沾在她脸颊上的发丝,而後将脸凑了上去。在他的唇已经感受到她的鼻息,快要触碰到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时,他停住了。而後,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上了一吻。

“原谅我。”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他知道,现在,他的声音是无法传到她的耳内的。

接著,他走进了浴室,拿下毛巾,用热水润湿後走回了时雨的身边。他掀开了毯子,小心地擦拭著她腹部的污物,而後,又擦拭干净她股间残留的血迹。然後,他走进浴室,在毛巾上倒了一些沐浴,将毛巾搓洗干净後,又在干净的水中毛巾上倒了几滴配好香味的油,将毛巾浸泡在其中。等了一会後,他拿起毛巾,绞干。回到寝室,再次擦拭著时雨的身体。

在擦拭完正面後,他小心地翻过时雨。背部沾著的浊物里透出些许血红,那三道愈发显眼的红印让他一阵难过。他用毛巾轻轻触碰时雨的背部,帮她清理。在碰到伤口时,时雨会微微颤抖一下。

清理完毕後,尧光找出每个房间必备的药剂急救箱,从中找出药水,为时雨背部的伤口消毒、驱肿、上药。最後,他为她换上了新的内裤,并为她穿上了浴袍。

时雨的意识渐渐清楚。她知道自己应该是醒了,但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她微微活动一下自己身体,却感到一阵酸痛,以及沈沈的懈怠感。在躺了一会後发现睡不著,她慢慢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她不认识的光景。她慢慢坐了起来,却感到下体的一阵不适感。晚上、在自己船舱内所发生的事的记忆在她脑中渐渐聚拢、清晰。她被他──

强暴了。

她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她能够得出来,自己的两侧两颊都有些肿。她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那时,尧光施加於它们的痛楚。後来具体发生了什麽,她已经不知道。从中途开始,她就没有意识,也没有丝毫的记忆。而现在……她转头观察著这个房间。应该还是在海上。可这个房间却极为宽敞,床的大小也是国王级别的。看著致的装潢以及摆设,外加散落在一边地上的男人衣物,她知道,这里是特等舱,尧光的特等个舱。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自己房内的浴袍,而身下也换上了另一条内裤。她缓缓移动,两腿触到地面。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两腿,站了起来,虽有些不稳。她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她知道,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趁还能离开的时候赶快离开。就如同她三年前所做的那样。

一旁的一扇门被打开。套著浴袍的尧光出现在门口。浴袍前的衣衩露出他结实的膛,他的头发上还在低著水珠。看到站在那里、准备默默离开的时雨,他升起了一丝气愤。“你要去哪?”他并没有刻意,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麽生硬,那麽疏远。他自己也有些诧异。

时雨看著尧光,并没有闪避。沈默了一会,她开口道:“回去。”

“为什麽?”尧光问道。语气依旧。

“因为我没有理由呆在这里。”时雨不紧不慢道。

“你是想说,我们之间没有什麽联系吗?”尧光向前一步,问道。

这次时雨并没有往後退,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动摇。“没有。”她毫不迟疑地道,“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或者说,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过。”

“你是说,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接近我、拿到情报而堆砌起来的吗?”尧光有些激动,语气变得高昂。

“两年前,我就应该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时雨依旧看著尧光,没有任何的闪避。

“那麽这个又是什麽?”尧光大步走到一边的书桌,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什麽,又走回了时雨的面前。“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说著,他摊开了手。手掌上是那枚银制戒指。他紧紧盯著时雨的表情,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变化。

因为他太过注意时雨的面部,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看到那枚戒指时,时雨的手一下紧握成拳,而後松开,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他只看到时雨随意地拿起了那枚戒指,看了一眼,而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的嘴角向上扬,那抹讥讽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的嘴角。那个笑容,和三年前,向他残酷地揭示真相的她一模一样。那是他一直想要忘却,却无法忘却的笑容。

对他而言,最为残酷的笑容。

“这个啊,”他能够清楚地听出时雨藏在话中的笑意,“这个只是我那时候走的时候无意中踢到就顺便捡起来罢了。原本想要转手卖了的,毕竟它也算是全世界只有一个的绝世珍品。但是因为被说要我保留证据,我才留了它的。毕竟这是你定做的,且世界上绝无第二只,以後若是想要挖掘你的丑闻,这种道具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他立刻向前进了一大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时雨的眉皱了起来。在看到他微露狰狞的表情後,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轻笑一声,她道:“不会吧,因为这枚戒指你就打算原谅我了?看来,对你来说,你们家的集团也算不上什麽嘛。”

“我还真是一个白痴!竟然因为这样就想对你说要原谅你!”尧光一下扛起时雨,将她重重摔在床上。“我怎麽能够忘了,你有多麽地擅长玩弄人心。我又是怎样地被你对待、被你欺骗的?”他直接扒开了她身上的浴袍,将遮住她下体隐秘处的布料拉开,而後再一次没有任何收敛地进入她的身体。

“呜……”时雨发出痛呼。这次没有遭到禁锢的双手抓住尧光的背,想要他离开自己。但显然,她不能造成任何的阻碍。深入自己的异物带来的压迫感以及强烈的痛楚还有灼热,让她喘不过起来。她只能紧紧抓著尧光的背部,想借此分散一些自己对下体的注意。只可惜,她做不到。

尧光的背部被抓得生痛。他不由更为愤怒,一巴掌再次扇在时雨的脸颊上。时雨发出了低低的痛呼。他强行抓开了时雨的两只手,加速了他的抽动。

这样的关系,只是单方面对另一方面的强行施暴。只是单方面的快感罢了。他的每一分快感,都建筑在她三分的痛苦之上。

很快,灼热的浊浇在了时雨的腹部。那分灼热感,只能让她感到更为冰冷。尧光抽出自己股间有些萎缩的利器,下了床,站直,自上而下冷冷地看著时雨。

时雨的目光投向了尧光。依旧是尧光看不透的眼神,说是寂寞、怨恨,却是比那种感情更为纯粹而决绝。不知多久後,时雨闭起眼,蜷起身子,想把自己深深埋进去。

看到时雨背上的伤,还有上面残留的药膏,尧光想到自己昨天是如何小心对待眼前这个一直欺骗著自己的女人,不由感到一阵讽刺,而後这种感情化为恼怒。他拿起散在一边的皮带,再次向时雨的身上抽去。牛皮质的皮带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蜷在一起的女人的身上。清脆的抽打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略作回响。一道道红印子出现在时雨的颈部、背部、下腹部以及腿上。鲜血、渐渐从伤口上缓缓渗出,显得极为刺眼。

他用力地、不断地抽打著。看著眼前的女人随著他的动作不断地颤抖著,他心中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是你对不起我的!是你要那样对我的!你这个骗子!每抽打她一下,他就感到,自己的心往下沈一点。但是他不在乎,本来,那颗心就是因为她而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了。

当他感到疲惫而停手时,时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几乎没有完好的了。他喘著气,拿起鞭子再次抽打她了一下。时雨微微震颤了一下,不动了。

此时,门铃响了。

尧光看向门口,皱起了眉。而後他拉起被子的一角,盖在了时雨的身上,接著穿上浴袍,走到门口,打开舱门。门外站著的,是负责这一楼层的工作人员。“夏先生,接下来是早会的时间了。肖小姐让我来提醒您一声。”

尧光收回了不快的表情,道:“我知道了,你让她稍等片刻,我二十分锺後就到。”

“我明白了。”说完,他行了一礼,为尧光关上舱门。

尧光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看著紧闭双眼,面色苍白,躺在那儿的时雨。“起来。”他冷冷道,“你醒著吧。”

时雨慢慢睁开眼,看著尧光。

尧光一把把时雨拖下床。时雨重重摔在地上。虽然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但是著地时带来的疼痛还是使她一时动弹不得。尧光并没有理会时雨紧皱的眉头以及从喉间发出的轻声痛呼,拉著她向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尧光冷冷下令道:“先呆在这里,不准动。”说完,他走出了浴室。

时雨只是瘫坐在地上。她现在身上一丝不挂,且全身都痛,一点都不想动。浴室的地砖很是冰冷,凉意顺著她坐著的地方透入了她的全身。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大约三分锺後,尧光再次回到浴室。看到他手上拿著的东西,时雨开始挣扎。

合金制的金属在浴室冰冷的白光下反著冷冷的光,看得很是扎眼。而那种冰冷质地金属所铸成的,是一副手铐。

☆、回不去的曾经

看著尧光手上的手铐,时雨挣扎著想要坐起,却被尧光一脚踢回地上。她趴在地上,因为口承受的冲击,她开始剧烈地咳嗽。此时,尧光抓起她的左手,将她拖到水池旁,把她的手拉到水池下的水管旁。

“不要!不要!住手!”看著尧光,时雨拼命想要抽回自己的左手。尧光又是一脚踹到了时雨的口。时雨再一次趴在地上。

此时,她感到自己左手手腕上有了一分冰冷而坚硬的触感。抬头,尧光手上拿著的那只明晃晃的手铐已经铐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她抬起身子,右手拉住了尧光身上穿著的长长的浴袍的下摆,请求道:“不要,尧光!”

“住口!”尧光暴怒,拉过自己的衣摆,而後拉过手铐,将另外一边锁在了水管上。

在听到金属契合的声音时,时雨知道,她已经、逃不掉了。

尧光走向卧室,而後拿著那条毯子回来,扔在时雨能够拿到的地方。而後,他走出了浴室。

时雨低著头,看著地砖上印出的尧光的影子渐行渐远。而後只剩下它原本的颜色。浴室的灯被关掉。门被关上,从外面锁住。时雨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感受著刺骨的凉意,以及全身的阵阵刺痛。她突然有点庆幸,因为全身都是伤痛的原因,下体的不适感显得不是那麽明显了。她抬头,看著断了电的灯散出荧荧的绿光,直到它的荧光不断淡去,和周围的黑暗融於一色。

关门声从紧闭的浴室门透了出来。

他走了。

去见那个肖小姐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一阵揪心。而後她自嘲地笑了:亲手推开他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是你断了给自己留的最後一条後路的。

因为寒意,她打了一个喷嚏。而後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身上,不但都是被皮带抽打的伤痕,还一丝不挂。她到尧光走前扔给她的毯子。毯子特有的柔软触感。她原想就此把毯子扔到一边,但还是拉过了毯子,用单手笨拙地将毯子垫在自己所做的位置,而後将剩下的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期间,当她触到自己伤口时,不由因为疼痛而动作略作停滞。当她自己的手碰到自己的腹部、感到那种违和的黏黏的触感时,她再次回想起尧光对她所做的一切。想象现在自己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很是好笑。

渐渐地,她笑出了声,而後笑声越来越响。她笑得全身颤抖。这无法控制的颤抖牵扯了她身上的伤,使她全身疼痛。她大笑著,断断续续道:“好痛……啊……好……痛啊……”泪水渐渐从她的眼角流出,她用自由的右手抹著脸,想要擦去留下的泪水。可是泪越流越多。是因为太痛了吗?

笑声慢慢停止,变成了哭泣声。开始还只是啜泣的声音。而後终於,在空无一人的特等个舱的浴室里,回响著响亮的哭喊声。

走出个舱前,尧光打了一个电话至服务台,要求停止自己的个舱打扫服务,并且除非自己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入自己的个舱。接著,他前去赴约。穿梭在与他同一个世界的人群中,他再一次感受自己的心离这儿是如此遥远。

第一次是是和她开始交往的时候,那时候他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学生。因为和她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幼稚以及自以为是。他尝试著想要改变自己。那时候的他就觉得,那些围著他的人是多麽的虚伪、多麽的不切实际,他们原本的生活是如何地奢侈。

在被她告知真相後,他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状态,只是日子过得更加空虚、更加挥霍。他不在乎,他觉得他只是个被磨得差不多圆的人罢了。他只是顺著他父母的意思,帮著兄长的忙。以後将会听从父母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对他们家的事业有好处的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如此罢了。

可是现在,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生活的遥远。但是,和那次不一样。那次他感到自己的生活第一次如此充实、充满光亮与温暖。可是现在他只能感受到冰冷。想起他最後看到的、被他扔在浴室的时雨的样子,他就能够感到一种奇妙的快感,以及更深更空的“无”的感觉。他几乎能够看到自己的心被掏了一个大洞、却滴不出一滴血的样子。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能,他会被拉到另一边,但是他欲罢不能。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想要拥有她,拥有那个女人,即便是用最不能被使用的方法也没有关系。他要她,要她呆在他的身边。不论她如何地挣扎、如何地哭喊、如何地哀求,他都不打算放开她。

这样想来,他至今都没有听到过她哀求的声音。不论发生什麽,不论被怎样对待,她从来没有求过他,求他住手。正是看她这个样子,他才觉得更为气愤。

对她来言,自己算是什麽?连交易对象都算不上吗?

记得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大学的校园里。因为厌倦了周围人的态度,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外散心。在路上,他看到了在太阳底下发著调查问卷的她。已经是六月初了。南方的夏天总是来得早。在超出三十摄氏度的高温下,她一个人在马路边,一次次地走向迎面走来的学生,请他们帮忙填写问卷。

那时候的他虽然多看了她两眼,却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略略感叹普通大学生的辛苦生活罢了。在那麽猛的太阳底下填两百张问卷,也就只有几十块人民币而已。他依旧顺著树荫往前走。

“不好意思,能够耽误你一两分锺的时间吗?”他的身边响起了这样的话语。转头,果然看到了散发著传单的她。细看,却发现她其实长得还算不错。脸上洋溢的笑容是那样自然。虽然只是工作,却觉得她的态度不做作。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额上虽然渗著汗水,衣服上也略微被汗浸湿,却没有散发出汗臭味,而是一股比较舒服的味道。原本准备直接走掉的他,接过了她递来的笔。

看著他写完问卷,她接过问卷和笔,用更加灿然的笑容道:“多谢你的合作。”接著,她走向了另外走来的人:“不好意思,同学,能够耽误你一两分锺吗?”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他再次在同样的时间,走到了前一天见到她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在那里,她果然还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为了她而来,他自己也略微一惊,但是在他准备走前,她就叫住了他。“不好意思,同学,能够耽误你一两分锺的时间吗?”几乎和前一天同样的台词。

他转过了头去,正准备告诉她他已经填过问卷了,她却道:“啊,你昨天填过了,是不是?”

他点头,并在心里感叹她的记忆力之好。现在想来,她原本只是为了接近自己而下的套,怎麽可能认不出自己。

两人自然地开始交谈,尧光还帮助她请别的人帮忙填写问卷。两人的交往,自此自然而然地展开了。他被她拥有的、他所没有的气质吸引。他爱上了她的笑容,爱上了她的话语。他爱她的纯粹,爱她的干净,爱她的一切。他爱上了她,彻底地,无法控制地。在交往了三个月後,他向她求婚了。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没有她。

他知道她不喜欢奢华的东西,因此请全世界最顶尖的珠宝设计师专门设计了一款不镶钻的白金戒指,作为订婚戒指送给她。她惊喜的表情,他至今还记得。他也烦恼过,因为他的父母是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庶民”的。但是那时的他坚信,只要他们两个人认定,不管什麽困难他们都能渡过。他们一定能在一起。

只是在将这事知会他的父母以及兄长之前,他们家的集团却出现了巨大的危机。因为几份机密文件内容的泄露,他们集团下的公司不单单损失了三个大订单,而且股价连续三天半的跌停。整个集团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他忙於处理相关事物。当他终於腾出空闲和她联络时,却发现她的电话打不通了。他拼命地寻找她,却发现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麽。一直到那一天的夜晚,在他完全不知所措时,他接到了来自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他感到自己大大松了口气。没有多想,他就赶向了她指定的地点。那个海滩。

在那里,他向她求婚。她接受了为她制作的戒指。

只是在那个满是他们间甜蜜的回忆的地方,她却告知了他最为残酷的现实。他无法相信,但是她接连道出的却是那样现实,那样的难以反驳──

是她做的。

把他们家逼到现在这部田地的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那个人,竟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想要照顾下半辈子的女人。

虽然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但是她却有著完全不一样的笑容。她如同看著一只被宰的牲畜一般怜悯地看著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他,嘴角扬著的,是讥讽的笑。看著完全陌生的她,他终於意识到,她在他面前做出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单纯、她的干净、她的话语、她的笑容,一切都只是她的算计。她只是为了拿到她想要的资料才接近她的。

她所有的信息都是捏造的,不管是她的生日、她的住址、她的家庭背景、她的履历,乃至她的姓名都是捏造的。

她完完全全、自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在达到目的之後,一切都不需要了。

包括他,也完全不需要了。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虽然她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是看到她嘴角的讥讽笑容时,他仿佛能够听到她这样说。

她不单单抛弃了他,而且在最後还狠狠地践踏了他的真心,并且大把大把地撒盐。似是在怜悯他,她告诉了他她的真名。但是单凭这两个音节,纵使动用了他能够动用的所有关系以及消息网,他又如何能够查到她?那时他才知道,她告诉他,不是因为她的怜悯,而是她的讥讽的延续。

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他能够听到她心里如此笑道。

☆、两人间的岔道

尧光穿梭在宴会上,看著身著华服、说著表里不一的话的人们,他觉得很疲惫。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是第一次感受得那麽深。疲惫而压抑,乃至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错觉。他走到甲板上,站在船舷,感受著带著湿润的海风。

当他不刻意去想什麽的时候,时雨的脸就会自动地浮起。在那个夜晚後,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逼迫自己忘掉这个女人。而如今,她再次占据了他的脑,他的思考,他的全部的心。这麽想著,他的嘴角现出一抹自嘲。

竟然自己还在为那个女人费心。

为了这麽一个女人,不单单是自己,乃至整个家族都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两年间,他只身赴美,不单单努力学习相关知识,并且协助家族长辈们拓展美国的市场,想借此来提升业绩。所有人都说,他变懂事了。毕竟在以前,他从不关心家族企业的事情。因为有个优秀的、并且年龄差了七岁的兄长,他想当然地把一切都交给兄长去承担,自己只是过著想当然的生活。

但是他知道,他如此努力,只是为了赎罪罢了。家族会遭受如此巨大的危机,是他造成的。但是,他不敢坦白这一切,他没有勇气。他只能把这些压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承受。

在他以为他会就此过完不再和她有关联的一生,但是没有想到,她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他如此感谢神明,让他能够再次看到她。

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在她面前,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难以约束自己。在事後,他只能看著自己造成的一切,只能为自己的暴走善後,如此罢了。开始的内疚,却在下一次成了另一个爆发点。

他觉得厌倦了。拒绝了别人请他去俱乐部逛逛的邀请,他向自己的个舱走去。

哭到动不了後,时雨静静地缩在毯子里。在黑暗中,她大睁著双眼。习惯了黑暗後,她也能够看到大致的轮廓。她一动不动,神却飘到了很远。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大学的校园内。当他在填写的调查表上写上了“夏尧光”这三个字时,她不由一阵吃惊。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夏家的二少,夏尧光。吃惊归吃惊,她更没有想到,会在第二天再次看到他。也没有想到,两人的交往,会这样自然地开展,然後变得亲密。

在三个月後,他向她求婚时,她真的感到惊喜。她原以为,他只是玩玩。老实说,她原本也只是打算玩玩,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得如此之深。她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不知人间疾苦的纨!子弟,但是她发现,她错了。他的确不知道很多,但是他确实个很单纯的人。他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有什麽想法总是直说。和他在一起,有著想不到的轻松。她真心地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够就此继续。

之前,两人间都没有挑明那层关系。两人只是暧昧地交往,超过朋友,却又不是恋人。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向自己求婚,请自己将自己的下半生交给他。她真的想要就此把自己交给他,但是她不能够。

她已经任太久了。她不能那样做。

那枚戒指,逼迫著让她下了决定。

她要离开他。但是那样的话只能让他来寻找自己。她要他离开自己。因此,她采用了最为决绝、最最不能弥补的方法。这个决定,对她最好。

当她把情报交出时,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她还是希望尧光能够记住自己。在最後的最後,在那个本来想把一切都做一个了断的沙滩上,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真正的名字。那时,父亲那麽告诉她:名字是一个能够束缚人的咒。只有自己爱的人,才能够如此称呼自己。

她原本以为这段梦境会就此埋入自己的记忆深处,慢慢沈淀,终有一日,会由疼痛化为甜美。但是,在那之前,她却再次见到了这个男人。

夏尧光。

那个在自己的内心,一次次小声呼唤的男人。

她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两年又三个月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曾经的那个单纯的、未能长成男人的青年,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男人了。他学会了冷酷,学会了强硬。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最最主要的,是他成了一个男人。

在他求婚以前,他们只是以“朋友”的名义交往。虽然时有肢体接触,但是她们从没有接过吻。在她接受了他的誓言的那晚,他第一次、主动地吻了她。甜美而羞涩的吻,她至今都记得那个触感,还有他的唇的微微颤抖。

但是,他们的接触,仅此而已。虽然他也有所要求,但是她一次都没有将自己交给他。她知道,如果有了更近一步的接触,她就无法抽身了。那是她最後的退路。

但是在她再次见到他的第一天,他们就越过了这条线。那时候的他的眼神,灼热而残暴。那是、男人的眼神。

现在的她,真的逃不掉了。

她尝试著活动自己的左手。很快,她就感到冰冷的金属感。她的手腕的活动范围,只有一公分。她想要站起来,却被水池挡住。她只能坐著,在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

寂寞吗?

她这样问自己。她不知道。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三个月才不是寂寞的。只是那三个月,是堆砌在她的一系列的谎言上的。那样的情感,又怎麽会真实?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想要就此睡去,但在全身的疼痛的刺激下,她的神志变得更为清醒。然後,她听到了关上舱门的声音。那个人……尧光他,回来了?

门缝里透出了亮光。接著,浴室的门被打开,电灯的开关被按下。突然到来的光亮让时雨难以适应。她下意识地侧过头、闭上了眼。

“吃吧。”接著响起碟子碰地的声音。放下东西後,尧光就离开了浴室。

时雨适应了光亮,睁开眼。前面放著的一张托盘,上面有餐点,以及柠檬水。那些东西,都是她爱吃的。是以前他们两人外出时,她常点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丝毫的食欲。她只是把自己裹在毯子里,闭上了眼。不知不觉,意识就远去了。

脸颊上感受到的疼痛,逼得她清醒过来。睁眼,眼前就是尧光的脸。眼神下移,发现尧光全身裸露。在尧光的拉扯下,时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毯子滑落在一边。此时她才发现,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自己左手上的手铐被打开了。而那盘完全没有动过的食物也被拿到了一边。

尧光拉著时雨,然後将她推到如同小水池大小的浴缸里。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度合适的热水。从香味判断,里面也已经洒了油。虽然有水的浮力,时雨还是撞到了浴缸的边缘。原本就全身带伤,这样的碰撞对於她而言疼痛异常。

在把时雨推到浴缸里後,尧光也走进浴缸。因为摇晃,些许水漫了出来。他让时雨背对著他坐在他的前面。然後他清洗著她的身子。他的动作十分鲁。当沐浴擦在她身上的伤处时,她总会颤抖一下。

很疼。

但是她只是皱著眉,默默地忍受著。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

而後,尧光放光了浴缸里的水。他拿下淋浴的喷头,打开水,让水流近距离地喷在时雨的身上。时雨不由地一个激灵。尧光放出的,是冰凉冰凉的冷水。水流冲在她身上的伤口上,疼痛使得她差点呼痛,但是她还是生生吞下了已经从喉口冒出的呻吟。

在冲干净她身上所有的泡沫後,尧光开始冲洗自己的身体。也是用冷水。因为冷水的刺激,他的欲望愈发地膨胀。他关上喷头,一把将时雨推向前。因为冲力,时雨向前跌去。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了浴缸的沿,才使自己的脑袋没有撞上去。同时,她的腰部被尧光向後拉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那份灼热再次撕裂她的下体,强行进入她的体内。

因为洗过澡的原因,沾在他的凶器上的水珠多多少少起到了润滑的作用,使得他一次就探到了底。

“呜……”虽然咬紧了嘴唇,但是突然的冲击还是让她发出了低低的痛呼。尧光剧烈地抽动著,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腰部,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口,狠狠抓住了她的部,然後挤压著。

来自上下的疼痛逼得时雨张开了口。她只有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才不会窒息。下体灼热的疼痛以及部的挤压,迫使她的两手紧紧抓住浴缸边缘。她已经无力抵抗了。她能做的,只有承受,如此而已。

背部感受到的灼热体象征著这一波的结束。时雨的嘴部不由地泛起了自嘲的笑容。这时的她充分体会到,人类的适应是多麽的强。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原本强烈的排斥感以及反胃的感觉也淡去不少。

对於自己的这种变化,她感到害怕。

自己到底、会变成什麽样?

2

☆、她的选择、然後

再次冲干净沾在时雨身上的污物後,尧光拿来一条毛巾,草草擦干时雨的身子。透过镜子,时雨看到了自己全身都是鞭打的红印子,还有挨打和磕磕碰碰造成的青紫。以及,面无表情的自己。镜子中的女人,有一种奇怪的眼神。便连自己都难以透。因为伤口被鲁地触碰,她的眉头蹙起,但仅此而已,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呆在这里。”尧光冷冷下令。而後他抓起地上的毯子,离开了浴室。不久之後走回来的他的手上,拿著一张新的毯子。他将毯子铺在她原本坐著的地方,而後看著时雨道:“过来。”

看到尧光拿起一旁泛著冷光的手铐,时雨向後微微退了一步。

见她这样,尧光的脸色上浮现出了些许狰狞。他走过去,一把拉过时雨。时雨想要抓住什麽,可是尧光更快一步将她拉至水池旁,而後将她摔在毯子上。“住……”

金属契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喃喃声。

再一次,她被他禁锢。

她不知道她在这个浴室里面待了多久。不论什麽时候,里面都是暗的。原本因为极度饥饿而疼痛不已的胃也已经不那麽疼了。期间,尧光进来送了两次食物,并强行抱了她三次。他再也没有让她去过浴室之外的地方。时不时的,她会有种被冰冷瓷砖包围的错觉。

她没有丝毫地进食。她知道她应该吃点东西,但是她什麽都不想吃。她甚至想,就这样饿死算了。第二次尧光给她送食物,发现她什麽都没动後,拿起柠檬水就往她嘴里灌去。时雨挣扎著,柠檬水浇得她几乎满脸都是。酸酸的味道给她造成巨大的刺激。她剧烈的咳嗽著,而後开始呕吐。因为长时间都没有吃过东西,她只能呕出一些酸水。

在她禁食後的第二天晚上,尧光走了进来。这次他并没有拿放著食物的托盘,而是一只针筒。他轻轻地推了推,确保空气被排出後,拉过时雨的右手臂。

因为没有补充过能量,时雨全身无力。但是看到针头,她开始挣扎,虽然没有作用。

“只是营养罢了。”尧光冷冷道,“如果你死了,麻烦的人是我。”说著,他将针筒中的体注到时雨的体内。

看著针筒内的半透明的体慢慢减少,想著它从针头顺著自己手臂上的血管进入自己的血循环,时雨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死不了了。

注完後,尧光将用过了的注器扔到房间的垃圾桶,而後再次走进浴室。

他打开了禁锢时雨的手铐。只有在他帮时雨清理身体以及抱她的时候,他才会打开那副手铐。他曾在时雨被禁锢的时候抱过她,不过他似乎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因为水池太近,他必须要注意不会撞到水池,因此感觉很不痛快。

他将时雨拉到浴缸旁,打开她的双腿,急急地进入,单方面感受著这具干燥的身体带给他的带著些微挤压所导致的痛楚的快感。

时雨微微张著嘴,急促地呼吸著。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也不会再惊呼。她也习惯了身体上的新伤旧伤被挤压带来的疼痛,少有皱眉。在被侵犯的时候,她感到了巨大的空虚,以及害怕。她已经变得不是她了。她看向了眼前的镜子──

镜子中有一个微张著嘴、一脸麻木的憔悴女人。她清楚地看到,她被侵犯的样子。

这个女人,不是她!

她想要挣扎,这时尧光突然发起了一波迅猛地抽。变得剧烈的灼热疼痛使她微微弓起了背。接著,散在腹部的灼热体标示著这次的结束。

这时,她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放在水池台边缘的东西。

然後,她微微地笑了。

那是一个,很是轻松的笑容。

看到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雨脸上竟然浮起了笑容,尧光感到一阵心惊。原本准备就此松手的他一把抓过她,将她翻过来。头撞地的声音响起。但是尧光没有任何的停顿。毫无停顿地,他发起了第二波的进攻。

再次将自己最饱满的欲望释放在时雨的背部後,尧光才发现,不知是因为撞击还是因为太过剧烈,时雨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抱起时雨,将她放在浴缸里,开始用喷头清洗她的身体。在将水淋到她的身上前,他小心地调整著温度,而後用温热的水清洗著沾著污物的身体。他发现,她背部的最初始的三道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了。

清洗後,他轻轻擦去她身上的水珠,而後抱著她,将她放在新的毯子上。犹豫再三,他还是拉过了她的左手,将她铐在水池地下的水管上。接著,他用毯子将她裹好。

接著,他将头凑近她的脸颊。看著她的脸,她脸上因为憔悴而产生的凹槽,他停下了。他小心地抚著她的脸,而後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接著将手指印在了她的额上。

“晚安。”他轻声道。接著他关上灯,锁上门,进了寝室。

当她醒来时,她依旧是全身酸痛、满身倦怠。她试著活动了一下左手,果然,被铐上了。她渐渐清醒,而後想起了昨晚她从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她直起上半身,上了水池台,慢慢地索著。

没有。怎麽会没有呢?难道说被收走了?

她渐渐焦急起来。接著,她听到一声沈闷的坠地声。她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一闪。

是掉了吗?

她向前倾去,继续索著。

在哪?在哪?她到处著,终於,她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将那个东西抓在手里。据形状,没有错,正是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

那把剃刀。

因为左手被禁锢一直向上举的关系,她的左手处於麻木状态中,难以有明确的感觉,更别说使上力气。她只能用牙齿咬住裸露的剃刀刀背,而後用右手旋开刀柄。

在抓过刀柄时,因为些微的颤抖,她的手轻轻划过了刀锋。些许的刺痛告诉她,她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

看来,是足够锋利了。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已能够看到些许。在一番活动後,左手的麻木感也消退了不少。她将剃刀放在自己的身旁,努力向下拉扯手铐,让自己的左手手腕彻底暴露出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後,时雨拿起了身旁的剃刀。因为些许的惊慌,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右手上又拉开了一个口子。她紧紧握住刀柄,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後,割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锋利的刀锋划过手腕。在寂静的环境中,似是能够听到皮肤被划开的声音。虽然很是紧张,她还是划下了另一刀。

鲜血涌出,带出了血腥味。虽然她无法看得清楚,但是她知道,能够自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感到的温热体的流下知道,鲜血确实在自伤口向外流著。同时流走的,还有自己的生命。

她放下剃刀,用右手缓缓上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下,能够感受到那温热的体。

这样,就好了吧。

对不起,

但是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对於我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

请、原谅……

渐渐地,她的眼前出现了她小时候的事情。模糊地记忆渐渐变得清晰。她走马观花地看著自己的一生。同时,她的意识却出奇地清晰。这个、便是人死前会看到的,所谓的回望吧。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神奇的感觉。她看著这一切,却有种在看著电影的感觉。而且仅仅是三流电影,只是一通流水账罢了。

记忆中出现了夏尧光的身影。很普通的相遇,很俗套的发展,很笨拙的求婚。如果自己是导演的话,肯定会写出更好的剧本,会让演员展现出更好的演技。可是,就是这些情景,却让她口很闷。她本以为她体内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本以为她的泪腺以後都只会是个摆设,现在她知道,她在流泪。

尧光、尧光、尧光、尧光……

她在她的心里一遍遍地呼唤著他的名字。

她试著伸出手,却是什麽都抓不到。

“尧光……”这个名字终於冲出她的嘴。她嘶哑的声音轻轻荡在空空的浴室中。

她看到自己对他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以及紧紧握住的双拳。她记得那时候的她自己,记得那时候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保持这个笑容,迫使自己的藏起自己的真心。她眼神中的怜悯,是对自己的怜悯。她笑容中的嘲讽,也是对自己的嘲讽。

当他问自己关於那三个月的交往,她动摇了。她故意选择了深夜的那里,因为认为那里是那样暗,可以遮住自己的破绽。但是那时,她觉得他注视著自己的视线是如此地激烈,她无法面对。她怕她再多看她一眼,就会溃不成军。她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趁此机会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她必须做到底,她绝对不能退。

然後,她吻了他。并且很快地离开了他的唇。冰冷的唇让她认清了眼前的现实。这个吻,是她本想送给自己的最後的纪念。结果印在她的脑中的,就是他冰冷而干燥的唇。

而後,她看到自己在夜晚的沙滩上找著那枚被他扔了的戒指。现在她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找得是如此拼命。在找到戒指时,自己竟然露出了那样安心的表情。

血、还在往外涌著。

时雨感到一种自身体深处涌起的浓浓的倦怠感。眼皮变得沈重,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她知道她又一次遇见了他。但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尧、光……”

连自己的声音,她都快听不见。

☆、他的放手

这里,自己很熟悉。

这里,就是那个海滩。那个发现自己被狠狠欺骗了的海滩。

海滩上有她,有自己。她残酷地向自己诉说著真相。他再一次体味了那种惊讶,那种绝望,那种愤怒。突然,她笑了。那是一种奇怪的笑容,感觉很轻松的笑容。

突然海上涌起了大浪。浪冲得很快,眼看著就要冲到沙滩上。下意识的,他抓起她的手,想要将她带离这个地方,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随後,她转身向大浪跑去。在下一瞬,她就被大浪吞没不见。他跑去想要找她,却发现那大浪骤然没了踪影。

放眼望去,海滩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时雨!

尧光一下惊醒。回想著梦境,他感到极度的不安。那个笑容……那个笑容就是刚刚时雨的脸上所现出的笑容。他立刻起身,冲向了浴室。

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灯亮後,他看到了瘫倒在地的时雨。裹在她身上的白色毯子沾染上了大块的红色。红豔豔的,很是扎眼。在她的身边,有著带血的、被打开的剃刀。而她的左手手腕还在向外流血。

略微怔了一下,尧光冲到了寝室,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船上的医务室。

那个女人、

竟然还想扔下我!

尧光感到自己心中涌上了从未如此强烈的怒意,他更清楚,在那强烈的怒意後所藏著的感情。那种恐惧。那种再次被丢下的恐惧。

他不要。他不许她死!

她感到自己身下很是柔软。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舒服的感觉。不想醒来。

她想要动一下,却感到全身无力疲软。“呜……”她能听到自己吼间发出的声音,却感觉是那麽遥远。她动了动眼皮,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缝,能感到黯淡的光。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前这个房间,她有印象,但具体是哪里,却一时想不起来。

然後,一张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看到那张皱著眉的脸,她彻底清醒。

现在,她正处於流波!号这艘世界顶级的豪华游轮里。而这里,是他、夏尧光的特等个舱。那麽说,自己现在,正躺在尧光的床上?但是为什麽──

自己还会活著?

她看向了自己的左手。那里缠著厚厚的纱布。

“因为没有死成而在难过吗?”尧光冷冷开口。

时雨看著尧光,没有回话。

“真是太遗憾了,没能如愿。”尧光扬起了嘴角,眼神却更为冰冷。

似是不能承受那个目光般,时雨转过了脸。此时她发现,在自己的右手边,放著输架。虽然现在上面并没有挂著药包,但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她大致知道了这几天的情形。她就在睡在尧光的床上,接受著治疗。看自己的手背上点滴痕迹的数目,看起来她昏睡了相当之久。难道说,这段时间,她都在这儿?

“起来。”尧光冷冷道。他未等时雨有所反应,抓起她的右手,将她强行拉起。

因为冲击,时雨一下撞到尧光的怀里。尧光拿起床头放著的水杯以及药片。“难道要我喂你吗?”他的嘴角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不用。”时雨奋力抬起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手不会抖得太过厉害,接过药片,慢慢放进自己的嘴里。正当她准备向尧光要水吞药时,却见尧光喝了一大口水,而後他的唇就贴上了自己的唇。

冰冷的水,缓缓注入自己的嘴里。有些水顺著她微张的嘴角流下。但大部分水还是成功进入了她的口腔。她就著这些水,有些艰难地吞下了嘴里的药片。

喂完药,尧光立刻坐了回去。见时雨眼神中的疑惑,他用更为冷淡的声音解释道:“就凭你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拿住杯子的。与其你打翻它,还不如直接我来。”

时雨垂下了眼。而後,她轻声道:“你想让我道歉吗?”

听到时雨的话,尧光略微一怔,而後笑了一声,道:“道歉?你认为我会需要那种东西吗?”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脸,强行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著自己。“你以为一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会有什麽用?”

他的声音越发低沈冰冷,但是时雨能够看到他眼中灼烧的愤怒。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更为无力,但是她无法闭上眼。那样扎眼的眼神,那样直接的情感,在她心里激起了巨大的震荡。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能够抓住自己的神志。渐渐模糊的视线,最後只剩下一片黑。最後她所感到的,是环住她身体的温暖的臂膀。

看著倒了下来的时雨,尧光知道安眠药起了作用。他稳稳地接住了时雨,让她倚在自己的口。而後,他小心地放下了她。

“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他抚著时雨有些干燥的头发,轻声道。接著,他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我是夏尧光。”

船主舱。

一个身著西装的女人按下了门铃。大约十秒後,舱门自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

舱门内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办公桌後坐著一个男人,正在翻阅著文件。他并没有抬头看走进来的女人,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董事好。”女人恭敬地向男人行了一礼。

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这艘船的船主,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任经炜。虽然他还未满三十,但是他却给人一种成熟干练的印象。棱角分明的脸庞加上犀利的眼神,给人以不小的压迫感。并且他有著极为敏感的嗅觉,准确地说算是直觉。在他以董事的身份帮助集团事务後,江流集团有了更为广阔的发展。所有人都非常看好他的前景。

“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吗?”他并没有抬头,问著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秘书,陈紫云。

“没什麽的。这些是总公司发来的文件,请董事过目。”说著,陈紫云递上了几个文件夹。

“我知道了,放在一边吧,我等一会会看的。”他依旧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对了,那个夏家的少爷怎麽样了?还有被他弄坏的那个女人。”

“听船医说,那个女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三个小时前,她已经恢复过意识一次了。”她报告道。

“那夏尧光准备怎麽处理那个女人?”即便是在说话时,任经炜翻阅文件、作著批注的速度没有丝毫地减慢。

“他已经把那个女人送回她原本的个舱了。并且让一个护士前去照顾她。同时,他也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船上知道的除了当事人、船医,应该只有董事和我了。”陈紫云道。

“他也真是玩得太过了。如果真让那个女人死成了,麻烦的是他。那个女人叫什麽来著?”任经炜问道,语气满是不在乎。

“她是二等舱的乘客,叫做王霄虹,是飞讯通讯公司的老板的二女儿。飞讯通讯公司和我们有著常年的交易关系。但是也只是一家中型通讯公司罢了。”她流利把在脑中汇集的情报用最简短炼的形式说出。

“我知道了。不过真是可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死了的话,我们还有理由进行进一步的交涉。”即便已经听过“那个女人”的名字,任经炜也没有记住。对他而言,这种连见一面都没有价值的女人,是不需要记住名字的。

“那接下来应该怎麽办?”秘书询问道。

“什麽都不用做。”他看似随意地道,“本来只是玩玩罢了。让他去吧。不过,如果有进一步的事情发生的话,要及时通知。毕竟,这关系到本船的信誉。”

“我知道了。”

“另外,稍稍注意一下那个女人。如果她回去闹开了的话就不好了。”任经炜又补充道。

“好。”

说完,她开始向任经炜汇报其余的事情。

当时雨再一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自己原本住的二等个舱的床上。缓缓坐起,看著熟悉而又有些遥远的装饰摆设,她有一瞬的错觉:难道说,她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吗?

但是全身的无力感,以及裹在左腕上的纱布,都明确地告诉她,一切都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只是现在,她被送回来了。

的确,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只会给他造成困扰而已。在确认了自己还活著,他就没有任何别的要做了的。他该负的责任,都已经尽到了。

现在的她,没有办法承受他施加的任何痛苦。这样的她,对於他而言,没有多看一眼的价值。

她轻轻按住自己的口,低低唤道:“尧光……”在和他在一起时,她不被允许这样叫他。每次她叫他的名字,总会招来更为残酷的对待。他不许她叫他的名字。他认为,她没有这个资格。

父亲的话在她的脑中响起:

“名字是一个能够束缚人的咒。只有自己爱的人,才能够如此称呼自己。”

她已经不被他所爱。他不允许她叫他的名字。同时,他也不会叫自己的名字。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时雨抬头,却看到一个衣著护士装的中年女人在她的身边。

“你好,王小姐。” 那个护士微笑著开口道,“我姓钱,是这艘船上的护士。考虑到你现在的诸多不便,夏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起居。”

时雨对她点了点头,道:“你好。”

“你有什麽想要的吗?”钱护士问道。

“今天几号了?”时雨问道。长时间呆在那个不透光的浴室,她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钱护士说出了当天的日期。

“那麽说,今天已经是出海的第二十天了。”距离她被他带走,过去了一个星期。原来只有一个星期啊。没想到已经过去七天了。这两种矛盾的念头几乎同时出现在她的脑中。原本,她以为一个星期是十分短暂的时光。上学时,上完一周的课,回家略作喘息的休息,再次回到学校,一周的时间就过了。但是,这次的这七天,却是这样的漫长。甚至有种自己的半条命都耗在了那里。看著钱护士,时雨问道:

“下一次靠岸,是什麽时候?”

☆、两人、两地

“下一次靠岸,是什麽时候?”时雨问道。她必须尽快离开这艘船,然後远远地逃开他。现在,是最後的机会了。会变成这样是她的错。她明明知道一切,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还是没有断了和他的关系。在一开始没能够处理干净,剩下的,就是如今伤痕累累的自己。

“我看过您的船票了。您买的是全程票,这样距离下船还有两个多月。”钱护士答道。

“我想要尽快下船。”时雨道。

“那我帮您问一下相关人员。理论上,是不能够修改船票的。”钱护士又道。

“我不需要退回原额,就算是要我交违约金也可以。我想要尽快下船。”时雨的语速变快了。

“我会帮您询问的。”钱护士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看似亲切,实为冷漠,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她清楚这艘船上的员工所需要具备的素质。能和一泠熟识,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只是新晋船员,还不知道该怎样变通,并且会把自己的内心的情绪透露在眼神中。但是眼前的护士就不一样了。显然,她已经在这艘船上工作了相当一段时间了。她知道该摆出什麽样的面孔,推回自己的一切要求。

她知道自己为何受伤,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以为意。对她而言,自己是交给她照顾的客人,如此而已。她不会说多余的话,问多余的事,更不会干涉乘客的私事。她的工作,只是完成交给自己的任务罢了。即便她内心好奇,她也绝不会问出口。

因为是工作。

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她是绝不会允许成为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的。

时雨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看来,她是逃不开了。

她看著自己左手手腕上包著的纱布,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现出自嘲的笑容。

注意到时雨的视线,钱护士道:“伤口恢复的比较顺利。以後虽然会有痕迹留下,但是可以用东西遮住。”

听了护士的话,时雨扯了扯嘴角,摆出一个算不上笑的笑容。接著,她缓缓挪动身子,想要下床。

钱护士立刻上前扶住她。“王小姐,你想去哪儿?”

“我想出去,吹吹风。”时雨答道。她瞥了一眼时间,晚上的六点四十分。现在出去,应该能够看到她最喜欢的夕阳。她已经太久没有出去过了。她想出去,看看没有尽头的海,看看蓝天,看看白云,看看沈下去的夕阳。她想要透气。再不呼吸新鲜的空气,她觉得自己会从内部开始腐烂,一点点地坏掉,最终变得不能动。

“不行。”钱护士断然拒绝了。“虽然已经接受了输血,但不管怎麽说,您刚刚经历了大出血的状况。出去的话是很容易受寒的。请您现在就呆在这里。如果想要走动的话,就请您在房间里走走。”

“但是我想要出去看看。”时雨又道。

“不行。我负责照顾您,要对您的健康负责。”钱护士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您想要吃什麽吗?”她转移了话题。

“……没什麽想吃的。”时雨的确没有什麽食欲。

“我知道了,我会随便带点适合您的东西回来的。”说完,钱护士走出了房,关上舱门,并且锁上。

这时时雨才发现,原本放著这间个舱的门卡的地方,并没有门卡。她的那张卡,现在在那个护士的手上。她再一次被关住了。只是这一次,是在她自己订的个舱里。

她想起护士说的话,是夏先生让她照顾自己的起居的。尧光他,只想找一个人看著她,不许她乱走。她终究还是逃不开。

其实她潜意识里已经猜到了。在再次见到他,并且被他认出的那一刻,她其实就猜到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扶著可以扶的东西,她慢慢走在房间里,寻找著。在仔细翻过一圈後,她确定了。

没有。

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可供她再次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别说是刀子,就连没有尖锐的金属制品都没有。便连一些装饰品都被拆除了。也没有长的、牢固的绳子。

不过,她不会再自杀了。

她已经没有自杀的必要了。她是被尧光扔回来的。虽然尧光以为将她约束在房里就能控制她,但是只要她下船了,他就不能够再找到她了。只要过了这最後的两个多月,她有自信能够一辈子躲著他。虽然自己的心已经逃不掉了,但最起码,让自己的身体逃掉吧。再多看他几眼,她无法想象会变成什麽样子。

只要下了船……

虽然她不想已自己现在的状况去见那个人,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够帮她了。只有那个人知道发生了什麽,只有他能够让她在这里画上终止符。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在时雨看来,时间依旧过得漫长。但是这种漫长的感觉,和那七天是不一样的。现在的她,只是呼吸著,如此罢了。

她问过钱护士,她是否能够尽快下船。得到的答案,果然是不行。虽然钱护士说出了一长串的理由,但是想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她无法离开这里。她不被允许离开这里。

虽然总体而言,夏家和任家在生意场上是竞争对手。但是和金钱挂钩的就是“利”。以为维系关系的是利益,所以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对头。他们在很多领域都互有来往。虽然能够乘坐这艘流波!号的客人大都是任家这边的人,任家也不能拒绝夏家的人上船。而且,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二流企业、只是一个区区二等舱的乘客,去招惹夏家的直系二少。因为夏家的施压,他们也不能答应她的要求。

她无法下船。

钱护士一直和时雨在一起。她会为时雨准备好食物,督促她进食,并且告诉她世界里发生的大事。同时,她也一直看著时雨,确认她无法离开这个个舱。房卡一直由她随身携带,便是她睡觉时,她也把房卡放在自己的枕头下。时雨本没有拿到房卡的机会。

房间里的电话也没有连通。她无法和外界取得丝毫的联络。原本她也只是决定一个人偷偷出来玩玩,手机、手提电脑这种东西通通都没带,只说了句“我三四个月後就回来了”就擅自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们也比较习惯了她时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的做法。走之前,她都会说出她将要离开的时间,而且每次,她都会较为准时地回来。

他们应该都不会知道,这一次,她差点就回不来了吧。

如果那时自己没能被救回来,会怎麽样呢?大概,什麽都不会发生吧。对於父亲他们而言,这应该算是一大丑闻。原本就被他们隐藏起来的她,就此失踪,对於他们而言应该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说是家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月见一次面罢了。带著她长大的,只是他们家的一个佣人罢了。

她真正的名字从没有登记过在她真正的户籍上,她也从来没有被允许告诉过别人她的真名。她用虚假的身份长大。名字、住址、背景,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早已习惯了说谎。

但是她从没有对这件事感到麻木过。

唤她真正的名字的,在这之前只有知道她的家人,以及她最亲近的朋友。朋友问她为什麽时,她只能说,这是她的母亲对她的称呼。其实,她的母亲并没有为她取过名字。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

独自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坐著。看著已经通读过两三遍的书籍,总会特别容易出神。而这时,她就特别容易想起自己的事情。她的过去,她的现在。但是,她无法设想她的将来。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一个没了梦想的人。

她不敢做梦。

做梦,实在是太痛了。

渐渐地,时雨也习惯了只在自己的房里活动。她左手手腕上的两道伤口也已经结痂、愈合。只是每每看到留下来的红印,看著和周围皮肤有著明显区别的伤疤,她总会有些失神。但她从没想过,要找些东西遮住它。

距离再次回到这个个舱,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通过了长长地、犹如迷一般的通道後,尧光站在了一扇写著“非相关人员不得入内”的门前。他将手掌放在门旁的感应器上。感应器记录下他的掌纹、核对後,打开了舱门。他走了进去。舱门在他身後关上。

走过通道,尧光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灯光略微有些昏暗。装饰华丽。这里,正是这艘船上提供最高级的服务的地方,只允许最顶级的客人进入的俱乐部,“Crossing Lily”。这个高级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便是公关。这里的公关男女皆有,供客人指明,应客人的意提供相关服务。

因为正值夜生活开始之际,越来越多的人从遍布整艘船的各个通道进入。大部分人还只是坐在一张张沙发上,和他们指明的公关聊著天、喝著酒。

这一个半月,尧光几乎天天都会来到这里。他随便指名一个公关,男女皆可。他从不多说废话,直接带著他进入俱乐部提供的单室。他借著这样的生活,来发泄他的欲望。只是每每事情过後,他感到的只是更深的空虚罢了。

“夏先生。”俱乐部的经理招呼道。虽然在公关中,他算是一个相当不好的客人,但是碍於他的身份,再加上他的确扔了很多钱,所以经理还是前来招呼他。“今天又来了一个新的女公关。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今天,这艘游轮靠港大半天。这个新人应该是在这时候上船的。

“带来看看吧。”尧光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想要快点找一个人上床,如此罢了。

在经理的招呼下。一个身著黑色小礼服的娇小女人慢慢走来,口别著的、象征著“Crossing Lily”的银色百合图纹针散出冷冷的光。她看著神情冷酷的尧光,摆出了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容。

看到她的脸的瞬间,尧光愣住了。虽然细看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个女人的轮廓,和时雨很像。只是,她看起来更为坦率。不觉间,这个女人和两年前的时雨重叠了。

“如何?”经理问道。

尧光拉起女人的手,向前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话:“给我一间房。”

☆、无法忽视的思念

拉著女人进了房,关上门,尧光什麽都没说,直接开始脱女人身上的衣服。他没有问她的名字,他不需要。没有经过任何的爱抚,他将女人压在墙上,由背後直接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不知怜香惜玉,女人在他进入的瞬间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她是真的感到了疼痛。在她适应之前,尧光已经开始抽动。她只能转过头,挤出一句话:“请、请不要这样……很痛……求求你……不要……”

看著她紧皱著眉、噙著泪的侧脸,时雨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的脑中。在他侵犯时雨时,不论她感到怎样的痛,她从来没有“求”过他。虽然之前他也都是暴地对待著所有他指名的公关,但是第一次,他想起了她的脸。

是因为两人的感觉,有些相像吗?

仔细看,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他还是会无可避免地想起那张脸。

“啊……不行……”眼前的女人的声音已经从原来的饱含痛苦变为掺杂著一些其他的感觉。原本干燥的下体也感到了些许的润滑。

尧光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在抱著时雨的时候,她从没表现出任何快感。自然,她也从没有感受过任何的快感。他只是单方面地夺取,而时雨只是承受那些他强加於她的东西罢了。

尧光不由地感到了些许厌倦。他加速了他的动作,很快就释放在了女人的身体里。接著,他整理好衣服,丢下还坐在地上喘息著的女人,离开了房间。

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他本以为他会找不到,但是没有想到,在他找到职员询问之前,他就找到了时雨的个舱。他敲了敲门。

片刻之後,门开了。开门的,是那时他叫来的那个护士。

那个护士见到尧光,正想向他问好,却被尧光制止。在尧光无声的示意下,她轻轻地走出了房门,并将随身携带的房卡交给了尧光。

尧光走进个舱,关上了舱门。

时雨并没有回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面朝外面的椅子上,一脸恬静。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时雨就养成了发呆的习惯。因为无事可做,时雨总会将椅子面朝外面放著,然後坐在上面。她就这样坐著。她知道,除去了那个阻隔,她就能够看到外面。她常常坐在那里,想象著外面的天气。然後,她的思绪就能够飘得很远。回过神来,发现时针已经走了好几格了。

偶尔,负责她的起居饮食的钱护士会叫她,让她的思绪回到这里。但是这次,她却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

“喂。”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音节,但是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这是尧光的声音。是幻觉吗?大概吧。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他的声音。不是明明就已经下定决心,这次要彻底摆脱他了吗?为什麽,竟会在这时听到他的声音?

“喂!”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为清晰,似乎就在耳边。

时雨一惊,在她作出反应之前,她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接著,她就被拉了起来。在她眼前的,确确实实、就是尧光。

为什麽?

怎麽会……

尧光的眼神中满是灼热以及狂躁。因为无法再面对他的眼神,时雨别过了头。

隔了整整一个半月,尧光再次看到了时雨。现在的时雨和他最後看到的她有著巨大的差别。她的脸色不是那时那样的、因为严重失血而导致的青白,而是健康的白里透红。那时候的她因为拒绝进食,所以消瘦了不少。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自己,时雨的眼神中满是惊讶,而後又出现了抗拒的神色。她侧过了头,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看到这样的他,原本就很是浮躁的尧光的心里不由得更为暴躁。他抬起了时雨的下巴,逼著她抬起了脸。

但是,时雨只是闭著眼。睫毛不住地颤抖著。

她在、害怕吗?

她也有资格害怕?!

尧光再次把她扔到床上,毫不犹豫地撕去了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布料被扯开的刺耳声音在显得有些空旷的地方更加明显,深深刺痛人的鼓膜。撕破的衣服被尧光随意丢在一边。他凝视著时雨的胴体。她身上的皮肤已经恢复了白皙,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淡淡的印子。是他留下的印子。

时雨拼命地挣扎著,不断地叫著让他住手。尧光自然不予理会。他只是压住她的身体,用单手束缚著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抓起她的一只大腿,而後腰部向前趋近,直接进入了时雨的身体。

灼热的干燥感、以及狭窄的压迫感。

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感觉。这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在进入时雨的一瞬,她爆发了痛呼。虽然她努力压低了声音,但是这声满是痛苦的呼喊回荡在房中。这声痛呼,更加激起了尧光内心的征服欲。他感受著,然後更为迅猛深入地刺入。身下的身体的挣扎,更加深刻地刺激著他的感官。无法抑制的痛呼从她的吼间发出。

因为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都没有被尧光抱过,时雨的身体已经退回了最初始的状态。她的身体再次变得敏感,这说明,她承受著更大的痛苦,如同那时她第一次被侵犯时一般。她无法完全找到别的方法发泄她的痛苦,也不愿意叫出声音来。但若不张开嘴,她就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张开嘴,痛呼也自此漏出。

她无法判断过了多久。当她感到背部被浇上了灼热的体时,她感到自己竟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於、结束了。

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识。

释放後,尧光喘息著。讽刺的是,只有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欲望真正得到了释放。他松开了手。时雨的两只手无力地掉在了床上。意识到了什麽的尧光翻过时雨的身体,却见她闭著双眼,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突然觉得害怕,赶快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後,他呼了口气,收回了手。

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没有想到,只是这样,就让她昏了过去。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揩去她额上的冷汗。时雨微微晃了一下脑袋,发出了一小声叹息,然後她开口,轻声唤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尧光的动作一下僵住。他确定他没有听错,由时雨嘴里道出的只有两个音节。据他所知,符合这两个音节的只有一个男人。

“经炜。”

任经炜。任家的独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尧光扶住额,轻声地开始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何时雨会选择抛弃他,从各方面看来都前途似锦的夏家二少,原来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怎麽看重时雨。他在任经炜的船里捅了那麽大的娄子,他也没有出面。看来,对他而言,时雨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拿到了需要的资料,他就不需要她了。

那麽说,她其实也是个、

傻子。

当时雨醒来时,在她眼前的,是另一个熟悉的地方。让她的心一瞬间变寒的地方。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一如既往的冰冷,即便自己身上裹著一条毯子。凉意透过毯子爬上了自己的全身,使得她的皮肤上浮起了点点颗粒。在毯子下面的她,还是一丝不挂。而她的左手上,再次被铐上了手铐。银质的手铐下,可以看到她在自己的手上刻下的印记。

她再一次、被禁锢在了这间浴室的水池旁。

门被打开,尧光走了进来,身上仅披著浴袍。“你终於醒了。”他扬起了嘴角。这个笑容,让时雨觉得那样陌生。她的视线向下,发现尧光的手上拿著一只装有体的注器。

看著反著银光的针头,时雨感到害怕。她挣扎著,禁锢著左腕的手铐随著她的动作发出碰撞水管的声音。即便知道无法挣脱,时雨还是尝试著想要拉开被锁住的手铐。“放我出去!”她盯著尧光,压低声音道。

尧光只是扬著嘴角,自上而下俯视著时雨无用的挣扎。

“夏尧光!”第一次,时雨如此大声地喊道。而且,她喊的是尧光的名字。他的全名。

见到时雨如此激烈的反应,尧光略微一怔,而後不觉怒起。他向前一步,举起左手,一巴掌善在时雨的脸上。他的手上,火辣辣地疼。他知道,时雨的脸上更疼。很快,就现出了红红的印子,还能隐约看出手掌的样子。

“我不会放你走的!无论怎麽样都不会放你走的!”他抓起时雨的右手,牢牢抓住,让时雨没有办法抽回她的手。而後,他微微推了推针筒,排出空气後,将剩余的体推入时雨的体内。

而後,尧光将空了的针筒扔到一边。针筒微微弹了一下,而後滚到了一边。

“我会让你没有办法离开我。让你的身体没有办法离开我。”

☆、身体与神的背道

他并没有松开禁锢时雨的手铐,而是依旧自上而下地俯视著时雨。时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这个样子下会发生什麽,她很清楚。包著她的身体的毯子被拿开。皮肤上感受到的凉意告诉她,她现在正赤身裸体地在尧光的面前。

她等待著接下来将会到来的疼痛。

但是、没有。

什麽都没有发生。

她能感受到尧光的视线。尧光正看著她,看著她的身体,以男人的眼神。她感到害怕。她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虽然她并没有自觉。第一次,在恐惧以及抗拒之外,她感受到了羞耻。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因为右手被尧光抓住,左手被手铐夺去了活动的自由,她无法用双手来敝体。

因为如此,她更加不敢睁开双眼。她无法面对尧光的眼神。

不知为何,身体内部渐渐涌起了一丝热意。

热意渐渐地扩散开来。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身上被压上的重量。

终於、要开始了吗?

但是,她感到的不是疼痛。自己的耳後突然感到一阵湿润。温软的触感告诉她,尧光的舌头,正舔过那个地方。他的舌尖缓缓下移,覆上了她的锁骨。他开始用力地吸吮著。

时雨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感到,那里、窜过了一丝电流。

舌面慢慢地上移,爱抚著她的脖颈。被触过的地方残留著他的口腔分泌的体,在蒸发时感到了一丝凉意。相对的,她的体内越发热起来。

他继续吮吸著。时雨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著。同时,她的身体也变得有些无力。原本一直挣扎的右手也不再挣扎,只是任凭他抓著。

尧光空著的右手抚上了时雨的背部,慢慢地摩挲著。同时,他的舌移至她的的上部。他用唇轻咬著她口各寸白皙的皮肤,时不时地吮吸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朵朵豔红的蔷薇。

时雨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而她的身体内部也更加地燥热。她依旧紧紧闭著眼,睫毛颤抖得更为厉害。

一直抚著时雨背部的右手划过她的腰际,覆上了她的左。“不要……”时雨一下睁开眼,对尧光道,但是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语气是如此地不强硬。

尧光无视她的话语。他的右手开始用力揉捏她的左,同时,他的舌抚上了时雨的右。当他湿润的舌尖触及早已变硬的红珠时,时雨的嘴里漏出了小声地呻吟。

听到自己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时雨大吃一惊,当她准备紧紧闭上嘴时,尧光的嘴一下含住了她右侧的红珠,并用牙齿轻轻地撕咬著。一阵电流自时雨的腰部窜起,她颤抖得更为厉害,再次呻吟出声。

尧光用手用嘴继续爱抚著时雨的部。时雨颤抖著,在呻吟中,她断断续续道:“住手……不要……快、住手……”但是她这样的话语,却换来更多尧光给予的刺激。

此时时雨的体内已经燥热不堪,她早已放弃了抵抗,只是喘息著,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但是那份冰冷,完全无法冷却她体内的那团火。

尧光松开了一直束缚著她的右手的左手。他的左手抚著她的大腿。开始只是摩挲著外部,渐渐手向内侵入。在他自小腿腿肚往上滑去时,他分开了已经有些松懈的时雨的两腿,而後,在大腿部流连几圈後,他的手、覆上了时雨作为一个女人最为隐秘的部位。

时雨看到尧光的手探去的地方,一阵慌乱,她用刚刚被松开的右手推著尧光的头:“不要……住手……”但是,因为口的持续刺激让她全身无力。这抵抗在尧光看来只是索求。他加重了吸吮。时雨的口中再次漏出了呻吟。

他放在时雨下体的左手先只是轻轻触碰,而後突然用力地按上了上部的突起。

“啊……”突然的强烈刺激,让时雨的身体猛得一颤。

尧光的嘴终於放开时雨口的红珠。一丝银丝拉在空气中,而後缓缓向下坠,断裂。他湿滑的舌舔舐著时雨的、锁骨、脖颈,後滑上了她的脸颊、耳後。他的一只手继续著揉捏,另一只覆著时雨下体的手向更深处滑去。“已经这麽兴奋了。”在时雨的耳边,尧光低低道,嘴角拉起了霸道的笑容。

时雨睁大双眼、狠狠地瞪著尧光。她不知道,此时双眼湿润的她的瞪视,被赋予了另一种含意。

尧光一下咬住了时雨的耳垂,轻轻地撕扯著。同时,他将中指探入了时雨的体内。

突然的异物感,使得时雨小声惊呼。但是这个惊呼中没有丝毫痛楚的含意。

尧光的中指在时雨的体内不安分地搅动著。因为内部已经完全湿润,所以他的行动很是顺利。他在里面探索著,寻找著时雨的敏感之处。突然,时雨一下弓起了背部,身体又是一阵颤抖。尧光再次探向那个地方。这次时雨的反应更为剧烈。她大声地喘息著,自由的右手紧紧抓住尧光的肩。

尧光的嘴角笑意更浓,再次探入他的中指。他刮擦著他刚刚发现的敏感带。时雨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嘴里不断漏出甜美的呻吟。她抓著尧光肩膀的手不断加重著力气。“不行……快停下……”她的眼中满是泪,看著尧光。在尧光看来,这样的眼神,是希冀的眼神。

尧光加速了他手的动作。时雨的身体颤动地更为厉害。她不断地摇著头,说著“不要”。突然,她全身後仰、颤抖著,大张著嘴,无声地叫著。

第一次、她迎来了高氵朝。

看著到达顶点时雨,尧光拉近了时雨,在她耳畔低低地笑著:“这麽快就不行了?”他沈著声音,用唇爱抚著时雨的脖颈。

时雨无力地倒在尧光的怀中。强烈的刺激让她的身体有了一种浓浓的倦怠感。但同时,她的神志却愈发清醒。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在她的心中滋生。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体的疲惫,她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只知道自己的感觉越来越敏感。她能够感到,不断从自己眼眶低落的温热体划过自己的脸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身体已经记住刚刚体味的快感。而且,身体还在不断地变热,仿佛在渴求更多的刺激。她觉得她的神已经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自上审视著这具已不是自己的躯壳。

显然,尧光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她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她,会变成什麽样。

尧光抽出了在她体内的两手指。温润的手指划过时雨的小腹到达她的。他爱抚著时雨的口,揉捏著那份柔软弹。另一只手在她全身各处游走著。那只手时不时地划过时雨的大腿内侧,但是却总是可以无视她股间的温润地带。

时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再次开始变得急促。她知道自己睁著眼,却不知道自己眼前是什麽。她全身的感应都集中去感知身体所受到的抚。身体刚刚的倦怠感不知何时已经一扫而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渴求著,渴求著进一步的发展。她感到害怕,她很想让尧光住手,但是她不敢开口,她不能开口。她有预感,她一开口,出口的话语会变成另一番话。

游走在时雨全身的尧光的右手终於滑进了时雨的股间,轻轻按压著。虽然仅仅只是这样的刺激,还是让时雨的嘴里漏出了蜜糖般的声音。尧光的唇停止了爱抚。他抬起头,看著时雨。而後俯下身,舔去了时雨脸上的泪水。

尧光的手按住了时雨下体的小小凸起。这个凸起在尧光的刺激下已涨成甜豆大小。当尧光触碰、挤压这个凸起时,时雨的身体会剧烈地颤抖著,同时也呻吟地更为大声。

时雨的手再次紧紧抓住了尧光的肩。她睁大眼睛,想要看些别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她看到的,只是自上看著自己、嘴角露出玩味笑容的尧光。

尧光突然停止了对时雨下体的爱抚。原本感受著自己的身体不断向上攀升的时雨有种突然坠落的感觉。她无意识地扭动著自己的腰肢。

尧光收回自己放在时雨下体的手,按上了她口的红珠,惹得时雨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要吗?”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时雨一下侧过头,不去看尧光的脸。

尧光用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让她看著自己。时雨只是微微张著嘴,轻声喘息著。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心里是怎麽想的。”他看著两眼湿润的时雨,再次在她耳边道。

时雨能够感受到他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她闭上了眼。但是一闭上眼,部受到的刺激以及下体的燥热更为明显。她只能再次睁开眼。

“不……要。”她艰难地开口道。

“是吗?不要啊。”尧光看著靠著自己身上最後的一丝理智逞强拒绝的时雨。“那这个、你也不要了?”他突然低下了身,咬住了她口硬挺的红珠,撕扯著。

因为身体内积攒的燥热,这强烈的刺激让时雨的嘴里吐出了高亢的呻吟。虽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疼痛,但是现在,这分疼痛竟然也化为了快感。

尧光伸出舌头,自时雨的一路向上舔去,滑过她的脖颈,而後看著时雨,又问道:“你真的确定?”他的右手放开了时雨的,再次探入她的股间。但他的手一直游离在关键部位以外。

若即若离的爱抚让时雨的内部的欲望更加膨胀。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空虚感,以及深深的渴望。她急促地喘息著,自己的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话语。

“……进来……”很轻很轻的声音,由时雨嘴里发出。她大睁著湿润的双眼,看著尧光,同时右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原本还想要继续吊她胃口的尧光看到时雨的这个样子,突然感到了难以忍受。在他股间早就高涨的欲望现在已有些许疼痛。

“好吧,就暂且饶了你。”他沙哑道。而後大大分开时雨的两腿,直直挺进。

第一次,在尧光进入时,时雨感受到了别的。巨大的冲击带来的满足感,让她大张著嘴,沙哑的低呼从嘴角漏出。

这一瞬,时雨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的最後一块保持自我的地方,变得无法控制了。

泪水、不断地涌出。

3

☆、被跨过的最後一线

尧光紧紧抱著和自己合二为一的怀中女子。他亲吻著她的脸颊,舔去她的泪水。但是,他一次都没将自己的唇贴上她的唇。

时雨紧闭著双眼,紧紧抓著尧光的肩膀。她的双唇微张,急促地喘息著,甜美的呻吟不时地漏出。

原本较为缓慢的律动变得迅速,尧光一次次地将自己的欲望深深刺入时雨的体内。因为充分的润湿,他的深入没有任何阻碍。灼热的体不时地紧缩,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快感。

“啊……不行……”时雨的身体向後倾去,背部紧绷著。强烈的刺激产生的快感让她有种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越飞越高,渐渐地接近了极限。

尧光抽地更为迅猛。他更加用力地将自己的欲望埋入时雨的体内。突然,他感到时雨的内部一阵剧烈的抽搐紧缩。在刺激下,他也骤然到达高氵朝。在最後,他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欲望,将白浊的体释放在时雨的腹部。

时雨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著。她无力地将全身的重量加在冰冷的墙面上。全身都是汗水。汗水蒸发带走热量,使她感到一阵凉意。但是不知为何,身体内依旧燥热不堪。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变得如此奇怪。这时,她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骤然变轻了。她不想睁眼,只是听著尧光离开了浴室。

终於、结束了吗……

她这样想。同时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脑中还有另外一种想法: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为什麽,会变得这个样子。

不知何时停下的泪水再次涌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那麽容易落泪的人。她一直觉得,落泪是懦弱的一种体现。她一直想要做个坚强的人。起码在人前要作出坚强的样子。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哭得如此凄惨。

她听到他走进的声音。随後,是金属碰擦的声音。哢嚓一声後,她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放了下来。而後她被抱起,放在了另一边。

一只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她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却还是迟了一步。两手指直接深入了她的体内。

温润的舌头舔上她的脸颊、她的眼角,而後由太阳的地方转到她的耳朵,慢慢爱抚著她的耳廓。

探入她的身体的手指缓缓地动著。它并不著急刺激她敏感的地方,而是慢慢扩散她的感知。渐渐、她的呼吸再次变得重。她睁开了眼,却看到尧光厚实的膛。她突然感到深深地无力感。只是这次,不是来自体,而是来自神上的。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怀抱中,已经彻底丧失了自己。她只是被他玩弄著,嘲笑著。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吗?如此把自己最後的自尊狠狠撕成碎片,践踏在地。

既然这就是他的目的,那麽自己如此的逞强又有什麽用呢?再次被他抓住,自己已经不能反抗。那就索,这麽沈沦下去吧……

如果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麽失去、可以被践踏的,他是不是就会厌倦、而後扔了她?

尧光轻轻咬了时雨的耳垂後,松开口,看著正注视著自己的她。时雨的眼角还在不断地淌著泪,但是此时,看著自己的湿润双眼里却没有抗拒。有些失神的眼睛迷离著,看起来格外诱人。他不由微微一怔。

这时,时雨直起身子,抱住了尧光。

感受到覆上来的温暖柔软的触感,尧光又是一惊。这时,他的眼睛扑捉到滚在远处的空了的针筒。

看来,药效开始彻底发挥作用了。

他看著眼前似是在等待著什麽的时雨,开口道:“想要?”

这次,时雨没有别过脸或是闭上眼之类的逃避举动,而是点了点头。同时,她的双手环上了尧光的背。

“想要什麽?”这次,尧光并没有直接满足时雨的欲望。

时雨绯红的脸略微一怔,而後她微微垂下眼帘,小声道:“想要……做。”

“做什麽?”尧光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他逼迫著时雨说出让她感到分外羞耻的话语。

时雨咬住了下唇。顿了一会,她抬头,看向尧光,虽然声音更小,但是却清楚道:“……做爱。”

“既然这样,你就自己来吧。”说完这句话,尧光靠在了一旁的墙上,伸直了腿。他饶有兴趣地观察著时雨的表情。

听到尧光这样的话,时雨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但是很快,她就有了动作。她松开环著尧光的双手,将左手放在他的肩上,略微抬起身,伸出右手想要扶住尧光早已挺立的欲望。但是当她一碰到他的欲望,感受到它的硬度以及热度後,她立刻缩回了手。

“你不想要吗?”尧光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注视著时雨,笑道。

时雨看著尧光,而後咬住了下唇,再次伸出右手,扶住了尧光的欲望,而後慢慢地将自己的下处贴了上去。

在感到那硬物进入自己的体内,时雨低低地呻吟著。她松开了自己的右手,扶住了尧光另一侧的肩,借助自己的体重让自己的身体下沈。随著深入的加深,时雨因为感受到的快感而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她的动作也渐渐停下。

“不要停,做下去。”尧光皱著眉道。虽然声音还保持著原来的样子,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这样做给自己带来的刺激,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时雨用充血湿润的双眼注视著尧光,而後她松开了自己双腿的支撑,让自己一下坐了下去。一下的深入让她爆发出了甜美的呼声。她弓起了身子,颤抖著,两手紧紧抓著尧光的双肩。

尧光看著紧紧皱著眉,因快感而有些扭曲的时雨的脸,感受著包覆著自己的欲望的灼热,他也感到了一阵阵的电流从背部窜起,直至脑後。“动起来。”他沈下声音,来遮掩其中由快感带来的沙哑。

时雨大口地喘著气,而後缓缓地动起来。强烈的快感不断冲击著她,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所在,她只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充斥的欲望。她只是随著自己的身体本能,在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扭动腰肢,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快感。她的双唇微张,透明的体缓缓滴落,她也完全没有自觉。不知何时,她闭上了双眼。

看著已经完全陶醉了的时雨,尧光伸出双手压住了时雨的酥,揉捏著,不时地挤压著尖端硬挺的红珠。

时雨的呻吟声越发沙哑,她感到自己的临界点的到来。就在这时,她感到自己突然向後倒去,而後自己就被压在了地上。睁眼,看到尧光在自己的身上。

尧光有些急乱地大大打开时雨的两腿,用力地快速抽著。

承受著巨大刺激的时雨,第一次爆发了大声的呼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叫著,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剧烈地摇晃著,感到自己似乎即将被撕裂,但是那里的痛楚却变成了更为剧烈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在最後的冲刺中,她一下挺直身子,绷紧背,全身剧烈地颤抖著,就此达到了高氵朝。而尧光在她的小腹再次释放後,趴在一边,剧烈地喘息著。

两人的体内,还残留著由云端骤然坠落的感觉。

时雨就这样躺在地上喘著气。瓷砖的冰冷感顺著自己的背部侵入自己的体内。身体里的燥热减弱了不少。她就这样看著天花板。

不知为何,天花板、看起来好高。

环著自己身体的大手挪了位置。她听到尧光坐了起来。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全身疲软,让她想动也动不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很乱。

刚刚的她、到底做了什麽,说了什麽?

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能记得,那还残留在体内的、令人战栗的快感。

这个人、是谁?

她问。

而後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如此陌生,让她不知道该摆出什麽样的面孔。

自己、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雨感到自己被人拉起,而後抱著。当她再次坐下时,发现自己正坐在浴缸内。尧光拿下喷头,调好水温後,用温热的水冲著时雨的身子。时雨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是微微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口到处都是小小的红印。

那些是尧光的印记。

是尧光用自己的唇印下的。

今天这样,还能算是强暴吗?

虽然最开始还是他强迫著开始的,但是到中途开始,却是自己要求的。到後来甚至,还是自己主动的。虽然昏昏沈沈的脑中已经记不得具体的情形,但是自己说的话却深深刻著:

“想要……做。”

“……做爱。”

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泪水再次从眼角落下,却随著头发上滴下的水珠一起流走。她感到眼皮变得沈重。一闭上眼,她就没有了意识。

当时雨恢复知觉後,便发现自己依旧浑身赤裸地被裹在毯子里,靠墙坐在水池旁,左手上依旧套著手铐,手铐的另一边套著水池台下的水管。尝试著活动一下,却觉得全身酸痛。失去知觉前的记忆慢慢地浮上时雨的脑中。

是、梦吗?

时雨不太确定。她拉开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口残留的吻痕告诉时雨,不是梦。一切都是切实发生了的。她不但在尧光的面前哭泣、表现快感,而且主动地索求。

想到这一切,她不禁觉得有些发昏。竟然、变成这个样子。那麽接下来的自己又会如何?

她无法想象,更不敢想象。只有一点,她能够确定。她必须尽早结束这样的关系。她必须尽早逃开这个地方。是的,她要逃。不管付出什麽代价,她都要离开。

眼角瞥到了银晃晃的手铐,以及手铐下面的伤痕。在一个半月前,自己亲手刻下的、死亡的印记。

时雨两眼中的焦点慢慢散开,她小声喃喃道:

“让我死吧。”

☆、身与心的极限

“让我死吧。”

听到自己散在空气中的喃喃声,时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话。她略微吃了一惊,而後嘴角现出一丝苦笑。原本还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但是就在刚刚,竟然如此自然地说了出来。

的确,如果这次想要逃开的话,这大概是剩下的唯一方法了。

时雨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鼻子很是酸楚。用没有被束缚住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上面已经沾上了咸湿的体。她知道,自己在害怕。因为已经知道了死亡的滋味,知道了清楚地直接面对生命流逝的滋味,知道回顾自己走过的这一生的滋味,她才会害怕。

但是、她别无选择。

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样子的生活了。

抬眼看去,伸出手在水池台边缘索著,却找不到任何她能够让她了结自己姓名的东西。怎麽可能会有呢?即便是在被送回自己的个舱的时候,那些房间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危险物品。

但是,办法总是有的。

她伸出自己的舌头,探到自己舌下的血管。只要自己狠狠咬下,就能够解脱了。她尝试著向下咬去,但是自己的舌头却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在最後缩了回去。牙齿重重碰撞,使得她脑子一阵发晕。在恢复正常後,她深呼吸几次後,再次伸出舌头。这次,她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舌头。

湿滑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一阵恶心。将舌头向外拉扯的拉力,更是让她有些反胃。

她再次尝试著压下心中不断膨胀的恐惧,先是缓缓降下上齿,压迫著自己的舌面,让自己的舌头记下等一会将受到切割的线。而後,她尽可能地张开嘴。

呼吸、不由地变得困难。

她全身的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在她终於自认为做好心理准备之时,她被一把推到了墙上。完全没有戒备的她狠狠撞到了墙上。“呜……”喉咙内被压出了低低的痛呼。她张开眼,看到在自己身前、满脸暴怒的尧光。

尧光从一边的小架子上拿下一块小毛巾,想要塞入了时雨的嘴中。时雨挣扎著,叫喊著:“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她眼睛红肿、满是血丝,泪水不断涌出。她的声音很是沙哑,但即便如此,她也在嘶吼著。用尽力气嘶吼著。这样的她,尧光还是第一次看见。

但是,尧光丝毫不理会时雨的抵抗。他一只手抓住乱挥的时雨的右手,另一只手胡乱地将小毛巾塞入时雨的嘴中。不论是体上还是神上都已经到达一个极限的时雨自然是敌不过尧光。嘴里被塞入了异物,使得她无法咬舌。

而後,尧光一把抓住时雨的头发,向上扯起。时雨挣扎著、痛呼著。尧光看著时雨,一字一顿道:“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说完,他一把将时雨扔到墙上,离开了浴室。很快,他又走了进来。手上拿著的,是另外一只明晃晃的手铐。

金属的契合声。

时雨剩下的自由的手,也被夺去了自由。

时雨瘫坐在地上,她将头靠在墙上,啜泣著,因为嘴里被塞进了毛巾,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在哭到气急後,她终於昏昏沈沈地再次睡了过去。

因为手臂上感受到的刺痛,时雨终於醒了过来。睁眼,却看见身边丢了两只空的针筒。抬眼,便看到坐在一边的尧光。尧光的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酥,而唇一下含住她前的红珠,用力吮吸著。

时雨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对此她感到极度厌恶。手被制住,正当她准备用两腿抵抗时,两腿被强制分开。而後,时雨突然爆发了惊呼,虽然嘴被堵住,但是声音还是回荡在浴室里。即便听不清楚,尧光还是能够听懂,她在不断说著“不要”。但是,尧光并未理会,继续著他的动作──

他将头、埋入了时雨的私处。

而後、他伸出了舌头,开始舔舐那块花园。

时雨一下弓起了背部。她的挣扎骤然变得无力,嘴里模糊的喊叫也有了除了抗拒以外的的意味。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她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她感到自己快要无法承受。

为什麽会这样?

为什麽自己会这样的有感觉?

她愈发厌恶自己的身体。她感到自己的神浮了起来,在空中看著自己被玩弄的身体,嘲笑著它的悲哀。同时,极度地鄙视。她看著自己紧闭著双眼、沈浸於体的快乐之中的扭曲脸庞,看著颤抖的、向後仰去、印满红色印记的身体,看著她任凭那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而为。

终於,在那个男人的舌的挑逗下,她到达了巅峰。身体到达了巅峰,神早已坠到了已不能再坠的地方。

身体燥热不堪。内在的神却是冰冷冰冷。

她“看”到自己扭动著腰肢,邀请男人的进入。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丑态毕露的女人。

因为嘴里被塞著毛巾,她呼吸不畅。尧光拿开了塞在她嘴里的毛巾,同时将两手指探入了她的嘴里。她大口地喘息著,呻吟著,感受著尧光在她体内的律动。而尧光也在她的口、脖颈上种下新的豔红的蔷薇。

而後,两人几乎同时攀上了高峰。

激情过後,时雨全身依旧微微颤抖。她喘息著,两眼失去了焦点,泪水不断地涌出。突然,她感到一阵反胃。开始她只是咳嗽了几声,而後却觉得有什麽东西自吼间涌了上来,而後她吐了起来──因为没有进食,她吐出来的,都是胃部的酸水。

酸臭的气味进一步刺激著她身体的感官。她一下倒在地上,更为剧烈地咳嗽著。

“让我死吧。”

她用婆娑的泪眼看著尧光的脚下,喃喃道。

尧光半跪在时雨的身边,怔怔地看著时雨,直到她再次失去了知觉。而後,他拿来手铐的小钥匙,解开了禁锢著时雨双手的手铐,将她抱在怀里。

时雨左手手腕上的伤痕,深深扎著他的眼。

他抱著时雨,走进浴缸,用调好水温的温热的水冲刷著时雨的身体,冲去她身上的酸水,以及由自己体内释放的白浊体。

而後,他一手搂著时雨,一手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放著水。他让时雨的手环上自己的脖子,而後让两人浸浴在浴缸中。他能够感受到,时雨的身体状况再次回到一个半月之前,而她的神状况更甚。抱著她,尧光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消瘦。他更加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自己。但是他没有办法松手。他有直觉,这样子总有一天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事情。但是他制止不了自己。他想要拥抱她,也想要她快乐。但是那样的快乐却使得她更为痛苦。

他知道、她已经在崩溃的极限了。

看著满脸憔悴的时雨,尧光终吻上了时雨的唇,舌尖侵入了她的口腔。

一种酸楚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味觉。

每当时雨醒来,她总会剧烈地抵抗。因为嘴里被塞入了小毛巾,她就去用身体去撞冰冷的墙,撞得自己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尧光只能在墙上和地砖上贴上了一层厚厚的海绵层。这在这麽一个浴室中,显得是如此滑稽。

没有了能够伤害自己的方法,时雨的神状况更加差。她两眼总是失去焦点,即便睁著眼,也不知道她在看著什麽。渐渐地,她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时雨依旧拒绝进食。尧光每天会给她注两支营养。因为她也拒绝摄入水分,尧光还要给她注生理盐水。在尧光寝室的垃圾桶里,总是有很多支空的针筒。

渐渐、即便给时雨注催情素,时雨的身体也难以兴奋起来。尧光只能加大了剂量。看著只有在药物作用下才有了生气的时雨,他的心里更为空虚。他明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因为那样而狂乱的她,却没有办法收手。

只有不断地加深著对她的伤害,他才能够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身体的快感之後,往往是更加的空虚。

但是、他真的无法停下。

在一次注标准剂量的两倍的药剂後,尧光等待著时雨兴奋後,开始爱抚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的身体已经变得极为敏感。特别在强力的药效下,单单只是轻轻的抚,都让她的身体颤抖不已。她用眼神向尧光渴求著。只有这时,尧光才能读懂她的眼神。

尧光加深了他的爱抚,而後顺从著自己体内的欲望,释放在了时雨的身上。当他平复後自己的急促呼吸,将手再次探向时雨的下体时,却发现时雨的脸色铁青。他感到巨大的不安,将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本规律的跳动,却无法探到。

他看著已经没有呼吸的时雨,紧绷著脸。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摆出怎样的表情,也本没有想到自己要去惊讶。突然,他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悲号。

“啊────”

──*──**──***──****──*****──****──***──**──*──

此文终於到了虐的顶峰。敬请期待下文!

☆、他的赎罪、他的纵容

看著连著的一堆机器上已经出现了规律的折线,尧光在心里松下一大口气。

她还活著。

她还活著。

只要活著,就可以了。

他看著面色由铁青转为苍白的时雨,轻轻地用手触上了她的额头。很是冰冷。她的大半张脸被氧气罩盖住。透明的氧气罩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呼出的带有温度的气体在罩面上凝结成水汽,而後迅速消退。她确确实实在呼吸著、她的心脏确确实实在跳动著。

这样就够了。

虽然医生已经告诉他,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不亲眼看到她的样子还是无法安心。她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导致的。看著她左手手腕上的疤痕,他的心就是一阵刺痛。

已经两次了。

因为自己,时雨两次都差点去了另一个世界。如果他没有再次遇到她,如果他没有叫住她,那麽不论他们两人会如何,她都能好好地活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怏怏地躺在床上,被各种各样的医疗机器包围。

她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因为自己太过自私,太急於占有她,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医生说,发生心脏骤停的原因,是因为在时雨的神和身体状态处於最虚弱的时候,他注药物过量所导致。时雨的身体已经不能够承受这样的刺激,因此才会发生心脏骤停。

医生还说,时雨现在虽然抢救过来、保住一命,但是身体的状况已经不能接受任何的刺激。即使她的身体能够在安静的环境中调养好,她的神状况会何时恢复很难说。

轻轻地触碰著她左手手腕上的疤痕,尧光沈著脸,不知在想些什麽。

船主舱。

陈紫云走进了任经炜的办公室。任经炜依旧在埋头处理著公文。对他而言,尽早处理完工作是十分重要的。只有尽早完成工作,他才有时间和自己的恋人共度两人时光。一泠是船上职员,每天要工作至晚上十点。而且往往会拖延换班时间。虽然作为船长,他有权力缩短他的工作时间,但是一泠却不希望他这样做。首先,他不希望受到特别对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希望别的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况且,一泠每周有两天的晚上需要值班,而作为船长的任经炜也有各种应酬要应对。两人每周也只有一两天能够见到面,因此对於任经炜,能够和一泠共度的夜晚是十分珍贵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因为工作的时间而缩短了和一泠温存的时间。

因此,在听到陈紫云进来时,他皱起了眉,但他却不能把不快表示地过於明显。他只能希望,不会有太多的烦人事。

“董事,这是这半个月船上的账目清单一览,请过目。”说著,陈紫云把一叠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我知道了。”任经炜并没有抬起头。他这才想起,今天是检查账目的日子。虽然这本并不是他自己的分内工作,但是因为正是这种豪华游轮,账目才特别容易有问题,所以他除了让相关人员检查外,也会要求自己每半个月过目一次。

“另外,关於王霄虹小姐的事……”陈紫云又道。

“王霄虹?哪位?”这个名字没有在陈经炜的脑中留下任何印象。

仿佛已经料到任经炜会有这样的反应,陈紫云立刻解释道:“就是在快两个月前,因为夏家少爷割腕自杀未遂的‘那个女人’。”

“哦,是那个女人啊。”任经炜的语气依旧随意。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尽快结束手头上的工作罢了。即便是夏尧光的事情,他现在也无丝毫的兴趣。但是,他还是问道:“那个女人怎麽了?”他依旧没能记住那个女人的名字。

“因为药物摄入过多,导致心脏骤停。不过已经救回来了。”陈紫云用不夹杂个人感情的声音道。不论遇到什麽,她在处理工作时大都是这样的声音,不由给人冷血的感觉。但是任经炜却相当欣赏她的这一点。

“那个少爷玩得太过火了。”任经炜只是如此道。这种事情在他们之间并不少见,只是因为对方是他船上的客人,而且是和他们集团有相对亲密关系的公司的领导人的女儿,他才会过问。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船上声誉,而且也方便他抓住夏家的弱点,他才不会过问。“继续注意吧。如果又发生了什麽再报告。”

“是,董事。”陈紫云应道。

在昏睡了整整三天後,时雨终於睁开了眼。她醒过来时,正值深夜。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冷地转上,而是柔软的床上,并且身上还穿著衣服,盖著毛毯,让她吃了一惊。挣扎著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难以使力。试著转过头,却是看不清周围有著些什麽。她张了张嘴,想要出声,但还是作罢。

她睁著眼,只能看到一片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陷入深眠。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房里的灯开著。她能够清楚看到周围的一切。这里,还是尧光的个舱。转头,却见尧光靠在外面的长沙发上小憩。同时,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左手上著的点滴。

她再次用力,尝试著想要坐起。在她努力用颤抖无力的支起自己的上身时,她听到了尧光的声音:“醒了?”她不由一惊,看向尧光,迎上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看到时雨眼中的戒备,尧光的嘴角不由现出了苦笑。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时雨的身边,坐下:“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时雨摇了摇头。

“那我就随便叫点东西。你最好还是吃点什麽。”说完,尧光走到一边,拿起电话,拨通了服务线,点了一些清淡的东西。点完东西,尧光又坐回了时雨的旁边。“想坐起来吗?”他又问道。见时雨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後一缩,他只能补充一句:“对倒在床上起不来的人,我是什麽都不会做的。”

时雨迟疑著,终点了点头。

尧光先是扶起了她的肩,而後让时雨借助他的力量坐了起来。他立刻在时雨的腰後和脑後放上了两个柔软的羽毛枕头,让她能够比较舒服地靠著。

时雨静静地坐著。在她醒来後,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只是静静地坐著,在尧光感觉中,气氛很是尴尬。但是,他看不出时雨在想些什麽。他只知道,时雨并没有在看他。

在等待厨房做好他点的东西并送到房间的这段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著。期间,因为时雨的输完毕,尧光起身,拔掉时雨手上的吊针。动作十分熟练。

敲门声打破了僵硬的沈默。尧光立刻起身开门,将餐车推至床边。他拿起所点的清淡的粥,舀起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著,而後用唇瓣确认温度後,将勺子放在时雨的唇边。时雨略略迟疑了一下,张开嘴,吃了进去。吃进嘴里,她才发现自己的口腔有多麽的干燥。明明只是有些温热,喉间却有种灼烧的感觉。她慢慢地嚼了几口,缓缓咽下。热度顺著食道向下慢慢滑去。这时,尧光将吹凉的另一勺粥放在时雨的嘴边。时雨再次咽下。

如此,在被喂第四口时,时雨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胃部几乎在一瞬间涌到喉部。她想立刻冲到卫生间,因此一把推开尧光,挣扎著下床,两脚却完全使不上力。她一下向前扑去。

见时雨的样子不对,尧光立刻放下碗。在时雨向前倒时,他一把接住时雨。时雨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尧光肩上,将头侧向一边,开始剧烈地呕吐。她看起来极为痛苦,却只是吐出了刚刚吃下的粥,以及一些酸水。

尧光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他轻轻地由上自下地抚时雨的背部,来顺她的呼吸。在时雨停止呕吐,表情舒缓了一些後,他抽出一旁床头柜上的纸巾,擦去了她嘴角所沾上的污物。接著,他抱起时雨,将她放在床上。而後,他开始默默地清理地面。

他不由地自责。自己明知道时雨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特别在身体极度虚弱的现在,胃部是难以正常蠕动的。自己竟然给她吃饭食,让她如此痛苦。他想要照顾她是为了减少她的痛苦的,但却变成了这样,又一次。每次,都是因为自己才使得她痛苦。但是,他不想将时雨交给那些冷血的护士照顾。他想要亲手照顾她。

这算是他的赎罪吧。

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借口罢了。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台阶可下。自己的这个想法,其实是对自己的纵容。因为明确说了这是最後一次,才给自己的纵容。

看著尧光为自己收拾残局,时雨张了张嘴,想要道歉,但是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简简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却是第一次发现那麽难以出口。

看著有些笨拙地清理的尧光,时雨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货真价实的少爷竟然会做这种事情。看他穿著一般人工作大半年才买得起的从头至尾的那麽一套衣服,在做著清理地板的工作,时雨原本紧绷的表情也不由得柔和起来。但是,她的嘴角并没有上扬。她都快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的脸部肌联合运动,来让自己做出一个笑容。

尧光小心地滤去了所有的米粒,舀其米汤,喂时雨喝下。他这次的频率更慢,生怕时雨脆弱的胃部受不了。这次,时雨并没有反胃。她成功地摄取了这些食物,虽然只是流汁状物。

在这之後,时雨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起码,在这之後,尧光都没有听到过时雨的声音。时雨每次都是以点头和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她的目光很少会和尧光汇集。即便看似在看著尧光,但是尧光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映到她的视线中去。

她、并没有在看自己。

尧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的表情几乎没有变过,只有有时感到痛苦难受时才会皱起眉,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如人偶一般。看著这样的时雨,尧光感到很是害怕,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才能改变现状。他只能对著并不在看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语的时雨,说著外面的天气,以及陆地上所发生的事情。

唯一让尧光欣慰的是,时雨的身体状况的确在好起来。渐渐地,她已经可以接受普通的食物了,而且进食量也在慢慢恢复。她的面色也不是那样青白,而是带有了血色,身体也微微圆润了一些,而不是原本消瘦地快不成人样的样子。

而时雨在看到他也不会再露出太过明显的戒备神色了。但是,为了不刺激时雨,尧光还是尽量不过多地触碰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星期。

☆、被推开的她、留下的他

时雨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她已经能够正常地进食、走动。只是每次尧光邀请她出去散步,时雨都会轻轻摇头。她的活动范围,只是这个宽敞的特等隔舱而已。起码,在尧光看来就是这样的。但是他其实知道,时雨会出去,在他不在的时候。他给时雨配了一张房卡。据上面的记录,时雨每天都会出去一到两次。但每次自己回来时,都能在房里看到她。在知道时雨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出去,尧光就尽量呆在外面。

他猜,时雨其实是知道自己能够据房卡上的记录来知道她的行踪的。但是,她依旧保持著沈默,也拒绝和他一起出去。

她还是在、抗拒著自己。

他知道这一点,却什麽都做不了。他不知道该怎麽向她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每次看到她,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呆在外面,让她能够多点自由的、对她而言能够放心出去走走的时间。

但是,也差不多该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当初不就是因为这样决定了,所以才会放纵自己再次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吗?

时雨静静地站在书桌前,翻看著尧光的几本书。突然,她听到了舱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将书放回原处,走回床边,坐在上面。整个过程完成得十分迅速。她瞥了一眼一旁的时锺。时间还很早。

当尧光走进时,他只看到静静地坐在床上、看著别处的时雨。这也是他一直看到的情景。

这次,尧光并没有如同以前一般推著餐车进来。他拿著一只大的硬纸盒。他将纸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件纯白致的小礼服。他拿出小礼服,对穿著宽松睡衣,静静地坐著,看著别处的时雨道:“穿上吧。”

时雨转过头,看著尧光手里拿著的小礼服,脸上现出了些微迷茫的神色。尧光再次示意,让她穿上。

时雨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小礼服。尧光立刻转身,走向了外面的大厅。在大厅是看不到寝室的。在等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後,尧光敲了敲门後,走进了寝室。时雨背对著她,坐在床上,身上穿著那身他为她选的纯白礼服。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显出一些苍白感。顺直的黑发垂在身後。她的头发已经比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长了不少。原本及肩的头发已经盖住了背部。

尧光走到时雨边上,默默地将她拉起,带著她到了侧间的等身镜子前。尧光站在时雨的後面,看著镜子里的她。在镜子里,他的眼神和时雨的眼神交汇了。但是他无法辨认,在那看似没有感情的寂静眼神的後面,藏著的感情是什麽。他只感到,一阵心痛。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妆,也不带有任何的感情,配上这纯白的典雅礼服,更是显得纯粹而易碎,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尧光一下别过脸,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女士腕表,轻轻抓起她的左手。上面的痕迹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是那样的显眼。

尧光静静将手表放在时雨的手腕上。冰冷的质感让时雨的手腕下意识地微微颤了一下。尧光帮时雨戴好表。手表正好遮住了她手腕上的伤疤。他放下时雨的手,拉著时雨到了门口,打开门,在她手里塞进一张房卡,轻轻一推,将她推出了门外,而後重重关上舱门。

门内,尧光有些失神地站著。直到最後,他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口。最後的最後,他还是没能听到时雨的声音。

门外,时雨转过身,怔怔地站在门口,看著紧闭的舱门。她的手上拿著的,是她自己的二等个舱的房卡。

两人面对面地站著。只是因为隔著那麽一扇厚重的舱门,使得两人看不见门的後面。

“小姐,请问你有什麽事吗?”一个声音在时雨的背後响起。时雨这才回过神,转头,看著站在後面的工作人员。熟悉的清秀脸庞,让时雨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虽然很是自己感觉很是僵硬,但是她确实感觉到自己在笑。

“你怎麽会在这里?”她问道。

一泠显然也吃了一惊,他的脸上现出了他自己的神色:“我现在被分配到了特等舱区。倒是你怎麽在这儿?好久没见到你了。”

时雨笑了笑:“嗯,有点事。恭喜你晋升了啊!”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如此看似自然地与人交谈。但是面对一泠,让她觉得特别安心。一泠不会给她压力。和一泠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什麽都不用顾忌。

“谢了。”一泠道。

“如果现在没什麽事的话,送我回舱吧。”时雨扬了扬手中的房卡,“我迷路了。”

到了舱门的门口,时雨停住了脚步。已经有多久,自己没有站在这个地方了。自从再次在这艘油轮上遇见尧光、被他第一次强行拥抱了之後,自己就再也没有站在这个地方了。

已经、快两个多月了。

虽然期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自己算是在自己的个舱里度过的,但是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得到自由,一直在尧光的控制之下。那麽现在,自己又算是得到自由了吗?这两个月在自己的身上印下了多麽深的痕迹,自己最为清楚。

她已经得不到自由了。

她已经逃不开那个男人了。那个叫做“夏尧光”的男人。

时雨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为何明明达到了自己的期望,自己又没有任何的满足感呢?反而是更加深的空虚感充斥了自己。尧光现在放自己回去,是因为他已经腻了自己吧。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麻烦罢了。因为是夏家的少爷,就算可以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也有自己的顾忌。自己给他带来的,已经快要超出他所能够处理的范围了吧。而且,就算他对自己再如何的执著过,在那种种下,他又如何不厌倦自己。

自己只是一个被他剥去了外壳,而後被丢弃的女人罢了。

他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女人,而後又将所谓的“自由”给了她。

不自觉地,时雨抚上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却是金属特有的冰冷触感。她这时才想到,自己手上戴著尧光给她戴上的表。她又看向了自己身上的纯白礼服。太过纯净,让她再次想到了自己。

为何他最後要给自己这身礼服?

是为了告诫自己,弄脏自己的,是他吗?还是说,这是他对自己的讽刺。亦或是,两者都有?

时雨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很是别扭。

刚刚还顾虑著是否要进去的时雨,现在却直接用房卡开了门。打开灯,房里没有任何的变化。还保持著清洁的样子。看来这里有人定期打扫。书桌上原本摊开的书被夹进了书签,在架子上放好。床单和枕头都换了新的。

时雨突然觉得很累。看起来明明就和刚上船没有任何区别,而里面却已经截然不同。她慢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小礼服,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衣服。她松开了表带,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原本以为已经看习惯的伤口,还是显得那麽扎眼。时雨再次戴回了腕表。

她拉开一个个抽屉,看著自己放在其中的东西。当她拉开第三个抽屉、看到期间放著的小盒子时,她一下僵住了。她慢慢打开盒子,果然──

期间空空如也。

在那个小小的凹槽里,什麽都没有放。

那枚戒指、那枚她在海滩上找了一整个晚上的戒指,不在那儿了。

她将它放在尧光的房里。那枚戒指,应该已经被尧光处理了吧。他不会需要这种东西的。对他而言,自己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是的,自己已经和他,和夏尧光没有关系了。

时雨在心中重复著,强调著,告诫著自己。

在被尧光禁锢时,自己就在如此祈祷著,希望能够逃开他,一辈子逃开他。在更早,在那个海滩上,自己就已经如此祈祷了。现在,自己愿望终於达成了。明明、达成了。

时雨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过口,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她很想要哭,想要狠狠地发泄,无奈泪水却不能如愿流出,不论她如何用力地大睁著眼睛。

眼睛干干地,很疼。

这样不知坐了多久,时雨突然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胃有些抽疼。她起身,向餐厅走去。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现在应该做的,只是尽快回到以往的生活。

把这种种,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吧。

这样对他们都好。

反正,在下了这艘船後,就和他没有交集了。不会再和他碰面了。

特等个舱内。

尧光静静地坐在床边。房间里很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小灯发著暗色橘黄的光。他看著静静躺在自己手上那枚小小的戒指。银色的戒指在灯光的作用下,散出淡淡的暗黄。

最後他所剩下的,只有这麽一枚戒指了。

尧光拿出一条长长的链子,串起戒指,挂在脖子上。他一下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床上。柔软而富有弹的床让他微微弹起,却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的痛感,只有一些冲击。银质戒指就在自己的口之上,有一丝冰冷的感觉。但很快,戒指就染上了自己的体温。

尧光将手盖在自己的口,感受著手下的覆著的戒指。而後,紧紧握住了那枚戒指。

☆、丢弃的戒指、他的决意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表面上,时雨的生活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她享受著船上的生活,看自己想看的景观,不时地参加一些小型晚宴,和那些公子哥们说著些社交辞令。有时也会和一泠谈天。但因为一泠的工作繁忙的缘故,他们也见不到几次面。

时雨知道,一泠很想问她这两个多月发生的事情,但是每当他快要提及时就被她巧妙地绕过。她不想提起。一泠敏感地察觉。他虽然处於关心想要知道,但是还是决定作罢。就算他逼问,时雨也不会回答他的。最後只会导致时雨躲著他而已。

虽然时雨看起来和他刚刚认识她时无异,但是看著她偶尔的发呆的样子,他心里总会一沈。果然、还是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就算她再怎麽想要恢复原状,还是回不去了。

即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一泠也能够猜到那个让时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夏尧光,那个让时雨一下子失去了常态的男人。

作为特等舱区的工作人员,一泠自然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也知道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家族,更知道这个家族对於经炜家所代表的意义。他知道,作为船主,经炜知道许多他不知道事情。如果他问经炜,经炜说不定会告诉他些什麽。但他不会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经炜解释为何自己会如此关心一个乘客,毕竟这艘船上的船员被禁止和乘客发生工作以外的关系。另外,他希望有一天,时雨会告诉他发生了什麽。在她能够说出口的时候。

傍晚时分,时雨站在船舷,看著远处的落日。这壮美的景色总能牵扯自己的心弦。但在自己恢复了自由後,虽然每天这个时候总会到这里来观赏这个景观,却已经找不回曾经的震撼感。她看著远处,却没能将这个景象印在自己的脑中。

还有两天。

两天後,这艘船为期百日的航行就结束了。下船後,她就不可能再和尧光碰面了。这层关系,就到此为止了。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才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吧。即便明白不可能,但也会向“自由”迈进一步吧。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放下这一切的。一定有这麽一天。

夕阳已完全沈入海平面。

时雨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个舱。她打开自己的衣橱,挑选著自己今晚所要穿的衣服。因为航程即将结束,因此从两天前开始,每晚都会举办派对。当然,不一样的区域也有不一样的派对。时雨去的自然都是二等区域所举行的派对。

派对上,她少有都是一个人坐著的时候。她穿梭在派对上,对所有人微笑著。当有人来邀舞时便跳上一曲,但她从未和同一个人跳上两支舞。即便是有人来搭话,她回答得也很泛泛。她圆滑地处理著各个关系,从不与人深交。

她不需要。

对於那些人而言,自己只是“王霄虹”。他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在他们看来,这艘船只是供他们娱乐的场所。他们想要的只是能够给他们一夕温存的人罢了。显然,时雨并不能满足他们。

原本只是因为觉得好玩所以才上了这艘船,选了一个不会被人揭穿的身份,却不想变成了这样。时雨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这里。但在那之前,她需要做点什麽,要不然,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每当她空下来,她总容易出神。但她已不想再想到那个男人了。

他们两个间,已经什麽都不剩了。

半月来,尧光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俱乐部里。这次,他喝酒的时间长过了他抱别人的时候。因为他的酒品很好,即便喝得烂醉也从不发酒疯,只是倒头便睡罢了,因此也没有人来制止他。但是为健康考虑,他们总会推荐尧光喝点花果茶。

尧光一次都没有回过自己的个舱。他专门租下俱乐部里的一个隔间当做自己睡觉的地方。每当他喝醉睡倒在吧台上时,就由俱乐部内的工作人员将他送至那个隔间供他休息。有时,他也会随意拉走期间工作的公关,把他们带至隔间内。和上次一样,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发生过一次以上的关系。

尧光醒来时,有些恍惚。过了一段时间後,他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俱乐部的隔间里。他看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又看了看房间内的一片狼籍,知道他昨晚又把一个人带到这里来了。他试著回想了下,却是什麽都想不起来。不仅仅是对方的脸、声音、身体的触感,就连对方的别都想不起来。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电子腕表。现在还只是傍晚。距离俱乐部的新的一天的开始还有一段距离。他拖起有些沈重的身体,冲了澡後,换上了新的一套衣服──他将自己的半个衣柜都命人搬到这个隔间来了。

戴好表,他瞟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日期突然发现,这艘船的航期就快结束了。在她下船後,她一定会再一次去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她能够让他找不到。好不容易在这艘油轮上遇见她,离开了这艘船上,她又会远去了。神给了他这一次机会,还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吗?

尧光离开隔间,穿过空荡荡、没有一人的大厅,走出了俱乐部,到了甲板上。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甲板边的灯亮著,发出纯白的光。尧光走到围栏边,看著远方。海水打在船上的声音清楚地从下面传来。海风迎面吹拂,送来带著些许咸味的新鲜空气。他大口地吸进干净的空气,然後长长地呼出体内积存的浊气。他有种自己被净化的感觉。原本一直处於半停滞状态的脑子也变得清楚不少。

已经有多久,没有出来了?

尧光松开脖子上的链子,取下期间串著的戒指。银质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出冰冷的光。他的手指顺著戒指上的纹路慢慢地抚著。

船靠岸後,他就不能再遇到她了吧。这之後,她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了。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想,但是他能够确信是这样的。两年间,他一直在寻找著她的踪迹,却是找不到。便是关於她的信息他也完全不知道。偌大的中国,叫做“时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到现在,他连她真正的姓氏、年龄、出生地都不知道。如果是寻找的话,他是找不到她的。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他们的再一次的交集也即将到达尽头。如果就这样放手了,便是真的放手了。

他不愿。

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一切。

可就算他不想结束,时雨也想要结束吧。毕竟,自己那样地伤害了她。她应该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了吧。

“活该。”

他苦笑著,轻轻道。这两个字刚从嘴里出来,变被海水的声音盖过。

他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戒指。这枚戒指,在这快三年的时间里都在她的身边。她说这只是为了挖掘自己的丑闻而留下的证据,但是有人会将这个所谓的“证据”随身携带在自己身边吗?如果想要保留,那就将这个证据交给江流集团的人就行了,为何还要留在身边?况且,现在的她是在旅途中。为何她在外出时都会将这个戒指放在自己的身边?仅仅是为了妥善保管吗?

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慢慢在尧光的脑中理出了头绪。

如果是这样,那究竟算是什麽?

尧光一下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戒指。他想要问清楚。不,不仅仅是问清楚。问清楚又能做什麽。他已经知道了,她是个骗子。他清楚,她有多麽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就算问,他又能知道什麽?回答他的,很可能又是一个谎言。

那麽,就直接说吧。说出自己内心最想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他才骤然发现,每当时雨清醒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只是重复著“伤害,後悔,再伤害”的这麽一个循环罢了。这个循环化成了漩涡,将他和时雨两人卷入,让两人脱不了身。

那麽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漩涡了吗?

尧光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就算被拒绝也好,就算再也见不到面也好,至少、至少在最後的时候,让他能够对她再说一句话。

是的,一句话,一句话就够了。

只要那麽一句话就够了。

不管发生了什麽,他内心还是没有变,这一点,他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是,他却一直试图掩饰这个事实,不断地欺骗自己,伤害著自己最爱的人。

已经够了。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而後,松开了手。

反著冰冷的光,戒指向下坠去。尧光的目光追著银光,却很快看不见。他知道,戒指应该已经掉入海中了。但是没有声音,更没有看到溅起的水。海水迅速地吞没了坠入的物体。

已经不需要了。

他已经不需要靠这种东西来压抑自己的感情了。他要找到时雨,然後直接告诉她,告诉她现在他最想对她说的那句话。

尧光立刻向二等舱区跑去。路上遇到的人见到他,都露出了讶异的眼神。但是尧光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对他而言,必须尽快找到时雨。

他终於到了时雨的个舱前。他深呼吸後,抬手,敲了敲门,而後等待著。

门并没有打开。

尧光加大了力气,敲了敲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尧光开始用力地敲门,并且叫著时雨的名字。

还是没有反应。

不在吗?

尧光略微踌躇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船员。尧光立刻向他询问今晚在二等舱区有没有什麽活动。船员便告诉他派对的事。在问了具体地点以及路线後,尧光不顾一边的船员,立刻向会场跑去。

时雨。

他在心中不断地唤著这个名字。

--*--**--***--****--*****--******--*****--****--***--**--*--

本人要考试了呀…… 暂时自发断网…… 那个,看文的孩子们请稍等。我控制不住自己上网欲望的时候会上来发文的…… 上帝保佑我成绩不要太难看,80分死活都要拿到啊!话说我的听力怎麽办啊!好久没有听了啊!!!!!!!!!!

我…… 我已经两天没有码字了……orz

4

☆、再会、即将出口的话语

一曲终了。

时雨将搭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肩上的手拿回,对他微施一礼,离开了舞池。在侍者经过时,她拿起了侍者手上托盘上的一杯调酒,小口地酌著。

时雨穿著一身深蓝的长礼服,靠在墙上,看著在舞池里起舞的男女们。现在她所在的派对,并不是她所暂住的二等舱区所举办的派对,而是一等舱区的派对。在被邀请时,她本想拒绝,但在一泠的劝说下,她还是来了。

那个人──尧光应该是不会来这儿的。

虽然一等舱区的大厅大小、期内的装饰,还有演奏的乐队的水平,以及供应的食物以及酒水等都比二等舱区高出不少,但是对时雨而言,一等舱区和二等舱区的派对并没有什麽太大的区别。她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打发时间的地方罢了。她需要有人和她说话,让她不要想起她不想要想起的事,如此而已。

这时,又一个身著高档定制西服的男人向她走来。时雨向他露出了微笑,抬了抬酒杯。

尧光几乎可以算是冲进派对的会场的。他立刻跑到人群中,不断地寻找著。他的眼睛划过一个个人,却都没有发现时雨的身影。期间,他不时地会撞上起舞的人,他也只能草草道个歉,继续寻找著。

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都注意到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尧光。不少人为了躲避他而撞到了别的人。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夹杂了怒意。但是尧光却浑然不觉。

期间的船员也感受到了客人的情绪的变化。他们知道不能够再任由这个人破坏派对的气氛。一个船员扬了扬手,招呼了另外两个船员向尧光走去。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尧光越发急躁起来,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他道了声:“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而後便想要甩开抓著他的手。但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抓住了。尧光这才转过头来,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三个船员。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一个船员开口道,“能不能请您出去?当然,如果您想要参加这个派对,我们也是非常欢迎。”其中最为高大的船员道,而後想要强行将尧光带离会场。

“我是来找人的。”尧光急急道。见三个人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尧光转头开始喊道:“时雨!时雨──”

会场内的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眼前的行动和他身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服装不符的男人。

尧光最终还是被强行带离了会场。这时,迎面走来了另外一个船员。他看了尧光一眼,问拉著尧光的船员道:“怎麽了?”

“这位先生干扰了派对。”船员已没有起伏的语调答道。

“我想要找一个人。她叫时雨。”尧光急急解释道。他本没有意识到,对於这里的人而言,“时雨”是不存在的。他们所知道的客人的名字,是王霄虹。

“放开他吧。”那个船员道。而後,他对尧光道:“夏先生,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但是我们也需要维护这里的秩序。请您回去吧。”说著,他对那个船员说了什麽後,便离开了。另外两个船员也向会场走去,只留下了那个最为高大的船员。

尧光虽然想立刻再去寻找时雨,却碍於这个船员,不好强行离开。据刚刚那个船员的言行,很显然他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决定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麽说,即便他报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作用。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快摆脱这个船员罢了。

这时,尧光看到了迎面走来了一个船员,看起来有些眼熟。这个船员走到尧光前,向尧光打招呼道:“夏先生好。”

尧光看了看他口别的名牌:周一泠。他突然想起,当他再次遇到时雨的时候,时雨就和这个船员在一起。而且看当时这个船员的样子,他和时雨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乘客和船员的关系。那麽说──

尧光露出了微笑,对一泠道:“你好,我在找时雨,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听到尧光的问话,一泠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对跟在尧光旁边的高大船员道:“我知道夏先生要找的人在哪里。我带他过去吧。”

一泠知道,自己擅自做决定是不对的。但是他想要帮时雨。在他看来,虽然时雨掩饰的很好,但是她的心还没能够完全回来。他能够感觉到她内心的纠葛。为了让她能够完全理清,他擅自将夏尧光带去她所在的地方。

夏尧光,这个让她混乱的男人。

船主舱。

陈紫云走进船舱,向正在处理公务的任经炜道:“董事好。”

“怎麽了?”他依旧没有抬起头。

“是关於夏尧光先生的。”她简短地道。

任经炜只是应了一声,并未表达出任何兴趣。他现在只是想要尽快处理完公务。这艘船的航程即将到头,他的时间表里面排满了各种活动。而他还想要尽量挤出时间和一泠见面。

紫云继续道:“他去了二等舱区,样子显得十分慌张。他说,他在找人。”

“又是那个女人?”任经炜道,写字的速度没有丝毫地减慢。

“这个不是很清楚。”紫云道,“这次他要找的似乎不是同一个女人。”

“那个少爷变心还真是快。”虽然如此道,经炜依旧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在意。

“但是比较奇怪的是,这次他要找的女人的名字并没有记在登船名单上。”紫云说出了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要找的女人的名字,是‘时雨’。”

经炜的笔一下停下。他抬起头,看向了紫云。见到经炜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反应,紫云不觉有些吃惊。在他看来,这个年轻有为的董事绝对是个处境不乱的人。不管发生什麽,他都能够很沈稳地处理种种事宜。“夏尧光在找谁?”经炜问道。

“时雨。”紫云答道,而後补充道,“如果船员没有听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经炜的眉头深深皱起。为什麽时雨会在这里?为什麽时雨在船上却没来找他?“那你知道夏尧光要找的人在哪儿吗?”经炜问道。

“还不清楚。”紫云答道。

经炜又问道:“那夏尧光的‘那个女人’叫什麽?”

“王霄虹,是飞讯通讯公司的老板的二女儿。”

“那知道她在哪儿吗?”任经炜问道。

“是。她现在在一等舱区的大厅参加那里的派对。”紫云答道。虽然任经炜给她的命令只是关注夏尧光的动向,但是作为和他有特殊关系的女,他们自然也会掌握她的行踪。

任经炜立刻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向外走去。

见到自己的上司竟然丢下工作离开,只是为了一个女人,陈紫云除了感到惊讶外,还感到了内心不受控制地涌起的妒意。

她很清楚,自己一直爱慕著作为自己的上司的经炜。她知道他的手段,他的才干,更知道他是如何优秀的一个男人。她一直觉得很自豪,自己能够如此近距离地和他共事,帮他处理各种事项,让他能够更加顺利地进行工作。她甚至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存意义。埋头工作的他、闭目沈思的他、沈稳设局的他,都让她著迷。但是这样的他,却为了那麽一个女人慌了神。

她不由得握住了自己抱在前的文件夹。

在受到邀请後,时雨在眼前的年轻男人的引导下走向了舞池。她将左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右手臂抬起。男人握住她的右手,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时雨能够感受到眼前的男人的兴奋。但是她只作全然不知,保持著她惯有的微笑,和人保持著距离的微笑。

新的一曲奏响,两人在舞池内起舞著。时雨在男人的牵引下前进、後退、转身、旋转。她看著自己的右手,顺著男人的引导选择著舞步。男人握著她的手略微用了用劲,时雨变在他的带动下转了身。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却!到了自大门进来的两个人。

一个人穿著制服,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泠。而在一泠旁边的人──夏尧光,为什麽他会来这儿,是一泠带她来的吗?

时雨的心一下子乱了,无意间,她踩到了面前男人的脚。她立刻向他表达歉意。男人则回以她一个绅士的笑容。时雨也笑了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多麽的无力。虽然知道很是失礼,但是她还是在道歉後,拿开了自己放在男人肩上的左手,抽回了自己的右手。

时雨穿梭在舞池内,快步离开了舞池的边缘。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要趁尧光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离开这里。

正当她快步往前走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她转身,在她身後的,正是尧光。尧光看著时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时雨。”他低低道。

原本想要甩开尧光的手立刻离开,但在听到他唤自己的声音时,她一下子停住了。在船上再遇後,尧光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

“时雨。”尧光再次道。他紧紧看著时雨,瞳孔中仅仅映出时雨一个人。

──*──**──***──****──*****──****──***──**──*──

好吧,我很丧地打了快两天的游戏,虽然还有一个结局没打出来,orz我知道我很弱,生平第一次打游戏啊!

明天开始认真学习…… 不保证日更,可能会时不时冒泡…… 话说,我要学习啊学习!考试就在眼前了!orz 我看到六月到来我就紧张…… 我爸妈还说这是我最後一个能过的六一儿童节。靠,能过的话都能过啊。按照道理,不是十四就不是儿童了吗…… 算了,现在六一我就紧张…… orz

废了很多。我两天没有码字了,咋办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对她伸出的手、被夺走的她的手

“时雨。”尧光轻声唤著时雨的名字。

时雨张了张嘴,却什麽都没说。“尧光”二字差点冲出口,时雨还是将这两个字咽了回去。她不能够。她很清楚,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会随著这两个字而变得粉碎。

这时,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两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不少人都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夏家的二公子,夏尧光。人们投来的视线中充满了疑惑。为什麽夏家二公子会来这里?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两个又是什麽关系。

时雨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她只是站著,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不要泄露出自己内心涌起的期待。她早就告诉自己该放弃做梦了。她自由的时间不多了。就算逃开尧光,她也会被别的束缚住。但是她情愿被那些东西束缚,也不想继续呆在尧光身边了。呆在他的身边,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罢了。她可以忍耐束缚,却不能忍受在他身边给自己带来的痛。

尧光深深地凝视著时雨。时雨转过头,看向别处。她无法继续和尧光对视。她看不透。抑或是说,她的内心已经多少感到了其中的情感,但是她不愿接受。那样灼热的视线,刺得她生疼。

“时雨。”尧光再次唤道。他有些低沈的声音满是温柔。而後,他──

缓缓地跪了下去。

夏家二公子,夏尧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面前单膝跪地。人群中传来了低低的惊呼声。

时雨看著单膝著地的尧光,脸上写满了惊讶。“尧光……”下意识地,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听到自己掩不住颤抖的声音,时雨一下咬紧了下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内心的动摇,已经完全写在了她的眼中。

她在害怕,在迟疑,在希冀。

“时雨。”似是回应般,尧光再次唤著时雨,而後他对著时雨,笑了。那个笑容如同三年前那般。他对著时雨,温柔地笑了。而後,他张开了嘴,说出了他现在最想说的话:

“嫁给我吧。”

别的话都已经不需要了。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现在只需要这麽一句。他只是想说这麽一句。他想要这麽对她说,说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管她是拒绝也好,弃他不顾也好,或者索给他一巴掌也好,他都要说出来。

时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後,她的脸上的讶异更深了。她微微张了张嘴,却什麽都没有说。她看著尧光,不自觉地向後退了一步。

“嫁给我吧。”

尧光再次道。他依旧维持著单膝跪地的姿势,自下看著时雨。

这次,听到尧光说出的这四个字,时雨紧紧咬住了下唇,嘴唇微微颤抖著。她低下头,看著尧光,深深地。

尧光也回望著她。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时雨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讨厌吧?似乎不是这样。尧光的嘴角自然地上扬著,向时雨伸出了右手。

“嫁给我吧,时雨。”尧光再次道。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迟疑,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时雨看著尧光。她没有想到,尧光竟然会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婚。原本以为终於能够从他的身边逃开,却没想到在这最後,他却给自己下了那麽一个缚咒。他依旧是那麽突然,不给人任何的提示,让人不知所措。

三年前就是这样的。他突然就向自己求婚了。明明连正式的交往关系都没有建立,却直接向自己索要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连所说的话语都是一样的。“嫁给我吧。”只有这四个字。他那时也是这样看著自己的,那样炙热地、执拗地、没有任何迟疑地看著自己。

那时自己选择了逃离,那麽现在呢?还要再次逃离吗?

逃开很简单。只要这时候拒绝他就可以了。就算什麽话都不说,仅仅只是离开也是可以的。只要下了船,就可以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过著没有他的生活。

但是,真的能够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吗?

自己能够忘记掉这个眼神,能够忘掉他伸出的手,忘掉他的话语吗?自己真的有自信,在将来据父亲的安排,若无其事地牵起别的男人的手吗?

自己真的、不会後悔在这里逃开了吗?

明明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的。但是能冲淡的只是半吊子的感情罢了。在这快三年的时间里,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最挂念的人是谁,多少个夜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是谁,自己有多少次将别的人误认为是他。时间冲去了不必要的杂质,让她的感情变得更加浓烈。

自己真的、还逃得开吗?

鼻子很酸,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内积聚。时雨咬紧自己的下唇,忍耐著,不让自己的泪水坠下。

为何会哭?

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高兴?两者皆有吧。

“嫁给我吧。”

尧光又一次说道。

这句话就如同魔咒一般,让她著迷。再次听到这句话,让她确定,她逃不开了。她这一辈子都逃不开了。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走向他的。自己的心在嘶吼著,嘶吼著自己最直接的愿望──

想要就此牵住他的手。

想要和他在一起。

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就这麽任一回吧。

在这麽决定的一瞬,时雨觉得人一下轻松了。早该这麽决定的,是自己太拘泥了。是自己太害怕,想要後退,才会让自己那麽痛苦。其实真正让自己痛苦的不是尧光,而是放不开的自己。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自欺欺人了。

时雨紧绷的表情一下放松了。她看著尧光,嘴角微微上扬。

很简单的。只要踏出一步,握住他的手就可以了。

只需要这麽做就可以了。

正当时雨准备向前迈一步时,人群开始骚动。时雨向人群骚动的地方看去。那里,人们自觉地分开一条通道,而後一个身穿高档西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身後跟著一个穿著套装的高挑女人。男人身上穿的是深蓝色的双排扣西装,典型的工作上的样式。可是即便是这种西装,合身地穿在这个男人身上,配上他的自然散发出的气质,就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拿随便的一个剪影放到时装杂志上也不为过。

大厅的讨论声从各个人堆里传出。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任经炜,江流集团的现任董事,也是下任董事长。他的手腕之高几乎所有人都拜见过。虽然作为这艘油轮的船主,他也少有露面的时候。而他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经炜彻底忽视周围所有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没有看向那些人,更没有向他们打招呼,而是直直地看著被人们围住的两人。他紧皱著眉,看著单膝跪在地上,对他露出明显的敌意的尧光,而後看向了时雨。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在时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她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不单单是她的表情,她的身体也一瞬间僵硬。当两人的视线对视时,她立刻别过了头。

看到经炜的出现,尧光立刻表现出了敌意。这可以算是下意识的行为。但他很快意识到,时雨的反应不对劲。回想到时雨在失去意识时所呼唤的名字,尧光嘴角的笑意僵硬了,而後换成了一个冷笑。

经炜没有任何的停顿,似是本没有看到尧光一般,走到时雨的面前,一把拉起时雨的手就向外走去。

时雨没有任何的反抗,低著头,跟著经炜离开了大厅。直到她走出,她都没有回头,看尧光一眼。尧光只是维持著单膝著地的姿势,看著两人的离开。当两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人群散开,不知何时停下的乐曲再次开始演奏,站在最前面的指挥一如往常地挥舞著指挥。人们再次找到各自的舞伴,在舞池中起舞。轻轻地谈话声,人们有说有笑,一切看起来什麽都没发生过,一如不久前。但是仔细听,就有不少人在悄悄地讨论著刚刚发生的事情。

先是夏家的二公子的求婚就够让人惊讶了,更没想到任家公认的下任家主竟然会出现,并且带走夏尧光的求婚对象。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令人十分在意,勾起人的好奇心。更让人在意的,就是那个被夏尧光叫做“时雨”的女。显然,这位女和这两个人都有著超出寻常的关系。

尧光慢慢地向外走去。他知道虽然并没有多少人在注视著他,但是几乎整个会场的人都在关注著他。但是他并没有理会那些人。他没有多余的力去理会他们。他必须用自己全部的神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让它看起来没有和正常情况下相去太远,让他的嘴角不要扬起冷笑。

他早该想到的。他其实是已经想到的。毕竟那时,时雨不自觉所喊出的名字,不是他,而是任经炜。而时雨在三年前会背叛自己,也是为了任经炜吧。或者说,她原本就是为了任经炜而接近自己的。对她而言,任经炜才是她的全部。

自己也曾经想过,即便时雨暂时是倾心於任经炜的,任经炜也不会在乎她。毕竟,他本没看出,任经炜有如何地在乎她。但是从刚刚发生的看来,显然他错了。时雨虽然乍看之下也不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人,但是被她吸引的自己是深深了解她的魅力的。这样的她,他所深爱的她,怎麽能保证不吸引任经炜呢?

刚刚这个情形,已经很明了了。

尧光穿过长长的走廊。旁边没有一个人。他松懈了自己聚集在脸部肌的力气,嘴角立刻浮上了自嘲的冷笑。

原来是这个样子。

自己还真是会自作多情。

这次可是自己自动栽上去的的,怨不得别人。

终於走到了自己的个舱前,尧光打开舱门,半摔著跌进了舱内。尧光一脚踢在舱门上,舱门受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尧光就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身体靠在坚硬而冰冷的墙上。

“呵呵呵呵呵──”

他低低地笑著,而後横过身,整个人跌在了地毯上。他笑得越发大声了。

──*──**──***──****──*****──****──***──**──*──

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孩子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在我看来,明天就是断网真正开始的日子…… 我来说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吧:

61-62 K书抱佛脚

63 考级…… 很重要的考级,目标:80分以上!

64 期末考 orz 据我们上一届说,他们的平均分就六十多,我很紧张……

65-66 文艺汇演(为啥我们就有这种东西?!),收拾东西回家(更文有希望,可能,仅仅可能啊)

67 在家休息~ (不出意外这一天会码字哦~ 更文是一定的!只要鲜网不崩……)

68-611 在厦门,毕业旅行。更文、码字都完全没有希望

612 去拿毕业证 (这一天还要出去,更文,应该会吧……码字,危险……)

一切更文都建立在有稿子发的基础上!如果我卡文或者网崩或者电脑崩(这样的话真是相想死的心都有了)的话,那就…… 呜呜呜

613开始就是暑假了哦~ 我会认真出去玩~ 然後找几份零工(理想竟然是发传单,orz)打打,码字…… 我会努力码字的。但是没有玛尼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赚钱第一啊……

暑假开始我会大致保证日更,不日更也会两日更!那时候开新坑的可能很大哦~

我把接下来的安排都交代了…… 孩子们,就算我失踪了,也要投票啊!我回来一看:啥都没变,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迟到的“救援”

时雨任凭尧光拉著,低著头向前走著。到了划分乘客区和船主区的门界,任经炜转过头对一直跟在他们後面的陈紫云道:“到这里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陈紫云显然吃了一惊,但是她终究还是没说什麽,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任经炜放开了时雨,在门边的感应器上输入密码,并对照了指纹。核对完信息後,门一下打开,经炜并没有看向时雨,而是沈著声音道:“进来。”

时雨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走进了门内。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显得特别大。时雨低著头,并没有看向经炜。虽然他的语气很是平稳,但是时雨知道他在生气。就算不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在生气。

也难怪他会生气。

如果自己是他的话,一定会非常非常得生气吧。

在时雨走进後,经炜也走了进来,关上了舱门。他走到时雨的前面,向前走去,什麽都没说。时雨也没有开口,只是跟在经炜的後面。在穿过构造有些复杂的走廊後,经炜打开了一扇门。门後,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墙壁上挂著的小吊灯发出暗黄的光。准确地说,这不是房间,只是大厅罢了。在其旁还有别的门。经炜打开一扇门,示意时雨进去。

时雨走了进去。在她身後的经炜打开了灯。突然的明亮光线逼得时雨一下眯起了眼。这时经炜一下抓过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而後压住她的肩膀,逼她坐了下去。时雨感受到的触感告诉她,她现在坐的地方是一张床。此时她终於适应了光亮,睁大了眼,看著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面前的经炜。

经炜绷著一张脸,凝视著时雨。时雨侧过脸,错开了经炜的视线。

“看著我。”经炜冷冷道。

时雨能够感到他语气中藏著的怒意。她默默吞了口口水,干涩的喉咙有些刺痛。她转过头,看著经炜。经炜就这样看著她,不,应该说是审视著她。当时雨快要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而想要别过脸时,经炜开口了:“手。”

时雨并没有立刻理解经炜的意思,看著他的眼神中略带些疑惑。

经炜再次道:“手。”依旧只说了一个字。

这次时雨知道了经炜的意思,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

“不是这只手。”经炜又道,视线落在了时雨左手手腕上戴著的手表上。

时雨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左手却没有动。

“手。”经炜又重复道。他紧紧地盯著时雨的脸。时雨忍受不了经炜带给她的压力,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迟疑著向经炜探去。经炜一下抓过时雨的左手,打开腕表的扣,摘下了表。两条长短不一、并不平行的两条疤痕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是那样明显而扎眼。

经炜的手抚上了时雨的伤疤。而後他突然站了起来就欲向外走去。时雨一下拉住了经炜的衣袖:“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宰了那个男人!”经炜的脸紧绷著,眼神中满是怒意,仿佛要喷出火来,炽热而猛烈。那种眼神,是认真的。如果现在他有一把刀,而“那个男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刺进他的身体吧。

“经炜!”时雨抬高了自己的声音,紧紧抓住了经炜的手臂。“那个人怎麽说也是夏家的二公子。”

“那我就去揍他一顿!”经炜溢满全身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不许去!”时雨大叫著。响亮的声音充满著整个房间。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雨自己都吃了一惊。

听到时雨的喊声,经炜也吃了一惊。他转过头,看著时雨,满是怒火的眼神微微冷却了一点,又多了些许疑惑。

时雨长舒一口气,拉著经炜坐到床上,而後坐在他的身边。她的手依旧紧紧抓著经炜的手臂。“不要去。”她轻声道,但是却十分坚定。

“你就那麽在乎那个男人吗?”经炜叹了口气,问道。即便这时,他还是没有叫出尧光的名字。

“嗯。”时雨更加小声地应了一声,而後用右手抓起自己的左手手腕,盖住了手上的伤痕。“这个……是我自己不好。”

听到时雨这麽说,经炜一把抓住时雨的肩,沈著声音来按捺自己的怒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麽吗?”

时雨的身体一下僵住。她低著头,不去看经炜。她无法注视著那双自责的眼神。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那样做的愚蠢了,但那时候她无法停下。结果,果然还是伤害了自己重要的人。

肩膀,被抓得很疼。

时雨什麽都说不出来,只是任凭著经炜抓著她。她原本牢牢抓住经炜手臂的手,不觉间已经松开了。

这样过了一会後,经炜减轻了自己手的力道,而後一下抱住了时雨。时雨轻轻地把头靠在了经炜的口。这个一直让她觉得安心,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多少年来,这个感觉一直没有变。亦或是说,在这几年,只有在这个口才能让她得到安全感。“为什麽上船了都不告诉我一声?”虽然语气里满是责备,但是却没有了刚刚的压迫感。

时雨全身放松下来,将头埋在经炜的口:“因为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玩玩而已。”

“那为什麽不来通知我?”经炜将手指埋入时雨的头发中,慢慢地梳著。

“你叫我说什麽?”时雨转过头,在经炜的怀里看著上方的经炜,有些逞强地笑道,“‘救我’之类的?在这种状态下,这样的话我怎麽可能说得出口。”其实,那时候自己是想要联系经炜的。因为能够帮她的只有经炜。只要联系上了经炜,不管他会说什麽,他都会带自己离开。只是,她做不到。她没有能够联系他的机会。

“的确。如果你能够及时向我求救的话,三年前就不会弄得那麽狼狈了。”经炜苦笑道,他现在的眼神满是宠溺。

时雨的笑容一下僵住,而後她转过头,不让经炜看到她的表情:“原来你发现了啊。”

“怎麽可能不知道。你那麽著急地就换了名字跑到了别的城市。因为你没说,我也没采取行动。不过早知道那时候就应该把一切处理干净的,这样就不会……”经炜看向了时雨的手腕,原本消退的怒意再次爬上了他的瞳仁。“果然应该去揍他一顿的!”

时雨一下抱住了经炜。“不要!”她下意识地抬高了自己的声音,而後她咬住了下唇,视线投向了洁白整洁的床单,似是在内心挣扎著。一会後,她抬起眼,看著经炜,没有避开他犀利的眼神,低声道:“对不起。”语气里满是歉疚。

看著眼前的时雨,又听到她的道歉,经炜却岔开了自己的视线。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经炜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而後道:“道歉有什麽用。到时候被骂得很惨的还是我。”

“经炜──”时雨再次把头埋在了经炜的怀里,有些撒娇地叫著经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撒娇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撒娇了,但没想到实际上却是那麽自然。明明已经不是小孩了,竟然还用这样的语调说话。时雨在心里嘲讽著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却让自己觉得很安心。

她知道,经炜是爱她的。不管发生什麽,经炜都会保护她的,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哥。”

时雨轻轻地道。她很少这麽称呼经炜。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都直接叫他的名字。但是偶尔地,她还是想要这麽叫他。这也算是一种确定吧。母亲早逝,自己是被送到外面、以假的名字抚养长大的。现在都没有外人知道任家其实不止一个孩子。但是她还有亲人。虽然一个月只能见到一次面,但是她知道,她的哥哥还有父亲都是爱著她的。

时雨不自觉地紧紧地抓住了经炜的袖子,就这样睡了过去。经炜小心地让她躺下。当他起身时才发现,即便睡著了,时雨还依然紧紧抓著他的袖子。他的嘴角现出一抹苦笑。

虽然母亲不同,但是经炜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他六岁的妹妹的。虽然相见的时间不多,但是经炜是看著时雨一点点地长大的。同样的,时雨也是看著经炜长大的。即便大部分时间不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太多的生疏。相反,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超出了一般的兄妹吧。他们两人是对等地看待著对方的。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因为时雨很称自己为兄长吧。

经炜慢慢松开时雨的手,时雨微微皱了皱眉,轻哼了一声,却没有醒来。经炜帮她盖上薄薄的被子。

虽然看起来一直是个很懂事很坚强的孩子,但是经炜知道,时雨有多麽得缺乏安全感。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和家人一起生活。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他和他的父亲都会尽量地满足时雨的愿望,让她的物质生活很丰足。但是,他们却连她最迫切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小时候的时雨还会嚷著要和他们住在一起,长大了以後,她就没有再说过这样的话。

她懂事,坚强,而且固执。正因为这样,他才永远会将她当一个孩子。

她的确还是个孩子。看著时雨透著些微稚气的睡脸,经炜如此想到。脱去了包裹在自己外面的保护层,只有这时才能看到最最纯粹的她。但是──

经炜的目光牢牢锁住了时雨手上的伤疤。明明只是个孩子,却被逼得作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麽!

经炜的眼神上再次覆上了暴戾。他站起身,关了灯,走了出去。

时雨醒来时,周围没有一个人。很难得的,她并没有晕乎乎地感觉,几乎是醒来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因为常常会变换自己的住所,所以几乎每次她醒来後,她都要想很久,才能从眩晕的脑中整理出必要讯息,以及自己的所在。所以,对於她而言,这样的起床是很难得。大概是因为直到睡著时经炜都在她旁边,所以她才能够安稳地睡好了吧。

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睡睡到大天亮的体验了。整个人都很清爽,没有一点懈怠感。

时雨到浴室冲了澡,穿上了浴袍。很合身,应该是经炜帮她准备的。而後她走出了卧室。她现在才发现,这俨然是个公寓,都自带著厨房。厨房内的餐桌上已经准备好早餐了。时雨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著。

用完餐後,她到卧室旁的储物室,打开了那里放著的衣橱。衣橱里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件经炜的衣服。时雨突然意识到了什麽,她快步走到卧室。桌上放著的书正是她原本放在自己个舱里的书。拉开抽屉,原本放在自己抽屉里的东西也都出现在了这里。连位置都没有太大的变动。

时雨走到门边,想要转动把手。

纹丝不动。

她开始用力地转著,依旧是纹丝不动。

果然……

虽然范围大了很多,但是没有区别,自己再一次、

被锁住了。

──*──**──***──****──*****──****──***──**──*──

好吧,我觉悟了:考试什麽的都是浮云!

我果然还是爬出来认真更文了。大家爱我吧!票票什麽的狠狠砸过来吧!索把我压得半死不活算了!

经炜的身份终於曝光了啊!果然还是兄妹啊~ 相信不少人猜对了吧。我最喜欢狗血的了…… 让我狠狠狗血一下吧。

兄妹是我大爱的一个情节,怎麽说呢,有个哥哥不是感觉很好嘛~ 可能因为我是独生子女,而且近一点的堂的表的都是女,所以对哥哥有特别的憧憬吧。好想要个哥哥啊……

发现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吐槽了。其实我是个很喜欢吐槽的人啊。因为以前有人说:在文下写题外话有不严肃的感觉,所以一直不敢写的说。後来发现貌似没问题啊,就让我来吐槽吧~ 个人相当爱好吐槽啊!

好吧…… 被你们发现其实我是一个异常不严肃的人…… 看看我就那麽一混乱

☆、终於、她的决意

时雨走回房间,开始仔细翻看著房间里的东西。原本放在自己个舱里的东西都被尽数搬到了这个房间里,除了能够外出的衣物。在床头柜上,有著一张字条。这个笔迹时雨很熟悉,是经炜的字。上面写著:

“时雨: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吧。吃的东西放在冰箱里了。我给你留了些你原来提到过想看的书。等两天後船靠岸了就好了。在这之前就先忍耐一下吧。我不能再拿你冒险了。”

纸条的最後并没有经炜的签名,而是留了一个电话。时雨拿起一旁的电话,拨出了这个号码。等待了一会後,电话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早上好,王小姐。”话筒那头的女人立刻交出了时雨现在的称呼,“请问有什麽事吗?”

“我要出去。”时雨原本相对不错的心情现在已经低到谷底。但是那并不是消沈,而是愤怒。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被关住了。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不错的房间,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被锁住。她想要的只是自由而已。没想到,这次锁住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对不起,董事明确交代,您不能离开那里。”女人的语调没有起伏,让时雨一瞬间有种错觉,和她说话的只是个程序罢了。准确地说,这只是电脑合成的声音而已。

“那经炜什麽时候回来?”时雨没好气地问道。

电话那头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後,那个女人答道:“董事并不住在那里。现在董事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很可能没法过去。”

虽然语调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时雨却从电话特有的杂音里抓到了女人的语气中含有的不屑以及敌意。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有什麽需要请再联系我。祝您生活愉快。”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断了。

时雨放回了电话。被她逃掉了。不过──

时雨坐到书桌前,翻开经炜为她准备的、用作打发时间的书。翻了没几页,时雨就合上了书。的确,这本书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但是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劲来。尧光的脸不时地会浮现在自己的脑中。

尧光现在、在做什麽呢?

他大概已经完全误会了吧。

他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是真正经过深思熟虑的吗?还只是一时冲动?时雨不知道,她猜不出来,也不敢猜。但是,她却无法制止自己按照後者的思路继续思考下去。如果只是一时冲动,那他现在也该冷却下来了吧。那麽,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不想变成了这样。

好想见他。

突然,时雨想到了经炜昨晚提起尧光时的眼神,那期间的怒意,虽然并没有和那种对视,但单单只是回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尧光会不会有事?

原本的那份不安又夹杂了担心。想要见他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时雨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快速逝去的时间让时雨感到害怕。如果尧光的冲动褪去了,怎麽办?时雨迅速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其中放了各种各样已经准备好的食物,还有一些食材。熟食是只要热一下就能吃的。时雨拿出了冰箱里所有的熟食,而後拿出了锅子。

忙活了近两个锺头,时雨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原本十分整洁的厨房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池子里满是餐具的碎片,台子上还都是食物的残骸,锅子里也满是被烧焦的食物,还有烧焦的铝箔纸的残留。已经没有东西是能够吃的了。而且整个厨房还弥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时雨立刻冲回卧室,打通了电话。电话接通了,还未等话筒对面的那个女人说话,时雨就先说到:“能给我送点吃的来吗?”

“冰箱里有准备好的食物,只要热一下就能吃了。”话筒里传来了女人没有起伏的声音。

“可是我不会热啊。”时雨作出一副不知所措状,而後小声地补充道,“虽然我很努力地尝试过了。”想象话筒对面女人错愕的样子,时雨就得拼命忍住笑。

女人顿了顿,而後道:“请您稍等。”说完,女人挂了电话。

大约四十五分锺後,门被打开,然後就能看到一个身著西装套装的女人推著餐车走了进来。时雨记得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昨晚跟在经炜身後的女人。应该是他的秘书吧,那麽她就是叫陈紫云。

陈紫云推进餐车,立刻注意到了一片狼藉的厨房,以及空气中弥漫著的怪味。她打开通风系统,对时雨道:“王小姐,请您慢用。一个小时後我会让人来收拾的。”说完,她就转身准备向外走。

时雨向前几步拉住她,问道:“你叫什麽?”

“我没有回答的必要。”陈紫云想要不著痕迹地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无奈却失败了。时雨早就意料到她的反应,本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我要离开这里。”时雨道。

“没有董事的允许,您是不能离开的。”陈紫云的语调依然少有起伏。

“那又如何,”时雨挑起了一边的眉,“只要你让我出去就行了。”

“我再重复一遍,没有董事……”

“所以我才来拜托你。”时雨打断了陈紫云的话,“还是说,你害怕因为没有很好地执行‘董事’的命令而被勒令走人?”时雨观察著陈紫云的表情,虽然只是微微地颤动,但是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继续道:“或者说,你害怕以後不能再留在‘董事’的身边?”时雨强调著“董事”二字。

“我的工作就是帮助董事,并且完成他布置的工作。”陈紫云立刻道,虽然依旧是没有起伏的语调,但是她的语速却快了不少。

“你也知道,‘董事’是非常优秀的。他怎麽可能因为没有看住自己非法囚禁的一个人就开除他优秀的秘书呢?”时雨缓缓道。她能够感受到陈紫云的动摇。“我想见夏尧光,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儿。”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房门再次被打开。陈紫云抱著一只大盒子走了进来。看到进来的紫云,时雨笑著站起了身。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还要固执,劝服她用了很多的时间。毕竟,要离开这里,她的帮忙是不可少的。最主要的,是她需要一件可以外出的衣服。

据紫云的话,自己个舱的房卡被经炜拿走了,所以要去拿自己的衣服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将自己的尺寸告诉紫云,让她帮自己准备衣服。紫云离开的这一个小时对时雨而言异常地漫长。紫云刚把盒子放在桌上,时雨就打开了盒子,也没有具体看衣服的款式,也没有在乎紫云就在自己身边,便脱去身上的浴衣,开始换衣服。

在紫云的帮助下,时雨很快换好了衣服。这是一件露肩的短小礼服。衣服很合身,穿起来的触感也还不错。时雨戴上了尧光送给她的那只腕表,遮住了左手手腕上的伤痕。看著这只表,她内心更为焦躁。

紫云拿起了梳子,为时雨挽了一个简单的髻,而後拿起一个簪子,固定住时雨的发髻。内心很是著急的时雨并没有注意到,簪子露在发髻外的部分,是两朵做工细致的百合花。

在紫云的引路下,时雨在穿过长而复杂的走廊,到了一扇门前。紫云输入了密码後,门开了。时雨笑著对紫云道了声谢後,走了进去。

门关上。紫云在外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而後立刻离开了。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摆著的、各自间有著相当间隔的沙发上坐著三三两两的人。看著他们的一些举动,时雨立刻就猜到了这里的所在。

Crossing Lily。

这艘油轮上秘密的高级俱乐部。的确,尧光在这里的可能很高。时雨在心里叹了口气,向前走去。八公分高的细跟鞋踩在铺在地上的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时雨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寻找著尧光的身影。她自然注意到,有不少人正观察者她。她并没有理会,继续找寻著尧光的身影。

这时,在她的前方多了一个身影。抬头,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男人手上拿著两倍酒,将一杯递给了时雨。很显然,他从一开始就是看准时雨而走了过来的。

在尧光意识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Crossing Lily的通道门口了。没有想到,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又来到了这里。原本只是想要出来吹吹风罢了。

稍稍犹豫了一下,尧光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感应器上。很快,随著通过的“嘀嘀”声,门自动打开了。尧光走了进去。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总台,随便指名了一个他还没见过的女公关,而後拉著那个女人向後面的隔间走去。

关上门後,那个女人主动凑近了尧光。她慢慢地扯下了尧光的领带,自下看著尧光,摆出一个自认为魅惑的表情,微微歪著头,对尧光娇声道:“我是烟滟。”

“随便。”尧光冷冷道,有些厌恶地推开女人,坐在了床上。对他而言,那个女人叫什麽都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只是发泄一下的对象罢了。

被尧光推开,烟滟的脸上现出明显的不快,但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慢慢走到尧光的身边,作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著。

看著眼前做作的女人,尧光的眼神中透著毫不隐藏的厌恶以及鄙夷。他拉过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萎缩的裆上,并示意著女人拉下了裤子的拉链。里面的男象征萎靡著,没有任何反应。“跪下。”他冷冷地对眼前的女人下令道。

过了一会,烟滟慢慢地低下身子,跪坐在尧光的面前。尧光拉起她的手,用她的手掏出了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的象征。接著,他放开了烟滟的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压了下来。烟滟吃痛,痛呼一声。

尧光看著烟滟,冷冷道:“要怎麽做,你应该知道吧。”

──*──**──***──****──*****──****──***──**──*──

发现女主还是有强悍的一面了吧~ 其实本人写出来的女主其实都比较强悍的,只是……前面可能看不出来吧。

个人不是很倾向自己来评价自己笔下的人物,大家都会看嘛,也都会有自己的评价嘛。当然,我是很欢迎大家留下言,写下感想的~ 我会很认真地回复的~

这篇文既然进行到这里,大家应该都发现了,要甜了呀!真的要甜了呀~ 哦也~ 鼓励一下努力的两位主角,加油!

明天考试了呀,码字不可能了…… 如果我考试不行了的话…… 可能就被禁网了…… 所以,明天更文不保证…… 但是大家没事来点一下啊!说不定我就又爬出来了啊!明明说过要认真复习的,结果什麽都没看,orz;明明说过要暂停更文的,结果又更了,orz

咋会这样

好吧,今日吐槽到此结束。今天晚上还有正事。考试啊,我是真的得裸著拥抱你了!

☆、迟了三年的吻

让我先来吐下槽。这麽一个标题,就知道了吧,这章开始就甜了啊甜了啊!嫌虐的孩子恭喜了,熬出头了啊!开始甜了啊!大家看吧看吧~

──*──**──***──****──*****──****──***──**──*──

烟滟咬住了下唇,而後低下头,用手扶住尧光那个现在还是疲软的部位,慢慢张开嘴,将它含了进去。一股涩味弥漫在她的口腔中。她用自己的嘴套弄著尧光的那里,而後伸出小巧的舌头,舔舐著部,接著又舔上了尖端。

在她的技巧下,尧光的欲望开始慢慢膨胀。很快,不需要烟滟的手扶著,它自己站了起来。尧光冷冷地俯视著“工作”中的烟滟。偶尔抖动一下的眉毛表达出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生理上的快感。

烟滟套弄地更加快速。听到急促起来的尧光的呼吸声,烟滟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含在自己嘴中的灼热而坚硬的东西的规律的脉动。

尧光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接著,白浊的体喷涌而出。虽然大部分到烟滟的嘴里,还是有些许溅到她的脸上。烟滟并没有作出任何厌恶的样子,而是吞下了自己口中带有腥味的体。她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伸出舌头,舔著自己的手指。

看到这个样子、用有些迷离的目光注视著自己的烟滟,尧光感到一种说不清的恶心感。他一下站起身,抽出一旁纸巾擦了擦自己经过释放後再次萎缩的欲望,而後拉起了拉链。他背对著烟滟,用更加冰冷而随便的声音道:“你走吧。”

烟滟迟疑了一下,向尧光走去。尧光一把甩开伸向他手臂的烟滟的手,以不容商量的口吻道:“你的工作结束了,出去。”

意识到尧光是认真的,烟滟的脸上现出一份不甘。她自认自己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在这个俱乐部中也算是一个比较抢手的公关,却被这样轻视。她整理了一下衣著,到一旁的洗手间漱了漱口,洗了一下脸,补好妆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隔间。

尧光坐在床上,闭著眼,向後倒去,瘫在床上。第一次经历这样没有快感的生理解放。感觉很累。身体很累,但是脑子却出奇得清楚。种种事情纠结在他脑子里,疯狂地打著旋。躺了一会後,尧光坐起,到洗手台。冰冷的水冲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的脑子微微清楚了一点。他甩了甩头。发丝里的水顺势被甩到了面前的镜子上,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他盯著镜子里模糊的影子,怔怔地立了一会後向外走去。

原本看来十分狭窄的隔间在现在的尧光看起来却是空荡荡的,空得让他心慌。比他睡惯的国王级大床小了一大圈的标准双人床看起来也是那麽巨大。他突然感到莫大的压力。他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走出了隔间。

外面大厅里依旧回响著安静的背景音乐,照明的灯光依旧是暗色。

男人将手上的酒递给时雨。时雨略微吃了一惊,正想开口拒绝,男人却将酒杯放在她的手上,而後松开手。为防止杯子掉下去,时雨只能拿住杯子。此时,男人一下环住了她的肩膀,推著她走向离他们最近的沙发。时雨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男人一下坐在沙发上。他拍了拍自己身边,对时雨道:“坐吧。”见时雨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男人微微皱起了眉,一把拉过时雨,让她坐下。时雨几乎是跌在沙发上,手拿著的杯中的酒几乎尽数洒在男人身上的高档西服上。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时雨看著男人口被沾湿的痕迹,却什麽都没做。旁边的侍者敏锐地发现到了这里的状态,立刻赶过来,拉出口的手帕,为男人擦拭西装。男人挥了挥手,脱下自己的西装。“你们是怎麽教育这儿的公关的?”他不由怒道。

公关?他在说什麽?

时雨微微眯起了眼。她依旧坐在沙发上,看著起了怒意的男人。

这时,当日的值班经理走了过来。他先是向男人郑重道歉,而後拉起了时雨,说教道:“你就是今天陈小姐关照过的那个新人吧。这算什麽对待客人的态度?”

陈小姐?新人?

时雨这时终於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竟然让自己成为了这家俱乐部的公关。真是……

正当时雨准备解释时,一个声音冷冷道:“这个女人我要了。”说完,他走过值班经理和那个男人的身边,拉起时雨就走。

男人正欲发作,但当他看到对方的脸的时候便立刻噤声了。经理赶忙对他道:“晚上好,夏先生。”

尧光并不理会两人的反应,拉著时雨的手向前走去。时雨默默地跟在尧光的後面。走在前面的尧光并没有看到,时雨嘴角自然浮出的笑意。

尧光打开隔间的门,将时雨推进去。时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在前一天的晚上刚和尧光见过面,但是在时雨的感觉中,却似是已经很久未见了。看到他平安无事,她心里自是安心下来。但是随後却涌上了一阵紧张。刚才是那麽想要见到他,但是却本没有想到在见到他之後,要和他说些什麽。她张开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尧光关上门,背对著时雨。他不知道时雨此时时雨内心所想。他也没有转过身,就这样背对著时雨,用嘲讽的语调道:“你被任家大少带走,也就被扔到这里来了啊。”

听到尧光的话,时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著尧光。尧光转过身慢慢走到时雨旁边,抓住了时雨的脸。时雨看著尧光嘴角的讥讽的笑容,还有眼神中的冷笑,一时间忘了反应。

“那个男人真是好,不但让你为他们家勾引男人,还能够让你在这种地方当娼妓。”尧光冷笑著,冰冷而刺耳的话语不断地扎在时雨的身上。他将自己的身子向前倾去,顺势将时雨压倒在床。“看来他把你调教地相当好啊,既然能让你这麽安分。”尧光的手探向了时雨背後的拉链。

时雨眼中的困惑神色被愤怒取代。她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尧光的脸上。尧光的脸微微向一边侧去,一会後,他才感受到面颊上的火辣辣的疼。他的身下,时雨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她的双眼因为愤怒而睁大,瞳边现出了血丝。而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停滞了一下的尧光冷笑一下:“看来,任经炜的调教还不够啊。还是我来帮帮他吧。”他一把抓过时雨的留在半空中的右手,而後又抓住随後挥舞的左手。他的手感受到一丝冰冷,瞥了一眼,看到了自己送给她的腕表。尧光的心骤然一沈,但是他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用单手制住时雨的两手,另外一只手直接上了时雨的大腿。

时雨低吼著挣扎。“住手!”她不断道。但是尧光却无视了她的话语。时雨抬脚,大吼一声:“你个混蛋!”而後,膝盖重重顶上了尧光的关键部位。尧光身体瞬间僵住。他制住时雨的手也在瞬间失去了力气。顿了一下,他就这样僵硬地倒向了一边,跌在床上。他的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著,但是他咬紧牙关,不让呻吟声漏出。

趁著尧光动不了,时雨快速起身。紫云帮她挽的发髻已经松散,她抽出了其中的簪子。看到顶端的那两朵百合,她感到异常愤怒,就势握住簪子,重重向床头柜扎去。昂贵的红木床柜上立刻留下了一个印子。

充分感受到红木的坚硬,时雨转移目标,将簪子扎进了一旁的羽毛枕头,而後用力撕扯著。很快,这个枕头就被扯得面目全非。时雨抓起枕头,用力向墙边砸去。里面的羽毛四散飞出,缓缓飘落在房间各处。

发泄後的时雨才觉得好受些。真是很久没有这样孩子气地来宣泄自己的情感了。时雨也不管此时尧光脸上的表情。她随意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快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呼──”她长舒一口气,而後看向依旧横在床上的尧光。

此时尧光股间的疼痛已经没有那麽剧烈了。但是看到这样的时雨,让他忘了坐起来。刚刚时雨吼出的“你个混蛋”这四个字现在还在他的脑中盘旋著。认识时雨那麽久,从没听她说过什麽口。更没有她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他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麽样的表情才好。但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时雨,他觉得有点好笑。

真的是和孩子一样嘛。

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把气撒在别的地方。

这样的时雨,看来很是真实,随地表达著自己的情感,让他感到一阵安心。

看到尧光嘴角露出的笑意,又见满屋子的洁白鹅毛,时雨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刚刚因为气急而作出的举动。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只能沈下脸,对著尧光愤愤道:“夏尧光,你给我听好!我才不是这里的公关,我来这里只是来找你的。”

虽然隔间内的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尧光还是能看到时雨涨红的两颊。

时雨用更快的语速道:“本来是想找你要戒指的,不过看起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时雨立刻转过身。但是尧光很清楚地看到,现在的她的耳垂、还有脖颈都是一片粉色。

时雨快速向门走去,在快到门口时,感到一双手温柔地环住了自己的腰。时雨的手立刻重重拍在那只手臂上,用力掰开那双手向外走去。

尧光微微蹙起了眉,而後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一把扳过时雨的身体,让她面对著他。时雨右手握拳就往尧光的口砸去。尧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个……”

尧光凑了上去,用自己的唇封住了时雨的嘴。“混蛋”两个字被硬生生推回了时雨的嘴中。但是从她模糊地发出的声音还是能够听出她还是执著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尧光一手抓住时雨的右手,另一只手环住时雨的腰,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再遇後,尧光第一次在时雨清醒的状态下吻她。

──*──**──***──****──*****──****──***──**──*──

好吧,吐槽的某人又出来了。今天考了那个suffering的等级考试,去死吧,除了阅读以外,听力、口试、作文全挂了啊!orz 我80分的梦想难道就此破灭了吗?

明天期末考,真想上80……

明天很可能没办法更文,因为明天考完试要年级文艺汇演(我至今都觉得这东西很神奇),外加我初中同学要来看我,不会回寝室,更加不到电脑,所以,sorry啦!

5

☆、纠缠的身体、交融的心

先吐槽:

孩子们,我回来了~ 不过只是暂时的……因为马上就要走了嘛……

如预告所示,我开始放大段的H了~ 觉得好的多打开看几遍吧~ 点击啊点击~ (我邪恶了……)看到H而激动地点了进来的没看过前文的孩子们,推荐从一开始看哦,因为其实此文贯穿H哦~ 只是没有标出来罢了。觉得好就收了我吧~

接下来,请看正文~

──*──**──***──****──*****──****──***──**──*──

尧光用力地吸吮著时雨的唇瓣,而後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他用舌尖压迫著时雨的口腔上颚,而後来回扫过她的牙龈,接著舔上时雨有些不知所措的柔软舌头。

在尧光的舌头给予的刺激下,时雨有点全身无力的感觉,脚开始发软,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原本抵抗著的右手也早就松开。尧光自然能够感受到时雨的变化。他放开了时雨的右手,扶住她的背,将她压在墙上,并帮助她撑起自己的身子。

尧光的唇并没有离开时雨的唇。他进一步挑逗著时雨。他用自己的舌尖按压著时雨的舌尖。时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尧光以稍高的角度半睁著眼看著眼睛已经湿润的时雨。没有一丁点药物的刺激,时雨却展现出她原本从来没有表现出的媚态。她的耳已成了深红色,注意到尧光的视线,一下闭紧了双眼,睫毛微微颤抖著。虽然看起来还有些扭捏,却没有拒绝尧光的吻。

这样半推半就的样子,更加激起尧光的欲望。

尧光继续让自己的舌在时雨的口腔里肆虐著。原本有些僵住的时雨的舌也慢慢有了动作。有些迟疑地,时雨的舌舔上了尧光的舌底,而後立刻向回收去。尧光的舌更快。它一下缠住了时雨的舌,两人的舌头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时雨的呼吸更加急促。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自己凑向了尧光,把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尧光的身上。她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她的索求。尧光用更激烈的吻回应著她,她也将自己的舌放入了尧光的嘴里。虽然有些迟疑,她也学著尧光刚刚对她做的,舔著他的牙床。她睁开了眼,看著尧光,眼神闪烁。

感受著时雨的笨拙,尧光不由地笑出了声。听到尧光的轻笑声,时雨一阵羞恼,轻轻地咬了一下尧光的舌头。尧光的嘴里漏出了“唔”的一声。此时,时雨的嘴角现出了笑意。看著时雨脸上的调皮神情,尧光更用力地抱住了时雨,愈发用力地吮吸著。

两人就在门旁的墙边交换著深吻。不知过了多久,尧光才慢慢离开了时雨柔软温热的唇。离开时,两人的舌还在纠缠著。时雨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舌。感觉不到覆在自己舌上的热度,让时雨有些留恋。两人舌分开时,在半空中拉出一透明的银丝。银丝很快断裂,挂在时雨的唇边。尧光用舌尖慢慢舔去。

现在时雨才发现,自己的两手在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尧光结实的背部。她微张著嘴,无声地急促喘息著。

“时雨……”尧光用沙哑的声音唤著时雨。时雨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漏跳了一拍。她抬起眼,看著正注视著自己的眼前的男人。他深色眼瞳中只现出了自己的影子,他那样温柔的笑容只是为自己一人,他用这样沙哑感的声音唤著自己。意识到这一切,时雨不由觉得一阵晕眩。现在这个样子,宛如梦境一般。

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这样被他包围,这样不需顾忌地接受著他给予自己的爱。

“尧光。”时雨轻轻唤著自己最爱的人的名字,主动踮起脚,轻轻覆住了尧光的唇,并献出了自己的舌头。尧光用自己的唇瓣玩弄著时雨的小舌。

“唔……”从时雨微张的嘴中露出了轻轻的呻吟。她虽然觉得一阵害臊,但却没有刻意吞回这些反应。她已经不想再逞强了。准确地说,她已经顾不上逞强了。她半睁著眼,看著同样半睁著眼的尧光。她觉得,自己都快被这双沈沈的眼睛吸进去了。

尧光将时雨压在墙上,原本扶住她的背部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著。即便隔著衣服,时雨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尧光手掌上的温度。她不自觉地更加用力地抱紧尧光。

尧光的手划过她的腰际,而後找到藏在衣服内的拉链,一口气拉了下去。时雨的衣服立刻松了下去。尧光连衣服都没有拿掉,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手伸入松开的,握住了时雨的酥,开始揉捏起来。此时,他抬起了头,看著时雨。

时雨喘著气,靠在背後的墙上,回望著尧光。尧光用力向下扯著时雨的衣服。小礼裙被尧光扯到了地上。因为用力过大,发出了布料被撕开的声音。而後她身上唯一剩下的布料也被扯了下来,尧光一脚踢开了它。看著完全不遮掩急的尧光,时雨笑了。尧光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眼神没有离开时雨,低下了身子,嘴衔住了裸露出来的、时雨前的红珠。

他先只是用嘴唇抿著,而後开始用牙齿轻轻地撕扯著。口感受到的轻微痛楚化作一阵快感,时雨的背部划过一道道电流。时雨呼吸愈发急促,甜美的呻吟不时地从嘴角漏出。尧光的另一只手抚著时雨的大腿内部。因为他抚地很是轻柔,带给时雨酥痒的感觉。

玩弄了时雨的前红珠一会後,尧光松开了嘴。他眼前的红珠在灯光下有著些许的反光,它挺立的样子更加激起尧光的欲望。他伸出舌头,用舌尖按压著红珠,接著轻轻地舔著它的顶端。

“唔……啊……”时雨呻吟著,并无意识地转动著自己脑袋。

这样挑弄一番後,尧光顺著时雨的口舔了上去,并不忘在时雨的白皙的口上种下一朵朵豔红的蔷薇。这时,一直在时雨的大腿内部流连的手滑入了时雨股间。那里已经变得温润了。注意到时雨的身体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尧光在时雨的耳边低声温柔道:“放轻松,没事的,把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说完,他轻轻在时雨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时雨微微笑了笑,虽然笑容里含有紧张的成分,但是她还是对尧光点了点头。尧光的唇盖住了她的唇。她立刻张开了嘴,让尧光的舌进来。两人的舌再次交缠在一起。

尧光轻轻按压了时雨的私处後,中指滑进了时雨的身体内部。感受到探入体内的异物,虽然唇被尧光封住,时雨还是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尧光更加温柔地吻著她,另一只手抚著时雨的背部。虽然时雨的内部已经有些湿润,但是却很狭窄。尧光慢慢搅动著自己的手指,让时雨尽快习惯。

时雨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尧光再次往里入了一手指,并开始按压壁,想让它变得更加宽松,以便让时雨能够没有痛苦地接受自己的一切。

时雨的双手紧紧抱著尧光,她眉间微蹙的眉表露出她感到的不适感。以前所感受到的快感都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直到现在,时雨对做爱这间事还有所抵触,因为她这样的心理,更是让她的下体难以接受异物的进入。

尧光加深了两手指的入,刮擦著时雨内部的某个地方。“啊……”时雨的嘴里一下漏出呻吟,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尧光知道,现在她的皱眉不是因为不适,而是因为快感。他现在所挑弄的地方,是时雨的敏感带。

尧光轻轻地吻著时雨的脸颊,手指继续刮擦著那个地方,时用力时轻柔。时雨不由得紧紧抓住了尧光的肩膀,她的头用力地抵在背後的墙上,人向後仰去,嘴里不断地发出甜美而无可抑制的呻吟和喘息声。她用湿润的眼睛看著尧光,喘息著道:“尧光……不行……那里不行……那……”

尧光用自己的唇打断了她的话。他的手指挤压著时雨的内部,不时会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敏感带,让她的身体不由地一阵颤抖。当他终於结束这个长吻的时候,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指。

此时时雨才注意到,尧光身上还穿著衬衫,虽然已经大部分的扣子已经被打开了。她用有些无力的声音道:“尧光,衣服。”

尧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立刻扯下了自己的衣服,而後快速解开了皮带,拉下自己的裤子,而後胡乱地把掉在地上的衣物踢到一边,并立刻扶住因为脱力快要滑落的时雨,紧紧地抱住了她。

时雨将整个身子贴在尧光的皮肤上。他皮肤上的火热灼烧著她的脸颊。同时,尧光也能分明地感受到她脸颊上的温度。两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此时两人身上都一丝不挂,以最真实最坦诚的姿态紧紧相拥。这样的拥抱对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第一次这样什麽都不用顾忌,什麽都不用掩饰,不用逞强,只需要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表现出来就行。

在尧光的示意下,时雨虽还有些迟疑,还是分开了大腿。尧光下体灼热的硬块立刻抵了上来,它在时雨的身体外侧略微摩擦一下,撑开了时雨下体的入口,缓缓地进入时雨的体内。

尧光紧紧皱著眉,他必须用自己的全部意志来控制,才能够抑制住自己想要一下刺穿的冲动。他缓缓地向前推入他的欲望,将自己的分身慢慢埋入时雨的身体内。虽然自认为已经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时雨的内部还是很狭窄。他感到自己的分身被牢牢得吸入,快感不断得冲向自己的後脑勺。

时雨紧紧地抓住尧光的肩膀。她清楚地感受到,比手指了不止一圈的东西正在侵入自己的内部。些许被撕裂的疼痛自下体传来,但是除此之外,她更感到了浓浓的满足感。那份灼热慢慢地深入自己体内,让她自己也有一种灼烧起来的错觉。

她大口大口地急速喘息著。她能够清晰得看见,尧光现在的脸上纠结的表情。她突然觉得充分体味到了现在自己的心中溢满的幸福。时雨环住尧光的後颈,凑上了自己的唇,轻轻地吻著尧光的唇。

感到覆在自己唇上的温热,尧光疯狂地吻住了时雨。因为时雨的行动,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微微抽出了一点自己的分身,而後一下挺进。此时,三分之二已经埋入了时雨的身体。即便嘴被封住,尧光还是清楚地听见时雨爆发在她的口腔内的呼声。尧光能够确定,那个呼声中含有最多的感觉并不是痛觉。

尧光更加用力地抱著怀里的人,再一次深入了她的体内。

──*──**──***──****──*****──****──***──**──*──

H,自然未完~ 大家期待期待~ 勿忘用票票来扔我啊!

消失一天,发现票票变多了,异常地开心啊~~~~

考试什麽的,去死吧!

最最重要的一句话:高考的同志们,加油啊!希望你们都能发飙啊~ 最好都来我这儿~ 这儿熟人多啊~ 到时候大家继续一起疯!

<% END IF %>

☆、压抑不了的愿望、不去压抑的欲望

时雨紧紧拥抱著尧光。她清楚地感受著自己下体的体温因为剧烈的摩擦而不断身高。她的额上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渗透而沾在额上。她大口地呼吸著,嘴里发出不可抑制的大声的呻吟。她早已陷入了狂乱的状态,只能紧紧环住尧光的後颈。

尧光的欲望一次次深深埋入面前的这个柔软的身体。他不断地抽送著,同时吻著时雨的脸颊、颈部、部。他感受著怀里的身体的不断地颤抖,听著她一遍遍用沙哑的声音呼唤著自己的名字。他也用沙哑的声音回叫著她,一次次地在她耳边喃喃他的爱意。

时雨的整个後背都紧紧贴在了墙壁上,她的身子已经被尧光抱起,两腿紧紧环紧尧光的腰。激烈的抽送之下,时雨全身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自己下体涌起的一阵接著一阵的快感的浪潮,又酥又麻的感觉简直要将她吞没。她知道自己在叫,但是她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是她能够确定,现在如此用力拥抱著她的人,是谁。

“尧光……尧光……”即便知道是谁,她还是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似是确认一般。

尧光的抽送更加激烈,时雨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突然,她的脑子变得一片白,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只剩下了白光。

时雨的身体剧烈得颤抖著,内部的紧缩让尧光也在不久後释放出了自己积累已久的欲望。他将自己的体尽数在了时雨的体内。

时雨的身体完全地接纳了尧光的全部。

时雨只是迷离地看著天花板。她整个人还残留著刚刚的感觉,让她暂时无法作出任何的反应。尧光轻轻放下了时雨环在他身上的腿,而後缓缓向後退去。释放了欲望後的分身有些疲软地从时雨的身体内撤出。一些白浊的体顺著大腿滴落下来。

“我爱你,时雨。”

尧光在时雨的耳边轻轻道,而後抱著时雨到了房内的床上。两人就朝天躺在床上,回味著刚才的激情。

呼吸大致恢复平常後,时雨慢慢地翻了个身,看著身边的尧光。尧光将手垫在脑袋下,也看著时雨,微微地笑著。

时雨清楚地感受到股间的黏糊感,让时雨觉得有些不舒服。她皱起眉,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下回记得要带套。”

听到时雨的话,尧光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不禁失笑。他靠近了时雨,用空著的手搂住了时雨的肩膀,用手指梳理著时雨的头发,道:“完事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吗?”

时雨依旧微嘟著嘴,却微微凑近了尧光,将头倚在他厚实的膛上,继续道:“怀孕了怎麽办?”

“那就生下来啊。我会负责的。”尧光立刻道,嘴角依旧挂著温柔的笑,用满是爱意的眼神看著时雨。

“才不是这个问题呢。”时雨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尧光的口,藏起了自己的表情。不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而是──那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嗯,有了孩子的话时雨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尧光在时雨的唇上轻啄一下,“下回我会注意的。”

没想到尧光说出的话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时雨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再次烫了起来。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将脸藏进尧光的怀里。

尧光继续梳理著时雨的直发。软软顺直的亮泽黑发有著赛过绸缎的舒适手感。尧光撩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轻轻地吻著。他看著自己怀中、脸颊通红的时雨,无声地笑著。

终於、能够像现在这个样子和她在一起了。

他的全身都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灼热的体温,她的口随著呼吸而有规律的起伏。他能够在头脑中勾勒出她身体的完整曲线,知道如何触碰她的哪里能激起她的快感,知道她的各种表情所代表的意思。

虽然经过了这整整三年,他终於能够这样完整地拥有她了。

时雨静静地躺在尧光的怀中。明明说过头发上是没有神经的,但是她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尧光的手指轻弄著自己头发的触感,甚至能够区分尧光的唇吻上自己的发丝所带来的不同的触感。她能感受到尧光正注视著自己的视线,她更知道自己就快烧起来的脸颊,本不敢抬眼看尧光,也不出声,任凭尧光抚弄著她。

尧光一点点地吻著时雨的发丝,嘴唇从头顶一路滑下,到了时雨的耳畔。他的嘴角的笑容现出一丝恶作剧的味道,向时雨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怀中的时雨一下一个激灵。尧光更加用力地吹了一口气。时雨再次抖了一下,嘴里溢出了轻笑。

“怎麽了?”尧光笑著问道。

时雨转过脸,看著离自己的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尧光,道:“很痒啊。”

“是吗,那这样呢?”说完,尧光就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他的眼前是时雨粉嘟嘟的耳垂,他用自己的唇瓣咬了上去,用力抿著。接著他用牙齿轻咬著,微微撕扯著。时雨的嘴中漏出了轻轻的呻吟。

“尧光……”时雨低低地唤著尧光的名字,一只手环上了尧光的背。她看著尧光,嘴角自然露出的笑容在尧光看来比蜜还甜。时雨没有自觉,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眼中的色彩,对尧光有著怎样的刺激。

虽然不久前刚刚释放过一次,尧光感到自己的下体的温度再次开始升高。他吻著时雨的额、脸颊,而後将自己的唇覆上了时雨的唇。他用舌头轻轻撬开了时雨的嘴,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用舌尖刺激著时雨的舌面,并不时地扫过其内的牙床部分。

经受著带有如此浓重的情色意味的吻的挑逗,时雨觉得自己身体内部再次燃起了一团火。在尧光的唇与舌的进一步刺激下,时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见时雨也有了反应,尧光松开了时雨的唇,撑起身,变换角度,两脚张开、用膝盖以下部分撑起自己,压在时雨的身体上方。

看著眼中燃烧著欲火的尧光,时雨露出了一丝透著无奈的笑:“又想做了?”

“不行吗?”尧光用手背轻轻摩挲著时雨发烫的脸颊。

时雨作出叹息状,而後抱住尧光,轻轻道:“要记得带套。”

“到时候再说吧。”尧光快速道,而後封住了想要说些什麽的时雨的嘴。时雨要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嘴里,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同时,他的一只手按上了时雨的,另一只手开始在时雨的身上游走著。

两人不断交换著深度不一的吻。大概是因为之前都怎麽接吻的缘故,两人总是会用长时间接吻,并由此感受著对方的情意。当尧光终於离开了时雨的唇时,时雨的呼吸已经颇为急促了。他用舌头舔著时雨的脖颈,而後向下滑去。口、肋骨、身侧、小腹、腰际、大腿、膝盖、小腿……考虑到刚才的激情还残留在时雨的体内,时雨的身体虽然敏感,却无法迅速达到应有的状态,尧光决定慢慢来。

他吻著时雨现在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在上面留下了一朵朵豔红的蔷薇。时雨张口呼吸著,空气摩擦著口腔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感。她睁著湿润的眼睛,用含笑的眼神看著尧光。不时地,从她的嘴里便会流出撩人的呻吟声。

尧光顺著时雨的脚踝後部一点点舔上,从时雨的小腿内部舔至膝盖後方,而後用力地吸吮著。“啊……”时雨的全身骤然一缩。她眉头紧皱,自然不是因为痛苦。尧光的舌在他新发现的时雨的敏感带流连一会後,才继续向上,自大腿的内侧舔上了时雨的侧身,而後顺著手臂舔了下来。

时雨喘息著,感受著尧光舔过的地方所留下来的有些冰凉的感觉。这种冰凉的感觉更是让她感到自己不断上升的体温。突然,她发现尧光停止了动作。她看向了尧光。顺著尧光的目光,时雨看到了让尧光停下的东西──

他送给自己的腕表。

时雨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尧光一把抓住。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尧光只是看著这只表,而後慢慢松开了表带,缓缓脱下了表。时雨手腕上交叉的两道伤疤立刻暴露在空气中。尧光轻轻地抚著这两道疤痕,看向时雨,用让时雨一阵揪心的眼神道:“疼吗?”

时雨立刻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左手抚上了尧光的脸颊,慢慢摩擦著,接著按上了他的唇。尧光看著时雨,张开嘴,含住了时雨的手指,轻轻地咬著。而後顺著时雨的手的轮廓慢慢地舔弄著,而後他的舌就覆上了时雨的左手手腕。

尧光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印上一吻,而後温湿柔软的舌尖触上了深色的疤痕。“唔……”时雨的身子不由一颤,嘴里一下漏出了呻吟。她没有想到,紧紧是这样轻柔的爱抚竟能让她的身体有如此大的反应。尧光开始吸吮著,时雨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因为害羞,时雨咬住了自己的右手,但是呻吟声还是漏了出来。

尧光将唇印在时雨的口上,而後拿开了时雨咬著的右手,而後舔舐著上面留下的齿印。“不要忍著,我想听你的声音。”尧光将时雨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吸吮著她的手指。

“不要……”在喘息中时雨轻身道,因为害羞,她侧过脸,把视线移向了别处。尧光轻轻掰过时雨的脸,让时雨看著自己。

时雨湿润的眼神闪烁不定,娇羞中藏著自然流露的媚态,与其说是拒绝,反而像是在催促著尧光。尧光坏笑著道:“都什麽时候了,还在说这种话。”接著,他将自己的手探入了时雨微张的股间。

感受到那里的压迫,时雨一下皱起了眉,娇吟一声。

“尧光……”她轻唤著爱人的名字,两手紧紧环住了尧光的脖颈。

──*──**──***──****──*****──****──***──**──*──

咳咳,不知道各位看得感觉如何。本人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知各位:由於本人要去毕业旅行了(目的地:厦门~ 终於能冲到海边了,激动!希望是蓝色的海!我们这儿海边看过去竟然是黄的,orz),所以失踪…… 回来第二天就是毕业典礼,还有奇奇怪怪的活动,所以继续失踪…… 保守的下次更文时间为:6月13日

orz,发现那是要好久以後了…… 这就意味著,我要到13号才能碰到电脑?!什麽生活啊…… 呜呜呜呜

本人失踪的时候大家也要来看我啊,要给票票啊~ 爱你们的~ 我会认真码字,在厦门的时候会认真想情节的~ 卡文什麽的,去死吧……

最最重要的话:明天就是高考了,同学们加油!大家都要发飙考出高分哦~

<% END IF %>

☆、激情过後、她所见到的是

因为已经完全湿润,尧光的两手指一下就滑进了时雨的体内。他开始时轻时重地刺激著时雨内部,使时雨不断地发出蜜糖一般的呻吟声。他开始用手指重重地抽起来,并不时划过时雨内部的敏感地区。

时雨呻吟著,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唤著尧光的名字。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著,两手不自觉地伸进尧光的发中,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她已经渐渐陷入狂乱中。配合著尧光手指的动作,她扭动著自己的腰肢,寻求更多的快感。但同时,她的嘴中却还在说著拒绝的话语。

尧光紧紧抱住时雨,吻著她白皙的肌肤。因为上面的汗,让他的舌头感到一阵咸味。他轻笑著,看著眼神迷离的时雨,而後在一阵迅猛的抽後拔出了自己的手指。时雨哼了一声,更加紧地抱住尧光,似是颇为不满。

“尧光……”她轻轻地唤著尧光,索要著进一步的爱抚。

尧光在时雨的嘴上轻轻一啄,而後用沙哑低沈的声音道:“我爱你,时雨,我爱你。”

听著尧光尽在耳边的低语,时雨笑了,她回应似的吻上了尧光,而後道:“我也爱你,尧光。”这是她第一次对尧光如此直接地说出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感情。

尧光分开时雨的大腿,将自己高昂的欲望的埋入了时雨的体内。“啊──”突如其来的异样的满足感让时雨爆发了一声高亢的呻吟。尧光没有任何停顿地开始抽送。硕大的欲望摩擦著时雨的身体,让时雨充分感受到自己下体的灼热。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能明确感到窜过自己背部直冲後脑勺的快感电流,她知道自己在低叫著。她自然感到了羞耻感,但是她早已无法顾及那些。她只想在尧光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她不想有所保留,她也想要拥抱完全的尧光。想要尽情感受到现在和她合二为一的她所爱的男人。

“尧光……尧光……尧光……”

时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用沙哑而甜腻的声音叫著尧光。她的意识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自己下体所受到的剧烈冲击。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承受。但是她又想要接受尧光的全部。她整个人都处於在一个彻底狂乱的状态中。

时雨剧烈地喘息著,长发被汗水黏在了身上,那种凌乱感更激起尧光进一步的征服欲。他时而深入浅出,时而长驱直入,还不时地故意刮擦著时雨的敏感区。时雨已经没有力气大吼,她只是大口地喘著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她的手臂已经耷拉在床上,两只手却紧紧抓著床单,身体无意识地想要寻找能够发泄体内遭受到的刺激的渠道。

“尧光……尧光……”即便时雨已经被逼到了难以发声的状态,但是尧光能够知道,她现在正在呼唤著自己的名字。尧光坐了起来,抱起时雨,放在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欲望能够更进一步进入她的身体内。

时雨紧紧抓著尧光的肩膀,她呜咽著,整个人已处在一种脱力状态,但是因为下体受到的强烈冲击使得她身体下意识地向後仰去。她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能够解脱。她想要解脱,但是又不愿就此结束。她觉得自己就快疯了。她的身体在剧烈摇晃著,同时一切也都在脑子里旋转著。她大张著嘴,无声地叫喊著。

尧光加速了自己的抽动。他不断地吻著时雨的脸颊。他自己本身也已经处於狂乱中。因为害怕太过剧烈而伤到时雨,但是现在他却不能控制自己。他只能让自己顺著自己的欲望抱紧现在连通著自己的躯体,让自己更加深入地侵入她。他无法停下。他想拥有她,拥有她的一切。想让自己成为她的唯一。

两人的体温升高著,两人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皮肤的灼热。两人都无法思考,只能看著对方狂乱的样子。几乎是本能地,时雨在晃抖中凑上了尧光的唇,随意而凌乱地吻著。但很快她就放开了尧光的唇。更加剧烈地冲击让她不得不再次大张自己的嘴,才不会有即将窒息的错觉。

尧光的肩上已经留下了时雨的指甲印。时雨只能将自己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尧光的身上。她觉得原本自己所感受到的酥麻感已经漫遍自己的全身,而且不断地加剧著。终於她身体一下紧绷,全身剧烈地持续颤抖著,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白。

尧光感受到自己的临界点的降临,他想要抽出自己埋在时雨体内的欲望,但因为时雨内部的剧烈紧缩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释放。他一下无法把持住自己,身体的最後一点控制力自此消散不见,他的白色浓稠体一下充满时雨的内部。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氵朝。

而後,脱力的两人几乎是跌回了床上。在接触床之前的瞬间,尧光伸出手,抱紧时雨,让时雨不会真的跌在床上。倒在床上的两人剧烈地喘息著。时雨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刚才感受到的最後的快感化为奇妙的酥麻感在她体内扩散。她一动也不想动。便是想动,也无法动。

体味著体内残留的感觉,时雨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沈重,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她陷入深眠前最後的隐约印象,便是有温暖湿润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似是在喃喃著什麽。

“时雨?”尧光轻轻地唤著时雨的名字,时雨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她闭著眼,脸颊上还留有刚才激情时泛起的潮红,额上还沁著汗水,微微张著嘴平稳地呼吸著。嘴角还挂著甜甜的笑,整个人处於一种诱人的没有防备的安心状态。

尧光一下别过头,看向别处,告诉自己的身体要冷静。他起身,走到隔间旁配著的浴室,打开笼头,开始在浴缸里放水,并且在水里滴了油菜花香的油。等到放好洗澡水後,他走回房间,抱起床上的时雨,将她轻轻放进浴缸内。他小心地拖著时雨的後颈,以防她磕到浴缸的边缘。

时雨依旧沈睡著,不时发出轻微的叹息。

看著时雨泛红的脸颊,湿润微启的粉色双唇,不时颤动的睫毛,尧光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清理时雨的身体,但是时雨这样安心幸福的睡脸还是第一次看到。回想起刚才两人的激情,他觉得自己身体再次泛起一阵燥热。他立刻起身走出浴缸,拿下莲蓬头,将水温调为冷水冲打著自己的身体,才觉得自己略微冷静下来了。

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

尧光的嘴角露出一点点自嘲、却是十分幸福的笑容。这时,他的眼光从一旁的镜子里瞥到了留在自己肩上的紫红印子。他将手放在那上面按压了一下,眉一下皱起。痛。这应该是时雨在刚才留下的吧。看来自己做的真的有点过了。尧光笑了。

自觉已经大致冷静下来了,尧光走回浴缸内。当他的手碰到时雨的身体时,睡梦中的时雨发出一声轻哼,尧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手上的温度对於时雨而言有些冰冷,他赶快将自己的身体浸在浴缸中,等到温度恢复正常後,才开始继续清洗时雨的身体。

船主舱。

经炜终於处理完原本真是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工作。他长舒一口气,略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旁的时锺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站起身,将桌面上的文件略作整理,向外走去。

已经那麽晚了,时雨应该已经睡了。

自己这麽做,她应该很生气吧。不过也没有办法。

经炜的嘴边现出了一抹苦笑。他走到时雨暂时的房间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打开了门。房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他打开一边的小灯,房间内很是整洁。他打开冰箱,冰箱内已经放进了和昨天他选的不一样的东西。

看来,紫云有在认真工作。

经炜走到卧室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房间里面没有一丝的声响。她应该已经睡了吧。经炜犹豫著,不知道是否应该进去。他想要看看时雨,但是又怕打扰到她,他更害怕时雨看到他会有的反应。毕竟不管怎麽说,他也算是看著时雨长大的。这个妹妹倔强的格他是相当清楚。她最讨厌别人限制她。如今自己把她关在这里,相信会遭受到相当的反弹吧。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犹豫再三,经炜无声地打开了房门。房内没有一点声音。客厅里暗色的灯光透进来,/让经炜渐渐能够看清卧室内的景象──床铺虽然蓬松著,却是瘪著的。他立刻打开了大灯,走到床前,掀开被子。

床上空无一人。

经炜立刻离开卧室,打开了所有的门,所有的柜子,并不断地叫著时雨的名字。没有回应,也没有找到人。

时雨她、不在这儿。

经炜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他走回卧室,拿起床头边的电话,拨出了自己秘书的号码。

时雨想要转身,却觉得全身一阵酸痛。身下柔软的触感似是在催促著她再次进入梦乡。正当她的意识将要沈下去时,她听到了些微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响,但是在时雨听来却是大大影响了她和周公的约会。她轻而含糊地念叨了什麽,想让声音小下来。但是她听到的,却是什麽撞到什麽的重重一声。

“唔……”时雨生气地张开了眼,有些挣扎地做了起来。一会後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尧光的特等个舱的国王级大床上。低头,自己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合身的丝质睡裙。想到睡前和尧光的种种,她的脸上再次开始发烫。

这时,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脑子已经清醒的时雨立刻辨别出那是尧光的声音。她打开掩上的门,向外走去。“尧光,”她轻轻地唤著尧光,“尧……”

时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门边的情景──

经炜抓著尧光被扯开的浴衣的开襟,用单手尧光把牢牢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拳头紧握,停在半空中,就在尧光的眼前,颤抖著,似是下一瞬就会砸上尧光的身体。经炜现在的眼神,是时雨从未见过的暴戾、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神。

──*──**──***──****──*****──****──***──**──*──

啦啦啦,我回来了~ 厦门是个好地方,我吃了四天的小吃,无时无刻不是撑在那里的……orz

看到海了,在沙滩上赤脚走过路了,很高兴~

吃了烧烤,蛮好吃的~

厦门的东西好甜啊…… 水果比我们这儿多,但是竟然比我们这儿贵,难以理解了

鼓浪屿的馅饼很好吃~

在鼓浪屿的酒店里,我和我室友在那边看恶作剧之吻。因为以前看过了嘛,所以跳著看,就看小综。小综果然好帅啊~ 觉得小综演的时候应该很辛苦,因为总觉得他必须忍著不笑场。不过因为这样所以小综演的Naoki就感觉特别cute~

卡文,我恨死你了。

我没怎麽想情节…… 过去的动车上本来想写点什麽的,不过後来还是睡觉了。回到家我才发现,我铅笔盒忘在火车上了,而且还是过去的火车上!可见,其实我中间一点都没有想写大纲的欲望……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暑假开始了,啦啦啦,其实呢,我计划还是很多的…… 所以每天码字的时间不多的…… 到时候还是要看著办……

我电脑里的空间只剩下143个MB了,orz,必须看掉点东西了,否则都不能下载了

啊啊,码字还是会码的,我是好孩子啦~

发现今天吐槽好长……

最後一段:回来发现,竟然还在新晋专栏的榜上!惊奇了!谢谢各位的支持!如果能够留言就更爱了~ 报个~

求票票~

<% END IF %>

☆、她最後的告白

先坦白:本人今天一个字都还没码……呜呜呜呜,我错了,明知道我错了,我还是没码,orz

明天,应该会吧……远目…… 我家搜狗竟然都卡了,如今世道啊

话说,这标题,咋感觉这诡异?!算了,就这样吧……

上正文~

──*──**──***──****──*****──****──***──**──*──

从陈紫云的口中得知时雨去了Crossing Lily找夏尧光,经炜顾不上处罚违背了自己的命令的秘书就立刻前往Crossing Lily。可到了俱乐部,却从经理的口中得知,夏尧光已经回舱了,而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女也已经被他带走了。经炜便又赶去特等舱区。

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妹妹竟然这样被人对待,他如何能够让她和那个男人独处。

真是……

无视船员见到他的惊诧目光,经炜快速穿梭在走廊里,终於找到了夏尧光的个舱。他没有任何犹豫,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他又按了一下。想到现在时雨有可能被那个男人如何如何对待,经炜就不能保持一贯的冷静沈稳。

等了一段时间後,正当经炜觉得自己的等待已经到了极限、想要再次按门铃时,门打开了。开门的,是穿著睡衣,脸上有掩不住的倦怠的尧光。当他看清按自己个舱的门铃的人是谁时,他脸上的倦意骤然不见,进入全身戒备的状态。他皮笑不笑地道:“不知道这麽晚船主来这儿是什麽事?”

经炜扫了尧光一眼,看向房内,冷冷问道:“时雨呢?”

“她睡了。”尧光答道。

“我也不想打扰她,现在就把她还给我。”经炜用命令的语调道。

听到经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尧光好不容易扬起的嘴角一下抿紧。再怎麽说,他也是夏家的二公子,最近在夏家也越来越有分量,即便是董事会的人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嘴角再度扬起,但这次的笑容却是挑衅的笑:“我为什麽要把时雨给你?时雨不是你的东西。”

“把时雨交给我。”经炜用更加强硬的语调重复道。

听到经炜这样说,尧光的怒意骤起:“你这是什麽话?时雨有决定自己在哪里的权利。她选的人是我,不是你,任经炜!”

“你有什麽资格说这种话!”经炜一把抓住尧光的浴衣的衣襟,一下把尧光撞在打开的舱门上。砰──发出了很响的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时雨做了什麽?这样你还能厚脸皮地和她在一起吗?难道你以为用那只表就能够彻底遮住你对她的所作所为了吗?”经炜剩下的那只手垂在一边,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著。

“那你呢?”尧光毫不让步地低吼了回去,“那个时候你在做什麽?你可是船主啊,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可能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可是你不是什麽都没做吗?现在才装出这麽一副嘴脸!”

经炜什麽都不说,猛地扬起手,拳头一下到了尧光的面前。

尧光连眼睛都不眨,继续道:“你到底想要时雨怎麽样?把她当做商品供俱乐部的那些人随便玩乐吗?”

经炜的拳头一下停住。他微微眯起了眼:“你在说什麽鬼话?”

“现在还装什麽。不是你把时雨送到俱乐部的吗?”尧光冷笑著,“自己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吗?真是你的风格啊!”

看到尧光嘴角的冷笑,经炜的全身都散发出了更迫人的压力,他的拳头不再颤抖,眼看就要正中尧光的脑袋。这时──

“你们在做什麽!”时雨叫了一声,跑到了门边。虽然还处於全身酸痛的状态,但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如何能看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就此打起来。再说,他们两人一人是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一个是夏家的二公子。如果他们两个打起来,不管是以什麽形式,都是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後果。再说,她很清楚,造成夏家和任家最近三年关系一直很紧张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她如何能够看著这两人起冲突。

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了。没到门边,她就感到一阵眩晕,脚一软就要摔在地上。眼看著地毯越来越接近,时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在摔倒前的一瞬,她脑子里闪过的想法竟是:幸亏这里的地毯很软很厚,摔上去应该也不会很疼。

但是,她并没有摔在茸茸的地毯上,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被拉起,睁眼,眼前就看到尧光一脸担心。“我没事。”她对尧光微笑道。接著扶著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看向了虽然有所收敛,但是眼神依旧犀利的经炜。

时雨和经炜两人凝视著对方。

尧光不知道他们这样看著彼此过了多久,但是这样的对视让他非常不舒服,正当他准备拦在两人间时,时雨转过身,对尧光道:“尧光,你能不能先进去,我和经炜谈一谈。”

听到时雨的话,尧光先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而後沈下了脸:“时雨……”

时雨推著尧光向里走去,并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後走出了舱门,并关上。“走吧。”说著,时雨向前走去,并示意经炜跟著她。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甲板。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边缘的灯发著暗黄色的光。现在正好是太阳破晓而出的时刻,远处的天边已经透出一点点的蓝色,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刻。时雨的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丝质睡裙,本无法阻止带著凉意的海风穿过。

经炜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罩在时雨的肩上。时雨笑了笑,拉紧了经炜的衣服。虽然只是昏暗的灯光,但是经炜依然瞥见了时雨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红印。看到这些印记,让他不由地更加烦躁。

“时雨……”

“哥!”经炜刚一开口,时雨就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她并没有向平常那样叫她的名字,而是喊他“哥”。经炜知道现在的她是认真的,吞下了嘴边的话,等著她开口。

“哥,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三年前的那个情报怎麽来的吗?就像你猜的那样,是从尧光那里偷出来的。说什麽请一个电脑高手练兵时入侵他们的系统拷贝出来的是骗人的。”时雨靠在围栏上,看著远处的天空。

“那时候,尧光向我求婚了。”

经炜觉得头一下大了。虽然那时候他已经知道时雨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应该与一向和他们家处於对立关系的夏家有著非同一般的关系,但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夏尧光。这样想来,他倒是能够理解时雨那时候为何会瞒著他什麽都不说了。就算他和父亲什麽都不说,她也会觉得别扭吧。

时雨一动不动地看著远处的天空,不顾经炜脸上的惊讶,继续道:“我很害怕。我一直觉得我很注意和他间的距离。我们连正式的交往都没有开始过,但是他却对我求婚了。我知道不能,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而且我竟然答应他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时雨的嘴角现出一个哀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自嘲。

经炜什麽都说不出来。他能做的只是静静地听著时雨,把这些在她心中压了整整三年的东西对他一吐为快。

“我很害怕。其实我很懦弱的,遇到一点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那时候我就是那麽想的。我必须逃开,只要逃开了,就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拿走了那些资料。然後告诉尧光其实我接近他就是为了那些资料。”时雨的眼睛虽然干涩,但是经炜知道她一直在哭。只是憋了太久了,反而哭不出来了。“我是不是很傻?”时雨静静地笑了。

很让人揪心的笑。

远处的天边已经亮了不少,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温柔而刺眼的金色。

“我在他向我求婚的地方抛弃了他。我只能那麽做了。那时候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虽然觉得有些刺眼,时雨还是直盯著远处的天空。眼睛有些刺痛,但是她的眼睛还是干涩无比。

经炜从时雨的身後环住了她单薄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了她。他知道她之所以什麽都不说的原因。她不想让他和父亲担心,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包袱。从以前开始,她一直都在逞强,一直都在为他、为父亲著想。甚至,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後,她都做好了将来嫁给由父亲安排的人,为了江流集团。这样的她,如何能够说出,她爱上了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儿子?

时雨继续道:“然後,尧光他、扔了他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我在那里拼命找,找了一整个晚上。找到时,天空、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最喜欢早起看朝阳了。但是在那天看到天亮後,每次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很害怕。那天绝望的感觉就会回来,让我喘不上气。”

一轮金色的太阳突破了海平面,缓缓地升起。天空骤然放亮,原本在周围的黑暗一下子被驱逐,整个天空都透出了淡淡的蓝意。那金色的光芒,迫使时雨闭上了眼。即便如此,她依旧抬著头,面朝著太阳升起的地方,感受著驱除海风中寒意的温暖。

时雨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闭著眼,站在那里。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

经炜看向了海面,看著拍打著船体的海浪,等待著时雨开口。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後,时雨低下头,睁开眼,对经炜道:“哥,谢谢你陪我看这三年来的第一次日出。”时雨转向了经炜,道:“我决定了,哥,我想和尧光在一起。我不想再逃了。”时雨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却不再哀戚,不让人揪心,只是一个透著坚强的笑容。她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道:“这个是我自找的,是我应有的惩罚,所以,哥,请你不要太怪他。”

看到时雨如此说,经炜皱起了眉。时雨坚定著看著他,眼神通澈,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良久,经炜叹了口气,了时雨的头:“真是受不了你。爸那儿自己去说,我不会帮你的。”

“没事,反正到时候经炜一定会帮我的。”时雨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一见经炜已经让步同意,她就恢复了原本在他面前的样子,直呼经炜的名字。

看到时雨这样没大没小的样子,经炜觉得一阵好笑,又很是安心。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才最适合她。只要她能够这样笑著,而不是三年前那种奋力挤出欢笑的样子就可以了。他轻轻敲了敲时雨的脑袋,笑道:“刚刚那番话,不该对我说,该对你的尧光说。”第一次,经炜在时雨的面前说出了尧光的名字。这算是他对尧光的一种认可吧。

时雨微微嘟起嘴,而後转身,把西装脱下扔回经炜的怀里:“我要回去了。”

“下回让那家夥注意点,否则到时候你连门都出不了。”经炜坏笑道。

时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尧光话里的意思。她低头就看到自己皮肤上明显的红印,立刻用手遮住,有些害羞道:“不许看!”

经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後侧:“这里也有哦,还有这里。”经炜又指向了自己的脖颈侧部。

时雨的脸已经是一片通红。但是就此不还击实在不符合她的格。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经炜道:“和一泠要幸福啊!”然後满意地看著经炜脸上错愕的表情,向尧光的个舱跑去。

真是,怎麽被她知道的。

经炜的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他注视著时雨的背影,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面对时雨不见的地方,经炜表情复杂。

☆、所祈求的、只有你的怀抱

尧光一直坐在门边──就地坐在地摊上,靠著墙,等待时雨回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是觉得每一秒锺都显得如此漫长。他越来越焦躁,总是会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他很害怕时雨不会回来,或者回来只是为了和他说再见。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尧光开始在心中默默地数著数,但是常常因为自己烦躁的想法而让他忘了自己数到哪里,而不得不重新开始数。但他数到不知道第几个六百二十一时,门铃终於响了。

他立刻站起身,但是手触碰到把手的时候却犹豫了──

是时雨吗?

她应该不是来和自己说再见的吧。

门铃再次响了,尧光深呼吸一口,一下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正是穿著丝质睡裙的时雨。她两手交叉抱紧部,并不断地摩擦著自己的手臂。

看著这样的尧光,原本的不安一下子都不见,在自己的脑子下命令之前就一把把时雨拉近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皮肤上透著凉意的时雨。

时雨开始挣扎:“不行……尧光……我喘不过气了……”

原本以为时雨在拒绝著自己而不由地更紧地拥抱她,在听到她说她“喘不过气了”才赶忙松开时雨。时雨轻轻地咳著,尧光赶紧抚著她的背。“真是……尧光你不用那麽激动吧。”时雨边咳嗽边笑著道。

“我还以为你和任经炜跑了。”尧光抱著时雨,控制著自己手上的力道,以防再次过於用力。他虽然嘴上挂著笑,但是眼里却没有笑意。时雨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担心这个。

她不由觉得很好笑,便真的笑出来了。

“好笑吗?”听见时雨憋著的笑声,尧光有些不高兴。

时雨重重点了点头,而後将自己的脸贴在尧光的口,听著他膛里规律的跳动声。“我才不会和经炜跑了呢。”

“那你就不要‘经炜’‘经炜’地叫得那麽亲切。”因为真的真的害怕时雨会就此离自己而去,尧光的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语气也透露出明显的不快。注意到时雨因为吃痛而皱起眉,尧光赶忙放松自己手的力道。

“吃醋了?”时雨抬起了头,笑著看著尧光。

“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你知道我有多麽……”尧光一下说不下去,只是以炽热的眼神凝视著时雨。

时雨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尧光的脸颊,继续坏笑著道:“那我应该叫他什麽?我已经习惯这麽叫他了,那麽多年都一直那麽叫了,要我改口喊他‘哥’还真是不习惯。”

尧光依旧沈著脸,但当他终於理解了时雨话中的意义时,他脸上一下现出错愕的神情。“啊?喂……”由於过於惊讶於这个答案,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时雨继续道:“其实我真的名字叫‘任时雨’。任海涛是我爸爸,经炜是我哥。”而後,看著尧光依旧错愕的表情,时雨突然担心起来,“喂,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要我了吧?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继续当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那样对你是不是会比较轻松?我知道我们家和你们家算是宿敌的关系,也知道那时候把资料偷走是我不对。但是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就……我果然不应该说的,应该就这样什麽都不说把你强行带走的……”时雨的语速越来越快,她两手交叉,不自觉地用力,已经彻底语无伦次。但即便内心真的开始害怕,她还是执拗地看著尧光,不移开已经泛起淡淡的水汽的眼。

尧光脸上的错愕终於退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看著陷入不安的时雨,将手指伸进她的发中,托著她的头,俯身吻了下去。这个吻终於让时雨停下了她的话,让她不安的眼神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只是一个浅吻,尧光只是让两人的唇相互覆上,并用自己的唇瓣轻轻抚弄著时雨的唇瓣与嘴角,给了时雨一个让她安心地吻。一会,尧光抬起头,抚上了时雨的脸颊,问道:“冷静一点了?”

时雨点了点头,眼神中还有一些不确定的闪烁。

尧光在时雨的额上轻吻一下,笑道:“我怎麽可能就这样不要你了呢?不管你是谁,既然决定要和你在一起,都会贯彻到底的。不过,任经炜竟然是你亲哥哥,真是吃了一惊。”尧光环上时雨的肩膀,带著她走到大厅的长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一直以为任海涛……你爸只有一个孩子。”尧光询问道。

似是要确认一般,又似是要将尧光占为己有一般,时雨坐在了尧光的腿上,两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将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知道尧光话里的含意,时雨笑道:“我不是什麽私生子,我是我爸的第二位夫人生的。那时候我妈因为交通事故受重伤住院,虽然我是保住了,但是她却还是去世了。”

时雨的表情稍稍黯了一些,不过还是继续述说著,她已经决定,要把一切都说出来,“那起交通事故是蓄意的。爸爸怕我也出事,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抚养,对外公布了我的母亲的死亡,并且宣称我也没能够平安出生。所以,我算是一个被藏起来的小孩,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尧光抱著尧光,他的目光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温柔:“那真没想到,我选的人竟然是任家的大小姐,真是荣幸啊。”

“我才没想到,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自大、任、没有一般常识的大少爷,最悲惨的是竟然还是我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时雨嘟起嘴抱怨著,但用眼神述说著她现在感受到的深切幸福。

“所以才想逃?”尧光说完,便在她的唇上一啄,“我这次可不会让你跑了。万一你跑了,我就到你家,让你爸和你哥把你交出来。”

不服气一般,时雨道:“我如果想跑,你可找不到我。这次出来,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所以任经炜才没有行动。”尧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现在他才能够理解任经炜对他的行为为何没有任何的反应,却在最後时间如此生气。看到他暴怒的样子,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何一向以沈稳、不露城府的任经炜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样一面,导致他还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但是为什麽你会带著Crossing Lily的象征物去了俱乐部?我还以为你被任经炜当做商品卖了。”

时雨一下想起了她在俱乐部被骚扰的场景,脸上现出了明显的不快:“那是我低估经炜旁边的那个女人了,竟然敢这麽算计我。不过我竟然会被这种伎俩算计到,真是反常。”时雨叹了口气。

尧光看著时雨的表情,有些失神。现在他看到的时雨似乎是回到了三年前,但是又不一样。现在的时雨是那样的有生气。她会率直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开心的时候就会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这样的时雨更让他觉得想要抱紧,想要一直让她能够开心地笑著,想一直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坦诚。她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迷茫,没有那时候的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更没有前段时间的那种失神空洞。她终於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真正的她。

她会撒娇,会任,会想恶作剧。她在他的面前会表现出她的孩子气,会像小猫那样蹭过来,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她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她让他更爱,同时也很安心。

因为她爱著自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才会对自己这样吧。

尧光低下头,一个吻就要印在时雨的唇上。在最後几公分却被时雨的手挡住。看到时雨的反应,尧光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时雨作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突然想起来,我来找你的原本目的还没达成呢?”

因为嘴被捂住,尧光没有办法答话,只能用眼神继续询问时雨。

见尧光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时雨缩回捂住尧光的手,在他面前摊开:“戒指呢?”虽然只是说了那麽三个字,时雨的脸颊上又染上了一层粉色。似是要掩饰自己的害羞,她又快速道:“真是,竟然逼著dy来要戒指。”

终於知道了时雨的意思的尧光脸上却露出了“糟糕”的神色。他扶住了额,沈默良久後,小声道:“时雨,我能下船後再给你吗?”

“那枚戒指呢?那枚戒指不是在你手上吗?”时雨指的,自然是三年前尧光送给她的那枚银制戒指。

尧光用更小的声音道:“那枚戒指……被我丢到海里了。”

时雨的眼睛一下因为这句话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而睁大,而後她起了一种虚脱感。为了那枚戒指,她在那个海滩吹了一整夜的冷风。结果那枚戒指就被夏尧光这个笨蛋扔到海里去了?时雨在心里不断地嘀咕著,却没有说出来。她才不想让尧光知道那时候自己竟然做了那种事。

似是为道歉一般,尧光拉近时雨,再次凑上了自己的唇。时雨却一把推开尧光。“我去睡了。”丢下那麽四个字,她就走进卧室,而後重重关上门。

看著这样的时雨,尧光只能露出苦笑,看著关上了的卧室门。

尧光看了看时间,距离船靠岸,已经不到三个小时了。

──*──**──***──****──*****──****──***──**──*──

吐槽的又来了。今天这章,混乱吗???额……【扶额】对不起,我就是很混乱的一人。人物一多【三个人就多??pia飞……】,我名字就混乱了【我知道我脑子不好使……我对於名字一直很痛恨】,所以很可能会出现杯具地弄错名字,到时候一定要留言告诉我!我改掉它!多谢多谢!

我还是没有码字,但是我觉悟了,我过一会就去码!所以,明天应该还是有文能够给大家看的…… 存稿,我泪眼婆娑地和你挥手道别……

大家有没有觉得今天更文特别早呢?其实是因为,今天本人发现了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这个专栏很神奇地竟然出现在人气榜上了!!!这个,应该是系统混乱吧,所以趁此机会我发个文,很好奇地想要看看我之前的图标会是显示“新进”还是“人气”,呵呵~【我就是一小孩嘛~ 满足一下好奇心~】

虽然知道是系统抽了,但是还是很高兴地吼一声:噢耶,我竟然上人气榜了!哦啦啦~

6

☆、时隔三月、再次踏上实地

当时雨睁开眼睛时,一下跳入眼帘的,是尧光近在眼前的脸庞。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变得清醒。她下意识地一下向後缩去,却撞到了竖起的床板。虽然上面铺有柔软的垫层,时雨还是因为吃痛而感觉脑袋猛地一震。即便硬生生将涌上嘴边的痛呼吞回到肚子里,时雨揪成一团的表情还是暴露出她感到的疼痛。

看著这样的她,尧光不禁失笑:“有必要这麽害怕吗?”

时雨揉著後脑勺,坐起来,靠在床板上,皱著眉瞪著尧光:“有什麽好笑的。你试试看啊,一醒来就看到眼前那麽大一张脸。”接著,时雨又问道:“什麽事?”

“船靠岸了。”尧光坐在床边,微笑道。接著拿出了一条浅米色吊带连衣裙,放在床上。

“已经到这个时间了。”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锺,时雨拿起尧光为她准备的衣服。正当准备换衣服时,她看向了尧光:“出去。”

尧光先是愣了一下,在理解了时雨的言下之意後,坏笑道:“怎麽,我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了吗,到现在还……”尧光抬起手臂挡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继续道,“说这种话。”

“出去。”虽然语气强硬,但是里面的些许害羞的成分却是明显。时雨向尧光推去。尧光站起来,走前在时雨的脸上轻轻一啄。“我在外面等你。”说著,他走出了卧室。

时雨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只是动一下就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酸痛。她走到房间,移开可移式柜子,站在等身镜前。现在的自己只穿著内衣,左手手腕上已经戴上了尧光送她的那只腕表。

看到镜中的镜子,时雨不由一阵脸红。自己的口、腹部、甚至於颈部都被印上了红色的吻痕,往下看,大腿的内侧也有。抬了抬手,就能看到手臂内侧也有明显的红印。

时雨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擅长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观,她也难以镇定。

夏尧光!

她在自己心里爆发了巨大的怒吼。这样让自己怎麽出门?

时雨穿上了尧光为她准备的连衣裙。很合身,穿起来也很配她的肤色。虽然口、腰侧、大腿内侧上的吻痕是被遮住了,脖子上的该怎麽办?而且自己一抬手,手臂上的吻痕就会露出。她拿起梳子梳理著自己的长发,勉强盖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红印。

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当作这是被蚊子咬了的。

时雨拿起尧光放在一边的化妆包,为自己化了淡妆,而後转身欲走。这时,她从镜中看到的景象让她一瞬间有砸镜子的冲动──自己裸露在外的背部上竟然也有红印,而且不止一个两个。这个就算强调是蚊子咬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时雨深呼吸几口,穿上整齐放在床边的高跟凉鞋,走出了卧室。

听到时雨出来,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尧光立刻站起身。“准备好了?”他问道。

“怎麽可能。”时雨沈著一张脸。她抬起自己的手臂,而後转过身。“你让我这样怎麽出去?”因为愤怒,时雨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但是尧光却是以一种欣赏战利品的眼神看著时雨的身体。发现时雨已经气得双手握拳时,他才道:“没事,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时雨立刻道,而後一下坐到沙发上。这个大少爷,难道真的缺乏生活常识吗?

尧光走进屋子,很快又出来。他的手上拿著一件白色短袖开衫纱衣。他拉起沈著脸的时雨,帮时雨穿上了纱衣。

纱衣很轻,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舒适的丝质触碰到皮肤,留下很舒服的感觉。

扣上前面的第一颗扣子後,尧光微笑著道:“这样就行了。”

“嗯……”低头看著身上的衣服,时雨轻声应道。这个人,明明就想到了,却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明显是在寻她开心。

尧光一把搂住时雨,将时雨拥入怀中。稍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雨就发现自己的腰已经被尧光环住,嘴唇也一下被堵上。“唔……”她想要推开尧光,尧光却紧紧抱著她,不让她逃。

尧光慢慢享用著时雨的唇。他轻轻地啃噬著她的柔软唇瓣,然後有些强硬地敲开她的嘴,用自己的牙齿去轻轻碰撞她的牙齿。牙齿碰撞的清脆声音震於两人的耳边。时雨不禁有些犯晕。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舌头被另一个柔软温热湿润的东西覆上,而後纠结在一起。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尧光的舌头。尧光刺激著她的舌面,并带著她的舌头一并舔著时雨的牙床。

在尧光的刺激下,时雨觉得自己的双膝发颤,两腿发软。昨晚的一幕幕被这一系列的刺激挑起,在时雨的脑中回闪,惹得时雨的脸上再次开始燥热。

感受到时雨的身体开始变得无力,尧光顺著时雨向下的势让时雨坐在沙发上,而後坐在她身边,将她半压倒在沙发上。而後,尧光终於松开了她的唇,以灼热而煽情的眼神凝视著时雨,用眼神挑逗著她。

时雨一下侧过头,向後缩了缩。“不行。”她轻声道。

“为什麽?”尧光轻吻著她的脸颊,一只手开始在她的大腿上流连。

时雨笑著拍了拍他抚上自己大腿的手:“不、行!”她虽然是笑著,但是却有种“不容分说”的味道。她轻轻推开尧光环在她腰上的手,站了起来。“不是要下船了吗?”时雨转头,看向了尧光。她自己并没有自觉,她微微扬起下巴、却低眼看著坐在沙发上的尧光的侧脸满是自然而然展露的媚态。

简直就是在勾引自己嘛。

尧光侧过了脸:“迟点下船也没什麽不好啊。”

“东西理好了吗?”时雨直接岔开话题。她现在好不容易大体遮住了尧光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不想再增加那些红印。

“理好了。”尧光的话里有不加掩饰的失望,“就算不理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会把个人物品运到登记处的。你的东西呢?”尧光又问道。

“在经炜那儿。他会处理的。”时雨打开了舱门,“走吧。”她笑著道,而後走了出去。

尧光立刻起身,追上时雨走了出去,并示意时雨挽上他的手臂。时雨嫣然一笑,环住了尧光的手臂。

别的特等舱区的乘客们纷纷走向夹板准备下船。他们看到尧光,便对他或点头、或问好来打招呼。尧光也都得体地一一回应。时雨直面著他们投来的隐藏著好奇的目光,对著他们点头示意。

一步一步踏在夹板上。

夹板上铺著的厚地毯吸去了鞋子的声音。但是时雨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这艘豪华游轮──流波!号离两人越来越远。

对於她,对於他,对於他们两个,这艘船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一味想要逃离的时雨在这艘船上再次被尧光找到。时隔三年後,两人内心对对方的心情明明没有变化,明明更加热烈地渴求著对方,但是却偏偏彼此伤害。百日的航程,整整三月,两人的身体明明接近无比,神却越隔越远。

但最终,两人都下定了决意。

错过的手,终於在三年後,再次挽在了一起。

已经认定,在以後不论发生什麽,都不想要放手。

时雨在心中默默下定了决意。

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分开了,不论会遇到什麽,不论要自己做什麽,都不想要再和他分开了。

踏上陆地的一瞬,时雨看向尧光。“尧光。”她微笑著,看著自己的爱人。长而顺直的黑发被海风温柔地撩起,在半空中扬著。

“怎麽了?”尧光温柔地问道。

“我爱你。”时雨用虽轻,但没有任何迟疑犹豫的声音道。她的脸颊虽然立刻染上了一层淡粉色,但是她却没有避开尧光一下变得炽热的眼神。

这是时雨第一次主动地、而且如此明确地表达她内心的感情。

尧光微笑著,用满含情意的眼睛看著时雨:“我也爱你,时雨。”说完,他俯下身,想要吻上时雨的唇。时雨却一下转过头,面向前方,躲过了尧光的吻。

“走吧。”她看著前方,不去看尧光。

知道时雨现在其实很是害羞,尧光宠溺地笑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著。

能够如此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他(她)。

走了一段路後,时雨便看见在前方立著一个男人。他穿著一件浅蓝色衬衫。衬衫上线条分明,就连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扣好。这个男人直直地看著自己和尧光的方向,并且以毫不客气地眼光打量著她。即便和时雨的视线对上,他也毫不避讳。时雨觉得自己心中一凛。这种眼神、是估价的眼神。

时雨微微眯起了眼,而後向那个男人露出了微笑,就这样迎上了他的视线。

尧光笔直地向那个男人走去。在那个男人面前,他站定。

男人鞠了一躬,而後道:“欢迎回来,尧光少爷。航程怎麽样了?玩得愉快吗?”他的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没有问候的温暖亲近感。

“还行吧。”尧光简单道。

男人向前走去,尧光便带著时雨,跟在他的身後。

时雨什麽都不说,默默地跟著。很显然,这个男人是为夏家工作的人。在和尧光对话时,他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不对自己不该关心的事情产生过於显露的兴趣。这是非常正确的态度。时雨在心中称赞著这个男人。

三人很快就到了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前。男人拉开後面的车门,对尧光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等您。”

尧光将一只手放在车门门框边,对时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时雨微微笑了笑,坐了进去。尧光为时雨关上车门後,走到另一边的车门,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我的秘书,颜卓一。”尧光简短介绍道。

卓一坐进了驾驶室,什麽都不说,以熟练地车技开动了这辆轿车。

尧光握住了时雨放在两人中间的手。他的手指进时雨的指缝间,两人的手交叉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体温。

“来我家吧。我想让我的父母见见你。”

尧光微笑著对时雨道,而後吻上了时雨的眉。

──*──**──***──****──*****──****──***──**──*──

呵呵,时雨还是很可爱很有个的吧~ 不好意思,今天更文迟了,回到家已经六点半了,而後开始码字,後来突然想到今天还没有发文……

谢谢各位的支持~ 我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还有,明天端午节啦,大家端午节快乐哈~ 真想塞给你们粽子,我家不知为何粽子成堆了,都是嘉兴五芳斋粽子,orz 我估著我今年能够吃全所有品种的嘉兴粽子,真是神奇地什麽品种都有了。昨天吃了一个咖喱牛的,好大一块牛啊,真的很好吃啊~

话说之後,呵呵,之後的故事就让我们狗血吧~ 大爱狗血大爱狗血~

☆、不悦的会面、必然发生的事

一路上,作为驾驶员的颜卓一一句话都没有说。尧光只是握著时雨的手,一言不发。时雨看著窗外的景色,自然也不会说一句话。

车子滑进了一扇徐徐打开的铁门,在穿过一个显然每天都有心保养的花园後,停在了一栋修建简单却又透著华丽的房子前。

“到了。”这是开车後,颜卓一说的第一句话。

尧光打开车门,而後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为时雨打开了车门。时雨将手搭在尧光伸出的手上,由尧光将她带出车中。时雨站好,顺势挽上了尧光的手臂。

尧光看著时雨,微微一笑:“走吧。”

时雨和尧光一起走进了夏家的房中。毋庸置疑的,这是一幢豪宅。不论是外面心打点的花园,主宅用心的设计,还是房内摆放的瓷制品、悬在墙上的画作、走廊上花瓶中各式的花,都符合时雨心中对一个豪宅的定义。而最最能够体现豪宅的一点,就是──

极为宽敞的大厅,被佣人们打扫得一尘不染,设计一板一眼而缺乏温柔感,整个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印象,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季节虽然还是处於夏天的尾巴,外面依旧是炎炎夏日,这里却让人从心里起了一股寒意。时雨不自觉地更紧地挽住了尧光。

佣人们看到尧光进来,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向尧光恭敬地打招呼。同时,他们也不加掩饰地打量著这个挽著尧光、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时雨直直迎向他们的目光,微微笑著,算是打招呼。而他们则立刻移开视线,或是低下头。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全套西装的中年男人。他走到尧光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对尧光道:“尧光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尧光点了下头,对时雨道:“那正好,一起来吧。”

时雨还没有回答,那个如同管家一般的人道:“老爷要见的只是尧光少爷一人。”虽然他言语依旧恭敬,却含著一种威慑感,让人难以说“不”。

尧光表情立刻显出了一丝不快,但是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转向了时雨,表情立刻变得柔和:“那你等我,我去去就来找你。”

时雨松开了挽著尧光的手,微笑道:“没事,你去吧,我随便转转好了。”

尧光跟著男人离开了,时雨看著尧光离开的方向,向另一边走去。偶尔经过的佣人们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时雨,却没有人上来搭话。时雨只顾著自己欣赏著墙上的挂画,研究花瓶内的花,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时雨悠闲地在这个宽敞、显得没有什麽生气活力的房子里散著步。不知是因为折还是散,走廊里的光呈现出些许昏暗,让人有点脑子发晕的感觉。走到拐角处,时雨听到了轻微的人的谈话声。

这里的佣人们显然都受到过严格的培训,工作中没有一个人在说闲话。时雨不难猜到来人的大致身份。但时雨并没有逃避,她继续顺著走道往前走去。前面,两个女人正轻轻聊著天。时雨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以安静而没有什麽表露的眼神打量著这两个女人。

年纪较大的女人将头发挽起,穿著一件略微蓬松的浅褐色中袖夏装,腰间的一衣带在腰侧随意地打成一个结。这是一个相当活泼的款式,但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显出一种冰冷高傲的感觉。这显然不是由这件衣服带来的,而是这个女人自身身上所带的气质。她其实五官相当端正,就算上了一定的年纪还是显得别有风韵,但是因为她全身透出的气质,让人难以接近。

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相当年轻,看起来应该和自己一般大。她穿著一件底色纯白的手绣连衣裙,头发大部分散著,只用上部挽成一个小髻,可爱又不失优雅。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下是小巧的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嘴,尖尖的下巴勒出她姣好的脸型,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淡淡的彩妆更是让她的容貌显得更加突出。她轻声附和著身边妇人的话语,嘴角的笑容自然不做作。

两人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时雨,自然也看到了时雨嘴角的微笑。那个妇人用如同鹰一般的冰冷眼神扫了时雨一眼,便不再看她。而那个年轻女子微笑著对时雨轻轻点了点头。

时雨也微笑著对她点头回礼。

此时,时雨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她站定,退到了一边,让两人先走。当两人经过时雨身边时,那个妇人却停住了。“你是王小姐,对吧。”她看著前方,虽然是在对时雨说话,但是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时雨微微一笑,道:“不愧是尧光的母亲,消息知道得真快。”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女人──夏家的女主人苏夫人的目光一下冷冷扫过来,她用掷地有声的声音道:“‘尧光’这个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时雨没有闪避,直直迎上了苏夫人的眼神。一旁的年轻女子看著这个场景,没有表现出害怕,眼神中还藏著一点淡淡的兴奋。

苏夫人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听说我们家尧光,在船上多受王小姐的照顾了。”

时雨笑而不答。

见时雨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苏夫人也没有一点急躁的样子,继续道:“船上发生了什麽,我们不会去追究。但是我想王小姐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尧光也到了要成家的年龄。如果传出些什麽,对两方都不好。”

时雨继续微笑著,依旧什麽都不说。

“我们今天家中有客人,所以有招待不周,还请王小姐多多见谅。”虽然是客气的语句,但是苏夫人的语气中没有包含丝毫的这样的感觉。她在下的,确确实实是逐客令。

“夫人所说的客人,是这位小姐吗?”原本,在苏夫人的打算里,时雨这时应该识趣地离开,但是时雨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她看向了苏夫人身边的年轻女子,问道。

这位年轻女子也没有任何犹豫地迎上了时雨的视线,对时雨微笑著。她并没有开口,她很清楚,她不需要在这里开口。

“这位是然天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路笙小姐。”苏夫人介绍著她身边的女子,眼神中现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骄傲。

路笙。

时雨自然是知道这个女人。然天集团是内陆最大的私营石油企业,而路笙是然天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今年二十二、大学已经毕业的路笙早已成了正在为自己继承人物色另一半的家族里最热门的人选。若是能够娶到路笙,那麽就等於是掌握了一大条能源线。这自然是相当诱人。而夏家──即便是在三年前、因为机密资料的泄露受到了重创,但是依旧不能够撼动它在同类企业中前五的位置。

苏夫人的嘴角扬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时雨面前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充满了自傲,还藏著对时雨的蔑视:“路小姐很快就会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时雨嘴角的笑容,在一瞬间僵住了。

尧光的哥哥夏尧秦在三年前就已成婚。苏夫人话里的意义,已经很明显了。

尧光在紧闭的书房的门上轻敲三声:“爸,是我,尧光。”

隔了一会,就听到里面响起了有些低沈的声音:“进来。”

尧光打开了书房。眼前的情景还是和以往一样。为了营造一个适合思考冷静的环境,书房的装修一律使用冷色调,而且家具的形状都是方方正正,少有圆润的地方。巨大的书桌上放著一台二十八寸屏的一体机,而在一边放著各个文档及资料。

书桌前有一张黑色的真皮质靠背椅。此时这张椅子的椅背面对著尧光。尧光只能看到父亲的後脑勺。看著那一头过黑的头发,尧光扯了扯嘴角。

“有什麽事吗?”尧光板起脸问道。

“桌上的那个牛皮纸袋是给你的。”夏景严并没有转过椅子,依旧背对著尧光。

尧光拿起放在桌子边缘的牛皮纸袋。纸袋就面对著他放在他的前方,显然一开始就为他准备好了。他打开纸袋,里面只放著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著宝蓝色晚礼服,正在和什麽人聊天的年轻女子。虽然只是一张照片,虽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尧光还是得承认,这是一个美人。只要一个扫过一眼,就会让人注意到的女人。

“她叫路笙,是然天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说到这儿,夏景严转过椅子,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对著尧光。

虽然尧光是从上面的角度俯视著自己的父亲,但是他还是能够明确感受到父亲带给他的魄力。夏景严的眼神逼视著尧光,尧光下意识地想要移开,但还是用自己的大部分的力让自己和他维持对视的状态。

夏景严继续道:“为了重振夏家,我决定和路家联姻。能源是不可缺少的,要想要拓宽现在的市场,石油是必需的。石油不单单是直接的供能物,更是能够变成大笔金钱的宝物。对於现在的我们而言,这是最最需要的。而路家也想要拓宽自己的事业。由我们两家联手,一定能够取得最大的利益。”

“您的意思是,让我娶这位路家小姐吗?”尧光沈下声音,借此来隐藏自己的感情。

“不错。尧秦已经结婚了,所以联姻当然由你来完成。她今年刚满二十二周岁,也就比你小了三岁。从年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也是很般配的。再说,你也看到她的照片了。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她应该都没有什麽可以让你挑剔的地方吧。而且格也相当不错。”夏景严没有任何停顿地道。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只是在陈述事实,然後告诉尧光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尧光放下手上的照片。路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且按照夏景严的话说起来,条件是相当之好。若是在之前,他应该会听从父亲的安排,答应这个联姻,但是现在──

“可是爸……”

尧光的话刚出口,便被夏景严打断:“你现在先回房去换身衣服,等会和路小姐一起吃个饭。路小姐一直在等你回来。”

听了夏景严的话,尧光脸上立刻闪过了诧异:“爸,这位路小姐现在在我们家?”

“嗯。你妈在陪著她。”看了一眼时间,夏景严站起身。“你先去换身衣服。换好後就来饭厅。”说完,他就顾自走出了书房。

──*──**──***──****──*****──****──***──**──*──

大家端午快乐哈~ 粽子吃了没?不过粽子不能吃太快哦,糯米吃快吃多了对胃不好的,胃的负担会很大的,所以要适量哦~

今天这章,呵呵,狗血了吧,我最喜欢的狗血就此出炉~ 豪门狗血也就这样了啦~ 希望大家能看得高兴哦~

发文有些迟…… 不过我有认真码字哦~ 虽然大部分时间在修文……

就这样,我去娱乐了~

☆、抑在体内的情愫

时雨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了,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自然,向苏夫人道:“是吗?可是这应该还只是商议中的事情吧。”

“如果是尧光的话,不需要王小姐来心。尧光会作出最合适、最明智的选择。”苏夫人紧紧盯著时雨的脸,观察著她任何一点神色的细微变化。

时雨尽力保持著自己现在的表情:“这个还是要看本人吧。”她转向路笙,微笑著问她道:“路小姐,这门婚事,是联姻吧。”

“算是吧。”路笙简短地答道。她的声音细而不尖,甜美而不腻人,让人听著十分悦耳。

“那你也同意了吗?”时雨紧紧看著路笙。

路笙微微笑著道:“同意啊。”

“可是你一次都没有见过对方,这样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可以吗?”时雨问道。她能够感受到苏夫人向她投来的冰冷视线,但是她并不加理会。

“那我想问王小姐一个问题。”路笙以自然地笑容向时雨提问。时雨没有料到这时会被路笙提问,微微愣了一下,而後点头同意。路笙问道:“王小姐,你爱尧光吗?”

时雨没有料到路笙会如此直接地问,再次怔了一下。而後她扬起了嘴角,大大方方承认道:“我爱他。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我知道您爱他,但是如果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爱他的人,那就是您的傲慢了呢。”路笙笑著道,虽然语调柔和,但说出的话却是犀利无比。“虽然今天和王小姐是初次见面,但是我能够知道王小姐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女的爱情,我相信尧光一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我现在对尧光的感情自然是比不过王小姐您,但是我相信,在之後,在相濡以沫的夫妻生活中,我和尧光一定能够建立一个幸福美满、充满爱的家庭的。”

听到路笙如此笃定的话,时雨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为什麽这个女人能够如此确信这些。她深知尧光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只要他希望,他能够让大部分的女人倾心於他。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个十分干净而直接的女孩,她纯净的眼神是自己失去了很多年的。时雨骤然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路笙继续道:“而且,我并不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对方’哦。在三年前的一次宴会上,我就已经见过尧光了,虽然他很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时雨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三年前,为什麽又是三年前?

“王小姐,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说完,苏夫人就向前走去,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时雨在和路笙点头示意表示告辞後,走进了房内,带上门。

苏夫人已经打开了房内的灯,站在一边。

时雨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离苏夫人三步的地方。

“船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先在这里代尧光向你道歉。”瞟了一眼时雨的左手手腕,苏夫人立刻移开了视线。她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一毫地道歉的意味。

“是吗?”时雨回以两个没有什麽意义的字眼。

苏夫人也厌倦了这样迂回的说话方式,直接道:“你开个价吧。”

听了苏夫人的话,时雨轻笑一声,而後道:“好啊。”

苏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果然,这种女人最好处理。反正从一开始,她们就是冲这个目的来的。要大笔的封口费,最多再追加一些自家生意上的订单。她们从一开始就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的。对於眼前这个女人而言,由自己开口谈条件是相当不错的吧。毕竟,由自己开口,就意味著她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有著要高价的可能。再说,她手上的伤痕,是最好的筹码。

苏夫人的眼神中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及厌恶。她虽然不介意自己的儿子玩女人,但是她却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他了。凡事应该有个度,他很明显地越过那个度了。在船上发生的事如果传出去,可是极大的一桩丑闻。到时,这个女人可以饰演悲情角色,而自家则处於极大的不利地位。

真是……

的确应该找个女人拴住他了。

苏夫人拿出一份显然早已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了时雨。时雨微笑著接过。

尧光走出书房就想去大厅找时雨,但是那个穿著笔挺的西装的中年男人──夏家的管家,戴管家走到他的面前,对尧光道:“尧光少爷,请先回房。”

尧光看了戴管家一眼。他知道,现在最最节约时间的方法,就是什麽废话都不说,按照戴管家的话去做。在这个家里,权利最大的自然是他的父亲夏景严,之後的不是他的母亲苏夫人,而是戴管家。戴管家管理著这个家内的大大小小各种事物,若是起了意见上的争执,虽然最後拿定主意的是家主,但是夏景严一般都会顺从戴管家的意见。

因此,实质上,戴管家在这个家中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不仅是尧光,就算是他的兄长,夏尧秦也要顺著他的意做。戴管家做的事情都有他一定的道理,也没有出过任何稍大的纰漏。所以,与其现在逞一时嘴舌之快而浪费了时间,还不如尽快回房换好衣服後再下来。

尧光快速回到自己房间,随便抓起柜子里摆好的一套衣服。换好後,他快步冲下楼梯,向大厅走去。他无视了所有的佣人对他打的招呼,只是在走道里快步走著,寻找著时雨的身影。在转过不知道第几个拐角後,他看到了一个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腰际和裙摆上绣有别致的图腾。

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这名女子转过身来。尧光一眼就认出了她。眼前站在墙上挂著的画作前欣赏的人,正是刚才他在照片上看到的女子,然天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父亲安排的他未来的妻子,路笙。有些人特别上镜,拍出照片比真人好看;而有些人虽然照片看过去一般,但是真人却会让人眼前一亮。而路笙两者都不是。从照片上,尧光已能够一眼看出她的美,而真人在面前,虽然只是一个转头的动作,尧光不得不说,他再一次被她吸引了。

路笙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姣好的脸庞立刻绽放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尧光?”她用她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的声音问道。

“嗯。”尧光立刻回过神,简单应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时雨。

“好久不见了。我是路笙。”路笙微笑著向尧光介绍著自己。

“好久不见?”尧光的眼神中透出困惑。这样的一眼扫去都能在百人之中发现的美人,若是自己见过,应该不会没有印象。

“三年前,在一个酒会上我们见过的。那时候你还帮我解过围。”看出尧光的眼神中依旧满是困惑,路笙并没有作更多的解释,笑著道:“你不记得也没有关系。你只要现在能够好好记得我就行了。”

尧光微微点了点头,而後问道:“听爸说,我母亲陪著你。她现在人呢?”

“她有点事,就先走了。”路笙依旧是微笑著答道。

“她一个人离开的吗?”尧光又问道。

路笙答道:“不是,她是和王小姐一起离开的。”

果然。果然时雨被带走了。尧光的语速稍稍变快了一些:“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

路笙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

“谢了。”尧光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什麽,对路笙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不会娶你的。我已经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路笙嘴角的笑容有点僵住了,但她依旧笑著看著尧光,只是这个笑容却带上了一些掩不住的悲伤色彩。

看到这样强颜欢笑的路笙,尧光的心中顿起不忍,但他还是道:“对不起。”

路笙轻轻摇了摇头:“你不需要对我道歉的。毕竟接下来会如何我们都说不好。但是有一点我想要告诉你:我不是被父母逼著答应这次的联姻的。我是以自己的意愿同意的。我……”路笙的脸一下涨红,犹豫一会,她还是道,“我是喜欢你的。”而後,她还不等尧光说出更多的话,继续道:“虽然你现在喜欢的是王小姐,但是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的。”

尧光看著眼前满脸通红,努力地直视著自己的女子,只是觉得更加抱歉。他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而後,他向前走去。

流波!号,船主区。

经炜坐在床边,赤裸著上半身,点著一烟,慢慢地抽著。在床上,躺著全身赤裸、裹在薄薄的毯子里的一泠。

“你怎麽开始抽烟了?”一泠躺在床上,看著背对著自己吞云吐雾的经炜,轻声问道。

“你醒了?”经炜立刻将自己手里的烟按灭在一旁的小碟子里,转过身,以温柔的眼神看著一泠。见一泠眼神内的疑惑,经炜扯起一个笑,道,“最近有点烦心的事。”

“公司出了什麽问题吗?”一泠坐起身,看著经炜担心问道。他知道,经炜和他这样的船员不一样,要担负著整个庞大的企业的命运,每天要心的事情数不胜数。

“不是公司的问题。”经炜将一泠拥入怀中,吻上了他的薄薄的嘴唇,直接用舌头侵入了他的口腔。一泠看著经炜,两手环住经炜的身体,热情地回应著经炜。良久,两人才慢慢分开了彼此的唇。

“接下来,我们还能见到吗?”一泠垂下了眼,问著经炜。

“能啊。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宾馆了。你就先住在那里吧。我来见你前会和你联络的。”经炜看著近在咫尺的恋人,温柔地微笑著。这样的笑容,几乎没有人有幸见到过。

这样的笑容也最让一泠动心。他在心中无数次感谢上苍,竟然能够这样陪伴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他轻声问道:“你不住过来吗?”

“我要回家待一段时间。”经炜搂著一泠,轻声道。

一泠有些不满地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就算不回家也没有关系的吗?”他明知道自己不可以贪心,却有无法压下想多和恋人共处的愿望。

“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我必须回去。”经炜嘴角的笑意泛起了些许无奈。

“是你父亲出了什麽事吗?”一泠问道。

“不是。”经炜迟疑了一下,决定和一泠说出实话。而且他很好奇,为什麽时雨会知道他和一泠间的关系。“我妹妹闯了祸,要我帮她善後。”

“妹妹?你有妹妹?你不是独生子吗?”一泠很是迷惑。

“有个被藏起来的妹妹。是我爸和他第二个妻子生的。因为一些原因就把她藏起来了。”经炜简单地解释道。

“原来你还有个妹妹,真是好奇,不知道是什麽样的。”

“你应该认识的。”经炜说出了让一泠更为惊讶的话,“她叫时雨,不过……”经炜立刻发现一泠的惊讶有了另外一层含义。“你果然认识她。”经炜无奈地笑著。难怪时雨知道自己和一泠的关系。只要她想知道的,她都可以问出来。

“原来,时雨是……”一泠被惊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虽然他知道时雨似乎藏著你能说的秘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想起她和夏尧光的关系,一泠立刻理解了尧光嘴中的“善後”的意义了。他不由地抱紧了经炜:“时雨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她有事了。”经炜也抱紧了一泠,再次吻上了一泠诱人的双唇,并将他压回至床上。

──*──**──***──****──*****──****──***──**──*──

唉,今天还是没怎麽码字…… 不过我有认真地在修文哦~

有没有觉得这一章很长?它快四千字了哦!3900哦!最长的一章了啊!希望大家看得爽~

唉…… 好累啊,电脑屏幕盯得时间太长了……我去休息休息……

突然发现,这一章包含了好多内容,因为本人的风格问题,所以很喜欢同时写多个scene,一次看可能会觉得有点晕,推荐三章(及以上)一起看,这样能够理得清~

☆、互相面对、逞强著的她们

时雨快速地扫完苏夫人递给她的长达三页的协议书,其间详尽地列出了各个事项,特别是约束乙方,即时雨的框框条条。她不得不感叹,便是离婚协议书都没有写成这样的。在金额数目後有一条横线,而在附加条件後也有一条横线,显然这是让时雨自己填条件的地方。

考虑的真是周到。

时雨不禁暗自咋舌。由这份协议看来,他们处理这种问题应该很多次了吧。就是这份协议,应该也只是沿用原本给别的女人的协议,单单把乙方的名字换了换而已。

“你说吧。”苏夫人以高高在上的态度看著时雨。

“只要是我开的条件,你们都能答应吗?”时雨微笑著问道,直视著苏夫人的眼。

“只要可行,都可以答应你。”苏夫人一心想尽快填好这份协议,让这个女人在上面签好字、按上手印。

“放心,我不会提很过分的要求的,对你们而说,是有足够的能力同意我的要求的。”时雨嘴角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你说说看。”苏夫人的话越发简短。

“我要,”时雨一字一顿、清楚地道,“夏、尧、光。”

听到时雨的话,苏夫人用心描好的眉一下皱起,看著时雨的眼神一副“不知好歹的丫头”状。她冷冷道:“王小姐,玩笑是要适可而止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时雨继续微笑道:“可是如果这份协议没能达成的话,最後麻烦的应该是您吧?”

“这可说不定。”苏夫人冷哼一声,“这是最後的机会了,如果你想要为你家、为你自己所索要最大的利益的话,还是好好把握现在吧。”

“我知道了。”时雨稍稍想了想,而後道:“那我就要,夏家。”

苏夫人的脸色浮上了一层铁青。她第一次碰到这麽一个痴人说梦、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时雨继续道:“我说的夏家,只是你们家族产业的所有股份罢了。要管理这麽大的一个企业太麻烦了,我可没有这麽一份闲心。”她笑得非常自然,仿佛只是在和眼前的女人扯著闲话,说著非常轻松的话题。

“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有和我们做交易的打算。”苏夫人的语气中有著不加掩饰的怒意。

时雨嘴角的笑意更浓:“我有啊,只是您不肯同意罢了。我很认真地提出了我的两个条件了,不肯同意的是苏夫人您啊。”

“和你谈真是浪费时间。”苏夫人冷冷抛下这句话。

“那麽说,协议失败了?”虽然是个问句,但是时雨却是用陈述句的语调道。她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目光中透著寒意。她手里拿著刚才苏夫人给她的协议,慢慢地将协议对半撕开,而後将两边重合,再次对半撕开。直到不能再撕,她才停下撕纸的动作。时雨一直看著苏夫人,手一扬,手上的碎纸片立刻被抛到半空。纸片纷纷扬扬地飘下,原本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房间立刻到处都被盖上了白色的纸片。

苏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你胆子可真不小啊。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你这种女人,封口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试试看啊。”时雨冷冷地看著苏夫人。她已经厌倦在这个女人面前作出微笑了。

“你就不管你家的事业了?”苏夫人开始威胁。

听了苏夫人的话,时雨轻笑一声:“我家的事业?我家的事业还不需要我来心。”

“也就是一个二流通讯公司。这种公司,要击垮简直就如覆手。”即便被时雨现在的态度激怒,苏夫人还保持著她一个贵妇的风度。

“那就请吧。”时雨嘴角扬起了一个透著些许挑衅意味的笑容,“虽然对王社长有点过意不去。”

苏夫人微微眯起了眼:“作为儿女,你就忍心毁了你父亲的事业?”

“我父亲的当然不行。不过那家公司你们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时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苏夫人终於意识到了什麽:“你是谁?”

“您说呢?”时雨看著苏夫人。

“你不是王霄虹。”虽然是猜测,苏夫人却用确定的语调道。

“王霄虹现在应该还在海边的一个别墅里修养才对。”时雨如此道。

“你是谁?”苏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紧紧地盯著时雨。

“我是谁呢?”时雨笑了笑。

此时,隐约传来了挂锺的声音。“当──当──”一共响了十二下。

时雨再次扬起一开始面对苏夫人的微笑:“已经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说完,时雨走过站在前的苏夫人身边,打开门,直直地走了出去。

时雨辨认著方向,向大厅走去。地上铺著的厚实的地毯吞去了她的脚步声。突然,不远处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面无表情的时雨的嘴角一下上扬,绽放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尧光。”她唤著眼前朝著自己大步走来的男人。

尧光快步走到时雨身边,一把抱住了时雨。“没事吧?有没有怎麽样?”

“没事。”时雨也抱紧了尧光,把身子紧紧贴在尧光的身上,感受著他身体的温度,闻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不过我应该被你妈讨厌了。”时雨苦笑了一下。变成那个样子实非她本愿。看来自己还称不上算是一个完全的大人,连自己的态度都不能好好控制。

“没事就好了。”尧光慢慢地放开了时雨。

“那我回去了。”时雨在尧光脸颊上轻吻一下,向尧光道别,“今天你家还有别的客人。”

“时雨,那是……”尧光急急地想要解释。

时雨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对尧光笑著。“没事,我知道的。”她将头靠在尧光的怀里。尧光抱著她,让她倚靠著自己。一会後,时雨抬起头,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

“要我送你吗?”尧光问道。

“不用了。”时雨吻上了尧光的唇,并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激烈地交换著吻。良久,他们才分开了彼此。

时雨慢慢地向前走去。刚才的那个吻,有些故意的意味。她知道,路笙就在後面。

路笙看著拥吻著的两人,两手紧紧抓在一起,白嫩的手背上出现了淡淡却显眼的红印。她紧紧抿著自己的双唇,低著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她的表情。

时雨踩著八公分高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她拒绝了尧光送她回家,是她的逞强,在那个女人面前的。

路笙。

她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念著这个名字。自己看不透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原本以为只会是一个普通的、高傲的大小姐,可她不是。在时雨看来,路笙就是一个和她完全相反的人。时雨有自信能够让人无法看清自己在想些什麽,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包含的情绪太多,直白地说,就是一片混沌,让人难以捉。但是,路笙不一样。

她的眼睛很清澈,因为太清澈了,反而让人看不出她其後藏著的深意。她不知道,路笙在想什麽。那个女人,对於时雨而言,算是最为棘手的类型。

她拒绝了尧光送她,是因为想要借此告诉路笙,就算让尧光陪你也没什麽。她本想借此显示出她才是会和尧光在一起的人,但是她最後故意在路笙面前的和尧光的拥吻泄露出她的不安。她想要借此告诉路笙,尧光是她的。她在逞强。

那个女人,让她难以安心。

走到大马路上,时雨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联络工具。要走回去吗?她苦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细长的跟有足足八公分。平常穿的大都是舒适的平底软鞋,这样长时间踩著如此高的跟走路,脚的前掌已经磨得很疼。脚後跟很疼。脚面被鞋边勒住的地方也很疼。

自己果然、不是很适合这样的生活。

时雨坐在路边的花坛边缘,脱掉脚上的鞋,用力敲著鞋底,想要敲掉鞋底的高跟。可惜失败了。在有些懊恼之际,她瞥到了旁边的一个东西。她穿上鞋,踩了上去。细长的鞋跟一下陷进下水道入口上的空横条里。加上人的重量,鞋跟一下陷进去不少。时雨努力往前走。终於,鞋跟被强行扯断。

如法制,时雨卸下了第二只鞋上的高跟。

虽然鞋子的比例显得有些怪异,但是整只脚著地的感觉让时雨感觉轻松不少。路上有些行人注意到时雨的这个有些“非常态”的行为,投以奇怪的眼神。时雨并不在意。她走到马路边,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了进去,时雨报出了一个路口。“到了以後我会告诉你该怎麽走的。”时雨对司机道。

车子平稳地启动了。

时雨坐在司机的正後方。她抬起左手臂靠在窗上,将头倚了上去,看著窗外。明明正在开往自己的“家”,对通往家的路却是一点都不熟悉。时雨的嘴角泛起一个自嘲的苦笑。

现在的人出去,看起来大都都是两手空空。毕竟,只要口袋里有手机,有钱,又带了家门钥匙,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身上,这三样一个都没有。现在的她,孤身一人,没有一点点保障。

她没有联络工具,也没有钱这个一般等价物,更没有家里的钥匙。便是现在要去的家,都没有去过几次。普通人都有的东西,她一个都没有。

时雨的眼神里现出些许的伤感。她闭上了眼睛。良久後,再次睁开内的眼睛里,已经不包含那些许的幽蓝。

这种东西、马上就什麽都回来了。

──*──**──***──****──*****──****──***──**──*──

对不起,发文迟了……

下午码字,弄得我头昏眼花,撑不住睡觉去了,醒来就七点二十了,吃了晚饭才冲出来,所以,已经这个点了……

唉……

从这一章,我想大家应该能够更好地了解时雨是怎样一孩子吧?其实她真的一点也不弱啊,我家的女主怎麽可能弱~

好,我继续码字…… 真想化身成为码字机……

7

☆、回“家”、所面对的唯一选择

穿过了有些拥堵的大半个城市,计程车到了时雨说的那个路口。时雨按照自己的印象,告诉司机应该往哪儿开。大约十分锺後,在拐了一个弯後,车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请等一下。”说完,时雨打开了车门。

“小姐,请先付车费。”司机的语调里有些不耐烦。

“我现在正要找人付车费。”时雨半开著车门,对著司机道,“你现在就在车上,如果我想要跑的话你也能很快追到我吧。无用功的事情我不想做。况且既然你把我送到这里,你自然是会得到你应得的车费的。”说完,时雨并未等司机说话,直接关上车门,大步走到大门旁,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司机的表情仿佛被噎到一般,铁青著脸看著时雨走到门边。她轻轻说了什麽,而後站到了一边。

等了大约五分锺後,铁门旁的侧门被打开,一个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走了出来。时雨微笑著道了声“沈伯伯好”,便走进了侧门。

典型的豪宅庄园。虽然算是自己家,感觉却是极其得陌生。时雨脱去脚上已经没了高跟的高跟鞋,随手扔在一边,踩在了中间的草坪上。时间刚过正午,在耀眼的阳光的照下,青绿色的弹簧草上覆上了一层光亮。大概是因为刚刚浇过水,草坪上有些湿漉。踩在软软的草上,沾著水露,不由觉得脚趾缝间有些痒痒的感觉。

即便脚上沾上了一些泥,时雨也毫不介意。她开始小跑起来。不多久,便到了头。眼前是一幢两层楼、带有阁楼的房子。

时雨直接走出草坪,赤著脚进了房中。在她身後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脚印。踩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凉意从脚底透了上来。工作的佣人都以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对他们而言,应该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在这个家中,知道自己的除了父亲和兄长外,也只有在这个家工作了十年以上的人罢了。

时雨并没有在意那些佣人的目光,就这样赤著脚走到了大厅,沿著楼梯走到了二楼。刚走到二楼,就有佣人拿著鞋小跑著到时雨旁,放下了鞋子。“欢迎小姐回来。”她恭敬地说。这个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佣人是这个家的管家,刚才来接时雨的沈伯的妻子。她最先照顾的,是时雨的母亲。时雨小时候一直由她照顾,可以算是她带大的。在时雨自立後,便回到了这个家。

时雨让原本想为她穿上鞋的女佣站到一边,自己穿上鞋。“沈姨好。”时雨笑著向她打著招呼,而後又问道,“经炜回来了吗?”

“少爷还没有回来。他说他会回来吃晚餐的。”沈姨答道,而後笑著道,满眼慈爱,“老爷知道小姐回来了,很高兴呢。”

“我知道了。爸现在在书房吗?”时雨微笑著问道。

“在。”

“那我现在就去。”说著,时雨向二楼东边最里面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一听到里面有了回应,时雨就开门进去。有些宽敞的书房内的,是一个看起来刚刚四十出头,壮、没有一点发福迹象的干练男人。他抬起头看见时雨,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疯了那麽久还知道回来啊。”虽然是责备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爸。”时雨叫了一声,立刻从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任海涛的旁边。她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而後甜甜地笑道,“我回来了。”

“这次去哪儿了?”任海涛看著自己许久不见的女儿,有些宠溺地笑著。

“去海上转了一圈。挺好玩的。”时雨简单地答道。而後她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真地看著任海涛。

“怎麽了?”见到女儿少有的表情,任海涛觉得有些稀奇。

“有点事情想拜托爸爸。”时雨的语调有些迟疑。

难得听到时雨有请求,任海涛很是高兴。他一直觉得,时雨有事情都不和他说,也不来依靠自己这个父亲,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失落。听时雨那麽说,他立刻道:“尽管说,能帮你的一定帮。”

“爸,我有喜欢的人了。”时雨道。

没想到时雨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话,任海涛在过了几秒锺才反应过来。他感到自己的心里被“咚”地重重敲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女儿年纪其实也不小了,早就不是小女孩了,但是从她嘴里听到这麽一句话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爸,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爸妈不喜欢我。”时雨看著眼前脸颊微微有些抽动的父亲,继续道。“所以想让爸帮帮我。”

任海涛轻咳一声:“帮也是可以的,但是总该先把对方是谁告诉我。”

时雨抓住任海涛的手臂开始撒娇:“爸,你要先答应帮我忙。”

任海涛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还是爸爸最好了!”时雨一下抱住了面露无奈的任海涛。

任海涛拍了拍时雨的背,问道:“那现在能告诉我,把我女儿勾走的小子是哪个了吧。我认识吗?”

时雨点了点头:“认识的。是夏尧光。”没有停顿,时雨直接说出了尧光的名字。她注视著任海涛的反应。

任海涛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而後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一抹愠色现了出来。

“你是认真的?”

任海涛沈下了声音。时雨迎著自己父亲骤然变得锐利的视线。虽然想到父亲会有所排斥,但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原本以为两家只是因为生意上多有竞争,所以才会关系不好。若是联姻,对两家应该会带来不少的好处。以单纯生意人看来,绝对是利大於弊的。可父亲的第一反应不是权衡,而是排斥。这样说明,眼前的父亲并不是以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

如果牵扯到个人的话,那麽说服就很难了。

时雨的一颗心微微沈了一点。

任海涛的脸部肌抽动了一下,继续沈声道:“你喜欢上谁不好,为什麽会是夏家的人?”

“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我也没有办法。”时雨没有丝毫退让的意味。

“你们两个什麽时候开始的?不会只是因为这次的海上旅行就这样草率地作出决定了吧。”任海涛犀利的目光紧紧注视著时雨,喉结不时上下动著。

“三年前。”时雨立刻答道。“我们在三年前就认识了,而且那时候他已经向我求过婚了。”

“那时候为什麽不告诉我?”任海涛紧皱著眉。

“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麽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才来找爸爸。”时雨一直直视著她的父亲。她想告诉他,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犹豫,不会逃避,更不会反悔。

“他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吗?”任海涛问道。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尧光。

“知道。但是他的父母还不知道。”时雨答道。

回想刚刚时雨说的话,任海涛又问道:“你见过他们家的人了?”

“我见过苏夫人了,就在刚才。不过应该是被讨厌了。”时雨略微苦笑了一下,“不过一般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回家,都不会有好脸色吧。特别是他们已经有内定人选了。”最後一句,时雨说得很轻声。

即便时雨声音很小,但是任海涛还是听见了。“内定人选?”他重复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时雨话里的意思,“夏景严已经找好新媳妇了?”

虽然不愿意,时雨还是实话实说:“嗯,是然天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路笙。我见到她了。”

“然天集团啊……”听到这句话後,任海涛脸上露骨的排斥神色淡了不少。他开始思考,神色再次恢复到一个生意人应有的明。

见任海涛似是再次回到生意人的身份,时雨立刻劝道:“爸,我觉得我嫁给尧光也没什麽不好啊。现在我们家的实力还是在夏家之上,虽然主体行业是大致相同,但是我们两家外拓的行业都不一样,联姻会有很大的好处的。夏家在经历了三年前的危机後,其主体产业实力大大减弱,现在虽然有所起色,但是却错过了这三年的发展机会,想要在五年内超过我们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从夏家近几年的投资点看来,他们很可能会转移企业重心,将现在的主体当做辅业。那麽如果我现在嫁给尧光,就可能能够得到他们的生意范围,这不是相当好吗?”

“时雨。”任海涛看著时雨,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时雨立刻停下,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什麽?”

“经炜,已经不小了吧。”任海涛说出的话,乍听之下,和时雨所谈的没有任何相关。

虽然不知道任海涛为什麽要说那麽一句话,但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说没有关系的话,时雨答道:“今年生日後,经炜就二十九周岁了。其实也不能算年纪很大。”

“可是你才只有二十三岁,竟然就说著想要嫁人了。”任海涛看著时雨,神色已经恢复了原本时雨刚刚走进书房的样子,微笑著了时雨的头。“他也差不多该考虑给自己找一个能够陪自己半辈子的人了。”

时雨立刻理解了任海涛的言外之意,她立刻道:“我想,经炜会自己决定的。哥也不小了,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

“可是至今都没有听说过他对哪位女示好,连约会都很少。热心工作是好,但是如果耽误了自己就不行了。”

时雨看著自己父亲的眼,却觉得他的眼神是那样遥远。

☆、妥协、无奈的决定

时雨微微一笑,以平常的随意语调道:“这个,我想哥自己也会注意的。要不我提醒提醒他好了。可能哥自己的自觉也不够吧。”

“这时候就应该让我这个家长来唠叨几句比较好吧。”任海涛看著时雨,“从最近夏家的几个动作看来,他们和路家很可能已经谈妥了,就差新郎回来,然後向众人公布了吧。就算尧光表明自己想要和你在一起,夏景严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说服的。但如果由女方提出毁约的话,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可是……”想起一泠那时幸福的样子,时雨就无法同意,但是她又没法告诉眼前的男人,他的唯一的一个儿子,自己的接班人,竟然没有办法去爱女人。

“你不是让我来帮你吗?其实你一开始不就想让我想办法,推掉夏家和然天集团的联姻吗?”任海涛直直地看著时雨,“然天集团的实力你也很清楚,得到然天集团的帮助能够带来什麽你也能够想象。那麽,把这个实力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对我们而言最为正确的选择。”

时雨知道父亲说得没有错。她一开始就是想要与“生意人”身份的父亲谈判,让他答应,但她却没有想到,生意人的父亲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这个条件,她实在是难以接受。“可是现在不是崇尚自由恋爱吗?爸就让经炜自己选吧。”

任海涛皱起了眉:“那他什麽时候才能够成家?我还想早点看到我孙子的脸啊。”

“应该快了吧,经炜也知道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吧,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了。”时雨微笑著对任海涛道。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个可能很小。

“这个‘自然而然’到底是多久?”任海涛看著时雨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如果就这麽任他去,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吧。”

时雨心里一惊,但是脸上没有体现分毫,她以不变的微笑对任海涛道:“怎麽会。经炜也是有所打算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这几年做了什麽好事吗?”

“什麽?”时雨手心开始冒冷汗,但她只能硬著头皮问下去。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却没有抱过女人吧?”任海涛看著时雨,沈声道。

时雨的心已经彻底沈下去了:“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经炜比较尊重女,也比较自爱吧。”

“是吗?”任海涛的脸上已经现出了一层寒霜

看著任海涛的神色,时雨只能集中神力维持著和他的对视,却是连点个头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了。

“胡说八道!”任海涛重重道。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在时雨听起来,如同天雷一般。她的表情一下僵住。

任海涛微舒一口气,语调恢复了平常,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是让时雨心里止不住地发寒:“我知道那小子这几年到底抱了哪些人,我怎麽可能连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儿子做了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

时雨的两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两边,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干涉他,就表示我了对他这一行为的容忍。但是该做的他还是要做。家,是一定要成的。既然他自己不去关心,那就由我来给他选一个合适的妻子。”

时雨看著说出这番话的任海涛。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是一个生意人了。他所选择的女人,不一定是最适合经炜的,但一定是最适合这个家的。“可经炜会同意吗?”时雨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内心已经做出让步了。

“他必须同意。作为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他必须有一个和他相配的妻子。而路笙,是最好的选择。你既然见过她,就应该明白,她有多麽的合适。”任海涛继续道。

时雨无法反驳,的确,路笙很理想。不论那是自然的还是刻意的,不单单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所说的话,所做的微小动作,甚至是她流露出来的气质,都极其淑女。她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千金小姐的极致体现。再加上她家的实力,她是最适合这个家的不二人选。

“如果路笙嫁给经炜,那麽你就能够和夏尧光在一起了。夏景严也不可能再反对了。”任海涛的眼神再次溢上了慈爱,他轻轻握住了时雨的手,“这样的话,你就能够顺利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吗?”

“那路笙……”时雨犹豫著,她心里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这的确是解决现在情况的最好的办法,她实在是难以断然拒绝。可她越是犹豫,就越想要答应下来。

“她就算嫁给夏尧光也只是为了家族间的联姻罢了。相比嫁给夏家二子,自然是嫁给经炜更加符合她的身份。这一点,路家也很清楚。既然都只是联姻,对她而言,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任海涛继续道。

迟疑著,时雨还是微微点了下头。但她在心里问著自己:真的是一样的吗?路笙谈起尧光时的样子,让她难以确认,这真的单纯只是她顺从自己父母的意思所接受的联姻吗?

但她已经彻底妥协了。明明有声音在自己体内不断地告诫著自己这样不行,但是她却选择彻底忽略这些声音。她只是想和尧光在一起罢了。虽然两人大可选择私奔之类的行为,但这实在太过愚蠢。时雨想要再获得两方家庭的同意後再和尧光在一起。她不想让两人今後的生活背负上沈重的负担和内疚。

她想和尧光在一起,并接受众人的祝福。

早就知道一切不会顺利。只有爱情是什麽都产生不了的。在下船的时候,自己不就大致预料到今後会遇到的阻碍了吗?那时候不就已经下定决定,不论要自己做什麽,都要和尧光在一起吗?

时雨在内心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手段,是必须的。

而且这样的话,还能够一并解决经炜的问题,自家的事业又能得到进一步的大发展,这不是一石三鸟吗?

没什麽好犹豫地。

没什麽要拒绝的。

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长舒一口气後,慢慢地,时雨松开了紧握著椅面边缘的两只手。

“现在经炜有固定交往对象吗?”任海涛又问道。

“有的。”时雨答道。

任海涛微微皱起了眉:“那就有点麻烦了,看来有好好劝劝那个人的必要。”

“我认识他。”时雨道。虽然害怕,但是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亲口告诉一泠她所做的选择。

“那就交给你了。”任海涛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他轻轻拍了拍时雨的肩膀,微笑道,“感觉真是复杂,自己养到那麽大的孩子竟然都要成家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时雨微微笑了笑,低下了眼。

“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毕竟在外面呆了那麽久,这次回家就好好放松放松。”任海涛笑著道。

时雨看著眼前已经完全恢复父亲形象的任海涛,笑道:“是吗?可是我想放松也很难啊,毕竟大後天就是哥哥的生日会了,要准备的还有很多啊。”

“这个就要辛苦你了。”

时雨走进自己的房间。每一次进来,都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虽然这里一直被当做自己的房间,也有人定期打扫,但是自己一年睡在这间房子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礼拜。整洁的房间,却没有生活的气息。

随便踢掉脚上的鞋子,时雨一下倒在了柔软的床上。阳光从窗户进,照在整张床上。时雨并不讨厌阳光,准确地说,她非常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感觉,但她现在却感到刺眼。虽然紧紧闭著眼,还是觉得刺眼。时雨一下翻过身,将整个头埋在柔软的羽毛枕头中。

“尧光……”

轻声地,她唤著自己爱著的男人的名字。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尧光的私人联系方式。虽然见他并不难,但是她却提不起劲。

不知道为什麽。

明明那麽想要见他,想要让他紧紧抱住自己。

很想念他身上的气味,想念著他的声音,想念著他的唇,他的一切。

“……尧光……”

再一次,时雨唤了声他的名字。

当时雨醒来时,、已经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了。窗前的窗帘被人拉上,自己身上也盖上了一层毯子。起身,鞋已经整齐地放在了落脚的地方。最近几年大都过著独自一人的生活,不是很习惯被人照料。明明自己也算是一个很多人梦想著要成为的“千金小姐”,却没有这样的实感,更别说自觉了。

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後,时雨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褪去身上的衣服,低头便可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口还有腹部、腰侧的红印。看著尧光留下的印记,那时候尧光的一切就浮现在时雨的脑中。他在自己耳畔的低喃,呼出的热气蹿过自己的脸颊;他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指,轻柔而时有坏心地挑逗著自己;他柔软温湿的唇覆在自己的皮肤上,轻轻吸吮带来的酥麻感。

时雨的手指迟疑地抚上了口的吻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只是这个笑容中却含著寂寞和不安。

她小心地收好脱下的衣服,随意套上了一件宽大的T-shirt,向楼下的饭厅走去。

经炜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正低头看著杂志。他并没有注意到时雨进来。

看到经炜,时雨的心不由揪成一团。她清楚为什麽经炜会在这里。原本,他本没有计划那麽早回来。按照他原本的安排,他一定会先在酒店里和一泠腻几天,再在家里的不断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回家。他现在回来,只是因为自己求他,让他帮自己。但是自己却……

时雨无声地长舒一口气,挥开了脑子里混乱的想法。自己已经决定了。为了和尧光在一起,自己已经决定了,不论什麽都会做。对於经炜而言,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问题,就算这次没有,以後总要处理的。还不如索,现在都一并解决了。

饭厅内的大灯灯光是软黄色,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在时雨的要求下,饭厅内原本的长条餐桌被收了进去,现在摆在饭厅中间的是一张不大的圆桌,设了三个座位。这样不论坐在哪里,家人都在自己身旁。故意在餐厅里放著的大柜子,使得这个原本显得有些过大的房间让人觉得大小正好,三个人吃饭也不会觉得拘谨。主色采用暖色调,也让人觉得放松。

轻轻地走到经炜右手边的位置,时雨微笑著道:“那麽早就回来了?”

经炜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看著时雨,故意抿著已经扬起了的嘴角,皱起了眉道:“不还是因为你这丫头。”

时雨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很快,任海涛也出现在饭厅。他微笑著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打了声招呼。一旁等候的佣人们立刻将主厨心烹饪的菜肴一道道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你们都饿了吧,吃吧。”任海涛道。而後,三人都拿起了筷子,开始难得的一家人一起的一餐饭。

☆、茶香後、飘出的咖啡味

吃饭时,三人都没有讲话。在饭後,撤了餐桌上的餐具,三人依旧坐在那里。任海涛用手边的小毛巾擦了擦嘴後,看向经炜:“最近忙吗?”

“还好。”经炜淡淡地答道。

“那就多留几天吧。大後天就是你生日了,你也应该多心心。要不然都是时雨在那里打点,你这个哥哥是怎麽做的?”任海涛道。

虽然内心十分不情愿,经炜还是道:“我知道了。”

和以前差不多,三人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时雨身上。在听到任海涛已经知道了时雨和尧光的事情,并且并没有表露出反对,经炜向时雨投去了惊讶的目光。时雨看著经炜,只能模糊地笑了笑。她怎麽能告诉他,她和自己的父亲间达成的“协议”。

饭後,经炜敲了敲时雨的房门。一会後,时雨开门,让经炜进来。两人都走向了阳台,那里一向是两人谈天的地方。阳台上的小圆桌上,已经放好了一个茶壶,以及到访者的两只茶杯。时雨翻开两个茶杯,倒上了茶壶内刚泡好的红茶。茶香溢出,立刻漫布整个阳台。

经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会来?”

时雨笑了笑:“这种事情我当然能猜到。”

经炜享受著红茶的醇厚後味弥漫在自己口腔的感觉,放下了茶杯,问道:“原来你已经和爸说了,我还在想要怎麽开口。”

“说了,”时雨应道,“我去了爸的书房,和他聊了一会,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就索坦白了。”

“不过没想到爸竟然同意了。”经炜沈吟著。按照他对任海涛的了解,他是看夏家是十分不顺眼,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会同意自己女儿嫁给夏家的小儿子。

“也不算同意吧。”时雨露出了十分头疼的表情,“只能说他现在没有表示反对。我刚和他说的时候,他的态度真是吓我一跳,我差点就从书房那儿逃出来了。”

“能猜到。”看著时雨,经炜露出了苦笑。

“然後我就只能缠著他,爸被我弄得不耐烦了,只能先把这件事情晾在那里了。毕竟还是哥的生日比较重要嘛。”时雨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好香。”

“这是锡兰高地新送来的乌沃茶。”经炜向时雨解释道。

“果然,泡的时候就在猜了。现在这个时候的乌沃茶品质最高了。”时雨又喝了一口。

两人随便地聊著。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壶红茶也见了底。经炜看了看时间,对时雨道了声晚安,离开了时雨的房间。

时雨看著经炜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直到听著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满了冷汗。她慢慢收拾著桌上的餐具。瓷器碰撞的清亮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很是孤寂。

她将茶壶内还剩下的红茶倒进水池里。冷掉的红茶,是不被需要的。只有热腾腾的红茶才值得让人品评。

冰冷的水冲刷著茶杯与茶壶。仔细清理干净後,茶壶内还残留著些许红茶特有的香气。只是这个香气,已经变了。

随意地冲了个澡後,时雨躺到了床上。看看时间,才刚过十点。对於不少人而言,这个时间意味著夜生活的开始。对於时雨而言,她也少有在这个时间就上床休息。但是她现在却累了。很累。关了灯,房间一下陷入了黑夜中。时雨侧著身子,看著隐隐透入窗帘缝隙的外头的路灯的光。

这个时候,经炜应该还在为了自家的企业而忙碌著吧。原本,他现在应该正和一泠呆在一起。其实,时雨知道,经炜是个十分专情的人。在一泠之前,他只有过一个真正的情人,而且他还是被甩的那一方。那个时候,虽然经炜看起来并没有什麽区别,但是时雨知道他内心的痛,痛到麻木的痛。他能够再次遇到一个让他想要用心拥抱的人,时雨真的很庆幸。那样的经炜看起来,才像一个人。

她知道经炜的执著。她不知道,如果让经炜知道她所做的事,他会有什麽反应。

时雨将脸埋到柔软的枕头中。

“对不起……”

细细的声音,在空荡荡、没什麽生气的房间里响起,立刻散在空气中。

第二天,时雨起床时,经炜已经离开了。虽然昨天晚上很早就关灯躺在床上了,但是因为脑子里很是混乱,即便打了很多个哈欠,也过了很久才睡著。早上起来时,时雨的眼皮是肿的。看著镜中的自己,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一整天,时雨都在忙碌著经炜的生日宴会的相关事宜。每年经炜的生日,都是任家的大事。在这个宴会上,是任家和其余家族的加深联系,进行一些私下的会面的好时机。而最近几年,经炜的生日宴会都是由时雨负责统领各个部分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忙碌了一整天,还有很多事情没能够敲定。因为今年时雨回来得比较晚,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别人经手。她必须要先看过所有已经办好的,然後才能够进行修改。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够敲定,但是还是有要更正的事宜,一天的时间过短。

等时雨收拾完终於躺上床时,已经超过凌晨一点了。经炜没有回来。他果然没有回来。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他为一泠定的酒店了吧。其实,时雨是希望经炜能够回来,希望经炜能够不去找一泠。但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脑中依然混乱。在忙碌的时候被强行撵出自己脑海的东西再次开始在脑中纠结一片。大概是因为真的累了吧,没过多久,时雨就沈入眠中。只是她的眉是蹙著的。

又是新的一天。在中午时,时雨终於敲定了一切。现在,就等著明天,经炜的生日宴会的到来。随便地吃过中饭後,时雨再次被任海涛叫到他的书房中。在自己心中叹了口气,时雨的表情没有丝毫地变化,对著前来通知的沈伯点了点头,向二楼走去。

她尽量一步一步慢慢走,可是还是走到了书房的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而後走了进去。“爸,您叫我啊。”她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

任海涛笑著和时雨打了声招呼,而後敲了敲书桌。在任海涛的示意下,时雨拿起了放在靠自己这边的一张字条。上面写著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名字,以及房间号,还有对应的电话号码。时雨觉得自己的心一沈。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字条所代表的意义。

“这个就是昨天晚上经炜过夜的地方。而那里还住著另外一个男人,那个人姓周。”在说到这里时,任海涛的神色有一些难以让人察觉的厌恶。他看著时雨,问道:“应该是他吧?”

时雨点了点头:“是的。”对於眼前的男人而言,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的过夜之处本不是难事。而他把这个告诉自己,也只有一个目的。

“经炜今天下午要和S公司的汪总打高尔夫,晚上还要听一个汇报。离开公司至少要八点。”任海涛流利地说出了经炜今天之後的行程安排。

时雨觉得很是气闷。她收好这张字条,淡淡地对任海涛道:“爸,我先出去了。”而後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雨拨出了字条上的号码,转到了经炜所订的房间。很快,话筒里就传出了清朗的男声:“喂,你好。”

时雨用轻快的语调道:“一泠,猜猜我是谁。”

“是时雨吧。”一泠立刻道,“我听经炜说了。”

“真是不好玩。”时雨笑了笑,“经炜都跟你说了什麽?”

“说你是他的妹妹。别的也就没什麽了。”一泠答道,“不过你为什麽不告诉我?那时候你是不是就想要看我们的笑话?”一泠抱怨著,但是语气却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哪有,我可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幸福的。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很幸福吗?”时雨轻笑著。

一泠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有什麽事吗?”

“想见见你,可以吗?之後有空吗?”时雨问道,语气十分自然。

“好啊,没问题。”一泠立刻答应。

时雨看了看时间:“那就两点半,我会在旁边的怡然咖啡店里等你。你知道那儿吗?”

“知道的,那就等会见。”

“嗯,拜拜。”时雨挂上了电话,立刻出门。她并没有让自家的司机送她,而是自己撑著阳伞,顺著路一步一步地走著,走到了大路上,而後坐计程车前往她刚刚和一泠约好的地方。

下车时,才刚过两点。时雨走进咖啡馆,里面并没有很多人。时雨走向里面,挑了一个周围没有人的角落坐下,而後叫了一杯摩卡。

几分锺後,时雨的咖啡就被端上。咖啡上浮著一层白白的泡沫。时雨拿起小匙,搅了搅咖啡,咖啡的香气浮起,却显得有些过於单薄。将小匙轻放在碟上,时雨拿起咖啡杯小啜一口。嘴里弥漫的甜腻的的味道,咖啡的香气却是被削去了不少,巧克力的感觉也非常得不地道。时雨皱著眉,放下了咖啡杯,推到了一边,没有再喝一口。

因为无聊,她随意地翻看著桌上的小册子打发时间。突然,她感到光线暗了一些。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面前站了人。她抬起头,迎上了一泠的眼。他笑著和时雨打了声招呼,在时雨的对面坐下,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时雨看著一泠慢慢地喝著咖啡,并没有说话。一泠的样子并没有什麽大的改变。清秀的脸庞,一对浮著些许湿气的眼睛,内双的眼皮。一般内双的男人总会显得特别的沈稳,可一泠就从不曾给人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下垂的眼角吧。一泠自己应该并没有发现,和时雨一开始见到的他相比,现在的他的举止间不时会显露出一种媚态。让他展现出这样的一面的,毋庸置疑,只会是经炜。

察觉到时雨正看著他,一泠放下了小匙,看了看时雨推到一边、已经凉了的摩卡,对时雨道:“你怎麽不喝?”

“喝不下去,而且已经冷了。”时雨答道。

“你果然是个大小姐。”一泠下了结论,又喝了一大口。“像我就喝不太出咖啡的区别,也喝不出经炜点的那些酒到底有多麽好。”

“没关系啊,反正你只要知道,经炜给你喝的酒都是好酒。”时雨笑著道,而後她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张纸片,纸片上写著一串数字。她将纸片递给一泠,道:“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记得给我电话,如果经炜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一泠收下了时雨递来的纸片。当他听到时雨的最後一句话,不由失笑。而後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他拿起咖啡杯,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而後问道:“你叫我有什麽事吗?”

──*──**──***──****──*****──****──***──**──*──

好久没有吐槽了。现在我一定要吐槽了

这个怡然咖啡,去旅游的很多人有印象吧,就是那个坑人的地方(不过我是没有在里面花上一分钱啦~) 旅行社会拉游客去购物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怡然咖啡就是其中之一啦。在厦门的时候,它上面打著“台湾咖啡”的招牌。而据说在云南的怡然咖啡打的就是“云南咖啡”的招牌。当然,不说品种一样,味道也是完全一样。而且味道真的很不纯正……

好吧,吐槽完毕。

今天的二更哦~ 啦啦啦啦~

我会努力码字的…… 虽然最近真的卡文我都有点想弃了,但是,请大家相信我的坑品~ 我是不会弃的~ 会码完的~~~~ 绝对会弄出HE的!

☆、一步步的诱导、被逼的他

时雨微微一笑:“没事难道不能叫你出来吗?我就不能见见你,问问你和经炜怎麽样了?”

“当然可以啊,只是我觉得你今天不可能没有事。毕竟要问那些的话,电话里面就能聊了。”一泠立刻道。

“嗯,的确有点。”时雨的语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问道,“你知道明天是经炜的二十九岁的生日吗?”

一泠的脸上立刻显出了惊讶的神色。愣了好一会,他才问道:“经炜的生日?是明天吗?”

“对啊。他果然没有告诉你。”时雨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坐在她对面的一泠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怎麽办,就是明天了,我还什麽都没有准备。该怎麽办……”

“那就什麽都不用准备了啊。”时雨微笑著看著一泠。

“但是……”一泠有些无助地看著时雨。

看著一泠的眼,时雨能够理解经炜为何会为他感到著迷了。这样的眼神,太能激起一个人的保护欲了。而且,一泠所表现出的种种,都是他没有自觉地、无意识表现出来的。

时雨用自己的眼神让一泠冷静下来,清晰地道:“经炜既然没有告诉你,说明他并不想让你知道啊。你只要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应该就很高兴了吧。”

“是吗?”一泠有些迟疑地看著时雨,“但果然,还是有礼物比较好吧。可是送他礼物的人一定不少吧,而且都会是很好的礼物,像我送出的礼物就……”

“只要是一泠给的,经炜都会很高兴地收下的。”看著还是陷在混乱中的一泠,时雨不由失笑,但很快,她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一脸认真地对一泠道,“再说,经炜收到的大部分的那些所谓的生日礼物,也只是为了向我们家示好而给的东西罢了。那里面本就没有对经炜的祝福。就算是明天的生日宴会,也只是为增进家族与家族间的联系而准备的场所而已。生日宴会之类的,只是这麽叫叫罢了。”

一泠看著时雨,小声问道:“是这样的吗?”

“是啊。这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长大的孩子所要经受的事。经炜也习惯了。所以对他而言,生日应该并没有留下什麽好的印象吧。毕竟那天他要忙著应付那麽多的人,怎麽可能高兴地起来。”时雨感慨著,对一泠笑了笑,“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而且,他明天应该不能陪你了,他有说吗?”

“嗯,他说过他明天晚上来不了。”一泠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明天,经炜就二十九岁了啊。”时雨轻声道,如同自语一般。

“嗯。”一泠轻轻地应了一声。

“到了明年,他就三十岁了。”时雨无力地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啊。”

“的确。”

“一泠,你觉得明年,你和经炜会怎麽样?”时雨凝视著一泠,轻声问道。

时雨的声音虽轻,她的话却一字不少地传到了一泠的耳朵里。一泠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动摇,而後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想不出来。”

“那你现在幸福吗?”时雨一眨不眨地凝视著一泠,又轻声地问道。

“算是……幸福吧。”一泠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无力,他的不安,“每次和经炜在一起,都会觉得特别充实。但是……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长久的。一开始,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就可以了。我本来以为,我们的关系仅仅限於船上罢了,但是现在都……我知道我不应该贪心的,但是越是和他在一起,越不想要结束。”一泠双手紧紧握著咖啡杯。咖啡杯碰撞碟子的轻微声音暴露出他两手的颤抖以及他内心的激荡。

“一泠。”时雨轻声叫著一泠,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一泠的手上。

感受到时雨的手掌温度,一泠稍稍冷静了一点。他深呼吸一次,对著时雨歉意地笑了笑,继续道:“和他在一起,虽然真的很幸福,但是会觉得很不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但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一直低著头小声地倾诉著的一泠抬起头,用有些湿润的眼眸看向时雨:“我知道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一泠勉强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凄楚的哀笑。

“为什麽不能一直和经炜在一起?”时雨微笑著,凝视著一泠。在暗色咖啡色的灯光的照下,时雨深褐色的眼瞳显示出一种别致的魅力。在这样不透的两眼的凝视下,一泠无法别开视线,如同著了魔一般,和时雨对视著。时雨继续道:“经炜对你是认真的,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可是……”一泠的声音越发地无力。

“一泠,你慢慢听我说。”时雨搭在一泠的手上的手加大了力道,“明年,经炜就三十岁了。那是该成家的年龄了。现在,爸给他物色了一个女人。”时雨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的动摇,她微笑著,想让他能够冷静。她继续道:“我见过那个女人,是个典型的会顺从父母的意志的大小姐。反正这种联姻也只是为了推动两家的事业罢了。而且若是经炜结婚了,就不会有人再过多地注意他的私生活。毕竟对生活在这样背景下的人来说,真正能够做到忠贞的人,太少了。”

一泠垂下了视线,紧紧地抿住了下唇,不说一句话。

“经炜就算结婚了,也还是喜欢你的。他是没有办法喜欢女人的。相信我,他对你是真心的,结婚什麽的只是一个欺瞒世人的幌子而已。现在,因为经炜周围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女,再加上他的身份,他将要掌管的事业所代表的意义,所以注意他的人不少。这样,你们两个的关系早晚会被挖掘出来。到时候,受伤最重的人就是你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赶快让经炜娶一个合适的女人,堵住别人的视线。”

“你的意思,是要经炜背叛他的妻子吗?”颤抖著,一泠终於说出一句话。

时雨的嘴角的微笑没有任何改变,她以及其自然的语调道:“这不算背叛。出生在这样的家族的人大都要面对这样的联姻的,那个女人自然也作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了吧。再说,经炜也不会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也可以寻找合适自己的人。”

“可他们不是会结婚吗?”一泠看著时雨,问道。

看著一泠的漆黑眼瞳,时雨轻笑一声:“结婚什麽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家企业的联姻罢了。一张证又能够代表什麽?他们都知道,这个婚姻原本就是不会有感情的。只是个形式罢了。有了这个形式,不但双方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而且你们也能够躲开别的想依附我们家势力、而想把女儿塞过来的那些人的注意,更加地自由啊。”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一泠直直地看向时雨,用低低、没什麽起伏的声音道,“你只是来告诉我一声,经炜要娶别的女人,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激动吗?”说到这里,一泠的视线移向了别处。他轻哼了一声:“其实不需要的。就算经炜要结婚,我也不会大吵大闹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的。”他从时雨的手里抽出自己的双手,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看到这样的一泠,时雨握住了自己的手:“一泠,我不是来劝你让你结束和经炜的关系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经炜要结婚了,但那个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基础的联姻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还能够一如既往地包容他。”看著一眼不发的一泠,时雨软下声音,轻轻道:“一泠……”

一泠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很响的一声,让时雨伸向一泠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中。咖啡馆周围的人都向角落里坐著的这对男女投来好奇地目光,细声谈论著,猜测著两人的关系。

一泠并没有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他并没有抬高声音,而是沈下声音道:“我知道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样面对刚刚抱过别的女人就来抱我的经炜。时雨,难道你不觉,你的要求对我而言太高了吗?”

“一泠……”显然,时雨并没有料到一泠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只能喃喃地叫著一泠的名字。

一泠深呼吸几口,用并没有什麽歉意的声音对时雨道:“抱歉。”而後他对时雨挤出一个微笑:“真的很抱歉,我太激动了。我知道时雨也是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况,其实我也有想到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麽快。”

时雨说不出话来,只能看著一泠。她深褐色的眼瞳微微闪烁著,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看不透那眼瞳深处藏著的情感。

一泠站起身:“对不起,我现在很乱。再见。”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时雨坐在位子上,看著被一泠推开的椅子。作为船上的职员,一泠一直很注意一些细节,餐巾上有一点褶皱他都会小心地抚平。这样的他,竟然会没有放回椅子,可见他内心巨大的动摇。时雨将被她推到一边的那杯已经冷了的摩卡放到自己的面前,拿起小匙,缓缓地搅著。大概是因为已经凉了,并没有很多有些变味的咖啡味从杯中飘出。

时雨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直到周围的人声渐渐变响,她才发现,现在已经七点了。她站起身,结了帐,走出咖啡馆。因为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以及晚餐时间,空著的计程车很难看见。在马路上站了快二十分锺,时雨才拦下一辆计程车。她告诉司机的地址,正是任家最大的企业的办公大楼的地址。

司机的右脚踩下油门,车子立刻启动,向前驶去。

☆、慢慢接近的生日宴会

走进明亮的办公大楼,大楼内的时针的位置已经超过了数字8。时雨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拿出她原本的手机,拨出了经炜的号码。一会,电话通了。

“怎麽了?”经炜问道。

“现在还在工作?”时雨用一贯的轻快语调问道。

“是啊,我可是很忙的。”从电话那头,能够隐约听到翻看纸张时发出的声音。

“大约什麽时候结束?”时雨又问道。

停顿了一下,经炜答道:“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吧。”三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在海上。虽然那时也处理了不少工作,但是还是剩下不少。即便这两天都在拼命赶工,但还是难以全部完成。

“我知道了,那我在大厅等你。”时雨立刻道。

“为什麽?”经炜的声音微微沈下了一些。

时雨轻笑一声。即便不是面对面,时雨也能够想象经炜现在皱著眉头的样子。她以十分自然地语调道:“爸让我抓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经炜回答地十分干脆。

“可是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啊。再说,你总该回回家吧。你老是住在外面,爸也是会生气的。”时雨道,“我就在大厅等你,不许跑。”

沈默了一会,经炜终於妥协道:“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你不需要等我的。”

“没关系,我好久没来这儿了,也想来逛逛。”时雨笑著道。

“那就随便你了。我好了会给你电话的。”说完,经炜就挂上了电话。

时雨合上翻开的手机盖。手机上系著的手机链是两年前经炜送给她的。一条用黑色、红色、黄色三色细绳编成的绳子下挂著一个银质镂空小球,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闪著晃晃的光泽。时雨凝视著这个小球,而後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她起身,拿出包里放著的一张准备好的实习证,慢慢走在这幢楼里。这幢原本就算是他们家的楼。

明明是这个家的孩子,却从不被别人所知。而经炜自小就可以自由出入在这幢楼内,而自己却很少来这里。这张实习证,是父亲为了让自己方便自由进出而给自己的,却少有用武之地。每次走在这里,时雨都会有强烈的违和感,感觉自己并不属於这里。

身份什麽的,说说不重要,其实却还是看重。

除了家人给的呵护外,还想要别人的认同,想让别人知道,她也是这家的一份子,她、是属於这儿的。但是身份,并不是自己知道就是自己的。没有别人的肯定,是不会有什麽身份的。明知自己流著和他们一样的血,却没有人知道。

便是这张实习证上所填写的资料,也只是随意编造的。有了这张实习证,虽然可以在这个楼内走动,却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许进入的。

在这里、她还是一个外人。

时雨看向了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就会得到别人心中的“任家人”的烙印了吧。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时雨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拿出电话,手机屏上却显示出了一串从未见过的号码。想了想,时雨接起了电话:“喂。”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时雨猜想可能是信号问题,大部走到窗边,用更大的音量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停顿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时雨,是我。”

反应了一会,时雨才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身份。她有些迟疑地问道:“一泠?”

“对不起,”一泠的声音依旧沙哑著,“在咖啡馆,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明明和时雨没有关系的。”

听了一泠的话,时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还是用明快的语调道:“没事的,我没怎麽在意。被突然告诉那些东西,能保持冷静才不正常。”

“我想过了,你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这样的话,我对你们父亲的罪恶感也会少一点。否则,我就成了抢走他儿子的罪人了。”一泠笑了笑,笑声很是勉强。

时雨也配合一泠笑了笑,而後笑著问道:“那你不会不要经炜吧?”

“怎麽会?”一泠立刻道,“我怎麽可能不要他。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那就好。”时雨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时雨问道。

“能不能让经炜先不要来这里,虽然心里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不知道现在该怎麽面对他。所以,请你……”

“我知道了。”时雨立刻应道。她原本就想让两人暂时先不要见面。

“谢谢你,再见。”说完,一泠就挂上了电话。

时雨收起手机,就站在窗边,看著窗外。虽然早已是夜晚,但是夜空的夜色却不深。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但是对於这个商业区而言,还在上班时间,当然,是加班。在窗户的对面,就是另外一幢高层写字楼。从两著灯的办公室的窗口还能够看到工作著的员工映在窗上的黑影。看向两边,也都是高层写字楼,而从写字楼中间的缝隙看出,也能看到不远处的高楼,每层楼都有房间亮著灯。

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吹起时雨散著的长发。已经算是秋天了,夜里的风已经带来了凉意。时雨趴在有些冰冷的窗框上,看著楼下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手机的震动声拉回时雨。她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著经炜的名字。她立刻接起,随意应了一声:“嗯。”

经炜的声音立刻从话筒另一边传来:“怎麽那麽久不接电话?”

“我开震动了,刚才没听见。你现在在哪儿?”时雨扬起声音,用平时的语调道。

“我现在正要去车库拿车,我们就在外面碰头吧。”经炜道。

时雨慢慢走向电梯,并对经炜道:“好的,那等会见。”

走出大楼,时雨一眼就看到了经炜的保时捷TURBO911。她快步走下了台阶,走到车边,拉开後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等时雨在自己身後坐好,经炜踩下了油门。看著闭著眼倚在车窗上的时雨,经炜的嘴角泛起了隐约的苦笑。

等到保时捷TURBO911开进他们家的车库的时候,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经炜轻轻摇醒了已经睡著了的时雨,拖著睡眼惺忪的她,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被时雨从背後一把抱住。他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怎麽了?”他轻声问道。

“哥……”时雨轻声唤道,却没了下文。

经炜等了又等,等到的却是时雨均匀而沈缓的呼吸。叫她已经没有反应。经炜只能抱著她,将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

“晚安。”他轻声道,关上了房间的灯,而後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後,由门进入的走廊上的灯光就被阻隔,房间内陷入了漆黑。在漆黑中,时雨缓缓睁开了眼。

什麽、都看不清。

第二天,任家的所有人都在为今天晚上举行的经炜的生日晚宴做著准备。一切都在进行最後的敲定。因为时雨的要求,经炜只能留下来帮她准备相关事宜。原本这一天的行程已经为他空出,他也没有去办公大楼的必要。

“你有和夏尧光联系吗?”在空档期,经炜问时雨。

时雨摇了摇头:“没。”

经炜皱起了眉:“你们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时雨给了经炜一个明朗的笑容,“只是三天不见罢了,也不会有什麽问题啊。而且反正今天晚上是肯定能够见到的。”

“那到也是。”经炜应道。

“你怎麽这麽问?”时雨有些奇怪地看著经炜。

“我关心一下你都不行?”经炜轻轻地捏了捏时雨的鼻子。

时雨一下捂住自己的鼻子,微微嘟起嘴:“喂,我又不是小孩子。”而後,她又有些坏笑道:“今天晚上,又要辛苦你了。”

“是吗?我倒是已经习惯了。而且,今天晚上最辛苦的应该不是我。”经炜看著时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雨笑了笑,正准备说什麽,却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叫走。看著时雨离去,经炜的嘴角的笑意立刻散了。他还是没有问,昨天夜里时雨的那声“哥”的含意,还有那个拥抱。那个只是她睡糊涂了吗?应该不是吧。但是,他不知道该怎麽问她。他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即便是他,也看不透。

或是说,正因为是他,所以才会看不透。

时间到了晚上六点。经炜还是什麽都没能问出口。现在的他已经换上了新订做的燕尾服,正走向已经装饰好的宴会大厅。虽然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已经陆续有人到了大厅。作为主人,他自然要担起迎宾的责任。

明亮的宴会大厅上的四长条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餐点,以及各种风味的主食。这些食物都是由特意请来的世界各地的名主厨心烹饪而成的。而宴会大厅各处摆放的鲜花也都是今天下午刚刚运到的,甚为新鲜。而关於种类的搭配以及数量的确定都经过了专业人士的细致推敲,看起来不会特别突出,显得很是和这个宴会大厅搭调。

特意从德国请来的音乐人们已经开始演奏较为轻柔的曲子,提前到来的宾客们正三五成群地聊著天。当他们看见经炜进来,立刻拥了上去。

对经炜而言,忙碌的一晚,就此开始。

夏家。

尧光打好领口的领结,走出家,坐进已经等在那里的自家的豪华加长高级轿车里。里面,他的父亲夏景严和母亲苏夫人已经坐在里面。他用眼神和自己的父母打了个招呼,便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们三人前去的地方,正是任家。虽然夏家和任家的关系极差,但是每年任家花大力举行的任经炜的生日宴会夏家都会出席。前几年,去的都是夏家家长夏景严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长子夏尧秦。今年,尧光自己提出要参加。因此,今年参加的人变由尧秦换成了尧光。

“出发吧。”夏景严对司机道。

坐在驾驶席上的颜卓一踩下了油门。他身上依旧一丝不苟地穿著全套西服。手上戴著的白手套显得极为刺眼。

尧光看著不断落在自己身後的行道树以及路灯。

很快,他就能再次看到时雨了。

8

☆、三个女人、再次会面

当夏家三人到达任家的时候,距离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七点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锺。在身著得体的迎宾人员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的宴会大厅。刚走进,尧光就开始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著时雨的身影。环视了几圈,他却没有找到。倒是在人群中,他看到了正在沈稳地和别的人谈天的任经炜。

看到夏家的人进来,有不少人立刻走上前,向夏景严打著招呼。夏景严一一回应,一边的尧光也和那些与他们家有著生意往来的对象们打著招呼。

“好久不见了,夏伯伯看起来依旧年轻,很是神啊。”经炜走向夏景严,并为他拿来一杯红酒,向他抬起了自己手上的红酒杯。

“已经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夏景严皮笑不笑地回答道,接过经炜递给他的酒杯,抬起酒杯,晃了晃。晶莹的体在杯壁上均匀地转圈流动著。夏景严停止晃动。一会後,刚才酒到达的最高的地方鼓起一圈水迹。滴滴“泪滴”自杯壁挂下,煞是好看。

夏景严称赞了一声,闻著酒杯里的如红水晶般剔透的体散出来的醇香。而後小酌一口,接著一饮而尽。经炜微微一笑,也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半杯红酒。

“真是好酒,这该是82年份的拉斐吧。”夏景严赞道。

“怎麽能给夏伯伯喝那些不好的酒呢。”经炜拿起候在一旁的侍者拿著的托盘上的酒瓶,为夏景严的酒杯倒上酒。

“我们尧光前段时间享受了你们的旅行,还多谢你多方的照顾。”看著为自己倒酒的任经炜,夏景严道。但是他的语气平平,感觉不出里面的谢意。

经炜看了尧光一眼。这是他走过来第一次看向尧光。他深邃的眼瞳里看不出其间包含的情感。很快,他就再次看向夏景严,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声“哪有”。

“令尊呢?怎麽没有看到?”夏景严又道。显然,他并不想要过多地谈起那个话题。

“等到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便会过来。”经炜答道。这时,又走进来几个客人。经炜说了声“失陪”,便离开了。

看著经炜离开,夏景严嘴角的笑立刻不见,他以只有身边的苏夫人以及尧光才听得到的声音哼了一声,走向了另一边。

尧光并没有跟著父母前去和那些大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人搭话,而是随意拿起一杯红酒,并没有细细品味就喝了一口。葡萄酒特有的略带酸味以及甜味的香气立刻漫布在喉口。即便不加品味,也能够立刻知道这是一杯好酒。

“尧光。”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尧光的身後响起。他转头,身穿一身底色为白色、上面用淡紫色的线绣出美图纹的小礼服的路笙正站在身後,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尧光也对她微微一笑:“你和你爸妈……父母一起来的吗?”

路笙笑著,似是在说尧光不需要那麽拘谨,道:“对的,我爸妈就在那边。”说著,她看向了宴会厅的一边。那里,正好能够看到路家夫妇正在和经炜谈著什麽。

自从那次在夏家一起的共同用餐後,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路笙的笑容後有著没能很好掩饰起来的紧张。她看著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尧光,却说不出话来。

觉察出眼前美丽的女子的笑容後的紧张,尧光再次笑了笑,道:“你是被你父母拉过来的?”

路笙微微偏著脑袋。尧光不由屏了一口气。对於一般的女子而言,这是很明显的装可爱的举动。但是路笙坐起来却让人觉得十分自然。姣好的容貌配上清澈的双目,让人难以移开视线。那种夹杂著可爱乖巧的美丽,让尧光不由觉得心动。

他赶忙低头喝了一口葡萄酒。酒度数极低的体并不能给尧光带来灼热感。红葡萄酒带来的清香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真是太危险了。

如果那种动作、神情是出自她的算计,那麽这个女人真是十分了得。若这一切都是她自然而然而表露出来的,那他以後必须更加小心了。

路笙甜甜地笑著:“嗯,本来还以为只是个很无聊的宴会,但是没想到能够碰到尧光,真的很高兴。”

尧光笑了笑,从走过的侍者的手上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果酒递给路笙。

“谢谢。”路笙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虽然果酒的酒度数很低,但是她的脸颊上还是染上了一点点的微晕,让她显得更加亮丽,并透出些许魅意。她看向尧光:“等会,我们要不要先走?反正这种场合也只是给大人商议事情的。”

尧光笑了笑,还未说出什麽话,就听到他的父亲叫他的声音。他立刻转过头看向夏景严。路笙也看向夏景严。“夏伯伯好,阿姨好。”她欠了欠身,得体地向夏景严和挽著他的苏夫人打著招呼问好。

夏景严和苏夫人都微笑著走近路笙,开始问她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路笙微笑著一一回答。尧光站在三人边上,漫不经心地看著周围的人,并不时地抬著酒杯、点著头,对那些向他投注来视线的人打著招呼。突然,他的视线停住了,停在了门口。

那里,走进来一对男女。看起来干练明的中年男人就是任家现在的主人,任经炜的父亲任海涛。而在他身旁,挽著他的手臂的,却是穿著一身水蓝色晚礼服、挽著一个乍看简单、实为十分复杂的发髻的年轻女子。女子自然地挽著明显大她很多的男人,微笑著和看向她的人无声地打著招呼。

这名女子,正是时雨。

看似淡淡的妆更加深了她巧的五官,配上她的发髻以及上面简单的发饰,看起来雅致而充满魅力。合体的礼服勾勒出她良好的身材。虽然挽著任海涛,她走得还是落落大方。一下,几乎整个宴会大厅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两个身上。当然,众人最为关心的,还是如此大方和任家家主亲密共同入场的女子。

三天不见,她看起来比和他告别时更美了。

如果不是顾忌到现场的这些人,尧光想要立刻冲上前抱住她。

尧光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母亲在身旁的一声哼。他立刻猜到了她现在的所想,只是微微笑了笑。而一旁的路笙的眼中,却有著浓浓的讶异。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看著徐徐走进宴会大厅的两人。

这时,时雨的目光和尧光的灼热视线相遇了。时雨直视著尧光,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尧光看著她,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任海涛带著时雨,直直地走向了夏景严,在他们四人边上停下。他拿起一边的一杯酒,品了一口後,向夏景严敬了一杯。

夏景严也毫不客气地喝干了自己酒杯中、刚刚由任经炜倒给他、还一滴未动的红酒。“任兄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他看著任海涛身边的时雨,意思表现得很是露骨。时雨看著夏景严,微笑著低头行了一礼。

“是吗,那也是因为有个会给我分担的好儿子吧。”很显然,任海涛打著哈哈,并没有直接回应夏景严的话语。接著,他看向了一边的尧光。

尧光迎向任海涛的目光,他以恭敬地态度向任海涛问了声好。

“夏兄也真是好命啊,除了尧秦外,还有那麽优秀的一个儿子。”任海涛皮笑不笑,看著尧光的眼神有著暗藏的锋芒,逼迫著尧光的视线。尧光毫不退让地和任海涛对视著。

“哪有。尧光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夏景严显然只是口头上的谦虚罢了。

任海涛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站著的路笙,眼神一下柔和了不少。“你就是路董事长的宝贝千金吧。”他微笑著道。

“任伯伯好,我是路笙。”路笙微微笑著,对任海涛欠了欠身。

“任兄,你身边这位是……”夏景严看向了一旁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微笑著的时雨。

任海涛笑了笑:“瞧我这记,都忘记向你们介绍了。”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任海涛只是故意“忘记”,等著夏景严发问。时雨向前一步。任海涛道:“还是第一次带她来这种场合。这是我的小女儿,叫时雨。”

时雨微笑著,看著夏景严和显然还没能够反应过来、表情僵在那里的苏夫人道:“夏伯伯、伯母好,我是任时雨。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包涵。”

听了时雨的话,任海涛皱起了眉:“怎麽,时雨,前段时间做了什麽?要好好道歉啊。”他的语气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是。”时雨应了一声,而後看向路笙,“路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路笙对时雨自然地笑了笑。

“那还请各位好好享受这个简单的晚宴。若有照顾不周,还请见谅。”说完必要的交际用语,任海涛带著时雨走上了宴会大厅前方搭好的台子。那里,经炜已经等著了。

时雨松开挽著自己父亲的手,让父亲先走上台,而後微微提起长长的裙摆,缓步走上台,微笑著站在任海涛的身後,经炜的旁边。

不知何时,一直充满整个宴会大厅的和谐的乐声已经停了。周围的灯光也稍稍暗了一些,只有台上还依旧明亮。

尧光的视线一直追著时雨。夏景严沈著脸,看不出他在想什麽。而苏夫人看著时雨的视线还透著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著这样的背景。而路笙看著尧光追随著时雨身影的炙热视线,目光幽幽。

台下的众人看著台上的三人,大部分的视线都聚集在时雨的身上。他们在心里猜测著这个年轻女人的身份,用不掩好奇的眼光注视著时雨。时雨慢慢环视著台下,微微地笑著,没有任何闪避。

对著面前的话筒,任海涛开始致这麽多年来并没有太大变化的欢迎辞。接著,他看向了站在他身後的时雨,用眼神示意她走上前。时雨上前一步,站在任海涛的身边。

“诸位,再次感谢你们能够来参加犬子的生日宴会。这次生日宴会,除了想让各位和我一起祝贺他的生日外,也要向各位介绍一个人。一个对我而言极为重要、不能缺少的人。”说到这里,任海涛拉起时雨的手,“这位,是我过世的第二任夫人为我留下的女儿,是我的小女儿时雨。”

听到任海涛的话语,台下的众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据任海涛的第二任、也是最後一任夫人的去世时间,有些人已经推出了时雨的年纪。更有些人已经开始推测在这个时期,任家告诉外界自己的女儿的存在所想要的商业意义。

时雨走向话筒,落落大方地和众人道了声好。接著,在任海涛的宣布下,这场生日晚宴正式开始。

──*──**──***──****──*****──****──***──**──*──

没有人支持新文吗???真是伤心…… 真的没有人支持新文吗??????

关於前面品酒时的情景,那是“挂杯”,只有很好的葡萄酒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这也是码字的时候别人告诉我的~ 具体的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查一查~

☆、正式开始的宴会、期间

晚宴开始,乐队再次开始奏乐。第一支舞,是由经炜和时雨带来。两人在舞池内起舞著,渐渐,其他的人也加入其中。

一支舞很快结束。时雨走出舞池,立刻,就有不止一人将她围住。她站在人群中间,一一回答著众人的问题,并不时和一些年轻男子谈笑。期间,不时有人向她邀舞。在拒绝了几人的邀请後,时雨牵起了一个一流企业的公子的手,和他谈笑著走进舞池。

男人的右手紧紧圈住时雨的纤腰,时雨微笑著,没有任何拒绝的意味。只是在跳舞时,她偶尔会不小心地踩上男人的脚。一曲终了,她走向舞池外,本想继续留在舞池内的男人只能随著时雨走出舞池,并为时雨拿来一杯白冰。时雨笑著道谢,接过酒杯。

又有一些年轻男人向时雨走来。时雨自然地和几人谈笑著,并适当地和刚才与她跳舞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接受一个男人的邀舞,与他跳上一支。仅仅只有一支舞,对谁都很公平。她自然地谈笑著,适度地开著得体的玩笑,和不用的男人进行交谈。

转眼,时间已过去不少。

迫於一旁父母的压力,尧光只能陪著一直在他身旁的路笙。有人来邀请路笙跳舞,她都婉言拒绝。她只是在尧光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几杯果酒下肚,路笙的脸上已是一片嫩嫩的粉色,看起来的确很是诱人。有不少人都在不远处远远地观察著她,向她投来炽热的目光。路笙只做没有注意到,只是看著尧光。但是尧光的目光在大多数时候只是看著时雨,便是在有些和路笙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将视线投在路笙身上。

同时路笙也注意到,宴会开始後,时雨一次都没有看向尧光,只是在围绕著她的那些男人间周旋著。

在大口喝下杯子里余下的半杯酒後,路笙将杯子放回侍者的托盘上,微笑著看著尧光道:“尧光,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尧光迟疑著。在感受到不远处母亲催促的目光时,他只能点了一下头。路笙的嘴角一下扬起,她用手挽住了尧光,和尧光一起走进了舞池。

新的一曲响起。尧光一手撑著路笙的手臂,一手环住路笙的腰肢,开始踏起舞步。虽然他跳得并不怎麽尽心,但是由外面的人看来,两人却显得极为般配。

正在和别人聊天的时雨看著尧光和路笙走进舞池,目光一瞬间黯淡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任何地反应,附和著其中一人为了取悦她而讲的笑话,用手微盖住嘴,轻声笑了笑。但同时,她的眼角余光一直捕捉著舞池内起舞的两人的身影。一丝不快,自心底升起,并且急速膨胀。

她不得不说,这样看起来,两人真的很配。三天前感受到的不安,再次紧紧抓住了她。当她看见尧光为了保护路笙不被一旁的人撞到,而用身体隔在路笙和周围的人身边时,她内心的不安更加大肆滋长。她尽力保持著和刚才同样的态度和身边的那几个人道了声“失陪”,便向外走去。经过舞池边缘时,她看向了尧光,而後视线立刻向周围扫去。

尧光和路笙慢慢地在舞池内转著圈。突然,他看到刚刚还和别的男人谈天的时雨正在向外走去。他看了眼正配合著自己的舞步踏著步子的路笙,虽然觉得十分抱歉,还是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接著,他立刻放开了原本轻轻放在路笙腰际的手。

感受著腰间的温暖一下不在,路笙对著尧光展露的笑容里生出了几许落寞。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而後率先走出了舞池。

看到路笙眼中透出的难过,尧光更是对她感到抱歉。但是他并没有留住缓步向外走的路笙,而是顺著时雨刚刚走的方向向外走去。

路笙走得并不快,她故意放慢脚步,为的就是能够让尧光能够追上自己。这样的距离,只要快走几步,立刻就能够追上。但是尧光并没有追上来。他追去的,是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时雨。

明明、是我离他比较近。

路笙走向大厅的一边,拿起一杯白酒,向和尧光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穿过人群,小心地措辞拒绝了那些本想邀请她的男人们,走出了宴会大厅,到了外面的庭院。庭院里并没有什麽人,她走到心修剪的小树林中,坐在中间的长凳是,用两只手捧著酒杯,小小饮了一口。白酒的灼热感立刻蔓延在她喉间,烈的酒带来的冲击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测。她开始小声地咳嗽起来。

仅仅是一小口,就带来了这样剧烈的反应。

路笙咳嗽著,眼角凝出了一滴晶莹的泪。

“您没事吧?”

一个男声在她身後突然响起,路笙不由吓了一跳,侧过头,却看到一张递过来的格子手帕。她抬起头,看见身後正站著一个穿著一件三件式西装,站得笔挺的年轻男人。

“请用吧。”他道,将手帕放在了路笙的手上。

“谢谢。”路笙微笑著道谢,而後用手帕遮住自己的嘴,再次咳嗽起来。而後她用另一面轻轻拭去了眼角的体。

男人拿过路笙手边的杯子。“这酒有五十二度,实在不适合您这样的小姐来喝。”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路笙知道,这个男人正皱著眉看著自己。

路笙伸手想要拿回杯子,男人却一下把酒杯拿到路笙够不著的地方。路笙立刻站起想要拿过酒杯,却没想到还没站起就是一阵眩晕,她一下向後摔去。男人一把拉过路笙的手臂,把她推向自己。路笙重重撞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後退一步,稳稳用单手抱住她。但是另一只手一震,手上拿著的杯子里的就晃出了不少,倒在了他的衬衫上。

“啊,不好意思。”路笙立刻就认识到这是因为自己,赶忙用自己手上握著的手帕擦拭被酒倒上的地方。可是酒很快就渗了进去。现在路笙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夜色,她能够清楚地看到西服上深色的那块。她努力地擦拭著,却只会让这块深色的面积扩大而已。

“没事的。”男人抽过她手里的手帕,用力按在深色处。而後利落地脱下西服,挂在手上。

“真的是非常抱歉。”路笙低著头,郑重地向眼前的男人道歉。不知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自身感到的歉意,她的脸颊已经绯红一片。在只有不远处暗黄色灯光照明的昏暗环境里也能清楚地看见。

“没事的。”男人轻声应道。

路笙抬著头,这时他才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并用发胶固定住。较浓的眉毛下有一双漆黑眼瞳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微微抿著。棱角分明的脸型。再往下,路笙才发现,男人领口的几颗扣子已经松开,露出了他有著相当好形状的锁骨。

路笙见过这个男人。她迟疑著,道:“你是,颜……秘书吗?”

颜卓一点了点头。而後似是看懂了路笙心里的问题,答道:“我并没有受到邀请,所以只能够在院子里转转。”

“的确,光在车里等著应该很无趣吧。”路笙笑著应道,而後再次坐在长凳上,并且故意空出一大截,用眼神邀请颜卓一坐下。大概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她变得大胆了很多,也少了很多顾忌。但是她并没有醉,她的意识还很清楚。

颜卓一犹豫了一下,坐在了长凳的另外一端。“不过现在看来,在宴会里面应付那麽多人应该也不怎麽好受吧。”

“嗯……”路笙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两人都沈默了一段时间,而後颜卓一开口道:“尧光少爷没有和你在一起吗?”他看著距离自己隔著一大段空气的女子,立刻读出她看向别处的视线里面所藏著的哀伤。

顿了顿,路笙还是道:“他去找那个女人了。”第一次,她在别人面前如此露骨地展露出她对时雨的妒意。她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十分丑陋的感情,也不希望自己沾染上这样的色彩。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时雨怀抱了那样的情绪,无法遏制地。

“尧光少爷带回来的那个人吗?”颜卓一立刻理解了路笙话语里的“那个女人”。

“嗯,没想到她竟然是任董事长藏起来的亲生女儿,真是……”路笙咬紧了下唇。她原本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但是在面对他人时,她还是会有一些优越感。特别在受到妒意的刺激,她一直觉得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比时雨有优势。但是这个优势,在今天晚上也消失了。

颜卓一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他的眼神里一下充满了讶异:“她原来是任家的人?”

“嗯。”两人沈默著又坐了一会。而後路笙站起身:“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谢谢你听我说了那麽多。那块手帕……”路笙想要抽走颜卓一手里的那块格子手帕,却被颜卓一一下拿到路笙够不到的地方。路笙嘟了嘟嘴:“还是我帮你洗了吧。”

“不用麻烦您的。”颜卓一站起来,拒绝了路笙的要求。

因颜卓一话语里的见外而有些受伤的路笙作势要去抢,结果差点再次摔倒。准确地说是已经摔倒了,再次摔在了颜卓一的膛上。

见路笙不拿到不罢休,颜卓一只能把手帕交给路笙。接过手帕的路笙的脸上一下现出了有些孩子气的满足感。颜卓一不由地怔了一下。

路笙看著颜卓一,努力板起脸:“以後叫我不许‘您’啊‘您’的,弄得我好像已经五十岁了一样。”虽然她板起脸想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有魄力一点,但是绯红的脸加上微微有些凌乱的发完全无法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看著这样的路笙,颜卓一只能道:“我知道了。”

听到颜卓一的回答,路笙一下扬起了嘴角,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後向宴会厅走去。

颜卓一看了看时间,向车库走去。走在路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手机屏上显示的名字是尧光。

──*──**──***──****──*****──****──***──**──*──

是不是很多人都忘了颜卓一这个孩子呢?呵呵,能够让我认真拿个名字按在身上的人物都不会是过场的~ 颜卓一的作用大家都看出来吧~ 好吧,我一篇番外就梦想著能够让这两个人得到发展,然後也有个HE,不过…… 至今还不知道该怎麽写,啊啊啊,好困难啊……

今天没有码字,太懈怠了太懈怠了!

鲜网太抽了,刷发新章的网页都刷了好久啊,真是…… 唉唉……

不过鼓掌,我终於还是更文了!

明天会更新新文《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淡淡的醋意、甜蜜的两人

按著时雨离开的方向,尧光走到了宴会厅的外面。外面并没有多少人,但也能看到一些出来谈些私下的事的人。他向前走著,终於在不远处、一个离最近的路灯也有一定距离的长椅上看到了背对著自己的熟悉身影。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意,向时雨坐著的地方走去,而後直接坐在了时雨的边上。

时雨当然知道坐在她身边的是谁。但她并没有对尧光打招呼,而是微微往边上挪了一些,看向了另一边。

看著这样的时雨,尧光不由有些无奈。他将头凑在时雨头边,在她耳边用沈下来的声音轻柔地唤著她的名字:“时雨。”他知道,这样的声音,她是最没有抵抗了的。

果然,时雨转过了头,看向了尧光。尧光刚刚的轻唤声伴随著他灼热的呼吸触碰到了她耳畔敏感的皮肤,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用明显有些赌气的口吻对尧光道:“你怎麽不和路家大小姐继续跳舞,出来做什麽。”

“叫我出来的人不是你吗。”尧光小心地捧起时雨的脸,在时雨的脸颊上印上一个轻吻。

“我哪有。”虽然语气还是在赌气,但是时雨并没有避开尧光的吻,她用有些湿润的眼睛凝视著尧光。

“我听见的。”尧光将自己的额头抵上时雨的额头,两人的眼睛的距离只剩下了几公分,“我听见你在心里叫我,叫我跟你出来。你刚刚不就在等我吗。”

“哪有。”时雨赌气地垂下了眼帘,但是这两个字背後藏著的答案却是那样的明显。

尧光笑著环住了时雨的肩膀,轻轻抱著她。“吃醋了?”他轻声问著。

原本尧光以为时雨会继续逞强,时雨却微微嘟起了嘴:“嗯,吃醋了。”她抬起眼,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著尧光,“你一直都和她在一起。”

第一次看到时雨这样的目光,尧光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後温柔地抚上了时雨的脸颊,摩挲著:“要吃醋的该是我呢,竟然和那麽多个男的在一起。”

“可是我都没有单独和他们说话,就算是跳舞也只有一支曲子而已。这明明是正常的社交。”时雨说得理直气壮,将头埋在尧光的怀里。这厚实的膛,是只有她才能够依靠的地方。

“不过,你今天的风头应该盖住了任……你哥哥吧,大多数人都围著你。”尧光道,“我妈可是真的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你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罢了,没想到竟然後面有一个任家。”

“反正我就是一个野丫头。”时雨嘟哝著,“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比你好的人一抓一大把。”

“的确,想要接近你的人应该一大堆吧,身世又好,教养又好,而且长得漂亮。”尧光抱著时雨,柔声道,“看来,我要小心地拴住你了。”

时雨抬起头,迎上尧光注视著自己的灼热目光:“拴得住的话就拴吧。”接著,她向尧光凑上了自己的唇。尧光立刻俯身吻住了她。两人的唇先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而後再次合在了一起。尧光用舌头打开时雨的口腔,和时雨在口腔中的舌头交织在一起,并不时舔向她口腔顶部以及牙龈,而後用自己的舌面用力地刮擦著时雨的舌面。

在尧光高超的吻技下,时雨有种全身的力气渐渐流走的感觉。虽然早不是第一次和尧光接吻了,但是尧光的热情所透出的独占欲还是让她有了窒息感。

感觉到她愈发急促的鼻息,尧光在时雨的口腔再度流连了一会後有些不舍得离开。时雨低著头,大口地喘息著。“被人看见了怎麽办?”她微微蹙著眉,有些埋怨地看著尧光。

“不是你先来吻我的吗?”尧光一脸坏笑地看著时雨。

“我原本……”时雨的脸上一下染上一片粉色,接下来的话就被尧光的吻吞了。她无法阻止尧光的舌在自己嘴里的肆虐,只能捶著他的口,但是因为被尧光紧抱著,手能够运动的距离太短,并不能对尧光造成丝毫的阻碍。她只能任凭尧光吻著。

尧光终於离开了她的唇後,他看著时雨已经红透了的耳垂,轻轻地揉捏著:“那些想看的人就看吧,我也能告诉那些烦人的家夥,你是我的。”

时雨一下推开尧光:“真是的,我要回去了。今天其实算是我的介绍会吧,我失踪总不行。”说和,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装,将掉下来的发丝用小夹子固定住。

尧光帮助时雨捋顺了她的发,而後低声道:“你又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吗?”

“我说了那只是正常社交了。”时雨自下边挑起眼,看著尧光,神情很是逗弄。

“那我只能把你抢走了。”说著,尧光就拉过时雨的手腕,作势想要拖走时雨。

时雨轻笑著逃开尧光:“别闹了。”而後她在尧光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在他耳边轻声道:“等我。”接著便向宴会厅走去。

展开时雨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有著一家饭店的名字,以及一个房间号。这家五星级饭店离这里并不远,开车不用十五分锺。尧光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也是司机的颜卓一打了个电话。

大约三分锺後,尧光坐进车里。颜卓一一踩油门,向尧光说的那家酒店开去。一路上他依旧是一如既往地沈默著,并没有多问一句。十多分锺後,坐在车上的尧光就能够看见远处的那家酒店的巨大霓彩名字了。他们现在正在等著红灯转绿。

“尧光少爷。”颜卓一开口道,声音依旧沈稳。

现在才注意到,尧光并未问颜卓一为何叫他,而是道:“你的外套怎麽了?”

“脏了,所以脱了收起来了。”颜卓一答道,而後又问道,“关於路笙小姐,您打算怎麽办?”

听了颜卓一的问题,尧光不由叹了口气。应该是母亲让他问自己的吧。“不怎麽办,我是不可能娶她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哦。”颜卓一只是应了一声,并未多说。此时信号灯转绿,车子再次开始行驶。很快,车子就停在了饭店门口。立刻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为尧光打开车门。尧光走下车,侍者便关上了车门。颜卓一立刻将车子倒退一些,而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让车子掉头,在和尧光示意之後将车开走。

尧光走进了明亮的饭店大厅,而後报出了时雨给他的纸条上的房间号。接待人员在确认了尧光的身份後便将房间的钥匙给了他。显然,时雨已经说过会由他来拿房。乘著电梯,尧光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而後用房卡刷开了房间,连通电源。

房间很是宽敞,是个比较典型的蜜月套房。地上垫著厚实的地毯,踩上去十分舒服。而房间的整体布局装饰都非常明快,而且让人放松。的确很符合时雨的风格。向里面走去,主卧里的床很大很柔软,而一旁的浴室也很大,浴缸也能够轻松容下两个人。

尧光扯下了脖间的领结扔在一边,坐在了柔软的床上。看了看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有一刻锺。

时雨先是到化妆间补了一下妆,而後仔细确认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不该留下的痕迹後,再次回到宴会厅。时间已经不早,已经有人开始陆续退场。时雨走到经炜身边,和他一起向离开的道别。

路笙和他的父母在一起,也准备离开。离开前,路笙的父亲路董事长较为亲密地和经炜聊了会,然後才带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向外走。不久後,夏景严夫妇也向外走去。只是两人身後及身边都没有尧光。时雨只是站在经炜旁边,以不变的微笑对两人道别。走之前,苏夫人深深地看了时雨一眼,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

送走最後的客人时,已经过了十一点。时雨长舒一口气後,立刻冲进化妆间换了一身简单的装束,而後对经炜说了声“哥,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就急急离开了。

看著著急离开的时雨,经炜只能长叹一口气。其实,他也想尽快到一泠的身边,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算现在出发,换身衣服到酒店的话估计已经十二点了。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但是让他一个人孤独入眠也很是过意不去。现在经炜看似沈稳依旧,可实际心里却是矛盾不已。

真是羡慕她。

经炜看著时雨快速离开的方向。

真想像她这样,能够这样毫不顾忌地往前。

刚到饭店,时雨就直直走向电梯。她在电梯的向上按钮上按了好多下。虽然明知多按电梯也不会变快,但是她还是不能控制。她只想现在立刻就到尧光的身边。电梯终於来了,时雨立刻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让电梯带著她往上。

快步走到她定下的房间门口,她按下了门铃。她这时才发现,她从没怀疑过,一直都坚信著尧光会等著她。

门一下开了。

时雨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穿著一身浴袍,头发还湿的的尧光。“尧光。”她笑著,冲进尧光的怀中。

尧光稳稳接住时雨,用脚关上了门。他抱著时雨,立刻吻上了她的唇。两人的舌交织在一起。如此热情的吻不由让时雨觉得有些晕眩,身体也开始脱力。尧光顺势就将她压在过道的墙上。

时雨的两手紧紧环著尧光,回应著尧光的吻。微睁的眼帘下,是她有些湿润的眸。她凝视著尧光,感受著尧光视线里对她的渴求。

──*──**──***──****──*****──****──***──**──*──

啊,终於终於终於(*N)登上鲜网了!本来今天中午就想发的…… 结果一直在倒腾,唉唉唉,为啥鲜网在我家会这麽抽呢?!

明天会送上H哦~整章的H~ 哈哈

另外,今天晚上如果鲜网不抽的话会建新专栏,如果抽了的话明天会建,到时候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哈~ 新专栏是奇幻文,目的呢,当然是冲下个月的奇幻征文…… 我要加油!

不过这样的话,我手上就有三篇文了,orz,虽然说是暑假时间比较多,还是好忙好忙好忙啊啊啊啊啊!唉…… 我会努力加油的……

☆、深夜的私会

尧光的唇终於离开了时雨的唇瓣,他吻著她的脖颈。时雨轻喘著,突然轻笑了一声。尧光停下了动作,立起身子看著怀里的她。“怎麽了?”他问道,说著将自己的鼻子凑向她的脸颊,轻轻摩挲著。

时雨微偏过头,笑道:“好痒。”

尧光笑著捋过时雨飘到颊上的发丝,顺在耳後,接著轻轻咬著时雨的耳廓。这种逗弄惹得时雨再次轻笑出声。尧光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划弄著时雨的耳朵外侧。舌尖慢慢移至时雨的耳朵後侧,接著是时雨的耳下部。当尧光柔软温湿的舌尖滑过那个地方时,他敏感地感受到,怀中的人微颤了一下。他将自己的唇印上,开始用力地吸吮著。

“唔……”轻轻的哼声自时雨的嘴里漏出。她微张著嘴喘息著。尧光给予她的刺激让她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发软,让她向下滑去。尧光立刻加大了托在她腰间的手的力道,稳住了她的身子。

时雨的耳朵已经红成一片。看著时雨的耳垂因充血而泛通透的红色,尧光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而後用柔软的唇瓣撕扯著。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按上了时雨的酥,开始揉捏按压。

在喘息中,时雨用细弱的声音道:“等等……尧光,不要在这里……”她湿润的大眼带著些许祈求的意味看向尧光。但这只是进一步激起了尧光的欲望。他用力吻住了时雨的唇,激烈地侵犯著她的口腔内部。而那只原本只是在衣服外面爱抚著时雨的手也从衣服下摆探入时雨的身体。那只手先是在时雨的腰际与背部流连了一番,而後向上探去,打开了时雨衣的钩扣。

感受到部周围空气的变化,时雨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是这声轻呼也只被尧光按在了她的嘴里。

尧光的手再次探向前方,探进已经松开了的衣,捧住了时雨的酥。他先是揉捏按压著,而後指尖轻触已经不知在何时硬挺起来的红珠,画著圈。此时,尧光终於松开了时雨的唇,让她能够大口地喘息著。

时雨喘息著,用她湿润的眸子注视著尧光,祈求著。

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尧光觉得自己更加难耐。他停下手上的爱抚,有些鲁地脱下时雨身上的衣服,而後扔开耷拉在她前的衣。

可能是觉得冷而渴求著尧光的热度,时雨也有些急地解开了尧光系在腰间的腰带,褪去了尧光身上的衣服。

尧光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时雨。时雨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抵在她小腹的灼热的硬块。那个热度,仿佛要灼烧她一般。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与尧光这样坦诚相见,但是时雨还是觉得羞涩难捱。她将头垂下,额头抵在尧光厚实的口。

尧光的手从时雨的裙摆探入,抚著她的大腿。他的手画著不规律的曲线,慢慢向时雨的大腿内侧以及上部移动。终於,他的手触到了她的两腿之间之地。即便隔著布料,他也能够感受到,她的那里的温度之高。他稍稍用力按压著,立刻惹得时雨的嘴里漏出轻轻的呻吟。

一会後,尧光脱下了时雨下体的衣物。时雨配合地将被尧光扯下的衣物踢到了一边。尧光的手指触碰到时雨私处的小小突起,开始规律地按压著。时雨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抓著尧光肩膀的两手愈发用力。慢慢地,尧光的动作变得剧烈,时雨的嘴里漏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尧光……”她用有些模糊的发音唤著尧光。顺著她的索求,尧光有些狂野地吸住了她满是诱惑的唇,轻轻地咬著她的唇瓣。

尧光的手指向内探去,中指滑入了时雨的身体之中。在尧光不断给予的感觉下,她的私处早已温湿,等待著尧光的探入。尧光很快找到了时雨的敏感带,不时地刮擦那里,给她进一步的难耐的刺激。

时雨喘息地更为剧烈。她的眼角已经染上了豔美的粉色。长长的眼睫毛因为水汽而显得更黑更长,湿润的双眸看著尧光,透著难以形容的魅色。

尧光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胡乱地脱去自己身上最後的衣物,一直受到束缚的欲望终於得以在空气中暴露出它的渴求。他深深地凝视著面前显得异常娇豔的女子,一只手引导著她分开她的大腿。

“时雨……”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她耳边轻声唤著她的名字。他早已挺立的欲望撑开时雨的下体,慢慢进入。他必须用自己几乎全部的神力控制自己的动作,以防伤了她。时雨左手手腕上戴著的他所送的腕表在灯光下折出明晃晃的光。

时雨的身体缩在尧光的怀里,她低低地呼著,两手紧紧压著尧光的肩膀。

尧光凑近时雨的耳畔,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对时雨道:“我爱你。”此时,他的大半欲望已经埋入时雨的体内。时雨的身体微微颤抖著,她喘息著,感受著进入自己体内的灼热异物。“尧光……”她轻声唤著自己的恋人的名字,双眉蹙著,因为下体感受到的疼痛与不适,更是为压过疼痛与不适的快感。

尧光停止了深入。他知道,在没有经过自己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为了接纳自己,时雨现在承受著不小的负担。他用两手紧抱著时雨,让时雨的背部贴在覆著一层软软材质的墙面,示意时雨用两腿勾住自己的身体。

时雨用她自然流露出魅色的双眉注视著尧光,两手紧紧环住尧光的脖颈。两人的身体纠缠著对方。尧光开始缓缓地抽送。时雨张著嘴,随著尧光的一次次深入喘息著,断断续续地呻吟著。尧光的唇一次次吻上她的脖子与口。时雨的身上还留有一些他们最後一次相拥的印记,有著淡淡的紫红色。尧光再次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印上了新的印记。

尧光的抽送渐渐变得剧烈,他一次次地深入时雨的身体。时雨的呻吟声也变得愈发大声,她急速地喘息著,身体後仰著,後脑勺抵在身後的墙上。一次次地,她唤著尧光的名字。尧光也一次次地唤著时雨的名字,说著爱她。

无意识地,时雨的手探入了正吻著自己的尧光的发中。她紧紧地抱著尧光,因为尧光的剧烈抽送,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著。“不行……尧光,不行……”她早已陷入了狂乱之中,连她自己都快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著什麽。她只能感受到下体被摩擦的灼热,以及一波波蔓延至全身的快感。她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唯一清楚的,就是知道现在紧紧抱著她的,是她最爱的人,夏尧光。

在一阵冲刺後,时雨的全身剧烈地颤抖著。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全身的热意,已经到达极限的快意,以及从下体开始漫布的酥麻。她、攀上了高氵朝。

几乎是同时,尧光也猛地抽出埋在时雨体内的分身,把自己白浊的欲望释放在时雨的口以及腹部,头抵在时雨的肩上喘息著。

激情後,时雨不觉有些恍惚。全身还残留著刚才攀至顶峰的感觉,但却无力,难以动弹依旧维持著两腿环著尧光身体的姿势。她的意识也迷离著。但是她知道,慢慢引导她放松身体,并抱著她向里走的人是谁。

身体触到的是柔软的床。尧光趴在她的身上,凝视著她。时雨笑了笑,侧过了头。

尧光看著自己身下的人。发丝凌乱,身上还留有不少新印上的吻痕,上体还沾有自己刚才释放出来的白浊粘稠体,侧著头,斜著眼有些迷离地看著自己,微张的双唇内透出喘息,身上特有的体香覆著她身体渗出的细汗,说不出的靡,说不出的魅惑。带有抗拒,却在进一步引诱著他。

尧光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用手将落在时雨脸上的发丝拨开,将她的头移正,让自己的唇贴在她的额上。

现在的她,和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让她流露出这样一面的人是自己,而能够看到这样的她的人,只有自己。她是他的。他想要把她锁起来,关起来,将她永远放在自己身边,爱她,宠她。

“时雨……”他的唇离开了时雨光洁的额,轻声唤著时雨的名字。

时雨扬起了嘴角,轻轻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力的声音带有特别的意味。

“我爱你。”他将额头抵上时雨的额,用略微沙哑的低沈声音道。

“我也爱你。”轻轻地,时雨回应著他,两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坐起了身子,吻上了尧光的唇。

这是一个安静的吻。两人拥吻著,品著刚才激情的余韵,细细诉说著对对方的爱意。两个赤裸的人紧紧贴著对方。秋天的夜里已带著冷意,即便这个房间里面有著齐全的控温设施,也不免让身上不著一物的人感到凉意。两人贴著,互相给予以及获得温暖。

良久,两人才离开了对方的唇。尧光拉起时雨,走向一旁的浴室。

“想要泡澡还是淋浴?”尧光问著时雨。

“淋浴吧。”时雨的脸颊上的红晕再次加深,让人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尧光别过脸,走入淋浴区,打开喷头,调好水温後,示意时雨进来。时雨脱下手上的腕表放在一旁的台子上,故意将伤疤朝著自己的身子,而後走进。喷头里喷出的温水打在她的身上以及头发上。

尧光扫了一眼时雨手腕上的伤疤,神色在一瞬间黯淡了一下,但又立刻恢复。示意时雨转个身,背对著喷头,尧光拿来一旁的梳子,在水流的冲击下梳理著时雨的头发。梳顺後,他关掉喷头,挤出一旁的洗发,为时雨清洗她的头发。

时雨感受著尧光动作里面的小心,轻轻地笑了。回想在船上的那三个月,尧光也有这样为她清理身体。其实,她现在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麽了,但是回味起来,其实他还是有温柔地照顾自己。

尧光拿下喷头,让时雨向後仰,并且闭上眼。喷头喷出的温水冲在时雨的发间,冲去她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并用梳子梳顺她的头发。冲干净後,他想用梳子束起她的头发,却难以成功。

感受到他的为难,时雨笑著拿过梳子,熟练地用梳子盘起自己的过肩直发。

喷头的水继续向下冲著,冲打著两人的身体。

──*──**──***──****──*****──****──***──**──*──

鲜网只有早上是顺畅的,orz…… 我今天果然没怎麽码字,宰了我吧……

嗯嗯,差不多是一整章的H,啦啦啦~ 不知道大家看H还有没有感觉了…… 反正看这两个人love love 多少好~

明天更新《歌》,後天还会有一章H

另外:番外决定!

所以,正篇以後番外是会出现的~ 只是可能会慢一点……让我再挣扎挣扎

另外,新专栏也请大家认真捧场~ 新专栏会保证日更甚至是二更的!

☆、深夜的嬉戏

今天继续为大家奉献上来一大章的H。唉,这两人真是love love啊,真是love love啊,看得我……(不说了不说了~ 大家看文,不要再来看我了~)

──*──**──***──****──*****──****──***──**──*──

时雨关掉喷头,拿过浴球,正想去取一边的沐浴,却发现手里的浴球被尧光拿走。时雨有些奇怪地看著尧光,尧光拿起一边的香皂,将香皂抹在时雨的身上。时雨想要自己来,却被尧光拉住,让她没有办法拿到尧光手上的香皂。时雨只能红著脸,侧著视线,任凭尧光将香皂涂满自己的全身。

涂满後,尧光将香皂放回槽中,并不急著冲干净时雨的身体,而是开始按摩时雨的全身。时雨现在才知道那时为何尧光不使用沐浴,而是用香皂。尧光按摩摩擦著时雨的手臂、背部、腰侧,而後移向她的大腿。

时雨看著尧光:“你怎麽不洗?”

尧光微微一笑:“我已经洗过了。”

“那我要自己洗。”时雨想要推开尧光。

“不好。”尧光一只手环过时雨的腰,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身前,在时雨还想要说什麽前,他就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话语。时雨想要挣扎,但是因为全身都是滑溜溜的,让她动的幅度不敢过大,结果就是只能够任凭尧光抱著自己,用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面横扫著。

尧光的手从顺著时雨的大腿向上,经过腰际挪至时雨的口,开始揉捏时雨柔软而富有弹的部。时雨想要反抗,但是双唇被尧光牢牢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尧光的另一只手开始在时雨的背部肆虐,并不时地滑至时雨的大腿内侧。

因为身上涂抹著的香皂的关系,滑腻的感觉加上尧光掌心的温度,让时雨有了别样的感觉。尧光的舌尖用力地抵著时雨的舌面,他敏感地发现了怀里的人呼吸的变化。他知道,她也慢慢有了感觉。

来这里,怎麽可能让你单单洗澡呢?

他更加用力地托住时雨渐渐变得无力的身体,手更加用力地揉捏著时雨的房。并不时的用指尖在房的尖端的红珠上画著圈圈。房前部的红晕的颜色已经加深了不少。尧光终於放开了时雨的唇。时雨大口地呼吸著新鲜空气。此时,尧光用指尖用力捏了捏时雨口硬挺的红珠,时雨一下轻呼出声。

尧光湿润的舌覆上了时雨的耳後,而後轻轻撕扯著时雨的耳垂。时雨喘息著。她只能用两眼瞪著尧光,但是湿润并且不时颤动著的睫毛、微红的眼角实在是没什麽魄力。尧光轻笑一声,一下打开了喷头。

温热的水柱突然洒在时雨的身上,惹得时雨再次低呼一声。尧光帮助时雨清洗著她的身体,并不时地在她较为敏感的部位加重著爱抚。

“不要……”时雨低低道,声音却没有任何的力度。

“你让我现在怎麽停下来?”尧光用低沈而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并且将呼出的热气尽数吹向她的单侧面颊。时雨原本就已经粉色一片的脸颊涨得更红了。

她微微闪躲著而扭动著的身体,因为身上的水珠而显得更为白皙剔透,在灯光的照下甚至有种晶莹的错觉。绯红的脸颊,温润而水嫩的深褐色眼瞳,颤动著的长睫毛,微张著的粉嫩的唇,水珠溅在边上,显得尤为诱惑。

这个样子,只能进一步激发他的欲望。她身上的气味,一点点小动作,一个眼神,都仿佛在勾引著他,让他更紧地拥抱她。他将头埋在她的口,用力地吸吮著她口的红珠,用牙齿轻轻地撕扯著,完全不管自己再次被打湿的头发。时雨不由弓起身子。她抓著尧光的头发,想要推开尧光,但这只是刺激尧光进行进一步的探索。

尧光终於抬起头,在时雨的脸颊上印上一个个的轻吻。时雨轻喘著,突然向外走去。尧光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拖回,并一把压在一旁的墙上。

“不要……”时雨转过头,斜著眼看著尧光,低低祈求著。水珠溅在她的睫毛上,顺著她颤抖著的睫毛落下,仿佛滑下了一颗泪一般,煞是美豔,仿佛如画。但是粉色的眼角加上绯红的脸颊,却为这幅画添上了另一种色彩。

“你这个样子,有什麽说服力?”尧光从时雨的身後抱紧她,一只手按捏著她的房,唇在她的後颈流连著,并故意将自己呼出的热气洒在她敏感的耳後地区。

在尧光的刺激下,时雨的身体微微颤抖著。“尧光……”她看著身後用炙热的目光凝视著自己的、满是野的男人,摇了摇头。

“在男人看来,这种时候的女人的拒绝和邀请无二。”尧光用力吸吮著时雨的肩膀,在那里留下一朵豔红的蔷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把持不住的。”

尧光的手探进了时雨的两股之间。下意识地,时雨想要合上大腿,却迟了一步。尧光的手已经滑进了其间,并将两只手指送入时雨的体内。

突然的异物感,让时雨低低呼了一声。尧光吻著时雨的背部、後颈部,并不时地吸吮著她的敏感区,惹得她身体对此作出诚实的反应。同时,他深入时雨体内的两只手指开始了规律的送,并不时地无意扫过时雨体内的某地,让时雨的身体颤动地更为剧烈。

时雨喘息著。尧光配合时雨呼吸的频率进行爱抚。不时,甜美的呻吟从时雨的嘴里漏出。她的两手紧紧按在墙上。因为墙上都是水,而且平滑的瓷砖上并没有她可以抓附的地方,所以她找不到可以让她发泄自己身上不断累积快感的渠道,让她更难以忍耐。

下体所受的刺激化作一道道电流,顺著自己的脊椎自下往上冲击著自己的後脑,麻痹了她的思考。她不自觉地配合著尧光手指的动作扭动著腰肢,寻求进一步的快感。她不由地轻叫出声,这是她唯一能够发泄的方法。

尧光终於拔出了他的手指。随著他手指的离开,时雨的吼间发出了一声呜咽声。尧光看著眼睛已经有些充血、眼角上已经结出晶莹而温暖的体的时雨,轻轻吻上了侧著头、看著自己的她的唇。时雨热情地回应著,并主动地用自己的舌去挑逗尧光。

两人的唇分开的同时,尧光腿间早已高高扬起的欲望一下探入了时雨的身体。因为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尧光一下将自己的欲望深深埋入。

时雨一下爆发出一个高亢的呼声。因为尧光是从背後刺入,无法看清,所以给予了她更大的感觉。

尧光低低地唤著时雨的名字,用力地抽著。

时雨呻吟著,也轻唤著尧光的名字。她听著尧光在自己耳边渐渐变得沈重的呼吸,不由有种从心底蔓开的满足感。

喷头继续喷出温热的水,打在两人的身上。

尧光的左手紧紧抱著时雨的腰,右手覆在时雨的右手上,入时雨的右手指缝,和时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加快了抽送的频率,更加用力地一次次刺入时雨的最深处。

时雨急促地喘息著。再一次,她陷入了狂乱中。她难以清楚地思考,只能一次次地唤著尧光的名字。

尧光的呼吸也很是急促。他只能胡乱地吻著时雨的身体。在时雨内部剧烈的收缩後,他知道时雨到达了高氵朝,他也一下抽出自己的分身,将自己体内累积已久的体尽数喷在时雨的背部。

喷头的水珠泻下,很快就冲去了时雨背上的浊物。

时雨无力地趴在墙上,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著。

稍稍休息了一会,尧光翻过时雨的身体,让她面对著自己,再次帮她冲刷了身体。时雨的目光依旧迷离著,有些恍惚地看著尧光,无力而又很是满足地笑著。尧光关上喷头,拿过一条毛巾,帮暂时还没办法很好地行动的时雨擦拭身体,接著又拿一条大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著她走回主卧,将她轻轻放回床上,在她脸颊轻轻印上一吻。

当尧光擦好自己的身子,并穿上干净的内衣以及浴袍回到卧室时,发现躺在床上的时雨已经睡熟。白嫩的脸颊上还带有粉色,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一下,薄薄的嘴唇微启,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微微扬起,神情很是满足。尧光不由地看入了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她头旁的床单已经湿了一片。

虽然很不忍心,但尧光还是摇醒了她。看著睡眼惺忪不知自己所在而一脸迷茫的时雨,尧光不由笑了笑,而後轻声道:“时雨,不把头发吹干是会感冒的。而且明天醒来会头疼的。”见时雨还是一脸不知他所云的样子,尧光只能叹了口气,让时雨坐起来,而後取来一边的吹风机。

尧光连上吹风机电源、拿来梳子回到床边时,时雨再次睡了过去。尧光赶忙扶好差点一歪头就倒在床上的时雨,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膛上,打开吹风机,为时雨吹头发。暖暖的风吹在时雨的头发上,惹得睡梦中的时雨不时发出舒服的呜呜声。

尧光小心地变著吹风机的方向,以防让时雨觉得太烫。原本还偶尔滴下水滴的头发渐渐变得干燥,乌黑而顺直的秀发在吹风机送出的风下飞舞著。

吹干了头发,尧光将时雨轻轻放在床上,并为她换上之前吩咐饭店准备的内衣以及睡衣,为她盖好被子。而後他躺在她身边,将她轻轻拥住。时雨轻哼了一声,动了一下,她将自己的头凑近尧光的身体,鼻翼耸了几下,似是确认了这是她熟悉的味道後,才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将头埋进尧光的怀里。

尧光拨开盖在时雨额上的刘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晚安。”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道。

9

☆、岔开的话语、引向

让我先废一下。前面放了两章的H,有人对男主的持续力提出了疑问,orz,真相是:女主累了,玩不动了,男主很体恤地没有继续

外加,男同志们sex要适度,否则以後会有很多後遗症的。肾亏我不管…… 反正我不要我家男主肾亏

前面可以看出男主和女主很love love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某人的笑声一直回荡著)

接下来请大家看文。还有,看文前先检查一下周围,不要出现小刀剪刀、臭**蛋西红柿、沸油烫的咖啡等等物品,以防某只(就是现在在废的这只)在你们的冲动下被谋害致死

──*──**──***──****──*****──****──***──**──*──

时雨慢慢睁开眼。缓缓地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圈住了。抬起眼,尧光的睡脸出现在眼前。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嘴唇微张,吐出均匀而沈缓的呼吸。为了不惊醒他,时雨小心地将尧光搂著自己的手臂放在一边,几乎没有发出什麽声音地从床上下来。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昨天她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已经没什麽印象了,只是隐约还记得尧光叫她的声音。原本散在房间门旁过道上的衣服都被收到客厅的沙发上。时雨看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尧光,轻轻走到沙发旁,背对著尧光换上昨晚过来时穿的衣服。

这时,尧光放在沙发一边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因为怕尧光被震醒,时雨赶忙拿起他的手机,随意按了一个键。一条短信跳了出来。虽然知道未经本人允许就看别人的短信是不对的,时雨还是瞥了一眼手机屏。

据手机上显示的名字,这条短信是他的母亲苏夫人发来的。文字很是简短:勿忘和路笙的午餐。

时雨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她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关掉这条短信,将手机放在原本的地方。她看著手机的屏幕。昏暗的房间里,这是最亮的地方。但很快,手机屏就暗了。但是时雨还是盯著那里。

模模糊糊的,尧光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点。他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了身旁的床。但是他却没有到那柔软温暖的身体。他一下睁开了眼。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身边已经是空空荡荡,只剩下还留有褶皱的床单和被褥。

“时雨。”他低声叫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赶忙从床上下来。一走出主卧,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时雨。她身上已经穿好衣服,侧著头看著另一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尧光的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早上好。”

听到尧光的声音,时雨像是才回过神地转过头看向尧光。“醒了?”她笑著道,而後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明媚的阳光一下洒进了整个房间,房间里明亮了不少。

有些不适应的尧光不由微微眯起了眼。“几点了?”他问道。

“十点多了。”时雨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答道。

“那麽晚了。”尧光拿起沙发上他的衣服,直接脱下身上略有些宽大的浴衣开始穿衣。

“怎麽了?”时雨看著尧光问道,“有事吗?”

“嗯,家里有点事,所以我得早点回去。”尧光边系好皮带,边答道。

时雨以随意的语调、似是调侃道:“是要和路家大小姐去约会吗?”

尧光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他看向时雨,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不是,只是一个家庭聚餐罢了。”

时雨嘴边的笑容一下消失,她看向尧光的视线骤然变得冰冷。“骗人。”她说出这两个字的语气很是平静。

尧光似是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时雨拿过一边尧光的手机,半扔半抛将手机丢给尧光。尧光接过手机,一下就看到了那条短信。他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眼神看向时雨:“你看我手机?”语气里面有难掩的愤怒。原本正在扣著衬衫扣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看了。”时雨只简短地说了这三个字,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眼神深处燃烧著一团冰冷的火焰。

尧光呼出一口气,语气柔软了不少:“这只是我父母安排的,并没有别的意思。”他走向坐在沙发上的时雨,想要抱一抱她,却被她推开。“这也只是社交罢了。”尧光轻声道。

“那为什麽你的社交对象只有路笙一个人?”时雨看向尧光。尧光能从她的眼神里面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愤怒,她的嫉妒,还有她隐隐的不安。

“我会尽快和他们说清楚的。我和她不会怎麽样的。”尧光凝视著时雨,继续道。

时雨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帮尧光扣他还没扣好的扣子。扣上最下面的那颗扣子後,时雨抬起头,凝视著尧光:“没关系,路家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

“什麽意思?”尧光轻轻抱住了时雨。

“因为我家向路家提亲了。”时雨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已消失不见,嘴角上再次扬起了她平日的笑容。

尧光皱了皱眉:“你是指,任经炜要娶她?”

“是啊。在‘嫁给任家的独子’和‘嫁给夏家的二子’这两个选项里面选一个,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前者的吧。”时雨以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反正也只是一个联姻罢了,那当然要选择能够获得最大利益的对象。”

尧光皱起了眉。虽然时雨的道理是不错,但是回想路笙的样子,她看著自己的神态,直觉告诉她,这应该不是“联姻”两个字就能划分清楚的。“那经炜同意了?”尧光问道。

“他会同意的。”时雨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

“那路笙呢?”不知不觉间,尧光松开了原本环在时雨腰际的手臂。

“她不会有意见的。”时雨的神色愈发肯定,“她会按照他父母的意愿嫁给经炜的,就像她按照她父母的意愿说要嫁给你一样。”

想起初见路笙时,她涨红著脸对自己说的话:

“我不是被父母逼著答应这次的联姻的。我是以自己的意愿同意的。”

“我是喜欢你的。”

她那时说的这两句话,让人感觉不到虚假。难道说这只是她按照父母的意思、让自己完成这个联姻而有意图地说出来的话吗?他不这麽认为。那麽说,这两句话,难道是她的真心话?他不知道,他分不出来。但如果这是真心话的话,那麽那就不会是时雨所认为的,一个单纯的联姻而已。

“路笙嫁给经炜的话,我们两个就自由了。”时雨微笑著抱住尧光,将头倚在尧光的膛上。

尧光并没有回应时雨的拥抱。他看著时雨,眼神复杂:“你这样把你哥哥的终身定了,他不会生气吗?”

“不会啊,”时雨露出了一个干净而甜美的笑容,“而且他的情人也已经同意了。”

“他的情人?”尧光再次皱起眉。

“嗯。”时雨的手臂环住了尧光的脖颈,站直身子,抬眼看著尧光,“联姻什麽的,要的也就是对外的那麽一个关系而已。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啊。”

“经炜有情人?我怎麽从来不知道?”尧光问道,“我从来都没听说他和哪个女特别亲密过。”

时雨笑了笑,道:“经炜的确没有和某个特定女特别亲热过。经炜的情人,是男人呀。这是秘密,不能说出去。”

尧光的表情一下满是惊愕:“你是说,经炜是gay吗?”

时雨点了点头:“经炜抱不了女人的,他爱不了女人。”

“那对路笙不是很不公平?”尧光立刻道,“她不是注定要守活寡!”

见尧光著急而带有怒意的神色,时雨很是不解:“为什麽是活寡?路笙也可以去找自己的幸福啊。经炜不会介意的。这种联姻产生的婚姻的质,不是很清楚的吗。”

想起路笙干净的眼瞳,纯真的笑容,再听著眼前的时雨以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说著如此残忍而不带温度的话,尧光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她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那这样的话她不是一辈子都得不到了?”下意识地,他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时雨的语气也添上些许愠色:“家庭什麽的,她想要的话,可以以後再找到合适的人,然後再婚啊。”

“你的意思是,让她去结一个必定会离的婚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尧光的眼神已满是怒意,“而且你认为,路家和你们家会轻易同意他们离婚吗?这关系著的可是两个家族的颜面啊!现在只是联姻,联姻後这两个家还会想要孩子。这样他们可能有孩子吗?”

“孩子什麽的,只是子和卵子的结合而已。试管婴儿不就是这麽用的吗?”时雨也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那你的意思是,路笙只是一个道具吗?”因为怒极,尧光的声音有了些微的颤抖。

“为什麽你要这麽偏袒她?”时雨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著尧光,“你……你喜欢她吗?”说出最後一句话时,时雨的语气一下弱了下去。她目光闪烁著,却执拗地逼视著尧光,两手更紧地环住了尧光的脖子。

看到这样的时雨,尧光脑中只闪过了四个字:无理取闹。他拉开时雨的双手:“你在说什麽?这和我喜不喜欢她有什麽关系?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对她太过分了吗?她也是人啊,也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愿望。”

“为什麽你那麽了解她?”时雨的两手紧握成拳放在体侧,眼神死死地注视著尧光,“你和她到底见了多少面?你不是说,你们只见了两次的吗?为什麽听你的语气会那麽了解她?”

“了解她……我只是那麽觉得而已。”看了一眼时间,尧光拿起外套,急急向外走去。

时雨一把拉住他:“不要走。”她低低哀求著,眼神悲戚。

“时雨别闹。”尧光想要拉开时雨的手。

“我不要你去见她。”时雨抓得更紧了。

尧光感到一阵烦躁,用极冲的语气道:“你不要太过分。”而後大力甩开时雨的手,时雨一下被甩到沙发上。看到撞在沙发上的时雨,尧光想要去扶她,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出房间,而後重重关上门。

砰──

很响的一声,震得时雨的耳朵生疼。

结账後,尧光走出旅馆。此时他才注意到,一直躺在自己口袋里的方形小盒。原本他打算交给时雨的,最终却没能给她。想到时雨,他不由叹了口气。

她为什麽,要说出那样的话。

他取出小盒,打开。

里面是一只造型别致的白金镶钻的戒指。

──*──**──***──****──*****──****──***──**──*──

咳咳,现在大家知道love love的目的了吧。出现了love love的scene才会和这种事情有了鲜明的反差,落差大,对比才强烈嘛

现在某在此再一次地正式声明:此文正式走向完结,真的很快就完结了。完结之前会有最後的climax,请让我再小虐一下下(真的小虐,和前面比起来真的小虐)

嗯,关於这一章就废这些。感觉好久没有废那麽多话了

另:明天更新《歌》,想要养文的孩子就养著吧~ 《歌》还在慢慢铺故事呢~ 不知道《歌》会有多长,但是希望能够比《成人礼》长。前面就让我慢慢铺著吧~ 不知不觉发现,《歌》里面男人比较多!啊啊,写之前以为还是男主和女主两个人的故事,後面发现原来是有别的男人的……

所以,请大家慢慢看~ 我也会慢慢码的(你在找抽吗?!)

☆、亡羊而补牢,却为迟也?

从今天开始,将会日更《成人礼》,直到正篇完结。另外,《歌》的更新要在之後

──*──**──***──****──*****──****──***──**──*──

时雨将自己蜷在酒店长而柔软的皮质沙发的一角,脑袋靠在一边,有些无神地看著窗外明媚的阳光。

他走了。

他去见那个女人了。

为什麽……

为什麽要丢下去我一个人在这……

她眼睛生疼,却干涩不已。如果能够哭出来,可能还能够发泄出来一些吧。抬眼看著整个房间。整个房间内,还满是他们两人昨天晚上相拥的甜蜜记忆。

不远处的走廊上,两人热情互吻著。那里,他有些焦急地抱著她,看起来游刃有余,其实应该快忍到极限了吧。他的逗弄带来的温度,现在仿佛依旧还留在自己的皮肤上。他结识的肌,皮肤的触感,身上沐浴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汗味……这一切还清楚地留在时雨的脑中。那里散乱的衣物,透出靡的感觉,更是让时雨觉得甜蜜。可是此时,那里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而在房间内部的浴室里,他温柔地帮有些虚脱而懒得动弹的自己清理身体。那时的她闭著眼,用自己头上微少的神经细胞感受他动作里的小心,他视线里包含的温柔,他指尖透出的对自己的爱意。借著香皂,他爱抚著自己的身体。她抵抗,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抵抗其实是对他的邀请。他呼在自己脸上的热度还残留在脸上,自己口的吻痕诉说著昨晚他们的云雨之欢,但是现在却什麽都不在了。

缓缓地站起来,时雨走到主卧。这张床上,昨夜两人相拥而眠,伴枕共入梦。即便记忆并不清楚,但是她依旧能够回忆起他的体温,他的鼻息,他环抱著自己时,心里所感受到的安全感。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

在这个溢满他们两人回忆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膝盖一软,跌在了床上。身体微微弹起,但是却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的感觉。身体下面松软的感觉,反而没办法给她真实感。

这是梦吗?

怎麽可能……

不用捏自己一下,时雨也知道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不论是她和尧光昨晚的甜蜜,还是刚才的吵架,都是真的。

为什麽……会吵架。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吵架。而吵架的理由,是为路笙。为什麽会吵起来呢?以前两人就算有了矛盾,也从来没有到要对吵的地步。就算会有不快,也不会这样两人都抬高声音。但今天,刚才,因为路笙,两人都没有让步。

为什麽要为那个女人……

时雨握拳重重地敲了床一下。床发出了轻轻的一声闷响,没有了别的回应。时雨的手也没有疼痛感,只是觉得更为无力。

她不想要这样的,她不想要这样的,她真的不想要这样的。

她不是故意看了那条短信的,她只是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而已。相对於那个女人,她希望和他一起共进午餐的人是自己。她想要陪在他身边。应该说,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不想让尧光去找那个女人。为了和那个女人一起吃个饭就这样急匆匆地离开自己。

不该和他吵架的。

如果是路笙的话,就不可能这样高声和尧光说话的吧。就算再不快,她也只会用她透露出悲戚的眼神注视著尧光,说著“没有关系”、“不要介意”,却用嘴角淡淡的笑意来责备他吧。路笙应该是大部分男人的理想吧,长相甜美清纯,身材好,个温柔,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外加生在那样的人家。这样的女人,想要不喜欢也难吧。

那个时候就一直在怀疑了。

她、是喜欢尧光的吧。

自己心里一直否定著这个想法,逼迫著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联姻罢了。但是其实自己也清楚,因为同为女人、同样爱著尧光,所以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也是喜欢、是爱著尧光的。所以她才会不安,所以才想要让尧光远离那个女人,所以才这麽急急地想要破坏这个联姻。

结果呢……

她做了那麽多,结果呢……

结果是,一泠为此闷闷不乐,不敢见经炜,而她现在还没有把这些告诉经炜;

结果是,尧光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翻脸,现在只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结果是,最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紧紧抓住他的手,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却连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尧光的话语盘踞在她的脑中。

“那对路笙不是很不公平?”

“她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

“你的意思是,让她去结一个必定会离的婚吗?”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路笙只是一个道具吗?”

为什麽你要说这种话?为什麽要用那麽生气的声音对我吼?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为什麽要拒绝我?为什麽要拉开我的手?为什麽你选择去的地方,不是我的身边,而是那个女人的那里?

我真的、

做错了吗?

“路笙只是一个道具吗?”

尧光颤抖的声音不断地在时雨的脑中回荡著,刺痛著她的鼓膜。她紧紧地抱紧头,但是这个声音却越发地清晰,仿佛在逼迫著她,逼迫著她看向自己。

一开始看到她时感到的巨大的危机感使得时雨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直接将她划入了敌对区域。她必须承认,她其实一直在嫉妒者路笙。嫉妒她从小到大从父母、从各界获得的宠爱以及关注,嫉妒她可以借由自己家里的关系而接近自己喜欢的人,甚至由父母为他们牵线。明明家庭背景那麽像,但是她所得到的和自己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太多了。

潜意识里,她想要报复路笙,想要让她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想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让从小大概过得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她知道无力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同意帮助自己的父亲达成这个联姻。

整个过程里,她都没有把路笙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看待。她对路笙的定义,一直都只是一个“乖乖女”,一个会遵照父母意愿贡献出自己下半生的徒有其表的千金小姐。她其实本不了解路笙,和她说过的话本没有超过十句,只能够勉强算是认识。但是她却从头至尾这样笃定地判断了她的格,判断了她的个。她想要否定“路笙”这个存在,想要看到的只是“路家小姐”这麽一个身份而已。

她想用“路家小姐”彻底取代“路笙”。

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她竟然伤害了别人。一直温吞客气的一泠对咖啡桌的重重一拍的声音至今还旋在她的脑海里。那是他的愤怒,那是他的难忍,那是他对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的反弹。那是自己的错。可是最後他又是经过怎样的内心挣扎,用怎样的表情来打出那个电话的?

回想起来,那个号码并不是那家饭店的号码。那麽说,他在外面?他为什麽会在外面?那之後,他本没有回去吗?还是说,他本没有打算回去?

时雨突然感受到极大的不安。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出一泠住的房间的号码。一分锺过去了,响起的只是忙音罢了。她又拨给了饭店的前台,拜托他们去看看一泠的房间,得到的消息却是他现在并不在房内。

他是出去了吗?

还是说,他本没有回来过?

那个时候他拜托自己拖住经炜,不是因为内心太乱而不愿意见到经炜,而是因为不想让经炜发现他已经离开这一事实?

时雨立刻按下经炜的手机号,但是拨出键却是无论如何按不下去。

这是她的错。

这是因为她的自私而造成的。但是她又该怎麽办?应该怎麽样告诉经炜,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必须要挽回……要做些什麽。

时雨抓起房间里自己的东西,立刻冲到前台办了退房手续,而後急急向家赶去。

要来得及啊!

在车上,看著旁边的行道树快速地一闪而过,时雨在心里祈求著。

回到家,时雨直直地冲向二楼东面最里的房间。她深呼吸一口,在任海涛的书房上敲了敲。得到回应後,她立刻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时雨,任海涛露出了一贯的慈爱的笑容:“怎麽了?”

“爸,”时雨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到书桌前,俯视著坐在那里查看文件的任海涛,“我想拜托你,还是不要和路家联姻吧。”

“为什麽?”任海涛露出不解的表情,“路家小姐嫁到我们家,最为受益的人是你吧?”

“最为受益的是我们任家。”时雨决定不再绕弯说话,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是阻止罢了。

任海涛皱了下眉,而後有些无奈地看著一脸严肃而透著焦急的时雨:“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幸福啊。否则的话,路笙就要嫁给夏尧光了。那样的话,你也不会介意吗?”

时雨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握成拳:“尧光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娶路笙的。”

“这个可说不定。”任海涛冷哼一声,继续埋头看著手头上的资料。

时雨瞥了一眼,“然天集团”、“合作”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正想询问,任海涛先开口道:“再说,已经迟了,我已经和路董事长谈过了,他也非常赞同这个联姻。剩下的,只是告诉新郎和新娘了。”

他抬起头,看著眼前的时雨,用一种不容说“不”的语气道:“这个联姻,已经订好了。”他眼中的慈爱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生意人的明,以及多年在商场跌打滚爬所练就出来的逼人的魄力而已。

这番话,在时雨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已经、迟了。

☆、晚餐上、殷红的蔷薇盛开朵朵.上

“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经炜和路笙的意见。”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很是无力,时雨还是道。

“没有这个必要。”任海涛再次低下头仔细翻看著手边的文件,“家长已经定好了的事情,没什麽要变的了。”

“可是……”

“没别的什麽事情的话,”任海涛一下提高了声音,再次抬头逼视著时雨,而後他沈下声音道,“就出去吧。”

时雨紧紧咬著下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下转身,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走出了任海涛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自己埋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

最後她剩下的保护自己的,只有这床薄薄的被子罢了。这种保护,又有什麽用?连安心都做不到。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逼迫自己睡过去。

只要睡过去了,就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想了。

可无论她怎麽想要睡去,路笙的脸、声音,尧光的话语、表情,任海涛的视线以及他正在翻阅的文件,还有一泠颤抖著的手、他的那个眼神混杂在一起,扭曲著在时雨的脑中搅著。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她要窒息了,要聋了,要疯了。

但是不论她怎样张大嘴呼吸、怎样捂住自己的耳朵、怎样努力地想著令她觉得开心的事情,她还是不能从那巨大的漩涡里解放出来。她只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神坠落下去。她感受到的不是黑暗,而是一团雾气,模模糊糊地,伴随著真真假假的虚影,让人无法分辨,只能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不知不觉间,她的神坠到了另一个空间,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强制拉回现实世界。

她拖著沈重无比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慢慢挪到房间门口。现在她才意识到,之前冲进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锁了门。这是自己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保护吗?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想让自己断绝和外界的联系,借此来保护自己吗?

她已经不清楚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沈很重,已经难以很清楚地运转。

转开锁,打开房门,外面站著的,是一脸焦急地经炜。

“哥……”

下意识脱口的称呼,不是以往的“经炜”,而是“哥”。这是她只有在有求於他或者对他感到极为愧疚时才会用的称呼。

经炜一把抓住时雨的肩膀,急急道:“你知道一泠去哪儿了吗?”

时雨的脑子一下清醒。睡前的混乱一下子再次涌上她的脑中。她顿了顿,问道:“他不在你饭店里吗?”

经炜摇了摇头:“我去饭店,没有他的人,给他打手机也是关机。他放在房间里的行李也都被带走了。饭店的人说,他前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但是也没有退房。你知道他在哪吗?”

时雨的脸一下煞白一片。果然、果然一泠没有回来。是自己的错,是自己逼走一泠的。她看著满脸焦急的经炜,却不知道该怎麽和他说。

因为一泠的突然失踪,经炜现在也处於手足无措的状态。他早已没有原本的冷静,全身焦躁不安。他早已冲出去想要找一泠,但是出去後他才发现,他本无从找起。他不知道一泠会去的地方,就是连他感兴趣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偌大的城市,每天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数百万人口,他又要怎麽找出一泠。特别是,他都不能确定,一泠是否还留在这里。

他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唯一能够想到的能帮他的,只有时雨。只是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处於慌乱状态中,而使得他的判断力降低。他并没有看出,脸色大变的时雨後所包含的情绪,没有看出从一开始其实就表露得很是明显的点点滴滴,他没有看出,时雨的眼神背後所包含的深深的忏悔。

“时雨。”他紧紧抓著时雨的肩膀,用力地摇晃著她。

时雨的肩膀被经炜抓得生疼,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抵抗。她早已无暇顾及她肩膀的疼痛,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眼前显然已经陷入困难的经炜。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原来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啊。”

突然响起了对僵持著的两人而言都很是熟悉的声音。转头,却是笑容自然的任海涛。

“爸。”除了眼睛还布有血丝外,经炜的神色立刻恢复平常。但是恢复平常的也只有他的神色而已。他沈著声音和任海涛打著招呼。

“你们两个赶快换一下衣服,接下来有重要的客人要过来。”说出这话的任海涛看著两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此时两人才发现,任海涛身上穿著非常正式的服装。

看著没有动作的两人,任海涛又催道:“快去吧。”

经炜看了时雨一眼,转身快步走向他的房间。逃开任海涛看著自己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时雨快速关上门。

她知道任海涛所说的“重要的客人”是谁。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逃。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一切的一切,才会脱离原本的轨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最终还是没能告诉经炜。她不想要瞒他的,她想要开口的,却还是没有机会。

打开衣柜,时雨在一件件的礼服里挑选著,最终选择了一件黑色小礼服。换上小礼服,她慢慢梳顺自己显得有些干燥的长发,挽起一个小巧的髻。拿起桌上成堆的化妆品,她开始慢慢地将粉底均匀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遮住脸上显得自己很是憔悴的痕迹。

她细心地描画著自己的脸庞。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给自己化妆。她并不是想要借此拖延离开这里的时间,只是单纯地不想要输给那个女人。

她终於放下手中的化妆品。镜子里,是一张干净的脸。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出化了浓妆。但是,却觉得看过去很舒服。

时雨打开房门,慢慢向楼下走去。

──*──**──***──****──*****──****──***──**──*──

在前辈多次的教育下,从今天开始,本人正式开始拆章。以後所有的章节(除了引子外)都会一拆二。因为本人取名字太无能了(所有名字),所以其实还算是3000-4000一章,名字会叫做XXXXXXX.上和XXXXXXX.下。其实是两章啦,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当做是双子章节吧~

《成人礼》因为是给七月十一号正式满十八周岁成人的自己的成人礼,所以算是会每天二更,在七月十号把文结了。

从七月十一号开始,本专栏会改名。

而那时候开始,如果票不多的话~ 新文的更新终於进化到每天半章了。咳咳,大家请习惯习惯吧……当然,本人另外一个习惯还是没变:nc的时候以及碰到什麽好事的时候就会二更……

码字好辛苦,天气好热好懈怠

今天晚上世界杯之前如果我记得外加鲜网不抽的话,我会更此章的另一个双生子的~

☆、晚餐上、殷红的蔷薇盛开朵朵.下

刚走进饭厅,却看见经炜臭著一张脸,冷冷地和任海涛瞪视著。看见时雨进来,任海涛立刻出声叫了时雨:“时雨,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你哥。”

经炜看向时雨,而後微微眯起眼:“你知道?”

时雨垂下眼帘,轻轻点了下头,而後似是已经累了一般,她用缺乏生气的声音道:“一泠也知道。”肩膀突然感受到的疼痛告诉她,她的肩膀再次被人抓住。

“你说什麽?”经炜的声音除了多了一分颤抖外,和平常并没有区别,但是他的手指已经有些发白,似是想要深深按进时雨的肩膀之中似的。

时雨一下抬起头,用少了几分生气的眼神看著经炜:“是我拜托父亲的。是我告诉一泠你要结婚的事情的。是我……”

一阵满是寒意的风吹过时雨的脸颊。

反应过来时,她的脸旁,是经炜停在半空中、颤抖著的手。

“经炜,你在做什麽。”任海涛赶忙上前,将经炜扯到一边。

时雨看著经炜,什麽都说不出来。

这时,沈伯走了过来,用他一贯冷静的语气道:“老爷,少爷,小姐,路董事长及夫人还有路小姐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大厅。”

任海涛用眼神示意经炜一眼,立刻大步向外走去。经炜沈著脸,默默地跟在任海涛的後面,时雨也跟了上去。

大人间的会面。时雨只能用早已僵掉的表情挤出笑容,欢迎来做客的路家三人。和路笙对视时,时雨心里一惊,她第一次看到,路笙这样浑浊的眼神。路笙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只是站在那里,一脸漠不关心。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时雨垂下眼。路笙的反应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因为一直擅自认定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花瓶小姐,而忽略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事实。明明一直对她都满是敌意,但是现在时雨的心里却满是歉意。可她无从表示。

她已经什麽都做不了了。

而经炜除了一开始在任海涛眼神逼迫下打了一个招呼後也是一言不发。在场的、算是亲切地说著话的只有任海涛,以及路笙的父母。现场的气氛很是尴尬。

六人进了饭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致的食物。可能是考虑到路笙是在法国读完的大学,今天桌上摆放的都是法式菜色。

在刻意的安排下,六人的位置分别是按照任海涛、时雨、经炜、路笙、路笙的母亲以及路笙的父亲的顺序就坐的。

任海涛招呼著众人用餐。吃饭中,气氛更为沈闷,大人虽然都会问些问题,但是得到的却是简短而冷淡的回答。时雨默默地观察著路笙。她每道菜都只勉强地吃了一点,问她的感想也只是随便地敷衍。

“路小姐对今天的菜不满意吗?”显然,任海涛也注意到了路笙的不同寻常,他用慈祥温和的眼神看著路笙,问道。

“没有。”路笙放下餐刀,淡淡道。

“路小姐喜欢什麽?我现在立刻叫厨房去做。”任海涛又道。

“没什麽特别喜欢的。”路笙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这样说可不行啊。”任海涛笑著道,“没关系的,路小姐不用那麽拘谨,反正这儿以後就是你家了。随意一些就好。”

路笙一下站了起来:“我要回家。”她的语气没有一点容忍别人商量的味道。

原本就因为女儿的态度而沈著脸的路总站起身,沈下的声音带著怒气:“你在说什麽?怎麽能够在任伯伯面前那麽任?”一旁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路笙的母亲也赶忙站了起来:“对不起,是我们教女儿不严才……”

“没有没有,”任海涛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路小姐不高兴,应该是我们照顾不周。还要请路小姐提出来啊。”

路笙用冷淡的视线扫过随著她站起来的三人,用更为冰冷的语气道:“我要回去。”

“笙儿,你说的这是什麽话!”路总抬高了声音。自己的女儿公然和自己作对,而且看起来明明就是在无理取闹,这样要他这个父亲的脸面往哪儿搁?!“你都是一个要嫁人的人了,怎麽还那麽不懂事?”

路笙看著自己父亲的眼神一下子满是怒意:“我是要嫁人了!但是我要嫁的不是这个人!”她尖锐的眼神向经炜,眼睛立刻湿润,噙满了泪,但是她固执地睁大眼睛,不让泪落下。

“胡说什麽!”路总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经炜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冷眼看著四人。就算受到路笙那样的视线,他也无动於衷。

“我要嫁的不是这个人!”路笙如此尖利的声音,时雨是第一次听到。她的眼睛充血,面容扭曲著。但就算她的脸庞扭曲著,还是遮不住她的美。看到这个样子的路笙,时雨觉得心就像被撕出一个大洞一般,好疼好疼。

她会变成这样,也是自己造成的。

是自己的错。

她低下了头,不忍目睹。这时,她却听到了一阵混乱。先是一声低吼,那是路笙的声音,接著是重物撞在地上的声音。时雨下意识地向发出如此不自然的声音的地方看去。

经炜的椅子被推倒在一边。

经炜落在一旁的地上。他皱著眉,有些迷茫地看著两膝著地,跪坐在他身上的女人。

路笙喘著气,她原本被细心盘起的头发散开了一点,一缕青丝掉了出来,垂在她的面前。她大睁著眼,眼神狂乱。

时雨觉得自己喉咙似是一瞬间被人扼住,难以呼吸。她张了张嘴,努力挤出了两个字:“经……炜?”

一瞬间变得安静的饭厅里,这两个音节蔓开。

路笙似乎突然回过神一般,大声尖叫了一声,几乎是爬著离开了经炜。

看到经炜,时雨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哀鸣还是漏了出来。

在他的腹部,著刚才放在路笙手边的餐刀,闪烁著明晃晃的光。

殷红的血迹,在他浅蓝的衬衫上缓慢而无可遏止地蔓延开来,狠狠扎著人的眼。

──*──**──***──****──*****──****──***──**──*──

双子章出现了。

各位,发现了吧,《成人礼》的正篇终於进入了最後一个高氵朝……

请大家尽管用票票砸我吧~~

另外…… 我真心希望德国能够好好踢认真踢加油踢!

☆、漆黑的夜里、她唯一渴望的.上

时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车,怎样走下来,怎样跟著别人到了这里的。当她终於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手术室的外面了。

她旁边没有一个人。

路笙被她的父母带走,而任海涛则忙著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相关事宜。

时雨一个人坐在冰凉的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靠在角落里,蜷起身子。看了一下时间,今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她不知道经炜已经在手术室多久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这个亮起的、让人烦躁的手术灯才会暗下。但同时,她又惧怕著手术灯暗下。

她害怕她要面对的那最坏的结果。

她的头靠在冰冷的铺有瓷砖的墙面上,面无表情,两眼无神,仿佛丢了一半的灵魂一般。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走廊,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是她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滞地注视著亮起的手术灯。眼睛很疼。她很努力地大睁著眼睛没有眨眼,泪腺却分泌不出一丝一毫的体。

连哭,她都做不到了。

突然,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惨淡的笑。

这个样子的话,联姻是肯定不行了。那是她现在的最大目的,但是她再怎麽发挥想象力也好,也不会猜到,竟然会是这样子!

“经炜、经炜、经炜、经炜……”低低地,她一遍一遍地唤著经炜的名字。她一次次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他不可能有事的,但是她却完全无法说服自己。

这是你的错,是你的罪,是你的恶。

是你伤害了他们所有人。

一泠、

路笙、

然後是经炜。

这是你的自私所造成的,是你一手造成的,因为你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你害的。

脑中回荡的声音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地刮著时雨的心。她感到彻骨的寒意,不由更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裸露的小腿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雨垂下视线──

是自己左手上戴著的腕表。尧光送给她的腕表。在医院苍白的灯光的照下,闪著冰冷而纯粹的光。时雨将透著金属特有的凉意的怀表按在自己的前。“尧光……”她轻声唤著。

好想见他,好想念他的温度,想念他结实的臂膀,想念给她以无限安全感的膛。他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吗?要道歉才行,必须要道歉。要好好说出来,是自己错了。他会原谅自己吗?还是说,他已经讨厌自己了?

好想要见他、想要听他的声音、想要靠在他的怀里,想要他紧紧抱著自己。

时雨慢慢松开抱紧自己的双臂,伸直自己的两腿,有些迟疑而不稳地著地,缓缓站起。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大声呼唤著尧光的名字,向接待处走去。对於现在全身上下身无分文也没有手机的她而言,只有那里能够连通尧光。从留在家里的沈姨那里问来尧光家的号码,时雨立刻拨出那一串数字。因为过於焦急,她连续三次都按错了数字,第四次时,她终於按下了记在她心里的那八个数字。

“嘟──嘟──”的声音在她听来是那样的漫长。终於,电话被接起来了。“您好,这里是夏宅,请问您找谁?”一个彬彬有礼却显得有些机械化的女声道。

时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什麽区别:“你好,我找夏尧光。”

“好的,请您稍等。”轻而沈重的一声,应该是话筒被放在一边的声音。时雨紧握著话筒,等待著。医院里很是安静,只有值班护士翻著病历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时雨更是能够感觉到话筒那一边的毫无动静。她开始心惊,额上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时,话筒那边传来了声响。是电话被接起的声音。不等对方开口,时雨小声道:“尧光?”

话筒那里顿了顿,而後传来了时雨熟悉的声音:“时雨?”

仅仅是这样普通而带有询问意味的一声,便让时雨觉得世界一下子明朗了不少。一直在体内不断累积著且汹涌澎湃的压力似是突然有了统一的道路,冲上了时雨的头,争先恐後地从时雨的两眼里涌出。当她听到抽噎声时,她才意识到,她在哭。

她终於哭出来了。

仅仅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就让她得到了宣泄。

──*──**──***──****──*****──****──***──**──*──

今天一看,果然收藏什麽的掉的很惨烈。不过这也没办法,唉唉,是我不好。谢谢众看官还来看我的文,谢谢……【在此再次深深鞠躬,再鞠、继续……】真心觉得,停载在这个地方真是不道德……

明天更此章双子章

今天晚上开始继续更新《歌》

带来诸多不便,敬请谅解(你是坑人的推销员吗?!)

10

☆、漆黑的夜里、她唯一渴望的.下

“时雨?时雨怎麽了?”电话那头的尧光显然慌了。

时雨不断地啜泣著,低低地一遍遍地叫著尧光的名字:“尧光、尧光、尧光……”现在的她不是在自言自语,现在的她的声音能够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在听,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能够听到自己在唤他。

“时雨,你在哪?”尧光在电话另一端急急问道。

啜泣的时雨努力地深呼吸几口,而後断断续续地说出她现在所在的医院及楼层。

“等我,我现在就来。”从电话的那头,可以听到急急的脚步声。

“嗯。”时雨应道。他要来了,他要来见她了。她马上、就不是一个人了。时雨放回电话,慢慢地往回走。这次她并没有坐在一长排座位的角落,而是坐在最靠外的位置。她也没有把两脚放在凳子上蜷起身子,而是正常的地坐著。

亮起的手术灯依旧让她觉得烦躁,但是现在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她知道,他要来了。时雨拿下腕表,紧紧握住。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似乎很漫长,但又似乎很短。一切都很恍惚,她已经不太分得清她现在到底在看什麽,不知道她看到的哪些是真实存在在她的周围的。但是她能确定,那个喘著气跑到自己面前抱住自己的人,不是幻觉。

“尧光……”她紧紧抱住尧光,将自己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他终於来了,他终於来了。

尧光也紧紧拥著怀中的女子。远远地看去,她苍白的脸上那无神的表情显得那样的脆弱,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长长的走道上的侧影显得那样纤细单薄。不知是否是头顶上明亮的日光灯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现在身上的黑色小礼服的缘故,她的皮肤显得特别的白皙剔透,甚至有些透明,如同即将消失一般。

眼睛微微浮肿著,长长的睫毛因为泪水而纠结在一起,眼角还留著泪痕。瞳孔却散著,不知道她在看哪里,不知道映在她瞳孔中的多少东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仿佛玻璃娃娃一般,脆弱而美丽著。

那样的让自己心疼。

为什麽,为什麽她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直到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面部表情才有了变化。扬起了嘴角,但不让人觉得她是在微笑。俯下身抱住了她,她似是在寻求著什麽的贴紧了他,抱紧了他。

尧光轻轻抚著时雨的背。她原本紧绷的全身渐渐松了下来。慢慢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气。“怎麽了?”尧光柔声问道。

听到尧光的问题,她的唇突然颤了起来。无助地看向依旧亮著的手术灯,她突然开始道歉,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松开原本抓紧尧光背部的双手,捂住了脸,模糊的声音从掌间传来,但能够清晰地辨别出她在说什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对不起……”

尧光用力扯开时雨的手,让时雨看著自己:“时雨,怎麽了?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他吻著时雨的额头、眼角、面颊,让时雨慢慢冷静下来。

看著尧光,时雨紧紧抓住了他前的衣服。尧光抱著她,安抚著她。泪水再一次从时雨的眼角涌出,不断地自脸颊滑下。时雨没有擦,只是任凭它们不断地滴落下来。过了一会,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述说,将她对父亲的请求,她对一泠做的事,以及就在几个小时前,在她们家发生的惨剧告诉了尧光。

她说的很混乱,她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这是她现在最最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但她还是逼迫自己想起那些东西,把这些告诉尧光。这是她的忏悔。她想要忏悔,想要赎罪,首先她逼迫著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罪”。

尧光抱著时雨,默默地听著时雨的低诉。

终於,时雨将堆积在自己心中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轻松。勉强著自己再次面对了一次自己造成的“罪”,她只感到了更为沈重的罪恶感。她慢慢抬起头来,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会讨厌的我的。怎麽办,他会讨厌我的。

我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他一定会讨厌我的,他会不要我的。我该怎麽办。

想要呆在他的身边,不想要和他分开,不想被他推开,不想他留下我一个人。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尧光慢慢捋开沾在时雨满是冷汗和泪水的脸颊上的发丝,深深凝视著眼前的女子。她一脸惧怕地看著自己,用眼神祈求著,两手紧紧地攥著自己的衣服。

再一次地抱住她,她纤细的身体显得那样单薄,仿佛一用力就会断裂一般。他用手压著她的後脑,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他用低沈而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轻轻地,他吻住了时雨依旧在颤抖著的唇,含住了她少了些许血色的唇瓣。

──*──**──***──****──*****──****──***──**──*──

撒花~ 今天开始《成人礼》重新开始载~ 不过话说…… 明明没有断载过,orz…… 到七月十号为止都是更新《成人礼》,想看《歌》的孩子就在留言板上大声告诉我吧~ 呼唤新楼~

☆、执拗的她、唯一的“赎罪”.上

时雨将头倚靠在尧光的口。虽然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已多了几许血色,起码不再给人似是一个无生命的东西的感觉了。她的眼皮浮肿得很是厉害,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因为折腾了很久,她的眼睛下现出了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现在已经超过凌晨两点了,她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依旧撑著沈重的眼皮,看著仍亮著的手术灯。

“任经炜不会有事的。”尧光揉了揉时雨的肩膀,“你先睡一会吧,手术结束了我会叫你起来的。”

时雨执拗地摇了摇头,看著手术室的方向。她怎样才能安心睡去?不看到经炜出来,她是绝对无法休息的。就算是闭上眼,也是睡不安稳的。她必须等在这里,在这里祈祷著,等他出来,等他平安出来。

看著时雨,尧光只能在心里深深叹口气。那天他回到家,却得知路笙临时不来了。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却未曾多想。就算那时候多想了又能怎样,即便多想了他也不知道路家和任家之间建立的关系。况且,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无能为力。或者说,他还会松下一口气吧。毕竟,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被逼著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他不会想到,路笙,那样的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被逼到绝处了吧。

终於,手术室上的灯熄了。意识已经迷离的时雨一下子惊过来,她站起身,还没站稳就向前冲去,脚却一歪。尧光赶快扶住她。时雨撑著尧光的手臂站起,再次向手术室走去。

一直紧闭著的大门开了,数名护士和医生簇拥著一张洁白的病床走了出来。时雨几乎是扑了上去,被一旁的护士拉开。

病床上,经炜面色铁青,大半张脸被呼吸面罩遮住。时雨捂住嘴,低沈的呜咽声隐隐传出。她整个人软了下来,滑落跌坐在地上。

他还活著。他还活著。

尧光搂著她的腰撑起她,几乎是拖著她到了一旁的座椅上,让她坐下。一个医生向两人走来:“请问,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吗?”

尧光看了时雨一眼,见她实在不是能够正常答话的状态,便走到医生的旁边:“她是伤者的妹妹。有什麽话就告诉我好了,我会代为转达的。”

亲眼验证了经炜的平安,时雨的意识立刻沈了下去。她知道有一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但是她却已经无法辨别他在说什麽了。眼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什麽都听不见。很快,她就沈沈睡去。

当她的意识终於浮了上来时,她睁开了眼睛。眼睛很疼,有种睁不开的感觉。外面很亮,但因为是自然的阳光的关系,并没有刺眼的感觉。她微微动了一下,就觉得全身酸痛。

“醒了?”

柔和而熟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抬眼,便能看到尧光的脸庞。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睛下面还出现了浅浅的眼袋。此时时雨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披著尧光的外套。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糟,但时雨立刻知道了这里是哪里。“经炜怎麽样了?”她问道。

“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要撑过接下来的48小时才算过了危险期。”尧光笑了笑,安慰视线黯淡下来的时雨,“不用担心,肯定没事的。那个人怎麽可能那麽轻易就跑到另外一边去了。”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时雨再次开始自责。

“这不是谁的错。”尧光抱住了时雨,“你做的其实也没有错。你那时候也没有别的选择。挑出这个选择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他也只是为了你们家考虑。谁都没有错。或者说,谁都错了。所以你不要一个人这麽自责。”

时雨将头枕在尧光膛上,感受著尧光的体温,还有只有他才能够给她的安全感。

尧光轻抚著时雨的背:“大家都只是作出了对自己最好的选择罢了。遗憾的是,最後产生的结局却太糟糕了。不过不是最糟糕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责任的话,就尽可能地去补偿吧。”

“补偿……?”时雨用有些疑惑的表情看著尧光。

“嗯。想想你能做的。能够为现在躺在那里的任经炜做的事。”尧光看著时雨,温柔地笑著。

时雨一下坐直了身子。“我要去找一泠。”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尧光问道。

时雨咬住了下唇,而後道:“不管他在哪儿,我都要找到他。一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离开的,我要在经炜醒来前找到他。”时雨站了起来。

“那我陪你。”尧光也站起身来,笑著道,“不许说什麽‘不要’之类的话。”

尧光先带著时雨去了经炜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隔著玻璃,时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经炜。经炜的两眼紧紧闭著,全身一动不动,就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不知是否是因为苍白的房间以及苍白的床单的缘故,他的人也显得特别苍白。在他的周围放满了各种仪器,仪器上显示的数字跳动著。而他的身上也了不少管子,遮住半张脸的呼吸面罩上不时凝出细小的水珠。

时雨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看著明明就在不远处,却无法触碰的自己的哥哥。深褐色的眼瞳映出单调而压抑的病房,眼神闪烁著。

她真的能够带回一泠吗?一泠明明把自己当做朋友,自己却这样厚颜无耻地伤害他,他会不会连见到自己都觉得厌恶?他大概,已经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

但是、即便如此……

“走吧。”

她转过身,对著尧光轻声道。努力扬起的嘴角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尧光将手环住她的肩膀,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执拗的她、唯一的“赎罪”.下

两人先是去了先前一泠入住的饭店打听。因为他们并不是警察,也无法具体证明和一泠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什麽有利的线索。虽然尧光提出要动用一些关系,却被时雨拒绝了。两人去了一泠就职的地方,也就是江流集团旗下的最豪华的游轮,流波!号。

因为时雨的关系,两人立刻就见到了人事处的主任。为防生事端,时雨向人事处主任要来了船上所有船员的资料。在小小的会客中心,时雨和尧光两个人翻著大大的一叠资料夹。

“找到了。”尧光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时雨。这是一泠当时登记的材料,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尧光按著上面登记的手机号拨出,是关机状态。“关机了。”尧光道。

“那就打他老家的电话。”时雨翻看著一泠留下来的一叠个人资料。

“他既然躲起来,就应该不会让人那麽容易找到啊。”尧光道。

“他老家那儿一定有消息。”时雨的语气很是笃定,“虽然他把自己的手机关了,但是他其实还是想要经炜找到他的。他是真的爱著经炜的,而且他也没有办法真的逃得无影无踪。手机是能够找到他的最方便的方式。他关机算是断了和经炜的最直接的联系。如果就因为这样,经炜没有找他的话,那麽说明经炜对他的感情也只有这些,他应该就会死心吧。但如果经炜能够据他留下来的线索一条条地找上去而找到他的话,他就会回到经炜的身边。”笑了笑,时雨又补了一句,“我是这麽认为的,据我对他的了解。”

“那麽说,这次‘失踪’也是他对经炜的考验了。”尧光总结道。

“现在看来,算是吧。不过他一开始的失踪应该是真的想要逃开吧。只是又逃不到经炜真的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只能折中吧。而且虽然他是个很拘小节的人,但他其实没什麽计划,大概只是找了个能够住的地方住下了吧。薪水大部分都汇回了家,他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那就只能够住在熟人家里了。”时雨抽出一张纸,指出一串数字。

尧光接过纸:“可有些工作也是提供住处的。”

“一泠在潜意识里是想让经炜找到他的吧。所以他会选择方便的方法。”时雨道。

“那如果他是真的想要从任经炜身边跑开呢?”尧光又问道。

“经炜也能够把他找回来。经炜的占有欲很强,不可能轻易放他走的。一开始,经炜就是靠威胁一泠的家人逼一泠就范的。一泠是个很顾家的人,很怕家人为他担心。就算他逃了,也一定会和家人有联络,那样就能找到他。只是那样的话会麻烦很多。”时雨说道。现在的她除了看起来还有些苍白外,整个人已经大致恢复原来的样子。

尧光拨出了一泠老家的号码,用的理由自然是老套的工作。很快,尧光就放下了电话。“你果然猜对了。他和他们家打过招呼了,说是寄住在他的高中同学家。很近,就在旁边的C市。”尧光递给时雨一张刚才记了些东西的纸条,“这是地址,下面是电话。”

两人立刻出发,前往纸条上的地址。当两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赶到那个地方时,却发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时雨原本想等在门口,尧光强行把她拖到不远处的一个茶室。在那里,时雨也完全静不下心来,平均半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尧光只是静静陪在时雨身边。

在尧光的半劝半逼下,时雨勉强吃了点东西。到了晚上六点,时雨已经近乎机械地按著那串她早已记熟的数字。听筒那里传来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冷漠的“嘟──嘟──”声,正当她以为会如同前面一般再次响起忙音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了陌生的男声:“喂。”

时雨一下愣住了,在听到对方有些不耐烦声音後,她赶忙道:“你好,请问周一泠在吗?”

“他还没回来。”对方如此答道。

他果然住在那里。时雨的脸上立刻现出喜色:“那他大约什麽时候回来?”

“快了吧。”顿了顿,听筒那段的男人大概是看了下时间,“半个小时後就回来了。”

“那我们能够先去府上拜访吗?”时雨又道,“我是一泠的朋友,我叫任时雨。”现在的时雨,已经能够正式使用这个名字了。

“你知道我们这儿?”

“我们就在附近。可以打扰吗?”时雨再次问道,“不好意思,提出那麽突然的请求。”

“没事,”听筒那头的男人爽朗地笑了一下。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上

隔了近十个锺头,时雨再次站在那扇门前,按下了门铃。房门很快开了。门内站的是一个个字很高,看起来有些瘦,皮肤晒得黝黑的男人。

时雨微笑著道:“你好,我是任时雨,这是夏尧光。”

“我是吴承。进来吧。”吴承将两人引进房内。“有点乱,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阿泠每天还会整理一下。”吴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得出,这是一个很爽朗而有些大条的男人。他看了一下时间:“阿泠应该快回来了。他是六点下班。”

“一泠在做什麽工作?”时雨坐在客厅里摆著的小沙发上,打量著整个房间,随意问道。这是一个典型的适合单人住的房子。大小大约在六十平方米,厨房、浴室、阳台都有。因为地方离市中心有些距离,租金应该并不高。而房间里简单而缺乏整合的随意摆设也体现出了屋主的个。一眼看下来,是很典型的男人的房间。只是比一般的男人的房间整洁了不少。这应该是一泠整理的。

“一泠在我叔叔的餐馆帮忙。那里原来的一个服务生因为怀孕所以告假了,正好阿泠说他没事干,他就过去帮忙。”吴承走到一边的厨房里,到处索著。应该是想要给两个人倒杯水吧。

“你是一泠的高中同学吧。看起来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啊。”时雨随意地聊著。

“感情好,算吧。”翻了一个又一个柜子,原本整理得很有条理的厨房转眼间就有了些许狼籍的意味,吴承终於找到了一次纸杯。他拿出两个,倒上了两杯水,拿了出来,递给两人。两人道了声谢接过。吴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和他高中三年都是同一个班。高二时候是前後桌,高三时候我坐在他的斜後面。因为座位近,关系自然就好了。”

“一泠高中的时候是怎麽样的?”时雨问道。

当一泠用吴承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由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房间里面竟然传出了笑声,而且不止一人。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雨立刻站了起来。“你终於回来了。”时雨笑著道。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一泠的脸上满是惊讶。“你们两个……”

“我来接你的。”时雨道,“我们回去吧。”

一泠垂下了眼:“我不会回去的。让你们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

尧光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明显动摇,却还在逞强的纤细男子。时雨走到一泠身边,用只有一泠能够听到的音量道:“经炜在等你。”

一泠咬著下唇,睫毛颤著,将他内心的动摇展露得一览无余。

时雨沈下声音:“求求你。他本来想要来找你的,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过来,只能我来了。”

一泠终於开口,即便压低了声音,还是有掩不住的颤音:“是因为联姻的事吗?”

时雨的眼神一下黯淡了:“经炜现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一泠一下睁大了双眼,满脸不相信:“骗人!”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没有骗你。”时雨的嘴角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她凝视著一泠的眼。

一泠想要躲避时雨的视线,可是那深褐色的眼瞳却仿佛一直在自己眼前,无法逃开。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时雨一把抓住一泠的手臂,“如果就这样,你没有看到他的最後一面,你会後悔吗?”

一泠看著凝视著他、满脸严肃的时雨,而後转过头对吴承道:“不好意思,和吴叔叔说一声,我明天没办法去帮忙了。”

“我知道了,”吴承笑道,“你的东西我会帮你理好的。到时候记得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快递过去,不过当然是你付费啦。”

“谢啦。”一泠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当三人赶回医院时,已经十点了。医院早已过了容许探访的时间,但是靠著尧光的关系,三人并没有被赶出来。一泠是小跑著到了经炜的病房门口。隔著厚厚的双层玻璃,一泠满脸不可置信地看著面色苍白、两颊凹陷、完全没有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经炜。原本一直意气风发、锐意逼人的他现在看起来是那麽的无力。

他的嘴唇颤动著,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怎麽回事?”他的声音低低的,缺少了平常的起伏。时雨知道,此时的一泠处於爆发的边缘。

时雨站在一泠的身边,看著玻璃後的经炜,开始简短地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尧光虽然想要代替时雨开口,却被时雨用眼神制止。即便是现在,她依旧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有责任告诉一泠到底发生了什麽。

一泠一直注视著经炜,一言不发地听著时雨讲著。

“大致经过就是这样了。”说完,时雨观察著一泠的脸色。一泠紧绷著脸,却让人难以辨别他现在在想什麽。她想说些什麽,却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消毒水的味道漫布在空气中。走廊上的灯亮得很是刺眼,雪白的墙壁,贴在墙上的单色瓷砖反著冷冷的光。所有人走路都是轻声轻脚,没有奔跑声,更没有喧哗声。

安静,而压抑。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下

时雨觉得自己的口很闷,有种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这时,尧光一把拉住时雨,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他先静一静吧。”而後半拖著时雨出了重症监护室。

时雨跟著尧光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在这里等我一下。”尧光柔声道,让时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後敲了敲门,开门走了进去。大约三分锺後,尧光走出办公室,对时雨道:“大夫说,现在还没什麽太大的变化。而且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的神志还清醒了一次,虽然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应该不会有事了。”

“太好了。”时雨长长舒出一口气。经炜没事了,他没事了。

时雨轻轻敲了敲门。一泠依旧保持著站在玻璃前看著经炜的姿势。听到敲门声,他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转头。

时雨走到一泠旁,道:“大夫说,经炜已经没事了。而且他今天中午已经醒了一次了。”

“嗯。”一泠轻轻地应了一声。

时雨看了看一旁放著的椅子,轻轻扯了扯一泠的袖子:“一泠,坐吧。”一泠没有动。时雨又道:“他醒来的时候如果你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伤也能好得快。但如果你就这样倒下了的话,他一著急说不定就恶化了。”

一泠依旧看著经炜,而後转身,坐下。

时雨在他身边坐下,从手上拎著的袋子里拿出一盒便当递给一泠。“你晚饭还没吃吧。还是吃点比较好。”

“我吃不下。”一泠的声音有些沙哑。

“吃不下也得吃。”时雨硬是把便当盒放在他的手上,打开盒盖,将筷子塞进他的右手。“要不然我就要喂你吃了。”

一泠将筷子进白饭里,夹起一小口饭,放进自己的嘴里,慢慢嚼著。自始至终,他所看的只有经炜。

“吃完饭就去休息一下吧。”时雨又劝道。

“我不想睡。”一泠淡淡道,“我想等他醒来。”

听到一泠这麽说,时雨放下了拿起的橙汁,从袋子里拿出一罐还带有温度的咖啡。她拉开环扣,将咖啡递给一泠。

一泠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

时雨再次看了经炜一眼,默默起身。经炜醒来想看到的第一个人,不会是她。

一泠在位置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走道灯早已熄灭。咖啡已经喝空,便当却只吃了那麽一口。他吃不下,没有一点食欲。他也不想喝东西,但是他还是逼著自己喝下咖啡。以前明明那麽讨厌熬夜,最晚睡也没有超出过两点。但是现在,就算有人逼著他睡觉他也绝不会睡。他也不看时间,只是静静地坐著,看著经炜惨白的脸。

和他相识的不到四个月的点点滴滴慢慢涌进他的脑海。一开始他的自大,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蛮不讲理,再到後来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孩子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最重要的回忆,他最重要的宝藏。而对於他,周一泠,任经炜是拥有最特别意义的人。

即便时雨说他不会有事的,但是目睹著这样虚弱的他,一泠又怎样才能够相信时雨的话不是在安慰自己?不看到他睁开眼,不亲眼确定他的安然,他又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外面的窗户透进来了些许光亮。天已经亮了不少。

一泠起身,慢慢走上前。明明能够如此清楚地看见,他却无法到经炜的身边。厚厚的玻璃,隔开了两层空气,让他伸出的手只能贴在冰冷的玻璃面上,却触碰不到他。一泠敲著玻璃,唤著恋人的名字。他不知道经炜能否听到他的声音。即便传不进他的耳朵里也好,他还是想要叫他。他多麽希望经炜能够睁开眼,应他一声。

“经炜……经炜……你快点睁开眼睛吧……”一泠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一从喉中发出,就立刻散在空气里。

泪水,缓缓地从他的眼眶低落。他已经多久没有哭过了?他不记得了。因为长得缺乏男子气概,个温吞而没什麽血气,他一直很介意让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就算再难过,再痛苦,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哭泣过了。

泪水滑进他的嘴里,很咸,很苦,很疼。

大概是因为先前咬住下唇的时候咬破的吧,碰到带有盐分的泪,一阵阵地疼。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叫著经炜的名字,却不敢发出声音。他知道,他如果忍不住发出声音,他一定会大哭出来。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朦胧中,他仿佛看见经炜的人动了一下,眼睛也睁开了。原来哭还能够带给自己这样的好处啊。他笑了,任凭泪更加汹涌地涌出。如果这样能够看到经炜正注视著他,那他宁可一直哭下去。

啊,他皱了一下眉头。他在说什麽?是……在叫自己吗?

一泠笑著,同时哭著,整张脸都快扭在了一起。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一泠匆匆抹了把脸,努力调整著自己的呼吸。他再次看向经炜,一下睁大了眼──

经炜正侧著头看著自己。

他醒了。

──*──**──***──****──*****──****──***──**──*──

距离完结倒计时:还有8次更文

票多了有二更哦~~ (噗…… 你们抽打这个人吧,这个人nc或者抽风总而言之只要裂了就会冲上来更文的)

☆、回来的上扬嘴角.上

时雨和尧光就近住进了一家旅馆。在早上七点不到的时候,两人被尧光的手机铃声吵醒。有些低血压的尧光心情很不好地伸出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听了一会,他一下坐了起来。“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挂上电话,他摇醒了还迷迷糊糊的时雨:“时雨,经炜醒了。”

原本还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的时雨在听到最後四个字一下睁开了眼。她立刻走下床,开始换衣服。

十分锺後,两人就洗漱好,快步走出了旅馆。七点二十时,两人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走进去,里面却是空的。

“任先生被送去检查了。”一旁的护士好心道。

两人就坐在房间门口的椅子上,焦急地等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分针已经绕了一圈半。尧光问经过的一个护士,得到的消息却是:任经炜被送到了单人病房。

到咨询处问来房间号码,两人又急急到了单人病房。打开门,正好看见坐在病床边的一泠正在喂已经坐起身的经炜吃些流状物的情景。

“哥……”时雨一下送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经炜的床边。尧光也坐了下来。“哥,你真是吓死我了。”时雨扯了扯嘴角。看到经炜再次看著自己,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眼眶很热。

看到时雨的眼眶一下红了,经炜有些无奈道:“没什麽,医生说我一个月以後就能出院了。不过幸亏是餐刀,如果是菜刀的话就不一定了。”

“你还知道开玩笑。”时雨作势一拳要砸在经炜的口,在碰到前赶忙收手。虽然现在经炜能够和她这样说笑,但是她深知现在的经炜的身体经受不了一点点的冲击。

“谢谢你帮我把一泠找回来。”经炜笑著向时雨道谢。

时雨一下低下头,细声道:“你这样说我会更加内疚的。”

经炜想要伸手安慰时雨,但是手上还著点滴,让他不敢随意抬起来。他努力探出手,想要拉住时雨的手,却不想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的脸一下揪在一起。虽然麻醉的效力没有完全退去,还是很疼。时雨赶快握住经炜的手。经炜微笑著道:“没事了。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算计你哥了,还真是长大了。”

“哥……”

经炜笑著握紧了时雨的手,而後道:“不过,我是不会结婚的。”

时雨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爸不会同意的。”她抬头看了一泠一眼,又道:“他已经知道你和一泠的事了,还有你是gay的事。”

“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经炜的语气完全没有容忍商量的余地。一旁的尧光不禁想,这两个人固执的地方还真是一对兄妹,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一泠舀起一勺小碗里的东西,放到经炜嘴边。经炜张开嘴,一下含住勺子,喝了进去。

看著两人,时雨站起身:“唉,不打扰你们两个亲热了,我们就先走了。”

“不送。”经炜对时雨道。

“要早点好啊。”走到门口,时雨又道。

“我怎麽可能让一泠久等。”经炜笑著看向了一泠,一泠的脸一下羞红一片。

感受到两人间气氛的急速转变,时雨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和尧光走出了单人病房。关上门,正好从门上安装透明玻璃的地方看到两人的唇重叠在了一起。

“真是,那两个人在医院还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在往下的电梯里,时雨有些忿忿地道。

“按照你哥的格的话,是完全不怕吧。”尧光在一旁下了定论。他看著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的时雨,安心地笑著。

那时候脆弱地、仿佛一碰就会坏掉的时雨真是太吓人,他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时雨了。他想看时雨自然地笑著的样子,想看时雨撒娇粘人的样子,想看时雨幸福的样子。而且他希望,能够让时雨幸福的人,是自己。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出了电梯。虽然是住院部,还是有不少人。有些人穿著医院统一的沈闷的白底蓝条住院服,而有些人显然是来探望的。一直觉得医院是个很沈闷很单调的地方,但仔细看,却充满了笑容。

数不清的人在这里咽下了最後一口气,而更多的人在这里寻回了健康,再度和自己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医院,是个相比绝望,更给人以希望的地方。

两人走出大楼。外面,眼光明媚。

──*──**──***──****──*****──****──***──**──*──

大家记得去作家会客室那个我发的楼,啊啊,还是很重要啊!关於《歌》的何去何从

☆、回来的上扬嘴角.下

还是秋老虎肆虐的时节,但时雨却不觉得这有些闷热的气候是多麽的讨厌。坐进尧光的车里,时雨翻出一张CD,开始循环播放德彪西的月光。这是她自小就喜欢的曲子。她喜欢这首曲子给她带来的柔和而舒服的感觉。

这是尧光一直放在车里的CD。即便换了车也一直放在车里。时雨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以前也总是让尧光单曲循环地播著它。在时雨走後,尧光一次都没有播过这首曲子,但是他却无法丢弃这张CD。就算换了车,也没能丢掉,而是把这张CD放在了新车里。

他启动了车子,却没有踩下油门。正当他准备开口时,时雨先出声了:“尧光。”她轻轻唤道,头倚在车船上,看著窗外的天空。

“嗯了?”尧光应了一声。

“你说,路笙会怎麽样?”轻轻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却又多了一分脆弱,一分顾忌。

“不知道。”尧光道,“不过,现在的路家一定不会在想著让她嫁人的事情了吧。这次事情对於路家和你们家都是不能外传的事,一切都被压下来了。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是吗?”时雨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其中含著的语气,从她的侧脸,什麽都看不出来。沈默了一段时间後,时雨突然转过头,嘴角又带著尧光熟悉的笑:“送我回家吧,我觉得我爸快忙疯了。”

“Yes, miss”尧光踩下了油门,打著方向盘。

很快,车子就停在任家门口。两人交换了一个吻後,时雨打开车门。她并没有下车,而是坐了回来:“有笔吗?”

尧光拿出一支水笔递给时雨,而後在时雨的示意下伸出了手。时雨在尧光的手掌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她将笔放在一边,笑著道:“拜拜。”而後下了车,向自家走去。

尧光看向自己的手掌才发现,时雨上面的数字是倒著写的。自己不用倒过手掌就能够看懂。看著有些扭曲变形的字迹,尧光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那是一个,很温柔很幸福的笑容。

时雨一回到家,就被任海涛叫到了书房。简单地说了经炜的情况後,时雨就被要求尽快接手经炜的工作。“爸,路笙怎麽样了?”时雨问道。虽然任海涛希望她能够尽快去办公大楼而催她出去,她还是问道。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知道。

任海涛皱了皱眉:“她被关在家里。”

时雨再没说什麽,走出了书房。她是不会受到责罚的。这是一桩丑闻,必须遮掩下去的丑闻。对於经炜的离开,对外也只是宣称这是他去度假了。路笙的情况自然是什麽都没有提到。知道经炜其实是受伤住院的,只有两家人罢了。

换上一套工作装,时雨走出至今都还未习惯的大房子。一眼就看到已经等在庭院里的黑色轿车,而轿车旁站著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套装的女人。时雨对著她伸出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陈小姐。”

陈紫云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但她还是握住了时雨的手,用时雨熟悉的没有什麽起伏的语调道:“董事代理好。”

在时雨听来,虽然没有加上任何的重音,紫云却在强调“代理”这两个字。她微微一笑,说了句“以後还请多多关照”後就坐上了车。紫云也上车坐在她旁边,并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道:“四十分锺後有一场例行会议,这里面是资料,如果有疑问的话请提出。”

时雨开始快速地阅读起这厚厚的一叠资料,并不时地向紫云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紫云那缺乏起伏的语调虽然听著不是很舒服,但是却每句话都切中要点,言简意赅,很容易理解。

因为家庭的关系,虽然并不作要求,在大学时候,她已经修了所有和自家产业相关的学科。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做过相关的工作,便是打打副手都没有。所以突然让她接手经炜所有的工作,让她著实感到有些吃不消。她必须要尽快地学习并且熟悉相关的知识,而且要负起责任接手接下来的应酬。

自然,一切工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在接手。如果全部工作都是由她接管的话,整个江流集团的不少机能都会停滞的吧。经炜负责的一半以上的工作都是由别的董事负责分摊。但那些工作还是让她在心里大大叫苦。工作的同时,她都在心里佩服经炜以前是如何处理现在她手头上的至少两倍的工作量的。

紫云帮了她许多。时雨发现,紫云真的是个很有力的帮手。做事极其有效率,而且能够极为合理地安排她的日程。按照不时飘过时雨脑海的话来说,紫云很擅长压榨出她最後的一丝力。另外,紫云也是一个很严格的人,与其是个秘书,她更像是时雨的老师。在真正开始工作後,时雨才发现学校里学到的知识真的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那些知识是基础。有了基础,可以让你稳稳站在大地上。但是大多数工作却是要求你要处於高层。中间的长长的阶梯,就是由紫云帮她铺设的。

对於经炜的突然休假,各界都抱有各种猜测。在应酬时,也有不少人问起这个问题。但都被时雨和紫云已早已编好的理由挡下。

但在一周後,却传出了一个传闻。江流集团的下任董事长、任家公子任经炜的休假,其实是因为他和路家小姐路笙去做婚前旅行了。

这个传闻,很快就传进了时雨的耳中。

──*──**──***──****──*****──****──***──**──*──

先恭喜一下自己成人了,成了一个社会人了。

然後、今天和同学去外面晃荡了。啊啊啊啊,好累啊…… 睡觉去。晚上爬起来看世界杯决赛……

☆、决裂、而後终於得到的自由.上

距离经炜恢复意识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经炜的神已经恢复了不少。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他就能够下床走动了。一泠一直都陪在经炜的身边,除了照顾他,喂他吃东西,换点滴以外,还要制止他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下午时分,经炜坐在病床上看书。他的脸庞消瘦了不少,但是面色却是相当好。他手上的并不是什麽经济方面的书,而是一本侦探小说。在他读大学时,他相当喜欢能够让他努力动脑思考的侦探小说,平均每周至少看一本。後来因为工作,腾不出时间来看。现在难得有空,他就列了一张list,把自己想看的书都写在上面,让一泠买回来。

而一泠正靠在躺椅上小憩。这是那次的熬夜给他留下的後遗症。他不顾经炜的多次劝说执意要照顾他,导致每晚都是睡眠不足。他要注意吊瓶内体的剩余量,及时换瓶。因此他一直不能补觉,只能够趁有空的时候稍稍眯一会。

看著一泠下巴渐渐变尖,眼睛下也出现了黑眼圈,经炜不止一次地劝他休息。开始一泠还会说不要,後来经炜一提及,他索就直接无视这个话题。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一泠一下醒来。他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开门进来。正当他以为可能是孩子的恶作剧而再次闭上眼时,敲门声又响了。他起身,打开了门。门外站著两个人。虽然气象局已经宣布入秋,但秋老虎肆虐的现在,气温还是居高不下。而这两个人都穿著全套的三件式西装。距离一泠较近的男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他扫过一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满是魄力。虽然不能说带著明显的恶意,却让人很不舒服。一瞬,一泠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但这个男人很快就收回了那扎眼的眼神。他微微扬起了嘴角,道:“你是周一泠先生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准确地说出,一泠又是一惊。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经炜的声音:“爸,你怎麽来了?”

此时一泠才认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他赶忙道:“任叔叔好。”

“我应该要年长於令尊吧。”任海涛道。

“可是您看起来要比我爸年轻很多。”一泠脱口而出的话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任海涛笑了一声,走进了病房。一泠赶快拿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同时,跟在任海涛身後的一个看起来已经年近花甲的人也拿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任海涛看都没看一眼,似是没有选择只是随意坐下来一般,坐在了和他一同来的男人拿来的椅子上。

“爸,沈伯。”经炜将手上的书放在了离任海涛较远的一面的枕边。不知是否是故意,朝上的是封底,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看什麽书。

“你不在,事情多了,都没能早点抽空来看你。身体怎麽样了?还习惯吗?”任海涛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儿子,“瘦了那麽多。”

“没什麽了。除了不能下床比较麻烦以外,别的都还行。”

一泠拿来两杯水,递给任海涛和沈伯。他正准备离开房间,经炜道:“没事,你坐在那里吧。”虽然有些为难,他还是坐在了另一边。

明明已经听见了任海涛一字不差地叫出了一泠的名字,经炜还是对自己的父亲道:“这是周一泠。这一个星期都是他在照顾我。”

任海涛看向一泠笑了笑,而後看著经炜问道:“你朋友?”

经炜扬起了嘴角:“我们现在正在交往中。”

听到经炜如此直白的话,虽然早已知道两人的关系,任海涛的脸色还是一下就沈了下来。而一泠最近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一下没了血色。他吃惊而又很是慌张地看著经炜。

“还有,爸,这件事情我想我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我是不会结婚的。我是不会娶女人的。”经炜直直逼视著任海涛,全身散发的魄力完全不亚於任海涛,“不论你说什麽,做什麽,我都不会成家的。”

“你别闹。”任海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僵硬,而是像对待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对经炜道,“这种事情你就先不要想,先把伤养好。”

“别把我当小孩子。”经炜皱起了眉,“你听也不好,不听也好,我都要告诉你,以後不要再把联姻的事情扔给我,也不要故意做什麽暗示我成家的事。我不会结婚的。”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容人商量的余地。

在任海涛身後站著的沈伯开口道:“少爷,现在先别想这些了,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

“我只是想要把事情说清楚而已。要不然不知道什麽时候还会被送进来。”经炜的嘴角扬起带有些许嘲讽意味的笑,“不过到时候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了。”

☆、决裂、而後终於得到的自由.下

“混账!”听到经炜毫不负责、仿佛在说著别人的事的随意话语,任海涛沈声喝道,“你这是什麽话?我那麽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完全不觉得这是为了我好。”经炜冷冷地笑著,“如果真的想要为我好,那就请按照我的话来做,不要再把那些东西强塞给我。”

“经炜,你现在还年轻,还难以理解我的苦心。”任海涛为刚才吼了经炜而感到有些後悔,不管怎麽说,经炜现在也是个病人。在他看来,经炜之所以会说这一番话,是因为他现在在住院。这样沈闷的环境下,对一个人的正常思考都有著很不利的影响。而等到他出院、恢复以前的生活,就会更好地听进他的话的。

经过了这次事件,经炜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原本,他对於父亲这方面的行动都是用暧昧不清的推脱态度来对待,但是现在他不要这样。他已经想清楚了,他想要一起渡过下辈子的是谁。要趁现在把话说清楚。而他的心里,也已经知道了这番话最後通向的结果。他继续道:“爸,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任海涛叹了口气,道:“经炜,成家对一个人而言是必要的。”

经炜冷冷哼了一声:“是对任家有必要吧。”

“你怎麽能这麽说?”听到儿子这样不近人情的话,任海涛不由地再次提高了声音。

看著已经满脸愠色的任海涛,经炜又道:“本来就是吧。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任家,是江流集团。然後才是父亲的身份。从以前到现在,你只会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就算是所谓的培养我,也自始至终只会以自己心里的标准来要求我,为我铺好你设想的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这到底是不是我要的!”经炜也越说越激动,脸颊上起了不自然的淡淡的红潮。

沈伯上前一步,赶在任海涛开口前道:“少爷,这种事情你不和老爷说清楚老爷是不会知道的啊。”

经炜并没有看向沈伯,而是直直注视著任海涛的双眼:“那是因为我本没有什麽跟他说话的机会。以前,他一年到底有多少时间是在家的?而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又有哪次是放下手里的工作在认真听我讲的?他看到的只有集团的成绩,想的只是如何让集团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在你看来,给了我这些东西就应该让我对你感激涕零。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只是你强加在我身上,让我为任家卖命的枷锁而已!你想要的儿子本不是任经炜这个人,而是任家的下任董事长任经炜这个壳而已。”经炜的声音越来越高,语速越来越快。等他说完时,他的呼吸已很是急促。

这样激动的经炜,一泠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刚刚浮起的不自然的潮红已经退去,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手紧紧攥著床单,不住地颤抖著。一泠一脸地忧心,但是现在却是完全不上话。这个对话,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而任海涛已经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带上了颤音:“你要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你得到的一切,可是大多数人拼死拼活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你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东西来的艰难才会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所以说,这只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你理所应当地觉得我得到这些会高兴。但是这些我不需要,我想要过的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要自己选择能够陪在我身边的人,而不是你来选!”说完这话的经炜已经开始喘气,但他还是用力道:“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好啊!你个不孝子!枉我白养你那麽多年!”任海涛一下站起身,狠狠瞪著经炜,握著水杯的手不断地颤抖著。

“那就索当没我这个儿子吧。”经炜的声音已经透出了疲意。虽然神恢复了不少,但是现在的他的身体状态还完全经不起这样剧烈的起伏。他继续道:“反正对於你最看重的任家而言,无法进行有利的联谊,并为它带来以後的继承人的‘儿子’,是本不需要的。”

任海涛猛地把手上的杯子用力往地下砸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病房。杯子里一口都没喝过的水立刻漫开。“好,你不要後悔!”

“我不会後悔的。”经炜抬起眼,看著处於暴怒中的任海涛。“你就当任经炜死了吧。”

任海涛一句话都不说,重重拉开门走了出去。沈伯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经炜一眼,最终什麽都没说,也离开了病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看著两人离开,经炜像脱力一般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背,靠在了身後垫著的枕头上。他有些沈重地呼著气,轻声道:“一泠,你能够帮我叫医生来吗?”

一泠掀开盖在经炜身上的薄薄的被褥,拉起经炜身上宽大的住院服。缠在他腹部、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经炜的伤口,又裂开了。

──*──**──***──****──*****──****──***──**──*──

啊,今天看我专栏首页发现,怎麽回事?昨天更文的那章竟然没有显示出来?!最近鲜网很抽很抽,今天从早刷到现在终於刷出来了

我有乖乖日更的,孩子们请相信我

另外…… 请大家催我文吧…… 我番外还是没能够挣扎出来,orz

11

☆、两人的选择、远走.上

医生处理完伤口後,叮嘱了经炜几句便离开了。虽然说著没事,但经炜应该很累了吧,扶著他躺下後不久,他就沈沈睡去了。凝视著有些苍白的经炜的消瘦脸庞,一泠心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退去。

他走到一边狼籍的地面,拿来一张废报纸,将地上的大块玻璃碎片放在报纸上。一阵刺痛後,扔在报纸上的玻璃碎片上染上了殷红的半透明体。食指上拉出来的一公分的口子还在向外冒出血,一泠皱了下眉,含住了食指。嘴里立刻漫满了淡淡的铁锈味,感觉很不舒服。

处理完散落的玻璃碎片,一泠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经炜睡脸。如果没有自己,经炜会说出这样的话吗?这样的选择,对经炜而言真的是好的吗?一泠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当他听到经炜对著自己的父亲如此强硬地说出那番话时,他知道自己心里涌起的情绪,叫做“高兴”。

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一泠在心中想著:

看来,我真是个过分的男人。

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贴在经炜有些发白的唇上。

时雨回到家时候已经超过晚上十点。对於这一个星期的她而言,这已经算是早的了。原本她一回家会先回房间和尧光通上一番电话,但这天她却直直走向了二楼东边的书房。敲了敲门,时雨开门走了进去。

任海涛正坐在书桌上,和往常一样工作著。看到忙碌的父亲,时雨不觉感到有些难过。因为染发剂,任海涛头上冒出的白发被遮盖,头发呈现出一种过黑的发色。虽然只是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任海涛给人的感觉却是老了近十岁。“爸。”时雨出声叫道。

任海涛应了一声,依旧埋首公文,没抬头看时雨一眼。“有什麽事情就快点说吧。”

“我听到了一个让人在意的传闻。”时雨直接开始说明来意,“有人传出,经炜的离开是因为和路笙去了婚前旅行。”

听到经炜的名字,任海涛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瞪向了时雨。

时雨对任海涛的反应感到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继续道:“这个传闻如果不管的话一定会流传地更广,应该怎麽处理?另外,放出这个传闻的人也很让人在意。那人应该是知道联姻的事情的人,要去查吗?”

“不用了。”任海涛丢出三个字,又道,“那小子的事情已经和我们任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时雨微微蹙起了眉:“爸,你和经炜发生了什麽?”

“我不是说了吗!”任海涛一把丢出手上的钢笔。钢笔在桌上弹了一下,发出沈闷的一声轻响。深褐色的桌面下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由越来越大的黑色墨点构成的黑色墨迹。带有深深怒意的视线投向时雨:“那小子已经和任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时雨拿来一张纸巾开始擦拭书桌上的墨迹,并没有说话。

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於激烈,任海涛深呼一口气後,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支钢笔,旋开笔盖。

道了声晚安後,时雨离开了书房。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有三条未读信息。打开,都是尧光发来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透著幸福的笑容,时雨按下了通话键。

第二天结束了早上的每周例行短会後,时雨对紫云道:“接下来我应该有两个小时的空挡吧,我出去一下。”在向紫云保证自己会准时回来後,时雨走出了办公楼。她并没有让负责接送她的司机送她,而是自己坐计程车去了经炜所在的医院。

敲了下门後,时雨直接走进了病房。病房内,经炜正在看书,而一泠正躺在躺椅上小憩。时雨走到经炜的床边坐下,一把抽走了经炜手上的书。

抬眼看向时雨,经炜有些无奈地我问道:“怎麽了?”

“经炜,你和爸又说了什麽刺激他老人家的话?”时雨问著,“我看他连你这个儿子都不想认了。”

时雨会来,是经炜早已料到的事情,自然他也聊到了时雨来的原因。他微微一笑:“是我让他当没我这个儿子的。”

时雨的表情一下僵住:“你们断绝父子关系了?”

“嗯。”经炜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的选择、远走.下

“因为结婚的事情?”时雨一下就猜中了两人闹翻的原因。看到经炜点头後,她道:“也不用闹到这个份上吧。那江流集团怎麽办?”

“不是还有你在吗?”经炜以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看著时雨。

“我才不要。”下意识的,时雨向後缩了一下,“这一个礼拜我已经处於半崩溃状态了。本来就想著你出院以後立刻把这些回塞给你,然後让你好好补偿我一下的。如果天天这麽干,我很快就会长皱纹了!”

“习惯了就好了,到时候做什麽就快了。”

“习惯了以後会有更多的工作塞过来的。”时雨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的那个秘书真是太可怕了。我第一次碰到时间管理能力那麽厉害的人。完全不是在安排工作,简直是在压榨生命力啊。”

听到时雨的话,经炜一下失笑。的确,他的秘书陈紫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几乎她的一切安排都建立在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这个目的上。“你不是还有夏尧光吗?”他看著时雨。

“因为你的缘故,导致我一点都不敢提这件事,谁知道爸又有什麽样的反应。”想起任海涛昨晚的眼神,时雨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後,她又想起什麽似的看向经炜:“倒是你,你断了和任家的关系,以後要怎麽办?房子,经济来源等等都是要担心的吧,而且现在有的关系都不能利用。”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经炜道,“我和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在德国一起投资建了一个公司。那个公司现在是他在管理,因为扩建的原因,他让我过去帮忙。”

时雨露出了似含深意的笑容:“原来你早就有打算了啊。”她看了一眼安静睡著的一泠,又道:“一泠也和你一起过去吗?”

“当然。”

此时时雨发现,一泠旁边的桌子上放著的,正是一本德语入门书籍。这两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在德国,”经炜笑著道,“即便是同也是可以登记婚姻关系的。”他凝视著微微张著嘴、吐出均匀呼吸的一泠,对时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一泠要保密。”

“知道了。”时雨看了下时间,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否则又要被说教了。对外的说明我会来想办法的。”

“那就拜托了。”经炜扬了扬手,微笑著目送时雨离开。

坐在驶向办公大楼的路上,时雨拨出了任海涛的号码:“爸,是我。”

“怎麽了?”任海涛问道。

“关於哥的事,您确定吗?”时雨沈下语气道。对於任海涛的称呼也换成了“您”。

“我说过了,那个人和我们任家、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即便有电话那头杂音的干扰,还是能够清楚听出他声音里藏著的怒意。

“那我知道了。能把对外界的说明交给我吗?”时雨问道。

“随便你。”说完这三个字,任海涛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时雨接到了尧光的电话。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按下了通话键。

“时雨,今天报纸上的新闻是怎麽回事?”尧光直接问道。

“哦,那个啊。”时雨自然知道尧光所指的那篇新闻。上面刊登著某国的一架小型客机坠机的消息,机上至少十人丧生。而死者名单里,就有任经炜的名字。“我本来是想要用交通事故之类的理由的,刚好听说那里飞机坠机,所以就用了些手段,在上面放上了经炜的名字。当然相关入境、入住的手续我都办了,一般是不会识破的。”

“我当然知道这新闻是假的,但你为什麽要……”

时雨打断了尧光的话:“这样的话,经炜和一泠就自由了。他们就可以去过没有人干扰的生活了。不是很好吗?”她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天空,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虽然这里看到的天空带了不健康的灰色,但是那里的天空一定很蓝吧。

“那你们家呢?”

时雨当然知道尧光在指什麽,想起昨天经炜的话,她轻轻一笑,而後模仿经炜的语气道:“‘不是还有夏尧光吗?’这是经炜昨天说的。”还没等尧光说话,时雨又道:“我要去忙了。突然的飞机失事,真是飞来横祸啊。”

“的确,善後会很忙吧。”尧光道。

“要去拿死者的遗物,还要办理相关的手续,确实很麻烦啊。”时雨轻笑道。

“那之後呢?”

“之後?”时雨反问著。

“这之後,你准备怎麽办?”尧光问著,而後道,“经炜的善後工作处理完了,也差不多该想想我们两个的事了。”

听了尧光的话,时雨的脸颊一下泛起了淡淡的羞红。可惜电话那头的尧光看不到此时时雨的表情。但是从她的声音里,他依旧能够听出她的高兴:“到时候再说吧。”

──*──**──***──****──*****──****──***──**──*──

今天竟然收到了催文板砖…… orz

的确应该催催了,我哭

咳咳,正经,明天正篇完结!大家踊跃用票砸死我吧!

话说…… 欢迎留言催文,大家一起召唤难产的番外吧!

☆、终章:Ring

对於时雨设计利用的飞机失事事件,任海涛并没有说什麽。

而作为罹难者家属,时雨於当日下午飞往了飞机失事的国家,办理了相关手续。两天後,她回国,主持第二天举行的没有遗体没有骨灰的葬礼。简单的葬礼,参加的人大都是各个企业派来的人。因为时雨不在,任海涛必须一个人处理大堆的工作,而致使过劳,人也显得憔悴了不少。而时雨因为在布置这个葬礼,回国後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能腾出来。出席葬礼时眼睛里满是血丝。

在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形象倒是符合悲痛而坚强的死者家属的形象。大部分参加葬礼的人都作出沈痛状,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很好奇,痛失了继承人的任家的现状,以及任家将会何去何从。所以当他们发现任家剩下的小姐竟是如此能干时,都感到了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盘算起怎样让自己家里还未成家的儿子接近佳人,赢得芳心,进而得到任家。但是碍於任家刚刚惨遭不幸,没有人敢这时候采取明显的行动。

葬礼结束後,时雨去了医院,带著恶作剧意味地、极为详细地描述了为经炜而举行的葬礼的情景,甚至连死亡证明书都拿了出来。经炜被时雨弄得很是无奈,最後只能借口自己要休息了才让时雨离开。

离开医院,便看到了尧光正站在不远处。时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尧光的瞬间,她脸上出现了如何明媚的表情。

坐在尧光背後的位置,时雨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的?”

“猜到你会来这儿。那麽大的一个笑话,你怎麽可能不去告诉那个‘不幸的遇难者’。”尧光踩下了油门,“葬礼的时候,特别是听致辞的时候,我必须要努力低著头,才不会被别人发现我的表情。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要不是我知道,我肯定以为任经炜真的死於飞机失事了。”

“如果别人不这麽以为不就糟了。”时雨把头靠在一边,闭上了眼,“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我订了餐厅,去吃饭吗?”尧光问道。

“好啊。到了叫我一声,我先睡一会。”时雨的声音透出了浓浓的倦意。

“旁边的位置上有毯子,要不要盖一下?”尧光不时地看著後视镜里时雨歪头小憩的样子,微微笑了。

“不用了……”时雨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她迷迷糊糊地说完这三个字便睡了过去。

到了餐厅後,尧光打开後面的车门,轻轻摇醒了时雨,而後拉著还有些迷糊的时雨进了餐厅。因为葬礼的缘故,她身上还穿著显得有些沈闷的黑色过膝连衣长裙。但因为尧光的身上也是黑色西装,两人倒也显得很是般配。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到了靠窗的两人单桌。透过窗看去,不远处高楼林立。而在这些楼的後面,一轮红日正尽力散著它一天里最後的光亮缓缓沈下,甚是壮美。

菜一道一道上来。当送上最後的甜品时,外面已经被夜色笼罩。暗蓝的天空下,一幢幢高楼的大部分窗口都透出灯光。这正是大城市繁华地带的夜景。时雨看著这一幢幢高楼,思绪飘开。不少人都将之称为大城市的特有景观而拍了不知多少夜景照,可是他们是否知道,在这亮著灯的大楼内,有多少人或为了生计、或为了实现自身价值,自愿或被逼地奋斗著。

夜色里的一盏灯是显眼的。而夜色里一幢幢高楼透出的灯光给人的就不单单是显眼了。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大城市的标志。但是对在其中鞠躬尽瘁的人而言,又代表著多少巨大的压力。在这个快节奏、充斥著竞争、人人背负巨大压力的社会,这情景算是一个巨大的写照吧。

看时雨的注视远处的眼神蒙上了淡淡的压抑,尧光轻声问道:“在看什麽?”

时雨转过头,对尧光嫣然一笑:“没什麽。”

“有个东西要给你。一直想要给你,但是没什麽机会。”尧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时雨。

“情书?”时雨轻笑一声,“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麽纯情的一面。”当她接过信封时,她立刻发现这里面并不是一封信。接过来的感觉很薄,似是什麽都没有装。但是接过来时却感到了一丝沈甸。灯光的投影下,可以隐约看见信封角上的一轮黑影。

时雨立刻知道了信封内装的是什麽。她打开信封,伸出手,将里面的戒指倒了出来。尧光拿过她掌间的戒指,套在了时雨的左手无名指上,而後低下头,在戒指上印上一个吻。“嫁给我吧。”他抬起眼看著注视著自己、脸上染上淡粉的时雨。

时雨笑了:“可是你父母不同意怎麽办?”

“能让我为她戴上戒指的女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尧光的话说的很是强硬,他又柔声道:“嫁给我吧。”

点了点头,时雨轻声应了一声。两人的手指交叉,两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著异常炫目的光彩,煞是美丽。

尧光轻声道,语气却有些强硬:“在我给你套上婚戒之前,这个戒指不许拿下来。”

“为什麽?”

“因为你是我的。”尧光深深凝视著时雨,“这个就是证明。证明你是我的。”

时雨轻笑出声:“我怎麽感觉到了强烈的野兽的领地意识。”

尧光微微眯起了眼:“你想让我变成野兽吗?”

感受到尧光不断升温的视线,时雨避开了眼:“不用了。”她的嘴角幸福地上翘著,弯出好看而诱人的弧度。

时雨挽著尧光走出餐厅。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时闪过美丽的光泽。

“接下来去哪儿?兜风吗?”尧光看著时雨,征求他的意见。

“好啊,去兜风吧。”时雨立刻响应。

“那去哪儿?”

“去我家吧。”时雨拉著尧光走向停车库,“丑媳妇也是早晚都得见公婆的。”

被时雨拽著的尧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这话应该不是这麽用的吧。”

走进任宅,尧光多少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家人住的主楼。举行宴会的宴会大厅是处在另一边的偏楼里。

看到沈伯後,时雨确认了任海涛在书房之後,带著尧光到了书房门口。敲门後,她打开了书房的门。“爸。”她喊了一声,走进书房。任海涛依旧伏案办公中,并没有抬头。时雨继续道:“爸,这是尧光。”

“任伯伯好,我是夏尧光。”尧光出声道。

听到尧光的声音,任海涛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时雨後,直直投在尧光的身上,整个人的身上都发出一种慑人的魄力。

感受到任海涛带来的巨大压力,尧光心中一凛,背上都有一种发冷的感觉。但他迎著任海涛的视线,上前一步,对任海涛道:“任伯伯,请把时雨交给我。”

任海涛依旧逼视著尧光,没有作声。

“任伯伯,我知道我还很不成熟,还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磨练,还不能够独当一面,但请您把时雨嫁给我。”尧光直视著任海涛的眼,一眨都不眨。

一旁的时雨也出声道:“爸。”

“唉──”任海涛长叹一口气,右手的大麽指和食指压住鼻梁骨上端,用透出疲意的声音道:“真是,随便你们了。你长这麽大了,爸也老了,管不住了。”

“爸!”时雨几乎算是冲到任海涛身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爸你最好了!”说完,她在任海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任海涛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他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背,而後看著尧光道:“如果他欺负你,要过来告诉爸,爸帮你教训他。”

看到任海涛的瞪视,尧光深刻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威胁。他扯了扯嘴角,道:“相信不会有劳您大驾出场的一天的。”

两个月後。城郊的国际机场。

就在昨天,已经正式向外宣布了夏家与任家的联姻。而对象自然是夏家的二公子夏尧光和任家的独女任时雨。对於这次联姻,大部分人都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觉得很有兴趣。原本一直都关系相当不好的两家竟然要联姻,而且虽然明说,但是所有人都从对外声明的只言片语中看出这是夏家的入赘。

今年来全球范围的金融危机,加上三年前的机密泄露导致的信誉危机,使得夏家的主体产业一直处於低靡中。现在夏家的别的产业的营业额已经大大超过了它的主体产业。因此这几年的重心早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主体。这次联姻,也宣布了任家对夏家的收购案。这样看来,任家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这方面的龙头。

在登机口前,时雨拥抱了一下一泠:“Gute Reise(一路顺风)。”她轻声道,“经炜如果干了什麽不好的事告诉我,我立刻飞过去。”

一泠轻笑著看向了经炜。经炜一把拉过了时雨。时雨附在经炜的耳边,用只有经炜才能听到的音量道:“记得把婚礼的请柬寄回来,我一定过去!”

“知道了。”经炜看向尧光,微微眯起眼,用威胁的语气道:“我现在还是不想把时雨交给你这种家夥。”

时雨将经炜推向登机口:“飞机要起飞了。”一泠和时雨说了声再见,跟在经炜身後,走进了登机口。

“Tschuess!”看著两人走进登机口,时雨高高挥著手,对著两人用德语说著再见。

尧光搂住了:“这两个人就这样去了德国啊。”

时雨轻轻推开了尧光:“这里是机场。”而後挽起了尧光的手臂,“走吧。”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枚别致的戒指折出耀眼的光芒。

穿过在拥挤的机场,两人紧挨著向外走去。尧光伸出手护住时雨的肩,让她不会被人撞到。

头顶上蔚蓝的天空,一家客机划过云层,飞向远方。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让我狠狠狠狠嚎叫吧!终於终於终於终於──在我成人後的第五天,我把这个给我自己的成人礼发完了!果然最後一章还是应该回复3000,毕竟大家都追了那麽久了!Ring&Kiss,如此欢快看起来大结局的章节竟然还来个双子章估著我可能会被人掐死吧。

然後,请各位鞭策我吧……否则明天就没有番外看了……理论上,明天很可能没有番外了…… 本人现在卡得死啦死啦的

欢迎加QQ群:105263563。里面美女作家多多大手多多,进去会有很多surprises哦~

接下来的预告:

番外分为两条线,主线(时雨相关)和支线(路笙相关)

大家应该看到本人改了的专栏标题。“情节党,决不为了H而H” 但同时,还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该H的时候,本人绝对不会手软

另外,关於此专栏另外一篇清水文《歌》正式扔在了晋江。现在的连载进度已经超过了这里,欢迎大家去看看。那里不注册也可以看文留言的。文的话,在专栏首页“我想对你说”里面那个按钮按一下就会出现的~ 欢迎大家狠狠按啊~

另外,等到我搞定番外後,将开新文。新文风格是:NP高H调教虐

最後说一句:本人是来写爱情故事的。而且只会写自己喜欢的故事。

谢谢各位看了那麽久。《成人礼》是我写的第一篇爱情故事。很谢谢众看官支持我了那麽久。稍後会奉上标题解释。

☆、标题解密(分章介绍- -||)

很多人感叹过,有些标题不知道什麽意思,所以才出现了那麽一个。不过…… 现在发现竟然其实应该是分章介绍。欢迎筒子们有心情多点点喜欢的段落~ 然後,本来想稍微写得内敛一点的,不过…… 还是被我写裂了

第零章t引子

引子一向是发生的事情,是之後的故事的起始

第壹章t迷路、然後是

尧光迷路了,然後看到了时雨。故事由此展开

第贰章t最差的再遇

全文的第一段H,我人生的第一段H。为啥会是这样残暴、虐身虐心的H?!

第参章t愧疚、欺骗、逃避

尧光发现那枚戒指後,想起刚刚对时雨做的事情所感受到的愧疚;时雨对尧光说的谎言;而时雨说谎只是为了从尧光身边逃开

第肆章t回不去的曾经

回忆篇,两人的三年前,初遇、度过的快乐时光

第伍章t两人间的岔道

明明两个人都爱著彼此,为何还要彼此伤害?岔开的两人,渐行渐远

第陆章t她的选择、然後

她害怕自己身上的变化。神和体的极度衰弱让她变得脆弱。这时候的她,所做的选择,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让自己解脱

第柒章t他的放手

尧光决定暂时放走时雨。只是暂时的。经炜第一次正式出场

第捌章t两人、两地

两人分开的日子都过得很痛苦

第玖章t无法忽视的思念

但是,这份思念却让尧光再次暴走

第壹拾章t身体与神的背道

个人很不喜欢的一种H方式,用药使身体强行兴奋,真的很过分。身体兴奋著,神却更是往下沈

第壹拾壹章t被跨过的最後一线

这里,时雨在药物的作用下终於还是把持不住,神就此彻底破碎沈沦

第壹拾贰章t身与心的极限

不是建立在神基础上的快感逼迫著时雨,她的神已经紧绷到极致

第壹拾参章t他的赎罪、他的纵容

尧光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他终於意识到了自己是多麽害怕失去时雨。他知道,为了时雨好,自己应该离开。可他又想要赎罪,他纵容自己,借照顾时雨的理由,将时雨留在身边

第壹拾肆章t被推开的她、留下的他

此标题出自一个镜头:尧光将时雨推出自己的个舱,而自己留在舱内。两人明明对望著彼此,却因为中间隔著舱门而什麽都看不见

第壹拾伍章t丢弃的戒指、他的决意

尧光将戒指丢下海,只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说声再见。过去的他执拗、却懦弱,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却太别扭最终差点亲手毁了它。此文也从这章开始为分界线,男主女主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第壹拾陆章t再会、即将出口的话语

两人再次见到,尧光即将出口的话语…… “嫁给我吧”

第壹拾柒章t他对她伸出的手、被夺走的她的手

尧光向时雨表明了心意,向时雨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正当时雨想要握住尧光伸出的手时,她的手却被经炜夺走。三人第一次展现出三人的对立与保护的关系

第壹拾捌章t迟到的“救援”

救援自然指经炜。经炜不知道时雨在船上,更不知道她受到了那样的对待。他将时雨带走是为了保护她,而让他自认为最安心的方法就是锁住她,并且找人(秘书陈紫云)看著她

第壹拾玖章t终於、她的决意

时雨终於决定正式面对自己对尧光的感情。此章里时雨对紫云的一步步的诱导可以看出她其实比较擅长揣测人的内心。自此以後,时雨比较厉害的一面开始慢慢展现出来

第贰拾章t迟了三年的吻

个人很喜欢kiss scene,在我看来,kiss是非常神圣的一个仪式的表达。Kiss里面除了要包含对对方的爱意以外,还有一份责任。所以,这章里面的kiss的意义其实很深厚的。然後,这里时雨对尧光要害的一踹真是写得我在那里发笑啊。时雨终於爆发了,我也很欣慰。自己本身是非常喜欢这一章的,因为开始甜了,而且女主还那麽有爱

第贰拾壹章t纠缠的身体、交融的心

名字都告诉你,这是一篇H,还是纯H。前面花了大量的笔墨写深吻除了是为了前戏外,更表达了我对kiss的重视。Kiss真的是很甜蜜也很有分量的一个东西

第贰拾贰章t压抑不了的愿望、不去压抑的欲望

又是一章纯H。看身与心同步的love love的H应该感觉很好吧,特别是前面虐了那麽久。这里的两人都顺著自己的心渴求著彼此的体温,很甜蜜啊

第贰拾参章t激情过後、她所见到的是

前面是接著前两章的H。整一段H加起来九千多字,真的好长啊。说正经的

好不容易被自己保护起来的妹妹不见了,经炜当然著急。他第一反应自然是时雨又被尧光怎麽了,所以就冲过去找尧光。尧光当然不会忍心敲门声把睡著的时雨吵醒,所以就自己去开门。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经炜自然就火气往脑袋上冲

第贰拾肆章t她最後的告白

这是时雨对经炜的告白,里面解释了很多她自己的内心挣扎,也解释了她为什麽忍受了尧光的对待。其实只要她动脑子,她还是完全有办法联系到经炜的。只是她不想。她认为这是对自己当年那麽做的惩罚,也不想让经炜担心(虽然最後经炜担心地不得了)

第贰拾伍章t所祈求的、只有你的怀抱

这章是时雨说清楚了她和经炜的关系,时雨再一次说出了心意,虽然是用要戒指这种比较别扭的方法

第贰拾陆章t时隔三月、再次踏上实地

漫长的海上旅程终於结束。两个人下船,开始面对新的情形

第贰拾柒章t不悦的会面、必然发生的事

对於儿子带回来的不知底细的女人,名门的家长自然会挂心。那麽未来婆媳之间的会面自然不可能会出现什麽愉快的情景。这个,是必然发生的

第贰拾捌章t抑在体内的情愫

这章标题应该很多人没有catch到里面的意思吧。第一次不是以时雨或者尧光的角度取的标题。这里的情愫是路笙对尧光的感情,所以是压抑。那麽迟才出现的女二。其实看完全文,会发现她对女主的冲击力并不大,在感情上,尧光还是很专一的。虽然中间三年是以一种病态的情感表达,但他无疑是爱著时雨的

第贰拾玖章t互相面对、逞强著的她们

这里算是女主和女二的第一次交锋吧,不过没有输赢。两个人都在逞强著

第参拾章t回“家”、所面对的唯一选择

对於时雨说,这个“家”还没有太多家的感觉。她面对的唯一选择,就是要想父亲坦白部分她在船上的事情,努力想要说服他尊重自己选择夏尧光的意愿

第参拾壹章t妥协、无奈的决定

时雨对任海涛的妥协,决定牺牲一泠,让经炜娶路笙

第参拾贰章t茶香後、飘出的咖啡味

此章标题由於真的取不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场景转换。时雨先是和经炜一起喝了红茶,然後在咖啡馆和一泠见面

第参拾参章t一步步的诱导、被逼的他

时雨一步步地诱导一泠作出她想要的选择。时雨的话乍看其实有相当的道理,但是却很是残忍。一泠真的被逼得很惨

第参拾肆章t慢慢接近的生日宴会

此章标题可以看出:经炜的生日宴会很值得期待一下

第参拾伍章t三个女人、再次会面

这里,时雨的身份被公开,认真注意夏母的脸色,间接的婆媳战争啊

第参拾陆章t正式开始的宴会、期间

两条线:时雨故意刺激尧光,以及路笙和颜卓一的正式相遇

第参拾柒章t淡淡的醋意、甜蜜的两人

个人认为,适当的醋酸是爱情的催化剂。所以两人之间才会如此甜蜜

第参拾捌章t深夜的私会

名字都这样了,当然是一章H,纯

第参拾玖章t深夜的嬉戏

名字都这样了,当然是继续一章H,纯

第肆拾章t岔开的话语、引向

争执终於发生。前一个晚上还如此甜蜜的两人却……所以,前一段love love的H就是为这里铺垫的

第肆拾壹章t亡羊而补牢,却为迟也?

时雨终於认识到,自己那样做过於自私。想要找任海涛阻止,却似乎已经迟了

第肆拾贰章t晚餐上、殷红的蔷薇盛开朵朵

悲剧酿成。殷红的蔷薇是由鲜血勾勒,盛开在经炜的衬衫上,大朵大朵

第肆拾参章t漆黑的夜里、她唯一渴望的

目睹兄长被刺,原因是她的自私,她彻底陷入自责与自我厌恶的混乱以及黑暗中。在这时,她想到的只是尧光温暖的怀抱

第肆拾肆章t执拗的她、唯一的“赎罪”

即便尧光反复告诉她,这不能算是她的错,她还是要赎罪。她的赎罪方式,就是帮助经炜寻回心爱之人

第肆拾伍章t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

终於带回一泠,但是在一泠面前的,却是躺在病床上的经炜。重症监护室的双层玻璃,让一泠无法触碰到他

第肆拾陆章t回来的上扬嘴角

一切渐渐安定下来,时雨也寻回了自己的笑容

第肆拾柒章t决裂、而後终於得到的自由

终於爆发的父子之战,导向关系破裂。但是之後,经炜终於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第肆拾捌章t两人的选择、远走

经炜和一泠决定远走,去一个能够不用顾忌外人眼光的国家

第肆拾玖章t终章:Ring&Kiss

终於,尧光在时雨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Ring和Kiss都有誓言之意。所以一开始,这章的标题其实是:Ring&Kiss&Oath

终於打完了,全文正篇五十章(加上引子)。看了标题解密(分章介绍?!)之後,有没有对全文有了更深刻的感觉啊?要不再重头看一次吧,一次看完的感觉会比较好吧~

(好吧我越来越贪心了)

☆、人人都踏魍魉路.上

她一直尽力地扮演好爸爸妈妈心中的好女儿的形象。认真地听爸爸妈妈的话,每天好好上学,向爸爸妈妈汇报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复习功课,和朋友们保持友好的距离。穿著爸爸妈妈叫人为她准备的衣服,吃著爸爸妈妈叫人为她准备好的饭菜。

在家里,几乎都只有她,还有那些佣人们。

从小到大,她都清楚,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和大部分的孩子都不一样。她和他们念不一样的学校,看著不一样的书,听著不一样的音乐。她从来没有被允许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玩”过,她不能淘气,只能自己在家,面对著满屋摆放整齐的别人送来的高级玩偶。小时候她还会和那些玩偶说说话,和她们玩玩过家家。但是後来,她只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地坐著。不知不觉,以前都会被她弄得一团狼籍的房间变得很是整洁。

因为,她只是坐著罢了。

不说话,连动都不想动,只是坐著。

面对著满屋冰冷、不会动不会说话、不论她做什麽都不会有反应的娃娃。

佣人们都说,她是好孩子。即便爸爸妈妈不在也不会哭不会闹,会一个人玩。佣人们还说,她长大了,会自己整理房间了。可是她只是每次出去前,把几个娃娃的位置换一下罢了。

面对著别人,她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露出甜甜的笑容。其实,每次打招呼时,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样子的。她只是努力地对著那些看起来笑得很假的大人,扯起自己的嘴角,然後弯起眼。她知道,自己也笑得很假。很假对应很假,很搭。

她一天天、一年年地长大。成为了大人口中的小淑女,认真地穿著如同给大号洋娃娃订制的一般的华丽长裙。一层层的蕾丝、缎带、珠子,让整个裙子给人的感觉很厚重。她任凭自己被裙子包起来,露出甜甜的笑。

大人们都说她,如同娃娃一般。

她自己也这麽觉得,自己如同那满屋子的娃娃,只需要坐在那里,笑,就可以了。

但她还是愿意这样坐著的。因为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很乐於听到别的人称赞自己的独生女。她知道的,因为那时候他们的笑容会染上真正开心的颜色。所以,她就乖乖坐著,甜甜笑著。

她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做一个好孩子,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好孩子,爸爸妈妈就会更多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而且会带她出去,给别的人展示令他们骄傲的女儿。这样的话,她就能够有更多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间了。

但是,那只是她一个人的“认为”罢了。

她能够看到那两个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更别说是听她说话了。她知道,他们的工作都很忙,所以她才想要做一个好孩子、不去打扰他们,然後得到他们的奖励。奖励不需要多的,只是能够和他们一起吃一餐饭,三个人随便聊聊天就行了。可是便连这个机会,都越来越少了。而且,两人开始食言。明明说好要一起的,却因为一个电话,就不行了。

满桌的菜,却只有她一人坐在餐桌前看著。

她清楚,充斥在自己口激烈感情是什麽。那是寂寞。

她很寂寞。

搬家後,家里的房子变得更大了。但是那空荡荡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大部分时间,她只能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走动著。在冰冷而空阔的房子里。

她不被允许和佣人玩耍。也曾经给她请过家庭教师,都是些在读大学或者研究生的大哥哥大姐姐。但是那笑容里透著谄媚的脸,让她觉得是那样的厌恶。她只是乖乖地按照爸爸妈妈的话听大哥哥大姐姐的话,认真看书,却从来没有和他们玩过。

与其面对那些变味的笑容,她宁可去面对那些没有生命、但是也不会有虚假的满屋子的娃娃。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她就不会哭了。

哭不出来了。连哭的冲动都没有了。以前觉得寂寞,还会躲在那个房间里,抱著娃娃默默哭泣。现在已经不会了。她知道流泪是怎样的一种生理现象,但是她却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那个房间里,看著那满屋子的各种玩偶。

渐渐,里面新放进去的玩偶变少。因为她长大了,大人们不再送她这样的东西了。//不管经过如何细心的保养,历经了年华的东西总有逝去了的一天。面对著半大的自己,那些年龄比自己要小不少的玩偶上已经不复印象中的美好。

这就是是否有生命的区别吗?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明白了很多事。在大人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她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有了女人的婉约轮廓、让人不由侧目的女子。

她开始习惯於一个人静静呆在这偌大的房子中。每周一次和父母的视频通话成为她最为期待的事情。那时候,她就会将自己在学校里面发生的让人高兴的事情告诉给他们。她一直努力地做一个好学生,好让他们安心。但同时,她也想过,如果她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好孩子,如果她是一个会让大人心的孩子,父母会不会多来看看自己。但是同时,她又害怕,如果自己不乖了,父母便会就此抛弃她。

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期待,期待自己十六周岁生日的到来。每年的生日,父母都会赶回来为自己庆生。她不在乎他们会带她到哪里去,她不在乎那天回吃到什麽高级的料理,她不在乎那天会收到哪些礼物,她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能够和别的孩子一样,享受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时的简单而平凡普通的快乐。

但是,就连这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幸福,在她十六周岁的那年被打破了。

当她把自己打扮好,在家静静地等著父母的归来时,却接到了电话──

对不起笙儿,爸爸妈妈有一单无论如何都推不掉的单子,所以今天赶不回来了。礼物已经寄回来了,生日蛋糕也已经准备好了,你一个人玩吧。

“不要!”

长大後第一次,她在父母面前如此激烈地提出了拒绝。她不要,她不要礼物不要蛋糕,她只是要爸爸妈妈能够抽出时间陪她一天而已。

“你怎麽那麽不听话?!”

也是第一次,听到父母如此严厉的话语。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体谅父母的事业。不能够在这样任了。生日什麽的自己也能过不是吗。

父母电话那头的话语显得是那样的遥远。反应过来时,听筒里面发出来的只有冰冷单调的忙音而已。

看著桌上装饰美如同艺术品一般的生日蛋糕,以及之前佣人放在一旁的层层包裹起来的礼物盒子,她觉得有些茫然。

而後──那一直被她努力压制在内心最底层的情感如同指数爆炸一般快速滋长。她已经无法遏制那些情感,而且也不想要遏制。

空荡荡的餐厅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

啊啊啊啊,差点以为今天扔不出来了的说。没有存稿的日子真是可怕……同时在码两个坑的日子更加可怕,好想哭啊好想哭啊。

今天差点一冲动就开新坑了。被人说“那样的话你就要做到两个坑都日更”,本人只能悻悻然住手。

新文征名字!只要是现言的名字,男女皆宜,就算是一条河一座城市一个酒楼一个XXX的名字都行啊!本人取名无能,大家总不忍心我因为取不出名字而把新文给噎回去了吧…… 现在连男主都不知道该叫什麽,orz。欢迎各位看官们有好的名字的话给我留言。只要合适的本人都会征用~

以後,本人只能现码了。如果码出来了的话就往上扔。而且正式宣布字数:2000-3000。嗯嗯,果然字数还是要这样比较好。依旧是双子章的形式。因为……取每章标题真是太太太太累了!本人脑细胞不够用啊……

让我呼唤一下主线的番外啊…… 因为本人还是没能够把正篇看完,所以主线的番外还在遥远的彼方

静等灵感君附体……

☆、人人都踏魍魉路.下

在现在的自己看来,十六岁那年已经距离现在很是遥远了。但是那时候她所感受到的激烈情感现在仍很是鲜明。完全无法靠自己的意念控制它的奔流,只能够看著它迅速涨起卷起巨浪把自己的理智吞没。刚开始理智还能够挣扎从激流中探出头,但是很快,就被彻底淹没於激流之下的无敌漩涡。

等到她终於回过神来时,她面对的是满眼的狼籍。餐布被拉扯在地,地上都是餐盘破碎的残渣。而那期间混杂的泛著油光的、如同稀释过的颜料一般的,就是原本摆放成致形状的菜肴。不远处,散著一团白色混杂物,中间还露出了些许鹅黄色。那就是那个刚才美得让人切不下手的蛋糕吧。现在却只是一团黏稠,甚是恶心。

一旁巨大的礼物盒子已经被她拆开,准确说应该是费力撕扯开的吧。原本静静躺在里面的特大号泰迪熊玩偶已经被她用剪刀戳、剪成稀巴烂,裂口里面露出了洁白的棉花。整只玩偶的布料都显得很新,刚刚被主人拆开,还没有得到主人的拥抱,就面目全非。

耳边还残留著布料撕裂的刺耳声音。耳朵很疼,却充满快感。

转向听到声音而急急赶来、面对刚才那种情景只能够傻站在一旁的佣人,她却觉得现在脑子出奇得清楚。

她和这个家里的佣人并不熟。特别在将自己带大的婶婶因为胃癌去世後,她从来没有亲近过别的人。对於那些人来说,应该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不谙世事的小鬼吧。只有那麽一个小鬼在的家,对於她们而言,如同是一个没有人在的巨大宝库。“稍稍”拿走一些东西、克扣一点东西,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而现在,面对著一直以为只是如同洋娃娃一般、什麽都不懂、也什麽都不会管的小姐,竟然展现出来这样的一面,她们能够露出的,也就只是那麽一张张错愕的脸吧。

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那些残骸,走到那些人面前,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一直对人展现的笑容。原本也只是一个假笑罢了,加上身後的背景,在那些佣人看起来甚是吓人。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著身穿一身浅黄带纱连衣裙的小姐。

“去把这里收拾干净。”她静静道,语气却透著不容反抗,“让一切恢复如初,还有,不许告诉我的父母。”

佣人们只是看著她,并没有动。

她也不急,笑容越发甜腻:“我知道你们这些年做了什麽。”她转向一个人:“爸爸二十七万元拍来的一个景德镇的瓷碗被你用十万元贱卖出去了。”

看著那个佣人的面色一下涨红,她轻笑一声,看向了旁边的人:“妈妈不喜欢的那黄金坠子也被你拿去卖了。”

“小姐……您在胡说什麽呀?”那个佣人干笑一声,努力摆出平常的表情看著她。

她微微眯起眼,仿佛眼角都在笑一般,看著那个佣人,用有些甜腻的声音道:“当然在说事实呀。我刚好拍到了你把那坠子拿出去的情形呢。你说该怎麽办呢?”看著佣人一瞬间僵住的脸,她继续道,“现在到我房间去找也是没有用的哦。你说那些证据都在哪里呢?”

她的脸上堆著甜腻的笑,眼睛扫过剩下的人,目光深处炯炯,透著重重的寒意。眼前的佣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无法面对她的目光。她的声音沈了下来:“我刚刚说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佣人们都点下了头。

她并未多说一句,向前走去。站在她身前的佣人赶紧退到一边,让她走过。她径自向前,踏出了房子,穿过庭院,走出了门。

外面,七月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沈。空气中弥漫著暑气,一种沈闷感压著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但是没来由的,她却觉得很是轻松。

她终於不用自欺欺人了。她终於可以面对现在的自己了。她其实早就已经察觉了,对於父母而言,自己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好看、会说话、会长大的人偶娃娃而已。她的存在,本没有重要过那些生意什麽的。一个电话,就能够轻易地将他们带离她的身边。但是她一直拼命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告诉自己其实父母是在乎她的。毕竟他们还会一脸骄傲地带著她去走访其余的大人,在介绍她时总是满脸骄傲。

但是,那个骄傲的表情,不是因为有她才会展露的。

在面对企业新研发的产品,在别人称赞企业快速增长的业绩时,他们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明明骄傲自满得不得了,却要口头上说著“这没什麽,真的没什麽”时的表情。然後,她已经知道了,她其实也只是他们的某个产品罢了。

只是现在成功的产品罢了。

她害怕,害怕他们发现自己变得没有那麽出色了,就会像割舍那些业绩连续负增长的附属公司那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所以她一直努力著,努力做著一个好女儿,做一个乖乖听父母话的如玩偶一般的孩子。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要听话,要体谅爸爸妈妈。还有──

他们是爱自己的。

然後,她一直都刻意无视了自己脑中随後会涌起的话。这句话,现在深深灼著她的心。

“他们爱自己,就和爱那些成功的产品一般。”

她一直都害怕面对著这些。所以她没有对父母撒过娇,不管心里有多麽难过多麽不服多麽不甘心也从来没有对父母的决定说过一个“不”字。她想要过一般的生活,过和千千万万的孩子一样有父母陪在身边的生活。她只有这样一个要求,但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直到十六周岁生日的这一天。

现在,对於她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这样吧。

说出来了後,被狠狠拒绝後,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原本执著於这些东西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她为什麽要这样束缚自己去当那个玩偶?她也有思想也有欲望,她也想出去玩出去疯。她为什麽要一个人呆在那个只有自己和满屋子布娃娃的房间?

仔细想想,搬到这里来後,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走到外面来。以前知道她要出去,院子里面都会停好车等著她。相比呆在那个压抑的车内,一直感受著人工调节好的适宜温度以及湿度,还是这样一步接一步地走著、感受著外界的自然空气的感觉要好得多。

背部渗出了汗水,身上有了黏黏的不舒服的感觉,她还是享受著这个样子的自己。不需要逼迫著自己怎麽样,想要怎麽样就怎麽样,想要向哪里走就向哪里走。

天完全黑了下来。即便已经到了完全不认识、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她也没有感到害怕。当听到人声时,她的好奇心被激起,向那里走去。

那里的路灯的罩子已经碎裂,看起来像是被人为破坏的。而在下面,聚集著一群人。从稍远的地方看去,却是看不清。

她轻轻地向那里走近。

──*──**──***──****──*****──****──***──**──*──

啊啊啊啊!让我再嚎叫一下…… 终於憋出来了……

今天本人白天都在外面,碰到小电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结果我们这里又下雷暴,我怕我小电被雷劈了就关了它。所以……现在才出来放文。

据本人今天在外面时候的yy(不对,是脑中的大纲整理),番外估著很可能变成很狗血的。支线貌似…… 无?好吧,前面估著是没有的。

这个番外的主角嘛,大家都知道是路笙。路笙在我看来,是一个比时雨更加烈的女子。这点大家应该多多少少都已经感觉出来了不是。然後关於路笙,大家可能有很多疑惑吧。希望能够借助这个番外使大家清楚。

昨天更新的时候忘记解释这个标题了。大家应该看得有一头雾水的感觉吧。这个……实在是因为本人取标题实在无能了,结果就出现了那麽一个。

魍魉,非妖非魅,水。魍魉所在之地,是阳分界之地,黑白分区之岭。人行走在这个区域是最为危险的。稍受一点刺激,一点推力或是吸力,就能够让人踏上不归路。

- -|| 好吧,让我难得文艺一下,概括得非常歪曲事实貌似…… 总而言之,我就是本著这样的想法才取了这个标题的。其中代表的,大家都看得出来吧~

好了,本人遁走

完完结

☆、她扑向的新生活.上

路笙站在外围,看著差不多十米开外的那些人。没有路灯,天也是昏昏沈沈、只剩夜色的天,她看不真切。但是,人群中沸腾的声音,那种异样的声音持续冲击著她的鼓膜。即便隔著一定的距离,她还是能够听到人与人的身体重重撞击的声音。在夜色中,期间晃动的一闪而过的银色,显得那样刺眼。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只能够站在那里。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往前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然是知道那个就是“打架斗殴”。那个时候自己明明已经十六周岁了,在这个世界也算是活了正常人生的五分之一了,却是连如此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想想还真是有点可笑。

但正是这样,才会发生以後的那些日子,才会有她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唯一感觉真正按照自己意愿活过的两年。

在那里的人大约有将近十个人。只能够看到漆黑的人影,看不清他们的脸。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但是只是听著那平日本无法听见的声音,让她心惊。

沈重的金属撞击声,人嘶哑、快要爆发般的痛呼,女人刺耳的尖笑声。在这种杂在一起的声音背景中,那些含糊不清的晃动著的黑色人影显得那样不真实,仿佛来自於另一个世界。直接告诉她,必须离开这里,她的脚却无法挪开。

即便仅仅只是站著,不动、也不发出声音,在这麽一个四下无人,只有前面最暗的角落掀起一片混沌的地方,路笙的存在依旧十分惹眼。不久,自那片混沌中便脱离出一个人影,向著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眼睛紧紧看著向自己走来的那个人,她不知道该作出怎样的反应。背上窜起的凉意、腋下不断滴下的冷汗、口沈闷的感觉──这一切的表现告诉她,她在害怕,她的本能在害怕。但是她依旧动弹不得。那个样子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趴著脚走路,脚上一双人字拖,裤子是一条运动短裤,裸露的小腿上有凸出的肌,而上身什麽都没有穿,全身散发著一股刺鼻的气味。那不是单纯的汗味,还混杂著血腥味。

他的眼神有著她从未见过的凶恶,而脸上的深色印记,却是不知哪里沾来的鲜血。看著路笙,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很无聊吧,过来和哥玩玩吧!”他一把抓住路笙的手臂,脸一下凑近了她的脸。因惊恐,她脸上的表情已完全僵住。但是配上姣好的五官,却使得这样的她有了一种楚楚可人的感觉。更加能够激起男人征服欲的感觉。

在男人眼中,他面前的就是一个上好的美食,等著他从头到尾一点点啃食殆尽,连骨头渣子都不舍得剩下。没有想到,在这种鬼地方竟然能够碰到那麽的猎物。

突然,男人一下弯下了腰。

她突然发现,不知什麽时候,自己身边站著一个女人。看到男人捂著的部位,不难想象这个女人刚刚做了什麽。女人转过脸,看著路笙。最近的能够照明的路灯距离这里也有一定的距离,路笙无法看清这个女人的样子,但是,浓烈的廉价香水味却显得有些刺鼻。

她依旧没法动弹,也没法发出声音。

轻轻叹了口气,女人道:“那麽晚了来这种鬼地方干吗?走吧。”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个看起来依旧是失魂状态的女孩并没有跟上。她几步走了回去,拉起路笙的手向前走。

有了人的牵导,路笙觉得,自己的两腿才如寻回了走路的功能一般开始动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概念自己在哪里,只是顺著女人的拉扯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到了有路灯的地方,她才看清。女人个字比较高,看起来有些偏瘦,上身是一件无袖背心,下身则是穿著一条她见过的最短的那种热裤。这个样子,看起来腿更加修长。而她的脚上,则是穿著一双已经磨得快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帆布鞋。

女人的身上飘著廉价的香水味。但现在,她已经不觉得这种味道有多少刺鼻。反而,这种味道却给了她一种安心感。只要这种还能够闻到这种味道,她似乎就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去。

她的头发很短,如果单单只是从背後看她的脑袋,还会让人误认是一个男人。但是她纤细的腰身,加上修长的大腿又立刻让人辨明了她的别。

女人拉著她进了一家路边的小饭馆,过去熟稔地和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让她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子上,而後走进了厨房。很快,她就拿著两杯冰水走了出来。一杯放在乖乖坐在那里的路笙的面前,而另一边直接灌了下去。一下,一整杯冰水就被她喝下肚。喝完,她发出了满足的一声“哈”声,道:“凉快多了。”而後女人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并没有碰杯子的女孩,一下坐在她的对面,道:“喝吧。外面还真是热啊。”

路笙迟疑了一些,用手握住了杯壁上挂著颗颗透明的水珠的玻璃杯。一丝凉意立刻从手心蹿入她的身体里,很是舒服。她拿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冰水的寒意立刻在口腔里扩散,随著她的吞咽渗透了全身。在冰水的刺激下,原本一直处於混乱状态的脑子才渐渐变得清楚。她又喝了一口,而後轻轻放下杯子,对著对面的女人郑重道谢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没什麽。”女人手一挥,“没有哪个女人会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面前劈腿的。”

“啊?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路笙有些讶异道。

“是啊。”说著,女人从热裤的口袋里出一包烟,从烟盒里敲出一烟放进自己的嘴里,又出打火机正要点烟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竟然一把抓走了自己嘴里的烟。她不免心生不爽,抬眼看著路笙道:“你干嘛?”

──*──**──***──****──*****──****──***──**──*──

咳咳,昨天死活没能够凑出来,今天终於敲定了最後的人物然後出现了下文。发现剧情有点拖,orz,我会加速的。以前的故事还是快快搞定吧。

☆、她扑向的新生活.下

“吸烟有害健康。”路笙如此道。她的眼睛直视著女人,对著女人近乎逼视的视线不躲也不闪。

看著眼前女孩纯净无杂的目光,笃定的语气竟然说出这种公益广告的话语,她不由愣了一下,而後顿觉好笑,便笑出了声。笑罢,她对著路笙有些疑惑的眼神,道:“小丫头,我的健康是我的东西。会不会害到它由我决定。”说完,她伸手就想拿走路笙手里的烟。

路笙立刻收走自己的手,道:“那样的话我也有权决定我的健康。间接吸烟吸入的有害物质是直接吸烟的四十多倍。”

听著眼前的女孩说出这种话,她不觉很是头疼,只能放回手里的打火机,用妥协了的语调道:“我知道了,在你面前我不抽烟,行不。现在就把我的烟还我吧。怎麽说那烟还是我的东西。”

路笙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烟还给了她。女人将烟塞回烟盒,将烟盒也塞回了裤子口袋。而後她抬起头,问道:“话说,这麽一个时间你怎麽会在那种地方?”她看了看路笙,再次打量了她一次。穿著是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家里的乖乖女。她似是懂了什麽地又道:“和家里吵架了?那样的话就算离家出走也不能跑到这种地方啊。那种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初中生应该去的。”

听到她的话,路笙微微嘟起了嘴,道:“我不是初中生,我十六岁了。这个暑假过了就高二了。”

听到路笙的话,女人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惊道:“天啊,你竟然和我同级!”

路笙也一下愣住。她本以为这样的人至少也有二十岁了,就算告诉她实际年龄是二十三四她也绝对会觉得正常的,却竟然和她一样是十六岁。

“我叫连慕穆,你呢?第一个慕是羡慕的慕,第二个穆是穆念慈的穆。”

路笙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哪个学校的?”连慕穆又问道。

又是一阵迟疑,路笙说出了自己的学校。从小到大,她就被教导不准和陌生人说话,更加不能够随便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而从小到大,她就是那麽做的,乖乖地听话,按照大人所说的去做。但现在,一切都不必要了。而且她觉得,如果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的话,就算说出来也没什麽关系。还只是刚刚见面,她却觉得连慕穆是那样让她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她轻轻笑了。现在的她,也只有这样想到穆穆的时候才能够这样轻松地笑出来。好想穆穆啊。有空了,就去看看她吧。她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应该也会寂寞吧。要买一堆她喜欢的零食去看她。

她缓缓走到房间门口,抓住了门把手──依旧是旋不开。不管怎样用力,门把手依旧纹丝不动。而窗户也被锁上了。窗户的材料已经换成了夹层玻璃。而房间里面的椅子也被固定在了地板上。她没有办法用椅子来撞破玻璃。

现在的她、是被软禁在这个自己自小生活著的房间中。

她知道自己出不去,却无能为力。

在这种时候,反而轻易难以回想起来的东西不断涌现在脑中。

听到路笙说出的学校名,连慕穆再次打量了路笙一眼,而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原来是那里的大小姐啊。”

敏感地看出了连慕穆眼神中的鄙夷和反感,路笙有种全身不舒服的感觉。果然,还是不要说会比较好。

连慕穆又道:“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乖乖大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怄气也要适可而止。”

“我能不能住你家?”听到自己嘴里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路笙自己也吃了一惊。这句话,完全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自顾自地冲了出来。

显然,连慕穆也是吃了一惊。她深深看了路笙一眼,而後挑起一侧的眉道:“如果我把你带回我家,你家的人不还会当我绑架你?”

“我不回去她们还比较高兴。”路笙如此道,“而且,反正那些人也不会管我的死活的。”路笙的目光黯淡了。

“看来家家也有难念的经啊。”连慕穆看著路笙,“不过,我家地方很小,又很破,像你这样的应该住不惯吧。”

路笙沈吟了一下,而後道:“我会努力的。”

看到她这样老实的回答,连慕穆不禁有些失笑。看来,她这次是拣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

已经做好准备会被领到一个如同电影里面看到过的贫民窟一般的破烂地方的路笙,在看到连慕穆的家後微微吃了一惊。

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连慕穆的家并不破旧。家里面很是整洁。应该说,是因为东西很少,所以看起来很是整洁吧。家里的地方不大,大约五十平方米不到。进门是一间客厅,客厅旁就是一个小小一个厨房,往後一个小小的厕所,还有一间塞了一张大床的卧室。并没有阳台。

客厅里面并没有沙发,只是放著一张不大的小方桌,旁边有两张椅子。而小方桌的正对面,则放著一只还没有她的电脑屏幕大的电视机。

连慕穆坐在了小方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示意路笙坐下。

路笙坐下,扫视了一眼整个客厅。客厅里面很是单调,没有装饰画也没有鲜花。原本应该是雪白的墙壁上已经开始泛黄,墙壁地下还泛著霉绿色。在客厅的一边有卷起来的一张席子。她问连慕穆道:“你一个人住?”

“和我妈一起住。”连慕穆站起身,走进了厨房,路笙也跟著过去。连慕穆继续道:“不过她现在在工作,所以不在。对了,你吃了晚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经连慕穆如此一问,路笙才想起来,她中午之後就什麽都没有吃过了。理应早就该觉得饿了,却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腹中的饥饿感。她立刻对连慕穆点了点头,又问道:“令堂什麽时候回来,我想要正式打个招呼。”

听到“令堂”如此郑重的称呼,连慕穆再次失笑。她对路笙道:“你说话的口气真是奇怪。这种时候,正常的称呼应该是‘你妈’或者是‘她’。‘令堂’这种词,像我们这些人是绝对用不到的。”

路笙立刻改口:“那,你妈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要看生意如何了。”连慕穆简单答道。路笙应了一声,并未深究。她还未来得及深究,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转移了。

她见连慕穆从厨房的一个小冰箱的冷冻室拿出了两块被冻住的面包,放进一个小碗,把小碗放进了已经倒了三分之一水的锅里,打开灶台蒸了起来。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面包的最新型吃法吗?”

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一定不懂,连慕穆解释道:“这些面包买的时候都是快要过保质期了的。把它们按照每次吃的量切好放进冷冻室的话,就不会变质。而後每次吃的时候拿出来蒸软就能够吃了。”

“为什麽要买快要过期的面包?买新鲜的不行吗?”路笙问道。

“当然是因为要过期的面包比较便宜啊。”连慕穆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路笙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注视著面包慢慢被蒸软。几分锺後,连慕穆从一边抽出一筷子戳了戳两块面包,确认了面包的软硬後,从锅里拿出了小碗。她抓起一块面包,吹了几口後咬了下去,而後对路笙道:“吃吧。”见路笙似是在犹豫著什麽,她不觉得有些火大:“又怎麽了?”

路笙终於抬起头,看著连慕穆问道:“没有果酱吗?”

──*──**──***──****──*****──****──***──**──*──

明天要翻字幕,orz。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码字,唉唉……最近生活糜烂,不对,生活忙碌

☆、於她、如梦境却是现实.上

“没有果酱吗?”路笙问道。

连慕穆不觉想,如果现在这是漫画中的场景的话,那自己脸上一定布满了黑线外加额头上青筋暴出。她深呼吸一口後,对路笙道:“小姐,如果我家有钱买果酱的话,那还不如用那个钱去买新鲜面包。”

见连慕穆的样子,路笙应了一下後立刻噤声。她拿起很是烫手的面包咬了下去。实话实说的话,这的确是这辈子她吃过的最难吃的面包了。先不说这面包完全没有她喜欢的黄油香味,而且竟然是没有果酱没有培的白面包,这个面包因为在冰箱里面冷冻过,而刚才蒸的时候也有水溅起落在面包的表面,所以面包的口感有一种渗水的糊糊的感觉,很难下咽。

但是,她却吃得很开心。不管怎麽难吃,她竟然在和别人一起吃东西,这样的感觉真的久违了。仅仅是和别人一起吃东西,却能够让她觉得如此开心,不由让她感到很是意外。正因为这样,不论这个东西有多麽地难以下咽,她都能够忍受。

吃完东西,在连慕穆的催促下,她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她并没有告诉接电话的女佣她的具体位置,而是告诉她们,如果父母有电话的话立刻转到她的手机,并且不准把她不在家的事情告诉他们。如果发生了什麽的话,立刻联络她。

已经受过她威胁的女佣连连答应。路笙说完後挂上了电话,告诉连慕穆她已经联系好了。而後在连慕穆家的小浴室冲了一个澡後,她和连慕穆两人一起睡在了卧室的唯一一张床上。面对路笙的疑虑,在连慕穆解释“我妈是睡在客厅的席子上的,不用担心”後才安心睡下。

自懂事以来,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人睡在孤零零的房间,每晚一个人入眠。不论是做了噩梦还是遇到打雷的天气,她都必须一个人忍耐而不能够冲动父母的房间撒娇。因为,她想要做一个好孩子。更加因为,不论她如何想象,她都不曾知道,和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人一起入睡的安心。

虽然席子不怎麽舒服,她还是睡得很好。第二天起床後,她见到了连慕穆的母亲。看起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而据她的言行,路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对於家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她并没有说什麽话,而是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来欢迎自己。那种笑容,她从来没有从自己的母亲的脸上看见过。她一直希冀的母爱,却是在这麽一个狭小的地方得到了。

吃过了简单的早饭後,路笙回到了家。对於她而言,那里本无法算得上是一个家。她已经无法从那里感受到家特有的温柔和安全感。那里不是一个能够让她躲避风雨的港湾,而是一个让她饱尝希望到落空、期待到绝望的地方。那里,只是她住过的地方罢了。

她并没有理会那些看著她眼神闪烁的佣人们,直接从家里拿来了她能够翻出来的所有银行卡和现金。她看著自己衣橱里面的衣服,都是淑女正统装扮。想到连慕穆的那种装扮,她一下关上了橱门。正要走出家门,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到厨房拿了两罐果酱。

据连慕穆写的地址,路笙坐上计程车回到了那个位於城郊的地方。看到路笙回来,连慕穆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就住在这儿了。”说著,路笙拿出果酱放在桌子上,接著拉著连慕穆道,“穆穆,我们去买衣服吧!”

拗不过路笙,连慕穆带著路笙出去。买衣服,买日用品。看著路笙的阵势,俨然是准备在连慕穆家里长住。

买东西的过程中,连慕穆多次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个大小姐了。对於商贩的报价,她从来没有砍价的概念。在她用两百五十块钱买了一件连慕穆五十不到就能够买到的T恤并且还和连慕穆感叹东西很便宜後,连慕穆就毅然挑起了替路笙讨价还价的任务。而路笙在一旁看得自然是觉得很是神奇。

连慕穆陪著路笙从中午折腾到了天黑。为感谢连慕穆配了她那麽久,路笙提出要请连慕穆吃晚饭。

路笙原本是想要带连慕穆去她认识的餐厅吃饭,但是却被连慕穆带到了她昨天被连慕穆带过去的那家小饭馆。没有拿菜单,连慕穆熟练地点出了四个菜外加一个汤,又要了一大瓶碳酸饮料。

路笙问她经常来这家店吗,连慕穆答道:“我在这家店打工。”

“那我也要打工!”路笙立刻道。

连慕穆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路笙几回,而後无奈地道:“你会吗?”

“你教我呀。”路笙笑眯眯地道,“我会认真学的!”

这时候,菜端了上来,连慕穆立刻对端菜上来的一位开起来三十多的妇女道:“老板娘,她提出要来这里帮忙,工钱什麽的看著给吧。”

“是穆穆的朋友吗?”老板娘问道。

“算是吧。”

“那没问题啊,”老板娘笑著看向有些紧张的路笙,“明天你就和穆穆一起过来吧。”

路笙的工作就算是这样敲定了。

但这只是附属时间,两人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来吃饭的。对於路笙而言,这样的饭菜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虽然感觉有些怪,味道自然也比不上她一直都吃的顶级料理,但是,能够和别人一起吃饭,使得不管什麽在她嘴里都是无上的美味。

这样的生活,才是她一直都希望的。不需要多麽致华贵,只要能够和自己喜欢的、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别人在一起就行了。

每天上午十点,路笙和连慕穆就穿过两条弄堂到了那家小饭馆,然後帮店里的忙。一开始,路笙当然是难以适应其内的各种工作,连慕穆满以为这个百分百的大小姐很快就会受不了这种小饭馆艰苦的环境而放弃,却没想到在一个礼拜後,她不但完全克服原本心理上的各种障碍,工作也开始上手。

再加上她面对客人时候露出的甜美笑容,以及不管客人说什麽都会平心静气回答的态度,店内的生意火爆了很多。而老板娘自然也是很满意这个虽然还是偶尔会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新帮工。

在她开始工作後的大约半个月後,一堆人吵吵嚷嚷地进了饭馆。已经是习惯的,路笙立刻出声招呼,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她一下呆住了。

──*──**──***──****──*****──****──***──**──*──

终於发上来了,终於到了两千个字了,呜呜呜

本来可以早点发文的,但是,今天是我暑假过得最不高兴的一天了。真是太暴躁了,我真是差点裂了。我知道那里是个混乱的地方,我知道XX或者XX是不对的,但是你XX也太过了吧。我真是佩服我其实如此急如此暴躁的人竟然忍下来了。我真是很多次在回复栏里面打了一堆字而後直接关了窗口怕我自己真的发上去了。

为如此混乱的事情致使自己两个多小时面对word却是码不出什麽字的自己感到默哀。果然你还是修行不够啊。

不够,我还是没有食言的!现在还是八月一号!我更了呀,我真的更了呀,哭泣了……

谢谢所有还支持我的孩子们,果然还是鲜网好。我怎麽就执念成那样把自己给卖了呢?!那麽XX的一个地方!

算了,我发现我有点抱怨过头了,真是不好意思,给大家造成了那麽多的麻烦。谢谢所有没有删我专栏的看官大人们。《成人礼》的两个番外(支线主线)绝对不坑,捅死我也不坑。捅死我也附体在别人身上码字!

麽麽所有的看官大人~~

天啊…… 鲜网求求你别抽了,让我传上去吧……我传了很多遍了呀啊啊 !

☆、於她、如梦境却是现实·下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而且上次的那次连见面都算不上。因为那时候,本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但即便如此,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

男人看著僵在那里的路笙,皱起了眉:“干吗,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而後,他似是意识到什麽的微微眯起了眼,上上下下打量著路笙。一下,他笑了出来,大步向前一跨,和路笙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是你啊。怎麽,要不要继续上次的事?”

路笙彻底僵在那里。她注视著男人近在眼前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那个街角,向她“打招呼”的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现在他的身上穿著散著汗臭的运动衫,脸上自然也没有血痕,只是淌著汗罢了。

见路笙没什麽反应,男人自是更进一步。他一把抓住路笙的手臂,将她向自己拉去。

“阿浩,你干什麽呢?”连慕穆皱著眉看著说是一脸笑也不夸张的来人。

“小穆你在啊。”男人有些悻悻然地放开路笙的手,看向了连慕穆。

“原来你不是来找我的啊。”连慕穆斜了阿浩一眼,招呼他旁边的几人坐下。显然,这几个人和连慕穆都是熟识。

正当路笙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时,连慕穆一把拉过路笙,向坐在那里的几人介绍路笙。只是说路笙时她外面的亲戚,现在住在她家罢了。同时,她也向路笙介绍了坐著的人。这些人和她都是同一个高中,而那个叫做阿浩的男人就是连慕穆现在的男朋友。最後,连慕穆对那些人道:“你们要是敢随便对路笙出手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们的。”

路笙不得不说,连慕穆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她做什麽都有一种不容别人说不的气势在。最主要的是,她在连慕穆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才会提出要寄住在她的家。

在她说了这句话以後,阿浩就没有再来骚扰她。而和阿浩一起进来的人也没有做出什麽过分的举动。虽然有些人在某些时候打量自己的眼神还是让自己很难过,但是渐渐地,她发现其实那些人都是些好人。虽然说话比较鲁,做事很多事情也比较随便,偶尔也会带著伤,却都是些说话很直、做人很磊落的人。

和这些相处,要比以前和那些看起来很体面的大人们相处起来轻松很多。在这里,人想要说什麽就可以说什麽,没有人会堆起那种虚假的笑容。她不需要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强迫自己堆起那种如同洋娃娃一般没有生气的笑容,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不用故作矜持,想要大笑的时候就可以放生大笑。这里没有人会训诫你不守礼仪,只会有人陪著你一起大笑。

时间过得很快。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距离一般学校开学的时间已经不到两个星期了。在外面的这一个多月,她差不多每周会回一次家,处理家里的一点事情。而这次她回家,她以半威胁的方式让家里的女佣充当她的监护人,然後撤销了自己原本学校的学籍,转学去了连慕穆所在的学校,并且成功编入了连慕穆的班级。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从自己的随身皮夹里出了一把小钥匙,打开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的锁。抽屉里东西不多。她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纸。那是她在那个学校时候所收到的成绩单。只是很简单的一张打印了各科成绩外加总排名的纸头罢了。但是,这几张纸却是她细心珍藏著的。

关於那间学校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处理了,现在她手上的,能够证明自己确确实实在那里呆过的只有这麽几张纸而已了。这个班级、这个学号,是只有在那里的自己才拥有的东西。那是她过得最为轻松、也最为真实的几年。

想到那时候,老师说要介绍新同学、自己走进来时穆穆所露出的惊讶表情,还是会觉得很有趣。穆穆也说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上学了就会回去了。而自己在上学前的确也回了自己原本住的那个地方,却在第二天以那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轻轻抚过那已经有些泛黄,上面也有皱痕的纸头,慢慢回忆著那时候的点点滴滴。

路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学校。以前她所就读的,都是些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学校。这里的生活和她以前真的是截然不同。起码,她们的校服就不是这样臃肿显得很是劣质的运动服。也不会有老师说“头发不许披下来”、“刘海不能超过眉毛”、“不能打耳洞”、“不能戴首饰”之类的话。

不过对於她而言,对这些不同也只是觉得很是新鲜罢了。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小饭馆打工生涯,她已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而这里的学习的课程也和她原本学校不太一样。这里没有经济课,也没有那麽多英语课,不用修那些外语,更不需要参加那些如同新娘课堂预备班一般的课程。而上课的时候,学生睡觉老师也不怎麽会管。

这个学校并不差。算是整个城市不错的高中。但是,就像是很多高中都有的那样,连慕穆和阿浩他们都是体育特招生。连慕穆的特招项目是短跑。每个学年开始的时候,都会举行校级运动会。那个时候,路笙第一次看到连慕穆穿著无袖背心、运动短裤在深红色的百米塑胶直道上奔驰的样子。如同小鹿一样飞驰出去,很快就把同组的人甩在後面。

而在决赛的时候,路笙还是第一次看见,在短跑决赛的时候,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差了十五六米的距离。

而两百米赛跑的时候,连慕穆也拿到了第一。那个时候连慕穆捧回两个第一凯旋回到班级所在的位置时候,那个笑容真是太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透著骄傲带著自豪,她一直在笑。一直在看台上帮她加油、声音已经完全哑了的路笙只能递水给她,拉著她坐在自己身边。

新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每天路笙都和连慕穆一起上学,然後一起放学。连慕穆要训练的时候,她就在教室自习等著她。晨练的时候也和她一起去学校,而後在教室里面补觉。

她回到那个原本她住的地方的时候越来越少。差不多一个月一次。而在难得父母回家一趟的时候,她才会回到家,脱下自己身上在外面买的随便的衣服,穿上为她定做的淑女裙,堆起如同洋娃娃一般的笑脸,和父母一起共进晚餐。

她面对著父母甜美的笑著,而後心中不断地冷笑。但是这样对她而言是必须的。毕竟,她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在外的生活。

她真正的生活。

但是,不管她怎样辛苦地隐藏,还是会有暴露的一天。

这样的生活能够持续二十个月,她是否应该庆幸?

──*──**──***──****──*****──****──***──**──*──

有文果断扔!终於更新了~

今天见到接待的留学生了。唯一那个德国籍的大四男生还是很帅的,hohohoho~ 他女朋友超级可爱的!

<% END IF %>

☆、如梦境的现实总有消退的一天

时间缓缓推移著。但是在路笙看来,这样的生活却带动著时间快速前移。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迅速,伴随著充实。一晃眼,一整个学年过去,再一晃眼,时间已经到了四月。期间自然也发生了大大小小、家里家外的事,但是在路笙看来,却没什麽特别重要的。最令她记忆深刻的,也就是在高二过了半个学期後,连慕穆就向她的男朋友阿浩提出了分手。分手理由很简单,是因为阿浩喝醉了酒,而对路笙动手动脚。

在场的自然不止路笙和阿浩两人。原本,只是大家一起出去闹闹,而後随便在一家小酒吧喝点酒。那里并不是什麽正规的酒吧,而店主也和带他们过去的一个学长认识,便给他们开了一间小包厢。连慕穆自然也在。能让路笙去那种地方的唯一理由只是连慕穆。

对於大多数人而言,酒喝多了,人的话自然也跟著多了,紧接著,不必要的动作也多了。阿浩开始还比较收敛,只是多瞄了路笙几眼,路笙只当是没看到。而後听到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说的话都折著路笙,路笙也只作不知状。再後来,趁著连慕穆外出叫酒的时候,阿浩直接扑到了路笙的身上。

对於他突然的动作,路笙的身体再次僵硬,而旁边的人大多只是看好戏的心情罢了,只是唏嘘著起著哄。还未等路笙作出更多的举动,她就感到自己身上原本重重压上的质量突然不见了。而後便看见阿浩被斜躺在一边的沙发上,连慕穆就在他面前。狠狠甩了阿浩一个耳光,连慕穆冷冷道:“真是个不要脸的男人。”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分手,但是自此以後,连慕穆没有和阿浩说一句话,就算是看他一眼都嫌多余。刚开始阿浩还会来找找连慕穆,後来便没有来过了。而路笙因为一直都在连慕穆旁边,他也没有再多路笙做什麽多余的事情。在第二天,他曾来过路笙面前要给路笙道歉,却被连慕穆强行拉开。路笙问连慕穆为什麽的时候,连慕穆如此答道:“那个家夥是喝不倒的,昨天那是装醉。”

虽然提出分手的算是连慕穆,但对於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致使连慕穆和她男友分手,路笙觉得很是抱歉。连慕穆却安慰她这没什麽,还说“那种差劲的男人送给我我也不要”、“原本也只是无聊所以和他玩玩罢了”。但是据别的人说,这两个人在之前,虽老有大小摩擦,感情却是好的。

路笙总希望连慕穆能够再去找个男友,也多有暗示,但是连慕穆在这之後没有交过任何的男朋友。她依旧和男生走得很近,却是没有再有进一步的发展。一次,路笙明确问连慕穆为什麽不交男朋友。连慕穆捏了捏她的鼻子,如玩笑一般地道:“比起交男朋友,我倒是愿意做个男朋友。”

路笙自然知道连慕穆只是在开玩笑,可她非但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甚至闪过“如果穆穆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好了”的想法。

穆穆、是第一个给予她安全感的人。

可是,这样的日子终归还是没能够长久。她早就有所自觉,她现在的行为无疑在玩火,纸永远包不住火,更何况现在包著这团火的还是易燃纸,她只能够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旁静静燃烧,可惜火势终会蔓延开来,终会被人察觉。

她的父母还是发现了。本来这样的双面生活已经是漏洞频出,能够让她瞒了整整二十个月实在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四月时,大部分的寒气已经带上了柔软的春意。虽然这一年的冬天时难得一遇的寒冬,春天来得也比往年晚,但是终於,在绵绵春雨之後,原本只是冒头试寒的微绿开始大片漫上地面,而光秃秃的枝桠上也抽出了一粒粒小巧泛著娇嫩淡绿的小芽。没有几天,就有一种季节转换的感觉。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了,路笙自然也是紧张。现在的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靠著自己的力量决定自己的人生,她希望自己能够走自己期盼的道路,因此,她第一次、努力地念书,只是为了能够大学四年依旧和连慕穆在一起。因为体育成绩优异,连慕穆已经被到当地最好的大学提前录取。为了到达那个大学的高考分数线,路笙忙著埋头啃课本。

连慕穆自然也知道她如此认真早出晚归的原因,便也陪著她。路笙原让连慕穆先回去,但是连慕穆却以走夜路很危险的理由,执意留下来陪她。後来,路笙也没说让她回去的话。有路笙在她身边,她会觉得特别安心,更加能够集中神。

虽然她自认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她已经在各个方面都进步了不少,可是对於来自异的危险,她依旧没有太大的自觉。“有穆穆在,什麽都不需要担心。”每次,她都在自己的心里如此告诉自己。而事实上也是这个样子。连慕穆总是会护著她。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她也应该学著自己来保护自己,但是她却担心,当自己有一天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连慕穆还会像现在这样陪著她吗。因此,她就放任自己享受穆穆给予的安全。

原本,已经确定大学的连慕穆并不需要参加学习的晚自习,但是每天晚上,她都会出现在教室里,坐在连慕穆的後面,随便拿著自己感兴趣的小说书看著。

连慕穆的家庭并不宽裕,毕竟只是单亲家庭,即便连慕穆也会打打临工铺贴家用,却没有很明显的用处。虽然只是偶尔,也会出现拖欠水电费的情况。因此,路笙总是会在教室里面留到保安出面清场的时间,然後才回去。回到连慕穆的家中便随便洗洗就睡了。而第二天起一个大早再去早自修。为了方便高考生备考,教室在早上六点半就开了。连慕穆原本就要每日晨跑,一年四季都起得很早,而路笙则和她一起起床出门。只是,她是跑步去学校,而路笙则是骑单车上学。

日子就是重复著这个样子。每天大清早,在整个城市还很是安静的时候,两人就一个跑步一个骑车出门去学校,而晚上,便由连慕穆骑车载著路笙回去。虽然快晚上十一点,可路上依旧热闹非凡,若是见著了街上认识的人,便两人一齐出声打个招呼。

这个样子的生活持续著,唯一什麽不同的话,也只是每天早上天在渐渐变亮。从原本的黑起早到後来天变已经起了亮色。

原本路笙以为,这个样子的生活会一直持续的。但是那天,当她和连慕穆回到那个已经将之当为自己的家的小屋时候,里面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那里面──

她的父亲正坐在狭小的客厅中。

──*──**──***──****──*****──****──***──**──*──

最近都在码《歌》,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拖得那麽久才过来发文。明明说要加快剧情,结果…… 唉唉【苦笑】

现在我已经在学校了,有网,哇哈哈,很兴奋地表示,哦也果然有网!

今天搞定所有的手续,发现明天也不需要英语分级考,真的很高兴,然後就憋了那麽两千多字赶快乐呵呵地呈上来了~

明天如果事情不多的话,就努力再扔两千字上来吧!

後面军训,再後面上课,我看过课表了,满满当当的,真是销魂……世界变得不可知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会努力码字不时扔两千字上来的!争做坑品很好的人!

谢谢所有给过我票和收过我这个小专栏的众看官大人们。本人在此深鞠一躬。你们给我的巨大鼓励(鸭梨?!)逼得我码字…… 谢谢送我礼物的孩子们,麽麽~~~

最後给自己现在尽力在码的文打个广告,现在在晋江连载的《为我而歌》还是在日更的,就算不日更也是隔日更啊,欢迎大家去看看呀~ 地址的话,就在我的专栏首页我对你说,那里有一个按钮,按一下就会出来了~~ 更加欢迎给我打分留评~ 那里留言没有字数下限什麽的哦~ 而且看文留言什麽的也本不需要注册~~~~

最後再吼:深深爱著你们也爱著鲜网这块土地啊啊啊啊!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