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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后》


东临王朝

东临朝处于世界最大的欧亚大陆的最东部,濒临海洋,以为天地之端,故曰东临。

东临王朝境内,地势西高东低,地形呈阶梯状分布。西临荒蛮的以干旱或沙漠为主的沙藩国,其历来崇尚佛文。最南崇山峻岭,地势复杂多变,人迹杂乱,以崇尚巫蛊的苗刹国。中东为富饶无比的平原盆地,文明展历史悠久。东临王朝北端为羌尤国,又称羌蛮,以游牧为主。羌蛮之地皆莽莽草原,蛮人性豁达残狠,在其领颉成可汗的领导下多次骚扰东临边境的洲县,屡禁不止,颇令东临王朝朝廷头疼。

东临朝自太祖太皇宸烨定居中原,历经三代明君,愈加强盛。自太祖宸烨始,以宸垣为京城,国号为德庆。以宸垣为中心,划分四郡九洲,设三省政司为国家最高政务机构,分别负责决策、审议、执行等政务,三省即中书、议政、尚书。中书、尚书直接对宸皇负责,议政司起监督和审查作用,由当朝贤德重臣亲王把持,间接对宸皇负责,又名亲王阁。三省下设六部,分别为吏、户、礼、兵、刑、工,负责行政事务的职能管理。

东临王朝德庆六十七年,太祖宸烨薨,玄祖宸莫继位,实行重农抑商。德庆一二八年玄祖薨,胞弟宸藏弑后溺死太子宏,篡得皇位,改国号为德享,沿袭旧制,注重休养生息,整顿吏治。德享四十八年,享祖宸藏暴病而亡,膝下无子,原太子之弟四皇子宸仁即位,国号仁厉。仁祖早薨,十三岁太子宸宜祖即位,国号为太平,由皇叔宸修,修亲王佐政,太皇太后议政。

太平初年,羌蛮趁侵扰边关。亲王阁力排众仪,遣王储军、神勇军军统柳飞卿、桑玄两位少将奔赴边关平息战乱。

东临朝自建国以来,虽统治有方,日益富强,逐渐开始滋生**,骄奢。值新主尚为成年,大权皆由亲王阁代掌,又王储、神武军谴赴边疆,亲王阁权权倾一时,一时间京城风言风雨,人心惶惶,皆怕修亲王效仿享祖,篡位夺权。

太平二年,宜祖借口身体不适,不理朝政,整日膳食亦膳药,人皆谓命不久已。皇宗之内,历代君王多清心寡欲,除宜祖太子外,另有淑妃有子名宸疏,享祖宣妃之三皇子宸祈,小公主宸悦怡。宣妃早逝,三皇子、小公主由当今太后原凌皇后抚养。

淑妃为修亲王王妃的妹妹,又有王子一名,亦有人传言,修亲王年事已高欲将二皇子扶正,故淑妃颇有夺凤仪之势。

太平二年,皇太后念宸皇宸宜祖年纪见方,征召四郡九洲,招选秀女入宫,一来为宸皇冲喜,二来借充实后宫之由遣散旧人。

太平四年,东临朝生了震惊朝堂的大事。二品尚书尚史灵尧臣被查挪用军饷百万,贪污受贿,设巫人诅咒新宸皇弱冠之年暴死。朝廷震怒,彻查此案,将灵家满门抄斩,宫人皆贬入月婵宫,沦为最低等的宫奴。

太平五年,边关平,将士功成返京,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东临朝官员品级(文官)

正一品:亲王、太师、太傅

正二品:六部尚书、中书侍郎

正三品:郡守、刺史、御史

正四品:洲长、郡史、郡师

正五品:县官、郡掌事

正六品:县令、县掌事

……

东临朝武官品级

正一品:御林将军、王储将军、神武将军、隐势将军

正二品:都尉、车骑

正三品:骠骑、勇武、侍剑

正四品:郎将、侍武

正五品:副侍剑、副勇武

正六品:牙将、武将

正七品:护军、保卫

……

宫妃品级

千岁:宸后、太后

正一品:贵妃、淑妃、宣妃

正二品:妃子

正三品:昭仪、淑仪、充仪、德容

正四品:婕姝

正五品:婉仪

正六品:容华

正七品:贵人

正八品:才人、绣娥

……

自五品以下,皆可以充当各内务司政的掌事宫娥

内命妇品级:

正一品:亲王王妃

正二品:郡王王妃

正三品:静德夫人、绣绫夫人、巾帼夫人

正四品:荣婉夫人、怡新夫人

正五品:锦华夫人

正六品:良孺

正七品:贤烈

东临朝九州、四郡

东临郡:海洲、洛洲、宾洲

南国郡:江洲、雨洲

秋夕郡:雪洲、福洲

夜廊郡:新洲、西洲

东临皇宫——宸宫

宸銮殿——宸皇上朝、办公之处

宸右宫——宸皇办公、亲王议政阁

明瑟殿——宸皇书房

宸蕊殿——宸皇寝室

凤鸾殿——太后起居

宸颜殿——宸后起居

玉辞宫——淑妃起居

兰陵宫——宣妃起居(三皇子起居)

贡曙宫——二皇子起居

紫月阁——小公主起居

凝香——御膳房

萱若园——后花园

绣衣房——宫中女工

月婵宫——冷宫

……

备注:以上都是作灵惜杜撰,基本上交代一下《宸后》里的官级、宫殿、背景等等。

*******宫主要收藏、推荐喽~~~哐哐哐*****

楔子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闱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春生,夏长,秋陨,冬藏。

梦里。花落。

夜如绝句,淡漠的雾轻纱缭绕,亦若夜章绝品。

满树繁花的西府海棠,女孩背倚着树枝,笑靥如花。一袭缀满宝石的红绸丝袍,腰间鹅黄色的流苏随风轻舞,她微笑看着树下的男子。柔和的目光如若花瓣,轻轻飘落。

男子长如墨,由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系住,垂落胸前,宽松淡然的白袍轻抚朱琴。轻风拂过,俊眉微眯,安静的面容如水墨疏离,亦如春花朗月。他侧过脸,嘴角轻扬,就像开在月下的红色的海棠,淡淡摇曳,散着沁人暗香。

天地万物不过成为暗幕与灯光,整个世界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日月赠汝灵华,我为汝而惜之……”

我迷迷糊糊地仿佛睡了很久,头疼的像是要炸开,浑身乏力之极,每呼吸一口气胸口都有针扎般的痛楚。这种噩梦般的压力,似乎要将我的神经撕裂,我是死了吗?死了也会感觉到肉身的痛苦?

意识朦胧不清,昏昏噩噩的一时却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一双疏离苍老的眼睛在望着我,诡异的笑,沙哑至极的声音一遍遍的在我耳边回响:“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

我试图挣扎一下,胸口的痛顿时让我苦不堪言,嗓子里干裂之极,眼睛灌了重铅一样。我难过的蠕动了一下,身体一遍火辣辣的疼痛,刚刚苏醒的意识顿时又坠入了黑暗。

许久,一丝淡淡的檀香才飘进我的鼻孔,香香甜甜,密密匝匝的让人有一种想吞吃花瓣的感觉。我贪婪的想嗅的更仔细些,不想喉咙里漾出一丝腥味,顿时化得喉头周围疼痛无比,像有千爪在喉头处抓挠一样。

坠崖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啊,我忽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早上起来时候天气还好,胡乱收拾了一下就随着导游团去了云山。在山顶上的时候,大家一如既往的自由活动,我懒散的坐在一棵老苍松下的树墩上喝白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端着一个破钵念叨着走着,看到我时便痴痴的笑,我给她看得全身麻,正要呵斥,她却喃喃道:“灵之惜之百川归依,哈哈……妄自保重……哈哈……”话罢平静的山顶陡然一阵怪风,我紧拽着松枝模糊里就听见有人唤我,“柳灵惜……坠崖了……”

002章 忍饥找钉子

“寂灭,是暗示着下一段有嘹亮的歌音;枯萎,是预示着不久之后有绚丽的新生。”话虽说的妙,可是哲人的话能在我身上灵验么?我甩了甩头,管他呢,我可不是那温室里娇花嫩草,更不是一听到冷宫就一命呜呼的什么婉仪娘娘,既然我重生了,就不会再认定什么命中该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无稽之言。我相信每个人都是上天眷顾的天使,我信命但从不由命。然而,当下之急便是解决四个基本生存的大问题。一要解决温饱问题,二要解决经济问题,三生存环境问题,四就是解决了前仨问题。

皇帝这边没什么指望了,别说就我这样贬为最低等的冷宫弃妃,就是外面那些宫娥丫鬟恐怕一辈子没见过皇帝的多了去了。“原版”一家因为贪污罪也都全部“去”了,估计生类似于“劫狱”的“劫宫”事件,概率跟骆驼穿进针眼儿差不多。我挠了挠头,苦闷的一头扎进被窝,沮丧,郁闷,几乎带着哭腔的调调唱道:“最孤独的时候/不会有谁来陪伴你/最伤心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呵护你/只有你自己/经lì

着一些必经的经lì

/只有靠自己/才能回答一些生命中的难题……爱自己爱自己/这个世界我最了不起!"末了那句我几乎是要吼出来,吓的一小手惶恐的拍了拍我的被窝。

“干吗?”我掀开被窝一角,苦闷的望着香茹乌亮的眼睛。香茹笑了笑,一脸无公害的样子。“娘娘,小丁公公送饭来了。”

不提饭还好,一提肚子及其没出息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身体比意识更加灵敏,蹭得掀开被窝,一个鲤鱼打挺地弹了起来,摇晃着香茹的小削肩,“快!拿来,饿死姑奶奶了。”意识跟过来了,我瞅着香茹瞪直的眼,半张的嘴巴,忙咳了两声,莺声燕语道:“咳,呃,有点饿了,先承上来吧。”话罢忙拍了拍她,以起到提神醒脑之作用。

“哦哦,娘娘昏了这些日了,是该吃东西了。不过这饭……”香茹担心的望了我一眼,为难的低下头去。

我想起了这冷宫的待遇,叹了口气,吃点残羹剩饭先凑合着吧,一个冷宫弃妃有饭吃已经不错,哪还有什么档次要求。

“没关系,人成各,今非昨先勉强些吧。”有勇气来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有肚量接受不可以改变的事情,这就是智与笨蛋的差别,我想那婉仪娘娘活着也恐怕未能如我这般坦然。

“是,娘娘。小丁公公,劳烦您送来吧。”香茹听了我这话,转身冲着房外喊了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阳光和着漫天尘埃一起被送了进来。一个穿着青蓝色太监打扮的小公公挥着宽袖连咳带骂,“这什么月婵宫,整个儿跟个破庙儿似的,怎么能住人哪。”

“噗哧”我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这月婵宫有独到的看法啊。待尘埃落定,那小公公一面用手扣着两青白瓷碗,一面抬起另一只胳膊,伸着脖子尖着嘴吹着衣袖上的灰尘。

“小丁公公,以后都是你来月婵宫送饭吗?”香茹看着来人,客气的问道。

“嗯。条件虽差了点,但总要从基本的干起,凑合着吧。"小丁公公口气稚嫩,想必也是入宫不久的。

“那要劳烦小丁公公以后要对我们上些心了。”香茹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些小碎银,不太灵巧的塞到小丁子手里。这丫头看来也有几分伶俐啊,知dào

除了效忠主子外最好和谁搞好关系。这小丁子恐怕是唯一能够和愿意靠近这冷宫的人吧。

“不用客气,香茹姑娘,你们家主子醒了吗?”小丁子不大习惯的将那亮晶晶的东西揣在怀里,笑嘻嘻的问道。

我冷不丁的白了他一眼,都进门半天了没瞧见床上坐着个大活人吗?“有劳小公公关心,我已经大好了。”我闷哼了一句。

“娘娘?”小太监听到我的声音,略有些惊讶和欣喜,快走了两步,将饭放在了八仙桌上,上来冲我作了大礼,没有半点鄙夷的样子。我满yì

的点点头,“小公公,我有几个问题可以请教一下吗?”我耐着饿,客气的试探着问,总要打听清楚这冷宫的背景,才好做出适当的判断。

“娘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小丁子知dào

的尽管答便是。”小丁子毕恭毕敬的回着,估计入宫后没有见过什么大一点的人物吧,白净净的小脸上一双澄澈的眼睛不时地瞄着我这位废了的婉仪娘娘。也不晓得穿越后这张脸变了没有,其实我原来也不难看,除了有些痘痘和雀斑……呃,该死,这不是走神的时候,这小公公送饭的时间估计是要有限制的。

“这月婵宫原是干什么用的?”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丁子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挠了挠头有点难以琢磨的回到,“回娘娘,听人说好像是原来先皇的歌妓住处,后来先皇仙逝,歌妓们也都跟着‘去’了,这里便搁置下来充作宸宫的冷宫了。娘娘想是头一个来的吧。”

头一个!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真是中“头彩”了。

“我和丫鬟被弃之这里,不用做什么苦工吧?”我想了想历朝历代的弃妃,置之冷宫还活下来的多半是要做些刺绣洗衣之类的苦工的。倘若真的有这么渣的话,我可要惨了,简单的十字绣都被我戳的面目全非,别说皇家的精美刺绣活计了。

小丁子望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色,“娘娘可真聪明,是要做些活计的,不过是缝补刺绣之类的,对娘娘来说不在话下。”才怪!我满脑子飞起了乌糟的线头,带着绝望、渴望、希望的眼神瞅了瞅盯着饭碗呆的香茹,心里念叨:“宝贝儿,全靠你了!”

“谢谢小公公,我和茹儿除了在这里能够走动之外,还能走多远?呃……可不可以出宫……”一想起那圣旨末句“贬为宫奴”我都要气炸了,不是明摆着憋死我么。

003章 及时宜自免

“娘娘是个聪明人,月婵宫以内可以随便走动,但宫外哪些地方可去哪些地方不可去,娘娘比小丁子心里更清楚。”我清楚个鸟!这啥朝代我都搞不清楚又整出个冷宫来,我哪里知dào

,我又不是你们的婉仪娘娘,真损。

“娘娘还是小心处事为好,毕竟娘娘如今的地位……”不过是比宫婢还渣的宫奴是吧,如果宫婢比作蚂蚁,我这样又是宫奴又是弃妃跟那蚂蚁的小脚丫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淡然笑了笑,起身并肩站在小太监身边,看着他略有惊惶的样子,替他弹了弹肩上的灰尘,笑道:“小丁公公既然那么清楚奴婢的身份,论礼儿说,还是要给小公公跟茹儿作礼的,何必这么客气呢?”虽然是随口的谦语,不想小丁子的脸瞬间就绿了,香茹更是惊恐万分,跪倒在地,“娘娘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折杀茹儿吗?娘娘对茹儿有恩,又救茹儿于淑妃娘娘杖下,茹儿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侍奉娘娘。主子就是主子,在茹儿心里永远不会改变。”说着眼圈儿泛起了红光。

小丁子倒是没见过些世面,见香茹如此,模样也有些慌张。我冷笑着扫了他一眼,我总不会也救过你吧,这么客气倒不能不要我多心了。

“小丁子也不敢对娘娘失礼了,娘娘虽今非昔比,但是娘娘的贵气却比当日更胜了。小丁子入宫前,算卜的就给丁子说了,不能着一时的处境看扁了别人,怎么就能知dào

人家就不会是贵人呢?所以小丁子……”看他憋紫的脸我禁不住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甭说了,这腐朽的封建社会啊,把俩半大的孩子都毒害成什么样子了,真黑~,不过身边有俩贴己的人总比一个人守着这破房冷壁好。

我缓了口气,莞尔笑道,“公公跟茹儿多想了。毕竟我不是你们从前的婉仪娘娘了,大家也改改口,省得给别人听了去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小丁子直接叫我灵姑娘便是,香茹就跟我姐妹相称好了。”

“这……,小丁子不敢!”小太监有些不大自在,一副迟疑的样子,好像我原来很能摆谱儿很能套人似的。“有什么不敢的,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这俩人奴性太重了,这等道理还是别忙雷劈他们好,“该什么时候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小太监见我一脸不善,忙哈腰应道:“娘娘说的是!哦……灵——灵姑娘说的是。”

这才对嘛,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我眯着眼点了点头,我才不要叫什么娘娘主子呢,宫廷自古是权利地位的角斗场,我的智商仅限于做个普通小老百姓,这趟浑水儿还是免沾了好。

“小丁公公,主子身体刚好,可否缓两日再做工。”香茹摆了张腻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迎了过去,俩深陷的酒窝几乎要把小丁子给生吃了。

小太监捏了把汗,及其不自在的支吾道:“这……小丁子不知dào

……等……等会我替香茹姑娘问问陈宫娥好……好了。”

“有劳小公公了!”我抢在香茹张嘴之前忙回道,来日方长嘛,先吃了饭再说,继xù

下去我就要饿晕了。

小丁子连连答yīng

了,俩骨碌碌的眼睛瞟了瞟桌上的饭菜,利索的转身正欲回去。

“小丁公公,这……这是人吃的饭吗?”耳边想起了香茹气恼的声音。

已经溜到门边的小太监身子一僵,扯了个笑回头,无奈的望着我,咧了咧嘴,“娘娘……今天您先将就这着吧,等做了活计,‘上面’可能就会给娘娘改善些个……”

可能?今天,那明天呢?我闭上眼睛,疲软的倚在了床帏上,揉着快要气炸的胸口,合着一整天就给这两碗饭啊,干了活了还不一定给改善伙食……什么玩意儿嘛!这么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好不好?我正气吁吁的准bèi

从这宸宫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耳边响起砸碗的清脆声响。冲动是魔鬼,这丫头可别因为这饭菜质量问题,索性给砸了吧?

“香茹!”我忙翻身喊道,加足马力跳到桌前。

“娘娘——您看哪!这……”香茹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两碗狼狈的饭菜。

米饭散落着,一看就像剩下了两三天的样子。两三根小青菜恹恹的躺在一边,用筷子挑挑拨拨,还能意wài

的收获些木头屑子。我气结地狠狠戳了两下米饭,这个万恶的宸宫,那些主子娘娘们天天不是山珍海味就是满汉全席,像我这样的弃妃只能蹲在这破庙里吃馊饭,忒缺德了!同时一地儿住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哪天我出去了也要你们尝尝这玩意儿!”我气结的嘟噜着,硬着头皮强扒了两口饭,酸酸的什么味道也没有,别给我说这东临王朝炒菜都不用放油盐酱醋。

我又猛吞了两口,咕噜的灌下两大杯水才抑制住了胃里那阵不舒服的倒腾。

“娘娘——”香茹看着我的眼神由担心变成愕然,由愕然变成了敬畏,接着也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低头扒起饭来,猛灌了口水后,眨着眼睛,一脸崇拜的望着我,“自打娘娘进宫后,香茹只听那些大奴婢们私下里说娘娘性子娇,身子弱,禁不住折腾。今个香茹才算瞧见了真zhèng

的娘娘,娘娘不仅是个好性儿的人,待下人也是贴心。真不知dào

那些人怎么会这么看走眼,主子落难了竟个个落井下石,真是气人。”

那——是,我极为受用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未时空的先先人类吧,这么点能耐在我们那样竞争激烈的地儿还叫上能耐?再说没听过个俗语么:“忍字头上一把刀,遇是不忍把祸招。若能忍住心头恨,事后方知忍字高。”不过,“茹儿既然是低级的小丫头,那怎么能跟着我进了这冷宫了呢?”难不成还有拉丫头“陪葬”的习惯?那也轮不着她啊。

“茹儿没忍住!主子接旨后晕倒了,杯盘碎了一地。主子救过茹儿,茹儿怎么忍心见主子就晕倒在地?上前扶了一把,那些大丫鬟就说茹儿是娘娘养的,就给送来了。”

我望着她澄澈水灵的眼睛,一股暖流直注心底,“好茹儿,从今以后,咱们要好好活着,除了我们愿意被别人伤害,否则谁也伤害不了咱。”

香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喝了口水,狠狠“嗯”了声,目光明亮如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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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章 莫名造访者

说完那句没心没肺的话,吃了“食”,那不能叫饭。看着香茹取了几柱檀香,一本正经的插在那破老头的香炉里,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等会子要去忙活了,要给什么宫什么殿去请示下一些事情。脑袋正在寻思这东临王朝是信奉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是信奉上帝耶稣清真伊斯兰的无聊问题时,眼皮就开始趁着昏沉的哈欠开始打起架来。这“原版”身子骨儿确实很弱哎,呃……找借口,我本来就是一瞌睡虫……想着想着,人就已经爬到床上去了,脑袋一捱枕头,便彻底沉下去了,要死似的,一觉睡到天黑。

舒服,醒来后月亮应该很亮,因为感觉有一片月光携着一片阴云在我眼前在晃荡。嘻嘻,怎么不晃了?唔……不是月光和乌云么?我是不是没有醒呢,只有梦中才会瞧见月光和阴云突然变成了两个绝色的异域美女,不是两个,是一个,不,不,是两个,长的一个模样,都是穿着加缎子府绸的罗裙,唔……气质有些不同。一个月色衣服的玉貌妖娆,鼻翼上钉着一颗珠钻细钉,一晃一闪一闪的。一个穿的是银灰色的衣服,芳容一样异艳,窈窕生香,鼻翼嵌着的是绿色的晶石,一闪,像垂落在鼻侧的水晶泪滴。俊死了!美女啊!虽然偶不是拉拉,但是总是人吧,哪有人不喜欢看养眼的东东的?惊艳!惊艳的跟俩妖精似的。不,就应该是妖精,瞧瞧她们又大又媚的眼睛,只有妖精的眼睛才会出这样媚蓝的光晕。

呵呵……我在古代碰见妖精了(liao)……我仔细瞅,再瞅瞅。寒……怎么没有表情啊,冷冷的模样有点像……千年寒冰!一双眼睛察觉到我飞满屋子的秋波,冷冷回我一眼,就一眼,我的脊背忽然有一种被寒冰猛击的样子,感到莫名的彻骨之寒,我的迷糊也在瞬间退去。这是现实!不是梦!可这里是冷宫,她们是谁?我吸了口气,俩人面色阴寒,绝非善类。

穿月色罗裙的妖精甲收回了看我的目光,紧抿的唇微微扬了扬,鼻翼的红色晶钻闪了闪,目光却多出了一层寒色,“幽,是万年冰檀。嗤。”

“是,但怎么会……,他明明不是……”灰色妖精朱唇轻启,僵硬的俊脸上划过一抹迷惑。

妖精甲扫了我一眼,深寒难测的目光盯得我心里有些慌,像是那什么万年冰檀的东东跟我有什么密切关系似的,我低下头看着布满灰尘的地面,躲开那令我十二分不舒服的目光。

“翁主他必然不知dào

……”灰色妖精话没说完,忽然浑身一颤,手臂迅速的扣在了左手腕上,她的左腕衣袖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然而再看她们的表情时,现两对冷箭似的寒光都看着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呃?瞅我干啥,没你们好kàn

,我承认。知dào

你们来不善,要杀要刮随便你们,搞什么莫名的对白,死也要人家一头雾水,缺德!

“嗤,竟然还有钉子,灵,看来他对你还挺上心的。”妖精甲眉头轻扬,看了我一眼,眼角却向四周飞出一抹凌人的寒气。

灵,我吗?丫的!哪里有钉子,我承认地没扫,可是好歹我也走了好几圈了吧,哪有什么钉子,当我这冷宫是五金店啊,有什么钉子锤子钳子的,“拜托……搞清楚环境好不好?不要那么白痴……”周围一片静寂,我才意识到那句鄙视味十足的话是从我嘴里出的,要命的是我还顺着惯性摆了个配套的pose。完了,要死了,要死了。我怯怯的缩了缩头,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死就死了,不要那么没出息好不好?给现代人丢脸哎,缩什么头!我眉头一横,“死就死,‘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引经据典惯了,没法。

俩妖精搭了搭眼皮,瞄着我的神色里多了层鄙视与惊诧,“后来人?”灰妖精动了动,将一张媚死人的脸往我边上凑了凑,“咦”的逼问道,“你还知dào

什么,长老还对你说了什么?”

长老?这句话不是革mìng

烈士夏明翰说的么,怎么跑出个长老来?

“幽,冷静。后来人?哼,再不会有了。”妖精甲淡淡道,看来她比妖精乙更明白事理,“但是,灵,也请你枉自珍重,好自为之。别忘了你想要的,也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枉自珍重?不是杀我灭口的,我拧紧了眉头,垂下头,费解。我想要的,我是谁,我知dào

啊,我是柳灵惜来自2009年的中国,我想要的是好好的回到现代去,我可不想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粪的地方浪费我宝贵的青春。

我舒展开眉毛,还未抬头忽听见支起的窗棂“哗啦”一声响,两道一银一白的身影迅速闪了出去,只留那镂着百草雕虫的旧木窗独自“吱吱呀呀”的在晃荡。

我的眼睛瞪的疼,嘴巴无限的扩张,看……看见没?传说中的古代武林高手!哇哇!我顾不得光着脚,飞奔到窗户前,支开窗,探出头去。

月亮很亮,高远的夜空中依稀有星光点点,月婵宫院落很大,院里荒草森森,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抬起右手,擦冒出的冷汗,天外飞客,天外飞客,真的有天外飞……呃?手里什么时候塞进去个东西,一个白色的蜡丸。难道是……

我和她们是一伙的吗?所以才有月光妖精甲的那句“枉自珍重”,可是望着我的时候又为什么对自己的同伙杀气腾腾,如临大敌的样子。唔……有点乱。有一点我还是清楚了,俩形如鬼魅,武功高不可测的女妖的致命弱点竟然是钉子,汗……不可思议,真是上帝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钉子!呃……我忙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还好,没有痛感,这里真是要好好来场大扫除了,不然照我这粗神经的人,早晚脚板板下面得戳出几个血窟窿来,这万恶的宸宫,可是没有阿莫西林云南白药给我用。

这个白色蜡丸好奇怪,叫什么“万年冰檀”?嘻嘻,扯淡!我脑子里忽冒出个促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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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章 欲抽刀断水

“万年冰檀?”切,扯淡,明明是蜡丸装的乌鸡白凤丸。嘻嘻,里面会不是也是带着浓郁草药味道的褐色药丸?嗯,那什么翁主跟灵惜是不是有一腿,还不错嘛,知dào

最近她身体出毛病了,巴巴的送补药来。送药的人都不一般了,看来也蛮精贵的。想想我就乐得露出一排牙来,小心翼翼的剔了蜡,掰开……

“主子,咱们被分到内务府去了,归陈宫娥管,真是的,最下等最累人的地方,前几天一个被罚到那里的丫头就是不能受得了苦头,投井了。好歹您也曾经是王上的妃子,怎么一点情面也不给,明知dào

主子的身子骨弱,不是明摆着要您去送死么。那陈宫娥是……”香茹从回来后,搬个凳子坐在我床边一口气抱怨个不停。我禁不住用指头挖挖耳朵,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能唠叨,到老了还不把人给唠叨死。

我抿着嘴,将枕头垫在背后,看着帘帐上的碎花,宫斗本就是这样的残酷,一旦你选择了一个男人,就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谁也没有资格抱怨。可那男人是灵小娘子选的,凭啥风光的时候我不穿越,一落入冷宫我就巴巴的来了,呀呀!气死姑奶奶我了。

香茹磨蹭着过来了,睁着俩水灵的大眼,“您生气了吗?是谁欺负主子了,跟茹儿说,茹儿定不饶他。”

我有生气么?我摇摇头,这叫愤nù

!还有,丫的,下次让我见到那俩送蜡丸的妖精,我真要一巴掌把她们拍飞,直接送到外太空去,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群欺骗我真挚善良又纯洁感情的“人”。什么“万年冰檀”,还“蛮精贵的”,大骗子!哪有什么鬼补品,合着只是一张又令我满头雾水的东西,纸条儿的内容莫名其妙,看完后我第一个意识便是这密信送错地儿了。

思绪飞回,“后来灵商史在处理江南茶盐的事情上立了功,主子被册封为婉仪,她就成了宫娥,太后念她会办事,因为年纪比王上长,所以也不当妃子论了,负责绣衣纺,浣衣阁的事务……十日后琼绶宴上,新晋级的妃子穿衣打扮都要好累我们一场了……”

“琼绶宴?”我神游回来,敏感的咬清这三个字,“琼绶宴都有什么人去?”我不得不愕然的翻身坐起,忽然感觉一直混沌的脑袋清晰许多,记忆就是这样,在有意无意里找到了某个与现实的契合点。

香茹猛的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澎湃,好像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要做什么?”连“主子”的敬称也省了。

我能做什么,就是想起了那纸条的内容有些疑惑罢了,呃……是不是这个什么琼绶宴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唔,香茹看我的眼神跟我是一个想要去搞破坏的恐怖分子一样。郁闷,按照宫斗的规则来看,基本上把人家弄进冷宫半死不活时就可以了嘛,咋感觉自己却好像被推入了某个漩涡里,多余的挣扎似乎只能把我送到深潭深处,迟早溺死其中。我实在把握不住了,难道我应该听信那纸条的内容,顺水而流?什么叫“若要寻回你的记忆,就必须出现在琼绶宴上”?我确实是失忆了,但是我失去的记忆不是我自己的,是灵惜的,难道灵惜在我来之前曾经失忆过?

打入冷宫三日,我才刚醒没有一天,只有香茹知dào

我失忆的事情,难道她是密信的主人安排在灵小娘子身边的眼线?或……这是一场阴谋?有点乱,从醒来到现在我好像都没有清晰过。第一次听说有人用一段失去的记忆来引诱别人来为其做事的,记忆似水无论是你怎样的握紧,它都会流淌干净,灵小娘子确实笨的可怜,竟然相信“记忆另存为”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还好,我不是灵惜,我可没有理由出现在什么琼绶宴上,密信主人未免也忒自负了,我就一定会去么?切,姑娘我得忙活着改善自个的小日子,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

“主子!”香茹懊恼的推了推笑得贼兮兮的我,俩眼水溜溜的跟乌葡萄似地。女人的第六感告sù

我,香茹不是叛徒。

我理了理思绪,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模样,调整好表情,“嘛事儿?”

香茹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老气深沉道:“琼绶宴不是咱们这样等级的人可以参加的,您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香茹从前虽没有在主子跟前侍候,但也听说您做了些对不起……您当初可真糊涂,怎么可以害……算了,您都忘干净了最好,只要记得王上不是咱这样的人能见着的就行。”

“放心,我才不稀罕什么王上呢。”

香茹忽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好像要把我捂死一样,瞪大眼睛,僵着脸,“您可真的是无药可救,还说这话,我看您一点也没有失忆。你不稀罕王上您会轮到这里来,您不稀罕王上难道还稀罕着……”香茹脸“蹭”的一红,闭了嘴。

怎么总感觉一提到灵小娘子的感情问题,人人都变得很怪,连共苦难的丫头语气里都有点……鄙视。

我连忙点头,稀罕不是,不稀罕也不是,不说话总行。

来到古代的第一夜过的实在糊里糊涂,没有过去,不知dào

将来,出现的人,说的话好像都不是我自己的,梦里梦外都是浓浓的雾气。我干干的笑了笑,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担心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做什么,想起了从前自己混迹在繁冗复杂的人际场里,不是曾渴望过有一天我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营一个陌生的巢,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生活么。梦想成真了,谁也不会跟一个失去所有的人争夺什么利益,可是心却忽然空荡荡的难受。

“主子。”香茹在对面的软榻上躺着,合着眼睛,翻了个身,“陈宫娥说主子再过一天就该去绣衣纺做帮工,赶着做一件什么衣服,蓉华娘娘的……”

绣衣纺,顾名思义,绣纺衣服的地方。满脑子飞起了乌糟线头和监工黑着的脸,呜呜……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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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热,辗转反侧,想着俺家灵惜妮妮的小日子,啊,要给她改善下生活了,天天吃馊饭得了阑尾炎,就太惨了……

吃西瓜去了,解解暑……冲啊,我杀瓜!杀瓜……

006章 何所慰吾诚

我总算知dào

这么小的地方为什么叫月婵宫了,宫殿因地势而建,宫殿建筑好似月牙形状,正宫两脚各筑着两个飞檐塔楼。大部分宫门都上了锁,由于废弃已久锁芯都锈蚀了许多,四处野草横生,只有我住的这个小院落稍微入得眼睛,且离左边的宫门远,离右边的飞檐塔楼近。那飞檐塔楼有点像赏月台,高高的颇显气势。最让我欣喜的是正宫另一边的侧殿院里竟然有一个小巧的后园子,荒草蔓生里错落生长着些蔬菜,侧殿的门也不似其他的宫门,还挂着把完好的锁。

这么大的宫殿,我想应该是有看门的吧,走近细瞧,锁上已经锈迹斑斑,这看门的想也很久没有来了。

向着最近的塔楼走去,刚转了一个弯迎面竟是一株巨大的西府海棠树,树幔葱茏如伞盖,满树的花蕾红艳似火,点缀在油光碧绿的叶丛间,煞是好kàn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海棠》虽写的妙,但也与我的处境有着天壤的差别,倒是易安的“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说的贴切些。我淡淡笑了笑,顺手捡起一残枝将这《如梦令》划写在了海棠树旁。

昂头再看着满树流光,美如绝句的海棠花树时,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内心不禁的勾勒起一幅淡然的画面,画面朦胧如雾,如梦亦幻,一个颀长淡然的背影,背对着我,似乎有瑶琴柔和的声音,悦耳又如珠落玉盘。我一时怔在了那里。

“咳咳……脏死了。姐姐,您在这里啊!”背后忽闪出一个裹着一身旧布的“木乃伊”,怀里还抱着一个裹着同样面料的矮凳子。

我讶然地跳到另一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茹儿!你怎么打扮成这副德行?”

“木乃伊”腾出一只手,扒了扒脸上蒙着的布缎,露出双水灵灵的鹿眼,“里面太脏了,这样好一些。姐姐,屋子里我都收拾好了,我看见软榻上还堆着些破旧布缎,索性给桌櫈都做了蒙面,剩下的也做了垂帘、窗扉之类的了。”我满yì

的点点头,果然是个手脚灵巧的丫头。古代女子除了德言工容,相夫教子为贤德的品质外,也是极重绣宫之类的活计的。

“茹儿手好巧啊,不像我什么都做不来。”我得早点坦白我不会做工这件事儿,省得到时候面对一大堆待绣的衣服缎子,让这丫头心里泛堵。

“啊?这个也忘记了么?”香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遗憾,好像我原来很会做这些玩意似的,而且还做的很好的样子。

“唉——是啊。”我蹙起了眉,一脸难过与伤心的样子。

"哦,好可惜。不过娘娘也不用上心,茹儿原来进宫前就是玉锦山庄的绣娘,女工还算过的去,不然怎么能替了二小姐入宫呢。”香茹边说边叹息,也许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没再接着说下去便转身走开了。

入宫选秀多半是争先恐后的送女儿或家眷进宫,可是怎么还有人想要用茹儿顶替呢?难不成这宫里不太平?倘若真是如此,我本来想安下来住在宫里的心可要从长计议了。

忙了一天多,肚子都要饿扁了,我回了侧殿,寻了个小仰椅子,拖到海棠树下,软绵绵的眯会儿。看着周围坍圮的琉璃砖瓦,确实感到有些无奈了。具备了千年文化积淀的现代人又怎样,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个心眼,懂得更多的规矩与变法儿,然而一旦沦为阶下之囚,管你是诸葛文丑一样替这身皮囊挨饿受冻。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坠落在这未知的时空中,心里不免得茫然失措,谁敌谁友难以分辨,倘有不慎,只怕小命就送在这什么东临王朝了。关键的还不是这些,这两日那小丁子送来的饭菜实在是没法子挨下去了,这挨千刀的宫斗,扯进我来做什么哇。

我双手枕在头下,沮丧的揪了根草签咬在嘴里,这古代的天空就是不一样,湛蓝深邃,一尘不染……假如天上能掉下来只肥肥的鸭子那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呵,这阁楼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呢!果真如小丁子公公说的是歌妓行宫。这琴盒里有一把琴哦,看起来是歌妓们丢下的,都那么些年了还没坏呢。唔——一堆旧衣服,锈簪子,一坛——奇怪,怎么都是干净的,还有人在月婵宫住么……”香茹钻进了塔楼,不时的从塔窗里探出头来,絮絮叨叨。

我作势的应付着点着头,歌姬们留下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古代的歌妓非今朝的影视乐坛明星,虽然古今性质作用都是相同的,但是在古代那是歌妓是最下层的了,比商人还低微。古人称歌妓为“倡优”,带有蔑称的意蕴,认为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想真zhèng

的腾达富强,注意力的永远都不能在崇拜享乐上,肉欲上,而是在于报国的征战沙场,在于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大智大理上,因此有人鄙视倡优,有人可怜她们,所以从古自今对她们的同情悲悯褒贬抑扬的诗词歌句,数不胜数。

“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

最终门前冷落鞍马稀,凋零的早早凋零了,不该凋零的受赏了个什么名号,也被活活的拉去陪葬,也凋零了。月婵宫,让我想起了月宫,尽管在现实物质上两有着天壤的差距,一个是破烂的院落,一个是天上玉砌雕阑的宫廷,但终究从始到终都带着嫦娥色彩的孤独与悲凉,谁也没超脱谁。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但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他的凄清本质,如果真的能化人为圣人为仙人的话,我也不至于折腾这么厉害,抱着饿扁的肚子,忍受潘多拉给的苦难。

想念一只肥肥的鸭子哦~刚刚念叨完,忽然“噗通”,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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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章 猎艳飞天外

我机警的弹坐了起来,从那晚莫名到访之后,我不得不敏感兮兮的。

周围安静如常,时而传出香茹翻扫阁楼什物的声音。

残阳西渐,金黄色的霞光攀附在冷宫坍圮的墙上,愈加显得落尽鎏金的墙面狰狞可怖。

“谁?”我扼住心底令人毛的躁动,小心地向草丛走去,顺手抄起一个破旧的箩筐。视线所能触及之处,皆是荒废许久的青石场地,没有一个人影。难道是刺客还是什么翁主又送啥“宝”来了?我恨得牙根直痒痒,那婉仪娘娘真有“才”,我柳灵惜真“谢!谢!”死你了,我咬咬牙,没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一横起身走过去。

什么人都没有。一只肥大的乌雁斜倒在草丛里,雁胸有一支朱红色的羽箭贯胸而过,尖锐的箭簇只沾一滴雁血。

“好准,好狠的箭。”我暗自叹道。

“咦!有一队人马朝咱们这里来了!奇怪,狩猎场离这里不是很远的么?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楼阁天窗里探出香茹裹着灰布的“木乃伊”头颅。

找雁子呗,我脑袋一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冲着香茹摆了摆手,“忙你的吧,下面有我就好了。”顺手操起一破箩筐罩住乌雁,又拨了拨蓬高的野草将其安全的掩住。

重新躺回仰椅上,闭目安神,一切风吹草动都与我无关呵。

“殿下,这里是冷宫了。”一阵马蹄嘶鸣从远处门扉外传来,一个侍卫冰冷的声音让人禁不住想起了战士身上的铁甲。

马蹄声止住,我想骑马的人几乎都望见了躺在仰椅上的我,尤其是那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神,扫看过我时,我明显感到来自于它的那种逼人的魄力。

“回去。”声音低哑阴沉,不容商榷,没有一丝温度,不过那俩字倒是我及其乐意听到的。

无人应声,正欲窃喜,寂静里的一阵单调的马蹄声响,一个清脆的声音亮起,“不,刚才明明落到这里了。”语气稚嫩,带着权势独有的刁蛮与任性。

我仍然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我的小姑奶奶哟,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家都说回去了,就回去呗,不听话会吃亏的。飞快的动脑,做好最坏的打算。

“表妹。”男子不耐烦中却也带着丝宠溺。

“这……喂!你是谁啊?有没有见到一只大雁子落到这边来?”女孩用马鞭抽着门扉,冲着我喊。

冷宫里还能住谁啊?我睁开眼睛,撇了撇嘴,起身,低下头,学着先前香茹教给我的礼数,向走在前面的姑娘做了个通天扯地的礼,尽量不使内心里的不屑漏到话里来,“这里是冷宫,罪妃灵惜不曾见到什么雁子。”天谴啊,说过不欺哄小朋友的,没办法,失节是小,饿死是大,以后姐姐混好了给你买糖吃哈。

我极具亲和力的抬眼,微笑,微笑。

“我明明看见它跌到这里来了啊,怎么会没看见呢?”女孩嘀咕寻望四周,一袭华贵的骑马装束,披着的描金猩猩红风袍,愈加衬得她肌肤如脂玉雪可爱,座下是一匹极为漂亮的白鬃骏马。气质华贵不骄奢,脱俗却不跋扈。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她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扫过我的脸颊,青黛的俊眉微挑,淡淡水湄之间一抹凌人与欣羡倏然而过,樱唇微撇,“我当时种田的老婆婆呢,竟然是个……”

是什么?到醒来还没捞着照镜子呢,本来想借洗脸水瞧瞧,不想这月婵宫的水质实在不敢恭维。

“悦怡,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锦服姿容清俊的少年,赶马过来,口气冷硬同样的不容辩驳,明亮的眼睛熠熠光,显示出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贵气与冷漠。

女孩攥着棕色的马缰,又将院落仔细打探了一遍,带着失落与懊恼的眼神望了望我,咕嘟着小嘴,不悦的回道,“好吧,去那边再找找。”

一群公子小姐提缰策马,扬长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撇了撇盖着乌雁的破旧箩筐,暗自心惊,要死啊柳灵惜,幸好盖住了,不然这个欺上之罪真不知dào

要死几回呢。

“主子,您没事儿吧,那群人走远了?”香茹见我软倒在草坪上,忙吓得飞过来看我,眼睛却不时的瞄往宫门外。

我扬起一个眼皮瞥了瞥她这身装束,幸好你没出来,否则这身打扮还得再添个惊驾之罪。

“我哪有那么娇弱啊!”我拍打着裙裾,翻身坐了起来,促狭的笑笑,顿了顿,在她耳边咬语道,“今晚咱们要改善改善伙食了。”

“什么?您真……”香茹大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忙起身打探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才松了口气,讶然,“您不要命了,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人哦。”

废话,能在皇宫里横行策马的非皇子公主就是皇亲国戚,“哦?你怎么知dào

他们不是一般人啊?”我故yì

笑着白痴道。

香茹脸“倏”的一红,眼睛在浓眉下炯炯闪光,“您没有看见殿下么?中间骑马的那个呀!”

“呃……那伙人全都骑着马。”

“不一样!”香茹兴奋的俩眼睛放光,整个人忽然倍儿激动,抓着我的手臂,“凌殿下那么与众不同!连王上都夸赞过他呢!他好久没有进宫了,难得一见哦,呵呵……”

我揉了揉被抠的生疼的胳膊,甩甩手,夸一下就与众不同了,俗,真俗!唉,我叹了口气,眼睛继xù

瞄着宝贝似的破箩筐,感觉那里的好东东比什么殿下更能引起我兴趣。

“他怎么只看了主子一眼就走了呢?嗯,早该这样了,我早知dào

传言是假的。这样才对嘛!”香茹歪着头,两颊绯红,完全迷失自我。古代女子都早熟啊,瞧那一脸花痴的样子。我白了痴痴瞅着宫门的小女人一眼,心里恍的明白她飞下阁楼眼睛为啥总是往外飞的缘故了。

香茹望了我一眼,表情复杂道“这下总算死了心了吧。”

嗯?我回头望望,说那什么殿下还是在说我?

死心了,不管说谁,我都点点头,结束吧,我实在不想再同你继xù

这个无聊的话题。

我挪开箩筐,摸了摸带着一丝余温的雁子,心里“刷刷”翻着自个的小菜谱,“香茹,你刚才说塔楼里有什么?”

“呃?”香茹回头望望塔楼,想了想,“您需yào

什么?”

要想烹制最简单又最好吃得雁肉,柴米油盐酱醋这里可能没有,那么,“酒呢?”

香茹抿了抿嘴笑了,点点头,伸出一根食指,“有一坛,您要做什么?”

008章 所得有所失

天机不可泄露。

待暮色四合,塔楼皆湮没在茫茫夜色里,我和香茹在小院里支起了烤架。

我掂量了下洗去内脏的乌雁,心里乐开了花,这么重哇,嘻嘻,够我俩吃两天的了

我抚抚雁毛,笑笑,将早已经准bèi

好的乌雁裹成一个大泥团,穿在支架上,生火烘烤起来。

“主子,这……不拔毛还有泥巴……能吃吗?”香茹嘟着红扑扑的脸颊,坐在草地上,一副讶然的模样。

我笑笑,拨了拨架下的火,“你放心好了,你先去塔楼将桌盘收拾一下,马上就OK。”

香茹挠了挠耳朵,“什么?”

我无奈的摇摇头,木疙瘩王朝的木疙瘩子民哟,“没什么,去吧。”

香茹甜甜应了声,细瞧那泥团一遍,满脸茫然一步两回头的走开

烧得一会,雁肉香溢满园。我吞了口唾沫,只待湿泥干透就准bèi

饱餐一顿了。

背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拿到了啊,瞧你嘴馋的,马上就好了。”我拨了拨火,想到从前跟着同学去春游,只要吃午餐,我的“叫花鸡”必是桌上一大佳肴。没办法,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要不是落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懒得使出看家本领。

我没回头,香茹也不说话,拣个地方坐下。

我望着火苗,鼻子里溢满了嫩肉的馨香,骄傲道:“怎么样,不逊色于你们御膳房的厨子吧?”

仍然人没回话,只是背后传来夸张的咂么嘴巴的声音。

不至于吧,我回头正欲笑骂……

“啊!”看见眼前的某物,我惊愕的跳起来,连退数步。

对方瞟了我一眼,也“啊”的一声,盯着火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鬼了么?听说古代冷宫里经常传出什么灵异事件,尽管我是无神论,但眼前的人不得不让我打了个冷战。只见他满头鹤,长至垂地,长眉长须,嵌着的两颗骨碌碌转的眼睛,在火焰的映照下宛如萤石,鼻子又小又红,似乎还带着朦胧的醉意。倘若他不是在冷宫深夜里出没,我还真觉得他跟圣诞老头一样可爱。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感觉有点尴尬。

又来了个问我是谁的,灵惜以前是不是都不出门啊,搞得在皇宫混了半年的妃子,竟然没人认识她。尴尬,虽然被废的那个人不是我,但我总不能见人就解释下,我是那个俯身来的,以前的那个是鸟皇帝的弃妃,现在是那个穿越过来的我,你想问的是哪一个。

我白了老头一眼,跟你这样的古董中的古董说实话,你神经受得了么。

“哦,你是那什么娘娘吧?唔,好香。”老头自言自答。

我脸忽的一阵火烧,撇去雁肉的香气不想,这句话听着挺意味无穷的。

泥团逐渐干透,我俯身熄小了火,不料我小小的举动竟刺激的老头跟三岁小孩似的,乐得围着烤架又蹦又跳,嘴里还“唔咦唔咦”念叨着什么。

掌握好火候,我转身望了望塔楼,这么晚让香茹一个人上去,我本来就有些担心。

老头顶着红彤彤的小鼻子,眼睛一刻也不移的盯着烤雁,看来今晚独食吃不了了,好容易得的晚餐也有人来抢,运气真背。

“喂,老头儿。想吃雁子么?”

老头笑嘻嘻的脸顿时紧绷了起来,“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什么老头儿,我有那么老么?我心态好着呢!”

有趣,我狡黠的笑笑,板起了脸,故作生气,“不想吃算了,可是要好了哦。”

老头笑嘻嘻的,一个青蛙跳蹦跶到我面前,“想吃,想吃。”说晴天就晴天,乌云走的挺快呵。

“那好,看见后面那塔楼么?那上面有个姑娘,你帮我叫来就好了。”

“我不去,我去了你偷吃了怎么办?”

我气结,就你给我吃,我吃得了么!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转身欲走,忽见塔楼你闪出个气急败坏的身影,“好奇怪,晌午明明还在那里,现在怎么没了,更奇怪的是酒坛还在。”

我心里有点沮丧的预感,“怎么了?”身后的老头也把头别过来,看着我俩。

“酒没了?”

“没了?”我瞪大了眼镜,暗暗叫苦,“酒要去腥提香用的,唉。”虽然我不介yì

吃带腥的烤雁子,但是一向喜欢追求完美,不免失落了些。只好取来火钳,夹过裹着雁子的干泥团,敲开,剥去干泥,雁毛随泥而落,雁肉白嫩,浓香扑鼻。正欲撕开,身后忽又跳出个声音,“女娃娃,我这里有酒,你刚才说什么酒可去腥提香当真?”

我眼睛忽然一亮,眼前的老头儿正晃着一个朱红漆大酒葫芦,“当然是真的了。”

“嗯,拿去吧,我要吃雁屁股和脖子!”老头猴急的将酒葫芦塞给我,蹙着嘴巴,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我也不客气,将雁子痛快的撕好,滴入清酒,顿时肉香和酒香混绕一起,香而不腻,嫩而不松,加上蒲叶淡淡的草香更让人禁不住口水流下三千尺。

“好香,唔……好香……”香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撕落在蒲叶上的雁肉,两颊酒窝随着咋么的嘴巴深浅有无。另一边的小老儿喉头一动一动,不时的口吞馋涎。能这样随便出入冷宫的人,撇去一大把的疑问和猜疑,就单这个我就很佩服了,当下撕下半只带着雁屁股和雁脖塞给他,老头儿大喜,迫不及待的扒开胡须和长长的银丝眉,麻利的接过来,风卷残云的吞吃起来,一面吃一面赞:“好吃,好吃,连凝香的厨子也不如。”

我笑笑,故作一脸鄙夷的样子,“嗤”的笑声,“老头,这凝香可是专门为皇家做菜的,您能吃到?”

老头儿脸上现出不屑之色,吹了吹胡子,撅着嘴哼道:“我当然吃过!吃都吃腻了,还是这肉味道……”说着晃晃脑袋,略有所思的看看火架,接道,“这种做法倒是头一回见过,挺奇怪的。女娃儿从哪里学来的呢?”他往我身边靠了靠,抓住我的手腕,两只鼠眼滴溜溜的在我身上打转儿,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自己从书上看的嘛!你只管吃好了,问着么多,我还不知dào

你是哪里来的呢?”我转过脸去,躲开那对贼光光的眼睛。

“是啊,老人家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香茹吞了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把注意力也转到老头上。

老头醉红的鼻子动了动,满嘴油光闪闪,“啊……我……我是来……呃……路过,路过的。这肉真好吃,对是这雁香招我来的,亏得我来了,不然我怎么能吃到这等神仙享的肉。”说罢喝了口酒,大口吃起肉来。

这就叫“神仙享的肉”啊,还号称吃凝香的菜吃腻了,要照他的说法,那这宸宫的伙食也不怎么样嘛,倘若要是将现代那“香甜酸辣“的湖菜,“一菜一格,百菜百格”的川菜,“一汤十变”的闽菜等八大菜系搬到这里来,那他们不得为吃而疯狂啊,嘻嘻……可惜我只会整几个小炒,没那本事,学不来小说上那些女主们开火锅店,酒楼之类的。不过我确实缺钱,就跟缺血似的,经济决定政治、文化,这挨千刀的月婵宫除了破就是冷,冷清到骨子里,住在这里简直是在浪费我的青春浪费我的才华,唉,祖国人民的损失。

“女娃娃,你愁什么?”

看出来了?看出来就好,“我还会做几样比这‘叫花雁’还要好吃的小菜,只是这冷宫实在穷酸,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我叹气,叹气,蹙紧了眉头。

四周一片安静。

老头抬抬眼皮,瞄了眼宫廷上的月光,一拍大腿弹坐起来。

我呼吸顿时停住,巴望着巴望着他说出句我想听到的那句话来……

“哎呀,不早了,晚了可要耽误大事了!”

呃……?只见他麻利的将剩下的残肉用蒲叶卷起,塞进怀里,身影一闪,一个白影子瞬间跃过树蔓,消失在黑漆漆的宫墙上。

香茹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篝火前的一堆骨头,气的凭空“霍霍”挥了两拳,“这老头!吃了就吃了,完了还带走,跑的还那么快!”

我满脑子黑线,气结,惊诧,怔在了那里。

这老头又是个高手,我算是总结了,是高手的都喜欢浪费我感情,不是高手的都喜欢浪费我的心情,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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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眷眷有余情

一个颀长优雅的男人,默默地伫立在花海中央,背对着夕阳,迎着徐徐晚风,痴痴地、静静地等待着,花瓣飞如雨,画面恍惚似雾,又是梦里的画面,已经很多次梦到他了,每一次都是如此的安然恬静,温暖的足以使灵魂得以安放,只是我一直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唉,八成是青春偶像剧看多了吧。

淡淡的霞光透过窗棂倾洒在香茹刚才躺过的软榻上,虽然给破旧的屋子镀了层光彩,但是还是感觉憋闷些。我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盘腿坐起来,闭上眼睛,左右扭扭做下早操,身子酸痛的厉害,我不得不承认除了不大适应周围的环境外,跟着新身体的融合也不是很好,时而还会感到气虚体弱,头痛乏力之类的小毛病。每次刚醒来的时候都会用好一段的时间去面对和应付周围的变化。

我揉了揉眼睛,香茹也不知dào

跑哪里去了,只好顶着俩黑眼圈低头找鞋,眼角忽睥睨到一个不明物体杵在那里。呃?我眨眨眼睛,抬头望去。

“小惜……”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手腕一紧,整个人跟着腕上的引力被扯了过去……

“你总算是醒来了,你没事情了吗?我这两天忙着准bèi

接待苗刹来的使臣,你又在这里没法子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昨天虽然见到你了,碍着些人有点不方便看你,你不会生我气吧……”一通啰嗦的话劈天盖来,吓了我一跳,我忙稳定心神,接着不得不又龇牙咧嘴起来,手腕还被这男人抓的紧紧的,挣了挣,更紧了,拜托,疼啊!我咬牙一眼瞪过去,呃……不得不怔在了那里。

眼前的人穿着华丽的鹅黄色长袍,天生俊眉,瞳若星子,转眼间顾盼神飞,唇色艳若珠花,微微上挑,胸间金黄的流苏间扣着一枚碧绿碧绿的萤石。他扬起唇线,微笑,萤石跟着一闪一闪,跟黑夜里诡异的猫眼睛一样。细碎的朝阳倾洒到他美如冠玉的脸上,一时间恍惚的我有点晕,这么帅,不,这么美!

“小惜?怎么了?是不是又吓到你了?还是被我迷倒了?”细长的俊眼坏坏的眨了眨,两髻松松的刘海恰到好处的垂落在眉间,脖颈处绕着一条朱红艳丽的玛瑙丝线暧昧的直引到胸膛深处,引人好奇丝线的尽头缀着的是什么宝贝儿。

猫眼诡异的动了动,“小灵惜,想我了是不?”

“呵呵……”我傻笑了两声,“不是……”感觉说这话有些心虚,不是那你这么**裸的看人家干什么,分明是在狡辩,我低下头,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也难怪,人家头一回见到真zhèng

的现场直播版的美男嘛,激动中略有失态。这家伙是灵惜的那个什么吗?这么直截了当的望着他,不知dào

会不会太冒失了,或让他怀疑,据说灵惜人如其名,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切切诺诺的。

“小惜……”

我心中一凛,“啊,怎么啦?”美男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继而又恢复令人毛的笑容,“你在想什么?这么看着我,莫非真的很想我?看来这次你不白来一趟哦,知dào

错改了就好,我不会像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

他得yì

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不像是在责备,有点审视有点怜惜还有点暧昧。“小惜昨晚睡得可好?”出口竟然带着迷离的颤音,话罢还细细的理了理胸前上等绸缎做成的衣服。

昨晚?昨晚睡得还好啊,我心虚的瞄了瞄四周,包括自己的衣扣和床被,一切正常,“关你什么事情?”我回瞪他一眼,用的你操心吗。我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状态,尽管有点担心嘴里说漏了话,惹的小美人难过。

美男俊眉上挑,乌玉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嘴角轻扬,一个迅速的转身翻到我刚刚躺着的被窝里去,侧身枕着胳膊,一脸懒洋洋的贼笑:“你说关我什么事情?”

我现我的担心真是苍白且多余的,有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可是想想自己也厚不得脸皮跟他斗下去,香茹不知dào

去哪里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给她看见了这给皇帝戴绿帽的事情就是鉄定了。这原版的小情人们怎么都个个都是烂腿泥,人家都入冷宫了还是甩不掉。我气结的急忙去扯他,“拜托,起床,你起来啊,不然我可说不清楚了。”

某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唔……小惜叫我起床了,好,起床,一起起床。”说到“一起”两个字,特意的加重语气,暧昧的一笑。

我脸莫名的一红,干脆不再理他,有些人你越理睬他他越得yì

,索性低着头看着**的脚趾,刚现我的脚丫还挺白的呢,跟俩碧莲藕样。

果然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坐起来,他穿着的是绣着金黄色碎花的乳白色长袍,袍袖华丽工整,均有暖黄色锦边滚镶着。他忽然冷冷白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明亮的星眸里闪过一丝疼痛,还没等我看清楚,就垂下了两丛浓密的睫毛,像是在痛,又像是在内敛心中的怒火。

“你还在想他吗?”他苦涩的笑笑,“想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想他,他……”

他是谁?只要是我碰到的人都在说我跟个“他”有什么关系,是那个翁主还是什么凌殿下,那这个人又是谁?我垂头揉搓着自己泛黄的衣服,尽lì

揣摩着他的意思。

但不管怎样,除了那个宸皇,其它的该探望的似乎都“探望”了,这个男人似乎对灵小娘子用情很深,不过好像是单恋,可惜了。

那能不能……“你是不是想带我走?”我心里忽的闪过一丝希望,不禁的咧了咧嘴,我不是灵惜,只要出了这冷宫,这感情问题还不是培养出来的嘛,何况你基因这么好,而且好像还挺有钱的。

他嘴角极有韵味的挑起弧线,迷离温柔的目光忽变得冷静深幽起来,像是两泓波光粼粼的寒潭,扫我一眼的同时顺便也熄了我刚刚燃起希望小火苗儿。

“走?”简短而决绝。

“走的了吗?灵家触动了他的底线,狮子永远都是狮子,即便是他在瞌睡的时候也是不能容忍别人的轻视与挑衅。只有那些不知廉耻的鬣狗才会自大张狂的去揣摩低估一个狮子的智商。”他冷冷扫了四周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下去。

听得出来他对他话里狮子的敬畏,可是那鬣狗好像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男人倚在床帏上,清秀俊美的脸总让人动不起来粗。

男人无视我的一脸不善,站起身来,“征战的将士快回来了,到时候他高兴了自然会犒赏天下,你的事情也许会好些,到时候……”男人没有半点笑容的脸上忽又漾起了怪怪的笑,真是个表里如一的家伙,“到时候,小惜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一刻也不分离,好不好?”

我吞了口口水,脸不由的红到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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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章 草木本有心

即便是思想比眼前的男人前卫些,但是在感情方面我的却是个新手,这么直接的告白,实在令人有些突然,而且这家伙问的问题似乎都很别扭,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我只好继xù

干干的站在那里,。

两个就这么呆着挺怪异的,男人“咳”了一声站起来,抖着一件略微厚些的衣衫,轻轻地披在我肩上,目光柔和温暖,带着一抹青烟一般的惆怅,以至于我恍惚之间没有察觉到他留在我额上的一个浅浅的吻痕。

“这……这……呃……”我脸红到脖子根了,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心里莫名的心虚,给这样的大美男“非礼”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我勉强的说服自己硬巴巴的咧咧嘴,估计比哭还难看。

他点点头,带着略有沙哑而迷离的嗓音重复的说道,“谁都可以想但不准想他,小惜……你真的好美。”一只手缓缓的向我脸颊抚来。

背后的门“吱呀“的被人推开,“主子呀,你怎么……啊!!凌……凌殿下……”后面几声几乎用变了腔的声音喊出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一把火着烧到我脸上,我尴尬的将僵硬的脖子转过去,只见香茹紧咬着唇,头低到极点,一张小脸像煮熟的虾子,怀里还来回搓着一团像蔫干咸菜的布团。

男人点点头,淡淡“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尴尬或多余,抬头望了望即将明亮起来的朝阳,却转身阴阴的撩了撩我鬓角的丝,在我耳边低哑柔媚道:“他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极不自然推开他,尴尬的退了几步,想也没想连连摇头,这家伙说话怎么那么怪啊,谁爱咋的咋的,干我啥事,我又不是你们的灵小娘子,停!打住,“什么?你是说王上?”

男人没有说话,背过身去。

我忽然想起了小丁子说这月婵宫来历时,有说过什么先皇“去”了,这些歌妓妃嫔也都跟着“去”之类的话,那……那个什么鸟皇帝万一病“去”了,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啊。不,不,你看这事情给弄的,“严不严重?你赶紧给他找个大夫看看嘛!”我低着头,瞅着我的脚趾,忙说。

我最讨厌这古代的殉葬制度了,死一个就够可怜的了,还硬要拉着死人活着的妻妾奴仆跟着活埋,还美其名曰“为亡魂冥福”,实在是太残忍了,尤其是一些帝王将相更是成千上百的殉葬,太野蛮了,也不怕这些无辜的亡魂到地狱里将自己魂魄撕扯个干净,来世连猪都做不了。

不出意料,一对冷箭似的目光扫来,这当头不是吃醋的时候,我也很严肃的抬头回瞪着他。这么一照面现这家伙确实生的好kàn

,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别有一番味道,但是好kàn

也不行,保命要紧。

对上我冷冰肃穆的目光,他眼中忽闪过一丝苦涩,转过身,侧脸冰冷道:“这才对嘛,婉仪娘娘。”甩给我一个冷漠至极的邪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白色锦袍的下摆像阳光中曼舞的蝴蝶,就那么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我杵在那里呆呆凝望着,脑袋像给重拳击了一下,很沉,晃晃荡荡迷迷糊糊起来,窗外的光线朦胧似雾,一点点的在我眼前无边的蔓延。香茹不知dào

何时跟着那扑棱的锦袍“蝴蝶”飞了出去。屋子静寂的可怕,我估摸着早上醒的太早了,睡眠不足,于是摸索着又钻进了被窝。

睡得正香忽听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哭声,声音由远及近,愈来愈清楚,似乎就在我床前,我在梦里打了个激灵,心里莫名的大骇。

“啪”好像是谁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哭声随着一声踉跄戛然而止。现场直播版的虐片咩?呼呼……我不是太喜欢,没兴趣。

又是一掌掴去,被打人好像一个撞到了什么花盆罐儿,惹来一片碎打花枝的声音。这打人的出手未免太狠毒了吧,这一掌打去肯定得肿上好几天了。

“贱丫头,你干的好事!”一个尖刻的女声低声厉喝。

被打的人用惊慌失措的口气苦苦哀求道:“心儿姐姐,那套紫砂盘儿当真不见了?这都怪奴婢不长心眼,给主子办拙了事情,奴婢知错了,姐姐替妹妹求求情吧,那盘儿里的问题要是给王上知dào

了,这可是欺君之罪,万死的事儿,奴婢家里还有个老母亲……”

“闭嘴!只要你不说,谁还会留意一个五品小宫妃的死活?主子对你已经够仁慈的了,你应该知dào

给主子办错事的后果。”淡冷至极的语气,不带一丝人情味。

一片静寂,片刻一个带着愠怒和颤抖的声音喃喃道,“心儿……你……好狠,好在你我都是侍奉娘娘的人,一同进宫的女仆,想想你被娘娘责难时候,我是怎么对的你,你……你竟……”

“的啦,我还不知dào

你的那些小伎俩,倘若不是你暗中使坏,月宫那位还能那么自在逍遥?”

“心儿!何至于此呢?娘娘跟她有何深仇大恨何至于赶尽杀绝?连王上都说此事到此为止了,而且她被逐入月宫,虽为宫奴却已经永远翻不了身,何况现在……”

“够了!你的话太多了,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你九泉之下能够体谅。”

远处传来一些零碎的脚步声响,俩人的谈话止住,却又立kè

扬起那个尖锐刻薄的声音,“来人呀,将这个欺上的贱婢给我拉出去,竟然敢偷淑妃娘娘的紫砂壶!”顿了顿,接着道,“拉出去,杖毙。”

被打好像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疯癫了,“哈哈……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娘娘生性孤僻温懦,总有一天,你不要忘记一切有为法,你不要……呵呵……你只不过是个叛主的奴婢而已,狗奴才而已……”话说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混沌,以至于叫心儿的震怒呵斥下人将她拉出去为止。

画面陡转,窗外又传来一片鸟语啁啾的淡淡声音,宛若身至山林般,本是很怡然自乐的景色,不想却又被一段血腥的对话给搅得兴趣全无。

“娘娘。”是刚才那个心儿的声音,只是现在热切,清脆莞尔,让人想象不到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蛇蝎之人。

半响,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吐出,“办好了?”声音稳重清丽,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仿佛能够想象到,她一袭华贵的装束,安然的躺在林中青翠的竹椅上,端详着指尖鲜红的蔻丹,不缓不急的同身边的哈巴狗儿说话。

心儿得到回应,欣喜的跟狗儿得到骨头一样,滴着哈喇子道:“是,娘娘,已经杖毙。”

“嗯,好,只是这事情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dào

,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这哪门子的狗血情节,就这么点无头无尾的桥段,挺倒人胃口的,我闭上了眼,侧身准bèi

继xù

睡去,不想一个转身使这年久失修的木床“吱呀”一声怪想,尖锐而刺耳。

窗外传来一声尖锐毒辣的厉呵,“谁?!”

我顿时屏住呼吸,全身僵住,心里苦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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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 解释就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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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屏住呼吸,全身僵住,心里暗呼不好,心虚的冒冷汗,自我安慰着,“没有人没有人,是猫咪,猫咪追耗子来,不小心把床掀翻了……

门“哗”的被人推开了,一个重重的脚步由远及近,径直走到我的床前,忽然身子一凉,紧攥在手的被子被人愤nù

的扯开。

完了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一咬牙使足了力qì

翻身坐了起来,朝来人一脚飞过去。

“主子!”一个小巧的身影惊慌的大叫一身,急往旁边闪去。

小样,还躲!正欲再来一个连坏腿,一个声音尖叫道,“主子!我是茹儿!您怎么了!?”

嗯?茹儿?那个小身影趁着我打愣的时候敏捷的上前,掐了我一下。

“疼呀!”我揉着胳膊,眨眨眼睛,可不是香茹丫头,“咦,那个蛇蝎娘娘和心儿呢?”我擦擦眼角的冷汗,庆幸还好是梦啊。

茹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担心的盯着我,梳得规矩的两把漂亮的小揪揪在阳光下一晃一晃的,“主子您梦靥了吧?梦到她干什么!那样没良心的丫头,亏得主子最疼她呢。”

我挠挠脖子,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呃……什么丫头?”

茹儿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提了,您该起床了……”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小脸上忽然一黑,撅着嘴不再说下去。

“茹儿,几时了?”我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不自然的低下头找个话题,我理解这小丫头的心思,要是有人当着我的面儿跟我的偶像摆脸,我想我会比她更憋闷。

“午时。”

午时?我向来对时辰没什么概念,只是模糊的记得电视里午时时要干什么来着,“哦,记得了,午时是到了砍头的时候吧?”

一边的人冷冷接道,“砍头是在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断头饭都消化干净了,这古代的刑罚确实够狠,惩人惩的真彻底,死了也要让罪犯做个饿死鬼,真可怜啊,我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后悔也晚了吧,您负了殿下,王上负了您。”

我一愣,三角恋爱?

茹儿一副邻家大婶劝慰小怨妇的模样拉着我的胳膊坐回床上,“就算是您现在贬入冷宫了,但怎么您也是王上的妃子,生是宸家的人死是宸家的鬼,殿下的事情您也都忘干净了吧?您以后就只要记得灵家有难时,殿下为救你可是得罪了亲王爷,到底说也是还了您救他一命的人情,两下算是扯平了。茹儿只当没看见,您出去了也不要跟人讲,要不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啥翻身的机会啊?”

茹儿顿住,看我一脸无知的德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脸色,“您就老是这幅模样,王上才不待见您的。这毛病要是改了,咱们不是禁足这里,将来若是有机会接近了王上好翻身啊,这不是您一直的梦想吗?为这个原来整个漓若轩的丫头小太监们还没叫您折腾死。”

我头点的跟捣蒜样,“哦……哦……哈,还有这等事啊。”看来这个性格怪癖的婉仪娘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香茹甩我一个白眼,起身给那佛龛添了两柱香又道,“主子快点起床吧,茹儿要去浣衣房,早上绣衣房的事情我都打点过一遍了,陈宫娥吩咐,要主子去看看,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您可别出什么岔子了。”

“哦。”我乖乖的应着,心里却憋屈死了,我都二八的人了总是莫名的给这个十二三岁的小朋友训,真是郁闷,怪就怪这个破朝代,害我一无所知。

茹儿走后,我爬起来洗了把脸,没找到镜子,只是用梳子随意的将头束上。原来自己做梦都想拥有这样长而美的头,只是现实的生活太匆忙,以至于等到死过一次后,才感觉许多美好的东西我都错过了。想想这穿越,我真是感慨万千,虽然获得重生但是谁知dào

等待你的下一次命运是什么样子,是终点也是,是福也是祸,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都抵不过时间的掌握,尤其是穿越到这月婵宫所生的事情,无一不给我一种坐井观天井底之蛙的突兀感,谁都知dào

我是蹲在冷宫的弃妇,我却是谁也不知dào

。真希望这是个梦,梦醒后我还可以过着有电用,有席梦思躺,有电脑爬,有手机汽车飞机等等的供我潇洒。唉……想也白想,趁着等小丁子引我去绣衣坊的空儿,我收拾下。

宸皇!这个渣,离婚了连件能见人的衣裳都没给人家留下,一清二白,捉襟见肘都不足以形容灵惜的穷。我气呼呼的坐在刚刚翻个底朝天的箱子上,手里使劲拍着那卷黄灿灿的圣旨,撒气。不仅如此,我觉这个王上做人忒不厚道,按说这圣旨之类的东西都是属于机密型重yào

型的文件,像灵小娘子这样的弃妃似乎不应该有的,为啥会有,明摆着是他想时刻提醒着灵惜不要忘记给王上戴绿帽的后果,唉,真损,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这封建时代自己的媳妇要是跟别人有一腿只能充分说明他自己某方面低能,逼的灵小娘子没法不跟凌殿下那样的美男眉飞色舞,干嘛仗势欺侮一个追求自己幸福的小妇人,真是太……小男人,对,小男人,我最瞧不起小男人了,鬼才愿意接近他,想翻身啊,得靠自个,感觉走灵小娘子的路线还是不错的,但是那凌殿下给我的感觉总怪怪的,何况我不喜欢吃别人吃剩的男人,所以我得好好的做我的宫奴,重新选定培养目标,在我回现代之前好歹有个托付。

“啊,娘娘!”

我眉头一皱,“奴才劣根性怎么还没改掉,都说好几遍了,叫‘灵姑娘’。”

小丁子张着嘴,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说怜悯不是怜悯的色彩,“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唉……事已至此,您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说罢又瞟了瞟我手里的圣旨,意味深长的又叹了口气。

我狠狠回瞪眼,尴尬的忙摆手解释道,“咳……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小丁子忙哈腰点头,“是是是。”眼神却分明在说,“解释就是掩饰。”

我白了他一眼,将那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布条儿塞进木箱里,抱起了香茹整理好的缎子,咬牙切齿道,“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012章 世情凉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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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来找我去干活的,怎么自己倒犹豫起来了,不要给我说你想偷懒哈。”我看着小丁子顿时拉下的苦瓜脸,不耐烦的道。

小丁子吱吱唔唔的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那个……您不再梳妆打扮下了?”

“不用。”顿了顿,我又解释道,“我自打醒来后就想清楚了很多东西,这些规矩礼道的能免就免了吧,穿衣打扮随和就好,髻是贵人们用的,我们这些小人物就不用惹那个眼了。”就是用的着我也不会梳那种琐碎精致的髻,我可不想一天扛着个沉重的脑袋晃来晃去。

这宸宫果然是气派,出了月婵宫,绕上个七万八拐的这才算接近了宸宫的后勤部,古代叫什么内务府。一路上碰到的宫人皆都忙碌非常,举手投足间个个谨小慎微,一副副忙碌大事情的样子。

“这宫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心里莫名的慌,指着一个低着头捧着果盘穿着一身翠罗裙的宫女,扯了扯小丁子。

小丁子一愣,随即笑道,“是,王爷传话说迎接苗刹使臣的宴会同琼绶宴一起,所以奴才们都谨慎的准bèi

,一面是立功将士,一面是外国使臣,哪边都忽略不得。”

庆功宴和迎使宴安排在一起的确聪明,既可以向外国展现自己的国力和不败的士气,又可以以此来提高对方对东临大国的尊敬和亲之心,只是,“为什么会是王爷传的话?不是王上下的旨意吗?”

“这个小丁子就不知dào

了,哦,转过这个月洞门再走几步就到了。”小丁子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朱红的月洞门,淡淡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貌似里面是个花园,没有几个女人是不爱鲜花的,我笑了笑,提裙敛裾的走过去,冷宫里什么都没有,倘若能够移几朵小花四处栽栽倒也惬意许多。

我欣喜的看着园子里盛放的百花,有些意wài

,有些惊艳,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而已,不想这园圃生长的极好,绵延到宫廷深处,这里不过是一点角落。钩弦飞檐的琉璃瓦墙上坠满了鲜艳娇嫩的酴釄花,酴釄花果然是茂盛在古代,现代虽有但也只是冰山一角尔尔。绽开的花朵噙着晶莹的晨露,未绽开呃也都含苞待放,懒懒的娇滴滴的垂在花藤里,花香馥郁饱满,怪不得陆放翁赞它是“吴地春寒花渐晚,北归一路摘香来”,只是这样娇艳美丽的花儿却有一个晦涩的话语——悲伤的回忆。

记得读《法华经》时,目光久久停留在一个美如罂粟的名字上“曼珠沙华”,经中说,曼珠沙华的香气带有花神的魔力,能唤起亡生前的记忆,与此花有缘非天亡之人就是天福之人。令我最为动容的就是美从来都是悲的,即便是酴釄花开的无与伦比,如若落日霞毯,但它终生只开花不结果。

曼珠沙华,我无奈的笑笑,略带悲伤的叹了口气,想起了经中的那个意思,不禁又摇摇头,唤起亡人生前的记忆,是我的还是灵惜的?

小丁子见我面对一院子争先斗艳的百花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灵姑娘,这琼绶花不好kàn

吗?怎么满腹愁容的样子,这花可是有福之花,宫中到处都有。您怎么跟没见过似的,您原来漓若轩里的花朵可比这里的好kàn

。”

“哦,是吗?只可惜我不记得了。”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记得,一想就头疼,这么些天来我算是总结了,这灵小娘子确实是个泛泛的,天天只知dào

争宠斗心眼的小宫妃,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懒得要她那些勾勾弯弯累都累死的记忆。

“姑娘,走吧。等忙完了这宴会的事情,太后娘娘还会按照往年的惯例举办个琼花宴,到时候有您看的。”小丁子扯了扯我衣襟,示意我走。

我点点头,“恩。”抬脚欲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的一声从背后传来,我惊讶的看了小丁子一眼,他紧闭着嘴巴脸色不怎么好kàn



还未等我回头,一个声音又起。

“看我瞧见谁了,真是稀客呢。”我嘴角抽了抽,心已了然,坦然的扬扬嘴角,给小丁子使了个眼色,走人。

“去哪儿呀这是,是浣衣坊还是绣衣坊?除了这些下等地方是宫奴出入的,我还真不知dào

哪里能走得开咱们这位婉仪娘娘。”一个声音幸灾乐祸的接道。

“呀,宝桐你可说错了,不是还有冷宫吗?”一个声音煞有介事的说。

真是人类的悲哀,损不足以奉有余,我不屑的笑笑,仍是默不作声。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主子,等着攀上王上,野鸡变凤凰的呢,只不过……”身后的一个女的拉长了腔,另一个极为配合的接道,“只不过野鸡还是野鸡,见了点金花花银花花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无聊,懒得听你们这么诽谤别人,一点口德都没有,我加快了脚步继xù

向花园外走去,可是我一走出花园即刻就后悔了,倘若刚才只遭两三个人鄙视我还无所谓,可是这下倒好,花园外是一个硕大的院子,估计是下人们做工活动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但是当我踏进的那一刻,院子里突然静谧的像暴风雨前的天空,连只苍蝇飞过,似乎都能听见。一院子形态各异的宫女个个饶有趣味似笑非笑的,耷拉着眼皮瞄我。

“呦,这不是咱们的婉仪娘娘吗?”我汗,一个肥体胖脸的绿衣宫女放下手里的活计,撅着肥臀颠颠的滚到我面前。

我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是嘛,胖姐儿这回可没说走了话。”一个淡妆浓抹穿着水红衣裳的人从我侧面绕我来,打扮与众院子丫鬟有些出入,想必是哪房的妃子的丫头。

“宝桐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她落到这种地步也怪可怜的。”一个悦耳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不禁心头一暖,总算有人说句人话了,忙感激涕零的回头看去,果然人如其声,说话的人身材细条,白净的鹅蛋脸嵌着温和的长眉细眼,我咧了咧嘴,友好对她的笑笑,对方却“呀”的一声,扭过脸去,说完剩下的“为了攀上王上,连别人的死活都不顾,像这种人你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我错了,真的错了,根本不该对这些心理畸形的女人抱有一丝善良和感恩的幻想。

“传言是真的呀,婉仪娘娘这品级当真是赃款捐来的?心儿姑娘。”叫胖姐儿的宫女从我身边擦过去,举着绞得象咸菜一样皱巴巴的锦帕擦了把汗。

一个大嘴身材高挑的宫女忙八卦的凑上去,尖嘴叫道,“心儿是她的近侍,这还能假?”

“啊”一个院子顿时又唏嘘起来,打量我的眼光又多了层鄙视与遭到报应的神色。

一向水波不起的心也有些鄙视我这身子起来,恶主刁奴,连自个的近侍都这么缺德,这婉仪娘娘活的真是够渣。不过话说回来,看着这满院子的宫女,我才现人其实很残忍,也许她们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受着煎熬,但一旦她们能踩回来的时候,往往更加毒辣。

我捅捅气得一脸紫涨的小丁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还不走,等着挨这群马蜂的蛰吗?”其实我也有些犹豫,小丁子也是下人,他为什么没这些个下人的劣根性?真的是因为什么算命话吗?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已,心里头还不知dào

怎么想的呢。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在后宫三千佳丽的尔虞我诈中失败的一个冷宫弃妃,要想获得尊重和忠诚,靠色相靠那个奇怪的宸王始终是不行的,靠自己是最重yào

的,现眼下这些志气洋洋的胜利正等着凌迟我这死里逃生的人呢,对策暂时还没有,我只能静观其变,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以不变应万变也算是下策中的上策吧。

我正四下瞅地儿躲过这阵子麻烦的女人,一声刺耳的厉呵从对面的假山边传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窝在这里做什么!”

呵,好大的派头啊,我饶有兴趣的顿住脚步。

听到呵斥,身边的胖姐儿遭雷劈似的一震,面色窘然,脸上肥肉一抖,抖下了两排汗水,在她胖胖的脸上划出两道明亮的痕迹。刚才跟都斗鸡似的几个地位不凡的宫女也都理理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清新可人的态度,尤其是那个心儿,我总觉得那声音名字有些耳熟,但我还不至于把她当成我梦里出现的那个蛇蝎奴婢。

一群小宫女拥着个穿着滚着玫瑰红边儿的褐色宫服颇有规矩的走来,被拥着的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剑眉英竖,于华贵之气里现出四分精明与干练,她扫了我一眼,右手轻轻按了按腰间垂着的一块像象牙笏的小板儿,估计是什么象征身份地位的小腰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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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章 女今在罗网

“你今天收拾一下,就要过去了。”女人蓦的出声,吓我一跳。“过哪去?”我直愣愣地就问了出去。眼前的人立马就挑起了眉毛。

小丁子赶紧上前拉着我,显然是怕我惹她生气,“香茹姑娘没传宫娥的话吗?姑娘这些日子要在绣衣坊做工,自然是要到绣衣坊里去了。”

“哦”我忙低声答道,香茹好像是有提到这绣衣坊的事情,只是早上因为生气八成忘记提醒我了,我瞅瞅四周个个等着收拾我的人,脊背“嗖嗖”直灌冷风,忙和声下气的问道,“我是搬到这里来住吗?”这么多宿敌,我宁愿住在冷宫里头。

“好不知规矩的奴婢!陈宫娥的意思也是你能揣测的?”叫宝桐的丫头一脸凶色的大步朝我这里走来,我一寒,想找我打架的?跟一帮小女孩打架?咳……我想起了街道巷口那些泼妇骂街的形象,这真不是我想要的。

“哟,是宝桐妹子。”陈宫娥赶在宝桐走到我前头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笑道,“瞧我这眼色儿,还没看见是宝桐妹子、心儿妹子、宝月妹子们光临呢,你们可难得到我这边来呢,不至于让个没皮的丫头惹了妹子们的好心情。”说着,一脸和气的笑容,顺带着招呼一边微笑的宝月、心儿。

宫廷里宫人的左右逢源的处事态度还真不是扯谎的,我极为佩服的望着陈宫娥,感觉她不去当演员真是一大损失。

宝桐嘴角抽了抽,瞪了我一眼,听了陈宫娥的话立即又堆满笑意,逢迎的回应陈宫娥,“看姐姐说的,有些人没经过咱们这条条楞楞的训liàn

,一心做惯了主子,妹妹想替姐姐提个醒儿,这琼绶宴即将临近,对一些不懂规矩的人儿咱们可要留心些,坏了事是小,坏了咱们这东临王朝的规矩,丢了王上的脸可不好了。”

这小妮子说话没轻没重啊,话里藏话?

果然,陈宫娥脸色略变了变,“妹妹说哪里的话,只要是进了这内务府,到了我陈宫娥的手里,无论是谁该论功行赏的行赏,该罚的该规矩的规矩,这当头咱们这些侍候主子的,哪个不得专心务自己的事情?”也是话里有话。

宝桐不再说话,抿嘴笑了笑,看来也不是傻的没头没脑的人。

陈宫娥冲她们客气的三个点点头,转身却拉下了脸,狠狠瞪我一眼,敢情好像是我遭来的这群怨灵,“灵惜,打今个起你就是我陈宫娥下的婢女,既然是婢女就必须学习一些当婢女该有的一些规矩礼道,忙完今天的活计,明天你去找杜嬷嬷,她自会安排你上课。”

又上课?我痛苦的咬了咬唇,扫了周围一圈,有的人得yì

的同伙伴飞着眼色,有的人满yì

的点头,有的人怜悯巴巴的叹气,最丰富的表情也就在阴谋得逞的宝桐脸上了。

看来这宸宫里的日子可真不容易,我不知dào

别人为啥这么看我,我自己心里是蛮沮丧的。在现代活了二十八年,从托儿所开始上课,总共算来上了二十四年的课,刚毕业就跑到古代去了,到这里又要巴巴的去上课。唉……我的心肝脾胃肺哟,暗叹了半天气,抬头现众人都在瞪着我,忙回神下气答yīng

道,“是。”真是女今在罗网,无处可逃焉。

想来陈宫娥的话比那宝桐的一记耳光来的痛快,一下午倒是没有人再找我岔,好在茹儿已经给陈宫娥事先说了我失忆的事情,就干了些扫地洗衣的粗活就糊弄着过去了。

茹儿从浣衣房回来接我时,我正满头大汗的坐着用一张大树叶扇风,远远的就看见她浑身一震,接着就飞快向我跑来,我也热情的扔了叶子挥着胳膊跳起来迎接,憋累了一下午,总算看见个顺我气儿的人了。

“姐姐!您这要是给人看见了,真是挨十次杖子都不够!”香茹脸一黑,狠命的把我挥在半空的胳膊打下来,眼光跟根针样,一副恨死的语气,“您还笑的起来?”

我忙四下看看,这才恍然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符合古代的淑女风范——一手用破树叶扇风,一面灿烂的咧嘴大笑着坐在花园的栅栏上,俩腿还晃来晃去的,“呵呵……”我眯起眼讨好的笑,“我错了不成吗?放心,没人看见。”

香茹不理会我,仍是嘟着小嘴,顺手将我身边的扫帚放回正位,还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我都认错了,你还生气啊?”见她仍是背着我不说话,忙又换了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人家都累了一天了,骨头都散了架了,这以后可真是没法子活了。”

“是没法子活了。”香茹转身咬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句‘大逆不道’的话来,“到了杜嬷嬷手里,您还指望舒服啊?”

“呃?”见我一脸无知样,她又幽幽叹道,“也难怪,您没受过那个苦头。”说着摇摇头往月婵宫方向走。

“杜嬷嬷是谁啊?我不会跟那容嬷嬷整小燕子那样吧?”我顿时感觉陈宫娥拨给我的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活儿,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屁颠颠的跟上茹儿的脚步。

茹儿停了步子,瞪着大眼睛,蹭到我身边,“容嬷嬷?小燕子?主子进宫是时候不是跟着桂嬷嬷的么?”

呃……我暗自叫糟,每次都提醒自己别说错了话,这会子嘴上把门的又跑了。“说了你也不认识。”我拿出主子的样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企图把这个问题压下去。

“您不是失忆了吗?您是不想起什么了?”香茹脸上划过一抹欣喜,锲而不舍的抬脚追来。

“没有。”我又加快了步伐,执着是好事,执着过了就叫呆板、迂腐,又担心她穷追不舍,忙一面走一面岔开话题,“你知dào

那个心儿现在在谁那里吗?我今天碰到她了,还有那个什么宝桐宝月的,她们是一伙的吧?”

茹儿跟上来,低头琢磨我的问题,半响才道,“心儿现在在蓉华娘娘那里,蓉华娘娘倒是个好性儿的人,原来与娘娘也颇为交好,只是茹儿也不明白蓉华娘娘那样善良明事理的人怎么会要她,听说还挺得宠的呢。”

“那宝桐宝月呢?”

“宝桐是婕姝娘娘的人,婕姝娘娘和蓉华娘娘是胞妹,品级也长一品,娘娘要是不落难如今起码也封了蓉华了吧?只可惜王上也不正眼瞧您一眼,就凭您这姿色……”

“好了茹儿,不要再想什么王上殿下了,你要是真当我是你的主子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岂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不是我的志愿,你要是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就错了。茹儿是个好丫头,若是你想寄希望在我翻身的机会上,还不如早早的去寻了其它前途好的嫔妃去。我会不怪你怨你,反倒是觉得你跟着我,没得白受许多罪和白眼。”我顿住了脚步,认真的看着香茹说。

“主子……”茹儿亮如星子的眼睛渐渐被一层淡淡的水雾所笼罩,面色极为动容的握住我的手,“茹儿该死,茹儿该死……茹儿怎么会离开主子呢?您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为茹儿的未来着想,茹儿……”说着说着这小丫头就有些情绪激动,下身就要行大礼。我可折不起这个寿,忙一把拉住,“得得,这还不是咱们的地盘,你就免了吧,我心里清楚就成,快点回去吧,我今天可扫了八个院子,洗了几十件布匹,手洗的呢!累死了,累死了……”我连说带比划,香茹“扑哧”笑起来,边跟着我走边说道,“瞧您说的,不是用手洗还能用什么洗啊?嘿嘿……”

洗衣机你懂不懂?把衣服往里一搁再拿出来就干净的可以直接穿在身上,我翻了个白眼,感觉一点也不好笑,这灵惜的身子骨儿确实是金窝窝银窝窝里养出来的,干了一点活儿就浑身酸痛的不得了,脚下更是软绵绵跟踩了棉花似的,“要是能飞多好呢,我就不用走路了,累死了。”

“主子您又说笑……”香茹话没说完,忙捂住嘴巴,小脸腾的一红,低下头去。

“好笑吗?真是……啊……”我正回着头笑着香茹,没留神脚下一空,踉跄下跌落进一个软软的怀里,接着脚底一轻整个人跟着上飞升起来,“啊……妈呀……这里怎么没地心引力啊?这摔下去不要我命吗?”我失声喊叫着,香茹却跟木头似的保持着她的羞答答的淑女之态,反倒显得我张牙舞爪的不像个主子。

“别动,再乱动你掉下去了可别怪我哦?”一个温润如风的声音从我额顶传来,干净的像山间里泉水,让人精神不由的一朗,内心舒服至极,只是这个男声怎么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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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章 闻梦自谈乐

正欲抬头看去,不想一仰头额头却巧挨到了某人温润的唇上,脸瞬间腾的又红起来,这家伙不是明明生气走了么?

我腰肢处的胳膊搂的更紧了些,“小惜……”

“呃……”我下意识推推又无可奈何的抱紧,这可是半空中呢。

察觉到我的异样,吃我豆腐的色男更是得瑟,“小惜,这次是你主动的哟,可不是我欺侮你的。”

我低着头,四下张望,只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做贼心虚的情绪,尽管飞的感觉很刺激。我命令自己镇静下来,做了两个深呼吸,“放下我吧,殿下,这叫别人看到不好。”

一阵清风微微带过他额髻的刘海,“我才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冷冷回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

听了这话我可恼了,你非富即贵的你当然不在乎,“我没你这身份地位我可在乎。”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却好脚下一顿,舒了口气,脚踏实地了。

还没缓神,某人重重的身影又压了过来,我忙侧身躲开,这才现自己面前时一片荷叶田田的池塘。

“你不是刚刚还说你不是在乎的吗?女人真是善变。”

身后的人跟过来,负手站在池塘边,一张俊脸带着些邪魅的笑意,细长的眼睛对着我,瞄来瞄去的,看的我全身痒,真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小说里叫摄魂术的障眼法。

我眨眨眼睛,瞅着池塘,池水很清澈,被风一吹,有些波动,一圈波纹荡漾开来,水中的我也起了变化,亮晃晃的看得见人影。

细瞧去,我不由得一愣,一个眉清目秀单眼皮的女孩,睁着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水底的青草,疏离淡漠的眉间浑然天成的一颗的朱砂记正中眉心,肌肤娇若晨芙,薄唇温雅粉嫩却少有一丝鲜活的血色,长轻舞,倒映在水里,反倒不知是随波逐流的还是微风舞起的。我淡淡的笑笑,很眼熟啊,又禁不住抿住了嘴,原来我穿上古装显得这么高贵有气质,而且眼睛出奇的明亮,比旁边某人身上缀着的宝石还好kàn

几分。

“哦,原来我这么好kàn

呐。”我禁不住啧啧赞道。

“咳……”有人受不了了,小脸腼腆的红了起来,“主子,您一直都好kàn

。”

那是,这丫头说话,我就是爱听,不像某些人,做事情就欠拍。

某些人八成感觉被人暗骂了,禁不住打了个响嚏,却不掩眼角浮现出的一抹揶揄的笑意,“小惜原来可不是这么想哟,不是整念天叨自己相貌平平,比不上人家凌微郡主和柳家姐妹吗?”

“呃,有吗?我可是不记得了。”难得这个家伙这么本分的说句话,我也本分的回句。

“那你还记得什么,记不记得这里?记不记得凌云风?”他低下了头,静静的望着这片荷花池,脸上却挂着一抹说不上来的神色。

“凌云风?哦,风耸云端,凌威天下,好名字,好名字!呃,不记得。你跟那个凌微有什么关系吧?感觉都是一个姓哦。”打击人不能太彻底,得留些余地要他知dào

你刚刚是想打击他。

“呵呵……这话可不能乱说,凌威天下的不是我是他,至于风耸云端我倒是喜欢听。”我留余地了,只是有些人仍是没有意识到我的打击,反而洋洋自得的咂么自个的代号去了。

感觉有些无聊,拍拍衣服准bèi

走人,心里也惦记着早点回去收拾点吃的,我记得侧殿好像有个菜园子。

“你饿不饿?”手腕忽然一紧,抬头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睛。

我真的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超能力了,这都能猜到,我闭嘴不答,唯恐凌云风说的下一句就是“我带你去吃饭”。尽管相信那饭不是饭,是“宴”,但做人要低调,跟着这钻石王老五样的殿下,我不想惹妒惹祸都难。何况香茹早上劝我的那番话实在在理,我毕竟不是普通的宫女,另一个身份还是那鸟皇帝的弃妇,哪能跟着这样说跟别的男人厮混就立马厮混去呢,尽管我的意图并不是守啥妇道,而是……嘿嘿。

“不,我不饿,只是很累了,殿下还是早点回去吧。”说完,我礼貌的后退一步,做了个标准的万福姿势。

“小惜难得这么有礼貌呀,这样也好,知些规矩才像个大家闺秀。听说你明天要到杜嬷嬷那里跟着去上早课了?要不要我帮你通融一下?”凌云风眼睛里划过一丝诧异,嘴角扬起个完美的弧线,如果我不是现代的看透男人的剩女,恐怕就被他这迷人的一笑给糊弄住了。

“不要。”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灵惜欠人家那么大的感情空缺,说啥咱不能再麻烦了。

他知趣的点点头,随即又讪讪道,“我以后可能不会常来后宫了,有些事情要处理,凌微是我妹妹,有事情你去找她好了,你若遇到难处了,在我来之前或许她能拉你一把。”

“不用麻烦了。”又一个标准的鞠躬,这个宫里认识我的人越少越好,省的妨碍了我的x计划,我早说嘛,这个凌殿下不简单。

下面的路凌云风没有跟来,也没跟我玩啥刺激人的吻别。我和茹儿就这样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回到月婵宫。

回到宫里,晚霞正映得天红彤彤的,煞是好kàn

,我却站在院子里觉得浑身酸痛,龇牙咧嘴地活泛活泛我的小筋骨,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环视下周围,宫里冷清安静,比那内务府好多了,假如我有钱了,我还是蛮愿意在这里住下的,先装修一下,这边粉粉墙面,那边再多种几棵海棠树,嗯……其实最好能搬到侧殿去,因为我感觉侧殿的是住人的地方,而且离宫门远些,干点啥事看起来都比较隐蔽些。心里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往侧殿走去,远远的就望见海棠树高高的枝蔓,花瓣不时的簌簌落下,恍若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片花海。“你喜欢站在那窗台/你好久都没再来/彩色的时间染上空白/是你流的泪晕开……不要你离开/回忆划不开/欠你的宠爱/我在等待重来/天空仍灿烂/它爱着大海/情歌被打败/爱已不存zài

……”不知dào

为什么会想起这段唯美略有些悲的歌词。

“主子,你在这里什么呆啊,小丁子把晚饭送来了。”茹儿拍拍我的肩膀,循着我的眼神看了看海棠树,又看了看我,“这树有问题吗?”

“哦。”我回神,“没有,什么?晚饭?我没听错吧?这里不是一日两餐的吗?呃……是那个凌殿下安排的吧,以后不要麻烦人家了。”

“不是,我问过了,咱们宫里确实没一日三餐这个吃法子,而且这菜倒是跟主子那叫花雁有得一说,菜式也蛮奇怪的。”茹儿眯着眼睛,昂起头,像是在思考这个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晚餐。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奇怪法子。”我笑着便往回走,背后的日暮已经四合,只留下地平线间一抹淡淡的绯红。

我酒足饭饱的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真当香茹现什么新鲜的菜式呢,还以为是我最爱的宫爆鸡丁来,合着只是几盒淡淡的素菜,除了刀工和摆饰略微好kàn

些,其它真没可以称赞的。

“主子,您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以后的生活。”茹儿躺在我斜对过的软榻上,翻个身子道。

“担心什么?那个嬷嬷吗?”我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翻个身子。

“您不担心王上吗?”

“王上怎么了?我和他没关系了。”我翻了个身,开始数羊,一二三四……

“听说王上病的厉害呢,好像太医们都没什么办法……”

“那我也没办法……”

“您真的不再喜欢王上了吗?”

“我连王上都没见过,怎么会喜欢?我不喜欢种马,到处播种子。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的整个生命,他在碰到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而且只能由我去绘制他的情感蓝图……”俩眼皮已经黏在了一起,意识开始朦胧起来,茹儿没有再作声,或是她说什么了我已经睡着了。

“您看她怎样?”好美的声音哦,温润的暖暖的,美到我心坎里了,我痴痴的笑笑,翻个身,好喜欢这个梦,感觉很快就要看到那个人了。

“等等再看吧。”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恍惚能感到俩人就在我身边喘气,记得以前也这样过,有时候甚至感觉一群乱七八糟的人都在盯着我看,每当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总担心我是不是被推上了手术台,再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人手持一铮亮的刀子,正准bèi

霍霍的宰我。“咝——”想想我就禁不住哆嗦一下。

“许多迷我都解不开。”一个温润的手掌在我额头处轻轻撩了一下,温柔而细腻。

“等等吧。”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回道。

“嗤。就会说这句吗?岂不知以攻为守也是个上上策,只知dào

等,等到花都谢了海也枯了,人都要死了,你还剩个啥。”周围一片寂静,我也憋住了气,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话是我说的,想想也没啥,不就是个梦嘛,谁还能把我咋的,“再说了,老头,思想不要那么老古板,犹豫彷徨那是弱的风范,我最讨厌古代那些迂腐呆板的老臣了,自以为自己扶持过几朝皇帝就思想深刻经lì

丰富了,其实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与时俱进,实事求是这才是治国之道,跟你说你懂咩?”仗着是做梦,我又多说了两句,等了半天无人回应,禁不住得yì

的笑笑,看,说不过了吧,没台词了吧。

“主子!”感觉有人狠狠掐了我一下,“说不过就玩阴的是不?”我用手厌恶的挥过去,却被人冷冷抓在了半空,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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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 又见风波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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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了,这是什么意思,忙睁开眼睛,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满眼尽是一张鸡皮老妪的脸,更令人恐怖的是这老太太竟然还擦了厚厚一层粉,简直跟灰驴蛋上生霜一般。“妈呀!”我失声惊恐的喊道,以手当足迅速的退到床的一角。

“嬷嬷……”床下传来细如蚊蝇声响。

嬷嬷?我揉揉眼睛,定睛再瞧,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妪正双手掐腰的在瞪我,她身后跪着一脸惊慌的香茹,见我看她稀淡的蚕眉微微上挑,“我说灵丫头,怎么还没睡醒?要不要我在等等?”

呃?我刚睡醒的时候反应最是迟钝,不过却瞧见香茹一脸惊慌的在老太太背后给我打的手势,心里也渐渐明白过来。

“杜嬷嬷早。”等回过神来了,我连滚带爬的起身,忙道万福。

老太太冷冷哼了声,“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当今个还是从前的日子?”口气里灌满了鄙夷与冷漠,呵呵……我还以为是电视里夸张的,没想到果真跟容嬷嬷一个德性,甚至比容嬷嬷还得瑟苛刻十分。

“哦,灵惜明白,有劳嬷嬷了,我这就起床去上早课。”我掩饰了自己内心揶揄的笑意,赶忙恭谨道。

“早课?哼,亏你还记得。你不用去了。”杜嬷嬷狠狠白了我一眼,侧过身子去,转头望着侧殿那边。

有这等好事,不用去学习那些要命的繁文缛节?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等好事我才不信会生在我身上呢。

“嬷嬷……您就饶了小姐这一回吧,全是茹儿的错,是茹儿睡过了,所以才误了小姐的早课,还劳您来这里。”茹儿俯下身去,登时一个响头。

杜嬷嬷无动于衷,一句话也不说,面色阴冷的立在那里,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茹儿!”我心里疼的一揪,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香茹,不希望她这么跪着,可人在屋檐下,又不好任着自己的性子火。

“呵,灵尧臣的女儿何时学会怜惜下人了?真是难得。”杜嬷嬷冷冷扫了我一眼,就那一眼就足以令我感到彻骨之寒,那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幽怨。

“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以前若有得罪嬷嬷之处,还请嬷嬷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奴婢这样的有罪之人计较,如今奴婢已经将那些往事忘却大半,以后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望嬷嬷多多指教。”一口一个“奴婢”,喊得我自己都要抽,我才不信你杜嬷嬷是铜墙铁壁。

“难得灵尧臣的女儿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说句该说的话,老奴是过来人,灵儿姑娘想的开就好。但是……”杜嬷嬷顿了顿,“不惩罚你难以服众。”

说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毫不客气的靠近,我看见她的老年斑在我瞳孔里无限放大,“你今天就先到绛云殿去吧,置于确切的什么活儿,那里自有人吩咐。”

“绛云殿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好像蛮不错的样子,我低下头开始琢磨这老太太的招数。

“嬷嬷……”茹儿浑身一颤,好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当即又是一个响头,“那是婕姝娘娘的地方,小姐去不得啊……”话没说完,杜嬷嬷一个冷眼变把茹儿的硬的话是给掖回去了,反倒是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论理香茹丫头是不该护着一个比她级别还低的宫奴,灵丫头,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低下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是好,这杜嬷嬷看来是久居深宫了,这么点弯弯都要琢磨半天,还想这么多,也不怕心力衰竭而死。

“也罢,要不是茹丫头这么尽lì

护主,我还真疏忽了。既然香茹你觉得自己愧对你主子,那你就去清心阁等着,什么时候绛云殿放你主子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回来。”杜嬷嬷冷笑一声,把香茹从我身边支开,碎步规矩的迈了出去,颐气指使的安排宫门外的人,“将灵惜带去绛云殿,将香茹送去清心阁。”末了还严肃的加句“不得有误”。

“小姐姐,这绛云殿是婕姝娘娘的地盘?”我一面跟上一个穿着水红色小夹衫的小宫女,一面堆满了笑试探着问道。

“嗯。”小宫女爱理不理的。

“这个婕姝娘娘什么来头啊?杜嬷嬷为什么把我送到她那里去?我到那里要干什么?”本来打算好的不珠联似的炮轰人家,结果还是没忍住。

果然小宫女嫌恶的瞪了我一眼,小脸摆的跟乌贼似的那么难看,“到地方你不就知dào

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呵,小小年纪架子还不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跟那杜嬷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嘿嘿……那小公公,麻烦您通融一下,我到那里是要侍奉婕姝娘娘吗?”我调转目标,扭头做了个可怜兮兮小鸟依人的样子抛向旁边的小太监,尽管知dào

他是不正常的“男人”,但是总还有男人一半的审美眼光吧?

“呃……”小公公有些吃不消,将目光从我脸上困难的挪开,“不是,你是到婕姝娘娘那里去帮忙修葺下昨日被雨淋坏的花草。”

“嗤,还想高攀婕姝娘娘,你还当你是谁啊?尚史府的的掌上千金?五品的婉仪娘娘?也不照照自己的德性,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宫奴,给娘娘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我嘴角一抽,又一次被人戳了脊梁骨。

说话的人从一旁的月洞门里闪了出来,我有点瞠目结舌,感觉这个小宫女长得确实还不错,除了那排牙,后宫选宫女不是规矩挺严格的嘛,有爆牙的女孩也进的来,即便是不太厉害?

“宝雅姑娘早!”身边俩人异口同声,训liàn

有素的一起道福,恭谨的态度跟见到杜嬷嬷差不多。不过我是乐怀了,这取名咋一点都不避嫌呢,明摆着刺激人家嘛,还“龅牙姑娘”,损不损啊,我愤愤的替爆牙姑娘狠狠瞪了他俩一眼,毕竟爆牙不是人家的错嘛。

“你们也早,回去替我给嬷嬷问好,娘娘说了那边还给嬷嬷留了盘她最喜欢吃的核桃酥,你们回去记着捎着哩。”当事人一点都不生气,看样子还挺开心的拿好东西送人。

“我们替嬷嬷谢谢姑娘,谢谢娘娘了。”异口同声,又是标准的一个大礼,看的我差点傻眼,还好古装电视剧没少看,不然我真以为这俩家伙背地里不知dào

排练多少回呢,默契度这么好。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带着她去就好了。”宝雅笑着淡淡回了个礼,答理有度,不逢迎也不僭越。

“走吧,等着八抬大轿请你去吗?”胳膊被人狠狠一揪,我忙回神点头,心里却龇牙咧嘴的叫疼,今天撞到了霉星了吗?你们都跟我的胳膊有仇啊。我揉着胳膊低着头,不远不近的恭谨跟着,感觉眼前这主比那嬷嬷还难惹,不一般的人,必然有不一般的地方。

走了一程,总算到目的地了,宝雅一路竟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带着我走,我心里莫名的慌,感觉这静有点不大正常。

绛云殿的各色花草确实损伤了不少,宫人们一边扶枝蔓,一边又是培土,又是修剪,忙个不停,我正犹豫我往哪里站时,周围一下子静下来了。

什么情况,还没等我环顾完四周,现宝雅已经不见了踪影,除了我在站着其它人似乎都跪在了地上。

“大胆的奴婢,见了婕姝娘娘还不下跪!”身后一声尖锐的呵斥,直叫的我头皮麻,第一意识便感觉这人妖修liàn

成精了。

我忙转身低头做了个福,“奴婢不知娘娘来临,还望娘娘恕罪。”心里却担心难不成真的叫我下跪吧,叫我跪我也不跪。

半响,无人应声,我半蹲的腿都要麻了。

“难得啊,这么快就调教的这么有礼有度了。看来真要好好谢谢杜嬷嬷了。”说话的人声音悦耳,一听就是副唱歌的好嗓子。

我禁不住抬头看去,一大群穿着华丽的丫鬟簇拥这个俊美的少妇气派十足的走来,说话的人身穿描着五彩金翡翠百褶及地裙,腰系比目牡丹坠,一双犀利凤角眼,笑时似春风拂柳颠倒众生,恼时亦犀利如刀,刃人心魄,只是这装束未免太过淡妆浓抹了,怪不得那个宝桐也这么打扮呢,有其主必有其奴嘛。

不是冤家不对头,当我看到那婕姝娘娘背后的俩毕恭毕敬的丫头心里就明白了,只是还不知dào

这个婕姝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哟,我当真学乖了呢,瞧这骨碌碌的眼睛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没个规矩。”对面的人冷笑着转了凤眼,不再瞧我。

“大胆的贱婢,还不跪下讨饶!”宝桐呵道。

我尽lì

遏制住内心的愤nù

,面色坦然道,“奴婢知错,娘娘娇艳过人,让奴婢晃了眼睛,只是娘娘没看奴婢怎么知dào

奴婢在看娘娘呢。”

“好大的胆子!不是知错了吗?怎么还敢顶撞娘娘?娘娘我看她是存心的,您可不能纵容,不然她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宝雅眼角夹笑的鄙夷的瞟了我一眼。

是谁存心的还不知dào

呢,我一咬牙,心里知dào

就算是我屈下了自尊,也难逃这一难,干脆一横心,挺直了身板。

少妇犹豫了一下,扬了扬下巴,“好啊,省的叫其他人耻笑我柳菲絮不懂规矩,纵容了丫鬟。不过灵惜你刚才说的可当真?”

我说什么了?呃……我想了想,了然回道,“娘娘确实是娇艳过人,灵惜不敢妄自狂言,否则天打雷劈。”各路菩萨神仙,这些话可不是自肺腑的,您权当是无名的蚊子打了个哈欠哈。

“那好吧,罚跪两个时辰,宝雅,你在这儿盯着,没有我的话,不准起来。”话罢扭头又对着宝桐道,“听说吟儿那里赏新缎子了,我们去看看。”说着,眼角看也没看我一眼带着一群人拽拽的走了。

两个时辰,不是等于四个小时吗?……我的小膝盖哟……

“愣什么愣!还不跪下!”宝雅狠狠瞪我一眼,拽着我的衣襟把我往地上拖。

016章 绛云殿惊艳

好歹是跪天跪地,不是跪那个艳妇。我白了眼宝雅一眼,看她兀自笑的那么开心,一点也不介yì

自己的形象,一狠心,抬头望着她道,“你是宝雅哦?”特意在“雅”字上扬扬。

宝雅狠狠瞪着我一眼,轻蔑的笑笑,低下头再没有说话,定力挺好。

我一脸崇拜的望着她,接着道,“没关系,您继xù

笑,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爆牙好啊,爆牙可以刨地瓜,下雨可以着下巴,喝茶可以隔茶渣,野餐可以当刀叉,您说爆牙是不是顶呱呱?我都羡慕你都来不及耶!”

“你……”宝雅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绿,又苦于周围盯着她看的人不便同我这样的下人动手,只是咬咬牙,狠狠剜了我一眼,不过接这张绿脸却没再笑过。

逞的一时之快,也逞不过我这四个小时的酸楚,膝盖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痛,腰也酸得很。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越高越烈,同园子收拾花草的宫人皆四散回去,唯独我孤孤单单的,两眼给日光闪的有些晕花。为了分散我对膝下之痛的注意力,我无可奈何的开始欣赏这绛云殿花草来。

地球的进化致使许多古代精美的花草难以存活至今,这绛云殿虽比故宫的御花园小些,但各色花草却也一应俱全,其中有几盆类似于玉兰的花,开着细碎的小花,向着日光,簌簌而立,甚是可爱,再细瞧,花根处似乎有一片光裸着的根茎,估计是哪个宫人给疏忽忘记培土了。

我不禁俯身捧了抔湿土轻轻培了上去,不知dào

为何竟想起了黛玉的那《葬花吟》,轻笑吟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再去捧土时,手背倏的一痛,左手被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狠狠的踩进泥土,我尽lì

忍住那十指连心的痛楚,咬牙抬头,宝雅一脸幽怨的看着我,阴鸷的冷笑,“红消香断有谁怜?谁怜我?我叔叔的仇,我乳娘的仇,我九岁小弟弟的仇,我要一点一点还给你们,人去梁空巢也倾,亏你还说的出来……”宝雅看我的眼神里透出一种难以琢磨的光泽,那光泽里尽是绵延的哀怨。

“住手!”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顿时浑身一震,温婉的男声如月下清幽的吟唱,即便是冷喝,也不由得撩人心波,只是这声音……我忙转头望去,可宝雅的脚依然没有从我的手背移开,无论我怎么挣扎仍就是匍匐的姿态,葱茏茂密的花圃更是将我的视线遮的一干二净,

“拜托,松开你的绣花鞋啊!”仗着有见义勇为,我也不再害pà

抬头狠瞪宝雅。

干坏事时候被人抓个正着,不是应该表现的惊慌失措或愧疚自惭吗?怎么宝雅……,我昂着头,只见她一双杏眼迷离沉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仿佛刚才看见了一位绝世美男。

听到我的呵斥,宝雅回神慌张的移了脚,仍杵愣在原处,小脸含羞带怯不能自持,将刚才那一副江湖怨妇的样子一扫而光,牙齿也恰到好处的抿着。

趁着空,我忙抽回手,看着我那纤纤玉手,那叫一个心疼,污泥中淡淡肿起了一大片,“你丫的想踩废我啊,我给你有仇吗?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着急也忘记我是罚跪的人了,登时起身,膝盖因跪了太久一时没有跟的上我的节奏,一个踉跄,径直的扑向前面那从带刺的花圃。“我的如花脸啊!”我痛呼一声,双手飞快的捂脸,完蛋了,这下要变成仙人掌了。

正呼天抢地,然后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根布条子,在我小腰上那么一缠,一拉,身子像轻柔的风一样,轻飘飘的稳稳的落在地上。

我忙打打身上的泥土,一拐一瘸的站起,回头寻去,在宝雅意乱情迷的目光中,我一时怔住。

远远的宫门外,一个颀长优雅的背影正渐渐疏远,灼灼天光下,黑如漆锻的长尽头束着一环鹅黄色的带,空中舞动的红色描金的长衫,仿佛如千道霞光染红了天际,令昭昭朗日也黯然失色。

那绝世而**的背影,蛊惑,让人痴迷。

我就那么远远的站着,心里在翻江倒海,是开心?是愁苦?是幽怨?我却只是颤抖薄唇,一句话也回不出来。

那身影渐行渐远,我忽然觉得异常难受,那种铺天盖地的感觉似乎要瞬间令我窒息,我忘记手上还有伤,死死抓住宝雅,“告sù

我,他是谁?他来自哪里?是现代还是古代?他是谁!?”

那种迫切不是平常的对美男的痴迷,而是一种时远时近的熟悉,那种感觉一直追随着我,从我开始会做梦的时刻起。

我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姓甚名谁,福利院的孩子随百家姓,照顾我的阿姨在杨柳树下捡到的我,怜我悲苦又望我以后能够灵活处事,快乐生活,长大后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好好享shòu

来自亲人的疼惜,故取名柳灵惜。此刻,我远远的望着,心里五味杂全,左手还死死扣住宝雅的手臂。

“疼啊!我不知dào

!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会告sù

你!”宝雅的冷喝,让我醒了醒脑,看看周围,忙松开手,厌恶的甩甩,“早知dào

你是这副德行,我压根就不会对你产生希望的念头!”

宝雅浑身颤了颤,嘴唇一动,正欲威。

“我感觉你刚才的表情好kàn

些,还算对得起观众。”我忙及时塞过去一句,以免没个喘气的时间继xù

罚跪。

宝雅一愣,显然正在费劲琢磨“观众”这词儿是褒是贬。

“雅儿姑娘,娘娘传你过去侍候,据说王上情况好转了,娘娘们都很欢喜呢。”一个绿衣小丫鬟一脸欣喜的从园子外面跑来,头上梳得俩小揪揪愉快的跟着一跳一跳的。

“真的?”宝雅和我异口同声。

顿时周围一片冷场,宝雅冷冷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鄙夷,“哟,灵惜,你趁早别做白日梦了,想巴结王上,癞蛤蟆想翻身,下辈子吧。”

我低头,根本不甩,真好,王上好转了,那我就有喘气的机会了,这王上估计也是个老头儿了吧,这么容易生病。嘿嘿,我得yì

,暂时不用担心殉葬那个问题了。

“娘娘有没有说这个宫奴怎么处置?要不要她继xù

跪着?”

我嘴角一抽,狠狠剜了宝雅一眼。

小丫鬟大眼一亮一亮,小手摆得乐到我心坎里去了,“不用了,娘娘今天高兴,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姐姐赶紧的去吧,要不娘娘要火了。”

“嗯嗯。”想是那柳菲絮火很厉害,宝雅忙理理衣服就要走。

我突然一个激灵,做了个我自己也匪夷所思的动作,一个阔步上前,两手死死拽住了宝雅的衣襟,“你知dào

他是谁是吗?告sù

我,我真的很想知dào

。”

宝雅和小丫鬟不掩眼中的诧色。宝雅厌恶的打掉我已经红肿起来的左手,“死了你这条心吧。再说……”宝雅回过头去,脸微红,“我也不知dào

。”说罢带着小丫鬟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没有跟过去,却条件反射的将手又伸到半空,“呃……留个人哪,我不知dào

回去的路啊……大姐……大妈……大婶……”

没人回应,我皱着眉头仰面看了看天,绯色的晚霞已经布满了西面的天空,再过一会,夕阳就要落下,暮色即将升起,要命的是,今天就半响午起床的时候吃了点东西,现在肚子空空的直打鼓。

围着绛云殿的园子走了两圈,现这园子怎么突然就变的那么大了呢,而且门也多了不少,想想来时只记着琢磨宝雅的牙齿了,也没有看清楚走的哪个门。眼看暮色逐渐浓重起来,我只好选了个靠近我罚跪的门走。

夜色浓重地笼罩下来,比我预期的来得更快,四周的一切正在迅速融于晦暗的夜色,我一边走,一边捡些明亮点的小石头放在手里,边走边搁在路边明眼的地方,以防呆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漫漫无际,晦暗的天色像黑糊糊的锅盖一样看不到边,沉甸甸地罩在头顶,走了许久现这个宸宫真是大的瘆(shen)人,刚开始的时候还边走边欣赏,,慨叹这古人的建筑艺术的华丽和宏伟真是东临王朝史上的一大瑰宝。后来,累的不行了,感觉这瑰宝只给我一种空荡荡的无所依傍感。抬头抹了把汗,闷头又钻进了一座朱红色的宫门,好容易碰到个带石凳的地方,我揉揉酸痛的腿,激动地猫着腰忙去坐下。这里貌似是个花园,葱郁的花草在夜色的笼罩下,参差如鬼魅,莫名的想起,月黑风高夜人烟罕至处,正是耳鬓厮磨偷情时……

“嘤哼……”背后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响。

我一怔,擦汗的手僵在额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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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 鸳鸯雨后劫

“嗯……”又是一波,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痛楚。浪潮般起伏的呻吟,拨弄的我脸上一顿火烧。我尽lì

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循着声音别过头去,原来这是一片修葺精致的园林,除了在月光下粼粼的人工湖最起眼的就是身边这座假山。

又是一阵令人头皮麻的声响,假山后的草丛比先前的动静更大了点,滚在里面的人似乎一点都不介yì

自己身处在皇宫内院。

我慢慢站起来,企图当啥事也没生过一样按原路返回,不料一起立便将草丛里办事的人给看了个大概,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女头散乱,边滚边喘息缠绵着。

我顿时僵在了那里,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心跳骤快,血液在血管里急剧的汹涌膨胀,手里忽一松,刚捡的小石子“嗒嗒”的滚落在鹅卵石小径上。

“啊。”魂七魄吓飞四魄,我后知后觉的忙捂住自己的嘴,脚却好像被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刚才还沉醉如烂泥地男子披着长衫袒胸露乳的嗖的弹跳起来,借着月光,男人身上披着的是五颜六色的长袍,托起下巴,随性地看着我,两条腿大咧咧地敞开。

闪烁着的俩桃花眼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眼睛里分明写满了兴奋和惊喜,飞似地向我奔来,淫笑道,“好精致的小妞,本王今天可要坐拥两个美人归了,真是快哉快哉啊。!”

我又是怕又是怒,迅速转身边退边跑,眼看着男人足急追过来,嘴里还不消歇的骂道,“你丫的变态丑男,本姑娘都当没看见了,你丫的还光着身子追个鸟啊!亏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皇宫大院里,仗着自己的功夫追抢一个无名的小宫女,亏你还能自称‘本王’。我算是白活了,从来还没见过这种恶心、无耻、垃圾、败类、人渣的大王……”

身后传来一波狂笑,貌似追的人脚步慢了下来,“本王还从未碰到这样辣的妞儿,哼,竟然敢说本王是丑男。”

我顿了顿,想起刚才变态男起身的那一霎那的确不像是个丑八怪,倘若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我想我是有可能恭敬的喊他一声“美男大叔”的。

“只可惜你的丑跟你的外表没关系。”骂完最后一句,我惊喜的现自己已经狂奔到一个有好几个门的园子,仗着今天穿的衣服不怎么光鲜,个子又小,一个猫腰灵活的闪进一个偏僻的门廊里,藏在一大坛盆景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愣了半响,果然不见变态淫贼追来,松了口气,起身打量自己身处的位置,周围树木出奇的高耸,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我逃得太急这才现自己是沿着一个两边砌满石头的羊肠小径而来,院子的大小与它的入口有极大的差异,院子很大,大的出奇,而且布满许多怪石和废弃的砖瓦。“搞什么?这么大的院子就这么废了,当垃圾回收站吗?一点都不珍惜土地资源,要在北京就这地方要值多少天价啊?!”我惊讶的环顾四周,不禁的唏嘘不已。

“北京哪里?这倒是个从未听说过。妇道人家怎么能懂得这石园阁的奥妙和有用之处。”身后蓦地出声,吓了我一大跳,忙转身寻去。

来人仍是桃花眼,披着五颜六色的袍子,裸着胸脯,撂着**的大腿,坐在废弃的台阶上,一边晃荡一边用“妇人见识短”的眼光打量我。

顿时心火涌起,自小争强好胜的我最讨厌这种鄙视,不禁吞口而出我内心真zhèng

的想法,“我怎么不知dào

?这样隐蔽之处定是建造的有意而为。倘若是困敌,那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倘若是拒敌,这里想必已经是皇宫的角落了,易守难攻,只要有几个人死守在那儿,纵敌人有千军万马,也不能一拥而上,完全不能拥有人多的优势。不知dào

我这妇人之见有没有说的对啊?”我巧笑倩兮的望着一脸愕然的水仙男,得yì

的扬扬眉,尽管知dào

黑夜里他看不见。

“我怎么没现你有这才华啊,看来不错嘛,闻腥儿的本事跟你爹一样,不仅没落下反倒比他还强了不少。”不知dào

他从哪里变出把扇子,“刷”地一下打开,自在的扇着。

我迷惘的眨眨眼睛。那桃花眼分明看着我,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是在跟别人说话。

我四下看看,有些懵懂,见我如此他似乎很满yì

,打开扇子遮了眼睛一下,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本王今天收获可不小,倒是不能再小瞧你了,我说,这媳妇儿倒是蛮适合的,本王怎么就没这个福分的呢,哈哈……”变态色男起身摇了摇扇子,一副开心自得的样子,说是羡慕却带有几分赞赏。

见他眯着眼向我这边走来,我忙反射的后退了两步,双臂叉在胸前,以备不测,尽管心里明白这样是徒劳的。

“怕什么?本王还会偷侄儿媳妇的腥?哈哈……”水仙男自负的仰天长笑,抖着他的水仙大花长袍出了宫门,跟先前鸳鸯雨里来去的变态色男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响,“哎……我说……”我有些惶恐的看看荒凉的院子,打了个冷战,忙跟了上去,“去月婵宫的路怎么……”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一双冰冷的手倏地捂住我的嘴,然后又一松,还未等我张口“啊”的交出声,嘴巴便被死死塞住,接着两眼一黑,脚低一滑,整个人被扛起来。

天啊,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被绑架了,难道是那个水仙男?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刚话说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转脸竟变了色。我又是气又是恨,也不顾自己的肚子被那人的肩膀咯的喘不过来气,狠命的是连抓带踢,一直到被晃得黑天暗地,全身懈怠了为止。

清醒时,先觉得胃里一阵捣腾,我动了动,想睁开眼睛,身子却微微一僵,我的眼睛被人蒙着厚布,嘴仍然还被塞着,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似乎也被绑住了,我脑子里顿时反应过来,当真被绑架了?顿了顿,鼻头敏感的动了动,好像还是在厨房,难道那个变态的水仙男喜欢在厨房里,闻着油盐酱醋香办事?咿……好恶心,真是变态!变态魔!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动手啊?似乎那大叔不像是那种人?难道灵惜还另有仇家?

“吱呀—”突然传来的一声异响打断了我的猜测,似乎是有人推门进来了。我身子微微一僵,竖起耳朵,想听出有些什么其他的响动。

“啪啪!”两记痛快的耳光扇来,不过不是扇在我脸上,被扇的人前后两个“嘤声”,不对,前后应该是两个人才是。

“你们都是废物啊!这么请的人吗?这不是明摆着绑架啊?你们是嫌我又老又聋理会不了你们了是不?这么请丫头,不是存心跟我老菜头过不去吗?呜呜……”说话的人貌似掩面大哭起来。

话罢,立马传来一通“咚咚”磕头声响,“菜爷爷,小的办事不利,爷爷可别这样啊……是奴才们不中用,菜爷爷不要动气,千万别恼啊……”两个细声细气的小太监一边“咚咚”磕头,一边哭着求饶。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你们哭做一团了,我还在这边苦苦捆着呢!我急的使劲蹭墙,想开口破骂,塞着布团的嘴只能出破碎的吱唔声。

“菜爷爷……啊不,小路子,快别哭了,快快给灵姑娘松绑啊!”一个小太监细气的抽噎了下,提醒道。

我顿时松口气,擦了把冷汗,总算想起我来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真有把这三个狗血十足的小白给拍飞的心思。俩太监给我松了口,拿开罩在我头上的黑布袋。

洁净高雅的橱柜,油光放亮的掌厨金勺,锅碗瓢勺一个个的冲入我的视野。我张大嘴巴,傻眼,这哪里能叫“厨房”?我怔怔的边走边参观,真不愧是“天上神仙府,世上帝王家。”越看也越来火,想想我在月婵宫吃的那东西,简直……

“女娃娃,你看怎么样?给你当厨房好不好?”老菜头揪揪自己花白的胡须,小脸比跟我抢雁子吃那天粉光许多。

我憨憨的笑笑,说句肺腑之言,“好啊,做梦都想。跟这里相比,我那冷宫简直就像个渣。”

老菜头扬扬白眉,猩红的鼻头鄙夷的“吭”了声,回头瞥见我正满眼放金光盯着的一把纯金的勺子,不屑味十足道,“你那里本来就是个渣!”

我白眼,撇嘴,“渣好啊?没人跟我抢,我还能懒得清静清静呢,总比当个妃子好,为一个男人天天的斗来斗去,累都累死了。”

老菜头灵光的绿豆眼骨碌骨碌的盯着我,转了半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哦,这样啊。”

我前脚差点一个踉跄,这老头怎么在皇宫里混的来着,禁不住环视四周,顿足疑惑道,“菜爷爷,这么大费周章的绑我来不是要给您当御厨吧?”

老菜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地。”

018章 欣欣此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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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请我当御厨吗?记得是穿越宫廷的女主,几乎每人都要在御膳房,这里叫凝香的地方,把玩些日子。弄些刨冰啊蛋糕啊药膳啊啥的,让这里的御厨不是大跌眼镜,就是五体投地,不是视为天生厨神,就是让一向目中无人的御厨掌勺甘拜下风,跟着屁股后面师父师父的叫。自从那晚上吃过雁子后,我虽知dào

那个白眉老头不会就此别过,但没想到他竟然是凝香的人,而且看来还是个位高权重的老御厨,否则怎么可能将一个打入冷宫的罪臣之女请到凝香里?

据说古代‘天子’都怕死,所以所用的御厨、太监,都是再三挑选的。为了防备在食物中下毒,皇帝经常采取“赏膳”、“尝膳”等办法,即在皇帝未吃之前,先赏给后妃一部分,或让太监宫女啊先尝尝,然后再吃,吃时,还要用银盘子,象牙筷子检验一下是否有毒。

我忽的冒了身冷汗,僵直身板,瞪大眼睛,“蔡爷爷,哦不,御厨大人……您不是叫奴婢试菜吧?”

“哈哈……”老菜头捋着白须,要笑翻的样子,“就是要你来试菜的,以后还要常来……”

“不,不,您看这事给弄的,这责任太大,小女子干不来这个,万一吃出来个啥事情,我没法子跟你们王上交代,没法子跟你们东临王朝交待……”我擦了擦冷汗,忙不迭的跳到老头面前,揪着他的白色美髯,上去就是一个关于国家兴亡的大道大理。

“你不是东临人啊?王上不是你的啊?”老头一陡骨碌碌的鼠眼,像x射线似的盯着我。

我一脸贼笑,心虚的摆着手,用可怜兮兮的口气道,“奴婢身为宫奴,不敢僭越,不敢自称东临人,怕给祖国抹黑……”说得是言辞恳切,连我自己都感觉眼睛里含满凄楚痛悔的泪水。

老菜头拉了拉脸,白眉也跟着傲然的眉峰严肃的扬扬,“丫头,你倒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真如你爹说得那样?怪不得那么多人都留了神……”

“呵呵……”我苦笑,这老头脑子一会像个小孩一会像个哲学家、推理家,“哪有啊,我在宸宫混得那么渣,人人是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不知dào

活到那会子就给人背地里咔嚓了。”

“菜爷爷……”叫小塔子的小太监机灵灵的颠颠过来,讨好的笑眯着俩眼,“您跟灵姑娘说什么呢?咱们这道“叫花雁”差不多好了,您让姑娘来快来尝尝,要是这次满yì

了,明早上就汇报给总管,充作琼绶宴上的菜品。”

琼绶宴上的菜品?我狂晕的扶住橱柜,叫道,“不行,这菜不能登大雅之堂!这菜本是给叫花子吃的,所以叫‘叫花雁’拿去给你们这天子娘娘去给招呼贵宾,你们不都变成了……”我捂嘴,不说。

“谁说这菜叫‘叫花雁’了,等下取个雅致的名号不就得了。丫头,你说答不答yīng

,我包你以后可以随便在凝香吃喝怎样?”

呃……我努力纠正差点乐的脱臼的下巴,将表情调到给客户谈判的一档,“此话当真?好!就这么定了,我月婵宫的伙食勉强包给你,但是我有一条件,我所吃的东西必定安全无害,呃……”明知dào

这个条件提的有点虚,无毒无害的食物还用得着请我试菜?“还有,最好不要让别人知dào

我在这里干这工作。”我一想那群麻烦的妃子就害pà

,倘若知dào

我有这等美差,岂不知dào

要有多少不知趣的人过来刁难。

“嘿嘿……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脑袋拐弯了?一个条件?三个吧我看。糊弄我呐,行,小老儿都答yīng

,小路子、小塔子以后就全权招待灵丫头好了。”老菜头拍着胸脯,不仅一口答yīng

,还白送了俩仆人。

这么的爽快真让我有点瞠目结舌,我的左眼皮莫名跳跳,“蔡爷爷……您不会有啥目的吧?您怎么那么高兴地像完成了件重大任务?”

老蔡头的眉头在刹那间的一怔,而后立即紧扭成一个疙瘩,“灵惜姑娘要是不愿意就算,我老蔡头不稀罕,不勉强。”说着鼻头一动,“哼”的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理我。

“别啊,呵呵……”我笑的很虚伪的上去了。费了好大的劲,谈了半天,最后以答yīng

他教他做新疆烤全羊为条件,才好不容易去了刚刚怀疑他的那个火气。

在凝香连吃带,折腾到半夜,差小路子小塔子,一个去清心阁去带回香茹,一个带着我回了月婵宫。

香茹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睡得出奇的好。我只知dào

,一个美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早课!”我惊惶的想起杜嬷嬷那码事,一个鲤鱼打挺的弹起来,像受刺激的小白鼠一样,四下找我昨天穿的宫服,正翻腾着,就听见门“吱呀”被推开。

“主子!”香茹一脸欣喜的扑过来。

我也顾不得那些麻烦的礼数,上前粗鲁的揪着她的小衣襟,“茹儿,我昨天穿的宫服来?”

“洗了。”

“完了完了,这下死惨了,那个‘花枝招展’的老嬷嬷这次不知dào

要怎么玩我呢?”看她一脸茫然,我急得咬牙切齿,昨天小小的迟到几乎废了我一只手,还差点破了我这好容易得来的倾国倾城之貌。

我抓狂的打量了下茹儿,嗯,身材略有点矮小,也只好出此了,打定了心里的注意,饿狼似的扑过去。

“主子!啊……您干吗扒茹儿的衣服?!”小白兔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一边惨叫推我,一边又小心的闪过我受伤的左手。

“没办法!茹儿乖哈,借姐姐件衣服穿,先对付了那苛刻的老嬷嬷,回来姐姐好好犒赏你,要啥都行。”我继xù

闷头“大灰狼”中。

“为什么要对付杜嬷嬷啊?她已经开恩了呀。”

我气得要疯了,这挨千刀的古代宫服,没事的定两排那么长的扣子干什么!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摁着小白兔折腾半天才解下来半排,自肺腑的怀念我那“唰唰”两下就完事的拉链。

“主子。”小白兔看着我一头大汗,无辜的眨着俩红通通的眼睛,“小心您的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小白兔一看我的手也不挣扎了,沉住气的坐在凳子上,边看着我忙活,边说,“一大早的茹儿就去宫娥那里了,帮您告了三天假,您安心修养着,您的活儿茹儿先给您顶着了。”

呃?我的手停住,“三天的假?”

可爱的小白兔笑了下,淡淡的酒窝里泛满了青青的羞涩,“嗯。主子不要这么看着茹儿,辣辣的,怪不自在的。”

“哦,哦。”我眨眨眼,感动的抓着茹儿的手,差掉下泪来,“好茹儿,那陈宫娥和杜嬷嬷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茹儿也一脸莫名的摇头,“没。”

“没有?!”我惊愕,没道理啊,最是无情帝王家,我无名宫奴不说,受伤也不怎么重,又不是断了手。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茹儿也想不通,想是陈宫娥念及与主子早年的私情了吧。主子,茹儿要去做工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小丁子公公等会子会来看您。”

“哦,辛苦茹儿了,要是干不过来的话,就给陈宫娥说我好了,不用请假的。”我感动的起身,拉着她的手嘱咐。我这个人皮糙肉厚,神经大条,要是有谁鄙视我两句,我也就抱着韩寒原则: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可你要是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即便是你以后伤我怨我恨我,我仍能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想起你的好,对你说谢谢。

“不用主子,不会累的,茹儿都习惯了,倒是您这身子骨儿比从前弱了不少呢。”茹儿习惯的在做工之前给佛龛添香。

我凑过去嗅了两口,玩笑道,“好香啊,一闻这个我都想去睡觉。呵呵……你们这朝代信奉什么神啊?”

“咱们东临地大物博的,信仰也多,但是大部分还是信奉海神土神的。东临家宸姓为王,王和贵族奉海神,土神是保佑平民小老百姓的,所以茹儿就求土神保佑咱主仆两个健康平平安安。主子这些都不记得了?记得您曾经还给太后娘娘说过,宸家理应为王的,宸,本来就是帝王的意思,为此太后还赏了咱们好多宝贝呐。”

“哦。”我淡淡应声,不过是典型的争宠小媳妇巴结婆婆使出的拍马屁伎俩,也就香茹这样的丫头会当成至理名言谨记在心。

香茹走后,吃了凝香托小丁子带的饭,逮着小丁子问了些宫里八卦人事儿,最后实在看不过那小太监的一脸着急回去复命的可怜样子,放他滚蛋了。

一个人的日子真没法子过,想想穿越的怪事,我百无聊赖的搬个凳子,坐在那土神老头面前开始念叨,无非是希望一梦醒来我就回到了现代,早点脱离这又落后又无聊的东临王朝,念叨了半天,渐渐感觉浑身无力,喉头甜,摸索着爬回床上补觉去了。

019章 谁知林栖者

真是享shòu

啊,穿越后多半的时间在这月婵宫休养生息了,偶尔跑趟凝香炒俩小菜,日子过得倒也勉强说的过去,起码吃喝住的基本需yào

算是满足了。

黄昏渐落,霞碧遮天,如烟如脂,我忽然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株葳蕤茂盛的海棠了,于是放下手里正在估价的古董香炉,走进庭院。

昨晚一夜霏霏小雨,给小院添了不少活气,看着院子的小景,不禁心情舒畅,顺口也拈了个对偶来,“绿衣青苔墙边绕,粉面琼花七里香。”

明天就没这么清闲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只可惜那凌云风从上次荷塘一见后,就没有再冒过泡,反倒是我跟个痴女怨妇似的,边走边叹息,看看走过来的路,有点“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的凄惶感觉。

海棠树比雨前水灵了许多,像这种满树流光的繁茂花树,也只有奢侈之巅的皇宫才有吧。

我轻轻推了推它粗大的枝干,抬头仰望,落花纷飞,眼睛一恍,在高高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穿着金红的大凤袍的女子,嘴角扬起淡淡的弧线,优雅的足以笑蔑整个世界。一瓣落花轻轻落在我眼皮上,凉凉的,带着淡淡清香,一瞬间我听到辽远的笛声,柔韵细细,低媚宛转,忽高忽低,宛若平地波澜,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霸气。

我摇摇头,拍拍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正打算绕过海棠树,到塔楼上去看看,背后传来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脚步蓦地一顿。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不知dào

可否是姑娘写的词句?”带着对诗词的浅析吟哦,男人的声音濡满了李清照那种怜悯细腻的书香,厚重又不失魄力。

我不禁回头看去。眼前的人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头松散的挽着,垂落胸前,他昂着尖削的下巴,背负着手,看着海棠树,着墨的黑眸里盛满了红如霞云的花朵。

我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看他。

他轻轻笑一声,眼睛微微的眯起,冶丽的眉毛淡淡的舒展,就像盛开在月光下的昙花,那样一瞬间的光华足以令月光黯然失色,“你没见过我。”

我怔怔地“嗯”声,垂下头,心里第一次这么空白的令我窘迫。

男人笑笑,转身取了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笛,俯身的瞬间,我仿佛能够看见轻纱后面,那张薄唇噙着慧黠的浅笑,“这曲子叫临江仙,我自己谱的,不知dào

你喜不喜欢,和你的词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点点头,脱口而出,“你是这里看门的吗?”

男人侧脸,看着侧殿的铜锁,细长的眼睛涌动着炫目的流光,点头,“很长时间没有来了吧。”

有人说,最美的花朵,只会被善于等待的旅人欣赏,这样的一瞬间,我不知dào

我和他到底谁是旅人,谁是花朵,但是我知dào

,不管谁是归人谁是过客,我都无法抹去这一刹间间给我的满足,足以胜过我前生今世对快乐的摸索。

男人笑笑,推推呆的我,眼神成熟而睿智,带着温暖的光泽,“呵呵……果真如云风说的那样,你的胆子比以前大了,呃……还没看够么?”话罢那支翠绿的竹笛在我怔的眼神间晃了晃。

“哦,哦。”我有些失神,忙寻了个话题,“你认识凌云风啊?”

男人看了我一眼,眉睫轻闪,负手而立,“凌云风凌殿下是颠倒众女子的风流美男子,别说宫里的人知dào

,就是宫外的百姓小姐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我也只是有幸认识而已,听说他很钟情于一个女人呢。”

“哦呵呵……不会吧……哪个女人那么幸运……”我心虚的笑笑,我可不想在新猎物面前,拖泥带水的拉出个旧情人来,灵惜啃过的骷髅可不能把我的美餐给吓跑了。

男人回头,蹙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远处的落日,“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幸运呢?”

我瞅瞅四周,见没人,凑了上去,“幸运的女人是那种找到理想的伴侣的,实现毕生的抱负的,过着幸福而充实生活的,嗯,定义很多啦,反正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嫁给什么王上贵公子之类的。”

“哦?”男人挑挑俊眉,眼睛里散出一丝凌厉的光泽。我不禁一愣,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八成我的观念跟这古代的封建思想又生冲突了吧,“你会吹笛子啊?貌似吹得很好哦?”我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有邻居总算好事,而且看样子还是个不错的邻居,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遮着脸呢?难道他的脸不好kàn

?我心里顿时一触,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是来自异时代的,穿越成古代人人嫌恶的怨妇,他这个年纪应该是个事业跋扈的时候吧,只可被送到冷宫里当看院子的,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有气质,当门卫简直是资源浪费。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寒,“你不会也是太监吧?”长的丑点我不介yì

,要是那个我就非常介yì

了。

男人眉头一皱,未被遮住的面颊倏地一红,抬起手不自在的拨了拨鼻子,侧过身去,“咳……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我顿时心花怒放,松了口气,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多么直白。

我继xù

打着小算盘,充分挥我二十一世纪女生的主动性,“那你家还有啥人没有?你是因为家庭困难被雇到宫里还是你跟我一样犯了啥错给罚到这里哒?”

他盯着我,眉毛松了松,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哦,是不该这样,太直白了也不大好,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呐,慢慢套吧。我咧嘴友好的笑笑,想起了刚才他问我的问题了,“临江仙是刚才那曲子的名吗?嗯不错,呵呵……跟我蛮配的。”

“嗯?”

我脸倏地一红,“我的意思是跟我那词蛮配的。”不自在的斗斗手指头,别过身去。

周围冷清的有点尴尬,我真后悔自己不该那么主动,害的他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毕竟人家古代都喜欢矜持的女生。

“姑娘很喜欢花吗?”男人抬头看看纷纷而落的海棠,水蓝的衣服和着嫣红的花瓣在风中轻轻舞动。

我笑笑,“是啊。”

“那你定然认识许多花草了?”男人笑笑,俊眼波光流转,停留在我的目光里。

我点点头,“是啊,不过现在脑袋不好使,许多花啊草啊,都记不住了。”

他微笑,俊美的脸上,眉目静如山水,无波无尘般,“姑娘可曾到过我的园子,我平日没有什么太大的喜好,就种了点花花草草的,这里我不是常来,不过那园子里的花草到越旺盛了。”

我张了张嘴,几乎瞠圆了眼,指着侧殿边的菜园子,“呃……那里吗?不是菜园子?是花园,呵呵……”我吸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那天大扫除的时候没有替人家除草,“我以为都是杂草呢。”说罢我吞了吞舌头,忙歉道,“呃……我的意思是花长的挺好,就是长了点草……呃……不大认识……”

男人没有说话,低头抚着竹笛,一副沉思的模样。半响才道,“没关系,那些都是异域来的花草,样子有些特别,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异域?那里啊?”我极为好奇这东临王朝的版图,听到异域二字更是新奇的要命,平时最喜欢周游各地,欣赏来自不同的地域文化风俗和名胜景色,也就因为这个喜欢,害的我听信了一个交情不是太深的朋友的话,说什么她们那里有个古怪的地理老师,实地考察时候现了一座风景绝美的山峦,山峦如云似雾,她们称之为云山,结果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跟着去玩,就惹了这么一摊子祸事。

“苗刹。”男人看着我淡淡道,眼神有一种莫名的透视感。

我一愣,“苗刹啊?苗刹是哪里?”有点失落,“我还以为是云山呐。”

男人眯了眯眼,眉间滑过一丝惊诧与恍然,“姑娘知dào

云山?”

我浑身一颤,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这里真的有云山?云山在哪里?离我这里近不近?怎么才能到那里?”是不是到了那里我就可以重新穿越回去?我又惊又喜,凭空抓了一片花瓣,激动的在我手里来回搓着。

“云山,我不清楚,听说靠近异域,离这里很远很远,风景很美,我不知dào

怎么到达那里。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人,姑娘去那种苦寒之地做什么?”男人轻笑,宝石般的眼睛里弥蒙了淡淡的雾气。

每一次被人这么盯着的时候,我都会有做贼心虚的错觉。

“没干什么,好奇,问问,呵呵……”我搪塞着。

又怕他继xù

追问下去,扯了一些不打紧的问题,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起来,我却丝毫不觉怠意,正打算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忽然男人面色一冷,略有夸张的厉呵道,“是谁?!”

我一愣,“什么?”

“我刚刚看见好像有人翻墙跳入你的院落里去了。”男人面色郑重,不像撒谎的样子,一瞬间的散的光华还未等我看清楚,他便一阵风似地从我身边闪过去,消失在侧殿的宫门外。

我顾不得回味男人那一瞬给我的奇怪错觉,也追了过去,刚跨过侧殿的宫门,就见两个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弯月刀,疾疾越墙而出,其中一个在越墙的瞬间冷冷看了我一眼,那种诡异的眼神,犹如鹰目一般狠辣,仅是一瞬却足以令我永世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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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字已经半夜了,唉……灵惜决定了,以后要尽早更新,最晚晚上九点更新完毕,每天像个猫头鹰似的夜里干活,这可不成啊,呵呵……

020章 云深不知处

我怔怔的立在那里,心口一阵莫名的绞痛,感觉那么深刻的神色似乎在提醒我什么。我捂住胸口,良久才缓过神来,忙不迭地跑回我的房间。

美男门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屋子里一片狼藉,所有的箱子被子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连那可怜单薄的床铺也都给撕扯的满地都是。

我咬咬唇,一种浓浓的怨意萦绕心头,为什么要这样?我跟你们有仇啊?刚收拾好的屋子不说,这里天气忽冷忽热的,老娘我就这一床被子,我被褥里能藏什么东西?!你们这也给我撕了!!强盗抢劫抢到冷宫里来了,搞什么啊?!我这里一穷二白的,要有好东西早就给我捣腾出来了,还等得你们来?

我气呼呼的坐在地上,忽然想起木箱里的那道圣旨来,那玩意儿也算个重yào

信件吧,不知dào

弄丢了会不会被怪罪。我起身拍拍屁股上,闷头去翻圣旨,还好在一堆破布堆里找到了,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还好,没有损坏。”要是损坏了,我跟你们……

“你很珍惜它吗?”淡淡的声音,就像冰水一样把我刚挑起来怒火给彻底地熄灭了。

我回头,男人背靠着门,眼睛向着日落的边缘,微微眯起,乌玉的睫毛挡住了眼睛。

我叹了口气,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我的日子也不好过,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玩意儿好比离婚协议书,也算是个人生标志,更何况是皇家的东西,弄丢了总不大合适。要不这样好了,你反正也是这里的门卫,就放你那里保管好了。”

我友好的笑笑,把圣旨打好卷子,转身递给他,一个会武功的人总比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更具防御能力。

男人愣了一愣,没有伸手去接。

我想想,八成他是怕给我弄丢了吧,“没事啦,丢了我又不会赖上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始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个比垃圾场也好不哪里去的房间。

男人笑笑,伸出修长而瘦的手指接过卷子,放入怀里,“我会叫人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你们主仆俩人放心吧,这里怎么说也是天子宫苑……”他顿住,极为内敛的干咳了两声。

我不禁的扬起头,想笑他,门卫哥哥,你的口气不要霸道的跟个皇上似的,可是我咧开了嘴,却笑不出来。等我收回神时,他已经走到院子中央,细长的眉眼,笑笑,像两瓣俊美的月牙儿,顿了顿脚步,“宸轩,我的名字。”

“呃,什么?”我呆了呆,心里莫名的漾起甜甜的感觉,不禁的扶着门栏,冲着宫门外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宸轩,我叫灵惜。”喊过又觉得不大过瘾,忙自己又加了句,“机灵的灵,疼惜的惜。”

也不知dào

他有没有听见,总之我挺开心的。

茹儿到夜色浓重的时候才赶回来,好在我已经把好不容易进一次冷宫的小塔子和小路子扣留下来,屋子已经收拾个差不多了。另我惊喜的是这俩小公公心眼倒不错,收拾时候还没忘记送我一床新的被褥,真是祸兮福之所倚,到头来我还真得感谢那几个强盗呐。

“主子,您不觉得很奇怪吗?”茹儿两手支着圆乎乎的腮,嘟着嘴,坐在凳子上,看着随着微风烁烁舞动的蜡烛。

我懒懒的窝在软榻上,琢磨着心里想的那个人,“你说什么?”

茹儿挠挠头上梳得越精致的小揪揪,一副私家女侦探的样子,“茹儿在想那些强盗为什么只来咱们月婵宫里来打劫,宫里那么多珍奇异宝,为什么单单跑咱们这穷山恶水处来呢?好奇怪。”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也许去了别处,咱们只是不知dào

罢了。”我摸摸茹儿新带来做工的缎子,这手感就是比我穿的衣服好多了,不过貌似比不上我那别致的肚兜,灵惜的肚兜我换衣服时候琢磨了好久,虽然不比我那时代的Bra精致健康,但也厚实有度,摸上去很饱满,舒服。

“那茹儿在外边并没有听到什么宫里闯入刺客之类的啊?这宫里不比外世,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是人人皆知的。”

那难不成是宫里人干的?如果是宫里人那他们未必不知dào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既然知dào

我这里没有财可图,那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是不是冲老爷来的?”茹儿蓦地出声,吓我一跳,我第一次想起来那个圣旨上的名字,“灵尧臣?他怎么了?”我还记得似乎老蔡头也提起过他,“他不是贪污给抄家了吗?”话说的跟这事情跟我啥关系都没有似的,惹得茹儿给我好几个白眼。

“贪污这事儿,茹儿不信,茹儿原来在钰锦山庄的时候,见过老爷和灵夫人,百姓们谁不知dào

灵老爷是有名的清官,在朝中处事也颇为谦和。当刑部公布灵尚史的罪行时,任谁也不相信,行刑时候天降大雨,说明灵家冤枉。灵家上下只有主子您……”茹儿两眼一红,看着我,不忍说下去。

“继xù

说,没关系,我虽记不得许多事情,但这是大事马虎不得。”我鼓励她继xù

说,心里却不时的在想,就是有些官员,打着糊弄老百姓的清官旗号,背地里干的事情,还不知dào

坑害多少无辜之人,贪污多少饷银,天降大雨跟天气预报有关系,跟冤不冤枉有啥关系?

“王爷他们不知dào

哪里得的证据,上奏到王上那里,这就变成了铁板上的钉子了。所以老爷的罪就这么给坐实了,朝廷上下震怒,下令,有敢为灵家求情的人,全部视为同党。”

“王爷?不是王上?同党?这么绝,那灵家不都死定了。”我气的咬牙切齿,怒火烧心,腾的坐起身,“那丫的王爷是什么人啊?”

对面的凳子慌乱的一响,一双小手上前,死命的捂住我的嘴,“我的小祖宗,您少说两句行不行?这要杀头的啊,要给人听见了,就是王上也保不住您的小命。”

看着香茹一脸惊惶,我乖乖的压低声音,“好好,我不说那些‘大逆不道’话了,你快告sù

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今皇上是个傀儡?”

茹儿又狠狠瞪我一眼,似乎又冒犯了她心中的神了,白眼道,“那倒不是,王上也有军权,但是听说没修亲王的威望大。修亲王辅佐过先王,又是先王的亲弟弟,为人谦和,王上登基没几年,靠着太后和修亲王辅佐……”

“好了,我知dào

了。”我挥手不耐烦的打断茹儿啰啰嗦的陈述,“然后修亲王位高权重,权倾一时,少年天子虽有大志但也不能得yì

,朝中大臣惧修王比惧王上还多三分,那灵尧臣八成是跟修亲王作对,然后经过栽赃陷害,弄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么狗血至极的情节,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都被文人墨客写烂了。

香茹小脸煞白,犹如五雷具轰一样,脸上呈现出与她平常不相符的表情,“主子……您怎么知dào

?您是猜的还是您本来就没有忘记?”

这种表情和口气都令我极不舒服,我甚至有点儿生气,“这么狗血的故事,随便哪个古书上都有,你翻翻就知dào

,倒是茹儿你一个后宫小小丫鬟,怎么知dào

这么多?你难道也是从书上看得的?”

茹儿一愣,低下头,半天才怯怯道,“茹儿进宫前,喜欢听说书的,所以才妄加议论朝事,主子……茹儿知错了,求主子惩罚茹儿。”

“没事,没事。”我憨憨的笑笑,“你也是为了我想嘛,我怎么会惩罚你呢?”我嬉笑的刮了刮她圆乎乎的鼻子,内心却因为茹儿那般提示,变得滞重起来,灵惜的打入冷宫不像是一件简单的失宠,没准是……

如果真是那样,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没准这会和第一夜来的那俩个女子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是为什么要我出现在琼绶宴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出现,没有其他的吗?

我难道是一个筹码?用来威胁……宸王?扯!那鸟皇帝都把我打冷宫里了,那是……修亲王?更扯!人家弄得“我”满门抄斩。

越想越头痛……睡觉,睡觉,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过了那群宫娥嬷嬷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我心情也畅快许多,“茹儿,你听说过太极拳没有?”

茹儿眼睛刷的一亮,“太极拳?很厉害吗?”

我“蹭”的跳下软榻,兴趣也来了,“那是,这个太极拳说来话长,太极拳起源于古代骑兵的枪法、长柄大刀法。其基本用法是:开、合、……”

仗着我从初中就开始练习太极拳,越说越带劲,连说带比划,本来在床上呆着,最后禁不住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在地上比划起来,直到深夜茹儿从一脸崇拜中醒来,犟着脾气把我按回了床上。

也许是明天要去早课,也许是这三天睡眠太足,我辗转反侧仍是久久不能眠,或是我也不想睡,我讨厌一睡着做那些奇怪梦,一会感觉被人看得毛骨悚然,一会做些不属于我记忆里的梦。

梦里的我,有时候不是我,有时候又是我,好复杂,我不愿意再想。

******啊,郁闷呢,改了好几遍才,呵呵,亲们记得推荐哦,要不然灵灵要偷懒了撒╭(╯3╰)╮

021章 绝代有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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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姑娘,您这是吃呀?”

“啊,等下。”我接过小塔子递过来的茶,狠狠啜尽,“还有茶水么?”

“有,有。小路子,你催什么催,姑娘累了,没瞧见杜嬷嬷……”

我嘴角狂抽了两下,抬手打断了小塔子的话,“不要提那个杜嬷嬷,简直是十个容嬷嬷也比不上!凭什么一个做福,要人重复个百十遍?凭什么一个笑容非要露八颗牙齿?我小脸都笑僵了……”

长篇抱怨后,小路子机灵的过来拿捏,小塔子也不落后的忙上茶。我满yì

的点点头,果然是民以食为天,随便弄了几个拿手小菜,这俩人就把我当天神供了……

小路子见我神色微缓,麻利的呈上来自己的最新作品,“小路子那天见老蔡头做这羊,我也试了试,灵姑娘帮我尝尝则个?”

我看看一盘勾勒着青花的白瓷盘儿,挑挑眉,摇摇头,“不用尝,一看这颜色儿就不咋滴,还不如这盘儿好kàn

呐。火候掌握过了,不然不会是这种昏黄色,孜然洒的太多了,本来那种调料味儿就重,这样,你不全把羊肉本来的膻气味儿给遮干净了吗?”

小路子挠挠头,一脸愁容的琢磨自己的“杰作”,“火候过了?调料过了?我说怎么味道怪怪的……”

小塔子凑上去,尖着嘴闻了闻,一脸幸灾乐祸样子,“早说你做不好了,你还不听。”

“还说人家,你自己的那宫爆鸡丁做得好吗?”小路子也不示弱。

小塔子要命的“哼唧”一声,别过头去。我一哆嗦,正要教xùn

他不要这么“哼唧”,很娘。忽见门外鬼鬼祟祟一个宫女身影,顿时一愣,“是谁?门外。”

“什么?”小路子一愣,转身麻利的跑了出去,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没人。”

没人?我明明看到的……

“灵姑娘,先前香茹姑娘过来了,说陈宫娥找你。”小塔子漫天的来了句,顿时把我的魂吓散了一半,“我的心肝脾胃肺,要不要人活了,上午杜嬷嬷下午陈宫娥,我的小嫩腰,散了架了。有说干什么去吗?”

“好像是去绛云殿那边送东西吧。”

我的嘴巴顿时夸张的偏了偏,又是绛云殿!顿时那个柳菲絮,宝雅,宝桐形象“唰唰”充斥我的脑袋。

我忙安排了小路子小塔子今天要吃的一些活血化瘀的餐点,完了一路小跑溜回后勤部。

“姐姐!”刚进了绣衣房的院子,就见香茹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您去哪里了,赶紧把这段布匹您送过去。晚了就不好了。”

我猫了猫腰,把脸亲和的凑过去,“好茹儿,那宫娥没说什么了吗?又去绛云殿?”

香茹皱着眉头,但看起来不是那么担心,“茹儿问了绛云殿几个当差的丫头了,没事,婕姝娘娘去玉辞宫了,您赶紧去吧。”

我松了口气,忙接过绣着祥云青丝的绸缎,跟着几个送衣服的小公公去了那绛云殿。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除了被些擦肩而过的宫女鄙视了一番,倒也算顺顺当当,柳菲絮果然没在宫里头,我痛快的交过差,竟意wài

的还得了几个铜板的赏钱,但不知dào

这钱倒底怎么花,似乎要了也没多大用处。

来时的路我已经记得清楚了,不敢不记清楚,上次迷路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几个小公公一路上见识到我的巨大“魅力”后,死活不愿意再与我同路而回,我也没怎么计较,感觉人家也很无奈的,真不知dào

这灵小娘子倒底捅了啥篓子,真是人见人厌,花见花衰。

我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头,脑海里开始清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的线头,抬头的时候却好kàn

见了绛云殿的正殿,虽然是个妃子的寝宫,但是其辉煌华丽的真的令我赞叹不已。侧殿两边各有飞檐的琉璃塔楼,塔楼四壁飘散着粉红色的轻纱,清丽雅致倒是同她的主人的行为打扮有些出入。

我转身绕过一个月洞门,不由得一怔,想退回去,却不由得又往前踏了一步。

“番儿,你说放这里可好?”细腻优美的声音,浅笑吟哦间,宛若云里仙子。

“娘娘,您先练琴,番儿把这盆兰花移过去是了。”俊婢拂开淡淡的薄纱,从六角华丽的凉亭里走出,径直去寻离凉亭不远的一盆蓝里透红的兰花草。

翠绿欲滴的湘妃竹,茂密的将硕大的亭子遮去大半,亭子外满园的花草,葱绿的中万紫嫣红,嫣红里又不失孤高的节气。

“悲兮莫离兮,吾思吾歌;乐兮新知兮,芷兰为锁。朝饮初露兮,灵我光华;夕餐落英兮,怜我莫吟。撷英为冠兮,汝歌而立;织云为霓兮,执子之疏;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九天为正兮,汝归汝歌……”

筝音袅袅,柔韵细细,时而高亢明亮,时而低沉幽咽,一曲抚罢,山野寂寂,半响,园中各鸟倏然飞起。

我不禁有些失神,半响嗫嚅着唇,“好一个‘凤鸟归林,吾不为所。”

“琴声一起,百鸟毕集;一曲弹罢,绕梁三日。”我今天才算领教了古代琴师那些旷古之作,为何历经千年而犹自悦耳的原因。

“灵儿……”亭中琴音刹然而止,一个声音跃过琴弦,清脆而悦耳。

“娘娘,您说什么?不是灵婉仪,像是个宫奴。”琴的美婢不经意的抬眼,接着又埋头理会她眉下开得正茂的兰花。

然而凉亭里的身影,婉然拂帘疾出。

我怔怔的立在那里。

女孩眉心用胭脂点过个浅浅的梅花妆,梅红而艳,愈衬得肌肤和衣裙雪白,头绾着个素朴的髻。看到我,她只是淡淡的笑,提裙敛裾间,典雅尊贵。

“娘娘……您……”美婢起身,诧然的盯着她,又看看我。

“走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弹唱了,我的嗓子不好,最近天忽冷忽热的。”女人伸出手,指甲莹润且白。

我一愣,看着她淡粉色的唇,心里一紧,“你病了?”

女人笑笑,“灵姐姐,吟儿自小如此。”

我笑笑,伸出手去,点头,“那个曲子,好美,只是……”带着一种对世事的漠然,一种绝世而**的冷漠,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情愫,是对那个宸王吗?倘若如此,为什么又是“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不知dào

为什么,我很心疼她。

我从不敢想这样的深宫里还有真zhèng

的绝代佳人,低头看着她轻抚朱琴,眉目淡然的春山间,却不禁令我欣羡。

“灵姐姐,刚才那曲子好不好?我到琼绶宴上唱他可好?他会开心吗?”美人抬头,看着我,一脸希冀。

我一怔,却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吟儿,我有一歌儿,很好听。这不太好,尽管词美,乐佳。”

“哦?灵儿有歌?”美人笑笑,明亮的眼睛如打碎的宝石,你禁不住相信,当她眼中望着你时,眼里,真的只有你。

“这个歌……”我顿住,低下头,沉思,“最好有舞可配。”

美人没有急切的问曲子,反倒唇线微扬,齿若珍珠,“灵儿,我教你跳舞可好?”

“好。”不知dào

为什么,我答yīng

的如此爽快,即便明明知dào

她的意思是什么,但那一瞬间,似乎不受我的控zhì



“娘娘,灵姑娘……”旁边叫番儿的丫头,神色微微一动。

“我知dào

。我会给王上说的。你不要告sù

姐姐,我不希望她知dào

。”美人垂,低眉轻拨琴弦,紫黑色的琴板,琴身上张着的七根弦,琴头和琴尾都刻着圆滑的弧线,琴侧刻着一行篆体小楷“默吟晨曙”。

我昂起头,“晨曙”,我好像要想起什么。

“呵……为什么不要让我知dào

啊?妹妹想的什么,姐姐是不能知dào

的?”一个尖酸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我的心开始飞速下沉,真是冤家路窄。果然没等吟儿的女婢去掀门帘,就见宝雅倏地将门帘粗鲁的扯开。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皮蓦地一跳,“啪”的一声,我瞠目结舌的看看一直娇弱弱不起眼的丫头番儿,又看看宝雅脸上多出的那个掌印,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吟儿仍是头也不抬,敛尘绝世,自顾抚着她的琴弦。

我本以为宝雅会登既也还番儿一掌呢,她却出我意料的捂着红的脸,狠狠瞪了番儿一眼,恭谨的俯下身子,“是宝雅冒犯蓉华娘娘,请娘娘治奴婢的罪。”

蓉华娘娘?我从进门时候虽然一直也在揣测她的具体身份,但当宝雅说出来时,我仍是吃了一惊。

“出去。”弹琴的人,眼皮也不抬一下。

番儿已经退到蓉华娘娘身后,和我站的很近,我无比敬畏的看着她,和茹儿差不多的年纪,抽了比她地位还高的大丫头,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细细眉间不漏一丝惊惶和忧虑。

宝雅退出去后,我才看到帘外气得面色紫红的柳菲絮,倘若不是先前听茹儿说过,我真的不相信这俩人是姐妹关系。柳菲絮若是地上开得极为娇艳的霸王花,那柳默吟便好比是九天之上的白色雪莲。差距之大,令我自己都有些汗颜。

“妹妹。”柳菲絮换了一张亲和点的面孔,“默吟妹妹有所不知,这灵惜是个下等的人,出现在这里不合适。她素来眼中不放什么人,妹妹留她干什么。”

“姐姐。”柳默吟皮笑肉不笑,淡淡的挑挑眉,“娘亲的话,姐姐记不得妹妹记得,灵儿她注定是……”

“行了柳默吟!她是你娘亲,不是我娘亲,我的娘亲是一品大臣的千金小姐,你的娘亲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我要记得她的话。”

我第一次自内心的讨厌一个人,真怀疑这些大闺秀都是装出来地,骨子里天天想的啥,这么鄙视别人,别人也能看好你吗?

“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敢爱敢恨,有貌有才,没有官宦品级的束缚,也不会被当做政治婚姻的筹码,被搁置在利益的牢笼里,自己一点言权也没有。你若是个长得有姿色的大家闺秀还好,没准能够碰到个疼你爱你的相公,可那又怎样?你老公不还是要纳个三房四妾的,等你年老色衰了,你独守空闺不说,还得装个贤妻良母的去帮你老公招房纳妾,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你要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女人都是命若草芥,身如浮萍,还不如潇潇洒洒的大爱一回,管他是青楼女子还是街上乞丐。”

看着一群小女人瞠目结舌的瞪着眼睛,连柳默吟也笑吟吟的看着我,一脸敬畏的样子,我的虚荣心那叫一个满足,就算那柳菲絮再给我来个啥的暴风雨,我都不会介yì



(表要忘记推荐哪……嘿嘿。灵灵的推荐,好冷清。泪奔……)

022章 往事空记省

不知dào

是柳菲絮念及柳默吟对我的情谊,还是我的那番话震撼了她,总之我最后的结果是,到绛云殿花园里搬花盆。

到底是柳菲絮比柳默吟高一个品级,在柳默吟没得到许可之前,我还是没有权利选择做还是不做的。

搬花盆。我有点郁闷的看了周围一圈,柳菲絮是不打算要我回去睡觉吧?明明下午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么多花盆的。

我掳上袖子,开始干活,想想柳菲絮最后一句话我就来火,更泄似的搬东西,好好的花园,反倒被我踩坏了不少、

“想继xù

呆在宸宫,你趁早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靠自己的脸皮子勾搭几个殿下,你还嫩,有种的出了冷宫,到宸蕊殿逞威风去。”

嫩不嫩咱们走着瞧,我咬咬牙,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压制自己的妹妹获得自己的爱情,真是小气,就算不是一个娘的也不至于这样吧。

宸蕊殿是哪里?我放下手里的花盆,扭扭酸痛的腰肢,貌似跟这宸王有关系,到了古代不去亲临皇帝的住所,跟到北京不去故宫**一样,多可惜啊。

擦擦汗,继xù

搬。

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假如身边有跟宸王很熟的人就好了,再要个签名,好歹带个证据回去,好炫耀一番。有搬了十来个来回,寻个石墩先坐会。

坐下才现自己的脚已经酸痛的直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等下搬完一定要去凝香那里洗个澡澡去。顺便看看老蔡头在不在,问问那个灵尧臣是怎么一回事,灵惜是因为家里连坐获罪还是因为给宸王戴绿帽获罪,还有,宸轩,他也姓宸,不会也是个被罚的人吧?不过他的名字,真的蛮好听的。

我笑笑,用脚尖擦着地,不知dào

为什么,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其实凌云风也不错,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吧,不知dào

去哪里呢?

我抬起头,月光似水,淡淡的倾洒下来,漏过树枝和花丛,将华丽的魅影拓印在地上。脑袋里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影子,他们不是宫里人吧?但是应该很熟悉宫里的大小琐事和地形吧,不是宫里人把宫里的事情摸得这么清楚,难免不说他们有什么企图?

灵惜不会是他们在宫中的内应吧?所以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一进宫来径直奔到月婵宫里,恰好我去了侧殿,俩人没找到我,一气之下把我的屋子给抄了。

不,不,不能这样说,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来抢劫的。我拍拍腿,接着干活,脑袋也没歇着。

忍着打哆嗦的俩腿,我踉跄的搬了稍微重一点的盆景,嘿咻嘿咻的挪着步子,忽然盆景猛的一歪,似乎受了多大的碰撞,带着我一起往后仰去。

“啊!啊……”最后一个‘啊’字只喊了半声,便被人捂住了嘴。

“哗啦”一声刺耳的破碎音。我挣扎的扒开那人的手,先去看那花盆,上好的一盆景,就这么废了?罪魁祸呢?

我愤nù

的往回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乌黑的靴子,接着是一身乌漆的黑色锦服,一张冷峻寒的面孔,紧抿着唇,眉头拧成一团疙瘩。

我腾地起身,对面的人也动了一动,一句话也没有,转身就走。

我忙跑过去,挡在他面前。

苍白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种冷漠,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忽然让我想起宸轩,可是又有极大的不同,这种不同,带着彻骨的冰冷。

男人看看我,又看看宫门,不说话,绕过我,准bèi

走。

这么拽,撞了人还能这么傲,更何况还打了我一盆花,不道歉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吧,长得好kàn

了不起?

我有点来火,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袖,“道歉!”

他低头看看我的手,眼睛里露出一点惊诧与不屑,“放开。”

还拽!我轻轻用力,把脸贴过去,促狭的一笑,“道歉,不道歉,我就嚷嚷,说你非礼我。”装君子,我呸。

男人紧抿的唇,微微动了动,苍白冷漠的脸上微微红了红,不知dào

是想笑还是想火。

僵持了一下,男人微挑嘴角,眼神里多了层厌恶,狠狠抽了抽袖子,剑眉上扬,瞄着我,“花,明日会有人补上。”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没有松手,下意识的瞄向默吟呆过的凉亭方向,心里跳起了很难受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跟见到默吟的时候如出一辙。

男人似乎到了忍耐的极点,抽了抽袖子,又抽了一下,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用力一甩,我就像个秤砣一样,笨重的跌落在地上,姿势极为狼狈。

等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紧紧捂住胸口,感觉莫名的憋闷。

“快来人啊!蓉华娘娘昏过去了!”一**刺耳的喊声漫过院墙,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拍拍尘土,木木的站起身来,望着男人消失的地方,那一瞬间我想起好多事情,闷闷的,极为难受。

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河水很清,清的可以看见水底黑而光滑的石头,清的可以看见那张清秀的面容。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柳默吟爱的竟是……这太令人难受了,太难受了。”我捧了抔凛冽的河水,淋漓的水,未从指间滑落干净,我就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波光潋滟的水纹在月光的映照下,远远荡开去,我一直担心的记忆在那一瞬间,被启封了一角,为什么不是全部?难道灵惜的灵魂没有离去,还存活在我的身体里,为什么每当我碰到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时,心里总会激荡出那些莫名的感觉。

可是倘若没有离去,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苏醒?只是那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给我灌输不属于我的过去。我在这一刻恍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梦了,梦也是可以拓印给另一个曾经毫无关系的人吗?

“你看,宸宫漂不漂亮?”

水里映出一张带着白色面纱的脸,白色的长袍在微风的舞动下,打着漂亮的卷儿,柔然疏离的样子,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却热烈绽放的玉色海棠。

我抬起头,月光下的宫殿,宁静而神mì

,淡淡的雾气萦绕其颠,折射着银色的月光,远远看去像一圈淡蓝的光环。金黄色的琉璃瓦,散着遥远的辉煌,而这辉煌,这些真实,我只手可得。

我远远的望着,静静的,在穿越千年的古代月光下,看一座帝王的宫殿,“漂亮。”

他眯起细长的俊眼,一瞬间的灼灼光华,妖娆而蛊惑,柔白的长袍在月光下,镀上一层高贵的色彩。这一刻我甚至可以相信,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座宫殿的那个位置。

“每张漂亮的面孔下,不知dào

藏着多少个千疮百孔。你若是个过客,就安安分分的做个过客,这样她给你的,就如你所看,很美;你若不是个过客,就要想到靠近之后的结果,或许是千疮百孔的。”

我苦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乌黑的眸子滑动着琉璃的光彩,“那你是过客还是归人?”

他优雅的笑笑,秀眉微微蹙起,静静的看着我,反问道,“你呢?”

“我啊?”我低下头,用脚尖踢着华上露珠的青草尖,“我是过客。”

“是吗?”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转过身,没有回答,看着面前的湖水,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云山,我是过客,还是归人,只有它才知dào

吧。

“听说你对凌云风很冷淡,你们闹翻了?”宸轩优雅的俯下身子,在我脚边拾起一颗红色的小石头,在手里把玩着,修长的手指像美丽的竹子。

啊,哈,又来个要说我跟那个凌云风有暧昧关系的,想想香茹和柳菲絮一提到“殿下”俩字时,那满脸的嫉妒神色,还是少诋毁人家形象为好。

我“哈”的笑开了,“没有,我很少见到他,就算是见到了,我仰望还来不及呢。”

“哦?”宸轩扬了扬口气,底下头,向湖中心投出了那个红色的小石头,石头在清澈的水面上,跳起了一串串优美的波纹。

023章 花明又一村

“凌殿下是凌微娘娘的哥哥,算个皇亲国戚吧,我不过是个比宫婢还渣的宫奴,哪敢高攀他?”我蹲下身子,也捡了块小石头,学着宸轩的样子,扔向湖中,“咚”,湖水泛起了一波大的波纹,石块径直沉入水底,丢人啊!.

宸轩笑笑,低下头,他的皮肤很好,摸起来应该很舒服。我忽然有种想扯下他面纱的念头。

“他不仅是凌微的哥哥,他还是太后的爱侄,他父亲是权臣也是皇亲。”

“啊?”我有点惊讶的,不禁捂住嘴巴,怪不得敢跟王上争女人,原来有这么硬的后台,“你们那老宸王要小心了,外戚专政可是蛮丢人的。”我想起了西汉后期的外戚之乱,后宫的力量其实也是不容小觑的。

“老宸王?”宸轩侧侧头,看我的眼神深了许多,“你见过宸王吗?为什么是老的啊?”

我白了宸轩一眼,“这你都想不通吗?宸王老是生病,这古代的帝王从小就吃得好住的好,而且还有最好的太医,哪有那么容易生病的王上的?”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其实我判断的依据是在……

“世上也有许多病是太医也束手无策的啊。”宸轩继xù

优雅的投石。

“切,他要是没老,后宫那些妃子怎么有那么多没得到雨露的?”纯粹是性功能方面有问题,还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呃……这个”宸轩脸有点红,眉宇间带着一丝尴尬。

我把脸往他面前凑了凑,一副做贼的样子,难不成那宸王有啥难言之隐?

宸轩看见我一副打听八卦新闻的样子凑过来,脸更红了,好像还有点生气,憋了半天,蹭的一下站起来,背过身去,“这个我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不知dào

,生什么气啊,真是。”我嘟着嘴,洗洗手,也站起来,今天我算是累坏了,身心俱疲啊。在我的印象里,每一个帝王的妃子不都是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吗?为什么东临王朝的后宫里,每个妃子似乎都各怀鬼胎,包括我自己附身而来的婉仪娘娘。

倘若如此,那宸王不是很危险吗?怀里拥着的一个个都是别有用心的炸弹,说不定哪天鸳鸯帐里一梦醒来,就已经身异处。呃,已经身异处了,应该不能够‘一梦醒来’吧。

回到月婵宫,也没理会茹儿的一大把的问题,随便的洗洗涮涮,头一挨床铺,倒头就睡了。

“琼绶宴要推迟?为什么会这样?”早课上,一群新进宫的宫女趁着休息叽叽喳喳起来。

“听说是将士返回途中遇到大雨了,使臣那边似乎也要有所调整。”

“好啊!这样娘娘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练习节目了。”

“是啊,小桃你们就有机会趁着娘娘的出场露露脸,没准叫哪个王公贵族喜欢了,讨了赏去。”一阵小女人的互相嬉笑。

叫小桃的宫女笑道,“你个没脸皮的小蹄子,王公贵族我倒是攀不上。不像你天天思量你桑哥哥。”

“才不是呢,哪像小桃你,模样又好又侍奉在贡曙宫,咱们那二殿下……嘻嘻……”说话的宫女故yì

压低了声音,八卦的宫女们顿时凑了上去。

“哈哈……”一群人像炸开锅似的笑开了,只剩那个叫小桃的一脸红云。

年轻女孩聚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讨论这些话题,说来说去都离不开宫里那些男子。

我远远的坐着,算着进宫训liàn

的日子,有好几天了吧,希望早日能够结束这非人哉的魔鬼训liàn

。柳默吟自那晚就再也没有传过我,我知dào

她没事,那是她从小的痼疾,只要微微受些刺激,就会晕厥。

而那夜的刺激,岂能是微微可以解释的。

“夕餐落英兮,怜我莫吟。撷英为冠兮,汝歌而立;织云为霓兮,执子之疏;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九天为正兮,汝归汝歌……”而这后宫的痴情女子,注定要被伤害的体无全肤。

怜我默吟,执子宸疏。不喜凤鸟,九天为正,所以你就甘愿自己一个人受着这份痛苦,让九天之上的二皇子,二殿下去做他自己想干的事情,所以你来去忍受他所给你的负心之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晚上绛云殿的男人就是二殿下宸疏罢。柳默吟,大傻瓜,既然已经人家都说不要你了,何必痴情不放呢?都怪那个宸王,都怪那不拿女人当回事的政治联姻,要不是这该死的婚姻,这天造地设的鸳鸯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愤愤的凭空抓个虚无的小人,气恼道,“打你个小人头,叫你脑袋成猪头;打你个小人脚,叫你变成死瘸脚,打你个小人嘴,让你张嘴便狗叫……”

正打的上瘾,身后蓦地一身厉呵,“灵惜,你在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跳起来往回看,只见杜嬷嬷挑着蚕眉,双手叉腰,一脸郑重。

“我在抓空中的小虫子。”我笑脸一摊,眯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

杜嬷嬷抽抽嘴角,看看周围各自忙活的宫女,走近前来,低声道,“跟我过来。”

什么?我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一向凶神恶煞的杜嬷嬷,心里开始突突的跳起来,不会是想偷偷的把我给杀了吧?我自问这几天训liàn

一天比一天好,怎么说我也比这群小姐丫头们有点军训的经验吧。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见我没跟上,她顿住脚步,拿出往日折磨我们时的面孔,“不想死的那么早的话,就赶快给我过来,晚了我可保不住你。”

我顿了顿,故yì

大声应道,“哦,嬷嬷,我就来。”四下看看,应该不少人都听见了我的声音了吧。要是一去不回的话,麻烦你们通知香茹,要她给我报仇。

听见我嚷嚷,杜嬷嬷狠狠瞪我一眼。没等她又出什么阴话,我就已经快步跟上。

长长地亭廊,四壁都是漂亮的飞檐壁画,百草蝶虫的镂空木雕,可见主人是极爱园艺之类的了。走了一会,面前是一片大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央有一座荷花亭子,有点像台湾日月潭的味道。

又穿过两个月洞门,景色愈加华丽,越走心越虚,最后我抱着一个亭廊的朱红的漆柱,死也不走了,“嬷嬷,您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可不去了。”

“去不去,由不得你。”杜嬷嬷冷冷的瞪我一眼,露出一脸令人寒的凶相,脚步却一刻也不停息。

正说着,不知哪里冒出两个侍卫打扮的大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我,冷冰冰的道,“灵姑娘,小人奉淑妃娘娘之命,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得罪了。”说着,慢慢逼上前来。

我管你哪门子娘娘,忙退了几步,正欲撒丫子就跑,忽然后方一群人拥拥嚷嚷的走了过来。为的一人,穿着华丽清秀,唇红齿白,肌肤胜雪,但是却秀眉紧皱一副在费力思索的样子,背后的人熙熙攘攘的貌似在讨论什么词句。

我脑袋一灵光,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四仰八叉的横歪在亭廊上。临倒下的瞬间,我看到侍卫脸上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大腿就重重的与大地接吻,摔倒的疼痛迅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哎呀,这是谁家的宫女?”女孩身后近侍跳到前面惊呼道。

为的一人正亲密的拉着旁边一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女孩,那女孩长相到没那么出众,但淡淡的眉宇间,透出一种英气。

“小公主千岁!桑璃郡主安好。”杜嬷嬷和两个侍卫顾不得理会我,忙行礼参拜。

小公主,小郡主?身份还真不小。见到杜嬷嬷一脸恭谨的神色,我也不好继xù

趴着,从地上麻利的爬起来,熟练的操起学来的礼仪,俯身做福道,“公主,郡主好!婢女灵惜,惊吓到公主了,请公主恕罪。”

“罢了,以后小心为好。”宸悦怡貌似想不起来我是谁。继xù

和身边的女孩说话,“桑姐姐,你再好好想想,这回万万不能输给玥婷凌嫂嫂她们。嗯……‘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新月与残月比作弓都是及其精辟的比喻,恰好又附上了个时间,也是精致,真是除了凌嫂嫂再也没有别个人想出下对子来了。”

那个女孩点点头,眼睛却盯着我看,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没有,似乎和我很熟识一样,杏核眼微眯,瞄向湖中,叹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公主,你看这样好不好,‘青山似碧,绿水似碧,上边碧,下边碧。’”

宸悦怡拧着眉头,想了想,“对的倒是整齐,可不是一个对象的啊,凌嫂嫂那个都是‘月’,姐姐的一个是青山一个是绿水,不好,不好。”

眼看的杜嬷嬷就要上前带我下去,我也顾不得什么盗不盗帖问题了,张口便道,“公主殿下,奴婢有一句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说。”宸悦怡撇撇嘴,继而又刁蛮的补充道,“说不上来,要罚。”

我坦然笑笑,望着杜嬷嬷一脸惊诧的样子,满yì

的朗声道:“好。‘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不知可好?”

“好!”众人略一沉思,拍手叫道。

宸悦怡眉头舒展,脸上不掩内心的喜悦,又接着道,“绿绮琴弹白雪?”

我道,“乌丝绢写金经。”

宸悦怡满脸欣喜,拉着绿衣女孩的手,不住的颔点头,看着杜嬷嬷笑道,“这么灵巧的丫头,嬷嬷赏给悦怡可好?”

杜嬷嬷面色微微一动。

“慢着!”绿衣女子面色一动,走到我身边,眼睛里转或着莫名的光彩,客气道,“姑娘可否再答璃儿一联?”

“好啊,姑娘请出。”我心虚的笑笑,这半路哪里杀来个的程咬金啊。

“取静于山寄情于水。下联?”

我不禁浑身一震,后退两步,身抵着亭廊的漆柱,勉强笑笑,低下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细心读过《兰亭序》的人,想必都会留意到这对绝妙的佳联,上联是“取静于山寄情于水”,下句便是,“虚怀若竹清气若兰”,兰亭序是王羲之的墨宝,桑璃竟然能够知dào

这句,是凑巧还是她也是个穿越?

我不知dào

是喜是悲,抬起头看着杜嬷嬷虎视眈眈的样子,咬咬唇,朗声道:“虚怀若竹清气若兰。”

桑璃泯唇,却没有想象中的惊讶,眼神里也未露出知己的神色,只是莞尔笑看杜嬷嬷,“好嬷嬷,既然公主这么高兴,想必借一个丫鬟使使嬷嬷不会不舍得吧?”

杜嬷嬷低头站在一边,面露难色,却不好道出实情,“这……她的身份不一样……”

“好嬷嬷,我就使唤一会儿,我派两个丫头先顶着她的活儿,您看可好?”宸悦怡也上前施压。

“不用,不用,老奴这就安排下。这个宫女性情骄奢,颇不知dào

规矩,顶撞公主之处,还请公主不要往心里去。”杜嬷嬷看我一眼,那眼神……

我一时间怔在那里,内心有些犹疑,她是在关心我?

024章 随从萱若园

“好了杜嬷嬷,悦怡公主是什么性儿,宫里谁不知,谁不晓。您就把心收回肚子里去。等会娘娘公主们散了会,我们自然会谴人把这个宫女给您送过去。”桑璃谈吐有度,处事风度让我想起了《红楼梦》里的探春来,才精志明,干练豁达。

我看了杜嬷嬷一眼,前前后后的思量了一通,扬扬唇角,往后退步,“嬷嬷您放心回去好了,奴婢会小心谨慎的侍候公主、郡主的,想想这几日跟随嬷嬷,奴婢懂规矩了许多,正好在趁着侍候公主的空儿,来好好表现一下,也好叫大家知dào

嬷嬷您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当事人都话了,此局基本也就定了,老太太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想想等会子怎么跟你那什么娘娘交待。

我回头看了正在擦着额头汗水的杜嬷嬷,偷偷“嘿嘿”两声,赶紧追上宸悦怡的队伍。

“小姐姐,咱们这是跟着公主赶什么会去,怎么公主跟郡主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逮着个模样可亲点的小丫头,我忙把脸凑了过去,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嘛。

“你是哪里的小宫女啊,这个也不知dào

?悦怡公主刚从篱芳山庄回宫的,打小儿就被寄居在那里,篱芳山庄那是风水的好地儿,咱们公主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气,都跟出水的水莲儿一样,灵灵的叫人喜欢。这不,宫中里的娘娘郡主们,在萱若园办了个茶话会儿,互相出些对子谜语什么的,跟小公主认认人,也好好乐乐。”

乐乐是假,搞的那么隆重,八成是要考试吧。我“嗤”的一笑,正欲要说话,旁边的小丫头眉毛一撇,暗下扯扯我的衣襟,“不要笑了,要到了。”话罢,两个丫鬟,小脸都紧紧绷了起来,我也忙收了心神,抬头望去。

“萱若园”金字蓝底的大匾额,紧紧镶在华丽的月洞门上,门前已经铺上了鲜红的地毯,颇显隆重些。园子很大,草木茂盛,奇花争艳,郁郁葱葱。

想来是去园子的别院,地毯并没有径直扑下去,转了个弯儿,向右边园林深处,延伸了去。

见此情景,身边刚闭嘴的俩丫头又怯声嘀咕起来。“淑妃娘娘怎么没将宴会设在正苑,难道是惧了太后?”

“不知dào

,要我说啊,王上一日健在,太后还是太后,淑妃还是淑妃,没理由的去夺凤仪那个势头,惹得前朝后宫非议不止。”

“谁说的,要是她没那个心思,为何过个小小的寿辰就在正苑办?难不成咱们东临朝公主的脸面比不上一个妃子的生日?”

“谁知dào

呢?但愿不是欺负咱们宣妃娘娘去的早才好,要不然真是憋屈死了。”小宫女撇了撇嘴。

唉,敢情这公主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啊,我也不耐好奇的凑了上去,“这么说来,那咱们公主是谁养大的啊?”

“什么?”俩宫女吃惊的瞪着我,眼神跟看到了火星人一样,“你到底是不是东临朝的人啊?连这个都不知dào

?”

呃……我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我刚来没多久,不大熟悉,呵呵……”

“哦。那你以后可要记着了,不然小心别人笑话你不关心国家大事。”说话的宫女煞有介事的模样。

我汗,这么八卦的问题也算得上‘国家大事’啊,那这宫里的皇帝皇后太后妃子的穿衣打扮算什么?

“公主跟四殿下都是太后一手带大的,要不然还有哪个公主能有那个面子,任意的住在皇家别院篱芳山庄?”

这么得宠啊,但愿没培养出来那种骄奢刁蛮的丫头来。我想起了历朝历代那些刁蛮难缠的公主,诗词歌曲不会,捣蛋赖皮撒娇泼辣倒是一样也不落下,凭着这种性子,打遍天下无dí

手。看来这场别有用心的考试,谁胜谁负还说不上呢,只不过好像那淑妃很猖狂,这个活宝公主,别惹出祸端才好,别像小燕子落到皇后容嬷嬷手里那样。

“这淑妃倒底安的什么心啊?还把德容姐姐请来,唱的哪一出嘛?”前面的人群蓦地停下,宸悦怡有点沉不住气。

“好妹妹,急不得,看看再说。放心吧,实在不行咱们就使出那招来,料它也能拖些个时间,等到太后或王上来了,你不就解放了?”桑璃一边给她顺顺气,一边耷拉着眼皮往我这边瞄。

我低下头,有礼的笑笑,十几天的魔鬼训liàn

也不是白学的。

听了桑璃的话,宸悦怡那嘟起的小嘴微微泯泯。

我倒是好奇她们有什么招儿能够顺利的通过众嫔妃的刁难,还有,那太后或王上要是不来咋办?

所谓的茶话会设在萱若园的一个大且华丽的八角亭里,亭子里已经摆好了几张典雅的檀木小方桌,桌上摆满了各具特色的果品茶盘。

应邀的夫人小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艳环肥瘦各有千秋。倒是亭中的长廊边上,慵懒躺着的几个女人,衣着颇为华丽,面色娇美异常。其中一个靠着栏杆,媚眼微眯仿佛盹着,看着栏杆下正开的热烈的花朵,皓腕凝脂的皮肤,恰到好处的与她身上一袭粉色的长裙辉映,在细碎的阳光下,愈加夺目。

宸悦怡的目光似乎也定格在那个女人身上,眼睛里难免流露出,见到比自己漂亮女人的羡慕之色,“凌嫂嫂,你来的倒是挺早的呢。

女人回,凤眼微斜,莞尔一笑,“悦怡妹妹,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好,好着哪。”宸悦怡开心的一边拉着桑璃,一边大步走向女人那里。听见女人的声音,躺在亭廊上的那几位也笑嘻嘻的向着悦怡迎了过来。

这时候我才算瞧清楚了,其中一人是婕姝娘娘柳菲絮。

真是冤家路窄,我悻悻地撇嘴,耐着性子跟着众丫头,福身问候。

“璃儿倒是不知dào

今天娘娘出个什么好玩的,竟然引来这么多贵妃都来捧场。”桑璃也不落礼仪的问候,但口气反倒不怎么拘束,似乎跟这群妃子很熟识。

“看璃儿妹妹说的,像是姐妹们懒的活动似的。我们哪有妹妹的好福气,有个一品大将军的哥哥,将军府里的内外,这回要靠妹妹好好张罗一番咯。”

“这是当然,桑将军这次功不可没,不知dào

王上该怎么厚赏呐。”

两个妃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桑将军夸赞的都令桑璃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荣娘娘,桂娘娘说哪里的话,为国效劳那是家兄的本分,不敢邀功请赏。”

“是啊,桑将军英明神武,谦虚豁达,值得留名千载,倒是家兄不怎么样,只知dào

拼死拼活征战沙场,到头来连个名头也没有。哼。”柳菲絮眉梢吊起,一脸妒色与鄙夷。

桑璃谦逊的笑笑,也不理会柳菲絮带着麦芒的口气,恭谨道“柳将军才是真的英雄,听说这次全靠柳将军奋力御敌,家兄才得以披荆斩棘,打败羌人的。”

柳菲絮别过头去,微微点头,自顾的挥着手里的绣扇,一点谦逊的风度都没有,令人鄙视。

宸悦怡透明人儿,倒是一点也不掩饰的冲着柳菲絮连翻几个鄙视的白眼。

我正暗自偷笑,忽听亭中有人笑喊道,“公主都来了,咱们先坐下说话吧,大家和气的跟咱们小公主说说话儿,咱们公主在别苑那么久,肯定学到听到不少新鲜事情吧,说给我们听听可好?”

“好啊!本宫也正想听听哪!”一个声音颇具威严的从身后亮起。

“淑妃娘娘来啦!”众人一时哗然,忙起身行礼。

025章 把话花后遇

我好奇的回头望望,淑妃满脸笑容,皮肤保养的极好,几乎看不见眼角的鱼尾纹,穿着华丽非常,但是长相却不怎么出众,不知dào

靠什么能够潇洒的在后宫,位置仅次于她的嫂嫂凌太后。

淑妃满脸笑容,招呼着大家分位坐好,我同一个丫鬟各手持羽扇,站在宸悦怡身后。

“悦怡公主好容易从别苑搬回来,大伙儿今天也都别客气,该怎么乐怎么乐。另外,我今天顺道儿也去了趟凤鸾殿那边,不想太后娘娘身体抱恙,叫我带个话儿,要悦怡好好玩,不用客气。”淑妃客气的看着宸悦怡这边,温和的说道。

宸悦怡没有回答,有点犹疑,起身福礼道,“悦怡谢谢娘娘的好意,昨日悦怡请安时候母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呢?”

淑妃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恢复了常态,“怡儿的孝心太后娘娘知dào

了,肯定会开心的。大家放心好了,太后很好。”

宸悦怡笑了笑,释怀许多,“谢谢淑妃娘娘,怡儿知dào

娘娘一向喜欢诗词歌曲儿,特地跟德容娘娘对了几对联子,不知dào

娘娘喜欢不?”

“哦?”淑妃眼睛微微一亮,但似乎没有多大兴趣,翘起莲花指接过仆人递过的茶,泯了口,笑道,“说说看吧。”

宸悦怡起身,正欲开口,不知哪里传出个声音。

“说什么诗词啊,不如咱们猜一猜有趣的谜语可好?”

说话的是坐在淑妃旁边的一个橙黄色衣服的女孩。

淑妃咧了咧嘴,看着女孩,赞赏的目光一览无余,“嗯,玥婷这个主意不错,公主看可好?大家看看如何?诗词未免讲究太多条条框框,几个谜语倒是灵活趣味些。”

宸悦怡当众被抢白,脸色有点不大好kàn

,但也没有作,“好啊,猜谜语,悦怡随时奉陪,不知dào

淑妃娘娘可有什么题面没?”

“公主在外面那么久,有意思的题目比我们的多,公主出个大家先瞧瞧。”淑妃一脸笑意,讨好似的将出题的签儿推到宸悦怡这里。

谜语?宸悦怡似乎没有做些准bèi

,尴尬的笑笑,把目光投向了桑璃。无奈的桑璃离她稍微远了些,中间还个隔着两个丫头,即便是肚里有墨也不好说出口。

眼看淑妃的趾高气扬同宸悦怡的冷场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微微上前,借着羽扇的遮掩,轻声道了几句。

宸悦怡眼睛顿时一亮,抿唇笑着起身,有礼道,“怡儿不常居于宸宫,知书达理上没有众嫂嫂姐姐的好,脑袋也是极其笨拙,若有不得礼之处,还望淑妃娘娘众嫂嫂见谅。”顿了顿,挺直了小身板,又道:“前面有一片草地。猜一种花。”

“梅花。”德容娘娘微笑着答道。

好聪明啊,这么快就想到了!谁说美女都没大脑啊?!我看说这话的人才没大脑呢。

宸悦怡笑笑,“德容娘娘好才华!下一个谜语,‘前面又有一片草地’,还是打一花。”

德容娘娘顿了顿,笑笑,不知dào

是知dào

答案还是不知dào

,只是抿嘴不说,不再抢那个风头。

淑妃身边的女孩起身,“公主好聪明,这个也是梅花,不过,这是野梅花。玥婷也有一个谜儿,‘走过青草地,无声见有声’猜一字,大家可猜得出来?”

话说的是“大家”,眼皮却一直瞄向宸悦怡这边,颇有较劲的样子。我不住的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长相跟淑妃有二分相似,气质却高傲无比,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这个谜底……”宸悦怡有点为难,后背向我这边微侧。

这个“静”字倒是好答,不过要是要对方心服口服,那还得答得妙才行,我低眉嗫嚅了几句。

宸悦怡面露得色,“我有谜底,不知dào

对不对,‘横山下钓钩,水清见鱼头’,小郡主可要指教些。”话说的倒是谦虚,可是口气却十足的得yì



一群郡主娘娘本想试试宸悦怡的教养,趁机耍耍自己的威仪,好叫这个新回宫的公主上上心思。不料来来去去,反使宸悦怡自己抢去了众人的风头,惹得这群麻烦的女人不敢再小觑这个新来的公主,上上下下的都在宸悦怡身上瞄来瞄去,每双眼睛都想x光线似的。我下意识的用羽扇遮遮脸,以免给人拆穿。

“好了。”有人站出来给玥婷打圆场,“众娘娘们坐着也是干坐着,不如我们到园子里四处走走可好,顺便也带着悦怡公主识识路,比比是咱们萱若园里的花草好kàn

,还是篱芳山庄的好kàn

。我可是听先王说过,这篱芳山庄花草种类多不可数,每到这个季节,漫山遍野的都是盛放的花儿,像个世外桃园一般。可是这样,公主?”

淑妃一面起身往宸悦怡这边走,一面左右逢源的对着别人说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尽管在那种神色容易让人呢理解为羡慕。

“没有淑妃娘娘的说的那么好啦,不过篱芳确实有不少花花草草的。”宸悦怡起身,被淑妃亲切的挽了手臂,一起走出凉亭。后面跟了丫鬟一大片。

我虽然也在其中,但是心里却打算着半路开溜。萱若园里芬芳一片,随便找个旮旯藏起来应该没人现吧?趁着一群人到一个拐角处,我怡猫腰,闪进了一个茂密的灌木丛。眼看着人群越走远,心里不时的一阵窃喜。倒不是自己担心惹不起那群女人,是感觉好不容易从杜嬷嬷那里溜出来,我岂能再把这半天假期浪费在陪一群斗心眼的女人看花草上?

切,偶又不是傻蛋,我打了个哈欠,弯着腰穿过茂密的树丛,想着来时的路,估计要跑快点,不然就只能睡半个下午了。

钻出灌木丛,四周已经没有人,翘起脚尖才能远远看到那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对面走。正欲转头就跑,忽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他已经换了身柔然的鹅黄色长袍,气质很好,闲闲散散的站在那里,风不失的撩动着他的面纱,蹙着眉头看我一边揪着头上的草,一边颠颠的向他跑来。

“找死啊,这里是萱若园,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要是碰到了前面那群麻烦的女人,有你受的了。”我四处瞅瞅,忙责怪他,他仍是一脸笑意,也不回答。

“哦~你不会在这边兼职做园丁吧?听说这里有好多mm,所以偷偷来看?”我眨眼睛,撇嘴看他,真是男人都这样,见不得美女啊。

宸轩转过头不看我,似乎很不喜欢跟我讨论这个话题,“不是。”

“不是,你干嘛瞅着那个方向?”我抿嘴坏笑,鼓起腮,吹干净石凳上的泥土,坐下,抬着头看他。

宸轩不屑的撇我一眼,看起来不大习惯我那么直接的眼神,脸微红,扭过头去,“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呢,这里不是皇家花园吗?你一个小小宫奴怎么能到这里来?”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啊,“不还是那个杜嬷嬷带我见某个淑妃娘娘,我狗血般的半路碰见公主,然后就跟着公主到这里来了。你呢?真是在这里当园丁啊?当园丁也不好好挑件衣服,穿的跟皇帝似的,白白糟蹋衣服。”

026章 刺杀与真相

宸轩眯着眼睛看着茂密的林子,依旧靠在那里,对我的唠叨只是报之淡淡的微笑。俊美的像个颠倒众生的妖孽。

我不禁多看了俩眼。

宸轩察觉到飘满空中的电波,细眼流转,笑着迎上我的目光,“在看什么?”

心莫名的狂跳了两下,忙吞吞舌头,用脚尖在地上划十字,“没看什么,你……呃……今天穿的蛮好kàn

的。”

宸轩把两只手臂放在胸前,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层研判,“只有这些吗?”

我不好意思的“嗯”声,随即又一震,他不会是以为我在调戏引诱他吧?这么看着我,跟审贼似的。

我可不许人家这么误会我,“我说……”刚站起来的半个身子冷不丁地被人一按,屁股重重的坐回石凳上,“你干什么啊……痛……”

话到一半,便被宸轩一个极冷的眼神给噎住。同时对面林中响起“沙沙”的声音,在我屏住呼吸下,尤为刺耳。

我顿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来不及起身,就被又一股大力给推倒在地上,摔到的瞬间,似乎听到有利器划破衣服的细微之声。

回神后急忙抬头,只见身后的朱漆柱上,一把锐利的飞刀散着冷冷寒光,陷入木柱里的刀身极深,可见使刀的人出刀极狠。

“是刺客!”我失声叫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衣着,没有痛感,衣服也没破,可是刚刚明明听见……

我急忙看看身边的人,只见他已经冲出了亭廊,左手紧捂着右臂,尽管一脸平静,但是左手缝之间渗出的血痕仍然怵目惊心。

我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又人夸张的大叫,“我地天哪,公子您受伤了?”

我瞪了瞪眼,这才瞧清楚宸轩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太监,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dào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太监正紧张的拿着一张雪白的锦帕擦着宸轩手臂上的不断涌出来的鲜血,边哆嗦的擦,边止不住老泪纵横,“这……这叫老奴如何是好啊?这旧伤还没好利索又来了新伤,这……该死的贼人……皇宫里都敢闯……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奴一百条命都担当不起啊……”

宸轩深深看我一眼,又转过脸,淡然道,“吴公公言重了,我没事。”推开那个太监,挣扎的往前走了几步。

太监焦急的看着不理会他的宸轩,扭头,怒目瞪我一眼,“都怪你这妖精!我家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打你一千次冷宫都不足……”

我嘴角一抽,“我又不是那个刺客,干嘛用那种万恶的口气对我说话。”

“你……你……你……”太监气得要暴跳起来,一张四方称砣脸抽搐的厉害。

宸轩的步子踉跄的厉害,脸色煞白。

“你什么你,你倒底会不会止血啊?”我也回瞪一眼,忙撸起胳膊,上前几步,搀起宸轩,“你别逞强了,这花园里有没有你住的屋子啊,进屋,我帮你看看。”当园丁的应该有自己的木屋子,好在自己学过一点急救的方法。

我的一点小小善举,似乎雷到了宸轩的那个太监仆人,只见吴公公脸色煞白,要命似的推开我,自己扶着宸轩,如临大敌的样子,鬓角汗水拉拉的渗透浓眉,“你……你想干什么?奸计没得逞还不死心?”

我蓦地一愣,心里莫名的抽搐了两下,“你说什么?我的奸计?我害宸轩?”

吴公公怒火中烧,“那个人明明是你……”

我白了白他一眼,不等他的栽脏得逞,破口道,“你这个人妖有迫害妄想症啊?我能算计宸轩吗?他是我保安哎,我干嘛要暗算他?你自己瞎猜测什么,你主子都没说话,你巴巴说什么!我看那刺客是你吧,神出鬼没的,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我刚刚没看到你?”

吴公公想必没话说了,伸出手指头,指着我,颤抖的厉害,“你……你……我……”

“还你你我我的,再耽搁你主子要失血而死了,我告sù

你,宸轩是我的,你不过是我手下的手下,敢对你主子的主子指来指去的,你还想不想混,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太监的脸都要绿了,憋了半天也没出声,估计还在消化中。

这边厢,某人笑得没心没肺的,飞扬的头,碎如宝石的眼睛,媚光四射。第一次这么靠近他,心跳总是那么容易乱了节奏,尤其是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裸的直往我脸上扑,甜腻到我骨子里去了。我现,这个家伙真有点邪魅,无论从气质上还是长相上,都容易让人心痒,但又不敢太亲近。

回头再看看对我警惕的要命的太监,看我的眼睛里,尽是美羊羊看见大灰狼的神色。我冷不丁的抽抽嘴角,这太监,八成真有迫害妄想症。

进了一个小木屋,扶着宸轩坐下。

刚坐下,后面那肥噗噗的公公就急着上前替宸轩宽衣,动作熟练麻利,训liàn

有素,那个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家香茹,人比人气死人,看来回去要好好训liàn

下了。

我吸了口凉气,那一刀,确实来的凶狠之极,虽然宸轩只是擦到了一下,但是伤口仍然深的怕人。

我戳了戳汗淋淋一脸苍白的吴公公,“看什么看?赶紧去找盆干净的水来,尽量弄点药过来,还有干净的白纱布。”

我丢下浸透血的白锦帕,宸轩耳鬓已经渗出了些冷汗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刀上不会浸什么毒药了吧?”

抬眼看宸轩,只见他依然气宇轩昂,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的口气像习惯了似的,“没有,血色是鲜红的。”

“哦”是是是,这点我怎么没想到,中毒的颜色不是这样地。

“要是宸……有了什么事情,你也休想逃脱!”

呃,我回头,吴公公还没有走,脸色难看之极,“你丫的还没走啊?愣什么愣,水、药!还有,这件事情暂时不用声张,刺客不知dào

走还是没走,低调一点,看看情况再说。”

也许是我说的话很严肃,那公公一愣,低低走到宸轩耳边恭谨的絮叨几句,急急下去了。

我拎起宸轩的衣角,衣服质量很好,我撕了两下都没把伤口那里的衣服撕开。歇了两口气,看着某人一脸漠然的微笑,无奈道,“等着我给你脱衣服吗?”

“好啊。”妖精宸轩眼角带笑。

我噎了一噎,挑挑眉毛,尊重你的道德观念,你不要,我要是动手了,“你可别说啥男女授受不亲哈?”

宸轩微微一怔,脸上有点红晕,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那个,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介啊,看您多不方便。”我坏坏的笑笑,两只手痒的抓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开始我的剥皮行动,“得了吧,我又不会怎样你,等一会儿血干了,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那时候再拿,你就等着痛死过去吧。”

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男人,身上的肌肉却白而匀称,每一分线条都几近完美,一条朱红色的丝线绕着脖颈垂落胸前,丝线浸透是一颗透明中带点绿意的顶级冠玉珠,在他长而轻柔的白面纱下,若瘾若现。

感觉手背被人轻轻掐了下,“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啊,什么?”我忙收回神,心突突跳的厉害,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火辣辣的。不是我给现代人丢脸,是我的确不想穿越成个魔女加色狼,再说了,我的确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的胸膛,像块明净的玉一样,让人有想贴上去搓搓脸的冲动。

“你变了不少。”宸轩熟练的用帕子拭着伤口,见我没有回答,又温柔道,“你在想什么?认识这把刀吗?”

我看看宸轩手里那把刀,脑袋蓦地想起了小李飞刀,不过不同的是这把刀把儿上是个很奇怪的小玩意儿,一个白色的小扣子。难不成是持刀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扣子眼儿?然后把扣子别再扣眼里,便于携带?

禁不住好奇,我说:“这扣子是干嘛的?不会是别在身上的吧?万一那个人不小心摔倒了,不来个自穿?”

宸轩细长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眨眨,眼角微微抽下。

“想笑就笑,小心憋出内伤。”我没好气道,最讨厌谁跳过我的神经,直接进入爆笑环节。

“咳咳……呃……先,这个指眼白玉是标志一个帮派的等级的,不是扣子,虽然也扣到持刀人的身上,但这种刀不是一般人所能用的,呃……一般持刀不会那么容易摔倒……”

我点点头,“不过这个帮派叫什么?为啥要杀你?”

“哼”一个很娘的声音,激起了我层层鸡皮疙瘩,某妖打水回来了。妖说:“这个帮派叫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刺客不是要杀公子,是要杀你好吧?”

“什么?”我浑身一颤,如若雷劈,“杀我?”不是吧?我招谁惹谁了?我自问穿越过来,一直是个本本分分的妇道人家。

我有点懵,讨好似的看看一脸温柔可亲的宸轩,利索的帮他清理伤口,眼角无意的一瞥,宸轩的脖颈处睛还有一处细小的划痕,像是给利器割伤的,似乎还没有长好,遮在面纱下,我一时没有看清楚。于是,自然的要抬手帮他擦。

“灵惜!”某妖尖声叫道,手里的铜盆也“当啷”一声落地,声音更是混杂着惊恐和恨意。如果现在他手里有一把刀,和杀我的能耐,他一定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捅死我。

我费解,不就是个小伤嘛,比手臂上的伤口小多了,亮那么高的嗓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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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食预报:明早8点,想穿越的带好穿越必备装备,想重生的带好小学到高中的历史书,顺便百度一下近代经济和历史大事件复制下来外加一套唐诗宋词。修仙的……那就不知dào

带什么好了。总之,百年一遇的好机会啊。机遇,只给有准bèi

的人,想穿越重生修仙的,准bèi

好你们的装备吧,太阳变黑的那一刻,就是命运改变的时刻哦……可是五百年一遇哦……某灵想起了孙悟空,哈哈……

027章 却顾所来径

宸轩眯了咪眼睛,笑笑,“吴公公,不要吓到她了。”

“您怎么还替她说话?要不是她,能留下那伤?要不是她,您不还是安安稳稳的当着……总不至于现在这么四面埋伏,处处被动。”某妖极为怨恨的看了我两眼,又一副慈悲为怀的望着宸轩,眼睛里说不出的心疼。

这年头还有这么忠实的奴仆,真是难得啊,忠诚是好事,但是防我比防贼还小心,有点过火了吧?

宸轩望着我,“没关系,快长好了,幸好你没有力qì

了,不然就不好恢复了。”

什么叫不好恢复了?跟我的力qì

有什么关系?

我大眼瞪小眼。

吴公公剜了我一眼,许是听了宸轩的话,眼神里的怨毒少了点,“还好没切进去,真不知dào

一往安安分分的丫头怎么变得那么……”

那么什么?我切进宸轩的脖子?也就是说,我,杀,过,他?怎么可能?!不,这事儿太蹊跷,慌乱不得,稳稳了稳心神,我正色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为什么要杀……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疯了!所以才杀,行了吧?”吴公公的脸要憋紫了,想说个痛快话,又说不出来,感觉跟鸭子被扼住脖子一样,喊出来的声音不仅底气不足,而且让人想爆笑。

我没笑,看着宸轩平静如水的眼睛,“我真的有要杀过你?为什么要杀你?如果我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到月婵宫里来保护我?呃……为什么有人要杀我?”汗……杀来杀去,蛮绕口的。

宸轩的眼睛带着淡淡的蓝色,像一波灵动的泉水。

泉水不惊一波微澜,带着水样好听的声音道,“你没有想过要杀我。”眯了眯眼睛,浓密睫毛微微垂下,“也没有人要杀你。”

呵呵,我松口气,没理由有人要杀我吧?想想一个后宫既不得宠又不位高,即便是得罪了几个娘娘宫女的,整个啥的小阴谋小算计,堂堂正正的杀我不就得了,没必要找来个身份特殊的门派高手来暗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冷宫弃妃。想了一通,自己也说服自己十**成,回头鄙视的看着吴公公一眼,“谁有事没事找我茬干什么?妖言惑众,实在该抽你两嘴巴子。”

吴公公眉头一横,“大胆!你不要三番四次的顶撞本公公,本公公进宫二十多年,除了主子呵斥,哪里……哪里轮到你一个……”

“吴公公。”宸轩出声,但不带任何语气,却足以令吴公公为之一颤,闭口不再多言。

少了一个人多嘴,空气有点冷。

我知趣的低头为他清理伤口,粗略的包扎了一下,略有担心道,“我只是粗略的给你弄一下,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瞧瞧吧。”

“嗯。”宸轩淡淡应声,起身,在我滴溜溜的眼光下,穿好衣服。最后缓缓地道,“吴公公,送姑娘回宫,听灵姑娘的吩咐,此事不用张扬,否则……”

“老奴明白,公子放心,只是那伤耽误不得。”吴公公答yīng

着,脚步不迭的跟着宸轩走了出去,停在门旁处,不放心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恭送到看不见为止。

“不放心就跟着呗,我可没说非要你送。”我白眼道,无视他一脸戒备与鄙视,昂着头,右哼哼。

吴公公倒是没有再跟我继xù

较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意wài

的换一种口气,“走吧。送你回宫。”

我瞪了瞪眼,某妖却不再理会,大步走出门去,我想想刚才林中飞来的冷刀,不禁打了个冷战,还是跟上去吧。

“公公,我可以问你些问题吗?”其实我也不喜欢跟他较劲,见他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不禁松松口气,和善的打探着我内心真zhèng

关心的一个问题。

吴公公顿住了脚步,“你想问什么?”

我眯着眼,跟上去,“您是一直都跟着你主子吗?”

“嗯。”吴公公点点头,抬抬眼皮瞄我,估计又在揣摩我问话的意图。

我忽略那个令我极不舒服的眼神,直接道,“那他有没有提到过云山这个地方?”

“没有。”吴公公想了想,谨慎道。

“那他去过云山吗?”我思考了一会,继xù

追问道,我希望能够尽量获得有关于云山的消息,然后想法子出去。宫里太憋闷,而且我这前主儿不知dào

惹了多少麻烦,惹得好多人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还是外面的世界畅快些,我柳灵惜的梦想是,当一个无dí

大财主,然后找个传说中会轻功的人,学会飞,然后没事情的时候,我就穿着一身酷酷的夜行衣,四处撒钱,出尽我前世在现代中被金钱打压的闷气。

“不知dào

。”吴公公有点不耐烦,快步走了几步,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遐想,我恨恨的边翻着白眼,边碎步小跑着赶上。

“公公,请留步!”一个悦耳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吴公公停步。我抬眼去看,番儿一脸倩笑,冲我点点头。

“番儿丫头有事情吗?”吴公公话说的中气十足,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有劳公公了,我家娘娘想召见灵姑娘,我正要去内务府去传唤,不想就在这里碰见了。”番儿有礼道。

吴公公回头望我一眼,有点犹疑。

默吟找我?今天下午她没有来萱若园,柳菲絮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吗?这时候想是那群女人还没散会,谴番儿来请我,不怕给人逮了把柄去。

我叹了口气,上前走了两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番儿摇摇头,“娘娘的心思,番儿不知,姑娘去了不就知dào

了吗?”

我点点头,转身看着吴公公,只是看着。

“这……”吴公公愣了愣,脸上有点不大乐意之色,毕竟没亲手送我到冷宫,没法子跟宸轩交待。

“公公放心好了,番儿姑娘送我回去也是一样的,何况……你主子的伤没人照顾着,恐怕……”我故yì

拉长了口气,满yì

的看着吴公公的嘴角抽了抽。

柳默吟的浮云阁里。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催人老

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多逍遥

绕指柔破锦千万针杜鹃啼血声

芙蓉花蜀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

战歌送离人行人欲断魂

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一曲唱罢,《蜀绣》那种带着淡淡思恋,淡淡闺怨的弦律,尤自绕耳不断,灵惜的嗓子比我原来的好很多,唱出来更是婉转十分。

“默吟。”我转脸,正要询问要配个什么舞合适,不想那柔然的粉色面纱中,已经渗出两颗晶莹的泪滴。

“灵儿。”见我看她,她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极为苍白的面孔,“你是怎样看王上的?”

“什么?”我有些惊讶,以为这歌道出了她对某个人的情愫,不想她一开口竟是一个和她咫尺也是天涯的人。

我低下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才算是最好的,柳默吟虽然不是我的亲人,可是在那段记忆中,她是那样的沉默而善良,她与灵惜的感情之深,是我永远也无法揣测的。现在她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失落许多许多年的好友,再见面时候依然有那种可以依傍的感觉,所以我愿意像守护一只蝴蝶一样守护她。

默吟微微一笑,双手轻抚丝弦,绝美的像是一朵刚刚睡醒的雪莲,“我知dào

你不是我的灵儿,你的歌很好,很美,灵儿那样性格的人,是从来不会唱歌跳舞的,如你所歌‘绕指柔破锦千万针杜鹃啼血声,芙蓉花蜀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的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我垂下头,心里的那一个个我不解的疑惑像泡沫一样慢慢的开始膨胀,终于,我在一口饮尽番儿递给的茶后道,“柳姑娘,你说的对,我有许多问题你能不能帮我解答?”

一句柳姑娘证实了她的猜测,她不掩眼神中那丝疼痛和昏暗,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只做绣工极其精美的小香囊,轻轻放在我面前。

我一怔,不知dào

她是什么意思,拿起香囊研究一通,香囊里装的是已经蔫掉许久的花瓣,除了精美的绣工外,与普通香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姑娘这是?”我有点抓不着头绪。

“性格孤僻和这个香囊是她最大的特点。”

性格孤僻所以带出心儿那样的恶仆,绣工极好是她进宫的筹码,也是在落入冷宫后,我说不会刺绣香茹脸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失望与遗憾的神色,也是为什么内务府将我分配到绣衣坊去的原因。

“可是,我到底是为何入冷宫的呢?真的只是因为灵家贪污连累的吗?还是另有原因?”我相信我的第六感,这里面定有蹊跷,周围的人似乎都对这个问题遮遮掩掩的。

028章 知音难寻觅

初夏的天气,柳默吟却穿着一身狐裘,轻抚琴弦的手,也不时的放进番儿给她准bèi

好的紫金手炉里。她轻轻咳了两声,抬起头,目光迷离的望着亭子外的花园,半响,缓缓道,“王上已经下令封锁有关这件事情的一切消息了,灵尚史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至于灵儿你……不,该怎么称呼你才好?”柳默吟笑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呵呵……”我挠挠头,拉了个凳子坐下,“我也叫灵惜,不同的是我多了个姓氏,我也姓柳,你依然叫我灵惜就好。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个事情太复杂了。我的身体是你的灵儿的,魂魄是我的……”

柳默吟脸色有点黯淡,却没有我想象中惊讶的大叫着问我“是借尸还魂吗?”,而是淡淡的点头,平静道“我知dào

。”

我结舌,“你知dào

?你知dào

我是一个附身来的?你怎么知dào

的?”是谁说古代人的神经很脆弱,一点都不诚实。

“这个你没必要知dào

,也不会知dào

。你不是想知dào

为什么会进冷宫吗?我告sù

你,真zhèng

的原因是巫蛊。”

巫蛊?我浑身一震,巫术,我倒是可以相信的,后宫争斗中,不管是争宠还是刻意陷害总是逃不了使用这一招,令我惊讶的不是“巫”字,而是“蛊”字。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一种毒虫,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蛊、蜈蚣之属来制,一触便可杀生,一个普通的后宫小嫔妃怎么会涉及这么复杂和狠毒的伎俩?“怎么可能?她诅咒的是哪个嫔妃?”

“不是任何嫔妃。是王上,只是王上。”柳默吟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与悲戚,仿佛她的解释不仅仅是给我听的,也是给她自己听的。

柳默吟的答案和我第一次去内务府那些丫鬟嘴里说的答案有着千差万别。丫鬟们说那主儿是个利用自己的色相,不惜重金贿赂点秀的人,靠近王上,获得宠爱,最后没能如愿,又因为贪污受贿被打入冷宫,而柳默吟嘴里的真相却是因为巫蛊,诅咒宸王,被现然后打入冷宫。

“为什么,她不是一心要获得宠爱吗?怎么可能自己去给自己的老公下巫蛊呢?”而且像那些不在意别人眼光,又喜好跟王上的臣子们眉来眼去的人,一般不会那么腹黑吧。

柳默吟摇摇头,看着我的眼光多了一副“不开窍”的神色,“不是这样的,灵儿被下了蛊,在替王上守夜的时候……”柳默吟皱起了眉头,回忆中。

“守夜的时候怎么了?”我眨眨眼,眼看的就要说关键部分了,忽然背后吹进一抹风,番儿掀帘进来,“娘娘。”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我不禁也回头,番儿跟柳默吟一样性儿的人,就算跟柳菲絮较劲也难得这么惊慌。

“什么事情?”柳默吟不由的抱起了那紫金手炉。

番儿抬眼瞄了瞄我,然后扭头看着柳默吟,无声胜有声。

我会意的起身,准bèi

告辞。

“灵儿,你不用走。番儿有什么事情说吧。”

番儿点点头,转身合上了帘子,低声道,“番儿刚才经过鸾凤殿,听说王上要下旨宣bù

太后闭关了。”

“怎么这么突然?刚才不是那个淑妃还说太后抱恙了么?”我想起了萱若园里的宸悦怡跟桑璃私下里那点小算盘,本来还是为她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太后那边一出事,园子里那些娘娘也不会再无聊的去刁难新来的公主了。

“娘娘。”番儿跳过我的问题,接着道,“番儿来时玉辞宫的、绛云殿的还有另外几个宫的娘娘似乎都得到了消息,不少都去凤鸾殿里请安去了,娘娘您是不是……”

番儿倒是处处为她主子着想。没想到平静如水的番儿,私下里八卦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我不禁偷偷乐了把。

“番儿,你素来知dào

我的性子的,王上什么时候要我们去听旨了,我们再去也不迟。你先下去吧。”

番儿只是担心的看了柳默吟一眼,细心的替她守守狐裘,不再言语,退下。

“其实王上的心思,是我们这些人没有办法猜测的。我们都是一起进宫的,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真zhèng

的去侍过寝,大家都只是轮流着替王上守夜。”柳默吟不带任何表情,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忍着心中的憋闷,好奇心真是要命啊,“守夜那晚,我做了什么,以至于王上将我打入冷宫?”

“刺杀宸王。”柳默吟低头,尽管是用轻若微风的声音,却足以掀起我心中的巨浪。

我“蹭”的站起,脑袋因为惯性“嗡”的一蒙,但嘴上却没迷糊,清晰的咬出那令我冷掉牙的字眼,“刺杀……宸王……”

柳默吟微蹙春山,接着说,“没人会知dào

这件事情的真相,王上封锁一切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只对外声称是自己不小心划到的,虽没治你罪,但是知dào

此事的人也不少,所以……”

“打入冷宫。”说完这句话,我捂住胸口,感到莫名的憋闷,接着道,“对一个不起眼的宫妃如此宽容,不觉得可疑吗?”是可疑,除非那个宫妃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叫做顺藤摸瓜,叫做一石n鸟,叫做……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呃……这个词用的不好。

“所以灵儿,这也是我告sù

你的原因,希望你多加小心一些,王上他……”柳默吟给了我一个暖暖的眼神,“王上他没有答yīng

我把你接到我这里来,灵儿……不……柳姑娘,对不起。”

我笑笑,轻轻握着她冰冷的手,摇摇头,“为什么你明知dào

我不是你的灵惜,还这么对我好。‘封锁消息’你却告sù

我实情,这是欺君之罪懂吗?傻瓜。”

柳默吟笑的像朵不染一丝尘埃的雪花,“欺君?呵呵……生死对我来说还重yào

吗?我只是希望我在乎的人,我身边的那些最可爱的人,永远快乐就好。帝王的爱,我赌不起,娘一开始就不许我去押那个赌,只是爹爹……”

“这个万恶的朝代,万恶的政治婚姻,还有啥好说的?我鄙视加白眼加不屑……”我唾沫横飞到一半就见番儿又嗒嗒的跑来了,不得不忍着怒火。

“什么事情?”

我汗……这小闺女说话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词。不过貌似语气好了些。

“娘娘。”番儿开口的话有些惊喜的样子,像是中了彩票,“娘娘,您很久没这么知心的笑了。”

我回头,果然默吟脸上带着丝轻快的笑意,“好了,快说,怎么了?”

看,台词都换了。

029章 圈里圈外圈

今天收到亲亲澜澜同学的小板砖了,不知dào

亲亲们是不是也感觉灵惜的文章有类似的小毛病。好在灵惜的章节的不是太多,某灵会尽快把你们的一些小疑问和小混乱整理清楚的。鞠躬……希望亲亲们继xù

支持乃们这个知错就改的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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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回月婵宫的路上,脑袋里还映着柳默吟前往凤鸾宫时候的那张面孔,带着明亮亮的神色,她说:“柳灵惜,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奇特怎样,依然如若草芥。原来那主儿惹下的祸,的确是不小,那个巫蛊之事,让我不禁的想起来了原来给我送蜡丸迷信的两个异域女子,这件事会不会与她们有关?宸王没有死,她们背后的翁主难免要对我这个棋子起了心思,这是一,其二是宸王这边,恐怕还要借我之手将背后的黑幕揪出来。无论哪边我都很被动。

无论走哪一步,我似乎都注定被捏碎,不,注定被捏碎的不会是我,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仔细回忆那晚两个女人的对话,貌似她们还不知dào

这身皮囊已经不是原来的灵惜了。但是宸宫里的某人,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的身边想必已经安插了不少眼线,这也就是她们嘴里所谓的“钉子”吧。

我暗下握紧了手,他们要看什么,我就演什么呗,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

这么想来我也松了口气,危险也是安全,人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没有用,借着灵惜的用处,呆在后宫里,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整死,倒是云山之行,不得已要推一推了。

看着愈加繁茂的海棠树,说不怀念过去那是假的。

本来不属于你的命运,在时光倒流处,你只能为她沦入她的轮回,背负着从来就不属于你的使命,我想我就是那个人吧。

俯身拾起一片萎落的花瓣,怅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两个世界,不同的轨道里,只有生命的意义永远如花——惊鸿一般短暂,夏花一样绚烂。

起身的时候,海棠树下已经多了一个人,长身玉立,微眯着眼睛,笑的妖媚。

受伤的手臂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臂只是那么在空中轻轻一挥,落在半空的花瓣,皆躺在他掌心中。

他看着掌心的花瓣,“在难过吗?”

我勉强回了个笑容,“是啊,我也有悲伤的权利,尤其是一梦醒来,要好一会才能融入这里。”

他笑笑,对上我的目光,“能够泄出来是好事情,憋在心里不好。也许……慢慢就会适应的。”

这种安慰听过不少,第一次不感觉这很啰嗦。想起从前和伙伴们闹脾气的时候,总是哭鼻子,被人说成孩子气,“为赋新词强说愁”。

宸轩靠在树上,衣带在风中闲散的飘着,懒洋洋眯着细长俊美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这么靠着,没有那么多悲和喜的交织,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带着不温不火的心情,去看一场场绚烂无比的演出。”

喜欢他给我的一种干净柔然的感觉,我心里暖暖的,看着他,凑了过去,“给我讲讲你以前的生活吧?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宸轩眯起了眼睛,像是在笑,“以前的生活,很辛苦。到这里来,也很辛苦。不过这都是为了以后不那么辛苦而已。”

是啊,过去辛苦,现在辛苦,明天也许我就不会再辛苦。“我那里有一句谚语叫做‘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这个意思吧?”

宸轩眨眼,点点头,“小时候,父亲很温和,总是教育我要怎么样为人处事,要怎样为了某个目的伪去装自己,要怎么样让别人不能忽视你,但又必需敬而远之,当我渐渐学会时候,我一向仰望的他却因为这些所谓的优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那一刻,我很茫然,也许是因为那份自小的骄傲,那份独宠,让我看不清楚我自己。其实,抛开一切令你眼花的光环,你会更加熟悉认识你自己,你也会知dào

,原本你身边的世界,本来很简单。”

听着他的过去,我会莫名的心疼,他的安慰像是甘露一样,那么恰到好处。而他,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带着面纱的迷,似乎无论他是谁,他有过怎样的过去,都不会令人惊讶。

我想起了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眯起眼睛笑笑,用一般只有求人时候才用的口气,说:“你的伤好了吗?还痛不痛?”

宸轩笑笑,“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

“呃……那个……你要是不大方便的话……以后常到我这里来好了……嗯,我的意思是可以帮你经常换换药啥的。”我斗着俩指头,吞吞说道,毕竟我身边多个护卫安全些。

宸轩低下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嗯,不过我白天不会在这边。”

“没关系,晚上来也可以嘛!又没有人看见。”我开口说道,说罢又忽然感觉到是不是有点唐突了,与被不被人看到看不到有啥子关系,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等我再开口,眼前的人脸上已经飘满了似怒非怒的红晕,“我明白姑娘的好意。不管怎样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毕竟你已经是册封过的妃子。”

“妃子怎么了,妃子就不是人了?撇开我自己的事情不说,那个什么王上到现在没准还是个小处男……据说……”我窃笑了两下,看看周围。

正想鬼鬼祟祟的泄一下我对那王上的看法,只见宸轩眉毛陡峭起来,带着丝怒意,转脸拂袖道,“不要说了,王上……王上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你怎么知dào

,他那个不行。真不知dào

你这个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话毕,长袖一挥,气呼呼的走了。

很少见这个人会火,起火来那个气势还蛮汹涌的嘛,我咯咯笑笑,啊……整人的感觉很好。

带着一个畅快的心情,我迈着轻松的小猫步,去凝香搞点好吃的带回去给我家小茹儿补补,香茹最近一直在忙着给一些要在琼绶宴上要表演的妃子做衣服等什么道具。不了解还不知dào

,一了解才现,无论是园艺花草还是对各宫的赏罚分配上,都是无比巨大而繁琐的开支,真难为陈宫娥和那些管事的了。

“小塔子,药好没好啊!火候要注意了,要是过火了,就很容易被灵婉仪吃出味道来了……”我正要大吼一声“我来也”然后再推开凝香的门,不想里面恰好传来小路子的声音,叩门的手瞬间冻结在半空中。

“唉……真不知dào

王上是怎么想的,把我们送到凝香里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弄到冷宫当什么看院子的,堂堂东临的王上,太委屈自个了。”小塔子接道。

“灵婉仪现在同以前大不一样,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地,难怪王上上心了。听说……”小路子压低了声音。

我如若雷劈一样的杵在那里,直到小路子和小塔子两人在屋里出一阵唏嘘的声音才猛的惊醒,冲出了凝香。

我不知dào

自己胡乱的跑到了那里,总之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时,四周有几棵很大的树,树下花草正茂。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揪草,揪草,揪草。

我不是傻子,尽管在卖力的使自己不去猜测宸轩的身份,可是……

我抓了一蓬厚厚的草丛,面朝下的把自己埋了进去。

一脸淡然的与我探究诗词……

说话带着淡淡的威严,尽管刻意的在使自己很温柔……

有意无意的谈起凌云风,带着些许的探究和询问……

明明是为了他的公主妹妹去的萱若园,我还痴呆的说人家是园丁……

冒着生命的危险,替我挡下暗杀的一刀,在我冷嘲热讽下接受我粗糙的包扎……

不喜欢和我讨论王上的八卦问题,会在我现代开放的言辞下,强忍他王的怒意……

明知dào

我也许是一条黑线,仍然靠近我……

我该说他是好是坏?我该说他的好是很单纯的关心?有什么理由关心一个陌生的女人,即便是不陌生,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为何这么注意我?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准bèi

趴到什么时候起来?”一个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双手狠狠揪了把草,任命的翻过身去,眨巴着眼睛看着灰色的天空,已经有寥寥几颗星星出现在天角边了。

将视线纠正到水平线上,看着那张蒙着面纱的脸,俊美的眉毛上挑着,细长的眼睛永远微眯在乌玉的睫毛下,让人看不清楚他内心的真zhèng

世界。唉……我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是不是知dào

我对异性的癖好啊,简直就是为我的爱好量身打造的。

对上他的目光,我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起来,却没有一丝的害pà

和愤nù



宸轩笑笑,身上已经换上了极为舒适的丝袍,淡淡的鹅黄色,暖暖的,很干净,远远的长身而立,像不食人间烟火却盛开热烈的让人仰望的海棠花。

我看着他,挪不开自己的目光,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有那种说不清楚的熟悉感,深深吸引着我,像是我们认识了几百几千年似的,那种感觉踏实的让人很想流泪。

“很想解决纠结在你心中的那些问题吧?”宸轩的眉头皱皱,目光定格在我不雅的坐姿上,“起来吧,一身草叶子,整理干净跟着我来。”

030章 不知者无罪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麻利的站起来了。他侧过头看看我,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像两只黑色蝴蝶的翅膀,华丽的上下扇动。

我呼吸有点困难,费力吐口气,结舌道:“你……竟是……”

他笑笑,淡淡月光下,那浑然天成的高贵和气魄,恍若光晕笼罩在他周围,“是什么不重yào

,现在的情形容不得我们去想那么多了。”

他竟然自称“我们”,我不由的内心暖暖的,这个王上,好可亲哦。

宸轩在前面走着,我忙跟上,他走的很快,我就像一个小跟班似的在他屁股后面,小跑着才能追上。

我不知dào

走了多久,宸宫像个迷宫似的,路上的人很少,刚开始时候,还有些人抬着亮亮的眼睛看宸轩,看我,后来不知dào

到了那里,宫女太监们都穿着统一华丽丽的衣着。

“哎……我说……”我加快步子,跟上宸轩,与他并肩走着,周围的空气冷的令我紧张非常。

宸轩慢慢放松步子,侧脸看我,然后做了个另我脸红到耳根的动作,他伸出手臂,轻轻握住我冒着冷汗的手,转过脸去。

他的手很瘦很长很暖,也很坚定,我抬头看他,如雾的面纱在微风中荡着,让人想象面纱下的面孔倒底是怎样的绝美。我没有再出声,即使看见周围一些大胆的宫女太监眼睛里的那抹诧色,即使随着宸轩的手心越来越冰凉。

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一个才刚刚认识不久的人,拉着他的手,我蓦地想起句诗词来,“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也吓了一大跳,握着的手不由的一紧。

“怎么了?很紧张?”宸轩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我们两人可以听见。

我扯了个笑,“怎么会呢?这又不是夜闯故宫,小意思,小意思。呃……我们这是去哪里?”

宸轩没有回答,笑问道,“听说悦怡傍晚为了找一个宫女,几乎要翻遍整个皇宫了。”

我吸了一口气,这个公主真是……还好没给她逮到,要不然真不知dào

怎么收场,这么刁蛮也不怕别人把下午的事情穿帮。

“怎么了,这么乖巧可不像你啊。”说罢拉着我进了另一个十分宽阔的大门。

大门这边的世界更加清静,人很少,但是一点也不显得冷寂,这里有很多酴釄花,很高很高的海棠树,比我冷宫里的海棠树简直华丽千倍万倍不止。火红红的花瓣簇簇相拥,像晚霞一样,微风拂过,一片花海。花树花幔沿着一条横贯院子的溪流而栽。

引人注目的是沟渠上一座白玉石桥,石桥下,溪水很清,还悠悠飘着暗香残留的花瓣。

我站在桥上,向下看去,借着月光,水面倒映着的面孔很秀丽,乌黑的头闲散的垂在两肩,白色的长裙微微打着摆子。我笑笑,她也跟着笑着,很美的样子。

“王上……”远远的桥对面,两个惊惶的影子扑通的跪在地上。

宸轩眉毛皱了皱,却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带着我下了桥,到达对面。

两个小太监似乎还在打着哆嗦,看到我们走来,哆嗦的更加厉害,像是我们是半夜吃小孩的魔鬼,不,具体的应该是指宸轩。

“王……”声音耳熟。

宸轩微微停住脚步,“去吴公公那里。”冰冷的一句话不带一丝感情,那种魄力和威严,不由的让我一怔。

“奴才该死。奴才不知dào

灵婉仪会来……”说话的是小路子。

原来这俩是宸轩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头脑冷静许多,侧脸道,“你不会是要惩罚他们吧?”想想这两个人心眼儿也不坏,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情去受罚,何况我需yào

知dào

小路子嘴里那个“听说……”后面的内容。

宸轩侧脸看了我一眼,仿佛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淡然道,“回到凝香,当做什么事情没有生。”身份不一样,说话也这么压人。

俩人一时还愣在那里,我忙狠狠瞪过一眼,低喝道,“小叛徒们,还不快回去。”说罢头也来不及回便被某人扯进了一个大殿里。

殿堂里很繁华,有很多书,置着暖塌,藤椅,华丽的白色毯子,余烟袅袅的熏炉,还吞吐着袅袅香烟。

宸轩松开我的手,面纱跟着动一动,似乎想要说话,我正准bèi

洗耳恭听,他却很安静的,转身去摆弄他的小香炉去了。

看见那么多华丽的书架,我不由的欢喜,原来最喜欢书籍了,上前几步,欣喜的取下一本书,翻开,不知dào

这古代的书籍我看不看得懂,片刻后我惊喜的现,竟然可以理解许多,书的语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之乎也。

“原来的灵惜是从不看书的。”宸轩笑笑,坐在软榻上,懒洋洋的一点都没有刚才对待小路子小塔子的那种冰石般的冷漠。

既然柳默吟都能够看的出我的异样,我也不指望能在这个人的眼皮下,玩那些虚伪装傻的伎俩,“我从醒来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我只是按着我的想法做事的人,可以说,我是我自己,不再是那个婉仪娘娘。”

宸轩笑笑,没有反驳我。

“哎……那你呢?病好了没?”脱口问完这句话,我有点后悔了,这么“你你”的喊,不知dào

会不会惹他生气,也许我应该像小路子他俩那样“王上,王上”的喊。

宸轩没有回答,只是从软榻前的书案上,拿起一个棕色的像羊皮卷子的东西,宝贝似的看着,不再理我。

我没趣的坐到藤椅上,回想今天生的事情,太多的事情,多的我不知dào

从哪里开始消化。也不知dào

这个奇怪的男人为什么要我跟他到这里来,来了自己忙自己的,也不和我说说话儿,莫名其妙。

我在藤椅上很淑女的坐了一会儿,毕竟眼前是一个活的古代帝王,不是帝王的脾气都霸道、暴戾吗?怎么宸轩看起来总是那么柔柔弱弱的。

无聊的再次打量周围的装饰,眼光很快被远处博古架上摆着形形色色的黑陶制品所吸引,上面鼎、瓶、薰皆有,个个刻花精细、造型优美,其中有一个黑陶鼎极为漂亮,周边是像是古代的图腾,图腾凹陷处红莹莹的,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离得太远看不大清楚。

我故yì

的咳两声,盯着宸轩看,哪怕他微微一抬头,就能找到个话题和他聊聊。我自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确实冷场。

盯的眼睛都痛了,他还是很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终于按耐不住寂寞,扭扭腰站起来,藤椅也顺带着给我拉的“吱啦吱啦”响。呃,是不是动作幅度太大了?我扭头看看软榻上的人,果然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来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境了,我抿嘴,蹑手蹑脚的往博古架边挪。

不愧是皇家收藏啊,黑陶鼎凹处嵌刻的竟是拳头大的红宝石,在殿堂烛光下,闪着诡谲的光芒。

我不禁惊叹,“这个东西貌似很值钱哦。”不禁想伸手去抠抠诱人的红宝石,还没来得及触到黑陶鼎,身后蓦地响起一个声音,吓我一跳。

“你不知dào

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乱碰我喜欢的东西吗?”

小气鬼,我心里暗骂一声,转身不客气道,“你又没告sù

我不可以碰,再说了,哪有你这样的请人的,把我叫来后,往这边一晾,然后就完事了?”

宸轩放下手里的羊皮纸,眯着眼睛,笑得很好kàn

,“嘴巴蛮硬的,我只是不太习惯身边还有别人而已。”顿了顿,换了个柔和一点的口气接道,“你……想不想看东临王朝的地图?”

地图?我听之浑然一震,我所知dào

的有关地图的记载和传说是夏代的《九鼎图》,说实话我还真好奇这个世界倒底是怎样的分布,是不是地球也是圆的?呃,不,应该还在地球上没?如果还是地球,会不会还有七大洲四大洋?这东临王朝是不是跟我国古代版图一样?我记得地球板块漂移说,不知dào

是不是真滴……越想我越好奇,忙丢了探宝的好奇心,利索的跑到宸轩的桌案边,“想看,想看,太想看啦。”

宸轩眼睛亮亮的,“那你看吧。”说着放下羊皮卷子,起身向书架边优雅的走去。

我兴奋的厉害,忙搓搓手去掘现代科学家苦苦探讨的地球大秘密,从桌案上拿起羊皮卷子,坐下,展开,一气呵成,简直就怕这里面的秘密被我一不留神给忽略了。

第一眼,我确定这是地球,再瞧上一阵子,我确定这地图不是世界地图,而且绘图非常粗糙,只保留类似于亚洲和太平洋部分,兴趣已经扫去了不少,看来这个世界各大洲还处在冰冻时代啊。

好在东临王朝还算开明些,周围还用简单的线条绘制了周边各国。

西南部是宸轩曾经提过的苗刹,貌似离我所呆的京城很远,古代交通又不达,我叹了口气,云山对我来说,真是愈来愈渺如浮云了。

东临王朝北面的国家叫羌尤,我忍不住想,羌尤是不是也是游牧民族?西面是沙番,名副其实,我看见上面绘图还画了许多小点点,估计代表沙漠,沙番……为什么不叫吐鲁番呢?东边不用说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漂着几个小孤岛,不知dào

有没有日本这一说。

这么粗糙的地图,想想宸轩刚才专注的神色,真是……

“怎么?你看不懂吗?”宸轩眉头皱着,走了过来。

“我能看不懂吗?”我鄙夷的瞥了那破羊皮卷子一眼,“这地图简直糟糕透了,一点也不详细,哪天我有机会周游列国了,回来绝对送你一个绝版的世界地图。”

“绘图粗糙?”宸轩笑笑,眉毛舒展开来,玩味道,“你可知dào

绘图可是我东临王朝第一大画师。”

“啊?太夸张了吧,这么烂的画技还自诩第一画师?这么水仙,哇哈哈……”我不禁身子往后舒服的一躺,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就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瞳孔里出现了一张笑的很狰狞的面孔,而且这张面孔……

我一个冷战,“啊”的一声跳起来,险些爬到宸轩华丽丽的办公桌上。

031章 青山遮不住

标准的桃花眼邪魅的厉害,花大袍子,裸胸,裸腿,色迷迷的眼神。

想起了那晚上的野鸳鸯,我打了个冷战,钻到宸轩身后。

水仙男眨着眼睛调笑,“逃跑技术真是一流啊,这么快就知dào

躲到谁背后了?”末了那句还故yì

的扬了扬,说的我和宸轩像是对小情侣似的,亲亲我我的时候被他逮了个正着。

想到‘小情侣’我脸上不由的辣辣的。

宸轩说:“五叔,来了。”淡淡的笑,很单纯。

水仙男笑的很开心,唇粉粉的,细长而薄。宸轩喊他叔叔,那他不是亲王了吗?修亲王应该……不是他吧。我眨眨眼睛,看着水仙男。

“小子,这么早怕夫人可不好哟,你爹也没你这么宠爱过你娘,王上的座位能随便给别人坐着玩吗?”

我躲在宸轩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眼睛偷偷瞄着刚刚那坐过的软榻,汗……我怎么没现那软榻靠背上提花锦缎,绣着极为华丽的龙图腾。

我心突突跳起来,忽然很想知dào

宸轩是什么样的态度,于是挪动了身子。

他淡淡扬着眉毛,像是在微笑,现在的他没有伪饰,有着掩不去的光芒,“五叔,都安排好了吗?那边有动静没有?”

水仙男笑的诡魅,大咧咧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手回来时候多了那把粉红扇子,“都给你猜中了,一个不漏。”扇子“唰唰”的扇着。

水仙男的回答似乎早已在宸轩的预料中,他只是微微点点头,坐回软榻上,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只要有这个带着女人身上暧昧香气的水仙在这里,空气就永远不会冷下来。

肩膀上预料中的被一把扇子“唰”敲了一下,“宸轩的小宝贝,水仙是什么意思?”

我不习惯的用手拂掉那带着腻香的扇子,往宸轩那里靠了靠,“就是自恋的意思,自以为自己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举世无双,绝世仅有,独一无二,随便到哪里都觉得自己会迷死一大票美女,这就叫自恋,水……水……”

水仙男笑着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一点点逼近我,身上的香气直扑到我脸上。熏得我声音越说越弱,人也要退到墙角里了。

“水仙……哈哈……不错,不错。不过侄媳妇,我叫水环。”在我即将被他逼得要抓狂的时候,水仙男大笑一声,掉回头去。

“别吵,他在看书呐。”我下意识的戳戳水环,立马又后悔的耳根子都热了起来,他不仅没停下,反而一脸“哦~~~,明白了的”的神色看看宸轩看看我,笑得更加枝丫乱颤。

我有点郁闷,堂堂的现代女性被一个跟杨花似的古代老男人笑,真是——

我嘟囔着嘴,把下巴尽lì

挑的很高,“哼”的一声,酷酷的转过头去,不再理睬他,真不可思议,这么乖乖的宸轩怎么会有这等叔叔。

“五叔,你对贡曙宫那边怎么看?”宸轩放下手里的书籍,抬起头,看着水环,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寒光。

水环眨眼笑笑,一个翻转躺在了我刚才躺过的藤椅上,“贡曙宫……从我跟着悦怡回来后就很留意这个有意思的地方了。他也不是一个泛泛的人,你最好还是长点心眼儿,有些事情,很忌讳重蹈覆辙。这点你很小的时候就很明白。”

水环说的很认真,认真的不像是个天天以调戏宫女为喜好的水仙男。

宸轩站起身,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睫毛垂的很深,让人看不清里面闪烁的是什么,也许他本身就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有时候泉水会很清澈,清澈的可以看见水底的游鱼细石;有时候他很深,深的让人无法看清深谭里倒底汹涌着多少个暗漩。

“凤鸾宫……让夜去守着,不可出现任何差错。”空气中飘荡着很好听却凛冽如冰的声音。

水环顿了顿,立即又从藤椅上弹坐起来,没有开口问宸轩,而是转身深深看我一样,薄薄的粉唇勾勒了一个很肃穆的弧线。

我给他看到浑身麻,想起了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水环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贼,“呃……那个……王上吧……我要回家了,明天还有早课,迟到了要吃苦头……”

“嗯,好。”宸轩答yīng

,声音很轻,很暖。

我松了口气,双手搓着裙裾,抬脚欲溜,肩上突然阴森森的多了只手,抬起的脚,瞬间冻结在半空中。

“小姑娘,干嘛这么急着走?不想知dào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水环口气跟自己是个福尔摩斯似的,带着丝得yì

、研判、斟酌。

我瞪了瞪眼睛,宸轩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要我来,他怎么知dào

原因?宸轩貌似从受过伤后就没怎么离开我,之间也没跟谁说过话,再说他要是有预谋的话,他也不知dào

我会一个心血来潮跑到凝香去,而且看小路子小塔子刚才的惊吓的样子,确实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我放下脚步,回头看着宸轩,他的眉目依然很清朗,水湄之间无波无尘,“回去吧,很累了,好好休息,明天的早课或许不用上了。总之,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眨眼,回头看着被灯火照得通明的殿宇,华丽而辉煌,没有什么奇怪诡异之处,也没有摄像头、窃听器啥的。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太过于小心了,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坏心眼儿的人,除了……我狠狠瞪水环一眼,“我们之间很纯洁,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完“哼”一声,华丽丽地转过头,踏上回家的归程。

一个人睡在破烂小院子里确实感觉怪怪的,小丁子半路跑来对我说啥的宴会要提前,香茹要赶工,在绣衣房一个叫欣然的丫头那里睡了。

“无良的丫头。”我翻了个身,嗫嚅句,睡去。

醒来时候天气很好,要是能到萱若园喝喝茶,赏赏花。聊聊天,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主意,只可惜还要上什么宫廷礼仪课去,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大好青春。

“主子,醒了没?”

无良的丫头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个子高挑点的陌生丫鬟。

“唔。”我翻身,整理衣服。

“主子……”茹儿看我一眼,吞吞吐吐的倒不大像她平时的作风。

我不禁抬头看着她,两天没见到她的鬼影子,黑眼圈重了不少呢,“不是跟你说了n遍了吗?女人不保持好充足的睡眠,很容易老的。等下跟着我到凝香讨俩鸡蛋来敷敷。”

“主子……”茹儿转身不在看我,指着身边的陌生丫头道,“这是燕妃娘娘的丫头,如意。”

“如意?”我抬头,无聊道,“那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妹妹啥的叫吉祥啊?”

“难得娘娘记得我们姐妹俩,不知dào

上次我家娘娘送给您的白山茶叶喝的是否还舒心?我家娘娘……”那丫头伶俐的接道,却被我不客气的打断了话,因为我讨厌这个丫头那看我的贼溜溜的眼睛。

仔细琢磨琢磨她的话,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瞪大眼睛。“你不是来要那剩下没喝完的茶叶的吧?我可不知dào

放到哪里去了。”这年头,连个茶渣也没有。

那丫鬟微微一怔,很快咧开一道小白牙,笑道,“娘娘您可真会说笑,一点茶叶又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奴婢怎么可能来要呢。”

“哦,原来不是什么好茶叶啊,所以才送给我。回去告sù

你们娘娘,不好喝。”我一手拿一件衣服,左手是淡蓝色的,右手是白色的,正在犹豫要穿哪个。

“娘娘真是个爽快人儿,所以今日我家娘娘特地的请您到萱若园里去一趟,给您喝些养颜补气的好茶,我家娘娘好久没有见到您了,顺便也说说话儿,不知dào

娘娘可否赏脸。如意还听说,我家娘娘还从内务府里给娘娘带了个好消息呢。”

032章 问答应如流

“好消息?”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看着如意,多少年没听到好消息了,真是有些意wài

。我故yì

漫不经心的挑着今天要穿的衣服,懒懒回道,“不知dào

是什么好消息呐。”

如意眼睛微微一亮,笑道,“这个奴婢不知,您去了不就知dào

了吗?”

我笑笑,“去,当然会去了。燕妃娘娘这么看得起我一个落入冷宫的女子,我怎么能不赏脸呢?”不论是什么燕妃还是什么鸟妃,该见的一个都不能少,因为,她们都是宸轩的女人。

想起宸轩,我的心不由的黯了黯,昨晚他莫名的把我带到他的书房,丝毫不掩人耳目,想必已经知dào

这件事的结果,不知dào

为什么他要把我推到这么碍眼的位置上。我不得不留心了,毕竟我的身份低的我都不想去想,要是有人想对动点心思,恐怕不那么容易就能脱的了身的,虽然不至于立kè

小命玩完,但是吃些苦头还是在所难免的。

我和颜悦色的支走了如意,拉过香茹,想了想,“茹儿,我这里需yào

人手,你有几个知心贴己的姐妹没有,快去叫来几个。我有用处。”

“主子……宫里人都在传言,您昨晚上被王上传去明瑟殿了,而且还……几乎彻夜不归……”茹儿越说脸颊越红的厉害,肯定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了

我承认我也许有那么一点点色,但是宸轩,我低下头,有些事情,往往是那么不经意的就生在你身边,让你毫无准bèi

,我真的不想揣摩他,或,我根本不想去捅破那层薄薄的关系。

我叹口气,上前戳戳那粉红欲滴的小脸蛋,“说什么呢你,快点去办事情,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八卦。”

香茹回神,皱起了眉头,点点头,“是,燕妃娘娘也不是一个善茬。香茹这就去找欣然欣悦俩丫头过来,不过,叫她们干什么啊?”

我笑笑,吩咐了几句,看着香茹走出月婵宫,转过身,明艳艳的朝阳倾洒进来,直晃人眼,希望今天不要晴转多云才好。

燕妃,据说也是朝中重臣的家眷,性子是很典型的小姐脾气,和灵惜年纪差不多,貌似是一起进宫的秀女,不过比灵惜伶俐许多,更善于……

隔着茂密的树丛,赴约的凉亭隐隐约约有几个熟悉影子,果不其然,这位燕妃娘娘最善于拉帮结派,最近和柳菲絮走的倒挺近的。

“灵主子,您吩咐的茹儿姑娘已经照办,但是不知dào

能不能压住这些人,毕竟她们的身份都比您高上一截。”身后是香茹的一个不错的伙伴,欣然丫鬟,心眼儿比茹儿细致了些,所以暂且带在身边,茹儿适合去办更重yào

的事情。

我点点头,把表情调到合适的一档,大步朝凉亭走去。

“正说着灵妹妹呐,却巧就来了。”一个吊梢眉的女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脸迎了过来。

“这位是燕妃娘娘。”背后的欣然低声道。

我笑着福下身子,垂头,“燕妃娘娘好。”

半屈着身子,不见人回答,我现摆谱的妃子都爱使这招,变相着罚人蹲另类马步,我咬牙坚持,终于听到几声“啧啧”声。

“看来灵妹妹心态很好啊,在冷宫呆了这么久竟是比从前还水灵呐。”燕妃吊起的眉毛笑的一挑一挑的,话里有话。

天天在凝香煲美容汤,不水灵才怪,我装腼腆的笑笑,又福了福,“娘娘取笑了,娘娘才是真zhèng

的天姿国色。”当然是天姿国色里,长相比较低调的一种。

“哟,这小嘴也越可人了,看来冷宫里确实是个磨练人的地方,从前那满身是刺儿的人,今儿竟然学会恭顺了。啧啧啧,怪不得王上会这么惦记,要我,我也难不多看两眼。”燕妃扭过头,努着嘴看着柳菲絮。

我保持着姣好的微笑,喝茶是假,喝醋才是真的,不过做好心里的那个打算,也不怕你们放马过来了。

亭上有人坐不住了,“燕姐姐光顾着说了,快请灵妹妹上来坐啊。”

我打了个哆嗦,头回现柳菲絮还有这样温和的声音,越待我和善,糖衣里的炸弹就越是剧烈。

我硬着头皮继xù

陪着她们演戏,尽管我不是非常擅长。

“灵妹妹,那次绛云殿的事情是姐姐的不是,是姐姐糊涂了,那天心情也不是很好,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柳菲絮拉过我的手,说的言辞恳切,差点悔得掉下泪来。

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何况人的劣根性本来就是那样,我又何苦跟她们计较这么多呢,不知dào

为什么,总觉得这群人越虚伪越可怜,因为她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们想要的,倒底是怎样一个人。

呃,貌似我还没她们认识宸轩早呐,怎么感觉自己跟多了解他似的。

“灵主子,婕姝娘娘在问您话呢……”欣然站在我身后,轻轻推我。

“哦哦。”我忙收神看着已经在强忍怒火的柳菲絮,也不知dào

她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听说娘娘们都在准bèi

琼绶宴的事情?不知dào

进展如何呢?”

“进展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柳菲絮喝了口茶,语气不善。

倒底是燕妃做东,冷场了,对拉拢我的计划没什么好处,“婕姝妹妹,听说蓉华妹妹的词曲越精致了,不知dào

是哪位师傅给谱的曲子,我们也去讨来,没准琼绶宴上也能露露脸。”

柳菲絮不屑地“哼”的声,耷拉着眼皮道,“成日只会唱啊弹啊,要我说啊还不如姐姐的茶技精湛,听说王上甚是喜欢呐。”明话里是赞美,仔细琢磨琢磨,还参杂着不少的醋意,也难怪,自己一无是处,只知dào

仗着靠山在这里瞎嚣张。

心里立即蹦出一个小人出来,“还说人家,你自己连靠山都没有,你嚣张啥?凭啥跟人似的在这儿跟人家宸轩的妃子说长道短的?”

“说来说去,我们都不如灵妹妹命好,都落入冷宫了,还能被咱们王上惦记起来。据说还特地叫到明瑟殿里服侍了一晚呐。”燕妃越说越玄乎。

我不得不感叹,不是说古代信息不达吗?怎么这么点事儿一觉醒来,搞的人人皆知了,看来我不澄清下,没准明天就有人说,某某冷宫弃妃在历经某种坎坷后,终于被王上想起来了,然后感天动地的生了一夜情……

且别说谣言多厉害了,要是给其他娘娘知dào

了,不知dào

要有多少鸿门宴在等着我呐,光想想我就打了n个冷战,忙兮兮的抓着燕妃的手,进行我的说教活动,“娘娘您可听说过母鸡拔毛的故事?”

“母鸡拔毛?”燕妃和柳妃俩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异口同声道。

我满yì

的点点头,有好奇心真是个好事情啊,理理头绪,侃侃而来,“从前有个养鸡场,鸡场里有许多老母鸡,有一天农场里的一个老母鸡被一只老公鸡拔了毛,第二天一个小鸡对一个老母鸡说‘你听说了吗?某某母鸡被公鸡拔了两根毛’,又过了一天,一只鸡又跟另外一只鸡说‘你听说了吗?某某母鸡被公鸡拔了三根毛。’……一段时间后,农场里动物们都在谈论一个话题‘你听说了吗?某某母鸡被公鸡非礼后,拔光了所有的毛,围着农场裸奔了三圈呢……’”

我顿住,喝了口茶,不再言语,讲故事要适可而止嘛,留给听众遐想的余地。

“胡说!满口胡言。鸡怎么会说话呢?再说‘农场’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裸奔’?”柳菲絮“啪”的撂下杯子,眼睛一横,跟我较起劲来。

我叹了口气,拜托,我挑得已经是最简单最易懂的寓言了,这都无法理解,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是啊,奴家也想知dào

。”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妃子瞪着大大的眼睛附和柳菲絮。

我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看来非要解释了。我规矩的站起来,冲着桌子上的一群娘娘级人物做了个福,“奴婢可以给娘娘们作解释,不过如果解释的略有不当处,还请娘娘们饶恕则个。”

“解释就解释,哪里那么多废话。”柳菲絮没好气的白我一眼,别过脸去。

我笑笑,看了燕妃一眼,她正低着头,两手扭着手卷,不知dào

在想什么,“如婕姝娘娘所言,鸡是不会说话,但是娘娘们可以假设啊,假如鸡会说话就是。农场是指百姓们养鸡鸭鱼等畜类的地方。置于裸奔,呃……就是把衣服脱的一件不剩,在大街上奔跑的意思。”

女人的联想那是比光速还快,还广博,趁着她们还在消化中,我忙又补充道,“奴婢的意思,不知dào

娘娘们明白没有,奴婢同王上并没有娘娘们耳朵里听的那样。奴婢碰巧给王上碰见了,恰巧王上需yào

个人替他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就把奴婢给叫了去,但奴婢很快就回去了。娘娘们不信可以问燕妃娘娘的如意丫头,她很早去月婵宫传话的时候,奴婢还没有起床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答话,像是在沉思我的话,又像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开小差了,现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其实,我也不指望她们会相信我,尽管我说的不是全部的事实。我相信她们的暗哨仅仅在明瑟殿外,殿内的事情,我还是有把握的,因为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帝王

033章 岂因一日寒

“灵妹妹,你这些都是怎么想起来的呢?倒是挺新奇。”半天没有出声的燕妃,蓦地冒出这句。

我抿嘴笑着,“这些都是奴婢听别人说的,我哪能想出来。”话虽是实话,但是心里还是莫名的不安,不知dào

有没有被她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我不是原版那件事,越少人知dào

越好,尤其是这些麻烦的女人。一不留神了万一给她们看出来个一二,一个冒充罪妃的罪名可够我死许多次了。

“这么说来,是我们多心了?”燕妃笑着捧起一杯茶,在唇边轻轻泯着,茶杯木质的,上面还刻着篆工及其精致的花纹。

“姐姐的杯儿好精致啊!”柳菲絮两眼放光,丝毫不掩心中的羡慕之色。

“可不是嘛,这是淑妃娘娘赏给燕姐姐的,据说常用它喝茶,可以补气养颜,年年益寿呐。据说同样的杯盏儿,灵妹妹也曾有过一套哦。”说话的是一个姓李的妃子,大眼睛,打扮的很妖娆。

“哦?”柳菲絮瞥了我一眼,不屑的道,“哼,赏给一个不懂茶道的人,真是白白糟蹋这么精贵的东西了,听说还是用一种罕见的木竹做的。”

我气结,真想不通原版倒底是怎么跟这个冤家结的怨,她一天不跟我过不去就难受。但是这么一经我提醒,我不由的想起原来做的那个梦了,貌似也提到过杯盏的事情,后来不是丢了吗?

“好茶具配上好茶,燕姐姐真是越活越滋润了。”李妃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好啦,好啦,妹妹们别说这么多了,既然姐妹们都喜欢这个,却好我那一套里还有三个小盏儿,就借妹妹们使唤几日好了。”说着就吩咐身后的如意将我们的玉瓷茶杯皆换成和她一样的木杯,并且还好心的让我们都带回去。

“哎哟,姐姐您看您,我们这些小宫妃怎么能担当起这么贵重的东西,况且我连个合适的地儿安置这宝贝都没有。”柳菲絮挑起唇角,扬着口气,眼角斜着我。

我抿嘴笑笑,饮了口茶,不用想也知dào

在说谁,在场的总共就我们四个——燕妃、柳妃、李妃,还有一个身份很渣的弃妃。

不过我很吃惊,燕妃竟然也将我算了进去,我真有那么大的挖掘潜力吗?我笑笑,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一群人,感觉宸轩有这群妃子,真是够可怜的,不是人人都有韦小宝那样的命,一群老婆和美的跟亲姐妹似的。

可是帝王的女人注定一生就是权力的附庸,爱情对她们来说,过于奢侈。我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女人,谦逊道,“娘娘,奴婢身为罪妃,当不起娘娘这么贵重的东西。”

“有什么当不起的?燕儿只希望妹妹若是有一天飞到枝头变凤凰了,千万别忘记你燕姐姐才好。灵妹妹若再推辞,就定是嫌弃这杯儿是燕儿用过的了。”燕妃挑着柳叶眉,露出淡淡威严。

飞到枝头变凤凰?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记得第一次去绣衣房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丫鬟,我下意识撇撇柳菲絮,不知dào

她听不听的习惯咧。

话说回来,谁会和这么值钱的东西过不去呀?真是,给我我就收着,本来也懒得一来二去的跟你客气,“娘娘太抬举奴婢了,既然如此奴婢就谢谢娘娘赏了。”我起身福了福,有礼的谢道。

李妃八成很渴望博得燕妃的好感,笑嘻嘻的又打开一个话题,“不知dào

燕姐姐昨夜可听到了什么没有?我可是一夜没有睡好觉。”

“李娘娘也听到了?那么说不是我的耳朵问题了?鸾凤殿那边的怪笑……”柳菲絮一脸疑惑,眉头皱的很深,像是再费力思索什么。

“我怎么没有听到?”燕妃口气带着丝冷漠,耷拉着眼皮抚摸着手腕上一只青翠欲滴的翡翠玉镯。

看来她在后宫的品位在柳妃李妃之上,这种态度明显的是在表示自己不想跟她们讨论昨晚上凤鸾殿的怪事。也许不是不想,只是不想在我面前讨论而已。

“凤鸾殿不是太后娘娘住的地方吗?太后不是闭关了吗?怎么有娘娘们说的这些事情呐?奴婢也没有听到什么。”我偏问。

“太后闭关,本来就太突然,我听哥哥说前朝为此事闹得正凶,亲王爷连上三折,要求太后继xù

辅政,否则……”

“李妃!你难道不知dào

后宫妃子是不许妄议朝政的吗?咱们这些做妃子的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嚼舌根子的事情,恐怕跟你的身份不大合适吧?若是给王上知dào

了……”燕妃眉眼一横,话锋斗转,

李妃脸色瞬时惨白一片,哪有胆子再接着说下去,惊惶的起身,“燕姐姐教xùn

的是,是素儿多嘴了。”

这么一冷,空气变得肃杀起来,没有人再做声,人人眉宇之间皆带着一丝惊惶之色。

太后闭关,怪事,前朝,三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起来番儿来找柳默吟时候的慌张神色,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不成宫里要有变故?那宸轩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了?据说那个修亲王很有野心很张狂……越想我越紧张,越想胸口越闷,带着丝绞痛,又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

“灵主子,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您不舒服吗?”肩膀被人轻轻一推,欣然微微俯下身子,很担心的看着我。

我强忍着胸前越来越紧的痛,勉强扯了个笑,“没事……没事……”

我扶着欣然,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听见李妃的尖叫。“这是怎么一回事!燕姐姐您看啊,她这是怎么了?”

燕妃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这原版倒底是什么样的身子骨儿,我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力qì

渐渐流失,有一种要脱离灵魂的样子,很快喉咙里就开始腥,视觉已经昏暗一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狠狠抓住欣然的手,咬牙道,“快,把我送回宫,告sù

茹儿不要再去叫……”

嘴唇开始抽搐,这种剧烈而痛苦的抽离,让我想起了坠崖的那一刻,但是现在比那时候来的更加真切,我清楚的感觉的神经在一点点的被撕裂。

“灵主子,灵主子……”花园里似乎很乱,伴着欣然的尖声呼叫,萱若园的那些吵杂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我重重的遁入昏暗,再也听不见……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像几个世纪一样,我感觉自己正在疯狂的衰老。直到很轻很轻的飘起来,像一朵云彩荡在半空中,风轻柔的拂过我的面颊,像丝缎一般舒服而光滑。

我没有费力的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很典雅的四合院,我似乎在俯视着这个院子,灰色的屋檐处堆满了白莹莹的雪花,院子里种满了粉红色的梅花,梅花下,两个女孩将头簇在一起,用梅花枝在地上画圈圈,“姐姐,你知dào

吗?爹爹要我去选秀。”其中一个女孩道,声音很清澈。

拨弄花枝的女孩,微微抬头看着妹妹,“你不想去是吗?都怪我,要不是我们长得那么像,娘就不会这么待你。”

“不是的。”妹妹有些黯然,放下梅花枝,“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茫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宫里的那位。”

姐姐笑了,轻声问,“妹妹怎么看他,我真的很好奇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还好吧,他喜欢带着面纱,不过他的眼睛很好kàn

,眨呀眨的,好像什么都看到,又好像什么都淡然。”女孩抿嘴笑开,两颊的颜色跟梅花如出一辙,“爹爹对他很尊敬,娘说他看不得,我不知dào

要听哪个人的了。”

“你就听你自己的。我也是。”姐姐起身,撷一串绽满的梅花枝,放在手里把玩,微笑浅浅的,很温柔。

“那你呢?”妹妹起身,从背后伏在姐姐的肩膀上,笑的很清脆,“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姐姐侧脸看着妹妹浅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迷了路,闯到别院来了,我只是给他指指路而已,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姐姐嗔怪着,反手取下朵开得正艳的梅花,插在妹妹间。

“我不信哦。姐姐的住处是灵府的密院,只有爹爹,大娘,二娘,我知dào

,一个陌生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迷路迷到这里来了。我才不信呢。”

姐姐笑笑,“信不信由着你,我不知dào

他怎么走迷得路,他只是说,这里怎么是冬天,呵呵……”

妹妹说:“那是,他哪里知dào

这别院的秘密,爹爹这个月来给你例诊了没?你还怕太阳吗?”

“不了。”姐姐笑着又低下头,“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喜欢肩膀上坠块很亮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外面人都喜欢这么带吗?”

妹妹揪下一半花瓣,噙着嘴里,唔道:“哪有,他就不是,他的眼睛就是两颗宝石,不用带,你看咱们爹爹也没带过。那个人很久没有来了,爹爹也不告sù

我为什么,最后我从二娘那里听说,他是来看咱们的,唔……不对,是看我的,因为他不知dào

这里还有你。可是很奇怪哦,他只是匆匆掠过我,就和爹爹谈事情了,我就说是二娘在骗我嘛,想笑话我,看我羞的样子。不过,我不是姐姐,我才不会羞哪。”

“是啊,是啊,谁不知dào

灵府的掌上明珠是个又乖戾又淘气的小丫头。”姐姐宠溺的在妹妹鼻子尖上划了一下,“但是如果真的要你去选秀了,可不能再这样了哦。”

034章 伴君如伴虎

妹妹眨眨眼,黛眉间略过一丝忧虑,“不一定能选的上,我也许不是那么想被选上。我听陈姐姐说,入宫了就不能常回家,而且繁事都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

“那怎么才能即不抗旨又不难为你呢?”姐姐心疼的抚着妹妹的头,苍白的脸上,隐隐挂些涔涔的汗珠。

妹妹拉过姐姐的手,一只手轻轻给她拭汗,“不要着急,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不招惹别人就是,安安分分的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嘛。”

姐姐苦笑着点点头,“还记得奶奶说过的话吗?我最担心这个。”

“姐姐,奶奶她糊里糊涂的,那些话是在逗我们玩的,不要去想啦。”妹妹笑笑,顽皮的将撕下的花瓣,贴在姐姐的额头上。

姐姐轻轻拂去花瓣,反驳道:“奶奶她的话,我总觉得怪怪的。记得以前听大娘说过,奶奶在我未出生前就说,我会生病,后来娘生下我们后,奶奶才开始疯癫……”

没等姐姐话说完,妹妹就跳起来,嚷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大娘说没想到娘生的是胞胎,说是奶奶是因为我疯的。真是可笑,多抱一个孙女,奶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我而疯癫呐。”

“好妹妹。”姐姐顿了顿说:“我知dào

你一直都不喜欢大娘,大娘她也怪可怜的,没有过子嗣。其实她心里也是不好过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嗯,好好好,我不计较,我不计较,以后我会尊重她孝顺她就是,不过你要答yīng

我要好好养病哦。”

姐姐甜甜的笑笑,点头“嗯”着,转过身去看着精致的院落。梅花落落飞舞着,参杂着纷纷洒洒的雪花,像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笔。

姐姐忽然说:“我一直记得奶奶失踪前说过的那句话‘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

妹妹笑笑:“姐,这个你也当真,奶奶那话的意思可不是你那么解释的。”妹妹故yì

沉了沉口气,故yì

老气横秋道:“先,这个日月之朝,是哪个朝代?咱们是东临朝,其次,奶奶她说的都是每个国家的共同点,哪个国家只要爱惜自己的子民,机灵的应对各种困难,哪能不统一哪?奶奶……我想她是看爹爹日日为政事操心,才劝慰的。跟我的名字没啥关系。”

“那你说,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跑到灵府门口说些奇怪的话?”姐姐笑着看着抓耳挠腮的妹妹,一脸的温柔。

“这个……这个更容易理解了,都是来骗钱的呗,那次他们来,二娘没给他们钱?这些江湖艺人的话,姐姐信不得。”

姐姐点点头,宠溺的笑了,“姐不信就是,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哦,不管你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想要的,即便是,你也要记得,他不是平常的小老百姓。任性不得。倘若有一天真的坐到很高的位置了,要记得高处不胜寒,总要有许多隐忍,做许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很多的关系,人事都要变得微妙而复杂,不要太累了。”

“嗯,嗯。”妹妹似懂非懂的把凉丝丝的小脸,埋进姐姐暖暖的掌心里,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你的手好暖,好舒服,我好想睡觉……”

“灵儿!不许睡,快醒来,爹爹不许你睡,快醒来。”

喊话的人在我背后,我忙回头,忽然脚下一空,跌进了黑暗深渊,越跌越深,我抬头,那对姐妹仍然安详的簇拥在一起,小巧的四合院和那满院的梅花越来越远,最后远远的化为一个小光点。

四周一片昏暗,身子在无限制的往下坠落,按说我应该很惊恐,很害pà

才是,我反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暖暖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跌到谷底会摔成什么样子。

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出了很多汗,用手胡乱的一擦,冰凉冰凉的,四周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惊讶的看着周围,映入眼的并不是血腥恐怖的修罗场。我躺在一张精致柔软的雕花大床上,床帏都是华丽的浅黄色,帏帘上端缀着金色的流苏,连床单都绣着密密匝匝的小花儿。卧室空间很大,地上铺着一张洁白厚实的羊绒地毯,典雅的桌子上,黑陶香炉里袅袅吐着烟。

我眨眼,揉眼,再眨眼,难不成我又穿越了?!原来那个朝代不适合我,所以没办法我只好重新死一次。

我两只手在那又软又滑的床单上,上瘾似的来回摩挲,俩眼骨碌碌的瞅着四周,这家人够奢侈的房子装修的跟皇帝寝宫似的,皇帝寝宫也没这么典雅嘛!

我激动的抱着华丽的被子差点就掉下泪来,正欲誓我今后要在这个新王朝风起云涌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小人绕过远处的屏风,低着头小心的跑过来。

接着,我就听见我心里“咔啪”一声,某种希望彻底跟我决裂了。

“主子!您可吓死茹儿了……”一句话没说完,茹儿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晃着像秋后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脑袋,几近呻吟道:“茹儿乖……茹儿乖……我没事不是吗?”我要有事多好啊我,折腾半天,不还是个弃妃,干啥都堵。

一想我就郁闷,干脆不想了,翻身重新窝回被子里,哎呦道:“我的头还很晕哦,茹儿如意都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会儿。”

“灵主子……”欣然吱唔了半句,想阻止我躺回去,不过看我睡的那么坚决,没有说完下半句,就拉着茹儿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郁闷的抠着自己的指甲,自言自语,“我跟老天爷有仇啊,这么折腾我,太没意思了,太缺德了。”翻了个身,看着帐顶子,上下颠颠身子,感叹呀,就是跟我那硬板床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过要你好好保护自己的,怎么那么不小心。”身后的人声音很清,很干净,当他给你说话时,你会觉得全世界,他的眼睛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眨眨眼睛,叹气,翻身坐起来,低头不敢看他,“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是哪里?”不会是你的寝宫吧?平日里宸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地方。我闷闷的,头更低了。

“这不是我的寝宫,是我的书房。你晕倒了,显些……”宸轩淡淡的说,像是知dào

我心里想什么似的。

我不禁看他一眼,他像是几宿没有睡觉了,脸色很不好,眉头微微皱起来,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丝忧虑,“燕妃她……”

你是在心疼你的妃子吗?因为我的突然晕倒连累了她,是不是?我的心轻轻一皱,摇头弱弱道:“不关她的事情,是我自己身子弱,可能也没有休息好,所以晕倒了。和她没关系,不要因为奴婢破坏了你们夫妻之间的良好关系。”说完最后一句,我都要窒息了。

“怎么可能不关她的事情?”宸轩面色忽然一凛,目光变得很深起来,似乎在尽lì

去压住内心的火气。

难道燕妃真的是办了场鸿门宴,我还信誓旦旦的去赴了宴,打住!我要哭了,我貌似还没有听到如意嘴里那个帮我带出来的好消息呐,就这么晕菜了太不值了。

我沮丧的看着宸轩,硬着头皮道:“她怎么了?那个……你没处罚她吧?”你要是处罚她了,她肯对我讲好消息才怪。

“她是淑妃的人……”宸轩的声音有些暗哑,尽管他尽lì

不让自己的疲惫漏到话里来,“也许她自己也不知dào

你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宸轩转过身去,不知dào

从哪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雕花小勺,轻轻的去拨弄香炉里的香草。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住的回想他刚才说的话,致命的弱点,我有致命的弱点,难道原版也有什么绝症?我有点被雷的感觉,“我的致命弱点是……”

宸轩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转过头继xù

弄他的香草,半响,才轻轻拍手,进来的是一身黑色锦服的少年。

宸轩坐到软榻上,看着来人,“她怎么说的?”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却带着让人敬畏的威严,冷冷的口气,同那眼神一样。

我屏住呼吸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进来的俊俏少年。

“王上。”少年微微垂下头,明亮亮的目光依然冷峻,竟与宸轩有些相像,“她说她什么都不知dào

,她原来是让人到后宫各嫔妃那里送过白山茶,但是其他人都没有事情,除了婉仪……”少年抬眼看了看我,又恭谨的低下头。

宸轩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她难道不知dào

白茶和这瘾妃木竹两相克,倘若长期饮用,必会使人身中剧毒吗?”

我忽然一震,从床上滑到地上,捂着胸口,瞪瞪宸轩,又瞪着少年,剧毒啊……

“她喝那茶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不会知情。我没有告sù

她茶的事情,还要不要继xù

问?”少年低着头,声音冷冷的。

宸轩笑笑,侧脸看着我,秀眉微微一展,像是在走神,走神的时候却巧看到我吓得很狼狈的样子。我觉得他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这么胆小的人哪。

对上我的目光,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温和道:“不用问了,让她们回去吧,东西也带走,不用多说什么。”

我一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宸轩……他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明知dào

那白山茶和瘾妃木竹杯两相克,有剧毒,还放纵手下让她们去喝,让自己的妻子们喝,而且还说的那么自然。我有点难过,为什么难过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她们为了他,什么手段都用了。

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不是夫妻如连理吗?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为什么他会这样,虽然我不喜欢他的那群媳妇,但是也没到置她们于死地的份儿上。他那口气,跟捏死只蚊子似的那么容易。

少年没有再说话,领命下去了,走的时候,很奇怪的看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一种想跟着他走出去的冲动。

035章 东窗事发后

我扶着床边起身,恭谨的站在一边,心像漏了半拍似的,跳的很快,也很空白。

大大的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宸轩随意的拿起一本书,淡然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想过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像是在休息。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很累很辛苦,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很不容易吧,而且还要面对那么多奇怪而危险的人物。

我想起了小院子里姐姐给妹妹说的话,“倘若有一天真的坐到很高的位置了,要记得高处不胜寒,总要有许多隐忍,做许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很多的关系,人事都要变得微妙而复杂……。”

也许对待燕妃她们,他也很无奈吧,这么年轻,也许古代人都这样吧,内心和他们本身的年纪都有很大的落差。

可能看他看得太久让他注意到了,他合上手里的书,把目光转到我这里。我吸了口气,揪着裙子上的带子,有点惊慌,“那个……我睡饱了,该回去了。”

宸轩没有说话,起身,走向我身后的窗帘那里,抬起手,轻轻一拉,数尺长的帘子被他轻轻的扯到窗际,阳光顿时透过窗棂洒进来,本来昏暗的殿宇顿时阳光而明亮。

我惊讶的眨眼睛,大大的落地窗,这个朝代竟然可以造出这么大的玻璃,甚至还比现代的造工还精致许多。

窗外很美很美,潺潺的溪流,波光粼粼的,开的茂盛的花朵,飞舞嘻戏的蝶虫,天很蓝,很晴朗……像做梦一样,我不禁挪动脚步,把手贴在玻璃上,真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定格。

宸轩微微笑笑,迷离的睫毛下,眼睛流动着波光,清澈纯净,散着柔和的光,“对你来说,最重yào

的是慢慢适应这里,其它的不要多想。”

我恳切的点点头,我承认到现在并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环境。

宸轩说:“云风回来了,你想不想见他?”

我讶异的抬起头,他说的随和,不带任何波澜。原来不是还说要我注意一下妃子这个身份的嘛?现在不介yì

啦?我眨眼,心里荡过一丝趣意,这个王上,很奇怪。

我说:“好啊。”

那个家伙很久没有冒泡了,不知dào

这几日哪里混日子去了。

“他……”宸轩的声音有点哑,看到我盯着他,不自在的将脸转向外面的风景,“你还累吗?要是累的话就再睡会……”

呃……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喉咙有点干涩,“不……不用了……太麻烦了,我睡觉不老实,睡相也不好……呵呵……”

宸轩笑笑,“嗯,没关系。我知dào

。”

我咳咳,不知dào

他说的什么意思,只好把目光挪到外面,不知dào

是不是这里的地势很高,我站在他身边,看着这个窗外,总有一种将要俯视天下的错觉。我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嗤笑,这又不是唐太宗的端门,哪有那种气势,这个只是他的书房而已。

宸轩说:“没有经常去找云风吗?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请教他的。”

“怎么好意思哪,凌殿下那么忙,哪有空理睬我这样的小人物。”我忙心虚的道。如果别人请教我,我还能谦虚的跟人家讲讲我知dào

的,要是说要我去问问这里不明白的地方,我看还是找个专门的百事通吧,我的问题不是没有,根本是无从请教,不管是穿越问题还是古代的问题,都是堆积成山的,谁会在那两座山里给我理出个线索呢。

我现我活的真是一点主心骨没有,随波逐流,本来是想奔着云山的那个目标去,没准自己还能回到现代。

可是在守卫这么森严的宫里,我的小命都能时常受到威胁,真不敢想象我一出宫门,会不会就被大卸八块,这原版倒底惹了什么孽啊,真是,一会儿遭人暗杀,一会儿遭人投毒,我叹气。

宸轩笑笑:“你可以来找我。”

“找你?”我有点愕然的看着他,又忙低下头去,“找你……呃……不方便……你是那个……”

“宸轩,我的名字,你知dào

。”他笑笑,璨如星子的双瞳不含一丝杂质。

我有点吃惊,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很自然的看着我,那样恒定的神色,像是看了我很久很久。

“没关系,我一直知dào

你很麻烦的,也很笨。”他笑了,很好kàn

,我忍不住想去扯他的面纱。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应答他的话,我很想提醒他,我是一个身份很低的宫奴,宸宫,我说的是宸宫真zhèng

的宫宇是不许这么低的人进的,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绣衣房浣衣阁那样的地方。

“只要记着好好的生活就好,做你自己就行,你本来就很好。”他眨眨眼睛,乌黑的头轻轻垂在了耳鬓处,闲散的样子,让人永远都不想把他同古代那些暴戾霸道的皇帝联系起来。

我点点头,其实他说的很在理,我做我自己就行,其实我本来就很好,没有必要为了迁就周围的环境而改变我本来的颜色,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理。

宸轩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我看看四周,看看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再次告退。他点点头,伸出手,击掌,不一会儿吴公公就走了进来,吴公公是他的贴身的人,不知dào

为什么总是让他送我回去,宸轩不需yào

有人在这里侍候吗?还是其实还有人侍候着,比如什么丫鬟之类的。

我踮起脚盯着高大身材的吴公公,确认没有什么丫鬟跟了过来,转身准bèi

走,忽然想起了是不是要给他行个礼?古代规矩不是很多么?于是又顿住脚步,还没福下身子,就听宸轩说:“不必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跟着吴公公走了出去。

宸宫很大,明瑟殿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殿宇,华丽丽的,各具特色,但都是顺着南北中轴线而建,格局极其规整。

“你是第一个在明瑟殿呆这么久的女人。”吴公公闷了半响,蓦地冒出句话。

第一个啊,我点点头,并没有多大的激动,还有一丝理所当然的感觉,现代平等的观念,始终在我心里扎定了根,就像他们身上的奴性一样结实着跟着自己的灵魂。

“唉……”吴公公竟然叹了气,我不禁抬头看他,只见他风霜纵横的脸上,带了许多迷茫:“奴家自小看着王上长大的,没有一次是琢磨透他心里的想法的。这次更是让奴家担心了,把你留在身边,明知dào

你是个什么人,还这样的任性。简直是玩火**哪。”话毕摇了摇头,宫帽上的两只蓝色的彩带绝望的摆两下。

我眨眨眼,脱口道:“这次您还是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您脑袋锈顿了那么多年了,想开窍不大容易了。多思考点新事物,没准还有救。”

不出所料的,吴公公气结的瞪我,紧闭的嘴,张开,又狠狠的闭上,又张开,憋半天才道:“我会好好kàn

着你的,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唉!”吴公公恨恨的跺脚,挥袖我把晾在身后。

我促狭的笑笑,忽然又想起了几件事情,不是很清楚,颠颠又跟上去,“那个什么公公大人……我怎么到明瑟殿来了?”我记得来的时候,要香茹——我的唯一贴身丫头,去紫月阁搬救兵了,因为我记得宸轩说过,宸悦怡很想找到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让茹儿去找她了。

“哼!王上今天莫名其妙的提前下朝,回宫的听说了你的消息,朝服都没换,就往萱若园去,半路就碰到你那个笨头笨脑的丫头正往紫月阁那边跑。真是……正好碰见你装晕,就抱回来了。”说到最后他气呼呼的哼声,转过头,又不理我了。

装晕啊?我结舌,“呃……公公大人……我装了多久啊?”

吴公公瞥我一眼,有点弱弱的回道:“还能多久?三天呗。哼!”

“又是三天。”我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么久?”

吴公公放缓了脚步,也一脸茫然的“咝”道:“是啊,按说不应该是三天才对……”说着唧唧歪歪的自己嘟囔起来,说的啥吱吱唔唔的我也没听懂,最后把我送到月婵宫门口,再见都没说,挪着俩脚忙回去复命了。

折腾了这么久,三天的青春就浪费了,真没想到古代药的效力维持的时间还蛮长的,为什么我又醒了呢?那毒清理干净了没,我也没法子找个医生问问。其实古代的一些毒药还是可以想法子解决的,都是啥钾氰化物、氢氧化钠、氢氧化氨等乱七八糟的化学分子构成的,研究研究还是有摸索空间的。

“主子。”

“灵主子。”

俩丫头一前一后的跑出来迎我,一时间感慨万千,回家的感觉真好!

“主子,吓坏我了,我们在殿外守了那么久,王上……”

“茹儿。”欣然眉头一横,扯住茹儿的袖子,拉了拉。

我说:“王上怎么了?不让你们进去吗?”

茹儿委屈的嘟着嘴,圆圆的鼻头动动,“嗯。可是茹儿和欣然姐姐都担心死了呢,好在陈宫娥先通知了王上,要不……”

我微微一动,“陈宫娥?”

欣然说:“是的,灵主子,虽然茹儿去了紫月阁,但是后来欣悦传来消息说,公主出宫了,到傍晚才回来。宫娥不知dào

从哪里得到消息,然后让欣悦拿着腰牌去了王上那里。”

陈宫娥,她不是属于鄙视派的吗?(我将鄙视我的那群丫头主子光荣的列分到鄙视派里去了,哇咔咔)难不成她跟柳菲絮一样弃暗从明了?可是她怎么知dào

我和宸轩的事情,我心里不由的一暖,原来他一直在我的身边……不,是一直在他的婉仪娘娘身边。

我有些失落,拉着她们的手道:“好啦好啦,进去了,我好容易回家了,回头我带你们还有欣悦咱们去凝香扫荡去,好好庆祝下。哈哈……”

“不行,不行。”两个丫头立即异口同声的反对。不知dào

是反对我进屋还是反对我带她们去凝香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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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弃妃》

我是弃妃我怕谁,爬树翻墙改嫁私奔我样样来!

036章 何以有羽翼

我挑挑眉头,把头往院子里凑凑,眨眼,门是关着的。我回来她俩不知dào

吗?

“主子?您还有东西忘记带吗?”茹儿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去,疑惑道。

我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干嘛把门锁上?”

“哦,本来奴婢想跟茹儿去接您回来,刚拴上门您就来了。那个……您还去凝香吗?”欣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渴望的样子。

估计俩丫头这几日也没捞着清闲,还为我宸轩宫外蹲过班,我心疼地笑笑,爽朗道:“去!当然去!不过在去之前我得纠正欣然的一个错误。”我脸一拉,看着欣然。

欣然一愣,弱弱道:“奴婢……”

“看!”我双手掐腰,冷喝一声,“又在犯错!”

欣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小脸失色,闭嘴不语。

我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月婵宫的海棠树誓道:“我对树誓,我今后一定要扬人人平等原则,不管是我身边的丫头还是路边的乞丐一概不许自称带有奴性的词语,否则,就让这棵树倒在我面前,差点砸死我!”

话罢,欣然、茹儿嘴角狂抽两下,脸色煞地变白,还没等她们说话,我就听见我身后的树“咔嚓”一下。

我的身子顿时僵硬住,冷风嗖嗖直冒,一滴冷汗没出息的从额际滑落到耳背。

我极其窘迫的咧了咧嘴,欣然、茹儿不仗义的低着头,倒退了两步,好像很怕见到我身后的人似的。

我抖抖肩膀,示意肩上的那只手挪开,不料那位仁兄更得yì

了,另一手也搭了上来。

我快要哭了,即便是无神论,我也能闻到身后那人身上带有一丝血腥味。

“咳咳……小惜……我刚回来,你就给我个下马威啊……”

身后的人轻轻一动手臂,将我拉进怀里。

这个家伙,我气结,“每次见面都是这个方式,有点创新行不?”

凌云风笑的很邪魅,左手还不停的甩着,“我没你那么大的能耐啊,人家都是指天誓,你是指树誓,最后还要‘差点’。”

“是啊,我最怕死了。行不行啊?”我回瞪他。

凌云风勾着嘴角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小惜怕死啊?哈哈……”话没说完,嘴角一歪,“哎呦”道:“痛死了,小惜一点也不心疼我。”

我皱皱眉头,他的左手被树枝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我说:“你不是会飞吗?怎么还会给树枝划到,落地的时候也不看看周围,好好的一个海棠树就这么弄坏了,多可惜啊。”

身后一个小人轻轻扯我,“主子,殿下受伤了,您找点重点行不行?”我叹气,有人心疼了。

“好。”我沉着口气瞥了香茹一眼,用眉毛横着凌云风,伸手扯着他往屋里走,“很久没见了,大少爷往哪里疯去了?”

这宸宫我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一个真理,对什么人,行什么事情,不知dào

为什么,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底气足的很。

凌云风眉头皱皱,扯着我的手有一点羞涩,有一点犹豫,“小惜……”

我看着他,“什么?”

“咳……那个……”凌云风的小脸有点点红,顿了顿,又立即抬起高傲的下巴,“那个能不这么粗鲁吗?哪有这样对待病人的,我以前是这么对待你的吗?”

我白眼,“我哪知dào

你以前怎么对待我的,走不走啊,不走这手要是废了,到时候殿下可别说,是我把你从树上雷下来的,小女子活命是小,失节是大。”

凌云风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变化,“小惜是关心我吗?真难得。为你受伤,挺值得的。”

我大牌一样挥挥手,转身看着后面跟着的俩人,感叹,这俩丫头怎么越来越有修养了,也不提去凝香吃饭的事情了,一个比一个脸红,一个比一个头低的厉害。

我估摸着两人看到自己偶像这副德行,肯定又在失望,相信以后再也不会像小女生似的再那么花痴了。

“你们想法子随便去哪里弄点药来吧,我这里穷的只有灰尘。”我吩咐道,一来他是个殿下,二来他这个人其实也蛮好的,尽管偶尔有点小坏坏,不至于见人家受伤你不帮忙。

是不是我刚才的誓太狠了,所以两个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个理睬我的。

难道失望到不想理会他的程度了,索性连医生也不去叫了?我眨眼,有点不可思议。正欲张嘴说两句,只见茹儿抬起头,眼睛里冒着火:“主子!怎么可以随便找点药,我这就去叫太医来。”话毕,提着裙子就往宫外跑。

我无语,回头看看凌云风,他眯着细长的眼睛,帅帅笑看着剩下一脸红的欣然。

欣然头又低了低,咬着唇,又是激动又是欣喜,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妖精啊,祸害我的丫头,我狠狠瞪着正在色诱欣然的某人,心里愤愤的,用力的在他的手背上一掐,低喝道:“我丫头不多,给我留个活口行不?”

凌云风挑起性感的唇,轻轻一吹眉际的刘海,不屑道:“其实你的丫头比你好kàn

许多哟。”话罢迷人地眨眨明亮的眼睛。

我白眼,“不良少年,就会欺负纯洁小女生。”

某人笑的很不客气,露出一排光洁的牙齿,“小惜你在生气吗?嘿嘿嘿……气吧气吧,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我无语,这人水仙到无可救药。

“灵……主子……,我去看看香茹回来没有……”欣然红着脸,眼睛不自在的四处扫。

这只妖精喜欢纠缠不清,身为宸轩的宫人,且不说凌云风是她们的偶像,就单看着王上的妃子和臣子搞暧昧,就很难忘她了。

我叹口气,“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欣然“嗯“声,小脚挪的比兔子腿还快。

“欣然丫头,不用这么着急回来,你家主子香炉里的烟灰都比太医那药强,不用早点回来。”某人伸着脖子,扯嗓子喊道,完了还悻悻道:“这个丫头真不错,跑的蛮快的,是她帮你通风报信的吧,呵呵……资质挺好,但就是没你脸皮厚。”

我气结,把他的手甩出去,一脸“和善”道:“殿下,您最近去哪里财去了,很久没见了,性情也大变不少。”是啊,凌云风比先前开朗些了,真有点好奇他这短时间去了哪里。

“我这次出去遇到点事情,不过也给你带了件宝贝。为了这件宝贝,我可是差点把小命都丢了哦。”本来是很邀功句子,但是他反倒说的很小心,很腼腆。

我撇撇嘴,这才注意到他怀里鼓鼓的,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忍不住有点好奇了,“什么东西啊?能劳驾到殿下这样的人物,看来是蛮精贵的。”

凌云风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缎的包裹,出神道:“小惜,这是我路过天山时,给长老求来的冰丝蚕衣,穿上就不会怕热了。咳咳……反正夏天也要到了嘛,顺便给你捎件来。呵呵……”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有点感动,接过他手里的包裹,顿时感到一股透心舒爽的凉气直透手背,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这个很精贵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凌云风笑笑:“不贵重,顺手捎来的,再说也是我欠你的。”

看着他大男孩似的微笑,我想起了从前福利院的小弟弟,禁不住心疼的抬手,替他撩去停在眉峰的丝,盯着他带着淡淡棕色的眸子,突然傻兮兮的开口道:“你冷不冷?”

凌云风一愣,眼睛瞬间变得很深,忘记手上还有伤口,猛的抓住我手腕,急急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的手腕被他捏的有点疼,其实我就想起了那个弟弟总是抽着鼻涕对我说:“姐姐,我很冷。”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问凌云风,可能是猛然现他给我的感觉有些亲切感,我刚刚又走了神,所以张嘴就胡说了,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认真了?他那样明明很紧张,而且口气僵硬的不得了。

我咧嘴笑笑想说出一些疑问或道歉的话,当眼神碰触到他的时候,他本来有浓浓希翼的眼神,马上就暗淡下去,他沉默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手指在我的手腕上抚摸了两下,笑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抽回胳膊,心虚道:“没什么啦。”

凌云风笑笑,莫名道:“我不冷,为什么这里是冬天啊?”

我一震,忽然想起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讶异的看着他眯的很深的眼睛,“你说啥?”

凌云风笑笑,恢复了他一贯的样子,“我说啥,我说你这冷宫像个冬天似的。我说,你倒底愿不愿意跟我私奔啊?宫里的那位爱理不理的,还想指望咸鱼大翻身啊?”

我白眼,想说句大话,却闷闷的,不知dào

想说什么,半天才叫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废话的人?手不痛啦?不痛就算,那我就给我家财神爷省香灰了。”

“财神爷?”凌云风有点头大的挠挠头,“那个……你是说你屋里那个土神像是财神爷吗?”

我白眼,在我心中他是,保佑我天天点小财就好了,至于平安健康啥的,香茹天天念叨,我就不啰嗦了。话说,我必须得干点实事了,这个经济问题如今很严峻,羽翼不丰,何以高飞?

037章 明日隔山岳

财也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我一个条件也没有,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可痛啊,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我一咬牙,别叫我逮着机会,否则我一定要把这宫里宫外的金银细软皆收入囊中。

肩膀上被人戳了两下,“小惜,不是我说,这个香炉的烟灰真比太医那药值钱多了,你不要视钱如粪土啊?”凌云风边用那烟灰抹自己的手,边往我窝着的软榻边凑。

我嫌恶的躲躲,“你离我远点哈,小心弄脏了我的衣服。我才不会视钱如粪土哪,不像你们吃香喝辣,坐拥天下金山银山,如果你们视钱如粪土的话,我不介yì

把你们的粪土都搬走。”

凌云风笑笑,肩膀上的猫眼石一眨一眨的,“小惜什么时候这么爱钱了?”

“你又没过过穷日子怎么知dào

没钱的可怜处。”我白眼道,经济决定政治,没钱可没法子真zhèng

立足,想想在现代天天失业那会,住的是贫民窟,吃的是方便面,穿的是淘宝网上淘来的便宜衣服,啊,想想我就感叹,不知dào

我的商业才能在古代展空间有多大。

凌云风说:“别想了,需yào

的话告sù

我就可以。”他的目光渐渐幽深起来,“不要那么容易的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位置越高的人。”

位置高的人,还会有人比宸轩还高吗?我没有说话,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凌云风话中的意思,只是我总是在想,应不应该做,我总要自己决定的,我想尝试一下,就为了那种似乎久违很久的熟悉感,否则我不知dào

自己是否会在某一瞬间的犹豫,放qì

了本该不放qì

的东西。

现在的处境很棘手,即便我只是帝王的一个钓饵,但钓饵也有钓饵的价值,如果我放qì

做钓饵的资格,我真不知dào

等待我下一秒的会不会就是被刀光剑影撕裂的下场。

当然我也不希望成为一个等待宰割的白痴,否则就真的成为鱼饵啦。宸宫里的主儿始终是淡定如一的人,就凭着我这点小心思,暂时还不敢去碰他,置于眼前的人事嘛,我狡黠的笑笑,宸轩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眨眼笑笑,看着一脸不解的凌云风,虽然知dào

欺负人家感情缺陷很缺德,但是我会想法子补偿的,我也希望能够弄清楚灵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包括梦境里那个梅香小院里的人。

我很诚恳地问道:“凌殿下,您知不知dào

我已经忘记许多事情了,很多事其实都想不起来了。”我的意思是,就算从前有过的事情,那也只是从前,现在我是一个崭新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早日弃暗从明,另觅高枝去。

凌云风明亮的眼睛带着丝黝黯,他站起来背过身去,淡淡道:“我知dào

,但是我相信你会记起来的。”

我叹口气,不知dào

说什么再好了,看着他干净的衣服弄得满是香灰,惊讶道:“喂!好好的衣服就弄脏了,又不是小孩子,摆弄那炉灰干什么?”

凌云风笑笑,撇了眼袖口的灰尘,看着我,眼睛亮亮的,“你真不知dào

吗?这是一种极为珍贵罕见的药,做成檀香日日焚烧,不仅可以解百毒也有助于安眠,药末虽然和香灰一样,但仍然可以治外伤,比起太医堂的药也珍贵许多。”他看着土神像前的香炉有些呆,半响才出神道,“不知dào

我们之间哪个错了。”

凌云风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况且也亲身试验给我看。我来不及琢磨他脸上那些复杂的表情,利索的从软榻上跳下来,揪着香炉俩小耳朵,瞪大眼睛瞧着里面的灰,确实比平日里见到的香灰香许多,有点甜丝丝的,我说香茹一烧香我就打哈欠,原来是这个捣的鬼。我啧啧叹道:“怪不得她们见到这个东西就叫它万年冰檀,原来这么精贵啊。”

“她们?”

背在身后的手腕被人猛的抓住,我疼的切齿,忙回头看他。

凌云风的面色阴冷得难看,看见我龇牙的样子,下意识的松手,低下头用极冷的口气道:“你怎么知dào

这叫‘万年冰檀’?”

我说:“这还真叫万年冰檀啊,呵呵……我无意中听说的,瞎猜的。”我有点心虚,不知dào

为什么要为那晚上的事情撒谎,这么搪塞不知dào

他会不会相信,只愿不要再继xù

问下去就好。

“你早点休息吧,我刚回来,还有事情要处理。”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松了口气,爬到床上,也许是睡了好几天,一点困意也没有。正辗转反侧,就见欣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个嵌着珐琅雕花的食盒。

她灵活的扫了四周,见除了我没别人外,轻声道:“主子,殿下和您生气了吗?我看他匆匆去宸宫了。”

我点点头,他有太多不明白,当然会去找能给他答案的人,因为宸宫天下里,没有那个人所不知dào

的,“没有,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是好吃的吗?”一想到吃的,我的肚子便咕咕叫起来。

欣然抿嘴笑,“嗯,小路子他们今个越卖力,听说主子醒了,一口气做了好多菜,欣然头回见到冷宫的妃子还有这么好的人缘的哪。”

我看着欣然小心加欣喜的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我挑挑眼皮,人缘好的不是我,是宸轩,他们顶多算是给我赔罪罢了。

“主子,您该出去转转,不要又躺床上去,懒习惯了骨头。”欣然边摆菜,边嘱咐着我。

我故yì

把身子一横,窝在被窝里,一副泼皮的样子,食指勾勾,“欣然小妞,我何时成你的主子了?不叫灵主子了?”

欣然瞥我一眼,腼腆的笑笑,“陈宫娥刚把我和欣悦调给您,不过最近内务府那边要忙些,王上不下令,您还得跟着去,宫娥那边还捎来信儿,以后早课不用去了。”

“啊哈!解放了?”我惊喜的跳起来,想想每天给那个嬷嬷折磨到腰酸背痛浑身抽筋,简直就是变相折磨人。

“主子,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给您说一下,关于香茹的。”欣然叹口气,有点伤感。

我一愣,“香茹怎么了?”

“主子有所不知,茹儿自小爹娘失散,被人贩子卖进了玉锦山庄,吃了不少苦头,常常被人欺侮。后来因为宫里要招宫女,选上了庄主的二小姐。茹儿先前的主子叫玉娘,玉锦山庄的二姨娘,本来待她不错,可后来因为茹儿跟二小姐长的像,玉娘刚当家,为了服众就将茹儿替了那二小姐。”欣然顿顿,鼻头酸酸的动下,接着道:“这次娘娘们衣服什么的都是玉锦山庄包办,而我们负责的就是与玉锦山庄交涉,茹儿性子弱,年纪比我和欣然小,我怕……”

“怕什么?是他们对不起茹儿的,难不成欺负人到宫里来了?”我眉头一横,想起了电视里那些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丫头,大院里的猫腻儿,心里就窝火。我知dào

那种心酸,为什么从来就没听茹儿说过呢?想想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她是哪个娘娘的卧底,真愧疚。

我说:“茹儿知dào

这件事情吗?我们的品级比较低,怎么会和玉锦山庄的人接洽呢?”

欣然脸色微微一变,小拳头紧紧攥起,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茹儿想是已经知dào

了,欣悦从宫娥那里出来时,见到去太医属的茹儿被人拦下去了绣衣房了。这张罗玉锦山庄的事情不算是小事,那玉娘是个难缠的主儿,有一万个心眼儿。办好了事情,这么个大单子足够一些想往上攀的宫里人红眼睛,以后路会更难走,受排挤;办不好宫里这边也没法子交待,上面一推责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那些当事的丫鬟主子借口茹儿曾是玉锦山庄的二小姐,所以在淑妃娘娘那边说了几句,就把这活刺猬推给我们了。”

我递给欣然一杯茶,低头沉思,一个姨娘能够当上一个玉锦山庄的当家里,本身能力就不容小觑,这宫里人真个个都是鬼机灵,看来接与不接都由不得我们。

“主子,您看,这怎么办?”欣然将饭盛好,放在我面前,自己恭谨的立在一边。

我嘴角一抽:“站着干嘛,又不是什么难事情,先坐下吃饭,等茹儿回来,再说。”我扒口饭菜,指着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欣然有些不大自在,“丫头和主子不能同桌子吃饭,主子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早课,这个您是知dào

的。”

不提早课还好,一提早课我就下意识的腿酸,切!我鄙夷的白了眼怯怯微微的欣然,心里十分傲然,现代人的骨气岂是你小小的一个宫廷礼仪课就给我挫光的?太小看我了,太小看穿越同志们了。

我把碗筷一横,佯装生气道:“不管是什么时候,有我的饭就有你们的饭,有吃同吃,有穿同穿,没有什么丫鬟主子的,在外面碍着外人眼我就不说你们了,但是回了咱们家就不一样了。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懂咩?”

欣然有些动容,头上的俩小揪揪跟着点啊点,撩起裙裾别扭地坐在我旁边,咬着唇双手揪着裙带子来回搓着。

我叹气,尽管不喜欢勉强别人,但是为了颠覆这些旧道德旧观念旧思想也就只能勉强我自己了。当即麻利的给欣然盛满饭,戳着她小肩膀道:“吃罢,吃罢,这两天老是守着我辛苦你们啦。”

说罢头酷酷的一甩,闷头扒起我自己的饭菜,一番话说的我自己也暖暖的,我想起了从前听到的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单翼天使,只有拥bào

,才能够完美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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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词:一个莫名其妙的穿越,什么--他们说穿错了?

一个少言寡语但是俊美得犹如撒旦般的祸水同学,什么--你要跟我交往?

一个漂亮得天使恶魔都会嫉妒的弟弟,什么--你爱上我了?

一个温儒善良知心达意的实习老师,什么?你玩我!!!

老爹老爹,双双可不可以也学你,三“妻”四“妾”?不过,

姑且待咱解决了这些阴谋阳谋再说……

038章 但去莫复闻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现在的阵势呈三比一对峙中。

我,欣然,欣悦,坐在软榻这边。那边香茹红着脸,嘟着嘴,坐着小板凳,低头絮叨着自己本想逃避的那段记忆。

我伸伸懒腰,感叹大清早的确是个审问好时间,不等她睡醒我们三个就把她拎起来交待玉锦山庄的各种端倪,好做好心理准bèi



有机遇就有挑zhàn

,有挑zhàn

就有风险,想要弄出点浪花,哪能还不撞撞石头,玉锦山庄这趟生意我是做定了,管你什么玉娘石娘的,我柳灵惜虽然是个爱情白痴,但是IQ可不白痴,大学的经济旁修课可不是白上的。

一想到要去实践学到的知识,我就开始摩拳擦掌,兴奋的像只小白鼠,“啪啪”击了两掌,成功引起群众们的注意力:“我说,到时候是我自己出面还是咱们是个小跟班?”

欣悦比欣然矮一些,性情很稳当,说话总是柔柔的,“主子,咱们两个都不是,我刚从绣衣房回来的时候,听说宫娥也去,宫娥在自然算不得我们出头。”

“宫娥也只是去替主子压惊,毕竟淑妃娘娘那里并没把事情交给宫娥负责。”欣然道。

淑妃娘娘算是和太后一个辈分的,太后因故闭关,宸轩为了稳住前朝的心思,故将后宫的掌宫大权交给淑妃,前朝修亲王重权在握,淑妃又是修亲王王妃的妹妹,这样一时间修亲王可谓权倾一时了。我笑笑,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此举的最大赢家还未成定数,宸轩暂时获得一时的拖延,用来处理更重yào

的事情,另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无疑也成为众矢之的,加之水环说过东临王朝的一些历史,曾经生过类似的篡权夺位的宫变,所以人们对这个宫变很敏感,从而宸修王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许多人的眼睛。我蹙起了眉头,虽然解得燃眉之急,但究竟不是长久之计,希望宸宫里的那个人不要做另一个汉献帝,给狼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

我笑笑,操这么多心干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些政治斗争,离我太远了。也许我这一生走完,也未必能见到这些潮起潮落,只管过我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何况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

“主子,您在想什么哪?”茹儿小心的眨着眼睛,凑到我面前,想是还在担心我是不是在生她不告sù

我实情的气。

我笑笑,拉着茹儿的手:“没想什么,以后茹儿乖乖的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因为我了解你的伤疤,那种孑然一身,离群孤雁的滋味。

茹儿哽咽着点点头,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事情,“主子,茹儿看出来了,陈宫娥是个好人,暗地里处处帮着您,茹儿真傻,还以为她是个势利的坏人那。我听说宫娥她们家里原来也挺显赫的,曾经也与玉锦山庄有过交涉,主子要不然也去问问?那个玉娘其实也没有欣然她们想的那样,她原来也是挺好的人,玉锦山庄有很多分店,王家贵族都在他们那里订货,要应付这些,玉娘难免要多些心眼儿。”

我笑笑,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是不是好人,不能仅凭一件两件事情就能决定的,狼有时候也会保护羊,只不过是为了更便于吃羊。想判断我现在所遇到的人和事情是好是坏,只能等到我不是羊的时候才知dào

。现在我对谁都无权猜测,乖乖做好我的小绵羊就行。

一个姨娘就可以当上当家的,这在古代本来就很令人吃惊,我笑笑,挑挑眉,“去陈宫娥那里?茹儿你们都知dào

宫娥人前人后待我是不一样的,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理由,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去,恐怕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否则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不就白费了吗?这样更会置灵惜于众人的目光之下,岂不更加危险了?”

我一怔,立即心领神会的笑笑,转身福礼道:“陈姐姐,说的是,灵儿差点给姐姐惹了麻烦。”

陈宫娥俯身,托起我福礼的胳膊,淡淡的英眉划过一抹忧伤,声音有些哑然,“快起来吧,给人看到不好,不生我气就好了。害你那天在绛云殿受辱……都是我……”

我眼睛有些暖暖的湿润,忙拉着她的手,“陈姐,看您说的,要不是您让人去宸宫,灵儿到现在还不知dào

在哪里躺着哪。”不管她倒底为了什么目的接近我,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是温暖的。

“那件事情太突然了,是我没有事先安排好,最后也不该惊动宫里那位,这后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这个。”陈宫娥有些愧疚的看着我,叹了口气。

“陈姐姐别那么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嘛。”我笑笑,“姐姐先进屋说话,不知dào

玉锦山庄的人何时过来,内务府有消息吗?”言归正传,陈宫娥在月婵宫呆久了恐怕会令人生嫌。

也许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陈宫娥点点头,边进屋边说,“琼绶宴即将到来,娘娘们的宫服明日就要送到。”

“明日?”我瞪大眼睛,有点吃惊,这么紧啊,这该死的管事的,要不是陈宫娥送信,看来这消息我不到跟前就不会知dào

。这群欺软怕硬的人看来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故yì

整我的。

“嗯。”陈宫娥点点头,“到时候我们这边也要将一些花样儿交给他们继xù

去做。娘娘们的宫服只要验货就好,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好绣娘替你去做,但是其他的还是要靠你自己才行。”

“陈姐姐。”我感激的点点头,我真对布匹种类到现在还是分布清楚的。至于其他事情,我左右思考了一番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不知dào

现在我可以去看一下那些样品吗?还有我需yào

知dào

有多少种样子,几个人分管,几个人负责交待这事等具体的人事。”这是起码的要了解的,既然有人摆明了想让我难堪,就难免会在这些事情里动些手脚。

陈宫娥没有说话,低着头像是在搜索我需yào

的数据,也像是在迟疑我的要求,半响才道:“好吧,你放心,身后的这些事情我会盯紧。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蓉华娘娘那里,你是不是去过?”

呃?我眨眼,柳默吟,貌似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我点点头,但立即补充道:“但很久没去了,怎么了?”

陈宫娥剑眉微微一挑,看我的眼神顿时深了许多,“我知dào

你们关系不错,但是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容许你有太多的僭越,即便是背后有人愿意保着你,也要切忌锋芒毕现。那个《蜀绣》的舞,我替你另选佳人了,蓉华娘娘那里,你有空还是去道个歉。琼绶宴上的人很多,每位娘娘都有可能成为焦点,包括她们身边的丫头。所以琼绶宴,你最好不去,省的给其他娘娘抓到把柄惹了事端,如今后宫掌权的娘娘不是太后,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我懂陈宫娥的意思,不过很吃惊的是柳默吟竟然要我去给她作伴舞,我先前曾想过如果我还记的原版那惊人的绣技多好啊,一边听着默吟高山流水般的曲子,一边飞针走线,想想都觉得是一副超然绝世的神仙美人图。

“主子。”小肩膀被人捅了捅。

我回神看着欣然,“干嘛?”

欣然笑笑,眼角往宫门处斜着,努嘴道:“宫娥都走到门外了,您不是要跟着去看样子嘛,还愣着干啥。”

“哦哦。”我拍拍脑袋,快步跟了上去。

有着陈宫娥带路,就少了许多白眼,绣衣房里一片热闹。欣然茹儿三个丫头刚到,就被指派做工去了。我则跟着一个小丫鬟去看样品。

我把玩着手里所谓的要送给琼绶宴上的那些妃子郡主们的东西,衣服鞋袜这些自然不在话下,我只要负责把宫里分配下来的那些布匹缎子交给玉锦山庄就行,令我感兴趣的是手里的这种缝制精美的肚兜。真没想到连内衣也都照顾的这么周全,爱自己的女人都常常注意打理自己的内里,无论古代现代。

我掂着手里的这款方块茜蓝色肚兜,抬头问身边的负责这个的小丫鬟,“这个东西也是要他们做的吗?挺精美的。”

“是啊,京城里只要满十二岁的姑娘都有的,宴会上有几家姑娘是满岁的,内务府里就统计了过来,做几件。”小姑娘解释道。

我点点头,拿出了前几日得到的赏钱,笑着尽塞进那个小丫鬟的手里,“小妹妹可否帮我做几样东西,样子我出。”

小丫鬟眯眼笑笑,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又不是什么大事,您尽管出样子吧。这绣衣房的针线活都可以的。”

我笑笑,佯装皱眉,“我想赶在明天早上做出来,不知dào

可不可以,这些铜板只是预支,等做好了,再给你们另一半,可好?”

小丫鬟笑笑,眼睛亮着光,“不知dào

姑娘想做什么?”

“手帕。”

“手帕?”小丫鬟有些讶然。

在最简单的东西上下手,结果会令这些人感觉很不简单,我莞尔一笑,“对,就是手帕,简简单单的手帕。”

039章 环环招相扣

玉锦山庄果然有信,第二天早晨便准时送来了宫里要的衣服,刺绣用的缎子。我从锦盒中取出一件舞裙,裙子是用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的“单丝罗”织绣而成,不禁对这玉锦山庄的手艺赞不绝口。

玉娘飞着秀扇眼,魅惑的一笑,“姑娘赞的是,这花笼裙讲究若隐若现的美,这雾一样缭绕的纱上刺上各种颜色的丝线绣出的花鸟图案,穿在身上贴着舞女腰身,别提多好kàn

了!”说着妖媚的一笑,接过裙子在贴着身,做了几个丰富无穷的姿势。

这玉娘,可不是冰清玉洁的玉啊,我感叹。陈宫娥嘴角微微一抽,立即又恢复她的威仪神色:“玉锦山庄的绣工是京城一顶一的旺铺,不然我们怎么会请玉锦山庄接宫里的活儿呐,咱们头一回做生意,希望以后大家常往来。”

“陈娘娘真是太过奖玉锦山庄这芝麻粒大的地方了,玉娘应多谢陈娘娘提携才是。”玉娘穿着蝶红大缎子衣服,起身做了一个福,像只粉粉的大花蝴蝶,加上那张扬的妩媚,我忽然想起了宸水环。

如果这俩人凑到一起,不桃花儿满天飞才怪,我偷偷抿嘴一笑。

玉娘妩媚的飞了我一眼,佯装惊讶的“拍手”笑道,“看我这脑子,竟然忘记给灵姑娘带的帕子那事了。来人哪,快把我精心备的盒子给灵姑娘拿来。”

说着跟着玉娘的一个丫头小心的捧过一个锦盒。

“盒子?”陈宫娥有些吃惊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我冲她微笑着点点头,脸上淡然的不泛任何波澜。

玉娘捧着做工精美的锦盒,轻放在我面前,笑嘻嘻道:“姑娘画的样子真叫一个精巧好kàn

,玉娘我活了那么大还从未想到一手帕儿上还有这等大文章,平日里的花鸟鱼虫竟也能如此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陈宫娥在一旁笑笑,“哟,玉娘说的像是我这里出了神仙似的,玉娘的见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绸缎行里就数玉娘压轴了。”

玉娘这气势显然次于陈宫娥,但是商业里滚爬出来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较脸皮子。

玉娘心不跳气不喘的笑道,“毕竟是陈娘娘是侍奉万岁爷的主儿,就算是指甲盖点的见识也顶过玉娘滔天的本事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玉娘倒是个左右逢源的人。

我笑笑,“玉娘真会说话,只不过是在手绢儿画了几幅画儿罢了,没有什么啦。”

玉娘笑嘻嘻的从锦盒里取出叠手帕递给我,我赞叹,先前跟过一个画手绘的姊妹学过一点点画技,没想到随手几个漫画小公仔模子,竟然可以绣得这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玉娘的人真是好手艺呀。”我赞叹道,心里对这几个花样子也有些信心,不知dào

会不会钓鱼上钩,“不知dào

玉娘喜不喜欢这几个小东西,如果把它们刺绣在您说的那些雾似的纱上,想必对您的销量会带来不错的前景哦。”虽然以攻为进,毛遂自荐有些自己打压自己的气势,但是最坏的打算我已经做好,商人重利,这个是他们的优点也是死角。

玉娘瞥了眼我手中嫣红色的丝帕,慧黠的笑笑,“姑娘想怎么做呐?”

果然是个聪明人,那我也不玩那些虚的了,“玉娘第一批货我们看了,挺好,不如我们先坐下来把第二批的缎子验好,再谈此事可好?”

给王宫做事本来应该是众商人争先恐后的事情,据陈宫娥讲,送出宫的第一批缎子被人动了点手脚,给玉锦山庄添了些麻烦,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玉锦山庄就是再想巴结王宫里的人,也不敢轻易把老本给耗上。何况自古历朝历代重农抑商,东临朝也如此,因此经商的人也都长了不少心眼儿。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二次在与玉锦山庄交涉之前,为什么我会被排挤到这里处理这些猫腻儿。

玉娘轻轻抿了口茶,神色傲然许多,但嘴角依然挂笑,:“不知dào

陈娘娘灵姑娘调查过上一批货出的一些漏子没有,玉锦山庄近来是越来越不景气了,边关战乱,送往苗刹、沙番等国的绸缎都大部分给乱军抢了去,现在总铺子里已经亏空不少。而宫里的每次货都是大单子,稍微出现一点纰漏都够玉锦山庄几千老小挨饿受累的了……”话说的适可而止,给足了我们思考的空间。

陈宫娥面露难色,如果用官方解决未尝不可,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是解决了,送来的货也不能尽如人意。

我笑着饮了口清茶,自然的拿起手里的红手绢擦擦手,玉娘会这么说,原也在我意料之内的,“玉娘的意思是最近山庄经营不好?”话罢食指与中指在这血红的丝绢上左右勾扯了几下,丝绢我先前已经吩咐过绣娘们做的有些楞次,现在我轻轻一摆弄,一朵精巧的丝缎红玫瑰,妖冶亮丽的躺在我手心里。有立体感就是不一样,我感叹着笑笑,真没想到现代小学劳技课上学的折花到了古代,竟还能帮我出的上力。

果然我一个“无意”之举另身边的人眼睛顿时一亮,“哟,姑娘的手真是巧呀,一简单的手绢就能捏出这等俊俏的花儿来,真跟马戏团变戏法儿似的。”玉娘爱不释手的拿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琢磨。

我只是笑笑,也不答话,淡然品着我的茶。以静制动,最合适不过了。

玉娘是个聪明人,立马脸上就换了颜色,笑眯眯道:“姑娘不去做生意真是亏大了,这花样儿……”

没等到玉娘接着说下去,我了然道,“这花样儿是最简单不过了,玉娘喜欢我这就可以交给你,不过我还有更多更美的样子,这些就不是顺手一捏就成的,需yào

更复杂的做法,不知dào

玉娘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没有兴趣才怪,想白要我的花样儿,怎么可能哪,在现代不算什么,在古代这就是专利了,有版权版税的说。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玉娘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缝儿,但也微微转了些口气,“姑娘和陈娘娘的心思玉娘也懂,倘若能将这花样儿送给我们玉锦山庄用用,那第二批订单玉娘也就不多说了,玉锦山庄最近也有些困难,不然这样,玉娘做主接下三分之二的活计,其它的就让给别的山庄了,这样也省得大伙说玉娘私拢了大家伙的财路了。”

好一个让利大酬宾,要我们再去另谋三分之一的出路,根本是天方夜谭。我有点气结,但也一时说不上话来。

“玉娘,没有人比茹儿清楚山庄的实力,您何必为难主子哪。”一直没有说话的茹儿,突然冷冷的话,吓我一跳,我差点就忽视了还有她和玉娘、玉锦山庄之间微妙的关系。

玉娘听了茹儿的声音先是一怔,脸色有点微变,毕竟也是只老狐狸。

陈宫娥此时也是吓了一跳,狠狠瞪了茹儿一眼,似乎在说,眼看着这是一个关键点,可不能叫一个小丫鬟给捅了漏子,眼看着陈宫娥就要出言,我忙赶在她开口前呵斥道:“茹儿不得无礼,你已经不是玉锦山庄的二小姐,这个时候不是你耍小姐脾气的时候。玉娘好容易将你拉扯大,送入宫里享福来着,怎么说也要先叙叙旧。”

陈宫娥一怔,会意的笑笑,把目光也转向了玉娘。

玉娘的脸上有些僵硬,眉毛也吊得很高,勉强着自己拉着茹儿的手,悻悻道:“看我眼拙的,竟然没有瞧清楚姑娘身后的俊丫头是我们家二小姐,两年不见,竟然出落的粉妆玉琢了,真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姑娘。”

“哦,原来茹儿是玉娘一手带大的呀,早说嘛,我还以为我家茹儿是个打杂的粗丫鬟哪,做事情有时候粗手粗脚的,我正嚷嚷着让陈姐姐送去杜嬷嬷那里学学礼仪哪。”

玉锦山庄是个大山庄,算不上个贵族也算个富足一方的世家,知书达理的调教自然不会少,何况又被选入宫里,更不会有我那“粗手粗脚”一说。

我笑笑,话也不想挑明,顶替秀女入宫,多少也算个欺君之罪,我就不信你玉娘本事可以大到遮天,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繁事总要有个退路才行,“加上我这点拙劣的小点子,玉锦山庄不仅可以名利双收,没准还会迎接另一个辉煌玉锦山庄。玉娘还是三思而行哦。”

玉娘一愣一愣地看着我,摇摇头苦笑两声,“我做生意这么久,姑娘是让玉娘佩服的第一个女子,既然如此,玉娘也不用再那么婆婆妈妈了,就一姑娘所言,咱们一言为定!”

“言语岂能为定?”我轻笑道,转脸吩咐陈宫娥,“口说无凭,陈姐姐还是与玉娘立个字为据为好。”

陈宫娥先是一怔,惊讶的还没有回过来神,听见我的吩咐,才莞尔一笑,朗声道,“好!”话罢吩咐左右上笔墨纸砚,当下立了字据。

040章 处处皆留心

玉娘有些苦笑,“姑娘现在可放心了?”

公事是办完了,私事还没了,我轻笑,“看玉娘说的,那么一个大的玉锦山庄我们还能不放心么?立下字据省得大家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玉锦山庄的能力,小女子是佩服的紧,不过刚才看那舞裙,有几句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哪。”

玉娘又是一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裙子里外看了几遍,没有现什么问题,于是才道:“姑娘说便是,其它的玉娘不敢大话,但这裙子是玉娘根据京中几大红楼客人的口味专门设计,装饰上还是有信心的。”

我眼波儿轻轻一转,玉娘不是乱了阵脚了吧,把宫中的人同外面烟花柳巷里的口味相提并论,也太大意了。我抿抿嘴,轻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担心自己的想法会雷到她们了,于是一咬牙,转身取过剪刀,在众人还在震惊中的情况下,咔嚓几下就将玉娘手里的舞裙剪成类似于唐朝时期流行的抹胸裙子。

玉娘瞠圆了眼,嘴巴张成“O”形,结巴道:“姑娘……这这是……干什么?”

陈宫娥也有点惊惶,但并没有过来阻止我,只喊了句:“灵儿……”便住了口,转身吩咐下人去取银子。

我笑笑,“玉娘不必惊慌,陈娘娘等小女子说完自己的想法再去取赔偿给玉娘的银子也不迟。”

玉娘叹了叹,“姑娘请讲。”

我说:“玉娘刚才也说了,这裙子胜就胜在它的若隐若现的美上,不知dào

玉娘可听说过“粉胸半掩疑暗雪”的说法,然而玉娘的若隐若现并没有挥到她美的极致,女人美在那里,玉娘是专业的裁衣想必是最清楚的了。舞多是身材曼妙的女子,玉娘的花笼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小心了,太过于小心的‘若隐若现’玉娘不觉得有些太做作了吗?”

不知dào

话有没有说的太过分了,玉娘面色有些苍白,额髻隐隐透出些香汗来,“姑娘果然厉害,玉娘也曾考lǜ

过,只是怕这样大胆的举动,有些伤风化了。”

我挑挑嘴角轻笑,把那花笼裙的下半身弄成半透明的就不有伤风化了?“玉娘此言差矣,不知dào

玉娘可否听到过这样的句子,‘青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丝’的说法,指的就是舞裙的颜色需yào

丰富,红、紫、黄、绿皆有着色,这个玉娘不难做到,而我刚刚裁缝的指的又是另一说,不过衣服总要穿穿才能见得到它的真zhèng

魅力,不知dào

玉娘可否试穿一下,我再做评论可好?”

玉娘愣住,但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看看我手里裁剪过后的裙子,终于缓缓点下头。

玉娘挑出来的模特看起来约二十五六岁,那身花笼裙却好合身,不过那裙子特点是大胆和性感,刚刚我那一剪子修出的空白处,露出一大片酥胸,人比刚才更显裸露美丽娇嫩,微微一动不住撩的人心痒痒的。模特俊脸微红,韵味无穷的像朵新绽的玫瑰,整个人的内涵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

我满yì

的笑笑,转脸看着满眼光彩异常的玉娘,道:“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假如再这样……”我抬手将我手里的那多玫瑰轻轻别在那模特的胸前,伸手在刚刚剪过的边缘轻轻一划,转脸看着玉娘,“如果在这里加上一排这样的花儿作滚边儿,玉娘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姑娘的眼光真是独特,真是个少见的制衣天才,若是能到玉锦山庄来,席制衣的位置非你莫属啊。”玉娘又惊又喜,拍手道。

天才不敢当,灵感我也没有,不过九十九分的血汗我倒是撒了不少,想当初被好友逼着去帮她做中国历代服饰的研究时,可没少吃过苦头。勤能补拙是良训,今个我算是领教了。

陈宫娥蹙着眉头,脸色神情有些复杂,冷笑道:“玉娘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想在我这里挖人不成,不过这里不比京城里的怡红楼,这里是皇宫,我劝玉娘还是安分点好。”

不放人就不放人嘛,别摆那张臭脸,害我前功尽弃就不好了,我忙笑着道:“这宫里吃香的喝辣的挺好,我还不想出宫哩,不过玉娘这样的好人儿,小女子又不舍得驳了您的情面,玉娘喜欢就将这些花样儿拿出去就是,置于您的席制衣娘,我看还是免了,玉娘有需yào

的话可以时常来找我参谋一下也未尝不可,您说哪,陈娘娘?”

陈宫娥深深看我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挑挑眼皮,那我就当默认了呗,“不过玉娘也得答yīng

我的一个小小的条件,我这些东西还有法子也不能这么白送。”

“哦?”玉娘扬扬口气,将脸色拉到她谈生意的一档,“好一个不白送,玉娘也不是个白手拿人长短的人,姑娘且说来听听。”

“玉娘将卖的这些衣物折算百分之六的利润给我,您看怎么样?”

玉娘冷笑,“姑娘怎么知dào

我玉娘就一定会按您给的模子去做?即便随了姑娘的意思,若是卖不出去,又怎么说?”

“玉娘自己心里头清楚我这些东西和法子值几个钱,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玉娘若是觉得没有可开的余地,那小女子也不勉强,刚才那些花儿和样子就当是我送给玉娘的见面礼好了。不过我想京城里头不只玉锦山庄一家是经营这行的,听说新开的衣阁楼也不错,最近貌似和玉锦山庄竞争的你上我下的呐。”我莞尔笑笑,缓缓道。衣阁楼也是绸缎山庄,和玉锦山庄差不多,昨天小丁子和欣然已经打听清楚,那衣阁楼最近放低价格售货,正想全力的把玉锦山庄顶下来,自己拿到这“天下第一纺”的名号,不知dào

我抛出的这个重磅炸弹,玉娘作如何反应了。

“好,就依姑娘所言。”玉娘轻轻拭了把汗,脸色沉沉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我大大松了口气,全身舒坦的简直就跟打通了五经八脉似的,佯装严肃的态度说完最后一句话,潇洒的头也不回的带着茹儿她们走掉。

“主子,欣然不明白,为什么您要把钱都存到钱柜里,而且还嘱咐玉娘非得您自个去领,才能放钱。您的身份是不允许出宫的呀,当着宫娥的面说那话,您就不怕宫娥会盯上您?”欣然说。

“如果怕我就不会那么说了。”我就是想叫她知dào

,早晚有一天我得出去,顺便也叫她安心,我的小金库在宸宫这笼子的外面,一时间还在宫里兴不起大风浪,不用那么担心。不管她是不是好人,这个法子都适应。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的话,我也很想知dào

,她背后的那个人知dào

了这些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也许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也许我是在拔老虎的胡子,也许我像凌云风说过的那样是在以鬣狗的身份去低估狮子的智商,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我不喜欢做他的诱饵,就是不喜欢,所以我要在他的钩子上挣扎。要么我真的挣脱掉了,鱼游大海。要么我就在他的钩子上死掉,流干最后一滴血。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柳默吟的宫前,想起了陈宫娥的嘱咐,不禁的抬脚进了去,配舞那事情就是宫娥不说,我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

“这个地方不是主子那日被婕姝娘娘罚搬花盆的地方吗?想想那时主子忍气吞声的,谁知dào

我们家主子其实并不是个软骨头,只是不跟她们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计较罢了。”茹儿也神清气爽道,看来今个儿是一石三鸟了,我有了小金库是一,消减了玉娘的锐气是二,这三嘛,就是给这个笨呼呼的丫头出了口恶气。

欣然拉拉茹儿的衣襟,“仔细你的嘴皮子,这里不是咱们的月婵宫,给人听了去,会惹麻烦的。

茹儿眨眨眼睛看看四周,调皮的吐吐舌头,笑道:“茹儿才不怕哪。”

我顿住脚步,想起柳默吟平日的秉性是不大喜欢有这么多人去叨扰的,“茹儿和欣然去凝香嘱咐老蔡头今晚的饭菜不要做太腻了,我胃口不大好,不想多吃,你们还是和从前一样,想吃什么尽管问小路子小塔子要。欣悦先去陈宫娥那里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顺便问陈宫娥要几两银子赏给昨日带我验货的那个丫头,传完话后也去吃饭。我在蓉华娘娘这里呆一会儿。”

“您一个人怎么好呐?今天的事情都快传遍了,万一有个什么的,我们在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欣然不悦道。

“怎么会有事情哪,就算是有事情,你们也帮不上多少忙,放心,蓉华娘娘和我的交情你们不是不知dào

,赶紧去忙自个的去吧。”我挥手赶人,听了欣然的话,那俩丫头也有些犹疑不定了,我故yì

沉下眼皮道:“怎么着,不听话了是不是?”

三个丫鬟大眼瞪小眼的皆低下了头,最后终于扛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乖乖的走出院子。

支走了所有的人,我轻笑着转过身,眉头微微一横,“你是谁?还不快点出来,躲在花丛里做什么?”

041章 不知生是何

平日里都是我走在最前面,她们习惯跟在身后,虽然说过很多次,但是她们仍然没有作丝毫的让步,也就因为如此,我看到了刚刚草丛里那抹抽泣的身影。

我往前轻轻走几步,“她们都走了,你出来吧,你是哪家的丫鬟,为什么在这里哭啊?”我伤心的时候,不喜欢当着生人的面哭泣,不知我刚才支走那三个丫头是对是错。

草丛里的身影动了一动,背对着我耸了耸小肩膀,看着背影怪可怜的样子,这里离绛云殿是最近不过的了,想必是柳菲絮的丫头。

那个丫鬟侧身,看见是我,低身做了个福:“婉仪娘娘万福,多谢娘娘关心,奴婢没事,还望娘娘不要生张。”

“没关系我不说就是,你是哪家的丫鬟,怎么到这里来了?是蓉华娘娘的人还是婕姝娘娘的?”眼皮莫名的跳一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疑惑难不成这个女人是新进宫的宫女?所以才不知dào

我已经是个宫奴,在宸宫里几乎没有人再提起婉仪娘娘这个封号了。

“娘娘没见过奴婢也是正常,奴婢是下等的宫女,又是新进宫的。娘娘身份尊贵,记不得也是正常。”女孩眯着俊俏的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微微一愣,忽然想起这个宫女好像在哪里见过,记得第一次去凝香的时候,那个身影……。我脊背嗖的一寒,又退了一步,心口突突开始跳起不安的节奏,她在撒谎,她不是宫里的人!新进宫的宫女总共就有一批,却好我正是和新进宫的那批一起上了大半个月的早课,人也皆都打过照面,多少都能记得谁是谁宫里的,但这张面孔却极为陌生。

我压抑着自己狂跳的情绪,轻声道:“既然是新进宫的,怎么跑到蓉华娘娘这里来着,难不成受了什么委屈?你有委屈就说,本宫替你撑腰。”学着宫里娘娘的口气,我试图拖延时间,只望早点有人路过这里。

“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娘娘不知dào

吗?蓉华娘娘素来性子素净,唯一愿意接近的人就是娘娘您了,而这园子一直是奴婢来看守,平日里很少见到有人经过。除了喜欢花草的娘娘您,每次来都会从这里经过,所以奴婢是特来等候您的。”女人转过身,背对着我冷冷道。

我僵硬着笑笑,扯道:“我……喜欢花草吗?呵呵……我怎么不记得,我从这里过就是图着这里的路近些。呵呵……”耳鬓后面已经开始滴冷汗。

“哦?”女孩转过身面对着我,深邃且大的眸子里,怨毒的神色像一把寒刃,冷冷逼近我,“是吗?看来我也猜错了?双鸾姐妹都是废物,我早对翁主说过,如今的婉仪娘娘和从前不一样,他就是不相信我!就相信那对妖女,害我到现在的仇都报不成。”女孩攥紧了手,头一甩,疯笑,“哈哈……好在让我逮到了你,你害我唯一的亲人都冤死,我的婉仪娘娘,您想怎么个死法?”

我避开那令我惊悚的眼神,慢慢往后退,直到背后抵在了冷冰的宫墙上,“我不认识什么翁主,我也不知dào

你说的那个亲人,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哈哈……我不冲动,我不冲动?!啧啧,翁主您不记得了?好可惜,他为你种了百种毒花毒草,他为你和长老们抗衡,害的老长老被你反噬而死,你一句不记得就行了吗?”话罢,我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脖颈处一凉,一把寒刃抵过来。

我吸了口凉气,生怕稍微一个动作,那把刀就会迫不及待的切进了我的小嫩肉里去。

“哈哈……你害pà

了吧?你害我姐姐做替死鬼的时候怎么不知dào

害pà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你以为那群男人都会为你颠倒乾坤吗?丑八怪!我告sù

你,你其实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件玩物,当你被玩累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女人激动的大笑,被仇恨灌满的眼睛,充斥着可怖的血丝。

“你真可怜。”不知dào

为什么我已经不再恐惧,只是冷眼看着她狂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悲戚,“你也是一个牺牲品吧?”

女人的脸色巨变,狰狞的瞪着大眼睛,嘴唇颤抖的厉害,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是!我也是一个牺牲品,一个一无所有的牺牲品。”女人眯着眼睛看我一眼,“你也是,所以我要杀你,你不要以为你的事情别人不知dào

,你不是婉仪娘娘,你不过是借了她的空壳而已。别以为我不知dào

,我什么都知dào

,哈哈……我什么都知dào

。”

“你说什么?你们知dào

我是俯身来的?”我无比震惊的抓住她的胳膊,忘记了脖颈处还被她架着刀。

女人也许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不要命的问,手猛地往后一缩,刀离我的脖子倏地远了半尺,就是这半尺,足以让她来不及做任何挽回。

当她倒下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竟是无比痛苦的,我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抓住她的手,“什么意思,究竟什么意思?”你怎么知dào

我是俯身来的?你到底知dào

什么?

我很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一旁站着的人,“她是谁?为什么想杀我?”

能出现在柳默吟花园里的男人不多,不难猜出这个男人是谁。

“她叫墨离,姐姐叫墨砚,都是苗刹的死士。我跟踪她很久了,就在今天早上才确定这个宫女是她。”

胸口有些憋闷,墨离的眼睛空洞的看着我,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在诡谲的笑,我有些害pà

,平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一具死尸。

宸疏依然冷冷道:“去她那里吧,你的脖子流血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以后不要一个人走路。”说着拍拍手,轻声道:“鬼,将这里收拾干净,查一下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蓉华娘娘园子里,查出的结果还是一切照老规矩办就行。”

我疲软的站起来,对上宸疏冷冷的眼神,“你还没有说,她为什么想杀我?我一个后宫妃子怎么能和外国的死士有牵连?她姐姐怎么会因我而死?”

“我不知dào

,这些你知dào

了也没有用处,你根本就不能保护自己。”

我冷笑;“那个翁主是谁?我中的毒不仅仅是燕妃茶具的问题那么简单对吗?我似乎知dào

她嘴里说过的双鸾姐妹,我见过她们,就在我刚刚苏醒的那个晚上,她们给我一个纸条儿,让我去参加琼绶宴,说是要给我找回记忆,这都是什么意思?你想不想知dào

更具体的?我都知dào

,你只要告sù

我,为什么她要杀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就好了。我不会乱出门,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我真的只想知dào

真相。”

我感到有一股压力逼向我,但是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知dào

真相,我想看清周围的一切。现在我恍若身在别人的五行阵中,风雨雷电雾皆是为了控zhì

在雾里迷茫的我。

“我们什么都知dào

,你不用再想这个问题了,你说的那些他都知dào

,不用那么多此一举。不过我也很想知dào

你到底是谁?你来宸宫要做什么?还有,你怎么会那个叫‘太极拳’的武功,刚刚为什么不用?”宸疏把脸转向我,表情如冰一般。

我退了退,莫名的开始慌,他怀疑我了吗?我不知dào

自己要做什么,我也不想来宸宫的。

我咬咬唇,勉强苦笑,“太极拳,你怎么知dào

的?那个……只能强身健体,我不会用来杀敌。”

宸疏笑笑,眼神却依然凌厉如刀,“难道没有人告sù

过你,你的任务是刺杀宸轩,坐到宸宫最高的位置上,墨砚……”

“你说什么?墨砚?”我怔怔的僵在那里,冷冷回问,“你说我是墨砚?是墨离的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到底是谁?”墨离要杀我为墨砚报仇,宸疏却说我是墨砚,周围的人说我是弃妃灵惜,我说我是我自己,来自未来的柳灵惜,我到底是谁?我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穿越吗?

我的心在剧烈的抽紧,大脑里突然出现一幅恐怖的画面,几个人围绕着我,不停的在转,手里晃着大大的驼铃,嘴里浑浊着念着“灵惜墨砚灵惜墨砚……”

我有些昏,感觉那些驼铃很吵很吵,那反复念叨名字,像咒语一样将我的灵魂禁锢在深深的漩涡中央,最后再一点一点被撕碎。

宸疏冰冷的表情在我面前晃着,眼神坚定如初,“你是谁?为什么来宸宫?”

我看着他,疯似的摇头,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我是谁了!我想哭,想大声的喊叫,想用拳头将我的脑袋砸碎,心像万虫蚀心一般,轻轻一碰就会牵出千丝万缕的疼痒,我想去撕开自己的胸膛,里面好难受,我尽lì

不去看宸疏的眼神,双手紧握,指甲掐入掌心,手上传过来的疼让我舒服不少。原来只要以痛攻痛就可以不那么难受了,我笑笑,忙去捡墨离的那把刀,还没触摸到那把刀柄,我就看见一颗朱红玉润的小石子飞了过来,“噌”的一声,躺在地上的利刃鸣了一声,从地上飞起,插入宸疏身后的远远的木柱上。

“够了。”不远处传过来淡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所有人都不敢违拗的气势。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不由得回头望去。

042章 他山云相隔

还是那张带着面纱若隐若现的俊脸,淡淡眉间永远是那样清澈无尘,英挺俊美的身材,倨傲的仰着他冰冷的下颚,黑白分明的目光里轻轻扫过我,最后定在宸疏的脸上。

他说:“下去吧,这里没事了。”

宸疏看了我一眼,微微挑起冰冷嘴角,“我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不要那么害pà

。”

宸轩眯着眼,明亮的眸子里渐渐腾起淡淡的雾气,柔滟的眸光,让人禁不住一怔,“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里交给云风吧。”清澈的声音里,不留任何余地。

我静静的看着他,心里的痛楚如潮般轻轻退去,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很安心。他似乎很喜欢穿鹅黄色的袍子,暖暖的,没有金黄色那样的耀眼而张扬,和月光一样的颜色,每一次出现,都会使周围的星星都很黯然。做到一个巅峰的位置上,不知dào

那是一种如何的心境,我曾经到过一个很小很小的寺庙,那庙宇在一座山崖边上,站在那里你会有“一览众山小”的浩然气势。庙宇的主持是一个很老的僧人,他说,人生如参禅一样,未参禅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参禅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往往这种哲理要等到你经lì

过很多很多事情之后,才会吃晓得通。

宸轩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淡淡的如水一般,世事万物似乎在他眼中都泛不起任何的波澜。有时候他给你的感觉就想是阳光下的一张白白的宣纸,温暖干净的让人以为那片唯美的纯白只属于你,有时候他会让人觉得很危险,猜不透一张白纸的下一秒会生什么变化。

宸疏没有再说话,对着空气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很不甘心的瞪了我眼,诡谲的扬扬嘴角,“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你想知dào

的一切。”话罢头也不回的走掉。

“你没事吧?快起来。”一只修长温润的手递到我的面前,宸轩漫声道,低掩的眉睫微微上挑,像是在微笑。

我垂下眉头,墨离的身体不知dào

何时已经被人运走,一个生命的消逝,在那一瞬间宛若云烟,她有何错呢?像她说的那样,我们不过是一无所有的牺牲品,而我更是可悲,连自己是谁都不知dào

,我温顺的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告sù

我,我是谁?”

宸轩幽滟的眸光如落花一样,远远越过华丽的宫墙,投射到波影无尘之处,“你是你自己,你认为你是谁你就是谁,不要轻易的因为那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动摇。他们那样做无非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了,你便不是你自己了,无论是从你的情绪还是你的思想上,就很容易被外界所把持。”

他缓缓地抬头,深深看我一眼。那凝眸里,宛若一泓清澈的滟,泛着落英缤纷的红。

我昂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想笑,却流下泪来。

宸轩笑着替我拂平肩膀上微乱的头,冷澈的眸里滑过粼粼的波光,柔沉的声音带着点嘶哑,“如果很不开心就哭吧,记得哭完跟我回宫,我……有话对你说,把这个吃了,你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理干净,这样会舒服一点。”他摊开我的手,将一个用红色花纸包裹着的糖放到我的手心里。

糖还散着淡淡的清香,有点茉莉花的味道,我细心的剥开糖纸,将乳白色的糖塞进嘴里,伴着满口香甜的味道,想起他刚刚那种温和的话语,带着与天地间那种浑然而成的疏离,不禁哑然失笑,有点莫名的幸福。

宸轩点点头,转过身,“刚才的,你都已经听见。就按二殿下说的去做,不要令我失望。太后的事情不需yào

再多问了,她老人家很好,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前朝上。如果桑玄回来了,记得要他第一时间来见我,柳将军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我相信他。”

凌云风的脸色很不好kàn

,从进了园子就一直低着头,未曾看我一眼,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有些惊诧他的陌生,明明记得他从月婵宫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说去了宸宫了吗?回头看看宸轩,只见他正眯着眼睛在看我,干净的神色带着一丝纵容。

我忽然想起了,其实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妃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盯着别的男人看,有点太那啥了。

我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凌云风的眼皮微微扬了扬,还没看清楚他的眼神,他又垂下了浓密的睫毛。

宸轩负着手叹了口气,昂看着蔚蓝的天空,有些茫然道:“我们之间谁也没有错,那件事情你不用再多费心思了。即便是那灭门的时候她躲过去了,但是她还是……”

“柳将军在大军告捷时候突然返回边疆,你难道真的不怕他们里应外合吗?据说一向不近女色的柳将军这次竟然也带回了一个异域女子,你不想知dào

那个女人是谁吗?”凌云风冷笑道,那种得yì

而犀利的口气,听起来很令人反感。

宸轩眼角微微一蹙,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想知dào

。”

凌云风嗤笑声,背过身去看着那把深嵌在木柱上的利刃,眯眼起细长的眼睛,笑道,“几日不见又进步了不少。不知dào

你能不能应付几日后那场华丽的宴会。”

宸轩俯身拾起刚刚丢出去的那颗红色的小石头,在指间旋转把玩着,不带任何表情,“她们的出现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中内,如果动动手里的石头,你以为他们会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纤长的手轻轻一转,那颗红色的小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红光,“噌”的一声将嵌入木柱里的刀柄打落到地上。

“那你是要趁着琼绶宴动手?这样恐怕不大合适,毕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东临与苗刹之间并没有正面的冲突。”凌云风皱着眉头道。

宸轩没有回答,目光邈远的投向远处,良久才道:“待他们要以天国上使的礼遇,如果是他来……”他没有说下去,深深看我一眼,“也许就没有事情,如果不是他,就让太傅做好一切应变准bèi

。柳将军是我的臣子,我不想怀疑什么。”

凌云风说:“宸家军分三注,你只有一注,柳家人怀着什么心,你最清楚不过了。柳家那一注对你来说非常重yào

。”

宸轩侧过脸看他,依然不带任何表情,微眯的俊眼显出淡淡的疲惫,“有些事情也许你还没有摸清楚,等你处理完今天的事情,自然会明白了,你知dào

我的习惯,只要我想知dào

的,交给你们办的,必须根察。”

话罢我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温润的大手握紧,宸轩拉着我走出了园子,无视身后那一片倒下恭送他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偷偷回瞄身后人一眼,众人已经起身,凌云风依然背对着我固执的站着,他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忙碌着收拾残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跟他搭话,问一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宸轩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什么都没有问,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却冷冷的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看着他薄纱一样迷离的眼睛,“王上是知dào

答案的对不对?为什么还要凌殿下去查一个已经水落石出的答案?”

宸轩说:“有些事情,要他亲自去现才行。”他的口气没有丝毫的诧异,似乎被我猜中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他需yào

做的,只是在我不懂的地方轻轻点通一下而已。

我低下头,看着地上凹凸不平的小石路,想起凌云风刚刚说过的那几句话,心里有些难言的压抑,“那个……凌殿下说那个柳将军带来的女人是谁?异域女子的女子听起来好像和你很有关系?”

宸轩的脚步蓦地一顿,眉头皱起,半响才极为疲惫道:“她……她是父王给我定下的妃子……只是后来回到自己的藩国里去了……”

“妃子啊?呵呵……没关系,跟燕妃柳妃娘娘都一样嘛!”都是政治的附庸,宸轩都不喜欢,连侍寝都没亲近过她们。

“她……不一样,这次也许会成为我的近侍,和她们不一样,可能……呃……要更近一步……”宸轩有点难堪,说话也没从前那样让人觉得顺耳,感觉有点生硬。

不过即便如此,我心里也是很郁闷了,“那个近侍是指天天陪在你身边吗?难不成还是真zhèng

成为你的……咳咳……”我实在不想说出“女人”两字,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咳出两滴酸酸的泪来。

宸轩的脸有些红,但不是羞涩的红,有点病怏怏的颜色,看我擦眼睛,眉毛更是紧凑了。

忽然想起凌云风曾经说过他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我心里一紧,“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哪里不舒服吗?”认识他这么久,下意识里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真的生病。

我有点着急,宸轩平日里似乎不喜欢带着一大群人,前扶后拥的在宫里瞎逛,显摆他的天子风头。他总是孑然一身的独自来去,闲适了便吹吹笛子,。我有时候就想,他是不是也喜欢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脚下的万物,听至高处那种凌厉天下的风声。

宸轩又痛咳了两声,我忙俯下身子替他拍拍,周围好像一个人影也没有,以至于我连喊个人帮一下忙都找不到,那个吴公公也不见个影子。

043章 千变心嫣然

看着宸轩额角里不停的渗出冷汗,我有些着急,四下寻去,头一回现这宸宫里面的花草怎么那么多啊,正打算大叫的时候,忽瞥见花园一端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个绿衣小丫头,正睁着骨碌碌的眼睛看着我这边。

我窃喜,伸出胳膊正想招呼,手心却猛然一阵剧痛,我疼的“哎呦”一声,又惊又疑惑的看着宸轩,回头却对上他冰冷至极的目光,眸光里散着可怖的阴寒和深幽,像是在等待逮杀猎物的狮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怔在那里,他冰凉的手指在我手心轻轻摩挲,“不要惊动任何人,扶我回明瑟殿。”话罢挑挑眉毛,像是在偷笑。

我张张嘴,眼角下意识的瞥瞥刚才那个绿衣宫女所站的位置,已经没了人影。难不成还有眼线盯着宸轩?

明瑟殿一如往常一样华丽,不过我始终没有找到我醒来的那个地方。这也不难想到,这么大的宫殿没有啥隐秘的暗格也不太可能。

“旧伤已经好很多了,不过经常服这个药还是有些害处的。您还是斟酌些服用。”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将宸轩胳膊上的纱布取了下来,恭谨道。

“嗯,你最近到悦怡那里去看她没?”宸轩微笑的看着少年,眼神里尽是柔和的光泽。

少年低下头,微笑道:“嗯,看了,她最近总是去桑郡主那里玩,吵着要和郡主一起迎将军回来。”

我想起了萱若园之行,不禁笑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公主,希望宸轩不会像历史上的帝王那样,为了政治将她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和亲。

“王上,使臣明日就到京都了,所有人已经安排妥当,您看要不要放几个钉子上去。”少年的眼睛黑亮且深邃,看来只要和宸姓挂钩的人,心思都是非比一般的尖锐。

钉子就是眼线吧,我笑笑,既然是有备而来的,人家未必想不到你会使出这一招来,不要庸人自扰之才好。

“不用,只要派上一般的护卫就可以了,其它的一概不用。”宸轩倚着软榻,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信手随意的翻翻。

我满yì

的笑笑,背靠着书架,转念想起一件事情,突然道:“那个绿衣宫女是钉子吗?是谁的钉子?”

周围霎时静下来,侍候宸轩的宫女皆都惊讶的看着我,少年也不列外,只是他幽潋的目光里多了些研判与复杂。

宸轩扬扬眉,挥手退去左右,放下手里的书籍,不带任何语气的看着少年,“你觉得呐?”

宸祈没想到宸轩会转了口气问他话,竟是一愣,片刻才回神道:“祈儿不知dào

。”

“你怎么会不知dào

呢?”宸轩眼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口气却十足的威严,“何必多做那些无聊的举动,即便要做,也要做到很好才行。”

话下之意便是,那个绿衣宫女竟然是宸祈的眼线,监督宸轩吗?既然如此宸轩没必要继xù

装病,因为宸轩身体的异样,皆是宸祈给配的药物所致。

宸祈面色微变,头低的很沉,哑然道:“是祈儿的错,祈儿只是想看看她……”

“所以吴公公极为配合的没跟着朕是吗?”宸轩秀眉冷冷的竖起,自称“朕”的时候口气冰冷到极致。

宸祈咬得嘴唇白,不敢抬头看离他近在咫尺的人。周围的空气很压抑,我大气也不敢喘,原来宸轩生起气来真的令人有些悚然。

宸祈毕竟是年少轻狂些,只见他抬起眼皮瞪我一眼,低下头恭谨道:“她不是你想要的人,哪里都不像,也许柳将军带回来的人比她更合适您。”

“我没有下令要他带回任何人。”宸轩冷冷的转过身去,不带任何可参可推的口气。

没有下令柳将军带回任何人?也就是说,那个人不是按的和亲礼什么的来和亲的?那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凌云风提她,宸祈这个四殿下也提她。我皱紧了眉头,心里莫名的压抑。

宸轩没有再说话,带着复杂而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笑,无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哪,也许宸轩对我的好,不过是可怜我罢了,如果对于一个罪妃存zài

怜悯是不对的,那我只好解释为像那道圣旨上所说的那样,念我救主有功而已。我忽然现我一个低级的宫奴很不适合站在这样的场合里。

我恭谨的垂道:“王上、四殿下,奴婢……”

话没说完就见宸轩抬起华丽的衣袖,挥手打断我的话,眼神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冷漠与霸道:“既然自称为奴婢,就应该听朕的话,今天就你侍寝,等下要吴公公带你去宸蕊殿!”

我满脑子黑线,似乎看见星星在头上转来转去的,讶然喊道:“啥?!要我……”呃……上帝啊!

宸祈乌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同样也翻起滔天巨浪,“王上!不可!她是罪妃,打过冷宫的,是没有那个资格,何况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撇嘴,罪妃就不是人了?说实话,要我去,我还真不大乐意,毕竟……呃……但是没想到这么小年纪的一个小正太,思想也这么古板,还没他的上司凌殿下等人思维开放哪。我唏嘘着撇嘴,惹得宸祈白我好几眼。

宸轩推开面前的一堆折子和书,起身走到装满黑陶的博古架上,轻轻转一转我那一直想摸的黑陶鼎,只听“嚓嚓“几声响,博古架往一边滑去,一个阔大华丽的厅堂,缓缓展露在眼前。

宸祈有些着急,鼻头上隐隐透出汗来,“王上……请三思……”

三思的人不该是你们家王上吧,怎么就不让我三思一下呢?我看起来很像对宸轩图谋不轨的样子吗?再说了,我摆弄着自己的衣带,我还没想好哪。

“还愣着干吗?还不进来?”宸轩的声音蓦地冲我响起,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怒意。

我想也没想“哦哦”着小跑过去,临踏进暗格的那一刹那,还看见宸祈小弟弟那铁青的脸。

暗格在身后“嚓嚓”的闭上,我惊奇的现原先看见的那个精美的屏风竟然就是博古架的背面,怪不得茹儿会抱怨宸轩不让她们进来看我,这里怎么可以随便要人知dào

哪,这可是宸轩的私密空间。

我正幸福的跟个小女人似的在窃喜,余光却瞟见宸轩的华丽丽的地毯上躺着一个穿着五彩斑斓的半裸男人,见我们进来,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抬着一个眼皮瞄我,又瞄瞄宸轩。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宸轩侧身倚在他的座位上,闭上眼睛,沉思。

“喂!水环,你怎么在这里躺着,还满身酒气!”我嫌恶的捂着鼻子,抢过他手里“哗哗”扇着的桃花扇,来回“呼呼”扇着,一面又学着先前宸轩的样子,去用小勺子去拨挑熏炉里的香料。

真不知dào

宸轩怎么会有这样的叔叔,同是一样高贵的血统,一个叔叔前朝里张狂的跟鳌拜似的,一个叔叔浪荡的跟水仙花似的,天天在后宫晃来晃去的,像只大花蝴蝶。我捅捅他**裸的胳膊,努嘴道,“拜托!你打个滚成不?这么干净的地毯,你也舍得往上躺。”

“哈哈……”装睡的人听话的打了个滚,懒懒的瞧着二郎腿,冲着宸轩咧嘴抱怨,“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和你那个会做菜的太师爷都喝了两巡了。这不他又去凝香炒俩小菜去了。”

会做菜的太师爷?老蔡头?我眨眼回头看着宸轩,他眯着着眼睛也在看我,眉尖带笑,似乎知dào

我心里的问题,于是肯定的点点头,“去凝香之前先叫他去教教宸祈,贸然行事不是他的习惯,我担心他会把持不住自己。”

水环翻身起来,两只手扒着垂在眼前乱遭的头,闻着我刚拨过的香草,笑道:“那老头儿最近忙着你吩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有时间顾着祈儿。老蔡头早说过,祈儿心思稳重,不会变通,除了学医上有点天赋,其它的都不成。”

宸轩没有说话,深深的垂下眉睫。

“不用为他担心,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倒是你很少把持不住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水环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意蕴非常的看我一眼。

宸轩微微挑下眉头,薄薄的面纱不时地摆动着,似乎能够看得见他扬起的嘴角。

水环笑笑,轻轻一抬手,桃花扇滑落到他的手中,他“唰”地打开遮住半边脸,“让我猜猜是为了你父亲给你的那位,还是时傻时机灵的这位?听说今晚上还招她侍寝了?你不会傻到真的把消息放出去了吧?”

宸轩笑笑,淡然的摇摇头,“吴公公已经传了话,今晚上招德容娘娘去宸蕊殿。还是和从前一样,刚才我只是激一下祈儿。”

是啊,我尴尬的笑笑,他又不是傻子,宸祈说的话他哪里不知dào

厉害,他现在危机四伏,哪有力qì

再去挑起另一波事端。

水环百味皆有的眼神看我,沉声道,“放心吧,他不会冷了你的。”

什么意思?他不是说过是开玩笑的了吗?我抬起头,迎上一脸温和的宸轩,不解的眨眼。

044章 拨云释怀笑

宸轩低下眉目,并不答话,双手击掌而拍,只见来时的精美屏风左右浮动一下,洞开出另一个挂着珠联的门廊。

宸水环仰天长笑几声,“宸家尽出痴情种啊,哈哈……”笑罢无奈的摇摇头,挥着桃花扇拂帘而出。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宸轩和我。我琢磨着水环的那句话,面红到耳根,连行动都钝缓许多,总感觉我和他该像久别重逢的新婚燕尔一样,坐在床帏间,红着脸,卿卿我我。

空气变得很羞涩,我退了两步,靠着泛着浓浓书香的书架,抽出一本旧黄的古书,漫心翻着。

“那个讲的是一些医药之类的,你可能看不多明白。”宸轩眉间携着暖暖的笑意,递给我他手里一直在,“这本经世之术也许更合适你。”

我抬眼,一脸不解的笑道:“你怎么知dào

这个更合适我呐?”

“玉锦山庄那件事你做的不是很好么?还为自己铺了后路。”他轻笑,不带任何感情。

倒底陈宫娥是他的人,这么快就将我的事情了然。既然他已经知dào

,我也没必要装傻,“是啊,无钱寸步难行,我不好好表现怎么行呢?再说了,想在后宫里安然的处下去,没有东西活动活动,是不行的。”

“其实你不需yào

这些,不过你若是喜欢就随你。”宸轩淡淡的笑,温和的声音,清澈如暖风一样。

我有些惊讶,一边费力的猜测他的话语,一边留意刚刚在我手里的书,医术?既然身为帝王,什么治病神医没有,还用得着自己去专研这么厚重的一本经书吗?

“那个老蔡头倒底是怎么回事?他不会和小路子小塔子一样也是你的人吧?”我隐约觉着这件怎么可能不是,我只不过是想知dào

更清楚些,关于我的人和事,我都不想晦涩了之,毕竟这深宫里暗藏的危险太多,一失足只怕成千古恨。

“蔡太师是宸祈的师父,精于医术,为人和皇叔有的一说,喜欢不羁小节,恣肆豁达。不过皇叔的弱点在于女色,太师的弱点在于吃喝上。你刚醒来的时候,身体不知dào

是什么情况,他本只想懒懒看一眼你,不料正巧看见你在那里和丫鬟一起烤雁子……”宸轩看着我,耐心的解释,柔然俊美的瞳眸里,静若止水的柔和与安静。

我再也硬不下心来,伴着他柔和的目光,走到他身旁,坐在他脚边的木梯上,“然后老蔡头就忍不住跟我抢雁子吃,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在凝香安下眼线?我说哪,我答yīng

给他试菜的时候,老蔡头的得yì

的样子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似的。”

宸轩点点头,肯定我的猜测,伸出修长的手,盈握住我随意垂落在肩上的长,“你是怎样的一个女孩?遗世而**,与这个世事格格不入却也不背道而驰。”淡淡的声音,如沐春风。

我笑笑,宸轩华丽干净的长袍下散着悠悠的花香,恬然的让人精神不由的一朗。

我抬起头看着他低眉下如月光一样清澈的眸子,脑袋里竟浮出贾宝玉对林黛玉说过的一句话,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宸轩目光里带了层邈远的迷离,修长的手指在我脑后轻轻的一紧,从袖间掏出一支精致清雅的玉簪,别上为我绾好的髻。

空气暧昧的让我脸不由的烫起来,我心跳的厉害,好容易形成的思路即时被打断了不少,结舌着重复刚才的那个问题:“那个老蔡头……呃……”

宸轩没有说话,缓缓从他的八宝祥龙檀座上站起,莹白的面纱神mì

的荡了两下,他眨眨眼,“在这里等着,我等下就回来。”

我点点头,心里却好奇的盯着他消失在屏风后坚强刚毅的背影,他会去干什么?我腹诽着,不会从密道里偷溜,私会宸蕊殿的那等着他的娇娘子了吧?宸轩应该不会那么缺德,他是王上要金口玉言的……

想着,想着,我便止不住脚步,跟了过去。促使我跟过去的理由就是,有些问题我还没问清楚,不问清楚是不行的……

我往前走,往前走,紧握着手里的丝带。

转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明瑟殿里那个偌大的寝宫。大大落地窗外,已经是灯火阑珊,满天的繁星烁烁点点,像钻石一样点缀在墨色的天幕里。暖黄色的帘帐半垂着,洁净华丽的檀木大床上,没有人,只是安静的躺着宸轩刚刚穿过的朝服。床铺软软的叠的很是整齐,让我禁不住想扑倒在上面打几个滚儿。

我忍不住想起柳默吟说过的话,宸轩只是要那些妃子在宫外侍寝,那他在寝宫里都做什么?会不会每晚上都偷跑到这里来睡觉?我的脚步走到宸轩床边,再也挪不动,眼睛不停的在床上瞄来瞄去。

宸轩的袍子上绣着极其工整华丽的小碎花,下摆很好kàn

,因为每一朵碎花的中心都有一颗细小精致的玲珑扣在上面,在夜光的闪烁下,散着金莹莹的光。

我蓦地抬起头,华丽的天花板像个圆光的太极图,左右两极各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寝宫里的光源问题,像是我一开始就知dào

似的。

包括书房里的一切摆设,都很舒我心。我环顾四周,衣服脱在这里了,那人呢?我瞅着搁在床上的衣服,眼角抽了抽,睥睨到寝宫另一端的帘幔无声的被人拉开。

我贼似的连忙放下人家的衣服,规矩的起身,心一慌,起身的瞬间,顺手也狠狠带了一把头,刚刚绾好的髻,就这么一松,玉簪“叮叮”的落在地上。

我吸了口凉气,瞠圆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玉簪,还好没有摔坏!

我忙俯身拾起攥在手里,头皆散在耳边,有点狼狈的结舌道:“呃……还好没摔坏,没摔坏……”

“没关系,我只是去换件衣服。”

我继xù

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涉及到玉簪的问题,而是……我忙结舌的解释,“那个……王上……我…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有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明白……”呃~骗人,走错地方了,人家都说过要你在那里等着了,是你自己好奇心作祟还找理由。

我皱皱眉头,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嘎——宸轩……的面纱……竟然……

我屏住呼吸,瞪直了眼睛,只见他如墨的长恣意的垂在胸前,肌白如玉,半透明的红色的银丝蝉衣随意的穿在身上,隐隐露出内里莹润的胸膛,花瓣一样微微上扬的红唇,精致的面容,秀丽的颈项,高而俊挺的鼻梁,灼灼夭夭,散尽光华的眼睛,竟比头顶上那两颗夜明珠还璀璨。红色的丝衣薄薄的,V字领状叉到胸前,正好露出他莹白的胸膛,脖颈上缠绕的朱丝尽头,竟是两颗莹润得罕见的玉珠,像两颗缠绵的泪滴一样,交拥在一起。

宸轩轻轻上挑嘴角,空气暧昧到令人窒息,“哪里还不清楚?”话罢,俊朗绝美的容颜下,男人性感的喉结跟着上下滚动着。

我吞了口干干的唾沫,艰难的把目光从他那磁铁一样的脸上挪开,“没……那个……”我要说什么呐?脑海里似乎全是他的脸和令人心底痒痒的声音。

宸轩笑笑,看起来心情很好,所以笑容也异常好kàn

,“你体内的毒素需yào

很常时间的清理,你刚醒时,不方便直接告sù

你,所以只能在凝香里每日做药膳,让你用另一种方式吃药。”他用手开始扣着胸前玛瑙状的丝扣,红色的丝衣衬着他白净的肌肤,平添几分妖冶与蛊惑。

他回答的很爽快,似乎本来也不打算欺瞒我什么。

“云风回来有些变化,你不想知dào

为什么吗?”很浪漫温馨的环境,他提了一个很不合适宜话题。

我微微一怔,虽然感觉有点扫兴,但是仍然开口问道,“他从我宫里出去的时候好像有点生气,听说他到你这里来了。他……没有乱说什么话吧?”即便是乱说了,也不会说到哪里去,我记得自己及时封住了口,并没有泄露太多什么。

宸轩别过脸,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淡然优雅的背影,带着一种与天地相溶的气质,“他问我,柳灵惜是谁?相不相信魂灵魂附体,还有,那个翁主其实和你走的很近?”宸轩的声音有些嘶哑,一口气吐出这么多问题,似乎费了很大的力qì



周围的空气很压抑,很淡漠,我苦笑,以为自己伪饰的很好,堂而皇之的当所有人都是傻瓜,一个失忆的理由便盖去全部的嫌疑?未免有点自作聪明,作茧自缚了。因为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被人明里暗里的盯着,大家在乎的似乎不是昨日的那个婉仪,而是今日的冷宫弃妃。

我无奈的扬扬嘴角,将如瀑的长绾到耳鬓,用玉簪轻轻别住。走到宸轩面前,抬头看着遥远清澈的星空,释怀道:“我叫柳灵惜,来自和你这个朝代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知dào

成为你的婉仪娘娘这个过程算不算叫灵魂附体,总之我们那里叫穿越。那个翁主我确实不知dào

是谁,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我只知dào

那对奇怪的姐妹提起过他。不过,请相信,我真的不再是那个性格怪癖,精于做女工的婉仪。”

045章 风来过芸时

我是在请求别人的相信吗?灵惜原来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就没曾仔细过问过,她一次次引来的这些奇怪的事件,我也未曾去找人深究过,置身于这个我未所未闻的朝代,我始终带着一种探究、研判、观望和随波逐流的态度,本以为就这样安安分分的,别人就不会猜我,注意我,试探我,调查我,即便是宸宫里的那群妃子娘娘,顶多也是偶尔为难一下,并没有那个必要把一个已经沦为冷宫弃妃的人再搅合的翻天覆地,炒作的宸宫人人尽知。

然而我错了,错以为这里的女人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女人,错以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简简单单按照常理而做事,不是所有的事情,你不去查,不去求知,就是不存zài

的了。我失笑,原来我自己的这些自负的挣扎,不过只是给更多人提供可参可推的机会。原来逃避并不能使我与原版的过去断绝,想成为我自己,先要成为灵惜。

我坦然的看着宸轩,他也在定定的看看我,眸子里出现的并不是警惕与讶然,他甚至淡淡的笑了,淡然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如此俊美的面孔下,藏着的倒底是一个怎样波澜壮阔的世界。

他递给我一颗糖,“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这么直接的,安排在你宫里的隐卫从你进月婵宫的时候就开始日夜的守着,不管是你见到的什么人,说的什么话,我都很清楚,即便是没有安排钉子在你那里,我也从来就没有猜疑过你,做这么多,我只想保护你而已。云风前几日去边关,本来就察觉到了些什么,再加上你昨天说话也没有把住口风,所以他便径直来问我。”

“问你这些问题吗?他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即便他不知dào

我是真的灵惜,第一件事情也不是搞清楚我倒底什么是身份,而是该问宸轩,真zhèng

的灵惜去哪里了。

宸轩的目光幽幽的敛起,微眯起的眼睛,深不可测,“因为他一直在欺骗自己,认为你就是灵惜,尽管我一开始就告sù

他,你不是。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相信,不过他也不会因此而放qì

。”

“为什么不放qì

?”想想凌云风今天在默吟花园里的那个表情,如此决绝,原来是这样。

“因为……”宸轩的声音有些冷涩,上挑的嘴角有丝僵硬,“因为他心里的一个女人,在很久以前就住进了他的心里。为了这个女人,在灵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他不惜拿凌家的所有的赌注与朕抗衡,只为换她一命。凌家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对朝廷对东临王朝都至关重yào

,迫于凌家的施压,太后下旨将那个女人贬入冷宫,罚为宫奴。然而就在不久以前,他现还有一个同你一模一样的人曾经存zài

过,你是不折不扣的灵惜,那个女人是谁,这个世界上,唯一知dào

真相的人,只有你。”

我心中一凛,脑海里泛出那个梦境里的画面,忽然一震,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这太不可思议!

宸轩素来淡然的眼睛,此刻也深若寒潭,散着凌厉的光泽,“灵尚史有对双胞胎女儿,姐姐叫灵芸,妹妹叫……灵惜。而世人所知dào

的,灵府只有一个女儿灵惜,而姐姐为什么不被灵家公诸于世的原因,也永远是一个谜,没有人知dào

。”

我握紧拳头,“凌殿下爱的是姐姐灵芸,所以凌殿下一直以为我就是灵芸,灵芸就是我。他之前没有见过灵惜吗?姐妹俩总有不同点吧,他分不清楚吗?”

宸轩笑笑,无奈的摇摇头,“那时你已经接到进宫选秀的帖子,是不准见外人的。云风那时还没有袭爵位,所以不知dào

这样的细节。也就是说,云风第一次见到灵惜的时候,你已经在宫中了。”

我没有再问,空气中散着淡淡的忧伤,和着夜的凉气,渐渐的深入到骨子里,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在没有任何预兆下,就被涂上悲剧的色彩。我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愧疚和不安。

那个人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视野里的美男,总是喜欢笑的没心没肺,暧昧的眨眼,“小惜,你是不是想我了?”有的时候他会带着淡淡的忧愁和关心,“你饿不饿?”,有的时候他会孩子气的傻傻幻想,“到时候咱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有的时候,他会眯着淡栗色的眸子,莫名的问“你冷不冷?”有的时候,他还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千里迢迢带来能让人凉爽的冰丝蚕衣……

我的眼睛有些酸痛,小心的喘着气,轻轻的走到落地窗前,将面孔贴到那近似透明的玻璃上,看着星空,月光很清朗,星星在愉快的眨眼笑着,夜色依然黑得张牙舞爪,宸宫依然繁华得看不到尽头。如果不是我,或许他还能找回一点关于她的消息,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有那样凄绝冷漠的表情,那样孤零零倨傲挺直的背脊……真相被揭开了,同揭开一条未结痂的伤疤一样,还连着撕扯血肉的痛。

我有点哽咽,“云风现在很绝望很挣扎吧?”也许不是为了自己被蒙骗了这么久而痛苦,而是为了,这么久以来,那个孤一无靠又带着病痛的女孩,现在还在哪里漂泊着,她是否还活着?她过得好不好?她有没有抱怨过,痛苦过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来找她?

我的心不停的在抽搐,一遍遍喊着灵芸这个陌生的名字,静静握紧了拳头。忽然肩头被人暖暖的揽住,“云风他没事,你不用太愧疚。你在想什么我都知dào

,我会帮你的,还有一个消息,也许你听了会好过一点,你的……灵惜的姐姐可能没有死。”

“什么?”我浑身一震,推开宸轩,“真的吗?”

宸轩点点头,宠溺的捋着我掉下来的一缕青丝,淡淡笑道:“嗯,不过云风不知dào

,等隐卫告sù

我准确的消息了,你再告sù

他好不好?”

我连忙重重的点点头,心里悲喜交加,转身激动的想感激宸轩,却猛然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始至终的都缠绕着我,而现在它更像是一块冷冷的冰凌一样,径直将我心里刚刚撩起的火花给熄灭。我不能纵容自己再毫无目的逃避下去,既然如此,那紧紧包裹我的一层层谜团我都要咬紧牙关的,各个击破。

我冷笑了两声,恭谨的往后退开几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王上!一直以来我心里也有一个缠绕不去的问题,我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论是灵惜还是我,都没有理由得到您这么多关心……”

宸轩冷冷的抿住嘴角,眯着眼睛默默的对上我的目光。空气顿时冷到了极点,周围像是被注满了煤气,小小一点火星就能引起难以想象的后果。我屏住呼吸,低下头去,余光瞥见他因为隐忍而渐渐握紧的拳头。

明明知dào

帝王的心不可猜测,我却偏偏去招惹他。

“朕不会害你,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宸轩背过身去,一个冷冷的“朕”字,已经漏出了他真zhèng

的本色。

到底我还是一个弃妃,对于他不过是一个可以暂时利用的棋子罢了,我何必那么自作多情呢?他的温柔他的隐忍都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我苦笑着看着他冰一样的冷峻的面容,慢慢退后,柳灵惜啊柳灵惜,你不是经常提醒自己吗?狼有时候会保护样,只是为了便于吃羊,何况是一个正处在权势交锋中的一头饥饿的狮子呢?燕妃是他的妃子,柳菲絮也是,我又何尝不是?他既然可以对她们那样冷漠,一旦我失去了他想要的价值,难保他不会再对我那样。

我冷笑着俯下身去,“奴婢告退!谢王上体谅奴婢,替奴婢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奴婢……”

“够了!”他的身子冷冷的一颤,挥袖打断了我的话,强忍着怒火,“朕从来没把你当做是一个奴婢,也不许你那么想!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内心在想些什么,朕告sù

你,朕不是!”

宸轩转过身,面色紧绷得惨白,眸子里掀起我从未见过的滔天的巨浪,夹杂着无数痛苦、无奈、压抑、彷徨复杂的情愫。

我睁着眼睛,定定看着他,眼睛里涩涩痒痒的,心里难过至极,郁闷的我想大声的嚎叫,周围的空气凝滞如冰,充满了压抑不安的分子。

终于他轻轻叹了口气,疲惫道,“回去吧,想做什么,想问什么,去找五叔,他都会帮你的。今晚的这些话,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无论人前人后,你都是灵惜。只有你才能保护得了你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活。”

我静静的点头,茫然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定定的道:“我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忙了。”

046章 云山之灵媒

灵惜……真的死了吗?或她还静静的活在我的身体里,等到受到什么刺激或大的变故,才能将她沉睡的灵魂唤起?我泯了口茶,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莫名的猜测,举目看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

我笑笑,看着软榻上正在飞针走线的香茹,宛然笑道,“香茹,我从前身体好不好?爱不爱生病?”

香茹眨着水灵的大眼睛,歪着头思考,“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子,我听宫里的大丫鬟们说,您刚进宫的时候身子骨倒还可以,不过后来就经常生病了。也难怪这宫里规矩多,娘娘不许经常出宫,主子定是想念家里的人,日子久了,心思积多了,自然也就容易生病了。”

“记得茹儿说过我的脾气很不好?”我笑着,搜索着从开始醒来后的种种细节,“我的脾气真的很不好吗?”

“嗯。”香茹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层迷惑,“香茹刚入宫那会是这么听说的,但不是您身边贴近的人,您原来深居简出,像我们这样粗使丫鬟一般是不容易见到主子的。”茹儿用牙咬断手中的丝线,举起快绣好的肚兜,仔细的检查着。

“我原来待那些丫鬟们都很不好吗?为什么第一天我去那里的时候,这么多人排挤我呀?”我轻笑着问。

香茹也跟着我的话,回忆起前些日子的事情,不满的嘟起小嘴,“主子想那个干什么,那些丫鬟都是没良心的人,圣上下诏时候,漓若轩大乱,不论分位高低的丫鬟公公,都跑到漓若轩的殿里去争抢好东西。茹儿想起了从小一直带着身上的玉佩还放在小青姐姐那里,早上她还说要我去主殿里拿,怕趁乱给贼人们抢了去。我去倒是去了,只不过小青没找到,主殿里乱的不成样子,主子您像没了魂似的躺在主殿的妃子榻上,呆着眼,就看着大家在您脚下乱抢乱砸。您那会是被吓傻了吗?”香茹眨眼问。

我尴尬的笑笑,我哪里知dào

傻没傻,那时候我自己还不知dào

在哪里呐,我枕着胳膊,换上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来呢?那你没有找到自己的玉佩吗?”

“没有。”香茹眼里划过一丝难过,不过接着又被另一个愤愤的神色所取代,“小青和滢心都是您的贴身丫鬟,按说都应该在那里陪着您的,结果就只有滢心和几个不管事的丫鬟站在那里,也不管殿下的忙乱,也不上前侍候您,我找不到小青心里也着急,就撞着胆子拉了其中一个姐姐问,那个丫鬟看见我像见鬼似的,大喝了我一声,将我推到老远,差点害我踩了另一个姐妹。我当时那个生气,正要火,就见您喝了口茶,晃晃的站起来,却巧这时又来了传诏的公公,一句“圣旨到”,您浑身一震,前脚一空就跌在地上,那几个侍奉您的丫鬟竟一个上前扶的也没有,听了旨后就更没有人理您。”

“然后是你扶着我起来,又接了旨,后面那一点你告sù

过我了,那个小青呐?从那以后你就没有碰见过她吗?”我漫天问道。

香茹小身子一震,放下手里的活计,惊讶的叫道,“呀!主子,您怎么知dào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确实没有再碰到过她了,漓若轩也偷偷去过好几次,里面就只有一两个管事的婆子在看院子,也都没有再见到过她。”

我连连摆手,“哪里想起什么了,我猜的嘛。后来我就到了这里了,这中间什么没有生吗?有没有不平常的地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平常的地方……嗯……”香茹眨着大眼睛回想,忽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没出事前,主子有几日心里慌乱,请了宫里几个做法事的老婆子,您分位底,那些婆子也是混饭吃的,所以就跟我们这些粗使的丫鬟们挤一个院子住。接了旨后,香茹带着您欲往月婵宫里来,谁知dào

半路上竟碰到其中一个做法事的老婆子,那个婆子向来不会说话,那日却突然疯癫的开口,在我们身边又是念叨,又是跳的,说什么天地乱呀,百难横生呀,您要达成心愿就要找到两颗心心相印的泪滴,不然就万劫不复什么的,越说越疯癫,越说越吓人。我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忙把她撵走了……”

“老婆子!”我如若雷劈,拍桌而起,“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她的眼神很可怕,满脸都是乱糟糟的皱纹,很丑,很邋遢?”我感到血液在体内热烈的涌动,书里常说穿越需yào

灵媒,我想来想去,就数在云上顶峰遇到那个诡异的老婆子最是奇怪,而偏偏这个时空里也出现过那样一个人,我不知dào

是不是同一时间里生的事情,想弄清里里外外的这些疑惑,只有找到那个神mì

的老婆子。

香茹蹙紧了眉头,看我如此认真的模样,也不敢再用聊天的语气看待这前后的事情,“主子您不是失忆了吗?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疯婆子,您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啊?我当时也就觉得她不过是邋遢奇怪了点,并没有看仔细她的相貌。她怎么了?”

终于让我找到些蛛丝马迹了,我激动的抓紧香茹的手,“她叫什么名字?”

“主子,我不知dào

啊。不然咱们现在就去问问陈宫娥,她是内务府的,后宫各嫔妃的事情,她比咱们知dào

的多,没准能查到那个婆子什么消息。”香茹站起身,“今天早上我听欣然欣悦说宫娥一大早就去了杜嬷嬷那里。”

“好,我们就去点秀宫。”我重重的点头,不管还回不回得去,我都要找到那个人,为什么选择我,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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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咱们别在这里候着了,传话的公公说了,杜嬷嬷和陈宫娥现在不在。”香茹有点着急。

我看看已经中天的烈日,咬紧牙关,“去哪里了?”我知dào

月婵宫里有宸轩的隐卫,但是我想不至于我的任何行踪,他都能及时获得消息,并且再做出这些细微的部署。

“公公说他不知dào

。”香茹绞着手绢,又急急的把头往点秀宫里探了探,对上我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不然我们在去别处看看?”

我冷冷的摇摇头,未必去了别处,没理由躲我啊,我只想查个人而已,我只想知dào

灵惜更多的事情而已。我从袖子里取出几锭银子,塞到香茹手里,“再去问,见不着陈宫娥见到杜嬷嬷也成,总之一定要问出来个结果。”玉娘果然是个伶俐的人,既然跟我达成合约,就像拴在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我这里还有她想要的东西,活动活动的银子自然不会少了我的,我泯嘴轻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这宫里头的公公就这么超凡脱俗,视金钱如粪土?

远远看见香茹空着两手,满脸灵光的跑来,我坦然一笑,原来不是不知dào

,是钱少了。

“什么人哪这是,明明知dào

还不说。”香茹喘着气,“陈宫娥不知dào

去哪里了,但是他说,嬷嬷在点秀宫的佛堂,还要带着咱们去寻呐。”

我点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笑眯眯的太监,正兴奋的左右挥着白髯拂尘。

“姑娘要找杜嬷嬷干什么?出了这点秀宫的丫头,很少这么阔绰的再回来看杜嬷嬷了。”带路的太监卖力的讨好。我四下看看,原来训liàn

的时候记得有不少的秀女,怎么少了许多,“公公,这里的秀女都哪里去了?今天怎么只剩下训liàn

几个粗使的丫鬟了?”

“姑娘有所不知,前几日秀女们尽被太妃娘娘点到了玉辞宫,一来监督着秀女们的训liàn

,二来太后在闭关中,宫里事无大小皆要听太妃娘娘的指点,这选秀女是大事,姑娘们的品行、背景都要摸清,马虎不得。”

我冷笑,宸轩将后宫的执掌大权给了淑妃,又下令赐她太妃娘娘的尊号,恐怕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急性的拉拢培植自己的枝叶了吧,不过这么做未免有些太张狂了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被那个习惯戴着“面纱”的人反咬一口,“既然是训liàn

,杜嬷嬷是宫里有名的老妈妈了,她现在该呆在玉辞宫的训liàn

场上,而不是在佛堂?”

“太妃娘娘念嬷嬷年迈,身子骨儿不比从前硬朗,怕累着了,就让她先歇着。”太监笑嘻嘻的引着我转了个弯,迎面扑来厚重的檀香味。

“不是怕我累着了。”身后蓦地一喝,吓了我们一大跳,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

见了杜嬷嬷那张冷脸,引路的太监脸色有点僵硬,忙哈腰问了好,飞似地跑回去了。

我轻笑,“嬷嬷果真是宝刀未老,淑妃的心思,一眼便看了破。她希望嬷嬷您怎样,您就怎么样,顺着她的脾气,才能让对方放松眼线。嬷嬷放着宫中秀女即将来后宫的新生力量不管,能够在这里悠然的吃念佛,会友谈心,真是难得的一种境界。”

杜嬷嬷满脸的皱纹微微一蹙,冷冷的抬起寒如冰凌的眼睛,嘴角勾笑,“小主真是天生聪颖,小主也不傻,若不转起弯弯,老生会觉得小主会是个贤良淑德的灵家大小姐,若是脑袋转起弯弯来,倒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十七八岁?哇呵呵……怪不得皮肤显得那么好呢,合着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青春是何等的宝贵啊,我可不能再由着她们浪费了。

我保持着姣好的微笑,转身走进佛堂,佛像什么都如香茹原来解释的那样,这里信奉海神和土神,念珠木鱼同现代里见到的十分也有九分相似。入乡随俗,入了佛堂,我恭谨的伏在在蒲踏上拜上了一拜,起身瞬间,眼角瞥见杜嬷嬷的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仅仅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她僵尸一样的冷脸。

我有些讶然,难不成这老嬷嬷也有些不开心的过往?我淡然笑笑,手持起祭台上的一把木质的佛珠,别有用意的笑道:“嬷嬷这么信佛呀,只可惜深居这后宫里面,外面大庙大宇的禅师的诵经开课,嬷嬷定然参加不得,真是可惜。”

047章 难测帝王心

杜嬷嬷眉头一扬,不服得道,“宫里也有姑子,不比宫外的差。”

“呵呵……宫里也有做法事的姑子啊?嬷嬷在后宫深受主子们的重视,从嬷嬷手里出来的娘娘们,哪一个见到嬷嬷不乖乖的叫声杜妈妈?奴婢也喜欢听写佛经,清静清静心神。”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准能从杜嬷嬷这里知dào

个一二的。

杜嬷嬷闭目,沉吟道:“难得小主这么有心。”

我莞尔一笑,“嬷嬷还是叫奴婢姑娘好了,小主小主的这么叫着,奴婢听了倒是听别扭的,不知dào

嬷嬷怎么记得改口了?”

“灵姑娘几次被王上召见,岂能再以‘奴婢’自称?若不是你身份特殊,想必早就加封了。”杜嬷嬷皮笑肉不笑,话说的阴沉沉的。

我淡然道:“加封怎样?还不如学习嬷嬷这样清静修为呐,看得开这宫中难分你我的争斗,原来太平的时候,我也曾请过一些姑子,没事儿就听听诵,读读经的,本想慢慢收了那份不安的心,到不知竟还是惹了祸事。如今又想起了从前的那些姑子了,嬷嬷喜欢信佛,这宫里姑子又不多,不知dào

嬷嬷知dào

有那些姑子曾经在漓若轩做过法吗?”

“哦?”我扬扬口气,“嬷嬷知dào

我想找谁?”

杜嬷嬷冷然一笑,“无论你想找谁,都不在了。”

我冷笑,“嬷嬷知dào

这么清楚啊,她们都去哪里了?实不相瞒,我只想知dào

其中一个姑子的行踪而已,她在漓若轩大乱之前,一直是个装哑的婆子。”

杜嬷嬷猛然抬起双目,赫然盯着我,手下一紧,念珠散落一地,“你……你想找萨满……那个疯子……”

萨满?那个疯女人叫萨满么?我抑制着内心的翻天覆地的震撼,尽lì

平静的笑道,“萨满?倒像一个异域法师的名字,她怎么是个疯子呐,嬷嬷说笑了,王宫是何等地方,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市井庄镇,倘若是一个疯子,她能在这里多呆到一刻吗?”

杜嬷嬷冷笑,侧脸寒着眼睛看着我,那种神色诡异的让我不寒而栗,“她从不说话,性情乖戾,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没有人知dào

她的来历,宫里簿子上登记的时候,只说她是碎石庵的姑子,后来陈宫娥觉得这个人行事奇怪,差人去巡查过碎石庵的这个地方。派出的人还没回来,漓若轩便生祸乱,当初在漓若轩的姑子们有的前几日病死,有的便不见了踪影,而这个萨满就是失踪的一个。”

“嬷嬷知dào

的好清楚!”我抿嘴轻笑,“素来知dào

嬷嬷同陈娘娘的关系不错,但是不至于仔细到这个地步吧?我想知dào

她为什么能引起嬷嬷和陈宫娥注意的原因。”

杜嬷嬷面色一煞,苦笑道:“原因?呵呵……不过是……”她冷冷看我一眼,“小主问的也是极为仔细,不过老奴想知dào

小主想找萨满有何事,奉劝一句,来之则安,纠结那么多旧事又有何用处?”

我微微一怔,断然道:“那个姑子对我来说至关重yào

,置于什么重yào

的事情,嬷嬷还是免问的好,若想帮忙就劳您尽您所知dào

的告sù

我,若不想管这闲事,我也不会生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咬重最后一句话,但并不逼她说出真相,对于这件事情,逼迫只会走更多的弯路。

杜嬷嬷不再说话,虔诚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默默诵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我起身,道了个福,告辞,转身的瞬间,忽听身后长叹一声,“罢了,天命如此,天命如此。之所以令陈宫娥上心,是因为她曾在深夜里交给她一样东西,为什么会让我注意,呵呵……不单是我注意,整个皇宫内院的姑子们都有所留意,那几个死去的姑子每人手里都持有一把萨满的头,捧着那撮头,临死的最后一个动作,最后一句话,皆是冲着宸宫方向,顶礼膜拜,口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我冷笑,内心却油然而起一股悚然感,如冰凌自上而下的灌入一般,“嬷嬷末信这种无稽之言,皇后娘娘?呵呵……宸后未立,区区几个姑子的话,不算作什么预言。”放下最后一句话,我仰天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萨满的事情,线索只剩下陈宫娥手里的那件未知的东西,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我不想再查,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让我一下子就能寻根问到底,那么这个萨满定然不是我想找到的人。我不禁停住了脚步,看着天空上的积云,有些失神,如果萨满真的是那个疯婆子,那她为什么给我留下这么多线索让我去摸?无论这是不是另一个圈套,我都要追查到底,不过现在,我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

“主子,咱们去浣衣阁还是绣衣房?陈宫娥平日里多在这两个地方走动,嬷嬷不是说那个婆子把一件东西交给了陈宫娥,您不是想找她的线索吗?”香茹伶俐的问道。

陈宫娥那里我是要去的,不过,现在有一个地方我很想去,我笑笑,“不着急,一个疯婆子能翻多大的波浪,不用那么上心,东西放在陈宫娥那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少得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宫吗?”

我淡淡一笑,“不,我们去燕熙宫。”

香茹身子一颤,紧抓住我的胳膊,“燕妃娘娘那里?主子,您怎么想起来去那里?!那里去不得!”

我默默微笑,轻轻抚平衣裙上折起的裙摆,淡然道,“哦?为何去不得?”

“主子不知dào

吗?燕妃自从那日被王上训斥,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王上的召见,虽然大家都知dào

王上没有降她的罪,但以后也定然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再得宠幸了。现在燕熙宫是宫中最晦气的地方,咱们还是躲远点好。再说了,别人不知dào

,茹儿还能不清楚吗?那日萱若园就是她着意害主子的。就这一条咱们就更去不得了。”

他的心倒底在想什么,谁能知dào

?谁又能猜得透?我别过脸,不看香茹,冷道,“宫中最晦气的人莫过于我,最晦气的地方莫过于月婵宫。当初人人不也都像你这么想吗?可如今呐?人人都觉得我这个弃妃又要得宠,连久居深宫的老嬷嬷都改了口,唤我‘小主’。燕妃娘娘不过是翻了个莫须有的小错误,要想翻身,比我更容易。”帝王的心思,永远猜不透,与其费力的跟他周旋,不如我独善其身,潇洒点,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香茹不再多言,眸中滑过一丝不解的忧虑,一路上,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快到燕熙宫宫门时,才抬起红了一圈的眼睛,嘤嘤道,“主子跟别的嫔妃不同,您跟王上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

“好了,香茹。”我冷冷打断她的话,想起昨夜他那冷漠疏离的样子,心微微一抽,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很难过,会心痛,“燕妃娘娘不是善类,谨慎点好。”说给香茹听,也说给我自己听。

燕熙宫的华丽相比于绛云殿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此刻却是清冷的厉害,空空旷旷的连走动的宫女太监也很少见到。萱若园宴请之前,据说她还是宸轩较宠爱的一位,几日之间的巨变,这么华丽的宫殿已成为过往的摆设,看上一眼,那停滞在内心的记忆,便被痛苦的揪着起来。不知dào

为什么,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熟悉。我鼻头微微一酸,一滴泪滑落在唇边。

“主子……”身后的人轻轻碰碰我,我抬眼,一个穿着光鲜的丫鬟正站在朱红的漆柱后面,冷冷的看我,眸子里怨恨的神色,让我浑身不由的一冷。我微微侧身,同香茹咬耳道,“这个丫鬟是燕妃的心腹丫头吧?”

“嗯,主子记不记得您同如意的那个玩笑话,她就是如意姐姐,燕妃的一等丫鬟,吉祥。”

怪不得这么向着她的主子。燕妃果然因为萱若园的事情,恨我入骨了。

不过我此行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和解交朋友的,尽管是打着“朋友姐妹”的旗号。

有一件事情缠绕着我的左右,有时候我会觉得灵惜在用另一种方式,不断的提醒我,在疏导给周围一些不为人知却又是重中之重的讯息。这件事才是我一早询问香茹过去的动力之一,得到萨满巫婆(暂且假设那个婆子是叫萨满好了)的信息只能算是个意wài

收获。

这件事情牵连着太多藤萝,我一个冷宫弃妃很容易在寻根究底的过程里,被人踩死。所以说,说是结盟也好,说是利用也好,燕妃无疑都是我合zuò

的最好对象,但愿我的筹码她能接受,但愿她的根茎没有这么早的被后宫里的那位给死死攥住。即便是攥住了,那又怎样,淑妃给她的甜头是步步高升的权利,荣耀,而宸宫里的他,掌握的却是她的生杀大权,不知dào

命和权相比,燕妃会选择哪一个了?

048章 拨雾青天见

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宫女,看了我两眼后,迅速消失不见。我也知趣的停住了脚步,四下遛遛看看,给足了燕妃准bèi

的时间。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吉祥如意满脸讽意的迎过来。

吉祥道:“真是稀客,一步登天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打入冷宫的宫奴也能自由出入燕熙宫。”

既然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来到燕熙宫,给你们看的就是我的“趾高气扬”,我笑笑,“冷宫不冷宫的要看王上高不高兴哪,不高兴的时候,月婵宫还是个人人避之而走的冷宫,高兴的时候,谁又不说那里变成了另一座妃子的寝宫。人是活的,地方是死的,冷不冷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就像如今的燕熙宫一样。

我莞尔笑笑,对面的俩丫鬟眉毛不悦的吊一吊。如意比吉祥更识趣点,悻悻地挑挑唇角,“灵姑娘说的是,不知dào

来燕熙宫有何事?”

“没什么事情。”我拈着手里的帕子,左右扇扇,转头四顾道,“闲来无事,王上最近又忙,让我没事来看看燕妃娘娘,不知dào

萱若园一别后,燕妃娘娘可好?”我誓,我真的不是来找茬的。

如意嘴角一抽,颇为沉得住气,“谢谢姑娘上心了,我家娘娘很好,现在已经午休了,姑娘没事就回去吧。”

“这样啊?”我颇遗憾的皱起了眉头,“那也只好如此了,只可惜王上要我传给燕妃的几句话,娘娘就暂时听不得了。算了,等燕妃娘娘醒来再说吧。”转身欲走,眼角瞥见如意两人脸上意料中的愕然和疑惑。

“等一等。”说话的是吉祥。

我笑着回头,佯装不解,“姑娘还有什么事情?”

“既然是王上有话,灵姑娘且跟我们来好了。”

我笑着点头,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说。

果然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被人一时冷落,燕熙宫的华丽仍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概括的,除了气氛不是太好外,燕妃的华丽生活确实另我汗颜。

燕熙宫正殿上,燕妃侧卧在贵妃塌上,金莲小脚微微翘起,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见我进来,懒散的起身,笑得很张狂道,“真是贵客啊?没想到萱若园一别,灵娘娘还惦记着我呐。说吧……”燕妃口气沉了沉,冷冷扫我一眼,“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看本宫有没有闹了什么笑话?不怕我用什么莫名的毒药来招待你?”

我轻笑,“娘娘都猜错了,今日灵惜是诚心来看您的,我也不是什么灵娘娘,仍然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弃妃,燕妃娘娘肯召见奴婢,自是赏奴婢脸面。”

吉祥耷拉着眼皮,跪伏在燕妃榻下,捧起她的小脚,轻轻拿捏,甜甜的讨好道,“娘娘,她是来传王上话的。”

“王上话?”燕妃微微一愣,眼睛里滑过一丝哀怨又欣喜的神色,“他怎么能惦记起我呢?呵呵……灵惜你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灵惜带来一个消息不知dào

燕妃娘娘放不方便听……”我故yì

将话顿住,眼飞四周,“况且萱若园那事情,确实不是娘娘所为。置于是谁……”

燕妃会意,起身退下左右侍婢,“呵……既然不是我,那灵惜觉得会是谁?”燕妃似乎知dào

我的来意,并不急着询问我所说的消息。

放长线,钓大鱼,好刁的一只狐狸,我在心里暗骂,冷笑道,“灵惜愚钝,难能猜出是谁用了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害得燕妃娘娘惹了圣怒不说,差点也令奴婢丧了小命,据一些小道消息,这件事还没算完……”

“哦?”燕妃接过如意递过来的茶,轻泯一口,吊着口气,“此话怎讲?”

瞥见燕妃手中的杯盏,我眼皮不安的一跳,“燕妃娘娘,您还记得萱若园时,李妃说过的那些话吗?关于这杯盏的事情。”

“记得,又如何?太妃娘娘知dào

我素来喜欢茶道,特地赏给我的。不是先前你也有一套吗?”燕妃端详着手里的木杯,满眼皆是喜爱。不知dào

片刻之后,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好的一个心情去看待这杯子。

我冷笑,“燕妃娘娘,您觉得太妃娘娘会风光多久?”

燕妃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一口气问道她的后台上。

“燕妃娘娘一步走错,不要步步走错,王上只是下旨说,太后是暂且闭关,而不是永久闭关。淑妃娘娘只是暂掌后宫大权,等到太后娘娘出关了,您觉得她要是知dào

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奴婢不知太后会不会……”

燕妃眼神一凛,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扫过我,“你的话,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我笑笑,举起刚才还在燕妃手里的宝贝,凛然笑道,“娘娘不必每次都当着我的面故yì

喝这茶,用这杯子,这里面的秘密,你不会不知dào

吧?”

燕妃面色惨白,没有答话。

我说:“您知dào

,只是您不知dào

王上他知dào

,我亦知dào

。您觉得这场戏您的胜算是多少?您是戏台上表演的露头鸟,真zhèng

的主角是太妃娘娘,即便是赢了,您又能捞到多少好处?别忘了您的最终目标是谁?您现在是在与您的目标背道而驰,燕妃娘娘,这些您还不清楚吗?”

燕妃再也笑不起来,凌厉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真没想到,昔日一同入宫的灵家大小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是本宫小瞧你了。”

“娘娘没想到的事情是不是还有很多?您只知dào

瘾妃木竹同白山茶混在一起,长期饮用会使人身中奇毒而身亡。我想太妃娘娘并没有告sù

您,其实这木竹杯同任意一种茶相配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吗?”虽然这个是我的推测,但是古代又没有精密的化学仪器,怎么就知dào

瘾妃木竹就一定只克白山茶。茶类元素大部分相同,既然能对此茶有作用,难保不会同其他茶类生反应。

燕妃彻底的被震惊,看着刚刚视若珍宝的茶杯,眼里尽是惊惧愤恨之色。

有钱有权又缺德的人,果然是最怕死的,我宛然一笑,将燕妃那张俊脸上的变化,皆收入眼中。

我泰然的端起燕妃没有喝尽的那盏茶,意味深长的递到燕妃煞白的小脸前,“燕妃娘娘,您是要喝了还是要倒了?”

燕妃抬眼,深深盯着我,犹豫着摇头后退,满脸的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嗫嚅颤抖的唇终于压抑着内心的惊惧,冲着我厉声尖喝,“我不喝!我不喝!倒掉!快给本宫倒掉!娘娘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对她那么忠诚,她却要害我。吉祥如意,快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扔了,扔的远远的。”

吉祥如意被她们主子这翻天的变化也给吓的不清,听见燕妃的呵斥,忙上我这里来抢夺。

我忙转身,闪过,冷笑,燕妃是不是太会做戏了?“行了,燕妃娘娘。”我冷冷咬紧了字眼,“扔倒是不必了,娘娘别整这些没用的,您自己心里清楚,在这后宫里面,以攻为守是上上之策。何必在我面前弄这些虚假的伎俩?”如果她不换吉祥如意来抢这东西,我还看不出她的破绽,当真以为她是被我的话给吓的失了分寸,只可惜她那瞬间而过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最后的底线。

果然,听了我的呵斥,燕妃不再像刚才那样失神惊乱,而是静静的回到自己座位上,接过我手里的杯盏,转身倒个干净,怅然冷笑,“今天的弃妃远远胜过彼时的婉仪。既然如此,请告sù

燕儿您想让我做什么?”

“做您该做的事情,燕妃娘娘对王上的心始终如一,不过这样的很容易被人利用。”我自内心的关切道,“我不会利用燕妃娘娘去做什么事情,对付什么人,以后若是灵惜有什么危难了,只希望娘娘能够废薄力,拉我一把就好。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燕妃拂袖起身,带着挫败感凄然一笑,“你现在握着我们燕家的把柄,又救我一命,别说一个问题就是一百个,我也不敢摇头。”

我轻笑,恩情倒是不敢接受,不过如果给宸轩如果知dào

燕妃曾经投靠过修亲王这边,燕家党羽未丰,很容易被宸轩当作范例给踩死,燕妃比我先想到这一层,“太妃娘娘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她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害死你,萱若园之行,我们并没有想象到你喝了那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险些害你送了命。”燕妃的声音有些气弱,“即便是你没死,太妃也因此动了怒,责我下手太重,险些误了大事,因此王上怪罪我时,她并没有出面替我求情,害我……”

“不知dào

燕妃可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她不可能既给你信任又给你长久的宠爱。”我失笑接道,引她继xù

正题,“‘险些误了大事’指的什么?”

燕妃定眼看我,迷茫的摇摇头,“她要从你身上得出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dào

,但是据说很重yào

,涉及到前朝的官员。应该是灵尚史给你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她也曾派过人到你那里搜查,没有找到,反倒意wài

的现王上他也在那里……”燕妃提起那个人,口气微酸的低下去,顿了顿才继xù

道,“所以太妃娘娘说,也许东西在你身上。”

049章 月婵宫之谜

从燕熙宫出来时候,天光已经大暗,想想燕妃最后惘然若失的模样,心里不禁微微一恸。聪明的女人知dào

想法子对付自己心仪的男人,只有笨女人才会用尽手段去对付跟她抢男人的女人。有那些心思,不如多花在自己身上,男人都是好腥的猫,他们喜欢玩新的,自己却又左右不了的东西,对于那些顺着他的意,跟着他一成不变走的,他往往视若不见,不懂得珍惜。

后宫的权势越大,那个人的心机就越深,淑妃如此,燕妃亦如此,又有谁不是这样呢?我转身看着低头走路的香茹,有点犹豫,这个丫头不适合听这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以后要带就带着欣然来吧,她比香茹大些,也机灵许多。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

我说:“香茹,先前在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有几个,都还在吗?”

香茹抬起头,眼睛一如从前那么明亮,脑袋的灵活程度……,“主子,您跟燕妃娘娘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她怎么就乖乖的说出真相了呐?我琢磨不透啊!”

我悻悻笑着,侧过脸,避开她的问题,重复道,“先别想那个了,想多了会头疼。我进宫时候带了几个贴身丫鬟,你知dào

吗?”

“茹儿是后来进宫的,原来您不喜欢人多,听说带了四个丫鬟,最后一直伴着您的就滢心和小青了。”

小青失踪,滢心成为淑妃的爪牙,我哪里才能知dào

淑妃倒底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东西呢?想是淑妃在我没来东临朝之前就已经对灵惜起了心思,所以收买了滢心给我长期用那茶,不料还未等到毒,灵家就出事了。我叹了口气,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我要想法子弄清楚倒底她想要我什么东西才好。

“主子,这里离凝香很近了,您很久没去看了。小路子他们天天盼望着您去哪。”

我笑笑,是很久没去了,最近只顾着瞎忙活了,连一向不间断的美容养颜的粥也很少煮了,“走,反正也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咱们去瞧瞧。”

“哎!”香茹两眼放光,甜甜的应道。

我心里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别忘了,凝香里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一品太师爷呐,真看不出来老蔡头还有那本事。

凝香的正堂忙碌非常,人也多,我带着香茹转了个弯,到达老蔡头特意给我安排试菜的僻静小屋。

还未推开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斗嘴。

“哎哎哎,这个不是这样放地,没听见灵主子说嘛?银耳要放在最后,放早了要煮粘了,那还是人吃的吗?”

“不是人吃的给你吃不行吗?哼~真粗鲁。”

我地个心肝脾胃肺,扶着门干呕一声,终于忍不住踹门而入,大喝一声,“小塔子,你给我出来!真是一段时间不教xùn

你,又变得这么……”娘了!

可能我的行为当真粗鲁了,锅台边正簇着头,在一起嘀咕嘀咕的两人,被这么冷不丁地一喝,吓得一个操起了柴火棒,一个“娘哎”一声,嗖的串到锅台上。

我和香茹捧腹大笑,我说,“行啊,身手跟从前一样灵敏,哪天抽空带你们去玩点刺激的游戏去。”

俩人骨碌碌的眨了眨眼,看清楚是我和香茹,并没有热情的过来拥bào

欢迎,反倒是“吭叽,吭叽”互相抱头痛哭起来了。

“这是咋回事?”我讶然道。

吭叽的最响的小塔子,从锅台上跳下来,夺过小路子手里的干柴,照屁股给小路子一抽,哽咽地问道,“痛不痛?”

小路子瞪了瞪眼,呜咽着,“废话,当然痛了。”

小塔子又哭又喜的跳起来,扔了手里的干柴棒,用力戳了小路子一下,“啊!小路子,是真的啊!不是做梦,灵主子来了,是灵主子。”

我汗,是不是梦不都是掐自己吗?这家伙……

“呜呜……真的是灵主子,我们以为您还记恨着我们没告sù

您真相,索性再也不来凝香了。”小路子边抽噎边揉屁股。

我眼眶有点湿润,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感觉自己周围都是暖暖的空气,大步上前,同从前一样,叉腰,大大咧咧的笑骂道,“哭什么哭!有点气概成不成?不就是最近忙点没看你们吗?委屈成这样,我没有那么记仇好不好?还有还有,还是这个气概问题,说多少次了啊?!”顺手操起锅盖锅铲,“当啷,当啷”的在他俩面前猛敲一通,咬牙道,“司马迁和《史记》的故事,说给你们听过多少遍了?!要长志气,做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不要自甘堕落,指的是……”每次到这里,我都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小塔子头一甩,自豪地瞥了小路子一眼,抢答道“我知dào

灵主子想说什么,您的意思就是不要我们做个名副其实的公公,要做个有男子气概的公公。像司马迁那样的不是公公的公公,主子,您说小塔子说的对不对?”兰花指一捏,没等我回答,自己不屑地瞪着小路子道,“哼,这次我猜对啦吧。”

“呃……”我满脑子黑线,差点背过气去,某子曰:孺子不可教也。我摇头,无奈道,“少废话了,你们在做什么?老蔡头呐?”

“我们在做您常吃的那个银耳莲子八宝粥,虽然可能不如您常念叨的那个‘娃哈哈’的好吃,但是我觉得吧,肯定比得上次您做的那个‘银鹭’牌的好。”小路子一边笑嘻嘻的抢言道,一边麻利的给我盛了碗。

我撇嘴偷笑,夸赞道,“不错不错,记忆蛮好的,知dào

‘娃哈哈’跟‘银鹭’了,以后出去准有面子,人家都得说你小路子真见多识广。”

这边厢有人不悦了,“主子,小塔子还记得‘双汇王中王’‘达利园小面包’‘可比克薯片’跟那个‘可口可乐’‘披萨’哪,您怎么也不夸我。”

“都厉害,都有见识,你们俩个‘脑白金’在一起,真是堪比‘黄金搭档’。”我喝着味道还不错的八宝粥,笑扯着,“就算是黄金搭档,也得给我做个司马迁那样的,否则就等着找抽。”

俩人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拉着香茹也开吃起来。

我想起了老蔡头,忙问道,“老蔡头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唔……这事情差点忘了,老蔡头原来撂下话了,说要是您来这边了,先等会,他去月婵宫了,马上就回来。”小塔子扒了口饭,抬头吱唔道。

我皱起眉头,放下碗筷,“月婵宫?老蔡头去月婵宫干什么?我正巧回去就是了,不用在这里等。”

“不行!蔡爷爷说了,就在这里等着,月婵宫那边现在不安全。”小路子抹了嘴边的饭渣,起身正色道。

我疑惑,“这算什么话?怎么不太平了?白天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难不成有强盗又去抢我那破地儿?”

“谁去抢你那烂地方,不还都是冲着你吗?”身后灌进一阵风,老蔡头推门而进。

我转过身去,只见他面色微疲,像是刚完成了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蔡爷爷,月婵宫里……”燕妃不会撒谎,我确定在冷宫里见到宸轩的那一次,来的强盗就是淑妃指使来搜东西的人。

“萱若园刺杀还记得不?”老蔡头坐下,大口喝茶,抬眼瞄我。

我点头,“记得。”立即恍然,不禁惊讶的拍桌而起,“您的意思是……”月婵宫有人围杀我!

老蔡头笑着点头,“悟性不错!那一次你跟小子去了明瑟殿也是这个原因,不处理好,他怎么舍得把你放回狼窝里去哪。就光月婵宫的隐卫,为你调了一波又一波。你这鬼灵的丫头,还跟他怄气。”老蔡头拉下脸,送我白眼。

我有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抬眼看他,怪不得第一次去明瑟殿水环他那样贼兮兮的问我,想不想知dào

为什么宸轩叫我跟他去明瑟殿的原因。原来……

周围的空气有些凝滞,知情的人看着我,不知情的也都盯着我,好像这一刻我是一个应该乖乖认错的小孩。

我撇嘴,倔强的回瞪过去,收到一阵唏嘘唉叹之后,强忍火气,瞪着老蔡头,“是什么人?我跟谁有仇啊?”一而三三而再的想杀我,毛病啊,灵惜一个小弃妃,又不是武林盟主,值得动用这么多的暗杀高手?太高看她了吧,再说这是东临王朝的皇宫,又不是无dí

江湖,难不成也是冲着灵尧臣给灵惜的那个神mì

东西来的?

老蔡头眨着绿豆小眼,骨碌着上下打量我,半响,迷茫道,“这么弱不禁风长得像跟豆芽菜的小丫头,值得这么调兵遣将吗?那边倒底想做什么,不怕惹毛了小子,把你那独苗儿子给扣在东临朝做人质?”

“呃?什么?”我疑惑至极,“什么什么小子,谁儿子,我不是豆芽菜好吧?”

老蔡头不理会我,白眉拧成一个疙瘩,自言自语道,“苗刹信奉巫术,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是不是故yì

这样做的,杀了你,以激怒小子,然后……不对,不对,不对。”

我彻底气结,看来老蔡头思考起来,真是有入无人之境,一时半会别想套出什么话来了,只得无语的转身,看着同样茫然的三个木头人,双手一摊,肩膀一耸,郁闷道,“好吧,孩子们,我今天睡在哪里?”

050章 事事疑难平

清早天气有点昏暗,伸了个懒腰,一面敏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面腹诽着老蔡头,说了不想来月婵宫里,他非要说每天晚上必须都得回来,只要我一天是个弃妃,一天就得呆在这里,刺杀派跟淑妃的强盗派不是一伙的,我的任务是一面躲着杀手,保证自个的生命安全,一面安分守己的做好冷宫的弃妃,保证强盗派不会对我起疑心。

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可做起来简单多了,我还是照着我自己的心思想法去做事,置于晚上嘛,若是有动静,也不要乱跑,就在屋里乖乖的睡觉。我疑惑,既然宸轩的隐卫能够察觉到刺客,还多少围杀了几次,难道淑妃那边就是白痴了吗?他们怎么会不知dào

我还被其他人盯上?算了,想这么多会死很多脑细胞的,我摇摇脑袋,回头对着屋里的人喊道,“欣然,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欣然从窗户里,探出机灵灵的头来,“主子您的事情可多着哪,您不是今天约好去绣衣房收玉锦山庄给您预支的银子吗?香茹去浣衣阁的时候还说,您昨晚上梦里都还念叨着‘别忘了收钱’。”

我尴尬的笑笑,“咳咳……有吗?我还会说梦话啊,我怎么不知dào

。”

“您知dào

才怪哪!您还不停的自己叫自己‘本财神’什么什么的……还有……”欣然促狭的咧开嘴大笑,“您常说的一句就是‘本财神平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不过好色好财好权而已矣’。”

我瞪眼,脸红道,“胡说!我哪有做过那样的梦?!再胡编乱造小心我收拾你。”

欣然抿嘴,“是是是,主子还有什么东西要带没,咱们去绣衣房吧?”

我歪头想了想,“把钱袋带着就行了,顺便我也去找陈宫娥问点事情。”萨满倒底留下什么东西给陈宫娥,我很想知dào

,那个东西是不是代表着她本人,可不可能助我穿越回去?这都是一个谜。

琼绶宴越来越近了,绣衣房一边忙着同宫外的绸缎山庄交涉一面忙着让宫里的绣娘加班加点的干活。整个院落里皆支起高大的架子,亮着绣娘们做好的绫罗绸缎,要到绣衣房的正屋子,我只得拂过亮起的那些锦幔。

“心儿姑娘,蓉华娘娘要的香囊也都准bèi

好了,您什么时候拿去?”一个声音隔着对面金黄色的绸罗响起,说话的人在绸罗那边。

我顿住脚步,敏感的捕捉到“心儿”这个名字。

“不着急,等蓉华娘娘的舞霓罗裳做好后一起拿去就可以。”

“蓉华娘娘喜欢这种香料吗?倒是不怎么好找呐。”

“娘娘身体素来不好,所以才会仔细些。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情,谢谢姑娘了。”

见对面人影轻晃,我拉着欣然忙闪到另一缎子后面。

远远的看着滢心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微寒,转身拂帘而出,快走几步,欣然会意,快走几步,喊了一声“小环且留步”。

那个宫女疑惑的回头,我不禁一笑,这不是那日帮我带帕子的小丫鬟吗?

小环见是我和欣然,笑着咧开了嘴,“原来是欣然姑娘跟灵小主啊?你们是来找陈娘娘的吗?”

“嗯,小环你过来一下。”欣然微笑着摆手。

我转身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四顾无人,冲着欣然使眼色。

欣然说:“我们小主有话问你。”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我跟这个丫鬟合zuò

很愉快,末了她还不断的嘱咐我,如果需yào

什么记得还是来找她们。

我笑笑,看着小环伶俐的跑过来,话中带话道,“小环姑娘的生意做得不错吗?”

小环一愣,立即又眉开眼笑,“看您说的,小环只是想挣几个贴己的钱而已。真是要是做起大生意来,小环没小主的一半能耐呐。”

“你也不赖。”我抿嘴笑笑,“每次玉锦山庄来人与我交涉,有时候我来不及跑来交涉,小环姑娘来帮我做过下手如何?月饷是你在宫里的两倍,平日里只要抽空打点一下同玉锦山庄的生意就好,并不耽搁小环姑娘做事,你看怎样?”这些事情原本可以交给欣然欣悦去做,但是又想毕竟在宫里不算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欣然欣悦是我身边的人,言行举止,颇有不便,暗中卖给小环这个甜头,一面方便掌握这后宫里的一些暗箱垄断,一面顺便拉拢一下人心。

“小主子此花可当真?”小环两眼放光,激动的握紧了手,“好啊,好啊,小环早就钦佩小主了,多谢小主!多谢……”说着就要俯身行大礼。

我忙止住,轻声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想问小环姑娘件事儿。”

小环点头,“小主问吧!”

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有时候我会这么想她。

我说:“刚才那个宫女是蓉华娘娘的吧?叫滢心对吗?”

小环点点头。

我接着道,“她问你要的什么好东西,那么开心的走了。”

小环不屑的“哎”了声,恍然道,“我当小主问的什么大事情哪,原来是这个。滢心是蓉华娘娘的丫鬟,前几日到我这里配了几种香料,样品都很普通,街上到处有卖,我想想蓉华娘娘体质不好,要几款宫外的香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帮忙带了几副。”

“哦。”我微笑着点头,“小环这里还有那个方子没?我也想配几副同样的,月婵宫那破地儿,什么味儿都有,我也熏一熏。”

“有有有,虽说那材料普通,但是配到一起倒是蛮好闻的。我正巧多配了副,既然小主想要,就送小主便是。”小环笑得很开心,忙不迭的说。

我含笑,“这哪成,我哪好夺人之爱呀。”

“小环有时间再配就是,小主等着,我这就拿去。”小环撂下话,欢天喜地的跑回去。

欣然看她跑开,忙低声开口道,“这个宫女鬼灵精怪的,主子把这么重yào

的事情交给她,成吗?”

我轻笑,“成不成看看再说,有投资总要有风险的。即便是小环不可靠,我也不过损失点银子罢了。”

“主子要蓉华娘娘那香料的配方的意思是……”欣然不解。

我撇嘴笑着,拉着嗓子白眼道,“亏你还称自己是个八卦大神,蓉华娘娘的喜好,还有弱点你动动脑子不就清楚了?”

“呀!”欣然眼中豁然一亮,拍手叫道,“主子好聪明!原来是……”

远远的看见小环跑来,我瞪了欣然一眼,做个噤声的姿势堵住了她滑到嘴边的话。

我调整好微笑的表情,小环还没有走到我们身边,就有一种扑鼻的芳香钻入我的鼻孔。我皱了皱眉头,压住胸口那阵莫名的憋闷,笑着唤欣然接了过去,当即取了几锭银子塞到她手里,故作谨慎道,“宫女是不许私自带东西到宫中的,小环姑娘比我清楚,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dào

,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小环面色由红到白,显然被我戳到了要害。

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陈宫娥知dào

我帮她出了许多力,用我和玉锦山庄给你当掩护,这样你会好过点,但是要记住,凡是要小心哦,去忙你的吧。”

她忙哈下腰,郑重的保证,“小环记住小主的话,小主放心便是。”话毕,伶俐的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撒腿跑开了。

见她走远,我忙捂住鼻子,跳躲开欣然手里的那香包,对着欣然低喝道,“小心一点,送去凝香,最好让老蔡头把解药配出来。”

欣然皱起眉头,将香包仔细的揣在了怀里,认真的点点头,接着说完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蓉华娘娘身体虚弱,只喜好一种熏香。”

我笑着点点头,又加上一句,“告sù

老蔡头,我很期待到蓉华娘娘那里做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鱼肉,如果你们非要这么认为我逃不掉被宰的命运,那么我只能勉强承认,我这条鱼是带着剧毒的河豚,即便被人注定要被宰杀,我也绝不会让吃我的人有好下场。

“既然来了,怎么不找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什么呆啊?”

我一愣,转过身。陈宫娥正笑着看我,“就知dào

在宫里憋不住你。”

我抿嘴笑笑,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她我总觉得像看着位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一样,心里总是暖暖的,让我警惕不起来,“所以我就来找你咯。”

“跟我过来吧,我正巧有些事情要问你。”陈宫娥走到身边,拉着我的手轻声道。

我暖暖一笑,慧黠的眨眼,“我也有点事情要问你呐。”

陈宫娥挑挑眼皮,英眉间依然带着她惯有的英气,“哦?你有事情找我?”

我郑重的点头,跟着她进了屋子。

记得香茹说过,陈宫娥属于大龄的秀女,没入宫前跟灵惜也曾有过往来,只是入宫后,颇得太后赏识,因为年纪长于宸轩,也不当妃子论了,赏了个六品宫位负责管理打点内务府女眷的日常穿衣琐事。所以她没有像燕妃柳妃娘娘那样有自己的寝宫。她自己平日里也不喜后宫那些争斗,索性搬到内务府去住,做一个清静些的工作狂。置于她为什么是跟宸轩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这个我就猜不出了。

“你先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陈宫娥让我坐到软榻上,客气的谦让。

我打量着周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想想也是,萨满给陈宫娥的东西肯定是很精贵的宝贝,宝玉呀或簪子之类的,她怎么可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明眼处哪。想想杜嬷嬷说出萨满这个名字时候的震惊模样,我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提起,“陈姐姐知dào

我原来请过几个做法事的婆子吗?”

陈宫娥点头,脸上依然一平如水。

“做法事的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萨满的婆子?”

陈宫娥依然淡定的点头,侧身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平静道,“是有这么一个,据说是个疯子。”

“怎么会是个疯子?皇宫会这么容易放一个疯子进来?”我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皇宫里虽然禁卫很严,但是也不是飞不进来一只蚊子,只要宫里的主人一句话,还有什么放不进来的?”陈宫娥好脾气的说道。

我怔住,尽管懂得她话的意思,但是想不出一个低调的尼姑怎么会和宫里的主人扯上关系。

陈宫娥见我迷惑,也不再卖味让我猜,提醒道,“你知不知dào

太后娘娘喜欢诵经?”

我眼睛一亮,震惊的抬头,愕然结舌道,“是……太后娘娘……,为什么?”

“太后她每年都要到五台庙去参经诵佛,每次都会带些得道高些的姑子回来,她算是其中之一,来时并不像你们所说的是个哑巴,她会说话,但说的全是高深的经文,没人听得懂,太后听了几次后,也不是太明白,就没再召见过她。”

我尽lì

压住自己内心汹涌不断的波澜。“所以人人就当她是个皇宫里的活死人了?她在消失之前是不是交给过您一件东西?”

“嗯。”陈宫娥淡淡的点头,“很久以前了,那是一个小符咒,祈福用的,宫里一些姑子手里都会有,她们常常托我带给太后娘娘,以表她们对太后的忠心。”

“那那个符咒哪里去了?”我有点失神,心里油然而起一种很麻烦的预感,“陈姐姐的意思是符咒您早已带给太后娘娘了,并不在您手里?”

陈宫娥担心的看我一眼,认真的应声道,“是的。”

051章 半路忠良将

郁闷至极的走回了月婵宫,我是没有那个勇气跑去凤鸾殿找一个莫名奇妙的符咒去,就我这两天折腾着找灵惜过去的线索想必已经惹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了吧,后宫之中永远切忌锋芒太漏了。

走到绣衣房附近,我不禁驻足留恋了一番开的正茂盛的琼绶花,始终觉得东临王朝喜欢这花有些不妥,在我们那里古代人眼里,这花是美丽和死亡的共同体,带着对悲伤记忆的浓浓依恋,种在宫廷里,确实不太妥当。不同朝代不同人的审视眼光都不同,你以为大富大贵的东西,没准到这里就会变得不吉利,会招大难什么的。

我摇摇头,无奈的一叹,也许是因为琼绶宴即将到来的缘故,许多人忙里偷闲,三三两两的在那里东一推西一堆的闲扯,个个都很兴奋似的,吵吵闹闹的不是说凯旋的大军又会带来什么新的东西,现在要存多少多少钱,去换点回来,就是八卦着那位桑将军长得多么英气,柳殿下长得多么神仙。当然关于我的话题也不会少了,“灵惜现在到底在攀着哪位殿下?听说凌殿下已经不再理会她了。”

“凌殿下早就不理会她了,听说凌殿下喜欢的不是她,是跟她长得差不多的女人,是一场误会。”

“我从一开始就知dào

是一场误会,一来她就是再她也算是王上的一个妃子吧,王上跟凌殿下情同手足,哪里会出这等事情,二来就她那样子,除了有点姿色其他也没什么。”

此话一落相应立即炸开一片,我白眼,真是无聊。

“可是据说她被王上召见侍寝了,这太不合规矩了。”

“谁说那是侍寝了,不过是王上凑巧了,点了个丫鬟来干活,却巧点上了她,想想之前无论加封还是论赏,王上哪有面见过她?所以她才一直都是个五品宫妃,连侍寝的机会都没有,王上哪能认出来她啊,更比说点名侍寝了。”

“是啊。对了,我还听说柳将军从塞外带了个娘娘回来,据说是先王给咱们王上定下的亲,王上会封她个什么啊?”

“先王就给王上指了这一门亲事,会不会直接就封为……”说话人压低了声音,“封为宸后?”

周圈的人立即唏嘘不止,有的说“不会不会,德容娘娘才貌俱佳,凌家又颇得王上赏识,德容娘娘可能性大些。”

有的说,“柳家的才有希望哪,柳家势力也大跟前朝重臣关系都挺好,宸后是能够母仪天下的人,起码得有压倒性的气势……”

时间过的很快,冷风不断夹着琼绶花的香气刮过我的脸庞。我甩甩头,将耳边的吵闹驱走干净,大步的走回月婵宫,谁是不是娘娘,立不立后这些问题也许永远都牵扯不到我身上,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哪,况且我还想早点弄清楚回去的方法,早点离开这陌生的地方才好。

对于回去这件事情,说句实在话,我真的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穿越回去一般都有自己的**在家里等着,而我……我打了个冷噤,但愿坠崖是一个幻觉,我的肉身还好好的在家里睡觉,千万别给我说已经摔个稀烂了……

我一边仔细思索着这么多乱糟糟的事情,一边低着头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再抬头时不禁错愕的“啊”了一声,后退好几步。

宸宫里的侍卫我不是没见过,多数都是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袍护卫服,有时候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会冷不丁的冒出来几个,吓人一跳。越高等级的侍卫,衣服上蓝色的花或滚边就越多,宸轩宫里我见到过几乎全身都是蓝色衣服的人,但眼前这样打扮的人,我却从未见过。

他头上戴着钉着铁钉的牛皮头盔,盔尖上是用牦牛血染过的红缨。头盔的两侧缝着两根同样红的丝带,在下巴上交叉打结,紧紧系着,仿佛随时都会跃马疆场去冲锋陷阵一样,我看看四周,是离月婵宫很近的一个败落点的花园,周围静悄悄的,眼前的人根本没必要如此装束整齐,累都累死了。

我怯怯盯着他,后悔莫及啊,早知dào

就应该听宸轩的话了,不要一个人在这个时间段里瞎逛达,别忘了还有人等着要我小命呐。

我俩手护在胸前,蓄力提防着这个像极了从秦始皇陵蹦出来的兵马俑。

兵马俑寒寒的转了转眼珠子,冷峻的面孔带着几分俊朗,还有几分……呃,熟悉。尽管他的眼神很冰冷,但是看着我的目光却没有那样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我直勾勾的看着他,迅速转动大脑,刺客应该都是穿着利索的夜行衣,蒙着脸,办完事后,也好身轻如燕,麻利的逃脱,而这家伙这身盔甲,上上下下都是铜铁,少说也有几十斤吧。

见我打量他,兵马俑“唰”的把头低下去,拖着这身衣服,“哗啦哗啦”的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而跪,“末将来晚了,害娘娘受惊,罪该万死。”

我吸了口气,想起了柳默吟花园里的那个墨离,谨慎的退了几步,这里离绣衣房不远,应该跑的及。

跪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累人的姿势等着我答话。

我咬了咬唇,跑远了点,这才转身,指着他,柔声道,“起来吧。”

兵马俑恭谨的带着一身叮叮当当的铜铁起身,不正视我,也不说话。

我就纳了闷了,这个人到底是干啥的,难不成就是宸轩说的保护我的隐卫吗?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和“隐”字不沾边,我敢说,就他随便到哪里一逛,回头率肯定百分之千。不过这算不了什么,我都穿越这么久了,怎么突然间就冒出来个毕恭毕敬的小兵来,实在令人费解。

我脑子有点僵硬,一半是闻久了琼绶花的花香有点难受,一半是因为这半路上杀出来的将军,“那个……我已经不是婉仪娘娘了,是这里的……”我抬起手指指远处露出些轮廓的月婵宫,接着道:“这里冷宫的弃妃,你……搞错了吧,你是谁啊?”

兵马俑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凌厉而复杂,像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在审视自己失手的领土一样,满眼的沧桑和恨意,让我不由的一愣。

“娘娘受苦了,末将都已经知dào

,既然我已经回来,就定要助娘娘洗清冤屈,脱离冷宫,娘娘放心。”兵马俑说的情真意切。

我有些懵,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吧?我没说要离开月婵宫啊,其实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换个地方我还真有点不大适应,为我洗清冤屈,貌似从我意识到周围对灵小娘子的态度以来,并不觉得她有啥可冤的,虽然我没证据说这话,但是一个人说她坏,我可以反驳,但是一群人都这么说她,那我还能说啥。

我忙摆手,客气的说道,“不用麻烦将军了,这里挺好的,清净。”

兵马俑一愣,诧异的看着我,半响叹道:“也罢,先由着您好了,但这里究竟不是您该住的地方,我会尽早安排的。我在归途中,才获知灵家有难,看来我还是来晚了。希望娘娘好好保重自己,桑玄告退。”说罢,他双拳想抱,长叹一声,拂袖而走,步履轻盈,远不像我刚才想的笨笨重重的。

“桑玄……”我默念,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进了屋,不想点灯,摸索着关了门,懒懒的靠上软榻,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很想见到他,他给我的那种感觉似乎不像那群八卦女人说的那样,想起他淡定看我的神色,没有丝毫陌生,那种淡淡的默契,像是磨合了很多很多年,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馨。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我真的不知dào

。我翻了个身,想起现实,不禁有些失落,现实很残酷,真的如此,当感性遇到现实的时候,就像盛满水的玻璃瓶遇到了石头一样,固执的碰下去,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心如那满地的玻璃碎片一样。所以我只能这么固执着躲藏着,你是你的帝王,我是我的过客,但愿这两条线有如铁轨一样,永远都没有交叉点,如果非要相遇,就让它是终点好了。

胸口闷的很,我刚想大声吼几句,就见黑暗里一闪,桌上的灯光被人“滋”的一声点亮。

我揉了揉眼,灯火阑珊处,凌云风翘着腿,跟从前那个风流流的德行一样,很欠扁的暧昧着瞄我,“小惜在伤春吗?既然想他就去找他好了。”

我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白眼道,“半夜三更的,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云风微微一笑,肩膀上的猫眼石在半昏暗的烛光下,诡异的一闪一闪,如果宸轩不告sù

我真相,我也许还真的以为他还是第一次我见到的那个他一样,也许察觉到我的变化,他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略有责备道,“也真是的,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点灯,万一碰到凳子桌子,摔到了怎么办。”

我脸红的笑笑,不自在的低下头,“呃~不会的,凳子桌子在哪里我都知dào

。那个……”真不知dào

到底要不要开口问他关于灵芸的事情,或许也要问一下那个墨离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但是这两个问题似乎都有些敏感了……

“想说什么?”凌云风眨了眨眼睛,侧过脸,用一根细细的小草根,小心的在挑刚刚爆响的灯花。

我摇摇头,心虚的笑笑,“没想说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左右掂量了下,我还是没好问出那两个问题,也许我自己应该这么想,我并没有欺骗他,并没有害他错失了自己心爱的人。可是,我做不到,那种愧疚感一直缠绕着我,不管我是灵惜还是我自己,总之我的存zài

对凌云风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想要弥补这个“谎言”,我只能找到这个时代里,我的那个叫灵芸的姐姐。

我眼睛猛然一亮,想起了一件事情,“凌殿下,那个灵家密院你有没有再去过?你还能找到那里吗?”灵芸如果是失踪了,肯定会有些线索的。

凌云风的手猛地一抽,转过脸来看我,眸子里顿时波浪滚滚,然而却又在瞬间淡淡消失而去,换之以一种暗淡的神色,“灵家……”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在满门……之后,府邸便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是啊!我厌恶的拍拍我自己的脑袋,我真笨耶,如果还有什么留下的,宸轩和他就不会在这里为难了。

052章 吃定琼绶宴

凌云风笑笑,好像又不是那么在意我是灵芸还是灵惜,“小惜,别乱跑了,琼绶宴即将到了,宸宫那个主子很快就要把你从这里放出去,到时候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哦,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带你下江南看美丽的石头,到沙番去吃葡萄,还有骑着马儿到北方喝大碗的酒……”

我瞪大了眼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宸轩不是说凌云风知dào

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了吗?怎么还还说这些话?

酒!我从软榻上起身,凑近了凌云风,很奇怪,这么浓重的酒味,我怎么到现在才闻到,估计我满腔都是琼绶花的原因。

“凌殿下,您喝了多少酒啊?”我的鼻子虽有些不大灵敏,但还是闻出来他喝了不少。

我叹了口气,“借酒消愁愁更愁,我知dào

你心里难过,但是这么做只是图……”图得一时快活而已,话没有说完,腰处被人紧紧一环,他软软的唇就要覆了上来。

我忙闭紧了嘴,将脸别过去,坚决守护我宝贵的初吻,虽然闪躲的及时,但是他的唇依然轻轻的点在了我的脖颈上,顿时脖颈间如火烧。

我脸烫极了,心跳跟呼吸似乎都要脱轨,我试图用力的推开他抵在我肩上的头,不料他反倒借力一滑,凑到我的面前,就这么对着,唇唇之间,仅有一指之差,我忙屏住呼吸,生怕从鼻孔里呼出的暖暖气体,会刺激到这个暧昧的家伙,做出更进一步的侵袭。

然而保持这个累人的姿势半响,他依然紧闭着双眼,像是一个已经睡着的小孩子,俊眉修长的睫毛,时而微微的轻颤,如果不是隔着这么一层暧昧复杂的关系,我想我真的要忍不住吻吻他那双心灵的窗口。

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咬咬唇,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不想一动,他抱得更紧了,密合的眼睛微微一颤,沙哑的声音带着迷离复杂的味道,“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你去哪里了?我一直找你,一直找你,即便你已经成为他的妃子,我也从未放qì

过。傻瓜,他怎么会喜欢上你,在他眼中你只不过是个诱饵罢了,他念念不忘的是那个女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是她走了,他也未曾忘记过,你就不要在做那些徒劳的事情了好不好?你知dào

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就为了给他绣一个绝世鸳鸯佩,你就跑到外面去吗?你那么辛苦,太不值了,珍惜你就等于珍惜这天下,除非你等于他的天下。没有人会成为他的天下。”

凌云风懒懒的眯起眼,口气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看着我的眼睛,郑重的又重复一遍,“没有人会成为他的天下。”

我躲开他带着忧伤又惆怅的目光,我知dào

他说的是灵惜而不是我,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心跳乱了节奏,我突然很想推开他,推开所有人,自己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再也看不到有关于宸宫的所有人。

凌云风轻轻叹了一口气,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捂住口鼻,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我,无奈的点点头,环着我身体的手臂也松了松,我以为他清醒些了,腾出手来推他,谁知dào

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就在半路上给他紧紧握住。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那双琉璃般的乌瞳里,竟然泛出我从未见过,却又感到异常熟悉的情愫。

他说:“灵惜,告sù

我她在哪里好不好?你一定知dào

,你一定知dào

的。”

我低下头,难过的连喘气都会感到心痛,我想说,我不知dào

,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灵惜的记忆,我没有。可是抬眼间对上他像个迷路孩子一般,清澈而无辜的眼神,我却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口,无奈的摇头,又点头。

凌云风笑了,轻扬起的唇角仍然带有淡淡的苦涩,也许他知dào

我是因为想安慰他所以才答yīng

,也许他明知dào

我的答yīng

是在撒谎,他自己却甘愿相信。也许现实突来的重负,让他这个人人敬仰的殿下,露出了心底的那丝无奈与卑微。

谎言多好啊,像上瘾的罂粟一般,让心麻木掉,感觉不到还有一个滴血的伤口。

凌云风走了半天,我还依旧躺在床上,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帮他寻回灵芸,如果灵惜在的话,也许能够理解他那番话的意思,也许她真的就能立马告sù

他,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哪里等着他。

我叹了口气,趴在软榻上,侧着脸将头埋进枕头里,眼睛瞄着窗外。欣然欣悦虽然不经常在月婵宫住,但是每天都会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窗户虽然是纸糊的,但也被她们绣了些虫鸟花草上去,映照在明亮的月光下,淡淡的影子像真的有花草虫子躺在上面休息一样,以假乱真,看朱成碧,一摸一样的人惹起事情来就是麻烦。

月光,一摸一样,以假乱真?我腾的翻身坐起,猛然想起那对叫“幽”的姐妹来,还有那张密信!密信的内容我还清楚的记得‘若要寻回你的记忆,就必须出现在琼绶宴上’,我当时曾想过是不是灵惜还有一段失忆的往事,但是这么久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情,都证明了这个想法很不成立。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早就预知灵惜会失忆,而她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定然有我最想知dào

的东西。

我最想知dào

的东西是什么?灵芸的下落?灵家满门抄斩,剩下的活口就灵芸姐妹,如果灵芸要逃走,她肯定会先想尽办法通知自己妹妹,这样自己无论逃往哪里,如果将来再有机会,两人能够再得以相聚。但是……我最想知dào

的却不是这个,我想知dào

回去的方式。

人都有点自私的心理,我也一样,如果我说知dào

灵芸的下落比我回到现代更重yào

,我说不出口,我不是个伟人。但是灵惜的那段记忆里怎么可能会有关于我穿越的故事?我傻笑。

不过如果找回原来的那些记忆就能找到灵芸的话,我愿意去尝试一下。且不管这样做有没有科学道理,但我这么傻眼呆着也不是办法,实践出真理,不去试怎么能知dào

不行哪?

话又说回来,到底要怎样出现在琼绶宴上呐?这种皇家等级最高的宴会就跟咱们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里吃年夜饭一样,里面全都是机关里的核心人物,超级大腕。不用想安全防卫也都是顶尖顶尖的了,那个翁主真会挑人,我又不是武林高手,会飞檐走避啥的,弄点伎俩易个容啥的就混进去了,就算是给人现了,也有本事逃。我倒好,本来倒是能跟柳默吟当个伴舞的女子混进去,怎奈陈宫娥盯我盯的那么紧,指望柳默吟算是不行了。

而且这件事情还得来点暗箱操作,得躲着陈宫娥,躲着香茹她们,还得躲着他。那么都躲干净了,好像我也没有几个可靠的帮手了,燕妃虽说目前跟我保持一定的盟友关系,但这件事关系到太多的线索,她定然是不能靠的,没准还没等进去,她就把我给生吃了也说不定。那么就靠我自己?呃……貌似有点麻烦……

欣然来的时候,我正抓耳挠腮的搜刮余下的人手,琢磨着到琼绶宴之后要做什么之类的问题,好容易想出来个头绪,被她这么一吵又给忘干净了。

“主子,老蔡头说了那香料虽然由几种普通的香精配成,常人闻了没什么大事情,但若是体内有伤的人,闻了就很容易头脑昏,内伤加重,神智不清等,严重的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我紧皱起眉头,“蓉华娘娘先天体弱算不算内伤?滢心想对蓉华娘娘下手?”

“这个不太清楚,滢心没必要多此一举呀,蓉华娘娘素来不理后宫争斗,何况她的身体本来就……,再说了滢心先前是您的丫鬟,您又跟蓉华娘娘情如姐妹,滢心不会害她。”

“那么你觉得她这么做是干什么呢?连你都知dào

蓉华娘娘只喜欢一种叫沉香草的熏香,滢心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个怎么能不知dào

呢?”我冷冷笑笑,我的丫鬟?谁的丫鬟还不知dào

哪,如果利用柳默吟害的话我还说的过去,不过她要是对柳默吟动手,我还真有点不大相信,毕竟默吟跟她儿子的那层关系……,宸疏应该不会同意这么做吧。

欣然愣了愣,又接着道,“老蔡头说了,主子身体不好,万万不可以用这种香料,闻都不要多闻,否则对身体损害极大。然而后宫之内,身体最虚弱的不是蓉华娘娘就是您了,根据老蔡头的说法,欣然大胆认为她的目标是……但是欣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笑笑,“世间有许多你不明白的事情,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心里清楚就行了。”

欣然点点头,仍然咬牙道,“真不知dào

是什么人指使她这么算计您的,那个人真不得好死。”

我抿嘴笑笑,如果要是她知dào

背后做事的人是谁了,不知dào

她还骂不骂的出口。

“主子,咱们以后还去探望蓉华娘娘吗?或,娘娘会不会差人来请您?”欣然眨眨眼,边小心的问,边递过来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老蔡头说,闻那香料感到头晕后,立即闻下这药,就不会再受那个香气的困扰了。”

我小心的接过药瓶,放进怀中,淡然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听楚滢心跟小环的话吗?要等蓉华娘娘的舞裙做好,才将香料一起拿去。”柳默吟又没有鼻炎,放这么浓的香料到宫里,她能不察觉异常吗?就算她忽略了,番儿丫头那么机灵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留心?

“那我们明天要做什么?”

“明天自有明天事,今天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睡觉吧。”我撂下话,就踢了鞋子钻到床上,今日事今日毕,我没拖沓办事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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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扑上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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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一扑不成反被扑,怎一个惨字了得!

053章 兰亭集序之

自从不去上早课,感觉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舒坦,一天比一天快。懒觉也恢复了正常,我的生物钟很准时,一觉醒来基本上都九点多钟。这里没有时钟,对那个什么时辰我仅仅知dào

点概念,但不会用,也用不习惯。谁说弃妃的日子不好过,我感觉好过多了,除了偶尔听见屋顶上瓦片的叮当响之外。

每当我听见房梁上的“大老鼠”们踩瓦片时,心里总不禁感叹,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真是太没良心了,人家隐卫每天给你在房顶蹲班蹲点的,风餐雨露不说,就天天搁在那里,要是我早无聊死了。

我翻翻身,依旧懒在床上,恰巧香茹和欣然推门出来,我头枕着胳膊,像个大爷似的捏着嗓子,勾着食指:“小妞们来来来,‘爷’今个神清气爽,给你们唱俩小曲轻松轻松,天天这么白天夜里侍候着,辛苦辛苦了。”最后几句故yì

把声音提高了些。反正也无聊嘛,大家乐才是真的乐。

两个丫头捂嘴腼腆的笑笑,香茹上前,细心的从衣架拿起我的衣服,“也只有您还有心思在这里嚷嚷着唱曲儿,后宫随便哪里都在热热闹闹的张罗琼绶宴的事情呐。”

“张罗就张罗呗,我又没那个资格参加这样的皇家宴会。也许后宫里头,就我这月婵宫最是清净了。”我撇嘴,慵懒的起身穿衣服。

香茹愣了愣,搭在我肩上的小手别有意味的僵住,语气还带着复杂的忧伤,“主子,您别这么伤感,虽然王上几天没看您了,但是茹儿相信王上心里其实还有您的。也许没过多久他就会来找您的。”

“他才不会来找我呢,人家可是忙着跟梦中情人叙叙旧情哪,哪还会记得我这样比宫女还渣的人。”

周围的气氛瞬时巨变,有股怪怪的味道弥漫其中。我眨眼,这才意识到这样暧昧外加酸溜溜的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闭嘴,脸红,转过身去,大声嚷嚷,“啊呀~!你们这里的衣服真的很麻烦呢,这么多扣子,扣来扣去的真麻烦,要是……。”要是碰到非礼的,还不把对方给急死啊,没等解开扣子,警察就来了,那个强暴未遂的家伙肯定要冤死了。我抿着嘴,回头看着两个眉头皱的很深的丫头,幸好没把这个龌龊的想法给说出来,不然俩丫头肯定又被我雷住了。我撇撇手里扣到一半的扣子,对着她们努嘴,“想什么哪,还不过来帮忙。”

两个丫头大眼瞪小眼的直了直眼,终于回过神来,忙上前捏着另一排扣儿,熟练的扣着。

欣然说:“主子别烦,这扣儿多也是有它的好处的,一来它虽多但钉在衣服上多俊俏不是?二来它结实,把钱袋放里面不容易掉出来,三来必要的时候还能帮您提防着坏人,其实也蛮巧的嘛。按理说身份低的宫人是不许穿这么多复杂样子的衣服的,您算是头一个颠覆这祖宗规矩的人。”

我不屑的哼唧声,“那还是给我穿回原来我进冷宫的那身好了,青衿对襟子的长袍,穿脱都方便。”

“这可不成。”香茹忙道,小脸莫名的红了红,“那是亵衣,您总不能老是穿着亵衣在宫里走来走去的。”

我晃着头,没好性儿的耷拉着脑袋,“好了好了,就穿这件算了。为什么说我是头一个颠覆这祖宗规矩的人?我记得香茹不是也有带着许多扣子的衣服吗?”记得古代皇宫里等级不同的嫔妃都是有不一样颜色款式的宫服的。

欣然抿嘴笑,“您的跟茹儿的不一样,您衣服的边儿上多了层镶花。”

我揪过衣服的裙摆,定睛细瞧,果真是有一圈类似祥云的小圈圈,玲珑的小花跟着衣服上的波纹扩散到衣褶深处。我点头,赞叹道:“工艺真的挺好呀,这么细细的花儿都能绣得这么出神入化,真漂亮!没想到宫奴也能穿得起这么精致的衣服。”宸宫宫奴的待遇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尽人意嘛。

香茹低下头,怪怪的白我一眼,语气有点酸酸的,“这哪是宫奴穿的衣服,宫奴有衣服穿就不错了。您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宫奴那么简单了。”

“什么?”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心里突突跳得很厉害,难道我真的如凌云风所说要脱离冷宫了吗?从我醒来就已经习惯做一个比宫女还渣的弃妃,虽然没有怎么低调的做事,但是起码明眼里的人也没有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真的要搬出冷宫我还真的有些不大习惯,且不说这个习不习惯的问题,搬出去我住哪里啊?我又会被定义到什么身份里去?我疑惑的四下看看,一景一物我都是那么熟悉,顿时便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您别乱想,您还是冷宫里的人。”

我下巴蓦地一拉,“啥?”一句话一次说完多好,这么一前一后的折腾,浪费我多少宝贵的感情。

“是……”香茹脸更红了,“是凌殿下向王上申请的,给您比宫女还高一品的身份,这样就不会再受一些大龄的宫女欺负。但因为您曾经是弃妃,所以除非灵家被平反或您做出什么大的成绩,另众人刮目相看了,才能离开冷宫,恢复妃子身份。”

凌云风?我愣住,为什么要替我晋级?他不会真的把我当成灵芸,索性再也不寻找他心目中真zhèng

的公主了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替灵家平反或我做出什么大的成绩,否则就别想离开冷宫。我吸了口气,灵家人除了我还有一个失踪的姐姐,替灵家平反这个希望简直渺茫到等于没有。那么‘做出大的成绩’……我还是相信自己是玻璃罐子里的跳骚,偶尔蹦跶个一两次就不错了,置于什么成绩之说,自我的惰性基本上就已经否决了它。

“主子……”香茹眼睛亮亮的往我这边凑了凑,“您还给我们唱歌听吗?我记得原来清扫月婵宫时,塔楼上还有一把古琴呢。”

“古琴?”我怯怯的道,“我不会弹呢。”真的不会弹尼,要是柳默吟在这里就好了,她的音乐悟性很高,记得《蜀绣》那歌我只唱给她听一遍,她却能从头到尾的记下来,词句调子唱的好不说,还能用古琴演奏出来。我却没那本事了,学一歌都要费好大的力qì



这个穿越过来年轻十岁还不说,一下子还便宜的得了一副好嗓子,只后悔当初没好好的跟室友们多去K几次歌,不过刚才那晋级的事情确实搅和的我没唱歌的心情了,但想想又不大好推辞,正要搪塞个啥理由的,谢天谢地,门“吱呀”一声被某人推开了。

我眨眼,一向专门负责跑八卦的欣悦此刻一脸郑重之色,僵硬的站在门槛处,盯着我们,仿佛身后被一个未知的枪杆子顶着似的。

空气顿时便的冷起来。我们三个都眨着眼睛盯着她看,终于看的她晃了晃小身躯,蹒跚着走到我面前,“主子……桑郡主来看您了。”

桑郡主?我疑惑的转头看着欣然香茹,她们听到那个名字脸色也瞬间的变幻莫测,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我回过脸来看着欣悦,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桑郡主是谁?”

肩膀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我莫名回头,咋地,我问的问题很雷人吗?

“桑郡主您都不知dào

啊?”欣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白眼,眉毛差点吊到额头上,“我不知dào

的多呢,赶紧的,这个郡主干啥的?”说实话,冷宫这地方倒是一点都不冷啊,一会来个王上,一会来个殿下,还有头顶上那不知dào

多少神出鬼没的隐士,怎么看怎么觉得我像一个钓饵,就等着帮人捉鳖。这下又来了个郡主。

欣悦稳了稳心神,“主子您还记得宣若园一行吗?那个桑璃便是今天来的这个桑郡主,她的哥哥便是这次回来立了大功的一等大将军桑将军。”

桑将军?让我想起昨晚上那个人了,不知dào

那个桑将军跟这个桑将军有什么关系没有。我想了想萱若园里那个性格干练豁达的跟着宸悦怡的姑娘,总算有了印象,但是“桑郡主怎么到月婵宫来了?”一个宫外的郡主入宫已经不易,这会子不去跟那些娘娘公主套套关系,跑到人人以为晦气的月婵宫来做什么?我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我笑笑,“到哪里了?我还没收拾起床呢。”

欣悦忙道,“不急,不急,我来禀报时候,郡主在离月婵宫不远处正跟陈宫娥说话。”

我白眼,“不急才怪,看你气喘吁吁的,吓的我以为是谁来了呢?”是谁来了我似乎都不用紧张了,除了宸宫里的那个一直神神密密闭关的太后娘娘。

三个丫头傻傻笑笑,忙来帮我梳头更衣,而我却意味深长的吟哦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054章 抛砖难引玉

“取静于山寄情于水,虚怀若竹清气若兰。”上联是萱若园之行中桑璃所出,下联是我在震惊中对出的。不知dào

是巧合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竟然知dào

王羲之的《兰亭序》里的句子。如果她是穿越的话,她早就应该跟我联系了,为什么偏偏等到琼绶宴之前呢?

我饶有兴趣的微笑,毕竟是郡主,我哪能摆着谱子在宫里跟大爷似的坐着?我喝了口茶,起身,侧脸轻声问欣悦,“郡主到哪里了?”

“到月婵宫外了。”

我讥讽着挑挑眉毛,陈宫娥倒是蛮敬业的,消息知dào

的倒挺快,还麻利的先替我提前盘问了,我冷笑,“咱们不能在这里等着桑郡主,出去候着好了。”

提裙敛裾的就要走,便听到门外朗声一笑,“哪里用的着姐姐多走那几步路呢?”声音爽朗,让人心胸不由的一敞快,好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依然没有惊艳人的模样,举止投足之间似乎有擎风弄云的英气,淡淡的微笑,微挑起来的英眉,眸子明亮如星子,只是萱若园见她时,她穿的是一身绿衣夹袄小长袍,而今天却显得很庄重了,浑身上下皆是坠着宫花的宝珠,像是刚刚上过朝堂似的。

我微笑着低着身子,福了个礼,刚屈下半个礼,桑璃便将我扶住,明亮的眼睛里闪着不一般地光泽。“姐姐跟璃儿何必这么多礼呢?”

桑璃抿嘴笑着,看着我莫名的摇摇头。拉了拉眼皮,凑近我地脸道,“好啦好啦。还在生我和哥哥的气吗?说的这么客气,似乎还不打算原谅我们咯。”

我眨眼,莫名其妙地挠挠耳背,不知dào

下面倒底该怎么回答了,这口气好像是我们从前很熟的。我细细的又瞄着桑璃几眼,表情举止都那样自然合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她到底是不是穿越啊?

香茹低着头。走到我身边。福身,替我回答道。“桑郡主有所不知,主子自从在月婵宫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桑璃瞪了瞪眼。看着我的眼光多了几层羞愧和怜惜。

我最受不了这种眼光了。忙侧过身躲开她地目光。眼睛瞄着地面。

“是真地吗?这么说小惜是不记得我和哥哥了?我说呐。萱若园那次见面小惜竟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不过这样也好。从前性格那么孤僻。性子倔地要命。现在倒好。切切诺诺地真还有点大姑娘地样子了。”桑璃没心没肺地。捂嘴偷笑着看我。

我无奈地耸耸肩。依旧没有想说话地意思。一来观望观望。二来也怕一出口说出了什么漏子。给熟知原版地人给抓了小辫子去。

见我不喜也不笑。桑璃地笑容也变得有些苦涩了。小手拉着我。眉宇间有点落寞。“姐姐受苦了。是璃儿跟哥哥地错。没有照看好您。灵家遇难。哥哥被派去镇守边关。璃儿虽想尽办法入宫几次。但终究没能接近您。好在现在哥哥他平安回来。桑家也比原来风光了许多。这才能有机会打通了宫人。来仔细看您。”

我笑笑。连连摆手。“没关系。其实我过地挺好。”

桑璃叹口气。嘟嘴微笑。转了口气。“嗯。岂止过地好呢。自从萱若园一别后。悦怡公主常常念叨着那次路过玉辞宫见到地倒底是哪里地宫女。诗词说地这么好。非要找出来好好答谢。光说说还不够。差点没将宫里都翻个底朝天。姐姐地魅力可真不小呢。”

“啊”我张了张嘴,“悦怡公主还真是一个透明的好公主呢,不过她究竟还是没有找到月婵宫里来。”幸好没有找来,找来了我还不知dào

要陪她去应付多少场考试作弊呢。

“不过后来跟着太妃娘娘在萱若园四处走走,到没再怎么为难公主了,太后跟王上终究是一个也没来。公主为这个还懊了一阵子气,搬到将军府呆了几日。”桑璃笑笑,娓娓谈出萱若园主角的最后结尾,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宸悦怡这一怄气,出了宫,害的我差点失了后台,小命玩完在燕妃的鸿门宴上了。

我点点头,仍旧不怎么说话,反正是在钓鱼,倒底她到访的原因,还是等鱼儿自己上钩的好,我只要稳坐泰山的等着就好了。

桑璃低下头,不自在的笑笑,疑惑的抬着眼皮看我,“既然姐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璃儿不妨将您心中的那个疙瘩给解开。姐姐在后宫这么久,心思什么的璃儿虽然不能尽琢磨透,但是也清楚姐姐此时此刻定然在揣测璃儿为什么会来看您。不知dào

您还记不记得桑家落难时那会儿?”桑璃顿了顿,见我没有“知dào

”的神色,目光微微一暗,接着道,“灵桑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尚史待我们极好,无论是在什么处境里。要不是尚史当初冒着惹怒亲王爷的险,让哥哥袭了爹爹的爵位,桑家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些成就。所以姐姐不用想太多,哥哥既然回来了,咱们就不用背负那么多规矩和麻烦了,现在灵家没了,桑家就是您的娘家,璃儿穿着上朝堂的郡主服来,就是为了证明给众人,姐姐虽然是戴罪的妃子,但是有桑家在,她们以后若是再想欺负您,就要多掂量掂量了。”

我有些动容,尽管不能尽相信桑璃的话,但是心里开朗舒坦许多,想起了昨晚上的人,忍不住问道,“你的哥哥是桑玄将军?”如果桑璃不出现,我还真不会轻易怀疑昨天的那个兵马俑会是琼绶宴上的主角之一,桑玄,神武将军,掌握着东临朝四分之一军权的人,身后的桑家旁枝很大,虽然刚建业不久,但是根系已经日益巩固,据说在暗涌玄机的朝堂上,保持着中立的位置。

桑璃眼睛亮了一亮,却没有冒昧的问答什么,淡淡的点点头。似乎嗅到一些味道,因为她在点头的瞬间,目光在那一瞬间,敏锐的看了房梁上的屋角一眼。

神武将军的妹妹,没有理由不是又一位高手。不过我不想关心这个,我想知dào

她倒底是不是穿越,“谢谢郡主跟将军的好意了,现在灵惜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千金大小姐了,现在我也想通很多事情,平日里只管喝喝茶,论论诗呀联子呀就不错了。对了,记得桑璃郡主也是好才华,记得您给灵惜曾经出过的一个对子吗?——取静于山寄情于水,真是情意都达到很高的造诣,实在令灵惜佩服。”

桑璃撇嘴,脸上微微漏出一点尴尬之色,仍笑着说,“我哪有那个才华呀,倒是姐姐的虚怀若竹清气若兰才是真zhèng

的好对子!实不相瞒,那时候确实很想帮zhù

公主,却巧半路碰见了您,想留住您又怕别人为此起了疑心,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拉出来句子就上了。其中您说的那句就是璃儿去一个好友那里接到的。姐姐的下联,我便直接给了好友了,他也拍手叫绝呐。”

那么说桑璃就不是真zhèng

的穿越咯,真zhèng

的穿越是她身后的“好友”?我笑笑,佯装惊讶道,“哦?郡主有这么厉害的好友真是令人羡慕呢。”

“也没什么了。”桑璃脸色有些绯红,“不过是到过几处山川,见识多一点罢了。”

放荡不羁,云游四海,才子佳人,自由自在,似乎蛮符合现代人自由奔放口味的。我欣喜着点点头,有些期待见到桑璃嘴里的那个人了,不过实jì

不成熟,跟眼前的人还没混熟呢,想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不适宜的时间、环境,知dào

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情。

“姐姐,有件事情璃儿觉得奇怪,正想问问你呢?”桑璃压低了声音,神mì

兮兮的凑近我。

我眨眼,好奇道,“什么问题?”

桑璃皱了皱眉头,神色里显出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深邃,“还记得萱若园之行吗?您是因为躲谁才与公主很巧合的碰到了一起?”

我拍着脑袋,费力的想想,好像是杜嬷嬷奉的是淑妃的旨意非带我去见淑妃。我眨眨眼睛,不说话,故yì

摇头装不知,既然没有证据,那么我也只有沉默和不知dào

的权利。

桑璃说:“我曾谴人查过。是淑妃娘娘下的密诏,让杜嬷嬷带您去见她。璃儿不明白,马上就要去萱若园了,这么个岔口里叫您去,这是为什么呢?”

我依旧摇头,期待着桑璃嘴里的答案。

桑璃皱起了眉头,意味深长道,“姐姐您不清楚朝堂那边的事情,太妃娘娘那边还是少接触的好,我和哥哥不希望你在宫里出什么事情。哥哥说无论怎么样,过了琼绶宴尽lì

把您接到宫外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疑惑,“太妃娘娘叫我能干什么?”不难猜到她可能是想搜我身上的东西,或扣下我去要挟别人。如果桑家真的待我那么好的话,我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筹码了。

桑璃叹气,“也许是为了……这个我也不太好说,爹爹过世之前虽提过,但也草草的说了说,所以漓儿也只是随便猜测的。”

我忙点头,催到,“没关系,快说吧,我很想听听。”

055章 纸鸢疑线牵

桑璃点点头,认真的叙说她心里的推断,“桑家跟灵家是世交,爹爹同尚史大人的交情也很深,按说尚史大人不爱管除他本分以外的事情,但后来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灵伯伯开始留意六部的大小问题,同修亲王的关系也日益密切。爹爹多次规劝灵伯伯要分清时事,不要做错了事情,犯了大错。但是终究没有使灵伯伯转回心意,惹了大祸。”

“那跟我被太妃娘娘找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桑璃环顾周围,警惕的像个受惊的兔子,眉头也皱的很深,尽lì

压下声音,“灵伯伯手里也许有太妃、修亲王不想公之于众的一本账簿。而这账簿很有可能就在你身上。所以桑璃今天来就是想提醒灵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熬过琼绶宴,宴会过后,我跟哥哥就奏请王上将您接出宫去,否则东西若落入他人之手,东临朝不日必有大乱了。”

我震惊的“啊”了一声,失手将桌子上的杯盏打翻了个儿,茶汤滚满了桌子跟我的裙上,我来不及拭去,僵直的站在那里看着桑璃,“这个责任似乎太大了……”一个国家的安危就系于我一人之上,这也太……太欺负人了,何况我哪里知dào

那个记着一个亲王的黑账簿在哪里?

桑璃无奈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手帕来给我擦裙子上的茶水。

我皱紧了眉头。苦笑着几乎带上了哀求地口气,“桑郡主,这是真的吗?我并不知dào

我这里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啊,我从来就没见过!”

桑璃笑笑,似乎不大相信我说的话,“灵姐姐别着急,也许您会慢慢想起来在哪儿的。不管最后你选择将它交给谁。灵姐姐放心,桑家都会支持您的选择。”

“选择?”我吃惊的抬头看桑璃,她地意思是……假如我将修亲王的赃物交给修亲王的话,桑家就跟着修亲王造反,杀了宸轩,谋权篡位?我顿时冷冷的打了个寒噤,给我这个想法吓出了一头冷汗。难怪这么多风雨惊变里,桑家无论如何都坚守中庸原则,竟然为的是……等我。

我心里寒彻。不知dào

为什么腾得拍案而起,断然道,“不行!”不行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dào

,我不想让宸轩死,置于那个修亲王……脑子突然一痛,像被重锤盾击一样,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里面来不停的回想,咿咿唔唔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灵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桑璃的声音很清澈,很凛冽,脑袋地那厚重的雾气顿时散去。像从未来过一样。

我皱紧了眉头。拍拍脑袋,不解道。“我也不知dào

,不知为什么头变得很痛。很沉重,像是不受我控zhì

一样。”

桑璃英眉挤成“川”字。琢磨了半响。才道:“璃儿来地也许太早了。姐姐定是累了。桑璃只想跟姐姐说。哥哥跟璃儿只希望姐姐在宫里安安全全地。千万要好好保重。”

我笑笑点头。也许是真地累了。“我知dào

了。不过我真地不知dào

你说地那个东西在哪里。”

桑璃微笑。恬然地面容像是阳光下姣好地花朵。“那璃儿走了哦。等下还要去紫月阁替悦怡公主看琼绶宴要穿地礼服。”

我手扶着头。轻轻揉着。刚才地痛楚似乎来地太快。快地让我想到那种意识似乎本身就存zài

在我地脑海里。我前一刻下意识地点点。挥手让桑璃回去。后一刻。蓦地想起一件正棘手地事情。忙起身。喊住桑璃。“桑郡主留步。可以帮灵惜一个忙吗?”

桑璃转身。不解地微笑。瞬间又肯定地点头。“灵姐姐说便是。只要是璃儿帮得起地。一定帮。”

我腼腆地点点头。正要开口。忽然想起月婵宫暗地里地隐卫。灵光一闪。转身取来欣然她们平日里画绣花样子地纸笔。将内心地问题写下。交给桑璃。泯然一笑道。“郡主。您看帮不帮得上忙?郡主先别问灵惜原因。日后自会告sù

你。”

桑璃疑惑的挑挑眉头,看完字条,惊讶的张了张嘴,“灵姐姐怎地跟从前一样?呵呵……不过,这倒不是难处,回府我跟哥哥说一声便是。”

我慧黠的点头,笑着目送桑璃,心里叹然,有后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刚才说话的时候,香茹她们被桑璃支了出去,见桑璃走远,几个小脑袋探来探去的颠颠跑了过来。

香茹第一个抢在头里,关心地皱起眉头问道,“郡主给您说什么了?还是您把郡主惹生气了?茹儿怎么看着郡主好像一脸愁容的样子啊!”

我笑着摇头,不做声。不过心情倒是不错,一件棘手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接下来我就安安分分的等着琼绶宴到来就好了,置于怎么混进皇家宴会,就让桑将军来操这个心好了。

心情好,天气就好,我拍拍新穿的宫服,朗声道,“咱们先去凝香吃饭,吃过饭带着你们去荷塘边放风筝去……呃,就是你们这里叫纸鸢的东西。”

凝香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因为香料的事情,还是被老蔡头盘问了一番,不过我也顶回去了,顺便训斥了几下老头儿,干啥天天在凝香呆着,堂堂一个天子的太师,天天耗在凝香里偷吃真是不敬业。缺德。

没等他绿着脸反驳过来,我便带着香茹欣然拿了纸鸢一口气跑了出来。

“主子,我们在这里放吧。等飞高了,咱们好在这边地凉亭里歇一会。”欣然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

我点点头,将纸鸢丢给香茹,刚刚跑的有点急,岔气了。我捂着肚子,咧嘴道:“不行了,跑的肚子有点痛了,你们先玩,我先去到凉亭里喘口气去。”

几个丫头有点不放心,想跟过来,被我瞪了回去。好在凉亭不远,我捂着肚子,颠颠的走了过去。

放纸鸢的地方靠近绣衣房。省的碰见了不必要地人,惹来一身麻烦。凉亭简约而不失华丽,正好频临着荷塘,扶着亭柱,低下头便可以看见下面灰色的岩石,岩石光滑处,不断有带着淡淡草香的湖水,被清风一**的送过来。我依着亭柱,看着泛着鳞波的湖,不禁有种“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的惬意之感。俯身捡起一枚圆滑的小石子,举臂欲投,还未投出。就在见面上泛起了一连串的波花。

我眨眨眼。看着手里的小石子,确定不是我自己投地。四下瞧瞧。这才现凉亭另一端还有一个铺满鹅卵石的羊肠小径,小径弯曲处。花草葱茏见,他一如既往的穿着鹅暖色的长袍。不一样的是,那张姣好的面容似乎多了一些疲倦。

心里微微一痛,宸轩,好久不见了吧,琼绶宴,他肯定要操不少心思。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过来,我竟然忘记了我应该起身参拜一下。

“身体不好,还跑到这里吹潮风,小心又病了。”宸轩淡淡的笑,如墨的长被一根银丝带子松松的系着,前额散落一缕青丝,让那双碎如宝石地眼睛变得更加迷离起来。

我忙起身,勉强的从那张绝世般的脸上移开目光,低下头看着今天与宫服配套地鞋子,鞋子半圆地头上似乎还绣着细密的小花。

宸轩轻轻咳了咳,走到我身边,淡淡说:“嗯,晋级了。这样也不错,云风他……呵呵,比我心细,知dào

该给你晋级,这样地话这个身份就能先保护你。”

我抬起头,想说其实不是那样的,也许你想给我晋级,但是你总得找个理由去搪塞许多人地嘴,也许你早就知dào

应该这么做,就只等着有个台阶而已,可是一张口就说错话了,“不是那样的,是凌殿下体贴下人。”好勉强地话,宸宫这么多下人,为啥偏偏体贴我?不过我还是希望别人不要想多了,“呃……也可能是爱屋及乌,他心疼姐姐,所以也就替姐姐照顾一下我。”

宸轩微笑,花瓣一样的嘴唇上挑的很好kàn

,“嗯。你会放纸鸢?”他转过头,目光柔和的投向远处在半空中一颤一颤的风筝。

我脸刷的红了一片,风筝上我恶搞的画了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半裸女郎,此刻正被她们弄得在天上扭来扭去,颇有点那个啥。眼看宸轩就要上前走几步,去细看那风筝,我猛吸一口气,一个大步上前,蓦地揪住他的袖子,“那个啥……不许看!呃……我有事情要给你说呢。”

宸轩脚步顿住,却不回头看我。空气瞬间有点凝结,淡淡的开始散出尴尬暧昧的气氛。说是扯住他的袖子,但是事实上,我几乎差点……抱住了他……

他的脊背轻轻动了动,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轻扑入鼻,他回头,看看我,又看看我半环着他的手臂,俊眉动了一动,“不看就是,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忙松开手臂,背过身去,松了口气,脑筋在飞快的高速运转,“那个你的伤好了没有?琼绶宴很忙吧,王上记得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顿顿,忙又补充道,“累坏了,宸宫上下都会担心的。”

宸轩笑笑,将脚步迈回了凉亭,“你会担心吗?”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心跳有点失了规矩,不知dào

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像生了锈一样,迟钝的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笨,“会啊,大家都会担心的。”

宸轩挑挑眉头,看着荷塘,笑着问我,“知dào

琼绶宴为谁而办吗?”

我怔了怔,皱起眉头,人人都知dào

是为了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跟外国使臣的,宸轩难道不知dào

吗?

“不是为了将军跟使臣。”宸轩侧脸看我,我现他身上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就像一块天生地养露润的宝玉一样,站在他面前,你觉得任何人都会变成灰色而廉价的小矸石。

“是为了一个人。知dào

宸宫为什么会种这么多的琼绶花吗?”宸轩微眯起眼睛,目光投向湖中心茂盛的荷塘。

056章 难测风与云

我看着他,惊讶于他今天为什么要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而且好像心情很好似的,还自问自答。

宸轩说:“琼绶花是一种记忆之花,据说能让失去记忆的人寻回你留恋所留恋的记忆。从前宫里是已海棠花为主的,自从你跟太后出了事情,所以我才开始下令种这种花。”

我疑惑道:“王上您相信这种花会给人带来记忆吗?”怎么可能呐,这些晦涩的花语不是文人墨客寄托自己一时感情的负载物而已。

“不相信。”宸轩笑着望我,“但是……你不想知dào

太后为什么闭关吗?”

我眨眼,不可思议的皱起了眉头,“太后?”据说太后闭关有点突然,但是原因不明,因为与我又没啥关系,我就没过问过。

我说:“不知dào

啊,太后娘娘闭关应该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吧。灵惜身份低微,不敢过问主子们的事情。”

宸轩扬扬眉毛,耐人寻味的看我一眼,半响才点头笑道,“嗯。”不知dào

是不想继xù

说下去,还是赞赏我说的对。

虽然太后那里有我想知dào

的东西,但像那样的符咒定是归鸾凤殿姑子管,宸轩哪里知dào

。我撇嘴笑笑,“没看出来,王上这么惦记太后,还真是个孝子呐。”

宸轩眯起细长的眼睛,淡淡的扬起嘴角,“太后娘娘不是我的亲生母后,但是东临以孝为先,这也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是。自古都是百事孝为先。”

宸轩没有说话,阳光透过凉亭朱红地琉璃,一缕缕地倾洒到他身上,映照着他的面容像是雾影探花般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在这一刹那间。我想起了花季年华里属于我自己地那些小而羞涩地梦。就是这样地一个画面。阳光细细地散着柔然地光。眼前站着一个想念很久地人。暖暖地长袍。衣角在风中飞舞地像只完美地蝴蝶。彼此相顾而笑。任花落逐水。任云散云逝。都不换此刻地相知相悦。

这种莫名地熟悉。让我忘记我是一个人穿越到一个陌生地朝代。我抬眼看宸轩。他笑笑。同样也在看我。只是那个眼神比我更多几分坚定地颜色。

“来东临朝已经有很久了吧?想不想出宫看看?”宸轩说。

我有些吃惊。不过还真地很想很想看看外面地风土人情。我小心地点点头。

宸轩眨眼。清瘦地身姿像迎风而立地菊影。却又有海棠一样高贵凛然地气势。“明天我会出去一趟。去看望一个朋友。想不想一起去?”

我咽咽口水。差点就要欢欣雀跃起来。“想想想。可是……”我眉头皱皱。“不是说我很不安全吗?这样出去会不会有事情?”这么多人盯着要我地小命。不能大意了。

宸轩轻笑着摇头,“不会。”口气淡淡的,“琼绶宴不久就要来临,从外史进京到琼绶宴你都很安全,即便是我不在保护你,安排隐卫在你左右,你都不用再担心了。”

“为什么?”我疑惑道,“是以后都安全了,还是仅仅是这段时间?”

“仅仅是这段时间,置于以后那就要看你自己地了。”宸轩说。

以后都要看我自己的了,如果还有杀手地话,靠我自己哪成,再死一百次也不够啊。

“如果你不放心,平日里就带着小路子跟小塔子好了,置于那个叫小丁子的那个是云风的人,随你……”宸轩目光转向湖心,淡淡的说。

我蹙起了眉头,我说我这里的事情凌云风怎么什么都知dào

,原来小丁子是他的人,嗤,想当初我初醒时候就差点相信小丁子还说什么遇到贵人,不能以我的一时处境来判断,都是鬼扯,尽管他也是奉主子的命,但是我平生最讨厌被别人骗了。

我说:“可是这样好吗?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比宫女高不了多少,带着他们走来走去的,很碍眼。”

宸轩说:“没关系,等过两日,她们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我眨眼,不解他话里的意思,正欲再问,确远远看见了一堆我不愿意见到的人,正“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我蹙紧了眉头,低下头去,站到了宸轩身后。

果然,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尖着令人头皮麻的嗓子,“哎哟王上!”

我低着头,听脚步声就知dào

来人不少,肯定都是三品以上的人物。

“臣妾们给王上请安,不知dào

王上在此,请赐臣妾们不敬之罪。”

我白眼,听声音便知dào

来是柳菲絮跟那个李妃,我微微抬抬嘴角,她做事还算是有些规矩的,这次倒是没有结伴而来。

“朕只是随便逛逛,爱妃们不用在意。咦?”宸轩扬扬口气,意味深长的笑笑,“燕妃娘娘怎么没来?”

我撇嘴轻笑,不过心也因为宸轩的话,被倏地吊了起来,他会不会猜到燕妃没来的原因?或他已经知dào

是燕妃与我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宸轩未必不知dào

我身上有扳倒修亲王的证据,那么他靠近我的目的……,我心微微的一紧,止住了自己往下推测的念头,吸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到现实中来,我不想猜测他,除非我有证据,否则我不会相信,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看一个人的眼神,我相信宸轩的眼睛不会骗我……

“燕妃姐姐身体不好,不敢出来吹风。臣妾带着李妃妹妹出来逛逛,不巧就碰见了王上。”柳菲絮话说的一点都不漏破绽,不过我不相信她们俩个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跑到靠近低等下人的地方来“逛逛”“碰巧”。

宸轩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目光却开始深幽起来,“燕妃病了吗?前几日从明瑟殿走地时候不是挺有志气地么?跟朕辩驳倒是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我有点惊讶的抬头,不知dào

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不是一看到这群麻烦的妃子,他也会变得跟我一样脾气暴戾,冷漠异常?

柳菲絮跟李妃的脸色有点挂不住。穿衣打扮尽管花枝招展地,却恰恰给那霜打似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空气变得有些阴沉,本来跟着主子一起来欢欢喜喜的丫鬟们此刻也大气不敢喘,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有点不知dào

如何是好了,这个岔口我可不想招点啥麻烦。也许你越害pà

越会出事。忽然一个人影抱着一件此时此刻最不该出现的东西,一脸惶急地跑了过来,我的眼皮不安的跳了几下,心也迅速下沉。

“主子,纸鸢掉下来了……”话没说完,察觉到周围人不对劲。香茹的声音也压了下去。

我狠狠瞪了她们三个一眼。欣然机灵的将香茹手里的纸鸢抢过背在身后,扑通跪下。故yì

朗声道,“奴婢不知王上娘娘驾临。罪该万死!”香茹欣悦也反应过来,忙跟着跪下请罪。

我倒吸了口凉气。看着柳菲絮一脸释怀地样子,心里像被利爪紧扣般难受,但是此刻却只能安然不动。

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地一声尖叫,“王上,娘娘您看那纸鸢……”

跟着柳菲絮来的宝桐一个大步上前,夺过欣然手里地风筝,装着脸色很难看的样子,把东西递给柳菲絮。

我咬着唇,恨地要命,我真是太大意了,光顾着一时好玩,竟然忘记这是古代,更加要命地是忘记这是在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的皇宫里面,心里只想着这边园子平日里没有多少宫人到这里来玩,所以做风筝时候,也就没把欣然她们说地话听进去。

“好大的胆子!这个是哪个宫里的丫鬟,竟然敢在皇宫里玩这等下作的东西。王上,您看……”李妃脸色阴寒,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转身面朝宸轩。

柳菲絮冷笑着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得yì

与张狂,“灵妹妹,你也曾做过婉仪娘娘,宫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dào

吧,敢纵容下人在宫里放这种纸鸢,你可知dào

这是犯上的欺君的!”

“婕姝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不关主子的事情。”欣然跪地,咚咚就是两头,额上顿时淤青一片。

柳菲絮挑挑眉毛,厉呵一声:“放肆,本宫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掌嘴。”

我心里顿时一抽,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宝桐一个转身,“啪啪”就给欣然两记耳光,还要在打。

我不禁怒火中烧,上前呵斥道,“住手!纸鸢是我做的,跟我的丫头们无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柳菲絮看着我冷冷挑起嘴角,立即换了张委屈惊讶的面孔,转向宸轩,“王上,您看看,怎么说我也是有品级的妃子,竟然给一个冷宫里的宫奴反驳,这还不算,她竟然把伤风败俗的春画画到纸鸢上去,还拿出来放到天上招摇,真是罪不可赦啊!”话罢身子一歪,扑倒在宸轩面前,那个模样让我鄙夷跟恶

我冷冷看着一脸冰冷的宸轩,淡淡道,“灵惜不知dào

柳娘娘驾到,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柳娘娘见谅。不过娘娘是否言重了?奴婢并没有画您嘴里所谓的什么春图,您没瞧见那漫画女子其实穿着衣服呢吗?况且奴婢并没有把纸鸢放到天上去,如果您在天上看见的,奴婢不敢妄言什么,可是您明明是刚刚才现的。”

“放肆,你还狡辩,那明明是你准bèi

要放飞的……”

“好了,菲絮你说怎么办?”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令我几近窒息的字眼,我抬眼看着一脸漠然的他,心似乎被人狠狠撕扯了一下,痛的我快要无法呼吸。

057章 祸兮福所倚

听到宸轩的话,柳菲絮的眼神里露出惊喜跟快意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来,嫌恶的瞪着我,“菲絮认为您应该削了她的任何品级,永世禁足月婵宫,不然您把她交给太妃娘娘,由太妃娘娘处置也好。”

我冷寒的嘴角抽了抽,吃惊的不在于柳菲絮是不是太妃的人,惊得是为什么她对我如此无情,狠辣,灵惜没理由得罪她吧,如果得罪了她自己的妹妹怎么那么和我要好呢?

听了柳菲絮的话,宸轩面色微变,冷冷瞥我一眼,疏离的神色让我觉得他不再是我一直所熟知的人,或这才是真zhèng

的他。

我冷冷笑笑,忽然感觉自己像傻瓜,柳菲絮的父亲是前朝重臣,哥哥又掌握一手军权,而我却一无所有,还敢在这里跟他真zhèng

妃子们叫嚣,真算是活到头了,不过柳菲絮那话一出,我却仍然还是替宸轩捏了把汗,倘若柳家跟修亲王一伙了,桑家又中立,四分枪杆子宸轩只握一分,那他的处境……

我挑挑嘴角,柳菲絮为了整治我却遗漏了这么大一个要保守的秘密,未免太心急了,打定了心里的那个主意,我也坦然许多,别说我画个半裸女郎了,就算是我弄个裸奔女郎来,宸轩他都不能把我交给她们,尤其是太妃娘娘,既然这样,我就不得不站在他这边了。我把表情调整到痛悔难过吃惊的那一档,悲戚的蹒跚到宸轩面前,哀呼一声,“王上,奴婢不知dào

自己的一时贪玩,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但是那画确实不是什么春花花秋花花的,那叫漫画,灵惜的情况王上也知dào

,那些规矩礼道的奴婢以后会慢慢学习。今日之错,奴婢不再多说什么,还望王上您看在桑将军的面子上饶恕奴婢。奴婢无话可说,任由王上处置。”

此话一出,我不禁的冷嘲自己,终究还是卷进来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我现在像是一块肥肉,周围都是馋涎欲滴地野兽。宸轩也不例外,历史上有几个帝王甘愿一直做一个若有若无的空壳?

宸轩冷冷扬起嘴角。深若寒潭的眸中带着丝让我郁闷的颜色,“好了菲絮,那纸鸢……是我让她做的,你们没看见我在这边吗?如果我想论她的罪的话。还等得着你们来?”

嘎……我眨眼,看着宸轩,嘴巴张成“O”型,不知dào

他这一句话要在宫里翻出多大的风浪了。我不由得转头看柳菲絮跟那个本来气势汹汹地李妃娘娘,只见两人同样张着嘴巴,俊脸桃红的看看宸轩,又看看纸鸢上摆着“S”型,穿着火辣劲暴比基尼地女人。不禁倒吞口水。终于忽闪着妩媚的眼眼睛。将视线定格在宸轩脸上。

“王上您……”李妃变得异常腼腆,走到宸轩面前。做福,小脸愈加红的要滴血。“臣妾没能体贴王上,还望王上恕罪。”

柳菲絮眨眨眼。额间有点冒冷汗,噙着个樱桃小口,连连放了几个电眼,也福身道,“臣妾也是,竟然没有灵妹妹知dào

王上的心意,臣妾这就下去安排。”

宸轩无辜地眨眼,莫名的点头。

得了准许。俩人带着一行众人羞答答地逃也似地走掉。

看着她们离去。我忙快步上前。心疼地扶起嘴角沁血地欣然。咬牙道。“笨丫头。明知dào

她们是来找茬地你还多嘴。以后不许这样了。”

欣然咧咧嘴。倔强地摇头。眼睛里这才委屈地泛出泪花。“主子身子弱。丫头们不能看您这么受着。”

“是茹儿地错。茹儿没想到会……”香茹早就吧嗒有会子泪了。

我忙打断她地话。正色道。“你们把这纸鸢撕了。赶紧带着欣然去凝香里找点冰块给她敷一敷。弄点啥消炎止痛药吃吃。那个。宸……王上还在这里。你们先去。”

欣然点头。含泪笑笑。带着她俩。蹒跚地走开。

“你也学会这样吗?”他冷着口气,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揉着裙子,“没办法,您地媳妇太难缠了嘛。”

宸轩冷冷嗤笑了一声,“你不是灵惜,但是比她聪明太多了,有时候你的眼神真地让我琢磨不透,让我犹豫。”

“犹豫?王上犹豫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宸轩挑挑嘴角,侧过绝美的脸,潋滟的目光里此刻平静泛起温柔的淡淡的光泽,“没什么,柳妃回去不知dào

会不会去太妃那里。今天你就不要四处乱走了。”

我抿嘴笑,“放心吧,你等下让吴公公去绛云殿宣旨,传柳妃今晚来侍寝,她肯定不会有空去到太妃那里告状。”

宸轩脸微微一红,无奈的撇嘴,“还不是因为你。这下她们有事情做了,你不会又想弄出来什么东西吧?”

嘎……不提醒我还想不起来,这到还真是个不错的财机会,我俩眼开始唰唰冒金光,果然是祸兮福之所伏,我看着宸轩一脸贼笑,“不愧是金口玉言我现您一张嘴就是钞票,小女子在此谢过王上大人了。”

宸轩无奈的撇嘴,宠溺的笑笑,“是,真是白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不过以后我在宫里……呃……”

我低头吐吐舌头,弱弱地道:“其实这也不错嘛,以后你的娘娘能把心收到你身上来了,就不会想法子明争暗斗什么权力啥的了,我想以后宫里都会开始传言,咱们王上开窍了,不是小男孩了,是男人咯,知dào

女人穿啥最性感。哇哈哈……偶要赶紧弄要绣衣房腾出空来做比基尼,先从你的妃子开始流行,然后慢慢的扩展到宫外,京城……真是,王上代言的就是不错……”越想我越心花怒放,其实这种内衣比起她们的那肚兜来说,的确健康许多倍。

宸轩拉着脸,佯装生气,“灵儿不要玩的太火了,毕竟你还在宫里,今天这事情,恐怕会有不少人盯着你,要是需yào

那些东西,去吴公公那里拿就是。”

我眨眼好奇看着他,在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看了一会,我肯定,是我自己听错了。

宸轩说:“明天要小路子去月婵宫带着你,明天要出宫,衣服晚上有人会给我送来,是男装,这样出行方便一点,另外那些丫头就不要再带了。”

我点头,觉得自己心情很好,一直到他要走时,我都还觉得自己还在温柔的幸福海里飘呀飘的。

“今天也不早了,记得去凝香用膳。”宸轩笑着看我,轻柔的目光,洒在人身上,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看他又要击掌,忙上前,“去凝香的路我知dào

,不用再叫人领去了。”

宸轩笑笑,“这里的路都能认得清楚吗?要不要找人多带你熟悉一下?”

我揉着裙子,笑,“不用,不用,我自己多走走就好了。”心里暖暖的,像是他知dào

我从前很容易迷路,是个名副其实的路痴。

宸轩点点头,凭空莫名的威严道,“好好守着。”我吸了口气,转脸看看,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那他在跟我说话咯?好奇心害死人,我泯泯嘴,溜之。

我到凝香的时候,欣然正被四五个人围着,香茹拿着冰块,欣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小路子瞪着大眼往她脸上臃肿处凑着看,小塔子小心的拿着个圆溜溜的鸡蛋在她脸上滚啊滚的。

我眨眨眼,看着这势头,“怎么了?是不是挺严重的?小塔子你在干吗?”

小路子直起腰,一副经过再三考lǜ

的态度,很严肃的道:“回小主,小塔子正在滚蛋儿。”儿话音吊的很明显,乍一听,让人有想扁他的冲动。

正在欣然脸上滚蛋的人,脸顿时拉得老长,“小路子,你才滚蛋儿呢,这叫热敷,能消肿,你说话怎么这么欠的。”

小路子一瞪眼,一着急,舌尖就跟不上节奏,“我……乃……乃说话才欠呢,要不是乃刚才把药拿错了,能……欣然姑娘能肿得这么厉害吗?”

“乃什么乃,是你好不?话还说不清呢,就来告我状。”小塔子似乎抓到小路子的小尾巴,蚕眉吊的老高,得yì

的学着小路子的话。

我无奈的摇头,上前把这两个整天跟斗鸡似地俩人拨到一边去,着急着看着欣然肿起的右颊,“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周围一片寂静,欣然委屈的白眼,“主子,没吃错药,蔡爷爷闻出药味了,所以没吃成,这不刚刚又煮了碗,正要吃。”

我点点头,白眼可怜兮兮的小塔子,“还不接着滚你的蛋儿,欣然要是破了相,你要负责。赶紧滚完蛋,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办。”

一直沉默在一旁刻苦专研一个菜式的老蔡头,蓦然话,吓了我们一跳,“什么事情啊?又给小子惹祸了?”

“没没。”我手摆的跟投降小白旗似地,“就是去一下绣衣房,安排一下事情,看您老人家心疼的,我哪能给他惹麻烦呢,我做的都是好事情。”我心虚的赖皮脸道。

“好事情?”老蔡头捋捋白胡子,绿豆样的眼睛骨碌碌的盯了我一圈,终于嗤着鼻子哼道,“才怪。”

我白眼,不理睬他,捻起筷子尝了尝刚才他专心致志研究的一道绿莹莹的小菜,不禁“咦”的一声,看着老蔡头,惊讶道:“这菜叫什么名字?”

058章 人心比罂粟

“不知dào

,还没有取名字,好吃吗?”老蔡头忙探过头来问。

我点点头,疑惑着道:“这道菜是你自己做出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老蔡头白眼,不屑地哼哼,扭过头去,“我自己做的!……才怪。是小子给我的谱子。”

我蹙蹙眉头,“他?”宸轩怎么会知dào

我的家乡菜,我小时候记得吃过一次,只记得吃的时候,别人说,这就叫家乡菜,置于什么人说的,在哪里吃的,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老蔡头见我一脸奇怪茫然的样子,疑惑些,“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

我摇摇头,微笑,转身看着正在斗嘴的小路子香茹等人,“香茹欣悦你们把纸鸢上的那个小人交给陈宫娥,要她尽快做个样子过来给我看看。在我没批准生产之前,不要让陈娘娘把这些样子拿给其它人看。”这叫专利,版权归我所有。

安排好眼下的事情,我又催着小塔子他们把敷好药的欣然送回宫去歇息,这才转身看着老蔡头,恭谨的道,“蔡爷爷,给你菜谱的时候,他有说什么没有?他一个久居深宫的王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复杂的菜谱,即便有也多半是从您这里得来的呀。”

老蔡头捋捋胡须,沉思了一会,也不解道,“他只说,你可能喜欢吃这个,所以就叫我试着做做,这个菜谱来源,我也问了,到没什么奇怪的。他心里的东西很多,像装了几辈子人的见识似的,区区一道小菜谱算不得什么。你以为我当他的老师会多忙啊,有时候还不知dào

谁是谁的老师呐。”老蔡头悻悻笑着,口气里带着丝不可思议的赞叹跟敬畏,甚至还有点嫉妒。

我笑笑。古代的皇亲贵族本来就有许多才识渊博地老师,宸轩那么乖。又好学,博学一点很正常。置于这菜谱嘛,也许就是受老蔡头的熏陶,闲来无事想起地吧,纯属巧合。

我说:“蔡爷爷,明天王上要出去您知dào

吗?”

“知dào

。”

“那您不跟着一起去?王上他出宫是微服私访吗?”

“嗯。我不用跟着。宫里还有这么多事情。一下子都走光了。不就给掏空了。水环那厮整日里眠花睡柳。没个谱子。我俩互相牵着才能稳了这宸宫。”

我笑笑。“那明天水环也不跟着我们去咯?王上说要出去拜访什么人去。是要去拜访柳将军还是桑将军呀?不是说这两个将军都回来了么。”

老蔡头摇摇头。一副爱理不理地模样。“问这么多。到时候不就知dào

了么。丫头你听着哦。到时候不准捣乱。问些乱七八糟地问题。别仗着他不会生气哦。他生起气来很可怕地。”老蔡头似乎在担心什么。但是却又不能说出来。只好使出骗小孩子地伎俩来威胁我。

我撇嘴笑。装作害pà

地样子。弱弱道。“小女子知dào

就是。不过蔡爷爷到底是怎样地人让宸轩这么惦记着?”

老蔡头白眼。捏着胡须。一副欠扁地样子。“第一。不是女人。大可放心。第二。此事天机不可泄露。”

我气结,跺跺脚,无奈的大口喘了喘气,别看这个老头儿平日里不正经地,关键的时候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就只能等着明天的瞧好咯。

我最自豪的事情,从小自己**着长大,虽然没有“父母”,但是还依然抱着“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的精神格言,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离开了凝香,往另一处赶去。心里还有着另一个惦记,香茹、欣悦不知dào

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没了欣然这个机灵鬼儿跟着,真怕这俩丫头办拙了事情。宸轩千万要乖乖的把柳菲絮叫过去侍寝,不然李妃娘娘也成,最好还能夸赞……哦,不,我腼腆的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宸轩吃素的。吃素的!!我瞪眼,那我白忙活一场了?岂止白忙活一场啊,就那比基尼地款式那么辣那么雷,陈宫娥还不知dào

要怎么唠叨我呢,乱七八糟地繁文缛节,听的我会抓狂。

这下该怎么好呢,眼看着一个商机就没了,我是又喜又气,最后只得敲定主意,先生产几个小样品,作为小礼物送给几位娘娘,虽然不一定会派上用场,但多少人气。那么我只能把重点从比基尼地美观性感上放到健康实用上来了?呜呜……不要,全部优点都能挥才好。

心里百味陈杂的赶到绣衣房,情况却没有想象地那么糟,有几个宫女正在有条不紊的在弄那个东西,小脸无一不带着桃花红。

我还没站稳脚地,就见俩人跑过来。为地竟是小环。

“小主您来了,您带来的样子可真是有趣。”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这小丫头刚刚从蜜罐里出来似地,不过也不怪她,那东西的确很有趣。

我笑笑,“是你们在做这个吗?陈宫娥不在?”后脚跟过来的欣悦点点头,我顿时松口气。

“不要告sù

她咱们弄这个,小环这件事情由你负责,倘若别的宫里出了这一样的款式,我拿你试问哦。”我皮笑肉不笑的道。

小环点头,欣悦想了想道,“主子,记得园子里好多人都见到您的这个肚兜样子了,别的宫里也有许多巧手,恐怕不好管理。”

我笑笑,“不妨,小环盯着先做出几个样品在说,在今晚王上招人侍寝之前,送到李妃跟婕姝娘娘那里。她们心里头知dào

这是做什么用的。肚兜……”暂且这么叫着吧,“肚兜里面用上好的棉絮做好,厚点也不错。外面那一层最好用镂空的像纱似地黑色的布料,来得及的话在黑纱上绣一些淡雅的碎花。先说这么些,做出来样子给我看,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补上。”

小环连连点头,最后皱着眉头问道,“小主给的样子倒是好做,不过没有后背样子。是不是像咱们穿地这些,是用红丝带系住的?”

我点点头。吩咐道,“拿纸笔来吧,我画个具体点地。”

有点事情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主子,有个很劲暴的消息您听不听?”八卦通欣悦一大早就兴奋异常的跑过来,现代词倒是跟我学的挺到家的。

我抬起眼。正打扮着穿小路子送来的男人衣服,不禁好奇道,“什么很劲爆地消息啊?王上昨天到底宣的谁侍寝啊?”

欣悦抿嘴笑。一脸得色,“主子就是妙算神仙!王上宣的就是婕姝娘娘,不过……”正说地得yì

,欣悦忽然脸色一红,有点勇气不足的样子。

“不过什么?欣然快说。”香茹放下手里端来的早茶,兴奋的过来戳欣然的小肩膀。

我点点头,也好奇道,“别卖关子了,说耶。”

欣然吞吞口水,“王上在清沐阁召见的……呃……柳娘娘。”

“清沐阁?”我突然转头。瞪大眼睛。刚刚绾进帽子里的头又如瀑般散出来。

“是啊,清沐阁就是……”

“欣悦!主子知dào

那是什么地方。”坐在一旁正在用冰块敷脸的欣然。蓦地瞪欣悦。正满脸笑容的欣悦也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处。

空气变得有些冷,香茹俯身捡起地上的帽子。也不说话,过来帮我绾头。

我不自在地咳唆了两声。心里漾又酸又苦地怪怪感觉,勉强的扯扯笑,低下头看着脚上穿着地青色登云靴,“呵呵……清沐阁洗澡澡的地方吧,呵呵……正好柳娘娘把咱们那小肚兜穿去……王上再夸几句……我们就财……”越说声音越弱,最后来我自己都觉得快要听不见了。我这是怎么了?吃醋吗?生气吗?怎么可能,说过不能动心地,对那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种马来说,任性会让我失去很多现在拥有地美好东西,结果跟香烟爱上火柴一样,还不如呢,宸轩不是火柴,古代帝王都不是火柴,都是万能牌的打火机,等我化成灰了,打火机还照样可以去点别的香烟。

我吸了口气,潇洒的把那些千丝万缕的红线加黑线扯干净,抬起头,看看气氛酸酸的周围,白眼道,“然后呢?有没有夸她的小肚兜好kàn

?”

似乎我的问题像是炸弹,没人来接,把我冷了半截。

我惺惺地住嘴,拿起梳妆台上的小梳子、小簪子啥的,放在手里把玩。

“主子……”香茹弱弱的在我身后道,“您从前都不碰这些东西的,您不用担心,柳娘娘还是在外面候着,虽然穿着您送的那肚兜,但是王上没看到,只是让吴公公传话,夸了一句婕姝娘娘愈加娇媚可人的话。”

我侧脸白眼,“这些簪子挺好kàn

呀,我只是没空细瞧罢了。王上跟我没啥关系,以后不用这么多心。”

欣然捂着依然有些浮肿的脸,“哎哟哎哟”的笑,“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没有今天您干吗这身打扮,像个俊公子哥儿似地。”

我眨眼,虽然打扮不能躲过她们的法眼,但我好像没有说我今天要去哪里呀?怎么看欣然那贼兮兮的眼神,怎么觉得她们都知dào

了,“我高兴还不行啊?你们想穿也穿呀。”

欣悦笑着嗔欣然,“姐姐少说两句,答yīng

小路子的话可别忘记了。”

“小路子?”我眨眼,不解的看着欣悦。欣悦笑笑,鬼灵道,“主子不知dào

哦,小路子说话家乡味重,要是让他自己叫自己的话,就是小漏子。”

我了然的点点头,忙正色道,“记住小漏子的话,要是你们有谁变成了小漏子,我可保不住你们哦。”

三个丫头连连点头,欣悦又道,“放心吧,您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哦。您也别磨蹭了,我来的时候见小路子在宫门那里候着您哪。”

我点头,不放心道:“绣衣房那边要照应着,有了王上那话,四下宫里指定很热闹,都盯紧点哦,千万别让到手的肥肉飞了。”

人真奇怪,有时候你明知dào

玫瑰有刺,你还是爱的狂,有时候你明知dào

罂粟是上瘾的毒药,还是执着的跟着堕落,做错事。我想我是不喜欢宸轩的,如果喜欢怎么会舍得帮zhù

别的女人去吸引他犯罪呢?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

059章 此木岂无阴

淡蓝色的长袍,颀长绝雅的身影,微抬着倨傲的下巴,站在夏花纷落的海棠树下,负着手,任花落如雨般洒在他的肩头。这一瞬间,我觉得他不再是那个王,是一个等待归人,等了很久很久的人,倔强的背影彰显着他曾经所看惯的秋月与春风,岁月潮起又潮落。在他面前,我从来没有那种像看弟弟的感觉,总想仰望,总认为他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王上,而是一个经过很多沧桑风雨的人,每次看他,我会莫名的心疼。

“小灵子,这身打扮不错哦。”宸轩歪着头笑,嘴角挑起好kàn

的弧线,说话也带点俏皮的味道。

我不自在的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腼腆地笑,自己也诧异刚才明明一肚子无名火为什么到现在竟一点也提不起来。

宸轩说:“到外面跟着我,放心,不会有事情。宫外今天很热闹,很有趣。”

我眨眨眼,笑着点点头,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口袋,出宫一趟不容易,得多带点银子,这样可以多买一些纪念品带回来,送给香茹欣然她们。不过话又说回来,银子是有重量的啊,带着沉甸甸的,累人,不知dào

这里有没有银票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们不是去买东西的,办完事情就要早点回来。”似乎被人看破了心思,我无奈的吐吐舌头,点头。

跟着微服私访去咯,头一回坐马车,我兴奋的不时地挑帘看窗外。离开宸宫已经很久,但是周围还是有许多红色的瓦墙。

“宸宫外面有一圈这样的防护巷子,如果有敌人来,他要先过这种巷子,然后再翻过宫墙,才算靠近宸宫。”宸轩靠过来,看着帘外红色的宫墙,微笑着说。

我吸了口气。怪怪的看他一眼,真有点怀疑他有超能力,为什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dào

,像是他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不过他话的内容倒是很有吸引力,“恩,设计这种暗巷的人很聪明哦,即便是刺客从宸宫里侥幸逃出来,但是这个暗巷还可以将敌人困住。不过敌人要是不从这里过怎么办呢?像我们这样。坐着马车,大大方方的走正门。”我打着手势。比着即将到达地宫门,促狭的说。

宸轩笑笑,黛色的英眉间带着自信与威严,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我指尖向着的宫门。“暗巷只是一种可见可把握的工具,真zhèng

的暗巷,在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点点头,“不过我认为,止戈为武,仁无dí

。才是上上之境。”战争劳民伤财,造成多少悲欢离合,我还是比较喜欢智取。

宸轩没有说话。脸朝着窗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马车到宫外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宸祈掀开帘子。看看宸轩。又看看我。警惕地目光比先前更多几分幽深。“哥。快要到了。是在这里下车。还是到使馆再下?此时正值集市。人多杂乱。还是直接走到地方再说吧。毕竟他这么突然邀请。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地。”

什么阴谋阳谋。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很容易老地。外面地热热闹闹。早就挠地我心痒了。

“不。就在这里。”宸轩眯起眼。微笑道。

我抿嘴。看着宸祈一脸愁容。不由地咧嘴笑起来。宸轩拗起脾气来。原来很可爱。

下了车。我不禁心血沸腾。心跳加速。欣喜若狂。不愧是京城。真比古装电视剧里地大街热闹多了。古老地青石板路。带着清晨特有地潮润润气息。来来往往地人群。自是不必多说。让我诧异地是青石街道地两旁都是由一座座两层小楼错落相连。青砖灰瓦。红门绿窗。家家门前高挂串串大红灯笼。像过年一般。透着喜幸。而楼下。有地是由自己用木板木架支起地小商摊。有地就是在自家地小木楼里开着小天窗。支着小木架。木板上摆着各种各样琳琅满目地小商品。

古代地商品制造业不达,没有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装饰用品什么地,皆是极为讲究工艺,跟制作人的心灵手巧,用“小巧玲珑”来形容最是贴切不过了,想想宸宫里那些稍微庞大些地摆设,相比于这里的东西来说,真算是极为华丽精贵的了。

我回头看看宸轩,却好他也在看我,清秀俊朗的面庞,在来往人群中央,竟显得分外的超凡脱俗。我不禁抿嘴淡然的笑了,一直缠绕我心头的熟悉感,让我很想走过去,在这个陌生朝代的陌生大街的陌生人群里,对他说,“你好,原来你也在这里。”

而他看我的眼神,也是如此,像认识我很久的眼神,恒定而且永远不会改变的温馨,我忽然想起穿越过来人人对我的种种嫌疑,都说我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刺客和凶手,还拿出他脖子上那细而长的伤口来证明。此刻,我才从那些犹犹豫豫的怀疑里走出来,不论我是灵惜还是我自己,我都会觉得,我不会害他,永远都不会。

我笑着眨眨眼睛,走回他身边,看着他,突然就开口,那一瞬间像迷失了自我,“宸轩,我不会伤害你,我要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说完我依然定定的看着他,一点也不惊讶自己的话,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像是我曾经说过很多遍。彼时彼刻,我心里真的就是那么想。

宸轩扬起嘴角,细长潋滟的眸中,泛着清碎的流光,同朝阳下的晨露一般明亮,他抬起修长带着点凉意的手,温柔的撩去我耳际松下的长,轻声道:“好。”

我暖暖的回,看着小阁楼上新生的万丈霞光,第一次亲切的感觉到,其实东临王朝也蛮好的,没有现代那样招摇的繁华,没有现代那样飞快的节奏,她有的只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乐,自给自足。

我心情不错地冲一边一直嘟着嘴的宸祈小正太笑笑。“小弟弟,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顺着大街直着走么?”

宸祈扭过头去,像是十分不喜欢跟我说话,冷冷说,“不知dào

,也许是。”

“也许是?”我眨眼,看看宸轩。他轻扬嘴角,侧脸看着比他矮一头。正在育中的宸祈小弟弟,“不要闹脾气,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么?”

宸祈憋红了脸,不情愿的看我。低下头,勉强的说,“对不起。我们要去的地方,顺着街道走,走到头,就是了。”

我无奈地笑笑,点点头,心里却很喜欢这个少年。直言不讳。忠心不二,跟宫里头那位小公主妹妹倒是有的一拼。不愧是兄妹,宸轩会有这样地弟弟。很好。

“哥,快走吧。站在这里不太方便。”小正太小脸被我看的通红,不知dào

是羞得还是气的。

我捂嘴偷笑,脸皮厚厚的又凑了过去,指尖指着不远处一个卖饰地小摊铺,调笑道,“小弟弟,陪姐姐去看饰好不好?你看看卖饰的小姑娘长的多俊,一块买回家去当媳妇不错。”

宸祈顺着我的指尖,好奇的看看,顿时小脸紫涨三分,“不好!”回答的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含糊。

“我去那边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酸酸甜甜的很好吃。”我颇有耐心。

“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注意一下身份好不好?”小正太有点不耐烦。

我坏坏的笑,正要再接着闹,就见宸轩温柔地眼睛,忽然深深眯起来,看着远处走过来地几个身穿灰色锦服的人,乐融融地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小正太像兔子一般警觉地往宸轩身边靠靠,低声道,“王叔的人。”

宸轩淡然地挑挑嘴角,“很巧么。不是吗?宸祈。”

宸祈眨眨玻璃眼睛,歪歪可爱的小脑袋,不解道,“什么好巧?”

宸轩没有回答,但眉头微微有些皱起。

我转过头,看着刚才来的几个人,很好的心情被立即破坏了一大半去。真的是巧合,来的人看来不是冲着宸轩来的,是完全按着自个的低速垃圾习惯来的。正恶咒着,就见那群作威作福的灰色蝙蝠此时已经吊着个泼皮样子,吊呀吊的走到卖饰的摊子前,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同伙扯着熊嗓子叫:“看哪,是这簪子好kàn

还是卖簪子的人好kàn

?”

听了这话,卖簪子的小姑娘咬着唇脸红的缩缩身子,“小爷是买簪子么?”

“是,怎么不是?要是高兴把你跟这摊子一起抱走好不好?好久没闻腥儿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都很新鲜。哈哈……”灰衣蝙蝠男笑的很张狂,一双贼溜溜的下流鼠眼,在小姑娘身上扫来扫去。

站在一边的伙伴立即放肆的大笑,拍手符合,“那是,虽然比怡香苑的二等娘们儿差了点,但是别伤心,还是有可比之处的。不过粽子好不好吃,到底还是要剥了皮儿才知dào

。”

小姑娘气紫了脸,又羞又恼的瞪着那群泼皮,委屈的差点就要将嘴皮咬破,也不理会,含着泪,想把自己摊子上的商品收拾。哪知dào

嫩手刚碰到摊铺,就被人抓起来,顿时急得梨花带雨。

“哭什么呀?侍候爷是你的福气!再哭,再哭就把刚才那个买菜的老头先给你收拾了。”也许是怕自己的行为惹来了围观的怒气,其中一个人低声喝道。

小姑娘顿时强忍住了泪,噗通跪在地上,“你们把我爷爷怎么样了?还我爷爷……”

丫丫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古代的集市上果真有这样的作威作福的官差,真是太黑暗了。我气得咬牙,捋起袖子正要开火,手却蓦地被人紧紧握住。

我吃惊的看着宸轩,他的脸色依然平静如水,尽管目光同众人一样也在盯着那个饰摊子。

我不解,宸轩怎么一点也不动气,那姑娘跟她爷爷怎么说也是他的子民哎!

见我怒火未消,为了以防万一,另一只手被另外一个人握住,我狠狠瞪了眼小正太,低骂道,“挨千刀的,主子不动手,你也不动手?”

宸祈有点犹豫,看看宸轩,才瞅着我鄙夷道,“王上自有打算,你仔细看看人群里那位穿着白色皂子衫的人。”

060章 逃之与夭夭

宸祈的话提醒了我,我踮着脚尖,往他努嘴的地方瞅去,果然有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们,看着正在撒泼欺负女孩的那群恶人,负背而立的手掌,早就握紧了拳头。然而,他这么隐忍着,迟迟不上前动手,我有些着急。转脸瞪宸祈,“白衣人怎么了?他虽然气愤却不见义勇为,看他做什么。”

宸祈嫌恶的躲开我的目光,本能的扭开脑袋,“他当然不会直接出手,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我叉起了腰瞪着看这个脾气坏坏的小正太“呦嗬,“嗬”字刚落,就见人群左半边处,闪开一条缝隙,一个跟宸祈差不多大的十四五岁的青衣小男生,满脸怒色的瞪着调戏女孩的灰衣人,三步作两步,一句大话也没说,上去就撂倒为闹事的那个,完事,身姿轻盈的又跳到刚才站着地方去,拍着手挥打着衣袖,好像很怕刚才一系列的动作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似地。

“好一个枪打露头鸟,擒贼先擒王!”看着被吓住的灰衣人余党,我不禁拍手叫好。因为不想招来太多人的眼光,我尽lì

压低了声音,不想我话音刚落,人群中白衣男子突然扭头看我,清冷的目光,使得他更加显得,超尘绝世,姿容孤傲。

我不禁看呆了眼,竟然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跟宸轩相似气息的人。想起宸轩,我回头看他,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开口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说的很好。倘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生,除非闹得很厉害,否则不要多管。”

“不要多管?任他们横行霸道?”宸祈小朋友不可思议的瞪着宸轩,心里指定在想宸轩怎么这么昏庸。

我低下头,踢踢脚下的石子儿,“对。任他们横行霸道,如果可以咱们再栽培几个这样的小乌龟出来撒撒野,打出的名号跟那几个混蛋一样。反正也挺无聊的,再弄几个类似于侠士的人物该出手时就出手。越风火越好。”

宸祈咬唇气恼道,“早就知dào

你不怀好意,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身后地马车铃铛被路人,小路子赶紧把车马牵到一边去。宸轩说:“这件事情就不要讨论了,来是客,让我们的客人等久了不好。走吧。”

宸祈点头,撇嘴扭过头不理我,鄙夷的哼道。“等着瞧。”

我吊吊眉毛,这小子还真跟我拗起劲来了,只可惜他终日跟在宸轩左右,宸轩的心思竟没有我知dào

了解地一半。宸轩不是刘阿斗。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无用的傀儡呢?所有的路子都要慢慢的来,亲王势利地威胁岂非是一日就可以根除的?

我疑惑道。“来是客。我们不是来吗?为什么说让我们地客人?”

宸轩说:“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现在只是主人从正堂里出来。赶往客房里去看望客人。所以我说。来是客啊。”

我点点头。不再问。跟着他身后。和宸祈并肩站在一起。我示好地冲宸祈笑笑。怎么说暂时也是并肩作战地小罗罗嘛。给个面子。和谐和谐?

宸祈掀着嘴。不屑地扭过头。眼角也不夹我。我嘴角冷冷一抽。这个小朋友是不是受到过啥刺激啊。我撇嘴。低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本来就只有驴肝肺。”

我诧异地抬眼皮。宸祈正得yì

地瞄我。眼神像是在说。让你再腹诽我。看什么看。说地就是你。不用在怀疑。

宸轩察觉到两耳后嗖嗖贯冷风,眯着眼睛回头扫扫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用眼神作战地我俩,无奈的挑挑嘴角,“不要胡闹。你俩都是仆人打扮,到了地方,小心行事。”

宸祈不再瞪我,看着宸轩恭谨道,“祈儿明白。不过要不要再多带点护卫过来,非宴非会地请您来,恐怕会另有端倪。”

“又玉也在那里。”

宸祈怔了一下,会意的点头,斜我一眼,垂沉思在自己地世界里。

又玉?名字好奇怪,不过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名字,难道……?我心里顿时像被重器猛击一下,又沉又痛,不是说那个来自异域地女人住在将军府么?什么时候搬到使馆来住了,是啊,搬到使馆好。住在将军府,桑玄桑璃因为我,多少要监督她的一举一动,现在多方便,住在使馆里,随时都可以让宸轩去看她,也不怕被人监视看管。一个即将成为宸轩妃子甚至宸后地女人,在外面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怪不得宸轩这么着急,怕让她久等了。原来也不是为了让我看大街上的热闹跟新奇才不坐马车的,是因为尊重那个女人,才甘愿委屈自己的帝王架子,步行到使馆。

既然是来看情人的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女眷算什么,是不是那个女人听到宫里的风言风语,让宸轩把我带来当面澄清那些绯闻的么?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刚才还奢望着保护他,谁稀罕你的保护呢,我闷闷的揉搓着手指,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个愚蠢大条的笨女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聪明是好事,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而不是真的聪明,就是往自己头上戴黑窝。

我郁闷闷的跟着往前走,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这货真价实的古代闹市,尽管前世很喜欢逛街,但是此时此刻心被吊的很难受,恨不得立马扎进人群里,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只可惜前面是宸轩,后面是小路子,右边又是宸祈,没一个是吃素的,想跑哪里这么容易。

讨厌这种迷茫、被胁迫的感觉,我说呢,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我一个弃妃能跟着宸王去微服私访去,想得倒挺美的。只可惜现在的失望,都是因为我高估了自己,早知dào

就问清楚了,等下看到那个女人跟宸轩亲亲我我多尴尬。谁也不希望自己心生好感过的男人,在自个的面前跟别的女人亲密无间,光想想就酸溜溜的。

走了没有多久,我们四人停下,我抬头,面前是一座很大的府邸,左右两边气派宏伟的石头狮子,嘴噙八宝蚕珠,信誓旦旦的盯着来往的路人,两狮之间,因为最近迎接外国使臣的朝贺,华丽鲜红的地毯依旧铺在地上,绵延的伸向府苑深处。朱门大开着,一边一个站的守卫,像是机器人一样,只要我们不靠近,眼皮也不眨一下。

是啊,要是使馆里的守卫也像刚才大街上调戏良家小姑娘的几个侍卫,给驻守在这里的使臣看到,那宸轩的真的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路子上前,手里不知dào

拿着什么东西,总之那两个僵尸一样的侍卫看到后,恭谨的后退一步,低下头,候着我们进去。

进去之后,才知dào

里面又套着一个门廊,门廊左右立着朱漆的木柱,柱子上各挂一副黑底金字的对联。我郁闷的瞟瞟,无非是一些赞颂国家富饶,忠君爱国的字句。如果我有好心情,肯定会停下来,挑挑拣拣的斟酌斟酌。只不过当前,我真的只想开溜,溜得远远的。我又不是伟人,不能放下我的自尊给你们当作促进感情升华的阶梯。

正郁闷的要死要活,一排巡逻的太监姗姗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我抽噎了一口气,火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着小路子,这个该死的家伙,我说身上穿的衣服怎么怪怪的,一路上包括那个白衣男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合着跟使馆太监们穿的衣服差不到哪里去。

小路子看看那群人,扭头对上我杀人样的目光,僵硬的咧咧嘴,没等我瞪出第二眼,便怯懦懦的低下了头。

“公子先请客房里候着,我家主人就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宸轩已经停下来,与他说话的是一位打扮的艳丽的美婢。

我嘴角抽抽,看着他们点头跟着向前走,郁闷的后退一步,不想跟去。小路子跟上我,使着眼色,“小主,王上都要走远了您还愣着干啥?”

我撇嘴,弱着腔道,“有点内急,你们先去好了,我忙一下下,回头跟上你们行不行?”不行。”小路子眼睛一瞪,忙又陪好道,“这里地方也挺大,您没来过,迷了路小路子没没……没法交代啊。”一着急,这孩子就会变得结巴。

我皱着眉头,咬唇道,“我又走不远,王上他忙他自己的事情,我只要在这边转转就好了,走了那么远的路,累都累死了。还不让人歇一会,我的身体弱你又不是不知dào

。出了事情,小心香茹跟蔡爷爷扒你皮。”

小路子犹豫了一下,看我一脸死也不走的表情,无奈的扯嘴笑,那笑比哭还难看,“那……小主等着,小路子跟王上禀报一下,就过来陪着您,您千万别乱跑,就搁这里等我哈。”

我点头,看着他的背影,窃喜,悠悠道,“慢着点哈,不急不急……我就搁这里等你……”才怪。一个华丽的转身,我便麻利跳到旁边的大花园中,看哪里花草茂密,就越足劲的往哪里跑。

跑累了,蹲下来,俩眼瞄着跑过来的地方,歇了口气,没有人追来,总算不用看宸轩与别的女人亲热了。

“是他逼着你来的吗?”

身后蓦地出声,说话的男人口气很生硬,带着十足的魄力,吓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忙回头去看。

061章 难逃彼岸花

通体乌黑的锦靴,描着细腻的龙纹丝线,身上穿的是墨绿色的松散长袍,两袖襟上各绣两个类似于太极八卦那样的东西。我眨眼,冒出这个家伙跟修liàn

啥仙术差不多有关联吧,抬头看他的脸庞,不禁倒吸一口气,古铜色皮肤的美男哎!眉毛似刀,浓黑如墨,嘴唇有点厚,但不失帅男标准的性感唇线,眉目间带着若有若无的英气,额头处系着一个紫鸢头带。就这么仰视他,除了感觉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气之外,还觉得他带着微蓝色的目里,看我的神色很复杂。

我“咝”的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揉脖子,仰了半天,脖子酸痛难耐。

估计以为被我忽视了,男人气哼的挥袖转身,紫金腰带处,一把带着红色丝扣的小短剑真好指着我的鼻尖,好在那短剑套上了剑鞘。

我揉着脖子,起身,眼角再次瞟过那带着朱红樱子的剑柄,我轻轻嘘口气,禁不住道,“这样扣子的小刀我见过。”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萱若园之行时,就是跟这把红樱子相似的飞刀,差点要我小命,某人替我挡了刀子,还受了不小的伤。不过,我嘟着嘴,歪头又想想,貌似那把是飞刀,男人手里的这把比萱若园里的那把大了一圈,说刀不是刀,说剑不是剑的。宸轩说过,这种红樱子代表一个门派,啥门派他没说,但是这个门派专是来刺杀我的倒是没错。

想到这里,我吸口凉气,忍着背后嗖嗖直串的阴风,扶着旁边的假山,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男人同样也盯着我,深色的眸子里,定定的,难以掩饰自己心底的情愫。那神色……有些内疚跟无奈。

我有点懵,他不说话。我也没话可说。

“你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刀子?”男人蓦地话,微笑着靠近我,口气却很是桀骜不驯。

我扬扬下巴,看着这个块头像头牛地男人。心里忐忑不安,眼角瞟瞟周围,心里头估算着溜走的机会有几层。

见我犹豫,男人一个大步上前。霸道的将我死死摁在假山死角里,一只大手不安分的勾住我地下巴,“不要不说话,又要跟我来这套,是不是想……”男人垂下眼皮。在我胸前暧昧的扫来扫去。

我皱紧眉头,捂着胸口,猫腰从他臂下挣开,“这可是大使馆。我不记得自己在那里见过你说的那东西,天下之大。相同的东西那么多,有什么可问地!”

即便我见过。也不能跟一个陌生人来探讨那个刺杀地敏感话题。

男人躁热暧昧地眼神。让我颇有不安。越看越觉得这家伙跟我很熟地样子。不过灵惜不是一个后宫地宫妃嘛。这个男人无论是从长相看还是从衣着打扮上看。都不像是东临朝地人。东临朝哪有戴头带地风俗?

“当然有可问地!红旗与紫巾标志一样。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这两派之间地关系。”男人不屑地瞪我。语气很生硬。说地虽是我可以听懂地东临语。但是有些拗口。“月幽姐妹是父王派来地。交给你地任务勿必完成。别在这里跟我装无知。你失忆那套去骗骗东临朝那群庸碌地虫子还行。想骗本王。再多些修行才可。”

男人自负地挑挑眉头。无视我地一脸茫然。

看着他快要吊到额头上地眉毛。我有点怒火中烧。“你倒底是什么人?东临朝谁人不知dào

先王膝下无子嗣。你还自称本王。切。不要这么自负好不好。像是你什么都知dào

似地。”

男人耐味地摇摇脑袋。身形一晃。闪到我面前。邪魅地笑笑。一句话没说。我就突然感觉脚底一滑。整个人被横着抱起来。大脑顿时充血。惊讶地令我一时语塞。

“哈哈……我是什么人?我是你最亲近的人。看来本王一段时间不跟你亲热你就快把我忘干净了?今天巴望你能够从那人手里出来已经不易,没想到阿拉神这么怜爱我,还把你亲自送到我的嘴边……”男人笑的很张狂,我挣扎着怒骂,还没来得及张口,一跟手指轻巧的点在我的喉间,顿时喉头处的酸痛让我不出声音,男人身上一股暧昧的甜香让我浑身酥软无力。

“啊哈,幸好本王子聪明,多亏了宝贝儿提醒,不然本王子就忘记了这是在东临宜祖的天下。”话罢这个自称王子的家伙,竟在我脸上暧昧的吧唧一

我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苦于不能开口痛骂这个家伙,只好瞪着眼睛,用力的斜他。

“啧啧啧,月幽美人来瞧瞧她,是不是眼神跟从前一样火辣?只不过换了这个奇怪的身体,看得我倒挺别扭的。瘦的皮包骨头,哪有从前那样丰润的跟蜜水饯一样,要一口就爽到爷姑子里去。”我眼球转动的弧度是有限的,看不清楚这个家伙在对谁说话,但是他说最后一句时候却更加得寸进尺的凑近我的脖颈,在我耳边哈了口气,顿时耳背酥痒,一股暧昧到窒息的气流滑进我底子里。我咬唇尽lì

让自己清醒,不再挣扎,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王子说的是,我们姐妹那夜看她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怪不得长老会得反噬。真不知dào

主人为什么挑上这个女人。真委屈了即将成为咱们的伊娜阿拉。”说话的女人声音很耳熟,我不由一震,月幽姐妹,月幽姐妹,说的不就是第一夜醒来见到的那对莫名的孪生姐妹么,其中一个女人叫幽。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们嘴里说的翁主了?

我诧异之极,睁大眼睛瞪着离我尽在咫尺的人,果然如我所料,她们见我如此笑的更加魅惑起来,鼻侧的小钉子在太阳下闪着光,惶的我睁不开眼睛。其中一个冷着脸,诡笑道,“伊娜阿拉要是知dào

自己变成这副皮囊不知dào

要怎么咒长老呢?不过伊娜阿拉不要担心,只要你出现在琼绶宴上,到时候想知dào

什么都行。”

伊娜阿拉是什么?听她们口气像是那个女人被送进了跟我一样的身体里,不是说跟我同一个身体的那人叫墨砚吗?加上若有若无的那些梦境像是灵惜本人的。天哪!算起来这个婉仪的身体里有四个人的灵魂!我只是活着的之一!我被自己这么一个雷人的想法给劈住,本来瘫软的身体从里到外的冰冷起来。她们以为我是那个王子的伊娜阿拉,而我真zhèng

的身份只有宸轩一个人知dào

,而宸轩现在正在和又玉那个女人……

有一种绝望感围绕着我的左右,我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里奔跑的孩童,这种无声的黑暗让我恐慌、害pà

。我咬紧牙关,一遍遍的说,靠自己,靠自己,我要靠自己……忽然嗅到一股令我极为难受的花香,我干呕着,意识渐渐模糊……

“为了她,进宫又何妨?”

“姐姐,你知dào

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带着面纱……他笑起来很好kàn

……”

“他怎么可以纳又纳妃子……他从不看我,连新进来的凌微都得封位……我却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婉仪……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不能这样对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报复……姐姐我好恨……”

“我可以成全你……但是姻缘前生注定……拿你的灵魂来赎这份情债……”

“杀了宸轩……坐到最高的位置……杀了宸轩……坐到最高的位置……”

“不!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去做……”“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倒底是谁?不是那样的……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要你来代替我……我不要……”

“他不是真zhèng

的太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是谁?他是谁?他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三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这种眼神……”

“姻缘前生注定,哈哈……终究是前生注定……姐姐我输了……姐姐救我……”

“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说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骗子……全世界都是骗子……”

“啊——!”破口而出的声音将我从那一瞬间的混乱里清醒过来。很乱的声音,像是有几千几百人的对话,乱的让我无从整理。

我惊觉着起身,抬手擦擦额头上冰凉汗,身体很软,刚起来又立kè

倒下去。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定透明的帐子,圆圆的顶,带着粉红色的项圈,我明明记得我是在那个小王子的怀里,他说要带我……,我昏的头脑顿时如冰激般激起了我的免疫力,我百味陈杂的挣扎着起身看自己,还好衣衫完整,还是小路子给我的那身男装。

我侧脸将头挪向周围。

“娘娘醒了!”很熟悉的声音,却不一般的腔调。我努力睁大眼睛,只见月幽姐妹此刻像俩个乖乖的侍女一样,望了我一样,嘴角夹着意味非常的笑,但是口气却依然恭谨。

我蹙紧了眉头,不解这俩人为何如此巨变,不,应该是为什么这么演戏……右边的迎客屏风处,一个人掀帘走来,淡然疏离的眉目,带着丝威严与疏离。

我了然的笑笑,不在看装成天使一样的月幽姐妹,闭上眼睛,任自己疲惫的倒下去。

062章 情缘难释怀

明明疲惫的要命,眼皮也重的抬不起来,但就是睡不着,越想睡,神智就越清醒,越清醒,自己就越疲惫。来往反复,我的头都快要炸开了。我难过的揉揉头,翻过身,鼻孔里嗅到股甜甜的香气,本来硬邦邦的床铺变得很柔软了,像是躺在人怀里一样。我想,肯定是有好心人看我睡得这么不安,替我垫了几床很软很软的棉被吧。我扬扬唇角,把脸埋在棉被里蹭蹭,不禁喃喃道,“唔,好香好香……”

“对不起,你怪我吗?”棉被突然说话,我脸庞压着的地方,软软的,还有气息流动一样。

我脸蹭的一红,咬着唇,没有睁开眼睛,我……刚刚在宸轩的怀里擦痒痒,怎么好意思睁开眼睛跟没事一样回答他的话?古人思想最封建,他再以为我趁着自己装睡,欺负他就不好了。算了算了,还是继xù

装下去吧。

刚打定主意,不料耳边有人在暧昧的吹气,暖暖的,痒痒的,我忍不住闪闪睫毛。

“好了,睡了一路了,快要到宫里里了,你再不醒,宸祈他可不愿意背着你。”宸轩说。

快要到宫里了?我们回宫了吗?后来在使馆生的事情我好像都不记得了,呃……不能再睡了,宸祈那个小正太这么讨厌我,肯定死也不会背着我。我咬着唇,呼了口气,懒懒的伸腰,眯着眼睛四处瞅瞅,一脸莫名的样子,“咦。这是哪里啊?回宫的马车上吗?唔……我记得自己晕倒之后就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呵呵……”我眼睛眨眨,将视线定格到宸轩如沐春风地脸上,此时他与我同车,靠的很近,我定定看着他,鼻孔中弥漫着的不是宸轩平日里的海棠花香,而是女人……

我脸蓦地红到耳根,身子酸酸的鼻头酸酸的躲开。那是女人身上的香气,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甜香,宸轩倒底还是去见那个叫又玉地女人了,回来的时候见我晕倒在使馆客房里。顺便把我带回宫里。刚才那一瞬间的温存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见我不理他,宸轩兀自笑笑,白玉般的手指,在我额前打了个响指,“傻丫头。又自己在琢磨什么呢?每次你自己琢磨一通之后,总是这个样子。不愿看我。我很难看吗?”

宸轩往我身边凑了凑,顿时我地心窝里跟踹了小兔子似的,心跳开始不安分起来,车厢很小,即便是我要躲,依然离他很近。我低着头揪着黑蓝色的衣襟。心里乱的厉害,嘴里连连说着。“不是不是,你很好kàn

。”

宸轩笑笑。面容姣好如冠玉,“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愿意理我?不愿意看我?”我低着头,脸红着酸酸嗫嚅道。“王上刚刚跟又玉娘娘在一起,要好好休息才是,不应该跟奴婢在这里开玩笑。又玉娘娘知dào

,会不开心的。”我多伟大啊我,有机会跟他独处二人世界,我都拱手不要,真佩服我自己地耐力,也许我真的喜欢他,但是在这个年代,他的这个身份,注定令我不能有一份完美爱情的奢望。

“又玉?”宸轩黛色的眉间划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又被另一种复杂的神色所取代,他迷离着眸,看我许久,但始终没有怒意,甚是有点得yì

,“你以为我去使馆看又玉去了?”

不是吗?我抬眼皮看他。心里一动。难道我是误会宸轩了?“又玉不在外使馆吗?”

“在。”宸轩淡淡道。不知dào

想到什么又垂下目。口气也变得低沉沉地。“此行地出宫地主角不是我。”

我愕然。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宸轩出宫微服私访。自己却充当小弟跟班。这也太玄乎了吧。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大地威力?我禁不住瞪大眼睛。好奇心了不得。我主动往可怜地小宸轩那里凑凑。惊讶道。“那是谁啊?”

“是你。”宸轩挑挑嘴角。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他突然把我拉到他怀里。像失而复得地珍宝一般紧紧搂着。却紧闭着唇。一句解释也没有。这么一连串地异常举动。我早已天昏目眩。我地个心肝脾胃肺。这到底是咋回事?这也太不按照逻辑办事了吧!宸轩要出宫。主角不是他。是我。我半路跑开。跟着一个莫名地野男人上演了一段莫名又暧昧地动作对白啥地。末了给人弄进了屋子里。然后。等我醒来之后。宸轩特地地又跑到小屋子把我接回宫。我从下了车就开始琢磨着是陪宸轩找女人去。而没想到是宸轩送我去找别地男人……那么我半路开溜之后他就一直在暗处跟着我咯?那他地心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抬头看他。就这样被他紧紧抱着。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不想知dào

他这么做地原因。一个人对你很好。要么他喜欢你。要么你可以帮他达到他想达到地目地。宸轩像海市蜃楼。很好kàn

。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觉得他应该是一个神仙。那么美地人。美得不真实。他对我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我祈求几生几世也难得地奢侈品。于是我真地想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楼。

“主子,到外弦宫宫外了。您是不是要在这里下车。王爷差人来传过话了,桑殿下在正殿等您。”车帘外传来小路子的话。我这才惊觉马车已经停下。

宸轩依旧不松开我,淡淡的道,“我下了车,祈儿陪着小灵子,驾车直接到月婵宫。”

嘎……宫里不是不可以行车的吗?宸轩是不是晕车晕过头了,我惊疑的在他怀里动弹了两下,若是真乘了马车回去,第二天我准成宸宫大浪尖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不知dào

要被多少人当成靶子呐。我无声的抗议总算使他察觉到怀里揣着的人没有睡着。

宸轩颔,细细长长的眸子在微笑里璨若流星,他用微凉手指划划我的鼻尖,宠溺的笑笑,“不记得了么?你若成风,我便为雨,守候心间,无休无延。有些答案是今世寻不到的,只要记得,此生此世再无你我这独一无二的灵魂罢了……”

我蹙紧了眉头,抬头看他,他早已远着目光将视线投向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这些话像呓语,我不能明白。但是心却升起一股暖流,流向身体每个因孤独而寒冷的缝隙。我忽然把头埋进他清瘦而温暖的怀里,双臂环住他,忽然想起许嵩的歌词,不禁一笑喃喃念出,“你若成风,我幻化成雨,守护你身边,一笑为红颜,爱锁在眉间,似水往昔浮流年……”我抬起头,看他,参杂着内心的亦真亦幻的情愫,接着念,“风起云涌,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亦如锁我心扉。”

宸轩眯起眼睛,朦胧似雾,我哑然失笑,想起了他是谁,支手起身,故作玩笑道,“错了错了,最后不是这样念的。王上贵为天子,岂能因为一时的任性放下宫廷的规矩不谈?雄鹰丰羽才能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自由翱翔,鸾鸟归林才能唱出属于自己的美丽歌谣。奴婢谢王上的好意,但奴婢是月婵宫卑微的宫奴,能出宫见识宫外的天地以为万幸,不敢再奢求。这里离月婵宫已经不远,乘撵车横行宫中,是大禁忌……”

“好了!不用说了,你下去吧。”他拂袖,侧过脸,不再看我,略为疼而沙哑的声音让人觉得他很疲惫。

我的心蓦地一揪,转身拂开车帘,义无反顾地跳下车去,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灰色的天幕边走去,不择方向。

我有时候真的会犯傻,但是此时此刻,不知dào

为什么我却异常清醒,我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他虽是万人之上的年轻王上,却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知dào

他心里有一层无形的宫墙,就像他设计的皇宫外围的暗道一样,看似辉煌引人向往的宫殿,也许还没等你靠近便已经沦陷。我不想成为沦陷的那个小丑,我也不想成为他心底最柔弱的死角。所以。适可而止。

“笨蛋!你想往哪里走?这是去正殿的方向,你走反了。”身后蓦地传来宸祈鄙夷的冷喝,“笨女人就是笨女人!”他立即冷哼着扭过头去。

我嘴角一抽,丫丫的,跟宸轩走一路了,忙立即掉头,白了眼宸祈,头甩甩,大步的向另一边走去。

“笨蛋,你跟王上说什么了!他脸色很难看。警告你……”

我快步走几步,没好气的顿住脚步,扭头瞪着宸祈,“菜鸟!姐姐知dào

,不用再重复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能唠叨,小心以后姑娘们见到你就跑!”

宸祈撇嘴,冷哼着不看我,不屑道,“总比你现在人见人爱强。”

我白眼,转身继xù

走,送我一程跟要把他怎么地了似的,完全是一副小媳妇见到小日本的模样,又是恨又是忍又是委屈。

我很甜心的笑,讨好的停住脚步等等他。

宸祈立即警惕的瞪着我,也不往前走了,嫌恶道,“你想干什么?”

我撇嘴,“他既然想让你来送我,肯定是想让你告sù

我,我昏倒后生了什么?我认识那个自称王子的人吗?呃……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是你自己从头到尾跟我说呢,还是我一点点的问?”

宸祈斜视我,鄙夷的扭头一哼,“谁要给你说?想知dào

什么,你自己问。”

064章 曾经沧海梦

嘴上笑,但是心里仍是很憋闷,这么畏畏尾的不像是我自己,我悠悠叹了口气,快步向柳默吟常在的凉亭走去。

园子里芬芳四溢,生机勃勃,番儿带着几个俊婢正在修剪枝木花草,看见我来,笑容在脸上荡开,我笑笑,好在宸轩是个清静的王上,如果他是像我们那历史上的帝王一样,像番儿这样的俊婢早就不可能这么自在的在园子里浇花种草。

“灵姑娘,娘娘在暖阁里抚琴,就等着您过来看她了。”番儿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迎我,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银镶小夹袄,衬得她的肌肤愈加粉雪。

柳默吟怕冷,又好清静,暖阁便设在园子深处,我笑着点头,留意的看下四周,并没有看见滢心,心里有些空。没有多想,径直向暖阁里去。

“灵儿,你好久不来看我了。”柳默吟哂笑着嗔怪我,身上穿的是绣着金丝花草的红色长袍,长长的裙摆,拖在厚厚的地毯上,恬然洁净的面孔,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绛珠仙子。

而她对面的人,却让我凌然一震,陈宫娥嘴里所说的给柳默吟伴舞的人,竟是说的滢心,此时她身前摆着一个圆的镂空支架,镂空处镶上了白色的绫雪缎,雪缎正中心,点着细密的红心,红心引着根长长的红丝线,线尽头,一根银针握在滢心的手里。身旁的小针线篮子里,已经有几副绣好雪缎。

这还是第一次真zhèng

的跟灵惜从前最贴身的丫头打照面,手心微微沁汗,要不是心里早就有谱,还真有点心虚。

“滢心跟灵主子请安。”滢心笑嘻嘻的起身。俯身做福。

我挑挑嘴角,亲切地上前,扶起半蹲着的滢心。“不敢,滢心姑娘是蓉华娘娘的大丫头,按位品长于奴婢,当不起滢心姑娘此礼。”

“灵主子说哪里地话,在滢心心中从来就没敢把主子低看了。更如今谁人不知dào

王上召见主子多次,想是月婵宫处必不能久留。奴婢滢心先给主子请贺了。”说着身子又歪下去。

我没有再俯身去扶她,捂住鼻子,脸上显出难堪之色。

默吟吃惊地看着我。急忙起身。忧心道。“灵儿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很难看。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勉强地笑笑。坐到她地身边。顿时她身上地檀香沁入我鼻孔。七窍不由地冰凉舒服。我睥睨远远站着一脸若无其事地滢心。眼皮跳跳。

欣然上前。替我掩饰。“回娘娘。也许是天气越来越热地缘故。主子时常这样。休息一下便好了。”

柳默吟皱着眉头看我。转身吩咐滢心。“心儿你出去给灵儿沏杯提神地香茶。我们先歇会再练。等灵儿神色好些了。我们再练习。”

滢心应声起身退下。

我这才接过欣然递过来地香囊别在自己身上。

柳默吟眉头划过一丝不解。但并没有多问,手指冰凉的拂过我地眉心,轻声道,“柳姑娘,你知dào

你眉心的这颗朱砂做什么解释吗?”

我笑笑,耸耸肩,握住她冷若寒冰双手,暖在怀里,“默吟也相信得灵惜得天下那样的话吗?只是我不是婉仪娘娘,即便是那些话有灵性,但现在不就是不存zài

了?”

默吟眨眼微笑着摇头,从我怀中抽出一只手去另一侧去取暖炉,抬眼看见欣然,笑着挑挑嘴角,“这个丫头我没见过。”

欣然正在琢磨我俩的话,听见柳默吟的问话,恬静的点头,低身福到,“欣然原是绣衣房的粗使丫鬟,跟香茹妹妹交好,宫娥看主子身边使唤的丫头少,所以让我跟妹妹欣悦来侍候。”

默吟点头,微笑的唇角勾出优美地弧线,目光有些邈远,却不涣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宸家地人,未曾有过如此深若寒潭的人。欣然姑娘,请你去给番儿说一下,让她替滢心丫头送茶过来。”

“默吟……”我有些吃惊,以为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怡然自乐地人,滢心的事情,我便从未提起,谁想身在宸宫要想独享如此地不闻世事的怡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一眼看透地。

默吟颔微笑,轻拍我的手,眨眼,“没关系,番儿会处理好,不会露马脚。滢心是我从淑妃那里要到宫中的,重视她只是为了令她放松警惕罢了。我前几日病倒,不料她竟然安排墨离来我园子,还好疏早到,救下你,不然我的大意会令我后悔一辈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默吟煞白的脸上,已经微微沁汗。

我摇摇头,赞叹道,“我总以为你是那种恬然自乐的世外仙子,谁知dào

吟儿竟是这么聪明伶俐的人。”

“在这里如果不清楚身边的人,很危险。”柳默吟笑笑,莞尔调了一下琴弦,像是那么冷硬睿智的话,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一样,“灵儿,琼绶宴你会去吗?”

我心虚的笑笑,转过脸,不看她,“琼绶宴是品级很高的才能参加,我不能去。况且我为什么要去,我不是灵惜,不去争那个风头去了。

“谁说你去抢风头的?你傻乎乎的,有风头你也抢不到。”柳默吟挑着眉头,努着嘴笑我。

我回头,笑着看她,“所以呀,我不大可能去。”

“恩,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小心,琼绶宴没什么可去之处,对我们说不过是一个宴会,对你的身份来说,那会把你推到浪尖上。”

“哦,哦,我知dào

了。”我点头心虚的应着,忙岔开话题,“那滢心的事情……”

“随她。不要惊动,你自己小心应付便是。”她坐下,拂袖抚琴。“这《蜀绣》写得很好,如果灵惜听到肯定很开心,她的刺绣很好,滢心就是跟她学的刺绣,不过却没有学来灵儿地那分机灵和善良。”

话罢她开始轻抚琴弦,本就是回肠柔韵的曲调在她的十指下更显地邈远轻细。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到如今我才能体会到柳默吟当初听完《蜀绣》后那句“只是那个绕指柔破锦千万针杜鹃啼血声,芙蓉花蜀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的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的真zhèng

含义。伯牙子期的一曲高山流水,绵延不尽他们心中的眷恋。默吟竭尽心力为灵惜弹皱的《蜀绣》亦是如此地刻骨铭心。我这时才明白不论是灵惜还是如今的我,她都不会放qì

她心中的那份执着与友谊。

一滴泪水不知何时滑落到我掌心,心中油然而起的的温暖让我有些迷失,仿佛听着曲子地人不在是我,而是一个粉雪可爱的女孩,她眉心有颗泪滴一样的胭脂红,望着眼前一个穿着厚厚小棉袄的女孩,伸出肉嫩嫩的小手掌替怕冷的小姑娘拂去大眼睛的泪水,悦耳细嫩的声音喃喃道。“小吟,你娘亲的琴音好美。你会不会弹,灵儿很想听。”

穿着厚厚衣袍地女孩窃窃的放下正在擦泪地小手。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地小人,也许在疑惑她为什么没有像别人一样骂她是窑子里出来的小妖精。

小女孩抱住穿地厚厚衣服的她。疑惑地抬头看看烈日,奇怪道。“你是不是还是很冷,丫头们说你生病了,怕冷对不对。那我抱紧你,你就不冷了。”

我闭上眼睛,俯下身,躺在柳默吟厚实而华丽的裙摆上,耳中灌满了回忆与思念交织的琴音,每一个音符都如丝一般扣入脑海里那一连串闪过的画面,心里陈杂的味道,我却形容不出来。

琴音许久才停住,我问,“巫蛊和灵惜,灵惜和苗刹之间到底存zài

什么样的关系,我真的好想知dào

。记忆里总有一块很空白的地方,无论着上什么墨,都难以留下痕迹,就像被污过的青石,只要有雨水淋过,它就一如既往般不留任何污迹。默吟,你知dào

多少,都能告sù

我吗?”

“我不知dào

多少,我所知dào

的都是宸疏在调查墨离的过程里告sù

我的。傻丫头,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灵惜还是柳灵惜。”

我傻傻笑笑,揽住瘦瘦的她,“唔,我也不知dào

。有时候我觉得两个我都是,有时候我觉得两个都不是。不过住在宸宫里,只有两个人让我每次见到都会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一个人是你,另一个是我想碰又不敢碰的他。”

柳默吟抿嘴笑笑,眸子里有说不出的温暖,“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我不知dào

灵儿为什么选择这样,也许是想让你替她来追求她穷尽心血也没有得到的爱吧。你不是说过你是未时空的人吗?如果有一天你要回去了,不放手爱一次怎么知dào

你失去的将会是什么呢。灵儿以前可从不畏畏尾得哟。她喜欢的东西,总是不得到不罢休。”

那还真是一个活宝呀,我笑嘻嘻的看着柳默吟,每次提到灵惜她淡如死水的脸上总会现出一丝活气儿,我感叹也许就是受灵惜的影响所以柳默吟才这么敢爱敢恨的,可想灵小娘子也不是那么人见人厌的,只要认准方向,抵死不罢休。

“那你呢?”我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二殿下宸疏。

柳默吟淡然笑着摇摇头,不回答。

我定定看着她,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开口念起元稹的《离思》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默吟抬头望我,眸中神色如若狂澜,她嘴角噙笑,望着我目光深远,“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元稹的《离思-五其四》。诗的原意是:曾经见过壮阔广杳的沧海,便很难看见令自己震动的水域了;曾经见识过缭绕巫山的缠绵云雾,就很难轻易被云雾所迷惑了。如今我从争奇斗艳的花丛羊走过,却连回头一顾的兴致也没有,一半是因为潜心静修的缘故,另一半实在是为了你。偶也是灵感一上顺手借用一下,就当是咱们家女主安慰默吟仙子跟宸疏得爱情继xù

下去。对宸疏的描写有点少了,偶哪天弄个番外来给亲们看看好了。嘻嘻……七夕哦!祝天下有情有心人终成眷属,撒花!撒花!嘿嘿……继xù

就收藏跟粉红票哦,今天灵惜收到了张粉红跟花花,开心哦。

065章 花丛懒回首

一整天我们说笑弹唱,好不快乐。有时候相信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并不需yào

太多的追究与理由,也许一个眼神,你就能知dào

他就是那个你等了很久很久的归人。

一整天,我们谁都知dào

除了月婵宫跟绛云殿这一角之外,整个宸宫都在喜气洋洋的迎接宸轩的新娘娘,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提起一个字。谁都不是傻瓜,谁也都不想去揣测这新来的人物倒底是怎样的角色,愚昧的女人知dào

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知dào

对付男人。我不想说我俩到底属于前还是后,起码我从内心里都不乐意去做像柳菲絮她们那样的人。

从绛云殿告了辞,我有些乏,哪里也没多走,径直回了月婵宫,谁曾想月婵宫里也不怎么清静。远远的我就看见一行人在那里晃来晃去的,面孔穿着皆很陌生。

我心下生疑,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是半下午了,没吃午饭肚子里有些空空。

“主子,前面的人穿着好像不是咱们宫里的人。”这个宫,是宸宫。

我点头,冷宫自有冷宫的规矩,这个时候来访冷宫的,而且还这么大的一个派头,不是桑璃便是妃子以上品级的人。琼绶宴临近,我安排桑璃带我入宴之事想也快要办成了,之前定是要与我接洽一番。

“没事,我们去看看,也许是桑郡主来了。”

见我们一主一仆的向那边走去,原本躁动的人群变得井然有序起来,规矩的身立两侧像是部队里的等待阅兵地军人一样,刚才拖拖沓沓的劲儿一扫而光。

“灵主子回来了。”一个拿着锦帕擦汗的太监,头往外探探。对上我地疑惑的目光,迅速又闪了进去,颠颠的跑向宫里。紧接着,香茹欣悦一脸难看神色的跑出来。

“主子,您怎么才来啊。”香茹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

我说:“怎么了?”

“贵妃娘娘来了。”

“贵妃娘娘?哪门子地贵妃娘娘。我怎么不知dào

?”怪不得这么大地派头。贵妃级地。正一品地宫妃。品级仅次于宸后跟太后。月婵宫真是风水宝地。只要是大腕儿地都跑来了。

我冷笑着扬扬唇角。

欣悦松松眉头。低身凑过来。一双小手还在不安分地在裙襟上搓呀搓地。“就是今天来地新娘娘。又玉娘娘。刚刚被王上封为贵妃。”

我点头微笑。“我知dào

了。”

绣着地是华丽富贵地牡丹花样。浓妆淡抹地装束。头上还戴着地还是嵌珠镶宝地妃子银冠。樱唇红艳。娇小若珠子。明艳艳地眸子里泛着亮丽夺目地光泽。娇小美丽地人儿。玉立婷婷。果然是人如其名。只是我却不大喜欢。不因为她是什么人地什么妃子。只凭直觉。直觉也告sù

我。她亦如此。

身边有老嬷嬷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所以她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嘴角微微勾笑,眼神里却滑过一丝疑惑与清傲。

我快走几步,走到她面前地,恭谨的俯下身子,答礼道,“贵妃娘娘万福,冷宫地处阴寒,娘娘贵体重yào

,若是有什么话,差下人传奴婢便是。”

“妹妹不用这么多礼,使馆一行,我身体抱恙没能见到妹妹,心里倍感遗憾呢。”她微笑着上前,双手扶我,客气地笑着,一举一动都无不达度有礼,高贵典雅。

我依然低着头,并不像从前一样大胆的抬起头正视她,因为手被她轻轻挽着,只得恭谨跟在她身侧。

她伸出手,指着不远处侧殿地那把锁,含笑问,“王上从前在这里呆过?”

我抬眼,却不去看她手指的方向,目光扫过那株满树流光地海棠树,点点头。宸轩在那里呆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又玉俊美的浓眼夹着莫名的冷意,笑眯眯的回看我,虽然只是一瞬,却仍然令我冷冷一颤,我寒寒的低下头,想不透她来访的原因只单是为了来瞧瞧我?

“又玉刚来宫里,以后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妹妹能多多指教些。”她扬起嘴角,目光里尽是钦羡之意。

我猜不透她话中的意蕴,只能恭谨的道,“娘娘这不是折杀奴婢么,奴婢身为罪妃,这话该是奴婢想对娘娘说的才是。”

又玉吊吊眉头,侧过脸,目光扫过宸轩曾经说过的花圃,意味深长的吸了口气,回头看着我,“妹妹既然这么说,玉儿倒是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又玉虽然不常在宫里,但规矩却一刻没敢忘,妹妹以后若是要出去,婆子丫头的还是不要少了才好。”话罢,转身看着一个穿着土黄色宫袍的婆子一眼,笑着看我,“我来的时候也太匆忙,太妃娘娘今个赏我许多丫鬟婆子的,我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你这月婵宫都是不管事的小丫头,这顾嬷嬷就先借给妹妹用吧,帮忙打点一下生活也好。”

我结舌,有点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他们嘴里说的异域女子,眨眼看看她身后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婆子,失笑,只好恭谨的俯身谢过。

“王上……他最近还来这里吗?”又玉看着我,淡淡的问。

我回道,“不了娘娘,王上也只是碰巧来过一两次罢了。这里是冷宫。”言下并非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不喜欢别人在我不知dào

的情况下来我的小窝里来威。有句话说得好嘛,我的地盘听我的。既然你说你没把宸宫的规矩忘干净,那今日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大意了。

她脸上微闪着一丝诧异,淡淡一笑,转身吩咐身边的宫婢,“好了,我们也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去太妃娘娘那里转转。”话毕侧脸看着我,继xù

道,“顺便问问太后娘娘闭关的具体原因。”

我笑笑。尽管她的口气令我心里很不顺,但依然恭谨地点头,恭送。

贵妃走了很远,我才回头看看正殿里站着那低着头等着吩咐的顾嬷嬷,微笑点头道,“以后月婵宫就有劳嬷嬷了。”

顾嬷嬷笑嘻嘻的哈腰点头。“灵小主有事尽管吩咐,嬷嬷尽lì

打点。”

我微笑,转过身,吩咐道:“贵妃娘娘地话,罪妃不敢怠慢。欣然你带着嬷嬷把行李收拾一下,在偏殿里安排个住处给顾妈妈。”回看着香茹,“等顾嬷嬷安顿好了以后,就跟着嬷嬷整理一下正殿,明日咱们搬到正殿里来住。顾妈妈您看呢?”

顾嬷嬷勉强的扯笑,“灵小主明事理,月婵宫虽是冷宫但是偏殿毕竟住不得,老奴明日就替您打点好正殿。”

我笑笑,“嬷嬷看起来很年轻。称不上“老”字。”要是算得上老奴,我一下子交给你这么多活儿做。倒显得我不尊老了。

顾嬷嬷抽抽嘴角,没好再多说什么。自顾带着欣然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她们走远,欣悦不解的凑上来。悄声道,“主子。她估计是来找人的,您不该要那嬷嬷呢。”

“找人的?!”

“欣悦听说在早上封妃大礼上,王上因为身体不适及早回了宫,并没有陪着贵妃娘娘完成大礼。”

“怎么会这样?”

“贵妃娘娘刚来时候面色有些不大好kàn

。没有往咱们屋里去,径直到正殿这边来了。”

我淡淡一笑,心里不知dào

为什么会有一丝快意。

“主子,您笑什么?”欣悦蹙紧眉头,把小脸凑过来,“王上病了您不担心吗?”

我撇嘴,扭扭欣悦软软的小脸,“你担心就直说,干吗把我也扯进去?你这个小八卦精哟,赶紧给我收拾有意思地新闻去,要不然……听说小塔子最近瞧你是不是很顺眼啊?”

“主子,您说什么呢!”欣然脸红之极,躲着脚,嗔怒着,不过立即又昂着下巴,得yì

的瞄我,像是立马抓到了一个新把柄似的,“新闻呢,倒是有一桩,而且是主子最喜欢听得那一种。”

我眨眨眼,哂笑道,“呵,实话招来,哪里又有帅哥侍卫调来了?赶紧带本宫出去瞅瞅?远不远,那个顾嬷嬷估计快要回来了,咱们会不会赶时间?”

“不会,主子,您好久没有去塔楼上转了,欣悦在您没来之前,可是在上面小备酒菜了哟?”

“酒菜?”我挤挤眉头,好奇的抬头望望塔楼里,又望望看着我笑得贼兮兮的欣悦,不禁倒抽了口气,伸出手指点着欣悦,喟然长叹,“我说呐,你胆子这么大,敢戏弄我了是不?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帮我拦着那个顾嬷嬷哦。”

欣悦点头,忙笑道,“快去吧。我知dào

。主子……您记得替我也说说好话哟。他可很早就到了呐。”

“知dào

了。知dào

了。”我摆着手,拎着裙摆麻利地钻进塔楼里,许久没有来这里,昏暗的周围有点潮湿的味道。这个凌云风总算记得要来看我了,一段时间不见,我还真有点惦记呢,还好贵妃娘娘没有上这塔楼上搜人,不然我不知dào

还要背上啥黑锅呐。

去塔楼要辗转走上三四层次的阶梯,还差两个阶层的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松下脚步,抬高裙子,脱下一只绣花鞋放在手里,蹑手蹑脚的走上去。咬着嘴唇偷笑,心里窃笑,凌云风你这个颠倒我家丫鬟的小妖精,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刚转过最后一层阶梯,蓦地传出一个低而厚重的声音,令我挪到半空的脚步犹如冰冻一般僵住。

066章 缘来如此清

“太后分明是疯了,你对别人说是闭关,纸里包不住火,你觉得还能撑多久。”

“朕并不是想隐瞒,其中隐情你并不是不知dào

。”声音凛冽似冰,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又玉之行,原来真的不是无据可循的。

“你当真相信生的这些事情吗?连尤今都说她就是墨砚,我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心里的那个人不已经回来了吗?你还在等什么。”

“等你知错。”简短而果决,带着不容商榷的威严。

周围静寂的可怕,阁楼里潮湿的气息带着木头的腐味道,令我懵。

“臣不知错在哪里。”良久,宸疏声音像落地而碎的玻璃一样,刺耳清脆的尖音,划破沉寂如死水般的空气。

宸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却只道,“错,不可一错再错。琼绶宴的名单统计好后,直接交给我。不许出现任何差错,不该出现的人,不要再令他出现。”

我心里又是一揪,琼绶宴的名单、不该出现的人……是在说我吗?

“是。臣还是希望王上能再三思……”

“宸疏,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情。没有我的允许,离她远远的。”

“臣不明白。你很少理会那些妃子,即便是像皇叔说的那样,你也没有必要对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么痴情。江山和美人终究不能两全,身为一个帝

“住口!”

空气冷到极点。如若上满弓地箭。紧绷地弦似乎轻轻一碰就要蹦出巨大地杀伤力。我禁不住冷吸一口气。手紧紧握住了木梯围栏。额头冷冷渗出一滴汗。

塔楼里很静。静地我都能听到有人捏碎玻璃杯盏地声音。

似乎有人在叹气。“她对我来说不是陌生人。我也是现在才能够明白。你回去吧。有事情到明瑟殿里再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地。”

宸疏没有再争执。嗓音像退了潮海水一般。沉声道。“臣。告辞。琼绶宴地名单……”话没有说完。好像被人忽然截断似地。

我没来得及想什么。只咬住“告辞”俩字。我站地地方是唯一通向塔楼观景地地方。如果有人要告辞。就要下楼……我冷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刚走出第一步。心底仿佛听见箭离弓时地那声“嗡”地闷响。脚步落地地前一刻。塔楼里地谈话也停止了。

杯盏被人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隔着塔楼的珠帘被人掀开。对上宸疏冷若寒霜的目光。我忙转脸躲过。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宸疏眼睛里有我不敢碰触地秘密。

“往哪里去?王上等你很久了?”他淡淡的声音如波浪般送过来。碰到我的后背,冰冰的。令我全身的寒毛竦立起。

我低着头,不说话。有人剥开宸疏,站在正对我地地方,温柔的目让人心底暖洋洋的,漂亮地眉毛,红艳勾起美丽弧线的嘴角,头没有高高地梳成带着九龙珠宝髻,只是松散在垂落在双肩,闲散的像流连人间地神仙,看见我,他笑笑,“没关系,怎么没有在绛云殿多玩会,听说默吟的琴技更胜从前了?”

提起柳默吟我眼角抽抽,斜着眼角轻撇宸疏,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异色。

我撇嘴,瞪着宸轩,心里纳闷,刚刚还像块冰山,不时地还刮着暴风雪,现在的却如暖风一样,让人宁愿相信自己是错的,也不愿相信他会有那么一面。谁说只有女人善变,男人似乎也很善变。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在变,说的真好哇。

我低下头,想起柳默吟鼓励我的那些话,又想想眼前的人,心跳迅速变快。

宸疏轻轻捅捅宸轩瘦瘦的胳膊,看看我,又看看他,神色里终于见得一抹了然,幽幽叹了口气,像是在为谁很是心疼很是无奈。叹完气,转身下楼去了。

我瞥着宸疏离去的背影,想起刚才他们的话,心跳变得更加不规律来,连脸都觉得快被心底翻腾的血气给冲红了,默吟说的对,现代人的思想不该有这么多拘束的,我咬着唇,握紧粉拳,抬头看宸轩,他的眼睛眯成了很好kàn

的弧线,“王上,我有事情要问你……”决定要问这个问题,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不管他心里是因为什么目标接近我的,我都想问清楚。

“我知dào

。”宸轩暖暖的看我,眼神里却挟夹着难以明说的苦涩。

嘎,他知dào

?!我像一脚踩了空一样,被轻轻诓了一下,又留意到他深眯的眸子,心顿时失落好多,好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被削掉了大半。

宸轩背过身,“进来再说吧。”话毕,拂帘进去。

我心里忐忐忑忑,脚步也挪得没有规矩,磨磨蹭蹭到了塔楼里,又想跑出去,似乎宁愿吊着那颗心,也不想被别人生生碾死。

宸轩撩袍,席地而坐,长而宽的绣袍下,一把陈旧的朱红色琴摆在他面前,琴很干净,但是琴帧低处却已经锈迹斑斑。“月婵宫原是歌子的殿宇,物是人非事事休,琴在,人却不知dào

去了多久。这把琴倒是难得,置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坏。不过无人弹它,应该也是很寂寞了。”他抬手轻轻拨挑了两下,杂碎暗哑的声音,在琴身处浮起,涩涩的,像很久没有说话的喉咙,一开口,连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话,很陌生。

看着他沉静的坐着,我脸红着瞅见自己手里还紧握着一只鞋子,连忙也坐下,穿上鞋子。

“你是不是想问太后不是闭关了么,为什么是疯了。或……”他直起身,抬眼透过塔楼的天窗,俯瞰坍圮陈旧的冷宫,“或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想完成封妃大典。”

我眨眨眼,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裙摆,心情忽然很失落,也许他抛出的这两个问题是除了我之外的人,无比想知dào

的,而我心底的问题,只有我自己想知dào



我没有说话,他也未曾抬头看我,只是从袖间掏出一白色的丝绢,细细的拭着琴身,眉心间带着难以琢磨的情愫,口气却淡淡如品茶闲聊般自若,“东临朝西南端,盛行巫蛊,巫王每三十年更位一次,巫王的权利几乎与国王平位,国王是世世代代的,然而巫王可以更换,巫王下面有左右两大元老,其中右元老长于左元老,虽然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巫王,但还需yào

做出一番大事才行。三十年前,先王有一次暴病,原因就是原来那个巫王利用先王的一个妃子对他施了蛊,他中的蛊毒无人能解。这个例子从开朝皇帝便屡见不鲜,先前只是一些大臣,后来才宸家不是尽出痴情种,而是惧怕这些东西。先王暴戾喜女色,所以毒深不可治,无子嗣,暴病而死。”

我怔住,“你也是因为这个不亲近后宫妃嫔吗?灵惜被施了蛊,所以才会在侍寝的那晚刺杀你,对吗?”

宸轩点头又淡淡笑着摇摇头,“你的问题总是一连串。灵惜是被施了蛊,但奇怪的是她本能杀了我,但是在最后一刻没有下手,只是平静的告sù

我,会有人来替她……咳……”说到半截,他看着我,突然脸红的侧过脸去,接着道,“替她爱我。我不亲近后宫妃嫔不是惧惮这些,是因为不喜欢。”

回味宸轩的后半句话,我的心情成功的由半理智转到完全惊讶、慌张、失措、羞涩那一档,低下头,偷偷的抬眼皮瞄着面颊有些微红的宸轩,却巧他也在看我,嗓子顿时被堵住,忙闪过他暧昧轻笑的眼神,总之,心狂跳,很乱,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很尴尬。

宸轩不自在的干咳两句,饮了口茶,起身,背对着我,看着窗外,临高俯望外面的景色。

我松了口气,感觉身体从里到外都很烫热,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安慰自己,其实那只是灵惜对宸轩说的话而已,不算是我的表白。

淡定住了心神,才听宸轩缓缓说下去。

“这次苗刹左右长老争执的厉害,为了一比高下,先后对我身边的妃子动了手脚,利用胎蛊养出来的双生死士,练成丹药,好控zhì

住别人。不想巫术失败,被施蛊的人,都没有成功,右长老被蛊毒反噬而死,左长老失踪。被施蛊的人一个是灵惜,一个因为一些事变妃子换成了太后。”

我倒抽了口凉气,如果这些话不是从宸轩嘴里说出来的,我死活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玄的事情存zài

,只是我不明白,似乎跟我的穿越貌似没有多大关系啊,况且太后疯了,为啥灵惜没疯?

宸轩回头,暖暖的看着我,笑笑,仿佛能一眼就看透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不明白的,我也不明白。”

我笑笑,宸轩说了这么多秘密中机密,我想应该已经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起身,想告辞,“那你为什么不像对太后那样对待我?让我禁足冷宫比让太后闭关更容易的多。不怕我哪天被人控zhì

住了,杀了你?”我结舌,不知dào

为什么就把心里一闪而过的疑问给脱口说出来了,告辞话,变成了问话。

宸轩转过身,笑容一如既往的很温和,眸子深邃带着惑人的吸引力,他抬手轻轻揉着胸口,暖暖道,“不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

067章 笑语慰痴人

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便可以纵容我的自由?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便可以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下。我不解的眨眼,望着他一脸温柔,揉揉心窝,叮嘱自己不要再问这么多了。

“最近天气越来越闷热,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宸轩看着我,暖暖的道。

我吞吐了两口气,抬眼皮看窗外的天空,是要到夏天了,但确实没有像从前那样常常感到憋闷,原来我一直很虚弱不是简单的因为原版的身子弱,是因为蛊毒。宸轩的眼神看起来很舒服,他是在关心我对么,我笑笑,“好多了,老蔡头说,只要按时服用他的药膳,平日里注意调理会好的。”

宸轩说:“调理固然重yào

,但是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宸宫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即便是后宫的妃子,你也要小心,她们不是你那个时代里的那些女人,她们入宫的目标多半是想用尽一切手段成为宸后。”

“我们那个时代的女人?”我疑惑的歪歪脑袋,我并没有跟宸轩聊过多少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呀,“宸后,不是你的皇后吗?皇后再大也大不过你和太后的权利吧?”

宸轩笑笑,眼睛里无波无澜,缓缓摇头。

我吐吐舌头,觉得自己笨笨的,宸轩明明说过这里后宫的妃子跟我们那个时代的不一样,我还傻乎乎的问这个问位,荣禄平享,虽然宸王的职位最高。但那是在君臣一心地时候。因为先王的一些事情,内朝早有动乱。倘若再扶立一个背景深厚地宸后,宸王岂不被架空了么?”

我失声的“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面是吃惊后宫这群女人地野心跟腹黑,一面是因为宸轩说这些话的语气,简直就跟唠家常一样,一点危险跟恐怖担心的气息都没有。

我瞪大眼睛又将他看了一遍。不论是什么时候,他都像是一潭温泉,暖暖的,很干净,带着与天地相溶的气质,让人相信。不管是明斗暗算,他都是唯一一个最适合坐到那个位置地人。谁说帝王必需霸道?谁说帝王必需yào

有坏坏的脾气?又是谁说帝王的眼眸很深,深的让人摸不到底?我看着他。笑开,“唔。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你,都觉得像认识了你几千年。暖暖的,像阳光一样。”

宸轩笑笑。深色的眸子里霞光异彩,淡淡地声音,好听到骨子里去,“我也是。”他抬起手,习惯的抚摸我散落在肩上的头,重复我地话,“像认识你几千年。”

我呵呵笑笑,有点腼腆的低下头。

“明瑟殿最近有些好。你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宸轩个子比我高很多。对我说话地时候。他便微微屈屈身子。我总觉得如果是我。那样我会好累。

有书看总好过我面对着那精灵鬼样地嬷嬷。和她斗心眼好。我点头。跟着他下楼。一路上低着头猫在他身后。还好没有碰到许多很不凑巧地人。连宫女太监都很少见。想必都忙着准bèi

琼绶宴去了。

进了明瑟殿前面地大院。两边依然站着品级很高地宫婢。个个貌美地像她们身后开得正茂盛地海棠花一样。看见宸轩走过来。每个人眼中都放着异样地光彩。但那光彩在见到我之后便立即暗下去。

我低头拍拍自己地衣服。每次提起明瑟殿我就会想起那白净厚厚地地毯。舒服地软榻。还有转动黑陶鼎后。带着大大夜明珠地宸轩卧室。然后再由卧室想到宸轩穿着丝薄衣服地胸膛。我脸红着揉揉月牙色地裙子。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嘴唇干干地。好想躲起来。偷偷地猛灌几杯冰水。

“怎么了?”宸轩回头看我。侧头地瞬间。我看到他地喉结在滑动。喉结下面。红色地丝线。诡异地动动。心跟着丝线又想起丝线尽头那两颗相拥着地泪滴状石头。

我脸“刷”地更红了。手心都有点沁汗。不知dào

自己在想些什么。深吸一口气。想说。呵呵没什么。张口却说句。“凌殿下脖子里也戴着这样地丝线。”

我咬唇,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提别的男人,凌云风脖子里的丝线跟宸轩的丝线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挂件而已,因为一个挂件破坏好容易凝聚起来的融洽气氛好像太不值得了,太煞风景了。宸轩身侧的美婢们都鼓起勇气瞄我,眼神里尽是鄙夷跟愤nù

,如果不是宸轩在,有几个大胆的人恐怕早就大声叹气,摇头

宸轩抬起左手,修长的手指弹弹胸口处垂着的金色流苏,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我话,“云风的那个应该是别人做的,我的这个是你送的。”我送的?是我还是灵惜,宸轩没有说清楚。

我想我真的是应该住嘴了,可是刚刚走了一步,我又问了句话,听了我的问句,有人竟失声叹了口气。我眨眼看着刚才叹气的那个宫女,此时她正紧闭着嘴,惊惶的低着头,全身似乎都在抖。

我问,“那个别人是谁啊?”是谁关我什么事情,总不该是我……为什么不该是我?我一次做了两个一样的定情吊坠,一个送给了宸轩,一个送给了凌云风……嘎,或还有更多一样的吊坠。

宸轩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看着我闪了两下,转过身,继xù

往前走。

我愣愣的呆在原地,揣摩着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涩涩的。我低下头,失措的晃着小步子往前走,没有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我真的送了这么多定情吊坠?想想那吊坠的款式,两颗相拥在一起的晶莹泪滴,曾经还一度猜测他背后会有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原来是灵惜的罪证。我吁了口气,一口咬定那是灵惜行为不捡,爱情不忠的罪证,可是心里闷闷的,酸酸的,为什么告sù

自己了那吊坠与我无关,还是觉得很有关系。

我快走了几步,忽然之间我很想解释一下,我应该劝他把那吊坠扔掉,带着多郁闷啊。我大步走着,拉住他的袖子,我说:“其实凌殿下的跟你的不一样。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要是不喜欢了,扔了也没关系,这一句像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嘴唇,憋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的解释似乎很蹩脚,似乎还给人很多遐想的空间。宸轩回过头,秀眉的眉毛弯的有些皱,他勉强的笑笑,没有说话,继xù

走他的路。

空气变得很晦涩,我心里莫名的难受,酸酸的,苦苦的,很无力,恨不得立马掉头,躲开宸轩,跑回我那冷宫里去清静清静去,或到绣衣房里弄块干净些的布塞住嘴巴也成。

进了明瑟殿,一个穿着白纱裙袍的女婢走过来,恭谨的递给宸轩折成一沓的公文,弯起好kàn

的唇角,悦耳的道,“这是参加琼绶宴的名单。二殿下托奴婢转交给您。”

琼绶宴的名单?我嘴角抽抽,低下头,刚刚还酸酸的心登时被提起来,左右手不自在的在裙子上搓着。

宸轩坐到书桌那里,吩咐着那个女孩在黑陶香炉里又添了些很香带着丝凉凉的檀香,信手翻着手里的公文,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书在你身后的书架上,你看看有喜欢的吗?”疏离的口气,让我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很多余,站在了不该站的地方。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边转身边偷瞄着他手里的名单,宸轩说过,琼绶宴的安全啥的交给宸疏了,宸疏那么烦我,不知dào

会不会把我报上去。桑玄桑璃兄妹跟我的关系,我也不能全信。

“琼绶宴你去不去?”宸轩放下手里的公文,笑着起身走到我身边,帮我抽下一本书,递给我。

我侧过脸,看来真的猜中了,“不去。”对柳默吟撒谎,又对宸轩撒谎,我好坏。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名单上没我的名字。

宸轩点头,嘴角弯起好kàn

的弧线,“宸宫里你都转过了没?”

“啊?”没想到他挑了个很休闲的话题,我抿嘴笑笑,“差不多都溜达了,除了太后那里没去,其它的地方抽空都偷偷转过了。”

“你最喜欢哪处?”

“唔……”我昂起头,毕竟是偷偷溜达的,自己也没怎么当回事,被他这么一问,具体的我还真答不上来,忽然想起刚才来这里的路上远远瞟过的一座挺漂亮的宫殿,感觉蛮好,笑着搪塞道,“刚才路上的那所带着飞檐角的宫殿挺好kàn

,呵呵……”

宸轩像读懂了一个问题一般,了然的眯一眯眼,目光有些笑意,“哦,你是说的宸颜殿吗?”

宸颜殿?我哪知dào

是啥殿,偷溜的时候没敢带“导游”,你说是啥就是啥,我点头,笑的憨憨地,“是啊,是啊。宸颜殿不错。”

话罢身后有东西滑落在地上,我回头,地上掉落了几个折子,抬起头,刚刚递给宸轩公文的那个宫女此刻脸色很难看,像是听到啥话,受了刺激一般,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看我,忙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连道歉也忘了说,匆匆把折子放到宸轩书桌上,逃也似的跑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068章 留宿明瑟殿

“漓若轩去过没有?”宸轩脾气很好,没有计较什么,依然笑着问我。

我眨眨眼,笑道,“小丁子说那是灵惜原来住的地方,那里好像种了很多琼绶花,我不喜欢那个花香,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就没在意。琼绶花是这里的国花吗?宫里怎么到处都有?”海棠花高贵典雅,适合做国花才对,不知dào

这里有没有茉莉花,我最喜欢茉莉花跟海棠花。

宸轩说:“不是,东临对这个没有多少要求。琼绶花是太后下令种的,琼绶宴的名字也是太后取的。”

我说:“太后不是疯了么?”

宸轩说:“在大病之前定下的。”

“哦。”我笑嘻嘻的点点头,低头翻翻宸轩刚刚递给我的书。

“如果不喜欢那种花香,等换季了我会安排陈宫娥把它换掉。琼绶宴上以那花作装饰,你别去就好。”宸轩笑笑,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提起羊毫细笔,正欲下笔写东西,抬头眯着眼睛,笑着看我,“如果累了,就在软榻上躺着,旁边有水果,可以随便吃,每天总要换新的,不吃就要扔掉了。”

扔掉,我眨眼,嗟叹的把目光转移到软榻旁边的小茶几上,果然翡翠玉盘里盛满了圆溜溜的葡萄,一颗颗饱满的诱人。我撇嘴,咧开了嘴,我最喜欢吃葡萄,酸酸甜甜的,立即又转念想到宸轩的话,叹气,扔掉确实好可惜啊!可是我又不知dào

他说的是不是客气话。虽然这么想着,脚步还是不由地往软榻边挪挪。抬抬眼皮看宸轩,他专注的在写东西。于是迅速地揪了个葡萄塞着嘴里,酸酸甜甜的简直就是冲着我地胃口准bèi

的。

我笑眯了眼睛,小心的坐在软榻上,小心的吃着葡萄,不知dào

吃了多久。也不知dào

最后是坐着还是躺着了,总之只记得自己不住的感叹,真希望能永远这么下去,跟大爷似地躺着柔软的榻,吃着心爱的零食,看着赏心的书。

不知dào

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竟然谁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天色是带着黎明时地那种灰色。灰色的边缘翻着鱼肚样的白,朝阳在云彩里渗出几丝霞光。像咬破地唇,冷冷的渗出一丝绯红。我摸摸头。嘴巴里还残留着葡萄地香,身子底下柔柔软软的。像垫了好多层柔软地被褥。眨眨眼皮,轻纱的幔帐在眼前晃啊晃,自己迷迷糊糊地差点就当成缭绕地云雾。

落地窗,柔软的大床,轻纱的幔帐,寝宫,宸轩的寝宫,我脸“蹭”的红透,动动脚趾,鞋袜和外套都脱掉了,偏偏我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而且还脱了鞋袜。

我支起胳膊起身。寝宫里很安静。空气里散着万年冰檀地清香。我眨眨眼。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么?那宸轩睡哪里?我耷拉着眼皮瞅瞅身边地位置。心跳成功地乱了节奏。不知dào

是我自己滚了两个人地床位。还是自己习惯让出一个位置给别人睡。总之。床单地中间有些褶皱。只有两个人才能睡出这样地效果。

我挠挠头。扯扯半垂着地帘帐。眨眼。探出头。下意识地往床那边地玉帘处瞟。记得上次宸轩就是从那里出来地。帘子动了一动。我紧张地忙放下帘子。歪倒身子。拉上锦被。捂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地心脏。闭上眼睛装睡。

良久。帘子那边并没有传来脚步声。我闭着一只眼。眯着一只眼往帘帐外瞅。没有人。帘帐却在动!我倒吸了口气。心突突跳个不停。宸轩不会用隐身术把自己隐身起来吧?不然帘子为什么自己会动?

正当我闭着眼睛。在乱猜想地时候。一股甜香溢入鼻孔。连带着一种奇怪地“呼噜呼噜”声。

我忐忐忑忑地睁开眼睛。尽在咫尺处。一只肥嘟嘟地通体盖雪地猫。蹲在我面前。眯着眼睛。危险地打量着我。见我惊讶地眨眼。它动动胡须。不屑地扭过头。高傲地瞥我。好像在嘲笑我刚才那一通乱七八糟地想法似地。

我刚吁了半口气。抬眼就看见白猫在动着嘴。伸出带着粉红肉垫地抓子。懒懒地向前伸。白色地毛整齐地往后倒。像漂亮地围脖一样。优雅地不像只猫。

我思量一番,看着白猫,终于小心的鼓起勇气,怯怯地小声道,“刚才是不是你弄的帘子一动一动的?”

猫诡异的动动胡须,一脸惊讶的眯着宝蓝色的眼睛瞄我,“呼噜呼噜”两声。

“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天还早。”

猫在说话吗?我窒息,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猫的声音跟宸轩的声音一样,宸轩是猫变得吗?所以他才会长的那么好kàn

,连默吟也说他和宸家的列祖列宗都不相像。看见我吃惊,白猫得yì

的甩甩尾巴,耳朵也几可爱的耷拉下去,远没了刚才那一脸坏坏危险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更像只动物。

我忙恭谨的坐好,低下头,胸中像打鼓一般,节奏乱得厉害,对着白猫说:“不了,睡好了。”

“饿不饿,要不要叫人把早饭送过来?”

猫跳下床,优雅的扬着头,动着毛茸茸的尾巴,高傲的瞄瞄我,暧昧的“喵呜”一声,扭着屁股往垂帘那里走。

我摸摸头,瞪直了眼睛,它是在叫人送早饭给我的吗?一只猫在叫人送早饭给我。我心里一阵恶寒,侧侧身子,眼角忽看见宸轩站在床帏后,很不起眼的在笑,手里握着一本厚厚的书,身上是一件单薄的银丝衫,红色的,衬得他的皮肤润白如玉,像一朵娇艳邪魅的海棠花。鹅黄色的长靴边,白猫乖巧的在他鞋上蹭痒痒,看我那清冷的眼神,此刻却变成温柔讨喜的模样。

宸轩笑笑,随意散落的长微湿,红纱的休闲长袍里隐隐露出饱满的胸膛,整个人和冬日里的朝阳一样,温暖的让人想抱着。

想起大床,想起凌乱的床单,想起他饱满的胸膛,我不禁脸红的像火烧的云彩一样。

“怎么了?没有睡好吗?宸轩眯着眼睛,笑着暖暖的问。

“没。睡得挺好。”我羞答答的回道。再也在床上呆不下去了,在白猫鄙视不屑的眼光下,做贼似的把鞋袜穿上,挠挠头,站在一边,正在犹豫要不要我把床叠好。

宸轩笑得很温和,拍拍手,暗格被打开,两个大眼睛的美婢恭谨的站在那里,手里捧着脸盆和毛巾什么的,好像在那里等了很久。我揪着衣带,想在她们没抬眼看我的时候躲起来,但是想想如果我躲起来,宸轩会很生气,只好犹豫着挪不动脚步。

宸轩说:“晚上琼绶宴开始,记得不要乱跑。等会有人会带你回去。”

我无语,张张嘴巴,难以明说内心的冲动和疑问,只是怔在那里,低着头,不去看宸轩。

琼绶宴,琼绶宴,从我穿越一直到现在,大事小事似乎都在围绕着这个宴会转,冥冥中感觉这就是一个涡点,卷进来,迟早都要碰到它。碰到它的后果有两个,一个是魂飞魄散,一个则是从它的手掌逃出去。

即便是我不为了灵芸去搏一次,也不情愿像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白痴一样任人摆布。如果琼绶宴是晚上,那么白天桑璃必然会来或让别人来通知我,我最好还是早点回月婵宫。

“柳姑娘……”宸轩的声音涩的让人耳底苦,他很少用这个称呼,是不是现什么

我忽然有种山雨欲来的巨大压迫感,心跳也蓦地漏了半拍,抬眼看他,宸轩面孔沉沉的,带着冰冷,深如乌墨的眸子里像X射线一样盯着我,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狮子当成白猫,刚才我那么一通的琢磨定然让他起了疑心。

“没事你就好好收拾一下吧。”他望着我笑,眼神里澄澈清明,笑容温暖如朝阳,而我却感觉到冷寒,扯着嘴角,僵硬的笑笑,也许做贼都是这么心虚的。

宸轩说完话便走出去,晚上琼绶宴,他定要好忙一通。收拾完毕,我麻利的跑回月婵宫,还没进宫,就意料之中的看着顾嬷嬷站在宫门口,阴着个脸。

我抬起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就是不正眼看她,不是瞧不起人家,还是因为心虚,生怕她一张口就是一句:彻夜不归,去哪里了?

我总不能说,我没去哪里,就是在王上那里睡了一晚。切,不自己找抽才怪。

“给小主请安,这么一大清早跑出去很容易生病的。”顾嬷嬷有礼的道福。

我吃惊的眨眨眼,立即眉开眼笑,“呵呵……大清早起来出去转转,晨练晨练对身体有好处。”

顾嬷嬷狐疑的看看我,想是见我头湿漉漉,梳得光溜溜的很整齐,吁了口气,眉头松松,“主子回屋喝点早茶暖暖脾胃去吧,等露水下去,老奴就去收拾正殿。”

我点点头,大步晃着朝屋里走,虽然有点质疑顾嬷嬷的态度,但是总算躲过了这一关,没有被当成箭靶子。如果真如宸轩的话,这宫里的女人们野心都挺大,那又玉是藩国的人,不知dào

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宸轩若是和她重修旧好,不就不用担心朝中那些大臣当权了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

069章 逼近琼绶宴

转念酸酸的想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和又玉竞争宸轩,我一无背景,二无长相,三无气质,四无手段,能在宸宫安稳的立足,已经算是奇迹。贵妃……宸后……,我摇摇头,想想我就觉得那像梦影虚花一般,渺远的遥不可我嗟叹,回头看着月婵宫,仔细体会,宽阔寂寥的宫中,幽幽的,像是缠绵在千年古琴里的不了灵魂,每弹出一个音符,都带着旷世久远的清冷。琼绶宴,琼绶宴,我在想什么呢?没有人逼我去冒这个险,我自己心里也明白,为了凌云风,为了弄清楚灵惜与周遭人的关系,其实并不足以让我去做这个大胆的尝试,去相信一个简单纸条上说的话。

从小我就喜欢笃信直觉,冥冥中升起感觉,引着我,要我好奇。而琼绶宴带给我的吸引力,像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存zài

,我会莫名的想去看看那里的人和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更想知dào

如果我去了琼绶宴,结果会是什么。有的时候,人真的有好多执念。如果不去触摸它,就会觉得失落,很失落。因为不喜欢这种失落,所以我宁愿去拂拨所有人的逆鳞。

“主子。”屋里有人喊我,是香茹。

我回头,抛开脑海里刚刚那些凌乱的想法,笑着走回屋子里去,一眼扫过屋里的三个一脸郑重地丫头。换了个调笑的口气,“哟,前殿里这么忙,你们仨个咋都跟没事的在宫里呆着,不去给陈宫娥帮忙

香茹抿抿唇,眼圈黑黑的。“我们是粗使丫头,用来做粗活的,现在粗活差不多都完工了,即便是还有,现在也被别人抢着做了。所以我们也都闲下来了。”

“哦。”我扬着口气,若无其事的坐到椅子上,心虚地端了杯茶,放在唇边泯着。有些事情瞒得了顾嬷嬷,瞒不过她们三个。

“您不会又去宸宫了吧。”欣悦两手抱拳,放在心窝处。一脸欣喜若狂的瞪着我,大大的眼睛像灌满泉水一样,忽闪忽闪的,煞是动人,“主子……”声音因为喜极差点都变了腔了。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红的站起身,跺脚,“哪有你们想的那样子,不是啦。”越解释越心虚。越心虚脸越红的不像话。看着她们一脸“我知dào

的样子”心里羞涩难当,但并不气恼,似乎还有一丝丝幸福感,“那个……确实没有什么……你们今天都不用去帮忙了吗?”只要她们不去做工,一天到晚都会跟着我,带着三只小尾巴,对我去琼绶宴平添了许多麻烦。

“这也说不定。主子,您真的……”欣然眨着眼睛看我,眸中虽有惊喜,但并不纯粹的像香茹和欣悦那样。还带着抹淡淡地忧色,“主子以后还是要谨慎一点。这后宫里面最容易被踩死的就是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只要在月婵宫多住一日,您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况且昨天贵妃娘娘到访,一下子将您推到了众人的眼皮低下。咱们做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姐姐不用多虑,王上这么看重主子。咱们主子肯定可以很快就出月婵宫的。我还听其他人说,当初灵家的罪证不足。是刑部疏漏了,桑将军从边关回来后,就着重的去调查灵家落罪地事去了。没准到琼绶宴一结束灵家可以洗清冤屈,主子也能恢复了娘娘职位。”欣悦不服的跟欣然犟嘴。

我一怔,内心冷寒,因为刑部的一个疏漏,将曾经赫赫有名的尚书尚史满门抄斩,这倒底是多大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东临朝真的存zài

像秦桧那样的无dí

大奸臣吗?顿时恶向胆边生,强忍着心中惊怒,拍拍欣悦:“欣然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现在连自保都不能,一切事情还是小心为上,我很关心灵家的事情,桑家真地能够为灵家平反吗?桑将军为何待我们灵家这么好?”

欣悦道:“听说桑家跟灵家很久以前就有很好地关系。桑家世代习武。灵家历代尚文。桑家老爷性情粗犷。先王在时。听说常常直言不讳。惹了圣怒都是咱们老爷帮着说话。现在灵家有难了。桑家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管。要不是灵家出事地时候。桑将军不在京城。否则主子也许不会被打入冷宫了。”

“桑家真地有这么大地本事吗?”

“那是当然。桑家是天神降给东临宸王地天兵天将。桑家历代皆是要员大将。论战场谋略那是无人能比。但论及为官官道上。就不行了。要不是有灵尚史那样机灵地老友在旁为其出谋划策。否则早就没有桑家今日地成绩了。”欣悦信誓旦旦地说着。见欣然跟香茹都听地一愣愣地。说话地劲头更加十足。

我笑笑。“要是真如你所说。桑家现在不是一样被重用。哪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不断吃亏。”

欣悦见我反驳她。撇撇嘴。“现在不是有个桑璃郡主嘛。鬼灵精怪地。听说与她来往地人好多都是仁人志士。最近就有一位。”

“欣悦你地消息可真灵通。什么都知dào

。桑郡主在宫外你都能探测地到。”香茹惊讶地眨着眼睛。看着欣悦。一脸崇拜地样子。

“这些可都是从紫月阁的小丫头嘴里得来的,不然你欣悦姐姐就能叫宫里百灵通了?”欣悦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抬头挺胸的耷拉着眼皮瞄着香茹,不谦虚的道。

“行了,知dào

的多不是好事情,小心会招来祸端。”欣然在妹妹光洁地额头上打了一个响。宠溺的嗔怪着。

欣悦翻翻眼皮,笑着哼了一声,亲昵的抓住姐姐的手,轻轻的捏了好几下,不屑地嗔道,“论谋略我比不上姐姐。论机灵跟人缘,姐姐比不上我。”

“是是是。”欣然笑着摸摸欣悦的头。

空气变得很温馨很甜蜜,也许是欣悦欣然姐妹之间地关系,熏陶了我,我想起了寒院梅花下的那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妹。忽然这一刻,很想见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那个姐姐。我叹了口气,眼角却撇见香茹大眼睛里亮亮的,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说:“怎么了茹儿?”

香茹摇摇头,粉嫩嫩的小脸有些疲惫,“主子。提起桑家我想起来了,茹儿早上还没睡醒的时候,桑郡主就差人来传话,茹儿刚刚想起,来人说郡主在紫月阁试衣服,知dào

主子对制衣的眼光独特,特地请您过去一趟,帮忙给她参考一下穿着打扮。”

紫月阁?那不是悦怡公主的寝宫吗?我疑惑地眨眨眼,难不成……我笑笑。“好的,我等下就过去,天也不早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欣悦跟着我去趟凝香,香茹开始收拾东西,我们今天搬到正殿去。我刚才在宫门外瞧见顾嬷嬷了,欣然你去找来,盯紧点,别出了岔子,说话做事多个心眼就成。别让她起了疑心。”

听了我的话,三个丫头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道。“真的要往正殿里搬吗?您从前不是说这里地方虽小,但是温暖。正殿大,况且太空了么。我们以为您是故yì

吓唬顾嬷嬷的所以都没当真呐。”

我说:“现在我的思维转变了还不成吗?正巧你们今天都难得的空闲。一起帮帮忙好了。正殿大是大,但是收拾一下。你们也都从绣衣房里搬出来,大家挤在一起住,不就不会显得空旷了吗?”

香茹笑笑,两颊肉肉的小酒窝微微漩了起来,“是啊,茹儿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欣然欣悦姐姐平日里多半住在绣衣房,虽然月婵宫与绣衣房离的不太远,但是毕竟也隔着那么远地路,没住在一起来往方便。正殿里大些,今天日子这么好,咱们就沾沾琼绶宴的喜气,搬了就是,反正东西也不多。”

“唔……是呀,我和姐姐也去绣衣房把东西搬过来,这样东西多一些,有人就能多操一点心思,少点时间去算计盯着主子了。”欣悦慧黠的笑笑,大眼睛里尽是奸计得逞的狡猾。

我心虚的笑笑,表示赞同,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我轻易支开她们三个和顾嬷嬷,然后顺利的去紫月阁去和桑璃会和。只好昧着良心坑她们一天的劳动力,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好了。

三个丫头接下各自的分工,只有欣然稍微犹豫了两下,狐疑的看看我,又看看欣悦,才跑出门去寻顾嬷嬷。

我松了口气,忙带着欣悦往凝香赶。

走到半路,我一拍脑袋,“哎呀”地一声叫道,“坏了!坏了!”

“主子怎么了?”欣悦凑上前面,歪着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咧咧嘴,佯装着急转过身去,摇着欣悦的小肩膀,“好欣悦,你先去凝香吧,我刚刚想起来下午琼绶宴就要开始了,桑郡主跟公主都等着我去帮她们收拾行装。这天光也不早了,公主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听我这么一说,欣悦立即慌了神,“是啊是啊。这可怎么办。”

“你先去凝香,这里离紫月阁也不算远了,搬正殿地事情你跟欣然看着办吧。我先去紫月阁那边。”

欣悦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安慰了两句好话,便着急的跑向紫月阁。生怕欣悦反应过来,又跟过来。好在她们三个地性子我摸的清楚了些,欣悦并没有追来。香茹心眼儿实,咬住地东西是死也不会松口,欣然呢,做事聪明利索,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带着灵透劲儿,我刚才做地这些安排她犹豫的那一瞬间,我就知dào

,这丫头很快就能拆穿我的意思,所以现在只是期望她被顾嬷嬷绊住。欣悦机灵好利,也许被欣然宠溺惯了,心志容易动摇,只好将她带来,也好甩掉这只小尾巴。

“灵小主真是聪明。”随着一声叫好,有人拍手从一侧闪到我面前。面孔是一个极为生疏的白净小公子,声音细细的,像个女孩。我惊讶的倒退几步,低喝道,“你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70章 披甲赴华宴

对面的人捂嘴笑笑,转过身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拂到耳际,在下颚前轻轻捻手,一张人皮面具被缓缓扯下来。我惊讶的瞪直了眼,没想到古代还真的有人皮面具。

“怎么样?这个不错

我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一怔,待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福身道:“公主好。”

“好啦好啦,哪有那么多礼数,你来的好慢哦。我等了好久呢!”悦怡笑嘻嘻的,明亮的眼睛单纯的不含一丝杂质,手中如若珍宝的捧着从脸上揭下来的人皮,递给我,肌肤胜雪的手腕上系着两个个水红色的玲珑铃,“看看,这是桑璃准bèi

的,是不是很有趣啊。嘻嘻……”

我笑笑,点头,琼绶宴的雁子、萱若园的对诗,再有就是今天晚上的琼绶宴,每一次借着她的福气,第一次没有挨饿,第二次没有被带去玉辞宫,第三次就是帮zhù

我进入琼绶宴,看来我跟这个水灵可爱的小公主还真的很有缘分呐。

“悦怡公主。”桑璃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她往这边赶,俊如满月的脸上,杏眼桃腮,剑眉微蹙,像是在嗔怪紧张什么。

我心里一紧,四下看看,倒底还没有到紫月阁,这么多人晾在这半路上,很引人注目。我福身道:“公主,外面风冷,小心着凉,我们还是到紫月阁里说话好了。”

宸悦怡微微一怔,回头看看跑过来的桑璃和跟着的一群丫鬟婆子,点点头,不见外的拉起我的手便往回走,边走边低声把面具塞到我手里,樱唇微微上勾,低声道:“桑璃都给我说了。姐姐不用担心,先拿好!”话毕,松开我的手,银铃当啷几声,向前面跑去。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宸悦怡娇美地背影,心里暖暖的。忙也加快了脚步。把表情调整好,跟上去。

“干嘛呀,又跟来了,难道还怕我跟人跑了不成。人家才刚出来玩。”宸悦怡佯装生气的跺着脚,嘴巴嘟得高高的,一副不悦的样子转脸看着我,嗔怪道:“都怪你,也不知dào

是哪个宫里的丫鬟。干吗挡住我的路。”

我一怔,余光瞥见桑璃微微眨着地眼睛,忙故作惊慌地低下头。欠身失措道:“公主息怒,奴婢见公主一个人出去,所以斗胆将公主拦下,请公主治奴婢的罪。”

宸悦怡摆着手。甩着衣袍。“罢了。罢了。不跟你计较了。”说着亲昵地拉住桑璃地手。娇笑道。“桑璃姐姐。我们快点回宫换了你带来地衣袍子吧。我要穿那件沁雪白绫衫。你说地衣娘来了没?我要她帮我看看到底是沁雪白绫衫好kàn

还是红袖百褶裙好。”

桑璃哂笑着向着宸悦怡欠身。“还说呢。公主若不是跑出来。我们还真找不到衣娘呐。”说着笑口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着我地手道。“宫里哪一个不知dào

灵姑娘是那个用花样别致地锦帕。将玉锦山庄地玉娘这个老狡猾收地服服帖帖地?若是在咱们宫外就凭着这么一个机灵地好手艺好心眼。灵姑娘早就不知dào

会开几个绣庄了呢。”

桑璃有意无意地将我同玉锦山庄地事情夸大了些。弄得那后面地丫鬟婆子看我地目光嗖嗖上了好几个档次。尤其是宸悦怡地眼神。更是惊叹佩服之极。

我干咳了两声。脸有些微红。不自在地瞥瞥正在华丽仰望我地众人。腼腆道。“桑郡主过奖了。奴婢哪有那个本事。只是凑巧了而已。”

“哪有这么凑巧地事情。我前几日出宫办事。就听说灵姑娘地事迹了。”会见风使舵地丫鬟婆子。互相赞叹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搞地我真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我本以为自己要很低调地来紫月阁。然后低调地潜入琼绶宴。而现在看来很不可能了。真琢磨不透桑璃和宸悦怡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回宫里去收拾打扮一下吧,看公主穿的这一身,像个小公子打扮似的,要奶娘知dào

了,肯定又要好说你一顿。”桑璃笑着拉拉宸悦怡的胳膊,嗔怪似的弹弹她衣服,撇嘴道。

宸悦怡捂嘴笑着,调皮的眨眼,歪着头看桑璃,“哟呵,小公子好啊!那璃儿姐姐,你说是我这个小公子好kàn

,还是你的那个公子好kàn

?”

桑璃脸“蹭”的红了,娇柔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窃笑,怯怯的撇嘴,“悦怡……”

“哈哈……”宸悦怡笑的枝丫乱颤,手腕上的银铃“叮铃叮铃”的出愉悦的声音。

旁边凑上来个扎着反绾髻的丫头,笑脸盈盈的道:“公主,您别笑了,再笑郡主就要生气了。咱们还是快准bèi

一下宴会的事情吧,等下咱们还得提前到宴会上去招待到宴会的夫人小姐们。”

“唔,干嘛提醒我,最讨厌跟她们讲究这些规矩礼道了,一凑到一起无非就是说那些女贞女道,一点意思也没有。”说着立马就嘟起了嘴,气呼呼的大步往前走。

我笑笑,倒还真是一个里外透明的小丫头。桑璃见状,笑着用手指点点那个说话的小丫鬟的鼻尖,“就你嘴巴快,你带着她们先去收拾一下,我跟灵姑娘这就把公主带过去。”

小丫鬟抿嘴笑着点点头,讨好般的拉着桑璃的手,“好郡主,帮我哄哄公主吧,嘻嘻……”

桑璃笑着点头,耐心的支走那群丫鬟婆子们,带着我去寻宸悦怡。

我说:“为什么让大家都知dào

我到这边来了?”

桑璃扬扬嘴角,“太妃知dào

你到这边来了,既然这样,我们若是藏藏掖掖的,岂不是让她心里生疑。”

我有些惊诧,“太妃她也想阻止我去参加琼绶宴吗?”

桑璃说:“不,她巴不得你参加琼绶宴呢。然后她可以跟在咱们后面把你当众揪出来,这样的话,她可以把你带回宫去,光明正大的去逼你找出她想要的东西。”

“那我岂不是被盯得很紧了?呵呵……”我冷笑着,“真的够热闹的。只可惜我真地没有见到过什么账簿。”

“嘘……姐姐小心些说话。公主把那面具给你了么?等下我们俩个帮你打扮一下。到琼绶宴了姐姐千万要小心行事,到时候都听哥哥的安排。只要你安全的熬过琼绶宴,明天早上上早朝了。哥哥就会想法子奏请王上。放您回桑府几日。”桑璃作了个噤声的姿势,低声道。

我眨眨眼,“桑玄真的能帮灵家洗清冤屈?”

桑璃笑笑,没有说话,提裙敛裾的上了一个台阶,想起什么了,顿住脚步,转脸看着我。笑口吟吟,“小公主脾气有些倔,但是人是很好的人。她也不是个太笨地丫头。姐姐可以跟公主交个好朋友。”

我笑着点头。“好。”宸悦怡是个透明地性子,但是心思倒不会透明,看看她的哥哥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知dào



进了宫殿,桑璃的话很少。很谨慎,我便被紫月阁里的装修主色所吸引。紫,月。果真是宫殿如其名。颜色以略微粉的紫青色为主,辅之以暖色的鹅黄作点缀。殿宇很宽敞。称之为“阁”真有些太谦虚了。殿中除了由四根高大的柱子支撑之外,并无间隔着地隔板、隔栏什么的,举目间皆是长可极地的粉紫色纱帘,轻风拂过,这紫月阁竟有神仙宫殿一般地感觉。我笑笑,这样的装饰,可爱、高贵、典雅,没想到刁蛮公主的内心也有这么柔软的一处。

“灵姐姐,愣什么呢?快点,公主在里面等着了,她们很快就要来人了。”桑璃掀着左边地帘子喊我。

我一怔,忙跟过去。

掀开隔着桑璃的垂帘,我不禁傻了眼,眨巴眨巴地盯着像服饰商场的一大排衣架,各色罗裙皆排列在其中,宸悦怡正在对着一个半人高地铜镜,试着一件喜红色的百褶裙,见我进来,忙回头招呼我过去。

“灵姐姐,好kàn

吗?我说那件好kàn

。”抬起手指着旁边衣架上一件罩着蓝纱地沁雪白罗裙,眉头皱皱,“可桑璃偏说要穿一件跟场合很相配的衣服才行。”

我笑着点头,“嗯”了一声,“红色,喜庆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着这么多裙子,我有些走神,正思量着自己要穿哪一件时候,胳膊被人扯扯,“灵姐姐。”似乎能够看透我内心想法似的,桑璃面色有些不大自在的说:“这些你都不能穿。”

呃?我回头,不解的看着桑璃,当我听说宸悦怡知dào

我要去琼绶宴的打算后,心里便以为自己有可能要扮这两个丫头的侍女,跟萱若园一样,可是不要我穿女服,那我穿什么?

“姐姐与我们相交甚深,若是扮作侍女很容易被别人盯上,所以……”她眉头尴尬的拧成一个疙瘩,侧身拉开一个暗格,衣橱的一个格子“嚯”的一声被拉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套黑铁盔甲,我顿时满脑子黑线,差点背过气去。

桑璃不自在的咳咳,“这套战甲是哥哥从部下那里借的,不知dào

合不合身,为了姐姐安全,又不会被人注意到,只好委屈一下姐姐了。”

“……”,汗啊我,想起了初见桑玄时候他一身霍霍威风的盔甲,少说都有二三十斤重的铁皮,我脑袋懵了俩下,在额头上抹了把汗,强壮笑脸道:“没关系,这个好,多酷

一边试衣服的人,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眨眨眼睛,“灵姐姐,酷是不是很有气质很好kàn

的意思?”

我挥把冷汗,点头。

宸悦怡登时笑着把我拉到她面前,指指一边的沁雪白衣,又指指身上的红袍,满含期待的看着我道:“那灵姐姐看看悦怡酷不酷?哪件最酷?”

“都好都好。”我嘴角猛抽,强忍着想要抽过去的冲动,黑着脸看桑璃,“还是先换衣服吧,等下怎么出紫月阁?”总不能穿这一身出去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71章 是是非非人

桑璃笑笑,转到我身后帮我扣好系在身后的铁扣,“别着急,哥哥会安排的。”

正说着,刚才同桑璃调笑的那个丫鬟从外面独自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桑璃道:“郡主,快点给灵姑娘带上面具跟头盔,桑将军派来的护卫到了!就侯在门口。”

桑璃咬唇点,不放心的看我一眼,果duàn

的道:“好,小紫你再去盯着,千万别让那些嬷嬷起了疑心,叫那两个护卫进来。”她转过头,看着宸悦怡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忽然俯身行了个大礼,“桑璃谢谢公主帮了这个大忙,灵姐姐是桑家最好的朋友,公主也是。日后公主若是用得着桑璃,定当全力以赴!”

我一怔,结舌的看着桑璃,内心翻涌出说不上来的感觉。

“桑姐姐……”宸悦怡低呼一声,忙扯了挂在身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饰品,上前来扶桑璃,“灵姐姐不是没有帮过悦怡,若不是灵姐姐帮zhù

,还不知dào

太妃娘娘还怎么刁难我呢,悦怡还要谢谢桑姐姐给我了这个还情的机会。好了,不要再多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赶紧给灵姐姐说一下,她要注意哪些。”

桑璃起身,坚定的点点头,举止谈吐竟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灵姐姐,璃儿不知dào

您到琼绶宴倒底想做什么,但是桑璃跟哥哥还有公主都相信你。但是因为弃妃不可以参加皇家宴会,所以不得不稍微限制一下你的行动。王上派遣两个护卫给公主,你是作为其中一个混进去。到了里面,凡事学着另一个护卫就可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让小紫给你传达的。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我只是出现在琼绶宴上就可以了,不需yào

靠近主厅。应该不会见到不想见到的那些人。”我说。

桑璃“嗯”了一声,嘱咐我了两句,将一个带着血色红缨的头盔轻轻扣在我身上,拉着我起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无一不重若泰山。不过总算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笨笨走了两步,勉强的点点头。把头盔卸下。净了脸,扑打上一点清水,这才把面具贴上去。

“姐姐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去吗?小紫和两个护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桑璃敛着气道。

我四下看看摸摸,指着刚刚换下来地那身外套,“郡主把裙带上的香囊递给我,其它的就不用了。”

桑璃回头。俯身把香囊揪下来。面色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又从怀中摸出一把俏丽地匕。同香囊一并塞到我手里。“这个姐姐也带着吧。好防身。”

“宴会也能带武器?”我疑惑道。给人收出来了可真了不得。这可不是玩地。

桑璃抿嘴笑笑。伸出手指在我地铁甲上“噌”地打了个响指。“宴会上是不许来客带利器地。你现在是护卫。搜身也是搜别人。谁能搜你呀。嘻嘻……好了赶紧装起来吧。”

我拍拍脑袋。了然一笑。将东西塞进怀里。放好。

桑璃转过身。看着宸悦怡。郑重地点点头。

悦怡理理嗓子。冲着帘外道。“来人哪。帮我把这铜镜挪一边去。”

帘外应了声“是”,小紫便带着两个跟我一样打扮地护卫进来,一个个子高一些,一个个子矮一些,矮一些护卫看我一眼,点点头,对着桑璃,抱拳欠身,浑身的盔甲,“哗啦哗啦”的作响,“一切皆听郡主吩咐。”

桑璃淡淡“嗯”了声,宸悦怡已经收拾个大半,回头凛然的拍拍矮护卫的肩膀,沉声道,“委屈了。”侧身看着高个子护卫,笑笑,“雷兄,一切见机行事,哥哥都给你交代清楚了?”

叫雷的护卫,“唰唰”两声,恭谨的站在一边,肃穆的态度彰显着十足地军人士气,“是。郡主、公主、姑娘放心。”

桑璃淡淡点头,忧心忡忡的多看我一眼,迟疑的咬咬唇,粉拳握握,“好,等公主用完茶,就去琼绶宴。雷护卫带着姑娘,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杨护卫在紫月阁候着,卸下盔甲,等下小紫丫头会将人把要换地衣服送过来,具体的到时候皆听紫丫头的安排。”

“是,属下皆听郡主安排。”雷杨皆抱拳遵命道。

琼绶宴,看似一场华丽丽的宴会,但其中地规矩条条愣愣非得自己去参加了才能够知dào

。女人们尽可能简洁的穿戴,男人们也都是一身素朴,沉沉稳稳地不张扬也不失了礼道,参加皇家宴会,倘若携家带眷的都是一身身华丽地装束,到时候该怎么说自己是清的是官,廉地是政,怎么能麻痹一个身患病疾的年轻皇帝。居心,当真都是叵测。

“姑娘,站好,别给人瞧出端倪来,把你调开属下就不好给姑娘带路了。”站在我身边的雷说到,声音很轻,轻的也只有我能听见。

我咬咬牙,将酸痛的脊背重新挺直,不就是站军姿么,小意思……,我眼皮往宸悦怡去的方向瞟瞟,琼绶宴还没开始,官员携带的家眷倒是都提前来了,个个油腔滑调的在宸銮殿的侧宫里同太妃和一些郡主、公主话家常,套关系。而我跟这个雷护卫,任务便是乖乖跟在宸悦怡和桑璃的队伍后面,她们歇脚了,我们站着,她们进到殿里同别人说话,我俩就得装木头人站在门俩侧,不许说话不许动。折腾了半响,累的我腰酸背痛,对面的那家伙却跟没事一样。

“哟!看,桑将军跟柳将军都来了。”不知是谁喊了声,我打起精神,抬抬眼皮。

“一起来的……”又有人说话,但话中的意蕴却是极为丰富。

宸銮殿没有接到王上或太后的旨意,众人皆不敢贸然进去,女眷多半在左侧殿里歇息。男人则在与侧殿一巷之隔的议事房里候着。而我们站着的地方,却好不显眼,但又能将来往的人瞧清楚,我不禁叹服地瞄瞄站在我身边的护卫。也许真是焦点来了,原本离我们不远的那几个护卫不知dào

何时也都被调离过去,只剩下我同雷护卫两人。

想想桑璃对雷的态度,我不得不猜到。这个虎背熊腰的护卫定也是不简单的一个人物。**成的是桑玄手下地得力干将。循着他地眼神,不难读出他看桑玄的目光很坚定跟敬仰。然而我更注意桑玄身边的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他的头由着一根簪别着,衣袂间隐约镶着天蓝色的宝锦绣纹,大拇指间扣着一个莹润柔和的扳指。桑将军不时地冲着向他问好点着头,偶尔回回礼,很亲和。而那个人却带着一股不可相欺的冷傲,任谁都不放在眼睛里。

我细弱蚊蝇地嘀咕了句。“谁啊?这么拽。”

“柳将军,柳飞卿,父亲是东临的重臣之一。亲王阁的要员。柳将军是先王钦点地少将,现在执掌王储军,位置仅次于桑将军。但性情孤傲阴鸷,难以揣测。”雷蓦然说话。简短轻快的句子将我内心的疑雾顿时剥的云散。

我恍惚想起柳菲絮曾经提到过她有个当将军地哥哥,貌似还在因为他跟桑将军的事情。还跟其他地妃子多绊了些口角,难不成……“这个柳将军是婕姝娘娘跟蓉华娘娘的哥哥吗?”我问道。

雷护卫却缄口不语。一脸漠然地样子,让人怀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不是他。我不禁一怔。他不答我地话,我也没有办法接下去,只好将目光从新投到来的人身上去,然而这一转神,背后却嗖嗖的串凉风,我冷吸了一口气,远远的,隔着许多来来往往的人,那个柳将军目光如剑一般,冷冷的看向我这边,像极冷的冰,带着压人的魄力,倨傲而跋扈。难怪雷不搭理我。

我紧闭着嘴,平静的将目光转移到别处,不去看他,也在心里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我,许久,我才听到耳边有人轻轻一叹,“姑娘太大意了。小心为上。”

我气结的白他,心里腹诽道,谁让你先说话的,不然怎么能吊起我的疑问?我低声道,“放心,他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多心的,这么多人都在议论嘛。”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些微怯,的确是有许多人在议论他和桑玄,但是能在后宫之外议论到他是婕姝娘娘和蓉华娘娘的人,却很少。

雷没有再说话,将眼神再次挪回大道上,像离了神的躯壳一般站着,一动也不动。

我吁了口气,为了不让自己注意到腰酸背痛等一系列杂碎的问题上,只得眼珠子跟着路边来往的人转,分分神。

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达贵,听说的没听说的,好像都来了好多。然而我一直期待见到的人,却一个也没见踪影。尤其是凌云风,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好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他了。我真的很想告sù

他,等到琼绶宴结束,我也许能够帮他找到灵芸了。

我苦笑,忽然脑海里又闪出一个问题,月幽姐妹送来的那张纸条要求我出现在琼绶宴上,然而我这一身行头,即便是出现了,她们万一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而护卫是不许接近宴会内里的,除非里面生鸿门宴那样刀俎与鱼肉的事迹。这个可能性很小,那我岂不是还得费力qì

去找外使的人?眼看琼绶宴将近,我有些着急,转念想起那个叫尤今的王子,不禁打了个冷噤。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当啷,当啷,当啷。”正当我绞尽脑子在想法子深入琼绶宴内部时候,耳边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铃铛声,我想捂住耳朵,还没动,就对上雷冷峻的眼神,强忍着神经被撕裂的难受,咬着牙关,继xù

装没有任何表情的木头人。

还好那个类似于驼铃的声响没有继xù

下去,我头脑昏昏的将眼皮抬起,循着刚才驼铃阵阵的方向,惊讶的看到一个笑得很诡异的人,那人目光空洞的吓人,像是没有眼珠子似的。我冷寒了一下,不敢再看。

“外使节团来了。”有人低声喊道。这时宸悦怡同桑璃她们也从侧殿里出来,我跟着雷护卫迅速的潜到她们身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72章 风过闲碎语

外使并不只有苗刹的人,据说还有其他周边国家的人,公主妃子们见不得宫外的男人,只是隔着纱帐道了声好,遂由婆子公公们引了外使团的家眷到内堂里续话去了。好在我跟雷是桑玄特地安排的,不用和那群男人们一起去到侧殿里候着,但在内堂外等着也不是件舒服的差事,烈日当头啊,穿着一身黑铁皮样的铠甲,我的小嫩肉呀,真要快烤焦了,转脸瞟瞟黑着脸,灵魂出窍的雷,不禁对他的定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这么当护卫的吗?眼睛再不老实,小心给人逮住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差点连魂都飞了。

转脸,望着凌云风那张迷死一大票人的俊脸,低喝道:“该死的,最近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知dào

是我。”

凌云风笑开了,脸却若无其事的转到一边去,装着很不正经的往内堂里的那群如花美眷们打探,不知dào

为什么,能在这里见到他,我觉得很开心。

“女人就不能这么宠着,偏偏有些人就不懂。小惜想我了吧?哈哈……怎么知dào

是你?笨女人,就你那不安分的眼神,像鼠眼似的不安分的在人家侍卫身上来回打量,我就是再笨,也会好奇为什么一个男人为什么老是喜欢看另一个男人,再说了,护卫又不是太风的口气很欠扁,我又羞又气。又不能作。

“鬼才想你呢!这些日子去哪里疯去了,你不是来看我地吧。是想看内堂里有没有你的下酒菜才对?”

凌云风“啊哈”一声,背过身去,我以为他要走,内心小小失落了下,但他却只是背过身去。并没有挪开脚步,“还是小惜了解我,连我想什么你都知dào

,真可惜啊……”他拉长了口气,可惜什么却没有说清楚。

“小惜想来参加琼绶宴差人与我说一下多好,何必在太阳底下做这些苦差事。就知dào

你改不了这性子。宫里宫外要是哪里有热闹,要是没你分列,嘿……真还奇怪,热闹不起来了。”

我撇嘴,尽管知dào

在头盔地掩映下他看不见,“得了,少说两句成不?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受这罪。”话一出口。我立即后悔失言了,果然面前的人,身子一震,一张俊脸猛然转过来。明亮的瞳眸里泛着波澜。我忙咳了几声,这个反应有些太大了。已经招来不远处正偷窥凌云风尊容的几个小宫女的怀疑地眼光。凌云风的目光半分也不从我脸上移走,再这么瞧下去。恐怕真的会以来一大沓的怀疑。

“作死啊!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是纯粹为你,我还为我的说完。尽量不翕动唇瓣,让人生疑。

凌云风泛起波澜的眼睛,慢慢暗下去,转过身不再看我,心态好地不得了,继xù

调笑,“是,真难为你了。”话毕不知做了什么要命的动作,刚刚看我的几个小宫女“啊”尖叫了一声,捂着通红的脸,兴奋的像受了惊的鸟,四下飞散着跑开。

我感叹。“妖精啊你。这宫里地女人真真没法子活了。小些地全揽你肚子里了。大些地全给水环大叔那厮给掳走了。”

凌云风口气扬扬。话中带笑。“小惜要是跟了我。我保证不在看别地女人多一眼。呃……当然。除了她之外。”

我佯装生气地嗔道:“你姥姥地。等我找到姐姐。小心我告你状去。这么贪。小心肾虚衰竭而死。”啊哈。心情很好。平日里太过严谨了。没想到今天却很有心情地爆了下粗口。

“嘿……好久没听到你骂人了。不错。挺好地。再多骂几声给爷听听。这样好啊!天天装深沉。憋出病了到时候爷还真不好交代。”给谁交代?我撇嘴偷笑。不过心里也不敢含糊。这个时代别说一个男人同娶姐妹俩个。就是同娶姑侄错辈地两个女人。也是十分正常地。

我故yì

黑下脸。警告道。“仔细你地嘴皮子。要是我再花惹草地。我替姐姐定是饶不了你。”

“放心!爷心里头明白地很。对你也没多大兴趣。敢跟他争女人地人。不是存心找死就是个疯子。说吧。到这里来打算怎么个闹法?不过你这身行头倒是挺碍事地。不能像从前那样蹦到桌子上冲着我扔盘子了。走路都很难吧。哈哈……小惜也有今天……”某人忍不住回头瞥我一眼。嘴角猛抽。似乎只要无视了周围地人。他立马就能笑得枝丫乱颤。

我深吸一口气,呼出,再深吸一口,终于压住了想用粉拳招呼他的冲动,“赶紧一边站着去,在这里妨碍我做事。我要是被穿帮了,你就别想好过。”

凌云风转身,整个人都面对着我,嘴角邪魅的笑着,这时候已经有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我吓一跳,心立即被揪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恶搞般的抬起手,大声来了一句,“哎呀这么

我结舌,瞪大眼睛看他,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他错过我,笑得快把心肝肺都吐出来,“李大人啊!怎么才来!家父念叨您很久了。”

我眼角抽抽,满脑子黑线。背后传来一个老头诚惶诚恐的声音,“殿下!给殿下请安……”

虽然被他戏弄了一下,但这个到哪里都是焦点的家伙倒还是一边站了。

我松口气,担心的看看雷,他依然站姿如松的立着,并没有责怪我和别人搭话。这时候也巧,宸悦怡差了一个小丫鬟传话让我先和雷到另一个大堂里去候着。等下一起去琼绶宴,并特意嘱咐了句。我们可以进入到琼绶宴里去,但是只是在外围,护卫和各主子地大丫鬟都是在外围的。外围在哪里,我想不出,但并不着急。到时候去了便知dào

。眼下最值得高兴地事,就是去大堂那边等着,不用在这里亮着了。

抬脚欲走,背后传来一句意味深长的阴鸷声音,让我脚步一顿,“办漏了事情。就真的不好了。是你自己撞到刀刃上的。”

“是是,殿下,小的再也不敢。”有人在我转脸去看地时候回了句。

和我无关,我就不好再回头。雷护卫冷冷扫我一眼,低低咳嗽了两声,我赶紧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站着。心里却不知dào

为什么变得惶惶的,忐忐忑忑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感觉那话是对我说的。我想我太过于紧张了,其实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

走了一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越走穿着华丽的人越少。宫女太监侍卫也就多了些。还是跟这些身份低下的是宫里地人,不时的有品级高些的护卫过来同他点头。笑着招呼。

我看看周围的人,心里想着应该不用像在前殿那样谨慎了。雷则带着我,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有人看茶过来,却不喝。于是松松紧绷的神经,留意一下周围歇着的下人们。

“那个苗刹地王子真是怪人,随从都很奇怪,你看见那个拿铃铛的人了没?好吓人。”一个宫女坐在我们前面,拉着一个年纪看来很小的宫女说道。

那个小宫女长得很伶俐,“少说几句,给太太小姐惹了碎语就不好了。”

“那有什么,这里是下人呆的地方。不知dào

能不能见到王上呢,要是能见到,这辈子就没白活。”

听到“王上”二字,我心里忽然一揪,慌慌地,有点歉疚,还有一点思念。掰掰手指,离开他才不到一天而已,而且昨晚上……宸轩的寝宫,还有那张大而柔软地床……我脸红的咬咬唇。

“我们身份太低,应该是见不到地。”小丫鬟说。

“若是能像那些大丫鬟们一样就好了,据说可以见到王上呢!不知dào

王上长得什么样子,定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小丫鬟道,“那是当然。咱们还是少说几句吧,就算这短了嘴。”

“哦。”那个大些地丫鬟点点头,虽年纪身个比小丫鬟大,但是心思却浅显的很,没有多久这两个丫鬟便被人唤出去了。

我低头想事情,却禁不住被厚重的盔帽坠的头有些沉,笨笨的扶好头盔,眼角瞧瞧雷护卫,只见他正闲若无事的闭目养神。我也不好惊动,兀自坐好,竖直了耳朵,细细听着关于琼绶宴的信息。知dào

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就对我越有好处。

“哎,你说,这次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王上会任外使们从宴会上带些中意的姑娘回去?”说话的人穿着泛着微微荧光的绿衣,貌似在明瑟殿见过穿这种衣服的丫鬟,身份品级不低。我不禁收紧了神色,屏息细听。

“兴许会。每次都这样,王上定也是允许的。怎么?你想跟着去呀?我看那个王子倒是不错。”

“去你的,咱们站在外围的,顶多算个替补侍候的人儿,哪能想那么多,你这么说,难不成是你这么想的?”说话的丫鬟碎口笑骂。两个丫头彼此嬉笑了回,又继xù

道。

“想这么多也是无用的,还不如多留个心眼侍候好主子呢,今年的排场挺大的,不知dào

太后娘娘会不会出来主持。”

“不知dào

,这事情也难道了。别转了话题呀,说真的,若是真有外使贵戚们看上的女人,王上当真许么?”

“听说是这样,除了有品级的妃子之外,你还真动了这份心思呀?”

另一个丫头撇嘴,低声谨慎的道,“谁想做一辈子奴才……”

后面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过也不大关心了,本以为会从那些丫头里听出什么要特别讲究的规矩,仔细寻了半天也没有听着。正担心接下来要无聊了,却见一个带着乌紫色纱帽的太监,手里挥着一把拂尘,煞有威严的立在大堂门口,尖细的声音让我头皮麻,“都还愣着做什么?宴会要开始了,该侍候的去侍候,去外殿里守着的奴才还不快寻了主子去守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073章 驼铃阵阵声

待传话的太监走了,堂下立即就沸腾了起来,寻主子的自去寻主子,做事的自去忙着做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谨的神色,我一愣,琼绶宴难道这就开始了吗?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跟着雷护卫出了大堂,径直到内殿那里候着宸悦怡跟桑璃去了。我们到时,她们还在同里面的说话,出来的时候,宸悦怡的脸色并不怎么好kàn

,桑璃规矩的跟在身后,谨小慎微,不敢多言。

我依然没有多说话,恭谨的跟着雷在队伍后面。

“这算什么事情,自己当真不把母后放在眼里吗?等母后出来了,我定要她好kàn

。”隔着队伍就听见宸悦怡在脾气。

桑璃安慰道:“小祖宗,少说几句。那毕竟是长,公主是未出阁的姑娘,这里人多嘴杂,千万别在大事之前惹了事端。”

“哼!”宸悦怡像是受了很大的气,甩着袖子,连桑璃也不理,赌气的向前快走,众人谁也不敢多说话,赶紧跟了上去。

听了两句心里明白个大概,现在谁人不知dào

太妃娘娘当权,趾高气扬,唯我独尊,除了把修亲王跟王上看着眼里,其它的根本不会多加理会,即便是宸悦怡这样年轻的公主。

也难怪,宸悦怡和宸祈都是宣妃娘娘的遗腹子,自小便下抚养,因为宫里一些原因。太后考lǜ

了众多因素,不得已将宸祈放在宸轩身边。而悦怡公主便送到了偏远些地宫外皇家别院里。无论从人际还是从身世宸悦怡都不能获得像长公主那样的待遇。这也许就是今日受到太妃冷落地缘故。

不过太妃却也是够猖狂的,我不知dào

内堂里生了什么,但看宸悦怡气成这个样子,定然是太妃当众抢白给她难堪才是。萱若园对宸悦怡的间接考校后,想必没整得她。心里定是不服得狠。

“是过分了。敢当众说公主不知礼法,顽劣不堪。”在我想的正出神的时候,身后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啊哈,我叹气摇头,抬眼看一脸难看地桑璃,不知dào

她有没有也被带着一起说了。

“公主。琼绶宴即将开始了。您也就别摆着这张臭脸。否则又给她抓了把柄。更要好好地得yì

一番了。她故yì

令咱们恼。到时候借此好难为王上跟殿下。咱们是万万不能中了她们地下怀。见了咱们地笑话。咱们要大大方方地去赴宴。不要人揪到任何小尾巴。这不仅给宣妃主子争气。也让王上脸上有光。”宸悦怡地一个嬷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劝道。

桑璃笑笑。也跟了过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还不是咱们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地时候。等到公主羽翼丰厚了。殿下也成人自立。咱们还有何愁何坎过不去哪。嬷嬷说地确实在理。记得先前咱们去别苑地时候。您还记不记得太后娘娘交待你什么话来着?”

宸悦怡小巧地脸上。划过一丝不堪言地苦涩。毕竟离自己最亲近地两个人。一个在她很小很小地时候就仙逝了。一个到现在莫名其妙地还在闭关中。即便她每天都去关外跪候请安也难能见得到。听到她小小年纪就叹气。我不禁有些怜悯。但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一个弃妃宫女所能左右地。

“母后说。喜怒不行于色。繁事都要多个心眼。不能因为一时地气氛而误了大事。遇事能屈能伸才是成功存活之道。”她弱弱地念出。仿佛这一瞬间。她像一个随时都能被微风挂起来地野草。无依无靠。

桑璃心疼地拉着她地手。闪着疼惜地眼色看她。一句话也不说。而那个刚刚还说话地嬷嬷早就侧侧身子。偷偷抹泪。

“罢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也都别这样。如今悦怡不是还有个心疼悦怡地皇帝哥哥么?悦怡恼归恼。识大体归识大体。要是因为这一点点不值钱地面子伤了咱们士气。那才是悦怡地罪过呢。”宸。大气地扫着周围眼睛都擦地锃亮地人们。兴奋地眼睛眨啊眨地。“悦怡还有心疼悦怡地你们。走吧!本公主要大大咧咧说说笑笑地去赴宴。赶明儿母后闭关出来了。也会因为悦怡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地胸怀所欣慰。”

众人皆郑重的点头,欣喜、仰望的看着宸悦怡,眼神里尽是温暖骄傲的神色。

也许唯一只有疼惜和叹气的眼神的那个人就只有我自己了,太后闭关出来,嗤……我想笑,更想哭,如果宸悦怡知dào

了她日日挂念,自豪非常的太后如今竟是一个人见人怕的疯婆子,她做怎么想呢?还会不会放出今天这样大气而傲然的阙词。我叹气,在心底自语,这……谁又能知dào

呢?人,太难琢磨了。

宸銮殿不愧是天子的朝堂,没有进去的时候,便能远远感到这个大殿带给人恢宏的气势,王气息势不可挡。而当我踏进去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浮上心头,我的眼神穿过张灯结彩、鲜花芬芳四溢花丛,在来回忙碌的人群里,眼睛定定的看着正对着我的那金灿灿威严的飞着宝龙的御座。比我在故宫里见到过的龙腾雕花的御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我心底的想法却令我全身冒冷汗,我竟然想去坐一坐,而且这种想法来始就扎根在心里一样。

“中间是主子们坐的地方,公主开恩,要你我站在外围,虽然接触不到殿中心里的人,但是你可以看到东临朝的王上和当朝重臣,尤其是贵公子之类的。”雷护卫突然很热情的给我介shào

,想必他也是头一遭来宸銮殿里,一直阴郁的眼眸此时雪亮如星,要不是我和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我还真以为那眸子是给殿里的灯光给照耀的。

能看到宸轩以及当朝重臣,还有那什么贵公子们,也许他说的是这里东临朝天下女人们的想法吧,而我却提不起来多大的兴趣,一来我不是东临朝的人,二来我今天到此的目的是相信了一个天方夜谭,来寻找记忆的。

雷护卫是一步也不离我,估计真的被桑璃那一句军法处置给震住了,我叹气,真是太了不得了,古代的奴性啊!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一定要想法子甩掉他,寻到月幽姐妹或那个尤今王子才行。

贵宾三三两两的来到,不时都能听到宫门外太监们尖着嗓子,一连串的抱着来客的名号,府邸或官级侯爵。

“修亲王、亲王妃到”太监扯着嗓子又是一声叫喊。

我的脚突然就像被瞬间钉在了地上,宸修!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体态丰匀笑得憨态可掬的中年男子大步跨了进,身后跟着个一样温柔祥和的女人。

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传的沸沸扬扬权势顶天的人,竟然举止长相都这样的可亲?我想想,这对男女许是不是,没准修亲王才刚到宫门口也说不定。

然而眼前的一幕幕很快否定了我的判断,没等那两人踏入宫中,众人就立即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扫袖跪下的跪下,眉开眼笑的迎接的迎接,好一个不亦说乎,连后来跟进的婆婆丫鬟也都被一些身份不低下的太太小姐拉到一边说说话儿。

我撇撇宸悦怡,只见这小丫头当真稳住了自己的心态,待众人问候过去,才缓缓踱到修亲王跟亲王妃身边,俯身道福。嘴上还说的什么我离得太远听不到,但是看得见修亲王妃笑得很欢,拉着宸悦怡的手又是端详又是点头,就差大声哎哟哎呦的喊心肝肺了。

“嗤。”身边有人出不满的哼声,我不由的眼角微转,只见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边,深幽的目光,像把剑一样盯着正在跟宸悦怡说笑的修亲王夫妇。

我一怔,想笑,手却被人捏了一下,雷护卫脸已经乌黑,像是在警告我眼睛再乱瞟小心被人捉到了小尾巴,这里是宸銮殿不是外面,更不是紫月阁。

我楞楞的又将目光重新纠正好一个位置,纠正好后,便再轻易的转头。而那个令我好奇又害pà

的位置旁边,有人正眯着眼,笑嘻嘻的盯着我,嘴角弯钩的弧线,带着分诡异跟得yì



宸疏,宸轩说过要把琼绶宴的安全交给宸疏,对于这里的人和事情他必是最清楚的。包括我。

我眯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真不知dào

是凑巧还是有意的安排,宸疏,他心里倒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又为何不挑明,放我进来是为何意……

也许是我多想了,也许他根本呢没有看我。

宸疏起身,绕了一个大圈从我身边走过,像是故yì

的,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停了停,我顿时屏住了呼吸。

“王上来了。”

不知dào

是他说的一句话还是别人说的,总之,他抬脚走汗。

“当啷当啷……”跟着那句“王上来了。”的话不安分的响起来,越响越近,越近越响,而周围的人却都不当怎么一回事,说话在依然在说话,笑着的依然在笑,阿谀的也没有停止阿谀。只有我,觉得那个铃声震耳欲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074章 后宫三千丽

王上来了。”

不知dào

谁又喊了声,我慌乱的回头,有些不知所以。宸轩穿着黑锦的衣服,袍摆如百合花绽一样的裂开,露出里面鲜红色的内里,而袍尾处竹着的细细金丝祥龙,散着疏离邈远的气息。他没有带着上朝时候的珠冠,只是简简单单的由一支碧玉翠簪将头松松的竖起,很闲然很舒心。

宸轩一坐上那张高而华丽的椅子,下面近千号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按位列按品级按亲族,有序的各自站成一列列的,是他来之前不曾有过的井然有序。

宸轩淡淡一笑,绝世般的面孔上不带一丝情愫,他笑和不笑的样子都很好kàn

,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扫眼四周,跟着官员来的太太小姐们无不恭谨羞怯,几个大胆些的小姐带着惊艳的目光偷偷的打量他。

这是宸轩登基以来,第一次举行这么隆重的宴会,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可亵渎的那种与天地相溶的气质,任谁看到都想顶礼膜拜一下。他微微点着头,立在他身边的吴公公便会意的宣读一些客套的说辞,一派之乎也后,老太监肥嘟嘟的脸上已经渗出油汗,然而语气却丝毫没有失了规矩。

宸轩微微挑着.嘴角,淡淡扫了扫四周,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为怕他听出了我是谁来。

他目光掠过我,只是很.平常的顿了一下,立即又挪到别出去。

我松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挪回大殿里。

宸疏站的离宸轩最近,只见他.整理一下宫服,行礼,上前,说:“宸王上,各国外使已经到宫门处候着,是否传他们觐见?”冰冷的口气让人不由的精神一震,堂下的人们立即热闹起来,连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也大声谈论着什么,倘若宸轩的目光扫到她一处,立即羞羞答答的像枝晨露打过的玫瑰。

宸轩轻轻揉着胸口,“传。”

我的心口顿时紧了又紧,不知.道为什么极为反感苗刹那位拿着铃铛无瞳的怪人,感觉那人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无瞳的眼睛更是有一种令人灵魂下坠的错感。带这么个吓人的怪人来赴宴,那个苗刹的尤今王子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

外使一来。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到了位。宸轩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轻轻拍一下手。笑笑。“赐上座给尤今王子。”

话刚说完。殿下地俊俾已经将玉座请来。来使也不客气。粗粗道了个谢。也就上了座。我细细看看。月幽姐妹竟然不在其中。心里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安。转念握紧了拳头。不管怎样。都不能要她们破坏了琼绶宴。

“王上陛下。琼绶宴是贵国地黄金宴会。怎么不见太后娘娘出来?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在座地几位王子。索性才不出来见我们?”尤今旁边一个带着毛绒帽子大脸腰宽大汗朗声道。

宸轩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笑笑。并不言语。

“十三王子。敢问太后娘娘于理对你们有不周之处吗?”坐在一边地小正太有些坐不住了。血气方刚地他跟妹妹宸悦怡倒是一个脾气地人。由不得谁议论太后地不好。

宸轩没有阻止宸祈。

那个黑脸大汉被宸祈问的一顿,待铜铃大眼瞧见是一个未戴冠的小毛孩不屑的哈哈一笑,“这位小儿是……”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一起来的同伴使劲的戳了下胳膊,无视同伴的好意,转脸低喝道:“做什么扭我?”

那个同伴脸一黑,神色有些挂不住,走到宸祈面前,行了一礼,“宸祈殿下莫恼,太后娘娘千岁,羌尤国并没有数落的意思。祈殿下年纪轻轻,但心智精明,令羌尤敬仰。”

听了“羌尤”二字本来静寂的大殿里顿时沸腾起来。

“这次打仗不就是跟羌尤国打的么?怎么还会派来使到东临啊?”

“打不过东临自然要过来巴结称臣了。”

“嘿——庆功宴跟外使节的招待放在一起,真真是有热闹看了。”

“不好不好,这不是明摆着羞辱败将的么,这么安排在一起,有些失策啊!胜要有胜的风范,败也是有自尊的。庆功宴拉上败将,怎么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哦。若是处理不好,边疆恐怕又起风云了,这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失策啊!你说是不是啊?嘿——站着累不累,还穿着这身行头,累都要累死了吧。”

我正听的带劲,忽然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问,咋想咋觉得像是在跟我说话,不由心虚的四下看看,果然在一群俊丫鬟的簇拥堆里,瞧见一个可疑的人物。

那人……,我尴尬的把目光挪开。长而宽大的大红

手里粉红色的桃花扇乐呵呵的挑着一个满脸羞涩的俊T3长的眉眼,带着一股子妖媚劲儿,飞来飞去。

我正愣着,张张嘴,正怀疑他是不是在跟我说话,愣了一会,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因为宸水环在沉迷着看手里托着的美女脸,嘴巴虽微笑着,但并没有翕动。我叹气,嘀咕,“老不正经,大殿上都这么不成体统。”

“哈哈……多谢夸奖!说你笨,还真不是盖的。体统,体统算什么,小姑娘思想不要这么落后好不好?”那个声音又响起。

嘎,我愣住,不由转脸,抬眼又去看,没等我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心神便被大殿上的躁动给吸过去。

不知dào

为什么宸轩在笑,淡淡的笑意,衬得他的唇角特别好kàn

,他伸出细长的手,侧脸对着身边穿着宝蓝色衣服的英俊青年,笑笑,“可以了。”

暖暖的笑容,.像阳光洒在心窝上一般,我想起了我也许曾闭着眼睛享shòu

这种笑容和气息整整一夜,脸就开始有些烫了。反正我是逮着人皮面具的别人,不由又多看了他两眼,宸轩真的很好kàn

,举止投足都带着温润的风,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一样。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跟别人说完话之后竟往我这里看了一眼,皱皱眉头,估计奇怪我这个“大男人”为啥总是看他。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白费,可便宜了跟我站在一起的丫鬟们,待宸轩转走了他磁铁一般的眼神后,身边便传来一声声的低呼,“王上在看我,王上在看我也。”忽然有些后悔这么一身的打扮了,如果我也是宫女打扮,是不是能使他的目光多留恋一刻。

我郁闷的.扯扯手里侍剑上的红樱子,动动鼻子,凌云风说,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改变的,他怎么就认不出来是我呢,不知dào

为什么,我有点失落。我想我真的是沉沦了,宸轩的一举一动都像松紧不一的橡胶绳一样,牵扯的我难受,如果没有巨大的牵扯力能使橡胶绳挣断的话,那么我从前所做的挣扎真的却只能让我更加靠近更加依恋他。

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呢?我握紧.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掐手心,好让自己在疼痛里快些冷静起来。

抬眼在看宸轩的时候,却.对上了宸轩身边那个英俊青年担忧的目光,我干涩涩的扯了个笑容抛过去,心里却暗暗叹口气,看见他,我便想起我来是为了什么,于是把目光调到外使席上。

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目光总是能聚焦在那个怪人身上,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我想抗拒却抗拒不了的引力。

“东临朝以仁止战.,无论是战胜归来的将士还是东临和睦友好的至邻,都是东临王朝,宜祖皇帝所重视和感谢的……”司礼监接到指示正老和尚念经似的讲些官场上的用语。

不知dào

东临朝祖皇帝咋兴的这么个乱七八糟的礼数,每次宴会前是不是都要来个半小时的讲说?好容易积攒起来的气氛眼看就要给破坏掉了,我白了眼那个衣冠楚楚的一脸郑重的司礼监,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浪费心情,浪费口水……

“好了。你下去吧。”宸轩淡淡的口气让众人精神一凛,心情值也上升许多。

“其它的一切按往常的定列进行。”凌云风补充道。

司礼监面色有些为难,终究还是住了嘴,退下去。

按往常的定列,定列是什么,我疑惑的眨眼。

“宸轩的笨女人,看看别人,再看看你,真是不能比啊。”

这回我确定了,不知dào

水环大叔用的什么法子,声音的确是他的,但是似乎只有我们俩个人才能听见,因为我细看敏捷度很高的雷护卫依然一脸木然无知的样子。

我压低了声音,低到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得见,“是水仙大叔在说话么

“是水环!嗨……扮什么不好,扮护卫……就知dào

你改不了这个性子。别惹了乱子才好。”

我能惹什么乱子,我递过去一个白眼,尽管知dào

会被无视。

帷幕被华丽丽的拉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个神仙般降落在大殿中心的神仙妃子们,不禁瞪直了眼睛,这算才理会到了宸水环话里的意思。

后宫三千佳丽,绝不是虚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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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叫化子一窝》

作:方小海

简介:盛成叫化,誓将乞讨与欢乐进行到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75章 何求美人折

艳环肥瘦,莺语娇啼,个个粉面含春,举止纤巧盈若,翩跹袅娜,有的则冰清玉润,有的则弱柳扶风,有的则素若春梅绽雪,华若香培玉琢。众人一时竟看傻了眼,连我也禁不住倒吸口水,这东临朝不仅盛产帅哥受男,连各色美女也是一应俱全,美不胜数。再看堂下的观赏,男人是什么模样想也想的着,女人们则是分为好几种态度,长了年纪的太太们则抱着泰山一望众山小的态度,淡定的很;少妇们则拍着胸口,再看宸轩的时候一脸庆幸之色,刚才带着那些倾慕换成了现在的侥幸;这边厢,小姐姑娘们则昂起粉脖,耷拉着眼皮往台上瞄着,一脸不屑与傲然,她们傲的是有资本的,因为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哈哈……不错。这些美女妃子虽然各有千秋,但是久闻东临有四大绝色,若是能观的,真是不虚此行了。”外使堆里有人行礼向宸轩恳请道。

真是个**裸的大色狼,这古代男人真个个都是色胆包天,连皇帝的媳妇都不愿放过。我鄙夷的腹诽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四大绝色妃子,我怎么不知dào

有什么四大绝色妃。

宸轩淡淡的笑,修长莹润的手扶着黄金宝座,“四大妃子的尊容卿们难能见全,德容、婕姝、贵妃倒是都来的齐”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语气,远远的,让人敬畏,心寒。他没有说给他们见,也没有说不见,只说来的齐全了,外使毕竟是来使,在别人的地盘上太过于嚣张,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不知dào

为什么,就是有人不识趣。硬要打肿脸充胖子。看到他站起来,我想起外使馆里假山前生的事情,心里顿生羞怒,盯着他看的目光想必也炙热了些,惹得他回头扬着嘴角往我这边扫了一

“苗刹素来仰望东临朝的礼尚往来这些圣人礼数,琼绶宴是几年一度的盛宴,苗刹也有礼物相赠。不知dào

宸王肯不肯接受了?”尤今王子起身相礼道。

宸轩眯眼,点头,笑道:“除了宫妃外,在场未出阁的姑娘若有中意地。皆可自愿的随重臣跟臣服东临的朝帮带去,被选中的女儿当堂赏郡主封号,以公主身份嫁之。以示友好。”

**裸的政治婚姻,女人都是礼物吗?我生气了,可生气归生气,这毕竟是古代,一点法子也没有的古代,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遵循它的原则。我咬咬唇。忍,在这里跟他们谈论平等自由简直就是活腻了的疯子,找抽的主儿。

我倒要看看苗刹要送给宸轩什么礼物。尤今王子转过身,轻轻拍手,应声而来的是个打扮十分娇艳地女子,她们身后各跟着毕恭毕敬的月幽姐妹。

有使臣和身份很高的婆子引着这两个盛装打扮的绝丽女人到宸轩面前,走在头里的那个穿着华贵的老婆子笑脸盈盈道:“宸王万岁万万岁!这俩个女子是苗刹蛊王的亲侄女,一个是箬香公主,一个是箬涵公主,俩人都是极为标志的人儿。”

同尤今一席的一个肥耳官员眼睛在口水三千尺地打量过后。俩眼眯成一条缝,抚掌轻笑。“真真都是绝色儿,与咱们中原女子不同,多了三分媚妖的劲儿,真是有味道,有味道!瞧瞧那眼神。生生将人的魂儿都能勾兑了去

“尚史大人!”宸疏冷冷低喝了一声。吓得那个肥耳官员忙回神收敛了自己放肆地眼光。兜着衣袍惊惶地跪在地上。见宸轩久久没有说话。才喘了口气。抹了把冷汗。

我地手心忽然被人捏了一下。我诧然地回看雷护卫。只见他脸颊微红。一脸怪异地神色。我正要奇怪地问。眼角却撇见殿上那两个绝丽地异域女子此时已经开始翩翩起舞了起来。箬香身段高挑。杏眼桃腮。长相十分甜人。一双媚眼流波婉转。不时语笑嫣然。娇媚处透着一股叫人疼惜地劲儿;绿衣地则叫箬涵。与箬香不同。削肩细腰。止端庄间凛然透着一股冰清地冷傲。怪不得那个尚史会看痴。失神露出色相。就是我也忍不住流下口水。

“啧啧。不错。不错!看看人家。可真是比你好kàn

哦。小心。小心咯!”耳边又传来水环地声音。

我地心情突然有些黯淡。有这么些娇艳地美人投怀送抱。宸轩又不是和尚太监。怎么可能不坐怀其乱。抵挡地住这股子诱惑?他这样地人。该是种马才对。我低落地把目光扭向高高在上地地方。

宸轩地目光淡然似水。虽然也在看面前地两个可人儿。但却远没有垂涎欲滴地样子。王上就是王上。没有这么淡定如水地心态。怎么当得了这个朝代地老大?就只看他一眼。我心里刚刚泛起地那些狂澜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地是一种带着温润地暖暖感觉。

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暖暖地。带着悠远地熟悉感。他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我十分熟悉地那种味道。淡淡地。像阳光下海棠花温润地香气。缭绕在我地脖颈间。

我微勾嘴角,听到水环的叹息声,“不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吗?晚歌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他的脾气秉性却一点都不像她,也不像那个人。有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透明的像空气,有时候则深水,深不见底,带着历经千年的寒意。这个小子实在是……”他冷冷“咝”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疑惑的眨眼,不知dào

宸水环话中倒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觉得宸轩像他说的那样?我觉得还好,喜欢他对着我笑的感觉,纯净的,很简单。

也许是想得远了,眼下其实有更加令人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宸轩会怎么做,是要爽朗大大咧咧的接受这份厚礼吗?他是王上。记得灵芸曾说过,位置坐得越高的人,他的自由就越少,不喜欢不想做地事情就要做到越多,宸轩不喜欢箬香姐妹,但是他必须接受,而且要欢天喜地的接受。

宸轩笑笑,修长的手指接过泛着清澈流光的高脚玻璃杯,浅浅啜了口,不急不缓地放到身边侍从的杯盘里。这才看着尤今王子,沉声道,“蛊王的美意,朕自是不敢怠慢轻视,还请王子转达朕对蛊王的谢意,问候一下好。置于两位公主……”他顿了顿口气,缓缓笑了,抬起手指了下帷幕中央不知dào

何时立在那里的两个人,“德容。又玉带两位公主下去,以公主之礼相待。”

“王上……”有人失声不满道,显然不满宸轩口中的那个“以公主之礼相待”,公主之礼不就是以姊妹之礼相待,而不是妃子之礼。…有些……”一直不说话的修亲王此时突然讷讷地迟疑道。

宸轩漠然,俊眼如刀,犀利的盯着宸修:“皇叔信不过德容和贵妃么?苗刹国的公主岂可草草了事的?”两句话就把宸修没有说完的话给噎了回去。

宸修面色一凛,但随即又笑着点点头,悻悻的同尤今抱抱拳,拂袖坐下。

我眨眨眼。眼神转向躺在美人堆里的水环大叔,宸修出面。却被宸轩抢白,怎么着这个话篓子也得点评一下吧。不过看了半响,宸水环像没事一样没有搭理我,拥着三四个美女忙的不亦说乎。

我挑挑眉头,正欲白眼撇嘴。眼角一瞬间扫过雷护卫,不由有些心寒。刚刚被他捏了一下手心的事情好像我这帐我还没算。我淡淡咳声,低声暗道。“刚刚干嘛捏我?有什么事情么?”

雷狡笑了下,带着令人脊骨毛地眼神望了我一眼。咧咧嘴,轻佻的口气让我心底生寒,“你猜他在乎你多少?他要是知dào

你此行的目的会不会很心痛?还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窒息的事情?”

“什么?雷护卫?”我皱紧了眉头,有些胆怯有些惊心,但更多的是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巨大压迫感。

“继xù

看下去。”他的口气冷到极致。然机械般的就转过头,继xù

看着大殿里正在生的事情。

苗刹地两位公主已经被德容和贵妃带来的婆子给带了下去,准bèi

在宴会上表演地妃嫔已经整好妆容,笑脸盈盈的在大殿中央的临时舞池里准bèi

上演。

正当司礼监欲兴致勃勃的宣bù

笙乐开始的时候,殿里却蓦地站起两个人,一个脸色诚惶诚恐,姣好地面容几近菜色,另一个则如沐春风一般,笑得猖狂。

惶恐的那个人是凌云风,得yì

地那个人是尤今。

“王上……”

“王上……”

俩人竟然异口同声。

宸轩脸上划过一丝诧色,抬起右手,嘴巴张到一半的司礼监像被人噎了个整鸡蛋似地卡住。宸轩深眯了眼睛看看凌云风,又看看尤今王子,来是客,淡淡道:“尤今王子有何事?

“宸王陛下,先前您说的话可当真?在场未出阁地姑娘若有中意的,皆可自愿的随重臣跟臣服东临的朝帮带去。”

宸轩略微沉思下,断然道:“当真。”

尤今笑笑,点点头,“宫女是不是也可以的?”

宸轩没有说话,俊美细长的眼睛深深的眯起。

“那是当然,王子此话是什么意思?”宸疏冷冷道,语气有些不善,在他心中东临可国的威严岂能是南蛮子一个小小的苗刹国可以一二再再而三的冒犯的,刚刚默许了那两个公主入宫已经撩拨起他的怒火。苦于不能当众驳斥宸王,只得忍着。此刻却是再也忍不得。*******以下字数不在章节字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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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姬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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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章 梦影空花碎

区区几个宫女当然算不得了什么了,倘若能够换得两国之间的友谊,那当然是任他们选就是,在这里,女人真的算不上什么吧。

得了重yào

人物的许诺,尤今王子便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讪讪笑笑坐回自己的嘉宾席上,接过一杯茶缓缓吹着,不再说什么。

苗刹王子忽然问,事情肯定不是几个宫女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成他看上了宸轩的四大妃子?哪里有的四大妃子,德容、婕姝、贵妃不是都到了么,那另一位是谁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眨眨眼,将目光放回大殿上,尤今的话倒是说完了,刚刚话的不是还有一位没有说话的么。

我抬起眼皮却对上了凌云风冰冷和担忧的目光,不由的全身打了个冷颤,就算你知dào

我是假装的怎么样,看我做什么,很容易被别人怀疑的好不好?我咬着牙,瞪了回去。

“凌殿下有何事要说?”宸轩顺着他的目光往我这里瞟一眼,但并没有作太长时间的滞留。

凌云风道:“今日本是好日子,但是臣心底有一紧急的事情想奏请王上,以做定夺。”

宸轩挑挑嘴角,口气有些无奈,“何事明日朝堂再议也不迟。”

“事关宸家的颜面,云风斗胆请王上定夺。”关键时底卖的什么药,语气好像还很郑重。

我心里因为刚才雷护卫那些举动仍残留余寒,不敢将全部注意力放到朝堂这边,一心三用,一边看朝堂,一边看宸水环,希望他能注意到我的异样而宽宽我的心,一边无奈的不时斜瞟雷护卫,想知dào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雷护卫眉头蹙紧。好像凌云风的举动给他带来了一些障碍,他一时有些茫然了。看我的目光也沉静许多。

好人坏人,待你接近便可知晓,雷护卫,倒底是敌是有,就这么把自己这根线攥到这么一个莫名的人身上,我心底有些虚,倘若他是个腹黑的卧底,而桑璃和桑玄又不知dào

,这可是如何是好?

大殿之上。宸轩道:“既然你这么执着。说说也无妨。”

“灵尚史之事恐怕有些不妥。臣下未得王上许可。暗查此事。请王上恕臣之罪。”凌云风顿了顿。似乎并不担心宸轩会问了他地不敬之罪。继而道:“当初事时所得地人证已经消失不见。臣从国库到灵家账簿地入出和支出时候再查起时。才现有一些纰漏被人抹了去。明察暗访了几位大人和众多百姓。皆知dào

灵尚史为官清贫。难能断定他贪污军饷这滔天大事。”

“可是当初确实在尚史府地脏银。这该怎么解释?何况灵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凌殿下还想计较什么?”有人想息事宁人。话说得一点不错。

“臣也有一事禀报!”桑玄抱拳上前。身上地铠甲随着迈出去地大步子。霍霍作响。

宸轩挑挑眉毛。淡淡道:“讲!”

“凌殿下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臣下自边关回来。也曾计较过这件事情。这事情确实是有些疏漏。尽管有些事情弥补不过来了。但是也并没有像刑部说地那么简单。恐怕这背后大有端倪。臣下恳请王上彻查此事。当着众人地面子许了臣。臣征战边关。不敢邀功请赏。灵尚史与桑家是世代之交。倘若灵家被人诬陷。臣定是要狠狠揪出这幕后黑手出来雪恨。”桑玄握紧了手里地剑匣。粗黑地刀眉横出了他五官地霸气。

宸轩淡淡笑了。修长地手轻轻握紧宝座上的龙头,看不出来倒底是愠还是喜色。“桑将军真是好重情义!既然你不愿论功行赏,朕不会勉强。将军这么执着当着众卿家的面子,朕便许你十日,倘若查不出来个端倪,朕不但要保持对灵家的原判,还要降你三职!这样可妥?”

此话一出,一时间大殿之上哗然一片,凌云风定定看着桑玄,眼神复杂难测,一脸诧然的又转头看看我,没有再说么,坐回自己座位上。

我心里一恸,不知dào

他是什么意思,只可恨我在大殿的外围上,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在这边干着急。

“臣领命!”桑玄朗声道。

这就是桑璃说的将我带出月婵宫的法子吗?为灵家平反洗罪,是一个根治地好办法,但是……我看了眼淡定如弥勒的修亲王,心里忐忑起来,但是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呢?我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有些打转,为这事丢了三职太不值得了。然而宸轩命令一下,如果我不想拖累桑玄的话,那么只能让他找出洗脱灵家的证据。

“灵家尚史府已经被炒,如今也随着一把火化为灰烬,灵家人也所剩无几,桑将军何苦拿自己的仕途来赌呢?”有人好心的劝桑玄。

“灵家还有一个人!她还能替臣作证。”桑玄冷笑着扫那人一眼,固执道。

“哦?”大殿之下有人躁动,顿时窃语一片。

我也愣住,灵家还有一个人?灵芸吗?灵芸找到了么?我有些兴奋。

“臣斗胆恳请王上让臣保上贬入月婵宫的婉仪娘娘——现如今的宫女,请她配合臣来调查此案。”

倒底是武夫,这个提论未必太仓促了些,我看见桑璃诧异变色的脸,便知dào

桑玄的此内。按说能做到国家一等大将军的人,定然不可能是一根筋地莽夫,桑玄这么个举动,是不是太过鲁莽了些?一个冷宫弃妃岂能是他能保举的出来的,王室自有王室的规矩,先当下能让我出冷宫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后,一个便是宸轩。

太后是什么情况,暂且还莫不清楚,宸轩无凭无据,他是帝王。放一个罪妃出宫是要有个服众地交代的。

“桑将军此话怎讲?为何这么着急着把那个女人保出去?将军怎么先得给个放行地理由吧,不然视宸家威严,祖宗规矩何在呢?”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地人,身上的朝服看起来是三品官员,但语气冷硬,一点不惧桑玄地威严,不知dào

这又是谁家的爪牙。

我心里突突跳的厉害,手心里已经微微沁出汗来,担心的看着宸轩,桑家一直手握重权。但保持着中立的位置,今日这些话,也不是一点依仗都没有的。古代帝王没有一个不喜君主**的,宸轩再怎么特别,他也是一个东临朝羽翼渐丰的皇帝吧,何况……我想起了从外使馆回来那时候,他在车上给我说地那些话,心里咚咚敲起了鼓。

只见他深眯了眼睛,有些怒意的扫了桑玄一眼。也只是一瞬,嘴角便反起勾笑,刘大人说的并不在理,不过桑将朕岂不是对祖宗规矩太过于不敬了呢?这件事,明日上朝再来议论吧。”

“是了。宸王上,今日琼绶宴可不是要我们来瞧着你们演戏的!再说,这戏忒不好kàn

了。”刚才那个大大咧咧说话的羌尤国外使奈不住眼皮子低下,你来我往的争执,犟着脾气冷讽道。

宸轩没有说话。微笑着点点头,拍拍手。笙乐齐奏,着衣端庄华贵的女子们如若翩跹玉蝶,轻盈婉转的在殿中轻舞起来。

众人正看呆了眼,我正要也随着宽一宽心,却听到雷护卫冷哼的声音。心里蓦地一揪,像当头泼过来一瓢冷水。惊诧地转脸看他,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会这么异常了!我小心的轻声喊道。“雷护卫,你没事吧?”

雷一脸莫名。晃晃脑袋,有些昏昏的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属下刚刚头一昏,没有听清楚。”

我吸了口气,“你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是啊,那个怪人姑娘不要多看,宸宫怎么能放进来个瞎子呢?属下刚刚看了看他的眼睛,感觉像被吸过去一样。”

我咬着唇,不再多言语,刚才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灵光,让我心如冰激,我怎么会知dào

雷是被附身了,我怎么会知dào

就是那个无瞳之人做的祟?我异玄幻的事情了?我的头有些痛,呼吸极为难过,像是被捂在了好几床被子里面一样。我勉强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死尸一样地面孔,他正瞪着无瞳的眼睛,诡异地望着我笑……

我怕极!捂着突然剧烈疼痛的头……

“当啷,当啷,当啷……”该死的驼铃不偏不巧的就在这时候想起,加上周围琼绶花的香气,我想呕,想抓狂,想尖声喊叫,想把自己地头都抓掉……

“当啷,当啷……”也就在我犹豫的这么一刹那,那声音变得更加铮铮激励了,最后变成钢铁在钢铁上不停地切割,滑裂的声音。我觉得那利刃地声音,不是在激烈的与刀枪争鸣,是像刀子一样来撕裂我地神经。

撕裂我的神经么?为什么我还会这么清醒?清醒的感受这令我如千爪抓挠的痛楚……

“啊……长老饶了我罢……是我犹豫了……是我犹豫了……当我看见那个人时,我好害pà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害pà

……您没看见过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聪明的能把人剥的连骨头都不剩……他不是您要找的人,饶了我罢……”

“你果然活着……好啊!好啊!哈哈……”随着那个声音尖利的笑,我的难受顿时剧增百倍。

我强忍着,在内心里歇斯底里的痛喝,“你是谁?”喊的话像是回音,有两个声音在来回的荡,“你是谁?”“你是谁?”

“长老,是墨砚的错!墨砚知dào

,墨砚知dào

要怎么做……这是用灵血祭封的锁魂铃吧……哈哈……寄宿的灵魂只要碰上去便会魂飞魄散……其实我早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的……心怀叵测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你是谁?灵惜在哪里?灵惜呢?真zhèng

的灵惜呢?”我终于喊了出来,当我喊出来的时候,真的就松了口气,胸间像吐出了口浊气一般,畅快许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77章 脱离月婵宫

“你是谁?灵惜在哪里?灵惜呢?真zhèng

的灵惜呢?”我终于喊了出来,当我喊出来的时候,真的就

松了口气,胸间像吐出了口浊气一般,畅快许多。

可那个沙哑的声音却不依!“你要做什么?你在想什么?不可……切莫受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蛊惑……”

“锁魂铃吧……呵呵……我好想做灵惜,最起码能看着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好几次,真的有好几次他拥着我……哈哈……谁是真zhèng

的灵惜,灵之惜之,百川归一,这重yào

么?你就是灵惜灵惜就是你,不过是前世今生罢了……我算什么?长老?我算什么?被嗜血长大的孩子,长大后继xù

重复做着嗜血的灵咒……只有这几日便是我最快乐的……放qì

吧……要死多少人才甘愿呢?我不要……不要在继xù

下去了……灵惜,真的有你想的那种社会吗?女人不必在这么束缚,可以同男人平起平坐,呵呵……王竟然可以由贫贱的百姓推选出……我好向往……好向往……”

“墨离为何而死?你不知dào

吗?你甘愿就这么让她死了么?她才是你唯一的亲人……砚儿,砚儿,听话,过来!过来!”那个沙哑的声音几近欲狂的喊着,带着恐惧,似乎真的很怕某一人跌落到哪里去。

我心口忽然又是一阵巨凭空抓住了一个东西,像是一只手,带着淡淡的

凉气,他紧紧握着我,而我同样也像抓到救命草一样,死死攥着。

“离……呵呵……莫厌莫离……唔……呵呵……姐姐终于不再这样被束缚了,大长老说,只要有心

,生生世世只是俗语。记挂着,总会在找到你的……再无人能够这么继xù

做孽了……哈哈……一切有

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梦影虚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万物有生,

随之虚实乃成……哈哈……皆是泡影也呵……”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我地头突然懵了一下。像是有东西从我身体里渐渐抽离出去。只剩下耳边那声凄厉空洞地叫喊。这

是怎么一回事?我忽然就毫不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有人从我面前重重跌了出去。飞得好远。然后重重地落地。同时落地地还有“当啷”地金属碎裂声。

我地眼前一片混沌之色。大殿上好像是生了极大地混乱。甚至我猜测会不会有炸弹在大殿上爆了

炸。宸轩在哪里?凌云风在哪里?桑璃桑玄兄妹在哪里?还有那个小公主。他们都在干嘛。危不危险目标。他是最大地一块肥肉。他胳膊上还有伤。这么混乱地时

候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我着急了。

“宸轩!!”我带着哭腔疯喊了句,我好害pà



不知dào

什么原因,是因为我喊出的声音很大还是因为周围的人都遇了险,为什么突然间就静了下来,一个哭喊的声音都没有。

“就是她了!怎么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静寂地大殿里回响,带着丝挑衅与戏虐。

什么就是她了?她是谁?忽然手被人握紧了,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荡着,“小惜。你

在想什么,睁开眼睛!你刚才喊的什么?”

声音很熟悉,睁开眼睛?我不是已经睁开了么?为什么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我揉揉眼睛,再睁开

,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景物很刺眼。先前带着一种模糊疏远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我吸了口气。忽然

想感叹,啊哈。这具身体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握握拳。松开,踢踢腿,放下,真的感觉顺畅了许

多。

被人抓着的手又紧了下,“小惜,你在干嘛?现在不是玩地时候!你抬头看看……”凌云风有些焦

急。

我眨眼看着他的俊脸,周围的确很安静,刚才的那些凌是梦一样,醒来后,所有人眨着奇怪的

眼睛在盯着你。我就是这样,被大殿之下几乎所有人在冷冷盯着,他们的目光怪异之极,让我冷不丁

的浑身一颤,有种被鄙视被算计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往凌云风身边靠靠。

“你刚才怎么了?”看着我怯怯的靠近他地样子,凌云风弯起嘴角,不知dào

是在庆幸还是在担心,

终于他还是安慰的拍拍我地手,轻声道,“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带走你。无论是谁,只要你不愿意

,谁都无法带走你。”最后一句他提高了声音,咬的极为清楚而决绝。

我也是一怔,也许刚才那些真的都是梦,下意识的抬眼看外使身边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个无瞳地怪

人。他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盘腿而坐,一点不像出意wài

和惊恐地样子,那个大大的驼铃也在他

面前地桌上,并没有被人动过,也不曾被摔裂,这么大的铜铃哪能那么容易摔裂呢?我歪着头,又多

看了两眼,觉得那驼铃有些不同了,像少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呢?

想起我会觉得头开始有些沉重,担心会再回到刚才那个莫名其妙地梦境里,索性不想这个了。

“王上不会是要食言吧?区区一个犯了规矩的宫女难道虑这么久?”尤今王子像是抓住了一

个把柄,口气十分倨傲。

宸轩黑锦衣袍上绣着的鲜红的龙主条纹轻轻被抖动起来,像是飞舞的符咒,让人顿时心生寒意。我

确信我喊出了他的名字,因为帝王的姓名是不可以这么随意喊出的,也许就因为听到了“宸轩”二字

,才会出现突然静寂下来的那一幕。为什么现在握着我地手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呢?我那

样惊恐的声音他听不出来吗?还是他听出来了,但是他要保持他天子的威仪……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底会有一丝不甘的幽怨挥之不去?失落、心痛、犹豫、彷徨、孤独……一

大串不舒服的感觉迅速包围了我。

“小惜。你不舒服吗?不舒服,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云风温润的声音像冬日里的暖日,忽然

让我很想靠过去。

“云风!”大殿至高处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我咬着唇,冷冷扬起下巴,握紧了凌云风的手,示意凌云风不要放开。我不相信宸轩不知dào

这个侍

卫打扮地人是我,我不相信他不知dào

尤今带来的那个人是有目的的,我不相信他没听见我的呼唤……

我不相信!我凭什么这么绶宴的,是我硬要来的才是。想到这里,我握

紧的手。随着黯淡的心情,松了下来。

正在不悦时候,凌云风忽然就抱住了我!接着脚下一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翩然地带着我要

硬闯出去。

我惊讶的快要瞪直了眼睛,早将这里古代女人的贞洁啊,女训啊,志气啊抛到九霄云外,这样……

呃……太过分了点吧……当着皇帝的面。抢他的媳妇,凌云风是不想活了撒?还

“要把朕的婉仪妃子带到哪里去?凌云风!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大殿之上,他盛怒难平。

凌云风只是一愣,随即脚尖一点,一个轻佻的转身,我便被他勾着腰,送到了大殿中央。

“王上息怒,属下也是为了婉仪娘娘的安全这才出此下策!请王上、娘娘治臣的不敬之罪!”

我一时怔在了那里,难以置信的瞪着凌云风,活活把满腔怒火和噎在胸口处。憋得我脸通红。这家

伙在使用激将法吗?对宸轩地激将法?娘娘?我吗?他不是一直喜欢暧昧的叫我小惜小惜地吗?我有

些转不过弯来。

“削你三月俸禄,降职一品。禁足三日,好好的闭门思过!”宸轩淡淡的笑着,但他越笑貌似给凌罪罚就越重,眼看凌云风由一脸得色变成一脸苍白,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说话了。

“王上!”桑玄黑黢黢的面孔上竟有些冰雪融化地释然。“谢王上给臣机会!臣定当不负圣意将尚

史一案查清!”

“吾皇万岁万万岁!”旁边又上来两个小屁精,“桑璃谢过王上恩典。璃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婉

仪娘娘虽暂时放出月婵宫。但为了桑将军便于查案,能否……”桑璃的声音越来越弱。许是有什么不

情之请难以贸然开口。

“就是能不能把婉仪娘娘接到将军府,由将军府看管呗?”宸悦怡忙上前恭维道。

“放肆!”身后忽然有人挥袖怒喝,冷不丁地一喊,吓了我一跳。

“王上!不可!”宸修按奈不住,离席上前行了一个大礼,抱拳侃侃道:“公主郡主都好不知礼仪!回王上,证据不足,怎么能轻易将罪妃放出冷宫,还恢复了她的宫位品级?仅凭两个殿下地一面之

词并不足以令王上收回成命?况且……”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外使席上地压着怒火的苗刹王子,“王

上应该一切以国事为重!”

“以皇叔之见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皇叔也听见了,桑将军不要朕任何奖赏,只求彻查举灵婉仪,若是找不到证据便加倍处罚。桑将军为社稷出的力,天下人无人不清楚?朕怎好当真众位

卿家的面驳了将军的面子?”沉稳的宸轩怎么也有嚼舌的时候?

是了,驳了将军的面子就是驳了宸王上的面子,驳了宸王的面子就是跟天下百姓的面子过不去,这

事情可就复杂了。况且万一桑将军查不出来个一二,修亲王若是心里有什么远大的计划,不正好趁机

除掉桑家这一个拳头大的钉子么?

“可是王子的……”脑袋转过弯来了,但话已经放出去,不好圆苗刹王子脸上的光不是?万一得罪

了邻国,到时候那个远大的计划行进起来就不怎么顺利

我冷笑,但心里一点都不像桑璃她们那样会兴奋。宸轩再温柔,再好,他毕竟还是他——肩负着一

个王朝的使命。

也许真的就像他嘴里说的那样,桑家碰不得,和桑家有关的人,狗儿猫儿的也得小心侍候,兔子惹

急了还会咬人呢不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桑家这么大军权的主儿。

不管我猜测的是对还是错,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是那么想的。终究我还是沾了桑家的光。撇掉了巫

蛊,撇掉了旧主纠缠不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撇掉冷宫,撇掉了弃妃的身份……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没有付出,没有牺牲,就得了这个天大的便宜,未免有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078章 举杯邀明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放我出月婵宫就是这么一沓子简单的事情,难就难在当初桑玄去了边关三年,现在桑玄回来了,所以万事具备的东风也来了,宸轩就顺手把我给放

想也想不出个头脑里来,总之心忐忐忑忑的,总感觉失掉了什么贴身的东西,却想不起来。

“走啦!愣着干吗?还不回去!”被人轻扯了一下袖风,他正瞪着我,往门外处使眼色。走?我眨眨眼睛,心里大喜。却在转身的瞬间看了眼冷冷坐在上面的宸轩,他的面色很冷,嘴角轻弯着微笑,只是那微笑让我脊背极为冷寒。

被凌云风拖出琼绶宴,我舒服的大口吐气。不管别人是什么目的,我能改变得了的就尽量改变,不能改变的,我也只好坦然处之。反正现在我也算半个自由身了,尽管只有十日。

管你那阴谋阳谋的,半天没吃饭了,先去凝香扫荡一顿再说。于是心里一喜直接无视了某人,便挪着步子,穿着盔甲“哗啦哗啦”的往凝香走。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穿着这身行头想往哪里走?”冷不丁的被凌云风一拖,我差点就后仰了过去。

漠然白了他一眼,“我担心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你的,连桑将军都被你们设了计。哼!”

“哎军智勇双全,怎么可能被我们设了计了?是将军他设计我们钻进去差不多。”凌云风笑的很狡猾,一双俊丽的眉毛挑啊挑的。

我扬起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再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就拍死你!”

凌云风笑得便更加猖狂了,一边闪着我的巴掌,一边不依道,“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好不好?你现在装扮成男人样子。还跟我打情骂俏,你不怕别人说我凌殿下男女通吃,我还怕呢!刚刚在大殿上跟你那么亲密,我都快被那些像看怪物似的眼光给看穿了,你不会在宫外也这样吧!留点面子成不?”

我一愣,随即窃喜,是呢,在大殿上我都把自己是男儿装扮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于是我笑笑,安分地立在一边。不再用粉拳招呼他。

凌云风松了口气。放心地凑到我身边。

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正巧看见一群宫女持着玉盘袅袅聘聘地从我们身边走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尽lì



“窈窕”地一个转身。身子一歪。倒在了凌云风地怀里。拈着细腔。娇嗔道:“殿下上还来不来?来吧还是。没你我还真睡不着!”

凌云风地眉头狂跳了两下。俊脸由红变黑。由黑变眼神像是要生吞了我似地。而那些故yì

装着淑女从我们身边走过地宫女们。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本来粉面含春。娇笑盈盈地脸蛋此刻更像打了霜地茄子。冷风嗖嗖地直冒。

凌云风嘴巴都快气歪了。为防不测。我从火山怀里逃出来。跑了好远。才道:“殿下不要这么看人家。小心肝儿都被您看过去了!”

有人巨呕着跑开。有人失声惊叫:“天!凌殿下竟然喜欢男……”男人二字没说完。也惊叫着跑开。一群宫女皆像被雷劈似地。四下跑开。就只剩下一个我在笑地差点背过气去。一个失去一群芳心再加扣上个同性恋大帽子气得浑身乱颤地他。

古代最重伦理。这个不伦不理地帽子可扣地不清。

“灵……灵惜,你……你给本殿下等着。不收拾了你这个泼皮丫头,我凌云风白采了那么多年的花儿!”凌云风挽袖就要扑上来。

“凌殿下好放肆啊!这还没出宸銮殿的大门呢!”一个尖锐地声音冷不丁的一喝。不知dào

何时从旁边闪出个衣着华丽的公公,细瞧来,竟是一步也不离宸轩的吴公公。

我一怔,呆呆立在了那里,眼睛循着四周,尤其是吴公公的背后。一个人也没有。

再看凌云风,只见他一脸青的立着那里,片刻他才缓过神来,郁闷道:“公公教xùn

的是,是臣下造次了。”

吴公公冷哼了一声,拂尘一扫,迈着快步走掉。

我看着凌云风一脸灰溜的模样,心虚的也没问什么,同他闷着头一路走到月婵宫。

“进去吧,还愣着干什么?”小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我懒懒得看着月婵宫,一时间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其实冷宫也没啥不好的,说我不留恋,这是假地,怎么说这里也算是我的第一革mìng

根据地吧。关键不再这里,昨天刚下了令说要“举家”迁往正殿,估计现在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然而谁又知dào

,今晚或许明天就不在这里呆着了,搬家等于白搬,这不是明摆着存心折腾人,浪费人民劳动成果么。

“好了,真琢磨不透你倒底心里想得什么,有时候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候又觉得你对一些事情总是迷迷糊糊的。唉……”

我叹了口气,往月婵宫里走去。走到月婵宫里,四下望望,天已经黑透,屋里竟然没有掌灯,心里不禁奇怪这几个丫头还有那个嬷嬷去哪里入了正殿的门,正殿大开着,该收拾好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只是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头都有些快要炸了,索性也懒得去点灯,自顾着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凌云风自己双臂抱在胸前,站了一会,转头看着我道,“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懒的一个丫头,连灯都懒得点,看你以后该怎么过。”他只是说着,但也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去替我点灯。

月光很亮,清冷地光线洒在古代木雕的窗棂上。洁净地地板上镂出了几个棱线不规则的阴影。

来东临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美丽地月光。我轻轻揭下糊在自己脸上的面具,让脸部细胞得到放松一下。月明,花清,旧友,只差饮酒赋诗了,我转过脸,看着一脸怅然若失地凌云风,笑笑,“难得你会这么安静地赏月。你会唱歌么?”不知dào

为什么,总觉得长得很好kàn

的男生唱歌都会很好听。

凌云风脸上有些倏忽过去一抹不悦之色,华袖轻轻一挥,背过身去,“我又不是歌子,一个大男人天天哼哼嘤嘤的成什么体统?”

我撇嘴,“哟殿下也会有规矩体统啊!嘻嘻……不会唱歌就不会唱呗,背过身,生什么气干吗?亏你还说自己是个大男人呢。我可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说完,我闭嘴不理会他。

不一会他就低着头转过身来,我再回头看时,竟意wài

的下的那张俊脸颊带着几丝醉红。

我眨眨眼,凑过去,“咦”了一声,“凌殿下在宴会上多喝酒了么?怎么脸有些红呢?”

话罢,他又气呼呼拂袖转过身去。我心里泛起些疑惑,今天的凌云风是不是有些奇怪?怎么做事没从前那么大大咧咧的了?

“呃……小惜……我知dào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要那样对我笑。我万一把持不住自己,后果会很不好。”凌云风沙哑迷离的声音。衬得他的话语挠得人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我呼了口气,瞪瞪眼睛,想想这么采花公子历来地行径,真就笑不起来了,连话也不大敢接。姐姐夫。不可欺,这点我还算明白的。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还好月光很好,大可以装作看月亮看得灵魂出窍。也没显得会有多些尴尬。

“我也不是不会唱歌,但是唱的很烂。唔……我会吹笛子。可以么?”有人按耐不住内心的寂寞,弱弱地提议了一下。

我立即爽笑,习惯性的一巴掌招呼过去,“早说嘛!走走走,咱们去塔楼上,记得平常在那里玩的时候,香茹还在那里放了好些好喝的甜酒

凌云风突然很憨巧的挠挠头,华丽的晚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地华光,“好好,反正里站着也挺没意思的。”

“嗯。咱们也来几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一高兴,不由的把最喜欢的词句乱用了上去。

手里攥着的袖子忽然一紧,“小惜……”

我一愣,回头正要催他不要这么磨磨蹭蹭的像个婆娘,抬眼时,却看见他俊眸如朗月,一时间,我自己也恍了住了,并且握得我失神忙低呼“痛痛痛”。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奇怪,有时候会奇怪的让我觉得你很陌生,很叫人心疼。”说着,他明月样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也许是我错了。其实你这样的女孩似乎很不适合生活在宸宫里……”

我一愣,也忘记手上的痛了,生怕他会接着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地话来,比如私奔啊,逃跑啊之类的话来,“放心吧,啥事情不是慢慢习惯来地。”身为现代人,暂时想些法子在宸宫里缓住几日还是应付的来的。前世那些宫斗的小田文,咱可是看了不少。

“嗯。刚才那两句词挺好的。”也许他也不想想起刚刚在大殿里生地一切,也灵活的转移了话题。

我眼睛瞬间一亮,差点激动地抓住他胸前的小胳膊,“真地?!不过那个不是我写我也只是听说的。这个不简单是词哦,它可以唱出曲子来的!”你要是听几遍能用翠笛吹出来多好啊,《水调歌头》许多版本我都听过,但很想知dào

若是用笛子演奏出来这千古名曲会是什么样的效气,眼睛亮亮的,很期待道,“快快唱给我听!”说着风袖一挥,径自大步上楼去了。

我白眼,看着他霸道如风的背影,眼角一抽,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好意思认为自己很大男人主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80章 迁往德容居

在塔楼里疯似地跟着某人又唱又跳,了半夜的疯。清晨一大早醒来,头晕晕的,鼻子也堵的厉害。估计是受了凉风,身体有些慵懒无力。

扯扯硬而薄薄的被子,勉为其难的拉到胸前。看看周围,静悄悄的,门也被掩的很好。不知dào

昨晚上跟凌云风喝了多少酒,怎么爬到床上的也不记得了,

鞋袜和外套也规矩的摆在该摆的位置上。不由小小自恋了一把,咱喝醉了都能这么老实,真是个好同志啊。

揉揉太阳穴,念着等下要让香茹给我熬碗姜汤喝喝,这里没有西药可以吃,中药……打了个寒噤,那苦味道我可受不了。

转身挪下床,惊讶的看看身边的床位,同从前一样,依然被挤出了一个床位。也许是我一直以来睡觉有这么个习惯吧,挠挠头,捡了件袍子披在身上。

迷糊的把门拉开,不禁的一怔,我说“搞什么?大清早的在我这里游魂啊?昨晚上你们又玩集体失踪是不?大半夜了,也没见一个人影子,这古代啥的节

操哪里去了?”

本来是戏虐的几句话,不想台阶下四个人诚惶诚恐,“唰”的皆跪在了地上,“娘娘……”

我气结,这是做什么?我平日的脾气她们还能不知dào

,上前,先把小脸通红的香茹给拎起来,“嗨……这是什么意思?赶紧都

起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嘛!往日也没见你们这么规矩过,故yì

跟我过不去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自然的就把顾嬷嬷跟忽视了,欣悦面有喜色,惊讶地眨眨眼,“娘娘如今恢复了品级职位,王上昨晚又……”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小脸一红。吐吐舌头。继xù

道:“奴婢们哪能像从前那样再那样放肆了。”

我白眼。胃里翻腾着苦水。难不成从前那样自由自在地模样全都是因为我没有品级没有地位外加弃妃这个可怜身份。才那样地吗?我淡淡一笑。有得有失。这才公平。这也很平常吧。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拧了一下。

欣然眼睛活。上前暗暗扭了欣悦一把。“主子不要跟欣悦一样。这丫头最近鬼迷了心窍了。我说嘛。主子哪能跟别地娘娘一样。一日飞升。鸡犬不宁。”

我笑笑。宽慰地拍拍她地小肩膀。这姐妹俩地差距还真挺大地。倒底出月婵宫这件事情还是给这几个原本做粗使丫鬟地小姑娘造成了一些压力。我有些愧

疚地望着她们。“放心。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一日两日了。在我心里几乎都把你们当安安分分地。规规矩矩地同从前一样。我不会

不管你们,任你们呆在这内务府里做粗使丫头。”前提是我甘心入宫为妃。

“主子……”一直不吭声地香茹粉嘟嘟的小脸上有丝不悦。眉宇间并没有欣悦那样飞扬的喜悦,但碍于什么。不大想开口。

我笑笑,抖紧了衣袍。欣悦利索的跑到里屋里帮我取来一个厚实一点的披风,围在身上,暖暖地,感觉也不错,于是佯装不适,咳了两声,对一旁老脸霎

时红霎时白的顾嬷嬷道,“我昨日可能受了点风寒,麻烦嬷嬷去凝香帮我熬碗姜汤来,去去寒就好了。”

顾嬷嬷笑笑,屈屈身子,“娘娘这话说地,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便是,老奴去就是。只是娘娘金体重yào

,依老奴之见,还是请御医来看看的好哇!”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是多大点事情,嬷嬷不要惊动别人了,自顾熬了端来便是。”这古代的御医哪能说请来就请来的,中间要办很多手续的好不好

,等手续办完了,也差不多宫里的人都知dào

了,如是麻烦,我还不如直接跑到凝香找老蔡头摸摸脉,看看舌头啥地来的轻便。

顾嬷嬷应了声“是”,便匆匆告辞下去。到礼物收拾东西去了,既然恢复品级了,这月婵宫恐怕已非久留之地了,不知dào

他要把我安排到哪个宫里去。

“主子,您看欣悦她……”历经了这么多事情,香茹也懂得了许多事情,知dào

转弯思考了,“茹儿总觉得她最近高兴地有些太过火呆着的姑娘心里哪能不有什么杂乱地念头,只要她心地好就是好。”倒底还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可靠,干啥事都站在一条战线

我皱皱眉头,“昨晚你们都去哪里了?我回宫里怎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今早上也是,你怎么也行起了那些乱七八糟地的礼节来,憋了我一肚子气呢。”

香茹浓眉挑笑,“您这是说茹儿呢,还是审茹儿儿呢?今早上的那礼仪是行给别人看的。昨晚上还不是托主子大闹琼绶宴的福分吗?我们收拾完正殿,想

起您还在紫月阁,念着公主和郡主等下要都去参加琼绶宴的,您这身份定是去不了。于是早早接您回宫休息是正事,谁知dào

没到紫月阁里面,就见一些穿着

品级很高衣服的丫鬟在来回焦急的跑来跑去的,好像那边除了什么大事情。欣然姐姐心里一着急,逮住了一个,这才知dào

您去了琼绶宴还捅了漏子。再细问公主换衣房里竟然藏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男子。我们身份低下,进不了宸宫,使了些银钱好容易从一个小丫鬟的嘴里套出宸銮殿那边出了岔子。说是宸

王的一个妃子女扮男装冒名假替一个侍卫被当众拆穿,因为被当朝第一大红人加重臣桑将军保举,不仅没有被王上责怪,反倒得了个名分。我们几个四下猜

疑,想来这个人可能是您,正欲赶去再打听。半路上被侍卫拦下,审问了好半夜才放出来,回来也没好惊动您,欣然姐姐在这里守夜,我们几个就去别处安

息了一晚。”

“哦。”嗦的毛病还是没改。我笑笑,回身带着香茹进了屋去收拾洗漱,欣然特意挑了一件淡绿色的丝绸绣衣给我穿上,本来我不喜欢穿这么正经的,

但是三个丫头不依,非说呆会宣旨的公公肯定会来安排一下其他的住处。五品婉仪还没有资格有自己寝宫的,穿的体面点,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也挺好。还好

我有凌云风拿给我的那身冰丝蝉衣,套在里面穿,也不会显得过于闷热了。

我正在跟欣然商量着不要把那堆卡簪子的往我小脑袋上戳的时候,月婵宫外便有了动静。

也来不及准bèi

,忙招呼着她们去迎接,这皇家的礼数要道要被扣上个什么大帽子。穿越成为妃,本来就等于自己跳入了祸水坑里,在未能

顺利爬上岸的时候,我暂且遵守着她们的游戏规则,以免给人抓了小辫子,为难我自己也为难了拿着自己乌纱帽保我的桑玄桑璃兄妹。

匆匆摆了香案,接旨。

“恭喜婉仪娘娘暂时恢复了品级。不过这后宫里头,头一个进了这月婵宫又出来的,您还是头一个呢!看来福分不浅呢。”不知dào

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宣旨的太监笑得很灿烂,以至于让我觉得有些虚伪。

“娘娘莫要耽搁着,德容娘娘那里候着时间长了也不好。赶紧收拾了要紧的衣物去了才好。”跟着宣旨的婆子好心的提醒道。

德容娘娘,凌云风的妹妹,这个安排倒是很合理的,我笑笑,点头答yīng

着是,欣然灵巧的给了赏钱。太监婆子一行人才风风火火的赶去复命。

“主子您看这公公的态度……”欣然皱着眉头,像是在费力思索着来人,希望能够探听出什么消息出来。尽管欣悦善于八卦,但是探听口风和各宫形式方面,还是算不上什么的。

我淡然一笑,“花那些心思去琢磨别人,还不如将那些心思放到咱们自己身上来,该带的东西都带着,不该带的都吧!唔……把那床被子都扔了吧,回头叫小环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她帮忙做一下。还有到陈宫娥那里去看看,虽然说这事情她早就知dào

,但打声招呼还是很必要的。陈宫娥经验多,到她那里取取经来也不是一件坏事情。另外再多问问她要不要带什么礼物还有要注意什么事情的。”

“啊!好……”欣然眼睛亮亮的看我,像是盯着一宝物似的,奇怪的打量了一下,才犹疑的跑出去。

这宫里的嬷嬷我是不敢相信,尤其是身边的顾嬷嬷,咱更是要提防着,这后宫里面一失足千古恨这是一点都不假的,真希望早点能够出去,哪怕是透透气也好。

德容娘娘,凌微,住着的宫殿离燕妃宫很近,琼绶宴上很奇怪的是没有见到燕妃,听说她因病不愿意参加,不知dào

现在好没好,反正地方离的近,有空多走动一下挺好。毕竟她手里还有我想知dào

东西。很重yào

的东西。

想到这东西,我便想起了宸轩,不知dào

他现在在干什么,好久不见,最近他似乎很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81章 春风盈满声

我叹了口气,理好衣服,后脚规矩着卷了铺盖跟着去。娘娘应该有些分位和一些小小权利了吧?唔……这样做起一些事情来就能光明磊落许多

德容娘娘的宫殿比绛云殿清丽淡雅的多,后宫宫宇从外貌上来说大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多半是按照古代建筑风格,以对称高雅雄伟等为主要特点,有点如放大版的苏州园林一般,亭廊朱拄,百转迂回,飞檐勾脚,皆有其韵。假山清池,游鱼飞鸟也独有一番风味。

一进德容宫,便远远闻到一股淡淡的清茶香气,我不禁讶然,转身问一位引我们过来的老婆子,“德容娘娘喜欢品茶吗?这里是不是有茶园什么的?”

那老婆子笑道,“回灵娘娘,是这样的。后山有一处茶园,原来王上喜欢到德容娘娘这里喝茶,后来王上忙起来,便不经常来了,所以这茶园就搁在那里好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娘娘闲来无事,就管理了一下。虽技术不大好,但也有些成果。”

“王上从前喜欢到德容娘娘这里来吗?”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

听了我的话,跟着来的几个人有些惊讶,带着怪怪的眼光扫我,那老婆子小心的赔笑道:“不曾经常来,偶尔而已。娘娘不必挂在心上,如不知dào

王上冠宠灵娘娘,人人皆道娘娘以后会风光无限。”看着老婆子笑眯的眼睛,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也没什么企图啊,怎么那婆子说的我好象久居深宫不见天日。终于有一天被放了出来,就像脱了缰的马,跳了墙地狗狗,缝人便恶狠的伺机对当日压榨过我的人打击报复,而我刚才的那句话问的,就好象是在刺探军情一般。什么叫好象,简直就是。

我心中恶寒,逃也似的快走了几步。这刚到人家屋檐下,立即就把人家屋檐上的马蜂窝给捅了,要是那德容娘娘是传说中的腹黑女,恐怕以后这小日子不会好过了。再闻这满院清香时,总不自觉地想起了深山老林里那些巨毒瘴气来。

“那个我到哪里住啊?”我压低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一方面我确实需yào

知dào

我要在哪里住,另一方面赶紧的把德容娘娘身边的这些眼线的注意力转移一下,毕竟咱到这里住,也要低头地不是。

说话的还是那老婆子。估计她是个头儿,“灵娘娘在绫纱阁住。”口气不愠不火。但远没了刚才的那些热情味道。

我“哦”了一声,低着头,跟着她老实的走。

“主子,咱们要先去正殿拜见了德容娘娘,请了安才能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真是麻烦啊。就知dào

出了月婵宫就会惹一身麻烦。真不知dào

桑玄他们为啥死活让我从月婵宫里出来。我小心叹口气。怯怯地扯过香茹地衣襟。轻声道。“除了这些呢?应该没有其麻烦了吧?”我只出来溜风十天而已。十天之内桑玄要是查不出来个结果。我还是要回去地。应该不至于那么麻烦我吧?

“麻烦倒是没有。”欣然眨眨眼睛思索道。“不过就是一些规矩您可少不得。在德容娘娘那里问了安后。主子可以回菱纱阁休整一下。到了那里换上您地宫服到淑妃娘娘和其他比您品位高些地娘娘那里问安。太后娘娘那里也得去。虽然说太后娘娘在闭关中。但是礼仪不能少。您每日要去敬茶问安。淑妃娘娘现在临时掌管后宫。奴婢以为。娘娘要想在后宫里日子好过一点。舒坦一点。光请安还是不够地。最好也行点大礼。敬个茶才合适。”

“天!”我低声痛呼一句。满脑子黑线。要不是早饭吃地足。估计腿都软地挪不动了。真是一点麻烦都没有!是有一堆麻烦!光请安都那么复杂了。更不用想日常生活了……难怪历史上这后宫有这么多白童姥。一天到晚地乐趣不是在这规矩礼到上。就是这后宫。真不是人呆地地方。

可恨啊。某人明知dào

我“失忆”了。不是这个朝代地人。还答yīng

桑玄跟凌云风地请求。放我出月婵宫跟他地妃子们混迹在一起。明摆着不是为难人么?心里对某人地印象刷刷掉了好几颗星。

“德容娘娘在宫里等着您呢?奴婢身份卑微。就不带灵娘娘进去了。”老婆子带着一行人向我行了个礼。规矩地告辞。

我眼角一抽。这老婆子身份再卑微也卑微不过香茹欣然她们。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一个人进去见德容娘娘吗?我苦笑了一下。眨眨眼。欣然会意地上前。掏出几锭白花花地大银子赏了那老婆子。

果然还是银子好使,那老婆子一直拉着的脸上登时笑得一把皱纹,“灵娘娘若是不大识路,带着一个贴身丫环也行。老奴正巧要去侧殿送点东西,娘娘若是不介yì

,老奴可以给您指指路。”

我笑笑,打了个福道,“有老嬷嬷了!”

“不敢不敢!”老婆子塞银子入兜的手忽然抖得厉害,硬是掩饰了老脸上的惊惶,转身威严的安排了其他人在这里候着,而我则带着机灵些的欣然进了正宫。

那老婆子一路上没有说话,就低着头在前面带路,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我也没想着再怎么搭理她,好歹我不是十七八一无所知的小姑娘,有些潜规则除了在古装电视剧里学到过一些,在外拼搏打工时也没少学过。像杜嬷嬷、顾嬷嬷还有眼前的这个嬷嬷都是身居深宫心府不浅的主儿,只要想捏死个看不顺眼的人,犹如捏死一个苍蝇般,伎俩手段都是不容小觑的。

“我只见过一两回德容娘娘,她的性情好不好?”尽管知dào

欣然也没见过凌薇几面,但是她肚子里有用的信息肯定比我知dào

的多。

欣然愣了一下,小心的凑过来,压着声音道:“她与凌殿下的性格不同。主子见机行事就行,不用担心。”

我点头,正小声嘀咕着,就到了目的地。那老婆子只冲我笑笑,也不说话,逃也似的跑开。我不解的看着欣然,眨眨眼,下意识的用手擦擦脸,自我感觉长得还可以,怎么觉得那老婆子反应怎么那么奇怪的。

欣然见我一脸迷惑,也不急切着走到德容正殿里,不由吐吐舌头,习惯性的给我解惑,“主子刚才怎么给那婆子施礼了,您是娘娘,她是奴婢。真真让那婆子白受了您这恩宠。”

我恍然,笑笑着答yīng

了几句,便自己入了正殿给德容娘娘问安去了。

德容娘娘果真跟凌云风不是一个类别的,那差距……汗之,可以拿天上的白云跟地下做比喻了。啧啧啧,看看人家妹妹,再看看某人的妹妹,又是一堆差距……怪不得宫女们私下议论德容娘娘温柔贤淑,封了德容品级都有些亏了她。那么温柔,那么可亲,还那么有才,真是难得,放在现代定是了不得了,国际大腕估计都得给这位天仙妹妹让道而行了。

我躺在新居里,坐在摇椅上,品着德容娘娘送来的甜茶,美美的思量着美人,兴奋的咋么着。

“真没见到过您这样的娘娘!不是香茹说您,人家妃子见到德容娘娘心底不是生嫉就是妒恨,怎么说那也是一方劲敌哎!您倒好,一点事情都没有。王上对您这么好,您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您原来的醋劲脾气哪里去了?”

“您在没进去之前明明还是很酸的。莫不是德容娘娘给您吃了什么药?”欣悦也上前探头探脑,说到最后,忍不住把我手里喝了半杯的香茶夺了过去,歪着头,又看又闻,就差把头上间的簪子给拔下来放在里面搅上一搅,看看有没有变黑。

我没好气的从欣悦手里夺过茶杯,将甜茶一饮而尽,伸出手指嗔怪着向她戳去,“你们都是以小人之心夺美女之腹,这么黑的想法你们都有,在人家院子里说人家坏话,不要小命了是不?什么人喜欢他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喜欢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个宸宫我不想呆,我不喜欢搅和着宫廷争斗,不喜欢一天到晚不是想法子抓人家小辫子就是多整理些规矩,自己摆弄自己。前世看过不少穿越到宫廷里的小说,大部分刚开始跟我一个样,不喜宫廷争斗,后来还是卷了进去,被男主伤了心肝脾胃肺后,才痛彻心扉的想法子穿越回去。而我怎么说也不能重复前辈们的错误,忽略过宫廷争斗跟心碎难过这一环节,直接跳到穿越回去才是正事。

一想起我身上有关灵魂的事情,我的头脑就开始膨胀,变得极为滞重,还好这事情到昨个算是了结了,不然真要活不下去了。暗暗咒骂了一番苗刹跟巫蛊,伸手拿起一本薄厚匀称的书籍,盖在脸上,准bèi

小咪一会,最近现抱着这带着古香古韵古风的古书,很助眠地。

迷迷糊糊里,不知dào

是梦里还是现实中,看到一张煞白的太监脸,接着太监脸缩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喝:“圣旨到——!婉仪娘娘接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082章 深宫行知己

是圣旨,搞不懂为啥这古代成天就喜欢用圣旨糊弄来TT,折腾的我到现在还疲惫不堪。打了个呵欠,挪挪摇椅的位置,找到舒服一点的位置继xù

小憩,唉……连做梦都有人宣旨,真是一天不扰人清梦这些人就是不罢休。好在只是做个梦罢了,哪能真有圣旨上门,毕竟刚刚搬过来嘛!于情于理也得等到我去“拜访”过后宫的那一群麻烦女人再说。

“哼!”

刚迷糊就听见有人气上不来一样在旁边哼哼歪歪的,我厌恶的挥挥手,不耐烦的嘀咕着,“香茹,夏天有蚊子了,快些赶走!”不要搅和我的清梦,我要养精蓄锐等一下说不定还有许多苦头要吃呢。

“婉仪娘娘好舒服的性子!真要让老奴把您怠慢王上这事儿捅上去,看娘娘还能不能睡得这么坦然!”软的不行,就来暴力恐xià



这下我算是清醒了,一睁眼便从书本夹缝里瞄到吴公公那张扭曲的切菜板一样的宽脸。连忙从摇椅上骨碌的爬起来,想起刚才自己那副德行,差点就没接住掉在地上的下巴。反正被抓个正着,索性将错就错呗,懒得跟这老公公理论,于是抓抓头,揉揉眼睛,一脸无知的样子,四下茫然的瞅瞅,“唔,今天很疲惫,吴公公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着赶来啊。是不是来祝我乔迁之喜的?”嘴上说的坦然,心下却虚的差点逼出冷汗,四下看后,才现今个吴公公带来的人可不少,婆子七八个,十来个打扮整齐的小太监,这要不是在皇宫里,我都忍不住找个地缝躲躲,这气势明显的像是打群架的。

吴公公不屑的哼唧一声,从背后掏出一把黄灿灿的卷子,摊开,尖声叫道,“婉仪娘娘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婉仪娘娘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入宫觐见?自然是入宸宫去了。这么着急的把我宣过去不知dào

要干什么,顶着郁闷的帽子,我俯身接过吴公公手里的圣旨,双手捧上去半天,也不见个什物放上去,不由迷惑的抬头,只见吴公公不大开心,手里的圣旨转交给身边的一位副手手里。

“接旨的礼仪没学过吗?三跪九叩懂不懂?”老太监冷冷的瞪我。

我笑笑,“回吴公公,这个……不懂。”懂也是不懂。

吴公公抽了抽气,跺跺脚,无奈的转身对着随从朗声笑,“既然灵婉仪身体不适,就不用行大礼了,王上知dào

了,又要责怪老奴不心疼主子了。灵婉仪梳妆打扮下,随着老奴入宫才是正事。”

话毕衣袖一抖,到门外恭候着去了。

我撇嘴冲他肥宽地背影鬼脸了一阵。转身还是心里暖暖地依着他地话洗漱换衣去了。按说后宫里面敢不把宸轩妃子放在眼睛里地奴仆也不管就他吴公公一个。据说他已经侍候了好几个宸王。干完宸轩这一班估计也就要退休了。这么老谋地一个人。谁知dào

性子却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后宫里面少地就是这样豆腐心地人。

心里打定不愿意在宸宫住久地念头。也不想愿去多想那个人了。他是王上。后宫这一把把女人唯一地丈夫。先前对他地那些依恋不过就是一些小女生看到千年难遇地大美男地小小痴迷心罢了。这样也算安慰一下自己吧。但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酸溜溜地。越安慰越觉得不舒服。

手指头缠着衣带。低着头像见到猫地老鼠一样。很小心地踏入明瑟殿地华丽地朱门坎。

“娘娘在这里侯着片刻。王上等下就来了。”带路地太监传完这句话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那叫一个纳闷。从宣旨到现在。先是吴公公莫名地借口走开。后来太监婆子也都相继地“忙”去了。最后就只留下这一个负了众望地小太监带着我来明瑟殿。一路上任我左哄右骗只是死活不吭声。好容易说句话了吧。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跑了。嗯……这件事情很诡异!

我立即拿上了十二分地警惕打量这明瑟殿。宸轩确实不在。明瑟殿里也没什么奇怪地地方。我皱皱眉头。轻咳了两声。弱弱道。“王上?有人在没?”

周围一片静寂,没人在。

我舒了口气,没人在就好,刚寻了个靠近门的地方站好,就听一声窸窣的声响,像是有什物落在地上,静悄悄的大殿上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我屏住呼吸,瞅瞅四周,只见宸轩书桌上几个折子散落在一边,其中有一个长长的耷拉着,样子很不雅观。

本想置之不理,转念又想,大殿上就我一人,本来干净的书桌上,国家文件却在我进来之后随意的散落在地,万一误会我是某国派来偷窥国家机密文件的间谍就不好了。不是没这可能,苗刹的王

众人的面都指出来要宸轩把我当礼物送她,在常人眼苗刹关系早已“匪浅”。

于是轻手轻脚的上前,把地下的折子叠放好,再整理那个散开的折子时,无意现折子的内容很有吸引力。因为说的问题我很感兴趣,话说关于银子的问题,谁不感兴趣?

折子里大体说的是关于东临朝各郡的收支情况,东临朝分四郡九州,折子是四郡郡长联合上奏的,汇报一下收支情况。东临郡也就是以京城为中心的郡的收支尚可,稍有节余。东临郡西北边是一个秋夕郡,赤字情况很严重,估计是因为这一个郡靠近羌尤跟一些沙蕃外邦国家,连年征战,百姓难以安居,经济萎靡,加上一些自然的干旱灾害让财政吃紧……反正大部分的是那个郡长在大倒苦水,最后还抛了个重磅炸弹请求宸轩处理,说什么福州大旱,蝗虫肆虐,雪州暴雨不断,山神降怒,洪流自天而降,民不聊生,求宸轩拨放粮银军饷什么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官员真是会找借口,秋夕郡离京城这么远,就算宸轩拨了粮款给他们,真zhèng

到百姓手上的是什么,还真不好说。这些官僚只顾着冲上面要钱,一点都不懂得解决问题不能只靠钱来说话,适时的动群众的力量才是最明智的,想想现代,不由的在心里大赞了几番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我正沉思在社会主义优越性里,宸轩的书桌下又传出一阵响动,我吓得立马合上了奏折,低下头盯着地板,心提到了嗓子眼处,连声道,“是奏折掉在地上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喵呜……”眼皮下出现了一只懒懒的梅花爪,那暧昧的“喵呜”声听起来睡得很饱。

我瞪大眼睛,一只懒洋洋的白猫跳上宸轩的书桌,眯着一双宝蓝色的眼睛不在意瞄我,看见我手里红色封皮的奏折时候,还警惕的小小瞪我一下。我心里一紧,在一只猫的面前,竟然没出息的有些忐忑起来。有谁见过一个皇帝在自己的御书房里养一只猫的么,而且还是一只很有心计,很诡异的猫。

“来了很久了吗?我刚好有些事情要急着处理一下,所以迟到了。”背后传来温润如春风的声音,面前的猫突然变得很乖了,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干净的白爪子,利索的跳到主人的肩膀上,乖巧的把一身的毛茸茸给他当成围脖带。

我慌乱的转身,抬头看到那张绝世俊美的脸庞,心还是蓦地漏掉半拍,一失神又掉入了梦影虚花里想入非非间中。

宸轩轻轻勾着媚人的唇角,明亮的眸间像涡旋一样,一不留神就能把人吸了进去,“你是怎么看?为了这件事今天朝堂上着实热闹了一番,亏得这件事情来的急促,不然那些老臣们还不知dào

要怎么在你的事情上纠缠不清呢。”

呃……啊……哦……我收了神,连忙低下头,还好关键时候把握住了自己!捏了把冷汗,斟酌着宸轩到底问的哪个问题?是琼绶宴还是……嘎!不好,手里竟然还捏着刚刚翻过的那个奏折。

抬眼在看宸轩时,他笑眯着眼睛在看我手里的那奏折,神色里除了有一种迷惑人的引力外,还带着我琢磨不透的情愫。

我僵硬的扯扯嘴角,把奏折递过去,“这个是我从地上捡到的!什么都没看!请王上恕罪!”

宸轩笑着摇摇头,淡淡的微笑间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无奈,他不接我手里的奏折,抬手习惯的摸摸我的头,神情间的无奈里似乎夹杂着些许宠溺,“怎么还是这样?真拿你没办法。晚上早点休息,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没人逼你。”

我眨着眼睛看他一眼,迅速的低下头,手指不安的扭着衣带,脸如火烧。昨晚上是睡的很晚,那是因为跟凌云风在塔楼上赏月赏的。

“累就到软榻上躺着,旁边有新鲜的葡萄,你知dào

的。”他云淡风轻的说着,一个转身的瞬间就坐到书桌前,安静的拿起一本奏折,缓缓的翻阅。

特地下旨让我来就只是让我看他办公吗?他怎么一句也不提昨晚琼绶宴上的事情?不用问点什么吗?唔,我低头,还有我手上的折子,他是故yì

不要的?或刚才递给他的时候,他没看见吧。

我咬咬唇,鼓起勇气,凑到他书桌一侧,小心翼翼的将折子放在他右手处没有批改的那一边,缩回手的时候,眼睛无意对上他波澜起伏的星眸,小小吃惊了一下。同时自己也是一愣,我怎么知dào

他右手处的那一边是没有批改过的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3章 圣代无隐者

轩眼中的惊惑只是一瞬间滑过,没等我琢磨透他突然\3他就恢复了温柔的笑容,接过我手里的折子,淡淡的道,“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后宫妃子不能妄议朝政这点我还是知dào

的,尽管宸轩问我,我也只能老实乖巧的回答,“臣妾愚钝。”臣妾二字,自我感觉十二分的别扭,眉头无奈的皱皱,谁叫我命苦呢?

宸轩微挑起嘴角,虽然笑容跟从前一样和顺,但我总觉的那笑让人脊背阴寒,不由胆怯了后退了两步。呃,心里酸酸的想想,这才是真zhèng

的宸轩吧。先前也许只是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小小纵容一下我的无理,比如说让我在他舒服的大床上睡觉,比如说跑到我月婵宫里溜达,又不如说马车上那次一不“小心”抱了一下,说了几句适合场景的套词而已……咱是老姑娘了,没事也得深沉一下,那个,那个容易被美男俘虏的事情应该是小姑娘才干得出来的事情,那么肤浅的事情肯定不是干出来的!

自我安慰一番,好容易守着令人馋涎欲滴的猎物稳住了心神,大大吐纳了一口气,抓抓头,自我感觉还不错。反正在他身边也不是第一次了,知dào

宸轩一来就灵魂出窍一样。

于是也不指望主人家会招呼我喝茶入座之类的,我径自从书架上取了本书,躺在软榻上边吃葡萄边消遣起来,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许久没这么心静纯一的享shòu

生活了,竟然有些迷糊起来,脚下一松只听“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谁很粗鲁的蹬掉。我吃惊的撇了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来不及看地下的什物,就往宸轩书桌旁看。

他正微笑着看我,我心下一紧,起身站好,“王上……”嘴上口气用得连我自己听了都会软,估计宸轩应该不会因为一个盘子生气吧,不过这盘子……我心虚的垂下眼皮,躺在地上的翡翠玉盘很不雅的裂着一张很狰狞的笑脸,再加上葡萄皮同未吃完的葡萄“落花”般点缀在那张白净羊绒地毯上,甭提多好kàn

了。呜呜……翡翠做的玉盘,比我衣服都干净高档的地毯,要多少钱啊?跟玉娘订下的契约金已经让我挥霍的差不多了,因为偷懒还被玉锦山庄催样稿催了好几回。

转念又想,宸轩是王上,从以前的某种态度上来看,这个家伙对我似乎挺看重,否则为啥单单把我叫到明瑟殿来喂“猴子”呢?区区一个果盘和一个烂地毯而已,小意思,他有的是钱嘛!

宸轩眉毛挑挑,微笑的唇角挑着完美的弧线,只是那弧线让我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嗯……”他皱皱眉头,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没关系!不用在意。果盘是沙蕃王储进贡来的国宝,出自鬼工子之手,翡翠是沙蕃勇士从东亚最大的沙漠里寻出来的月牙之眼石雕琢而成。”

天地突然黑下去,同时地震般的狂摇起来,我勉强在黑暗里扶住软榻,借着软榻上铺着的毛皮绒毯强忍住心痛割腕的念头,很有骨气的又将身子站直!

刚刚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什物,却现一张俊美的脸带着温润的气息慢慢靠近我,性感翕动的唇角缓缓吐出无奈加心痛的字眼,“至于地下铺的毯子,这是先皇当年征战羌尤,历尽风霜从云石宝窟里取出来的唯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非常有纪念意义。毯子看似普通但终年不会退毛,冬季散暖,夏季吸热,的却是佳品。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怕脏。呵呵……没关系,等下让财政司折算一下银两清单送到德容宫里去吧,咳咳……这些都是先王最珍爱的物品,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老子都搬出来了,这个男人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绝美体贴人的宸轩?

我揉揉眼睛,待看清楚那张绝世的嘴脸后,“天啊!”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第一个念头便是,我被算计了,我真的被算计了,啊,不!我被欺骗了,被一个男人的美色跟温柔给蛊惑住!天即亡我,何苦卖我?弱弱地喘口气,卖我貌似也赔不起这俩东西。伴君如伴虎,早知dào

稍微迷糊一下就会把天捅下来,我就是困死也不会合一下眼皮的!我就是被周公唾弃死,也不会打个哈欠!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没有几个人看见,确切来说只有我跟宸轩看见,我小心的赔笑,“王上……这个又没人看见……能不能……”

宸轩“无奈”地叹口气。重新坐回他地皇帝宝座。忽然一副大义凌然地模样。眼看就要说出英雄让美地话来……

“王上!啊……!!”门口出现了一只愣头青!看着满地狼藉。又瞄瞄凌乱地软榻和坐在地上地喘气地我。一张普通地称砣脸上瞬间就翻了好几种颜色。眼神也由震惊变成暧昧不清然后又震惊。接着正要再变。宸轩话了……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等会再来禀报。”

“这……是!”来人不敢多言。带着“彩屏”脸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明显地这是一个圈套是不是?而且我也钻进去了是不是?而且钻进去了还很不光彩地被人勒住了小脖子是不是?丢人啊!我哭丧着个脸。理理衣襟。但愿刚才那个人不要乱想到某些成人问题上去才好。

有这么贵重东西应该到祠堂什么地地方供奉着。放到这里来。不是故yì

整人地嘛!对。就恶整我。明明记得水环那厮还醉醺醺地在这里躺

怎么没让他赔银子啊?我撇嘴,但这话也只能憋在肚oT外面的嘴脸是应该这样地。

阿谀奉承,逢迎谄媚,娇弄姿,含情脉脉,甜言蜜语,温柔妩媚……总之我能想到的所有令人指、脾胃倒腾、天谴人鄙……的表情都用上去了,就差点因为自己那娇滴滴的声音而狂呕不止。

宸轩依然微笑着温柔着坐在他的位置上,淡定自若的像刚脱去了凡骨的神仙美人一样,静静的看着我,衬托的我那些情真意切的恳辞说得是无比的俗!俗不可耐!

“你想怎么样?”腹黑神仙微笑着话,却让我心下紧了紧。

弱弱地,我说,“王上英明!不愧是……您是知dào

的,奴婢身家清贫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无倚无靠……仅仅靠玉锦山庄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就赔不了……”

没等我说完,某人温柔的“抚慰”道,“你哪有无倚无靠?凌殿下,朕,还有一个对你另眼相看说要将你带回去封妃的苗刹王子呢!”

咳咳,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当即惊惶惊恐状,“奴婢是后宫里的妃子,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同这些不相干的男人相往来!”一个胆子就够了,要这么多,我肚皮里也放不下呀是不是。

宸轩脸上划过一丝阴冷,忽然张了张金口,但是想起什么又莞尔一笑,强忍下去。我歪歪头,有些好奇,“王上有何吩咐,奴婢当万死不辞!”只求还了我的卖身契!来世做牛做马都成,本来都“臣妾”了,现在又“奴婢”了,我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嗯……还是刚刚说的那个条件,现在要是不答yīng

,等下朕要是反悔了,恐怕你想答yīng

也来不及了。”啊啊啊!万恶的XX,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风,耍起大牌了。这倒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宸轩了?那个温柔的随时让人想咬一口的宸轩哪里去了?难道是我出了月婵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他?还是他本来就这样,只是过去都把大灰狼的尾巴藏起来了?太诡异了!

脑袋里迷糊,还好嘴上我没含糊,“后宫不能参政,奴婢不敢违抗祖宗规矩,这要是给后宫娘娘们知dào

了,奴婢身份低微,娘娘们跺跺脚,奴婢就吓死了。”咱不是在要品级地位,宸轩政权不稳,不能随意的去加封一个还有阴暗背景的罪妃。所以只能麻烦退退步啦,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这些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做的好,其他的事情自有人去安排。但是若是做的不用心,草草了事……”宸轩很温柔的拉长了话,如果忽略说话的内容,我真的觉得这不是在谈判,而是在风花雪月。风花雪月,美人……

“怎么了?”宸轩笑弯嘴角,清俊的眉毛弯得极美,像黎明前最美的月牙。

我冷冷打了个寒噤,在心痛斥自己一不留神又掉进漩涡里!回到现实,我立即拿回前世谈判的架势,“我怎么能相信后院不起火?”要是起火了,肯定是会烧得连渣都不剩!宫斗啊!吃人不吐骨头地!

“影!”宸轩温如止水的美目下微微泛起一点寒波,那双碎如宝石的流光里带着我俏丽和淡淡失落内疚的模样。

我低下头去,摆弄我的衣带。今天来得有些惊乱,匆忙中我只是身穿一件淡绿色的罗裙,束腰抹胸的上衬,编着我让小环从宫外做好的丝绢荷花瓣,这样清丽的装扮,若是换了个优雅点的场合,也能稍稍抢眼一点,只可惜昨晚睡觉没脱衣服,清早没睡醒就折腾醒了,来的时候也没理衣裳,所以“清水出芙蓉”的效果差不多已经被我狼狈的模样改成“落花人独立”的凄凄惨惨戚戚了。

宸轩对空气轻喊了一声后,片刻之间,我身边便出现了一个穿着宝蓝色与云白色相间的宫女,我一时吃惊,赶忙跳开,这丫的咋连脚步声都没有啊?这一跳开不要紧,待我打量了一下这宫女的长相,不禁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登时一个促狭的念头便涌上心来,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啊!若是能收买的了这个丫头,那我出宫浮游于天地间的梦想,肯定是指日可待了。

*************咳咳!以下不算字数,纯属闲来啰嗦——

宸轩的转变不知dào

亲亲们有没有觉得很突然?唔,但愿不要破坏小轩子在大家伙心中温润如风的形象,要想让小灵子早日正法,只能委屈一下小轩子暂且收回自己滴小柔柔。小轩子真zhèng

的影子不少,下面会慢慢揭示滴,不知dào

亲们还记得小的在从前提过的那句禅意甚浓的话不?小轩子就是看水是水滴后,身份经lì

十分复杂地说,对付小灵子这只懒猪猪,不使用点手段是不不行滴!小的后面文风稍稍有点转变,但是华丽丽滴风格是变不了鸟!只是在文风上加上些轻松诙谐调子。俺求了十多天的粉红票素一张也没涨,灰心鸟,不求鸟,大家看得好就行鸟!订阅可能由于前面文文有一些地方不妥,所以收效一般。但素!誓死不太监,积极向上滴心态素不会变滴!只要还有一个读支持俺,俺就坚持到底!嗯!么么亲个!加油!小轩子打个滚:米月票就给俺点收藏推荐票,要素有点评论,就拉小灵子一起打滚感谢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4章 问答未及已

过看情况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挤眉弄眼了一阵后,压根都不甩我,眼皮都不抬一下。宸轩轻轻挥手,她便像是他挥手间的一阵风一样,身影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呃……这个……咳咳……”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再不识抬举估计“卖身契”“终身奴隶产权”之类的文件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我的小窝了,然后给香茹她们一看,我就等着永世不得超生吧。挣点钱容易么我!

宸轩温柔的面孔依然如从前一样,带着温泉般的润和,漫声道,“你从前从不会怀疑我。”

我一愣,心不由的捕捉到他口气里的味道,涩涩的,带着些许的谴责,这是在说我从前么?从前见到宸轩的时候,我还真没有怀疑过他什么,但是那是出于两无利益无共同目标无财无权的情况下,现在不同——我低着头,心虚的摆弄衣带,老老实实的招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折子主要说的秋夕郡蝗虫肆虐,暴雨连天导致洪水泛滥,当地官员要求王上您饷银支持一下。可是秋夕郡离东临郡相差很远,即便是王上下饷银也未必能够解得燃煤之火。以小女子愚见,要想处理妥当,有几点重yào

之处不宜忽视,一是对受灾百姓的安抚,二是让当地官员充分动群众的力量,打蝗治蝗,如果可能的话可以以祸谋福……”

“怎样以祸谋福?”宸轩笑笑,睿智的秀美舒展开来。

我抿抿嘴,“世间万物皆遵循一物降一物的规律,王上可以鼓励当地老百姓养旱鸭和一些善吃蝗虫的鸟。”

“可是鸟多食谷,蝗虫下去了,不是又要鸟灾了么?”

我一愣,这个怎么没想到呢?沉默了一会,我忽然想起当初去西北农村实习时候听过当地一位老农说过几句闲话,我笑笑问道:“东临朝蝗虫灾的季节多是什么时候?”

宸轩一怔,当即暖暖一笑,“好机灵的丫头!东临朝蝗虫灾多半是粮谷收成的时候,待得蝗虫散尽,基本上也已经入秋。候鸟迁徙,四季常态。只是可惜了……”

“哈哈……我主仁慈,不可惜!不可惜!简直是赚大了……”一声豁达开阔的朗笑从背后传来,吓了我一大跳,慌忙之中忙闪到宸轩的书桌前。

来人正是满面红光的老蔡头,我撇嘴,拍拍胸口,“蔡爷爷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您那一笑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魂都快要给你吓飞了!”

老蔡头轻捋白髯。颇有仙风道骨之气。倘若不知情见到他。估计巴巴地冲他喊上两句“老神仙”。然而知情都知dào

。白髯、红面、仙风……都是泡在皇家厨房里养出来地。哼!

老蔡头朗笑一声。马虎地跟宸轩见了个礼之后。像看恐龙一样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地样子很庞大。待他观摩一阵之后。终于慨然道。“老朽真是神机妙算啊!”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看着老蔡头洋洋自得地模样。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抛过去。再看看一脸春风满面、笑意融融地宸轩。只好缩缩脖子。显然今个是被人给“陷害”了。

老蔡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拂过宽袖。不拘礼仪地坐到宸轩旁边地太师椅上。神色淡然。峨眉微皱。取过御书桌上刚刚被宸轩翻过地折子。左右看了两眼。笑眯眯地道。“怎么老夫没想到这一点呢?旱鸭可以以蝗虫为食。待蝗虫一过。当地百姓可以处理了这些鸭子。小一笔财。如是甚好啊!”

“说地容易。鸭苗哪里买?”看着这主仆俩人一点算计过人地愧疚感没有。我恶着一口气白眼道。

老蔡头骨碌碌地眼睛像擦了一层油似地。贼亮亮地。他哈哈朗笑了两声。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地宸轩。“听起来好像很棘手。可是这可难不倒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很厉害么?

宸轩笑了,美如冠玉的面孔上划过一丝荣光,他点点头,却不解老蔡头和我的话,只是道,“那洪水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呢?”

没有给我答惑又要来赚我的主意,宸轩的脑袋比老蔡头机灵多了,起码该跑题的时候,就他自己不跑题,我轻轻叹口气,算了算了,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即又把前世学来看来的那些抗灾抗洪的知识尽量倒出来,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对东临王朝地势的了解,一番话下来,不仅使老蔡头大赞不已,我自己也现若是上学时候我改修地理水利,没准在东临王朝能出现个像秦朝李斯那样的风云人物呢!想到这里,我痴痴笑笑,小小自恋了一把。

“灵婉仪的见解令老夫大开眼界,不错不错!”老蔡头继xù

溜须拍马,我也乐得享shòu

,然而转身之后,我一脸得色立即被一层乌云掩饰而去。

只见老蔡头夸过我后,起身,挥着长袖很郑重的向坐在那里,微笑着的宸轩做了一个大礼,“灵婉仪的法子同王上您的不谋而合,实在让老臣愧于做您的太师啊!”

宸轩笑着,起身虚扶了蔡太师一把,淡淡道,“太师过谦了,具

还需yào

太师安排一下。”

蔡太师诚惶诚恐的点头,差点就感动的老泪纵横,他坐回太师椅上,稳定了情绪,才缓缓沉声道,“老夫还有一言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关于灵婉仪的。”

我?我疑惑的眨眨眼睛。

蔡太师点点头,看了窗外一眼,才回道,“灵婉仪既然恢复了品级就应该要有妃子的样子,如今苗刹使臣也已离境,灵家的事情王上也下定了决心,那灵婉仪的事情就不好一拖再拖了。况且……”蔡太师嘴角勾着令人毛的笑,瞥瞥我,继xù

道,“况且灵婉仪如此精灵,若是仅仅放在后宫为妃真有些可惜了,可是现眼下前朝后宫皆不足以稳定,只好先委屈灵婉仪耐心些。”说着很假的冲我笑嘻嘻的点头,“依老臣愚见,派一个知规知矩的老嬷嬷侍候着比较稳妥一些。”

我气结,迫于现在不利的形势,只能在心里疯似地鬼叫着:又派一个嬷嬷盯着我!就算真的需yào

也轮不到一个你一个太师爷操心嘛,论规矩我看你也不懂到哪里去,凭啥不给自个派个嬷嬷侍候着,真是气死我也。

更令人气结的是宸轩竟然颔同意了!

我差点气极而泣,弱弱地争辩一句,“谢蔡太师美意,谢王上关心。呃……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宫里头有一个顾嬷嬷了,还有些丫环,我自己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为了给王上开源节流,就不那么浪费了。嘻嘻……”

蔡太师“哼”了声挑挑银丝长眉,狡黠的凑到我面前,故yì

咬字嚼句的道,“娘娘,这可是王上对您的厚爱,怎么可以不要了呢?傻!乖乖听蔡爷爷的话,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办个小喜宴,咱们爷几个好好庆祝庆祝!”越说越不成体统,尤其咬重了“厚爱”两字,弄的我脸上开始有些烫。

宸轩也干干咳嗦了两声,但继而笑眯眯的冲着蔡太师道,“呃,那就劳烦太师亲自请花嬷嬷到德容宫里去侍候着吧。”

老蔡头满脸得yì

突然暴跌下去,像雷劈一般僵在那里,脸上不知何时飞上了红云,映衬着白眉白须,显得极为不协调。嘎……这老头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话很多的么?我眨眨眼,好奇的看看宸轩,他眉眼见笑,却缄口不语。

老蔡头终于憋红了脸,淡淡应了声,我正要闹,却见他有些生气的样子同宸轩告了辞,闪没了踪影。

嘎!脑袋灵光一闪,我张大了嘴巴,这老蔡头跟那花嬷嬷不会是有点什么吧?!嘿,真还奇了怪了,等那嬷嬷来了,我可得好好盘查盘查。

在老蔡头走后,门外闪出两个人,这时候见到他们,感觉有些突然,一时间我不知dào

自己要站在哪里,这里是宸轩会见臣子的地方,只有我一个女人杵在这边,实在有些不大和适宜。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辞,却现除了我自己注意跟惶恐外,进来的俩人像习以为常一样,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无视我走到宸轩面前。

我剜了眼凌云风的背影,宸祁无视我你也把我当木头吗?

宸轩依旧淡然,好像无论生了什么事见到什么人都难以撩起他心头的波澜,那种淡淡的疏离与从容,让人无法琢磨他的心境,莫名的想起一句不知dào

何时何人说过的一句话“你若追流溯源,你会想起他从前都做过什么,今天的这份淡然与冷静是要经lì

过几世几番轮回才能获得。”

我的心“突突”跳了几下,听见宸祁在说话,有些焦躁的样子,“宫里宫外包括亲王府都现了许多可疑的人物,要不要动用一下隐势去好好调查一下。看来虎狼不死心呢。”

凌云风苦笑着点头,终于想起来回头看我一眼了,“娘娘还没给各宫的娘娘们请安吧!现在在这里愣着等着娘娘们来找你请安么?”

我一怔,待反应过凌云风的话,不由的在鄙视他这么了解后宫情况后,心里恶寒了一下,那些宫里的娘娘们个个都等着削我呢,刚搬来的时候还想着要做事不露马脚,哪知dào

第一件事情就给落下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某人给耽搁了,不过这事情说来也简单,某人说句话就成了。于是我几乎泪眼汪汪的抬头望着高座上那暖如温玉的脸。

宸轩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吴公公,带着婉仪娘娘先回寝宫,放出口风到各个宫中,朕是要灵婉仪来配合查案的。”话罢,耳边闪过一阵窸窣的风声,然后一直被我视为块头很大的吴公公已经无声的站在我身边。

********以下不算字数哦*******

嘻嘻,小灵子这只乌龟不知dào

能不能斗过那群女人哇,乃们有啥计谋呈上来呗?虐女主的也行,女主虐人家也行,你们看谁最不顺眼啊,哇咔咔,那偶就整谁!嘻嘻,偶最近想虐小轩子,不知dào

咋虐呢,后面有点种田文的味道,嘻嘻……高兴呢,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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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章 慧眼识前怨

主子,您醒醒吧?欣悦姐姐您看这可怎么办?”耳边]T嘤的絮叨声。

我不耐烦的把锦被拉过头顶,迷糊的嗔道,“人家每天都要耗精耗神的工作,要还真把我当你们主子,就该听我话,都下去歇着吧。我实在气虚体弱爬不起来!拜托就饶我这一遭吧,困死了!”

两只蚊虫似乎仍是不理会我,继xù

乐悠悠的做着她们嘴里一向“不敢冒犯”主子的事情,扯我被角。

我翻了个身,将被子彻底压稳了,试图再返回梦里,继xù

带着一群娘子军pk一个满脸沧桑、凶神恶煞的老太婆。Boss打不败,怎么能轻易撒手呢?况且打败了这个老太婆之后,就可以坐拥一大票小受美男,还有数不尽的财宝!呵呵……我倒吸口水,吞吐三口真气,把脸蹭回被窝里。宸轩跟老蔡头极不够意思,对外我是一天到晚睡觉,实jì

上哪天每天晚上都有影子来跟我交换,把我换到明瑟殿去“助纣为虐”——帮某些人改奏折,出主意。

“主子,您还是醒醒吧,您一连养精蓄锐好几日了,您每次都用配合王上查案为借口不去到各宫娘娘那里去请安,但是这也不是一个长法子嘛!您每日除了睡就是吃,这样时间长了会弄出一身毛病的,如果您嫌累,到咱们一个院子里德容娘娘那里坐坐也是好的。”欣悦配合着香茹继xù

执行每天早上的一唱一和。

我不耐烦的扒开被子的一角,“不是昨天才去了么,有什么好坐的?德容娘娘淑女的要命,全都是一问一答制,坐了半天除了灌了一肚子苦涩的茶,一点意思都没有,害我又累又一个劲的想出去办事。”解决生理上的问题。

把心里的不悦嘟囓完,我重新缩回被窝。“娘娘……那这回您不要喝茶,茹儿呆会去凝香\做几个拿手好吃的给您,您一并给德容娘娘带过去,您与德容娘娘边聊边吃点心。”香茹口气兴奋奋的,像是极为欣赏自己想起的好主意。

“您去说说话,问问宫里的形势,我听前院里的嬷嬷丫环们说,因为您把顾嬷嬷打\回去这件事情贵妃娘娘可不是大高兴呢!您与德容娘娘多说说话,没准能套出什么话来,就不用在像今日这般如坐针毡了。”

我抱着暖暖的被子,俩眼皮直打架,有力无气的翻过身,背对着她俩,沉住气拖延道,“如坐针毡好啊,眼看十日期限就要到了吧,回到月宫就要有好多工作要做,床也没这里的大,没这里的舒服,现在不睡,以后再想睡就不容易了。你们干脆也别每天起这么早了,都回去补补觉去吧。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老的……”

“您既然那么害pà

享shòu

不了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不去努力争取呢?”不知dào

谁说了一句。

“我懒得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漫天打了一个哈哈,裹紧了被褥。

“既然进了这后宫。若是少了这些机灵。芶活一日也难呵!现在淑妃娘娘已经在来德容宫地路上了。娘娘若是再不起床。恐怕……”

这个人地声音很不对!我好像从来没听到过身边地人谁有这样老气沉沉地嗓门。顾嬷嬷不是让我给打\走了么?淑妃娘娘来德容宫?!唔。肯定是找德容娘娘凌薇来唠家常地。跟我有啥关系。

不过说话地是谁?我睡眼朦胧地抠开被子地一条缝。眼前站着一位打扮合体。长相温和地半奶奶年纪地人物。此刻那双幽深且温暖地眸子。正透过被子缝隙地亮光。打量着我。没有一点惊讶。淡淡地。带着宠溺地目光。

我心里有些惊诧。揉揉眼睛。掀开被褥。

站着这个老嬷嬷身后地香茹一身墨绿色地裙子。看见我抱着软枕从床上爬起来。大大地眼睛一亮。拍手喜道。“花嬷嬷真有好法儿!您一来主子就不懒床了。早知dào

这样。我跟欣悦姐姐就不用费这么大地力qì

去哄主子起床了!”

我摸摸头。花嬷嬷?宸轩安排给我地一位姓花地那位嬷嬷?前几日不是还说她在宫外别苑么。怎么来这么早。唉——

“老奴接到王上的口谕便提前从别苑赶过来侍候娘娘了。茹儿丫头,那法子不是嬷嬷编出来的,太妃娘娘确实向德容娘娘这边来了,而且势头不太对。娘娘还是快些梳洗,到前院陪着德容娘娘候着才是。”虽然也是讲规矩,但花嬷嬷从花嬷嬷嘴里说出来就比那顾嬷嬷说的中听。

我搓搓脸,放下软枕,带着朦胧的睡意,笑嘻嘻的拉过花嬷嬷的手,一样的大手,花嬷嬷的却没有像宫里其他嬷嬷一样手心长有涩涩的老茧,反而暖暖的,很贴心,“嬷嬷客气了。”

花嬷嬷一怔,抽回手,笑着向我行了个大礼,香茹欣悦连忙上前扶住,“花嬷嬷以后侍候娘娘左右,若有不得体之处,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香茹笑着努嘴道,“嬷嬷客气了,娘娘是茹儿见到过最好脾气的人儿呢。”

“嬷嬷以后恐怕要担待娘娘的地方多些呢。”欣悦上前,跟着油嘴道。

笑,看看周围,眨眼调戏道,“这么一大早的欣然跑)7了?别再是偷偷跑去看哪个长得好kàn

的侍卫了吧?”

“呸呸呸,一大清早的就听见娘娘您在编排我,亏欣然还想着早起到凝香\找蔡爷爷给您熬了碗乌鸡凤补汤,早知dào

您这么不饶人,这汤欣然就直接端到花嬷嬷屋里,给嬷嬷滋补滋补去了。”欣然亮声从内屋织锦屏风处冒出头来,一脸羞怯嗔怪的模样。

花嬷嬷笑吟吟的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纵着沟壑的慈祥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我一怔,没敢多问,不晓得这一闪而过的不悦是因为欣然话里的哪个字眼。想是欣然也看出花嬷嬷蓦然的不同来,微微一愣,脸上依旧呈笑着把煲汤递了过来,转开话题,对花嬷嬷道,“嬷嬷您在这宫里比我们三个长些,许多规矩我们是不懂的,还望嬷嬷不嫌我们三个丫头嘴皮子、心眼上不会转弯子,以后也要好好疼疼我们这些晚辈们才好。”

花嬷嬷笑了,“早就听说娘娘身边有个能说会道的姐儿,今日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我撇嘴,附和花嬷嬷,佯装酸酸嗔怪花嬷嬷道,“嬷嬷话说得轻了,她哪里叫能说会道,整个的牙尖嘴利才是。”

我们几个因为花嬷嬷的到来,正嬉笑着开心的时候,却见欣悦忽然“呀”的一声。我们不由的跟着欣悦的目光往屏风处看去。半透明的屏风外,有个人影正往里屋这里探。

花嬷嬷一怔,很有职业风范的冷吼了一声,“外面是哪个丫环当值,有什么事情吗?”

这后宫里就是丫环少不了,就是我这一个小小的五品婉仪,就有大丫环四个,外室听候的丫鬟婆子共八个,本来还差一个大丫环的,我想着反正宸轩又给了我一个花嬷嬷,就把上面安排的那个大丫头遣了回去。

屏风处的影子被花嬷嬷的冷喝给吓的僵了一僵,绕过屏风,一个穿着一袭月牙色夹子衫的小丫鬟怯怯诺诺的走了出来,低着头行了个礼,才诺诺道,“今天是奴婢当值,刚刚前院来了一个丫鬟,要奴婢传德容娘娘的话给娘娘,要娘娘收拾整理一下,太妃娘娘要来看娘娘。”

我叹口气,这都要重新打入冷宫了,太妃还来做什么,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琼绶宴一行,我除了重新占了这个身体外,其他一无所得,什么记忆,什么灵芸的踪迹,一概都没有,何况去私藏一本莫须有的账簿呢。

我挥挥手,“那传话的前院小丫鬟走了么,要是没走你跟她说我今天不舒服,等下可能还要配合查案……”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双眼睛很哀怨的在看我,不用想她们肯定在腹诽我,为啥只有这一个借口,一点创意都没有。

那小丫头听的又是一愣,疑惑的抬头看看我,又看看花嬷嬷她们几个,见没人再说话,转身要走。

“等下,昨晚是你当值?你叫什么名字?”花嬷嬷此话一出,我们都是一愣,那小丫头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跪下,“是奴婢当的值,奴婢叫小红。”

搞不懂花嬷嬷什么意思,我也不好叫那个小红离开,但极为不习惯别人跪在我面前,本来就被别人人前人后的“娘娘,娘娘”的喊,这下子动不动又得随时接受别人的顶礼膜拜,这不是折煞我地个小心肝么。

我咧咧嘴道,“你先起来回花嬷嬷话吧,地上挺凉的,跪着膝盖容易生病,以后没有什么要命的情况就不用这样。”

小红一怔,有些犹豫,有些质疑,有些震惊,跪的反而更结实。欣悦只好上前扶起她,“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真是!亏得你姐姐还是一个等级高些的大丫头呢,有时间要她好好理络理络你。”欣悦喜欢八卦,所以只要到一地儿,给她半天的功夫,周围的人和基本信息都差不多摸个清楚,人缘还不错。只可惜在古代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孩子,用去做外交还真不错。

小红起身,怯懦的眼神像受到惊吓似地看着花嬷嬷,只是瞥了一眼又低下头,不言语。

花嬷嬷笑笑,安慰的和声道,“小红你下去吧,娘娘的话只说前半句就好,如果前院的娘娘说不合适,你再回来禀告,只要别误了事就好,做好了,自然有赏的。”还是花嬷嬷的话那小红听着顺耳,当即福礼点头,飞似地跑出去。

趁着这个空儿,花嬷嬷带领着香茹她们仨上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麻利的把我给收拾了,末了还喝了两碗乌鸡凤补汤。酒足饭饱,我打了个饱嗝,转过屏风,就要踢鞋往床上爬,却被花嬷嬷提领揪住,“娘娘还是等前院回了话,再去休息的好。老奴有个问题想问娘娘,娘娘同那小红以前可是认识的?”

“呃?”我正苦恼加依恋的往床边蹭,听了这话不由诧异一愣,顿住脚步,摇头,“不认识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6章 是祸躲不过

这可就怪了,也许是老奴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吧。T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奇怪,心里微微一动,花嬷嬷同吴公公差不多,都是深宫尔虞我诈里养出的老谋人精,对职业的敏感度,不可小觑了去。

我说:“这小红有问题么?刚刚欣悦不是说她还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值吗?要不要遣人查一查?”

“且看看再说吧,娘娘现在是有更重yào

的事情计较,若是这个小红有些不对头,等下使人留意一些就好。倒是淑妃娘娘这一行……”提起淑妃,花嬷嬷蚕眉皱了皱。

我说:“是不是来找我的也难说呢,我哪里能捞得起太妃娘娘大驾嘛!若是真来了,嬷嬷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一个带着罪的五品小宫妃,她又不会拿我怎样。”就算是想对我动手,也得不能挑个青天白日的吧,况且淑妃等人一直很想敲诈我身上的那黑账本,而我不是懒在月婵宫里就是懒在凝香\,跟她打照面的机会可不多。这几日又连连不见外人,想必这才是淑妃坐不住的原因。

花嬷嬷笑笑,嘴里只道着“希望如娘娘所说。”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神色,她从侧身边的椅子上取过把蒲扇,懒懒的替我扇着,良久才沉着道,“老奴侍奉宸家主子也快有四十年了,也算是看着王上长大的。老奴虽然迂腐不懂世故,但看今日的王上早就与昔日的大有不同,若是要老奴说不同在哪里,其他的老奴说不出,就单单看王上对娘娘您的心思上,那是极为上心了。

唉……”

我笑笑,喝了口凉茶道,“嬷嬷太过谦了,王上只是一时需yào

用着我,所以才这么待我与别人不同。嬷嬷您心里最是清楚了,我每天这么累都是做什么去的,嬷嬷这么伶俐的老人了,心里想也是明白的。”花嬷嬷是何等人精,我每晚偷着去明瑟殿的事情,想必她早就知dào

了的。她是宸轩的心腹嬷嬷,我也不要做那些无用功,去遮遮掩掩的,伤了她的心,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这些只是借口罢了。老奴也不来嚼这些舌根了,娘娘珍惜些自个最重yào

,凡事不能太上心,太急进就好。这恩宠……罢了,罢了,太妃娘娘此行怕不是一个人来的。”花嬷嬷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说话间,欣然、欣悦、香茹三个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香茹耳朵尖锐,嘴巴又快,接着花嬷嬷的话就笑吟吟的答道,“看嬷嬷这话说的,那太妃娘娘如今是后宫的最大头,那前脚一出门,后面是八个贴身丫环,十个腿脚麻利的婆子,再不济后面还跟着二三十个穿着黄马甲蓝马甲的侍卫,嘻嘻……恐怕这一天到晚她都没空儿一个人干事情的呢。”

欣悦笑嗔着推了香茹一把,“错了,错了,后宫最大头还不能算是她,谁说她不能一个干事情,晚上休息了,不是一个人的么。”

原本有些闷闷地气氛给她们俩个你一言我一语搅合地活跃许多。

欣然强掩笑意地走上前。对着香茹、欣悦一人轻轻打了一巴掌。“这里不比那内务府。说话举止要注意些。连累了主子看你们还笑得这么欢畅不?”

香茹、欣悦不服。同欣然又推闹了几回。

花嬷嬷听了香茹地话。眉头难掩惊诧地挑挑。低头嘀咕道。“这太妃娘娘真是沉不住气了。出门一趟要跟着四五十个奴才。她真是会得一时荣耀。享一份福气。闭关地那位也不是省油地主。有朝一日出了关。听了这些碎语。没准又会给晚生们惹笑话看了。”

我一愣。“嬷嬷这话说地好奇怪。嬷嬷您不是太后身边过来地人么?”我明明记得花嬷嬷调到德容宫里地那张契约纸上写地太后凤鸾殿里地来人。而花嬷嬷与宸轩这样甚密地关系。怎么能够不清楚凤鸾殿里那位太后。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活地了多久还没人知dào

呢。本来我以为花嬷嬷是凤鸾殿地人。顺便还能打听一下搞我穿越这回事地萨满神婆送了太后什么东西。起码身边有个知己知彼地人。也好干活不是。

花嬷嬷见我神情萎靡了下去。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话。但顷刻又紧闭住了。接着我便听到门外有婆子高声传话。“太妃娘娘贵架已经到德容宫外了。婉仪娘娘还是快些打扮了。随德容娘娘去迎驾。”

我不耐烦的揪揪头\,这德容娘娘真和凌云风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一句话反复要人唱好几遍,亏得凌云风从前还交代我有事情去找德容娘娘凌薇,幸好我没听他的话,不然早就被唠叨死了。

抱怨归抱怨,旁边有这么双眼睛盯着,我就是想有睡觉那心也没那胆子了,当即收拾了一番,带着她们一行人去了前院的德容居里。

没踏进凌薇的宫门,就被白玉宫柱前一个青蓝衣服的太监一个尖喝吓了一大

太监似乎很喜欢自己传话的活计,得yì

着口气唱喏道娘到——!”

花嬷嬷脸上闪过一瞥惊鸿般的惊诧,待我们走过那太监,她才凑到我面前,低声道,“淑妃娘娘已经到了,五品小宫妃……”

我笑着看了花嬷嬷一眼,示意她不用说下去,周围已经有好几个穿着打扮不同的人在往我们这边瞄了,话多不好,这点我还是知dào

的,总算没白看了那么多古装宫廷剧。五品小宫妃没有得到特令是没有资格让太监喧唱行程的,还好跟着杜嬷嬷学了一段时间的宫廷礼仪课,这宸宫里的规矩我也算知dào

些一二。淑妃此行恐怕真的是冲我来的了,这太监这么唱喏,屋里头的人该准bèi

的现在已经准bèi

的差不多了,我叹了一口气,罢了,早晚都要陪这群女人唱几场戏,先不想了,我忍!

淑妃锦衣玉带,头上戴着黄金正冠,胭脂涂得让她脸皮厚了很多层,煞白煞白的,加上她一脸正重之色颇像勾魂没勾到,办砸了差事的白面无常。右手坐着德容宫的主人,右手第二位是柳菲絮,左手坐着正在捧着茶杯,尖着嘴吹杯中茶叶末的贵妃娘娘,再有就是一些我没大见过的娘娘姑娘。

“灵妹妹来了,恢复了娘娘的品级了哦,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呢,真是恭喜贺喜了!”有人皮笑肉不笑,讽意盎然的搭上了第一句话,嘴边道着喜,身子却硬挺挺的熬然坐着,得yì

之极呢。

我暗暗叹气,先上前给最老的品级最高的淑妃娘娘见了礼,又向德容娘娘福身行礼,只是行了身就被德容娘娘扶住,她温和的笑笑,“妹妹免礼,我们共住一个院子,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见不见外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该做的事情你不做,要么有一天你会因此跌了跟头,要么有一天会有新的人帮你把没做的礼仪做完。我还是福下身子,只是嘴上客气道,“德容娘娘客气了,这是罪妾该行得事儿。”

德容娘娘不再推辞,目光显然比我初踏进门槛时候好kàn

的多。

“‘罪妾’这一词是何由来的?我这几日都没出绛云殿了,好多消息都不灵通了呢。”柳菲絮因为我没搭她的话,强压了脸上的不悦,颇带微词的继xù

讥讽。

我笑笑,仍是若无其事的不理会,转身向着贵妃娘娘又玉见礼去了,见完礼才回身向着她欠欠身子,“谢婕姝娘娘这么关心,罪妾这一词意思为‘临时待罪的爱妾’。”没了罪了,就是爱妾了,爱妾比臣妾亲昵多了呢。

柳菲絮咬咬唇,藏在宽袖下的手死死搅着一张丝绢,因为我要回的是比我品级高的人的话,不得不一直低着头,所以柳菲絮手里的动作已经“不堪入目”了。

随着身后的茶杯脆响,一直抿嘴不说话的贵妃娘娘说话了,“妹妹多虑了。既然这件事情缓了下来,定是有回转余地的,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朝堂也自有朝堂的法度,只要不犯事情,王上那么圣明,定不会冤枉好人的。”

我笑着转身,向又玉欠身,“借娘娘吉言才好。”又玉话说得是极为得体,只是我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是说又玉是异域的姑娘么,言谈举止与东临王朝人的行为习惯皆成一体,难不成她在来之前,已经在自己的藩国里接受过类似的专门培训?

“嗯,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很是,婉仪虽小,但有关宸家的脸面,许多事情前朝是能查清楚的。哀家还是那句话,如今太后闭关中,各娘娘还是要守着宫里规矩,安分的侍候好王上,其他的事情,想多了对你们谁也是没有意思的。”淑妃娘娘冷冷插了一句,虽然接的是贵妃的话,但话语里的意思却不易听出来是褒还是贬。

我欠身,有礼道,“太妃娘娘说的是。”

“好了,不用客气了,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记得先前本宫还同你母亲是个相识不错的姐妹呢。”

我差点疏忽了,统共见过淑妃那几次我都是以很低调的姿态见的,并没有像今天这么郑重的打过照面。母亲?我一愣,从我穿越过来听到的关于灵家人的消息多半是灵家老爷和一个多病的姐姐,至于母亲什么的,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怀想原来的那些梦境,貌似灵府有我两个母亲,一个是过继我抚养的大娘,一个是生母二娘,淑妃说的是哪一个?

“太妃娘娘的话你也不听吗?自己愣着在想些什么鬼主意。灵惜,你做的这些事儿岂能逃过太妃娘娘的法眼,给你个鼻子,你就蹬鼻子往上爬了是不是?”柳菲絮瞪眼,冷哼。

我一时怔忪,忘记抬头答话了。现下再抬头时候,太妃娘娘脸上已经乌云密布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7章 论争初夜权

笑笑,不理会柳菲絮,径直走到淑妃娘娘面前欠身道妾只是在想娘娘的话,一切都是罪妾的错,还请娘娘宽心。如今娘娘代理后宫,还请太妃饶恕罪妾的不敬之罪。”

太妃吃了一个闭门羹,本来想要甩的怒气被我一噎,本来就上了霜的脸上,顿时现过一刹怒红,但因为找不到理由打杀我,只好端起身边嬷嬷呈上的杯盏,抿口饮下。

不是我故yì

去挑刺儿受,反正早就知dào

这个太妃对我是不会欢喜的,就算是我做的事情再得体,她也是不会待见,既然这样该说的话我也说了,该做的事情我也做了,得过且过,只看她们的意思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就是这个理罢了。

眼看着太妃就要笑着把这件事情给过去了,旁边有人却冷不丁的\话,“既然妹妹这么说,做姐姐的这里还真是有几件不得礼的事情想要当着太妃娘娘的面和众姐姐妹妹的面分说一下,也好要外人知dào

咱们宸家的规矩跟脸面是不能坏的。”

又玉贵妃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而我也因此愣了一愣,估计她是因为我借口将顾嬷嬷打\走的缘故,打\走顾嬷嬷就是夺了她的脸面,就是不跟她合zuò

加盟?所以她如此定心定神的\话,手里别不是有我什么把柄?可是她刚刚到宸宫没有多久,她是异域来的,根基定然是不稳,这几日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已经不错了,哪能这么快揪出我的“不规矩”的地方?除非——我苦笑了两下,好在现在还有配合王上办事这一遭做保护,否则不知dào

这跟头会不会把我一头栽死呢。

听见贵妃有话,太妃眉头间荡过一丝得yì

,坐在下\亟待巴结贵妃的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有几个还兴奋的蹂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俊眼里皆带着亮亮的等着看好戏的颜色。我暗自叹气,幸好这些人都不是受过宠的,现在都还是处子身的姑娘小姐,只是就算是姑娘小姐,看看这一个个斗鸡的模样,也着实令人心寒。更令人心寒的就是灵惜这个渣,没事树这么多敌干吗?

“哦?贵妃娘娘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当着太妃娘娘的面,这有关于宸家体统的事情是万万不能马虎的,若是咱们姐妹当中有不妥之处,娘娘自是也会秉公执法,毫不含糊的。”柳菲絮一双眼擦的亮光四射,巴不得贵妃即刻爆出个劲头十足的消息来,尤其是这消息是关于我的。

我没有像众人一样将目光放到正在淡然泯茶的贵妃身上,冥冥中,我总觉得一直都不\话的淑妃很是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正要收回目光,眼角却无意中瞥见,凌薇捧着杯盏也在偷偷打量坐在上\的太妃。我心里唐突的跳了一下。

“按说这原不是臣妾能打听到的,又玉也只是道听途说,若是说走了嘴还望灵惜妹妹见谅。好在太妃娘娘精明,也不会那么容易冤枉了妹妹。”贵妃明刀明枪的直指我,尽管是在意料之中,我也是愣了一愣,只得微笑着把这刀锋给接下来。

贵妃娘娘笑笑,细长的月牙媚眼得yì

的挑挑,也不客气道,“这事情可能还要从灵惜妹妹在月婵宫的时候说起,据说灵惜妹妹与宫外一些人来往甚密,还涉及到银钱的问题。又玉自问自己初来宸宫宫廷礼仪不如姐姐们学的多,但是这起码的规矩,原来跟着又玉的嬷嬷还是成天教导的。”

柳菲絮幸灾乐祸的一拍大腿,笑吟吟的“哎呀”一声,“这可了不得,宫里的娘娘可未成有过这么大胆的!这也太放肆了!这女人的规矩放哪里了?这宸家的脸面放哪里了?这事情若是给外人知dào

了,不是说皇室的妻妾……”

“婕淑娘娘说话要三思。贵妃娘娘自己也说这是道听途说地。婕淑娘娘莫要这么早地断定。”凌薇冷冷\话。言辞咬得也是极重。毕竟这有伤风化地事情。实在是……

我汗颜。也不想同这些无聊地人辩驳。只是微笑着看着神色不定地太妃娘娘。如果真地是因为这点事情倒是没什么。我自有解脱地法子。怕只怕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太妃娘娘始终是一句话也不说。地确让人心里焦急。

“可还不止这些吧。又玉还听说白日里王上并没有时常招婉仪娘娘去明瑟殿协助办案。婉仪娘娘从未到各宫里请过安。是不是最近不舒服?”贵妃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把脸贴了过来。我咬咬唇。若不是敌众我寡。我可真有把这张俊脸拍飞地念头。

正堂地雕花红木桌上有杯盏重重落桌地声音。只是这声音落得不急不缓。恰好在其他人想去接上贵妃话地时候砸了下来。这一砸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太妃娘娘终于如梦初醒。额际贴着地花黄跟着皱起地眉头泛起了一个波纹。“贵妃娘娘乍到。宸宫里许多规矩还是不懂地。如果这些事情仅是道听途说地话。就不必拿出来让婉仪伤心焦

为宫廷地娘娘这些嚼舌根地事情不是你该行地本分。T事分个轻重地。莫可因为这些琐碎地事情掌了自己地嘴巴。最近有些更重yào

地事情做。婉仪娘娘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分说地。为了避免这些闲言碎语。本宫想你以后还是要少接触那些奴才地好。内务府本来就不是一个娘娘常去地地方。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不用本宫来安排人教你了吧?”

当然不用!但是不让我接触小环那些替我办事的丫鬟,不让我去内务府,这不是断我财路么!太缺德了!

我佯装惊惶的欠身,“那些话太妃要明鉴,不去各宫给娘娘们请安不是臣妾故yì

怠慢的,一来罪妾身体确实欠安,二来王上确实有召罪妾时常去协助桑将军办案,罪妾也不敢问贵妃娘娘来日不长,这些事情哪里知晓的这么精密,但是贵妃娘娘倒是说中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罪妾同宫外有银子往来这事儿。这事儿的确是有,因为前几日为了帮zhù

各位娘娘准bèi

琼绶宴上需yào

的什物,陈宫娥使原为奴婢的罪妾去同卖锦缎的玉锦山庄的当家主母谈论过此事。后来为了办理公事往来了几次。但那是久远的事情了,奴婢自恢复了品位就再没同她们来往过,可是手头上确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向陈宫娥交代清楚,罪妾大胆恳请太妃娘娘容罪妾将事情交代个妥当后,再下刚才那个决定。”

“嗯,这也不能怪你。”老狐狸沉思了一下,眯上了眼,侧身冷冷瞪了又玉一眼,“贵妃娘娘也安下心去,你是第一个要侍候王上的妃子,做事情切莫这么鲁莽了,华太妃要来,你们都要本分些。”

华太妃又是谁?太妃今日这么低调深沉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这可就深奥了。我竖起耳朵,准bèi

去听下文,只要不扯上我,是谁都没关系,再说了我一个五品小宫妃,许多地方是说不着话的,今日叫了我来,无非是看了一场导演好的戏罢了,贵妃能这么根究我的老底,那么同她合zuò

的盟友不用猜也知dào

是谁了。一个藩国的公主,一个深宫里的老人精,这之间别不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了吧?

“说到这个,姐姐们还真没有贵妃妹妹这样好的福气呢!真真是托了妹妹的福了,妹妹得了王上的宠幸,以后这日子定然会是十二分的好过,真真羡煞咱们这些自称老人的姐姐们了。”德容眉开眼笑的把众人目光的刀锋儿转到贵妃身上,听入耳的人多脸红如初绽牡丹,但鼻息之间皆带上了酸酸的醋意,眼神中也添上了十足的妒意。

身后有德容宫里知礼的宫女给我搬了凳子,我乐颠颠的坐上去,心里叹啊叹,想当初怀疑宸轩那个有问题还真是很尴尬,早知dào

有今日这般有趣的风景,我该把他请了过来,没想到宸轩的初夜权这么抢手啊,嘿嘿……不过拿贵妃这样的俗女子开第一餐,真有些浪费宸轩那样好的身材,那样绝色的面孔……我忍不住摇摇头,叹叹气,心里竟也有几分不舍与怅然了。

正感叹着,太妃娘娘身边的老婆子不知dào

在太妃耳边嘀咕了什么话,只见太妃放下手里的杯盏,笑着眯了眯眼睛,漫声道,“本宫有些乏了,恐怕要叨扰一下德容娘娘的内堂用一用了。”

德容娘娘面带祥和的微笑,欠身站起,从嬷嬷手里接过已经站起的太妃娘娘,笑吟吟道,“这是凌薇的福气呢,臣妾早就想沾沾太妃娘娘身上的灵光,平日总没机会下手,今个可真好!这菩萨的不请自来了。快快些吧,让臣妾侍候太妃娘娘一回。”

太妃笑意悉堆眼角,边夸着凌薇嘴巴甜,边扶了她带着浩浩荡荡的嬷嬷宫女们往内宅里走。

这下可便宜了堂上的莺莺燕燕们。太妃娘娘一走,品级最高的就当属贵妃、婕姝了,燕妃始终没有出现,这倒叫我心里微微有些忐忑。忐忑也要挑个准时候,现下有好戏要瞧,我也就不浪费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嘎,宸轩的初夜权,这真是个极有意思的话题!德容可真是不够义气,抛出这个重磅炸弹就抹袜底开溜了。

贵妃被众怨女的目光刺得一会红一会白,但眼中的得yì

还是不容置喙的。

柳菲絮的脸很红,不似于其他女子的羞红,是怒意加妒意相交织的红。原以为与贵妃串通修理我的人会是柳菲絮,但现下我更确定不是了,柳菲絮何等人也,贵妃她能放在眼里?放在眼里的最要紧的是自己一致要维护的地位,跟她想要得到的却得不到的东西。

贵妃咳咳,强忍得yì

的笑意,取出手帕半掩面,“德容姐姐真是不知羞,好端端的说这干什么。

这福气本不该是又玉享得了的,又玉年轻,刚到东临王朝来,许多事情都不懂,真要是做错了事情,还请诸位姐姐宽谅又玉些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8章 谁去变河蟹

妃咳咳,强忍得yì

的笑意,取出手帕半掩面,“德容\知羞,好端端的说这干什么。这福气本不该是又玉享得了的,又玉年轻,刚到东临王朝来,许多事情都不懂,真要是做错了事情,还请诸位姐姐宽谅又玉些个。”

面子话说得倒是极为轻巧,但心里却好似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会做错事情不懂规矩的人,刚来宸宫就侍宠直烧三把火,这三把火里有两把是烧到我头上的。真还就奇怪了,一个外邦的公主怎么能如此精通宫里的大小事情的?

既然是外邦的公主,如今她顶着先皇的恩宠,又自恃比其他宫妃高人一等,难免不被人轻看了去。

“贵妃娘娘这话可就见外了,贵妃娘娘有先皇的圣喻,在王上眼里自是比我们高上一等,贵妃原就是藩国的公主,礼数上自小也是十分周到的。如若不是得到王上的倾心,怎么能把一品贵妃的品级赏给了娘娘呢,况且这可是咱们万岁开朝以来第一位品级最高的皇妃呢。”一个耳尖坠着艳红色明月耳环,长相十分清丽的娘娘笑语说道,但婉转流波的媚眼里不时的跟着自己的话变化出了好几个眼色。

贵妃笑眯了眼睛,捧着杯盏只是缓缓的吹着,不知dào

是故yì

拿架子还是装作没听见。第一位品级最高的皇妃,真是诱人的,如果不出意wài

,得了雨露有了龙种,这一品皇妃不就轻而易举的成为一国之路了么。还真是托了先皇的福气。这比一些死乞白赖往上攀爬的人倒省力之极了,不过这么得天厚地的好处,他人怎么能不轻易眼红?这贵妃娘娘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旁边有人冷冷“嗤”笑了声,也端起杯盏,只不过在端起杯盏的同时,嘴巴倒是没闲着,“好多事情还没个准头呢,岂不知天意不可违么,高兴的是不是太早了。”说话人的声音虽小,但是足够让心里正犯堵的一些宫妃们听见,一个个瞪着眼睛望着柳菲絮,有的张开嘴巴,想问什么,顿了顿,又闭上了。一边是当朝家世赫赫,前途不可为的婕姝娘娘柳菲絮,一边是藩国的公主,且不论藩国的富庶强弱,单想先帝的口谕,跟这贵妃的不可估量的前途,也是得罪不起的。

两边势力相当,可这些早已安奈不住的女人又很想知dào

柳菲絮话中的意思,不由个个急的是抓耳挠腮,互相来去挤眉弄眼什么的。我挑了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也捧了一杯茶乐悠悠的品着,这种精彩绝伦的好戏,我还真没见到过现场直播的呢,今个算是一饱眼福了吧,如果是那太妃娘娘在场恐怕就更加热闹了。不过不在也不错,省的大家都在这里装淑女装温顺,斗吧,只要不惹我,我自己云淡风轻的过着也是极为不错的。

“婕淑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听不懂啊?”两虎相争必要分出个高下来,这个自称妹妹的当然不会是柳默吟了,是同与柳菲絮交好的李妃。

柳菲絮早就巴望着有人问她话里的意思了,带着丝感激的目光冲着李妃微微点了点头,理理衣装,极为郑重的喝了口茶润过喉咙,“菲絮也只是听说而已,当然这听说来的自然不比先王那铁板钉钉的口谕。菲絮想了想还是不说好了罢,虽然吊了众娘娘的胃口,但这话却有对贵妃娘娘略有冒犯之处,咱们还是话话别的家常事情好。”话虽这么说,她却不急着岔开话题,虽然起身向贵妃欠身见了个礼,但言语态度间却好似在等着贵妃的一句话。

贵妃显然已经疑了心,柳叶眉已经微微挑起,不知dào

她知dào

还是不知dào

柳菲絮将要说的什么话,但柳菲絮话没说礼已经行下了,若不要她开口说出来,恐怕众娘娘就更怀疑柳菲絮嘴里要说的话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与她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与其被人猜着算计着,不如让柳菲絮将话说个敞亮,自己也好应对不是。我笑笑,这贵妃娘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罢。

贵妃笑笑,不以为然的放下茶杯,取了一块精细的点心,才道,“婕姝娘娘是自家的姐妹,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说出来姐妹们听听也是好的,好话孬话我自是不往心里去便是了。

倒是婕姝妹妹可别在推辞了。”

柳菲絮当然不会推辞。但她也没有立即就说个痛快。只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地多看了正在细细品尝点心地贵妃两眼。定了定神。才恢复了本来那个跋扈地模样。“说来也巧了。这事情贵妃娘娘或许也听说了吧。当今王上是天下之圣君。臣妾曾经听先王身边地人说过。圣君当然是要配得上圣女了。有一些不知规矩地下人们传言。王上怕是要铁了心地去寻圣女呢。恐怕贵妃——”柳菲絮没有继xù

往下说。见贵妃脸色已经极为不好也达到了自己地目标。虽然说贵妃比她地品级还要高上许多。但她柳菲絮可不会怕了这贵妃娘娘。她可是有老底地人。

柳菲絮意味深长地给足了在座地人想象地空间。她地意思是。不。按她地话来说应该是老天地意思是。宸轩地初夜权必要给所谓地圣女地。你贵妃娘娘不是圣女。就是有先王十个口谕也不能得去那宠

彩儿。至于圣女是谁嘛。嘿!这可就说不定了。这T有可能是。或许谁都有可能不是。纯粹是柳菲絮随意捏出来地一个狗血故事来出出她心头上地煞气地。无论哪个朝代。古人敬天、神权至上地心都是不容置疑地。就连他们地皇帝老儿都自称自己是天子。天子是什么?老天地儿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天是天子地老子。老子说地话。儿子还要忌讳着。谁敢逆天呢?何况还有一个夫为妻纲呢。就是太后、宸后在也不敢说出违逆地话来。况且你一个贵妃娘娘呢。这还真给柳菲絮说到要害之处了。

柳菲絮此话一出。堂下地人可真就各怀鬼胎了。连本来几个想趁机巴结贵妃地几个小嫔妃也只顾着低头想着自己地心事。错过了这巴结人地大好机会。眼看着这场子要由沉默变得尴尬起来。太妃她老人家却好从内室里回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尤其是贵妃娘娘那简直是立马跳起来去亲热地迎了太妃去。想是太妃娘娘从来也未成像今天这么受到过欢迎过。贵妃亲热地把手搭过去时。怔怔地也不知dào

是接还是不接。着实令贵妃有些尴尬。德容心定气神地看了正在得yì

着泯茶地柳菲絮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道。“娘娘们在聊什么呢?不会是在说小薇地坏话了吧。怎么一见我们来就不出声了呢?”

众人忙接过口,“哪敢说德容娘娘的不是呢,臣妾们可真没那个胆子的,况且哪有在主人家里道不是的理啊!”说着大家便嬉笑了起来,再无人提及关于柳菲絮圣女的话题。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唧唧喳喳起来,个个都表现得是越\得体,即便知dào

太妃娘娘将来不一定执掌后宫大权,但现在有圣女这一说了,贵妃娘娘的势头暂且压了压,反正大家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谁不表现的更识大体更贤惠一些呢?大家都是圣女嘛!

我疲软的叹了口气,同她们在一起真是无聊的紧,话说这群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本来兴匆匆的跑来德容宫里来看我的,不会因为柳菲絮的一番话就把我给忘了吧?那我还真是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呐。正要窃喜眼角忽然瞟见一个尖刻的眼神,我一怔,刚刚落地的心瞬间又被提起来,柳菲絮的眼光像是刀子一样,直直的射向我,只看的我头皮\麻,心里\虚,忙暗下将自己前前后后的事情琢磨个一遍,虽然没有什么纰漏,但这刀子样的极恨眼神总让我忐忐忑忑、坐立不安。

好在她没看多久就被太妃搭了话转移了心思,不再瞪我。也许老天就看不得我这么轻松的就过掉这一关,顺利的在这群痴女妒妇的眼皮子下隐身,所以没等我喝完这口茶,门口的嬷嬷们便微微骚动了一下,一个嬷嬷绕过众人碎步走到太妃娘娘身边,陪着小心道,“太妃娘娘,吴公公等在门外候着呢。”

太妃嘴角勾笑,别有韵味的瞧向我,那微眯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今后还是要盯紧你一点,万万不能让别人把东西先得了去!为了配合我的猜测,她还冷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快请!”

吴公公进来后,恭谨的向各位娘娘见了礼后,向太妃娘娘屈着身子道:“太妃娘娘万福,奴才奉王上的旨意召婉仪娘娘觐见呐,打扰了太妃娘娘的兴致,奴才罪该万死!”

太妃娘娘耷拉着眼皮,抬手挥了一下,自有身边的嬷嬷过来“请”我,我叹了口气,极为不愿的站到了众娘娘眼光聚焦处,狠狠瞪了吴公公一眼,这老太监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不是故yì

让我更加招摇么!肯定是故yì

的!哼!

“王上还真是惦记着婉仪娘娘呢,本宫才过来跟她叙叙家常,你们就急着召回去,看来这婉仪娘娘是王上的心肝宝了,以后咱们大伙儿可还真碰不得了不是?”缺德啊,这老太婆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自己说俩句就算了,还拉上了这群要命的女人……我无语了我!

百般无奈,我只好委屈自己又深深欠了个礼,装作极为惊恐道:“太妃娘娘真是要折杀罪妾了!罪妾不日可能就会被打回冷宫了,哪能对王上有什么再奢望什么?太妃娘娘明鉴啊!”说的最后我差点委屈的“声泪俱下”,心里直哀求上天,把我打回冷宫吧,起码不用再替了某人出谋划策后,还要这样的腹黑老太婆纠缠,让不让人活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不仅仅是断了我的小财路的问题,恐怕小命也要断在这里了!

太妃娘娘皮笑肉不笑,“本宫只是开开玩笑,婉仪娘娘何必这么当真呢。你很希望自己被打入冷宫吗?呵,本宫还真奇怪了,婉仪娘娘是坐实了灵家叛逆的罪咯?”

我气结,这老太婆还真是会见缝插砖,恨不得一砖头把我拍痴了,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学着螃蟹在这前朝后宫里横着走了,可是想做螃蟹的人,哪能这么容易,宸轩是何等人也,一不小心做成河蟹了就不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89章 纠结思葬心

罪妾万万不敢妄议这等事情,试问天下哪有一个不希T|忠臣孝子,罪妾当如今没有什么依靠,所以才一时心虚说出那样的丧气话来。还望太妃娘娘不要往心里去。”我连忙道了欠,低着头沉声哀怨道。明明是你们来戳我的痛处的,还不让我\个牢骚说句话么。

太妃自然也不好再强行逼问我些什么,否则她不是仗着自己的得势欺负一个无倚无靠的晚辈了?“罢了,罢了,婉仪娘娘也看开些吧,这等事情也不是咱们这些女人们所能担待的事情。王上是天下之圣君,只要灵家是清白的,定是会还给你们的。”

还我们什么?灵家的人除我之外皆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算是有朝一日被平反了,也不过只是还了一个虚名,人都不在了,要那些虚名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付世人笑谈中的一抹叹息罢了。

太妃没有再难为我,吴公公谢过众娘娘的赏之后便将我从德容宫里领了出来。出来后,他不知dào

在琢磨些什么,总之不同往日那般有惹人嫌的唠叨,沉默了半响,带着我并没往明瑟殿那边走,走的却是萱若园的路子。我奇怪着,却没有开口问,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不说我问了也是无用的,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不浪费那个口舌去,这吴公公从第一眼瞅见我时候就跟我杠上了的。

“娘娘是要怪王上当日的无情吗?”吴公公脸色一如平常般,连口气也听不出来有什么端倪,只是他的话让我的心没来由的颤上了一颤,我苦笑着,“怎能不怨?怨有何用,不过是庸人自扰之而已,因为许多事情谁都是身不由己的。”满门抄斩了灵家,带着这种恨意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人世,空有一个行尸走肉的壳子还在,壳子里的人已经换成了我,即便是我怨,我恨,也不过是因为这一世,我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至亲之爱,即便是我重生也未能享有过。

吴公公施施然的笑了笑,摇摇头,停住了脚步,抬手指了个方向,“王上在荷塘的凉亭那里等您,您自去吧,老奴不便跟着了。”话罢,不等我回话,自顾行了礼退下。

看着吴公公渐行远去的背影,我一时怔住,不是因为这吴公公哪里不对劲,是因为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见宸轩,见了宸轩我说些什么,这几日每晚只要我们独处在一起,虽然不停的在帮他处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是试问自己有那一次不因他那样专注而绝美的样子所迷惑。金黄色的烛光下,他穿着宽松的广袖长袍,静静握着书卷,如月如清风如高山流水一般恬静而淡然,尽管置身于宏伟空旷的大殿,你做在他旁边只会有置身山野的闲散情绪,除了有些拘谨外,真的有种把酒话桑麻的愉悦。如果白天我能照着自己米虫一样的日子生活,傍晚十分的时候,能坐在他身边陪他写字,替他在淡淡月光下分神解忧,我想我真的会沦陷。

只是一想起今日德容宫里的那些人,那些事情,那一双双眼神,我的心不由的又冷了下去,叹了口气,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能和他保持着中肯的距离就保持着,待缘分尽了,自有去处吧。

我还是站在这里,不愿意挪动脚步,我怕我看到他的眼神时,会再想起那群女人的眼神,每当如此便会有空气被抽离的感觉,憋闷的很。

一个送果盘的小丫头从我身边走过,我脑袋一灵光,一把揪住那个小丫头,小心的问道,“可是给王上送去的?娘娘们有去的么?”

小丫头疑惑的打量了我一番,因为要见太妃娘娘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赖皮不起,后来迫不得已只穿了一身碧绿色的罗裙出来,并没有很郑重的穿着宫服,所以那小丫头也不惊慌,腼腆的点点头,“是的,应该有吧。”

我撇撇果盘里摆上地瓜果。竟然都是我平常爱吃地。心有些酸溜溜地了。低着头有些局促。那小丫头还被我拖着不松手。有些急了。“你是哪个宫里地?总拖着我地袖子做什么。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没事情你就出去嘛!小心被嬷嬷们\现。仔细你地脑袋。”话毕胳膊一使劲。把袖子抽出来。就要走。我连连又抓住。脱口问道。“从哪个门可回月婵宫?”

小丫头实在没有耐心。连忙给我指了个门路。匆匆甩了我走掉。若不是担心果盘里地果子会因为走得太快掉了出来。估计这会子都要小跑起来了。我悠了悠神。为什么人人都这么讨厌月婵宫呢?那里可比这些地方都清净着呢。

因为外使都走掉了。据说那个怪人也莫名地受了很重地伤。我心里当然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好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总被这些危险纠缠得厉害了。与其见宸轩受那闷闷地气。我不如到月婵宫走走散散气也好嘛。打定了主意。我便气也没歇一口。一路小跑着回了月婵宫。再也不想去想宸轩同他地那些宝贝娘娘们。

月婵宫同往日一般静寂。虽然被桑玄保释到更好地住处。但我心里始终没有谱。万一桑玄给灵家洗不了冤屈。我不还是要回到这里来么。为此这几日我也没让欣然香茹她们闲着。只要在德容宫里得到好地东西。

地让她们送到这里来。当然宫里上下都要经常打扫。T回来还得再像刚来地时候再因为大扫除把骨头都累散了架。话说在德容宫里得到地好东西还真不少。\饰胭脂衣服那就不用多说了。接到打赏地红包也不少。可喜地是还有几件很不错地家具。关键地是家具里有不少很宝贝地古董花瓶。加上那些\饰胭脂折折算算还真能当不少银子呢。我亲自问候过这几日“走私”过来地宝贝们。又在簿子上算算画画了一番。内务府地人尤其是小环。这几日不好去见。等一等。让她再带着从前用惯地那几个拖过来。先拿些小件换些银子。等稳定了再想法子把大些地瓶瓶罐罐再好好安置了吧。

忙了一会。额头也出了不少地汗。擦了汗。自己动手把床铺铺了铺。抬头看看窗外。天色还早。宸轩身边有那么多莺莺燕燕陪着赏花饮酒。一时半会儿应该脱不了身来找我。我先休息一小会儿。等太阳落了山。再回到德容宫里候着他好了。一想到晚上又要帮他批折子批到半夜。我就忍不住疲软。索性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到床上先补一会觉再说。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很容易\困。而且常常干了一点点地活就累地不行。不得不承认。我跟这身体地融合度还真是不怎么好。

月婵宫的床很硬,虽然在下面已经铺了层被褥,感觉还是挺不舒服的,咯得我难受,铺厚了又怕会太热,毕竟赏荷的季节能冷哪里去?翻了个身,往冷墙那里靠了靠,外面热烘烘的却是很不舒服。也许是真的很累,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便有些迷糊。

“没想到吧,你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还敢有女人放你鸽子。嘿嘿……”

“这个笨蛋!我看不修理是不行的了!您这么宠着她是为什么呢,若是论长相哪比得上燕妃,若是论温柔哪比得上德容,若是论歌舞弹唱随便一个小宫妃都比她强了去了,真不知dào

您贪图她什么?”

朦胧的梦境中,我看见几个身穿华丽锦衣的男人在那里嚼人舌根,忍不住鄙视了一把。待看清楚说话的几个人,更是心头泛起恶寒,一个是凌云风,一个是宸祁,另一个只笑不说话的用大拇脚指想也知dào

是谁。

“唉——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心寒啊!早知dào

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哪能会让父亲同意把妹妹嫁到宫里来?白白浪费了她的青春嘛。真还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去享shòu

,去惹那群女人做什么。”凌云风吊着一张俊脸,极为欠扁的挑衅宸轩的威严。

宸轩依旧不动气,只是微笑着向我这边看,但是那温柔的目光和笑容还是让我打了好几个冷战,心里有些\虚,好端端的干吗招惹这个人呢?

宸祁更不乐意了,胳膊一伸,绕过站在中间的宸轩,一把把凌云风捞住,不依道,“你懂什么?怎么就浪费德容娘娘的青春了?你去问问她是不是心理很不甘,当初下这些决定的时候不是都有问过的么?谁要是不甘愿就偷偷遣出宫去了,现在剩下的人要么忠于王上,要么另有其他目的。那时候你不也赞成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这风凉话,真是活该你现在娶不到媳妇。”

凌云风气得暴跳,“哟,一直觉得殿下还没长大,今天还真的要刮目相看了,我娶不到媳妇碍你什么事情?我又不是没有心仪的人,倒是你这小子最近总盯着这只笨鸟身边的几个丫头转来转去的,还不从实招来。当着老大的面也好成全了你不是?”

宸祁小正太的脸已经红如蒸虾了,也不与凌云风辩驳,只是憋着气看宸轩,如果宸轩再不说话估计他要给凌云风气出内伤来了。

“你们少说两句。云风,派出的人手,跟着查的有什么结果没?”宸轩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似地。

谈正事的时候,凌云风倒还颇有些模样,没有再捉弄宸祁,“嗯,如你所料,走的是很不干净,但我们已经有人手盯上去了,左长老受伤极重,太师说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万一……”

宸轩说:“严加提防,现在他们防护的极为周密,不要打草惊蛇了。”

宸祁想了想,也道,“那还打不打?这样拖着太没意思了。”

凌云风一脸郑重的道:“急什么?这能是说打就打的事儿?有你出头的时候。不过现下外使那边已经不像从前咬得紧了,反倒是朝堂上不稳妥之极,而且如今还没有找到极为稳妥的法子来,实在令人焦心。”

“秋夕郡灾祸不断,流民也极为严重,多半是朝京城这边涌来,其中会再有端倪也说不定,还是要及早想个万全之策。”

几个人说着话儿,声音也越来越远,我迷糊中又看到凌云风他们的面孔变成了花嬷嬷、欣然香茹她们的样子。

花嬷嬷好像很生气,冲着身后的喝道,“怎么能让娘娘歇在这里?太放肆了,要你们这些小丫头做什么的?还不快快叫醒,难不成等娘娘受了风寒,起不来了你们才高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0章 偏向虎山行

个人说着话儿,声音也越来越远,我迷糊中又看到凌T+面孔变成了花嬷嬷、欣然香茹她们的样子。

花嬷嬷冲着身后的喝道,“怎么能让娘娘歇在这里?太放肆了,要你们这些小丫头做什么的?还不快快叫醒,难不成等娘娘受了风寒,起不来了你们才高兴?”

然后我就感觉真的有人在推我,我连连翻了好几个身都没阻挠掉。

“娘娘就不要再难为奴婢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在也不敢了。”话罢推我的人便松了手,我这次总算清醒过来了,因为其中有一个丫头在松手的同时轻轻掐了我一下,完了拉着旁边的丫头皆跪在床边求饶。

我忙惊恐的将她们扶起,“起来说话,是我今日太过劳累,睡得太死了,跟你们无关。”的确与她们无关,她们只是外间守夜的小丫鬟罢了,平常除了欣然她们服侍还有几个上头送下来的小丫鬟跟外间的嬷嬷。

我瞪了站在最前面的香茹一眼,“怎么能那么责备她们呢?叫醒我就行了嘛,这月婵宫清净,我只是走走,没什么大事的。”

香茹登时红了眼睛,“如何叫茹儿不怨哪,您自己一个人走到这凄冷的地儿,吴总管都谴了人到宫里四处寻您了。真要吓死我们您才作罢么?”

花嬷嬷也僵着脸,虽然她刚来到我身边,但心里却好似极为看重我的一样,她使了个颜色欣悦便会意的将跪在床边的两个丫鬟领了出去,这才开口说道:“娘娘真要吓死老奴吗?王上那里还等着您去回话呢?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到让老奴如何自处……”说着重重唉了一声,扭过头去抹泪。

欣然见花嬷嬷和香茹如此,也要红了眼睛,我心底是极为感动,却也没歇着忙上前挨个安慰去,自责道,“再不会了,我只是觉得闷而已,这不是没事吗?”看重花嬷嬷脸色还没变过来,我拍拍脑袋,忙捡了个奇怪的问题问出去,好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记得我明明是跟吴公公去了萱若园,那时候身边并没有带那两个小丫鬟呀?怎么刚才她们……”

花嬷嬷抹了泪,取过我脱下的外衣帮我披上,叹了口气,轻声道;“她们是跟着娘娘去的,不知dào

是哪个宫里的。我们等到德容娘娘传来话的时候,您已经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香茹和欣悦丫头就结伴去寻您,总不好让您一个人去的,身边没个体己的人,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照应着。哪知dào

没跟上娘娘,却留心了这俩几个丫头。”

欣悦俸给花嬷嬷一杯茶,接过话道,“她们两个鬼鬼樂樂的往萱若园里探来探去,见了我们两个反而要躲,这可就奇怪了,于是我跟香茹就细问了她们几句,知dào

她们竟是娘娘您宫里的,想我们只侍候您在内室,想必这几个人是外房的,我们也没见过几面。然后一起等了半天没见到您出来,却见吴总管脸色极为不好的走出来,一打听才知dào

您不见了。这两个丫头先是很惊慌的,可后来就越来越三心二意了,想是想溜走同她们主子打小报gào

去。哼!亏得香茹多长了个心眼儿,先去让人把花嬷嬷叫了过来,这才把这俩丫头给捉住了。”

我想了想。望着花嬷嬷道。“有劳嬷嬷了。知dào

她们是哪个宫里地吗?”

花嬷嬷皱皱眉头。“这个事情来得太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娘娘想如何处置她们呢?”

我笑笑。“嬷嬷以为呢?”自问我不喜欢花嬷嬷来考我这些问题。万一说不出个好歹来。丢了人不说。办杂了事情可就危及小命了。这宫里地老人精应付这些算计谋略自是比我丰富地多。我哪里用得着这么费神去。

花嬷嬷眯了眯眼。笑笑。“老奴想法拙劣。想来咱们没有抓到这几个丫头地把柄。暗暗防着就好。待调查清楚明白了。在对号入座。对什么样地人行什么样地事情。打草惊蛇了反而更不好了。现下她们派过来地都是一些一般地丫鬟婆子。一来也说明她们只是习惯性地对娘娘用心。二来咱们防着也容易些。反倒是惊了她们后。若再使出地人可能就不这么好对付了。”

我沉着气。点头认可。夸赞道:“多亏嬷嬷心细。不然我们几个不懂世事地毛丫头还不知dào

要被人怎么算计了去呢。”

花嬷嬷道:“老奴是娘娘的人,娘娘不嫌弃老奴的主意愚笨就已经不错了,不过娘娘以后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切莫再像今天这样独断独往了,真真是要了老奴的老命啊。”

我理着衣服,忙拉过花嬷嬷的手安慰,“是了是了,以后再不这样了,嬷嬷的使命我心里是明白的,今天原也是我太过小孩子气了,嬷嬷可要仔细些着身子啊。不然我们还真就没有个贴心的嬷嬷了。”

花嬷嬷又惊又叹又喜的连道“不敢”,香茹咧着嘴,上前说道,“茹儿算是明白了,娘娘同花嬷嬷您们这你一言我语的,说的跟战场上的将领似地,娘娘是将才,嬷嬷便是那军师,而我们哪,就是跟着将帅军事混饭吃的小喽啰,是不是呀欣然姐姐?”说着就去推攘着欣然欣悦去了。一时屋里倒是

融。

花嬷嬷等人带来些丫鬟婆子过来,当即收拾妥当之后,差了个小丫头给德容送个信去,毕竟住在她宫里,我出了事情人家还要替你担待几分,总不好意思让她总惦记着,况且她身后还有个难缠的主儿呢。

想起凌云风我犹豫了一下,转过头问着花嬷嬷,“嬷嬷什么时候来的月宫,可曾见过什么人?”

花嬷嬷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无奈的摇摇头,“老奴老了,眼光不好使唤了,不曾见过有什么人,就是往冷宫来的路上,除了些粗使忙活的一些宫女太监,没有其他人了。娘娘觉得哪里不对了吗”

我笑笑,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多些心眼总是好的。”我想我刚才也许真的是做梦了。

花嬷嬷松了口气,“娘娘说的是,咱们还是赶紧到王上那里请罪去吧,吴总管可差人来了几趟了。”

我点头应了下来,脚步也没松下。吴公公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但就不知dào

为什么总是与我对着干,现在我有品级了,他虽不像从前那样直言快语的瞪眼跺脚的,但是时不时的讽刺几句还是有的。他是宸轩身边的内务头儿,所以只要是不讨厌他的人,大部分都还是吴总管吴总管的叫着。

唔,话说回来,放宸轩鸽子这一事,不知dào

他会不会生气呢,这理由跟说辞我还真没怎么想好,总不能说,因为姑娘我不高兴,所以放你鸽子。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才刚刚摆脱了原版那些令人大头的尾巴,又去惹恼这东临王朝的皇帝,天知dào

那张不起波澜,温如止水的面孔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面孔。

吴公公已经冷着脸在明瑟殿外等着了,见到我来哼也没哼,转身便走近殿中,片刻回来后,同往常一样挥手将跟着来一干人等隔离在外,只放我一人进去。

我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

明瑟殿同往常一样安静,空中依旧飘荡着宸轩身上惯有的香气,只是不同的是,殿上坐着几个平常很难聚到一起的人,而且这些人一致都瞪大眼睛惊讶的望着我,好像不知dào

我会光荣到此一样。

我眨眨眼睛,宸轩没有生气吗?他不知dào

我要到这里来吗?虽然在座的都是熟人但也不至于让我这一个后宫的,咳咳,所谓的妇人来见前朝的外臣吧?这于礼是极为不合的。我抬起的脚,一时间不知dào

是落还是不落了,要是被后宫那群女人知dào

今日我所做的事情,见到的人,那她们可算是有一个极为劲暴极为轰动的话题了。

宸轩眯着月牙一般的俊眼,乌亮修长的睫毛在眼光下微微轻颤,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澄澈清明,带着水一样淡淡的碧色光晕,他笑笑,带着天地相溶的高贵之气,“愣什么呢?还不快进来,若是给有心人看去,你又不得清闲了。”

我一时怔忡的呆住,脚步却像接到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一般乖乖的踏了进去,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好了。

宸轩盈润的目光转过我的脸,瞬间换上一种雍容华贵带着慵懒般的神色转过来继xù

看着殿上红木太师宝座上的几位重臣,缓缓道,“看来我们是要出去一趟了,这宫里呆久了,很容易让人头脑也钝了好多,华太妃祭祖回乡的事情可有什么消息?”

“皇嫂没什么事情,早就惦记着要回来看你,顺便也来瞧瞧后宫被打理的怎么样了。”宸水环扇着他万年不变的桃花扇,一双别有味道的桃花眼边说话,边挑着细长的眼角往我这里瞄,嘴上也没闲着,抛出了个很正经的话题,“太后怎么处置?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三只?哪一只都足以让你的后院边着火,边若无其事的大吹大擂着唱着戏。”

宸轩微微笑笑,没有说话,但空气却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氛。

呃,我眨眨眼,亏得说话的是宸轩那不拘常礼的皇叔,普天下想也只有他敢把后宫的三大头论“只”算。

老蔡头这时候已经换上了规矩的朝服,嗅着宸水环那个老祸害制造的危险氧气,恨不得一脚飞过去踹他一脚的样子,他捋着三寸长眉,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个……想也快了吧,不着急。”

“你当然不着急了,人家可是着急着见她儿子呢,好说歹说这也有四五年没见了,要不是当初有那么一遭子事情,皇嫂还能跑乡下去。”宸水环是皇室宗亲,他可不客气,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老蔡头微微一动,便躲开了那一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瞠水环,如果这是在殿外估计这俩老头儿就要掐起来了。

“太后要去岳山为天下苍生和朕祈福,这件事先安排下去了。只是先苦了太后一些。”宸轩淡然道,宽衣广袖,清风长襟,一点都不像是帝王在议朝政的模样,然而那一身的凌然和疏离,偏偏带着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敬畏。于是你便会觉得这殿上为什么会坐着两位仙风道骨般的老人和一起极为优秀的忠良之将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1章 腐女不知足

蔡头眯着眼睛,不再理会宸水环,想了想道:“安全\军在自是不要多操心,岳山路途遥远,还是安排个妥当的人好。最好还是多带几个影子手过去,以防给人探去了虚实,况且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的干净。”

“宫里的那位少不了要折腾一阵,风头极盛对你也不好,要有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华太妃不日就要到了,万一驳权驳的太过于激进了,难免会激怒那些人,这就十分不好了。”宸水环也沉下了气,皱起眉头。

宸轩说:“华太妃回宫多少可以帮朕挡些事情,物有所得亦有所失,只要不必太过于极端的对待,还是可以缓些时日。那些人不会就此罢休的,即便是不冲着朕来,也要冲着……”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接着说,但大家好像都明白了似地。

宸水环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拳招呼正在\愣的凌云风,“凌小子,想什么呢?大伙儿都聊了这么半天了,你死活吭一声嘛!是不是又看上哪个宫里的美人儿了?哎哎哎!我可先说下了,你虽然比我年纪小一点点,活力多一点点,但是我自认我男人的风度、男人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比你大大的多了。喏,这是我晚餐的名单,你要不要参考一下,毕竟我身为长\嘛,欺负小孩子是不对地,你要是喜欢分你一半,咋样?”说着将一张紫红色的信笺塞到凌云风的手里,一脸郑重无谓的表情。

我忍忍忍,还是给喝到嘴里的茶水给狠狠呛到了,茶杯盖儿也在桌面上打着滚,然后极其不给面子的,在我瞪直的眼皮子底下,“啪啦”落地,碎掉了。

我僵硬的扭过机械般的脖子,一脸令人\抖的甜蜜微笑,看着正在很庄重的议事人员。其中两个人已经从太师椅上起身了,一个是跳起来满脸挑衅的宸水环,一个是满眼闪着莫名亮光的凌云风。

满殿之上,静寂的令人\毛,被东临王朝几大顶尖的人物一齐盯着的滋味,就像有人把你的脊背当成磨刀石一般,一不小心就能擦破了皮儿。

宸水环白白眼,一拍桌子坐下来,灌了一口茶,看着这个殿上唯一没有瞧我的人,“咋的,你媳妇看不起我?!”

听了这句话,我的手一哆嗦,干脆把剩下的杯盏也一不小心给碎了,“呵呵,你们忙,你们忙,呃,我只是一不小心帮王上试一下这个茶杯结不结实。呵呵,不结实,不大结实。”我忙下身去收拾,也好趁机躲过这么多杀人样的目光。

“不用了。吴公公。”他的声音冷冷的,依然澄澈清明,不过那份清明带着秋末泉水般的冷。

我心里柔软的地方,忽然被轻轻刺了一下,也就在我一时怔忪的时候,吴公公闪电般闪过来的身影已经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的干净。

殿上坐着地四五个人。有地我认识。像凌云风。宸水环。老蔡头。宸祁。也有我不认识地。

听了宸轩地话。除了凌云风之外都默默地摇摇头。各自把目光放回自己该放地位置。正正经经地继xù

讨论着哪个宫。哪个娘娘。该怎么安排。我有些尴尬。他冷漠地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放在我身上。既然没事情。干吗还让吴公公叫我来明瑟殿?就是让我知dào

他冷着地表情是什么样地吗?

空气变得凝滞许多。即便是讨论地声音。大家似乎也都压抑着些。宸水环也不再多言。眯着一声桃花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宸轩。

“如果没事情地话不如让婉仪娘娘回去吧。她一个后宫女人在这殿上不太合规矩礼法。王上从前对礼法一事不是最受看重地吗?”凌云风扫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道。

宸轩微挑地嘴角带着一抹不寻常地味道。“桑将军调查地事情怎么样了?”

凌云风道:“将军府近日门庭紧闭。但看他们地仆从和侍卫。每个人好似都很疲惫地样子。将军地行踪不——定。属下难以根察。但大将军做事。向来是有分寸地。”一句话被凌云风说地一波三折。

宸轩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的下面的话语,继而脸上带着他惯有的微笑,缓缓的向在座的几个人点头。本来安分坐着的几位官员登时谨慎的起身告辞,然后雷厉风行般的行礼、退出明瑟殿,整个过程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唉——算了算了,真不知dào

你怎么想的。”宸水环无奈的耸耸肩,转过身拳头招呼了老蔡头一下,“老货儿!你最近有没有又\明了什么新菜式?走走走,咱们哥俩喝几杯去,这里实在没意思的紧。还是你那里舒坦,上回那万

记得还剩点呐。”

老蔡头瞪瞪眼,双手反扣住宸水环的手,“不行!这可不行!你这人还有完没完了,不是说好给我留点儿的么?三番四次偷喝我都没好意思说你,这又明目张胆的问我要,你这么的人羞不羞,羞不羞啊?”

“少废话哦!信不信我把你那陈酿的竹青酒给喝掉?那个还真不错呢。啧啧。”宸水环得yì

的咂么着嘴,仰天大笑出门去。

老蔡头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气得用脚跺地,捋上袖子,边追边喊,“啊,我说呢,我的酒怎么凭空没了。你个老匹夫……”

两个身影在暗下的天幕里一闪便没了踪影。

“宸祁。”

“嗯,放心,他们打上那么一回就没事了。呃,祁儿还是跟上去看看吧。”话罢宸祁脚尖一点,身影也闪不见。

两个老头一走,气氛就更显得紧凑不堪。宸轩安静的坐在\座上,明瑟殿里已经早早点上照明的灯笼。点点灯光打在他温润的面颊上,他的笑容像是华丽耀眼的月光宝石,让人很想靠过去,的光泽,即便是被灼伤也心甘情愿。

“贵妃娘娘今日怎么没来请安,身体不舒服吗?”宸轩轻轻道,目光透过我,投向窗外。

门外应声恭谨的立着一个办事的太监。

“娘娘在陪着太妃娘娘做女红,等下去太后那里请安。王上是要宣贵妃娘娘来侍寝吗?”

他提起贵妃娘娘的时候,笑容很温暖,温暖的让人心里觉得这笑容下面是不是藏着不可知dào

的危险?

怎么可能会有危险的意思呢?那明明是\自内心的甜蜜,这甜蜜想来只有相恋的人之间才会有。我的心被人小小捏了一把,随即又看开了,扭过头不再继xù

看他,继xù

看他不过图增我心里的羡慕罢了。

答案是肯定的,太监喜滋滋的答yīng

着话,飞也似的跑去贵妃的宫殿,想必每次贵妃娘娘都会给他很丰厚的赏钱。

凌云风被人亮在一边,嘴角蜷缩着尴尬的微笑,他也许很想给我出头说话,但却不好开口。

于是我们俩站着,他坐着看书,喝茶,批奏折,直到那个回话的太监遣人来请他前去宸蕊殿时,才淡淡的说了句话,“送她回去。”

‘送她回去’,从头到尾不和我说一句话,就冷冷的把我打\了?想起我辛苦在这里无聊了半下午,鼻子有些酸酸的,不知dào

哪里冒来的胆气,上前揪住他的袖子,“明天还有后天,反正这些日子我身体不好,能不能放我几天假?”

他挥挥袖子,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就只会扯别人的袖子吗?”然后冷冷一抽,他的黑锦长袖便从我的手中滑出,只剩下空空如矣的手里还有锦衣丝滑的手感。

“小惜……,他只是不开心……”凌云风凑过来,却不知dào

要怎么安慰我。

我抓抓头\,正要说话,刚刚跟出门外的太监又钻了回来,看着我和凌云风,只是有礼的向凌云风福了福,冷着脸对我道,“传圣上口谕,罚婉仪娘娘禁足德容宫三日。”

三天吗?算不算变态放假?我眨眨眼睛,看着一脸无奈笑意的凌云风。

凌云风说:“看吧,他还是很疼你的。”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婉仪娘娘的待遇是怎么样的,这几日我只顾着懒床了,这福利的问题还真没大计较过呢。”

凌云风笑得没心没肺,拉着我撇下那个一脸茫然的传话太监,送我回来明瑟殿。

五品婉仪娘娘的福利跟待遇是什么?亭台楼榭,园林假山,小桥流水的怡芳别苑,每天从头到脚二三十身的千百个款式的华丽衣裳,早餐八菜四汤外加各种应有尽有的美味点心,中午十多样的菜式,养颜的,美白的,滋身的,进补的,等等应有尽有。我大叹喟叹啊,先前看的小说里多半都是官宦之家,光看那里面小姐夫人的吃穿打扮就已经令我垂涎三尺,再看今日这待遇,不禁大叹,真是皇帝的汗毛比老百姓的腰都粗。别看这五品小宫妃在宫里混的很渣,可要是拿出去跟外面的世界比一比,那还真是了不得呢,怪不得千万人都想往这皇宫里挤,真金窝窝啊。想想在月宫里有一日没一日的到凝香\打劫,虽然吃的也是极好,但还是没这么舒服,齐备。不愁吃喝穿戴的腐女生活啊!就是少了点什么?唔,美男。咦,我打了个寒噤,算了吧,咱是有夫之妇了,何况这深宫后院的哪有美男养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01章 残生慰冷宫

就这么死了么?就这么被扯下了人生的舞台,一直以为主角的我,竟是一点干涉的权利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胸口仍是干涩的痛着。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可惜我庸庸碌碌了那么久,竟然这么轻易的被画上了句号,只剩下对生命的失落与叹息……如果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必不会再纠缠那些无谓的是是非非,安安静静的珍惜我所拥有的,足够。

四周静谧凄清,偶尔灌进来的几丝凉风,让人觉得有些逼人的寒气意。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疼痛起来,舒缓了气息,睁开眼睛,我讶然的望着四周。倘若死了,地狱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倘若还活着,那么这里竟然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山崖间的牙爪怪石,或空寂黑黢黢的无人山洞。

一水儿的青色幔帐。墨绿色的帐顶子,极具古典的绣了些白丝绣花、紫色纹饰,不细瞧还真看不出来,不过旧了些。

我疲软软的躺着,吸了口气,神啊,人类文明存zài

的地方,那么我,竟然还活着!我咬了咬唇,说不震惊与欣喜。

这坠崖时也不知dào

给山崖壁上的尖松锐石割伤了没有,我担心的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除了喉咙干渴两腮略微肿疼之外,其他别无大恙。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跌落下来,活着已为万幸,我竟然也毫无损!我真怀疑这地球吸引力有没有出问题了。

一丝冷风绕进帷幔中,直灌我的被窝。“咝——”我忍不住抽了口凉气,瞥了眼盖在身上的被褥,不禁的蹙起了眉头,又脏又薄,盖久了不得关节炎也要生跳蚤了。我撇了撇嘴,勉强的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脏就脏点吧,总比感冒强,这深山窝窝里病了可只有喂狼的份儿了。

这是哪儿啊,这么穷酸。我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估计饿了不止一天了吧。我悻悻的跳开幔帐,心里暗暗念叨:有人在没?人都救了,再赏顿饭成呗?

灰墨色陈旧的八仙木桌上伏着个小女孩,一身和我差不多的青多罗皂袍,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阖着眼,嘟着嘴,睡得正香。鼻子敏锐的捕捉到离女孩不远处飘来的檀香。一个破旧的笑脸弥勒顶着一头蛛丝灰尘,盘腿坐在凹在墙里的佛龛中,怀里揣着的黑陶香炉里,插着几根将要烧完的檀香。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扰小女孩的美梦时,忽瞟见了床头有一破旧的实木小茶几,几上放着一个小托盘,托盘上还有剩下的半盏茶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去够着那半杯茶水,先润润喉咙再说吧,还没拿到水杯,伏在桌子上的小女孩忽然抽搐了一下,一脸惊遽的坐起来,好似刚才做了个噩梦。

“唔……”她揉了揉眼睛望着弥勒怀里的那几根檀香念叨,“不早不晚,不早不晚……”嘴里说着,下意识的回头往床边瞄,却巧瞧见我正挑着帘子,伸着胳膊瞅着她。

我忙客气的扯了个笑容抛了过去,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dào

要怎么称呼人家才好:大姐?人家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我都二十八了;小妹妹?人家救了我,我还要再赚人家一个辈分?小姐?现在小姑娘们都对这俩字挺敏感的,想歪了咋办?我正在努力思考着,那个女孩却是无比激动,一下子扑了过来,一脸狂喜,“娘娘,娘娘您醒了?”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朵朵泪花儿。

娘娘!这称呼……呃,我捏了把汗,担当不起啊!别说“娘”了,我至今还没谈过恋爱……纯老姑娘一个……现在社会的女同胞们,大学读完了读硕士,硕士读完读博士,博士读完读“劣势”,我比她们结果有些偏差,差点读成烈士。

我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保持微笑,“这个……我至今还尚未出阁……”

那女孩还沉浸在自己的狂喜状态中,一时还跟着在自己的节拍望着我傻乐着。圆圆的脸,水水嫩嫩的,笑起来就浮现出俩圆圆的酒窝,憨态可掬的跟福娃晶晶似的。

我用指头戳了戳她的小肩膀,“姑娘?”

“娘娘虽未得宠幸但也是奴婢的娘娘,奴婢的主子。”女孩眨巴着眼睛,慢了半拍的回道,无视我的一脸茫然。

我有点抓狂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什么娘娘主子啊,怎么听怎么拗口。嘎……这头……我触电般的缩回手,一脸愕然。

漆黑如瀑的长沿着肩,绕着脖颈垂落而下,用一条闪亮的银色珠链松松地系住,长长的拖曳在地,微风一吹,纷飞如雾。我怔怔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顺滑如水,轻柔似缎,如梦亦幻般。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我昏睡几天了?”

“三天,主子。”

三天!三天之内齐耳的短可以骤长到如此长如此美丽吗?不能!除非……我揪了两撮狠狠扯了一下,“哎呦!嘶——疼!”不是假。

“娘娘,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女孩见我如此,大惊失色,扑通的跪在地上,死命的夺回我的手,一张俏脸顿时梨花带雨的抽泣起来。

“哎!哎!别介呀!我只是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失措的边拉着她起来,边解释我“冒失”的举措。

女孩起身,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睁大了眼珠儿盯着我,眼窝里晶莹的泪珠儿还不停地打着转儿。半响,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主子,您知dào

我是谁么?”语气里带着忧虑、担心、疑惑、小心。

我坦然的摇了摇头,确实不知dào

哎。

见我如此,女孩又扑通瘫软的坐在地上,两行泪倾堤而下,呜呜咽咽抽噎的浑身颤抖,“我……娘娘……好可怜……老爷夫人都去了……连茹儿也不记得了……茹儿……呜呜……”

我无辜之极,看这小姑娘哭得昏天暗地的,自己心里也悲悲戚戚起来,也不知dào

这是到哪里了,咋看咋觉得跟穿越古代似的。我带着一张苦瓜脸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屋子里有些昏暗暗的,除了一个佛龛,一张旧木桌四个矮凳子之外,还有一张软榻,榻上堆积着些褪了色的旧绸缎子。

屋子约有五十多平米,总共两间,里外两屋由布满蛛网和尘埃的古典六棱洞帏栏隔着,帏上没有古剧中的华丽光鲜的垂帘,只有两个生了绣的小勾子空荡荡的悬在门棱上,颇显凄凉。除了小女孩坐过的桌椅和我的床榻之外,四周皆布满了厚厚的尘埃,像荒废了十多年的老屋,咋看咋像个破庙儿。好在屋子有扇向阳的窗户,伴着洒进来的细碎阳光,屋子里还稍稍有丝活气儿。

“这是哪儿啊?”我皱起了眉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懊恼的嘀咕道。

听见我吱声,女孩停止了抽泣,抹了把泪,怔怔递给我一杯水,看我吞了口,叹气道:“冷宫。”

冷宫!“噗——”嘴里的一口茶皆喷了出去,呛得我鼻儿酸儿水儿的一应俱全。这俩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将我雷了个五脏具焦。

“冷宫!冷宫!你乱讲什么,知dào

冷宫是干啥的不?”我沮丧的呵斥道,心里苦巴的皱成一团。天哪!穿越古代,我认了!但不至于混到这么渣的地步吧。冷宫,字典里是这么解释的,戏曲旧小说中指君主安置失宠的后妃皇子的地方,历史上除非你犯错不算大,而且家族未倒,还能住在皇宫里稍微漂亮的小房子里,反之,直接废为平民,关进一个阴暗的小杂院里,跟囚犯没啥区别,这就是宫廷斗争的残酷性。

女孩听了我的呵斥,绝望加怜悯的盯着我,怔怔流下一行泪,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灿灿的绫布来,“我知dào

,这上面写清楚了。”

呃?我木木的接过来,展开:

懿诏

罪臣尚书尚史之女灵惜接旨:

奉天承运,尚书灵尧臣贪赃枉法,克扣军饷致使边关将士生死,百姓安康于不顾……证据确凿,即日满门抄斩,太皇太后念灵惜昔日护主有功,故免一死,行刑之日打入月婵宫,贬为宫奴。

钦此

东临王朝凌皇太后

宸宜祖太平四年

提花锦缎,祥云瑞鹤的底里,疏落有致,端庄古朴的笔迹,色彩金灿的上等绸丝布景,赫然还盖有类似铸玺的印记。这是圣旨,类似于我在故宫博物馆见过的那种,不是赝品!不是搞怪!更不是开玩笑!我泄了最后的力qì

,手一松,那黄卷儿在我腿上打了个转,滑落在地。

我瘫软的仰卧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幔帐上的细小花纹,大脑一片空白。怪不得毫无损,合着我早死了,灵魂在受到坠崖刺激的时候溢出,跑到一个什么东临王朝和我同名不同姓的弃妃身上来了。只有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还当是她的主子还在,愣是守了三天三夜。我转脸瞥了眼叫茹儿的女孩一眼,她抱着那圣旨若有所失的跪坐在地上,倘若不是她这么执着的守着,恐怕我连魂也没地处去了吧。

我打量了她一下,唉——十二三岁的模样就跟着主人一辈子枯死在这破冷宫里了,怪可怜的……这个黑暗的旧社会啊!

“你是叫茹儿的么?”她已经不再哭了,见了我刚才的一系列反映,八成以为她最亲最爱的主子已经受刺激疯了吧。我见她怔怔的形神不聚的模样有些担心,你可不能出啥事儿了,不然留我一人收拾这破庙儿,那才够渣呢。

“茹儿?”我忙起身,拉过她冰凉的手,来回捏着她拇指与食指之间的穴位,重复了喊了两遍。

“咳……”女孩眼睛间或的转动了一下,咳出了一口於痰。谢天谢地啊,这孩子,心眼儿也未免忒实生了。

“娘娘,娘娘,您在叫茹儿吗?您识得香茹了?”女孩醒了醒神,激动的跪爬到我膝边,反握紧我的手,望着我,眼睛亮了亮,“娘娘,您没有疯。”呃,合着当真让我琢磨中了。

“我是你娘——”呃,我学着她的口气,“我是你的娘娘主子,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丢下茹儿呢?”我怜悯的抚摸了她头上梳成花骨朵样的小揪揪,笑了笑。

“哎!哎!哎!”香茹抹了泪,笑靥如花,点着头,俩酒窝里还噙着未干的泪水。

“但是——”我故yì

拧紧了眉头,作忧愁状,“香茹,我大病刚好,以前的人事好像都记不起来了。”

香茹站起身来,愣了一下,继而叹了口气,伸出肉嫩嫩的小手,替我撩了撩垂落在嘴角的长,乖巧道:“不怕,娘娘只要爱惜着自己的身子就好,茹儿都记得,茹儿以后慢慢讲给娘娘听。”

哇哈哈,“寂灭,是暗示着下一段有嘹亮的歌音;枯萎,是预示着不久之后有绚丽的新生。”

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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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章 无处不惊心

我白眼,饶有兴趣的往他身边靠靠,嘟着嘴,装作很无知的样子,“好弟弟,要我问你何时才能够回去复命呐,别忘了你轩哥哥还在正殿会晤桑殿下呢,没你在身边辅佐,恐怕应付不过来,所以你挑些重yào

的给姐姐说说,省时又省力多合算啊。”

宸祈躲开我天使一样的面孔,嫌恶道,“既然这样你什么也别问好了,我更是省时又省力,笨女人”话罢小锦绣一挥,冷哼一声“你这个女人最爱使诈,当我不知dào

初到月婵宫那只猎雁就是被你藏起来的,还敢欺骗我们,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人。亏得凌殿下还这么护着你,要是我早就拆穿你的伪面孔,王上也不至于现在为你的人面蛇心给迷惑住。”

“哎呀小弟弟你还记仇啊!”我失笑,抬起胳膊想拍拍他的头,他忙躲得远远的,我撇嘴,“一点都不可爱,姐姐那次是撒谎不好,骗了你们,可是姐姐的确饿坏了,民以食为天你不知dào

么?姐姐天都快没了,所以不小心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哪天到凝香我给你做好吃的补回来好不好?把悦怡公主也叫来。”

宸祈本能的鄙夷着瞪我,不屑之极,“哼!你还会做饭,我怎么不知dào

你会不会在饭里下毒。”

我抬手抹了把汗,无语的眨眼扭过头,这个小朋友真是淘气的厉害。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着,边走边用手指捏着额头。不知dào

在使馆闻到什么了,现在头还昏昏。

“哎!笨女人,你还想不想知dào

了?”

我叹气,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脾气虽又倔又坏,但表里如一,心底纯良,倒也颇有几分可爱。我故作没有兴趣的挥挥手。头也没抬一下,继xù

往前走。

宸祈追上来,吊着眼皮瞄我,虽然也带足了鄙夷。但比刚才少了些警惕与厌恶。“知dào

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吗?”他故yì

拉着口气,把诱人的鱼饵坠足了,放在我面前摇啊摇。

我在心里窃笑,表面上依然平淡如水,甩甩头。嘟着嘴,抬起自己地手指,细细端详着玩,“不知dào

啊。”

“哼”宸祈得yì

的哼哼,但立即又有些狐疑的瞪着我,“真的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哪里这么多废话。”

宸祈皱眉。垂睑飞快地瞄了我两遍。压低了嗓子。像是怕自己嘴里地消息太过于劲暴。一下子把我弄得再莫名晕眩就不好了。“他。名字叫尤今……”

看他顿住。我颔沉思。嗫嚅道。“尤今?名字还好。”

宸祈白我一眼。继xù

沉下口气。声音变得更加眩飘飘地。像是在给我说鬼故事。“他。尤今。苗刹国地王子。苗王唯一地儿子。”

“苗刹地王子!!怎么跟我扯上关系?”我惊讶地差点叫起来。

宸祈冷哼一声。“这话要问你自己了。那两个女人叫你伊娜阿拉。你还不清楚么?”

“清楚什么?越说越糊涂了。伊娜阿拉是什么人?”我不解地挠着头。越来越迷糊。

“伊娜阿拉是苗刹王子地妃子名号。”宸祈的口气冷到极致,目光更像凌迟的刀斩,好像想里里外外的把我剥个好几层。

我捂住胸口,彻底懵住,忽然脱口失神问道,“宸轩他知dào

这些吗?”

宸祈点点头,脸上刹那间闪过和我一样不解的疑惑,“琼绶宴就要到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我问:“什么多此一举?”

宸祈冷冷翘翘嘴角,“是你说过她们给你密信要你出现在琼绶宴上,王上才下这个决定地。”

我摇摇头,不想让自己因为宸祈的话再胡思乱想起来,说了这么一段莫名的话,我还没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来。“我晕倒后倒底生什么了?”

“生……”宸祈低下头,小脸有点红,“王上命令我们远远跟着你,就看见你跟那个王子……咳咳……然后你晕倒了,就被抱着去了客房,我们怕你出事,忙跟过去。谁知dào

王上竟比我们先到了。”

我眨眼,“然后呢?”

宸祈鄙夷的瞥我,“没有然后了,你到月婵宫了。快点回去,真是麻烦。”

我撅嘴,拍拍衣服,哼一声,扭头就往宫里走。

“喂!现在你还是个宫奴好不好?连礼都不会给本殿下行吗?”

我嘴角一抽,扯个阴阴的笑回头,看着装着一腔凛然的宸祈,“小弟弟,姐姐这厢有礼了。”话毕欠欠身,头一甩,不理他一脸还没来得及的怒火,麻利地开溜。

明明知dào

我跟那个坏坏的王子有不纯洁地联系还甘愿捧手相让,这样的王上真是胸怀天下真够大气,不知dào

为什么想想我就会有一肚子地气。我懒懒的伸个腰,从床上爬起来,倒了杯水,昂头喝下。还没喝完,剪着烛花正准bèi

睡觉地欣然,忙低呼道,“主子,这茶是凉的……”夺下我手里地杯子,嘟着嘴,“您从回来就没说几句话,晚饭也不乐意吃,小丁子今天跑来寻您寻了好几回呢?”

“小丁子?”我想起他是凌云风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好感度不禁骤降,兴趣也抬不起来多少,不过想起凌云风,心里微颤,“凌殿下他最近没有再到咱们家来吗?唔,他最近还在干嘛?”

欣然歪着头笑着看我,像热线一样的目光看得我的脸火辣辣的,我嘟着嘴,结舌,“干干……干嘛这么看我?”

欣然泯着嘴,侧头。捂嘴偷笑,“没干嘛?你还是头一回这么惦记我们凌殿下哪,他要是知dào

了,不知dào

多高兴。”她的脸颊还有些肿,提到凌殿下三字,臃肿的地方,泛着红意。

我叹气,揪着欣然地绾下的两个小鞭子。霸道的蹭蹭她,眨眼笑,“怎么地,脸这么红。你实话招来,香茹欣悦哪里去了?白天趁我不在是不是去见不该去见的人了?”

欣然诚惶诚恐的推开我,咬唇,跺着脚,嗔怒着瞪我。“主子说什么呢,香茹欣悦确实去宸銮殿跟着内务府的嬷嬷们做工了,欣然不敢撒谎。殿下他……”

欣然又笑,低着头不看我,果然是有问题。

我乐呵呵的眯着眼睛,凑过去,“快说。是不是殿下跟你约会了?”

欣然忙摇头,“哪有!殿下的确来找您了。却好你们都不在,殿下看见我受伤了。让小丁子公公捎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呢。”说着又腼腆地低下头。扭捏的不成样子。

啊!我头晕目眩的栽倒在床上,天。一句关心的话就把一向有分寸地欣然给我变成半个白痴,我咬咬牙,这个凌云风啊,我得赶紧给他找到灵芸,否则……我痛苦的回头看看还沉浸在自己甜蜜小世界里的欣然,恨恨的咬咬被角,此仇不报非女子。话也放过了,扯扯被子,翻身,准bèi

睡觉。脑袋却突然咬住欣然嘴里的一个字眼,忙蹭地起身,瞪着回过神来准bèi

睡觉的欣然,“刚才你说什么?她们去宸銮殿?那不是正殿吗?琼绶宴什么时候举行?去正殿装饰,那王上不就不上早朝了?”

欣然边听边点头,“是啊,是啊”的应着。

宸轩不去上早朝了,我笑笑,那样王上就会余下好多时间做其他的事情咯。想起宸轩在马车里说过的话,我不禁甜蜜的勾勾嘴角,睡下。

这里的迷太多,多地我无从去解,所以,我选择淡淡循着自己的路线,回归过我自己地生活。不过一大早上,柳默吟却差了番儿来邀我去她宫中,请我看她的琼绶宴地编排。我笑笑,转身吩咐替我梳头的欣然,“记得带上那个香囊,蓉华娘娘地歌舞,助兴的人肯定少不了,咱们可出不得丑哟。”

欣然会意地点头,眉目间却多了丝淡淡的忧愁。这个丫头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我一笑带过,也没有多问,收拾好,就带着她去了柳默吟的住处。也不知dào

这后宫立的是什么规矩,只要是婕姝以下的宫妃都不得有自己的寝殿,这不硬是把柳菲絮柳默吟两个性格脾气迥异的姐妹拴在一起。柳默吟住在绛云殿的侧殿里,但愿今天别碰见柳菲絮,上次湖边放风筝,宸轩当众抢白了她,虽然我后来用比基尼去示好,但是根据她的性子,这个梁子不报恐怕她真的过不去。

“哎!你听说没有,王上从今个起就不上早朝了。”

我脚步顿住,隔着一片竹林,听到宫女在对面八卦。我扯着嘴角笑笑,宸轩真会偷懒,把琼绶宴安排在宸銮殿,一来自己可以偷时间养神,二来还可以彰显着他对边关将士的重视和对外史的重视。啧啧,一箭双雕哟。

“是啊,宫外的那位娘娘今天就要进宫了,王上当然等不及要陪娘娘咯。我听老嬷嬷们说宸王家尽出痴情的帝王,王上这么急着把新娘娘接进宫来,可见足够重视这位娘娘了。”

“恩,要是我能够有幸被划到绯祥宫给新娘娘做侍婢就好了。”

“嘘,小声点,给嚼舌根的听见,捅到娘娘那里,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安分的呆在绛云殿,这些事情,靠天意安排吧。”

“赶紧走吧,要给宝雅姐姐看见咱们呆在默吟娘娘这里又要挨巴掌了。”

“这有什么,咱们就说蓉华娘娘这里清静所以才跑来。”

“算了,走了走了。”

我怔在那里半响,等那两个宫女走后许久,才缓缓回头,看着快把头低到下巴里的欣然,道,“你早上就知dào

了是不是?迎新娘娘入宫……肯定挺热闹的。”

欣然咬唇看我,“主子……我是怕您……”

我笑笑,“好了,那个丫头说的对,默吟娘娘这里最是清静了,咱们快去吧。”

092章 闲来把宫斗

啧,现在这样我已经十分满足了,但禁足三日是不是?

“娘娘,这并不一定是好事情。”花嬷嬷看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终于叹了一口气。

我从软榻上起身接过香茹递过来的帕子,擦擦脸。

欣然坐在软榻边的木凳上绣着女红,听到花嬷嬷的叹气,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嬷嬷说的极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虽说是禁了您的足了,但可没禁了她们的足。娘娘您也别整日无忧无虑的样子,怎么说您也要装出个痛苦被遗弃的表情来,这样也好松松有心人的心。”

“对啊,主子您不是很喜欢王上的么?这些日子的开心您是装出来的吧?您可别装了,有什么话说出来心里舒服点,香茹不愿看着您外面这样,心里苦着。”

“宫里啊,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与世无争的无忧笑容。娘娘小心些才好。”花嬷嬷继xù

苦头婆心的说道。

我笑着道:“在别人眼中我已经失了宠幸,还被王上禁了足,对想抢风头的人威胁已经没先前那么大了。哪会有人还放心思在我身上,那贵妃娘娘如今才是众矢之的,咱们是那落了山的太阳了。”落山的太阳好啊,安详宁静,最美不过夕阳红不是?

“可是我自早上醒来这个心就突突跳着,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看。”欣然皱着眉头,往窗边扫了一眼。

欣悦抱了抱胳膊,上前掐了欣然一把,“大白天的姐姐你干嘛老说吓人的话!哪有人看我们,你自己整日的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娘娘这几日禁足都已经很憋闷的了,你就少说几句话吧,没准明日娘娘就可以解禁了。到时候咱们可要好好准bèi

些东西,到各宫娘娘那里去活泛活泛,走走关系也是好的。”

我笑着要去推欣悦,正要调教调教她,就见二门外的一个小宫女打滚儿似地从门外跑来,第一眼看见香茹就嚷了起来,“香茹姑娘快传话给娘娘,柳家娘娘来了!”

香茹冷喝,“急什么啊?哪个柳家娘娘?娘娘一早上不是吩咐过了么,王上下了口谕要禁娘娘的足,这怡芳别苑哪能随便就进的,你是眼花了不是?”

小丫头急地小脸紫红。想跺脚又不敢。只是揪着手里地丝绢用力地扯。“不是啊。奴婢不敢。确实……确实……”

花嬷嬷沉声道。“你下去吧。我们知dào

了。快些看看是柳家地哪位娘娘。速来禀报。”

小丫头总算松了口气。撒开绣花小脚就往二门外跑。

香茹听了花嬷嬷地话。愣了愣。也慌忙转过身。招呼着跑着地小丫头。一径往二门那里去。

欣然捧过杯茶给我。我笑着吹吹。侧脸转过头对站在我身后地花嬷嬷道。“嬷嬷可常知dào

惜福养身之道。每饭后必过片时方吃茶。如此才不伤脾胃。”

花嬷嬷微微一怔。满脸地皱纹。在笑容之下也簇成了一朵半秋后地菊花。“娘娘教xùn

地是。吃有吃地理。茶有茶地理。如何品茶。如何吃饭。怎么样才能不伤脾胃。这是一门很大地学问。不过这学问倒底还是取决于这吃茶之人地品性和习惯了。”

我笑着点点头,“这么多规矩不比家中,还是随和一点吧,不是有话说的好么,既来之则安之。”

花嬷嬷点头,笑着淡淡“嗯”了一声。

“娘娘在说什么呢?这来人八成是婕姝娘娘,嬷嬷也是,还陪着娘娘说什么茶啊,饭啊,这当头还是说些正经的呀!”欣悦又惊又急,手里的帕子已经搅的不成样子。

“欣悦不得放肆!娘娘的话很有道理,不过现当头急也是没有用,咱们还是先煮好茶招待客人吧。”欣然唇角微微沉着,好像还在思索着什么,不得已才被欣悦打断。

欣悦只得叹口气,匆匆唠叨了两句,才跟着欣然去煮茶。

花嬷嬷道:“欣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欣悦倒是俗了些,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好处。也不见得谁的坏是从头到尾都是坏的。”

我笑笑,“是啊!也不见得谁从头到尾都是聪明的,就像今天要来的人,自以为很聪明吧应该。只可惜却不是真的聪明。”

花嬷嬷挑挑眉头,“娘娘您的意思?您是怎么知dào

的,您这几日可是没有出去过一回。”

我细细品了口茶,苦苦涩涩的,想是茶叶采的过于晚些了,而且煮茶的火候有些过了,我放下杯盏,心空旷了许多,聪明我倒是没有,神算的能耐我也不会,只不过看过的听到过的比起她们身在其中的人多的多,隔岸观火我不能有,不过是旁观\清罢了。“不过是我瞎猜的罢了。”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香茹和那个小丫鬟刚踏进门槛,二门外就有太监唱喏了,“婕姝娘娘到——!苏妃娘娘到——!李妃娘娘到——!”

我暗下挑着嘴角,看了花嬷嬷一眼,她只是微微勾着笑,很放心的那种笑,好似在说:今天热闹了。

我眨眨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招呼着门里门外的一通人,诚惶诚恐的同来\纷纷见礼,只是看到那个苏妃娘娘后,微微愣了愣不知dào

这位娘娘是何品级的。

身后花嬷嬷同柳菲絮和那李妃娘娘见过礼之后,愣也没打就到苏妃身边行了个大礼,“苏妃娘娘万福。”

苏妃眉头笑开,无视我行着的礼仪,径直去扶花嬷嬷,“嬷嬷快别这么客气!宁儿早就想念嬷嬷了。”

花嬷嬷仍是行完了大礼,“苏妃娘娘惦记老奴,真让老奴受不起啊。”

“这没什么,只是现今个委屈了嬷嬷了,嬷嬷受苦了才是。”苏妃也是极为客气的。不过这话儿听到我耳朵里却是极为别扭的,怎么听怎么觉得带着股讽刺味儿。

花嬷嬷只是又行了礼,不过只是行了半礼,“哪有的话,婉仪娘娘待我是极好的。”

苏妃笑着,这才转过身来,见我仍扎着马步般半蹲着身子,惊呼一声道:“罪过罪过,妹妹这是做什么,快别这么客气。宁儿前几日身体不适,今日才能陪着柳姐姐和李姐姐来看妹妹,头一回见到妹妹,万万不用如此,这不

了宁儿了么。”她伸着胳膊想是来扶我,可是胳膊)|只是虚抬了一下便作罢。

我抿唇微笑着,直起了身子,又客气的见了半礼,“娘娘说笑了,这礼不能废的。”

“哟,你们这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倒是把我们两个姐妹俩亮在这一边了,这可是婉仪妹妹的待客行礼之道?”李妃掌着帕子,抹嘴笑着。

我苦笑笑,“是是是,三位娘娘快请上座吧,是罪妾照顾不周了。丫头们还不快来上茶。”我回过头,接着招呼着茶水,掩过嘴角的苦笑。

“那我们还真就不客气了,早就听说德容娘娘这边有茶园,平日里王上喜茶,德容娘娘便舍不得给我们喝。今儿可真好,借着妹妹的光儿我们也能尝尝王上爱喝的茶。”苏妃娘娘嘴上好似抹了蜜一般,甜的倒牙。

我笑笑,接过香茹递过来的青瓷茶壶,亲自给她们满上,心里虽说知dào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但脸上只得无波无澜的应付着,“那娘娘们也别客气着,等回头罪妾可要得罪德容娘娘一番了。”话说得倒是十分轻松,看电视剧的时候也抱着消遣的态度,可真当置身于其中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哦?婉仪娘娘这是什么话儿?怎么能得罪德容姐姐呢,谁不知dào

德容娘娘与你最为交好了。”即便是不屑与李妃苏妃同列,但是柳菲絮哪能不抓住任何让我难堪的机会。也不知dào

为什么她就喜欢这么针对我。

花嬷嬷笑着接过话,“按说老奴回不得娘娘的话,这问题婉仪娘娘可不好回话,哪能说主人家的坏话呢?娘娘您说是也不是,婉仪娘娘的意思可是想偷偷的给娘娘们带着些上好的茶叶走呐。”

柳菲絮皱皱眉头,不屑的瞥瞥花嬷嬷,眼神里微微漾出些怒意。我的心紧了紧,花嬷嬷就算年纪再长也是个奴才,主子不说话,奴才先说话,这可是柳菲絮极为不待见的。我暗暗有些担心。

“嬷嬷好大胆儿,还真真当我不在了是?我本想罚嬷嬷去替我看守茶园呢,看来是不行了,让嬷嬷给我守着茶园,过不了几天我可就真真喝不上这样的好茶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正说着德容娘娘就已经站在了门前,俊眼修眉间顾盼神飞。

花嬷嬷连呼了几句“不敢不敢”,笑着上前同德容娘娘见礼。德容忙扶住嬷嬷,“凌薇是同嬷嬷说笑话呢,花嬷嬷是服侍过老太后和华妃娘娘的人,凌薇早就十分敬重嬷嬷了,哪能真当真呢!”

我一怔,花嬷嬷竟然服侍过老太后和华太妃!老太后不说罢了,这华太妃可是宸轩的亲母亲,当初不知dào

为什么去了某皇家山庄,如今太后闭关,而且很快就要前去岳山祈福,这一走,后宫必然要视淑妃娘娘为尊,华太妃是何样人也,我难能猜到,但宸轩是不可能将自家后院交给有狼子野心的人。华太妃若是来,定也是为了牵制淑妃而来的。

在我震惊的同时,柳菲絮眼里的怒火早就被温柔贤淑的笑意给灭到爪哇国去了,差点就抢着去扶花嬷嬷。

是了,德容的一句话是灭了柳菲絮的怒意,可也顺势撩了新的一波火锋,火锋尖指着的人肯定就是我了。花嬷嬷既然是这么一个重yào

的人物,而宸轩将她偏偏安置在我身边,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花嬷嬷亲近了新到的华太妃。这下好了,旁边的三只黄鼠狼肯定更安不得好心了。

苏妃道:“德容娘娘只说对了其一,这其二嘛,还是王上重视婉仪妹妹,将花嬷嬷这样好的人儿给了你,真白白让你捡了大便宜了。”

我笑着摇头,连连说“哪有,哪有。”哪里没有啊?我说来谁信啊?

我正为难,就听身后“哗啦!”一声响,连忙转身时候,却见花嬷嬷伏在地上,脚下是满地青花瓷杯的碎屑。她边收拾残局,边请德容娘娘恕罪,“啊!娘娘可曾烫着了,老奴罪该万死啊!”

我皱起了眉头,想去扶花嬷嬷,眼角却看见德容娘娘不经意的一眨眼,于是忙压抑住了心底的情绪,四下招呼着人,“快给德容娘娘换身衣裳去,叫太医也赶紧过来!”

宫女们也给这突来的变化吓的一怔,听了我的话就要往外走。却被德容给叫住了,“不用叫太医了,没什么事情。你们去前院取件衣裳来给我换了就成。”转过头又忙扶起花嬷嬷,“嬷嬷可有伤到烫到?没什么大事儿。嬷嬷快快请起。”

花嬷嬷满脸愧疚难过之色,“娘娘没事情就好!唉,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老奴本该退出宫的,到宫外寻个地方养养老,这宫里头的人手也不差我一个,偏偏吴总管念我侍候过两位主子,硬是把我留下了。唉!连端个茶手都哆嗦,真是该侍候老祖宗的时候了。”

“嬷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了!谁说嬷嬷身体不好,刚刚明明是我将杯儿弄滑了手的,嬷嬷万别多想了。妹妹也吓愣了么?快安排个人送花嬷嬷下去歇着,咱们姐妹几个再说说话儿。”德容娘娘瞪我一眼,我忙会意着点头,招呼着欣悦将花嬷嬷扶下去。

我说:“唉,让众娘娘见笑了,这几日天气不是太好,花嬷嬷就这样,好在我这里人手还好,不比先前在那宫里头拮据,嬷嬷在我这里还是照顾得好的。”哪里是一般的好啊,若不是今日我还真看不出来花嬷嬷的能力是这样强,只是刚刚确实难为她了。

苏妃笑笑,“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妹妹若是需yào

什么就说,嬷嬷的身子固然重yào

,你自己可也别亏待了你自己呀。”

德容娘娘笑着去嗔苏妃,“行了,行了,你们还不是拐着弯的说我嘛!李妃妹妹可是住在你宫里的,回头我也要去讨你的伐,看你还多不多嘴?”

以下字数不收费***

唔,黄鼠狼是来了,她们是来做什么的呢?啧啧,宫斗啊,虐啊,不过偶不素后妈,嘻嘻,今天加更了1000,么么亲亲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3章 始作俑者计

妃上前笑脸吟吟道:“苏妃娘娘待我也是极好的。

有德容在,这些虚伪你推我攘的场面早就游刃有余,只是柳菲絮三人自来到只是陪着我们说说笑话,话话家常,到底是什么目的却总是不得道破,看样子是要同我和解似地,顺便拉拢德容娘娘,不,或\是同德容交好,顺便带上我。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周旋着,真是无聊的我眼皮打架,但想起花嬷嬷因为要去掉柳菲絮三人对我的妒意,不得不离开厅堂,我只好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听她们的谈话。

“婉仪妹妹脸色不太好kàn

啊,是没有休息够吗?”苏妃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笑笑,“没什么,略为有些倦意,想是早上没休息好。”

柳菲絮挑着眉毛,嘴角带着一丝得yì

的笑,但口气还是依然谦逊温柔,“唉——这也难怪,妹妹也想开一点,我们也不曾体会过这种日子,想宽慰妹妹几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心里可真想猫爪儿挠一样。这禁足三日也不是太久,妹妹也别心焦,仔细好自己的身体最重yào

,等三五日过后,正好华太妃也快要从宫外回来了,到时候姐妹几个再帮你一同收拾一下,没准接风宴上妹妹还是有机会露脸的。”听着像是好坏,可句句都暗示着丰富的韵味。不曾体会过这种日子说明她们多得宠啊,这禁足的事情哪里轮到自己;等这三五日过去了,华太妃也要来了,这可是众妃子讨好婆婆的极佳机会,若是不先同她们处好关系,到时候紧要关头你啥也来不及准bèi

,她们再不帮我一下,我就等着惹恼了华太妃,没有好果子吃吧。

我脸上挂笑,起身向她们几个呈了个礼,“婕姝娘娘说的是,灵惜自会好好的休养生息。但华太妃娘娘身份是何等的尊贵,灵惜是戴罪的下等宫妃,哪能见到华太妃凤凰般的人物?灵惜万万不敢再去奢求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荣耀了。”

“瞧灵妹妹这话,倒像是再说我们这些都是俗人了。

我看呀,婕姝娘娘要要好好调教调教一下蓉华娘娘了,早就听说灵婉仪与蓉华娘娘交好,这下蓉华娘娘那不喜不怒的性子可算有个伴儿了。”李妃笑着去嗔柳菲絮。

柳菲絮眼皮不屑的抬也不抬,耐心的端详着自己茜红的指甲,懒懒的道,“提她做什么,学谁都比学她强。不过灵婉仪那话说的也不全是,华太妃是王上的亲生母亲,虽没在王上身边抚养过,但哪有亲娘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呐。见,还是要见的,大伙儿都见,你不见,这算是什么个意思。不过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分别了。”

苏妃好奇的眨眨眼,“这话是从何说来,见与不见没什么分别?”

柳菲絮抬起眼皮不屑的道,“苏妃娘娘虽是华太妃的侄女,但娘娘可知dào

今日最想飞上凤凰枝,把我们姐妹踩在脚底下的人是谁?即便是华太妃来了,她也得看着王上的面子不是?”

众人一听。各自都沉思起来。华太妃虽是宸轩地生母。可是却没能在抚养他到成人自立。如今回宫来。若想独揽后宫大权。定是要倍加疼爱自己地儿子一番。难免要先顺着他地意思行事。而那想飞凤凰枝地人不用想也猜得到是谁?

堂上很静。静地李妃轻轻叹了口气也听得见。“王上自贵妃娘娘来了之后就很少到我们那里去了。即便是传人侍寝。也只是偶尔传婕姝娘娘和德容娘娘去过宸蕊殿一两回罢了。”

“哼!区区一个外藩来地公主也想独霸圣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就听说西方蛮夷是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懂。原来还以为会是什么样地好货色。现在才知dào

。真是不堪之极。谁不知dào

她强行提前了进宫地日期。只要是咱们好一点地姑娘都知dào

个礼义廉耻。啥不都是听从父兄地安排?一个姑娘家地自己能做得了什么主。可偏偏她就特立独行。说好听地是咱们东临王朝谦虚大度。懂得以礼待人。说难听了。哼。就是那个狐媚子不知dào

惹了什么祸害这么急着进宫。谁知dào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儿呢?”柳菲絮鄙夷地道。手里地帕子被她捏成一团不堪入目地褶皱。

李妃疑惑地道:“不是听说她是因为外使馆里还住着其他地男客。身为妃子于理说不过去。于是才提前入地宫。”

苏妃冷冷道:“有没有事情哪能叫我们知dào

。这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嘛!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些凭空捏造毁人清誉地人。可是毕竟这有关于宸家地体面。若是咱们有什么知情不说地。倒是犯了同科罪了。等到司礼监找上门来了。丢了自己地人不说。丢了宸家地体面。自己老家地体面就是不忠不孝地大罪了。”

一个“不忠不孝”地大帽子扣下来。即便不是扣在我头上。我也感觉到了一种黑压压地逼迫感。早就知dào

来\不善。但竟然没有猜到这次矛头所指地方向不是我。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宸轩对我不冷不

说被桑家保释出来,恢复了婉仪的品级,但宸轩除了]T案子之外并没有宣我侍过寝。不然照着我的生活品性,落在有心人手里的把柄也不会少了去。苏妃三人来此的目的是要拉我入伙么?她们如此信誓旦旦来访,手里定然已经有了把柄。为什么要把这宝押到我这里来?无论是柳菲絮还是李妃苏妃,对我的了解知之甚少,难道醉翁之意不在我这里,是在德容娘娘这里?

我小心的瞥了眼,淡然品茶的德容娘娘,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德容娘娘脸上的笑意早已全无,秀眉间似笑非笑的舒展着,她缓缓放下杯盏里的茶,扫了我一眼,“灵婉仪花嬷嬷还好吗?她身子是越来越弱了,嬷嬷平日里很是要强,王上将嬷嬷放在你这里只是变相的让你替宫里头养老,万万是不能怠慢的。”

我微微一怔,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向坐着的几位娘娘欠了欠身,这才回德容娘娘的话,“娘娘教xùn

的是,罪妾这就去看看花嬷嬷去,呆会儿招呼些点心再来侍奉各位娘娘。”

“妹妹不要那么客气,虽说花嬷嬷是个老好人了,但毕竟身份搁在那里,哪有主子去侍候奴才的道理。不如谴个贴心的大丫头代你去也是一样的。”苏妃笑着起身,就要过来拉着我。

德容娘娘先她了一步,笑着将她摁回了座位上,“苏妃娘娘客气什么,婉仪妹妹如今身份还是不能确定的,住在我德容宫里已经是王上看足了桑家和凌家的面子,娘娘们就别再宠溺她了。再说她现在的身份……”德容娘娘意味深长的顿了顿,看似是讥讽我的一两句话,但各人听到各人的耳朵里却是有不同韵味的。

苏妃有些惊讶有些犹疑的又打量了我一眼,笑着请德容娘娘上座,却不再提挽留我的事情。我偷偷呼了一口气,连忙退出来,挪快了脚步,往花嬷嬷住着的偏房里去,顺便使了个眼色给端茶侍候的欣悦,她会意的点头,疾步过去了。欣然则跟着我一并去了花嬷嬷房里。

“主子,您干吗让欣悦过去,她办事情粗脑筋的。”欣然跟在我后面,小声的嘀咕道。

我说:“欣悦不常在我身边走动,你和香茹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她们心里哪能不清楚?”

欣然点点头,“德容娘娘她……”

我微微皱皱眉,“她自有她的办法,我们不要乱了她的方寸就好,她不会如了她们的意的。倒是心里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花嬷嬷怎么样?”

“没事,就是担心着娘娘您,现在在房里正焦急的等着呐,我刚刚见苗头不对,就让人通知她您要来了。”

我点点头,也走到了花嬷嬷房里,没等我推开门,花嬷嬷就已经将门拉开了,微微皱着的眉间也舒展了好多。

“娘娘。”她轻声道,待我们跨进了屋里,顺便将门带上了。

我笑笑,将花嬷嬷拉着坐回了床上,打趣道:“花嬷嬷好大的胆子呢,您这身子硬朗的要比得上凝香\的小路子了,还倚老卖老儿,真要笑死我。”

花嬷嬷道:“娘娘还嘲笑老奴,唉……说到底老奴差点就连累了娘娘,谁知dào

她们能这么精巧的把德容娘娘的话给套了过去,连老奴也差点没转过来。”

欣然上前替花嬷嬷揉肩,“花嬷嬷说的是,这叫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唔,娘娘,欣然还是不明白这个诸葛亮是哪里人氏?”

我白眼,心虚道,“你倒底偷取了我多少名言警句啊?这个诸葛亮不是让香茹给你解释了么,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花嬷嬷笑道:“欣然丫头可是太过奖我这老婆子了,别说诸葛亮了,就算是亮诸葛我也是比不上的。”

我们三人偷偷笑了几番,缓和了刚刚紧张的气氛,这才说正经话。

我说:“嬷嬷,她们这是要拉我同她们一起趟浑水儿么?没事的去诽谤正被宠在风头上的贵妃,唉,真是不让人消停啊!”

花嬷嬷摇摇头,看着我的眼睛,疑惑道:“娘娘是以为她们是想拉着你一起去做那些嚼舌根的事情?”

我点点头,“不是吗?今天不就是冲着我这怡芳别苑来的么?总不会是冲着德容娘娘来的吧,德容娘娘什么性子,她们还能不知dào

?”

花嬷嬷无奈的笑笑,“她们哪里是不知dào

,她们比谁都清楚。苏妃娘娘原来也是一个老实的人,看来这老实不是真的老实。现当今华太妃要来了,她怎么能放qì

这大好的机会?拉你下水是不会的,做戴罪羊倒是真的。如果能同德容娘娘串到一条绳上,那可就是极大的收获了。”

“嬷嬷?!”我惊讶的愣住,花嬷嬷的话的确让我吃惊,“这是怎么一说,如果是替罪羊的话,这始作俑\不就是我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4章 花簪诚不欺

嬷嬷苦笑着点点头。秀^书^网(\)

怎么可能是我?这明明是柳菲絮她们捏造出来要讨伐贵妃的,跟我有啥关系?

我一脸不解道:“嬷嬷这话说的,如果我同意和她们一起去做那件事情了,那也不能说明这些坏事都是我\起的呀?”

花嬷嬷摇摇头,无奈的道:“小主你比别人懂得的东西很多,但是您懂的太多如果不置身其中,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她们的目的是想对付贵妃娘娘,倘若成功了,她们心中的妒气自然可以出。可是退一万步讲,她们若是失败了的话,谁最适合做最后的垫背?”

我有些心寒,也有些庆幸,可更多的是担心,“嬷嬷,这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拉拢了德容娘娘,整倒了贵妃,还能置我于犯上之地。只可惜我没怎么说话就被德容娘娘‘哄’了出来,现在德容娘娘一个人应付她们三个,我担心……”

花嬷嬷皱起了眉头,歪坐在软榻上,轻声叹道,“德容娘娘品位比她们高,或许可以压的住她们的气焰的。只是怕从今个起,德容娘娘这里也要不得安宁了。”

花嬷嬷一语为了,门外就亮起了一个清脆的嗓音,“嬷嬷以为凌薇会惧怕这些吗?错了。”跟着门被德容身边的丫头轻轻的推开。

我和花嬷嬷微微一愣,连忙同德容娘娘见礼,礼行到一半,皆被她扶住,“妹妹嬷嬷都万别这么客气着。

这本没什么的。”

花嬷嬷坚持行完了礼,“老奴不知dào

娘娘在门外,话语里冒犯了娘娘之处,还请娘娘宽心。”

德容娘娘笑道:“嬷嬷说的是什么话,嬷嬷是为了凌薇着想,凌薇再不济也不能冤枉嬷嬷呐。”

我抬眼看看德容娘娘身后。没有其他不该到此地人跟过来。心下松了一口气。“娘娘。她们……”

德容娘娘道:“什么娘娘地。我听着早就别扭了。妹妹就别跟我这么客套了。直接叫我凌薇就可以了。在别人眼里皆道妹妹知规知矩地。在自家人眼皮下你是什么样地人儿我还能不清楚了。你忘记了我家里还有什么人了吗?”

没忘记。哪能忘记那个祸害呢。既然德容娘娘话里地意思很明了。我也不好意思在做着假惺惺地事情了。其实我自己也有些私下地担心。这凌云风可是很祸害地一个人。若是凌薇将我这些“礼数”地行为学给他听了。还不知dào

要怎么笑我一番呢。

我笑着道:“好。但是灵惜自来嘴笨。这要是改口一时半会还不容易改过来呢。这样好了。咱们私下里这么称呼彼此。如是出了这德容宫还是以宫妃品级来称较好。以防有心人听了去又拿去作梗。”今天柳菲絮一行人地到访却是让我地心境敏感了不少。又玉不过是提前入宫封了贵妃。就被她们想出如此不堪地理由。照说这古代地封建礼仪尤其是女人地贞洁这一类地是极为郑重地。不想这样严肃地问题竟成为她们手里互相陷害地工具。不知dào

是可悲还是可气了。其实区区整一个贵妃倒没什么。若是传到外面去。丢脸地可是她们王上。女人地心啊!

凌薇淡淡点点头。冲门外站着地小丫头使了个颜色。她们立即会意地走开。不一会儿又回来。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穿着草绿色百褶罗裙地丫头十分有礼道:“娘娘。您地吩咐已经传达了。苏妃娘娘、婕姝娘娘、李妃娘娘都已经走了。”

“可有说什么话?”

“回娘娘,没有。但观其颜色,不是太好kàn

,尤其是婕姝娘娘,待她刚刚一出宫就召了宝雅和宝桐两个大丫头说话去了,奴婢已经差人跟着这两个丫头了,娘娘觉得可行吗?”

凌薇笑着点点头,回话的丫头极为知趣的同我们道了礼后退下。

花嬷嬷“啪”的一声拍手叫好道:“真真是个伶俐之极的丫头呀,德容娘娘真是明主出贤奴。我看这婕姝娘娘可真是一个极为不安分的人呢。”

凌薇笑了笑:“嬷嬷过奖这些奴才们了,不过关键的时候她们也是极为懂事的,若真没有这几个大丫头,我的日子也难能清闲了呢。那个婕姝娘娘平日里除了请安的时候见到,其他的时候还是很少在我这里走动的,若不是太后娘娘无故闭关,后宫大权旁落,搅的前朝后宫都觊觎宸后位置,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明着大家同从前一样,安安分分的候着王上的召见,私下里却各自早已经暗波涌动,蠢蠢欲动了。”

那你呢?你也是宫里极为上心的妃子,你会独守的自己心底的

明吗?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冒出个这样的问题,薇一眼,便立即否定掉了,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如果她想争什么,刚刚就不会因为我而得罪柳菲絮三人了,或\如果她相争什么的话,早就过来“看”我了,哪能会让我逍遥快活的过了这么多日子呢?其实每个朝代的皇宫里都存zài

着那样三部分人,一部分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去索取,去陷害,去争宠;一部分人是处在悬停的阶段,想得到宠幸的却又不敢去争,而第三部分人就是自知dào

自己什么都有或\什么都没有,没必要或\没能力去争,淡定或\不得不淡定的过着属于自己孤独寂寞的生活。

“其实一份淡然也是极难守着的。灵妹妹你要多注意一下,那柳菲絮似乎很关注你,被她盯着的,不像是有好事情的预兆。”凌薇淡淡的笑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很自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不带任何不堪或\谨慎的口气。

我点点头,其实凌薇不说我也知dào

,即便是柳菲絮和苏妃她们同来算计我,而柳菲絮有时候实在难掩对我的憎恶,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人看你不顺眼,是不需yào

理由的。

凌薇走后,花嬷嬷深深看着凌薇离去的背影,那双一贯看透世事的老眼里,泛出少见的迷茫感。

我笑着扶了下花嬷嬷,“嬷嬷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德容娘娘的背影很好kàn

啊?嘻嘻……”

花嬷嬷笑着抬起手,在我鼻尖宠溺的点点:“谁能想到晨芙会有你这样宝贝的女儿啊,真是让人心疼不是,嗔怪也不是。”

花嬷嬷坐上软榻,我顺势滚到她怀里,乖乖让她给我梳理头\,我道:“嬷嬷,晨芙是我母亲对不对?嬷嬷您认识我的娘亲?”

花嬷嬷用一把细小的桦木梳轻轻的把我的长\上下分开来,然后小心的将两耳髻的\丝轻轻绾着,“傻丫头,连自己娘亲的闺名都要想这么半天。”花嬷嬷嗔怪了我一句,拿过一个巴掌大的椭圆铜镜递到我手里,我摩挲着铜镜上镶嵌的金色鎏金花,不急着去照\髻绾成的花样,边赏玩鎏金花瓣里嵌刻进去的大珍珠,边听花嬷嬷道:“你的娘亲……唉……倒是个很好的人,不过就是命苦了些。”

我翻身起来,手心里铜镜中的人带着惺忪的睡眼,慵慵懒懒的眉头缓缓皱着,眉心中的朱砂泛着盈润的红光,像吸饱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衬的秀眉下那双眸子更加潋滟清亮,鹅蛋般面颊上亦如出水芙蓉一般,微微红着的地方,正如晨荷花瓣尖上那抹娇艳的粉红,而那长长的秀\慵懒的顺着香肩滑落下去,带着些凌乱,而两耳髻间却灵巧的别着两朵乌亮花朵。

镜子里的人懒懒的眨眨眼,欣喜的道:“花嬷嬷,这头\的花样子可真好kàn

呢,如果能在这边还有这边别上俩镶着玉珠的细簪,哇哈哈,肯定是要漂亮死了!”

“哪有大姑娘家自己夸自己好kàn

的,真是羞死人了!唉……其实这青丝花髻老奴已经很久没有绾过了,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到小主子\上真的是再好kàn

不过了。唔,是,如果再别上两个鎏金的\簪没准还真好kàn

呢。老奴去拿,记得前几日陈宫娥还遣人送来了许多花样的\簪呢!”

我背对着花嬷嬷,笑道:“嬷嬷别急,待我想想,唔,鎏金的\簪……”我摸着小镜子边缘的那些镶花,有些犹疑,“鎏金花心如果可以镶上翡翠的珠子肯定是好kàn

的,不过用金色的簪子未免有些过于俗气了些,没准会破坏了\髻的三分秀丽呐。要用什么样的\簪才好kàn

呢?”

正在想着,花嬷嬷已经回来了,两髻的青丝绾花处轻轻一动,我笑笑。

花嬷嬷颤着声音道:“娘娘……真是好kàn

……”

我咬唇笑笑,举镜侧头去看,待看到青丝花心里的簪子时,不由的一震,闲着的手因为惊喜反射的放在了唇间,这\簪不是\簪却胜过任何的\簪,青翠欲滴的簪身,簪花开的正艳,\花之间,散着袅袅不绝的花香,犹带着天地间清绝的姿态。

我不禁有些感动,这种知心知意的感觉竟是我久违了很久。我看着铜镜,嗫嚅道:“嬷嬷……真的很好kàn

哦……”

“我知dào

!我知dào

,早就是了,我知dào

早就是了!这是没有错的才对,老天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5章 变中应生变

道这簪和绾着的青丝髻很好kàn

,但花嬷嬷是深居这)F什么样的莺燕香妃没有见过,这样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了吧?我嗔怪着嘟起了嘴,放下铜镜,转身欲道:“嬷嬷……”

下一秒我结舌住,脑袋突然空白。

花嬷嬷手里还握着两朵鎏金镶玉的簪,看着我回头看她,更激动的握紧了手里簪子。而我再转身时,他就站在我身后,手里还残留着花枝上泛黄的花瓣。

这时候屋里的人才膜拜跪下,齐呼:“王上万岁!”

花嬷嬷极为更是极为动容,“王上万岁,娘娘千岁啊!”

听到“千岁”两字,我一愣,花嬷嬷真是老糊涂了,这“千岁”二字岂是我五品的小宫妃能担待起的么?我心底捏汗,好在屋里没有外人,都没在意花嬷嬷的失言,若是真的给宫外的人听去了,花嬷嬷这一个小小口误,可真就了不得了。

宸轩依然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花嬷嬷等人极为规矩的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他和我。

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乱如狂潮,是惊,是喜,是酸,是痛,是茫然还是委屈,一时间都涌了上来。如果我不见到这个,我可以不去想他和他背后的人,不因为他所背负的东西而感到一丝窒息感,我甚至可以把这些与我无关的一个个闹剧当成一种现场直播版的话剧,我只是置身世外的观众,任你是喜是悲,是举是散,都与我无关。即便是硬要拉我去过场互动一下,我也只得尽我自己的能力去淡然处之。我以为我能一直无视心底最柔软处的伤痛,可当他每次从我身后轻轻站出来的时候,看他在我面前暖暖的笑,我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窝在心口处的疼痛。知我谓我心忧,不知我谓我何求?我想隐瞒住这些小小的心事,等到走出这笼子之后,总能会将深藏着的这些忧愁这些人一点点抹去。我暗下握紧了手。

然而却又在抬起头的时候,那双带着暖暖温度的手却轻轻将它握住,“你的手很冷,怎么不多添一些衣服呢?现在还不是热的时候,病了要喝很苦很苦的药。”他笑着轻声道。

我低下头,本来想客气的说‘罪妾给王上请安’,可开口却是:“我不冷,你来了啊。”

宸轩笑笑,长长的睫毛如美蝶的黑翅一样,可爱的忽闪了两下,“嗯。不来怎么知dào

你过得是这么逍遥,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自在的让我生气。”

“呃。这个……这个……”这个话题。呃。好诡异。

我有些结舌。勉强道:“哪里自在。一点都不自在。”

“真地不自在吗?”

我违心地道:“不自在。很痛苦地。大家都知dào

我禁足地事情。刚出冷宫就被你禁足。呃。这个很丢人。”

“哦。那我就收回禁足你在德容宫地旨意。顺便再下一道圣旨。赏你个贵妃地品级。还有一座大大地房子好不好?这个不会很丢人了。”

嘎!我忽然有种大脑充血地冲动。忙又揪住他。疾呼道:“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禁足好啊。也不丢人……”

宸轩眨眨眼,笑笑,用温润的手指轻轻在我鼻尖刮一下,“不,我觉得还是不太好。我应该让灵儿搬去那个大房子,然后我每天也都到那里歇息,这样好不好?”

我又是惊了又惊,离明瑟殿很近的那座大房子?每天到我那里……呃,歇息……我忽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漫天的眩晕和惊恐,连连道:“不用不用,这里很好,真的很好。你天天要忙好多事情,不用歇息!呃,我的意思是不用到我这里歇息,这边房间少,正好够我住的,多了住不开了……呃,我的意思是,其实这里很合适,也不小……”反正!不管怎样!宸轩是不能那样对我的!太可怕了,那他后宫的那群女人不把我生吞活剥了!一个诸葛亮还顶不过三个臭皮匠,何况我这一个臭皮匠,去顶一群气量小的周瑜呢?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宸轩依旧在笑,只是那笑让我觉得有些寒,有些胆怯。宸轩没有再说话,缓缓的背过身去,他穿的是一袭纯白色的衣袍,宽大的袍子,松广的袖口,衣领和袖子边缘滚着黑锦镶边,约莫一寸半的滚边上隐隐约约见着龙形的荧光纹饰。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却没有往二门那里走,我皱皱眉头,连忙跟上,只要他不怡芳别苑的门,我就得一步不离的跟着,这是规矩。

宸轩一句不言,只是微笑着翘着唇角,径直走向我住着的房间。我心里一紧,宸轩今天好诡异,去我的卧房里做什么?嘎!因为要招呼苏妃她们来,我的丫头们几乎都集中兵力去应付厅堂里的人了,卧房里貌似还没有整理。想到这里,我脸一红,忙上前小心的赔笑道:“那个,别忙,屋里我还没收拾,你不要去了,况且……”

宸轩顿住脚步,微微挑着眉头,“况且什么?”

“况且况且……”况且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况且出来什么内容,本来我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闺房男人是不能擅入的,可是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女孩子,他名义上又是我那啥,这授受不亲之理,不过子虚乌有之事。

我有些焦急,可他明明知dào

我不是灵惜嘛!这明知故犯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相信我不是灵惜?还是他因为我刚刚拒绝过他的一大番好意而生气了?我犹自胡乱的猜着,没想到我这一打愣,他已然推门进去了,迎面已经扑来我房里晨起的暖意。如果平日里我嗅到这股暖意,肯定乐呵呵的踢了鞋子,爬到床上同那柔柔软软的被子温存去了,可是现在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男女之类的鬼话,只是因为枕头下面和床被里我可是藏掖着用宫里的赏赐当来的一些银票,呃,关键的是一些女人贴身衣物也在床侧丢着,没来得及收拾。

若是给他看到了,我这脸真的是要丢到姥姥家了。

“娘娘放心,该收拾的老奴已经收拾了。老奴刚从吴总管那里听说,王上今天在前朝受了亲王阁不少的气,现在心情不是太好。”花嬷嬷悄悄的在我耳边道。

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前朝什么事情?外使们不是已经走光了吗?哪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花嬷嬷摇摇头,示意我小声一些,将我拉到门旁耳语道:“娘娘可曾记得前几日王上召您去明瑟殿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想想,“不是秋夕郡蝗灾和洪灾的事情吗?早解决了应该。”

花嬷嬷摇头,“吴总管说没有解决,不管是用什么法子朝廷总要拨款过去,而亲王阁就是反对王上拨款,可能王上没答yīng

,修亲王携着亲王阁里的几位重臣要求请辞回老家,王上这才一怒之下,拂袖下了朝堂。”

“啊?!这等事情,这不是逼王上就范么?倒底呢?那几个闹事的老头子怎么样了?”宸轩应该早就想把这几个不安分的钉子拔掉了,可是现在毕竟不是一个时候,贸然行事于己不利。

花嬷嬷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摇摇头,抬起手往屋里指指,“娘娘何不去问问呢?老奴是后宫里的老嬷嬷啦,这前朝的事情若不是吴总管相告,哪能知dào

那么多呢。”

我知dào

花嬷嬷其实是知dào

些什么事情的,不过她不想说我也就不勉强了,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想法子去做才行。

我轻轻推开半掩的门扉,宸轩斜倚在软榻上,懒懒的看着我看到一半的书卷。

怡芳别苑倒是个极舒服的院落,属于院子包院子的那种建筑类型,寝室虽然不大,但平日所用之物也一应俱全,内堂与外堂之间由一织锦屏风相隔,外室正对着一张软榻,榻上设有雪绒缎子引枕,软榻亦是雪绒缎子坐蓐,古木软榻左右各设有两张雕花椅子,两椅之间嵌着四方小茶几。我因喜欢读书,于是在软榻尾侧让人造了一个小木格子,格子里正好可以用来放卷书,而格子上置着欣然绣的小花笼子。

而宸轩就依着那小格子取着我的书在看,脸上丝毫不曾见到任何怒气或不悦,宽大雪白的衣袖顺着他侧躺的姿势垂落下来,如若闲云,跟着他翻合书卷的动作缓缓游动。看我毛毛躁躁的推门进来,他微笑着抬起头,将手里的书卷反过来放回木格子里,微微笑道:“这小木格子倒是很别致,只是格子里放的书卷有些普通了,只是一些小说杂记之类的,不登大雅。”

“啊,是么……”我尴尬的笑笑,“我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平日里读这些书,用来消遣消遣时间还是不错的。”

宸轩柔和散淡的微笑,却在话语转锋间轻轻抛给我一个犀利之极的话题:“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dào

很多东西,这些东西远不是你一个女子家能够了解的。柳姑娘,你听过一句话么,叫事出反常必为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6章 今夕复何夕

的身子冷冷一震,脊背上微微渗出冷汗,我平日里是信自己的能力了,我本以为我说我是穿越过来的宸轩他便相信,可是我想不到的是宸轩他就是再先进也是古人,古人有古人的规矩,他们有他们的信仰,也有他们属于自己的规律。而我当初的坦然和在宸轩所作所为,皆是这个时代女子所做不到的事情。

我仅仅是帮他批过几番奏折,说过几句话,他便可以想到我在做这些事情时候所看不到的另一面,这样的聪明,令我有些震惊有些胆怯,我想起凌云风曾经给我说过的一句话,能敢同他做对手的人,不是找死就是一个疯子。而我将属于哪一类呢?我冷冷打了个寒噤,哪一个我都不想选。

宸轩的态度转变的像风一样,如果不是他那高雅而绝尘的目光,我差点就以为他不是宸轩,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人的转变若不是遇到什么挫折,就是有什么让他极为受打击的事情。难不成是他在前朝受刺激了,跑到我这里来鸡蛋挑骨头?或是他现我的知识面里有他极为需yào

的东西,于是他便拿这句话来要挟我?好让我为他做事。

事出反常必为妖。

我会怕吗?

我怕,当然会怕!被古人视为妖怪的话,下场是极惨极惨的,乱棒打死也就罢了,残酷的是要绑在十字架上活活的烧死。而我愚笨之极的是早早的将自己穿越魂魄的事情给捅出去,这后宫里冠着天下祖母之名的太后因为有和我类似的遭遇而疯掉,不久就要被他遣送出去。

而我也是作为苗刹巫蛊的一个载体,安然自若的活到现在,这对于宸轩说,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容忍。

我尽量压抑住内心涌起的这些复杂的想法,冷静的看着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提这件事情?你要我去做什么?其实我知dào

的东西很少,对你来说我知dào

的根本不会起到什么用处。”

宸轩闭上眼睛,淡然而疲倦的枕着白净之极的雪绒靠背上,懒懒的样子更像一块晶莹无暇的美玉,吸足了日月之华,然后绝然的遗世而独立,他缓缓开口,散淡的声音里夹杂着与世无争的疏离,“做我的宸后,时刻跟着我。”

“什么?!”

“做我的宸后。”

“宸宸……后?皇后……啊!不行!”

“为什么?”

“因为种种原因就是不行!”

“嗯。事出反常必为妖。如果那样。嗯……实在很难办了。天意难为……”

“呃……”

“我不会勉强你地。但是那天你在明瑟殿地表现令当朝地重臣都已经刮目相看。不安份很快就会安排暗线来盯住你。”

“什么?即便我是圣人也会要有疏漏的啊!难道……是你设计让那些朝臣注意我的?”我的心急速落下去了。

“你可以住到宸宫中地势和防卫最好的宫殿;平日里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而起;只用对我负责,若不喜欢见到其他人,可以用你的权利将她们置之门外;你可以动用你的势力,为后宫开源节流,盈利你我三七开,你三我七;只要通过我的允许,你可以出入皇宫不受限制;另外,呃,御赐面一打,暗卫一打,作为你日常调遣和保护用。这些怎么样?”

“为什么你七我三?”

“我不会勉强你接受。”

“我无貌无才无权无势无背景,为什么选择我?不怕前朝动乱么?”

“因为你无貌无才无权无势无背景,所以选择你。前朝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那我要行的义务是什么?唔,我先申明,不能是生儿育女之类的……”

宸轩懒散的绝色眉毛一挑,继xù

微笑着道:“你要做的就是打点后宫,尽一个皇后的本分,除了生儿育女。”

“这算是工作对吧?如果我做的尽心可以在你大事成功之后答yīng

我一个条件吗?”

“柳姑娘,如果众人视你为妖,将示众十日,受尽万人唾骂之后,缚之余铜柱之上,以温火燎之,直至化为灰烬……”

“好!停!我答yīng

!就只这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再无其他。”

“好。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常理,违背天下人意愿,不太过于荒唐,我便答yīng

。”宸轩眯着眼睛,暖暖的笑,语意低柔婉转,却隐隐约约让我感觉有种被上了套的感觉。

我有些踟蹰,他答yīng

的未免也太过于爽快了,这不像是宸轩往日淡然如水的作风,即便是前朝上出了事情,他也不会去做贸贸然然的事情。一层壁垒顿时横亘在我心间,忽然我脱口就问:“你是谁?”

周围极静,花嬷嬷和吴公公等人早在宸轩踏进门来的那一刻就走得很远。空气中泛着淡淡的熏香的味道,镂刻着百蝶花鸟的香木窗棂外,青翠欲滴的湘妃竹随着微风沙沙作响,那声音此刻听起来诡异之极,令人毛骨悚然。

宸轩懒懒的笑着,微眯的俊眼至始至终都带着阳光一般的澄澈,自然而俊美的乌轻轻的擦过他的面颊,他闭着眼睛,任长长的眼睫敛住深不见底的深眸,缓缓吸了口气,才漫声道:“你觉得我会是谁?”散漫的口气,似乎在强力掩饰声音中的沙哑。

我的心突然有些疼,有些悔然,他是在心痛吗?所以本来柔若如轻风一般的声音才会变得如此生涩,我抬眼看向他,同从前一样的高雅,当他侧卧雪塌,以臂为枕,垂睫闭目的时候,从容优雅的让人提不起来任何戒备之心。他的眉毛很秀丽,鼻梁柔润而高挺,微微颤动的睫毛让人觉得他很疲惫,面容盈润如玉,却不似白玉般的剔透的白,是带着玉色孤绝清雅的荧光,弧线很美的唇角,淡淡上扬着,蜷缩间像带着惯看几生几世的漠然和清冷。

我有些惶然的不知dào

要如

他的问题了,只得沉默着低头不语。

被人捏住了把柄,还有什么可说的。

良久宸轩叹了口气,缓缓的起身,向门外走去,与我擦肩而过的彼刻,他驻足,淡然的道:“这也是事出有变,一切我都会安排,做好你自己就好。”然后轻挥广袖,像是这一切的权利和谋略都与他无关一样,让人看不清楚的高山流水与疏离。

之后一连四天我的怡芳别苑,门可罗雀。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要么一来都来了,要么一个也不来,连洒扫的婆子都分批的在这里呆过就走,好像咱们这里有什么碰不得的东西似地。真是恼人。”香茹与欣然坐在小凳子上,门前是编制精巧的针线筐,俩人正在打一种式样繁复的裸子。香茹憋不住,舍了手里的裸子哀怨的看着欣然道。

“哎呀,清净一些不是很好吗?从入了宫我还没像这几日这样清闲过呢。啊呀呀,香茹你小心一点,我刚刚扭好的花疙瘩就给你弄乱了。”欣然边皱着眉头嗔怪香茹,边快手的将自己打好金裸子放到自己面前的针线筐里。

香茹不依,抓着一个颜色繁复的花样求道:“好姐姐,这个我还没学会呢,不能拿去!我不给你弄乱就是了。”

欣然道:“你说话有个准儿才怪!今早上让你出去打听的事儿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害的我们好一顿惊惶,谁知dào

王上下了朝之后径直去了贵妃那里,哪有到咱们这里来?白让你使了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欣然嘴上嗔怪着,但还是任香茹将那花裸子抢了过去。

“娘娘您看哪,您不过就是让欣然打点了几下事务,她就要掉进铜臭坑里了,若是要给她一个铺子管管,那她眼睛里不尽是银花花金花花了么?”香茹这回说完,大笑着机灵的跳到软榻边。

我笑笑,任她们嬉闹,按说三天禁足的日期早就过了,宸轩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将我招进明瑟殿,而且整个宸宫不知dào

为什么笼罩着一种很压抑的状态之下。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我躺在软榻上,逍遥的将一颗晶莹欲滴的葡萄放进嘴里,悠闲的品着满口酸酸甜甜的葡萄香汁,一颗吃完,将绿豆大的果核轻轻吐到身边放好的痰盂里。正对着我两步开外的地方,花嬷嬷正在整理一张临时茶几上的笔墨纸砚,见香茹调皮,抬头宠溺的嗔怪道:“你们俩个就老实一会,娘娘刚刚做了活计正累着呐。像个小蚂蚱似地跳来跳去的,哪天气恼了娘娘,看看会不会寻了内务府的人过来,把你卖了或随便挑一个护卫把你配了出去。”

香茹不满,嘟着小嘴,撒娇的跳到花嬷嬷面前,眼睛却瞥着我,我只是淡淡笑着,看着这老少在那边喜乐。

香茹必以为然道:“卖就卖呗,反正娘娘把我卖了出去还会再买回来。我才不相信娘娘会把我配给那群只会走路不会说话的木头护卫们呢。”

花嬷嬷笑了,故作惊奇道:“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娘娘不会把你配给那些护卫们呢?还说人家护卫是木头,我看最木头的人就是你这个丫头,试问宫里的哪个护卫背后没有一番背景的?就是他们功成身退了,在京中大街上哪个不也是横着走的。真是跟了娘娘才几天,眼光就知dào

攀高了。”

欣然笑着接话,“可不是么?以后咱们这一老一少的可要经常在娘娘身边替香茹美言几句,哪日娘娘托桑郡主替咱们小茹儿物色个不木头的,才貌双全的好男儿,看你还羞不羞。”边说着,边故作娇羞状给香茹看。

香茹咬着唇直跺脚,脸红的像胜放的六月桃花一般,看着我也忍不住笑开了。

见我笑,花嬷嬷欣然还有门旁站着的几个小丫头也捂嘴“咯咯”笑起来。古代女子的脸皮最容易含羞,香茹脸辣辣的靠过来嗔怪我,抱着我的胳膊,一双鹿眼眨的要漾出水来,“娘娘真是坏,嬷嬷和欣然欺负茹儿就罢了,您反不说她们还跟着笑话茹儿。”

我笑笑,看着她嘟起的小脸,愈加的粉雕玉琢把,“好好好,我哪舍得让茹儿离开我呐。”

花嬷嬷笑笑,低头继xù

整理书桌上的东西,忽然手里一颤拿出一张画着图像的纸,惊喜道:“这是什么花样儿,老奴还真没见过这等好kàn

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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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写的歌词一:[原创]世博歌词投稿——《上海,祝福你》

行踏青石街,款款轻盈步

吴侬语又软,回眸含笑目

你说

你是那最古典的女子

婀娜又娉婷,旗袍多姿萦绕身

我说

有你陪伴的人儿真幸福

梦,恰似在远方

但是有你在身旁



从此不再只是梦

希望

从此就在身旁

上海,你就是这么旖旎

缠绕翩翩儿女心

轻抚娇艳容,阵阵温柔风

黄浦江两岸,畅笑与你逢

你说

你是那最时髦的女子

摩登前卫,繁华文化裹身姿

我说

与你相随的人儿真幸福



那大手轻拉小手

未来

变得更加美好

上海,你就是这么靓丽

带领我们乘风行

二零一零的柔软,在于你起舞的容姿

二零一零的温暖,在于你热情的拥bào

你听

水声叮咚

回头看

一路上

海宝摇曳手臂不停歇

梦想辉煌

唱着最激扬的歌

你就在前方

从此

幸福开始绽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7章 朱门富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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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那不过是给玉锦山庄做的花样子。”好久\庄提供花样了,若不是宸轩的话,我还真懒得去想起玉锦山庄与玉娘签下的合约,不过新事物的出现,想要真zhèng

流行起来总要有一个心理过程的,原来看穿越的一些小说时候,青楼与流行歌曲这一段是必不可少的一大亮点,每每总是说一个穿越唱了一歌曲之后,然后立即市井大街上就开始广为流传,可是仔细想想,这是封建社会哦,别说那么直白的情呀爱呀搂啊抱啊的,就是街上女子见了男人都要躲开,记得从前听过一段关于封建民风的闲话。一个教书先生在喝醉酒之后,走在大路上忽然有些内急,于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正欲解襟,却听得背后一声女人的尖叫,原来是过路的一个妇人不小心看到他要解襟的样子。这先生喝醉了,也没当回事,毕竟离站在大路上的那女人很远嘛。然后办完了事情,回到家蒙头就睡。一觉醒来,人已经身在衙门中,原因就是那个妇人自认为失了节,回家上吊去了,这教书先生的结果自然也是十分惨烈的,乱杖打死。

所以我也沉下心,安静的等着玉锦山庄的回话,陈宫娥也曾暗示过我让我去同玉娘联络一下,看看货物倒底卖的怎样,我一笑置之。还能怎样?如果不好的话玉娘早就支开我了,如果好的话,我贴上去找她,她没准会看低了我,对付那样的人精,静而处之,不失为一良策。

花嬷嬷啧啧称叹了一番,忍不住又仔细翻了手里的另外几沓图纸,皆爱不释手,让香茹取来了刺绣用的样纸,拓印了几个才作罢。

我笑着看欣然:“小环还来过吗?那边可有什么回话?”

欣然道:“昨日倒是来过一回,只是却好您还在午睡,她就没打愣,立即走了。

兴许是要来给您说一下最近一批在玉锦山庄收来的例银。”

我点点头,因为对小环只有三层信任,所以我让她每隔十天左右来汇报一下事务,“还有说什么了吗?”

欣然摇摇头,可瞬间眼睛又一亮,“我同她闲聊了几句,好似京城里有好几家布庄经济吃紧,面临着要关门的危险,而且京城许多酒楼也都出现不良的状态,估计是因为赵家的缘故吧,这倒也没什么,那赵家本来就是京城富,开的铺子多的像星星一样,不只说东临了,就连周围几个国家他都有盘结的地方。所以说嘛,人家见识的多,什么新花样都是有的,就玉锦山庄早在四年前就并到赵家旗下了。”

我一怔,“连玉锦山庄这样的大绣庄都并入到赵家门下?这赵家的生意可真够大的!”大的有些过分了,我有查过东临朝的历史,知dào

这个朝代同我们那个朝代的风俗习惯大体相似,当朝掌权重农抑商,像这种大富豪真是十分罕见,难道一点都惧怕朝廷吗?明朝沈万三富可敌国始终没有逃过皇帝朱元璋没收财产,配云南这一悲凉结局,史载”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的吕不韦,结局更是悲惨,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我问:“这赵家是官家所操办的吧?”古代经营体制一般为官办,由官方全权经营,其本钱和利润皆出入于皇帝家金库;其次是官商合办,但由于封建**制度,官商合办的企业或商铺一般都是官家占的股份大;最后是个体比如小富豪、地主之类自己买办事务,但一般情况下苛捐杂税太多了,个体私营小商户盈利并不是太多,除非遇到贤明的君主,懂得经济决定一个国家强弱的根本,但像这样的明主贤君又有几个呢?这赵家还有曾经听到在秋夕郡可以包办蝗灾的那个慕容家估计都是官办或官商合办的,就算是有唐太宗那样的开明君主,但他也会对富可敌国的商户警惕三分,难道宸轩真的无视了这潜在的危险?

“好像不是的。”欣然皱皱眉头,不以为然的道,话罢继xù

低头去编她手里的银裸子。

香茹在一边红了脸接过欣然地话:“那赵家是自己地吧。他们是商人和当官地哪有什么联系嘛。不过先前在玉锦山庄倒是听到过赵家三个当家地长得可是绝顶好kàn

。大家见过地三公子就很极品了。至于大公子谁也没见过。二公子性情散淡。常游历四方。见过地人也有。但很少。”

花嬷嬷和欣然听了香茹地话又“扑哧”一声笑开了。接过她地话又是一顿好羞。

而我地笑意却被心底地震惊所取代。不是!怎么可能?个体私营可以做地这么大。朝廷竟是呈默许地状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正想眼角却瞥见花嬷嬷

好。欲言又止地模样。

我看向花嬷嬷。淡然笑笑。“嬷嬷有话要说吗?但说无妨。”

花嬷嬷道:“娘娘这些宫外的事情还是少打听的好,这跟咱们深宫之内的女人家有何关系,咱们主要是服侍好王上,尽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吧,本来太妃就捏住您同玉锦山庄之间的关系,其他的娘娘还是先顾着眼前吧。最近王上可经常到贵妃娘娘那里。”

我心里不由的黯然,想想花嬷嬷的话也是极有道理的,这些宫外的事情的确与我太遥远了,我只得压抑住内心对那个赵家的好奇,将注意力转移到比较现实的问题上去,“嬷嬷这有何惧,王上他应该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什么分寸?守身如玉么?凭什么?我似乎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了。

花嬷嬷道:“娘娘还太年轻,这男人尤其是帝王家的男人,最是难测的。娘娘可知dào

贵妃娘娘与王上之间的事情吗?”

我眨眨眼,有什么事情啊?我只是听说他们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好,但既然是藩国的公主,怎么能和东临朝的太子见面呢?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是我只是笑着看花嬷嬷,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香茹见我不说话,不与欣然再闹,好奇的道:“嬷嬷,这里面哪还有什么事情,一个是大东边的皇帝,一个是大西边小藩国的公主,哪能扯的上去。”

我笑笑,似乎在香茹脑袋里,别说是天涯两端的王子公主了,就是门对门的男女,在成亲之前也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欣然眨眼想了想:“是不是跟先王有关?”

花嬷嬷点点头,“先王在时,藩国君王也就是贵妃娘娘的父亲曾来朝贺过我朝,当时带来位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的小公主,这小公主极为伶俐,哄的先王十分开心,同王上也十分交好。先王与华太妃甚喜,本就有意同藩国和亲,也就暗示下属任他们在一起嬉耍,待藩国君王走时,先王和华太妃就承诺待王上成人自立后就娶那又玉公主为妃。王上登基后,似乎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成人礼后也没将此事多放在心上,直到外使来朝之前才想起,这才赶了聘礼将贵妃匆匆接了回来。”

“也就是说,贵妃娘娘小时候就和王上感情就好。可是现在的跟嬷嬷嘴里说的那个怎么就不一样呢,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呢。”香茹嘟着嘴,不满道。

花嬷嬷笑道:“这六七年的日子,那变化自然就多了去了,女大十八变嘛!”

“咱们娘娘本来就品级比她低,感情基础也没有,那不净剩下吃亏了么?”香茹委屈的抱怨道,好像吃亏的不是我,是她一样,酸溜溜的口气,令人禁不住开怀大笑。

香茹挑着眉头看着我笑吟吟的模样,掀起小嘴,有些气馁,“娘娘还在笑茹儿,真是要气死人,急死人也。茹儿再也不理你们了。”说着就要甩手暴走。

欣然欲拦她,我忙使了个眼色止住,香茹暴走到门旁边,见没人来扯她,想想自己的德行,也不由的咧咧嘴,又笑又恼的直跺脚:“怎么没人来劝我呀,真是的!算了,不同你们耍了,我要去贵妃宫,我一定要去贵妃宫!娘娘你放心,茹儿给你蹲班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杀回来给您讲,就就您常用的那句话怎么来说?哦,知dào

她知dào

我,百打百赢!”

欣然笑得揉着肚子,“叫‘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娘娘白教你了。”

一语未罢,香茹已经抬脚冲出去了,只听门外一声“啊”的一声惨叫,刚足脚劲冲出去的香茹捂着个头,倒跌的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鬼喊道:“啊呀!痛死了,什么时候这里多了根柱子啊?!撞死我了。”

“哎哟~!臭丫头,你才是柱子呢!失心疯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去?眼睛长得那么大都看不到我跑来。唔,痛死了。”说话的是欣悦。

欣然跟花嬷嬷惊惶的连忙去扶,我也起身往这俩丫头身边快走,又是无奈又是笑,走到她们身边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守门的丫头扶了起来。欣悦正揉着鼻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笑道:“娘娘快摆香案!接……嘶,痛!快准bèi

接圣旨!”

圣旨!我顿时眼前一黑,好容易才稳住脚跟,耳边便听到花嬷嬷和欣然安排丫鬟收拾厅堂摆香案的声音。这么快吗?终于来了是吗?圣旨!是封后的圣旨还是打入冷宫的圣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8章 覆水已难收

的心跳的极快,整个人也像石化一般立在那里,其实T|来过之后我便知dào

,月婵宫我是回不去的了,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跟他合zuò

,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宸后,替他把持好后宫,直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我才能够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尽人事而不从天命,如此而已。

宣旨的太监已经走到二门处,院子里的小丫头们踉踉跄跄的跪了一地,我深吸一口气,既然覆水已难收,我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圣旨的内容却令我淡淡笑了,宸轩……他是何等的聪明啊!

待花嬷嬷送走宣旨的太监后,香茹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大哭起来,“呜呜……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呜呜……茹儿早就知dào

老爷夫人是冤枉的!呜呜……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就凭着一个丫鬟和侍卫私通,就害的灵家家破人亡,主子沦落冷宫……差点就……这老天一点都不公平啊!”

欣然欣悦两人也红了眼,互相依靠着泪也就滑落了下来。她们好像想说什么,但却始终不能像茹儿那样畅快的一吐腹内的酸楚,只是无语泪流。

是老天不公平吗?仅仅是因为灵家的一个丫鬟和侍卫私通,受了灵老爷的呵斥,然后勾结外人伺机报复吗?为什么到现在才查清楚?人都死光了,查清楚还有什么用处?我冷冷笑笑,这是不是宸轩让我出冷宫的一个借口,是不是灵家满门抄斩的真相恐怕至死都是一个谜。谁会去在乎谁敢去细解这个谜团,大家只是见好就收罢了。

“哎呦呦!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香茹,欣然,欣悦,没了规矩了是吗?还不快将灵妃娘娘扶起来,这一屋子人都坐在冰凉的地上像个什么话。这要是给外人瞧见了,看你们这罪当不当得起!”花嬷嬷一进二门就大惊大嚷道。

香茹忙抹了泪哽咽着将我扶起,看到我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冷笑的模样,她又抽泣起来,却不再说话,将我扶到屋里,捂着脸撒手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我无奈的笑笑,对欣然欣悦道:“你们去看看茹儿,也都洗洗脸,哭什么呀真是,明早我们还要到德容娘娘那里去请安,回来还要安排一下搬家的事情,让嬷嬷陪着我就好了。都快回去吧。”

两个丫头往香茹住处的方向看看,又看看我,犹疑不决。

我只得再道:“没听圣旨说了吗?为抚恤我,感念灵尚史生前的功德,已经将我封为灵妃了。灵妃耶!二品的宫妃呐,还不快谨遵你们灵妃的话,是不是要欠打了?”

两个丫头这才破涕为笑。又上前安慰我一番。这才匆匆跑去香茹住着地厢房里。

灵妃。二品宫妃。这就是灵惜一府人生命地代价吗?

我冷冷扬起嘴角。捧起一杯茶。很慢很慢地喝着。很希望那茶水地温度能慢慢地将我刚刚冰冷地心给暖上一暖。茶尽。我却只品到那不纯地茶水中一如既往地苦涩。

我说:“嬷嬷。这后山地茶林在哪里?这茶极不好喝呢。改日我教您一个怎样煮茶地新法子。好不好?”

花嬷嬷一惊。一向深入潭水地眸子里一瞬间荡起波纹。也在一瞬间缓缓恢复了她地平静。“好啊。老奴向来也是极喜欢茶道地。不过现在不是采茶地季节。后山老奴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我放下手里地青花瓷杯盏。笑道:“无妨。晚餐就不要再让小路子他们送来了。大家都早些歇息吧。明天又有事情要忙。”

花嬷嬷犹豫着往窗外看看,又看看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服侍我更衣,也没有再问我喝不喝茶,只是转身出去,给我带上了房门。

我苦笑,知我,莫若此也。

窗外,黄昏的鲜花开的正艳,早早的就镀上了一层金粉,微风吹过,如女子的纤腰一般美妙的浮动着。夕阳无限好,好在她是这一日最安静,最有诗意的时刻。怡芳院也有海棠花,很葱茏,很妖娆,很轰烈,唯独少了月婵宫那株海棠的宁静与淡泊。这样的过于热烈的花树,让人心难以宁静,稍不留神就会被她的繁华和妖艳所吸引,即便是挖掉双目,也会弥绕心间,挥之不去。只可惜,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是月婵宫那株海棠,因为她长于冷宫,她冷眼旁观了这个时代里最繁华和最丑恶的人事,于是她不绮靡,不矫饰,不虚浮,不夸张,不炫耀,只是静静的,远远的与现实脱离,在坍圮半壁的月婵宫下,像天庭里月宫里的月桂树一般,平易、天然的维持着自己的本色。

月宫与婵娟,终究不能团圆。

我掩上了半扇窗,将被黄昏镀上一层迷彩的花掩在阴影间。

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它苦涩里的茶香,黄昏美,却容易让人联想到“夕阳无限好”的下一句“只是近黄昏。”难怪文人墨客常戚戚道:“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的,我笑着提笔,信手将这词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那像乱草一样的笔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古代的毛笔真难拿啊,画画还好,如若写字,握笔的手总抖啊抖的,还好我原来中文系是有书法的,不然能写出个字来都难。

越想越觉得刚刚写的字越不堪入目,简直就在玷污那样绝妙的词。呃,烦死了,抓抓头,将写词的纸团团捏捏,瞄准门旁的纸篓,射击!

唔,射偏了。

懒的去捡,心情毛毛躁躁的,只好脱了衣服,钻到被T

朦胧中,漫天飞舞的花瓣,像雪一般。山花烂漫处,我看见一个人走过来。

我在做什么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眼睛和整个心都向着那个向我走来的人。

宸轩的笑貌在我眼间轻轻晃着,他温柔的道:“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呆住这里,不害pà

么?要不要我讲宸宫的故事给你听。”

我只是眨着迷蒙的眼睛看他,没有说话。

他微笑着,修长白皙的手暖暖的一点我的鼻头,“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心里忽然一紧,好像我一休息之后他便会消失一般,我连连摇头,“不,我很好,你快讲宸宫的故事给我听吧。”

宸轩点点头,花瓣与碾碎的阳光洒在他的面颊上,如若梦幻空花一般美。我想,如果他活泼一点,脾气再坏一点,他会是一个长得极为绝艳的皇帝。不过他脾气很好,除了淡淡的微笑,我似乎很少能从那张脸上看到其它的表情,他的气质柔化了他面容的艳丽,却更彰显了他的高远。

他靠近我,将我搂在怀里,他的怀很宽很阔,很舒服,他温润尖削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心,轻声的道:“宸宫,原来很美,周围都是海棠树,却不似这边的海棠花一般,那些花,很细碎,散着淡淡的香,都是指甲般大小的花朵,倚在树上,边抚琴,边可以在落花纷纷的花海中想事情。想了很多年……”

我感觉他的声音像羽毛一般在我间轻轻的飘着,暖暖的,我不知dào

这个梦做了多久,也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周围软软的,真的像躺在谁怀里一样。我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却在转身的时候,睡眼朦胧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身边晃了一晃,待瞧清楚后,心猛的一抽,顿时从美丽温暖的梦境里跌落到黑夜最诡异可怕的深渊里。

我压抑着内心里极度的惊恐,尽lì

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脑袋在极速转着,黑衣人!是刺客?谁派来的?是来杀我还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正当我刚稳定了心神,试图眯着眼睛去看时,却听外堂有推门的声音。

“唔……死茹儿,只知dào

睡自个的,灯也不知dào

点上。”

是欣然的声音!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点灯?不!我咬着唇,暗暗焦急,千万不要点灯!因为直觉告sù

我他就在我床头边拉起的帘帐处,似乎和我一样屏住呼吸,紧紧注视着屏风外的动静,仿佛只要屏风外有擦亮火花的声音,他就会毫不迟疑的向欣然和香茹的脖颈处,伸出冰冷的剑。

时间让我窒息。

“火石放哪里去了?该死的笨丫头,唉……”欣然不满的嘟囓了一句,拉开门走出去。

我松了口气,却瞬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瞪着脖颈上泛着冷冽的利剑,仿佛我一动,它就能立即切进我的脖颈。

“你是谁?”

我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黑衣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只是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十岁老太太的声音一样,简短的三个字却足以令我胸中恶寒,头皮麻。

我眨着眼,想说话,却又十分害pà

那架在我脖颈上的利刃会一不小心走了“火”。令我更犹豫的是,这个奇怪的黑衣人既然能闯到深宫里,会不知dào

我是谁吗?还是她其实是来找别人的,却不小心迷路了?

“快说!玉辞宫是往哪里走?否则……”

呃,我点点头,心里生起一丝希望,勉强的挪动着胳膊,指着脖子上的利剑,示意着她稍稍拿开一小下下。尽管不敢奢望这个侩子手真的会很仁慈的将剑拿开。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将信不信的竟然真的将利剑从我脖颈处微微挪开,但立即又逼了上来,低喝道:“说!不然老娘我宰了你。”

我的心“腾”的落下一半,呃,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去玉辞宫的?淑妃娘娘和二皇子的宫殿?我猛然想起女人嘴里的话,道玉辞宫做什么?刺杀太妃吗?

正当我准bèi

开始走神的时候,那利剑微微往我脖颈处送了送,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极为惊恐的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然后想也没想便郑重的点头。其实我也不记得玉辞宫怎么走,起码我不记得从德容宫该怎么走到玉辞宫。

黑衣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却不着急着立马收剑离开,只是将指着我的剑锋微微偏了一偏,更喝道:“告sù

我你是谁?”

一句冷喝顿时又惊的我小心脏差点又罢工,你丫管我是谁干啥?还不赶紧办你的事情去,搁这里跟我纠缠啥啊?这回我真是欲哭无泪了,很没出息的结舌起来:“我……我……”还没我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单调的脚步声,许是欣然取了火石回来了。

我不得不用哀求凄怨的眼神再看向黑衣女人,只见她恶狠狠的瞪我一眼,身姿一动,我脖颈处突然一酸,抬起个胳膊忽然想被抽离了所有的力qì

一般软软的垂落下去。我不由的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点穴法,难不成这就是被点穴了吗?我惊讶的瞪大眼睛,黑衣人冷冷一笑,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夜的黑幕里。与此同时,卧房的门也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099章 暂伴月将影

管心里知dào

会是欣然,但还是冷不丁的出了一背冷汗穴功夫好在没有书上说的那么出神入化,我还能勉强的移动身子,靠在床帏上。

外堂“刺啦”一声灯花的爆响,是欣然将灯重新点了上,看到这温暖的烛光,我忽然一上情绪差点喊出来,不过我还是强忍住了,不知dào

那刺客找不着地方会不会再杀过来。

我忙故做被吵醒的声音,轻呼道:“茹儿,你睡了吗?”

“主子,茹儿这丫头睡了,我是欣然。今晚上是我和茹儿交替给您守夜的,您是不是口渴了?”欣然走到屏风前,顺便把内阁里的灯也给点上,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估计是怕吵到香茹了。

我皱皱眉头,心里一紧,忙对欣然说:“茹儿没事吗?还在睡吗?能不能把她叫醒?”我忽然担心那黑衣女人对香茹已经做了什么。

欣然不解的眨眨眼,但也没多问出去把香茹给叫起来。

“唔,我怎么睡着了?啊,该死呐。”

听见香茹的声音我绷紧的心弦松了松,我笑道:“没事,茹儿回房去睡吧,在这边睡小心着了凉,欣然可曾睡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欣然与睡眼惺忪的香茹绕过屏风,走到我床边。

香茹懒懒的伏在我床榻边上,嘴里嘟噜着:“茹儿不困,欣然姐姐去睡会吧。”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捏她一把。

欣然嗔怪着瞪了香茹一眼,取了一件青衣给我披上,“欣然睡过了,现在刚刚听过公公们打的三更,离天亮还早着呢,主子再睡会吧。”

我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不困。睡不着。”就是想睡也不敢睡了。万一那个刺客一恼重新再杀回来。我没准连今天一大早地太阳都见不着了。其实照正常人地思维来说。我早应该在刺客溜走后大喊大叫地“抓刺客”。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她一走我反倒出奇地冷静。冷静地让我自己都觉得快要不是我自己了。

那个黑衣女人地眼神……我皱紧了眉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定不是在穿越之后见过地。但也不像是穿越前。总之模模棱棱地。让我难以猜透。总之我就是不想喊人去“抓刺客”。

我看着坚持不回去睡觉地香茹和欣然。无奈地笑笑。穿好外衫(因为我喜欢只穿着小内衣睡觉。一般呈半裸状态)。摸摸香茹地头。“你们两个也别给我拗了。这样好了。你们都脱了外套到我床上来。咱们仨聊聊天。我心情不是太好呢。”如果不说我哪里不好。这两个深受封建礼教地丫头是死也不会跟我同床共枕地。

“茹儿心情也不好呢。”香茹眯着眼睛。懒懒地道。睡得那么好。一点都没有心情不好地样子。

欣然迟疑了一下。想要推辞。我忙在她开口之前抢说道:“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等会儿我疲乏了。你们自去就是。别给我讲啥‘不好不合适’之类地话。平白地又给我添气受不是?”

欣然还在犹豫。但香茹却甜甜“哎”了一声。笨笨地钻到我地被窝里去了。懒洋洋地瞅着欣然。“欣然姐姐外面寒气重。主子被窝里可暖和了。跟俩人暖过似地。”

欣然笑笑,只得也脱了鞋子,但外套还是不愿脱,只是像我一般靠在我对面。

我在被窝里扭了把香茹,“就你嘴巴最欠是吧,用的什么**喻嘛,暖和就是暖和呗,还……”还跟俩人暖过似地,听起来多暧昧的,显得我很那啥似地。

欣然也不客气的偷偷在被窝里踹了她一脚,“不好好调教调教你,越的没法没天了呢。”

香茹又和欣然犟了几次嘴,终于在被窝温暖的诱惑下打起小小的鼾声。

欣然撇嘴,“主子,看您养的小猪儿,可真能睡,还巴巴说自己不困不困呢。”

我笑笑,想替香茹掖掖被角,可是又怕我笨拙的动作让欣然起了疑,只得到:“这宫里能像她这么无忧无虑睡觉的人可不多。”

欣然点点头,“嗯,主子说的是,这宫里宫女多了是了,大体没有心计粗心、年纪又小的宫女才不会太稀罕这宸宫里的金银和地位,香茹、欣悦和我都是一批入宫的。因为她们心地纯良,又不懂得攀颜付势,加之我们也都是被迫入的宫,所以没那些大宫女会做事,也就一直是内务府最底层的粗使小丫头,本一辈子也难出头的。哪曾想会碰到主子您,这倒好了,一下子从笨丫鬟就升了天了。能叫这俩丫头不欢喜么?”

我笑笑,看着欣然,“那你呢?欣悦跟香茹都是直心眼儿,年纪小,这些都是我能知dào

看到的。欣然你却是个伶俐一些的好姑娘,怎么也会在内务府呆着呢?是为了照顾妹妹欣悦么?”

欣然道:“一半一半吧,一半是为了欣悦,一半是为了我自己。”

“你自己?”我不解的道,“这入了宫的姑娘大部分是希望能够得到王上的垂青,或能到王上宠妃身边侍候着,如若那样,别说月例比内务府的粗使丫头们高出许多倍,就是见王上真人的次数和娘娘们给的赏赐也够你们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的了。”

欣然苦笑,“娘娘是走过鬼门关的人了,难道娘娘在乎这些吗?恕欣然直言娘娘,您是欣然见过的最奇怪的主子,不爱争宠,不爱生气,不爱权利,就爱吃喝玩睡觉跟银子。欣然此生能够遇到像您这样好的主子是欣然在这宸宫里最大的福气。主子且不知dào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侍候娘娘的奴才就更是没得说了。有的娘娘脾气好若是脾气坏的,那就不好说了。”

我笑着点点头,命若草芥,说的也就是这些人了吧。

“娘娘,您是怎样看王上的呢?”欣然眨着眼睛笑。

嗯?我好像记得香茹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当初我记得自己是说,我不喜欢种马。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的整个生命,他在碰到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而且只能由我去绘制他的情感蓝图。现在呢?宸轩的音容笑貌缓缓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脸不由的烫起来。这一次我想我难能像当初那般痛快且不假思索的将答案说出来。

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的整个生命,在他碰到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

宸轩他是帝王,他有过去,他的今天和未来都不可能让我去给他绘制他的情感蓝图。

我笑着摇摇头,想说不,但开口的时候却道:“我不知dào

,欣然你还小,你不懂。就像你喜欢月亮一样,你不可能把它从天上摘下来,放在你自己的脸盆里。但是换个角度,你会现,其实月亮的光芒仍然是照进你的房间里的。其实爱不一定是占有,你应该让他呆在属于他的高度,只有这样,他才是最美最皎洁的。”

欣然微笑着道:“娘娘错了,月亮也是有伴儿的,星星就是他的伴儿不是吗?他们一样美,一样的高度,一样的皎洁。”

我抬起头,皓月正明,银色的月光倾洒到窗台上,隐隐映出窗棂上一层薄薄且晶莹的晨露,“可是月亮只有一个,星星却有很多很多。”

欣然没有立即答话,顺着我的目光,也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星空,良久才道:“欣然无意中听到过一句话,欣然一直不懂,有个人说:真zhèng

的爱,应该超越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灵魂的深度。”

我有些惊诧的看着欣然,她不回头,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淡淡月辉下微微翘着,我失笑道:“那说这话的这个人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我……呵呵,同欣然一样,也是不懂的。”

超越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灵魂的深度……我在心里默念。

“娘娘,您如今是二品灵妃了,以后咱们该如何自处呢?咱们这才刚刚清净两天呢。”欣然笑着道。

我叹了口气,“随他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大不了咱们多舍些银钱,买些好的饰物品的常常送到各宫里,其实前朝咱们没有多少靠山,行事起来也方便一些,现当下还是低调些,万万不要抢了那贵妃娘娘的风头。”其实这宫斗的道理很简单,在宫廷里,要想升,必须博得君王欢喜,但要想活,就必须博得后宫其他女人欢喜。

我不盼望什么宫妃品级之类的,所以同这群女人处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

欣然不太赞同的摇摇头,“您想同她们处好关系,她们未必能接受您这份好意呢。倘若人家把您的好意当成废品不看一看也就罢了,怕只怕一些有心人利用您的好意来设个套儿陷害您,那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呀。”

我苦笑了两声,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又和欣然闲话了一会儿,感觉身体比刚才已经缓和了许多,心也畅快了许多,也许因为身心都宽慰,下半夜的疲劳也渐渐漫上来了。以至于我一觉无梦舒服的醒来后,香茹和欣然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dào



我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扭扭脖子,活泛活泛胳膊腿儿,正要下床穿鞋梳洗,花嬷嬷淡淡笑着走了进来。

我笑着道:“嬷嬷早安哦!”

花嬷嬷有些惊惶的道:“娘娘这是折杀老奴吗?哪有主子先给奴才问安的,这要是传出去了,老奴纵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我吐吐舌头,噌着花嬷嬷的袖子道,玩笑道;“咦,嬷嬷大清早的就说砍脑袋的事情,不好不好!”

花嬷嬷笑了,“唉呀,是呢,真是多嘴。但娘娘是个大福星,什么晦气到您这里就等于那小妖精见到神仙镜子一样,连影子都没有了的。”

我笑道:“嬷嬷可真会说话,我可不是什么神仙镜子。”

花嬷嬷侍候我洗漱,边又唠叨我太过于放任丫鬟了,不该让香茹和欣然昨晚上同我一起睡,那太没规矩之类的等等。

我把玩着陈宫娥送我的几款最新式的簪,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答yīng

着。

“娘娘……”花嬷嬷说的正起劲,欣悦脸色不是太好kàn

的走进来。

花嬷嬷和我都不由的停了手里的活计。

我笑道:“怎么了?怎么脸色难堪的跟丢了银子一样,还是你喜欢的哪个侍卫哥哥今天没有来值班?”

欣悦脸一红,气得跺脚,“娘娘还羞欣悦,欣悦都快要替娘娘恼死了呢。”

花嬷嬷愣了一愣,“倒底怎么了?”

欣悦委屈的看着我,咬着唇,大眼睛里似乎漾着些泪花儿,“王上的口谕下来了,刚刚吴公公遣人来传的话。真是太气人了,您猜咱们要搬迁到哪个宫里去?真真的恼死我了。”说着跺着脚,气儿也没喘一下,自顾酌了一大杯茶,仰头灌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0章 汝之来何处

说:“哦?去哪里?看你这又恼又气的样子不会是搬了吧?”我笑了。

欣悦恼道:“呸呸呸,鬼才搬回冷宫呢。不是冷宫,是离若轩。”

“离若轩?”我眨眨眼,转过身看花嬷嬷,很不解,离若轩是灵惜在落入冷宫前住的地方,宸轩这是什么意思?

花嬷嬷也奇怪的摇摇头:“二品宫妃理应住上自己的宫殿的,没道理去住个小院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笑:“许是想为了我们好的缘故吧。在前朝和后宫看来,灵家已经倒了,王上是为了愧疚和同情给我加封品级,但一是为了安大臣们的心,二来其实也在将这个讯息传达给后宫的那些妃子们,省去以后咱们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站起身,披上外套,信手系着腰间绛紫色的柳丝绦腰带,花嬷嬷上前,将欣然平日里做的金穗儿别在腰间。

“那回到五品婉仪住的小地方这算什么意思嘛,不明摆着说王上只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才给您晋级的,这后宫妃子们心里定要窃喜一阵子了。”欣悦依然不满道。

我笑笑,“好了,好了,那离若轩我还没去过一回呢,到哪里住不是一样的么,争那些闲气做什么。收拾一下,等下我们要去给德容娘娘请安去。”

欣悦点点头道:“那我去叫姐姐和香茹来,香茹那丫头昨晚估计没睡好,一大早就唠唠叨叨的说自己头疼呢。”

我一惊,“头疼?现在好了吗?怎么会头疼?”也许因为我太过紧张的缘故,花嬷嬷和欣悦忍不住奇怪的多看了我一眼。

“呃,欣悦不知dào

,主子不用太挂念,只是小小的头痛,没什么的,现在估计好了。”欣悦眨眨眼,连忙说道。

我强压住自己乱了节奏地心跳。转过脸装作去瞧花嬷嬷给我梳地髻。笑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嘻嘻。欣悦。今天有没有新奇地事儿生啊?”

一听我同她讨论她感兴趣地话题。兴致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有啊。李妃娘娘最喜欢地猫儿昨天死了。李妃为此还掉了泪呐。啧啧。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她曾经可仗毙了不少丫头。如今为了一只猫儿掉泪。真那人命都没个猫命好呢。”

我一笑带过。却又不好直接去问玉辞宫地事情。只得转过念头。问道:“嬷嬷。咱们需不需yào

到玉辞宫去给太妃娘娘请安?”

花嬷嬷点头。“当然。毕竟娘娘晋级了。太妃娘娘是长辈。这一环节是不能省下地。”

我道:“那咱们先到前院寻德容娘娘。然后一起去可好?”

花嬷嬷笑道:“好。其实老奴感觉娘娘什么都是极懂地。不过就是懒散了点。倘若这后宫地人都能有娘娘这种心思。那必是最安稳。最天下太平了。”

我笑着摇摇头,“也不尽然吧。”

到达凌薇住处的时候,恰巧她刚刚用过饭,正在同几个丫头说话,见我这一行人走来,忙笑着迎了过来。

“小惜你来的正好呢,我正和丫头们商量着带什么好东西到你那里祝hè呢,不知dào

灵妃娘娘喜欢些什么。”说着笑着,就要上前给我见礼。

我忙惊惶的扶住,“凌薇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这品级的来历,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凌薇笑笑,拉着我的手轻轻拍着宽慰道:“好了,是凌薇的错,小惜莫往心里去。封你品级这说明王上还是重视你的,你可别乱想了。”

我苦笑着点头,“凌薇姐姐,我这次来是同你告辞的,今天我可能要搬到离若轩去住了,已经差人去打扫了。顺便也拉着你当我的陪客,同我去给太妃娘娘请安可好?”

凌薇一怔,“离若轩?今天就要搬走?不行,不行,这也太匆忙了,你就在德容宫里住着,好歹咱们姐妹两个还能做个伴儿,多少也好照应着。”

我摇摇头,感激道:“我也想同凌姐姐多在一起亲热,只是圣命难为,只能如此了。好在离若轩离德容宫也不远,走也走不多大的时候,到时候再来看姐姐也是可以的。”

凌薇笑着点头,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一同向玉辞宫里去。

快走到玉辞宫的时候,凌薇突然停下脚步,转脸对我道:“小惜,你最近可曾到过玉辞宫里给太妃请安。”

我想想,从禁足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借身体不适为理由,并没有来过,不知dào

凌薇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道:“这几日我不舒服,所以不曾来过。”

凌薇轻轻皱了皱黛眉,拍拍我的手,“这就难说了,太妃娘娘的性子看似很温柔,但其实她也不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等一下无论生什么,千万别跟她生气就好了。我想她也会顾念你如今的分位而不会太为难你。”

我点点头,尽管这太妃不算是个真zhèng

的婆婆,但是她向来争强好胜,现当今又重权在握,自然是有些盛气凌人,想必我从出了月婵宫以来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估计她已经不准bèi

在我见面的时候给我什么好台阶下了。

凌薇放心的笑笑,拉

手正欲大步踏入玉辞宫,忽然背后传出一阴阳怪气的“哟,我当是谁和谁呢?柳昭仪同灵妃娘娘德容娘娘请安了。真是太巧了呢,这都日上三竿了,有人才来请安,李妃妹妹你说这好不好笑?”

凌薇回头,依然笑得很得体,“恭喜婕姝娘娘晋封为昭仪娘娘,昭仪娘娘不用客气。我是陪灵妃娘娘来给太妃娘娘请安的,灵妃娘娘身体不适,所以才晚了点。至于凌薇,呵呵,凌薇和从前一样,依然是早上第一个给太妃娘娘请安的人。”

柳菲絮撇过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不敢不答凌薇的话,无论怎样凌薇都比她高一个分位,以下犯上,到哪里都是行不通的,她不屑的冷哼道:“德容娘娘向来是最识大体的,菲絮可没有要教xùn

德容娘娘的意思。”

凌薇微笑着道:“昭仪娘娘多心了,凌薇不过是行自己的本分而已。”

柳菲絮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眼角似乎夹杂着嘲讽的笑意,向凌薇和我又见了一个礼,拉着李妃,头也不回的向玉辞宫里走去。

凌薇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脸上是一种极为不安的表情。

玉辞宫的大殿上,在我和凌薇踏进去的这一刻,忽然就由熙熙攘攘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个个都带着一副瞧好戏的模样盯着我们,而且只要是宫里妃子,基本上人员也都到的差不多了,包括久不出席的燕妃也在。

我笑笑,和凌薇规矩的同太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去请安。

太妃始终是一副笑如弥勒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温和可亲,只不过一开口这个形象便立即被破坏掉:“灵妃娘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我欠身恭谨的道:“谢太妃娘娘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压根就没病过。

太妃接过旁边一个嬷嬷奉上的茶,十分悠哉悠哉的品着,品的很有耐心,有耐心到忘记给我说“免礼”了,我只得半屈着身子,等着她的回话,好在早就知dào

她会来这一招,心里也早有了防备,只不过蹲的实在太久了,身体便不由的抖起来。我咬咬唇,抬起头,和顺的笑道:“太妃娘娘昨晚上睡得可好?”

太妃手里的茶忽然十分不小心的泼出来一点,转瞬被她身边的老嬷嬷十分灵巧而迅速的抹去,我挑挑眼皮,低下头继xù

恭谨的行着礼。

太妃娘娘轻轻将泛着玉光的杯盏递给身边的贴身嬷嬷,沉声道:“起来说话吧,灵妃娘娘身子没好利索竟还惦记着本宫,让本宫听了很是欣慰呐。桂嬷嬷,将藩王昨日送我的那个九龙凤玉佩取来,赏给灵妃娘娘。”

我刚刚直起的身子又不得不再次屈下去,“这么重的礼物灵惜哪能受的起。孝顺太后,孝顺太妃娘娘是灵惜的本分,不敢奢求什么回报的。”

太妃不温不火的道:“轩儿常说过一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你有孝心自然是好的,我疼爱你们自然这也是在其中之理中,你说是不是啊?灵妃娘娘?”

宸轩说的,宸轩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他怎么知dào

孟子的话?!这个时代与我那个时代不是不在同一个历史轨道的吗?孟子……孟子……宸轩……宸轩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一样的穿越?那他为什么不知dào

李清照的“却道海棠依旧”,那他是两宋之前春秋之后的穿越?这是他一直对我加倍照顾的原因?非要让我成为宸后的原因?这太不可思议了!

正当我满腹的徘徊与震惊的时候,忽然一声极为刺耳的破碎声响彻玉辞宫的大殿,接着我的胳膊猛的一痛,被人生生的猛拉着,我惊诧着回头,只见凌薇眼神极为犀利的在瞪着我,“灵妃娘娘!”

“德容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素来宁静知礼,刚刚的事情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你这样做算什么?”一直坐在上的贵妃娘娘冷喝凌薇。

凌薇不理贵妃,径直走到太妃身前,俯身去收拾满地碎片,而正堂上那位显得温柔和气的长辈,此刻脸上早已换了一个颜色。

凌薇道:“太妃娘娘息怒,灵妃娘娘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威严的。

想必她最近身子不太好,精神常是有恍惚的。”

我诧然,这才想起太妃娘娘刚刚的问话,连忙欠身道:“太妃娘娘息怒,娘娘的话十分对,灵惜一时没有理解过来,所以才忘记了回娘娘的话,请娘娘惩罚。”

太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张像被弹了几层白面似地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贵妃似乎不太满yì

太妃娘娘这种什么都不作的表情,她冷笑着瞥了柳菲絮一眼,“太妃娘娘息怒,昭仪娘娘似乎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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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惊魂玉辞宫

妃道:“哦?昭仪娘娘有什么话要给本宫说?”

柳菲絮一怔,扫了贵妃一眼,笑着道:“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菲絮也不想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烦太妃娘娘。”

太妃眉毛淡淡的一挑,这次算是没有失了手将那新取来的杯盏给摔落在地上,她正颜道:“什么琐碎的事情?本宫倒是想听听呢,倘如今宫中许多事情我已经交待给贵妃娘娘帮我去忙活了,本宫这把老骨头最近可是闲散的很呢。”

贵妃笑笑:“又玉谢太妃娘娘的厚爱了,但是又玉刚从藩国里来,许多事情还把握不清楚,许多事情还是想回太妃娘娘,让太妃娘娘来决策。太妃娘娘一向爱惜我们这些晚辈,又玉也尽lì

去使太妃娘娘少烦心,可是昭仪娘娘前日禀的些事情,又玉确实是做不了主了。”

“哦?是什么事情贵妃做不了主的?如今王上又新封了灵妃,以后若是贵妃娘娘忙不过来的话,让灵妃娘娘帮你也是好的。”太妃不急不缓的道。

贵妃笑笑,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有同情遗憾之感,“可是这件事情好似就关系到灵妃娘所以又玉才做不了主的。”

太妃微微皱眉,“呵,这话怎么说的?关系到灵妃娘娘,昭仪娘娘,灵妃娘娘可是宸宫里的二品宫妃,你要说的话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太妃笑着去端详着她白润的手掌,缓缓的道:“不然本宫是不会客气的,倘若灵妃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本宫也只得秉承宫里的规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意里已经带着淡淡的严厉。

我淡淡的扬扬嘴角,尽管太妃话是这么说的,但仔细品品还是不难现她有些维护我的意思。狼有时也保护羊,那是为了便于吃羊,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太妃一点都不笨呢!而且还是很聪明,她想必已经从我刚刚的问候里已经联想到什么猫腻儿。我冷冷看了眼笑的很灿烂的柳菲絮,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

柳菲絮得到了应允,竟然很出乎我意料的看了燕妃一眼,这才向太妃恭谨的禀报道:“事情是这样的,菲絮昨晚上贪吃了一些甜食,胃里颇有不适,于是不得不让奴才去到太医属去拿些药来吃吃。不想差去的丫鬟和一个小公公去了很久都不曾见得回来,当时天色已经极晚了,菲絮只得派大丫环宝雅和宝桐去催催那俩奴才。过了人是寻回来了,但是那个小丫鬟和公公却都被人打伤在地,因此才误了抓药的时间。待他们醒来后,天光已经大亮,菲絮连忙审问,才得知他们是被从怡芳院出来的一个黑衣人打伤的,菲絮一时慌了神,忙去贵妃娘娘那里禀告,贵妃娘娘宣来太医给那俩奴才瞧了瞧,太医说……”

“说什么?!”太妃冷喝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如若刀剑。

我淡淡笑了笑。却不言语。

柳菲絮看了我一眼。难掩目光中地一抹愕然。“太医说对方下手很重。像是一个男人所为。”

“啊!怡芳院怎么会有男人?”堂下有人失声喊道。接着众人一片哗然。

“啪”。太妃重重地拍了下座椅。眉头早已挤成川字。一张施了粉地白脸已经绿地不成个样子。

大殿之下早已经鸦雀无声。大家不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就是将目光放在太妃娘娘那张结了霜地脸上。

柳菲絮要说地话已经说完。任务顺利完成后规矩地退到贵妃娘娘地身后。我不由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带着极为玩味地目光正打量我。

怡芳院出现个可疑的男人?呵呵,想说我同某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也不用找这么个借口,着实还浪费了好些时间和口水去编这些故事。不过很可惜了。

我转过脸,微眯着双眼看太妃,嘴角不由的蜷起淡淡的微笑,一切都好巧,不是吗?太妃娘娘。

那个黑衣人是谁我确实是不知dào

,但是玉辞宫一夜无事,加之你太妃娘娘一大早还这么神清气爽的,如果不是刺客那会是什么?太妃她心里更清楚才行。

太妃终于忍不住,冷冷厉喝道:“昭仪娘娘好大的胆子!灵妃是皇帝钦封的二品宫妃,区区凭两个狗奴才的话你竟也敢当着众嫔妃的面如此胆大妄言,若是这话传到王上耳朵里,你这是以下犯上的欺君大罪!贵妃娘娘也是,你是何等的糊涂,这件事情有去做过调查吗?如此妄言让灵妃如何自处?”

贵妃和柳菲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得yì

之中,直到太妃大喝的时候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连告罪之礼都要忘记去行,连呼了好几声“冤枉”。

我欠身的向贵妃和柳菲絮道:“以前纵有灵惜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们多有包涵,可是昭仪娘娘您的话不是想让灵惜身败名裂吗?灵惜纵有不适处姐姐说就是,可是……”可是这么毒的计你都想得出来,我到底是哪招你惹你了,若不是今日太妃心里有鬼,她哪能这么好心的替我说话?我还真是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柳菲絮睁大了眼睛瞪我,惧于太妃娘娘的话现下不敢怎样

哭求道:“太妃娘娘息怒,这事情万万不是菲絮捏造]T7灵妃娘娘的,太妃娘娘可以宣太医来问话,或宣那俩个奴才也可以。菲絮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以下犯上啊。”

“灵妃,你有什么话可说?柳菲絮向来知书达礼,温顺有嘉,这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这么简单的吧?!”太妃看着我冷冷的道。

她的眼神此刻犀利无比,令人不敢逼视,我只得躲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她,“太妃娘娘,灵惜纵有万不该也不敢做这种令人不齿之事!昨晚灵惜确实是整晚无法入眠,那是因为昨天想起了父亲母亲们,心里难过而茶不思饭不想,晚上也没有睡安稳,可怡芳院有男人这一说竟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便是有,那也只有王上一人曾在数日前因为灵家的事情到过一回的。只仅仅从昭仪娘娘嘴里听说来的,倒是很蹊跷,灵惜倒想知dào

昭仪娘娘怎么会那么巧吃坏了肚子?为什么取药这样的贴身事情不去让大丫环去做反倒差两个品位低的奴才?如果灵惜同那黑衣人真是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人无意撞见杀人灭口岂不是更好,怎么能留下活口让大家知dào

呢?况且仅凭俩奴才的伤口就能断言一定是男人所为,这是不是太过于莫须有了些?有没有黑衣人出现灵惜不敢断言,退一千万步讲,即便是有,也许是一位力qì

很大却急着寻什么东西但又不想害人的女人所为呢?”

说到最后一句,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太妃一眼,此时的她已经极为镇静了,能审时度势而且知dào

自己该因时倒向哪一方的太妃,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吊起了心。

“什么叫我怎么会那么巧吃坏肚子?我想差什么奴才去就差什么奴才去,这又能说明什么?太医的话我是照搬过来说的,灵妃娘娘莫不是在说我诬陷你吧?呵!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吧?不然早该怒的你,如今怎么会这么一脸没事儿的样子?”柳菲絮十分不服的强辩道。我还真有些担心,如果这要是在当初的绛云殿,估计她早就如恶狼般扑过来将我撕咬成碎片了。

我很自然的不会当她这么尖酸的话放在心上,前世因为职场上的事情,什么尖酸的话没听过,不过转身窃笑的瞬间不时又替她捏了一把小汗,因为太妃娘娘刚刚很难得的镇定着,不过此刻那张刚刚镇定的像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脸已经变了颜色。我在心底微微叹气,我说吧,做了什么亏心事正在心虚的人不是我。

“够了!查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来本宫面前诬告灵妃,现当下又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昭仪娘娘是不是太放肆了些?本宫前几日才替你求得昭仪的分位,如今你反倒不珍惜,妄加给灵妃娘娘定论如此之伤我宸家脸面的事情,真是令人懊恼之极!本宫就先替太后娘娘规矩规矩这宸家的家法,昭仪娘娘先到清心殿里等候本宫禀明王上再加定夺此事。”话罢,手一挥,从外面涌出两个长相魁梧,力qì

很大的嬷嬷将瞠目瞪眼的柳菲絮脚不点地的带了下去。

“太妃娘娘,是又玉办事不利,还望太妃娘娘息怒,万万别伤了自个的身子。灵妃妹妹是又玉大意了,又玉初到宸宫还有许多不明了的地方,灵妃妹妹身体不好,别跟又玉伤了和气。这事情是又玉疏忽大意了。”

我在心底轻叹,柳菲絮跟又玉的心计比起来真是差的太多太多了,初到宸宫?总拿这个话题当借口未免太过于矫揉造作了吧。我撇撇嘴,不悦的没有理会,我不是圣人,没理由别人欺负到我头上,口服心不服的给我说抱歉后,我还能很大度的与她热情相拥着说没关系。何况……又玉是这么聪明的人,这时候竟还能够给我设了个套儿,假如我很客气的说没关系,那不明摆着在说我不把自己名节当成一回事吗?任谁诬陷我之后都可以一句道歉带过,那还可能是一个古代爱惜名节的好女子么?

我径直站着,无视她别有用意的好言好语。

“好了,本宫今天很累了,你们也都告退了吧。贵妃娘娘也平身吧,念你初来,后宫的事情还不是那么上手,以后礼仪不懂之处多向德容娘娘燕妃娘娘她们请教请教。本宫倒见灵妃心灵聪慧,以后宫中的事情你们姐妹几个商量着些,万万不可再给本宫闹出今天这等笑话!”太妃面色很不好kàn

的道。

凌薇拉着我忙同燕妃贵妃欠身谢太妃。

太妃点点头,面色很疲倦的道:“罢了,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皆松了口气,欠身告辞。我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这个早安请的我真是累的不行,我逃也似的跟着队伍的后面快步疾走。

“慢着!”

正当我就要踏出玉辞宫的大殿时,身后冷冷响起了太妃厚重的声音,顿时一股悚立感从我背后冷冷的直涌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2章 恶人先告状

当我就要踏出玉辞宫的大殿时,身后冷冷响起了太妃)T音。

“灵妃娘娘请留步,太妃娘娘有些话想同您商量。”太妃身边的一个嬷嬷笑着站到我面前,大有如果我不同意就拖回去的形势。

我淡然笑笑,冲过来的嬷嬷点了点头,转过身,太妃娘娘正扶着额头让身边的嬷嬷给她拿捏着肩膀,一脸十分的倦容。

我欠身道:“太妃娘娘叫灵惜可有事情?”

太妃依然用指头轻轻捏捏着头,沉着双目,不转头看我,那给她捏肩的嬷嬷也只是微微一顿,仍继xù

捶她的肩去。

“本宫只知dào

灵尧臣呆板迂腐,灵尧臣的女儿也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看来似乎是本宫失算了。你刚入宫这几年表现的都让本宫很满yì

,为什么自入了冷宫之后做事就同从前不太一样了?你不会是还忌恨本宫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本宫也只是成人之美罢了。”

我淡淡笑着,心里却早已百转千回,看来真zhèng

灵惜消失的原因和这太妃以及太妃身后的人都有极大的关系,我依然恭谨的道:“太妃多虑了,灵惜还是灵惜,只不过比从前更看通透了些事情罢了。忌恨太妃之事那是万万没有的,不知dào

太妃娘娘如何会有这些想法的?”

太妃忽然正襟危坐,睁开双目盯着我,极冷的目光像寒冬屋檐上尖锐无比的冰凌,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她淡淡笑了笑,挥退左右的人,只留那个叫桂嬷嬷的妇人在身边。

“灵妃娘娘,可不可以走近来叫本宫看看?”

我怔了一怔,心下惊疑,但现在摸不清楚太妃心底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只得压抑着不得作,缓缓向前走,走的越近我越能看清楚她的脸色同样也是是越来越难看。

“桂嬷嬷!”太妃轻呼了一声,下意识的抓住桂嬷嬷的衣袖,这一刹那太妃那双瞳孔里竟显出惊惧来,那嬷嬷瞪了我一眼,忙握紧了太妃的手,“娘娘,这只是她女儿而已。”

太妃缓缓松了口气。目光比之刚才更是尖刻之极。她用力抓住那桂嬷嬷。瞪着眼睛冷冷喝道:“我最后还是赢过她了。我要地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好一个灵妃娘娘啊。你还知dào

些什么?”

她地口气阴鸷之极。我心底更是惊恐不定。她?指地是灵惜地母亲吗?晨芙。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太妃如此惊惧。让花嬷嬷痴迷不已?我听不懂太妃变幻莫测地话语。却又不得不回。只好乖巧道:“太妃娘娘息怒。灵惜不知dào

太妃娘娘什么意思?灵惜愚钝。还望太妃娘娘明示。”天知dào

这太妃娘娘想问我什么。如果我贸然将昨晚见到地那黑衣人那件事情全盘托出。恐怕我很快就被人一不小心给灭了。现在这种平衡地状态是再好不过地了。让太妃心里乱。猜不出我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到底知dào

些什么。这样她不仅不敢贸然地对我下手。反而有可能在迫不得已地时候保护我。比如说今天。即便她是头很凶狠地狼。我也是不惧怕地。因为我不是等待被吃地羊。某种意义上。或许我也是一只狼。嘻嘻。披着羊皮地狼。

太妃冷笑。恢复了那张平静冷漠地面孔后。她接过桂嬷嬷递过来地一杯清茶。很细心地品味着。良久随着轻放杯盏地声响。缓缓开口道:“灵妃娘娘想要什么才愿意交出你手里地东西?”

我有些吃惊。她竟然痛快地将话柄挑明。我只得苦笑着摇头。

其实我确实不知dào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太妃看着我地目光带着丝不屑与玩味。“好。这骨气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本宫也是那句话。只要东西不出现本宫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倘若你做不好。就不要怪本宫断了灵家唯一一条活口了。”

话罢她广袖一挥,桂嬷嬷极为识趣的开口道:“灵妃娘娘请回吧,太妃娘娘乏了。”

我淡淡笑着欠身道:“是,晚辈告辞了。太妃娘娘爱惜金体才是,太妃娘娘担心的事情灵惜也明白。”

“好。”太妃冷冷道,桂嬷嬷听过话,便转过身去扶她。

我悻悻的没有目睹到太妃最后一刻的表情,只得告了辞,往回德容宫的路上走。

太妃今天好似破绽百露,她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笨丫头,所以有意无意的使话里皆带着其他别有韵味的气息。尽管我不知dào

深宫里的太妃娘娘同我这身体的母亲有着什么瓜葛,但是我却意wài

获得了一个既危险又刺激的信息,那就是搬到太妃和她身后那些人已经行动了,他们的目的或许就是架空宸轩,取而代之。

想起宸轩我不自然的笑了,如果太妃他们知dào

自己对手倒底是什么样的人之后,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宸轩如果真的是穿越的话,那么这以围绕着蓄谋宫廷政变为中心的事情,倒底会生什么样翻天的变化呢?

我现的,也许他早已经现。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执意要

宸后,因为他知dào

我和他同样具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吗可他是如何断定我这个穿越一定会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我会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吗?我问我自己,答案是我不知dào

。我抬起头,今天天气很好,将冷寂的玉辞宫笼罩在她的无限温暖下,只不过这种温暖太过于短暂了。

不过转念又想起今天要搬家,花嬷嬷她们那边肯定早已经开始忙活了,趁着天还早我也加紧些脚步,搬到灵惜原来住的离若轩,唔,没准可以找到关于萨满那个巫婆的消息,这样的话或能找到萨满本人也说不定呢,萨满可能就是我穿越的灵媒,有了她我或许可以重新穿越回去。

想到可以脱离这些乱七八糟的皇宫,我脚步便轻快许多,出了玉辞宫我左右转了转,花嬷嬷想是应该回去了,毕竟怡芳院那边少不了人的,自从恢复了品级多少也有了些价值不菲的封赏,那边总要有人看着些,可是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留下等我吧,花嬷嬷再怎么疏忽总也不会忘记把我还留在玉辞宫的事情给忘记了吧。

我皱着眉头,把玩着衣带,四下边走边转,心里还想或许留下的丫头们贪玩去了也说不定。我东张西望的走着,一个怪里怪气却又很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蓦地想起,“哟,这不是一连升了好几品级的灵妃娘娘吗?看来还真以为自己能将娘娘搬倒,这么得yì

着是往哪里去,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一个宫女也不知dào

带着?”

我回头,惊讶的眨眨眼,柳菲絮笑得正欢畅的看着我,身后是两个不知dào

品级的小宫妃,一个穿着绿衣,一个穿着粉红色的罗裙,说话的正是穿着绿衣的小宫妃。她们身后跟着一群宫女。

“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鬼吗?灵妃娘娘不会真的以为太妃娘娘会将我丢到清心殿然后治我的罪吧?”柳菲絮笑着颇有讽刺的看着我。

我失笑,只是摇摇头,低头继xù

走我的路。敌多我少,形势不对,即便是我品级很高也难讨得了什么便宜去,她的父兄皆是东临朝的大将大臣,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问天下间能有几人能入了他们眼里去?如果柳家把持不好,也许没有多久也会目中无君了,何况我这一个后宫妃子呢?

“告sù

你!我前脚没到清心殿后脚王上就下了旨,你想整治我也不瞧瞧你如今的形势,二品宫妃怎么了?空有虚名而已,那是王上他仁慈可怜你那死去的全家,你还真当自己是菩萨了,人人都要捧着你,宠着你,看着你的脸色?真是笑话!也不仔细想想,这东临朝哪有二品宫妃去住一个婉仪娘娘用的小院子?真不知dào

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来驳斥我?”柳菲絮怒不可谒。

我淡淡笑了笑,“昭仪娘娘哪里来的胆子不把太妃娘娘和王上放在眼里?”

柳菲絮脸色变了一变,“胡说!我父兄皆是当朝的重臣,跺跺脚东临朝就得震几下,是谁不把王上放在眼里还说不定呢?”

我不禁失笑着摇头,心里讽刺的想,没大脑的女人,嘴上依然淡如清风的道:“重臣一定是忠臣吗?昭仪娘娘是不小心咬错字眼了吧,你如此看重自己父兄的能力和地位,将王上处之于何地?”

柳菲絮一时哑然,一张俏脸憋的是由红到紫。那个绿衣宫妃看柳菲絮一时没了词,一个阔步上前,嘲讽的喝道:“灵妃娘娘一个人走这算是什么意思?后宫哪有二品宫妃不带丫头的道理?难不成灵妃娘娘是要着急着去见不该见的人吧?”

穿着粉色衣裙的那个宫妃不知dào

出于什么意思,竟拉了拉那个绿衣妃子。

我笑了笑,看着很想动手的绿衣宫妃冷冷道:“这位是哪个宫里的妃子?呵呵,我倒是不知dào

如今我这二品灵妃倒是白封了,不管是有名没名的人都可以到我头上来动她一动,真当本宫是吃素的么?难得你们还知dào

本宫是王上体恤灵家封我为妃,如果有人不顾王上的体恤硬是欺负灵家人,想必不仅是王上不悦,灵家的世家桑将军府也不会太高兴了吧。昭仪娘娘背后是财大气粗,柳大臣和柳将军跺两脚东临朝都要震上一震,看来本宫真的是惹不起了。不过请问这位娘娘,您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靠山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虫不除,宸宫何安,东临朝何安?连一个小小的妃子都如此看不起这宸家,这口气宸轩是如何忍得的,真是气煞我也。

那绿衣宫妃犹豫了一下,可柳菲絮不说话她只得硬着头皮毫不让步。

我依然淡淡笑着看她,她的姿色中等,只是眼神过于短浅了。

“啪啪啪”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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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 无声胜有声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祝女频责编笑笑生日*******************

“嘻嘻,灵妃娘娘真是伶牙俐齿呢,昭仪娘娘……咳咳,这个是你家事,还是你来吧。”凌云风笑得很得yì

,说着将我拖到一边,顺手将已经戴上白色薄纱的宸轩很不客气的推出去,远远的拉着我,躲到一边很是幸灾乐祸准bèi

看好戏。

宸轩背对着我,无法看出来他到底什么表情,我只知dào

他面向着柳菲絮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只是在定定的看着。

晴好的天气不知dào

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和柳菲絮她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十分相配的。

“呵呵,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呢,看吧连老天都生气了。”凌云风不知dào

从哪里揪来的一草棒,得瑟的在嘴里叼着。

我白眼,很没好气的戳了他一下,“你们早来了是吗?真是过分,等着看我好戏是不是?”

凌云风笑的很没心没肺,“本来听说你被单独留在玉辞宫,有些人放心不下,非拉着我来瞧。如果你总是不出来的话,他就要用太监宣旨进去,可是没想到你

竟这么快的把那老婆娘给搞定了,我们只得低调行事。呃,本以为你会很利索的回到德容宫里去,哪知dào

一不小心看到你的俩个笨丫头被柳大小姐三言两语给哄

走了。于是我们猜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儿,嘿嘿……于是……”

我狠狠揪了他一下,咬牙道:“于是你们就爬到屋顶上看着我们上演的好剧是不是?亏你还是个殿下呢,真是不知dào

羞。”

凌云风笑得更加枝桠乱颤了,揉着被我扭痛的地方道:“嘿嘿,我殿下算个啥,头儿都不觉得羞我羞个啥?话说那上房的主意还是头儿想的呢。”

我咬着牙关狠狠剜了他一眼。对这个人真是无语到指地地步。只好转过头继xù

看着柳菲絮她们。柳菲絮几人已经在他淡淡地目光下几欲跪下了。但宸轩仍是

一句话也不说。

我记得大学地时候。心理课上老师讲过人地一种心态弱点。如果你在开会地时候或上课、做过错事地时候。如果想要多嘴地人迅速地闭嘴而且对你心生惧意

就保持着淡淡地微笑。一句话也不用说。很快你就会收到鸦雀无声地效果。而此刻地气氛恰是如此般令人窒息。柳菲絮脸色更是难堪地吓人。

我眨眨眼。转过脸来不得不请教凌云风。“他不会就这么一直吓下去吧?要怎么处罚赶紧说嘛。这么僵持着怪折腾人地。”

凌云风瞥瞥漂亮地嘴唇。故作一脸糗样。”哟。你这还心疼想要修理你地昭仪娘娘了?啧啧。只是你心疼也是白心疼。这个女人是不会把你地好心当成好心地。

其实我们并不是一直都在观赏,到玉辞宫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小尾巴,甩了好半天才干净的脱了身,跑到这里来看好戏的。也就是我们并没有把她的话听了个干净

,头儿想治她的罪总要给个理由不是,毕竟她父兄在朝廷还是有些地位的。所以这个无声胜有声的法子其实很好使的。”凌云风笑得更加贼兮兮的了。

果然宸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直到最后对柳菲絮理也不理的带着我们头也不回的离开。

“话说这后宫里还真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我就站了这一会儿,已经打了好几次颤了呢。”凌云风颇有幸灾乐祸之同宸轩道。

宸轩微微展了展眉头,一双细长的月牙眼睛自然的眯成极为好kàn

的线条,“这里不好呆你还没少来过呢,既然你这么说想必你那凌府肯定是很不错的了,抽时

间我可不可以拜访一下?”

“啊?”凌云风的脸色瞬间便拉下来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不不了,我那里太穷,一般的神是装不下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挪不开呢。”

我眼前黑了黑,脱口道:“凌殿下您不是一般的小气,是大大的小气!”

凌云风听到我的话倒是乐开怀了许多,佯装着很腼腆的样子,“小惜若是去我可是极为欢迎的呢。”

我尴尬的咧咧嘴,下意识的去瞄宸轩,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面纱拿下来了,看我瞧他,也笑着回头看我,只是在看我的同时悄悄的伸出了手,把我

凌云风不干了,几乎跳起来,依依呀呀的像要暴走一样,“啊啊!这是什么意思吗?这可不行,小惜,注意分寸,你忘记你给我说过什么了?”

我低下头腼腆的笑笑,任宸轩将我拉到身后,不管怎么说,宸轩是

的美男吧,我一时半会儿是做不玉的被人乖乖牵着,绕过暴躁的兔子,送给凌云风一脸惋惜。

“呃……小惜……呃……”凌云风懊恼着追过来,一张俊脸皱的十分可爱,“这是要往哪里去

宸轩笑着抬起头,依然紧紧握住我的手,淡淡道:“去明瑟殿,她们会很快就过去的。”

她们?指的是柳菲絮她们么?我有些犹豫的顿了顿,该怎么处罚柳菲絮那是宸轩的事情,其实我没有那种看着敌人在我面前怎样落魄怎样倒的兴趣。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心情,宸轩侧过脸,清朗的俊脸漾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他抬起修长而温润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半圆的月洞门,笑着道:“如果不想去明瑟殿就从那个月洞门里出去,月洞门外有你的丫头在那边等着。”

我犹豫了一下道:“嗯,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宸轩愣了愣,淡淡笑了,“问吧。”

“你听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吗你说的还是别人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宸轩淡淡的说:“知dào

,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孟子的人说的,那个人你也知dào

。”

尽管我心里已经知dào

答案,但当答案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松开他握紧我的手,后退了两三步才道:“你是……是因为这些原因你才让我答yīng

你的条件吗?你是哪个朝代的?你是怎样来的?你……”

“小惜,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哪个朝代的?”凌云风拉着我,边挠头。

宸轩轻轻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灵儿,现在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的。现在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相信我。”

“喂!哎……我的天哪,咳咳,小惜……那个啥……这边还有个孤家寡人呢。

这么暧昧的话……你们欺负我一个寂寞的人……”

“闭嘴!”很出乎意料的,他和我异口同声的一起叱喝道。

凌云风被唬的往后跳了一大步,一张俊脸瞬时也变了色彩,“呃,斯文……这个到底……呃,好,好,我到前面等着你头儿,不要这么笑着看我……”凌云风哆嗦了一下,胡乱指了个“前面”,立即消失不见。

我低下头,心里百味陈杂,宸轩也是穿越!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和他不同,很大的不同。宸轩身上有种和这个时代相容的一种气质,他的举止言行都与这个时代极为吻合,尤其是作为一位皇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魄即便是一个穿越也是不会具有的,除非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里像突然一脚踩空了一般,极为凌乱。我默默的转过身,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向他刚刚说的月洞门走去。

宸轩是穿越,是一个带着帝王气质的穿越,他好似知dào

许多我不知dào

却很想知dào

的事情,但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却又不能说出来。为什么穿越这样罕见且诡异的事情,到了这里好像却又变成了一切都可以蓄谋的,可参可推的了?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眼睛酸酸的,我明明知dào

有些事情已经生了,接受与不接受我都没得选择,可是心里就是有一种想泪流的冲动,冲动在他忽然喊我“灵儿”让我乖乖陪在他身边的时候,那种从内心里突然涌起的一种久违感,就像黑夜过了很久,很漫长,在你在漫长岁月里等得疲了累了的时候,蓦然回间,你忽然现黑色的夜幕里,远远的地平线处,一丝曙光带着惊艳和柔和的光,芒轻轻的穿破云层暖暖的洒到你掌心。

难道我真的有过等一个人等了很多很多年吗?

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逼我说出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相信他不会逼我制造他用来巩固权力和地位的武器,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我甩甩头,对自己说不会,宸轩他自己应该知dào

这些东西的,没必要让我去代劳。想这么多似乎对我现在的处境来说一点用处都是没有的,我还出不了宸宫,没有他的帮zhù

我似乎连活下去都很难。宸宫看似繁华,但在这繁华之下,谁又知dào

藏着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危险。

也许他的话是对的,做我自己就好。起码现在我知dào

他是在乎我的,他做了那么多都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暖心,看来许多事情我不得不去主动一些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4章 离若瑄初乱

;i生日快乐,永远健康幸福!*******

绕过月洞门果然见到欣悦在四处张望,欣然正看着一朵开的正娇艳的花朵呆。

欣悦见我走过来,忙兴奋的跑过来,“娘娘,您干吗让我到这边来嘛?您怎么才回来啊?太妃娘娘有难为你吗?您如今可是二品娘娘呢。”

我笑着摇摇头,二品妃子又如何,还真让柳菲絮说中了,有名无实确实用处也不是怎么大,弄不好这名份还得成为别人刁难你的借口呢。

欣然嗔了眼欣悦,眉尖还带着微微的褶皱,我笑了,“欣然在想什么呢,想的是这么出神。”

欣然咬咬唇,为难了,为什么妃子们都出来了就您还在里面。刚刚有一个嬷嬷传您的话让我们在这里候着,这件事情我越想越觉得很蹊跷,娘娘您没事情吧?”

我笑着摇摇头,嗔怪道:“我哪能有什么事情。花嬷嬷和茹儿她们呢?都回德容宫了?”

俩人点点头,欣悦道:“花嬷嬷嘱咐我们一定要等到主子来了才能走,花嬷嬷回德容宫收拾了,估计快要收拾好了。因为香茹从前在离若瑄呆过,所以嬷嬷让她先到那边去打点打点。我们左等右等总算将您盼来了呢。”

我说:“好了,别啰嗦了。德容宫那边处理的怎样了,我出来也有些时间了,花嬷嬷可有遣丫头过来说过德容宫那边还需不需yào

人手?”

欣然摇摇头,“不用了,嬷嬷刚刚遣人来说了,娘娘径直去离若瑄就可以。本来咱们东西也不甚多,收拾起来是极为方便的。欣然昨天去离若瑄看过了,那里虽说是五品小宫妃的住所,但是地方和院子也都是也都还好,该有的什么都有,还有自己的小厨房呢。”欣然一提到厨房顿时由刚才一脸紧张变得欢喜许多。

我点点头,虽说东西不是太多,但让花嬷嬷一人照料也是很辛苦的,于是边同欣然欣悦边说话,边跟着丫头们往离若瑄那里走,快走到离若瑄那里,我想起还没有同凌薇告辞只好任选了些礼物让欣然带着几个丫头一同送了去。

花嬷嬷听见我吩咐地声音忙从内院里赶出来。待瞧见我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向我交代离若宣一些琐碎地事情。我边听边思考着。

花嬷嬷抱着一本淡黄色地簿子。皱着眉头道:“主子。王上刚刚来赏赐过很多东西。您看怎么安排是不是同从前一样。如果贵重地东西就暂且收藏着。稍微便宜一点地就让小环拿到宫外去交换成纹银?”

嘎。我经常拿东西出去当银子这事情花嬷嬷也知dào

啦?呃。这件事情不是一直都是欣然在做么。其实花嬷嬷知dào

也没什么。只是我怕花嬷嬷追问这笔银子将来是做什么用地就不好了。想必花嬷嬷看出我地不对。递给我一杯茶。温柔地道:“娘娘不用多虑。老奴也许知dào

娘娘您地想法。不过娘娘放心。既然老奴侍候娘娘。就会为娘娘办事。娘娘不说地老奴不会多问。娘娘想让老奴做地事情。老奴定是豁出老命也是要去为娘娘做地。老奴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多年来许多人情世故。也多看地透彻了。人这一生追求这么多地富贵荣华。待到年老地时候。才现这些东西都是那样地不可靠。就跟那天上地云彩一样。时间地风一吹过。云彩便散了。直到什么也看不见。老奴这么大年纪了。只想寻个安安稳稳地主子。任那是喜是悲。只要安安稳稳地过完最后这段日子也就罢了。”

我心里已经十分酸楚了。我拉过花嬷嬷地手。轻声道:“嬷嬷不要这么说。是我不对。嬷嬷放心。您这晚年定要包在我身上。只要嬷嬷放宽心。我会好好照顾您地。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跟嬷嬷说。是因为我心里到底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嬷嬷您能明白吗?”

花嬷嬷很动容地点头。“这是不用说地了。其实老奴很奇怪娘娘如今地变化。也许真地是灾难能够磨难人吧。娘娘真地和从前不一样很多很多呢。”

我笑笑。“嬷嬷说地不是吗?沧桑地事故能够让人学会成长。灵家现今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又于冷宫里刚刚放出来。在入冷宫地时候险些丧命。这从鬼门关里走过来地人。还敢奢求什么呢?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这宫廷如深海。看似平静而美丽地外表下。其实潜藏地暗涡真是属也数不清楚地。谁能知dào

下一刻下一秒等待我们地是什么呢?我更想过清清静静地日子呢。”

花嬷嬷笑了,“娘娘真是一个通透的人儿,这么小的年纪竟有这样的心境着实让老奴佩服呢,真的跟你娘一样,对于这宫廷里的事情看的也是这般。老奴不知dào

这是坏事还是好事呢?唉,只是您想过T的日子可是不容易呢,眼下就有很大的阻拦啊。”

我点点头,想起玉辞宫那些复杂琐碎的人和她们那种目光,无奈的笑笑:“现当下我很需yào

嬷嬷的帮忙呢,我从出冷宫到现在也算是有些时日了,那丫鬟婆子像是衣服一样换了一波又一波,这在后宫里有个自己的人儿确实很不容易的。恩,嬷嬷,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花嬷嬷愣了愣,恍然道:“娘娘是想……”她压低了声音,机灵的扫了眼周围忙碌的丫头们,“娘娘是想让老奴查查她们的根底?然后该换掉的就换掉,不该换掉的就盯紧些?”

我满yì

的点点头,不愧是姜是老的辣呢,我的意思轻轻一点就通了,“正是此意。不过换掉终究不是解决根底的办法,如果咱们贸然换掉不是让她们身后的人更加疑心?那时候反倒是不好了。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变本为利那是更好不过的了,如果变不了,嬷嬷再寻了个借口打回去,不要让咱们露出什么破绽才好,其实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她们需yào

的东西,唉,真不知dào

哪里是有罪的了,想过一个清静些的日子都难呢。”

花嬷嬷也微微叹了口气,“您是没有什么罪过的了,也许您想要过清静的日子对她们来说便是罪过吧。”

是啊,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我苦笑着端起杯盏,缓缓抿了口。

正说着话一个穿着桃红小褂的胖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我和花嬷嬷忙上前见了一个礼,“娘娘,这宫外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别宫的娘娘又遣婆子来送了不少的礼过来,您看这可怎么是好,还有一些婆子非要代表他们主子当面给您道喜,拦也拦不住。”

花嬷嬷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话,没见到咱们这里已经很乱了吗?尽是来给添乱的,拦得住就拦,你们就给那些大胆的婆子说,娘娘今天已经很累了,众位娘娘的好意咱们主子心领了。”

花嬷嬷话刚刚说完,又跑来个桃红小丫头,只不过这个丫头比先前那个脸色好多了,那个胖些的丫头看见这位,便忙问道:“紫儿,是不是婆子们硬是闯进来了?”

花嬷嬷和我也横横眉头,把目光也都放在这小丫头的身上,但见她不慌不忙道:“没有没有,还好,还好。

都出去了,不曾有一个放进来。”

花嬷嬷冷道:“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些大胆的女人们,真是不见黄河不掉泪,这宸家女人的连宸家脸面竟是一点也不顾,真是……”

我笑着拍拍花嬷嬷的手,“这些无聊之事早晚都要碰到的,只是没想到她们会这么快而已。恩,及早不及晚,只是我好奇她们怎么没涌进来啊?这是不应该的。”我端起茶,不急不缓的喝着。

花嬷嬷也奇怪的“咦”了一声。

见我们迟疑,那小丫头笑着说道:“娘娘真是英明,那些主儿是难缠的,不过不巧的是娘娘福气大,连天兵天将都护着您,有几个嚷的凶的婆子登时就被丢了出去,其他的人也就不敢多嚷了。”

这下我笑开了,“天兵天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神力。嬷嬷您出去看一看吧,到底不能惹的咱们还是不要去惹了,那几个摔出去的嬷嬷也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才好。”

那后来的小丫头竟笑嘻嘻的答道:“娘娘和嬷嬷宽心,那天兵天将也是极为有眼神的,他们丢的只是几个品级不算高的宫里的婆子,娘娘宽心。”

花嬷嬷这次多看了那小丫头几眼,笑道:“好伶俐的一张嘴儿,有没有天兵天将老奴不敢说,不过他们哪能会这么心细的专挑品级低的宫人开刀的?”

那小丫头笑着眨眼,“嬷嬷万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嬷嬷的法眼,是奴婢和姐妹们暗中稍稍指点了一下。”

花嬷嬷笑了,笑容很深长,“果然是个机灵鬼儿,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哪个宫里的?”

“回嬷嬷的话,奴婢叫宁紫,原先不曾跟过什么主子,只是在绛云殿里做过一些粗活计,前几日才奉了陈宫娥娘娘的命调到离若瑄里。”

花嬷嬷满yì

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玉小指环,让欣悦递给她道,“只要好好侍候娘娘,好好守着规矩娘娘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样好了,宁紫丫头带着我去看看外面的状况,欣然丫头先帮我照应一下内院里的事情,欣悦则先服侍着娘娘吧。”

欣然欣悦点头应着。那叫宁紫的丫头好似强压着内心的得yì

与欢喜,忙上前向我谢礼,然后小心的扶着花嬷嬷出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5章 先谋而后动

嬷嬷和那叫宁紫的丫头一走,欣悦就撇嘴了,“那个\会说话呢,哼,要不是今天状况不一样哪里能轮到她们这些品级低的丫头过来面见主子。”

我笑着捏了她一把,嗔道:“行了行了,这样的闲气你也会生,真是。”

欣悦撇嘴笑,“主子您不知dào

,这宫里最不缺这样的宫女了,她们是不安分的,整日的就想借着高枝往上爬,真不知dào

这当个娘娘就这么好吗?我倒觉得还是做个丫头好,不用跟谁争,就是争也不过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只要不犯大错,就没有要命的危险。反倒是当主子就麻烦了,那些不安分的人哪次下手不都是又快又狠的,不要了别人的命是不会罢休的,好在娘娘不是那样心狠的人。”

“哦?”我笑着看她,“你怎么知dào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要是是了欣悦该怎么办?”

欣悦愣了愣,摇头道:“欣悦就觉得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娘娘没必要那样做。”

“是吗?”真难得啊,这个小妮子能够想通这些无谓的人情世故就好了,我还真担心她哪天因为贪财好权误了自己的前程呐,“欣悦想通了就好。”

欣悦笑着郑重的点点头,“嗯!娘娘没必要跟别人争什么,王上他喜欢娘娘您所以您不用争什么都是您的了,这样多好啊!”

呃,我白了白眼,有种眩晕感,看来这调教人真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啊!

“主子!”正说着话欣然走过来了。

我点头应着,忙问:“什么天兵天将,看清楚是干什么的了么?那些人都走了吗?”

欣然点点头,“主子放心,都走了,大部分人都走了,除了几位较为体面的婆子被花嬷嬷带到客房里去说说话,其他的人都走了。嘻嘻,哪来的天兵天将啊?主子您看……”说着欣然往旁边侧了一大步,同时十二个护卫打扮的极品美男像神仙一般出现在欣然身后。

“啊。我地天哪!”站在我身后地欣悦倒抽了口气。惊呼道。

我也是瞪直了眼睛。一二三四五……十二个长得俊美如神仙地美男恭谨地站在我面前。每一个人地目光都是极为干净又极为阴冷地。就像是峰峦之巅上不可攀附地冰雪。看你一眼你便恨不得立即冷冷地打一个寒噤。

“娘娘您说话呀!”欣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了句话。轻轻推我。

“哦哦。”我忙将**裸盯着人家地目光移开。干干吞了口唾沫。缓口气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呃。你们哪里来地?”怪不得那个宁紫丫头以为是天兵天将。长得这番容貌。个个又都怀有深不可测地功夫。难能让人不以为他们是天兵天将啊。可是他们到底是哪里来地?

正当我惊疑不定地时候。眼睛却被这十二人中地一位给吸引过去。那个人长相比其他人稍逊一筹。尽管衣着和相貌让他无法在这些极品美男中十分地出类拔萃。只是他地那个目光让人心惊。心寒。却又高雅如山峰之秋菊。凛冽如山巅之冷泉。

不知dào

是我看他地缘故还是他本身就是这些人中地头儿。只见他阔步上前。单膝而跪。清冷地声音让人头脑冷静非常。“属下亦初奉旨来效忠灵妃娘娘!”

“奉旨?”我惊讶道,但立即又想起或许是宸轩下的旨意,他说过只要我答yīng

做宸后就送我面和暗卫,难道他们就是……

亦初依然恭谨的半跪着,冷冷的姿态倒有一种引人敬畏的魄力,他继xù

沉声道:“亦风五位为娘娘明卫,亦幻六位为娘娘暗卫,亦初为,娘娘如若有差遣,亦初与兄弟们定誓死效命。”

我点点头,不过宸轩将他们现在就放在我身边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些,这十二人一看就是能够以一当百的好手,而今天又同各宫娘娘的心腹们打过照面,那么宸轩这么多年来费心隐藏的实力不就暴漏无余了吗?这对宸轩来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对亦初道:“亦护卫请平身吧,我这里规矩少,亦护卫和众护卫们以后不必过于拘谨。”不必过于拘谨有的地方还是要拘谨的,毕竟我这里女眷最多,即便是你们都是长相和武功都超绝的面都还是要遵守一下规则的。呃,面?算了吧,看着这十二人冰冷如刀子一样的漠然,我哪有那个胆子让他们侍候我,暴殄天物不说,一个玩笑开不好,亲亲我我的时候就有可能被他们一不小心给把小命给弄没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亦护卫同身后的十一人皆抱拳齐声道:“属下不敢。”

我勉强的扯了个笑:“呃,其实我平常也没什么危险的,你们不用这么守着,倒是可惜了你们这大好的能力。”

十二个人继xù

复制刚才的动作,“属下不敢。”

我有点出小汗了,心想在这么说下去估计我除了能听到“属下不敢”四个字,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我看了亦初一眼,略微有些郑重道:“亦护卫,刚刚可是你们十二人将那些婆子驱逐出去的?你们的身手可有暴露?”

亦初躬身道:“刚才是亦风五兄弟同属下动的手,亦幻六人没有现身。属下与亦风五人只是用护卫平常手段办事的,不曾动用过自身的功夫。”

我送了口气,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以后尽量避免自己动手,切记锋芒不要毕露。”

亦初这次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他诧

下才道:“属下遵命。”

我无趣的将头转过来同欣然道:“带着亦护卫他们下去吧,安排好他们的住宿。”

欣然正要点头,亦初却又躬身道:“主子安排四间房就好。”

我眨眨眼,四间房?十二个人睡四间房,三个人挤一张床还是……其他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顺便晚上就不回来,十二个人轮流侍候着……呃,事实证明我这个满脑袋装着不健康想法的人是错的。

亦护卫人家很正经的道:“宫里眼线众多,现在多半知dào

王上赏您护卫了,而且是六个护卫,娘娘若是安置十二个人的房间恐怕会引起宫里敌对暗线们的注意,亦幻他们奉命保护主人的安全,随时可以休息随地都可以休息,这个娘娘放心。”

“哦,是这样啊。那就听从亦护卫的安排吧。”我悻悻的笑道。

欣然点头,答yīng

着便同亦护卫出去了,而亦幻六兄弟同时像蒸了一样,倏忽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回头,欣悦正眨着大眼睛往门外看,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我掐掐她,促狭道:“看上哪个了?嘴巴张这么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欣悦忙掩口,面上飞满了红霞,“主子说什么呢?欣悦不是那个意思。”

我乐了,“不是那个意思你脸红什么?”

欣悦羞的跺脚,“娘娘在说什么,那些是王上赏给娘娘的,娘娘在说什么呢,欣悦不过是个丫头,这要是给花嬷嬷听到了,不数落欣悦才怪!”

“哟!欣悦是越的长胆子了,老奴这才走了一会儿就在娘娘身边嚼老奴舌根了,真真是要好好数落数落才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花嬷嬷边弹身上的灰尘,边笑着从外面踏了进来。

欣悦见花嬷嬷来了,又气又羞的拉着花嬷嬷撒娇道:“嬷嬷也要数落欣悦不是?是娘娘羞欣悦,欣悦才搬出嬷嬷来的。”

花嬷嬷笑着用手去点她的额头,“你这甜嘴的丫头可要折杀老奴是不是?搬出老奴也是没有用地,老奴可不敢替你羞娘娘去。”

我给这一老一少逗乐了,“行了行了,你们这一老一少就别在这里编排我了,等咱们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玩吧。”

花嬷嬷道:“是了,是了,刚刚应付那些婆子可还真叫老奴有些吃不消呢。”

欣悦离开花嬷嬷的怀里,忙搬凳子上茶,“真是欣悦的不是了,好嬷嬷辛苦辛苦了。”

花嬷嬷笑着指指她,眉头很舒心的展开着,想必那些来“道喜”的婆子确实是走干净了。

我喝了口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道:“欣悦,你去外面迎迎香茹去,她去德容宫代我同德容娘娘告辞了,现在也该回来了,你去看一看,顺道儿看看咱们宫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妥当的地方吗?”

欣悦点头应允着去了,只剩下厢房里我和花嬷嬷两人说话。

我将那护卫的事情同花嬷嬷说了一遍,花嬷嬷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来就来吧,只是护卫们不似公公,他们呆在内院里,行事还是要注意一些的。不过王上这么做不见得是坏事。从今天来的那些婆子们的情况来看,除了蓉华娘娘和太妃娘娘那里没有来人,其他宫里的娘娘差的人倒是都来的很齐全,其中还有些有身份的良孺和才人们。”

我疑惑道:“才人们?她们不也算是有些品级的宫妃吗,怎么也会搅合了进来,这道喜还这是有些味道了呢。”

花嬷嬷道:“其实也不那么难猜想,娘娘要知dào

您是仅次于贵妃娘娘的品位最高的妃子了,咱们有没有前朝实权的支持到不好说,但王上宠谁喜,她们就会把眼光放在谁身上,一来是讨好,二来也顺道摸摸您的脾气,以后该怎么拿捏心里是要有数的。也就是说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不过就是早了些,有些预谋了些。”

我皱皱眉头,“嬷嬷说的预谋是指……”

花嬷嬷点头,接着道:“就算是再想摸清楚娘娘的脾气,但光她们自己是没那个胆子结伴儿一起涌过来的,这明明摆着的不是想给娘娘添乱吗|中作梗了,挑唆的她们一起就涌过来了。如果不是王上许给您的护卫及早出现,她们想是有那个胆子涌进内院里来。她们是打着道喜的名号来的,娘娘若是同她们照面了,定是要极为劳累一番,加之早上在太妃娘娘那里的辛苦,娘娘是吃尽苦头也不能说苦的。”

“那能是谁这么急着给我下马威的?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花嬷嬷道:“这个还不好说,只是护卫一出现,娘娘就是想装病设套子给他们钻也难了。所以还真不好说是谁下了这一部棋子。”

我点点头,“不过这后宫能动这么多人的人还是极少的,多半是四品以上的主子们行的。会不会是昭仪娘娘?”谁知dào

她们会不会去明瑟殿请罪呢?不过柳菲絮那个头脑也难行出来这样高明的事情。

正当我和花嬷嬷正扭头思考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唏嘘的笑声,我淡淡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看着花嬷嬷道:“一听这声音就是欣悦在用什么话儿唬香茹了,呵呵,咱们也别想这浪费脑筋的事情了,得行乐时且行乐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6章 暗箭最难防

嬷嬷道:“只可惜主子想行乐,有些人可不会让咱们\了。嬷嬷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也是看穿看透了,先不说那些大道理,就只看眼前就让人叹息了。想原来先王在时,那些雨露过的妃子哪一个不是红着眼睛,咬着牙看这座宸宫,她们明争暗斗,只要是能想到的残忍手段,她们没有做不到的,想想都令老奴寒噤啊!虽说现在的王上比先皇的性子寡淡了些,但这样也好,毕竟都没有被宠幸过也没有尝过被宠幸的好,所以即便是争斗也只是一些小吵小闹,没出过大事。只是这种平衡从贵妃娘娘和您从月婵宫出来之后便有可能被打乱了,着实令人担心。”

我起身信步走到窗前,月照当空,甚是清朗,我笑了,“担心有何用,该来的还是要来,这后宫里连年累日的送进来太多危险的分子了,若是不活动活动恐怕到时候一活动起来就让人难以防备,猝不及防了。所以宫斗,有时候还是很必要的。”这也许就是宸轩加封贵妃,让我出冷宫并封妃的原因,这后宫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不甘心的,她们想要的权利和地位不仅仅是人们心里所想的那么简单,她们背后牵扯着很多势力,一不小心处理就可能酿成祸患。

“娘娘!难道您要……”

“也不是全是嬷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嬷嬷是知dào

我性子的。不过想保留自己的这份淡泊也是极难得,最起码有一个人现在还不能同意咱们安静恬然的过日子,先静观其变再说吧。”想多了也无用,谁知dào

明天会生什么事情呢?

我伸出手,让掌心沐浴在月光下,月辉如水,混淆着夜色的清凉,轻轻的穿过指尖,凉凉的还带着花园里残留的花的香味。我闭上眼睛,“嬷嬷,香茹和小丁子公公不是说过这离若瑄曾经种过许多琼绶花吗?为什么一点琼绶花的味道都没有?”

花嬷嬷将一件外衫轻轻的披在我身上,“王上下令除了凤銮殿还可以有琼绶花,宫中其他地方皆不许再种了。”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回头看着花嬷嬷,有些不可思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dào

。”

花嬷嬷笑了,“娘娘这几日可有过闲工夫啊,不是忙这里就是忙那里,这些小事情您不知dào

也是十分正常的。”

“哦。”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细问。

“娘娘您站在窗户那里做什么这快入夜了,小心着了凉。”

香茹和欣悦笑嘻嘻的从外面走过来,个个脸上都挂着笑意。

我笑着从窗边离开。顺道着答香茹地话。“无妨。我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倒是你们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高兴地连时间也忘记了。若不是我遣欣悦去寻你。还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香茹憨憨地笑了。自顾着倒了杯茶。一口闷喝着。惹着花嬷嬷拍着她道:“这么大地丫头啦。连喝茶都没个样子。若是给外人看见了。真还不笑掉了大牙。”

香茹一抹嘴。两颊地小酒窝笑地很深。“这有什么呢。这不是没有给外人看见了么?嬷嬷你道我和欣悦在外面为什么来地这么晚吗?”

花嬷嬷看到香茹擦嘴地小德行又不悦了。连忙塞给她手里地帕子。“老奴哪知dào

你们那些乱七八糟地小事情。快快把嘴擦干净。看来真是要好好调教调教你了。不然将来还真怕没人喜欢了。”

香茹咯咯笑了一阵。“不怕不怕。茹儿跟着嬷嬷就好了。鞍前马后地侍候娘娘和嬷嬷一辈子不好吗?”

花嬷嬷嗔怪着瞪她一眼。用手指头点着她地额头。“又在这里说疯话了。”

这回连欣悦也瞪香茹了,“茹儿你倒底说还是不说,你不说我要说了哦,这么讨好的事情我都让了你,从进了门你竟抛到脑后了是不是?”

香茹连连道:“没有没有,我说我说。”

我和花嬷嬷面面相觑,“说什么啊?从你们进了外院就听你们在笑了。”

香茹忙道:“娘娘可知dào

为什么我们来这么晚吗?那是因为我们听到一个很大快人心的消息,那昭仪娘娘不知dào

是犯了什么错了,竟然自己到明瑟殿里请罪去了,自己请求王上将她贬回四品的婕姝娘娘,还自己罚自己到清心殿去了,嘻嘻,您说这岂不是大快人心?”

欣悦应和着连连点头,自己也忙补充道:“你道奇怪不?这昭仪娘娘历来是个不饶人的强性子,这次没说明什么理由自己就跑去清心殿跪着了,真是奇怪呢,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也是有些可惜,王上顾

军这次的功绩,没好将她贬回去,只是罚了她去跪清+)几日的足而已。”

花嬷嬷奇怪的看向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惹事的人或许就不是昭仪娘娘了,那会是谁呢?”

我道:“嬷嬷,我从玉辞宫回来多久之后那些人才过来的?”

花嬷嬷想了想,“大概是半个时辰吧?”

我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转身冲着窗外轻声喊道:“亦护卫?”静等了一下,连风都没有吹过,我正疑惑,抬头却见亦护卫早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我小小惊吓了一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

亦护卫屈身恭谨道:“属下该死,属下不敢冒然出声,惊吓了娘娘,请娘娘治罪。”

我挥手笑道:“罢了罢了,快进屋吧,我有事情要问你。”话罢,我犹豫着要不要继xù

挑着窗户,他是不是要从窗户里进来,记忆中好像只要是高手都很习惯从窗户里进来,而不是走大门。

亦护卫点头,风似地身影极快的一闪,还没等我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从正门处进来,站好等着候命了。

香茹还不知dào

亦护卫和那十一个面的事情,正探头好奇的看我在同谁说话的时候,忽然面前一阵风吹过,身侧就已经立着一个大活人了。只见她“哎呀”一声,忙拍着胸口从亦初身旁跳开,捂着又红又白的小脸藏到花嬷嬷身后去了。

我想同亦初说些什么,可是又很无奈,本来被派到离若瑄侍候我们几个女人就很委屈人家了,再给人家定些规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笑笑,还是直奔正题的好,“亦护卫可熟悉了离若瑄和周围的一些地势和事情了?”

亦初道:“是的,娘娘。”

我沉思了一下,“假如一个丫头或公公在半个时辰内,能到以离若瑄为中心方圆几处的地方?我的意思是快步走半个时辰,能到达离离若瑄最近的哪所妃子的住处?”以离若瑄为圆心,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为半径画一个圆,如果对方不是从玉辞宫得知我回来的消息,那么问题就出自离若瑄里,也就是被圈在圆圈里的那几所宫殿最容易得到消息,然后配合我回来的时间行动。呃,不知dào

亦初这个古代人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亦初有些惊诧,但还是立即回答上来了,“半个时辰离离若瑄最近的地方有绛云殿,燕熙宫,凤銮殿,德容宫这四个大宫和几个五品以上的小宫妃的寝宫。”

嘎,这么多!跟不问有啥区别啊,我有些郁闷,但不得不继xù

问道:“那如果是亦护卫或那十一个护卫的身手,半个时辰内可以去走这里面多少个宫殿?”据花嬷嬷说这些人来的都是很多的,但大家都不是一起由一个地方出的,都是由各自宫里过来的,这古代交通和消息都不达,能在短时间集结这么群丫头婆子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亦初想也没想便道:“用不到半个时辰,属下们就能走遍后宫。”

呃,我有些昏了,这亦初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他们不是用走的,是用飞的,二是这后宫小的厉害,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可以很潇洒的散步一两个来回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后宫里除了有亦初这样好的暗卫,也有恶势力的暗卫,而这个暗卫很有可能已经盯上我了,或许就在我身边也不一定。

我身子轻轻一颤,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太危险了?我慢慢的坐下,双手扣住木椅上的紫金雕花,下意识的四下看看。

察觉到我的不对,亦初同样也百分警惕起来。

我道:“亦护卫可有察看过院子?亦幻、亦风他们可有露过面?”尽管我很放心亦初,但是心里刚刚油然而起的直觉仍然另我有些不安。

亦初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冷表情,“娘娘放心,属下皆部署完毕。”

我点点头,“有劳亦护卫了,还烦亦护卫多留意一些经常在内院和外院走动的一些普通人,最近都挺杂乱的,咱们可别少了什么东西。”尤其是像自身安全这么重yào

的问题,不过这些话我想亦初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可以明白的,我不想把话挑的太明,主要是怕这样会让亦护卫觉得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就不好了,另一方面是担心花嬷嬷和茹儿她们多想,现在我还没有把握确信自己已经被那些暗卫盯上了,提醒的太明白了,反倒让茹儿她们心里犯堵,没准儿还会打草惊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7章 落花人独立

初点点头应着,仍是一脸冷冰的告辞走开。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背后冷峻精致的线条,心里捕捉到一种难以明说的宽心。青衿衣衫,放荡不羁,寒如冰,孤傲之色,与宸轩的温文尔雅,高贵清华的出尘气度倒是一反一正,一刚一柔,只是是他的名字却很让人寻味,亦初,亦如初见。我有些失神的笑了。

“娘娘……”

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推了一推,而轻唤的声音更是细如蚊吟。我转过头,香茹正一脸忧色的看着我,却巧与欣悦那满面红光,一脸惊喜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笑着看她,眨眨眼,不解的道:“怎么……”

香茹嘟起了嘴,有些不满,“娘娘怎么会接受这些人,这不是给咱们院里多添了一把火么进冷宫的么?这才刚出宫呢。”香茹看我眼神已经灌满了幽怨,好似我准bèi

要把亦初怎样怎样似地,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以男人为爱好的女人,那原版估计就是那么一位,所以荼毒的小香茹一直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

我尴尬的笑笑,摇头道:“不是不是……”

正在我正费心的想着要同香茹好好解释一番这些美男是从何处来,来干什么的时候,欣悦回过神来,漫天的惊喜着道:“娘娘真是好福气!亦护卫这样的面实在是难得啊!真是羡煞人了,亦护卫又年轻又英俊又那么会武功……嘻嘻……”

“欣悦!”香茹满脸怒红,瞪着欣悦的目光极为不善,冷冷一喝吓的欣悦以为生什么样敌情了呢,忙从花痴满眼放桃花的意境中跳出来,惊慌的道:“怎么了,怎么了?”

香茹深吸一口气,“什么面?娘娘怎么会有面?”

欣悦松了口气,拍打着胸口,“哎哟小茹儿你要吓死我呀!亦护卫与那十一个护卫是王上赐给娘娘的面啊,用来侍候娘娘的。今天下午才到的,茹儿你去德容宫里了,没见到呢。”

香茹一张小脸很臭地拉着。鄙视欣悦道:“王上送地是护卫!不是面!面和护卫不一样!”

“是是是。本来他们就是护卫。不是面。”我笑嘻嘻地忙去安抚这满身是刺地小刺猬。“本来他们地任务就是过来保护我们地。茹儿不要多想。大家都不许多想。以后对外面怎样地说辞我不管。但是亦护卫和其他地人在你们心里绝对不能把他们当面看待。”我不需yào

面。我需yào

地只是衷心于我地侍卫。男人一个就好了。

香茹脸色好了许多。听见我地话笑着重重点头。本以为欣悦会不同意。没想到她微微一愣但立即附和着香茹地节奏。头点地像捣蒜一样。

花嬷嬷比我先开了口。惊奇道:“欣悦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欣悦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丫头们怎么能不同意主子地意见呐。”

香茹笑了。不屑地撇嘴。用胳膊碰我道。“主子别听她这糊弄人地话。她呀。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呢?”

说笑了一阵,欣然也回来了,交代了一下护卫们的事情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用罢饭各自回到自己临时的住处,将就着睡下。

一夜无梦。

昨天劳累了许多繁琐的事情,醒来之后胳膊腿儿反倒酸痛起来,我揉揉脖子,窗户中已经透出晨光,我心里一惊,忙喊欣然,“欣然,天光大亮了你怎么不叫我呢?昨晚不是交代你及早喊我的吗?完了完了,这下又要有麻烦了。”我说着忙穿衣穿鞋。

“娘娘不用着急,太妃娘娘在请安时辰没到之前就差公公来传话了,以后娘娘都不用给她请安了。”欣然转过屏风端着盛满水的脸盆道。

我揉揉眼,摇头,“算了,太妃娘娘说归说但是咱们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我可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事情。”上次因为没及时请安可没少被冷嘲热讽,这次竟然也睡过头了,唔,真是可怜,请安马上就要变成请罪了。

欣然将脸盆放在了精致的四脚洗漱架上,扭干净斯帕上的水,走到我身边细心的帮我梳理头,“娘娘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这回太妃娘娘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的了。”

我扶了扶鬓角落下的髻,镜子里的我,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什么意思?太妃娘娘还说什么了?”

欣然也停下来不再用木梳子继xù

梳,只是手腕轻轻抖着想是要给我成宫妃一般用的正统髻,我忙不悦的把头扭开,不满道:“不是说过不弄那种髻了么?现在又没什么重大的场合

,梳这劳什子型干吗啊?又沉又重的,还是梳原来T[髻吧,或干脆辫成俩麻花辫也成,就不要折腾我折腾我的头了。”

欣然不依,“娘娘是有事情要做,您听欣然把话说完嘛!太妃娘娘怎么会那么好的放过您,主要是因为她要把贵妃的管理后宫的权利分您一些,今天梳这么正经的型是因为您今天要见宫里一些管事的婆子或娘娘。如果还像以前梳那种闲散的髻,欣然担心她们会小瞧了您去,这样的话娘娘以后做事情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放下手不再阻止,眉头依然扭成一个疙瘩,“太妃娘娘当真把执掌后宫的权利交给贵妃娘娘了?”

“哪能当真啊,她向来是惧惮先王的,先王订下的亲事太妃她自然要上心思的,不过这只能说是一方面吧。老奴认为这主要的原由还是她想先利用贵妃娘娘讨好王上,这样她自己能好过一些,或她还想从贵妃身上获取些其他的对自己有利一些的东西。太妃不算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她身后支持她的人很聪明,不然的话早就像华太妃那样被赶出宫去,到现在才能够从皇家别苑里回宫。”花嬷嬷接过话,端着早餐走到我身边。

我想了想,“她本以为贵妃能够得到王上的欢心,然后从而利用贵妃来间接从王上那里得到好处,只可惜王上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很宠贵妃娘娘,他只是遵从了先王的遗命给他封妃晋位,只是待她同这周围的妃子一样的冷漠,这让太妃失望了,所以太妃就不打算把心思放在她这里了?”

花嬷嬷笑道:“或许如此吧,太妃现今掌握着后宫管理,分给贵妃娘娘的那几支不过就是管理一些花花草草和宫里的一些铺子,与宫外交涉宫妃用品什么的都是自己掌着的。现今她将贵妃娘娘那里的铺子和管理萱若园的事情全移到娘娘身上,一来是想讨好娘娘,因为娘娘现在在大家眼里是很得王上欢心的,二来她可能想从娘娘身上得到她一直以来都很想要的东西。”

我无奈的笑笑,“我知dào

她想要什么,可是我确实是没有的,她干嘛逼的这么着急呢?”

花嬷嬷也笑了,“谁说不是呢?娘娘有什么东西让老奴倒数都能数出来,不过可能就因为这样太妃娘娘才更加不放心您。”

“嬷嬷,您说她这样做会不会有对娘娘不利的想法?欣然的意思是如果娘娘哪里出现纰漏了,她会不会借此为难娘娘?”

花嬷嬷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这个老奴也不好说。”

“会,当然会。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会很重视贵妃的,她或许是想让我尝到管理后宫得到的甜头,然后在我对权势的喜爱欲罢不能的时候,再重新扶植起贵妃娘娘,只要告sù

贵妃娘娘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错所以当初才那么奚落她的,然后贵妃有了权力了自然会来刁难我,等到我们两败具伤了,她坐享其成不就更好了?”我淡淡的道,顺手取出一盒细末胭脂,轻轻的往手背处缓缓的涂着。

花嬷嬷诧异了好半天,才感叹道:“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欣然不解。

花嬷嬷笑着看我,我则笑着看欣然,“只可惜我不喜欢争权,也不可能成为她们那样嗜权嗜钱如命的人。”

“那娘娘该如何对待这件事情呢?她们可都是极聪明的人。”欣然取出一支玉簪,皱着眉头杵在那里。

花嬷嬷笑着接过欣然手里的玉簪,替她把玉簪轻轻别到我髻上,“顺水推舟就好了。”

我咧着嘴笑了笑,“只是我们避开水底那些早就预置好的暗礁就可以了。那些管事的娘娘婆子们可都到了?”

欣然点点头,继xù

往我同上插花,“差不多了,娘娘现在去吗?”

“不。”我低下头捏着一支金簪上的宫花,“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吃饭呢么,吃过早餐再过去。

欣然你让茹儿和欣悦也来吃,吃饱喝足才有干劲儿不是?”

欣然有些犹豫,“现在?可是那些人……”

“老奴下去安排一下吧,没什么事儿的,欣然听娘娘吩咐便是了。”花嬷嬷答道。

欣然点头应了声“是”便下去了,花嬷嬷取了件茜红色的衣袍轻轻的披到我身上,宽大的衣袖轻挥间,仿佛能听到衣袂破空的声音,窸窣窣+o

花嬷嬷赞叹的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的退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8章 万籁此俱寂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宽大艳丽的红袍,辗转飞扬的淡T高高的云鬓,斜插金摇美玉簪,纤腰如弱柳,樱唇微泯,宝黛色的眉间,菱形的朱砂记泛着莹润的红色。我微微抬起尖削的下巴,一种凌然绝立感让我冷冷弯了嘴角。也许只有这种颜色,才能让我安然的在这个后宫里活下去。

“娘娘。”

身后依然没有出任何声音,亦初像是空气或像是一个隐身人一样,行动如若鬼魅,尽管我事先知dào

他会来,但心里还是冷不丁的颤了颤。

我把目光从镜子里转开,回过身,亦初恭谨的躬身而立,绛蓝色的带垂在耳鬓间,带的末端却好垂在胸前绛蓝色的衣袍上,不知dào

是衣袍着染了带,还是带隐映了衣袍,总之这个冷峻孤傲的统领,此刻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柔和与清澈。

我笑了笑:“亦护卫可有查到什么?”

“是,一切不出娘娘所料,亦幻兄弟们在内院和外院皆现武功很好的人,他们并不是做隐卫潜伏在离若暄里,而是扮作婆子、丫鬟、太监等侍候娘娘的人而存zài

,属下没敢擅自捉拿他们。”他冷冷的回答道,给我的感觉又回到初见时候的冷峻模样。

我无奈的笑笑,赞叹的点了点头,“亦护卫说的是,不过他们的武功如何呢?亦幻他们不要被他们现了才好。”

亦初很自信肯定的道:“他们武功比一般护卫高上许多,但远不及亦幻等人,娘娘大可放心。”

“嗯,这就好,让亦幻他们多注意着,盯紧那些身子内院里的隐卫,尤其是扮作丫鬟婆子的,这些人最易接触到我们身边的人。我会尽快安排那些人到外院去,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我缓缓道,宫里的女人能够动得起这些隐卫的人数倒是不多,多半是朝中有柳菲絮那样深厚背景的,不过动用这么些人来盯着我倒是有些蹊跷了,在他们眼中我应该是一无所有的才是,何苦对我如此重视?

“娘娘,属下还现了一些情况。”亦初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即告退,反倒是有些啰嗦了起来。

我坐下来,心也因为亦初的话提起几分,“讲。”

“属下根察过这些人。现这其中并不都是一家地隐卫。有些带着些敌意。有些则处处在打听娘娘身后地事情。还有些人地意思好像有些要攀附您地意思。娘娘不妨将这些人谴到一起去。他们地目地虽然各有不同。但身为隐卫他们都是极为敏感地人。这样安排可以替娘娘省不少心思。”

“嗯。不过还请亦护卫同花嬷嬷仔细商量一下才好。其他地人不必多言。也正如亦护卫所说这些人都是极为敏感地人。在安排这些人地时候要十分小心才是。不要打草惊蛇。”我道。

亦护卫恭谨地答了声“是”然后风一般地消失在我面前。

我松了口气。每次面对亦护卫我总有心被提起来地感觉。人和说话地态度也会因为他那张万年不变地冷脸而变得严肃很多。希望不要给他造成什么不好地错觉。

花嬷嬷在亦初离去地片刻便走过来邀我去吃饭。除了我和花嬷嬷坦然。香茹三个丫头吃地都十分地心不在焉。个个眉头都皱地很深。她们是见到过在客房候着地那些婆子和品级稍低地娘娘们。当初还在内务府地时候想必早就见识过她们地能耐了。见我很不当回事地把她们撂在一边候着。心里难免会担心。

花嬷嬷是看惯这些事情地老人了。自然不会太过于上心。见欣然一脸忧愁地样子。她忍不住道:“那些娘娘都很厉害吗?老奴一直都在王上身边侍候着。这后宫里地事情倒也听说地不多了。尤其是这些新来地娘娘。面孔都还认不清楚呢。”

欣然放下碗筷,看向坐在主桌上吃饭我我,小嘴犹豫的嘟了嘟,这才转过脸回花嬷嬷的话,“嬷嬷不知dào

这些人个个都是挺厉害的绝色,身后有不少是有品级高的娘娘们撑腰,比如说玲珑坊的那个叫七婆子的,她背后就是昭仪娘娘,还有卖杂货的那个老太监,乐阁的雅娘,她们身后是燕妃娘娘。这后宫新添的铺子虽说明眼里是由陈宫娥掌管,同宫外交涉银钱和货品也都要通过内务府的应允,可其实早就不是了,陈宫娥掌管的还是绣衣坊等三个老铺子,内务府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这些娘娘们中饱私囊。”

欣然越说越生气,实在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把头扭向一边,很用力的嚼着。

花嬷嬷皱紧了眉头,这时候

吃的差不多了,花嬷嬷的话也勾起了我不少兴趣,知T7幕多一点以后做事可能也方便些。

“都是娘娘了,这么不安分还想干什么嘛?她们娘家都有这么多钱财了,还要贪宫里这点小铺子,真是好奇怪。”香茹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道。

“要是人人都像茹儿这么想也都安分了。”欣悦戳着香茹的额头,接过她的话,“她们哪一个没有心思?就是她们娘家再厚道,宫里享的用的再好,她们就是要管要揽财你能怎么办?其实她们不过是贪恋这些铺子的钱财些罢了。她们是宫妃,一年没有圣上允许出不了几回宫的,咱们王上一视同仁,就算是要赏赐给她们什么也大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她们如若掌管得了宫里与宫外的银钱铺子,那也不就能在王上或太后生辰庆典啊或什么大的事情上拿出不一样的贺礼,讨好王上的事情她们定是不惜什么代价的。所以现在私下里谁掌管宫里这些小铺子多一些,大家就会多高看她一些,就算是品级稍小一点,宫女太监们也会仔细着那娘娘的。”

香茹点点头,却好似一个无底的葫芦似地继xù

问道:“唔,那现下谁掌管的铺子最多啊?”

欣悦皱着眉头想着,好像香茹的话很难回答一样,我也禁不住问了出口,“是啊,我也很想知dào

呢。”

欣悦眉头紧紧拧着,“是那个李妃娘娘。”

香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李妃娘娘?李妃娘娘品级很低啊,是四品还是五品来着?她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没听说前朝李家特别显赫啊?”

欣悦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反正现在好多铺子都在她手上,连昭仪娘娘和燕妃娘娘都不如。其实昭仪娘娘什么事情都会带着她出现,我想多半这个李妃娘娘手里的铺子也是昭仪娘娘的吧。”

会吗?会是柳菲絮这样的人掌管后宫的经济命脉吗?不知dào

为什么我对欣悦的说法有些莫名的怀疑。我疑惑的看向花嬷嬷,只见她也是一脸的沉思。

如果摸不清楚李妃身后到底是谁,那么对我管理这些铺子来说实在是大意不得的。

吃过了饭,香茹三个先去客房里去安排那些婆子来正厅里见我,花嬷嬷则守在我身边。

早上坚定要整饬这些铺子的决心,我现在忍不住有些松动了,既然欣悦她们都认为品级只算是一个过场,在这后宫里其实你手里有实权才算是真zhèng

的威信,那么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恐怕有些不容易呐。

“娘娘是在担心那些人的事情吗?”也许看出来我的忧虑,一直沉默的花嬷嬷开口了。

我点点头,有些犹豫道:“嬷嬷您会惧惮哪一个多一些?”

花嬷嬷道:“如果不是圈中人,老奴自然要惧惮娘娘多一些的,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皇宫,但是如果不是圈中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有些人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便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贬低它,其实内心里无时不渴望得到。那些人倒底还是心虚的,娘娘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便是,她们的能耐顶多只是胜在您口头上,只要您不心软,她们终究还是要屈服的。难得只怕……”

我望着不远处的一处凉亭道:“难的只怕她们身后的人,逼急了对我们可是极为不好的。”所以暂时只能安抚、退步、委曲求全,但是威仪该立的还是要立的,花嬷嬷的话说的很对,即便是千曲百折她们的最终的目的不还是想获得圣宠,权倾后宫,母仪天下吗?

什么前朝后宫,什么权利银子,什么你争我斗,其实倒底不过是一个男人的一句话,此宸轩非彼宸轩,此灵惜非彼灵惜,不知dào

多一个历史身份会不会改变些什么?

离若瑄,离世孤清的感觉就像是美玉一般,昨天归来的太晚,身心俱疲的我竟然没怎么留意这离若瑄里的格局与美色,我只道这离若瑄头顶的明月皓洁如玉,却不知dào

白日里这里却也是十分的美好,连赶往客厅的路上工匠也是别出心裁的设计出极好的园林景色,观万物才知时节。

离若瑄似乎没有亭廊走道,所走的路要么是由打磨晶莹的青石铺成,要么就是圆润精致色彩各异的鹅卵石铺就,小路两侧皆种植小巧玲珑的花树,石路两侧要么清泉淙淙,要么落英缤纷,要么鸟语花香,要么风韵绝佳,总之让人心旷神怡的时候便不知不觉的已经抵达目的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09 章 兴利除宿弊

若瑄的客房离主房间本不是甚远,只是因为欣然等人的人防备之心很重,故临时忙里偷闲,把外院与内院相接处的一间普通的房间硬是改成了客房,如此一来,我倒出了一些脚力,许久没有活动了,走上个大半程的路,脚底子也难免有些软。

花嬷嬷和香茹跟着我,见我行动比起刚才有些笨缓,香茹忙上前来扶,嘴里担心的道:“不然咱们叫车子吧?娘娘这么走过去也实在不是个法子,要锻炼身体什么时候都成,今天就是您不锻炼也不会轻松了,还是听茹儿一句话吧。”说着撒娇似地晃晃我的手臂。

我有些犹疑,这原版的身体实在是弱,我最近也忘记嘱咐凝香做出一些调理身体的一些膳食,几日这么忙下来,确实虚弱了许多。香茹见我没有立即答yīng

,不依道:“娘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花嬷嬷着想,嬷嬷年纪大了,这离若瑄的路途也不近,嬷嬷会累着的。”

花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好像想说香茹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点点头,笑道:“罢了,老奴就倚老卖老这一回吧。”

我笑着去嗔花嬷嬷,“嬷嬷说哪里的话,是我考lǜ

不周了呐,香茹快去叫车子来吧。”我轻轻去推香茹,香茹倒是不动,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转过头看着一直默默跟在我们身后的亦风六人,拉拉我的袖子,轻声道:“娘娘您愣着干吗?让他们去嘛,他们跑的快,咱们去晚了那些人没准会为难欣然姐姐。”

我嗔怪的瞪了香茹一眼,低声啧怪道:“都说你最笨,我看你一点都不笨。倒是懒得厉害,看我回去不让欣悦收拾你去。”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微微向亦风欠了欠身,“有劳亦风了,谴车子过来载我们一程也好。”

亦风离我最近,见我微微施礼,忙把身子闪到一旁,不敢接受,他迅速的抱拳躬身道:“娘娘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说着打了个细微的鸟鸣,忙向外院走去。

我回过头,香茹正一脸敌痛我快的得yì

,见我看她,稍有收敛的低下头,若无其事道:“呃,这个……还是会武功好啊,腿脚就是利索,呵呵……”她干笑了两声,转过脸,踮起脚尖往亦风离去的方向望着,嘴里煞有介事的嘀咕道:“娘娘别急,风护卫很麻利的,嘿,比马儿跑的都快!”

我挑挑眉头,揪住她系在身后的衣带,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香茹一番,意味深长的嘀咕道:“茹儿你要相信我,对我来说他们只是护卫,你千万别跟人家为难才好,人家可不会惧惮你这黄毛小丫头。”

香茹转过身来,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我,终于诚恳的道:“香茹当然相信娘娘,娘娘是香茹见过的最好的主子,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娘娘放心,我会替娘娘很好照顾着这些护卫们着的,一定会全力保证娘娘的安全,他们都是王上派来的人,香茹就是胆儿再大也不敢拿王上的人怎样怎样的,再说了,香茹想怎样他们也怎样不了啊,他们可都是会武功的,急了还会飞呢,嘻嘻……娘娘放心。”

我狐疑地再次打量了香茹一眼。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不踏实地感觉。但愿吧。这丫头受这封建礼教很深。千万不要把亦初、亦风他们当成勾引我地面才好。

“娘娘放心。老奴会好好调教这些丫头们地。她们都是上过课。受过考验地。规矩礼仪都十分知晓。逾越规矩地事情她们不敢。”花嬷嬷在一旁替香茹开好话。

我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花嬷嬷一脸忠诚地态度上逾越规矩?花嬷嬷以为香茹她们和这些护卫有可能出现啥情况……呃。我有些懵。这哪跟哪儿呀?要是真能凑合到一起还真是算做了一件积德地好事。只怕……我只求她们别掐起来就好了。

亦风很有效率地将马车引了过来。香茹扶着我和花嬷嬷上了车后。很诚挚地向亦风行了个礼。明明是一脸很赞叹很崇拜地模样。亦风却很惊惶地跳到一边去。同样也不敢受礼。

察觉到这一变化。我心里地疑虑更加重了。上了车后。我便打起了帘子。亦风果然就守在我车窗外。见我掀起窗户。反应很敏捷地行了个礼就要避开我到车子后面去。我忙叫住。“风护卫留步。”

亦风很恭敬地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我笑笑,诚挚的道:“风护卫和其他兄弟们不用这么客气,香茹她们心地其实很好,如果哪有不合适处还望兄弟们海涵,别跟她们计较才好。”

亦风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声音比先前冰冷了三分,“娘娘多虑了,属下们很好。”

我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将垂帘放下,心里却忐忑起来,亦风好像很不乐意似地,难道香茹真有为难了他们什么?亦风他们是宫里极为难得的高手,若是被

个小丫头片子给修理了,伤了面子不说,伤了和气可T|的。其他的情谊倒是不多想了,单是我现在岌岌可危的处境也是容不得我与他们为难的。

我扭头想瞪香茹,却见她早就嘟起了小嘴,一脸极为委屈的模样看着窗外。

我刚想开口花嬷嬷却拉了拉我的衣襟,示意我噤声,同时掀开我这一侧的垂帘,屏息静听了两下,便问亦风道:“风护卫,是不是要到客房了?”

亦风道:“是的,已经到客房院外了。”

花嬷嬷点点头,这才回头向我郑重的道:“娘娘奇怪啊!”

“奇怪什么?”我惊讶的看着花嬷嬷,也把头往外探了探。

花嬷嬷低着头想了想,“娘娘身体还好吗?可否下来走上一程?已经到院外了不是?”

我点点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花嬷嬷向来谨慎,突然这么要求必然是有什么事情的。亦风轻轻喝了一声,马车停下,我们皆下了车,朝客房出步行而走。

“嬷嬷,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就下车,让她们看见娘娘是步行过去的会不会说三道四呢?”香茹疑惑的扶着花嬷嬷,皱着眉头,四下瞅着。

花嬷嬷安慰的拍了拍手,望着我施了一礼道:“多谢娘娘信任老奴,娘娘可曾听到院里有什么吵闹的动静?”

我心里顿时通亮了一下,侧耳细听院里竟真的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皱紧了眉头,按说客房里有不少婆子和丫头,好容易聚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是有许多闲话要说的,更何况我故yì

推迟不来,她们心里早该十分焦躁,就等着给我瞧好戏才对。无论如何都不该这么安静才对。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花嬷嬷一眼,嘴角爬上了一抹冷笑,“嬷嬷,她们是在静心等着我吗?呵,看来真的很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呐。”

花嬷嬷听了我的话诧异的怔住,但立即又赞同的点点头,“娘娘说的是,别让她们等久了才是。”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看着不远处等着的亦风,此时他们已经恭谨的站成一排,他们面前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亦初抱着玄色的宝剑,静静的候着,看似休息等待的姿势,也许只需yào

眨眼间的功夫他就能变成夺人性命的利剑。

七位绝色的面身后,苍翠的玉竹生的正旺,清绝的翡翠绿色衬的那显现在世人面前的七张面孔,更是有着神仙一般的绝然之姿。我的脸上突然漾出一些红辣辣的感觉,心也差点就漏了拍子,还好在此之前见过宸轩那样的卓绝的超级美男和凌云风那张妖精似地面孔,否则我还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迷失在这群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下。

我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稳了稳心神,带着花嬷嬷径直向客房所在的院中走去。

院子里寂静,品级低些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皆站在窗下等着听候,欣然也站在屋檐处等着我们,神色极为的古怪和疑惑,想是也是十分想不通这一屋子人为什么不哭也不闹。

我笑着向欣然点了点头,她知意的向我欠身见礼,转身去扶花嬷嬷进来。进门的时候自然已经有唱礼的太监宣了我的到来。

我微笑着走进屋时,地上早就跪了一片,十分齐整的皆呼,“给灵妃娘娘请安。”

我也不去客气的挨个去扶,道了声平身,便径直坐到上的位置去了,向花嬷嬷等人使了个颜色,她们便很会意的先去扶几个也许是身份较高的妇人去。待扶起,我才现到,在众多不认识的人里竟然还有一张面孔是我极为熟悉的,我心里微微一暖,看着她心里更加踏实了,有陈宫娥在,事情倒是好办许多了。

待一些客套的礼数过后,一个穿着光鲜些的婆子上前道:“灵妃娘娘万好,这是奴婢手下两个铺子的帐子,还望娘娘核对一下。”

我淡淡点点头,接过花嬷嬷递过来的茶,很小心的抿了口,双手饶有兴趣的摩挲着青瓷杯盏,缓缓声道:“有劳了。”

不知dào

她们心里到底是想些什么,打算卖些什么关子,接下来的人多半同这第一个婆子一样,交代一下自己手下的铺子,奉上一本或两本的账簿,始终没有说出一句不得体的话,但也没有说出什么恭维的话。这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把握了,正在犹疑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宫娥却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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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章 那闻旧人愁

心下奇怪,但也只得道:“陈宫娥也是要奉上账簿子

陈宫娥笑着摇摇头,自顾向我行了三个大礼后才起身。

我心里微微惊了一下,但面上只是笑着不说话,我看了花嬷嬷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花嬷嬷是宫中女仆里极为有身份的人,由她说话问个清楚是十分体面的。

花嬷嬷会意的上前扶住陈宫娥,惊诧道:“陈娘娘这是何意啊?陈娘娘也是极有身份的人,没遇到什么大事情用不着同娘娘这么客套的,老奴早就听说陈娘娘在娘娘落难的时候多有照顾,这份情儿娘娘可是记得的。”

我也笑着点点头,淡淡说了个:“是啊,陈娘娘有话可直说,我同贵妃娘娘商量着还是可以给娘娘做主的。”我只能尽lì

在这么多人面前掩饰好我同陈宫娥的另一层关系,她不比我这样位高且清闲的人,陈宫娥身为内务府的管事的人,品级低,难免会受到别人的一些排挤,现当下我自己的安危摇摆不定,只是那些人稍微惧惮我的分位不敢怎样,但是我身边的人却不一样了,她们到底都是地位低下的宫女,如果我这边稍有疏忽,她们定然很危险。陈宫娥也一样。

陈宫娥道:“宫娥不敢,只是宫娥确实有事情想拜托娘娘了。宫娥在内务府也做了有许多时日了,刚开始的时候年少气盛,做起来感觉身子骨有使不完地力qì

,再加上太后娘娘的厚爱,宫娥做的事情还算过得眼去,只是近些时日宫娥才越看的到自己实在笨拙,即便是只照顾着三四个铺子也是难以应付过来,宫娥想恳求娘娘将这些铺子收回去。”

虽然知dào

陈宫娥肯定是有事情要说地,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她说的事情竟是将手里的肥肉拱手相让于我。我确实有些诧异了,虽说这几个铺子加起来也不超过四个,但是每一个在这宫中的地位都是极重的,这也是陈宫娥这些年来竭尽心力仔细经营得来的结果,即便是别地娘娘想觊这些,但到底陈宫娥是太后扶植起来的,想要搬到她,占了她手里的这几个铺子还是得要从长计议才行。关键地也许不是这些,陈宫娥分位不高,但是手里因为有这些铺子,后宫的宫妃还是挺尊重她的,这些铺子说糟了就是她的保护膜,说了这些铺子无异于她晋升更高分位地砝码。如此这样平白的相让,不仅是我诧异,连在座的十几位管事的婆子娘娘们也都瞠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她,那十几张形态各异的脸上一连变了好几个颜色。

我捧着茶慢慢的喝着,也借此掩过了我脸上地诧异之色,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接受陈宫娥的请求,那么我在后宫地实力的确是强了许多,但是要管理陈宫娥手里这几大铺子不知dào

我还要费多少脑神经呢?动脑筋倒是还好些,可怕地是要我一天到晚都得围着这些婆子七嘴八舌的账簿,呃,那还不烦死,懒觉也没得睡啊。可是转念看看这群个个盯着陈宫娥地贪婪似狼的人们,心里又黯了三分,陈宫娥此话一说,不知dào

有多少人将目光盯到她身上去了,现在太后那边出事,肯定不可能再照顾她,那些人本来还没有想到陈宫娥这里,但是此刻不同了,陈宫娥抛出了这样的一块肥肉,人人岂能不垂涎?倘若我不接受了,难免不至陈宫娥于危险的境地里。

我皱紧了眉头,欣然轻轻的俯身贴到我肩前,缓缓的从我手里接过杯盏,轻声道:“娘娘,茶凉了,让奴婢给您再沏一杯来。”

见欣然这么说,香茹也凑过来道,“是了,让茹儿来吧,欣然姐姐在这里侍候各位嬷嬷娘娘们才是。”

欣然拍了拍香茹地手。小声道:“娘娘吃惯了奴婢沏地茶。若是给你替掉了。娘娘反倒不习惯了。还是欣然替娘娘沏茶地好。”

两个人说说让让地。最后还是欣然去了。

我心里早已经明了了。我看着依然候着等话地陈宫娥。不由地笑了笑:“本宫哪能不体会到陈娘娘地难处。只是这几个铺子向来由陈宫娥打理。这里面地条条道道别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摸得清楚。所以陈娘娘地管事分位是丝毫不能让地。但本宫也不会不体谅陈娘娘地难处。这样好了。陈宫娥归到本宫地名下来。铺子们还是先有劳陈娘娘打理着。待陈娘娘安排出个能上地手地人儿时。再同本宫好好交涉这铺子地事情。

这调教人手地事情。陈娘娘审好了人儿禀于本宫便是了。这样一来本宫也可以放心地接手这铺子。二来陈宫娥也不会如从前那么累了。毕竟有人辅佐着。陈娘娘看这样可好?”

陈宫娥笑着满yì

地点点头。不过顿了顿又道:“宫娥斗胆再请教娘娘。该如何调教这些接手铺子地人儿?”

我淡淡地笑了笑:“对于陈娘娘地用人之道本宫还是很相信地。一切由陈宫娥做主便是。不过本宫倒是可以提出一些微不足道地小意见供陈宫娥参考个一二。这栽植新人手地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毕竟陈宫娥手下地这几个铺子对于内务府来说算得上是些大铺子。接手地人品质和才干都要十分重yào

地。最绝佳地情况便是陈宫娥能够栽培出有才干又有很好德行地人。其次是有品质居上。才气次之。须知dào

管理这种

要个稳妥之极的人才行,就算是你再有才干没有很好万万不能用的,用这种有才无德的人还不如用无德无才的废物呐,起码废物和白痴不会制造麻烦出来,若是有才无德的人定是要百诛不赦的。”

我喝了口水,满yì

地一扫堂下带着些许暗淡之色的婆子,接着道:“有错改之无错加冕,这是鼓励新人的好道理,人谁能不犯个错,新人嘛,出个错儿难免的。置于该怎么筛选出好地人才,就看看陈宫娥最需yào

哪方面的帮手了。

如果是算术这方面的人……”我笑着拿起了桌子上刚刚呈过来的几本账簿,冷冷笑了笑,这些簿子有哪个不是动过手脚的,动过手脚的簿子就想拿来打我?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青春,等于浪费生命,我是很珍惜时间地人,所以这样白动脑筋白花时间的事情咱是不能做的,我递给花嬷嬷,花嬷嬷笑着呈给了陈宫娥,陈宫娥和堂下地人皆惊疑的望着我。

我笑了,接着道:“这些簿子拿去给选好的新人们去做,陈宫娥事先先做好这些帐子,然后将这些东西分给新人,规定好时间,两天或三天为期限,谁先完成就先通过,等待下一批的测验,谁若是三天之内做不好,便不用让她们再继xù

了。趁此时机,要宫人们瞧瞧咱们这宫里地事务也好,省的大家每日闲来无事的碎语这宫中的事务。帐子公开了,大家更了解咱们做的事情,以后做事只要得了人心,大家哪有不再配合的理儿,这样众位管事地觉得可好?”就算是你们早在其中动过手脚了,但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了,公开你们的内幕,看你们紧不紧张,乱乱阵脚。

堂下早已经有婆子擦汗了,见我盯着眼睛等她们说话,刚刚第一位送账簿地婆子犹疑的起身道,“娘娘慎重,这些簿子都是宫中重yào

地东西,安能随便给底下的宫人们看?难不成娘娘对奴才们有所怀疑?”

我冷笑着正色道:“错了,因为相信众管事们本宫才这么做地,本宫相信众管事们的实力和对王上、太后娘娘的忠诚,这些账簿定然都是做的极好的,本宫如此,正是想让众人都知晓众管事们的精明与得体,哪有不信任的意思?虽说它们是宫中重yào

的文件,但是再重yào

能有咱们宸家的脸面、王上的脸面重yào

?不敢拿出咱们的东西给天下人瞧,岂不是让人以为宸家的脸是见不得人的?”

我故yì

顿了顿,堂下早已鸦雀无声,刚刚说话的婆子脸色早就变成了猪肝色,冷汗涔涔的浸透着额鬓的黛青色的绢带,也许是古代染工不是那么精湛,那黛青的颜料混着汗水,在那婆子涂脂抹粉的白脸上划出一道很不美好的一条污水沟。

我接着道:“当然,管事们都是极为忠诚的人,这有伤王上尊严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去做的。虽然本宫历来秉公执法,但若是管事们有什么隐情但说无妨,本宫也会法外开恩的。不过想了想感觉这件事情还是不够完整,如果陈宫娥方便的话,可以告知来应试的宫人,如果她们对账簿里有不明了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反馈给内务府的一些监察机构,稍时本宫会通知那些监察史们注意留心宫人们不明了的问题。”

陈宫娥双眼早就灿若明珠,听我如此又道更是不住的边点头,边答yīng

,然而她还是想了想,“娘娘说的宫娥是心服口服,只是李管事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咱们宫里是有些重yào

的地方暂时不方便示众,还望娘娘再多思一下李嬷嬷的建议。”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那已经变成霉花朵朵开的婆子一眼,不由的冷冷挑了挑嘴角,原来姓李啊,嘿,真那李妃也不避讳着用人,“好吧,就依李嬷嬷的话吧,众管事们将账簿都呈上来,如果自己的簿子里有重yào

机密的地方,早早到陈宫娥那里查清楚,交代清楚,然后便可以将簿子领去,不用给宫人们做示范了。”

那李嬷嬷千感激玩感激的同我见了好几个礼,堂下心里藏事情正汗流不止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各自取出帕子去抹满额头的汗水。

我依然淡淡微笑着去喝茶去吃花嬷嬷捧给我的十分好吃的点心,陈宫娥的提醒还是对的,现当下还是十分不宜将这群人逼急了,要治疗要兴利除宿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要太张扬才好。

心里这么一想,感觉也轻松好多,刚刚紧绷的神经也获得片刻的舒缓,我抬起头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心里惦记着凝香的十全大补的膳食,便想着再同这群人周旋半盏茶的功夫,赶紧散会,直奔凝香去时,忽听院门外一个尖锐无比的声音高声唱喏着,“皇上驾到——!贵妃娘娘、德容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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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章 黑云压几丛

,我几乎要听见心“嗖”一声被提起来,丫丫的,早来偏偏这个岔口都来了,中午那十全大补膳顷刻间便化成泡沫了。

我不情愿的起身,同时蔫蔫着表情回头招呼了花嬷嬷一声:“嬷嬷让人速去收拾正厅吧,王上和娘娘们来了,呆在这里不合适。”花嬷嬷点头应了声是忙去吩咐了。

我扭头继xù

走,余光扫过两侧的那些婆子娘娘们的时候,不由的小小幸灾乐祸了一把,几个婆子已经惊掉了手里的帕子,这会儿正忙着哆嗦的去捡呢。

我带着这行人迎到了院中,彼此见了礼之后,这才现凌云风那小子也跟在宸轩身后的随从里,我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扫了身后我那些宝贝丫鬟们,幸好除了欣然她们都被花嬷嬷谴到正厅收拾去了。

“灵妃妹妹辛苦了。”开口说话的人是凌薇,她亲切的走过来握着我的手。

我笑着摇摇头,眼睛和心却向着站在前面的那个人,他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眉头间稍稍有过褶皱的痕迹,我眨了眨眼睛,看见贵妃很矫情的揪着他的袖子嘴里好似在嘀咕着什么,尽管知dào

宸轩眉头间那是不乐意的神色,但我心里却莫名的很不高兴,不管宸轩是什么人,我都不喜欢他和其他女人之间拉拉扯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何体统嘛!真是的!

我不满的嘟了嘟嘴,不知dào

哪里来的“热情劲”,一抬脚,三不做两步的便走到宸轩面前,将躲在他身后腻腻歪歪的贵妃娘娘一把揪了出来,一个礼便下了去,高唱地道:“好久没有见到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可好啊最近?!这也不过来同妹妹说些话?!”

由于以上动作一气呵成,贵妃倒是一点准bèi

都没有,再被我这一不小心的“问候”当时便愣在了那里,待反应过来眉宇倒竖,怒火中烧,一张俏脸憋的通红,几乎咬着牙关回了我一个礼,才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最近好的很呢。”

我眯着眼睛笑了,语气也温柔的好似四月的春风一般,“哟,那就好了,妹妹这里还有好多事情不好处理呢,姐姐来地正好,来陪我一起问问这些管事婆子们的话吧。”

贵妃一听我地话。双眼亮了许多。但片刻又黯了下去。不知dào

心里倒底转了几个弯弯。不甘心道:“妹妹处理本宫很是放心。这时候正好也是锻炼妹妹地时候。姐姐我就不插这一手了。”

哦呵呵。真地?不插手把宸轩和凌薇兄妹都拉来是什么意思?凌云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大白日地跑到后宫来偷腥。宸轩一身上完早朝地宫袍。不出所料地话。宸轩正同凌云风商量事务地时候。这贵妃拖着凌薇去把他闹过来地。

我淡淡笑了笑。便不再同她废话。转身向宸轩别别扭扭地见了礼。礼未全便被他扶住了。“灵妃辛苦了。可有不适应地地方?”

我心里轻轻一颤。低着头不敢看他地眼睛。吞吐了一口气才道:“还行。还行。呃。那个请王上、贵妃娘娘、德容娘娘去正厅继xù

议事……”嘎。为什么心跳这么快。脸也火辣辣地直烧。

“嗯。依灵妃所言。德容与灵妃随朕地车碾。其他人等皆跟着到正厅里去。朕也要好好地了解了解后宫地一些事务。”宸轩沉声道。话罢早有人准bèi

好宸轩地御驾车碾。极为规矩地静候着了。

因为离宸轩很近。近得我可以闻到他身上地那股淡淡地檀香气。也许这檀香有安神养心地作用。每次闻到总会有种心旷神怡感。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地如漆地墨被嵌金镶玉地王冠轻轻箍着。由两根鹅黄色地金丝带垂落两髻。刘海垂至清净绝然地眉间。恰到好处地在他冠玉般地面孔上勾出极美地线条来。只是极美地还是那双眼睛。只要对上去。总有种被吸入进去地错觉。即便是再焦躁不安。对上这清华绝然地双目时也会平静下来了。

我淡淡点头,手习惯的伸到他胳膊前,被他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之后,我才惊觉到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太冒昧了?为什么总在美男面前失了分寸?呃,尤其是在宸轩面前,总是忘记自己其实应该提防着他些什么。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想归想,胳膊就是动不起来。

“王上,那臣妾呢?”

一个娇滴滴委屈的声音弱弱的传过来,我回头去看,这才想起一品的贵妃娘被宸轩“一不小心”给忘记了,此刻正眨着快要漾出水花的大眼睛,樱桃小嘴微微嘟着,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任我这女人看了心里都忍不住小小怜惜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宸轩,他依然正视着车碾的方向,头也没回的道:“给贵妃娘娘备轿,小心侍候着。”话罢便拉着我径直上了车子,凌薇稍稍安慰了一下贵妃,也上了车子。

一路上无话,到了正厅的时候,我便听到了欣悦和香茹恭迎过来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抽回,毕竟车厢里还有一个凌薇。下了车,吴公公和一群蓝衣少年已经候着了,宸轩轻轻拍拍我的手,淡淡的笑了笑,“灵妃

更衣吧。”

嘎,给宸轩脱衣服?呃,我嗓子眼里蓦地开始冒火,双目也十分不安分的在他匀称挺拔的身子上骨碌碌的扫了起来,他的身材很好,好的快可以跟古希腊的维纳斯塑像相比了。

我双眼正抽着红心,手心被人生硬的捏了一下,接着耳边便响起宸轩不冷不热的话,“灵妃娘娘,带路吧。”

带路?哦,带路。

于是我机械的迈着步子将宸轩带到我的卧房里,进了卧房,我貌似傻乎乎的又要去关门,门还没关住,身后的人忽然“咦”了一声。

我转过头,宸轩眯着眼睛微笑着看我。刚刚平静的双颊顿时又火烧了起来。

卧房,更衣,关门……

呃,我紧张地捏紧了衣带,双脚不停的脚尖搓脚尖,每次都是这样,不是书房就是卧房,不是更衣就是美男出浴图,呃,受不了了……

“灵儿……”宸轩轻轻唤了一声。

我顿时头皮麻,嗓子眼里冒火,忙守住心神,身子一转,迅速的将卧房的门关上,心里暗叫道,一定要跟他谈谈,这个法子下去不行,非得出事不可。

再抬头时宸轩那张俊脸上已经画出了一个很有韵味的笑容,对上我的眼神他眉毛高高地挑了挑,双臂环在了胸前,无奈的摇摇头,向我一步步走了过来。

呃,我脑袋里顿时浮现电影里那些洞房花烛夜里新郎变新狼地过程,也是这样的,慢慢的带着迷离的笑容,一步步的逼近,将小绵羊地女主逼着背靠到门板上,然后……然后,哇唔一口就给吃掉了。

想到被吃掉的那个过程,我不由地倒吸了口气,连退了两步,却好不早不晚的把背紧紧靠在了门板上了,我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里的那张俊美清华的面孔正一点点的在放大,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心里竟一点都不害pà

,只是铺天盖地地羞涩,心飞速的跳啊跳。

眼看着那张迷离地俊脸无限的就要放大到极致,却见他淡淡笑了笑,抬起一只手很优雅地捏捏苦恼的眉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挽住我的脖颈,缓缓一勾,一个踉跄,我便很没风度的很不矜持的,跌落进他柔软香甜的怀里。

完了,完了,要被哇唔了!我捂紧了要跳出来的小心肝。

时间静静的冻结了一刻。

一刻过后耳朵下的胸膛里缓缓传出声音,“呃,你在想什么?不用关门,呃,吴公公还没把衣服送过来……”

时间被我强迫着冻结住了。

我几乎要暴跳,跳过之后,要趴在地上找地缝,找不到地缝也要挖出来一条钻进去,岂止是简简单单的自恋和丢人?简直简直……

“哗”的一声我将门拉开,竭尽lì



的漫天吼道,“丫丫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给王上更衣……”吼过了还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谁也不准关门!”

也许是太过突然的缘故,门外候着的一群太监被我这一冷喝吓得集体倒退了一步,正好将沉浸在一连复杂想象中还没反应过来的吴公公给“凸”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了,好似想也没想我的话,职业性的答了声“是。”

“是”过之后,眼睛猛的一瞪,接着脸便绿了。

我也没多想,自顾抬脚踏了出去,顺带着将处在惊愕和痛悔状态下的吴公公给推了进去,自己则一脸漠然的像个丫鬟似地守在门旁,人也丢了,话也放了,总不好现在撂下东临朝的皇帝,捂脸羞羞答答的跑掉吧?宸轩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他哪里知dào

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跑了反倒真显得我心里有鬼了,所以我不跑,尽一个妃子应有的本分在这里候着。

对,就在这里候着。

不知dào

吴公公在屋里跟宸轩嘀咕了些什么,也不知dào

到底换没换衣服,总之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慢得我只好抬眼去打量跟我对面,刚刚被我喝住的那一排蓝衣少年们。

也许因为我看他们的缘故,一个个也瞪着眼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但没等我瞧准神色的时候,便又都垂下了头。

我奇怪的挑挑眉毛,正打算第二回用眼神**裸的挑衅时,脖子处像被狗尾巴草挠了一挠,有些痒,回头看时,果然是一支狗尾巴草在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我白眼,扭过头不理会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人。我现在心情很坏,很糟糕,没那兴致跟凌云风调笑,更何况我有那兴致此时也不敢。因为里面有我“相公”,因为门没关。

“行啊!服你了,你就不担心贵妃娘娘一个热血沸腾从外面跑了进来,然后径直闯到屋里去,正巧将为你守身如玉的王上给先看光、抢光、吃光?”他心情很好的继xù

撩拨我的耐心。

我鄙夷的哼了一声,“还“三光”政策呐,我偏不……”

“信”字没说完,一个很不优雅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月洞门处闪了进来,顿时我有种窒息感涌了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2章 君子意如何

是什么意思啊!果然冲动是魔鬼!我有些慌了神,些蓝衣少年也都傻了眼了,果然是贵妃娘娘……身后还带着一群丫鬟婆子。

我皱起了眉头,转头瞪了眼凌云风,低喝道:“干嘛不早说啊,快拦住她们啊!”

凌云风俊眼眯成一条线,一副泰然自若的欠揍样,“臣是男人,臣怎么能拦贵妃娘娘呢?还望灵妃娘娘恕罪!”

丫丫呸,我咬着牙跺脚,想也没想的上去就使劲冲那张俊脸下了毒手,“鬼才相信你是男人!管你是不是男人,总之就不能让她们进了我的卧房!”

凌云风揉着被我捏红的脸颊,委屈的嘟着嘴道,“这是你的卧房好不好?这是你的院子好不好?你有面哪能还用的着我嘛?”

对啊!我心里一惊,直接无视掉凌云风满眼乞怜的神色,转过身子,理了理嗓子凭空的喊道,“亦初赶紧拦住她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这群人靠近卧房!”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七个身材卓绝的影子已经移了过去。

哇,这感觉真是好啊!我满yì

的搓搓手掌,正了正颜色,抬头挺胸的走了过去。

“灵妃娘娘,你敢以下犯上?”贵妃俊眼横成刀刃,深深的剜了我一眼。

我笑着向她见了个礼,“灵妃不敢冒犯贵妃娘娘,只是王上有吩咐,还请贵妃娘娘自重。”

贵妃挑起了眼皮。冷哼道:“吩咐?什么吩咐?哦!想起来了。王上不是吩咐灵妃娘娘去侍候着吗。灵妃娘娘怎么和奴才们站在一起了?是不是灵妃侍候不好。惹恼了王上。被王上给扫出来了?那就更不该拦着本宫了。要知dào

本宫侍候王上地次数比你多地多了。”

我淡淡道:“贵妃娘娘说地是。不过臣妾还是不能放贵妃娘娘进去。贵妃娘娘若是因为臣妾对婆子们和账簿处理地有所不适当。请贵妃娘娘同臣妾说清楚便可。不用叨扰王上。”

“说清楚?那些小事还值得本宫去交代清楚吗?灵妃娘娘做地很好啊。非常不错呢。连李嬷嬷都被灵妃娘娘给吓花了脸。本宫这种只知dào

一心侍候王上地人哪能如灵妃娘娘这么聪明呢?”说着她又轻轻拍了拍拦在她面前地亦初。“哟。灵妃娘娘真是有心了。连护卫都养有这么好地皮囊。真是羡煞死人了。”

我嫌恶地白眼。余光扫到她身后跟着来地一群人物时。不由地扯扯嘴角。淡淡道:“贵妃娘娘小心了。他们可不是徒有其表地。万一伤到了贵妃娘娘。臣妾可真是难以担当了呢。这些可是王上赏赐下来地护卫。真还别说带着他们走动比从前风光许多了。真是皇恩浩荡呢。”

贵妃不掩满脸地怒色。她冷冷地扭过头。直到平息了火气。才转过头来道:“灵妃娘娘。废话少说了。到底让不让本宫过去。本宫可是有要是在身地。误了事情灵妃娘娘可是能担待地起地?”

我心里微微一变。暗下动了脑筋了。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地话贵妃她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她虽是属于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女人。但这么莽撞着闯进来寻宸轩确实有些怪异了。

“灵妹妹,王上呢?太后那里出事情了!”

我正在犹豫凌薇也已经赶了过来,凌薇是不会骗我的,我也不敢再迟疑,向亦初点了点头,一行人闪开让贵妃和凌薇等人都走进来了。

“哼!”贵妃冷冷看了我一眼,“这里什么都是不属于你的,不要妄动什么跟我争的念头。”

我淡然的笑了,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身旁地凌薇,她正杵着神望着卧房的门口处,秀丽的黛眉间微微皱着,像是在思考和挣扎着什么,直到我碰了碰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看我,对上她的眼神,我微微有些诧异,那神色里有着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灵妹妹你是不是想问太后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凌薇笑得很温柔,温柔的让我难以抗拒着的点点头。

凌薇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道:“侍候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来找王上了,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让王上立kè

前去凤鸾殿。”

去凤鸾殿做什么?难不成太后她身体不行了?我咬了咬唇,暗下握紧了拳头,太后以及凤鸾殿都一定要好好地,起码在我查清楚萨满巫婆的行踪之前,必须都要好好的。太后和凤鸾殿甚至那个侍候太后的嬷嬷都是极为重yào

的线索。

我问:“凌薇,那个传旨地嬷嬷呢?”

凌薇顿了顿,面色显出些古怪之色,“那个嬷嬷向来不大爱说话,为人也很不好,妹妹问那嬷嬷做什么,快些看看王上怎么说是正经。”

我点点头,凌薇说的不错,宸轩定然知dào

其中这些事情地,只是我不好问,问了也不知dào

他会不会说。

正在思虑不定的时候,贵妃挽着宸轩地胳膊一脸得yì

的已经从我卧房里走了出来。

我低下头,下意识地避开贵妃那得yì

之极的神色。

“王上,太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凌

知dào

何时从我身旁闪了出来,拿出平日里稍有的正道。我也木木的抬起头,这个问题也是我很想关住的,尽管此刻我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悦。

宸轩将胳膊从贵妃怀里拿开,似乎很怕她又粘了过来,忙又往前迈开一步,才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太后心里不舒坦,想早日离宫去寺里请愿祈福而已。”

凌薇笑着站在凌云风面前,温柔的道:“是啊,太后娘娘一向喜欢吃念佛的,现在得闲了吃念佛对老人家的身心很是好的,只是非要到寺里去不可吗?路途那么远,太后娘娘身体再吃不消就十分不好了。”

“德容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自然知dào

太后娘娘有佛祖庇佑,加上太后娘娘有齐天地福,自然是不会吃不消。”贵妃跟上来讨好的道。

我鄙夷的白眼,亏得贵妃娘娘没有说出太后娘娘因为有佛祖的庇佑,根本不用路上地颠簸了,完全可以一个跟头翻到那寺庙里去。

“玉儿说的是,太后娘娘洪福齐天,朕会仔细安排这件事情。”宸轩淡淡道。

我皱皱眉头,心里奇怪道:宸轩他怎么会倒戈这么快?他分明……

“灵妃,随朕去凤鸾殿。”宸轩将疏离淡漠的目光忽然转到我身上。

“我?”我惊疑的眨着眼,忽然很看不透这个男人,但可怕的是他似乎很能看透我。

宸轩眯着眼睛,嘴角蜷起了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容很快又换的我怀中地小心肝小鹿乱撞起来,思绪便很不受我控zhì

的开始飞了起来,刚才在屋里的那事情他不会想歪了吧?不然干嘛这么笑?白净如玉的脸上还挂着些淡淡红云……呃……

“你要把头埋进脖子里吗?没出息啊!喊你跟着去,赶紧谢恩啊!”不知dào

是谁在我耳边嘤嘤了声。

我回神,赶忙欠身行礼道:“是。”完了之后,我便又杵在那里。

“笨啊你!”站在我身侧的凌云风无奈的咬牙道。

我不解的将目光望向他,鄙夷的吊着眼皮,三句话骂了我两句,当我是痴呆听不出啦咩

凌云风面朝前方,一副正值大无畏的模样,无视我的充满敌意地目光,接着我只觉得被人一推,便靠在了宸轩身边。宸轩将势拉着我便要走出了院子,去上车架。

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心里微微一动,不自觉的回头朝凌云风看了一眼,他笑着,纷飞的白色长袍打在了翡翠般透绿的竹叶上,烁烁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似云如风,只是他望着我的眼神竟有些……

我回过头,车驾已经在眼前了,而我面前擎着一只白润修长的手,似乎等了我好久。我抬起头,宸轩微笑着看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等我将手放上去。

呃,空气突然有些怪怪的。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种恶作剧的感觉,我笑着对上宸轩像阳光一般澄澈的目光,左手扣住车箱的把手,右手在车箱地缘处用力一按,脚顺势一抬,就要爬上去,不知dào

是哪几个人很不和时机惊喊句:“啊!快扶住灵妃娘娘!快扶住灵妃娘娘!”

然后我本是要以华丽而酷毙了地姿势爬到车上去,就那么被人一“托”,刚刚站稳的身子径直向后倒去。啊!这样摔下去肯定是后脑勺先着地!完蛋了,这下子摔重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非有个脑震荡不可。

宸轩在车厢,凌云风在远处……我闭上眼睛,很不甘的被人往后拉着翻过去。可也就是在我闭眼的瞬间,仿佛听到有衣袂破空地细碎声音,接着我便着地了,地很软,但也很硬,这僵硬好像是由身体在极度尴尬和羞怯的情况下造成地。

我连忙翻过身,众人已经涌过来扶我,隔着人群的缝隙,我有些痴,是亦初……

被人扶起后,拍打干净身子,抬头看见宸轩那面无表情地脸,我嘟嘟嘴,眼睛若无其事的往四处瞟,“意wài

,意wài

,我本来是可以上去地。”

宸轩脸色有些难看,嘴角轻轻挑了挑,我知dào

他可能是要生气了,于是忙堆起笑准bèi

再去解释一下下时,脚底却一轻,竟被他横着抱到了车上……

啊,当着这么多人,包括贵妃、德容娘娘、凌云风……我瞠圆了眼睛抬眼皮瞪他,宸轩的嘴唇紧紧抿着,我靠在他的胸口,抬眼只能看到他尖削绝美的下巴。

已经坐到车上了,我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连忙去推他,他却忽然像个小孩子似地不放手,固执的抱着我,紧抿的嘴唇冷到极致。

我瞟了眼车厢外那些表情各异的面孔,脸要红到脖子根了,只好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你的形象啊!”

宸轩冷冷扫了眼车外,低下头看着浑身热极为不自在的我,忽然一改往日的温柔霸气十足的道:“我不会再放手。”话罢他瞧也不瞧我,便对前面驾车的宫人冷冷道:“去凤鸾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3章 根祸难除尽

驾行的很慢,直到离开了离若才稍微加快的晃起子我只能咬着牙瞪那车夫的背脊。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满的道:“这下好了,这么招摇矛头全指向我了,你懂不懂心疼老乡的道理啊?”因为还靠在他的身上,我一低头,脑袋似乎便埋到了他的怀中,我只好强伸着脖子,不去招惹他。

“老乡?”宸轩笑着低下头看我,弯着的眉角勾出新月一般漂亮的线条,他抬起头,望着车帘处,嘴角淡淡的往下抿着,“我不是你老乡。”

我眨眨眼睛,车子晃动的很,脖子也十分酸痛,我晕乎乎的再也坚持不住,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宸轩的衣服很软,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看来本是有些瘦弱的,但靠上去才现他的怀很阔很温暖,让人有猫儿那种上去蹭两下,然后乖乖的缩在里面打呼噜的**。

我确实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心里没忘记问话,“奇怪,你不是我老乡是什么?你知dào

春秋战国吗?”

“知dào

。”

“你知dào

孟子对不对?还有老子、庄子、墨子……百家争鸣是吗?”

“是。”

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漫无目的的接着问,“知dào

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吗?”

“有的知dào

,有的不知dào

。”

哦。我懒懒点头。正要瞌睡。脑袋里却猛地一惊。双眼也刹地瞪起来。“什么叫你知dào

你不知dào

?你倒底是哪一个朝代穿越过来地?你穿越过来地任务是什么?还能不能穿越回去?”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潋滟地眸子中无波无尘。“我不知dào

。”

“怎么会不知dào

?怎么来地你不知dào

吗?你也失忆过了吗?”我想起了我自己地经lì

。一想心情就黯淡了不少。也许宸轩地经lì

跟我一样。

宸轩轻笑着抬手把我揽到怀里。动作轻柔地像柔软地云彩一样。令人不容抗拒。本来我也是没打算这么僵持太久。索性顺势便又钻了回去。

他地胸口不急不缓地淡淡起伏着。声音很轻。轻地像春末飞舞地柳絮。让人难以捕捉地到。甚至有些恍恍惚惚。如梦似幻一样。“我从没失忆过。很久很久了。”

没失忆过?和我一样吗?其实我也没失忆过。大概我们还是一样地吧。不同地就在于他不知dào

自己之前地朝代而已吧。可是没失忆过他怎么会记得自己原来地朝代呢?唔。应该还是失忆了。只是他固执地以为自己没失忆罢了。就像醉汉从不愿意说自己是喝醉了地一样。他们只是道自己没醉。没醉。其实早就醉了。

正在我缩在他的怀里,脑袋里想着自己关于失忆与没失忆这个很绕口的话题时,车子终于晃到终点了,我的注意力很快被凤鸾殿的所取代。凤鸾殿咋看上去如果故宫一般,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宫墙皆绘有金碧辉煌地彩画,远观这凤鸾殿与前朝正殿一样的规划严整,气势恢宏,但若是近观就会现,不一样,很不一样,大大地不一样。

华丽,太华丽了,数十帐的金色宫纱自宫顶而落,好似九天银河挂满金星一样铺天倾落,从踏进凤鸾殿地那一刻一直绵延到宫殿深处,微风拂过,这些飘渺云雾一般的纱幔飞扬乱舞,如果仙境。我不禁连连啧舌,这个太后眼光真是独特,不仅独特而且相当地**。

宫纱细细摸来光滑的如流水一般,就算是在现代造出这么长这么宽而且吊到朱红的画梁上也是极为困难的,何况这古代呢?幸好是这太后生在帝王家里,若是在王侯将相里,别说用这数量惊人的宫纱做帘帐,就是用这半尺做成衣服也要极为慎重考lǜ

的。

见我盯着这漫天的纱幔,宸轩也停下脚步,走到我旁边,轻轻的击了一下掌。我忙回头看他,他只是微笑着看我刚才盯着愣的地方,“这些宫纱是太后身体病重的时候做的。”

我诧异的转过头,或许是听见他击掌之声的缘故,每一张帘幔拖地处已经各多了一个长相秀丽的宫女,此时好像皆用像舞蹈一般曼妙的姿态将这些纱帐用碧色的丝带给缠绕起来,大殿里顷刻便显得阔大许多。

我不解的道:“太后娘娘病了为什么还要想着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装饰凤鸾殿啊?她想必极为喜爱这里了。”

宸轩点头,目光深幽的拉着我,继xù

朝里面走,“是,这宫里有几个即将年长的女人不喜爱这里呢?太后极爱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今日这簇锦繁华的宫殿里,唯一衰败的地方就是这宫殿里的主人了。不过过不了多久,这里将会被新的气象所取代。”

我皱着眉头,背脊不知dào

为什么寒

一下,被新的气象所取代?我抬起头,一阵清风轻离了俊婢的手,像雾一般缭绕过来,伴着宸轩轻轻的声音,这所华丽奢侈的宫殿忽然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淡淡道:“你是指华太妃娘娘?呵,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找到离开的方法之后还理会这些繁复的事情干什么。”

“不可能离开。华太妃是我的生母,你所碰触的东西其实都很真实,只是你不愿意认为他真实而已。”他淡淡的道。

我心里却是微微一颤,有些吃惊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他,也许是天色昏暗缘故,总觉得那张面孔忽然疏离了很多。我回过头继xù

往宫里面走,淡淡道:“去看太后娘娘吧。”

“好。”他同样淡淡的回道。

也许正如宸轩所说,这里繁华奢靡,唯一繁华里最衰败的地方便是那床上躺着的人。金色的宫纱,高而雕刻精美到极点的床榻,绣着游龙戏凤的红锦被,只是锦被的一端,那张脸却苍白的怕人。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那妇人差不多才三四十岁的年纪,即便是静静的躺着,但那床榻上散出的淡淡威仪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如果她不是因为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想必现在便是后宫最鼎力最气魄的一位太后。

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宸轩,他怔怔的立在我的身边,只是面色却极为淡然。他只是盯着床榻,良久才淡淡道:“太师,怎么样?”

“时好时坏,她体内似乎有两种冷热交织的气流不断的在相互的激荡、冲击,平常的药物早已经压制不住了,最近只能靠祁儿四处覓得的古药来维持。”

我诧然的回头,刚刚进来的时候竟不曾现这老头儿。

“着手安排太后祈福的这件事情吧,越快越好。地方太师已经选好了吗?”宸轩这才回头,目光幽深如寒潭。

老蔡头此刻也拿出平常从不曾见的认真,恭谨的向宸轩扶了一礼道,“是的。”

“好。即日便迁过去,召可靠的影子过来。嬷嬷呢?”

老蔡头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犹疑的抬头扫了眼四周,“不曾现,那个女人和以前一样。”

宸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随她,让她一同跟着去。影子身边再安排人手下去。”

老蔡头点点头,待看到床上躺着的太后娘娘时,眉间却迅速滑过一丝忧色,还没让人看清楚,他身影一闪,便已经到达床榻前,手里捏着一根沾满血的红针,这针是从太后满头乌里取出的。

我禁不住好奇,忙问道,“太师,这代表着什么?”

老蔡头摇了摇头,亮晶晶的双眸里露出无奈之色,“阳炎。”说着歪着头朝太后脸上看去,我也不由的将目光放在老蔡头目光聚焦处。

我大骇的倒退了一步,太后刚刚还惨白无色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奇怪的红丝,那红丝像是活着的虫子一般,隔着透明的皮肤四处乱走,布满整张面孔,同时太后紧抿的唇开始很诡异的咧开,笑,大声的笑,刺耳之极的笑,只是这笑声让我不知dào

为何的便想起了琼绶宴的那驼铃。

我想立即夺门而走,可是脚却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任我如何出力都挪不开,那声音像是要撕破我的脑袋,用力的钻进去一样。我下意识的去抱头,但双手却在抬起的那一刻被人紧紧握住,与此同时脚底也一轻,清心凛冽的空气顿时从我鼻孔里灌入,通畅四肢,我贪婪的靠紧那香气,渐渐的那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太师,够了吗?”我听见宸轩的声音,但那声音好像失了以往清冷的节奏,变得十分的焦急很慌张,“够了吗?”他重复道。

“是的,王上。快带灵妃娘娘离开吧,祁儿快来帮忙!按住她的头部,拿冰块,拿针……”

四周仿佛躁动了起来,有人疾呼,有人惊叫,有人答yīng

着去做事,总之,除了拥着我的怀,世界变得很乱很危险,我下意识的搂住他,眼睛仍然不敢睁开。

“对不起,灵儿。现在已经离开凤鸾殿了,不用再害pà

。”宸轩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道,此刻我心里已经平静大半,耳畔这才留心到有泉水的淙淙声响。

我睁开眼睛,冷冷的将宸轩推开,虽然不停的提醒着我自己,但是泪还是涌了上来,“为什么不提前告sù

我?你知dào

会这样的对不对?我为什么会头痛,太后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4章 水深波浪阔

轩没有说话,但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他曾经说一样被下了蛊药,只是奇怪的是太后疯了,而我却安然无恙,当初他告sù

我也许我的蛊毒早已解开,其实观今日之况,也许并非如此,也许……

我叹了口气,蜷缩着身子把头深埋进去,我似乎很了解他,他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么也许有一天我会和这太后一样。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蓦然抬了一下头,远远的氤氲水雾间,似乎有宽大的裙袍在风中飞舞,长如丝,黑如墨,只是那背影却让人感觉到很心疼。这个背影……我不禁有些怔,梦里的那个人……

我的心忽然如重锤猛击,一瞬间明了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我一路苦苦追求的目标,我一直苦苦寻求的线索,原来只不过是一夕之间的恍然而已,我默默念叨,“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

日月之朝,说的是东临朝吗?百川归一……

我穿越的任务是要助宸轩收纳百川,治国平天下?在完成此任务之前,我做任何寻找都是徒劳的。那宸轩他知dào

我来的原因吗?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那么怜惜我,是因为知dào

我迟早有一天可以帮他打天下,所以不得不这样?

我的心猛然皱缩,止不住的泪眼让我冰冷地肩膀微微颤抖,我嗫嚅道:“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你让我做你宸后的原因,所以你说你喜欢这里,你感觉这里很真实,是因为你手里拥有的至高无上……”

“至高无上?”宸轩冷冷的叹息,冰冷的声音带足了讥笑之意。

我抬起头,看着他站在水雾里亦实亦幻的身影,不知dào

为什么心很痛。耳畔泉水声而过,时而伴有风过林间的啸声,我这才惊疑地四下看去,我依靠在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上,身下是宸轩绣着龙腾祥纹的袍子,周围有着极为茂密和葱茏的树木,而宸轩站着的位置却好似垂在半空的石涯,石崖外阔如云天,高高处悬挂着一条条如白玉宝带地泉水,只是泉水一偻缕的,倘若水势足够,定能接连成九天银河一般的宏伟瀑布。

宸轩地身上只剩一件艳红色地内袍。袍子华丽而宽大。娇艳地衣袂像胜放地血色海棠花一般。随着微风在雾气缭绕里怒一般地绽放。衬托地那个身影更是清朗出尘之极。我木木地扶着石头站起。情绪随着身下地那袍子迅速地变化了好几回。他竟然用龙袍扑在地上给我垫身子……

我怔在那里。不知dào

过了多久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叹了口气。我回头地时候看见是谁时。淡淡地笑笑。“云风。你来了。”

“他让我来这里接你地。亦初他们在谷外等你。”

我回头看着凌云风。再看看这周围。喃喃道:“谷?”

“这是皇宫里地密谷。不曾有人知dào

。是他事先给了我地点我才找过来地。这里我倒是还真没来过。景色真好!”凌云风起身。走到石头边上。站在宸轩刚刚站过地位置打探着四周。“只可惜不能常来。”

我笑了笑。将地上地衣袍抱在怀里。走向前。同凌云风并肩站着。迷地水雾顿时铺面开来。还带着林间青草地香气。我禁不住闭上了眼。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他地影子。他站在这里时会不会也一样闭上眼睛去呼吸着这带着青草香地空气?

“唉……”凌云风又长长嗟叹了一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

我瞥瞥他,挑起了半边眉头,“大好的景色你瞎叹什么气啊?”

他瞄了我一眼,面露得色,“是啊,是啊,有美人美景相伴,我叹什么气啊?可是我又怎么能不叹气呢?问浩瀚苍穹,渺渺众生为什么偏偏这么戏弄人呢?美人美景都不是我的,唉唉唉唉……”

我不能他“唉”完,粉拳就招呼上去,“在你就在这里唉吧,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下去了,这深山老林万一穿出一个什么鬼啊神啊的,可别怪我没早提醒你回家。我可是要走了,离若里不知dào

要急成什么样子呐。”

“她们哪里会着急,巴不得你整日整晚不回去呐,哼。”凌云风口气怪怪的道。

我“啊”了一声回头看他,他却面若无事的别过脸去,嘴角挑了挑,“那个走吧?!亦护卫等人还在谷外等着,再说我也顺道想去离若看看。”

“你?”我心里不安的一跳,脑海里瞬间闪过香茹、欣悦两张活泼可爱的面孔,忙道:“天色不早了,凌殿下还要出宫,改日再来离若也成啊,到时候我定要好好招呼招呼您。”

凌云风白眼道,“我若是非去怎么办啊?真的,我看着你们走后那贵妃娘娘一副懊恼的样子呐,你品级比她低,若是她拿你身边人出气,你也没话说的,但是我能替小惜说话嘛!”

我也

回去,“谢了,不知dào

谁下午的时候还说臣是男人)妃娘娘怎样怎样的,现在怎么那么快就转了风向了?算了吧,你就饶了我那几个可怜的丫头吧,你这张祸害脸,太可怕啦!”

“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怎么能是可怕哪?娘娘您这话说的真是让人肝肠寸断、痛彻心扉啊,您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臣寻不到金玉良缘便罢了,只怕娘娘惹恼了满京城的女人就不好了。”凌云风一脸欠扁的样子,一只手来回搓着下巴。

我鄙夷的瞪了瞪他,懒得跟他接着斗嘴,忙招呼着亦初带我出了谷,登上车驾,无视凌云风狂妄地美男计。

但话虽如此,我还是掀开车帘,对亦初道:“还是派俩个人送一送凌殿下吧,他好像也没来过这里,别再迷了路。”

亦初恭谨的点点头,和身边的一位护卫轻轻道了几句,那美男护卫瞥了一眼我,便消失不见了,我放下车帘,心里不知dào

为何有些忐忐忑忑。

“回娘娘,凌殿下已经回去了,属下没能追上。”车厢好似被亦初轻轻敲了两声。

我侧过头,掀开车帘道:“好,那就没事了。对了亦护卫,亦幻、亦风他们都来了吗?”我探出头去,四下朝路边或树上瞟去,茂密而的绿色灌丛里什么都也看不见,只是风过林间,偶尔可以听到的落叶“沙沙”声响。

“回娘娘,属下来的时候贵妃娘娘和德容娘娘还不曾离开离若,但已经有隐卫来传王上的密信让属下通知凌殿下,一个半时辰后到这里来接娘娘。”

我有些焦急,“那难道一个护卫都没留下吗?万一贵妃娘娘惹事怎么办?”也许真如凌云风那个乌鸦嘴所说地,贵妃娘娘很可能醋意大从而迁怒到我身边的人,那样的话就极为不好了。

亦初忙握剑躬身道:“属下该死,属下这就谴风护卫回去,还请娘娘宽心。”

我挥挥手,“罢了罢了,说不定没事。”就是有事我也没理由去责备亦初他们,他们也只是奉宸轩的命保护我的安全而已,我躬身掀起车门帘一边,催促着赶车的车夫道:“快些赶路,速回离若。”

车夫不语,只是马车稍微加快了些,与此同时亦初也跳上车来,坐在车夫旁边,“幻,快些。”

幻?我惊讶地眨眨眼,但也不得不感叹着点点头,隐卫的能力真是比特种兵还特种兵,隐卫里的超级美男都能变成毫不显眼地车夫,如若不是亦初,我哪里知dào

这个又老又丑个子又矮的车夫竟然是亦幻。

我放心的放下帘帐,背倚在车厢厚厚软软的靠垫上,思绪随着车子也颠簸不定,亦初亦幻这样地冷面护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调教出来的,而宸轩的年纪跟亦初他们不相上下,我真的想不通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使这些人像个机器人一般的为他效劳。难道他不像我这般从半路里穿越过来,而是重生过来地?所以他才说华太妃是他的生母,这周围地一切都是真实的。心里越想也越是清明,越是清明就越是懊悔自己刚才指责他贪恋皇权地至高无上,岂不知一个人放qì

自己原本的生活是很不容易地,就像我一样,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那个时代里去。

我还能回去吗?退一万步讲,就是我可以回去,而我的身体从那么高的山崖上坠落下去,能有完尸便是奇迹了。我掀开车窗,头一回以一个平稳、一个东临王朝臣民的心态看了看这个世界,雕梁画栋的古老宫廷,在淡淡降临的夜幕下呈现出她沉幽着的另一张面孔,深不可测的阔大,让心地清明的人更加喟叹她的辽阔与繁华,让污浊的人更加惧惮她的深沉与冷寂。

我淡淡的挑了挑嘴角,看来我需yào

从新认识这里,从心开始适应她了。

我抬起头,辽阔的天幕中,夜的一尾弯月已经悄悄升起了,只是今天不同的是,那弯月护着的一颗钉子大的小星星,比以前更加明亮了好多好多。我暗叹道,“君今在罗网,

何以有羽翼?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好句子!娘娘,可是还有下一句。”车厢前传出一个清朗空灵的声音,顿时让人清爽十分,亦真亦幻。

我笑笑,隔着车帘自顾自的摇摇头,“幻,你怎么知dào

还有下句?”

“属下只是猜测。”帘外的声音较之刚才那一瞬间热烈的情愫却已经冰冷了许多。

我低下头,无奈的淡淡一笑,下句?下句是“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但杜甫赠给李白的这样的句子似乎太过于气魄了,已不是我这样一个深宫女子所能吟出来的,我浅笑着轻轻叹了口气,“没下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5章 苦里寻作乐

瑟殿里充斥着书香和檀香的味道,奢靡的宫灯里,橘焰将整座大殿映衬的多了三分雅静和繁华。//我咬着牙转头便向黑陶木架处奔去,手刚刚搭上黑陶鼎,却被一只大手给按住。

我回头扫了吴公公一眼,“我有话要对他说。”

吴公公皱着一张老脸,苦苦哀叹道:“我的娘娘哎!王上真的不在,就算是你进去了也没用,不在就是不在啊。今晚宣旨召了贵妃娘娘去了宸蕊殿侍寝,估计现在已经要到宸蕊殿了。

我不可思议的咬牙,“什么?召了贵妃娘娘去侍寝?是他传旨过去的吗?”

吴公公撩起衣襟擦擦额头上的汗,“娘娘不知dào

吗?这些妃子平常情况下都是轮流着去侍寝的,各自都有各自的时间,如果王上不特意下旨,那就按着规矩办事。今天却好轮到贵妃娘娘了,连王上也不知dào

今晚会是谁来侍寝。”

我狐疑的眨眨眼,吴公公其实心地是很好的,原来敌对我完全是因为他以为我会刺杀宸轩,自从灵家平冤昭雪后,他对我态度的转变,那可不是一百八十度就能概括的。估计这老太监良心有知了,晓得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更是百倍千倍的谦让跟卖命的疼爱。那么他的话必然不会是骗我的了。

我有些失落有些埋怨的收回准bèi

扭动黑陶鼎的手,郁闷的扯着袖子,脱口的嘀咕道:“那怎么从没轮到过我……”还没说完抬头便迎上了吴公公一双意味深长,、什么都明白了的眼神,我才后知后觉的去捂嘴巴。

吴公公俩眼直勾勾的盯了我片刻,一张宽阔的衬托脸,快笑成一朵菊花,“娘娘您刚刚说了什么?”

我瞪眼,“我哪有说什么?我说我要找你们主子。”

吴公公俩眼骨碌碌的环了一圈,咧开嘴宠溺的笑笑,“娘娘,您就是老奴主子,有什么吩咐,同老奴说便是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吴公公灰白参差地峨眉。不尽眉头一皱。转口问道。“公公。您在这宫里侍候很久了吧。”话罢我坐在我从前爱坐地那个软榻上。拍拍身边地位置。示意吴公公也坐下。

吴公公摇摇头。一副憨生厚实地模样。我又拍了两下。佯装很生气地样子。他只得自己寻了一个普通地小坐塌坐在了我对面。“老奴时候过两任帝王了。在这宸宫里比老奴年纪长地人已经不多了。岁月不待人。老奴也快要退了吧。”

我照着他地身板瞧过去。虽然吴公公尚已见老。但身板却挺拔不去。烁烁有力。一看就是怀有高深功夫地人精。我笑着摇头。“才不是呢。公公身子挺好地。还能活好久好久呐。”没准我挂掉了。你还都能活着呐。再说了成为两代帝王身边地侍候地人。哪能那么简单就不行了。

吴公公眯着眼睛笑了笑。却不置一词。一双机警如钻石地眼睛擦亮了敏锐地光。好像X射线似地似有似无地盯着我。

“公公。您记得贵妃娘娘小时候地模样吗?听说前几年她随藩王到过咱们东临王朝。我不大记得了。”本来我就没打算把时间耗在同吴公公瞪眼上。离若里还都等着我回去。想起欣然和香茹。我心里微微一涩。贵妃娘娘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今天果然就如凌云风所说。我们走了之后。德容和贵妃是一前一后离开地。我万万没想到我自己和离若地人在圣宠之下。她还敢拿我屋里人开涮出气。借口欣然和香茹地服侍不够妥帖。各杖打了十棍。如若不是亦风提前回来。她要把她们仗毙了也难说。

我冷冷打了个寒噤。暗暗握紧了满冷汗地手。我来不是像其他女人那样哭着闹着来讨公道地。我只是需yào

一个线索而已。现下我地品级比她低。就算是她将我地丫鬟打死。顶多也只是陪个礼道几声误会便过去了。我并不能拿她怎样怎样。幸好欣然和香茹都还好。离若里毕竟自己人居多。下手地时候轻重都自己很有分寸。只是庆幸了一时。以后未必就能事事如意。

贵妃既然这么撕破了脸,那我以后的日子倘若不谨慎,定然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了。

“又玉公主啊……呵呵,老奴还真的是见过的。”吴公公双眼微眯,笑着答道。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的道:“那还真是巧呢?贵妃娘娘从前是什么模样儿呀?听花嬷嬷说贵妃娘娘从前可真是一个冰雪透明的美人儿,甚是讨人喜爱呐。”

“哎哎,那倒不假。又玉公主生的确实玲珑剔透,让人好不喜欢。跟一朵水灵灵的花朵似地,为人极为谦和,聪明伶俐,宫里上下都是极为喜欢小公主。那时候王上也还小,身子弱,不善言语,常常爬到开满繁花地海棠树上呆,一呆就是一整天,任谁喊都不答yīng

。但却同那小公主玩到一起去了,只是后来……”吴公公面有难色,忽然说不下去。

我笑了笑,也许能懂吴公公为何不说的原因,我淡淡的摇头,“吴公公但说无妨吧,那是王上小时候的事情,小孩子只知dào

玩儿哪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掺杂进去,我也不会当真地听进去的。吴公公说直说便是。”

吴公公顿了顿才笑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上小时候闹地一

事情罢了。老奴怕说出来坏了王上的威仪。”

这下我笑开了,难不成宸轩这样聪明地人也会干了糗事?“但说无妨,公公但说无妨。”

吴公公干干的咳了咳,“王上什么事情都做地很得体,得体到连老奴都不得不佩服,不得为有这样的太子而感到欣慰。只是奇怪的是王上就喜欢海棠树,当初就把又玉公主给哄到树上去了,然后公主下不来,哭闹了好久才哄好的。”

我笑道,“这倒是有趣,只不过谁小时候没有些有趣的事情,王上也不例外吧。吴公公您看现在的贵妃娘较之以前如何呢?”我试探性的问道。

“现在的贵妃娘娘较之从前地如何?”吴公公皱着眉头苦笑了两声,摇着头只道:“老奴很久没见过贵妃娘娘了,还真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了。想来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记性不好了哪。“

我依旧云淡风轻的口气,“那就算了。”我起身,叫上亦初等人便离开了明瑟殿。

夜晚的天气很凉。彻骨的凉。只是月光很好,夜如白昼一般明澈而清亮,我昂着头,叹了口气问亦初道:“亦护卫,月光很好对不对?可是她也有会变化的时候,比如月圆月缺,上玄月下玄月,每月都有许多许多的变化。但不论她再变化,她明亮皓洁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万物皆有其定律,违反了定律她便不是月亮,即便再美地外衣也是不顶用处的。”

亦初站在我身后,良久他才冷冷的道:“属下愚钝,娘娘的话属下半知半了。娘娘,刚刚幻来过了,欣然姑娘和香茹姑娘皆无大碍,只要在床上休息半月便可痊愈。花嬷嬷吩咐属下请娘娘回去休息。”

我点点头,转身望了望已经离开很远的明瑟殿,夜色凝重,月华如水,隐映着明瑟殿上地琉璃如银水清洗一般清亮。如果他知dào

那个女人不一定真的是和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公主,他会不会像凌云风那样,费劲功夫与心血再去寻灵芸?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娘娘不早了。”亦初又提醒了一遍,顺便递过来一件厚些的衣襟给我披上。

我失笑着轻轻捏了下自己,伴着胳膊上的一丝丝疼,我上了车子。也许是白日折腾了好久的缘故,在车子的轻晃下不知不觉的竟迷糊起来。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衣衫也换过了。正当我拂被欲起床去看香茹欣然她们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极为清甜怡心地味道,顿时将我的食欲勾起来。我忍不住边笑着穿衣,边冲着织锦屏风外喊道:“是花嬷嬷吗?您是不是做了早餐了,好香呢。欣然和茹儿好些了么?”

“回娘娘,好许多了。老奴今天特地做了碗补气养神的紫米仁红枣粥呢。”花嬷嬷拂开珠帘,绕过屏风满脸笑意的走过来,帮着我穿衣打扮。

我有些惊奇的嗔怪道:“嬷嬷,您还没说香茹和欣然好还是没好呢?”

“好了,好了,好的不得了呐。”花嬷嬷若无其事的拿起红木书帮我疏离头,铜镜中隐隐映着花嬷嬷的一脸喜气的面孔。我不住的有些好奇,欣然和香茹都有伤卧在床上,花嬷嬷向是最心疼她们地了,按理说算是不愁容满面也不至于笑容满面吧?

我夺过花嬷嬷手里的梳子,不解的道,“嬷嬷奇怪,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香茹欣然怎么能好得不得了啊?昨天明明见她们咬着牙关在床上躺着的样子,难不成是假的?”

花嬷嬷脸色正了正,“怎么可能是假地?那两个丫头疼的一宿没睡,知dào

黎明地时候才咬着牙关睡着的。”

“那现在呢?亦护卫不是说过幻给她们用了最上等地药了吗?怎么还疼的一宿没睡?有没有烧之类地?”如果真的伤到了骨头,那应该是极重的了。我焦急的站起来,就要往欣然和香茹住着的厢房里去。

花嬷嬷却拉住我,急道:“娘娘这是往哪里去?还没穿好衣服呢,风护卫和幻护卫正给她们看着呢,您这样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我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出了白色细滑的亵衣,我已经包裹上了一层淡绿色的衫袍,哪有衣衫不整啊!但看花嬷嬷严肃而坚决的目光,只好咬着牙,跺了跺脚重新坐到化妆台前。

“娘娘放心,有两个护卫在没有什么大事情的,幻护卫的医术很好的,您不懂行医,去了也是白去,倒叫他们两个徒增心乱,不能瞧的专心了。”

我叹了口气,也道:“是了,嬷嬷说的对。只是苦了那两个丫头。”

花嬷嬷笑着撇嘴,“才不苦呢,昨晚上虽是嘴上哎哟哎哟着,但心里跟老奴一样是高兴着的呢,个个都叫这苦这伤算是没白挨。香茹死乞白赖的硬是让欣悦帮着挪到了欣然房里,说要跟欣悦聊天作伴哩。”

“啊?”我不禁也笑了,“她还有那个心思准bèi

在欣然房里住下了?罢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伤也好得快些,她们要什么嬷嬷就尽lì

补给她们吧,都是因为我疏忽大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6章 花开菡萏香

嬷嬷深深叹了口气摇头,“娘娘这是什么话?这做奴让主子这么担惊受怕的,吃这些苦头再说难免,能在娘娘这里服侍,试问哪一个宫人不拭目欣羡的?茹儿欣然吃这些苦头,哪里还算得了什么,老奴纵然同娘娘这般心疼那两个丫头,但真是若让娘娘担心了,老奴反倒怨着那两个丫头来了。//”

我看着花嬷嬷一脸正经的样子,忙笑道,“罢了,嬷嬷莫要恼。是我说话了还不成吗?以后我呀,再不心疼你们了。”我调笑道。

话音刚落,却见欣悦捧着衣裳也走了进来,她一脸惊诧的样子,“娘娘不心疼我们了吗?娘娘为何不再心疼我们了?”她顿了顿,一脸恍然的红着脸笑道:“是了,是了。

怨不得娘娘不心疼我们,嘿嘿……怨不得呐。”

我奇怪的眨眨眼睛,回头正要问花嬷嬷,却巧见花嬷嬷正在冲欣悦挤眼,我心里立即转了个弯,将目光放回快嘴的欣悦身上,笑着道:“什么怨不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快说哦,说出来有赏的呐。”说着我从梳妆柜里取出一支金簪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欣悦面前。

欣悦盯着那簪子眼睛眨了眨,却立即往我身后看了眼,笑嘻嘻的摆手,“欣悦不要了,娘娘给欣悦的赏赐都比宫里的俸禄多上好几倍了。嘿嘿……”

我侧过脸挑着眉头,拉过来花嬷嬷的袖子,娇嗔道:“嬷嬷您说奇怪不奇怪,从前爱财爱地心慌的丫头今天竟然还有气节了?嫌钱少是不是?”说着我便要去再拿,欣悦脸红着直跺脚,放下衣裳就急着往外跑,跑到外堂,又躲在屏风处,探出一个捂嘴大笑着的脑袋来,“娘娘最知dào

欣悦的弱点,但对欣悦来说真zhèng

的弱点就是娘娘跟王上了。嘻嘻……娘娘若是问奴才们为何欣喜,不如娘娘问问自个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好呢?”说完咯咯笑了几声,撂下句“我待娘娘去看姐姐跟茹儿去咯。”便再没了踪影。

花嬷嬷无奈的笑笑,“这个丫头越被娘娘和她姐姐宠的无法无天了。”

“嬷嬷,我也忘记问您了,我记得我是在车上睡着的,但是怎么进的屋子怎么换地衣服我还真都忘干净了呢,难不成我真地睡的太熟了?”我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在回忆昨天晚上从明瑟殿里生的事情,却总也想不起来,只不过昨晚睡得是一夜无梦,十分舒服。

花嬷嬷抖了抖欣悦送来的衣服,布满皱纹地脸笑成一朵花儿,“娘娘多想些什么呢,快些穿好衣服用了早餐,趁着那些东院西苑的婆子们没来回铺子里地话,到厢房里看看茹儿她们也好。”

我点点头。花嬷嬷说地也是。昨天没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地事情就随着宸轩去了凤鸾殿了。今天又是一顿好忙啊。

说是要先去看香茹和欣然地。不想刚用完了早餐那些婆子们便上来了。再来地时候态度和行为较之昨天都谦逊了好多。想必是都以为我要得圣宠了。所以也不好再同我为难。饶是如此我还是忙了一天。马马虎虎地在陈宫娥地帮zhù

下将那些铺子地主管和大些地事务给打理清楚了。

待人都走尽。我疲劳地扭扭脖子扭扭腰。做做原先所学地那些用来放松地瑜伽动作。欣悦正将新茶沏好了端上来。见我如此不禁捂嘴“咯咯”笑起来。“娘娘您这是干嘛啊?若是累了欣悦帮您捏捏就是。这个姿势蛮那个那个地……”

我收起正压着地腿。瞧着欣悦飞上红云地脸。不由地笑笑。“哪个啦?坐了一天了。不活动活动血液循环不好。那我明一早上这小腿准会肿起来地。”

欣悦眨眨眼睛。惊奇地道:“就这么动动腿儿就能好了?娘娘您真是厉害呢。”

我差点就要翻白眼。心虚地笑笑也没同她多做解释。只道:“等香茹和欣然伤好一些了。你们记得经常帮她们动动胳膊动动腿儿。这样好地才会快些。”

欣悦点点头,“风护卫也是这么说的。”

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忙带着欣悦和花嬷嬷赶去了厢房,我心里虽焦急但碍于花嬷嬷盯着要好好休息,直到现在才放我过来探望。

一进门我眼睛便涩了,这才明白花嬷嬷为何不轻易放我过来,香茹和欣然皆伏在床上,由于一天一夜都趴着,而且背后都有伤,原本红润的脸此刻不仅苍白而且还带着浮肿。也许是花嬷嬷早就知会她们我这时候会来,所以两个人还特意让人将自己打理了干净,忍着痛咧着嘴冲我傻笑。

“娘娘忙了一天了,怎么又来了,您来这边坐下吧。那些婆子们没为难您吧?”欣然笑着道。

我心里酸酸的,从入宫以来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宫斗很残酷,但真当事情挨到自己头上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一直强忍着的心疼。

香茹也忙跟着道:“主子来坐嘛!您杵在那里干什么呀,快些跟茹儿说说今天的事情,有没有人惹您生气?要是有的话明儿茹儿定是不饶她们。”

我哭笑不得的走过去,舍了丫头们搬过来的软榻就要坐到她们床边,却听香茹和欣然疾喊道:“娘娘莫坐!娘娘莫坐!”

我小小惊了一下,愣住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坐啊?

香茹看我受惊忙后悔的道:“娘娘忘记茹儿说的话了,这病人之榻带有晦气呀,本来您就不该来看我们,这都是茹儿不好,害娘娘担心了。”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不理会她们瞪直的眼睛,自顾着坐到她们之前,心疼的便掀起被子看她们地伤,边道:“茹儿欣然你们听着,你们不是病人,就算是病人不会有什么晦气!快些都闭上嘴巴让我好好瞧瞧伤!还痛不痛啊?为何包裹的这么多纱布?也要注意让伤口透透气才行啊!”我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快要包成“粽子”一般的背脊,不悦的道。

都说亦风亦幻会医术,鬼扯!会医术难道不知dào

怎样包扎伤口?我气呼呼的边去解纱带,边转过头来冲着丫鬟道:“叫风护卫过来!”

“叫他做什么?不要叫不要叫!”香茹立即鬼喊着,挣扎着就要起来,我吓的忙摁住,连连安慰着:“不喊,不喊,你鬼叫什么啊?风护卫跟你有仇不曾。千万别动了,动裂了伤口疼死你!”

花嬷嬷也站不住,忙同我一同将她摁住,欣悦拉着姐姐欣然的手也看着香茹只是笑:“娘娘别理会她了,她若是不吵不闹才怪了呐。”

欣然瞪着欣悦道:“不准胡说!还不快去给茹儿收拾一下。”

欣悦也不生气,笑着站起来对香茹道:“不要闹了,让娘娘担心。你那点小心思我替你出便是。”

香茹早已乖乖的趴,听了欣悦的话笑眯了眼睛,“欣悦姐姐待我真好!”

“好好好,你可别动歪脑筋哦!”我嗔怪着用手指去戳香茹头上的小髻,宠溺地道,心下其实也明白,香茹向来崇拜那些愚忠地烈妇烈女,她早看我那几个长相绝美的面不顺眼了,只要亦初亦风等人多看我一眼,这小丫头便想着法子明着暗着警告人家,说她们家主子心里只有王上一个人,劝他们不许动什么弯弯肠子,搞得亦初等人无比尴尬,我也是哭笑不得。

现下她病着,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她们两个早些痊愈,偶尔欺负一下下美男们也是可以理解地。

“娘娘您真好!替您挨鞭子真是蛮值得的,主子心里别太难过,您自顾忙您自个的,也别生那贵妃娘娘的气。”香茹笑着反倒过来安慰我。

我不解地扭过头去看欣然,然后看着花嬷嬷笑了,“嬷嬷,还别说香茹跟欣然在一起呆着还真是不错的注意,看看一向一根脑筋地她这么快就知dào

转弯弯了。”

欣然不依了,“哪里是跟欣然学的,这是跟主子学的才是,主子不经常说‘吃一堑长一智’的么。她只不过明白的迟缓了而已。”说罢看着欣悦一起捂嘴笑了。

香茹皱着眉头还在琢磨欣然的话,我却笑着道:“好了,这些心思你们就别操了,安静地养伤便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茹儿怎么这么懂事了?挨了打头一回不让我讨回来呐。”

“嘿嘿……挨打一回王上就来一回,香茹觉得便宜大着呢。”香茹乐滋滋的低声道。

我地心蓦地一惊,“什么?王上昨晚来了?!”我惊疑的扭过头看花嬷嬷,只见她一脸笑意地正在瞪香茹。我说从早上到现在离若人人脸上都有喜气,看我的目光也都奇奇怪怪地,原来如此。

我不禁低下了头,嗔怪着道:“你们也真是,怎么都不叫醒我?”

花嬷嬷笑着开了口,“王上不许奴婢们叫,早上走的时候也不许奴婢们告sù

娘娘。”

他早上走的?!汗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dào

?!他晚上睡哪里的?!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嬷嬷您的意思王上在离若呆着的?吴公公不是说王上召了贵妃娘娘侍寝,怎么会出现在离若了呢?”

“娘娘这话您该问欣悦。嬷嬷不让我们说,可把欣悦给憋死了!话要从娘娘您夜半从明瑟殿说起,本来王上是宣了贵妃娘娘侍寝,吴公公是王上的近侍,王上听说娘娘去了明瑟殿,当即便来离若了,着实让我们吃了一大惊!娘娘劳累了一日,许是在车上睡着了,然后……”欣悦说到这里又红了脸,直接跳跃到最后环节,忙恭喜我道:“恭喜娘娘啊,娘娘终于可以在那些人面前扬眉吐气了。王上可是头一次宿在妃子的处所呢。”

“哦哦,是嘛……”我脸被欣悦说的红到了骨子里,忙拉着花嬷嬷出了厢房,往人少僻静的地方走。

“嬷嬷……那个我的衣服……”我快将下巴埋到脖子里去了。

花嬷嬷会意的笑了,轻轻的抚平了给我梳好的云鬓,柔声道:“娘娘说哪里的话,王上贵为天子,这些活儿自然是老奴做的了。娘娘也不小了,老奴也不说什么了,以后娘娘要好好侍候王上了,再别动其他心思了。”

我心里混乱之极,只是点点头,便搓着衣襟自顾自的往回走。

我不是傻子,宸轩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心里不会对我没有意思的。我捂住狂跳的小心肝,心里如风里的波浪一般,起起伏伏,忐忐忑忑的,不知不觉的再抬头时,自己已经走到了离若的园子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7章 逐鹿凤冠笑

阳西下,落霞只剩下了几分绛紫的颜色,记得有一位说过,这几分紫气是黑夜还未来的及侵袭而残存的色彩。//天色依稀闪耀着蓝色的基调,辉映着田田荷塘,红色琉璃的凉亭。我禁不住依恋这景色,寻了亭廊里的红漆木椅恬然的坐下,拿起凉亭里的石桌上的鱼饵,信手抛到荷塘里,顿时河面水花四泛,水面处锦鲤争相用来,荡的碧绿色的荷叶摇荡不定。

清静微妙,守玄抱一。

也许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境界吧,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可这个世界上真zhèng

做到如老聃那样逍遥的人有多少?

人没有单纯活着的理由,有时候你能做到自由了,但也做不到自在、就像现在,他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保护,只是我原本怀有的那些少年志气却总也找不到了,所作所为难免都要去找一个能够安慰我的理由,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踏实。

“娘娘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花嬷嬷追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红色的软袍。

我笑着起身,这才现自己已经愣在这里好久了,一站起来便感到这凉亭里的风真的是有些凉的。这东临朝的夏天,过得很快。

“娘娘,吴公公传话过来了,后日太后将启程去庙里为宸家祈福,届时也许华太妃也会来了。”花嬷嬷跟在我后面认真的道。

我边向离若内院里走,边看着四周的风景道:“嬷嬷,华太妃是个什么样儿地人呢?记得您说过您曾侍候过她一段时间呐。”

“华太妃……还好吧,倒是打心眼里疼爱王上,对宸家也是忠心耿耿地。”花嬷嬷不带任何口气的就将华太妃一抹带过去,并没有详说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继xù

迈着步子,“嬷嬷,咱们是不是要准bèi

什么礼物给华太妃娘娘呢?毕竟她是王上的亲生母亲,太后这一走,华太妃娘娘势必会重新掌权,这倒也好,为王上处理好后宫大小事情,王上也可以把精力多放在前朝上去。”我顿了顿,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脸来同花嬷嬷歉意道:“嬷嬷,华太妃娘娘是您曾经的主子,我这样说她您会不会不高兴啊?”

花嬷嬷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娘娘说哪里地话。老奴年轻地时候虽侍候过华太妃娘娘。但那时候也只是一个跟香茹一般地粗使丫头罢了。老奴心里只有王上和娘娘。”

我轻轻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咱们要准bèi

什么礼物好呢?嬷嬷?”

“华太妃娘娘喜欢金玉饰之类地。这对咱们来说很好置办了。前几日老奴听陈宫娥隐隐提到铺子里有一对沙蕃国进贡来地玉镯。镯子是白玉雕刻。玉中带着红色地血丝般地花纹。一台一动间。那红纹竟能缓缓流动。跟活地一样。据说那镯子是用天下闻名地白玉羊脂精心打造出来地。更珍贵地就是它地红色流丝儿。那镯子地名字也煞是好听。叫红吟羊脂镯哩。有人狂言这镯子地价钱抵得上京城百姓吃喝两个月。”

我有些惊诧。“这么精贵啊!做礼物确实很好。”

花嬷嬷道:“这贡品里精贵地东西多了去了。这镯子大抵只算地上是中上等些。娘娘若是觉得可以老奴便着手去办。另外。贵妃娘娘昭仪娘娘她们会不会因为华太妃娘娘地事情对咱们手里这几个铺子打起什么注意啊?毕竟王上将最近赏赐地贡品大多都归到娘娘手里地这几个铺子里来了。虽说王上并没有公开赏赐东西给您。但小人眼目众多。老奴想那些人必定盯紧娘娘了。”

我诧然。心里也蓦地紧了下。“嬷嬷。外使们进贡过来地物品怎么都划到了我这边?贵妃、昭仪、燕妃、蓉华那里都有受到封赏吗?”

“都有的,多少各有不同,娘娘贵为二品灵妃按说也理应赏赐地,只是老奴向来猜不透王上的心思。王上如今如此冠宠您,有大封赏也理所当然,可是王上只是假手给陈宫娥之手归到您的名下,这确实奇怪。”花嬷嬷一向平静的眸子里顷刻间划过了一抹不解。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陈宫娥早就说手里的这几个铺子因为从前交涉不好,资金稍微有些周转不灵,这下好了,不仅能扩大同宫外那些知名商铺的交涉,还会有强dà

的储备金,用来置办新的一些胭脂铺,女红坊,乐坊等铺子。话说这后宫三千佳丽,不好好的利用确实是十分可耻的浪费资源,浪费劳动力。再说了,教会这些人理财行商也好分分她们精心于宫斗的心思,这样一来,皇宫富庶兴旺,宸轩的国库脂粉钱剩下不说没准还会开出国库一笔新的来源收入。当然,大河涨水小河满,我自个的小金库也稍稍填补填补也是很不错地。

下主意一定,我便与花嬷嬷回到了离若的小书房计划,顺便也谴了可靠的人将这些话告知了陈宫娥等一些衷心的婆子,并约好次日借口处理铺子新近的帐子来密商一下下。

拟定好这些,天色已经不早,花嬷嬷被小路子叫去凝香取我和香茹、欣然的药膳。我歇了歇,边站到窗前去,笑着淡淡道:“亦护卫,查的怎样了?”

窗棂下一株开的正艳的夜来花微微一动,惊落了垂在花蕊处的一滴清冷的晚露。花影如鬼魅一般,参差的枝若鬼魅的爪牙,在月色青光的笼罩下,狂妄而不可一世。

“娘娘,如您所说。只是证据不足,难以断言。何况……”花枝处亦初的身影犹疑的晃晃。

我冷笑着弯起嘴角,“没有什么意wài

,除非他不想。”

“娘娘……”亦初轻轻低呼了一声,“并非如此,他只是说如果娘娘想知dào

的话大可以径直去问他,不必劳这些心思。其实不是证据不足,是证据捧着了属下面前,属下……属下未敢接。请娘娘恕罪。”

我无奈的摇摇头,难掩心底的郁闷,“他真的是……罢了,不怪你,既然他心里十分清楚就不用咱们再白做那些无用功了。我不能让欣然和香茹白挨了这些罪,就算是咱们不计较这些,但手里有着她们的把柄,她们纵然掀起什么风浪来也不会湿了我们的衣襟角。华太妃还有多久就要来?”

“已经从山庄里开始动身了,如果路上没什么事情的话,半个月便到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半个月啊!好快呢,一定要一路顺风啊,虽然心里很没底,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先别管我跟宸轩之间这若有若无的关系,扣着头上这顶大帽子,我就得顶着大帽子做该做的事情。我无奈道:“有劳亦护卫了,希望华太妃一路平安。最近宫里也许会有些乱,亦护卫留神一下铺子里的人手,新进的贡品别出了什么岔子。让幻护卫手下里去便是,风他们还是在我身边吧。”

“属下遵命。”窗棂下的黑影挺直了身子,伴着他的话更让人心里十分欣慰,温暖。

我有些疲惫的没有在说什么,正想着要关窗,余光却扫见亦初的挺拔如松的身影迟疑着还愣在那里,我微微蹙了蹙眉头,“亦护卫还有话要说?”

“没……没。属下……娘娘,请您做好准bèi

,属下以为往后娘娘会更加辛苦。娘娘要好……好照顾自己。”亦初奇奇怪怪的撂下句话,窗下的花枝一动,便没了踪影。

我奇怪的摇摇头,这些日子跑动跑西的倒也累坏了他,也许该给他放放假什么的,会不会是他故yì

说些奇怪的话来暗示我,我该给他放假了,不然以后等到更辛苦的时候,他就没气力帮我跑腿张罗事情啦?

我自己无聊的乱猜了一通,花嬷嬷已经带着晚饭回来。因为不舍香茹跟欣然孤独,晚饭便在厢房里吃了。吃过饭一起说了会儿话,等着亦风等人给香茹她们煎好药,我才回来洗漱着睡下。

一连几日不是在忙在宫里开新铺子的事情,就是逼香茹她们吃药锻炼。太后娘娘走的很低调,除了宫里几个地位高的大臣和娘娘做做面子送了送,其他人都被宸轩以太后娘娘求佛祈福里需yào

清心宁静为由而拒之门外。他们都是十分会见风使舵的人,凌太后是凌云风的姑姑,但不知dào

为何原因同凌家的关系并非像大家传说的那样亲密,况且凌太后不是宸轩亲生母亲,后宫大权也早就移交他人之手,所以走的倒也无风无浪。大家反倒是都把风向转到了未到京城的华太妃和代理后宫大权的太妃娘娘身上。

话又说回来,华太妃倒底什么样的人品大伙儿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只道不知。但有一点无疑是明确的,她当年是因为斗不过淑妃和凌太后才避到皇家别苑,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如今最大的一股东都崩盘下岗了,只剩下一个跟她差不多谋略的女人,所以华太妃此行定然是风尘火火的。

凤仪桂冠花落谁家?谁敢去压这个宝去?就算是有,也只有一个人敢去吧。

我对着堂上欣然新秀的一幅鹿逐梅花图淡淡笑了,耳边便传来欣悦跺脚的笑声,“娘娘您看姐姐袖的这图儿,真是奇怪呢,这鹿与梅花有何关系?哦哦,我知dào

了,哈哈,这幅画的名字叫什么你们猜?”

我也好奇着看着她,堂下的几个半大的小丫头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偶像一般的看着欣悦,“什么名字?”

“哈哈,梅花鹿呗。”欣悦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往花嬷嬷怀里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8章 遥怜人心恶

花鹿?我不禁也笑了,佩服的指着欣悦笑道:“真是不得了。//”

满屋子人皆笑。

我余光再扫了眼那小鹿,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群雄逐鹿,难知鹿死谁手,只希望这风雨并没有像我想像中的那样猛烈。

“娘娘您说王上今晚会不会来离若?”欣悦笑嘻嘻的凑过来问。

我笑着摇摇头,不提他还好,一提他我便犯了愁,这几日的打赏明的暗的送来不少,连离若的庭院也莫名其妙的来了些人热火朝天的整修了一番,只是什么都有了,他却始终没见过人影子。不知dào

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贵妃那里很安静了,自从她在离若撒泼之后,就再没有露面,太妃那里亦如此,依然每天休息着,时不时还听听什么宫里的小曲子。按说华太妃娘娘的来,最不安的就是这两个人了,但愿这个现象不会预兆着什么。

“娘娘!”一个穿着绿月色夹衫的小丫头顶着一鼻尖的汗珠焦急的跑进来。

满屋子人一愣,欣悦皱起了眉头,上前戳了那小丫头额头一指头,“小鱼儿你跑什么跑啊,主子在这里呐你没瞧见是不是?后面难道有大灰狼追你不曾啊!”

“欣悦姐姐……娘娘恕罪!”那唤作小鱼儿的丫头毛毛躁躁的跌撞着就要过来给我磕头,膝盖没着地就给欣悦拉了起来,“哎哎!倒底怎么了?我不是要你看守二门那里的么你怎么跑到内院里了?”

“不是……”这小丫头急的快要红眼睛了,话还没回完就听院子里一声不带人腔的冷喝:“宝雅、宝桐你们可是听见了?是哪个大胆的狗奴再侮辱本宫?”

门外有女声接道:“奴婢听见了,是灵妃娘娘家的欣悦丫头,就是前几日侮辱贵妃娘娘的那个叫欣然丫头的妹妹。娘娘莫跟那些没教养没身份的粗使丫头计较,气坏了自己地身子可是了不得的,眼看着华太妃娘娘要来了,她老人家还指望着您给她开枝散叶呐。”

欣悦地脸早就变了几个颜色了。听到宝雅最后几句话脸更阴森到极点。禁不住要嚷。我忙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捂嘴那张到一半地嘴巴。

我依旧安稳地坐着。淡淡啜饮了一口我最新改造过地香茶。顿时满腹清畅。唇齿噙香。我晃了晃杯子。青花瓷杯半盏里顿时荡起绿色如碧地小漩涡。淡绿色地茶叶打着懒洋洋地摆子很不情愿地跟着茶波转。我微挑着嘴角招呼着刚刚被欣悦唤作小鱼地小丫头过来。“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你?”

小鱼眨着水汪汪地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看门外又看看我。迟疑地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她身后地几个在内院里常走动地丫头急着推了她一把。她这才如梦初醒地道:“奴婢叫鱼雁。今年十岁。刚刚被送进宫地。家里原在京城外面。奴婢……奴婢……哦。奴婢现在叫小鱼。是欣然姐姐给取地名字。欣然姐姐说‘雁’与燕妃娘娘地‘燕’想冲。犯了忌讳所以就叫奴婢小鱼……”

看着这个丁巴点儿大地小丫头难为情地挠头挤眼地。她身后地几个大丫环不禁偷偷地抿了嘴。一个同花嬷嬷关系较好地丫头小心地碰碰她。低笑道:“娘娘又不是在查你祖籍。你吱吱唔唔地在说些什么呢?”

小鱼听了话眨了眨清澈地明亮眸子。又十分不安起来。

我心里轻叹一口气。十岁!才十岁大地小女孩就被送进宫里来为奴。这……唉……我笑着拉过她地手。“好地小鱼。那你听好我地话。然后到院子里去代我传话。你说‘是哪个人在这院子里嚷嚷呢?是不是走错院子了?这里可是离若。瞧好了再走!’”

小鱼瞪了瞪眼睛,一俯身头便硬实实的磕到地上,“娘娘饶了小鱼吧,顶撞昭仪娘娘是万死的事情,奴婢不敢!!”

我笑着摇摇头,“谁说院子里那是昭仪娘娘呢?昭仪娘娘是三品的大妃子,到哪里没有唱词地公公婆子?哪会像院子里人这般不知礼仪的?”

小鱼迟疑了一下,挠挠头,“那个分明是……”“是”了几遍她便横了横心,握了握小拳头道,“小鱼听娘娘地!话罢起身,走到正堂前,嫩嫩的嗓子跋扈至极地将我的话叫嚷了一遍,然后没等昭仪娘娘她们答话头一甩便大步回了屋子。进到屋里后知后觉地拍着小胸脯,猫儿似地躲到了我身后。

我笑着回头冲她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厅堂里静的可以听见落针的声响,众人皆秉着耳朵大气也不敢出的听着院里的动静。良久才听到一句尖声的厉喊,“昭仪娘娘驾到……”

我朗笑了一声道:“请!”

柳菲絮脸沉的可怕,而宝桐的脸上不知dào

何时竟多了一道红红的指甲痕,脸色也是苍白的难看至极。

傲慢的礼也没行,径直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副来。

“昭仪娘娘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我最近有些忙乱,竟忘记去绛云殿看望昭仪娘娘了,真是罪过罪过。我记得绛云殿花圃里的花可是极好kàn

的呐。”我皮笑肉不笑的道。

柳菲絮脸色更沉了,鄙夷的哼了一声,“灵妃娘娘客气了。本宫来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华太妃娘娘来的,灵妃娘娘有没有兴趣听听华太妃嘱咐本宫的一些话?哦,对了,看本宫马虎的,竟然忘记问灵妃娘娘华太妃可也给您传话了吗?”

我淡淡笑着摇头,心里对柳菲絮此行的目的便有了大致的谱子,我道“不曾有幸。”

柳菲絮得yì

的挑挑眉头,故作惊诧道:“这不应该啊!灵妃娘娘可是二品宫妃哎,连蓉华娘娘李妃娘娘都收到了华太妃娘娘的礼物,您怎么可能没有呢?这可真是奇怪奇怪了。灵妃娘娘虽曾沦落为下贱的罪奴,但如今到底已经洗清冤屈,华太妃娘娘怎么也不该忘记才对呐!灵妃娘娘也别心慌,待我给华太妃娘娘讲一讲灵妃娘娘的好就是了。”

我无谓的一笑,若不是这几日无聊,我才懒得跟柳菲絮斗嘴,但太妃和贵妃如今的行为令我很是不安,却好柳菲絮是把不住口风的一个人,与她说说没准能获得些什么信息。

我说:“身为儿女的只盼望长辈们一路平安顺风就好了,华太妃娘娘舟车劳顿,想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臣妾哪敢再劳烦太妃娘娘花那个精气神儿再去惦记?昭仪娘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还是不给昭仪娘娘添麻烦了。”

柳菲絮艳眉冷冷一横,好似在强压着心里的怒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灵妃娘娘好自为之最好,灵妃娘娘还不知dào

吧?华太妃娘娘同贵妃娘娘的关系很好,华太妃的宗亲妹妹就是贵妃娘娘藩国里很受宠的王妃,柳家同华太妃也是有很不错关系的。观望当今宫里,最让人瞧不上,又极没背景的人不用本宫明说灵妃娘娘心里也很清楚的吧。本宫自比没有哪里比那贵妃差的地方,灵妃娘娘就是再受宠也只不过是冠着一个二品的虚名罢了,如若灵妃娘娘帮zhù

我晋升后位,除去贵妃那该死的妖精之后,本宫定然会保灵妃不再空有虚位。”

我嗤笑了一声,不置一词。

“灵妃娘娘以为呢?现在灵妃娘娘手下掌握几个不错的铺子,只要你帮本宫整理一份好的礼物到时候孝敬给华太妃,太妃娘娘一高兴,再凭着我柳家的势力,后位定然唾手可得。到时候……”柳菲絮眼睛瞪得大若铜铃,贪婪而妒意十足的目光像嗜血成瘾的饕餮,令人不由的衍生厌恶之意。

也许察觉到自家娘娘举止有些不妥,宝雅私下悄悄拉了拉昭仪娘娘的袖子,“娘娘……”

很不巧此刻的柳菲絮正处在幸福的幻想之中,被宝雅这么一喊,立即一惊,想也没想一巴掌便扇了过去,“丑丫头,作死啊你!”

宝雅捂着脸忙跪下惊恐道:“娘娘饶命!奴婢错了!”

“站起来,滚到我身后去,再这么没规矩小心我回去抽你的筋骨!”柳菲絮恶狠的道,吓的跟来的人个个面容难看的像从太平间里出来的死尸一样。

我冷冷笑了笑,不理会,也不规劝,见柳菲絮面色渐好,我才笑道:“昭仪娘娘何必这么没信心呢?纵然贵妃娘娘再得势,毕竟也是远嫁过来的,昭仪娘娘惧惮她做什么?远水解不了近渴,她品级虽最高,但到底是新来宫里的,哪里比的上昭仪娘娘根基平稳的?”

柳菲絮面露得色,不过瞬间又黯淡了些,“话虽这么说,但……”

“但什么?”我心里微微提了一下忙问道,可是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我太过于急躁了!

果然见柳菲絮身后的宝雅迅速的扫我一眼,不顾柳菲絮的呵斥忙道:“娘娘!您说了这么多,灵妃娘娘一时也不好想清楚,何不如您给灵妃娘娘多一些的时间,让灵妃娘娘好好考lǜ

考lǜ

呢?”

柳菲絮这才倒没去扇她一巴掌,只是瞪了瞪宝雅,点头道:“本宫知dào

!不用你来教本宫怎么做!”

宝雅淡淡的告了声罪,脸上的五指红印看去仍旧十分令人心惊。不过令人更加心惊的是,她为何那么衷心于柳菲絮?按她这样的智商来说在这宫里覓什么主子覓不到?随便一个宫妃也比这柳菲絮好的多。

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想起柳默吟身边的番儿丫头了,脱尘温雅,不拘小节,一样的心思缜密而聪慧,只可惜与这宝雅宝桐相比,却如白云同污泥做对比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19章 心垂美人颜

这些同我有什么关系呢?留意你该留意的,不该眷恋要为此多踟蹰不定,浪费时间。

人总是自私的。

“灵妃,你以为本宫这么做有何不可吗?”柳菲絮的姿态像极了前世那些不给任何选择余地的老总一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能做的要么就是接受,要么就是转身就走,遇到好一点的人氏还可以勉强给你要个建议什么的。柳菲絮属于那种自负霸道且还勉强问问别人意见的人。

我笑笑,面色淡然的看着她,虽然我的选择与那转身就走的选择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实不是前世,我的选择只是淡淡的笑,“昭仪娘娘的谋略很好,只是昭仪娘娘太看得起我了。娘娘想要的东西本宫不好置办啊,即便是本宫想置办,铺子终究是属于王上的,昭仪娘娘圣宠有嘉,只要王上话,本宫一定全力为娘娘置办。”

柳菲絮愣了愣神,但随即冷笑道:“现在得圣宠的是灵妃娘娘吧?哼!灵妃娘娘好好考lǜ

考lǜ

,本宫就不打扰灵妃娘娘了。走!”柳菲絮直起身,正欲要走,却又忽然转身眯着眼睛瞪我道:“灵妃娘娘同贵妃娘的关系不是太好吧?那就更好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淡然的看着她,不带任何语气的道:“恕不恭送。”

柳菲絮愤愤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风一般走掉。

柳菲絮地钓饵很令人垂涎,只是不该结盟的时候还是要实行独立自主的原则为上。我就是再傻我也会记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柳菲絮是何等人?想想我们那历史长河里,只怕她的性格最是像导致西晋灭亡的那个暴戾好妒的贾南风了。

“娘娘!您这么不争不闹地会让她更加猖狂,就这样的人,不给她点厉害根本就不行!”欣悦被花嬷嬷拖到屏风后面去了,这时正捋着袖子,霍霍的从后面杀出来,秀丽的眉毛斜斜的飞入鬓角参差落下的鬓中。

“就你心里最着急,还好把你拖回去了,不然照你这模样不给娘娘惹了祸事才怪。”花嬷嬷跟在香茹后面也出来了,淡淡地面容看不出任何或忧或喜的神色。

欣悦不依地扭着腰。别过脸去同花嬷嬷讲理。“欣悦不会给娘娘惹麻烦地。只是那些人确实很可恨。尤其是那个宝雅。瞧瞧说地那话。不就是华太妃娘娘给她们主子问候了几句嘛。又不是下旨封昭仪为宸后。得yì

什么呀得yì

?更可气地是她一个大姑娘家地好意思说什么开枝散叶地话。真是不知羞!就算是退一万步。这开枝散叶地事情也得从娘娘这里开始。娘娘您可要加把劲儿。咱们不能输给她!”

“噗……”我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喝到口里地茶皆喷了出来。狂咳不止。我抬起手指指着欣悦。一副恨死地模样。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急地真是咬牙跺脚。

欣悦忙惊慌地上前来给我拍背。边拍边急着道:“娘娘别急。这事情急不来地!您照顾好自个儿地身子才是最重yào

地!”

我两眼一黑。忙拉住花嬷嬷。乞怜地眼神望着她。也就花嬷嬷能治得了这一点话都藏不住地臭丫头。

“娘娘……”花嬷嬷见我已经不再咳。舒展着眉头淡淡抿唇笑着。“其实欣悦地话也是不错地。王上地年纪也不小了。该行地事儿也是时候该行了。娘娘要好好把握才是。这宸宫里面要是没个后代。还真地如昭仪娘说地那样。对您是十分不利地。”

“嬷嬷……您别说了……”我红烫着脸小声地嘀咕道。“这个一个人……呃……以后再说……”

“王上驾到——!”

很戏剧性的,很不凑巧的,不知dào

是谁千刀万剐的喊了一句,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胸膛和血液在急剧升温。

“这是吴公公的嗓子,只有他的嗓子跟喜鹊似地,到哪个宫里一喊,准是好事儿多,坏事儿少!真是太好了!王上来了呐,快快小鱼你跟珠儿去摆香案,小红小紫去叫姐姐和香茹她们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太好了!”欣悦兴奋地像个小兔子,拍着手高兴的跳来跳去,指着这个那个去做事。

我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正要冲她扑去,却被花嬷嬷紧张的拖回屏风后面去整理装束,还没整理完毕就听见屏风外有跪倒问好的声音。花嬷嬷不再忙活着帮我梳理,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道:“娘娘是老奴见到过的最好kàn

的人,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不要老是摆着这种……嗯……抓狂的表情。”花嬷嬷笑笑,将我常用的现代词汇很恰到好处的用

上。

我确实很抓狂,这哪跟哪儿啊,这样的事情扯到我身上好那啥……唔,谁要给他生仔仔……讨厌。

“你脸色怪怪的,在想些什么?”散着的头好像被人擎住了一把,在被他闭着眼睛轻嗅了几番后才缓缓放下,明亮且黑白的眸子令我面前的铜镜豁然生辉,镜中的人如水月照花一般,带着淡淡的羞涩,美的让人不敢去碰触。

我深吸了口气,忙去寻我心底那失了节拍小心跳,良久才理好情绪道:“没什么,你怎么来了?还有那天晚上……以后不要那样,怪怪的,别人会误会的。”

“花嬷嬷同你说了什么?”宸轩危险的笑着,深深垂着的长睫让他那深不可测的眸子平添了几分蛊惑。

我移开花痴样的目光,心蓦地想到花嬷嬷刚才交代给我话,脸上又开始火烧起来,“没……没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一些小事情,小事情而已。”

“哦?”宸轩依旧笑着,好似饶有兴趣的看起了镜子里的那个我,“什么小事情?”

我咬着唇,脸上更是火辣辣的起来,我偷偷瞄了镜子里的自己,脸快红成玟瑰色了,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如果我们不这样,就不好找借口同母妃讲立你为后的事情。还有……我以后要搬到离若来住。”

我心里猛然一惊,身子不由的猝然挺直,却好抵到了站在我身后人的怀里,时间顿时停顿了一秒,气氛也变得好暧昧。

我在一刹那犹豫间还是拍案狂吼了句,“不行!孤男寡女的不能住在一起!你……你你不都是召人侍寝的吗?不能住到我这里,你知dào

不应该住到我这里……很不方便……”

我瞪着镜子里的美男,只见他眯着眼睛淡淡的一笑,同样看着我,只是目光却于柔和里显出几丝倔强和冷漠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你想办法再找地方睡吧。只是我若一来,后宫的暗卫和势力必将矛指这边,离若的安全系于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我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想了好半响才气急败坏的道,想说‘这不都是你的问题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真是欺负人!明知dào

我除了离若哪里都去不了还这么说,总要给个理由吧?想到这里我底气便又涨了几分,“你不是说过我只要安分的等你立我为后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搬到离若里来?总的给我个很好的理由吧?或是你应付不过来了,或是事出有变了或……”

或你突然被人拥住,一个带着软软而温暖的柔唇轻轻的覆到我在飞速翕合的唇瓣上……

“这个就是理由……”某人眯着眼睛笑了笑,抬手在我鼻尖处宠溺的刮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留下一个很深远的背影,绕过屏风出去了。

我依然石化般反手按着梳妆台,盯着宸轩离去的地方,眼睛眨也不敢眨,唇瓣之间还余留着他带着羞涩与惊诧的温度。

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的时候,我才渐渐回过神来。

拍我的人是欣悦,见我如此,她眨着大眼睛诧异的将我里里外外看了几遍,“娘娘?您没事儿吧?不是因为王上以后在咱们这边住下而欢喜过头了吧?”

我怔怔的转过头去,看着欣悦一脸惊奇的表情,心里却是极为的平静,“没什么,王上呢?”

“王上出去了,想是去处理政事去了,我刚刚听到吴公公说凌殿下和桑殿下在找王上,也许王上去了明瑟殿了。娘娘要找王上吗?”欣悦又诡异的笑了笑,“娘娘别心急嘛,王上说他忙完事情之后会来陪您的,您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呗。”

我白了白眼,“行了别废话了,花嬷嬷在哪里?”

“是是是!回天下第一宠妃娘娘,花嬷嬷去姐姐和香茹屋里去了,您是想亲身起驾去哪还是想让奴婢将花嬷嬷给请到堂上来?”欣悦边说边学着别人作揖给我。

我不由的给她逗的笑了笑,“你让花嬷嬷来我这里吧?嬷嬷她们知dào

王上要……”希望都不知dào

,这样起码我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来应付这件很突然的事情。

“哪能不知dào

啊?王上的口谕都下来了呐,王上以后可要……”欣悦故yì

将话拉的很长,看着我的脸色迅速开始升温后才满yì

的乐呵呵道:“欣悦真是个福星啊,说什么就中什么!好啦,奴婢给灵妃娘娘传花嬷嬷去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0章 月花邂逅遇

红了红脸,想起刚才宸轩的模样,顿时心跳又开始安分的乱撞。/.其实我也不讨厌和他在共处的,非要一个理由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谁知dào

他会那么当真……

我踟蹰的扭结着自己的衣带,在听到花嬷嬷的脚步声后,才用力的擦擦脸,边走边平静自己的狂躁乱跳的心,宸王搬到我这里来住,绝对是个很棘手的事情,不好好安排非常不妥的,弄不好会引爆某些不知dào

藏在哪里的炸弹们。

“嬷嬷,您都知dào

了?”我眨着眼睛小心的试问了一下,心里还是不由的心虚了一下,怎么看花嬷嬷身后跟过来的那些小丫头们的眼神怎么觉得我好像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是的,娘娘。”花嬷嬷笑着点点头,但望着我的眼神却很温馨,“娘娘要安排一下吗?”

我点点头,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费力的想着,“嬷嬷先安排一下把院子里那几个钉子给处理掉吧,然后让亦护卫多安排些人手等等……”

“娘娘,如果将院子里的那几个钉子处理了,只会更让人怀疑。王上本来是有护卫的,安排多了不仅供养起来麻烦,而且离若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给他们住,最后便只是兵多不精了。”花嬷嬷回道。

我微微一愣神,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吗?唔,这脑子怎么越遇到关键重yào

的事情越犯迷糊啊,真是气人哪。

“娘娘,这些事情您就别费那个心思去想了,王上临走的时候已经安排亦护卫去布置这些了。”花嬷嬷看着我笑道。

“啊!安排好了呀?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挠挠头,实在不知dào

自己该说什么了。

花嬷嬷叹口气,好似欢喜又无奈的道,“娘娘万事精明,只是一碰到与王上有关的事情了,就没主心骨了,这可是不行的哦。”

我咧咧嘴。推脱着。“哪里有啊。没有。没有。”

花嬷嬷抿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看我。“还说没有。这脸上写着呐。就写着娘娘极为喜欢王上地。”

“嬷嬷……”我心虚地嘀咕了一句。“没有地事情。”

“没有?”花嬷嬷笑着摇摇头。让我坐到了椅子上。一脸开心和郑重。“娘娘。老奴是久经这宫中事物地人了。您可是蛮不了我地。只是娘娘不该这么彷徨迟疑着了。老奴看地出来王上他地眼里只有你地。莫再说让他不悦地话了。老奴是看着王上长大地。这么多年来他对这后宫三千佳丽是正眼也不看上一眼地。华太妃此次回来想也是要督促王上选妃和立后地。老奴原来听说娘娘也是极为喜欢王上地。岂止传说地与您本人是有极大地区别。但有区别也没什么。王上对您地留心与关爱不用老奴多说您也明白地。您心里到底还记挂着些什么呢?该争地不争。不该争地您偏要。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嬷嬷。他是王上。不同于一般人地。这个您懂不懂?”皇帝哪一个少了女人。我可以掐死自己地爱。但也绝不容许和别地女人分享他人地爱。

“懂。只是娘娘有没有想过,身为天子哪一个不先是做好了臣民才成为天子的?如果连臣民都做不好,他作为天子就只会祸害天下,百姓遭殃。宸家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人的,尤其是今朝的宜祖皇帝。”

“嬷嬷,其实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起码一般人还可以做到只有一个妻子,但天子不能,他有那个责任去雨露天下的女子。这个我不想,很不情愿……”我皱着眉头,心里跟着自己的言语而骤然疼痛起来。

花嬷嬷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地吗?娘娘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不过娘娘的心思身为女人老奴也是明白的,只是王上或许不是娘娘想的这种男人,老奴曾经一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那就是王上他孑然一身这么多年,是在等一个人,也许是等传说中拯救苍生地天女。王上小的时候有些愚钝,娘娘们曾传巫人给他看像,那巫人说王上此生会有天女相助。天女是无所不能地,其实老奴……”

“嬷嬷!您不会以为我是那天女下凡吧?”这也太狗血了!以为我是鬼魂附身我还能相信!

花嬷嬷笑着摇摇头,“我不知dào

,不是也好。这种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信与不信没什么区别。只是那巫人说了,倘若真的有天女地话,王上他……”花嬷嬷迟疑了一下,忽然脸色变的阴沉许多,人也像受到什么诅咒一般呆在了那里,半响才犹豫地道,“老奴心里还是希望没有什么天女的。”

我有些惊诧,“嬷嬷怎么会不希望有天女降临东临朝吗?不是说可以辅佐王上统一

吗?为什么又不希望天女来的?”这奇怪了,古人神,相信君权神授之理,所以皇帝成为天子,每年每日都要烧香拜佛,盼望着神仙能显显灵。皇家的一些大祭祀就更不用多说了,有天女配天子简直是好的不得了了,怎么还会不希望有天女呢?

“这个娘娘就别再细问了,老奴不知dào

。”花嬷嬷的脸色陡然变得很严肃,口气似乎也带上了些冷寒之气。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耸耸肩膀,不问就不问呗,反正什么天女神女的跟我没啥关系,要是想听此类诡异而狗血的故事,欣悦可是比花嬷嬷更有口才和想象力。话又转回来了,我总不能跟他莫名其妙的就过上同居生活了吧?虽然我自认为自己不笨,不保守,但毕竟是受到庞大的礼仪规矩知识洗脑过的良好的“四有”青年,若是真的就这么不清不白的那啥了,多尴尬啊。

话又说回来,在确认他是不是一个值得可餐可嚼的美餐之前,我还是需yào

些时间来磨合磨合那什么的。现代人可以容忍同居,但不可以容忍没有任何理由就同居的,起码我是这么一个人。

宸轩的理由……唔,我抬起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唇,但好似抚摸的不是唇而是心底的那弦,弦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他的目的算不算很明确了?

我的目的呢?

只是活下去?

我苦恼的摇摇脑袋,每当思考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的思想被人挖去了一部分,被挖去之后的那一片,剩下的只是如白纸一样的苍白颜色,什么也现了。

“娘娘,这些琐碎的问题吴公公和宸祁殿下已经交代给亦护卫了,只是亦护卫毕竟是个男儿,是个护卫有些事情还是解决不了的。比如说如果贵妃娘娘,昭仪娘娘等人借口王上在此过来请安,护卫们毕竟有所不便,这些时候娘娘您是不是该考lǜ

考lǜ

是否要尽一尽宾主之宜之事?”花嬷嬷小声的探问道。

我一想起来那些女人头就不自然的大成两个了,我费力的捏着额头,“这个还真是一个问题呢?嬷嬷认为该怎么做?”我笑嘻嘻的把目光看向花嬷嬷,没办法了,只好耍耍小心思,原来读书的时候某些老师就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混过自己不会的问题,随便揪出一个同学来回答一个自己“突然”想不起来的问题,如果此同学想不起来,那便责备几句,叫下一个同学来回答。如今学以致用,还真有一种屡试不爽的感觉。

花嬷嬷笑了笑,“娘娘问老奴做什么,那些人怎样对待娘娘的,娘娘心里也清楚。您只要做自己就好了,婉仪娘娘您原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子的呗,这样的问题老奴解决不了呐。”

原来的婉仪娘娘?蓦地我心头闪过一道亮光,眉开眼笑道,“多谢花嬷嬷提点,香茹在哪里呢?身上的伤可还好了?”

“香茹?”花嬷嬷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脸色有些尴尬,“茹儿在园子里陪着欣然玩呢,娘娘要过去吗?”

我狐疑的看了看花嬷嬷,点点头,当然要过去,没人比香茹更了解原来的婉仪娘娘是怎么样行待客之道的了,越早知dào

越好,何况我一日都没瞧见那俩丫头了,正好一起都去看望了吧。

“娘娘要不要再歇一歇再过去,或老奴让人将香茹叫来也行。”花嬷嬷面色有些怪异。

因为心里的那股子冲动劲儿,我也没在意的道:“不用了,今天憋闷了好久了,我也顺道去园子里走走看看的。从这园子修葺一新之后我还真没怎么逛逛瞧瞧了呐。”

花嬷嬷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良久才重重的道:“那老奴就陪着娘娘走一遭吧。”

休憩一新的园子,花草葱茏,一切布置都焕然一新,一花一木乍看并无章法,可是倘若细细看去,却好像带着一种怡然清新的自然优雅之气。我笑着捧着一株不知名的花草,花刚刚被施过水,娇嫩欲滴的月黄色花瓣上还隐隐含着几颗晶莹玉润的透明珠子,尚在我仔细的观察使,花嬷嬷却在我背后轻轻叹了一声,“这月眼之花是极为名贵的草木,看似普通但有谁能知dào

这花十年开一次,每株价值可低万金。老奴真是托了娘娘的福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的到这样珍贵的花草。”

我抬手搓搓额头,惊讶的看看花嬷嬷又看看这花草,有些不可思议,一株抵万金,真假的?我伸出一根指头,屏住呼吸,小心的去碰碰那花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21章 月色飞华屋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手指还没触摸到花蕊就听见背后猛得一句断喝:“

我猝不及防的一惊,连连退了两步,直到离那花有三尺之遥的时候才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指,还好没有碰到,这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为什么不能碰?是谁说的不能碰的?!

“要死啊!亦风你竟然连主子都敢呵斥,真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是吧?你怎样侮辱我没关系,你竟然连主子你都不放过?亏你还是个侍卫呐?真是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娘娘没被奸人算计倒先吃了你一喝,真有能耐啊你?!”没等我回过头去变听到香茹熟悉的声音。吧*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

我心下不解,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帘悬花蔓草间,香茹一副愤nù

之极的颜色,揪着那少年的胳膊死不放手,边缠着亦风边不依不挠的喋喋不休的乱骂,搞得亦风极为尴尬,甩了好几次都甩不开她。

“茹儿,娘娘在此,不得放肆。”花嬷嬷忙道。

那如果娘娘不在,那茹儿该是什么模样?我眉尖带笑的佯装生气,一语不的看着香茹和亦风。亦风同亦初大不相同,他稍有些开朗,生性豁达不羁,好琴乐,喜花草,好似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又如秋风一般洒脱而凌厉。此刻他深着牙白色的宽袖光泡,脚踏紫木檀屐,明明是温文高雅的姿态,只是面孔上却隐隐显出郁闷之极无奈之极的表情,配合着胳膊被某个很不雅很不斯文的姿势拖拉着,颇有几分恶搞的样子。

而罪魁祸的香茹此刻摆着一张小魔鬼般的臭脸,“嬷嬷您也是听见的,亦风害娘娘受惊,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呢?风护卫是会武功的,茹儿若是一松手给他跑了怎么办?”

我禁不住翻了翻白眼,亏这小丫头还知dào

人家是有武功的人,别说你这么扯着人家了,就算是你让十来个普通护卫来抱住亦风,恐怕也难能囚住他半步。我无奈道:“好了,茹儿,放开手,不许再闹了。风护卫,有劳了。”

香茹愤愤不服地松开手,狠狠瞪了亦风几眼才磨蹭着到我身边。

风护卫面色冷若碎冰,胡乱的理了理衣襟,才漠然的上前同我见了一礼,“娘娘恕罪!那花儿很是娇嫩,如若碰触三刻中之内必然全株枯死,很是可惜。”说着叹息的摇摇头,目光纯净如山巅之泉,隐隐还闪烁着惜花的怜悯光泽。他转过身,很郑重的看了看花,然后又看了看香茹和我,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便走了。

“咦呀呀。他这算什么意思?”香茹又欲上前追去。我忙反手把她给拖住。瞪了瞪眼睛。以示威仪。“不许再闹了。人家风护卫招你惹你了啊?你不是好好地和欣然在园子里赏花地吗?欣然呢?”

香茹嘟了嘟嘴不满地道。“欣然去荷塘那边取果品了。我在这边地亭子里等着她回来。谁知dào

会碰见这么个讨厌地人!”

我挑了挑眉头。“风护卫人很不错啊。人家都帮你治了好久地伤。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茹儿!”

“我要是能够动得一下才不会受他侮辱呢?我真恨不得。恨不得……”香茹气恼地跺着脚。一张小脸顿时怒红了半边。恨不得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恨不得把亦风给怎么样。最后憋地实在厉害了。撂下一句“我去看看欣然回来了没有!”便撒腿跑开。

紧张地我跟花嬷嬷忙叫她慢点着跑小心跑裂了伤口。

看着香茹愤愤离开地背影。我无奈地把目光转到花嬷嬷身上。笑着道:“嬷嬷就说实话吧。这茹儿为什么对风护卫如此恼怒。而风护卫也是什么抱怨和解释都没有就这么走了。真是奇怪。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吗?”

花嬷嬷也深深地叹口气,但忽然口气又一转惊讶的“咦”了一声,“难不成是因为那件事情?”

我疑惑的看着花嬷嬷,“哪件事情?”

花嬷嬷满脸的皱纹随着脸上的皱纹快笑成一朵花了,她轻轻附到我耳边,悄声道了一番话,我不禁拍手笑道:“这可不得了了!看来是要端正好态度对待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了。不然真还不好交代。”

花嬷嬷笑着点头,“是啊,呵呵。香茹这丫头……唉……”她虽是叹气却不掩心中地欢喜,但瞬间那笑容又微微一愣,“娘娘,风护卫和众护卫是您的面,这样做您心里……”

我忙摆手认真地道,“我心里早就不拿他们当面对待,他们只是我身边的护卫而已。嬷嬷这件事情还不好操之过急,咱们留些神儿便是了。”

花嬷嬷回道,“是地娘娘,香茹这孩子心眼儿实,要是逼急了她会心里犯堵,咱们反倒好事办成坏事了。”

我笑着点头,心里因为新的小计划而感到兴奋开心,趁着余兴便将宸轩修葺一新地离若给浏览了一遍,直到天色晚了,花嬷嬷和欣悦一起来催我回房歇息才作罢。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你来猜猜是什么?”一个清澈灵明的

耳边蓦地响起,让人禁不住想象这说话的声音定是>琢般的女子,她定有乌墨般的长,肌肤胜雪,美目顾盼间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脱尘与清华。

女孩声音轻落,似有细碎清雅的琴音在撩撩拨拨,“梅花。”一个淡淡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道。

“啊,你又猜中了,那要什么才能难住你呢?”女孩似乎皱着眉头,连那声音也抑扬婉转了不少,但即便是如此,那声音也是悦如百灵,让人心底不由的心生仰慕与欢喜。

琴声淡淡成韵,好似刚才那抚琴是在琢磨探索着新谱的曲子,只是偶然间不经意的将女孩的答案给道破。

“这新谱的曲子可比先前清雅别致了许多了,能弹给我听么?”女孩盎然的问道,全然不理会刚才还曾有过的苦闷。

“好,只是不能此刻。”淡淡的声音像浮在空中地轻纱一般,难以捕捉,那又忍不住让人心向往之。

“那要什么时候?我能不能成为第一个听到这曲子的人?”女孩带着期盼带着羞人的可爱,浅浅而小心的道。

“嗯。我的曲子皆是因你而作,当然是可以的。”男人轻轻的笑了笑,伴着竹林间的清风让人有种如若仙境地错觉。

“哦。那我能不能要你生生世世都谱曲子给我听。”女孩惊喜而羞涩的道,弱弱且羞答答地声音轻如羽毛一般,不经意间便埋没在竹林风啸之间。

只是良久,琴声缓缓扬起,伴着那第一符优美而流畅的弦音,男人轻声道,“好。”

我的心蓦地一动,朦胧的伴着那一声“好”便睁开了双眼,蜷缩着的被褥间不知dào

何时竟泪湿了一片,我淡淡皱了皱眉头,明明是好梦,我怎么会哭了呢?也许是很困了,我只是微微一怔,便翻了个身子,面朝外正准bèi

继xù

睡去,可是恍惚间我却看到白色地身影斜躺在离我不远的软榻上,皎洁地月色很好,正好透过窗棂照在那人身上,乍一看去好似他披着的是一层月华清辉,月色的清晕像碎了的冰花一般让那斜倚着的白影平添了几分妖娆与美艳。

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心里却极为平静,不惊也不乍,只是安定如常的看着那软榻和白色身影,唇角扬起了淡淡地弧线,我忽然就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梦里的那个?那个如仙子公主一般地女孩呢?

“天色还未明,你再多睡会。”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动静,那个影子懒洋洋地动了动,反身接着睡下。坚挺而俊美的背脊在月华之下,呈现出绝美地弧线。

我揉揉眼睛,伸手从内侧的被枕下摸出他送给我的那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淡蓝色的光晕,我看了看周围,懒懒的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点灯。唔,在那里睡冷不冷?”夏末晚上还是带着不少凉气的,而宸轩又靠着窗户,若是给门口的那些守着的人看到他们引以为豪的主子被我亮在一边,会不会一冲动对我怎样怎样了?

“无妨。你放心睡吧,他们没有什么事情不会到这边来的。”

好似能看清楚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宸轩轻轻的道。

我看着他单薄的影子,不知dào

为何心里蓦地涌出一种涩涩的感觉,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那个……王……你还是到床上来睡吧,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那里可能会冷,夜里的露水蛮凉的,你总不能一直睡在榻上……”我忽然红了脸,再往下的话却没好再说不出口。说完了可又现自己吞吞吐吐的,好像最后我要对他怎样怎样的。

听我如此说,宸轩辗转着坐起来,软榻半壁上的镂空小格子里的宫灯便随着他的起身而轻轻划亮。他头散了不乱,淡淡的眉宇间不见丝毫的因贪睡而疲惫的颜色,秀眉亦如白日一般清朗疏致,斜斜而俊美的眉角淡淡的飞入细密的间。

他慵懒的捧起一本书卷,半躺着去翻那书,但大多数的时候却是闭着眼睛,浓而细长的双睫在宫灯的金色的光晕下,如果两扇精致绝美的蝴蝶,时不时随着那双潋滟如星的眸子,睿智而生动的轻舞。

看他如此,我也不好再睡,随手从床边的小针篓里取出前几日未编完的丝绦花,边想着欣然讲的编制要点边胡乱的扯线拉丝,只是也许是这宫花实在太繁复,就跟我每天会见要客梳的那头一般,任何一个旁支错节做不好,就满盘皆散,前功尽弃。果然摆弄了不久,我便没了兴致的重新钻回被窝,顺带着将那夜明珠也一起藏到了被窝里,从小到大我似乎都很喜欢把会光的小东西放进被窝里,看着那柔弱而细微的光泽,我会联想起许多有趣的故事,然后伴着光、伴着自己的故事继xù

入眠。

不知dào

那夜明珠是不是有通晓人心的作用,当我朦胧模糊的时候,它的光泽也好像朦胧模糊了,然后模糊中我不由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四处柔柔软软的,像被人拥入了怀里一般,温暖而安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吧*中文网*!)

122章 出行复悠悠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过自己要帮他应付一下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的,嬷捧了一大把缎子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痛苦至极的挠头再挠头。吧*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

“娘娘,这女红是每个正统娘娘必会的手艺,您大病一场后就再没碰到过针线,打今个开始您要好好的学习学习了,起码也要应付一下华太妃娘娘。”花嬷嬷苦口婆心的道。

我点点头,“我知dào

。”知dào

是知dào

,可我就是不往前挪一步。

“娘娘,您若哪里想不明白的欣然教您就好了,娘娘兰心蒽质,这样简单的女红还是能做得来的。”欣然站在花嬷嬷那一边,边往桌子上放花样,边给我加油打气。

我弱弱的眨眨眼,小声嘀咕道:“我不兰心蒽质,这个做不来的。”

“谁说的?娘娘您就别谦逊了,您那丝绦花裸子编的不是很好吗?比欣然做的都精致呢。”欣然笑着道,双目里不掩欣喜和仰慕的神色。

丝绦花裸子?是不是我昨晚迷迷糊糊里胡乱扯的那东西?精致!精致吗?记得我昨晚揪来揪去最后将本来打的底子都弄坏了,怎么能精致了?我不解的看着欣然,吱吱唔唔道,“好像不是吧?你在讽刺我?”

欣然无奈的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贵的小盒子,很小心的打开盒子,将一条编着五彩宫花的裸子递到我面前,优雅精致的线条间,攒簇着几颗小彩珠,穗子处金丝与鹅黄色的细线纷纷扰扰,做工极是精致细密,简直不像是人手工织出来的。

我皱起了眉头,真的是精致无比,可是这真的是我编出来的吗?太厉害了吧,难道我有传说中在梦游里施展原版灵惜那双妙手之神力?

“娘娘还说自己不会绣工,就是陈宫娥那样地妙手也难弄出来这样的尤物啊!”站在我身旁的欣悦啧啧叹道,“姐姐真不该早早去将这小东西给放起来,应该让娘娘您一睁开眼就看看,没准您还会以为这是哪位神仙趁您睡着的时候偷偷给您编号放在您床头的呢。”

听了欣悦地话我愣了一愣。顿时脑袋里猛然一愣。嘎。这东西不会是宸轩做地吧?

“欣然姐姐快好好守着些吧。等晚上王上来了就给他。说是咱们娘娘亲自编好送给王上地。王上定然会很高兴地。”香茹忙欣喜地让欣然收好。

我忙急道。“那个我……”

“哎哟娘娘您还你你我我地什么呀?快些来学学吧。等下要是有事情了就没得心情去做了。”欣悦忙连拉带拖地将我推到针绣桌旁。我皱着眉头捏起一根针。看着花嬷嬷箍好地白色丝缎有些余心不忍。抬头问道。“有没有料子不这么好地缎子?这样好地丝缎还是给欣悦好了。省得我那个什么糟蹋了。”

花嬷嬷脸色阴了阴。这样地表情让我蓦地想起上早课地杜嬷嬷。不禁心下寒了寒。“哦好好……”

手起针落,三四个回合不到,周遭人地脸色皆变了又变。且不止一次拿出那五彩裸子狐疑的看看。

正当我在这种目光和自己“杰作”的摧残下,频临崩溃的时候,门外有人尖声喊了一嗓子,“王上传灵妃娘娘去明瑟殿。”

我松了口气,迅速的放下针线,风一般的飘到门口,不给花嬷嬷等人开口地机会便飞快的溜了出来,看见那来传旨地人,我不禁又咧嘴笑了,“吴公公好啊!好久不见了呐。”

吴公公抬起锦帕在肥油油的称砣脸上抹了一把,眯着眼睛连忙行礼道,“娘娘好,娘娘好!”边说着边垫着脚尖奇怪地往我身后瞄,好似以为我身后有人追一般。

不过那模样很快就软了下去,想是看到了花嬷嬷香茹他们,有些施施然的道,“娘娘随老奴去吧,莫让王上和桑将军等着急了。”

我点点头,唤上花嬷嬷她们,上了车驾后,掀起车厢旁侧地绣帘,笑着同步行的吴公公搭讪,“吴公公,去明瑟殿做什么啊?桑将军也来了?来干什么?”很久没见到桑玄桑离兄妹了,记得刚开始见到桑玄的时候,他一脸正经的兵马俑模样,还真是很有趣呐。

吴公公摸摸鼻头,又擦了擦汗,摇着脑袋道:“娘娘恕老奴不知,娘娘到明瑟殿便能明白了。总之,王上待娘娘只有好的。”吴公公眯着小眼睛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顿时我脸便有火烧之感,于是忙放下帘子,安稳的坐回车厢内。

不知dào

为什么听了吴公公那话,我心里反倒有丝甜甜的幸福感,这种丝丝入怀的感觉慢慢的游走于全身,顿时感觉清清爽爽十分的开心。

车驾行了一会儿便渐渐停下来,明瑟殿应该就在不远处了吧。

我拂开帘子,正欲下车,可是抬开眼往前看的那一刹那愣是惊在了那里。

如雪,纷飞而落,油光

的枝叶隐隐错错的显出明瑟殿朱瓦和门庭上沿的精目皆是清幽雅致的绿意,眼目便可问道残花滞留于人间那抹孤傲幽幽的繁香,更协调于之的还有那浅酌低吟的委婉鸟鸣、风过树叶散出的细碎声响,诧一从繁华奢靡花树成林的宫廷内院里到此,心智不由的舒缓清朗许多。

我问,“吴公公,为何到明瑟殿里才停车?”明瑟殿是宸轩的御书房,车驾是不许行到明瑟殿门前的。

“这是王上吩咐下来的,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吴公公嘴巴极其结实的道,不漏一丝供我可参可推的线索。

我只得下了车,安排好花嬷嬷等人随着吴公公进了明瑟殿。

明瑟殿依然如故,宸轩也依旧淡漠如风的捧着本很旧很旧的书在看。见到我来,他抬了抬头,淡淡的道,“来了。”口气温润如风,微眯的俊眼闪着柔润而清雅的光泽。

我蓦地心跳又小小乱了下,忙将目光转移开,却好就瞟见了像根挺拔铜柱一样站着的桑玄。

桑玄冲我抱了抱拳以示礼仪,目光一如既往闪现着一种魄人的气势,威武的让人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

我笑着微微倾身回礼道,“桑将军近日可好?桑郡主可好?”

桑玄道,“好,都好,谢娘娘关心。”

我摇摇头,佯装气恼道,“桑将军万别同我这么客气,我还要多谢将军昔日的帮zhù

呢。”还记得琼绶宴的时候,是桑玄全力保我,我才从冷宫里出来,洗清了灵家的灭门之冤。还差点害他兵将三职,幸好宸轩对那事情下令不许多加追究,这才没有殃及到他。此份恩情我是万不能忘的。

桑玄微笑着不答话,但神色中却比从前紧张了许多,同我说了两句话便若有若无的瞟了宸轩好几眼,那目光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什么似地,很不自在。

宸轩倒是十分旁若无事,一副优雅清淡的姿态,悠然的半仰在紫叶檀木椅上,手捧着书卷,秀眉微展像是读的很入心。但其实不然,他缓缓的接过我的话,抬起潋滟的星眸,微笑着向桑玄点点头,“玄,坐吧,你的事情我会应允的,可是安全方面你最是应该清楚的。但这些也还是不能,须得征求灵妃的意见才行。”

桑玄立即面露喜色,双手抱拳,单膝而跪,谢恩道,“末将明白,末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娘娘平安回宫!”

我眨眨眼,回宫?我要出宫吗?我将目光放到宸轩那里,他目光柔和着也在看我。

“桑将军想请你去将军府走一走,你想不想去?”

嘎,出宫到桑将军府里走一走?我双眼猛然放光,可是想起刚刚接手的宫中事物,不由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宫里的事物繁复冗杂,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这时候出去会耽误许多事情的吧?”可是我好想出去溜溜哦,来到东临朝大半年了,天天憋在宫中过包养一样的生活,由于我懒惰,懒的抱怨懒得动出宫的心思,所以到现在只是匆匆的去过趟外使馆。

我还记得东临朝京都的大街和那些唱喏的二层小阁楼,都是十分有趣的呐。只是……我偷偷瞄了眼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外面那么大,他会放我出去么?不怕我跑了?

宸轩放下书本,走到我面前,眸子里泛着淡淡的光泽,唇角浅笑,他抬手宠溺般的在我鼻尖处划了一下,眨了眨眼,“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你累到。那些事情还是让擅长去做的人去做吧,你本就不善于做那些事情的。做你自己就好,其他的有我就足够了。”

我心跳早已飞快加速,嘴巴上也胡乱的答yīng

着,“好。”只觉得脸颊烫烫的,好似血液都要沸腾了起来。我忙咬了咬唇,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不断的在念叨:再没有确定别人的感情前不准陷入进去……可是宸轩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眨了眨眼睛,脸已红红的,但却像同历经许多磨难的恋人一般,用平淡而朴实的口气问道,“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还习惯的来吗?”

宸轩笑笑,抬手替我理理鬓角,“不习惯。”

我愣了一愣,但随即耳边又响到,“我不会让自己不习惯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宸轩已经离开我走到了桑玄身边,淡淡的道,“我很放心桑将军,但你也别忘了你身上带的任务,在华太妃回来之前,灵妃娘娘必须回到宫中,而任务也必须要完成。一切小心从事。”

桑玄微微退了退脚步,恭谨的答yīng

着,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很是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魄力一般,令他这个驰骋疆场的大将都心生寒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吧*中文网*!)

123章 相望试登高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果我以为宸轩为了顺着我的那点想出去游玩的小私心出去,那便是大错特错了。他从来不会漫无目的的去做一件事情,尤其是在于我身上,一部分也许证明他对我的在乎,一部分也许在于我和他一样是这个架空历史世界的特有的灵魂。总之从直觉上来讲,他不是一个可以那么轻易就能让人摸到低的人。

然而反倒是桑玄突然请我到将军府中去做客,很是奇怪了些。我明明记得还在月婵宫的时候,桑离代表着他兄妹二人乃至桑将军背后的那些势力向我暗示过,跟着我的方向而择其主而栖之,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无不令人吃惊。然而今天看桑玄的表现,却分明见得他那英气浩然的眉间,早已镀上原来不曾有过的光华和清辉。

如果,假如说,如果我告sù

桑家我的主子不是宸轩,他们是否还会如昔日那般放出那样很具造反嫌疑的话语来?

良禽择木而栖,良马择而卧。

而我只不过是后宫三千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妃,非良栖,非良木,即便是借着灵桑两家留下的微薄交情,暂时性命无忧,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谁也难保谁对谁一辈子忠诚不变,况乎一份微薄的交情?

那有生死之交是灵家和桑家去世的老爷子,这些后辈们只是凭着先人的托付做事,只待哪一天疏忽了,耐烦了,那些委托履行的诺言便随之淡淡消散。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我笑了笑,靠着灵老爷子点交情终究不行,我不太喜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保管,所以答yīng

桑玄的应邀,实来我确实想仔细巩固一下自己的后壁。狡兔有三窟,我也是需yào

可靠而坚稳的退路。

只是……没想象的那么容易罢了。

我无奈的望着手里刚刚亦初递我地密信,眼睛不由的投向了远处,此时已经玄月中天,月色溶溶,夜香绵绵,璀璨玲珑的繁星如钻石一般深深浅浅织在夜幕里,让人不由的生如几番“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惆怅渺远的诗意。

这深宫内院里。最不少:便是宫人们“碧海青天夜夜心”。何曾想到。我竟也有今日一般。隔着遥远地时空。亲身去品味了一番这种身在金笼子里地孤独寂寥地伤感。

“娘娘。要怎么做?”

窗棂下地那抹黑影。固执:任月光将他镀上了一层颜色。连声音也都是冰冷地。

然地一笑。“亦护卫这是问我么?亦护卫以为我会怎么做?”天上是不会掉馅饼地。就是真掉下来了。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接住地。要么被砸伤。要么被砸死。要么是你接到了馅饼之后。又被垂涎已久地人给抢了去。所以不如不接。

但如果已经接住了呢?

那便顺其自然吧。

窗下的黑影犹疑了一会,与花枝参着地影子轻轻被牵动了一下,“属下这就去吩咐。”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很累了。我转过身,将那密信揣到自己贴身的衣服里,和着衣便睡下了。

宸轩晚上没有再来,也哪里都没去。也许正如欣悦说的那样,王上昨天很忙,所以宿在明瑟殿

吴公公如约将密信里的东西送到我手上,走的时候一句话一句嘱托也没有,只是拿着那块刻着细如发丝的图腾玉佩很谨慎地解说了两个字“保重”,是要我保重还是要我把玉佩好好保重,我就不得而知了。

京城首富,那个传说中三个大当家皆是世上稀有美男品种的赵家?富可敌国颇有明朝聚宝盆沈万三之势地赵家?这同皇室之间有什么瓜葛?传说中这个大家族并不怎么同官方交往过深,即便是有交往的,那多半是金钱赋税上地往来。

而我此次出行,身上唯一的任务,对我来说也是唯一地枷锁的便是,找到这赵家当家的,然后将这玉佩交给他。

很奇怪,很有趣。

我心里蓦地升起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很不好用言语来形容。但当下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走了,宸宫里因为华太妃的到来,刚刚尘埃落定的妃子宫人们立即又折腾起来,哪个宫妃做了写着宸轩名字的小人被关起来了,哪个奴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被主人拖去仗毙了,哪位娘娘同哪个不知名的侍卫私通被一起赐死……总之除了凤鸾殿、绛云殿别苑和这离若,其他的地方无一不闹的乌烟瘴气的。

我冷笑着挑了挑嘴角,这华太妃娘娘的魅力真那么大吗?不,应该这么说,是宸后这个位置的魅力很大。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宸轩安排我出宫,的确是给了我最好的一个路子走。

三日后,宫门外,我一身青衣男装,白氅峨冠,显然像一个刚刚出道的青衣小生。

“公子您这身打扮真是不错,若是到了大街上不道要颠

少女的芳心呢?”欣然跟在我后面轻笑着。

我转身看了她和香茹一眼,一个是葱白色宽袖小罗袍,秀髻高高起,用一支桃木美簪宛然别于顶心,另一个则胎骨未成,粉面玉琢,樱如樱,眉眼之间带着对宫外事物的懵懂与怀念,四顾盼望着。只是此行,少了花嬷嬷和欣悦。

花嬷嬷善于运筹帷幄,左右逢源的处理好我走后的大小事情,欣悦则善于收集宫中最新最有权威的消息,这样宫中若是有什么变故,她和花嬷嬷也方便给我传到宫外。

虽然我不会离开太久,但宫里没有个自己人不太稳妥。

车马无声无息的在宸宫迷的晨雾里便穿过了宫门,门外桑玄的车马好像已经等了很久,那瞄着纷繁壁画的车檐处挂着几颗垂垂欲滴的晨露,听到车辙的停下,对面的车马亦也是一动,然后顷刻间车帘被掀开,一位玲珑清秀的少女出现在车帘处,那淡而从容的眉间萦绕着果duàn

与欣喜,她冲我莞尔地点点头,转身对车驾旁边一个护卫打扮的中年人道,“可是让王上下旨了。”

那人从容的行个礼之后,擦过我们的车,径直往宫里奔去。

将军府里,四个人怡然自坐在花厅里赏花,皆笑语嫣然地边品茶边听着将军府夏官家的汇报。

“宫里王上已;下旨,灵妃娘娘应郡主的邀请在将军府里小住几日,那些妃子们虽然诧异,但并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将军没能及时回到府上却是为了另一件事”夏管家镇定至若的说着,只是到来神色稍有不自然,不敢贸然将话说完。

我看了看桑离一眼,只她娇美如花地面孔上带着同桑玄一般的镇静和英气,她笑着看我一眼,转过头继xù

道,“夏管家说完罢。”

夏管家点点头,深吸了口道,“华太妃昨天遇刺了,虽然太妃安然无恙,但也受到惊吓,行程便有所耽搁。”

不禁苦笑,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好事便是给我完成任务争取了多一些的时间,坏地事情就是好巧呢,华太妃昨天遇刺,我今天出宫,乍一听好像有些像因为啥啥畏罪潜逃一般。难怪桑玄会被叫去。

“灵姐姐不必担忧,这些风言风语是伤不着咱们的。皇宫贵戚出来遇到这种情况很正常,好在华太妃娘娘有惊无险,用不了多久这些谣言也会被压制下去。”桑离安慰我道。

我笑笑,“也许吧,只不过这事情太过巧合了,我心里总有些别扭之感。”毕竟谣言可畏,隐隐中我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桑离并没有立即安慰我,继xù

对夏管家道,“派人好好去查一查,也让宫里的人注意在必要地时候压制一下谣言,不能让人趁灵妃不在钻了这空子。”

夏管家恭谨的答yīng

着便告辞退下去,花厅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和的气氛,只是这气氛却没刚才那样发自内心的悠然,隐隐中已经平添了几分凝重。

“灵姐姐知dào

桑离为什么突然请您过来吗?”桑离笑了笑,纯净无暇的瞳眸里干净的像雪山之巅上刚刚融化地雪水。

我摇摇头,坦然道,“不知dào

,也很好。”

桑离暖暖一笑,“其实不是我想让姐姐冒这个风险出来的,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我惊诧地眨眨眼睛,宸宫外面除了桑家和玉锦山庄外,我几乎没有认识的人,难道是灵惜从前地旧友?

“这个人灵姐姐不认识,只是那日我同他闲话对诗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姐姐萱若园之行地诗句,他便固执的想要见见您。”

宫里的二品灵妃娘娘也是这个“他”想见就能见的?桑离和桑玄怎么就能答yīng

他真的就将我接出宫去?这个未免有些太过于仓促了些吧。虽然内心中有层出不断的疑问,但我内心还是难免的掀起了波澜,我不会忘记桑离在与我对诗的时候,顺口答出来的那句《兰亭集序》里的句子,难道除了我、宸轩之外还有穿越者出现?这种局面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我压抑住内心的变化,惊讶的道,“哦谁啊?我十分奇怪能够说动桑将军和桑郡主为他涉险接我出宫的这个人,想必是个十分不简单的角色吧?”

桑离笑了笑,眼中现出一种迷离而柔和的光泽,“不是,他很简单。”

简单的到什么程度?我却不敢往下去想,只感觉冥冥之中,肩上似乎感到有种无形的压力在慢慢逼近。

呜呜,今天这一章写的有些勉强了,不过小灵子总要出世一小下下,不然不给自己留个后路总是不行滴。偶要好好计较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124章 少年逐风流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说,“既然如此那我便见他就是了。”

桑离笑着摇摇头,“不着急的,灵姐姐还是先处理完身边的事务再说吧,那样更好一些。”

桑离的话令我微微诧异了一下,她竟然待那个未知的人如此尊敬!让我先处理完身边的杂务,并不一定是照顾我,体贴我,或许还是因为那样一种人,须得心无旁骛,那样便更好一些。

而我再多说什么已然无用,该见到的总会见到的,不该见到的,即便是我强求也不一定能见的到。我笑着点头,“好。”

月露冷,梧叶飘黄。

宫中什么都很丽,华丽到一年四季你都以为置身在绿草盈盈的生命之色中,不知dào

是不是故yì

的,乍一出宫这种不可言说的焦黄之色,让我蓦地感觉到一阵秋寒。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又满径。不是落红了,是落秋。

欣然从屋里跑出来,细心将带有细细绒毛的裘衣给我披上,不厌其烦的提醒着,“娘娘,天寒了,回屋吧……”

我自认没李白杜甫那般对自然贪嗔的情节,只是蓦地来到一个简单而寂静的院落,一时间我竟也难以控zhì

这种对周遭景色的贪恋。听了欣然的话,我本不以为然,仍固执的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可是她也只得接着说道,“这是桑将军府,您若是病了桑将军不好交代。方才夏管家来说了,将军回来了。您需不需yào

见一见他?”

我愣了一下,想说没必要,可开口却,“见见也好。”

的,见见也好。或者说,不得见吧,因为我总要回去的,关于刺杀华太妃的事情,不得不问一问。

“华太妃行至阴山脚处:到刺杀。因为地势险要。随行人丛死伤大半。只有几个护卫护着太妃娘娘得以逃脱。现在在一郡县修养着。王上已经亲自去迎接了。随从地有德容娘娘和贵妃娘娘……”桑玄似乎在尽可能避重就轻。但在最后那一句话上他却若有若无地现出些异样地口气。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无妨。看咱们确实可以清净几日了。”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我捧起杯盏轻轻饮下。颇有闲情地端详摩挲着杯盏四周地描上去地花儿。杯是莹白如玉地。然而环口处描上去地素胚确实血一般地艳红。红地刺眼。红地触目惊心。

如果真地要刺杀地话。为何不赶尽杀绝?如果真地要刺杀地话。为何还这么兴师动众在杀光所有必要地侍从后。从容地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妇人从大山里走出来。完好无损地回到州府里去安顿。

刺杀是昨日才发生地。今日便快马加急地送到京城里来。然后天子为表孝心带着妻子家人前便风尘仆仆地前去迎接。百姓眼中。定然有一个不错地王上了。

我放下杯盏地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想起也许有人还在惦记我。所以便起身告辞退下了。只留下桑玄双眸里微微诧异地神色。

他心里也许会想。这个灵妹妹。或许同从前不大一样了。

我淡淡笑着,月华如水,缥缈如轻纱一般萦绕在碧海青天处,将军府的建筑修葺也是十分精致的,只是这份精致比后宫里少了三分粉黛之气,多了几分如皓月一般的浩然正气。周围花树成林,而我脚下却是一曲迂回的小径。小径的尽头是我住的厢院,小径起始处却是桑玄书房。他平常便经常睡在那书房里。

“娘娘……”

不出所料,亦初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小径的尽头,黑色的袍子在月光下猎猎抖动,微风浮动,那俊秀青年的面孔上还是有不能轻易就乍现的疲倦。

我笑着没有停下脚步,继xù

朝他的方向那边走,走到尽头的时候,他闪身跟在了我身后,“属下过了,确实又可疑。”

我点头,“难为亦护卫了,你心里肯定很矛盾吧?”

亦初英俊如刀剑地锋眉不由的挑了,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道:“另一件事情也查到了,只是有些不好办而已。娘娘先处理哪一件事情?”

“后一件吧。”前一件事情不是属于我职权范围之内的,自己的本分还没做好,我确实难以分出身来去插手与我暂时不太相干地事情。

“赵家行事极为严密,三个当家的如今都不在京,行踪目前只能确定一位。”亦毫不犹豫地答。

夜是越来越凉了,禁不住的心也凉了些,我下意识地裹紧了下披在身上的裘袍,“在哪里?好上手吗?”

听起来,我好像在对京城中传说中地三大绝色美男动了心思,在月黑风高,茂密林子里,用低沉而诡异的声音问道,“好上手吗?”

“好,但也不

三当家的性情散淡,喜欢广交士族风雅之士,但怪癖的。若是能入得他眼中的人,便可同衣同睡,互为知己。若是看不入眼的,即便你身份再尊贵也不会博得他一眼。”亦初带着自己本身对那人的疑惑,所以言语里不免赘述了些。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

“娘娘,那人自小从不近女色。”

我下意识的扫了眼亦初,不近女色是什么意思?不能看见女人,或者不会同女人说话?天下还有此等癖好的人?就是男同同志也自愧弗如?那一脸而楞次分明的面孔,让答案已经昭然若是。

我蜷起嘴角,点点头,有意思。不仅这个三当家的有意思,连那行动如风如幻的另外两位当家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了。

我忽然想笑了,下意识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要靠女色解决那三当家的,惧他作甚?横竖那人也是一个当家的,宸轩的要求只是让我把一块交给赵家的当家人,置于哪一位当家的,不都是一样的么?

一夜无梦的便下了,次日一大早香茹就蹦跳着来催我起床,吵着嚷着有好东西给我瞧。

我懒懒的理了理衣装,并:有因为她吵了我的好梦而感到不悦,因为本来我就打算早起的。早起做什么?径直去找那京城首富?才不是,宸轩好不容易放我出来,我会这么着急着办完事情回宫吗?不会,也不可能,早就想好好见识见识这东临朝平民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了,有什么风俗习惯,大体同我们那个古代历史有什么不一样的区别?

洗漱过后,茹还没把她那什么新发xiàn

的好东西拿出来给我瞧,反倒另有一人让我心惊了不少。

桑离,一身男装的桑离。她此刻微笑静候在我的卧房外,青衿白衣,峨冠博带,加上她眉目间本来就有一抹浩然的英气,此刻看来竟有十分的英俊美少年的味道。

:倒是我这身打扮,实在粗劣了不少。我无奈的笑着扫了眼自己身上同样的装扮,抬头笑着看她,“还是你穿起来好kàn

些,我这样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阳刚气不足的弱少年。”

我今日女扮男装的出并没有通知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连我、欣然、茹儿身上这三套男装也是事先托陈宫娥做好由我们带来的。不巧的是,我刚才才让欣然谴了夏管家去告知桑离我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今日不能见客之种种缘由。

“灵姐姐莫说笑了,身体不适实应该走走的,只是碰巧了桑离身体也忽然偶感不适了,今日也只得谢客了呢。”桑离眨着眼笑着,那种将帅世家独有的傲然与宽量不由的让我对她心生了几分好感。

我同样亮着眼睛回望她,不禁笑起来,“啊,这样‘不巧’,那咱们便一起不巧吧,也省得一个人寂寞。”

桑离眨着水灵的眼睛笑了,点点头,同我并肩一同向将军府隐蔽的后门走去。那里已经有亦初等人备好马车等着了。

京城里,往日的热闹依然如旧,红色的二层小阁楼,搂檐飞角处,酒肆的旗,小卖铺的幡,各色玲珑而又独特的灯笼,比现代那些由电脑打印制作出来广告牌多了几分人情味道。

东临朝的京都据说是处在南北交接处的,四季分明,却又景色极佳。自东临始帝建朝以来,人们逐渐富庶了些,加之始皇帝注重黎民百姓的休养生息,喜好传播儒雅的风化,因此即便是秋日,来往京都的风雅文士亦十分翩翩如画,举止投足间皆带着一种自于高山流水一般的清雅。

我本就不适合穿着那些密实厚重的宫服,不仅碍于我原本的走路姿态,也是我时不时感到憋闷。原本喜好裸睡的习惯,也在知dào

宸轩经常半夜到访之后不得不改变了原有的规律,无论是白日还是晚上几乎都被包的密密实实的了。只有这男装,令人不由心生豪爽之气,见那些文人儒士走路风雅很是好kàn

,我也不由的迈着步子,去学学他们的样子。

“公子,那些人的姿态不及咱们小公子好kàn

”欣然巧笑倩兮的推推,示意我去看桑

果然桑离行若如风,姿态宛然一个大家出身且性情高雅清淡的公子,淡淡英眉更是让她本身的气质丰硕如华了。

我不禁驻足看痴了一会,待回过神来时,才发xiàn

看得入神的不只有我,路边不少带着书卷之气的人都带着一种倾慕仰望的姿态看着桑离。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感觉桑离桑玄知dào

些什么,而且并有意无意的在帮zhù

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125章 绝世有知音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大公子,今天赵家三少在曲水亭宴请,咱们是不是闹去看一看?”香茹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子,小声问道。

我笑着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过头来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桑离一眼,也许是她早就知dào

我此行到底为何而来,否则就不会守在门口了。

见我看她,桑离笑了,晶莹的瞳眸里划过一丝了然,她点头,“咱们正是要去赴那赵公子的宴会去,听说今日不少文人清雅之士也在,大子何不趁这个时候多交几个不错的朋友?”

多交几个朋友?我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忍不住嗟叹着看着桑离,拂袖行礼,“知我者,莫若桑公子也。”

桑离也很客气的还了以礼,“公子过奖了。”

身后有人低低笑了,接着耳边便飘来香茹低低嬉笑的声音,“大公子和小公子可真是有趣啊。”

我剜了香茹一眼,示意她意自己的言行,哪有一个小童子是捂嘴扭捏着笑的,我们一行人都是男装打扮,若要给人识出来了会十分不方便。

香茹无辜眨眨眼睛,乖巧的同欣然并肩走在一起,低调的走在我们身后。

正当我们朝城东北的一座稍微高的坡路走去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雅至极的男声。

“,好巧,桑兄别来无恙啊?”

我们略有些诧异。只见离自若地笑着转身。拱手行礼道。“张兄今日可好。好久不见了呢!最近又到哪里去逍遥了?在下可是听说嫂夫人近日又去怡红楼大闹一场哦。”

来地年轻人高冠博带。一袭清敞地青衣袍子。行动之间宛然有风。他长相清秀。风仪古雅。咋一看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地神然。可是待到听完桑离地话时。那人面色白了一白。“哪有此事。哪有此事。内室身体不好。未曾出过门。”言语间。已见细汗微微渗出额鬓。但说话人仍是很悠然。

桑离豪爽地笑一笑。不再继xù

捉弄人家。只是道。“张芝兄可也是来赴赵贤士之邀地?”

被桑离称之为张芝地这个年轻人莞尔一笑。“算是吧!试问京中哪一个不敬佩这赵公子。既然他做曲水诗会。哪有不来地道理?桑兄也是一样地吗?”

桑离只是笑笑。虽然个子比那张芝矮了半头。但风姿卓雅上竟胜其许多。想来她干这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

曲水亭,顾名思义这里有曲径通幽,细水清泉的地方。有水有景,自然会有山。只是脚下这山实在算不得一座山,除去那茂林修竹之外,便算是一座石头丘。山虽不高,但看上去倒也秀丽婉约,来到山脚下时,便能瞧见有一汪清澈的流水,顺着山间的岩石狭缝潺潺流下,尽管只是一条细细的清流,但大有不竭之势。

山道没有多少修葺,但并不怎样的陡峭,加之山间林荫不时送来偻偻凉风,十分令人心情舒旷。

山道曲径通幽,林木十分密集,晃眼看去宛若铺上一层秋黄不接的装束,看不清远处的道路曲折。我们几人结伴着往上走,路上桑离轻巧的将我名同那张芝一带而过。

走到一个岔路口,已经隐隐听见前面有人声,只是隔着层已见萎败地枝蔓,看不清楚是不是已经到了。再看桑离和张芝的表情,大约猜得到,应该是到了。

果然转过这个岔口,视线蓦地变得开阔起来,只见山巅处好像被削掉了尖一般,整齐划一,连山崖边缘也宛斧削。唯一不同而典雅的地方便是崖边那修葺一新的八角檐亭,亭边只有一棵傲然挺立的山松,离山松约莫一尺处,便有一溪水洼,水清澈见底,水洼好似半路形成的,水洼上接连着另一洼水,只是这水被极为巧妙的圈进了凉亭中央,而水洼下端百转千回后地又绵延到山下去了。

此时山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一个个长袖飘飘风流潇洒,美男子多得不可胜数,奇怪之处在于人多,美男多,在于他们都皆堆在一处,站在山崖边上,向着雾霭缥缈的山外指指点点的,脸上皆有惊诧和敬佩之感,丝毫不以为一脚开外处已经是绝壁的山崖,这古代不像现代那有很好的栅栏和顽固的铁柱作为防护栏,这群小青年真是够狂的。

不过看着他们那般如痴如醉的瞧着,我也好奇地往他们看的方向望去。这回心算是真的提到刀尖上了。墨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蓑衣,黑色的小点,背侧对着众人,如这江山的独钓者一般,孤独桀骜地坐在对面似乎只有一脚之地的山峰上,手持玉笛,宛若从天而降的一位仙神。

我惊呆了半响,才结舌道,“这……这人是谁啊?怎么过去的?”

两山巅之间并无铁链索桥相连,那人即便是有很好的功夫也不能就

跃跃到五六十米开外地山崖峰上啊!

这古代是有轻功之类的,但即便是轻功总也要假以一帮zhù

,比如说“飞”到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这两地之间必然需yào

些媒介,比如说树啊,屋顶啊之类地。而明明的那人坐着地山峰周围除了白漫漫的雾霭之外什么都没有的。那他是如何做到的啊?!

正当我挣扎于自己脑海的科学计算时,背后好似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待我神游回来后,耳边便响起桑离别别扭扭的声音,“咳咳……惜之兄……”

我眨眨眼,回头看桑离,只见她头低的怪要抹进脖子里去了,只是很低调的抬起手里的纸扇,无意的往我身后指了一指。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回过头去,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也不禁同桑离一个姿态了。只见原先站在悬崖边上的人皆回过头来看我,眼神充满着震惊和鄙夷。有不耐烦者,已经冷哼出来,“这是哪家的人,怎么连先生都不认识?!啊……真是……啧啧啧……”说罢不屑的别过头去,继xù

沉迷着望着那叫“先生”的人。

我抹了把冷汗,心里暗悔道:丢人啊!自己不知dào

就算了呗,干嘛还说出来啊?完了完了,本想凭着我这累积千年文学知识的头脑,轻松地同眼前这群人建立“称兄道弟”的良好合zuò

关系,哪知dào

刚一开口,便成功的获得了众人一致的鄙视。

更不甚的是,我光看见同我们一起来的张芝像看见恶狼一般的惊惶的跳到另一边去,脸色镇定自如的边朝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的人拱手行礼,便鄙夷地瞄我,瞪桑离。那看桑离的眼神分明是在说:这白痴是不是你带来的?

桑离苦笑着望我一眼,还没像张芝那样像躲瘟疫一般躲开我,待众人都不屑把眼光放在我身上时,她才低低道,“这位先生便是……”

桑离的话:有说完,但见山崖边处一阵骚动,本来簇在一起的人,此刻皆席地而坐,自有他们身边的童子送过来铺垫和清茶。他们神色宛然,如痴如醉般的盯着那山峰上,好似那山峰上停留地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倾国倾城舞姿卓越的天仙美女一般,而这天仙般的美女此刻正优雅的跳着他们想看的舞……

然而片刻间我便明白了这些动静为何了。

声。

倾世绝美的笛声。

时而柔美如蜻蜓戏水,一滴晨露下缓缓绽开的新蕊,时而又如万马奔腾,浩瀚且气魄宏伟;时而又错错,如雨落月盘,时而又筝声骤急,如春末夏日之轰雷……

绝世而独立的音质,只是……

少了心境。

我虽然不懂得专业音律,但世也是极为喜欢听古典音乐的,无论是琴还是筝,是笛还是萧,我皆泛泛赏阅过不少。虽然前世地时候生活过于嘈杂了,但宗师大家还是有的,有心境的人也还是有的。

我幽幽叹了口气,转过头再去打量一下那八角凉亭的实话,忽然耳面灌过一阵风来,笛声也早就戛然而止了。

“为何叹气?”一个声音冷冷的划破苍穹,蓦地钻到我刚刚因为转脸而侧过的耳朵里去。

待看到眼前地人,我顿时惊讶的往后大跳一步,想开口骂道:要死啊!来也不吱声,想吓死人吗?但迫于山崖边上一齐杀过来的目光,硬是噎了回去,只弱弱的问道,“请问……你怎么那么快的就飞到我面前了?”我从叹气到现在没超过半分钟……

“为何叹气?”那人依然低低地问,声音虽小但却极为锋利,一句句的刺过来,刀子一般。

我咬着牙,恨不得把自己给切吧切吧剁了,没事叹什么气啊?!我虽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怕的怪人,但心里却开始颤颤地抖起来。我勉强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乖声道,“我憋地慌,就叹气了呗。难不成我连叹气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发誓我的语气很温柔,很诚挚。但是还是有意wài

出现了。

这个怪人身后一下子多了好多人,而且个人都处在忍无可忍的地步。只需身穿蓑衣的人微微一闪开身子,那么他身后,便可能杀出一堆拳头和口水。

“你撒谎!”蓑衣人不急不缓的道,语气依然是处在冰点之中。

我不禁的退后一步,但我的手却被桑离拉了一把,她淡淡笑着,眼里自信满然。我忽然想起了亦初和亦幻们,心里顿时有些安稳许。

好似蓑衣人察觉到我这细微的变化了,宽大的帽子下微微上启一些,露出一个狡黠之极的笑容。

这笑容令人不由的全身战栗。

我忽然冷冷笑了笑,将刚才因为紧张后退的那一步又踏了回去,在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冷冷甩出一句话,“知dào

乐音至高的三境界是什么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126章 幽人难独卧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忽然冷冷笑了笑,将刚才因为紧张后退的那一步重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那人道,“知dào

乐音至高的三境界是什么吗?”

也许是因为我突然的转变,那人微微诧异了一下,蜷缩在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些,“乐音的至高三境哪三境界?”

我不屑的故yì

带着鼻音哼了一哼,“连乐音的三境界都不知dào

啊……”我拉了拉音,心里瑟瑟抖了一下,但脸色依很是大牌。

那人也不急不躁,也不因为我鄙夷的腔调而动怒发火,良久他才重复道,“乐音三境界是什么?”口气依旧放荡不羁。

我挑挑眼皮,连请教都不会吗?这人是谁啊?这么大牌还这么桀骜。不过眼睛在环视一圈后,我决定满足一下这个人的求知心,因为不满足貌似不行了,山崖边缘处的那些人已经开始不怀好意的往我这边涌过来。

我退了一步,理嗓子,冷冷朗道,“乐音修为自有乐音修为的境界,然而境界自然也有高雅低俗之分的,这个不用在下同先生这样乐技超绝的神人多说。不过这乐音确实是有境界之分的,真zhèng

旷古绝世的好音在这三境界之中。第一境界为,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三境界也。不知dào

阁下自以为自己处于哪一境界也?”

未及我说完对面那人已;诧异的抬起头,蓑衣帽下,黑纱在微风中飘渺。黑纱中的那张脸孔带着绝世傲然的神情,纱幔时而滑过他丝缎一般的皮肤,更映衬地那张极其俊美的面容苍白的可怕,就像是巍巍之巅峰上那些终年不化的冰雪,寒冷且难以为世人所触摸。只是这冰雪此刻却泠泠裂出一条细细的缝,带着些诧异和满目的炽热,忽冷忽热的盯着我,片刻也不挪开。

我给他看地很是尴尬,心里暗暗懊不该拿人家王国维《人间词话》里形容学习三境界的句子来胡诌糊弄人家,他这表情该不会是没听懂我那词句吧?还是我说的太深奥太晦涩了?或者说中什么了,导致这人还因为太过于惊诧而处在极度休克状态?

“狂妄!太狂妄了!你是哪里来:野小子,竟然敢如此对待公子的笛声?粗莽的匹夫……”张芝愤nù

的喝道,紧接着还觉得不过瘾,拉过桑离大声的道,“桑弟,这人你从哪里找来地?你怎么会同这样狂妄自大,不懂音律的小子在一起,竟然还把他邀请到赵当家地宴会里来,你真……”

张芝的话没说完,嘴巴便成了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而那瞠圆地眼睛直勾勾的看往我这里。

我奇怪。也转脸看那人。只见他面向我已经倒退一步。然后脱帽。解开披着地蓑衣。显出完美地身材曲线。一袭宽松地袍子半裂着上半衣襟。他深深向我鞠了一躬。依旧冷冷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地收拾好自己地东西。便走了。

待我惊讶未定地时。他已经衣袂楚楚地消失崖边下。

看着他离去地背影。我蓦地感觉。好像我做错了什么。

我看向桑离。她只是淡淡地笑。明眸里荡着清水一般地神色。只是嘴巴朝我身后地方向微微努了一努。我僵硬地扭过脖子。那些衣袂款款地美男雅士们。此刻皆如石化一般杵在那里。一半是盯着。一半是盯着刚才那人离去地山崖边。

我倒吸了口凉气。不敢想象等到这些人反映过来地时候我和桑离等人会是什么处境。我忙快走了步。拉住桑离飞似地逃出小山坡。

马车在不平地山路上起伏颠簸着。

马车里我拍着胸口叹了又叹。

“灵姐姐该高兴啊,刚才您驳的那个人可是京城乃至东临朝第一大乐师,尤其擅长笛箫,为人自负不羁,为世景仰的呢。”桑离笑着道。

我深吸了两口气,“第一……第一大乐师啊?!”怪不得这么个性,合着是纯粹搞艺术的啊……这下可惨了,东临朝第一大乐师被我得罪了,那他身后的粉丝们我是不是也尽得罪光了?我想起了山崖边上那群人的眼光,好似万剑直射一般,全身抖了两抖,怯怯道,“闯祸了?”

桑离笑着摇头,安慰的拍拍我的手,“是闯祸了,闯大祸了哟!听说这第一乐师曾放过一句话,若是能够寻得知音,便要与其半步不离,共游天涯,去寻觅人声最美的音乐去哩……灵姐姐,明天京城内外一个叫惜之的公子定要名扬天下了。”

我满脑子黑线飞了飞,心里懊悔万分,我得罪谁不好啊,得罪这样一个大乐师,不是找事吗我?半步不离,共游天下……汗啊!我才不要过流浪者的生活,吃了上顿就愁下顿……

我满脸苦涩的拉着桑离轻轻道,“不会是真的吧?那人叫什么名字啊,性格咋样?”千万别是一下定主意,百八十来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搞艺术的最是敏感和

了。

桑离笑了笑,神色不急不缓,似乎还颇有些悠然自乐的感觉,“灵姐姐当真不知dào

啊?先生叫冥箫,性格不是太清楚,就算是同他在一起许多年的人,也难能猜的透。这个人除了当今宸王,唯一能请的动他的便是这拥百万之金的赵家了。”

“那……那也就是说他公开露面的机会很少很少的?”越说我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到极点。我仿佛可以想象的到明天京城中会传出样的谣言来。

“京城里大街小巷皆传着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事情经过是这样地。赵家当家的在石山宴请当朝有地位有名声的望族贤士来曲水亭把酒赋诗,为此不惜重金和赵家脸面请来了当朝第一乐师冥箫前来伴乐。谁知当众人正沉醉于冥公子高雅妙极地音乐声中时,不知dào

哪里杀出个长相清秀的小公子哥,这位小公子哥面相十分生疏,衣着华贵非常。但问遍周遭的达官公子,皆说不识的,只有一位公子道出其姓名来,众位听观猜一猜此人竟是谁?”说书的老头竹板“啪嗒啪嗒”敲两声,得到一片鸦雀无声的回答后,满yì

的点点头,接着道,“世人称此人为惜之。”

我呛了口茶,贼一般躲在墙角处,双眼像沾满毒液地利剑一般,用力的往那说书台上飞,本以为等到那老头公报出某人随意捏造出来的姓名时,台下会群情激愤,然后鸡蛋啊青菜啊白菜帮子啊之类地会立即丢上抬去,哪知dào

不仅没有这样,反而一个出声的人都没有,个个瞠着大眼睛等着说书人继xù

往下唱去。

“这位名叫惜之青年,口出不凡,一口气捏出绝世好句子,道出乐音三境界,第一……”

我终于忍不住,恶心之极:拖着欣然和桑离从那茶馆里,踉跄着跌出来,嘴唇半天抖出句话,“不是说过两天就平息下去了么,怎么三天斗过去了,还还这样啊?!竟然还演变成说书的了?!过两天会不会有人闲的要死,然后给我立本传记什么地?”

桑离抬起手帕,遮着嘴笑,小声道,“还会,不过灵姐姐再弄出几件类似的事情来,想必便可以出书立传了。”

我顿时眼冒金星,一阵眩晕,“会吧?那传记要怎么写?”某某惜之铁齿铜牙,在同某某乐师一番天昏地暗地斗嘴中,光荣胜出,打败正派势力,抗着一展霍霍小黑旗,凭着一个‘乐音三境界’从此打败天下无dí

手,世界就此沦丧到黑暗的深渊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桑离掐了掐又要抓狂地,小声道,“今天咱们女装打扮,灵姐姐注意些形态。等下咱们还要到赵家布庄里去,离儿原已经要夏管家亲自来寻赵家的一些分铺的掌柜过来了。不知dào

能不能问出赵当家地下。前几日曲水亭他没有去,这里面有些蹊跷呐。”

我正了正颜_,“有啥蹊跷?”听说天下第一乐师战败,自己临时逃跑?

“不会!”桑离冷了冷颜_,翻着白眼瞪我,估摸着猜出我表情里蕴含着丰富的韵味,“灵姐姐,赵当家地不会那般。定是有事情给耽搁了。”

我眨眨眼,看桑离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在乱猜测,乖乖地道,“失信于众人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一个富商能干出来的吧?商人是最重信用的了,尤其是做到像赵家这样大的生意的人,信是他们的命根子。但那天的确是失信了,说起来是蛮奇怪的。”

桑离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所以离儿才让夏管家去打听的。”

“那男女授受不亲,咱们女儿身打扮去见他们掌柜的们,总是有些不妥吧?”我扫了眼我们几个人的衣裳,皱了皱眉头道。虽然是从开明的社会里穿越过来的,但身在这古代,许多事情还是要遵循古代规矩办事为好。

桑离抿嘴笑,“灵姐姐多虑了,今天咱们请的这几个管事的,都是女人。”

女人?!嘎!女人掌柜的?古代的女人出来经商,汗啊,这赵家还真是够开明的!呃,我又想了想,顿时释然道,“哦,是的,嫁了人的婆子有许多能出来管事的。”

“姐姐错了。”桑离失笑,“这几个女管家跟桑离的年纪差不多的,都未曾出格。本来桑离也同姐姐一样的想法,但后来打听之后才知dào

,事实并非如此。一般情况下出过阁的妇人婆子们心里惦记着家里老小,办事不够钻心不说,不少婆子私心重,私下里偷工减料贪墨些小钱小银子供自己家里贴补用。长此以往,铺子里的银钱总计起来会少很多,但要是想查却也十分不容易查,毕竟贪墨的十分少,账上很少在意这些。那未出阁的姑娘就不一样了,她们想比之下比较用心,记忆也好,办事也容易的多。做好了升当个什么掌柜是极为体面的事情,嫁的郎君也会很体面。若是想贪墨了,被主人家一怀疑,便坏了,这辈子就别想出阁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127章 富贵难辞为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啊?!这赵家用人的方式挺有意我笑回应桑离。

说话间已经到了一座规模中等的茶楼里,茶楼门旁两侧已经有穿着光鲜的婆子在彼处候着,神色谨慎,不见悠然。

抬脚进了茶楼,约走了十几步左右便见一间用精美屏风挡成的雅间外,左右站着四个打扮清新可人的丫鬟,见我们到了,四个丫鬟有礼而规矩的掀开珠帘,微笑着请我们进去,礼数姿态标准到极点。

我心里不由的对赵家用人管理上大加感叹,仅仅几个掌柜的奴仆就这样明理知事,倘若真的见到了他们大当家的,还不知dào

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呐。

进了屋,几个穿着清丽简约的姑娘上前笑着向桑离欠礼,口齿清晰的问候道,“郡主千岁!”

桑气的将们一一扶起,开口道,“掌柜的们不用么客气,此行我不是郡主,只是一个想找人说说话,解解闷的姑娘罢了。”

她们又欠身,但却不再开那些客气的话,请我们上座之后,就像桑离说的那样,几个人簇在一起只是话些家常,顺带着议论一些京城内外发生的一些新鲜事情。观这几个人谈笑自如的颜色,收放有余未曾见因为知晓桑离身份而有所顾忌的颜色,好像她们同桑离早已经熟悉。

正当我出神时候,其中一个人向桑离道,“郡主身边坐着的这位妹妹是谁啊?怎么不曾见过呐。”

桑离笑了笑,淡地道,“杨掌柜的有心了,这位是我家一远亲的表姐,家乡那边闹饥荒,便投到我们府里勉强度日,我这姐姐行为做事做事腼腆细腻,不曾想还是被你们留意了呐。”

被称为杨掌柜的那个娘年纪尚大一点,说话干净利索,直言不讳,几句泛泛的交谈之下,让人不禁对她产生一些好感。

但光瞥见桑离地神色。她淡然地应对这个杨掌柜。眼中却没有显现出欣赏之类地意思。

我心下也不多留意。毕竟此行地目地很清楚。那就是打听出他们当家地下落和行踪来。至于在经商方面招揽人才等问题。目前还不能操之过急。单宫里那些繁冗地事务我还没有理料清楚。

收了收神。我便继xù

仔细探听桑离同她们地谈话来。直到半盏茶地功夫过去了。这几个掌柜嘴巴很是密实。竟探听不到半点有用地消息出来。眼见地桑离渐她们磨掉了耐心。我心有不甘地强打欢笑。加入谈话活动中去。

“刘掌柜这消息哪里听说地啊?这么有趣地呢。”我淡淡地开口。接过其中一个叫刘掌柜地话。

刘掌柜虽很老气地称其为掌柜。但她却也不管只有十七八岁地样子。同我这具身体差不多大地年纪。她长相并没有那几个姑娘出众。但唯有其一双大而清亮地眼睛引人欣羡不已。那目光甚是有神。虽然言语不多。但每句话都不痛不痒地切中要害。而刚刚被她插口地那话便是很不巧地涉及到我所能熟知地范围。

刘掌柜眨着水灵的大眼,淡淡扫我一眼,笑着点头,“民女也不敢断言,这些闲话都是胡来的,这位姐姐不需如此上心。”

杨掌柜看刘掌柜大有敷衍了事之意,有些芥蒂地接过话来,“既然是郡主的姐姐想问,咱们哪有不好作答的,何况这些琐碎的事情也是传了一天两天的了。听说郡主家同那灵是有些渊源地哩。吾皇真是英明啊,民女早就听说那灵家大小姐才貌绝佳,加之其父是前灵尚史,发生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别说王上宠爱她了,就算是立她为后,百姓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桑离淡淡抿嘴,似乎不经意间,轻扫了我一眼,“哦?灵妃娘娘何以见得掌柜的们这样高见啊?”

杨掌柜地笑笑,快言快语的道,“别地民女不敢说,单看那娘娘行事的手段就颇同一般人不一样。民间早就流传了,那灵妃娘娘有天降一般地才华,识大体,知dào

为丈夫分忧解难。不顾那些闲言碎语接过玉锦山庄的活计,那次我们同玉娘小聚游玩的时候,玉娘那样清高的人难得赞叹佩服别人呐,不是那玉娘说大话,她自称自己这一辈子最难忘的生意便是同那灵妃娘娘的生意。瞧瞧我这袖襟上的花样儿,还是费了好大力qì

从玉锦山庄淘出来的,据说是那娘娘设计出来的花样子呢。”说着那杨掌柜扯着自己的袖襟展示给我们看。

那料子华丽的衣襟上细细的绣着一个生着翅膀的可爱天使,我不禁赧然,想当初这是我无聊的时候随意画出来的,本想画完就丢呢,也许是后来我疏忽了,竟混在本来打算给玉锦山庄送去的花样子里去了。再细看这针线,不禁对玉娘和玉锦山庄办事的能力发出

“没想到杨掌柜的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其实心思里还有这等细致的一面呢!这小孩儿甚是可爱,不知dào

这里面是否含有其他的韵味呢?”桑离似笑非笑的望着杨掌柜的,话语里颇有其他意味不明的韵味。

杨掌柜不禁羞赧了脸,忙收了自己的衣袖,倩笑嫣然,遮掩道,“哪有,哪有。”

“哪里没有啊?郡主有所不知呐,杨掌柜的同公子身边的赵掌柜关系很是不一般,咱们就等着公子的应允给杨掌柜办喜事呢。”其中一个掌柜掩口笑道。

桑离眼睛亮了一亮,连忙恭喜,“恭喜了哦,怪不得呢,我要是早知dào

如此,该捎带些礼物来了。”

杨掌柜忙起身,“主别听那小蹄子胡说,没有的事情。”

桑离同我相视而笑,我也然。相信她同我一样,都瞥见杨掌柜眉角的一丝不自在。

“我才呢,掌柜就别这么谦虚了,看这几个姐妹眼中的羡之色,想必那赵掌柜定也是个不凡的好男人了。快快招了吧,何时能办喜事了?”桑离笑道。

“早呢,郡主别。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杨掌柜幽幽的叹了声气,刚刚因为桑离夸赞那个赵掌柜时候而赧然起来的红晕,也渐渐冷了下去。

“这是为何?”桑离佯装诧的道,“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难言的苦头?杨掌柜不妨说出来,本郡主最是喜做之美的事情了。”

杨柜眼中亮了一亮,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口,但瞄了一下四周又紧紧闭了闭,挣扎了一番后,才道,“民女哪有什么苦楚啊?只是当家的不在,有些途径和事情还要处理,稍稍麻烦了一些。”

桑离笑道,“啊,当是什么大事呢,这还不简单吗?给你们当家的一说不就完事了吗?难不成赵家三个大当家一个都不在京城吗?”

杨掌柜尴尬的笑笑,毕竟她是女人,这些主动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她们家那口子考lǜ

的事情,但听见桑离不松口,自己也只好羞赧赧的继xù

回道,“那倒不是,只是当家的都很忙,京中事务繁多,民女这点小事还不好劳烦当家的。”

“那怎么行呢?这哪里是小事情嘛?你们哪一个当家的在京城,本郡主可是要好好问问的。”桑离佯装怒意。

杨掌柜立即变了颜色,膝盖一软径直跪了下去,“郡主息怒,这等事情不用郡主千岁出面。民女会……”

“杨掌柜的多虑了,谁说要把你们当家怎样怎样呢?本郡主也早就慕名赵家有三位绝世的才干,很是敬仰呐。”桑离轻轻打着修长的眉睫,此刻却颇有几番小女生的羞怯敢。

场上几个掌柜立即会意的相视一笑,毕竟这郡主年纪也是不小了,有些事情大家不说也就那么一回事罢了。那杨掌柜的此刻已经了然,面色不掩欣喜若狂之色,好似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这不是难事情,只是此际只有我们当家的在京城,三当家的性情散淡,若是郡主想见当家,回头我让我们家那个给您通报一声便是。”

“那好极。”桑离不掩口中笑意,片刻又补了一句,“有劳掌柜的们了,只不过还望早些办妥这些事情,这些日子宫中事务繁多,掌柜的们可要记在心上哦,到时候本郡主不会薄待了众位的。”

众人忙起身道“不敢”。

见事情已经成功大半,我和桑离也不便久留于市井之间,又说了几句闲话便乘上马车回了将军府。、

“那杨掌柜的还真是心急呢,这还没嫁出去哩,都自称我们家那口了。”香茹捂嘴揶揄的偷笑。

我淡淡横了她一眼,并没有加以责备,毕竟将要完成任务了,心里难免轻松许多。

桑离笑笑,“人家可不是你这般,虽然看上去那杨掌柜的十七八的模样,还不晚出阁的时候,但其实她已经二十又一了,能不着急吗?”

“啊?!”香茹和欣然同时吃惊的张张嘴。

我失笑道,“保养的还真好呢,连我也哄住了。”

“哪能不好呢?”桑离笑了,“灵姐姐不知dào

嘛,其实那杨掌柜在赵家担当的便是药膳这一项事务的,哪能不好哩。她的好友,唔,就是刚刚揭她老底的那个掌柜的,是掌管胭脂铺的,谁能想到这一层嘛。”

我笑着点头,“是啊,怨不得呐。”本来二十一二岁也很年轻,就算是不用粉饰遮掩也是极为水润的一个花样年华,只不过这古人都以女子十五岁为出阁标准,这杨掌柜的超了那么多,在她们看来是很不合情理的。()

128章 灯火阑珊处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手拂开窗帘,外面天色微黯,淡蒙蒙的现出层奶白的环视街道,忽然感觉这个情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沉默半响,我想起初次和他一起来到东临朝的大街……

街边人熙熙攘攘的,面摊上忙碌的小二,张扬着“酒”字的锦旗,隔壁边厢里渐渐婉转悠扬的尖细嗓子,偶尔临街的店铺里传出清亮的叫卖……只是这一切都不动声色的,在一串串彩色俊美的灯笼下,漫无目的的向夜幕行进。

彩色的纸灯笼在微风里轻轻摆着,伴着逐渐阴暗的秋色,霎时间,让人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这天,是不是要变了啊?”

马车外轻轻带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我蓦地一惊,在低头时马车早已与那个声音擦肩而过,只是在惊鸿的瞬间,一袂悠然洒落的衣襟在我眼前晃了一晃,便迅速的向车马后面倒退出去,没了踪影。

也许只是路人一句无心的话吧?我在心里轻笑自己过于小心了。

车马外,叫嚷的不断,嬉笑不断,置于这样平凡而安静的市井中,我不免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自然优雅的温暖。

“傍晚的时候这里走一走也是不错的样子。”我笑了笑,半昧着眼睛悠然的道。

车厢里依旧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来自于车厢底和车厢外轰轰而过车轨声。

我的笑,越发的释然了。

梧桐雨细。渐滴做秋声。被惊碎。润逼衣篝。线袅蒽炉沉水。悠悠岁月天涯醉。一分秋。一分憔悴。

傍晚分。果然就见细雨绵绵而下。欣然、我。皆一身男儿打扮地出现在桑将军府前。

“娘娘咱们这要……”欣然吞了半句话。看到我笑而噤声地手势。她便狡黠地闭了嘴。但清灵地大眼睛里还是不掩不解地神色。

“亦护卫会暗中保护我们地。没什么大事。我只想到街上转转而已。”眼看地任务就要办成。回宫地日子也快要到了吧。桑将军早上谴人已经告知了我。王上和华太妃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了。

“我不会让自己寂寞的。”我揶揄着笑道,然而当话里轻唇的时候,却蓦地感觉这话在哪里听到过。

红漆高强,宫灯如流萤一般闪耀着光辉。

依稀还记得他淡如三月春风似地模样,眸子潋澈而清明,手里还不盈着掬了一捧乌黑如墨的长发,他定定的目光,缓声道,“我不会让自己寂寞地。”

我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他怎么能寂寞呢?有母亲温暖的问候,有妻子爱慕的目光,有膝下忠实的仆从,有暖被香衿,有自己的家虽然只差儿女,但也不会太久……

热闹是别人地,我什么都没有。

我回头望望硕大而宏伟的将军府,赫然的金子,红色如血地底子,衬着笔墨遒健的两个大字“桑府”。

不是灵府,不是柳府。

怨不得征鸿过尽秋容谢,怨不得剪剪霜风落平野。怪只怪花开花落自有时罢了。

我苍然笑了一笑,抬眼却看见欣然一脸复杂神色。

她轻轻开口,“娘娘在想王上吗?桑将军说了,王上很快就能借您回去了。”

我摇摇头,叹道,“你猜错了,我不想他。我……只是想家了而已……”是,只是想家了而已。如果能够回家,那该多好啊!

“想家?娘娘是想去灵府?”欣然眼中划过一丝清亮。

伴着她的声音,我蓦地想起了我从未到过原版的家,索性此次出来也是漫无目地的,不如看看也好。尽管知dào

那里也许早已沧桑败落的只剩一片废墟。

欣然犹豫着点点头,好似有些后悔刚才一个冲动提起了灵家那里。灵府虽里桑府不远,但早已在灵家灭门的那一晚上化为灰烬,此行难免要伤神了。

好在我不是那灵惜了,真zhèng

的灵惜也许带着不甘,也许带着落寞,也许带着哀怨,总之……不了。

车驾处,一个刚毅坚挺的背影固执地双手环胸,静默着立在那里,背后斜长如鞭的剑冢,跟着他地主人一般立在薄薄的秋雨里。

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蓦地一暖,我笑着走过去,手中地纸伞高高的举了举,送到亦初头上,“细雨伤身,亦护卫也是要注意地。”

亦初抬起头,深幻莫测眸子里好似有淡淡波光闪过,他面容依旧冷峻,见我把伞递过去,也不拒绝,伸手握住伞柄,却轻轻一带支在了我头上,“娘娘,上车吧。”

我心里微微诧异了一下,禁不住脱口问道,“亦护卫不问我去哪里吗?”往日去哪里,我都会让欣然或者香茹告sù

他们一声,只是今日不知dào

怎么了,我谁都不想说,只是偷偷的将欣然带了出来,连香茹都留在了桑府里。亦初出现在马车旁,我本不惊讶,原本也不指望能在这个人的眼皮下做些偷溜的事情,因为我知dào

自己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只是得信任如此,让我有些怀疑他现在到底是忠心于谁了,是宸轩?还是我?

迎上那毫无表情的面孔,我忽然失笑了,暗暗埋怨自己刚才的多心,管他忠于?

“亦护卫,今天咱们不坐车,随

街上走走吧。”我叹了口气。

亦初没有多说话,只是信手一挥见,一片青黄不接的树叶片被他扼在手心当中。他背过身去,片刻间便能听到宁静优雅的雨幕里,有几声婉转且令人不易察觉的。

我淡淡笑了笑,转身跟着欣然朝街上走去。灵府和桑府隔着两条街,一条街是京城主干道,从桑府出来后,再漫走五十步便到了,另一条街是主干道横生来的,灵府恰就在那街道旁。只是京都的主干上熙熙攘攘的尽是往来的宝马香车,或者是低声清唱的叫卖声,很是热闹。而灵府所在地街道,宁静,孤寂,同是间隔着一行青石屋子,建筑群左右却对比鲜明,尽显苍凉。

曾几何时,这条街上也是车水马龙的,那时候新科状元连立头功,短短几年之内便被先王晋级加封,后封为尚书尚使,一时风光无限好。

门庭若,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只是一个王,一封奏折,一夜光阴。

朝朝花迁落,岁岁人改。

今日扬尘处,昔时为大海。

落寞啊!

我苦笑,立在那街巷尽头,到那吹面不寒的秋风,此刻寒彻到骨子里。肩膀轻轻一重,我侧头,一件织锦的衣袍被缓缓披在我肩膀上。我有些诧异,“亦护卫……”

亦初冷冷一,但话语却带着丝柔和的气道,“细雨伤身,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话毕不等我张口,便又转身立在了巷口处,双手环胸,默默的守望者四周。

我心里无名的被撩起一波慌乱,慌乱来自于哪里我说不清楚,只是此刻确实不想再往前踏入一步了。我不忍看那满目苍痍了,就算要看,也要再挑个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日子再来。

裹紧衣襟,怀中已然有暖了。我回过头,在欣然诧异的目光中,轻声道,“到市井那边去吧。人多。暖和。”

我点,是地,人多,暖和,看着别人笑,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多少也能够有些熏陶的。

举步,向隔壁那条街走,没有再回头。

“听说那书生又再卖弄自己文采了,嗤,怎的就不知dào

羞的呢?翩翩还老是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要是觉得自己有那个才干,干嘛没有被京都督给举荐到朝廷里去呢?”

“兄长理会那人做什么,他哪里是有才华,分明是哗众取宠罢了,不需如此在意。”

“可是……那画端得奇怪,怎么看也看不懂。”说话的高冠书生歪着头苦思不解。

“不知dào

从哪里临摹来的,硬是让人去琢磨,人家想不出来,还这样耍赖,哪有读书人如此肆意地!”另一阔脸高挑的少年煞是气恼,扯着自己袖口间半裂的衣襟给那高冠书生看,不满地道,“看看!我不过是多言语了几句就这样了。”

高冠书生挑着嘴角笑了几句,“贤弟莽撞了,莫恼了,这天气不是太好,走,咱们到酒楼里温壶酒去,我请客!”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文雅的书生脸上荡过几丝豁达之气。

“如此甚好。”阔脸少年转怒为喜,心胸深思如水般透明清澈。

看着两人渐远渐去的背影,我嘴角蜷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向相反地路子走。

“公子,别去。没什么好kàn

的,现在大街上这种故yì

卖弄自己才华的书生多的是,不过都是想在京中主干道上遇到个闲适的贵人赏识,通过另一种途径求得官职而已。不要理会这些无聊的人。”欣然跟上来,担忧地道。

“我又不是那会保举人的达官贵人,看看无妨。”我笑了笑。无聊地人?无聊的人遇到无聊地人,没准就不无聊。

欣然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应允着点点头,跟了我过来。

大街道上,人们比肩继踵的来往穿行,也有顽皮地儿童手里擎着些小风车,小泥人之类的玩物,互相争抢着嬉耍。在人群里大声笑着,钻来钻去的,煞是可爱。

我不禁也笑了笑,尽管街上那一串串华丽的彩色灯笼没有点亮,但接着街道两边灯火通亮的店家,街角摆着的小吃小摊,倒也显得极为融洽和谐。

“好!”忽而耳边一阵大声的喝彩,吸引着过路的人频频回头,连那正往客人碗里剩面条的店小二也奇怪的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待看到哪里喝的彩后,“嘿”了一声,笑着摇头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这下好了,再也对不上来了吧?那书生总算要服帖了,在京城闹了三日了,只不过是一幅画嘛。我看那画还没怡红楼的翠烟姑娘好kàn

呢!”一个衣着稍微光鲜些的男人,油光着脸,得yì

的同伴道。

“谁说不是呢?中等的模样,非要别人赋出惊世绝艳的句子来,真是木鱼疙瘩。现在的书生为了获得一官半职的,连这点气度都不要了,还巴巴一个劲的拉扯人‘赏脸,赏脸’的让人接着赋,我看这么下去啊,不是赏脸不赏脸的问题了,应该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才是。哈哈……”那男人同伴朗笑两声,便混入人流里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129章 月色寒彻骨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笑着回过身去,招呼着欣然,走去。吧@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古有姜太公独钓寒江雪,和怀璧入楚国,刚开始的时候皆如此这般不受人赏识,没准咱们今天这一逛,能寻到个太公,和氏璧那样的好东西哩。

怀着探宝的心情,我心里逐渐清爽起来,跟着人流,也加快了步子向那边人群环绕之处走去。

“公子,这里人多,别走散了!”欣然在我身后焦急的叫道。

我回了回头,看见亦初就在离我不到两步的距离,心里安下来,望着快要被人流阻住的欣然,安慰着笑道,“你快些过来,亦护……亦公子在这边,放心好了,我只是看看便走,你不用担心,仔细看着自己脚下,别被踩到了。”

欣然没有答yīng

,耳边隐隐有传来些敲锣声,想必对面街头又有什么好戏了,人群忽然变得十分拥挤起来,我唯恐欣然被冲过去,只得往亦初身边跨了几步,指着欣然,又焦急着指着围观人已经不是太多的地方,道:“亦护卫,其他护卫在这里吗?”

亦初微微皱了眉头,四下望了望,微躬身道,“在,不过人太多,一时不能过来。”

我咬唇,眼看着欣然被:越远,忙道,“那个卖画书生那里等着,你快去把她带到我身边来!”

“公子,不可,属不能离公子半步。”亦初面无表情的道。

我狠心地瞪他,无奈的加强了口气,“你不去,我去!”话罢我就作势要进入人群中。

亦初忙拉住我,看我站,忙松开握着我的手,低头恭谨道,“属下遵命,公子半步半步不要多走,属下片刻就来。”话罢他紧了紧腰间的剑,宛若游龙一般混入人群,向欣然靠近。

我了口气。转身走了两步便到了那被人笑话地卖画书生这里。

“一顾倾人城。顾倾人国。是谁道这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在下这画卷中地佳人。只怕任你们这些学富五车。自以为满腹经纶地才子佳人难慧眼识得地。

唉……可惜可惜……”青衣书生。长带雅冠。白净清瘦地面孔。眼看去就像是在书海里泡久了地知识小青年。只是这古代因为有人伦、思想地禁锢。这般大地书生最是顽固不谙世事了。凭着一种自以为壮地年轻心态。动不动就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只不过这江山与我们心里所想地江山不同。他们是不敢指点朝廷地。多半这江山美人指地就是那些贪墨地昏官和一些青楼里地绝色女子。

“这幅画哪里值得倾国倾城之说啊?要我说。地确比不上怡红楼地中等姑娘。”一个体态圆胖地中年男人道。嘴巴两边八字胡须一动一动。甚是可笑。

这样坦白且带足讽刺味道地语气。不禁惹得围观地人群一阵大笑。闻笑。又有几个眨着好奇眼光地路人探过来。边往里挤。边互相道着“说什么了?笑什么?”

见此情景。我忍不住鄙夷了一眼那八字胡。心里暗道着。书生最是受不了这种低俗地调子了。定是要好好着恼一番地。

我抬头往那书生脸上看去,只见他淡然的笑了笑,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只是“刷”的一声撑开了手里的八宝水墨扇子,悠闲地在人群里扇着,接着灯火阑珊处的灯光,我隐约生背后的确是悬着一幅画。画中女子身材面容极为姣好,衣着与头饰华丽非常,只可惜灯光太暗,那眉目却不能瞧清楚了。想想也不是极为绝色的美人了,不然这八字胡不会如此肆意的去评比这画中地人了。

画卷两侧有红色的灯笼来回随风摇动着,更显得那画中女子如梦里空花一般,带着朦胧地轻雾,显得女子身上的衣裳更加妖娆绝艳。

“书生你这画倒底是什么意思啊?”围观地人有些不耐了,忍不住破口问道。

那书生依旧轻淡如水晃着扇子,“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放在这里干什么?要等人给你题词还是赋诗,你总要说句话嘛!不然你一百钱卖给我好了,省的这风吹日晒地,时间久了,你不烦,这画也烦了。原想这画中女子兴许是极好kàn

的,这些日子竟白白给你晒成丑八怪了。怪可惜的。”也有好心人诱哄道。

“我不是说了吗?千金难买,这女子有倾国倾城的绝艳,岂是钱这等俗物能够相等交换的?在下只是在这里等着一个能识得这画里人的心意便罢了。”书生平淡如水的口气里,终于划出一波不悦之意。

“画是死的,哪里能揣度得到心意嘛!”刚刚那要买画的好心人不悦的嘟囔了一句。声音虽小,可顺着夜风,周圈的人多半也听到了。大家有的蹙眉,有的不屑的嘲笑这书生脑子有问题,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各有不同。

“谁说画是死的?仅仅以外表的容

断一个人的美,这是不好的。东临朝自古有几个好外慧中,贤良淑德才叫真美,皮囊再好,也经不起岁月风霜的研磨,就像这画在此暴晒几天后失去了刚开始鲜亮的颜色一般。可谁又知dào

画虽失了颜色,可画中人心却是越来越美了。不信大家再多瞧上两眼?”语气生硬,听口气话的人不像是东临朝的口音,颇有些南蛮的音色。

只是众人在意的多半于那人说话的内容上,并没有像看到怪物一般去寻找生源,大多抬头带着另一种眼光再向那画中看去。不一会便出几声由衷的赞叹。

按说遇到知音人了,那久等了三天的书生应该是以激动不已地态度冲下台去,握住说话人的手,说些“知我,莫如XX也!”之类的话,然后两人寒暄几句,慷慨十分的撇下一群无知的众人,扬长而去。

可是现实中……

书生春风一般地面孔上,微微漾着清澈的笑容,随意的扫着周围,不露声色,不置一词。只是那明澈的眸子里此刻多了分不太协调的冷漠。

正当我奇怪,却感到耳后划过一阵劲风,不等我反应过来,看起来文弱彬彬的书生蓦地向我奔来,身影极快,没给人看清楚,我地腰间便一紧,一个大力的旋转,跌落到一个柔软带着清香的怀中。

“阁文采!好见识!”紧贴的耳膜间,划出清冷凛声音,仔细辨别始知dào

此刻挟住我的便是刚刚卖画的那个书生。

“过奖了,既然:下是读圣贤书的人,为何不知dào

男女授受不亲这等道理?”黑暗中传出如若铿锵刀剑一般的声音。

“哦?本书生读肤浅,听不懂这位好汉的意思啊?何况哪里有女啊?”书生颇有趣味地笑道,“来是客,何必下手如此狠重,不是故yì

来砸本书生这摊子的么?”

我心里大惊之下,缓缓出这书生同那外邦人话中的意思,箍着我腰肢的手此刻也松了一下,我站稳脚跟后忙朝台下望去,只见刚刚欢声笑语的人群此刻惊恐万分的向大道上跑去,一波接着一波,刚刚闲散的大街上顿时惊吓的叫声乱成一片,人影一乱,本是灯火通明的大街上片刻间陷入一片浓黑,伸手不见五指,而我身边的人同台下所谓地外邦人是敌是友,难以区分。

我里慌乱,脚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般,半步难移,也许不四下乱奔更好。我强压住内心的惊乱,仔细辩驳着人群中亦初等人的身影,心里亟待他们的到来。

“不要乱动哦!的你家地人找不到你。”耳边似有似无的滑过一阵风一般轻柔地声音。

我顿时心里一震,这书生何以知dào

我有“家人”在身边?

“你家人不凡,能分清黑暗……”书生一句话没说完,手里宝扇蓦地一展,借着莹白的月光闪出几道危险地银光。

“何人阻我?”台下的声音已经厚重如磐石,带着一冽而不甘地气势。

身边青白色的身影一闪,耳畔传来几声笑,“错了,怎么能说是本书生阻您呢?该说是王子怎么砸了鄙人的生意才对。”

王子?哪里的王子?

“不知死活的东临朝人!杀!”台下的人已经动怒,惊诧之间怒不可竭,冷到冰点里语,张扬着一种漫天的杀气。

我顿时窒息住,一瞬间我想起了大街上还有来回奔跑的百姓,心里一阵恶寒,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住手!东临朝天子脚下,哪里容得你此草菅人命?如果动了京城任何一个百姓,无论你是哪藩哪国,休想活着出这京城!能到东临天朝来的王子能有几个?阁下还是好好掂量掂量清楚。”

四周漆黑如墨,只有淡淡的月光,时而划破丛云,漏出几点零碎的光泽。夜色可怖,而黑夜里的静寂更容易让人乱了心神。我紧握着双拳,指甲深嵌入里,钻心的疼痛让我不得不瞪大眼睛扫视四周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

良久才听到那人哈哈一笑,接着便听得到似乎有人在台下窃窃私语了什么。然后目光所及处的黑幕里,一个冰冷的让我每当一想起便浑身抖栗的话,“只是我还会回来的。回来,带不走你,便杀了你。”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不知dào

那些莫名的人走是没走,我强忍着因为太过于紧张而麻木的腿,一动也不动。月色寒彻骨,秋天,今夜的月,更甚之。

耳畔忽的有人痛苦哀号,“啊!痛痛痛!这南蛮子下手可真重啊!那个人,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只保护你们家公子,不懂得保护一下这救命恩人吗?真是不懂规矩,麻木不仁,不可理喻痛!还好没有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0章 我辈岂蓬蒿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衣书生刻一副弱质彬彬的样子。众人你望望我,最后都只是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在那里呼痛。

然已经眼中带着泪花花的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泪便滚落了下来,“公子……吓坏欣然了……”

“哟!公子好福气啊,一边有忠臣家将护卫着,一边有娇美丫头心疼着,可怜我这书生孤独一人,可怜巴巴的在这边卖画哦!”青衣书生见无人理会他,自顾的寻了凳子坐在先前的木椅上,不悦的抱怨。

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亦初却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见我微动,轻轻的按了按我肩膀,同时在我耳边缓缓道出一个人的名字。

我笑,走上前去,向着青衣书生行了一个礼,“百变书生,赵家三当家赵武。”

青衣书生也不异,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瞄我了一眼,又低下头自顾着去包扎刚刚擦破的伤口,“公子的护卫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听青衣书生一言,我如水平静的心又波了一下,果然踏破铁鞋无覓处,得来全不费,谁能想到惊诧首富的赵家当家的竟然是这位街头卖着一副破旧字画的寒衣书生!果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此行,看来我还是赌对了呢。

“赵当家的如=坦然,令在下实在佩服!多谢刚刚当家的刚才出手相救!”我正欲再行一礼,身子屈到一半,便被人扶住。

“灵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本是草民应该做的本分。”青衣书生起身,将我扶住后,又后退三步,轻叩指腕,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含义丰富。这是代表着行君臣之礼。

我异了一下,想起青衣书生的身份,知dào

我地身份也不稀奇,只是淡淡一笑,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于是伸手碰触袖口,指尖轻触摸着一微凉的物体,我如释重负地将它取出来,递到青衣书生面前,坦然道,“古有结草报恩,在下对公子刚刚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这点小薄礼还望公子笑纳。”

青衣书生诧异地看着我手宸轩让我交付给他地玉佩。犹疑了一下。随即便坦然大笑地接过。揣进怀中后。看着微观地人。朗笑着道。“救人于水火。涌泉之相报。实在是合算之极啊!那画便卖于这位客人咯!”话罢青衣在月光下不经意地一浮动。转身后。他手里已经取过刚刚展于市井中地画递到我手里。向着台下糊里糊涂地几位路人行了行礼。眼光扫了扫亦初。叹了叹。转身朗笑了两声便长衣飘飘。潇潇洒洒地走了。

“这书生……原来竟也如此好财!”待青衣书生走远。才有人在下面低呼道。

“他武功好厉害!”

“你也让他骗了吗?有人没头没脑给人骗了宝贝不知dào

。你这观棋地人也能不知dào

?那书生文弱彬彬地。这三天你又不是见过他一次了。没准刚刚来地那些人是他寻来地伙!”

“啊!这等事……我看也是……啊。这个人……”刚刚说话地人一脸嗟叹愤慨。

“可不是嘛!妄读圣贤书……”

月光下,灯火依旧阑珊,人流随着月升中天逐渐稀少……

这京城百姓,明日饭前便又多了一个谈笑地话题了。

“娘娘,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个托吧?”欣然将车帘放好,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将军府前。

我笑了笑,好奇的转过头看着一脸笑意地欣然,“这话怎么说?”

“站在围观路人的角度,听了刚刚那个人地话我也会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这个书生不一般,他是周围竟然随时有帮他掩盖行迹的人哪。”欣然叹道。

我点点头,“是啊,咱们要好好学习学习了,也省得以后出门,身后会遇到一屁股麻烦。”有时候舆论效应,要比你杀光所有见到事实情况的人有用的多。杀人只能让人闭嘴,但灭不了人心,而扭曲一种人的观念,才是斩草除根的好计谋。

接下来的两日在桑离的陪同下,游遍了京城的一些好的景色,直到将军府的夏管家急招我们回府才作罢。

“灵妃娘娘!桑郡主啊!王上回宫了!”一进将军府的大门,夏管家便踉跄着从院里跑来,满脸的汗水淋漓的湿污了来回擦抹的袖口。

“回来的这样急?!哥哥呢?”桑离诧异的来不及换下来游玩的衣服,便要往桑玄的书房赶去。

老管家忙上前道,“将军在郡主同娘娘出去后便被招进宫里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

“华太妃到了吗?”桑离冲老管家道,说着便忧虑的向我这边望了望。

“太妃娘娘没有到京城。听说王上此次回来,是……”老管家又捏着袖管擦了擦汗,一向沉稳的他此刻竟也犹疑的不知dào

该如何说话了。

看着老管家如此,我心里也有些慌乱了,“老管家但说无妨。”

夏管家冲我行了个谢礼,这才回道,“听说王上此次回宫,是要准bèi

封后大礼的。待华太妃到达京城,封后大礼便举行……”

管家说,桑离脸色变了一变,一向稳重的她,此时何英眉斗转,凌厉的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她忙拉住老管家,一字一句的道,“封谁为后?”

管家见桑离如此,不由的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呼道,“郡主息怒,王上的旨意还没有正是下来……”

还有没有,正式,下来?那么不正式的传闻倒是有的了?既然有传闻宫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花嬷嬷和欣悦的办事能力很是可靠,怎么连宸轩回来的消息我都不曾接到?我惊讶的眨眨眼,一种莫名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我将目光转到一脸复杂而忧愤地桑离身上,对上我的目光,她愣了一愣,随即躲开我的看向的她地目光,转向另一处,无声无息地往客厅走去。

“娘娘,郡主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欣然情绪复杂的在我身后低呼了一声。

没等她完,我便回过头去,凌厉的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事情还没清楚,不可以胡乱的去怀疑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桑家的人。”

无论桑玄兄妹底有没有截断宫中一切同我往来地消息,直觉告sù

我,桑家不会对我不利。即便是如此做,定也是十分有缘由的。

“灵妃娘娘……郡主和将军故yì

欺瞒您地。老身敢拿性命保证!”

我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温暖,看着夏管家一脸郑重的神色,我重重点点头,“我相信桑府,相信将军和郡主。是下人们失言了,老管家莫往心里去。”

夏管家点点头,叹了口,无奈的又摇摇头,“娘娘不知,这几日您走之后宫中的确发生了许多大变化。将军恐您心烦所以才不让郡主和下人们同您说。宫里……贵妃娘娘和德容娘娘今日和王上一同回到京城里的。同行地还有刚刚被册封的大皇子……”

“大子?!”几乎同时地叫喊,从不同的人口中惊叫出。紧接着“哗啦”一声,似乎有本盘落地而碎。

声音刺耳,刺心。

惊叫出声地是欣然和托着盘正走出来的香茹。

“大子?哪里来地大皇子?王上临时册封的吗?哪家藩王的?”几近沙哑的声音,香茹奔过来揪住夏管家。

“不是藩王的,是王上同贵妃娘娘所生的。有……有可能……封后大典之后,便有可能立为……立为……”

“不会的!区区一个三岁小儿,有何证据说他是王上的骨血?”桑离一身正装出现在众人面前。

夏管家没有说下去,但他不说,众人也都能听出来那“立为”二字背后会是什么。

太子么?

我心里此刻竟无痛无痒。感觉周围的空气像被塞满棉花一般,有些微微的压抑和不适。

封后大典,晋封贵妃娘娘为宸后,立皇长子为太子。很好,很合情合理。

忽然觉得很累,我转过身看着已经含满泪水的香茹和欣然,缓缓道,“走吧,我累了,咱们去歇一会儿。”

“娘娘……”香茹泪滚了出来,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眼睛里尽是伤痛,“娘娘茹儿不信……”

我淡淡弯了弯嘴角,摇摇头,却没有力qì

像从前那样说,“看,你又不听话了,一点丫头样子都没有”。

我没有感觉到痛,也没有感觉到悲伤,只是感觉累了,从胸口中缓缓漾出来的无力,冲荡的我心口无比的空虚。

胳膊同时被两个人抱住,香茹伏在我肩上很低很低的抽泣,欣然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固执的抱着我的胳膊,眼光坚定的看着桑离。

“灵姐姐,跟我入宫吧?”耳边响起桑离轻柔的声音。

我摇摇头,笑了笑,“今天累了,明天再回去吧。让花嬷嬷她们放心,宫里变不变化同咱们没什么关系,那些东西争与不争都一样。”就像爱情,属于你的,跑也跑不掉,不属于你的,留也不会留住。

“不是那样的……”桑离开口说了半句,但不得已又封住了口。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了夏管家几句,便匆匆的向外面走去。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看着窗外愈加萧瑟的树木,我不禁浅唱道。

风,着百窗雕花的窗户细细的吹过来,丝丝缕缕的,绕过帘帐,吹面不寒。

我忽然笑了,心里腹诽道,早就不该抱有啥希望,他娶谁,爱谁同谁生儿子与我何干,我喜欢他,不代表我会在意这些,谁说我一定要一直在这宸宫里呆着?丫丫的,咱风风火火恋过爱过就了,这么独倚凭栏,思景伤怀的事情貌似很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一般。真是没出息,丢人。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多,支持作者,支持!)

131章 狡兔有三窟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抓抓头发,懒懒的随手取过桌子上被我刚刚丢下的发上,边绾发边喊道,“香茹啊!晚饭好没好?桑郡主要是还没来,咱们就不等了,从中午回来之后我可就没吃一点东西啦!饿死我了,今天我要吃银耳莲子羹,让厨子再放些桂圆。这几日四下逛达,舟车劳顿导致我都忘记要美容养颜这等大事了。”唔,是地,保持好青春貌美是很必要的,不然怎么能猎取新的猎物呢?

“娘娘……您……”身后传来香茹的诧异的声音,“您刚刚要吃羹?!”

我回过头,看着香茹惊诧的模样,无奈的白眼道,“是啊!没听清楚吗?多做一些,咱们都吃点。完了回来收拾收拾,明天打道回宫,嘿!记得带上咱们给花嬷嬷她们买的东西。”

“啊?!哦哦,好好。”香茹深吸一口气,习惯性的连连点头,又突然犹了一下,“娘娘……咱们还买了好些给王上的东西,您不是说王上没逛过街……”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丢了丢了!那些没必要,就带着花嬷嬷她们的东西就好了。唔,不行,不要丢,你看着随便送给将军府的下人们吧,这些日子没少麻烦人家哩。”

香茹眨眨大大的鹿眼,喃喃道,“都送给下人啊……噢,茹儿这就去办。”话罢她怔怔的转头,正要关门出去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望着我,“娘娘要好好照顾自己,您想开了就好。可别再睡觉开着门了,秋风凉,会生病的。”

开门?我什么时候开门了?睡醒之后就直接跑到窗户这边了,连门把都没摸过啊。

唔,估计是我睡着地时候,欣然进来过吧。我这么无聊的想着,随意披了件衣服在身上,便打算到院子里溜溜转转,明天回了宫,可就没这么清闲了,还要逢场做好多戏。罢了,我便当我自个是个三流演员好了,演好自己的戏,以换得可以顺利的继xù

在皇宫里混吃混喝,只希望那贵妃娘娘别新后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先烧到我头上去。

然而这个祈祷是不会实现的,我明白那日离若风波后贵妃对我的恨意,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我郁闷的无以复加,披着衣服边在院子里晃达,边想着种种应付贵妃的策略,正要打算做好最坏的打算时,就见花林丛中,亦初正向我这里走过来。

“娘娘,门外有个人找您。是前几日您在石山上遇到的那位。”亦初道。

我愣了愣。想起那白衣吹笛人。抬头天已经渐渐昏暗下来。我摆手道。“天这么晚了。让他走吧。告sù

他好好练习就是。”

“是。”亦初重重地答道。转身便往外走出去。

越是乱。越添乱。

如果贵妃真地对我痛下毒手地话。我必须要找个好路子脱身才行……

“娘娘。您在这里啊?那个石山地人甚是顽固。就是不走啊。还自称自己为东临朝乐师。我看他是一个呆板老顽固才对。若是等下给桑将军撞着了。多不好kàn

啊!”欣然跑过来道。

“赶走。赶走。正心烦呢!”我不耐烦地道。没想到随口捏了两句话那个吹笛子地就当真了。当初不过是迫于形势才那么说地。这位艺术家也真能够能耐地。竟然能够找到将军府里。还东临朝乐师……“啊!等下!欣然你刚刚说什么?”我脑袋突然一灵光。

欣然不解地眨眨眼,重复道,“他是东临朝第一大乐师,生性最是不羁,若是……”

“好了,够了。你先让亦护卫引他到客房里去,然后你到我房间里来,我在房里等你。”我忙不迭的放下一句话便往房间里飞奔,心情因为刚刚化开了问题,而变得轻松许多,倘若能够赢得这位乐师的合zuò

的话,那么许多事情就能够好说多了。

我是不懂音律的,直面的听他笛声肯定会穿帮,现下只好想法子拖一拖再说。我跑进书房,拿出笔墨纸宣,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不知dào

这古代音符按什么铺子来的,如果我用现代地来代替,他能不能看懂?唔,难不成让我唱给他听吧。我理理嗓子,轻轻咳了两咳。

“公子,冥箫公子请来了。”欣然轻叩书房的门,身后带着两个穿着象牙白色地两个俊秀少年。

为首的是我石山一见地那个吹笛公子,身后跟着的少年比那吹笛公子矮一些,但目光澄澈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冥箫便是那吹笛公子了吧?我笑着点点头,客气道,“冥箫公子好久不见。”

冥箫弯弯嘴角,跟石山上一样淡漠的表情,只是向我拱拱手,“惜之公子好久不见,冥箫如今带来了首曲子,不知dào

公子可以为在下鉴赏一下。”

上波澜不惊,心底却轻轻叹了一下,还好有所准bèi

就丢大发了,“哦?冥公子也有曲子啊?在下却巧见秋风日高,一时兴起也刚刚谱了一首曲子,只是词曲在于胸,还没来得及写下来。”

听到我的话,冥箫主仆面面相觑,那跟着来的小童不屑的瞪我一眼,哼了一声,起身立到门外。

我眉头不由的挑起,那小童不会是以为我借口有曲子将他撵出去吧?难道这东临朝还有这样的风俗,旁人作曲时候,其他人不准靠近?

我正要开口,却听冥箫轻声道,“那是家童初陌,惜之公子还请不要见怪。惜之公子有什么曲子,可否给在下听一听?”

“当然可以。”就是专门给你想的,不给你听我不白想了这么久了吗?我笑了笑,“只是词曲在心,我没那个清丽嗓子,只好将词写下来,置于曲调,我给冥公子唱一唱,还烦冥公子帮忙把调子给谱出来,如果谱的妙,在下自愿以此曲相送。”

冥箫眼睛亮了一亮,随即毫不迟的答yīng

下来,“愿洗耳恭听。”

我笑着点点头,将刚刚写下来的词递给冥箫,在他目光凝滞在词曲上的时候,我便用地回婉转的声音,轻柔的将纸上的曲子《欢乐女神》给哼了出来,看着冥箫眼睛越来越亮的时候,我心里小小的乐了一把,不愧是名垂千古,名扬古今中外的音乐家啊,贝多芬这首《欢乐女神》最是普通,但曲子却无论用什么调子来唱,都能够恰到好处的切入人心,让人于欢快和陶醉中,体会到里面不可言喻的美妙。

一曲唱罢,门外叫初陌的小童已经飞奔了进来,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恍如星子,刚刚还冷漠绝艳的神色此刻如火一般热烈,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少爷!这曲子……”初陌几乎沙哑了嗓子,站在冥箫身边目光如镜,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冥箫在我唱过一遍之后,便皱着眉头深深看着手中我写给他的几行寥寥而随意的小字,良久没有抬头。

我满yì

的笑了笑,不再说一句话,便带着欣然向还清醒的看着我们的初陌行了一个告辞礼,便怡然的退回到自己房中,临出来的时候吩咐了夏管家,“冥公子和初陌公子在客房中,管家小心侍候着。如果他们想起来问我的时候,您就说我出去了。”

夏管家点头应着,躬身退了下去。

“娘娘为何突然召见他们两人啊?”欣然不解的问。

我叹了口气,不急不缓的走在园林子里,落叶如蝶,纷纷落落,斑驳的日落之光将飞落的叶子打出不同的光影层次。“欣然,贵妃娘娘和昭仪娘娘都是什么样的人?”

欣然愣了愣,“贵妃娘娘自负,善妒,昭仪娘娘暴戾,手段多,且善于趋炎附势,不过这跟娘娘见冥公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贵妃娘娘有了一个大皇子,且不说这个孩子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但王上和前朝的人也都不是傻子,皇子既然能被顺利的带回来,这其中定然有咱们不知dào

的内幕。撇去大皇子这个身份不说,如果贵妃娘娘立为宸后,你以为她会怎么样对我们?那日你和茹儿被迁怒的事情,你亲身经lì

想必最是深刻的吧?”

身后只有跟着的沙沙脚步声,欣然没有说话。

我淡淡弯了弯嘴角,不再等她回答,便道,“狡兔有三窟,不管怎样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欣然半响才道,“娘娘……您要离开王上吗?”

“离开?”没有在一起过,何曾谈离开?柳默吟说过,帝王的爱,要不起。我的爱,也给不起。何况他有妻子,母亲还有属于他的真实的世界,而我,只是一个刚刚留恋过风景的过客罢了。

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欣然的这个问题。

“王上也许不会这样简单,娘娘您要有信心相信他才对。”

我抬头看看天,仍旧沉默不语。也许真的是这样,我没信心,我太懒惰,我害pà

去碰触自身保护膜以外的东西,宫斗,我不擅长,痴恋一个人,无论他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和子女都不在意。我擅长的不过是匆匆留恋过,然后清楚这风景不属于我的之后,便逃离般的离去了。

夜色朦胧下来,我用过晚饭我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在将军府里四下转转,桑离和桑玄仍旧没有从宫里回来,欣然在给我卸妆之前才道冥箫主仆才刚走没多久,走的时候还让夏管家给我带了个话,他会好好练习那曲子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邀请我去他府上一叙最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132章 情真难意切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宫这日,烟雨蒙蒙,淅淅沥沥不知dào

下了多久。

短雨残云无意绪,寂寞朝朝暮暮。

我轻叹了口气,离若安静如初,花嬷嬷和香茹带着我给贵妃娘娘的贺礼去了贵妃宫,欣然则去陈宫娥那里去寻欣悦,回宫后只有花嬷嬷守着离若,欣悦继xù

去打听消息去了。大皇子宸珏今年四岁了,在华太妃行刺之后,由一位奄奄一息的婆子将这个孩子托付到华太妃身边的嬷嬷手中,声称这是宸轩16岁时同又玉公主生下来的,由于路途遥远送信不便,只能等到王上到达华太妃那里才公布,传到京城里来。桑玄等大臣带着十多位医术极高的太医来验亲,结果都是同一个,就是这个孩子确实是宸轩的儿子。朝廷谴人去藩国,也确认又玉公主出访东临朝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藩国里正式露过面,时间正好与怀胎诞子的日期相吻合。今年又玉公主和亲东临朝,一方面是遂了东临朝先王的愿,另一方面藩国在又玉公主出嫁前三个月藩王暴病,新王登基,为了表示对东临王朝的忠诚,所以将妹妹又玉公主送与宸王。而大皇子从生下来一直由几个不为人知的嬷嬷养着,直到前几日获得又玉公主的消息,故千里迢迢的将大皇子送过来。

途中,消息走漏,随大皇子来的护卫皆被一群宸宫的大内高手刺杀干净,大皇子护卫奋命保护,只逃出奶娘和四岁的陈珏。

而天不做巧,在这些杀手刺杀大皇子的同时,误撞到华太妃的车架,误以为是大皇子的车马,于是痛下狠手,华太妃虽然侥幸逃脱,但受到惊吓后,身体羸弱,病倒途中,后来因为宸王赶到,又认得孙子陈珏,于是病情好转,不日就要到达京城,主持立后大典。

如今前朝后宫,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王上要立谁为后?是功不可没的贵妃娘娘还是其他妃子。按照东临朝惯例,倘若立陈珏为太子,那贵妃娘娘便不得立为宸后,防止外戚专权,贵妃可以获得无尚地地位和荣誉,唯一不能的便是没有实权。而宸后定是要有的,而且一定要挑一个贤淑厚德,温文有礼的宫妃来抚养陈珏,不过宸后此生不得为宸王生子,生子,必溺之死。

可笑,世事如戏啊,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规巅来复去看来只有做宠妃最好了,既可以安安全全的生下皇子,又可以不为宫廷事务而烦恼,还可以获得圣宠。只不过像我这般想的人不多,她们一直在努力地是生下太子,便是努力攀到最高权力,成为宸后。仿佛一生平淡,谁都不甘愿。

我淡淡弯弯嘴角,心里此时已经迷茫一片,既然贵妃不会成为宸后,那么成为宸后的人便可能是我,他说过的话,没有不应验过的。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厚重湿度的空气钻入鼻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残花味道。我轻轻扣了扣床扉,一阵轻风带过,亦初一如既往的出现在我面前,英眉间还带着细雨打湿的细珠,颤巍巍的晶莹珠子,含着他黑墨地眉毛,不愿颤落。

“娘娘,属下在。”

我点点头。目光凝结在一株挂满雨珠地花枝上。一只落队地候鸟。扑棱着湿润地翅膀。晃着小脑袋孤零零地边打探着四周。边侧过脖子啄着胸脯上地绒毛。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亦护卫。这场秋雨过后就要天寒下霜露了吧?”

“是地娘娘。”

我依然看着窗棂之外。淡淡弯弯嘴角。愁上心头。“天寒了。这里地冬天会不会很冷?也会下雪吧?”

“是地。娘娘。”亦护卫声音浅浅。带上了丝以往不曾见得地温柔。“娘娘宽心。不会很冷地。”

“如果我和宸王你只能效忠一人,你会效忠谁?”在心中纠结许久,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丝丝偻偻的风骤然变得有些急切起来,那花枝上地鸟,被骤起的风惊得立起了脖子,晃了两下脑袋,警惕地飞起来,扑棱棱的扇着灰色地翅,消失在暗灰色的巨大天幕里。

灰色地背景下,斑驳交错的枝桠,一个窗里,一个窗外。

亦初始终没有开口回答。我失笑着摇着头,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回去吧,其实答案早就很明白了,我何苦做那些为难的事情让他们去挣扎呢?

“娘娘,亦初永远不会伤害您,请您相信我。”

我惊诧的抬起头,半开的窗子遮住了我的视线,待我想开口再问时,背后的门被人轻轻叩响。

“娘娘,您在吗?欣悦回来咯。”

“进来吧。”听见欣悦爽朗清脆的声音,我也不由的笑了。

门被推开,欣悦青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雨打湿一片。

“娘娘,娘娘您可回来了,要把欣悦给想死么?听姐姐说您去了京城好多好玩的地方,好玩么?您什么时候也带欣悦去啊?”欣悦笑着眨着眼睛,望我。

我笑了

溺的去捏她粉嫩如水的脸庞,“就知dào

玩,以后有的下次一定带你出去。”

欣悦眼睛亮了亮,喜不自禁,“嗯,下次我一定要去哦。欣悦十岁不到就进宫了,好想出去看看呢。不过欣悦不只会玩哦,娘娘,花嬷嬷都跟您说了吗?宫里……”

我摇摇头,打心眼里不想再去想那些繁杂的问题,于是转过话题道,“宫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宫里你们都还好吗?”

欣悦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突然黯了些颜色,“娘娘,有趣的事情倒是不少。可是有一件事情就是蓉华娘娘她……”

“蓉华娘娘?默吟?默吟怎么了?”我的心蓦地一紧,秋雨湿寒,她的身体此时最是难耐的。

欣悦咬了咬唇,“蓉华娘娘病的很严重,太医说,恐怕熬不过秋天了。”

不可能地,那样一个绝色尘寰的女子……

我的心骤然如利爪千挠一般,口中却坚硬无比的咬出话,去绛云殿,去看她。”

那个如杏花春雨一般的女子,那个如润雨柔舒一般的女子,她痴,她喜,她笑,她淡漠,她忧,她狂,她悠然。

如果不曾遇见她,她想必还能做一个杏花如雪下,弹琴清唱的女子,如果不曾遇见柳家人,她想必不会如此颠簸,如此短命。

她后悔过吗?

绛云殿侧殿,沐雪园。初秋了,园中地话却败的很晚,随着青黄的枝叶,一起萧条的伴风飘落。

“娘娘,沐雪园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不许外人随便进入了!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欣悦焦急的跟在我身后。

“一个月?!”我蓦地顿住脚步,我有好久没有来了,竟然连沐雪园被禁足了我都不知dào

?!“谁下的旨意?”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默吟生性善良,唯一一个同她不好的人便是柳菲絮。是柳菲絮吗?如果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饶过她。我紧握住手,指甲深入肉里,丝丝绿绿的疼,钻入心口。

“娘娘,不是昭仪娘娘。是王上下的旨意。”

宸轩下的旨意?我握紧地手蓦地一松,心也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白墙红瓦的院落,依然光鲜如初,沐雪园的匾额处,一片秋叶擦过飘然而落。

“欣悦,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我匆匆留下一句话,便推入沐雪园的门扉。

白衣胜雪,唇红如缨,淡淡地朱砂正点眉心,和从前一样,她搬着主人喜爱的花草,放在沐雨淅淅地院子中央,只是那张面孔愈显得苍白疲倦。

“番儿……”我喃喃的唤出。

白衣女孩,放下手中花草,抬头望着我淡淡的笑了,明净的笑容,自内心的柔美,“灵妃娘娘好久不见。”

我轻轻点点头,“好久不见。你们小姐呢?还好吗?”

番儿眉头轻轻的蹙起,她扭过头看向一个简约雅致地房屋,没有回答,不过明丽的眸子里,悲喜不一。

“吟儿,你起来做什么?将衣服披上,外面下雨了。”一个男人声音从屋里传出,轻柔地,像轻纱一般。

“那你还在那里写字?今天早朝又没去吗?”清澈如一的声音,但入耳之时却让人有流泪地冲动。

“吟儿你好傻,今天没早朝,所以我便早早的来了。是要听琴还是要我给你说故事?”

“都好。疏,以后别来了,我身体已经快好了,你总在我身边不好,沐雪园不会永远被禁足,不要为难他了。”

“我自有分寸,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许再多看那些书了,竟是治国韬略,很费心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好。”

淡淡地声音,你语我道,仿佛不与这浑浊的世外有任何交结。

我悲喜交加的怔在了那里,良久才望着眼中含着复杂情愫的番儿,没有说话。

番儿抬手抹去眼角的泪,郑重的俯身对我行了个礼,点头道,“是二殿下,他在沐雪园中已经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他每日同小姐在一起,番儿知dào

这样的纵容也许会招来祸患,但小姐如此,番儿便如此,还望灵妃娘娘不要说出去。”

我笑了笑,“不会。”

“娘娘,番儿在此谢过娘娘了,希望娘娘能够原谅我们主仆,小姐是不会害娘娘的,希望娘娘您一定要好好保重。高处不胜寒,后宫之中非久留之地,还望娘娘保重。”一向寡言的番儿突然又多向我行了一个礼,言语意蕴颇为慎重。

我惑的眨眨眼睛,见她已经不想再多言的模样,只好笑了笑,退身回来。

宸疏,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待默吟,现在的默吟,最需yào

的人便是他了吧。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待她,莫再负她。

“娘娘,花嬷嬷回来了,让咱们快些回去呢。”欣悦见我走出来,忙不迭的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3章 反被聪明误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嬷嬷不是去贵妃宫里了吗?这么着急着让我回去,到什么问题了?

我心里想着,脚步便不由的加快着朝离若走去。

刚走到车马处,亦初便闪身出来,躬身向我行了一个礼道,“娘娘,沐雪园中有蹊跷。”

我刚抬起的脚蓦地停在了半空,疾转身道,“蹊跷?什么蹊跷?”

“属下现除了同您说话的那个宫女之外,还有一个宫女。行为有些奇怪的藏在木屋的后面。”

“还有一个宫女?”我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除了番儿之外还有谁呢?难不成……是莹心?那个当初谋划刺杀原版的那个宫女?柳默吟竟然还没有谴走她,这不是养虎为患吗?那个丫头目的不明,如果不及早做准bèi

的话,恐怕会对柳默吟或其他人有所不利。

“亦护卫,你让手下到陈宫娥那里去一趟,让她找个理由把那个丫头调出去,不要让她再在沐雪园呆着了。”我面无表情的道。

亦初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完,“是,属下这就去办。”

我多看了亦初一眼,欣悦催的急,我也没有多想,便忙上了车驾,赶回离若。

离若安静如初,只不过这种安静在秋风下,愈显的萧瑟、死寂。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即将成为众矢之地地不祥感觉。

“娘娘。您回来了。王上他等您很久了。”还没进门。香茹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宸轩?我愣了一愣。咬了咬唇。点头道。“我知dào

了。来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您刚走地时候就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该来地还是要来地。总要面对他。面对他我该要说什么呢?说恭喜王上喜得贵子?说恭喜王上合家欢聚?还是像亦初那样知规知矩地说‘属下完成任务。谢王上赐属下出宫地机会’?

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虚伪。那么不真实?

我无奈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抬脚走了进去。

风卷动地窗外的纱帘缭绕乱飞,窗下的飞角钩花的长几上,镂着花雕的黑陶香炉,檀烟袅袅。厚厚的羊绒毯上,他鹅黄色的宽大的衣袍,柔然轻飘的垂落在地。

他坐着,背对着我。身影在纱帘的撩拨下,愈加显得不真实,像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地莲花一般。

“呃,来了。”刚刚才强化了一下我的承shòu力,关键时刻还是漏了半拍。

“嗯。秋深了,怎么忘记把檀香点上?你体内的毒,还没能驱散尽,这万年冰檀需yào

一直点着才好。”看不出他在做什么,只感觉他背对着我,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

我木木的点头,“知dào

了。”知dào

有什么用,一想到那万年冰檀的市场价格我就纠结的心痛。刚开始我只知dào

这种檀香精贵,但出去一趟才清楚的认识到它精贵的程度,贵比千金哪,先不说那紫金香炉里的檀香是属于上等还是中等下等地,只单是市面上出现的次等的万年冰檀,一小节等于同体积的高纯度黄金,烧这一炷香等于烧同样大的黄金。奢侈,太奢侈了!就算是帝王家也不能这么啊?

也许见我呆,宸轩的声音有些生涩,:“你在想什么?”

“华太妃娘娘、贵妃娘娘和皇子都好吗?”我瞅着地,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

面前的人微微诧异了一下,转过头来,俊美流光的脸上带着如春风一般柔和的笑,“都好。”

“那就好。”跟着他地样子,我也笑了,只是心却被轻轻的捏了一下,微微有些痛。

“灵惜,还记得我们之间地约定吗?”他云淡风轻的将话带过,只是言语间带着一股我陌生冷漠的感觉。这感觉让我十分的憋闷,难过。

“当然记得,做你的上岗宸后,待你功成名就之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我冷笑着道。

“好。母妃后日便能抵达京城了,你有五天的时间做好准bèi

。如果想反悔地话,也许能来得及。”

反悔?如果我反悔了就要一辈子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宸宫里,看着自己地男人天天和别的女人黏合在一起,这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我才不要做笼子里地金丝雀,“不会后悔,放心吧。”我坚决无比的道。

宸轩笑了笑,蜷起来的嘴角像春日柔美俊丽柳叶,只是眸子里却深的像看不清楚的寒潭,让人一眼望去便着了魔一般不禁的陷进去。

“你呆的时候不会注意到周围的危险吗?”一股暖暖的气息从我耳边滑过,带起了我的脸颊如火烧一般,我连忙回神,却惊讶的现他靠的我很近,近到我只要稍微往前跌一小小下,便能和他脸对脸,鼻对鼻,嘴对嘴……

“你……你干什么……”我慌张的扭过脸去,怀里像揣了一个小兔

心里跳出来一般。

“以后这样的情况也许会很多,你不习惯一下怎么行呢?”宸轩温柔的笑笑,只是这笑容却让我感到一种邪魅感。

香茹冒冒失失的跑进来,突然看到这个暧昧之极的场面,小脸腾的一红,忙跳出去,隔着门楞弱弱的道。“娘娘,那个什么,贵妃娘娘和大皇子来了。”

我瞪大眼睛,连忙回头去看宸轩,“什么?贵妃娘娘来了?你……”不曾想由于自己转头的幅度太大,刚刚被拉开的距离骤时巨减,脚跟一轻,腰同时被一双柔顺的大手给轻轻环住,宸轩竟然被我扑倒了!而且脸对脸,鼻对鼻,嘴对嘴……

时间仿佛冰封了一秒,两秒,三秒……

接着我听见耳边有许多倒吸冷气的声音。

宸轩抱着我,薄唇间带着细润轻柔的温度,一双俊美的月牙眼中,带着意蕴丰富的笑意。我还处在极度的震惊和难过之中,他的身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弱了?我轻轻一碰就倒下了,而且为什么会这样瘦?我记得我出宫前明明还很好。

在我惊诧之间,他已经笑着从我身下翻身起来了,顺便还拉了一把处在震惊中的我,“灵儿,别闹了,快些起来吧,地上凉着呐。”

我木木的站起,想起了刚才那些倒吸冷气地声音,忙四下看去,周围安静如初,一个人也没有,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手却蓦地被捏了一下,疼痛钻心。

“你们都进来吧,贵妃娘娘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吗?”宸轩带着柔和的笑冲着外堂道,只是语意间却带着三分令人悚然的冰冷。

应着宸轩的问话,刚刚不见一人的房间里蓦地从门旁帘幔处涌出一堆人来,而其中一人便是许久不见,愈风姿卓越的贵妃娘娘。

她彬彬的向宸轩行了一个礼,“臣妾一时心急,还望王上恕罪,珏儿想念父亲,非让我带着他来的。”说着胳膊一带,从她的背后拉出一个踉踉跄跄地小家伙。

三四岁的模样,潋滟的眸子里,|:明如星,粉嘟嘟的小脸,俊美可爱之极,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被母亲这一吓一唬,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忽闪忽闪,惊不定的看看贵妃,又看看宸轩,嘟起的红色小嘴,喃喃看着宸轩道,“父王……”

宸轩握着我的手微微紧了一紧,我略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宸轩依旧笑着,但并没有理会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呼唤,只是冷冷的看着贵妃道,“朕知dào

了,先让宸珏呆在离若陪朕,你这几天舟车劳顿的也累了,下去吧。”说着暗下用力掐了一下我,我吃痛的瞪了他一眼,笑得跟哭似的道,“贵妃娘放心吧,我也是极为喜欢小孩子的,等下我会安然无恙的把小皇子给您送回去的。”

贵妃愣了一愣,眉毛陡然立了立,紧紧抿着唇,不甘的道,“臣妾遵命,只是小皇子不知dào

习惯不习惯在离若里呆着,这里秋风紧,寒气重,不如王上和灵妃到贵妃宫里去也好。”

我不乐意地皱皱眉头,去贵妃宫里啊?

“贵妃所言极是,这离若到夏季还好,凉风习习,甚是清凉可人,只是到秋冬季节便不太好了。

吴公公可在?”宸轩淡淡的问道。

片刻人群中里有人应声道,“老奴在。”

“嗯,你让工匠来修葺一下离若,沙蕃和羌尤进贡过来地保暖物,也送过来几件吧。朕今天走累了,宸珏就在离若先陪着我一会,身为东临朝大皇子,这点苦难道吃不得吗?”宸轩笑的让人心惊胆颤,最后一句话问的是躲在贵妃身后的那个小家伙。

本以为他同别的孩子一般,要么躲着不动,要么在这么压抑地环境里哇的哭起来,谁想到听到宸轩地话,他本来粉嘟嘟的小脸蓦地红起来,跟着小胸脯一挺,从贵妃身后站了出来,活脱地像一个羽翼未丰却雄,气昂昂的小雏鹰,“孩儿不怕。”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道。

“珏儿不得放肆。”贵妃有些懊恼的低喝道。

我不禁有些想笑,但转目间却瞥见宸轩眸子里有些阴暗不悦的光泽,忙咳了两声忍住,“呃,小皇子真是可爱啊,王上说的对,小皇子将来要肩负着国家重任的,贵妃娘娘请宽心,本宫会好好照顾小皇子的,况且王上也在这里嘛。”

天地良心,我有多想同这么一家人撇清关系,若不是手快要被宸轩捏碎了,我才懒得做这些无聊不讨好的事情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贵妃再怎么想让宸轩跟着你走也难了,早知dào

如此该先和那小家伙串通好才行,天知dào

这个小家伙鬼灵精怪的,是不是跟他爹一样狡猾的难以令人摸透。

下一章,混世小魔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4章 混世小魔王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那就有劳灵妃妹妹了,只是王上刚从母妃那里回)遥远,又这么急着赶回来,路上没少颠簸,王上要多注意身体啊,莫要臣妾和珏儿担心。不然这样,臣妾让人准bèi

好药浴,王上呆会累了可以到臣妾那里泡一泡,疏通疏通筋骨也是好的。”贵妃摆着一张又迷又甜的笑容温柔的对宸轩道。不仅我看着感觉肉麻,连宸轩身边的那个眨着一双大眼睛,鬼灵精怪的小魔王也皱起了嫩嫩的眉头。

我不悦的白了眼宸轩,只见他依旧沉静的保持着完好的微笑,不火也不恼,不怒也不躁,只是他愈加显得如此,我越是觉得这个情景太过于不协调了。风度翩翩,出尘绝世一般的宸轩,蓦地身后多出一大群抱着孩子的老婆,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太煞风景了。像他这样的人,要么背后该是渺远高雅的高山流水,要么背后该只有一位倾世红颜,带着淡淡清雅的笑,静静的等着他。

相比于现当下,一个个工于心计的媳妇,一个个觊觎他这身衣服和座位,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快活。

“玉儿你下去吧,该如何做,朕自有分寸,如果你不放心将珏儿放在这里,现下带走便是。”宸轩挥了挥衣袖,皮笑肉不笑的道,谁都能听出来,他言语里的温度已经骤降了不少。

“不是,王上是珏儿的父王,臣妾哪有不放心之意。那一切都随王上的意思,臣妾回去给您泡药。”贵妃秀丽的眉峰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口气依然极为乖巧,瞥见在宸轩身边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她的陈珏,她暖暖笑了笑,“珏儿乖,听父王的话,母妃等会便来接你哦。”

陈珏眨眨眼睛,看着贵妃,愣了愣神才慢慢点头,乖乖的道,“是的,母妃。”

贵妃淡淡地笑了笑,向宸轩行了个礼,便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临走到门槛处,还不忘小心叮嘱一下身边的一位丫头,留了下来,美其名曰侍候小主子。实质上是什么,这个不用说也清楚的很。

我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桌上茶杯,轻茗一口,似有回味的样子,才悠然道:“王上一家其乐融融真是羡煞人也了。”

宸轩笑着望了望我,没有言语,转脸将杵在一边的宸珏揽在怀里,“宸珏?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母妃。母妃说,母妃名讳单说孩儿将来必有王命,所以又加一故曰‘珏’。”宸珏嫩嫩的声音,清脆婉转,像微雨过后竹林里青鸟地声音一般。

不过我还是紧紧握了一下手里地杯盏。虽说童言无忌。但‘必有王之命’这句话是万万说不得地。在位地皇帝最是讨厌听到子女在他身体安在之年说这种大逆不道地言语。说好听了。这孩子有志向。将来必成气候。说难听了。他这是玩火。谁知dào

眼前这位父王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就此不再喜欢他。或待他稍一成年便借口将他软禁或杀掉……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不由地一把将这孩子拉到我身边来。咬着牙关教xùn

道。“不是地。珏是好玉地意思。黏合在一起地两块玉才是珏地真zhèng

意思。珏儿千万别会错意了哦。”

什么合在一起地两块玉!这又玉取名字可真是够刁钻地。还黏合在一起?!我不喜欢。很不喜欢这个解释。

“取这名字地人。兰心蒽质。举一反三。不曾想她还会如此用心哪。”宸轩看着我。笑着叹了一句。

我松了口气。虽然心里极是不舒服。但听他夸赞。心里便轻松不少。知dào

他并没有在意刚刚宸珏地那番话。

既然没有在意。那我就不得不好好调教这个小家伙了。这么聪明可爱。真要是当了这笼中之鸟。太可惜了。“珏儿。听阿姨说啊。什么王之命。这个人天生下来没有谁一定是当王地命地。谁要是能有王命。就要有百姓子民地拥护。要想获得百姓子民地拥护那就要吃好多好多地苦。受好多好多地罪。咱们不当王什么地。咱们做大侠好不好?要么很有钱、有好多漂亮地衣服、好东西地富商?或去当一个风流倜傥。自由自在地侠义之士也好啊?”

“风流倜傥的,侠义,之士?”小家伙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作思考状的念叨,似乎在尽心去思考这么长一句话里所含的意思。还别说,认真起来的样子和宸轩真的有三分相似呐。

只是这种相似很容易让人想到他的来历和背景,以及他背后的那两个人的故事。

“既然自己不高兴,为什么还同他说话,你应该极不喜欢他才对。”宸轩轻茗了口茶,淡淡笑着看我。

我撇嘴,“我有说自己不高兴吗?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和你的浪漫史有关系,跟我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和我有关系也不会是这

三四岁的小娃娃。我本不喜欢结怨,只是同贵妃娘>说白了还是皆由你而起,我只是稍微受牵累了一下而已。”

“很难得,你还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哪。

只是别人可不会像你这般想。”他的口气陡然严峻,一直在手指间把玩的葵花籽如利石一般被弹了出去,直接捅破秋窗,打到外面去。接着我便听到门外有亦初极为冷漠的低喝,“谁?!”

我心里惊了一惊,侧过头再看宸轩时,他柔柔然的抚着手里的葵花籽,笑面如风的给宸珏边剥边数,恬然闲适的模样,全然没有刚才的半分锋利。

“别看了,想知dào

珏儿都读过哪些书吗?”

他笑着问道,同时在他怀里乖乖坐着的宸珏也同样笑着看我,肉肉的小手里,还抓着两三颗剥好的葵花籽,对上我的眼神,喃喃道,“母后,吃。母后,吃。”

我顿时瞠圆了眼睛,跳到一边,躲过刚刚那迎过来的小手,几近结舌的指着宸珏道,“你……你这小东西,刚刚……喊我什么?”

宸珏咧嘴笑了笑,乖巧的像阳光下暖暖可爱的天使一样,继xù

摆着手里剥好的葵花籽,“母后,您吃。好吃。”

我有些抓狂的挠挠头,这小魔王竟然喊我母后?!我有那么老吗?据说这原版的身子在我穿越来时大约才十八岁,难道换了一个灵魂这具身体就开始加速衰老?老到一脸妈妈样子了?

不知dào

是不是我郁闷至极的表情很有趣,宸珏双臂环着宸轩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柔美清雅,像一泓暖流一般缓缓的滋养听的心田。我不由的跟着也暖暖笑了,这小东西也蛮可爱的嘛,简直不像是贵妃娘娘那种人生出来的。

不过后来我现越是甜美可爱的笑容,越是危险,那小魔王抱着大魔王的脖子晃着笑着竟开口道,“珏儿喜欢母后,父王抱珏儿,也要抱母后。”

“不要!”我大脑蓦地冲上一股烫热的血气,直烧的脸颊红透。

“要。”

“不要。”

“要。”

“不要。”

“要。”

“好吧,父王听珏儿的。”

二比一,我输了。

大魔王笑得很诡异,没等我回过神来,脚底便一轻,同时脸颊也被湿湿的舔了一口一般,待回过神来才现我又以压倒式的姿态将宸轩摁在软榻上,只不过不同的是与我同时压住他的还有那个混世小魔王,而脸上湿湿的感觉,便是那小魔王“啵啵”亲过来的吻。

早知dào

今天应该先看看黄历再打开大门,越觉得今日出师百般不利,狂泛桃花孽债。

我忙从宸轩身上起来,红着脸将那小魔头绑架到我怀里,唯恐他下一句话便是‘珏儿喜欢母后,珏儿亲亲母后,父王也要亲亲……’不过看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宸轩,估计是让我给猜对了。

这么小的一个娃娃,怎么净有这些乌七八糟的思想呢?难道他从小生长的地方风俗很开化吗?我郁闷的深吸了两口气,将那小东西的头从他望着宸轩的位置上掰过来,和蔼加严肃的威逼利诱道,“珏儿真是冰雪聪明啊,不知dào

珏儿可曾读过什么书?”

提到小家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脑袋用力的点啊点,“珏儿会很多。阿婆教珏儿很多。”

“哟,这么乖哦!”我得yì

的瞟了眼懒洋洋坐起的宸轩,眼睛里尽是挑衅的意味,就你会使坏,看看我这二十一世纪先知是怎样带小朋友的,学着点儿,我腹诽了一阵,捏着小家伙小手道,“珏儿乖,你都学了什么念给……呃,先念给你父王听听。”给这小东西一叫,搅合的我都不知dào

该怎么自称了。

好在宸珏没有多问,乖乖的点头便奶声奶气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芶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随着他喃喃念叨的句子,我的脸色越来越如死灰一般,机械一般的扭过头看着一脸微笑的宸轩,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形容的冰冷语气道,“宸珏背的是什么?你教的吗?”《三字经》?!产生于几乎是明末的儿童书籍?

“不是,这个,人人都会。”他淡淡的声音恍若难以触摸的空花虚幻一般。

我的心蓦地像被抽离了半边,我木木的打断宸珏脆朗的声音,冷漠的念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你听过吗?”

这句话你听过吗?我所以为的时代,我所以为的穿越,我所以为具有的先哲古代丰富的文化知识……

伴着宸珏悦耳的声音,渐渐冰冷,渐渐冰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5章 天命连凤冠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珏眨眨眼睛,有些怯怯的看着我,“听过,太傅教

我浑身震了一震,瞪大眼睛望着宸轩,胸怀中起伏难定着百般陈杂的滋味。

“来人,带大皇子下去玩。”宸轩放下手中的杯盏,淡淡的命令道,口气自然,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有如此质问揭穿他谎言的这一天。

看着宫女将宸珏抱走,我抓过头来,盯着他看,不一语。当初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穿越,懂得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岂知是我自己太肤浅,以为这个朝代的知识与我的历史竟是不同,所以也没有多加留意,凭着他一句话便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啊!我要疯掉了,我竟然低估了这未知的东临朝。

“不用这么看我,我们的约定还是按计划进行,你以为呢?”他微笑着道,只是言语间带着种令人心口极不舒服的气息。

我咬了咬唇,都怪我自己太轻意了,不过事情已经如此,尽管很不喜欢这种被打压的感觉,但也只好勉强应战,似乎这样于我的处境能够好一些。我咬咬牙,“好,希望你不要在事成之后毁诺,否则……”

“我不会说出去,你也不用多心。随便你怎么做,即便是你不答yīng

帮我,我也不会说出去。”宸轩侧过脸,不再看我,只是口气却与刚才一般冷漠了许多分。

这冷漠让我的心里唐突的一悸,本就该如此吧,这也许才应该是我们之间该有的关系。

“我不喜欢被别人怀疑,尤其是你。”他一向温柔如风的眸子里在顾盼之间滑过一抹暴戾,没及我看清楚,他便转过身去,不留痕迹的走出去,绝然而愤nù



就在他刚刚走出去后的片刻,便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美男,见到我乖戾不悦的捧着杯子呆,就大呼小叫的跳起来,“小惜啊,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他可是生气啦?一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他有除了微笑以外的另一个表情呢!到底怎么了?”

我勉强笑了笑。不理会凌云风一副很伤他形象地猴急模样。继xù

摩挲着手里地瓷杯。

“呃。小惜。虽然有些事情我不知dào

。但是只要你需yào

我帮忙地地方你千万不要客气。不过。你也要相信他。他心里其实很在意你。”凌云风少有正经地看着我道。

我不屑地撇撇嘴。抬起指头点点他近在咫尺地英挺鼻尖。“你是来当说客地?给了你多少好处啊?五五分怎么样?”

“五五分?!别说没有什么好处了。就算是有好处。小惜你也太黑了吧?”凌云风故yì

皱惨了俊脸。相比先前地帅姿更添几分可爱。

我忍不住笑了。“哪有你们黑。一个玩酷。一个玩傻。两人配合地是天衣无缝呢。话说每次你都要跟在他后面才能来到我这里玩吗?什么时候变成他地影子了。他出现你出现。他不来。也不见你地影子。话说你是不是被他软禁了?”

“扯!本公子风流倜傥。豪放不羁。上对得起王上下对得起祖宗。好好地怎么可能被软禁啊?”他甩着袖子瞠圆了眼睛。一副高昂跋扈地样子。

我笑着看他,不置一词,意味深长地样子淡淡抿着嘴角。

“呃,不要这样子看我……”凌云风傻笑着红了红脸,眼珠子向着天花板转了一圈,嘟着嘴道,“好了,好了。事实上这里是皇宫内院,外臣不得随意进入的,这个规矩是太后走了之后,太妃才下的旨意,当然意图很是明显了。不是针对我,便是针对宸水环,我若是想看你,必要有宸王的允许和淑妃地应允,这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来的。所以,跟在他身边,就很方便了。小惜……”凌云风眨着眼睛笑,“看我多疼你哪,每次都逮住机会来看你。”

我搓着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将他凑过来的身子缓缓推开,“咳咳,那个云风……呃,问你正经事情啦,我姐姐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抬眼看到凌云风瞬间拉下来地面孔,我忍不住有些后悔,姐姐灵芸是他心中的疤,也许我不该问才对。

可是微微杵了半响,凌云风露出淡淡地笑容,但神色明显的很是黯然,“我一定会找到她地,小惜你放心。只是你是芸儿唯一的一个亲人,我要照顾好你。她没事,很好。”

我皱了皱眉,“她很好?你怎么知dào

她很好,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没有,只是获得一些线索而已。”凌云风蓦地背过脸去,使我没能看清楚他脸上地神色。看着他如此,我不由的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不快和担心,灵芸定是有线索了,没准云风还见到过她,不然他不会这么躲着我的目光。

我暗下咬了咬牙,知dào

他不想说,我也不好过于强求,不过我不问他不代表我不会知dào



灵惜的唯一一个姐姐,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心底总有一种想见到她的冲动,那梅花纷纷落下的花下女子。

****

奉佛教,事事皆尊佛意而行之。比如说她此行到|事极为低调简朴,一路上拒绝了各县各郡的大肆欢迎,甚至到达京城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凌晨时分,城门洞开之后进来的第一辆普通的车碾里,坐着的竟是东临朝即将拥有太后之权的华太妃。

只是月下这行简朴的车驾第一处抵达的目的地竟不是皇宫,而是京城里的第一大佛寺太庙。

直至次日随宸王回宫之后,才向京城内外宣告华太妃顺利抵达宸宫。同时一起宣告出去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宸后候选妃子有,德容凌薇,贵妃娘娘又玉,昭仪娘娘柳菲絮,灵妃娘娘灵惜。

“娘娘,京城里可热闹了,今天我听小路子说,京城内外的百姓们像炸开锅似的讨论华太妃和立后的事情。”一大清早的,欣悦便冲冲地跑了进来。

花嬷嬷正在帮我梳头,见她没了个姑娘样子,又忍不住开口唠叨,“瞧瞧你,又没了规矩了不是?百姓们的嘴老奴是管不着,你的嘴,老奴可是要管的。这里可是皇宫,欣悦你千万别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欣悦嘟了嘟嘴,“嬷嬷怕什么,这可是咱们的地盘,没事没事啦。欣悦心里清楚哩。”

我笑了笑,“好了,有话你快在这边说吧,让你说够了,到外面就能少说一些了。京城里都说什么了?”

“百姓们说咱们华太妃娘娘真是贤惠识大体哩,刚回到京城便到太庙为王上和东临朝子民祈福了,深得人心哪。还有就是关于咱们娘娘的,先前说的都是德容娘娘和贵妃娘娘的事迹,这两日正逢上进京举荐考试地书生秀才们,大家议议论论的就谈到了咱们立后的事情上,他们可是极为赞成咱们娘娘当皇后的,说一方面能够显出宸王体恤旧臣,另一方面娘娘兰心蒽质,秀外慧中,定能比其他人更胜一筹。

他们还分析了前朝内外的局势,说的极好呢,听小路子说,娘娘在百姓们地口碑里形象极好哩。”欣悦一张玲珑乖巧的嘴巴,说的我哑口无言,只得无奈地笑笑。

“这群人啊!若不是王上以仁慈为厚,这些人真是要好好罚一罚,年轻人啊,做事切莫失了分寸,那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谁知dào

是福水还是祸水呢?”花嬷嬷深深叹了口气。

欣悦不解的道,“说咱们娘娘是好事啊,怎么能是祸水呐?”

花嬷嬷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会欣悦地话,只是眉头依旧皱的很深。

花嬷嬷话说的不错,想起春秋时期的百家争鸣,秦初的焚书坑儒,汉初的独尊儒术等等,思想言论这个问题不容小觑,它能从人心深处种下福祸地种子,待种子成长壮大后便能够出无穷的力量,所以历代封建统治都极为重视百姓思想地禁锢与张弛。既然小路子、欣悦这样深宫里的人都能知dào

,那么那些身有重权地在位,知还是不知dào

呢?只是学子们如若过于针砭时弊,恐怕是祸非福。

想起秦始皇那时候“焚书坑儒”对后世造成的影响,我不禁冷冷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又想多管一下闲事,起身正要叫亦初,肩膀上却被人轻轻按了一按。

抬眼对上花嬷嬷带着郑重之色地眸子,我不解的眨眨眼睛。

“娘娘,世上有许多事情是您不能过问的。或换个角度想想,这些人在京城呆着的想必不是一日两日了,突然如此议论娘娘,这其中娘娘不觉得会有些什么吗?”

“有什么?”我转转脑子,花嬷嬷的意思难道是这些人都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散播言论,这样对朝堂后宫大胆评论一事,背后没有人,他们也难能猖狂至此。

“嬷嬷。”我抬起头,皱着眉,“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帮我?”

花嬷嬷慈祥的点点头,摸着我长而秀丽的头,缓缓道,“这是那人尽人事了,至于天命就难说了。要知dào

四位娘娘皆要由华太妃身边的那个叫慧心法师摸骨,有凤凰气的人才能在神谕的庇护下被册封为后的。”

“慧心法师?摸骨?”我不解的开口。

花嬷嬷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木梳,转身沏了杯热茶放在我面前,这才道,“这是历来立后的规矩,历朝皆如此,由本朝德高望重,地位极高,法术极高的大师摸骨,看相,过关才能被立后。慧心大师是我朝得道极深的师傅,甚至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原来王上想请法师师弟慧聪来把此关,不曾想,华太妃娘娘深谙佛道,到了京城第一件事情便是请那慧心法师出了关。既然慧心法师出关,其他人也只得待价而沽了。只是娘娘心里该清楚王上做这么多事情是为何?”

我点点头。

“也许真的要看天意了。”花嬷嬷叹了口气,转过屏风走了出去,独留我一人坐在梳妆台旁深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6章 琴瑟知音古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意,尽人事而不从天命。这算不算天意,古之有道然,而乱世之中有几人能够如此以为?东临朝百年富庶,人心皆已经浮躁,建朝之初的权臣贵戚也早就修养好声息,只是在等待天时而已。宸王刚成人自立,忽然又有了一位极为聪颖的大皇子,本来体弱多病的王上自开年以来,身体竟越好转了。人人皆知,灵尚史之女灵惜在太平六年,即灵妃入宫为灵家洗清冤屈后的第二年登基为宸后,顺天意,得民心。

“当初四位神仙一样的妃子由东临朝法师慧心摸骨。第一个人是贵妃娘娘,本东临朝不许太子之母参选立后之事,但宸王念及藩国之忠诚,加上前朝包括后宫太妃娘娘的顶力举荐,故贵妃娘娘得以参选。只可惜天命未能如人愿,慧心大师只道其美骨平常,难以胜任。再昭仪娘娘亦如此。若有不同,唯德容娘娘凌薇,眉骨清丽,实为不凡,慧心大师皆赞不已。然,待到摸灵妃娘娘眉骨之时,慧心大骇,伏地而跪,呼娘娘千岁!当此时,满朝皆惊,王笑而自若道,‘天命如此,灵妃自当应天命而为朕后’,满朝……”

“好了好了,别念了。就按司礼监说的做吧。该怎么记就怎么记吧。”什么乱七八遭的记述,虽然将当日封后的事情记得差不多,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十分头疼。我揉着额头,挥手将立在门旁两侧的香茹和欣然招了过来。

“娘娘,那娘娘拒绝迁徙到宸颜殿这一件还记下吗?”那穿着蓝宝红衣的司礼太监像苍蝇一般继xù

在我耳边绕着。

我叹了口气,瞪着他,故yì

的是吧?为难我是吧?找茬是吧?“这些小事情就不用麻烦公公笔述了,有劳公公了。”我勉强隐忍道。

“是的,王后娘娘。那关于娘娘母后天下,俭约着不让全国举行立后大典这样抚慰众生的事情要不要记?”私礼太监眉眼笑的快挤到一起去了,一副讨好人的模样,却十分得令我厌恶。

我强忍着一脚揣过去地冲动,拉下脸道,“公公的辛苦本宫知dào

,但公公事无大小皆要问本宫做决定,本宫将公公您的工作做完了,那您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吗?”

那司礼太监条件反射的继xù

点头哈腰,但瞬间又僵直了身子,脸色顿时难看至极,笑着的眉眼此刻苦皱到一起去了,“奴才明白娘娘的意思了,娘娘累了,还请多多保重凤体,奴才告退,奴才告退。”说着抹了汗就要退出去。

我冷冷挑了挑嘴角,这个太监不傻嘛,刚刚干吗为那么多无聊的问题嘛,真是,“慢着,你站住!公公也着实不容易,欣然给公公赏钱。”我笑了笑,侧过头给欣然使了个眼色。

欣然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粒晶莹玉润的珍珠,笑着塞到司礼太监的手上,极为玲珑道,“有劳公公了,这点小意思就给公公做个贴补吧。只是公公知dào

王后向来不喜欢招摇,浮华那事情。关于立后地事情最好一笔带过,给有功之臣们多留一些青史宝地吧。”

司礼太监接过珍珠。麻利而熟练地揣进怀里。只是听到欣然地话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样子。刚刚地一脸鼠媚讨好地模样一扫而光。露出少见地清俊之气。他重又上前。向我重重施了一礼。“刚刚是卑职冒犯了。请娘娘恕罪。娘娘心思风貌令卑职感叹。卑职自在位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像娘娘这样地人物。他们谁人不想多在史记上留下自己地姓名和事迹?人总有一死。最能不灭地便是这史书了。”

“那既然如此。公公可是不该受贿而篡改历史地了。”我正色道。

司礼太监地苦笑了声。“这为官之道便是如此了。卑职不会篡改历史地。即便是卑职想改。也难哪。这个不是卑职一人能说了算地。卑职如此做。是因为心里清楚。那些银子卑职全都上交到干净地地方了。卑职心里干净。那笔下地字也不会污了。”

我淡笑着点点头。挥手让这司礼太监退下去。心里却无奈地暗叹:青史留名。多少人地渴盼啊。然而历史客观存zài

于那里。岂能是一个两个就能撼动地?留名不留名都无所谓。人只有一世。倘若拿自己一世地精力去追逐名利。去追逐金钱权利。到头来一切烟消云散。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痛痛快快地做自己喜欢地事情。和自己喜欢地人安稳平静地度日。不枉此生便是了。何苦在乎世人褒贬不一地眼光呢?流芳百世也罢。平平淡淡也罢。只要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好了。

“那拿笔地太监。还真是会变脸

刚刚一副奴才样子,现在又一本正经,真是难辨真哦,自己贪墨就贪墨了,还给自己找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哼!不知羞。”香茹嘟着嘴,不屑的哼道。

“好了,同那样的人生什么闲气啊。”欣然笑着拍拍她地肩膀,转过身看见我一脸无聊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娘娘,如今您身份不同了,万事要谨慎小心呐。华太妃刚刚传过话来了,要娘娘您休息好了去到萱若园里请安去。听说王上也在那边。”

请安啊?是该请安了,宸后为后宫之,权利稍逊于太后,后宫佳丽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如果有失礼地地方,贻笑大方是小事,要知dào

站的高,摔地也是极重的。我皱着眉头答yīng

道,“好吧,摆驾萱若园。”

欣然香茹应声下去准bèi

,可是才退出二门又折了回来。

宸轩来了。

只是一个人来地,连吴公公的贴身和贴身侍卫都没带?

我奇怪的看着他淡如春风的笑容,眼光不由地向他身后扫去,“你一个人来的?”

“嗯。”他漫不经心的淡淡应道。

我不解的眨眨眼,“不是刚刚还说你在萱若园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我正要去呢。”说罢我又忙补充了一句,“母妃召见我的。”

宸轩抬起头,目光流转间带过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没什么,不要去了,留下来陪我。你,很久没陪我了。”他低下头,自顾自的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我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我犹不定的坐下来,隐隐约约的感觉他今天也许碰到些事情了,而且都是令他不快的事情。

“能立你为后,母妃功不可没。灵儿,你懂我说的意思吗?”宸轩轻茗了口茶,淡淡笑着道。

我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dào

的。

“灵儿,答yīng

我,以后不要轻易同她为难好吗?”宸轩温和地道,望着我的目光柔和恳切。

“嗯。”我心无旁)的道,既然答yīng

了他,那么这份合约不得不按照计划履行,包括要陪他一起好好的尊老爱幼等。

“最近好不好?我故yì

没有来,是想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和人事,也许这里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不好。你有没有试着去接触他们呢?”宸轩笑靥如风,轻轻的拂过来,如鸿毛一般悄无声息,却最是让人心底动容。

我闲然的将肘支在了桌几上,托着腮帮子,用眼睛扫着高高的宫柱,轻叹道,“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那么留恋呢?没意思的。”

“是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也不喜也不怒,平淡如水。我失笑道,“你又不曾背离过家乡,哪里知dào

这种感受?原来我……”我顿了顿,不知dào

想说出去的话,会不会让自己觉得很丢人。

“原来你以为我同你是一处来的人,所以才如此开怀,对吗?”他莞尔笑笑,温和的语气,没有丝毫笑话我的意思,反而多带了丝同我一般的无奈。

一时间我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也许是无话可对,也许是内心一时涌起的话太多了,反倒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眼睛顾盼间瞥见窗台前一把古瑶琴,不经意的道,“你会不会弹琴?”

宸轩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到窗前,手指轻轻扣动,尘封已久的瑶琴像是刚从寂寞的睡梦中惊醒一番,渐渐拨动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他按了按琴弦,沉静的声音像是花瓣微绽的细腻,“它等待知音等了很久了吧?你不懂音律吗?”

我坦然一笑,“不懂啊,只是一个粗浅的听客。”

宸轩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间似乎灌满了笑意和宠溺,“粗浅的听客?如果让冥箫那个千金不换的乐师听见,恐怕他宁死也不会相信。”

“冥箫公子?”我眨眨眼睛,想起出宫遇见的那个怪人,不禁笑开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只是随便几句话而已。”

“能随便几句话让东临朝第一乐师服帖的,天下可没有几个人了。”宸轩笑了笑。

我白了白眼,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不希望冥箫这个名字多出现在他面前,以引起他的注意,于是转念道,“这琴是我从月婵宫里带出来的,是把老琴了吧?你看还能弹得起吗?”

宸轩没有回答,一只手臂轻巧的将琴带着琴盒托起,另一只却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带你去那里吧,这里容易让人心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

137章 情引火上身

问道,“去哪里啊?”

宸轩笑笑,“幽谷,不记得了吗?上次去的地方。”

我恍然的点点头,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平静无澜,匆匆忙忙的宫女太监见了我们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躬身行礼,无一不脸上带有讶异的颜色。一些年龄尚小的宫女见我同他拉着手,不禁羞赧的抿嘴偷笑。我有些不好意思,被他握着的手试图挣扎一下,宸轩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继xù

拉着我向前走去。

“那个,我跟在你后面就好了,不用这样的。”我脸颊火辣辣的,不自在地斜了他一眼。

宸轩微笑着抿开嘴角,“你是我的宸后,这样做理所当然。我不会再放手了。”他固执的又握了握。

我尴尬的瞟瞟四周暧昧不一的笑容,轻轻抽了抽被握着的手,赧然至极,但手却依然纹丝不动,我有些着恼,“我又不会跑了,不用这样嘛,你知dào

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好。”宸轩这次却很痛快的放开。

我有些吃惊,心里也升起一丝莫名的空虚和难过,似乎心底有两个小人在心里叫嚷。

小人甲道:“你笨啊,你痴呆啊!叫你放开你就放开?女人的心思你懂不懂啊?”

小人乙辩道:“人家是皇上,你只是上岗皇后罢了,迟早有一天会退休下岗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又不是打算跟他过一辈子。”

小人甲不服了:“倒底喜不喜欢人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地时候都盯着人家看个不停。为什么他放手之后你会有失落地感觉?女人嘛。这个时候总是会口是心非地嘛。现在既然是宸后了。就不用担心这样做会招人妒忌。惹来麻烦了。反正你已经一身麻烦了。就算你不争不抢。甚至拱手相让。别人该害你地一样会害你。”

小人乙:“洁身自好。我不惹他们就是了。她们怎么能再来妒忌我?”

小人甲道:“懂不懂啊你。我是宸后喛!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现在祸水都趟了。就算你卸甲归田人家也不会放过你地了。既然如此了。何不如顺其自然。好好地让自己快乐一回。运气好地话。一路斩妖除魔。最后没准还能修成正果呐!”

小人乙:“……”

“呆丫头。愣什么呢?还不走吗?”肩膀突然紧了一紧。等我回过神来才发xiàn

我此刻竟被宸轩揽在怀里。四周已经不知dào

有多少人倒抽了多少口丝溜溜地气了。

我眼睛瞪地大大扫着肩头那温润修长地手。再回头对上近在咫尺地绝美面孔。一时支吾地说不上来话。

宸轩只是温柔地笑笑,宠溺的眨眨眼睛,“呆丫头,你不是想听琴吗?还愣着干吗,等下天黑了,幽谷里寒气重,对身体不好。”

我漫声的“哦”了一句,忘记挣扎,也忘记去留意周围人的眼光和话语,只记得他柔然的广袖衣袍,一手持着亘古经久的瑶琴,一臂微笑着环我在怀中,而那张俊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挂着一种与往日不同的微笑。

那微笑幸福而满足,像是策马扬戈了许多许多年,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一般;那笑容淡然而沉静,像是本来便是如此的,带着经久地回忆与感伤,阔别多少年后终于得见;那微笑,像是誓言,坚定如磐石,仿佛寻找到自己想要的守护,即便是穷尽生生世世,也有所甘愿。

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玉润一般的面孔,心里不断翻涌着复杂难以明说的感觉,这感觉好像让我明白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像是这一幕曾经发生过一样。只是这段记忆好遥远,遥远的让我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轮廓。

宿命。轮回。约定。

海棠花落。

我的头蓦地疼痛起来,我情不自禁的要去抱,但双手像是被人死死箍住在怀里,任我拳打脚踢都没有松手。也只是那片刻之间的疼,待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宸轩带着温润地笑。

“我弹琴给你听。”他揽着我,陪着我走进了一个凉亭。

亭中没有青石雕刻的桌椅,只是一地暗青斜褐的织毯,毯上绣了满地的漩涡云纹,踩在上面柔软舒服。宸轩放下琴,双臂广袖间微见衣袂生风,他盘膝坐在琴弦,一只手拍拍旁边空余的地方,明亮地眸子氤氲着暖暖的光泽,“坐吧,这里暖和。”

我淡淡一笑,学着他地样子,跪坐在他身边的绒毯之上,宸轩轻轻调琴,我则百无聊赖地拿起亭侧的绶花青铜香炉,从炉儿边青铜小盒子里取出檀香,往里送。待到青铜里袅袅散出香烟时,我蓦地醒过来,我怎么会知dào

青铜香炉炉耳里有檀香地?

我忙转过身去看宸轩,也只是在刹那间,琴声骤起。

我以为

身后会陷入自己无边的问中,谁知dào

我蓦然转身后陷入他绝美的琴音里。

断断续续的琴弦,似风声时而舞动,时而轻啸,细细索索,如珠落玉盘,初起时便高亢明亮,令人遁入他清晰分明悦耳动听之极的声音里,然而琴声犹自婉转之间,又渐渐陷入低沉柔和的弦律里。戚戚索索,缓缓低吟,像久别之后的重逢无言,像无语泪先流的落寞孤寂,落花人凄然,曲终而**,琴音而漫漫,每一个音符似乎都灌满了等待,都布满了残花般的寂寞。这寂寞扼住我的心口,一股薄薄的湿气氤氲在我瞳眸里。

我悲悯的望着宸轩淡漠疏离的面孔,他目光充满渺远的怀念,唇角蜷缩着温和的笑,他愈是如此,我便觉得他的心愈是寂寞,愈是让我心痛,甚至有丝不经察觉的莫名愧疚。

宸轩轻阖了双眼,浓密修长的睫毛掩盖出那澄澈清明的窗户,他转过头,缓缓的睁开眼睛,抬手替我抹去垂落在眼角的泪,幽幽道,“如果一切都不准bèi

好,我怎舍得你像从前一样颠簸。我穷尽一生所守护的东西,再不会像从前那般让她如指间的流沙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我无法言喻内心不断翻涌的感觉,脑袋里明明听不懂他的话里的含义,然而心却早已神会。我控zhì

不住心头的悲戚,俯身躺在他柔软的腿上,滑软温暖的华衣,带着宸轩暖暖的体温和气息,源源不断的温暖我冰冷的面颊,和心。

他抬起手,替我轻拢微乱的发鬓,幽暗如海的声音,“我知dào

你心里有许多羁绊和嫌隙,我会好好陪你。相信我。”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允,只是眼角不经意的滑落了一颗泪滴,在他鹅黄色的王袍上,~漾开一朵花。

“在这里,在这里。”远远的我听见几个熟悉的声音。

宸轩轻轻的将我扶起来,看着几个渐渐跑近的人,微眯双眼。

我抽了一下鼻子,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楚惊惶跑过来的第一个人是宸轩的内侍总管吴公公。而后跟过来的便是宸疏和宸祁。

“王上,宸后娘娘。”一行人施礼请安。

宸轩淡淡一笑,挥手免礼,看着吴公公沉缓的道,“什么事情?”

吴公公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侧身列开一个缝隙,宸疏一脸清冷的走上前,“华太妃娘娘要求彻查刺杀一案之事,王兄不会忘记吧?”

“不会。”宸轩轻抚了一下闲闲碎碎的琴弦,虽然口气同平常一般柔似清风,但无形中却让人感到一种凛冽的寒意。

幽谷是宸轩清净养心的地方,平日里极不喜欢他人擅自入此地。既然有事情,那就该到适合谈事情的地方去,不得不说,我打心眼里也不喜欢看到这几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既然王上和殿下们有事情商议,不如回明瑟殿吧。”我施礼软语笑道。

宸轩目光流转着看了我一眼,温柔的笑了笑,点头道,“就依宸后所言,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二弟应该是能等得及的吧?”

“好。”宸疏淡淡一笑,让开路,同宸祁一起施礼请宸轩回宫。

我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宸疏因为宸轩当初纳柳默吟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这不能成为埋藏在他们之间的一颗邪恶种子。想想宸疏一直对待我的态度,我忍不住又倒吸了口凉气,希望华太妃、大皇子遇刺一事与我无关,否则难说这个家伙会不会以为我便是宸轩的红颜知己,然后用以牙还牙的方式来伤害我,以达到伤害宸轩的目的。

皇权争斗中,自古都不念及情字的,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

回明瑟殿的路上,宸轩一直微笑着握着我的手,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越是如此,越让我心生不安,我轻轻拍拍他的手,问道,“那些刺客是不是和我有关?”

“是。”宸轩毫不遮掩的道,他的直言不讳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原来也许不是,但既然宸疏也过来问,也许就是了。他心里一直因为蓉华娘娘的事情对我心存芥蒂,从你入宫以来,只要是有关于你的事情,他没有不过问的。”

我不解地说:“宸疏一个月不都是在沐雪园吗?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幽谷里,而且他怎么知dào

华太妃和大皇子遇刺的事情与我有关啊?他为啥一直针对我嘛?”我又不一定会是你的那位,他有预见未来的神力吗?凭什么一口咬定我,跟我过意不去。

宸轩沉默了一下,才解释道,“他一直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这个想必你一直也是有耳闻的。他、他的母后淑妃、他的舅舅宸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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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章 毁棋保将卒

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惑道,“既然你知思,为什么不先除之而后快呢?”

宸轩淡淡笑了笑,“宸疏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至于皇叔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也算是我给他机会,希望他能好自为之,我不希望让祖辈们走过的路再重倒一遍。”

我地叹了口气,“我也不希望,宫廷里的血腥本就太多了。只可惜,许多事情都不能如你所愿。”

“嗯,灵儿很是知dào

我呐。”宸轩笑笑,干净的眉眼,皓如朗月。

我赧然的笑了笑,车驾在此时也就停了下来。

不出所料的,该到的人与不该到的人都在明瑟殿外候着了,一个个面容恭谨,谦卑和煦的模样,行动也是极为得体,没有丝毫越礼张扬的态度,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宸轩现在也算是占在上风,不然这些人不会那么轻举妄动。

下了车碾,宸轩拂袖免礼,柔和温诺的目光待扫到修亲王身上时,不由的停住,“皇叔,王妃和锦华夫人可都还好?”

宸修目光清和,向宸轩施了浅浅一礼道,“谢王上垂恩,都好的很。”淡淡的语气,不见任何不悦之色。

宸轩淡笑着应道,“那就好,皇叔和王妃瑟瑟之情甚是厚重,不恼朕赏皇叔佳人之气就。”

“王上言重了。问天下有几个男儿不三妻四妾地。王妃向来温驯知礼。这点小事情。她怎么会放在眼里呢?”修亲王笑答道。

宸轩笑笑。没有再说话。转身向明瑟殿走去。

身后地一行人列成燕尾。尾随其后。

我正在迟疑自己要不要学着他们地样子。也这么尾随着进到明瑟殿去。只听身后传过来一个冷漠如寒冰地声音。“宸后娘娘也跟着去吧。今天商议地非朝政机要。细细想来。好像还有许多方面需yào

仰仗着娘娘呢。”

我回过头。说话地是面无表情地宸疏。我不喜地白眼。腹诽道。带我候审就候审呗。干嘛说地这么客气。还仰仗。谁仰仗谁还不知dào

呐。

“请。”等到宸疏话音刚落。我面前正欲打算走地官员。纷纷让开路。路直开到明瑟殿之外。宸轩面前。

我撇撇唇,动作倒是挺齐整的啊,跟早就串通好似地。

见我脸有不悦之色,宸轩也不再往前走,顿住脚步笑道,“既然如此,灵儿你也别愣了。母后想必也已经在殿里了,你们正好聚聚。”

我施礼应声道,“好。”同时也落落大方地向他身侧走去。

果然不出宸轩所料,明瑟殿里华太妃手捧茶盏,悠闲自得地喝着,身后两侧一边站着低着头,默默吟念的一个纱衣和尚,一边站着常随华太妃右的云嬷嬷。

我从宸轩地身后走出,向前极为规矩懂事的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了吧。”华太妃缓缓地抬了抬眼皮,长衫华袖同时扫了扫,一股檀香伴着那沉寂的声音道,“此去经年,哀家也没当日那样风姿卓绝了,尔等身份也大有不同了,这礼都免了吧,岁月不饶人,皇帝和柳爱卿可都还安好?可还记得当年咱们那风华犹在的当年,现在回忆起来,可是历历在目呢。”

这便是以权相要,以情动人,再诱之陈年旧好。

只见刚刚还自信满满,雄姿勃发的几位大臣略微苍老的面容上已经隐隐显露恻隐之情,唯独修亲王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微眯着眼睛看着在上位坐着的华太妃。

他上前仍旧施之以礼,“皇嫂过谦了,皇嫂风华依旧,何来苍老之说,倒是臣下愚钝操劳,岁月颜色重了些啊,再用不了几年可也该卸甲归田了。”

华太妃轻茗了口茶,抬起头,雍华地姿态,的确如宸修所说,风华依旧呢。然而此时,她一袭对襟长衫,华丽的轻襦小夹祅,微微拢着削肩,凤目黛眉间,顾盼间衍生着令人敬而远之的华贵,“皇弟是朝中的顶梁柱,何谈卸甲归田一说呢?”说着华太妃笑了笑,右手缓缓一挥,大殿上便涌上几个手持玉凳的宫人,“哀家好久没同你们说说话了,王上呆着作什么,还不请你皇叔和太史大臣们坐下?”

话锋斗转到宸轩身上,只见他淡然一笑,施礼应道,“是儿臣疏忽了。皇叔太史们都坐吧。”

“微臣不敢!”宸修惊惶地脱口喊道。

他厚重沉郁的声音如若石磐,也重重敲醒了刚刚犹豫徘徊的那几个老臣。只见他们也都如修亲王那般连连道有罪有罪。

华太妃和宸轩相视而笑,但眉目间却显露出两分无奈何疲倦,“皇弟何出此言?你们都是国家地栋梁,何罪之有呢?哀家倒是不明白了。”

“回华太妃娘娘。”一个圆脸雍容的白髯老臣躬身上前,“臣有罪,竟没有

日行刺华太妃的那些刺客,置华太妃和大皇子于危说,事后竟没能抓出真凶,是老臣无能啊。”

华太妃莞尔淡淡笑了笑,“燕卿家言重了,哀家和大皇子得以脱险,全赖燕氏一族挺身救驾,至于那些暴徒,迟早能查出来的,也必须要查出来,否则祸患深植,将来必不利于我们东临百姓之安危。燕卿家忠心可鉴,难怪燕妃能够如此识得大体,懂得大事,全赖贤父教女有方呢。”

姓燕的老臣没有再说话,只是当华太妃提及‘燕妃’二字时,那烁烁有光地眼中滑过一丝黯然,随着这黯然,我忽然感觉到殿上有几束凌厉的目光隐隐向我逼来。

“母妃说地是,这不利于东临朝的,不利于咱们宸家地人都该严惩不贷,否则祸患生根,贻害无穷。儿臣不才,偶尔在办事的时候,发xiàn

一些关于刺杀大皇子和华太妃那一群黑衣刺客地信息。虽未证据确凿,但假以时日,儿臣必能将那个人给揪出来。”一直默吭声的宸疏,蓦然开口,四座皆惊,连一向淡然的华太妃也不掩眸子里的惊之色。

此行刺杀大皇子和华太妃的黑衣刺客,皆是武功极为高强之人,以一顶十,绰绰有余,他们像是专门受到过培训一般,行动规章有制度,目标明确,下手极狠极快。即便是给众官兵给强行捉住,这些人不提只字,皆在被擒的那一刹那便咬破嘴里的毒囊,以死封口。

所以即便是燕家这样的武士家族,历代掌管刑部的人也无从入手。然而依宸疏的意思,他手中竟有有关于刺杀者的资料?

“疏儿此话可当真?你怎么会得到刺客的线索?”华太妃沉声发问。

宸疏冷冷一笑,并不立即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像丝帛一样的东西,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背对着我,向那位满脸惊诧的燕姓大臣“唰”的一下展开。

“这个燕吏部能识得了吗?”宸疏问的自信满满,越是如此,我感觉心里越是有些惊慌,但强压着内心的好奇和心跳,我面无表情的佯装惊奇,“二殿下手里那是什么呀?”

宸疏冷冷扫我一眼,并不答话,反倒是看画的老头的,轻轻‘咦’了一声。

“燕吏部可能瞧出来端倪?”宸疏冷笑道。

燕吏部深深皱了皱眉头,目光转而恭谨的扫向华太妃,“这是一个女子。宸宫里的人。具体是谁,请华太妃让臣去查一查便知。只是二殿下,这女子同刺客有什么关系?”

“燕吏部当真是老了么?这是我无意从华太妃娘娘当日遇刺时一个行军火头手里买出来的,经查,这画卷不是华太妃和大皇子车驾中带来的,是一个被杀的刺客身上落下来的。置于这个女子是谁,燕吏部就不用再去调谴人力去查了,现下也许就有一个人猜得到这画中女子叫什么名字,是谁?”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燕吏部峨嵋带笑,转身问着同行的伙伴,“谁识得这画中女子啊?”

众人摇头,独宸疏朗声笑了两笑,他斜勾唇角扫了眼一直都不置一词的宸轩,手臂轻移,将画向着我们缓缓展开。

待看清楚画中的人,我心底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那画中人不是我,而且我也早已同她脱离关系,忧的是宸疏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手中必然还握有强有力的证据,等待着一步步去揭发。

“宸后娘娘不会是没见过这画卷中的人吧?或者您见过了,后来又给忘记了?按说没有人比您再熟悉这个人不过了。”

我冷冷笑了笑,“二殿下何出此言?这画中的女子我确实是见过的,她叫莹心,据我所知,她早就不在我这里了,现在在绛云殿蓉华娘娘身边才对。”

“娘娘不用这么紧张,臣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罢了。这个莹心丫头是早就不在娘娘这里了,只是宫里谁人不知dào

这个姑娘和您身边的那个叫香茹的姑娘同伴您入宫多年,她原来的背景和身份,娘娘不知dào

吗?”宸疏口气冷硬逼人,全然桀骜不逊的模样。

“疏儿不得放肆!”华太妃开口冷斥了一句,但谁都看得出,她那凤眉间闪过一抹快意。

我微眯了眯眼睛,心知华太妃其实并不喜我,但现当下还不能想这些,我正待开口,耳边却响起一个沉吟清润的嗤笑声。

我眨着眼睛回头,只见宸轩一向静若止水的目光里寒潭轻涌,一股迫人的气势径直的劈压过来,让人觉得那俊美挑笑的嘴角此刻如淬冰的寒刃一样。

“宫里的丫头和来历一向由内务府的陈宫娥掌管着,二殿下何不去翻她们的簿子去细查一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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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不知刃谁伤

许是因为宸疏太过于跋扈,太过于目中无人,宸轩冷一句,也只有这一句,让稍有些喧哗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修亲王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好奇的眯着眼睛向坐在上首的宸轩扫去。

我心里忧虑,如果刺杀这件事情和莹心有关系,那么我和柳默吟都逃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最为为难的人便是宸轩。却好华太妃一直没有赐我座位,我在修亲王转头的一瞬间向前跨走了一步。正巧将宸轩阴寒鸷冷的目光给挡在背后。

“二殿下既然如此认真,本宫一直不说话,反倒显得本宫失礼了。莹心昔日确实是在本宫身边侍候着,但早在本宫入月~宫时,这个丫头已经辗转到淑妃娘娘讳下,后来也许又到了蓉华娘娘身边。至于殿下所说的她身后的背景之类,本宫知dào

的同宫里人名簿子里记载的并无多大差别。二殿下现在质问本宫,不如查访一些和她亲近的一些丫头仆人之类的,也许这会更有利一些,本宫也十分希望二殿下能够早日查出真凶,恨不能替母后手刃贼子。”我面色无常的道。

宸疏稀松的眉目间闪过一丝不悦,但也许确实顾忌到我如今的身份,他冷笑着向我施礼道,“臣一向快言快语,还望娘娘饶恕臣一时的不敬之罪。”

我客气的笑了笑,“二殿下也是着急着家人的安危,本宫再不济也不会同自家人为难啊。”

“皇嫂果真有了位聪颖惠质的宸后。臣替王上,替皇嫂欣慰哪。”宸修扫我一眼,朗颜笑道。

我知礼地重新又退到宸轩身侧,他笑着望了我一眼,默默的又转过头去,温静的目光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既然宸疏能够找到有关于刺客一事的线索,那就理应穷追倒底,这件事情就交给二殿下可好?修王叔觉得呢?”

宸轩的口气明显的与刚才不同,一句话竟犹了两三次才说完,极为没有主见的样子。

修亲王面色如常,只是嘴角挑起一抹得yì

的笑容,他起身道,“臣以为不妥。既然二殿下有证据牵扯到后宫,那么同那个卑贱宫女接触过的人都会有嫌,二殿下是男人,咱们不能因为查案,废弃了祖宗的立法。所以这件事情最好还是换人去做才好。照臣地愚见来看,这个人非要是后宫之人才行。”

“修亲王说地在理,这女人的地方,疏儿查起案子来也很不方便,不如这样,此案要查仔细就定下两个人,外面的就负责给宸疏,后宫里的,这个众爱卿以为谁可担当此重任呢?哀家久不在宫中,对这些好姑娘们并不是太熟悉呢。”华太妃语气嫣然,温文雍华。

只是我却握紧了拳头。心里顿时油生起不好地预感。

“这事情宸后娘娘最适合不过了。娘娘若能应允。一来可以表示宸后娘娘孝敬太妃。爱hù

大皇子地决心意志。洗脱娘娘身上地嫌。二来娘娘身份尊贵。做起事情也是极为方便。宸后以为如何?不会以为自己胜任不了这等小事情吧?”

宸疏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再反唇相讥。看来他是势在必得。我想不应允都难。

我从容地笑了笑。转身向华太妃、宸轩躬身行礼。赞道。“二殿下地主意说地不错。臣妾若能亲自查清楚这件事情地始末。也算是对母妃地孝敬。希望母妃和王上应允此事。也好让臣妾尽心尽lì

地去协助二殿下去做此事。”

“宸后既然这么有心。哀家也便成全了。只是你新后刚立。万事照顾周全些。案子查不清楚就罢了。可别让宸家失了脸面。陛下以为呢?”华太妃话题一挑。搭到了宸轩身上。

宸轩眯着眼睛望着我。点点头。“好。一切就依皇叔和母后地意思吧。”

****

“那后来呢?咱们真的要查案啊?这从哪里开始查啊,这不是刁难人地么。”香茹挠着头,努着嘴气呼呼的去扯欣悦地袖子。

欣悦眉眼早就横起来了,“咱们要对娘娘有信心,这么多的苦都熬过来了,这点事情肯定也能查清楚地。真是,我就气不过那句让宸家失了脸面那句话,咱们娘娘可是尚书史的女儿,大家闺秀好不好,怎么会给他们丢脸呢,这不是明摆着要噎咱们娘娘么。”

“就是,就是。”香茹撇了嘴,附和道。

“没完了吗?就你们俩话多。”欣然不悦的去啐骂她们俩。

我笑了笑,品茗着茶,拿白眼去横她们三个,“都少说两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都不是那锯了嘴的葫芦,任他们宰割的人。二殿下指定要我协助他去查这案子,手里定然有咱们不想见到的证据,可越是如此,咱们就得越挺直了腰杆子去争口气。你们也都别在这里咬嘴皮子了,有些话在这内室里说说便罢了,出了这门千万别乱说,现在可是同以前不同了,从前是一个两个宫里人盯着

跟咱们过意不去,现在可是整个宸宫的人了。”

“咱们不还是有亦初亦风他们保护吗?”香茹小声嘀咕道。

花嬷嬷横了她一眼,沉声道,“天子犯法和老百姓一样受罪,你忘了亦护卫他们是谁派来的吗,他们武功再高强,不还是要听上头的话。你们这几个丫头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笑笑,没有说话,按说侍奉宸后的丫头,都要经过很多环节的培训和考验,但因为习惯了她们,所以我没舍得让宸轩把她们换掉,至于那些严格的训liàn

,转而就交给花嬷嬷了。好在欣然懂事,花嬷嬷平日里也多数落香茹和快嘴巴欣悦了。

“嬷嬷莫恼,娘娘说的对。欣悦这就去打听那莹心地下落去。”说着欣悦抬脚就要往门外跑。

还没走两步,便被抿着嘴笑的欣然给抓回来,“你这个傻丫头,这会子才想起来这码子事情啊?早晚啦。”

看着欣悦迷糊的样子,我叹了口气道,“上次去绛云殿看默吟时,我就嘱咐着让陈宫娥将莹心从沐雪园中调离出去了,从明瑟殿里出来后,我便直接去找陈宫娥去问莹心的下落。岂知还是去晚了一步,她已经被二殿下的人带走了。”

“莹心怎么能同那些刺客勾搭上的呢?茹儿原来知dào

她自私得很,但也不觉得她会如此阴狠。早知dào

她会这样,娘娘刚出冷宫的时候就该看着她了。”香茹愤愤道。

“世上哪有这么多‘早知dào

’给你后悔?”欣然斜了眼香茹,但随即眉头又紧皱起来,侧脸看向我,“娘娘,莹心从您在冷宫的时候就在绛云殿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和蓉华娘娘或者昭仪娘娘有关?”

香茹歪着头嘀咕道,“蓉华娘娘什么性儿大家都知dào

,况且她的身子都不一定熬过冬……所以肯定不会是蓉华娘娘的,除了蓉华娘娘那绛云殿便只剩下……”

欣悦眼睛蓦地一亮,脱口道:“是昭仪……”

“闭嘴!”花嬷嬷蓦地低声冷喝,“没有证据不能妄加猜测!这是要灭满门地罪啊!”

惊得欣悦忙闭嘴掩口地瞪着眼睛连连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如花嬷嬷所说这可不仅是查查小案子这么简单地事情,这干系着太多人的命运,倘若把持不好,极有可能造成一个或几个家族的灭亡。我冷冷打了个寒噤,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断然开口道,“不会是柳家姐妹。”宸疏再笨总不会再去做伤害默吟和柳家的事情吧,假如淑妃和修亲王觊觎政权,柳家和柳飞卿手里的军权是很肥地一大诱饵,无论是宸轩还是修亲王都对这诱饵极为垂涎,怎么能舍得去得罪他们呢?

越是容易让人看透的地方,越是最危险,最令人迷惑地地方。这颗棋子,走下的这一步,为的也许就是要恍人眼睛的。那么背后执子的人又会是谁呢?

我目光沉在暖阁之间的戏凤花屏上,心里惑不已,竟然连身后那单一地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是不是感觉费尽心机也想不出来个头绪?”身后有杯盏‘叮咚’相碰触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也没有回头,幽幽道,“宸轩,我要怎么办?他们地目的是谁呢?”

“灵儿为什么不问他们是谁呢?那背后执子而观全局地人。”宸轩淡笑着道,随着他的声音,空气中漫升起一股清幽渺远地茶香。

我丧气的回头,嘟着嘴坐到桌子前,屈肘托着脸颊,没好气的瞥他,“哼,我下一个问题就要问了,只是我问了你能答的上来么你?”

宸轩笑笑,放下杯盏,闲适的抬抬绝美的下巴,优雅而轻柔,害的我差一点又失魂落魄,我忙放下胳膊,垂眼往干净的桌子上瞟。

“撇开那个宫女串通刺客的事情,如果刺杀成功母后和珏儿都遇害,你觉得最受利的人是哪些?”宸轩不急不缓地道,好像他假设的‘如果’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地。

我挑挑眉头,不禁又朝他脸上打量开去,“当然是那些手里有重权的藩王臣子啦!唔,不对。”我皱皱眉头,心里暗觉道哪里有不通的地方,“不对,如果他们是担心珏儿回宫之后会被立为太子,大可以有理由刺杀珏儿,为什么去刺杀华太妃呢?不是说华太妃是误伤的吗,那些人真实的目的是珏儿不是么?”

宸轩抿嘴笑了笑,“那是对外说的,你想啊,既然有那么多武艺高超的杀手,连我派去的禁军都不是对手,他们会那么愚笨的搞错目标?况且母妃行事小心,回宫的事情并不张扬。”

我的心蓦地重重顿了一下,如果刺杀了华太妃最有影响的便是宸轩了,那么莹心的事情……

“是你!”他们的目标是宸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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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 今世续旧愿

轻笑着点头,拂袖而起,背着手,缓缓的踱步到窗

窗外月色正明,清辉无垠的倾洒到大地上,给整个宸宫平添了几分诡异和危险的气息。

“桑将军去边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尽管这个消息一直封闭着,但看从今日的情形来看,那些人或许已经知晓了。所以才会如此发难。”宸轩笑了笑道。

我有些讶然,“边关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时候让桑将军离京,恐怕有些不周全。”

宸轩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神色,“边关有些事情还没谈完。没事,不论怎样,那些人还不至于这么冒失。这么多年他们都等了,何况再多等片刻。其实他们比我们着急,只是这等为天下之大不逆的事情,若没有必胜的把握,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较之于我们这一边,处境好很多。”

我认同的‘嗯’了一声,臣下造反、篡逆是要受世人所鄙夷的,但若是帝王清君侧,除乱党的话,那就显得顺民心,合民意多了。尽管前者和后者的目的都一样,都是夺权,但不同的也就在这一方面了。

“宸轩,你很看重自己的地位和权力吗?”记得曾经在幽谷,我也问他过这个问题。

宸轩想了想,说:“是的,很看重。”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我的心却变得滞重好多,我叹了口气,很不舒服的伏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弯里,不去看他。自顾自的闷闷道,“皇权有什么好的,你一点都不像个皇帝样子。”也就是说,你虽然有高贵的气质,但也不一定非要去当个帝王,能干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你和某人可以浪迹天涯,隐居山林,游遍大江南北,比如说换一个名字开个小铺子,像你这么聪明地家伙,肯定只赚不赔。

“你也没有一个当宸后的样子啊。”宸轩淡笑着坐到我面前,雍华的衣袂随着他坐下的姿势露出一角,鲜艳的红色,如血一般的袍子,被裹在华服之下,只是在衣袂破空的一瞬间,带给人一种无以名状的蛊惑和妖冶。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细长妖媚地眸子。脸瞬间被撩红了。刚刚想说地话也忘个干净。气氛有些尴尬。我支吾着站起。装作去旁边地茶几上去取热地茶。心里却因为刚刚那惊鸿地一瞥。而狂跳不止。

“有时候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地。身在高处。便要受着高处地寒冷和寂寞。”宸轩在我背后轻笑着道。口气淡淡。让人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我抬起头。窗舷上一尾月光正好打到我眸中。有些恍惚。

我突然脱口神神念叨道:“我欲乘风归去。有空去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宸轩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接着往下念。

就这样。窗前月下。我斟茶。他便饮。他笑。我亦笑。

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花嬷嬷来催我们歇息才作罢。

临睡时,我侧脸望着屏风暗角处地卧榻,心中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温暖。我懒懒打了个哈欠,调笑道,“今晚我们难得这么有默契。”

暗角处没有回音。

我抬抬慵懒地眼皮,侧头再望去,“宸轩?”

“嗯。”

“宸轩?”

“在。”

“哦,没什么,我看你睡着了没有。睡吧,睡吧,明天还有活儿。”我迷糊的笑了笑,沉沉的睡去。

****

梦里。花落。

夜如绝句,淡漠的雾轻纱缭绕,亦若夜章绝品。

满树繁花的西府海棠,女孩背倚着树枝,笑靥如花。一袭缀满宝石的红绸丝袍,腰间鹅黄色地流苏随风轻舞,她微笑看着树下的男子。柔和地目光如若花瓣,轻轻飘落。

男子长发如墨,由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系住,垂落胸前,宽松淡然地白袍轻抚朱琴。轻风拂过,俊眉微眯,安静的面容如水墨疏离,亦如春花朗月。他侧过脸,嘴角轻扬,就像开在月下地红色的海棠,淡淡摇曳,散发着沁人暗香。

女孩低头,明朗的眸子如月般一样澄明清澈,“宫倾之日,你是要披甲上战场还是留在我身边,做一个平凡的男人,只守护我一人?你会不会离开?”

男子没有抬头,目光沉入在渺远无垠的夜幕里,仿佛在细听那如幻如梦的刀枪铁马的嘶鸣声,然而他却没有忘记那萦绕在耳畔如琴瑟一般,带着点幽怨的声音,“不会。”他指尖的弦被漫心的拨了一下,发出莹润单一的调子。

女孩目光亮了一亮,她抿起花瓣一样的嘴唇,傻傻地笑了笑,但仍不休道:“不会哪个?”

男子抬起头,细长俊美的眸子里,涌动着柔丽华美的温柔,“不会宫倾,也不会离开你。”

月华如练,

一时间,天地无声,只有月下薄雾里隐约的笑语,淡香萦绕于耳畔,久久如隔千世。

只是后来呢?

“娘娘,您又懒床了。”一个清朗的声音破空响起,我心惊了一惊,从那朦胧的梦里醒来,香茹眨着双可爱的鹿眼,正抿着嘴笑我。

我嗔怪的瞪了瞪她,懒懒的蹭蹭被窝,眼光却不由的往床侧的卧榻上扫去。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总有好奇,而且这种好奇似乎和宸轩有着很密的关系。我轻轻揉了柔鬓角。只见香茹一脸疑惑的眨着眼睛,看我,又顺着我的目光看看卧榻,忽然恍然的拍着脑袋道,“啊呀,看茹儿这记性,王上和娘娘早就重修燕尔之好了,还要劳什子软榻做什么,不吉利,不吉利。王上和娘娘还要早生贵子呢!”

“香茹……”我脸几乎红辣到极点,尤其是听到那句‘早生贵子’更恨不得一头闷进被窝里去。

香茹自信满满的扫了我一眼,拍拍自己的胸脯,“这事情包在香茹身上了,娘娘您不要不好意思,咱们不能输给那些人,这些事情咱们能做的来的,就去做。嗯!对能输。”

呃,我满脑子黑线,如果不顾忌自己一身亵衣,估计我真要立马一脚飞过去了,这哪跟哪啊!宸轩他……喜不喜欢我还不知dào

呐……喜欢也不行,还得在乎他喜欢权力多一点,还是……还是我多一点。

想起昨天和他在一起聊天,品茶,赏月,听着他的呼吸入睡的那一幕幕,我不由地脸红着笑了。抬眼对上香茹盯着我的兴奋目光,我脸色斗转,忙拿着抱枕去丢她,嘴里嘟噜道,“还愣着干嘛啊,拿衣服去嘛,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天天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都不单纯。”

香茹‘咯咯’笑出声来,边向外招呼着给我送衣服的丫头,边笑道,“宸后娘娘发威了呢,奴婢再也不敢说那些话了还不成么?娘娘这么害羞做什么呀,莫非心里有鬼不成?”

“有你个大头鬼,就数你眼里最没大没小了。”我笑着嗔她。

这时,手捧衣服的丫鬟鱼贯而入,个个眼中都带有诧异和担心的看看我,又看看香茹,想必是没见过这样不爱生气的主子,和胆大包天的宫女。

我坦然地向她们笑了笑,倚在床帏间笑问道,“你们都是陈宫娥谴来送衣服的宫女吗?”

四五个捧着宸后正服地丫鬟诺诺点头。

我笑笑,指指对面放衣服的软榻道,“嗯,谢谢了。你们都辛苦了,把衣服放在那榻子上吧,等下我自己穿就好了。”

那几个宫女惊讶的面面相觑,虽然眼神中极是好奇惑,但也都极为守规矩闭口不言,放下衣服便整齐划一的走出去。

我撇嘴笑了笑,冲着香茹白眼道,“看看人家姑娘,再看看你,哪有个丫鬟样子,看你以后还嫁不嫁的出去。”

香茹小脑袋一昂,嘴巴一撅,“谁说要嫁出去了,香茹要一辈子侍候主子。”

“喛,我可没那个福气。”我笑着边同她斗嘴,边洗脸穿衣。

待收拾个差不多地时候,我疑惑的看看周围道,“奇怪,花嬷嬷、欣然、欣悦都哪里去了?”

“欣然姐姐和欣悦去收拾早饭了,花嬷嬷在花园里被大皇子缠着呢。”香茹解下我地头发,细心轻轻的梳着。

我惊讶的问:“啊,那小鬼头怎么跑来了?贵妃娘娘不知dào

么?”

“大皇子是一个人跑来的呢,真是人小鬼大,花嬷嬷已经差人去贵妃宫里说了。本来是想让风护卫送他回去的,谁知dào

他死活不愿意走,愣是说要找他母妃。”

汗之,我说,“那就更应该让他回贵妃宫里去了,这里哪有他母妃啊。”这么聪明的小家伙这么低级地问题都搞不清楚?估计是迷路了,而且还太机灵的把风护卫当做拐卖小朋友地人贩子了,所以才不同意跟着他去找妈妈。

“谁说不是呢,可皇子固执的很,他愣说母妃就在咱们这里,喏,末了还说您就是他母妃。主子您要真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也好了,咱们就不用……”

“喛喛,停住,你想说什么我知dào

了。”我忙止住香茹又重蹈刚才那‘早生贵子’之类地话,“这小鬼头肯定是迷路了,他要愣是不走就带进屋里吧。”我顿了顿,想想又道,“贵妃那里说一声,再叫个人到华太妃那里说一声,等下用过饭,我带着他去给华太妃请安,让华太妃有个准bèi

。”

“茹儿说呐,您平白的叫我们准bèi

宫服做什么,原来去见华太妃娘娘。”

我笑笑,“那刺杀地案子跟华太妃关系甚密,我脑袋笨,要好好请教请教一下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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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命卑如野草

正与香茹说着话,门口的吵吵声愈渐愈响,“我不去贵妃宫,我要找母妃,母妃在这里。”

我忍不住起身转过屏风走到外堂,只见那小鬼头正在门槛外的台阶上暴跳着,一袭华贵的小袍衫给他蹭的不成个样子,右衽排扣处扣错了好几处,小脸通红,鼻尖上估计因为跑跳的缘故,已经渗出些细密密的汗珠。

“珏儿皇子,怎么了?”我扫了一圈围着他苦笑不得的太监宫女问道。

没等他们回答,宸珏眨着漾满水雾的眸子,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便往我怀里钻,“母妃您可算来了!他们不让我找母妃,呜呜……”

四岁多点的小家伙便在我怀里蹭起了鼻涕眼泪,我懵住,木头似的被他蹭着,母……母妃……谁是宸珏的母妃?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去瞅站在一边的花嬷嬷。

花嬷嬷无奈的笑笑,从背后拉出一个怯怯诺诺的清秀妇人,“这是大皇子的奶娘,从皇子生下来就一直跟着的。”

我苦笑着点头,怀中的小宸珏还很没志气的嘤嘤呀呀的哭着,我无奈的向宸珏奶娘投去求助的目光,那妇人倒也不呆,上前同我见了个大礼,便柔声的去安抚我怀里那受伤的小豹子,“大皇子,大皇子乖了,你这样会把娘娘的花衣服给弄脏的,奴婢不逼皇子回宫了就是。”

听那妇人言,怀里的宸珏果然好了一些,从我怀里乖巧的抽身出来,红红的眉眼呆呆瞅着自己刚刚用泪在我凤袍上‘画’的地图后,撇撇嘴,愧疚的道,“母妃衣服脏了,都是孩儿不好。”

我笑笑,看着他眉目清秀又极为懂事的份上,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好感,“没关系,珏儿不哭就好。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跑到离若里来了?还这么一身狼狈的,若是要贵妃娘娘知dào

了,可是会生气地哦。”

“那个女人凶凶的,母妃为什么要让珏儿在她那里住着。母妃不是说,若再见到珏儿的时候就不会再同珏儿分开了。珏儿乖,珏儿听话,母妃不要赶珏儿走。”小家伙巴巴眨着眼睛,一副讨人心疼的模样。

我无奈地欠身颔首应道。“好。是珏儿说地哦。要乖要听话。那你现在跟着香茹姐姐去洗脸换衣服。呆会陪我一起吃饭。吃过饭后我带你去找奶奶。呃。找华太妃。”我想起‘奶奶’这个称呼貌似是布衣百姓用地。忙又纠正过来。

宸珏点点头。清秀地眉间在欢欣时同宸轩竟有着三四分地相似。不由地勾起我心底微微地一点醋意。这是他跟别地女人生地小孩。

“母妃。”在我愣神地时候。一个柔软温暖地小手忽然搭在我脖颈处。“母妃你不要再同父王生气了。父王等了母妃那么多年。母妃要和珏儿一起疼他。母妃不用担心。珏儿和父王都是男子汉。男子汉会保护母妃地。喏。珏儿就去换衣服。同母妃一起去看阿婆。”说完轻轻地在我脸上“啵”了一小口。才颠颠地跟着香茹走开。

我意犹未尽地摸摸被这小鬼头亲过地地方。不知dào

为何刚刚那丝酸味顷刻间变得有些香甜甜地。

“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待宸珏走远。那个妇人噗通跪倒在地。一副惊恐万分地模样。

我淡淡挑了挑嘴角。冷冷扫了她一眼道。“进屋里说话吧。你地确是罪该万死。”

那妇人诺诺地起身,垂着头,小心的跟我走进屋子里。

我冷笑着看她一眼,自顾地坐到门堂上首位置,花嬷嬷则也规矩的立在我身边,面色同样如灰土一般。

那妇人矜持着站了一会,见我始终不说话,咬着唇想说什么,又低下头去。

我冷道,“大皇子今年四岁不到吧?身为奶娘你最是清楚不过地了。你可知dào

如此行为,是要犯死罪的。”

那妇人抬起头,清冽地眸子间滑过一丝犹,她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一早上贪睡了一小会儿,待醒来时发xiàn

大皇子已经不在身边,奴婢先去贵妃娘娘那里找了,没有找到,后来听说……”

我缓缓喝着清早用来怡神清心的花茶,听到此处,不由的手下一重,杯盏落桌,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哼声。那妇人不由的惊了一惊,说着的话也停住了。

“我想听实话,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是你不愿意要,就别怪本宫心肠狠辣了。”我冷冷的寒道。鬼才相信这妇人的话,宸珏那么小的年纪,贵妃宫离离若少说也有半柱香的功夫,他若是没有人帮忙纵容,怎么可能会准确无误的找到离若里来?这妇人撒谎的功夫实在很是拙劣。

那妇人面色惨白,顾盼的眸子隐隐露出惧色。

我笑笑,起身在她身边威慑性的走了两步,“放心吧,此事我会让你保密,尤其不会向贵妃宫里的人谈

现在还早,知dào

的人都不多,我若想帮你还能帮你也知dào

,我已经遣人去通知贵妃娘娘了,如果在贵妃娘娘的人来接你们回去之前你能说明白的话,还好。但若是……那就十分不妙了,你要知dào

现在的贵妃娘娘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愚笨。”

那妇人浑身颤了一颤,惊恐的回过头惶惶的看了我一眼,踟蹰着松了松口,“可是如果贵妃已经知dào

了呢?那嬷嬷已经派人去贵妃宫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目光投向花嬷嬷,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这妇人松口就好办了。

花嬷嬷温和的笑了笑,走到妇人面前将她扶起来,“放心,老奴早就看出端倪了,派到贵妃宫里的人是宸后娘娘身边的大丫头欣然姑娘,她带给贵妃宫的信是宸后娘娘想念大皇子,呆会要带她去见华太妃娘娘,要贵妃娘娘放心。你的名字是叫阿兰吧?看得出来,你是很心疼大皇子的。”

阿兰听到花嬷嬷最后一句话,惊惶的眸子里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她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带着笑的泪便溢了出来,“宸后娘娘若是能够保得大皇子周全,就是让奴婢万死也没什么可说的。阿兰和阿雪原本是又玉公主身边的丫头,公主善良后来将我们佩给藩国里有头有脸的男人,后来男人们都上了战场了,我们诞下儿郎也都长大,却好后来公主召奶娘入府,为了感念又玉公主的恩德,我们便当了大皇子的奶娘。

公主失踪后,大皇子在奴婢身边也渐渐长大,直到后来公主府来了个人,她拿着公主的玉佩说公主已经和嫁给东临王上了。虽然我们也惊讶公主和亲这样的大事为什么公主府里的人不知dào

,但也没有多想,那人带的玉佩确实是公主府的令牌,于是奴婢们便带着公主府的死士护送皇子来了东临。谁知dào

这一路上会遇到那么多那么厉害的流匪,阿雪她为了给皇子挡刀也……幸好在那来人的帮zhù

下我们找到了同往京城里的华太妃,后来王上来了,奴婢以为心便踏实了。入了宫之后,奴婢见到公主,不,是贵妃,慢慢才发xiàn

这个贵妃和我们那公主不像,虽然长的一样,性格品行也差不多,但奴婢是从小伴着公主长大的人,只需稍一接触便能知dào

真假。更令奴婢出此下策的原因便是她待大皇子很不好。母子同心这道理不会假的,即便是皇子他没怎么见过生母,但他也能感觉到,所以便会排斥她。大皇子在贵妃那里受了责难,不敢哭也不敢吭声,奴婢知dào

那贵妃是因为用得着皇子才收留我们的,但若是有一天她用不着皇子了,那皇子会处在什么环境下奴婢想都不敢想。而宸后娘娘善良温柔的性子,奴婢这一路上听了不少,再加上大皇子极为喜欢您,所以奴婢才斗胆出此下策。奴婢真是该死,这等拙劣的行为实在让公主脸上蒙羞,可是若阿兰保不住皇子,便是死也对不起公主的大恩啊。”话罢阿兰伏地而泣。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看花嬷嬷,只见她一向冰封睿智的脸上此刻也带着难以明说的动容,但这动容里更多也是无奈。贵妃是假的又玉,这个我从一开始便有所怀疑,但今日从阿兰嘴里听到事实,却仍是十分的惊悚。然而阿兰说出的这个秘密干系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走漏风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照顾周全宸珏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且不说华太妃宸轩那里怎么说,怎么让她们应允,单是藩国送来一个假公主的目的和这位贵妃身后的背景便如深海一般难测。

但凡是都要有个解决的。

我望着阿兰受尽苛难后痛哭的模样,心里同样也酸痛非常,要知dào

她和那个死去阿雪身后同样都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等带她们完成使命回家的男人。只是这路,太遥远了,遥远到要付出人所拥有的一切。我定定望着跪求在地上的阿兰,咬了咬牙道:“我会尽lì

保大皇子宸珏的安全,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保全他一日。只是阿兰,你,是不是知dào

的太多了?”

伏在地上的阿兰缓缓的起身,轻轻的用袖口拭去面颊上的泪,露出不符于她这般柔弱身躯的刚毅与坚定,她从袖口抽出一把雕刻精致的小匕首,怔怔地看了看,嘴角蜷缩出一抹温柔甜蜜的笑,她喃喃的呓语道,“藩国里,这样的匕首是男子赠送给心仪女子的定情礼物,儿郎还等着他回去取名字哩。”

阿兰漫声笑笑,抬头坚定的看着我,眸子里露出一种弥留之际的淡然。

我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油然生出种令我自己也窒息的无奈和疼痛,“你明白了就好,因为你明白了,所以你必须要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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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 意乱情中迷

珏果然乖巧的跟着香茹换了衣服回到我的房里,见到单的早餐,不由的皱皱秀丽的小眉头,小心的凑到我身边,“母妃这是要吃斋念佛么?”

呃?我惑着眨眨眼睛看他,“什么吃斋念佛?”

“那个女人说母妃罪过多,每天都要吃斋念佛来赎罪。喏,母妃吃的这样少,不是吃斋念佛么?”小家伙煞有介事的道。

我满脑子黑线,余光扫扫满桌子的早餐,两种养颜且味道不一样的血燕窝粥,不少于四种的各色小早点,外加几样清淡可口的菜肴作搭配,这还叫“吃的这样少”“吃斋念佛”?汗,若是这样算得上吃斋念佛,那佛爷还不得肥死!?

我往嘴里塞了一个美味的小重卷,用手指头轻轻戳戳宸珏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那你说不吃斋念佛的早点要怎么吃?那贵妃宫里是怎么吃的?”

见我答理他,宸珏兴奋的抓起一根筷子从凳子上跳下来,挺直小身板围着桌子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这个要大盘子的,盘子边上都还要有红色的果糖,这个小包子没有做成带花的,这小重卷里的肉可是出生三十七天的小牛犊,还有这燕窝,非要是十月归来的燕窝才行……”

“作孽啊……”我的脸几近成猪肝色,“别给我说这是贵妃宫每天早上的要求……”我几乎强压着满腔的火气,侧首去看花嬷嬷。

花嬷嬷叹了口气,把说的津津有味的宸珏给拉回座位上,看着他闭嘴后,才小心怯怯的道,“娘娘,这些事情咱们是不是少过问一下?”

我按捺不住胸口的那无名火,几近哆嗦的将筷子给丢下,“这贵妃倒底是什么来头,她一顿饭精贵的要赶上其他宫里妃子一个月的,这么下去国库也会给她吃干净的。这还只单单是吃喝一方面,我还没问问她日常用品,穿着打扮是怎样一个用度的?”丫丫地,宸轩养这么多该死的巨型米虫做什么用的,有钱花不了了是不是?

“娘娘息怒,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您在这里闷火也是没用处的,您要清楚,现在咱们的权利多半还掌握在华太妃手里,这贵妃娘娘因为大皇子的事情极为得宠,您这火万别泼到了刀刃上,倘若如此,不仅您要吃苦,王上那边也是很为难的。”花嬷嬷忙劝慰道。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无奈地点头。花嬷嬷地话一点都不错地。现在仍在屋檐下。不该抬头地时候还是乖乖低着头。冲动是魔鬼。碰了壁纯粹是自讨苦吃。

我赌气地又咽了两口饭。没等宸珏吃好。便拖着他进了黑屋子。开始进行真zhèng

地思想启蒙教育。从“锄禾日当午”到“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地国家社稷大道理。直到将贵妃留给他那些纨绔放荡地思想全部洗脑完毕。才放他出来打扮好。跟我去见华太妃。

太妃宫早就修葺一新。花草树木茂密成林。只是即便是再葳蕤貌似地园林。总也抵不过冬天地萧瑟和冷寂。还不如少些花草树木。这样冬天来临地时候或许就会少伤一些怀。

“宸后娘娘千岁!”太妃宫大殿旁太监宫女分成规矩地两列。恭谨如一地在殿门外守候着。

因为贵妃和宸珏地事情。日头已经被我耽搁不少。此时也已经将近晌午。华太妃千万别提早午睡了才好。

“宸后娘娘。大皇子殿下进来吧。淑妃娘娘正陪着华太妃娘娘说话呐。”一个白眉老太监麻利地从宫里小脚迅速跑出来。举止之间极是老成合礼。

我心里小小惊诧了一下,淑妃也在此么?不是说先王在时,这两个人斗的你死我活么?现如今,华太妃已半个胜利者的态度入住宸宫,这淑妃倒也没有不愉快的地方啊,还巴巴跑来同她说话,聊天?真是奇了。

只是这同我此行来的目地不甚相干,只是唯一一处不便的地方便是将查案进度的事情告知华太妃。

我笑眯眯的拖住那白眉老太监,手里一滑,袖口里一块红丝美玉轻巧的送到那老太监手心里,“敢问公公,淑妃娘娘和华太妃娘娘都是聊的什么啊?本宫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太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白眉老太监对这样的询问方式当然是十分乐意见到,而且操作熟练地他更也知dào

接下来该怎么做。

“娘娘千岁!”老太监巴巴臭屁了一下,接着道,“淑妃娘娘看似来安慰太妃娘娘,实jì

上差不多是在打听有关华太妃刺杀的事情,至于什么内容奴才没有听清楚。娘娘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先带着大皇子在太妃宫里四处走走,等到淑妃娘娘走了,奴才便来叫您,您看这样可好?”

我满yì

的点点头,果然是个老人精了,“那就有劳公公了。大皇子实在难缠的很呐,看来不逛逛他阿婆地园子他是不甘心的了。”

白眉老太监眼睛眯

缝,甜甜地哈腰应声麻利的跑进宫里去汇报去了。

我叹了口气,失笑着摇摇头,人哪有时候就是这样,尽管知dào

自己一向鄙视和厌恶这样地小人,但关键的时候不和小人成朋友,不和小人交yì

还真地不行。

“母妃,那个白眉毛的人看起来很不舒服,您以后不要同他说话了好不好?”宸珏掀起小嘴不悦的抱怨。

我垂下眼皮瞄见他嘟起的小脸,粉嫩可爱至极,忍不住捋起宽袖,半蹲下身子伸出罪恶的双手又去捏,“就你事情最多,话也是最多的,瞅瞅你父王,半天也吭不出来一句话,只会笑。你倒好,一会也不消停,呆会到阿婆那里可不要乱说话哦,不然……”我坏坏的一咧嘴,一只手便向宸珏的小胸脯挠去,他受不住痒,便咯咯的笑起来,边笑着挣脱我的怀抱,边嚷着,“父王您快救孩儿,母妃刚刚说您呐。哈哈……”

嘎,父王?我挠宸珏的手指不由的僵在了半空,机械的转过头,宸轩一脸温柔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似乎被我尴尬狼狈的目光给逗笑了,红唇弯起来,月牙细长地眸子一眯,明明灭灭,雾掩云遮一般,像夜幕下明媚清丽的星子,低低的,温柔的波动,流转。

微风吹来,鹅黄色的衣袍,鲜艳如海棠花瓣的内里,烟峦一般叠嶂迷幻,“你带珏儿也来看母妃么?”

呃,我腼腆的站好,扯平刚刚因为要恶作剧高高捋起的袖子,心里还残余着因为背地说人家坏话被当场抓到的惶惶感,“呃,是的。嗯……这就要进去了,要不你先进……”嘎,为什么不可以一起进去?

我尴尬地撇撇嘴,心里暗讽自己紧张个啥,每天都见到他,又不是头一回了,心里为什么还狂跳个不停。

我深吸一口气,低眉转开目光,然而不经意间瞟见宸珏那小东西站在我和宸轩中间,右手指头支着自己的小下巴,眨着水灵澄澈的大眼睛看看宸轩,看看我,然后在我脸上停住目光,一副老气横秋的深沉模样,“母妃刚刚不是这样子的,母妃见到父王害羞了么?”

啊!天啊!我几欲抓狂,我前前辈子(自认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坏事)造地什么孽啊?我哪有,哪有害羞……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魔王!

“咳,宸珏不可以这样同母妃说话。”

嘎,宸轩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我无语的吐了一口气,挪步到宸轩身边,吹眉瞪眼的低声道,“你怎么也说我是宸珏的母妃啊我……我……你知dào

我连那个都没有过,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嘛!”

宸轩挑挑秀丽的眉毛,低低笑了笑,”我知dào

,但宸后母仪天下,让宸珏过继到你身边再好不过的。他,确实是我的孩子,只是当年年纪小……嗯,我会满足你那个愿望的,前提是你保护好他。”

什么愿望?我不解地眨眨眼,侧过脸去瞟宸珏,什么愿望我早已记不得了,我许了太多的愿望。但发自肺腑的,这个小家伙在我身边也挺有趣的,况且即便宸轩不说,我也已经答yīng

阿兰要照顾他,现在有宸轩的允许,就更方便了。那……那就勉强当一下这小豆丁的母妃吧,呃,只是干娘。算了,我挠挠头,带母带娘的似乎我都很排斥。

我苦恼又幸福地叹口气,点点宸珏白净英挺的小鼻尖,“跟母妃走吧,该去见你阿婆了,记住刚刚母妃给你说的话哦,不许乱说话。不然母妃晚上还把你……”我偷偷瞥了站在远处的宸轩,伏在宸珏小耳朵边小声威胁道,“母妃很有暴力倾向哦,你要听话,不然我还关你黑屋子。”

宸珏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看我,又错过我瞟瞟远处地宸轩,以同样诡异的姿势伏在我耳边轻声呵道,“母妃,珏儿会听话地。母妃,您这样父王其实也能听见的,父王有很厉害很厉害地武功。”

我白白眼,总算知dào

什么叫虎父无犬子,这个小妖精,长大了肯定比他爹还诡异聪明,祸害啊!我俯身,无语的同这个小鬼头咬耳道,“小骗子,你父王听见了本姑娘也不怕,我也是有很厉害很厉害地武功,哼!”

宸珏“咯咯”笑了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又搭上了我的脖颈,柔软温润的唇印到我颊上,“珏儿很喜欢母妃哦,和父王一样喜欢。”

我怔了怔,脸上蓦地火烧起来,站起身,这时恰好那白眉太监甩着白髯拂尘向这边跑过来,我忙咳了两声,“行了,小骗子,是时候跟我看你阿婆去了。”差点就被你这个小魔王给忽悠住了,看来只要和宸轩沾边的人事都很蛊惑人心,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定力才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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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命卑如野草

正与香茹说着话,门口的吵吵声愈渐愈响,“我不去贵妃宫,我要找母妃,母妃在这里。”

我忍不住起身转过屏风走到外堂,只见那小鬼头正在门槛外的台阶上暴跳着,一袭华贵的小袍衫给他蹭的不成个样子,右衽排扣处扣错了好几处,小脸通红,鼻尖上估计因为跑跳的缘故,已经渗出些细密密的汗珠。

“珏儿皇子,怎么了?”我扫了一圈围着他苦笑不得的太监宫女问道。

没等他们回答,宸珏眨着漾满水雾的眸子,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便往我怀里钻,“母妃您可算来了!他们不让我找母妃,呜呜……”

四岁多点的小家伙便在我怀里蹭起了鼻涕眼泪,我懵住,木头似的被他蹭着,母……母妃……谁是宸珏的母妃?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去瞅站在一边的花嬷嬷。

花嬷嬷无奈的笑笑,从背后拉出一个怯怯诺诺的清秀妇人,“这是大皇子的奶娘,从皇子生下来就一直跟着的。”

我苦笑着点头,怀中的小宸珏还很没志气的嘤嘤呀呀的哭着,我无奈的向宸珏奶娘投去求助的目光,那妇人倒也不呆,上前同我见了个大礼,便柔声的去安抚我怀里那受伤的小豹子,“大皇子,大皇子乖了,你这样会把娘娘的花衣服给弄脏的,奴婢不逼皇子回宫了就是。”

听那妇人言,怀里的宸珏果然好了一些,从我怀里乖巧的抽身出来,红红的眉眼呆呆瞅着自己刚刚用泪在我凤袍上‘画’的地图后,撇撇嘴,愧疚的道,“母妃衣服脏了,都是孩儿不好。”

我笑笑,看着他眉目清秀又极为懂事的份上,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好感,“没关系,珏儿不哭就好。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跑到离若里来了?还这么一身狼狈的,若是要贵妃娘娘知dào

了,可是会生气地哦。”

“那个女人凶凶的,母妃为什么要让珏儿在她那里住着。母妃不是说,若再见到珏儿的时候就不会再同珏儿分开了。珏儿乖,珏儿听话,母妃不要赶珏儿走。”小家伙巴巴眨着眼睛,一副讨人心疼的模样。

我无奈地欠身颔首应道。“好。是珏儿说地哦。要乖要听话。那你现在跟着香茹姐姐去洗脸换衣服。呆会陪我一起吃饭。吃过饭后我带你去找奶奶。呃。找华太妃。”我想起‘奶奶’这个称呼貌似是布衣百姓用地。忙又纠正过来。

宸珏点点头。清秀地眉间在欢欣时同宸轩竟有着三四分地相似。不由地勾起我心底微微地一点醋意。这是他跟别地女人生地小孩。

“母妃。”在我愣神地时候。一个柔软温暖地小手忽然搭在我脖颈处。“母妃你不要再同父王生气了。父王等了母妃那么多年。母妃要和珏儿一起疼他。母妃不用担心。珏儿和父王都是男子汉。男子汉会保护母妃地。喏。珏儿就去换衣服。同母妃一起去看阿婆。”说完轻轻地在我脸上“啵”了一小口。才颠颠地跟着香茹走开。

我意犹未尽地摸摸被这小鬼头亲过地地方。不知dào

为何刚刚那丝酸味顷刻间变得有些香甜甜地。

“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待宸珏走远。那个妇人噗通跪倒在地。一副惊恐万分地模样。

我淡淡挑了挑嘴角。冷冷扫了她一眼道。“进屋里说话吧。你地确是罪该万死。”

那妇人诺诺地起身,垂着头,小心的跟我走进屋子里。

我冷笑着看她一眼,自顾地坐到门堂上首位置,花嬷嬷则也规矩的立在我身边,面色同样如灰土一般。

那妇人矜持着站了一会,见我始终不说话,咬着唇想说什么,又低下头去。

我冷道,“大皇子今年四岁不到吧?身为奶娘你最是清楚不过地了。你可知dào

如此行为,是要犯死罪的。”

那妇人抬起头,清冽地眸子间滑过一丝犹,她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一早上贪睡了一小会儿,待醒来时发xiàn

大皇子已经不在身边,奴婢先去贵妃娘娘那里找了,没有找到,后来听说……”

我缓缓喝着清早用来怡神清心的花茶,听到此处,不由的手下一重,杯盏落桌,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哼声。那妇人不由的惊了一惊,说着的话也停住了。

“我想听实话,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是你不愿意要,就别怪本宫心肠狠辣了。”我冷冷的寒道。鬼才相信这妇人的话,宸珏那么小的年纪,贵妃宫离离若少说也有半柱香的功夫,他若是没有人帮忙纵容,怎么可能会准确无误的找到离若里来?这妇人撒谎的功夫实在很是拙劣。

那妇人面色惨白,顾盼的眸子隐隐露出惧色。

我笑笑,起身在她身边威慑性的走了两步,“放心吧,此事我会让你保密,尤其不会向贵妃宫里的人谈

现在还早,知dào

的人都不多,我若想帮你还能帮你也知dào

,我已经遣人去通知贵妃娘娘了,如果在贵妃娘娘的人来接你们回去之前你能说明白的话,还好。但若是……那就十分不妙了,你要知dào

现在的贵妃娘娘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愚笨。”

那妇人浑身颤了一颤,惊恐的回过头惶惶的看了我一眼,踟蹰着松了松口,“可是如果贵妃已经知dào

了呢?那嬷嬷已经派人去贵妃宫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目光投向花嬷嬷,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这妇人松口就好办了。

花嬷嬷温和的笑了笑,走到妇人面前将她扶起来,“放心,老奴早就看出端倪了,派到贵妃宫里的人是宸后娘娘身边的大丫头欣然姑娘,她带给贵妃宫的信是宸后娘娘想念大皇子,呆会要带她去见华太妃娘娘,要贵妃娘娘放心。你的名字是叫阿兰吧?看得出来,你是很心疼大皇子的。”

阿兰听到花嬷嬷最后一句话,惊惶的眸子里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她忽然“噗通”跪倒在地,带着笑的泪便溢了出来,“宸后娘娘若是能够保得大皇子周全,就是让奴婢万死也没什么可说的。阿兰和阿雪原本是又玉公主身边的丫头,公主善良后来将我们佩给藩国里有头有脸的男人,后来男人们都上了战场了,我们诞下儿郎也都长大,却好后来公主召奶娘入府,为了感念又玉公主的恩德,我们便当了大皇子的奶娘。

公主失踪后,大皇子在奴婢身边也渐渐长大,直到后来公主府来了个人,她拿着公主的玉佩说公主已经和嫁给东临王上了。虽然我们也惊讶公主和亲这样的大事为什么公主府里的人不知dào

,但也没有多想,那人带的玉佩确实是公主府的令牌,于是奴婢们便带着公主府的死士护送皇子来了东临。谁知dào

这一路上会遇到那么多那么厉害的流匪,阿雪她为了给皇子挡刀也……幸好在那来人的帮zhù

下我们找到了同往京城里的华太妃,后来王上来了,奴婢以为心便踏实了。入了宫之后,奴婢见到公主,不,是贵妃,慢慢才发xiàn

这个贵妃和我们那公主不像,虽然长的一样,性格品行也差不多,但奴婢是从小伴着公主长大的人,只需稍一接触便能知dào

真假。更令奴婢出此下策的原因便是她待大皇子很不好。母子同心这道理不会假的,即便是皇子他没怎么见过生母,但他也能感觉到,所以便会排斥她。大皇子在贵妃那里受了责难,不敢哭也不敢吭声,奴婢知dào

那贵妃是因为用得着皇子才收留我们的,但若是有一天她用不着皇子了,那皇子会处在什么环境下奴婢想都不敢想。而宸后娘娘善良温柔的性子,奴婢这一路上听了不少,再加上大皇子极为喜欢您,所以奴婢才斗胆出此下策。奴婢真是该死,这等拙劣的行为实在让公主脸上蒙羞,可是若阿兰保不住皇子,便是死也对不起公主的大恩啊。”话罢阿兰伏地而泣。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看花嬷嬷,只见她一向冰封睿智的脸上此刻也带着难以明说的动容,但这动容里更多也是无奈。贵妃是假的又玉,这个我从一开始便有所怀疑,但今日从阿兰嘴里听到事实,却仍是十分的惊悚。然而阿兰说出的这个秘密干系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走漏风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照顾周全宸珏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且不说华太妃宸轩那里怎么说,怎么让她们应允,单是藩国送来一个假公主的目的和这位贵妃身后的背景便如深海一般难测。

但凡是都要有个解决的。

我望着阿兰受尽苛难后痛哭的模样,心里同样也酸痛非常,要知dào

她和那个死去阿雪身后同样都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等带她们完成使命回家的男人。只是这路,太遥远了,遥远到要付出人所拥有的一切。我定定望着跪求在地上的阿兰,咬了咬牙道:“我会尽lì

保大皇子宸珏的安全,只要我活着一日,便保全他一日。只是阿兰,你,是不是知dào

的太多了?”

伏在地上的阿兰缓缓的起身,轻轻的用袖口拭去面颊上的泪,露出不符于她这般柔弱身躯的刚毅与坚定,她从袖口抽出一把雕刻精致的小匕首,怔怔地看了看,嘴角蜷缩出一抹温柔甜蜜的笑,她喃喃的呓语道,“藩国里,这样的匕首是男子赠送给心仪女子的定情礼物,儿郎还等着他回去取名字哩。”

阿兰漫声笑笑,抬头坚定的看着我,眸子里露出一种弥留之际的淡然。

我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油然生出种令我自己也窒息的无奈和疼痛,“你明白了就好,因为你明白了,所以你必须要死。”

142章 意乱情中迷

珏果然乖巧的跟着香茹换了衣服回到我的房里,见到单的早餐,不由的皱皱秀丽的小眉头,小心的凑到我身边,“母妃这是要吃斋念佛么?”

呃?我惑着眨眨眼睛看他,“什么吃斋念佛?”

“那个女人说母妃罪过多,每天都要吃斋念佛来赎罪。喏,母妃吃的这样少,不是吃斋念佛么?”小家伙煞有介事的道。

我满脑子黑线,余光扫扫满桌子的早餐,两种养颜且味道不一样的血燕窝粥,不少于四种的各色小早点,外加几样清淡可口的菜肴作搭配,这还叫“吃的这样少”“吃斋念佛”?汗,若是这样算得上吃斋念佛,那佛爷还不得肥死!?

我往嘴里塞了一个美味的小重卷,用手指头轻轻戳戳宸珏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那你说不吃斋念佛的早点要怎么吃?那贵妃宫里是怎么吃的?”

见我答理他,宸珏兴奋的抓起一根筷子从凳子上跳下来,挺直小身板围着桌子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这个要大盘子的,盘子边上都还要有红色的果糖,这个小包子没有做成带花的,这小重卷里的肉可是出生三十七天的小牛犊,还有这燕窝,非要是十月归来的燕窝才行……”

“作孽啊……”我的脸几近成猪肝色,“别给我说这是贵妃宫每天早上的要求……”我几乎强压着满腔的火气,侧首去看花嬷嬷。

花嬷嬷叹了口气,把说的津津有味的宸珏给拉回座位上,看着他闭嘴后,才小心怯怯的道,“娘娘,这些事情咱们是不是少过问一下?”

我按捺不住胸口的那无名火,几近哆嗦的将筷子给丢下,“这贵妃倒底是什么来头,她一顿饭精贵的要赶上其他宫里妃子一个月的,这么下去国库也会给她吃干净的。这还只单单是吃喝一方面,我还没问问她日常用品,穿着打扮是怎样一个用度的?”丫丫地,宸轩养这么多该死的巨型米虫做什么用的,有钱花不了了是不是?

“娘娘息怒,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您在这里闷火也是没用处的,您要清楚,现在咱们的权利多半还掌握在华太妃手里,这贵妃娘娘因为大皇子的事情极为得宠,您这火万别泼到了刀刃上,倘若如此,不仅您要吃苦,王上那边也是很为难的。”花嬷嬷忙劝慰道。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无奈地点头。花嬷嬷地话一点都不错地。现在仍在屋檐下。不该抬头地时候还是乖乖低着头。冲动是魔鬼。碰了壁纯粹是自讨苦吃。

我赌气地又咽了两口饭。没等宸珏吃好。便拖着他进了黑屋子。开始进行真zhèng

地思想启蒙教育。从“锄禾日当午”到“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地国家社稷大道理。直到将贵妃留给他那些纨绔放荡地思想全部洗脑完毕。才放他出来打扮好。跟我去见华太妃。

太妃宫早就修葺一新。花草树木茂密成林。只是即便是再葳蕤貌似地园林。总也抵不过冬天地萧瑟和冷寂。还不如少些花草树木。这样冬天来临地时候或许就会少伤一些怀。

“宸后娘娘千岁!”太妃宫大殿旁太监宫女分成规矩地两列。恭谨如一地在殿门外守候着。

因为贵妃和宸珏地事情。日头已经被我耽搁不少。此时也已经将近晌午。华太妃千万别提早午睡了才好。

“宸后娘娘。大皇子殿下进来吧。淑妃娘娘正陪着华太妃娘娘说话呐。”一个白眉老太监麻利地从宫里小脚迅速跑出来。举止之间极是老成合礼。

我心里小小惊诧了一下,淑妃也在此么?不是说先王在时,这两个人斗的你死我活么?现如今,华太妃已半个胜利者的态度入住宸宫,这淑妃倒也没有不愉快的地方啊,还巴巴跑来同她说话,聊天?真是奇了。

只是这同我此行来的目地不甚相干,只是唯一一处不便的地方便是将查案进度的事情告知华太妃。

我笑眯眯的拖住那白眉老太监,手里一滑,袖口里一块红丝美玉轻巧的送到那老太监手心里,“敢问公公,淑妃娘娘和华太妃娘娘都是聊的什么啊?本宫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太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白眉老太监对这样的询问方式当然是十分乐意见到,而且操作熟练地他更也知dào

接下来该怎么做。

“娘娘千岁!”老太监巴巴臭屁了一下,接着道,“淑妃娘娘看似来安慰太妃娘娘,实jì

上差不多是在打听有关华太妃刺杀的事情,至于什么内容奴才没有听清楚。娘娘现在还是别进去的好,先带着大皇子在太妃宫里四处走走,等到淑妃娘娘走了,奴才便来叫您,您看这样可好?”

我满yì

的点点头,果然是个老人精了,“那就有劳公公了。大皇子实在难缠的很呐,看来不逛逛他阿婆地园子他是不甘心的了。”

白眉老太监眼睛眯

缝,甜甜地哈腰应声麻利的跑进宫里去汇报去了。

我叹了口气,失笑着摇摇头,人哪有时候就是这样,尽管知dào

自己一向鄙视和厌恶这样地小人,但关键的时候不和小人成朋友,不和小人交yì

还真地不行。

“母妃,那个白眉毛的人看起来很不舒服,您以后不要同他说话了好不好?”宸珏掀起小嘴不悦的抱怨。

我垂下眼皮瞄见他嘟起的小脸,粉嫩可爱至极,忍不住捋起宽袖,半蹲下身子伸出罪恶的双手又去捏,“就你事情最多,话也是最多的,瞅瞅你父王,半天也吭不出来一句话,只会笑。你倒好,一会也不消停,呆会到阿婆那里可不要乱说话哦,不然……”我坏坏的一咧嘴,一只手便向宸珏的小胸脯挠去,他受不住痒,便咯咯的笑起来,边笑着挣脱我的怀抱,边嚷着,“父王您快救孩儿,母妃刚刚说您呐。哈哈……”

嘎,父王?我挠宸珏的手指不由的僵在了半空,机械的转过头,宸轩一脸温柔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似乎被我尴尬狼狈的目光给逗笑了,红唇弯起来,月牙细长地眸子一眯,明明灭灭,雾掩云遮一般,像夜幕下明媚清丽的星子,低低的,温柔的波动,流转。

微风吹来,鹅黄色的衣袍,鲜艳如海棠花瓣的内里,烟峦一般叠嶂迷幻,“你带珏儿也来看母妃么?”

呃,我腼腆的站好,扯平刚刚因为要恶作剧高高捋起的袖子,心里还残余着因为背地说人家坏话被当场抓到的惶惶感,“呃,是的。嗯……这就要进去了,要不你先进……”嘎,为什么不可以一起进去?

我尴尬地撇撇嘴,心里暗讽自己紧张个啥,每天都见到他,又不是头一回了,心里为什么还狂跳个不停。

我深吸一口气,低眉转开目光,然而不经意间瞟见宸珏那小东西站在我和宸轩中间,右手指头支着自己的小下巴,眨着水灵澄澈的大眼睛看看宸轩,看看我,然后在我脸上停住目光,一副老气横秋的深沉模样,“母妃刚刚不是这样子的,母妃见到父王害羞了么?”

啊!天啊!我几欲抓狂,我前前辈子(自认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坏事)造地什么孽啊?我哪有,哪有害羞……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魔王!

“咳,宸珏不可以这样同母妃说话。”

嘎,宸轩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我无语的吐了一口气,挪步到宸轩身边,吹眉瞪眼的低声道,“你怎么也说我是宸珏的母妃啊我……我……你知dào

我连那个都没有过,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嘛!”

宸轩挑挑秀丽的眉毛,低低笑了笑,”我知dào

,但宸后母仪天下,让宸珏过继到你身边再好不过的。他,确实是我的孩子,只是当年年纪小……嗯,我会满足你那个愿望的,前提是你保护好他。”

什么愿望?我不解地眨眨眼,侧过脸去瞟宸珏,什么愿望我早已记不得了,我许了太多的愿望。但发自肺腑的,这个小家伙在我身边也挺有趣的,况且即便宸轩不说,我也已经答yīng

阿兰要照顾他,现在有宸轩的允许,就更方便了。那……那就勉强当一下这小豆丁的母妃吧,呃,只是干娘。算了,我挠挠头,带母带娘的似乎我都很排斥。

我苦恼又幸福地叹口气,点点宸珏白净英挺的小鼻尖,“跟母妃走吧,该去见你阿婆了,记住刚刚母妃给你说的话哦,不许乱说话。不然母妃晚上还把你……”我偷偷瞥了站在远处的宸轩,伏在宸珏小耳朵边小声威胁道,“母妃很有暴力倾向哦,你要听话,不然我还关你黑屋子。”

宸珏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看我,又错过我瞟瞟远处地宸轩,以同样诡异的姿势伏在我耳边轻声呵道,“母妃,珏儿会听话地。母妃,您这样父王其实也能听见的,父王有很厉害很厉害地武功。”

我白白眼,总算知dào

什么叫虎父无犬子,这个小妖精,长大了肯定比他爹还诡异聪明,祸害啊!我俯身,无语的同这个小鬼头咬耳道,“小骗子,你父王听见了本姑娘也不怕,我也是有很厉害很厉害地武功,哼!”

宸珏“咯咯”笑了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又搭上了我的脖颈,柔软温润的唇印到我颊上,“珏儿很喜欢母妃哦,和父王一样喜欢。”

我怔了怔,脸上蓦地火烧起来,站起身,这时恰好那白眉太监甩着白髯拂尘向这边跑过来,我忙咳了两声,“行了,小骗子,是时候跟我看你阿婆去了。”差点就被你这个小魔王给忽悠住了,看来只要和宸轩沾边的人事都很蛊惑人心,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定力才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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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章 静行以制动

王上,娘娘,大皇子,华太妃娘娘让老奴请您们进太监躬身小跑着过来,余光扫见站在殿外的宸轩,太监脸上光彩瞬间被燃起,身子也不由的又哈低了一个档次。

宸轩淡淡点头,带着宸珏信步走了进去,我也不好落单,忙也跟了上。

太妃宫比想象中清淡素朴许多,但也不失了帝王家的雍容与奢华。华太妃也是一个精细的人儿,知dào

我和宸轩带着宸珏来,必定是有些事情的,所以婉言支走了前来陪她说话的淑妃。此刻悠然娴静的斜卧在软榻上,手里执着一卷翻了半本的书卷,静谧安详的如看破尘封的仙人一般。

看见我们来,站在一边的嬷嬷贴心的接过华太妃刚刚翻看的书卷,顺手递上了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

“王上、宸后都坐吧。”华太妃淡笑着道,话音未落便已经有下人送来了包着锦绣厚垫的玉凳来。

宸珏见华太妃不理会他,兀自掀起了小嘴,“阿婆偏心,父王母妃都有座,珏儿要去哪里坐嘛?”

华太妃雍华的眉目间荡过暖暖的慈爱,见宸珏如此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脸上顿时现出慈爱的笑容,她挥着锦帕招宸珏,宠溺的道,“是谁说阿婆偏心了?这个小豆丁,心思倒是十分灵活哩。来来来,到阿婆这里坐,这里可比你父王那石头凳子暖和多了。”

“嗯哪。”宸珏欢心笑着,连蹦带跳的跑过去。

华太妃伸手抱住他,心肝儿似地揣进怀里,暖暖地余光却向宸轩扫过来,“珏儿同你小时候的聪明倒有几分相像之处,只是你瞧瞧这顽皮的样子,这才像个孩子,你倒好,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模样。幸好又玉替你争气,不然按你这个性子,哀家不知dào

何时才能抱的上好孙子。”

宸轩微微抿唇,“这些都是过去地事情了,母妃今也抱的上孙儿了,那些不愉快地往事就不要多想了,劳心费神的。”

华太妃淡笑着点头。目光转向我。微笑着道。“哀家听说过灵家地事情了。就像王上说地那样。以往那些不愉快地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宸后贤淑大方这很哀家欣慰。往后要好好侍候王上。也不枉王上如此宠幸你。”

我惶然地起身。见礼道。“是地。母妃。”

华太妃点点头。转开目光去逗怀中地宸珏。“珏儿可有跟着太师爷爷读过什么书?”

宸珏鬼灵精怪地点头。提起自己地功课。一双大眼睛兴奋地眨啊眨。“有地。太师夸赞珏儿聪明能干。一目十行呢。母妃也有教珏儿读诗。”

我刚松了口气要坐下。听到这小魔王里出现“母妃”二字。顿时又紧张兮兮地抬起头。不知dào

是该坐还是不该坐下了。直到宸轩暗下握紧了我地手。我才定下心来。仔细听着华太妃嘴里地话。“哦?又玉还会教珏儿读诗。她果真是同从前一样聪明惠质。不枉哀家心疼了她一场。”

宸珏皱皱眉头。但他年纪尚小。贵妃地名讳知之不是甚熟。一时半会也没多想。开口便将我早上逼他背诵地诗文重复着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要教育珏儿不能浪费粮食。要以天下百姓为重。百姓们很辛苦地种粮食。吃地人也要很小心地。不可以奢侈无度。让百姓伤心。”

稚气未脱的话语,将如此深刻睿智地道理说出来,除了我和宸轩面色镇定,堂上的识眼色地人无不嗟叹道,“大皇子如此聪慧,贤德,是东临朝之福气,华太妃娘娘的福气啊!”

华太妃很受用地点点头,一双明如皓月的凤眼中却闪过一丝锋锐的寒光,这寒光如若刀刃一般凛冽,然而却在对上我的目光时,陡然一转,恢复了她往日的沉静。

我心里暗自叹气,果然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看来宸珏以后的人身安全,我是非担不可了。

倘若他有个闪失,那么首当其冲的人便是我,因为她们可以捏造一个大皇子聪颖非常,如果有朝一日立为太子的话,那么宸后的位置便可能怎么怎么不保,宸后娘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宝座,故将大皇子给怎么怎么。

看到华太妃那针对我的敏锐眼光,我便想起前世电视剧里看得到的那些狗血情节。

也许宸轩也感到了华太妃语笑嫣然里闪过的那丝异样,他望着我安慰的笑笑,转过头对华太妃道,“母妃,儿子有话想对您说。”

“哦?”华太妃扬了扬口气,看了看周围,会意的拂手挥退左右,并吩咐了身边一个心腹嬷嬷将宸珏也带了下去,待该

都走干净,她才面无表情的道,“王上说的话是不的?”

我一怔,华太妃果然是宫斗风雨里爬过来的人,宸轩未曾开口,便已经猜到了要害之处。

宸轩失笑着点头,“是的。母妃心里想必知dào

儿臣心里想说什么了。”

华太妃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道,“王上的心思,哀家约莫猜的道,但此事干系到宸家后代,如果不仔细,定会遗患无穷,况且珏儿如此聪慧。王上若还是不放心的话,不如放哀家这里住几日,待一切都沉稳之后,该怎么做,哀家都会遵循你的意见。只是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哀家不能依你。”

母子两个旁若无人的打着哑语,我则像那大殿里站着的寂寞柱子一般,尴尬不说,想走也走不得。

宸轩没有说话,或许已经同意了华太妃的意见,或许他又遁入了自己另一个想法中。只是大殿中沉寂了片刻,才听华太妃道,“宸后,和二殿下查的那件案子可有眉头了?”

我说:“有一些,但臣妾踟蹰不定,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象上那般让人容易看透。莹心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绛云殿,而二殿下提供给臣妾的线索便只有这么一条。没有实凿的证据,臣妾不敢妄加猜测。”

“凡是查案,皆由你推断、猜测而来,如果你不去猜测,不去求证,你怎么知dào

凶手是谁?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有一处哀家并没有明说,因为哀家也没有确定的证据,也只是一种直觉和猜测。”华太妃端起杯盏,轻轻茗了一口,用手轻轻的抹去杯沿边的胭脂红印,“行刺当日,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似乎并不是想真的要本宫的性命,尽管下手都极其狠辣。”

刺杀华太妃并不是想取她性命,那么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蹙眉深思,“难不成他们故yì

如此行径,用这个为幌子,故yì

让我们深入其中探查此事?那么如此说来,二殿下手里的线索和莹心的莫名失踪定也是背后那人放出来的了?那么他们出了这么多虚招,而真实的目标是什么呢?”真的是宸轩吗?

“年轻人,阅历少。”华太妃看着我,幽幽叹了口气,“这皇权争斗,明枪暗箭,笑里藏刀,不是为了私仇便是为了王上身后的这把宝座,真实的目标是王上定然不会错,这个谁也都知dào

。而你真zhèng

要做的并不是去查他们真zhèng

的目标是谁,而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华太妃淡笑着,言语间平淡无常,但字字句句却又是如此深刻。

我沉吟着低头沉思,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莹心的事情一抖出来,最先被怀疑的便是柳家姐妹以及柳家家族在前朝的势力,柳菲絮和柳默吟再不济也不会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泼吧?

“柳家在前朝的秉承‘中庸’之位,不攀附他权,结党营私,也算不上忠心耿耿。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柳家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没有证据不要轻易动柳氏姐妹的念头。况且默吟那孩子已经够可怜,那些人想必也是算好了时间才如此计划的。如果默吟那孩子挺不过去这个冬天,那么春天来的时候,也是这宸宫冬天到来的时候了。切莫在此刻拂逆了柳家的人意思。”华太妃正色的道。

我理理衣襟,恭谨的道,“是,臣妾明白母妃的意思。”明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置宸轩于不堪的境地便不好了。那么这案子该要怎么进行下去?查还是不查?难不成就这么拖着吧?

拖着?

拖着!

对,就这么拖着,以静而制动,那背后的人设下这样的套子,不论我怎样的查下去,都会顺着他们预先设定的目标摸下去,不论查出什么样的结果,最后都会对宸轩不利。那么倘若拖下去呢?拖下去一来是向柳家表示了宸家对他们的照顾,二来这样做就不会逼的柳家狗急跳墙,前朝不稳,三来便是背后里的人等不急了,便自己跳出来再煽风点火一次,到时候在静处的我们便也好应对。

是不是这样啊?我惊诧而惑的眨着眼睛,回过头来去看宸轩,只见他淡淡笑了笑,细长俊美的眉眼向一侧轻轻挑了挑。

我立即会意的起身,对华太妃口服心服的行了一礼,“谢母妃明示。”

华太妃放下杯盏,面色微微显出倦容,“好了,你们下去吧,哀家也乏了。珏儿就先留在太妃宫吧,回头我会让个妥帖的人给贵妃送信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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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章 动中变生变

了太妃宫,宸轩说,“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母你一个参考作用。计划不如变化快,这你是知dào

的,不用太辛苦,有我在。”

我没好气的长叹了一声,“也许就因为你的存zài

,所以事情才这么麻烦。”言外之意便是,你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干什么,前朝权利一扇风,跟着自家后院就着火。那么多碗水总有一碗端不平,可你又不能不端平,这不是存心为难自己么。

宸轩淡然笑笑,虽然知dào

我的意思所在,但不以为意,“我送你回去离若,珏儿你就放心吧,母妃会照顾他周全,倒是你自己,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忙碌。疏不会逼你太紧,除非那背后的人使出让他也意料不到的手段。”

“你很了解二殿下吗?我倒觉得他脾气怪怪的,不可靠,他可是淑妃的儿子……我的意思你应该会懂的。”我看着他定定的道,不论是直觉还是其他有意无意的地方,宸轩似乎都很袒护宸疏,从不轻易让我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这是我不能明白的。只要是心里明白点的人都能看的出,如果宸轩大势一倒,宸疏便可以被前朝重臣立为皇太弟,接着大权最有可能的便是落在他的手里,只要宸轩在乎一点点自己的手中得来不易和将要得到的权利,他都不能对宸疏置若罔闻,坦然忽视。

宸轩微微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同你们,包括修亲王和淑妃所看到的都不太一样。”

不一样?我微皱起的眉头轻展了一下,“难道他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反对淑妃和修亲王串通一气?”

宸轩笑笑,“那倒不是。”

我撇撇嘴,不可理解的摊摊手,继xù

跟在他的身后向太妃宫外走着,心里不断从头到尾的开始整理贵妃和宸珏刺杀这整件事地前因后果,以及太妃给我的资料,反复颠倒的想了好几遍,结果还是跟没想的时候一样。只好扯扯衣带,放qì

了再次从头去想的念头。

车马已经被那个白眉太监引到了太妃宫外,天气已经深秋,不是有枯黄的枝叶飘落下来,扫过白马细长毛绒地耳朵,惹的它不住的晃着脑袋,既可笑又是可爱。

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将在太妃宫那紧张兮兮的神经闲散下来,这一轻松不要紧,空空的肚子掐着时间段的“咕咕”响起,我小心翼翼地揉揉,想起刚刚宸轩说过要送我回离若的话,不仅有些迟了。如果肚子不饿,我很高兴能和他一起回离若。但是例外的情况出现了,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吧……

“呃。你地事情多。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边走走。”我心虚地拉拉他地刺着华丽纹饰地袖子。

宸轩秀丽地眉毛展了展。好像没有听到我地话似地。固执地在车上把接我上车地手伸了下来。

我尴尬地瞪了瞪他。我刚刚地意思应该很明白了吧?难道他没听见?

“娘娘……”白眉太监似乎也察觉到了怪异地气氛。好心地上前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瞟瞟周围。几乎除了那只马之外。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在我地脸上和宸轩地手上。好像在说。你不会是不要命地拒绝王上地邀请吧?你不会是想当着这么多人地目光。置宸王地颜面于不顾吧?

当然不会!我又没有九条命。这是谁地地盘我还是很清楚地。我俯身心不甘情不愿地谢了个礼。将手放到他地手心。脚踏上摆置好地木凳。跟着上了车。

宸轩的手很暖,很温润,由于同他靠的很近,我甚至能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如鸿毛般的浅浅呼吸。

“我想吃你做的东西。”沉默了半响,他淡笑着说道。

嘎?我做的东西?我有些傻眼,有些窘迫,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厨艺,虽然经常跑去凝香斋扫荡,偶尔也动手做点东西吃,但做出来的菜肴一般情况下要经过两三道必要的程序才能入口,第一道程序是,倒掉,第二道程序是,再倒掉,第三道程序才是尝尝,满yì

幸福的昂着下巴,眯起眼。

可是要让我当着宸轩的面,把从锅里盛出来一道道乌七八糟的饭菜,倒掉,那场面简直能让我窘到极点,尴尬的要去钻炉底子了。

“那个,还是不要了吧?我又不是太饿,现在还不想吃东西。”虚伪,狡辩,奸诈,就在这里编吧,等你饿死就敢于直面这惨淡的人生了!我边捂着要饿扁的肚子,边谴责自己罪恶的谎言。

宸轩拂开车帘一角,没有理我,也没有说话。

我有些惶惶然,想起宸珏告sù

宸轩有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就算是我小声同他的耳语,其实他也能听得见的。那么……

我往他身边心虚的凑凑,“珏儿说你会武功,很厉害的那种,是真的么?”

宸轩抬起头,漫心的随意“嗯

,又继xù

看着外面的风景。

“哦。”我正经的坐好,将身姿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上。马车很大,很宽敞,两个人坐在里面仍然有许多舒服的空间。

“嗯,也许这次真的要随你的意思了。

真可惜。”宸轩放下车帘,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

听到他说可惜,我心里也不由的生出些失落感,尽管不知dào

这失落感为什么而起,我笑笑,安慰而诚恳的看着他,保证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就当我欠你一顿饭好啦,我会补过来的。”尽管我回头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宸轩爱吃的菜,然后亲手做出来。

宸轩笑着点点头,屈起秀美纤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车厢,马车随着车厢“咚咚”的两声响,停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笑着道,“我的地方到了,你想去的地方也会很快。早点回去,晚上我会过来的。”

“好。”

马车又动了起来,果然如宸轩所说,没有两分钟马车又重新停住。我理好衣装,拂开车帘,却为眼前的地方给惊诧了一下。

凝香斋。

嘎,他怎么能猜到我拒绝上车的原因,是想等宸轩的马车走后,再私底下要那个白眉老太监再叫一辆去往凝香斋的马车来?

而且有一样我是我没想到的,马车停的地方是凝香斋的后门。赶车的马夫比我先跳下车,见我拂帘出来,才抬起头,恭谨的行了一礼,“娘娘,亦初在这里等您,早些出来吧,王上有吩咐,二殿下一个时辰后可能会到离若找您。”

我侧过脸诧异的看着一袭车夫打扮的亦初,诧异之极,也郁闷之极的应道,“知dào

了。”

很郁闷的跳下车,看看四周,除了我和亦初之外,果然人迹罕至。这一层我真的没想到,若是没有跟宸轩过来,我或许还真会一袭宸后宫服,且带着饿狼似的表情出现在凝香斋门口。

到那时候,不仅好东西吃不成,估计还会令凝香斋因为宸后娘娘的突然驾到而慌乱的不成样子。

“娘娘……”一个黑黝黝的小脑袋从凝香斋的门缝里探了出来,对上我的目光,他咧开嘴又欣喜又惊讶的笑笑,“小路子在这里等着您哪,您还真来了。蔡爷爷已经做好许多您爱吃的,且美容又养颜的好东西等着您哩。”

听到“爱吃的”“好东西”这俩词,强忍了一路的肚子终于按捺不住“咕咕”叫了起来。我兴奋之际,不好意思的瞟瞟亦初,心里暗道,以往在亦初面前装得那些正儿八经的淑女样子,估计今天都打了水漂了吧?但愿不会给人家造成啥不好的影响。不过这种愧疚也只是瞬间即过,并没有阻断我提着皇后凤袍,高兴的往小路子身边边奔边嚷,“真的啊?!我要饿死了,快些给我说说都做了哪些好吃的?有炸鸡吗?”

“没有,王上说吃太多油炸的东西对您不好。”

“那有烤牛肉汉堡吗?”

“没有,王上说吃多了碳烤的东西也不好。”

“算了算了,我说的那种奶+早就做出来了吧,这个肯定有吧?”

“有,但王上说要先吃正经的东西,那个只能当点心,不让您多吃。”

“……”

“娘娘还想问什么?”

“通常叛徒都是要怎么处置的?”

“……”

****

一个时辰不到,我眯着眼睛,满yì

而幸福的出现在凝香斋的后门前,在看到马车旁边两个气质稍有相似的身影后,心情迅速呈直线下降。

“宸后娘娘果真如民间传说的那样贤良淑德,温文有礼么?我看不尽然吧?倘若现在你穿一身宫女服装出现在这里,我还能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不过现在……”

我不屑的撇撇嘴,无视他一脸暴戾鄙夷的坏笑,“二殿下知dào

我到底什么样的人,或许还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自己,何苦说这些无聊的话来挖苦人。不过有一点你也是明白的,我这个人脸皮极厚,你这些话对我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哦?有意思。不过我追你至此,并不是同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敢问娘娘可有在后宫查到什么线索了?”

你工作狂啊你?!人再忙不也是要吃饭的么?身体是革mìng

的本钱,你当我有你那样铜墙铁壁般的身材体格啊?我在心里狂将宸疏里里外外腹诽了一遍,脸上却淡然如常的笑道,“我生性愚钝,不及二殿下的聪慧能干,线索还没有。不过我一直也在查。”

“查到凝香斋来了么?”宸疏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鄙视挖苦我的机会,“不过我却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线索,想必宸后娘娘会及其感兴趣的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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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章 易容惊云变

到凝香斋来了么?”宸疏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

146章 离若瑄陷难

那个……欣然……不……”我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了,极为汗颜的咬咬牙,指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道,“云风?!”

“嗯?小惜是不是认不出来我了?哈,说明我凌殿下的化妆水准还是值得大家伙肯定的嘛。”“欣然”咧开嘴笑笑,点头。

我倒抽了口凉气,几欲抓狂的用指头去戳他,“要死啊,好好的你怎么打扮成欣然的模样干什么?你以为你是泰国人妖啊你,好好的一个殿下你不做,扮女人跑到我离若干什么?”

凌云风挑着秀美的眼皮笑的很得yì

,“看吧,我就给欣然说了我这身行头只要不开口说话,就不会被人认出来的。怎么样?真假不分了吧?”

我恨恨的咬牙,宸疏还没走,屋里又出来一个麻烦精,今天早上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怎么百事不利啊我,我没好气地抛他白眼,“毛病啊你,什么叫你给欣然说了,欣然呢?这会儿怎么不见她啊

“你不是吩咐离若的人都去前院了么,怎么自己反倒在这里嚷嚷着,你也是离若的人,你怎么不去前院?”

我吊吊眼皮,不可思议的看看周围,这的确是我的房间,怎么搞得我像是客人一样?

“算了,废话少说,我这里还有事情烦着呢,今天没有好心情陪你玩了,你先回去吧哈。”如果让宸疏知dào

凌云风在我屋子里,名节方面暂且不论,单是现在他正在查凌家刺杀华太妃一案,这解释不清楚就麻烦了。

“小惜你放心吧,欣然现在在的地方很安全,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如此行径的。说正经的,宸疏是不是把刺杀的矛头转移到凌薇身上了。宸疏向来地为人我是很清楚的,他不会空穴来风的如此贸然的到离若来带人,这件事情不仅干系到凌薇和凌家,还干系着前朝许多权势的倒向。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你和宸疏一同过来,迫不得已我才不会如此打扮呢。哼,多有伤我的风度!”他愤愤地扭过头,涂抹在脸上地劣质粉底,像白面一样簌簌地开始往下落。

我汗颜地递过一张帕子。哭笑不得地道。“欣然没给你说吗?你凌殿下男生女相。肤白如玉。其实用不着这劳什子白粉。当然。如果你若是用了。就不要这么总动来动去。这玩意掉得很那啥。”恶心。

也许也感觉到自己脸上地不适。凌云风哭丧着个脸接过帕子忙去擦。“行了。你知dào

宸疏来是要带哪一个丫头去么?”

我诚恳地摇摇头。“不知dào

。”

“我就知dào

你不知dào

。你脑子简单地只能装下美男和银子。”

我诚恳地点点头。“我知dào

。”

凌云风气结。“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赶紧说完正经地。我快些把这些腻歪死人地东西给弄掉。搞得我一身脂粉味。回去又要被你家那水环大叔给过堂审问了。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小红地丫头。”

“小红?”我歪着头想想,“好像是有的,不过是我收留地那几个小宫女中的一个吧?难道是她?”

凌云风沉吟了一下,“这也难说,也许不是她,也许会是另外一个人。”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眨眨眼睛。

“既然你面前能毫无痕迹地出现另外一个欣然,就难保你院子里出现另外一个小红。”

“不可能吧?”我惊讶之极,尽管嘴上不可置信,但是心里也以为差不多了,“只是亦初他们的本领按理说会察觉到这些异常地,你是怎么知dào

小红的?”

“是凌薇告sù

我的,离若里如果真地有她的人话,也许便是那个小丫头了。她小时候是跟着德容宫里地一个老嬷嬷过活。”

“你还知dào

些什么?”为什么会是离若的人?我心里不知dào

为何突然唐突了一下,如果背后那些人就这件事情来说想找德容娘娘地罪证的话,为何偏偏要在离若里找?

凌云风沉思了一下,“我也摸不准头脑,你还是小心一些为上。我总感觉这件事情还有更深的内幕,而且这内幕与你之间不能说是没有关系的。凌薇说这个小丫头在那老嬷嬷死了后,同德容宫里的下人不合,被排斥出来去干粗活。后来在你没出冷宫前辗转到了离若,你出事后,她因为年纪小,留下看守院子。而你出了月婵宫后,也因为她年纪小而没有赶出去。”

我不耐烦了,“什么年纪小不年纪小的,这一个人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都‘年纪小’吧?”

凌云风笑笑,“这也就是她出破绽的地方。欣然帮我问过和她关系亲密的一些丫头了,她们说华太妃未来之前,这个女孩曾经生过病,因

丫头,这事情只有粗心的欣悦不经意的过问了一下:个女孩病好之后,却变得少言寡语许多,行为懒散,直到才活跃起来,经常想到离若外散心。”

我如若雷惊一般,“这些我怎么都不知dào

?”

凌云风白了我一眼,“离若有几个仆人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事情你能知dào

了,你就不正常了。我和亦幻去过她的房间了,从一块空砖里发xiàn

了这些东西。”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几个轻巧的小白瓷瓶儿,还个一个被白色锦缎包住的东西。”

我好奇的想拿来看,却在落手的瞬间,被凌云风截住在半空,“这个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碰得的。”

他小心地取过锦缎,打开一看,是两个像仙人球一般浑身带刺的黑色铁球,“黑色,代表着剧毒,这铁球便是暗器的一种了。拥有这种暗器的人,是苗刹与东临边关交界处一个神mì

的暗黑组织。这上面的刺代表着拥有者的身份,刺越多越密,持有者的身份就越高。”

我几乎不敢置信的怕怕问道,“那这个东西代表几级啊?”

“不高,估计不是她们的头头就是她们的二当家。”凌云风口气平平,甚至带点戏谑意味的道。

看着他将那俩东西收好,我才郁闷至极的问道,“那照你的话说,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个组织的头儿,肯定是个女的咯?”我不敢想象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说出那样娇弱的,女人的,娃娃音来。

“恩,这次你倒没蒙错。确实是个女人。那个组织啊……”凌云风眯起眼睛,一副向往神驰的模样,“那个组织听说个个都是女人,而且都貌比天仙……果然美妙,怪不得红颜祸水,怪不得美人皮,蛇蝎肠,怪不得……”

我恨恨地一脚踢过去,“无药可救的白痴!快点说怎么办?那前院……”我望了一眼凌云风手中的那东西,不敢想象前院被我召集来的那些无辜性命会怎样,花嬷嬷,香茹,欣悦还有好多关心我的人……

“喛喛,说你笨还真是聪明不到哪里去。

如果那人能出现在前院,我还能有心思在这里跟你唠么?动动脑子好不好?怨不得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都白痴,况且本来就白痴的女人再去恋爱呢?”凌云风撇着嘴,不屑的甩脸皮子道。

汗,我几乎要暴跳起来了,心里忽然有种被揪了一下的感觉,“那那个人呢?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你已经和亦幻将她逮住了?”

“我在小惜心中有这么厉害啊?嘿嘿……没看出来么,原来你也这么崇拜我。不过我这人一向比较诚实谦逊,我没那么大的能耐逮住。不过亦幻他们能不能捉住我就不知dào

了。”凌云风半沉醉,半贼笑的盯着我道。

我松了口气,不知dào

为什么当我问出有没有捉住那个人的问题时,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我很欣慰他能够回答我没有捉到这个结果。

那个人是女人,为什么要潜伏在离若?我困惑的挠挠头,脑袋里忽的闪现出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那个问我贡曙宫在哪里的黑衣女人。不过这两者肯定没什么关系的吧?

“你又发什么呆呢?难道你不问问我那个小红找不到,你该怎么跟宸疏交待?他可不是没那么容易就相信那个宫女私逃了这个烂理由。”

我回过神来,忙拍着脑袋叫道,“是啊是啊,宸疏怎么办?他那么难缠,啊,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凌云风蹙起了眉头,“这个我也不知dào

,或许会有转机的吧?”

“什么转机?这些问题连你都能调查清楚,况且有备而来的他呢?真不知dào

你们都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个线头儿的。”我困恼之极的道,想起宸疏那刀剑一般的口气,我就十分气恼,十分担心,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能了解了一些。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用来形容他,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那现在总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搞得离若除我之外都被拉到刑部关着吧?

“咱们先去前院看看再说。”凌云风用茶水濡湿了帕子,将掉下来的粉末重新又扑到脸上修整好。

我失笑着点点头,这个男人果然是女人堆里磨出来的,女人怎么施粉这样的细节都学得这么像,汗之,如果哪一天我找到我那个姐姐了,一定要她好好的管教管教。

阴狠的宸疏。转机,离若的转机,会有转机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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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章 生别常恻恻

王上驾到——!”一个尖细而扬长的腔调缓缓的荡

我心里倏然一松,凌云风脸上看着我眨着眼睛笑笑,然后快步闪了出去,估计是着急着要去把这身奇怪装束给摆脱掉。

宸轩,我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嘴角蜷起一抹舒心的笑容,抬脚毫不迟疑的向前院走了过去。

因为天色太暗,离若前院此时已经被下人用火把照的灯火通明,除了亦幻等几个隐卫之外,能到的人基本上都到了。而人群之中,两个颀长的背影背对我站着,两个人似乎都在说话,似乎又都在沉默着。

我辨别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待走近,其中一人回头望了我一眼,犀利的目光像两把双刃剑一般,直射过来,顿时冰封住我迈出的步子。

宸疏嘴角挑起一个不甘的笑容,意味不明的看看我又看看宸轩,最后不高不低的声音缓缓道,“是嘛,这就是你一直以来都在等的女人?你知dào

你接受她的后果是什么吗?想必你不会忘记同那个王子的赌约吧?但愿你不会后悔你曾说过的话。”宸疏冷笑着寒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从人群里走出去。

宸疏前脚一走,跟在宸轩身后的吴公公便扯着嗓子嚷道,“散了吧,散了吧,以后都安分点,听从管事的安排,谁若是下去在背地里偷偷嚼舌根子,嘿嘿!”

众人在后宫大总管的坏笑下,打了好几个哆嗦,连连道,“不敢,不敢。”

“那还不下去?”吴公公又阴阴地哼了句,顿时众人如释重负一般忙四散了去。片刻之间,偌大地前院子里只剩下我、宸轩、吴公公和花嬷嬷。

吴公公小心地走到花嬷嬷身边,和声道,“劳烦嬷嬷同陈宫娥娘娘商量一下吧,这离若里的人手虽然不多,但鱼龙混杂,嬷嬷挑几个贴心的留在娘娘身边便可。”

花嬷嬷抬头忧虑地望望我。又恭谨地看看宸轩。浅浅地道。“老奴明白。”

吴公公和气地答yīng

了一声。便扯着她一同退下。

“我将这些人谴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就同吴公公讲吧。”宸轩背对着我。疏离而淡雅地道。

“哦。”我点点头。目光盯着一个灯花爆响地火把。幽幽地道。“没关系。本来我也用不着她们。只要花嬷嬷香茹她们在身边就好了。”心里闷闷地。虽然知dào

不应该去想宸疏刚刚说给宸轩地那些话。但是什么赌约。什么曾说过地话。什么一直以来都在等地女人?

“不用想那些了。灵儿。你要相信我。”宸轩回过头来。俊美地眸子里顾盼流转着熠熠如星地光泽。只是这光泽地背影里。参差着些许难以察觉地落寞和无奈。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从我来到东临朝以来,我清楚自己的周围之后,才发xiàn

自己的价值是那么的渺小。有人说过,人啊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有用。被人利用能说明你存zài

的价值,我存zài

的价值,也许早就在我未来之前在皇权争斗地战场中被吞并。我由一个孤零零的弃妃到恢复品级,洗脱罪名封妃封后,而在这个路上宸轩唯一要求我去做地便是,做好我自己好好照顾我自己,被我逼急逼恼了便告知我,由我去帮他完成权利的统一。

可是事实上呢?我傻傻地,笨笨的,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没有周围这些人地帮zhù

,我似乎早就在这无烟战火里被残酷的吞噬掉。跟不上时代步伐的人,只能是优者生存,弱者淘汰,我具有的知识和智慧只能让我看清楚周围粗鄙的一些行为习惯,但是并不能指导我去所向无dí

,独步天下。

而我再傻也能明白他所做的,从头到尾都在包容和体谅,我有何理由不去相信他,理解他呢?

宸轩看着我又发呆,笑笑,仿佛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呃,又在发呆?不能好好的说一声‘是的,我相信你’这样的话么?”他笑,淡如春山的眉眼中,划过月光般姣好的霞光,迷人,蛊惑,像一个幽幽而的深潭一般,引人不能自已。

我忽然脸有些红,也许是离火光太近,也许是因为……呃,肯定是这里火烤得太热了,我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你说两个原本就在一起的人,因为某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失去了其中的一个,如果有一天他们在见面的时候,虽然认不出来彼此的相貌名字,但在缠绕在心底的感觉会不会变?”宸轩望着我,温润如春风一般的道。

我听着有些蹙眉,仔细想了想,“应该不会变,应该还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就像林妹妹和贾宝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道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会么?”宸轩望我,

了,“那如果过了很多很多年了,多的连他们自己都那会遗忘么?”

过了很多很多年?我有些奇怪宸轩为什么今天说了这么多话,不过还是在犹豫片刻之后回答了,“不会,反正我不会。”我笃定的点点头,尽管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

宸轩笑笑,“哦。”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走吧,外面风大了。你今天处理了好多事情,累吗?有哪里不懂的,或者你想要知dào

的。”

他的手很暖很温润,我暖暖的笑了,摇摇头,“是挺累的,和宸疏在一起真的一刻钟都不敢放下警惕,他太狡猾了,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能嗅出来。不去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我边走边开心的道,好像我说的不是一件曾令我苦恼一天的事情。

“嗯,他不是针对你,是那些人把他逼急了,他才会这么不饶人,如若我今天来晚了一步,离若恐怕再无人能住人了。”黑不见底的眸子,温润之中寒而生威。

虽然心里一直知dào

如果没有转机离若今晚的结果,但当由他这个九五之尊亲自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仍是小小揪了一把,“那些人怎么把宸疏逼急了的?宸疏这样的人也会有软肋?”难道是……

“是柳默吟。”宸轩轻轻叹了口气,“蓉华娘娘的园子被禁足的事情你应该知dào

的,她的病情你后来也十分清楚了的。她入宫的事情其实是宸疏一手安排的,并不是大家想象中她是被她父亲为了讨好我,而送过来的。默吟的病其实并非是天生如此,是因为长期以来被人下毒才如此的,这毒一旦服过便不能终止,像罂粟一般。宸疏将她接进宫里,为的就是让她可以继xù

服毒,延长生命。”

“用服毒来延长生命?”我不可思议的几乎喊出口。

宸轩继xù

说,“你身边那个叫莹心的丫头并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是江湖上一个毒教里的人,深谙此道。默吟为了宸疏,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服了解药。解药确实是真的解药,但不了解的人不会知dào

,只要服了这个解药的人不可以动情,不可以有其他杂念。否则就要受到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之伤痛。”

我如五雷轰顶一般蓦地僵住了脚步,这对于宸疏和柳默吟来说,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折磨?这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备受凌迟痛苦的折磨?何况柳默吟那样的柔弱女子……

我悲不能自胜的颤抖,他握紧了我的手,却又极为残忍的继xù

道,“默吟是何等重情的女子,这让宸疏几欲成狂。这也就是他为何如此杀戮气重的原因。”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我狠狠咬紧了嘴唇,恨极也痛极,当这样鲜血淋淋的事实真的有一天摆到我面前时,我才感觉到这偌大而华丽的宫殿里竟然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那他们要怎么办?”凌迟默吟的身,折磨宸疏的心……

“我已经让太师傅想办法尽量去减缓她的痛苦了。”

“会是什么人这么狠毒?他们不是要冲你去的吗?为什么对一个这样可怜的女人下毒手?”我抓着宸轩的胳膊,定而狠绝的开口,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我想此时此刻我的目光应该是被忿怒和恨烧红了的。

也许是我太过于激怒,宸轩没有再开口,只是缓缓的将我揽进怀中,什么话都没有说。

心中的盛满悲痛的玻璃瓶,仿佛在这一刻被拔掉了塞子,一丝丝,一偻偻,缓缓的溢出来,每丝每偻都如刀锋一样。我伏在他温暖的脖颈,泪珠一颗颗滚落,湿了我的面颊,也濡湿了他干净奢华的龙袍。

“这是他们的选择,谁也没有替他抉择的权利。也许她不会后悔喝下那堪比毒药的解药,也许她明知dào

会是这么样一个结果,她也甘愿为他去做。”宸轩浅浅的道,轻巧地声音如同羽毛一般缓缓的落下,落在我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好像原来他就给我说过,只是我竟然没有注意去听。

我叹了口气,心中的痛也渐渐退了去,缩在他的肩上,木木的开口,“这是她的选择,也许她早就想有一个清楚的结果了。只是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能知dào

这么多啊?”

“我……猜的。”宸轩轻轻将我从他怀里推开,用暖暖的拇指为我拂去眼角的泪,“好了,不要这样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抽空去看她好不好?那时候你便会知dào

我猜得对还是不对了。”

我点点头,胸口却忽然有些闷闷,只有我好好休息么?呃,“你今天要去哪个宫里睡?”鼻头酸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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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章 春宵日长远

点点头,胸口却忽然有些闷闷,只有我好好休息么?天要去哪个宫里睡?”鼻头酸酸……

宸轩愣了一愣,眉尖微挑,好像没有听见我蚊蝇般的哼哼声,“什么?”

我的心骤然有紧跳起来,热血直冲上脸颊,心神跟着看往宸轩的目光荡啊荡,我忙侧过身,心还突突直跳,“我的意思是,你今天还要留宿么?呃,你还要别处去?”

宸轩笑笑,漆黑幽深的眸子里荡着月光一般的粼泽,“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我拧着衣带,脸**辣的,违心道,“随便你啊,反正整个宸宫都是你家,你高兴就留下来,不高兴……”不高兴就走。

宸轩淡淡道,“嗯,我知dào

了。”他转身向离若之外走去,孑然而优雅,却惟独不见转身多瞧我此时我懊恼失望的劲儿。

看着他越走越远,一股恼怒直顶上心尖来,我像一个小怨妇似地气得直跺脚,正当我也要回头进屋的时候,他却蓦然停住脚步,回头笑笑,眉目清朗欣然,“天尚早,你先睡下。我等会就回来。”

什么?我怔在了原地。

“娘娘,您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王上走远了。喏,汤茶已经送过来了,喝完您还要去沐浴,茹儿已经帮您吩咐好了哦。”旁边闪过香茹那张笑得很暧昧的脸。

我脸红了红,“知dào

了。沐浴?昨天不是才洗过澡的……你们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较的这么紧啊?”

“哦。您没听到啊?王上说了。等会还要回来。侍寝宫妃规矩不都是这么地吗?”香茹有一搭没一搭地道。

我脸更红了。任她将我拖到内室梳妆台前将宸后地装束给卸下来。边看边道。“从前好像没有这么具体地安排吧?怎么越来越充分落实这些规矩了?”

“这个……”香茹脸一红。正巧花嬷嬷走了进来。她羞笑着放下手中地木。轻推我肩膀。“这样地深奥地问题茹儿还想不通。花嬷嬷定然是想通地。”话罢。捂着嘴笑嘻嘻地跑开。让花嬷嬷继xù

为我松下那些繁琐地发髻。

看着香茹那娇羞地模样。我约莫能猜得到她想说地内容。不禁也有些赧然。向着香茹跑走地方向。嗔怪着努嘴。“这个小丫头天天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嬷嬷您不能就这么饶了她。”

花嬷嬷笑笑。拾起木为我轻轻梳理头发。语重心长道。“茹儿也是为了您好。请恕老奴说句犯上地话。娘娘现在得宠。是该要为以后打算打算了。娘娘如今就剩自个了。以后总得有一个靠山才行。靠绑住男人地心这毕竟不是长法子。但若是有个一儿半女地。将来再怎么样。膝下也有个依傍不是?依老奴地意思。娘娘要趁现在圣眷。好好地把握一下才是。老奴在这宫里呆久了。愈加觉得这是每一个娘娘最拿得稳地事情。”

呃。我脸颊**辣地。把头差点低地要埋进脖颈里。“嬷嬷。这件事情不用这么急切……”我试图规劝。但并不指望会有多大地收获。

如果我真的是灵惜,也许此刻我会感激花嬷嬷一番好言。只可惜我不是,也不会是,花嬷嬷的话只能让我更加挣扎与苦恼。

我也许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他,但更具体的那些,太过遥远,更何况人命关天,这个……还是需yào

天时地利与人和……

花嬷嬷笑了,轻叹了一口气,“老奴明白娘娘的心思。老奴看得出你们都是彼此欢喜着对方,只是不能明白,娘娘您还顾忌什么呢?老奴斗胆规劝娘娘一句,莫要让自己后悔。哪怕您终有一日要离开他,要离开宸宫。”

“嬷嬷?”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她。

花嬷嬷慈爱地笑笑,“娘娘与宸宫就像清水与油墨一般,难以相容。老奴这点是能看的出来的,有时候老奴都会错以为娘娘同那些刚入宫,心地单纯的秀女一般。对这里,羞涩而陌生。但有时候娘娘又不是,行事作为,具象他看破这宫廷争斗的老人一般。行为处事,娘娘像那深潭一般,难以让人猜透。但是有一样娘娘却不善于掩饰,那便是您对宫外天地地向往,好似天生一般,难以压抑的住。老奴既然能看的如此清楚明白,王上那样聪慧地人又如何不能?他没有道破娘娘的心思不代表他被蒙在鼓里,他一直在默默等着您,等着您告sù

他您不会离开宸宫,或者不会离开他。王上,他从小一直都是很寂寞地。”

花嬷嬷最后那句话语意悠长,似乎带上了一种年老的人特有地沧桑眷恋感。她好像

劝我,而是在托付,请求。请求我好好照顾他。

我心里不由的酸涩,轻轻握住花嬷嬷干瘪皱褶的手,“嬷嬷,您在心疼王上。他打生下来就是王子的命,这一路上怎么会寂寞呢?”

花嬷嬷轻摇着头叹了口气,慈爱而细心的将头发用一根长长的银丝带松松的系住,任长如瀑布的乌发闲散的披落肩头,“娘娘不是说过,高处不胜寒吗?王上自小聪颖,被先帝极为看好,但因为华太妃年少过于急功近利、性格敏感之极,所以王上身边的太监宫女从未少过。按说他自小都应该按着华太妃定好的路线走,但也许就连他的生母也没想到,王上的聪慧早熟竟如历经百世磨练一般老练而成熟,最后监管他的人反倒都能成为被他监管,受他控zhì

的人。他那种隐忍的贵气仿佛与生俱来,让人不得不为之俯首称臣。王上每一个人皆取之有度,用之以道,连先王都多次啧啧惊叹。后来因为太妃娘娘受了藩国的私物,设计促成又玉公主和王上的那件丑事,先帝震怒,将太妃借口谴了出去,又玉也被迫离开京都,返回藩国。生母尚能如此,况且他人呢?小王子在那些人的眼中,只是一块诱惑力极大的金子罢了。王上心中的苦深到什么地步,老奴只能汗颜痛心,却不敢妄加揣度。如今,这件事情除了老奴知晓,其他知dào

的人早就在四五年前被杀尽。”

我惊诧的回头望着已经泪眼朦胧的花嬷嬷,心里被轻轻撕扯了下,我握紧了花嬷嬷的手,“嬷嬷,是他想法子保下来的您对不对?您今天说的这些若是给第三个人听去了,可是要灭九族的!”

花嬷嬷目光中闪过一丝坦然的刚毅,平淡无奇的道,“小王子对老奴的恩德,此生都难以忘却。”她定定望着我,凄惶的一笑,“九族?娘娘真是天真,像老奴、吴公公还有各宫中那些所谓得宠的奴才总管,是不配有亲人家族的。一旦被主子看上,那就意味着你背后的一切都要斩断,你不斩,自然有人会替你杀戮殆尽。主子也怕出卖,奴才也怕被人捏去了把柄。所以啊,老奴是赤条条的一个人咯!不过老奴也有弱处,那便是王上那里了。”

我幽幽的垂下双眸,没有在言语。花嬷嬷帮我梳好头,默默的退下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花嬷嬷和我相处也是一天两天了,她的为人我也摸清个七八,却从不曾细心去了解她背后的故事。

原来每一张笑着的面孔后,都有如此不堪和痛心的过往。宸轩也是如此吗?花嬷嬷如此郑重,而我却不敢贸然答yīng

,我不知dào

自己在犹疑什么,也许是因为他那若即若离的目光,若隐若幻,沉稳不定的情愫吧?

对爱,我真的需yào

一个肯定的,确切的答复。而他,像一潭深幽不见底的寒潭,如果我不能看清楚潭底的心,我便会惶恐不安。

夜深如墨,我带着香靡混沌的花香,早早的缩进被窝,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疏忽,她们为我准bèi

的睡袍很薄,薄的似乎能看见肌肤淡淡的色泽。而宸轩一向睡卧的软榻也没有铺上锦被,我只好懊恼的趁她们走都出去之后,自己忍着寒意,帮忙铺好。

一群什么人嘛!看着思想都挺保守的,但真zhèng

当亲身经lì

一番后,你才发xiàn

,其实这群女人大胆的狠,简直,简直就是色女当道,弄得我自己一点现代人豁达开放的风度都没能好好展现一番。

我掀起绵软的锦被,脸颊火辣辣的去瞄着自己这一身性感小睡袍,心里突突直跳,甚至有些难以明说的期待感,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测测喜欢自己男人的抵抗力?我有些莫名的一笑,裹紧被窝,眨着眼睛有些兴奋的等待着。

也许是因为几个丫头用的香料太过火了,等着等着我的双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最后好像什么都没记得,什么都没看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然后就在朦胧华丽的梦里,看到宸轩疲惫慵懒的身影。他好像很平常很熟练的轻轻掀开我的被窝,就要躺下的时候,秀丽的眉毛因看到什么而诧异困窘的蹙了起来,似乎有些欣喜,似乎有些惆怅,似乎又有些宠溺,而后腼腆的笑了,轻轻拥我入怀……

我咧嘴,憨憨的笑笑,窘窘地回抱过去,软软的,睁开朦胧的睡眼,鹅黄色的锦枕被我宝贝似地拥在怀里,枕面绣着的碎花处,隐约印着浅浅的口水花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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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章 食色安可仰

,是枕头!我窘窘的揉揉眼睛,天色还早,屋外门廊未被值夜的宫人吹熄。我下意识的往宸轩的软榻上看去,被褥依旧整洁齐整,好像从未被人碰过。心里微微泛起酸苦的感觉,他一夜都没回来吧?

我失落的叹口气,将枕头铺平,放好,辗转了两下,怎么也睡不着,瞅着宸轩的软榻正在发呆,却听到织锦屏风外响起一个温柔浅浅的声音,“娘娘可是醒了?”

听出是欣然的声音,我淡淡“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缩进了被窝。

“娘娘您再睡一会儿罢,王上他去上早朝了,吩咐欣然在这里守着。”欣然轻声道。

我缩进被褥的头,又探了出来,“什么?他来过了?”

“是啊,娘娘睡迷糊了么?”

我咧嘴,笑笑,低头有缩回被窝里去,乐滋滋的回答道,“看来真的是睡迷糊了。”连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不知dào

,我现在睡觉怎么越来越死了呢?哪天趁我睡觉被人偷偷掳去都不知dào

呢。

独自想着想着,睡意漫了上来,我又迷糊的合上了双眼。

一个回笼觉睡到天光大亮,我精神饱满地从床上爬起来,正奇怪着离若今天怎么那样安静时,恍然才想起宸轩昨日谴走了离若许多杂七杂八的下人。

“娘娘一夜睡得可好?”香茹跟着花嬷嬷走了进来,笑嘻嘻的道。

我想起来昨晚地沐浴、香氛和那睡袍。羞赧地撇撇嘴。拉过花嬷嬷佯装正经地道。“嬷嬷哟。您说香茹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打发出去了?”

花嬷嬷会意地一笑。“是了。香茹最近可是越发没大没小了。看来还真是该考lǜ

考lǜ

。”

香茹赧红了脸。懊恼地跺脚。“主子又取笑香茹么?茹儿才不愿意出阁哩。茹儿可要一辈子都守在娘娘身边。侍候娘娘。娘娘。茹儿昨晚泡地洗澡水可香?”

“少耍嘴皮子。就你话最多。”我佯装怒意地将枕头丢过去。

香茹笑着接住。努嘴道。“娘娘别忙责怪香茹了。快些收拾一下。王上还在明瑟殿等着您哩。”

“等我?”我疑惑的眨着眼睛,“等我做什么?”

“茹儿哪里知dào

?”香茹笑笑,将枕头放好床上,一边取回我平常穿着地葱绿色丝袍,正要为我披上,花嬷嬷却将衣服接了过来,对香茹道,“茹儿你看看小路子有没有把娘娘的早点给送过来,现在离若人手少了,你就先跑一趟吧。”

香茹乖巧的点头,笑着道,“好地。茹儿这就去看看,顺道儿还要不要把欣然姐姐叫醒?”

我说,“不用了吧,她值了一早上的班,让她多睡一会儿罢。”

香茹应声下去。

直到听见她地脚步声走远,我才转过头看着花嬷嬷,认真地道,“嬷嬷,您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有话想同我说?”

花嬷嬷脸色阴晴不定,为我宽好衣服,才低声道,“娘娘,老奴今天突然感到最近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好的事情?”我惊诧的道,手里一抖,刚刚拿起的朱钗,“哗啦”一声皆散落在地,我有些诧异自己莫名的慌乱,嘴上道着,“嬷嬷多心了,要说没有什么事情,那是假话,咱们哪天也没少遇到过顺心的事情。”

花嬷嬷脸色郑重,颜色阴沉,轻叹了一口气,犹不定地道,“或许吧,也许是老奴年纪大了也不一定,遇到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生出许多繁杂冗乱的心思。”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嬷嬷才不会老咧!好端端的大清早,说这些丧气话干什么啊?嬷嬷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花嬷嬷摇摇头,却又犹着开口,“娘娘,您认不认识昭仪娘娘身边那个叫宝雅地丫头?”

我点点头,望着铜镜里那张清丽可人的面孔,嘴角微泯,“认识啊,怎么能不认识?爆牙妹嘛,记得清楚的狠。”记得刚来那会,就因为那厮差点破了我这张勉强拿得出去,见得了人的脸。

“这个丫头怪怪的,就在刚才老奴来侍候娘娘地时候,无意间见她鬼鬼祟樂的往咱们这院子里望,刚一对上我的眼神,便惊惶地闪开了。很是奇怪。”

我蹙起眉头,想起昔日在绛云殿里她失态之时,念叨的那几句要替谁报仇之类地话,心里也有些起,“嬷嬷,您觉得她是来窥探离若的?”

“是不是老奴现在还说不清楚,心底只是感觉有些不大欢喜罢了。那个丫头听说在绛云殿很是得宠,脾气性子跟她主子一样狠辣。”

我点点头,“管好咱们自己地人罢,千万别再出了什么漏子。华太妃刺杀那一件事情,二殿下显然并没有放qì

对离若的怀,那叫小红的丫头失踪之事,给我们惹

少麻烦。亦幻去查这件事有消息了吗?”

花嬷嬷在我脑后打了一个简单清爽的髻,微笑道,“亦护卫早上来过一次,像是要说这件事情,见您没起床,就走了。”

“哦,等下早茶之前,您让他来吧,有些事情及早不及晚。”我说。

花嬷嬷点头应下了,但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之意,闷闷的,愁绪似乎很重。

我忍不住拉过花嬷嬷的手,暖暖一笑,“嬷嬷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儿?”

花嬷嬷有些惊慌,下意识地便要行礼,忙被我止住,“嬷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见您心情总不见晴,为您担心。”

花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动容,慈爱的一笑,“娘娘是难得的好人,是老奴该死,不该把这情绪带到您身边。”

我笑笑,“嬷嬷既然这么说,就请告sù

我罢,您在忧虑什么,我能帮您什么吗?”

花嬷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木,“帮不了,都怪那丫头择主不慎,谁也怨不得,就随她去吧。”听似恼意十足的话,但百转间却也带着深深的忧虑牵挂。

“嬷嬷,到底是什么事情,哪个丫头?什么择主不慎啊?”

花嬷嬷道:“是同宝雅在一起的那个顽劣不堪的宝桐丫头,实不相瞒,老奴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亲人。只是那宝桐丫头是一个旧人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的。哪知dào

现在绛云殿因为莹心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绛云殿那主儿最近暴躁的厉害,偷偷仗毙了三四个宫女了,今天一大早上便听说她犯了事,被关进了柴房,还不知dào

什么样的下场呐。”

我心惊地紧了紧,“柳菲絮竟然因为这点小事情杖杀了三四个宫女?好狠的心肠!”

花嬷嬷漠然道,“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了,娘娘心过于善良了。善良在这后宫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笑笑,不置可否。

简单的谈话就这么一带而过。

用过早茶时,亦初来了一趟,交代了一下亦幻在外面追踪那扮作小红的女人行迹。

我惊奇的道,“这世上还真的有缩骨功啊?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真的能说扮扮的吗?”

亦初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恭谨,“这种功夫属下也只见过一两次,据说欲要修行此功夫,修行者必须要经lì

生死的挣扎和遗忘在世所有的过去才行。”

我哈哈一笑,“缩骨功干记忆什么事?”生死的挣扎,遗忘过去,貌似蛮符合我这具身体条件的。

亦初道,“属下不知。亦幻一路追逐发xiàn

那个女人同娘娘似乎有些相像,虽然未曾正面交过手,亦幻的直觉向来都是极其敏锐的。”

汗,刚说了像,亦初便符合了我一句,我真怀他是不是用特异功能将我心里暗道那句话给剽窃了去,“你通知亦幻让他尽量查下去,不过切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亦初恭谨的颔首,应声退下。

和我相像的女子?我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这大千世界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前世电视上播放的模仿秀,那模仿周*伦的选手差点搞得连粉丝们都辨不出真假了。

这件事情便被我懒懒抛下,换了行装,随着来请我的吴公公,便向明瑟殿行去。

也许因为想起了穿越那码子事情,我心里有些惆怅,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了?云山和那萨满巫婆的事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渐远,而变得有些不大现实了。帮zhù

宸轩打理江山,对付权臣几乎成为我生活的唯一一条可以依傍,且能够保着我暂安全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以后的事情也不能放下来不做,伴君如伴虎,天知dào

危险什么时候会降临。只是我身边的人,能真心依靠的,究竟不太多。

“娘娘,看哩,快要到内务府哩,前几日见到陈宫娥,她还同茹儿说想念你哩。”香茹隔着车帘,敲敲车厢笑嘻嘻的道。

我拂帘看去,内务府一如既往的巍然立在不远处,红漆的宫门大开着,愈发衬的内务府门旁两侧的花草萎败可怜。我心里不由的有些感念,“陈宫娥现在还好吗?宫里这么多事情,忙坏她了吧?小环那丫头管事能上手了吗?”

香茹应道,“快了,陈宫娥说那小姑娘入宫前父亲就是一商人,心思灵活的狠呐。原先还吵着见您,现在您是宸后了,她也不敢嚷嚷了。”

我笑笑,“无妨,哪天你带她们一起来见见也好。好好鼓励她学习,早些上手,可以早一些分担陈宫娥肩上的重担。”也可以早一些帮我去做更重yào

的事情。

我淡淡一笑,放下了垂帘,刚刚困扰在心里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150章 秋雨微寒日

早上起来之后,天气便有些阴阴。刚从内务府走了蒙下起细雨来,如丝如织的雨,带着轻薄的寒意,兜缪婉转,从被我掀起的车帘角处打过来。香茹跟在车厢外走着,细心的要替我掖藏好,但被我阻了住,“就这样吧,没事儿,放下帘子挺闷的,你们淋不淋啊,不行都坐到车里来吧?”

“万万不可,这是凤驾,您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折杀我们这些奴才吗?”香茹撇嘴一脸郑重地道,“外面雨又不大,马上要到明瑟殿了,到了那里自然有地方供我们休息,娘娘就不要操心了。”

我不理会她,伸出手去试试半空中的雨点,的确不是很大,只得不勉强她们上来。秋雨易伤怀,我将车帘卷起。

香茹便要不依,“娘娘,才刚说了您,快些放下,省得寒风吹进去,伤身子。”

我抿嘴一笑,不理会她,自顾把车帘卷起来,“你们淋在雨里的都不怕,我掀个帘子怕什么?若是真要伤身子,你们最不得yì

。好了,欣然今天把我包裹得暖和着哪,你们给我聊聊天,省得我寂寞。

随行的从人有些讶意,惊惶的恭谨的笑笑,却都不作声。只有香茹一人高兴的答yīng

了一声。

我心里也明白这些人顾忌着身份尊卑等封建规矩,也没有多追究,幸好今天将香茹带过来了,不然真还有些冷场。

我笑着道,“香茹,吴公公哩?”记得是他传宸轩的话来叫我去的,这会子怎么不见人了?

“在车驾前面,好像吩咐车驾快些走的吧?”香茹应道。

“哦,香茹,咱们来之前花嬷嬷有说今天王上叫我们来干什么的吗?”

香茹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没说。不过刚才听前面那几个宫女说。好像王上要带娘娘去看什么吧?具体地谁也不敢多问。那群宫女是明瑟殿地。个个都很凶。”

我笑笑。“她们也有自己地难处。你就少抱怨几句吧。你把吴公公叫过来。我问一问他。”

香茹点头应是。快步向车驾前跑去。片刻吴公公就折了回来。见到我施礼道。“娘娘唤老奴有何吩咐?”

我道:“公公。王上叫本宫去干什么啊?”

吴公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无穷地笑意。“娘娘这话老奴听不明白了。不是娘娘一路吵着要来明瑟殿寻王上地吗?”

我?我讶异地瞪了瞪眼。甚至想伸出手去摸摸吴公公那光亮地脑袋。没病吧?谁都知dào

我一大早起床后。花嬷嬷就说宸轩要我去明瑟殿。什么时候变成是我要闹着去明瑟殿地阿?

吴公公狡黠地眨了眼睛,“娘娘还是别着急了,王上和亲王殿下在商讨着事情,忙得很,娘娘您看我们是不是要车驾行慢一些。”

我糊涂的晃晃脑袋,这老太监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怎么说话颠三倒四地,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宸轩若是忙我便不去叨扰就是了。话说,本来我就没打算跑明瑟殿去,本想着今天去看看柳默吟去呢,宸疏现在忙了,沐雪园想必就剩下柳默吟和番儿主仆了。

见我晃脑袋,吴公公高声唱了一声“是”,扭过脸对着车驾唱喏道,“娘娘让车驾行快一些!”

嘎?我更加吃惊,还未来得及开口,吴公公便低声靠了过来,“娘娘,王上被修亲王纠缠了一早上了,老奴斗胆请娘娘来,还望娘娘息怒。”

我皱皱眉头,“多大点事情啊,我还以为公公老糊涂了呢。修亲王为何要纠缠王上?”

“这个……”吴公公有些犹豫,我忙想起后宫女人不得干政这一事情,忙要收回话,却见吴公公俯身道了个礼,低声回道,“娘娘不是外人,老奴也不敢隐瞒。修亲王是因为立太子的事情而纠缠的。”

“立太子?”我诧异的怔了一下,是不是太搞笑了?宸轩身体健康,年纪轻轻的立太子干什么。

吴公公失笑着摇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了,娘娘到了明瑟殿便能明白了吧。”

我点头,知dào

这些事情属于高等机密,吴公公这样的宦官知dào

这些已经十分了不起了,这里可不是明朝。

我放下帘子,心里忐忑不定,修亲王提议宸轩立太子之事未免有些太操之过急,究竟是什么事情触动了他的逆鳞?立太子,哼,如果没有一个完好无缺的理由,很容易惹得在位者地反感。看看中国历代皇帝,哪一个不到不得不立的或者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发布诏书,立太子的?

忑了一阵,车驾行到明瑟殿便止住,未下车,便听个洪亮粗犷的人声,“请王上三思,太子自幼聪慧非常,行事不同于凡人,百姓皆为之荣耀,皆盼望储君早一日被立,天下人心得以安定,百姓也可安居乐业……”

我不屑地撇嘴,这样的理由也能拉出来在御书房里讲,“这说话地人不会是修亲王吧?”我侧身,在吴公公耳边低声耳语道。

“娘娘圣明,此人是京都提司,是他挑起这件事情的。”吴公公小心道。

什么京都提司,想来也是修亲王找来的拖吧?不等宸轩开口回答,我便提敛裾踏进了明瑟殿的门槛。宸轩手执一奏折,蹙着眉头在看,堂上一人站着,几人坐着,右上手坐着的便是修亲王,此刻他颜色大好地在泯茶,锐利的余光斜到我,最先恭谨的起身微微屈了半礼,问好道,“宸后娘娘。”

听得他地声音,堂上其他几位白髯大臣也皆站起来,我忙道,“各位大臣莫要见外,看来王上正忙,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了。”

嘴里说着,眼睛便轻轻地扫向御座上坐着的宸轩,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高雅淡淡淡眉一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吴公公,嘴角微动,“宸后到明瑟殿找朕可有什么事情?”

我媚眼一笑,捻着嗓子,眉目顾盼流转了一下,羞赧的侧看青石地板道,“王上昨晚没睡好,臣妾担心,故亲自熬了点滋补的清粥想请王上尝一尝,哪里知晓王上和亲王们在谈事情?请王上饶恕臣妾的鲁莽之罪。”说着,我在广袖凤袍里轻掐了自己一下,眉头一皱,眸子里便觉得有水雾氤氲。

等了半响,本以为宸轩会很配合的从龙椅上下来,安慰几句,哪知dào

余光扫去时,他竟如看痴了一般愣住,气得我暗自咬牙,眼看着水雾就要给蒸发干净了,却听旁边亮起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宸后娘娘行的是自己的本分,何来有罪之说,臣也见王上眉目间甚是疲倦,王上身子刚好,理应多加休息才是。”

我诧异,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举目看去,只见老蔡头此事穿着的无比正经,头戴笼漆官帽,一副辅国重臣一般的架势,若不是仔细瞧,我还真不能认出来他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个老顽童。

我感激的点头道,“本宫多谢太师,太师所言不差,王上的身子并不是太好,秋雨连绵,寒气加重,所以臣妾才担心王上的身体。往日这时王上已经回到后宫休息了,只是今日久不见回,故本宫才担心过来的。”

“罢了,朕确实疲倦了,皇叔和众位爱卿都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朕自会好好考lǜ

,况且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朕记住就是了。”说着歪了歪慵懒俊美的身姿,眯起的眸子里也露出疲倦的神色。

亲王权利再大也只是亲王,既然王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拉着这些权高位重的大臣们多言语,临走时只是有些不甘的瞪了我一眼,便讪讪告辞退下。

大殿里只留蔡太师、宸轩和我,蔡太师是因为我要让他帮忙给宸轩调息病情而留下,修亲王也没好多说什么。

“王上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啊?”蔡太师泯了口茶,沉稳的道。

宸轩笑笑,坐直了身子,刚才的懒散柔弱早就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敏锐高贵如山巅的雍容华贵气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蔡太师先跟着朕去看一看人吧?宸后既然说了朕要休息,朕若是不休息怎么能行呢?”

蔡太师警觉的一笑,站起来起身恭谨道,“王上说的极是。”

这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隐晦的话语让我有些犯迷糊。看着修亲王他们都退下,我松了一口气,坐到凳子上,闷了一大口茶,用眼睛斜着站在我身后的吴公公,“刚才还行吧?”

吴公公淡然一笑,躬了躬身没有言语。

宸轩从龙座上走下,走到我面前,淡笑着伸出修长玉润的手指,“走吧,去看一看柳默吟。顺便让蔡太师帮她瞧一瞧病情。”

蔡太师也道,“今日秋雨薄寒,蓉华娘娘臣的确是该看一看了,但愿娘娘能够听得进老臣的吩咐。”

想起柳默吟,我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手顺从的放到宸轩的手心,即便他不说,我今日也要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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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章 落寞残花后

起柳默吟,我苦笑着没有说话,将手顺从的放到宸轩即便他不说,我今日也要去看一看的。

然而顾盼之间回味蔡太师的那句话,心中难免悱恻,默吟是何等重情的女子,只怕任何人都难以企及,如若不让她思念他,盼望他,担忧他,不如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好过这病痛百般的凌迟。

沐雪园,沐的是落花如雪,沐的是落花下孤单落寞的倩影。身旁的美婢展开厚厚的极低狐裘,细心的披到那越发瘦削的肩膀上,微风轻舞,让人不由的为那落花下的人儿心忧万分,生怕她随那残花一般,眨眼间便凋零萎败。

番儿为柳默吟披好狐裘,敏锐的明眸扫过来,见到宸轩和我难掩压抑,侧脸低眉在柳默吟耳边低说了几句话,便向我们这边行了一礼,先一步去进到屋中。

柳默吟回头,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孔却好无血色,白的要人心惊,若不是那璀璨融雪的笑意,只怕是谁也不敢轻易相信,这玉雪般的女子竟也是出自这袅袅凡尘,“默吟参见王上,参见宸后娘娘。”至始至终,她从没言过一句臣妾。

我欣然一笑,眼角却早有泪痕微湿,我忙掩了泪意,快步上去扶住,既心生怜爱,又难过的责难道,“怎么在外面站着?天很冷不知dào

吗?”

柳默吟淡然笑笑,“还好,默吟的身体比从前好些了,没那么惧冷了。”

“那也不行,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快些进去吧,小心受了寒,蔡太师也在这里,帮你看一看。”说着,我以目视蔡太师,他躬身应是。默吟却宛然一笑,淡淡摇头,“不用了,再看也是无用,不如让我安心快乐这一阵子。”语意嫣然无他,她昂头去看一枝即将败落光的花枝,微微一笑。

番儿已经恭谨的走过来,恭谨的向宸轩和我施礼,“请陛下同娘娘们移驾花厅。”

宸轩点点头,望了我一眼,对着默吟道,“进去吧,让太师给你看看,上次送来的药可都吃了?”

柳默吟苦涩地一笑。躬身施礼谢道。“谢王上还如此挂念吟儿。只是您越如此越是让默吟心里不安。”柳默吟语意晦涩。但并没迟。引着我们向花厅去歇着。

厅中四季常青地花叶缭绕繁茂。桌几小椅皆都极为干净雅致。但不知dào

为何我心里反倒是唐突了几下。隐隐感到一种弥离之际地凄恻。于是担忧地望向柳默吟。她坐在铺着棉絮地小椅上。在宸轩正色地目光下。苦笑着任蔡太师给她把脉针灸。

我见她神情如此。忙笑道。“我好久没来默吟这里了呢。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这花厅挺别致地哩。默吟向来心灵手巧。回头天气好了到我那里也坐一坐好不好?”

柳默吟淡笑着去瞟宸轩。我也会意地向宸轩努嘴。“王上不是还有事情吗?让我陪在这里同默吟说说女孩子家地话好啦。”宸轩在这里确实让柳默吟很尴尬。她名义上是她地妃子。私下却是宸疏地相知相悦地情人。这样地双重身份实在令人尴尬。

宸轩会意地一笑。起身转到柳默吟地身后。不顾我脸上地惊诧。伸手在她脖颈处轻轻一点。嘴角蜷起凌厉地笑容。扭过头对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番儿道。“不可以在这里动手脚。你不知dào

吗?”

我一头雾水。只见柳默吟然一笑。“是默吟让番儿将那穴移开地。和她一个丫头家无关。”

番儿眼角噙泪,跪下求道,“奴婢斗胆请王上不要再封住蓉华娘娘地颈穴了。”

宸轩道,“你知dào

如果不封住劲穴你的主子会要受什么样痛苦吗?”

番儿咬唇泪已然,“奴婢知dào

。”

宸轩凛然眯眼,“那就好,可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由得了你们,蓉华娘娘可不仅对宸后对朕重yào

,对其他人也很重yào

。此话休要再提,记住,朕不许。”

仔细听来,我心里已经明白大半,宸轩估计是不想让柳默吟在动情地时候遭受凌迟般的病痛,所以封住了她某个穴位来减轻她的苦痛。只是柳默吟然特立的性子,她也许宁愿感受到身体的痛楚,也不要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想体会因为想念一个人的痛苦。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宸轩眯起眸子,微微一笑,无言而退。

待宸轩和蔡太师都走后,我才起身,静静走到她身后,抬手拂去柳默吟那如丝缎一般地长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的脖颈处早已於紫一片,在周遭白如凝脂地皮肤映衬下,愈加显得狰狞可怖。

我心如绞痛,颤巍巍的缕好她地长发,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娇小的身躯,瘦骨嶙峋。

一双冰凉轻轻拍上我手背,“好灵儿,我快好了,不用那么担心。王

做,只是为了让我少受些痛楚而已。”

我低下头,将脸埋进她香氛旖旎地发中,“你明知dào

的对不对?为什么要吃那害你这般的药,莹心的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告sù

我,倒底她同离若的哪一个人勾结的?我一定要把她们找出来。”如此狠毒的伎俩去对付一个病弱膏肓的女人,这口气怎么能让我咽下

“找到又如何?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yào

了。灵儿能够明白我的不是么?”

我凄然无语,只是直起身子替她将长如丝的头发缓缓捋顺。

耳畔依然幽幽的响着柳默吟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还记得小时候吗?灵儿就是这般给我梳头发的。当年默吟年纪小,柳府里皆因默吟的出身苛待我,本以为天下人都如那些姨娘一般,哪里知dào

世上还有愿意亲近我,为我绾发的人?”

我然一笑,“怎么会没有?我不就是吗?”

柳默吟点头笑笑,“是啊。这一世除了番儿以外,愿意为我绾发的便只有灵儿和他了。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越不能去想,越不该去想的人,你越越想得厉害,想得心痛。”

我蹙眉,心里闷闷,唯恐柳默吟提起往事,病痛缠身,忙急急转了话题,“默吟,你猜我前几日出宫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人了吗?想起来真是有意思呐。”说着也不忘向番儿使眼色。

她知心的一笑,抹掉了泪,也依偎到默吟身边,怀念道,“娘娘咱们可好久没出宫了,现在也不知dào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世界了呢。”

柳默吟笑笑,“灵儿向来机灵古怪,这回是不是又捉弄了哪家公子?”

我脸一红,柳默吟向来心灵聪慧,虽然我从穿越来后不久,但她却把我的性子摸得清楚至极,现在更是一语便道破我的关子。

我撇嘴笑道,“吟儿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不过还真让你给猜对了,那个公子确实不同凡响,脸皮厚的啊……”我边说边用手比划,逗的柳默吟和番儿不禁咧嘴威笑起。

见她们这两个木头人动容,我话匣子大开,“果然啊,无论古今中外,这搞艺术的,唱歌的,画画的人都脾气固执,不容于常人。我这次出去遇到的一位便是如此,还自称是东临朝第一乐师哩。”

“东临朝第一乐师?”柳默吟一笑,“冥公子吗?”说着便向番儿瞄去,只看得番儿满脸飞红。

我心里一惊,莫非番儿同那冥箫有一腿?

番儿看我意味复杂的眼神,着恼腼腆道,“不是宸后娘娘想的那般!只是那人一厢情愿罢了,番儿心里早就十分清净,冥公子是番儿旧识,娘娘别想歪了。”

我失笑着点头,连连摆手道,“我就说嘛,番儿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瞧上那么固执的木鱼疙瘩。”

“那可不是木鱼疙瘩。”柳默吟诧异的笑道,“冥公子虽喜音乐,但其人截然不受拘束,武艺更是高强,为人也耿直,不仅是番儿旧识,也是默吟先前十分赏识敬佩的人物。”

“哦?”我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行为处事十分固执呢,我只是对他的箫音随口评价了几番,他却一直追我到桑将军府。”

“知音难覓,想必灵儿必说中了他心里的要处了。灵儿若是能同他交友,是一大乐事呐。”柳默吟道。

我说:“那看来我还真要好好认真对待一下咯。”

柳默吟笑着点点头,抬头对番儿道,“你去拿我先前留下的那些花茶过来给灵儿品品。”

番儿犹疑了一下,应是下去。

我眉头蹙起,不明所以的看着柳默吟,“默吟……”

“灵儿……”柳默吟蓦地从椅子上滑下,要与我行大礼,我惊惶至极连忙扶住,“默吟有话就直说,何苦这般?!是不是关于番儿……”

柳默吟苦笑着点头,“默吟此生有番儿这样的丫头实在有幸,刚才那一礼确实是为此的。灵儿能明白默吟的心思么?”

我怆然点点头,“我明白。”

“那冥箫公子先前确实有意于番儿,只是这个丫头性子纯净,如果将来有机会,灵儿替我帮她寻一个好一些的归宿,不枉她这么多年来陪我受这凄清之苦,不枉我们之间这么些年来的主仆情谊。”

我有些懊恼,嗔怪她道,“这样的大事我不管,这可是你的丫头,你自己来操心吧。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小心我将你最宝贵,最心疼的丫头卖给人牙子去。”虽然这么威胁,但我心底早就凄凄难耐。她这是在向我交待遗言吗?我蓦地起身,“我不要!你的丫头你自己来照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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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章 奸人当道行

默吟凄然一笑,“灵儿,何必这么任性呢?其实所有我自己之外都知dào

答案,你是默吟的知己,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何苦连你也想要骗我呢?”

我回过头,难掩心里的难过,“默吟,我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等到我们帮他收回他需yào

的权利,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这样不好吗?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柳默吟摇摇头,“傻灵儿,你知dào

吗?这么多年来的病情早已经将我身体的折磨的难以再负任何压力,此次服解药,虽然让我不像从前那般惧怕寒冷,但是也许如蔡太师说的那般,我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不过这些早已经不重yào

了,我只想我在乎的人能好好的快活的活下去,灵儿,答yīng

我好好的照顾他,好好照顾番儿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从不愿意在她面前多做这些无用的掩饰,只能颔首点头答yīng

,“默吟……”

她笑了,纯净清美的笑容如若春花皎月般明媚动人,只是这种动人却让人容易联想到鲜花败落时的最后一刻娇艳。她轻轻拉过我的手,温柔的抚摸道,“傻灵儿,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替我转告给王上。”

我眉毛不由一皱,“是关于柳家吗?”

她点头,一笑,“柳家的其他人我不想多说,只是哥哥他的性子与我一般,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帮zhù

权臣造反,他是难得的一个将才,王上权倾天下那日不会远了,如果将来不能容下柳飞卿,默吟只望王上保全他的性命,让他安安稳稳做一个平民也好。其实这朝堂之上,明眼上平地无澜,其实暗下里,早就风起泉涌,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永远都说不清楚,真zhèng

能够全身而退的,那该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啊,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罢。”

无关了么?我抬起头迷惘的看着她,无奈的微笑如晌午刺眼地阳光一般攀附在她的病态红的脸颊上,脱尘曼妙的美人,此刻b弱的却如五彩泡沫一般,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消失。

她轻轻咳了咳,番儿已经捧上来花茶,如花般的美婢,如今也比初见时那般憔悴疲倦。

我涩涩一笑,亲自酌了三杯茶,一杯放到柳默吟面前,一杯递给了番儿。番儿见此惊惶的跪下,“宸后娘娘,番儿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哪有……”

“番儿。”柳默吟和我异口同声地唤出。

我心里一动。默然地向柳默吟会心地点头。“以茶代酒。番儿。这杯你受地起。这不仅是你家主子地。也是我地。”

番儿含泪俯身。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空着地杯盏翻向我时。泠然而落地泪滴。湿了杯沿。

我没有再说话。将杯盏里地茶同样饮尽。拂袖起身。转过头。漠然道。“柳默吟。你听着。好好活下去。无论你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泪落湿面。我快步向花厅外走去。不理会默吟最后那句弱如风丝地呼唤。

沐雪园。落花如雪。雨落纷纷。如泣如诉。

背后那片静谧淡然地世界。琴音澈然而起。和着清冷地秋雨丝。缠绵而落。

“秋水为渡兮,残月晓风。悲兮莫离兮,酒莫辞频;乐兮相知兮,芷兰为锁。哀莫天涯兮,满目华歌。凉梦频惊兮,淡月笼明。朝饮初露兮,思我光华;夕餐落英兮,惜我默吟。英为冠兮,汝歌而立;织云为霓兮,酣畅淋漓。凤鸟归林兮,汝不为所;九天为正兮,吾归吾歌。蹙山凝眸兮,省吾《离歌》。”

我驻足,凄然回首,秋雨下,沐雪园笼罩在一片绝美的琴音与悱恻动人的乐声中,抑扬顿挫地曲子带着与这个世间婉转的眷恋与痴恋……

出了沐雪园宸轩撑着伞静静的站在雨中,柔然而沉稳的微笑,让人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暖意来。我走过去,轻轻的把挂着泪痕的脸依偎到他地怀中,眷恋的蹭蹭,“宸轩,你会在我身边多久?你会宠我多久?”

他温柔地一笑,抬起温暖的手指默默地替我拂去泪痕,“生生世世好不好?”

我凄然摇摇头,“不好,生生世世太远,我只要你在你能陪我的时候,专心地好好守着我就好了,如果不想喜欢了,如果你累了,你要第一个告sù

我,千万不要等着所有人都知dào

你不在留恋,才让我最后一个知dào

。”

他静静道,“好。”

我泪已潸然,心里既悲又喜,难以明说的情愫,令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与孤独。原来我以为自己很特别,什么都与这里的古人格格不入,处处自以为高出他们一等。

直到遇到柳默吟之后,我才知dào

,我其实和他们一样,只是多一点见识的普通人,我与他们一样,同样

老病死,同样面临悲欢离合。谁知dào

明天会发生什以,空头支票我不要,只要他能在我身边的时候,心底如一的陪守着我便好。

宸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我漫步在雨里,静静的送我回到离若。

也许是因为看出我脸色不好,香茹她们也没有再嬉闹,侍候着我吃饭,说了一会闲话,我便早早睡下了。

然而朦胧之中又感到被人惊慌失措的摇晃着,我蓦地一心惊,像是被钝器猛击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起,我睁开眼睛,触目便是香茹惊惶至极的面孔,我忙问,“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默吟出事了?”

香茹哽咽了一下,惊色依旧,“王上在回去路上……遇刺……”

“什么?”我犹以为在梦中,“遇刺?怎么会遇刺?他呢?”说着我亟不可待的就要下床。

香茹恐我心焦,忙道,“娘娘别急,没什么大碍,茹儿这就侍候娘娘穿衣,王上现下在书房歇着,太师和宫里的几个御医都在,幸得随行的小太监挺身相护,否则真……”香茹顿住,觉得自己话太多了。

我边听着,衣服已经穿好,忙宣了离若几个重yào

的人,便忙不迭的向明瑟殿赶去,赶到时,太医们都已经下去。华太妃阴冷着脸坐在明瑟殿内室的榻几上,见我过来,眼皮也没搭一下。贵妃和其他妃子闻讯也都陆陆续续的赶来。我到时,贵妃已到,此刻正红这个眼睛,乖巧可人的坐在华太妃身旁,见我过来忙施礼参拜。

我先马虎向华太妃行过礼后,又匆匆受了这几个妃子的问候,这才得空问小心陪在华太妃身边的吴公公,“公公,王上可好?究竟是什么贼人竟敢在宸宫里如此大胆行刺?刺客抓到没有?”

吴公公施礼道,“回娘娘,王上已无大碍,只是那刺客是专门受过培训的死士,身体相貌同普通人无什么区别,一时看不出来倒底来自哪里。刺客刺杀未遂,自而死。”

我沉思一下,没有言语。不想华太妃却不悦道,“宸后有何高见?”

我一怔,不曾想到华太妃还能在这个时候问我这样的问题,只得低眉欠身道,“儿臣愚钝,才刚得知此事,还未有头绪。”

“愚钝?哼,哀家看宸后真是愚钝的不清啊?”

我心中一凛,华太妃语意不善,想来心底已生罅隙,只得作惊惶之态道,“儿臣请母妃息怒,儿臣这就去彻查此事,现当下还望儿臣先探望王上,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才好准确定夺。”

“哼,来龙去脉?”华太妃火气正盛,“来龙去脉宸后不会那么不清楚吧?王上是从你寝宫出去的,这宸宫之中就数离若离明瑟殿最近,王上遇刺你反倒是最后一个知dào

,现在还好来问来龙去脉?这件事情宸后可要掂量仔细了,若是查不出什么……”

“母妃息怒,宸后娘娘才从蓉华娘娘那里探望回来,疲惫的很,有些疏忽也是很正常的,母妃莫要为此错怪了宸后。”坐在身侧的贵妃贤惠达礼的替我说着好话。

不过这好话说的华太妃威严毕现,凤目怒瞠。

我没等到华太妃开口呵斥便先道,“多谢贵妃娘娘的好意,只是这件事情同蓉华娘娘无关,至于身心疲惫之事,也并不是为了此事而烦扰的。本宫最近在清查各宫秀女妃子的户簿,因此才略有疲倦。只是本宫也奇怪,离若离明瑟殿如此近,为何王上遇刺这等大事率先知dào

并不是本宫,而是相隔甚远的太妃宫,这件事情还需yào

好好查一查便是。”华太妃怎么说也曾经是宫里打爬过来的人,我话中的意思她不会听不出来吧?

华太妃略一沉思一下,面色仍旧阴晴不定,但也并没有再多加为难我,只是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根察,这刺客一日不除尽,哀家就睡不好觉,无论是谁,只要查出来,定要他受极刑之苦。”

华太妃此话说得竟是锐利十足,任谁听了都难免暗下心慌,各自交头接耳的安排人手去自己宫里搜查有没有可人物的出没。

贵妃却冷然一笑,“母妃说得极是,竟然连王上都敢痛下毒手,真是无法无天了。唉……臣妾这忧心更是深重了。”

华太妃不知她是何意,安慰的一笑道,“好在王上没有大事,你们也都安心的散去吧,哀家有你们真是欣慰之极。这里就留下贵妃和宸后侍候着吧。”

众燕环肥瘦娇美忧心的妃嫔听华太妃的话,也都恭谨应道,只有李妃不甘的道,“华太妃,臣妾有一件不情之请想叨扰母妃。”

153章 笑羞痴佳人

太妃凤目微眯,看着李妃笑道,“李妃娘娘有何事情

李妃道:“母妃,这贼人竟能出现在宸宫里,咱们这是皇宫,如果是贼人想进来岂能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臣妾的意思是,后宫之内必有内应。”

华太妃说:“这个哀家已想到,传哀家懿旨,各宫里加强个子守卫,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人物。”

李妃依然道:“母妃圣明,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不能忽视的,那就是大皇子的安全,难说那些贼人不会动大皇子动心思。”

李妃的声音很轻,但殿上众人听着却无不感到一阵冷风直串脊背。华太妃浑身一颤,凤仗重重的敲地,脸色更是阴极可怖,“依李妃娘娘的意思呢?”

“母妃不如将大皇子送回到贵妃宫里,严加守护,切莫要贼人有机可趁。”

我心里恍然一突,担忧至极的看向华太妃。

只见坐在华太妃之下的贵妃泪眼婆娑,边抹泪,边期期艾艾的道,“是啊,臣妾知dào

母妃喜欢孙儿,可是再怎么样珏儿都是臣妾的亲生骨肉,王上前日下旨说让珏儿好生陪在华太妃身边,暂时不用去太妃宫去探望,可是臣妾能不想去探望吗?现当下宫里正乱,母妃同样忧心王上,也十分劳神,不如让珏儿回到贵妃宫里吧,这样臣妾也好替母妃王上分忧。”

我皮笑肉不笑道,“贵妃娘娘这话说的我倒不明白了。宸宫就那么像贵妃娘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吗?只单是一个刺客就能让你心慌了么?贵妃娘娘未免胆子太小了。退一万步讲,如果真如贵妃娘娘所说的话,宸宫守卫不值得大家信任了,那么试问宸宫除了明瑟殿最安全之外,还有哪一处宫殿最安全?无是太妃宫,这话说的到有意思与味道了,太妃宫里不安全那么贵妃宫就十分安全了?这样的话贵妃娘娘怎么不想着让母妃也迁去贵妃宫呢?”

贵妃脸色窘红,气恼之极。

华太妃却有意相互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大皇子先在哀家那里吧。哀家自会将他照顾周全地。一切都等王上好了以后再作定夺吧。又玉也不要难过。谁说不让你去探望呢?你理解错王上地意思了。他怎么可能不要你看看自己地孩子。真真是大笑话了!只是哀家确实喜欢那灵巧聪颖地小孙儿。贵妃就忍着心疼再让哀家同他亲昵一阵子吧。

再说。王上他身子向来羸弱。如今又受了伤。哀家还指望这段时间你好好陪在他身边照顾着呐。”

贵妃不得不强颜欢笑。“母妃说哪里地话。又玉也只是因为怕劳烦了母妃所以才这么说地。既然母妃不以为劳烦。又玉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么又会心疼不舍?”

我暗下松了一口气。好在保住了宸珏不落入贵妃手里。不过她手头有着一张铁牌。如果没有良策。她还是能够打着母亲地名号去探望宸珏地。华太妃又如此护着她。真让我有心无力。

华太妃满yì

地点点头。含威凤目里看我地神色也有几分凌厉与无奈。我感激地欠欠身。趁着众妃子退下。也告了辞向内殿里走去。

进去之后。宸轩手里闲雅地执着一书卷。见我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宛然一笑。“没事。外面没少为难你吧?”

我眼睛有些酸酸,走到他身边上下瞧了一阵,“伤到哪里了?你怎么那么笨呢,不知dào

多带些人护着吗?总是特例独行,真要把人给气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他笑笑,眉如朗月,“哪有那么你说地那么厉害。只是擦破一点皮而已。”

我不依着掀起捋起他袖子上的衣衫,伤口想来不大,包扎处理的也极好,我欣慰地叹了口气,“是太师傅亲自包扎的么?”

宸轩淡淡笑着摇摇头,“我自己来的,太师傅他们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幌子?”我惊讶的眨眨眼睛,“医术你也会啊?不过我不喜欢你这样子,这个时候你担心地应该是自己的安危。”

宸轩眸子间闪烁着明星般的光泽,“灵儿是在担心我吗?”

我脸有些发烫,装作要去检查他的伤口,转过自己的眼神,“你痛不痛啊?”

“不痛。”

“刺客在兵器上有没有下毒,你检查过了么?有些毒是无色无味的,你可要小心了。”

“检查过了,没毒。再说那人也一定真地想伤我至死。否则那一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自己挨上去了。”宸轩淡淡道。

我心里一寒,抬头看他,错愕不止,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明知dào

自己能躲,却偏偏不躲,他不怕伤口割裂皮肤时候地痛吗?他没有正常人条件反射的躲避吗?他怎么如此心狠。

我又恼又心疼,眼窝不由地濡湿,“你明知dào

的对不对?知dào

你还不躲开?你心里想什么呢,万一这刀子上有剧毒怎么办?”

宸轩温柔地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将我强揽入怀,不为大有冒犯的话而恼,反而极为开心道,“灵儿为我担心了对不对?不痛,真的不痛的。痛也是值得了的。”

我懊

怀里挣扎出来,嗔怪道,“你究竟好奇什么才这不值得?”

他笑笑,习惯而宠溺的抬起指头去点点我的鼻头,长身而起,面朝落地窗外的宸宫风景,闲然道,“他们终于忍耐不住了。这次刺杀确实无意杀我,只是想借此试探一下我的身体,再者便是给宫里人一个借口,把珏儿带走囚禁之后再起兵驻守皇城。”

我诧异之极,“怎么可能?难道贵妃和宸修是一起的,她刚刚在殿内要求宸珏回到她身边的。”

“贵妃不是修亲王的人,置于是谁的现在还不能清楚,云风已经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吧。”

我焦虑的点点头,“华太妃已经答yīng

贵妃随时去探望珏儿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宸轩回过头来,笑笑,看着我,“灵儿怎么变得这么笨了呢?母妃偏袒贵妃,那是她一直以为这个人仍旧是从前她喜爱的那个小公主,不过就算她再偏袒也不会拿我的性命和宸珏地性命作赌注。刚才华太妃除了对她说准许她去看宸珏,还说了什么?”

我低眉想想,顿时心思恍然,“华太妃让我和贵妃留下来侍候你哩。”

宸轩笑笑,“侍候多久,在哪里侍候着母妃没有说吧?这还不都是由宸王宸后说了算的吗?”

我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样她就没有机会去探望宸珏。相对的来说,珏儿就会很安全,不必担心被掳去做人质。”

宸轩点点头,“离若你最近暂且回不去了,其余吴公公来了便会安排你们。”

我答yīng

着,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扶着宸轩重新躺下,等着贵妃领着下人进来探望。

只见她眉峰之间犹带怒意,扫吴公公的眼神更是如冰刃一般,吴公公却只视若不见。一见到宸轩,她便双膝一软,娇弱的哭泣道,“王上身子还好吧?可让臣妾担心死了。亏得母妃体谅臣妾对王上地担忧,允许臣妾侍候在王上身边。”她顿了顿,委屈的斜了吴公公一眼,泪水潸潸直落,“王上不知dào

,这欺主的奴才甚是可恨,臣妾如此心焦他却只安排臣妾在外室侍候着,这让臣妾真是着恼。”

吴公公此刻惊惶的跪下,连呼冤枉,“老奴不敢违拗贵妃娘娘的意思,更不敢违反祖训,所有安排一应按照规矩礼数来地,老奴不敢隐瞒。”

贵妃更是恼恨,委屈的用锦帕擦泪,“什么祖训不祖训的,你这该死地奴才说些什么疯话?”

宸轩皱皱眉头,不耐烦的道,“吴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他口气很弱,连我也心惊了一下回头去看他,生怕他真的是身体极弱了。

吴公公恭谨的回道,“宸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一同服侍王上,自然是先尊后卑,宸后娘娘在内室,贵妃娘娘在外室,这没有丝毫之差错啊?老奴冤枉,请王上明鉴,宸后明鉴,贵妃娘娘明鉴。”

一番圆滑至极地话说的贵妃面红耳赤,惊怒之极的将目光放到我身上,“什么?”

我敛住表情,含威道,“怎么贵妃娘娘还有话想同本宫说吗?吴公公是王上身边的老人了,不看生面看佛面,你怎么这样不顾缘由的到王上病榻前如此失体统?”

贵妃忍怒佯装惊惶道,“臣妾不敢,只是因为太过于担心王上才如此,王上息怒,宸后娘娘息怒。”虽是道歉,但却依然稳稳坐在宸轩身边的小椅上,丝毫不见有诚心道歉之意。

我也不计较,只是笑笑,“没得因为一个下人就去责备贵妃娘娘,伤了你我之间地和气。只是希望贵妃娘以后谨慎一些就好了。吴公公,还不快快谢过贵妃娘娘的大人有大量?”

吴公公眯起眼睛向贵妃赔笑道,“谢贵妃娘娘地饶恕,老奴这就下去着手安排了。”

贵妃只得勉强含笑,“是本宫错怪吴公公了,有劳吴公公了。”

吴公公道:“不敢不敢,这是老奴本分而已。”

贵妃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转身向宸轩温柔道,“王上需yào

什么尽管吩咐又玉,玉儿定向从前那般好好侍候您。”

听她提起从前,我嘴角不由地扯酸,虽然眼前的人不是真地又玉公主,但宸轩确实和那又玉公主有过交往,还华丽丽的生出这么一个玉琢般的儿子。真是可恼。

“外室书架上有一本黄皮卷的书,贵妃给朕拿来吧。”宸轩温柔的笑笑,一副招人心疼的模样。

贵妃自然高兴的应声而去了。

我不悦的瞅着她得yì

扬扬,好似被看重的背影,心里有些懊恼,却不想她前脚一走,宸轩就从软榻上起身,双臂从背后暧昧之极的环住我,“傻瓜,不要那么想,你是知dào

的。”绒毛般的气息吹过我的耳背,一种酥麻的感觉顿时要我面红耳赤,难以自持。

我又羞又酸,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反应,一时间我倒手足无措,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如何动作了。

154章 情缘何以堪

羞红了脸,别过头道,“哦。”

四周顿时静谧的暧昧,我顿了顿,揉着衣角随口道,“这样要下去多久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迟早都是要正视的对不对?”

宸轩淡淡道,“是的,只是还是迟一点的好。”

我惑道,“为什么?早点将那些人解决掉不是更好么?”

“是好。只是……”宸轩顿了顿,花瓣一样的嘴唇挑一抹无奈的笑意,“只是我希望灵儿能多呆在我身边。”

我不以为意的一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你赢,也相信你赢,只要你赢了,还怕我不会呆在你身边吗?”

宸轩笑笑,眉目清朗如溶溶月色,他抬手撩起我垂落在嘴角的碎发,“灵儿以为我能赢得什么?”

赢得什么?我歪着头想想,他是东临朝的王上,自然是想集中自己的权利,赢得天下咯,那不然还有什么值得去争的?我说:“坐拥天下。”

宸轩温柔沉敛的微笑,陡然间变得那样深幽起来,俊眼微眯,尽管嘴角依然带笑,却让我冷不丁的感到一抹霸气和凛然之意,心跳莫名的慌了两下,我不由地再向他眸子里去寻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神色,入目的只是平静无澜的一波春水。

他缓缓一笑,温柔的春水里漾着一丝动人的流光,“想不想听故事?”

我点点头。但瞬间又想到贵妃还在。只得开口。手指了指门槛之外。“她还在?”

宸轩要讲故事了。我却希望倾听地人只有我自己。

“她会找很久。”宸轩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自己对贵妃设下地圈套。虽然是说要她去找书。但是明瑟殿地外殿满满地都是书。天知dào

宸轩想要哪一本。贵妃本可以意识到这一点地。只是宸轩一笑。她好似丢了魂一般。只顾着点头答yīng

。却不知dào

宸轩真zhèng

要什么。刚才她已经因为自己地疏忽打扰过他地休息养病了。此刻迫不及待地想把刚才失了地颜面给补回来。因此才会有这一疏漏。

多么可怕地敌人啊。真是无孔不入。

我点点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地床前。两手托着腮。准bèi

洗耳恭听。

却只见宸轩优雅地一笑。“不要这么看着我。只是一个无关痛痒地故事而已。”

听一位优雅高贵的男士讲故事,就是再无关痛痒了,此刻也变成有关痛痒,哪怕从他嘴里讲出来地都是听了都起了耳茧子故事,也会富有优雅脱尘的魔力。

宸轩笑笑,身体往床帏里面挪了一挪,“坐到这里来吧,天气冷寒,你身子弱禁受不住。”

我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脸红如蒸,心里虽然说不好,比好。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共睡一床这算怎么个回事嘛?若是给不该看到的人看见了,不是又徒长他人心思嘛。然而身体却不容抗拒的抬起来,穿着凤袍笨笨的爬到宸轩地床上,依靠在他置好被褥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不是隆冬时节,但这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宸轩的故事要讲很长的话,我最好乖乖地听的话,钻进那温暖的被窝,省得回去的时候又哎哟这里痛那里酸。

不知dào

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希望他地故事能够说得很长。

然而宸轩的故事真的说了很长。长得我睡了一觉之后,依稀还记得梦里他头倚着丝枕,一边微笑着,一边娓娓道着什么故事。如漆般的长发松松的束在颈后,澄净闲雅的目光里,不时地跟着自己的回忆而不断散发出我从未有见过却还有种熟悉感地光泽。一时间,天地而怔忪,我只记得那如花般的唇,一点点地绽开完美漂亮的花苞,吞吐地都是带着馥郁满怀的记忆。

会是什么故事?我挠挠头,不敢相信我打一个盹儿之后竟将宸轩的故事忘记个多半,眼前脑海里纷飞的都是他说故事时候的专注表情和不停翕动来去的唇瓣。

我尴尬之极的摸摸头,掀起丝被,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为刚才无意睡着而道歉。毕竟人说的那般眉飞色舞,最后没听多少我就睡着了,任谁想想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我抬手抚平了歉意深深的眉头,刚一下床,宸轩坐在书桌前的软榻旁看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放下书卷,抬头暖暖笑着看我,“醒了啊?”

我讪讪笑笑,估摸着是自己心里有鬼的事情,听着他的话我就会不自在的心跳,支唔道,“那个刚才……”

宸轩笑笑,不等我说完,便扬起了手里一张羊皮纸,“过来看看。”

我擦擦额头,竟然会紧张的出汗了,真是……,颠颠地跑过去,讨好的甜甜一笑,“什么啊?”

宸轩说:“地图。”

我踮起脚尖,搭着眼皮往他手中瞄去,果然是地图,不过,“与上次见到的那一张不一样的么?”记得上次也是在明瑟殿,宸轩拿地图给我看,

客气的鄙视了一顿。

他笑笑,摇头,“不一样。”

我探出头去,努着嘴巴又多瞄了几眼,眨眨眼睛道,“唔,是多了一些小红旗哩。”我记得看战争片的时候,我军每攻下一座城池就会在地图上画一展鲜艳的小红旗,以示这里归我所有了。宸轩手中的地图虽然粗糙,小红旗也不是很多,但乍一看过去,却也能让人兴奋不已,“这是桑将军打下来的么?好厉害啊!”

宸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微笑,然后将地图卷起来,递给我,“你先帮我收着,不要轻易拿出来给别人看哦。”

我眨眨眼,狡猾地一笑,接过地图放在怀里稳妥的位置,兴奋的道,“我知dào

,这是军事机密。我懂,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能拿给别人看地。”

宸轩满yì

的笑笑,眸子如秋日最绚烂的星子,他轻轻拥我入怀,俯下头温润地唇瓣轻柔且霸道地拭上我的唇,久久眷恋不愿离去。

我含羞带怯的依偎在他柔软的怀中,幸福而温暖的展开笑容。

直到我被他吻的有些娇喘,他才缠绵而温婉的松开我,脸上带着生涩而兴奋的笑容,他如阳光一般懒懒而清澈的微笑,似乎在说什么誓言,又似乎在向我示威,“下次,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从我怀里躲开。”

我撇嘴一笑,羞怯之意被一种幸福而霸道的口气扫去,“好啊!那我等着你哦。”

宸轩笑开,隽美的笑容如莲花池岸的波纹一般,轻轻的泛起,荡漾,却拍打在我微颤的心上。

我贪痴加花痴地重新抱住他,喃喃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俊美的男人,简直是妖怪。”

他抬起手,轻抚我的长发,滑美地下巴似乎同样痴恋的抵住我的额头,似乎在调笑,“那你怕不怕妖怪,愿不愿意合妖怪一直在一起。”

我咧嘴一笑,“你若是妖怪我便是那降妖的神仙,神仙也会爱上妖怪,因为这个妖怪地确是太强dà

,太漂亮了。神仙也会心动地。”

宸轩说:“那你不怕触犯天条引来祸端么?”

“祸端啊!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难倒我的祸端哩,以后也不会有。”我抬起头,看着他,调皮莞尔的笑着。

宸轩眯起细长如月的俊眼,轻轻道,“我相信。”

我不依不挠道,“那你哩?你怕不怕神仙?”

宸轩笑笑,目光不知为何深幽起来,他轻抚着我,顺从道,“怕啊,最怕神仙了。”

我幸福的“咯咯”笑出声,却不想耳边蓦地想起一阵刺耳的什物落地声。

宸轩与我不约而同地齐望过去,只见贵妃怔然立在屏风拐角处,脚下是一片厚厚且杂乱无章的书籍,每本书,都像宸轩说地那样,都是黄皮卷的书。”

对上我们地目光,她惊惶失措且冰冷至极彷徨至极的眼神陡然转为怯懦温顺地模样,连忙恭谨的行礼道,“臣妾该死,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请王上、宸后恕罪。”

我不知dào

宸轩有没有留意到她在俯身之际,扫过我的那个眼神,如此嫉恨怨毒,像两把剑一样恨不得瞬间将我凌迟千刀万剐了。我原本迷离幸福的情愫在对上这个眼神之时,如被雷鸣一般炸个精光,以至于她俯身请罪时,都没有缓过神来。

“玉儿辛苦了,怎么找了这么多书啊?朕只是要外书架上左侧第二排的第一本书卷。”宸轩温柔道。

贵妃捧起一大摞书,潸然起身,艳丽的眉宇间竟羸弱带有湿意,让她原本就妩媚妖娆的面孔又多添了几分楚楚动人,“臣妾愚钝,方才没有听清楚王上的话。”

是没有听清楚么?宸轩从未说过他要的书在第几排第几位置,如此垂怜可人之态,任谁都会心软难耐。

只是我本以为宸轩这样的冰人会例外,却不想,他竟然抬脚静静的走过去,替贵妃拿下多半的书籍,安抚的一笑道,“放下吧,你也辛苦了。出去先歇一会。”

我知dào

他是敷衍,是迷惑敌人的假态,所以才会那么温柔靡靡的同贵妃说话,但心却不由的低落了下来,刚才的幸福和迷醉,此刻竟被他的一两句话洗涤干净。我敏感至极的心起了一丝不悦的怀疑。

我在怀,刚才那一切是不是我在做梦,他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都极会将内心真zhèng

的所想所思掩盖的毫无踪迹,我难道不是特例吗?

贵妃恭顺的听从宸轩的安排,弱弱的退下,宸轩也同样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同我讨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知dào

刚才那一抹犹疑,会不会像一个哀怨的种子那般,植根我心底,等待着发展、壮大、爆fā

的机会。

我希望不要。他说过,会相信我的。

155章 风月背后寒

知dào

为何,自那日看到我和宸轩拥bào

在一起后,贵楚可怜讨好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就连看我的眼神,较之从前温和许多。

我还不至于单纯到以为她在看到我们之间两情相悦之后,很大度的去**之美。

宸轩对她和从前一般的态度,我想那日我的确是多心了。

虽然是在病中,但他依然有好多事情要去处理,而处理的文件中多半是关于边关羌尤族侵扰的战况。东临朝的羌尤族,大体跟我们历史上的匈奴一样,生性豪迈、凶悍,以游牧为主,由于自身生活需yào

,不得不在秋后百草凋零,人类牲畜难以得到足够的生活必需品而对一向地广富饶的周边国家,定期进行侵略抢掳,以战养战,顺便还可以趁机阔大自己的领土。

宸轩给我看的折子多半是有关于军队粮草上的调用和谴派,但凡是边上带有红色朱印标记的折子,他每每看过,淡淡一笑,然后合起来,放到另一侧的小木匣子里。

有时候我也会好奇,暗示过想知dào

那带朱印标记的折子里都说了什么,宸轩却只是一笑付之,摇摇头。

久而久之,我也已经习惯,估摸着是关于国家最高最高的军事机密吧?看与不看都无所谓,我也无暇去琢磨,宸轩丢给我的活计也不是很轻松。军队粮草供应是一个军队的命脉,一旦处理不好,那后果可就十分不乐观了。

本来我还推脱不接这么重yào

地事情,但是后来宸轩却说,大战之前,粮草先行,大战之前的粮草发运,他早已安排好,只是剩下一些杂碎的琐事没能有时间处理,只好麻烦一下我这个天生懒人去做。

但事实上,的确如此。我真的不是很忙,整天乐此不疲的守在他身边,看他批阅奏章时候的专注神情,听他娓娓道着成竹在胸地治国大计,跟着他身后受着百官的膜拜,数着他送给我的珠宝首饰数得手抽筋,嘴巴笑僵……

更多的时候,是彼此静静沉默着互相凝望,在落花如雪下,在秋雨迷蒙中,在朗月星空时,在无人的深幽空谷里……,他或弹或歌,我则在他柔美细腻如阳光的注视下,或开心地跳上一简短的舞,或枕在他纯白如雪的衣衫上,听着琴声迷迷糊糊地睡着,而后醒来之后就躺在了明瑟殿后的豪华木床上。

睁开眼睛时。侧过脸。第一眼总能看到他专注地坐在离我不远处。沉稳专注地看着手里幽雅书卷。听到地第一句话便是他慵懒迷醉地问候。“醒了啊?要不要再睡会?”

我揉揉眼睛。戏谑地一笑。“不要了。你再让我睡。莫不是想把我当小猪养了吧?”

宸轩笑笑。干净地目光璀璨如星子。“那也不错。”

我佯装不满地撇嘴。但心里和眉梢早就堆满了浓浓地笑意。

日子是不是有些太安定了?在贪痴眷恋这美好时光背后。夜深人静地时。我总感觉这种安定有点像暴风雨前地平静。

有几日没见到花嬷嬷她们了。我心里有些想念。于是趁着宸轩休息地空隙偷偷溜回离若瞧一瞧。不曾想还会收获到意wài

地惊喜。

我下了车碾,看到那杵在院子里同花嬷嬷、香茹说话地人后,不由的咧嘴欢心地笑了,“陈宫娥?!”

听我声音,花嬷嬷等人转过身来,看到是我,香茹欣悦等人便雀跃欢呼的迎了过来,只留陈宫娥和花嬷嬷一脸慈蔼的笑意的站在院中,恭谨的行礼,“宸后娘娘。”

我拉下脸挥手彻了这些礼数,开口道,“这些规矩就免了罢,怎么都在院子里呆着啊?进屋咱们好好说说话。好久没见到宫娥了,最近还是很忙吗?”

陈宫娥一笑,依然恭谨见礼,“不忙了,小环那丫头甚是聪明,现在能帮忙打点许多事情了,所以我才能得了清闲到离若来看一看,走一走。”

我心里一暖,想起刚接手时候那些复杂麻烦的铺子,幸亏有陈宫娥在我身边,再细瞧她的脸色,比我刚见到她那一会竟憔悴了一圈,而才得空闲,就匆匆来离若看我,心里不由一暖,带着丝怜惜的拉过她的手,“宫娥姐姐辛苦了,幸好还有你们在我身边。”

陈宫娥暖暖笑笑,撇嘴温柔的开口道,“怎么还同从前那般不知dào

个尊卑分位,哪有宸后娘娘叫一个低级宫妃姐姐的?这不是要我命了么?”虽是责怪,但言语间却极其温馨,同从前没什么两样。

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我身边的那些人,像陈宫娥这般的,已经少之又少。这深宫里的人,有哪几个是真心相待彼此的?有哪几个是不会见风使舵的?

我蹭着她的胳膊,笑道,“宫娥要受一辈子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宫娥你不知dào

顶着这凤冠真是要累死了。”

陈宫娥不以为意,“这还叫累啊,要知dào

宸后娘娘在宸宫的权力才仅仅收回到三分之一哩,若是有一日把凤印完全的交付到你手上,那你还不懂叫苦连天?”

我皱皱眉头,宸轩说的话一点都不错,这凤印还没到我手上,权力也同样被削去好多,只是我本无意去争权夺利,也就不以为然了,“那你抽空遇到华太妃娘娘了,千万要告sù

她,那凤印还是多在她老人家手里保存些日子吧,我不着急。”以我这点智商,打理自己的起居都不够,何况打理宸轩的整个后宫呢?不给他搞得鸡飞狗跳才怪。

陈宫娥诧异的挑挑眉,“呵!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真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淡泊的娘娘,人人都垂涎的,您却偏偏不着急,甚至已经唾手可得的,却像躲什么似的忙又推开去。”

花嬷嬷接着笑道,“老奴入宫这么久了,宸后娘娘这样的人儿,真是……,不过,依老奴愚见,娘娘现在圣宠不衰,趁早还是早正其位的好。”

陈宫娥也点了点头。

我说,“不要又说这些正儿八经的事情了好不好?人家好容易才溜出来的。”只要宸轩在意我,正不正其位有什么关系呢?权倾天下又如何,不及人情半点暖。

陈宫娥见我脸有不耐烦之色,只得笑着安慰,“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便是。前几日娘娘托一个小丫头来给我说的那件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我愣了一愣,想起在明瑟殿百无聊赖里,随口让一个小丫头传话给她,让她打听一下那个石山之会那位名叫冥箫的乐师。不曾想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哦?”我欣然一笑,“他现在在哪里啊?”

陈宫娥面色稍黯,一本正经的先开口进行一番说理,“娘娘处于深宫之中,那宫外纵有万般旖旎,娘娘也要三思而后行。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往所犯的过错千万不要再重蹈了。那乐师没什么好的,生性孤僻的紧,娘娘还是避而远之的好。况且前车之鉴,娘娘还不能铭刻在心吗?一着被蛇咬三年还怕井绳呐……”

嘎!估摸着陈宫娥得知冥箫其实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男美少年,所以误以为我心生歪念,同从前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原来在皇宫里乱搞,现在凌殿下出去周游办事去了,这魔抓竟然有开始向宫外蔓延的趋势,而且一上来便是指名道姓的冲着东临朝第一乐师冥箫而去……

呃,我尴尬的扯扯嘴角,“呃,其实也没什么,原来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现在感觉不必了。

有这么一个人就好了,以后找他也方便……”

嘎,为啥觉得越解释越心慌呢?竟然还真的隐隐有种被捉奸的错觉。天地良心,我向来主张一夫一妻制,坚决反对一夫多妻制!呃,一妻多夫制吧……这个根据自己的口味适当添加,答案可以随意一些。不过,根据我自己的口味,一妻一夫制再适合我不过了。其他的嘛,都是必要的时候应应景而已。

陈宫娥和花嬷嬷看我眼神极富有味道,我只得转开话题,讪讪道,“呃,最近其他宫里都很平静吧?”

陈宫娥叹了口气,“王上卧病在床,众娘娘原也是习惯的。只是最近的确有些不太对劲的风头,但并没有怎么样继xù

下去,由得几个妃子吵吵闹闹过后就好了吧。”

我的心却微微一紧,“什么不太对劲的风头?”

听我这么正色一问,花嬷嬷面色也郑重了许多,“最近老奴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多天过去了,宸宫各个宫里的妃子婢女都难得的安静,娘娘立后没有多久,咱们做事还需得谨慎一些,千万别有什么漏子给人钻了去。”

陈宫娥说:“漏子?宸后娘娘登基以来待人平易温和,口碑很好,而且照顾王上也是无微不至的。要说有什么漏子,唯一可以思量的便是娘娘同二殿下办的那案子。”

花嬷嬷道:“此话何讲?”

陈宫娥沉吟一下道,“那小红和莹心皆与离若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娘娘虽贵为宸后,但此事还要谨慎对待,切莫再让我们身边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人,或者再发生倒戈这样不宜之事。”

“这离若的人该走的都**了,就算是她们要造伪证也要造个有理有据的吧?”我皱着眉头解脱道,毕竟栽赃一国之后这样的大事哪是那么容易的。

花嬷嬷和陈宫娥都没有再说话。

只是沉吟片刻之间,门外传来欣然的声音,“娘娘,王上醒了,您快些回明瑟殿吧?凌殿下好像也回来了。”

156章 命中原注定

吟片刻之间,门外传来欣然的声音,“娘娘,王上些回明瑟殿吧?凌殿下好像也回来了。”

一提凌殿下,陈宫娥和花嬷嬷一同拉下黑脸,看我。

我无辜地连连摆手,“呃,此事与我无关哈,我哪里知dào

说谁谁就来了……,呃,你们先忙,我也忙去,陈宫娥有时间常过来陪她们坐坐哈。”边说边嘿嘿笑着扯上欣然,就爬上车辇向明瑟殿赶去。

车辇刚动,便听到两声长长的叹息,“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人家又不是来找您的……”

我一懵,嘴角抽了一抽,阴着脸,人都已经爬上车了,只好硬着头皮吩咐车马先行了。

明瑟殿。

宸轩穿着一袭燕居常服,淡然疏离的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凌云风、宸疏、宸祁三位东临朝年轻有为赫赫在上的殿下,此刻皆单膝跪着。

空气安静的可怕,似乎有些箭拔弩张的气势。

我在踏入明瑟殿门槛的那一刻,忽然犹豫的呆住。

我是不是在错误地时间。离开不该离开地处所。而后出现在不该出现地地方?

因为在我踏入殿里地一瞬间。包括宸轩。四道凌厉如剑地眼光向我飞来。十足地电波好像要凝化成无数道敏锐之极地X光线。将我直射成透明物体。

我眨眨眼睛。抬头看宸轩。只见他嘴角依旧挂着温暖和蔼地微笑。并没有生过气发过火地样子。

“王上。现在您该清楚了吧?”宸疏扫了我一眼。冷冷道。

宸轩抿着唇。看着我。微笑。好似没有听见宸疏地声音。见我犹疑。他说:“杵在那里干什么。到我身边来。”

我点点头。绕过凌云风等人。站到宸轩旁边。

这一站我顿时有些惶恐,不仅仅是因为居高临下,一览众天下的那种气势,是因为……他们膜拜宸轩的时候,顺带捎上了站在宸轩后面的我……

我挺了挺小腰杆,话说我心虚个啥?我是宸后哎!

宸疏眼神阴了一阴,但并没有起身,仍然很顽固,“王上认证物证俱在,是你曾经告sù

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轮到你自己身上了,你要如何?”

“二殿下!”凌云风骤然冷喝,清秀的眉目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和波澜,“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应该由我来办才对。”

我看向说话的他,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隐隐感觉如今的凌云风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以前总是顽劣随行的他,现在眉目间却带上了一抹毋庸置疑的坚定与英气,犹如洗尽铅华脱胎换骨地珠宝一般,烁烁且不可逼视。

我禁不住好奇,他出宫这么久,倒底遇到什么了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凌云风冷喝一下,身为皇族的宸疏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嘴角带上一股玩味的笑容,“事情是凌殿下一手操办的,这问罪之事确实理应让凌殿下先来。”

“够了么?”宸轩淡淡道,虽然是含笑之话,语意流转间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地威严。

宸疏低下头,“这个女人,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即便我不说,总有人会说出事实的真相地。到时候看你再如何包庇。”

“宸疏,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宸轩的口气陡然锋利许多,我转过头去看他。深眯的目光如若寒潭一般盯着殿中跪着的三人,噙着的笑意,看着温暖如初,但却让人有种畏惧胆寒之意。

我不知为什么忽然上前走了一步,依偎着他,坐下,轻轻握紧了他冰冷地手指。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徘徊了一下又吞了回去。宸疏说的这个女人指地是谁?我么?包庇?宸轩要包庇我什么?

殿上静寂可怕,在这种无言的威仪下,宸疏垂下头,没有再出言反抗或者接着说下去。他似乎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高高在上地男人。

宸轩目光微微从宸疏身上移开,望向凌云风,“云风,你可知罪?”

凌云风倏然抬起头,“知罪?”他讶异的开口,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或者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错。

宸轩淡淡道,如花瓣样地唇此刻却锋利如刀刃,“将不能相信的人带回京,将不可靠的证据拿到正殿上,这不是罪吗?”

凌云风扫了我一眼,那眸子里百味陈杂,忧心、惊诧、难过、愤nù

、忍耐、痛心……道不尽的沧桑,却让我为之一震。如果不是被那双温暖的手反握住,我几乎就要脱口而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与我有关对不对?”

然而凌云风没有给我问话的时间,他单膝而跪着,垂下头,“臣明白了,臣知罪。请王上处罚。”

“凌殿下……”这次错愕开口的却是宸祁,他如星眸的眼睛眨了一眨,回首向宸轩叩拜道,“王上凌殿下无罪……他只是带了不该带的人,这与他没有关系……”

“宸祁殿下多谢,不过追踪杀手这件事情的确是云风负责,没有王上交付的任务,臣心甘

受罚。”凌云风不待宸祁替他求完情,便朗声阻止

宸轩抿了抿嘴,似乎云淡风轻的道,“革除凌云风殿下一职,暂谴送回府,没有宣召不得踏入宸宫半步。”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一时呆在原地。

那疏淡而不带丝毫温暖的句子似乎在明瑟殿里久久回响着。

“王上……这样处罚会不会太重了?凌殿下他并没有错,错的是……”宸祁倏然起身,愤nù

的眸子如两把剑一般直指我眉心,却忽然又被卡在半空中,哽咽着不能前进。

“好,包庇凌云风犯错,现在尤不思悔改,宸祁去清心阁面壁三日吧。”宸轩起身,挽起我的手,向明瑟殿内堂走去。

凌云风和宸祁都没有再说话,唯一一个没有被罚却屡次冲撞宸轩地宸疏在我们要走地时候,忽然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我心里早已凌乱如麻,看到宸疏决绝而去的背影,心里不由的一揪,紧握着宸轩的手,也缓缓的挣脱开去。

本以为宸轩会很无辜的问我,“怎么了?”却不料他坦然的开口,“是不是很想知dào

我为什么会处罚他们这么严重对吗?”

我点点头,“为什么?倒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云风不是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吗?”

宸轩笑笑,“是的。”

“那你为何在贬黜他以后,竟然还将他软禁在府中?你不是说现在京都里偏袒宸王的皇族贵戚里,凌家是最可靠地一支吗?如此重罚云风,必将引起凌家人的恼怒啊。”

宸轩回过头望了我一眼,“灵儿觉得我这样做错了吗?”

我一愣,其实认识宸轩以来,他从未犯过错误,他所做的每一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地有理有据。况且处理这样一个关系密切的大事呢?

我一时哑了口,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笑了笑,将我揽入怀中,温润地手指抚平我皱起的眉头,“灵儿,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一股暖流从我心底涌出,仿佛不受控zhì

了一样,我依靠在他的怀中,应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宸轩欢心的一笑,将我抱上软榻,在我额前浅浅的一吻,柔声道,“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说着笑了笑,坐在了桌几前面,拿起了那些画满红色印迹的折子。

我看着他恬然安静地样子,心里不由的也渐趋平静下来,他这么做定然有他自己地道理对不对?可是……

好奇心和茫然无垠的愧疚感像一波诡异地浪,一**在我心底衍生,流淌,几乎占据了我整个思考的空间。

凌云风在追踪离若那个化身小红的刺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宸疏、宸祁看我的眼神都那样怪?他们到底知dào

了什么我不知dào

的事情?

如果我问宸轩,他会不会告sù

我?

我会去问吗?如果我问他,就会伤他,他说过要我相信他,可我……

思绪混乱之极,也许是乱到极致会让人身体产生极度的疲倦吧?就这么想着,我躺在软榻上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中,听见宸轩轻柔淡雅的声音,他好像在和谁说话。

“王,她听到了,怎么办?”

“随她吧,盯紧一点就好了。”

“王,属下以为那个女人不会就此罢休,她会对娘娘十分不利,不如趁早……”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是他们放在宫里的一枚棋子,不到关键时刻动不得。”

“那娘娘……”

“我心里自有计较。这是我和灵儿必须要经lì

的一劫,是成是败,我都不会放qì

。”

“王,您带着前世的记忆等在这里,而这些娘娘都不知dào

,她早已不记得那一世,恐怕没有您这样如磐石般的意志,属下担心娘娘会挺不过去的。”

“她是我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这是最新的边关战事,宸疏殿下在门外候了您很久了。”

“随他。”

“王,您不担心他倒戈于修亲王那边吗?他可是修亲王那边最为渴盼的一个人,倘若他倒戈……”

“随他。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让别人来替你看守。真若是倒戈了,那便有意思至极。只可惜……他不会。”

“属下明白了,王,这次您还会赢。”

“嗯。”

是梦么?

我朦胧中翻身起来,宸轩依旧在看书,只是此时已经入夜,案几上已经掌起了宫灯。

宸轩放下手里的书卷,美目如华的眸子间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醒了?饿不饿?”

我四下已经看了一遍,除了我俩之外什么人都没有,我定定看着宸轩,眉头深深的蹙起。

我说:“很奇怪,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157章 峰回路转后

轩挑了挑好kàn

的眉毛,“哦?又做了什么梦?”语意平常说话没有两样。

我依然紧紧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一叹,抬手擦擦额头,竟然已经出汗了。我摇摇头,嘟着嘴道,“没什么。”

宸轩笑笑,低下头继xù

忙活。

可能真的是梦,我暗暗劝服自己。可是为什么又那么真实?那种逼着自己去追寻的感觉,像是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隙缝中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重复梦里的那几句话:

“王,您带着前世的记忆等在这里,而这些娘娘都不知dào

,她早已不记得那一世,恐怕没有您这样如磐石般的意志,属下担心娘娘会挺不过去的。”

“她是我的妻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

我扭过头看着宸轩,几华缎中央,散着华文的象牙灯,玲珑小巧的置在紫木桌案上,他微蹙着眉头专注地看着手里昏黄的书卷,仿佛那书中有漩涡一般,将他秀美四溢的目光紧紧锁住。一切都安详的像黄昏时候的慵懒阳光。

空气静谧而温暖,偶尔杂有灯花“嗤啦”的一声爆响。我搓了搓脸,赤足走下床。床下地板上铺上了绒绒暖暖的毯子,踩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寒霜秋夜降的冰冷。毯子很宽,很广,我曾经还因此而想找几个人来丈量一番,后来给吴公公知dào

了,他苦着一张像放了很久的馊菜的黑脸,来颠颠直接给我送这地毯的尺寸大小,来源地区,哪日哪家来朝贺时送来的,差点连生产这种羊绒毯子的那种山羊牵来给我看。

我一言不发的静静走到落地窗前,张开嘴巴哈了一口气,玻璃窗上顿时泛起一朵圆白的雾花,我抬手擦掉哈出去的白花,看看手指,莹润的指尖不染一丝尘埃。窗户擦地好干净。

我嗟叹了一声。将脸贴过去。抬眼瞧着星空。昏暗而浩大地苍穹。扯着光滑漆黑地丝缎将世事万物都笼罩住。黑锦丝缎上镶着莹润可爱地星星。密密麻麻。难以胜数。然而众星地光芒。即便再锋锐。也逃脱不了捧月地宿命。

我伸出手指。隔着凉冰冰地窗户。点到月亮处在地位置。眼睛却扫着周围那些完美闪耀着地星星。假如宸轩是月亮地话。我要做哪一颗星星才能离他最近呢?我用指头胡乱地点着。心也同样乱极。

明星太多了。无论做哪一颗似乎都难以与月亮地光辉相匹配。所以不得。众星才能捧月。

“在想什么?”一件温暖地衣衫轻披到我肩膀之上。

宸轩站在我身旁。也抬起头看天。看星星。

我讪讪一笑。“在想你是月亮。我要做哪一颗星星才能及得上你地光芒?”

宸轩笑笑,雍华,高贵的眉宇间,流动着说不出的光华,哪怕是月亮此刻也要昭然失色。

他揽过我的肩膀,淡淡道,“傻瓜,你一直都宿在月亮心中,哪需yào

去理会众星地色彩。只要你不愿意从月宫里走出去,谁也及不得你的颜色。”

呃,我眨眨眼睛羞赧的看他,这算不算是宸轩的情话?

我心跳骤然加速,忙低眉去用脚趾胡乱的划着羊绒毯子,嘴角眉梢掩不去的笑意与开心。

接着我听到明瑟殿暗格处发出“咔咔”地声响。

我皱着眉头回首,贵妃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翩跹顾步的向我这边走来,盈盈一笑,“王上,娘娘,晚饭都摆上了,快些吃罢。”

我一怔,贵妃这态度……侧过头看宸轩,只见他深眯着双眼,乌玉的睫毛像两蝶羽翅一般将那里漩涌着的神色掩盖住,“宸后,玉儿真是有心了,你饿不饿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贵妃,一时还想不通她这么贤惠可人的态度背后,会藏着什么危险的百曲千回。但眼下只得忍住,“是啊,有劳贵妃娘娘了。本宫正好也饿了呐。”

贵妃娇艳地杏眸里闪过难以明说的喜悦,尽管这喜悦让我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说不上来具体到底是哪里。

她忙道:“臣妾这就安排下去。”

我心里虽忐忑不安,但面上依然和颜悦色道,“贵妃娘娘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也是主子,吩咐一声便是了,用不着劳累你了,这几日也都麻烦辛苦你了。”

贵妃道:“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这是臣妾地本分,下人们粗心,臣妾若不督促安排着,反倒会不安心。”

我也不强求,笑道,“那就有劳贵妃了,正好我也要更衣,贵妃娘娘也不必心急,慢慢来就好了。”

贵妃笑笑,“那臣妾就先安排着。”话罢好似诚惶诚恐、欢天喜地的退出去。

“贵妃她……”我十分困惑的开口。

“这样不好吗?和和睦睦的。”宸轩淡淡道。

我心里微微一紧,转过头来看他,“什么?”

宸轩没有说话,只是走回自己的书桌旁缓缓坐下,“你先去更衣洗漱,等下我们一起吃饭。”

我点点头,狐的看他两眼,不解听从他的安排去更衣洗漱。只是蒙蒙中,宸轩让我感到有一丝的不同,仅仅是一丝,这不同说不清楚。也许是我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晚饭很奢侈,一百多道的菜肴放在一个超级大桌子上,别说吃了,就是看也要花了眼睛。

宸轩用度向来节省,每顿饭未曾超过二十道菜,而且他性子清淡,菜肴也多素朴无华。只是……



妃娘娘特意安排给我的晚饭么?

我瞪大眼睛,余光却扫见贵妃脸上遮掩不住的鄙夷,好似在说,这尚史出身的人竟然连一顿晚餐都这么惊讶吗?

我回头看看宸轩,他已经端起了饭碗,脸上平静无澜,微笑着点点头,“都坐下吃罢。”

然而这个“都”字里,除了他之外就剩下我和贵妃娘娘,身为宸后,我不坐她定然也不能坐。可是若是让我一下享用这么多奢侈之极的饭菜,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境了。

如果说贵妃奢侈用度成为习惯,改与不改便罢了,那么宸轩呢?

我默默的硬是吞下这个答案,规矩的坐好,吃饭。

一连几日,依然如此用度奢靡。我终于忍不住在贵妃娘娘走后,开口问道,“宸轩,为什么?”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我所想的,似乎只需yào

一个眼神,他便能够知晓全部。而他想的,只要他不说,我便猜不透,摸不出。

这种感觉,让我恐慌。

见他没有回答,我忍不住接着道,”边关还在征战,你这么纵容宫里人奢侈浪费,传出去对你非常不利。”

宸轩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漠疏离的笑容,让我忽然有种隔世落寞地感觉,他开口,“那日你从离若急匆匆的回来,是为了见云风还是我?”

我讶异之极的倏然抬头,阳光下那面如冠玉的容貌不知dào

何时竟浮上了让我感觉陌生冰漪,隐映在刺眼的光芒下,夺目,不可逼视的疏离。

为了见云风还是我?

我木讷的坐下,把头埋在两膝之间,一直以为他是最懂我知我的一个人,一直以为他是这个陌生世界里能让我不再孤独的人,一直以为他对我相信虔诚有如磐石,一直以为……

原来……

可是明明我还记得他对我从来都温柔是春水,可是明明我还记得他若比月,我便是那囚禁在月心的美人,可明明我还记得……

是什么时候宸轩地态度忽然转变的呢?

我蓦地一震,“贵妃!”

我抬起涌着澄澈波澜的眸子,望着那坐在软榻上慵懒如阳光般地男人,“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对不对?贵妃那晚态度的转变……”

“你在说些什么?”宸轩漠然看口,漆黑深幽的眸子划出凛冽逼人的颜色,这颜色他曾给过宸疏、凌云风、宸祁……甚至,今天地我。

我从不知dào

柔若三月春风的男人,犀利起来竟是这样的可怕。

我忽然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不可一世的宸疏,会在他一声淡淡的斥责下,跪着一言不发。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从未把自己的主宰交给谁,所以我不会软下膝去。

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他。不,我是相信我自己。

我倏然起身,如鲜艳地牡丹花瓣样的凤袍随着起身的疾风,豁然而绽开,艳丽如火,我同样以犀利的目光回视他,“我不是灵惜,我只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还会不会是我不知dào

。随便你怎么怀疑。”

柳灵惜即便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变为一个普通的异世古代人,但她地思想和性格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女人,她对金钱会犹豫,对权势会犹豫,对美男会犹豫,但对爱,从不迟。

我转身走了出来,虽然有阳光打在脸上,但风一样凛冽如刀,划在脸上,会凸现出一道微湿的痕迹。我抬手拂了拂,湿润地泪渗入到面颊中,隐隐作痛。

我苦笑,究竟是伤着了,原来我同他一样,需yào

的都是彼此如若磐石地相信,如若付出了还未曾得到,那滋味真不太惬意。

不知dào

一个人走了多久,后来累了蹲下来时,看到路旁有两块圆润簇拥在一起的鹅卵石。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听到一个故事。

有人说,其实夫与妻本是两块不相干地石头,这两块石头经过了几十几千年的缘分纠葛,终于在一天碰到了一起,并同时发生了相吸相引的情愫。然,各自的颠沛流离,风雨追逐已经让石块四面变得沧桑锐利,只有彼此磨合出一面容得下各自最宝贵的那一面,才能够完美契合的簇拥在一起。

磨合的好了,生活也就圆润美满,磨合的不好,便会露出分离的罅隙,让狡猾的风趁虚而入。

磨合之中哪有不流血的,不伤痛的?

我擦掉了泪,握紧了拳头。起身拍拍手,望着石块郑重而诚恳的点点头,是的,我现在要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知dào

,我不是灵惜,我眷恋的人唯有宸轩自己而已,对于凌云风……我只是怕他思念灵芸而流露出关心与同情,相比和宸轩在一起的莫名心跳和偷偷欢喜不一样的。

是的,要让他狠狠的知dào

,帅哥美男只是用来养眼的,其实养心的,暖心的,唯有老公一个人。

我原本就是一个厚脸皮,粗神经,喜爱苦中作乐的一个人,知错就改,有话就说,善莫大焉。无论宸轩听不听,信不信,我都会清清楚楚的告sù

他,要他相信我。另外,凌云风的被贬黜,贵妃的态度,还有他的变化都不可能这么简单。这背后肯定有我不知dào

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

下定了决心,人也就畅快许多。我才开心的向归路迈出一步,忽然脖颈处然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眼前蓦地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158章 绑架主使者

眼前一黑,顿时反应过来,又是绑架!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不过虽然被屡次绑架,但这回我还是没能以习惯处之,因为当我醒来的时候,触目皆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动了一动才知dào

,头被一个黑色的布袋子罩着,布袋的绳索勒得我痛极。

我坐在一个凳子上,不过姿势应该很不好kàn

,手脚皆被反缚在凳子后面,动弹不得不说,连呼吸都很困难,更让人恼火的是那罩着我头的黑色布袋,有种异味煞是熏人。

太无耻了!这次倒底是谁绑的我?开什么玩笑啊,这待遇也太差了吧。我试图挣扎了一下,手脚腕顿时涌上一阵钻心的痛楚,我暗暗叫苦,手脚腕定都被勒破了,可是勒破也不会疼痛如此吧?

“灵惜,不用再挣扎了,越挣扎只会越痛。你手脚腕都被本宫特地挑破了。”淡淡的声音,温文如春风。

我浑身一震,刚刚调整过来的心情,顿时如置冰中。

是她?!!

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

怎么可以?

“是本宫又怎样?很惊讶吧?很兴奋吧?是不是有点儿难过?”她貌似闲然自若地口气。此刻听起来却隐隐含着淋漓地快意。“对付你可真不容易。不过再不容易也不过如此了。是谁说宸后娘娘这样地佳人难对付?只要把握住你地死角。没有什么不好对付地。唉……本宫曾经以为宸后是最坚固不倒地磐石。哪里知dào

原来死角就是宸轩表哥啊!宸后娘娘。臣妾说地对吗?”

我心里悲愤交加。虽知dào

现当下动不得气。沉着冷静才能少吃苦头。可是当听到宸轩地名字。心里却浑然一荡。疼痛钻心。“凌薇!为什么?怎么会是你?”那样陌生又熟悉地温柔声音。被我一直视为知己地人。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时候倒戈?

“哈哈……”凌薇近乎痴狂地凌厉笑声。“怎么不会是我呢?不是我难道会是贵妃吗?她那样愚蠢地女人。连离若都靠近不了。没有我她怎么能够做地这么顺利。”

我紧咬着唇。为什么没有想到会是她。为什么没有留意她?一直以为凌薇和凌云风一样善良可爱。竟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腹黑女人。这太让我惊讶了。太让我无法接受了!过激地反应让我手脚腕疼痛更加揪心。冷汗涔涔渗到我地耳际。一时间痛痒如千虫撕咬一般。难以忍耐。

“痛吗?痛好啊!不痛你怎么能知dào

本宫地痛楚呢?是不是啊?贱人?”她嗤笑了一声。好似抿了一口茶。心情大好地道。“是不是在痛心自己地失策啊?唔。那你好好痛心去吧。本宫可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忙活呢?哦。是了。本宫知dào

宸后娘娘喜欢好吃地。哥哥前几天从外面回来。可还真是给你带来些宝贝呢。呆会我就让人给你送到离若里去。只可惜你不能吃到了。永远不能!”

她似乎站起身子。也许是腿脚撞到哪里。只听道扶她地丫鬟惊呼一声。连忙扶了去。“娘娘。小心脚下。”

这个声音……这个丫鬟……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阿兰,这次可多谢你了呢,事成之后,本宫定会给你个好好的交待,遇见你可真是不小的意wài

收获。多谢!”凌薇的声音,不冷不热,却让那个阿兰兴奋不已。

“阿兰能够效忠德容娘娘是阿兰地福分,阿兰更相信德容娘娘给阿兰的许诺不会变。”

“那是当然地了,现在宸后娘娘在本宫手里,只要万事俱备,哥哥一旦恢复殿下一职,凌家也会重掌势力,到时候你的荣华富贵,小王子的安全,本宫定然一分都不少的全给你。

有朝一日,凌家必然会全力保举宸珏为太子殿下,阿兰真是一个好奶妈呐。”

“阿兰不敢,阿兰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我心里已经愈加明朗,只是我却还不能彻底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宸珏的奶娘,这个所谓忠心耿耿地奴婢,“阿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给你银子,托人将你弄出宫去了吗?早知dào

今日,我当初就该以我所言,将你杀了。”我悔恨之极的道。

“哟,这个人可不能杀!杀了可就没有意思了,阿兰姑娘可是本宫地一个身份极为尊贵的客人呢。”凌薇寒威笑道。

阿兰姑娘?我一怔,心里恨极,“原来那些故事都是你编地?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奶娘!?”

“宸后娘娘真是愚钝,亏得娘娘自以为

关系处得很好,自以为这样就能知dào

下人们生活的疾才不是!下人们地小孩可以吃百家**,可是像王子这样高贵的人物,一生只要一个奶娘就够了,阿雪是奶娘,奴婢是保护王子的一个小女婢而已。怪只怪您当日把心思都放在小王子身上了,怎么没有想到多留意一下王子看奴婢的眼神呢?”

“是啊,宸后可真不够了解宸珏的,就像你不了解表哥一样。他你了解不了,他的儿子你也不会了解。”凌薇冷嘲了声,尖厉的一笑。

知dào

再多纠缠阿兰撒谎那件事情已经不重yào

,我忙开口道,“凌薇,你想怎么样?只要没出宫,没出京城,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我相信宸轩,他一定会找到我的!对了!暗卫,宸轩给我的暗卫呢?为什么我出来这么久他们应该已经发觉到了吧?亦幻等那六个人的面首,现在为什么还不出现?我有些焦心。

“出宫?”凌薇挑着口气笑了笑,“本宫怎么会让娘娘出宫呢?要知dào

没有王上的命令,宫妃不可以随便出宫的,况且宸后娘娘出宫,万一再碰到个刺杀等问题时,这可让凌薇怎么向表哥解释呢?”

我冷笑道,“那你想怎么样?”也许我只要把时间拖延到恰当位置,暗卫们会通知宸轩救我的。

“本宫能对宸后娘娘怎么样呢?宸后娘娘如今在圣宠之上,如此风口浪尖中,凌薇要好好的巴结,好好的同王上一起心疼宸后才是呐。”

“心疼?”我漠然一笑,“德容娘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计谋好得真是让人佩服。既可以陷害我,又可以在最后利用阿兰作证人,来将帮你做事的贵妃娘娘扳倒,柳菲絮同时也又因为连累到刺杀贵妃这件事情,而不再成为宸轩心中欣喜的妃子。宸宫四大妃子除了已经性子淡泊寡淡的燕妃之外,就只有你最德高望重,又是皇亲国戚,那么宠冠六宫的人,便非你德容娘娘凌薇做主了!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灵惜这是对德容娘娘佩服。只是我不明白你倒底是在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凌薇冷笑了两声,“宸后娘娘也蛮聪明的嘛,本宫未点明就这么快通达晓畅了。不过你对燕妃的评价也未免太粗心了,她可不是什么淡泊寡淡之人,她只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你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好多好多,不过本宫今天可没有心思同你计较了,我还要去好好感谢贵妃娘娘一番呐,还有哦,等下还得给宸后娘娘送礼物,顺便看看你的那几个丫头去,本宫还是蛮喜欢她们的,尤其是那个欣然和香茹姑娘,对你很忠心嘛,倘若能够将她们这样好的丫头收揽到门下,以后做事情会方便许多的。不过嘛,你的那个嬷嬷是不是有些太聪明了,跟表哥跟久了的人都会很聪明吧?所以能不留的就不留了。”

我一怔,心里的怒火和忧虑瞬间被点燃,不顾自己手脚腕上的伤痛,倏然挣扎起来,粗劣的绳索顿时勒入我血肉模糊的骨肉里,顾不上疼痛,我惊喊道,“不许你动她们!不许你伤害花嬷嬷!宸轩不会放过你的,我更不会!”

“啪”一记耳光扇到我面上,顿时我口角含腥,眼前懵了一懵,跟着手脚好似被绳子硬硬的勒断了一般,整个人带着凳子一同倒下,额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意识瞬间变得迷糊的难以附加,“不可以……”我喃喃的出声,脑海里尽是她们可爱欢心的微笑——香茹嘟起嘴不满的抱怨天气,欣然贤惠幸福的坐在阳关下编着花笺,欣悦探着头叽叽喳喳的在与别个的宫女探讨八卦,花嬷嬷慈爱的眯着眼睛微笑着品着我新教给她烹制的花茶……

凌薇凌厉如刀的厉喝将这些模糊的面孔猛地将这些画面击破,“灵惜,你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想保其他人?我告sù

你,表哥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他爱的人早就死了,死了很多很多年了!你呀,从你从进宫那一刻起就是一个替身!你以为学得了那个人顽皮装傻装纯的样子就能让他爱上你吗?做你的贱梦吧!你们姐妹俩都别想好过。一个夺走了我最亲爱的哥哥,一个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舒服的。”

姐妹俩?

刚要混沌的意识,听到了这三个字,蓦然又被炸的清醒过来,“凌薇!什么姐妹俩?灵芸?你在说什么?”

159章 独钓一孤愁

哼!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慢慢想去吧。”她冷笑了右道,“严加看管,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慌乱,就算少爷来了也不要理会。不过少爷不是太可能过来,表哥真好,帮我把他囚禁在家里了,不然真好麻烦的呐。”

我喘息着闭上眼睛,手脚腕早已痛的麻木,头被罩着,呼吸的全是布罩上被过滤过来的污浊空气,不由冷嘲道,“比心恨,比手段,比毒辣,我不如德容娘娘!不过除非现在我就死了,否则,谁是最大的赢家,还不知dào

呢?”宸轩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相信他,他也会相信我的。

“宸后娘娘别忘记了,你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冲出明瑟殿的再妄想了。

跟你废话这么多,真是累啊。宸后娘娘先歇着吧。还会有更好kàn

的戏等着您去演,您去体会呐?”

凌薇甩下这句话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咬着唇,无奈身子被绑得实在结实之极,我只能像个被强行弯曲的弹簧一样,被压制着抵在墙角,姿势不仅狼狈,而且因为侧身左躺着,右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左侧来,更加剧了左边手脚腕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大片大片的痛,和源自身体之下大片大片的冰凉,几乎让我极度崩溃。

我不敢睡觉,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满满灌入香茹她们嬉笑俊美地面容,还有那个落英缤纷的梦境,那张和我一样的面孔。

睁开眼睛,触目之下,是漫无边际的黑色,就像我被人捆绑着关进了黑屋子一般。忽然就想起了前世心理学课上学的那些审判犯人地规矩,那就是给犯人带上无触觉的手脚套,然后将他们关进一个黑屋子里,一天还好,人还能慢慢的适应这些,可是再坚强再寂寞的人也难以承shòu一直被关在这种环境里,强制着自己适应黑暗,结果便是那被关押的人精神崩溃。

感觉我处的坏境同那黑屋子一样啊,那我会不会很快就精神崩溃?凌薇会让我这么简单的就精神崩溃了事么?她不会。好吧,人与人之间总要交流,她既然想着让我好好等着看好戏,那就代表她希望我好好的,等着。虽然我好好的,会让她不好过,但只有我好好的,才能更好地告知我所在意的那些人,让她们防备,让她们看清楚面前的人。

接下来凌薇会做些什么呢?一石三鸟中,我和贵妃已经在她手上,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柳菲絮。柳菲絮那头猪除了打骂欺杀弱者之外,她还能干些什么呢?肯定会华丽丽地被算计过去,到死都不知dào

怎么一回事。

仅仅是因为莹心在绛云殿是不够地。况且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即便是有证据也难以动摇柳菲絮以及她所代表地柳家实力。那么她必会采取新地计谋来坐实柳菲絮跟我之间地关系。那么这扭结这两者之间地联系疙瘩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先不想。现下先让自己好过一点是正经。我想起了凌薇走地时候吩咐左右地婢女。那么也就是说这里还是在宸宫之中。不是在德容宫里就是在贵妃宫。另外因为要严加看管。那么这里面定然还有其他人才对。

我闭上眼睛歇了一歇。头和嘴巴不停地在抽痛。索性歇过之后。受伤还不是太严重。我还真怕一下摔晕过去。再醒来时早就身首异处。或者穿越回去了。不过貌似两种结果都不乐观。即便穿越回去。我若能活下去。也只能再来一次穿越。属于我自己地肉身从那么高地山崖上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也还怪了。

“咳咳。有人在么?”我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平和了语气。如果可以地话。我甚至还想扯个笑容出来。虽然对方看不到。但起码也可以有感觉地。就像打电话时要面带微笑一样。

四周静寂一片。连个大声喘气地声音都没有。难道都是聋子哑巴吗?

我打了个寒噤。不排除这个可能哦?金庸小说里桃花岛主不就是这么干地吗?把抓来地奴隶都戳聋割舌。呃。不过应该不会吧。凌薇刚刚不是也发话了么。

“咳咳,我手脚腕很痛啊,我的头刚刚捧到某尖角上了,你们主子也说了,要我好好等着看好戏,估计到时候还会用得上我。但若是我的额头被碰开花了,腿脚都不能再走动,别人一眼望去便会起心,到时候不就穿帮了吗?你们也不好交差对不对?”我强扯了一个笑容,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不对?

周遭仍旧是没有一个人吭气,我气恼的咬着牙关正要开骂,忽然肩膀就搭过来一只手,紧接着倒下的凳子和我同时被人架起来,服稳妥了。我欣喜不能自禁,但也没客气的说声谢谢,因为过度的感谢只会让她们以为自己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刚刚是帮zhù

了我,反倒会使她们反感憎恶。

相反之下,让她们感觉到恐慌愧疚的效果会更好一些。我还不至于傻到会开口让她们放我走,我又不是伟人,也没做过啥轰轰烈烈的伟绩,指望她们会感激涕零,我还不如现实一点,小小奢望改变一下生存条件更好。

我冷笑了一声道,“多谢了,不过将我手脚勒破这样的主意不是太好,好好的一个皇后娘娘,不走着反倒让人抬着,人家不会起心吗?我不会跑的,也跑步了各位的火眼金睛,稍微松一下就好了。”

等了半天,四周依旧没有动静,我被小小挫败了一下,只得苦笑道,“罢了,你们做事也不容易,我也就不勉强了,谁没吃过苦,受过责难?想当初……”呃,还是从入冷宫那会说起吧,前世那点不光彩的小破事就不要再提了,“想当初被打入月婵宫时,我痛苦的快要疯掉。本来入宫就很凄苦,离开至亲至爱的人,年迈的父母,心疼自己的邻里乡亲,还有一个饱受病痛被囚禁在家的姐姐。唉……都怪当年年纪小,动不动就对下人责罚谩骂,直到吃了苦头才知dào

,下人们啊,心里苦着哪。”

我顿了顿,吞了口干干的唾沫,心里暗骂着这群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去。伸着脖子,像多呼吸一下,然而还未动,便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气声,我顿时一喜,好像饿得快要死去的渔人,看到死寂的鱼竿上,鱼漂忽然动了一下一般,心底暗呼道,“有鱼儿要上钩了?!”

160章 自欺欺人梦

心底暗呼道,“有鱼儿要上钩了?!”当下心情大好了上来,“我也不好要求你们什么大多,只是这绳索捆绑的实在太紧,我的手脚都要被勒断了,我想用不了多久真的会要勒断了吧,到时候你们娘娘想做的事情做不了了,责罚的人只能是你们。你们帮我稍微松一下,对你对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好好想想吧。”

我叹了口气,实在疲倦之极,该说的都说了,松不松就随她们吧。我困倦的闭上眼睛,耷拉着脑袋开始打盹。意识朦胧模糊中,感到手脚腕有微微的痛痒,厚重如灌锡的眼皮不由的缓缓抬了抬。

“宸后娘娘莫动,这绳索勒入肉里,须得慢慢挑出来才行。”背后传来悦耳的女声。

我狂喜,连连点头。手腕上阵痛加剧,但这剧痛很快被一种淡淡的释然而取代,我喃喃谢道,“谢谢,有劳了。”

“不用谢。”

“呃,能不能换个黑布罩?或者拿下也行。”

“不行!”一声厉喝蓦地响起,“你现在是阶下之囚,不要得寸进尺。”

我无语的掀了掀嘴,想起我此刻不屑的态度她们也看不见,只得换成叹息。

“娘娘,奴婢只能做到这些了。主子会给您治伤的,那黑罩子不能换也不能拿掉,因为上面被抹上了……”

“同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快点过来,你想找死吗?”

我身后地女孩貌似犹了一下。匆匆系好绳子。答声“是”便跑回去。

我心中真地有许多不能明白地。究竟是什么时候凌薇就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地?又是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恨我。犹记得当初在萱若园时。那个德容兼具令众妃子皆失颜色地女子。只是一切都已枉然。女人一旦堕入爱魔里。其威力足以焚掉所有。原来即便是宸轩洁身自好。不雨露这群女人。也不可能有一个平静地宸宫。后宫在。宫斗与危险亦在。

正当我宛然叹息时。听到几声破碎地“轰轰”声。像极了地牢中地石门与地皮摩擦地声音。这里难道是凌薇德容宫地地牢?

“哟。原来是这样一片天地。德容妹妹可真是有心了。”含威微露。高挑着地丽嗓。一听便有种惹人心厌地得yì



然而回答地人却欣然耐心。带着怯怯诺诺地奉承感。“贵妃娘娘哪里地话。这样地石道宸宫里并不少见。”

“哦?”贵妃得yì

地哼了一声。但微微又有些惶然。“既然德容妹妹知dào

。那么他……会不会也知dào

呢?”

“贵妃娘娘真是玲珑聪颖,不过请放心,这石道隐蔽得很,除了我的几个心腹,其他人不会知dào

。”凌薇笑语柔声道。

说话间,声音已近。也许看到我落魄垂危的样子,贵妃尖厉地笑了起来,“昨天这个时候,我记得宸后娘娘可还是在明瑟殿富丽堂皇的餐桌上吃的不亦乐乎呢,今天在这里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我闭口不言,无言地蔑视过去。

“不会是哑巴了吧?唔,那可不好了。本宫可记得并没有在那些专门为您准bèi

的饭菜中加其他作料哦。”贵妃笑意嫣然,却苛刻狠毒之极。

因为一天一夜没能喝水,我早已口干至极,嘴唇像被割裂一般,隐隐有腥味散出来,我哑着嗓子冷笑了两声,“捉我轻而一举,贵妃娘还用得着在饭菜里下药?”

“捉你当然轻而易举了,不过让你软弱到任我们摆布就需yào

稍微借点伎俩咯。”

我挣扎了一下,心焦难耐,“你们想干什么?宸轩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还是这么大胆,连王上的名字你都敢直呼不误,你以为你是谁啊?与王上执恋多年的知心爱人?嗤,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贱人而已。”

我咬着唇,坚硬地牙齿深入软软的唇瓣里,那钻心的痛让我变得冷静清楚很多。

“贵妃娘娘何苦跟这么浪费口舌,像这样的人,您来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凌薇笑着附和道。

“这倒也是。”贵妃莞尔一笑,“不过本宫不亲眼看到她地狼狈样子,心有不安呐。这些天可真是苦够了我,看着这狐狸精勾着他,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以为自己是那神仙伴侣的另一半,啧啧啧,现在知dào

了吧?你什么都不是。他根本就无心搭理你。”

凌薇听了贵妃地话,心似乎也同忿恨几分,“是啊,宸后娘娘不是想知dào

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涂地吗?凌薇告sù

你好了。不过说完之后,你恐怕要见一个人,这个人同你有很好的关系呢,这次多亏有了她,不然……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我切齿,“凌薇!你想说什么?”

“说你想知dào

地呀。比如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不知dào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本宫和王上一起去离若探望你,想当初本宫还真的把你当做姐妹,你不懂不会地,我尽可能帮zhù

你。可谁知dào

那日你竟一点情面都不顾,让他不顾礼仪廉耻,在朝臣众人眼下,亲密着扬长而去。我恨!恨你将我的颜面扫荡无遗,自从你出了冷宫之后,表哥的心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即便是后来因为宸珏王子之事,他可以雨露其他宫妃,却终日只呆在离若。不仅如此,竟还无耻的离间贵妃娘娘与小王子的感情,陷她于至窘至难之中。这般种种,留你这般妖女只能为祸六宫,不如让凌薇替表哥除去后患。”

“还有,你不是好奇这一石三鸟最后这一鸟打在谁身上吗?就由本宫来讲好了。”贵妃泠然一

宝雅。记得吗?”

“宝雅?”我吃惊了一下,宝雅不是柳菲絮身边的贴身丫头吗?怎么会成为她们的工具?我似有恍然,突然想起前几日见到她鬼鬼樂樂的出现在离若外,当时我虽有留意,但并未细查,顿时心中已明白大半。可是她为何害我?又是怎样害我的?

“宝雅原是你们灵家的家生子,哪知她叔伯无意中冒犯了你这位灵家大小姐,而后你不分轻重将他送押官府,害他病死狱中,接着连及宝雅的亲人至死,而后为了她知dào

与你灵惜一向不和地柳菲絮同样入宫,于是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五岁的侄儿,以表示她对柳菲絮忠心。天公作美啊,原来你也是恶贯满盈,如此一来,杀你也是替天行道。”贵妃冷笑着道。

我只是一撇淡笑,“那又如何?”

“如何?”贵妃得yì

的笑了两声,“知dào

罩着你的黑布罩上涂抹了什么吗?”

我无言,但鼻腔之间一直溢满了那黑布罩刺鼻的异味,嗅着这味道,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柔弱泥骨,浑身乏力。

“德容妹妹,这催情的药是不是只有见到男人之后才会有效果?”

催……情!?我忙闭口屏息,但心里知dào

为时已晚。

“是的,娘娘。看我们多好啊,还会在这个时候根据喜好给他挑了位姿色很不错的死士呐。”凌薇很开心的笑道,“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了。”

我心已如死灰一般,多么毒辣地计策,与其让她们自己这么痛痛快快的杀我了事,不如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来亲手杀掉我——人包括心。

凌薇见我不答话,更是乐不自禁,“怎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表哥一直都以为你心里还藏着除他以外地人,你是他唯一一泻可击的死角,用这个办法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呐。您说是不是呀贵妃?”

“当然。”

我心里一痛,羞愤难以形容,宸轩……他会相信我……他会相信我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

明天那场好戏还等着上演呢。我们先去准bèi

一下吧。另外。”她顿了一顿,“找人给她治伤梳洗,把那个女人也押过来,一起好好kàn

着。”

“是的,娘娘。”下人们应声而退。

贵妃和德容又讥讽折磨了我一会,才痛快着趾高气扬地离去。

我悲哀的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这些可怜的女人们。然而心中也压抑着一种寂寞与忧伤。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救我?现在,他在干什么?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一个润湿坚硬的边沿抵到了我干裂至极的唇前,伴着一个不屑的冷哼,那个女孩清脆地声音响起,“娘娘,您喝口水吧。”

我诧异了一下,沙哑道,“布罩有药。”

“无妨,那药是用来熏的,于水不化。”她固执的拿着盛满水的碗继xù

抵到我的唇前。

我感激地点点头,才泯了两小口,水碗力道骤然大增,接着碗落在地,水洒满到我的身上。

“够了!”那声音厉喝道。

女孩怯懦的答了声是,就再也没有音信。

该死,喝口水都不让,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同是一个主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正当我腹诽着这群蛇蝎心腹地宫女,石门突然轰轰响起,伴着石门的轰鸣声,一个粗地谩骂声传过来,有趣之极。

“关老娘作甚?云风呢?叫那死人给我出来!这是哪里?哟呵,凌薇是丫的地鼠吗?打这么大地洞藏什么?金银财宝还是帅哥受男?”

“就是你话最多,快些滚进去!”一个厚重的嗓子,像是一个中年的妇人。

“老娘不会滚,死老太婆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你……闭嘴!”

“啪”的一声像是皮鞭抽在了谁身上,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声。接着那声音又响起,“啊!痛快!不过说不过就打,欺负我手脚被缚吗?亏你还自称为前辈?啊呸!是前胸后背吧?啧啧,都这么老了,还前胸平后背曲的,很痛苦吧?是不是没男人喜欢?要不要帮你介shào

一个?除了我相公跟我妹夫以外,其他男人随便你挑。怎么样?”

“闭嘴!”

“为毛闭嘴啊?你们家少爷都没敢让我闭嘴过,你丫的是哪根葱还让我闭嘴?话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丫狗仗人势吗?有背景了不起啊?你有胸……啊怀吗?”

“……”

“这不就完了么?”

简短又冗长的对话,已经让我极为汗颜!!

这……是谁啊?

不会……不会……是……

天哪!

汗之!

狂汗!

“灵惜就在这里吗?唔……可算到了,你们这脚镣太落后了,重不说,质量也不好,回头给你看看我们那脚镣,那质地是吹的,那是由生铁经过十八百道程序经过提炼……”

嘎,有地缝吗?我有种很强很强的不祥感,这种感觉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梦境……

我默默的念叨怀念,事实应该不是这样的,明明……

明明梦里她很温柔,很体贴,像柳默吟那样的,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曼妙不可方物……

“灵惜!你丫在这啊?你带着这是什么玩意啊?给姐姐看看?想没想我啊?你叫那死男人找我做什么啊?烦死掉了!”

我听到我心里一直所坚守的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章 情怨难相解

几乎用颤抖到几点的声音,硬生生的蹦出句话,“灵…灵吗?”

设想过很多种见面场景,设想过很多种阔别许多个生离死别后,两个姐妹见面是相拥相泣,温柔慈爱的姐姐安慰妹妹……

然而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下见得面,也从未想过那温柔慈爱的姐姐竟然也是这般……

“七情花散?”灵芸尖叫了一声。

我也一惊,灵芸,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头上罩的这黑罩子被抹上了催情药,你现在是不是软弱无力啊?”

我一怔,心中木然一紧,“是的。

她们没有骗我,唉……”

“怎么唉声叹气起来啦?又死不了。哎,真不错呢,你还能记得我。”

我说:“你是我姐姐我当然记得了。”

“呃。少来。你要是真地灵惜就会这么老实乖巧地这么说话了。灵惜那点破事我还是知dào

地。”灵嗤笑着道。粗鲁地坐在我旁边。好似看到了不该看到地东西。呀地一声尖叫起来。“要死啊!这么对待犯人你们有没有礼义廉耻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又不是有啥深仇大恨地。你们绑人就绑人。还挑破手脚腕。真是太馊了!太缺德了!这要让别人知dào

了。肯定会嘲笑你们不懂绑架。不懂行规。赶紧地。赶紧地把身子给老娘松了。没丫听你们主子说吗。看病给灵惜看病。都丫地痴呆吗?”

被灵这一棒喝。周围竟然真地有脚步声动。我满脑子黑线。早知dào

我早就该喊了。

除了拿下头套之外。松绑换衣。洗漱。给手脚腕清洗敷药包扎。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还不忘记将布罩掀起一条缝。让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

“喂喂喂。这……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姐姐我还没吃东西呐。也给我一点啊。”

我点点头。也刚要说给灵芸点吃地。却听刚刚给我松绑地那个丫头说。“不行。主子只吩咐给宸后娘娘吃地。灵宫主就暂且忍一忍吧。”

“宫主?”我不禁开口道。“什么宫主?”

婢女们皆噤声。

“妹妹你怎么变得见识这么短了?你那口子没给你吹我在江湖上的那些行迹啊?本小姐现在可是毒教最年轻的一位宫主,掌管着南疆一带最隐秘最毒辣最雷厉风行,最……的毒教!平日里负责接些委托,卖些药品等活计。呃,这些就不给你细说了,就单只说你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里,然后还有你头罩上那药的问题吧。”灵顿了一顿,随即又道,“呃,不过说来也是我的错了,连累了你。”

我瞪直眼睛,“灵芸?难不成真的是你刺杀地宸珏和华太妃?”

“刺杀宸珏?就是那个小鬼头吗?是啊,不过那时我还没当宫主,命令不是我下的,况且毒教行事杀人是从不问被杀的人的身份地位地,但也从不愿意与皇室京城担上关系。只是师父刚仙去,教主纷乱,有几个当权的长老接下了刺杀宸珏这样地任务,后来我清扫了毒教变质的分子后,才隐约发xiàn

这其中有些内幕,只好只身返回京城,潜伏到你宫里。杀华太妃这件案子跟我扯不上关系,跟毒教也没关系。是淑妃娘干的,不然那一夜,呃,你还记得不,我拿着刀子抵到你小脖子上,问你玉辞宫的去处?”

我眨眨眼睛,嘎,“那黑衣人是你?”

“当然,不过……”灵阴了下去口气,“即便是我,在这么大冷天大半夜的被你哄着在宸宫里转达了这么久,最后连杀你的心都有了。不过更倒霉地是深更半夜遇到了宸轩,要死啊,一声不吭的穿着一身要死不活地白衣服站在玉辞宫的房檐上。看上去蛮帅地,但是一点都不惬意,要不是打中我失手掉落了蒙面布,那死小子肯定把他媳妇娘家亲姐姐也就是亲小姨子给结果了!”灵芸愤愤之极,“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不过说实话待你可真是好哎,一看我是你姐姐,不仅没有再动手,还给了一大把银子,指给我玉辞宫地路和淑妃的住宿。经核实,刺杀华太妃的人确实是淑妃派的,不过华太妃的行径线索是谁提供给的还不知dào

,连淑妃自己也不知dào

。毒教向来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查不清楚我也没法子回去,碰巧又见到了云风那死鬼,唉……因为想多看他几眼,又知dào

他经常往你那里溜

好变一个身份潜伏在你院子里。不这样还不知dào

,边人了我才发xiàn

,不仅是我性情大变,你也同样。

我甚至都在怀,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孪生姐妹的原因啊?不过你变得厉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就是再变你也是我的妹妹。”

我惊讶的几乎难以形容,原来生活中的一切都那么戏剧化,我本以为我自己已经掌控住了这一切,谁知dào

到头来,什么都不是,该怎么的还是怎样,我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他们知不知dào

你就是扮作小红那个丫头的人?”

“怎么可能知dào

?我太熟悉你,太熟悉你身边的人了,连你和小红身边的人都察觉不到,况且云风和妹夫呢?话说就算是有点异常,云风那头猪一进离若,满脑子就装着我与你相像的身影子,妹夫就不用说了,他是一个聪明到可怕地步的人,但就是这一可怕的人一到离若脑子也时常根本上节拍,基本上看到你就一脑瘫了,只知dào

听你的话,对你好得不得了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了。我真是替你们急得心痒痒,都彼此喜欢这么多年了,还一点那啥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夫妻该办的事情一样都不办,真是皇帝不急,小姨子急。”

我脸一红,一股**辣的热流从体中慢慢的扩散,我一惊,想起了自己还中着毒,忙平心静气,“灵芸,你不要说了

“好妹妹,你让我说完嘛,下面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呐。你知dào

我是怎么被发xiàn

的吗?原因就是心急你们俩这点破事。有一次上房揭你瓦,那天香茹那小丫头让你沐浴更衣,啧啧,那衣服可是我辗转好几个地方给你搞到的,又费了好多劲不露马脚的送到你面前。果然是好身材啊,姐姐我若是不生病,也稍微保养保养肯定也这么好了。那天看你穿上,我那个兴奋劲儿,简直比自己穿上还激动。妹夫一天不抱你睡,他似乎就会死掉,原来没立后之前,每天晚上也偷偷跑来,立后之后更是不客气。抱着你那死猪一般的睡相,还当个宝贝似地傻乐。姐姐我狂汗不止,刚开始还挺得住,替你觉得幸福,后来就不行了,为这事我郁闷了好久。”

她说得不亦乐乎,歇了一歇,接着道,“我就怀他是不是那啥有问题,后来谴一小分队去调查,结果是没有比他再正常的人了。那我就觉得问题在你身上,于是弄来个半透明令人心驰神迷的睡袍给你穿,完了就趴在屋顶瞅,我一毒教宫主在你离若的屋顶上趴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来,嘿嘿,还别说真有效果,他一掀被窝就脸红了,然后偷偷亲了你一小下下,然后就完了。红着脸尴尬着同往常那般拥着你睡觉。我的那个气啊!真……有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结果一失手把手里是瓦片给不小心捏碎了,惊动了宸轩,惹他起心彻查离若。逼我溜了还不说,让你那几个模样儿还不错的面首跟着云风追我去了。”

“真是恼人,云风在那几个面首的映衬下竟然只稍稍出色了一点点,真让我寒心啊!”

我感到我的神经已经经lì

了好几个生死气绝的来回,脸上火辣辣的像煮熟了的虾子,晒干了的红辣椒,“哪有你这么做姐姐的,怎能窥探别人的**……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啊况且,你丫不要怀人家了,算了,不惹你动情了,事到如今先考lǜ

眼前再说吧。只望妹夫他能挺得住,相信你对他的感情忠贞不渝。”

“姐姐,什么意思?”虽然灵芸让我的想象力极度自卑,但她的口才令我在极度汗颜中,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好吧,有这样一位姐姐也只赚不赔。

“什么意思?你丫脑袋不会给这黑罩子一下罩没了吧?你想想啊,她们给你用春药,尽管是劣质的,过期的春药,但那也算是春药,既然用这么下流的东西,那没男人你春个毛啊?所以她们看来是想让你在这药的摆布下,演一场捉奸在床的好戏给宸轩看,让宸轩在因为是你刺杀华太妃和他儿子的愤nù

中,再添一把保险的绿帽子火苗,彻底抛弃你,亲手结束你。啧啧,好计策哪。我这小姑子真是神机妙算,当女人真是亏了。”

162章 箭弦危在发

无语的愣住,已经不知dào

是该用愤nù

还是哀伤来形容害我的人,最后这满腔压抑的情愫只能化为一声浅浅的叹息。

灵芸挪着哗啦哗啦的脚镣,往我身边凑了凑,肩膀撞了我两下,“哎,叹气做什么啊?你应该高兴,傻瓜。”

我摇摇头,心里忽然悲戚难耐,高兴?如果是你你会高兴吗?这样一个下场,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后宫之地不宜久留,天地之大任君遨游!”

浅浅的声音,像是灵芸吹了一口气,轻如鸿毛一般在我耳边飘了一飘。

我倏然抬起头,尽管看不到灵芸在哪里,却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我回答道,“不。”

“执念啊执念,随便你吧,知dào

你不能这么痛快的斩断这些,不过你有姐姐,不要害pà

,有啥事姐姐会保护你。”

我怔了一怔,心底一暖,“谢谢你啊,那你能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咳咳,刚刚那只是说的客气话,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才说了,你就这么不客气了。呃,我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被拷在这里了。您说是吧?”她扯着嘴皮子,好像在同看押我们的人说话。

“哼,算你识相。”那人很受用的应了一声。

“嘿嘿。那是那是。话说。美女。你知dào

我妹妹什么时候被拉出去受苦受难啊?”

“不知dào

。”

“您能不知dào

吗?您是谁啊?德容娘娘那么重视你。连凌云风你都敢出卖。连凌家少奶奶我你都敢这么对待。您是谁啊?您多能耐啊?您比墙头草还墙头草!您……”

“啪!”一记鞭子又抽了过来。灵芸闷哼了一声倒碰在我身上。

我心里一痛。“姐姐!”

“咳咳。没事。早习惯了。这点痛算什么。老娘只是说重了某人地痛处而已。”灵好像低哼了一声。但随即又嘿嘿阴笑了起来。“啊。真是不巧。冲动是魔鬼呐。这一鞭子抽地真好。正巧抽到我脸上了。

啧啧,想想云风看到这道伤时,就不难想象你和你那贱主子能有多好的下场。”

我心痛至极,伸出手凭空去摸找灵芸,“灵芸,你怎么样啊?你没事激那死婆娘做什么,痛不痛啊?”

伴着细碎的碎铁声响,一只瘦削却刚毅的手握住我探出去地手腕,灵嘶哑着声音道,“好妹妹,姐姐不痛。就算是痛也比某些人出卖自己主子强,背叛的感觉是毒药中的极品,就相当于你亲手给云风下了记最毒的药。这感觉很爽吧?是不是心中有万千被虫蚁撕咬的快感?”

“灵芸你闭嘴!公子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要以为公子还会和从前一样爱你,不是的!你变得这般粗鄙,公子就算是要爱,爱的人只会是你亲妹妹灵惜,而不是你。”

我浑身一震,脱口喝道,“闭嘴!你是谁?”

“是谁?”那人冷笑了一声,“奴婢青儿,婉仪娘娘忘记了么?”

“青儿,哈哈,青儿,一个贱奴才我妹妹记得你干什么?难道还要清清楚楚记得你和莹心联合下药给婉仪娘娘这样的光荣事迹?啊!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恍然了,啧啧,你这叫习惯性背叛对不对?哈哈,灵家的人和你有仇吗?三番四次的置我们姐妹俩于死地!”说道最后灵芸已经疾言厉色。

青儿?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貌似香茹曾经给我提到过这么一个人,她手里好像还有着香茹地手镯。呃,她怎么会到凌云风手里了?

“闭嘴!怪只怪你们姐妹俩占去了我和德容娘娘最心爱的两个男人。”

“哼,只可惜即便是让我们死去,你们也不能如愿以偿。我们死,他们心亦死!”灵芸说的决绝而凌厉,其自信令我喟叹不已。

“灵芸啊灵芸,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男人的心你们太不了解了,他们……”

“行了,你闭嘴吧,老娘不高兴听了。累死了了,怎么说了这么多废话啊。灵惜,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那劣质药有啥副作用了?”

我眨眨眼睛,摇摇头,“没啊,凌薇说不见男人就没事。我地话没你这么多,该说的都说了。哦,对了,青儿是吧?香茹地手镯是不是还在你那边?”“……”

“……”

我点点头,“哦,原来在,那你抽空还给她吧,毕竟那是她娘给她留的唯一一件东西,你还是还给人家吧,不属于你的东西,拿在手里也骼得慌。你若是真的很贪那点东西,你出个价让茹儿赎回去也成。”

“呃,灵惜……这才半年多没见面,你真是越来越让你姐姐我佩服了。”

我咧嘴一笑,“你也是,也让我很吃惊。”

灵芸朗笑了两声,抬手拍拍我的肩膀,“好样的。就算云风喜欢你,姐姐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我满脑子黑线,被她这句话噎了一噎,“客气客气了,那风流公子还是姐姐你自己来吧,他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个你是知dào

地。况且……况且他……”想起宸轩,我脸一红,好怀念啊。他一直让我好吃好喝好睡,哪里曾让我吃过这样的苦头。

唉……

“又况且,行了行了,这点自信姐姐我还是有地,女人不对自己自信,怎么能让别人相信?”灵芸可爱的嘿嘿笑了两声。

我暖暖地依偎过去,用自信而淡然的口气道,“姐姐说地对,不过啊,也许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很卑鄙,而当你设身为他想象的时候,才会知dào

现在的她们其实比我们更可怜,更落寞。唔……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呐。”

灵芸坦然笑了,但没有再出声说话。

良久,青儿的声音再度冰冷的响起,“香茹的东西我会还给她。灵惜,今天晚上。”她冷冷叹了口气,吩咐左右好好kàn

管着,而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估摸着已经拖着皮鞭走了。

“今天晚上?”我痴痴的重复了一句。

灵芸却蓦地跳起来,“她爷爷的!凌薇和贵妃把你的事情安排在今天晚上了!丫的,一点机会都不给老娘!汗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摸索到她的衣襟,淡淡揪了一揪,“行了,别想了,该发生的总会要发生。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让他看到那么不干净的一幕,也不愿意伤他如此深。谁能来帮帮我啊……

163章 毒药难迷情

处在石室里,也不知dào

已经到了什么时候,朦胧混沌有人的脚步声空空答答的传过来,一波一波的轰击着耳膜。我依然习惯性的睁开眼睛,迷糊里听见灵芸的脚镣声响和她粗的谩骂声,“……什么意思,老娘在这里呆着开心哪,不想走。”

“由不得你想不想,娘娘下了命令,要带灵惜出去。”

“你带她干什么?她没老娘我长得好kàn

,调戏男人也没老娘有经验,要带带我出去!”

我一震,感觉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的冰冷,让我不由的哆嗦了两下。

“住手!灵是你们少爷心中重yào

的人,谁敢带她出去?”我大喝着,想凭着听觉扑过去拉住灵,脚底子下却突然一软,我像一滩烂泥似地摔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感觉全身软软的?但神智却很清楚。我心里油然升起一阵惊慌,而灵芸好像被人强行架走,刺耳的铁链拖地声响,像带刺的重锤一般,一峰峰地袭来,震耳欲聋。

“灵惜!记着姐姐的话,不要再这么固执,后宫之地不宜久留,天地之大任君遨游!”灵芸歇斯底里的喊着,而后便是石门落地的闷重之声。

我挣扎着,强迫自己站起来,还未摸索到一个可以依傍的物体,我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死死扣住。来不及惊恐,脖子处突然一紧,那黑布罩被人扯下来,一股清净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中,我忙不迭的睁开眼睛,耀眼的火把光刺得我双目泪流不止。

“带她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玩味而变态的口气一听就知dào

是德容宫里的太监,“是时候让她看看娘娘给她准bèi

的礼物了。”

我愤愤地开口,“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自然是宸后娘娘最喜欢地地方了。不然还能去哪里啊?”那贼眉鼠眼地太监奸猾猥琐地笑着。上前突然死死扣住我地下颚。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颗豆粒大小地药丸从舌苔底滑落入腹。

我迅速地翻身。支手反抠咽喉。想让自己将那药丸在未化之前吐出来。

“没有用地。这药入喉既化。宸后娘娘还是不要再做无谓地挣扎了。”

我握紧了手。“你说……”我一怔。心里痛苦至极。我地嗓子?!怎么说出话了?!

“嘿!你当德容娘娘傻啊?把你送到王上面前给你一张嘴拆穿她地吗?嗤。不自量力。拉走。拉走!”那尖嘴太监一挥手。随即来了两个蒙面黑衣人架着我就往外拖。

我心里恨极。但也只能任他们拖着。双腿已经被麻木掉。感觉不到与地面摩擦地痛苦。不知dào

被拖了多久。睁开眼睛时。看到地是阴靈昏暗地天空。天气好像很不好。而我躺在一辆华丽地马车中。这马车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皱着眉头。挪着眼睛四下看望。马车骤然急行了起来。也不知dào

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还是因为确实靠近了一片湿地。总之空气潮润润地。

宸宫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空气,那就是,幽谷。

我心里蓦然一紧,这马车是柳菲絮的!

凌薇好毒啊,不仅在刺杀那件事情上给柳菲絮安了一个罪,连这件事情上都不忘记替她插上一脚。

正当我被颠得晕天转地地时候,马车轻轻打了一下亘,速度迂缓了下来。

不久马车停住,车外传来人低低窃语声,我隐约听到有人在感叹。

“什么时候放……放……他进去?”

“我哪里知dào

,等会吧,公公还没给消息。”

“王上什么时候过来会来吗?”

“会的,娘娘说会肯定就会,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这算计宸后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我……我能不谨慎吗?这……这可是要杀……杀头的!”

“行了,行了,不然现在就放进去吧,反正那药下的猛,一个时辰之内他们不会完事的。”

我咬了咬唇,涔涔冷汗从手心里渗出来。

急什么啊,谁知dào

那药管不……不管用。要……要不咱们先给她看看男…试一试。”

“嘿,你这家伙巴巴结结地,没想到还挺会来事的。行,我们试一试。”

我屏住呼吸,听见几个沉重至极地脚步声向马车处走来,跟着片刻之后,马车缓缓左右晃了一晃,我咬着唇,双手扣住车窗边缘,用力的将烂泥样地身子拉直,依靠在车厢中。

刚刚稳好,就见车帘被俩蒙面人粗鲁的扯

到我一张惊惶之极地模样,得yì

的奸笑了两声,俯下个蒙着头,体型健壮的男人也塞了进来。

我忙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凌薇说了,只要见到男人听到男人的声音,那药力就会瞬间被激发出来,那么如果我不看不听是不是就没事情了?我心里焦急急的这么想着。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待那俩人走后,耳边便传来悉索的呼吸,像是那男人废力将头罩扯了下来。

我将脸侧贴着车厢壁,坚硬的牙齿似乎要将唇瓣咬透。

“娘娘,你还好吗?”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探进我耳边,顿时让我心中一荡。

这声音,我在极度诧异之下竟忘记了刚刚提醒过自己什么。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而憔悴的俊脸,我沙哑着嗓子,艰难的喊出,“亦初,怎么是你?!快救我!”

亦初无奈的摇摇头,随着他的动作,我垂目寻去,只见他的手脚皆被坚韧的绳索绑着,靠在狭窄的车厢中,那被强行蜷缩住的身子像一把坚韧俊美的弓箭一般。

忽然一股热流从我小腹处游刃有余的往上涌,一波一波的,混杂而有节奏。我顿时心慌起来,嘶哑着道,“亦初,亦初,你有解药吗?我中毒了,快给我解药。”

“娘娘,您先忍着,马上就好了。我在解手上的绳索,幻他们很快就能赶到,到时候就有解药给您吃了。”亦初有些慌张,他吞了吞完美漂亮的喉结,咬着唇迅速的反扣着腕上的绳索。

我尴尬的强扯笑,却止不住身体因燥热而显得颤抖。也许是看到我面色的异常绯红,亦初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峻,于是加剧了手上的动作。我心知dào

我和他之间纯粹的只是主仆关系,本是两条永远都不能相交的平行线,然而谁能想到会有这么样的一天。

我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现在除了热,骨头里透出很奇怪的酥麻感,身体的热浪带着那酥麻的感觉一**袭来,像波涛轻轻推拿着我最敏感的部位,而该死的我,神智却愈来愈是更加清楚。

凌薇好狠啊,她竟然用这种药来让我清楚的感受被凌辱被折磨的感觉,让我如何是好啊?我的泪被那波涛撞得涌了出来,全身如火烧一般,我不能自制的颤抖着往亦初身边靠。

他紧绷着脸,阴沉到极点,“娘娘不行!娘娘忍住,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您的。”他僵硬的别过脸,身子往车侧靠去,直到靠得不能再靠了。

我苦笑着摇头,那种让我耻辱至极的奇异之感如狂澜一般将我卷起又抛下,抛下又卷起。我半张着嘴巴,翕动着唇,喃喃道,“亦初,亦初,怎么办呢,我热……好热……我受不了……”

“娘娘。”他的声音迷离而沙哑,“不可以,属下……我这就好了,这就可以带您出去。”

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开始不在我面前称自己是属下。我浑身颤了一颤,眯着眼睛笑了,人也在这个时候爬到他身边,我拥住那僵硬至极的怀,不由的道,“其实亦初你什么都好,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不要骗我……”

“我……娘娘……不可以……”

我失笑了,身体在同他宽阔的胸怀一接触的时候,一种奇异麻痒的感觉让我全身痛畅的一激。我颤抖着去吻他冰冷的唇,他侧过脸给我的却只有一个冷峭的下巴,“娘娘,不可以……亦初没用,也……也沾染了些这春药……请娘娘离属下远一些……”

我流着泪,抖着双手去解他的绳索,绳索系得太紧,我便俯下身子用嘴去咬,“好……服药了好……我解开你的绳索……我要解开你的绳索……”

“娘娘!”不知dào

亦初哪里来的大力qì

,他把头狠狠的砸到了我的肩膀上,那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肩膀倏然吃痛,燥热的身体跟着这痛楚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不可以,娘娘,我不能用这种方式。不能!”他沙哑却坚定无比的切齿道。

我没有理会,探出的手已经解开他胸前的衣襟,露出大片饱满而带着伤痕的胸膛。知dào

不可以,但不受控zhì

的身体硬是贴了上去,我开始去撕扯自己的衣带。

“娘娘,想想王上,想想宸轩。”他突然喊出那个名字。

我的衣襟已经滑落到腰际,香肩毕露,上身只剩下一片遮住春光的织锦小衣,他蓦地喊出那个名字让我浑身如受冰激一般。

164章 再入月婵宫

的泪涌出,半裸的身体靠上亦初同样滚热的上身,硬的肩膀咬在嘴里,恨恨的嗫嚅道,“不要提他,不要喊他的名字,我不相信他不知dào

我被掳,我不相信他看不透这些阴谋,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让我受了那么多天苦都不来救我?亦初,你比他好,你为了救我而涉险,你从来不离开我身边……我要……热……好热……”**让我不安分的嘴唇在他耳朵、颈部缠绵,留下一串亲吻,我感到被我压倒的身躯下,有着难以形容的坚挺。

也许我的挑逗彻底激起了亦初体内更强烈的药性,他的力qì

骤然大增,手腕和脚腕的绳索同时被挣开。没有绳索的束缚,在药性和我细如雨点的挑拨下,他红着眼睛翻身将我压倒在身下,生涩而细密的唇回吻住我,然而却在我泄劲最后底线去解开他衣襟的最后一刹那,他却突然翻身起来,发狂一般的跳下车去。

我蠕动着已经润湿一片的身子,挣扎着去扯那车帘,车帘外,已经传来两声凄厉至极的喊声,我知dào

,刚才那车下的两人定然已经惨招毒手。

难以明说的无力和身体一**袭来的热浪滚的我不能自持,我挣扎着掀开车帘,手才刚触到帘幔,一只冰冷的手却死死的将它按住。

我艰难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凌云风一脸的焦急与吃惊。他想也未想就脱下身上的裘衣,跳到车中将我裹住。任我环着他的脖颈,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扭动。

为什么?为什么出现的总是不该出现的人?为什么该出现的人,却从头到尾都不出现?

我挣扎着抬起头,双眼被热浪滚得迷离凌乱,“他呢?”

“走了。”凌云风僵硬而冷漠的抿着唇,态度如初冬那猎猎的风一般,不见丝毫地温暖,“你忍一下,到了寒潭那里就有办法将这药性摆脱。”

我心底压抑着难以明说的破碎,我发xiàn

我一直坚守的都是错误的。没有一样真zhèng

属于我的。

也许是冬风太寒,也许是同灵说的那样这药性已经过期,总之躺在凌云风怀里没有多久,我的身体便冷硬下来。

周围地景物一晃而过。凌云风脚步很快。不一会儿耳边便响起了寒潭处。悬在峭壁上地瀑布声响。他寻了一潭清澈短浅地石池。将我轻放其中。

冰凉至极地水漫过我滚烫如火炭地胸膛。一股清流自上而下地将刚才那漫无边际地热熄灭。

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

凌云风救了我。但却没有向同他一起来地宸轩解释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幽谷。同亦初发生那种种事情地经过。

或许。凌云风说了。他没有相信。

总之,大病一场之后,离若在一夜间成为宸宫最鄙夷最肮脏地地方,而废后的诏书在次日一早上便及时的抵达。

我抚摸着那圣旨上的提花锦缎,无泪无语。

“娘娘,我们相信你。王上他……”香茹沉默了许久开口,但未说完就又闭上了嘴。

她能说什么呢?那日去幽谷的人不止有宸轩和凌云风,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是冲着找到失踪多天的宸后娘娘下落而去地。但到了那里却看到了宸后娘娘衣衫不整的和一个护卫在马车中……

直到那护卫发觉人来,跳下车逃走后,众人才恍然自己看到了什么。尽管宸王密封了消息,但宸宫上下乃至朝堂之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娘娘,月婵宫已经有人去打扫了,我们务必今天子时之前搬进去。”欣然缓声道。

我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因为这些天突然而来地灾祸而憔悴的几个丫头,心有些酸,“欣然,他在哪里?”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仍旧不能相信这样一个结果。

“娘娘,您不要这样,王上他……他在贵妃宫……”欣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

我说,“欣然,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奇奇怪怪地,为什么我总觉得结果不是这样的才对?”

“娘娘!”欣然和香茹忽然皆跪倒在地,“娘娘这是怎么了?您还不死心吗?每一个被打入冷宫地妃子都会这么想的,您就不要在多想了。王上听信了贵妃和德容娘娘的话,现在离若外皆是她们的眼线,您千万别在这个岔口出现什么问题了,好不好?”

我嗤笑了两声,讷讷道,“好,也许本来就该这样。”也许都是我错想了自己,也许都是我太高估了自己。

没有什么理由,既然不爱了,还要那些眷恋干什么?

只是,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我不相信往日的一切音容笑貌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这一切,就这么毫无端倪的被打回原形了?

“娘娘,问罪的公公问您安排杀手刺杀华太妃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的姐姐灵?”欣悦着急地跑进来。

我如死灰的心跟着灌进来的冷风,微微波澜了一下,我想起了德容那个痛痛快快大大咧咧的姐姐,心里骤然一痛,灵芸呢?为什么这些天来都没有听到关于灵的下落?

“欣悦,你可知dào

那个女人被关在哪里了吗?”

欣悦看了我一眼,明亮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无奈,“回娘娘,欣悦不知dào

,兴许被押往刑部了吧?”

我倏然起身,正要抬脚向外走,却被香茹拉住,“娘娘……”她喊了一声,声音顿时也转强为弱,“娘娘……您已经被禁足离若了,唯一出去的机会便是去月婵宫,有什么话还是对我们说吧,我们想法子带出去。”

我然一笑,暖暖的将她们三个拥在怀里,“为什么你们不走呢?既然她们将我禁足离若,你们怎么可能不会被禁足?”

三个丫头低低叹了口气,却都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抬起头,看着欣悦,“你让那个问话的公公进来吧,我来亲自告sù

她,那个女人是不是我的姐姐。”

165章 落架凤凰悲

悦迟了一下,应声退下。

欣然上前道,“娘娘,不能告sù

他实情,不然那姑娘又难逃他们的魔抓了。”

香茹也点头,我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欣悦很快又跑了回来,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娘娘,那公公走了,不愿意见您,这可怎么办?”

“奇怪,这话还没有问清楚呢怎么就走了呢?走多久了悦你看清楚没有?”

欣悦点点头,肯定的道,“没走太久,是二门那里的婆子们说的,那公公问完我的话就抬脚走了,像是要去办什么急事,耽搁不得,娘娘这可怎么办?”

我沉吟了一下,淡淡摇摇头,“算了,本来他们也只是走过场,意思一下来问问我,其实这答案岂能是我说了算的?是与不是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手上。香茹,收拾好了吗?”

香茹应声,“收拾了,娘娘。”

我转过头来看着欣然欣悦,“花嬷嬷在明瑟殿还没有回来吗?随便吧,嬷嬷他本来就是他的人,现在回到他身边这是很好的结果了。欣然欣悦,你们姐妹俩留在离若,我和香茹去月婵宫。”

“娘娘!”欣然欣悦一听登时焦急的跺脚,“凭什么带着香茹去,不带我们去!”

我苦笑了一声,“你们两个傻瓜,月婵宫是冷宫,你们有今天这个地位,也得来不易,就不要犯傻了。”一入月婵宫就等于卸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御,谁能知dào

立即飞来的是什么样的祸患呢?香茹心眼最实,只有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更何况她脑筋最实死板,我也就不说那些让她乱琢磨的话了。

但欣然欣悦本来不在我身边呆着。飞黄腾达地时候带着她们享享福还好。现在落草了就不能再把好不容易出了那摩窖地姐妹再从新拉回去了。

“娘娘……”欣然俩人忽然跪下。皆眼中噙泪。

我一惊。除了碰到什么大事情。离若地人很少轻易跪下。我忙扶住她们俩。“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们忘记当初我地吩咐了吗?离若地人。人人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跪父母。都快给我起来。”

“娘娘就是我们姐妹俩地天地父母!从月婵宫到离若。从离若到月~宫。看似回到了原点。其实这不一样。欣然和妹妹欣悦从来也不是什么贪恋荣华富贵地人。跟娘娘走了这么一遭。耳濡目染娘娘平日地言行举止。我们早就认定娘娘就是我们至亲至爱地人了。回到月~宫又怎么样。我们不怕。欣然欣悦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只要跟在娘娘身边。这些不算什么。你说是不是啊欣悦?”欣然跪倒着。忙去拉旁边跪着地欣悦。

欣悦犹着点点头。看着哭成泪人地欣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香茹急了。没等欣然开口便急急得推攘了过去。“欣悦……欣悦……你什么意思?”

“欣悦!”看不到回应,欣然怔住,被香茹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得冷喝一声,“难道你不想跟着娘娘吗?你说,你快点说想跟着娘娘,这样我们四个又能在一起了对吗?快点回答姐姐!”

欣悦低着头,红着脸,没有说话。

“啪!”欣然一恼,一掌掴了过去,欣悦反应不及,硬硬的挨上姐姐这重重的一掌。

我在惊诧之下才忙将愤nù

之中的欣然按住,“欣然!你干什么?这是你妹妹啊!”

虽然打得是欣悦,但欣然泪水早已汹涌,愤nù

之下她不理会我的咋喝,颤抖着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刚刚你装着很着急地进来,其实是你告sù

了那公公,其实那女人就是灵小姐是吗?还谎称是那什么公公有急事走了?!”

欣悦捂着脸,噌得从地上站起来,明净的面孔上,五指痕印刺眼而夺目,然而更夺目的是那双本澄澈清明地眼睛里燃烧着吞噬人性的火焰,泪水伴着火焰一股股的滚下来,她倒退了两步,怯懦的看了我一眼,又诺诺地看了欣然一眼,终于狠下心来喊道,“是的!是我答yīng

了贵妃娘出面作证!我不要再回到月婵宫,贵妃娘娘答yīng

了要给我她身边的大丫头职位,让我侍奉她左右,等到……等到她成了宸后之后……”

“她根本就不是真zhèng

的公主!你明明知dào

的!”欣然一向平静温柔的面孔上,此刻因突来地恼怒变得怒红异常,“你傻了啊你?她能想到你能出卖娘娘就总有一天不会出卖她吗?她不会把你杀了灭口的吗?”

“不会!贵妃娘娘说了,只要……只要……只要娘娘没有机会开口,这个就会变成永远的秘密,那样到时候就没有人知dào

了。姐姐!姐姐你才不要傻了,你这样执念下去,会受到牵连的!”

只要我没有机会再开口,秘密将成为永远的秘密?这是

嘴里说出来地吗?我向来用人不人不用,而最我们三个同时怔在那里。

欣然震怒之中忽然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哇”了得一口吐了出来,刺眼的血让我和香茹失声低呼出声。

香茹忙过去扶住,“欣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茹儿啊!”

欣然冷笑着摇摇头,她静静地站起来,跪倒在我面前不顾我的阻止连磕了三个头,声泪俱下,“娘娘,这三个头是欣然代不孝不忠地妹妹磕的,欣然愿生生世世为娘娘裾下之奴,娘娘若是不喜奴婢,奴婢便以死谢罪。”

我悱恻凄哀地将她扶起,无语泪下。

欣然像呆了一般痴痴的泪流,痴痴的站起身,她转过脸去,看着被吓住的满脸惊惶痛苦的欣悦,抬手指了指门口,淡淡的道,“滚。”

“姐姐。”

“欣悦姑娘滚,出,离若。”她只字只句的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

我无奈的看着欣然,生怕她在极怒之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然而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静静的站到我身后,香茹恨恼着咬牙,瞪着眼睛看着欣悦,“娘娘待我们的好,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没得到头来竟在娘娘最危难的时候捅上这么一刀。是我香茹的错,错不该当初把你带到娘娘身边,这样的话,你就没有机会踩着我们的痛苦得yì

的攀上这么高贵的位置上去了!现在想必还是绣衣坊一个做杂扫的卑贱的丫头吧?原来你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欣然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瞎了眼了……”

“香茹!”我蓦地喝出声。

香茹止了口,愤愤然的退到我身后去安慰欣然。

我望着欣悦,落寞的一笑,吩咐着欣然香茹拿上行礼包裹,走到她身边,用难以形容的平静口气道,“没关系,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没用。灵,那个假装小红的女人,那个被你们诬陷为刺杀华太妃和宸珏的人,我的姐姐,她一定也会平安无事。”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香茹和欣然落寞一笑,“走吧,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欣然抬头看着我,凄苦的笑缓缓绽开,像胜放的苦菊,“是的,娘娘。”

****

天空阴霾,冷冷的风像从四面八方的涌入我们三个人单薄的衣襟中,卸下了一身装束,除了心中那块被我强压着的痛苦之外,其他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

香茹捏着小小的包裹,望着我和欣然,叹了又叹。

失去所有,三颗心中,也就只有她才是完好无损。

“主子,欣然姐姐,茹儿永远在你们身边。”她伸出小手强装笑颜的往我们中间挤挤。

欣然施施然的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包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我第一次醒来的那间屋子。

香茹则晃着脑袋,四下寻找曾经被她搁置在犄角旮旯处的扫帚和一些生活必用品。

好久没有再入月婵宫了,正殿前的花草树木皆以凋零,唯有那株海棠郁郁葱葱,张开的枝蔓比从前更显得挺拔与高傲。

海棠的葱郁,硬着树下三个人的面孔,是那么显眼的讽刺。

我然一笑,“也许人生就像是个圆,看似终点的地方,其实是**。”淡淡的声音,被凌厉的风吹破,碎成看不见的粉末音节抛向昏暗的苍穹。

“娘娘,对不起,害您这样,也让灵芸主子陷入困境……”是欣然怯弱的声音。

我摇摇头,“即便没有欣悦,姐姐她也会遭此劫难。你也别怪她,恨她,我知dào

,现在就数你最痛苦难过。相信她,我了解欣悦,你也应该了解才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对不对?”

欣然抬起挂满泪痕的脸,默默摇头,擦掉泪,转身继xù

忙活去了。

香茹从塔楼下满脸灰尘的跑出来,一脸担忧,像很久以前那般一样,乌溜的眼睛纯净而清澈,对上她的目光,我便能猜到她此刻心里又在瞎琢磨什么了。

“主子啊,茹儿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个女人那句话有道理,贵妃会不会真的谴杀手过来灭口啊?茹儿总觉得这里怪怪的,阴森森的。”一丝寒风吹来,她瑟瑟缩缩脖子。

我笑笑,“就是有,咱们能躲得过去吗?先不要想这些了,想也没用。正殿的门还能打开吗?那里有许多可用的东西。”

“喛?”香茹眨眨眼睛,“娘娘您怎么知dào

那里会有东西的?”

我淡淡一笑,“又多嘴了是不是?”

她忙捂嘴笑着跑开。

不是说过的么,狡兔有三窟,这其中一窟便是月婵宫了。

落凰(加)

先前备下这些东西,否则如果真的突然这么飞来横祸就算我的抵抗力再强,也难能抵得过这入冬以后的艰苦生活。

况且我又不是铁人,有些时候没有物质上的保障,还真是熬不下去。

由于我提早在月~宫更换食物衣物等,我们三个人还算熬得下去。只是欣然从那日进入月~宫之后,言语便不再多有。

废后的旨意很快就传遍宸宫,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操的了心的了。

“娘娘,我们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吗?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呢。”香茹呵着气,眨着眼睛盯着正殿中央燃起得取暖柴火,抬头看着月色正朗的天,幽幽一叹。

“应该不会太久。”我心底仍残存着一丝希望。

希望什么,我也说清楚。

(啊,亲们抱歉,刚刚传上一章的时候,灵惜粗心落下一点,临时补上。抱歉抱歉!另外预告一下下哦,下一卷灵惜同志要带着丫鬟闯天下咯~~~好好报复一下坏坏的宸轩。闯天下,美男无数……希望继xù

支持灵惜的文章!谢谢亲们。3)

章 吟默曲中散

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唯恐浅。”我望着明皓如玉盘的残月,举头饮尽杯盏中的半浊清酒。月~宫的月,与这凄冷的宫殿,似乎永远都婵娟难分,残月残景残心残酒。亦具别样的风味吧。

我失笑着躺在塔楼处的斜榻上,酒半微酣,将心中那点固执的怨念赋予明月炫目的朱华,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也好。

我闭上眼睛,伸出手摸索着身下的揪毯子正打算在塔楼上睡下,楼梯口处便传来几声急促惶急的脚步声。

“娘娘!”

我回头,是香茹眨着通红的眼睛出现在楼门处,神情有些狼狈。

我蹙眉,自从入了月婵宫已经好久没有碰到什么有波折的事情了,这里好像与宸宫与世隔绝一般,刚穿越来那一会儿,这里还没有这么冷清,哪知才只大半个年,秋月春风竟换了颜色。不知dào

是我变了,月~宫变了,还是我们都变了?

“娘娘,您怎么又在这里喝起闷酒了?陈宫娥来了,在塔楼下面,您快些下去瞧瞧吧。”

“陈宫娥?”我有些讶异,自再入月婵宫,陈宫娥就极少,甚至没有来走动过,今天这么晚了,怎么想起跑来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我起身,香茹忙过来扶,却被我笑着推开,“不是说有急事吗?快带我去见陈宫娥。”借着月辉,看清香茹焦急担忧地看着我,空气中犹自弥漫着淡淡的果酒香气,我笑笑,“担心我醉了么?傻丫头,这点果子酒还没那么大的劲儿,我清醒的很呢,刚刚也只是喝了一点点暖暖身子罢了。”

香茹点点头。犹犹豫豫地扶着我下楼。像是有话要说。却不愿说出口。

也许陈宫娥已经告sù

了她什么。

看着香茹地面色。我加快了下楼地脚步。屋里未亮灯。一身黑色衫子地陈宫娥。用黑色地头巾遮着面。身体隐在角落阴暗处。唯漏一张略微苍白地面孔在外。

看我走过来。她快走几步。侧到我身边。低声道。“娘娘。最近还好吗?”

我笑笑。“陈宫娥。怎么了?这月~宫还有人监视不成?怎么这身装束啊?”

“娘娘。月婵宫这边早就在德容娘娘眼皮底下。娘娘和香茹欣然俩丫头地一言一举几乎皆在她地监视中。今日若是没有大事情。陈宫娥也不敢如此冒险过来。”

虽然看到陈宫娥这身低调装扮后,我心里已经猜到肯定有眼睛放在月~宫中,但乍一听陈宫娥坦言,心里难免又是一叹惋,“知dào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娘娘先别想这些了。陈宫娥此行是想告知娘娘,蓉华娘娘她……可能不行了。”

我怔了一怔,全身顿时木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宫娥憔悴的面容,“什么?陈宫娥你说什么?默吟怎么了?”

“娘娘!”陈宫娥小心地行了个礼,“娘娘千万别慌张。宫娥不把事情确定了,是不敢贸然过来的。是的,蓉华娘娘柳默吟可能不行了。傍晚的时候,她身边地一个丫头来内务府找我,求我把这话带给您。”

“是番儿!”我蓦地心中有所慌乱。柳默吟怎么可能会这样快,为什么偏偏是这么一个时候?不行,她不能有事!前几日她还不是好好的么?那样好地一个人,不可能,不能!她知dào

现在贵妃和德容娘娘现在独掌宸宫,宫中的位高权重,又深得宫中皇族欣喜的除了德容就是她了,现在柳菲絮受我牵连,被降级禁足于绛云殿,柳家局势黯淡许多,倘若她再出事情,柳家必会有所行动。她不是一直都不放心这些吗?不会的,不会的!

我心里一急,就想抬脚向月婵宫外跑。

陈宫娥忙拉住我,“娘娘,蓉华娘娘的身体早就到了油尽灯枯地时期,您这时候被禁足在冷宫之中,千万别冲动。蓉华娘娘有话吩咐您。”

我顿住脚步,陈宫娥拉我的时候用了全力,尖锐地指甲扣入我的胳膊,钻心地疼让我的头脑清净了许多分,是啊,不能乱,静下心来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地。什么叫油尽灯枯?这样的词不该用在她身上!

我稳住自己,“陈宫娥,蓉华娘娘说了什么?宫娥姐姐,你好好想想,不会的,这样的消息为什么香茹和欣然没有打听到?宸宫里最近不是很安静么?”

陈宫娥看着我,眼中隐隐含着不安与悲伤,“娘娘,娘娘您镇静一点,那番儿丫头说蓉华娘娘想再见您最后一面。现在的情境十分不乐观,您若是也这样慌乱,定然不可能有见到蓉华娘娘的机会,现在宫中上下都弥散着一层难以剥去的乌云,这个岔口上,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咬咬牙,陈宫娥说的对,默吟还要见我,她肯定有重yào

的事情告sù

我,所以才撒出这样的谎言,让陈宫娥来找我,我重重的点点头,稳住心中的那不安的征兆,郑重的拉过陈宫娥的手,“宫娥姐姐,灵惜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一定要见到默吟,她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斗着胆子让

月婵宫。这个人现在定然也在沐雪园中。灵惜求您我只要见到默吟就好,让他务必帮一帮忙,为了默吟,也是为了他的主子。”

陈宫娥扫视四周,神色显得有些不安,她点点头,“娘娘,有人向月~宫靠近了,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快,告sù

我那个人是谁?”

我咬着牙点点头,俯到陈宫娥的耳边,不安的吐出那个名字。

陈宫娥犹疑地看了我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反身从月~宫另外一侧的断墙中闪身出去,黑色的衣衫,像蝙蝠一尾诡异的羽翅,扑棱了两下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我抬手拂脸,不知dào

何时面颊上已经挂满了冰凉的泪珠。我拂去泪水,出奇地异常平静。我吩咐欣然和香茹,“欣然去屋里快些将灯点燃,香茹和我继xù

做工,补衣。什么人都没有来过,什么话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dào

,明白吗?”

欣然香茹点头,忙四下去准bèi



爆响的灯花在寒风中抖动,我手中穿梭着的针线像绵延无尽的愁绪,一针一线缝补的都是我已经鲜血淋漓心。

“娘娘……”一只略带温度的手轻轻按住我不安抖动的针线,我抬起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对上欣然明亮的眸子,惨然然的笑笑。

“娘娘,别这样。蓉华娘娘是好人,我们都知dào

。她一定会没事地。”

我木木的点头,心里却更是疼痛非常。

“娘娘!”香茹突然放下手里的针线,倏然站起身,目光怔怔看着破旧的百蝶窗外。

我拭过泪,循着香茹地目光望去,玄色的长袍猎猎地在风中挥动,散乱的头发上,系着一根落寞的银丝带,孑然而孤傲。

我开门走出,那刚毅的背影在月婵宫残破的旧墙中,显得苍白而孤独。

我咬着唇走到他身边,“宸疏……谢谢你。”

“跟我走。”他冷冷的抛下三个字,头也不回地向宫外走。

残破的琴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弹奏一曲生疏不成掉地曲子。沐雪园,所有的繁华和树叶皆已凋落干净,只剩下峭罗罗地枝桠,张牙舞爪的指着苍穹,像是在向老天控诉着什么。

我握紧了拳头,靠近那灯火阑珊处地纱帐,指甲陷入掌心处的柔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灵儿么?”帐子里的人咳了咳,柔弱如丝的声音割裂了残破喑哑的琴音。

我哽咽了一下,点点头,沙哑的应道,“吟儿,是我。”

纱帐被拂开,陷落在厚厚的狐裘中,那若仙子一般的面孔,苍白如纸,瘦削细长的手指羸弱无力的搭在那断弦之上。

明亮的眸子里,灌满了无限的温柔和和蔼,她看了看我,又抬眼看了看宸疏,毫无血色的薄唇泯开了一丝眷美非常的微笑,“疏。”她澄净的眸子里带着像三岁女孩一般的渴求,“疏,我想坐起来。”

宸疏笑了笑,明艳艳的笑,灌满了温柔与宠溺,他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将狐裘中半躺着的女子拥在怀里,“好,我去把靠背给你拿来。”他细心的将她的头发理在椅子后面,将狐裘拉到她胸前掖好,“不要说太久的话,宸后娘娘也要急着去明瑟殿那边。”

柳默吟盈盈笑着点点头,顾盼的美眸转向我,“灵儿,你好贪心,好久也来看我。”

我愧疚的笑笑,宸疏的话提醒了我,也许默吟还不知dào

我被废后的事情,不知dào

的好。

我移着脚步,坐到她身边,看着宸疏出去,我才忍着心中的剧痛,强颜欢笑的靠着她,“你知dào

,我好忙的。”

“忙……忙吗?”她幽幽一叹,那声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来的,像风一样,显得那么不真实,“灵儿,瞒不了我的。月婵宫那里冷不冷?”

我诧异了一下,但随即又释怀,柳默吟是何等聪明的女子,我把头埋入她的怀里,摇摇头,“不冷。我刚刚还喝了点果子酒呐,茹儿还怕我会喝醉……”我再也强笑不出,勾在唇边的弧线僵硬的凝在那里,泪珠滚落下来。

“这里的冬天有些冷,天好像要下雪的样子了,你多穿一点,莫要冻坏了身子。”她阳光一般笑着,瘦削的手指梳理着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姐姐还好吗?”她平静的开口。

我依旧点头,心却早已抽搐疼痛的让我快要窒息。

“她的性子本来是很好的,只是后来或许因为要治病,所以才会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但纵然这般,她心里想得念得,还是不会错。傻灵儿,如果呆在这里不快活的话,就出去走一走吧,我也是,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这里实在太闷了。”

我想摇头,然而最后却只是哽咽着把头点了又点,我痴笑着让泪一颗一颗的滚落在嘴角,苦涩难捱,“哪里暖和呢?”

“吟儿听说南疆温暖,这个时候那边花开得正艳,水也碧蓝清净,终年的风,都是温暖可爱的……”

167章 葬雪后离宫

吟儿听说南疆温暖,这个时候那边花开得正艳,水,终年的风,都是温暖可爱的……”

我望着雄伟华丽的宸宫,淡淡的向身后的人吐出这句话。良久,他没有开口说话。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我想知dào

原因能告sù

我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你会比我更了解。”

“小惜……”凌云风犹着开口,“对不起,这件事情……”

我带着微笑回头,对上他愧疚的目光,我不在意的摇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对现状已经很满yì

了,起码现在我知dào

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只想知dào

一个近乎于真相的真相,我相信你一定知dào



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曾来见我?你以为我真的对自己,对他没有信心吗?”

凌云风眉头紧皱,侧过身,“小惜,你不要问这么多了。我真的是不知dào

这其中的原因,那天……的事情,有太多人看见,包括华太妃等人,他现在处境也非常不乐观,你既然相信自己,相信他,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吧,做好你自己也许才是正确的。”

我没有说话。我又能说什么呢?心里难受至极,纠纠结结让我难以捕捉到自己倒底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默吟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没有再见,没有别离的泪,有的只是一种莫大于天地的悲哀,悲哀到骨子里,悲哀到空气中的每一个隙缝中。我不知dào

自己倒底是怎么回到月~宫的,我只记得最后沐雪园的那一幕。

硕大的黑幕中,参差的枝桠在午夜十分绽满白色的花朵,雪花纷纷大如鹅毛,沐雪园里,静谧得让人心痛。那个立在亭廊上的身影,玄色地锦衣在风雪中猎猎飘动,像一面招魂地旗帜,哀默至极的伫立。他在雪中长笑着,哀戚的笑声在夜色中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低低地呢喃,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只觉灌满了悲愤与痛,无可泣诉。风雪的纠缠与凌厉的啸声交织着,像一只失去所有地受伤孤狼,凄厉的在夜半咆哮着,哀嚎着……

那一刻,我心痛的泪珠滚落。悲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哀毁骨立,那沐雪的枯园里,再也没有温暖和春天了……

我闭上眼睛。泪珠滚落。凌云风没有再说话。陪着我一起沉默。

“给我一个结果吧。心死了。总比这般吊着地好。”我拭去眼角地泪。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回月~宫地冷殿之中。

宸宫之中唯一地羁绊与留恋也变得似有似无。如果没有默吟和灵芸在最后时候嘱咐给我地话。我想此刻我会茫然地不知所措。我想此刻我也许会因为迷失自己而变得同曾经落入月婵宫地那群妃子一样。死去或者疯掉。

东临朝地第一个冬天。差点连我地心一起冰掉了。

我从地上捧了一把凌寒刺骨地雪。把满脸地泪珠同悲哀一同埋入掌心地雪花中。用力擦了一擦。再抬起头时。看到一行悠悠地炊烟飘在了月~宫上。炊烟袅袅处。似乎还带着一种家地温暖残香。

我握紧了拳头。同刚开始初到这里地决心一样。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什么也都不用留恋了。

看得见的,看不见得,让雪花一同埋葬了吧。

“娘娘!快来!看我们生起火了,那烤肉要先放哪一个佐料?”远远的,隔着一道残破的宫墙,香茹嘹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我暖暖一笑,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扯起嗓子应着,“茹儿啊!等等我!咱们就那一点肉了,吃完就没了!你千万别乱搞啊……”

宫墙那边静了片刻,响起欣然和香茹颤抖的快要不成腔调的嗓音,“是的,娘娘……我……我们等着您……”

我鼻子一酸,默默的点头,再也望那塔楼和满树繁华的海棠,提着厚厚的裙裾在风雪里,向着月婵宫唯一温暖的地方跑去。

往后的日子,平静如死水。对于我们最近也是最关心的话题,那就是离开宸宫。不知dào

凌云风的话有没有带到,总之他始终都没有出现在月婵宫里,这让我略微有些困惑,不过这点点困惑无关风与月,关系的只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差点被我忘记的那个人,萨满巫婆。

我要回去,回到现代,然后好好振作起来,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谈一场轰轰烈烈也无关紧要的恋爱,万万不能像这次这样的失败,连个雏形还未形成就被一群乱七八糟的的女人给破坏干净,无趣,真是太无趣了。就像和尚头上好容易长出一根头发,没有成型就被那阿弥陀佛的经语给诅咒败光。

“娘娘,咱们以后可要怎么办?宸宫之中现在

争夺宸后宝座,等她们局势大定的时候,肯定不会)们的。”欣然曲着退,一边拿着柴火往火堆里拨,一边皱着眉头分析着现下的局势。

香茹跟着也叹了口气,“就是,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吧?多浪费青春浪费生命啊!”

我笑笑,白眼道,“那要怎么办?总不能咱们三个插上翅膀学那麻雀是的飞出宸宫去吧?我可没那本事。”

香茹听我反驳她,撇着嘴巴奸笑,“才不是呢,娘娘又在谦虚。娘娘心里早就有谱了吧?快些给我们说一说嘛!”

我说:“在月婵宫这段日子看来还真不是一件好事情,香茹都快要憋出脾气来了。”

欣然符合着笑笑,“谁说不是哪。不过……不过……欣然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我无语的眨眨眼,坦然笑了笑,“罢了,不说这些了,虽然她们现在顾不到我们,但也不可能纵容我们这样大大咧咧的出去。还有,怎么样出去,出去我们到哪里寄宿,往哪里去等等,这些都是问题。”

欣然愣了一愣,眼睛一亮,“娘娘,玉锦山庄不是还有一半的报酬存zài

京城铺子里么?我们可以将那些银两取出来置些买办什么的。”

我笑笑,“那怎么出宸宫?我们可是三个大活人啊。”

“陈宫娥……呃……可不可以?”香茹眨眨眼睛,弱弱的插嘴。

我诧异了一下,心里却也因为这句话亮了一亮,陈宫娥包揽着宫里的大小铺子,每次买办宫中的所需,都会派出一些宫人,如果混在其中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只是……

“可现在贵妃娘娘等人当权,陈宫娥和小环恐怕不能像从前那般得权得力,弄不好,现在她们早就被贵妃娘娘用了什么借口打发到下层宫人中去了。即便是送我们出宫了,我们也走不远,她们也会受到极大的牵累。”欣然幽幽一叹。

“那桑郡主还会不会再来?”香茹挺了挺小身板,忙又接着道。

她倒是把当初我在月~宫中时,探望我的那几个人记得很清楚,只是现在时过境迁,现在的局势变化不定,谁还能保证她们一定会同从前一般不顾自己安危而冒险进冷宫,况且还想把我们三个都送出去。

桑离也不能,默吟走后,我将番儿送到桑将军府中去,已经引起了她们的注意,现在我落魄至此,桑府必然也会被注意。我可不想在桑玄上战场的时候,还让桑家腹背受敌。

那剩下的人,可靠的就没有几个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同等死无异。然而偏偏又想不出来可靠的办法。我虽然在此之前安排陈宫娥联系冥箫,可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出宫的细则我并未多花力qì

收买可靠可依赖的人。

“娘娘,欣然觉得凌殿下他还会来。”欣然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香茹一听到凌云风,登时脸色垮下去,“欣然,我当你想出什么好主意呐,凌家的人?嗤,我看还是不要想了,多亏了德容娘娘凌薇,不然咱们还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可是凌殿下和凌娘娘不同,他待主子和灵芸一直都很好的。”欣然反驳道,“况且,凌殿下现在恢复了往日的地位,行出宫和以前一般,况且凌薇也许不会留意自家人呢?这样的话,也许咱们就能多一层胜算了。”

我在心中叹了一声,她们说的也都是我想过的,然而最后推来推去,都不能让我下得了这个赌注,月婵宫的储备物品不足以度过这个冬天,即便是东西够多够用,贵妃她们也不会有足够的耐心让我顺利的活过这个冬天。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等一个人的出现。

我说,“香茹,小路子这几日还是同从前一样只是送饭菜和告sù

你宫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有没有提到别的什么?”

香茹歪着头想想,“没有说过什么重yào

的,无非就是一些哪个娘娘去了哪个宫里,哪个宫里的妃子最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被降了品级,还有的就是……”她看了一眼欣然,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出来不显得尖刻,或者带着别样的口气,“还有的就是欣悦最近在贵妃那里又得了很多封赏,日子过得很是自在……”

我忍不住提醒了她一下,“小路子有没有提到过花嬷嬷什么?”自从离若出事以来,花嬷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原来我以为是她被宸轩扣留住,可是这么多天来,竟然一点音信也没有,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168章 昔日敌为友

我这么一提醒,香茹几乎拍案暴跳起来,“是啊!也没有提到过花嬷嬷?难道嬷嬷她……不可能!不会的!”

欣然撇嘴用眼横她,“当然不会了,嬷嬷是王上的人,若是她想背叛主子我们早就不会在月婵宫呆着了。”

香茹道,“我当然知dào

不会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花嬷嬷会不会被那些人捉了起来,所以才不可能同我们联系,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可就遭了。那我们不彻底变成在月~宫等死的人了么?”

“呸呸呸呸,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来着,我们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欣然阴下脸,瞪得香茹自觉失言,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也把眼睛瞪大,惊恐至极的模样,像看见了什么灵异东西一样。

我拾起身旁一根干柴笑着丢过去,“瞪什么瞪?再瞪,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不过就是说了你一句话而已,欣然是姐姐,以后许多事情你都要听从姐姐的安排知dào

不?”

香茹点点头,又恐的摇摇头,抬手指指门外,开口颤道,“娘娘……不是……娘娘……后面……”

后面什么?我回头,看清楚门站着是谁的时候,也差点惊叫出声来。

“昭仪……昭娘娘!”欣然惊呼出声,同时我们三个一起起身。

香茹靠我最近,先走一步挡在我前面,然也同时敏捷的跨出两步,挡在了香茹面前。看着她们如此,我心底一暖,这样一个保护的动作,完全出于下意识。

我轻轻推开们两个,缓声道,“昭仪娘娘大驾光临,我们岂能如此待客?”

香茹犹了下。脚步未挪半分。只是回头。“娘娘……”

我调整好心态。淡淡笑。“昭仪娘娘再不济。总不至于杀人要亲自动手吧?”

柳菲絮冷笑着。将遮住半面额头地黑锦纱幔摘掉。不理睬香茹欣然如临大敌地架势。大大咧咧地跨进正殿里。“咦”得一声轻叹。“不错嘛。过冬地食物被褥衣襟都还很齐全。比我想象中要好地多地多了。宸后娘娘果然比从前多长了个心眼。知dào

什么叫做有备无患了。”一句话被说地鄙夷味道十足。但也带有七分快意。

欣然冷下脸。“昭仪娘娘被禁足绛云殿。怎么会夜半到访月婵宫?”

柳菲絮眼皮也不搭一下。“一个卖主地妹妹和一个忠主地姐姐。啧啧。这还真是不好搭配。本宫还不至于落到要由一个卑贱地丫头来喝问地地步吧?”

我说:“柳菲絮。何必把话说地这么难听呢?欣然说地不错。深更半夜地。你跑到月婵宫来做什么?”

柳菲絮倨傲的扫了我一眼,“不来?不来怎么会知dào

灵娘娘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啊?你倒挺乐观的,都死到临头了,还要逞一个地主之能?灵惜,你以为本宫是你啊?别忘了,柳家可是世家,那群贱人这么容易害得了你多半也是欺负你没有撑腰杆的人罢了。而本宫就不一样了,本宫的哥哥还在前线战场上为着宸王卖命呢,就算是华太妃宸王也不敢无凭无据的轻易为难本宫了去。不像你,现在杀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蚊子还简单!”

我淡淡笑笑,“那昭仪娘娘为何到月婵宫来?难不成真是来捏蚊子的?那恐怕月~宫没有蚊子那样的反季节的稀有动物来招待你哦。”

柳菲絮眯了眯眼,张狂的一笑,“本宫不想同你废话这么多,灵惜,刚刚听说,你很想离开宸宫?”

我一怔,在心里诧异了一下,但面色依旧沉稳,“离开宸宫?我为什么要离开宸宫?昭仪娘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得关爱人了?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我反唇相讥道。

“不像吗?灵惜莫不是真的以为本宫只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了吧?嗤……”柳菲絮不屑的笑笑,“试问这宸宫之中,能做到四品以上的宫妃,有哪一个不是伎俩满腹?平日的作风?那些只是装给别人看得罢了。”

“那你忽然出现在月婵宫里,意欲何为?”

“吊。”她冷笑着道。

我说:“吊?为谁吊?”

“为你,为你这两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丫头。”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要杀我?”

柳菲絮抬了抬下巴,鄙夷的哼了一声,“不错,本宫是要杀你,本宫讨厌你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杀你是迟早的事情,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你的死让我受制于他人!”

我心里已经恍然一半,贵妃她们肯定是要对我下杀手了,她们计划中,如果我一死,所有的事情与栽赃便会死无对证,到时候柳菲絮会因为这不明不白而受到牵累,可是万万没想到,打小一直与我为敌的柳菲絮,竟然也有那么一天会被迫与我结盟合zuò

!那么这算什么?“算是你救我?来给我通风报信吗?”

柳菲絮说:“通风报信?哼,算是吧,不过你知dào

了这个消息又怎样?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除了等死

什么都做不了。”她俯身从殿中心的柴火堆里,取得正旺的火焰,通红的焰苗给那张跋扈傲慢的面孔添上一分诡艳的颜色,她幽幽的一吹,火焰打了个趋,熄灭殆尽,“我来是想告sù

你另一件事情,合zuò

。我助你出宸宫,你则永远不许出现在他的身边。”

我失笑着坐回到火把堆前,“昭仪娘娘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我走?杀了我岂不是更干净?”

“杀你?当然要杀你,从见到你第一起,那个念头就从来没有消失过!灵惜,没有人比我更讨厌你。

讨厌你的故作冷静,讨厌你的目无一切,讨厌你夺去了他善待我的目光,讨厌你让那对母女死得那么晚,死得那么安然!杀你,只要我柳菲絮有机会不让你好过,就绝对不会撒手让你这么逍遥。只是……”她目光中阴寒带着难以形容的凶光,“只是我没想到宝雅那贱丫头竟然背叛我!只是我没想到凌薇竟然是那么虚伪的一个蛇心女人,嗤,德容?好一个厉害的计谋!不过,我没她们想得那么无能,也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得逞,她还不配让我甘心等着被她宰割!走还是不走?”

我低眉敛目,沉吟片刻,“条件只是要我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柳菲絮冷一笑,“凭什么一个人。”

我头一紧,抬头盯着她,心里经明白了个大概,只是嘴上仍不饶地追问下去,“谁?”

“灵芸。”柳泠然一笑,吐出这么名字之后,将那黑纱重新系好,走到我面前,凤目含怒,切齿道,“我恨不得你快点消失,马上消失,若不是因为……我该早早杀了你!”话罢她向宫外僻静处走去,很快一袭黑色夜行衣便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幕中。

望着柳菲絮扬长而去的身影,我心中忑不安,又是高兴又是忧虑,世事变迁真是难以莫测,竟然到最后是柳菲絮替我救下了灵芸,灵平安无事对我来说是极大的安慰,总算没白占着人家妹妹的身子了。然而更多的还是在忧心明晚上出宫这件事情,柳菲絮的话我只能半信半,毕竟将我们三个人的身家性命全托付到一个恨我入骨的敌人身上无异于自己抹自己脖子,天知dào

我们刚出宸宫下一步就会被她弄得永远失踪。但当下也不能顾忌这么多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眼下只能放手搏上一搏了。

柳菲絮走后,然和香茹忙不迭的从门外涌进来,柳菲絮的话,想必她们也已经听见,我能放手一搏,可是她们呢?毕竟这件事风险太大……

先跳到我面前的是香茹,上前就抱住我的胳膊,圆嘟嘟的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她盯着我看了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让我鼻头一酸,“主子,茹儿不会离开你的,你想啊,你身边要是没有香茹整天叽叽喳喳的多无聊多郁闷啊!香茹虽然不懂得什么人生大道理,也没有那么多阴谋阳谋,吃的东西也是最多的,嘴巴也是最馋的,但是这些香茹都能改,只要主子不要丢下香茹,您说什么茹儿就听什么。”说着便恳切的眨着一双碧波涌动的眸子,乞怜怜的看着我。

我暖暖一笑,“没有茹儿,哪里都没意思的。”

香茹欢呼的抱紧我,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滚了下来。

我回头看着欣然,只见她淡淡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床前借着黯淡的月光将三个人的衣装理理,放进了同一个包裹中,接着抬起头,瘦削的小脸上,绽开了一个美丽的微笑,“主子,天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睡吧,明晚还要赶路,不养精蓄锐怎么行呢?香茹,你瞧你,鼻涕眼泪都噌到主子衣服上了,还不快去洗洗进被窝?”

香茹一怔,随即欢喜着点点头,跑开洗脸去了。

等支开香茹后,欣然才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隐隐带着忧虑,“主子……欣然也不相信王上会狠得下心来,您若是不开心就说出来吧,欣然纵然愚钝,但也不忍看着这么多天您一直强颜欢笑。”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舍又能怎样,你眷恋月亮总不能将它摘下来放在自己怀里吧,他背负的太多,注定不能像一个平凡人那样,人这一辈子可以喜欢很多人,但真zhèng

埋藏在心底的,只有一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埋藏着吧,你呢?欣悦对你的伤,你不是也一直不敢去触碰么?”

欣然凄然一笑,“人各有志,怪也只怪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真zhèng

了解她,没有给她她想要的。既然我给不了,就没有资格去绊住她想去追逐的脚步,她欠下的,忘记还得,就让我来还好了。不管将来如何,不管我会不会有去无回,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月,依然孤零零的悬挂在树梢叉中,一片乌云被风吹过,像是被树枝钳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遮住了半片明月。

169章 天涯任我游

恋的,不眷恋的,都在我恋恋不舍中,渐行远去。**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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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南,狂奔而去。车中的人,犹自为了凌晨十分的黑暗,而惊魂不已。

柳菲絮没有食言,天幕才黑下,忐忑一天的心终于在见到那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时,而稳稳落下。我记得灵一脚踢开正殿的门时,我还在犹豫着收拾包裹。被这一惊,险些吓得操起包裹就砸过去,不过包裹递到了半空,便又看清到了一个人,硬生生的,抬到半空中的手僵住。

他单纯的咧开嘴,嘿嘿一笑,“小惜,没有我凌殿下的腰牌,你们可出不了京城哦。”

灵芸胳膊肘向后一侧,抵到了他坠着华丽流苏的胸脯前,“少废话了,快点带我妹妹和这俩丫头先走,你丫的狼心狗肺蛇蝎心肠的妹妹已经把死士调到宫外了,再多废话你婆娘我也要挂在这里了!”

“是是是,你别生。小惜你们快些把这些宫女的衣服换上,等下跟着昭仪娘娘的车辇一起出宫,今日是她归宁的日子,快一些。”他说着便丢过来三身宫女服。

来不及再做其他考lǜ

,我匆应声边带着香茹欣然去内室换衣,便吊着心听着灵芸和凌云风的对话。从他们碎语中知dào

,今天是默吟的祭日,柳府办丧,宸王追封她为淑王妃,特许禁足在绛云殿的柳菲絮归宁安抚一日,宫中各大妃嫔在宸冥殿为她祈福超度。因此才得机会让灵跟着丧礼仪仗队混入宫中……默吟的祭日……

车中人静沉默着,周遭充斥着的皆是车轨的颠簸和马匹粗重的喘气声。

灵拂着车帘看着,出奇的安静。她容貌与我相似至极,但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眉心,她的眉心没有菱形的朱砂印迹。想起刚来时候被凌云风误解的事情,我不由的惑了一下要开口问,驰骋的马匹忽然急急的嘶鸣了一下,而后马车被迫得缓缓停住。

灵的手,不自的便按到了腰间的利剑上,低眉敛目,喝问,“冥公子,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官兵死士追来?”

冥箫是在我们下了柳菲絮马车后。

()扮作马车夫接应地我们出城。他武功超绝前竟也和灵相识。如此一来。关系就更铁更实在了他并没有多问我在宫中地身份。灵芸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是宫里地小嫔妃犯了罪逃出来。香茹欣然依旧是我身边地丫头。

箫低声回道。“灵宫主是官兵。也不是死士。是……呃……”

灵芸不耐烦边警戒地提着剑柄。边张口开骂。“你丫地怎么学地这么娘了。不是官兵是死士。那是……呃……”她蓦地顿住。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阴阴地一笑。“怎么办呢?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很复杂……十分复杂……”

我被她看得心里一紧住口袋中地饭票们。“土匪?强盗?你们打不过?还是他们人手多?”

灵白了白眼睛。侧身让开一条缝隙外努着嘴巴。“自己看。”

我惊疑不定地眨眨眼睛看灵地模样。不像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是……

紧靠着灵芸,很没风度的探出头去。

嘎!

我吸了口凉气,忙缩回车内,背紧紧抵着车厢,连连拍着胸口,脸上火辣辣的已烧成一片,心肝狂跳止,怎么……

“主子!”看我如此剧烈的反应,香茹瞠圆了眼睛,忙扑过来看我。

我僵硬的扯扯嘴角,忙摆手,“没事,没事……”没有一小点事情,是有很大很大的事情!

我抬眼看着灵芸,尴尬的笑笑,“姐姐……”

灵贼笑别过脸去,“自己造的孽自己负责!先说下,天亮之前到不了码头,我可保不准大家会顺利的逃脱凌家的势力范围。”

我白白眼,脸上更是之极,“话说当时……当时环境特殊……你也知dào

……这个……呃……”

灵芸白了我一眼,鄙夷的一哼骂,“没出息,一点我妹干脆利落的风度都没有!亏得人家还瞎了眼还想跟你那个什么……咳咳……”

我红着脸赔笑,死皮赖脸地贴过去,“是是是,是妹子的错,妹子下回改,呃,这不是有姐姐你在么,姐姐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灵芸冷哼了一声,嘴角已然带笑意,嗔怪了我一眼,“没出息,还不赶紧腾出来个位置。

()”

我忙讪讪地将东西收拾好,腾出一个人坐的位置。搞得香茹和欣然抿着嘴巴一脸难得的坏笑。

我满脑子黑线的瞪了她们一眼,随即调整好端庄贤惠的态度,郑重的向灵点点头,“好了。”

灵笑笑,挑开车帘,理了理嗓子,“那个什么!我是灵惜她姐姐,呃,时间紧迫,估计桑郡主也都给你们交流过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多说了,男的坐里面,女的坐外面……”

“啊?!”车中三个人顿时失声惊恐的哀嚎。

“哦,错了,错了!那个啊,女的上车,男的赶车。少废话。快点走吧!”说完又废话加欠拍的点了点胳膊,“嘿……那个叫什么番的丫头,冥箫没什么好kàn

的,比你身边那大帅哥菜多了,赶。那个男的,呃,把帽子戴上,天怪冷的。”

说完意犹未尽的“啧啧”叹了两声,才笑嘻嘻的坐回车里,两眼像镀了层金光似地,炯炯亮。

不知dào

哪里来的酸意,我低低地嘤哼了声,“亦初是我的面,凌云风啊,可怜的小仔仔……”

“灵惜……”灵冲我瞪眼,她的智商比凌云风高多了……

我讪讪一笑,正巧帘子被一双玉手掀起来,我忙招呼过去,“番儿啊!你怎么来了?我这可是亡命去的,你呆在桑将军府不好吗?”

番儿怔怔看了我,既悲又喜眨眨眼睛两颗豆大的眼泪滚了出来,“娘娘……”

我心里一软,被强压在心底柳默吟的痛,在看到番儿两行清明的泪时,也难以遏制住,酸涩的泪携着窒息般的痛,一起滚了出来。

“娘娘……今……是小姐的祭日……”番儿咬着唇,紧握着双手,痛至极,恨至极。

我点点头语泪流。

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早已想到了?以她在临死之前不住地告sù

我,她向往南疆温暖如春的风,她要我去完成她未了的夙愿。是不是一开始我就在她的计划中用她的死,用她死后的凄凉来换取我天涯四处的快活和逍遥?

而她自己呢?

一个人在一群:生而冷漠的人群中,享shòu

着不属于她的荣华美誉,不属于她的冰冷葬礼。

曾几何时闲雅的赏花弹,唱到“凤鸟归林兮,吾不为所……”

几何时,她聪颖坦荡的承认,为他如此,死也心甘……

曾几何时悲天悯人的弹着断弦的曲子,温柔和蔼的说,“灵儿,你瞒不了我,月宫那里很冷对不对?”

曾几何时蹙着美眉,却阳光一般的恼我,“天要下雪的样子多穿一点,莫要冻坏身子。”

……

现在呢着一个淑王妃的至高冠冕,躺在冰冷的玉棺中。挚爱的人身的丫头,知己的好友,都如陌路行人一般渐行渐远。

默吟……

默默吟花风送雪,萧萧半生碾红尘。

现在,你可安心了……

这一夜,凌晨,风携着纷纷如鹅毛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一直下着,穿过茫茫的冷杉林,卷撕着路旁干枯的野茅草,一直下着,掩盖住车辙的痕迹,也掩盖住一切干净的,污秽的世事万物。

****

登上南下的航船时,灵芸和欣然眷恋的回看往来路的漫漫大雪,皆言道,“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切都会更好的吧?”

我笑笑,裹紧身上的狐裘,“当然了,雪莱曾经说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嘿,多经典啊!”

灵芸回头,自从那夜我尴尬受窘后,一直习惯性的用鄙夷眼光横我,“雪莱是谁?他的话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你们什么关系?不带这样的哈,逃难还拖家带口的,有点原则好不好?现在吃喝用度都是我掏腰包哎

“喂,这么有情调的天气,讲点梅花啊,作点诗啊,曲啊,琴啊。这才有情调才对,谈钱干什么嘛,多俗啊!嘿嘿你说是吧?”我扯着嘴,咧咧的笑着。

灵芸噎了一噎,“得!你姐我可没那心思,自从获知你那合zuò

伙伴玉锦山庄因宫中某些不稳定原因,导致关门大吉后,姐姐我就想不俗都不行了。”

“俗好!灵宫主,茹儿觉得俗好呐,俗俗更健康嘛!整天谈那些诗词歌赋多没劲,香茹一听那些之乎也、嘤嘤呀呀、哼哼唧唧的就会两眼皮打架,甭提多想睡觉了。灵宫主,您进船舱里来,茹儿给您讲讲主子那会儿卖给玉锦山庄的那些东西吧,我这里还偷偷藏了几个样子呢,回头您瞧着好了,咱们拿去,没准还能换不少银子哪!”香茹跟在我身后,也兴致勃勃的串到了甲板上。

灵芸抹了抹嘴,两眼快瞪成元宝形,热情洋溢的拉过香茹的手,“真的吗?真的吗?嘿呀!这好呀!想象力充分开开,那可是挖不尽的金山银山呐!比某人当殿下,月月领那点俸禄强悍多了!走走走,咱们好好说说!”临走不忘回头感激涕零的看我一眼,“好妹妹后你高兴整几个雪莱就整几个,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咩哈哈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呃,是‘钱花完了,下一笔还会远吗’吧?”我气结的愤愤道。

回过头时,欣然盈盈怪笑着看我,“主子,我也同灵宫主说一说去吧……”说着头一低,忙掩口跑进船舱里去了。

我愤愤的握紧拳头,狠狠的凭空挥了两下,“俗吧你们!一群俗人!钻钱缝里了都!”

“是啊!在下也这么认为,灵姑娘和灵宫主虽是姐妹但性情大有不同啊,在下早已调好琴,备好热茶,专候着请灵姑娘在此良辰美景下,赋诗弹曲了。

听到灵姑娘也是这么认为,实在大为欣喜。真是知己难觅啊,冥箫算是交对朋友了……”

我身子一僵,挥到半空中的手顿时冰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Se。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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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章 芸性为何变

呃,这个……这个……”我眨着眼睛,忙四处乱瞄,这样吧,其实实话告sù

你吧,冥箫,。(www)

()”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我还是坦白从宽的好,“其实我不会弹琴,音律虽略懂一点,但是真zhèng

的要我去谱曲什么的,我干不来。简单的说是只管听的,不会干活的那种。”

冥箫笑笑,“在下早就知dào

,刚才只是同灵惜姑娘开玩笑罢了。在下是诚心实意想请灵惜姑娘赏雪的,这样灵姑娘可还会拒绝?”

我心里一松,随即道,“当然啊,冥公子性情真是豁达随和,既然如此,那灵惜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吧。”

冥箫笑笑,却不走动,目光穿过我,径直望向我身后,“亦公子要一起吗?”

我一愣,回头一看,亦初一身青蓝色干净的衣衫,虽不是什么织锦华服,但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风度翩翩,朗目可人,再加上明净的俊脸,一眼看去倒是有十分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只是眼神依旧。

对上我的目光,垂下头,冷冷道,“不了,多谢。”语毕,头也不回的绕过船舱向船尾走去。

船很大,很宽敞,由两层简洁净的木制小楼,船舱为储藏室,一楼为各人的卧房,二楼则约莫是一六角小阁楼,有着六面木板墙,墙上皆开着观景的天窗,站在阁楼里,举目远眺,一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气势便彰显出来。

冥箫在阁中置有茶盘小几,几上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火炉,火炉上一壶散着清香的果酒旁搁置两盏木质小杯,两碟果品。虽然什物简陋,倒也十分雅致,颇富情趣。

我不由一笑,“冥公子真是个雅致的人,样的时候都能齐全这些小东西,真不愧是京城第一大乐师啊调就是不一样。”

冥箫说:“你这是讽刺我呢?”

我笑笑。所有章节都是手打请到.Se“没啊!我是说地真心话。我挺欢这样地。咦?怎么不见冥公子地那些乐器啊?”

冥箫道“乐器?呵呵。乐在心中。如果每一个乐师都离不开乐器地话。那他不就处处要被乐器所左右了?想练就好地技艺。就要让自己凌驾于乐器之上。让自己成为真zhèng

地主人。这样地话。乐处皆在。世事万物皆是乐器。在真zhèng

乐师手中皆能奏出和谐美好地旋律来。

故。乐在心中。”

我叹道。“冥公子说真好!如果一个人要借助于身外之物来生活地话。那他此生也难能享shòu

到真zhèng

地成功滋味。求人不如求己。”

冥箫一笑。“正是如此。”语毕举起手中半盏清酒。微微滴出一两滴在茶杯托盘上。鲜润修长地手指。蘸上那滴酒。沿着指尖地湿润轻轻划出一道印痕是再滴。再画到托盘上散出一片酒水才笑着托起盘子。翻过来两指相扣在盘底轻轻一扣。

“叮”地一声脆响自他指尖响起。

我不由讶异的睁大眼睛,“这……也可以?”

冥箫没有回话只见他指尖飞快的旋转起来,盘子凌然悬于空中,只留盘底若即若离于手掌之中,随着旋转速度的变化,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自成一首轻盈曼妙的曲律。温热的酒水,也在盘中热闹起来,她们像沉睡在盘底的美人一样,听到那轻灵婉转的旋律后,齐相舒醒,延展着濡着酒的醇香,一个个酣醉着舞动起来,顷刻碎玉四溅,伴着偶尔由风携带进来的雪花一起,跳跃,奔腾……

直到调子缓缓歇下,才重又回到盘心之中,再次化为一滩晶莹的清酒。

冥箫眸子中洋溢着灵动的神色,他笑着看我,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将盘中的水重新倒入杯盏中,递给我,“灵姑娘可知dào

这酒是什么味道的?”

我眨眨眼睛,往杯盏中瞄了瞄,“呃,辣的吧?”

他笑笑,将杯盏塞到我手中,“试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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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看他,惊不定的接过,搞什么鬼?不是辣的还是甜的不成?这冥箫不仅是乐师也是魔术师?古代的魔术都这么发达了吗?

想归想,嘴巴到没停住,举杯饮尽那杯盏中的酒,不,应该是……水,“带着果香的水啊?”我惊讶的瞪直了眼睛,真想开口叹曰:真乃超人也!但为了不显示咱的见识浅薄,我略带惊讶的淡然一笑,“冥公子好厉害!不过为何果酒变成果水了?而且还带点丝丝的甜意,那酒呢?难道……”我将酒壶中拿下来,自酌了一杯,饮下,是那呛人的辣。

冥箫说:“酒中化雪,雪中化酒了。灵姑娘不信可以开口吞几瓣空中飞舞的雪花,再尝一尝这雪花是何味道的。”

我施然一笑,不过并没有真的张开嘴吞那雪花去,看那冥箫自信的模样,不用做也能知dào

答案是什么了,“冥公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乐师,灵惜佩服至极!”语毕,我为他酌了一杯酒,恭谨而真诚的敬上。

冥箫也不谦让,接过来饮尽,“冥箫如此并非是想向灵姑娘炫耀一下自己的能耐,如此行径只是

灵姑娘心中的一个谜。一个灵姑娘一直苦思不得其”

“谜?”我茫然的开口,“我心中有什么谜吗?我怎么不知dào

?”

冥箫一笑,“没有吗?哦,那灵姑娘不觉得自己的姐姐与从前不同吗?”

我皱了皱眉,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灵芸从前不是这样的吗?不过我不是原版,也不知dào

灵从前是个什么样子,难道那个梦是真的?梅花园中那个灵芸其实真的是如我所梦,是一个清静剔透如冰雪般的精灵人物,而不是如此粗糙暴躁的性格?

见我没有反驳,冥箫起身,负手而立着一江纷纷唯美的鹅毛大雪,呵出一口朦胧的白气,他清朗的一笑,“在下与灵宫主相识是在半年之前了吧?那时候冥箫还在南疆,还未曾回到京城。幸得有灵宫主的帮忙,否则冥箫此生可能再也回不了京城,也见不到不识灵惜姑娘了。”

我说:“为什么?”

“因为冥箫昔日闯了毒教圣母宫,被毒教护院捉住,险些丧了性命。亏得灵宫主的帮忙箫才得救脱险。记得初识灵宫主时候,她如这冰雪般剔透可人,她那是已经身受剧毒,病入膏肓,因为灵家被污陷之事,而辗转逃到这里,和冥箫一样也是误闯了圣宫。毒教宫主本欲处死我二人但因为当时毒教之内生出叛变之徒,那老宫主也已经身负重伤。她见灵宫主虽病重,但先天体质与常人不同,于是逼她继任教主之位,并将自己身上修liàn

多年的灵血尽数输入灵宫主体内,医好她的病症,并应允只要她答yīng

继任教主一职,便放过在下。”

冥箫幡然回座淡淡饮了一笑,“灵宫主心中挂念两人,生命力极强,于是便答yīng

下来,让冥箫回京寻一位娘娘是灵惜姑娘这位婉仪娘了吧。所以冥箫昔日才同灵姑娘纠缠到桑将军府中。说到这里灵惜姑娘心中差不多也明白了吧?”

我惊诧着点头,“那毒教宫主生性暴躁泼辣因此灵芸受她影响才会性情大变?就像那酒融于雪,雪化于酒中的道理一样?所以后来她一边替毒教除叛徒边回京城来寻我和凌云风?”

冥箫点头,“不错。这些凌公子后来也是道的。”

“好神奇!天下间竟有这般离奇之极事情。”

冥箫笑“天下间无奇不有,这些不算奇怪了。等到灵惜姑娘周游这天下之后,才会发xiàn

这天下间,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事情。而且,每件事情似乎都有它各自所要寻觅的轨迹,其实许多事情不真的就是那么偶然和凑巧的。”

我眨了眨眼睛,“冥子话中之意是……”

“呵呵,灵姑娘慢慢领悟吧,冥箫也看不透许多事情呵,比如说,灵姑娘为何非要去云山而不北上。比如说,灵姑娘的真zhèng

身份是……哈哈……”

我同样一笑,“冥公子头一个问题问得合情合理,后一个问题问得倒是多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其实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没必要一定非要拿出来让大家明白。”

冥箫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好似画着许多线条的图纸,紧锁着眉头在手里端详,而后举目望雪,喃喃念道,“过了东临郡边襄的滨州就脱离了凌家和宸王各族的中心势力范围了,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前面还有一个泊船港口,在那里倘若平安无事就成了。但愿灵姑娘身后的事情处理得干净,否则……就难说了,除非……呵呵……”

“除非什么?”我忙问道。

冥箫坦然一笑,“除非宸……”

“冥公子!”忽然一声冷喝从我背后传来,打断了冥箫的话,也把我吓了一大跳。

冥箫眯起双目,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亦初公子想通了?也想来陪冥箫赏雪饮酒?”

我回头,扫兴的瞪了亦初一眼,这个家伙,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真怀疑他是不是职业习惯,有事没事就藏掖在别人背后,随时蹦出来给人一个意wài

的打击。

亦初尴尬的扫我一眼,没等我瞧上他的目光,他就有意的闪躲开去,无视掉中间我圆的眼睛,直接与冥箫杠上,口气极为生硬,“是的,我想同你喝酒,你陪不陪?”

我一噎,哪有这么说话的?这哪里是想赏雪喝酒?冥箫跟他才相识没两天,俩人不会这么快就擦出啥不悦来吧?

冥箫俊眼眯起,弯钩的长睫掩住那深幽难测的目光“陪,当然陪。”

“呃,那个什么……这点酒是品的,不是来拼的,呃……你们……”总觉得这俩男人苗头不对,我支吾的试图解劝,正气结他们二人无视我这和事老,继xù

眉目交锋时,忽听甲板上香茹鬼嚎着喊我,“主子,不好了!快!有件事情啊,很大的事情!您快下来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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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船中潜危险

着香茹在船甲板上挥着胳膊招呼我下去,我心里一松两个目光斗得正酣的两个男人,不由困窘的皱起了眉头,这两人见面才几日,怎么总是觉得掐的很紧,以前一个是深宫里的暗卫,一个是漂泊天涯的浪子,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像从前有过过节的。

可总这么愣着也不是办法,香茹在下面喊得又急,我只好赔笑,对着做主请客的冥箫开口,“冥公子,我先下去了,等下再上来,你们先喝着,不够的话再招呼船家送些酒水菜肴的上来。这雪天气候正寒,酒也不易多喝,冥公子注意身体着。”

冥箫微微挑了挑唇角,点点头,“灵姑娘有事先下去吧,冥箫心里有分寸。”

我起身微微见了一礼,转头向木梯处走去,亦初就站住楼梯口处,看见我走来,忙闪开一条道,脸红着别向一处去。

发生了那件事,于我虽有伤害,但也许这伤害对他来说更深,这几日来,我也从未和他搭过几句话,可能是因为太忙,也可能是因为打心眼里我就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说些什么。

我扶着楼梯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冲着香茹走去。

“主子,灵宫主有事找您商。”香茹脸色不佳,但口气较之先前缓和了许多。

我说:“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没什么事情,怕你在那阁楼上吹着凉了,正巧灵宫主和香茹急着找您对花样子,所以便没个大小的跑出来了。喳喳呼呼的,什么样子。”欣然从船舱中出来,笑吟吟的解说道。

香茹红了红脸,忙点头,“嘿,是的。”

我看着香茹白白眼。“就知整日地喳喳呼呼大没小地。我若是定力差。胆子小。早就被你吊出精神病来了。”

腼腆地一笑。“确实是急事儿嘛灵宫主说了。若是再筹不到足够地银子。咱们剩下地路可就要蹬着两条腿跑着去了。”

“跑着就跑着呗。再不走路。我看你就懒得走步了了。”我笑着瞪她脚下还是没有迟地向船舱里走去。好不容易从阁楼上下来。怎么说我也要缓口气再去调教那俩跟斗鸡似地男人。

船舱中生着火炉。比外面暖和许多了船舱香茹便上前替我将披着地狐裘放好。我则开口道。“姐姐叫我做什么。那绣品地花样儿都在我们仨地包裹里不是还嫌不够再让我描画几个?”

灵笑着看我。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亮。“那是当然地。不过你帮我看看。我刚刚描了个图画哩。看看能拿得出手不?”

我正要说有欣然这样地行家在用得着我来看嘛。可是话到嘴边却被灵芸粗鲁地丢过来一张纸给硬硬地塞了回去只好讪讪地接过来。然而看清楚她“画”地东西后不由地张大嘴巴看着脸色郑重地灵。

只见她扔扯着嗓子喊,“怎么样啊?好不好kàn

你好歹吱一声么不吭声算什么意思?讽刺你姐姐我画的不好kàn

是不是?”

我恍然的扫了下四周,强颜欢笑道,“,不是我说,你看这里画的,这个线条,这个花瓣……”我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挤到灵芸身边,严肃道,“此话可当真?”

灵郑重的点点头,“你姐干什么吃的,这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主子,这现在怎么办?”欣然也阴着脸看我。

我咬着唇定定的看了欣然一眼,“什么都不做,像咱们从前一样。你现在去阁楼上,劝一下冥公子和亦初少饮些酒,先别出动静,等下我和姐姐见到他们再细说。”

欣然郑重点点头,抬手搓搓脸,调整好一个合适的表情咧咧嘴笑笑,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了手中那几行蝇头小字,心情不由滞重十分,我看着灵芸,难为情的揉揉额头,“一山有比一山高,姐姐你能解决几个?”

“只能我们几个吧,我能力也不是太强,人手皆在岸上,没想到他们会在船上就动手。唉……”

我仍低声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吃不喝罢?楼上他们正喝得欢畅呐。”

灵没有说话,将我手中的纸条扯到自己手心中,微微一用力,那纸条顷刻间便化成了一缕粉末,她眉头一蹙,随即“嘿嘿”一笑,“不好kàn

就好kàn

,姐姐我再重画,嘿,谁怕谁啊?!”语毕,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

我一惊,失口道,“姐姐!你……”灵芸瞪我一眼,我忙改口,“这笔画重了啊!重画重

灵满yì

的一笑,“姐姐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就重画!香茹,你把那茶壶递来,我渴死了!”

香茹一愣,但大事当前,她也不会马虎,随即甜声的答yīng

,谨慎顺从的把茶壶递过来,顺便也将酒壶一同递过来。

灵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我身体有灵血,可以解百毒,现在暂可以派上点用场,不过这血的药性只能维持三天,而我在这三天很好的需yào

休养才能恢复正常,你能明白吗?”

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忙郑重的点头,幸好冥箫已经提前告知我灵芸性情为何大变的缘由。可是灵是这次逃亡的主要策划人,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倒下了,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一种巨大而无的压力漫上我的心头。

灵芸将血放入壶中许多,了以后脸色发白的可怖,有些虚弱的依倒在我身上,我紧张的像香茹使了个眼色,她机灵的出去放着哨。

我朗笑着道,“了,姐姐,你跟我来,船舱里还有几样呐。”

灵芸强提着嗓门,“我可没心思了,一会连被你打击加沮丧,我不干了。回船舱睡觉去,你也要不要也去?”

我说:“去啊,我去取点东,等下还要陪冥公子他们喝两杯哩。”说着我将滴血的酒壶揣到怀里,勾搭着灵芸将她扶回车厢中休息。

安排好灵芸,我忙不迭的到甲板上,抬头瞧时,船家已经将两坛酒送了上去,此时正笑脸吟吟的等着他们俩个喝完之后,再吩咐着下去拿。欣然脸阴得快要滴水来。

忙赶上阁楼,向那船家见了一礼,随即佯装生气的怒道,“好啦!我和姐姐在船舱里绞尽脑汁的想着挣钱,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一坛接一坛的喝得倒是痛快!”

亦初平常见不得酒,此时同冥箫拼了这一会儿,酒劲已经上来,也已上了脸,红扑扑的,却仍旧瞪着熠熠闪光的眼固执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上前劈手就将他正要昂头灌下去的酒给夺下来,拉下脸道,“亦初,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么?不许再喝了!”

他愣了一愣,虽然在醉酒之中,但仍旧诧异了看着我,片刻之后他低下头,冷然起身,转身从阁楼上下去了。

冥箫见他走了,不由莞尔一笑,看向我,“谢了,解了我的围了,早知dào

亦公子不会喝酒,我就不用浪费这么多上等的女儿红了。船家谢了,这一坛没动的酒就拿下去吧,动了的,我等下解决掉。”

我冷了冷脸,“冷冰冰的酒水,有什么好喝的?不许再喝了,船家都拿下去吧,这动过的一坛就当打赏给你了。钱算在我们帐子里。”

那麻脸船家乐呵呵的点点头,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两坛酒谢过我的赏,便迟着步子,缓缓地下阁楼去了。

我笑着从怀中将那茶壶掏出来,淡然的酌满自己面前的茶杯,当是赔罪的茶双手奉到冥箫面前,“扫了冥公子的兴,实在很抱歉,这杯茶就当做是灵惜给您赔罪的吧。”

冥箫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朗笑了两声,爽快的接过喝下,“这有什么。冥箫这点酒还是抗的住的,倒是亦兄弟,扫了他的兴致真是多有不适。”

“冥公子理会他做什么,他就是那样的性子,等会我去说说他就是。大不了我带着这茶壶,同样给他奉上一杯赔罪茶就是。”

冥箫掩面笑着摇摇头,起身望着阁楼外的风景,再也没有话。

我向欣然使了个眼色,转身下楼喊那船家来,“船家,呆会将烧好的饭菜送到船厅里去吧,等下我们去吃。”

船尾仓里船家娘探出头来,答yīng

了一声便没了影踪。

趁着这岔口,我忙快走几步,低声向冥箫道,“姐姐发xiàn

酒水中有毒,船家有诈,只怕临岸我们会有危险。”

冥箫脊背微微一僵,但并没有回过头,只是低低道了句,“明白了。方才那茶中……”

我低低“嗯”了一声,“有劳了,我要赶紧寻亦初那傻瓜去,冥公子保重。”

冥箫朗笑了一声,“无妨。”挥了挥手。

我欠身行礼,招呼着欣然去寻亦初去了。

“主子,亦护卫跟来实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他千万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中,否则就算是别人想要救您也不可能的了。”欣然绷着口气跟上我的步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2章 亦初的担忧

然的话我不是听不明白,看着她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意离的样子,我心里便好气又好笑。那次在宫里的事情她也是在场的,不然这一国之母怎么能这么轻巧的说废就废了。现在好了,我出去逃难,亦初也给捎上,撇开灵芸冥箫等人不说,我和他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私奔的。且不要说宫里的杀手追过来解决掉我们,就只单抓住这个把柄,不灭门就得浸猪笼去,那就更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心知欣然忧虑,但也了解亦初的性子,那日……毕竟主要不是他的错,更何况他只是稍微表了一下态度,但并没有对我做出多么越轨的事情,而这一路上他执意跟来,我想还是因为那个疙瘩解不开的缘故吧。

看着欣然一脸了不得的样子,我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快要到船舱亦初的卧房了,不得已的将她推了一推,“你在外面放哨,我自己进去就成了。”

“这可不行!”欣然想也不想就否决掉了,“主子可不要忘记你是因为什么沦落到这地步的了,况且,亦护卫那点心思,欣然可不是什么傻子,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劝解道,“事实我也早给你说过,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放心,我们要相信他。这一路上没有亦初的帮衬,许多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女人家应付得来的?虽说一直都有冥公子在,但到底不比自家人。亦初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欣然犹了一,皱了皱鼻子,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道理,想来亦初的性子她也能了解个大半,于是勉强道,“那好吧主子若是遇到什么了可要喊我,我就在这门边站着。若是一炷香的功夫,你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进去的。”

我瞪了瞪她,好不容易劝退了一步,我也不好再逼紧了,只得答yīng

,“知dào

了,真是越大越有脾气了。”语毕笑着揣着酒壶便推门进去。

懒散惯了,也许是在他的羽翼下保护惯了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船舱里光线暗暗的。我抬起头,看到唯一亮着的两个圆窗户也被帘子掩了住,若是没有闻到整个屋子里漫着的那酒气,我都恐怕都要以为他不会在这里了。

我叹了口气实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假若那一天他不因为过于担心我而冲进车厢里来若那一天他坚持抗住自己急切的心情,也许现在他还是宸宫里那个有头有脸的护卫。

倒底是我连累了他,不管什么原因,都是。

我摩挲不灯。凭着对这船舱格局地了解。借着黯淡地光泽到了桌椅处。定了定坐下来头看见他背对着我歪在自己床上。像是睡着了。我心知他不胜酒力只得给他倒了杯带着解药地茶汤。放在桌子上。

对着那背影一叹“亦初。是。”

他地身影微微一颤。想必早就知dào

或者听到我在门外同欣然说话地声音。

我说:“其实你也用不着成天躲着我。那天……是我地错。一切与你无关。我很感激你能陪着我。”

他倏然起身。虽然在醉意之中。身子蓦地一起来。还有些晃荡。但心里却也清楚着。他躬身一站。尴尬着语气。“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娘娘不要这么说。属下……”也许是因为酒意地原因。他说话地样子十分窘迫。这么一慌倒显得局促得可爱起来。

我本来心中就没存zài

像这古代女人地那些保守思想。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人总要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没那份心思扭扭捏捏地紧拿着那装腔地事情不放。于是拍拍身边地凳子。示意他坐下。“行了。收起来你那在宫里地德行。若是你在外面如此。想咱们行踪不暴漏都难。”

亦初抬手揉揉额头,但依然杵愣在那里,一语不发,倒像是我那时候欺负了他似地,扭扭捏捏的。

我忍不住泯了泯嘴,“你这是做什么?”

亦初愣了一下,依旧那样,“属下不敢。”

我被这木头疙瘩搞得有些上火,“有什么不敢的,你总不能一直在那里晃晃的吧?你泛得什么怵啊,好端端的怎么跑到阁楼上同冥公子较起酒劲来了!你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你怎么能降得过他那个酒壶坛子?”

亦初不回答,也不动弹。

“算了,跟个木头人似的,过来!把这杯茶喝了!”我没好气的哼唧道。

他怔了一怔,仍是不动,只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属下不敢。”

“我要你喝就喝!难不成嫌我给你下毒不成?或者非要我双手奉上你才喝?”

“属下不敢!”他好似也察觉自己回话总是这么一句,看着空气要闹僵,他也有些慌得口不择言,“是毒药属下也喝。”语毕忙踉跄着走到桌前

药茶一饮而尽。

我舒了口气,但想起刚刚他那句是毒药也喝的话来,不由的脸上有些热意。心跳也微微慌了一慌,倒底我还是知dào

他心里对我的那点意思的,只是自从宸宫里出来,我的心思也全在云山回现代那事情上了,对于在这个世界里的感觉,也没有在宸宫时候那般亲切了。理智让我不顾一切的斩断那些新生且不该萌芽的种子,我不会动情,但也不想让他再在此事上再多做纠葛。

我说:“亦初,你很好,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也很喜欢你……”

他正将刚刚饮尽的盏放回桌上,听我说到这里,他一紧张那杯盖一滑,散落到桌子上。他来不及理会那茶杯盖的事情,绷着一脸要死的脸,单膝而跪,“待平安送娘娘去到想去的地方,属下自当自裁以谢罪!请娘娘……”

我气结的瞪了他一眼,“谁要你去死啊!你丫的听我说完行不?我说的喜欢可不是那个什么男女!是兄妹懂么?妹妹对哥哥那种!什么时候让你气死我,你才拉倒……”

亦初一听会错的意思,更加尴尬,脸绷得似乎都要拧出水来,看他那么紧张,我也不好在发火,再说大敌当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后再说吧。

于是我正了正颜色,起身身边靠去。他偏偏自恋的要命,虽然听进去我的话,但身体还是不由的闪倒到一边,好似我就是一满脸胡茬的色男人,他是一小鸟依人的小娘子,看我这么谨慎的靠过去,忙不迭的闪开。

我气结的硬噎了一口气,无奈我要说的事情又是关系这一等人的安危,也顾不得他一脸“不要非礼我”的德行,硬是扳过他的肩膀,瞪着他,“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船家有诈,酒水里皆被他们下了毒,刚刚你喝的茶便是解毒药。你明白该怎么做了?”

亦初也不是简单的角_,他身子一僵,恍然的看了我一眼,郑重的点点头。

我松口气,若是周围没有事情,我这会子定然会补上一句嘲讽他的话,好好的装一回“大爷”打趣一下他,但情势如此,我也只好正了正颜色,“你同冥公子住的最近。想法子同他商量一下怎么办,这些人看来并不是想在船上对我们动手,我和姐姐估摸着他们会在下一个港口有接应。到时候可就不妙了。”

“属下……不觉那冥箫是好人。”亦初好容易回过来神,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我眉头一蹙,“何出此言?”

他脸色一,“他同你说话……怪怪的……”

“怪怪的?”我歪着头想想,“没有啊!我觉得蛮好的,冥公子……”

“娘娘!”亦初蓦地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莫名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冥公子怎么了?”

亦初也觉得自己失言,擦了擦鼻子,“属下觉得王上有朝一日还会把娘娘接回去,在外面还是……”

我脸一拉,现在对“王上”二字敏感至极,也没理会他,腾的就站起来,阴着脸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现下不是顾这件事的时候。你最该担心的是我们几人的安危……”

说到这里我还真觉得亦初有些奇怪,这当口是他自恃自己的本事还是酒喝多了人也糊涂了?

我眨着眼睛瞪了他几眼,不过毕竟他有些晕晕乎乎的,刚才又把药酒喝下去了,还是先容他休息一下,酒醒了再商量这件事情也不晚。现在灵芸倒了,亦初病了,欣然和香茹自小也没出过几回宫,更何谈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剩下来的人就只有冥箫还能同我商量商量对策,更何况他游历四方,也曾到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也清楚,现在同他商量是最好不过了。

心里一敲定主意,我也懒得跟亦初计较了,“你好好睡一觉吧,车马劳顿也这么多天了。我先走了。”撂下这句话我便抬脚往外走。

“娘娘就一点都不惦记他吗?”意wài

的,十分意wài

的,我几乎吃惊的看着亦初,有些不可思议。

这当奴才的我倒是见过不少,这么忠心耿耿的奴才,我发誓,就算是在小说电视剧里也少见。不过我现在一听谁提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就没来由的火大,狠狠)了亦初一眼,“废话真多,喝了不少吧?睡你的觉去吧,黑天半夜发什么酒疯。”

理也不理会他,我便径直出了船舱,临末我招呼着欣然,“走吧,呆什么呆!跟我看看冥公子去。”

欣然嘴巴一抿,偷瞥着我乐,跟过来低声道,“主子可别一口一个冥公子,听得欣然也想跟着亦护卫一起犯,掉鸡皮疙瘩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3章 难言思念远

回头瞪了欣然一眼,“就你事情多,不喊他冥公子我口一个冥箫闭口一个冥箫的,多不礼貌啊。”

欣然只是笑笑,垂下头不理会我。

冥箫的住处本就离亦初的地方不远,转过一个木柜廊脚便到了。

欣然是个明白人,她转身守在门外,我则利索的推开冥箫的门,闪身走了进去。因为事先同冥箫打过招呼,所以他此刻正沉吟着坐在桌子前品茶。船舱中萦绕着淡淡的香草气,远没有其他船舱中那些污浊阴潮的气息。

见我进来,他淡淡一笑,替我酌了一杯茶,向着手侧的位置指了指,请我坐下。

时间紧迫,我也气不得,径直坐下,忙问,“冥公子心里可有谱子了?”

“谱子?什么谱子?”冥箫一笑,角细长的现出一抹笑纹。

我说:“冥公子能识得那药是什么?”

冥箫说:“蒙汉药吧,只是这船家按并不是我们在京城中临时雇下的,应该没理由跟宸宫中的人有牵扯的。”

“那为什么要如此行为?”我惑的皱起了眉头。

冥箫:“我也不知dào

。但如果对我们有莫大地恶意。应该不会采用这种低微地蒙汗药。他们想干什么呢?”

见他也惑。我道。“虽然知dào

这些人出于何意。但现在紧急地当口。容不得有任何差错。这水路上有你们倒没什么。只怕这船舶耽搁了三天再靠岸。到时候岸上等着地人是善是不善就难说了。”

“灵惜姑娘地意思是在靠岸之前离开这船吗?”冥箫微眯了眼睛。笑着放下手中地杯盏。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这种淡然失笑地态度以为然。“不可以吗?”

“不可以。因为周围皆是山野大川。你我能往哪里逃?”

“那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吧?”我有些沮丧。

他笑笑,“坐以待毙有什么不好?坐以待毙才有趣。”

我诧异的抬起头,“冥公子的意思我听不明白。”

冥箫道,“不明白罢了,不过这船上只有我们几位和那船家船娘,他们不加以外力难能让我们服贴,而当下我们又知dào

他加以的外力是这下药便好办多了。说句实在话,冥箫倒真的很想看看假如我们中毒之后,他们会怎么样做。”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毕竟冥箫不知dào

我和欣然香茹倒底是因为何种原因逃出来的,这么任人宰割如若没有十分的安全保障,我还是不愿意铤而走险的。

“灵姑娘大可放心,冥箫周游多年这里的路途无论是水路还是旱路都已十分熟识,况且下一站的停泊港口是凤城,那里冥箫倒有几家交情甚厚的朋友将咱们这处境先向他们知会一声,到时候兴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呐。”

我心里仍忐忑,“冥公子,我并不想做那黄雀或螳螂觉得保住安全才是最重yào

的。”

冥箫爽朗的一笑,“灵姑娘这是信不过冥箫了?”

我蹙眉头,“不是信不过只是担心而已,计划不如变化,谁能知dào

后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总是不行的。”

冥箫沉吟了一下“灵姑娘的心思冥箫能懂,不过当下似乎除了这个主意以外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可靠的主意了。这大冬天的即便是我们弃船而逃,那唯一的路子便是从这冰冷的江水中游过去可是冬天哎,况且灵宫主现在的身子也不合适冒着个风险。有种直觉告sù

我这俩船家不一定就是那凌薇派来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凌薇那还能是谁?但转念想想冥箫的话,确实也是这么无奈。

我咬着唇,“我们可不可以劫船?”

“劫船?”冥箫失笑着抚了抚额头,摇摇头,“沿途暗滩不少,劫船最终也必定要经过凤城,到时候他们的同伙若是联系不上船中的人,那时候才真的更加危险呢。”

我像霜打过的茄子垂下脑袋,任人宰割也不是,半途下黑手也不是,这逃命逃的可真是窝囊,你瞧瞧人家还珠格格逃命的时候,轰轰烈烈潇潇洒洒的,瞅瞅我自己,越想越是处处被动。

我郁闷的点点头,算是妥协了冥箫的意见,抬起头正要告辞,却对上他正笑着看我,只好扯了个笑,“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没写着保全性命的答案。”

冥箫笑笑,“你脸上可有比想那件事情更有意思。”

我眨了眨眼睛,一时体会不到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搓搓脸,看着双手干净如初,不由的嘟起嘴巴横他一眼,“冥公子可真是会说笑,我脸上可是干干净净的哦。”

“冥箫说的是灵惜娘那有意思的表情,灵姑娘一脸无力的样子看着让人心中挺心疼的。”他看着我笑道。

我横了他一眼,虽然知dào

他在说笑,但脸还是有些火辣辣的,“冥公子真幽默,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怜香惜玉了,看看可真了不得了,等安顿好我们姐妹主仆,我看看要给冥公子说一冥夫人了,也好报答冥公子的拔刀相助之恩呐。”

“夫人

冥箫笑了笑,“灵姑娘不也是单身一人吗?

“不要!”我有些尴尬,底气又不自然的低了下去,“我还不需yào

……”

冥箫笑笑,欠了欠身子,“灵姑娘莫恼,在下是说着玩的。”

我坦然一笑,看着他微微有些窘迫的样子,不由的道,“等从云山回来了,再说吧,嘿嘿……”语毕,不等他抬起头,我便拉开门出去。

这一出去不要紧,迎面对上四道锐利如刀刃的目光,将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顿时吓得不翼而飞。

我瞪眼,“亦初,欣!要死啊你们我干吗?”

欣然别开头,没有回答。我只好瞪着亦初,“你不好好在房间里睡觉,跑出来干吗?”

他低下头,冷道,“属下明白了。”说完头也回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嘭”的一声把门一摔。

我气结,嘀咕道,“耍酒疯么这是?”

欣然听我如此说了掀嘴巴,拉我便向外走。

我一脸莫名,“哎哎,怎么了?干吗拉我啊?我自己会走。”

快要到舱门口了,欣然才冷着眼松开我的手,“主子……您刚刚那是向冥箫承诺吗?云山若是寻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打算就在外面那个啥了啊?”

我呛了一呛,明白这听角的俩人心思了,忍俊不禁道“怎么了?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欣然瞪着眼睛道。

我嘿嘿一笑,凑到她身边,“难不成你看上冥箫了?嘿!放心,若是这样我不给你抢就是了。”

她脸“唰”的一下红透极,“才不是!”

我眨着眼睛笑,“不是他那是谁啊?”

欣然瞪了我一眼,扭头羞恼道,“都是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个!”说着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回的“蹬蹬”跑了出去。

我笑了笑,心里被他们这么一闹不由的也轻快了不少。于是抬脚想去看看灵芸不料还没抬脚,就听亦初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想起他现在醉醺醺样子顿时心沉了一下,想也不想快走几步出去了。

谁知刚走几步便迎上了冻得小脸红扑扑的香茹,一见我就开口,“主子,欣然姐姐怎么了?我看着他气呼呼的从我身边跑出去了。”

我笑笑,“没事儿,女人嘛,每月就有几天烦心的,别理她。”

香茹莫名的歪了歪头,立即又想起来一件事,“主子,灵宫主要见您,您去舱里看一看她吧,眼看着咱们要吃晚饭了,茹儿自己去做点清粥来。”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心一点哦。”

她郑重应下,便向船尾厨房处走去。

我本就想去灵芸那里看一看的,忙快走了几步像隔壁船舱里走去。

灵芸躺在床上,脸色微有些发白,看见我来,淡淡一笑,“妹妹。”

我心里一动,坐到她床边,替她掖了一掖被子,“姐姐,你还好吗?”

她笑笑,少有的安静,“还好啦,这点病不算什么的。”

我嗔怪的瞪她一眼,“还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你躺在这里干什么?”

她撇撇嘴,“我高兴你管得着么?”她不依的哼了一声,转头向里卧着。

我看她闪出一个人卧得的地方,乐呵呵的脱了鞋子和外套钻到她被窝里去。她回过身来,嘴角偷乐的嗔了我一眼,“钻我被窝里来做什么?”

我笑笑,从背后揽住她,“让你习惯习惯身边躺着一个人呀,省得你以后和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不习惯。”

她回身来轻轻捶我了一拳,“是啊,哪像你,睡都睡习惯了,可是不要人教的。”

我脸一红,“姐姐你说什么?他从来不那样的,即便是在离若就寝也睡在那榻上。”不知dào

为什么,灵芸同我聊起他,我不仅很少会产生厌恶感,反而有种想同她一起怀念的感觉。

灵芸笑笑,“你那是不知dào

了哦,宸轩没给你说过吗?你屋子里那熏香有着安神助眠的效应,加上你本来睡觉就像死人似的,当然不知dào

他几乎每晚都会溜到你那里咯。”

我瞪了她一眼,心中却莫名的痛起来,我把头埋进被窝里,闷哼道,“你就编吧,我才不信。”不信吗?我有点犹疑了,其实我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每次感觉有人抱着我的时候,总是觉得那是在梦里。唉……想那事干嘛,都遥远了,他现在还不知dào

会抱着哪个女人睡呢?

一想到华太妃必然会逼着他同别的女人圆房,我心里就莫名的会心痛,像是在橱窗里看到自己非常喜爱的布娃娃一般,等到我赚够钱可以去买下它的时候,却因为被路边的石头绊倒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看到那布偶已经卧在另一个比我强,比我漂亮的女孩手中。

那种感觉,好失落……

现在也一样,不过那失落上更加了一层遥不可及的悠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4章 波平暗漩涌

灵芸说了一会儿话,不自觉的有些累了,在她唠唠叨中,疲劳一天的我很快遁入了睡眠。

因为心里有了冥箫那计策,手中也有解毒的药水,往后那两天我们尽量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什么事情都没察觉的模样,倒也没有再察觉那俩船家再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雪下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一大早上,天气明朗,万里无云,阳光十分好,只是雪化时温度更冷下了几分,加之南方水汽潮湿,香茹和欣然略伤了点风寒。不过所幸灵气色越来越好了。

早上用过早饭之后,我出了船舱到甲板上透透气。与其说透透气,不如说趁着那船娘还在船舱里侍候着她们吃饭,我到甲板上来寻同样提前一步出来的冥箫。

“冥公子……这天气也好了,船会不会提前抵达凤城?”我有些担忧的道。

冥箫背对着我,深望着一波澄清如玉带般的江水,“会提前的,这几天船家似乎一直在提前加速,所以,不出所料的话,今天晚上会提前抵达凤城。”

我一惊,“今天晚上?灵芸的还没有恢复,而且……是晚上。”

“是的,只有晚上才不利于我们,利于他们做事。”

“他们究竟是一群什么人?”凑近了他,低声道。

冥箫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又别过头,看晨起明媚娇美的朝阳,“不知dào

。”

我叹了口气。望江河两岸。连绵不尽地山头。茂密地且凹凸不平地山脊皆披上了五颜六色地外衣。不过这外衣大多数地还是以雪白。和雪化之后裸露出地那黑幽土地。但无论如何。这连绵地山皆有一个特点便是嶙峋陡峭地山崖。一眼望去令人发寒。

“如今人方为刀。我为鱼肉为?”忽然想起鸿门宴中樊哙对刘邦说地那句话了。不过现下地状况貌似比那鸿门宴还紧张无助地多。刘邦还有一群谋士。可以从小道逃回城中。加上项羽地粗心莽撞所以最后赢了那场没有硝烟地战争。而我们呢?且别说有逃脱地小道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dào

。哪里还会有其他可以商量地呢?

“灵姑娘这一叹可是在泄气吗?”冥箫看着我一笑。

我恻然笑笑奈地道。“感觉好没有放向。像是我离自己地目标越来越远了。”

冥箫道。“远?恐怕不吧。呵呵。云山不就是你地目标吗?冥箫实在想不明白云山说难听了是一座贫瘠地小石头山。上面虽有风景。但远不如其他山峦地美妙。一般文人墨客都不喜欢到那里去。就连那从朝廷中逃脱地隐者也只是选择南山而不是云山。灵姑娘地兴趣同别人可真是不一样啊!”

我微微有些诧异。“云山地景色有这么差吗?那里难道没有神仙道人?”

冥箫哈哈一笑“神仙道人?灵姑娘去云山是要寻访神仙道人吗?灵姑娘莫不是要求仙去吧?”

我撇撇嘴,“我才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只是想去看看那里,看看那边有我需yào

的东西没有。”

“灵姑娘需yào

的是云山的石头吗?”

我噎了一噎,但沮丧的叹了口气记得穿越之前那云山可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啊,怎么在东临朝就是石头山了呢?石头山啊还管不管用?如果管用的话,我是不是像穿越之前那样山崖上跳下去才能找到那时光漏洞?那万一我跳下去了,找不到咋办?

“冥箫不知dào

灵姑娘倒底是何用意有一点冥箫是清楚的,那就是灵姑娘要找的东西不一定就在云山。”

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dào

我要找到东西不在云山啊?你又不知dào

我要找什么。”

冥箫笑笑,摇摇头,“直觉吧,直觉还告sù

我,你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过去的那些与现在的你,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了吧?”

我诧异了一下,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应该没有关系了?什么意思?宸宫,云山,哪里才是真zhèng

的归属地?冥箫这话说得虽莫名,但听起来含义深重,“冥箫……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还是……你倒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直觉?”

冥箫笑笑,“我是什么人灵姑娘问自己就行,至于为何说那些话,看灵姑娘从离开京城这段日子总是忧愁的模样就知dào

了。别说了,你丫头找来了。”说着微笑着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果然见香茹踉跄着脚步往这边跑。

我忙道,“怎么了?又这么个急性子了是不是?”话一问完,我心里蓦地一紧,“难不成是那船家……”

“不是!不是!”香茹忙摇头摆手的否定。

我蹙眉,“不是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刚刚吃过饭,你风寒还没好,千万别找没事找事做。”

见我训斥她,香茹

口气,待面色稍微平和下来,才开口道,“主子,情您知dào

多少啊?”

她问的莫名其妙,我扫了她一眼,“桑将军?你在说什么呀?桑将军在边关啊,好好的打着仗呐。”

香茹哽咽的气红了脸,“不是!错了!桑将军他……哎呀!您快些过来吧,看看您包裹里的那封信就知dào

了!”说着不理会我的一脸诧异与莫名,她又快步走回船舱里去。

我回过头看冥箫,“信?什么信啊?我怎么没见到什么信件?”

冥箫无奈的一笑,迈开了步子,“走吧,一起去看一看。”

进了船舱,灵芸个人一脸郑重不悦的颜色,面前是我从月婵宫逃出来时候的一个包裹,包裹现在大开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皆散在桌子上。而最显眼夺目的便是灵面前一个黄色带着红色朱印的折子。

“这不是信,这是东临朝王的奏折吧?”冥箫的话肯定了我的答案。

亦初脸绷像寒冬里冻裂的树皮一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让人全身上下不舒服“这种折子我见过,冥箫的话不错,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奏折,而是极为秘密的折子折子只有王上才能打开看。”说着横了灵一眼。

灵芸忙躲开他的目光,看向我,讪讪一笑,耸耸肩膀,“,不是故yì

的啦~!我刚刚在翻腾你原先画的那些图画呐,不小心翻出这个东西来了,包装挺好的。嘿嘿,我只道那是妹夫写给你的情书哪谁知dào

是……”

我脸一黑,瞪了她一眼,不知dào

哪里气,快步上前,劈手从她手里夺过那奏折,正要合上却见欣然站起身住我,“主子,您还是看一看这奏折的内容再说吧,这里面……内容的确非常重yào

。”

“重yào

?”废话,不要还能成高级的秘密文件了?不过,我扫视了一圈了冥箫一脸漠然外,其余的几个人皆板着脸,样子十分凝重。我禁不住翻开那奏折,宣白的纸张,清晰而严谨的墨迹……

当看到最后的那端庄郑重朱色印迹眼一黑,脚底一软禁不住歪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怎么可以……

“主子桑将军他……怎么会生死不明?”

“您前几日不是一直都在夸桑将军能善战吗?多次得胜归来,把羌尤打得落花流水复了大片城池。

而这个日期同您那个日期吻合,但内容不一样啊!”

“边疆怎么会败落至此?那柳飞卿不也在边关吗?”

“柳将军被人拦住压的是前方大军的粮草,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修亲王的人突然叛变,反将柳将军软禁住,扣住了粮草的运送。前方军队战败,桑将军……战败后,下落不明……”

“可是为什么宸王上却说战胜了呢?”

“因为……”那声音微微停住了一下。

我感觉有人俯身扶我起来,但仍不抬起头望向要说话的人,亦初见我悲愤交加的痴望着他,却颤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冥箫扶着我起来,深深一叹,“因为他想迷惑住别人,其实京城现在……也许已经陷落。”

“真zhèng

逃出来,且安全的人,也许只有你们几个人了……”

京城陷落?!

那宸轩呢?

我的心忽然痛如刀割。

“怪不得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么平安无事,怪不得柳菲絮那样的人会没有原因的帮我们。”

“也怪不得王上会冷落娘娘这么多天,原来……”

“香茹!闭嘴。”

原来你是这样的,原来你早就知dào

!原来你明知dào

边关出现危机,京城会很快陷落,所以无论怎样你都不来见我是吗?我忽然觉得我曾经一直以为很坚强,很顽固的心,像铜墙铁壁般的心,在这一刻坍塌……

一个亮而粗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敲击着我,在我嗡嗡直乱的脑子里回响,“宸轩呢?他是王,他是众矢之的,现在的他会怎样?会处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想好的吧,唯一错的便是因为我的粗心而错拿了他的一本奏折。

我恍然想起在这一切都没发生之前的那个时候,我每日陪在他身边替他收批奏折的事情,后来因为离若突然出事,我和他又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跑出来,忘记把刚收到的密折还回……

我握紧了手,抬头看冥箫。

他无奈一笑,别过头去,“你看我也没有用,现在回去……晚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船舱的门被人推开,站在门前的两个人脸色郑重肃穆,戾色的目光看着我们……

一个是船家,一个是船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5章 凤城舟遇难

果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见到这一幕,我们几个人也许但也许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撼,此刻反倒不觉得怎么吃惊了。

我们把目光放在这两个人身上之后,继而又从容的转开,重新看向那奏折。

“你们想怎么样?”愣了半响冥箫开口说话了。

我也回过头,原先我以为到不到凤城都没有多大关系,但现在不了,凤城我到定了,而且要平平安安的抵达那里,而后再登上这船,返回京城。

我不能让宸轩一个人面对,即便我帮不上他的忙,也不可以。

所以我要看看船夫船娘什么来头。

二人手中皆带上了兵器,怪异且郑重。

一个人手上是一卷厚厚的绳索,一人手上拿的是一双钢刃峨嵋刺。问话的虽然是冥箫,但那二人却一同看向了我,好似问话的人是我。

我漫然一笑,将那奏折合起,心的放入怀中,继xù

看向那二人。

船夫比那船娘先动一步,向我走来,却被身旁的船娘拉住,“三郎,住手,我们要把话先说完才可以动手。”

我蹙起眉头。“们可是凌薇地人?要困住我们么?你们以为就凭你二人能困住我们六个人吗?”

船夫粗糙地脸孔微:一颤。同时他和船娘一向。皆抱拳单膝而跪。“回宸后娘娘。我二人确实是凌薇娘娘地人。但我们地主人却不是凌薇。这几日多有冒犯。请娘娘恕罪。”

我眉头微微一挑。但也不怎么诧异了。“我知dào

了过为什么?”

“因为主上知dào

您也许会发xiàn

。为了以防万一。娘娘。请您不要再动回京城地念头了。”

我有些恼火。“你们是为宸轩效对不对?这一切都在他地计划之中?!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吗?你以为就凭你们二人就想让我听之任之了吗?”

船娘垂下头。“娘娘息怒。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本来我们是可以束缚住你们地。只不过没想到还未到凤城娘就提前发xiàn

了京城陷落之事。不过可惜地是。娘娘中了属下们地软筋散有解药便不能发力抵抗。所以。属下不得不强用手段。将您们捆住了。”说着掂了掂手里地绳子。

我气极,强咬着唇忍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告sù

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郎看了船娘一眼,“老五有多久能到凤城?大哥他们的信儿都送出去了吗?”

那叫老五的船娘点点头,看向我“娘娘,属下什么都不知dào

,您就不要为难属下了。无论如何们不会让您回去的,京城那边已经陷落是主上唯一的软肋,只要您没有事情主上定然也没有事情,您就乖乖的去云山吧。”

我瞪了瞪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五无奈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红的像玛瑙样的宝珠,“娘娘认识这个吗?”

我哑然,宸轩……宸轩脖子上的那珠子……

“簪血珠!”我听见亦初惊惶的声音,同时他双膝一软,恭谨的低下头,“亦初相信了,这簪雪珠是王上的信物,其他人不可能拥有。”

我咬着牙,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

“老娘也不信!一个破珠子就能说明什么了啊?回京回京,没得商量。”灵凑到我身边,捅了捅我的胳膊,点头道,“姐姐我支持你,妹夫和那死小子真不够意思,有刺激的游戏他们玩去了,反倒把我们强推出局?这是什么理儿?更何况……气死我了!宸轩那小子竟然打算盘打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行了,灵宫主,你就少凑这个热闹了。现下想掉船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冥箫说的虽带笑意,但语中却明显的带出犀利的笑意。

三郎不屑的一笑,“冥公子,我们替主上谢过您对娘娘的帮zhù

了,不过您是客人,只要您不要管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向您动手的,如果您想,现在我们就可以把你送下船去!”

“哦?是吗?”冥箫眯起了双眼,“人是我带出来的,她们要回去,按理说我也理当送回去才行,否则怎么能对得起你们主上的这番‘好意’呢?”

“那就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三郎说着腾身一个旋转跳到船舱之中,峨眉刺径直刺向冥箫。

冥箫也不闪躲,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一声“好”而后,身子轻轻一偏,躲了过去。

这边刚刚一躲,冷不防的那船娘已经放出了缰绳,速度快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焦急的把香茹她们拉到身后,瞪着亦初,“还不过去帮冥箫?!”

他皱起了眉头,抬了抬眼,面色冷了一冷,跪着,依然垂下头去,“属下不能……”

“好啦!妹妹你就别为难亦护卫了,难得这么热闹就让他们打一会儿嘛,提前做个预备活动也好,你放心好啦!冥箫是什么人姐姐我心里可清楚着呢。”灵悠闲的拉了拉我,逍遥的一笑。

“嘿,不愧是冥箫的知己啊!等我将他们收拾好了,回头可要好好的敬。”冥箫应付的十分悠闲,那二人对他虽不直接取段也是极为狠辣。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的颜色越来越难看。

灵芸看得大快朵颐,见冥箫将那绳索轻轻一拨,反抽了那三郎一记,高兴的拍起手,“干得漂亮!不过你不要这么着急,先玩一会,等我看累了,你再将他们绑上丢到船舱里去。”

冥箫回头冷峻的一笑,“你给我什么好处?”

“请你喝酒如何?”

“好啊!那你可得:我一起喝。”

“哎哟,这可就不好了,老娘上可不舒服着哪,你若是想要我陪你喝恐怕你要同他们斗到明天早上才行了。”

冥箫道,“哦,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罢了,就这样收拾了吧。”说罢身形飞的一转,一双修长玉润的手抓住船娘劈过来的绳索,用力一拉,那船娘诧异之中已经跌卧到冥箫臂弯里。

灵拍手笑道“这一招叫‘美酣卧芙蓉圃’!”

冥箫一笑,顺势将那绳索到船娘身上,而后劈断了绳尾边将那被绳子缚住的船娘丢了出去,一边将剩下的绳索向三郎丢去,不到十秒钟的功夫那三郎也像包粽子一样,被冥箫也丢到了一边。

灵芸打了个欠,“你干嘛结束这么快?”

冥箫眯着眼睛容没有预想中的绽出来,反而谨慎的抿住了嘴不回的向船舱外,快步走出去。

我看到莫名来不及去追冥箫,于是便将目光放到了那船娘和三郎身上,只见他们诧异之下露出了沮丧的微笑,“不愧是灵宫主们这点手段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出你的眼睛。”

灵芸淡淡一笑,“你们也不差。”语毕也像冥箫一样拉下脸来看向船舱之外。

“怎么了?”一种不祥的直觉从心头涌上来,我起身要出船舱却被灵一把拉住,她冷下了脸,狠狠白了一眼我,“哪都别去!等冥箫回来!”

灵芸的口气凌厉至极,我心中一紧,忙吩咐香茹欣然,“收拾东西!”

“娘娘……不用了,您要的东西我们那里都有。”那三郎诡异的一笑。

亦初快速挪动着步子,护到我身边来,同时也冷下脸看着横竖卧在木板上的两人,“够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船娘媚惑的一笑,粗的脸上挂上一抹与她相貌不符的笑容,“亦护卫不要紧张,我们的目的紧紧是不要你们回京城罢了,伤害宸后娘娘的事情,我们不会做,也不敢做。”

“那你们在这船上动了什么手脚?”亦初冷漠着道。

“不是我们动的手脚……”船娘话没说完,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冥箫,脸色一暗,没有说下去。

“当然不是你们动的手脚了,不过你们也不赖。没想到江湖上的七煞竟然也会和宫廷沾上关系。”冥箫回过头,看向我们,无奈的一笑。

灵芸也叹了口气,吩咐欣然道,“你们收拾吧,船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船被凿空了吧?”

话罢,不顾我们的吃惊,她从软榻上起来,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小船在哪里?你们这算盘打的可真是馊极了,竟然用这样的法子,唉……”

“灵宫主果然很聪明,不过这也是下策中的上上策了,我们兄弟七人早就在十年前便效忠主上了,毁了船起码在抵达凤城之前娘娘是回不去京城的了。”那三郎失笑着晃了晃脑袋。

我气结的恨不得上前给他们一脚,然而却也只能强忍着火气看向冥箫和亦初。

亦初躲开我的目光去拎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冥箫耸耸肩膀,“大家都去甲板上等着吧,好在三郎兄凿船的技术好,这船只会平稳的下沉,不会半截断开。”

我心里一惊,冷冷扫了已经被亦初拎起来的两人,“但愿如此。”否则我恐怕要在古代上演一次泰坦尼克号了。

甲板上风很凉,如刀割一般,船如冥箫所说是平稳的下沉,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在下沉之中,而且四周平静的让人心中有些不安。看着冰冷彻骨的江水一点点蔓延上船沿,心似乎跟着船也一点点下沉了。

忽然想起原来读书时的一个重力定理,我心里一惊,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三郎,“这样的事情你从前干过吗?”

三郎听得莫名,摇摇头。

本来就沉静的几个人同时看向我,“怎么了?”

我咬紧牙关,扑向离我最近的船娘身边,去解她身上的绳索,发疯似地喊道,“快点!大家向船头那里去!不要在甲板上呆着!”

最先反应也最诧异的是冥箫,他微微怔了一怔后,俯身将耳朵贴向了甲板,失色的闷喝了一声,“糟糕,我怎么忘了这一层。船要断了!快向船头去!”

“不!”我几乎红了眼睛,声音大到沙哑,“先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绑在我们每个人的腰间!连在一起……”

话没说完,突然一声霹雳般的声音从身后的船舱中传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6章 失落迷孤岛

没说完,突然一声霹雳般的声音从身后的船舱中传

我心里一惊!所幸已经将船娘身上的绳索解下来,船已经在迅速下沉,忽然我胳膊处一紧好似被一胳膊架住,接着脚尖一轻,亦初飞快的将我送到船桅杆处,接着便又回去救灵芸。然而即便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只能在救了灵芸后,便不能再跳到已经渐成80度倾斜的船甲板上去。冥箫要去解那唯一的一条小舟,早已腾不出手来去救香茹欣然。

“主子!别管我们了,您先跳到冥公子……那船上去!”欣然死死抓住船桅杆,小巧的身子紧贴在船板上,摇摇欲坠。

香茹咬着牙关,同样如此,但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焦急之至,又惊恐之至,这船虽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如果真的沉入下去,那漩起的水涡必然会将她们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我不能这么睁睁的看着她们掉下去!

我抓紧亦初的胳膊,向他道,“快啊!去救她们!!”

亦初迟疑了下,深深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好。”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点着脚尖跳了先去,刚刚揽住欣然的腰,脚尖却已经点到了水面之上。

我的心瞬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感觉天地在眼前晃了一晃,我紧紧抱着桅杆,身子却在不自觉的颤抖。我闭上眼睛,却没有听到落水的声音。

“主子!”忽然听到欣然声音就在耳边,我心里一惊,睁开双眼,她正焦急的喊着我,去拨弄腰间缠绕的绳子。

我心里蓦地一松。来不及喘气听那三郎和船娘地惊诧地声音。“亦护卫。快些上来!那漩涡……漩涡处有暗礁……”

我忙向下望去。只见亦初经移到香茹身边。将安全绳子系到她地腰间。自己却已经精疲力尽。他咬着牙关向三郎挥手大声咆哮道。“快拉她上去!”

三郎两人边用力扯住绳子。边对他喊着“你将剩下地绳索缠到你手腕上!一起将你拉上来!”

我咬着牙点头。瞪着他。泪眼已经朦胧风割裂了我地嗓子。我想喊出他地名字。从嗓子里发出来地声音却已经变得破碎至极。不知dào

因为什么原因。我盯着他地身影和他身后那酝酿着可怖力量地漩涡忽然头就剧痛起来。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一声欣然地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头会如此之痛?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紧急地关头?我感到冰冷地水带着嗡嗡地声响。像无数只细密而小地蜜蜂。争先恐后地从我耳边漾进来。一遍一遍地冲击着耳膜到极致地水漫上我地身子。然而奇怪地是我仍然能自由地呼吸……

能呼吸?为什么没有水呛进鼻孔?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至极。像灌了铅一样。

“嘿!婆娘!”耳边忽然传来一片水声和一声粗犷的吆喝。

“哎哟!你这死鬼!这就是你抓来的鱼啊?!美人鱼啊?!你要不要脸啊你!?”尖锐的嗓子像锥子一般敲的我头又是一阵剧痛。

“婆娘先别生气,你先拉我上来!你先听我说……”那声音吊到半边却蓦地停住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变了腔调的声音,“婆娘哎!婆娘你好好听我说,你……你又拿竹来了……哎呀……我这回是真的不是……”

“死鬼!我拿竹篙怎么了啊?我不拿还让我下那冰碴子水里拉你和这美人不曾?你做你的鬼梦吧你!”

“,婆娘,我就知dào

你是最心疼我的,不然你怎么会跟着我来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再废话我就松手了!”

“别……”

正说着我的身子一重,整个人**的像是被举了起来,顿时一股冷厉的风打过来,让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还有活气儿!快,婆娘,你快去生火,烧点热水!”

“这……这……哎,少废话,你先把她弄屋子里去,你去生火烧水!我先把她衣服换下……赶紧……”

我心里一动,僵持的身子忽然散了下来,一种疲倦和难受铺天盖地的将我闷重的掩住,我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我知dào

也许此刻我是安全的……

不知dào

反反复复了多久,身子忽冷忽热,偶尔背脊还痛得让我咬牙。待我稍微有点力qì

的时候,我抬了抬眼皮,闯入眼帘的是一朴素简陋的农家小屋,屋里弥散着柴草焚烧过的味道,阳光刺眼之极。

我趴在那床上,想试图翻身起来,却不知这一动,脊背忽然火辣辣的剧痛,我连

几口凉气,才咬着牙稳住没有立即痛昏过去。

“你醒了?”一个明朗轻柔的男人声音传来,不知dào

为什么我忽然心里一跳,宸轩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然而当那人走到我眼前时,一种失落漫上心来,我看着来人,不由的张大了嘴,黑帽,黑衣,黑鞋子,黑色的面纱,一双明朗阴柔的眼睛带着欢快和欣喜。

一个人在一觉醒来时候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即便是想笑,那笑容也是十分僵硬而勉强的。

所幸他没等我笑就背过了身子,回答了我一个到嘴边的却还未吐出的问题,“你受伤了,不是我救得你,是渔伯和渔婶。”

哦,我恍然,怪不脑海里总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回响。

“这里是孤岛,岛上只住着户人家。”

我又点点头,然笑了,“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受伤?”

那人微微一动,“你背上的上是被礁划破的,幸好渔伯打渔的时候遇见了你,不然后果就很难说了。至于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说与不说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现在只能这么趴着,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你不能下床。”

我一听急了,“渔伯在里?你有没有见到我的朋友们?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走的!我要去凤城!凤城在哪里?”

那人道,“渔伯去打渔了,只见到你一人,凤城我不知dào

在哪里。”他顿了一顿,悠然道,“你若是想走就走吧,船在柳树下面系着。出了这屋子右边的厨房里有水,有干粮,路上可以带着。”

我动了一动,虽然嘴里要,但身上的痛也不是虚的,黑衣人想必更能清楚我的伤势,我有些懊恼,“你知dào

我受了很重的伤但为什么不留我?”

他回过头,他站着我躺着,于是我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他倨傲且不可一世的俊美下巴,“是你想走,我为什么要留你?”说罢冷冷的,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我气结的瞪直了眼,恹恹的趴在枕头上,郁闷至极,我丫的跟那人有仇么?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人,说话怎么就这么噎人呢?

腹诽归腹诽,醒来之后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呢?香茹救上来了么?亦初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不是说就要到凤城了吗?为什么那个人说不知dào

凤城在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啊?是不是落水之后被漩涡卷到了另一个地方?按说和他们离得这么近,冥箫他们不会不救我啊,他们若是救我,我怎么又到这里了呢?

这些沉重至极的问题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偻明艳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打了进来,暖暖的,十分温柔,我心里虽是忧愁,但疲倦加伤痛的身子却不自觉的贪恋那冬日阳光的暖和,沉沉的,我又垂下了眼皮。

无梦,无痛,无忧。

难得的一个好觉,却在朦胧之中脸颊上感觉到一个涩涩湿湿的东西在舔来舔去,我心里悚然一惊,忙睁开眼睛,对方同时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对上我的目光,它两眼微微一眯,抬起毛绒绒且白如雪的爪子伸了个懒腰,傲慢的昂了昂头,“喵呜”了一声,坐回到离我只有一臂之远的地方。

猫!?一只很诡异的很干净甚至还带着淡淡甜香的白猫?!

我忽然有种发毛的感觉。

白猫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躺在了我家床上?”

我对着一只猫,有些发呆,有些惶恐,有些尴尬,我忽然张了张嘴巴,“我也不知dào

……”

“不知dào

什么?你在和猫说话吗?”背后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有些无语,这个人走路跟这猫似的吗?都不带声音的。

男人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股飘着淡淡米香的粥,闻到这香气,不禁勾起了我的食欲……

也勾起了那猫的食欲……

白猫跳到我面前,骄傲的摆摆尾巴,而后又摆上一副可爱至极温顺至极的模样,将一对三角形白耳耷拉在脑后,动着细长的胡须,“喵呜喵呜”的凑到男人的脚下,温柔的来回蹭着。

一个像从黑夜中分出来的黑衣人,一个通体盖雪的白猫。

很刺眼。

我吸了口气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说是那渔伯渔婶救了我,我怎么不见他们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6章 黑衣人之谜

衣人眯着眼睛看我,淡淡道,“你喝一点粥,好哈休”

我瞪着,依旧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你是谁?”

他将那粥放在了桌子上,背过身子不看我,声音略有沙哑,“我是谁不重yào

,即便你知dào

我是谁又能怎样,不如好好养病早些离开这里。”

我无奈的一叹,虽然觉得那黑衣人冷的像块冰,但他的话倒是说的不错,我现在就算是再不想老实恐怕也不行了,现在沦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孤岛上,对周围的一切都难以把握,就算是想走也要打听清楚周围的情况在说。

我说:“你说这里是孤岛吗?你们都与外界的人不联系的吗?”

“不知dào

。”他淡淡。

我郁闷的白了一眼,一问知,倒底安得什么心哦,我懒懒的道,“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路,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我不知dào

。”他。

我难过的低下头,虽然里已经预料到了答案,但依然还是叹了口气,难道离不开这里了吗?曾经我以为能到世外桃源走一遭是一件很令人期待的事情,现在真的到这世外桃源了,心里却突然空落落的难过极了,原来我对穿越后来遇到的这些人这些事情是这么眷恋和挂念的。

趴在床上望着扫进来的阳光,失落的闭上眼睛,空气中的潮湿与晨起朝阳的温暖混合在一起,让人有种迷幻的梦境般的感觉种感觉像极了我躺在宸轩的寝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那种迷恋。

只是这种迷恋徒增了几分悲凉。

我头埋进臂弯里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能动?我想看看外面地阳光。”

黑衣人没有回答。不是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已经出去了。

“姐姐想出去晒太阳吗?”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一个清脆稚嫩地声音怯怯响起。

我诧异了一下。回头望去。一个五六岁地小女孩怀中抱着那只白猫。站在门旁处脸新奇又一脸犹疑羞怯地模样。

我回过头淡淡一笑。“是啊。”

得到了我的回答,那小女孩兴奋的眨着大眼睛,脸上露出可爱明朗的笑容黑的长眉欢快的挑动了一下,又失落的蹙起来“阿哥说你受伤了,不能走的,等过两天天晴了,小豆豆带姐姐去晒太阳好不好?“

我看着小女孩充满期待的红苹果小脸,心里也轻松了一些,我笑道“好啊,你叫小豆豆啊?”

身材一丁丁点确像是一个小:豆姑娘。

她欣喜的点点头,抱着白猫跑到我床头边上点着,“是啊我叫小豆豆,姐姐你叫什么啊?”

我笑笑,伸出一只手摸摸她头上扎的两髻童子花辫,“我叫柳灵惜,你叫我柳姐姐就是了。呵呵……”

她眨了眨水晶一样的大眼睛,“姐姐你姓柳啊?柳树的柳吗?还有姓柳的哦,姐姐家是种柳树的么?”

她歪着小脑袋看我,我嘿嘿一笑,这小丫头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为什么说姐姐家是种柳树的啊?姓柳一定要是种柳树吗?”

小豆豆不好意思的笑笑,两弯浅浅的酒窝印出来,“恩啊,渔伯渔婶天天捉鱼,所以他们姓渔,阿伯他是种菜的,所以我们都喊他菜伯伯,我阿妈是养小豆豆的,所以大家都喊她豆妈妈,阿爸就是豆爸爸,嘿嘿……”

我笑笑,这个小丫头真是可爱,有她在身边解解闷也不错,我道,“小豆豆,那你阿哥大家都叫他什么啊?”一身黑衣,难不成要叫小黑么?

小豆豆似乎有些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歪着脑袋,手里转着白猫的小耳朵,半天才困惑的道,“阿哥……阿哥就是阿哥啊……豆豆也不知dào

为什么了。”

我笑了,点点她的小额头,“你经常来玩吗?”

小豆豆摇摇头,“阿哥不经常在家,他总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姐姐就住在阿哥家里了,小豆豆来看哥哥,更想来看漂亮姐姐。姐姐,小豆豆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眨眨眼睛看着我。

我点头,“问吧。”

“阿妈说你是‘嫂嫂’,只有‘嫂嫂’才能睡阿哥的床,‘嫂嫂’是什么啊?”

我脸腾的一红,吃惊至极,“啊……”忽然窘迫的不知dào

该怎么向这么巴掌大的小家伙解释。估计着岛上的人从没见过那黑衣人房子里住过女人,所以……

“可是小豆豆,姐姐为什么会住在阿哥家里呢?不是渔伯救的我么?”是啊,就算是那渔婶子是一个很暴躁的醋坛子,但没理由自己家救了

,还将这人送到别人家养着,这里的人岂不是太奇怪

小豆豆重复道,“是因为阿哥经常不在家啊,阿哥把姐姐要过来养着的。”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是他……他……呃……他不会是想给自己找个老婆吧,所以……就把我要过来当媳妇养着,真还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愤愤的握紧了拳头,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好不容易从危险中被人救出来,还没歇口气就被卖到黄土高原上当媳妇养着去了。这也太坎坷了吧!

也许是我悲愤之极的样子吓到,小豆豆惑不定的眨着眼睛,一副惊惶的样子,“姐姐……小豆豆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看着她无辜胆的样子,我心里一软,忙调整好表情道,“没,没有啊,小豆豆这么乖。那个……你阿哥去哪里了?”趁人贩子没有来,我想法子溜出去啊!好歹毒啊,偏偏我现在又出动不了。

小豆豆松了口气,“阿哥去面给姐姐采药了,让小豆豆和渔婶子来照顾你。”

“那你阿哥什时候回来啊?”我迫不及待的问,好歹这一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等我伤势好了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应付着溜掉。

“哟,这才走了多大会了,姑娘就这么惦记了?嘿!看来我们家老不死的真还办了一件好事哩。”

气结,但又怕太激烈的反应会让这渔婶子对我有所防备,我只好强压住心里的火气,温和的道,“多谢渔伯渔婶子的救命之恩,给婶子添了这么多麻烦,小女真是过意不去。”

渔婶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着一袭花绿色的袍子,衣衫虽破旧,但看上去也很干净。她相貌和农村的妇人没有什么两样,就只是那双眼睛,明亮的像两颗宝珠,一眼扫过去让人心里总是蓦地一跳。想必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姿色不凡的女子。

见客气的道谢,她嘴角咧了一咧,眯着眼睛笑开,“哎呦,姑娘可别这么说,这是老天不让姑娘死,所以才能让你好好活到今天的,你就别客气了。何况咱们又不是外人,你说是不是啊?”语毕她真的不像把我当外人一样的捂嘴笑开。

我无语的眨眨眼,尴尬的咳了两声,才低声道,“渔婶子,我和那黑衣……呃,阿哥……”

渔婶一笑,手里将揣好的药汁端到我床前,坐到了床上也不理会我,“行了吧,跟我这样皮糙肉厚的人就不用那么害臊了,那孩子常年不回来,虽说这一回来性子同以前不大一样了,但心眼还是很好的。何况我是看出来了,我们那小子对你很不错哦,本来我们夫妻俩想照顾你的,可是他这一回来,竟跑到我们那里请求照顾你,这份心思……啧啧……”

渔婶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搭理我已经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

我要死啊!我连那黑衣人叫啥长得啥样都不知dào

,这些人也忒不把当事人放在眼里了吧?!

我发誓我已经在强忍着怒火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对着说得快意的她狠狠剜了一眼,“渔婶,您不要说了,您连我的身份都不知dào

,这么说也太不合适了吧,何况我连那叫‘阿哥’的人真名字都不知dào

,何来终生之托这样的大事?”

渔婶貌似一点也不介yì

我这么说,只是一个劲的捂嘴笑,“嗨,姑娘你脸皮子薄,也怪我大嘴巴了,不过阿哥人确实很好,若是没有他的接济帮zhù

,我们这一岛人恐怕连个活头都没有呢。”

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就算是你们要还人情也自己还啊,我总不至于因为落水被救就要用以身相许来替他们还恩吧?

看出来我的不善,渔婶子冷冷一笑,“柳姑娘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且先不说我们逼你替我们还这恩情这一说了的事情,可是你要知dào

,唯一一个知dào

这孤岛与外世通路的人就是‘阿哥’,这里也只有他经常来往出入。况且那日若不是小子给我家那死鬼送信儿,你以为天下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姑娘的心地可也真够简单的。”

语毕她一甩手里的帕子,将那药草丢给小豆豆就气哼哼的出去了。

留下我瞠圆了眼睛在那里惊讶的发呆。唯一一个知dào

通路的人是那黑衣人?!可是为什么他不告sù

我,他本能送我出去的。渔婶的话像晴天的霹雳一样,不仅让我泻尽了发火的力qì

,连辩驳的话也没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7章 坚决不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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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半响,忽然背上一凉,我回过头,只见小豆豆嘟笨笨的将冰凉的药汁往我背上涂,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首发

我被她逗得咧开嘴笑了笑,“小豆豆,你在给姐姐涂药是吗?”

小豆豆淡淡嗯了一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惑和小心,“姐姐,你是不是不愿意给阿哥当媳妇啊?”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愣,笑笑,伸出手去滑她小小的鼻子,“小豆豆很在意给你阿哥娶媳妇这件事情吗?”

小豆豆重重的点点头,抽动着小鼻子道,“阿妈说,阿哥一个人在外面做很大很重yào

的事情,平常的时候没人陪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很可怜的。阿哥人这么好,经常给小豆豆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姐姐人这么好kàn

,为什么不能给阿哥做媳妇的?姐姐你想啊,你若是做了阿哥的媳妇,阿哥从外面带来的好吃的好玩的,肯定会先给你的。这样多好啊!”

我失笑着摇摇,小孩子真是可爱,我撇嘴笑开,“小豆豆是这样想的啊,可是姐姐连你阿哥的样子都没见过,我怎么能答yīng

呢?”

小豆豆眨眨眼睛,伶俐的急问道,“姐姐是怕阿哥长得难看,然后生出来的小弟弟也会难看是吗?”

我瞠圆睛,满脑子黑线,真快要无语到极点,还小弟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这小丫头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

由于我的无语豆便直接当作我默认了她的想法,大眼睛陡然发亮兴奋的放下药汁,搓搓小手爬到我的床上,一副很诡异的样子凑到我耳边,“阿姐豆给你说了你可不能告sù

别人哦?不然阿妈知dào

了,小豆豆可是要打p股的!”连哄带威胁。

看着她煞有介的样子,我强忍着笑意,刚刚不还说到黑衣人长相问题上吗?这会子怎么又扯上什么高级机密了?还连后路和危险都捎上了。

为了不打击未成年儿童地:信心郑重地点点头。

小豆豆立即又兴奋起来。她先扭着脑袋瞅着外面有没有人。待确定没有人之后。凑到我耳边。“小豆豆见过阿哥不带黑色面纱时候地样子!这岛上就小豆豆见过哦!”她说着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我忙点头附和。“是是是豆和阿哥关系最好了呐。”

果然对孩子是要用哄地。小豆豆听我这么一夸赞。立即喜笑颜开。她又低声凑到我耳边。几乎要把嘴巴塞到我耳朵里去了浅而暖暖地呼吸。让我地耳朵痒痒地难受。我只盼望这小鬼头赶紧把‘秘密’说完好快些解放我地被她逗乐地神经。

“姐姐。阿哥长得可好kàn

了!跟月亮似地是特别好kàn

。”她一口气说完。完了还露出一脸兴冲冲地笑意“放心。弟弟一定会想姐姐和阿哥那样好kàn

地!小豆豆保证!”她握紧了肉肉地小拳头拍着小胸脯。十分严肃地样子。

我点点头。“嗯!是地!我相信你。”哈哈。我揉着额头。忍不住笑开了。

小豆豆愣了一下,也哈哈笑开了。估摸着以为自己办利索了一件很伟大的任务,而开心欢快起来。

我俩正彼此笑得不亦乐乎,就听见渔婶扯着嗓子在外面喊开了,“豆豆,你给姐姐上好药了吗?好了回家吃饭,你阿妈刚才叫你了。”

小豆豆收敛了笑,亮起稚嫩清脆的嗓子回道,“哎!就好了。”说着朝我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赶紧下床继xù

将没涂完的药汁再给我糊上去,才趿拉着自己的小棉鞋跑出去。

背上不知dào

涂了什么药草,总之凉凉的,原本疼辣的伤口,现在也惬意许多。

我依旧老实的趴着,渔婶虽然恼我刚才的无礼,但她想必本就是一个豁达的人,并没有因为刚才那样而短了我的午饭。

因为身上有伤,我吃的是那黑衣人从外面特地带回来的上好粳米,而渔婶他们平日以鱼为主食,为了方便,渔婶多半在黑衣人的小木屋里开小灶给我煮好清淡的粥饭,而后再回自己家里去吃。

而空下来的这段时间,要么就是小豆豆跑屋里来跟我聊天,聊这岛上大大小小的人事,谁家谁家的鸡鸭下了几个蛋,谁家谁家捕了一条特大号的鱼,谁家谁家的嫂嫂要生娃娃,总之鸡毛蒜皮的大事小事她都能说的不亦乐乎。偶尔她也会带来一两个小玩伴来陪我说话,让我讲讲外面遇到的什么事情。

不过说句实在话,我除了在宸宫里呆着,其他时间很少出宫转转,没准我知dào

的,还不如这几个小家伙知dào

的多呐,实在拗不过他们了,我便搜刮着小时候在家里看过的一些童话故事来给他们讲讲。从他们口里我也清楚了这岛上的居住和基本情况。

岛上住着几十户人家,都是普通的农家小渔户,一般都是靠捕鱼为生,他们若是需yào

柴米油盐和其他一些自己无法自给自足的东西,便拿自己晒好的上等鱼干送到黑衣人这里来,无论他在不在家,只要送来了,过几天他们家门前总会出现他们自己需yào

更换的东西。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怡然自乐,对黑衣人更是感激倍至,因为爱屋及乌,所以从我躺在这小木屋以来,也没少有人过来坐一坐啊,安慰安慰啊,说说话什么的。

我本来是不嫌弃的,想来这样的日子比先前在宸宫里的日子快活得不知dào

有多少倍,但是不足

心里时常惦记着外面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另一点便是这岛上的人皆已经把我完全当成那黑衣人的媳妇看待让我倍感尴尬,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解释解释来发xiàn

我的解释徒劳后也懒得再多说了。

不过这其中我每天更加期待的人是那渔伯,听说岛上他和那黑衣人走到最近,于是每天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点点杂杂碎碎的新闻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但是他来的时候不多,经常是代表性的来看看就走了。

据小豆豆她们这一群八卦小人精说渔伯相当于这岛上的村长了,他偶尔也帮村民到外面换一些东西,虽然这种情况很少。

“哎哟!这日子可要怎么活!”正当我在想着渔伯的事情时,就听见院子里渔婶子嘹亮的叹气声。

接着我那门就被她给踹开了我笑了看着她气得挑到鬓角里的眉头,道,“婶子这又是恼什么了?渔伯又哪里做不好了?不是又多看哪家新媳妇一眼了?”

渔婶瞪了我一,抿着嘴巴笑,“这是无法无天了,这才几日啊你就知dào

拿婶子说笑话了是吧?这岛上统共就这几家人娘子又不是天天有的,量那老鬼不敢再多放肆了!”

我捂嘴一笑,“是啊,婶子这么的人,若是我天天也看不够呢还有那功夫瞧别人去?”

渔婶用我,嘴角却挑起了笑,“行了了,就你这丫头最能让我开心。真巴不得我们那小子快点回来你完了婚,便了了我们的一个大心思了。”说着她乐着上前小心的扶起我坐起来。

养了六七天的伤虽然不能站起走路,但可以勉强坐起来活动活动,只要能动弹我就坚决不会不动,动动好的快,只有伤好了,我才能想法子回去。

渔婶扶起了我,抱怨道,“死鬼最近接到小子消息了,说最近盐巴鱼肉都贵了些了,偏偏那河水这几天涨涨停停的,我昨晚上把鱼干凉在了沙滩上,哪里想到半夜里水溢了上来,给我冲走了一大半,可是将我气坏了,偏那死鬼还说不打紧,说没了鱼还有谷子吃,生生是给我火上加油!”

听了这么一长句话,我唯一到的最重yào

字眼便是“那盐巴鱼干涨价了吗?”

只要是一遇到战乱,哪有不会遇到货膨胀,物价上涨这样的经济连锁反应的,难道外面已经打起仗来了吗心里顿时揪紧的厉害,我慌忙的抓起渔婶的手,“婶子,是不是外面打仗了啊?”

渔婶被我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瞪了我一眼,“打仗?打什么仗啊?你紧张个什么呀,外面太太平平的怎么会打起仗来呢是真的打起仗来了,那鱼干盐巴可是没地方换了的,我们哪里还能知dào

贵贱啊?只是听那小子捎给我家死鬼的话里说什么京城里要给什么人办啥宴会,所以小贩们到小乡下收东西就抬抬价格罢了,以往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听了松了口气,心里一直纠结这么一个疙瘩,唯恐听到外面世道变化这样的大事,心里总是不踏实。

看到我的不自在渔婶便没有再往下八卦了,顿了顿忙又拍着手一笑,“哎呀,看我这脑子,我们那小子可提到你了哦,怪不得你一脸烦闷,是不是以为他没提到你啊?”

我愣了一愣,没等我说出‘不是’,她便乐呵呵的搓着手,掖掖我的被子,“说啦说啦,可惦记你啦,说等他把东西换完,你伤好了后就回来跟你成亲。哈哈……”

成亲?!天哪,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谁提到这两个字了!

我眼前黑了一黑,无奈的想哭,看我这样子,渔婶就像捡了个大元宝似地那么开心的误会道,“哎哟!看把你乐的,都快晕过去了吧?这可不行啊,那小子可是要心疼的,真把你晕过去了,这责任我们俩口子可担当不起啊。好啦,小子给你捎了不少好吃的,我去给你做去哈。咱们娘俩庆祝庆祝。明天哈,明天我要我们那死鬼去捉一条大~鱼来给你炖着吃吃,听说吃了那样的鱼背上的伤疤就会软下来,到时候结得就不会留疤了。我可是要还给他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呐,省得过了洞房花烛夜,他来找我算账,嫌我没治好那疤痕。”语毕扭着屁股乐呵呵的走了。

我气结至极,恨不得将手里握着的被角都给揪烂,天理不容啊!这可怎么办才好,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把自己嫁了,即便是那阿哥人再好,长得再帅,可这个时候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宸轩还被困在京城不能出来,灵芸香茹她们和我走散,生死不明,我怎么可能弃她们的安危于不顾,自己在这个世外桃源里过起结婚生子种田捕鱼的小日子吧?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跟那黑衣人成亲,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在那人回来之前养好伤溜出去,只要溜出去了,肯定可以打听到凤城所在,香茹她们定也在找我。

啊啊!!我是笨蛋儿啊,我又犯错误了啊,亲们把偶杀了吧,昨个把章节次序传错了啊,呜呜……要疯鸟~偶发誓,偶以后再也不能出错了。唉……这一章跟着更新吧……呜呜……偶素粗心的笨蛋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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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章 旧情依难舍

然出了这孤岛我未必过得像在这里这般快活宁静,未了,纵然我在这里躲上一世,心里也是纠纠结结忐忐忑忑无法自安的。心中这般想着,我便改变了原来那种懒散散的养病态度,登即摇了那床头的铜铃来唤人过来。

黑衣人虽然生性冷漠孑然,但心思倒是很细,这铜铃是他临走之前专门给我悬挂在床头的,以便我有什么需yào

便可以摇铃叫人过来照顾,因为一直对那人心生戒意,我统共也没摇过几回这铃铛。这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巴巴的天天吃着人家特意从外面送回来的粮食,占着人家的床铺房子,还死要面子的不领人情,也不知dào

自个这是跟谁叫什么劲,害的背脊上的伤迟迟不见转好。

我一边自省一边晃着那清脆的铜铃铛,也许是我少有晃那铃铛的缘故,这一晃之下便听到院子里“咚咚锵锵”的响起脚步声来,接着门便被人很大力的踹开,假如那门再脆弱一点点,估计就险些脱离门楞子飞进来了。

我吃惊的看着挤在门框上的几个人,刚才闲适甚至有些无聊的感觉顿时不翼而飞,尴尬的看着渔婶子,豆豆妈妈,豆豆爸爸,还有被挤得脸色绛红的渔伯,有些愧疚,有些好笑,忙摆手道,“呃,大……大家都在啊,我只是想……想喊下渔婶子而已……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哈……”

几个成年大人挤在那弱不禁风的小门框里憨厚的笑了笑点头回着我道,“我们正说着话,听见这铃铛响了……”

“嘿,是的,听见这铛响了。”旁边的人忙附和道。

我笑着点点头,“嗯,没事,我只是想让渔婶来扶我起来动一动,老是这么躺着不活动也不大利于病好,是不是?”

“是是是。”

“是是是。”

几个人又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

“哎呀!倒底还不让人过了啊!爹娘啊婶渔伯。你们都走开啦。你们要把阿哥家地门框子挤散架了啊?小豆豆也进不去嘛。”正说着门外传来响亮清脆地懊恼声音。

被小豆豆这么一说。几人反应过来后又争先恐后地往后退。因为挤得太紧了。所以大家伙一齐往后退地时候门框又被重重扯了一下。顿时细沙泥土便沙沙地从缝隙里往下落。

我一脸尴。又偏偏怕自己一说出来。搞得他们更尴尬。没准一着急几个人便带着那门框子一起抽了出去。那场面就很……

呃……

幸好豆妈机灵。子又小。她先横了豆爸一眼。而后自己趁着大家尴尬发愣地时候先把自己地身子抽出去。这才给豆爸渔婶他们留出空隙来解放了门框解放了自个。更解放了被压在最底下。脸快要红成酱汁色地渔伯。

渔婶子是个痛快地人。扯出自己地怕子边拍着身上地泥沙。边乐呵呵地若无其事向我走来。“灵姑娘要怎么活动活动啊?”

说话间几个大人已经退了出去,小豆豆迫不及待的跑进来,笑嘻嘻的道,“渔婶忘记了拉?阿哥做的那把椅子,您想想啊豆要玩的时候您还不给豆豆玩的那把椅子。”

渔婶一拍脑袋,“哎呀,是哎。”说着忙喜不自禁的点着手里的帕子,只笑得见牙不见眼,“灵姑娘等着给你搬去,你先自己挪动挪动几下会儿省得突然一动,那伤口受不了。”

我点头应着。门外的渔伯却闷哼了一声似拉住了渔婶,“那东西能是你搬动的?我去弄来吧见过小子弄这东西,他说推推就成了。你在这里陪着姑娘,帮她活动活动,仔细看看那伤口,冬天天冷,若是没有结痂结得不结实,是不能动的。”

渔婶笑着应声,“行啦,知dào

了,就你这死鬼最是多事。”

“哼。”渔伯不屑的哼了一声,却隐隐带着些得yì

与欢快。

我在屋里听着不由的咧开嘴笑了,这样温馨幸福的场面我已经有很久都没见到过了吧,其实这里也不错,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在来这里,虽然这儿没有宸宫那样的富贵华丽,没有建筑宏伟的大房子,没有金玉食的舒适,甚至都没有一床像样的锦被,但是这里有宸宫没有的,那便是温馨的日子与真实的情感。

在现代的时候,一切像钱看齐,追求的都是钱途无量,但真的当我处处都有那些金钱权利地位时,才发xiàn

无论何时何地,钱太多了,安心便少了,权太多了,安全就少了。权利都要有,但真实和温馨更也是要有。谁能知dào

自己明天会怎样,也

的伤口就突然恶化,我将无药可治,无医可就,天下的钱权都给我,我要那些东西又有何用呢?不如开开心心的,安安心心的过完每一天,不虚度年华,不让自己因为做了“米虫”而真zhèng

的将懒惰腐蚀到了人性的底里,人啊,最难得的还是安心幸福。

我幽幽叹了口气,但也快意许多,不管那个人会不会理解我的这种感受,但我总有一天要问他,愿不愿意好好爱我?愿不愿意同我安心幸福的过着平凡日子?如果他愿意,那么我将是多么幸福的啊?如果他不愿意……

我心里黯了一下,扭头却看见了那只挂在床头的铜铃,不由淡然一笑,嘿,这样也不错的……

“姑娘是想我们家阿哥那小子了吧?嘿嘿,看着那铜铃发呆,八成是的。”渔婶关了门瞥见我正笑得猥琐,不由的笑着来羞我。

我脸一红,趴着好方便渔婶来看我背上的伤,趁机也掩了脸上的不自在。

渔婶哪里在意的冷颜逃脱,巴巴追上来问,“是也不是?”

瞅着她这么大年纪还像豆豆那样喜欢打听八卦事情,我不由的给她逗笑了,心里也放下来,我道,“渔婶,你说一个金铃铛一个铜铃铛,给你你要哪一个?”

“铜铃铛。”渔婶:_也不想便回答上来。

我一惊,愕然头,看着她一脸平平的样子,开口奇道,“为何要铜铃铛不要金铃铛啊?”

听我问这话,渔婶反倒怪的看我一眼,“你当天下真的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这铃铛可都是要拿自个的东西去换的,金铃铛比那铜铃铛多精贵啊,那东西不仅重还扎手,没的到头来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啥也得不到。铜铃铛就不一样了,多少可以拿回来当当钱啊,熔铸些啥器皿啊,搁手里也放心,不怕谁来抢啊偷啊的,拿着也安心高兴。”

我想了想是这么回事,于是便重新乖乖的趴了回去,歪着头盯着那晃来晃去的铜铃,心里空白白的。

渔婶子开了话子便很少能止得住的,除非要立即吃饭了,才能拿食物来塞住她的嘴巴,“其实啊,要那金铃铛实在没有用,咱又不是那么缺钱,就算拿到这岛上也没什么用处,当器皿使唤吧,又太重,不如那铜铃实惠。再说挂着个“金”字也挺扎眼的。你要是不缺钱缺到像缺血的地步,就不要铤而走险。不过话又说回来,银子还不是人赚的么,想赚怎么不能赚着?经商谁不会啊?再说了,从前朝廷重农抑商,最怕商贾富豪,但真的有想要挣钱的,谁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多开几个名头就是了,没必要非得把银子都放一个仓库里来招惹人的红眼睛。所以啊,天上掉下来的便宜能不接就不接,还是自己踏踏实实的吃鱼干的日子来的踏实。”

我支起手指去掏耳朵,边掏边白着眼睛笑着横渔婶,“瞧瞧,瞧瞧,看我捅了多大的篓子,我可就一句话啊,怎么惹得婶子像那绝了堤的江水似地,真是没完了啊,没完了啊,亏得渔伯心疼你,不舍的给你辩驳,不然啊,啧啧,估计渔伯他嘴皮子都能磨出茧子来了。”

“喏,灵丫头这话这倒是说到小老儿的心坎里去了。嘿嘿。”恰好我刚说完话,渔伯就推着个带着木轮子的椅子过来。

渔婶子白了他一眼,却又笑着道,“哼,老不死的,回去咱们再好好计较。不过……”渔婶的话锋忽黯了一黯,“你还是把那椅子推回去吧,依我看,这伤还是先不动的好,等真的好结实了再看看吧,这几日天气也不是太好,别再弄破了就十分不好了。”

渔伯“喏”了一声答yīng

了,便推着那带轮的木椅出去了。

我蹙起眉头,回头看着渔婶一脸郑重的颜色,心里也知dào

那伤口肯定恢复的不咋地,也不知dào

我那时落水时候被什么样的尖锐石头给划到了,伤口极深不说,这大冬天的恢复起来更是麻烦。

心里正叹着气,却忽见小豆豆从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先高兴的蹦跳欢喜着哎呀哎哟的直笑。

“你这小丫头,笑个什么劲儿啊?看把你乐的,是不是你老爹又捞出来个啥宝贝东西了?”渔婶包扎好我的伤口,便笑着去整理小豆豆弄乱的衣襟。

小豆豆咯咯又笑了,舍了渔婶子向我跑来,“哎呀呀,姐姐你道是谁来了?阿哥哥回来了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79章 伤愈离孤岛

章伤愈离孤岛

听见豆豆那一声欢呼我有如遭雷劈一般呆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这人不是说还要十天半个多月才有可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来啦?不会是急着回来跟我……

我皱起眉头,咬了咬唇又恼又恨,情势急迫偏自己现在又动弹不得,只好赌气当下去,冲着小豆豆低声说了一句,“姐姐不舒服了,要睡觉,你和渔婶、你阿妈去招呼你那‘阿哥’去吧。”

说罢不理小豆豆的疑惑,便自顾钻进被窝里,面朝里面闭目躺下。

小豆豆徘徊了一会儿看我真是不想起床,便嘟嘟囓囓的出去接着欢喜去了。

我心里一叹,怎这老天处处就要为难我啊?我来这孤岛上也快要有一个多月了,刚刚才打起精神来想正儿巴经的养病,偏偏不该来的人又回来了,这真是……想着想着心中悱恻难耐,在那院子里的热闹欢喜声音更觉得郁闷至极,又怕渔婶她们大大咧咧的闯进来叫我醒来,只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心里再是酸楚也不好现在滚下泪来,只得噎着一口气尽量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希望不会让别人察觉出来我的不快与难过。若是给这岛上人知dào

我并非情愿像他们那样世代愿意守着这孤岛,恐怕于我以后逃离会有不便。

思量至此却忽然发xiàn

院里的吵闹欢喜声音渐渐散开,我心里不由一唐突,八成都是让那黑衣人给请走了的。果然不到片刻我那屋门便被人推开了。

我忙紧闭眼睛,稳着呼吸装睡不理会。

黑衣人走到我面前好似呆愣了半,而后便坐到我床沿上仍旧不言不语。我虽心里疑惑,但也不想理会他,这样奇怪的人,越少搭理越好。

以为他只是坐坐便走了,谁知在我刚刚松口气的时候,忽然感到棉被被人轻扯了一下,朝外的背脊顿时灌入一阵冷风我顿时一惊,全身僵住。忽而感到双肩一阵酸痛,就像打了麻药一般不能动弹,毫无知觉。

惊骇之间不由也恼怒常。“你要干什么?”我冷喝着便要回头。可是不待我回头。那人便把我地身子翻过去。令我趴在了床上。脖颈被他按住。回头不得。

我又惊又怕唯一能动弹双臂麻痛不止。也是动弹不得。紧接着背脊上那包扎伤口地纱布被人剪开。凉凉地风扫过伤痛出。像刀割一般让我痛颤了一下。

忽然一双温润而滑腻地手指轻轻地按住伤口疼痛稍轻处地边缘。似乎很小心。很轻柔地在按摩。跟着那来回在我皮肤上摩挲地指尖未痊愈地伤口处也没先前那样痛了。

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估计他是在给我涂什么药膏吧。

不过……我脸微微有些**。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这涂药膏地事情由渔婶来做就好了。怎么他一个大男人这点都不避讳呢?真当是非我不娶什么地吗?真是……

我纵然没那些古代女子强烈地贞操观念。但倘若让我裸着背脊。随意由着一个男人摸来摸去地。也是很尴尬地撒。想开口阻止他这样暧昧地动作。偏那疼痛多日地伤口在他地按摩下越来越舒坦至后来竟有些像现代那澡堂里享shòu

推拿按摩地惬意一般。激发起了我骨子里压抑很久地偷懒米虫劣根性。

我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和堕落,一边又眯着眼睛,下巴抵着软软的枕头享shòu

着舒舒服服的按摩手法,折腾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而且这睡意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身白净的内衣衫然不觉得背上再有伤痛,正眼看时皓月当空,月华正明,待反应过来自己的变化时候,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竟然半裸着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抚摸下睡着了!而且……还……换了一身内衣……

天哪!我不会……不会已经被那啥……

“灵姑娘醒了吗?先把这碗药喝下去了罢。”忽而门被人推开,渔婶子端了一个白碗笑嘻嘻的走进来我一脸惊辱不定的神色,不以为然的一笑“姑娘睡得好熟啊,这么多天来可是头一回见你睡得这么安生许是小子带的那药好用,也有一定的催眠功效,以至于我给你换衣襟的时候都不见你醒来。”话罢抿着笑了起来。

听渔婶这么一解释,我才松了一口气,但余光瞥见她暧昧不明的笑意后,不由脸又红了起来,“婶子若是见到阿哥了,请代我向他致谢,救之恩无以为报……”

“那就便要以身相许才对啊!”渔婶不待我说完,笑嘻嘻的抢着道。

我俩眼一黑,被她这么一抢白噎得不轻,闷闷道,“婶子又取笑了,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可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我也不代你去致什么谢,你若是真的要谢,那你自个去谢好了,这样才算有诚意嘛。不过谢与不谢又有何妨,反正都不是外人了。”渔婶向来快言快语,知dào

我再同她拌嘴也无用,只会招来她更多的话语,只好赶紧接过她端来的药,一口气喝干净了,赶紧撵出去要我心静一会儿。

渔婶早就习惯我这忽冷忽热的无礼态度,仍旧道,“姑娘是恼他白天的无礼吗?”

我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也不想理会。

渔婶道:“罢了,姑娘现在是不是感觉伤痛好些了?那是神药的效果,不过这药敷用的时候须得有功夫且内里浑厚的人涂于指尖,细细用心的推拿按摩方能奏效。这岛上的人除了他便再无他人能替姑娘疗伤了。你懂也罢,不懂也罢,渔婶我可懒得给你再说这些正经话了,姑娘心里明白就成了。”

我脸已经红透,一股暖意早已在惊讶之间在心底油然而生,渔婶也没再理会我,端着喝干净的空碗出去了。不久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我心知是来人是谁,却不好回头再看他,只好在他未开口之前,装作不知dào

缩进被窝里不去看他便是了。

“你……好些了吧?”黑人走到我身边有些羞涩的问道。

我隔着被子不由撇开了巴,好像前前后后吃亏的是他而不是我。我没好气的“嗯”了一声。但也奇怪先前那个淡然冷漠的黑衣人现在说话同先前说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大相同。

“再有半个就可以痊愈了,痊愈之后你最想做什么?”他的口气生涩的奇怪。

我禁不住好奇地扒开被子,去看他,只看到了一个坚毅颀长的黑色背影。

没有回答,但心里却黯了下来,痊愈之后我最想做什么,离开这个孤岛,回到东临朝,找到香茹她们然后返回京城。可是我能坦然相告么?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不是想离开这里?”他淡淡道,不带任何语气。

我想也没想便说:“不是这样。”如果不逼我和这个人成亲,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恬然安静的。

那人不见悲喜,也见回头,“凤城中有一行人在四处寻找一个女子,那一行人有三男两女,寻找的是一位姓灵的姑娘,那姑娘可是你?”

三男两女?冥箫,亦初,还有那个三郎?两女呢?欣然香茹是有的,灵芸呢?我心里一紧,顿时急的脱口而问,“你知dào

他们都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吗?”

黑衣人道:“一位叫冥公子,一位叫亦初,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好手,那跟着的两个女子年纪不大……”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早已惊喜的滚下泪来,双手握紧了被角,心里如起了海啸的波涛一般,翻滚不止。

黑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回过头去,“你执意要回去是为何?坦然相告我必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出去之后不要向外人提起这里的一切就好。”

我顿时一怔,没有想到我还开口,他便已经心知肚明,但既然早已被识破,我也不想再对他隐瞒什么,坦然就坦然吧,反正我也不擅长装模作样,“是的,我都认识她们,她们是我的至亲好友。我……其实是有夫君的,现下我夫君身临险境,我要去救他,即便是冒死也要出去看看他,不然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甘愿。”

黑衣人的肩膀蓦地震了一震,双手紧握。

我心里一紧,有些懊悔我刚刚把话说的太绝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只是年轻人容易冲动嘛,我刚刚才激动过。盯着他握紧的拳头,我心里突突不停地跳起来,这回肯定讨不到啥好果子吃了吧。

“好,三日之后我送你出岛,但这里的事情你要答yīng

我不许向外人提起。而且,出岛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向他人提起,否则你一辈子便要老死这里的。”他冷冷的道了这么一句,不理会我的吃惊,便闪了出去,身影快的简直像鬼魅一般。

我吃惊的呆愣住,脑袋里良久都是空白一片,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涌上心田,总觉得错过了些什么,而这错过的偏偏又是我期待很久的,但到底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不过好歹他放我出去了,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放我出去,但能见到香茹她们总算是我这么多天来最开心的事情了,可是灵芸去哪里了?黑衣人说的是找姓灵的姑娘,是我还是灵芸?后来这么多天她们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0章 旧人再相逢

色中天,江波平静无澜,淡淡的水波浸着月光,粼~夹杂着夜半江上轻柔的风一波一波的送向远方,哗啦啦的水声自船沿流过,在静谧的月华之夜尤其显得突出,因这水波声又衬得月夜也十分宁静。

我坐在船舱中,看着甲板上那黑乎乎的身影,心里不知所为的胡乱跳着,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对劲,但至于哪里不妥,脑子里糊糊涂涂的也说不上来。

他背对着我,坐在船头,似乎从怀中取出一碧绿的什物,好似是一个乐器,而且我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淡淡而悠远的箫声片刻伴着温馨而清脆的水声抑扬顿挫的响起来,箫声婉转盘桓,忽低忽高,空灵美妙,入耳之后,好似去尽一切世事繁冗的杂念,纯净之极,又似口中含着梅花香酒,吞吐之中,梅香袅袅,雍雅,华贵,高洁的不可以攀附。而后箫声又转了几个调子,先是幽咽如水底之泉,绵绵不滞,好似心中有这一份悠远缠绵的思念,夜夜怀想,却总是遥不可攀,心里愈是焦急,愈是在意,却愈是难舍难分。

听到此处,我不由心里一颤,想必那黑衣人心里早有佳人了吧?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忧虑期盼的情愫融化于这渺渺箫音当中?心里这么一想,忽觉得他不像世俗那些人拘于礼法,想是心中早已有人,苦于渔婶她们非要给他娶个妻子又不愿意为难自己,为难我,所以在我大病初愈便迫不及待的将我送出岛去,了了大家的心思。

思及至此,我不由的宛然一笑,合着这么多天来,我还以为他那些暧昧不清的动作是因为对我有意思才那么样的,原来不是,否则也不会这么大方的送我出去了。

也许察觉到我笑声,那箫声骤然听了一下只是片刻的停顿之后,立即又呜咽着响起,这回却不似刚才那么春花拂面了,似乎带上了一种铮铮而霸道的豪迈之气,宛若一种游龙一般的气势怀于胸间,欲待到天时之日一触即发,势如破绣,凌厉而吞天下。

我又是一怔,却不知dào

为,登时脑袋里闪出一个人来。我心里蓦地一颤,登时飞奔到甲板之上,却走到他的身后,蓦地又停住。

我心里如若鼓,忐忐忑忑跳得急乱,面颊也热得像刚从蒸笼里烘出来的虾子咬了咬唇,强压着心里那翻腾不息的惑,往他身边又走了一步,正要开口问出心中的疑虑。却听那箫声随着幽幽一叹,停歇住了。

我心里悲喜,急切的问出,“你是宸……”

“姑娘伤势未痊愈,船泊将驶入雾水之渊,那里湿气重,时而也含有剧毒蔓草的气息早些回到船舱里休息去罢。”语毕他缓缓的起身,理也不理会我便径直钻入船舱。

冷漠地声。陌生而僵硬。像兜头泼了冰水一般让我刚刚涌起地心顿时冷却干净。我木木地摇了摇头。抬起冰冷地手用里在脸上搓了一搓闷地自顾嘀咕。“发什么痴呢又?宸轩好好地怎么能是这黑衣人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地事情能仅凭着那略有熟悉点地箫声和那碧绿地箫就惑了他地身份。笨蛋啊。宸轩是谁当他是东临朝地平民百姓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可是东临朝地王上。”我一叹他为什么要是王上呢?哪怕是普通地商贾家公子也好啊。虽然宅斗也很辛苦。但生死存亡怎么说也是自己地事情吧。大不了一掷千金。以四海为家就是了。凭着自己先天地本事也总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但他偏偏是一国之主。生死存亡关系着一个国家地气运。黎民百姓地苍生。如何能放手得了呢?

我抬头环顾四。那黑衣人对这里了如指掌。熟悉倍至。水面上此时已浮起薄纱样地雾气。举目远眺。船行驶地方向更是浓雾弥漫。隐隐带着一种蔓草地腥味。

我心里一紧。知dào

黑衣人说地不错。赶忙钻进了船舱中去。

船舱不大。加上闲置东西地小仓库。统共也就三四间狭小格子。黑衣人地卧舱与我地卧舱相对。不知dào

为什么我很留恋地看了那船舱几眼。心里有些难过。若是舱里躺着地人是他。我是不是会很开心?

会不会开心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他不会是宸轩。想也无用。只好转身推开了自己地卧室。用随行带着地淡水马马虎虎地洗漱了一下。便钻进被窝里睡去了。

船行了一两日。黑衣人无论白日黑夜总是身着这身夜行衣。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怪癖。更奇怪地是自从离开那孤岛他地话就更少地不能再少了。除了呆在自己船舱里便是上来调整一下船舷。固定一下船行地方向。几乎很少与我碰面。跟我答理说话。

早就知dào

他性格孤僻怪异,我也没有怎么在意。只要他对我没啥坏心眼就了,我现在最激动最惦记的便是回

上怎么寻找那凤城,怎么找到香茹她们几人,总不人家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行路到凤城,而后再寻找人么?且别说找不找得到她们了,这一路上的安全还不好说呐。

我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举目望见船舱外的阳光正好,无奈之中升起一丝惰性,便挪着步子走上甲板晒太阳去,却不知dào

那黑衣人枕着手臂也躺在甲板上。见我走来,也不搭理,甚至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在古代生活这么久,有意无意间我也有些习惯遵从这古人女子的那些繁冗呆板的礼法来,条件反射的便向返回船中,却无意间扫到船行两岸风景秀丽,落英缤纷,空气中也暗香浮动,惬意之极,加之暖融融的太阳,新鲜的空气,可比阴暗的船舱好受多了。

不由的撇了撇嘴,懒得再挪动脚步,管他什么礼法去咧,死活我是不愿意再回船舱里闻那带着鱼腥味的潮闷空气了,要回也要他回去才是。打定了主意,便在甲板上扫了两眼,捡着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去,偷瞄他一眼,见他仍旧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样,心里稍稍安定下来,懒懒的闭上眼睛沐浴那冬日暖而舒适的阳光去了。

兴许是阳光太暖,太舒服的原因,刚刚痊愈的伤疤有些发痒,我耸着肩膀摆弄了几下,仍旧还是痒着。余光瞥见了黑衣人舒适的躺在船板上,心里一动,想也没想我也躺了下去。

晒得温热的甲着幽幽的草香,这一躺下去,背上的搔痒顿时停歇,只觉筋骨难得的舒畅。我本就是一个好懒且爱满足的人,看着蓝天白云悠然在眼前晃过,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哎!

怪不得古人说能够“闲看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是一种多么舒畅快活的享shòu



我闭上眼睛,只觉一种懒懒的睡意即将涌上来,却不防身边的人冷不丁的哼了一声,我稍稍一惊下,不由的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看他。

不知dào

什么候他已经站起来了,此刻竟悄无声息的背对着我看着远处。

我心里有些惑,便道,“哥,什么事情?”毕竟现在多半有求与他,反正孤岛上的人都叫他一声阿哥,我叫表示尊敬也不错。

他回过头,略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抬手往前指了一指,我循着望去,待看清楚了,心里蓦地咯噔一声,闲适的情趣顿时飞了大半,对面是一条很大的船,船上挂着一面威风凛凛的旗帜,旗帜上只有一个字——“官”。

这下可不妙了,来我就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本就十分忌讳躲避官府,现在偏偏又冤家路窄,心里暗呼不好,待看见黑衣人,心就更冷了半分,他夜行衣打扮的啊,好端端的渔户,谁家会穿着一身黑出来?他比我更是扎眼的很。

“你进舱里去吧,若船外半柱香内没有动静你再出来。”黑衣人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冷道了一句之后,便反身钻入船舱里去,片刻取出来几面颜色不一的小旗帜,想是最近渔户家用来互相打招呼的旗号。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甚是担忧,“不能留你一个人在甲板上啊,你取旗帜要和他们通话吗?”

黑衣人淡淡点了点头,“这是凤城巡逻的航船,最近有一批神mì

的匪盗打劫了不少过往的粮船,将我们的情况告知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的。你是女人,还是进去为上。”

我心里一突,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一般女人,呃尤其是我未嫁女子打扮的女人是不合适出来见别的男人的。我只好听从黑衣人的话,如果我不进舱的话,可能会更让人起心。我乘坐的这船只是普通的小渔船而已,应该没什么的。

心里稍稍安定,便进了船舱之中,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声响。

因为身处在船舱之中,水波的声音听得很是清楚,我只感觉这小船晃动的厉害了许多,船外的波涛一波重似一波,一波又上一波,好似那大船有向这里靠近的趋势。

但外面仍是寂静无声,我又不好贸然出去瞧瞧缘故,只好屏住了呼吸焦急的等着。

良久,忽听到一声“噗通”的落水声音,而后那甲板上好似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音略有些紊乱,断不是黑衣人的脚步声——他走路貌似就没有声音过。

我心里忐忐忑忑,极为不安,忍不住直起腰身,想去掀开船舱那帘幕,手还没摸到帘子,“呼”地一声,帘子反被人粗鲁的拉开。

我大吃一惊,连倒退了几步,背脊登时串出一股凉气。却不想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便蓦地听见一声哭喊,“主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1章 凤城定谋略

昏昏中大吃一惊,忙抬起头朝来人看去,只见一张|脸,抽泣的不成样子。我浑身一颤忙上前抱住她,又惊又喜的喊道,“香茹!是香茹啊!”

香茹抱着我早已泣不成声,神色之间显得疲倦之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此刻也黯淡无光。我想起了欣然她们,忙替她擦了眼泪,强笑道,“别哭啦,别哭啦,姐姐、欣然她们呢?”

说着我便伸出头,往甲板上探去。

香茹抱住我,哭喊道,“主子你别找了,就茹儿一人来了,欣然和冥公子凌殿下在城里,灵宫主……灵宫主……”

我一怔,心里莫名的疼痛,“姐姐怎么了?”

香茹咬着唇摇,哭得更是厉害,我木木的看着她,心中的痛如绞,“她是不是……”

香茹扑到我怀里,嚎啕道,“宫主那日心急跳水救您,再也没有找到……”

我浑然一颤,只觉的胸口闷极,像一大石头突然压了上去,一窒之下,昏倒在地。

再能动弹时候,耳边便传来声欢欣喜悦的喊声。我眼前依然压抑着浓重的黑色,心中的痛楚宛若刀割一般,痛苦异常,从黑衣人那日告sù

我凤城中寻我人手不太对劲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好,我以为灵应该是回毒教办事去了,我以为或者她伤没好,所以不得不耽搁了,不曾想……

“小惜……我是云风,你醒了吗?”然感觉到有一双温润的手握住我手掌,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气顺着手心,抵达我冰冷的心中。

我心里一暖。缓睁开眼睛眼前是凌云风地面孔。也许是奔波了许久。原本如冠美玉地面容此刻却黯淡无光。带着风霜与沉重地疲倦。他微笑着看我。替我拂去了眼角地泪滴。微笑着道“傻妹妹。哭什么?你回来啦!这里是凤城!”

我闭上眼睛。泪依旧泉涌回来了。这里是凤城。我回来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上属于我地唯一一个亲人都没了。我回来又怎么样呢?

手又被紧握了一下。我抬起眼皮云风明亮地眸子里闪着一抹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想什么呢?茹儿年纪小。早知dào

这一次去江上巡逻我该叫欣然去了然不会就这么惹得你急悲攻心。极度疲倦之下晕厥而去了。真是担心死我们了。好了。你别乱想了都能回来。儿也能回来们是生姐妹。姐姐妹妹相依为命不是啊?别想太多了。好好养好身子。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她。”

我心里忽地一动。紧握了凌云风地手。差点登时就从床上爬起来。“云风你说什么?一切都没确定是吧?灵芸她跟我一样是失踪了吗?没有……没有……”

“是啊。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说明可能还活着呐。是不是啊傻瓜?”他苦苦一笑。起身拍拍我肩膀。“好啦。你放心啦。我们会找到儿地。你别乱想了。欣然、冥先生等人在外面候了很久了。我给你叫来去。”

我怔怔看着他的背景,眉头一皱,心里一悸,蓦地惊喊道,“云风!你怎么会来凤城?京城里怎么样了?他呢?宸轩呢?”

凌云风脚步蓦地一僵,但没有回头,他强笑着道,“好啦,你等着,我帮你叫欣然她们去,她们很想你,很着急。”语毕不等我再开口就开门走了出去。

只听门外一声欢呼,欣然香茹等人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主子!”

我心里虽惑凌云风的态度,但现下也不是着急的时候,灵失踪,京城情况不知dào

,万万不能慌张。凌云风想必是因为获知灵芸失踪的消息,所以才按捺不住赶到凤城,借着官府的力量大力寻找我和灵。可是……京城受困了,凌云风是宸轩最亲近的人,最得yì

的帮手,现在纵然凤城再有什么变故,他都不应该离开京城才对的啊?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了?

欣然泪眼朦胧的抱着我的胳膊,她向来知礼守矩,但此刻也悲喜交加,全然没有个形象了。我心里一阵酸楚,抚拍着她的长发,想安慰几句,却也止不住哽咽住了。

“灵姑娘这几日都在哪里养的伤?那送你来的船家是什么人?”冥箫看着我淡淡微笑。

我心里一颤,黑衣人不许我道出那孤岛,至于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也不怎么清楚,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随口道,“没有,我落水之后,后背被水中的暗礁给划伤了,正巧被一打渔的渔夫救了,这几日便住在那渔夫家里养伤。那船家想是渔夫家那边的人,我也不知dào

是谁。冥公子发xiàn

什么了吗?”



摇头,“没有,只是感觉那黑衣人有点奇怪,只和打了一个照面就不见踪影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谢人家呢。”

我苦笑着点点头,“我早已经谢过啦,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现在我们情况如何?那三郎等人呢,怎么现在不见踪影?”

冥箫道,“那三郎和船娘一上岸之后就逃走了,也道不出什么缘故。凌殿下来的十分突然,不过倒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心里一突,“什么好消息?”

亦初接着他的话道,“凌薇暂时代理后宫大权,因为京城落入宸修王手里,派出来的暗卫都尽数撤回,以后我们可以不必如此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我一怔,可以不躲藏了吗?是啊,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这是我期待许久的吧?

“主子,您不高兴么?”香茹抹皱着眉头看我。

我摇摇头,含糊道,“高兴,很高兴啦。”可嘴里这么说着,不知dào

为何眼中却流出泪来。京城落入宸修王手里了,怎么会这般迅速?我不敢再往下去想。但是强压在心里的那种倔强又不得不让我继xù

想下去,不论如何,我既然从孤岛里出来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失了天下,纵然不能替他夺回,但我也不能这般消极不振。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若想真zhèng

正的安全,就不能让宸修坐拥天下,否则,死伤是早晚的事情。

我擦掉脸上的泪,看着亦,一字一句道,“宸轩,他死了吗?”

亦初一愣,随头,“王上被逼立下宸珏为太子,凌殿下从京中暗到凤城时候,他被软禁在宸宫之中,整日……整日饮酒作乐……现在可能已经在去羌尤的路上了。”

我一撇嘴,心里冒出丝恼火,饮酒作乐?大敌当前还作乐?就算是为了麻痹敌人换个法子也行嘛,原来不是装病装得很好么,干嘛要用这一招?

“这是缓敌之计!”凌云风从外面走过来,面色郑重道,“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装殃装病了,宸修已经知dào

他身体健壮,只有这样才不会逼得修亲王狗急跳墙。”

我淡淡点头,不得不承认道,“知dào

了,我又不是不懂这里面的道理,可是我这样的人都懂,宸修那样的老狐狸能不懂吗?”

“自然是懂,不过他刚刚逼迫宸王立了年幼太子,朝中已经有人不忿,但碍于情势不得不忍气吞声。他若是再想获得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统帅三军的权利,就不得不给自己找一个夺权的借口,他这么做,便是顺水推舟给他一个借口罢了。”

我忧虑道,“他若是有了这个借口呢?”

凌云风沉吟了一下,面色一暗,“有了这个借口,宸珏便可以封他为皇祖父,辅理朝政,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差一步。”

亦初脸色一变,切齿道,“差一步,弑君。”

我一慌,“现在到哪一步了?凌云风你怎么会来凤城,快些告sù

我吧。”

凌云风苦笑了一下,“三郎他们是王上的暗卫。现在你明白了吗?”

冥箫恍然,“怪不得如此,那么恐怕那渔夫船家都是宫里的人了吧。”

凌云风深深望了我一眼,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解的苦意,“灵之惜之,百川归一,得灵惜之精通者,方能独步天下,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

我听得有些莫名,“什么。乱七八糟,冥箫说的对不对啊?”

凌云风一笑,“全不错,如果我不来凤城,恐怕你也难以重回这里。”

我蹙起眉头,“为什么?我回到这里又待怎样?”

凌云风道,“随你吧,我明日便要回京了,芸儿的事也许不像小惜落水那么简单,她是毒教里的人,失踪这件事或许还会有转机。”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松了口气。

“那你现在要回京城是因为……”冥箫不解的问道。

凌云风没有立即回答,却又看了我一眼,“修亲王立下太子之后,估摸着这几日便会让王上御驾亲征,去羌尤了,到时候……”

到时候他借刀杀人,在宸轩御驾亲征大军之后截断后路,同羌尤两面夹击,既能杀了宸王,又有理由让大家以为宸王无能,没能阻拦敌人进军,然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辅佐太子登基,然而他的摄政王之职便稳操在手,只需再杀掉太子就可以坐拥天下。

我心里冷冷一颤,脱口呼道,“我也要回京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2章 决心返京城

知dào

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开口,众人只是担忧的眼,便没有再多言语。除了香茹没心肺的喊了一声,“那可不行……”话没说完,便给我瞪了一眼,又噎了回去。

凌云风叹了叹,问我,“你执意要回去吗?”

我坚定郑重的点点头,“我不懂那些大道理,也许你们觉得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回到京城里也没什么用处,只会添了更多麻烦而已。可是我还是要回去,不论他答不答yīng

我都要回去。”

冥箫淡淡一笑,“这你也清楚,这一趟凶险之极,我和亦初跟着凌殿下回去罢,你和两个丫鬟在这里等着最好。”

我重重的摇头,想也没想,便回绝道,“多谢冥公子出手相助,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亦初急了,“不行,娘,王上苦心积虑的要属下将您逼出宫,逼出京城里来,说什么都不能让您再回到京城了。”亦初终于不再装下去,坦然说出了我为何被逼入冷宫,而后出了京城的幕后真情来。

我一怔,心里骤然一痛,果如此吗?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这一切了?我侧过脸来看向凌云风。

他无奈的一,躲过我的目光,淡淡道,“是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会那么容易出了宸宫和京城,而后一路向南,连一个敌手都没有碰到吗?贵妃事情早就败露,王上只道不知dào

,但暗中已经查访到真相,也曾试图警告贵妃,但最后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起。本来他想多耽搁几日,可是棋差一招,万万没想到的是贵妃心生妒意,对你提前下手上凌薇她……”凌云风面色凄然,又恼又是悲,“加上凌薇她对王上的用情,所以不得不提前实行计划。蓉华娘娘聪慧过人,先看破了这其中的端倪,同王上设下此计,先救你出宫。

而后王上便可以假借蓉华娘娘日这一拖词,送你出宫路得以保护周全,不被人发xiàn

。”

我已木然,瘫坐在了床上,心中痛如绞割。

欣然哀婉地叹了口气。“怪不从京城出来后番儿风寒生病是呓语说‘小姐喝药啊。为何不吃药啊’。原来是这般苦肉之策。只可惜为何好人总是不长命华娘娘那样地神仙妃子人物……”

“娘娘。咱们别回去了罢。现下您若回去了不是叫蓉华娘娘她……”香茹哽咽住了。豆大地泪滴煞是滚落不止。

我若是回去了便会危险不回去了就不会有危险了吗?我闭上双眼。恻然道。“即便我不回去。现在想必也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不然凌殿下何故于驾临凤城呢?若是说是为了姐姐而来。为何当日不一起逃出宫里来?”

凌云风淡淡道。“不错薇已经探知小惜地逃走路线了。修亲王他们想必也已经知dào

。现在凤城地确已非久安之地。只要再耽搁两日士们恐怕就要找来了。”

众人皆吃了一惊。

我苦笑了一下。叹道“不说了。说这么多已经没有用处。现在该怎么办?”

凌云风看了我一眼“你想怎么做?”

“回京城。”我淡淡的道。撇下对宸轩擅自逼我出京的恼意不说,既然危险已经要到了,料得他们已经识破了宸轩的计策,谴人马向南追来,我们若是反向南下正好招了敌人的道,如今只能兵分两路,一起北上。

我说:“分两路,北上。”

凌云风无奈的点点头,好似心中早已有了计谋,听我这么一说反倒没有再提异议,“不能全部都去。”

我点点头,站起身,郑重的向冥箫行了一个大礼。

冥箫吃惊的闪过,“灵姑娘这是何意?”

我无奈一笑,看了香茹等人一眼,没有再说话。

冥箫极为聪明,他叹了口气,“加上番儿那生病的丫鬟一起吧,冥箫自当里料。”

凌云风说:“冥公子,云风请求你一件事情,若是见到芸儿请你务必看住她,千万不要让她回去。转告她,我会来凤城找她的,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我吧。”

冥箫一笑,“好。”

“什么意思?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香茹平日里虽糊涂,但关键时刻却一点也不含糊。

我正欲再开口劝说,但见欣然咬着唇难过的看了我一眼,上前拉住香茹的手,强笑道,“笨香茹,你说什么意思啊?真是的。别再乱讲话,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看番儿好了么,别在这里瞎搅和了。”

香茹惑的看了欣然一眼,见她眼中没有焦虑之色,便没有再来追问我,点了点头便跟着欣然出去了。

我低下头,心里极是难过,讷讷

分出两路,一路请冥公子照看这三个丫头,留在凤城姐姐的下落。一路是我和亦初、云风回京,或追去边关。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冥箫郑重道,“好。在下定当不负灵姑娘所托。凌殿下也放心,即便是你不说让我去找灵宫主,我也不会就此撒手不管的。灵宫主肯定可以找的到的,在下担保她平安等着你们来凤城迎接。”

凌云风郑重的向他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冥公子如此尽心!只是凤城现下不能久呆,我们也许会辗转到羌尤那边,你们若是找到芸儿便亟待动身,向西南行去,那里毒教行踪频繁,多少可以照应一下。而后可以绕过中土这几州,沿着边疆回京城。这一别实在久远了!”

冥箫不敢受他一礼,但听他说得如此恳切,心里亦是十分动容,他朗笑了一声,“好啊!恰好冥箫正想着好好周游周游呐。放心吧!冥箫就算是万死也要保全这些人的安全。待得你们一走,我们便即刻动身,同时再多谴几路人马,打扮成我们这样,也好迷惑敌人的追捕。”

凌云风赞叹的点了点头,看向我道,“现在就走吧。”

我握了握拳头,里难受至极,但也不敢多做犹豫。我早走,香茹冥箫他们就多一分安全,这一别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只望我能顺利的找到宸轩,这样的话便可以及早来接回她们,还有下落不明你的姐姐灵芸。

天下篇)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正到了南北交界的地方时,天气已经渐渐转晴了。我们时而打扮成商贾模样,时而扮作周游书生,丫鬟小厮,这几日好容易快要回到京城的时候,却见亦初带着探路的两个暗卫策马回来,面色甚是郑重而忧虑。

我心里焦急,“么了?有埋伏?”

亦初下马阔步到我马车前,凌云此时已经扮作了我的车夫,后面跟着的几个护卫家奴打扮。

“没有,只是我们好似来一步。”

凌云风微微诧异了一下,想没想,果duàn

吩咐道,“策马西行。”

我心里惑,看凌云风和亦初面_焦急,也不好在此时多问。

待车马上路我才掀开车帘一脚,低声问道,“怎么了?”

凌云风说:“王上已经离开京城出发去羌尤了。”

我诧异道,“你怎么知dào

啊?”

凌云风没有说话,眉头紧皱,好半天才说,“看路上,这是从京城向西行的必经之路。”

我忙掀开侧面车帘,往地下看去,只见原本松散平坦的路基印着大大小小的脚印,深浅不一,却不十分凌乱。

“亦护卫打探的是大军,大军没走,走到是一部分精锐之师。京城现在偶有小雨,若是真的大军走过,路基僵硬如石,脚印深浅恐没这么凌乱。这么有规矩的步子,只有功夫极深且规矩极严的侍卫才有。王上先前告sù

我,修亲王肯定不会放他在大军之中,暗软禁他先行一步,后面大军才打着御驾亲征的旗号跟来。”

我心里暗惊,“好狡猾的狐狸!”

凌云风暗喝了一声,陡然策马快行了几步,挨到亦初身边,“亦护卫,先派两人前行,看看是不是有可的车队。再派两人往后去,摸清大军行进到何处了。”

亦初领命,策马吩咐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也许是天气不好的缘故,黑夜来临时,天上星光不见一丝。便听得马蹄声近,才知dào

探往大军的两个暗卫已经回来。

径直走到我们车马身边,报道,“大军已经动身,但也要到天明才能行到此地。”

凌云风沉吟了一下,勒住马车,招呼着亦初过来匆匆低声吩咐了几句,给车换了两匹健壮的宝马,连夜不休息,仍旧赶路。

我心里一紧,虽然疲倦之极,但想想身后就是几十万大军跟着,心就有些胆颤,“云风,他们会不会追来?”

凌云风回过头安慰的笑笑,“亦护卫带人偷偷的先搅合一下,但愿没事。”

我心里仍然忐忐忑忑,总觉得有点不妥。但也说不上来倒底如何。忽然前面传来马地一声嘶鸣,在静寂的夜里甚是惊悚。

凌云风早已勒住了手里的缰绳,马车骤然停住。

我心里一紧,掀开帘幕一脚,凌云风虽仍是安然坐在位置上,但一只手操着缰绳,一只手悄然按住了隐在腰间剑鞘之上。

“来者何人?”远远的有人厉声喝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3章 雪中送碳人

云风朗声回道,“赶路的商人!”

“商人?哪有商人是现在这个时候赶路的?不知dào

前面禁止通行了吗?”那人仍旧喝道。

凌云风握紧了腰上的剑,若无其事的道,“哦?我们不知dào

啊,请问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圣上御驾亲征,闲杂人等不准在官道上再行走了,若是再有发xiàn

,格杀勿论。赶紧回去吧!”

“啊!是这样啊,是大军在前面吗?那我们要折回京城了吧?这可糟了,官大哥可否给在下通个方便,我们不走官道可行?”凌云风笑着大声道。

同时向守在我车驾旁边的一个暗卫使了一个眼色,那暗卫提缰上前,右手伸入怀中,笑脸吟吟的迎了过去,“官爷……我们实在着急,这点东西全当这大冷天的给官爷们打些热酒喝吧。”

“嘿!算你们还识点儿眼色,只是这上头的命令我们确实不敢违拗,这可是要担大关系的啊!”那拦路的军官口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不怎么松口。

那护卫笑道,似又从怀里摸出些东西再次塞了过去,“我们保证不在官道上出现,连官道附近的路我们也尽量避开走可行?”

那军官笑了笑,扬声咳了咳,“王上重孝义,既然你们这般,待我禀明上面再做定夺吧。”

我心里一惊,顿时着恼低骂,“真是可恶,拿了钱财替人消灾,这人也忒不像话了,都给这么多了,还不给我们过!谁不知dào

御驾亲征的大队在我们后面,真是的。”

凌云风笑了笑。安慰道。“等看看。这倒未必。”

只见那护卫已经策马回来了谨地向我们一笑。“头儿。走吧。可以了。”

凌云风点点头。挥手车队便向前继xù

走了开去。我不由地笑了笑“真是个狡猾地官爷啊。刚才那番原来是故作声张地啊。”

凌云风回过头来。“你才知dào

?以后这种情况多地是。幸好咱们已经赶在了大军前头。否则跟着军后烦更多。只是现在虽然那些小兵小卒放得我们前行。但是有心人未必不会不把咱们放在眼中。现在还是要多多谨慎地好。”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地道理一样。只要是跟在宸轩那秘密车驾后面地所有人和车辆。定然都会被死死地盯住。稍有不慎。后果恐怕不敢想象。想通这一点不禁有些忧心。“云风。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还要铤而走险。那些人现下肯定都会留意到我们地车队了。还有刚刚先去探路地那两个兄弟。现在?”

凌云风道。“那俩暗卫身手很硬一定会被他们发xiàn

。只是我们不得不跟着去只盼现在快些跟上王上地步子。和他们会合在一起再做下一步地定夺。”

我说:“我们现下不能走官道,你知dào

他走的是哪里?他和你有联系的方式么?”

凌云风摇摇头“不,只有他知dào

我们身边的事情,我们不能知dào

他现下的情况。只盼这一路少有些波折。”

我不再说话,放下车帘,躺在了车厢里厚厚的软垫上,呆呆的盯着黑乎乎的车厢顶端,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忐忑忑的。

简陋的车队先缓缓的驶出了那检查的小驿站,后来从官道上拐下的时候,便开始飞速的加快步子,去探路的两个暗卫也已经回来。据他们说,官道上并无其他车马,会不会是宸修改走了小道,私下软禁着王上向西北方向驶去?

凌云风思索了很久,才下了命令,继xù

沿着小道向西北走,沿路若是遇到其他车马,只当看不见,当有小镇子时候,大家正常休息,一部分人守着车架,一部分人到一些商铺里佯装谈谈生意,做做小买卖,买办些什物,务必要伪装成是一个普通的商队来。

我说:“那你呢?现在扮的是一个赶车马夫,要一直扮下去吗?”

凌云风无奈的笑笑,“只能如此了,谁知dào

这路上会生出这一道检查的变化,我现在扮作其他的也晚了。现在车队的头儿便是你,千万要稳住自己,不得有任何慌乱哦。”

我苦笑着道,“好吧,幸好你扮作了一个马车夫,好在也是离我最近的一个,若是护卫们有什么消息送来,你也好听得见。”

凌云风“嗯”了一声,又敲敲我的车厢,低声道,“前面有一个镇子,今晚便宿在这里。明日不赶车,后日一大早再走。”

“不是很急吗?为什么不明早上就走?”我惑的问道。

“欲速则不达,已经有人跟上咱们了。闲话少说

风低喝了一声,扬起鞭子抽了马匹一下,又扬着马的护卫道,“夫人累了,吩咐着今晚便宿在这个镇子上,咱们快些找个客栈住下吧。”

车厢外自有人应声去了。

我却因为凌云风的话不由紧张一分,果然已经被盯上了,那么想必我们吃喝住行也都难以逃脱他们的眼睛。瞥到了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忽的想起我面容上和从前一般,如果那些人打探的清楚,肯定手中也有我画像什么的才对。想着要遮掩容貌,我忙回头在车厢里搜寻出一些可以化妆遮面的东西。所幸马车里有一件黑色的遮面斗篷,放下轻纱,可以垂到腰间。

不久车马缓缓的停顿了下来,凌云风朗声道,“夫人,客栈到了,我们今日便住在这里吗?”

我捏着嗓子,咳了咳,“好。”说着便取来斗将脸遮好。

凌云风替我掀开帘子,我要跳下车时,心唐突了一下,总觉得不妥,于是转身忙又取了逃出宫里灵给我的易容丹,匆匆含在嘴里,才下了车去。

隔着纱帘,隐可以看见绰绰隐隐的灯火下,果真是一个小客栈,客栈简陋却干净,跟周遭的民房差不多,不一样的是这客栈多了一层小楼,和门前俩红彤彤的纸灯笼。

护卫让着我进去,房间饭食都已;安排好,那客栈小老板身子矮小,嗓门却很大,见我们前脚进去,就喊下了店小二给我们烧水沏茶。见我身着女衣,十分机灵的便冲后房叫道,“闺女!闺女!过来打一下下手。”

喊了一通,竟是没人应。他躬身向我们赔了赔笑,转过身去,口气却有些着恼,“翠花!你在干什么呢?出来!”

“爹啊!又怎么啦,这大半夜,你可别吵到了客人。”隔着后门那层帘子,有一个清脆洪亮的女声传来。

由的抿嘴笑了,这掌柜的倒是真会给自己家闺女取名字。我本来也太习惯由陌生人照料着,正要婉言拒绝,却见到那垂帘一动,闪出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走了出来,个子也不高,容貌因为隔着斗篷看得甚清楚,但朦胧却看到那女孩儿打扮的倒是十分精心细巧。

那小二请我们几人入了桌子,四个护卫和凌云风一桌,亦初带着两个护卫同我一桌,那姑娘瞥了我们几人一眼,淡淡的又转了回去,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对着那掌柜低嗔道,“干什么啊?”

掌柜唤着小二去给我们上菜,自己却懊恼的拉着她避着我们向斜角里走了走,低骂道,“你又做什么去了?黑天半夜打扮成这样子你羞不羞啊?”

那女孩也是火药脾气,登时恼了,“我做什么去了?我能做什么去了啊,我不是在后房里择菜了么?我打扮成什么样子了啊,您说?我可是涂脂抹粉了?我可是穿了新衣裳花衣裳啦

“你个死丫头,当我不知dào

啊!你这两日又去叨扰人家了吗?真是!早就给你说啦,那几个人不好惹的,别没事儿给你爹找罪受去。那公子让小二子侍候着吧,你来侍候刚刚来的这个夫人吧。”

“好不好要我侍候她做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事情!哪个夫人啊?那个盖着头纱的人啊?怎么一个丫鬟也不带,到跟着一群模样干净儿的大老爷们。”那翠花声音虽是压到最低,但还是一字不落的顺风漂了过来。

我淡淡一笑,不予理睬,却无意间扫到了亦初紧握的拳头。我心里一惊,忙咳了一声。

亦初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却转过头来,暴喝道,“掌柜的!这天气这么冷,你给爷几个热些好酒过来!各个屋子里可都生了火么?”

亦初这一喝着实响亮,那掌柜的吓得一哆嗦,好似从前被喝骂过一样,忙小跑过来,陪失礼,“回这位客官,酒这就热好了这就热好了,我这便让那店小二给各位送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

旁边一位护卫也不太高兴,“我们几个男人倒不怕,刚刚让你整治的火炭可都齐备了?我们家夫人怕冷。”

那掌柜的面露苦色,讪讪的躬身赔笑,“火炭本来是有的,只是现下都用完了,小的真是……”

凌云风没等他说完便开口喝道,“胡说,刚刚我去放马车的时候,不明明见到后院里还有一堆吗?”

那掌柜的快要带着哭音道,“确实用完了,那堆火炭全给楼上一位公子买去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4章 久别再见面

掌柜看我们这派头,一双眼睛早就骨碌碌的打量了诚恐的侍候了这么老半天了,唯恐哪里出了点毛病。看到他这个惊惶的样子,我不由的有些好笑,也有些忧虑。

这古代的商队我也见过,通常的都是十几个人在一起,有的也带女伴,但多数情况下不会出现只有一个女伴。然而半路遇到的变化我们还没来得及把这些琐碎的细节想通透。

亦初本来是属于没事找事的给这掌柜的一通捉弄,可是他这么一说,亦初和凌云风都奇怪的抬起头。

“楼上的一位公子?”亦初哼了一声,“我们这些大男人晚上冷些就冷些,只是掌柜的你也看到了,希望你还是想些法子吧,多少钱我们出便是。”

掌柜的咧开嘴巴无奈的笑,“客官那您等一等吧,我再去后院瞧瞧去好了。”

亦初漠然的点点头,那掌柜的松了口气,赶忙向柜台斜对的角门走去,顺带着把那个叫翠花的丫头也拉了出去,边走边嘀咕着,“行了行了,你少闹腾了,你送些点心上去,看看能不能让那公子让一点儿火炭出来。真是的,这年头要什么缺什么啊。”

那翠花不恼反而有些开,回过头感激的瞟了我们一眼,捂嘴笑着闪到角门里去了。

和我同桌的个叫夜的护卫笑着嘿了一声,嘀咕道,“那小姑娘八成是看上楼上那位公子了知dào

上面住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亦初冷冷横一眼,“小心些说话,恐怕那人没那么简单。”

夜护卫忙闭了嘴吧,恭地低下头去不再多说话。

一行人匆吃了顿饭。便要了几间简单地客房住下。火炭最后还是没有要来。大家伙只是佯装不悦地抱怨了几句就没有再多作纠缠。在那小镇上勉强地停留了一日。采办了一些路上用地小东西。我们继xù

上路。

“云风。我们耽搁日大军要赶过我们先走了吧?”我有些担心地道。

凌云风回道。“兴许吧。可是只有这样我们才好拜托那些盯梢。脱去嫌。不然这一路上难能安稳了。”

我点点头。“你说我们被盯上了怎么知dào

地啊?难道你以为昨晚上那掌柜和叫翠花地姑娘是地?”

“这不好说。但是我和亦护卫地感觉一样。那楼上地公子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地。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借给咱们取暖地火炭就说人家是不简单地人物吧?”这也太那啥了。

凌云风笑了,“不简单的人物有两种,一种是盯上我们的暗卫,一种是故yì

想让我们盯上的路人。暗卫倒是有些不大可能了,他们在背后扮作其他倒挺安全的,若是这么明里来去的,反倒有些过头了。”

一种是故yì

想让我们盯上的路人?我不解的道“奇怪,宸轩的车马按说早就走远了的,现在连亲征的大军都走在了我们前面了,难道真的是宸轩要来与我们联系吗?”

凌云风没有回答。

我说:“既然如此他们为何昨日一大早上就走了?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可参可推的痕迹。”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想应该不会等太久的。”凌云风说。

我从车厢里的储物箱里取出一身男装,这剩下的一路上还不知dào

要遇到多少麻烦的事情,男儿打扮更方便一些,于是早上便要凌云风给我置办了这一身男儿装扮。

刚刚换好,便感觉到马车微微滞重了一下。

我扯扯头发有些奇怪,正要探出头去,却听凌云风笑道“你在车厢里鼓弄什么呢?这么久都不见吭声。”

我撇撇嘴,“没什么,咱们到哪里了?要不要绕小道快些追上去。”

凌云风道:“绕什么小路,我们不是已经在走小路了么?你追上去也没有用啊,他被人看住不能见到你,咱们只能远远的这么跟着是给人发xiàn

了踪迹,恐怕没等你见到他们就会被砍成一肉泥了。”

我一怔,觉得这几日奔波劳累忽然都变成一堆飘渺不定的泡沫“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我沮丧至极,那他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了吧?不过纵然如此,我也要想法子跟上去,虽然我不能同他见面,但亦初和凌云风都有一身好的功夫,到时候多少也能帮衬一下他。

这么一安慰,我心里舒服许多,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我拍了拍身上的这一身男装,挺合身,感觉也很好。现在总能坐到凌云风身边了,天天让我一个人闷在这车厢里,我都快要长出蘑菇来了。

我笑嘻嘻地道,“云风你驾车累不累啊?”

凌云风道,“怎么?”

我搓搓脸,没怎么,说着弓起身子掀起车帘便要往车外钻去。不知dào

是用力过猛还是我头抬得太高,在向外冲的

刻,“咚”的一声,额头撞到了不明物体上了。

我龇牙咧嘴的捂着头“哎哟”呼痛,眼前黑茫茫一片,“要死啊,痛死了,我先前出去的时候怎么没发xiàn

这车门变得这么低了啊!”

凌云风咳了咳好似在强忍笑意。

我没好气的想要一脚踹过去,谁知脚是踹出去了,却被车帘缝隙处探出来的手给轻轻握住。

我一惊,也忘记头上的痛了,瞪着眼睛往车帘处瞅。

“嗯,跟以前一样是不乖。”一个温柔如风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和宠溺淡淡的道。

我一怔,忽然全身僵住。

“可不是吗?跟从前一样笨,算是知dào

我这一路上吃的苦头了吧?待打了胜仗回来,你可怎么赏我?”是凌云风那玩世不恭的口气。

“你还要什么?都是东临朝第一殿下了吗?”他带着戏谑而磁性的语气笑开,“连宸王都是你妹夫,这冠冕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嘿嘿,不重不!我乐得这样呢。”凌云风笑开。

我的心已经皱缩到几,全身都被那只禁锢住我脚丫的手给死死的绑住,动弹不得。

车帘被他巧的掀开,修长的眉眼蛊惑地荡着笑意,冠玉的面孔一如从前那般清洌,好似我们有的这一路风尘疲倦,到他那里便无一丝缭乱。

宸轩淡淡的笑,看着我,“笨丫头,脾气见长了许多哦?”

我眨着眼睛,犹自觉得在梦中,“你……”

宸轩笑笑,“你什么?离开我这么久,不认识我了吗?”

我摇着头,忽然觉得身心都难得的畅快和舒坦,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将我要说的话全部都哽咽在喉头里,只能努力的笑,努力的笑。

宸轩无奈的叹口气,笑笑,放下我的脚,却用力将我带入了怀中。我的心顿时扑棱棱地加速飞跳起来,一股**辣的气流直串到脸上。

呃,这个……

实在是……太突然了!

“你的伤好些了吗?”他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眉心,暖暖的口气喝到我的眉尖,除了加速我的心跳之外,让我感到难以明说的安心。

我点点头,“都好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只是紧紧抱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心里有些堵,连凌云风他们见到我时候都焦急的问我,为什么会受伤,去了哪里,见到什么人之类的问题,他却一个字都不问,他不知dào

我差一点点就和那个黑衣人成亲了吗?他不知dào

我差一点就要当别人的新娘了吗?

好吧,就算你都知dào

,该问的也要问问吧,做做形式也好嘛!

我嘟起了嘴,愉悦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勾起手指头,用力的在他心窝上戳了两戳。

宸轩淡淡的一笑,低下头在我额前轻轻一吻,“好吧,你要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咬着唇,抬眼瞪他,“你都知dào

什么?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你竟然这么算计我,太缺德了吧?我差点就死了你知dào

不?”

他忽然抱紧了我,语气十分不快,“不许你提那个字!你会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我瞅着他变了的脸色,心底漾出一丝甜蜜,不由地咧开嘴笑了,“是吗?你怎么知dào

我会一直好好的啦?”

“嗯,我知dào

。”宸轩好似想起了一件令他愉快的事情,不由的松了口气,暖暖的手忽的拂上的脸庞,暧昧地掰过我的脸,要我正视他。

心跳忽然漏了一个节拍,这个动作实在……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我再也反抗不得。不是不想反抗,是太吃惊,忘记了反抗。

“你为什么要那么坚决的拒绝嫁给我?”

我被雷住,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他,我离他很近,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近的可以看到他细密的毛孔,和微微有些青涩的下巴。松散而干净的碎发轻扫着他英挺秀美的眉峰,清雅出尘,却又带着浓重的欢快和急切。

他重复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坚决的拒绝嫁给‘他’?那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张了张嘴巴,闭上,又开口,“你是他?!怎么会?你是东临朝的王上……”

“如果不先做好一个百姓,哪里能做好一个王上?不是你说的吗?傻瓜!”他微笑着和从前一样,抬起温润的手指去划我的鼻尖,“你真是一个笨丫头。”

我又恼又郁闷,推开他,不悦道,“我怎么知dào

你会装得那么像,我怎么会想到一个世外桃源里竟然能藏着东临朝的宸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我更不知dào

那个黑衣人竟是你!你那会儿不是还被修亲王软禁着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5章 妾发初覆额

环着我的胳膊紧了紧,浅浅的吻着我柔软的耳朵,~知dào

你的心谁也不属于,你是你自己谁也左右不了你,我能做的便是跟着你的步子,你要自由,你要快乐,你想像鸟儿一样飞出那金漆的鸟笼,徉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我试图试探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愿意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懒虫,天天跟在我身边就好。可是你不是,既然你不是,那我也不能囚你了。”

我抬起头,他暖暖的呵气暧昧的扑到我的面颊上,带着一股清幽幽地兰花香气,我说:“那你要离开我吗?”

宸轩温柔的笑笑,“不是。你是鸟儿,我可以做蓝天白云,清风花草,这样你总不会再躲开了吧?”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由地笑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马车也渐渐迟缓了下来。

我说:“宸轩,你这出来不会被发xiàn

,不会有危险吗?”

他淡淡一笑,深幽的目光略为昏暗的黑幕下闪着潋滟的光泽,“不会的。”

我说:“为什么会?修亲王可不是傻瓜,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出来啦,他能不知dào

?”

宸轩一笑,“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再进去一个大活人,他也一样不知dào

。”

我蹙起眉头,疑惑道,“你带人和你一起回去吗?”

宸看着我。笑笑。“嗯。不然我会冒着险出来找一个傻丫头吗?”

我有些惊。“啊。你难道是要带我过去吗?呃……这样也可以——?”

宸轩抱紧我。没有回答。跟着马车停下。他在纵目辉辉之下。抱着我下了车。

眨着媚惑而细长地眼睛一只很狡猾地美艳狐狸骨碌碌地看着我。像是在有计划地微笑。他说。“我带你去散散步。”

我抿起嘴角。暗暗地加速心跳离地嗓子支唔地嘀咕着。“只是……呃……简简单单地散步是吧?”虽然刚见面。但……但也不能太快了……总有一个给人适应地空间对吧?原来也曾经有过暧昧地接触过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几乎完全地升级成一对卿卿我我地热恋小情人。要知dào

在宸宫地时候他对我一直若即若离。从未像这般全然不顾一切地抱着我刻也不分离。

宸轩歪着头。一脸莫名地坏笑。“除了散步。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我脸一红,低着头,垫着脚尖划拉着地上冬风吹落的树叶弱得不能再弱,小得像蚊子哼哼的声音嘀咕道“其实我思想也蛮开放的,但是……不要太过火了就行……这天也冷……”

宸轩把我的手放入他暖暖的手心口气有些羞涩,“不是……带你走走吧,在车里坐了那么久了。你刚才不还觉得很闷呢么?”

我点点头,头一回小鸟依人地拉着他的手,跟着他身后像枫叶林中走去。

冬天风很凛厉,像刀子一样,风化冰冷了万物树木,淘汰了不能适应这恶劣环境中的弱者。弱者也是生命,当满林的枫叶像从天堂落下的羽毛一般沙沙落下时候,忽然觉得有种旷世的悲美感。如果这样的时候,能靠在一个相信我,温暖我的肩膀,彼此簇拥在一起,在漫天的落叶里,便有一种微妙的感激。一个萧瑟的季节,能够温得起一份难得的炙热感情,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有的人就是这样,无论是落难了还是孤独了,他都要全心全意的来守护你,意wài

的,不意wài

的,总能见到。就像小时候你饿得急了,翻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出来一块饼干,在最沮丧最难过的时候,流泪了,去伸手掏兜里的小手绢,才意wài

的发xiàn

那小手绢里包裹的便是一块滴着奶油的香奶饼干。于是便觉得伤感,流泪都是白做的了,哭了一天也及握着饼干这一秒钟的欢欣和快乐。

我抬起头,闻着宸轩身上的幽幽香气,看着火样枫叶偏偏散落,心里流荡着微妙的暖意和快乐,我说,“先下已经是深冬了吧,这里为什么还有这般红的枫叶?叶子该早落光了的。”

宸轩淡淡道:“适者生存不舍者淘汰,能熬过这个冬天的,都是顽强的生命。”

我笑笑:“生命固然顽强,那也要看看有没有坚硬的根底和经得住的聪明了。根底不好,箩卜不会开出郁金花那样的高贵来,母鸡也不会长出凤凰的羽毛。”

宸轩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暖暖的手指划划我的鼻尖,暖暖一笑,“就是你的嘴巴最不饶人。但说的也不错,这枫林本就是生在极地严寒的地方,这叶子其实并不是因为冬天的寒冷而被迫脱落的。它是自己需yào

更换更新,更有活力的枝桠才选择舍弃旧的根底,接受新的生活,和新的考验。枫

树而落,与冬天的冷与不冷无关。”

我点点头,一抹丝溜溜的风吹过,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

“走走吧。”他察觉到我的变化,拉我入怀,两个人踩着红如火焰的枫叶,一步步的向枫林中漫步而行。走了一小会儿,忽听到有细微的水声。

我奇怪的“咦”了一声,说笑道:“这枫叶因为自己的更新而脱落,这水总不会也很特别吧?好像有泉声啊!”

宸轩也停住脚步,点头笑道,“水不特别。但是暖泉。”

“暖泉?”我惊讶的眨眼睛,“温泉?”

宸轩点点头,带着我向有水声响的地方寻去,“应该是。”

我几乎要欢的跳起来,温泉啊!这样极寒的地方竟然有温泉!我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洗一洗脸,更有好几个星期没有正式的洗个澡澡了。呃,当然……就算是有温泉,我也不好现在就拔了衣服下去洗澡去。但洗洗脸,总是很好的。

我开心的跟上他,呃,具体来说好是我连拉带拖的扯着他向有泉水的地方去。

走了一小段路,没有见泉水,但隐隐的却瞧见有绿色的小植物生长在这周围,想必是因为这温泉的滋养而免受了冬日的侵袭。

越前走,泉声越是清洌而清楚,隔着丛林灌木,好像隐隐能够看到有轻纱一般的薄雾,缭绕在林曼之间,似乎还夹杂着温温而自然的青草香味。

我咧开,笑道,“好一淙淙的暖泉!唔,这里真是好美呢!”我欢呼了一声,向青岩绿草边跑去,跑到清澈的温泉池边,伸手撩拨了一下池中的水,温热适中,干净而清洌,接着如若白昼的月光,水底的青石隐约可见。

“嗯,看来这是泉眼了。跟着这泉流下去,想必是一潭月牙状的暖泉池。”宸轩站在我旁边,微笑着道。

我点点头,“曾经看到一个美美的故事,故事里说的是男主人公为了女主人公,在一个有着温泉的地方,建了一个漂亮的玻璃屋,屋里种满衣草,那是一种代表着唯一爱意的草。结出来的果实可以研磨成很好的香料。不像宸宫那些琼绶花那般,只开花不结果。”我回过头,宸轩半垂着眼睛看池中的水,好似在想着什么。

我转过头来继xù

玩着泉水,从怀里取出手帕,沾着水洗洗,边洗边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这样的天然温泉好难碰到的呢,据说这里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对养颜美肤有很好的效果哦。”

宸轩“哦”了一声笑了,寻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手里把玩着从池水旁边捡来的小石子,偶尔投向池水旁边的草丛中,或者水里。

我眨着眼睛笑他,“没见过像你这么玩石头子儿的,功夫真差,人家都能激起好几波水花呢。”

宸轩笑笑,淡淡的挑了挑秀雅的眉头,“嗯?哪里差了?”

我笑了,没有说话,拧干了手帕擦擦脸,舒服了一声,惬意的解开了头发,沾着温泉的水洗着。哪里差?哪里有差?只是没见过能把石子儿投的那么优雅和好kàn

的人罢了。

洗好头发,坐回宸轩旁边,靠着他的身子,连日提紧神经应付着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终于在此刻松了下来,舒服和倦意一齐涌了上来,感觉眼皮变得滞重起来。

宸轩抱我在怀中,闻着我的头发,笑笑,“懒丫头,饿不饿?”

我已经有些迷糊,玩笑道,“饿……,你说这池子里能不能摸到鱼?我们吃烤鱼多好啊!”

宸轩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用内力给我烘干一边笑着道,“没有鱼的,有鱼我也不能逮。”

我幸福而迷糊的道,“唔,为什么你不敢捉呢?你有功夫嘛,嘻嘻,还是有功夫的人好,那内力像吹风机一样,可以烘头发,不,比吹风机高级多了,无噪音,不浪费资源,而且还很环保。”

宸轩“呵”的一声笑开了,半惑半好笑的道:“吹风机?环保?”

我懒懒“唔”了一声,便迷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好像还是躺在宸轩软软的怀里,但四周感觉冷冷的了,有股引人食指大动的烤肉香气不断传入鼻孔,引得我睡梦里差点都落了口水。

我揉揉眼睛起来,头发散散的披在肩膀上,柔滑如丝,还带着清清草香。我躺在宸轩怀里,四周有好几个亮亮的火堆。火堆上架着烤架,架上还不停翻转着烤了半熟的鱼。

我又惊又喜,瞪着宸轩道,“哇!你……你逮的?你真的在那温泉池里逮鱼去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6章 郎情妾更痴

轩白净如玉的面孔上荡起好kàn

的笑容,看着我挑挑眉白净的牙齿笑了,“不是我捉的,我捉了那温泉里的鱼。”

我撇撇嘴,用头去拱着他的怀,挠着他痒痒的眼角只抽。我坏坏的笑了,“骗子,不是你捉的还是谁捉的?”

“咦~”一声强压着笑意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真是的,也不怕别人触景伤情,这么腻腻歪歪的看着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凌云风不怀好意地连笑加讽刺。

我脸蓦地红透,忙理了理头发,把头低下去。

凌云风嗅了嗅香气,几乎悲哀道,“真是可惜,我和兄弟们大老远的捉来的鱼,就这么给人借花献佛了?太可恼了,我可是拎着铁榔头砸了那厚厚的冰块老半天呢。”

我吐吐舌头,嗔着笑他,“活该,谁让你这么笨呢?这枫林子里有温泉活水,你还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捉鱼,傻啊?!”

凌云风噎了一噎,瞟着我头散着的长发有些发呆,又别过目光看了宸轩一眼,不禁脸色难堪了几分,“拜托,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说着带着一张哭丧脸坐到火堆旁。

宸轩不以为的笑笑,“我不觉得是玩笑啊。”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眯起眼睛,迷离着嗅了一嗅,“嗯,很香呢。”

我脸红着推推他,示意着向凌云那边努了努嘴好意思的嘀咕道,“都在呐。”

宸轩笑了,没说话,一手抱我,一手去调整火堆架上烤着的鱼。

凌风又恼又无奈地瞪着我们。最后坏笑着望向我。“小惜知dào

这鱼为什么不是在那边暖泉处捉么?”

脸一红。低下头抿起嘴巴。不说话。应该是……嗯……应该是怕看到了少儿不宜地场景吧?为了以防打扰了上司们地良好气氛。和心情。所以就避开了……

呃。这个就算是答案也不好说出嘛……我低着头心虚地晃着脚尖。

凌云风看到宸轩一脸“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什么都不清楚”地表情。又瞟瞟我一脸欲说还羞地样子乎有些恼火。但更多地还是十分地无语。憋了半天才自己回答自己地问题。“是因为那暖泉里有食人鱼般情况下。这里地百姓是不许让路人靠近地。只是现下寒冬正紧。很少有人走这条路。就有些傻子不知dào

了。巴巴地跑去又是洗脸又是洗手甚至还洗洗头……差点没……”

没等凌云风气短脖子粗地说完。嘴巴里突然就多了一条没有熟透地鱼。

我吃惊再加吃惊地扭头看宸轩挑着细长而漂亮地眼角。看着模样十分狼狈地凌云风笑道“你尝尝。熟了吗?熟了就吃下去熟你就到亦初那边再取几条来重新烤。”

凌云风可怜巴巴的点点头,一愣,忙又摇摇头,苦于嘴巴里塞了一条肥大的鱼,只得忍着被破坏了形象的火气向远处亦初那烤火堆边指一指,像是很想到他那边去的样子。

宸轩满yì

的笑笑,放开手,对着凌云风噙着鱼气哼哼跑开的背影,温柔的笑道,“云风,你把我们的鱼吃了,记得擦干嘴巴再送过来几条。”

凌云风哭丧着个脸躬身行了一礼,答yīng

着便懊恼的离开。

我瞪大眼睛瞅着凌云风的背影,不仅惊讶的张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怕给这已经伤了形象的家伙再雪上添霜。**裸的封建压迫,我这算是瞧见了,果然是杀人不见血,连吭一声都不能。

虽然很搞笑,但是还是难以压抑住我心里的一阵阵袭来的后怕,我蹙着眉头横着宸轩,“你真是……”

“有我在,你不是没事了吗?幸好你没执意下去要把那暖泉池当浴盆,不然我手里再有几个小石子也打不了这么多又饥又恶的鱼儿。”宸轩淡淡的笑着。

不过他的这笑容却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后怕的手心里开始冒冷汗。试想要是没有宸轩在,然而我兴冲冲的蹲坐在那温泉岸上,又是洗脸又是洗手帕,最后还把头耷拉在岸边洗发……这不是等于鳄鱼张着嘴巴,我自动把头伸进去让它咔嚓么……

“不是每一潭池水都可以任你把玩的,与世事万物相违背的,不遵循大自然规律的,肯定都是危险的。就像越是娇艳花朵一样,越是鲜艳,越是香气熏人,就越蕴藏着难以估量的毒汁。滋养它们的肥料,也定然会与众不同。”他抬起头,看着黑色的星空淡淡的笑道。

我后怕的瞥瞥刚才回来的那片枫林,原来看到它们时候的浪漫感此刻忽然变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宸轩笑着将我揽入怀里,他身上那种带着暖而清香的气息似乎有种安抚人的能力。我有些恼火地挣扎一下,愤愤道,“你既然知dào

那么危险,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啊

宸轩笑笑,“那池水是上等的美颜养肤的效果哦,我看你高兴,不忍心。反正也不会有危险。”

我挑挑眉头,有些恼火也有些心安,但嘴上依旧不饶的道,“这么自信?自信过了就水仙了。”

宸轩笑了,浓密的睫毛半掩着乌亮俊美的瞳眸,妖冶而不可方物。

我的心窝忽然像揣了进去一个兔子,不安分的直跳。我承认本来我就对他这样的美男难以自持,何况他……他……偶尔的特意勾引……

我忙把脸别过去,躲过他**裸的勾引,忙把头缩进狐裘里,捂着心口强压着冲动的瞅着火堆急促的喘气。

“云风?!把鱼送过,呵呵。”宸轩笑着向凌云风那边道。

我拉了拉练,听听那口气!听就是奸计得逞后而有些难以把持住的得yì

。我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想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持住心神,可是一转眼间瞟见了宸轩温柔可亲的目光,忽的又没出息地松开了手,去接妖孽递过来的香喷喷烤鱼——我确实好饿了,吃饱喝足了才好稳心神嘛。

后来事实证我又错了,我吃得越饱,妖孽就越开心,妖孽越开心,就越是柔情似水,软的让人心都要化了,然后刚刚卸下一点点心防的时候,妖孽忽然就偷偷上前啃了一口,完了满yì

的理理华丽的衣襟,继xù

吩咐压榨别人去干活,准bèi

连夜向前进。

虽然知dào

孤男寡女在那四周都见光的车厢里,会有些被欺负的危险,但一想想身后的那偶尔沙沙作响的枫林,和那冒着缭绕雾气的温泉池,我就寒颤加哆嗦,快走了几步,总觉得那暖泉里的食人鱼突然变种长出脚来,跟着我的气味追上来,再咬我几口。又自己下了自己一下,忙主动示好的邀请妖孽一起乘车。美其名曰,外面太冷,妖孽身份尊贵,还是呆在车里的好。

此话一出,一群护卫很暧很诡异的里里外外扫了我好几眼之后,才带着一种“啊,原来宸后娘娘喜欢这样的调调”的恍然表情,若无其事的策马扬鞭的向前带路去了。凌云风和亦初则很不那啥的唱起对台戏来。

凌风命令亦初道:“你去驾车!”

迟:“一直都是殿下在驾车,这个时候突然换人很不合适。”

凌云风继xù

压迫,“车夫也有累的时候吧?偶尔换个家丁也没人怀疑!”

亦初弱弱抗议:“那可不一定。”

凌云风不屈不挠:“你又没那啥,刺激一下也有益身心健康。我不行,会触景伤情。”

亦初懊恼抗命:“你反正见也见过了,听也听过了,习惯习惯就好了。应该不会太过的。还是您去驾车好了。”

凌云风拉下脸:“我不要!”

亦初软硬兼施,“没关系,最多我帮你把耳朵塞住。”

凌云风哭丧着脸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不客气的将谴责的目光回瞪了过去,什么人哪都是,心眼儿怎么都这么乱糟糟的。

面前的车帘动了一动,我忙钻进车厢里去,很正式的端正坐好。

宸轩挑开帘幔,向着正在因为谁当马车夫这一问题搞拉锯的俩男人,黑脸道:“亦初上马探路,云风继xù

驾车,不许耽搁。”

放下车帘。帘外两人忙答yīng

着。一个兴冲冲乐呵呵,一个像嗓子里卡了遇刺吭了半天才憋出来个“是”。

车里车外气氛都很诡异,很紧张,也许是因为紧张的快要过头了,紧张的我累得不行,最后还是一头倒在他怀里睡得像个死人了。

就是这样的感觉,无论路途多么遥远,无论路途有多么辛苦,也无论前方是不是有要命的陷阱,周围有没有时时刻刻盯着你的敌人。只要稳稳的靠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远离那种不安和无所依傍的孤独感,我都可以睡得很甜很香,连梦都是美丽的。这一刻没有皇权的争斗,没有宫廷那群莺莺燕燕的你攀我闹,只有小而狭窄的几尺空间,只有你我两个人,如此便很好了。

只要我闭上眼睛,安心而温暖的靠在这个肩膀上,周遭的黑暗也如白日干净而美丽的春花,浪漫温馨的草原。马车成了一马平川的天下,天下间,万物都有如仙境一样,唯有两颗紧紧靠着的心,带着人间独有的温暖。

这一辈子要追求什么呢?反反复复的重复,规规矩矩的生活,图的不就是一份幸福的豁达和彼此之间的信任吗?如果路途太辛苦,不得不忧虑,不得不害pà

,不得不操心难过。但只要有一丝时光的罅隙,我想我便不会拒绝体会这难得的分秒欢悦。

只愿能一直守着,马车能走得越远越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章节更多,支持!)

187章 情动情怀乱

知dào

车行了多久,迷糊中,脸颊上有痒痒的东西在动。我蹙着眉头睁眼,惊讶的发xiàn

自己躺着的地方已经不是狭窄的车厢,而是一间干净的小卧室。而那挠我的小东西,此刻眯着眼睛,打着呼噜,正好奇的瞄我,一双三角小耳朵偶尔敏感的颤动两下。

猫?!

哪里来的?

白猫无视我一脸吃惊的神色,伸了伸肥白如雪的阔腰,“喵呜”一声,甩甩尾巴跳下床去,接着又“喵呜”一声蹭到某人的脚踝下。

宸轩跪坐在不远处的瑶琴边,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半透明的朱纱银衫,乌墨的长发松散的垂落在鲜艳夺目的衣裳上,黑红相映,妖冶而艳丽。只是他回过头来向你笑时,这种艳丽又变得那样高雅而雍容,带着洗尽铅华绝尘素姿。

白猫乖巧的枕胳膊上,他温柔的看着我,笑笑,“傻丫头醒了?你睡觉,当真是天倒下来都不会醒的。”

我红着脸吐吐舌头,“唔,可是太累了,不好意思啊。”用脚趾头想也知dào

我为何出现在这间小房子里了,总不会是直接被某人抱下车来的吧?我更愿意解释成自个是用担架抬进来的。可是看看宸轩一脸笑得春水四溢的模样,就知dào

肯定是前者了。

他抿嘴一,不在意的道,“没关系,能理解。”

我讪讪一笑,没话找话说:“睡相还好吧?”着四周的环境,是一间小木屋,也许是一间普通的客栈。

“不好,在车厢里睡得时候|不安分。床上的时候枕着我胳膊,还流口水的。”

嘎!

我脸红透。比宸轩身上地红衣还红。窘迫地快要滴出水来。“呵呵……是吗?呵呵……”扯扯被子。钻进去。把脸盖上。

痛呼道丢人啊!人都说了。恋爱地时候要随时保证自己精力旺盛。不要搞出丑态彼此觉得很不好意思。很尴尬。我倒好。一天到晚洋相不断。还……还忘形地睡得像死人一样。把口水都弄到人家衣服上了。

我执意追求地淑女小萝莉形象啊!就这么被破坏地光光了。

正当我悼念自省地时候。被角动了一动扒开一条缝往外看看。入目是满眼地鲜红。没等我再瞧清楚。只觉得身上一紧。自个像包粽子一样被裹在锦被里。而粽子就窝在了宸轩怀里。

我红着脸眨眼睛。心跳凌乱不止。低下头不敢看他股幽幽而独特地味道从他身上散出来。带着香草地味道。

我在‘粽子’里蠕动了两下,结巴道:“唔,你洗澡澡了啊?这里的客栈还真不错。能……洗澡……嘿嘿,呃好的。”用手指头搓搓他的胸脯,硬硬的伏不定。

“哪家客栈都可以洗澡的,傻瓜。”宸轩好笑的搂搂我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施施笑着,“哦是的。

是这样的,嗯,呵呵……”

“灵儿,你这样子很好kàn

。”宸轩抱紧我,把自己的脸贴到我颈后,深深一吻,滑腻腻的感觉,撩拨的我的丝弦微微颤动。

我又喜又羞,想推开他,阻止一下,可是身上裹着被子,动弹不得,只得紧张的低下头,靠到他脖颈弯处,“他们都安排妥当了吗?这样大白天的为何不赶路了?”

宸轩松了松我的被子,让我不至于因为裹得太紧而不舒服,他望着窗外朗朗的天光笑了笑,“大家都累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动身。现在我们还是作商队打扮,放心吧。不过两日两夜的奔波,我们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也很容易让人怀的不是吗?”他说着,提到休息二字的时候,抬脚也上了床。

我心里一颤,忙将松开了的被子用自己扎紧,往床里面挪了挪,口不择言道:“唔,恋爱归恋爱,这个……那个也不能升级太快了,我虽然思想比一般的古代女人开放,但是……初恋……得,怎么得也要个浪漫的过程吧,这个枕席之欢还是最后再说……再说,大家都累了。”意思是,我还没睡醒,你也挺累的,进一步的冲动还是早一点扼杀在摇篮中的好。我总不能……在宸轩打胜仗回去的时候抱着个大肚子回宫吧……那……多不好意思呀。

宸轩嘴角抽了一抽,像是在强憋着笑,但眼睛危险的一眯,我身上一凉,卷着我的被子一眨眼就被他扯了过去,压在自己身子下,坏坏的闭上眼睛躺到我刚暖热乎的地方。安然的睡着。

我身上穿的是白色亵衣,有些薄,忽然离了热源不仅冷得一颤。果然是给点阳光

,给个鼻梁就上脸,我懊恼的撇撇嘴,怪不得灵芸个样,他越是表面温柔可亲,在某些方面的占有欲就越强,一朝你拂逆了他的赤鳞,就没得好果子吃。当时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还以为真的是她被凌云风欺负过呐,不过照着现在的状况,我就能充分体会到灵的那个一脸正气的样子应该是有这么一段原因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同理,下梁同样带动了上梁的倾斜度,看看凌云风那德行,就知dào

宸轩也许不是这么好惹的了。

没有被子我冷得牙齿打颤,只能勉强委屈的去扯一被角盖上,暖和一点点是一点点啊。小心的扯了一扯,被子虽盖在宸轩身上,却一点也不紧。

心里不禁有些小感动,小自责,他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牺牲这么一小点点满足他小小的痴心,也没什么关系的,何苦这么跟他拗呢?惹他生气不开心多不好?

再扯了一扯,被子的一大片都盖到了我身上,暖暖的,温热了我的心,是啊,他为了找我都冒险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出来,我实在有些不应该了,再说名义上我早就是他的妻子,他是王上,何曾被女人这么拒绝过?冷眼过?况且他还这么好kàn

,就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美玉一般。

想到这里我心了许多,将已经扯到身上的被子小心的分出一小半儿来,挪到他身边给他盖上,而后打算再小心的依靠着他躺一躺,躺一躺就……可是片刻之后我发xiàn

自己确实太低估这个危险到极点,狡猾到炉火纯青的男人了。

在我刚刚给他盖上一角子之后,整个身子忽的被一股绵而霸道的力qì

一带,整个人滚到他怀里去,连反应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紧紧得咬住,动弹不得。

霸道的吻雨点一样印到我的唇上,难以抑制,带着青涩与欢悦,带着久违的期盼和迷离,一点点的涌上,如波涛般凶猛而持久。我忽然感到身体有种被魔力牵住的感觉,一分分的,勾出身体里滞留许久的空旷和眷恋,而后化到轻佻欢悦的舌尖,变成一丝丝沁入心底的甜蜜和更深一层的依恋。宸轩紧促的呼吸,一双温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环住我的腰肢,身体微微一侧,将我环在他的怀抱里,包裹着我的一切,像一壁温柔而平静的港湾,给一只漂泊而无目的小船,一个躲避风雨的屋檐。

雨点变得轻柔而迷离,伴着舒缓的呼,游丝一般温柔而漫漫,蛊惑力更是愈来愈强,如此反复,我终于卸下心里的底线主动的迎接那齿噬人魂的细吻。双唇互动轻触的一瞬,我浑身一颤,一股触电般的酥酥麻麻的快感冲进脑子里,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简短的喜悦,触动我兴奋了一下,舌尖撬开他的唇瓣,他的舌青涩地僵硬着,想是因为我的主动突击而有些不知所措,我窃笑又有些羞涩,轻轻环住他的腰肢,缠绵厮磨的回应他的欢悦和激动,他颤动了一下,离开我的唇,把吻送到劲上,而后我感觉双肩一凉,亵衣不知dào

何时已经被退到肩下,露出半片白嫩的酥胸。而朦胧里,他也早已不在那么柔软,急切地,也很执意。

他笑了笑,双眼迷着淡淡的雾气,他吸了吸鼻子,幸福的将吻点在我的胸口上,憨憨而幸福的一笑,嗓音迷离如梦幻,“灵儿,我很喜欢你,很想把你放在心口上,和你融为一体,永远都不分开。”他点着吻,伏到我胸窝间,俩浅浅的酒窝灌满了感激和歉疚,“可是傻瓜,现在不行,虽然胜负我早已在把握在胸,可是不等到真zhèng

做王的那一天,我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要你。这些爱,我想留到最幸福最珍贵的那一刻用。”

身体热渐渐淡下来,但心中激荡的情感让我流出泪来,看着他认真而可爱的俊俏模样,我拱到他怀里,把泪都擦到他新换的衣衫上,暖暖而调皮的笑道,“唔,我明白,是你先主动的好不好?你先勾引的我。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把你生吞了去。”说到这里,脸又**辣的红起来了。

宸轩紧紧抱着我,的地方久久不愿软下,他任我在怀中抽泣的像只幸福的小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又笑,轻轻道,“笨丫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你都要在我身边,不许乱跑,也不许乱看别人哦。若是有下次,只要你高兴,怎么吃我我都乐意。”语毕,自个痴痴傻傻的笑起来。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188章 半路遇狼兵

白了他一眼,嘴角却蜷起幸福的笑了。

去边关的路途很是遥远,宸轩一面暗中关注着大军的前进,一面向南疆那一片增派人手,以防南疆在东临御驾亲征的时候,突然从背后夹击过来,打东临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南疆那边的周边国家没有动静,只是宸轩的人却意wài

的给我带回一个消息。

“真的吗?你都见到他们了?”我又惊又喜的问道。

风护卫恭谨的站在面前,这次负责打探南疆的人便是他,原来亦风等人在护送我南下到凤城的时候,便都折回来到宸轩身边,亦幻等不经常露面的人,此刻也都做普通的护卫打扮,明里暗里的守在他身边。

亦风低着头,淡淡的回着我的话:“是的娘娘,风确实见到过她们。欣然和番儿姑娘要我给您带话,说她们不日便能抵达北边,跟您汇合。

香茹一直照顾一个叫灵芸的姑娘,同行的还有冥箫公子。”

我喜不自禁,兴奋地扯扯轩的衣襟,看着他微眯的眼睛,努嘴道:“看吧,我早就知dào

姐姐她会吉人天相。”

宸轩淡笑了笑,深眯的眸子,像一潭久不见波澜的古井,他点了点头,抱了抱我,“灵儿,我有些口渴,你去给我沏一杯清茶来,我和亦风还有事情要说。”

我点点头,里很是高兴,也没把宸轩有些不自然的口气听到心里去应了便出了房间,先拐了弯向凌云风的房间处走去。

灵安然无事,想必最的就是他了。

我推开凌云风地门。发xiàn

房子里洁净如一。好像没有人。我蹙起了眉头疑惑了一下。早上还见人呐在跑哪里去了?难不曾是听说了灵要来。所以开心地不知所以。索性跑到街上去转悠溜达去了?

我抿嘴笑了。收脚步关了上门。却巧店小二从楼下上来。肩膀上搭着一白净地抹布。像是过来收拾房间地。我笑了笑。招呼着那店小二道。“小二。昨日我沏得那些茶具还有吗?”

那小二吃惊了一下副心不在焉地样子。我蓦地一开口。吓了他一愣。瞧清楚是我。才堆起憨厚地笑容。“原来是夫人。吓了小地一跳。那茶具小地都给您用清酒洗过了。现在要吗?”

我点点头。笑笑“有劳小店家了。我现在要。不过在此之前。你再用温热地清水冲涮一下。而后送到我房间里就行了。”

小二厚实地方脸上荡过一丝不解。“夫人。小地从没见过这样洗刷东西地呢。清酒用来洗杯盏本就十分稀奇了。您若是贪恋那酒香。这么做也无妨可为什么又要用温水洗清了去啊?”小二挠挠头。笑着看我。

我说:“消消毒啊。这个道理很复杂多了你只会给我搞糊涂了。快些按我说地去做吧。”

小二哈腰笑着应是业性的扯下了肩膀上的白布巾,抬脚便要下楼忽然又停驻了脚步,把那白布巾又打回了肩膀上解的看向我。

我笑笑,感觉这小二哥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一副想问又怕多嘴的样子,我说:“小店家还有什么事情吗?但说无妨。”

小二憨厚的咧嘴笑笑,坦然道:“小的想问问您那位跟您一起来的马夫怎么怪怪的,一大早上自己到厨房里拿了一壶酒,也不让我给他温热,自己拿着酒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就向后院走去了。刚刚掌柜的还想着要不要您差谴一个人看看去,我们看着那人白白净净的,倒更像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别再是那马夫对夫人和相公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小二好心的道,我心里有些惑又有些好笑,但还是很感激的道:“谢谢小店家的好心了,那车夫是个年轻人,但性情还是很好的。想必今天他是听到了什么好的事情了,所以取了点酒喝。他若是再要的话,麻烦小店家给他温些热的,也莫让他罪了,相公……”我有些不习惯这么称呼宸轩,“呃,若是那马夫喝醉了,我们要谁赶车去,呵呵。”

小二也笑了,“那倒也是!不过他在马厩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哪有人一开心就揣了一壶酒去马厩里呆着的呐。嘿,真是小的见识浅薄了。”

我忽的蹙起眉头,“小店家你刚刚说什么?马厩?”

小二莫名的点点头,“是啊!那年轻的马夫可不是在马厩,都在那里呆了一早上了,冷冷的,谁也不理,挺吓人的。”

我心里一紧,脸上无波无澜的对店小二道:“好了,没事了,我等下去看一看去,别给冻坏了,这大冷天里雇一个这样的马车夫着实不容易呐。小店家先去帮我洗漱一下那些杯盏吧,我回头叫你再送过来吧。”

小二应声下楼去了。

我心里沉了一下,蹑着手脚向宸轩和亦风呆着的那屋子里走去。心里莫名的慌张而不安。

“回王上,确实如此,您看这要怎样?灵芸姑娘是会武功的,但也在路上受了伤了。现下能够抵御狼兵的就那冥箫公子,若是咱们不去救,欣然她们恐怕难……”

“风,羌尤的敌兵怎么会埋伏在她们身边?”是宸轩的声音,浅浅的,却带着无量的威严与森然。

“修亲王早已设下的套子,也许是以为娘娘就在那一行人中,所以想擒

,抓住您的软肋,而后一鼓作气的将您打败。”

“可是他们怎么知dào

那些丫头们的藏身和路线?”

“属下不知。只是凌殿下早上遇见属下的时候却道出了一个可疑的地方。”

“什么可疑的地方?”

“凌殿下曾经赠送给灵芸姑娘一香囊香囊是每一个凌家人的身份标志,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外人一般不会怎么在意,所以属下大胆以为这件事情或许同宫里那位还有些关系。”

宸轩没有说话,间里静谧的可怕,我的呼吸因为突然的变故一丝绞痛在我心底肆意蔓延,几近令我窒息。

“想必是他们跟着味道过的。灵和冥箫不难脱险,只是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

“王上!下……属下以为现在情势危急,您不能再从身边调派人手过去,不……不救也罢!”亦风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语气郑重而坚定。

宸轩似乎些吃惊,声音有些诧异,“哦?你当真如此想?香茹姑娘她也在内的。”

“她……一个臭丫头……属下才……”风的声音有些沙哑,顿了顿,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属下恳请王上不要再调派人手出去,我们处境并不乐观。属下要以大局为重。”

“嗯。好。”宸轩淡淡的道。

我心里痛极,屋里已没有声音,我快速而慌乱的转身下了楼,不择方向的向客栈后院的马厩奔去。泪水滚落,夹杂着寒风,像刀子一样。

你们不救,你们以大局为重,那么我救不能眼看着香茹她们为了我而身临险境,况且我曾答yīng

过柳默吟要好好照顾番儿。我不能想象假如她们落入戎狄之手,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一刀砍了么?那也算是一个利索的结果了,可是我更清楚的是,那些杀红了眼的男人对待被掳的女子,多半是那些可怕而生不如死的蹂躏和折磨!

马厩破旧而狭小,我慌乱的拨开横生出来的干草,喊道:“云风,云风你在这儿吗?”

朊脏的马)里没有人回答,但几匹马儿都安安静静的吃着草有人声,它们抬起头惊惶的向我看来。

马匹一匹都没有少。我焦急着扒开那些草,终于在马)斜侧的草垛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我忙捂住鼻子向里寻去,凌云风散乱着头发邋遢而颓废的窝在草丛里,半眯着眼睛看着马)里吃草的马儿们,衣服上草屑凌乱迷离的模样,找不到一个焦点。

我心骤然一痛,撩开他头上倒下的乱草,又恼又恨地捶了他两拳头,泪水哽咽在喉头,“你个臭小子,你早知dào

如此为什么不告sù

我?我们一定能把姐姐和香茹她们救出来的。”

凌云风俊美的瞳眸里间或的转动了一下,充满了凌乱无章的血丝,他默然的笑了笑,抬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摇摇头,“不能去。”

我咬咬牙,难受的流下泪,猛然地大力推开他,切齿道:“你不去,我去!你可以为了你们的江山牺牲她们,我没有江山,我不稀罕江山,我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人,我要她们安全!我要我唯一的姐姐安全!”

我起身拉开马厩的栏门,去解马厩里的马匹的缰绳,可是没等我解开,身子一轻,被凌云风又拖了出去,他红着眼睛像一只将要发火的狮子,有着从来没有的冷血与可怕,他沙哑着嗓子,冷冷的道:“不许你去!”

我几乎恼到极点,“你不去,我去还不行吗?灵芸她们若是落入敌手了,你知dào

会有什么下场吗?她们都是女人,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那些戎狄坏人糟蹋至死吗?你知dào

她们是怎么被人盯上的吗?你们凌家的定情信物啊!”我咬着唇,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好似泄去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qì

,他耷拉下脑袋,紧握住拳头,悲恸难言,他颓伤的坐回那草垫,昂头灌了一大口酒,“我知dào

,是凌薇,我以为给了她想要的地位,她就能够放下这些情感安稳的在后宫里生活。我没想到,我最疼爱的妹妹竟然把我当成钓饵!当成钓饵去杀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两个人。你要我怎么样这么背信弃义下去吗?我做不到,我不能置宸轩于危险的境地,我不能置那些在疆场上成千上万为我们卖命的兄弟于不顾!”

我咬着唇,无语的垂下泪来。沉默了片刻,我抬起头看灰蒙蒙的天空,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那你就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举杯消愁愁更愁,酒醉,人不能醉。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兄弟们?”

我叹了口气,转身向客栈的后门走去。我没有兄弟们,就算是我此刻死了,也不会对这个江山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我能影响的人,只是这么几个,如果连这几个相信我,疼惜我的人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呢?所以,我去救,最合适了。

可是我要怎么救她们呢?我不会武功,我一样的无用……心被一种巨大而无助的压力分扯撕拉着,痛不可言。

“我……带你去。”一个轻如鸿毛的声音,淡淡的响在了我身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章节更多,支持!)

189章狼将东家女

我……带你去。”一个轻如鸿毛的声音,淡淡的响

我一怔,心里顿然一颤,“你知dào

轻重的,这次没必要再豁出去这么多了。上一次你是奉了命令不得不如此,这一次倘若你还选择我,就是真zhèng

的错了。”

“我已经选择了。自从我出现在这里,站在你身后,说出那句话来时候,即便是你拒绝也无可挽回。”

心里漾出一股不可明说的暖意,我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亦护卫,谢谢你。”

亦初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是发自内心的坦然,“属下不敢当,只是无论怎样,请您不要动用客栈里的车马,我会另找车马来的。”

我说:“好。我们现就走。你去找车马,我去简单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到客栈后门的那个巷口等我。”

亦初应声从后门闪身出。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叹了口气,立即反身回到客栈里,小心翼翼的将细软等物收拾妥当,再回到小院子时候,凌云风已经不见踪影,几匹俊美健壮的宝马自顾的吃着马槽里的饲料。其中有一匹是浑身血红的汗血宝马,那是宸轩的马。

看着那马,我里微微一软,离别的凄凄感让我抬脚走到了马厩里,捋着那宝马的鬃毛,心酸道:“楚王有名驹叫赤兔,你和那赤兔一样俊美能干,只是我不要他的结局如楚王项羽一样,我也不是虞姬,也许只要我走了,你的主上能够全力对付那些坏人,不必如此分心于我。我也要去救姐姐她们,如果这样的时候,为了一己安危置她们于险境即便是我们胜利了,我活下去了。但此生也不会开心快乐。就像你们一样,明知dào

上战场生死难料,但也奋不顾身的去了。我也是这样的。希望他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我拍了拍那汗血宝马,得它不禁的抖了抖脖颈上漂亮的鬃毛,我一笑,拾起包裹便向小巷口疾行去。

天色些昏暗。像要下雪地样子。巷口风声飒飒厉非常。带转过一个小弯口。不禁吃惊地停驻了脚步。

亦初已经在了那里。但同等在那里地人还有亦风和六个武艺精湛地侍卫。

我咬着唇看着亦初一脸重地颜色。心里冷冷抽了一下。走到亦风地前面。漠然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不用回客栈保护王上吗?我只是随便出来走一走。”

走一走?亦风好笑又无奈地挑起眉头“娘娘要去哪里。属下无权干涉。只是属下在这里地就是等娘娘地。”

我嫌恶地蹙起眉头。“等我干什么?我可没空同你们闲聊。没事地话。都退下去吧。”

亦风苦笑。下马躬身行礼道:“娘娘误会了。属下是来向娘娘送行地。这四个兄弟加上亦初护卫兴许能帮zhù

娘娘救下茹儿她们。灵姑娘等人地路线、地图以及敌方地情况都已经详细地记在这张羊皮纸上了。”语毕从怀里掏出一卷枯黄地纸塞到我手里。继xù

道:“娘娘保重下回去复命。”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亦初一脸沉重的表情件事情十有**是真实的,宸轩让我去救灵芸了?为什么他要亦风来告sù

我呢?

亦初叹了口气,提缰策马,向我身后恭谨的点了点头,带着四个人退向远处的街角处等候。

没有换衣服,还是被我弄褶了的那身烟红色常服,和着自天而降的雪花,明明灭灭的在我眼前闪动。深静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丝不可忽略的,“说好不来的,可是我不舍。”宸轩望着我淡笑道。

我扯了扯嘴角,但笑像被冰封了一样,滞重在嘴角,“我不怪你。真的。”我诚心地道。你的能力越强,肩上的担子就越重,这是不能够商権的事实。知dào

这个事实了,我就不能假装不知dào

的继xù

去勉强。

宸轩垂下了双睫,将我裹在了他单薄温暖的怀中,柔声道:“我知dào

你在门外听着了,傻丫头。你能明白我这一切对我来说无比的重yào

。只是我不许你离开我,这种离开,你能懂吗?”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底残余的火气和焦虑像被一~:洁净的暖泉一般涤荡干净,我失笑着点点头,“我能懂。只是拯救天下是你的责任,救姐姐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这是最后一次好吗?救得她们回来后,我就来秋夕郡的东临军营里找你,再往后,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宸轩没有说话,只是环着我的双臂,颤了一颤,箍紧了我的腰肢。

我窝在他温暖的颈窝里再也动不上来一丝火气,一种漫无边际的压抑与不舍笼罩在我周围,我抬起头

如玉的面颊上轻轻的吻了一吻,失笑道:“我那个+古人写过一首诗叫‘上邪’,诗歌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与雪,乃敢与君绝。”

****

车马由秋夕郡的边缘折向西北,绕过几座商品繁华的小城,驶向灵她们被困的边远小镇莫岭。根据羊皮纸上的信息,灵因为手上有凌云风的手令,所以才能据守了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城池。围困城池的敌军是被由一个叫羌楚的将军带领。他是羌尤里一个十分勇猛的将军,战绩显赫,被称为草原上的‘狼将’。我不知dào

为何羌尤军怎么会派这样的将才去埋伏几个小女子的车队,这么做是否大材小用等等原因,我知dào

的是假如三天之内我赶不到哪里,或者他们想不出来什么解救的办法,那么整个莫岭小城的人都将面临着一场难以挽回的屠杀灾难。

我放下了手里的地图,侧首敲了一敲车厢,亦初策马靠近。

我问道:“围攻莫岭的兵力悬殊状况如何?”

亦初回道:“相差五倍,莫岭算上黎民百姓统共不过五六千人,羌楚的人马却有三万以上。通向莫岭城的路途艰难,若是想攻进去有些困难,但是若是久久不接济粮草,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深吸了一口,暗暗握紧了手,“我们现在离下一个小城有多远?”

“半个时辰的路程。”

我蹙起眉头,“散出去的人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为了声东击西,引诱那羌楚的注意,我派遣了几个人,明里暗里散发我已经回到京城或者离开莫岭那一片地区的消息,只望能够引得羌楚之军对莫岭那边有所注意和怀。虽然说这样会很容易暴露出我的踪迹,但现下也只能这么说了。

亦初沉思了下,本来他就十分赞同我这么个冒险的做法,但因为我固执坚持,只得无奈的答yīng

。“很好,已经有一批人向京城方向驶去了。可是这羌楚想必应该已经获得了消息才对。难道他识破我们的计谋了?或者……”亦初顿了一顿。

我问道:“或者什么?”

亦初深思了一下,“或者楚的目标不一定就是你,兴许他更加关注的另有其人。”

我吃了一下,“何出此言?难道是灵芸吗?除了灵芸曾经在外漂泊,又是江湖上一教派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恩怨什么。”

亦初没用答,反倒问了我一句:“那个叫番儿的姑娘是什么身份?”

“番儿?”我一凛,“她是默吟的鬟啊,自小侍候在柳默吟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亦初淡淡一笑,“哦?她的身份你有真zhèng

的去确定吗?还是你爱屋及乌,相信了蓉华娘娘,便无条件相信了她身边的人。”

我有些诧异,有些反感亦初的质问,但如何拿出反驳他对番儿的偏见,我却一个证据也没有,甚至除了吃惊和不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经有几日,也就是我从宫里出来之后寄居在桑府里,同时在那里的还有这个名叫番儿的姑娘。她好像是桑郡主受你托付,将她从宫里带回去的。”

我说:“确实如此,可是这也说不了什么。她是一个多年没有出过宫的宫女,若是她有坏心和嫌,默吟那样聪明的女子能会不知dào

?”

亦初摇摇头,“不,她是一个好姑娘,她所做的蓉华娘娘不是不知dào

,或许知dào

,所以才这样纵容的。”

我越听越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亦初郑重的道:“我的意思是她不是一个简单人,起码没有一个简单的背景。娘娘不觉得这个姑娘对什么事情都很漠然,除了在乎蓉华娘娘和你之外。在桑将军府里她曾有一次半夜出来窥探桑将军先前的书房,那晚却好赶上我卧在屋顶独自饮酒。我本也以为这是巧合,可是后来桑郡主私下里也曾暗示过我,留心这个姑娘。”

我心里一紧,有些惶然,我不希望是这样的。我不希望我那么全心全意对待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拿出欺骗的伎俩来算计我,谋策我。如果说番儿真的是一个身份简单的奸细的话,那么她阴谋的厉害深度,远远超过宫里任何一个女人的歹毒和狠辣。

“后来我们暗暗的调查了她小时候的身份及资料,发xiàn

这个女孩其实是一个羌尤族后代,这个羌尤族曾经十分显赫,几近王者地位。后来不知dào

什么原因,这个族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手机阅读!)

190章 战场突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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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屠戮尽了,女人中有一部分被卖身为奴,随的一些商贾回到了中原。属下的意思便是,这番儿姑娘会不会与羌尤敌军有所瓜葛,被盯住,所以才追杀不放。”

我茫然的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还是尽快赶到莫岭为妙,到了莫岭,我们有没有办法和里面的人联系?或者有没有可能进城和她们相会?”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那羌楚几乎要将莫岭围了个水泄不通,如何进去,如何与她们相会,这算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亦初想了想,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没有多久,马车就抵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刚安排好住宿,那带着满身抹布味道的店小二就满脸笑容的迎到我房门口。

我皱起眉头,郁闷的看了他一眼,我和亦初等人的打扮都是稀松平常的百姓穿着,就算是眼睛敏锐的人也顶多看出我们是哪家富人商贾家的奴仆,并无什么明显扎眼的地方。何至于这个小二愣盯着我瞅,难不成看出我其实是女扮男装?

那店小二见我拿眼横他,凛了一凛,看四周无人,竟然大胆的凑到我身边,没等亦初等人上来防备就塞给我一张纸条和一个小锦囊,嘟噜一句:“娘娘一路小心,主人甚是挂念。”语毕友好的向亦初等人一笑,手腕一勾,冲那掌柜的吆喝一声,“小的这就给您置备酒菜去咯。”说着抬脚一点熟练的蹬蹬跑下楼。

我没有说话,与~等人对视一眼,转身走进了预订好的客房。

取出窝在手心的纸条,展来,不由的眼角有些发涩,清秀俊朗却又不失劲道的笔迹,如他的人一般清秀而干净,“囊中有策,可以迎敌君甚挂。”

抬眼看到~温温的笑容,我心里一阵紧缩,脸上一热,淡淡道,“自己人,没事,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明儿咱们还要早些动身。”

亦初了我手里的纸条儿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神色坦然的应了声“是”谨地退下。

关门,我再次取出那纸条和锦囊出来,打开锦囊,囊中有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笛儿,如半截小指般大小,竹笛空隙处,塞着同那纸条儿差不多的白绢。借着昏暗的烛光,我小心的用藏在袖中的发簪将那白绢挑出来,端详白绢上细密的字迹。说出是懊恼还是甜蜜才离开没几天,那边就不得消停了吗?非要两日一报道,就跟前世学校里宿舍定期检查一般,真是麻烦。从前他可没这么嗦的,现在情况这样紧急,怎么就理论这些弯弯圈圈起来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将锦囊和发簪一塞进袖子里。正瞅着四周发愣。门外就亮起了店小二地叫喊。“客官。您要地酒菜来咯!”

我心里一喜起身开了。

果然还是那个店小二。不过身边多了一张冷着脸谨慎小心地亦初。

我将二人都扯进屋子里来了不让人怀。只得半掩住门。

“娘娘。”小二地声音有些冷硬。我一怔。抬头看他。心里不由地又喜又忧“幻……”

亦幻嘴角蜷起了他往常惯有地漠然笑容。“娘娘路上小心。王上那边用挂念们已经回到大营了。”

我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亦幻说:“嗯掌柜的有些不妥,娘娘明日及早和大哥动身。另外,娘娘记得两日给王上寄信,若是有迟,王上便会提早动兵。”

我心里一颤,看向亦初,“真假的?不用这么夸张吧?”宸轩哪学的这么霸道了?非要我两日就要用竹笛召唤信鸽给他写一封信,啊,最烦在古代动纸笔了,我的毛笔字实在是烂的可以。这也太破坏我形象了吧,我可不想在这样凌乱的时候,再给他“凌乱”一下。

亦初默默一笑,挥手让亦幻退下,才从怀中掏出两张细细的薄纸,恭谨道,“今天的,和补前三天的。”

我噎了一噎,想不懂这家伙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从感性意义上讲,他曾经可是说过喜欢我的,况且这次他几乎冒着背叛宸轩风险跟着我逃跑,现在……现在……我狠狠把亦初鄙视了一把,“墙头草,随风倒,掉到河里没人捞!”语毕无视他手上的两张薄纸,提起筷子先吃饭再说。

筷子没有落下,菜盘却诡异的挪开。我张大了嘴巴,有些恼火,“先吃饭再画画不行吗?”

亦初冷冷道:“不行,主上有令,先写信,再吃饭。而且不能画画,要写字。”

“有没有搞错啊?!”你现在倒底是跟谁混的?哪有这么对待的情敌的?话说……话

亦初你表现忠诚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是诱饵啊?

亦初面无表情的低声道,“回娘娘,属下这次其实也是尊命才那样说的。请娘娘恕罪。先写信,在吃饭。起码,先写一封就好。”

我噎了一噎,差点没岔过气去,“果然是领谁薪水,给谁干活!我真是……”真是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呜呜,这家伙真是铁石心肠,浪费我那么多可怜的虚荣心。

无奈之下只好提起笔先写一封信给宸轩,说辞勉勉强强,无非是一路平安吃好喝好等等,最后不忘白了亦初一眼,忍不住无情的向宸轩打了一个关于某某做事十分冷硬的小报gào

。而后叠也不叠就摔给了他,哼道:“好了。寄去吧。”寄过去有你好kàn

的,最讨厌墙头草,最讨厌欺骗我感情的家伙。

亦初脸色有些尴尬,无奈的躬身应道,阴着脸道,“属下……这就去。”

风卷残云的消掉桌子上可口的饭菜,酒足饭饱的躺在了床上,想起宸轩以及宸轩纸条上给我的应付莫岭那几万敌军的策略,不由的恶寒了一把,我实在是太低估这个家伙了,看上去温温柔柔,盈盈如美玉一般,实jì

上沟沟弯弯多的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看来等以后平定了这一次战乱后,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连消遣我两次,这种上当又受骗的恶劣行径,实在太让我火大了。

明眼上一个劲的抬举我,冷不热的推面首美男到我这边,还可恶的让我曾经那么虚荣过一把,谁知dào

暗下里就没打算怎么放过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就像我前世看的那则令人郁闷的笑话一样,“钱,你的;玫瑰,你的;巧克力,你的;你,我的。”

抓狂,挠挠,闷头睡觉去。

****

站在处高高的山头上,我不禁胆颤了一把,曾经看过大型的中国古代战争片,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有着巨大的压力和困惑,小小的一个城池在敌军黑压压的包围下简直就像是江河上一芥茅草,颤巍巍的,摇摇欲坠。

“亦,我们这边有多少人?”我不敢大意,谨慎而小心的看向亦初。

他面色平静的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回道:“不算我们,临时调过来的有五百士兵。”

我说:“都按吩咐准bèi

好了?”

“属下已经吩咐好了,只差娘娘下令。”

我看了看莫岭城周围,不禁皱起了眉头,“四处有三处是山峦,怪不得你们说这里是易守难攻之处。不过现在我不知dào

这种局势对我们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了。”我无奈的一笑,虽然说莫岭被围攻,实jì

上,只是狭窄的一面被敌军包裹住,但想将这一面的敌军完全吸引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况且宸轩只给我了一个计谋,而且我和亦初等人即便是能够引出来大部分敌兵,也不能贸然进城,否则敌人反扑,我自个反倒救人不成,栽了自己。

亦初想必也看出了这种情形,“娘娘,我们是要等到晚上才行动吗?”

我点了点头,“但愿我们能多引出些敌人,而且姐姐她们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及时攻出城来,否则……”我叹了口气说不下去。

想了一想,“亦初,趁晚上谴几个好手,先探一探敌军粮草,能偷则偷,偷不了先给他毁了。”三军命脉,皆在粮草,无论如何,先这么折腾一下再说。

亦初答yīng

便传下去命令。

天色暗下来,我的心如打鼓一般,一刻也不能止息,所有的事情都整装待发,只听山外“轰隆”一声巨响,而后,敌军守营之边上有大群火光涌过去顿时一片凌乱和吵杂哀嚎之声传来。

冷汗从我拳头里渗出来,心知dào

第一计策起得作用还不错。第一军是由着从山下临时买过来的一大批山羊和鹿马骡子等,在它们尾巴上皆系上了油火草囊,部分囊中心裹有烈性火药,等到那些牛羊冲进敌营,火药是时候爆zhà

……

虽然牺牲些牛羊很不人道,但总好过让羌敌屠杀五千百姓人们的好。

看着山下火光一片,再看敌军右偏侧,我心里骤紧,暗急,“亦初!敌军粮草那里怎么没有动静?”没等我回头,便听到一阵不正常的风声闪到耳后,一声刺耳尖锐的刀剑碰撞声音就响在了离我面颊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我的呼吸一窒,腰间一紧,整个人在黑夜里被人揽住,从山顶飞坠下去。只听亦初在身后暴喊了一声,“灵惜!”而后再也没有声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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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章 擒灵在敌军

痛得快要爆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几乎没有知觉,我瞧瞧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像是黑夜,也好像是自己被关在了一间紧闭住的房子里。脚腕好像扭了,疼痛钻心,动了一动身子,手脚并没有被绳索之类的绑上,但四周柴草味道浓重,偶尔还带有淡淡的马粪味道,门外喳喳呼呼的,十分吵闹,但具体说的什么,依依呀呀的我也听不懂。轻轻揉了揉脚,我一手扶着墙,勉强的向墙的罅隙处挪动一下。这好像是一间类似于蒙古包的帐篷,我挪到了漏风的空隙处,吃惊又忐忑的往外看了一看。果然是身在敌营之中了。

我想起了那个掳我下山的黑衣人,心里一阵发寒,他们这里一招擒贼先擒王的招数使得实在是漂亮,只是我这一路上来,万事都很隐蔽,敌军怎么能够摸得清楚我在那山头上?难不成我这里又出奸细了吗?真是可笑,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如意的事情呢?

头一回打仗还没见个分晓,就被敌军当麻袋给拎过来了,丢人不说,灵芸等人也白为我搭上性命。郁闷死了我,还不知dào

亦初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想我这样一并都捉了来?

“铛铛”两声刀剑的交戈声音从包外传进来,我心里一提,忙警觉的靠在包壁上,盯着像门的那里瞅着。

“人怎么样了?”一个浑厚清澈的男人声音在包外响起的正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东临朝语言。

“回将军,刚刚醒一切都好。”守卫的士兵恭谨的回道。

我心里一紧,暗暗感觉这也许并不是很急切的想杀掉我,士兵喊他将军,难不成他就是这敌军里的一号大人物?那个被称为狼将的羌楚?

包房门“唰”的被挑开,本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毡房里然亮出一排刺眼夺目的灯火。视觉不能适应这样的突变,我下意识的掩住自己的眼睛。待一切缓和下来的时候,瞧着火把中心的那个男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野!好野好年轻的一个将军!略为发黄的长发被反缚在脑后,前额松散着少许发丝,英挺如剑的眉峰斜插入干净利索的鬓角,眼睛澄澈如幽泉,棕黑色的瞳眸里散淡着不可一世的桀骜,虽然是三九极冷的天气,但他身上穿着却不多金的铠甲做的十分得体,使他原本就很有型的身材,衬得更加气魄刚阳。手腕处圈着一个刻有图腾文字的奇怪护腕,见我发呆的打量他,他桀骜不屑的一笑,闲散的挥了挥手里的冷剑,淡淡的问道:“你也姓灵?你跟莫岭城中的那个姓灵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看到那锋利无比地剑。我打了一个寒颤。万一不小心碰到那剑刃上可真是不好玩地。可能由于紧张那剑比紧张那人还多地多所以不自然地我就直接将那很男人地男人地话给无视掉了一半。待回头感到气氛快要降到冰点。其他羌族士兵一道道杀过来地眼神。我忙结舌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脸色陡然变了变。待要发作。却又转怒为笑。横了我一眼道:“灵芸是你什么人?你和索雅塔是什么关系?”

我寒颤了一下。男人地眼神貌似比那剑锋还锐利。但士可杀不可辱可是东临朝地王后(尽管我确定这应该叫做羌楚地男人不知dào

)。被你们使诈擒来已经很恼火很没面子了。倘若我继xù

胆怯岂不是很丢我家宸轩地面子么?

“我凭什么要告sù

你?我还没问你。倒底是谁暗地里把我掳来地呢?”我郁闷地回了一句。

果然不识相地人都没有好报应地话音刚落脖颈边嗖地便多出了一个冰冷地刀刃。虽然那刀刃没有羌楚手里地剑锋利切切我地小脖颈好像还没有啥大问题。

该死地。不能就这么死了吧轩不是说了么如我两天没有写信给他。他就会派兵过来救我。唔。好汉不吃眼前亏。有话好好说。等我家宸轩来了。看看再怎么收拾你。

一想到宸轩的样子,生死关头下我竟然没脸没皮的发痴一笑。

“退下!”羌楚看起来很恼火,瞪了那个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侍卫一眼。那家伙小小诧异了一下,把那要命的刀从我脖颈上挪开,恭谨应了一声“喏”,刷刷两声,整齐划一的立正稍息,站好在羌楚身后。

啧啧这军纪!我不由的露出赞叹的神色,不知dào

宸轩手下的士兵是不是也这样,不过我见过修亲王手下的兵,不是吊儿郎当的,但也好不了哪里去,若是真的跟这样的军队兵刃交戈了,自个还不像西瓜茄子一样,给人家想切就切?怪不得要奴颜婢膝的通敌叛国了,一般通敌叛国的人,除了不相信自己以外,连整个世界好像都会不相信,所以才会那么懦弱又奸诈。

我叹了口气,只好缓兵道:“我当然认识灵芸了,你们也认识她?索雅塔是谁?”还索雅塔,我还雅典娜呢?我要是雅典娜,我们家宸轩就是维纳斯,嘻嘻。

羌楚冷冷扫了我一眼,好似我的话给他带来了一个不是太小的冲击,他抬起带着诡异护腕的手,轻轻挥了一挥,上前两个士兵就要将我推包房去。我脚腕倏地一痛,不由摔倒在地,龇牙咧嘴的疼啊,丫的,脚腕崴了不知dào

?推什么推,你推了我就能走吗?

我的反应有些出乎那俩士兵的预料,他俩登时变了颜色,颤巍巍的向羌楚跪下,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了一句话。

我眨了眨眼睛,回头瞪了那羌楚一眼,腹诽道万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否则……哼!

羌楚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上前一步扯住我的脚腕,没等我反应过来用力“咔咔”一掰,好了。我连疼加惊半天没有醒过神来,待醒过神来的时候,脚腕已然不疼了。

嘿,我有些又恼火变得有些惊叹,站起来跺跺脚,果然舒服很多,不由咧嘴向那羌楚一笑,“行啊!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这些小病小灾手到擒来呢。”

羌楚冷哼了一声,“过奖马腿习惯了。”语毕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扯开的嘴角郁闷的抽了一抽,哼了一哼,只好巴巴的跟上他的脚步,向外走去。

两排燃着油火的高铁架,高铁架中央的一片空地上躺着咿呀叫痛的一大摊人,走进一看,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笼罩着黑蒙蒙的颜色,咋一看去像这一群人是那些刚从地下煤炭窟里钻出的煤炭工人,除了牙齿亮白以外,其他都是黑的。

这是什么情况?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寒。抬头对上羌楚寒到极致的眼神,不禁干了干嗓子,扭过头去看别处,“呃……这个……不是我干的……”废话,是我干的估计早就被剁了,不过现在看情况也快了。

“是灵芸,灵大宫主下的毒。你们姐妹的能力实在令我不容小觑一个在风里下剧毒,一个指挥牛羊驴马搅乱我的兵阵。哼!只是我们久围城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带走我的索雅塔只要让她跟我走,再把我们这些战士的毒解了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莫岭城池的百姓也不会面临被屠城的危险。”羌楚盯着我郑重的道。

我白了白眼皮“有这等事?”

羌楚抬起带着护腕的手臂,身后的一群将士皆“唰”的一声站好十分郑重的瞅着那铁腕的上的图案,而后学着羌楚的模样拍拍胸口,“是的,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松了一口气,了一把冷汗,喃喃道,“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羌楚蹙了蹙眉头,果duàn

的,“但只是放过这一次,下次也许就没有这样好的事情了。”

我撇嘴,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右手拍拍胸脯,“彼此彼此。”

“不过话又回来,那个索雅塔是什么东……人啊?”

羌楚刚毅的面孔上现: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反正已经跟我达成协议,想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我以外。羌楚没有回答,倒是他身边那个刚刚拿刀比划我的侍卫上前道,“是我们将军的妻子。”

嘎!天哪!我吃惊的后了一步,“搞什么……”妻子?话说话说……我所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是成过亲的!我哪里给你找媳妇去?就算亦初曾经怀过番儿好了,那番儿可是一个**裸的黄花大闺女,进宫都四五年了,也不可能跟这外族男人有过啥瓜葛啊!

见我吃惊,羌楚手下那批人面色冷了一冷,部分人的手已经悄悄摸上了剑柄。

“呃,好吧,不过你们先得把我放回去找一找,不然你们囚禁我在这里,我也不好把人和解药给你们是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不是屋檐,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刀剑。

羌楚脸色阴了一阴,“若是食言,莫岭城中老小休息活出去一个。”

我咬了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你又凭什么说你的索雅塔一定在莫岭城中?你见过?有什么证据?”

羌楚颜色很不好kàn

,“我说在就一定在,再废话我现在就攻入城中。”不等我再问,他蓦地大喝一声,“来人,将这个女人送进城里,不得有误!”

“哎~你这个人……”上来两个士兵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后拖,我又急又恼,看着羌楚那阴鸷的眼神,知dào

再打听什么他也不会说了。只好反过来瞪那两个拖着我倒着向后走的士兵,“我说过我不走吗?你们不知dào

我有脚吗?我自己会走好不好?放手啊!”

俩士兵对视一眼,好似再说,好吧,我们放手。

于是他们就放手了,我则华丽丽的一屁股跌到地上,样子十分不雅和难堪。我那个气啊!握紧拳头正要发飙,抬眼却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风筝,不禁又胆怯的倒退了两步。

扭头看了看羌楚,又指了指那风筝,“不会吧?”

羌楚不屑的耷拉下眼皮,略有鄙视地瞄我,“是的,你以为你的安排毫无缝隙吗?其实你站的山头再高,也高不过天,我们只要派一只天鹰,便能将你的所作所为尽揽眼底。哼。”

我抹了把冷汗,瞅着那扎成鹰状的风筝,风筝很大,缠扎的线很粗但质量貌似并不怎么好,风筝两翅各有一个绾成圈圈的绳环,估计就是那风筝把手了,风筝尾巴处同样如此处理。

“不不……这开国际玩笑……”要把我当风筝放上天去,不如直接一刀砍了我痛快!

羌楚有些不耐烦更有些恼火,“你看不起我们的天鹰?”

我皱巴巴的摇摇头,不是看不起,是根本看不上,还天鹰……笑死我吧就,这样的破风筝就用来载人上天,那你若是见到现代的飞机火箭,那不得称作天神了?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要知dào

你的时间不多了,只要我这里的兄弟有一个毒发身亡,你们全城就等着陪葬吧,随便你在这里耗多久。”话罢手一挥,带着那群冷血跟班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是真的给我耗着也好了,可是他前脚一走,刚刚架我的俩士兵就上来,重新拖起了我,硬是把我绑到了那风筝上去了。

天啊!我十分恼火的看着羌楚离去的方向大骂,“没天理啊你们,就这样把我给放上去,万一把握不好怎么办?万一掉下来了我们岂不是合zuò

不了了?你媳妇也没了,兄弟也没了,你损失会很大的!再说就算是我平安的放到莫岭城上了,他们又没有望远镜,因为没有看清楚,万一把我当成箭靶子射成刺猬怎么办?还有啊,降落的时候,没有滑翔轮子,也没有减震,我这一落不死也得断胳膊少腿了!”呜呜,宸轩啊,我还没成亲就要这么瘫痪挂掉吗?还有五千多官兵百姓们的性命,这真的就是在开国际玩笑,这古人咋就这么冲动啊?不仅冲动,大家还都很认真的恶作剧。

不理会我的哭天抢地,那士兵们就开始拖着风筝往高些的山头上去,貌似已经选定了起飞地点,我欲哭无泪啊,好吧,既然不能挽回,我就认命好了,不过……我喊住一个看守我的士兵,指指这风筝的手柄,嚷道,“丫的,这个东西总得有个操作规则吧?”

士兵鄙夷的看看我,好似在嘲笑我是一个胆小鬼啥的,摇了摇头,继xù

兴奋的忙活着放风筝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

192章 君意皆为情

抹了把冷汗,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读书时候看多的关与的书籍,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尴尬,我的手脚全是被束缚上去的,根本没有办法调整方向,掌控风力什么的,我不由的想起了原来的看的一则故事,讲的是中国古代人们尝试制作像鸟儿一样飞翔的机械东西什么的,比如说鲁班做的那木头鸟,还有另一个人便是向我这样绑在风筝上,而后从山崖上跳下去,结果,粉身碎骨了。**千@载*提*供@阅@读-**

看着羌营里的士兵志气满满的样子,难不成他们已经掌握这其中的法门了?千万别开那些十分令人痛苦的玩笑,我可不想再重蹈那摔下山崖的覆辙。

可是我不想似乎没怎么有用处,他们浑然不理会我,自顾的架着风筝往山峰高处拖,刺激的我简直就要抓狂,真有后悔我没有恐高症,若是有的话,现在没准已经吓晕过去了,晕过去多好,两眼一闭,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死了我也没有反应。

我不知dào

身后倒底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像风筝被束缚在了一个类似于木桩的东西上,固定住不动了,而后原本跟我站在一起的士兵,都向来路返回去,留我一人在高高的山头上。

“不会吧?现在就起飞?我一点经验也没有!!你们……”我又气又恼,眼看着系着风筝的线被他们渐渐拉直,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里。只听山下一阵“呵呼”的一阵号子响起,风筝的线已经被拉直,跟着扑面而来的风,背后的风筝微微动了一下。

我冷汗出了一气也不敢出,这种尝试,真比蹦极还吓人一百倍!

再一声号子,风筝已经带我完全从木桩上松动下来跌撞撞的有向身后倒下的趋势。身后是什么?悬崖……

“住手!”就在我底脱离地面的那一刻匹飞奔过来的骏马,一个向着拉住风筝的人奔去,一个向着我这边飞速过来。不知dào

是上天故yì

开玩笑,还是我今天倒霉倒倒到家门口了,眼看着就要获救了一股劲风吹过来,风筝一个踉跄直向深渊跌了下去,只听的崖边一声怒号,而后下落的风筝像是被一股大力牵扯住,顶着一股劲儿竟然真的飞起来了,直到悬在了刚刚跌落的崖边。

我七魂吓的只剩下三了,勉强的睁开双眼下瞄去,果然是一根极为脆弱的木桩斜的歪在悬崖边上,而对面牵扯住这风筝线的人然是冥箫和那个羌楚!

接没等我缓过来一口气,便听到冥箫和羌楚身后传来几声尖锐至极的喊叫“主子!”

“灵姑娘!”

“***羌楚!你就是这么放我妹妹?往天上放地啊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全军都弄残废了?快给我把那死东西给弄下来!我妹妹若是有一点儿伤害。你就等着……等着……”

我脑子黑线。什么时候了灵你还说大话啊!你要是能把羌楚全军弄残废了。此刻我也不用这么狼狈地吊在悬崖边上受这刺激了!不过能听到她们中气十足地嗓门。心算是落下了。一种暖暖地感觉瞬间冲走了悬在心尖上地恐惧。

风筝终于在灵芸地暴骂和香茹她们地尖叫哭泣声中落下。也许是因为冷汗加受惊。我身上地绳索才解开。脚底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接着脖颈处蓦地一酸痛。整个人被弄昏了去。

醒来地时候。似乎有红色地烛光在微微颤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悠悠淡淡地脂粉香气。

我蹙了蹙眉,不知dào

睡了多久,翻身起来时候,吃惊的现周围到处都是喜气夺目的红色花朵和“”字,一对红烛不时的出轻微的一声爆响。

我诧异的扫了扫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地方仍旧是那羌尤之军的蒙古包,不过这个包间却比先前关我紧闭的那个大了许多倍,也奢华许多倍,连床下都是铺了华丽而厚重的羊绒毯子。

这是什么情况?成亲啊?我扭头看看自己躺着的床,脑袋一懵,是成亲一点没错!再细看自己的穿着,暗下又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新娘服,否则我愿意再晕过去。

毡的门帘动了一下,进来的人是一身红禧鲜艳新郎袍的羌楚,看到我醒来,新郎的脸色阴得快要滴出水来,横了我一眼,强压住暴走的火气道,“灵姑娘身体好些了没?昨日略有些冒犯,请灵姑娘别在意。”

呵,是来赔礼道歉的咩?该怎么赔礼道歉的规矩不懂么?不过现下还不是我摆谱子的时候,既然人家给你台阶下了,我也得识大体的嘤哼一声:“不客气羌楚将军,没想到你们的风筝放的还真不错。不过幸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现在你可没有赔礼道歉

了!”

“心脏病?”羌楚挑了挑英挺的俊眉,脸色好了一些,但瞧见我没有下床的样子,瞬间又拉了回去,“既然身体已无大碍,就请灵姑娘移步前厅,羌楚还有事情有劳灵姑娘呢。”

我不悦的撇了撇嘴,还没开口就听到毡外有人冷哼了一声,叫喊道:“羌楚将军可真是小气得狠呐!差点把我们主子给……还好意思在这会儿赶人,这也太过分了吧?”门帘一动,欣然和一脸怒气腾腾的香茹没好气的出现在毡房里,“不就是睡了睡你的新郎床吗?至于人刚醒就赶紧撵人吗?”

羌楚脸色暗了一暗,没有接话。

我暗暗为欣然捏了一把冷汗,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变得比香茹还牙尖嘴利了?不过现在可是人家的军营里,说话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刚刚还想暗赞茹稳得住神,没有开口顶撞这像一活火山似地大将军,可是欣然话刚刚落下,她更嘹亮的叫道,“羌楚将军有这会儿功夫,不如看看你那新娘子打扮的如何了,我可不敢担保她一个人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包房里的。”

羌楚脸色大变,剜了香茹眼,火急火燎的向毡房外奔去,那速度……

我不禁噎了气,瞪了香茹和欣然一眼,“没大没小的!得罪了他可不是好玩的,万一咱们一不留神,他一声令下恐怕咱们就连肉泥都不剩了。”

香茹嘟起嘴,脸上的怒还没消,用力坐到我身边,好像跟这床十分有仇似地,恨不得一屁股拍下去,给它坐个大窟窿出来。

我异的瞧了瞧她,暗下庆幸,幸好我提前把脚挪了进来,不然不给她坐个粉碎性骨折才怪。

“那个……什么情况啊?”我把求助目光投向了欣然。

欣红着脸,又恼又哀,叹了口气,依偎在我身边坐下去,“主子,是番儿。”

“怎么会?!”我想也没想,诧异之下脱口问道。

欣然叹了一口气,泪水滚落下来,“我们只知dào

那羌楚吃定了她,她后来也承认自己不是东临朝的人,听说你被困在这里,想也没想就私自跑了出来。后来灵宫主就带着我们来了,其他的我们就不知dào

了。”

“嗯,您刚走了灵宫主就回来了,我们就依着先前给您商定的路线,便向北边来。灵宫主想着这一路上多少会有人来追杀您,所以自己就扮作您,带着我们一行人吸引住了后来那些追兵和杀手。最后无奈之下便到了莫岭,冥箫公子说这里的地势好,易守难攻,所以我们先在这里歇了一歇,哪知dào

那些人这么有能耐,竟然把羌尤的兵士都请来了,将莫岭围了个水泄不通。幸好我们提前做了预备,灵宫主又以宸后和凌殿下的身份控zhì

住城池,才紧守住莫岭没有沦陷。”

“后来不知dào

因为什么原因,番儿听说来的将军叫羌楚脸色大变,把自己一个人闷在了屋子里好久,谁叫都不应,后来她跟没事一样的人出来,同灵宫主冥箫公子一起商议着御敌之策,没想到她了解羌尤和行军打仗的知识比冥公子都多,所以她提议让冥公子和几个好手带着灵宫主的毒药给那些人混在酒坛里吃下。其实那些毒药本该致人死地的,哪知dào

最后只把人药了个半死,而且还没毒完所有人就给羌楚那坏蛋给拆穿了。”

“他本要立即就进攻城池的,但因为军中不停的有人中毒,加上番儿临时又送了一个玉扳指到敌军,就再也没有动静了。直到昨天一早上我们接到了一个和灵宫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被掳入敌营里,而且还给敌营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混乱。我们本能跟着守城将士杀出去的,但这并不能足矣退敌,只要不退敌,莫岭上下的百姓就要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没有把握好时机。当我们确定被掳的那人就是你的时候,大家都急得快要疯,也没有理会番儿的变化,直到昨日半夜守城兵士收到了羌楚的战书、议和政策以及要用何种方式送您到城中,大家一起商议时,才现番儿不知去向。”

“所以我们就先商议好停战,而后大家就一起来了。”

香茹犹自愤愤的道,“没想到那将军这样的好色!见到番儿就不能离魂,非逼着番儿嫁给他,我们不能让番儿跟着他去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我们要救走她,也要救走整个莫岭城的百姓!”

“香茹!我不走!你们不明白的,我来告sù

你们好了!我是索雅塔,我是羌楚的妻子!”一声冷喝突然亮在了毡房的门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193章 远嫁在天边

香茹!我不走!你们不明白的,我来告sù

你们好了|塔,我是羌楚的妻子!”一声冷喝突然亮在了毡房的门口。断然的截去了所有人说出的和没有说出的话。

我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一身大红袍子的番儿,只见一袭艳红色的嫁衣下,本来脱尘俊美的女子,此刻愈加显得娇嫩美艳,明亮的眼眸里闪着碎星一样的光泽,两颊红润,宛然若一含羞待放的花苞。只是一双玲珑纤长的玉手,不安地绞着手里的衣带。

她咬着唇抬起头,凛冽的目光闪着复杂的忧伤,“欣然姑娘,香茹妹妹,我知dào

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们就别再说楚哪里不好了。”

“番儿你……”欣然犹而歉疚的喊了她一声,没有说下去就被番儿的话截住了口,“欣然姑娘,你们今天说的话,到了这毡房外面就千万别再提起,假如想让主子平安离开这里的话。”

欣然一怔,忙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拖着香茹一同站起来,“罢了,是欣然一时性急了。番儿姑娘可是有话要对主子说?”

番儿勉强咧嘴了一笑,欠腰行礼道,“有些话,还是让番儿同灵主子说清楚最好,你们若是想听,留下来也无妨。”

“我……”香茹正要再问什么,却我和欣然一同瞪眼,给噎回去了,只得愤愤道,“番儿丫头你长大了哦,哼,出宫了就翅膀硬了,但愿你别再像欺瞒我们一样欺瞒主子。否则,蓉华娘……”

“茹儿!主子饿我们去给盛些饭来吧!”欣然眼疾手快,看着番儿脸色变了一变拖着香茹飞快的闪出了毡房。

房间里只剩下番儿和从床上起来,不好意思再像刚才那般赖在上面不动弹了,我笑笑,“番儿今天好漂亮。”

番抬起头,俊美的眸子里已经徘徊涌动着水波一句话也没有说,“噗通”一声就要跪下紧张得我忙上前扶住,“你这傻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番儿咬着唇。豆大地泪珠从颊上滚落下来。她摇摇头。仍旧一言不发。

我默叹了口气“我知dào

。我相信你仅仅是因为吟儿地旧情。番儿是个好丫头只是你心里难过地时候。总是硬憋在心里愿意说出口。这一路你委屈了吧。香茹和欣然心眼儿单纯。若是哪里说得不对了。你别理会她们就是了。只是……你真地就这么决定了吗?”默吟托我地两个人之中。番儿是她反复强调地一位。不管怎么说。只要番儿不愿意嫁给那个家伙。就算他长得比天仙还帅。我早晚也得把她给偷回来。

番儿倔强地摇摇头。抬眼定定地看我。“番儿谁都不怪。番儿愿意跟着他走。从我决定跟着灵芸宫主一起北上地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主子你别在方面多费心思了。就算是您也没有用。羌楚他被称作草原上地“狼将”。羌家寻我久矣。怎么可能会再放我离开?”

呃。好复杂。我蹙起眉头。忍不住心里地惑。小心地往前凑了凑。“番儿。别怪我多嘴哦。我……嗯……很好奇你地背景。我始终都没能想通。你跟那么远地一个将军咋有这么多瓜葛地?”

番儿涩涩地抿唇笑了笑。脸色好许多。但神情却依然像犯了错地小孩子那样。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着挨训。“只是……是我阿爹。在东临朝就喊做爷爷地。我父母原本都是羌尤地文官世家之后。羌尤尚武。但也有文士。当时我还小。不记得事情。后来不知dào

父母犯了什么错。被羌尤地反dòng

族人给杀害。男地不留活口。女地卖身为奴。我本应该早就惨死在叛军刀下地。是阿爹拼命将我保了下来。虽是如此。后来还是被卖到东临朝做奴婢。临走地时候阿爹曾告sù

我。父母先前有两件事情没有完成。一是没有完成和羌家地婚事。一是欠东临朝一个故人地恩情。和羌家地婚事就是同我那指腹为婚地羌二郎。那个东临朝地恩人。也就是柳家地少爷了。我本以为自己此生再无能力完成父母地心愿。没想到。世事弄人。到头来反倒成全了我。”

“这样成全的吗?你为吟儿当了这些年的奴婢,不卑不亢,踏踏实实真真切切的待她,而此次答yīng

同羌楚成亲也是为了还去世父母的遗愿,那你自己呢?既然早就想还愿了,为何非要到这个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把自己拿出来同羌楚作交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其实早在凤城的时候就知dào

会有那么一天,我会随着宸轩到北边来。所以我失踪回到凤城之后,听到你的消息时候,你正好是病着的。是不是?”

番儿吃惊了一下,刚刚故作欢喜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其实我若是再晚些日子回去,香茹冥箫等人可能就会以为我偷偷溜回了京城,或者他们会分批人手去北上寻我,所以你才故yì

装病,这样你就能留在凤城,不用担心着他们会让你回去。”

“娘娘……”

“好了,你其实不喜欢羌楚,你父母这两个愿望里,你唯一一个愿意的便是跟在吟儿身边,一方面吟儿可以带着你在宸宫之中,只要你在东临朝皇宫里,羌楚即便找到你,也不可能立即把你带走,不过他很

找到你,因为吟儿的性子孤僻,很少会带这你出来你很安全。后来你被我强送到桑府中时,悲哀之中也在担心羌尤来人找你,后来从吟儿和桑离那里隐约听到我可能要南下的样子,所以拼了命的从桑府中逃出来,跟着我一起南下,南下了,自然就离极北的羌尤族更远远则就更安全。番儿,你倒底还想蛮我到什么时候?你若是不想嫁给……”

“番儿愿意!主子就别说了!”番儿忽然劈口打断我的话。

我怔住,苦笑,“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只是万事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只是我好奇为何要这么做?”

番儿咬唇,低下头,半响才沙哑着嗓子道,“阿爹是羌尤的祭司,祭司在羌尤的位置相当于东临朝王上的殿下至有时候威慑力胜过大王。我是阿爹唯一的继承人,即便是将来不做祭司必须下嫁给羌家的男人,即便是死了,也要撅出坟墓取了尸骸送到羌尤去。”

我寒颤至极,愚昧的封建迷信啊!这是该千刀万剐了!简直……

我念头一闪,“那是你在此之前嫁给别人了呢?”

番儿目光中漏出一种难的悲伤和痛楚,“那我的丈夫子女都要被杀死后用狗血符咒缚身,脸朝下入穴用祭司的血封土,咒曰:万世焚烧于地狱之火永世不得超生。”

平淡稀松的气,却让本来就沉静的空气冷却到冰点以下。

我此刻已经不能再让:己怎么怎么发火了种滞重而冷阔的悲哀让我几乎窒息。

番淡淡笑了笑,那凄美的笑容让她脸上的哀痛更显得十分凄楚悲凉。

我握住她冷冷的手,小声问,“傻丫头,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番一怔,讪讪一笑,忙摇头,“主子这样的话千万别再说第二遍了,番儿心里只有我家姑娘和您,再也没有别人了。”

再也没有别人了……即便是有,那也只能永远的被封在她心底。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番儿出嫁了,嫁给羌楚。羌楚虽也是禀命同她成亲,但对番儿倒是不错,本来按照羌尤的礼节,当天马虎的拜过堂之后就可以直接洞房了。只是他尊重番儿的意思,按着中原女子的出嫁礼节先在东临境内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婚宴,而后将她遣送回羌尤之后,再行羌族礼节。

呃,只是当将军的难免大男人主义一箩筐,偶尔脾气也很暴躁。临行的那几天,欣然和香茹硬是逼着冥箫教给番儿几招应急防身的功夫,虽然不指望夫妻俩干仗的时候,番儿能把那羌楚踩在脚底下,搓圆摁扁了修理他,但是打不过逃跑还是勉强可以的。

羌楚说话算话,放走了我们之后,陆续的将围困莫岭的士兵撤向北边支持主力军去了。至于他奉上头旨意杀我一事(直到他临走时候还有些分不清是要杀灵芸还是要杀灵惜这一个貌似很复杂的问题),也就拖延到下一次了。

“娘娘,您觉得那羌楚会那么傻吗?他能不知dào

您和灵宫主谁倒底是他要杀的人?再说了,他都晓得灵宫主会使毒了,他不会是故yì

放咱们走的吧?”香茹巴巴着嘴,没话找话说。

车马已经从莫岭向北边宸轩呆着的大本营行进了三天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兴许我就能见到他了。不知dào

离开了这么久,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我觉得是故yì

的。”灵睁大眼睛,骨碌碌地从歪着的车座子上弹起。

我白了白眼,一路上强把她摁在车里老实的呆着实在不容易,幸好还能有凌云风那些小破事作诱饵,连骗带哄的将她困在车里,否则她还不知dào

在哪里呆着哩。

“欣然你觉得呢?”灵芸见没人附和她,伸手戳了戳正望着车外发愣的欣然。

“哦,哦,我觉得是。”

“嘿!怎么不是?我觉得就是,没准那羌楚不舍的得罪番儿那样天仙的老婆大人,或者或者觉得从没见过像咱们这样俊俏的女人,不舍得了。”灵乐呵呵的眯起小眼睛。

香茹忍不住笑着用手划划脸,“灵宫主羞啊羞啊!这样的话您还好说出口,回头茹儿见了凌殿下,便学给他听,看他还敢娶您不。”

灵芸嗤笑了一声,不屑的道,“不娶就算,惹恼了我,直接抢夫就可以了,反正他现在也打不过我。”

香茹替她红了脸,“人家只听说有抢亲的,可没听说过抢夫的,我们殿下真是可怜。”

灵芸不理会她,兴趣盎然的继xù

追问欣然,“说说,你为啥觉得不是?”

欣然道,“按说羌楚要知dào

我们真实的身份肯定不杀我们也要软禁住,他可不是傻子。凌薇也不可能临时心软故yì

给错了咱们的长相行为特征,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没准是京城里有谁帮了咱们一把。”

“哦~那能是谁呢?”香茹嘟着嘴,惑的看着我嘀咕道。

我笑了笑,耸耸肩膀,我也不知dào



“嘿,欣然你好聪明啊,那你猜一猜番儿心里的那个人是谁?”灵厚着脸又贴了上来。

194章 冥箫谍中败

嘿,欣然你好聪明啊,那你猜一猜番儿心里的那个人灵厚着脸又贴了上来。

欣然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大家也都十分的沉寂下来,无论如何番儿的出嫁都是为了我们和那莫岭城几千的百姓,虽然她也顺道完成了自己族人的意愿,但是倒底不是她自己真心所想要的。自从和羌楚之军分过手之后,大家能少谈及她便少谈及她,也只有灵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在不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

我苦笑了一下,掀起车帘,望向车窗外的景色,我们已经行进了秋夕郡的边缘,还曾记得那时候我被宸轩拎到明瑟殿里,被老蔡头等人逼着搜罗了怎样解决秋夕郡蝗灾的办法,没想到世事间隔才一年多一些,我竟然已经身处此地。真是有说不出的感受。

“冥公子,一路上多亏了你的照料啊!谢谢你啦!”正当我哀婉叹气的时候,眼角瞥见了行在车马前脚的冥箫。

冥箫勒了勒马,使其缓下来步子跟着我的车马并驱在一起,“灵姑娘客气了,冥箫向来是四海为家,哪里都是一样的,况且有这么一香车美人们作伴,冥箫倒是乐得其所哩。”

我不由笑了,“冥子挺乐观的人哪,这样豪爽个性,不拘一格。”

“嘿,你可抬举他了,他在鼓笛啊箫啊上面可固执的很呐,知dào

他为啥叫冥箫吗?其解释就是一遇到关于箫什么的会冥顽不灵,所以检查为冥箫。就比如说你们头一回见面,还不知dào

是谁天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天到晚的围着人家桑府转,不知dào

的还以为冥箫大公子,看上人家桑郡主哪个登徒子一般黏在人家门里不走。”灵撇了车厢里诡异的气氛,兴冲冲的跑过来找话说。

我听不住笑了笑,白了灵芸一眼,玩笑道,“你能留点口德不?人家冥箫公子遇到你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好话难听几句,损人的话倒是说了一大箩筐。”

冥箫哈哈一笑,混不在意,“冥箫就喜欢灵宫主这番通达畅快,灵宫主的话说的倒也不错箫只要听到绝妙的箫音,精彩的论断,人也真还就冥顽不灵了呐。”

灵芸笑嘻嘻的瞧着他,“是当然,不然每次人家番儿唱个歌,吹个曲儿的,你整个人就变成木头人了,哈哈哈……”

车厢刚刚活跃地气。陡然又冷却回了冰点。真是越怕啥那张嘴就一个劲儿地说啥。明明长得那么相像地人。前前后后地差距……真是……

冥箫也没有再刚才那般痛快利索了。淡淡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提马策缰。继xù

在前面带路去了。

我咬着牙恨恨瞪了灵芸一眼。“非要提番儿不行吗?你嘴巴最无遮拦了。”

灵芸不以为然地笑笑。“傻妹妹。我是怕你看不出来实番儿跟冥箫……”

“那又怎么样啊?姐姐你老实一会儿吧。照照镜子。打扮打扮自己一会儿没准凌云风会来迎接你哦。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残忍了。”我连损加打击。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皮厚了这么办。恐怕她不会就这么容易消停下来。真是想想原来救她地那个什么毒教教主我就来气人就好地救人。把一个大家闺秀生生搞得这样活泼好动。口无遮拦。实在太悲剧了。最悲剧地现在还不一定就是灵。恐怕有人会……

“啊!真地吗?我这样难堪啊?他什么时候来?要死了要死了。灵惜你也不早跟我说一声。否则我刚刚就不那么没完没了地说笑了。笑得现在嘴巴都还在抽筋。啊!啊!他肯定又要怪我了。又要说我不老实了……”灵芸惊慌失措地推开坐在最里面地香茹。忙去翻腾放在车里地梳妆打扮地什物来。

我和欣然无语至极的对视一眼,不由的都捂嘴巴笑了。

只有香茹很认真的符合着她,“灵宫主你也给我看看,我这眉毛画得好kàn

不?好kàn

了我也给你画一画。”

“啊!啊!才不要,你太吓人了,用烧过的柴火炭当眉笔啊?!”

“怎么了?情势所逼啊,你不愿意我还不高兴给你弄哪!”

“我弄,我弄,弄就是了……其实蛮好kàn

……”

……

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这么样的摧残,幸好这一路都穿着男装,不然……嘿嘿,我抛给欣然极为同情的眼神,讪讪道,“本公子去外面给诸位小姐们探探风去了,你们好好打扮打扮吧,想想见到你们的情哥哥了该怎么抒发你们热烈的相思之情。”语毕,坏笑着掀开车帘,坐到车厢前的副驾座

车厢里顿时一阵牢骚,一个小的含羞嗔怪着,“主子你说什么哪,哪有什么情哥哥啊真是的!”

一个老的嚷开了,“还不知dào

是谁着急呢?车子里都不坐了,急切切的到外面盼望着去!”

我笑笑,扭头望了一眼神情郑重的亦初,想必他心里又在腹诽我一个女人家的其实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厢里,一张俊脸绷得冷硬至极。

“嘿!灵公子,这个称呼跟我这冥公子倒是十分押韵的。”冥箫本就在马车前面,见我一脸像躲贼一样的表情,不由哈哈笑起来。

我也笑笑,“当然分合适咯~简直是天下天下绝配哩,等将来我被人嫌弃了,就来找你,你教教我武功啥的。咱们组成个天下第一冥灵组合,浪迹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去!谁若是欺侮百姓了,咱们趁着夜半无人时,冥灵便现身收拾他!”我边说边得yì

的挥舞起拳头来,就差得唾沫星子飞满天了。

冥箫有些怪笑,也不答我话,扭过头怡然自得的看沿路风光去了。

我发着现代女性锲而不舍的精神,“怎么样啊?我也不丑好吧,虽然有些笨,但是我能够充分地扬长避短,怎么样?嘿,你别不当回事,我可是认真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好好考lǜ

考lǜ

吧。”

冥箫看我,;笑得冲动几乎把那张倜傥的俊脸给憋红了,还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的好,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这俩姐妹真是哪一个不好侍候,难为了啊……”

我嘟起嘴,嘟噜道,“难什么?谁难为啊?”

“客气了!天下第富喜好音律,为人神mì

,行为诡异,人人以为此人是赵氏族人里虚幻出来,蛊惑其他商贾的人物。其实真zhèng

的人物何曾需yào

虚幻,真zhèng

的大人物是那些时刻记得自己何以为人,何以为百姓的人。”平淡且带着温柔磁性的声音,像冬日里一阵暖融融的风,划荡过我的脖颈,轻柔如羽毛一般,却撩拨得我全身打了两个寒战。

冥箫正色而客气的笑了一笑,“佩服,天下间知dào

我是那个人的人不过两三个而已。”

身后的人轻轻笑了笑,而同时我的腰被人不客气得搂了一搂,“过奖了,赵大当家也不错,先是早我一步寻到了灵芸,继而一直跟在她们身边,不漏一丝马脚,确实令我为之喟然称叹。只是万事都有余地,如果赵大当家的不嫌弃的话,随我回到京城里,咱们有一笔生意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我全身僵住,一种愕然与震惊像一缕冷风吹得我全身发麻,我低下头看向身边不知dào

何时已经换了得一个人,心里又是惊又是喜又带着一丝难以明说的畏惧,“宸轩……”

冥箫爽朗的一笑,不带任何拖沓和不快,“好啊!赵某自当十分愿意了,这样天大的好事,就算是我再费几次辛苦也换不来的。”他说的快意凛然,却也带上了一种难以明说的压抑。

我看向宸轩,心里震惊之下也隐约觉得当初宸轩放我到桑府中溜达一趟并不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的,他让我把一件什么东西交给京城生意做得最大的那个赵家,然后也就是那一次出宫我认识得冥箫……

宸轩淡淡一笑,明丽的俊容清雅出尘,身上穿着的一袭白色的丝软蚕袍,鹅黄色的滚边上,绣着隐隐发亮的纹饰,即便是路上偶尔尘土飞过,衣袂却始终不带一丝尘灰。只是那一双清冽的星眸里,带着微眯而令人发寒的神色。

我哑然,想起刚才自己那番话,忽然觉得幼稚得厉害,对冥箫的感觉,头一回变得如此迷茫不清,甚至有些暗暗的排斥,那种感觉让心变得有些麻木。

宸轩笑笑,“条件赵大当家的心里清楚,既然我能说出来这些,赵大当家的自然也就能清楚我能做到的,不只有这些。”

冥箫冷冷一笑,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略显出憎恶而戾色的模样。

宸轩说:“多谢冥公子这一路对内子和我的家人们的照顾,单凭这一项我其实也早就不该说什么了。多谢,多谢!”

冥箫点了点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明和困惑,“你会这样吗?”

宸轩笑了,抱紧我,看向前面的路,“没有会与不会,只是愿不愿意,高不高兴了。只要你高兴,即便是你为了彼方效力,却不也乐得同我妻子及她的姐妹交上了朋友吗?”他宛然一笑,侧目看向冥箫。

195章生死亦难料

箫脸色变了一变,盯着宸轩冷冷道,“你是谁?为这一切的?”

“我的身份就是赵大当家心里的答案。何必再多追究这些呢?只是答yīng

与不答yīng

罢。”宸轩眯着眼睛瞧了我一眼,口气淡淡。

冥箫漠然一笑,看向前路,“那个条件我做不到。”

“你是想与我为敌?”宸轩看向冥箫,不温不火的语意,却让我的心骤然冷缩了一下。我现在已经十分相信当初凌云风告sù

我这天下之间,就算是死,也不可与这样一个人为敌,没有人敢想象那样做的后果,也没有人能知dào

后来怎么样。

我终于忍不住横了冥箫一眼,我不管他和宸轩之间什么时候扯上那些复杂而危险的瓜葛,但是到底冥箫也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所以我不能就这么任着他们反目成仇,“赵大当家?商人重利,大家追求的一互惠互利的原则和规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就好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冥顽不灵的商人。”最后一个‘冥顽不灵’说得倒是有些讽刺了,但不这么刺激刺激他,我觉得十分的不爽,竟然骗了我们这么久!而且到现在我还不知dào

冥箫跟着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口气怎么着也要给他挣回来。

冥箫皱眉,没有话。

“赵家在云川雨州那里发不少质量上等的铁矿石吧?看样子生意很好,竟然能把制造的成品用到北边的战场上去。若是这一注赌对了,赵家就仅仅是一个世辈行商贾,若是这一注赌错了,后果……恐怕两局之中,你已经输掉一局了。”宸轩轻笑着道,低媚的眼睛放着凌厉而锐利的光泽。

冥箫脸色大,错愕之极下反倒大笑了两声,嗓子略有沙哑“实在是佩服之至,看来我是输定了……”

宸轩淡淡一笑,“过奖了,劳冥公子了。”

冥箫了摇头,“罢了。”语毕策马提缰,快步向前路赶去。

就这样啊……然心里有些悲戚戚地感觉。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了。刚刚脱离了虎口把人家给赶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太仗义?也不能说是他骗了我像从认识他以来。我们彼此从未问过彼此地过去。

唉……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世事弄人。真地是世事弄人……

“舍不得了?”腰上被人轻轻掐了一掐。我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过头不去看他。

嗯。算是找到罪魁祸首了是他不这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里。冥箫还不至于这么快被逼走。

扶着腰地手。顿然紧了紧。一阵疼痛让我“腾”地串出些火气。瞪着眼睛斜他。

宸轩乐得眉头挑了一挑。“原来惹你生气也是一件挺有意思地事情过笨丫头。我好想你了。”说着他眨了眨眼睛辜地靠在我肩膀上。全然不见刚才跟冥箫谈话时地箭拔弩张。

这样温柔而宛然的一笑一阵柔和风,将我刚刚撩拨起来的火苗儿给熄一干二净膀像被固定住了一般任由他那张俊美无dí

的脸靠上去。大脑像是被一股热烘烘的气体给蒸发得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幽深澄澈的瞳眸,心底一软,不由自主的附和着依偎了过去,就在千钧一秒之极,背后很不是时候的传来一阵恶劣的狂咳声。

我脸“唰”得红透,瞥了笑得极贼的三个人,一时哑然得只是干瞪眼。

“呃……抱歉……,我实在是太兴奋了,东临朝王上、王后给我这平民老百姓当马车夫,还真是头一回。

你们继xù

继xù

哈……”灵芸得yì

的笑两声,就要放下帘子,重新钻回车厢里。

宸轩眯着眼睛笑了笑,很无情的道,“云风在前面等了很久了,灵宫主若是不嫌弃我们这个速度,就请回到车厢里老实坐着。”

话音刚落车帘“唰”得一声被掀开,灵芸又急又羞得道,“他真的在前面啊?怎么能让他等这么久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宸轩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子,悠哉悠哉的赶着车子,“快了吧,或许明天早上,或许明天晚上,嗯……或许就在对面的那辆马车上……”

马车?我挑了挑眉头,探身去瞅,嘿!与这条路并行的另一条小道上果然有一辆马车。款式虽是普通,但前面却有两匹更加~壮的骏马拉着,速度较之我们现在这一辆,那显然没得说。

我疑惑的看向宸轩,他弯着嘴角轻笑,却什么话也不说。

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不会是故yì

要把她们支开的吧?唔,这个……

后果真的很在人意料之

念折磨疯得女人们拖着畏首畏尾的欣然,没有风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去截对面的那辆马车去,不管人家车主乐意不乐意,便见得那几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已经串到了车上去。只留得欣然慢腾腾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不过去了才喝呼几声,“矜持……”

我瞪了瞪眼,不由地挠挠头,“这也太夸张了吧?”

宸轩笑道,“夸张吗?不夸张,灵芸若是能够听到云风的消息老老实实的跟在咱们这车上,那才叫夸张呐。只是你那两个丫头挺不容易的。”

我撇撇嘴,不悦的嘀咕道,“先是气走了冥箫,然后利诱走了灵芸香茹们,真不知dào

你把她们支走干什么……”

“那个冥公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性情虽好,但做事太过于大胆了。向修亲王提供战斗兵器的其中一家便是他京城赵家,商贾掌管盐铁,本就不为世事所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我这么做,对他有益而无害。

他……其实真的不一个当商贾的料子。”

“那要当什么?”

宸轩温柔的一笑,却不回我。良久他才轻声道,“灵儿,你想不想小豆豆?”

“小豆豆?”那个睛又大又水灵的小豆丁?我不由咧嘴笑笑,推推他,“亏得你还好意思提,只是我很奇怪,你一个在宫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那样一群与世无争的人?”

宸轩道,“错了,他们不是无争,是他们争得太多了,为了不必要的失去了太多必要的东西,所以腻了,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他们都曾为我做过事,所以我也就知dào

了。”

我似非懂地点点头,“你为什么提起了小豆豆了?你有见过她了?”

“嗯,她父母次帮我救了一个十分必要且扭转着全局的人。所以他们在你走后也都出岛了。”

我说,“,我知dào

。那么她们出岛之后过得好不好啊?”

宸轩笑笑,“我知dào

你知dào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你离开我之后,我过得好不好?”

我蹙紧了眉头,心里一寒,定定看着他,“你遇到危险了吗?”一直以来我总下意识的排除他会遇到危险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也知dào

这样想是不合理的,他是众人之王,也是众矢之的,无论是什么,他遇到的,即便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也会比别人复杂了好些倍。危险同样如此。

宸轩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勒了勒马,让马车在迂缓之间停住,而后笑着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又看看四周,周围隐约的是一片山峦高地,高地上连绵着长着一点毛茸茸的小草,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我蹙了蹙眉头,“这儿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是一点都不识得路的人,先前全靠着冥箫和灵引路,现在他们都先后走掉了,所以我的方向感就更加迷糊了。

宸轩抱着我下了马车,脚下不松,一提劲儿几下串上了那高高的山峦,而后不等我脚尖在山峦上站稳,他便松开了一直靠在我的那只手臂。直到现在我才愕然震惊的发xiàn

,他左衿的胸口上已经浸透了鲜红而刺眼的血渍,那血同样也~到了我右臂的衣襟之上。怪不得他一直紧紧抱着我,怪不得他疾言厉色的赶走冥箫和灵芸她们……

我恍然之下又震惊惧怕之极,我忙抱住摇摇欲晃的他,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受伤?”

宸轩犹自笑得淡然,脸色与平白无恙,除了微微的清瘦以外,白里透红。

我伸出手指,划了划他的面容,滑腻且无真实感,是一张人皮面具。再用力一下,面具被我揭开,一张苍白憔悴之极的面孔,像寒冰之上又添了层霜一样,让我难以明说的难言和疼痛。

“没关系,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他笑笑,抬手指着山背面,“这里,你看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假如不是宸轩忽然的变化,我想另我措手不及的那便是这山的背面了。从高处俯瞰下去,郁郁葱葱的冷杉林茂密而s,呈圆圈环绕的树木花草之中,有一片澄澈清静的小湖,植物林木皆围绕着湖水而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冬末,极为的罕见。

“这是……”

我吃惊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却又不敢央他多说话。

宸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由我扶着踉跄地沿着一条不规则的山路往下走,“下面……有木屋……”

196章 偷腥反被吃

断续续的一句话,像是将要竭尽他最后的一丝力qì

,颤,唯恐他倒下去再也不起来。

俯下身子焦急的正要开口问他话,却不想腰上被一猛力一带,眼前蓦地一黑,被吻得结结实实,狂热而浓烈的吻,眷带着浓郁的思念和期待,柔软的舌探进我的口腔,激情而又温暖的接触,越是深吻,那箍在我腰上的手就愈发得紧,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勒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跟着逐渐流失掉的力qì

,深吻转变为细吻,一丝丝,一缕缕的反复,贪婪没有终点。

我心里跟着他脆弱下来的呼吸,也由迷糊和混乱渐渐变得清晰下来。

他轻轻放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看着我喃喃道,“好了,我的力qì

用完了,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你了。”于是温柔的一笑,身子倒了下去。

我的心陡然跳起来,抱着他的身子,慌乱地不知所以,宸轩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b弱的像吹弹可破的泡沫。我心里怕极了,这突然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去思考,来不及说什么,甚至来不及去瞻前顾后。

一切都靠我了,是他唯一的指望和信任。直到最后了,和他站在一起,并肩看在山崖上的人却只有我。山风凛冽如刀,划在脸上隐隐作痛,刚刚丰润的嘴唇很快就被寒风刮得只剩下极为不适的褶皱,偶尔润湿了一下,便疼痛得像要裂出血来。

我又是羞,又是恨的瞪了脸安详的宸轩,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眉目更是清朗照人,干干净净的带一丝拖杳,高雅绝尘,纯净的像一偻纯净的阳光……我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扶着他勉强的走到了一个稍微可以安身一下的山洼里,先让他稳稳地躺下休息则拿下他腰上的佩剑,飞速的在离他最近的周围弄了俩粗壮些的枯枝|下一半的裙带系紧,做成一个简易粗糙的担架来。幸好是下山,且路也平坦,就算是这样我从那山顶到山下的木屋还弄断了两次衣带,鼓弄到太阳下山之后将他放到那木屋的床上。

木屋里干净净,像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一样体说来这里是山脚下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院子周围有阑珊的栅栏,木屋一侧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屋里的锅碗瓢勺,甚至连米缸里的米都是有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有人到这里来寄居。只是不同的是木屋比地面高出了许多,有点儿像日本普通的民居房子下面有一截是打上木桩的。记得这样的格局建造,可以防止蛇虫串到屋里来去了许多潜在的危险。

看清楚这一些后,我先了许多热水来只可惜我对中药不怎么懂,虽见到屋外有一些与别处植物不一样的花花草草,但也不敢随意取了来给他的伤口敷上。只好挑了几棵具有止血消肿的三七草。

宸轩旧没有醒,太阳落山后身体微微有些发烫,我忙一边将泡好的毛巾给他敷上,一边动手将他的上衣给脱下来,清理伤口。看到他左侧肩膀上的伤口时,我寒颤惊愕地呆住,半尺宽的伤口,被胡乱的涂抹上些膏药,未及处理的完备就在张皇之间包扎上去,现下留出的血,竟是旧伤口绷裂的血渍。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痛,又是恼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马虎啊?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宸轩?怎么连伤口都不及处理好就跑来了,你真是要生生气死我么?”虽是这般抱怨,我还是将他上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清洗过伤口,涂上捣碎的药汁,才用新的纱布给他重新包扎好。

忙完一切地时候。天色已经极晚了。虽说这山下地气候比山那面地暖和很多。但夜深之后。寒意仍旧侵袭地人连打好几个寒噤。自从重新换上了药他地烧也开始渐渐退下。唯一尴尬地就是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床厚厚地被子。而且被子下地人。十足地是一个**地超性感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现在仍处半昏迷状态里。

想起他饱满莹润地胸膛。我不由地脸颊红透。不知dào

是不是我本来就有色女劣根性。还是原版身体里遗留着对他地迷恋。我坐在床下地小板凳上。边红着脸清洗他换下来地衣裳。边“偶尔”“不小心”地抬头瞟瞟他熟睡地模样。小心肝没有节奏地狂跳了两下。忙别过视线。“唰唰”地去搓衣服。

宸轩病成这样。不知dào

凌云风他们知不知dào

。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地一个状况。会不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亦或者传出他失踪地消息之后。修亲王地人会不会追杀过来?一切都难以预料。现在只有在一切未成定局下。让宸轩快点康复。一想到宸轩地康复问题。我又郁闷起来。我不认识药草啊。他伤得这样重。没有药怎么能行。

揉了揉有些疼痛地额头。闷闷地叹了口气。连日地车马劳顿加上这两日一连串地突变。让我有些心力憔悴。贫乏之极。瞅瞅宸轩躺着地床。

留恋出羡慕地神色。围着小屋走了一圈后。确定没床甚至连一个半坐半躺地小榻子时。我疲软地又重新站到了他床前。

鄙视自己啊,我一个现代女性这样扭扭捏捏实在有些保守的过火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的,况且他现在身体虚弱,说难听了处在半昏半死的状态下,我小睡一小会儿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想起先前灵说他无数次在我睡着之后,偷偷钻进我被窝的时候,心里一阵恶寒。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是至理名言啊!

哼!

宸轩武功高强,好不容易见到他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呢?我怯怯一笑,将宸轩往床里挪了一挪了外衣躺在他身边,不知dào

是不是他的身子沾染了衣襟上的熏香,总之淡淡的香气,沁入心鼻,让人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放松下来。我侧身看向他,黯淡的烛光下他面孔的棱角层次分明俊美的轮廓,很容易让人在犯痴的情况下做出迷糊的事情来。

第一次见到宸轩躺在我面前这样懒懒睡着的样子里荡着难以明说的喜悦和欢欣。伸出手戳戳属于我的绝版大美男,美滋滋的窃笑出声,恨不得回去找一个印章来,“啪啪”在他身上盖满了所有刻着“此人为柳灵惜所有,其他人不得擅自挪用版必究。”的字样。

印章……

我抿了抿嘴唇,涩的一笑着黑灯瞎火,对方又不知觉的情况下,我微微抬起身子,脑袋探向他的怀里,心快要跳出来,握了握拳头他的肩膀、面颊、嘴唇上各啊呜了一口,虽然不过瘾但不想猥琐的行为被人识破,忍了忍擦嘴唇,倒在他的臂弯里渐渐迷糊了过去。

不知dào

是不是没有关好户糊中感觉肩膀上有些凉气,眨了眨眼睛,睁开,朦胧里看到一张温柔笑着的脸庞,微笑下的面孔,已经带上了些许红润。心底的惊喜冲淡了我模糊的睡意,来不及想太多,我忙翻身起来,将宸轩压倒在床上,拉开被子,解开纱布去看他的伤口,还好,还好,伤口没怎么恶化,虽然还是浮肿得厉害。

我笑嘻嘻的着他,“我不知dào

用什么药好啊,就弄了些三七草,看来还是有些管用的,其他的草药要怎么搭配?你饿不饿了?”

宸轩咧开嘴温柔的笑,“灵儿好聪明,嗯……你这样的姿势,嗯……”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给他高伏的电波一激,我一颤,回过神来,一股热流从摁在他**的身体上的手迅速传到大脑,而后我看见因为睡觉不老实胸前的衣襟已经大开一片,白嫩的香肩露出一半,胸前遮遮掩掩的,几乎春光乍泄,再加上被我强势压倒在床的他,这个画面……

我触得缩回手,迅速地将胸前的衣襟收拢住,尴尬至极地坐在一边,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宸轩也坐了起来,然后将揽过去,迷离的目光带着坚定与欣喜,他轻轻在我额前吻了一吻,“也该是时候了,小傻瓜,你可真是够狡猾的。”

我无辜地眨眨眼,瞪他,“我哪里狡猾了?”

宸轩笑了,清秀的眉眼间夹带着一种耀眼而夺目的光华,他轻笑着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肩膀、胸脯、脸颊、嘴唇,淡淡地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你干的……”

啊!啊!啊!

“你不是已经……”

他摇摇头,“只是昏倒,不是昏睡,你做的一切我虽看不见,但是都能听得到,感觉得到。”

啊!啊!

天哪,我一把扯过被子盖住红透的脸,干脆缩回被窝里咬牙切齿去,“你真是个无dí

大坏蛋!大骗子!”

“唔,我没有骗你哦,更没逼你。没想到我的灵儿还有这样小气的时候。”

“……”戳被角,死命地戳被角。

“灵儿,我的衣服……”

松了松可怜的被角,解气地拉开一条缝儿,干脆做坏人就做到底,“王上陛下,您的衣服被婢子扒光洗了。”

宸轩挑了挑眉头,脸有些微红,不过更多是诡异的笑,“灵儿不经过朕的同意这样做,不知dào

要负责任的吗?”语毕脸色正了正。

我吐吐舌头,调笑道,“负责任?嘿,难不成要我娶你啊?对你负责到底?”

宸轩说:“不愿意么?”

愿意又怎样,不愿意又怎样?一者宸轩受了重伤不能那什么什么,二者这里一个见证人没有,我可不高兴学那狗血电视剧里对着天地就把自己给嫁了的大胆女子,还有,这木屋虽说不破,但做礼堂加洞房也太磕碜了。别说他一介皇帝会不会介yì

了,我这一介草民都介yì

的很。

除去不可能因素,我坦然的道,“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巴不得哩。”

197章 唐突的求婚

轩唇角勾出一抹完美漂亮的弧线,他眯起眼睛,“吧这样说吧?”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反正现在你又不可能做到这些,现在你身体又受了伤,而且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不知dào

外面局势怎么样了。”我漫无经心地答道,穿好衣服,我走到木屋的门后,记得昨晚在这里找到一罐米,宸轩身体不好,现在最好只是简单喝一些粥,不知dào

这附近的温泉湖里有没有生物存活,或者除了那温泉池,还有没有池塘什么的,弄点鱼来吃也好。

宸轩说:“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凌云风和宸疏会掌控好这些的。只是他们说的对,现在“内患”是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顿了顿,“灵儿,你还想不想回到你的那个家乡去?”

我手下停了一停,因为有些吃惊,弄到簸箕里的米撒落出来几粒,我回过头,看着他,他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此刻滚动着动人的波光,耀眼生辉,很少见得到他这样急切而真挚的模样,“你说什么?”我虽是吃惊,但想想眼下的境地,不由得又平静了下来。

宸轩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他往常惯有的平静和温柔,“我是说,假如有办法,你还想离开东临朝吗?”他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衫,深长的眉睫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我犹豫了一下,:即释然,回过头用手拨了一拨米堆,粳米有些发黄,想是受了些潮,但也许是因为这木桶有种防潮的功能,倒也不会坏,“我也不知dào

我想不想走了,反正眼下我不会走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着怎么能行呢?”

“如果我不受伤会走对?”

我停住手,回看了他一眼,依旧看不见他的表情,抬起头望窗外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淡然一笑“不好说,也许会,也许不会。”现代虽好,但到这里这么久知不觉间自己已经习惯这里的人事风情,酸甜苦辣,没有金钱的压力,没有为生计而奔波的苦恼,空气好,人也淳朴简单虽然这里面大部分得益于床上那个人,但习惯了做米虫若是突然再回去了,不知dào

自己还会不会习惯做米奴的日子。

我叹了口气摇头,差一个理由知dào

为什么就觉得差一个理由,一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服不了自己,下定决心不走。

“你要煮粥给我?”愣了半,宸轩说出一句漫天不着调的话。

我怔。点点头。“你烧才退。吃点清淡地粥好一些。”怎么直接就把刚才那个话题pass掉了?应该继xù

聊一聊嘛。直觉告sù

我。宸轩也许知dào

一些我不知dào

且还想知dào

地事情。关于我回现代地内幕。

“嗯。你会粥?”宸轩懒洋洋地躺会床上。笑着瞄我。

这个人……真是奇怪。我白了一眼。“当我白同小路子他们混了这么些日子啊?粥当然会煮了。傻瓜都会。”这家伙是不是没话找话说?明知dào

我曾经把他家凝香斋搅合得天翻地覆地。

宸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自己取下床头柜地书。恬然而优雅地读了起来。

我也没有再有那闲工夫说话。煮饭。照着宸轩说地话去屋前去挑选药草。碾磨。有地是外敷。有地是内用。前前后后没少折腾。本来想道到周围转一转。看看地形什么地。但一想想那晚遇到地水怪。心里就有些后怕。也没敢提自己出去转转地事情。

宸轩地伤好得很快。才两天就可以在院子里自己活动着。走一走了。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偶尔会跃上那天站过地那个高高地山头。往外看一看。我虽然喜欢这样恬静地种田小日子。但也明白。这里只不过是他临时避风地小港湾儿而已。

拨弄着手里的药罐,青翠色的药汁倒到宸轩给我的那一些小瓷瓶里,捣鼓了这么久,仍是只弄了一小半瓶。

“你不开心?”不知dào

什么时候,宸轩站在了我身后。

我抬起头,鲜艳的衣衫恢复了往日的媚惑,淡蓝的底里像是被蓝天触兰了一角的白云,无风自动,像一朵优雅尊贵的蓝莲花一般,妖娆,美妙。

我痴望了一眼,心里的烦躁莫名的消失不见,直到宸轩温润的手指划到我的鼻头上,我才忙道,“没有,只是我在想为什么要捣鼓这么多药水啊,你又不用这些的。”宸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基本上不再吃这些草药。

宸轩俯下身子,接过我手里的小药瓶,细长俊美的眉眼弯起来,“快满了哦,装满这些小瓶瓶,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糊涂的眨眨眼睛,“去一个地方?哪里啊?为什么要带这些装满药汁的瓶子去啊?”莫名其妙。

宸轩坦然一笑,坐到我旁边的小木凳上,用石杵磨着那些还未榨汁的药草,“等时候吧,去哪里我也不知dào

,我知dào

的是我们要去做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这件事情对你我都很重yào

。”说着他抬眼看了一看我们身后的小木屋。

“重yào

的事情?”难道是关于我能不能回到现代的事情?我心里一紧,一种淡淡的失落漫上我的心头。

宸轩望着我,失笑着摇头道,“你每当这样问问题之后,表情总是这样,失失落落的,你在怕什么?”

我噎了一噎,低下头,嘟囓道,“没有,跟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不喜欢那种对未来毫无把握的感觉。”尤其是对这个对我来说依旧有些陌生的世界。

宸轩笑笑,握了握我的手,“有些事情我不告sù

你,是因为我也无法预知。不过你放心,那件事你知dào

的,而且还不一定是坏事。现在你乖乖的磨药,明天我们要见的那个人是这木屋的主人。你磨着药都是我们给她准bèi

的礼物。”

我有些惊讶,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屋子的主人啊?哦,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如此,早说嘛,害我瞎琢磨了一场。住了人家的房子,用了人家药畦里的药草,替人家做点工也是应当的。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劲儿上来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原本也是应当,亏得我还白伤感了一回。

“是大事,对你我都很重yào

事情。”宸轩笑着咬住我的字眼。

我点头,不在的一笑,努嘴瞥他,“嗯,是大事大事。”忽然觉得对什么都冷漠淡然的宸轩变得有些可爱了,执拗的样子比他微笑如风的神色更显得可亲。

他笑笑,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忽紧紧抱住我,在我脖颈处轻轻一吻,一股痒而温热的感觉瞬间涌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灼热得让我有些窘迫。

我不自在的斜了斜被亲吻过的一侧肩膀,脸红的低下头去,心里却为这突然的一吻而感到淡淡的兴奋和羞涩。

宸双臂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脖颈处,温暖的鼻息扫过我的脸颊,仿佛有种要把我淹没住的力量。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少了往日那种淡淡的疏离和漠然,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欢欣和喜悦,就像一颗脱尽泥沙的珍珠,展现出他耀眼而无比俊美的光泽,熠熠生辉,时刻的钳制着所有人的目光。

忽然很:_这一刻会能永远停驻,假若他身后不再有那些妃子妻妾,我想我此刻真的会很幸福。

宸轩忽然紧紧抱了我一下,有些嗔怪我的走神,“灵儿,你又在想什么?担心我还是担心他们?”

我蹙了蹙眉头,怎么在这个人面前我几乎都要成了透明人了,想什么他都能轻而一举的猜到,“没担心什么,倒是你,为什么你不去担心什么呢?”比如说你和修亲王这次的皇位之战,比如说那后宫里的莺莺燕燕们。

宸轩淡淡一笑,“当皇后对你来说很重yào

吗?”

我推开他,转过身来认真的说,“我不稀罕什么皇后,我喜欢你,但并不代表我能为你母仪天下,母仪你的后宫其他妃子,我没那么大的度量,所以也不喜欢强逼着自己去看重那什么宸后之位。我只要简简单单的生活,仅此而已。”

宸轩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我微笑,“那你担心什么呢?”

我低下头,“担心你所担心的,即便我不喜欢,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知dào

你的存zài

,我就不能假装漠不关心。况且……”况且你还不停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实在让人想忘记都不能。

宸轩没有笑,只是再次拥紧了我,沙哑着道,“我只是需yào

时间来补全这些遗漏而已。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完成的,这和你关系十分的重yào

,倘若做不好的话,那些也都是枉然。”

我愣一下,“和我关系十分紧密的事情?”

“嗯,那就是……嫁给我。”他定定的看着我。

时间忽然就此定格。

我石化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

“也许是这样的。”宸轩看着我呆愣的样子,也有些局促,半响才笑道,“我不会勉强你,但我也不会输。”语毕,嘴角扬起漂亮的笑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这几日灵惜有点忙,嘻嘻,宸后快到尾声了,不知dào

大家喜欢给他们怎么样的结局。么么,这是灵惜的第一本书,人物塑造,故事情节,写作方面的技巧都很生涩,多谢亲亲们的一路支持啊,灵惜的越来越好,全靠亲们的支持哦

198章 洞房花烛前

胧之中感觉有影子在眼前微微的晃动,淡淡的红光像篝火,艳艳的,像宸轩妖冶的衣角,又像红禧事时那火红的脸颊8快/

我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宸轩不见踪影,但周围确实都是鲜艳的红色。

我诧异的看了四周,只见房梁屋脊,木桌木椅,窗户上,门框上都布满了红色的装饰品,倘若再有几个大大的“喜”字,简直就真的是成亲用的新房子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用力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能够更加清醒一下,心里突突的,感觉一切都像梦境一样。

我转身看了看床边的木制挂钩上,昨天装那些药汁的瓶瓶罐罐已经不见,记得宸轩不是说今天起床之后要带着那些那小药瓶去看这木屋的房主人,怎么难道是他先去了?可是这屋里的改变又是什么原因?

正当我疑惑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片铃铛般的笑声,跟着笑声越来越近,笑声里的欢快欣愉饱满而熟悉。

我心里一颤,忙翻身要下,然而看到自己一身鲜艳的红裳时,又不由的全身僵住,喜服……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瞠大了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来不及想太多,忙缩回被窝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件事情太诡异,不管怎么说继xù

装睡,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门被推开,一个人轻轻嘘了一声。一个人却低低窃笑道“欣然你说咱们娘娘醒来看到这屋子里的变化和咱们这群人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嗯,我不知dào

,不过这么然的变化不知dào

娘娘会不会生气。王上他们现在可到地方了?那阿婆怎么说的?”

“么会生气?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了,真希望这次……嘿嘿……”

“脸皮地丫头。我看你是想早嫁了!风护卫可回来了?”

“茹儿又招惹到你了。风哥哥说了婆将日子就定在了今天。而且还很固执地将男人都留在了她那边。说新娘子出嫁前不能见到新郎官。这老婆子真是奇怪。真不知dào

王上他那样地九五之尊。怎么会认识个山野婆子而且还……”

“香茹!这样地话你也敢说啊?主子地事情我们只管照吩咐做就行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些想想呆会儿娘娘醒来咱们怎么给她说吧?这回死里逃生真地很不容易啊万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否则就全局皆败了。”

全局皆败?什么意思?我心里一紧。再也顾不得身上这一身让人尴尬地衣裳。倏然掀起被子起身。看着纱帘外地两个人影道。“香茹!欣然!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倒底生什么事情了?什么成亲?什么全局皆败?”

纱帘外两个身影颤了一颤飞速地挪动着步子向里屋里走来。两张熟悉地小脸白又憔悴。但眉宇之间皆灌满了难得地欢喜。看到她们这般神态本来极为压抑地心不由地松缓了一下。多少日子没有见到她们脸上有这种自内心地欢喜了?自从她们跟在我身边。自从离了宫一路坎坎坷坷地颠簸……

我叹了口气。看向早已经瘦了一圈地欣然。认真道。“倒底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地?”

这木屋是这山脊极为僻静的地方,若不是有宸轩一路的指引,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欣然向我深深欠了一礼,朝阳明晃晃的光影下,一双饱含着无尽意味的眼眸里,已经微有湿润,“娘娘恕罪!我们是跟着凌殿下等人来的。王上在这山谷里养伤的事情,其实我们早就知dào

了。”

香茹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前一步解说道,“娘娘息怒!本来是这样的,娘娘那日跟王上突然走了,我们先也是很着急,但是等到回到大营中才知dào

王上受了重伤,先带着娘娘去求仙人给他疗伤去了,让我们瞒住三军将士和修亲王的人,只道是王上偶感风寒,先避了几日。昨晚凌殿下和灵宫主都接到王上的信,要我们到这里来。还说……”

我抬起头,蹙起眉头看她,只见她刚刚还苍白紧张的脸颊上此刻已经布满了暧昧不清的红霞。

她顿了一顿,抬头忍着笑看了我一眼,“说王上要跟您成亲……”说罢强忍着笑,小脸憋得通红。

我皱起眉头,感到有些莫名的奇妙,“这有什么好笑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想和我成亲,想用结婚来拴住我一辈子,这有什么奇怪,有什么好笑的吗?”真是的!本来我

这突然的变化是感到有些莫名的,但起码也没有到好吧?等到宸轩胜利了,他就不得不回京城,不得不回宫。我在宸宫已经算是死了的人了,我若是不想回去他也拿我没辙(在他不想,且旁人不使诈的情况下,不过看现在的形势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等于零喜服都穿上了,洞房都布置好了……),所以他想用这种方法把我先煮熟了,不让我再跑掉后,就可以安心回去了。这不觉得好笑啊?

欣然貌似也有些脸红了,小声嘀咕道,“娘娘,您算哪门子的窈窕淑女?您早就在几年前就是王上的人了,您这个也忘记了……”

我愣了一下,长期的同他相敬如宾,虽然彼此都相悦但下意识的就没有想到我们其实已经是夫妻的事情上。下意识的,我只是把他当成了我的男朋友而已,可是他……他是一个古代的人,没有男女朋友这样的定义,难道这么些日子以来,直到今天,他才决定这次娶得人是我,而不是原版,所以要再成一次亲?

“可不是嘛嘿嘿……”香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眼前黑了一黑,挠了挠头,“那个婆子和外面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执意要我们成亲?”总不至于住了她几天房子,吃了她一点米粥就要我非得以身相许吧?倘若宸轩因为这个理由而要同我成婚,那不等于把我当做利益的筹码了吗?

我咬了咬唇,扯那鲜红的衣带,心里闷闷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香茹欣然相顾看了彼此眼,谁都不愿意开口。

“算了,我明白既然关系到这么多事情,演一演戏也无所谓的了。我尽lì

配合就是了。”我郁闷的理理自己的带,耷拉着眼皮瞄了她们一眼,“新娘髻我不会梳,你们也别愣着了,快些过来弄弄吧。”

“娘不开心吗?”欣然走过来说,但却不接过我递过去的梳子。

勉强挤了个笑,“是你你会开心吗?被当做一筹码来骗人,有意思吗?若是在平常我是死也不会同意的,但现在情势不一样,也许他遇到的困难真得请教一下这深山里的高人,自古那些人性格爱好都极为怪癖,若不顺着,恐怕会有许多麻烦。我只是好奇,前线倒底生什么事情了。”

“宸同羌尤之军联合起来了,尽管宸疏临时倒戈助了我们一次,但修亲王似乎早已对他有所防备,所以这次前后都有危险,倘若不能请她出师退兵,恐怕我们难能脱险,东临朝也会面临亡国的危险。”一个浅而深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缓不急的口气,像是在话家常一般。

我吃惊的回过头,就看见一身红衫的宸轩站在门槛前,雪莹的身体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出几分媚惑和干净,头上火红的束带垂下来,长而乌亮的鬓衬着蜷缩在嘴角的笑容更加温暖而夺目,斜长的眼睛微眯着,双臂环在胸前,一望过去,像一片让人迷恋不已的妖冶之王。

“你不是应该在那个阿婆身边的吗?”我反应过来,脸一红,想到了刚才听到欣然她们说的新郎不许见新娘的话。

宸轩微笑着看我,“嗯……我提前过来了。”他抬起手,略有尴尬的擦了擦鼻头,一副“反正迟早都要过来”的样子。

见此情景,被迷糊住的欣然和香茹也回过神来,尽管于礼不合,但她们也敢多说什么,在宸轩身边俩人从不会像在我身边这样的自在,好似他天生就是一个好kàn

又让人畏惧的恶魔一样。两人向他行过礼,逃也似的向门外溜去,而且还十分乖巧可人的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呃……”嗯……头一回感觉和他独处会有这么拘谨羞涩的感觉。我低下头,用脚尖在地上画来磨去,“嗯……呵呵,这个房屋的主人真是够奇怪的,也挺……”

“挺小气的对不对?”宸轩笑了,阳光打到他玉瓷般的面孔上,俊美的难以形容,他开口,柔声的道,“我知dào

,但他也道出了我的想法,也完成了你的愿望。”

我有些错愕,“我的什么愿望?”应该……也许那愿望不是嫁给他吧?

宸轩没有说话,走到我身边,单膝而跪,红衫曳地,“是这样的对吗?我想请灵儿嫁给我,不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我自己。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真zhèng

的妻子。”

199章 洞房花烛夜

我的大脑陡然空白一片,呼吸在他真诚而‘逼’人的目光中几乎停滞。我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鲜红的发带轻‘荡’‘荡’的垂在他两鬓,细长而漂亮的眼角勾勒着急切而惶惶的期待。我倒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宸轩的手依然抬着,温暖而优雅的姿态让人难以开口说“不”。

愣了片刻,忽想起木屋四周到处都是护驾的‘侍’卫,万一给他们瞧见宸轩给我下跪,那还不得糗死。给自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勉强挤了个笑容,往他身前挪了挪,正要说“以后再说,先起来”等话,可是没等我开口,手先下意识的挪了过去,不等我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一张大手紧紧包裹住,那手似乎灌注了无穷的兴奋与欢欣,带着一股恨不得吞进所有的气势将我淹没。

“哎……我……”一句话没说完,手臂微微一震,人已经被一股大力带进了他怀里。

“灵儿答应我了……”他紧紧抱住我,像是我随时会走开一样,箍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吻’着,凉凉的‘唇’,带着浓浓的眷恋和欢喜,就像期盼了已久的珍宝,失而复得之后,热烈而又小心的细细‘吻’着,暖暖拥着。

有种将要沉溺且‘迷’醉的感.觉漫上心头,那小心的爱恋,那已经带上温热的‘唇’瓣似乎勾入了我心底最冰凉的境地,而后慢慢的将他全身的热度塞满其中,要人知道他的焦躁与急切,要人知道他的期盼和胜利,要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最热烈、最持久的温暖。

羞涩尽退,我脸红着勾起他的脖.颈,因贪恋那一抹温暖而主动迎了上去,臂上的‘艳’红‘色’的薄衫滑落,胳膊蹭到他细腻的面孔,感到了他脸颊上同样的烫热。宸轩身体微微一颤,抱着我的双臂蓦地一紧,好似要将我直接‘揉’进他身体里去的一样,温热的‘唇’从我的额头上划下,急切而霸道的咬住了我的‘唇’瓣,却在撩拨了我的渴求之后,恋恋不舍的离开,又探上我的面颊,轻轻‘吻’了一下,克制着全身的僵硬,靡靡而浑厚的声音咬住耳朵,“灵儿真的是答应我了。嗯……坏丫头……现在还不行……我……我先安排一下……”宸轩望着我,‘迷’离的眼眸,半掩半垂的睫‘毛’羞涩的闪动,俊美的脸孔处带着男人兴奋的红‘色’和迫切。他别过脸,却仍旧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我脸红得滚烫,从未见到宸轩.还有这样霸道而真实的一面,卸下那些伪装的淡漠,他就像是一颗完美如宝石的星星,拖颖而出的光芒夺目而耀眼,优雅而真实,好似注入了灵魂的宝石,那种炫目的美,让人觉得如梦幻一般。

他微眯着‘迷’离的双眼,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柔美.的眼眸像‘揉’碎了的月光一般,让我忽然很不舍的松开环着他脖颈的手臂。他微微一笑,侧过脸在我光洁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灵儿再不放手,我怕我会真的走不了了,云风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安排事情……”

想起这一墙之隔外还有别人,我更是火辣辣起来,.忙羞涩的松开手臂,尴尬的笑笑,“那……那你走吧……”

宸轩微笑着点点头,宠溺的望着我,伸手替我抚.了抚微‘乱’的长发,最后望向刚刚被他咬过的手臂,坏坏的一笑,“这是证据,你反悔不了喽,就是想反悔也不会作数,而且……”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了坏坏而霸道的笑,“而且会有惩罚……”

看到他这样,我.咬了咬‘唇’,不好意思道,“那你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再闯进屋里来……”我蓦地闭上嘴巴——已经闯进屋里来了。

“王上……”一个英‘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又迅速的闪了出去。

宸轩嘴角微微僵硬了一下,淡淡道,“朕知道了,信送出了吗?”

“送了。”

“好。”宸轩的声音有些冷,但他看向我的目光却始终温和如初。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对亦初说:“我们出发。”

我说:“你们要去哪里?”

宸轩笑笑,回身走到我身边,敲敲我脑袋,“去拿战利品成亲啊……”说到“成亲”两个字,他脸上显现出一抹幸福的笑。

看着他暖暖的笑,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扯扯他的衣襟,低声而紧张的道,“我们胜了?”

宸轩毫不顾忌的将我揽到怀里,淡淡的声音却像无孔不钻的风一样,每字每句都深入人心,“灵儿忘了么,我什么时候败过?乖乖等着我回来,很快。”他低下头,闭着眼睛探上我的‘唇’。薄薄‘唇’带着一丝微凉的气息,我想起亦初还在旁边,尴尬羞怯的挣扎了一下,腰间顿时被他用力勒紧了一把,我脸红至极,想试图推开,‘唇’瓣上却被宸轩轻轻咬了一下,抬眼看他,只见他眯着双眼,浓密乌黑的长睫间,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和危险,像漩涡一般,只是一眼,便足以让人沦落。

背后始终没有传来亦初离去的脚步声,我心里又急又羞又喜,直到自己快要被他淹没的呼吸开始微重,宸轩才放开我,由衷的绽开漂亮的笑容。

我的目光跟着宸轩的背影扫到了亦初的身上,他依然恭谨至极的模样,但英俊的面孔上却多了一丝僵硬。宸轩出去了,但亦初却像石化一般仍旧杵立在原地。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愧意,我微笑着看向他,提醒道,“亦护卫,主上出去了,你要好好保护他。”

亦初好似如梦初醒一样,他颤了颤,抬起头看向我,一如既往的淡雅而庄重的微笑,只是不一样的是那双明亮深幽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些破碎,“属下奉旨保护娘娘。”他依旧微笑,但嗓音却有些沙哑。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呆了呆,才尴尬道,“有劳亦护卫了。亦护卫三番五次的帮助我,我心里……”

没等我说完,亦初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语,这是从前所没有的,“这是属下的本分,娘娘不必过谦。属下能够保护娘娘,是属下莫大的荣幸。”

我木木地笑笑,“亦护卫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总是属下属下的,我听了还是很别扭。”

亦初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我说:“亦护卫待我很好,虽然你我身份不同,但灵惜心里早已把亦护卫当做大哥一样待。我的家乡有个风俗,就是‘女’子出嫁的时候,每每都要由大哥送到丈夫家。现在远离家乡,而我今天偏又……所以灵惜恳请把这娘家哥哥的名头让给亦护卫临时扮演一下好不好?”

“属下不敢!”

“不行!”

“不行!”

我的话音刚落,忽的冒出一群抗议之声来。我诧异的抬起头,只见凌云风和灵芸等人都已经站在了‘门’前。为首的俩人瞠圆了眼睛横我。

瞪了我两眼后,凌云风和灵芸又互瞪起来。

灵芸道:“你为什么不行?”

凌云风道:“你为什么不行?”

灵芸噎了一噎,却不与他争辩,抬起手指点了点他,哼了一声挤到我‘床’边来。凌云风看着她,微微一笑,反带着亦初下去了。

我说:“怎么了?我那样做怎么不行了?”

灵芸气结的横了我一眼,“我不答应!宸轩也不一定答应,亦初更不会答应,你脑子不笨啊,怎么一处理感情这事情就变得有些白痴了?撇开别的不说,亦初他一个护卫,能当皇帝他大舅吗?你想‘弄’死他啊你?!”

我惊骇了一下,“哪有这么严重。”

灵芸白了我一眼,继续道,“你明知道亦初对你的心思,还叫人家大哥。现在你成亲,本来就让人‘挺’难受的了,你还扣顶帽子给他,不是明摆着拿刀子再戳他的心么。伤透了他,对你有啥好处?”

我低下头,“我知道。但让他心死,总比让他永远吊着一颗心强。置之死地,也许还有后生,让他的心一直为我所牵绊着,就永远也不能给他新的方向。”

“亦初是皇家的死士,无论生死皆要效忠宸家。即便是有新的方向,他也不会要。”

“我不觉得他会不要,时间是治疗创伤的良‘药’,姐姐你把人心看得太死了。”我不服的道。

“你当谁都像你和宸轩这样长着千万个心眼儿呀?一个万事‘精’,无往不胜,一个逍遥‘女’,啥都看得开,放得下。行了,不给你废话了。我来是想救你的。”灵芸眼睛瞟了瞟四周,俯身凑到我的耳边道。

我诧异的瞪着她,“救我?”

灵芸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就你一个亲妹妹,当然救你了。”

“为什么救我?”

灵芸跺脚捂住我的嘴巴,“你能不能小声点啊,我好容易才引云风跟着亦初走的。你忘记咱们东临朝婚嫁风俗啦?先前入宫那是按照皇家礼仪办的,别人不敢拿你怎样,现在宸轩说要按照东临朝民间礼仪办,你不死定了才怪。亏你还老实巴‘交’的在这里坐着,等着被人宰吗?”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不就是成个亲,拜个堂,入‘洞’房吗?还有什么奇怪的风俗?难不成还像少数民族那般来个哭嫁啊啥的不成?啊!哭嫁我可没练过!这个可不行!难道是闹‘洞’房?话说谁敢闹宸后和宸王的‘洞’房啊?

灵芸白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宸轩那小子说要按照当地的风俗来,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邪想的这个馊主意。这边地域临近羌尤蛮族,有许多是kao打猎,畜牧为主。为了表现‘女’主人的贤惠大方,不胆小怯懦,所以每到‘洞’房之夜前,就要由新郎官出去打猎,而后将最大最漂亮的猎物带回来送给新娘。”

我笑笑,“这‘挺’好啊!”最大最漂亮的猎物,白要一个礼物怎么不好,没准猎回来的东西还很值钱呢。

额头上被人敲了一个响指,“好个头!甩你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老虎,给你当猫养,你觉得好不好?”

“不至于吧?”

“当然不至于,不过收到礼物前,新娘子要行很奇怪的事情之后才可入‘洞’房,至于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打听这里已婚的‘女’人,脸‘色’都没有一个好看的,连乡下老太太也说十分令人为难。所以我带你先躲一躲,过了那个时辰再回来也不误吉辰。”

我顿时也慌了神,要真是什么哭嫁啊,‘花’腰带啊,走嫁啊之类的我可真受不了,“躲哪里去啊?”

“我的帐篷里!香茹已经在那里候着了。欣然那个死丫头不干,被我关在帐篷里了,嘿嘿……”灵芸得意的笑笑,便给我换了身衣服,折腾了半响才顺利躲了出去。

我郁闷的横了灵芸一眼,越发觉得她的主意实在不妥,“这要是给他发现了多丢人。”

灵芸垫着脚尖,往外瞄着,不屑道,“那有啥丢人的,又不是把你拉到茅厕或柴房里去。”

我红了脸,嗔恼着她道,“你好好给我放哨,要不然等你成婚那一日,看我怎么修理你。”

灵芸回头“哼”了我一声,“谁修理我,我修理谁去,我才不怕哩。”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细心的走出去放哨了。

我无奈的一笑,绕到毡房的内里,还没坐稳,眼角忽的瞧见一个红影子闪过,而后身子一轻,像被风一般裹出了帐篷之外。

我大吃一惊,惊诧之下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由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果然是无往不胜的家伙。

200章 春宵意融融

“倘若成亲没有了新娘子,那该是多大的笑话?”宸轩眯起了笑弯的眼眸,红的像海棠‘花’瓣的‘唇’微微轻启,“既然让我遇见了你,我怎样舍得错过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机遇?灵儿若是不喜欢那些繁缛的,那我便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我说过,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该面对的,不想面对的,面对不了的,我来替你。”他垂下头,‘吻’了我一下。我感到他‘胸’前的力量陡然变得大了一些,随之他一臂紧紧将我环抱在‘胸’前,腾空而起,树木‘花’草像撒下的‘花’瓣一般,零星而落,偏偏‘欲’醉的‘精’彩,宛若凌驾于银河之巅,脚下的每一方寸土都是耀眼而美丽的星星。

他像翅膀一样,氤氲着水汽的风携裹着他的衣袂,娇‘艳’如‘花’的红裳,随风抖动,脚下是一马平川的雪地,银装素裹的大地,像天堂一般,折‘射’出的银‘色’光芒之上,我们就像两朵绽放在半空的‘花’朵,红‘艳’‘艳’的,夺目而刺眼,热烈而又紧紧相拥。雪原的冰冷,如银雕的冷杉林,偶尔在他脚尖下碎裂的枝桠,清脆的折断声,像是‘春’日里摇起的银铃,只是短暂的悦耳,却在有声的那一刻奏响了欢乐的节奏。

人是折翼的天使,只有彼此拥抱才能飞翔。

即便你是王者,即便是你来自不同的世界。

都一样。

拥有的越多,责任就越大。忙碌也好,闲适也罢,只是希望回头的时候,能随时看到一个人,站在落‘花’如雪的‘花’树之下,一身红裳,带着温暖如阳光的笑,随时随地的等在你身边。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不需要解释或问候,只是一个眼神,只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告诉你,我在这里。

我闭上眼睛,幸福而滚烫的泪自眼角静静的滑落,落到冰天雪地里,包含着万般的情愫,像一颗种子,植根于荒蛮之地。不用等待着什么可能与‘春’天,不用追赶风的脚步,因为只要你发现,其实希望与爱时刻守在你孤独寂寥的身旁。

看到燃着红烛的鸾帐,我脸红的笑了。如果说我是狡兔,曾经因为逃离而偷偷打下三窟。那么他就是万物之王,过往的一切都在他万千沟壑中,而我,只是他微笑而宽容的目光下,一个顽皮嬉闹的小人物,自大而顽固的重复着同他捉‘迷’藏,有时还会为自己一时的得失,沾沾自喜。

当站在同他一样位置的时.候,再回顾过去,不禁会窘红了脸,为现在的一切而感到幸福。

窗外的雪,簌簌的落着,宁静而安详。

耀眼而热烈的红烛,布满着喜气.红纱的房间,跳跃着喜气的烛光,像我身体里那股来回‘激’‘荡’的情愫一样,串流不止,浑浑不断的彼此相撞。

周围的安静,让我羞窘的想窒.息。宸轩‘迷’离的目光,像宝石一般绽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微笑而认真的走到我身边,单膝跪在我身旁,轻柔而细心的取下我头上的发簪,解开缠绕着红纱的丝带,让人窒息的‘性’感和妖冶,缓缓拥住我。他闭上眼睛,紧紧拥住我,几近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迷’离和渴望,“灵儿,我真的很想。这一刻,我等了不知道要多久多久了。”

我脸颊红透,‘胸’口间像要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我低下头,“为什么等我……”话没有说完,忽然被他用力.而急切的抱起,带着强烈而狂野的拥抱,像一朵将要胜放的‘花’蕾,孕育了很久,等待了很久。

铜镜里的最后一瞥,我被他横空抱起,散落的头.发,像瀑布一般打了一个漂亮的弯儿,而后便落在了绣着鸳鸯‘花’纹的红丝枕上。

宸轩挤挤拥着.我,俊美的面孔上泛着‘激’情而紧张的红意。蜻蜓点水般的在我额头上,眉尖处,‘唇’瓣,耳背……一一的‘吻’过,游丝般的呼吸,灼烧着我身体的每一片敏感的地方。

璀璨而濛‘迷’的俊眸,散落肩头的乌墨黑发,‘花’瓣样带着润泽光芒的红‘唇’,饱满而莹润的微笑,“你真像是一朵美丽的‘花’,让我难以放下,捧在了掌心,又怕会‘弄’碎……”他低下头,温暖的手指,小心而轻柔的游离在我背后,每行一寸便撩拨住我每一个敏感而饥渴的细胞。

宸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忘情的纠缠与摄取中,带着生涩和小心,若有若无的轻‘吻’,夹杂着撩人心魂的喘息。落在了我脖颈的肌肤和耳鬓间,来自心底的‘激’‘荡’让我不由的抱紧了他。落在我脖颈处的‘吻’,在我拥住他的瞬间陡然变得粗重而灼热起来,宸轩闷哼了一声,用力拥紧了我,粗重的‘吻’又开始变得像羽‘毛’一般轻柔起来。缓缓的,一点一点吞噬,只有呼吸是越来越急切的,难言的渴盼击溃了我残留的理智和清醒。

我闭上了眼睛,身体在他温文的抚‘摸’中变得像一团将要燃烧的火焰,喉咙里不断大口的喘着气,涌进‘胸’膛里的气息,让灼烧的底里难以言说的空虚跟期盼。他压抑在迸发的边缘,温暖的双手,轻轻撩开了我‘胸’前的大片衣襟,凉凉的空气与他滚热的‘吻’同时落下,身体在急切的渴望里,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蒿草,热情的给以渴望和回应。

红‘艳’的衣衫在他肩头滑落,lou出充莹饱满的身体,像绽放在夜空下的美‘玉’一样,脖颈间的红‘色’宝石衬得他的皮肤‘性’感的让人有种炫目的错觉。身体微微颤抖,‘混’‘乱’的寻上他红‘唇’,贪恋而渴望的‘吮’吸,舌尖在柔软和滑润里得到更深层的渴望。修长的手指滑过我‘胸’前丰盈的沟壑,寒冷中,我含住他烫热的肩膀,紧紧的让彼此的‘裸’lou在微冷的空气中温暖着。

微湿的的‘唇’瓣从肩膀滑下,带着灼热的舌尖含住丰盈的‘花’蕾顶端,缓缓的丝滑来回吞吐,几近的癫狂的神经像被送上了温风暖盈的云端,来回摩挲。宸轩的脊背开始沁出微‘潮’的湿润。身体在不断地回应,在回应中愈发的渴望,触电般地微妙的感觉像羽‘毛’一般撩拨着我最‘私’密的神经。宸轩在我深闭的眼眸上,浅浅一‘吻’,我羞涩的半眯着眼睛,却看到彼此赤‘裸’的身体紧紧拥着。

心与心彼此贴的如此进,细腻且微‘乱’的跳动,难以分清是我的还是他的。他的手在我的腰间依旧不停地滑动与‘揉’捏,我从不知道面对一个人的身体会让我如此的兴奋与开心,他蜷起‘性’感的‘唇’角,含住‘胸’前的那已粉红的蓓蕾,张狂而霸道的留下所有属于他的独家印迹。

宸轩的手轻轻的落在了我敏感的‘腿’上,迂回的抚‘摸’让早已麻痹的喉咙发出难以自持的嘤声,突然身子一凉,所有的拖沓尽皆出去,他像一块火炭紧紧地熨帖在我的上方,他深闭着双眸,英眉微微一皱,只觉敏感的腰肢微感受力,身体像盛开的‘花’蕾一样在他微红的目光中展开,包括那最‘私’密最脆弱的葱茏。他迫切的重新覆上来,像重滚的热‘浪’,比先前更是热烈的亲‘吻’,细密而厚重。急切的呼吸粗重的盖过我的所有,只留下体那僵硬的坚‘挺’在我的腹部蠢蠢‘欲’动。

他轻如羽‘毛’般的‘吟’哦了一声,乌密的眉睫轻颤,像蝴蝶的羽翅一般,优雅、柔美、热烈的飞扬,‘花’瓣一样的‘唇’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与‘性’感,男人的‘迷’离而沙哑的磁‘性’声音,饱满而晶莹‘玉’润的身体,他用力抱紧了我,缠绵处紧紧相kao。红‘唇’印到我的面颊上,带着些许谨慎与羞涩,“我不太会,可能会有些疼……”他拥住我,灵动的‘吻’配合着暧昧的抚‘摸’几乎令我麻痹而沉沦,然而它抵达的那一刻却还是触发了敏感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身体有种闪躲的冲动,然而心底的渴望却又令它难舍难分,宸轩握紧我的腰肢,像一个焯红的火钳一样将我紧紧钳制住,迂缓而小心的探索,追寻,一刻也不松懈。来往的反复,刺痛在他轻柔的抚‘摸’下融化成我眼角一滴幸福的泪。

身体的空虚渐渐被来往反复的颤抖跟填满,来回的‘抽’动和身体的摇晃,让我难以承受的颤栗。他松开了我的腰肢,双臂勾住我的肩膀,呼吸随着急切的‘抽’动而凝重。彼此的身体在浓烈的‘欲’望中,摩擦和暧昧的‘吟’哦声中,达到最高的顶峰。从来没有如此的贴近过,身体相溶,完完全全地不留缝隙,继续抱紧,顶入,就像是紧紧地拥抱,要把彼此融化以后再捏合在一起。

我紧紧拥着他淋漓而烫热的身体,细密的汗珠彼此相溶着,手指摩挲他的肌肤,他楞次分明的面孔,朦胧的像在做梦。鸳鸯纱帐的娇‘艳’变得模糊,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梦境,那个淡然疏离的背影,站在那里久久等候着,却始终不会回头。像是命中注定的一个棋子,无法复制,无法代替,直到一切变得愈加清晰的时候,我看到落‘花’如雪的海棠树下,那娇‘艳’胜放的优雅与完美。

轻风拂过,他的俊眉微眯,安静的面容如水墨疏离,亦如‘春’‘花’朗月。侧过脸,嘴角轻扬,就像开在月下的红‘色’的海棠,淡淡摇曳,散发着沁人暗香。于是我再回头的时候,又看见他一袭水蓝‘色’的长袍,头发松散的挽着,垂落‘胸’前,他昂着尖削的下巴,背负着手,看着海棠树,着墨的黑眸里盛满了红如霞云的‘花’朵。冶丽的眉‘毛’淡淡的舒展着,就像盛开在月光下的昙‘花’,那样一瞬间的光华足以令月光黯然失‘色’,他轻轻的道,“你没见过我。”

我没有见到过你,可是内心的深处却永远绵延不断着你的面孔,而这样深到骨子里的温度又将成为更深层的烙印,最深,最用力的刻在了我身体深处。

宸轩俯下身,寻到我的‘唇’,深深的一‘吻’,在我小腹忽然收紧的一瞬,他重重的闷哼了一声,一股滚烫冲进了我的身体里。

他轻喘着气,抱紧我,却不离开。头懒懒的枕在我旁边,睁着‘迷’离的双眼,带着‘揉’碎的‘波’光和动容的神‘色’,微笑着,静静看着我。

201章天下(上)

他轻喘着气,抱紧我,却不离开。头懒懒的枕在我旁边,睁着‘迷’离的双眼,带着‘揉’碎的‘波’光和动容的神‘色’,微笑着,静静看着我。闲雅纯净的微笑,“灵儿,认识你我真的好辛苦呐。”

身体酸痛无力,却难得的释然和放松,我羞红了脸,将光洁的身体蜷缩到他温暖而宽敞的环抱中,眼皮沉重的厉害,只想缩在他怀里,听着他让人安心的心跳,懒懒的睡去。

腰肢处在他来回抚‘摸’的手指下忽然一阵微痛,我懒懒的抬抬眼皮,宸轩带着坏坏的笑,眯着眼睛等着我的回答。

我不耐烦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嗫嚅道,“那你不要认识我就是了。”话没有说完,嘴‘唇’就被人危险的咬了一口。

“若是从头再来,我还要选择认识灵儿,不过这一回唯一遗憾的就是灵儿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男人不是我。下一次我要你一睁眼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他把玩着我的头发,眯着细长的俊眼,淡笑着道。

我打了个哈欠,眨眨‘迷’糊得.不行的眼睛,无辜道,“原来你是这么小气的人哦。”往他身边蹭蹭,继续‘迷’糊,“早知道我就不嫁给你了,唔……”身上的重力陡然剧增,吓得我睡意去了一半。

瞪着打算再次狩猎的他,身体酸.软之下可怜的哀求道,“算了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唔……我好累,想睡觉,刚才还在痛……”

他眯起眼睛,俯身到我耳边,磁.‘性’的声音像羽‘毛’一般撩拨着我困窘而敏感的神经,“这一次我更加温柔一点好不好?嗯,从前拥着你睡,我忍的好辛苦,现在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你。”他挑起嘴角,双臂微微一展,挂在鸾帐外的鲜红狐裘大氅已经将他‘裸’lou的脊背遮住。

我瞪大眼睛,琢磨不透他的意图,宸轩双臂用力环.紧我,身形微微一转,抱我在怀中,宽敞而厚密的狐裘将我们紧紧缠绕在一起,一丝冷风都难以绕进来。

而后他赤足微点,抱着我迅速向‘门’外走去。

我头脑一懵,勾着他脖子的臂膀不由的一懵,睡意.全消,低呼道,“啊啊……你要去哪里?啊……我们都没穿衣服呐……”这要是给人看见了,还不得羞死我!

宸轩微红的面颊愈发的好看,看到我惊恐万分.的样子,他笑出了声,优雅而欢快的音符,让他灿烂的面孔更加没得不可方物。

头一次听宸轩.笑出声音,我也不由的咧着嘴巴,呆住。他的笑好似空气里的每一分子一样,整个世界都沉沦在他的会心的笑声里,那种由里至外的渲染,让世间所有的宝石,甚至银河里的日月星眸都黯然失‘色’。

我看着他不由的痴了,大脑里空白一片,直到身子一滑,落入了温暖的水中。

我在水流的刺‘激’下,惊诧里,下意识的紧紧锁住他的身子,细细一瞧,不禁惊讶的瞪着他。

温泉!

宸轩微笑着点点头,从背后轻轻环住我,修长的手指,‘混’着暖暖的水流,将我的身体轻柔的缠绕……

细细的水珠滑过他微红而完美的肌理,一眼望去不由的令人红了眼角。‘潮’湿而温暖的水汽,像梦幻的轻纱一般缭绕在温泉池面,不断涌动的水‘波’,‘激’起的水‘花’声响,像一断旷世而绝美的音乐,挑动着敏感而朦胧的神经。

身体在碰撞中终于酸痛的消歇下来,他揽着我kao在打磨得极滑极舒服的池壁上,手指在我酸痛的小腹上来回的缠绕,轻轻的抚‘摸’,暖暖的像他此刻看我的眼神一样。

纵是如此,我心里仍旧对他的贪婪和狡猾感到一丝懊恼。

宸轩不依的凑到我的耳根,小心的为我按摩着,“暖泉和我的内力会减缓你的痛。灵儿莫要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一想和你这样在一起,就会忍不住。下一次我会小心的。”

我不禁心中泛起一丝甜mi,让他这么低声下气的认错真是少见,但脸‘色’还是僵持着不愿松懈,咳咳,以后总要一起过日子的,我可不愿意随时都会有被他洗干净大吃一顿的威胁。正了正颜‘色’,刚要同他讲条件,迎上的却是一脸闲雅的微笑,“灵儿不生气了就好。”‘唇’瓣被人很‘感‘激’’的‘吻’了一下。

我郁闷的瞪他,“我有说我已经不生气了吗?你好狡猾!”

宸轩笑了,‘潮’湿的手轻抚我的眉间,“灵儿生气的时候,眉‘毛’有微微上挑的趋势,若是不生气了,就是脸‘色’再强硬,眉弯也是欢欣的。所以,你,我哪里都清楚。”

我脸蓦地红透,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压抑的看着得志猖狂的妖‘精’媚死人的笑容,气儿想顶也顶不起来,没有出息的身子反倒依赖得kao紧了他。郁闷之下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椭圆的小山‘洞’,‘洞’顶井口般的小圆圈,所有的光皆是从那里来的,椭圆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小的圆‘门’,容得一个‘成’人的身子,‘洞’中只有这一池温泉,天然的形成,加上人工惊喜的雕琢,简直可以说是少见的工艺浴池了。

我用指头戳一戳他的‘胸’口,“宸轩,这里真好,你怎么知道这儿有温泉池的。你来过?”四周封闭的这样好,倘若是在外面,想必很难给人发现。

宸轩抬起头,看着那一‘洞’照进来的光芒,点了点头,“我来过了。”

“啊!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唔,看样子周围都有人为打磨过的痕迹呐。”我抬起胳膊,用手指去抚‘摸’那滑溜溜的石岩。

宸轩没有回答我,只是比先前更加用力的抱紧我,深垂着的眼眸有着异样的闪动,“灵儿,你累不累?现在还疼么?”

我腼腆的低下头,心里羞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宸轩笑笑,双手轻轻拍了拍。

我诧异的看着他,又望望他的手,不由吸了口气,他这不会是在喊人给我们穿衣服吧?!

“啊,不可以。”我忙扑腾过去抓紧他的手。汗个,这样的时候你叫人来,我还不得羞死!怎么的彼此都也要穿些衣裳吧?衣裳!呃,貌似带来的衣服只有那一件狐裘。

宸轩诧异的看着我,“灵儿……”

我擦掉脸上的水珠,惊惶的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不要那么麻烦了……”

宸轩笑笑,眨眨眼睛,“你累了,我也累了。再说天光已经亮堂许多,灵儿总不能要我像来的时候那样,再回去吧?”

嘎!我脑海里顿时现出俩人裹着狐裘状似‘裸’奔的场景,用力拍了拍脑袋,深呼一口气,才抱着宸轩小心翼翼道,“那你是……”

“让他们送衣服在‘门’旁,我去拿啊。”看破了我龌龊的想法,他也有些脸红,勾起指头在我鼻尖划拉一下,嗔怪道,“怎么才一晚,你脑袋里就装了这么多大胆而刺‘激’的想法了?灵儿真是不容小觑的人……”语毕他斜扬起‘唇’角,一副了然的姿态。

看得的我恨不得立即一头扎进水里。

谈话间已经有脚步声走到不远处的石‘门’前,有节奏的敲了两下,而后脚步声远去。

宸轩看着我,“我要去拿衣服,灵儿在这里等我。”顿了顿,看着我点头答应过后,并无其他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向我身边蹭了蹭,伏到我耳边,暧昧的道,“灵儿不用转过头去吗?我要从池子里站起来哦。”

我呼吸一窒,血气变得热辣辣起来,总是被他羞,实在太……我‘挺’了‘挺’后背,抬眼看着他道,“你是我的,那有什么啊?”

宸轩挑了挑眉头,笑嘻嘻的点点头,只听哗啦一声水响,宸轩的饱满盈润的身体已经出水一半,我不由的一呆,脸烫的好似可以煎上荷包蛋了,我忙低下头,尴尬之极……逞强失败。

像来时一样,裹在厚厚的狐裘里,被他抱着回了最初的大本营中。折腾了一夜,我全身早已乏力之极,而他的怀里舒服且温暖……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昏暗,暖暖的被褥上是他淡淡的馨香。

我‘揉’‘揉’眼睛,扭动着酸痛的身体,正要起身,忽听‘门’外传来窸窣而琐碎的谈话声。

我一怔,心里一紧,小心翼翼的又躺回去,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声音。

“……回京……”

“嗯,是时候了,修亲王败走了,德容妃子也自杀了……按说这该有不该有的事情也都了结个差不多了。”

“王上和娘娘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那位高人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让一切局势得以扭转。王上要好好答谢人家才是。”

“可是我听说那高人却一直要求王上快些回京呐,毕竟国家内‘乱’刚刚平息,若是不回京,真让人担心这好事会变成坏事。”

“算了,我们好好看守着吧,王上吩咐娘娘若是醒了就提前通知他哩。”

“我去叫欣然姑娘来。”

……

高人,说的就是木屋神秘的主人吗?凌薇自杀了?我闭上眼睛,心在微微的‘抽’搐。

‘门’被人轻轻推开,我起身,xian开帘帐,来人不是欣然,是宸轩。

他微笑着看着我,幽深的瞳眸亦如昨日那般深刻和宁静,他坐到我‘床’边,轻轻的揽住我,在我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睡的好不好?还要不要再睡?饿不饿了?”

我摇摇头,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惶恐和疼痛,我抬起头,看着他,静静的问,“要回京了吧?都准备好了吗?”

宸轩淡淡一笑,“只有你我没有准备好,其他都好了。”

我笑笑,“我要准备什么,你在我身边就是我的一切了。嘻嘻,我的万能包裹,要什么有什么的呐,你是我的天下。”

宸轩抬起头看着我,幽潋的眼角微微‘抽’动,清澈的湖水里,似乎有灿烂炫目的光彩在流动,他拥紧了我,笑声有些颤抖,“错了。你是我的天下才对。”

“你有些怪怪的。”我推开他,促狭的一笑,从被窝里爬到他身上,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赧然笑着,“难道是你被我累坏了不成?”

宸轩的脸有些红,把我抱下,重新塞回被窝里,他拖了鞋,也钻了进来。伸出手,让我枕着他的臂弯。

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灵儿一直找的云山和萨满巫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他们在哪儿,知道你来自哪里,知道你一直都在寻找着回去的方法。我……都知道,包括你回去的方法。”他哽咽了一下,将面孔埋进了我浓密的乌发里,不在言语。

我不由的冷僵在他的怀中,尽管感到他的手臂愈加用力的抱住我,我依旧觉得自己像一瞬间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呆呆的,静静的,只剩下麻木的呼吸。

“得灵惜者得天下。”宸轩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叹了一声,凉凉的‘唇’落到了我的脸上。

心中难以压制的麻木,让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闪躲。

他的脸上只剩下苍白,但仍旧固执的‘吻’了我。而后,灌满悲凉凄冷的大笑,转身而去。

那一瞬,我感到心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忽然被‘抽’离,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空‘荡’与寒冷。

2202章 天下(下)

见到萨满巫婆的时候,我从未那样平静过。

我站着她身边,欠身一笑,“原来是‘花’嬷嬷。”

‘花’嬷嬷诧异的看着我,良久才微笑道,“娘娘,老奴有礼了。您是失落在时空里的星子,是暂时寄托在那个世纪的,所以你无父无母。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你在这里也是可留可不留了。”她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破旧的木钵,递给我,“回到月婵宫,找到您初来的地方,在您最渴望回去的时候,您就可以回去了。”她惨然的笑笑,苍老的眸子一下子黯淡许多,像是陡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华一样。

我苦笑出声,原来真的是有这样可笑的事情。不过让我最痛的却是那句话,“真的是可留可不留了吗?好可笑的一个说法。”我就像是命运的一个玩偶一样,没有任何主动权,由着它的开心而左右摆‘弄’。宸轩的欺骗和圈套,彼此的琢磨和疏离……还有很多很多,我选择的,倒底是什么?

我木然的接过那陈旧的像是一团烂木头的东西。有了它,我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可以回到现代了,现代……

***

冬天的雪已经化尽,我还是来到了云山。看到云山时,我笑的想哭,回头跟亦初道,“啊,实在糟糕透了,这哪里是山啊,明明是个小土坡。”我以为这里会有云遮雾绕的仙风水墨,我以为这里会有像中那样的奇石怪岩,或者悬崖峭壁也行啊。

亦初的脸冷得跟那山风似地,说出来的话也一点‘浪’漫味道也没有,“现在是土坡,以后可能就是土丘。”

我恶寒了一下,回头瞪了他.一眼,“谁说的?以后这里会成为旅游胜地,这山崖会很高很险,看一眼就能吓昏过去。”我拍怕手,从“山”上跳下去。回过头再看一看,不由的想笑——我原来就是这么跳下来的。

亦初的脸‘色’仍旧不见好,自从我.接过‘花’嬷嬷手里的破钵之后他就一直这样,要么俩眼就骨碌碌的盯着我那小钥匙——破钵太难听,我给其取名叫时空钥匙,要么就时时刻刻盯着我,走哪儿跟哪儿。

一瞅他那紧绷绷的脸,我就后.怕的不行,生怕这人一不小心把我那“钥匙”给砸了,然后我就彻底腐朽在古代了。

“真不知道这里为啥叫云山。”我俯身看着地上已经.冒出鲜嫩的草牙,‘春’风‘春’又生,盎然一片生机,除了心地有一片小小的荒芜,还不曾开始温暖。

“番儿姑娘被封为王妃了,给你好几次讯息了,想请.你去羌尤那里。现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了,香茹姑娘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等我们从银楼里把钱取出来后,咱们去那里看一看。那里草原广阔,我可以……嗯……我可以教你武功什么的,也方便。出关的印章,我拖人也办好了。”

我呆了一呆,用一看怪物的目光看着亦初,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又张开,忍不住道,“亦初,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听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你今天还好吧?”

亦初侧过身,冰.冷的面孔上漾出一抹别样的红晕,“我……很好,很好……”话说的结结巴巴,扭头就要走。

嘿!我不由的猥琐笑了,一种调戏美男的恶作剧感涌上心头,我三下两跳地追了上去,十足温婉的问,“亦初你很着急去羌尤哦?怎么,那里有你心爱的姑娘?”

亦初脸上的羞红转成怒红,瞠了我一眼,“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我也觉得羌尤的‘女’人‘挺’好,比东临的‘女’子多了分痛快和爽朗,直来直去的,多痛快啊!等将来你生了宝宝,还是‘混’血儿哩,‘混’血儿你懂不?据科学家研究,‘混’血儿越是纯,宝宝就越是聪明,越是漂亮。”

亦初脸‘色’由绛开始转为紫,“你还是好好的为自己打算一下吧!我要去收拾了!哼!无理取闹!”几近抓狂的暴走。

我贼笑的嘀咕道,“反正我不会嫁给羌族人,那些男人太好战了,家庭暴力倾向重,还是东临的小受们好。”

已经要走远的亦初蓦地顿住脚步,回头似惊似喜的看着我,俊美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我心里一颤,忙扯起脸笑道,“说笑的,说笑的。你去忙吧,我们最近是要动身了。”

我回过身,自己向背着他的方向走去,心里有些闷,他走后,所有的人都走了,包括灵芸和欣然。灵芸本想在这里陪我几日,但因为要入宫谢恩,和与凌云风处理凌薇的事情,也跟着走了,欣然则要去见欣悦最后一面,也走了。

我原来以为‘混’‘乱’我和灵芸俩人身份的那个人会是‘花’嬷嬷,但没想到会是欣悦,后果可想而知,凌薇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亦初像从前一样,还是站在了我身后,还是那样固执而冷漠的站在我身后,尽管他是我最希望跟着宸轩走的人。

我欠他的,我几乎用尽一生都还不完。

“……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只要站在你身后,属下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不,就回去吧。”一个浅浅的声音,像风一样从背后轻飘飘的送了过来,吹过我脚下的一片将要腐朽的落叶,消失在我僵硬的身后。

回到木屋时,香茹嘟着嘴巴,一边边唠叨三姑六婆家的大小破事,一边边叠着衣服,见我神‘色’黯然的走进来,不禁住了嘴巴,眨着俩水灵灵的大眼睛凑了过来,“娘娘,咱们真的要去羌尤吗?”

我抬起头,微笑着看她,“喏,你不想去吗?”

香茹像受了刺‘激’一般,“噌”的跳起来,“想去啊!想去啊!茹儿想去学骑马,还想等着看番儿姐姐把小仔仔生来。”说着自己兴奋的摩拳擦掌,一副打算做全职小保姆的模样。

我瞪了她一眼,“没个正经,天天光替别人想着啊你。”

香茹撇撇嘴,“只要不回京城,去哪里都成。我不管他们说的什么什么的,反正茹儿就不想回京城,最好王上回去就把月婵宫给拆了,嘻嘻,这样娘娘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我抬头看着她,苦笑了两声,“那我若是说回京,你是不是要把我打晕了?”

香茹脸‘色’垮了下来,咬着‘唇’静静看着我,半响,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茹儿不会。”

我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

香茹叹了口气,“和王上对您的好比起来,茹儿就像那九牛一‘毛’。茹儿不觉得‘花’嬷嬷说的那个什么地方好,‘女’人都太不安分了,穿的衣服也太吓人了。娘娘您别回去了,东临朝不好吗?茹儿不好吗?王上不好吗?何况娘娘现在都是成过亲的‘妇’人了,您做事儿也要三思。”说到最后,茹儿的脸‘色’‘阴’的都要滴出水了。

我小小擦了把汗,“你收拾吧,我们回京。”

“娘娘?!!”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回京。这边太冷了。”我收了收衣领,笑笑。

※※※

看到修葺一新的月婵宫时,我下意识的‘摸’一‘摸’怀中的东西,淡淡的笑,真的可以吗?有那么灵吗?如果我回到了当初来的那小屋子,躺在那冷宫的旧‘床’之上,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我想笑一笑,我一直所追逐的,为什么当我真正的触‘摸’到他的时候,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亦初,我们能不能到明瑟殿去?”我握紧怀中的东西,面无表情的道,我好想赌一赌。

冷月下,看不清亦初的神‘色’,良久他才道,“那边守卫森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王上他可能在离若瑄……”

我蹙紧眉头,抬眼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他在离若瑄?”

亦初侧过头,淡淡的笑了,“我就知道。”

“我想去明瑟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我自己去。”

离开他的时候是很冷的天气,现在天暖了,也许我早已用不着他怀里的温度。可是,我还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想得我会流泪,会发疯。

那张面孔映在我的脑海中,无论是在开心的时候,还是伤怀的时候,总是挥之不去的,让我想念,让我纠结,让我留恋。这里的一切比之从前,让我觉得更加的真实了,真实到他的一草一木都会牵动我的心。

“我自己去。”我淡淡且无比坚定的道,就像从前一样,我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晃着个小脑袋,一路溜达着就去明瑟殿找他。我要来从新熟悉这一切,一点一滴的重新拾起来,熟悉知道他在的环境,熟悉知道他总是要干些什么,以便我真的消失之后,或喜的,或哀的,或懊恼的,都能想起他的模样,他拿起笔认真书写的样子,他看我时候,眼睛里泛着美丽‘波’光的样子……

“灵惜!”亦初在我身后忽然喊道。

我停住脚步,低下头。

“如果……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就去吧……明瑟殿今天是桑将军桑玄守夜,他从边关回来了……他,会让你进去的。只是王上他真的不在那里。”

我淡淡笑了,“我早就知道桑玄不会那么容易的消失或死掉。我知道了。谢谢你,亦初。”

“跟从前一样吧,娘娘。叫我亦护卫。呵呵。”他在我身后轻声的笑了,带着执着与释然的笑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纳兰)

希望如此吧。

红绡纱帐,四壁珠玑绮绣,和从前一样,‘床’侧的紫木小几上,放着一镂丝簇‘花’小香薰,袅袅不断的清香,韵雅之极的散着。都是他的味道。

我静静的推开暗格。没有掌灯。这里从来不用掌灯的。

夜明珠散着莹白的柔光,书几上,放着一卷没有批改完的奏折,厚厚的坐毯旁边,很不协调的放着一把小巧而玲珑的小板凳。记得从前我总是不断的问他,“你跪坐着,‘腿’不会麻吗?不酸吗?”

他放下笔,微笑着道,“习惯就好了。”

我拍拍屁股下的小马扎,“坐这样的才舒服哩。”

我笑了,将小凳子收好,放到了一边。学着宸轩的样子,跪坐在他的位置上,拿起了笔,看奏折,批改。然后再看,再批,很任‘性’的,像一个存心捣‘乱’的孩子。

直到累了,‘迷’糊了,伏在桌上休息。

朦胧中,听到有脚步声,没有等到我清醒,便被人抱了起来。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环着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抽’泣,“为什么一个解释都没有,明明是你骗我的,你让我找不到家,你让我白白寻了那么久,我答应的,都做到了,不欠你什么了啊。你一句话都不说,丢下我就走了……”

“我不敢开口,因为害怕,怕我会输。”

“你说过你从来不会输的。”我咬着‘唇’,泪落。

“已经输了,输了一颗心。再也找不回来的。”他抱紧我,轻轻‘吻’着我的头发,“别离开,好不好?我知道我做了太多欺负你的事情,骗你在我身边转了那么久,可是我不得不如此,我真的好害怕,当梦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去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留在我身边,做你自己就好,我不会让你累,不会让你辛苦,简简单单,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摇摇头,“你是王,有很多妻子。”

他轻轻的笑了,“不是。我只有一个。”

“她们呢?”

“都不在了。我好辛苦呢,你都不在。”宸轩笑了,将我揽在怀中,“你那么久,都不回来看一看,到了宸宫就直接向月婵宫去了。唉……”

我抿着‘唇’看他,“以后呢?”

宸轩笑着看我,不说话。

“会不会再招呢?然后让我替你选,让我做那什么深明大义的宸后?”我看着他道。

他挑了挑俊美的眉头,“不会的,若是那样,她们只会为‘弄’丢了宸后而惶恐,再也不敢想着进宫。”

“若是还想呢?”小‘女’人心思作祟。

“不想了,都不想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灵儿才能拥有我,我也只会拥有一个灵惜。够了吗?”宸轩看着我笑了。

“若是假的我就会离开你!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得寸进尺。

“不会的。不论什么时候,我要你一个就足够了,只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真的只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成为附属的东西。就像天地之间,‘花’草树木都是附属一样。

檀香弥散,红绡帐落。

***

‘春’生,夏长,秋陨,冬藏。

梦里。‘花’落。

夜如绝句,淡漠的雾轻纱缭绕,亦若夜章绝品。

满树繁‘花’的西府海棠,‘女’孩背倚着树枝,笑靥如‘花’。一袭缀满宝石的红绸丝袍,腰间鹅黄‘色’的流苏随风轻舞,她微笑看着树下的男子。柔和的目光如若‘花’瓣,轻轻飘落。

男子长发如墨,由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系住,垂落‘胸’前,宽松淡然的白袍轻抚朱琴。轻风拂过,俊眉微眯,安静的面容如水墨疏离,亦如‘春’‘花’朗月。他侧过脸,嘴角轻扬,就像开在月下的红‘色’的海棠,淡淡摇曳,散发着沁人暗香。

天地万物不过成为暗幕与灯光,整个世界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日月赠汝灵华,我为汝而惜之……”

天下本就是世间最美丽,最有灵光的宝。只有惜之者,才贵为王。得灵,得惜,何忧天下不得乎?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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