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成性》 (一)命中注定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对不起你们我回来的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晚了 昨天晚上飞机延误了一下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原来我还没有掉收啊 我简直是那个泪奔到泪崩到不行了 谢谢亲爱的你们一直支持我~哭死了tat,那个那个 我把剧情全部改了一遍 应该不会影响观看 因为总觉得那篇文写的不好,所以就换了一个题材 请大家要重新阅读下第一章哦,要不然它尊的会很不高兴-~- 就是,你们看过我的文嘛 我比较擅长写女主,这篇文文也是一样,我觉得这个女主性格是我塑造了那么多女生里面我最喜欢的,男主嘛 这次肯定不是渣男,严格的意义上来讲 忠犬 分了几个板块来写,现在我得了前面三章恐惧症 他们说,前面三章很重要哦,于是呼,我在泰国就改啊改 写啊写,最后终于写到了一个完美的剧情 其实神马避雷之类的我真的要崩溃了,不过我想 只要剧情好,其实雷点神马的应该可以理解。 这文你千万不要被它的前面蛋蛋忧桑的气息所笼罩 其实,它尊的是一篇 宠文!!!!!!!!!!!!!!!!!!!!!!!!! 写得好,大家给不古散个花吧,不古还想爬个自然榜,别霸王了,我尊的求求你们了tat。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们一个世界! 浅褐色的木地板上,一张不足三十厘米高的king size床上,两男一女躺在上面,柔软的被单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裹住,但从三人赤身裸口体的样子来看,昨晚似乎是一夜的激烈,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其中一个转过身,睡得很香,另一个则将身边的美女抱在怀中,黑色的短发垂下,他睡的香,沉稳,怀中的女人躁动一下,他微微皱眉,浅浅的,无意识的笑了笑,两个不深的酒窝映在脸上,成熟之中,略带一点可爱—— 铃铃铃—— 铃铃铃 他还处于睡梦之中,身边的电话就想起,怀中的女人在听见电话之后不喜的皱了皱眉头,挪动着身子表示被这声音吵醒的不满,他也微微皱眉,一边搂着美女,一边接起电话,声音低沉,沙哑 “喂” 还没睡醒,他睁开眼睛,淡蓝色的瞳孔异常好看 “苏祁耀,出事了”电话那头,是他姐姐苏天骄的声音,声音急躁,失去了做领导的沉稳的风范 苏祁耀沉声一句 “怎么了?” “苏有为”苏天轿急躁一句,扶了扶眼镜,看着从律师手中得到资料“出事了” 苏祁耀心中一沉,松开怀中的女人,慢慢坐起来 “出了什么事?” “贪污” 苏天骄补充一句 “至少四年” 法院庄严肃穆,苏祁耀驱车到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审判的尾声,在半个月前接到了苏有为贪污被抓的消息后,他就开始疏通各种关系但最后,还是救不了自己的小侄子,他来到的时候,法官的锤子已经落下,庄严的法庭之内,坐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苏家没有办法让这件事平息,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媒体知道 苏有为在判刑之前特意换了个名字跟身份证 目的就是,跟他们苏家扯清关系 苏有为坐在监控室内,苏祁耀坐在对面,因为疏通了关系,没有警察看守,也没有电视里想象的那样声泪俱下 “怎么被抓了?”苏祁耀捏了捏下巴,问一句 “被查了”苏有为想着苏家不倒,那么自己出去是迟早的事“要蹲几年?” “我目前还不能确定”苏祁耀沉稳的回答一句“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你弄出去,但是”苏祁耀认真的对苏有为说“在牢里,管好你那张嘴,别对其他人说,你姓苏” “我知道”苏有为觉得闷造的厉害,自己,不过是收了一个紫砂壶,换个方法弄了一百万而已,怎么就被查了呢,他随口一句“我真冤!” 苏祁耀笑笑 “我当然知道”他声音淡淡“你是清白的” 苏祁耀跟苏家一家老小走出法院,外面停了几辆黑色的奥迪,苏老爷子跟其他几个上了同一辆车,苏祁耀跟苏天骄上了另一辆车,苏祁耀打开车门,苏天骄先进去,就在快要关闭车门的时候,有人忽然挡在了门口,苏祁耀一愣,抬头顺着那手一看,竟然是吉部长 老头子也有四十多岁,吉于看着苏祁耀,笑笑,口型张开,说着几个字 “节哀顺变” “吉部长,我侄子还没死呢,我还用不着哭”苏祁耀笑笑 “就怕是迟早的事” 被挑衅的苏祁耀继续微笑 “呵呵”苏祁耀轻轻的说“那您,来试试?” 苏祁耀,十一届三中全会退下来苏老子苏孝全的第四个儿子,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利润却相当可观的教育公司,苏老爷子是某军营的团长,所以一直秉持这党的工作方针,把教育放在第一位,虽然退下来,但在姜堰的实力也是相当惊人,苏祁耀的大哥苏正全是姜堰市市委副书记,二哥苏天华是姜堰市市总工会主席,三姐苏天骄是姜堰市某部门市级巡视员,三个当官,一个自然人,在姜堰,自然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树大招风,这高级干部的家庭不仅招来了大风,还招来了蜜蜂,尤其是,当苏正全正要当选市长的时候,苏家各种问题就层出不穷 吉于笑笑,手从门边慢慢滑下,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请。 苏祁耀坐回驾驶室,开着车,听着音乐,苏天骄沉声一句 “谁搞我们?” “搞我们?”苏祁耀笑笑“看吧,这只是开始而已” 晚上,倾城夜总会里,几男几女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张天在一旁边喝酒边看着苏祁耀搂着美女在一旁唱歌,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侄子还在牢房里面受牢狱之苦,无奈之余,坐到苏祁耀身边问了句 “到底怎么回事呢?没保住?” “呵”苏祁耀笑笑“难!” 张天知道苏祁耀心情不好,虽然苏家在姜堰可谓名门望族,但姜堰又不是他家开的,要通关系,也不是通他苏家的关系,要真有人从中作梗,那背景一定还比苏家大,那苏祁耀肯定是没办法继续深入关系下去 想到这,张天问一句 “究竟是谁想整苏家了?” 苏祁耀喝着酒,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这只是一个开始呢,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背后的人一来,就把自己的侄子弄进去蹲几天牢,贪污金额不大,才100万,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知道苏家的底细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要真告贪污,那可是,终生j□j或者死缓。 苏祁耀喝着酒,笑笑,已经有些醉,想着头疼的事情,就更觉得脑子有点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苏祁耀的电话响了,是另外一个侄子苏秦飞的电话,苏祁耀应了一声,酒桌子上不谈公事,于是拿起电话在外面去接 “在哪?” “楼下,叔,哪个包间呢?” 苏祁耀还有重要的话要跟苏秦飞说,于是沉声一句 “我下来接你” 他喝的有些醉,走路也跌跌撞撞,从三楼走下去,等电梯太麻烦,于是自己走了楼梯,人家都说有心事的人不能喝酒,一喝就醉,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个道理,苏祁耀三步三步慢慢下楼,走到下面的时候已经有点头晕目眩 他有点找不到路,脑子不好使,随便看了看大厅的位置,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去外面接苏秦飞 “我不能喝酒”一个小女生的声音传进苏祁耀的耳朵,逆行的人过来,他有意的避让 “怎么不喝酒啦?我乖乖的,叔叔们是觉得你唱歌好听,不是卖花有提成么?喝了这杯酒,叔叔就给你提成?” 还真是好骗啊,苏祁耀想想,心里笑一声,好奇的看着那个要喝酒的小姑娘 他回头 一个头发又黑又长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灯光暗,但看的出她皮肤很白很好看,这夏天热,夜店里到处是制冷空气,可能就是这样,她的脸还是微微发红,那小姑娘听着,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头,伸出手,闻了闻里面酒的味道。 “小东西,小心被骗去给叔叔们下酒”苏祁耀小声一句,没人听见 那小姑娘皱着眉头把酒喝完,摸了摸嘴巴,有点上脸,有点晕,那身边的几个男人见小东西听话,立刻叫来服务人员,给她买了一束20只装的红玫瑰 小东西拿着花,心里有点开心 苏祁耀笑笑,正准备转身,忽然看见有个男人在另外一个杯子里放了一颗入水即融化的药片,苏祁耀一看,冷眼低闷了一声,再看看那小姑娘,根本就是个皱,那么明显的动作竟然没发现 “fm2?”苏祁耀自言自语 “来来来,真听话,真是有乖巧又听话,叔叔喜欢死了,来,再喝一杯,叔叔这次给你买40朵怎么样?” 苏祁耀听着,大概知道这小东西来夜店是卖花提成的,她已经有些醉,听着那四十朵的红玫瑰,觉得诱惑太大,正在想 此时,那过路的人群已经走开,苏祁耀还在原地,他在看,看那个没进入社会的小雏菊会不会傻到把那杯酒喝进去 果然接了 苏祁耀心里沉一句 真傻 那小东西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动作,闻了闻酒的味道,觉得实在太难闻,但还是应了声,把酒全部灌进肚子。 “小傻瓜”苏祁耀看着 fm2 夜店最畅销的迷口奸药,喝过之后跟醉酒没有什么两样,但就是,身体会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喝醉,但意识非常清楚,男人喜欢用这样的药去夜店迷口奸女人 不用负法律责任,到时候,就算被告了,也可以说是你情我愿,最重要的是,酒后乱性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美妙了 苏祁耀没发现,自己楞在那里就不走了,那群男人没注意到他,那个小姑娘也没注意到她,就在她喝了酒还没五分钟的时间,身体一下子就软下去,一个男人赶紧来扶,扶住之后,小声的对另外一个男人说 “醉了” “快,抬上去,直接开个房” (二)救人 就像是,扛着压寨夫人上楼一样,那小姑娘就被这样扛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她醉醺醺,摇晃着小脑袋,声音嘤嘤就是发不出声音,那求助的眼神在周围一个个的投靠,但谁也没在意,最后,她扫过苏祁耀,两个人相互对视,那姑娘口中含糊,说不出话,可能她还算聪明,知道自己中招 了,此时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委屈的眼泪,她看着他,她发现他没有动作,又把目光虚弱的投向别处—— 铃铃铃—— 铃铃铃 “叔,在哪啊?我都等了十分钟了,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了吧” 苏祁耀听着苏秦飞的电话,无意识的在听完之后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跌跌撞撞,精神恍惚,想着那小东西的眼神就联想到自己在局子里还没放出来的小侄子,心中一揪紧,更多的是酒精挥发在体内的作用,他跌跌撞撞尾随在那群男人身后,顺着他们一起上了楼。 不大的房间里面,杨琪琪被三个来人来回的摸遍全身,她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知道接下来那群混蛋人渣会对她做什么,她嘤嘤的发出声音想说放开我,但喉咙里却连一个字都滚不出来,她难受,她只能哭,她在想,要不是自己贪图那玫瑰的提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身体难受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为什么全身都烧的厉害 “放……”她做着口型,但身体却像木偶一般,被男人提起手臂,慢慢的解开扣子脱下衣服,那男人一放手,杨琪琪就软的跟棉花一样,手又重重的坠地,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留下来,她在想,今天,是不是会被轮口奸?还是被几个不认识的人轮口奸,她可是处啊,她还没有任何的性生活经验,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被轮口奸啊!!! 有谁,可以救救她,究竟有谁,可以帮帮她呢? “放开”杨琪琪使出全身的力气,最后也只能妥协无力的说出两个字,说完之后,那口就被一个中年男人堵住,她恶心的呜呜呜几声,却没办法扭头反抗,就在这时,脱掉她裙子的男人也迫不及待的把头埋在她腿根,她没有力气去躲,就像个没生命的玩具,感觉到湿热跟燥热,还有口水以及恶心感在全身蔓延 有人在亲她的唇,有人在亲她的大腿,有人甚至在吮吸她的手指头,杨琪琪难受死了,也痛苦死了,她哭的越来越厉害,然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种模糊的意识仅限于她不能睁开眼睛,但依旧感觉得到身体的变化跟恶心 她说不出话,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最后,不知是谁把她身上最后的衣物全部拨去,她一口丝口不口挂的躺在床上,就像是早餐,午餐,晚餐一般,任人宰割。 还有谁,可以救救她,她真的不想就这样被人轮口奸 那男人的力度越来越强,吻过她的嘴以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脱衣服,脱衣服之余还不忘问一句 “谁先来?” “大哥,你的药好,你先来”有人补充一句 杨琪琪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还想说什么—— 放开 她口型微动 有人看见,立刻叫另外一个人也来看 “你说这小丫头想要说什么?” “不知道啊”—— 放开 杨琪琪口型又动了一下,几个人都有点好笑,有个人还弯下腰去听她的声音 她感觉到耻辱,非常,非常的耻辱—— 放开我!!!!!!!!!!!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她在呐喊,她在祈求或者,她想用声音穿过墙壁告诉周围的人,她正在被强口奸!!! “啪啦”一声,门几乎是被踢开的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几个男人闻声转头,被吓得【松软无比】,那踢开门的声音很大,大到他们一瞬间全部都有所防备的捂住自己的下面,那男人高高大大,杨琪琪用力侧过头,嘘着眼睛看过去,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那稀松的对话是这样子 “你他妈是谁啊!谁叫你闯进来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闯进来的,还问我是谁?”苏祁耀笑笑“我说各位,大家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上床讲究个你情我愿,fm2”他顿了顿“不太好吧?” 几个男人沉默下去,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最后,谁也没说话,有人问了句 “条子?” “对啊” “条子老子也打!”说着,各种声音交织在房间里,络绎不绝,有重物到地的声音,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茶几变位的声音,那声音持续不断,接着,意识混乱的杨琪琪似乎感受到有重物朝她压过来,然后又跑过去继续打,一会又有个重物朝她压过来,然后又跑过去继续打,然后,又有个重物朝她压过来 好香 杨琪琪闻着那重物香水跟白酒混杂的味道,一点也不难闻 是那个,救她的男人吗? 他是谁? 虽然想睁开眼睛,但怎么怎么也睁不开,她想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当然,如果他没有在看见她的裸体之后起色心的话,那么他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就这样,打架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苏祁耀跌跌撞撞的站在原地,擦了擦嘴上的血,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再看看躺在床上一口丝口不口挂的小东西,皱了皱眉头,酒后乱性永远是想上床男女找的借口,他现在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欲望 况且,他对小姑娘本来就没什么欲口望 “你是傻子吗?不知道酒杯里面被下了fm2你还喝?!”苏祁耀焦躁一句,就好像在对他侄子说,你是傻子吗?不知道那紫砂壶不能收,你还收一样 那姑娘好像跟他有心灵感应一般,他一说话,她就嗯嗯嗯的嗯以几声,虽然听不出说的是什么,但感觉,很可爱 杨琪琪感觉到那胜利的男人在靠近 她不知道 他会把她当做战利品,还是性口工具,就在她纠结的说不要靠近我的时候,却变成了嗯嗯嗯的声音,那男人把她扶起来,她心想,坏掉了!又是个色鬼!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有什么布料一点点的穿在她身上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在那个细微的动作上全部的绽放开,杨琪琪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在帮她穿衣服?当所有人都在脱她衣服的时候,他在……帮她…… “小东西,陌生人的酒,就跟路边的野花一样,不要看,不要踩,也不要泡水喝”他帮她穿好衣服,柔声说 嗯嗯嗯嗯嗯杨琪琪呜咽两句,她想说 谢谢你 但,却说不出口 他把她抱起来,朝门外走,她的手搭在他的后背,有意识的去抓他的衣服,或者是,去抓他这个人,那么有力又凌乱的心跳,让她感觉到温暖,她想记住他的样子,然后好好的谢谢她。 苏祁耀见怀中的小东西不安分的动起来,伸手去抓他的背弄的他非常痒,他笑笑,把她向上一提搂的更紧,因为他走路不稳定,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当做什么东西手一滑就扔在了地上。 杨琪琪还在抓,抓的苏祁耀痒痒的,是个不安分躁动的小姑娘啊 苏祁耀心里想一句,笑的更迷离 就在这时,脚步声又进了,杨琪琪的手力度忽然变的有些重,想说 快跑!坏人来了! 但那脚步声,却停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张天跟苏秦飞看着苏祁耀满身是血还带了个小孩子出来,张天纳闷一句 “你接秦飞怎么接到楼上的宾馆去了?” “这小东西被人下了药”苏祁耀说着,笑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 杨琪琪意识迷糊,在她快要昏死过去之余,她只听见了一句话。 “苏祁耀,你女人?” 苏祁耀 苏祁耀 苏祁耀是你的名字吗? 杨琪琪想问,但说不出口 “女儿还差不多” 苏祁耀笑笑 我不是小姑娘 杨琪琪皱着眉,伸手去抓他的背 而且,我看起来没那么小 她不满的又伸手去抓他的背 (三)兴华路五号 杨琪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像喝了10斤白酒,脑子胀痛的厉害,她从床上爬起来,像周围看了看,从格局可以看出,应该是在宾馆,她一吓,赶紧摸了摸全身,衣服还在,于是又把手往下面摸了摸,她穿的是裙子,撩开布料,她把手伸到了下面,感觉了大概一分钟,才颤抖的把手拿出来,除了女性正常的分泌物之外,没有任何血迹,她慢慢起来,全身软的厉害,又撩开白色的床单看了看,周围一切正常. “昨天”杨琪琪锤了锤头“到底怎么回事?” 杨琪琪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起来,是一个叫做苏祁耀的男人救了她,那个男人在她快被轮口奸的时候冲进来,然后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心跳加速! 苏祁耀,还真是一个好人啊! 别人都在脱她衣服的时候,他在绑她穿衣服. 杨琪琪回望了四周,除了早上燥热的阳光之外,周围为就是固定的宾馆格局,她挪动了步子,在周围翻了半天,又掀开被子找了半天,希望能够找到苏祁耀在把她送进来之后留下的任何一点线索,哪怕是一个纸片的电话号码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铃铃铃—— 铃铃铃 “喂?” “你吓死我了!手机怎么打不通啊,你去哪了?”电话那头,是杨琪琪的好友兼死党李薇,两个人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起留在姜堰打工,杨琪琪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来再说吧”想着苏祁耀,又想到了那些恶心的事情,杨琪琪还是不想提,她边说话,一边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穿上鞋子准备出门,就在她弯腰系鞋带的时候,发现地板上面,有斑斑血迹 “是,苏祁耀的血?”杨琪琪一看,立刻把身子弯的更低,小心的观察着地板上的血迹,刚才只留心了周围实体的东西,却忽略了她眼睛以下的地方,她用手去碰,血迹已经干涸,但她想,没有人会在这个地方杀**或者流鼻血,结合了昨天打架的事情,杨琪琪明确的肯定,苏祁耀,一定受伤了!—— 苏祁耀,你女人?—— 女儿还差不多 杨琪琪想着,想笑,看着血心中又悸动. 那斑斑血迹是一个英雄留下来的,是他存在的证明,至少昨天,他是她的英雄. “苏祁耀”杨琪琪低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擦去地上的血“谢谢你” 她穿戴好一切,准备回家,就在下楼的时候,她还是抱着一线想要找到苏祁耀的希望,去前台那地方问了问 前台小姐还算礼貌,见客人来,立刻起身点头 从这样的服务可以看出,这样的宾馆应该很贵,杨琪琪看了看前台后面的墙壁,上面有明确的价格表,最便宜的房间,也是五百多一个晚上。 “请问”杨琪琪揉了揉头,还是疼的厉害“昨天晚上是带我来这里的?” “嗯?” “我昨天,喝醉了”杨琪琪撒谎 宾馆的服务人员一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带全部是夜总会,晚上开房的人多的数不清楚,当然酒后乱性的第二天,姑娘们嚷着说谁带她来过夜的人也很多,前台门当然不能躺这趟浑水,女人微笑着说 “不清楚” “那算了”杨琪琪索性也不问了,前台小姐听后,见这姑娘穿戴整齐,又问了一句 “是要退房吗?” “嗯”杨琪琪揉了揉头“退” 说着,她就要走,杨琪琪前脚刚离开,后面的人就喊了一句 “那个,小姐,您是几号房间啊?” 杨琪琪一听,想了想 “好像是20楼2013房”杨琪琪补充一句“怎么了?” “我们要确定一下您的房间内是否有损坏的物件,请您稍等一下”说着,那服务人员拿着对讲机说了一番,说过之后,不久对讲机的另一边就传来了声音说一切正常,服务人员微微笑,拉开抽屉,准备退房,就在拉开抽屉的一瞬间,服务人员啊了一声,杨琪琪不解,服务人员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对杨琪琪不好意思的说 “那个,这是2013房开房人的身份证,麻烦您回去的时候拿给他” 杨琪琪一愣 有些木讷,这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身份证是苏祁耀吗? 她接过身份证,之前一直觉得苏祁耀是好人,但在看过身份证之后,她心跳的厉害,不仅是好人,还是个好看的人,人家都说省份证会把人照丑,但,苏祁耀在身份证上的照片,却是,如此好看。虽然模糊,但杨琪琪感觉他有点混血。顺着苏祁耀的身份证往下看,杨琪琪心里又是一惊,昨天他到底伤的多严重,竟然连身份证上都是血,虽然干涸,但杨琪琪能想象,昨天的打斗有多了的惨烈。 以一敌三 “苏祁耀”杨琪琪稍微握紧了身份证,往下面看,是苏祁耀的地址。 她把苏祁耀的身份证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对服务人员说了声谢谢,朝外面走去。 边走边想,一会见了面,是要先说谢谢然后,再说,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想着想着,杨琪琪心跳加速,如果他需要照顾,她也可以留下来,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受伤。 姜堰市泉州区兴华路五号。 杨琪琪默念了一下身份证上的地址,来路一辆出租车拦下来 “去哪?” “泉州区兴华路” 司机一听,笑笑 “泉州区兴华路?” “嗯啊” “去逛公园啊”出租车司机笑笑,杨琪琪没当回事,随口回答一句,只是去找朋友 司机一路上跟她聊天,她也没听进去几句,只是说那兴华路的公园修的异常漂亮,年轻人没事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别每天在家里面呆着 “师傅”杨琪琪想了想,兴华路那么大,她并不知道五号在哪里 “嗯?” “您能找到兴华路五号吗?”杨琪琪问 “兴华路五号?”司机一听,随口回答了一句“号数搞不清楚,不过兴华路能找到” 一路下来,杨琪琪心中忐忑不安 下车之后,又去买了水果跟一些**蛋,拿着身份证问过去,一路问下去 最后,竟然站在了一处公园旁边…… “兴华路五号是公园?”杨琪琪一纳闷,又看了看苏祁耀的身份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公园?” 杨琪琪摇头,虽然不相信,但,硕大一个五就挂在门口,杨琪琪放下手中的**蛋一直盯着那门牌号看,实在想不通,什么人会住在公园里面。 公家吗? 公家住公园? 一个路过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杨琪琪立刻拉住他问了问 “那个,叔叔”杨琪琪看了看公园的牌子,又看了看苏祁耀的身份证“这个,兴华路五号,是公园?不是住宅区?” 那中年男人一看,这上面的男人他也不认识,不过兴华路五号确实以前是住宅区 “啊,是啊,以前是住宅区”那男人说“不对,应该是小型别墅群。” “别墅群?” “嗯。”那中年男人又看了看,嘴里嘀咕一句“奇怪,新身份证用的是旧的地址?” “什么意思?”杨琪琪问 “这兴华路五号,大概在15年前,是别墅群,不过,有一天晚上忽然被查封了,据说是什么,贪污还是怎么的,从里面带了十几个人出来,据说都是当官的,后来这块地也被政府没收,这空气本来就好,于是就做成了公园” 那男人一看,这身份证也不旧。 “找人呢?” “嗯” “怪啊,谁会住在这里?明明是公园还办这样的身份证?”那中年大叔一笑“假的吧。” “不是吧……”杨琪琪也怀疑了 “你说,这里15年前就不是别墅群了?”杨琪琪多嘴问了一句“那身份证……” “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身份证上的信息有误,要么,用这个身份证的人压根就不存在。” “……” 杨琪琪一下,脑子感觉也清醒了许多 “就是死人呗” “啊啊 啊啊啊啊啊! ”杨琪琪吓的快哭了 怎么可能!!!救她的怎么可能是个死人!!!!还真是英雄啊!都入土为安了!? (四)还不快追! 杨琪琪非常纠结,她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公园,又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公园 苏祁耀啊苏祁耀,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太阳的热气从地面一层一层卷起,姜堰燥热的天气即使在下午五六点还是那么炽热,杨琪琪脸颊绯红,拿起身边的东西,打算离开,才走了一两步,就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再走,就看见红色的东西滴在地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又流鼻血了—— 喂!喂!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你没事吧!没事吧! 杨琪琪感觉周围人很多,以她为中心,以人群为半径的一个点面上面气温不断的升高,最后,她好像被人抱起来,送进了一辆车,车里有空调非常舒服—— 再忍耐忍耐 这是杨琪琪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她睡眼朦胧的眼睛,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醒了?”医生在一旁一边支着架子,一边笑了笑 “我昏倒了哈?”杨琪琪问 “嗯”医生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燥热,加上没吃东西” “是吗?” “你以为呢?”医生继续笑 “我还以为我……” “别乱想”医生放下手中的案例,弯下腰,对杨琪琪说“就是小问题” “嗯”杨琪琪点头“没想到转来转去我还是过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医院,公司” “我给李薇打电话了,她一会就过来”医生索性坐下来,拿出身边的苹果,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身体异常虚弱,但我帮你检查了……” “要钱么?”杨琪琪打断了霍不语的话,问了句 霍不语听见杨琪琪的话,手中停顿了一两秒,这小妮子,什么时候都把钱放在第一位 “免费做!”说着,霍不语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听重点,我今天帮你做了一套全面检查,发现你身体异常虚弱,昨天李薇电话打到我这,问我你是不是在医院,我说不在,结果今天送来的急救病人里面就有你”霍不语顿了顿“怎么回事?” 他把苹果递给杨琪琪,杨琪琪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没事”她怎么说,昨天第一次去夜店打工,结果差点被轮口奸? “真没事?” “真没事”杨琪琪说着,又摸了摸鼻子“天气太热,我中暑了吧” 霍不语还想说什么,被护士叫走,说肿瘤科一个女人疼得厉害,需要立刻注射抗生素,霍不语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杨琪琪,一定要多喝水,顺便说,这病房免费,当家住,杨琪琪还想,真当家了,那她就成病人了。 她才不想,把医院当家,不过这个世界还真小啊,送来送去,还是送到了她熟悉的地方,杨琪琪感觉疲倦极了,她闭上眼睛,发呆了几秒,觉得不合适,又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苏祁耀,白皙,好看,混血,像外国人,很漂亮 看着苏祁耀的照片,杨琪琪就笑了 “苏祁耀”杨琪琪把身份证拿的很近,近到她的唇快要贴合到那材质的界面“你究竟是人是鬼呢?” 正在说话间,李薇啪啦一声,推门而入,杨琪琪被她这个忽然的举动吓的不轻,赶紧把身份证藏在身后,这不藏还好,这一藏,立刻引来了李薇的无限好奇 “哟,干什么呢?看片呢?” “你去死啊!”杨琪琪抱怨一句,趁着说话的空隙赶紧吧身份证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 “你……你怎么来了?” “霍不语叫我来的呗,我不来,难道你还指望谁来?”李薇放下自己手中的包坐下来,看了看杨琪琪身边的水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哎”她戳了戳杨琪琪的手腕“霍不语来看你啦?” “啊”杨琪琪惊魂未定,又摸了摸自己包里的身份证“刚才来过” “我说你惊魂未定个什么劲?”杨琪琪不会撒谎,她只要有一点小心思,就会全部展现在脸上,刚才霍不语来过,杨琪琪见李薇就跟丢魂一样,难道是……“刚才你藏了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你藏的东西!”说着李薇朝杨琪琪衣服看了看,声音放缓,随时准备帮杨琪琪检查“要不要,我帮你……检查!检查” “不要!” 杨琪琪话还没说完,李薇就扑上来,两个人在床上你挣我抢一小会,最后杨琪琪的东西还是被李薇抢去了,李薇拿出那张卡一看,这不是,身份证吗?翻开正面一看,上面是个陌生的男人,杨琪琪看着李薇的动作,伸手去抓,杨琪琪一直说还给她还给他,李微就更来了兴趣 “快说”李薇吧身份证举的老高“谁呀” “没看见性别跟名字吗?快点还给我!”说着,杨琪琪就去扑,李薇转了个圈站在窗户边,把身份证拿到外面 “快说哦,要不说我就……” “不要啊!”不是杨琪琪不想说,而是,怎么说呢,她去夜店打工,遇见了想强口奸她的男人,然后这个男人出现了?问题是出在,在李薇跟霍不语眼里,杨琪琪是绝对不会去夜店的。 “你……你别扔”杨琪琪从床上下来,着急死了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成吗?但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李薇一笑 “霍不语也不能说?” “不管是谁!” 杨琪琪把自己这两天的经过都告诉了李薇,李薇听完之后,感觉怪玄乎,尤其是听到身份证虚假这一段,感觉神奇死了,一个人用了那么久的假口身口份口证,竟然没人来查? “谁会用公园做地址?” “十五年前就是公园了”杨琪琪说 “那就是说,这个人用这个地址用了十五年?不是,错误信息都要拿到公安局去注销吗?” “你也是这么想?”杨琪琪跟李薇吃着苹果,吃完之后杨琪琪要去上厕所,但手上有点滴,不方便,于是叫李薇陪着去“陪我去上厕所” 两个人走在走廊,李微把点滴举得老高 “所以,今天下午那个叔叔说,要么就是造假的” “苏祁耀用假口身口份口证?那名字可能也不是真名字啊”李薇走着走着“说不定他是干什么坏事的?要用假口身口份口证?!” “苏祁耀不是坏人!”杨琪琪愤怒一句,看着李薇 “刺猬啊!我只是说我的疑惑而已,等等!那身份证的有效期是多久,看看?”李薇忽然想到了什么 “看有效期做什么?”杨琪琪问 “叫你看你就看啊” 杨琪琪摸出小包里的身份证李薇立刻凑过来,两个人猫在走廊的一个墙角,认真的看,这走廊不宽,两个人就像做贼似得,李薇跟杨琪琪都看的仔细 “麻烦让让” “李微,过来一点” “哦”李薇看的认真,让出一点空间,杨琪琪用手指着身份证上的有效日期“2019年过期?” “那这么说是有效的?”李薇问 “哈哈!有趣死了,打架挂彩,身份证弄掉,你也有今天啊!笑死我了!” “看来这酒还真不能多喝啊,所以才叫你帮我弄一张新的。” “有效就说明不是假的?”杨琪琪问 “我怎么帮你?” “补办啊” “不是”李薇想了想“去移动,很多人都会用身份证绑定一个号码,如果他敢用假口身口份口证绑定电话,那很有可能,这张身份证对他来讲很特殊!” “名侦探柯南里面学的?”杨琪琪纳闷一句“这样也可以?” “别,别叫我补办一个不存在的地址啊。” 不存在的地址? 杨琪琪抬头,朝那边看了看,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一唱一和的朝着电梯走,李薇见杨琪琪愣在那里,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干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吗?厕所还不去?” “天天”那男人微微侧头 杨琪琪刚好看见那个男人的侧脸,他笑笑,因为五官深邃,笑起来异常好看,仅仅只是侧面,也能感觉到一种让人魂牵的气场“苏叔叔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苏,叔叔? “我缺你那点钱?” “礼轻情意重” 杨琪琪偏着头,李薇还在拉她,见她不走,两个人顺着身份证的目光一起看过去,那男人说完之后又笑了笑,四个人同时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苏祁耀正准备进电梯,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他,随意扫视了一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小姑娘身上。 那小姑娘看着手中的卡,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卡,又看了看他 最后,目光几乎是全部落在苏祁耀身上,苏祁耀礼貌的笑了笑,杨琪琪愣在原地 那照片里,苏祁耀也是微微笑 两个笑容重合在一起,现实里的他更迷人 苏祁耀 “苏祁耀”杨琪琪念了一句他的名字 “你确定?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杨琪琪用力点头 两个人愣在那,愣了几秒,直到苏祁耀已经下楼,杨琪琪跟李薇才同时喊一句 “还不快追!!!!!” (五)误会 杨琪琪立刻撤掉了身上的针头,李薇一看,简直就是打了**血,等电梯已经来不及,两个人从八楼一路爬下去,但下楼的时候却没看见人 “他们去哪里了?” 李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一辆车他们身边开过,那个叫做苏祁耀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上面打电话,李薇哑口,拉着杨琪琪指了指那辆奥迪q7 “越野啊!”李薇说 “追啊!”杨琪琪说完就往前跑,李微在身后拉住 “干什么?” “你两条腿能跑赢四个轮子?”说着,李薇拉着杨琪琪赶紧上了她停在外面的小qq,一边点火一边看那辆q7的位置,一边骂“同样都是q,怎么差距那么大!” 说着,终于发动了车子,滋的一声,转了个方向盘追过去 车子上,苏祁耀听着音乐,张天开车,苏祁耀依在副驾驶位置上随口说了一句 “那苏有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没事,等老爷子在北京开会回来,我就让她跟季叔说下这事”张天打着方向盘“不过,这么大的事,竟然连我也不知道,看来我这个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也被纳入了重点观察对象啊。” “怎么会有人盯上我们苏家呢?”苏祁耀问了一句,垂下眼,往右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还要靠着你过日子呢。” 张天无所谓的回答 “反正这样的活动每年都会定期检查一两次,你也别太在意。”张天笑笑“你那教育投资公司的20块广告牌是苏二哥给你拿下来的吧” 苏祁耀捏了捏下巴,还在想苏有为的事,一捏,感觉面部有些疼,就想到了昨天喝酒犯下的事,还好没有挂彩严重,否则他以后真的要跟酒断绝关系。 “啊”苏祁耀随口回答“政府招标,我去竞选的” 姜堰市只有四十块广告牌,他就得了二十块,这竞选的力度,不是一般的可怕 “注意点”张天提醒 “我知道”苏祁耀说着,无所住心的朝外面看了看,刚才捏下巴的时候那么疼,一定是有他看不见的地方挂彩了,他靠近镜子,慢慢检查,忽然发现,后面有一辆红色的qq跟在他身后,最近他神经都有点紧张,一看那辆车,开始没在意,但在等红灯,转弯,过桥,让行,走高架的时候都跟着,终于引起了苏祁耀的注意。 “呵”苏祁耀笑笑 “笑什么?”张天一边开车一边问 “亏你还是刑警,没发现被人跟踪了?” “什么?”张天调了调自己的后视镜又朝着左边的耳朵镜子看了看“你说那辆红色的qq?跟踪q7?” “嗯”苏祁耀不慌不忙,转过身,看了看后面那辆车,看不出里面做的是什么人,他好笑一句“你猜”他对张天说“最近苏家事情多,又有人跟踪,那跟踪的人会是谁?” 苏祁耀对苏有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整了苏老爷子的孙子,现在又想来整他的儿子?一种想要捉弄一下这车里人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他们在暗,他在明,整一下,不伤大雅 张天听后,笑笑 “我可是守法好公民啊” “我说过我不是守法好公民吗?”苏祁耀松散的垂下眼,又看了看后面那辆车“可是呢,兔子着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 “把车开你局子后面的那条小街道里面去”苏祁耀看着后面,变得冰冷“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整我!” “真笨”苏祁耀用手指了指那辆红色的小车,温柔又恶魔的笑起来“小东西怎么不直接开警车?那样,我还真不敢碰你们。” 张天听着,知道苏祁耀想捉弄一下这跟踪的人,或者,他们是省上派下来的,又或者,他们是从中央派下来的,不过既然没有表明身份,那么捉弄一下也无可厚非。 张天开车,一路饶了几个弯 李薇开着车,不禁说一句 “那人是路痴啊!同一条街道要走几次?”李薇一看“要上绕城高速了?” “我被摇的好晕”杨琪琪一天没吃东西,车里燥热,李薇那车是二手的,颠簸几下杨琪琪完全受不了,说着就想吐,立刻摇下窗子,埋头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晕车还当警察?”苏祁耀轻笑 两辆车在高速公路上面你追我赶,杨琪琪被摇晃的厉害,真的快不行了,她真想直接叫上面那辆车停车,然后把身份证还给他,没想到,刚要喊出口,就看见那辆车找了个出口下了绕城高速,车速也变慢了下来 张天开着车不慌不忙,又饶了几个圈,最后把车停在了公安局背后一处偏僻的胡同里面,苏祁耀下车,张天随后,两个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情况,那辆红色的qq随即也停下来,杨琪琪赶紧下车,弯下腰,垂着xiōng口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车在,人不在了?”李薇踮起脚,朝里面看了看,除了一百五十米以外有点微弱的节能路灯外,这四周还真是黑的可怕 “进去看看”杨琪琪说“可能住在里面” “黑着呢” “反正要找到!”说完,杨琪琪支起身子走进去 黑暗中,苏祁耀跟张天两个人在静观其变,两个小女人穿着便装进入了死胡同,张天摸出手枪,准备随时逮捕跟踪犯。 “分头”苏祁耀笑笑 杨琪琪先进去,李薇紧随其后,两个人差距有点大,杨琪琪越朝里面走,感觉越心虚,最后,实在是黑的不行,她停下来,摸出手机,打算用电筒照明,就在她摸出手机的瞬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腰抱住,还没叫出来,整个人就被转了一圈,直接扔在墙上,帖住,杨琪琪心想,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吧!!!又遇见强口奸犯了?!!黑暗之中,她赶紧用手去推,就在她推动的同时,那个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整个人的身子朝后面更贴近一些,那个人的温度一点一点染上杨琪琪的身体,她心脏跳动的厉害 口里呜咽,脑子转不过来,正想说救命两个字,就被那个人用手捂住了嘴 “呜呜呜呜!”杨琪琪开始挣扎,双手不停的用力敲打,那黑色的一团似乎被这样的举动弄得有点不耐烦,一只手捂住杨琪琪的嘴巴,另一只手把她的手举过头顶固定住。 “呜呜呜呜呜!”杨琪琪继续挣扎,她一点也动不了,难受的要死,身体不断的跟那个高大的身影磨合,想腾出一点空间,没想到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别动”那声音低沉,沙哑,富有j□j的味道,杨琪琪一听,这,这不是苏祁耀的声音吗! “呜呜呜!” 苏祁耀! 杨琪琪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听见是苏祁耀,所以本能的让她感觉到了一点放心,她极力的说话,却被那双手把嘴巴固定的死死的。 “别动啊,小东西”苏祁耀更加贴紧杨琪琪,轻笑着回一句“你看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个人动作那么暧昧,你再动,我不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六)老恶魔 苏祁耀,真的是苏祁耀,杨琪琪记得他的声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一瞬间,焦躁的小猫变得安静,那双捂在她嘴上的手让杨琪琪觉得并不是那么害怕,他是她的英雄,他生气,一定是,他发现有人跟踪她了,杨琪琪站在原地唔唔两声,她想说,她不是坏人,在苏祁耀眼里,她忽然变得不躁动,些许,有点想放了她,寻根究底。 “唔唔!”黑夜里,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杨琪琪只能通过声音来确认,苏祁耀的手慢慢松开,杨琪琪感觉到有新鲜的空气扑入鼻腔。 就在那双手快要松开的瞬间,李薇尖叫的声音忽然传出来,刺破夜空,让人心惊胆战。 “李!!!唔!” 就像是完好的镜子被忽然打碎,苏祁耀没听见这个跟踪狂的解释反而想叫救命逃跑,一瞬间,那双手重新贴合在她唇边,杨琪琪变得躁动,她不知道李薇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求救,她向苏祁耀求救,她唔唔两声,想说,她的朋友出事了,可是苏祁耀好像不明白,杨琪琪越是挣扎,越是想说话,就感觉大脑越来越缺氧,就在她苦苦寻找逃脱的方法焦虑不安的一瞬间,另一只空闲的手一下子撩开她的裙子,苏祁耀另一只空闲的手已经慢慢扶上她的大腿。 “唔!”杨琪琪昨天才险些被强口暴,对这样的动作非常敏感。 这是什么?苏祁耀要强口暴她吗? 杨琪琪呜呜呜几声,拼命摇头,摇头的同时,随着苏祁耀逐渐的深入,那双手已经快要触摸到她腿根的同时,她又听见李薇大叫一声,救命!之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杨琪琪知道李薇出事了,她挣扎的更厉害,然而,就在她拼命推,拼命挪,拼命反抗的同时,忽然感觉到什么湿热的东西再她脸上亲亲游离,杨琪琪一下,苏祁耀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她,她回头,他抬头,两个人刚好相碰,她比他矮许多,那额头碰到苏祁耀的鼻尖,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 “真是躁动不安啊……”苏祁耀声音低沉,略带沙哑,有点情口欲,有点挑衅,但苏祁耀此刻想的就是,好好作弄一下这个跟踪他,上面或者更上面派下来的小特工,只要不【进去】,那就不是犯罪,苏祁耀的手慢慢摸到杨琪琪大腿的深处,杨琪琪反抗的更厉害,也挣扎的更厉害,苏祁耀低声一句“你不说为什么跟踪我,那我就当做是你情我愿?” 什么叫做你情我愿? 杨琪琪呜呜呜摇头,她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李薇的声音消失了,杨琪琪只感觉漆黑空荡的一个小地方,只留下她跟苏祁耀两个人,一瞬间,恐惧席卷了杨琪琪全身,她拼命摇头,拼命的反抗。 “还是先奸后杀算了”苏祁耀玩笑一句。 杨琪琪听见苏祁耀要杀她,滚烫的东西在她边摇头边反抗的同时低落在苏祁耀手上。 是…… 哭了吗? 特工惯用的计量吗? 苏祁耀想,这个姑娘也不会说实话,于是故意装作要要了她的样子,笑笑,一个挺身,杨琪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私密的地方被抵住,她惊恐害怕,一直唔唔摇头叫着…… “说”苏祁耀微微弯腰,故作蓄势待发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为什么要跟踪我?”接着,他轻声玩笑一句“是不是,爱上我了?” 只是一句玩笑。 但杨琪琪听见这句话之后,忽然感觉身子软了下来,她,是不是有点爱上苏祁耀了?在听见她声音的一瞬间,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在听见李薇的叫声之后才打破了两个人的沉寂,杨琪琪想着,有点心跳加速,有点木讷,她试着去推了推苏祁耀,没推动,最后,那唇不知不觉靠近杨琪琪的嘴,杨琪琪惊慌之余,变得,不知所措,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问道,那唇裂散发的余温,似乎把周围的空气也隔绝开,杨琪琪心跳加速,滚烫血腥的东西从她鼻子里流出,苏祁耀停留在她唇边的一瞬间,忽然停下来。 像一只作弄人的恶魔,她能感觉到他在笑。 笑的不怀好意。 “美丽的小姑娘。” 美丽的小姑娘,是在说她吗? “告诉我……” 告诉他? “为什么……” 每一个字,每个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来都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蛊惑人心,苏祁耀太好看,即使在黑暗之中,只通过声音来辨别,也能想象这个混血的男人是有怎样的风姿跟卓越 “跟踪我?”三个字,淡淡的 杨琪琪傻在那里,她变得木讷,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犯贱了,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反抗了,只是潜意识的呜呜呜几声,想说,她是来还身份证的。 “如果不说”苏祁耀笑笑“我就把你扔进那附近的小河喂鱼。” “!!!!!” “先奸后杀啊……”非常狭隘的拉出后面几个字。 苏祁耀又重复了一遍先奸后杀,他到底对她的跟踪有多怨念! “!!!!!!” “唔唔唔唔唔!”杨琪琪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在苏祁耀看来,捉弄人的底线差不多也就在这里,他肯定从特工身上套不出什么话,就像,那上面的人也只是让苏有为坐牢而不让他死一样,大家都捉弄彼此一次,算是扯平,之后,再把她投入牢房,吃几天牢饭,仅此而已,否则,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警察局来?他吃饱了撑着?还不是为了方便。 “乖,真听话”苏祁耀笑笑“放开你,不准跑,不准闹,不准叫,慢慢跟叔叔说啊”反正也跑不了,苏祁耀补充一句“要是再跑……” “!” “叔叔就在这里办了你!” (七)流鼻血 杨琪琪更加用力的点头. 他慢慢松开杨琪琪,杨琪琪感觉到窒息的氛围慢慢变得融洽,她咳咳两声,弯下腰,大口大口呼吸,苏祁耀微微笑,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一旁看着那小小的一团,一边不慌不忙的等待她说什么 如果借口不好,还可以多关上几天,省的他清静! “咳咳!”杨琪琪拍了拍xiōng口,感觉还在流鼻血,立刻用手去擦 “快说呀”苏祁耀有点不耐烦了,他又不是来看她表演楚楚可怜的。 “我……”杨琪琪朝李薇的方向看去,此时,不知道李薇怎么样了 “嗯?” “我…我是来还身份证的,咳咳!”杨琪琪刚才被挤的厉害 苏祁耀脑子空荡荡,身份证?什么身份证? 他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不是丢了一张j□j吗?是丢在哪里了,他真不记得,再看看那个孩子,看不清楚,苏祁耀立刻摸出手机,打开电筒去照,杨琪琪被忽然的灯光弄的睁不开眼睛,她嘘着眼睛,眼睛红红,还流着鼻血去看苏祁耀,苏祁耀一惊,那种委屈带点求救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脑高速运转,想了一圈,然后哦了一声 想起来了 这女的,不就是他昨天喝醉了救下的那个小孩子吗? 杨琪琪木在原地,看着苏祁耀,苏祁耀脸上还有淤青,应该是,昨天打架所致,可就算是这样,看起来依旧还是如此好看——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杨琪琪在看苏祁耀的一瞬间,忽然想到了这句话,她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苏祁耀,从不到一米的地方,都能感觉到,他眼睫毛很长. 男人,能好看到他这个程度,真的,很少…… 想着那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让杨琪琪心跳加速,她看着苏祁耀,她感觉自己脸颊很红,又埋下头,不敢看,接着,又看了看苏祁耀,发现苏祁耀也在看她,她又埋下头,就在她第三次埋下头的时候,鼻血顺着鼻腔慢慢留下来,苏祁耀笑笑,还没见过身体那么虚的姑娘,刚才也不是太激烈,怎么就吓的流鼻血了? 苏祁耀笑笑,索性蹲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杨琪琪,长得蛮可爱,就是发育不成熟,昨天没仔细看,今天才算正式见面. “你是我救下的那个孩子?” “昨天谢谢你!”杨琪琪有点紧张 “啊……”苏祁耀无所谓的笑笑“不用不用” 其实,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救,只是酒精作用加上心情不好,看见她想起了自己侄子,在倾城,每天被下药的女人那么多,要是他每次都要去救,那不是筋疲力尽,要是在筋疲力尽跟精尽人亡里面选择,他还是比较倾向后者。 “……”杨琪琪不知道怎么说,苏祁耀见她流鼻血了,指了指她的鼻子,杨琪琪立刻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用手去擦,苏祁耀想了想,他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捏自己下巴“那,为什么跟踪我呢?” “我没有跟踪你”杨琪琪解释,咳咳两声,看着苏祁耀,不好意思,因为紧张,语速也变得有点快“今天下午我买了**蛋跟水果,想上门道谢,那个,昨天你跟我开房的时候……” “我跟你开房?” “不是,你是给我开房的时候”杨琪琪想咬自己的舌头“昨天,你帮我开房” 说着开房,杨琪琪脸红的更厉害 “嗯,开房的时候”语句有点混乱了“开放之后” “嗯,开放之后怎么了?”苏祁耀笑笑“别紧张啊,字咬错了,慢慢说” 他也看出来自己紧张了?杨琪琪怪自己,没怎么碰过男人,遇见一个喜欢的人,连话都不会说了 “开房之后,我醒来,下楼”苏祁耀点头,微微笑听着,这小虾米脸红的时候还真的特别可爱,像是家长问孩子学习成绩不好一样,苏祁耀很问一句 “之后呢?” “你把身份证留在了那里,然后,我看见身份证上面有血”杨琪琪看了看苏祁耀,他的脸真的有些地方还有点淤青,想问,没事吧,但还是想,把重点说了,她第一次,觉得叙述一件事很费劲“我看见身份证的地址,是兴华路五号,我就去了,去了之后,发现是公园,后来我在医院,你也在那医院,我就追过来了”杨琪琪补充一句“朋友开车” “啊……”苏祁耀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还有点矛盾,沉声一句“那为什么你会在医院?” “……”杨琪琪垂下眼,想了很久 怎么说呢 “我中暑了”杨琪琪想了之后,才回答 (八)杨柳 “中暑?” “嗯”杨琪琪有点不敢看苏祁耀的眼睛,其实,她身体不怎么好,但说出来,太矫情了,索性就不说,不仅中暑,还被送到了急救室“就是这个样子,总之……” 杨琪琪说着,朝自己的小包摸了摸,想把身份证还给苏祁耀,也不想问为什么苏祁耀会住医院,她想,苏祁耀肯定不会睡公园长凳,因为,他坐的是q7,那配置,那轮胎,少说,也有100万的车子。 “原来是这样”苏祁耀点头,装作什么都知道了,听着孩子说话还是有点费劲,不过,能看得出她是一片好心“看来是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想到误会,杨琪琪忽然想到苏祁耀刚才对她做的一切,一瞬间,又心跳加速 “不!”杨琪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血流的更严重,自己也不争气,看见苏祁耀就流鼻血,遇见跟苏祁耀有关的事情就流鼻血“没关系啊!” “那个……”杨琪琪忽然想到身份证,又朝包里摸了摸,还给他,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了李薇的声音 “你放开我!变态!色狼!猥亵我!” 声音渐进,张天带着李薇过来,很明显,李薇的情况被杨琪琪糟糕多了,苏祁耀至少还在跟她聊天,李薇是被铐住的 “李微!”杨琪琪在看见李薇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刚才自己看见苏祁耀,跟他说话,把李薇忘记了 “琪琪!”李薇向上一扑,张天立刻往后面一拉“放开!” “看见那个没?”张天指了指那墙背后,杨琪琪此时才发现,在那墙背后,不远处,似乎是一处建筑物“去里面蹲几天就放了你” “你非法居留啊!”李薇闹一句,想跑,看着杨琪琪跟苏祁耀蹲在原地,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老子非法居留你?小丫头,跟踪张队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张天笑笑“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机密文件啊?” “你放屁!”李薇骂一句看着杨琪琪“我们是来找苏……苏苏苏什么来着?” “苏祁耀”杨琪琪补充一句 “对!”李薇对张天说“我们是来找苏祁耀的!关你屁事!你再不放我,我就去告你!” 一句无心的话,在张天听来,似乎真的是跟苏祁耀有关,张天闷了一声,见苏祁耀在笑,还是笑得无所住心的那种,心里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啊”苏祁耀此时站起来,才对张天说“误会而已,放了她们吧” “误会?” “嗯”苏祁耀继续说“昨天倾城那女……孩子你还记得不?就她,来找我,放了放了” 说着,苏祁耀看了看李薇 “小姑娘脾气还很大啊”玩笑一句,张天一听放了,刚才没少吃这个孩子的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少林寺练过,从后面突击的时候她竟然踢了他一脚,要不是他闪的快,估计下面就要瘫痪了,女人,永远是最出其不意的武器。 就在张天纳闷要不要整一下这个姑娘的时候,十几双电筒忽然全部照相了这里,杨琪琪还在擦鼻血,苏祁耀跟张天同时望过去 “张队,苏总?”公安门听着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又听见救命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赶过来一看,竟然是张队跟苏祁耀,张队手中还烤着一个姑娘。 另外站在苏祁耀身边的那个孩子也在流鼻血 这是什么情况 “好好好”苏祁耀微微笑,跟张天下面的人打招呼 “好个屁!老子刚才差点被逆袭”说着,张天看了看苏祁耀,又看了看杨琪琪“早知道我刚才就去抓她,看起来柔弱多了” “那可不行”苏祁耀玩笑一句,在张天耳边说“人家是来找我的” “越来越骚!” “放开我!”李薇还在挣扎,杨琪琪抹掉鼻血,拉了拉苏祁耀 “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嗯”苏祁耀笑笑“我知道了” 说着,苏祁耀转身面向张天 “放了吧,真无辜的” “要抓的人是你,要说放的人也是你”张天不满意的嘟嚷一句,其他警察站在那里,刚才开口说话叫张队,苏总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时间,补充一句 “那个,张队,今天扫黄小组成绩显著,抓了五十个,不仅有卖j□j的,还有卖药的” “真的?”张天一听,把李薇交给了苏祁耀,苏祁耀拍了拍张天,让他拿钥匙,张天把钥匙给苏祁耀,苏祁耀解开李微的手铐,从那个张队跟苏祁耀的态度来看,李薇也觉得苏祁耀是好人。 很温柔 杨琪琪在一旁看着,鼻血止不住。 赶紧摸出身上的纸,擦干净 “那人呢?”张天问一句 “在里面”十三小队分队队长陆行继续说“你要去亲自看看?” “嗯”张天沉下去一句,扫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抓毒“带我去!” 张天走的时候,叫上苏祁耀,苏祁耀快要离开的时候,杨琪琪有点舍不得 “那个”杨琪琪见苏祁耀要走,赶紧问了句“你要走了吗?” “嗯”苏祁耀笑笑“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嗯……” 苏祁耀看着杨琪琪 “注意身体” 张天坐在审讯室,妓口女们成一字排开,站在那里,有的被抓的时候还没穿衣服,张天一个个的看,身边的人挨个备案,就在张天点算人头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个人看起来身材小小的,头发长长又黑又密,剪了一个齐刘海,眼睛大大皮肤白净,站在浓妆艳抹的妓口女当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卖j□j的妓口女,她睡眼朦胧,衣服完整,注意她不止是因为她白,还有就是,似乎,长得有点像,刚才在外面的那个小姑娘 张天来了兴趣,对她招手 “过来过来” 那小姑娘有种病态美,比那外面那跟踪狂小朋友看起来要成熟一点,不过依旧很小 小姑娘走过去,病态的看着张天,嚣张的问一句 “干什么,老男人!” “怎么说话呢?” “说人话!” 张天想起那个木讷的小姑娘又跟她一对比,还真是长相不能看人心啊 “叫什么名字?”张天问 “案例上面不是有吗?” “老子还没写!”张天一拍桌子“快说!” 原本只是觉得这孩子可爱,想用人民公仆的形象和蔼可亲的问问题,没想到这个女的吃软不吃硬 “杨柳” 叫杨柳的姑娘不耐烦的回一句 “多大?” “二十四” 因为长期抽烟,杨柳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从业多久?” “你是问我j□j多久?”杨柳一听,嘲讽的笑了笑 “对!老子问你跟别人上口床多久了!” 吃软不吃硬,张天心里骂了一句 “一年”杨柳说着,因为天气燥热,她额头的汗比其他人都多,看着张天,病态的说话,说话间,张天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那个叫做杨柳的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开始流鼻血,他一愣,想到了外面那个小姑娘 “你流鼻血了?” “啊”杨柳抹掉了自己鼻子上面的血 张天扯出一张纸 “擦擦” 杨柳没接过纸,冷漠一句 “没多少血可流了,不用擦” (九)广告 张天一听,没多少血可留了是什么意思?他皱紧眉头,刚想问,是不是有艾滋病要去祸害别人,这样,这女人也太歹毒了 就在审讯还在进行的时候,外面的苏祁耀已经睡眼朦胧,敲了敲门 “我开你车回去了”苏祁耀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张天面前站着一个跟今天跟踪他那孩子长得挺像的一个小姑娘,不仅像,连流鼻血的样子也差不多“噗!”苏祁耀想笑,看着那孩子的样子他想起了外面那个流鼻血的孩子。 不过,怎么会流鼻血 “你吓着人家了?”苏祁耀问一句张天,之后轻声一句“温柔点” “你要走了?” “嗯”苏祁耀有点体力不支“回去睡觉” “那等我”张天其实也有点累,正好车子上面还有话要对苏祁耀说,于是把案例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开着车,先送苏祁耀回家,车子上,苏祁耀看着窗外,张天一边开车,一边想起今天的事情,随口一句 “多大的人了,还不结婚”张天想起那要给苏祁耀找关系的季叔,玩笑着说“苏三姐昨天晚上听见你打架之后可是间接的通过我抱怨了一番啊”张天继续说“说什么苏家的男人都跟着你学,平时就爱沾花惹草,你那两个侄子,苏秦飞,苏有为,学什么不好,跟着你学不结婚,她可是说了,有好姑娘赶紧给你介绍” “啊”苏祁耀笑笑“还真怕我嫁不出去啊” “是怕你去祸害人家姑娘” 苏祁耀无所谓的摇摇头 “张老爷子也是当官的,应该知道结婚是意味着什么吧”苏祁耀无所谓一句“那可是要影响政治考核的。你见过干部家庭的人离婚吗?”苏祁耀捏了捏下巴,声音低沉”特别是,官越大,越不能结婚” “少来啊,你是自然人!” “裙带关系”苏祁耀补充一句,见张天要转弯回他自己的小区,立刻让他打方向盘“我不回家,今天”苏祁耀指着另一条路“找安然” “呵”张天一笑“男人三十而立啊,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你家都没安置好,怎么平天下?” “我没立吗?”苏祁耀笑笑“我可是比很多人都【立】啊” “少来”张天打趣一句,把方向盘转向了安然的路上“找老婆,还是要找个安分的,别每天都往花丛里钻”张天想着“对了,季叔那女儿,我看……” “季尼桑?” “嗯” “你自己培养吧” 杨琪琪坐在李薇的车子里面,拿着苏祁耀的身份证,刚才他走的急,忘记把身份证给他,可是要见面,又是天方夜谭,杨琪琪自己很清楚,这次跟苏祁耀分开之后,可能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就算她有心,她也不可能在公园去找苏祁耀吧 他还真是一个迷一般的人物 “哎”杨琪琪看着苏祁耀的照片“他就这么走了” 李薇开着车,看着杨琪琪,说一句 “左边有纸,擦擦鼻子” 杨琪琪拿出纸,她其实很少流鼻血,只是最近,天气太燥热了,鼻血流的就要厉害一些,特别是,看见苏祁耀的时候,杨琪琪的血滴在苏祁耀的身份证上,上面,还有他昨天干涸的血液,两个人的血融合在一起,杨琪琪想,他们血型可能都是一样的。 “要真想见,就按照我说的方法做呗”李薇觉得苏祁耀还不错,至少比那个人皮狼张队好一些 “怎么做?!”杨琪琪一听,来了精神 “把鼻子擦干净啊”李薇皱眉,笑一句“忘了我今天在医院给你说的事了吧。就是去移动营业厅啊,在那去找服务员,让他查查这身份证有没有跟电话绑定,要是有绑定,你还怕不能见面?” 杨琪琪擦着鼻子,一想,李微说的有道理啊!去移动,至少还有一点生机 杨琪琪拿着身份证,低下头笑笑 “他今天……”杨琪琪说的小声“亲我了” “嗯?” “嗯” “嗯?” “没事” 没听清楚就算了,虽然,那个时候苏祁耀认为她是坏人,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究竟谁才是坏人呢? 杨琪琪摇摇头,脑子里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今天发生的那件事情上面。越想杨琪琪脑子越热,最后还是李薇打破了沉默 “那个,你回哪?是跟我回家还是去医院” 杨琪琪一想,最近都在忙乎广告设计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医院,昨天是星期六,今天是星期天,明天还要上班,设计还没做完,她一想,算了,明天再去医院吧,杨琪琪对李薇说 “回家吧,我家里面的设计还没做完” “我说,你那破公司,每天加班,每天加班,除了加班还有个不正常的老总,工资还少,你又要做秘书,又要做设计师,你能做下来吗?” “没办法,其实平时还是很轻松,只是最近,不是黄齐广告公司拿下了一些广告牌吗?我们老总李泽,为了能拿到那广告的设计权,把自己一半的家产都送进去了”杨琪琪想了想“不过利润还真是可怕,要是能拿5张高速公路广告设计权,一年的收入起码在1千万以上,谁不想吃这块肥肉呢” 说着,杨琪琪又想起了苏祁耀 她想,苏祁耀坐那么好的车,他是做什么的呢? 李薇睡下的时候,杨琪琪还在做设计,这是她倾注了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做的最好的设计,可是做着做着,她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了,又喝了一口咖啡,四处走走,再拿起手绘板的时候,脑子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苏祁耀,如果明天不能找到他的电话,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完了? 完了 至少回忆,单方面对于杨琪琪来讲还算美好 她笑笑 手不知不觉的开始画画,她已经很久没有画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她把自己跟苏祁耀相遇这两天的事情全部画在了稿子里面,一张一张,故事不多,却足足画了十篇 凌晨六点,她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杨琪琪去了公司,李泽正在商讨方案,说无论如何,这次也要拿下黄齐公司的广告牌,其实这里的员工都没什么动力,李泽一见,员工的动力不足,立刻补充一句 “如果成功,年底我一人送两万,最优秀者,我再送现代汽车一部!” 一瞬间,所有人眼睛都发亮了,杨琪琪盘算着,如果成功,那自己是不是也有两万,如果设计做得好,是不是,可以得到一辆汽车,那样算下来,自己就可以把那看重房子钱的首付付了。 每个人在打了兴奋剂以后公司也瞬间忙乎起来,杨琪琪还有最后一张设计,她从上午九点做到下午四点,最后,终于做完了 “琪琪,那黄齐的设计做完了吗?” “嗯!” 李泽问一句,杨琪琪立刻站起来回答 “那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可是黄齐那边让我们做好马上发” “文件打包,让你身边那人帮忙发,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 杨琪琪把文件打包在一个文件夹内,她做文件夹一般不喜欢取名字,就是新建文件夹一,新建文件夹二,杨琪琪把文件放在新建文件夹二里面,一共十张,黄齐只要求交五张,她想,这样的胜算要大一些 “蒋哥,帮我发一下,李总叫我有事” “好”蒋明轩坐到杨琪琪的位置,看着文件,不知道是哪个“哪个?” “桌面上那个新建文件夹”杨琪琪小跑进李泽的办公室,对蒋明轩说一句 黄齐这边,很快收到了奇创广告公司的设计,广告部部长因为收了李泽的好处,于是将广告打包发到了上属公司,腾达,这次广告,腾达分四个分公司发放下去,上面的老总要看看各个公司的实力,腾达的广告部部长谭明收到了黄齐的广告,正准备打开看,苏祁耀从这里走过 “谭部长”苏祁耀礼貌的跟他打招呼 “苏总!”谭明起身 “这次的广告做的怎么样?”苏祁耀随口问了句,看似无心,其实知道,这裙带关系一直都有,早些年,每次拿到的广告设计苏祁耀都不会看,但正因为这样,质量一次比一次垃圾,最后,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教育集团偌大一个公司竟然做不出一个像样的广告,越看,等级越低,腾达的教育针对的是不同教育级别的人才,不同的对位,有不同的广告,结果被下面的人一搞,搞的来高端的教育用低端的广告,低端的教育用高端的广告。 苏祁耀有次差点被气死 有个学技能的学校,广告标语全部弄的英文 所以这次,他要亲自过目 “三个下属公司已经发来”谭明立刻检查了一下“还差两个,我们是二十个广告位” “嗯”苏祁耀应了一声“全部发到我办公室里,我要看看” “苏总,您要亲自过目?” “对”苏祁耀说的轻“那天,我不小心,看见我们集团的一个招生广告”苏祁耀冷冷的,顿了顿“真是垃圾啊,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腾达的老总” “……”谭明哑口无言 苏祁耀笑笑 “不过我想,像谭部长这样从澳大利亚留学毕业回来的高才生,应该对这种广告不放在眼里,那么,你不放在眼里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广告牌上面呢?我想了想,认为,肯定是有人趁谭部长不注意的时候,把回收站里面的垃圾拿出来,又趁着谭部长不注意的时候,跟制作部的人联系,再趁着谭部长跟我苏祁耀不注意的时候,发了上去”苏祁耀声音平滑的像一根线“是不是这样?” 苏祁耀反问 谭明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祁耀给他一个台阶下 “所以,因为上次大家都不注意而犯下的错,这次,一定要……”苏祁耀说的轻描淡写“改” (十)失误 (十) “是,是”谭明实在下不了台,随口回答“苏总你说的是,有错就要改,有错就要改” 苏祁耀偏着眼,看了一眼谭明的电脑,领导作风一下子就出来了 “那快发?” “马上马上” 苏祁耀笑笑,谭明还没来得及检查,就手忙脚乱的把设计广告图纸发进了苏祁耀的电脑,苏祁耀在一旁看着,笑笑,走的时候还拍了拍谭明的肩膀,好像是在说,好好干啊,千万不要让我再抓住你什么把柄然后让你滚蛋一样。 苏祁耀坐回办公室,李安然泡了他最喜欢喝的茶,淡绿色的水杯给燥热的天气增加了一丝凉爽,她放下茶杯,绕到苏祁耀身后,双手扶上他的肩膀,帮他揉捏了两下,红唇之下,李安然笑的格外风情 “刚才数落谁呢?苏总?” “关系户。”苏祁耀喝了一口茶,打开电脑,刚上qq,谭明的资料就用离线文件的方式发过来了,苏祁耀点开文件,一个个的看,虽然谈不上满意,但做的也不粗糙,就在点开最后一张新建文件夹的时候,苏祁耀忽然感觉太阳穴疼的厉害,越看到后面,xiōng口似乎就堵了一口老血喷不出来 “去”苏祁耀斜过眼对李安然说“把谭明给我叫进来。” 谭明刚才发过去之后,也在检查,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才舒缓了一口气,就看见苏祁耀的情妇李安然笑意正浓的走过来,身材婀娜,像一只猫 “谭部长”李安然笑笑“苏总有请” 谭明站起来,摸不着状况,估计跟设计有关 “怎么了?” “二连发啊,今天你中奖了”李安然说过之后,转身去外面上厕所,谭明在原地,想了半天,赶紧去苏祁耀的办公室。 苏祁耀看着那设计,胡乱的扫视了十张图,谭明进来,畏畏缩缩,苏祁耀一笑,虽笑似怒的对谭明说 “谭部长,好雅兴啊!” “啊?”谭明没听懂 “我们公司最近有朝幼儿园发展的趋势吗?”苏祁耀自己揉了揉肩膀,有些酸疼,说了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十张q版漫画跟高速公路大型广告牌联系在一起,啊,谭部长,请教你一下啊”苏祁耀招手“过来过来” 这阎王笑的有点邪乎,说话感觉也冷冰冰,谭明刚才也是随意扫视了一下,估摸着没有什么大问题,被这苏祁耀一问,更加的纳闷,赶紧过去,苏祁耀把电脑转向谭明,指了指那连环画,问“谭部长,解释一下?” “这……”谭明看着上面的话,汗都留下来了,刚才苏祁耀才拐着弯说了裙带关系的事,还没两分钟就出事了,刚才检查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怎么一下子就……谭明点开那十张[设计图]心里一寒,直想完了完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谭明冷汗直冒 “我就是不知道,谭部长怎么把这么……【可爱】的东西放在我们高端教育的宣传广告上面?”苏祁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看着谭明,冷一句“【吃】那么多,你就不怕撑死?” “苏总,这……”谭明看完最后一张,也没找到署名跟公司,下面的人发来广告难道也没检查过? “啊,快说快说,我等着听谭部长解释呢”苏祁耀继续笑,心里窝火到极点,养了一群饭桶!苏二哥对苏祁耀这些年广告的质量越来越差已经给他说过很多次,就算是政府帮忙,也不能太无所住心,苏祁耀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对自己认为不重要,不在乎的小事,总是无所住心,就跟他婚姻,跟他情人一样,觉得无所谓,所以,情人换了又换,婚姻一直没着落,尽管,家里面已经批斗大会开了很多次。 要不是苏二哥威胁说,再这个样子,明年的广告竞标就别来之类的话,他还真不想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惊悚,原来自己手下的人,比他还水,还无所住心。 “好看吗?”苏祁耀见谭明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哎,谭部长,我问你好看吗?”苏祁耀敲了敲桌子,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谭明!” “是!” “好看吗?”苏祁耀站起来,绕到谭明身后,尽管有中央空调制冷,谭明还是感觉背心直冒冷汗,苏祁耀站在后面,谭明正想关掉电脑,苏祁耀回一句“别别别,别关啊,谭部长的作品是要好好欣赏一下,我从澳大利亚请回来的设计师,原来就是看卡通片的水平……” “这……”谭明看着最后一张画,有点素描,有点q版,有点模糊,但总体来说还算清楚,越看越像是……苏祁耀本人,但,苏祁耀的素描,怎么会出现在广告设计上面,一共十张,大概是讲述一个小故事,苏祁耀的看时候毛躁的很,谭明看的时候小心翼翼,画工还行,就是这完全跟广告沾不上边啊! “苏总……” “啊”苏祁耀回一句 “这……这可能有失误” “呵”苏祁耀走过来,捏了捏谭明的肩膀,谭明感觉好像有根刺在他身上。 “你说我们高速公路要不要就用这样的广告牌,四格漫画,多有创意啊~谭部长。”苏祁耀酸了谭明一句,笑过之后,严肃起来“眼睛长来是用来看东西的,不是用来……”苏祁耀越说越生气“收钱的!” “苏总!您,您可能误会了!” “误会?” “不不不不,没有误会。”苏祁耀补充一句 “……” “愣着干什么?” “……” “还不快去查查啊!” “等等”苏祁耀又叫回谭明 “苏……苏总,还有什么事?” “查出来下面那公司,你直接开一个离职通知书给那边的宣传部部长,找管章的邓英兰盖章,发下去” “发……发下去?” “叫!他!滚!” 谭明听着这话,才退出房间,心想,大老板还真有魄力,部长说撤就撤。 “那黄齐那边的酒楼订好了,晚上你再帮我安排十个美女……这美女我要……”—— 铃铃铃—— 铃铃铃 李泽的电话响起来,他对杨琪琪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杨琪琪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成变形金刚了,又要设计,又要做秘书,关键时候,还要当公关,再关键的时候还要去当妈妈桑。 但这个美女,她上哪去找? “嗯,是,啊,啊,是魏部长啊,对啊,嗯,发过去啦?嗯,是,您等等” “琪琪”李泽捂住电话叫杨琪琪 “嗯?” “你发给黄齐的广告文件夹叫什么名字” “啊,我还没来得及改名字” “叫什么名字,快说!”李泽压低声音有点不耐烦。 “新建文件夹” 杨琪琪对李泽说 “喂,啊,魏部长,我们这边发过去的设计文件夹叫新建文件夹,啊,对,啊……嗯,什么!!!!” 李泽还想开口,电话那头魏部长已经自身难保,听见新建文件夹几个字,一下子火气上来,叫他滚蛋!李泽再问原因,魏部长才气的要死掉说上面追查下来,你他妈给我发漫画呢! 李泽挂掉电话,眼睛里面简直是浇了汽油一样的燃烧 “杨!琪!琪!” (十一)间接 “啪”的一声,李泽大掌落下,他如果有心脏病,现在一定气的心脏病发作,当然,就算现在没有心脏病,他也捂着xiōng口直喊疼,他疼啊,他心疼自己的成果,心疼这公司,更心疼为了这广告给魏部长送的钱跟房子! “你你你!”李泽抓紧xiōng口 杨琪琪一吓,刚才接过电话之后李泽就立刻翻脸,难道跟自己的设计有关? “李……李总”杨琪琪小声问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他妈是要整死我啊!”李泽眼睛都红了,说话的声音大,玻璃窗户外,所有人都朝这边看,如果是墙壁,杨琪琪觉得还有点面子,但玻璃窗户,大家都懂得,不大的公司,二十几个人,大家都像找到了下班前无聊的消遣一样,有心或者无意已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杨琪琪真的觉得有点委屈,她怎么了?她有能力整李泽吗? “李总……” “啪”的又是一声,李泽太生气,直接把手机甩给了杨琪琪,杨琪琪没接住,手机落在地上,她赶紧弯下腰去捡,起身还给李泽手机的时候,李泽只说了一句话 “搞不定,你来赔!” “什么?” “我说!搞不定,你来赔!” 李泽说话之后又舒了舒自己心脏部分,这是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啊! 杨琪琪还真不知道李泽这样做的举动是什么,她点了点头,把手机小心的放在李泽桌子上,李泽一看,骂了句“你还给我干什么!快去给我打电话!我说了,搞不定,你来赔!要是赔不了,老子就把你告到法院去!” 杨琪琪听见法院两个字,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件事还真的跟自己有关,但,她打什么电话啊,她给谁打电话什么搞不定?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杨琪琪站在那里,等李泽稍微消气之后,才问 “李总,到底怎么了?” 李泽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他没有高血压,否则刚才那一下下不来,他就可以去见他李家祖宗了。 李泽对杨琪琪挥了挥手,杨琪琪走过去 “我叫你拿手机!” “摔坏了” “你不会取卡啊!” “马上!马上……”杨琪琪赶紧把手机里面的卡取出来装在自己手机上,开机,没一会就看见一个复制联系薄的信息,杨琪琪还在想,要不要复制,李泽就开口“快点!” “您的客户在卡里面,我复制吗?” “老子让你开机就是让你看我的客户!”李泽红着脸,也红着眼,见杨琪琪被惊吓,冷笑一句“现在他们都是你的客户了” “什么!” 杨琪琪从移动营业厅出来,拿上了一个138的移动号码,此时,已经天黑,李泽把电话给杨琪琪之后,只甩下一句,搞不定,你来赔,然后让她找魏部长之后就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杨琪琪,赔1000万,杨琪琪实在搞不清楚状况,等李泽走后,周围的同事才跑过来安慰。杨琪琪还算冷静,一边说谢谢,一边给魏部长打了个电话,魏部长一看是李泽的电话也没有接,后来杨琪琪把电话用笔跟纸记下来,换了自己的号码打电话,魏部长才接,一听是奇创的设计师,真想开着车过来撞死—— 到底怎么了?您能告诉我吗? 杨琪琪当时是这样说的,魏部长说告诉她有个屁用,他说话的时候正在看自己被辞职的报告,心脏跟跟着痛啊,这老年人,就是受不得刺激,黄齐的待遇多好,说没就没有了,他哎了一声,还没开口,杨琪琪又说—— 是不是,跟我的设计有关? 其实魏部长,真心的没有看过奇创那边的设计,这一说,才点开看,一看,真想大骂,这李泽完全是跟他有仇,设计啊,是设计啊,不是四格漫画啊! 就这样,杨琪琪终于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原来,她的同时把新建文件夹搞错了,但是,怎么会搞错呢? 杨琪琪咬牙,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天画了四格漫画,究竟用的是新建文件夹一还是新建文件夹二呢?今天一听见说年底优秀的人要送车,杨琪琪整个人就跟打了**血一样,一直奋战在第一前线,昨天做了9张设计,画了10副漫画,今天是做的最后一张,她用的是自己的笔记本,李泽为了节约开支,没有给员工一个良好的环境去做设计,用的电脑配置连【科尔卓】打开都要卡,所以杨琪琪把自己的笔记本拿来公用 她想了一想,可能,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了。 之后,她又打了个电话给李泽,问,损失是多少,李泽说,1000万,叫她卖身吧。 再之后,杨琪琪又给魏部长打电话,告诉了他实情,并说那设计真的是她很努力在做,希望魏部长能够给他一个机会,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加班的女人说,魏部长已经被气的心肌梗塞,救护车才来,要不要把电话给他? 非常的戏谑—— 那我能把设计图送过来吗?请魏部长再看看?—— 看什么呢? 那女人拿起魏部长的被辞职通知书看了看,苏祁耀几个潦草又好看的字赫然在上面—— 被辞职了—— 什么!—— 被辞职了 那女人笑笑—— 那我的设计—— 别看了—— 可是—— 有什么好看的,已经被上面的公司被封杀了,还看什么呢看—— 上面的公司?—— 对 杨琪琪一直在想,那上面的公司,究竟是什么公司呢? 她问了一句,那女人不想给自己找事,后来杨琪琪又哀求了一下,那女人才说,找腾达,要真的用心做了,就再拿给谭部长看看吧,反正他们都是分公司,大老板在上面。 所以,杨琪琪就这样记下了,找腾达 她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就像苏祁耀每次思考的时候都会捏捏自己的下巴一样,杨琪琪,也在思考,她一边咬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把腾达几个字输入进自己的手机记事薄里面,按开界面的一瞬间,刚才在移动存下来,还没播出的号码呈现在杨琪琪眼前 “苏祁耀”杨琪琪看着那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摸了摸一直放在自己包里的身份证。 她一天没吃东西,最后,她找了一家面馆,叫了二两炸酱面,面还没上的时候,杨琪琪忐忑的看着那串号码—— 嘟嘟嘟—— 嘟嘟嘟 杨琪琪心都快跳出来了—— 嘟嘟嘟—— 嘟嘟嘟 是,不在吗? 杨琪琪想了想—— 嘟嘟嘟—— 嘟嘟嘟 还是明天再找吧 杨琪琪拿下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睡下了—— 嘟…… “喂”就在杨琪琪准备挂掉电话的瞬间,苏祁耀的声音让她防不胜防,因为打了小差,刚才听见声音的同时,杨琪琪电话落在了地上,再捡起来的时候,苏祁耀已经喂了几声 正打算挂掉 “苏祁耀” 杨琪琪声音小小的,苏祁耀正从浴室里面出来,李安然正进去,两个人相互错开,天知道杨琪琪在这边已经咬着指甲快紧张死了。 苏祁耀只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笑笑 “谁?” “杨琪琪”杨琪琪机械的回答,面上来,杨琪琪挪开了一点空间放碗,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她刻意拿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一点点的咬住又放开,安静的听苏祁耀说话,其实,杨琪琪忘记了,应该是她找苏祁耀,而不是苏祁耀找他 “杨琪琪?”陌生的回了一句,杨琪琪心里有点失落,他不记得她了,才一天,慢慢垂下头,忽然又抬起来,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有点小惊喜,杨琪琪点头,手机握的更紧,说了句 “嗯!”她补充话题“就是昨天还给你省份证的那个杨琪琪”杨琪琪说着“那个,身份证还在我这里,不好意思”杨琪琪忽然道歉“我并不想通过移动身份证找到你,那样不礼貌,可是,我怕你要用身份证”杨琪琪紧张的不行“所以,才打电话来问你” “苏祁耀,香薰呢?” “在里面,第二个格子”苏祁耀从客厅挪到阳台,笑笑“好” 杨琪琪刚才,分明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他女朋友吗? “好”杨琪琪回了一句,她喉咙里有些字发布出来,一直没吃面,老板以为杂酱面太干,又送了一碗面汤给她,让她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杨琪琪看着老板,点头,谢谢 “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啊,慢慢吃啊”老板打趣一句 “那我把身份证还给你吧!” “你还没吃饭?” 几乎是,异口同声。 “在哪见呢?” “没!没吃”杨琪琪听着,挨个回答“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在哪见你呢?” “我明天下午有点事情,这样吧,晚上八点,你来海川酒楼搂找我。” “海川酒楼?”杨琪琪记下来“好,我记下了!” “啊”苏祁耀笑笑“谢谢” “不用!” 苏祁耀对她说谢谢,苏祁耀对她说谢谢! 杨琪琪小激动 “那我先挂了” “好!” 海川酒楼 杨琪琪默念了一下这一连文字,记在心里 明天晚上八点。 (十二)同学会 杨琪琪回到医院的时候杨母杨素秋已经睡下,她买了两个**蛋跟一盒牛奶,霍不语说,多吃点这些东西,对她的身体有好处,杨琪琪敲门的时候,霍不语还在为杨素秋做今天最后的检查,他看着杨素秋的单子上面的最新结果,皱了眉头,如果是别人,那么他就会说,不用浪费钱了,已经没多少天了。 “霍哥哥?”杨琪琪也是一身疲倦,霍不语听见声音,转身,看着杨琪琪手里的东西加上这么晚来医院的时间,大概也知道了她今天又加班。 “来了?” 人家说,好看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其实嘛,好看的男人也差不多是一个样子,女人分为漂亮跟乖巧,那男人也可以这样分成冷艳跟热情。霍不语想,没有人会在肿瘤科表现的多么活泼开朗,所以,他自身这个人也相当严肃。 杨琪琪点头,把食物放在杨素秋身边,看了看母亲的皮肤已经处于晚期的症状,摸了摸她熟睡时候的额头。 “打止痛剂了?”杨琪琪问一句,打了一个呵欠 “嗯” 杨琪琪坐下,她把电脑又从公司拿了回来,明天要去联系腾达的蒋部长,今天晚上还要继续的精确,1000万啊,就算把她卖了她也没那么多钱陪。 有时候霍不语在想,这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这么多东西,这个年龄的女人应该是最风华正茂,春风得意的时候,但杨琪琪,完全的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了医院,献给了她母亲,杨素秋欠她,她那个姐姐杨柳又恨她,杨素秋这几年的医药费,全是这个小女孩一个人承担,杨琪琪穿着t恤,因为太瘦,即使贴身,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腹部位的空隙,她白,所以,看起来盈盈弱弱。 “琪琪” “啊”杨琪琪听见霍不语叫她,嗯了一声,一边画画一边回应“怎么了?霍哥哥?” “出来一下” 其实,霍不语是想告诉杨琪琪,可以把杨素秋接回家了,但站在走廊的时候,霍不语又改了口 “吃饭了没?” “嗯?” “要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霍不语,霍不语 这姜堰,这家族,这苏家,霍家,张家,季家,吉家,个个都是身世显赫啊。 第二天,杨琪琪很早就去了腾达,这个[早]字体现在没有人会在早上六点钟就去腾达教育集团的门口守着,但杨琪琪去了,因为,她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但,九点的时候,腾达开门,杨琪琪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腾达的谭部长,杨琪琪问了前台,前台说谭部长今天不在,再问原因吧,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杨琪琪想,等吧,就在这里等吧,等到谭部长回来,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杨琪琪终于忍不住,给谭部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谭部长听明了对方的身份,只补充了一句话,我没空!就挂掉了电话,杨琪琪直接被拒绝肯定心有不甘,于是又打过去 “你还打给我做什么啊!?” 谭明看了看站在高速公路边的苏祁耀正在看自己公司在户外的大型广告牌,心里简直恨死这个小女人了,这苏祁耀明显是杀一禁百,一大早就带着谭明来这里卧薪尝胆,还说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去年的成果,千万不要再丧权辱国。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嘛”苏祁耀当时是这样对他说的。 谭明捂住电话,小声一句 “别再打过来!” “我真的发错了,对不起,那个新的设计我已经带来,要不,你再看看?” “不看!” 说着,谭明就挂掉电话,杨琪琪只听见嘟嘟嘟的声音,杨琪琪心里有点慌,又给李泽打电话,李泽也没接听,她着急,等了一个下午,最后,下班的时候,谭明也没回来,她又给谭明发了一个短信,大致是道歉,并且说这次的广告她真的很用心在做。 人就是这样,有些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肯定要为自己的未来奔波,杨琪琪不想失去工作,更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陪一千万。 关于苏祁耀不结婚这件事,总是有很多很多的传言,明白事理的,比如张天大概就知道苏祁耀是没结婚的打算,不过为什么没结婚的打算,张天也不知道,但对于不明白的人,比如海川酒楼的这一群高中同学,就会各种八卦,四年前,苏祁耀二十七岁的时候说,他其实是性无能,带着美女充场面,其实私底下已经去什么什么博大男科医院检查了很多次,三年前,又爆料,原来苏祁耀不是性无能,某一位同学在某县被接待的时候看见苏祁耀在一座坟前哭的稀里哗啦,补充,某某医院已经治好了他的病,不过苏祁耀苦恋情深,不再有结婚的打算。 “我什么时候哭了?”那时候苏祁耀反驳一句 “看不清,不过神情忧伤”那爆料的某同学笑着说“我后来看见那墓碑上面有名字啊,叫什么柯思雨” “……” 然后是前年,苏祁耀又被八卦了一次,这次是说,原来苏祁耀根本不是性无能,因为他根本就是同性恋,因为柯思雨是个男人!也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对他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比如今年,苏祁耀又坐在了海川酒楼,这次大家爆料的题材是,原来苏祁耀不结婚的原因真的跟柯思雨有关,不过柯思雨真的是个女人,听到这里,在座喝高的女同志都感叹原来苏祁耀是个那么专情的人,苏祁耀想,也不知道是谁在八卦那么无聊的事情。 “怪了啊”班长喝高,随意扫视一圈“怎么没看见霍不语?” “祁耀,霍不语呢?”身边的女同学戳了戳苏祁耀,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不过最近几年同学会,霍不语基本上不参加 “死了!”苏祁耀回一句 那女同学看着苏祁耀,醉眼朦胧,补充一句“苏祁耀,还真没结婚的打算啊” 一边喝酒,一边结婚的同学就收到了各自老公老婆打来的电话,一般就是骂两句,死鬼少喝一点,或者,你要是敢多喝老娘今天晚上就让你跪键盘这一类的说法,还有温柔的就会说,喝了酒别开车,路上小心 其实这些年,苏祁耀不是没想过结婚,情人总归是情人,但苏祁耀的情人都太聪明了,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就基本上是在床上跟钱上,所以,对于关心,一般是在双方都在场的情况下,如果真是双方都不在,那也没关心的必要。 又有一个老同学接到电话,这男人叫薛家业,才结婚,一接到老婆的电话满脸通红的对在场的各位说 “不好意思,老婆打的,我去接个电话” 每年同学会,苏祁耀总会想,要不,还是结婚吧,毕竟,柯思雨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 铃铃铃—— 铃铃铃 “喂?”苏祁耀喝的有点醉,接起电话,就听见对面那小姑娘的声音 “苏祁耀,那个,我在海川酒楼楼下了”杨琪琪回望四周“我没找到你” “啊”苏祁耀应了一声“在楼下吗?好,我马上下来” 苏祁耀应了一声,周围同学一直对苏祁耀的感情口事情比较关心,那么大的苏家,苏祁耀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多金有钱还长得混血,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刚一打电话,有人就开始八卦 “女朋友来啦?” “不是”苏祁耀回了一句。 他下楼的时候,杨琪琪还在想广告的事情,一想,就有点出神,一出神,就会咬指甲,风吹过,她头发微微飘起,显得更加单薄跟无力。 她蹲在那,看着远方,苏祁耀笑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东西,在这发什么呆?” 杨琪琪一下,赶紧回头 “苏祁耀” 她木讷了一下,看见他,大脑就有点极度缺氧,喊了名字之后,有点不知错所,脸颊有点红,杨琪琪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小包,把里面的身份证拿给他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杨琪琪说着,把身份证给他 苏祁耀接过身份证看了看,反正都是假口身口份口证,其实丢了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办事有点不方便而已。 杨琪琪看着苏祁耀,想他在说点什么。苏祁耀接过身份证,笑笑,见他没有话要说,杨琪琪有点失落,两个人都有点僵,苏祁耀是喝醉了,不想说话,杨琪琪是紧张,不敢说话,最后,杨琪琪正要说话的时候肚子响了一声,她才想起,昨天晚上霍不语带她去吃了东西之后,她就再也没吃饭了,今天忙乎了一天,也有点饿,只是,肚子发出的声音有点丢脸,所以她脸更红。 “那个,我先走了”杨琪琪埋下头,她是一个对感情不怎么会表达的人,苏祁耀没有开口的意思,她站在那里也有点不好意思,道别,准备离开 “没吃饭呢?”苏祁耀笑笑,他比她高很多,弯下腰,询问。 “还没” “那正好,一起吧”苏祁耀身上有一股很浓很浓的白酒味,这也说明,他已经喝了很多。 他喝了酒,喜欢做一些神展开的事情,比如,某一次某地区政府招标土地,他准备修建学校,结果当地的领导给他接风,然后他中午喝醉了,下午就拉着司机去某小学门口发钱,蹲在那,一个个的问,考试考了多少分?那孩子说了分数,苏祁耀就说,乖!下次继续努力! 其实,苏祁耀,很喜欢小孩子,特别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更喜欢美女。越风情越骚的他越喜欢 苏祁耀拉了拉杨琪琪的手,走进海川,这是杨琪琪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地方,还是被苏祁耀拉着,她本来想拒绝,但,拒绝喜欢的人,有点说不过去,她又不是高贵冷艳范儿,其实被拉的感觉,很好。 两个人进入了五楼的包间,一进包间,杨琪琪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白酒味道,接着,全场的人都齐刷刷看过来,苏祁耀牵着一姑娘走过来,临边还没结婚的几个女同学看见之后,心里一阵小失落,看来苏祁耀为了什么什么女人不结婚还抱着她墓碑哭这类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杨琪琪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人,其中一个,还是当时铐了李薇的张天 张天那眼神扫过去,好像在说,苏祁耀,动作快啊,这么快就搞定一个。 “介绍一下”苏祁耀拉着杨琪琪醉醺醺的走过去 “这是杨琪琪” “杨妹妹好啊,哎呀,长得真乖”那班长起身说话,一直是班长,到现在也是最喜欢打圆场的一个,班长冯晓春站起来,看着杨琪琪,看了之后,咦了一声,想了半天“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吗?” (十三)大小花旦 “什么?”张天问一句 冯晓春实在不记得了,总觉得杨琪琪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一想,一拍脑袋 哎呀一声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大小花旦吗?!” 大小花旦? 杨琪琪被苏祁耀带过去,让一旁的女人让个位置,那女人看了一眼杨琪琪,笑着问苏祁耀 “女朋友呢?” “是呢”苏祁耀笑着回应,刚才那女人就一直在追问柯思雨是谁的事情问的苏祁耀心里非常烦躁,杨琪琪还算安静他倒是喜欢一个安静点的,乖巧点的坐在自己身边。 “大小花旦?”张天一听,什么大小花旦呢?赶忙八卦一句“什么大小花旦呢?” “就是那个,以前,那什么姜堰艺术学院的大小花旦嘛!”冯晓春说话的时候打量着杨琪琪,因为映像深刻,那照片是两姐妹在某个地方去摘琵琶被某个网友拍下来的上传到网上,结果点击率就颇高,那阵子,那枇杷园的生意好到暴,就因为这两姐妹的原因。后来,再人肉一下,发现是姜堰艺术学院大二还是大三的学生,直接完胜了当年大四的校花,被人称作姜堰艺术学院大小花旦。 一个叫杨琪琪 还有一个叫做,杨……杨什么来着? 这男人嘛,二十岁的时候爱美女,三十岁的时候爱美女,四十岁的时候还是爱美女,五十岁【做】不动了就想美女,六十岁继续想。 “快,吃点东西,别饿着”苏祁耀没听进去,让杨琪琪吃菜,有些东西太远,杨琪琪够不着,苏祁耀就把那盘子转过来,有人还不满意的抱怨一句 “还没夹呢?” “小朋友,你不能将就一下?”苏祁耀回一句 特别的护杨琪琪 可能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杨琪琪是大小花旦?”张天问一句,再看杨琪琪,她默不作声的在苏祁耀旁边吃东西,这两个人,说实话,一个高,一个小,两个都白,苏祁耀看着她吃饭的时候还真有点是情侣的味道。 冯晓春想着,看着杨琪琪,眼神八卦的看着苏祁耀,苏祁耀也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终于沉冤得雪了,他喜欢女人!不是死人! “啊,小花旦,啊,是叫杨琪琪嘛”冯思泽说着便笑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 杨琪琪吃的紧张,没听见,冯晓春又问了一句 “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 “咳咳!” 杨琪琪咳嗽两声,有点紧张,虽然不燥热,但咳嗽的时候还是流鼻血了,她看见苏祁耀就会留鼻血,因为心里面的热血在翻滚,苏祁耀一看,赶紧让身边的人拿出纸给她擦,杨琪琪还木在那里,她什么时候那么出名了? 张天一看,心里一紧 杨琪琪还有个姐姐?杨琪琪流鼻血了? “啊,是”杨琪琪点头回答 “叫什么来着,等等,叫什么来着?”冯晓春又想了想“啊!叫杨柳!” “杨柳?”苏祁耀无所谓 “杨柳!”张天惊悚! 那杨柳,杨柳不就是那卖j□j的女人吗?那这个孩子,也是? 长得那么清纯,不应该啊。 杨琪琪还在点头,苏祁耀已经提醒她先擦鼻血,杨琪琪点头,把鼻血擦干净,就是这个动作,让张天心里面非常非常非常的纠结,那杨柳那么病态,这杨琪琪也瘦弱,虽然长得好看,但,总感觉,有什么病。 苏祁耀笑笑,对她说,乖啊,有礼貌,继续看着她吃饭 看见她够不着的东西,还伸手去帮她夹菜,张天心里紧的慌,杨柳还没被放出去,要是真有什么艾滋什么的,苏祁耀不就完了? 张天戳了戳苏祁耀。 “怎么?” “筷子” 张天指了指苏祁耀的筷子 “别动。” “?” 杨琪琪没在意,继续吃东西,张天看着杨琪琪,总不能让自己兄弟受罪,于是拉着苏祁耀出去,杨琪琪看了一眼,这里她谁都不熟悉,苏祁耀一走,她有点不知所措 两个男人去了洗手间,张天看着苏祁耀问一句 “你跟她在谈恋爱?” “哈,别告诉我你喜欢她啊。”苏祁耀玩笑一句 “不是”张天有点纠结 “怎么了?” “就那天,我不是抓了一批卖口j□j的女人吗?”张天想了想“里面有个人叫杨柳……” “嗯?” “感觉有病,就是你还叫温柔点对她的那个” 苏祁耀想想,无所住心,加上喝了酒 “不记得” “我感觉那杨柳有病,你,没跟这个杨琪琪发生点什么吧?”张天好心提醒一句“妓口女的妹妹啊,你也敢下口?” “什么?”苏祁耀完全不知道张天再说什么“什么妓口女的妹妹?” “就是那杨柳啊!”张天提醒一句 算了,反正苏祁耀也喝醉了,一会要是他误会张天是去刻意拆散她跟杨琪琪的,指不定晚上又去倾城哪个包间打一架,救一个小姑娘出来,哎呀,包间,倾城!看来那杨琪琪果然也不干净啊! “我出去了”苏祁耀果然没听,挥挥手,打算出去 张天随后 “不是,你听我说啊,我叫你别动自己的筷子,要是那杨琪琪有爱滋什么的,就不好了” 张天说话着急,提醒了一下苏祁耀,苏祁耀笑笑,根本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被碰撞的声音,两个人望过去,看见杨琪琪正扶着一包间门口慢慢站起来,旁边是一个小心铝合金的烟灰架,被她碰到。 她刚才在包间里面,实在是有点尴尬,她只认识苏祁耀,她吃了饭,找不到他了,所以,她想走,想跟他说一句再见,就在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她朝这边走,她看见张队长正在跟苏祁耀说,自己是妓口女的妹妹,让苏祁耀不要动自己的筷子。 张天傻眼了。 苏祁耀站在那,也有点楞,但他根本搞不清楚张天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杨琪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张天口快,一时间也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正要解释,杨琪琪口中呜咽两句 其实,她不是妓口女 她姐姐也不是妓口女 只是,她姐姐,太恨她而已了。 杨琪琪看着苏祁耀,她想说,其实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干净或者不好都无所谓,只要她认为他干净就好,因为,她还是处啊,她还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我……”杨琪琪看着苏祁耀,想从她哪里得到一点信任,眼睛里有点东西在翻滚,红红的,张天看着纠结的慌,拉了拉苏祁耀,示意自己要先离开 张天从杨琪琪身边走过,杨琪琪有些倒 “我……”杨琪琪咬下唇“不是妓口女的妹妹,我姐姐也不是妓口女。” 杨琪琪觉得很丢脸,她得不到苏祁耀的回应,也被张天看不起,其实她很清白,真的很清白,苏祁耀还木在原地,张天觉得不好意思,先走,张天从杨琪琪身边走过,杨琪琪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她看见张天走过,小声一句 “我们真的都很清白” 张天没说话,这件事他做的好像不对,但,要是苏祁耀得病了,他会更无语。 张天走了,只剩下苏祁耀跟杨琪琪,杨琪琪不知道该看哪里,早知道不吃这顿饭,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不会有那么多事,她还有机会跟苏祁耀见面。即使,电话那头,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喜欢,有时候,就是那么那么那么的作践自己。 “苏祁耀,你信吗?”杨琪琪问苏祁耀,如果他信,她开心,如果他不信,她会难受 苏祁耀沉默了一下,喝了酒也不是变白痴,把刚才张天的话重新理顺了一下,忽然脑子里面闪过了柯思雨的话—— 苏祁耀,你信吗? 他信吗? 苏祁耀笑笑 “我信” 如果不信,那么,下一个会跳楼的女人,是不是,杨琪琪? “真的?” “嗯” 苏祁耀走过去,蹲在杨琪琪身边,就跟第一次他捉弄她时候一样,蹲在她身边,笑笑,只是这次,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忽然让杨琪琪想哭,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快要死掉的杨素秋,还有人,会关心她? 也就是这个动作,杨琪琪更加,更加更加的喜欢苏祁耀 没有理由,不要理由,或者是一见钟情,或者是命中注定 他是好人,她相信 杨琪琪咬了咬下唇,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还是处”杨琪琪说,眼睛埋的更低 “……” “我姐姐跟我,都没艾滋病,我还是处,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不管是通过唾液还是通过……”杨琪琪咬牙“所以,相信我好吗?我,真的很清白,所以,你可以用自己的筷子。” 她清白,她比兔子还白! 杨琪琪看着苏祁耀的时候,都快哭了,她只能口说,没有行动证明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苏祁耀反问一句,感觉冷冷。 “……” 是啊,告诉他这个做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想得到苏祁耀的信任吗? 杨琪琪垂下眼,不知道如何表达,可是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她喜欢他,或者说出口,会好一点。 杨琪琪继续想,鼻血低在地毯上,杨琪琪赶紧抹去 “没有”杨琪琪抹掉鼻血 顿了顿 “我只是怕你嫌弃我” 杨琪琪眼睛垂的很低,这句话说得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力不从心,她才认识他几天呢,她就喜欢他,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啊,心不会说谎,眼睛不会骗人,就是喜欢,没有理由,不管作践或者不作践。 (十四)霍不语 杨柳说过,杨琪琪,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你没爱过,所以你根本没有痛过,我就希望哪一天,你被一个男人伤的体无完肤,那样,我才能含笑九泉!所以,杨琪琪,她根本不敢谈恋爱,因为,他们家里,只有她,才是最健康的人,杨柳羡慕,嫉妒!恨!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杨琪琪身上。 杨琪琪不敢表达,可是,她不想被人不信任,尤其是,被喜欢的人不信任—— 苏祁耀,你信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算你从这跳下去,你以为苏祁耀就会哭着喊着追回你们逝去的爱情嘛?我呸!你看着吧!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负雨呢!柯思雨,你作吧,你作践死自己吧! “咚”的一声,霍不语那句话还没说完,柯思雨就从楼上跳下来,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四岁—— 苏祁耀,柯思雨出事了—— 死了…… 是,死了吗? 苏祁耀感觉面前一片空白 杨琪琪再想苏祁耀,苏祁耀在想当年的柯思雨,或者两个人前后说话不搭调,但,沉默总归才是最好的选择,她在等答案,他在想问题 苏祁耀这个人无所住心,但想起重要的事情,就会异常的分心,分心到,他甚至不知道冯晓春已经走过来,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哭着,一个微微笑着,冯晓春走过来骂一句 “苏祁耀,欺负人家呢?” “啊”苏祁耀才回过神,刚才想的太多了,看着杨琪琪笑笑“没有”—— 我是怕你嫌弃我—— 没有 杨琪琪不知道苏祁耀这句话是回给谁的,不过冯晓春不管啊,这第一轮吃饭结束之后,第二轮就是唱歌了,冯晓春走过来对苏祁耀说 “我在璀璨订好了包间,去唱歌吧” “好” 杨琪琪一听,他们还要去唱歌,不知道是告辞,还是选择离开,刚才弄得她有点尴尬,似乎,苏祁耀也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她想了一下,苏祁耀已经走在了前面,冯晓春在那照顾她,杨琪琪对苏祁耀喊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 小心翼翼 “别啊!走什么呢!怎么才来就要走!”冯晓春以为两个人闹别扭,苏祁耀也没来挽留,或者是没听见,那冯晓春从那孩子的眼神里看出,她根本就不想走,也不知道苏祁耀为什么欺负人家,不过小花旦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我……” 杨琪琪,其实还是不想走的,如果苏祁耀说,留下来那她肯定还会留下来。 是期待,也是等待 “走走走,跟冯哥去唱,我们不理苏祁耀,不理他!”冯晓春就像哄孩子一样,说跟冯哥去唱的时候对杨琪琪温柔着,说不理苏祁耀的时候,就像在骗小孩子一样 这半推半就的关系就是那么美妙 “我说苏祁耀,你说两句啊!” “啊.” “我说你怎么疼人呢?刚才还在包间里夸你终于找到春天了,这会你就想来个大反转啊!” “啊”苏祁耀昏昏沉沉“来吧。” 杨琪琪一听,似乎,苏祁耀是在叫她,但天知道苏祁耀那句来吧究竟是什么意思,喝了酒的人,说话,就是那么不靠谱,冯晓春还在这边继续骗小孩子,说什么苏祁耀不生气了,小花旦也别哭了,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合。 有没有这样一种感情,类似暗恋,又含混不清,当关注在乎的人时,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泡影? 杨琪琪就是这样的感觉,那个叫她小花旦的人是泡影,苏祁耀那句来吧,才是真理—— 铃铃铃—— 铃铃铃 苏祁耀走在前面,冯晓春在后面电话响起 “喂,啊!霍小爷啊,对,就是上次我跟你说我爷爷的那事,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嗯,过的还是那样,开同学会呢,我说你怎么又不来,苏祁耀人家都带小媳妇来了,你身为他的兄弟,不出面祝福一下?” “苏祁耀带了女朋友来参加同学会?”电话那头,霍不语正在开车,大雨落下,擦水器擦不干净,他没听清,马了马耳麦,让冯晓春的声音更清楚的一些“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护的跟宝贝一样。” 哭那段不算。 霍不语笑笑,这人,终究还是要选择结婚。 “来不来看看?”冯晓春接过去一句 “好。” 苏祁耀,这么多年,你终于忘记以前了啊。 霍不语问一句 “在哪呢?” 霍不语继续开车,想着一些事,再想起苏祁耀的女朋友,终于觉得有点释然,看来这么多年,该忘记的,也忘记了,他终于有一个跟苏祁耀正面说话的机会,这个机会,跟柯思雨,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在听完冯晓春的话之后,霍不语打了方向盘,虽然左边明明是双实线不能转弯,但霍不语还是觉得这雨太大,电子眼应该看不见。 冯晓春接完电话,对杨琪琪说,小花旦,没事没事,一会苏祁耀多喝两杯你们就冰释前嫌了啊,一边跑向苏祁耀,往后一拍,有点激动。 “霍不语要来!” “嗯?”苏祁耀,是不是没听清楚,霍不语要来 “我说,霍不语要来!” “……” 冯晓春说的有点大声,杨琪琪听见了霍不语三个字,心里一愣,霍不语?是医院肿瘤科的那个霍哥哥吗? 正在几个人开始闲谈苏祁耀前些年是不是性无能这个问题的时候,包间的大门就被推开,冯晓春觉得今天简直是神奇了,苏祁耀带来了小女朋友,霍不语也出现了。 “不好意思,下雨,有点堵……”这个[车]字还没说出去,霍不语眼扫一圈之后就把目光定格在杨琪琪身上 是,杨琪琪? 霍不语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看 真的是,杨琪琪! 而杨琪琪身边的人是苏祁耀,另一旁边的人是一个他们班以前的女同学,因为不出众,名字也忘记了,霍不语想,苏祁耀跟杨琪琪一定没有关系。所以没问杨琪琪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问那边的女同学,问之前,先想了想那女同学的名字 “黄琳,你朋友?” “黄琳?”那女同学一听“黄林现在不是在美国吗?” “陈雪?” “我是林佳佳啊!” 那女同学无语 “你朋友?” 霍不语问一句,苏祁耀还在喝酒,那冰冷的瞬子扫过去,不知道霍不语是什么意思,冷笑一声,琳佳佳听后,笑笑 “什么我朋友呢,苏祁耀的女朋友呢!”林佳佳说着,看了看杨琪琪,又看了看霍不语“哟,干什么呢,一来就打听人家女朋友,是对她有意思吧!” 霍不语,真的无语了,苏祁耀在一旁看着,笑笑 “挖墙脚?”声音冷冷,苏祁耀转着酒杯,酒气全身问一句 “苏祁耀?”霍不语这才跟苏祁耀正面交上一句。 “啊”苏祁耀醉醉的回一句“好久不见.” 霍不语没说话,看着杨琪琪,杨琪琪,什么时候变成苏祁耀的女朋友了?之前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霍不语皱眉,看着杨琪琪,好久才问一句 “杨琪琪,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霍不语,当警察呢,一个个盘问户口?”张天一群人被晾在哪里,有点无语,问一句,站起来,拿起酒杯,对霍不语说“先别问,喝完这杯还有三杯,三杯喝完,琪琪再告诉你答案!” 琪琪?霍不语脑子大,怎么连张天都认识杨琪琪呢? 苏祁耀从霍不语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什么?看见了赤口裸口裸的疑问,其实他也有疑问,杨琪琪,怎么会认识霍不语?两个人都有疑问,霍不语的疑问明显要多得多,他看着苏祁耀,两个人很久没见,但相见之后没有那种特别情切的问候啊之类的,霍不语再看看杨琪琪,总觉得有点不对。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尴尬,不过是对霍不语而言,冯晓春见霍不语不坐下,于是开口说 “既然人到齐了,那么就去璀璨吧.” “琪琪,坐我的车,我有事情要问你。”霍不语沉一句 杨琪琪,怎么会认识苏祁耀?认识他们这群人? 苏祁耀一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霍不语有一个妹妹”苏祁耀靠近杨琪琪一点,想看看霍不语的反应 “那么关心?” 霍不语没说话心里一烦,靠那么近? 杨琪琪搞不清楚状况,张天在一旁看着纳闷,杨琪琪被苏祁耀忽如其来的靠近弄的小鹿乱撞,霍不语皱眉,这个时候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对冯晓春点头,示意可以去璀璨了。 十几个人,个个酒后驾驶,张天坐在苏祁耀车里面一边看后面的车队,一边骂一句 “要是这次全部被抓!老子不会帮你们沉冤得雪!” “琪琪.”苏祁耀开车,没管张天,他心里有事,问了句 “嗯?” “你认识霍不语?” 15-20 (十五)吃药 大雨落下,这姜堰的天气跟雨水似乎就没像天气预报那样说的准过,车顶被打的嘀嗒作响,车内温度也变得有点低,杨琪琪穿的少,双手捂住肩膀,来回搓了搓 其实,她也很诧异,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霍哥哥。 要说这杨琪琪跟霍不语,还真是有点缘分,她现在二十三岁,十八岁那年,杨琪琪的母亲周素秋被送到了姜堰市的省医院,也就是霍不语工作的地方,送进去的时候周素秋的情况已经很不好,那老医生觉得这家人没什么钱,于是也没推荐什么贵的药,治疗了大概两个月左右,那医生就说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带她回去,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 那时候杨琪琪是听见医院有传闻,说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药,尤其是,权贵们住院,那病房跟药物都是用的最好的,就想五星级宾馆一样,她私下问过其他的病人,那其他人说,按照周素秋这样的情况,至少还可以多活上两年,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话杨琪琪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的。 她不是没求过那医生,但人家凭什么帮你,又没上电视又没社会援助,又不是特别可怜也不是特别的需要帮助,虽然说这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每个要死的人都在他面前去哭一下,难道就不死了吗? 所以,这老医生自然而然也就拒绝了 其一,杨琪琪真的没什钱 其二,也别为了已成定局的人再花什么钱。 人总归有一死,杨琪琪是知道的。 可是她不愿意啊,但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那时候杨琪琪十八岁,才考上大学,因为长得乖巧,也不是没被追过,后来某一个煤矿四十多岁的老板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直接说做他三年的三儿,就给100万,杨琪琪那天回了病房,看着母亲,还真有了做人家三的想法,后来,杨琪琪买了啤酒,一个人坐在天台边喝边哭,她想,要么,就从这跳下去,一了百了,要么就去给暴发户当三儿,只是那男人的岁数,真的比她爸还大。霍不语出现不是凭空,杨琪琪脚悬挂在半空,那姿势也够吓人,无聊的人走那路过还以为又是想不开的要跳楼。霍不语上去的时候杨琪琪喝的醉醺醺。 他不是不认识杨琪琪,这得癌症的人又不多,虽然不是一个科室,但总归还是了解。 霍不语问她,为什么要跳楼? 杨琪琪说,她没跳楼,她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想不开,特意强调了丁点那个字眼。 其实嘛,杨琪琪真没被什么人真正的关心过,那个时候没有一个叫苏祁耀的人,只有周素秋,她的生命里面,只有一个母亲还有个不问世事的姐姐跟她相依为命,霍不语出现的时候杨琪琪真的想找一个说话的人,虽然她只有十八岁,但她已经能够独立思考,人,一旦遇见绝境,再在绝境中给你一束光或者伸出手,那就是很温暖的。 杨琪琪被霍不语抱下来的时候真心哭的稀里哗啦,还止不住,为什么她要下来,因为,霍不语说,让她母亲转科室,他来治疗。 所以,杨琪琪很感谢霍不语,非常的感谢他,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杨素秋在霍不语的治疗下硬是活了五年,也就是从杨琪琪十八岁活到了二十三岁,当然,这药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的。杨琪琪只知道霍不语很好,帮她支付了一大半,或者说她自己只出了一小半的药费,但刚才从海川下来的时候看见霍不语的车子,杨琪琪才知道,原来霍不语那么有钱。 “是认识”杨琪琪想了想“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 “霍不语对你很好嘛”苏祁耀笑笑,从后视镜望去,刚好看见霍不语的车子【穷追不舍】 所以,苏祁耀不管这雨下的多大,应是换挡把油门轰底。 “嗯啊”杨琪琪回答 “多好呢?”苏祁耀还向哄小孩子一样,问了杨琪琪一句 杨琪琪想了想,霍哥哥对她多好,她不知道 “就是”杨琪琪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就是没有霍哥哥,我母亲可能早就死掉了” “嗯?” 是个故事 苏祁耀笑笑 杨琪琪想了想,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她要跳楼之类的,把不重点的,比如霍不语如何治疗她母亲的事情给苏祁耀说了一遍。 “真好”苏祁耀继续笑笑,霍不语的车还在后面,苏祁耀看的刺眼,就算是喝酒了,依然不喜欢跟霍不语【真心话】 “怎么了?” “没”苏祁耀笑起来的样子很邪乎,但真的很好看,这夜深,他眼睛的颜色,就像是波斯猫的瞳孔。 眼见霍不语的车已经追上来,苏祁耀重新挂档,马上变速 张天在一旁看着,语重心长。 “别,苏祁耀,别开那么快,这下雨天打滑,你要是撞人了没事,可我这个刑警还坐在里面啊,这不是知法犯法吗?……我说,你听见了吗?苏祁耀!你他妈不要闯红灯啊!” 只听见吱呀一声,那卡宴跑起来的速度还真比奔驰越野快,霍不语跟苏祁耀在前面,已经把后面的人甩了一大截,见苏祁耀已经跑远,霍不语心里暗想,这男人给那毛头丫头灌输了什么思想,让她做他的车,她不坐,非要跟苏祁耀坐一起,她知道他们这群同学是什么人吗? “该死!”霍不语手垂了一下方向盘 这个杨琪琪,实在是太懵懂无知了! 好不容易几个人都到达了璀璨,在地下室,冯晓春就说了位置,杨琪琪觉得刚才拒绝霍不语不是很好,正想上去道歉,已经看见霍不语大步走来,霍不语总觉得杨琪琪会被苏祁耀骗,已走过来,刚想教育,一看杨琪琪鼻子红红的,心里一纠,蹲下来,用手碰了碰她的鼻子 “又留鼻血了?”霍不语问一句 杨琪琪点头 “没事哈,就是天气燥热” 霍不语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从自己包里摸出点消炎片,杨琪琪跟他呆在医院的时候,他随身都会带这种药,因为她身体实在是不怎么好,鼻血流多了,不是好事,伸出手,倒出两颗,拿给杨琪琪,才想起没水 “走,跟我去前台,我让他们弄点水” 苏祁耀在一旁等电梯,见霍不语拉着杨琪琪走,喊了一句 “琪琪?” “苏祁耀……”苏祁耀笑笑,对她招手 “过来过来,上去了” “嗯!” 霍不语一拉 “先吃药” “没水” “没水不会找?” “嗯……”杨琪琪有点为难,这是什么意思呢,霍不语脾气一般都比较严肃,但也没见他那么生气 “我上去吃可以吗?”杨琪琪小声的问了一句 “不吃药你想死啊!”霍不语终于有点受不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被一骂,冯晓春一行人感叹这两兄弟的感情真好,苏祁耀的媳妇霍不语管的比他还严格,张天知道情况,纳闷呢,小声问一句苏祁耀 “什么情况呢?” “看情况”苏祁耀看着两边的人,杨琪琪明显被吓住,不过霍不语那句话也说的苏祁耀心里含糊,什么叫做,不吃药,你想死?多大的病呢? 两个个僵持在哪里,杨琪琪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霍不语也没之声,张天走过去,说“苏祁耀车里还有两瓶依云,我去拿,霍不语,生什么气呢。” 说着,张天拍了拍霍不语的肩膀,霍不语这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几个人来到了vvip,包间,霍不语坐在杨琪琪身边。杨琪琪隔着苏祁耀有点远,冯晓春想今天苏祁耀女朋友来了,于是也没要公主,虽说在做的各位都是平时各种乱玩的人,但总觉得,苏祁耀老来风骚也不容易,于是就规矩的来了几十瓶啤酒跟几瓶洋酒,为了不让众男人失望,冯晓春还是叫包间经理叫来四个开酒的,两女两男,满足下眼欲。 “你怎么认识苏祁耀?”霍不语见包间里面的【公主】【王子】【灰姑娘】【大灰狼】之类的进来,皱眉,问一句 “霍哥哥,怎么了?”杨琪琪不了解,霍不语打开依云,让她先喝水吃药,因为是苏祁耀的水,所以杨琪琪在喝的时候特意朝那边看了看,苏祁耀在喝酒,在跟他们的同学们一个个的喝,喝的高,喝酒的时候时不时看着杨琪琪这边,杨琪琪感觉非常的心慌意乱,很快就忘记了霍不语是在问她,你怎么认识苏祁耀这回事。 “我说,你怎么认识苏祁耀?”霍不语又不是瞎子,他恋爱那会,杨琪琪还在学abc,一看杨琪琪那眼神,霍不语更疑惑,见坐的位置,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怎么就变成了苏祁耀的女朋友? 是朋友还是【熟食】? 霍不语看着苏祁耀,苏祁耀笑笑。 杨琪琪还以为苏祁耀在对她笑。 两个人眼神交汇过去 一个说 你跟杨琪琪什么关系? 另一个喝完酒回敬过去 你猜猜? (十六)洗脚 这包间大,舒服,真皮沙发,中央空调,装修的精美,为了展示vvip的豪华,璀璨特意用了白色跟金色两个颜色作为包间的铺垫颜色,加上欧式风的家具,所以整个包间看起来非常的奢华,灯光暗下去,两个公主进来,霍不语见那爆rǔ装,又看看杨琪琪,发现杨琪琪的眼神不知不觉又飘到了苏祁耀那边去,霍不语再问一句 “琪琪,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 “……杨琪琪……” “杨琪琪!” “在!”杨琪琪小抽一下 苏祁耀在另外一边看见这样的动作笑笑补充一句“还真是吓到她了。” “你吃醋?”张天也纳闷这两人的关系,苏祁耀私生活蛮乱的“杨琪琪跟你和霍不语都上过床?”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苏祁耀吃惊一句 “还真是啊。”张天回说,不是两个人关系不好吗 “太聪明了。”苏祁耀敷衍一句,继续看 “我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苏祁耀?怎么是他女朋友?认识多久了?”霍不语其实跟苏祁耀个子都差不多高,都有一米八几,所以杨琪琪显得软绵小了许多,这一问,就像是家长在关心小孩子成绩好不好一样 杨琪琪回答的诚实 “两天前” “两天前?” “嗯” “怎么认识的?”霍不语继续问,期间有同学来找杨琪琪喝酒,霍不语挡回去 “她不喝酒。”霍不语推开就,那薛家业明显不高兴啊,要护也不是霍不语来护啊,就在薛家业纳闷的时候,不远处的苏祁耀看见情况补充一句 “哎,各位领导,我们家琪琪不喝酒,别灌,别灌啊!”话是说给薛家业听,但这一个字一个字就这样扎进了霍不语的耳朵,包间吵闹,苏祁耀声音稍微有点大,但就是这种【护食】的表现让霍不语更不爽了,什么叫他们家琪琪,他们家琪琪?他们才认识几天呢。 听见两天这个字眼,霍不语大概也明白苏祁耀的女朋友没一两年的感情培养基本上就是床伴,杨琪琪多单纯,认识两天,怎么就敢出来?她傻啊! 就在这个时候,冯晓春已经音乐响起来,冯晓春点了一首朋友,因为喝了酒,唱着唱着就唱激动了,一边说大家同学一场那么久没见,今儿晚上一定要不醉不归之类的话,一边举杯让大家再喝一杯,一边的人随口激动附和,对!喝酒!喝了酒去洗脚! “洗毛啊!你还有精力?”冯晓春问一句 “苏祁耀刚才在海川说的啊,唱完歌去洗脚!”那个才结婚的薛家业喝的有点高,立刻补充一句,那句话说完忽然感觉气氛有点微妙的变化 “洗脚?”杨琪琪一纳闷 “哼”霍不语轻哼一声,苏祁耀笑笑,他是说了,今天如果包间公主不出台,那就带他们去【葵花】洗脚来着,他也没不承认啊。 “啊”苏祁耀想说,没事,没事,是他说了要带他们去洗脚,音乐还是播放着。冯晓春给薛家业使了个眼色,薛家业也是才结婚的人,立刻明白,一拍脑袋说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要去也去不了啊,苏祁耀那地方不是霍不语介绍的吗?” “对,就高中那会,那冰山美女那地,我也忘记了,哎,霍不语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霍不语 “哈!”苏祁耀一笑,没说话,杨琪琪听着问一句 “霍哥哥也要洗脚哈?”杨琪琪眼里有点复杂“什么是洗脚?” “洗脚就是洗脚的地方”霍不语一脸严肃朝包间其他地方看看,他高中那会,是要去,其实,这也没什么吧,只是让杨琪琪知道了,不太好,她太单纯了。 “……”霍不语皱眉,现在不是解释洗脚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不过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就是洗掉一身的疲倦” 杨琪琪嗯了一声,霍不语不想自己在杨琪琪心目中的位置下滑,恢复了类似与长辈的关心。 “怎么认识的?” 其实有点心虚,回归正题 “我……” “说啊.” 见杨琪琪不说话,霍不语底气足了一点。 杨琪琪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是个不沾任何不良气息的少女,这也是霍不语说的,杨琪琪非常的单纯,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几天前去了倾城,那么,霍不语还会救自己的母亲吗? 杨琪琪咬牙,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吗?”霍不语又问一句 什么人?人分两种,男人,女人,好人坏人,很明显,没有人会对好人说,你知道他门是什么人吗? “怎么了?霍哥哥” 霍不语不想给杨琪琪再灌输更多的东西,那小东西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了,刚才语气不好,现在重新调整回来 “算了”霍不语用眼睛打量了一圈杨琪琪,软下声问“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什么?” “苏祁耀,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说苏祁耀三个字的时候,霍不语明显朝那边看过去,眼里复杂,又有点无可奈何,他是欠苏祁耀的,但并不表示,他必须地下姿态全部奉还。 包间的灯光被打成了旋转的彩色,这男人来kvt,百分之八十只是为了喝酒,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为了女人而喝酒,包房公主热情的在一旁点烟,倒酒,一旁的几个女人则开始聊自己的家庭或者八卦别的事,冯晓春喝酒眼光随意扫视,苏祁耀合群的在一旁聊天,霍不语跟杨琪琪明显有些不合群,于是冯晓春让包房公主把话筒拿给杨琪琪,让她想唱什么随便唱,包间公主走过来,爆rǔ装,超短裙,稍微弯下一点腰,就全部能看见,杨琪琪比较矮小,所以那女人走过去体话筒的时候略微弯腰,于是也就春光乍泄,在一旁那男人,才结婚的薛家业,看的是春心荡漾。 “我不唱歌”杨琪琪拒绝,包间公主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薛家业叫过去点烟,于是也就去了,话筒拿在杨琪琪手中,杨琪琪放在桌子上面,一边小心偷瞄苏祁耀喝酒的样子,一边脸红的更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包间氧气不足。 音乐响起来,是一首《他不惯被爱》卫兰2012年的新作品,这包间公主点歌的时候问了雇主喜欢唱什么,雇主们说,随便点,于是像梅花三弄那些歌,就被包间公主给去掉,音乐响起,杨琪琪拿着话筒,是谁唱,也没人支声,霍不语知道杨琪琪嗓子很好,有次过年肿瘤科搞聚会,每个医生要欢庆,出一个自己的节目,霍不语被列为【不受欢迎】独立党之一,因为,他真的好像什么都不会,权富二代就是这样,脑子好的其他地方一定不出众,脑子不好的,其他地方也不一定出众,于是杨琪琪帮他出了节目,也就是唱歌。 霍不语,还真有那么点喜欢杨琪琪的嗓子,脆,好听,特别是叫霍哥哥,叫的他心里舒服。 他看看时间,说 “琪琪,没人唱你唱吧,唱完这首歌,咱们回家。” “这……”杨琪琪看看苏祁耀“好” 他很忙。 这歌大概讲述的就是一个女人不要全身心的投入在一个男人身上,有些男人天生就是主宰者,他们不惯被爱,却喜欢示爱,这种男人就爱去跟别人竞赛,但得到回报之后,就会变得兴奋又无奈。 舒缓的音乐响起来,杨琪琪一开口,全场的人都有点惊艳,这小妮子的粤语不是一般的好,音乐好,人漂亮,嗓子好,唱到心坎里,自然会有人去看歌词,看着看着,也有人说 “以前,我也遇见过这样一个人”说话间,那女人醉眼摇头笑笑“真不值得” 四分钟的歌曲让全场有点错愕,冯晓春听完之后说 “这嗓子,再培养一下,绝对是歌星!” 这边还在感叹,霍不语听着满足,于是起身,打算告辞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小姑娘身体不好,我先送她回家”说话的时候,拿起酒杯,一饮三杯表示尊重,这尊重的礼仪是做完,但一旁的同学被霍不语这句话弄的彻底蒙掉了,眼睛齐刷刷看着苏祁耀,好像在说,到底是谁的媳妇呢。 “慢走啊”苏祁耀笑笑 到底是谁媳妇呢! 霍不语礼貌点头,再看那包间公主跟刚才叫点烟的薛家业已经抱成一团,觉得非常乌烟瘴气,于是拉着杨琪琪离开。 见霍不语带杨琪琪走,补充一句“我叫你慢走,霍不语” “不礼貌吧”苏祁耀继续对最外面点歌的包间公主说。“把歌给我关掉” 霍不语停顿一下,不太礼貌这句话明显是对他说的 “什么意思?” 苏祁耀站起来 “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冷冷的继续开口“带杨琪琪去哪里?” (十七)结婚 霍不语觉得没有跟苏祁耀说话的必要,既然杨琪琪不是他女朋友,好,就算是女朋友,但他也不会把杨琪琪白白的送入狼口,至于教育,那是以后的时候,他拉着杨琪琪就走,众人纳闷,究竟是谁的媳妇呢! 电梯口,其实杨琪琪看出了霍不语跟苏祁耀的不合 霍不语在等电梯,按下按钮,从一楼到五楼,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霍哥哥,你不喜欢苏祁耀?”杨琪琪问了一句,又看看里面,其实她想帮苏祁耀说话“他很好的” “很好吗?琪琪对于好的概念是什么?”霍不语看着上来的数字,回答“他对谁都好,不差你一个。” 其实这句话,很打击人啊,杨琪琪看着里面,又看看霍不语,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跟霍不语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今天被抓了现行……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吗?没有啊!为什么感觉那么理亏。 “琪琪”霍不语语重心长的说,因为包间外面都是vvip,所以显得异常安静“有些人对你好,那只是表面,而真正对你好的人,你却看不见,我不让你接触苏祁耀,自然有我的原因,你知道吗?” “我知道” “真知道?” “嗯” 杨琪琪回答,心里却想着另外一番事,苏祁耀好不好,她又不是没有脑子,她觉得他好就行。 “下去吧,忘了跟你说,明天你母亲要做全身检查”霍不语想起周素秋时间已经不多,但,噩耗这类的消息,霍不语还真是说不出口“检查完之后,你下午下班来医院,看看她” “是不是她身体逐渐在恶化?”杨琪琪问一句 说她傻,她也聪明 “没有”霍不语想了想“每个月都在定期检查,只是小问题。” 杨琪琪想起母亲逐渐恶化的皮肤,其实,她是明白人,嗯了一声,没之声,她不喜欢表达,尤其是,心事。 “还有”霍不语在提醒一句“不准在跟苏祁耀有任何来往。” “为什么?” “他不好” “是吗?”声音幽幽,霍不语的教育被苏祁耀听见,那电梯门打开,苏祁耀伸手,挡在面前,笑笑“原来霍不语才是好人”苏祁耀补充一句“今天晚上我得到最大的秘密就是,原来苏祁耀不是好人,霍不语才是好人” 说话时,看看杨琪琪,那小小的东西看见她就激动,苏祁耀心里明白这孩子的心思,笑笑。霍不语站在原地,只说了两个字 “让开。” “去哪呢?”电梯门打开,苏祁耀直接安上了关闭键,霍不语又按开打开,苏祁耀再关上,杨琪琪觉得这两人有矛盾,但是什么矛盾,她不清楚。 “苏祁耀”霍不语压低了声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有那么可怕吗?”苏祁耀回答的轻描淡写“一看见我,你整个脸纠结的都可以拧出水呢” 说着,苏祁耀看着杨琪琪,对她挥挥手,杨琪琪是不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但霍不语明白,既然来了那么有些话,就直接说开吧。 “琪琪” “琪琪” “苏祁耀,霍哥哥?” “去里面”苏祁耀笑笑“刚才包间来了一点水果,味道还不错” 杨琪琪看了看霍不语。 霍不语沉一声 “去里面” 去里面,去里面做什么,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一会我叫你”霍不语补充一句。 杨琪琪应了一声,走进包间之前,还依依不舍的看着苏祁耀,最后,苏祁耀又对她挥了挥手,杨琪琪才打开门,进去。一进去,冯晓春就迫不及待的问 “小花旦,来当明星,冯哥捧你!” 那电梯的门最终还是关上了,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曾经的兄弟毕竟是兄弟,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一群分,霍不语跟苏祁耀都很高,长相也都很出众,只是一个冰,一个火,一个爱笑,一个一点都不喜欢笑,俗称,面瘫。 霍不语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在哪里聊都一样,这里离电梯还近,如果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扭头走也是可以的,他摸出香烟,那香烟没包装,白壳,是黄鹤楼的高端产品,用的最好的烟丝,准备进供给中央的东西,送之前,先送了几条给霍老爷子。霍不语点燃香烟,自己抽上一根。烟晕开,霍不语整个人都有点若有所思,他整理好想说的话,才慢慢开口 “……祁耀……” “嗯?” “我今天来,是因为冯晓春说,你有女朋友了” “对”苏祁耀笑笑,揉了揉头,白酒喝得多,脑子也疼“就是你准备牵手的那一位,刚才你还恬不知耻的去拉她的手”苏祁耀冷下来“让我多嫉妒?” “那是你女朋友吗!”霍不语一听见这里就有点窝火 “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吗?”苏祁要拍了拍霍不语的肩“我可是一直在观察,霍不语,消气,消气,自己都是医生,不知道气大伤身?” “苏祁耀!”霍不语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点无可奈何,压低了声音,回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别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不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你说你,四五年不来开同学会,这一来呢,就看重了我媳妇,一会又是喂药,一会又是挡酒,谁媳妇呢?你媳妇还是我媳妇呢?知道的人觉得你霍不语对她好着,那是因为两兄弟的感情好,不知道的人呢,还以为我家琪琪一女侍二夫呢”苏祁耀觉得好笑“我说,霍不语啊,那么喜欢,干嘛不上床啊?你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挖墙脚吗?” “……”终于说到重点了,霍不语看着苏祁耀,那眼神就是,苏祁耀,你威胁着这话究竟是给谁听呢!?可是一想到以前的事情,霍不语还是沉下来“我对她没感觉” “别”苏祁耀咳咳两声,这笑话说的一点都不好笑“刚才,那小妮子可是跟我说,霍哥哥,在医院很帮助她母亲呢,血癌,多贵?治疗五年,我估计我得血癌住进医院的时候你霍不语都不会支付百分之九十九的医疗费吧。如果我得血癌的时候柯思雨还在,你肯定会吹锣打鼓庆祝我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还会跳支秧歌扭两下。” “为什么呢?”苏祁耀接着问霍不语“因为她小?还是因为,因为她小,所以你心里面有事?因为她小,所以你害怕你又犯错?不过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总之我喜欢” 苏祁耀说的轻描淡写,附耳在霍不语耳边说 “刚才,那小妮子可是跟我说”那笑容越来越深“她,还,是,处” “咚!”的一声,霍不语把苏祁耀按在了电梯门上面,力度大的惊人,响声也精神,全都在领口握紧,都要蹦出青筋 “别碰她” 尽量压低了自己的怒火,许久之后,才咬出三个字。 包间里面,杨琪琪喝着果汁,因为她不喝酒,所以冯晓春重新叫来了果汁,还买了一盒小熊饼干。 “琪琪啊”冯晓春语重心长,喝了酒,就喜欢胡乱的说些真心话“来不来冯哥的演绎公司啊,保证让你红!” “不用了哈,冯叔叔” “怎么了麻,不喜欢唱歌的话还可以演戏嘛,那个,最近不是流行小萝莉跟大叔叔的故事吗?要不,你就跟苏祁耀一起拍一部忘伦之恋吧。” 苏祁耀又不是爷爷 杨琪琪心里嘀咕一句 况且,他一点都不老 想起苏祁耀,杨琪琪就想到了刚才霍不语跟苏祁耀两个人关系不融洽,有点担心 “来来来,吃小熊饼干,刚苏祁耀叫公主姐姐给你买的”冯晓春还在那自我陶醉,拉出小熊饼干喂给杨琪琪,杨琪琪头一偏 “我不吃”杨琪琪看着门外,有点担心,已经过了二十分钟,霍不语没回来,苏祁耀也在外面“冯叔叔,我出去上个厕所” 说着,杨琪琪把小熊饼干跟自己的小包拿走,把饼干揣在小包里面,朝外面走。 冯晓春心里难受啊,她叫苏祁耀是苏祁耀,叫霍不语是霍哥哥,怎么到了他那里,辈分就变成了叔叔?明明是平级啊! “苏祁耀,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既然不喜欢人家,那就不要轻易跟别人上床!什么人都可以,但杨琪琪不行” “为什么不行?”苏祁耀伸手去推开他“是你妹妹,情人?女朋友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无所谓,处呢,多难的,现在我要找处我还要去幼儿园”苏祁耀说的轻描淡写,看着霍不语的表情补充一句“疼了?难受呢?” “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们之间自己解决,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杨琪琪,真的很单纯,所以,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我?” “那柯思雨单纯吗?”苏祁耀笑笑头依靠在电梯门边,随口问一句“你跟她上床的时候,也觉得她很单纯吧,上完之后,再对她说,你别等苏祁耀了,苏祁耀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呢,是不是?然后柯思雨听完之后,【噗通】一声,从那四十层的楼上跳下来,真是”苏祁耀说的越来越淡“触目惊心” “可那时候”苏祁耀再说一个事实,一个霍不语知道,但却没有告诉柯思雨的事实“我明明,没有跟任何人上床,那时候,我开着车,赶来,我打不通电话,你也没有接听,我到的时候,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霍不语,你的真相呢?作为我!苏祁耀10年的兄弟!你告诉柯思雨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苏祁耀的感情观就是那么奇怪,他不在乎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分享,可一旦在乎,那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必须纯洁。 “结婚”苏祁耀继续说“那天我要跟我媳妇去扯结婚证!红白喜事一条龙也不是这样办的吧。霍不语” (十八)跟我回家 “祁耀,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承认,当时她在跳楼,我一时口快” “是私心吧。” “……”霍不语踩掉香烟,重重的叹了口气“是,是私心。” 苏祁耀朝霍不语挥挥手,不想再说下去,他来的目的,是带走杨琪琪,而不是跟霍不语在那讨论柯思雨以前究竟跟谁睡过,见苏祁耀要走,霍不语拉过他的胳膊 “你去哪?” “回包间。” “回包间做什么!?” 苏祁耀笑笑,附耳在霍不语侧面轻声说 “睡了她” 那笑容邪乎,苏祁耀觉得用词不恰当,换了个说法 “错了,是带我们家琪琪去做做两情相悦的事。” “疼了痛了?霍不语,你就拿德行!” “苏!祁!耀!” 杨琪琪从外面的卫生间回来,看着屏幕,有点魂不守舍,尽管冯晓春已经为她点了几首适合她的儿歌,但杨琪琪依旧没什么心情去唱,忽然,让琪琪好像听见了外面有重物中击扣在墙面或者门面的声音,她一惊,朝外面看,就在这时,张天拍了拍她的肩膀 “琪琪啊,琪琪”张天也喝的多,见着杨琪琪,有点好奇杨柳的事情,刚才在海川也许他的话有点过分,不过,杨柳看起来那么清纯,怎么回去卖口、yín呢?刚才张天从杨琪琪身边走过的时候,杨琪琪说她跟她姐姐都很清白,不过,清白的人,会去卖口、yín?杨柳看起来还那么病态,现在近距离仔细一看,好像杨琪琪也好不到哪去。 “我告诉你!”霍不去眼睛有点充血“任何人都可以,你上你妈都没问题,但!杨琪琪不行,绝对不行!” “呵呵,为什么不行”霍不语重新把苏祁耀按在他们包间对面的另一个包间门上,制止苏祁耀要攻击他的行为。苏祁耀一挣扎,两个人差不多高,打架也是势均力敌 “你会害死她!”霍不语咬牙一句,苏祁耀用力甩开霍不语的前置,趁着他说话的空隙,一推,霍不语退后两步,苏祁耀大步过去,一脚踢在霍不语肚子上面。 “你姐姐为什么去卖口、yín?”张天笑笑,试探性的问,她说她没病就没病,张天还说他是某首长的儿子,有没有人信啊“还有,那天我看见她流鼻血了,你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病?” 杨琪琪一听,皱眉,觉得张天不应该管她的事,她想说,自然会说,但杨琪琪觉得,没有跟张天熟络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她想了想,回一句 “我姐姐,她命不好.” “命不好?” “她去卖口、yín?”杨琪琪刚才在想事情,这会才把上一句话接上“什么时候的事?” “咚”的一声,霍不语被踢到了杨琪琪包间外面的墙上。张天在里面讲述了怎么认识杨柳的经过,还说两个人长得非常相像,也流鼻血,杨琪琪淡淡的听完,回了句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去卖口、yín呢?”张天继续问“那天她也流鼻血,还跟我说,反正也没多少血可以流了,我听着纳闷,正想问,我说琪琪,你可要跟张叔叔说真心话,咱们不大冒险,你苏叔叔那颗小心脏也受不了啊.” “跟苏祁耀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害怕有艾滋吗,张天笑笑,没说 “你们要两情相悦,情比金坚我都不管,可苏家宝贝着这儿子呢,你说,要是你有什么病……” “我没病!” 杨琪琪站起来,“轰”的一声,就在杨琪琪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包间大门几乎是被踹开,那声音够大,因为墙面有些装饰的东西,苏祁耀没站稳,一个脚滑,滑到了地上,众人一下子都看过去,冯晓春更是惊悚无比,刚才还感叹这两兄弟关系好,特别是霍不语,对兄弟媳妇比自己还上心,怎么这会就打起来了? “苏祁耀,苏祁耀……”霍不语一边念着他的名字,一边在包间里面四处寻找,如果那沙发不重,霍不语一定要用沙发轮死他。 杨琪琪站在原地,想着杨柳跟自己的事情,在看看苏祁耀额头已经是血,咳咳两声,正准备爬起来,杨琪琪心里难受,她想,那天晚上在倾城,苏祁耀是不是也这样? “苏祁耀”杨琪琪小声的换着他的名字,上前两步,立刻被张天拉住 “别去.” 杨琪琪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忽然,她发现霍不语找到了茶几上面的水晶烟灰缸,足足有一个鼠标垫那么大,霍不语想也没想,拿着烟灰缸就朝苏祁耀砸过去 “不要!”杨琪琪甩开张天,正在霍不语要砸苏祁耀的时候,听见杨琪琪的声音,小小的身影冲过来,杨琪琪见霍不语没动,想也没想,立刻冲过去,双手一推,把霍不语推开,霍不语被杨琪琪这个动作弄的非常不知所措,这丫头,知道苏祁耀要对她做什么吗 “走开啊!”杨琪琪对霍不语说的着急,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霍不语,又着急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苏祁耀。 “杨琪琪”霍不语对杨琪琪摇头“你让开” “霍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杨琪琪在问霍不语问题,但眼神非常复杂,苏祁耀从后面爬起来,用拳头擦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轻笑 “把烟灰缸放下可以吗?”杨琪琪在恳求,这小妮子的眼神,霍不语第一次觉得那么复杂,霍不语手中的烟灰缸还举在空中,心里空荡荡,苏祁耀已经站起来,一把拉过杨琪琪,护在身后。 “苏祁耀……”杨琪琪看苏祁耀的眼神也很复杂。 “好,我不打”霍不语压低了自己的怒气,把烟灰缸重新放在茶几上,众人还在看这戏究竟怎么回事,只听见霍不语在缓和口气之后说“琪琪,跟我回家.” 杨琪琪看了看苏祁耀,又看了看霍不语,杨琪琪点头,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决定离开,霍不语总算松了一口气,见杨琪琪走过来,转身离开,就在拉开门让杨琪琪走的一瞬间,忽然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背。 “喂,不语”霍不语听见了苏祁耀的声音 “咚!!!”的一声,那原本还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已经朝着霍不语的头部重重一击 “啊!!!”一瞬间,包间尖叫声四起 “苏祁耀,你疯了啊!” “快打电话叫警察!” “老子就是警察!”张天回一句“苏祁耀,你他妈有病!” 张天过去,一把拉开苏祁耀,苏祁耀醉醉倒到的后退几步,不忘记笑笑躺在地上的霍不语,他那水晶的烟灰缸在苏祁耀手中,霍不语的额头处,确实血流直下。 就在杨琪琪跑过去查看霍不语伤情的时候,忽然被苏祁耀一拉 “琪琪,我送你回家.”苏祁耀没管这包间里面的动静有多大,一拉,杨琪琪没走,再拉,杨琪琪还是没走,最后苏祁耀稍微用力,杨琪琪才被苏祁耀拽走。 两个人来到负一楼,苏祁耀帮她打开车门,杨琪琪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东西,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上车?” “苏祁耀,你是好人吗?”杨琪琪问他 苏祁耀听不懂,笑笑 “什么意思?” “你是好人吗?”杨琪琪又问了一次 苏祁耀是不是好人,苏祁耀自己也不知道,他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喝了酒,说话也变得特别文艺,他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醉醺醺的说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杨琪琪一直觉得,苏祁耀是好人,她喜欢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车子从地下室开出来,风大雨狂,擦水器也擦不干净前面的路,苏祁耀开着车,绕过一环,来到了市中心。 “在哪?”他脑子疼的厉害,开车走的也是s线,不过他尽量在保持平衡 “什么?” “我问你,家在哪?”苏祁耀头靠着方向盘,疼的不行 是,要送她回家? 杨琪琪心里咚咚的跳了两下,想起苏祁耀那句,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东门二环路那边靠近琴府路里面的一处小区”说着,杨琪琪微微坐正了身子,指了指自己的位置“从这里绕过去,可以节约很多路程……” “坐好”苏祁耀回了方向盘,朝东门走去,一路上,无话,杨琪琪垂着眼,看着窗外,苏祁耀开车,没注意到杨琪琪的变化,车速均匀,半个小时之后,杨琪琪到达了自己租住的小区,因为雨大,苏祁耀还特意花了10块钱让门卫开门,让自己的车直接进入那栋居民小区的门下。 杨琪琪木讷了很久,直到苏祁耀说到了,她才反应过来,她下车,苏祁耀笑着朝她辉辉手,杨琪琪想,今天,还真是惊悚无比,又想起霍不语,杨琪琪心里又有点愧疚,苏祁耀发动车子,准备离开,杨琪琪一见,立刻跑出去,大雨落下,打湿了杨琪琪的头发,她踮起脚,在敲那卡宴的玻璃,苏祁耀把窗子放下,问了句 “怎么了?” “苏祁耀”嘴唇微动,杨琪琪想说“谢谢你。” “嗯?” “如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还相信你。” 苏祁耀,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笑,见她已经淋湿,脱下自己的外套,让她盖在头顶 “好”他柔声说“快上去,洗澡,睡觉。” 他根本,不在乎杨琪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客套的回应了一句 杨琪琪多想问啊,柯思雨,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她没问。 “我听见了”苏祁耀把衣服搭在杨琪琪头上,杨琪琪回一句,苏祁耀笑笑 “听见什么了?” “你跟霍哥哥说,你要睡我。” (十九)睡一觉 苏祁耀一听,啊了一声,是这个样子,不过在霍不语用烟灰缸轮他的一瞬间,杨琪琪站出来,苏祁耀就真的那么一转变,那句,走,琪琪,我送你回家,不过是说给霍不语听的话。 没有必要把他们那个时间的事情牵扯到这个孩子身上。 苏祁耀当时是这样想的。 苏祁耀笑笑“我喝醉了” 杨琪琪欲言又止,他不想说,就不说吧,最后,杨琪琪站在小区单元门口,目送苏祁耀离开,直到那车子隐没在杨琪琪看不见的位置,她才上楼。 出租房内,简单,两张单人小床上的其中一张,李薇已经睡下,杨琪琪坐到李薇身边,戳了戳李微。 “别吵了,赶紧睡觉吧” 杨琪琪垂下眼,按开手机,看着苏祁耀的电话号码 “我真是喜欢他了。” 李薇睡意朦胧 “喜欢就追呗”她正梦见自己在追兔子,含糊一句。不知道杨琪琪想表达什么,卷了个身,继续睡觉。 “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哎哎,睡吧,睡一觉就喜欢了。”李薇抿了抿嘴,继续做梦 “睡一觉就喜欢了?”杨琪琪问一句 两个人前后说话不搭调,杨琪琪索性也没问了,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想着苏祁耀跟柯思雨两个人的事情,感觉心脏串联着蝴蝶谷都在疼。 “滋”杨琪琪一咬牙“怎么那么疼?” 可能是因为一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杨琪琪真的觉得全身都很疼。 没有什么是比肿瘤科医生被送进自己医院让其他科室医生给他看病更荒谬的事情。 酒后打架事件一个上午就在医院传开,这也让这医院不同科室的医生对霍不语刮目相看。 “霍医生,听说你昨天去夜店喝酒啦?” “哎呀,霍医生,怎么为了女人打架嘛”有人三八一句看着霍不语脑子上面被白纱包好的骷髅,啧啧两声“情窦初开了?” “那么多话,去跟你病人说”霍不语只知道自己是脑袋被砸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脸整个脸都肿胀起来,穿着白挂一边走在肿瘤科的回廊,一边对身边其他科室的医生回话,迎面是自己的助理,小跑过来的魏宇把最新一轮的检查结果送到了霍不语面前。 “霍医生,周素秋真没治疗的必要了”魏宇摇头,指着才打出来的片说“晚期的不能在晚期,就算用最好的药,也活不过一个星期。” 霍不语垂下头,拿着周素秋的简历,看着上面癌细胞扩散全身,能够想象周素秋现在有多疼,为了做化疗,她皮肤已经呈斑点溃烂,头发也逐渐掉干净 “我知道了。” 杨琪琪又去了腾达,找谭部长,李泽完全把她弄成了放养状态,反正拿不定广告,就以恶意损害公司名义赔钱,火辣辣的太阳晒在杨琪琪身上,她小跑进写字楼的时候都有点小喘,上了十六楼,直接去前台想要预约,前台的人倒是也好心,给谭部长打了个分机号,谭明一听,又是那差点把她害死的丫头,甩头不见。 “谭部长在开会,您下次再来吧” 杨琪琪握紧手中的资料,问一句 “开多久?” “这个不清楚,您下次再来吧。” 杨琪琪感觉自己有点缺水,昏昏沉沉,忽然间有点天旋地转,她握紧了xiōng口,喘气,略粗 “您,您没事吧?” “没事”杨琪琪摇头,这中央空调太大,冷热反差太过明显,身体有点吃不消“那个,我能在这里等谭部长吗?” 其实前台的人也知道谭部长就是委婉拒绝,没说话,意思是,您请便。 杨琪琪坐在腾达前台的沙发处,微微闭上眼睛,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刚好小眠一下—— 滴滴—— 滴滴 短信发来,杨琪琪摸出手机—— 琪琪,你下午来一趟医院,你母亲,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杨琪琪垂下眼,看着这一条短信,昨天霍不语刻意的提醒已经让杨琪琪心中有了个大概,只是,知道自己的亲人马上要离开,那种心脏抽痛又无处表达的感觉,是难以描述的。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死期将近,而不久之后,她姐姐也会死。 一咬牙,没说话,眼睛里有点东西在打转。 “今天东岸集团那边的刘总要过来,记得把十一点之前把资料打印好” 杨琪琪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好的”前台礼貌回答,想起什么,问一句“谭部,做彩色还是黑白?” 谭部? 是谭部长吗 杨琪琪慢慢起身,朝谭部长那边走 “彩色啊,黑白人头像你给死人送终啊!”谭明回一句。 “请问”杨琪琪走过去“是谭部长吗?” 谭明一转身,见一个只打其他下巴,白皙的过分的小姑娘站在面前,想了想,嗯一声 “太好了”杨琪琪舒了一口气,谭明等话“我是奇创的设计师,我叫……” 谭明一听是奇创的设计师,皱眉,扭头向里面走“不见不见!我都在电话里面跟你说了很多次,你那设计不行。我们不要。” “不是,谭部长”杨琪琪赶紧赔笑“我,我发错了,那个,不是我的设计,我的设计在这里”说着,杨琪琪赶紧把自己包里的设计附带u盘双手送给谭部长,小心翼翼“麻烦你再看看,可以吗?” “不看啊!”谭明又想起苏祁耀带他去卧薪尝胆的事情,这阎王现在就在办公室里面,他看什么看呢,丧权辱国就算是要做,也不能在正抓的严的时候做。 谭明扭头,转身,大步离开,杨琪琪跟在身后,紧追不舍 “谭部长,谭部长,麻烦你看看,你再看看……看。”杨琪琪追到了谭明的门口,啪的一声,谭明就把门关上了。杨琪琪傻傻的站在那里,腾达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大厅的格子办公区域里面,还是有很多人。一个被拒绝的小姑娘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人没有议论,只是行注目礼—— 铃铃铃—— 铃铃铃 电话响起,杨琪琪慌忙的摸出手机,一看是昨天一直没联系上的李泽 “李总” “琪琪,怎么样了啊?”李泽问一句“办好了没有?” 周围打电话的声音很吵闹,杨琪琪听的不是很清楚,赶紧从腾达的后门出去,找了个大阳台的位置,一五一十的说 “谭部长不见我”杨琪琪尽量解释“不过,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好,请李总放心” “琪琪啊,快点,我等着消息,今天律师也来了,说你这恶意损害公司财产罪,不仅要赔偿,还要坐牢啊”李泽意味声场“你说你坐牢了多可惜,你妈不是还要你来养吗?” “是是是,我知道”杨琪琪点头,擦着额头的汗“我会尽快,尽快……” 李泽哼了一声,把电话挂掉,杨琪琪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如果谭部长要吃饭,说不定可以趁着那个时间再跟他说说设计的事情。 杨琪琪回转身,正想往里面走,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了一声 “这不是琪琪吗怎么在这里?” 声音是那么熟悉,杨琪琪回头,苏祁耀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异常干净跟笔挺,那混血的样子在金色的光下让他整个人都好看的有点不真实。苏祁耀走过来,一看杨琪琪手中有资料文件,好笑问一句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腾达办事?” 似乎,是忘记了昨天的事情,杨琪琪原本还以为她跟苏祁耀会尴尬,没想到,苏祁耀已经把昨天的事情抛在脑后,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点认识,杨琪琪心脏跳动的已经没有那么快。 “嗯。”杨琪琪点头,朝谭部长的办公室望了望“我来找谭部长。” “找谭明?”苏祁耀微微笑“找他做什么?” 谭明苏祁耀直接叫谭部长谭明? “我手上有一点资料要给他。”杨琪琪脸颊很红,苏祁耀看见了,他有点喜欢这个姑娘,娇小,简单,单纯,见她热 ,随口一句 “给谭明资料?” 没想到杨琪琪跟自己的公司居然还有一点关系,外面太阳金光灿灿,苏祁耀眯着眼睛回一句 “进去跟我说吧,这太热。” 跟他说? 杨琪琪愣愣。 苏祁耀从杨琪琪身边走过,让她跟随。 就在杨琪琪迈动步子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杨琪琪到吸一口凉气 “杨柳。” “还没死呢?”杨柳从局子里被放出来,是张天放的,放之前那老男人一直在问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杨琪琪微微握紧电话“还没死就快点来看妈,刚霍不语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恐怕熬不过两天,今天做ct,妈已经疼的没知觉了”杨柳淡淡一笑“连麻药钱也省下了。” “……” “我在工作”杨琪琪回一句“我下班之后就来。” 说着,杨琪琪挂掉电话,心里悲恸,没有表现,最近压力太大,她吃不好,睡不好,似乎还来赢来了自己的第一场初恋,虽然是暗恋,她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忙…… 苏祁耀迎面来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大黑卷发,烈焰红唇,两个人似乎毫不避讳,那女人迎过来,苏祁耀搂过她,朝更里面走。 “唔!”杨琪琪抓紧xiōng口,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苏总,后面的是谁呢?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也没穿职业装?” 苏祁耀笑笑 “我妹妹” “苏总还有妹妹?”李安然一问 “嗯”苏祁耀微微笑,转过头,神色一紧张,杨琪琪这脸简直是惨白啊! 杨琪琪咬着下唇,看着那亲密的一幕觉得非常非常气紧,一气紧,就觉得连胃也跟着抽搐 “唔!” 噗通,噗通,噗通 杨琪琪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很快。 “哎呀,她流鼻血了!”李安然大叫,苏祁耀大步走过去,扯出一边员工放在位置上面的抽纸,赶紧弯下腰,一边帮她擦鼻血,一边问“怎么又流鼻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杨琪琪的额头滑下,杨琪琪摇头,又点头,这样下的举动吓坏了周围的人,有人说,要不,快点送医院,杨琪琪跌跌撞撞两步,扶住苏祁耀,身子有些招架不住,一倒,倒在了苏祁耀怀里,白色的衬衣被血染红,动静大,谭明也探出头,看见苏祁耀正蹲在刚才那奇创设计师面前。 “怎么了?怎么了?”苏祁耀扶正她,关心的问一句“哪里不舒服?” 杨琪琪脑海里还有刚才苏祁耀跟那个女人的画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到底怎么了?” “唔!”杨琪琪大口大口喘气“苏,苏祁耀” 杨琪琪扶住他的身体,喘气接下去 “苏,苏祁耀,我,我疼” (二十)病房 大颗大颗的汗从杨琪琪额头慢慢滑下来,表情痛苦的可怕,李安然在一旁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 “等你打电话她差不多就驾鹤西去了!”苏祁耀说一句,赶紧抱起杨琪琪朝负一楼地下室走,这是杨琪琪第二次被苏祁耀抱住,身体虽然疼痛,但脑子清醒,苏祁耀身上温度渲染在杨琪琪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把小脑袋往苏祁耀怀里埋 似乎只是一瞬间,杨琪琪这个动作让苏祁耀感觉异常熟悉。 “坚持一下”苏祁耀把杨琪琪报上车,赶紧送到了医院。 杨柳双手抱xiōng,不耐烦的听着霍不语的教诲,就是说她一天不务正业,知道自己妹妹辛苦,还跑出去鬼混 “你知道我是鬼混?”杨柳面色惨白,不想跟霍不语说话,眼睛一飘,看见了杨琪琪去年帮霍不语唱歌时的照片放在霍不语的桌子上面,惨白一笑 “对她还真好”杨柳回一句,来到了病房看望自己的母亲,周素秋才打了镇痛剂,每天睡在床上的病人其实对睡眠是很恐惧的,知道杨柳来了,索性也不睡觉了,微微睁开眼睛,杨柳的样子并不是很好,周素秋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对杨柳虚弱的说“柳柳,你也开始治疗吧” 杨柳没说话,让她躺在这冰冷的病房等死,跟在外面等死,其实没多大区别 “看着吧”杨柳笑笑“其实治疗不治疗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只是死的地点不一样而已,妈,你放心吧,很快我就可以来陪你了” 周素秋无话,叹气,问了句 “琪琪呢?” “还在上班” “上班好啊”周素秋虚弱的笑笑“上班好,上班好” 杨柳鼻子一抽,她,也想上班,跟杨琪琪一样,想上班。找个家安个窝,跟丈夫孩子热炕头,每年总会收到大学同学的各种喜帖,杨柳自知他们不会还理,自然也没去,其实,如果她没病,她也不建议多去参加几次这样的婚礼。 但死亡,就是那么微妙,它慢慢在接近你,掐住你的脖子,不让你死,只会让你窒息。 杨柳跟周素秋没多少话,打心里,她是讨厌自己母亲,也是讨厌杨琪琪的,如果自己不是姐姐,她也可以扮演一个天使的形象,精心呵护在病床上的妹妹,遗传啊遗传,这该死的遗传,多么可笑,也多么荒谬。 她出门,下楼,找个空荡的地方抽烟,一辆卡宴闪过,开车快,差点没把她撞上 “有钱了不起啊!”杨柳骂一句 苏祁耀没听,开门抱着杨琪琪往医院里面冲,杨柳一愣,杨琪琪的手垂在半空,脸色惨白的厉害。 “琪琪?”杨柳一下,苏祁耀听见有人喊杨琪琪的名字,才回过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跟杨琪琪长相很接近的人,热汗蒙上了苏祁耀的后背,他没话,赶紧抱着杨琪琪朝医院里面冲。 楼下的魏宇给霍不语买好了中午饭,哼着小曲,路过急诊室,看见一辆推车从自己面前走过,定眼一看,竟然是杨琪琪,吓的脸色惨白,赶紧爬楼梯上了霍不语的肿瘤科。 “杨琪琪!”魏宇惊慌“杨琪琪被送医院了” 霍不语还在看周素秋的病例,一听见杨琪琪三个字,瞬间想到了苏祁耀,手中的病例一滑落,赶紧起身,穿上白大褂 “在哪?” “一楼,一楼急诊” 霍不语几个大步下去 苏祁耀的衣服上面有杨琪琪的血,他一看,想起了柯思雨死的时候,他身上也全部是血。眼神幽幽,看着那急症室的灯光从绿色变成红色,或许是想她可能没钱住院,于是苏祁耀打算留下来。 杨柳走过来,看着这个男人,下巴尖尖,异常好看,苏祁耀回头,褐蓝色的瞳孔异常勾引人,那小姑娘站在原地,她跟杨琪琪很像,苏祁耀朦朦胧胧,没搭理。 “杨琪琪在里面?”杨柳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苏祁耀回答的礼貌“你是?” “……”杨柳看着那红色的灯光,心里下沉,杨琪琪怎么进医院了? 从小,她虽然健康,但身体并不是很好,以前他们村有个庙子,那算命的老师傅说,杨琪琪这孩子命好,一定能够大富大贵,不过,她生性yīn凉,不适合跟太过阳性的人配在一起,那算命的当时给杨琪琪看面相,算手相,摸骨,周素秋还问了,那她多少岁可以富贵起来,那算命的说,大概在二十三二十四岁左右。 后来一摸骨,算命的师傅又说—— 但千万不要嫁家里的老四—— 为什么?—— 会冲。 杨柳回想一遍,看着这个男人,他们家乡迷信,杨柳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毕竟,她跟杨琪琪也没仇,随口问一句 “你是杨琪琪的男朋友?”想着那辆卡宴,非富即贵。杨柳问 “你是?”苏祁耀微微笑,不想回答。 霍不语几个大步走过来,风风火火,一看见苏祁耀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衫】不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苏祁耀对杨琪琪做了什么,卷起袖子,张口就大声喧哗 “苏!祁!耀!” 苏祁耀回头,一拳头,霍不语砸的是严严实实。 “咳咳!” “我告诉过你,不要碰杨琪琪!”说着,霍不语又是一拳,不过这一拳被苏祁耀挡回去,医院人多,肿瘤科医生打人不是好事,况且,这位肿瘤科医生已经挂彩,魏宇在一旁小声提醒。 “别,别打霍医生,大声喧哗会会引向里面的人治疗。” “呵,还是你小助理聪明”苏祁耀笑笑,他不想跟霍不语聊什么,要不是这里是姜堰最好的医院,苏祁耀也不会来跟霍不语碰的钉子,不过误会就误会吧,无所谓。见霍不语来了,苏祁耀眼不见心不烦就想走。 “你昨天对她做了什么?现在就想走?” “猜猜吧”苏祁耀理了理衬衫 “……苏祁耀,你会害死她!”霍不语咬牙,接着又是一拳 “霍不语,你纯情小皱菊啊,在医院嚷嚷嚷什么呢?你要真想知道,等她出来你问她啊”苏祁耀坏坏的笑着,故意捉弄着霍不语“她可比我描述的精彩。” 杨柳站在一旁,听着霍不语的话,心烦意乱。 杨琪琪怎么了? “你!”霍不语说着又是一拳,苏祁耀挡住 霍不语这才收手 “叮”的一声,急症室的门被打开,几个人同时望过去,杨琪琪输着氧从里面被退出来,霍不语没空理会苏祁耀,赶紧去跟急诊那医生交换意见 “苏祁耀”杨琪琪呼着氧气瓶,慢慢睁开眼睛,慢慢右偏过头,看着苏祁耀,苏祁耀笑笑,杨琪琪看着他白色的衬衫有自己的血迹,嘴唇微动,说,我给你洗干净吧,在护士听起来,还以为她又疼了。 杨柳心里越来越没谱 霍不语也着急。 “她没事吧?”苏祁耀问了身边一个护士 “你是她亲属” “不是” “叫她亲属来说话” “我是”杨柳站出来,护士一看,职业一句“一会跟医生走” “嗯” 杨琪琪到底怎么了? 苏祁耀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下,杨琪琪侧过头,看着他,苏祁耀心里被莫名其妙一揪紧,不知怎么的,就跟着杨琪琪的病床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五个人一个病床,最小的病人只有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看起来异常活泼。 杨琪琪汗已经退下去,苏祁耀问一句 “琪琪,你怎么了?” 杨琪琪呼吸的氧气罩被扯下来,摇头,其实,刚才她看见他跟那个女人走在一起,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受,嘴唇微动“我最近几天,没有吃好,没有睡好,太阳太大,可能中暑了” 中暑的他见过,中成她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苏祁耀笑笑 “身子还真虚,多吃点补的东西”苏祁耀关心一句,杨琪琪点头,苏祁耀又问了一句“是经常流鼻血吗?” 其实,杨琪琪是看见苏祁耀的时候才会流鼻血,杨琪琪没说话 身体虚弱,踌躇了半天才说 “不是”她摇头“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我才会流鼻血” “嗯?”苏祁耀笑“没听懂呢” “很奇怪哈”杨琪琪也笑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算是看见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流鼻血,然后第二次看见,又会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今天,还是莫名其妙的流鼻血”杨琪琪说着,皱眉,不高兴,小情绪,苏祁耀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只是今天严重一点” 苏祁耀也知道杨琪琪的想法,只是她太小了,苏祁耀真的不喜欢小孩子当情人,笑笑 “琪琪啊,你喜欢我?” 问的很随意,就像是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杨琪琪一愣,这□裸的回应,她有点无法接受,是点头还是摇头呢。 杨琪琪想了想,她觉得,自己不算是倒追,至少,是苏祁耀先问她的 杨柳站在霍不语的病房里面,霍不语跟那医生交接的满头大汗。最后那老医生才离开,杨柳走过去。 “霍不语!你给我说实话,杨琪琪到底怎么回事?!” “……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她,你知道我不喜欢她?”杨柳冷一句“我不喜欢她,我会把我所有的钱存起来,将来让她在姜堰买房子?” 其实,杨柳,只是嫉妒杨琪琪,但,毕竟,她没什么可活的盼头,但杨琪琪不同,她还可以活,活到自然老死。 “……” 病房内,杨琪琪没有说话,她是喜欢苏祁耀,特别是,通过昨天的事情,她昨天晚上甚至会想,能够被苏祁耀抱在大床上面暖暖的睡一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杨琪琪想了想 “我可以喜欢你吗?” 21-25 (二十一)宠她 关于喜欢和不喜欢这个话题,对苏祁耀将就跟吃饭和没吃饭一样简单,喜欢就上床,不喜欢就不上,不过,杨琪琪似乎不明白这个道理,苏祁耀看得出杨琪琪的心思,他喜欢这个小东西,因为她单纯,就是因为她非常单纯,苏祁要害怕自己哪天早上睡一觉起来,忽然发现,原来杨琪琪不过如此,这下子,就害了她。 有种女人对感情很随意,有种女人就恰恰相反 病房里小孩子哇啦啦的叫着,笑着,杨琪琪虽然汗已经退去,不过看起来异常虚弱,特别是那嘴唇,白的唇裂都看得出。 “琪琪啊……”苏祁耀笑笑“琪琪是个好……”—— 铃铃铃—— 铃铃铃 苏祁耀电话响起来 “我可是跟你说了,我爸已经从北京开会回来,一听说苏有为出事,立刻联系了季叔,让你准备准备,可能就这两天吃一顿饭”张天坐在警察厅内,一边看杨柳的案例,一边跟苏祁耀说话。 “我出去一下”苏祁耀对杨琪琪微微笑,转身,出去接电话。 “你说季老头子答应帮忙?” “那得看你诚意有多少。” “啊……”苏祁耀拉出一声很长的啊“没问题” “那我挂了”苏祁耀挂掉电话 “等等,你着急什么呢着急,还有我告诉你,那季尼桑也回来”张天接着说“你到时候别忘记也给人家准备点诚意,俗话说的好,讨好老子不如讨好儿子。” 苏祁耀一听,季尼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熟悉。顺便问了问那季尼桑的兴趣爱好。 杨琪琪觉得心跳的好快啊,忽然间就告白,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如果他接受还好,如果他不接受…… 越想脑子越烦躁,越烦躁就越是觉得气馁,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杨琪琪数着手指,感觉空气都窒息。 忽然间,有个人小跑进杨琪琪的病房,杨琪琪一看,是魏宇 魏宇扶着她的床沿,大口喘气 “怎么了?”杨琪琪见魏宇满头大汗,问一句 “琪……琪琪”魏宇大口喘气,喘了两秒钟,才慢慢说“你,你妈不行了,快,快去,快去看看!” “什么!!!”杨琪琪忽然感觉晴空霹雳,这边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边自己的母亲也不行了,杨琪琪立刻下床,下床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疼,刚才在床上没感觉,尤其是心脏跟蝴蝶谷部分,疼的跟针扎一样。 “我妈,我妈为什么怎么会突然不行了?”杨琪琪吃力下床,边穿鞋边问 “上午做了检查,刚才忽然说疼的厉害,那护士打了镇痛剂,你妈忽然抽搐起来,然后……” 魏宇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杨琪琪走在地上,一边拿着输液瓶,一边朝门外走“总之你快去看看吧,我帮你拿瓶子。” 杨琪琪大步走在前面,苏祁耀还在外面打电话,一看见杨琪琪从他身边飘过 “我给你说,季叔小时候是四川人,后来随他爸来姜堰,这年纪,五十多岁怀旧,要不就弄个什么京剧变脸的表演边吃饭边……” “等等”苏祁耀捂住电话,朝杨琪琪喊了一句“琪琪,去哪呢?” 杨琪琪跑在外面,听见苏祁耀叫她的名字,回过头 “我妈妈不行了”那一行行眼泪顺着杨琪琪的眼睛流下来,让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羸弱,杨琪琪说完这句话,立刻跟魏宇离开,苏祁耀站在原地. “苏祁耀,苏祁耀你在听吗?” “啊”苏祁耀拿着电话,情不自禁朝杨琪琪的方向走“你说” 病房里面,杨琪琪跟杨柳都哭的泣不成声,周素秋还有最后一口气,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杨琪琪。 “琪琪”周素秋非常的虚弱,就连叫杨琪琪,也非常的虚弱,口中呜咽两句,实在说不出话,杨琪琪赶紧扶住周素秋的手,帖子自己脸上 “妈,您说” “琪琪啊……”周素秋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我好像,好像看见你爸爸了”说着,周素秋似乎眼睛闪过一点东西,那东西光亮,应该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那年,周素秋也才二十三岁,杨忠三十一岁,二十三岁的周素秋跟三十一的岁的杨忠走在一起,这男人一辈子都宠她,即使知道她有遗传病依旧不顾家里面人的反对把他给娶进了门。 那时候,杨忠的父亲气的差点死在家里,还说,如果你要娶了这个女人,那就是给杨家绝后,可是杨忠不听,他对周素秋说,秋秋,咱俩好是咱俩的事,跟其他人没关系,后来,杨忠就真的跟杨家撇清了关系,一个人带着周素秋从稻香镇出来,去了外面打工,结果某年大地震,他为了保护周素秋,死在了预制板下面,死的时候,还是供着身子,像是他承诺的那样,保护她,宠她一辈子。 “妈,妈您别说了,别说了”杨琪琪哭的更厉害,周素秋真的看见杨正了,跟他死前的样子一样,也就是三十一的岁的样子,杨正穿着那个时候典型的灰色西装裤跟白色衬衣,双手插在裤子里面,傻傻的对她笑,好像在说,秋秋,我来接你了。 “等一下啊,杨忠”周素秋握紧了杨琪琪的手,杨正来接她了,但是,她还有心愿未了“琪琪啊,那师父……的话,妈……还记……得”周素秋笑笑,笑的虚弱喘气“他说,你二十……三四岁,会遇见一个……大富大贵的人,琪琪,妈……这,几年,拖累了你跟……柳柳,你跟妈说……说”周素秋越来越虚弱“你……找。到了吗?” 人之将死,谎言也善,杨琪琪不知道苏祁耀是不是那算命说的那位人,但,周素秋想听,她顺着她说下去。 “找打了”杨琪琪声音沙哑 “他对你好吗?” 杨琪琪点头 杨柳看着霍不语,霍不语眼睛微红,杨柳哭着,她想,如果某一天自己也这样死去,霍不语,她会不会哭?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他,来了吗?”周素秋问的更加虚弱“我想看看他” “没有”杨琪琪哭着摇头“他很忙” “是吗”周素秋无力的笑笑。 “那个男人”杨柳视线转入后方,霍不语一回神,顺着杨柳的目光看过去,杨柳记得,那个男人,开着卡宴,是他把杨琪琪送到这里。周素秋顺着杨柳的声音也虚弱的看过去,身体疼得厉害,周素秋看见了,杨忠也回头看见了,两个人都微微笑,好像是认定了苏祁耀就是他们未来的女婿一般,周素秋用最后的力气,对苏祁耀招手,苏祁耀楞在原地,他是莫名其妙跟来的,却不知道,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杨琪琪看着苏祁耀,没有说话,苏祁耀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踌躇了一下,见那病床上的女人在对他招手,他还是走了过去,走到杨琪琪身边,看着病床上头发已经掉光,皮肤溃烂的女人,心中一阵怅然。 “……” “琪琪的男朋友”周素秋伸手,握住苏祁耀,苏祁耀有点不自然。 “……” “琪琪,就交给你了”周素秋握着苏祁耀的手,还有最后一口气提在喉咙,久久不能咽下去,杨琪琪心里难受,非常的难受,她跟苏祁要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没有关系,见苏祁耀没说话,杨琪琪捏了捏苏祁耀的手,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人之将死,请其言也善一般。 苏祁耀明白杨琪琪的意思,握住周素秋的手。 “可以吗?” “……” “可以……吗?” 苏祁耀看着杨琪琪哭着,心里纠结,他明白杨琪琪的意思,病房里空荡安静,只能听见仪表上那心脏仪器滴滴的声音,那姑娘哭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那女人说话的样子也着实让人觉得不能拒绝,霍不语在一旁,生怕嘴毒的苏祁耀会说出什么话,异常紧张。 周素秋等待着,她渴求,她没有时间了。 “妈”霍不语被苏祁耀沉默之后的那句妈给彻底震住 “您放心”苏祁耀继续一个字一个耐心的说“我会照顾好你家闺女。” 一句妈,叫的多么贴切,周素秋还想说很多话,很多话,很多她没有说完或者嘱咐的话,就听见杨正在一旁喊着,媳妇,我们快走吧。 “好……好……对……她” “……嗯”苏祁耀柔声说“我宠她。” 周素秋说完这句话,完成了自己的心愿,那手忽然下垂,杨琪琪感觉好像天崩塌了一般,抚上周素秋的身体,痛哭不止 “妈!!!!”杨琪琪喊着 “妈!!!!!”杨琪琪撕心裂肺。 扑上去,哭的撕心裂肺,霍不语仰起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魏宇也没有说话,直到10分钟过去之后,那停尸房的人来这里,把周素秋的尸体拉走,杨琪琪赶忙去追,被苏祁耀拉过。 “别去……”苏祁耀毕竟比她年长,直到她现在的心情“那很黑” 杨琪琪站在原地,默默的哭泣,哭的眼睛红肿,哭的几乎断气,杨柳也哭,不过,她比杨琪琪更勇敢一些,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霍不语,所以,她敢抱着他哭。 苏祁耀蹲下来,帮杨琪琪擦干眼泪。杨琪琪抽泣,没有说话,此时,他知道,她需要一个怀抱,那个怀抱,他可以给她。 苏祁耀把杨琪琪抱在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说 “乖,琪琪,一切都过去了” 杨琪琪抓着苏祁耀后背的衬衣,低声抽泣,小小的身躯贴上苏祁耀的怀里,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把她搂住,搂的有点紧。 (二十二)暧昧 黑夜的医院肿瘤科第二科室,杨琪琪已经睡下,苏祁耀守在旁边,也是一脸倦容,霍不语要开车回家,见杨琪琪还睡在医院,又看看苏祁耀,说一句 “今天还真是谢谢你。” 苏祁耀听见了霍不语的话,无所谓的笑笑 “谢我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霍不语回头,看着杨琪琪,这夜黑,月亮白,也大,照的她皮肤细腻,光滑,也惨白。 “嗯”苏祁耀微微笑,疲倦困乏“我不是你。” “祁耀,我说过,那件事……” “嘘”手抚上了唇,苏祁耀对霍不语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让他别再说话,霍不语自认理亏,也没在说话,从门口走出,刚好看见杨柳蹲在墙角,她手里还有一支烟。 哒哒的脚步声在医院的回廊想起来,杨柳抽了一口烟,回头看着霍不语,嘴唇微动,她今天看见霍不语哭了,但她明显感觉到霍不语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呢,他们长得那么像双胞胎,他就是不喜欢她。 “还不回家?” “霍不语”杨柳声音沙哑,她抬头,嘴唇微动,喉咙里的字在纠结,纠结了很久,杨柳才说“如果,某一天,我也跟我母亲一样死了”她嘴唇微张出一个“你”字,下了很大决心“你会不会,哭?” 苏祁耀趴在杨琪琪的床边,这孩子今天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就哭的昏死过去,现在虽然在睡觉,不过鼻子还有点小抽。 杨琪琪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她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口中含糊两句,虽然动作不大,似乎都是小心翼翼,就连生气也是如此,苏祁耀忽然觉得,这孩子除了看起来小之外,每方面似乎都很成熟,比如她母亲死了,她会哭,但她只是哭,没有话,哭了之后就睡觉,比如上次,她被冤枉了,她不会大吵大闹,而是用一种最和谐的谈判方式来告诉对方,这并不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苏祁耀忽然意识到,杨琪琪好像真的除了看起来小之外,真的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东西,比如撒娇,抱怨,不满,虚荣等等。 新跟旧慢慢交替在晚上十二点,肿瘤科的房间总会给人留下一种某个地方有鬼的错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白色的窗帘作窗底,姜堰市晚上的大风呼啦的刮起来,窗子被摇曳的嘎嘎作响,窗帘吹起来,整个房间除了熟睡的病人,有点可怕。 苏祁耀站起来,去关离杨琪琪最近距的那个窗户,关好之后,看看自己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各种电话络绎不绝,刚才为了让杨琪琪安心,才把它调成了震动。杨琪琪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几丝黑粗的头发从头上散下,垂在鼻尖,每次呼气都被它弄的痒痒的。 杨琪琪皱眉,呜咽几声 苏祁耀笑笑,弯下腰,用手拨开她的头发,就在手碰到杨琪琪脸的一瞬间,苏祁耀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今天早上抱她去负一楼时候一样,心脏好像被拉了一下。 苏祁耀垂下眼,一看,杨琪琪的皮肤真的很好,白,细腻,干净,因为卷着被子,被捂的温暖,脸颊还有点微红,非常可爱。 等等,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苏祁耀纳闷一下,因为光线太暗,好像是额头处有一道疤痕,他一只手伏在杨琪琪的枕头边,一只手撩开杨琪琪的头发,慢慢扶□子,鼻尖的热气呼在杨琪琪的脸颊,苏祁耀弯下腰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什么疤,而是那头发撂下几根,看起来像是一条疤。他笑笑,还以为这孩子除了母亲过世之外,还遭人略带。 “苏祁耀?”杨琪琪忽然睁开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苏祁耀一吓,杨琪琪怎么忽然就醒过来了? 苏祁耀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现在有多么暧昧。 “啊,醒啦?”苏祁耀笑笑。 杨琪琪点头 “醒了” 杨琪琪微微抬头,差点碰到苏祁耀的鼻尖“你,做什么?” “看疤。” 看疤? 杨琪琪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看疤需要那么近距吗 “嗯……”杨琪琪回一句。 爱情这个东西,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比如牵牵小手啊,比如停电聊天啊,比如就像苏祁耀给杨琪琪看疤啊之类的,之后的大概20天时间,杨琪琪忙于各种事情,母亲死了,表白没有结果,那天晚上苏祁耀名义上面的看疤也没进一步动作,杨琪琪逐渐很理性的分析了苏祁耀那天在周素秋面前说的话不过是安慰她,加上她处理广告的力度确实很吃力,所以杨琪琪决定,一定要把腾达的广告拿下来,然后在跟杨柳一起回稻香镇,让周素秋跟杨忠的骨灰落叶归根。 这吃饭的排场有点大,请人办事之前要先摸清楚对方的胃口,才能铺张浪费,所以这一顿饭里面,只有苏祁耀,张天这个媒介人,季叔跟季尼桑。 苏祁耀耳朵都要被刺得破了一层膜,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距离请一群四川人来唱川剧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况且,他也听不懂啊。 季叔在一旁,听着曲,摇着头,非常回味,这作品是以前四川注明的一个节目,名字叫什么忘记了,大致讲的是,一个孩子家里面特别穷,某一天得到了一颗珠子,那珠子放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可以长出双倍的东西,于是,这家人要米有米,要油有油,后来,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珠子在家里面不安全,于是把他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结果,口渴难耐,非常想喝水,喝了家里面储存的水又去喝别井水,井水和干,最后又去喝湖水,结果,连湖水也被喝干,那孩子后悔不已,直怪自己贪心,希望这珠子的神仙能够原谅,结果后来,那珠子里面的神仙出来,说那孩子贪得无厌,最后为了惩罚那孩子,让那孩子变成了一条龙,守在那村子的湖水之下,保护这村子的安宁。 季老爷子扭着头,哼哼两句,他是省上的巡视员,对苏有为的案子有很大帮助。 “这个故事,以前我小时候就看见过”季老爷子一副官相,苏家那大哥竞选市长,竟然也出了这么多事情“那时候,我父亲就告诉我啊,千万不要贪得无厌。” 苏祁耀起身,敬酒。 “季叔叔您说的是,我们这个年代的小辈,哪里接受过那么好的红色先进思想,刚才我看那唱戏的心中也是一翻感慨”说着,苏祁耀酒杯微微朝下,跟季老爷子碰杯“有为就是太无知了,才闯了这么大的祸。” 这季叔喝下酒,叹了口气,苏祁耀赶忙又陪一杯 “这苏有为啊……” 这顿饭吃了块三个小时,季叔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才从北京开会的一些事情,苏祁耀一边听着,一边附和,最后,终于在苏祁耀的苦口婆心下,季叔答应帮忙。 苏祁耀喝的有点多了,起身去了卫生间。 张天随后 “寒碜死你了” 苏祁耀弯腰吐。 “也没。” 刚才一直借着那个故事在含沙射影苏祁耀背景不干净,苏祁耀也就这么听着。 “还没啊?贪得无厌啊,我说你怎么会弄这个一个川剧?” “那我弄什么?忠臣秦桧大战奸臣岳飞?”苏祁耀回一句“再说,那泥鳅最后还不是变了条龙?” 说着,苏祁耀吐完,笑笑,出去,一出去,就看见了季尼桑,这季尼桑之前去爱尔兰旅游一圈,两人不熟悉,最近的一次见面,苏祁耀都要忘了是什么时候 “hi,苏祁耀”季尼桑笑笑 “尼桑” “待会跟我去玩不?”季尼桑继续笑“大party,够刺激。” 苏祁耀重新坐回了位置,刚才季尼桑跟他说话,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杨琪琪,于是在喝酒之前,给杨琪琪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喂?”苏祁耀心里一惊,再一看号码,是杨琪琪的号码啊,怎么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还不是霍不语苏祁耀再看看时间,现在已经9点中了,九点钟,怎么还有个男人在接电话。 “是”苏祁耀试探性的问一句“杨琪琪的电话?” “是啊”那男人回一句。 “哎呀,我给你说啊,琪琪,没事就多应该出去好好的逛街逛街,打扮打扮,你看,你以前多漂亮,这才毕业还没两年呢,怎么差别那么大?” “不是哈,我毕业之后一直留在小公司上班,而且差别?”杨琪琪其实没什么心思来参加聚会,但周素秋死后七天的丧礼,那同学们都来送了礼,第十四天的时候杨琪琪回礼,刚好遇见大家约好出来聚会,于是,她想着所有人都在,刚好可以把东西送过来,还不用来回的坐公交车。 只是秦敏说到那差别,杨琪琪真的没觉得自己跟以前有多大差别“我有差别吗?” “琪琪啊”副班长秦敏故意拿出那工商局局长才送的钻石戒指,晃得杨琪琪有点刺眼“找男人,需要一双慧眼啊。”秦敏看杨琪琪在听她说话,虚荣心越发的高涨 “你钻石好大。”杨琪琪羡慕一句 “没什么,老公送的。”秦敏嘀咕一句 “是老公还是情夫呢?”有人寒碜一句 “说什么呢你!”秦敏一拍桌子 苏祁耀在这一头听得乱哄哄,这杨琪琪跟一群什么人在一起呢。 “我说琪琪,你都二十三岁了,那天那网上才说,九零年的都是晚婚一族了,遇见合适的赶紧嫁了啊,你再不嫁,这孩子的奶粉,尿布,衣服,都是节节高升啊!哎哎,我说,班长,班长啊,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有人喊一句,古浩听见有人喊,把电话拿给杨琪琪“不是我电话,应该是你的。” (二十三)潜力股 “喂,苏祁耀啊”杨琪琪声音柔柔的。 “嗯” “嗯?” “做什么呢,琪琪.” 杨琪琪笑笑 “在外面哈”忽然想到周素秋葬礼的时候苏祁耀也送了一些钱,礼貌的说了一句“对了,苏祁耀,我母亲死的时候你也送了礼,那阵子太忙,还没好好谢谢你” “班长,要不要我跟你换位置啊,杨琪琪喜欢吃那牛肉,我小胳膊短,够不着”有人三八一句,为杨琪琪牵线搭桥,古浩一听,问了句“琪琪,你想吃牛肉?” 牛肉? 这么燥的天,竟然还吃牛肉,她还真不怕流鼻血呢。 苏祁耀想。 “琪琪,吃饭呐”苏祁耀笑笑,反问一句,把杨琪琪要回礼的事情忘了“在哪吃饭呢?” 杨琪琪看了看周围说 “就是滨江路那一带,有个自助餐小火锅,哦对了,苏祁耀,上次我母亲死了,你送了钱,我正想,现在头七过了,我要回礼”杨琪琪说着,忽然想起苏祁耀那天拒绝了她,心里滋味不是很好,她这个人,什么事情,一旦没有结果,就会压在心里面,虽然苏祁耀真的送了很多钱过来“你看,你哪天有时间,我给你送过去吧” “嗯,是什么?” “小东西哈”火锅烟大,呛得杨琪琪眼睛睁不开,她揉了揉眼睛“就是一个心意” 正在说话间,古浩已经拿着牛肉过来,涮在了杨琪琪的锅里面,周围某个女同学看见之后,三八一句 “古浩,你还真拿牛肉呢,体贴啊,真体贴” 苏祁耀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窝火,正要说话,季尼桑就走过来,拍了拍苏祁耀的肩膀。 “打电话呢?” “嗯” 杨琪琪在电话那头,分明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想到了在腾达时候的那个女人,握紧了电话,决定不再打扰他,她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有了结果,该放弃的,也就放弃了。 “那个,我挂了”杨琪琪说着,便挂掉了电话,苏祁耀还弄清楚她在哪吃饭,这晚上九点,还在外面吃饭,真不怕出了什么事? 听见嘟嘟嘟的占线声,苏祁耀忽然有点哑口,这姑娘没多久之前还表现的那么热情,但自从上次因为她母亲过世的事情之后,慢慢就开始疏远,或者说是上次在医院病床上的事之后,杨琪琪就再也没有主动的找过他 最后一次见面是苏祁耀那天开会,因为怕喝酒,于是带着李安然去开会的同时顺便去了次周素秋的葬礼现场,送了一点薄礼,之后,杨琪琪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像两个人,就仅仅是认识的关系。 苏祁耀皱眉,把手机揣在包里。 杨琪琪这边还在吃饭,她其实真的不是很想吃东西,晚上吃过饭,腾达那边的广告也还没着落,哪里有这个心思,就在杨琪琪垂下眼吃牛肉的时候,秦敏手上的钻戒忽然晃了晃,虽然是晚上,也异常耀眼,秦敏这个人,小村庄出身,漂亮,来到姜堰,感受到这里的繁华,就再也不想回去,励志要在姜堰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大一那会跟一个人谈恋爱,对方家也只能算是普通,于是接着当年在山东某老乡勾搭的机会,把那男人一脚飞了,杨琪琪当年在学校也是很多人追,秦敏自认为她会找一个富二代,没想到,现在还是单身,美女跟美女,永远是除了攀比跟嫉妒,就找不出任何的话题,现在看杨琪琪过的一般,秦敏心情异常的好。 “来琪琪,多吃点,一个人就是辛苦,你看你小身板瘦的”秦敏一说话,古浩明显的不开心,杨琪琪借着菜,笑笑 “女人嘛,过了二十三岁就要开始好好保养自己,你看你,多漂亮,以前校花呢,怎么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秦敏一边说一边可惜的摇头,一边又拿出自己的钻石晃了晃。 “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吗?”杨琪琪看了看自己,白白瘦瘦,也健康,没觉得自己有多惨 “那天,我在网上看见一句话,青春就是消耗,女人就是奢侈品,过了流行那几年,那肯定要降价大促销,你那么漂亮,怎么现在”秦敏上下打量“混的还没我好!?” “咳咳”古浩轻咳两声“每个人生活方式不一样。” “不过,现在秦敏你过的真是好,才两年时间,就有钻戒了,还那么大,是老公送的吧” 说杨琪琪不羡慕女人那些都爱的东西是假的,一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秦敏点头 “老公送的” “哈哈!”有人忽然笑起来“三儿还是正房呢?” “说什么呢你!”秦敏感觉,好像每个人都看她不顺眼一样,这顿饭,还是她请客呢! 杨琪琪垂下眼,没有再跟秦敏说话,想着想着,思绪忽然就飘到了苏祁耀身上,最近一次见他是母亲葬礼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带了自己的女朋友来,忽然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今天秦敏这个三儿被唾弃的一文不值,杨琪琪心里坚定,一定不能做三。 苏祁耀十点半的时候送走了季叔,张天,季尼桑跟他站在酒楼下面,季尼桑打了个电话,马上要离开,离开之前,还问苏祁耀要不要跟她一起走,苏祁耀含糊一句,一会要去给她打电话,现在说不准。 其实这顿饭也没吃什么名堂,白酒倒是稍的胃疼的不得了,张天开车出来,让他跟他一起去吃点东西,苏祁耀一想,杨琪琪不是在吃饭吗?在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不知道她走没有。 苏祁耀对张天挥挥手,说“我不去了,我直接回家” “要我送你吗?”张天问 苏祁耀摇头 “我打的” 坐在车上,苏祁耀又给杨琪琪打了个电话,又是那男人接的,刚才就觉得窝火,现在更窝火。 古浩把电话给杨琪琪,说了句 “还是那个人。” 什么那个人呢 苏祁耀不喜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杨琪琪的监护人。 “琪琪啊,还在吃饭?”苏祁耀问一句 杨琪琪一看,怎么苏祁耀今天都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了?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只是告白无果加上他有女朋友,杨琪琪自然就放弃了,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做三儿。 “嗯哈”杨琪琪回答的礼貌 “在哪吃饭呢?” “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哪个地方,同学在吃小火锅”杨琪琪继续回答“苏祁耀,你,是不是什么事?” “琪琪啊”苏祁耀靠在租住车后面,语重心长的说“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十点还在外面闲逛?多危险你知道吗?” “不是,是同学,大家吃了饭就要回家”杨琪琪看了看时间“而且,晚上十点,也不是很晚,有公交车” 苏祁耀一皱眉“我来接你” “嗯?”——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杨琪琪有点莫名其妙了。 “怎么了?” “好像一会有人要来”杨琪琪说 “是李薇?”秦敏问一句 “不是哈”杨琪琪摇头“一个……”是什么呢?朋友,男朋友,还是母亲死前临时托付的监护人?“朋友” “哦……”秦敏拉出声线“是男朋友吧。” 杨琪琪尴尬的笑了笑 于是乎,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了,杨琪琪这个小花旦,原来已经有男朋友了,默认就是承认,这是最好的解释 杨琪琪是想啊 可人家不愿意呢。 秦敏吃着东西,看着杨琪琪,从杨琪琪的穿着来看,似乎,男朋友也就一般。 “琪琪”秦敏笑着,问了句“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杨琪琪一愣,她真不知道苏祁耀是做什么的,况且,她也不是她女朋友,苏祁耀,只是一个来送她回家的人。 杨琪琪摇头。 “琪琪啊,你不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开玩笑呢!”秦敏非常三八,心里揣摩一下,怎么能跟她的工商局局长比,看着杨琪琪,也越来越心高气傲“该不会是你不好意思说吧,哎呀,真没什么,我又不介意。” “是,他身份太低了?”秦素好笑一句,跟着工商局局长混久了,也学会狗眼看人低,再说在大学那会,秦敏暗恋的第一个学长,就哭着嚷着要去找杨琪琪追回逝去的爱情跟青春。所以秦敏看见杨琪琪过的没她想象中好,她就高兴。 杨琪琪摇头 “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 “嗯” “那你等他?” “只是送我回家。” “不会吧”秦敏想着“是想追求你?” 杨琪琪也想啊!可是人家苏祁耀会追求她吗? 一时之间,无话。 秦敏喝了一口勇闯,那钻石戒指晃的杨琪琪眼睛都在疼,其实,她不是特别的爱慕虚荣,但女人如果不喜欢女人该喜欢的东西,那还不如去当尼姑。 “琪琪啊,秦姐告诉你啊,你那么漂亮” 不是一般大小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秦姐了 杨琪琪想着,点头 “告诉我什么?” “这选男人,就是选择投资,投资好了,那就是一本万利,投资不好,看走了眼,那一辈子都得哭死,就像大盘一样,红红绿绿那么多,别选潜力股,要选实力股,知道么?虽然你选潜力股的迹象比较大。” “……” “你说你吧,条件不怎么好”秦敏说着,笑笑“不能和我比,但就算你眼光不好,但至少,也不能选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当男朋友吧,别人家对你好一点,就不知道拒绝,以你的条件,找个月薪三千块钱以上的没有问题。” 秦敏变相说着杨琪琪身份低,眼光低,也顺便说自己随便介绍一个给杨琪琪,都比她选的强。 “……”杨琪琪 “你不能跟我比”秦敏又补充了一句刚才的话“一会我帮你物色物色,要是在不行,我把我们单位的小张介绍给你,好歹人家也开了个小雪佛来,配你,绰绰有余了。” 杨琪琪感觉脸有点红。 “我还真是蒙你贵眼相看啊。”秦敏身后,忽然感觉到一丝幽幽的声音,苏祁耀弯□,微微笑,在那个教育杨琪琪如何选男人的女人后面,嘲讽一句,秦敏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一双淡褐蓝的眼睛异常漂亮,因为他高,又白,加上年长,整个桌子的人,都有点惊艳。 “苏祁耀”杨琪琪看着他,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给我们家琪琪灌输什么呢?”苏祁耀微微笑,在那女人旁边轻声说“那么多挖苦人的心思,琪琪跟你有多大仇?你觉得我是潜力股还是实力股呢?” 杨琪琪一愣,苏祁耀这句话,不就是变相的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吗? 被当场戳穿的感觉不太好,秦敏被这个男人身上说不出的某种气场所吓倒,一瞬间,竟然有点说不出话,杨琪琪在一旁,尴尬,赶忙站起来,去拉了拉苏祁耀。 “苏祁耀,别……”杨琪琪对苏祁耀摇头。 (二十四)吻 “问你话呢”苏祁耀继续微微笑着,杨琪琪拉着他,对他摇头 秦敏被身后的人冷不精丁的问一句,就像是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鬼一般,她转头,看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点惊艳的感觉,风有些大了,秦敏用那带钻石的手马了马额头的头发,苏祁耀垂下眼,刚好看见那颗鸽子蛋。 “你……” “苏祁耀,别说了”杨琪琪摇头,苏祁耀这才欲言又止,跟着那工商局局长混久了,秦敏对名牌的鉴赏力也不是一般的高,虽然这男人全身上下都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比如,人们常用的什么lv cucci等大陆跟风品牌,但他身上披的那件黑色大衣,有点像是channel春季发布会的新款。 秦敏有点哑口,被当众这么一质问,也就低下了头,苏祁耀不想跟她废话,见杨琪琪也吃的差不多,转身说 “走吧,琪琪,我送你回家”说着,没有意识的拉了拉杨琪琪的手,杨琪琪一吓,他动作那么随意,但杨琪琪知道他有女朋友,自然是男女授受不亲,一旁的古浩看着,杨琪琪告诉他,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古浩站起来,对杨琪琪说 “琪琪,我有话想问问你。” “嗯?”杨琪琪一愣 古浩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姜堰,去了外地,这会回来是因为杨琪琪的母亲过世,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本那几年就比较喜欢杨琪琪,但一直没有表白,今天看见杨琪琪的【朋友】觉得,再不表白,可能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了。 苏祁耀一愣,没说话 古浩对杨琪琪点头,杨琪琪跟过去,两个人在街边,秦敏在这里忽然冒一句 “a货吧”苏祁耀知道这女人是在说他的衣服。 “姑娘”苏祁耀笑笑“你知道你那钻石值多少钱么?” “……” “这个样子跟你说,金刚石自身的价值不是在于金刚石本身,而是它的切面跟它的vvs”苏祁耀一笑“换句话说,这颗钻石,其实就是一个石头,一点都不值钱。” 众人一听,一吓,秦敏脸色难看,因为她连什么是vvs都不知道,看了看钻石又看了看苏祁耀 “别没事在那寒碜我们家琪琪,寒碜之前,你掂量一下自己值多少钱吧” “……” “还有”苏祁耀弯下腰,微微笑,在秦敏耳边说“如果,我没猜错,这颗钻石,应该是薛家业送给你的” “!”秦敏哑口无言,这个男人,怎么会认识薛家业?工商局局长,薛家业 “你,你怎么知道”秦敏小声说一句 苏祁耀俯□,轻声说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颗钻石,他拿给我看过,原本是想送给他老婆,因为他老婆嫌订婚那颗不太大,结果托人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他们那边的vvs竟然那么低,于是他让我帮忙看看,这样能不能送,我让他去换一个黑颜色的环坐底子,原本就是一句玩笑,没想到,还真带在你手上了。” 秦敏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很想知道,这个杨琪琪口中的苏祁耀是谁,她没说话,苏祁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的轻松,秦敏心一提起“以后对我们家琪琪好点,我今天可是知道薛家业在外面的胶水是谁了,哎,你不知道吧,薛家也那老婆跟我关系还挺不错,小姑娘,注意说话用词啊。” 几句话堵回去,秦敏默不作声,苏祁耀见她没话于是笑笑,转身看见杨琪琪跟那个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说些什么。 古浩搓了搓手,杨琪琪站在那边,他许久没说话,杨琪琪望了望苏祁耀,刚好苏祁耀也在看自己,她转过头,问古浩。 “有什么事呢?古浩” 古浩一听,反正过两天自己也要走了,下了决心,于是说 “琪琪,那人真不是你男朋友?” 杨琪琪也想苏祁耀是她男朋友,可是他有女朋友,这样的关系不清不楚,杨琪琪也想好好问问,杨琪琪摇头 “不是哈” “真不是?” “嗯”杨琪琪顿了顿 “你有什么事吗?” “琪琪,要是那个人不是你男朋友”古浩笑笑“那咱们两凑合一起算了。” 表白! 杨琪琪心里一炸,这个样子就表白了啊,还真是直接。 “我知道你现在无父无母,这姜堰是省会城市,你一个女孩子想要在这里立足,买房子也贵,大学那会你身体就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晕阙,流鼻血什么的,我看着心疼,但没好意思表白,那时候不是没钱吗?可后来,我在我工作那二级城市当了设计师,现在一个月也有五六千,虽然姜堰的房子买不起,但如果咱们在一起,咱们可以去我那地儿,你身体不好,也不用上班,我可以养你” 杨琪琪大学那会是没什么机会谈恋爱,所以,即使有人追,她也没有在意,古浩那时候对她是挺好,每天早上买水买早餐给她,但她觉得,既然不喜欢,也没心思去喜欢人家,自然就不能耽误了人家。 可是现在,她真的感觉自己失去了精神支柱,以前累的时候还能跟母亲说会话,现在,杨柳是不管她,自己也就这么落了个空。 她也考虑过,把母亲的骨灰安排在稻香镇之后,好好找个人过了。 古浩是个好人。 杨琪琪垂下眼,想了想 可是好人不一定她就要在一起啊! 思考了一会,杨琪琪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不起哈”杨琪琪说“我还没准备好谈恋爱” 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么,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人就是月老,他总喜欢把好男人跟坏女人安排在一起,把坏男人跟好女人安排在一起,一个哭的死去活来,一个处之坦然,好女人跟好男人,只有在琼瑶剧里面才会出现。 可是,苏祁耀坏吗? 杨琪琪也不知道。 他会牵她的手,会帮她,但在医院的时候,他们靠的那么近,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母亲的葬礼,他来了,可是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 苏祁耀,你究竟在想什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杨琪琪的感情,就是那么纯粹。 杨琪琪转身,走向苏祁耀,她想说清楚,他们的关系,古浩在一旁看着,自知自己也无戏了。 “走吧,琪琪”苏祁耀微微笑,秦敏低着头,吃东西,高傲的鹦鹉一下子变成了低头啄食的小**,杨琪琪一愣,苏祁耀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对秦敏说了什么 苏祁耀拦下一辆出租 “苏祁耀” “嗯?” “我们走走吧”杨琪琪说 姜堰绕城河,翠树环绕,柳绿成群,杨琪琪走在前面,苏祁耀走在后面,她盘算着,究竟应该怎么说,走着走着,杨琪琪停下脚步,因为已经走了三十分钟,两个人无话。 前面,就是杨琪琪一直想在姜堰立足,想买的房子,那房子还在修,电梯公寓,六十平方,很贵,要120w。 她吸了口气。转身,面对苏祁耀 其实苏祁耀想问,今天这电话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里面莫名其妙堵得慌,但,少年这个词,离他实在是太远了。 “苏祁耀”杨琪琪看着苏祁耀“前面,是我的家。” 苏祁耀望过去,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夜微冷,绕城河卷起一层层涟漪,杨琪琪白皙,却很瘦。 “以前,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我就一直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因为我是小镇出来的人,所以,在姜堰这样的省会城市立足,就必须要比别人付出的多”杨琪琪慢慢的说“那时候,我不会谈恋爱,也不懂谈恋爱” “今天那男人跟你说了什么?”苏祁耀问了一句 “所以,我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姜堰,寄托在这个城市,苏祁耀,我不是小孩子,真的不是,我每天睁开眼,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我在这个城市所必须汇报的资本,我忙,非常忙,加班是常有的事,可是我不在意,那时候,只想母亲过的好,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为了买房子,我才会去唱歌。”杨琪琪继续说“我不是坏姑娘,这点你要明白” 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事,包括霍不语。 可是,她有一个小心思,她想通过这些琐碎的小事,驾临起一个完整的故事,她想苏祁耀能够有所选择,她想他离开上次在葬礼上看见的那个女人,跟她在一起。 “琪琪”苏祁耀还在纠结那电话的事情“你怎么了?” “因为我不是坏姑娘,所以,我爱一个人”杨琪琪觉得喉咙很哽咽“很……小心翼翼” 苏祁耀忽然被一提,整个人都有点轻微的颤抖。 “……” “当我看见你在丧礼上出现,我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可是……”杨琪琪喉咙有些东西转着,转着转着,就有点说不出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我不想做小三”杨琪琪笑的尴尬“当,当然,可能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哈。” 苏祁耀只是觉得今天心里堵的厉害,在听见杨琪琪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堵的更厉害。 他有点不清楚了,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杨琪琪大脑空白,看见苏祁耀的表情跟平常无异,她咬了咬下唇 “因为你有女朋友,所以我不想打扰你,可是你今天出现了”杨琪琪跟他站立不足五米,那样的距离很近,也很远……“古浩跟我说,如果可以,他带我离开姜堰,去二线城市生活,我,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想过去其他地方,因为我真的买不起姜堰的房子,它很贵,所以,所以我想过母亲死后找一个可靠的人依靠,然后无论去哪里,然后,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是,苏祁耀……”杨琪琪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颤抖,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在乎你,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不敢靠近,因为喜欢,所以我才小心翼翼,我不做三,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爱上我,只是,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会羡慕,会嫉妒,我也会……会”杨琪琪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疼。” 是疼,真的,真的很疼。因为得不到,因为暧昧,因为委屈,所以,才会疼。 苏祁耀的心一点一点被杨琪琪的话牵动,他见过的女人如此多,但却没有一个像杨琪琪这样,如此的真实,真实到,让人心疼,他多久没有恋爱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一次恋爱死在了六年前,然后,他好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出了钱跟钱的交易之外,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然后慢慢的,像一根针,扎进心里,找不到原因,因为它太细,不想取出来,因为它让你觉得自己还活着。 杨琪琪看着苏祁耀就会激动,她垂下眼,感觉到有什么猩红的东西滴在地面,她用手抹了抹鼻子,发现了那个源头。 羸弱的身体让苏祁耀有点心疼,看见她流鼻血,苏祁耀心里异常的难受。他没有发现自己挪动了步子,没有意识的走过。 杨琪琪抹掉鼻血,镇定的重新移回视线,或者是自己模糊了,或者是出现幻觉了,她眼前,就有那么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不知所措。 “流鼻血了?”苏祁耀声音低柔了好几个度,他蹲下来,她站在那里,就像在海川那一天一样,只是那次,杨琪琪什么都没敢说 “嗯”杨琪琪抹掉鼻血,头侧偏“没,没事……” 苏祁耀慢慢靠近,风吹过,杨琪琪长发吹起来,随意的往脸上飘着,苏祁耀好像看见了那天她在医院睡觉时候的那条疤痕,可是一看,却没有痕迹,像是心中的烙痕一般,只会在特定时间出现,他一边抹干净她的鼻血,怎么擦也擦不掉,杨琪琪说过,她看见他就会流鼻血,也不知道是灾还是福。 苏祁耀鼻尖的热气呼上杨琪琪的额头,杨琪琪微微颤抖,有点回避。 “别动”苏祁耀柔声说 “嗯……” “我看看……”他微微靠近,那唇快要贴上杨琪琪的嘴唇 “看,什么?” “有……疤……” 那个【疤】刚好贴合在杨琪琪的上唇上面,两个人鼻尖呼吸的热气湿润的交合在一起,因为动作都太过亲密,杨琪琪心里一跳,全身忽然感觉酥彻至至骨,两个人的唇裂微张微合的贴合在一起,苏祁耀在靠近她的时候并不是想吻她,只是想抱抱这个孩子究竟有多轻,多让人心疼,可是靠在一起之后,手指划过她的脸,他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 他试探着更深入的接近,薄唇轻碰,苏祁耀口中的白酒香散在仅有的空间之内,杨琪琪无意识的后退,柔弱的小腰感觉快要后仰在地上,苏祁耀扶住她的腰,微微一提,她才站稳。 “不会啊?”苏祁耀笑笑,撩开她的头发,看见她脸颊绯红的厉害。杨琪琪拼命摇头。 两个人有点尴尬,苏祁耀打破沉默。 “那改天再教你。” “不用”杨琪琪拉住苏祁耀,红着脸“我可以现学现用” “真的?” “嗯……” 苏祁耀笑笑,看见杨琪琪呼吸紧张的厉害,想让她放轻松一点 “琪琪”苏祁耀叫她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嗯?” “我叫什么呢?” “苏,祁,耀?”那个耀字刚一说出后,杨琪琪忽然感觉有温润的东西像条蛇一般探进她的口腔,湿滑的舌尖有技巧的抵住杨琪琪木讷的舌头,送进一阵阵冰凉跟温润。 “唔!”杨琪琪被吻的有点头晕,她电视里面看的接吻不是轻轻点一下嘴唇吗怎么到了苏祁耀这里,就变得那么猝急,可是她不想离开,学着苏祁耀的样子慢慢跟他纠缠在一起,那吻由浅变深,慢慢彻骨。 直到最后,苏祁耀跟杨琪琪听见有个小姑娘叫—— 妈妈,妈妈,他们在做什么!—— 小孩子别管!走! 他们才停下来。 杨琪琪回过神,她没想到苏祁耀就这样吻了她,毫无征兆,毫无保留,她心脏跳动的厉害,这是不是说明,苏祁耀跟她在一起呢? “苏,苏祁耀……” “嗯?” “你跟我谈恋爱吗?” “小琪琪,你想不想跟我谈恋爱啊?”苏祁耀捏了捏杨琪琪的脸,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被这样玩了一次浪漫。 “那,那你的那个女朋友呢?” 苏祁耀啊了一声,笑笑 “谁?” 苏祁耀压根就忘记了,葬礼那天,他似乎是带了李安然去参加葬礼,不过,那天是因为那天晚上他要喝酒,李安然要帮他开车…… (二十五)洗钱 霍不语在医院收拾着周素秋零散的衣物,他眼睛一滑,看见了杨琪琪的那份健康检查上面,忽然想起,杨琪琪今年还没做健康检查,周素秋的死让他暂时没有时间去管杨琪琪。这一年一度的检查要到了,以前周素秋还在的时候,杨琪琪一直在他那做检查,现在周素秋死了,杨琪琪会不会再来,都是一个问题。 霍不语给杨琪琪打了个电话。 “霍哥哥”杨琪琪接起电话,苏祁耀正在吃寿司,上次在璀璨的事情让杨琪琪知道苏祁耀跟霍不语的关系并不好,她看了一眼苏祁耀,起身,拉开门,去外面接“霍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有音乐,像是日本的曲子,霍不语一皱眉,这么晚了,杨琪琪还跟谁在外面呢? “琪琪,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杨琪琪一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不算晚哈,才九点,怎么了?” 霍不语也没问,说正事“再过几天你们公司是不是要提供体检报告了?” “嗯啊” “那还是来我这里吧” “这……”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都是霍不语在帮杨琪琪做体检,每年一次雷打不动,可是,现在母亲也死了加上她在跟苏祁耀谈恋爱,这样再去找霍不语,说不过去,杨琪琪想了想,笑笑“不用了哈” “什么不用了!”杨琪琪一吓,霍不语感觉到自己有点激动,缓下口气“你不打算做体检了?” “嗯,我随便找个地方做就可以了” “能跟姜堰的省医院比吗?”霍不语反问一句,心里烦躁“别说了,过两天你就过来,我人都给你安排好了”说着,霍不语顿了顿“琪琪,这么晚了,你还在哪里呢?” 杨琪琪真是觉得有点麻烦霍不语,可是他都这样说了,杨琪琪觉得有点左右为难,去,还是不去呢?正在杨琪琪思考的同时,一个电话闪进了杨琪琪的手机,杨琪琪一看,是李泽“霍哥哥,我有电话,我先接。” “体检啊!” “是是是,我来,我来,我老总的电话,我先接。” 说着,杨琪琪挂掉了电话,霍不语听见占线声,眉头都皱紧了,生怕那孩子不来,又急躁的给她发了个短信,【威胁】她,人都安排好了,她不来,就是让自己难做,顺便说七月姜堰更热,来他这里拿两瓶清热的药。 他埋头的同时,没有发现,杨柳已经站在了他门外面,医院里面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杨柳不喜欢这种味道,象征治愈,也象征死亡。 “你打算”杨柳幽幽的开口“还要这样为她瞒多久?” 霍不语发完短信,头也没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不!语!” 杨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凭什么!凭什么对她那么好!” “凭什么?”霍不语淡淡的开口“你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你有资格问为什么吗?只有杨琪琪,她从来没想过要死。” 杨琪琪刷过李泽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说琪琪,怎么办事呢?谁家不死爹死妈呢你说你妈死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这事情你给我拖了半个月,下个月那广告就要排版了,我可告诉你,要是下个星期之前你还不把这事情解决,你信不信我申诉书上交法院啊?” 杨琪琪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拖,抱歉一句“李总,我会尽快的。下个星期之前一定给你答复” 风吹过,沙子刮进杨琪琪的眼睛里面。杨琪琪揉了揉眼睛。 那谭明,真是出名的油盐不进,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老板竟然培养出这么刻薄的员工。 杨琪琪拉开门进去,苏祁耀正在吃寿司,见她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红扑扑的,小巧可爱死了,就是,怎么哭了呢?苏祁耀挥手,叫杨琪琪过去,杨琪琪走过去,苏祁耀抱着她。 “哟,怎么了,谁惹我们家琪琪生气了?那么委屈,都哭了?” 杨琪琪坐在苏祁耀腿上,揉了揉眼睛,心里委屈的要死,这广告的事情,可怎么办呢,声音揉揉的说一句“我没事”说着,她又垂下眼,看着苏祁耀“就是眼睛进沙了” 苏祁耀把她一搂,这孩子的身体就跟没骨头一样,又软又小又白,这一抱还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苏祁耀竟然有反应了。 “刚谁的电话呢?”苏祁耀琢了一下杨琪琪的嘴唇,弄的杨琪琪痒痒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苏祁耀轻轻一咬,杨琪琪啊了一声,又揉了揉眼睛,两个人亲了一下,杨琪琪才把苏祁耀推开。 “老板的。”杨琪琪说 “嗯?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杨琪琪觉得不舒服,从苏祁耀身上下来,夹着一块寿司一边吃一边想“嗯”回了一声,1000万啊,平白无故的一千万啊。杨琪琪吃完寿司,见苏祁耀正微微笑着等待她说,她想了想“我公司以前给腾达做广告” “嗯”苏祁耀继续笑。 “结果后来,被我弄砸了”杨琪琪夹了一块生鱼片在苏祁耀盘子里面“这个味道还不错” “继续说呢”苏祁耀听着 “其实也没什么”杨琪琪把筷子敏进自己的嘴里,想了想,这事情说出来,苏祁耀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给他添堵,要是他知道自己欠债一千万,说不定…… 杨琪琪摇头 “真没什么” “琪琪啊”苏祁耀靠近她“那天,我也在腾达,你是去找谭明办事?跟你公司有关” 杨琪琪一愣,那天苏祁耀真的在腾达,还叫谭部长谭明。 “嗯”杨琪琪点头 “什么事呢?” 杨琪琪也觉得委屈,她不喜欢随便说,只是对方是苏祁耀,所以杨琪琪放下筷子,抱怨了一丁点。 “我公司吧,是奇创,我是那的设计师” “嗯” “然后我老板通过各种关系,在黄齐拿下了五个广告牌的代理权,其实,你也知道,就是关系跟关系的事” “呀!我还真不知道。”苏祁耀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做了广告给黄齐,结果我发错了。” “发错了?” “嗯”杨琪琪点头,又夹了一块寿司,饭粒沾在脸上,苏祁耀用手帮她捻去“然后,那广告泡汤了”杨琪琪到现在还没想通,怎么就会发错了,她坐直了身体,对苏祁耀说“因为这次的广告对李泽很重要,原本通过黄齐的关系我们只需要上交五张,结果我为了安全起见,就做了十张,然后,跟我另外一个新建文件夹弄混了,当时我正要发送广告给黄齐,结果我老板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就去了,找了个同事代发,结果我那同事,就把我画的q版漫画发过去了。” “嗯” 苏祁耀听着 原来那个漫画是她画的! “然后,黄齐的宣传部长听说是被大老板给辞职了”想起那谭明的刁钻,杨琪琪就皱眉“后来,黄齐的人就叫我去腾达,说腾达才是真正的老板,于是我去了,我找谭部长,可是谭部长真的很刁钻,无论我怎么求,怎么说,怎么打电话,谭部长就是不看”说着,杨琪琪就叹气“腾达还真是不敬人情,这么刁钻的员工,也不知道上面有个怎么刁钻的老板。” “咳咳!” “怎么了?” “员工不好,不代表老板不好,琪琪啊,不能以偏概全,形而上学,知道么?”苏祁耀微微笑“还有,你的设计呢?” 设计?杨琪琪一愣 “我没带” “啊,我还说我看看”苏祁耀顺了顺杨琪琪的头发,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有反应了,特别是看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又小又软简直像是贴心小棉袄“那下次你拿给我看看.” “苏祁耀你要看我的设计?”杨琪琪一纳闷 “不能看?” “不是哈”杨琪琪一直不知道苏祁耀是做什么的,她没问,他也没说,她只知道他开的车很好,应该很有钱,当然,杨琪琪第一眼看重的并不是苏祁耀的钱加上他几乎天天都有酒局,应该很忙,比如今天,两个人明明说好五点钟吃饭,愣是被他拖到了九点“那个,苏祁耀,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啊”苏祁耀笑笑,捏了捏杨琪琪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猜猜看?” “嗯,应该是白领?” “差不多” “可是白领开100万的车?” “高级的。” “那是什么工作?” 苏祁耀笑的更深,声音低下来 “洗。钱。” “什么?” 他靠近杨琪琪的耳边,热气呼上去,弄得杨琪琪全身都一颤“洗,钱。” “洗钱!”杨琪琪一听,快要吓死了,这,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洗钱是要坐牢,那是犯法的事! 所谓洗钱,就是把某种不干净的钱通过股票,古董,送礼等方式,把它们变成名义上干净的钱。 “别,别吓我。”杨琪琪真的被吓到了 看着杨琪琪的表情,苏祁耀没说什么,时间僵持,过了好久,苏祁耀才笑笑,柔声说 “我跟你开玩笑的。” 杨琪琪听见这句话,心才松下来。 “那,那究竟是做什么的?” “想知道?” “嗯啊”杨琪琪对苏祁耀一直很好奇,包括以前那个□,她都没有问过。 “那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26-30 (二十六)车震 苏祁耀开着车,一路上杨琪琪都在发短信,偶尔皱眉,偶尔叹气,偶尔沉默,反正都不是什么喜悦的神色,苏祁耀大概能猜出个大概,勾起唇,微微浅笑,问了句“琪琪,这么晚了,还在跟谁发短信?” “嗯,腾达的谭部长哈”杨琪琪挠了挠头,发了很多短信过去,但谭部长一条也没有回复,心里有压力,自然也不想说话,杨琪琪注意到苏祁耀正朝她这边看,杨琪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苏祁耀,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 苏祁耀摇头,轻笑“琪琪,有些事情,你如果解决不了,可以跟我说说。” “真没什么”杨琪琪眼皮子有些搭下来,睡意绵绵“我明天再去就是了。”杨琪琪说完这句,想到了什么,侧过身,问苏祁耀“苏祁耀”杨琪琪问的很认真“要是我某一天,忽然消失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苏祁耀感觉刹车跟油门的位置有点踩空,一愣,没意识到杨琪琪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车速放慢,苏祁耀慢慢问了句“什么意思呢?琪琪?” 杨琪琪重新坐回位置,继续看着短信“没什么,就是觉得,如果有一天忽然就不见了” 那肯定是被李泽告了! 思绪一下子飘到监狱里面,杨琪琪忽然想到自己很早之前在大学影视鉴赏课里面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做肖声克的救赎,忽然全身都一颤抖“咦~~~~”杨琪琪背后一层汗“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苏祁耀皱眉,沉默不语,这一晚上,杨琪琪也没吃多少东西,特别是听到李泽的电话之后,心思基本上都没在寿司上面,虽然有各种空运的海鲜,但杨琪琪还是一口没动,回家之前,苏祁耀先开车去了711,他觉得那里食物够新鲜,开门的时候对杨琪琪说“是跟我进去还是留在车里?” 杨琪琪半眯着眼睛,睡意绵绵“你去吧,我好像有点困” 进了超市,苏祁耀帮杨琪琪选了很多零食,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孩子究竟是喜欢吃甜的酸的还是棒棒糖,于是挨着自己的性格一样选了一点,路过小熊饼干的时候,还特意买了两盒,再回到车里,杨琪琪已经靠在车窗边微微睡着。 浅红色的唇微微张开,杨琪琪头发本来就又黑又直,批了一件苏祁耀在车上的大衣,脸颊睡着的红红的,眼睫毛又密又长,睡得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眉头微微皱紧,心里应该有事。 苏祁耀把零食放在后面的箱子,忽然看见那背后一直存在的泰迪熊。 杨琪琪跟苏祁耀恋爱后才告诉他,她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其实那味道就是泰迪熊散发的,所以现在,杨琪琪身上也有一种那个味道。 “琪琪?”苏祁耀叫了她一声,发现她睡得太沉,索性就没再叫。 一路开车回家,苏祁耀都尽量用最慢的速度,怕路上把她磕着碰着,两个人从市中心绕过,到了杨琪琪租住的地方,苏祁耀以前一直没好好看过这个房子,现在再看,还真是,需要重新改造,小院子里面停着一辆卡宴,就连守门的大爷也要多看两眼。 在小区门口停下车,苏祁耀提醒一句“琪琪,到家了。” 见杨琪琪没反应,苏祁耀含着笑,又推了推她,杨琪琪嗯嗯两声“小琪琪,到家了” 小小的一团侧着车门躺下,睡的太熟,也不知道他白天有多累。杨琪琪手里还握着那个手机,苏祁耀侧过身子,慢慢把手机给她拿下来,他没有刻意去偷窥谁秘密的习惯,不喜欢,也不在乎,只是杨琪琪这个手机,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按开解锁键,一条谭明的短信发过来—— 不看。 再看看杨琪琪,密密麻麻的发送了很多东西。 苏祁耀哑笑,摇摇头 杨琪琪手中的东西好像不见了,她手中微微用力,发现少了什么,再微微用力,发现真的少了什么!她一下子惊起,上次她跟同学吃火锅那会才掉了一个手机,这次不会那么倒霉,又掉了吧! 杨琪琪一下子蹭起来“手机!” 她小吓了一下,惊魂未定之余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杨琪琪一看,苏祁耀正侧弯着身子靠他很近,刚才一起身,就碰到了他的鼻子。杨琪琪才睡醒,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层灰。 “找什么呢?”苏祁耀低哑着嗓子问一句。 “手机呢?”杨琪琪一看,手机在苏祁耀的手上,赶忙微微坐正,侧着身子去拿,苏祁耀笑笑,将手微微向后面扬。杨琪琪才睡醒,脑子里面空白还占据着大多数,见他手后退,更加靠前。 “给我……” “嗯……” 杨琪琪靠前,苏祁耀后退,两个人半推半就之间,在杨琪琪摸到自己手机的一瞬间,忽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贴到了苏祁耀的唇,全身就跟通了电流一般,她一边拿着自己手机,一边感觉这奇妙的变化。 苏祁耀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抱着她就觉得她又软又小,就跟没有骨头一样,刚才睡觉皱眉的样子更让人心疼,杨琪琪的主动跟他的捉弄分不开,他勾起唇微微浅笑,杨琪琪不知道是该后退还是该上前,车厢里弥漫这一股香气,就在杨琪琪准备后退的时候,忽然感觉背部被苏祁耀向上一提,她贴的更紧,苏祁耀毫不避讳的咬住她的唇,弄的她痒痒的,伸出舌头去舔,那舌尖刚出来,就被苏祁耀整个轻轻咬住,那本还在苏祁耀手上的手机,此时已经掉落在车里的某个角落。 他微微扣紧杨琪琪的手,五根手指贴合在一边,慢慢下移,最后放在杨琪琪腿边。 “唔……”杨琪琪身子被慢慢压下去,有点紧张,有点害怕,见苏祁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感觉今天晚上有点……与众不同…… 可是,现在才晚上十点啊! 就算那车的性能好,配置好,但前面的玻璃也能让别人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啊! 杨琪琪心里一吓 “苏,苏祁耀……“杨琪琪紧张的喘着粗气,苏祁耀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耳根,还咬过她锁骨那双大手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背部,她感觉到很多很多危险的因素正在靠近。 不是不想给,只是…… “别……”杨琪琪有点害怕,再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她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想要拒绝,却被苏祁耀压的更近。“别,别苏祁耀”杨琪琪推了推她,低着声音,解释的颤抖“我,我不是不想,我……” 苏祁耀在轻吻杨琪琪脸颊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他轻吻在她xiōng口的动作变得慢起来,到最后,明显感觉到杨琪琪心脏跳动的厉害,他起身,看着杨琪琪对未知的害怕,心里忽然又软下来 “对不起,琪琪。”苏祁耀把她扶起来,感觉到她手已经出汗。杨琪琪重新坐好,尽量调整着呼吸,她想了想。 “对,对不起,苏祁耀”杨琪琪抿唇,思考了一下“我,我还没准备好。那个,我” 杨琪琪是真的害怕了,她对未知的恐惧,想着两个人如果在车上赤口裸相对,脸一红一白,不是矫情,是太刺激了,她心脏受不了。 “嗯”苏祁耀帮她理好衣服,低着说“刚才,我很抱歉。” 杨琪琪下车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刚才那一幕太刺激了,在车上,如果再进一步,两个人就…… 噗通噗通,心脏跳的有点快,苏祁耀沙哑的声音现在还萦绕在杨琪琪耳边,她提着苏祁耀买给她的零食,脚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有点不受控制的乱走乱撞—— 铃铃铃 杨琪琪一吓,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苏祁耀。 她心脏跳的更快,赶紧拿出手机,接听“苏,苏祁耀!” “琪琪,回去之后,把你的设计发我看看。” “……嗯……” “怎么了?” “……没!”杨琪琪摇头…… 苏祁耀开着车,似乎感觉到了杨琪琪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焦虑,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是他太过于急躁了。 “琪琪”苏祁耀低下声音,道歉“刚才吓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不是……”杨琪琪站在门口,贴在墙面“那个,是我不好……”杨琪琪握紧电话“如果是你的话,可以的……” 天啊!杨琪琪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就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她赶紧挂掉电话,心脏跳动的更厉害。 李薇哼着小曲,从楼下上来,见杨琪琪贴在墙面,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一副,哦,我看出来的表情“琪琪啊”李薇含笑,意味声长的说“刚才被扑到了没有?” “你!” “别怪我,咱们这小区,卡宴只有一辆啊。” 苏祁耀回到家,看完杨琪琪才发过来的设计,做工跟配色都用的还不错,其实,他也没指望杨琪琪能够做的多漂亮,只要能看就行了,这个能看的意思就是,只要不丑就行。没想到,这杨琪琪,还是全身的艺术细胞啊。 “谭明”苏祁耀转着笔,半眯着眼睛,笑的淡淡“明天,对人家奇创的设计师好点。” (二十七)检查 (二十六) 杨琪琪第二天去腾达的心情是相当沉重的,因为她已经被谭明拒绝了无数次,她也不是一个脸皮多厚的姑娘,没有人会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决绝之后还死皮懒连,但为了不赔偿这一千万,杨琪琪还是去了。 杨琪琪走向前台“请问,今天谭部长在吗?” 苏祁耀正坐在办公室里面,谭明已经把杨琪琪的广告成交了上去,苏祁耀电话响起来,这杨琪琪前脚才走几分钟,就给他打电话,苏祁耀半眯着眼睛,其实他也才在办公室睡了一觉,声音也慵懒起来“啊,琪琪啊”苏祁耀微微淡笑“怎么啦” “腾达收了我的广告!腾达终于收了我的广告!”杨琪琪站在腾达楼下还有点激动“苏祁耀,今天是个好日子,要不,咱们庆祝一下?” 苏祁耀对谭明挥挥手,让他把杨琪琪的广告拿进一些 “不过”杨琪琪忽然想到了什么“谭部长只说收下,具体定没定还要等消息,庆祝还是算了,等尘埃落定再说吧” 苏祁耀打了个呵欠 “你在睡觉吗?” “嗯”苏祁耀朦朦胧胧,谭明拿着杨琪琪的广告跟合同,让苏祁耀签字“在哪吃饭呢?” “嗯?” “不是说要庆祝吗?”苏祁耀几笔落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还没成功哈,成功了再说” “琪琪啊。”苏祁耀笑笑“昨天晚上我夜观天象,好像看见了紫微星” “嗯?” “这说明,今天你有喜事,快说吧,哪里吃饭?” “再等等吧”杨琪琪昨天晚上也跟李薇看了天,不是没星星吗?“等谭部长把广告的事情落实之后,我亲自下厨,咱俩庆祝庆祝。” 苏祁耀微笑着,声音有点哑“嗯,那好。”苏祁耀继续说“那我先挂了。” 杨琪琪听见占线声,还以为苏祁耀生气了。 苏祁耀挂掉电话之后,对谭明说“去给杨琪琪打电话,说腾达的广告过了。” 谭明笑着应了一声,心想,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浪漫。 苏祁耀不是不想说啊,问题是,杨琪琪从来就没正经问过他是做什么的,上次吃饭问了一次,最后也以苏祁耀要杨琪琪亲他一下就告诉他自己的职业,被杨琪琪拒绝。他总不能开门见山就说,琪琪啊,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就是腾达的老总。 那种感觉,跟名侦探柯南里面真相只有一个的感觉特别像。 过了两分钟,苏祁耀又接到了杨琪琪的电话 “苏祁耀,昨天真的有紫微星吗?” 苏祁耀哑着嗓子,微微淡笑“有啊” “我怎么没看见?” “你视力不好。”苏祁耀想到了杨琪琪说要亲自下厨请他吃饭“琪琪啊”苏祁耀笑着说“不是说,成功了要请我吃饭吗?” “……嗯。”杨琪琪好像有点犹豫 “是不是反悔啦?” “不是哈。” 杨琪琪不是不想请苏祁耀吃饭,而是,自己那点手艺,好像拿出来有点丢人, 杨琪琪边走边想“这样吧,苏祁耀,我回去准备准备,然后,我们再约时间怎么样?” 杨琪琪说的每句话,声音翠的就跟孩子一样,那种商量的口气让苏祁耀也没办法拒绝,苏祁耀微微笑,声音沙哑“好,好,那我等你” 他仰起头,忽然想到昨天在车里发生的那一幕,两个人身体紧紧贴合,她又小又瘦,睡觉的时候喜欢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心事,唯独对他,无话不谈,其实有时候苏祁耀也觉得他们没认识多久,要了解,还需要很长时间,可是,他真的就为了她,把自己身边的情妇李安然辞职了。 苏祁耀算了算,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好像就没有再出去过。 表现好的家里面人以为他的性取向已经发生了转变。 靠在皮座椅上,苏祁耀偏了偏头“杨琪琪” 他微微睁开眼睛,申请慵懒的像一只猫—— 苏祁耀,要是我某一天消失了,你会伤心吗? “……”无意间想起了杨琪琪昨天说的话。 苏祁耀拿起电话,给杨琪琪打过去。 “杨琪琪”苏祁耀对杨琪琪说“那天,你为什么昏了?” “嗯?” 杨琪琪想了半天,才说“我那天,好像是,中暑了。” “检查过没有?”苏祁耀问了一句 苏祁耀怎么忽然关心起她身体了?杨琪琪想了想“那天,还,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情,苏祁耀竟然忘记了,他想了想,耐着心对杨琪琪说“琪琪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白白胖胖的人都要生病,更何况你这种白白瘦瘦的,这样,下午我陪你去检查一下。” 杨琪琪一听,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可以去霍不语的那边“那个,没事的,昨天晚上吃寿司,霍哥哥正好给我打电话,我想,要不我就去他那里。” 杨琪琪口气是询问的。 因为她知道苏祁耀跟霍不语的关系不怎么好。 果然,杨琪琪只听见三个字“不,许,去” 这个,杨琪琪是想问为什么,但,她实在不好问 “好”杨琪琪说“那我就不去吧。” “我帮你安排一个医生”苏祁耀继续说“你说霍不语一个肿瘤科的医生 ,给你做什么检查呢?关心的那么无微不至,还真把自己当监护人了,琪琪啊,你要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知道么?” “嗯。”杨琪琪点头“那你下午带我去检查吗?那正好,我顺便也体检了。” 杨琪琪忽然问一句“苏祁耀,你怎么忽然关心我的身体了?” 其实苏祁耀也不知道 只是有点想尘埃落定,或者是,他想结婚了? “怕你死”苏祁耀玩笑一句“下午见” 下午一点,杨琪琪跟苏祁耀去了姜堰的另外一间医院,省医院是针对大众消费,还有一些医院,是针对有钱人特意开办的私人诊所,比省医院贵,但服务却比省医院好的多。 杨琪琪去的时候苏祁耀正好有事离开一下,于是让她自己去检查,一会来找他,这间医院里苏老爷子的私人医生,所以,杨琪琪去的时候自然也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 几个来回下来,最后就是化血,杨琪琪拿着单子下楼,挨个挨个看着自己的各项身体机能,虽然是看起来瘦瘦弱弱,不过,身体依旧没什么 因为化血跟外科检查只有一楼之隔,所以,没有做电梯的必要,就在杨琪琪边走边看自己的身体各项身体机能的时候,咚的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杨琪琪手一扬那单子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杨琪琪赶紧去扶,那女人也被撞在地上,被扶起来,有点不耐烦 “怎么走路的这是”她小声抱怨了一句,见单子落在地上,赶紧弯腰去捡 “不好意思,刚看我的检查指标去了”说话间,杨琪琪也弯下腰,杨琪琪拿着自己的病例一看,忽然感觉不对,再一看,怎么写着人流两个字?她眼睛上移,分明看见的名字是季尼桑。 季尼桑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单子,看见的确实杨琪琪几个字。 “那个……” 季尼桑一把扯过杨琪琪手中的单子,把她的单子塞给她。 “看什么呢看!”明显,这个季尼桑比刚才激动了许多。 杨琪琪觉得,她肯定心情不好。 苏祁耀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的事,因为苏有为出狱,苏祁耀去了一趟季叔家,送点东西表示感谢,并约好了下次吃饭的时间。 两个人上了车 “琪琪,检查结束了?” 杨琪琪点头“嗯” “单子呢?” “医生说,还有几项指标明天才能拿结果,所以单子暂时放在那,叫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去取”杨琪琪系好安全带,苏祁耀总觉得卡宴的车她坐在里面稍微显得车有点空。 “那,你是回家?” “嗯”杨琪琪想了想“要不,我们去庆祝一下?” (二十八)抱回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祁耀开始越来越喜欢注意杨琪琪的一言一行,这一言一行专注的多了,对自己的忽视也就少了,当杨琪琪坐在车里面问,苏祁耀,要不我们去庆祝一下,苏祁耀笑盈盈的说,好。 杨琪琪想,如果是以前的苏祁耀,一定会说,琪琪啊,想去哪里庆祝啊之类之类的。苏祁耀发动车子的时候,杨琪琪伸出手,甩了甩他的胳膊,一脸委屈的问“苏祁耀,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如果按照星座来说明一个男人的性格特点,那么天枰座这类的人是最捉摸不定的,他们是帅哥美女最多的星座,也是对感情最不专一的星座,他们比较懒,但是他们又大多数很聪明,当他们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冷冷淡淡,其实心里面爱的不行,他们对不熟悉的人很热情,但对喜欢的人,越是喜欢,就越发变得有点不会表达,其实他们是一门心思的对一个人好。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天枰座的人,而你们恰好又在谈恋爱,那么,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忽冷忽热而乱取猜测,当他们表现出百分之五十的热情时,其实他们百分之八十的在爱你,当他们表现出百分十八十的热情时,其实他们百分两百的在爱你。 这种爱,在苏祁耀身上表现出来,大概就是,迁就。 杨琪琪一看委屈的看着苏祁耀,让苏祁耀也感觉怪怪的。 “没有啊。”苏祁耀笑笑,发动车子“琪琪,那,你想去哪里吃饭?” “那个,绕城河附近有一家卤菜蛮好吃的,我们去试试?” 苏祁耀头搭在方向盘上,想了想“琪琪,你不是说,你亲自下厨吗?” 果然还是想着这个事情。 杨琪琪心里想了一句。 杨琪琪看了看手机,晚上6点,也不算晚。 燥热的姜堰市温差总是特别的大,白天跟晚上到了八点就是一个分水岭,因为姜堰有一个自动调节温度的死海,所以,即使白天温度有四十度,到了晚上,也必须穿一件外套。 杨琪琪跟苏祁耀走进超市,两个人一大一小,苏祁耀牵着杨琪琪的手,问她要不要这个啊,要不要那个啊,最后还给杨琪琪塞了几代小熊饼干,可是杨琪琪,真的不喜欢吃小熊饼干,因为她觉得巧克力很苦,就跟苏祁耀觉得牛奶有腥味是一个道理,不过在苏祁耀的盛情下,她还是默默的接受了。 因为苏祁耀说“琪琪乖啊,小孩子就应该吃小熊饼干。” 杨琪琪反驳一句“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啊。” 苏祁耀耸肩,眼睛下滑“就是看起来有点小” 杨琪琪忽然感觉眼神不对“你指的是哪里。” 苏祁耀一笑“猜猜?” 杨琪琪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怎么也说不过苏祁耀。难道小熊饼干有丰xiōng的效果? “……” 两个人在大超市里面买了很多东西,杨琪琪其实对于做饭做菜那些说在行吧,其实也不在行,说不在行吧,其实也弄的出几个菜,她平时没事在家也不吃饭,大多是吃方便面节约时间,不过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倒是经常跟杨柳去他们稻香镇那河钓鱼注鱼之类的,于是杨琪琪朝那卖鱼的地方走。 两只小手一搭,放在玻璃槽上面,直瞪着那水里面钱鱼,想到自己小时候在稻香镇的日子,有一种感觉叫做晕水,尤其是把眼睛直直盯着那水里的时候,最容易产生幻觉。 杨琪琪就产生了幻觉,她好像从那浅语游来游去的地方看见了一家人在稻香镇居住的那块地方,看见了自己妈妈,杨柳,还有……自己? “琪琪”苏祁耀走过来,看着杨琪琪一动不动“怎么了。” 杨琪琪转过头,苏祁耀吓的脸色惨白,她好像跟丢了魂一样,那眼睛一点光都没有。 “杨琪琪!” 噗通一声,杨琪琪倒在了苏祁耀的怀里。 “稻香镇” 这是杨琪琪说的最后一句话。 稻香镇是周苏秋年轻时候跟杨琪琪,杨柳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他们的老家,跟现代化的姜堰相比,稻香镇就是一个交通不发达的小镇,可以说除了拥有绿色天然氧吧之外,那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 说好听点,就是与世隔绝,说难听点,就是被政府遗忘的角落。 稻香镇有个庙子,周苏秋在杨正天死后,将他的骨灰带回了稻香镇,把他的骨灰带给当时的师傅超度,后来,那师傅顺便给杨琪琪和杨柳算了一把。 说杨柳命不好,但杨琪琪不一样,大富大贵,可能这就是杨柳跟杨琪琪闹下的心结。 周素秋当时很高兴,就问那算命的师傅—— 我们家琪琪,什么时候能够大富大贵?—— 二十三四岁左右。 那师傅说—— 真的?—— 嗯,不过,不能嫁家里面的老四。 周素秋以犹豫,问了句—— 为什么—— 会冲 那师傅补充一句—— 当年我也劝过你,别嫁家里面的老大,要是挨不过去这个坎,迟早会冲死其中一个,要是挨得过去将来就一帆风顺,看来阎王爷要你三更死,你怎么都熬不过五更天啊。 周素秋当时含糊一句—— 那师傅,我们家琪琪,除了不能嫁家里面老四之外,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那师傅笑笑—— 木木木千万不要配上木木火。 那师傅对杨琪琪说—— 琪琪啊,旺夫,但,太过旺,会把自己烧死。 “叮”的一声,微波炉里热好菜发出一声脆响,杨琪琪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感觉异常的不熟悉,简单大气的装修,实木的家具跟地板,虽然看不出出彩的地方,从某种程度上,也能显示主人低调的性格。 在装修设计里面,设计师是很忌讳用实木的,因为,造价太高,如果不能从中拿到50%的利润,还不如就做一般材质的装饰。 杨琪琪环视这个房间,浅黄色实木的地方,棕黄色实木的衣柜,还有实木的门框跟窗框,以及,她支撑的手软软的,俯□一看,是一个大概有三十厘米高的特别矮的矮床,目测是两米乘以两米的宽度。从柔韧度看,应该是出自跟宜家同一款的床垫,不过是专门定做的。 杨琪琪埋下头,雪白的床上有一点猩红色,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 她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慢慢拉开门,正好碰上苏祁耀拿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过来。 苏祁耀见她醒来,才松了口气,弯下腰,摸了摸她的额头“琪琪啊,你可真是要吓死人” 杨琪琪吸了吸鼻子“对,对不起,苏祁耀” 杨琪琪一看周围,复合式的房子,架空楼梯的假跃层,装修的相当漂亮“这,是你家?” 苏祁耀应了一声,一边检查杨琪琪的身体状况,一边心疼的看着她,她实在是太瘦,太小,身体太不好了,这样的身体,以后怎么生孩子呢。 生孩子 苏祁耀笑笑“琪琪,先吃点东西” 杨琪琪嗯了一声,刚要下楼,被苏祁耀喊了一句“你去哪呢?” “下楼?”杨琪琪一纳闷,指了指楼下“吃饭?” “就在这吃吧。”苏祁耀笑容淡淡 杨琪琪躺在床上,她做了奇怪的梦,柔和的灯光打在不大的卧室里面,苏祁耀微微仰起头,下巴尖尖,褐蓝色的瞳孔泛着碎碎的光,苏祁耀声音低了许多“琪琪。” 杨琪琪抿了一口稀饭“怎么了?” 苏祁耀想了想“怎么身体那么差?” 苏祁耀问,杨琪琪忽然哑口,杨琪琪看得出苏祁耀的问句里面有疑惑,杨琪琪其实也有疑惑,杨琪琪不知道怎么说,她抬起头,因为刚睡了一觉,所以整个脸颊子都红红的,鼻尖还有隐隐的细含,她声音翠翠问一句“苏祁耀,你是嫌弃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可是她分明在那灯管的水下看见了一副画面,苏祁耀其实的意思就是,身体不好,就要多吃点东西补补,别没事就跑出去晒太阳,现在腾达广告的事情也做完了,该辞职就辞职,该在他身边当秘书就当秘书,没必要为了那一点钱累死累活的,从杨琪琪那么瘦的条件来看,一定没少受他们老板的略带,不过被这一问,到真是让苏祁耀骨子里面都酥了一截,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或者询问。 苏祁耀笑笑,见她一边吃饭,滴露着几滴粘稠的糖水粘在唇边,他憋下勺子,用手帮她抹去“说什么呢,琪琪”苏祁耀笑笑,那手碰到她嘴的一瞬间,苏祁耀全身就跟通了电一般“只是告诉你,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姜堰最热的时间还没来,你看你,就变成这样”苏祁耀假装想了想“我在想,要不要给你背上安个空调,让你自动恒温。” “噗!”杨琪琪一笑“那我不就变成乌龟啦?” 杨琪琪说话的时候仰起头,她声音原本就脆的好听有点点童声,加个啊字听起来异常可爱,她身子微微靠近,苏祁耀似乎从她的衬衣处看见了里面淡色的……内衣。 杨琪琪见苏祁耀盯着自己,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刚才就不对劲,现在再看,更加不对劲,杨琪琪仔细看了看苏祁耀,才发现他洗了澡,穿的是……睡袍。 (二十九)吃了你 而自己身上,好像也湿润润的。 风把窗户摇曳的嘎嘎作响,杨琪琪回头一看,外面黑的可怕。大风卷起,闪电突兀,是暴风雨,或者,已经是暴风雨的前兆。 “下雨了?”杨琪琪看着窗外,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 苏祁耀又舀了一勺粥喂她“去超市的时候已经下了,只不过现在更大”苏祁耀微微笑着“乖,张嘴,再吃一点”每次喂她吃东西,苏祁耀就感觉自己好像全身都很难受,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如果不是下雨,他或者还能控制的住。 “那……”杨琪琪也是第一次看见头发微润穿着睡袍的苏祁耀,她想起第一次两个人在车里的情景,感觉说话都有点不自在,她询问一句“我,先回去了?” 其实昨天杨琪琪说过啊,如果是苏祁耀的话,可以。 “这么晚了?”苏祁耀补充一句 “嗯……” “留下来吧” “……” 杨琪琪有点无话,她觉得自己不矜持,但还是点了点头。 杨琪琪在浴室里面洗澡,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昏在了超市里面,苏祁耀抱着她跑出去的时候刚好下起了倾盆大雨,苏祁耀原本是要送杨琪琪去医院的,但走到半路堵的厉害,于是又折回,第一次给霍不语打了电话,霍不语让苏祁耀检查了一下杨琪琪的状况,比如皮肤颜色,比如眼睛里白细胞跟红细胞的状况,苏祁耀补充一句,我要是这样白细胞跟红细胞怎么看,我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霍不语还不忙挖苦一句,你生物老师会哭的—— 说重点吧 后来两个人在车子里面又说了半天,确定没事,苏祁耀才把杨琪琪弄回了自己的家,淋湿一身,于是洗了个澡,但苏祁耀真没好意思趁人之危,给杨琪琪脱衣服洗澡之类的,于是自己煮了一点粥,他把自己毕生所有的厨艺全部都用上了。要不是霍不语说,不要给杨琪琪吃方便面之类的。 杨琪琪在浴室里面,回望四周,这是苏祁耀的家,有点大,很漂亮,装修精致,格调小资,不是暴发户,看得出是很有品味的一个人,他家里面跟他人一样,很香,但香一点也不腻人,他家里的灯光是暖黄色,客厅中间有一副高根很少有人知道的画,仿真程度很高,叫做坐在花园里的女人,看得出苏祁耀应该对艺术有所追求。 杨琪琪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许久之后,苏祁耀从他浴室里面看见了某个人伸出了小胳膊 “苏祁耀,你有衣服吗?” 杨琪琪的衣服湿润了一大半,她也没穿,伸出手,苏祁耀跟李安然分手之后就没有女人的衣服,于是随便找了个自己的t恤给她换上。 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微妙,就好像是,明明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但两个人就是不说破,就像是双方明明只需要前进一步就可以达到效果但两方好像都不愿意靠近一样。 其实苏祁耀并不是不想靠近,他对杨琪琪一直都比较小心翼翼,就像她不想做的事,他就不会勉强一样。 杨琪琪站在苏祁耀的门口,穿着他的t恤露出大部分的大腿,她又瘦又小,此时,她扶着门,对苏祁耀说 “那,我就在你这睡?” “嗯,你睡里面”苏祁耀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杨琪琪 “那,你呢?” “我睡侧卧”苏祁耀说,杨琪琪抓紧了门沿,点了点头“苏祁耀,那,那你晚安” 声音翠翠,眼神里面还有点舍不得,见苏祁耀离开,杨琪琪才慢慢的把门关上。 雷声轰鸣,闪电交加,杨琪琪睡在苏祁耀的床上,把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面 ,昨天晚上,李薇说,苏祁耀把你扑到没?杨琪琪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薇又说,他还真是能忍受啊。 杨琪琪对性生活一直是一张白纸,虽然大学那会,经常听某上铺的同学经常说粉红蚊帐下面的各种色口情笑话,但她一直不知道,这做口爱,究竟应该怎么做,虽然,她真的很想给。 她把头埋的更低,她在想,苏祁耀是不是不喜欢她,明明隔的那么近,却还是没进一步的举动,女人对未知的事情都比较好奇,杨琪琪也不例外,忽然想起以前那同学说男人帮女人吹口潮之类的事,当时杨琪琪还问了,究竟怎么吹?—— 就是用嘴呗。 那同学满不在乎的回答。 杨琪琪脸更红,贴着苏祁耀的枕头,久久不能平息—— 咚咚咚—— 咚咚咚 杨琪琪一下子坐起来,苏祁耀在门外敲门 “琪琪,睡了没?” “还,还没!” “那你开门。” 杨琪琪紧张的从床上起来,类似于榻榻米的床不高,她险些还摔了一跤。 杨琪琪打开门,见苏祁耀睡眼朦胧“苏,苏祁耀,你还没睡?” “嗯,我拿点东西” 说着,苏祁耀朝里面走,打开灯,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这硬扑也不行,来软的又怕把她吓住,万一真吓住了,又昏厥了怎么办,所以苏祁耀,也很纠结。 苏祁耀拿了一本书,朝门外走,内容是论马克思主义唯物论。 这书都起灰了,他从来不看,只是这眼睛一落下,刚好看见杨琪琪齐大腿的衣服,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苏祁耀走出门的时候,杨琪琪也发抖的厉害,她多想说,苏祁耀,要不,你就留下吧。 虽然不矜持,可谁叫她就是那么喜欢这个男人呢? 没办法啊。 一道闪电划过,杨琪琪最害怕的就是打雷跟闪电,这不是矫情,因为小时候杨琪琪做了不好的事情,或者不听话,她母亲就会说,琪琪啊,你要是做了坏事情,雷就会劈你。 所以杨琪琪一直都有yīn影。 见苏祁耀要走,杨琪琪抓紧了门 他才跨出去一步 “苏,苏祁耀”杨琪琪紧张的问一句“你,你你”她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陪我吗?” 是询问的口气。 苏祁耀听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杨琪琪睡不着,一点都睡不着,她卷缩在一旁,苏祁耀睡在她身边,夜黑,闪电子啦子啦的明亮在空中,她全身都在发抖,第一是害怕闪电,第二是紧张,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可是她不会,就算想主动,也找不到办法。 苏祁耀疼的难受,装作睡下,杨琪琪不安分的躁动让苏祁耀根本没办法睡觉,她翻了个身,对着苏祁耀。热气呼上他的xiōng口,苏祁耀真的快死了。 苏祁耀哑着嗓音,安奈住自己的欲口火“别动。” 杨琪琪真的就不敢动了,但她也很难受“嗯.” 苏祁耀抱着她,双手扣住她的腰,热气呼上杨琪琪的额头,让杨琪琪更加紧张。苏祁耀感觉到了杨琪琪的害怕,他手透着衣服慢慢摸索过杨琪琪的每一寸肌肤,杨琪琪没动,她紧张,她能感觉到自己的xiōng口被苏祁耀的手慢慢包在手心,力度不重,但每一点感觉就让她想轻轻的叫出声,她感觉自己被烧的厉害,xiōng口麻麻痒痒的。但却没有动。 “苏祁耀”杨琪琪小声唤着他名字。 “嗯。”苏祁耀撩开她的衣服,大手贴近她的腿根。杨琪琪忍不住啊了一声,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大腿处磨合,然后慢慢滑到她小腹,最后,轻轻的挪动到xiōng口,用……用食指跟拇指,亲亲的……掐? “嗯啊。”杨琪琪翻了个身小声的叫出声“苏,苏祁耀,我……唔!” 忽然!苏祁耀压过来,用力的吻住她的唇,杨琪琪全身血液不断的沸腾,那吻深的难以想象,好像要把她吃了一半,苏祁耀的舌头进入她的口腔,用温润的舌尖一点点的将她整个口腔都舔了一遍,又痒又难受,杨琪琪大口喘气。 苏祁耀声音更哑,他抚上杨琪琪的身体彻底把她压在生下,杨琪琪紧张的不敢说话“杨琪琪”苏祁耀难得的认真,那清凉沙哑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情口欲在空气中散开“我想吃了你。” (三十)要 说完这句话,那吻的力度就有点不受苏祁耀的控制,杨琪琪越发的感觉自己身体软的就跟没有骨头一样,苏祁耀一下子把她抱起来,大手隔着衣服揉搓在她背后的蝴蝶谷,霸道又不温柔的吻占据着她整个口腔 “唔!”杨琪琪极度缺氧,大口喘气,苏祁耀抬起她的手,把身上唯一一件单薄的衣服从下面撩起来,脱在了地上,雪白的xiōng口因为起伏的厉害,两个人唇齿相碰,相互吮吸着彼此的香泽 “啊……苏,苏祁耀” 苏祁耀咬住她xiōng口那敏感的一点,用舌头卷入,含进自己的口腔,杨琪琪轻微的颤抖,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的爱泽,让她不敢看下去 “琪琪。”苏祁耀把她固定在自己腿上,大手放在她的腰间,嘤嘤细汗在她背上窜出,杨琪琪应着苏祁耀的回应。 “喜欢我么?” “嗯。” 双腿被分开了许多,苏祁耀很有经验的一边爱抚这她的身体,一边说“我想听你叫。” “叫……叫什么……” “像这样” “啊!”杨琪琪不受控制的叫出来,苏祁耀那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她下面敏感的那一处鼓起的地方,杨琪琪整个身子都像后面倾倒 “别,苏,苏祁耀,别……”杨琪琪声音都是颤抖的,那是她……小解的地方,现在正被人肆无忌道的柔搓。 感觉到了杨琪琪的湿润,苏祁耀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试探着进入,杨琪琪被他抬高了许多,那肿胀的欲望已经毫不顾忌的展现在杨琪琪面前,杨琪琪一看,咽了咽口水,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下面竟然长成这个样子。 一道闪电划过,杨琪琪轻微的颤抖,苏祁耀试探性的把她融合在自己身体里,可是做了几次,都还没成功,他有些着急,认为自己因为很多天没碰女人而变得经验退步了。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进入,苏祁耀把杨琪琪平方在床上,一边吮吸着她的舌头,一边试着进入。 就在苏祁耀再一次试探性进入的时候,杨琪琪忽然颤抖的厉害,她抓住苏祁耀的背部,眼睛微微的发红。 “怎么了?琪琪……”苏祁耀咬着她的下唇,微微好奇的问。 “苏,苏祁耀”杨琪琪眼睛红红的“我,我疼。” “疼?” 苏祁耀忽然被一下,想到了腾达的那一次,他忽然被吓得有点……不举。他赶紧起来,双手支撑在杨琪琪两边。 “宝贝儿,怎么了?”苏祁耀着急的用手摸她的脸“哪里疼?” “下面……”杨琪琪沙哑这声音继续说“下面疼。” 苏祁耀刚才只感觉她很紧,紧到根本没办法进入,忽然听见她这么说,想起在海川时候杨琪琪对苏祁耀说的话,他忽然恍然大悟 她——还是处! 本以为是骗他的,当时苏祁耀也没在意,没想到,这姑娘真的还是处,一个处,能够这样在他面前毫不顾忌的献身,苏祁耀心里想要多疼爱她一点的想法越演越烈。 “乖”苏祁耀声音哑下去,动作越发的轻 杨琪琪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腿被分开,灵活温润的东西抵舔着她最敏感的位置,她脚趾头都蹿紧了,大口喘气“苏,苏祁耀,你,别,难受,别,嗯啊”杨琪琪身体忽然供起来,因为下面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剧烈,让她有点受不了。 他用舌头舔住她下面,想起来,都……杨琪琪越发的不敢说话,不敢动,酥骨嘛痒的感觉弄的她声音越发的娇媚,双手抓紧了床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琪琪“苏祁耀重新抚上她的身,他们食指相扣“乖,把腿分开。” 杨琪琪听话的把腿分开,苏祁耀感觉异常的难以进入 “乖,琪琪”苏祁耀声音更沙哑“我想听你叫,想听你呻口吟,我想看见你在我身下欲口仙口欲死。” “别,别说,苏祁耀。” 苏祁耀舔着她耳朵,说着让杨琪琪害羞不已的话,让杨琪琪整个人都异常的敏感。 “快,叫给我听” 苏祁耀一边说,一边太高杨琪琪的腿。 “别,别说,苏祁耀” “叫我叔叔。” “别……” “叫叔叔,叫,嗯,就是这样,慢慢的叫出声,嗯……对,乖,还有一点,快,点给我听,我很快乐。” “叫,乖,叫给我听”杨琪琪越发的敏感,苏祁耀情口色话语让杨琪琪羞愧的想死,但身体却越发的想要 “叔叔”杨琪琪学着苏祁耀让她说的话“苏叔叔……” “乖……快叫,嗯,就这样,乖,再分开一点” “苏叔叔”杨琪琪大口喘气,身体就像被撕裂了一般“苏叔叔,我……啊,啊!” 呻口吟的声音一触即发,杨琪琪被苏祁耀进入的瞬间感觉眼睛都黑了,被磨合在下面的感觉不算太强烈,但苏祁耀教她如何呻口吟的声音却让杨琪琪敏感到不行。 “说,你想要。”苏祁耀一边慢慢的动着,一边教杨琪琪说。 “我,我想要。” “说,苏叔叔,我想要。”苏祁耀动作稍微快了一点 “唔!”杨琪琪在被进入了十多次之后忽然感觉到了一点麻痒 “说,苏叔叔,我感觉很快乐,我想要,想要,乖,叫出来,叫给我听,宝贝儿,乖,叫给我听,我想听你叫。”苏祁耀动作越来越快 “啊,啊,苏,苏叔叔,我,我想要,苏叔叔,我,啊,恩啊!”杨琪琪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的手在苏祁耀身上抓住了无数红色的痕迹,但真的慢慢感觉到了两个人□相对,身体交融的快乐,她一遍一遍的轻轻颤抖,一遍一遍的咬着苏祁耀的肩膀。 “苏叔叔,我想要,我想要!” 31-35 (三十一)避孕药 凌晨六点,第一缕晨光散在了落地窗,凉爽的风灌入,卷起了淡黄色亚麻布的床单,杨琪琪感觉背部微微有点发冷,她动了动身体,朝温暖的一边靠,那温暖的地方好像知道她的需要一般,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背部凉爽的感觉已经被暖和的被子所代替。 杨琪琪还在朦胧的熟睡,忽然感觉到,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床变大了而且,还有什么东西,抱住她的腰。 她的唇好像贴到了什么地方,那地方很温暖,因为太安静,还能听见心跳的声音。杨琪琪口有些干,她想舔舔唇裂,舌头慢慢的转动,还没做完一圈的动作,就好像被一个东西卡住,她又动了动舌头,发现真的有什么东西被含进自己的嘴里。杨琪琪用牙齿微微一咬,听见一个极具慵懒又清澈的男声。 她一吓,赶紧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竟然是黑呼呼的一片。 “醒了?”低沉带着一点朦胧参杂着笑意的声音在清爽的房间里跟她打招呼。 杨琪琪全身骨头一酥,是,苏祁耀的声音。 她的面前,是苏祁耀的xiōng,而自己,正……含着他的xiōng口的那一点。 杨琪琪一吓,赶紧把嘴移开,再看看苏祁耀xiōng前大大小小的吻痕,就知道昨天他们的欢爱有多么激烈。 杨琪琪虽然是主动献身,但行事思考,一直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昨天晚上各种做口爱的动作一下子像是放电影一般,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剪切好,映入她的脑海,有传统的男上女下,还有比较不传统的女上男下,接着是后背式,那个姿势感觉有点屈辱,还有,她直接xiōng口贴着床,苏祁耀从后面进入,一只手抬起她的腰,另一只手挑逗她……小,小解的地方。 越想耳根子就越红,赤口裸口裸的相对,她在他身下轻颤,癫狂,两个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苏祁耀一边做着,一边对她说,琪琪,你的声音很好听。 她感觉,自己昨天叫的好像有点。点点的……放荡?再看看她在癫狂之后对苏祁耀做的事情,那xiōng口大大小小,不止是xiōng口,甚至连腹部。小腿也有吻痕,就知道,他们昨天有多么的……热烈。 “嗯。”杨琪琪声音很小回了一句,她没有再敢看苏祁耀身上被她种下的草莓,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坏事一般,她侧过身体,心脏跳动的厉害。 昨天晚上有风,有雨,打雷,即使有闪电划过,但依旧很黑,所以,她在癫狂之后可以变得肆无忌惮,但今天,凉爽的风吹进来,暖色的光打进来,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苏祁耀的胴体,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只要她想看,都可以清晰的映入眼前。 可是,她害羞,所以,她不想看。 “早餐想吃点什么?”苏祁耀见她翻身,侧着躺过来,没有直接压在她身上,而是侧着身子把她搂住在她耳边轻声说“或者,再睡一会?” 杨琪琪心脏跳动的厉害 “嗯,那,在,睡,睡一下。”杨琪琪声音很小,虽然她很喜欢苏祁耀,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昨天晚上,他还让她叫他叔叔,有种跨越辈分,乱伦的感觉。 但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叫了! 她没有父亲,从出身的时候就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别说是身体交融,就连最简单的牵手,都没有过。所以,她还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尽快在一分钟,十分钟内确认,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就在杨琪琪还在适应自己变化的时候,那双熟悉又陌生的人掠过她大腿的肌肤,慢慢的划过她的腿根,指腹的温暖在她下面私密的部分晕染开,杨琪琪轻微的颤抖,但并不想拒绝。 苏祁耀并不是只碰过杨琪琪一个女人,但处女,她还真的是第一个,这年头,找处女都要去幼稚园的时代抱一个回家慢慢圈养,所以苏祁耀对杨琪琪异常的用心,他喜欢她昨天晚上的不排斥,不做做跟配合,同时也心疼她被破处之后身体的疼痛。苏祁耀有经验的把她的腿分开,试探着用食指慢慢的尝试她下面的干裂程度跟红肿程度。 被这么一抚摸,杨琪琪还真的有点疼,她夹紧了双腿。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想,她起来之后,去洗个澡应该会好点。 “那里是不是很疼?”苏祁耀哑着声音问一句。 “有点。”杨琪琪微微点头,把被子弄的更上面一点,任凭苏祁耀的手在下面游离。 “要不,我先给你擦点药。” 擦,擦药? 杨琪琪一愣,然后一惊 他说的擦药,是指,要看她的下面?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 “那个,没事”杨琪琪动了动臀部“我一会,自己,来。” “你能看见你哪里红肿了?”苏祁耀哑笑,见杨琪琪脸红的更厉害,轻声一句“想什么呢?” 杨琪琪毕竟没有性口爱方面的技巧,可是一想起苏祁耀要帮她擦药,她就想到他昨天晚上用嘴…… 杨琪琪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没事,我,还好。一会我洗了澡自己擦药吧。”杨琪琪红着脸继续说“别麻烦你了。” “琪琪啊。”苏祁耀索性把她翻了了身,杨琪琪看见苏祁耀的眼睛,他原本就混血,这眼睛带着满足笑意半垂的淡蓝色有点赭石的深眸此时正泛着碎碎的光,异常迷人 苏祁耀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因为害怕她疼,所以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苏祁耀一直都觉得杨琪琪又小又软,又白又轻,此时被像一个兔子一样的抱起来,身上还有他给她种的草莓,苏祁耀异常的满足。 “害怕呢?”他问一句 杨琪琪摇头,又点头。 “嗯?”下巴的弧度紧致好看,杨琪琪脸更红。 “那个,苏祁耀”杨琪琪纠结一句“我只是,有点点,不好意思。” “那还擦药吗?”苏祁耀哄着 “我自己来吧”杨琪琪声音翠翠的。听得出她不好意思。 “不要我帮忙?” 杨琪琪立刻摇头。 “那好”苏祁耀笑笑,指着自己卧室里的卫生间“你下面的私密处伤口点轻微的破裂,如果不及时擦药,会感染,如果不想再睡觉,那就去洗个澡,然后再擦药,如果还觉得困,就睡醒之后再去洗澡。” “嗯”杨琪琪听得认真。 “那我去给你买药。” “买……?” “嗯。” 苏祁耀是真担心杨琪琪私密的位置会感染,但他也没遇见过处女,所以,他家里面也没药。 “现在才六点,你开车去买药?”杨琪琪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苏祁耀。”杨琪琪红着脸问一句“如果,真要去买药,你能不能” “嗯?” “帮我带一盒避孕药。” 苏祁耀身体微微一颤,愣住。 “嗯,避孕药。” 她,不想怀孕? “你想要避孕药?”苏祁耀重复的问了一句,脱口而出“为什么?” 杨琪琪被问的有点纳闷,不避孕,那肯定会怀孕,尤其是按照苏祁耀的昨天晚上的次数。 “因为……” “不想怀孕。”杨琪琪犹豫一句 “你想我怀孕?”她补充一句 “……”苏祁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复的问杨琪琪这个问题,杨琪琪的反问反而让苏祁耀有点哑口。 他,好像是没想过给杨琪琪吃避孕药。 也没有想过 杨琪琪会不会怀孕。 因为,他好像就没想过杨琪琪不会怀孕。 是因为,他想让她怀孕? 苏祁耀也被自己这个结果镇住了,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姑娘 她小小,微微淡淡,给人感觉跟外面清冷的风一般。 “琪琪。” “嗯?” “我想让你怀孕。” 那句话说的轻柔,但也并非开玩笑,并不是一个痞子随口说出的不负责任的话,杨琪琪感觉全身好像都巨大的颤抖了一下,不过不是外在,而是,心里面。 那比我爱你,我上了你之后你再吃药这样不切实际的话说的动听。 杨琪琪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运不差,虽然霍不语不喜欢苏祁耀,但杨琪琪还记得,她曾经问过苏祁耀一个问题。 苏祁耀,你是好人吗? 你想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杨琪琪点头了。 她可以不吃药 因为,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潮红的脸因为欢爱之后更显女人味十足 她声音低低的 “那好。” 她没有问理由,因为她知道,苏祁耀说这样的话,一定有说这话的理由。 (三十二)电话 七点钟的时候,两个人都起床,杨琪琪穿着苏祁耀的t恤去浴室洗澡,小腿匀称漂亮白的跟藕似的,苏祁耀开车去外面给她买药。 因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很少,所以转悠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药店,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 苏祁耀打开门。 忽然感觉好像有了一种原来这真的是他家的感觉,杨琪琪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润润的,但她有吃早饭的习惯,这个习惯养成的原因是,外面的东西贵且不干净,所以她会给自己晚上熬个粥第二天吃或者早点起床弄个**蛋什么的。 只是,苏祁耀的无烟厨房就是个摆设,冰箱里面除了合味道的方便面之外,连根葱都没有,不过还好苏祁耀不是进行光合作用的。至少家里面还有点米,杨琪琪就用这少许的米弄了点汤水,顺便去外面的711买了两个小热狗面包还有一包榨菜。 宽大的衣服套在杨琪琪身上,隔着轻柔的布料还能看见她xiōng前鼓起的两点,有点坚口挺,有点敏感,那衣服再宽大,也不过只齐杨琪琪的大腿,匀称的小腿雪白羊脂。虽然现在说晨勃这个词有点晚,但无可否认,苏祁耀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再要一次杨琪琪的冲动 杨琪琪还在做饭忽然感觉腰被搂住,苏祁耀贴着她的颈部,微微呼吸,热气在杨琪琪的脖子渲染,弄的她有点麻麻的。 “杨琪琪”苏祁耀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先擦药。” “先吃饭吧。” 苏祁耀把杨琪琪一转,顺手关掉了正在熬煮的粥,傲慢的下巴微微上扬“先。擦。药。” 杨琪琪咽了咽口水“那,我自己来。唔……” 那唇亲点上杨琪琪的嘴,用咬的方式咬住她的下唇,不慌不忙的送进细滑的软物,杨琪琪身体微微向后弯,苏祁耀怕她磕在橱柜上面,用手把她抱住,两个人舌头交织在一起,杨琪琪在没跟苏祁耀做口爱之前,接吻都是很生涩的,但经过昨晚的【训练】明显有了改进,还不是一点两点的感觉。 没有什么是比得到自己女人求爱信号的热烈更美妙的事情,苏祁耀感觉到了杨琪琪的主动,原本还不算深的吻变得更加深,甚至差点钻进她的喉咙,杨琪琪被吻的大脑缺氧,但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感觉又无比的好,她试探性的抱住苏祁耀,但因为跟苏祁耀比太矮,所以只能抱住他xiōng口下面的那个部分,苏祁耀一边热烈的回应,一边将她抱做在橱柜上面,杨琪琪仰着头,才更深的回应。 大手揉搓在她削瘦的后背,苏祁耀一边吻,一边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瘦,更加怜惜的亲泽她口腔里的每一寸细软的部分,香甜的气息在彼此的喉咙里透过唾液的交欢燃尽各自的口腔,杨琪琪甚至能感觉到苏祁耀鼻尖有微微的细汗沾上了自己的鼻尖。 就在彼此越吻越深的时候,杨琪琪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被慢慢分开,垂下头,看见苏祁耀的手正往自己的大腿内侧里摸,昨天太晚,太黑,她没有视觉的冲击,今天白天光线异常明亮,在害羞之余,她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 所以害羞,但苏祁耀想要,她不会说不要不要,尤其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进入到了这一步。 可是,她真的有点害羞 杨琪琪把舌头从苏祁耀的口中抽离,微微喘着气 “苏,苏祁耀,能不能,回房间做?” “为什么?”苏祁耀轻轻啜着她脸颊的红晕,声音沙哑带着□。 “我,我”杨琪琪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见你在……” “嗯?” “摸我。”杨琪琪脸更红。 苏祁耀笑笑,没有回答杨琪琪的话,杨琪琪这句话说完,就被苏祁耀的嘴堵上,一边啄着她舌尖的温润,一边柔声说“琪琪,我会给你一个美妙的早晨。” 杨琪琪整个人就感觉又往橱柜里面坐了一点,盘子的声音碰撞在一起,发出咔哒一声,她还想动动,那腿就被苏祁耀分的更开,杨琪琪真是好奇又有点害羞,她刚才起床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羞躁,那时候两个人不过是在床上,还有被子然而现在,她垂下眼,就看见苏祁耀正埋在她的腿间,那丝丝的酸麻传入她全身的细胞,苏祁耀用手撩开她的内裤,杨琪琪心跳的更厉害,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昨天晚上他也用嘴帮她做过一次,但昨天她只是感觉,没有看见。 “苏祁耀,我……我……”杨琪琪红着脸,连耳根都红了“我有点,不适应,嗯……” 杨琪琪忽然抓紧了自己的手,因为左边是熬好的粥,她手一碰就会被伤着,所以她不敢乱动,苏祁耀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面,杨琪琪清楚的看见他在她腿下私密的部分做着什么,那舌头在她下面鼓起的那一部分打转,杨琪琪全身都在轻颤,她舒服,但她也,受不了,苏祁耀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跟变化,他能感觉到杨琪琪此时享受到的那种愉快跟癫狂。 “别,苏祁耀,我受不了”杨琪琪声音都有点颤抖,苏祁耀只戏弄那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杨琪琪觉得最,最不能给苏祁耀舔的地方,她试探着用脚去登,却被苏祁耀按压的更紧。 杨琪琪感觉小腹里好像都有什么东西都翻腾。 “别”她拱起腰“别,我,我真的受不了,苏祁耀”声音越来越颤抖,也越来越急切,她是真受不了这样的抵舔,那舌头好像知道她需要什么一般,攻入那个部位就不放开。 “嗯”杨琪琪咬着牙,颤抖的更厉害,在颤抖的同时,她开始情不自禁的呻口吟 “苏,苏祁耀,我,我难受,别……”她窜进了脚趾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腹部或者其他地方不受控制的喷出“苏祁耀,你,你让开。” “别……”杨琪琪脚的力度越来越大,苏祁耀扣住她的双脚,让她享受最愉悦,美妙的早晨,她越是叫的娇媚,苏祁耀越是有一种成就感 “苏祁耀,我,我真的……唔!”就在杨琪琪自顾自的说话间,体内的液体好像不受控制的喷出,杨琪琪全身的颤抖达到了顶峰,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空了,虚脱了,也无力了,呻口吟声不大,但腹部颤抖的弧度却此起彼伏,她好像是瞬间那手就没了力气,直接一软,被苏祁耀接住。 她整个人红的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在苏祁耀重新抚上她身体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体很敏感,她大口喘气,还没从刚才剧烈的快感中回过神,苏祁耀扶上她的身体,杨琪琪清楚的看见自己下面的液体在鼻尖,或者唇上都沾染了很多。 “舔掉”苏祁耀声音更沙哑,也更富有情口欲,杨琪琪被弄的全身无力,再看看自己在苏祁耀脸上留下的东西,更加觉得有点羞口愧,在听见那句舔掉之后,她全身的欲口火好像又迅速燃起来,杨琪琪微微张开嘴,苏祁耀不慌不忙,在碰了她唇几下之后才送进自己的舌头。 那腿的高度慢慢被放下来,杨琪琪能感觉到苏祁耀下面要做的事情,两个人唇齿相碰在一起,而下面也变得异常湿润,苏祁耀不费什么力气就进入了她最深的位置,杨琪琪嗯了一声,一边跟他相拥相吻,一边感受到下面酥麻的撞击。 两个人从这一个姿势做了将近四十分钟才结束,杨琪琪最后是被苏祁耀抱着去浴室洗澡,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在洗碗澡之后,苏祁耀才慢慢的给她上药,下面已经在苏祁耀刚才的温润之下变得一点都不疼。 苏祁耀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感觉到她的轻颤。 “琪琪啊”苏祁耀柔声说“刚才,没吓着吧?” “嗯?” “硬要你在上面做。” “嗯,没事”杨琪琪红着脸—— 铃铃铃—— 铃铃铃 正在苏祁耀给杨琪琪擦药的同时,电话响起来,苏祁耀跟杨琪琪一样,不喜欢用彩铃,听起来特别别扭,他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杨琪琪的手机,一看,是一个叫做李泽的人,苏祁耀把手机递给杨琪琪,杨琪琪一看,是李泽,一下子想起,还要上班。 苏祁耀抬头,正好看见杨琪琪有点左右为难。 杨琪琪揭开手机诺诺一句“喂,李,李总。” 苏祁耀微微靠近,杨琪琪立刻转身去接电话。 “杨琪琪,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腾达的广告拿不下来准备畏罪潜逃了?” “不是,李总…” 发觉到苏祁耀正在看她,杨琪琪把声音压低,她觉得不合适,立刻想去找另外一个地方接,被苏祁耀一按。 “我听听。” 杨琪琪摇头。 苏祁耀没管,拿下杨琪琪手机按下空放键。 杨琪琪摇头,那眼神好像在说,这样不好。 “这句话我说了不止一次吧,我李泽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说你死爹死妈的,我也没阻止你去哭丧啊,但,我的事情,你总是要上心吧,一千万啊,杨琪琪,我告诉你,这广告下个月就要敲定,你要是这个星期再拿不出成果,我就让你去顿监狱!” “不是,李总,我已经”杨琪琪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已经努力了?我知道,琪琪啊,我也很为难啊,你说你小样子长得也算乖巧,蹲监狱也可惜,再说,你蹲监狱也我也亏啊,要不,咱们换个办法,不如,我们就来个债务肉偿怎么样?我把你卖到夜总会陪几个男人上床也不足为过吧?”李泽威胁一句,心里烦躁,他还真是在杨琪琪在腾达那边做工作的时候自己也在黄齐做工作,但无奈,自己身份太小,那关系怎么也攀不上去。 (三十三)大鱼 “不是,李总,我已经” “你已经努力了?我知道,琪琪啊,我也很为难啊,你说你小样子长得也算乖巧,蹲监狱也可惜,再说,你蹲监狱也我也亏啊,要不,咱们换个办法,不如,我们就来个债务肉偿怎么样?我把你卖到夜总会陪几个男人上床也不足为过吧?”李泽威胁一句,心里烦躁,他还真是在杨琪琪在腾达那边做工作的时候自己也在黄齐做工作,但无奈,自己身份太小,那关系怎么也攀不上去。 苏祁耀听见那个叫做李泽的人说话之后,眉头皱下去。 “不是,李总,你听我说,我已经……苏祁耀!” 苏祁耀接过电话。 “李泽是吧” 李泽一听,怎么是个男人,刚才杨琪琪叫那男人什么来着? 李泽一纳闷。 “啊你是” “您这是要拿谁去卖呢?”苏祁耀声音冷的吓死人,还用上了敬语 “我管教我员工,关你屁事,怎么心疼?她男朋友,没关系啊,那我把她送去卖了你来给我还钱好了,还冲什么大头,情比金坚蝴蝶双双飞也不怕被摔死!” 俗话说,混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要命的,他李泽把半辈子的钱都搭进去了,索性也是半条命。 “是吗?李泽,我给你广告,是看在杨琪琪的面子上,要是你觉得自己吃的已经够多,那就全部给我吐出来!” “你,你谁啊!口气那么大。” “我是谁?”苏祁耀反问,轻笑“乖啊,打电话问问谭明我苏祁耀是谁!” 啪啦的一声,苏祁耀把电话挂掉,杨琪琪楞在那,愣了好久 她忽然才反应过来苏祁耀的话。 难道,他就是腾达的老总?! 杨琪琪愣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小心的问了一句。 “苏,苏祁耀,你是,腾达的……老总?” “嗯”苏祁耀微微笑 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蠢到家了,这种相认不仅没有一点他自认为的帅气,反而,他自己都恶心自己。 “你真的是,腾达的老总?” “琪琪啊,生气了?”看见杨琪琪一脸的茫然跟无知,苏祁耀坐在她身边,哄着“别生气,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 “……” “琪琪啊,还真生气了?” “可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因为你没问啊。” 见杨琪琪不说话,苏祁耀又把她抱起来 “宝贝,不郁闷,不郁闷”苏祁耀哄着“其实吧,我也觉得我这样特傻,就好像是柯南指着凶手说真想只有一个那样那么蠢。” “这……”杨琪琪也不是生气,她知道苏祁耀很有钱,但没想到,腾达的老总竟然是她,可是回想起来,杨琪琪好像真的没问过苏祁耀究竟是做什么的,在腾达见面也不过两三次,如果,那个时候,苏祁耀跳出来说,我告诉你,我就是腾达的老总,杨琪琪脑海里面会浮现出两个字,装逼。 “没……没什么”杨琪琪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吧,有点神奇哈。” “是真神奇?” “不过,你怎么知道名侦探柯南?”杨琪琪上下打量着苏祁耀,那柯南不是他们90年代才膜拜的动漫对象吗? 苏祁耀无奈耸肩“有时候陪小朋友看的。” 杨琪琪一惊悚“小,小朋友” “我侄女”苏祁耀笑笑“想哪去呢?我侄女,苏天天。” 杨琪琪认为的小朋友,是苏祁耀的……女朋友。 不过还好。 “不生气了?”苏祁耀问一句—— 铃铃铃—— 铃铃铃 琪琪的电话又响了,苏祁耀一看,是李泽 “喂,李总。”苏祁耀附耳在一边听,被杨琪琪一推开,原本还被推开了,结果马上又贴上来。 “琪琪啊,哎,刚才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才跟我老婆离婚了。”李泽搓着一只手,听见杨琪琪的声音赶紧说。 “你不是,早就就离婚了吗?” “二婚!”李泽一脸笑“那个,琪琪啊,我最近呢,火气大,脾气不好,你知道我就是一直性子的人,但我这人心眼也不坏啊,你说,你母亲死了,我这边也是被你吓的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但,我还是考虑了你母亲去世你的心情不好,也让你休假,也让你安葬你母亲,对吧。” 杨琪琪点头“嗯。” “所以呢,我这个人心眼也不坏,对吧?” “李总,你说这话……” “刚才我着急了,所以就,你也知道,我跟我二婚是真爱,这不,那腾达的广告拿不下来,我只有知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了,所以,气血攻心,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那个,李总,没……” “泽泽啊,你打电话问啦?”苏祁耀眯着眼睛,拿过杨琪琪的电话微微笑。 “哎哟!苏总!苏总,您老好啊,您老好啊。” “我老还没您老好呢,刚跟我们家琪琪亲密什么悄悄话呢?” “没,没什么,知道琪琪辛苦了,正准备等她回来就配一辆现代给她开开呢。” “现代啊……”苏祁耀故意拖长了那个啊字。 李泽一听 “马六也行。” “马六啊?”苏祁耀故意还是咬着那个六字。 “苏总,您看我小公司……” “苏祁耀,你干什么,快点吧电话还给我”杨琪琪着急一句。 苏祁耀捂住电话,小声说 “琪琪,我在给你配车,嘘,不要说话。” 配车? 苏祁耀冷下去一句“李总啊” “啊,苏总!苏总” “你说,这腾达的广告,一年也有好几千万吧。” “是,是是是!”李泽笑起来“多亏了琪琪,琪琪聪明着,努力着,我是沾了她的光!” “我把大的给你吃了,你吐得刺儿也太小了一点不?既然知道我们家琪琪那么顶事儿”苏祁耀故意拖长了我们家三个字“你给她开一个马六,是不是,有点丢脸?” 李泽立刻听出了苏祁耀话中的含义,赶忙补充一句。 “哎呀,您瞧我这记性,是,是是,这不,广告还没下来吗,等广告一下来,我马上给琪琪配一个宝马。” 苏祁耀捂住电话问杨琪琪 “宝贝儿,宝马喜欢吗?” “什么宝马?” “哦,我们家琪琪说,宝马三系那刹车不怎么好用。”苏祁耀把话转过去“她踩着脚疼。” “那,七系怎么样?”李泽试探性问一句。 “开车是好”苏祁耀微微笑“琪琪呢,虽然有驾照,但毕竟,车不能当家住。” 李泽感觉自己是打掉了牙齿血往肚子里面吞,惹到谁不好,竟然惹到了腾达的苏祁耀,那广告还没下来,就算真要告杨琪琪,通过苏祁耀的关系还能告吗?再说,杨琪琪现在是苏祁耀的情妇,说白了,现在这广告这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他李泽,伺候不好苏祁耀,那就真的,只有卷铺盖回老家了。 “那,苏总的意思是?” “琪琪身体不好,哦,想起来了,那绕城河边那水岸花都不是在修吗?” “啊!明白明白”李泽真是个明白人,杨琪琪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才出社会的小青年,随便怎么榨压,但苏祁耀可不是菜板上面的鱼“那,琪琪喜欢哪一层呢?” “嗯?”苏祁耀微微笑。 “我这不是怕太高了琪琪恐高,太低了,难得爬楼梯嘛。” “琪琪,水岸花都你喜欢哪一层?”苏祁耀这次倒是直言不讳。 “水岸花都?” “上次你给我指的那房子。” “没。没多少层。” “恐高么?” 杨琪琪摇头 “那就顶层吧,我家琪琪身体不好,有时候需要去顶楼种种花,养养鸟儿。” “明……明白!”李泽一笑“那,苏总,我就把琪琪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把杨琪琪的事情放在心上,意思就是,苏祁耀也要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嗯”苏祁耀笑笑。 “那,我先挂了。” “哦,还有一件事” “苏总您说!” “琪琪今天眼睛疼.” 杨琪琪去抓电话,苏祁耀把胳膊整个太搞,杨琪琪微微皱眉摇头,用口语说,给我! “那行啊!,琪琪最近累了,等她想上班的时候,再上班” 李泽挂点电话,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杨琪琪有点晕乎乎,她好像听明白了苏祁耀的话,是通过李泽给她买房子,买车? “苏祁耀,你要让李泽给我买……” “宝贝,那也是我的钱”苏祁耀笑笑“我用我的钱,给我的女人买东西,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吃软饭。” “不接受?” “嗯。” 苏祁耀假装痛心疾首“琪琪啊,你可真伤我。” 超市里面,李薇听杨琪琪说完这全部的经过,还没反应过来,她捡了一盒蒙牛放在自己购物篮里,问了句 “就是说,你现在没上班了?太刺激了!送车送房啊!如果是自己拼搏,那得多久才能存下那水岸花都的钱?” “还是上”杨琪琪踮起脚,去拿上面一个牛奶的牌子,李薇见她够不着,帮她拿下来“只不过是在他公司。” 杨琪琪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薇后面那句话,她也觉得苏祁耀很大方,但这样的大方似乎跟自己现在的生活有点远,至少,没有人会开着那宝马去菜市场买葱。 换句话说,就算真的有宝马,她的工资也不够加油的钱。 李泽倒是从那件事情之后三番两次的打电话询问她最近的生活,杨琪琪想到了什么,随口一句 “我可能后天就要回稻香镇。” “把你妈的骨灰弄回去?” 两个人从熟食区走到了海产区,杨琪琪看着那水里面的鱼,想到那天因为昏倒才发生了后面的事,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暂且抛开两个人的家庭不说,光是自己这样弱不禁风的身体,就有的受。 她原本第二天要去拿体检单,但不知怎么的就被耽搁,加上霍不语的电话打来,对她擅自外出检查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之外,还重新给他安排了检查时间,让她准时去。 但现在已经没有在李泽的公司上班,她也就没有把体检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今天恰巧从这里路过,让杨琪琪想到了一些事情。 “以前,我们老家,我妈喂了很多**”杨琪琪走在水产区面前就停住了“那个时候,我妈因为父亲的事情伤心,所以管**的事情交给我跟我姐”杨琪琪看着那水里面的黔鱼,透过水的波澜,翻出碎碎的光“有一天,我家的**生病了,就是脑袋上面涨了一个类似于瘤子的东西” 李薇也看着那条鱼 “怎么忽然说这个?” “再后来,那只**死了,我给我的**都取了名字,某一天,我做梦,梦见我死去的第一只**跟后面的**在一起,然后我把那个梦告诉我妈”杨琪琪转过头,看着李微“我说,妈,我梦见我们的**死的跟没死的都在一起。” “嗯嗯,然后呢?” “后来那群**都死了”杨琪琪说的轻描淡写 可能是有水的关系,李薇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发凉。 “琪琪,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天,我昏倒了”杨琪琪指着那条黔鱼“我从水里面,看见我跟我妈妈,还有姐姐都在稻香镇,坐着.” 李薇也顺着杨琪琪的手看过去,那条鱼游的怡然自得。 “你,想说什么?”李微蹙眉。 杨琪琪垂下眼睛 “没……”杨琪琪摇头“只是看见这条鱼,有点触景生情” (三十四)稻香镇 苏祁耀实在觉得杨琪琪太成熟的样子跟她的长相不太合适,于是带着她来小熊店买衣服。 他带着一副大大的眼镜站在试衣间门口,双手抱xiōng,等着杨琪琪出来,身边的服务员递过来一杯水,苏祁耀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转而又看里面的试衣间。 都进去十五分钟了,竟然还没出来。 如果不是今天跟她闹了一点别扭,估计他早就冲进去了。 食指跟中指来回敲手臂,吱的一声,杨琪琪穿着一件小熊维尼的连衣服从里面走出来,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绑在身后,小脸白净可爱,眼睛又水灵,看起来真的很……小。 “您妹妹真可爱。” 果然是老牛吃嫩草了。 苏祁耀瞟了一眼身边那售货员,轻描淡写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谢谢。 杨琪琪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衣服,在看看苏祁耀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各种去她回稻香镇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妹妹,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售货员没有看出苏祁耀脸上的冰冷,又热情的贴到杨琪琪身边去,弯下腰,帮她理了理裙摆“果然是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杨琪琪没理会那售货员,转而看着苏祁耀,他都一天没跟她说话了,在公司就一副好像她欠了他钱似的表情,下午旁敲侧击了几句,琪琪啊,真打算回去了 她也回答的老实,因为在做事,就回了个嗯字 然后整个下午加上逛街,基本上杨琪琪都是在被买东西,什么薯条,饼干,巧克力,手电筒,还有……防狼喷雾剂,大包小包东西一千多,杨琪琪也问了,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苏祁耀不酸不淡的回答“也不知道你们那地儿是不是藏了凤凰,还不让人进了,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万一没水没电没肉没火的,那你还不饿死在里面。” 然后杨琪琪试探的解释了一下 “不让进也是听以前母亲说的,据说在她们还没出生之前,稻香镇还来了军队。出生之后,又来过一次,那次,我也看见了,真有军队!” “妹妹,喜欢吗?” “苏祁耀,你为什么今天不跟我说话?”杨琪琪一脸天真,到真不是装的,她本来生的就可爱,声音也翠翠的好听,大大的眼睛迷茫着,苏祁耀走过去,帮杨琪琪理了理领口。 “苏祁耀,你怎么了麻?”杨琪琪拉了拉他。 身边的服务员一看,笑笑“你妹妹还撒娇呢,真可爱。” “你哪只眼睛看我们长得像兄妹了?还是我脸上贴着她是我妹妹呢?”苏祁耀抬头,巨大的眼镜遮住了他半边的脸,原本心情就不好,加上那售货员一直说她是他妹妹,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这……”售货员一脸疑惑。 “你凶什么啦?”杨琪琪赶紧扯了扯苏祁耀“你不是爱发脾气的人,苏祁耀,到底怎么了?” 杨琪琪转过头对身边的售货员说“对不起哈” “没,没什么。你们先看。” 售货员含糊一句,没惹,走到一边去。 “怎么了麻”见苏祁耀没说话,杨琪琪又拉了拉他的手,撒娇一句。 苏祁耀眯着眼睛敷衍笑笑,虽然墨镜遮住,不过从嘴角那虚伪的弧度可以看出来,他心情真的不好。 “琪琪啊,我再问你一次,真不要我陪你去?” “你不是说,你要去日本吗?” “那要是我不去日本陪你去大米镇呢?” “大米镇?”杨琪琪还没听明白,把那个镇字的读音提高了一点,一下子反应过来,用小手锤了锤苏祁耀的xiōng口“什么大米镇啦!是稻香镇,稻香镇!” “是是是,香着,香着呢,那琪琪,要是我不去日本,陪你去大,不,稻香镇呢?” “可是你要去日本” “我说我不去日本!”苏祁耀声音大了一点,见杨琪琪愣住,打了个手势让她转一圈,看看这衣服是不是合适,杨琪琪一边转,苏祁耀一边说“你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而且,你妈,不是,咱妈多少年就出去了?要是有个兄弟姐妹……” “不是还有我姐姐吗?” 苏祁耀摘下眼镜,杨琪琪终于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清冷,闭嘴,没说话 “要是稻香镇还有个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还有个照顾,但,你说你们那生产力是牛跟马?叫我怎么放心?”苏祁耀望着她,眼睛里有点灰灰的色彩“你们那镇有凤凰还是有金子啦?外人不让进,藏恐龙啊?” “苏祁耀,你不正经。”杨琪琪急了“不让进又不是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进,可是早些年,我生活那几年就是这样,以前还有军队。后来才撤离了。你酸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不让你进,是我们镇长说,不让进的。” “怎么,怕我们这群外乡人去你们美丽的稻香镇伤风败俗了?” “我……” “还是怕我们去窃取你们的镇家机密啊?” “苏祁耀,你不正经啊!我跟你是很认真的说,真有军队,以前,真的。” “哪一师的?” “我不知道。” “哪一连的?” “我不知道?” “从哪来的?” “我不知道” “对了,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野战部队,野战部队就跟当年你们红军叔叔过草地那部队一样,俗称野队!说不定是从哪走失的一小溜儿人,刚好在你们那歇脚休息了几天,结果你们那镇长把人家当宝贝看了,然后立下了外乡人不得进入的规矩”苏祁耀一楼,杨琪琪啄在他怀里,他语重心长的说“现在是与时俱进的时代,说不定我去了就跟昭君出塞那样,不仅带去了丝绸还带去了技术,你说,你们那那么穷,要是我去提点一下,这不是先富带后富,共走小康路吗” 杨琪琪终于明白苏祁耀为什么一下午都不跟他说话的原因了,她有点想笑。 杨琪琪眯着眼睛亲了一下他“原来这就是你不跟我说话的原因哈?” 苏祁耀一冷“让不让我去?” 杨琪琪笑笑“真不能去。” 苏祁耀一转身,立刻走“那东西你自己拿回来!” 杨琪琪看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苏祁耀,你欺负我!” 最后,苏祁耀还是闷不吭声的把所有的东西收在自己一只手里,另一只手牵着杨琪琪从伊藤洋华堂离开。 那天晚上,苏祁耀在床上异常的卖力,好像是要把杨琪琪榨干就不让她走一样,杨琪琪被压的直喊求饶,直到早上四点,她慢慢睡去。 “睡吧,宝贝,错过了飞机可别怪我。” 第二天,苏祁耀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打电话是杨琪琪,杨琪琪现在是他的秘书,苏祁耀下午下点要飞日本,杨琪琪在自己上飞机之前提醒了一下他。 “苏祁耀,快起来了,你下午三点订了去日本的机票,那票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中午饭也做好了,行李,钱包跟卡都在门口鞋柜上面,不要忘记了。” 苏祁耀起身,揉了揉头,才睡醒,声音有点哑“宝贝,你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就是上午九点的样子” 苏祁耀一听,赶紧侧着身去床头柜,翻了半天,果然发现了一瓶药,那是苏祁耀专门给杨琪琪买的防止中暑的药“那你已经在广西了?” “嗯” “有药吗?”苏祁耀问“没药记得去那边药店买点防中暑的药,广西更姜堰不同,那太阳就算下山也热的要死”苏祁耀锤了锤额头“买贵的。” “不用了哈,我带了一点药” 霍不语知道杨琪琪要去稻香,特意给她准备了一点 苏祁耀一愣“你买的?” 杨琪琪含糊一句“啊,嗯……那个,飞机要起飞了,我去过安检了,苏祁耀,我先挂了。” 电话里面嘟嘟两声,苏祁耀哑着声音嘀咕一句“叫声老公会要你的命啊。” 杨柳站在她旁边,提着杨琪琪的行李,冷一句“用霍不语的药,跟苏祁耀谈恋爱,不太好吧?” “不是”杨琪琪皱眉“那天我跟李薇回去,霍哥哥已经在那里,所以,我不好意思拒绝,不过你放心,姐,我对霍哥哥真没什么,他对我也没什么” 杨琪琪笑笑 杨柳无所谓“解释给我听也没用,别让苏祁耀知道就行了。”杨柳顿一顿“反正那药你也需要” 杨琪琪提着行李过安检“对了,姐,我们稻香镇,为什么不让人进?” 杨柳白她一眼“是苏大少爷嚷着要去了?” 杨琪琪脸微红,笑的开心,眼睛眯着一条线“他吃醋的样子真逗,换着法的让我带他去。” 杨柳耸肩“不让进就是不让进”杨柳也觉得奇怪“我以前,听妈说,好像是,我们都是凤凰的后代。” 杨琪琪一根黑线在脑袋下面“你信?” 杨柳抿嘴“小地方,老风俗,就是这样,迷信,稻香镇是凤凰的后代,我们稻香镇不远的那什么族,我忘记了,据说还是狼族的后代,他们崇尚狼” “那我们呢?崇尚凤凰?” “咱们跟那,早就没关系”杨柳淡淡的说“自从妈跟爸被赶出来之后”杨柳神色灰下去“不知道老祖宗会不会让妈认祖归宗,进杨家的祠堂。” (三十五)格列卫 广西壮自治区,与广东,湖南,云南,贵州四省接壤,少数民族颇多,壮族占据整个广西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三,其次是瑶族、侗族、苗族、幺老族、回族、京族、水族、彝族等,杨琪琪的家乡稻香镇则是生活在京族相近的巫头,山心一代,十万大山的壮美将这个稻香的小镇子包裹的完好无损,好似与世隔绝一般,不存在于整个中国,但现实是,在很多地方,有很多小镇子宁静狭隘且自然美好。 因为跟京族相接,稻香镇的村名基本是以捕鱼和种植水稻自给自足,他们的食物不会拿出去卖,他们吃的东西是自己种的。用老镇长的说法就是,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而他们,要保护好自己的血统纯正。 其实,稻香镇的村民,全部是汉族。 或者是因为与世隔绝的太久,颇有一种《桃花源记》中,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感觉。 老镇长刘文亮更是把自己与这里的村民译为凤凰的后代,心高气傲,也不愿意踏出这封建的土地半步。 几经辗转,来到稻香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迂回的小径在两姐妹脚下直通一点与天相接,因为被政府所遗忘,所以空气特别的好,加上是夏天的关系,密密麻麻的星星跟巨大的半圆月压在头顶,凉爽的风吹过,浓稠墨黑的天空显得极其狭隘于安静,两个身材瘦小的姐妹站在田埂之间,就像是只有料峭背影的画,极其美丽。 杨琪琪伸手,抓了抓天,杨柳站在一旁说一句“抓什么呢?你抓那星星就会掉下来?” 杨琪琪伸手再抓抓“第一次感觉离星星跟月亮原来那么近” 杨柳耸肩,笑着摇头“还真是城里人了。” 杨琪琪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赶紧跟上去,他们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住的地方,周素秋生前居住的房子,也不知道,被拆了没有,要是被拆了,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去【爷爷】家。 杨柳在前,杨琪琪在后,两个人才过小泥巴路,偶尔用脚底板的旅游鞋挂了一下大概有她半个小腿高的绿油油杂草,那些荧光绿色的小生物便从里面出来,振着翅膀,飞往别处。 如果,他们是白色的,如果今天稻香镇在下雪,那么,这将是多么美丽的一幅场景。 杨琪琪走在杨柳身后,小时候,母亲带着父亲的骨灰回来见爷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母亲在门外跪了很久,爷爷才让她进去,并说,杨正天可以回祖籍,但你永远不是我们杨家的媳妇。 “你说,爷爷他会让妈妈进族谱吗?”杨琪琪怀中的骨灰似乎又沉淀了一些 “好歹也在稻香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想老头子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况且,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仇?”杨柳冷静的分析 “嗯,我想也是”杨琪琪顿了顿“好像小时候,爷爷也不喜欢我们。” 杨柳无所谓“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他们是凤凰的后人,但我自认为自己是炎黄的子孙,所以,两个挨不着关系的思想碰到一起自然会起冲突。”杨柳唾一句“封建迷信,如果陶渊明还在,估计出名的就不是《桃花源记》是《稻香镇记》了 说话间,杨柳跟杨琪琪同时看见不远处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牵了两匹马走过来。 杨柳又流鼻血了,她擦了擦,又看看杨琪琪,杨琪琪倒是没什么大碍。 那男人走过来,好像没见过她们,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异常警醒,那马的蹄儿声也停住了,三个人两个动物几个眼睛望过来,望过去的。 “不是这里的人?”那男人打量她们半天。 “我是杨柳,她是杨琪琪,杨忠是我们爸爸,周素秋是我们妈妈,杨元仁”杨柳想了想“就是村里那读过书的老先生,有几亩田地,过的还富足的那老头儿……” “姐!”杨琪琪一拉杨柳,怎么能说自己的爷爷是老头 “是我们爷爷。” “杨忠的女儿?”那男人问了一句 “嗯。” 杨琪琪点头 那男人眼睛一票,看见了杨琪琪手里的盒子,底下头,思考半天。 “看来周素秋是死了。” “你,你怎么知道?”杨琪琪把盒子抱得更紧,无比纳闷。 “闻出来的死人味” 苏祁耀来到日本的时候刚好六点,他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劳务派遣公司,目的是把腾达教育集团旗下的人才输送到日本,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从而进一步壮大自己教育培训学校的就业率。 一下飞机,早在东京与他对接的几个日本人便热情的迎接上面,用日语毫不避讳的在苏祁耀面前说着热情欢迎的台词,因为没了杨琪琪这个秘书,苏祁耀下午在飞机上显得极其困倦,身边人力行政部跟外联部的几个美女站在身后,苏祁耀礼貌跟清冷,让这边的日本人觉得他很高高在上。 他一下飞机,就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杨琪琪的短信,结果出了几个未接来电之外,就什么都没有,苏祁耀没有回应陌生电话的习惯,这样的骚扰电话很多,如果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来,他也不会去接,于是几个人简单的交谈之后,找了个东京的酒店住下,下午吃了一顿商务宴,日本人含沙的说了几句这次劳务派遣公司的合作跟项目,苏祁耀也含糊的说了几句。 之后,晚上九点左右,几个日本人便想安排苏祁耀跟身后的团队去银座好好的放松一下。 不过苏祁耀还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去银座。 要是真去,还真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那几个日本人没有得到老总的回应,于是又热情的请他手下的人去放松。苏祁耀倒是无所谓,他们要去就去吧。 几个人随着那几个日本男人走了。苏祁耀去浴室里面洗了个澡,裹了一个白色的浴巾,准备开一瓶红酒看看电视,正把遥控板按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苏祁耀赶紧拿起电话,还以为是没心没肺的杨琪琪,结果一看,又是下午那个未接的陌生号码。 “喂?”才洗完澡,他身上还有水蒸气,头发的水珠低下,整个人显得有点性感。 “苏总啊”电话这头文东一边看着上次在他医院苏祁耀那姑娘检查的身体报告,一边用笔在上面坐着记号 “文东?”苏祁耀按开电视,把电话马正在自己耳边,下午也没有吃饱,扯开了一包零食往嘴巴里面送“什么事?” “上次你给送来那姑娘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文东扶了扶眼镜“这一个月都没见你来拿,我还说给你送过去,结果今天开车朝你那走,结果你不在。” 苏祁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嗯一句 “忘记了。” 他补充一句“琪琪的身体没问题吧。” 文东看着那血化验的单子“没什么问题,就是白细胞有点少,应该不影响什么。” “白细胞有点少?”苏祁耀一愣“白细胞有点少会影响什么?” “苏总,真没事,就是白细胞有点少,不过,血化验里面有种抗生药物,这倒是让我有点奇怪,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健康”文东继续说“要不,我把那化验单子给你传过来?” 苏祁耀一想 “也成,那谢谢了” 文东笑笑,回了句不用,等苏祁耀挂掉电话,自己才把电话挂掉,但,他看那化验单的时候真的有点奇怪,怎么会有类似于格列卫的药物成分在细胞里面? 是,白血病? 不像。 是格列卫药? 好像也不是。 如果不做个骨刺穿,也看不出什么大问题,但,这化验报告还算正常,文东想,自己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 36-40 (三十六)叫老公 日本出着太阳,稻香镇天气灰蒙蒙。 苏祁耀来日本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建立一个劳务派遣公司,将国内的高级人才通过跟日本这边的联系输送进日本,这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日本的劳动力普遍偏高,而中国刚好有这个大市场,精明的日本公司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次有廉价劳动力的机会,其次是他想尝试一下做旅游产品,旅游推广,旅游项目这类新型元素的旅游公司,所以在跟东京考察洽谈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团队一路从东京,福冈,宫崎,鹿儿岛,熊本一路考察,最后抵达冲绳。 他原本还想趁着这次考察微微带着旅游的性质带着杨琪琪来日本放送一圈。 无奈,他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夜晚的冲绳海风袭袭,凉爽无比,苏祁耀入住进的格兰梅尔度假酒店,弯着腰,靠在阳台上,手里举高电话“对,嗯,再走走?等等,那边是什么?” 杨琪琪走了两步停下来,顺着苏祁耀的声音前后左右望了望“哪边?” “最左边,黑乎乎的那一群?”苏祁耀弯着眼睛笑“是海盗聚集地?” 杨琪琪看过去“那个啊,不是,是我们镇的碧湖,打鱼的地方,稻香镇跟京族隔的近,鱼儿都是从那湖里打出来的。”杨琪琪笑着“什么黑乎乎拉!只是晚上这里没有照明而已,苏祁耀,你不知道吧,白天我们那湖可漂亮了,水是绿色的,比海南博鳌那里的海水清澈度还好,能见度十米,站在那湖边弯腰看下去,很多小虾米啊,鱼啊,就在你湖里打转,漂亮死了” 苏祁耀勾起嘴角,微微淡笑 杨琪琪又走了几步“好了,看够了我把视频关了”杨琪琪望了望天“哦,对了,还有上面,你等等” 身后的杨柳感觉【寒风瑟瑟】,顺便给霍不语发了个短信,问他在做什么,杨柳想,霍不语应该不喜欢视频通话,都是三十多岁的人,听杨琪琪讲,苏祁耀的视频通话好像都是找他侄子苏秦飞学的。苏秦飞还说,叔啊,真是与时俱进了,你不是向来一个电话解决问题了么? “看见了没?”杨琪琪把视频转正 苏祁耀笑着 “比姜堰的天空漂亮吧” 苏祁耀笑的更漫不经心“漂亮,漂亮,漂亮的~~~~很,你们那什么都漂亮。” 漂亮也不让他去啊! 杨琪琪继续笑“那我把视频关了,大晚上走出来,爷爷会不高兴的,我们这才回来几天呢,就到处乱跑。” 苏祁耀一愣“不是才八点钟吗?” 杨琪琪小声说“可是我们这里没有路灯啊。” 苏祁耀耸肩“你们那戒备森严的【皇宫】难道还不安全了?” 杨琪琪皱眉“你又得瑟我!” 苏祁耀转了个身,依靠在阳台,海风吹来,他头发有点乱,他抬起头,那傲慢的下巴跟捉弄人的鼻子更加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恶魔,那褐蓝色的眼睛在夜下染上一点橙红色的光,碎碎点点,他想给杨琪琪看看这背后的海跟天,但他觉得视频的感觉往往没有直接的视觉冲击来的快,想了想,又把视频放下,直对着自己“琪琪,在那边还好么?” “还好”杨琪琪点头 其实,除了爷爷让杨琪琪感觉自己寄人篱下之外,也没什么不好,要不是去了稻香的那几天就下起了大雨,杨琪琪也不会在稻香耽误那么长时间,算去稻香守灵的风俗,她也可以至少提前五天回来。 苏祁耀听见杨琪琪翠翠的声音笑笑,一边笑一边朝卧室里走,躺在床上,这几天的时间苏祁耀感觉自己完全变了,也不喝酒了,有活动也不参加了,每天下午办完事回到酒店,就跟杨琪琪视频聊天,聊到她没电为止,想着自己的姑娘在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面没水没电,他心里就着急的紧,前几天还听杨柳说杨琪琪趁着大雨去他们稻香镇那庙给她母亲超度,结果走在路上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当时苏祁耀真想一个飞机就飞到她那边去。看看这姑娘究竟有没有事,视频那头的杨琪琪,苏祁耀明显感觉瘦了不少,以前在他身边,虽然谈不上白白胖胖,但好歹也是白白瘦瘦,朝气蓬勃。 结果这才几天,杨琪琪就弄得片体鳞伤。 心里烦躁,又去不了,去了还会被当做资产阶级玷污了他们那美丽的河山 苏祁耀心里纠结的很 见杨琪琪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苏祁耀问一句“上次你说那床硬,他们给你换软床没?” 苏祁耀是真想她了,特别是,这日本,无论在什么地方,夜间服务总是特别的多,每天一到晚上十一点以后,各种外卖就络绎不断,见杨琪琪坐在床边跟他通话,他只有抓床的份。 “换了哈”杨琪琪坐在床上,这里哪里有什么床垫,又不是姜堰。 “琪琪”苏祁耀压着声音说 “嗯?” “我想你了。” 杨琪琪一颤 她还是第一次听苏祁耀说这样的话,这男人,好像从来都不会说想念之类的词,其实,她也明白,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会把情情爱爱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苏祁耀开口说是想她了,也就是真的很想很想了才会说。杨琪琪其实也想他了,只是,她觉得苏祁耀应该并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会觉得她太黏糊,所以才她才没说。 “还有多久啊~”苏祁耀翻了个身,抓着床单,着急之余还有点……撒娇的意味“还有多久才回来啊??” “半……半个月……” “半个月?”苏祁耀感觉心都凉了,他本善良,不要逼他在这浮华的日本,逼良为娼,他把头从枕头里探出来“我会死的。” “嗯” 滴!的一声,手机好像没电了,杨琪琪看了看手机 “那个,苏祁耀,我手机没电了,我充电。” “等等”苏祁耀半眯着眼睛“充电之前先改称呼” “嗯?” “苏祁耀这个名字你打算叫多久?” 这个还要他教? “嗯?” “叫……” 杨琪琪想了想 “叫……?” “叫个让我听着舒服点的,回来我给你装修那水岸花都的房子。” “叫?”杨琪琪好像明白了,假装不明白“叫什么?” “叫个听着让我舒服的?” “大爷。” “妖精。”苏祁耀半眯着眼睛,假笑一句“真不懂呢?” “大款?” “……真不懂呢?” 杨琪琪笑笑“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还要我教你?我已经在家里教了你那么多东西,我看你慧根不错,应该自己能悟出来。”苏祁耀笑的有点坏“比如,某些听了让我舒服的,我这一高兴,说不定以后就更加宠幸你。”见杨琪琪笑着在想,苏祁耀怕她手机没电了“算了,悟性太差!还是需要开光啊,把你小脸附过来,耳朵贴着屏幕,别让人听见,我免费再给你上一课。” 杨琪琪把耳朵听着屏幕,苏祁耀哑着声音对她说。 才听见半句,杨琪琪忽然脸红的厉害把电话拿开。 杨柳推门而入,霍不语还没给她回短信,刚一推门,就听见苏祁耀说什么,就是你那天咱们在床上用的什么姿势然后你叫的那个名字。 杨柳咔的一下,感觉头好像被什么击中了,杨琪琪更是听到一半没想到人会回来,一下子,两姐妹都点尴尬,苏祁耀还没说话,杨琪琪忽然就把视频给切断了。 杨柳楞在那,她多想问一句,什么姿势呢。 但介于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又是杨琪琪的长辈,所以,杨柳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见。” “啊……”杨琪琪无比的尴尬“那个,他开玩笑的。” 杨柳点了点头,她就当他是开玩笑的吧。不过,这还真是跟在姜堰那医院看见那苏祁耀有点不一样啊。 杨柳印象中的苏祁耀有点清高。 看来男人恋爱了都是一个样子。 杨柳走出门,刚一出门就遇见了爷爷杨元仁进来,杨柳一愣,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杨元仁抽了一支旱烟,那味道不怎么好闻,见杨柳正要去烧水,作为一个长辈随口问一句“去烧水洗脚了?” 杨柳点头,低头,看着杨元仁的还穿着布鞋“爷爷,要不,我也给你烧一点?” 杨元仁又抿了一口旱烟“不用,你去哩,我就是随便进来看看。” 杨琪琪谢天谢地,还好不正经的苏祁耀没有在杨元仁面前说刚才那话,否则,她真的就伤风败俗了。 杨琪琪从床上下来,杨柳出门,她想,不用就不用呗,反正问了也问了。 杨琪琪赶紧找了个凳子给杨元仁,让他坐下。 “爷爷”杨琪琪笑的礼貌,也陌生。 杨元仁那旱烟的味道呛的杨琪琪胃异常难受,好像吸进去一口之后那胃就在抗议要把它全部吐出来一样,她不小心捂住了鼻子,这个小动作让杨元仁心里更加的不高兴,老爷子抽根烟,还做出这么嫌弃的动作 “杨琪琪哩,爷爷的烟把你呛住了?” “没,没有哈,爷爷”杨琪琪是真的被呛住了“那个,爷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杨元仁吐出烟,慢悠悠的打量着杨琪琪“还是把你妈的骨灰抱回去吧,她不能认祖归宗。” “为,为什么?” 说话间,杨琪琪感觉自己胃部一阵排山倒海 “唔!”她捂住嘴,很不好意思的对杨元仁说“爷爷,对,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杨琪琪跑出门,杨柳正在偏房的灶上烧火,见杨琪琪一个箭步就从到隔壁的厕所,杨柳把柴放在一边,走到杨琪琪隔壁的卫生间,一看,杨琪琪竟然吐了。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咳咳!”杨琪琪咳嗽两声“我闻那烟味,感觉很难受。”杨琪琪吐完之后,顺了顺气“就控制不住了。” 杨柳一楞,杨琪琪站起来。感觉眼前有点黑。晃悠了两步. “小心一点。”杨柳皱眉,扶住杨琪琪,心理面一提!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她大学那会,好像也有同样的症状,看见大大小小的草纸被扔进垃圾筐里,杨柳提醒的问一句“你这个月,来例假了吗?” (三十七)攻略 杨琪琪被杨柳彻底给问住了,上个月的例假来了,但这个月好像是,过了来例假的时间,杨琪琪仔细算了算上个月跟这个月的时间,极度深思了一下才说“好像,没来……”她一紧张,难道……“姐,你,怎么知道?!” 杨柳一边帮她顺着背,一边慢悠悠的说“吐吧,吐了就好了,要是真怀孕,在这地方还不作践死自己,我大学那会,也是这样的体质,那时候,周超不是要抽烟吗?他一抽烟我就吐,一抽烟我就吐,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胃出了问题,去医院一检查,结果是怀孕了,已经三十多天,那医生还问我了,是要打掉还是生下来。” 杨琪琪起身,这些日子她感觉杨柳对她好了很多,她问“那你怎么说?” “这句话我也问周超了啊,周超说,宝贝,那就打掉呗,所以男人脱了裤子就是一个样,床上宝贝叫的那叫一个酥,脱了裤子是禽兽,穿上衣服就是谦谦君子。” 杨琪琪忽然想到了苏祁耀,听杨柳这么一说,她好像有点担心了,如果真有孩子了,是生下来还是打掉,要是打掉,她会不会变得跟杨柳以前一样,从此之后变得堕落了? “是,这样吗?” “你说你要真有了孩子,那苏祁耀会让你打掉还是?” 杨琪琪摇头“要是真有孩子,那,我还得去问问他。” 杨柳跟杨琪琪走进柴房,杨柳把那柴火塞进洞里,火烧的越发的旺盛“□就跟火一样,添加一点可以燃烧的东西就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做了之后会不会引火烧身,那就是未知数了。”杨柳皱眉“要不,我先陪你去检查一下吧。” 杨琪琪想,是要检查一下,万一真的有了孩子,才能够苏祁耀商量该怎么办,毕竟,她不知道苏祁耀是不是想要孩子,如果要孩子,那么下一步的问题就是结婚了。 “对了…”杨柳一边烧火一边问 “…老爷子那么晚来找我们…什么事儿呢?” 杨琪琪这才哦了一声,回归正题,神色也暗淡下来“爷爷说,母亲不能认祖归宗.” 作为一个封建的村庄或者部落来讲,不能认祖归宗,是相当丢脸的一件事,这类人,要么是十恶不赦,要么是□掳掠,直接被踢出族谱永远不能进祠堂。 就好像是,明明你父母通过dna验证之后你就是他们的儿女,但你父母却说,滚,我从来没生活孩子一般,你有家,却变成了无根的草。 杨柳听见这句话,看着那熊熊的火就沉寂下来。 心里骂一句,这老头真倔! 可她想,作为杨家杨正天的大女儿,应该出面给自己过世的母亲说几句好话。杨琪琪虽然只小她几个月,但她实在是太单纯了。而她,出入社会的早,受的伤害也多,自然,人情世故上面比杨琪琪可能要稍微老辣一些。 “那,我去跟爷爷说说吧。” 杨琪琪点头“姐,辛苦你了。” 杨琪琪在杨柳走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这两姐妹,自从母亲死后,关系也差不到那里去,同样是一个妈生的,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 第二天,杨柳迎来清晨第一束曙光的时候是顶着熊猫眼开门的,杨柳跟老爷子谈了1个小时,但老爷子却说 杨家人的祠堂供奉的都是杨家的祖先,而周素秋,她姓周,于情于礼,都不应该供奉到杨家的祠堂里,杨柳想说,就算想进周家的祠堂,可,周家早就没有人了,母亲也是一个孤儿,哪里去找祠堂,这不是让母亲一个人变成孤魂野鬼吗? 老爷子说,柳柳,你妈跟你爸当初的婚事我就很反对,你们是我孙女,我已经既往不咎,那周素秋有病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你爸当年不顾我们杨家所有长辈的反对把她娶进门,还带到了外面,最后周素秋克死了他,我已经很伤心了,你现在来对我说让她认祖归宗,这不是往我伤口上面那么沙沙沙的撒盐吗?你认为,一个克死自己丈夫的妻子,一个本身就有病的人,明知道跟你父亲结婚是害人害己,却还是做了的人,难道我还要把她供奉在祠堂里面? 老爷子一愣 …在既往不咎?—— 人这一辈子,谁不犯点错?—— 对,你爸爸犯错了,我原谅了,我让他进祠堂了,柳柳跟琪琪,你们也姓杨,你们觉得是爷爷我不讲人情吗?今儿我就把话说开了,你柳柳跟琪琪死了以后照样可以进我们杨家的祠堂,这样一种宽容,难道还不够但周素秋,没资格。 杨琪琪坐在碧湖边,打着手机慢慢说“所以,我跟还要在稻香镇再呆上一段时间。” 其实苏祁耀对祠堂这类的观念不是很深刻,他家也不是资本主义发家,他太爷爷娶了个俄罗斯女人,思想比其他地方的人都要先进一些,所以对于认祖归宗,牛鬼蛇神的封建思想,他真没什么多大的感触,不过,前半句倒是没什么,一听见后半句杨琪琪所自己可能还要呆上一段时间,苏祁耀在冲绳晒着太阳,摘下眼镜不乐意一句“琪琪啊,其实吧,我觉得这件事真没想象中那么难办。” “嗯?为什么?” “你想,你爷爷不是不让你妈认祖归宗吗?”苏祁耀开始用自己的思维模式给杨琪琪解释这件事,听见杨琪琪嗯了一声,苏祁耀才继续说“这不就成了,他不让你妈认祖归宗,那咱们就不认祖归宗呗。”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案?”杨琪琪故意提高了那个案字的音。 苏祁耀笑一句“对啊,你回来,我给你找个公墓再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师傅,带个哭丧的把你妈风风光光的葬在咱们姜堰那最好的宝山公墓,选个面朝大海的春暖花开的位置,以后你爸来你妈家做客,一看那环境漂亮着就琢磨着不走了,咱们再时不时请个yīn阳去看看他两,这比翼双飞多好,非要屈在你们那没电没水没火的小村上啊?” “……”杨琪琪觉得苏祁耀不懂,可能他从心里就没有认祖归宗的概念,她耐心解释一句“不是这样说的,这毕竟是杨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不能认祖归宗,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说完这句,杨琪琪就笑笑“我想吧,可能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再劝劝爷爷吧,总会好的。” 苏祁耀真是白了她一眼“就你那小脑袋,估计也只能想到这了。” “嗯?” 苏祁耀现在心里烦着呢,他还真想不出杨琪琪除了等之外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可这没办法,她就窝在那大山里不出来,日本虽然是好,可天天晒太阳,他也受不了啊。 再过两天回姜堰,人去楼空的房子看着也让人烦。 苏祁耀从沙滩椅上坐下来,问一句“琪琪,真想让你母亲认祖归宗? 杨琪琪一听,废话,当然想啊,否则她大老远跑这来做什么,欣赏风景吗?杨琪琪点头“那是自然的想。” 苏祁耀眯着眼睛问“那,是不是只要认祖归宗之后,你就回来了呢?” 杨琪琪抬头摸算了一下时间“嗯,大概,只要认祖归宗的程序下来之后,再把妈的骨灰送到我们山上那庙子去超度,之后过一个老家的头七,然后请个师傅……” “停停停!怎么还那么多事儿?” 杨琪琪也没办法啊,本来这就是正常程序,她坐在田埂上面甩了甩脚“苏祁耀,你有办法吗?” “哎”苏祁耀漫不经心的说“把耳朵贴近一点,听好了”见杨琪琪嫌弃一声,估计是昨天晚上捉弄她有关系,苏祁耀直接坐起来,郑重一句“你下次遇见你爷爷,你就对他说……” 杨琪琪正在听,杨柳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杨琪琪转过头,见是杨柳 “走吧,去医院呗。” “嗯。”杨琪琪见杨柳过来“啊,苏祁耀,我一会给你打过,你再慢慢教我。我跟我姐有点事,先挂了哈。” (三十八)mnssu (三十七) 稻香镇的医疗设施根本不能用差来形容,全村人口只有大概两百来号人,两层楼的农家住房,两层楼,上面是居民住房,下面就是医疗站,说是医疗站,其实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用房在门口摆了一个70 80年的中药柜子以及一个小衬,还有测量血压的工具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中药。 如果真是怀孕1个月,在这里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不过,那医生五十多岁,是个中医. 西药,也就是配合着卖点。 杨琪琪走进去,坐下,伸出手,那五十多岁的医生就给她把脉。 太阳大的不得了,还有无数只蚊子在空气里面窜,老中医胡子都到了脖子,他一遍把脉,一遍捋着胡子,两分钟后,才说 “看来你是有了。” 杨琪琪瞪大了眼睛“真,真的?”她还是有点不相信这医生的技术,毕竟没有打b超“只是摸摸,就能知道我有没有?” 老中医随意一笑“琪琪啊,你要是相信我呢,就是有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呢,就是没有”老中医知道杨琪琪常年在外,补充一句“是外面人的?” 杨琪琪倒也不避讳“是” 她心里面,各种滋味都翻腾的厉害。 老中医又把那手放在杨琪琪的脉搏加重了力度,看了看杨琪琪的脸,摇头,又摸了一分钟,才点头“脉搏一分钟跳动九十左右,是有了。” 杨柳在旁边补充一句“师傅,那么肯定?” 那中意抬头,微笑“你也可以不相信。” 两姑娘从镇子口唯一的医疗站走回来,太阳毒辣的厉害,两脆皮在这回来的路上又被蚊子定了五十个包,杨柳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说“要不,你先回姜堰去检查一下?” 杨琪琪走到她旁边“这,不太好,原本爷爷就不让妈认祖归宗,如果现在走了,爷爷会觉得我们没有诚意”杨琪琪眼光一撇,看见左边那大扇叶开的正旺,天大,太阳大,杨琪琪摘下一个拿给杨柳,让她顶在头顶,别晒着“我想,还是等一下吧。” 杨柳觉得这妹妹还真疼人,一笑“别啊,我觉得你还是回姜堰做个b超检查一下,要真有孩子了,人家苏祁耀也要,你这样在这里折腾,他多心疼呢?” 有男人的女人是个宝,没男人的女人就是各种空虚寂寞冷杨柳深深的知道其中的道理,想着那话,杨柳又补充一句“我说,要不,你先给苏祁耀打个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 “说你怀孕了啊!”杨柳也摘了一个扇叶给杨琪琪顶着,就像举了两把打伞一样 杨琪琪一皱眉“可万一没怀上呢?”杨琪琪继续说“那阵子,我不是看离婚前规则吗?那白百合就是假怀孕,最后弄得来离婚了?” “想象力真够丰富,你跟他不是还没结婚吗?” “我是说,万一我假怀孕了,万一苏祁耀高兴了”杨琪琪一顿,想着杨柳说的周超,她拿捏不准苏祁耀的想法,还是摇摇头“算了,等妈的事做好我再回姜堰打b超” “对了,我记得,你们好像谈朋友不到两个月吧。” “嗯啊” 杨柳皱眉,她还真害怕杨琪琪遇见第二个周超,试探问一句“那万一,他不要孩子怎么办?” 是啊,她也在想这个问题,万一苏祁耀不要孩子怎么办?或者,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责任怎么办?又或者,他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呢?杨琪琪想啊想,想的脑子都疼了,最后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哈”加个一个语气助词,也就四个字。 杨琪琪对于周超对杨柳的事情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于是想着,可就什么都没说。 姐妹嘛,毕竟是姐妹,这一个把什么事都装在心里,另一个可能就把什么事都给倒腾出来,比如杨柳怀孕那会,她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有了周超的孩子,结果周超硬是以自己现在还太小,各方面都不成熟为理由给拒绝了。 加上杨琪琪身体着实不好,杨柳想,还是告诉苏祁耀比较好。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回了家,杨柳就琢磨着给霍不语发短信好了,要是真有,那还的问问他,这孩子究竟能不能生,毕竟,她跟苏祁耀不是很熟。 杨柳给霍不语发了个短信—— 霍不语,杨琪琪好像怀孕了。 霍不语这边还在给人看病,收到杨柳短信的时候也没注意,直到中午那时间,他吃饭之余才看见杨柳的短信。 戳开一看,整个人好像是被打了蜡了一样,瞬间有点石化。 “杨琪琪怀孕了?”霍不语皱着眉头“苏祁耀的种啊!” 苏祁耀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不知道做避孕措施?! 他有些慌,立刻把碗放下,拿起手机给杨柳打了个电话。 杨琪琪跟杨柳还在吃饭,中午老爷子家没什么人,菜也就是个什么香肠腊肉过年时没吃完的腌腊制品,顺便烧了一个白水的白菜。 杨琪琪为了在爷爷面前表现的好点,一个劲的把那肉夹在爷爷的碗里面。 “琪琪,你也吃。” “我不爱吃肉,爷爷,您多吃点。” 杨元仁觉得杨琪琪还算是懂事,这老先生,在稻香镇,也是个知识分子,从小抓教育比其他的人就抓的狠,加上当年国家提倡只生一个号召,他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的儿子,结果,生下来,教育是教育好了,但思想也比其他人要开阔一些,选了个镇里面的病号子。 想起这事,杨元仁就叹气。 所以,按照他本人的想法,他是根本就不想看见周素秋的。 但杨柳跟杨琪琪这两个孙女也着实懂事。 “琪琪,柳柳,你们呢,也别这样倒腾下去,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周素秋认祖归宗那事,真是不行。” 杨琪琪想起苏祁耀今天上午教她说什么话来着,她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待会还要打电话请教一下。 杨柳倒是无话,昨天被她爷爷的三寸不烂老古板的舌头教育了半天,没想好对策之前,还是百善孝为先。 “我接个电话!”杨柳包里面的电话一震动,她埋下头一看,是霍不语,心里那个激动劲还没过,立刻又想到霍不语打电话,应该是问杨琪琪的事。 霍不语接通电话,寒暄也用不上,直接切入正题“她真怀孕了?” 果然!是杨琪琪的事。 杨柳心里面哎了一声“是啊,今天去卫生站听说的。是怀孕了,那老头儿……”杨柳还是要表现的礼貌一点“那老医生说,脉搏跳动九十下,是喜脉。” 霍不语一听,这孩子怎么生呢。 霍不语握紧电话“那,苏祁耀知道这件事吗?” 杨柳摇头“还没说,琪琪说,要等她会姜堰做了b超之后检查了才给苏祁耀说。” 霍不语一听,还好,苏祁耀还不知道“杨柳,杨琪琪这孩子不能要。” 杨柳垂下眼,其实母爱这东西很神奇,生命没存在在肚子里的时候,你是感觉不到作为一个母亲的骄傲,但一旦有些东西这么尘埃落定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从此之后,你吃饭不止是你吃饭,你喝水也不止是你喝水,你摄入的营养不再是为了自己的健康,有个小东西就在你肚子里面,它吃它喝,它耍脾气,它长大,它以后还会踢你。 杨柳虽然只做了一个多月的母亲,但,她明白着。 所以杨柳才问了“为什么不能要?血癌又不是不治之症,再说,我是晚期,她是缓期,做个骨髓移植什么的,存活的几率还是很大”杨柳冷一句“还是我妹妹怀了人家苏祁耀的种,你吃醋,你卑鄙!你心里不乐呵,不是滋味了?!” 杨柳说到这,心里就不是滋味,眼圈就红了。 霍不语真着,他是这样的人吗?虽然以前柯思雨那事儿他真的不是人,但对于杨琪琪,他是真的在为她着想“你说什么话呢,我是这样的人吗?!” 被霍不语这么一吼,杨柳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东张西望了一会“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她也是晚期?” 霍不语真觉得应该把话说开“她不能生孩子,不能生,不生孩子说不定还能活十年,生了孩子,我告诉你,杨柳,她连这一年都过不了。” 杨柳握紧电话,感觉手关节都在疼“你什么意思。” “mnssu”霍不语垂下眼“我找不到mnssu” (三十九)开会 杨柳虽然不知道mnssu是什么东西,但能感觉那玩意似乎很重要很重要,比天价的骨髓还重要。 她朝里屋看了看,确定了杨琪琪还没出来才问“mnssu,是什么东西?” “是不存在于abo血型中的另外一种稀有血型”霍不语觉得能够跟杨柳解释的通,那么,杨柳再去告知杨琪琪,比他站在那唱着黑脸还被苏祁耀各种嫌弃跟厌恶来得好。 杨琪琪是读大学时候来的姜堰,那个时候正好她母亲周素秋住院,他们认识也是在杨琪琪准备跳楼的时候,但后来的事情霍不语也回忆的特别清楚,他觉得那个太重要,是对他来讲太重要,而对其他人来讲无关紧要,就好比一个人在南非挖了一个一斤重的钻石而其他人却觉得这是个新闻,看看也就过了而已。 血癌,又叫做白血病,如果家人中其中一个有这样遗传病,那么遗传到下一代的几率是四分之一左右,霍不语当时治疗周素秋的时候顺便留了个心眼,也就是要了一份杨琪琪的体检报告,后来那体检报告送上来之后,霍不语纳闷的不得了,因为杨琪琪的体检报告上专业术语明显标注了白细胞减少,但减少的不明显,然而血型那一栏,写的确是——未知。 未知? 是机器出了问题还是别的方面出了问题,就无从得知。 再后来,霍不语帮杨琪琪做了一份体检报告,通过化验的时候发现杨琪琪的血型跟其他人竟然不吻合!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思索出一个所以然,最开始他敲定杨琪琪的血液可能是hr熊猫血,那样,即使困难一点,但血液库存里面依旧存在一些,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后来杨琪琪的化验单一出来,霍不语觉得眼睛都花了。 是mnssu啊! 这个血液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所谓mnssu,并不是一个血型的名称,而是一个血型库的名称,犹如abo一样,有ab a b o四种血型,那么mnssu则跟ab a b o排列的顺序是一样的。 原本就是比熊猫还珍贵的血型,竟然还有如此错综复杂的排列,就像是在把十多亿人扔在一个地方,然后让你从中找到你男人一样的困难。 所以霍不语,不是没仔细努力认真的去找,但最后还是被现实妥协了。 杨琪琪通过吃药把病情控制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他想给她动手术或者做骨髓移植,但天生贫血的女人,无论做哪种手术,在没有血液之前都是天方夜谭。换句话说,杨琪琪虽然不是绝症,但其实跟绝症差不多,当然,有血的话另当别论。 所以当时霍不语第一次看见杨琪琪跟苏祁耀在一起又没有吃药的时候,他是真心疼这孩子身上的血流干了怎么办。 上哪里去给她找mnssu呢! 霍不语排除了一些敏感的话题,比如给杨琪琪吃药之类的闲话,把重点告诉了杨柳。 “没有mnssu,别说是怀孕,到了后期连生病都不行,一戳就破,无法治疗。” “那你说,如果她真有孩子了怎么办?”杨柳也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索性就不吃饭了,离开里屋更远,绕到后面的竹林蹲着“如果那真有了,我觉得我妹会要”她一愣“…当然!如果苏祁耀同意的话,如果他们要孩子,那杨琪琪不就知道了自己有病吗?” 霍不语想也没想“肯定要流掉。” “流掉?” “如果有。” “嗯……” “那用药,流掉。” 杨柳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坏透了,杨琪琪在里屋吃饭,她跟霍不语商量怎么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前提是,如果有孩子的话。 但杨柳,她也是女人啊,所以,她觉得自己做不出来,她想用什么肺腑之言之类的催泪台词来说服霍不语这种原本应该是属于看似雷锋行为的不正当行为,但还是没说出口。 所以她想,等等吧。 等杨琪琪自己发现吧…… 虽然有点残忍 或者!等霍不语医院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病人,那血型刚好就跟杨琪琪的匹配呢? 人家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 “我做不到。”杨柳拿着电话说“要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她孩子,总之,我做不到,再说,当事人还没发言呢,我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做?要是她跟苏祁耀都要那孩子,那我不是死了都不着他们待见吗?”杨柳觉得自己肚子饿了“真要做,那你做吧。等我们回姜堰做。” 占线声在霍不语的耳边回转。 其实,他也做不到。 最后,他发了个短信给杨柳,问孩子多少天? 杨柳给他回一句 目前还只是猜测,如果真有,那一定在30天左右。 霍不语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要真有孩子,四十五天之后就要做人流,按那杨琪琪的体质,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如果可以用三十天换取一个人十年的命,究竟是哪一个比较重要呢? 苏祁耀回国是杨琪琪可能怀孕五天之后的事,苏有为通过季家跟张家的关系,终于被放出来,苏有为的老爸苏天华当时正在外地巡视,得知儿子出狱之后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说让他去接苏祁耀,带着诚意好好的感谢一下他。 于是苏有为抱着一颗无比坦诚的心,加上在笼子里面被关久了再放出来羽翼丰满的姿态跟苏秦飞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姜堰的飞机场去接自己的四叔。 俗话说,日本的姑娘大大的好。 苏有为跟苏秦飞两个人琢磨着跟苏祁耀一样去日本考察学习一圈,顺便让自己的叔介绍一下哪里有【质量高】的地方。 苏祁耀一下飞机就被两个侄子亲自接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两个人都叔叔叔叔的喊着亲热,又是拿包又是拿行李,差点没用八抬大轿去抬他。 “叔,日本之行【辛苦】了啊”苏有为意味声长话中带话说一句 苏祁耀淡淡的飘了他一眼“老爷子那边你去报道了吗?” 苏有为一笑“报道了,三天前就去了,爷爷说等你回来再宴请季家跟张家” 苏祁耀觉得疲倦,他这次去日本,还真的就是去考察,至于辛苦,脑力劳动是占了很大程度。 苏秦飞提过苏祁耀的行李,一边放进后备箱一边说“爷爷说,今天晚上要一起吃个饭。” 苏祁耀淡淡的回了一句“嗯。”苏祁耀再看看苏有为,一脸春风红润的样子似乎在监狱里面也没吃过什么苦,上车的时候他居然以只在苏家表现长辈自居形态对苏有为意味深长说一句“有为啊,多大的人了,以后这种错误少犯一点,你一进监狱,家里人可没少帮你忙活。” 苏有为坐在他旁边,笑的不好意思,那确实也是他叔说的这个样子“叔,您说的对,以后我会改。” 苏祁耀真没什么精力吃饭,他太阳穴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上那空调开的大“该懂事的时候就要懂事,你也就缺一个能管你的女人。” 苏有为还在笑,苏秦飞正在漫不经心的开车,苏祁耀那话一出,绝对是两个人都有点石化的感觉,找个女人来管他们?这是他们四叔说的话吗? 他们…… 可 一直 都是以他们四叔马首是瞻的。 苏家在姜堰绝对称得上的名门望族,既然是望族,那规矩自然是比普通家庭要多得多。 一家人晚上六点在苏家大宅里其乐融融的吃饭,满桌子的菜放在那里,因为苏老爷子苏孝全没下来,也没人敢动一口,不过今天吃饭的人并不是很多,苏正全因为竞选市长的事情一直处于高度负荷状态,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陪了个理也就不来了,苏天华去了香港考察,也回来不了,一桌子上面,有的也只是苏祁耀,苏秦飞,苏有为,苏天骄,苏天天跟还没下楼的苏老爷子。 原本苏老爷子今天晚上的基本步骤是想借着苏有为出狱的事情好好的教育下自己的二儿子苏天华怎么当爸当成这个样子了!数落完之后再顺便提一下苏家那三个疙瘩的终身大事。 但所谓终身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家那两儿子不在,苏老爷子虽然最大,但还是要从全局考虑,毕竟是隔代,所以,下楼看着那一桌子人齐刷刷站起来,那眼神又特别好,一看,就逮住了苏祁耀。 孙子他暂且不cāo心,他儿子他总该cāo心吧。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是清楚的。所谓治标要治本,早些时候,也不是没听外界传言说苏祁耀带着他那两个孙子在外面搞些乱【名堂】。 基本步骤不能实施,那苏老爷子就跟苏祁耀论论他的终身大事吧! 苏家规矩比较多,儿子是家里面的顶梁柱,所以,当苏天骄看见老爷子下楼之后,自己是没上前的,而是苏祁耀上去把老爷子扶在自己的太师椅上面坐下,又满上了一杯上好的贡品茅台,供老爷子今天开怀畅谈。 老爷子毕竟是当过兵,也当过领导的人,一坐下,吐字就字正腔圆“坐下,都坐下吧。” 苏家规矩,苏老爷子最大,苏老爷子不在的时候苏老大苏正全最大,苏二哥苏天华一直是以苏正全马首是瞻,苏天骄是半个外嫁的女儿,不过那女婿是入赘到苏家的,说话底气明显不足,而苏祁耀,是苏家最无所住心的一个。 苏孝全坐下后,公式化的问一句“祁耀,日本那边,你考察的怎么样?” 苏祁耀坐正的身体微微弯腰表尊重“很早之前就想在那边做旅游,这次去办理劳务派遣公司顺便去了冲绳考察一圈,从我的角度看,还是很有发展市场。” 苏老爷子含笑点头“我不担心你的事业”苏老爷子说话时,又朝苏有为跟苏秦飞看了看,苏秦飞没犯错啊,他不理亏,这腰杆也比苏有为直了许多,苏有为在那老爷子凌冽的眼神扫视之后,整个人更是埋的更低。 “这次叫你们来吃饭,有两个事儿要说,这第一呢,就是有为出狱了,通过这次的事情,我希望有为能够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好好的总结自己的错误,并且应以为戒,跟着你父亲,或者你大叔,或者你四叔,安心的学习经商或者从政。” 苏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错!错在哪!改!怎么改?” 他在补充上一句【好好总结自己错误】的陈述句。 “是,是是,爷爷,您说的对,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在局子里面深刻的反省了,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说着,苏有为端着饮料杯起身“爷爷,您看,我现在连酒都不喝了,就是想重新做人,好好的跟着我爸,我大叔,还有我四叔多历练历练,爷爷,我敬您一杯,您cāo心了。” “是从蹈覆辙还是绝不再做啊。”苏秦飞打趣一句 重蹈覆辙是相同一件事做了又做,做了又做,做了很多次之后还在犯错。相比之下,绝不在做的意思就简单多了。 苏祁耀听着,撇过眼睛,这苏秦飞的嘴怎么这么毒,当着面涮苏有为“你嘴巴有刺儿啊?” 苏秦飞看见苏祁耀帮腔,立刻也就不说话,笑笑。 苏家男人女人各个都混血漂亮,苏秦飞跟苏有为也不例外。 苏有为喝完酒,听见四叔的帮腔,于是又满上一杯,敬苏祁耀“叔,这杯酒,我敬您,若不是您通了那张家跟季家的关系,恐怕我现在还在局子里面。” 苏祁耀笑着,把自己的酒满上,苏有为碰杯,苏祁耀说一句“没事没事,若不是爸这颗【前人】大树栽的好,我也不会有这张家跟季家的关系,你啊,就是年轻了一点,多学学就好。”苏祁耀给苏老爷子打了个擦边球,把功劳全部都送给了他“坐下吧。” 苏老爷子确实心里面听得美滋滋,这苏祁耀,就是会说话 “这第二件事。”苏老爷子继续说“就是关于祁耀的终身大事。” (四十)验血 关于结婚这个事情一直是苏家最头疼的问题,苏老爷子头疼,苏家小辈也头疼。苏家小辈子不结婚的原因远远不是没找到真爱那么简单,而是,就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但身份不合适,也会被苏家的老辈子各种打压,苏家毕竟是望族,虽然扯不上豪门,但对婚姻对象还是很严格。 加上这苏家从政居多,高官居多,这苏正全也是即将要当市长的人,所以,对婚姻的要求,比一般人,要仔细的多。 就犹如苏祁耀当时从医院出来,张天催促他说苏三姐让苏祁耀跟季尼桑在一起时候苏祁耀回的话一样。 苏家的政治婚姻,是不允许离婚的。 因为离婚,真是会影响政治考试,在政坛上风云的人,对配偶要求,其实,很严格。 这也导致了苏家那一群小辈子不愿意早早结婚的原因。 苏秦飞是苏正全的儿子,那苏正天以后是要当姜堰市长的人,而苏有为又是苏天华的儿子,那以后怎么也跟着苏正全半只手遮住姜堰,所以,对他们来讲,婚姻的痛苦程度是无法言喻的,尤其是,介绍一个姑娘能把几千块钱的货穿成几十块钱的样,他们真的hold不住。 一句话。 苏家的男人觉得自己长得好看,都骄傲着。 但小辈子毕竟不能站出来对抗老辈子,当苏秦飞跟苏有为有点欲哭无泪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苏四叔这个救命稻草,每次只要家里面人一说结婚,相亲,两个人扯出来的理由都是一样。 四叔还没着急,我们急什么呀! 然后把他们不结婚的理由全部抛给苏祁耀,所以有时候,苏祁耀也是属于躺着也中枪类型的,而偏偏他们的四叔,还真就不吃苏家那一套,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就算老爷子气的差点脑淤血,也就是琢磨着第二天去医院负荆请罪,但要说结婚,人家苏祁耀可说了,我事业还没有,谈什么结婚呢?这样纯属扯淡的擦边球回答。 但今天苏祁耀的表现,特别是让苏有为找个女人管管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苏秦飞跟苏有为还真觉得苏四叔变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日本的花姑娘给迷住了。 苏秦飞心里哎哟喂了一声,竖着耳朵听苏祁耀的回答。 心里想,叔啊,你可要坚持住!。 “啊。”苏祁耀听着苏老爷子说完,笑笑,接过这话想也没想就说“爸,你说的对,这些年,我确实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 苏秦飞心就跟吃了一根冰棍一样,细着声音小声说“我勒个去。” 在看四叔那一脸诚恳的堆着谦卑的笑,感情……这不是开玩笑啊! 苏老爷子以为苏祁耀又要挥挥筷子说,爸,结婚这事儿还早,不急不急。 然而苏祁耀的回答让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苏老爷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你是说真的?” 苏祁耀继续笑“能跟您开玩笑吗?我也琢磨着自己老大不小,是该结婚了。而且,我也有结婚的对象了” 苏祁耀说话时,明显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那思绪早就飘到杨琪琪那去了,早些时候,苏祁耀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他原本想等半年两个人再持续升温之后再告诉苏老爷子,不过今天既然都问了,那索性也就说吧。 苏天骄听着,一边给苏天天夹菜,一边插一句嘴“祁耀,你真打算结婚了?可我怎么没听人说你处对象呢?那么保密,谁家的千金呢?” 苏老爷子也很感兴趣,忙催促的问一句“是谁呢?” 苏祁耀笑笑“不是什么千金,就是我秘书。” 苏老爷子听见秘书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脸色一沉“秘书?” “对。”苏祁耀接着说“我们处了快两个月,我觉得还不错,所以打算跟她结婚。” 两个月就结婚?苏老爷子怎么觉得心里那么纠结 “你那秘书是什么身份?” 苏祁耀早就知道苏老爷子会这么问“爸,秘书还能有什么身份?就是秘书的身份呗。” “我是问,她的学历,家庭背景。”老爷子耐着性子问一句,所谓婚姻就要门当户对,早些时候给苏祁耀介绍的那些对象还算优秀,他也一个没相中,现在三十多岁了,苏老爷子怎么有种苏祁耀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学的是艺术,家里面没背景。” 苏祁耀看见苏老爷子皱眉了。 “是,普通家庭?小康?工薪?还是,父母开个公司做做小生意?”苏天骄也看见了苏老爷子皱眉,帮着问一句。 “普通。” “怎么个普通法?”所以说,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苏老爷子心里面不痛快,又不好当面问的问题,被苏天骄问了一遍,或者说,是被苏天骄换了个方法问一遍“祁耀啊,这普通也要分三六九,工薪,小康,对我们来讲都是普通,你这范围太大了,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苏祁耀很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感情问题,这跟柯思雨当年的死有很大关系,要不是霍不语的介入,柯思雨也不会死,所以,苏祁耀这次吃饭主要表达的问题核心就是,他,要结婚了,要安定了,至于跟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们都不用知道。 “苏祁耀,你三姐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苏老爷子等的着急,见苏祁耀含含糊糊。 苏秦飞跟苏有为隐约感觉到或者这未来嫂子的家庭真的不如意。 苏祁耀想了想,最后淡淡的说“她没父母,是我在照顾她。” 苏老爷子一直觉得苏天骄有个入赘的男人已经很丢人,现在苏祁耀又找了个无父无母,普通家庭的姑娘怎么苏家人到后面都是越来越次啊! “没父母,父母去哪了?”苏老爷子问 “死了” “死了?” “对,死了。” “怎么死的?” 苏祁耀全身一颤,怎么说呢……“车祸。” “年纪轻轻,父母双亡?”苏天骄顺应老爷子,本来在苏家地位就不高,能跟老爷子统一战线,孝顺又听话,毕竟还是有好处,她顿了顿对着老爷子恍然大悟的说“…这姑娘有点克啊!” 苏祁耀真觉得今天脑子疼,肯定是飞机上那空调吹的太大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三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死了父母就叫克?那谁家父母不死?你见过其他姑娘家里那父母活五六百岁的吗?三哥的爸爸不是就走的挺早?” 苏天骄被苏祁耀带着那入赘的男人一起寒碜了,脸在小辈子那有点挂不住“苏四,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年纪轻轻,父母双亡,用你大哥的话来讲,那就是犯煞!今儿你大哥不在,你大哥在,他也保准这么说你…比我说的还难听!好,咱们暂且不说她这冲不冲,你说的普通也模凌两可,祁耀,你不是小孩子吧,那普通家庭,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犬升天,你今儿照顾她,明儿照顾她亲戚,后天,指不定全家人都知道她嫁了个多大的金龟婿,那你还不忙死?再说,咱们苏家从政,婚姻可不是儿戏。” 苏秦飞在一旁听着啊,他觉得四叔也没多说什么,怎么到了三姨口中,就变得那么十恶不赦了。 要是他以后娶个姜堰那啥的千金,一定是三步一叩头,把她供在家里面。 “哟,三姐,说这句话之前,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后话是,你家那位好啊,入赘的好啊! “你!” “我说的不对吗?三姐你这是在给我前车之鉴吧,我还真是谢谢你,不过我们家琪琪可没三哥家里面人多,事儿多,我家姑娘懂事着,听话着,每天琢磨着怎么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而不是琢磨着每天晚上吃了饭怎么溜出去。” “你!你说什么呢!苏四!” “说你不爱听的!” “苏祁耀!”苏老爷子一拍桌子,他跟这儿子反冲啊!他们才反冲啊!以前不结婚,爷俩也闹,现在要结婚,爷俩也闹。 老爷子一拍桌子,苏家立刻安静下来,那白酒才喝了几口,一震,震了几滴在桌子上。 “你三姐说的哪不对他不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快给你三姐道歉!” 苏有为在一旁拉了拉苏祁耀的手,小声说“叔,算了,别吵了,爷爷身体不好。” 可苏祁耀可不是个软柿子,一捏就服软,早看出苏天骄是帮苏老爷子在说话,他回一句话过去,表面是是在寒碜苏天骄,其实是在打苏老爷子的脸。 婚姻是自己的,爱人也是自己选的。 他最不喜欢苏家那些烦人的条条款款把他框住。 苏祁耀拿着酒杯起身,一笑,碰了碰苏天骄的杯子“三姐,对不住,我今天脑子不太好,估摸着是冷风吹多了,冲了您两句,别介意。” 苏天骄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提起她那入赘的男人,没本事,否则,她女儿也不会叫苏天天。 “算了算了,没事”苏天骄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之后又转变成长辈样子“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爸气的脑淤血吧” 苏天骄这后话不说还好,说了简直是在给苏老爷子注入一支强行针告诉他,这姑娘不能要。 “啊”苏祁耀碰杯,含笑说“三姐,咱们还是都说点老爷子喜欢听的话吧。” 这顿饭吃的无比郁闷,晚上十点,苏家那宴会才散了,因为苏祁耀的坚持,苏老爷子也不想碰石头,结婚毕竟是好事,以后实在不行给那苏四口中的姑娘做个净身出户之类的条约款项也还是说得过去。 但因为苏祁耀跟苏天骄两个人在饭桌子上得瑟了对方,苏祁耀后期的就更不想说话了,他知道苏家规矩多,他想找时间跟苏老爷子好好的再谈一下。 期间,苏天骄也不再碰钉子了,不过她脑子没少比苏祁耀疼,尤其是,被人戳了伤疤之后,晚上回家,那司机等在苏家大院门口,苏天骄扶着那门开门都有点无力。 苏祁耀回到家,吃了一点感冒药,杨琪琪不在家,大包小包的行李也没人收拾,行李箱里面基本上都是在东京跟冲绳给杨琪琪买的衣服,裤子,裙子,小玩意,小饰品,还有零食什么的。苏祁耀拉过行李,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今天还没来得及跟杨琪琪通话,他正琢磨着,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苏祁耀一边按着电话,一边把东西从行李箱中拿出来,正整理着衣服,忽然看见一张白纸从衣服中飘出 他耳朵抵住通话筒——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sorry…the number… 苏祁耀弯下腰,捡起那张纸,体检报告几个字他还是认识,这是文东从日本用传真发过去的,之前苏祁耀一直担心杨琪琪身体不好,所以让她去做了一个检查。 看着看着,苏祁耀给文东拨打了一个电话。 “啊,苏总啊,这么晚了,有事?” “文东,杨琪琪血型那一栏,怎么写的是未知?机器坏了?” 41-45 (四十一)广西 (四十一) 文东这边也才还在洗澡,听见苏祁耀的疑问,其实他也算纳闷,私人医院的血型库毕竟没有姜堰省医院血型库来的丰富,那是什么血?他确实也没见过,但看见苏祁耀送来那小女朋友也健健康康,他当时索性就想,验不出来就验不出来吧,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但苏祁耀这边都问了,文东一边擦着脑袋一边说“苏总啊,这件事上次我就想跟你说,那你女朋友的血我们这边验不出来”文东继续说“机器当然没坏,就是不知道那玩意的组合,我没见过。” 苏祁耀看着那报告“什么血验不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文东“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就是一血型,我把那传真发给你之后我又验过一次,不过我真没看出那是什么血”文东怕苏祁耀怪他做事不认真,又补充一句“我还琢磨着,明天拿这血去姜堰省医院再验一下。” 苏祁耀想起杨琪琪身体不是特别好的事实,加上今天跟苏天骄还冲了两句,苏老爷子对他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并不是很满意,要是再让他们知道杨琪琪身体并不是很好,哪怕是一个未知的血型,估计也会大做文章。 文东忽然想起来“哦!可能明天去不了,我有事,后天给你报告吧。” 苏祁耀脑子疼的厉害,揉着太阳穴,估计是真的感冒了“我明天不上班,你把血样本给我,我明儿重新找人验去。” 文东嘿嘿一笑“苏总,那么上心啊?真要自己跑?” 苏祁耀扶着楼梯慢慢上楼,其实感冒对男人来讲不算什么,但他就是感冒的心情闷造“自家媳妇呢,能不上心么” 文东一愣“…那行!明儿我找个人带你去取样本” “嗯。” 苏祁耀挂掉电话,澡也不洗了,一下子躺在床上,太阳穴就像被人弄钻子在钻一样,他翻来覆去,又从床上起来,他这样生活习惯真没杨琪琪好,加上不是经常生病,所以家里也没配药,不过感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忽然想,如果现在那丫头在的话,会怎么照顾他呢? 拿起手机,又给杨琪琪打了个电话,发现还是关机。 他索性就发了个短信—— 琪琪,我感冒了。 感觉有点委屈。 发了之后,苏祁耀把手机扔在一旁,硬是在床上等了一个小时,才疼的睡了下去。 杨琪琪弯腰给他爷爷洗脚的时候,那手机不小心从口袋里滑落,掉进了水里。其实,苹果的手机,精贵着,摔下、碰下、沾一点水,就光荣牺牲了。 杨琪琪做完事,才想起要给苏祁耀打个电话,借了杨柳的手机,结果响了半天没人接,这几天她又去那村口的卫生站检查了一下,这次那老中医索性就给她开了一点安胎药,还让杨柳去村子外面京族那点给她带点孕妇金花片,说杨琪琪身子弱,需要注意休息跟保养。 其实从那老中医的口中大概就已经断定,杨琪琪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怀孕了。 所以,杨琪琪在给他爷爷洗完脚,听了她爷爷寒抱怨了她母亲之后,忽然觉得有个孩子还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周素秋死之后,她两个乖巧的女儿一直在想法办让她认祖归宗。 可光是有两个女儿还是不够,特别是杨琪琪确定自己怀孕之后,更加觉得做事情有点力不从心,首先,她爷爷要抽旱烟,那味道她闻一次吐一次,其次,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嗜睡了,用他爷爷的话就是说,早上六七点空气最好,她应该起来做点事的时候她起不来了。 然后这些烧水做饭的事都被杨柳扛下来,加上杨柳说,干脆她先回姜堰吧,好好的做个检查,那孩子的问题还是需要跟苏祁耀商量一下越发让杨琪琪觉得苏祁耀的重要性。 所以,杨琪琪想给苏祁耀打个电话说了,她…怀孕了,但不确定。 但这个不确定又让她不敢打。 按照杨柳的话来说,安胎药都吃了,你怎么那么多顾虑,你不确定自己怀孕了,就说好像怀孕了,看苏家那口的反应再说后话吧。 杨柳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她简直是在把杨琪琪往火坑里面推。 所以,杨琪琪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但她觉得杨柳说的有道理,怀孕了跟好像怀孕了是两个概念。 但苏祁耀,没接电话,于是,杨琪琪用杨柳的手机给苏祁耀发了个短信说—— 苏祁耀,我手机坏掉了,那个,我跟你说个事,我好像,怀孕了。 右落下—— 杨琪琪。 苏祁耀昏睡了一晚上,昨天晚上睡觉也没开空调,想着捂一天被子就好,结果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那骨头都要散架了,疼的比前一天还要厉害,他从床上吃力的蹭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结果一按,手机一片黑。 苏祁耀掀开被子,去找备用电池,刚一拉开抽屉,就听见楼下的敲门声。 他昏昏把手机放在一旁,扶着楼梯下楼去开门,还不停的咳嗽。 一打开门,就看见文东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苏总啊,早上好!” “咳咳!”苏祁耀捂着嘴咳嗽两声“你怎么来了?" 文东笑着,想起昨天晚上苏祁耀给自己打电话问血液的事情觉得可能苏祁耀会觉得他办事不利,其实,那事他真没怎么放在心上,于是今天亲自把血液送过来负荆请罪。 “我给你送血液样本过来”文东一看苏祁耀脸色不好“这,脸色不好啊,苏总,感冒的厉害?” “嗯”苏祁耀接过血液样本“昨天晚上就开始了。” “哟,那怎么成,你还在家里?”文东想着“我今天要出去,没带药,要不,你去我那医院看看?最近姜堰感冒的人可多,你别把身体拖垮了。” 苏祁耀嗯了一声,说了句我知道,谢谢 文东把血液样本给苏祁耀之后就匆忙离开,苏祁耀又上楼,把手机备用电池揣上,其实文东不说他今天也要去医院找人给杨琪琪验血,毕竟是自家媳妇,他竟然连她是什么血型都不知道。 苏祁耀在上车之后换上备用电池,一开机给方山跃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方山跃在听见他憔悴的声音之后问候了两句便让他去了姜堰省医院直接上二楼找他就行了。 后来方山跃觉得苏正全都要当市长了,于是又说,干脆我来取吧。 苏祁耀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还有点感冒,顺便开点药。” 挂掉电话,苏祁耀开车朝省医院赶,车子刚好开到一半,就听见了无数短信的声音滴滴滴的冒过来,苏祁耀一边开车一边拿起短信一个个的看,上面以苏秦飞的废话最多 大致是抱怨,叔啊,我感冒了啊,你是不是吧我传染了!你陪我健康啊之类的废话,然后就是一些公司的事情,还有几个未接,也是公司里面的,苏祁耀单手开车,一边开车一边看,看到最后的时候,发现有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苏祁耀划开短信一看,眼前几个大字就应在他面前—— 苏祁耀我好像怀孕了。 把他吓得全身骨头还凉了半截,发信人陌生,号码不认识,苏祁耀赶紧琢磨着自己好像没有处处留情啊?怎么会有人怀孕了?是不是恶作剧啊!结果眼睛垂下去一看,右落下竟然是杨琪琪! “滋啦”一声 一个急刹车就这样立在了姜堰二环路的高架桥上面,苏祁耀那眼神闪烁若的厉害,他咳咳两声,赶紧拿着那电话打过去,心里又是颤抖又是紧张。 杨琪琪怀孕了! 她怀孕了!? 他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在苏祁耀憔悴的脸上浮现开,听着那电话那头的接线声,全然忘记了这姜堰的二环路高架桥不是他们家开的,刚才后面还有个小哈飞路宝差点就撞在了卡宴的屁股上,车主的仇富心理一下子上来了。 按了喇叭不耐烦的开始骂—— 你他妈第一天拿驾照啊!会不会开车啊!—— 嘟—— 嘟 “喂?”杨柳正在寺庙里面帮她母亲做法,正无聊着,原本以为是霍不语的电话,结果一看,又是个陌生人的电话,顿时觉得更无聊 “琪琪!琪琪!我是苏祁耀!”苏祁耀激动的握紧了方向盘又放开,后面的喇叭声已经在上班高峰期络绎不绝的抗议“咳咳!宝贝,你,你怀孕了?” 杨柳一听,竟然是苏祁耀,看来杨琪琪已经告诉了他了,杨柳波澜不惊 “啊,我不是琪琪,别叫我宝贝,是啊,我妹妹可能怀孕了。那老中医说的。” “咳咳,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五天前。” “五天前你现在才告诉我!” 苏祁耀一大声,杨柳直接“……” “抱歉,咳咳,那琪琪现在在哪?” “在帮老爷子摘菜” “咳咳!!”苏祁耀咳嗽的更厉害“你让她去摘菜!” “不是我让她去摘菜,是老爷子让她去帮忙摘菜种田的,这不是表现好点才能让妈落叶归根吗。” 苏祁耀砸了砸方向盘,觉得他们家那口子老头简直不可理喻,没听说过孙女怀孕了还要去下田的,她在姜堰的时候他就把她捧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才几天呢,怎么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 … 接回来!必须接回来! “杨柳,你们那地儿哪?” 考虑到杨琪琪之前说过,要是没办法让老爷子落叶归根就不回来,那他去找她总行了吧。 杨柳楞一句“那个,你来不了的,会被赶出来。” “在哪呢?” 苏祁耀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在…巫头跟山今交汇那一带,卡普镇那还要后面一点,具体地方不好说,交通不方便,要走路”杨柳随口一说,她不认为苏祁耀会找到稻香镇“那个,苏祁耀,你是兴奋吗?” “叫杨琪琪停下来什么都别做,我马上来接她!”苏祁耀完全没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把方向盘打死转了个弯…… 直接在高架桥的另一个切入口掉头去机场 苏有为咳嗽着开着车,苏秦飞也好不到哪去。 苏有为闷一句“这他妈是谁啊,咳咳!二环路他家开的啊,咳咳咳!老子出门都不敢在高架桥上面造次!” 苏秦飞白一眼“咳咳!快,快,前面那车走了,跟上去,先去医院,我真害怕是禽流感啊。” 苏秦飞说完这话,忽然看见前面那辆车是暗褐色的卡宴,那车牌号还是车管所给当时给那个人发的,无比洋气的那为数00066 “叔啊!”苏秦飞扯着苏有为的胳膊“叔的车啊!” 见苏祁耀掉头的时候神色一点都不好,也在咳嗽 期间因为高架桥上面的对面路段堵车,苏祁耀还烦躁的垂打方向盘,苏秦飞给苏祁耀打了个电话过去,苏祁耀看见是苏秦飞的电话,嫌弃的扔在了一边。 “……”苏秦飞纳闷一句“他这是怎么了?” 因为堵车,苏祁耀的心情异常不好 好不容易堵了两个小时,苏祁耀才风风火火的来到机场,立刻冲到售票柜台 “您好,请问去哪?” “广西” “广西” 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苏祁耀听着那声音,怎么听怎么熟悉,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双方看着对方那才叫一个【惊艳】了得。 霍不语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听着苏祁耀说要去广西,一下子联想到了杨琪琪,反之,苏祁耀也相同。 “哟,这是……”苏祁耀看着霍不语就想得瑟“去广西呢。” “你也去广西?” “对” 苏祁耀“……” 霍不语“……” 苏祁耀“找我媳妇?” 霍不语“找杨琪琪?” (四十二)十年 苏祁耀跟霍不语的关系就是,如果苏祁耀选择了头等舱,那么霍不语就会自动的选择经济舱,如果霍不语【恬不知耻】的坐进了头等仓,那苏祁耀就会做经济舱。 结果广西那边下起了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延误了航班,两人在姜堰等了三小时后才登机,所以迫不得已,都坐上了同一班,同一舱。 霍不语是不想跟苏祁耀同一舱,但经济仓已经满了。 两个人在飞机上,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还是同一位置,这让苏祁耀的感冒变本加厉,总觉得是霍不语身上带来了医院的晦气,让他全身比之前还疼得厉害。 要说这去广西,原本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尽管霍不语没直接回答苏祁耀的问题,但苏祁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霍不语去广西是为了找杨琪琪。 有些事情毕竟要说清楚,两个人也不是二十多岁的愣头青年,更何况苏祁耀觉得自己已经三十多岁,无论是新城代谢跟朝气蓬勃,都比不上当年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玩不起了。 苏祁耀坐在霍不语身边,咳嗽两声。 “你感冒了?”霍不语问一句,纯属没话找话。 苏祁耀笑笑“霍不语,你就老实说吧,去广西是不是找杨琪琪?” 霍不语招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随即从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小行李箱里拿出几粒感冒药“吃吧。” “是听不懂呢还是我汉语没过关呢?” “对。”霍不语直言不讳,他的名字叫做霍不语,但他说话一直是这样,找了就找了,没找就没找,况且,他要去稻香镇,苏祁耀也去稻香镇,两个人遇见了,苏祁耀会相信他在那里有远方亲戚吗? 苏祁耀笑得忍无可忍,但还是忍住“你吃多了吧。” “对,我是吃多了,我是去找杨琪琪,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关系,我找她,是有事。” “有事?呵,还真是好笑,你找谁没事?你找上谁,谁就多事,你是做什么的,医生呢,还是肿瘤科医生,一个肿瘤科医生去广西找我媳妇,是去看病呢还是去踏青呢。?” 霍不语皱眉“苏祁耀,咱们能好好说话吗?这都几年了,你还是那么冲。” 那拿药的手就搁在他们中间,苏祁耀没接,那不仅是他们接手的距离,还是这几年的距离,苏祁耀忽然觉得跟霍不语说这么多没意思,调整好椅子,躺下,眼睛微闭,稍微有点蹙眉,那嘴角有点嘲讽的笑意,声音淡淡又意味深长,放佛是在对自己说“还好我来了。” 是啊,还好他来了,否则,他的琪琪,又不知道会去哪里了。 跟柯思雨一样,他就闭上那么一会眼睛,她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坐的是那么近,可两个人的隔阂,确实那么远。 霍不语拿药的手微微向内合,他知道苏祁耀是什么意思,而那句话,他也说了那么多年,但每次,都力不从心“对不起。” 谁年轻时候没犯过一点混事,谁年轻时候又保准自己没在人生的轨道上面出了一点叉子。 苏祁耀年轻那会在苏家是又清高又臭屁,因为最小,最得宠也最肆无忌惮,这漂亮的女人喜欢用自己的美丽去给自己赚取第一桶金,第二桶金,第三桶金,这漂亮的男人也会用自己的手段去给自己找第一个女人,第二个女人第三个女人。 他跟柯思雨在一起那会,霍不语是不看好的,原因有二,第一,苏祁耀应该不会跟那姑娘发生点什么后来的事儿,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第二,苏家是不允许一个身份不干净的小姑娘当他们苏家的儿媳妇。 十五年前的泉州区兴华路五号,还不是公园,而是群别墅群,那里住着当时在姜堰权贵的一部分高官,而柯家也就在其中,十五年前,也正是改革开放不久的初期,各种打口黑政策不断出台,柯家因为贪污家道中落,一家的贪污犯全部锒铛入狱,而柯思雨,变得无依无靠,而也正是因为改革开放出去,温州兴起了淘金热,,流行出国淘金,通过走黑户赚钱,这种思想也影响了当年只有二十一岁的柯思雨,带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顺便洗掉自己不干净背景的思想,去了意大利。意大利,一座用画框镶嵌的美丽城市,欧洲文艺复兴的始源地,拉着着艺术者对艺术的向往,也砰然了柯思雨的心。她是在那里遇见苏祁耀的,霍不语是记得的。 那是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的地方。 苏祁耀那时候二十四岁,柯思雨二十一岁,两个人感情浓上头,相处了两年,苏祁耀把柯思雨领回了家,在领回苏家之前,他先带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去了日本,找当年在日本学医读硕士的霍不语,他们在北海道看樱花,在静冈县看富士山感受日本古文化,在大阪吃海鲜,在伊豆半岛泡温泉,也就是那个时候,霍不语觉得柯思雨其实挺好。 他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或者,他把柯思雨当做一个【异想】的对象。但却从来没付出过实际行动 苏祁耀领着柯思雨之后,苏老爷子就按照惯例查问了背景,问了之后他给了苏祁耀一张否决票,一家人都是贪官,这样家庭生出来的孩子,不能要,她,怎么能够踏上苏家这片净土?影响这个官宦的权贵家庭步步高升呢? 然而那个时候,柯思雨怀孕了,苏老爷子无奈之下也就接受了这个姑娘,但却不允许她出入除了自己房间外的其他地方。觉得,有点丢人。 两个人的感情裂痕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柯思雨觉得她寄人篱下,想让苏祁耀跟她回意大利,而苏祁耀则是考虑到苏家的感受,把这件事一拖再拖。 再后来,两个人吵架了,闹矛盾了。 苏祁耀从小被苏老爷子宠的,疼着,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他跟柯思雨吵架之后,觉得她,有点不可理喻,没说不解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难道,柯思雨连这一点时间都不给她吗? 而那时候,霍不语,也回国了。 也就是,班长冯晓春以及所有同学都不理解的四年前苏祁耀跟霍不语的感情一落千丈的开始。 柯思雨在姜堰无依无靠,没妈没爸,她甚至不知道找谁去诉说这苦闷的事儿,最开始还憋着,憋着憋着,就憋不住了,慢慢翻开手机,开始给她在姜堰唯一的朋友,霍不语打电话。 恋爱中的人,眼睛里是容不下沙子的,柯思雨觉得苏祁耀不理解她,苏祁耀觉得柯思雨应该再给她一点时间,结果霍不语从中的接入让彼此的矛盾更深,但没有人戳破这一层关系。 后来的某一天,柯思雨因为在苏家冷眼而受不了,加上跟苏祁耀吵架,于是拿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从苏家出来。 一路朝意大利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在姜堰省医院那遇见了霍不语。 他们在酒吧里面,霍不语让她别喝酒,她说没事,苏祁耀自己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喝醉了,之后,柯思雨说她不想回苏家她想回意大利,只要她回了意大利,苏祁耀一定也会跟着回来,到时候,他们在在那里安一个小家,从此之后,过安宁的生活。可柯思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没有家,所以她感受不到苏祁耀那种生在一个大家庭,不是说放下什么就能放下那么简单的事儿。 霍不语跟她解释,她听着,就特别委屈的哭了,霍不语把她从酒吧抱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那句话,她不想回苏家,他们欺负人,他们不好,他们势力,而忽略了她是想回意大利,而不是他家。 但虽然霍不语存在私心,当柯思雨躺在他床上时,他还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去了楼下侧卧睡了一个晚上。 而这件事,被苏祁耀知道了,也就是柯思雨噩梦的开始,也是结束。 两个人从结婚闹到分手,柯思雨站在了兴华路对面的高楼,她在赌,也在等,她在想苏祁耀会不会来,来了皆大欢喜,不来,一拍两散,她想用自己的死威胁苏祁耀,让他跟自己回意大利,然而,她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都没有任何人来接听。 后来,柯思雨把手机从搂下扔下去。 醉酒后稍微清醒的苏祁耀才看见了一百多个未接,他再打过去,已经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然后,他打给了霍不语,转告她,让她等他,他马上就来,他们两再好好过,苏祁耀是真不希望柯思雨死,在苏家这件事上他确实处理的不够果决。 那时候的张天还是公安部门刑警一分队的小队长,听说兴华路五号有人跳楼,风风火火的赶过去,上了楼,看见一女的跟霍不语,感觉纳闷极了。 后来,他只听见霍不语说,你别等苏祁耀了 之后,霍不语是真的存在了私心,他想,苏家容不下柯思雨,两个人也不会幸福,而他霍家书香门第,虽然位高权贵,但极其尊重人权,所以,他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苏祁耀的为人,于是说 你以为,你从这里跳下去,他就会哭着喊着追回你们逝去的爱情吗?我呸!你看吧,你看着吧,苏祁耀现在还指不定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呢!柯思雨,你作吧!你作践死自己吧! 这是张天告诉苏祁耀的原话,然后柯思雨就从那搂上跳下去。 霍不语做过一次错误的事,所以苏祁耀背负了一条人命,可是他霍不语,其实才是罪魁祸首。 霍不语回想完以前的事,思绪又飘到了杨琪琪身上,同样是出生不好,没有背景,只比柯思雨大一岁,但同样是怀孕,不同的是柯思雨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杨琪琪,压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如果某一天,杨琪琪也走进了苏家的大门,她会不会也跟柯思雨一样,受到苏家的歧视呢?就算有苏祁耀护着她,但终究,她还是不能生育。不能生,就算苏祁耀坚持,但苏家,还是会反对。 况且,她最多还能活十年。 他们在一起了,然后她又死了。 苏祁耀这辈子,真的是看似风光,却有点老无所依的感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也不过如此。 “祁耀。”霍不语喊着他的名字,因为没有听见那句对不起之后的原谅你,他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又要去稻香镇做一件坏事“你真打算跟杨琪琪过了?” “我跟她结婚。”苏祁耀闭着眼睛,想起苏老爷子,微微皱眉,想起霍不语,又变得不屑,他睁开眼睛,咳咳两声,蓝褐的眼睛犀冷“这次,谁也别想阻止我。苏家不行,你,更可以滚。” 霍不语感觉心里抽痛“即使只有十年。” 苏祁耀笑笑“不懂。” 霍不语“即使她只能活十年,你也…愿意….” (四十三)带你回家 苏祁耀,你愿不愿意,花上你三十多岁这最多金,优秀的时刻,去陪伴,换取杨琪琪这十年寿命。 那是霍不语在飞机上给苏祁耀讲述了杨琪琪病情后抛下的一句话。 那时候,苏祁耀已经被被烧的脑子糊涂了,一时间木讷,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开始听见这个笑话的时候,苏祁耀就觉得一点也不好笑,这个玩笑比柯思雨的玩笑还开的大,至少她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准备的,然而,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点一点,一秒钟一秒钟,慢慢的老,慢慢的死在自己之前,他是怎么的一种痛,她才二十三岁!二十三岁啊! 他经历过生离死别,也异常的痛彻心扉。 同样是结婚,两次,无果 “如果你接受不了,现在可以做飞机回姜堰,苏祁耀,我来广西的目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杨琪琪,她可能怀孕了。” 可能这个词,苏祁耀在手机上面也看见了,所以无论这个可能有多么不可能,哪怕只是一个玩笑,苏祁耀也要把杨琪琪拽回家。 “如果怀孕,以杨琪琪的身体状况,她是承受不了这个孩子的。”霍不语穿好外套,朝窗子外面看看,虽然已经无雨,但依旧闪电雷鸣,估计,刚才的雨只是一个酝酿,而后面的暴风雨,还没开始。 “你是苏家的宝贝儿子,当年柯思雨即使还健康,苏老爷子依旧不同意,你们家的等级制度太过突兀,杨琪琪不能怀孕,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用霍不语说教,苏祁耀也明白。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苏祁耀,他已经三十多岁,即使苏家反对,他作为苏家的老四,说话的分量还是存在,他不在乎家庭,而只在乎,霍不语这样说,是不是骗他,因为,他喜欢那姑娘。 可,有人会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吗? 霍不语在等他一起走,他们要一起去稻香镇,苏祁耀直接让杨琪琪打掉孩子比他给杨琪琪下点什么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的好,至少这次,霍不语认为,自己是在帮她,也是在帮他。 “你知道她那里的地址?”苏祁耀闪神,感冒导致了声音沙哑 “嗯。” “那走吧。”苏祁耀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把她带回家。” 他把她带回家,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还有”苏祁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这是他思考问题的标准动作,跟杨琪琪喜欢咬手指甲一样 “回了姜堰,把你那什么mnssu发给我一份” “找不到的。” “发给我一份。” “我说了,找不到的……” “我叫你发给我一份!没问你结果,你找不到是你的事,这姜堰没有,那四川可能有,四川没有,云南可能有!云南没有,那广州!广西!上海!皇城!总会有个地儿会有!” 霍不语“你什么意思?你要用你们家的关系!?” 苏祁耀“我要找苏正天拿血。” mnssu,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这简直是在十亿人里面,大海捞针。 是真的大海捞针。 除非,他动用整个中国的媒体,但,这样说,苏家会认为他疯掉了。这是赤口裸裸的在动用关系。这一两个月,从苏有为入狱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苏家是有人在整的,而在这个时候动用关系,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回去之后我再发给你。” 下过大雨,凌晨三点的稻香镇,空气清晰,星光点点,之前杨琪琪是用手机给苏祁耀视频过这边的场景,但那种感觉,跟亲眼看见是不一样的。 苏祁耀感冒之后又淋雨,一路来到巫山一代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偏僻,杨琪琪之前说她们那里骑马,他还得瑟她,直到自己跟霍不语坐完大巴,已经无路,几匹马横在他们面前,他们才相信,原来这里,真的是与世隔绝。 交通工具不贵,30块钱送到那所谓稻香镇跟京族公用的那片湖边,但他们不进去,因为没有那里人的许可,进去之后,不好。 霍不语问,为什么不好 京族的同胞一边牵马,一边抽着旱烟用生涩的团结话说“因为那里面的人,带枪。” 那个时候,苏祁耀已经被这马匹颠簸得快要吐了,也是那个时候,苏祁耀才知道,原来自己晕马,牛没试过,不知道晕不晕牛。 原本,苏祁耀是打算买点什么东西去看杨家那老爷子,但临近稻香镇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他原本是想给杨琪琪一个惊喜,没想到,那妮子居然在飞机上就送了他份大礼,这份大礼,他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霍不语是不相信稻香镇的人会开枪打他们,于是在看见那个已经风残烛食掉色的里碑时,他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咳咳!” “一会去了,你先吃点药,睡一觉,这里什么都不方便,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家老爷子会还不把我家的门踢破” “她在哪?” 霍不语停下脚步“前面。让我们在那颗大树等” 杨琪琪怎么也不会想到,杨柳会半夜三更的把她叫醒,叫醒之后,兴奋异常的说,霍不语来了……再补充一句,跟苏祁耀,在村子口那大树那等。 杨琪琪原本还平静的心忽然就跳动不安。 “苏,苏祁耀来了?!”她慢慢掀开被子“不是在做梦吧” 她还有点朦朦胧胧 杨柳把手机贴在她耳边,只听见电话里面熟悉万分的声音在叫“宝贝,快起来厕所了。” 杨琪琪这才蹭的一下站起来“苏祁耀!你,你来了?” 苏祁耀电话这头笑的异常憔悴,不过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无意“啊,真聪明,叫你起来上厕所,立刻就知道我来了?” 杨琪琪赶忙下床,胡乱的穿好衣服,然后拉开门就往外面跑“今天下了雨,外面冷着呢!你怎么会来?你,你真的来了吗?你…你在哪!?” 杨琪琪跑出去,杨柳也跟着跑出去。 杨柳跑在杨琪琪背后,她拿捏不准为什么霍不语会跟苏祁耀一起来,霍不语是在电话里面说自己亲自来给杨琪琪送一些打胎药,毕竟四十天之后孩子就成型,他害怕杨琪琪四十天之后再做,会流很多血,加上这几天是她的例假时间,他这个时候送药,刚好合适 这样一来,她怀孕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在你们村那大树下面”苏祁耀转过头,前面是杨琪琪以前用视频给他看过的一路湖“还有海盗船” “我知道了”杨琪琪一边走一边跑“我马上来,你等我!” 苏祁耀听着心里一揪,他等她,还能等多久? 他声音沙哑,含笑回答“好。” 杨琪琪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才下了雨,那路不比水泥路,全是泥巴浆子,稍微不注意就会打滑,杨柳在后面喊一句“杨琪琪你慢点啊,又不是去捡钱。” 要是真捡钱,她也就没那么慌了。 这稻香镇风俗奇怪,不准外人进入,虽然不知道进来之后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但杨琪琪预感总是不好。 前面黑黑一片又没有灯,杨琪琪跑起来那才叫一个着急,她从小跑变成了大跑,杨柳也跟着跑,那颗大树是稻香镇的标志,据说都有两百年的历史,清朝时候就存在,黑夜把绿色的树印成了背光的皮影画,杨琪琪看见苏祁耀跟另一个身影依靠在大树旁时,立刻大叫 “苏祁耀!苏祁耀,我在这里!” 就好像是在列车站接到了久违的恋人那般兴奋,杨琪琪跑过去,看见苏祁耀的手朝嘴边放了放,然后又放下,听见杨琪琪的声音,才从那皮影画里探出了她看不见却很熟悉的脸。 他在抽烟? 杨琪琪的印象中,苏祁耀是很少抽烟的…… “她来了”霍不语在旁边补充一句,心想这杨琪琪眼瞎了,明明有两个人,怎么他就变成透明了的?“你还是琢磨着怎么跟她说让她打掉孩子吧。”霍不语顿了顿“药我都带来了。” “在旧社会,你这样的人,是会侵猪笼的。” 霍不语“……” 杨琪琪跑过去,看见苏祁耀把烟掐掉,冲她招手,她更兴奋,跑得更快,就跟杨柳说的,好像前面有座金山银山似的。 “苏……”杨琪琪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名字,她是真激动,激动的忘记了这路有多滑而她穿的拖鞋有多不防滑,杨琪琪不知踩到了什么,哎呀!一声,在离苏祁耀还有五百米的距离噗通一下就摔下去,这一摔不要紧,还是正面朝地。 “琪琪!”苏祁耀见杨琪琪摔倒,那心就在瞬间做了一个高空过山车,刚才霍不语不提孩子的事儿还好,这一提,苏祁耀看见大人孩子都磕在了地上,一时间心疼的不行,他一边跑过去一边叫她的名字,把她扶起来就是一顿责骂“你疯了啊!不知道这下过雨路滑,前面有金子啊,你跑那么快!?” 杨琪琪倒只是觉得除了脚疼之外没什么多大的损失,只感觉膝盖部分好像擦破了皮,霍不语在一旁看着,是有多心疼这mnssu血,如果hr是熊猫,那summn那就是凤凰,换种说法,那就是无价之宝。 其实金子没有,金子哪有她老公重要,杨琪琪笑的开心死了,全然忘记自己脸上还有泥巴,咧着嘴就笑“你不就是咯。” 苏祁耀一听,还没懂,再一听,就懂了。 这小东西,才几天不见,就学会调侃人了。 苏祁耀心里面一软,这一不见面就是多少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抬了抬杨琪琪的手,感觉她好像轻了,又捏了捏她的脸,又感觉好像瘦了,他又碰了碰她的膝盖,总感觉……好像是冰冷的。 跟死人一般的冰冷。 黑夜下的苏祁耀有个特点,他的眼睛因为混血而泛着光,不是特别亮,但异常的深邃跟诱人。 杨琪琪觉得自己脸红,不过还好是黑夜,苏祁耀看不见。 她不知道,她有多感谢老天赐给她一个对她如此之好的男人。 还是在她生命中最盛开的年纪。 当所有不幸都降临在她周围或者她身上时,杨琪琪以为她的生活除了拼搏就是救赎之外,这个男人就像是上帝赐给了她他自己的右手一般,帮她,爱她,宠她,呵护她,让她不敢再奢望有更多的东西。 杨琪琪很久没看见他了,于是就多看了两眼,而在苏祁耀眼中,杨琪琪大大的眼睛让他也想多看看,他很不能想象,如果她眼睛无光,或者闭上的时候,苏祁耀该用一种什么心态或者什么姿态去面对。 他没有想,也不敢去想。 霍不语说,用他一生中最优秀的时候去陪伴她十年,他愿不愿意。 苏祁耀想,他是愿意的。因为她无害,单纯,不仅是漂亮,跟着他时候她还是处女,而更重要的是,感觉。 心里就有那么一根弦拉在那里,让他感觉自己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一切以她的事,都变得小心翼翼。 苏祁耀哑着嗓子问一句“看什么呢?” 杨琪琪继续笑“苏祁耀,你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好看。”说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感冒了。” “嗯?” “听你说话,就知道是感冒了。”杨琪琪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还发烧。” 这两个人就这么忘记了自己彼此背后虽然没有路灯,但却有两个比路灯还大的灯泡。 全然的在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没有他人,看着看着,这两个人就凑的有点近,然后,差点就吻上了。 最后霍不语是没吱声,男人嘛,都懂的,这种情不自禁很难控制,但杨柳还是觉得杨琪琪作为她妹妹,不应该在她这个【大龄剩女】面前表现的太过突兀。 “咳咳!” 杨柳咳嗽两声。 杨琪琪这才把苏祁耀推开,杨柳走过来,杨琪琪还叫了一声姐,然后顺着杨柳的背,才看见了前面还有一团,再一看,发现自己视力真的不好了,怎么只看见了苏祁耀,却没有看见霍不语呢。 “霍哥哥?你怎么来了。?” 苏祁耀白过去一眼,霍不语才开口“我,就是来看看杨柳” 苏祁耀微微笑。 “跟你。” 苏祁耀又送了霍不语一个白眼。 “先回去再说吧”杨柳开口“下了雨,外面冷。” 四个人回到屋子,苏祁耀在看见杨琪琪现在的居住环境时,真觉得她不是来认祖归宗的,而是来学怎么打游击战的。 早些时候的片子里面都有讲述过革命先烈睡的床,官高一点的,会用麦穗杆子扑在石板上当床垫,睡着磕人又刺骨,但容易让人惊醒。 苏祁耀摸那床就立刻嫌弃起来,他们老爷子的家狗都还有一个舒适的狗窝呢!这杨琪琪的房间真的连他们家狗的待遇都不如。 她还在怀孕啊! “琪琪,你就睡这?”苏祁耀咳咳两声,又用手按了按【床垫】“这就你床?你给我说你爷爷给你弄的床垫呢?” 杨琪琪把热水倒好,伺候他吃药“哪里有床垫呢,这里的人都这样睡,又不是姜堰呢,这里离县城那么远,一三五才赶早市,再说啦,没有人会在早市上面卖床”杨琪琪知道苏祁耀的意思“爷爷是想买的。可我只住几天,所以我跟爷爷说不用了。” 用杨琪琪爷爷的说法,小孩子睡什么软床,矫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多睡睡硬的,这样腰杆直,发育的才好。 全然忘记了杨琪琪跟杨柳已经过了发育的年龄。 苏祁耀又嫌弃的压了压床,他小时候是公子,长大后是少爷,现在是老爷,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日子跟这样的床,当杨琪琪把水送上来的时候,苏祁耀还看见水没过滤干净,他是无所谓啊,吃的脏点他新城代谢好,但杨琪琪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也喝这样的水 “快,吃药,看着杯子做什么?” 苏祁耀接过药吃下去,咽了口那水,真觉得明天要把杨琪琪给带回去才行,要不是今天已经晚了,他今儿就走了。 霍不语也在房间里面,跟苏祁耀一样,觉得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一点。 杨琪琪把杯子放在一旁“今天晚上,先暂时的委屈一下,你睡地上,我跟姐睡床上。” 这会苏祁耀思想又转变了,俗话说的好,那床再不好,那也是床,跟媳妇裹一张床,就算下面是刀子,上面不还有他抱着么,再说,这小别胜新婚啊,他可以暂时的不跟床计较了,但听见杨琪琪那话之后真想骂她一句,没心没肺。 不过表面还是装作可以理解“这样啊……”苏祁耀意味深长“那就这样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然后,他把霍不语整个的忽略了。 “是你们。”杨柳抱过被子“你跟霍哥。” 然后苏祁耀就忍无可忍的全身都其了**皮疙瘩,就算是跟他侄子,他都没那癖好,更何况是跟霍不语。 霍不语只脱下了一件衣服,放在桌子上“那就有劳你了,杨柳。” 杨琪琪知道苏祁耀跟霍不语关系不好“苏祁耀,你将就一晚上,明天我跟爷爷说了你们来了的事,再想办法。” 苏祁耀小声一句“琪琪,农村不是有很多空房间吗?” 杨琪琪也小声回一句“可爷爷一个人住,房间多了,他会想我爸。” 说着,杨琪琪拉着苏祁耀的手撒娇一句“好老公,跟霍不语将就一晚上,明天我想办法成吗?” 杨琪琪聪明的把自己跟霍不语划清关系并且叫他霍不语而不叫他霍哥哥让苏祁耀心里异常的…爽。 “真懂事”苏祁耀摸了摸杨琪琪的头,然后也不顾霍不语在不在,用嘴啄了下她那软的跟果冻一样的嘴皮,霍不语假装没看见,这一啄,起码有五秒钟。 “那睡吧。”啄完之后,苏祁耀才说“明天也不用跟你爷爷禀报了,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四十四)娃娃鱼 有一种贪心的人,爱情要,钱也要,鱼跟熊掌那是必须兼得的,不仅要兼得,还要兼容!而苏祁耀就是属于那种鱼也要,熊掌也要,老婆要,孩子也要的,不仅要,还要兼容的人。 苏祁耀的想法很简单,当他看见杨琪琪怀孕的短信时,他是想把她带回去,然后再得知杨琪琪生病之后,他的想法是,必须把她带回去。 这里的一切都不适合一个病人居住,也不适合一个孕妇居住,所以,走是必然的,明天就走也是必须的。 但没想到,杨琪琪对于要认祖归宗这件事的态度那是相当强烈,当苏祁耀说在姜堰给他妈弄块风水宝地就不在这呆的时,杨琪琪是坚决反对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没认祖归宗,那是必定不能走的。所以,苏祁耀这时才发现,杨琪琪的原则问题原来那么强。 凌晨六点**叫了三声,杨琪琪感觉自己左边脸颊子痒痒的,她还以为是蚊子,伸手去挥了挥,结果脸上就呼出了一丝热气,杨琪琪翻身,睁开眼,刚好看见苏祁耀在冲着她笑,苏祁耀猫着身子爬上了杨琪琪的床,全然不顾杨琪琪身边还睡着她姐,见杨琪琪醒来,又是亲了一下她的嘴,杨琪琪呼出微微的热气,深怕动作太大,被杨柳跟霍不语看见。 “干什么呢,苏祁耀。” “媳妇”苏祁耀明显昨天睡的也不是很好,明明吃了感冒药,按理说也应该是睡得很香的,可苏祁耀眼睛里面的血丝却明显的厉害。 他一直注重保养,杨琪琪还是第一次看见。 苏祁耀声音还是哑的,比昨天还哑 杨琪琪慢慢侧过头,看见还在睡觉的杨柳,小声说“苏祁耀,你先下来,一会姐姐醒了,看见不好。” 苏祁耀听杨琪琪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感冒了,跟她的声音不一样,孕妇是不能感冒的,苏祁耀的第一意识非常快,原本是想逗逗她,玩玩激情,但听见杨琪琪的声音之后,他很快的爬下了杨琪琪的床,他指了指门外,然后就出去了。 杨琪琪从床上下来,穿好鞋。 早上上里面是有陈露的,整个空气最新鲜的时候也是早上。 杨琪琪担心苏祁耀的感冒,担心的问了句“苏祁耀,你感冒了还起来的那么早,身体恢复不了啊。” 苏祁耀半开玩笑的微笑着说“要是我起来晚一点,估摸着你家爷爷就让我睡在村口了”苏祁耀故作严肃“所以,我怎么想,也不能睡.” 杨琪琪觉得苏祁耀把她爷爷想成什么了,连忙解释“怎么会呢,爷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苏祁耀半开玩笑耸肩“昨天我听京族的同胞说,稻香镇的每个人好像还带枪?就是怕我们这些外来人口进入。” 杨琪琪虽然点头,但觉得苏祁耀有点大惊小怪,连忙解释“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带枪是有原因的,以前抗日战争那会吧,稻香镇的人跟京族这片区域都是受到了侵略的,那时候日本人杀了不少京族跟稻香镇的人,所以为了反抗跟逃命,才带了枪”杨琪琪哦了一声“后来,不知怎么的,原本日本人还要杀他们,结果到了后面给下了一道命令说只抓活的,不要死的,所以稻香镇的人就开始跟他们打起了游击战,那枪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其实很多都不能用了”杨琪琪假装叹了口气“大惊小怪。” 杨琪琪的声音听起来永远是翠翠的。 苏祁耀微微笑,看着她没说话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 苏祁耀啊了一声,侧过头捉弄杨琪琪一句“这么早醒,当然是办正事。” 苏祁耀特意强调了办正事几个字让杨琪琪想到昨天他们四个人挤到同一房间苏祁耀就是一脸的不爽 杨琪琪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回去可以吗?” 苏祁耀摇头“回去还真不行,就在这里。” 杨琪琪“真不可以,苏祁耀,会被看见的。” 苏祁耀笑的更开心“那当然要被看见,不被看见我还不想做了。” 杨琪琪鄙夷一眼“苏祁耀你脑子里面一天在想什么呢”杨琪琪是真害怕他就在这做了,赶忙转身就跑,被苏祁耀一把就揪住往自己怀里靠。 苏祁耀抱起她“走!就地正法!” 杨琪琪被他抱的身体一软,然后又立刻复苏,拍着她背“不行啊!真的不行!” 一三五,稻香镇跟京族都有早市,苏祁耀来的时间刚好合适,他就是问问杨琪琪这里哪里有卖礼的地儿,然后那办正事之后的话还没说,苏祁耀就觉得杨琪琪变坏了,这种变化说明她思想不纯洁了,于是他也就跟着思想不纯洁了一把,语言调戏了她一下。 苏祁耀的运气还不错,今儿刚好是星期五,早市在六点半开始,稻香镇的人早市有个习惯,这个习惯几十年上百年没有变过,那就是他们一般会在四点出门,因为走路到早市要2个小时左右,为什么四点出门,用村民的话来讲,他们是锻炼身体,早上空气好,其实用资本主义方式讲,就是节约那做马的10块钱。 毕竟,他们自给自足,货币流通量也就那么大。 所以六点钟去逛早市,其实是很晚了,该睡觉的还在睡觉,该走的也就走了,杨琪琪一路提心吊胆,生怕遇见什么人,结果还真没遇见一个 两个人到达早市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七点钟。 苏祁耀第一次逛这些地方,舆情舆礼,也该给他未来的爷爷准备点东西,毕竟是未来的孙女婿第一次上门,知道的会说他疼爱自己老婆,一听说怀孕就着急的赶来,所以没带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空手套白狼。 “琪琪”苏祁耀看见早市上面卖的东西,那花花绿绿的衣服他放佛进入了自己最童真的70年代“你说,我们给你家老爷子买点什么好呢?” 杨琪琪摇头,其实按照杨琪琪他们家在稻香镇的规格,算得上的【名门望族】“爷爷家什么都有,什么都不需要买,该有的都有了。” 苏祁耀对那句什么都有很是不满,抿嘴一笑“你是指你那张打游击战的床?” 杨琪琪一拍苏祁耀“那里人都这么睡的。”说着,杨琪琪觉得苏祁耀是看不起他们家,其实看不起是正常的,她就是觉得委屈,一委屈,还特别的认真,那两大大的眼睛就盯着苏祁耀不放了,意思是,你不道歉今天我就这样了。 苏祁耀一看“哎哟,还真委屈了,行行行,你们那什么都好,硬床是为了帮助少年长身体,成年人起得早,老年人预防骨质酥松行了吧”苏祁耀见杨琪琪没松口的样子,又说“我就是开一个玩笑,瞧把你小气的”说着他弯腰刮了一下杨琪琪的鼻尖“什么床我都陪你睡,就算是水泥我跟我媳妇睡在一起也舒服。” 杨琪琪觉得苏祁耀嘴巴真会说话。讪讪问一句“真的?” 苏祁耀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你今天晚上得把你姐跟霍大灰狼赶出去,我不睡你旁边,怎么能跟我媳妇同甘共苦表忠心呢?” 有时候杨琪琪真觉得苏祁耀太会说话了,一两句话,她就不生气了,心里还美滋滋的。 这京族人常年打渔晒太阳黑是正常肤色,但杨琪琪跟苏祁耀不同,不仅他们两个不同,如果霍不语跟杨柳也一起来了,他们也会不同,这种不同表现在,杨琪琪跟苏祁耀在逛街的时候许多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因为他们两个跟这里的人比,实在是,太白了。 苏祁耀随便一晃眼,都没能打上眼的东西,再一晃眼,还看见了传说中的当铺,他现在做旅游,真想就把这地儿给开发出来,弄成鲁迅三味书屋里面的鲁镇,还愿一个真实的旧社会。 不过,造价有点高而已。 两个人一路闲逛,买了很多东西,什么没有品牌的营养品,什么衣服,什么旱烟草,还有三只土**,杨琪琪觉得够了,但苏祁耀觉得诚意还不够,眼睛一飘,居然看见了一个稀世珍宝。 那东西就算是在姜堰,也是绝对难得的。 杨琪琪拉了拉苏祁耀“买了这么多,爷爷知道你的诚意了。” 苏祁耀指了指那边“媳妇,看那是什么?” 杨琪琪顺着苏祁耀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大概半米多长的奇怪生物,头部扁平钝圆,口大,有眼睛,没眼睑,身体前部扁平尾部偏测圆,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说白了就是脑袋扁,身体扁,整一个大蝌蚪形状。 “那是?”杨琪琪第一次看见这东西 “好货”如果不是这东西是孝敬杨琪琪他爷爷的,苏祁耀一定会连夜把他送回姜堰给他家老爷子进补 杨琪琪拉了拉苏祁耀的衣服,好奇的问“苏祁耀,那是什么?” 男人彰显学问的时候身边一定要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人,这样,他才会有优越感,苏祁耀就非常的喜欢杨琪琪这种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 他故作神秘一把“它是啼鱼。” 杨琪琪一愣“提鱼?”她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那么顺溜怎么提?” 苏祁耀微微皱眉“是啼哭的啼,啼鱼,ti 啼。” 杨琪琪觉得苏祁耀有时候特别讨要,还要教她拼音。 索性就不说话了。 但男人觉得女人有时候就要顺着他的显摆下去,他聊着才有味道“啼鱼,又叫做狗鱼”见杨琪琪求学的眼神异常强烈,继续说“哎呀,就是娃娃鱼!” “娃娃鱼!?” 杨琪琪再看,娃娃鱼不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吗? 怎么会在这卖 她看那卖鱼的人是京族人,他们喜欢鲤鱼,喜欢鲫鱼,但就是不喜欢变种的怪鱼,而这种娃娃鱼,就是变种怪鱼,在封闭的地方,这东西要么就是宝,要么就是草,看被什么人捕到。 苏祁耀直接跳过了对杨琪琪的娃娃鱼的生态科普,弯腰对杨琪琪说“媳妇,这东西,大补,味美,肉鲜,姜堰一条人工娃娃鱼,要卖到4000一斤,你猜,它多少?” “4000?” 苏祁耀白一眼“人。工。的。” 杨琪琪“那这个是天然的?” 苏祁耀真是无心一句“穷乡僻壤的,能有人工的吗。” 杨琪琪一听,又不乐意了,他总是得瑟她的家乡。 苏祁耀立刻意识到自己嘴巴快了,连忙一句“我是夸你么这的生态好,琪琪,我猜,这条鱼,就算一万五一斤也不贵” 说着,苏祁耀就走过去,准备买。 被杨琪琪拉着“真买啊。” 苏祁耀“真买。孝敬咱爷爷。” 苏祁耀买那条鱼的时候身上的现金真的不多,然后,他们遇见了一个披着京族外套的汉族,俗称奸商,早知道云贵川一代比其他地方都要盛产野生娃娃鱼,这个人原本就是从广州过来准备踩底的汉族人,他前天晚上捕获了一条,结果昨天下大雨,雨水昏了娃娃鱼的清水,矫情的娃娃鱼就这样奄奄一息,弄回去一条死鱼估计也臭了,于是就打算今天卖掉,反正搞清楚了野味的出处,也就不难再找第二条,陪陪本,也就无所谓了 但当这个人看见一男一女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有种今天不会亏的感觉。 因为那男人的气场在那里,农村人跟城里人气场不一样,有钱人跟没钱人的气场不一样。 看着那男人打定了要买娃娃鱼,那鱼贩子就识趣的叫到了两万一斤。 然后苏祁耀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犹豫了一下,于是以一万八一斤的价格成交。 对苏祁耀来讲,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能讨得那老人欢心,她杨琪琪的妈才能认祖归宗呢。她妈认祖归宗了,他才好带杨琪琪回去啊。 于是三个人商量着去附近的县城取钱,苏祁耀顺便就又在县城里面给老爷子买了四线城市最好的补品营养品。 两个人忙乎下来又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也落山了。 两个人做上了牛这种交通工具,因为马实在太颠簸,苏祁耀怕杨琪琪颠簸的太厉害,于是就换了牛,牛有牛的好处,那就是走的慢,他们把物品挂在牛屁股背后,苏祁耀用手机一路上给对面的杨琪琪拍照,各种v字形剪刀手啊之类的,夕阳西下,云在天边层峦叠嶂压的金色一片,漂亮的跟峨眉山冲破云层的第一缕光一样,令人向往。 杨琪琪在苏祁耀手机里的每一张照片都笑的异常开心。 她以前基本上是很少笑的,因为他知道她看见他就紧张。 当两个不认识的人慢慢走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想稳定下来的时候,那就是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 苏祁耀是真心的很喜欢杨琪琪,从最开始的单纯,到后面的上床他都很喜欢,但后来,苏祁耀的喜欢就慢慢变成了爱,为什么会爱,他不知道,他昨天一晚上也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刚才他给她拍第一张照片的时候,相机变成了黑白,他忽然就明白了,因为,爱是要用失去作为代价的。 有些爱,是要失去之后才恍然大悟。 所以苏祁耀内心的一些东西在看见那黑白照片的一瞬间就有些按捺不住,原本只是给她拍一两张,到后面的一路上都在拍,再到后面的直接变成了录像设置,苏祁耀把这一路上能够在拥有杨琪琪同时拥有的景色都收入了相机。 然后,他对前面的牛夫说,上前五十米。 之后他跟杨琪琪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他才给苏正全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他要血,还是必须要血。 苏正全说办不到。 苏祁耀说 那用你所有洗黑钱的记录,能办到吗? 那个时候,杨琪琪问苏祁耀,苏祁耀,苏祁耀,你是做什么的? 苏祁耀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句 我啊,洗黑钱啊。 然后杨琪琪就被吓住了。 之后,苏祁耀说,骗你的,她才说,苏祁耀,洗黑钱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 其实,苏祁耀的教育公司是教育公司。 教育公司是正当的,但为什么苏家要留下一个不当官的自然人。因为苏祁耀聪明,会做事,他清白,他不沾染政治,所以,他会帮苏正全洗钱,顺便分一羹。 “行,祁耀,我帮你,不过你得给我说清楚了,这姑娘是真娶进门还是假娶进门,你要我找血,可以,没问题,但我不想你是一时兴起,给我找的岔子让我去做” “大哥,我这样子像是一时兴起吗?上次跟三姐闹得不愉快也是因为这姑娘,我三十几岁的人了,会拿你,拿我自己开玩笑?况且还是霍不语说的比那熊猫还珍贵的血,我疯了,不娶她我帮她找血?还有,大哥”苏祁耀继续说“琪琪她可能还有孩子了。” (四十五)认祖归宗 (四十六) 苏祁耀跟杨琪琪走到村口的时候就看见霍不语跟杨柳站在那,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杨家那老爷子把他们给赶出来了,下午那会霍不语没少打电话,苏祁耀就觉得反正杨琪琪都在他身边了,他也就没有再跟霍不语交流的必要了。 于是,当他看见霍不语站在村口的时候,心里面只冒出了四个字,办事不利。 唯恐天下不乱的苏祁耀把杨琪琪从牛背上面抱下来,走到霍不语身边,打量了一下,含笑一句“被赶出来了?” 霍不语盯着苏祁耀背后的牛,瞬间知道了他早上不在的原因,这感情是给他家老爷子买礼去了。 杨琪琪走到杨柳身边“是被赶出来了?爷爷生气了?” 杨柳无所谓一句“能不生气吗?一大早在我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男人,爷爷直接给了我四个字,伤风败俗。” 杨琪琪觉得特别愧疚,杨柳又补充一句“我就觉得我一个人挨骂挺不值得,于是我就跟爷爷说,琪琪还带回来了一个。” 杨琪琪苦着一张脸“那爷爷也骂我伤风败俗了?” 杨柳回答“没有,爷爷直接说,带着这两个男人滚。” 杨琪琪一时无话,这好端端的认祖归宗原本还有一点小火苗,被苏祁耀跟霍不语一弄,这一点小火苗也瞬间熄灭了,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苏祁耀跟霍不语回姜堰,自己在这认祖归宗之后再回来 杨琪琪转身,还没对苏祁耀说自己的想法,就被苏祁耀拉住手往稻香镇里面走,杨琪琪特别纠结“苏祁耀,你还要进去啊?爷爷都把霍哥,哦不,霍不语赶出来了。” 杨琪琪也有特别聪明的时候,就是在苏祁耀面前,她坚决不叫霍不语霍哥哥。 苏祁耀看了看天“琪琪,六点啦,怎么也要吃饭吧。” 然后,苏祁耀就拽着杨琪琪进去了,霍不语拉着一条牛就进去了,霍不语最开始以为那条牛是租的,结果拉牛的人说,已经被这个男人买下了,霍不语眼睛又看,还发现了一条娃娃鱼,瞬间觉得苏祁耀还真是上心。 杨琪琪在路上提醒了一句,她心里解决的厉害“苏祁耀,我爷爷的脾气可不好,以前爸爸把妈妈带走了,他一直是孤家寡人,所以,你不要冲他。” 杨琪琪真害怕苏祁耀几句玩笑把她爷爷弄的大发雷霆。 因为她就没看见过苏祁耀正经八百的样子。 苏祁耀含笑回一句“琪琪,我是这样的人么?怎么我也不会跟老人冲呢。” 然后杨琪琪才放心。 六点钟的稻香镇京族的人还在那片区域捕鱼,稻香镇里面的几个村名从小路路过看见这两个男人的打扮时候也唏嘘不已。 霍不语不禁问一句“为什么政府没有开发这里?” 杨琪琪摇头,苏祁耀到时给接上了“很奇怪对不对?我也觉得很奇怪,这里交通不发达,没被汉化的京族跟这里的人生活在一起却一直不踏入稻香的领域,但你说政府不管,可也通了电,有电没路,大费周折,自给自足,封建保守。” 苏祁耀现在特别怕杨琪琪又敏感的说他得瑟她的家乡 补充一句“是个好地方。” 四个人到了杨老爷子的家,杨老爷子正在堂屋里面抽着旱烟,他以为听话的两个孙女应该把人送走了,结果门被一推开,就看见他孙女跟两个男人站在面前,杨老爷子看见那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好歹来了,那就说清楚,说清楚了再叫他们走,他们不走,就用枪赶他们走。 “怎么又回来了?”杨元仁吐出旱烟“柳柳,不是叫你送客吗?” 听见爷爷说话间,杨琪琪又拉了拉苏祁耀,怕他乱说话。 苏祁耀看着杨元仁,那表情从微笑变成了一朵花,那灿烂的笑让杨琪琪觉得苏祁耀非常有卖国求荣的潜质,苏祁耀假装问一句“琪琪,这就是你爷爷吗?” 杨琪琪僵在那里,啊了一声,点头对苏祁耀说“啊,是我爷爷,我爸爸的爸爸。” 苏祁耀哦了一声“是爷爷啊。” 杨元仁琢磨不到这男人什么意思。 苏祁耀赶忙笑着对杨琪琪说“琪琪,你爷爷真年轻,比我爸还年轻呢。” 杨琪琪一听,啊了一声,点头,她一直是个不怎么会周转的人,听苏祁耀一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就顺着苏祁耀说“是,爷爷保养的……” 杨元仁倒是听出了苏祁耀的话,凉飕飕一句“有什么你就说,说了就走。” 苏祁耀笑着上前,杨正天没让他坐,他自然也是不敢坐的,于是走上前非常有礼貌的说“爷爷好,我是杨琪琪的男朋友,这会琪琪带着我回家来看您。” 杨琪琪带着他回家来看他? 杨元仁脑子一蒙,杨琪琪不是知道稻香镇不准外人进入吗?她傻了她? 杨元仁倚老卖老的说一句“你说,是琪琪带你来看我的?” 杨琪琪感觉嘴巴很苦,想摇头,又不敢 苏祁耀“可不是么,我跟琪琪是在姜堰认识的,琪琪这孩子您也知道,没爸没妈的,就您一个爷爷,她每天没事儿的时候就说起您,说您在这老无所依,想把您接到姜堰去住,我说,那行啊,那就接过来吧”说着,苏祁耀对杨琪琪挥手,叫他把今天买的营养品拿过来,杨琪琪大包小包的拿过去,苏祁耀一边理,一边说“结果,琪琪说您眷恋这里,不舍得离开”说着苏祁耀把杨琪琪的手拉住“您可能不知道,我跟琪琪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一张请帖发过来实在是觉得不尊重,我就琢磨着,跟琪琪一起过来送礼”苏祁耀指了指里面的两条玉溪烟“也不知道您爱抽什么烟,胡乱的买了两条,您要是爱这口味,我明儿再给您多弄几条去。” 杨元仁在苏祁耀的话中得到了几条信息,第一条是,杨琪琪是在姜堰认识了这男的,第二条是,这男的要跟她结婚了,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他们是来送请帖,所以才进了稻香镇。 杨元仁看着杨琪琪表情复杂“你不知道稻香镇别人不能进?” 他是在问苏祁耀,也是在问杨琪琪,杨琪琪吃了个哑巴亏,苏祁耀立刻接过去“什么?稻香镇不让进?”苏祁耀假装没明白,看着杨琪琪“琪琪,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呀!” 杨琪琪真想纠一把苏祁耀,演的太好了 苏祁耀一脸的愧疚跟不知所措,笑的也有点尴尬“这,老爷子,我确实不知道,您别怪琪琪,我跟她就是太想您了,主要是我想见见您,您看,琪琪无父无母,从小就只有您这个亲人,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长嫂如母,长兄如父,可琪琪没长嫂,也没长兄,就您一个老人家,我这跟她要结婚,您又是我们唯一的亲人,我这,这”苏祁耀纠结一句“我这就是太心急,太想看看您了,所以,我才来”苏祁耀话锋一转“我们的心意,希望爷爷您能够理解。” 杨元仁叹了口气,这杨琪琪是要跟着男人结婚,所以这男人来送请帖,杨琪琪没告诉他这里不能进这倒是说得过去他为什么进来,但杨琪琪要结婚,难道杨柳也要结婚了吗?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苏祁耀白了霍不语一眼,按照他的性格,他会直接说,他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屁颠屁颠的跑起来了。 于是,苏祁耀是不打算对霍不语说情的,他还想晚上抱着他媳妇睡觉,霍不语今天走最好。 霍不语也立刻走过来,跟杨正天解释“爷爷,您好”霍不语弯腰,鞠躬“我是苏祁耀的朋友。” 杨元仁“苏祁耀?” 然后看了一眼刚才跟他说话的那男人。 杨元仁“你送请帖,还需要两个人来送?” 苏祁耀真的非常不喜欢霍不语,霍不语这个擦边球一打就打到了苏祁耀身上,苏祁耀含笑一句 “爷爷,您不知道,琪琪不是说您年纪大吗。我真应该说琪琪几句,琪琪在姜堰说您年纪大,我这不是怕接您出去参加婚礼的时候有什么闪失么,就算您不出去,我也想给您检查检查身体,毕竟琪琪也只有您这一个爷爷,可我看见您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多余了,您哪是年纪大啊,这是正宗的老当益壮啊!”苏祁耀笑得更灿烂“要是您不喜欢他,那我马上叫他回去,您看成么?干脆饭也不要吃了,马上走,马上走!” 苏祁耀说话间嫌弃的朝霍不语挥手。 杨柳在一旁小声抱怨一句“天都黑了,交通也不发达,你让他走哪呢?” 杨元仁到觉得这个苏祁耀说的句句是实在话,现在走也真的有点晚了,况且,他还给他送了礼,也没有什么坏心,最重要的是,杨元仁自己也是个教书先生,礼尚往来,人之常情,虽然这稻香不让留人,但住一晚上,明天再叫他们走,也就算了。 杨正天给苏祁耀下了一个台阶,毕竟是自己孙女不对,没有把话给人家说清楚,于是摆摆手,皱皱眉,也就算了。 “算了,柳柳说的对,现在天都黑了,走也不是,明天走吧。” 苏祁耀心里一乐,霍不语终于要走了! “你也明天走吧” 苏祁耀心里一沉 表面上还是笑的春风得意“好勒,爷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好您今天不赶我走,我还可以陪您吃一顿饭,要不然,我这孝心都不知往哪里搁了。” 杨元仁确实比较喜欢听苏祁耀说话,抽了口旱烟,从椅子上起来“柳柳,你去做饭,把我们家过年那香肠再煮两个,炒个**蛋,弄个肉,煮一个南瓜汤。” 然后眼睛一票,声色一变“琪琪,你跟我来。” 杨琪琪委屈死了,苏祁耀心里一沉,赶紧跟过去 杨元仁止步“你就别来了。” 苏祁耀点头含笑,连忙说是。 这煮饭的时间,杨正天把杨琪琪【请】到了内屋,杨正天坐下之后,厉声问一句“琪琪,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这里不能进?” 杨琪琪觉得委屈,但苏祁耀都给自己明哲保身了,她也不好说什么“爷爷,我忘记了。” “忘记了?” “我……” “你怎么没忘记要吃饭啊?” 杨琪琪觉得稻香镇规矩真的很多,但她也无可奈何苏祁耀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 “爷爷,我,我都出去很多年了,我想稻香镇也在与时俱进,加上您这没电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进,苏祁耀是真的想见您一面,他说他都要思念成疾了,于是我就让他来了。” “你比他先来,他会不知道规矩?” “苏祁耀之前电话一直打不通”杨琪琪觉得自己怎么跟苏祁耀一样的狗腿了 “为什么打不通。” 杨琪琪也学着苏祁耀的样子狗腿了一把,胡乱编造“我们两是同时从姜堰出来的,出来了之后我来了稻香,他去了日本。那日本那边,不通话。” 原本的良好映像在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杨正天忽然改变了,杨元仁严肃一句“他去日本?” 以前稻香,没少被日本人欺负 “他去日本做什么?” 杨琪琪更无奈“苏祁耀是去日本考察,然后准备在那边做公司。” 杨元仁手一拍“卖国求荣!” 苏祁耀在外面等了半天,杨琪琪跟杨元仁才出来,这一出来,就感觉杨元仁看他的脸色不好了。 苏祁耀正纳闷,看见杨琪琪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灰,感情是刚才把她出卖了一把她不高兴了,苏祁耀上前,赶忙去哄 “媳妇,你别生气,我也是迫不得已,那要不,你说我怎么办,我可是来帮你妈认祖归宗的,总不能我人在村外,远程cāo控你怎么做吧,再说啦,咱们是夫妻,夫妻就必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杨琪琪被他抱的赶紧把身子缩出来,纠结一句“老公,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不对,上一句。” “老公” “媳妇” “……”杨琪琪更纠结,她也没想跟苏祁耀开玩笑“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苏祁耀看着杨琪琪一脸的纠结,关心一句“怎么了?” 杨琪琪不知道怎么说“你不是告诉我爷爷说我不知道稻香的规矩所以把你带进来吗?然后我爷爷就说,我比你先来,我应该知道规矩,但为什么还不告诉你这里不能来。” 苏祁耀哄着“嗯嗯嗯,接着说。” 杨琪琪更纠结“然后我说你电话打不通” 苏祁耀笑一句“乖啊,还会撒谎了。” 杨琪琪继续“然后我爷爷就问我,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啊,我说……”杨琪琪更小声 苏祁耀“说什么呢?” 杨琪琪“我说你在日本。” 苏祁耀哦了一声,他觉得杨琪琪的话没错啊,他是在日本啊,苏祁耀问“然后呢?” 杨琪琪声音更小,她觉得他对不起苏祁耀“我说你在日本那边搞投资。” 苏祁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很好啊,让你爷爷知道你老公我有本事着。” 杨琪琪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杨琪琪继续说“我爷爷的妈妈,以前被日本人,抓去了当时在广西设的实验区,做实验。” 苏祁耀脑子一炸!他终于知道刚才还对他慈眉善目的杨元仁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那这句去日本的话是随便乱说的吗?苏祁耀和颜悦色耐心问一句“琪琪,你有没有告诉你爷爷,我呢,是去日本,赚日本人的钱,换个说法就是,我们正在变向侵略他们.” 杨琪琪委屈的说“我爷爷就一拍桌子”杨琪琪比出手指头“卖国求荣。” 苏祁耀脸一黑 “然后我就不敢说话了。” 苏祁耀真是感叹杨琪琪的单纯,他哎了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看见她纠结的样子哄着说“媳妇,别怕,别怕啊,晚上我不会走,不会走。” “可是爷爷。” “放心吧,我不会走,我还要帮你妈认祖归宗呢。” 苏祁耀从小到大都没有觉得见自己岳父她爸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杨琪琪怀孕,不是要给她找血着急着回姜堰,苏祁耀还真不想呆在这里,蚊子太多了。 完46-49完结 (四十六)驳论 在杨琪琪心目中,苏祁耀这个人让人捉摸不定,无所住心,冷艳清高,长得帅,混血,嘴巴稍微有点毒,她从来没想到,苏祁耀会在他爷爷面前表现的一副卖国求荣的样子。 那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热情的跟向日葵一样,乐呵呵的让人觉得他今天捡钱了。 “爷爷,您是琪琪的爷爷,那也是我爷爷,爷爷,您尝尝这个。”整个饭桌上,苏祁耀俨然已经成了主角,哦,不对,是主人翁,霍不语变成了小马仔,杨柳只是一个做饭的而不是杨元仁的孙女,而杨琪琪,已经自动透明化了。 杨元仁脸上依旧灰扑扑的,他脑子里面还是以前跟着他爸抗日战争的画面,所以,对苏祁耀颇为不满,当苏祁耀把鱼夹在杨元仁碗里面的时候,杨元仁那脸还是yīn的厉害,最后,还蹦一句“吃不消。” 苏祁耀一听“爷爷,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娃娃鱼皮薄肉嫩,柳柳手艺又好,抿一口进去那是入口即化呢。” 其实苏祁耀是知道杨元仁所谓的吃不消是什么意思。 杨柳在一旁,她什么时候跟苏祁耀熟的直呼小名了?杨柳埋下头,没说话。 杨元仁拉下眼皮子“还是吃不消,这娃娃鱼我也知道,贵着,那是得赚多少黑心的钱才能买一条呢?” 苏祁耀听着,笑的更灿烂,赶忙起身,给杨元仁满上酒“爷爷您真是眼光犀利的很,一眼就看出这是娃娃鱼,实话跟您说,这鱼不贵,也就1万8一斤,不过爷爷,这鱼您还真是非吃不可,钱是黑了一点,不过吃的安心。” 苏祁耀的老爷子是十一届三中全会退下来的老将军,那以前也是打过日本人的,老爷子在十多岁的时候那思想就种下了红色的革命种子,所以对付杨元仁,苏祁耀还是比较有方法。 这一辈的人,说的好听点就是思想保守,跟着党的脚步,叫生一个就不生两个,坚决遵守党的言语,谨慎行事,说难听点,就是迂腐,跟他们谈话,就差点没拿出什么□语录之类的吃饭前念一遍了。 杨元仁一冷笑,在日本赚钱的人,那就是卖国求荣,他的母亲,当年可是被日本人给活活折磨死的,再找到那尸体的时候,连内脏都被掏干净,扔后山去喂狗了,所以杨元仁话中带刺,看见汉奸不给好脸色是正常的,杨元仁抛出个问题“你说,我怎么就非吃不可了?” 苏祁耀弯腰,杯口碰了碰杨元仁杯子的中间部分,这是喝酒上面的礼仪,小辈子对老辈子的尊重 “爷爷,琪琪可能告诉您了,我是在日本做生意。” 杨元仁听着就头疼,冷一句“啊,她说了。” 苏祁耀讪讪笑着“这就对了嘛,我在日本做生意,您吃的是日本人的钱,那日本人的钱赚进了咱们自己同胞的口袋,那叫什么?那就叫经济侵略,爷爷,您说,我经济侵略了日本,您这鱼,是不是吃的特别顺快?” 杨元仁毕竟是老古板,也听不懂经济侵略是什么意思,耸肩,冷一句“我只知道侵略,不知道什么是经济侵略。” 苏祁耀继续说“爷爷,这经济侵略的意思就是,您们常说的资本主义通过自身的经济跟技术优势侵略发展中国家,损害发展中国家的利益,破坏他们的经济发展来谋求本国的经济利益最大化,由此来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 苏祁耀故意咬重了损坏,破坏这些字眼,说完之后,杨元仁是没听懂多少的,于是拿起刚刚碰好的酒杯,慢慢敏上一口,但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讲,能够损坏贺破坏日本,这一类的词,听的心里还是很舒坦,杨琪琪在一边,真的有点佩服苏祁耀,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 苏祁耀见杨元仁喝酒了,意思就是,他还是接受了他的敬酒,杨元仁确实没明白经济侵略的意思,但他知道侵略的意思,于是慢慢的问“这么说,你是侵略了日本?”然后鄙夷的打量了一眼苏祁耀,他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不过一看就不是那种能够做事种田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侵略日本呢?胡扯! 苏祁耀见杨元仁说话,笑笑,谦虚的说“爷爷,我们这一辈跟您们这一辈不一样了,已经不是拿枪打日本人的年代了,不过我家老爷子以前是十一局三种全会退下来的老兵,一直是跟着党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愣是没落一步,从小对我们几姊妹的教育就是,生活虽好,但勿忘国耻。” 杨元忍点头,觉得这苏祁耀的爸似乎还懂点道理 “但,我们现在也不能指着人家的脑袋说,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所以我要崩了你吧”苏祁耀幽默一句,见杨元仁没笑,立刻又没皮没脸的贴上去继续说“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经济一直出于长期滞留阶段,那时候国家提倡公有制经济。” 杨元仁忽然觉得苏祁耀懂的挺多 于是打算听下去 “在苏联瓦解之后,国家就开始实行公有制经济,那时候属于闭门造车,祖国没有真正强大的富裕起来,所以国家上面的领导人提议,用私有制经济带动公有制经济,那时候,温州一带的人就先富裕了起来,富裕之后,祖国慢慢向世界打开了大门,但那时候的中国属于西方列强口中的一块肥肉,日本在二战之后成为战败国,美国投放了两颗原子弹让日本经济倒退了二十年,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日本想通过经济贸易的方式再次依靠美国侵略中国这块肥肉。” “放屁!” 杨元仁一拍桌子“日本小小一个弹丸之地,还想侵略中国?” 苏祁耀赶紧顺气“那是……那是啊!爷爷,您跟我爸想的一样,但那时候已经不流行打仗了,不打仗怎么办?所以我们才会有了经济侵略这一策略,就是,那日本人不是想赚我们的钱吗?我们就反咬一口,去赚日本人的钱,爷爷,不蛮您说,我的主要工作是……”苏祁耀顿了顿,劳务派遣不能说,那是给日本输送劳务人才,那换做杨元仁思想中那就是典型的汉奸行为!于是苏祁耀说了个襁褓中的婴儿,旅游发展“是,旅游发展”说着,苏祁耀又给杨元仁满上,心里想,这老爷子真能喝,一口就拉下一辆白酒“那旅游发展是什么?就是日本人做的旅游产品,再卖给日本人。”苏祁耀觉得自己说的太深奥,杨元仁未必能懂,于是就打了个比方,让杨元仁解气“好比,日本人一家三口,父亲做一个馒头是两百日元,嗯,两块钱,儿子早上要吃饭,那我是中间的销售商,我就把他爸做给我的馒头再以5块钱的价格卖给他儿子,中间获得了三块钱的利润,那利润,就是我的,跟日本人没关系,换句话说,那儿子的老子就完全是在给我免费打工啊,爷爷,这就是经济侵略,我们按住了那日本的命脉,你说,钱都在我们口袋里,他还能得瑟么?他还能有钱去买飞机,买大炮,买子弹来侵略我们吗?不行啊!因为他们没钱啊!没钱没力啊!那飞机,塔克,大炮,不要钱?那日本人没钱了没经济了怎么侵略我们呢,您说对吗?所以,我才说,这鱼啊,您还真是非吃不可,那都是我侵略日本人赚的他们的血汗钱呐!” 用苏祁耀的意思来说,其实他不是汉奸,是英雄。 杨元仁听着苏祁耀的话,觉得苏祁耀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要把日本人的东西卖给日本人,这苏祁耀,究竟是做什么的?只听杨琪琪说,苏祁耀是开公司,具体这公司有多大,做什么,才能买得起这1万八一斤的娃娃鱼呢? 杨元仁将苏祁耀刚才讲的那话给听进去,于是吃了一口鱼,感觉这鱼确实是皮鲜柔嫩,加上苏祁耀的经济侵略论,杨元仁索性也就笑了一声,点燃跟旱烟,慢慢抽上一口。 因为知道苏祁耀跟杨琪琪有一层要结婚的关系,关心自己的孙女是否找到一个好男人,是每个老辈子心里面都纠结的一件事,当年的杨忠他没管好,所以,杨琪琪跟杨柳的终身大事,他觉得自己跟那两孙女虽然是隔辈关系,但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 “祁耀啊……”杨元仁唤了一声苏祁耀的名字,苏祁耀立刻又迎上来 “哎!爷爷!您说。” “你这个经济侵略论,我听着是靠谱,但,我想问问,你跟琪琪的事儿。” 杨琪琪眼睛一抬,看着苏祁耀,苏祁耀的余光也扫过琪琪,老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过的好一点,这是无可否认的。所以苏祁耀索性也就直说了 “爷爷,今儿我来,也正是为了琪琪的事儿” “祁耀,你在你们姜堰,是做什么的?” 苏祁耀笑着接过话“爷爷,您是担心琪琪跟了我以后日子不好过,对吧?” 苏祁耀反问之后又笑了笑,那笑容漂亮的要死,杨琪琪立刻脸红了。 杨元仁没说,他知道,能够侵略日本的人,还是经济侵略的人,一定是有一定的知识的,但一定的知识就说明这个家庭应该不一般,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所以,杨元仁又问了一句“你家老爷子又是做什么的?” 苏祁耀也就直言不讳的说“爷爷,我家老爷子您放心,他跟您一样,都是红色革命的后代,所以对于娶妻生子方面,都是秉承了党的号召,一妻一夫,绝不离婚。” 杨元仁哦了一声“家里几口人呢?” 苏祁耀“我排老四,家里最小。” 杨元仁“那最大的在做什么?” 苏祁耀“爷爷,您是怕,我在苏家说不上话?以后有人欺负了琪琪么?” 苏祁耀洞悉人的能力绝对是让杨元仁震惊的,因为杨元仁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最小,那最大的在家里面说话算不算数,这跟传统的大家庭有关,因为杨元仁在稻香镇早些年也是一家六口人,除了父母之外,那就是最大的,最有经济实力的才能在桌子上面说得上话。 当年因为杨忠的离开,杨元仁的地位从杨家的中等变成了在杨家插不上话,一说话,家里面人就会拿儿子都管不好,凭什么在桌子上说话把杨元仁给堵回去。 于是杨元仁在听见苏祁耀的话之后,就点头了,他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心疼自己的孙女,就是不心疼周素秋。 苏祁耀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爷爷”苏祁耀微微点头,表示尊重,然后起身,又给杨元仁满上了一杯酒,不过这次,他自己先把酒喝完了,然后才郑重的坐下,语气也没有了刚才那么随意,笑容收敛了一点,整个人有点严肃“我这样跟您说,爷爷,我家,在姜堰,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家族。” 苏祁耀用家族这个词让杨元仁一愣。 “我大哥可能两个月后就会当姜堰的市长,二哥是工会主席,三姐是巡视员,而我,算得上是苏家唯一的自然人。” 苏祁耀顿了顿“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当官的人。” 杨元仁“就是说,你们家的前面三位都当官,而你是一无是处?” 苏祁耀点头一笑“您可以这么说,因为苏家是这样,三个人当官,一个人掌舵。” 杨元仁“什么意思?” 苏祁耀“我家老爷子以前是想让我跟我大哥,二哥那样,走一条官路,然后官运亨通,我也按照我家老爷子的想法去做了,但我这个样子的性格,走不了朝九晚五的路。” 苏祁耀说的没错,苏家老爷子是想让苏祁耀跟他大哥二哥那样走一条官路,但苏家子女的想法明显是跟苏家老爷子不一样的,苏祁耀在家里排行老四,因为最小,也最得宠,什么事儿都犹着性子来,加上当年柯思雨的死对苏祁耀打击很大,高干子弟离婚影响政治考核就让苏祁耀放弃了这条路,但虽然是放弃了,但苏祁耀在姜堰的各种关系确实还存在,当年苏祁耀是选择了经商,一方面是不想结婚,一方面是不想结婚了再离婚,所以最终没能走上当官这条路,加上苏家的日益壮大跟送钱送礼的人越来越多,苏祁耀也就借着自己的公司跟庞大的人脉关系帮这苏大哥洗钱,这也是苏祁耀能够在苏家说话的原因,因为他大哥的把柄也在他手上,加上经营公司的钱确实也很多,俗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苏祁耀有钱,有权,有把柄,有人脉,他为什么在苏家就说不起话呢? 苏祁耀的那些老同学,各个都不是省油灯,这也就是霍不语当时对杨琪琪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也敢出来! 贪污的,没贪污的,敛财的,混黑社会的,白道的,黑道的。 苏祁耀还真是就认识那么多人。 所以苏有为出事的时候,苏天骄第一个人想到的就是苏祁耀。 苏祁耀对杨元仁撒谎了,其一是,他觉得杨元仁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其二是,政治上面的事情说多了跟实际他来的目的没有任何关系。 凡事点到为止就好,苏祁耀只想表达两个意思,第一,他有钱,第二,他有能力。 不过雄性在吸引雌性尤其是想把这个雌性占为己有的时候总会表达出自己的优势。所以苏祁耀也趁着杨正天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稍微说了下自己的经济实力。 “不过不当官其实也没什么”苏祁耀继续笑着说“杨老爷子,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我没有在姜堰当官,但人脉跟权脉都是存在的,加上我自己开公司,我想,一年的收入虽然不能让琪琪大富大贵,但琪琪吃穿不愁也不是问题。” 杨元仁正琢磨这苏祁耀在他口中的苏家地位似乎并不高,又听见苏祁耀要主动说自己的收入,也就问了句“那你一年的收入是多少?” 苏祁耀笑着,很谦虚却不低调的说“12个亿左右。” “咳咳!!”杨元仁 “!!!!”杨琪琪 “……”霍不语 “!”杨柳。 “俗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苏祁耀继续多杨元仁说“所以,我才说,苏家虽然有三个当官,却需要一个舵手。” 该出手时就出手,一位的低调会让人觉得是装13,苏祁耀既然想娶媳妇,当然经济基础很重要。 而杨琪琪真的不知道,苏祁耀竟然一年的收入竟然那么多,她最开始喜欢苏祁耀的时候,其实是想两个人在姜堰水岸花都买个房子,然后一起奋斗,最后生个孩子安个小家。 但现在,她脑子里面就想到了两个字,豪门 接着,她脑子里闪出了另外几个字,一入豪门深似海。 杨琪琪没有笑,她心里面开始有点纠结,纠结苏祁耀竟然那么,那么有钱,有钱到她根本无法估算,然后她想,苏祁耀以后会怎么对她这类的问题。 杨元仁其实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亿元的收入并不是百万千万那么简单。 能够买娃娃鱼,他已经看出了这个男人有钱,但没想到,这个有钱的概念,还是要分层次。 他有钱,他的家也权贵。 按理说,杨元仁应该是很赞成这门婚事,他们,不是要结婚了吗?可结婚之后,杨元仁想他还会不会对杨琪琪好。 所以杨元仁也有点沉默了。 苏祁耀说话的时候是看见了杨琪琪的,他觉得,她好像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开心,于是苏祁耀对对面的杨琪琪说 “琪琪,你跟霍不语换个位置。” 然后霍不语倒是没说什么,叫了声“琪琪,你坐过来吧。” 杨琪琪才站起来,坐过去,坐下之前,杨琪琪才小声说“原来你的家庭那么了得,你那么有钱。” 苏祁耀没说话,笑笑,杨琪琪坐下之后,苏祁耀从桌子下面握住杨琪琪的手,杨琪琪手指微微颤抖,但也没有躲避,然后苏祁耀把他的手握的更紧,苏祁耀才郑重的说“老爷子,我的身份跟我的家庭背景您应该也清楚了。” 杨元仁也没有吃饭的欲望了,点头,又抽了口旱烟,因为坐的近,杨琪琪捂住鼻子咳嗽了两声。 苏祁耀转过去看了看杨琪琪,然后从下面拉住她,挪了挪椅子,靠的更近,他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杨琪琪感动了一大把,因为杨琪琪不能闻烟味,然而,苏祁耀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杨琪琪是很喜欢苏祁耀身上的味道的。 然后苏祁耀微微握紧杨琪琪的手 “老爷子”苏祁耀继续说“能不能,请您把烟灭掉。” 杨元仁微震,并不是有钱就可以指挥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所以,杨元仁很是不舒服苏祁耀这句话,苏祁耀解释一句“老爷子,实不相瞒您,我跟琪琪这次来稻香,第一件事,是想来看看您过的好不好,如果不好,您一句话,我给您在姜堰安排个住处,第二件事,就是来给您发张请帖,因为我跟琪琪快要结婚了。” 杨琪琪抬头“苏祁耀……” 她的眼神是,她以为发请帖只是苏祁耀搪塞杨元仁的一句话。 苏祁耀想了想,才说“琪琪怀孕了。” 杨元仁一听见这句怀孕了,身子更是僵的厉害,他含糊了半天,才啊了一声,琪琪怀孕了,那他是要当,曾爷爷了? 苏祁耀看得出杨元仁对杨琪琪怀孕这件事并不怀疑,而他下面要说的话,那就是要负责任的,他可以选择千万种搪塞的话来讲关于周素秋认祖归宗这件事,但苏祁耀却选择一种把自己归到死角的话,不是他不聪明,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后路断干净,然后好好的爱他现在正握住的这个女人。 也是孩子。 一桌子的人都在等苏祁耀说什么,苏祁耀也是没有让大家失望,杨元仁把寒烟扣住,然后看着杨琪琪低头的样子,才问一句“琪琪,真怀孕了?” 杨琪琪抬起头,那灯光是橙红色的,明明是暖色,但杨琪琪的脸色也着实不怎么好,霍不语看着,他想,应该给杨琪琪吃药了。 杨琪琪的手被苏祁耀握的更紧,她微微点头说“村口那老中医检查过了,是说的。” 杨震天一拍脑袋,那老中医是他们镇上出名的医生,他说怀孕,那绝对不是假的。 杨元仁眼里开始有光了,他张开口微动“是,几个月了?” 杨琪琪“可能有三十多天了。” 三十多天了。 苏祁耀接过杨琪琪的话“爷爷。”苏祁耀微微正坐“您是琪琪的爷爷,那也就是我的爷爷”他想谈正事的时候杨老爷子还是保持清醒一点比较好“我跟琪琪原本就打算找个时间来看您,可我事儿实在是多,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这次好不容易两个人要来,结果赶上日本那边又有事,一来二闹的折腾着,我也就现在才来。”苏祁耀说着,赶忙给杨元仁夹菜“我跟琪琪原本是想趁着给您发请帖来看望您这段时间多陪陪您,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是想问问您的想法,琪琪没爸,没妈,只有您一个爷爷,还分隔两地,我就琢磨着要不把您接到姜堰去享福,没事儿还可以跟我家老爷子一起去参加参加什么茶博会,溜溜鸟什么的,老人嘛,总是要有个伴儿” 杨元仁觉得苏祁耀这句话说到心窝子里面了,杨元仁犟,非常的犟,以前他儿子走了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自拔,用他的话来讲,那杨忠根本就不是他儿子,留在稻香丰衣足食有什么不好,非要跟一个得病的周素秋出去,最后还死在了外面,杨元仁对周素秋绝对是有恨的,那恨还不少!但,恨是恨了,儿子跟媳妇还是走了,最后,留下他一个人,变成了孤寡老人,老无所依,说句实话,每天早上起来,冷清清一个人,他腿脚不好还有风湿,一到下雨天疼的厉害,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家兄弟也走的差不多了,所以,真的是,倍感孤独,那老人,一个人的时候是孤寡老人,无依无靠,也就自己坚强一点,还不是就过了,过到最后,该死的,还不是就死了,裹一个席子,就这样证明自己曾经还来过,也就仅此而已,但老人,当他有家,儿孙满堂其享天伦的时候,他就会变,心态会变,觉得他那么老了,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了,以前是他宠子女,那现在是子女宠他!所以,什么叫做越老越小,也就是这个意思。 当苏祁耀说要把他接到姜堰去的时候,加上他还有个小孙子又有了孩子的时候,他真的有点动容。 “啊……”杨元仁表面装的波澜不惊一句“不用,在这里挺好。” 苏祁耀是听得出杨老爷子的动容,他继续说“我们有两个打算,一个是,我们把您接出去,第二个是,如果您不愿意出去,我们就在这多陪您一段时间,可是现在”苏祁耀还是要为自己的利益出发,毕竟,那是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难道,拿给别人疼?说可是的时候,苏祁耀跃看霍不语是越不顺眼“我是在从日本回来之后才得知琪琪怀孕的。” 说话间,苏祁耀明摆着就是舍不得杨琪琪在这里继续受罪 杨元仁也表示理解“我明白,但这我是不会走,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要守着,你跟琪琪,既然要结婚,那现在她怀孕了,你想让她走,我理解” 苏祁耀“说一句有私心的话,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疼,谁疼呢?我是想让琪琪跟我回去,这里虽然好,但并不适合养胎。” 杨元仁又想抽烟,抿了一口发现没火,于是又给放下。 杨元仁点头 苏祁耀接下去“但琪琪不愿意走。” 杨元仁愣住,看着杨琪琪问“为什么?” 苏祁耀哎了一声,语气比之前还要严肃,他把杨琪琪的手抓的更紧“老爷子,关于琪琪为什么不走,我想,您应该多少也有点了解。” 一顿饭说到了重点,杨柳则是屏住呼吸,从刚才苏祁耀的谈吐来看,他应该是能说服爷爷的,可,爷爷也是老顽固,他就这样轻易被说服么? 可苏祁耀等不了,他得知杨琪琪怀孕的时候就等不了,知道她生病之后,他更等不了,苏祁耀抛出问题给杨元仁,杨元仁也大概知道是认祖归宗的事,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恨!恨周素秋!如果没有那个病秧子女人,他儿子会死吗? 杨元仁还是拿出寒烟抽了一口,这次苏祁耀没说什么。 “是…认祖归宗?”老人家的眉头蹙起,形成了个川字“周素秋不姓杨,要进,也应该是进杨家祠堂。” 霍不语此时也帮着说了一句“老爷子,我觉得您这句话说的不对。” 苏祁耀转头,看着霍不语 杨元仁“为什么不对?” 霍不语也尽量表现的礼貌“虽然周素秋不姓杨,但她毕竟是您儿子的妻子,以前我从琪琪那里有所了解,周素秋家里面只有她一个独女,从小父母就死得早,在稻香没有亲人,杨忠,也就是您儿子娶了她,怎么说,她也算的上您半个女儿” 杨元仁太阳穴直跳“女儿?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如果不是这个女儿,我儿子,怎么会死?!” 杨元仁站起来“不吃了不吃了!”他转向苏祁耀“你要跟琪琪结婚,我没意见,但如果是说周素秋的事,那还是免谈吧!” (四十七)宠爱 苏祁耀看得出杨元仁的脾气,点头。 杨琪琪没想到,苏祁耀就这样点头了,他拉了拉苏祁耀,让他赶紧说些什么。 苏祁耀“老爷子,我们不谈周素秋的事,您坐下,消消气。这饭还是要吃,您说,谁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杨元仁对苏祁耀的喜欢远远大于了那个刚才说话的男人,于是闷了一声,还是把饭给吃了。 这顿饭没谈到什么重点,苏祁耀也对周素秋的事只字不提 饭后,苏祁耀牵着杨琪琪去散步,晚上八点,稻香镇没下雨,此时,萤火虫从他们走过的草丛中蹦出来,发出莹莹的绿光。 杨琪琪想到了苏祁耀说结婚的事,想起苏祁耀的收入,她还是犹豫的问一句 “苏祁耀。” “嗯?” 两个人在山上找了一块草地坐下,那草地的对面就是稻香镇唯一的出口,也是他们进来的地方,下面的梯田成型,绿水山蓝。 苏祁耀回答她的时候是半眯着眼睛 “感冒好了吗?” “好了”苏祁耀躺在草地上,他看出了杨琪琪有心事,苏祁耀这个人,无所住心的时候很无所住心,但关心起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异常的细心。 杨琪琪靠在他身边,苏祁耀玩笑一句“干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睡吧。” 杨琪琪“大少爷,这里是泥巴地,不是你的席梦思床,睡一觉起来,疼死你。” 苏祁耀搂着她,其实说疼,他现在还真是很疼,只不过,是身上疼,而是,心疼,还记得他第一次在腾达见杨琪琪的时候,她发病了,站在她面前说,苏祁耀,我疼。 那时候,苏祁耀也感觉自己疼。 可没现在疼 尤其是他想到,身边的琪琪此时还在跟他说话,下一秒就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他就更疼。 苏祁耀把杨琪琪搂的更紧,柔声说“琪琪” “嗯?” “我们结婚吧。”苏祁耀说结婚的时候是笑着说的,杨琪琪刚才听见苏祁耀说收入的时候心里就忐忑,他那么有钱,有钱到超乎她的想象。 杨琪琪靠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是苏祁耀最喜欢她做的动作,感觉小小一团,像猫一样乖巧。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杨琪琪柔着声音问“你那么有钱,你家那么有钱,他们…会不会看不起我?” 苏祁耀侧过身“你嫁我还是嫁我们家呢?” 杨琪琪最喜欢苏祁耀的眼睛,他长得很好看,三十多岁,一点也不显老,苏祁耀说话时,眼皮半拉下,杨琪琪看的不好意思,小声说“当然是嫁你。” 苏祁耀把唇贴上她的额头“那就对了,就像我跟你爷爷说的那样,在我们家,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其实杨琪琪这个人也很简单,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跟喜欢的人生个孩子,油盐柴米酱醋茶也就这么过了,当年她妈嫁给她爸的时候没钻石,没戒指,什么都没有,两个人甚至还没有窝,她的思想跟她母亲很像,那就是,什么都没有没关系,只要人活着,还有一口气在,那以后没有的东西自然就会慢慢的有。 只是杨琪琪觉得,这个【自然就会有】来的太快,甚至是她这种小家庭所不能承受的。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会把重点放在感情上,稍微一点不顺心她就会想了,这个男人是不是不爱了我啊,这个男人是不是变心了啊之类的话,但男人想的就简单多了,无非是,今天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有点累,不想吃饭直接睡觉之类的。而女人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杨琪琪就觉得此时自己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啊,如果你愿意娶我的话。” 然后杨琪琪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体质并不是特别的好,加上怀孕,犯困是再正常不过的。 然后苏祁耀就想了,不是才一个月吗?好像三个月之前都是可以做的。 于是苏祁耀就把杨琪琪摇醒“睡什么呢?” 杨琪琪哑着声音揉了揉眼睛说“困。” 苏祁耀翻了个身,小心翼翼把她压在草地上,杨琪琪吓得不行“快下来啊,被人看见……” 苏祁耀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说“琪琪,咱们也来伤风败俗一把。” 那些萤火虫随着周围层次不齐的草蹿位而从周围飘起来,莹莹绿色的光跟墨黑深色的草地链接在一起,美不胜收。 晚上十点左右,苏祁耀才牵着杨琪琪回去,杨柳正在烧水,看见杨琪琪回来的时候脸红的厉害,她还以为是她发烧了,摸了摸她额头,冒了句“真有点烫。” “你不应该在那老爷子面前那么快的说周素秋的事”苏祁耀走到霍不语面前,一边摸出手机看苏老大打的电话,一边对霍不语说“他会觉得挺烦。” 霍不语的社交能力确实是不如苏祁耀的。 俗话说,这越不靠谱的人,长大之后凭借一张嘴而拉开的人脉关系比越靠谱的人路子要宽很多,但霍不语也不是傻子,他觉得他谈吐没有问题,又看了看杨琪琪脸红的厉害,洗完脚走过去“琪琪,发烧了?” 杨琪琪红着脸,赶紧摇头“没,没发烧,就是……” 苏祁耀“天那么热,这里有没空调,脸红是正常的,我家琪琪的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 苏祁耀说话的时候看着苏正全发来的短信微微一笑“找到了。” 霍不语“什么?” 苏祁耀把手机扔给霍不语“上海有一例,让我明天回去。” 霍不语接过电话,不得不佩服苏家人的办事效率,竟然那么快就找到了,但是,霍不语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 然后霍不语补充一句“是mn形” 苏祁耀听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杨琪琪母亲认祖归宗的事,霍不语的话他索性就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既然血是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只要说服老爷子认祖归宗就行了。 杨琪琪把洗脚水倒在盆里面,见苏祁耀要出去,连忙喊了句“那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苏祁耀笑笑“去跟你爷爷聊聊。” 聊?聊什么呢? 杨琪琪抿了抿嘴,似乎爷爷也不讨厌他,聊天,应该还是可以的。 苏祁耀一边走一边想,这个聊周素秋的事,应该怎么聊?声泪俱下?句句肺腑,用杨琪琪跟杨柳当感情牌,还是反咬杨琪琪他爸一口? 苏祁耀觉得,反咬杨琪琪他爸一口加上声泪俱下是最合适不过的。 想着,苏祁耀也就敲响了杨元仁的房门。 杨元仁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有人敲门,扬起半个身子问一句“谁啊?” 苏祁耀立刻脸又笑的无比开心“爷爷啊,我是祁耀。” “哦。”杨元仁哦了一句“进来吧。” 苏祁耀走进去,杨元仁又重新躺在床上,看得出,杨元仁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于是苏祁耀关心一句 “老爷子是不是有风湿?” 杨元仁抬起眼睛,嗯了一声,整个屋子都有股旱烟卷的味道“风湿很多年了。” 苏祁耀拉出一个小木凳坐在杨元仁身边“您看您关节肿的,这稻香虽然好,空气新鲜,无污染,但毕竟,医疗环境跟吃药求医还是不方便啊” 杨元仁应了一声“没事,反正我老骨头了,痛也痛不死,要是真死了,也就是一张席子的事。” 苏祁耀垂下眼睛,他做过按摩,但他还没有给任何人去做过按摩,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祁耀还是学着苏老爷子那保姆的样子,帮杨元仁胡乱的按了几下,杨元仁最开始还是反抗的,不过后来,他觉得也是顺理成章,毕竟,琪琪的丈夫,做一些丈夫该做的事情,应该。 自然,慢慢也就闭着眼睛接受了。 “祁耀啊,多大了?” 两个人开始一些闲聊 “三十一”苏祁耀笑着说“虚岁三十一,其实,我才三十” 他是怕杨元仁觉得他老 其实苏祁耀除了爱笑,眼角有点笑纹之外,还真看不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顶多也就二十五六。 杨元人微起嘴巴,很是享受,享受之后,又忽然心酸起来,也不知怎么的,想起家里面唯一的男人明天又要走,他思维就飘到了杨忠走的那天。 杨忠是不孝敬的,就算他要爱情不要亲情,但好歹,也要回来看看吧。可自从杨忠跟周素秋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骨灰了。 “祁耀”而正因为杨元仁当年的极力反对,杨忠才会死,所以倔强的老头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错了 “嗯?” “你怎么理解老无所依这句话?” 苏祁耀手上的力度没有停下来“老无所依,大概就是无所依靠吧。” 杨元仁“是啊,无所依靠,明明有个儿子,还是无所依靠。” 苏祁耀继续捏“老爷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元仁想,也很久没有人跟自己说话了,于是说“你讲就是了。” 苏祁耀慢慢放下手,心里念一句,杨忠,你别怪我,我都是为了你跟周素秋,然后变出一副略带倦容的微笑慢慢说“比起杨忠,您儿子,我觉得,你更应该让周素秋认祖归宗。” 没有父母喜欢听别人评头论足自己的孩子,杨元仁也不例外,他没想到苏祁耀会这么说,抱着好奇跟听完之后准备反驳的眼神问一句“为什么?” 苏祁耀终于放下了手,转战老爷子的肩膀“因为周素秋对你更好。” 杨元仁一下子默不作声,默不作声之后,冷笑一句“她对我更好?把我儿子骗走,这算是对我更好?” 苏祁耀沉笑“杨忠当年死了,他是不打算会稻香的” “!!”杨元仁…… 苏祁耀“我给您带来的那为您检查身体的人,就是姜堰省医院的肿瘤科医生,当年,杨忠死了,是周素秋把他的骨灰送回来的。但杨忠,他是不打算回来的。” 杨元仁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苏祁耀慢悠悠的说“谁家的孩子谁家都疼,周素秋还在省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跟琪琪确定了关系,偶尔,我会去陪她说会话,那时候讲到了认祖归宗这个话题,那时周素秋对我说,她想回家,想回稻香,因为她丈夫在那,但,当时杨忠死的时候,没有说过自己要回稻香,他知道您还恨他,如果他回来了,而他的妻子还在外面无依无靠,他,能安心么?” 将心比心,如果苏家的人不接受苏祁耀,苏祁耀也不会当一只委屈的兔子,一边憋屈,一边说,琪琪,没事,我再想办法,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动,杨忠当年既然选择离开,而且是知道周素秋活不久的情况下离开,那决心,肯定不是一般的。 所以苏祁耀想,反正人都死了,他添油加醋,也没有问题。 “但”苏祁耀话锋一转“周素秋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她想回来。因为她想回来,而他知道你不想出去,所以,她把杨忠的骨灰也带了回来,周素秋的最后一句话是,送我回家。我想,她后面还想说,一家人团聚了,以后您入土为安,在下面,那才有个照顾。” 苏祁耀编谎话跟察言观色绝对是一流的,因为当他提议把杨元仁接到姜堰的时候,杨元仁是不愿意的,所以,他把不回稻香这顶帽子扣在了杨忠身上,把孝顺这个帽子,给周素秋带上。 他是自私的,不过,谁又不自私呢? 杨元仁的沉冷的脸色变得稍微缓和 苏祁耀补充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为什么琪琪跟柳柳要拼死拼活的把周素秋弄回稻香认祖归宗,爷爷,您应该知道,虽然我在姜堰不能算得上是多么大富大贵,但给周素秋立一个格调,排场都数一数二的墓碑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周素秋不愿意,如果她在姜堰,而她的丈夫在稻香,爷爷,您想过吗?您觉得,杨忠,他不会第二次从稻香跑去姜堰吗?” 他们山里的人,信神信鬼,信轮回。 自然也信灵魂 “您儿子可以走第一次,也可以走第二次,他是被周素秋带回来的,说明,他不是心甘情愿的,而周素秋之所以回来,她是想,您原谅她,然后是想,以后爷爷您百年归山之后,能有个照应,而认祖归宗,其实对周素秋来讲无关紧要的,但杨忠并不是这样想,他为什么走?还不是,您没有给他妻子一个名分?爷爷,您儿子是个男人,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好,您认为,他觉得自己这个男人,当的还有意思吗?” 咔的一声,杨元仁手拍到了床沿上。 “不孝…不孝啊……” 苏祁耀沉下脸色“其实,爷爷,我很能理解杨忠当年的做法。” 苏祁耀顿了顿“因为琪琪也得病了。” 杨元仁还在怒气当年的杨忠,忽然听见杨琪琪也得了白血病,嘴唇忽然颤抖的厉害。 苏祁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杨琪琪的事情的复杂程度说完的。 不过最后,苏祁耀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杨忠,我也会带周素秋走。为什么?一个男人,一生,能够全心全意的宠爱几个女人?” (四十八)真相 (四十七) 杨琪琪一直没想通,苏祁耀究竟给爷爷说了什么,他会答应让自己母亲认祖归宗的呢? 苏祁耀站在稻香镇外面,他蹲下来,摸了摸杨琪琪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祁耀总觉得杨琪琪好像又白了,又瘦了一般,心疼的不行,再看看她的肚子,总觉得有点隆起 “琪琪,记得做完了你妈的认祖归宗程序就回来。”苏祁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一句,顺了顺她的头发“别饿着。” 杨琪琪认真点头“苏祁耀,我爷爷不会虐待我的。” 在苏祁耀眼中,杨琪琪永远都那么小。 因为找到了血,苏祁耀自然就必须先要去一趟上海,霍不语也安心了,其实,就算是霍不语不走,苏祁耀也会害怕他毒害杨琪琪肚子里的宝宝,强行把他拉走。 两个人坐在牛上面,霍不语问一句“打算结婚了?” 苏祁耀晕牛,没回答。 霍不语“咱们两个的事儿,是不是可以暂时的一笔勾销了?” 苏祁耀胃很难受。 杨琪琪回到了稻香镇,杨元仁抽着烟从里面出来 “走了” 杨琪琪“嗯” 杨元仁看着杨琪琪,又看了看杨柳,感觉总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股心酸在心头,他还是很慈爱的,看着杨琪琪跟杨琪琪的肚子,意味声长的说“琪琪啊,以后,你们也要记得认祖归宗,姜堰虽好,但这才是我们的根啊。” 杨琪琪点头,见杨元仁要走 杨琪琪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爷爷” “嗯?” “苏祁耀给您说了什么,您愿意让母亲认祖归宗了?” 苏祁耀说了什么啊,杨元仁想,想了很久,然后才笑着说“他说,如果认祖归宗,就在稻香跟我们这的十多户人家的孩子,专门建立一所学校。” 杨元仁以前是做什么的?教书的! 但苏祁耀的原话不是这样的,苏祁耀是说“琪琪也有白血病,换做是以前,我也体会不到你儿子那种心情,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娶她,跟她的病没有关系,爱情的长久取决去双方对爱的责任,我对她有责任,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而我想,当年的杨忠对周素秋一定也是有责任的,而那种责任,应该是保护。我能够体会杨忠当时的心情,老爷子,我的家族比您大多了,但我还是冒着被所有人都反对的言语,要把琪琪娶进门。为什么?因为…爱啊!爱从来不是理性的。” “所以,您恨您的儿子没有错,那您儿子爱周素秋,难道就有错了吗?既然都没有错?那为什么,死了还要拆散他们?您真想,您儿子,记恨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吗?” “老爷子,谁都没有错,只是你们两个人,都太倔强了。” 苏祁耀告诉杨元仁他为什么不喜欢周素秋,就是因为周素秋抢走了他的儿子,但他却忽略了他儿子爱她的事实,所以,杨忠没有错,周素秋也没有错,杨元仁更没有错。 他们错就错在,太倔强了 换个说法,如果当年不是杨元仁的反对,那么杨忠,还会死在大地震里吗? 所以,究竟是谁错了? 无法去判断,无法去衡量 但,错,过了,没了,人死了,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斗的? 杨元仁抬头看看天气,雨过天晴“斗不了了,我老了……”—— 苏祁耀几乎是上了广西的飞机就飞到了上海,然后直接去了上海的省医院,因为是苏正全介绍过来的,那里的医生丝毫不敢怠慢。 “是那mnssu血吗?” 医生走在苏祁耀后面,拿出化验单“是su” 苏祁耀没听懂“什么?什么su?不是mnssu” 那医生检查了一遍,确定的说“是su,没错。” 苏祁耀还以是mnssu的缩写,也没有在意,在去了病房之后,跟坐在床上那男人经过一番交流,最后达成了天价1w2两百毫升,但杨琪琪做骨髓移植手术要血,生孩子的时候她小身板也要血啊,那个人在输血的时候,苏祁耀就恨不得把他拉回姜堰去养起来,需要时就用点,不需要时就吃好点。 当然,苏祁耀是把这个想法给那人说了的,总之是,不会让他死,并且等他孩子顺利产出之后,他还奖励一套房子或者五十万。 只听过代孕生子奖励的,没听过养血生子奖励的。 不过五十万,对上海人来讲,少了点,那男人想了想,四十岁,反正血抽出来之后也就是就是交替换新的过程,抽了也好,于是两个人商量了价格之后达成协议是,每个月抽两百毫升,六千块钱一百毫升,没用时存着,有用时最多抽400毫升。 那男人也不是造血机器,那血还是很宝贵的。 于是就当苏祁耀带着墨镜坐着那市领导的车跟那男人一起在机场的时候,霍不语忽然打来一个电话“不是su,是mn啊!” 苏祁耀就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霍不语又解释一句“mussu跟abo一样,是有排列的。” 当时苏祁耀就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是刚找到的希望,瞬间就破灭了一般。 杨琪琪是在苏祁耀回姜堰之后的第十天回来的,两个人在稻香镇分隔久了,再回来,颇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但杨琪琪总是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她觉得苏祁耀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 即使是回来的那天是星期天,苏祁耀不用吃饭也不用喝酒,窝在床上睡了一晚上,结果在房事上面还是不怎么主动 杨琪琪以为他有什么烦心事,就问他 苏祁耀说没有,就是最近太累了,杨琪琪觉得苏祁耀是真累了,于是两个人做了一次之后,苏祁耀就抱着她睡着了 苏祁耀最近为了找血,才明白霍不语为什么想要放弃,因为,mnssu本来就是稀有血型,它跟hr不一样,hr是没排列的,但它有,所以,就算是算概率,想要找一个跟杨琪琪血型一样的人,几乎是大海捞针。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吗? 如果真就这么放弃了,苏祁耀觉得自己肯定会后悔的。 所以,他才会那么那么的累。 苏正全已经在杨琪琪回来后的半个月暗自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白,确实白,但白的还算正常,挺可爱,小小巧巧的一个孩子,但可爱有什么用,他不能让苏祁耀守寡啊,同样是一个妈生的,苏正全就没想通了,苏祁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找到一个这样的姑娘,不是说她不好,而是她有病。 苏正全为了苏祁耀的事,已经动用了很多关系,而苏祁耀本身,也动用了很多关系,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没办法,找不到总不能变一个出来吧。 所以苏正全今天就约了苏祁耀在一间包间茶楼里面,他想很严肃的跟苏祁耀说说这个问题。 苏祁耀来见苏正全的时候带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最近天热,他点了一杯红锦天才喝上一口,苏正全就直奔主题 “我不同意”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苏祁耀大概也知道苏正全不会平白无故的约自己出来喝茶 苏正全微微正坐 “祁耀,多大的人了?连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也不清楚?你有三十岁吗?我觉得你这次的行为最多有十三岁!” 苏祁耀笑笑“那是我的事” 苏正全最讨厌苏祁耀这种什么都无所住心的性格,连婚姻都可以开玩笑,他还有什么是认真的?苏正全皱眉“那是你的事,但你是我兄弟,我作为你大哥,理应为你把关,上次你三姐那话确实说的过分,但换做是我,我也会说你,姜堰名流那么多,哪一个你搭不上眼了?玩到了三十岁,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吧。” 苏祁耀不知道苏正全口中的未来是什么,总之他是错过了一次,他也不想错过第二次,况且杨琪琪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杨琪琪说,要不,把孩子打掉散了吧。 他是无所住心了,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啊。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也太窝囊了一点。 苏祁耀揉了揉太阳穴“大哥,你今天约我出来我也知道不是来喝茶的,老爷子家的茶比这可要好多了,但我还是出来了,为什么,我也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在苏家,你最大,我是希望你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上面,毕竟咱们两个最亲,我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不是希望你来说我。既然你把话都挑明了,那我的态度也坚决了,那你还帮不帮?” 苏正全确实是帮了,他能够联系的人全部都拉拢了一遍关系,苏家大,等级制度分明厉害,苏正全虽然不满意苏祁耀这件事,但毕竟也是兄弟,杨琪琪出生差一点没关系,那是苏祁耀自己的选择,但选一个有病的,怎么也说不过去。 当别人在讨论别人的感情纠葛时,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也确实是令人敬佩的,但旁观者毕竟是旁观者,他们是出于感性的,他们是被感动了的。一旦傍观者变成了当事人,那立马就换了样子,比如家庭,比如将来。 就算杨琪琪真的为苏祁耀生下一孩子,但白血病,尤其是她这种白血病,还能走多远呢 所以两个人都不是软柿子,苏祁耀是清高,那苏正全就是油盐不进,两个人坦诚不公之后就吵起来了,最后苏正全扔下一句话,女人是你自己找的,后事你也自己去料理,我是不管了,现在正是竞选市长的时候,我动用了那么多关系,被媒体发现了,总有人会大做文章。 到时候,对苏家也不利。 苏正全甩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杨琪琪从稻香回来之后就去了省医院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怀孕40多天了,所以,苏祁耀没让杨琪琪再去上班,每天就在家里面养着,平时做事做习惯了的杨琪琪反而还有点不自然,每天不上班,电脑对久了也有辐射,所以她把每天的乐趣放在了给苏祁耀做饭还有擦桌子扫地上面,自此苏祁耀从来没觉得家里那么干净过,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一层不染。 但杨琪琪做菜,苏祁耀觉得油烟大,杨琪琪扫地,苏祁耀又觉得这是重体力活,所以到了目前为止,杨琪琪真的就从一只忙碌的小蜜蜂变成了正宗的游手好闲 但用苏祁耀的话来讲,那不叫游手好闲,那叫做养胎 苏祁耀还说“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养胎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没儿子没家,以后怎么平天下”之类的话 也让杨琪琪觉得肩膀上面的担子很重。 杨琪琪在此间出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能睡了,不仅越来越能睡,还越来越能吃了,但吃的多,却一点也不长肉,还有就是,她感觉自己肺部跟背部都偶尔会有刺疼的感觉,脑子还经常晕乎乎。 这天杨琪琪跟杨柳在姜堰市中心逛街回来之后,杨琪琪觉得天气燥热,不太适合养胎,于是打算去霍不语那省医院找医生里开一点清热解毒的药,因为很多药孕妇是不能吃的,所以孕妇的药必须要有专业医生开。 杨柳看着一天天没精神,嗜睡又晕乎乎的杨琪琪,在上车之前问一句“真要生啊?” 杨琪琪觉得杨柳问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纯粹无聊才问的,所以就回一句“当然啊,为什么不生?” 杨柳倒是觉得自己身体越不越不好了,她琢磨着,是去医院治疗了还是就背着背包去旅行,走到哪走不动了,就死在那算了。 杨琪琪去了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跟霍不语是同事,两个人关系虽然一般,但毕竟是认识的人,杨琪琪又是霍不语的熟人,于是也很热情的给她开了一些比较好的药,叮嘱她,天太热就不要出来,这样对宝宝不好。 杨柳来到医院之后就想去看看霍不语 杨柳戳了戳杨琪琪“我去看看霍哥,你去吗?” 既然来都来了,那自然就是去了 杨琪琪倒是无所谓“那肯定是要去看看霍哥哥的,他以前帮助了我们不少。” 两个人来到肿瘤科,两个姑娘其实都不是很喜欢肿瘤科的消毒水味道,杨柳是感同身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跟那些掉头发的人一样了,而杨琪琪是觉得生命太变化无常了,明明一个好好的人,说死了,就死了。 所以人,是不能跟未知抗衡的。 杨琪琪敲响了霍不语办公室的门,敲了半天都没人,于是她拧开门把手,想在里面等等 杨柳站在霍不语办公室又打量了半天,然后又没头没脑的冒充一句“琪琪,你真要生啊?” 想到苏祁耀还没找到血,杨琪琪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就算只有四十多天,但杨琪琪做人流出血还是很多的,她贫血,身体比杨柳还要差,如果再找不到血,如果是引产的话,那杨琪琪,还真就有生命危险了。 杨琪琪坐在霍不语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她姐一个问题连续问两次,女人都有第六感,第一次问的时候没什么,觉得是闲聊,但第二次问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蹊跷了 “姐……”杨琪琪跟杨柳的关系在稻香之后就越来越好 杨柳随意拿下霍不语暑书架上面的一本书,一边翻阅一边说“嗯?” 杨琪琪微微皱眉之后笑笑“你为什么同一个问题问我两次?” 杨柳笑笑,随意翻阅着一本书上面很多被遗忘的英文跟专业术语说“我去上个厕所,霍哥来了记得给我闪个电话。” 杨柳其实还是比较看得开的一个人,她觉得吧反正都要死,那就应该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以前看不开那会是觉得杨琪琪比她好,至少她健康,但现在,杨柳真的不是仇视心理严重,她在知道杨琪琪原来也过得不好的时候,她还有点同情她了。 至少杨柳从来都不是幸运的人,所以死之前追求了,享受了也就过了。 但杨琪琪是个很幸运的人,大学没谈恋爱,一谈恋爱就遇见个金主,金主对她还特别好,杨柳曾经在觉得上天不公平的时候,忽然得知了杨琪琪原来也生病的消息之后,她就同情了。 因为,最大的恐惧不是直面死亡 而是,明明前面有悬崖,而当事人却不知道。 当有天幸福都全部萦绕在她身上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那得到之后再失去,才是最痛苦的。 “好。”杨琪琪笑笑“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杨柳回应一句,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间,杨琪琪继续在那里等霍不语,等了一会,听见背后有脚步声 “霍哥……”杨琪琪转身,叫霍不语的名字,却发现,其实不是霍不语,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杨琪琪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四十多接近五十岁,脸色不好,有轻微的淤青色斑点,她心里一揪,想到了自己母亲。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埋下头看着手中的药瓶子,听见一姑娘在说话,就抬头了,看见不是医生,于是抱怨一句“霍医生把药给我开错了,我吃的不是这个。” 杨琪琪知道医院里面开错药是很正常的事情 “霍医生在哪呢?”那女人四处找了找 杨琪琪也摇头“霍医生好像不在哈,他应该是开会去了,要不,你在这坐坐?” 那女人皱眉,坐在杨琪琪旁边的位置上,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那女人就在那倒弄着两个瓶子,到弄着到弄着还抱怨一句“你说现在医生怎么那么没道德,那药是随便能乱开的吗?我明明开的是格列卫,结果开出来的却是这个”说着,那女人拿出另一盒小药瓶给杨琪琪看“这是什么药啊,要是吃错了,那是会吃死人的!” 杨琪琪笑笑,为霍不语辩解一句“可能吧,是霍医生太忙了,所以才把药开错了,待会他来了你让他改改就行了,医院里开错药是正常的事,医生嘛,体谅体谅。” 女人继续抱怨“也不知道霍医生是不是色盲,一个橘红色的,一个蓝色的,这个也能开错。” 杨琪琪一愣“橘红色的?” 那女人觉得这姜堰的省医院简直是要医死人,气愤的拿出两个瓶子给杨琪琪看“你看吧,一个是橘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瓶子一个也是蓝色,一个绿色,我又不是认识字,全靠数那格列卫的三个字跟里面的颜色来辨别,今开了药,觉得瓶子怎么变成了绿色,结果一看,还变成了四个字,你说,要不是我留个心眼,那不是要吃死!?” 杨琪琪侧过身“我看看……” 然后那女人把手上倒出来的两三颗药拿给杨琪琪看,杨琪琪是见过那种橘红色的药的,那不就是她经常吃的消炎药么?她拿到鼻子上闻了闻,连味道也一样,于是笑笑“阿姨,真没事,霍医生只是多给你开了一剂消炎药而已,天气热,我也经常吃这个。” 那女人一愣“你,你说什么?” 杨琪琪笑笑“我说霍医生只是给你多开了一剂消炎药而已”杨琪琪还以为那女人耳朵不好使,拿着橘红色的药片指给那女人“就这个,消炎药。” 那女人觉得杨琪琪可能不认识格列卫“这,不是消炎药。” 杨琪琪一愣“不是消炎药?” 女人点头“这是格列卫。” (四十九)大结局 格列卫 格列卫…… 杨琪琪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格列卫,怎么会是这个颜色?橘红色的格列卫? 如果她没有记错,周素秋以前在姜堰省医院住院时,格列卫应该是黄色的 “你,你没记错吧,阿姨” 杨琪琪想在确定一遍“这是格列卫?” 那女人被杨琪琪的神情弄的莫名其妙,点头一句“是啊,格列卫,我吃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弄错。” 杨琪琪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后面的话,她含糊的嗯了一声,脑子里乱的不得了,如果,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不是消炎药,如果霍不语骗她,那么,反推,她是不是,一直都有病呢? 因为霍不语不在,整个房间都没有开特别明亮的灯,节能灯隐约透露的光线把整个空间映射的压抑的不行。 “咔”的一声 门被打开 杨琪琪跟那女人一起望过去,看见了回来的霍不语 自从稻香一别之后,霍不语基本上再也没有见过杨琪琪,他知道苏祁耀还没找到血,最近抗癌研究中心又通过志愿者新研究出了一种抗生的药物,如果苏祁耀没找到mnssu,那杨琪琪肯定是不能生这个孩子的,他原本是想找个时间把新的抗癌药物给杨琪琪送过去,但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琪琪?”霍不语略微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啊……”杨琪琪心中有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霍哥哥。” 杨柳随即也从卫生间里面过来,看见霍不语,喊了一声霍哥。 如果真的是格列卫 杨琪琪心想 她还能活多久呢? 她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那女人见霍不语来了,连忙站起来 “霍医生 ,你把我药开错了”霍不语目光转到那女人身上,似乎还没明白她说的开错药是什么意思,那女人看出来了霍不语的茫然,连忙把刚才给杨琪琪看的药给霍不语“就是这个,我平时吃的是格列卫,你把药开错了”那女人还在解释“你看,这个瓶子是四个字。” 霍不语看杨琪琪表情并不是很好,敷衍了旁边那女人一句“抱歉,把单子给我看看。” 杨琪琪就这样坐着,杨柳也坐过来,见原本今天心情还很好的杨琪琪一下子灰了下去,心中嘀咕,问了句“怎么了?” “没……” 她是当面质问,还是,等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呢? 杨琪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霍不语正在改药单,她咽了咽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跟霍不语寒暄了一下,下午五点的时候,杨琪琪才回家 她回家之前给苏祁耀打了个电话 但苏祁耀没有接听 为什么没有接听 因为家里面的人,此时正在给苏祁耀开家庭大会,苏家的四个人全部回来,苏正全向苏孝全说明了情况,苏孝全自然是反对了,家里面的小孩子今天都不在,只剩下苏家的长辈跟苏祁耀 苏孝全知道了苏祁耀的事,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他觉得,苏祁耀娶一个不是姜堰的名流他可以接受,毕竟苏祁耀到了结婚的年龄,要考虑给苏家传宗接代的问题,但,这个女人,这个叫做杨琪琪的女人,怎么给苏家老四传宗接代啊! 苏孝全气的全身都在哆嗦 “爸,您别生气,老四就是玩玩,您别往心里去,我相信,老四是不会娶一个有病的姑娘”苏天华在一旁帮苏孝全顺气,见苏祁耀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又劝一句“祁耀,你快跟爸说清楚,你别气他!他那么大年纪了你这是唱哪出?” 苏祁耀站在苏孝全的书房里,冷静的看着周围人对自己的反对跟职责,苏孝全一边被顺气,一边看着苏祁耀,希望他能体谅一下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 苏祁耀终于知道,纸上谈兵是什么意思,他可以说服杨元仁,说服他让周素秋认祖归宗,他甚至知道杨忠当年为了跟周素秋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但,说服,跟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我们每个人都觉得一个女人嫁给一个没车没房的男人是勇敢的,是真爱。但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人或者家人时,那我们就不会坐立旁边静观其变,严重的是阻止,轻微的是骂傻x。 但苏祁耀也不是那十几岁的小青年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苏祁耀见苏孝全稍微顺心了一点,才慢慢开口“爸,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苏孝全一拍桌子“你放屁!” 苏祁耀“爸,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哥也告诉了你前因后果,我也不想瞒您,我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nin”苏祁耀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正全“但没想到大哥那么心急啊。” “分,多少钱都要分!”苏孝全站起来,那指着苏祁耀的手都颤抖的厉害,他说完这句话,就对苏正全说“正全,必须要分啊,要不然苏家要绝后啊。” “她不是还没死吗!”苏祁耀脾气很冲的回了一句“而且,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子,什么叫绝后呢?” 苏正全“白血病,血癌,无匹配骨髓,还是mnssu血型,我们暂且抛开她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光是她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就是绝后的表现。” 苏祁耀勾起嘴角不屑的看了看一边“血会有,她也不会有事,大哥,不要为我的事cāo心,我苏祁耀何德何能,您可是未来的市长,国家大事你要管,儿女情长你也要管,那么忙啊?还是你闲的慌!” “苏祁耀!你他妈就是个傻子!老子告诉你,杨琪琪就算没病,我他妈也不会让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进入我们苏家!更别说她还有病!你他妈才三岁啊!门当户对这个词没听过是不是!”苏正全作为苏祁耀的大哥终于发威了,大声的开始叱喝,市长啊,市长竟然说脏话,还说的那么狠“别给我们老苏家丢人现眼……” 苏祁耀听后,耸肩,回答的也冷“是,大哥,我是三岁还是三十岁都不用你管,别以为自己当了市长就明哲保身,杨琪琪是没身份,没背景,不过,她干净,你干净吗?” “你!”苏正全上前就想去抽苏祁耀“你什么意思” “别管”苏祁耀最后强忍着怒气慢慢放出一个微笑“我的事。” 杨琪琪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六点钟,她是想早点回家,因为她现在的心,就像是飞高了的风筝,越是飞的越高,越是看见了更广阔的前景,她就害怕自己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然后她被卷入云层,再也出不来。 苏祁耀的电话打不通,杨琪琪又坐在沙发上,想拨通霍不语的电话,但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拨。 “血癌啊……”杨琪琪眼睛里闪动着一些东西,她埋下眼,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几滴红色的液体滴在大腿上,她木讷的用手抹去“究竟,还能活多久……” 白血病分早起跟晚期,分良心跟恶性,她母亲是恶性白血病,杨柳也是恶性白血病,那么她呢?她不敢想,自己究竟是良性还是恶性 从来,她都觉得是幸运的。 但从来,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那么不幸。 不是所有白血病都能够治愈,不是所有人都有钱去做骨髓移植,不是做了骨髓移植,就能够再造红细胞。 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幸运的。 最后,杨琪琪在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才鼓足勇气,给霍不语打了个电话。 电话声音响起来,霍不语去接电话 “霍哥哥……”霍不语听见杨琪琪开口说话,正想开口,就听见杨琪琪说“我是不是有病了?” 霍哥哥,我是不是有病了? 霍不语不知道杨琪琪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从杨琪琪消沉淡淡的口气中,他知道,就算是说,你在说什么之类的话,杨琪琪也不会相信了。 因为她是人,不是小猫小狗,她对自己有质疑的时候,她就会去寻找答案。 杨琪琪其实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从以前她当奇创广告设计师的时候就能看出,她对工作认真负责,她很珍惜身边的一切,一旦有某些东西阻碍了她的发展,她就会坚持的去修复,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见面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杨琪琪给苏祁耀熬了一点西米粥,放了一点西瓜进去,清热解暑,比较甜也好喝。 然后就跟霍不语坐在了姜堰省医院对面的一间类似于良木缘的环境好,服务好的西餐厅里面。 “为什么这么问?” “我吃的不是消炎药。” “你听谁说的。” 杨琪琪缓了缓气,把手摸在自己右心房部分“我疼。” 她说我疼的时候,霍不语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她的表情看起来不从容且认真,是身体疼,还是心疼了。 霍不语没有再接下去 “先吃饭。” “我还有的活吗?”杨琪琪身子微微前倾,她眼神看起来很虚弱,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小小一团,此时,更显苍白。霍不语搓了搓手。 无奈的笑了笑 “琪琪,怎么今天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了。” 杨琪琪把今天下午在医院遇见那女人跟药的事都坦诚不公的告诉了霍不语,她希望她坦诚,他也坦诚,只有双方坦诚,她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或者是,杨琪琪知道苏祁耀是真的很爱她,她也很喜欢他,所以,二十万的骨髓移植或者以前对她来讲是天文数字,但现在,她觉得,苏祁耀会帮她。 如果只是骨髓移植,如果能够找到匹配骨髓,如果她的造血功能还好,她还可以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那么,杨琪琪她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她没有办法大公无私的因为生病了就放弃苏祁耀 他那么好 对他也那么好。 可是,如果有其他的因素,造成她没有可活的希望,没有骨髓,没有造血功能,那么,苏祁耀还年轻,她是可以选择放弃的。 就跟杨柳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在死前能够做的一件事,就是当一只狗—— 一只狗?—— 知道狗在自己要死的时候,会怎么做吗?—— 嗯?—— 它会离开自己的主人,因为它不想让自己的主人伤心,它会找个偏僻的地方,静静的结束。 这是动物的定律,也是她的定律。 狗不会让主人伤心,因为,狗是忠诚的,它一辈子都奉献给自己的主人,在它的世界中,只有主人一个朋友,所以,它不想让自己唯一的朋友伤心。 所以,狗狗如果在死前看见自己的主人哭了,它也会哭。 因为,它舍不得。 为了让主人觉得它是走了而不是死了,它会找个安静偏僻的地方,慢慢的死去。 杨琪琪觉得,如果她无法治愈了,她也会选择做一只狗。 可是,霍不语的坦诚不公,却让杨琪琪异常的窒息。 她的心像是过山车,从最低点到了最高点看见了曙光,然后又从最高点到了最低点进入了沼泽,霍不语的坦诚不公很专业,尽管,他已经在尽量的告诉杨琪琪,白血病不是不治之症。 那么,既然不是不治之症,为什么,为什么医院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人会为了一个区区的白血病而死了呢? 最后,霍不语是告诉了她白血病不是不治之症的原因,最后,霍不语还是告诉了她,如果还想活下去,最好是打掉孩子—— 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因为你是mnssu—— m,n,s,s,u。 杨琪琪,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杨柳今天去了杨琪琪家,美其名曰看自己的妹妹,顺便来跟她说说话,但实际上是来蹭饭的。但饭没吃到,家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杨柳给杨琪琪打了个电话 “琪琪啊,你在哪里呢?” 杨琪琪走在街上,她一直在想mnssu究竟是什么血型,这种血型在霍不语告诉杨琪琪之后她去百度过,但,确实是,一无所获 “姐”杨琪琪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我的血型,是mnssu” mnssu… 杨琪琪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这种血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种血型,所以,她打电话问了杨柳。 杨琪琪声音有点哑了“姐,mnssu,究竟是什么啊!” 苏祁耀回家之后给杨琪琪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杨琪琪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一个女孩子,晚上11点都还没回家,苏祁耀的第一感觉就是,杨琪琪出事了,他挂掉电话,辗转的就拿着进门时才放在鞋柜上面的车钥匙,一边给霍不语打电话响询问杨琪琪在不在他那,一边着急的往负一楼走,开车打算去找找。 霍不语觉得今天真是忙透了,才送走了杨琪琪,苏祁耀的电话就响起来,他原本是想送杨琪琪回家的,但杨琪琪路过水岸花都的时候忽然说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就可以。 水岸花都离苏祁耀住的地方还很近,杨琪琪下车的时候,霍不语在车子那一头等了很久,知道她拿起电话打电话打了十分钟,快走到苏祁耀居住的地方时,霍不语才挂了二档加速,离开 “杨琪琪还没回来?” 霍不语的话让苏祁耀听出,言外之意就是,杨琪琪今天跟他见过面, 苏祁耀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今天跟杨琪琪见过面?她哪啊?现在还没回家。” 苏祁耀现在已经自定义的把杨琪琪跟他同居的,他的房子,当做了他们的家。 霍不语觉得事情已经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于是缓和了口气说“祁耀,琪琪已经知道她得了血癌了” 苏祁耀,杨琪琪已经知道她自己得了血癌了。 “我告诉了她,她是mnssu血型。” 苏祁耀简直想把霍不语掐死,听见霍不语说他已经告诉了杨琪琪她是mnssu,言外之意就是,白血病不是不治之症,但mnssu是找不到的血,那就是变相的给杨琪琪判了死刑。 那么杨琪琪呢?!杨琪琪现在在哪呢!? “你他妈有病”苏祁耀从嘴里咬出几个字,挂掉电话,用力拉开车门,点燃火,每个动作又准又快。 他不知道,杨琪琪在知道自己生病之后,会做出什么让他想不到的后果。 苏祁耀嘴角的淤青还没有散去,原本是红色的,因为跟苏正全发生了抓扯,此时,已经变得淤青。 杨琪琪握紧电话不停的哭,不停的询问杨柳“姐,我,我到底该“她觉得自己哭也没有,此时她应该是欲哭无泪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自己猜塑造的幸福,母亲才认祖归宗,她马上就要结婚,然而现在,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有了骨髓又怎么样。 她连做骨髓移植的血液也没有。 她只有活活的,把自己,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渴死。 她此时是想活着,因为在西餐厅里,当霍不语告诉她,自己是mnssu血型的时候,杨琪琪喉咙哽咽,她紧紧握住泡着柠檬的杯子,倔强又绝望的对霍不语说。 霍哥哥,我想活。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死。 人就是这样,健康的时候不以为然,她拼搏,认真,为了在姜堰占有一席之地,哪怕身体再疼痛,她也是相信自己不过是身体不好,姜堰太热,她营养不良等造成的,或者,还有公司里二手烟的因素。 因为她相信霍不语,相信,她只是身体不好。 虽然有过怀疑,但,格列卫的颜色不一样,但,她的体检报告每次都合格。 然后她想在姜堰立足,她想有个家,因为她没有父亲,因为她母亲长期居住在医院,因为那个时候杨柳对她不好,所以,她更迫切的想有个家。 是家,不是爱。 可是,当她遇见苏祁耀之后,她发现,除了家之外,她还有更多更多想要去追求的东西,比如他,比如爱 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更喜欢他的时候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你。 杨琪琪很庆幸苏祁耀真的是爱她,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呵护这份感情,她甚至是没有脾气的。 因为她相信一yīn一阳,互补的性格,才是最完美的。 杨琪琪从来不生气,生气对她的身体不好,她从来不对别人发脾气,那样对自己也不好。 可是,那不代表她就没有性格。 她服软,但又倔强,她很善良,但那不表示她没有私心。 当这种癌症拉扯在她跟苏祁耀之间的时候,她还是那句话,她想活,以前为了自己的家而活,现在为了家,为了家里面的那个人而活,可,活着,杨琪琪从来没想过,会变得那么奢侈。 “咳咳!”杨琪琪坐在苏祁耀楼下的花台哭的快要断气,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体跟心都那么疼,是不是一切都来的太幸福,然后忽然一切都不见了,所以自己才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她才会疼的咳嗽,她才会觉得背部好像是被针刺的裂开了,她感觉自己心脏一分钟只跳动两三次,她觉得眼睛都是朦胧的,脑子都是天旋地转的,然后她把自己埋的更低,弯下腰,一边接不上气的哭,一边咳嗽,咳嗽着咳嗽着,她觉得自己真的病人,尽管,她一直不承认,但疼痛,来的确实那么真实。 一滴滴的血从杨琪琪鼻子里面流出来。 流鼻血不是因为天气燥热造成的。 而是,血癌晚期的症状。 现在她终于知道,她一直都是晚期的患者了,甚至,比杨柳还要晚期。 但她以前心态好,所以,她没有发现 “不要……”杨琪琪捂住自己的鼻子“不要流……” 杨琪琪慌张的说“我没病,我没病……” 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她抑制不住的告诉自己“我没病,我还要生孩子,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啊!!!!!” 她的声音是带着绝望跟不公,风穿过小树林,树叶被弄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姜堰本来昼夜温差就很大,此时杨琪琪,又黑又粗的头发也乱了,她坐在那,弯着腰,她消瘦,她病态。 在苏祁耀看来,杨琪琪现在的绝望,已经让她有自己放弃自己的想法了。 苏祁耀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杨琪琪只是感觉有个人站在面前,她太熟悉这人是谁,因为风吹动的同时,苏祁耀身上淡香的味道也逐渐让她安心。但是,安心之后,杨琪琪又觉得越发的不安心。 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狼狈至极,刚才的慌张被苏祁耀看的清清楚楚,杨琪琪木讷的又摸了摸自己鼻子上的血,然后才抬头。 她是崇拜苏祁耀的。因为她小,所以她崇拜苏祁耀比她大,比她成熟,比她更会说话,比她更会赚钱,但,当她觉得自己可能给不了这个她所崇拜的人什么时。 杨琪琪就会觉得自己跟苏祁耀的距离有那么一点远了。 所以,她第一句话不是,苏祁耀,我生病了,我会死的。 而是 “走开好吗?” 她让苏祁耀走开,而杨琪琪觉得,自己可以做杨柳口中的那条濒临垂死的狗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然后在苏祁耀让她安静的这一点时间里面,她就找个地方或者跟杨柳一样,把旅游当做一个新的起点,也是最后的终点。 “琪琪……” 苏祁耀从来都是好看的,傲慢的,他甚至是得瑟的,高傲的,他有钱,有权,有了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全部该有的东西,但他对杨琪琪,除了偶尔的得瑟之外,确是真正无微不至的。 “……”杨琪琪抹掉鼻血“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杨琪琪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或者,苏祁耀,你也应该安静一下了。” 两个人的头发都被风吹的有点乱,苏祁耀的眼睛是他身上最好看的地方,而此时,也正是这一双散发很淡很淡幽光的眼睛,好像是变成了能够看穿人内心的恐怖魔障。 苏祁耀蹲下来,他的车就在身后,他刚才在出去的时候听见了自己楼下杨琪琪的声音,所以他又回来了,此时,他慢慢蹲下,蹲在杨琪琪面前,然后,他把杨琪琪抱在自己怀里。 杨琪琪是冷的 身体是冷的 流出来的血也是冷的 包括她的眼泪都是冷的。 身上,无一处不是冰冷的,冷的让苏祁耀觉得可怕。 苏祁耀抓紧了杨琪琪后背的蝴蝶谷,微微用力,她表现的衣服跟衣服下的皮肤让苏祁耀也感觉那么冷,所以,他想,用力一些,甚至可以通过表面探入杨琪琪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又或者,他觉得自己是暖的,而杨琪琪是冷的 所以,他可以把自己身上的暖传递给杨琪琪,让她不那么冷。 那血就像是蜗牛的尾巴,留在苏祁耀的肩膀,杨琪琪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苏祁耀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被这样一个互相需要彼此的拥抱深深牢靠的黏在一起。 那风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那周围的环境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琪琪啊,琪琪……”苏祁耀勾起嘴角,疲倦的笑,但声音听起来,却跟平常无异,不仅无异,还略带了轻松的成分,只是嘴角那淤青未曾退去,所以,声音不符合表情,他跟他家里面的争斗也没有得到被杨琪琪感动的成果,反而,她让他走开了。 “去哪呢?”苏祁耀嘴唇贴在她脖子,呼出温热的热气“晚上那么冷……”他轻轻咬住杨琪琪的脖子上面的一片皮肤,然后又顺着她皮肤光滑的质感而没咬住“没我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杨琪琪啊杨琪琪 晚上那么冷,没我,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你叫我走开,那你又去哪里呢? 杨琪琪眼泪就跟决堤了一般,她再也忍不住的哭起来,她先是身体轻微的颤抖,然后是剧烈的颤栗,最后,她觉得自己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那就是,那种接近崩溃的状态,所以,她的走开再也不说了,她只说 “苏祁耀,苏祁耀,苏祁耀”她把头埋在他肩膀下面“苏祁耀,我生病了,我生病了,苏祁耀。”她抓紧他的背“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想哭。” 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才想哭。 杨琪琪只在对苏祁耀表白的时候说过,苏祁耀,我是喜欢你的 但她从来没说过爱。 她跟苏祁耀都不是把情爱挂在嘴巴的人。 我爱你三个字太不值钱了。 它没有时间的蹉跎跟磨合,完全的没有价值。 所以,苏祁耀只会做,不会说。 杨琪琪也是 她也只会做,不会说。 可,当杨琪琪觉得,她时间不够了的时候 她觉得时间已经不是幸福而是噩梦的时候,她才迫不及待的表达出来 苏祁耀,我那么,那么的爱你。 这场爱情,从来都是杨琪琪在追苏祁耀的,她是他的崇拜者,追随者,她的表达比苏祁耀多,然而,苏祁耀的回应,却比杨琪琪想象中,还要炽热跟汹涌。 “好”苏祁耀无力又觉得心里温暖,他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然后,我们再慢慢的商量—— 如果没有苏祁耀的坚持,杨琪琪可能真的就放弃自己了,两个人躺在床上,苏祁耀侧着腰把她抱住。 “我今天回了苏家”苏祁耀有条不紊的说“十多天前,我大哥苏正天在上海帮我找了一个mnssu血型的男人”苏祁耀继续说“但当时我不了解,原来mnssu竟然是有排序的。” 杨琪琪点头“霍哥哥说,我的血型是mn” 苏祁耀“嗯。” 苏祁耀继续说“原来mnssu,竟然是有排序的。”苏祁耀笑笑“这血被熊猫还稀少,竟然还是有……”苏祁耀忽然脑子里闪出了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等等……” 苏祁耀忽然没说话,他松开杨琪琪的手,坐起来,苏祁耀思考的时候有个特别明显的标志,那就是,他喜欢捏自己的下巴“跟abo一样。” 杨琪琪也坐起来“怎么了?” 如果mnssu跟abo一样有排序,那么,杨琪琪的血型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出来,他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 “苏祁耀……” 苏祁耀忽然一笑,费尽周折,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绕到了原点“mnssu,竟然是有排序的!” 第二天,苏祁耀天还没亮,就赶到了霍不语的省医院,霍不语下车的时候手上拧了一个从711买的小热狗面包,那面包就这样被遗弃在了停车场。 苏祁耀昨晚一晚上没睡,虽然打扮的干净且整洁,但眼睛里的血丝还是出卖了他。 霍不语对昨天的事还是很抱歉,他觉得他还是不应该告诉杨琪琪她是mnssu血型。 “苏祁耀,我昨天,抱歉……” “周素秋的血型是什么。”苏祁耀激动的问 霍不语一愣“o形” 如果不是普通血液,周素秋也不会活那么长时间,霍不语皱眉 皱眉之后,他好像也明白了“那么杨忠是mnssu其中一种血型!!!?” 苏祁耀不用说,霍不语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苏祁耀点头“血液是遗传的。”苏祁耀明显有些激动“如果杨忠的血型是mnssu形,那么,她父辈,祖父辈,总有一个人,跟杨琪琪是相同的血型。” 霍不语啊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死去的杨忠给忽略了,苏祁耀说的没错,如果周素秋是o型血,杨忠是mnssu血那么杨琪琪是mnssu血的概率就很大。如果杨忠是mnssu血,那么,说明杨忠的父辈或者祖父辈,总有一个人也是mnssu血。 可,高兴还没一分钟,霍不语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不对。” 霍不语觉得自己也被弄傻了,这个问题,他以前是想过的。 “为什么不对?” 霍不语皱眉“苏祁耀,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mnssu血,它是有排序的。就好比是,两个o形的父母,会生出来一个ab型血的孩子一样,mnssu有五种排序,那就是说,如果杨忠是mnssu血,那也未必是mn类血” 苏祁耀初中那会也不是没学过基因排序,所以,当霍不语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苏祁耀才明白,昨天晚上,是自己想的太激动,太草率了,mnssu只是一个名字,跟abo一样,只是一个名字,但杨琪琪的su血,究竟是遗传了谁,可能会追溯到三辈以上的关系,也就是说,要找到su,不能够排除杨琪琪的曾爷爷,曾奶奶,但苏祁耀已经排除一个人活到150岁以上。 加上,杨元仁家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原本的希望被瞬间破灭,苏祁耀松开了霍不语的手“原来是这样。” 苏祁耀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希望“但至少,杨忠可能是mn血。” 霍不语皱眉“他快八十岁了。” 苏祁耀“你的血跟你的年龄有关吗?!” 霍不语“……” 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拼命的抓住,顺着这根藤蔓,慢慢的摸索出新的方向或者到达终点。 苏祁耀就是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但让他为了杨忠一个人而去稻香镇验血,那是不可能的。 杨琪琪的肚子里的生命一天比一天成形,她的身体虚弱,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为了母子平安,苏祁耀终于动用了自己在姜堰以及在姜堰以外能够动用的所有关系 “成啊,帮你再问问,北京那边辐射面不广,兄弟我无能为力,山东那边倒是可以通通关系。”工商局局长薛家业 “嗯,没问题,我刚好要去四川出差,那就这样吧,有的话给你打电话”张天 “哎,就是上次那姑娘吧?怎么,生病了?叫什么sm?”冯晓春 苏祁耀“mnssu” “好,mnssu。” 苏祁耀几乎是倾尽了全力在帮杨琪琪找血,同时,苏正全也被苏祁耀这种疯狂的举动的弄的非常恼火,最后,还是给广西壮族自治区那边管理巫山一带的公安局局长唐秋山打了个电话 “好,这边少数民族多,我再帮你看看。” 苏正全“那麻烦你了。” 唐秋山“苏市长,哪里的话。” 几天之后,苏正全拿到了稻香族跟京族的所有资料,然后叫司机晚上十点把那份资料送到了苏祁耀的家里。 当时,苏祁耀正在洗澡,见苏正全的司机送来一个牛皮纸包装,也就索性接了下来。 苏正全给苏祁耀打了个电话“京族跟稻香所有的资料,排除abo之后的其他血液能够录用的,全部都录用在里面了,你看着办吧。” 苏祁耀打开纸,里面确实没有abo,但其他的血型,也就是几张稀有的hryīn性血。 “你是说,稻香族?” 苏正全“嗯。” “稻香族里面怎么没有杨元仁的名字?” 苏正全哦了一声“因为那地方太偏僻,稻香族基本上不做体检。” 苏祁耀“谢谢,大哥” 稻香族跟京族那么相近,却,没有任何的体检报告? 而且,稻香族是广西壮族自治区里唯一大山里生活的汉族。 苏祁耀又给苏正全打了个电话“大哥,麻烦你把弄这份资料人的名字跟电话发给我一个,我想问问。” 杨琪琪从卧室里面才睡醒出来,柔柔眼睛,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真的很愧疚 “苏祁耀,干脆,算了吧。” “快跟孩子去休息。”苏祁耀一边拨电话一边说,他按响了唐秋山的电话 “喂,唐局长吗?”苏祁耀含笑一句“我是苏正全的弟弟,我叫苏祁耀,哎,唐局长好……” 唐秋山说,稻香村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似乎是被中央所遗忘的角落,国家政策没下发下来,他们,也就没有去那里给那些人做检查的必要,但苏祁耀心里想着杨元仁,所以也就想唐秋山再卖给苏正全一个人情 “唐局长,是这样的,我想,能不能请您跟广西那边的人说说,我想给稻香族的人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稻香村的村长第一次接到广西那边卫生站下发下来的红头文件,需要给稻香的人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这里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用过精密仪器,所以当那些针针眼眼戳进他们皮肤的时候,他们还是极其不配合的。 但,检查还是要做,不做,就领不到每个人100斤优质珍珠米的奖励。 四天后的一个晚上,杨琪琪跟苏祁耀散步在水岸花都附近的绕城和,夏风徐徐,凉爽干净 杨琪琪握紧苏祁耀的手,看见那河里的鱼,忽然想起某天跟李薇在超市里看见的那条鱼,然后,她看见自己,杨柳,母亲都在那稻香镇他们自己的家里面。 血不是那么好找的。 尤其是,当杨琪琪接触到了mnssu之后,她才明白,原来,找血的过程那么困难。 杨琪琪握紧苏祁耀的手,用翠翠略微疲倦的声音说“苏祁耀……” “嗯?” “你看过big fish吗?” 苏祁耀笑笑“看过。” 杨琪琪眼睛盯着那绕城和如同黑珍珠一般的河水,慢慢的说“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在诉说自己的经历,但没有人相信,他说他是一只鱼,但他儿子说他神经病,但最后,那男人死了,他口中所有的人都来参加他的葬礼了,他儿子才知道,原来他有那么传奇的一生。” 杨琪琪笑笑“苏祁耀,你觉得,什么才是传奇?” 苏祁耀抿嘴笑“没有传奇。” 杨琪琪“是啊,没有传奇”杨琪琪接着说“其实他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他的回忆,而之所以传奇,是因为他珍惜他的回忆,苏祁耀,我也珍惜我的回忆……” 杨琪琪放开苏祁耀的手“因为我存在过。” “为你,存在过。” “如果某一天,我死了……”黑夜倾城,看好的让人慌神,有夏天的味道,也有秋天即将来临的气息“请你把我送回稻香,我们的碧湖,很美。” “再穿上婚纱啊?”苏祁耀无所住心的说,伸手去拉住她“要不要我给你殉情,那样更传奇。” 杨琪琪摇头“我想…当你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就犹如,柯思雨是苏祁耀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杨琪琪也是苏祁耀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一样 两个都是可有可无的女人,到最后,都变成了无可取代。 “杨琪琪”苏祁耀垂下眼睛柔柔的说“我最可有可无的那一部分,是心。” 他的生活是无所住心,漠不关心,所以,心,对于苏祁耀来讲,是可有可无的那一部分 可是,若是人没有了心,那他立刻就会死。 苏祁耀抱着杨琪琪,让她感觉到安心。 7月20日,稻香镇的所有体检已经统筹完毕,唐秋山送来了最新一份的血液资料。 苏祁耀拆开的时候,终于舒出了一个自从他知道杨琪琪得病之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 杨琪琪这天在霍不语医院坐检查。 出来的时候,是霍不语送她出来的,叮嘱她,注意休息 然后杨琪琪就看见苏祁耀站在省医院大门口,他车子在他背后 他手里拿着一份a4的纸张,那天太阳很大,苏祁耀眯着眼睛笑着说“杨琪琪,你靠霍不语那么近干什么?今天结婚证便宜啊,还打折,走,结婚去!” (完) 稻香镇,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清末的时候,当时一群热血沸腾的人跟着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打折薄赋税,均平富的口号浩浩荡荡的上演了太平天国运动,当年的广西有一群人,也参加了这样的运动,但后来,起义失败,广西这群人也随即收到了牵连,逃至巫山一代,从此隐居山中,二次大战爆发之后,日本纳粹开始侵略中国,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但单用子弹作为武器是远远满不足不了日本人的也行,所以日本人决定在中国投入大方面的细菌战术。 当年太平天国起义失败后的一群人逃至巫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无论魏晋,还是春秋,不分时节,两耳不能窗外事,一心只重自家田。那时候,近亲结婚还是允许的,其中一老祖宗就慢慢开始跟其他的姑娘通婚,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也就是这样来的。后来,日本入侵巫山,抓了很多当地的支那去做实验。 但当在巫山这一代抓到了稻香族的人时,日本的纳粹科学家第一次被这样神奇的血液所以吸引。 所以,从屠杀变成掠夺,这就变成了杨琪琪口中的她的家人,曾经被拉去日本的实验室做过实验。 但那个时候,日本人还不知道这是mnssu血液。 只是想为自己的大日本帝国做更多的贡献。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稻香族开始奋起反抗,也就有了每家每户都带枪的说法。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稻香族也迎来了第二批新的安宁。 但却不在允许任何人在踏进他们的村子半步,害怕被屠杀,害怕被做实验。 1952年,中央重新统筹人口,发现了稻香这一块地,身体检查之后发现这里一半人的血液都与常人不一样,于是,驻守了军队,开始守护这种稀有的血液。 稻香镇镇长把共产党的守护当成了自己是村子神圣的象征。 并在没文化的情况下,称自己是,凤凰的传人。 讴歌自己村子里族人的勇敢,跟与众不同。 全世界那么多人,mnssu不足100个。 稻香村,就是那100个当中,为数极少的50多个。 苏祁耀某天晚上一遍看报纸,一遍对正在做保健运动的杨琪琪说“琪琪,你们那血,我琢磨着,大概也要1万一毫克吧。” 杨琪琪此时已经怀孕八个月了“问这个做什么?” 苏祁耀“人类中的熊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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