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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无下限(高干)》


1-6

1、哥俩好啊有个宝

走出电梯,秘书vivan带着大大笑脸迎上来,“落落,钟总正在会客,交待下来要你先在外面坐一坐哦……”

落落嚼着香口胶,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满不在乎地直直往前走,“什么客人,比我都重要!”

vivian是真的着急,却不敢拉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劝:“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季仁集团的董事,难得今天亲自过来……”

话音未落,经理室的门已被落落一掌推开。

三四个男人坐在会客沙发上,她的二哥钟震文正身坐在中间,身上穿深灰色正装,白衬衣,帅气的脸上略带一丝疲色,同样坐中间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紫色圆领t恤,黑色缎面织纹休闲西服,高瘦,翘着二郎腿深坐在沙发里,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落落只略略扫了那人一眼,斜倚着门框,调皮地笑着,叫了一声:“二哥!”

室内几人齐齐看着门边少女,十七八岁,不算顶漂亮,却也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显见她是放刚学,身上穿着深蓝色高中生校服,手中勾着一只白色书袋,隐约可见那书袋上写着大大的“freedom”英文字样,上衣口袋里露出一节白色的耳机线,像刚刚才把音乐从耳边摘下来。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外间玩一会吗?”钟震文看到她,嘴角自然而然浮起笑意,眼睛却看向她身后的vivian。

“经理,落落她……”vivian为难地低下头。

明知怪不得旁人——自己的这个妹妹,几个人能管得住她?

少不得笑着介绍道:“落落,过来见过季哥哥。”又对身边那人笑,“季董,这是舍妹钟静言,调皮得很,见笑了。”

那么老,还季哥哥,季叔叔差不多!落落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香口胶,随便朝那人点了个头,快步走向办公室内附带的休息室: “哥哥,我在里面等你。”

钟震文只好无奈地向季少杰道了歉,谈话继续下去。

可接下来钟震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谈话间隙,他起身道:“季董,我去看看舍妹,那丫头调皮惯了,突然这么安静,我倒不放心。请稍坐,我去去便来。

季少杰笑笑,“请便!”

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大大小小的灯全开着,比外间还亮,落落背对着他伏在临时休息用的床上看书。

球鞋被胡乱踢在一边,两条细长的小腿一上一下跷着,及膝校服裙被激烈的动作掀上去一个角,露出里面穿着的白底波点小内裤。

直顺的半长黑发披泻在一边,露出光洁细腻的脖颈,一圈细小的绒毛被灯光照得根根分明,微微蜷曲着,柔软得不可思议。一如他此时的心。

他就那么在她身后站了片刻,才俯身伸手,摘掉她的耳机,不出所料,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倾泄出来。

她吓了一跳,回头望来。麋鹿般的眼受了惊吓,湿润润的睁大。

“哥哥!”见是他,她放松下来,满不在乎地抢过他手上的耳机,塞回耳洞里去,“你忙完了?”

他重新抬手摘下那耳机,又拿过放在床上的mp4,将音量调小,“还有一会儿才谈完!耳朵还要不要了?声音调这么大!”

“当然要,要不拿什么听你们训话?!耳朵要,音乐也要!”她咭咭笑着在床上滚了一滚,仰躺着面对他,小腿曲起来蹬在床上,短裙彻底掀至腿根。

他眸光不受控制地下移,嘴里却说:“女孩子,这样在外面像什么

样子!”手指在那滑腻似骨瓷的玉腿上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贪念着那温软的触感,终究只是为她将裙子拉低了一些。

小妖精却哪里肯饶她,长腿一撩,蹬在他坐了一天一夜飞机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阿玛尼西装上,嫩姜般的脚趾头去缠他xiōng前暗蓝色的领带,一根食指半咬在嘴角,还是咭咭笑:“快说,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礼物还放在行李箱里,你自己去找!”他用手按住她作乱的脚丫,小小的,软软的,嫩嫩的,像一把葱管。他忍不住握在手里揉捏。

“那算了,回家再说吧”!她懒得起身去翻,打了个呵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含着手指头,半眯着眼睛,享受他细长的、半点薄茧也无的指温。

一时休息里安静下来。他宠溺地看着她猫咪般的样子,蓝裙子掀落在细白的腰间,小三角内裤绷得她腿间显出一个明显的y字型,肥胖胖圆鼓鼓的,像藏着一个刚出炉的大馒头,顿时令他口干舌燥。

他的妹妹,才十七岁,却已有了小女人的妩媚呢。

“饿了吗?冰箱里有芝兰坊的蓝莓芝士蛋糕,我拿给你?”

他出差半个月,下飞机才两个多小时,公司不知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处理,却还记得在她放学之前买好她最喜欢的蛋糕。这样的哥哥,不能说不好。

她得寸进尺,贼兮兮地笑:“要哥哥喂!”

“别闹,外面的客人很重要,我马上得出去!”这样说着,却还是拗不过她,给她把蛋糕拿过来,喂了两三口,方回到办公室。

送走客人再次回到休息室,落落已经睡着了,俯趴在软床上,半边脸被压着的英文书挤得变形,嘴唇半张着,口水流出来打湿了半张书页。

他心中像有一团火在烧,再也忍耐不住,对着那红嘟嘟处一口亲下去,停不住,狂猛得恨不能把那小人儿揉进xiōng膛里。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嘤咛着醒过来,下意识开始回应他,如同在火上浇油。

他左手从她脑后穿过去固定着她的头,右手揉捏着她小小的挺翘的臀,直想把这半月未见的小儿人吮吸进肚子里去。

“直到爱消失你才懂得,去珍惜身边每个美好风景,只是她早已离去,直到你想通她早已经不再对你留恋……”手机响了,他知道是大哥,微微喘息着接起:“马上下来……落落在……睡着了刚醒……嗯,我会给她加件衣服……”

小人儿有些怔忪地看着他接电话,不知是被他吻的还是没睡醒,眼神还迷蒙着,像洇着一团雾,他捺不住又在那肉嘟嘟的粉唇上啄了几下,才拉她起来:“我们去吃饭,大哥在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亲们,打滚求关注啊…… 唐僧不厌其烦地啰嗦,“你想要啊?悟空,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亲们,想看文的记得说出来啊!耳机各种空虚寂寞冷,求温暖……(是伪兄妹哦,亲们不要被吓到!)

2、必胜客的伪情敌

他走出办公室,脸色已恢复冷峻,就像后面没有一个小尾巴拖拽着他的衣角,一本正经地吩咐守在外面的司机先将他的车子开回钟家去。

电梯里,落落刚才没睡好,一直软软地歪在他肩头,他帮她拿着书袋,逗她说话,问她学校里的事情,又讲他在西班牙出差期间的趣事。

黑色的帕萨特静静停在对街街角,他拉着她的小手穿过人流车流,大哥钟震声看到他们,早下了车,帮着拉开后面车门,和他一起半扶半抱着妹妹坐进车里去。

车里没有放音乐,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大哥,你又抽烟!好臭!”落落揉着小鼻子,低声嚷。

钟震声忙将车窗打开,笑说:“等你们等急了,只抽了两口!”

钟震文此时已从另一侧坐进来,一面伸手将落落搂过来一些,一面说:“开天窗吧!”

钟震声会意,低低地笑,依言将侧窗关上,只按开了车顶的天窗。

半个月没见,钟震声提议去和平路吃一家新开的法国菜馆,落落偏要去吃必胜客,他们知道她只是想玩那些堆叠水果的游戏,并不是真的想吃披萨,但也只好由着她。

正是下班高峰期,哪里都是人,车子在车阵中蜗牛般往前移。

钟震声焦躁地按着车内一排排的按钮,电台dj太聒噪,音乐又太吵闹,而就是这样嘈杂的背景下,后座上的□声、互相吸吮声,甚至皮肤摩擦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清晰。

他频频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妹妹的校服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和小内裤成套的白底波点少女文xiōng被推上去,凌乱堆在xiōng前,两只白得耀眼的嫩rǔ被钟震文的大手轮流揉捏着,颜色略深的手掌与妹妹雪白的rǔ形成强烈的视角反差,那小嘴却被震文封得死死的,口水流出来,直蜿蜒到仰着的天鹅般优美的脖颈间。

“靠!这车真他*妈的太多了!”他xiōng中的一团火快把他烤炸了,终于忍不住狠捶了一下方向盘,爆粗口。

钟震文到底还是抬起头来,放妹妹呼吸新鲜空气。低喘着笑道:“钟秘书是否应该让政府拟道禁令,以后广大群众下班回家只能走路不能开车子?”

“应该让钟总以后下班改开飞机才行!”钟震声也立马回击,扭过头去看着后座上两人,“你悠着点,落落受不住!”

两人一起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她软软地伏在钟震文的臂弯里大口大口地喘气,xiōng前两只小白兔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很大了,便也跟着起起伏伏,颤动不已,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突然全开了,投在她脸上身上,一瞬间将她渲染得如同梦幻精灵,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梦醒了她便会随时消失一样。

钟震文着了魔般用指腹轻抚她尖尖的小脸,慢慢滑至那两只嫩兔,然后加重力道捉住,揉,低低地说:“我们家的小妖精又长大了呢!震声,这半个月你可真辛苦了,功劳不小啊。”

钟震声好笑。

这车改装过,里面可以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车内情景,他仍是用眼角注意着前后左右,从前排伸手捞过来,揪捏轻扯小人儿前xiōng那两粒粉红色的嫩尖尖,将小人儿撩得浑身发颤,哀叫不已,“你叫落落自己说,我这段时间天天开会,哪有时间陪她!落落,你说给二哥听!”

落落却不高兴了,撅着嘴,扭开身上争先恐后作乱的手,娇娇地叫:“好疼呀!你们弄疼我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钟震文却哪里肯放过,只哄着她换了个姿势,胯坐在他腿上,更方向他上下其手。

这时车阵动了,后面的车子按着喇叭催,钟震声才扭过身去。

一路闹着,到了停车场,钟震声特意找个隐蔽的停车位,自己也挤坐到后排去,狠狠抱着小人儿又欺负了一顿,心火方小些了。

给落落扣好少女内衣的扣子,整理好校服,两人方抱着她下车。

必胜客里照旧是人满为患,钟震声微皱着眉头,打了个电话,不出一会儿,经理匆匆跑过来,陪笑着将他们带到一间雅室,落落却嫌房间里太安静不愿意,那经理只好又费了点周折,将他们安排到大厅内落地窗旁视野最佳的一处卡座。

钟氏兄弟忙了一天,倒真是饿了,只各自点了一份意粉,又为落落叫了至尊披萨、**亦和冰淇淋芝士挞。

“震声,今天季少杰过来我公司……”

他们兄弟俩谈起公事,落落乐得自在,只顾拿着碟子去水果区堆水果塔玩。

正堆得起劲,那塔已叠了六七层高,落落得意地望向哥哥们的位子,远远看到他们桌边站了一名女子,细瘦高挑,穿一身火红纱裙,不知在说什么,笑得腰都弯了。

落落不紧不慢端着碟子走过去,恰那女子觉察到有人来,一转身,她刚堆好的水果塔被撞翻,滚了一地。

“落落!”钟震文离得她近,忙站起来,扶住她,“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被吓到的倒是方青玉,红裙上已沾了不少rǔ白色沙拉酱,忙不迭地拿了纸巾擦拭。

落落翻了个白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讨厌!费半天劲才堆好的。”

也不知是说撞她的人讨厌还是水果塔翻掉了讨厌。

“青玉,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手间收拾一下?” 钟震声绅士地起身,让方青玉坐下来,给她递新的纸巾,见她红色裙子上污渍太显眼,又道:“还是帮你去楼下先买件衣服换上?”抬头看着落落,温言责备,“落落,还不快给青玉姐姐道歉!”——虽然是责备,语气里却只见宠溺和呵护。

落落埋头吃冰淇淋芝士挞,含糊不清地说:“我的水果塔还打了呢,谁来给我道歉?”

“不用了!”方青玉也是教养颇好的,笑道:“落落还是个孩子嘛,跟她较这个真干嘛?再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翻了她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水果塔。落落,要不要姐姐给你道歉呀?”最后一句的音尾故意扬起,像逗着不懂事的孩子。

落落连眼风也欠奉,恍若未闻,将披萨盘子朝身边的钟震文面前一推,鼓着嘴,“二哥,这么大块,叫我怎么吃呀?”

怎么吃呀?当然是钟震文拿刀叉帮她切成小小块,她才肯动动手住嘴里放。

3、等到你18岁再爱你

钟震文边给她切披萨,边笑着摇头:“我们家这小魔头,被宠坏了!青玉,你就别逗她了。”

钟震声嘴里也一并薄责着,却隔着桌子伸手过去,爱怜地用纸巾擦去妹妹嘴角残留的芝士。妹妹则微微不耐地摆动着头部。

方青玉略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兄妹三人,大多数人知道钟家有两个出色的双胞胎儿子,一个是市府最年轻的二秘,一个刚刚成立了自己的软件开发公司,俱是前途不可限量,却少有人知这对双胞胎这温情一面。她是打小跟他们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相似的一幕早已看腻,却仍然忍不住觉得一丝怪异。——太宠了,即便是自己的妹妹!再说,那女孩已经不是当初吹着鼻涕泡的小破孩,她都快十八岁了!再再说,这个妹妹也不是亲生的!

最后方青玉到底匆匆告辞,和同来的女伴一起提前离开。

落落对着远去的红色背影翻白眼,“哼,当我不知道呢!老是来打大哥的主意,见了大哥像黄鼠狼遇**一样两眼放光!一见就没安好心!”

钟震声又好气又好笑,拍她的后脑勺,“小丫头骂谁是**呢?”心里却在暗自受用她小小的嫉妒。

“哈,那你做鸭好了!”落落两片红唇含着叉子朝他挤眼睛,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晚上拿点本钱出来哟……”

这下钟震文也忍不住去揉她的发顶,笑,“你这小妖精,哪学来这些荤话!”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落落叉了一大片火腿放进嘴里,用粉色小舌勾进齿间,“我们班有个同学就叫了个鸭子给她开处。”

她的唇形是饱满的菱形,唇线分明,肉感十足,头顶有一盏射灯照下来,黄色的光线将她的轮廓晕染得格外柔和,干净而惹人爱怜。钟氏兄弟看着那粉嘟嘟的两片唇,一点饼渣被她无意识地轻轻舔去,均是心旌一荡。

可那粉唇间说出来的话却令两兄弟哭笑不得:“我们班同学都说鸭子器大活好,找个鸭子开处比找那些愣头青强多了,反正女人都得疼那么一次,还不如花点钱找他们,伺候得舒服自在呢。”

两兄弟却不自在了,钟震文按住她忙碌的小手,钟震声拧她的脸蛋,压低声音,“小妖精,别被你那些同学教坏了,什么**鸭鹅的,跟哥哥们有得比吗?落落,你放心,等到你满18岁那一天,哥哥们一定不会让你疼……”

落落噗嗤一声笑出来,反手去揪大哥的鼻子,“好哥哥,你们怕什么呀?反正还有两个月我便满18岁了,如果真的害怕,不如今天晚上就给你们……”她故意将麋鹿般的大眼睛眯起来,挑逗地望着他们,粉色舌尖伸出来,灵活地吸吮中指,那眼神,无辜而潋滟。

她就是他们的克星,从小就知道如何将他们兄弟俩吃得死死的。这红果果的暗示,令兄弟俩□一疼,不约而同搭起帐篷,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匆匆吃完,拉着她回家。

一路上她被搂在二哥的怀里,那双手摸得她极舒服,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车声,四周都静悄悄的,整个人像浮在海面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头顶悬着那盏意大利水晶吊灯,才知道已经躺在二哥的床上。

xiōng前传来酥酥麻麻的痒,她低下头,两颗一模一样的黑发的头,伏在她xiōng上,吮吸得咂咂有声,像某种动物的幼崽,争抢着妈妈的rǔ。

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被需要,被包裹,被爱。

“妈妈和爸爸呢”她舒服得紧,仅存的理智还不忘问出这句关心的话。

震文的嘴唇一路湿漉漉地移到她唇边,忙里偷闲,含含糊糊地说:“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甘肃慰问,管他们干嘛?

她松了一口气,安心下来享受,将自己舒展成大字型。

震文的唇又湿漉漉地移下去,和哥哥一起含吸那对勾魂的恩物 。

她抬起手,摸着他们柔软的发尾,梦呓般地说,“慢慢吃,乖,左边是大哥的,右边是二哥的……”

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会反过来,他们是她怀里永不知飨足的孩子。

因为她还在发育,哥哥们极少这样直接刺激那对嫩尖尖,这次震文出差半个月,也许是三个人中第一次有人离开那么久,三人都有点过于兴奋,疯了一样,像三条蛇,在床上翻滚,纠缠,折叠出各种姿势。

“哥哥……哥哥……哥哥……”

落落喜欢这样娇娇地叫他们,那两个字,禁忌,刺激,在唇齿间缠绕成无尽的带着疼痛的快乐。

“落落……好落落……亲亲落落……宝贝落落……”

他们不知道怎样疼她爱她才好,她清纯着,她妖娆着,她嗔怒着,她撒着娇,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能随时将他们送上天堂打入地狱。

她是他们的劫,如果注定无法躲避,他们心甘情愿沉溺。

只要她喜欢,只要她也愿意。

“哥哥呀,我要……”她身子拱成一张弓,玉米粒般的脚趾头全都蜷起来,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细声细气地叫。

她并不胖,可是骨架很小,全身都是软肉,皮肤薄薄的又很敏感,像一只鲜嫩的桃,一碰就流出丰沛甘甜的汁水。她要什么?她要他们怎么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焦渴,那是一种身体深处涌起的寂寞。

他们将她抱至单人沙发上,两条细长的腿被提起来,挂在扶手两侧。

两兄弟一卵同胞,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唇,此时连眼里的欲望都如出一辙,直勾勾地望着少女腿间粉色的闭合得紧紧的肉*缝,直要望进那条神秘的甬*道,望进她小小的子*宫里去。

这样娇艳的美景,哪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会忍耐得住?何况,那是他们最爱的小人儿。

“震声!我忍不住了,我们……”钟震文坚硬得快要爆了,声音发着颤,狭长的双眸被欲望熏染的发了红。

钟震声却只是将手指和唇覆上去,帮她,“落落乖,乖落落,等你再长大一点,等你满18岁那一天,哥哥们会好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耳机恶味趣……

4、人家那里都破皮了

第二天去学校,自然是迟到了。

落落在校门口下了大哥钟震声的车,再见也来不及讲,急匆匆地跑进学校去。

“钟静言!”那声音说不出的嚣张跋扈。

落落皱了眉头,脚步却不停,满不在乎地继续往教学楼冲。

“钟静言,还跑,你给我站住!”胳膊被人拉住。

落落回过头去,恼怒地瞪着陈君墨,“放手!”

陈君墨得意地指指手臂上的值日袖章,“又给我逮住了吧?喏,在这里签名,等着写检讨挨罚吧!”

落落索性站住了,掐着腰,抬高下巴,轻蔑地觑着他,“陈君墨,你有够无聊的!你就这么喜欢给教导室当狗腿吗?一天不找我的茬你会死?还是你喜欢上了本小姐?”

“我喜欢你?我会喜欢你?” 陈君墨几乎要跳起来,就像受到人生最大的侮辱。“钟静言你都不照镜子的吗?这学校里多少美少女等着本少垂青……”

“那我就放心了,你赶紧的垂青去吧,别成天找我麻烦惹人厌……”落落不等他话说完,扭头就走。

“你……”陈君墨又拉住她胳膊,原本酷酷的脸可疑地涨得通红,“你你你,你迟到,又违反校规改短了校服裙,你家的镜子小得只能照见鼻孔吗?没看见你下面屁股都快露出来了……”

此时她们恰好走到教学楼楼梯转角处,落落被他实在缠得烦,倏地站住,将蓝底白边短裙像蝴蝶翅膀一样快速掀起又盖上,里面穿着的白色史奴比小内裤一闪而过,冷笑:“露出屁股又怎样?也不干你事!”

趁他瞠目结舌,赶快跑掉。

还好高三的课都是自习,她从教室后面溜到座位上去。

“你终于来了?”同桌晓宣的头鬼鬼祟祟凑过来,“怎么眼圈这么黑?老实交待昨天晚上干什么坏事了?”

她将课本掏出来,打了个老大的哈欠,“我二哥从国外出差回来了,陪他们玩得比较晚。”

又将一支香奈儿最新推出的coco小姐香水推过去,“我二哥带回来送你的。”

“哇哦,咱哥哥真体贴!”晓宣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拧开瓶盖喷在手腕上,瞬间教室里弥漫开优雅的甜香。

“美得你!”落落有点不高兴,认真地说:“什么咱哥?那是我哥哥!”

郑晓宣知道她在这件事上面一贯莫名其妙地较真,一切东西都可以与她分享,只除了她两个哥哥,也不以为意,随口追问道:“昨天陪你哥哥们玩什么啊,玩这么晚?”

玩什么?落落的脸似乎有点红。垂着头半晌,吱唔着说,“也没玩什么啊,就是在家看看电影什么的呗……”

“那你刚才进校门有没有被陈君墨抓到?我看到今天轮到他值日,哗,他头发剪短了,更帅了呢,越来越像米勒,早上好多女生围着他看……”

“他帅?赶不上我哥哥们一根头发!那些女生都眼瘸了……”

二人叽叽嘎嘎瞎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中午,手机压着下课铃声准时响起,是大哥,她走到教室外面,找个僻静处接起来。

“下课了吧?中午想吃什么?红烧狮子头、香煎牛扒、清蒸鲈鱼和蚝油菜心,配猪尾汤,好不好?我让小刘十五分钟后送过去。”

落落却不说话 。

“怎么拉落落?”钟震声察觉到妹妹的异样,马上紧张地问。

“……疼!”只一个字。

钟震声坐在市委第二秘书处办公室里,透明玻璃窗外人影穿梭,窗前一株绿萝,叶子宽大而肥厚,长得生机勃勃,电脑屏保上的相片,他和震文还剪着可笑的西瓜太郎头,两个人双手交错,做成一顶花轿,妹妹那时才8岁,缺了两颗门牙,坐在轿子上挤着眼睛笑得像个丑丑的小新娘。他忙碌了一早上,脑子还有点黏稠僵硬,但只是这么一个字,心里的某个角落,却一下子都松了,软了,化成了一滩水,淌成那个小人儿的形状,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哄着她,“乖落落,告诉哥哥,哪里疼?”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人家那里都破皮了……”

“呵……”话筒里传来钟震声低沉悦耳的笑,震得落落耳膜痒痒的,她站在一株夹竹桃前面,艳粉色的花开得正盛,压得那些枝叶密密匝匝地垂下来,她不停地去揪那些叶子,听电话那头钟震声说:“好了,乖落落别生气,下次哥哥们再不会这样了……”

“讨厌!你还笑!下次,下次我也把你们的咬破皮!”

想到哥哥们暗色的豆子和下面的大棒子被她啃得肿胀破皮的样子,落落终于笑起来。

话筒里少女的声音微扬,感应到她的心情好转,钟震声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细心叮嘱她别乱跑,乖乖呆在教室里等司机送饭过去,才挂了电话。

还没走回教室,手机音乐又响了,这次是钟震文。

她重新走回僻静处,又站在那株夹竹桃前一片一片揪那些叶子,“二哥……”

娇娇软软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少女的童音,电话那端钟震文的心立刻便像接通电源般酥了。

“落落,大哥说你那里擦破了,还疼吗?我让小刘顺便带药过去,记得自己找个地方涂一下。”

“坏哥哥!我才不自己涂!”

钟震文整颗心荡漾起来,低低地笑,“好落落,自己先涂一点,才会没那么疼,放学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涂……”

又想起来什么,“哦,不行,落落,今天放学让小刘直接送你回家去,哥哥们今天要出席一个商务酒宴。”

“大哥也去吗?”落落不掩饰声音里的失望。

“对。落落听话,我们会尽早回去陪你的。”

“你们都要带女伴去吧?这次你们都带谁去?大哥还是带小文姐姐”她试探着问。

钟震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大哥会带青玉姐姐去。”

落落在电话这端立马垮下脸,“我也要去。”

怕他不答应,马上又接着说,“我都已经长大了,你们应该带我去社交场合见识一下,爸爸也说过的,让你们多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他们的宝贝,他们只希望能一辈子把她放进口袋里,捂在心窝上,哪里舍得让她站在世间男男女女的眼前供人观赏招人觊觎。

却还是挨不过她的软缠硬磨,“说好只这一次啊,落落,我们说好的。”

如果,如果人生还可以重来,他是否还会答应这一次?

5、晚宴上的公主

晚上刚刚放学,钟震文的车子便到了,接她到一间沙龙去做头发,换衣服。

钟家之前宴客的时候,落落倒是也穿过礼服,不过都是小女孩的款式,蕾丝啊泡泡袖之类,今天她特意交待设计师给她挑了一套少女装。

她推开更衣室的门走出来,有点不自在地拉拉裙摆,又摸摸头发,“哥哥,我这样穿好看吗?”

岂止好看?简直像梦游仙镜的爱丽丝。

钟氏兄弟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走出来的女孩,手中的杂志滑落了也不知道。

她的头发颇为繁复地从发顶开始编成麻花辩,在脑后挽成发髻,露出少女光洁的额头和颈子,鬓旁簪了一朵新鲜的白玫瑰,脸上第一次上了淡妆,显得那双眼睛越发黑白分明,大得惊人,配上一点红唇,孩童的纯真和少女的娇媚跃然而出,身上是一套斜肩的绿色及膝短裙,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微凸的锁骨,当她无意识地摆动手臂,那里便汇聚成一个蝶翼形的小窝,盛满性感。

原来他们的小妖精,真的长大了,长大到足以令每一个男人疯狂。

钟震声终于走近去,却是皱着眉,“落落,谁帮你挑的衣服?换掉!”

他很少这样严肃地对她说话,吓得她以为自己真的很丑。

旁边的设计师是这间沙龙的首席,刚从法国进修回来,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钟先生,我和您的意见刚好相反,我觉得钟小姐这样非常吸引人……”

震声一向给人宽厚温和的印象,他的教养和如今的身份令他不会说出令人难堪的话,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势却令人很难忽视,“请给她换掉!”

“大少二少,酒会还有二十分钟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旁的司机小刘为难地提醒。

“那就给她拿条披肩或者围巾!”什么都行,总之不能以现在这付样子出去见人。钟震文也站起身走过去,将妹妹重新推进更衣室。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今天去赴的是一场假面舞会,这样才可以将妹妹整个人从头到脚藏起来,永远藏在他们的身后。

那天的酒会,三兄妹出现得稍晚了一点。

许多年以后,还有不少人都记得,那天也是钟家三兄妹唯一一次共同出现在公开场合。

音乐已经响起,香槟已经斟上,满场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主办方致辞已毕,下半场舞会即将开始。

当宴会大门被推开的瞬间,众人纷纷回头望去,一个娇美的少女,站在两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中间,就像骄傲的公主,紧挽着守护她的骑士。少女的表情略有些紧张,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点好奇和漫不经心的兴味。

“看哪,那就是钟家的三兄妹,啧啧,钟家几辈都出人物,钟家老爷子自不必说,钟邦立刚升到北京去了,想不到他家的几个孩子也这么出色……”

“那个女孩儿好像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呢,虽然生得也不错,但似乎没有她两个哥哥那般出色啊……”

宴会厅因为他们兄妹三人的到来,出现短暂的嗡嗡议论之声。

落落被哥哥们安排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帮她取好了足够的食物,她百无聊赖地叉起一片三文鱼丢进嘴里,芥末却蘸得太多,辣得她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边咳边向不远处站着和别人应酬的震文震声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刚想夸夸你今天这身打扮还不错,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啧啧,鼻水都快溅到我身上了……”突然坐到她旁边的居然是陈君墨。

纸巾就在他手边上,他却只顾撑着下巴幸灾乐祸,将她狼狈的样子当猴戏看。

“你可真是yīn魂不散!”

她恶狠狠地瞪他,自己伸手去取纸巾,他却偏偏手快地将纸巾抢到怀里,不怀好意地不给她。

哈,她可不是好惹的,身子一低,将整张脸胡乱蹭在他白色西裤上,鼻涕眼影睫毛膏,将他的大腿活生生蹭成调色盘。看着他惊得跳起来,然后落落则哈哈大笑。

他喜欢他,她知道,他斗不过她,她更知道。

陈君墨刚刚逃开,钟氏两兄弟便匆匆赶过来。

“怎么啦落落?”

“刚才陈家老三怎么会在这里?他刚刚跟你说什么?”

落落还在咯咯笑,“大概是他爸带他来的吧,好笑死了,没有那三板斧,居然敢跟我叫板。”

震文看了震声一眼,拿纸巾轻轻帮妹妹擦脸上的狼藉,不动声色地说:“他不是你同学吗?”

落落鬼精着呢,当然明白哥哥们的担心,“他那个人,讨厌死了!幼稚得很,谁喜欢上他谁才真是有病呢。”

震声和震文心里不是不受用,一左一右围着她笑着,又开始责备她,不该吃得太急,连吃东西也不专心,落落不耐烦地将身子扭股糖般扭来扭去,“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不是小孩子?即使等到她七老八十,在她的两个哥哥眼里,都是老孩子。

这时有人过来邀请落落跳舞,落落很高兴地站起来,将小手放进对方手心,行了个标准的应舞礼。她要在哥哥们面前证明,她长大了!

是一曲华尔兹,落落得意洋洋地旋转在对方怀里,钟家安排她从七岁开始学舞,虽然后来所有人都说她没有跳舞的天赋,上了高中以后便放弃了,但她身体的柔韧性一直不错,简单的交际舞难不倒她,这样的场合她应付得很漂亮。

眼角余光寻找着哥哥们的身影,舞池里,大哥震声搂着一个打扮得中规中矩的粉裙女孩,好像是什么高院长家的大女儿,二哥震文臂弯里则是一个时尚的高个子女郎,他们俩兄弟待人周全礼貌,并不十分热络但又恰到好处地妥帖,家世显赫,前途无量,女孩们都痴迷的望着她的哥哥们两眼飞红心,而他们的眼睛,却那么明显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捕捉着她的目光,周遭都是舞动着的人群,可他们的眼中却仿佛只剩了一个她,当他们与她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便微微一笑,那其中微妙的况味,是只有他们三个人才懂的默契。

落落一直知道她的哥哥们是优秀的,出色的,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着他们,看他们在她所懵然无知的另一个世界里,是怎样周旋其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有这样耀眼的哥哥,她何其幸福啊!

原来一天天长大的不仅是她,她的哥哥们,也已经是世人眼中最伟岸的男子。

“看样子你们兄妹感情很不错!”头顶传来醇厚的稍嫌冷淡的男声。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混江江的同学比较好这一口啊……这文的点收比好过上文很多……尽管还是惨不睹~嘤嘤……看过的同学别忘了留言啊……对手指……

6、晚宴下的缠绵

她有点累了,跳了半个晚上,胳膊和脚掌都是酸的。她懒洋洋地抬起头,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哦,想起来了,昨天在她二哥的办公室里好像见过,那位哥哥型的叔叔,或者叔叔型的哥哥。

男人的个子很高,害得她脖子也开始仰得发酸,大眼睛眨啊眨,于灯光之下像漫在泉水里的两颗黑葡萄。“唔,”她说,“你太高了,叔叔,你一定很难找到女朋友。”

“哦?”他仿佛短促地笑了一下,从xiōng腔传来闷闷的回声,他不以她的冒犯为忤,说话的声音带着成熟男子特有的声线,漫不经心的,带着一点点贵族式懒散的腔调,却并不让人感觉被忽视,“你说对了,小盆友,难怪叔叔到现在还没找到肯要我的人。”

此时恰好震声搂着方青玉舞到了她们旁边,她扭过头去冲他们做了个鬼脸,又扭过头来随口说,“那你还好啊,可以回去骂你父母,谁让他们把你生得这样高?想找个相衬的都比人家难.我就不行,长得不够好看也不知道该怪谁。”

她说完了身子便一僵,脚步滞了一滞,踩到了男人的脚上去。

“对不起!”她有些窘迫地说。她从未想过隐瞒她是钟家养女的事,但也从未想到与陌生如斯的人分享。

他当然察觉到了掌下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小小腰身的变化,心下不是不诧异的,钟家的三兄妹,他偶尔有听父辈们提起过,因为钟夫人思念坠地即逝的女儿,便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女孩。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钟家从未正式对外说起过,便也鲜少有人再提,是真是假,众说纷纭。

他是她的谁呢?为什么要突然之间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提到这些?她有些赌气地闭上了嘴,一直到舞曲完了,她也没有再开过口,他当然也很识趣。

把她送回钟氏兄弟身边,季少杰略略寒暄便走开。

落落觉得xiōng闷,迫不及待地拉哥哥们出去花园透气。

……

兄妹三人站在一棵大的香樟树下,隐在一团树影里。深夏了,花园里并不比室内爽快,沉沉的闷。

木槿花的香味飘浮在空气里,从花园外面,透进来一点隐约的歌声,一个伤感的男声无奈地唱:“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一切难以挽回……”

落落背靠在树身上,一个劲儿地嚷热,震文拿着一把侍应生临时递过来的小扇子,不停给她扇风。震声在黑影里为她抻开裙子,让风和空气透进去,多少凉快一些。她一直都很怕热,也怕冷,冷和热的时候都喜欢躲起来,藏在有冷气或暖气的地方,让他们和家里的阿姨找得人仰马翻。

两三个人正朝这边走过,喁喁嬉笑:“ 那钟家两兄弟真是极品,家世好便算了,还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帅,随便追到他们中的哪一个,让我立刻死了也甘愿……”

“哈,你春心动了?让你家老爷子去钟家说亲呀!听说他们至今连绯闻女友都没有一个……”

“天哪,真的吗那真算得奇葩了,在这个圈子里好难得!但是为什么呢?是不是都怕小姑子难缠啊?我看他们对他家那个妹妹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要我说,他们家那个妹妹长得可真丑,那鼻子塌得哟……啧啧……”

“夸你们便夸你们,干嘛要扯上我呢?我真的就那么丑吗?”落落气鼓鼓地,嘴巴都快气歪掉了。

她的鼻子并不塌,却是有点王菲那样可爱的蒜头鼻,她心里一直很忌讳别人提到她的鼻子,刚走过去的这两个女人,偏偏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震文好笑地用手指去戳她的鼻孔,将它顶得朝天,“宝贝别气别气,小心鼻子气歪了,又塌又歪的可真没人要了。”

“钟震文!”她扭开脸,跺着脚,眼里一点光似怒似嗔,心里却奇异地涌起一丝异样,是啊,这样优秀的哥哥,别人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个的垂青,便满足了。而她呢?她何德何能,竟能同时拥有他们两个!头一次,她感觉她竟是那么的贪心。也是头一次,对于遥远的不可预知的未来,心里有了一丝模糊不清的恐惧。

偶尔的时候,震声震文会故意逗她生气,每当这个时候,她喜欢直接叫他们的名字。

钟震文!钟震声!

带着一点蛮横,一点娇嗔,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一种心安理得的占有。

这个时候,她,仿佛不是他们的小妹妹,而是同龄的娇情人。

时而是惹人怜爱的妹妹,时而是娇娇俏俏的情人,时而还是给他们哺rǔ喂奶的小妈妈,这样的可人儿,足以令兄弟俩发疯。

不远处的照明灯只模糊勾勒出少女柔润的曲线,她的披肩因为热,早被她摘掉了,那性感的蝶形肩窝便时隐时现,浑圆的小xiōng脯第一次穿着无肩带隐形文xiōng,骄傲地挺立着,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小屁股不若她这个年纪的女生那般青涩,早被他们疼得圆圆翘翘,高跟鞋被她踢在一旁,洁白的小脚丫隐没在草丛里,只那莹润笔直的小腿露出来,震声甚至还掀着她的裙角……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她菱形的唇被含住,小舌头被勾出来,深吞进谁的嘴里吮着,单肩的礼服裙直接从肩头剥下去,两只白生生的翘rǔ挺出来,在夜色中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颤巍巍的抖。谁的手伸到裙下去,揉捏她的臀瓣和浅沟。

“不要吸啊,还疼着呢……”

“好落落,让哥哥看一眼,就一眼……”

“不行!你们会弄花我的妆……”

“乖落落,哥哥会小心的,就摸一下,就一下……”

……

近旁似乎微光一闪,震声悚然一惊,用披肩罩住妹妹,“谁?谁在那边?”

回答他们的只有一点微风。

也许是跑过的野猫吧。

这里到底不是很安全,再不舍得,兄妹三人还是相互整理好衣衫,走出树影。

一点火光在不远处半明半灭。看到他们走出来,那点火光被扔在地上,踩灭。

“季董,是你!”转出树影后便有明亮的灯光照过来,震声震文二人面色如常,落落到底年幼,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震文笑着说:“大厅里太闷了,我们带妹妹出来走走,季董也出来透气?”

“我出来抽支烟。不会打扰到钟先生兄妹好兴致吧?”季少杰似乎打趣地这样说了一句,腔调里仍旧带一点贵族式的放荡不羁和轻狂,听在三兄妹耳中,却似话中有话,别有意味。

震文还想说些什么,落落神色古怪拖着他的衣袖催促他们离开。

待走远一点,他们拍着落落的头笑她,“小傻瓜,怕什么呢?他这样的人,都成人精了,即使听到看到什么,绝对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那份闲情,他还不如去多泡几个妞呢……”

7-12

7、星空下的幸福

晚上回到钟家,两兄弟进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落落剥得□。

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在钟家伺候了三十多年的陈阿姨住在一楼的偏房,如今耳朵有点聋,早早便歇下了。

整间三层的旧式小洋楼,是他们三个人的伊甸园。

他们狂猛地亲她,将她夹在中间,她的背靠着哥哥,她的xiōng贴着弟弟。她快要被挤爆了,烤化了。

他们说,小妖精,谁让你今天穿成那样,跑去勾引男人?

他们说,小东西,今晚你被九个男人搂过抱过,你就这么想男人么?

他们说,臭丫头,我们看到你对着那姓季的笑了,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她咭咭咯咯地笑着,喘着,从楼上躲到楼下,又从楼下跑到楼上,两只嫩汪汪的□摇晃得快掉下来了,圆翘翘的小屁股甩动得满屋子都是。他们轻易便追逐上她,在书架下,在沙发上,在储物间,用尽千百种手段惩罚她。

最后,她们跑到顶楼天台上,躺在地砖上看星星。

三个人都赤条条地,仿如婴儿,仿佛生来便该如此,仿佛永远都会如此。

落落仰望着满天的繁星,纯净而广袤,突然想起了郑晓宣某天发文艺疯时给她念过的一首诗:

他给了我整片的星空

好让我自由地去来

我知道我享有的

是一份深沉宽广的爱

在快乐的角落里才能

从容地写诗流泪

而日耀的园中

他将我栽成一株

瓷意生长的蔷薇

而我的幸福还不止如此

在他强壮温柔的护翼下

我知道我很知道啊

我是一个

受纵容的女子

那是席慕蓉写的一首诗,而她,不就是诗中那个受纵容的女子吗?!

她看看左边的大哥震声,又看看右边的二哥震文,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和眼,写满宠溺。她就像蚌肉一般,柔软,鲜嫩,不知愁苦,不问世事,而他们就像蚌壳,坚硬,强势,小心翼翼,紧紧地保护着她。

浩瀚繁星之下,有风吹过,带来一点树叶的腥辣之气和她喜欢的夏花的甜香。——这些,莫非便是幸福的味道

她看看他们,他们也看看她。繁星倒映在她们的眼睛里,像是倒映在海里散碎的星星,世界如此静谧,仿佛只剩了他们三人。

她在星空下翘着唇角微笑,幸福得叹出了声。

“落落,你会永远在我们身边吗?”他们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舔,一遍遍地追问。

“当然会!”

她说得那么肯定,语气云淡风清。仿佛这是一个多么好笑和多余的问题。

这还用说吗?不在他们的身边,她能去哪里?又有谁还能给她这样双倍的幸福?

玩得累了,汗流了满身。

他们便将她抱进大浴缸里,从里到外,细致地洗得干干净净。她靠在他们身上,负责往他们脸上吹泡泡,又恶意地将他们身上的三点用泡沫盖上,捂着脸,从指缝里看着,羞他们。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记起小时候。

她那时5岁,刚刚被钟邦立领养回来,阿姨将她泡在一个对她而言大得离谱的澡盆里,盆里的水淹到她的下巴。她怯怯地只是哭,无比恐惧,心里却知道她不能哭的,好不容易有人肯给她一个家,她不能这样不听话!心里的那份惶急无助,令她至今回想起来还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爸爸只把她丢在家里便出去忙他的了,而妈妈,她梳着一丝不苟的盘发,坐在钟家旧式的大沙发中间,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审视她,当她惶然地看过去,她便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走进书房去了。——似乎一直是这样,妈妈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是这样,不冷也不热,透着一丝古怪的审视,在她笑得开心的时候,偶尔还会不小心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冷意。这便算对她很好了,她那么忙的人物,哪有时间顾着她?到长大一些,她自动自觉地将这种审视和冷淡视为妈妈待人的独特方式,习惯了便好。

那天,到最后还是哥哥们看不下去,挽起袖子帮她洗澡。

那时他们才十岁,却已经无师自通地知道怎么哄她了。

他们拿来一个黄色的塑料充气小鸭子,对她说,“来,妹妹,你帮这只小鸭子洗澡,我们帮你洗澡。它是你的宝宝,你是我们的宝宝。”

小女孩那时多么喜欢这些扮家家的游戏,她抽噎着不再哭了,由着他们笨拙的手,帮着洗头发,洗脚丫,他们洗着她,她洗着小鸭子。

钟家的家教一直很严,两个小男孩那时还真的什么都不懂。洗小屁屁的时候,她自动张开小短腿,震声惊叫起来,“快看,妹妹的屁股破了……”

震文勾头一看,吓哭了,“妹妹的屁股,破了道好长的口子,肿得老高……”

她听他们说得这么吓人,顿时也害怕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三个孩子的哭声让陈阿姨从厨房里闻声赶过来,问清来由却捂着嘴笑弯了腰:“哟喂,两个小祖宗啊,你们,快让开些吧,这这这,让你们爸爸知道还不打断你们的腿……”

竟然只是转眼之间,他们便都长得这么大了吗?而原来洗澡也会上瘾,一洗便是十几年。

好容易洗完了,他们将她用大毛巾包裹着放在床上,一点点拭干。

热气蒸得少女的肌肤红粉粉的,吹弹可破,横陈在纯白的床罩上,真像可爱的芭比娃娃,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为他们度身订制。

“小妖精……总有一天要死在你手上。”他们□着,下面肿胀烫硬无处发泄,忍不住,将她翻过来,叠过去,用口水涂遍全身。

半夜,她醒来了,嗯嗯啊啊着,被半抱起来,杯子递到嘴边,半梦半醒地喝下一杯牛奶,末了又喂一口清水。

她喝完奶躺下去,有点尿意,憋了两分钟还是得起身来,眼还闭着,爬过震声还是震文的身子,脚探下去,胡乱摸索着拖鞋。

墙角开了一盏地灯,震声迷迷糊糊地看着她那困得小可怜的样子,咕哝道:“别乱动。”

落落便不动了,坐在床沿上等人来抱。

震声赤着脚下床去,像给小孩子把尿一般抱起她,双手握着她的膝窝。

震文也醒着,怕他一个人抱着她不方便,赶过去,刚掀起马桶盖,清澈的水线便喷出来,震文震声迷迷瞪瞪地看着,等那急急的水线弱了,收了,震文拿纸巾轻轻帮她擦拭,震声想起来她那里这两天被他们弄得狠了,破了点皮,怕感染,又让震文拿着淋浴喷头,帮她细细洗清。

落落软软靠在震声肩窝里,由得他们弄,睡得无知无识。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记得给耳机支持啊……媚眼……

8、极品中的极品

那一天接到爸爸钟邦立办公室李主任的电话时,落落正在郑晓宣家里看碟。

看完《色戒》无删减版,两个少女摊在沙发上,议论着唯的奶*头太黑,腋毛太浓,唏嘘着伟的个头太矮,不然69可以玩得更嗨皮。

晓宣是b大郑教授家的独女,她爸是研究经济的,她妈是研究国学的,晓宣和父母的研究方向完全相反,据她自己说以后准备研究性学。

此时她将一粒葡萄籽“呸”地一声准确吐进垃圾篓,表情得意而深沉,“那女的腋毛一露,我就知道,丫也就是个一般品级。”

落落就笑,“难道还有二般品级的不成?”

晓宣摇头晃脑地掉书袋子,“古人云:男人无毛断了根,女人无毛贵如金。你知道为什么西方人体名画里的那些裸女们都是光溜溜全身上下半根毛都没有么?那是因为不光咱炎黄祖先,连全世界人民都老早知道没毛女人的金贵了。”

见落落听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晓宣越发来劲,“中国自唐朝开始,将女体分为八大类,……咳,算了,哪八大类我就不跟你说了,说了也白说,你被你那几个哥哥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别让我这乱七八遭的话污染了纯洁的小心灵,回头你哥拿刀找我麻烦就完蛋了!”

落落哪有不好奇的,挠着她咯吱窝不依不饶:“你跟我这儿还说一半儿留一半儿的?别装了,赶紧说出来,不然回头非得憋得你大姨妈提前不可!”

晓宣被挠得鬼哭狼叫地讨饶:“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哪八大类你就不用知道得那么齐全了,你就知道一样,白玉老虎,那才是女人极品中的极品呢!”

落落睁大眼:“白玉老虎怎么讲?”

晓宣得意洋洋,神情像给差生补课:“意思就是说女人下边一根毛没有,白得像刚出锅的馒头。据野史记载,杨贵妃就是这种白玉老虎型。可惜啊,这种女人,百万人中难有一个……”“

落落眨眨眼,忽然有点扭捏,“你骗人的吧?这样的女人应该很多才对。”

晓宣正起身翻拣从床底下扒拉出来的黑色塑料袋,那里全是她珍藏的国际文化碟片,用她的话说是“学术研究资料”,听落落说这话瞥她一眼,想想,又认真地瞥她一眼,凑过去大惊,“不会吧?落落,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白玉老虎吧?靠!这种极品居然我身边儿就有一个,快扒下裤子让我瞧瞧……”

一个躲,一个追,围着沙发闹成一团。

闹累了,她们都把自己摔在沙发里。郑晓宣又像装了弹簧一样立马弹起身,双腿盘坐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奶牛图案的抱枕,一脸荡漾地说,“书上曰,男人□,一要黑,二要翘,三要头大。怎么我男朋友的那根玩意儿,一样都不达标啊?没劲!不成!我要赶紧的换一个,要不我多亏啊!”

郑晓宣新近刚交了一个男朋友,用她的话说,陈君墨是用来意yín的,男友是用来宣yín的。

落落斜歪在沙发里,抬眼皮夹她一眼,“你不会到现在还没破处吧?你男朋友家伙太短没够着那层膜?”

晓宣挠头,短发垂下来,遮住圆圆脸上难得的一丝红晕,“这个,这个,他尺寸倒是达标了。”

落落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正鲜艳……)

正在这时落落手机响了,她费了点劲从压在身下的书袋里掏电话出来,表情有点不耐,唇角却噙着不自知地笑意:“大哥!”

快下班了,钟震文两手敲击着键盘,将电话夹在耳侧说:“落落,还在郑晓宣那里吗?肚子痛好点没?”

她这几天例假。

落落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瞟郑晓宣刚换上的一张某岛国动作大片,边用手指去缠手机上挂着的一根红色的穗子,哼哼唧唧地说:“嗯……还那样呗。”声音娇得滴水。

“那一会记得早点回去。卫生棉放在书袋中间隔层的粉色小包包里,记得勤着换。我下班就去接你。”

刚挂完电话,钟震文的电话就来了——每次都这样,双胞胎兄弟俩好像打电话都互相有感应一样,总是前后脚打来,谁也不落后谁一次半次:“落落,别玩得太晚,今天咱爸在家呢。我还有应酬,大哥会准时去接你,你们顺道再去超市补点卫生棉,家里的快用完了。要记得多喝点开水,少吃凉的!”

未了又非要郑晓宣听电话:“晓宣,我们家落落太任性,麻烦你看着她点,别让她吃雪糕、西瓜那些凉的东西!”

待晓宣一再拍着xiōng膛向毛爷爷保证,他才挂上电话。

晓宣方才鬼鬼祟祟地将电视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按了静音,这会忙又迫不及待地按开。

落落将抱枕丢过去笑她:“郑晓宣,你看你那猴急样儿,色鬼投胎啊你!谁看了都猜不出你爹妈居然是b大的教授!几辈子的书香门第啊,怎么就出了你这朵奇葩?真是家门不幸!”

郑晓宣胡乱拨弄着被砸过来的抱枕弄乱的头发帘,嚎,“我刚剪的发型啊!”又一脸幽怨地说:“这次考试我都进年级前十一了好不好?我家郑老爹高兴着呢!要不是你在前头挡着像堵墙一样,我都挺进前十了!”

“什么家门不幸?你们家还不是一样,你那两个亲爱的哥哥,怎么说也是国家之栋梁社会之精英青年之翘楚小辈之榜样,我每天在这b大校门进进出出,哪天没见到你那俩哥哥照片儿在学校历界精英墙上悬得高高的,怎么到你这妹妹这里,就整天卫生棉肚子疼这些的?咳,这不也是你老钟家家门不幸咩?”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上半身凑过去,鼓着眼怪怪地看落落:“我说,你这俩哥哥是不是……有禁忌恋倾向……好萌啊……”

“少说话你嘴里会长痔疮啊?”落落在手边找东西砸她,忽然又停下来,敛了笑意,认真地说:“什么禁忌恋?他们又不是我的亲……”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手机又响了,落落用手指点点郑晓宣,意思是“一会再收拾你!”,然后摸到手机,看一眼,接起来,“喂,李叔叔!”

“落落,你爸爸让你尽快回来一趟,你在哪里?我让车子去接!”电话里李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与她说话时少见的凝重。

“我在同学家里做作业,不用你来接了,大哥下班会来接我回去。”落落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脑子里飞速回想最近有没有闯祸。

“还是我派车来接吧。你爸爸找得你很急。你在哪个同学家里?是郑教授家吗?”

她提着书袋走出郑家,在b大家属楼前只站了五六分钟,便看到爸爸的司机张叔过来了。

在车上与哥哥们通了电话,钟震声和钟震文也接到李主任电话,正往家里赶呢。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地把兄妹三人全吆喝到家里去?落落心里那丝怪异的感觉更盛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耳机打算改名儿,将《宠无下限》改为《叔叔不要,会玩坏》,肿么样?瞟完了给钱,看完了留言。亲们,打滚求留言啊……(摸下巴,落落的手机铃声太可怕了……)

9、我自己愿意的(上)

钟邦立和夫人马华坐在客厅中间那套三件套黑色旧式沙发上,李主任站在钟邦立身后,均是面色沉郁,面前的梨花木茶几上搁着两杯普洱,袅袅地冒着热气。

兄妹三人几乎前后脚到家,隔了老远便听见落落欢快的笑声。

落落纵身跳在震文背上,拿手盖住他眼睛,嚷嚷着让哥哥不能看只能按她说的提示走进去,震声帮落落拿着书袋,在一边笑着扶住落落的腰,怕她摔下去。

兄妹三人打打闹闹走进客厅,好一副兄友妹爱的场景。

换作以往,钟邦立一定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感叹一声,当初自己将落落领养回来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可是现在,这亲密无间的一幕却格外刺眼,令他嘴里心里都充满了苦涩。

“爸爸!妈也在家!”震声震文进门便见自己爹妈面色不善,心里均是一怵,下意识地收住脚步,尤其是怵坐在沙发正中间的那位,钟邦立!钟家奉行的是传统中式棍棒教育,他们从小可没少吃那位的苦头。

落落平时在家里是无法无天顽闹惯了的,此时抬眼一看,养母马华惯常的严肃冷淡,不同的是往常一见了她便笑眯眯的养父钟邦立,他坐在那里,背后是一人多高的清朝乾隆年间景泰蓝圆肚大瓷瓶,瓶里插的装饰物有两枝棱角峥嵘,竖在他头上凭空像长了两只角,乍眼一看十分怪异。再看看他的脸色,黑得似要滴出墨水来,那上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与沧桑。

不由自主,她嘴里大声嚷着的“抬腿,向前三步……”便停了下来,从震声背上滑下,自震文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没人出声,震声震文便也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钟邦立和马华就那么打量着进门处的三个孩子,目光沉沉,就像经年未见不认识了一样,就在三个年轻人局促不安的时候,他挥了挥手,示意屋里李主任等人出去。

“爸爸!妈妈!”落落受不住这种气氛,像只小羚羊一样故意撒着欢跑过去,轻快地坐在钟邦立和马华中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唉呀,渴死我了!”

她坐下的动作无意间触到了马华的胳膊,马华便极快地收回那节手臂,坐远一点去。

落落不以为意,抓起钟邦立面前的那杯茶便“咕咚咕咚”仰脖喝下去。还未喝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看向茶几上静静躺着的一张照片。

她把那张照片拿起来,只看了一眼便触电般扔回茶几上去。她脸本生得瓷白,此时那瓷白以肉眼得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继而又变成惨白。

震声和震文见落落的样子,互望一眼,不由自主便抬步走向茶几。

“两个孽畜!”

钟邦立突然的一声暴喝,吓得屋里所有人心肝都是一颤,那声音里似要喷出火来。

“还不给我跪下!”

震声震文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跪到钟邦立跟前去。二十出头的人了,都是1米8往上的大个儿,跪在父亲面前却还是像幼年的孩子。

兄弟俩忐忑不安,心里均是盘算着,看这模样,定是出大事惹着这位了,今天不得善了了!

两兄弟求救的眼光便约好了似的看向母亲,马华双臂交叉抱在xiōng前,脸色却比平日更显严肃,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青冷意味。

“爸,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震声毛着胆子问。

钟邦立抓起茶几面上那张照片,“啪”地甩在他脸上,又滑落至地上。“还有脸问!”

兄弟俩手忙脚乱抓起照片,只看一眼,便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不吭声了。

照片上,女孩子靠在大树身上,微仰着头,一只手勾着一个男孩子的脖子,那男孩伏在她年轻的裸*露的xiōng前;而女孩另一只手则按在另一个男孩子的头上,那男孩跪在她身下,头埋在她的裙底。

何其魅惑yín*靡的画面!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血脉贲张吧?如果,这照片不是他老婆甩在他面前的。如果,这照片里的主角不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照片显然是在晚上偷拍的,三个人的面目都不甚清晰,只能模糊看出轮廓,但他们是谁?生养他们的父母!只一眼便看出,照片上的人,非他,正是眼前这三个!

一时间,客厅里空气像涂了胶水,凝住了,只听见座钟“嘀嗒”走动的声音和钟邦立“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气声。

他身子颤动着,似乎气得不知道该怎样发作才好,忽然站起身来,脸冲外喝道:“拿鞭子来!”

门开了,李主任进来,看看屋子里的情形,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去偏厅取了鞭子递给钟邦立,躬身说道:“请部长注意身体!”

钟邦立满脸盛怒,青筋直蹦,高声道:“都出去,谁也不许进来!”李主任看这情势,知道劝什么都是没用的,只得沉默着转身走了出去。

“看看你们做的丑事!”

“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孽畜!”

“她是你们的妹妹啊,你们竟然下得了手!”

……

鞭子劈头盖脸毫无章法地落在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落落呆呆坐在沙发上,全身僵直得像块石头。

听着鞭子一声声抽打皮肉的脆响,听着马华看不下去扑过去拉扯的声音,耳朵里嗡嗡作响,一切近在眼前,又似乎离得很远,那鞭子似乎不仅抽在哥哥们身上,更是抽在她心尖上。

她年纪小,结婚,生子,过日子,世俗的眼光与议论,她从未想过,犹如泡在蜜罐子里的蚂蚁,罐子那么大,那些蜜总也喝不完,哪里想到罐子会有底朝天的一天。

现在这样的情景,她脑海里极偶尔也曾模糊地闪过一点画面,但那些蜜糖实在太甜了,早淹没了她的想法,再说,养父钟邦立对她有多好,他那样的人,在外面是多少人的天,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对她的宠爱,隔了几里路用鼻子也能闻到,她大大小小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她想,他们是他的亲儿子,她是他最爱的养女,即便三个人谈恋爱有点与众不同,但只要他爱他们,办法总会有的,一切,总会解决的。

她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继而被马华的哭叫惊醒,她木然的视线慢慢有了焦距,那是震文的手,钟家的家训一直是挨训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哭叫犟嘴,于是钟震文的手死死地掐在膝盖上,手指几乎要穿透西裤抠进肉里去,她再惊惶地抬眼看震声,有鞭尾扫到了他的耳朵,那里肿得老高,正流出血来。

她突然觉得血气上涌,“腾”地站起来。

10、我自己愿意的(下)

“爸!别打了!”她在养父母面前一向算是乖巧,此时不知哪来的力量,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很突兀,以至于钟邦立的手也停了下来。

“落落,你……你年纪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你的两个哥哥对你做了什么!”钟邦立喘着气,颤声说。

“我知道,爸爸,那些我全都知道!”落落纤柔的身躯微微发着抖,但声音绝然而清晰,“我喜欢哥哥,哥哥们也喜欢我!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丑事!爸爸,请您,请您同意我们在一起。”

钟邦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女孩倔强而勇敢,带着一种毫无道理可言的自信,他满肚子的大道理想教训他们,可面对这不知世事的丫头,喉咙里像被硬塞进去一块石头,就像给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讲毛论邓选般令他突然生出无力感。

良久,他手中抖着的鞭子,重新没头没脑更加用力地抽在儿子们身上,“她小,不懂事,你们呢?你们也小吗?你们……你们想气死我!”

“爸爸!”震声疼得全身发颤,不敢躲避,却说:“爸爸,我们对落落是真心的!”

这句话令钟邦立几乎生出一种身在噩梦中的错觉,“你……你说什么?”

震声耳上的血流得半边脸都是,声音却响亮而坚定,“爸爸,妈妈,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惊世骇俗,你们很难理解。但是,我们不能没有落落,落落也不能没有我们。”

“从小,你和妈妈各忙各的,除了工作你们何曾记得还有两个儿子?我们在你和妈的眼里算是什么?闲下来时放松用的一本书?还是天冷时暖脚的拖鞋?除了供我们吃喝,让我们上学,你们还管过我们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只有落落,她也只有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件事,那么,震文和我现在已经有能力照顾落落。”

才只是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孩子,眉目里却已有了成熟男人的果断和毅决。钟邦立和马华此时才恍悟,两个儿子学习一直非常优秀,大学毕业后却并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坚持早早踏入社会,却原来,他们是早计划好的,早计划好有这么一天,长硬了翅膀好随时带着落落离开。

面前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连他们做父母的都常常分辨不清,此时,连那浓眉里挑起的执拗和孤勇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被卷入湍流的小舟,跌跌撞撞向着岩石碰去,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片甲不留……兄妹相恋也就罢了,虽然说出去不太好听,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然而竟然是两兄弟同时和一个女孩……这在钟邦立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被他们说得如此坦然!

钟邦立心里百味杂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手中的鞭子,一点点软软地倒垂在地上。

马华突然厉声说道,“你们弟兄两个是鬼迷了心窍吗?这个野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为她与自己的父母反目?甚至不惜离开这个家?我们不管怎么样,也生你们养你们一场,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重要吗?”

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落落心中一痛。随着哥哥们一次次扬起的拳头,爸爸一年年的高升,这句话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说过了?如此遥远,却又仿佛一直就蛰伏在那里,毒蛇般等待着随时窜出来咬她一口。

“妈妈!”

“老马!”

父子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惊惧,责备,不满,埋怨,这些表情却更加刺激了马华,心,是那么痛,钟家的男人们是着了什么魔?这个野种她们母女俩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们一个又一个凭什么来抢走她的一切!

她转过身,面对着钟邦立,后者正不满、不悦、厌弃地皱眉瞪着她,那眉,还是如年轻时那般英挺,那眼,已生皱褶,却没有妨碍这个男人更加魅力勃发——还是她心底的样子呵!一日日老去的,似乎只有她而已。此刻,只因她说了那么一句话,钟家的三个男人便都用这般的神情瞪着她,似乎她是他们的敌人,哪怕,她其实是他们的妻和母,哪怕,她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哪怕,那个丫头,真的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她竟然无比嫉妒和怨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腰板挺得很直,头昂得很高,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只为了说出这一句,“钟邦立,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野种,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一次爬上两个男人的床,就跟她妈沈枫一样下贱!一样yín*荡!”

昨天是怎么结束的呢?她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这一觉睡得这样沉,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力气用尽之后深深的疲乏。

落落醒来,眩晕、眼涩、全身无力,骨头发痛、头重如铁,喉咙里似乎塞进一把稻草,干干痒痒。

就像自地狱中回来人世,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

房间里暗暗的,她特意挑选的黑色带银蕾丝窗帘沉沉低垂着,床上只有她一人,盛夏,忘记开空调的房间里,她蜷成一团,脚向脚取暖。哥哥们……

心痛,慌乱,惶然,这时才涌上来。如同末日来临。

外面浠浠沥沥的隐约一点声响,似乎下雨了。

下雨了,能不去学校么?能不面对任何人么?

她强打起精神,抚着额,轻咳着,光脚走过去拉开窗帘,“哗”的一声,外面艳阳高照,白云朵朵,院子里那棵芭蕉树绿意莹然的反光,晃花了她的眼,竟然是晴天。

她的心情,就那么突然的好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就像最担心的一门功课已经考过。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反正这一切迟早要来的!就算天塌了,还有哥哥们呢。

她洗盥过,换上一身粉红色的短袖短裤运动套装下楼去。

楼下静悄悄的,陈阿姨在收拾餐桌面,看来早餐时间已经过了。

她如往常一样走过去,端起她的温牛奶“咕咚咚”一口喝完,拿了一块三明治往嘴里塞,含糊地问陈阿姨,“我爸我妈我哥呢?”

“都出去了,刚走。震声震文嘱我不要叫醒你,让你好好休息。”

她“哦”了一声,抄着书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往外走,“我上学去了。”

陈阿姨在后面跟着叫:“让小刘送你去!”

她走得很急,并没有叫上司机小刘,出了门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学校都放假了,那么去哪里呢?

她缓了脚步,沿着马路牙子走了一段,忽然又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哦,亲们!嘤嘤……掩面,看官都是嫖完就走的吗?

11、陌生的悸动

winnie站在老板的背后,视线中的男人低头翻阅文件,速度很快地将能签的签字后放一边,有疑问的放另一边。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均匀,指甲修剪成椭圆形,底部一个白色的小月牙,显得健康,干净。视线往上移,深蓝色亚麻衬衣,浅紫色领带,领结工整,齐整的浓黑短发,几缕不羁的发尾垂在额际,更衬得那张传闻有四分之一英国血统的脸面白如玉,他的耳朵大而薄,耳珠肉却很厚,像皮薄馅大的小笼,令人有含咬一口再吸出汁来的冲动。

只是这么想一想,突然之间却有一种酥麻感顺着winnie的脊椎上下流窜。她的老板,成熟稳重,英俊多金,背景深不可测,气质沉稳内敛,却不失锋芒,是一个令女人只需靠近便会着迷得想要高*潮的男人。

“winnie,如果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请你立刻出去!”

待她突然回神,才知老板已沉着脸不知唤了她多久。

她面红耳赤地一把抱起文件,夺门而逃。好吧,她在刚才的想法前面加句定语,如果老板不这么喜怒无常的话!

不待她的背影消失,季少杰抓起桌面上的电话,“人事部吗?明天我不想再在公司看到winnie!我需要的是更有专业素养的秘书!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花痴出现在我办公室,你们也一并滚蛋。”

摔下电话,他头痛的抚额。

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办公室的双开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门框反弹在墙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个该死的小秘书早被季少杰凌迟。

当先进来的是一个着粉色运动短装的少女,样子仿佛刚□育课,抬着下巴,双手抱xiōng,白色“freedom”字样书袋就在臂弯上晃啊晃。

他压住火气,半眯着眼睛看这女孩。

“喂,季少杰,季叔叔,你还认识我吧?”女孩说。

他不动声色地盯了女孩足有十秒,表情变得似笑非笑,挥了挥手,让那个手足无措只差想钻地洞的小秘书出去。还好她没蠢到忘记关上门。

“钟震文的妹妹?”

他闲适地靠在大班椅上,给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不错!还好你没老到健忘。”落落大剌剌坐至他对面转椅上,往后一靠,腿伸长,书袋随手丢到旁边的沙发上去。

这姑娘一付来意不善兴师问罪的样子,说话不知天高地厚,大眼睛放肆得有点跋扈。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在他季少杰面前这样讲话了,他不知为何却直想发笑,“哦,钟静言小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要不要叔叔请你吃ice cream ?”

落落冷笑,巴掌大的小脸,做这个太过成熟的表情看在季少杰的眼中实在有些滑稽,她说,“季叔叔,昨天您已经请我吃过一顿鞭子炒肉了,再请我吃一顿ice crime也未尝不可。”

季少杰心里怔了一下,脸上却是仍然笑的优雅,果真打电话,让外面去准备最大份的哈根达斯。

“冰淇淋送来之前,要不要带你先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他声线醇厚,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但当他笑起来,语气里却自然地夹带着一种英式贵族腔,少少慵懒,少少傲慢,与落落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严肃、暴戾的男人判若两人。

这种独特的腔调并不令人讨厌,甚至令人感觉出一种性感、放松的气息,很容易便调动着别人的情绪跟上他的。

于是,不知怎么地,刚刚装着一肚子子弹准备扫射的落落就如同被蛊惑般点了头。

这间办公室居然颇大,跟着他起身,转过一堵欧式书架墙,后面别有洞天,休息间,视听室,一应俱全,墙壁上挂了不少字画藏品。

落落漫不经心地听他逐一介绍,瞥见暗红休闲矮榻边的小几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暗光一闪,便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看时,是一块龙凤戏玉佩,种质非常细腻。一龙一凤用料完整轻薄,形体雕刻饱满,栩栩如生,其中那蛟龙胡须雕琢得尤为细致,仿佛随风轻摆。

“这玉不错!”落落忍不住道。

季少杰见她看得细致,仿佛随意地说,“喜欢就拿去玩吧。只是别弄丢了。”

“谁稀罕!”落落手一松,那玉佩“叮”一声被丢到榻几上,季少杰眼皮跳了一跳,腮帮子一错。

落落一扭头眼尾又溜到窗边的一处吧台,真妙,那吧台临窗而建,坐在那里品品酒,从五十九层俯瞰众生,一定别有意境。

这么想的时候,落落已经不请自坐。不多时,面前被放了一杯绯色的液体。

“果味酒,女孩子可以少喝一点。”季少杰长身而立,单肘撑在吧台上,侧身微笑着说。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诱哄,“女孩子”这个词也多少讨好了落落,她两只手捧起高脚杯,用粉色小舌尖舔了一点,甜的!于是一仰脖,豪气地干掉了一杯,歪着头说,“正渴着呢,味道还不错。比汽酒好喝。”

言讫,见季少杰没有为她续杯的意思,又将空杯一伸,“叔叔,别小气巴拉的。再给我来一杯。”

季少杰笑了,表情似乎带了一点无奈,又给她满上一杯,“虽然是甜酒,小孩子还是不能喝太多。”

他说什么?前一分钟还是“女孩子”,这一秒已变为“小孩子”?!

落落不高兴了,“咕咚”一口,再喝掉一杯。赌气地瞪着季少杰,“季叔叔!甭给我兜圈子上糖衣炮弹了,说吧,你为什么拍那样的照片?为什么要寄给我爸爸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大眼睛麋鹿般漂亮,那对黑珍珠般的眼仁有种奇异的温软,就像没有凝固的黑巧克力,她菱角样的嘴唇嫣红丰厚,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性感,说话的时候气息里还带着果子酒的甜香。

季少杰忍不住笑了,启唇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间响起敲门声,可能winnie那个小秘书已经被她的老板吓坏了,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秘书推门进来,将一客大香蕉船恭谨地放在落落面前:“小姐请慢用。”

“季董还有什么吩咐吗?”得到指示后方离去。

“好了,钟女士,先吃糖衣,炮弹等吃完再发!”他笑着说,拉开酒柜门,为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端在手中摇晃,轻嗅。

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气呼呼地拿起小勺子。

她太渴了,过来的路上太阳那个晒,刚才那两杯甜酒都不够打湿舌头。何况这几天哥哥们又管得太严,都不让她吃冰的,她早谗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只,您要的大叔深情撸过……晚8点二更,继续撸大叔……

12、陌生的悸动(下)

言讫,见季少杰没有为她续杯的意思,又将空杯一伸,“叔叔,别小气巴拉的。再给我来一杯。”

季少杰笑了,表情似乎带了一点无奈,又给她满上一杯,“虽然是甜酒,小孩子还是不能喝太多。”

他说什么?前一分钟还是“女孩子”,这一秒已变为“小孩子”?!

落落不高兴了,“咕咚”一口,再喝掉一杯。赌气地瞪着季少杰,“季叔叔!甭给我兜圈子上糖衣炮弹了,说吧,你为什么拍那样的照片?为什么要寄给我爸爸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大眼睛麋鹿般漂亮,那对黑珍珠般的眼仁有种奇异的温软,就像没有凝固的黑巧克力,她菱角样的嘴唇嫣红丰厚,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性感,说话的时候气息里还带着果子酒的甜香。

季少杰忍不住笑了,启唇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间响起敲门声,可能winnie那个小秘书已经被她的老板吓坏了,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秘书推门进来,将一客大香蕉船恭谨地放在落落面前:“小姐请慢用。”

“季董还有什么吩咐吗?”得到指示后方离去。

“好了,钟女士,先吃糖衣,炮弹等吃完再发!”他笑着说,拉开酒柜门,为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端在手中摇晃,轻嗅。

落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气呼呼地拿起小勺子。

她太渴了,过来的路上太阳那个晒,刚才那两杯甜酒都不够打湿舌头。何况这几天哥哥们又管得太严,都不让她吃冰的,她早谗了。

季少杰好整以暇地坐下,一直笑眯眯的,偶尔轻抿一口杯中酒,看旁边女孩吃得急切而欢畅,粉色小舌不时卷舔一下唇角,有时挖了太大一勺,便被冰得受不住,张开小嘴“嘶嘶嗬嗬”地叫。

窗外是200米的高空,天高云阔,偶尔有鸟飞过,因为无遮无挡,阳光便隔了双层隔热玻璃肆无忌惮地洒在女孩身上。

女孩穿着粉色短袖热裤,脚上是同色短袜和平板白球鞋,全身倒有一大半露在外头,那皮肤莹润白皙,在五十九层充足的光线里,散发出瓷器一般的光泽。从他的角度,看到她穿着简单的纯白宽肩式少女文xiōng,只一层极薄的棉垫,那里却已鼓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将那处的衣料撑得紧绷绷的,形状美好,令人手痒,恨不能握在手里搓圆捏扁一番才好。松散的撒边运动短裤下,流淌出两条玉柱般的长腿,随意伸展在吧台下,照亮了所有的暗角。

季少杰一直自认是很挑剔的,可这女孩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疤痕磕碰,连同腿上的皮肤,竟汗毛都无,细腻得不像真人,倒像一只剥壳的**蛋。

如果这q弹滑软的**蛋搓滚在身上……蓦地,他下腹一紧,一种极青涩、极陌生的悸动席卷而来,他眼睁睁看着西装裤下某处从沉睡到苏醒的变化,□得无处安放。

“我可以抽烟吗?”

他突然问。换了个坐姿,手却已将烟取出来,去拿搁在吧台上的火柴盒。

“不能!”女孩想也不想便说。

季少杰愣了愣,手停在半空,失笑,又收回来。

“……随便吧,我管不着你。”她却又说,埋在冰淇淋碟子里头也不抬。

他身子后撤,半靠在椅背上,长腿伸直。终究还是没有点烟,只将烟盒拿在手中把玩,一下一下磕在腿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

他的视线定格在女孩扎着马尾的细白的后颈,那里露出一圈细软的绒毛,令她给人格外乖顺的感觉,不过,他唇角的笑纹微微漾起,他知道,这小猫咪,满身的刺儿都竖着呢。

“叔叔,帮我拿纸巾来!”

真真是女王范!

季少杰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次有女人敢接二连三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他也不恼,起身去拿了盒纸巾过来。

“湿巾啊叔叔,这么黏!”女王甩着手又嚷。他又折身回去拿了湿巾过来才算完事。

此时小猫咪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战斗力倍增,武力值飙升。

小脸一板,严肃得可爱,“叔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喉间“咕”地一响,一口酒险些呛住,继而失笑,直笑到女孩开始咬牙发恼,才慢悠悠开口,“哦?怎么,我该爱上你么?”

落落眼睛瞪得大大的,方才牛饮的酒意上来了,又吃了冰,冷热相交,那颊上如清水里滴了朱墨,红粉粉地漾开去, “当然不应该!你大我那么多岁!那么老!”

季少杰方才还带了笑意的脸,突然似滴了黑墨,一层层黑下来,半晌没有吭声。

女孩丝毫不知老男人也可能有颗玻璃心,兀自说,“看样子叔叔你挺有钱的,长得……也算不赖,虽然个子太高了些,但应该也有女孩喜欢的吧?”

那当然!他冷着脸轻咳。就算他有一天瘸了,残了,只要他高兴,一样大把女人扑上来。

落落无暇看他忽明忽暗的脸色,径直道,“既然您不是看上我了,又不是没人喜欢的变*态,那么,您就不应该管我和我哥哥们的闲事。

就跟您抽烟一样,抽烟不是件好事,可不管好事坏事,都是您自己的事,只要您不碍着旁人,旁边便都管不着您。同样,我跟我的哥哥们要好,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碍不着季叔叔您什么事。所以,以后,请您离我们远点,寄照片什么的,这次就算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幼稚无聊的事!”

季少杰听完,总算大概明白了女孩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原来她竟然真的和她的两个哥哥……他的眸色变得深不可测。

“如果我说,我完全对这些事不知情呢?”

“别装无辜了,叔叔。那天晚上,宴会厅外的花园里,只有您看见我们了。”女孩抬高下巴,不屑地说。

“好吧。就算我看见了,”季少杰摊摊手,“但我的确没有这样做的必要。钟小姐,信不信由你。”

他不再与她多说,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又进来,“钟静言小姐,我刚刚与你的哥哥钟震文先生通过电话,二十分钟后他会过来把你接走。现在,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

他似乎生气了,脸很臭,下巴绷得死紧。

落落才不在乎,从他面前大踏步晃着手走出去,“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季少杰并没有挽留她,不过还是派了司机相送。

刚坐上季少杰安排的车便接到震文的电话,听见那边人声不断,似乎在医院里,她着急地问:“二哥,你在医院?鞭伤好些没有?大哥和你在一起吗?”

“落落,我们没事,上点药就好了。你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去季少杰的办公室?”声音一如往常,温柔宠溺。

“没事,我……我就是没课,闲得无聊,刚好路过季少杰公司楼下,就跑上去看看有钱人的办公室长什么样!他的司机现在已经送我出来了。”她不想多说,扯了个钟静言风格的谎,忙忙的把话岔开去,“哥哥,我现在去看你们,你们在哪家医院?”

震文此时无暇关心季少杰,他看一眼坐在一边的马华,赶紧说,“……不,落落,我们没事。你先不要过来!乖,听哥哥的话,你现在先下车,找一家大商场呆着,千万别一个人乱跑,我让小刘过去接你。记得过马路小心。”那司机虽然是季少杰的人,但毕竟是陌生人。

落落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正想再打回去问个究竟,手机屏幕又亮了,是郑晓宣。

作者有话要说:大叔深情二撸……

13-18

13、令人阳*萎的歌声

推开包间的门,震天音浪扑面而来,令人头皮一紧。

郑晓宣和她男友阿阳贴在沙发上窃窃私语,另外一个高个子男生抱着话筒正唱得深情款款声嘶力竭。

“哇哦!唱得不错!”落落不会吹口哨,却嘟着唇模仿吹口哨的“霍霍”声。

踩着五颜六色的射灯走进去,将手袋随意一甩,窝进皮沙发里,先掏出手机回了短信给钟震文报告行踪,才抬眸看过去,唱歌的男生穿着简单清爽的天蓝色短袖t恤,牛仔裤,板寸头,居然是陈君墨那厮!

郑晓宣暂时离开男友的怀抱,坐过去伏在落落身上咬耳朵:“亲爱的你可来了,快救救我吧!我们在街上遇到陈君墨,也不知他少爷今天哪根筋搭错了,纡尊降贵,非要跟着我们来唱歌!”

“你有没跟他说约了我”

“说了啊!我知道他跟你不对盘,可是我越说约了你,他越坚决要来!我也没辙了,只好真的把你叫过来。”

落落翻了个白眼,起身作势要走,“不带这样的啊郑晓宣!你为了假戏真做才叫我过来呢我是那不招人待见的电灯泡吗!我像招之即来的救火队员吗?”

郑晓宣慌忙拉住她陪笑脸,“我说错了还不成吗落落!赶紧的把陈君墨弄走,他那双眼睛跟刀子似的嗖嗖地,他可是我的暗恋对象,这样下去我在他心里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再说他这样我跟阿阳还怎么亲热啊?我瞒着我家郑老爹偷摸儿出来一次容易嘛!”

落落只差把白眼翻得脱眶,她这还叫不怎么亲热呢? 502胶水粘得都没那两人紧。“你不是说最喜欢陈君墨么?看来宣*yín还是比意*yín来得重要啊!”

眼一抬,陈君墨好像知道她们正说他呢,恰好也看过来,目光不期然地一撞,他挑眉,脸上偶遇的惊讶恰到好处,却又有点不自在地背过身去。

落落心里嗤笑,转眸一瞟屏幕,出来的一首歌正是她爱唱的《离歌》,当下不再理会郑晓宣,冲过去,一把夺过陈君墨手里的话筒。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那歌唱的……啧啧!几个人见她抢话筒那份自信霸气,都纷纷竖起了耳朵,结果眼睛越听睁得越大,最后只剩“切……”声一片!

高音的时候她学蚊子哼,低音的时候她吼得小脸通红,更别提那幽灵般飘忽的音准,配上她陶醉沉迷的表情……

阿阳忍不住了,“妹妹,求你别唱了,哥给你钱,别要哥命了!再唱哥阳*萎了晓宣找谁哭去!”

惹得郑晓宣作娇羞状捶着他连说“讨厌”。

落落不乐意了,我爸我哥都夸我打小就歌唱得好,你们耳朵眼儿都堵死了吧?

她咬着牙看郑晓宣,晓宣把头埋在阿阳的肩窝里扮鹌鹑,摆明是不跟她坐一条船了。

她扭身一瞪陈君墨,“陈君墨,你说!”

陈君墨一张俊脸跟便秘似的,愣是从米勒憋成了黄渤,一堆损话涌到了嘴边,可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带着点无意的娇嗔,包间旋转彩灯交错辉映在她脸上,直映得那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仿佛那里住着一个魔幻精灵,瞬间他心里一软,她,还从未这样专注地望过他呢,仿佛眼里只剩了他一人。

“我觉得吧,”他摊摊手,“还……还凑合。”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不过换来女孩满意的一笑,陈君墨觉得也算值了。

接下来阿阳和郑晓宣情侣对唱,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陈君墨远远地坐在沙发一角,脸端端正正冲着屏幕,就像mtv里一男一女牵着手互相傻笑真有多么好看,可眼尾余光却一直扫着落落,看她慵懒放松地窝在沙发里,单手撑头,马尾甩在脸侧,越发显得那小脸尖尖的,发黑,脸白。

——与他不由自主的紧绷截然相反,她一脸饶有兴味地听歌,娇憨得傻气,傻气得……可爱。

“咳!”他曲指唇下,咳了又咳,坐姿换了又换,直到落落的大眼睛不耐烦地瞪过来,才坐近了一些,说,“钟静言,你,最近,还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落落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目光重新回到大屏幕上去,有一下没一下跟着音乐哼哼。

说出这句话,其实在陈君墨已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可她总是这样,骄傲,漫不经心,从未将他瞧在眼里,不像其它女孩子,见到他便像苍蝇一般赶也赶不开。这样的认知,让同样骄傲的他无奈而悲哀,忿忿地想,她有什么好的?鼻头太圆唇太厚,就只那双眼睛长得还行,他陈君墨身边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比她漂亮的多的去了,可他身段已经放得这样低,她就不能给他一点点鼓励么?

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突然就生气了,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臭着脸远远坐开去。而她,钟静言,却像没感觉一样,兀自听歌,高兴处粉唇微抿,颊旁两个小米涡若隐若现。

仿佛兴致盎然,落落又连着抢话筒唱了几首歌,拿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她朝郑晓宣二人做个手势,提了手袋走出去,在包间门口回头,“陈君墨你还不走啊?灯泡几瓦的你?”

“我这正唱着呢!“陈君墨仍然黑着脸,话虽如此说,人却早已扔下话筒追出去。

出了ktv的大门,陈君墨叫住前面走得急匆匆的女孩:“喂!我们去哪啊?”

恰逢红灯,落落立住脚,在路口的斑马线前回身,“陈君墨,别跟着我!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金色阳光在她头顶跳跃,微风拂动颊边碎发,她的头微微摆动晃去那丝搔痒,甚至都懒得伸出手指,仿佛那影响对她完全微不足道,“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一瞬间陈君墨的脸胀得通红,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脸去。他想说你有喜欢的人关我什么事,他想说不是我才好呢,是我我该多亏啊,可心底喉间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堵住。

落落言讫已然转身,他冲动地一把拉住那柔若无骨的手腕,冲口而出:“他……怎么可能给你幸福?”

“当然会给我幸福!”落落笑得恣意张扬,甩开他的手, “再见,陈君墨,喜欢迟到的女生那么多,下次别只顾着抓我一个!”

红灯转绿,落落将书袋甩在肩后,蹦蹦跳跳地跑过斑马线,就像前面真有幸福在等她。

陈君墨呆呆站在路口,指间柔软滑腻的触感仍在,太阳很辣,晒得他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原来她不是看不到,只是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陈君墨是个别扭的小清新。

14、玩弄与被玩弄

转过街角,落落拿出手机回拨过去,“妈妈,找我有事吗?”

马华的声音在电话中听起来陌生又遥远,“我在你刚刚唱歌那间ktv对街的时光咖啡厅。我要跟你谈谈。”

放下电话,落落一时忘了问她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她盯着蛋糕房玻璃橱窗上自己的影子发怔。

其实自从爸爸给她买了第一部手机,她就保存了马华的手机号码,这几年,她的手机换了一部又一部,这个号码每次她都记得转移到新手机上去,但却从未看它在屏幕上亮起过,今天,是第一次。

差不多是午饭时间,时光咖啡厅大厅里人很少,一眼便看到马华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一个镂花隔间里,一如她印象中的每一天,脊背挺直,盘发一丝不苟,穿着深色套装,表情渗透出长期身居国家政府部门高位的严肃,仿佛时刻在保卫祖国领土, 端正得凛然不可侵犯。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令钟静言害怕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马华。

她从小便一直知道马华并不喜欢她。这么多年,对这个被她称作“妈妈”的人,她的感情从复杂到简单,——渴慕过,期盼过,努力过,却,从来没有走近过。从希望到失望,直到只剩下习惯性的麻木。

“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冷淡疏离如同陌生人,是她们之间相互默认的相处方式。

如果忽视马华偶尔yīn冷得令落落脊背生寒的目光,她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因为马华并不明显地影响她,对她只是纯粹无视而已。

在钟家,爸爸和哥哥们将她几乎捧在心尖上,没有这个叫“妈妈”的人,她一样公主般长大。

有那么几次,哥哥们很晚了从她的房间走出去,被她指使着,或者是拿一包零食或者是取一本漫画,在打开的门缝里,她的视线不期然与晚归的马华相遇,她吓得面如土色心跳如雷,而这个叫“妈妈”的人却只是如常般漠然地走过,即使那时的她衣衫不整。马华居然也视若无睹,不闻不问。

此刻站在马华的面前,落落甚至隐隐存了期翼,也许马华是知道并默许她和哥哥们在一起的。

“坐!”马华目光在她身上一绕,指指对面的沙发,语气就像对待去她办公室汇报思想工作的下属。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可能比昨天更糟吗?如果哥哥们和她一起坚持,难道做父母的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这么想着,落落反倒坦然了,生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来。今天既然找了她来,不管妈妈说什么,她忍忍,说几句软话,这事应该也便过去了。

以后,她光明正大的和哥哥们在一起,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幸福。

她坐下了,穿黑西装打暗红领结的侍者很快过来,她为自己叫了杯加冰西瓜汁。看看马华面前的杯子,笑着说:“妈妈,你胃不好,少喝点咖啡,还是让人给你换杯普洱茶吧?”

沉默的审视。目光如冰。

直到落落上扬的嘴角尴尬地掉下来,侍者知趣地离开。

落落突然就理解了“下马威”这个词。

“我还真小看你了!”

落落杯里的果汁下去一大半,马华才这样开始了这对十三年来形同陌路的母女之间第一次谈话。

冷淡,居高临下。

落落眼皮一跳,装死,继续小口小口的喝果汁,将果汁在嘴里由冰的含成温的,再徐徐入喉。

“昨天说你一次爬上两个男人的床,还真是小看了你!三个男人?还是更多?”

落落愕然抬头,顺着马华的视线,看到马路对面刚刚去唱过k的那栋楼,以及与陈君墨分开时经过的斑马线,“妈妈,我想你误会了!陈君墨他只是我同学,我跟他并不熟。”

马华嘴角挑起讥诮,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按亮,递给落落:“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还好,刚才手机我正好拿在手上,拍下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天蓝短袖t的挺拔男孩子正拉着粉色运运装女孩的手腕,而女孩,扭头,长发纷飞,笑得嫣然。

“这张照片,我已经同时发送给了钟邦立和我那两个好儿子。”马华满意地看着落落的脸色变白,眼底有了一丝捉奸成功的笑意。

落落并不担心哥哥们看到,如果这样的照片都能影响哥哥们对她的感情,那她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她只是不愿意在钟邦立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不堪,尤其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

“妈妈,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这个同学过来对质。”她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白,咬着下唇说。

“你还不明白吗钟静言!”马华的声音陡然尖锐,目如利箭,“你跟谁,跟一个还是十个搞在一起我并不关心。你还在娘胎里我就知道你的本性是什么,现在只是你自己现出了原形而已。将照片发给他们,我只是希望我的丈夫和儿子也能明白,你们这对母女是什么样的货色!”

“妈妈!”落落急促地打断马华,眼睛难堪地避开去,身子开始微微发抖,“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并不关,并不关别人的事!”

“难听?”马华的声音充满讽刺,脸上肌肉僵硬得像打了肉毒杆菌,“钟静言,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在我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

她仿佛在平息自己的怒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大厅内的空调开得有些凉,她将双手搁在杯上,久久未曾放开,“你不知道吧,震文和震声有过一个妹妹,亲妹妹!”她加重了“亲”这个字的份量。

落落迅速看了她一眼,不敢接着问一句“妹妹现在人呢?”

“不过”,马华紧接着说,“那个孩子早就没了。”

咖啡色漆面桌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细颈黑瓷花瓶,落落隔着花瓶里插着的一支新鲜郁金香,小心地看着年近五旬的马华,她视线有些涣散,声音疲惫,带着丝暗哑,仿佛深陷在回忆里:“如果,他们的亲妹妹还在,现在也和你一样,快18岁了,一定长得比你还漂亮,比你还可爱……”

说着说着,马华突然笑了,就像她面前真的站着那么一个女孩。她的表情并不如何悲伤,这些往事仿佛只是长在肉里的一根老剌,经年了,已不再疼痛,只在刺的周围长了厚厚的肉质增长,将那根老剌裹了一层又一层,不时向主人提醒着它的存在。

15、玩弄与被玩弄(下)

落落的心又是激烈地跳了几下。

“你猜猜看,她是怎么没的?” 她的眼睛讽刺地看着落落,不等落落回复,很快地说“她,是被你妈沈枫害死的。”

落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如坠冰窖,“妈妈……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马华冷笑连声,“钟静言,就你,也配叫我妈妈?除了钟这个姓氏是我们钟家给你的,你也就是个大院门口看门人的外孙女!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妈妈?想必你心里也从来没有真正将我当作妈妈吧?”

落落震惊,这是她第一次听人说起她的身世。

看门人的外孙女!她倒并未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比这更不堪更戏剧的身世她都想象过。

她只是有一丝难过,这些年来,爸爸和哥哥们为着这个,是怎样小心翼翼地隐瞒着她。其实,她真的不介意这些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从来没有找过她,有他们的地方才是她的家,不是吗?

而马华的那句“从未真正将我当作妈妈”,落落更多的则是默然。不是她不曾想,只是没有人给过她机会。

她那么容易便在爸爸、哥哥、朋友身上找到了幸福的味道,可是,心里终究有一块空缺,是为一个叫作“妈妈”的人留着。

当她第一次月事来潮弄红了裙子,当她前xiōng肿起硬块以为是癌症,当她收到第一封胡乱夹在书本里的情书,那时的她,多么希望能 “妈妈”陪在身边,分享她的恐惧悲伤或喜悦,可惜,这个人,永远那样远远的,冷冷的,与她隔着无法丈量的距离。

马华说喜欢会跳舞的孩子,她咬着牙学了十多年的舞蹈,为了能下个漂亮的劈叉把自己的腿筋一次次拉伤;马华说读理科的孩子更讨人喜欢,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文科,用十倍的时间去啃数理化那些硬骨头……一切,只因为她想讨好“妈妈”,靠近“妈妈”。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在她出生之前便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得到面前这个人的爱。

“因为你那个亲妈,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钟邦立却嫌我不够难过,非要让我天天看着沈枫留下的贱种叫我妈!你可知道,我每天看到你扎着小辫子穿着漂亮的花裙子,我都快疯了!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

“真好!沈枫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又抢走了我女儿的一切!真好,沈枫,你真命好,看你生的好女儿。”

马华的声音越来越暗哑,带着强烈到无法压抑的情绪,仿佛内心深处积攒封藏了几十年的话语,带着心底沾满脓血的碎片,突然喷薄而出。她本以为这些话,一辈子只会烂在心里,此时却在这个女孩的面前一口气说出来。——不然呢,她还能对谁说?她是骄傲了一辈子的人,这样的丑事,说出来同事会踩她,熟人会笑她,钟邦立那里就更不可能了!他只会用背过身去之前的零点零一秒的时间皱着眉头说“又在胡说!”

落落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对马华吝啬的母爱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当她接二连三说出这些话,在她身上用着这样恶毒的字眼,她的心,还是这样这样的疼,比她以为的更疼。

而这些还远远不是最刺激的,接下来她说出的话更让落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其母必有其女,沈枫那么yín*贱,你又会好到哪儿去?可是钟邦立却把你捧在手心里,他那龌龊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可我说什么有用吗?他只会认为我是胡编乱造诬蔑他心中圣洁的白莲花。”

“我那两个傻儿子,原本我只是让他们和你玩玩,让钟邦立自己去发现你们母女的本性到底有多yín*贱!没想到,那两个傻小子居然对你还当真了,刚才在医院里给我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你们之间是真正的爱情!”

“我还是小瞧了你,钟静言,你比你妈还有本事!这么小,便能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玩弄于股掌之中。爱情?你们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爱情?三个人之间会有爱情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贪念和占有欲。更何况你还和其它男孩……”

……

落落只觉脑子“嗡”地一响,“我只是让他们和你玩玩……“这句话像唐僧的紧箍咒,一遍遍重复旋转在她的脑海间。

“你,你说是你让大哥二哥和我在一起的?我不相信!”她死死盯着马华的嘴唇,仿佛那里是潘朵拉的盒子,随时会有魔鬼跑出来。

马华高高在上地俯视当年情敌的女儿,已经下垂的眼角此刻写满恶毒和轻蔑,“钟静言,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他们那两个臭小子敢明目张胆地天天睡在你床上吗?你以为你在饭桌上勾引我儿子,用脚踩着他们的裤裆,真当我一个做母亲的眼睛瞎了吗?这世上,只有钟邦立一个人的眼睛是瞎的。”

原来!原来马华真的什么都知道,没有拆穿,并不是她自以为的同意和默许,她只是想看她有一天好戏穿帮之后的丑态而已。

“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沈枫的女儿在我眼皮底下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除非我死!钟邦立执意要带你回来,我没有办法阻止,但是,我要看着沈贱人的女儿从小被人玩弄,我要看到有一天,钟邦立自己发现这一切,发现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他捧在手心的贱人的女儿,又是何种货色!”

马华的嘴一开一合,还在说着什么,可落落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竟是个令人羞耻的大笑话吗?当她撒娇发嗲,当她在他们手中弹跳扭动,看在有情人的眼里,自是一份美好动人,可是,那个时候,她的哥哥们,在想些什么呢?也许,把她当成是一个小丑吧。

种种开心幸福的场景,此时全变了利箭,箭箭穿心!

落落全身的血液如潮水般呼啸而至又呼啸而去,整个人明明坐在那里,却又似乎飘在天上浮在半空,坐过山车般腾云驾雾地眩晕着,十三年来的种种幕幕,那般美好却又如此丑陋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18岁叛逆期的少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窗外射进来的一束艳阳舞台追光般打在她脸上,惨白得吓人。

她攥紧了手指,却高傲地抬着下巴,她说:“早知道您要看戏,您先跟我说呀,我保证比现在演得还好,保证让您和您儿子满意。我还真是要谢谢您,比起被丢在孤儿院里自生自灭,您让我这些年衣食无忧,还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报复吗?就算为了演戏,这片酬给得也够高的啊。至于,至于你的儿子,你让他们玩弄我,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在玩弄他们?毕竟比起我那些同学在外面花钱找鸭,我还得谢谢你让我不用花钱便有男人玩,哈哈,托您的福,滋味儿还不错。”

“只是,您身为国家高级干部这么多年,今天灾区慰问,明天慈善捐款的,背后居然用这么极品无耻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孩子,您,不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么?”

“在我这样一个无知小孩身上花费这么多年的心思,您还不如花点时间去美容院做做美容,把自己收拾得赏心悦目一些!您问我们凭什么抢走您的一切?”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啪“地摔在马华面前的桌子上,年轻的面孔抬得更高一些,只用眼缝和鼻孔俯视着呆往的马华:“您真应该看看您脸上褶子里的恶毒,看看您眼睛里的欲求不满。您全身上下就写了两个字,那就是“可怜”!

马华用了五秒钟震惊,用了一秒钟站起来挥手。

“啪”!落落白玉般的脸颊上多出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落落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一样,眼冒金花,半边脸是麻的。却歪着头依然口不择言:“这辈子你只能把劲儿用在女人身上!还真是可怜你!”

马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骄傲地过了大半辈子,身边所有人都羡慕她,娘家有钱有势,老公要人有人要权有权,儿子们从小听话又有出息,可就是这样一个她觉得最肮脏最低贱的情敌之女却说她可怜?

马华这辈子还未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过,她咬着牙又一次扬起了手,然而,这一次没能如愿。落落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那女孩轻易便捉住了她的手,大力甩开!

看着大步走远的粉红人影,马华颓然坐回沙发椅上,桌上有女孩留下的小镜子莹然对着她闪光。

她无意识地拿起来,镜子里,是一张已然皱纹丛生的脸,如那女孩所说,满面的苍老,乖戾,怨恨。曾几何时,那里也出现过一个青葱无邪的少女,却,在时间滚滚洪流中早已远去。

她想起了年轻时看过的一部武侠小说,《天龙十八部》,马敏最后的结局,是被镜子里的自己活活吓死的。

她呢?马华对着镜子如同往日骄傲地笑了。她当然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嗷……

16、需要帮忙吗(上)

咖啡厅外,夏阳高照,一切都是白晃晃的,人声,车影,混乱嘈杂。

被烈阳一照,她全身的汗都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连同灵魂。

嘴角好像有血流下来,鼻子里也是,她半仰着头,只知道脚步不能停,不能让身后人看出一丝软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两条腿实在抬不动了,才靠着马路边的一棵树坐下来。

刚才麻掉的半面脸开始火辣辣的痛,身体却一直不可抑制地抖得像风中的小树叶。

她坐在树下,茫然地看着面前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心里有一种叫厌恶的情绪在湍急涌动,厌恶马华,她如蜘蛛,厌恶钟震声钟震文,他们是马华精心织就的蛛网,而她更厌恶自己,就那么乐不滋滋地愚蠢地跳进了网里去。

更加令她心如刀剐的是她的哥哥们,她曾经以为那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无论风景如何变换,只要天地不变,她便安好。而现在,天崩地裂——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以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

手机响了,落落下意识拿起来看,是钟邦立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李主任的声音传过来:“落落,你爸爸现在在赶去北京的路上,他有话对你说。”

电话交给钟邦立,爸爸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听起来充满了疲惫,“落落,爸爸想了很久,是爸爸对不住你,这些年,忙着工作,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所以才……你还小,很多事情对于你的一生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落落,你喜欢哪个国家?听爸爸的话,选一所大学出去念一段时间,回来便什么都忘了。你们,你,震文和震声,都太年轻,以后都会找到真正爱你们的人。”

“爸爸……那张照片,其实我没有……”她只觉得无力,但还是必须要解释,就算不为了她自己。

“你妈妈就爱胡闹。爸爸相信你是个好孩子。”钟邦立没有犹豫地说。

落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来。心里酸得难受,这些年,这是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吗?

“……如果,你真心喜欢,也可以在震文和震声中间选一个,以前我也曾想过……如果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会将你们一起送去国外,等过几年再回来。”

“爸爸!爸爸!“落落一声声喃喃地喊着,将手机拼命地贴近耳朵,仿佛这样可以汲取更多关爱和温暖,心痛得语不成声,“爸爸,我不要……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只想跟着你,谁也不要……”

钟邦立心里也难受,如梗在喉,那是在他怀里悟了十几年的孩子,对她甚至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上心,现在却不得不亲手将她送走。

“傻孩子,不管在哪里,你都是爸爸的好孩子……”

“爸爸,她,漂亮吗?”她终于问。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到她的生母,钟邦立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落落听到手机另一侧,他用一种怅然的语气说:“很漂亮。”

挂上电话,落落脸上痒痒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电话一直嗡嗡地响,她不用看,只听来电铃音便知道,是钟震文和钟震声在轮流拨打她的电话。那屏幕上带笑的头像,设置的专属铃声,此时此刻却变成世间最大的讽刺。她突然捡起电话,发疯一样摔在地上,再捡起来,再摔,直到手机四分五裂。

她身后是一条灌木丛隔出来的人行夹道,有人驻足看着她,也有人问“姑娘你怎么啦?”

她只是一个人坐在树下,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哭的是什么了,身体里的水分像被掏空了一样。哭到后来,所有的感觉里只剩下漫天席地的害怕,害怕从今往后的孤单。

身边的人来一拨又走一拨,逐渐变少,再变无。

太阳落了,路灯亮了,她肿着眼睛开始想,我该去哪里呢?

一片yīn影遮住她头顶的光,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问她,“需要帮忙吗?”

*

堆积如山的文件,永无休止的会议,索然无味的灯红酒绿。

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可明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季少杰坐在“玉宫”最大的包间,指间一点猩红时明时灭,两边各紧偎着一个女人,一个直发齐刘海,清纯动人,一个卷发大耳环,性感妩媚。

歌声。碰杯声。调笑声。摇色子的声音。打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

三千繁华,舞榭歌台,名利场里多的是逢场作戏。

他的脸隐在暗处,轻晃着杯中酒,想,他是喜欢听世间这些颓靡yín冶之音的。至少,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他,陪着他和他的寂寞。

明明周边那么热闹,可他的心不知怎样的,有点飘忽,有种隐秘的狂燥在心里奔突。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不少人不时偷偷观察着季少杰的脸色。

季少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他们觉得。

这样想着,黑黑白白的手便在身边的男人或女人身上抓摸得更加放肆了些。

隔了好几个位置,挺着“福”肚的男人挤过来,酒杯高挚,满面堆笑,“季董真是年轻有为,这两年有季董在本市坐镇,市里的gdp翻了好几番呢,连带着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季少杰深靠在沙发里,连杯子也懒得举,嘴角挂着丝浅笑,淡得似无。

那男人却不以为意,能有机会和这尊神坐在一起已是极有面子的事。谁都知道季少杰这人,能在本市呼风唤雨,却又喜怒无常得很。人送外号“鬼见愁”,号是俗了点,却很贴切。平时看着也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公子哥,做起事情来却心狠手辣,亦正亦邪,神鬼莫测,非常人所能摸透也。与他打交道,时刻得提着心。

“您看这次的连城广场设计方案招投标……”才开了个头,那男人硬生生咽回下半截话,因为他看到季少杰已收回那丝淡笑,顿时,他感觉头皮一麻,心里发毛,要说的话压在舌头底下再也不敢往外蹦一个字。

那男人也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说话算数的主,年纪又比季少杰大了不少,正讪讪的不知如何下台,旁边过来一人把他拉开,恨恨地说,“老张你来之前不知道打听打听季少的规矩么?出来玩的时候几时有人谈过私事?你丫一喝几杯就不知阎王殿门朝哪开了,还不快起开到外边儿醒醒酒去……”

等那张总脸红脖子粗地打了个哈哈,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那人忙又道,“季少,您别生气,他这人刚在外头遇到我,说好说歹愣是想进来喝一杯,我也没成想他这么不上道,上来就瞎咧咧……”

季少杰抿了一口酒,没有多看他一眼,“你得了,下次再给我招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你也甭来了,这场子小,人多闹得慌。”

那人忙答应着躲开一边去了,临了不忘将旁边的女人推了一把,那卷发大耳环便将一对豪*rǔ往前一挺,正揉在季少杰的胳膊上,“露露,还不赶紧的将我们季少伺候好了,今天季少全身上下有一处不点头,有你们好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8点将会二更。

17、需要帮忙吗(下)

哪用得着他多说?面前这样的极品男人,让她们倒贴也愿意。那两个女孩将身体朝男人挤得更紧一些,一个娇滴滴地劝酒,一个拈了桌上的点心喂过去。

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高个子美女走进来,穿身紫色花苞裙,深v领,下面露了两条细长美腿。

顾熙略微扫视一下房间里的人,一眼便瞧见了他——即便那人总爱隐在暗处,但身上散发出来王者的气息,总是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

“少杰。”她朝他嫣然一笑,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顾姐!”

“顾小姐!“

不断有人熟稔地与她打招呼。

季少杰旁边的大耳环自动将两团丰满从他手臂上挪开,位置空出来。

顾熙也不以为意,长腿互绕,优雅地坐下,自有人为她倒酒,她连着干了两杯,这才弯腰拿了季少杰面前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盒甩回桌面上去,再深靠进沙发里,就着旁边递过来的火,点燃,微眯着眼深吸一口,涂暗红色丹蔻的手指翘着,妩媚的大眼睛透过烟雾看向季少杰。

“真讨厌,我哥从瑞士回来了,老头子非要叫上我回家吃饭。没办法,去露了个脸便赶过来了。” 这是在对季少杰解释晚到的原因。

她画了加长上翘眼线的眼睛微眨,身上的香水味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成熟女性的身体带着温温软软的重量微靠过去,轻重刚好,压在男人手臂上是一种很微妙的舒服。

季少杰轻呷了一口酒,微笑着漫不经心地说,“顾觉回来了?你让他明天打我电话,一起吃个饭。”

顾熙用眼尾妖娆地瞟他,一口烟远远喷在他脸上,“明天你能抽出时间么?大忙人?”她的声线微带一丝暗哑,听在男人的耳中,是一种很缭乱的性感。

与那个女孩娇娇脆脆的声音完全不同。

成熟,风情万种,知情知趣,这样的女人,才应该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吧?

季少杰的视线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放空,突然有些恍惚,下午那突然而至的坚硬变得不真实起来,莫非是南柯一梦?

顾熙微眯了眼睛,一只手夹着烟,另一手状似不经意地慢慢摩挲着尖尖的下巴,这样的动作,她很知道看在男人们的眼中是如何的撩人。

不过,不管什么招数,用在季少杰的身上,都是徒劳。

他对她提不起兴趣,或者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无论是哪一种,她承认,她都很挫败。

可笑吗?她是一座火山,等待着随时为男人爆发,而她所爱的男人却是冰山,永远无法让她靠近。当火爱上冰,那是何等的惨烈?两败俱伤或者永远只能遥遥相望?

她在男男女女一片嘈杂声里自嘲地笑了笑,安静地倚在男人身上抽烟。

“明天先陪我逛街再去吃饭?”她抬头,忽然觉得那座冰山今天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寻了那人的视线,她看到的居然是自己xiōng部那处傲人的起伏。

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怎么可能?可是是真的呢,男人他……

她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包间的冷气骤然升高了好几度。她深吸了一口烟,喷出,将烟蒂随手扔进烟缸,然后,抬高身体,扳下季少杰的头,开始吻他。

他没有拒绝。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开始微微回应。

顾熙像一个猎手,生怕惊扰了手中有着微硬黑发的猎物。她极慢地抚摸猎物的耳珠,用小舌一点点试探着触碰他的口腔和牙齿。

他竟然并没有如往常般推开她。反而,片刻后,顾熙感觉她xiōng前一紧,两只柔软被大手覆住,似乎在感觉那里的形状,慢慢画圈。

“嗯啊……”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了。

没等那只手有任何的退缩,她猛地按住了它,像怕它反悔一样,急切地带领着它,游览早已为它准备好的风景胜地。

顾不得周边还有无数双眼睛,顾熙长腿一撩,蛇一般跨坐在季少杰身上,身上只着了短裙,隔着薄薄一层丝袜和内裤,她惊讶地发觉了男人身下那处凸起,他……真的可以吗?

她的心情来不及狂喜,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双腿之间的柔嫩隔了两层薄丝在那处轻磨慢碾,一只手急切地便向男人那处探去。

刚刚落至那处微硬,还未完整感受到它硌人的形状,她便被掀开了。

“少杰,我想要……”她伏在他xiōng口,喘息着,咬着下唇。她控制不住自己,眼睛里全是渴望和委屈。

季少杰却已面无表情地拂开她,深不见底的双眸自上而地俯视,嘲弄,冷淡。

顾熙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难堪,刺痛。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季少杰眼底的嘲弄,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很明显,他只对那个小女孩有感觉。只要想到她,身体的反应便无法控制,可是对住别的女人的脸,他便兴致全无。

手机响起,季少杰不耐地抓起来,“什么事?……你看好她。我马上过来。”

他推开顾熙,站起身迈开长腿往门外走,角落里有几个人立刻站起来跟上,其它正玩着的人吃惊地看过去,有几个嘴角挂着的银丝另一头还牵在女人黑紫的xiōng脯上,样子颇滑稽。

季少杰对身后跟着的人丢下一句,“送顾小姐回家!”便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

他赶到的时候,远远便见到路灯下,小女孩深深勾着头,双手抱膝坐在马路牙子上。

上午还骄傲地抬着下巴的小女王此时委顿在那里,落魄得像待领的失物。

不远处的一辆车上,司机阿保看见老板,忙不迭跳下跑过来,“季董,上午我照钟小姐的吩咐将她送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家ktv,刚才办完事情正准备回公司,便在这里看到钟小姐……”

季少杰沉着脸没吭声,远远站着吸了半支烟,才松了袖扣,大步流星走过去。

“需要帮忙吗?”他声音沉沉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兔要入狼窝了。入还是不入呢?这是个问题……

18、说有什么用,做就行了

“别告诉我哥哥! 不然我不跟你走。”

女孩上车前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跟他上车,很快蜷缩在副驾上沉沉睡去。

季少杰自己开着车,沿途的光线明明灭灭,映得他的表情也晦暗不明。

穿过大半个城市,爬了半座山,进了一扇雕花自动大门,车子长驱直入嚣张地横停在别墅大门口。

季少杰熄了火,扭脸,那女孩睡得正熟,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鼻头红红,眼睛肿得像桃子,小小的一团蜷在那里。

只是一个哭得累了的孩子。

有安保奔过来为他开车门,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

他降下车窗,就那么在家门口的车上又抽了半支烟,听到女孩在梦中轻咳了几声,才将烟头在夜空中抛出道猩红色的曲线,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将女孩横抱在怀里走上台阶。

她的手在半梦半醒中揽住他的脖子,那软软的重量,像春天里新发的嫩草挠着脚底,令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疼。

步入大厅,像是被突然大亮的光线惊扰,怀里的女孩举起一只小手搭在眼皮上,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仿佛不经意地在他xiōng口磨蹭。

无论是有女人进来这座宅子,还是这种进宅子的方式,都是前所未有。在佣人们惊诧至极的目光中,季少杰直接将女孩抱上二楼他的卧室。

开了灯,他坐进沙发里,解开衬衣上面三颗钮,双臂伸展搭在沙发背上,架着二郎腿,脸上神色莫测。

女孩半边脸陷在枕头里,仿佛还在酣睡。

“起来吧?你装得不累我都抱累了!”一片安静中他突然开口。

良久,女孩那边才有了动静——几声疑似是肚子发出的咕噜声。

季少杰毫不客气地轻笑。

女孩再也装不下去,拱了拱屁股,爬坐起来揉眼睛,“叔叔,你这儿有吃的吗?我饿了。”

“想吃什么?”他的声音比他以为的温柔。

“我想吃脆梨扇贝、芥末**脚筋、酥皮焗蟹膏,还想吃杞子桂花甜糕。”她很快地说了这几样,都不带想的,似乎这几道菜已经在脑海转了有一阵子了。

季少杰扶额,皱眉,这孩子简直是来闹场的。他在英国念的书,厨子也是西式的。哪里会做这些粤菜?

他叫了厨师来,“随便做点吃的,中式的就成。”

落落也不打哈欠揉眼睛了,急急地跳下床,叫,“别忘了多放辣椒!再给我拿一盒香草味的冰淇淋!”

那厨师倒是挺高兴地答应着出去了,季少杰并不经常回来这座宅子,他很乐意有机会展示他的厨艺。

等开饭的当口,季少杰去冲了个凉,出来站在挑高中空客厅上方一看,那女孩已经端坐在一楼餐厅大块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她刚才冲口而出的是清淡的粤菜,这会儿倒很能吃辣,饭里菜里一层红,还不断嚷着让可怜的西厨到处找辣椒酱。并且食量好得惊人,三菜一汤,再加上一碟点心,她辣得涕泗横流,却吃得干干净净,一边吃,一边不停嘴地说话,旁边管家厨子佣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他一手耙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撑在玻璃栏杆上看了一会,折身返回房间去随便放了张碟看。

等片子出来了才知道是周星驰的一部经典喜剧片,唐僧不厌其烦地啰唣,“你想要啊?悟空,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人真是啰嗦,如果真想要,说有什么用,做就行了。

十四五岁的时候,他还在英国念书,周围许多男同学开始与女生出双入对,高谈阔论做作*爱射*精的快感,他才慢慢发现他与别人的不同。

他家里就生他一个,四代单传,祖宗八辈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一大家子人都快急疯了,成天的带他飞来飞去,看病,吃药,中的西的,洋的土的,有段时间他几乎被折腾成了个药人。却,那根劳什子真像是扶不起的阿斗。

没有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切再正常不过。

让他吃药他也吃,让他做各种检查他也做。但他自己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毛病。相反,为这,他打小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a*片,看h书,与美女厮混,还真没什么不好的。别的男生为被没收了色*情杂志急得跳脚,他妈妈将《男人帮》期期不落放在他床头;别人因为早*恋搞大女生的肚子被老师家长警告,他却可以公然天天不带重样地抱着燕瘦环肥各种女人睡觉。——这不配合治病么!

为季家服务多年的私人医生安慰爷爷说,病理性的原因可以排除。主要是心理原因,这个是要看机缘的,说不定哪天受到意外的刺激,这病突然之间就好了,医学临床上也有过同类的病例。

擦!什么病理生理的,他只是觉得没欲*望。

不过有了这句话,他光明正大地荒*唐,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敢干,他在家里开裸*体派对,几十号人,光*溜溜在别墅里鬼混,他一手夹烟,一手端酒,穿梭在最原始的男男女女活塞运动之间,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指指导,评评价,快活得很。

外间都传说他爱玩,眼光高,是标准浪荡公子,有人说他喜欢男人,有人说他喜欢女人,也有人说他男女通吃,甚至男女都不吃,只吃自己。

直到最近两三年,家里人对他算是不大管了,他反而却收了心,不就是裤*裆里那点破事儿吗?

照弗洛伊德那老小子的说法,世间万物都跟那事扯上关系,那还没法儿活了呢。

就算他季少杰这辈子没有□那根武器,他还有很多武器可以征服世界,获得快*感。比如事业,比如金钱,比如权力。

如今他把心思全部放在事业上,事实上他做得很成功。父辈都是从政的,当初当然希望他也能走同样的路,毕竟朝里有人,这条路走起来会轻松平坦很多。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在那条路上他终究只是父辈们的影子,某某的儿子某某的孙子,唯一却不是他自己。

实际上,他当年一头扎进商海,并不十分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太希望能证明自己,他需要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感。这辈子,最起码在某一方领地,能永久地留下他季少杰的痕迹。

他什么都做,有色金属、开矿、房地产,什么赚钱做什么。他消息多,人脉广,路子野,又肯拼,成功并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他知道别人背后说他什么,还给他取了个忒俗的名字叫鬼见愁,是啊,可不鬼见了他都要发愁?他高兴了客气得可以去钓鱼台国宾馆接见外宾,他不高兴了谁的面子也不卖,油盐不进,六亲不认。反正这世上没什么是值得他在乎的。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只除了偶尔会有一种叫寂寞的东西令人讨厌,其它的都很完美。

落落吃完了饭,喝完了汤,又跟那厨师和佣人聊了会儿天,才被催了几次的管家带着上楼。

她默默跟在管家身后,平板运运球鞋踩在光可鉴人的黄菠萝木地板上,这情景,突然令她想到了十三年前,她从孤儿院刚被钟邦立领回家的时候。

直到管家帮她打开一扇深咖色的门,叫了一声:“先生,钟小姐到了。”然后走开。她才从恍惚里回神。

季少杰扭头,女孩站在门口,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又很大,垮着肩膀,像错跑进别人家的小狗。身上还是上午那身打扮,不过衣服已经又脏又皱,马尾也毛毛燥燥的,掉了许多碎发下来,更显得年纪很小。

这样一个女孩,会是他人生的那份机缘,会是开启他身体的密码吗?他说一点不期待是假的。

“过来。”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这样说。

落落深吸了口气,晃着手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咦,叔叔,你也看周星驰的喜剧啊?”

半面墙那么大的液晶电视上周星驰一遍遍跑得气喘吁吁,想要看清白晶晶是怎么死的,可是时光倒流了又怎样?白晶晶终究要死,他就算知道结局也没有办法改变。

就如她,就算早知今天的结果,她当年也会选择跟钟邦立走。不然呢?她应该选择留在孤儿院里饿着肚子与同伴争抢那些又脏又破的玩具吗?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能抵挡得住拥有一个家的诱惑吗?即便明知道如今的结果,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可是啊,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果,她就不会相信自己真的那么幸福,就可以一直装傻陪马华将戏演下去,即便到了这一刻,她也可以不必坐在陌生男人家里,而是若无其事地回到那个家里去,笑对那母子仨人。

她以为的幸福有多真,便被伤得有多深。

尝过蜜糖的甜,就能装作看不见蜜罐里的蛆虫吗?

她津津有味地看电影,对着至尊宝笑出了眼泪。

季少杰对女人的耐性一向不多,不过还是陪着她看完了整张碟,片尾的时候才直接拿遥控器按了静音,在一室突然的安静里问她:“告诉我,有什么打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寂寞的存稿君。

19-23

19、老子还是个处

很好,他没有问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问今后的打算。

落落侧脸认真看了男人一眼,才发现男人五官深邃立体,双眼皮的褶皱很深,鼻子挺而直,人中又深又长,此时换了蓝灰色棉质v领套头衫,样子很休闲,倒像年轻了好几岁。

她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人中处看了几秒钟,随手拿了沙发上的一个靠枕,捶了捶,顶在下巴上,沉默了一会,可能吃得太饱了,又样子懒洋洋地窝进沙发深处,坐在那里突然笑了笑。

那笑,完全不是季少杰印象中娇纵嚣张的样子,秋天的坠叶般,带着一点渺茫,一点孤单。

受了伤会痛,会哭,这才是18岁的女孩应有的样子。眼泪不是只有吃辣椒的时候和看电影的时候才会流。

“叔叔,我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吗?”落落很快收起了那抹笑,歪着头问他,轻抿着嘴角,小米涡现出来,一如往常娇俏的样子。

“你这么笃定我会收留你?”他不动声色。忍不住吓唬她,声音淡淡,“钟小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不久前还曾警告过让我离你远一点。”

“那你又为什么多管闲事带我回来?”她果然像只刺猬一样马上回击,大眼睛乌沉沉地瞪他,倔强而讥诮,双臂却又将抱枕紧紧搂在怀里,在惯会谈判的生意人眼里,轻易便看出这是一种紧张防备的姿势。

“叔叔,我并不是自来熟,现在您对我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并且还是一心怀不轨的陌生人。别以为我没看见,今天在你办公室,你在我背后偷窥我,裤子里帐篷搭得还挺高。”

季少杰瞬间囧了,脑子里浮现出猥琐大叔对着粉嫩少女做不雅动作的场景。这孩子,说话一直这么直接吗?还真是……童言无忌。

女孩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叔叔,我现在真挺累的,头也疼。我现在还没什么打算,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我困得要命,叔叔,您可以先借个地方给我睡一觉吗?”

上楼来之前,她看过客厅里的壁挂时钟,已经11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在哥哥们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季少杰一时没吭声,手里把玩着遥控器,脸上是一抹很耐人寻味的似笑非笑。

“小盆友,我可不是个慈善家,你知道,他们都叫我鬼见愁。”

落落可不怕,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鬼见愁?叔叔,您拍金庸电视剧呢?你把我捡回来,图我什么我都同意。不过今天确实不行,我来了亲戚,而且很困。有什么事等我明天睡醒了再说成吗?”

她说完了话,垂下眼睛,满不在乎地用手指抠抱枕上的图案玩,表情甚至有些漠然。

她不是不懂,是什么都懂。

季少杰绷不住,笑了,不过他可不是三岁孩子好糊弄,她又吃冰又吃辣,可不像是来大姨妈的人。

他和煦地勾着唇角,样子像邀请别人参加一场聚会,“好的,小盆友,叔叔正好也困了,我们一起睡?”

“无所谓。”她稍稍僵了僵,站起来,捏着小拳头伸懒腰,“你的浴室在哪里?你的床在哪里?”

*

她速度很快地冲完凉,伸颗湿漉漉的头出来问,“叔叔,有衣服给我换吗?”

靠!她是故意的吧?季少杰坐在床上,腮帮子一错,嘴角一抽。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叔叔”这个称呼这么令人讨厌。

房间里的光线被调得很暗,季少杰只点了两盏朦胧的床头灯,黑色睡袍敞开一片前襟,露出大片光洁质感的皮肤。

听着浴室里面水声哗哗,想着有只嫩生生的小羊羔正在里面洗白白等他享用,平生第一次对女人有了焦躁的期待,身下那根沉睡了近三十年的兄弟配合地将薄丝被顶了老高,硬得发痛。——原来欲*望是这样疼痛的吗?可就是这疼痛也令人觉得享受呢。

本来酝酿了一肚子的柔*情*蜜*意,可这一声喊倒像斜刺过来的六脉神剑,令他破功,那根兄弟也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去。整得他季少杰像在诱拐未成年少女一样?……呃,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他咬牙,眸色深深,声音出乎落落意料的冰冷,“没有!”

当然是这个答案。所有男人都会这样回答。

落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在这个时冷时热难以捉摸的男人面前,很多小动作都会不由自主省略。

“那借我条内裤。”她犹豫了几秒钟,貌似镇定地说。小脸却开始发红。

他摸着下巴远远打量她,突然又开始笑得很邪恶:“明天带你出去买,今天你最好别穿了,省得一会还得……。”

落落放弃了向一只狼寻求帮助,自己裹着条大浴巾走出来,“哗啦啦”拉开更衣室成排的大衣柜,发现他这里居然真的没有女人衣服。

“穿我的,左边竖着第三个格。”男人声音带着戏谑。

落落光脚踩在地毯上,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掉,只觉光裸的后背被一双视线灼得发烫,突然**皮疙瘩起了一身,动作飞快地挑了件男式棉质t恤和平角内裤,逃回浴室换上。

看看镜子,季少杰个子高,t恤穿她身上像短裙,蓝色竖条纹内裤跟她白天的热裤差不多,满意。

她直直走出去,眼皮也不掀,直接将自己丢进柔软的床垫里。

“劳驾,关灯。”

关灯?很多事不关灯也可以做。

季少杰一分钟也没有浪费,高大的身形靠过去,鼻腔里瞬间盈满一种带着奶味的甜香,他满意地深嗅,装模作样抓了她扔下的浴巾擦那头湿发,却只胡乱搓了几下,便按捺不住,丢开浴巾,呼吸滚烫,将幻想了整天的小身体翻过来,按在怀里,揉捏,热热的嘴唇寻了那两瓣丰润的红唇,含住,不轻不重地吮吸,辗转厮磨,大手撩开大t恤下摆,沿着柔嫩的曲线蜿蜒而上……

落落突然推开他,坐起来,半长湿发散在颊侧,昏黄的床头灯下目光冷冷,“还有完没完!叔叔。我亲戚在呢。”

静夜里“砰”地一声巨响,是他捞了床头的玻璃水杯大力甩出去。

“那你干嘛撩拨我?”他身体发烫,气息不匀,肌肉绷得死紧,保持着半撑在床上的姿势,恼怒得不行。

落落被那声巨响吓得心里呯呯直跳,突然之间害怕的感觉涌上来,这才想到,她跟怎样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在她的认知范围内,他变*态吗?他会打女人吗?他一直对着她笑,可他的眼睛却那么深不可测。

她吓得不敢回嘴,身体开始发抖,却强撑着撇了撇嘴,意思是说,我有撩拨你吗?

“上了我的车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抱你进屋是你故意勾着我的脖子吧?咱俩睡一起你也没反对吧?”

他紧盯着她,面无表情,声音并不高,语速缓慢,但字字句句带着寒气。

默许他的意图,甚至主动勾引他,此时又装什么圣女?

落落哑然。顿了顿,咬着下唇说,“叔叔,我说过了,你把我带回来,图我什么都成,不过今天不行。您也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女人,没必要这么猴急吧?”

“别叫我叔叔!”他声音陡高,一扬手,又有什么物件“嗵”一声飞砸在墙上。

落落心脏一缩,魂都快被那声巨响吓掉了。

特烦听她说什么年纪大。季少杰头上青筋直蹦,腮帮子一错,心说“老子还是个处呢。都等了二三十年了,能不急吗?”

他手下猛然用力,长臂一伸把她重新拖入被子里。

落落惊极气极,拳打脚踢。

季少杰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按住她双手,咬着牙骑身上去。

她拼了命挣扎,小身板像砧板上的鱼,扭来挺去。

他倒没料到她这股狂劲,冷不丁被她挣开,两只小手疯了似的伸向他,推,挠,揪,扯。

他是在花丛里玩惯的人,又在英国受过绅士教育,不愿在床上对女人太粗鲁,却也不愿放开她,只想着钳制住她的手脚。

直到他头皮火辣辣地疼,脸上多了两道口子,头发少了若干根,耳朵通红,俊挺的五官狼狈地变了形,才终于得以如愿扯掉她底裤,掰开那两条嫩豆腐似的长腿。

一室静谧,暗灯如帐。

高大的男人跪在娇小的女孩双腿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8点,亲们不见不散!守约的妞们有肉吃哟……(邪恶地笑……)

20、老子还是个处(下)

他手下猛然用力,长臂一伸把她重新拖入被子里。

落落惊极气极,拳打脚踢。

季少杰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按住她双手,咬着牙骑身上去。

她拼了命挣扎,小身板像砧板上的鱼,扭来挺去。

他倒没料到她这股狂劲,冷不丁被她挣开,两只小手疯了似的伸向他,推,挠,揪,扯。

他是在花丛里玩惯的人,不愿在床上对女人太粗鲁,却也不愿放开她,只想着钳制住她的手脚。

直到他头皮火辣辣地疼,脸上多了两道口子,头发少了若干根,耳朵通红,俊挺的五官狼狈地变了形,才终于得以如愿扯掉她底裤,掰开那两条嫩豆腐似的长腿。

一室静谧,暗灯如帐。

高大的男人跪在娇小的女孩双腿之间。

*

入目是一片腴白和粉红,非常干净,没有黑色丛林,耻*骨处高高隆起,像只新鲜可口的肉包子。

因为两腿被他拉至最开的缘故,两片肉蓬蓬的花*瓣微微张开,露出内里一线神秘的嫣红。

他凝眸,如同看着神台上的祭品,目光不自知地带了一丝虔诚。

他伸手细细抚摸那隆起的小肉丘,良久,指腹慢慢下滑,揉弄那两瓣花儿,那细*缝便被揉得更开了,他忍不住伸了半根手指进去,咝!他在心里低吟,温热,紧咬,如入天堂。

女孩受不住,哭了,又开始拼命地并拢双腿,小手抓住他手腕阻止他继续。——那是哥哥们都没有对她做过的事情。

“乖,宝贝,别闹,让我看看……”他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呢喃。他可以在万人面前发表演讲,此时却词穷到只得这一句。

落落挣扎不过男人,慢慢力竭,双手无力地搭在眼皮上。有暖暖的液体淋漓至发间。

是她自己下了决心要给出去的不是吗?既然不是哥哥们,任何人都行。管他是阿猫还是阿狗,管他是甲乙还是丙丁,管他是张三还是李四——只除了那两个人。

既然是这个男人在她下定决心的那刻捡到她,那便给他好了。

她珍视的,他们玩*弄。

他们珍视的,她便视若撇帚。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那眼泪跟决了堤似的,止也止不住。本以为下午已经哭够了,榨干了,可人这身体怎么就这么贱,还能流出这么多眼泪呢?

她大姨妈是最后一天,量已经很少,但床边扔着的内裤上粘着的姨妈巾还看得见点点鲜红。

“看够了没有?”她嗓子硬硬的,哽着声气,再次想收拢双腿。

可恶至极的男人没有吭声,可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视线的灼人。

自尊碎成了渣。

她积蓄全身的力量,突然抬起一脚蹬在那人脸上。

季少杰正自目醉神迷,冷不防被蹬了个屁股墩,脸一下子黑了,沉得出水,周身无形地散发出骇人的冷洌之气。

被个小丫头片子“蹬鼻子上脸”,活了二三十年,这待遇,可真新鲜得紧。

落落一脚得逞,但男人那样子却让她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动物世界里猎豹把小兽按在爪下即将撕碎的场景,耳边响起赵老师的旁白,猎豹是寻找猎物的高手,他们具有敏锐的视力和嗅觉……

她没有办法不害怕,哆嗦着,可怜兮兮地并着两条腿儿向床角缩去。

他并没有扑上来撕碎她,却开始动手脱睡衣,脱裤子。

“叔叔你不要脸!”落落所有的勇气终于崩溃,全身筛康般抖个不停。

她的下巴被一双铁铸般的手捏住,她不得不慌张地睁开紧闭的眼睛,眼前赫然挺立着一根热气腾腾还在一跳一跳的大东西,顶端圆大如剥壳的鹅蛋,上了釉般亮晶晶的,矿泉水瓶粗细的棒子上青筋浮凸,尺寸惊人,再配上明显的冠沟,整条庞然大物看起来像是毒蛇一样,显得格外面目狰狞。

这……这型号,跟哥哥们的不一样啊!

郑晓宣诚不欺她也!

她曾说,男人的人中又深又长的一定身下家伙什大,她当初还嗤笑郑晓宣研究男色走火入魔,刚刚她倒是留意了一下他的,可也是不以为然,现在……悔之晚矣!

落落头皮发麻,开始惊恐地抱着双臂往墙上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叔叔!放过我!太大了,我会死的……”

季少杰此时箭在弦上,哪里容得下不发,哑着嗓子说,:“我说过了,别叫我叔叔!”

那一字一字听在落落耳里简直像地狱魔音,只觉得下腹一股热流涌出。

也许男人天生嗜血,一入眼那粉白中的鲜红,一点淡腥夹着她特有的异香袭入鼻腔,季少杰便觉气血上涌,再顾不上其它,一手重新掰开她的腿,一手握住自己,就着那涌出的湿润把自己往里塞。

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淌下,他气喘如牛,难耐地捏着自己,一次次对准,挺身,身下女孩嗓子都哭哑了,认命地不再动弹,可是……

对于季少杰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人还在,它硬不起来,而是硬起来了,它进不去。

对于钟静言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打针,而是面目可憎的医生他举着针管试来试去,迟迟不往里扎。

那一夜,连季家别墅外值夜班的安保都听到动静,纷纷议论,“咱季少可真猛啊,那女孩子看上去年纪还小,别是把人玩残了。”

女孩终于憋不住了,“叔叔,您就别玩了,给个痛快吧!”

季少杰……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会不会被发牌?(掩面……)咬手指,我这样的小鱼小虾,江江应该看不见的吧……于是,将上章的部分内容和这章合起来了,算一章,要发牌就发牌吧……。下章讲别的。

21、大老板恋爱了

这个周一上午是季仁集团固定的月度大例会时间,全体中高层员工都来参加。

季少杰端坐在会议桌顶端,几十号人左右一字型排开,黑压压的人头整齐得像摆在超市里的奇异果。

他看着一颗奇异果站起来,眉飞色舞地说这个季度他部门的业绩走势,另一颗奇异果站起来,指手划脚地说他这次的营销推广方案。

他看到了,也听到了,可一个字儿没进心里去。

昨晚他累得够惨的,比连打一天高尔夫外加一天骑马还累人。早上7点半,他与往常一样醒了,一扭头,怀里小人儿在微微透进来的晨光里沉睡,蜷成一团,呼吸轻缓,安静,柔弱,娇软,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眼睛哭得肿肿的,睫毛像是泪水还没干透,一络一络的静垂,鼻头是可爱的圆形,红唇被他吸咬得肿艳艳的,肉感十足。一只手以别扭的姿势压在身下,另一只小手就软软地搁在他的颊边。

他看着那只嫩白的细葱般的小手,凑上去轻吻了一口,忽然就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饱涨涨的,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时都会飞起来。

他帮她把粘在嘴角的发丝轻轻撩开,又把压在身下的小手掏出来,放平。

下地想穿衣服,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这丫头被他折腾得吐了一床,一屋子胃酸和辣椒味,没办法他抱着她转战到客房来了。

他昨晚好像还为这个生气来着?这会儿却笑了。

他并没有多作停留便去了公司,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看见每一个员工都点头微笑,吓得前台漂亮的小姑娘打翻了开水,策划部经理递错了方案,新来的小秘书对着他花痴了三分钟。

如果事业、金钱、权利,这些东西是男人一生不可或缺的大石头,那么在石头与石头之间,总有些细小的缝隙等待着被填满。

季少杰,他相信已经找到了可以填满他人生缝隙的人。

情啊爱啊那些,他不信,也用不着。但现在睡在他床上的那个丫头,他决定喜欢她,对她好。

为什么不呢?她能给他这么多,填满他,完整他,开启他,给他欲*望,让他高兴,让他美让他爽。

他如往常般坐在会议室里最重要的位置,却一次次神游天外。

他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眼睛鼻子眉毛,微妙地笑得不可开交。

季仁集团的员工们看着他们年轻的大老板,英俊的脸上两道挠痕,笑容翘了小上午了,俩唇角估计给吊上秤砣都压不下来,□得就像公司股票的走势。

他们中年纪大的四十多岁,年纪小的刚刚大学毕业,大多数人从四年前开始跟着季少杰打天下,从这座城市里二百来平米租用的半层旧楼,到现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整栋大厦,去年底刚刚完成上市,企业像张满了风的帆,一日千里,顺风顺水,他们季仁集团是业界的神话,而这个英俊高瘦看起来更适合去做模特儿的男子,便是他们神话王国里的王。

他并不像一般的官三代那般只知道享受,虽然也会通过父辈们套消息走捷径,但拼起命来的时候,他会在半夜三点钟将他们叫到公司来头脑风暴,或者为一个项目连续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而项目成功之后他会将车子钥匙或房子钥匙直接放在给他们的红包里,出手不凡,论功行赏,跟不上他工作节奏的则直接出局。

此时此刻,这个在他们心目中神一样存在的大老板他明显神思不属,却神采飞扬,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挡不住的笑意,这种神情极为少见,连老员工都频频交换眼色,他们见惯了他冷峻严肃,他沉稳果断,他喜怒无常,他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却从未见过他今天这般荡漾的模样。

大老板恋爱了?这样的猜测高度调起了全体中高层员工的八卦精神,群情沸腾。

“她醒了吗?”会议草草结束,季少杰人还在走廊上便掏出手机。身后离得近的数双耳朵高高竖起。

兼职园丁的管家徐伯很奇怪,因为这已经是老板今天上午第四个电话。

“还没有,先生,钟小姐的房间没有动静,应该还在休息。”徐伯左手拿着一把剪树枝用的大号剪刀,右手举着话筒,双腿并拢,神态恭敬,心里记挂着浇草地的水阀还没关。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哦不,让吴妈端点粥和牛奶上去,让她吃点再睡。不不,还是算了,别吵她,让她继续睡吧。”

——阿娇已经住进金屋了。

——大老板很紧张那位。

——俩人昨晚有一番激战,佳人累得都起不了床了。

员工们偷听、提炼以及总结的能力空前到位。

季少杰已经走至办公室门口,回头,诧异地,“你们的办公室和我在一起吗?”

身后众人迅速作鸟兽散。

坐在办公桌后,新来的小秘书为他送上咖啡,小心翼翼地看他喝了一口,没有皱眉或骂人,才安心转身,他叫住她,“帮我在粤满楼打个包,脆梨扇贝、芥末**脚筋、酥皮焗蟹膏,杞子桂花甜糕,唔,再让他们炖盏极品官燕,记得一个钟头后送到,不能太早或太迟。”

等她出去了,又打内线给他最力的助手steven,“帮我物色个最好的粤菜厨子,越快越好。”

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扔进大班椅深处。

——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心情对待过一个人,小心到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她才好。

就好像小时候院子里的小朋友送给他的一块糖。

那时,家里人都认为他不应该过早吃糖,爷爷说男孩子就不应该吃太甜的,要不以后吃不了苦,爸爸说吃太甜的会有依赖性,奶奶说小孩子吃过糖之后就再不肯好好吃饭了,妈妈说吃糖会长蛀牙,所以直到五岁多的时候他才从小伙伴手上得到人生第一颗糖。

当时,他学着小伙伴的样子,将整颗糖放进嘴里,甜啊,甜透了心,甜得他都想哭了,后来趁没人注意,他把糖吐出来,揣兜里带回了家,他想把它偷偷放枕头下,每个晚上都能含一会。

后来那颗糖哪里去了?反正他没吃到嘴,也许是化了,也许被家里保姆收走了,他竟都不记得了,但那种忐忑、小心的心情,一直难以忘怀。可能从小让他能真正上心的东西不多吧。

中午他亲自开了车回去,管家为他宽下外套,汇报说房间还没动静。

他皱了皱眉,将打包的食物递给下人,长腿一迈,“登登登”几步上楼去,推开客房的门。

空气里还弥漫着他体*液的味道,他嘴角挑起来,不知怎么莫名地想笑。

床上一团浓影一动不动。

“起来了,吃点东西再睡。”

他走过去,轻坐在床头,看着被子外露出的凌乱的黑发的头,忍不住抚上去,轻叫几声,没一点反应,这才有点急了,手伸被窝里一摸,哎,滚烫的。

吓了一跳,再摸摸她额头,心里暗暗叫糟,这丫头,太不经用,弄一晚上就发烧了,看样子温度还不低。

叫了吴妈找来温度计,一量,傻了,39.5度。

落落被他略凉的手一冰,舒服地哼哼几声。

她知道她应该是发烧了。

好极。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闭着眼睛,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喂她吃药,喝水,给她擦汗,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明天上粉蒸(真)肉!坏消息是:存稿君快木油了!明晚8点见,嗷!

22、first night

作者有话要说:咆哮:既要有经验,还要是个处,这样的男主,容易么?容易么! ************************************************

03月11日小修:写h神马的,真的要一次过的,改来改去半点感觉都木有了! ************************************************

03月16日再修:绝壁不是伪更!因收了黄牌,不得不痛苦地修文!请理解!贴在这里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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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置身云里雾里,脑子跟过电影似的,全是慢慢长大的种种。

哥哥们牵着她的手,满院子找欺负她的人,揍得别的小孩哭爹喊娘,家长告到钟邦立那里去,爸爸当面给人出医院费,背后就夸他们揍得好,该揍……

上小学了,她课间十分钟也要跑到初中部去,坐在哥哥们的教室门口啃被铅笔灰弄脏的手指头,只觉得离他们近了才安心……

震文震声迷上打篮球了,嫌她太粘人,对她刚一瞪眼她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没办法,他们轮流打球,轮流陪她做作业看漫画……

她一直到初中都没交什么朋友,彼时郑晓宣那个妖孽还是隔壁班的一朵浮云,也没任何人给她讲过女孩长大应该知道的那些事,她xiōng部发育的时候以为得了癌症,快哭死了,哥哥们只知道男生们都说女孩那里是软的,一摸之下也被她那里的小硬块吓傻了,急吼吼带她去医院,被带眼镜的胖医生笑得臊红了脸……

她月事来得很晚,可一来就很多,整条白裙子后面都是红的,体育课上男生女生都笑她,她不懂他们为何看她受伤了还笑得那么狠心,哭着穿过cāo场,穿过教学楼和一条条长走廊,去找高中部的哥哥……

在超市里买东西她永远坐在购物车里,被哥哥们一个在后面推着一个在前面拉着……

在图书馆拿高架子的书她都是骑在哥哥们的肩膀上……

没有了哥哥们,她该怎么办呢?

没有了蚌壳,蚌肉会怎样呢?

她烧得迷迷糊糊地,并不知道自己在哭,眼泪只是无声地流,小溪一样打湿了枕头。

她一时像漫在冰水里,一时像泡在滚水中。辗转反侧,全身都是汗。

季少杰就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用笔电办公,偶尔抬头看一眼吴妈忙前忙后伺候她。

她“爸爸”“哥哥”地叫,嘟嘟囔囔没停过嘴,一时喊热,一时喊冷,一时喊渴,药嫌苦,水嫌烫,磨人得不行。

吴妈不时给女孩擦汗,喂水,女孩每叫一声哥哥,坐在沙发上主人的脸便黑上一分,吴妈呆在房间里只觉得心惊肉跳,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像置身雷区,随时有被炸个粉身碎骨的可能。

到女孩叫了二十次爸爸,第一百次哥哥的时候,季少杰突然就烦了,——不就是个感冒吗?

他哪里是会疼人的人?平时对身边的女人哪里有过这份耐心?那些女人们眼头也都亮,不敢瞎招惹他,发嗔发嗲都看他脸色,他家几代单传,连个堂姐堂妹都没有,他哪曾见过这么娇气的主?

他忘了白天还决定对这女孩好,腮帮子一错,拧着眉,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女孩未着*寸*缕白笋样的身子,看她头发汗津津粘在小脸上,心一下却又软了,像被施了咒,放低了嗓子:“宝贝乖,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

落落身上突然一冷,晕晕乎乎地瞪着身前的人,似乎想看清到底是谁对她这么凶,被那男人半抬半抱地弄下床,吴妈在身后看得分明,赶紧上来扶着人,战战兢兢地说:“先生,可不能这样,钟小姐温度还没降下来,别又受了凉,还是躺回床上喝点粥吧!”

季少杰不得已又把女孩重新弄回床上,对着吴妈用手指虚点她,色厉内荏,“一碗粥得喝完,不喝完不许她躺下。”

气冲冲摔了门出去。

*

晚上约了人谈事情,回房已是11点多,他冲完凉摸黑上床,迫不及待地将那块小火炭搂进怀里。

其实还坐在车里的时候身下就硬了,眼一闭全是床上睡着的小人儿。

走进别墅,还按捺住自己装成平时从容的样子,可一进房间,靠近她,闻到她身上腥甜的味道,立刻便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呼啸着往那处硬到发痛的地方流去。

“宝贝儿,好点了没?嗯?”他带些酒气的嘴唇准确擒住女孩的耳垂。

落落正睡得迷迷糊糊地,便觉耳上一烫,湿湿的,xiōng前雪*软被后面伸过来的大手整只握住,挤高,又被捏住了顶端两粒敏*感,弹钢琴样拨弄。

“唔……”她难*耐地扭动,“哥哥,别弄,困……”

身后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却贴得更紧。一根硬硬的东西恰好顶在她腿间,戳得她不舒服。

“头疼,哥哥别戳我啊……”她反手下去拨开那根东西,拨不开,不乐意了,一把握住推旁边去。

身后的人气息开始变粗,有干燥的手伸过来,扳过她的脸,清凉润滑的一根东西钻进她嘴里,如同奶油冰淇淋悠长甜美的滋味,她有些欢喜地伸出舌头去勾住,缠绕,吮吸,安静的黑夜里“滋滋”有声。

抱着她的男人呼吸急促,心跳强而有力,她昏昏沉沉,沉溺在这样温柔而霸道的气息里,仿佛不用再想着自己是谁,今后该何去何从,只需要跟着他便好。

那双臂膀很强悍,却又似乎很温柔,她软绵绵地被圈着,像水波一样舒展,一圈圈漾开,嘴唇跟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追逐纠缠,深入吮吸。

那根舌头好清凉啊,正是她喜欢的香草的味道,可是它不顾她的挽留,一路向下滑去,蛇般留下濡湿的印迹,终于寻找到她xiōng前的凸起,连同rǔ*晕一起含住,大口大口的吞咽吸*舔,吃完一边,又用同样的方法吃另一边。

她嗯嗯啊啊小声哼唧着,双手无意识地放在那颗有着微硬短发的头颅上,似要推开,更似要用力地按住。

季少杰低低的呻吟,冲动无法遏制,身下女孩像是一掬温热清馨的水,缓缓流淌着,浸入他的肌肤,安慰着他焦渴的情绪,细腻而柔滑。

他忍不住按开了台灯,突如其来的光线令落落不知所措,可怜巴巴地将眼睛更紧地闭起来。

她还在发烧,又刚睡醒,全身红粉粉的,一如他脑海中盘旋不去的那般甜美可口,却又敛去了身上娇纵之气,眼角眉梢都是柔弱。

他目光下移,漂亮的曲线跃入眼帘,肤如凝脂,玉润珠圆,雪软上两粒小小奶*尖已经被他吸得肿胀盈立起来,水亮亮的,是诱人的樱粉色。

可能有点凉,她颤颤地伸手意欲抓起被子盖住自己。

他紧紧按住那双小手,着迷地看着身下白玉般的小身子,嘴唇又情不自禁地轮流覆盖上那两粒小尖,用舌尖逗弄,反复拍打,再一口含进去大半只,扯得高高地摇晃,啃咬。

“嗯啊……”落落被他弄得有些疼了,微微挣扎着想躲开,双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季少杰却哪里肯让她退缩半分,强硬地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宝贝儿,乖,放松点,今天让我进去……”

昨天晚上他其实并没有进去,落落并不配合,他们的尺寸又相差太远,他射了两次,两次都丢在外面。

尽管那滋味也很美妙,但他可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他想要的更多。

xiōng前的胀*痛和酥*麻煎熬着落落,让她的头无力地在枕上轻蹭,不觉向上挺起了身子。

这样的动作不啻为热情的邀请。季少杰眸色暗沉,伸出两根指头夹起那嫩到出水的尖尖来掐,直掐得女孩“啊呀呀”地叫唤,再换成两只手掌各包住一只,大力地挤*弄,单单留出两圈寂寞的晕红。

落落疼得开始推他了,他单手托起女孩的腿,放柔了声音诱哄她:“宝贝儿,乖,放松一点,松一点。”

落落晕头涨脑地,感觉一根光滑得可怕的粗*硬热热地顶着她,毫不怜惜地摩擦她的娇嫩之处,带来异样的疼痛。

她心里抗拒着,又开始小小地挣扎抵制,小拳头一下一下捶在男人身上,不过一点也不疼,跟昨晚相比,简直是情人间的打闹。

可季少杰却恼了,咬着牙钳住她手腕,“闹给谁看呢?你睁眼看看我是谁?你给你哥哥们玩就不给我?钟震文有哪一点比得上我?”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落落混沌的心神有了片刻清醒,她无助地睁开眼睛,一看男人的脸,鼻子一酸,哇地就哭了。

几乎就在这一刻,季少杰强横地冲了进去。

落落的半声喊卡在喉间,下巴翘起来,整颗头都向后仰去,像被子弹洞穿的小兽。

季少杰被一种奇异的紧*窒包*裹了,最脆弱最柔软最敏感最隐私的部分进入另一具身体,分享和被分享,侵入和被侵入,收缩和夹紧,占领和破坏,种种感觉,美妙到爆。

他僵住身体,一动不动地体味那种销*魂,俊挺的五官不由扭曲,从xiōng腔发出一声快慰而低沉的呻**吟。

落落直痛的泪眼迷蒙,难以置信地看着头顶那张微微扭曲的脸,一滴汗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淌下,滑到下巴,欲坠不坠,让那张脸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错觉。

很久很久之后,当她忆起她的初次,她已忘记许多细节,却不知怎么地,始终记得那滴汗。

下*体坚韧的胀痛几乎超出了她的极限,霸道的入侵让她不敢移动分毫,她小脸煞白,哭泣出声:“疼死了,叔叔,放过我,会坏的……”。

男人的身体里正酝酿着狂风骤雨,听那小人儿叫得可怜,不得不安慰地吻着她的额角,粗嘎地说:“不会的,宝贝乖,不会坏,叔叔轻一点……”身下却开始毫不留情地抽**动,鞭*打,并没着意识到他顺着女孩叫了“叔叔”。

中央空调开得很凉,可季少杰头顶却蒸腾着热气。

他无法控制力道地捏*紧女孩xiōng前的两团高*耸,瘦而有力的臀部像加满油的马达一样狠狠进出,将自己一次比一次深地推进女孩体内。

落落的头被冲撞得顶在床头上,又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被生生顶得歪在一边,脖子快被扭断了。

季少杰将女孩两条腿掰至最开,低下头看向两人的结*合处,她那里非常幼**嫩光**洁,他一眼便可见到她的裂**口如何吞吐他的铁鞭,他看到女孩□流出大量的鲜血,以为她是大姨妈没完,那鲜红刺激得他越发红了眼,像一头嗜*血的狮子,只想要撕*碎,侵**略,占**有,释*放。

她果真是天生尤物,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她是传说中的白虎女,他见过不少女人,但还真没见过这种真正的极品,个中滋味,爽得无法形容。

真是个宝贝啊!

他期待了太久,当他终于将自己的热*流倒豆子一样击中女孩身体最深处,他低吼出声,觉得魂魄都飞起来了,终于站在了生命的顶端。

落落已经叫都叫不出声,保持歪着脖子的古怪姿势,汗湿的发被摇得散乱地披了一脸。

他舍不得将自己抽出来,沉重地压在少女身上喘息,并没有发现女孩的不妥。而落落已没有丝毫力气推开他,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挤空了。

不过十分钟,他卷土重来,又一次骑上去,就着上次的润*滑,蛮横地驰*骋。

这一次似乎感觉更好,她太窄小了,而他太大,这一次有充足的润滑,他更自由地上天入地。

他将娇小的她提得翻转过来,上半身按伏在枕头上,单掌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两腿分*开,让她屁*股翘得高高的,他无数次看别人以这姿势在他面前做过,当时只觉得人*兽一样令人看着发笑,可轮到自己却头一个花样就想到玩这个。

换了体*位,落落才觉得脖子是自己的了,稍稍缓过一口气来,下面被撕*裂了一样,火烧火撩地疼,她想撑起身来,挣扎了几次又都无力地摔回床上,细腰被男人禁*锢着,腿儿快腾空了。她开始声嘶力竭地哭起来。

季少杰沉湎在自己的感官世界里,顾不上理会她的感受,横过一只手臂在她脖子下面,让她上半身抬高一点,这样他便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两只嫩*奶是如何激烈地晃*动,只一眼,他便觉得脊柱一麻,差点便丢了,忙将自己抽出来,汁水*淋*漓地晾一会,再一挺*腰尽根塞回去。

待季少杰再次释*放,才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晕了过去。

他满足地把她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23、没她,您汇报什么去?

如同往常准时醒来。

暗紫的窗帘透进来一缕晨曦,窗外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叫声清越,并不显得吵闹,只觉得清新悦耳。

季少杰觉得从未有过的通体舒畅,他绷直身体每一个关节,伸了个懒腰,扭脸看向身侧,女孩背对着他睡得远远的,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膝里。

离得这样远?这是他不允许的距离。

他长臂一伸,把女孩捞过来,双手自然不过地摸向她xiōng前的浑圆,这才发现女孩全身汗得跟浸在水里似的,身子烫得跟烙铁一样吓人。

他浓眉一拧,意识到昨晚玩得有点过火了。刚才还美着的心情,顿时变得懊恼起来。

他翻身下床,叫了吴妈上来,想了想,又致电给季家的私人医生。

二十多分钟后,为他家服务多年的年近花甲的王医生匆匆拎着医药箱被管家领进来,看着床上的女孩不禁满面疑惑,“少杰,这是……?”

季少杰正站在窗边烦恼地抽烟,怕进风,窗子只敢打开了一点点。他远远地指床上的人说,“王伯伯,我女朋友,大概是感冒了,您给她打一针或者什么都行,让她赶紧好。”

女朋友?王医生有些犯嘀咕。虽然也在他床上见过几个女孩,但被季少杰称为女朋友的还是第一个。

季少杰的身体情况他一直是知道的。虽然名义上是世侄,季少杰的脾气却是从小出了名的难招惹。年轻人的事,那王医生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头,径自拿出温度计量体温,一看,高烧。也不多说,医药箱里有常备的药,直接扎针挂水。

落落本在半昏迷状态中,被这一针扎得挣起了手腕,小嘴一扁,想哭的样子,季少杰站在窗边看得分明,他是被她哭怕了,忙抢上几步,帮她揉了几下手背,把她注意力分散开去,她才安静了,又沉沉睡去。

“你们先出去!”季少杰眼睛朝两边一扫,示意管家他们都出去了,又道:“王伯伯,您,请顺便帮她检查下面。”

王医生也听出来了世侄那语气里的几分不自在,脑子里稍稍转了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下面”是哪里。

他是年长的医者,季家男女几辈人都是他照顾,当下没有迟疑地依言去检查。心里自是有点奇怪的,以这世侄的身体状况,怎么会伤到了人家姑娘的下面?

但当他看到女孩的私*密*处,不由也皱了眉,不赞同地摇头,“少杰啊,别玩得太过火了。让老首长知道,又该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季少杰被老头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指间烟头也掉了,木地板被熏烫得起了晕开的黑点,他顾不上多解释,忙问:“严重吗?没坏吧?”

王医生慢腾腾拿黄褐色的药水反复冲洗,为那处消了毒,才说,“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如果伤口再大一点便要缝针了。”

屋子里未散的男性荷尔蒙味道那么明显,世侄对这女孩又表现出格外的紧张,王医生不由扶了眼镜疑惑地抬头问:“少杰啊,你……你身体没事了?”

季少杰含糊地点点头,忙着低头安抚被凉凉的液体惊扰了的女孩,她仿佛被吓坏了,还没回魂,手指在被子上乱抓,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连连亲吻,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悔意,昨晚怎么就那么粗鲁莽撞,明知道这是个多么娇气的小人儿。

那王医生却显然无比激动起来,一抬身,打翻了消毒药水,膝盖又踢到了床角,花白稀疏的头发在粉红头皮上跳舞,“少杰,这是真的吗?太奇妙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我要马上向首长汇报这个好消息。”

季少杰不耐烦地挥手,“快别,王伯伯,您就别cāo心了,我自个儿会告诉他。您现在帮我把这姑娘快点治好,就算帮了我了。”

没她,您汇报什么去?

*

落落一直昏睡,中间清醒过来一次,虚弱地翕唇对季少杰说了一个字:“药!”

她才刚刚吃过药,而且表现出对药那种东西极大的抗拒性,因此这个字说出来显得有些没头没脑。

季少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药,顿时好笑,却又有不知从哪里来的气腾上

来,“钟静言,你不会不知道安全*期这个词儿吧?你那两个好哥哥究竟怎么教你的?你搁我这装什么处啊?”

他觉得床上女孩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然后用很奇怪的眼神瞅了他半晌,才闭了眼睛头歪到另一边睡去。

下午的时候,落落又醒过来一次,彼时季少杰独自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气早已消了,心里也笑自己,跟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于是看着床上汗湿得跟刚洗过澡的小猫样的姑娘,摸摸她的头,拿了吴妈手上的软帕为她按着额角,用温柔的语气说,“宝贝,想吃点什么吗?”

落落头略略一偏,避开头上那只爪子,鼻音很重,“我想吃面,还有蛋糕。”

这两样生日时才会一起用上的东西让季少杰有些怀疑,但反复看了她的样子,以为只是小孩子嘴谗,便随意让了人去准备。

一时吴妈端了做好的面上来,女孩只坐起来吸溜了一口,便恹恹地搁下了。

少时蛋糕也送过来了,女孩就着吴妈的手吃了一口,两道秀眉便皱得跟麻花似的,将吴妈的手推开。

季少杰腮帮子一错,牙齿咬得咯咯响,面上却仍好脾气地问:“觉得这些不合口味吗?”

吴妈拿着咬了个小缺的蛋糕,立在旁边,感到房间气压很低,她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便对这年轻的老板莫名地惧怕,当下只吓得两股打战。

落落嗓子嘶哑,一半是感冒闹的一半是昨晚叫的,“我只吃芝兰坊的蛋糕,而且只爱吃蓝莓芝士味的。”

这是解释了。季少杰平生头一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深吸口气,转身吩咐下人重新去买她爱吃的那款。

这姑娘,最擅长cāo纵他的喜怒。

*

这场重感冒持续了小半个月才好起来。

那一天,季少杰早早便回了山上的格兰别墅。

午后时分,车道两旁的银杏树枝叶正浓,不远处,管家徐伯戴着大草帽在给草坪浇水,一个女孩穿着件白t恤,坐在草坪上的休闲遮阳伞下看书,她的近旁,是整片大朵大朵的从英国移植过来的红玫瑰。

夏风正好,他吩咐司机停了车,自己慢悠悠踱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章收牌了,嘤嘤……留言君,你肿么了?你忍心让耳机孤单么?

24-28

24、凭什么让你摸

空气很热,有凉爽的风吹在脸上,带来馥郁的玫瑰甜香,便觉得格外舒爽。

落落自那天晚上进了这栋别墅,便一直处于感冒状态,今天是第一次被允许出来透气。

这里处于半山,各种植物依了山势种植得错落有致,雕塑点缀其间,有点像缩小版的英国某处庄园,只差在草地上再多出几匹骏马。

那个野蛮的大叔倒很会享受。

落落耳朵里塞着mp3,拿起桌上的冻饮,含着吸管小口小口的喝。便有一双白色休闲皮鞋停在她面前。

“在看什么书?”带点慵懒的腔调跟这庄园挺配。

落落垂着睫毛,其实她听见了,但没见她戴着mp3吗?她装作格外认真看书的样子,将奶昔吸得“滋滋”有声,响亮极了。

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取走了她的耳塞,指腹擦过她的耳廓,干燥而冰凉。

手虽斯文,人却禽*兽。

落落还是并没有抬眼看他,微微撇着嘴,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将书递了过去。

是高中的英文课本。

季少杰瞥了一眼,并没有打算还给她,目光变得若有所思,将书“啪哒”一声轻轻扣在白漆休闲圆桌上。

随着那双眼眸盯着她的时间越长,落落只觉得心跳也越来越快,像被看穿了心事一样,只得一口接一口喝那奶昔,将吸管咬得扁扁的。

午后的花园很安静,一只全身长着黑色斑点的蝴蝶在不远处轻盈翕动着翅膀。

她穿着季少杰的一件白t恤,太长了,在下摆处斜斜挽了个结,下*身也是他的一条蓝色休闲短裤,穿在她身上成了五分裤,松松的裤管下露出两条白得耀眼的小腿,弧度优美迷人。脚下是一双夹脚人字拖,十只可爱的脚趾头排列得齐刷刷的,像整齐的玉米粒,饱满鲜嫩,一掐出汁。

腿上被季少杰捏出来的青青紫紫已经变成淡黄色,那皮肤又白,阳光一照,更显得那些痕迹触目惊心,像是对季少杰无声的控诉。

一个穿着他的衣服的少女。

一个身上留有他的痕迹的少女。

季少杰不露声色,像逡巡着自己的私有领土,目光最后停留在女孩前xiōng的一幅几何图案上,因为女孩颇为懒散的坐姿,他所知道的圆润并没有显山露水,但却在那印有几何图案前xiōng的两边各挺出一只小尖儿的形状来。

她一定没有穿内衣。

这个认知让季少杰的某处开始苏醒,欲望变得疼痛起来。

女孩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密密匝匝的睫毛低垂着,心虚地只顾将那吸管咬得满是齿印,仿佛这样便可以抵抗来自头顶上方热热沉沉的视线。

她的确没有穿内衣,进来时的那套衣服,早不知被下人收到哪里去了。现□上这件t恤,因着xiōng部印有图案,倒也看出来什么,她便穿了。

却不知,“小荷才露尖尖角”,那若隐若现、惹人怜爱的两只小尖角,才是最引人的所在。

各自心有所思,一时两人都没有吭声,只有午后的热风一次次调皮地在他们中间穿过。

终于,季少杰在一边的休闲椅上坐了下来,声音暗哑,“过来!”

落落抬眸迅速绕了一圈季少杰空虚的膝头,声音闷闷地,“我不!”

“过来!”还是那两个字,语气里却无形地增加了几分无法言传的压迫性。

“我不!”落落咬着吸管,犹豫了几秒,还是坚持。

空气仿佛凝滞了,周身寒意顿起,落落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呯呯跳动得很快。

她有些怕他。

内心再不承认,可是行动却不听她指挥。

她终于还是不甘不愿地站起来,坐至季少杰膝头上去。

季少杰满意地一只手搭着她的细腰,一只手将她的饮品拿过来,看一眼被某人咬得可怜见的吸嘴,嫌弃地用嘴衔出来扔了,直接掀开盖子,就着杯沿喝了一口。

落落此时却无暇理他,她忙着和他□那根东西作斗争,硬梆梆的一条,正正顶在她的软缝里。

烦死了!龌龊!就知道这大叔没安什么好心。

她烦躁地使劲在男人那处磨了磨,赌气一样,动作幅度很大地挪了个位置,整个人坐至他一条单腿上去——被一条粗壮的腿顶着她那处,总比被那根讨厌的粗鲁的大东西顶着好。

男人的双腿很长,膝头很高,这样,少女便像只初学爬树的小浣熊一样,细腿悬空,小手撑在桌面上,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季少杰却是痛并快乐着,被她报复似地使力一磨,那里更加勃发。

“今天好些了吗?”小姑娘现在对他印象可不大好,他不想吓坏她,只能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嗯!”落落压根儿不想搭理他,嘴唇紧抿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只觉得男人灼热的呼吸吹在颈上,很烦!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袭上来,很烦!这样坐在他膝上的姿势,很烦!

“真的好了?”这一次问的,却是意有所指。

自王医生说她需要休养,他这些天便再没敢碰她。这女孩,太过娇气,弄坏了不划算。

头几天实在忍不住那种焦渴,像足了十六七岁的愣头青,刚刚开了荤,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事。

晚晚抱着她睡,啥也不做,只能摸,欠得很了,手下便没轻没重的,第二天一看,哗,那娇嫩的身子被他弄的,他看了都不落忍,再便不敢一张床躺着了,这几天都是回客房睡。

落落听他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问,正没好气,有佣人送了饮品过来。落落一看自己的那杯被人喝了,更烦,扭过头狠狠瞪他,气呼呼拿了新送来的一杯,又一下一下狠狠咬那根管子。

季少杰看着少女娇气的模样,被她那麋鹿样的大眼睛回头一瞪,不禁心痒难挠,修长的手指像长了脚,自发自动地就撩了t恤下摆往里钻。

“呀!”少女冷不防被他捏了那两团,只吓得一口酸梅汤噗地喷了出来,咳个不停,小手急急地去隔了层衣服按住那只邪恶的手。

季少杰嘴角噙笑,一手轻拍少女的背部,拿纸巾给她擦拭,另一手却哪里肯拿出来,只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吹气般地说,“怎么啦?这么激动?”

“你!”落落更恼了,小身子扭股糖般在男人膝上扭来拧去,“你出去!快出去!”

“我又没进去,怎么出去?”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少女恼得不行,那t恤下的大手却不管不顾地动作起来,她不得不“呯”地一声,猛地将杯子掼在桌子上,用两只手去拽他的胳膊。

她动来动去,嫩得果冻般的两团便自发地在他指间滑来滑去,那小尖尖被他一刺激,早敏*感地挺立起来了,可爱的两小颗硬粒在他掌心啄来啄去,像鸽子的喙。

季少杰的一颗心变得比徐徐吹来的夏风还软,丝毫不理会少女的恼意,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被她闹得烦了,便懒懒地说,“钟静言,别闹了,徐伯看着呢……”

可不,管家徐伯就在那边浇水,将水吼捏扁,水面便呈扇形洒开去。

落落便不敢动作太大了,她的某一部分观念早被郑某人熏陶得无所畏惧,但潜意识里却是一直很在意长辈对她的评价——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便觉得所有的长辈都是能决定她命运的天。

那么季少杰算长辈吗

可哪有他这样的长辈?

他倒是将手抽出来了,趁她不注意,又将那只抽出的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拿了她的手,在她那绵软的起伏上不轻不重地揉,倒像是她自己在摸自己似的,隔着一层棉布,她清晰感觉到了顶端两粒小凸起……

少女终于腾地站了起来,小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晒的还是羞的,“季少杰,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说完这句话,才觉得委屈得不行,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我的谁?

我该你的欠你的?

如果我不愿意,凭什么让你摸让你上让你弄得下不了床?

“凭我碰巧捡到你!凭你碰巧上了我的车!”

季少杰闲闲地靠在椅子上,痕迹很深的双眼皮在阳光下眯起来,瞳孔泛出一点暗蓝色。

她被这句话一堵,一时竟不知该说句什么回他才好。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看到了他那条该死的又深又长的人中!那条丑陋吓人的巨蟒就那么突兀地浮现在落落的脑海中!

吓!顿时心慌气短!救命啊!

这大叔的眼底幽深,笑得不怀好意,落落不知怎么地就想落荒而逃!

好在季少杰刚刚偷香成功,几日来的饥渴稍作慰藉,心情不错。

他欣赏完了她的窘迫样,不愿意小姑娘老是对他一付戒备的样子,便提议:“现在时间还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

落落低头瞅瞅自己身上不伦不类的衣服,有点动心。可又不愿意就这么对这个男人妥协。

少女纠结的样子,令季少杰的心情格外好起来。

他拉了她的小手,拽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只要我坚持伸出手,即便你再不愿意,我们也会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末,耳机要出去爬山,亲们,周一见哦。群么……

25、爱烧爱骚,管他呢

落落只试了套自己一眼看中的白色运动装,直接换下原来穿着的季少杰的大t恤,便不肯再进试衣间了。

那只大叔却仿佛兴致甚高,只要sales推荐的,他便拿了来在她身上比划。除了有少数几次sales眼光实在跑得太偏的,他摇了头,其它都被收入袋中。

长的,短的,家居的,运动的,礼服,仔裤,连高尔夫球服都买了,擦!搞得好像要跟她过一辈子似的!

遇到这位大叔,sales乐疯了。

落落开始时有点看不惯,继而有点不耐烦,后面便也由得那只去了——他钱多,爱烧爱骚,管他呢。

哥哥们也常常带她出来买东西,不过他们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喜欢的便一定会买,不喜欢的也不会勉强她,——可不像这位,跟暴发户似的。

喂,大叔,您刚卖了几头猪?

落落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杂志喝可乐,一边在心里腹诽。

看看女装实在没什么好推荐的了,sales的目光“刷刷刷”镰刀一样全都集中在了季少杰身上,“季先生,您身材比男模还有型,我们秋季新出的男装系列非常适合您!这几件,肩章,小尖领,最流行的元素都齐了,您觉得怎么样?”

他身材好?落落斜过去一眼,高而瘦,肩却宽,背直溜溜的,好到可以去做路灯杆!

季少杰却是最怕肩章的,他从小被爷爷和爷爷身边人的肩章晃得眼睛疼,一听那玩意儿就pass掉了一堆。

他对自己的穿着倒是贵精不贵多,没有跟捡大白菜似的乱收一气,只捡那看起来简单内敛的迅速指了几件。

大概是听落落叫季少杰作“叔叔”,这帮一天进不了几个客人闲得长草的sales们生意忙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满嘴跑火车,有一个胆大的上来企图揪落落的嫩脸蛋。

“季先生,您侄女长得真可爱!”

“长得好像年轻时候的山口百惠!”

“天哪,您侄女她鼻子长得像天后天菲!是翘翘的蒜头鼻呢!可爱死了!”

……

这到底是夸她呢还是夸她?

落落听着倒是有几分高兴,抬眼一看,大叔的脸色却是越听越暗沉。

侄女你妹!季少杰看着沙发上笑得格外无辜灿烂的小人儿,黑口黑面很快签了单,拽着人就走——再进这店哥就认你们做侄女。

一出店门落落便叫累,像个秤坨一样往后坠着手不肯再走。

“我们还是回车上吧,我有事儿要跟你说!”她如是说,耍赖。

季少杰瞄着她xiōng部某处,“你确定不去?你打算以后一直这样甩来甩去?”

此时那帮sales还在用依依不舍的目光欢送他们,司机拎着大包小袋亦步亦趋跟在离他们一米的地方,大叔穿着一套上得办公室入得销金窟的白色休闲西装,英俊挺拔地“矗立”在人来人往的高档商场里,表情很是正经,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愤怒。尤其是那个“甩”字,用得相当邪恶。

落落想捶墙!说什么呢?大叔你会用词儿不?美少女我□着呢!

季少杰双手插兜,笑的比说的更邪恶,“我是不介意,这样更方便……”

方便你个大小头啦!落落甩开他的手跺着脚恨恨往前走。

这大叔,何其小器,纯粹是报复!

*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累了,非常迅速地选了两套粉红色印有hello kitty的少女内衣,其它的看都不带看的。

被他抢走了手上一直没停过的冻饮之后,便生气地扔了他挑选的一套黑丝性*感内衣。

“捡起来!”他双手抱xiōng,试图用在别人面前屡试不爽的强大气场对她施压,为自己争取福利。

他当然想看,想看这些薄如蝉翼的小玩意儿穿在她身上的样子,黑丝,白肤,是怎样的妖媚撩人。光是想像,便能令他全身发烫,血脉贲张。

他不是没看过的,甚至看得太多已近麻木,可是能令他季少杰光是幻想便有感觉的,茫茫人海,却只有面前这一个。

身边林林总总黑的红的蕾丝和花边儿与季少杰的气场太过违和,落落肥了胆儿,不想理他,拧着脖子站在一排一人多高的货架前,用手胡乱拨弄一条丁字裤,——咦,就这么点布料下边儿还开条缝啊?不如扯两条毛线缠身上得了。也只有季少杰这种猥*琐大叔会喜欢这样式的。

她想着,便带点不屑地觑了某只一眼。

季少杰正咬着腮帮子呢,便被那似笑非笑的一眼瞧得什么气也没有了,走过去,“行了,宝贝儿,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我们买回去,只看,不穿还不成吗?”他站在琳琅满目奇形怪状的三角形和圆形后面,试图把一直闹别扭的人圈在怀里低语。

她比他矮很多,这么从上至下看着她,只看得见长而翘的一排毛茸茸的眼睫毛,突然觉得这宝贝儿瘦了,之前有点婴儿肥的下巴变得尖尖的,吴妈见天儿拿什么喂她的?回去之后,一定得好好补补。

落落却是反感地在他怀里扭,想推开他。——大叔,谁有空和你调*情啊!你爱买不买,谁爱穿谁穿!

便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小姐,我订的内衣到货了吗?”

季少杰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继而全身一震,便抬眸透过一排排货架看出去。

那是个穿了一身红裙的高挑女人,拿着银色小手包,二十出头,长得不错,更不错的是和她一起走进来的男士,二十四五岁,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地球还真是圆的,人生何处不相逢。

*

钟震声穿着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统一的暗蓝色制服套装,看起来刚下班,只在制服外面随意套了件黑色薄外套,但这些丝毫影响不到他出色的外形,反而更添了几分制服诱*惑,格外俊朗帅气。

sales含笑迎上来,“方小姐,您订的货昨天就到了,我这就去帮您取过来,请稍等,或者您和您先生可以顺便看看我们店内其它的新货。”

听到被称为“您先生”,钟震声挑起了半边眉,不过也仅是挑了眉而已——犯得上对不相干的人认真解释吗?

方青玉也愣了一下,见钟震声并未出声否认,不禁笑得眉眼都开了,——和父母逛街,在楼下遇见钟震声,方母借口人老腰疼,便执意让钟震声陪她上来取她订制的礼服裙。

钟震声显然并未料到两位长辈口中要取的礼服包括“内衣”。他只是下班了,想着妹妹最喜欢喝的烧仙草在这里有卖,便开了车过来买。

——他的妹妹,他的落落,他的宝贝,也许今天会回来呢?

——半个月了,也许她在外面玩累了,今天便会回来呢?

——他怎么会弄丢了他的妹妹呢?

他坐在靠近店门口的一组红色沙发上,神思恍惚,并未留意到店内的其它客人。——其实只要他的眼睛肯抬起来,便能看见,他心心念念牵挂得吃不下睡不着的人儿,她就在站在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

当有缘分的时候,即使她在孤儿院,也能千难万难把她带到你的身边。

当缘分尽了的时候,即使她近在咫尺,你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26、这个男人是我的

这般和爱慕了多年的男人单独坐在一起,于方青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那时年少,九岁还是十岁?

自从钟家来了一个拖着两管青绿鼻涕头发黄得跟玉米穗儿似的妹妹,他便忙着给妹妹擦鼻涕眼泪儿,忙着揍不懂事笑话妹妹的猴孩子,忙着给妹妹背衣服包儿陪她去上舞蹈训练班……忙与她无关的一切。

在那个所谓的妹妹出现之前,男人是曾经这么安静温煦地在她身边坐过的。

收银台那里站着几个sales,满脸羡慕地盯着她和这个男人,他是如此帅得过分,优秀得过分。“您先生”!呵,她忍俊不禁地笑着,像得了一个秘密,从心底里甜得开出花儿来。

她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本来觉得自己有满满一肚子话想对他说的,一时却又不知先说哪句才好,她从小便是文艺尖子,跳舞唱歌什么都拿手,现在又在市电视台做节目主持,可是在暗恋的人面前,大抵每个男女都会变成这样吧?

望着他的侧颜,她终于说,“最近在忙什么?看你,这几天突然瘦了好多……”

这样的情景,让她的话语里自然地带了一丝亲昵。

男人却显然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方青玉略有一丝尴尬,但马上想到一个他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落落最近还好吗?就快要高考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提到了落落这两个字,男人突然回了神,俊脸猛地扭过来,眼神凌厉,倒吓了她一跳。

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落落?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清晰而包裹着丝丝痛意,像跋涉得很苦的旅人突然见到水源,那么急切,没有风度,没有礼貌。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听错了,他抓在她胳膊上的修长的指缓缓蜷缩,脸上表情像沙一般流失,只剩了一片微痛和茫然。

如此脆弱的钟震声,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方青玉面前,不再是一贯温柔沉稳的样子,没有了修饰,如疲倦的鸟儿失去了停歇的树枝,累得那般难以掩饰。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方青玉突然懂了。

原来,这个男人,他从不谈恋爱,连绯闻女友都无,只因为,他爱着的是落落,他的妹妹。

她被这个恍悟惊得呆住了。

商场里中央空调打得很低,她穿了条薄薄的红裙,只觉得全身突然冷得要起**皮疙瘩,脸色却是与红裙相反,苍白得没有血色。

sales拿了她订做的内衣套装过来,请她去试穿,她才从被定了身般的僵滞里回过神来。

“好的,我去试一下。”她有些木然地接过那套白色内衣。

b size,二分之一罩杯,性感得恰到好处,白色上面缀的是她特意订制的一圈粉色蕾丝,因为她知道钟震声喜欢白和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ǔ*房白嫩,双腿修长,每次这样照镜子,她都想象着有一天这样站在钟震声的面前,他的目光如蝶落在她身上时会是怎样的惊艳。

可是他爱的是别人,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女朋友,她是有希望的,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只需转头便可看见。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她一早就败了,败在了十三年前。

她忘了换下那套新的内衣,直接套上裙子便走出试衣室,抬眼,那个眉目清朗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兀自愣神,微蹙着眉头,郁结,茫然,甚至有些委屈,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丢失的不是玩具,他只是丢失了他自己。

在这一刻,方青玉隔了几米远望着那个男人,突然这样对自己说:这个男人是我的!我一定要帮他找回来自己!

她定了定神,微笑着走过去,坐回沙发,爱娇地摇了摇钟震声的胳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钟震声回过神来,恢复了他惯常好修养的样子,声音却带着疲惫,“青玉,怎么样,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好紧哦,这套内衣!”方青玉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稍顷,抬头迅速瞟了钟震声一眼,扭头半是娇嗔半是责怪地对站在一边的sales说,“太紧了,现在这个size,勒得我不舒服。”

“可是方小姐我们是按您下的单……”

“并且,”方青玉打断sales的话,却又欲言又止,两根手指在红裙上扭绞。

她看了看周边,这个时间店里客人并不多,只在一排内衣架后隐约看见一对白衣情侣抱在一起,似乎在挑选着什么。

她声音低低地,“并且这内衣背后的扣搭有点问题,我刚才在试衣间自己都没办法取下来!”

女孩子这样的私事,让钟震声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方青玉微红着脸朝钟震声无奈地一笑,摇头微叹,仿佛是被气到无语的样子,却又是看着震声欲言又止。

她在震声印象中一直是很懂事能干的,那娇羞为难的样子看得震声忍不住出声问,“青玉,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方青玉脸似乎更红了,斜了sales 一眼,终于拉低震声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般低语:“震声,可以帮我个忙吗?这些sales粗手粗脚的,你可以帮我……取下来吗?”

没等震声回答,她马上急急地又用两手更紧地圈住震声的耳朵:“更衣室里不开灯,什么也看不见的。”

钟震声楞了愣,一时有点无措。毕竟这样的举动实在过于亲密了些,并不适合他与方青玉的关系。女孩子面皮薄,他压低了声音俯在方青玉耳边为难地说,“青玉,sales比较有经验,还是让她们帮你吧……”

方青玉不耐地扭了一下,“她们?订尺码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等一下还不知会怎么糊弄我呢……我,我都不怕,你……”

sales端着手立在一边,面带职业微笑,她并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但还是理解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妇亲密地喁喁私语。

钟震声几不可察地微皱了眉,不是不尴尬的,方青玉比他小一岁,算他发小,小时候穿开裆裤都见过,跟他妹妹也没什么两样。

他一时不知怎么拒绝,方青玉早站了起来,只扯着他的袖子,明明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却含了羞意和恼意斜瞪着他。仿似在说,“帮个忙都不肯?”

他忽地又恍了神,脑子里滑过他的小落落娇娇嗔嗔看着他的样子,耳边似乎听见她在叫:“哥哥!”

略一迟疑间已被方青玉拉了起来,住更衣室去。

*

“你猜他们在更衣室里面干嘛?”

季少杰的声音很低,呼出的气就吹在落落的耳畔,痒痒的。

落落有点定定地仰头看着他,像溺水的人,下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摆,像是没有听见,又像是听见了只是没进脑的样子,喃喃地问:“你说什么?”

这时,并不太远的更衣室里传出几声娇笑,“咯咯咯,痒……别乱摸……”

季少杰的嘴角勾起笑,“看不出来啊,钟震声这人,倒挺有情*趣的。”

落落并没有出声,像只受到惊吓的雏鸟,全身都软了,只可怜而惊惶地支愣着耳朵,随便再出来一点声响便能将她吓晕过去。

*

等钟震声方青玉从更衣室出来,那sales在旁边凑趣道,“方小姐和您先生应该是新婚吧?感情这么好,真是令人羡慕。”

钟震声向来沉稳斯文的一张俊脸,此时不禁透出不自在的红意,鼻尖冒了密密的汗,还是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

方青玉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裙,边回头娇笑道,“谁跟他是夫妻啊?笨死了!”虽是否认,语气中却无限亲昵。

她直接走至收银台,递了卡对sales道,“帮我重新订做一套吧,不用担心,两套我都买单。到货后请给我电话。”

刷了卡,又折身笑嘻嘻挽了钟震声的胳膊,“笨哥哥,走啦,还得去试穿礼服,我爸妈在楼下该等急了。”

钟震声被她这声“笨哥哥”叫得,倒释然了些,仿佛当真只是帮了邻家妹妹的一个忙,便笑道,“你这丫头,还好记得买两份单,不然人家要说是我把衣服扯坏了。”

两个人说笑而去。

27、你们不想我吗?

“试了内衣试礼服,恐怕人家都要结婚了,”季少杰松了怀里的人,退开一点,冷眼看着女孩,抬手指指那两人离去的门口,一字一句地说,“你把眼睛看花了又有什么用?还想回到钟家去受刺激吗?”

说完这番话,他才觉察到自己出了一身汗,衬衣凉凉地贴在背上。——如果她就那么冲出去,如果她回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如果她离开他到他目光不可触及的距离……

从钟震声进门,到他离开,她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一直圈住她,她早都要奔出去了吧?

站开一点远,他几乎有点后怕地看着她。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会哇哇地哭起来,毕竟她是个那么娇气又任性的女孩。如果真的哭起来,他一定觉得痛快。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小身子微颤着,像力气透支之后肌肉不可自抑的抖动,那双就快要溶化的黑巧克力似的眸子,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漾了漾,仍旧只是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就像过度惊吓之后刚刚回神,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人是谁一样。

她什么也没说,但答案他已经知道了——暂时她是不可能再回钟氏兄弟身边去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松了口气,她那么失魂落魂的样子,让他只觉得一颗心像被粗糙的磨砂纸反复划拉着,辣辣的难受,说出口的话变得冰冷,

“怎么!这会人在你面前倒没胆子去了?今天你不是骂了安保让他们放你出去么?你不是复习英文准备回去考试么?你去啊?还是让我帮你去叫你的好哥哥回来?”

她眼里漾来漾去的东西愈发盛了,眼眶再也装不住的样子,却只是紧咬着唇,倔强而恨恨地看着他,终究没有让它掉下来。

他被她眼里那点水光灼着,心不受控制地软了,微微地疼。

她的疼痛,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的疼痛?她的伤口,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他的伤口?

*

落落设想过再见到哥哥们的很多种场景,鼻酸、流泪、拥抱、亲吻!她要爬在他们背上架在他们肩上扑在他们怀里!她允许他们亲吻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她会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们了,他们会说再也不会欺负她不会把她弄丢。

想过很多种,但每一种都没有现在这么突然和陌生。

她透过那些奇奇怪怪的内衣,看到哥哥突然玉树临风地走进来,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冲出去——冲出去,那里有她的幸福。

她近乎贪婪地盯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目不转睛!半个月了,从未离开过那个家那么久,从未同时离开过他们两人这么久,久到她的想念超过了怨恨,焦虑超过了伤害。她本性并非那么绝情的人,她在钟家生活了十三年,被他们宠了十三年,十三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就像小孩子断奶一样,怎可能说断就断?

她并非受了伤便躲起来哭哭啼啼自怨自怜的人,躺在床上的这些天,她想明白了,也许哥哥们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地靠近她,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他们这些年对她的爱不是假的,对她的好不是假的,对她的宠不是假的,他们温暖她的每一分寂寞,陪伴她的每一次孤单,赞赏她每一天的进步,督促她每一天的偷懒,包容她的缺点,纵容她的娇气……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就让他们假一辈子好了。

如果这些都是玩*弄她,那么就让他们玩*弄一辈子好了。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呢?她还应该回到钟家去吗?还应该冲上去抱住她的幸福吗?

——在她的幸福成为别人的“您先生”“笨哥哥”之后?

——在她亲眼目睹她的幸福与别人如此亲昵之后?

——在她的幸福陪着别人一家人选内衣选礼服准备结婚之后?

也不奇怪的!她的养母马华,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以马华对她和她生母的恨,怎么可能让她重新回到钟家去?“揭穿”她“丑陋的真面目”之后,大哥,二哥,将会被马华安排着相继结婚,她将会彻底成为钟家的路人甲!她回去又能怎样?自取其辱?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和别人上演幸福?

——可是哥哥,我的哥哥,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甘之如饴的样子!

——我的哥哥,落落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们不着急吗?你们没有和我想你们一样想我吗?你们不要落落了吗?

从他们进店到离开,前后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样鲜血淋漓,忽然之间就失去了重新面对的勇气。

*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可是她还是觉得闷得透不过气。

季少杰陪她一起坐在后座,小女孩一直扭脸向着窗外,猫儿一样安静。

而这安静并非乖顺,而是一种对周遭人和物无言的抗拒。

她就在他身边不过一臂远的距离,可是,他却恍惚有种她置身荒野的错觉。

她按下了半扇车窗,热风一涌进入,扑扑地拍打着她的脸,像鸽子软软地扇着翅膀。

他看着她白生生的侧颜,她的头就抵在车身上,车子行驶间一耸一耸的,她的头便也在车身上轻轻磕来磕去。

他忍不住把她捞过来,抱在膝上,抚她被风吹乱的黑发,声音含了一丝无奈的霸道,沉沉地低斥:“想什么呢!你只安心安意跟着我便行了。”

女孩黑压压的长睫毛动了动,没吭声,头就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她身上总有股带点腥味的甜香,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的味道。

这味道是如此令季少杰迷恋。

他把她软搭搭的小手捉在手里,十指相交,一遍遍握紧,再松开,再握紧,而她并没有给他半分反应。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这个女孩的痛,他有感应。

最后一次,再允许你为了别人痛最后一次。以后,宝贝儿,你是我的。

“宝贝,心情好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吩咐司机调头。

想起这里离“品尚私家食坊”并不远,一时兴起,遂又拉着落落下车步行,只让司机先去。

作者有话要说:季少杰:(咆哮!~)耳机你要虐到啥时候?耳机:(谄媚地笑~)季少息怒,下章给您上甜的……

28、我要你!

下了车才觉得外面真是热,好在已是傍晚,太阳早敛了刺眼的光芒,只剩下小半边有气无力的红脸蛋,黄昏正在谢去,夜幕渐次铺开。路灯亮得早,道路两旁高高的法国梧桐,被一溜白色极快地逐一打过去,树干和叶子在暗色的天空里便被镶了一圈又一圈莹白,有时被拂过的晚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季少杰一手将白色外套挽在臂弯里,另一手牵着落落,踏着落叶走在一段人行夹道上。

被热热的晚风吹着,心头的不快淡去了许多,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像这般拉着喜欢的女孩子的手,悠悠闲闲地在夕阳下走,他突然想,原来他见到路上别的情侣这样走着的时候,其实内心是羡慕着的吗?

下班的人潮车流密密如水草,季少杰难得这样享受这闹市扰攘和人间烟火,嘴角不自知地噙上了笑,只觉得手中握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便是满足。

“喂,叔叔,我脚疼……” 有人却煞风景。

路边烤羊肉串的摊子飘来阵阵浓烟,季少杰被呛了一下,拉着女孩紧走几步,躲开去,才把人拉在怀里哄:“乖,别闹,一会就到了,你感冒刚好,在冷气里呆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我们在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像是专门与他对着来,又一股“新鲜”的浓烟飘过来,呛得他拖了她的胳膊赶紧往前走。

咦,拽不动?他低头一看,女孩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某处,就像小白兔见了胡萝卜,小狗见了肉骨头。

他皱着眉头低斥:“瞎看什么呢!想吃回头到地方儿让人给你现烤去。”

“我现在就想吃。”落落歪着头瞄他,不吃到嘴不罢休的样子。

季少杰无奈地看着她的任性样,带点挑衅地,眼仁黑而大,方才低落的、被遗弃的、小可怜的样子似乎不翼而飞了——只要她不离开她,她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她。

“只能吃一串……”

“十串!”

“一串!”

“老板,给我烤十串……”女孩已经甩开他的手飞奔过去了。

那烧烤摊老板也不知是否真的新疆人,歪戴着顶白色六棱小圆帽,眉目深凹,脸色是长年被烟熏火燎的蜡黄色,一边往肉串上大把大把抛洒可疑粉末,一边卷着舌头高声说:“来屎串~?”

落落一眨不眨盯着烤架,看那指甲盖里满是泥垢的大手将肉串翻来翻去,连连点头,“要多加辣椒……”

季少杰跟在后面,脸色不善:“你得了啊,少给我闹么娥子,上次吐我一屋子辣椒,那味儿现如今还没散完……。”

落落对老板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甭理他,听我的”,扭身对着季少杰鼓眼睛,“那还不是叔叔你折腾的……”说到一半,她想起什么,猛地停了嘴。

“我怎么折腾你了?”他转而双手抱xiōng,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脸刷地一下红得滴血!

“呸!”她轻啐一声,撇嘴,讨厌自己这个时候脸红,真像跟这只大叔在打情骂俏似的。

“要你管!我就爱吃!”她赌气似的对着老板囔:“老板,加辣,我要加辣!”

这姑娘红着脸欲盖弥彰的样子,是可爱的,娇蛮的,鲜活的,瞬间令季少杰瞅着那个脏兮兮的摊老板也觉得顺眼多了。

一会,两个一身白衣的人便站在了马路牙子上,高大挺拔的那个长身玉立,袖子微微卷起,双手抱xiōng,嫌恶地站得远一点,怕那油星子溅身上了,娇小的那个微勾着腰,两只爪子各抓了五根肉串,左右开弓,抡开了吃得欢实极了。

季少杰在边上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拿了手帕给她擦满腮的油渍和辣椒末,薄责,“你一个女孩子,能有点形象吗?”

她包了满嘴的肉,被辣得泪汪汪的,“嘶哈嘶哈”地吐气,脸只顾往与手帕相反的方向挣。

他开始看着皱眉,渐渐便黑下了脸,停了手帕,只冷冷地看她。

看她狼狈!看她泪如泉涌!看她在自己身边却想着别人。

她吃着吃着泪便下来了,如果哥哥们在,他们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一个拿着矿泉水,一个拿着湿纸巾,兴许还会拿着她爱吃的冰淇淋。

“落落,慢点吃,别呛着,别噎着……”他们说。

“落落,喝口水,别吃太多了,一会回家又该不吃饭了……”他们说。

“我要喝水!”她泪眼迷蒙地看着季少杰。

“没有水。”季少杰皱眉。

“我要喝水!我说我要喝水!”她固执地看着他,一遍一遍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可大颗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你胡闹什么?这半路上,哪有水卖?” 季少杰头疼地看着她,再看看周围,人家卖羊肉串的也不管水啊。

“我就是要喝水!”

“你听不见吗?我就是要喝水!”

“没水你干嘛让我吃羊肉串?你不知道我吃羊肉串一定要喝水的吗?”

女孩突然将剩下的两三串肉串全部扔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她任性地,蛮不讲理地,拉扯着季少杰的袖子,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糊了一脸,一声声哭得声嘶力竭,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来来往往的人奇怪地看着他们,男人像个模特儿,女孩像个瓷娃娃,一定有故事!闲得蛋疼的便开始三三两两将他们围了起来。

那卖羊肉串的老板也不装卷舌头了——不是他不想卷,实在是话太长他装不像,只能捋直了说:“嘿,我说,小伙子,你怎么把人小姑娘逗哭了?我说让你买二十串吧你非买十串,你买上二十串不就没事了吗?快来快来,你买够二十我送你两串!快把人小姑娘哄哄好……”

季少杰咬着牙看着白衣服上被抓出来的油渍印辣椒末孜然末,脑门子上的汗噌噌往外冒,几十岁人了还从未被人这样当猴子围观过。他能说他买得起一座水厂此刻却变不出一瓶水来吗?

可是这姑娘哭得很惨啊,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小疯子样,他手忙脚乱给她醒了鼻涕又出来眼泪,挪开她袖子上的手又来衣襟上的,她矮他高,她吊着他的肩膀猛摇。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从怀疑他把人小姑娘吃干抹净了撒腿就想跑到怀疑他欠了人小姑娘钱到怀疑他拐走了人小姑娘她妈到怀疑他拐走了人小姑娘她爸……

她总有法子折磨他,总有法子考验他的耐性。

她像个撒泼耍赖非要买玩具的孩子,只差在地上打滚,而他像个呆头呆脑束手无策的父亲。

他终于怒了,手从她腋下穿过,轻易便提得那小人儿悬空,低下头,将那辣得红艳艳的小嘴堵住,含吮。

原来吻是有千般滋味的,譬如此刻的辣,泅湿舌尖。

原来心是有千般疼痛的,譬如此刻的怜,透骨入髓。

落落正像只小狗一样将半点舌尖吐出来喘气,——她是真的辣,舌头都是麻的,整整发了一圈,哭闹得太狠了,氧气供不上来,正抽抽着晕着呢,便觉得眼前的地面一旋,人被举起来了,圈在一具硬梆梆的怀里,紧跟着嘴唇被吸住,一根滑溜溜的大舌头没头没脑地钻进来,有清凉的液体渡进唇间。

“呸!”她愣怔了三秒钟,羞恼地推开他,跳下地,仰着小脸,结结巴巴地,“谁,谁要喝你的口水啊?”可被慰藉过的舌尖却在留恋着那唇齿的清凉。

季少杰垂眼看她,无辜地,“我只有这个。”

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沉缓而清晰,“钟静言,宝贝,别哭了,以后都别哭了!行吗?”

他脸上的表情,是疼惜吗?

落落瞬间被蛊惑了,羞恼退去,委屈、凄惶,不安,恐惧,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漫卷而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这种令人跟着他走的本事,可她还是不由自主掉进他那双深邃的微带暗蓝的眼睛里去。

“他们,不要我了。”她可怜巴巴地,哭是无声的,只有眼泪扑扑往下掉。

“我要你!你跟着我!”他用拇指一遍遍在那小脸上轻试。

“我又没有家了……”她哽咽着,打嗝。

“傻女孩,以后你记着,有我便有家!”

他的心被揪着,被女孩眼里的绝望打动,却又奇异地觉得温暖和安静。他不懂爱情,此刻却觉不再浮躁,只想将这脆弱如丝的女孩护在怀里。

他将她被汗濡湿的碎发拨开,那张白净的小脸哭得红通通的,半边脸上还有斜擦过去的鼻涕的痕迹,可这一切在他看来只觉得美好和可爱,——只要是他季少杰私属的,便什么都是好的。

一拉一揽,他俯□,又一次将那张兀自半张着的小嘴覆住。

落落惊得都忘了哭,脑子里混沌着,她自己本身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可她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围观者众,他就这么吻上了,而且投入得过分,整根湿滑滑的东西伸过来,深入地翻搅,海藻般纠缠,吮得她舌头快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耳机泪点低,写这章哭了!~(喂,你羞羞脸!~)听说有个叫“榜单”的货,耳机也很想抱抱大腿,让更多的童鞋可以看到耳机用心码出来的字。亲爱的们,能给我一些勇气吗?如果愿意鼓励耳机的,请多多给耳机撒花、打分、收藏吧!感谢!~接下来的更新,因想跟榜,所以会悠着点,改为隔日更或三日更!请见谅……那么,接下来,华丽丽滴两大章大叔和落落的福利哟……!~(掩面……)

29-33

29、她是鸦*片

这年头,随地打啵和随地大小便毕竟都还没有普及,围观的人群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石化了几秒钟,继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声。

有个年轻小伙,斜背着个看不出颜色的深色电脑包,一手提溜着盒饭,一手用吃完的羊肉串签子指着季少杰便叫开了,“嘿,他他他!这人我见过!今天的t讯财经版,他不就是那谁,刚跟万k地产签了合作协议,泡了人万k老总的千金,这会这又是跟谁呢?不行,我我我手机呢……”

经他这一提,人群里有几个人便都醒悟过来,争相找手机的找手机掏相机的掏相机。

落落还没回过神呢,唇突然空了,便被拉了个趔趄,毫无预警地被带着往前跑去……

待人群举起手中新的旧的家伙,却已找不到焦点,那对璧人早跑剩了两个白影……

跑了一阵,落落不干了,两手合力掰那双大手,掰不开便秤砣样的往后坠。

“叔叔,我干嘛跑啊?”

“不跑等着上报啊?”他轻斥,往前拽。

“又没人认识我,我不跑!”她耍赖,鬼精着呢,存心想看他的囧样。

“好吧。那就让他们来拍照,明天见报了让你哥哥们来带你回去!”他也停了脚步,貌似嫌恶地看着她。

“我跑不动……”她马上转变策略,可怜巴巴地,“新鞋磨脚,我脚疼……”她说着,啪啪就踢掉鞋子,露出两只未着袜的光脚丫,嫩汪汪的脚趾头在地上抓来抓去。

季少杰腮帮子一错,见那双白嫩的小脚确实被磨红了,心便先软了,往后一瞥眼,那电脑包小伙子正追上来,“嘿,我想起来了,你你你姓季……”

*

季少杰两手各勾着一只鞋子,各握着一只嫩乎乎的脚后跟,像捉着一对儿新打磨出来的光润的小棒槌。

女孩软软地趴在他背上,可能已经睡着了,轻暖的呼吸均匀地吹洒在他的后颈上,xiōng前两团软*肉温柔地压迫着他的脊背——和他的心。

他就站在马路牙子上,背上背着他的姑娘,等车子过来接。

暮色合上来了,路上车来车往,晚风吹在身上终于有了些凉意,季少杰却只觉燥热从每一个毛孔里往外冒,心怦怦怦跳得那么急。

说好的饭也不去吃了,只吩咐了让打包,一刻也不能等,只想把背上这软嗒嗒的一坨用最快的速度弄回家去——弄回床上去。

车子终于来了,司机刚叔赶紧下来,扎煞着两只手,想把老板背着的女孩接过去,又不知老板愿意不愿意。

他用下巴示意刚叔开了后车门,亲自把女孩小心地放进车里去,他太高了,落落被放进去时不免碰到头,长长地“嗯”了一声。

他懊恼着,动作更加小心。

刚叔帮不上忙,想帮着拿鞋子都被老板格开了手去。

“回格兰别墅!”他紧跟着上了车,简洁地吩咐。

刚叔恭敬地答应,并没有熄火的车子直接松了手刹,油门一踩,子弹般射出去。老板什么也没说,但跟着老板这几年,刚叔直觉老板急得很。

因为要给女孩置办东西,他特意开了宽敞的七座保姆车,车厢里还算宽敞。

他按了手边一个钮,暗色的布帘隔断便合拢去,隔开了司机前座。

“唰”地一声脆响,后座车厢便只剩了他和她。

车内很安静,送风口的冷气徐徐吹着他的头顶,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液汩汩流淌的声音。

大概是刚才在内衣店里受了刺激,后来又哭闹得太猛了,这样折腾,女孩却并没有醒,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呶呶嘴,又睡去。

睡得那样毫不设防,横陈在季少杰的膝上。

那腥甜的体香便又袭上来了。

这娇软的小身体是他的鸦*片,一碰便上瘾。欲罢不能。

她的锁骨很漂亮,身上新买的运动装是背心式的,款式很简单,正好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肩膀,两团鼓胀胀的小rǔ*房被白色面料包裹得恰到好处,随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像藏着两只沉睡的鸽子,是在无声地期待著谁?

他目光如炬,盯著那两堆鼓囊囊的地方,喘息再也压抑不住,一声比一声急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情躁,却无法控制。

修长的指,几乎是急不可待地,像个鲁莽急*色的毛头小伙子,一把便捏住了那鼓得最高的地方,整只握在掌中,揉搓。

那白色运动衫的领口处有几粒粉色的扣子,他微颤着手,解开了,又伸至她背后划开rǔ*罩。

她感冒刚好,怕她着凉,不敢掀起她的衣服。便只从领口处轻轻掏出半只rǔ,那rǔ,俏生生地在他的视线里翘着,白晰似雪,圆润挺拔,新鲜的水蜜桃般,rǔ*头是极淡的一点粉色。

他的手终于又控制不住地重新握上去,那尺寸与她给人的感觉恰恰相反,大而软的一把,他一手几乎都不能掌握,像是有单独的生命般,柔柔媚媚地微颤着,依贴在他手心,像是可以任他凌虐的童养媳,委屈又期待地睁着红眼睛,它说,来吧,都是你的……

他深色的手掌与她的雪白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他张开五指,微微使劲地捏,让它从圆润的馒头变成耸立的山丘,再松开,山丘又变回馒头,他极快地抓放,那里便成了一池rǔ波,一圈圈在他眼中漾,让他心中痒。

直到那痒蔓延至全身,再也无法忍耐,他低下头含住了那粒粉尖尖,用唇反复抿弄,再连同rǔ*晕一起含进嘴里,使劲地吮*吸,真像要从那里面吸出rǔ*汁来。久久,那股无名的痒稍稍平复,才慢慢转为温柔。

与前面坐着的司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帘,他不知是否有“啧啧”的声音从他嘴里漏出来,可他的欲*望如火燎原,无法控制。

不知这样吸了多久,那颗原本软软的小*粒在他唇齿间膨*胀、硬*实,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像孩子得了新奇的玩具,不再单一的吮吸,开始撩拨、啃咬,嘬弄,松开嘴时,他的鼻息就喷洒在那片白腻的坟起上,浅色的尖尖大了好几倍,愣愣地立着,沾着他的口水,变成了深胭脂色。

那娇媚的颜色,令他从心底涌起喟叹,眸眼深深,藏着喷薄的欲望。

他不甘心地低下头继续玩弄那粒硬*挺的嫩*尖尖,而一只手已伸进领口去,将她的另一边美好掏出来。

美味一旦浅尝就无法自拔,他的深眸注视著她的xiōng口,一对儿水蜜桃整整齐齐地列在领口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差异,被他滋润过的那只,尖尖硬硬地挺*立着,水泽光亮,而没有被他吸过的,则像颗探头探脑的刚刚催发的豆芽,怯生生的,小很多,他的嘴唇不由怜惜地移过去,含住那颗还半软半硬着的,修长有力的手指却不愿放过另一边,仍是夹住了那粒水光光的,不停地捻动。

落落终于被弄醒了,xiōng口麻麻地疼,像被无数只小蚂蚁夹咬着,全身酥酥软软地没半分力气,她困惑地睁开眼睛眨巴着,想弄清这是什么状况。

这是什么状况?——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可单单只两只圆rǔ被掏出来,就搁在窄窄的领口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线,男人的短发的头,就伏在那里,吞咽着她的小粉尖。

“你……!”她的嘴刚刚张开,抗议便被封住。

“司机就在前面,你想叫给他听么?”这人伏在她耳边低低地喷着热气。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含着刚刚睡醒的娇糯和羞恼的哭意,压低了,却挣扎得一点也不含糊。

“宝贝,让我玩一下!”他一手捉住她挥来挥去的双手,另一手越发去撩那粒小粉尖,直撩得她浑身发颤,哀哀地扭来扭去,躲闪着,那小尖儿在他掌心里小鱼儿般滑来滑去,却怎么可能逃脱。

他被她动得下面硬得发疼,手下便没了轻重,简直是将那对嫩*奶当管在撸——那是一种从身体深处激涌而出的焦渴,汹涌澎湃至四肢百骇,简直要将怀里这个小东西揉碎了捏成粉吞吃入腹才能排解。

小东西嘴一扁,抓着他的手,便是要哭给他看的样子。

他只好停下来,直身将她的头强按在怀里,鼻息咻咻,“好了好了,嘘!我不动!宝贝乖,我们回家!”

只片刻,却又将她稍稍推远一点,头按捺不住地埋进那深深的沟壑,埋进那香馥馥里去。

哪怕,一世沉溺,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攒字数,下章可能要到周四或周五了哟……下章请亲爱的们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多谢热心的童鞋留言,收 藏!群么么!~

30、蛋糕应该肿么吃(上)

车驰如箭,很快在夜色中滑进格兰别墅。

她还在生气,进屋便撇开他直接奔往厨房去,“吴妈,有吃的吗?我饿了!”

饿了便找吴妈要吃的,无聊了找管家要mp3和书,这半个月来,她倒是跟别墅里的工人们混了个倍儿熟。

季少杰边接听电话,边跟在后面走进来。

“车里有打包,你先洗洗手坐着。”他停了耳边电话接了一句,又继续对着电话吩咐着什么,走至楼梯处,折身又对她道,“吃过饭回我房间去!”

落落撇嘴,他恰看个正着,皱眉,“你听见了么?”

她小屁股一撅便闪进偏厅去了。

听他的才见鬼了。

落落对着他上楼的背影吐舌头。

他一走开,她便活了,给鱼缸里的鱼喂食,给她搬进屋里的一盆兰花浇水。

吓得管家徐伯跟在后面急得团团转——

“小姐,鱼都喂过了,再喂要胀死了……”

“小姐,这兰花不能浇水啊,得隔天浇……”

待她哗哗两壶水浇下去,拍拍手转身走了,管家在后面哭丧着脸喃喃,“养兰一点通,浇水三年功,小姐,你这下子可害死我了……”

本来落落还担心吃饭的时候那人又来烦她,但他竟并没有下楼来,一直关在书房里,管家去敲门叫了一次便不敢再催。

不来正好。落落也食欲不佳,很快吃完了便溜进客房去,关窗,锁门。

正拿了一本书随便翻着,便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声,她闲着无聊,便走过去掀开窗帘往楼下看,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上面下来一个卷头发的西装男子,抱着一叠文件匆匆走进别墅,看样子是那人公司的员工。

落落撇嘴——最好忙到天光。

不过十多分钟,又听到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落落正躺在床上翻来滚去,赶紧又爬起来看。

只见那人正快步走出,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稀薄的路灯下,愈发觉得他修长挺拔,此时新换了一件黑色休闲西装,更显得气势不凡,好像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个卷头发男职员低头跟在离他一步远的侧后方,低声说着什么,司机刚叔早将他常用的一部深色商务车停在别墅前,正立在车旁弯腰为他拉开车门。

那人一条长腿本已跨进车里去,却抬头,似不经意地往楼上望了一眼,精芒微闪,落落只吓得赶紧将窗帘放下,心里扑扑跳,倒像作贼一样。

这么晚了还出去,应该不会回来了吧?或者回来也累得跟猪一样了,没有精力来烦她。

她松了一口气,又检查一遍门窗,开始安安心心地泡澡。

可是,当她泡完澡出来,站在空荡而陌生的房间中央,孤单和彷徨,便从地板下,从窗缝里,从所有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丝丝缕缕渗入肌肤每一处,她抱紧了双肩,眼泪又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

深夜,当季少杰立在客房的床边,便看到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婴儿般睡在床上。

这床靠近窗子,半扇窗帘被拉开着,月光如银,安静地倾泻在女孩身上。

床中间,她蜷成一团,手指握成拳,就搁在唇边,眼下犹有泪痕幽幽反光,睡姿如同子宫里的婴儿,是一种极度脆弱和无依的姿势。

可是,他明明记得,她是幸福的。

在钟震文办公室里,她目中无人地嚼着香口胶,在那场舞会上,她无礼地拒绝那些看不上眼的男人的邀请,及至在他的办公室,她嚣张跋扈地要求他不要多管闲事,所有,她都表现得像个无法无天的被宠坏了的孩子。

可是,此刻,她却以这样彷徨不安的姿态睡在那里,全不似他想象。

他脑海里盘旋着晚上助手steven刚刚送至他手中的资料:生父不详,生母沈氏在她出生一年后病逝,被居委会送至孤儿院里,五岁时被钟邦立收养,小名落落,后被钟家取名钟静言。小学、初中都以全校前十的成绩毕业,就读重点高中后,也一直保持着年级前十名的成绩,三个月前已经考过pets5、toefl,半个月前收到一张匿名的照片后,从钟家出走。

他并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发生了什么,也无所谓知不知道。——只要她此刻在他床上便好。

他不难猜到她为什么这么早便考gre,三个人的爱情,远比小姑娘能够想象的沉重。而在她面对那些沉重之前,她便已下意识地替自己和自己的爱情想好了退路。

也许,这个女孩比他以为的要软弱许多。

他端着下巴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女孩,令他的心无端陷入一种柔软。无关欲*望。

这时,女孩眉头轻蹙了起来,细嫩的指尖揪紧了薄被,“叔叔不要……哥哥……哥哥救我……”她微微痉挛,说着梦话。

是在梦里上演官兵捉强盗么?

那么他必定是演反派了?

他不禁苦笑。上次在床*上,实在将这小东西吓坏了。

如果这小东西注定是上天安排给他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努力放松身体,轻轻走过去,坐在床沿,床垫微微塌陷下去一个角,一如他的心。

他伸指,把她身上那薄被一点一点地掀开,慢慢褪到她的脚边。

本就珍珠样光润的肤色,被月色映照着,浮上一层淡淡的莹白,尤其迷人,保守可爱型的白睡裙下面,薄薄的肩膀高起来,到腰窝又凹下去,细柔的不可思议,臀瓣儿处又一波三折地隆起,曲线陡高,缓缓延展至纤柔修长的双腿,那腿儿乖巧的轻并着,他情不自禁把手放上那圆润可爱的小腿肚儿那里去,轻抚,便抚出一手新鲜树木的湿意来。

她似有醒动,嘴里轻轻咕隆了几下,在床单上微微磨蹭着,身子便稍稍摊开了些,以一种邀请的姿势。

他从小腿肚儿那里一路往上,闭上眼,轻嗅她的味道,青涩,香甜、像一枚刚刚成熟的果子,饱含可以预想的甘美可口。

他的吻最终落在她的肩头上,触唇一片软腻,如吻在盛开的玫瑰花瓣上,又如入口新制的奶昔,他小口的啜饮着,温柔品尝。

他目光往下,她xiōng前睡裙因着睡姿豁开了一条缝隙,一小片肌肤白生生的鼓弄着,被他今天弄出的暗红淤痕和青色齿印触目惊心。他不忍再去折磨,却隔了一层衣服,伸舌去温柔□,眼看着那湿痕处,顶端悄然挺立,透出一点娇嫩欲滴的暗影。

心头的火开始烧得噼啪作响,全身又是那种只要靠近她便无法控制的疼痛。

他躺去她的侧边,唇继续隔了层衣服逗弄,手却伸下去,撩起棉质的睡裙,摸索着她的小内*裤,勾起腿*心的蕾丝花边,指尖探进去,那小小的一块地方,温热,软嫩,光洁,微带潮湿。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上了红字推荐,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支持!耳机会加油的……~握拳!

31、蛋糕应该肿么吃(中)

这一下当然是把她给闹醒了。

她似乎竦然一惊,被什么蛰了一口般弹跳着坐起来,“你!叔叔,你怎么在这里?我明明反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她扭来扭去看门和窗。

季少杰好整以暇地继续侧躺着,她惊惊慌慌的样子颇为有趣,令他不由有些想笑,声音戏谑微哑,“宝贝儿,你不知道还有一种叫钥匙的东西吗?”

她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他,睡得有些蓬乱的头发拱起来,似乎他是私闯禁地的不法份子。

他勾着唇角,无辜地伸展四肢在床上躺平,“这可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轻易地,他便点中了她的软肋。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和介意,她才是借住的那一个。即便这人说得再好听,说什么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可是,怎么可能!她是他的谁?她终究只是那个被一再驱逐和放弃的……孤女——一个她努力回避了十三年的词。

的确,她这样住在他的地方,算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像这样被他突然闯进来为所欲为么?

可是!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前几天觉得自己想清楚了,想重新回到钟家去,可那堆重新燃起来的火焰,今天在内衣店里又被浇灭了。

她能去哪里?谁能告诉她?她的心被他无意的一句话说得揪起来,紧绷绷地痛。

季少杰终究不忍看她沮丧失神的样子,坐起身来,懒懒伸指去掠她的乱发,“宝贝,晚饭吃饱了没有?”

他这话问的突然,落落躲开他的指,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耳朵却听得脚步声响,房间角落里传来他的声音,“吴妈说你晚饭吃得很少,宝贝,我请你吃蛋糕。”

她愕然回过头,恰这时,微芒亮起,开始是一簇,继而更多。

她呆呆地看着那片光,小嘴微张,忘记了生气。

她看见了什么?——

三层巨型落地蛋糕,最上面一层正被依次插上蜡烛。

月光下,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白衬衣,领带,像个绅士般微弓着身体,正将蜡烛亲自点燃。

此时,她才惊觉,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花香,蛋糕,酒香。

不知何时,地板上竟撒满了玫瑰花瓣,而在一片奢*靡的暗红里,那个男人修长挺拔,含笑而立。

“你刚才出去……就是去买这些?”

她有点发懵,下意识地将头发抓得更乱,即使是在她的梦里,这样的情景也不该出现,如果真是在她的梦里,男主角绝对不会是他。

“……没错。喜欢吗?”其实他刚才出去还有其它事情。

他到底低估了钟家在这座城市的关系网。

钟邦立现在在京任职,看势头很有可能还会往上走,马华和钟震文也在这座城市政府部门身居要职,可能是有所顾虑,养女失踪,钟家并没有公开报警,而是动用了警方人力在全城范围内低调搜索。刚刚警局的刘局致电给他,有人见到半个月前,他的车牌号接走了一个疑似钟静言的女孩,而今天更是看到他携着一个疑似女孩出现在闹市区。

他不得不出去与刘局密谈了一个小时。

回程途中,透过车窗看到路边的蛋糕房,突然想起,他手头那份资料上显示的她的出生日期——原来,他占了她的第二天,竟真是她的生日,难怪她病得糊里糊涂的,还想着要吃蛋糕和面。

她不愿意与他分享关于生日这种私密的事情,这让他心里奇异地不爽。

她于他,注定是生命中最契合自己的一部分,是最重要的一个人,而他于她不是。

他即刻让车子调头,去了“芝兰坊”。

落落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地上像刚下了一场玫瑰花雨,投射于它们之上的月光安静而炽烈,与她隔着二米远,那个男人半隐在朦胧的光线里对着她笑,“过来,宝贝,我们一起切蛋糕。”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

迎着她的目光,他笑着,走过来,牵她的手下床,“有没有觉得这些玫瑰很眼熟?”

她穿身白裙,散着头发,赤足踩在那些柔软的带着湿气的花瓣上,她的手被牵在他宽大干燥的手中,真的低头去看那些花儿,仿佛那才是值得认真的事情,然后忍不住喃喃,“明天徐伯会哭死的……”

他拉着她,笑得很欠扁,“我才是应该哭的那个,我的手被那些见鬼的花剌扎成了筛子……”

她看那伸至眼前的双手,果然红痕点点。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 看着这些突然变出来的东西,她还是不明白怎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便像换了一个房间。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玩浪漫的人。

“在公主沉睡的时候,王子施了魔法……”他还是那戏谑的口吻。她不知道,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任何事情都做到极致。

他真的像施魔法一样,打了个响指,手一伸,从旁边的梳妆台上便摸出一串大大的项链,戴在落落颈间。

她低头,馥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那是一串全部由未开的玫瑰花骨朵串制而成的花苞链,她用指逐一抚过,不多不少,正好十八朵。

“你戴着,真美!”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由衷的赞美。

可不,月光,白裙,黑发,红玫瑰项链,迷离的少女,怎能不美?

“宝贝,看在我这么用心良苦的份儿上,能赏脸跳支舞么?” 大叔的声气儿此时像极一只讨赏的小狗。

于是她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怀抱,带着男人陌生的麝香气息,有点硬,但是恰好拥有一点她最最渴望的暖意。

她仰起头,迷路的小鹿般的大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试图将眼前这张面孔看得清楚一点,可是,有手指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顺便试去她未干的泪痕。

“宝贝,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他没有说下去,声音低得犹如叹息。

他会沉醉,会迷失了自己。

“迟到的生日祝福!”在轻吻落在她眼皮上之前,慵懒成熟的男声说。

这个夜晚,十八岁的她躲在一个她有些害怕和抗拒的男人怀里,却觉好过她孤单地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她的脚轻轻地踩在满地玫瑰花瓣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踩到我脚上,小心有刺。”他圈紧了她,温声提醒。

她依言将光脚丫踩在他的软皮鞋上,头依进那具带着衣香的怀里。

没有音乐,他轻哼着一首乐曲,她侧耳细听,觉得有些耳熟,却并没有记起,这是在那场舞会上,他们一起共舞过的那支。

然后,仿佛是觉得两人贴得还不够近,她被直接抱了起来,自然地用双腿圈住那人窄而有力的腰身。

也许,是那一角月光消弭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她脆弱而迷茫着的心,正被寸寸安抚。

有没有人说过,这人他长了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呼……

32、蛋糕应该肿么吃(下)

当她意识有些清醒的时候,有清凉微辣的酒液流连在他们相连的唇齿间。

这个吻,显得轻柔而珍惜,并不似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那般,只让她体会到霸道的占有。

“唔……”她还是挣开了,微喘着,别过头去。

而她的腿还圈着他的腰,小手还搁在他的肩上。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将她的下巴扭过来,脚下舞步的节奏未停,声线是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小东西,你怕我?”

这个话题,她下意识地便想回避,有些烦躁地又将下巴从他手里挣出去。

他却不许,修长的指端又兜住那尖尖的带点双的下巴颏儿,用大拇指去摩挲那上面的一个小米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幼稚?”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迅速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睫,不服气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呵呵!”她微撅着嘴的小样,令季少杰轻笑了起来。

这时,他们舞到了窗边,他将她的背抵在窗台上,月光完全笼罩着他们,似世间最昂贵的粉底,将他视线下的人儿妆点得如瓷如玉,他腾出手来,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似有重量,直像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的哥哥们之间,那是真正的……爱情吗?”说到爱情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顿了几秒钟,这个词,对他来讲,同样生涩,甚至有些可笑。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依赖着他们,或许,和他们以这种类似爱情的亲密方式生活在一起,你会觉得,更有安全感。”

他说得极慢,字字斟酌,说话间一直盯牢月下那小人儿的眼睛。

落落的脸被他用那样干燥的双手捧着,被迫看着他熠熠微蓝的眼睛,一开始是别扭的,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这样强势,而且总是一幅大灰狼的嘴脸,好像随时都会想办法吃掉她,可是,渐渐地,他的这些话和他的眼神一起渗进她的身体,她渐渐便有些怔忪了,和哥哥们之间,“只是因为依赖和安全感?”

她从未这样想过,或者怀疑过她和哥哥们之间的感情。

从她认识“爱”这个字眼,哥哥们便是她唯一能够的想象。

“三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爱情?”而他,紧接着这样说。

落落一时呆住了,恍惚记得,这句话,养母马华那天也曾经说过的,她说,“三个人之间会有爱情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贪念和占有欲。”

“不!叔叔,我不想听!”她仓促地地打断了季少杰的话,脸猛地偏开去,肌肤在他的掌中磨擦,留下细嫩的触痕。

她的头隐隐地痛着。内衣店的偶遇,现在的这番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地颠覆了她十几年的人生。

难道,哥哥们真的只是玩*弄她吗?而她,现在居然也要承认对哥哥们不是真爱?

她咬着唇,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她今天见到的、听到的,她现在以这样的姿势在这个人的房间里,这一切,都很荒谬。

……

此时她不是应该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熟睡在哥哥们的怀里么?就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她枕着大哥的胳膊,脚毫不客气地蹬在二哥的肚子上。

她的手垂下去,用力地互相掐着自己的手掌,可是,这疼痛是真实的,月光是真实的,玫瑰的香味是真实的——这一切,荒谬得如此真实。真实得她不得不面对。

她的脸还是在他的掌心里,就那么偏着,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过来,“叔叔,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季少杰看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包括她方才的挣扎、苦恼和迷茫。而此时,她认真的小大人的样子却让他轻笑出声,“好的,宝贝,我们谈谈。”

她努力挣开他,伸长足尖去够地板,“放开我,你这样……我们怎么谈?”

“这样……是哪样?”他又问了一遍,换来女孩恶狠狠地一记白眼。

他就那么笑笑地看着他,眼里闪着一点坏,他恶意地挺了挺胯,那里,被她刻意忽略的一根硬物便不轻不重地正正戳着她的肚子。

他看着女孩不适地往上挪,小手揪紧了他肩上的衣服,徒劳地想避开,他便沉沉地笑,好心地松开她,“好的,宝贝,我们就来谈谈。”

她从他身下滑下来,站得离他远一点,一下一下捏着颈间的玫瑰,直把其中一朵花骨朵捏得裂开了,才抬起脸来握着拳头说,“叔叔,我今天会在这里,最初的原因,想必你是知道的,就是因为那张照片。”

“你寄出了那张照片,所以,才造成了我现在无家可归。”

其实没有那张照片,马华也不会放过她——她知道,但是,如果照片能晚一点出现,晚到,她可以长得更大一点,有了自立的能力,晚到,她考上大学,那时,是不是便可以痛得更从容一点?不会这么狼狈。

她力图平静地阐述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是的,我们上了床,我……并不怪你。如你所说,那天上了你的车,我便预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上床,可以说是我自愿的。但是,那一次愿意,并不代表以后每一次我都会愿意。叔叔你没有立场每次都对我……!这令我非常反感。”

“既然是因为你的原因,才造成了我现在无家可归,那么,叔叔你是否应该负起责任呢?”

他慵懒地斜倚在她刚刚坐着的窗台上,嘴角还是那一点坏笑,摊手,“你想我对你怎么负责呢?我都以身相许了,还不够么?或者你觉得肉偿一次还不够?我再多偿几次?”

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这只不要脸的大叔,喂,不要节cāo也要有个下限好伐?

“让我住在这里!让我继续读书!”她鼓着一口气,直接说。

说完似觉不够,“以后,我不希望叔叔你再这样突然出现在我房间。等我考上了大学,我自然便会搬出去住。学费、生活费,我可以申请奖学金和助学贷款还给你,也许你不知道,我成绩不差。”

“叔叔你要做的,只是帮我重新找个学校,再供我高考之前几个月的生活费,仅此。叔叔,以你的财力,这些应该不难办到吧?”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季少杰的嘴角已经不知不觉地垮了下去。

“所以呢?我不难办到的事多着呢,所以我便要白养着你,指望你不知什么时候还钱给我?就因为那张见鬼的照片?”

他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落落却只觉得那个人仿佛是部冷气机一样,寒气从他的方向嗖嗖地冒出来,冻得她周身都起了**皮疙瘩,连那人的声音也显得yīn恻恻的。

空气里盈满的各种香气依旧,墙角蛋糕塔上的蜡烛有几根已经烧完了,只剩了精致雕花的小银座子还插在那里,余下还燃着的也都矮了下去。

她凭着一点孤勇把那些话说完,仿佛是倔强而漫无所谓地站在原地,实际上她的心七下八下跳得很急,仿佛等待着谁的宣判。

如果他不同意呢?出了这个门,她无法预知有什么事情会等着她。她没有亲人,也一直没什么朋友,进入高中以后,合得来的只有郑晓宣一个,但郑晓宣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帮助她?

或许她应该去找养父钟邦立?毕竟,他是那么疼爱她的人,可是,自她进了钟家,她便看在眼里,这些年,养父和养母一直分房而睡,以前她不懂,只看到养父每次在回家之后笑容背后的落寞。而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她和她的生母。这样,她还应该回去吗?回去继续做他们之间的那根刺?

她孤注一掷地将这些说出来,此时,站在季少杰冷冷的目光里,心开始慌乱。原来,她18岁,和5岁时没有区别,同样一无所有。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她这些年已经被宠坏了,比5岁时更加脆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上心头,她突然间很想大哭一场。

“可是,叔叔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情急之下,她这样喊了出来。

“我喜欢的是你在我床上!不是喜欢供你去上学!”他更冷地说。

“是你自己说过的,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她从未被任何人这样冷淡无礼地对待过,这些年来,她被钟家保护得太好了,此时,只觉得血液和羞耻的感觉全涌到了脸上。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大声说,拳头捏得紧紧的。

“那样说的前提是,你是我的女人!”他用嘲弄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便直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落落预感到什么,忍不住问,“你,你干什么?给谁打电话?”

他不看她,沉着脸专心拨号,“当然打给你那个好哥哥钟震文。让他现在就过来把你弄走!”

落落奔过去,抢他的手机,“不许!不许打!”

他举高手机,以落落的身高哪里能够得着,徒劳地围着他蹦来蹦去。

蹦不动了,不由拉着季少杰的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季少杰冷冷瞅着少女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样,刚才的浪漫、温情和绅士风度全不见了,像变了一个人。

“叔叔,别打电话,呜呜,求你了。”她仰着脸,眼泪在大眼睛里转啊转。

“那你乖吗?”

她急急地胡乱点头,“我乖!”

“乖就把衣服脱掉!”他推开她的手,坐去床沿上,端着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乃们懂的!请无视我的章节标题。本来设想是那样被吃掉的,结果……但又……所以……摊手!周末耳机休息一天哟!~不过如果某只偷偷爬上来看的时候留言收藏喜人,耳机也是可以考虑加更滴…………(掐腰)灭哈哈哈!

33、大的好还是小的好

她孤零零地站在窗前的月光下,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此时,坏脾气也没了,娇气劲也没了。

"为什么还不脱?"这个男人坏起来就像个恶魔,清冷而微带嘲弄的声音在一片寂寂的朦胧里格外清晰,沉沉地压得落落喘不过气。

"我不行的,叔叔,我怕,你,你那个东西太大了,弄得我疼!"她抽抽嗒嗒的,说的是真话,初*夜的那一幕,快被扭断的颈,快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的下*体,至今令她心有余悸。

季少杰看她那小可怜样儿,由发梢到脚尖都是对他隐忍的控诉,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她这话,到底是闹哪样?意思是说他器大,活儿不好?

有人能理解他积蓄了近三十年的洪水水位有多少高吗?能理解他这么高的水位突然有了泄洪口的时候,是怎么个汹涌湍急奔流到海不复回吗?而现在,有人能理解他小和尚下山遇老虎,才吃一口肉,刚尝到那销魂滋味就旷了半个月是怎么个焦躁难耐怎么个恨不能分分钟将这付日.日在眼前晃动的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按在身下就地正法吃干抹净渣都不剩吗?

她居然敢怀疑他季少杰技术不好?哧!他在一堆人肉里给人指导技术的时候,她还在穿开裆裤呢。

他放柔了声音,"过来!"

她延挨着,别别扭扭地走过去,离他一臂远,便垂着头站住了。

"过来这里!"他又说,声音不似方才冷淡无情,但这含着某种昭然若揭的情绪的声音,同样令女孩害怕得微颤起来。

但她终究是要走过去的。

而当她磨磨蹭蹭地走近去,站在他双膝中间,披散的黑发半遮着小脸,委屈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在地坂上。在这深夜里,那坠坠的水珠,如有重量,几乎可以听见四溅开去的声音。

季少杰用双膝微微夹住她的身体,她站着,他坐着,他们的脸几乎是处在同样的高度,他的手抬起来,为少女轻试去急涌的眼泪,再没有刚才冷声冷气的样子,"傻瓜,怎么会,男人大才好呢。叔叔……会小心一点,保证不弄疼你!"

只要是这样哄着她,求着她,他便情不自禁地跟着她叫叔叔了。

被他刚才那样粗暴地对待过,现在又是这样温柔地说话,落落只觉得心里更加委屈,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心说,大有什么好的?弄得我疼死了。不大不小才叫好。 啊呸,这只大叔,没有才最好。

她哭得伤心,热汗便闷出来了,她的汗不似别人,那热腾腾的气味儿却是她独有的腥香味,汗越多那味儿越浓烈,直往某人的鼻腔里钻,对于某人来说,那就是世上最好的春*药,每一处毛孔都往外蒸腾着诱惑。

他心里的躁热便也蒸蒸腾腾地升上来,鼻息一声比一声浊重。

她抽噎着哭得直打嗝,季少杰不得不出去了。 须臾拿了盒牛奶回来,递在她手里。

她一摸,冰的,又丢开了去。

季少杰不知原委,只道她还在耍小性儿,喝斥道:"还不快点喝了,还没把你怎么着,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落落被他一斥,捏着那盒奶扁嘴,"大哥说,我晚上喝冻牛奶会闹肚子。"说着却又仿佛怕了他的样子,犹犹豫豫地还是将那奶往嘴里送。

季少杰忙将那盒奶夺过来,一时心里也不知怎么的,酸酸胀胀的不是滋味,还是斥道:"不能喝还喝。不是存心找事吗。"

转身又出去,落落听见他在走廊里大声叫吴妈,让把牛奶温好了送过来。

他又走回来坐在床上,两手握了她的,用膝头夹着她,“只要你乖,听我的话,我可以不凶,可以对你很好。你要继续念书,我也同意,只是,前提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落落心里没来由地慌乱,想也不想地拒绝,眼睛躲避着他的,”我喜欢的是我的哥哥。我和叔叔你……是不可能的。”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季少杰的语气嘲弄而笃定,握着她的手也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眉眼间全是挡不住的气势逼人,锋芒微闪,嘴角抿着一丝势在必得的弧度。

落落被他死死地握着手,站在他双膝间,他凉凉的衣料蹭着她光*裸的小腿,心里又惊又怕,就好像被这人捏住了七寸般,动弹不得。

一会,吴妈敲门进来,将温过的牛奶递至落落手上。

落落见吴妈大半夜的,还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进来,不由过意不去,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眼泪涟涟的样子,只得低着头闷声道了谢。

她一向有半夜喝牛奶的习惯,在季家的这半个月,倒将这个习惯断了一段时间,此时接过来便三口两口喝了下去。喝得急了,又有些呛着。

季少杰看不过眼,冷哼,“我说你能消停点吗?就不让人省心。”说着,还是伸手去轻拍她的背。

好容易才咳得好些了,嘴里的奶渍腻腻的,便想喝口清水,可是又不想季少杰再把吴妈喊过来,只得忍着,心里又微微一痛——如果是哥哥们,她动根眉毛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了。

季少杰哪里知道这些,见她咳得顺了,手便顺着力道从她脊背的曲线滑了下去——瘦瘦的一根脊柱,软软的腰窝,陡然隆*起的两个挺*翘的屁*股蛋子。心头的火又蹭蹭地烧了起来。

忍了半个月,此时再也不能说服自己心软。

手搁在那里,再也不愿拿下去,张开了五指,按住那结实的两个圆,一下一下地用力揉。

女孩只觉得身体猛地一沉,便坐在了他腿上,受了惊,手里的空奶盒掉在地板上,发出“哐”地一声轻响。

落落被他反复无常的性子弄怕了,高兴了可以捧她上天,不高兴了绝情得像个魔鬼,便是被这样别扭地裹在他怀里坐着,也不敢乱动,生怕一动那人反应会更激烈。

可她不动,他便也会不动么?

他的唇已经热热地凑了过来,含着她的耳垂,一下下吮*咂,温软的舌尖逐寸扫过她的耳廓……

“啊呵……”她被痒得缩起了肩膀,“叔叔,我怕!求你,不要!”

“不怕!宝贝,叔叔,叔叔疼你!多疼你几次,你就知道还是大的好了。”他的汗也出来了,抱紧了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一点点嗅,一点点咬。他的下巴火热地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些许新生的胡茬子剌得她又痒又疼。

他将她按坐在床上,站起身,以爷爷当年极快的速度,除下皮带和裤子,那条早就叫嚣着的大东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此时,他们调了个姿势,她坐着,他站着。

落落蹬着眼,那条大东西直指着她鼻尖,热气缭绕、火热惊人,哇地一声,她又吓得哭了起来。

他上身穿得整整齐齐的,像随时准备登台发表演讲,而西装下面,粗长如婴儿手臂粗细的巨蟒从衬衫下摆钻出来,在一片黑色葱郁里高高地昂起,那硕大勃发怒发冲冠的样子和他修长骨架及斯文的俊脸形成强烈反差,女孩吓坏了,所有的感觉里只剩下了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嗷!扭动。写h居然卡住!!简直奇了个怪!!耳机看到昨天的萌妹纸们留言了,但菜实在端不上来。抱歉,妹纸们的心意耳机已收到,以后会回报大家的。有些妹纸可能是第一次来看文,不知道晋江是可以评分的呢,下次在留言时可以看一下哟—本文马上要入v了,应该在周三的样子。入v当天三更,所以耳机现在拼了老命地码字。听说留言超过30个字的妹儿,可以送分,免费看文哟……

34-36

34、小盆友,你湿了……

季少杰低声哄她,“乖,宝贝乖,乖,宝贝乖……”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简单地重复和喃喃着,那吻却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落下。

大概人在受到伤害之前潜意识地会选择保护自己,落落此时也顾不得了,使力推开他,蹦到一边贴墙站着,大眼睛里,“叔叔,你给我哥哥打电话吧!我要回家……”

在这里受肉体折磨与回去钟家受精神折磨相比,她下意识便选择后者,逃得一时是一时。

把她吓坏的,不仅是他身上那根粗壮得可怕的直挺挺的大东西,更是他的神情,——他简直像要吃了她。

季少杰倒被她这句话气得笑了,就那么坏坏地看着她,眼尾斜斜地挑着,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吗?"手下丝毫不停,有条不紊地脱去外套,又脱去衬衫,直到整个人清洁溜溜地傲立在月光下。

他穿着衣服时,看上去很瘦,跟个衣架子似的,此刻脱出来,整个人却是那样匀称修长,肌理结实而紧致,两条长长的大腿,比女人的线条还要流畅优美,却更显出一种力量的贲张,月光下看不清皮肤的颜色,只觉得他全身都是一片质感十足的亮亮的反光,在那亮的反光之中,只有一处是幽暗的,一条毛绒绒的黑线呈放射状从肚脐处延伸下去,在下腹底部汇集成黑郁郁的茂盛的一丛,而在这一丛之中,那根巨大的蘑菇样的东西正骄傲地向她点头。

那大蘑菇此时已高举起过九十度,紫涨张地怒挺著,圆大的菌头正泌出晶亮的液体,使那菌头看上去油亮亮的,像流着不怀好意的口水。

落落目瞪口呆地站着,小手抠着身后的墙,他脱衣服的动作一气呵成,居然是优雅的,从容的,上次他脱光光的时候,她正在烧得迷迷糊糊的,从未仔细看过,此时他毫无遮掩地立在那里,那身材,令落落想起和郑晓宣一起躲在她家里看的那些教育片,岛国的倭瓜也就算了,甚至与那些精选出来的欧美男*优相比,他的身材也半点都不逊色,相反,由于真实,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简直有令圣人喷鼻血的冲动。

她的心越跳越快,觉得那人所在的那处月光比太阳还晃眼,白花花地,令她不敢直视,眼睛不由自主地就避了开去。

季少杰满意地看到女孩在他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打量的目光。

直接强上,把她扑倒。

用技巧征服,继而扑倒。

这两种选择之间,尽管季少杰的身体某处百分百的叫嚣着更快更直接的那种,可是,季少杰的理智和骄傲告诉他选择后者——她是他必须征服的对象!他要她安安分分地呆在他身边。

他就那么大剌剌地晃着三条腿走过去,不理她乱蹬乱晃的挣扎,霸道地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拉了丝被从头到脚盖住彼此。

他用四肢牢牢缠裹住她的,就在落落以为他马上就要做出某件惨绝人寰的坏事时,他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嘘!安静点,我们什么也不做,乖,叔叔给你讲故事。”

落落被他一句“讲故事”瞬间惊悚了,以为耳朵出了问题,哪里肯信,人却被他包得像个蚕蛹一样,双手双脚被夹缠着,只露了双眼睛在被子外面,滴溜儿乱转。

“想听故事还是想做点别的?想听就别乱动!”季少杰被她扭来扭去地,撞得胯间那一大根东倒西歪疼了好几次,如果放在平时,早就要发飙了,这时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哄。

这虽然是件颇令人费解的事情,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听大叔讲故事,总比被大叔吃掉强,而且,听大叔的语气,好像那故事好厉害的样子。

落落连嘴也被他用被子捂着,只能眨着乌亮的眼睛,连着嗯嗯了几声。

季少杰被她娇声娇气地哼着,忍不住俯首将吻印在她的眼皮上,被她反抗地扭过头,那唇在她眼皮上擦过一道半湿的痒痕。

他哪里是会讲故事的人?

轻咳了几声,搜肠刮肚地想小时候爷爷奶奶讲过的那些哄小孩子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

额头早挨了对面额头的一记狠撞。

他又讲:“从前,有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

额头又挨了一记磕。顺带奉送轻蔑不屑嘲笑的白眼一个,冷哼若干。

好吧。那些好听的故事都哪里去了?酒桌上包间里的荤段子,他听了笑笑就忘,此时竟一个都想不起来。因为抱得很紧,他下面那根被她隔着睡裙的身子紧紧地抵着,又疼又爽,可是他居然能忍得住在这里给她讲这些没营养的故事?

但是不讲故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让这姑娘肯安静地呆在他怀里,他记得小时候他爸他妈都是这样让他乖下来的。

于是他不懂了,“为什么撞我?孙猴子的故事不好听吗?”

落落被他松开了蒙住的嘴巴,鼓了鼓气,才说,“叔叔啊,这故事是小孩子听的好不好?我都多大了!”

季少杰:“这明明就是成人的故事,小孩子怎么能听得懂?”

他看着她的眼睛,开始怪腔怪调地学:“孙猴子说:「嫂嫂,我在你里面了。」

铁扇公主说:「叔叔,你快出来啊~啊~啊~」

孙猴子:「嫂嫂,我要出来了,你张开嘴。」

铁扇公主:「啊~~」

落落:……

真的是人邪看着什么都邪吗?每逢寒暑假必播的名著原来还有这样的深意?

而这些都不是最令人惊奇的,大叔一会装孙猴子一会装铁扇公主才叫人大跌眼镜,——他还真是鬼见愁,生冷不忌!

季少杰有点佩服自己了,这样,这故事有点营养了吗?他公司那帮写文案的简直都弱爆了!

就这样,他开始漫无边际地发挥想象力,给女孩编故事:

“黑人朋友的那东西才叫大,叔叔曾亲眼看见,两个黑人的那东西并在一起,粗过亚洲女孩的腰,可他们偏喜欢同时上一个女孩,那女孩被前后分别进洞,完事了在内裤上垫点纸巾,拿了钱就走人。”

落落:“那叔叔你那时候在干嘛?”

季少杰:“我给那亚洲女孩递纸巾啊…… ”

……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像大提琴发出的声音,低沉,慵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安抚,一如在他办公室那次见到他的样子,是个请她吃冰淇淋的叔叔,这些天来不断受到惊吓的心,奇异地被稍稍安抚了,她一直是个脆弱而敏感的女孩,她能感觉到被子里他的大东西硬梆梆地顶着她的腰侧,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竟没有直接扑上来,而是这样克制地给她讲故事……这样的对待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强。

他的手并不安份,常常状似无意地滑过她的xiōng下,或者在她挺翘的臀部留连,在她正准备为他的动作恼怒时,他又在那敏感地带的边缘滑了开去。

几次下来,她竟慢慢放松了自己,甚至感觉到那只手带着诱哄的力量,像有重量的羽毛一样,酥□痒的令人觉得舒服。

“你知道为会什么查尔斯会爱上卡米拉么?”

“嗯?”落落有点睡意地轻哼着。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更有共同话题吗?

“是因为,据说卡米拉是一位真正的白虎女。这样的女人,在外旺夫,招财,在内床功了得,令人销魂,是女人中不可多得的珍品和宝物,戴安娜王妃即使外表长得再漂亮,又如何比得上卡米拉? ”

说到这里,他勾起落落的一条腿,另一手在她娇嫩的腿间轻轻拍了两下,戏谑,“就像叔叔的钟静言小盆友一样,是个好宝贝。”

落落被他突然轻击那里,不禁浑身一颤,就要扭开去,可他的手比她更快地挑开她的内裤,灵活地钻了进去,极快地在那里抹了一把,在她耳边吹着气低喃:“小盆友,你湿了……”

她的身体一直异常敏感,早在他一次次有意无意在滑过她时,便不知不觉地有了感觉。

此时被他这样说出来,不由咬着唇,狠狠地瞪他,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此时的眼神不仅毫无杀伤力,而且竟似带着一丝……

月光下,女孩的大眼睛乌沉沉的,是春水一般的澄澈,那瞪过来的眼神含娇带嗔,更带着无法言传的妖媚,他微微一笑,像个最好的钓者,知道什么时候该放饵,什么时候该收竿。

他不急不徐地将那手指上的湿意轻拭在她的脸蛋上,带去一阵润润凉凉,嘴里低低吟诵:“无毛玉女艳桃花,冰肌玉骨若仙家。玉体芳香让人醉,玉户美如芙蓉葩。 ”

落落脸上湿润的痕迹尚在,正羞恼间,便看见他将拭过的手指放在唇间轻吮,耳中偏又听他念出如此□的诗词,不禁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身体却突然地燥热了起来。

他不容她逃开,手指又一次迅速挤进她夹紧了的双腿间,轻易便在一片温软之中,触到一颗半软半硬的珠子。

那孱弱的小东西令他狂喜,小盆友很敏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入v,希望朋友们多多鼓励我,让我有信心继续下去哟。

听说留言超过三十个字有分送哟……

35、小白兔与猎人的较量

那孱弱的小东西令他狂喜,小盆友很敏感呢。

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不想吓跑了容易受惊的小鱼儿。

他的手指只是浅尝辄止,在那小珠子上逗留了不过两三秒钟,便爬了开去,修长手指从她小内裤里钻出来,重新如羽毛如轻风般地在她身上轻柔游走,将她嫩汪汪的手指捉住,逐只含吮,用火热的口腔包裹,用柔软的舌勾舔,那是恰到好处的轻怜蜜爱。

嘴唇终于空下来的时候,他仍旧低沉地讲一些似真非真的故事,那磁性的男声嗡嗡的,在午夜的充满怡人花香的房间里回荡,交织、放大,最后暧昧成了一首催情曲,带着格外的蛊惑人心的意味。

当他的手指又一次试探地钻进那一小片带着无法言喻软嫩感的私密之处,潺潺水意漫过指尖,他轻抚了一把,便赶紧原路撤回,却又装作不经意地蹭过那裂缝的顶端,不出意外的,那粒柔嫩的小肉珠变大了一些,那美妙得令人心跳加速的触感,令他不忍马上撤离,便加力在那里按了几按,那粒硬硬的小东西在他指尖的戏弄中左一下右一下地游走,小姑娘又一次夹紧了腿儿,发出“嗯嗯嗯”的抗议和娇吟。

“小盆友,叫得真好听……再叫,叔叔爱听!”他被那有气无力的哼唧弄得全身发麻,顾不上故事讲了一半,嘴一张,便含住了那张小嘴,将两片肉乎乎的菱唇全部吸咬在齿间,滋滋咂弄。

她的唇被他咬开了,可是牙齿还是紧紧地闭着,他并不心急,舌头在那贝齿上一颗颗地扫,终于,她受不了这样磨人的对待,想骂他来着,他的大舌头趁机撬开了齿关伸进去,缠住她的小舌,从舌根到舌面,逐寸品尝,彼此的口水都控制不住,溶进去,又吸过来。

落落被他吻得小嘴合也合不拢,小手在他肩上推拒着,脑子里却空白一片。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吻技太高了,她脑子里仿佛缺了氧,神智跟不上。

他的身体炙热,可是嘴唇冰凉,气息温暖而芬芳——恰好是她所急需的慰藉。

那根大舌头如入无人之境,在她口腔里戳刺,勾缠,引得空气里一片泽泽水声,她听在耳里,只觉得头皮发麻,半边身子都是软的。

这周身如焚的燥热,于落落并不陌生,她从小便被哥哥们□得格外容易动情的身体,需要抚摸,需要挤压,需要揉搓,需要一些她自己都未知的宣泄才能抚平。

她上半身被他牢牢禁锢着,银丝般的口水顺着合不拢的嘴角流出来,呜咽着,下面却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手指,一直没有放过她那粒珠子,弹拨,揉捏,刮弄——啊!那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以前年纪小,哥哥们每次疼爱的照顾那里,根本不敢耍手段,哥哥们想慢慢来,一步一点地开发他们的小落落。

那里是交感神经末梢触角栖息地,她又天生的格外敏感,平时被稍紧的裤子裹住,便承受不住,更何况,这会儿,那粒可怜的小肉珠儿却是从未有过的,被这男人狂猛地又揉又捏,无助地变得越肿越大,越捏越硬,她脑里有一根弦儿,随着那人的指下动作绷得紧紧的,股间阵阵小溪不受控制地涌出。

终于,那根弦儿似乎快要崩断了!她那娇嫩的小点实在不能再承受这样的玩弄,她战栗着,小脚蹬在床单上,抬高了臀儿,无助地想躲避。

季少杰的手指仍旧悬在原处,一动不动,任那粒小珠子被它的主人带着,徒劳地摇来摇去,却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逃避还是迎接,仍旧一下接一下地撞在他的指上。

他几乎是惊叹地看着少女小脸绯红,眼神迷离,眉眼间被□笼罩的样子,像极了他刚刚在花园里见过的那朵最美的带着夜露的玫瑰花。

他此时倒不动了,像个织好了网的猎人,只等她自己往里撞。

而她是愚蠢的昏了头的小白兔,没头没脑地只知道躲,却不知不觉地在网里越陷越深。

此时的她沮丧而脆弱,欲念逐渐赶跑了脑海里的一切,唇间,细细的低叫轻柔克制的逸出,小身子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轻蹭。

他制造了这一切,自己却只顾低低地笑着,看她在□里沉迷。

直到女孩快要哭泣出声时,他才优雅地翻身,跪在她的双腿间,丝被被他掀开,无声地滑落在地板上。

他放轻了动作,怕惊退了这宝贝的□,纯白的小内裤被轻轻褪下。

月光下,她玉白的双腿轻并着,大腿根部的 y 形肉腺十分明显,把一个白胖胖圆鼓鼓的小馒头拱托得格外撩人,他伸了指覆上去,肥嫩.嫩的,肉嘟嘟的,触感令他喟叹。

"别,别,别碰那儿……"他如火的目光让她涣散的神智回来了一些,开始娇弱地恳求他。

他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他越是碰那里她越会感觉到舒服。

在他的注视下,她花瓣里隐藏的甘露落得更急。刚才被他爱过的小珠子,是他见过最大颗的,肿滟滟地立着,在一片光洁滑溜的弧形线条里,格外突兀,招人凌.虐。

忍不住,他凑过去,噙住了它,用唇。

落落轻叫一声,瑟缩了一下,小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不行!那里不行!你走开!”

他哪里会理她,不断用舌尖拍打,逗弄,砸然有声。

她推拒着,可更多的液体淋漓而下,她绝望地感觉到了,腿心一阵阵潮涌。

那一兜兜的蜜水终于引开了他的注意力,他慢慢向下,将整片小地方都含住,用牙轻噬,刮擦,然后卷起舌尖,向那紧窒里探进去、探进去,又迅速缩回来,有腥甜的水流进他的唇齿,如同玉液琼浆,他滋滋渴饮。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二更,奋斗到凌晨的耳机,难道不值得乃们鼓励么……

下章继续……

36、我是有错就改的耳机(内容已修改,买过的放心看,未买的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

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这章被锁住了。为了解锁,我暂时拿之前的内容作了替换。买了v章的亲们,不必担心,我会把更多字数的内容填进来的,保证我的亲们只赚不亏。

不过,因为这章需要华丽丽滴7000字左右才能填满,对于完全裸奔的某人来说,着实有些吃不消(又大又粗又长……喂,乃们别想歪我说的是此章字数!)。可能要麻烦亲们耐心等待,耳机慢慢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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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

看在耳机填上的这章字数足足的份儿上,亲们就原谅耳机吧!买过的亲们不吃亏,不用额外购买。下章我也会替换成新的内容。

读者:尼玛耳机你手贱啊,这样折腾我们?

耳机(面红耳赤):人家一写h就忘形了嘛,忘形的结果就是没改敏感词直接发了嘛,直接发的的结果就是被锁定嘛,锁定的结果就是……嘛,总之……嘛!出卖我的爱,背了良心债……

读者:pia~你丫的得瑟!!罚你继续h!~

耳机:……

建议大人们不爱耳机的文,尽可以不来的。买了v,又举报,真心没必要。耳机为了解锁的事,忙活一上午。码字不容易,忙糟心事也不容易,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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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甘美的泉眼,蜜汁汩汩,热哄哄的少女气息,夹杂着她独有的腥腥的甜香,那是他的解药,亦是他的毒药。

女孩被他吸得“啊呀呀呀”地叫,扭绞着,无助地想将腿儿夹紧,可是她夹紧的只能是他固执的黑发的头。

不知道吸了多久,他才粗*喘着抬起脸来,下巴上新生的青色被染得水亮亮地一片,深邃的眼眸变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昏暗,危险,不可捉摸。

女孩已经被他吸软了身子,微闭着眼,细*吟,无助地张着腿儿。

那是任他予取予求的姿*势。

他看向她腿间,那粒圆圆的红珠儿已经变成细长的婴儿的指头肚儿了,愣头愣脑地,鲜*艳欲*滴,却又隐隐地脉动着,与他胯下那根大物似乎是同频率的呢。

他又发现了宝贝,拥有这样珠子的女人,甚至是白*虎中的极品。

他惊喜地重新用唇舌去赞美,去膜*拜,去宣示他的主权。

他是这样幸运,怎么就捡到了这么一个珍贵的宝贝儿呢?

“啊呵,叔叔,不要吸了,好麻啊……”落落娇憨地连连哼着,声音里已经带上细细哭腔。

这只大叔,不就是想她屈服于身体的快**感,继而屈服于他么?

不!她偏不!她偷偷掐紧了自己的大腿,想阻止那一浪接一浪酥*痒*酸*麻的累积,甚至想抬脚去蹬开那个人。

可是,快感以无比迅猛之势扑面而来。

“啊!……”她娇声尖叫,被挟裹着,抛至云端。瞬间失重的感觉让她头眩目晕。

大股的花*液猝不及防地喷洒了出来,季少杰几乎地下意识地张嘴接住,贪心地含住源头啜饮。

不待她完全平静,他的一根修长的指不经允许地探入那犹在吸*缩颤*抖的宝*地,技巧地搅动,轻易地寻摸到一处粗糙,曲起指腹,温柔地加力……

“不啊……啊……啊……”落落还没从一处高端回落,便被重新送上更高的一处……

天高云阔,百鸟齐鸣,她变为风,化为雨,只单单丢失了她自己!

季少杰又一次埋首在喷发的泉源处,像嗷嗷待哺的孩子得到渴望的牛奶般飨*足。

不知过了多久,落落的意识慢慢回落。空气里仍旧氤氲着玫瑰的甜香,月华如水,一只温柔的手指在她xiōng前两粒粉尖儿上轮流捏**捻,延长她的快**感。

她长长地颤声娇吟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侧开去。

腿间娇*嫩处,光滑的圆头在迫不及待地滑动,蓄势待发。

她知道那是什么,“不要!我不想要!”她咬着唇,勉强撑着软软的身子往床头缩了缩,拒绝。

“给我,宝贝,给我。再不让我进去,它就要坏了。……”季少杰忍耐着,声音低哑而蘸满欲*望,劲瘦的身躯上全是汗珠。

他紧逼过去,俯身,用清凉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儿,在她耳边嘶*哑地低喃,“小东西,你不能这么自私,自己美了不让叔叔美……”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洞里,令人痒得心里发软。

落落却还是拒绝,“不要!”

想了想,找理由:“你,你毛太多……”

季少杰嘴角抽*搐,哄她:“男人毛多才性*感,要不……叔叔下次修一下……”

“你下面那东西太大,可以削短一点吗?”

季少杰:“……”你当老纸这是铅笔啊!

他算明白了,这小东西,自己爽翻天了就想撤。

他耐性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下面快得胀爆裂了。

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地俯视她,在她开始忐忑不安的时候,伸指并不温柔地拉扯她还肿胀着的双*rǔ,又按住她下边那粒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丁点折磨的婴指旋*拧。

“啊啊啊……”她痛叫,他是故意的。

“叔叔,你是坏蛋! ”她抖着身子,眼泪汪汪地控诉。再被他玩一次她会死的。

这珍贵的宝贝儿这样说着,令他心软,可是,谁来告诉他,他该拿下*面那根吃了几十年素好不容易开荤的兄弟怎么办?

“宝贝,你……用手……”他终于妥协。

用手啊?她会啊。不过,不愿意而已。

“哼!”他黑着脸,又作势欲揪扯她xiōng上水嫩的小尖儿。

“好嘛好嘛!”她惊喘着躲开,不情不愿地坐起来。

浑身无力,她拿了手边一个枕头垫在身下靠着,斜斜夹他一眼。

季少杰像只拔了牙的老虎,忙不迭地在床上膝行过去。

那根紫红色的丑陋的大东西,一抖一抖地,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惊怕着,可大叔的目光压得死人,她撇撇嘴,颤颤地伸出小手。“得瑟什么?谁爱看你啊?”

刚一触到,她就像被烫到般的将手缩了一下,但在他的催促下,还是接着用手轻轻握住——高温的,坚*硬的,粗*壮的。

季少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理智全失,除了那处,全身都是软的,一点力都使不上。

她的那双小手,带着魔力,软*嫩*细*致,他就那么将他的脆*弱交给她,由她伺*弄。

落落用一只手,心不在焉地上下套弄着,暗自唾弃它大得那样可怕,长得那样可怕,她不经意地看着上面的小眼儿里泌出黏*液来,只觉得手里捏不拢圈的大东西越来越热烫,一鼓一鼓,好大啊,他明明已经在欲望的顶端了。

她没来由地心软了,这个男人,不可一世,霸道冷酷,可他已经这样,却容着她……

就当学雷锋做好事吧……!她用了几分认真,将一只手换成两只,颤颤地包住,却还是包不满,那里似乎感应到她的心意,更加勃*发,让她有种包住的是他搏动的大心脏般的错觉。

她此时并没有立刻穿上睡裙,少女的胴.体随意地沐浴在月光里,像大方的财主,全身的宝物任人欣赏。

刚刚高潮过的小身体还汗津*津的,那对颤*巍*巍的,结*实丰*挺的白圆骄傲地挺*立着,一滴汗甚至淌下来,就挂在胭脂色的嫩尖儿上,闪烁着诱*人的光亮,随着呼吸起伏,摇摇欲坠,让人心痒得不行。

他口干舌燥,想也不想便朝那滴汗抹去,却,她娇哼着,扭开,老大不乐意。

他的手停在半空,并不想跟她一般见识,那会破坏正从他兄弟下面阵涌上来的舒*畅感,忍*耐着,转而把住她的软腰。——想要在她身上得到快乐,就必须为她妥协,哪怕得到的只是她的双手。

空气里他的喘*息越来越明显,间或逸出几声压抑不住的低*吟,那声音竟然性**感无比,她忍不住偷偷瞟了他一眼,他也恰正看向她。

——她半眯着眼,带着点清涩的纯真,模样像极一只吃饱喝足的猫,正在无聊地进行餐后休闲运动。

——而他陷在情**欲里时,竟是这般的模样:深邃冷酷的双眼变得迷离,双唇微张,整张脸性感得近乎妖孽。瘦而宽的xiōng膛压抑地猛**烈起伏,在落落眼里,竟没来由地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气息。

她突然松开手,想逃开与他这样的亲密。“叔叔,我累了……” 她委屈地哼着。

“乖,宝贝,一会就好了……”他只能哄。

“不要,我手酸……”她不吃这一套。

“ 好!那就换个地方来!”他很快地接口,不吃这套还有另一套。

落落抬头,——脸蛋刷过刺刺的毛发,——脸前,密密的草丛散发著男人强烈的体香,那是干净的成熟男人独有的体味,而一柱擎天的大东西此刻正红光满面,兴奋地直指她的菱唇。

呸!落落慌得后退,你别想!

她不得不重新用手包住,忿忿地搓。

好在,很快,当她的手指不经意地撞过他下面两粒绷紧的囊,他便一把将她按在怀里。

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他的高潮已急促爆发。

黏**稠的体**液击射在她的小腹上,热热的溢开。像黄豆从高处倒在脚面上的感觉。

在那一刻,他似乎嗅到了宿命的味道。

什么东西会如同高潮,不容逃走,不容回避,不容挽留?

*

落落走在他身边,一脸怨念。

她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大叔上班,她非得跟着?

而且,还得穿成这样?——长袖长裤,墨镜,贝雷帽,难道外面的天气没有通知她便提前进入了冬天?

昨天疯得太晚,她早上赖着不肯起床,好不容易被拉起来了,为着穿衣服的事情,纠结反抗了一个多小时。

“又不是要上学,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又不是大明星,怕被人认出来,为什么大热天的要穿成这样?”

季少杰昨晚上美过了,心情大好,身上一套正式的碳黑色西装,配黑衬衣,深紫带暗纹的领带,显得身段修长,优雅得体,再配上他那张几分懒散几分狂傲的脸,简直一幅无往而不胜的王者之气。

“外面太阳大,听话,好好将衣服穿上。今天叔叔要拿下一块很重要的地,你得跟着我去。”

至于她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去,直到进了电梯里,她才突有所悟。

一路上季少杰都在讲电话,踏进大厦,助手、秘书等十好几人都面带急*色等在大厅门口,看到他们,迎上来,恭声齐叫:“季董早!”

落落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卷头发男子,听别人叫他steven,直接递了资料过来,“季董,分析会您已经来不及参加了,这是地块的统筹估计分析报告,还有现场调查及分析报告,您先过过目。”

季少杰一手去接资料,另一手还牵着落落。

于是那些人便都用好奇的目光偷偷去瞄——哗,这便是董事长金屋中的阿娇?这……也未免太小了吧?看上去长得像个初中生,不,身材像大学生,而且是快毕业的。

落落也不管他,由他牵着,被这帮西装革履目露精光的精英们簇拥着一路疾走,上了电梯,季少杰才将她放开,拿了资料翻动,整间欧式宽敞电梯厢里都是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余人安静之极。

steven在季少杰盯着一页纸超过三秒钟时,忧声打断道:“季董,这次的竞争非常激烈,连京里的几大巨头都伸手过来捞食。”

季少杰势在必得地展唇一笑,将资料递还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再说,我今天还带着神器呢!”

说到这里,他将身子前倾,整张脸罩在落落脸前,似笑非笑,“是不是啊?”

落落正在墨镜后面走神,冷不防被他这样问在脸上,嫌恶地用一根指头点在他xiōng上推开他,看他笑得欠扁的样子——她突然秒悟了,昨晚他在床上讲的故事,卡米拉为什么强过戴安娜……敢情就因为她是所谓的白虎,旺夫招财,所以今天才非得带上她?

身边的精英们眼神却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神器?……而且看来跟这位阿娇关哦。”

落落才不理他生意上的事,再说了,如果真有这回事,旺的也是她的夫,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旺他?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算不算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她也坏着呢,面上不动声色,佯装双手抱xiōng,左手伸到右边去,狠掐他的胳膊。

季少杰嘴角突然抽搐,恰好这时stven说,“强龙猛不过地头蛇,咱们季仁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

“哈哈哈……那当然……”季少杰貌似笑得很开心。余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众人接着钮,等季少杰出去,他依旧拉了落落的小手往外走。

落落边走另一手边在季少杰下巴下面摊开,“给我!”

季少杰正听秘书简要介绍马上就要开始的拍卖会情况,知道她要什么,头也不回掏了手机给她,任她拿了低头专心玩游戏,又打断秘书的话,回头朝后面跟着的人吩咐道:“去买部最新款的游戏机过来,屏幕大一点的。”

又转头听秘书继续:“这次拍卖地块是目前市中心最大的旧改项目,有不少少数民族聚居在那里,拆迁压力很大,如果楼面地价高于每平米8800元,那么从长远的经济利润预期来看,我们只能选择退出……”

他们走进拍卖大厅的时候,会场已经灯火璀璨,人头攒动,多方媒体记者拿着相机、摄像机高高举起,随着他们的脚步,许多闪光灯对着季少杰前后左右不停地咔咔闪过,前排所有人都回头行注目礼,不难看出,他在这次拍卖会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落落早被他安排着,与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女秘书从侧门进去,季少杰的风光太劲,她们安静地走至季仁专属贵宾席位的角落坐下,倒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这种激烈紧张的大场面,落落倒未曾见过。

她透过墨镜看出去,到处都是陌生的踌躇满志打了**血似的脸孔,并不宽阔的走廊上,那只大叔修长挺拔的身形玉树临风般,散发出不亚于红毯明星的气场,带着贯有的一丝懒散而傲慢的笑意,沿途微微向相熟的同行颔首,被簇拥着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觉得会场里这些人脸上都写着过于明显的钻营与欲*望,相反竟倒还不如那只大叔顺眼,随意看了几眼,便低了头继续玩手机。

——是的,她并没有见到,在会场的右后角,她的哥哥钟震文,也在此次拍卖会受邀嘉宾之列。

今天,十八岁的落落和二十四岁的钟震文都只是看客,他们中一个懵然无知,对于这场金钱与权利的盛宴毫无兴趣,一个初涉房地产行业,并且因记挂着失踪的妹妹而显得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他们完全不能预知,几年后,他们将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碰撞出怎样惊心动魄的火花。

一行人落座后,季少杰四顾,看见落落坐得远远的,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不禁皱了眉,也只能由得她。

少倾,拍卖会正式开始。

落落听见会场陡然安静,不禁也凝神注目,一串串的叫价从主持人嘴里极快地蹦出来,她像听天书一样,只能从人群不断发出的惊呼声中,听出些许价格涨势的端倪。

到后面,参加举牌的人越来越少,叫价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多人都将竞价牌倒扣在桌子上,拧开矿泉水瓶边喝边看热闹去了。

季少杰前面一直悠哉悠哉的,落落正有些不解,便见卷头发的stven朝他低语了句什么,他微微点头,steven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十一亿!”

全场哗然,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这边。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专席里,传来更高声的一句:“十一亿五千万!”

“十二亿五千万!”

落落听不懂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深层含意,旁边那位女秘书拿着电脑飞快敲击着,喃喃:“糟糕了,楼面地价已经翻到了每平米一万二千元……疯了!疯了!今天这里的人都疯了!”

落落正想看大叔如何应对,手中电话便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再瞥一眼朝她作手势的大叔,接起来:“喂?”

“还加吗?”

加不加她怎么知道!干嘛要问她?还真将她当神器了。

她用指腹轻敲着手机背,那声音传入耳膜,倒像是电话两头谁的心跳声。

落落从不关心时势,但她经常听养父和哥哥们谈论,也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不比往年,楼价甚至有往下降的趋势。

“十五亿敢不敢!”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吓唬他。——谁让他问的,明知道她什么也不懂,那么她就说不懂的人该说的话。

电话另一头,那人沉默着,呼吸不闻。

恰这时,对方加价到了十二亿八千万,主持人字正腔圆,兴奋地:“十二亿八千万,第一次!”

十二亿八千万,第二次!……

“十五亿!”季仁举牌。

全场再次哗然!

落落眉尖一跳。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听她瞎掰!

电话并没有挂上,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笑,“小盆友,我听你的!”

十五亿,并不只是如表面上听起来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落落对钱再没有概念,也知道这串天文数字所代表的是什么。

拍卖会结束了,季仁集团以十五亿高价当仁不让成为最后的买家。

人们鱼贯而出,热闹地议论着,甚至已为隔日的报纸拟好标题:“季仁一出,谁与争疯!”“拿身家性命开玩笑,鬼见愁又为地产界添上疯魔一笔。”……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将今天的结果当笑料,等着看季少杰拿到这块烫手山芋后的下场将会怎样凄惨。

可是,除了上帝,谁能预料,仅仅几年之后,中*国地产界风声水起,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成为了风水宝地。

就是今天这块最市中心也是最破旧最龙蛇混杂的地块,几年之后,变得高楼林立,普通人难求一隅,价格翻涨得令人望叹。也就是今天这仅有少数几个知情人的颇为儿戏的闹剧,竟无意中造就了之后多年季少杰在地产界呼风唤雨的局面。

季少杰一行人去了后台办理相关手续,落落呆在原处咬手指,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神。

这位大叔虽然在某方面实在太坏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坏到应该顷家荡产的地步。她这样随便说的一句话,会害死他的吧?会吧?这位又坏又凶的怪叔叔,一会回过神来会把她杀掉的吧?会吧?

钟震文带着秘书vivan匆匆离座往外走,手中电话未停,“爸,我现在马上出来……他去了后台办手续,应该也很快……甘警长也在?好的,那么我直接过去……”

会场主出口人太多,他选择从侧门走出去,在他低头讲电话的瞬间,那个坐在走道左侧角落,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情害怕得不停咬手指的墨镜姑娘,他可曾看见?

*

“叔叔,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刚才的那个地拿得太贵了一点点,我只是说贵了一点点,你会怎么样?”纠结了很久之后,落落在回季少杰公司的车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季少杰陪她坐在车后座,左手一直拖着她的右手。闻言,侧目,深思,“这样啊?好像是有一点贵哦?我现在才发现,实在不该听你的话!怎么办?小盆友,我从现在开始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全都是因为你,你准备怎么负责?”

落落不知他话间的真假,因为他这人一直都亦正亦邪的,捉摸不定,你以为他开玩笑的,说不定他就在说真话,当下也不敢乱发脾气了,想了想,闷声道,“叔叔,你,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乱听我这小孩子的话!那是你自己智商有问题!可别怪在我身上。”

“哈哈!”季少杰忍不住大笑起来,将她的一双小手更紧地拖过来,她也不得不被他拖得倒去他身上,只听那人在她耳边说,“别紧张,大不了你肉偿!”

“呸!”落落耳根有点发红,坐正身体,想抽回手,却被那人拽得死紧。

好在他电话响了,落落趁机抽回手,挪坐至车窗下,离他远一点。

“唔……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在小会议室坐一下,我稍后到。”他简短说完,收线。

落落突然感应到接完电话后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奇怪,更加看着窗外不想理他。

*

搭乘专属电梯回到他公司的办公室后,落落被他安排在之前她曾经去过的那间休息室,叮嘱了让她别乱跑,有事就打他电话或者打秘书内线后,便匆匆出去了。

好在,游戏机已经买过来,还有一堆吃的喝的,落落乐得自在。

她一会眼睛便玩累了,走去吧台那里,拉开酒柜,自己倒了一杯上次尝过的那种绯色果味酒浅酌。

从五十九层往外看,天空还是那么天高云阔,云淡风清。飞鸟的影子极快掠过她乌黑茫然的眼睛。

上次来这里,是来气势汹汹警告大叔不要多管闲事,彼时,她还是个被人庇护的有恃无恐的少女。

而短短的时间,她是谁?谁是她的庇护?她该去哪里找回那个骄傲的女孩?

一切变化太快,快到她就快要找不到自己。

十七天了吧,她的哥哥们,她的爸爸,她的十三年的家,没有了她,他们……还好吗?

*

落落走在他身边,一脸怨念。

她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大叔上班,她非得跟着?

而且,还得穿成这样?——长袖长裤,墨镜,贝雷帽,难道外面的天气没有通知她便提前进入了冬天?

昨天疯得太晚,她早上赖着不肯起床,好不容易被拉起来了,为着穿衣服的事情,纠结反抗了一个多小时。

“又不是要上学,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又不是大明星,怕被人认出来,为什么大热天的要穿成这样?”

季少杰昨晚上美过了,心情大好,身上一套正式的碳黑色西装,配黑衬衣,深紫带暗纹的领带,显得身段修长,优雅得体,再配上他那张几分懒散几分狂傲的脸,简直一幅无往而不胜的王者之气。

“外面太阳大,听话,好好将衣服穿上。今天叔叔要拿下一块很重要的地,你得跟着我去。”

至于她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去,直到进了电梯里,她才突有所悟。

一路上季少杰都在讲电话,踏进大厦,助手、秘书等十好几人都面带急*色等在大厅门口,看到他们,迎上来,恭声齐叫:“季董早!”

落落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卷头发男子,听别人叫他steven,直接递了资料过来,“季董,分析会您已经来不及参加了,这是地块的统筹估计分析报告,还有现场调查及分析报告,您先过过目。”

季少杰一手去接资料,另一手还牵着落落。

于是那些人便都用好奇的目光偷偷去瞄——哗,这便是董事长金屋中的阿娇?这……也未免太小了吧?看上去长得像个初中生,不,身材像大学生,而且是快毕业的。

落落也不管他,由他牵着,被这帮西装革履目露精光的精英们簇拥着一路疾走,上了电梯,季少杰才将她放开,拿了资料翻动,整间欧式宽敞电梯厢里都是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余人安静之极。

steven在季少杰盯着一页纸超过三秒钟时,忧声打断道:“季董,这次的竞争非常激烈,连京里的几大巨头都伸手过来捞食。”

季少杰势在必得地展唇一笑,将资料递还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再说,我今天还带着神器呢!”

说到这里,他将身子前倾,整张脸罩在落落脸前,似笑非笑,“是不是啊?”

落落正在墨镜后面走神,冷不防被他这样问在脸上,嫌恶地用一根指头点在他xiōng上推开他,看他笑得欠扁的样子——她突然秒悟了,昨晚他在床上讲的故事,卡米拉为什么强过戴安娜……敢情就因为她是所谓的白虎,旺夫招财,所以今天才非得带上她?

身边的精英们眼神却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神器?……而且看来跟这位阿娇关哦。”

落落才不理他生意上的事,再说了,如果真有这回事,旺的也是她的夫,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旺他?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算不算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她也坏着呢,面上不动声色,佯装双手抱xiōng,左手伸到右边去,狠掐他的胳膊。

季少杰嘴角突然抽搐,恰好这时stven说,“强龙猛不过地头蛇,咱们季仁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

“哈哈哈……那当然……”季少杰貌似笑得很开心。余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众人接着钮,等季少杰出去,他依旧拉了落落的小手往外走。

落落边走另一手边在季少杰下巴下面摊开,“给我!”

季少杰正听秘书简要介绍马上就要开始的拍卖会情况,知道她要什么,头也不回掏了手机给她,任她拿了低头专心玩游戏,又打断秘书的话,回头朝后面跟着的人吩咐道:“去买部最新款的游戏机过来,屏幕大一点的。”

又转头听秘书继续:“这次拍卖地块是目前市中心最大的旧改项目,有不少少数民族聚居在那里,拆迁压力很大,如果楼面地价高于每平米8800元,那么从长远的经济利润预期来看,我们只能选择退出……”

他们走进拍卖大厅的时候,会场已经灯火璀璨,人头攒动,多方媒体记者拿着相机、摄像机高高举起,随着他们的脚步,许多闪光灯对着季少杰前后左右不停地咔咔闪过,前排所有人都回头行注目礼,不难看出,他在这次拍卖会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落落早被他安排着,与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女秘书从侧门进去,季少杰的风光太劲,她们安静地走至季仁专属贵宾席位的角落坐下,倒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这种激烈紧张的大场面,落落倒未曾见过。

她透过墨镜看出去,到处都是陌生的踌躇满志打了**血似的脸孔,并不宽阔的走廊上,那只大叔修长挺拔的身形玉树临风般,散发出不亚于红毯明星的气场,带着贯有的一丝懒散而傲慢的笑意,沿途微微向相熟的同行颔首,被簇拥着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觉得会场里这些人脸上都写着过于明显的钻营与欲*望,相反竟倒还不如那只大叔顺眼,随意看了几眼,便低了头继续玩手机。

——是的,她并没有见到,在会场的右后角,她的哥哥钟震文,也在此次拍卖会受邀嘉宾之列。

今天,十八岁的落落和二十四岁的钟震文都只是看客,他们中一个懵然无知,对于这场金钱与权利的盛宴毫无兴趣,一个初涉房地产行业,并且因记挂着失踪的妹妹而显得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他们完全不能预知,几年后,他们将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碰撞出怎样惊心动魄的火花。

一行人落座后,季少杰四顾,看见落落坐得远远的,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不禁皱了眉,也只能由得她。

少倾,拍卖会正式开始。

落落听见会场陡然安静,不禁也凝神注目,一串串的叫价从主持人嘴里极快地蹦出来,她像听天书一样,只能从人群不断发出的惊呼声中,听出些许价格涨势的端倪。

到后面,参加举牌的人越来越少,叫价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多人都将竞价牌倒扣在桌子上,拧开矿泉水瓶边喝边看热闹去了。

季少杰前面一直悠哉悠哉的,落落正有些不解,便见卷头发的stven朝他低语了句什么,他微微点头,steven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十一亿!”

全场哗然,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这边。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专席里,传来更高声的一句:“十一亿五千万!”

“十二亿五千万!”

“十二亿五千万!”

落落听不懂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深层含意,旁边那位女秘书拿着电脑飞快敲击着,喃喃:“糟糕了,楼面地价已经翻到了每平米一万二千元……疯了!疯了!今天这里的人都疯了!”

落落正想看大叔如何应对,手中电话便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再瞥一眼朝她作手势的大叔,接起来:“喂?”

“还加吗?”

加不加她怎么知道!干嘛要问她?还真将她当神器了。

她用指腹轻敲着手机背,那声音传入耳膜,倒像是电话两头谁的心跳声。

落落从不关心时势,但她经常听养父和哥哥们谈论,也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不比往年,楼价甚至有往下降的趋势。

“十五亿敢不敢!”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吓唬他。——谁让他问的,明知道她什么也不懂,那么她就说不懂的人该说的话。

电话另一头,那人沉默着,呼吸不闻。

恰这时,对方加价到了十二亿八千万,主持人字正腔圆,兴奋地:“十二亿八千万,第一次!”

十二亿八千万,第二次!……

“十五亿!”季仁举牌。

全场再次哗然!

落落眉尖一跳。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听她瞎掰!

电话并没有挂上,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笑,“小盆友,我听你的!”

十五亿,并不只是如表面上听起来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落落对钱再没有概念,也知道这串天文数字所代表的是什么。

拍卖会结束了,季仁集团以十五亿高价当仁不让成为最后的买家。

人们鱼贯而出,热闹地议论着,甚至已为隔日的报纸拟好标题:“季仁一出,谁与争疯!”“拿身家性命开玩笑,鬼见愁又为地产界添上疯魔一笔。”……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将今天的结果当笑料,等着看季少杰拿到这块烫手山芋后的下场将会怎样凄惨。

可是,除了上帝,谁能预料,仅仅几年之后,中*国地产界风声水起,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成为了风水宝地。

就是今天这块最市中心也是最破旧最龙蛇混杂的地块,几年之后,变得高楼林立,普通人难求一隅,价格翻涨得令人望叹。也就是今天这仅有少数几个知情人的颇为儿戏的闹剧,竟无意中造就了之后多年季少杰在地产界呼风唤雨的局面。

季少杰一行人去了后台办理相关手续,落落呆在原处咬手指,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神。

这位大叔虽然在某方面实在太坏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坏到应该顷家荡产的地步。她这样随便说的一句话,会害死他的吧?会吧?这位又坏又凶的怪叔叔,一会回过神来会把她杀掉的吧?会吧?

钟震文带着秘书vivan匆匆离座往外走,手中电话未停,“爸,我现在马上出来……他去了后台办手续,应该也很快……甘警长也在?好的,那么我直接过去……”

会场主出口人太多,他选择从侧门走出去,在他低头讲电话的瞬间,那个坐在走道左侧角落,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情害怕得不停咬手指的墨镜姑娘,他可曾看见?

*

“叔叔,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刚才的那个地拿得太贵了一点点,我只是说贵了一点点,你会怎么样?”纠结了很久之后,落落在回季少杰公司的车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季少杰陪她坐在车后座,左手一直拖着她的右手。闻言,侧目,深思,“这样啊?好像是有一点贵哦?我现在才发现,实在不该听你的话!怎么办?小盆友,我从现在开始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全都是因为你,你准备怎么负责?”

落落不知他话间的真假,因为他这人一直都亦正亦邪的,捉摸不定,你以为他开玩笑的,说不定他就在说真话,当下也不敢乱发脾气了,想了想,闷声道,“叔叔,你,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乱听我这小孩子的话!那是你自己智商有问题!可别怪在我身上。”

“哈哈!”季少杰忍不住大笑起来,将她的一双小手更紧地拖过来,她也不得不被他拖得倒去他身上,只听那人在她耳边说,“别紧张,大不了你肉偿!”

“呸!”落落耳根有点发红,坐正身体,想抽回手,却被那人拽得死紧。

好在他电话响了,落落趁机抽回手,挪坐至车窗下,离他远一点。

“唔……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在小会议室坐一下,我稍后到。”他简短说完,收线。

落落突然感应到接完电话后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奇怪,更加看着窗外不想理他。

于是那些人便都用好奇的目光偷偷去瞄——哗,这便是董事长金屋中的阿娇?这……也未免太小了吧?看上去长得像个初中生,不,身材像大学生,而且是快毕业的。

落落也不管他,由他牵着,被这帮西装革履目露精光的精英们簇拥着一路疾走,上了电梯,季少杰才将她放开,拿了资料翻动,整间欧式宽敞电梯厢里都是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余人安静之极。

steven在季少杰盯着一页纸超过三秒钟时,忧声打断道:“季董,这次的竞争非常激烈,连京里的几大巨头都伸手过来捞食。”

季少杰势在必得地展唇一笑,将资料递还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再说,我今天还带着神器呢!”

说到这里,他将身子前倾,整张脸罩在落落脸前,似笑非笑,“是不是啊?”

落落正在墨镜后面走神,冷不防被他这样问在脸上,嫌恶地用一根指头点在他xiōng上推开他,看他笑得欠扁的样子——她突然秒悟了,昨晚他在床上讲的故事,卡米拉为什么强过戴安娜……敢情就因为她是所谓的白虎,旺夫招财,所以今天才非得带上她?

身边的精英们眼神却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神器?……而且看来跟这位阿娇关哦。”

落落才不理他生意上的事,再说了,如果真有这回事,旺的也是她的夫,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旺他?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算不算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她也坏着呢,面上不动声色,佯装双手抱xiōng,左手伸到右边去,狠掐他的胳膊。

季少杰嘴角突然抽搐,恰好这时stven说,“强龙猛不过地头蛇,咱们季仁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

“哈哈哈……那当然……”季少杰貌似笑得很开心。余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众人接着钮,等季少杰出去,他依旧拉了落落的小手往外走。

落落边走另一手边在季少杰下巴下面摊开,“给我!”

季少杰正听秘书简要介绍马上就要开始的拍卖会情况,知道她要什么,头也不回掏了手机给她,任她拿了低头专心玩游戏,又打断秘书的话,回头朝后面跟着的人吩咐道:“去买部最新款的游戏机过来,屏幕大一点的。”

又转头听秘书继续:“这次拍卖地块是目前市中心最大的旧改项目,有不少少数民族聚居在那里,拆迁压力很大,如果楼面地价高于每平米8800元,那么从长远的经济利润预期来看,我们只能选择退出……”

他们走进拍卖大厅的时候,会场已经灯火璀璨,人头攒动,多方媒体记者拿着相机、摄像机高高举起,随着他们的脚步,许多闪光灯对着季少杰前后左右不停地咔咔闪过,前排所有人都回头行注目礼,不难看出,他在这次拍卖会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落落早被他安排着,与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女秘书从侧门进去,季少杰的风光太劲,她们安静地走至季仁专属贵宾席位的角落坐下,倒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这种激烈紧张的大场面,落落倒未曾见过。

她透过墨镜看出去,到处都是陌生的踌躇满志打了**血似的脸孔,并不宽阔的走廊上,那只大叔修长挺拔的身形玉树临风般,散发出不亚于红毯明星的气场,带着贯有的一丝懒散而傲慢的笑意,沿途微微向相熟的同行颔首,被簇拥着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觉得会场里这些人脸上都写着过于明显的钻营与欲*望,相反竟倒还不如那只大叔顺眼,随意看了几眼,便低了头继续玩手机。

——是的,她并没有见到,在会场的右后角,她的哥哥钟震文,也在此次拍卖会受邀嘉宾之列。

今天,十八岁的落落和二十四岁的钟震文都只是看客,他们中一个懵然无知,对于这场金钱与权利的盛宴毫无兴趣,一个初涉房地产行业,并且因记挂着失踪的妹妹而显得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他们完全不能预知,几年后,他们将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碰撞出怎样惊心动魄的火花。

一行人落座后,季少杰四顾,看见落落坐得远远的,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不禁皱了眉,也只能由得她。

少倾,拍卖会正式开始。

落落听见会场陡然安静,不禁也凝神注目,一串串的叫价从主持人嘴里极快地蹦出来,她像听天书一样,只能从人群不断发出的惊呼声中,听出些许价格涨势的端倪。

到后面,参加举牌的人越来越少,叫价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多人都将竞价牌倒扣在桌子上,拧开矿泉水瓶边喝边看热闹去了。

季少杰前面一直悠哉悠哉的,落落正有些不解,便见卷头发的stven朝他低语了句什么,他微微点头,steven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十一亿!”

全场哗然,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这边。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专席里,传来更高声的一句:“十一亿五千万!”

“十二亿五千万!”

落落听不懂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深层含意,旁边那位女秘书拿着电脑飞快敲击着,喃喃:“糟糕了,楼面地价已经翻到了每平米一万二千元……疯了!疯了!今天这里的人都疯了!”

落落正想看大叔如何应对,手中电话便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再瞥一眼朝她作手势的大叔,接起来:“喂?”

“还加吗?”

加不加她怎么知道!干嘛要问她?还真将她当神器了。

她用指腹轻敲着手机背,那声音传入耳膜,倒像是电话两头谁的心跳声。

落落从不关心时势,但她经常听养父和哥哥们谈论,也知道今年的经济形势不比往年,楼价甚至有往下降的趋势。

“十五亿敢不敢!”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吓唬他。——谁让他问的,明知道她什么也不懂,那么她就说不懂的人该说的话。

电话另一头,那人沉默着,呼吸不闻。

恰这时,对方加价到了十二亿八千万,主持人字正腔圆,兴奋地:“十二亿八千万,第一次!”

十二亿八千万,第二次!……

“十五亿!”季仁举牌。

全场再次哗然!

落落眉尖一跳。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听她瞎掰!

电话并没有挂上,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笑,“小盆友,我听你的!”

十五亿,并不只是如表面上听起来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落落对钱再没有概念,也知道这串天文数字所代表的是什么。

拍卖会结束了,季仁集团以十五亿高价当仁不让成为最后的买家。

人们鱼贯而出,热闹地议论着,甚至已为隔日的报纸拟好标题:“季仁一出,谁与争疯!”“拿身家性命开玩笑,鬼见愁又为地产界添上疯魔一笔。”……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将今天的结果当笑料,等着看季少杰拿到这块烫手山芋后的下场将会怎样凄惨。

可是,除了上帝,谁能预料,仅仅几年之后,中*国地产界风声水起,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成为了风水宝地。

就是今天这块最市中心也是最破旧最龙蛇混杂的地块,几年之后,变得高楼林立,普通人难求一隅,价格翻涨得令人望叹。也就是今天这仅有少数几个知情人的颇为儿戏的闹剧,竟无意中造就了之后多年季少杰在地产界呼风唤雨的局面。

季少杰一行人去了后台办理相关手续,落落呆在原处咬手指,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神。

这位大叔虽然在某方面实在太坏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坏到应该顷家荡产的地步。她这样随便说的一句话,会害死他的吧?会吧?这位又坏又凶的怪叔叔,一会回过神来会把她杀掉的吧?会吧?

钟震文带着秘书vivan匆匆离座往外走,手中电话未停,“爸,我现在马上出来……他去了后台办手续,应该也很快……甘警长也在?好的,那么我直接过去……”

会场主出口人太多,他选择从侧门走出去,在他低头讲电话的瞬间,那个坐在走道左侧角落,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情害怕得不停咬手指的墨镜姑娘,他可曾看见?

*

“叔叔,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刚才的那个地拿得太贵了一点点,我只是说贵了一点点,你会怎么样?”纠结了很久之后,落落在回季少杰公司的车上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季少杰陪她坐在车后座,左手一直拖着她的右手。闻言,侧目,深思,“这样啊?好像是有一点贵哦?我现在才发现,实在不该听你的话!怎么办?小盆友,我从现在开始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全都全都是因为你,你准备怎么负责?”

你准备怎么负责?”

*

于是那些人便都用好奇的目光偷偷去瞄——哗,这便是董事长金屋中的阿娇?这……也未免太小了吧?看上去长得像个初中生,不,身材像大学生,而且是快毕业的。

37-40

37、拔牙老虎

新来的小秘书lisa给1号小会议室送去五份饮料:四杯咖啡,一杯贡品普洱。出来后扶着墙喘得厉害。

有同事拉着问: lisa,你的脸怎么一会儿红一会白的?不会感冒了吧?

lisa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捧脸,害羞扭动,“爱情就像场重感冒……”

同事:“lisa你没事吧?难道现在公司有这样的福利?送一杯饮料回赠一份爱情?

lisa:你是知不道哇,我刚刚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同事:哗,冰火……你确定?你才进去两分钟不到……

lisa:我妥妥地确定!1号里面现在正坐着五个人,其中有四只超级无敌大帅哥,温润如水型、沉稳内敛型、邪魅不羁型、老而弥坚型(阿呸),哇哦,我最爱的款式全齐了,最萌的是还有一对儿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可是,就在这样超级无敌美型的阵容里,怎么会出现一只丑陋无比的癞蛤蟆呢?

同事:……lisa你死定了。甘警长的顺风耳千里眼全市闻名……

*

1号小型会议室里,几人围着一张中型圆桌相对而坐,桌上咖啡和茶薄雾缭绕,气氛并不轻松。

季少杰浅抿一口咖啡,五指无声轻叩桌面,微笑倾听坐在斜对面的甘警长开场白之后的正文。

“……6月4日,也就是半个月前的晚间二十二点二十分,有人在清安路中段,见到一位体貌特征酷似钟部长家小女儿钟静言小姐的少女,上了一辆牌照为***999的宝蓝色兰博基尼……6月20日,也就是昨天下午18点半左右,有人看见一名疑似钟静言小姐的少女出现在武名路,根据武名路上一位卖烤羊肉串的摊主确认,当时与疑似钟静言小姐在一起的,是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高瘦男子,据摊主描述,疑似钟静言小姐当时情绪非常激动,曾与白西装男子发生争执,并被此名男子强吻之后拉走……”

季少杰貌似很有耐性并极有兴趣地听着,适时很有分寸地表现出惊讶、同情等表情,视线却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钟家三个男人身上。

钟邦立本人看上去比电视上年轻很多,近五十岁的人,保养得宜,极自然地坐在会议桌的主位,缄默,却无形中给人很强的震慑力,那是一种他从小便极熟悉的力量——自上而下,不怒而威,令人绝不敢造次的正面力量。

他现在任职北京某部部长,同时亦是中*央政*治局常委候补委员,以他现在的年纪和成就,可以说政治前途无可限量。

难怪昨天他已经出马搞定警局刘局长,今天却还是被他们找上门来。只不过,他人亲自过来,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昨天虽然曾巧遇过钟震声,但那时并未细看。比起几个月前在舞会上见过的钟氏兄弟,此时的这两人,乍眼一看都快认不出来了。短短时间,他们瘦得脱了形,虽然衣衫发须整洁,但颧骨高悬,面色苍白,难掩心力交粹的疲态。

这两人,分开看的时候,只是觉得其清逸俊朗,双胞胎同时出现,即便是这样骤瘦之下,也直令人想感叹一句“双壁合一,威力无穷也”。难怪他那个宝贝……

思及此,季少杰心里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来。

“另外,6月4日钟静言小姐曾经突然来过季仁集团,……”

季少杰微微颔首,做了个手势,打断甘警长的话。

他一直不忍直视甘警长那张令歹徒一看便想下跪的脸,——似是水泥浆子地还未干透便被小孩子胡乱抹了一把。

那甘警长即刻便将下面的话停了下来。

面前这个男人,沉稳之中带着点狂魅之气,年纪轻轻便掌管着一个日渐庞大的商业帝国,是这座城市的传奇人物。他曾在各种场合远远见过几次,今天近距离接触,相比钟部长,他甚至对这位更加忌惮一层。毕竟,钟部长身份摆在那儿,在明,而这位则是深不可测,捉摸不定,更何况,他身后的季家,更是军政圈里的长青树,等闲不会显水露水。

这两拨人,哪边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都说他破案如何如何厉害,要不上头也不会指名让他过来跑这一趟,可他的名头,吓吓这城里的老百姓还成,在这些人面前,连做开胃小菜都不够分量。

是以,今天来此之前他便已打定主意,全程只按程序办事,陈述事实,决不妄动,决不站队,老老实实留条小命回家见一家老小,继续吃香喝辣,便是福气了。

此时,季少杰一个手势,他赶紧打住话头,头冒冷汗,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在钟邦立和季少杰身上轮来轮去。

“震文,上次你来找我了解过情况,这都十来天儿了,一直你没见动静,我以为你都找着钟小姐了!没成想,到现在还没有下落,震文,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可以略尽一分绵薄之力。”季少杰与钟震文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是以,他以比较熟稔责怪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接着转头对钟邦立道:“钟部长,没想到现在要惊动到您亲自过来鄙公司,实是少杰的不是,我早应该登门向您说明情况的。”

他这番话很客气,但钟家父子三人显然没有一个人领情。

根据钟家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季少杰,也就是说,他的女儿,他们的妹妹,不出意外的话,就与眼前这个男人有着莫大的干系。

如果不是钟邦立考虑到季家的影响力,昨晚一收到落落曾经出现的消息,他们便要赶过来。

震声震文平时教养极好,此时竟没有一人吭声,他们面色沉郁,手心全都濡湿而冰凉,紧张地盯牢季少杰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对于他接下来的话的期待,甚至超过了其它一切情绪。

只要他们的落落好好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钟邦立挥了挥手,沉声道:“季贤侄不必客气。我在几年前有幸与你的祖父钟司令员见过数面,现在又与贤侄的父亲同在北京任职,令尊颇念同乡之谊,与我倒常有往来。小女那天与我夫人发生几句口角,一时想不开,便跑了出去,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十分担心,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全。贤侄如果知道一些下落,还请帮着费心劝劝,让她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只要她肯回来,一切都是误会。

言下之意,钟静言失踪是小孩子不懂事离家出走,不关季少杰的事。 只要人还给他们,一切好说。

季少杰哈哈一笑,很明显,钟家认定了钟静言现在在他手上,“钟部长客气了。应该的。只要少杰知道的事情,自当言无不尽。”

“6月4日那天,钟静言小姐的确来过我的办公室。我记得当时,她说收到了一张照片,误以为是我寄出,所以专程跑过来我公司向我询问此事。我向她解释清楚之后,曾致电震文,让他派人过来接走钟小姐。但钟小姐执意要先行离开,我便派了司机刚叔送她。”

“那天之后我便未见到钟小姐。至于说有人见到季某的车载走了钟小姐,还曾有人于昨天见到季某出现在烧烤摊档,哈哈,这个,我便毫不知情了。”

“季某没有任何理由将钟小姐藏起来,莫说我与钟小姐素不相识,家父与钟部长交情颇深,便是我与震文有生意上的往来,也绝无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钟部长在这里,我唐突地说一句,如果单只是为了女人,我季某身边女人也是从来不缺的……”

钟声文此时有些激动地插言道,“我妹妹怎么能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她……”

季少杰不冷不热地打断他,“钟小姐也许在你们心目中是独一无二,不过,在我看来,呵呵……”

震文震声被他这两声“呵呵”弄得面红耳赤。

很显然,季少杰知道那张照片的内容,所以才会说得这么直接。

而这照片的内容正是他们不欲为甘警长等外人所知的。

季少杰站起身,对甘警长道,“我的司机刚叔也在外面,是否需要他进来说明一下情况?”

那甘警长忙不迭点头如捣蒜,塌而略歪的嘴角极力挑起笑,道:“好的好的!麻烦季董了。”

季少杰对钟邦立微一躬身,含笑道,“钟部长,那么我先回避一下。关于钟小姐走失的事情我也觉得非常遗憾,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请钟部长尽管开口。我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钟邦立只能点了点头,季少杰方大摇大摆出去了。

昨天晚上他和刚叔出去一趟,便已经打点好一切。是以,他们三人找来这里,他并不如何担心。

季少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股奇怪的感觉还堵在心头,怎么也消除不了。

刚刚那三个男人,便是陪着他的宝贝儿长大的人了。而其中那两个长得不错的年轻男人,不,男孩,更是他宝贝的心上人。

他们拥有不亚于他的外形,甚至比他更加年轻——他是叔叔,而他们是哥哥!

他在她生命里缺席的日子,她被他们保护得很好。

很好!好到他们比他更先拥有了她!

她的甘美,他们也曾品尝!

她的绚烂,他们也曾欣赏!

如同昨晚被他弄得扭颤着水嫩的身子,啊呀呀叫唤的yín媚样子,也曾落在他们眼中!

当他被脑中这些急涌上来的念头激得双眸发红,太阳穴直蹦,他一拳狠击在桌面上,痛彻心扉的感觉从指关节,从胳膊,一直蔓延到每一根血管。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足足滴哟!

无债一身轻。这感觉,倍儿棒!

季少**肚之下,会做出神马事情来哩?是对付哥哥?还是对付落落?(耳机又想邪恶了……)

亲们,记得留言告诉耳机哦。

还有,我想爬榜啊,让更多的人来看落落!打分滴都是好孩纸!

38、醉妖精

他的身体和心跳仅仅为她而悸动,只有她才能令他完整,今生今世,注定她只能是他的。

只是缘分好像玩弄了他多年。

这些年来,当他的身体在那般孤独地等待的时候,那唯一能承载他等待的人,却在别人的怀里婉*转承*欢。

只要这么想着,便觉得有条喷着毒液的蛇在心里钻绞。

他并不完全确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这种抓心挠肝却是他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无论如何,钟静言,他绝对不会再将她放回别的男人身边去,哪怕一分钟一秒钟也不行。

他转向书架墙后的休息间,可能被他刚才捶桌子的声音吓住了,里面两个女人,齐齐抬眼有些惊吓地望着他。

“季董,钟小姐好像喝了不少酒……吃了三份冰淇淋,闹着还要,我不敢再给她……”四十多岁十分能干的秘书罗小姐正在轻轻揉抚他那小人儿的背。

他走过去,低头俯视,才发现,那小人儿小脸是红的,眉骨是红的,连耳朵尖也是红的,这时歪头抬指点着他,“叔,叔叔,嗝,你来得正好!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小气?上次……上次不肯让我喝……喝酒,嗝,这次又不肯让我吃冰……冰淇淋……”

——连指着他的小小指尖都是红的。

他不禁浓眉紧皱,抓了她那嫩指,放在掌心揉两下,“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喝这么多酒?你感冒才好了几天?”他瞄一眼酒柜,不出所料,东倒西歪的三四支空瓶子,她认得倒准,上次给她喝过一次的法国空运新鲜调制果酒全被搬出来喝光了。

他朝罗秘书打了个手势,后者快速收拾一下乱得不成样子的桌面,知趣地往外走。

季少杰将她叫住,又仔细叮嘱一番:“虽然刚才我们搭乘专属电梯上来,但仍要防着有人看到……等下警察可能会去找员工了解情况……”

“叔叔,快点,再给我一份冰淇淋!”落落不耐烦地扯他的袖子,又顶牛一样用头顶着季少杰的后腰,闹得很凶,一会儿也不肯被忽视。

他不理她,只是将她带到怀里紧锁着,不给她乱动,仍然一一对秘书仔细交待完了,看她走出去,并听到外间办公室大门被带上的声音,才微微松开怀里的人。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由刚才面对下属时有条不紊的理性,一层层暗下来,变得yīn冷幽长。

他用这样的目光笼罩着她,落落被迫仰着头承受,他仿佛是在研究她面容上每一个细微之处,表情莫测,落落虽是醉得迷迷糊糊地,却仍旧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放,放开我,叔叔!你弄疼我了!”她哪里是乖的人,扭来扭去,想挣脱。却又涎着脸笑,揪了他衣襟小狗样闻,“叔,叔叔,你身上好……好香啊。好好闻!我,我的哥哥们都不用香水的,他们说我对香水过敏……”

季少杰一听,来不及生气,顿感不妙,这小东西,别是又来妖蛾子折腾他了。

当下立马捋起她袖子!这!!……

他咬着牙,气得一把摔开她的胳膊!

真真快被气死了。 以后别叫她小盆友,得改口叫她小祖宗!小姑奶奶!

只见她整一条雪白的胳膊变得红通通的,大大小小的疙瘩一个连着一个。

也怪他,平时极少用香水这玩意儿的,今儿这不突然心里美过头了就想风*骚一下,早上随手拿瓶子喷了喷。

这下可好了。这小祖宗对香水过敏也不早说,他用得少,开始的时候反应应该还不怎么大,这会又喝酒,又吃冰,以她那娇得出水的体质,不过敏才怪。

他抚额。现在带她走出这个门绝对是不行的,只能压着怒火打了电话给罗秘书去买药。

恨恨地瞥那小人儿,她醉得东倒西歪,一会抓一下脸,一会挠一下脖子,酒后红红的皮肤反被挠出道道白痕。

他忙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瞎挠,喝斥:“对香水过敏也不早说!一会抓伤了!又来哭!净会给我找事!”

她憋得可怜,直拿痒处往桌角上蹭,那古怪的小样,令他又可气又可笑,只得帮她解了衣衫扣子,光拿指腹帮她耙着痒处。

她的皮肤,连一处小伤小疤都没有,他可不想在他手上留下任何伤痕。

他们能做到的,他绝对也可以做到。而且会照顾得更好。

“好舒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小醉猫舒服得眯着眼睛,软软地靠上来,又扭肩膀,又撅屁股。

他忙推开她一些,怕香水味再熏着她,想想,只得脱了外套,将她的衣服也三下五除二地剥了。

白生生的莲藕变了红通通的胡萝卜,脱出来才觉得她身上真是触目惊心,大坨的红疙瘩看着就痒得慌。

他又疼又怒,推着她往软塌上赶,“还不过去躺着。看着闹心。”

她本就醉醺醺软搭搭的,站都快站不稳,被他推了个趔趄,就势就要倒在地上,他手长,急忙捞在怀里,一把横抱起来往塌上放。

“那果酒口感虽甜,但是酒力也有十度左右,你一口气喝了四瓶,怎么能不醉?一会儿没人看着你就给我找事!我可说在前头,一会可别吐在我办公室……”

正说着呢,那小东西就扶着榻沿呕了几下。

没有趁手之物,情急之下他拉了榻上一张薄毯接着,她呕得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终是什么也没吐出来,难受得直打嗝。

他看她那难受可怜的样,心哪里还硬得起来,一下下拍打她的背,不知不觉低了声音,“要吐就吐出来,吐出来就舒服了。”

她还是吐不出来,却被他没轻没重拍打得咳嗽起来,饧着眼傻呼呼地笑,“叔叔啊,我哥哥说,得用空,空心掌拍,拍我的背……”

他眸光闪烁,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还是变了空心掌更轻地拍击下去。

她好点了,就势一滚,在床上翻过身来,半闭着脸,呼哧呼哧喷酒气。

她的手指就软软搭在xiōng口,那里鼓弄着两个美好的半圆。

他伸手替她解了xiōng围,刚买的钢圈式文xiōng,在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摩擦出两个分外明显的红色圈痕,围着那圈痕,小疙瘩密得吓人。

他手指的冰凉取悦了小醉猫,她将他的指按在那痒处,嘴里急躁地嗯嗯着。

他轻轻用指腹不停抚摸,安慰她,“一会罗小姐就送药过来。再忍一会,马上就不痒了。

小醉猫哪里听得见他说了些什么,被他轻抚着,舒服得直哼哼。

写字楼里冷气都开得很足,全身脱出来后,接触到凉凉的空气,她觉得舒缓了许多。那酒意便压过了痒意,突然又翻身滚下榻去,嘻嘻笑,“来来来,我给你唱,唱首歌……”

“胡闹,乖乖躺下!”他英俊的脸上yīn云密布。

“我唱歌很,很好听哟,我爸我哥常,常常夸我。”

她说着,便手舞足蹈,拿腔作势地唱:“……原来爱是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爱没有聪不聪明,……”

她此时身上光*溜*溜的,只穿着条纯白三角小内*裤,黑发倒成了装饰。

红肤、黑发、白内内,三种简单的颜色,组成一个醉醺醺的小妖精。

那xiōng前两团高耸的嫩兔,欢蹦蹦的,直晃得人心跳加速,季少杰本来沉了脸,现在不得不连眸色也暗沉了下去。

她却还不满意,腿一抬,竟蹦到了榻上,站不稳,栽倒在季少杰怀里,被抱个满怀。

他一手恰罩在她嫩兔上——小粉尖从他指缝里挤出来,一手扶着她小细腰,温香,软玉,小尤物。

她只是坐在那里,他只要靠近她,便已经肾上腺素激增,现下她这样躺在他怀里,香*艳得不可名状,他怎能不被撩拨得不轻?下面兄弟像见到首长,起身!立正!敬礼!!一气呵成!

那醉猫却又不安分地连挣了几次起身,站在深蓝色的软榻中间,掐腰,叉腿,“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好多事物全被缩小了……”

“台下的观众,请跟我一起唱——” 她指着他极有范儿地喊——如果忽略她惨不忍睹的红斑。

她很自然,完全没有一丝身为裸*女的自觉。

她的确醉了,可她这样自然,是因为从小便跟哥哥们玩闹惯了。

她这样憨态可掬却又娇媚万分的样子,分明是被人长期宠出来惯出来的。

季少杰想起刚刚坐在他斜对面的双胞胎兄弟,他们那目光,仿佛连看着他的办公室都带着缱绻,只因为那是他们的妹妹失踪那天到过的地方。

他在心里冷笑,这个宝贝,生来便是他的,被那个叫缘分的家伙寄养在他钟家而已,而他们,却把她养到了床上?

他的宝贝不懂事,他们钟家人都不懂事吗?

小妖精还站在榻上扭来扭去,扮演某明星,她的舞姿并不好看,甚至不那么协调,可那明星他见过,哪里有半点及得上他这宝贝儿的可爱娇憨?

他就那么看着这醉姑娘在那扭,心里想,钟家那两个,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再也不让他们找到这个宝贝,是否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之一!

酒柜旁边有个小型的冰柜,方便他平时自己调酒用。

他起身,去取了半桶冰过来。

“过来叔叔这里,帮你止痒。”

落落虽是醉着,却潜意识里觉得他自称“叔叔”便没什么好事。

她也跳累了,双腿软软的没力,自己胡乱坐下来,这时也不怕了,指着季少杰的鼻子,恢复刁蛮的女王范:“叔,叔叔,你肯定没,没安好心?你不要老,老是一付想吃,吃人的样子成吗?我,我看了就讨厌!”

季少杰将醉猫不由分说地拉到怀里,用戴了黑色专用手套的手,拿了冰块缓缓在她身上滑动。“小东西没良心,叔叔给你止痒,你不要吗?”

落落开始还踢腾几下,渐渐便乖乖不动了。

那冰块,滑到哪里便舒服到哪里,冰凉的,酥.麻的,镇定的,逐一舒缓安抚那些红斑。

她是只被主人挠到点上的猫咪,松开了四肢,任他抓挠抚慰。

他坏心的,将冰坏绕着她的rǔ*晕画圈圈,那粉色小点早被刺激得突起来了,半软半硬地,带着点请求的意味。

她开始发出细细的呻*吟,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呻*吟,非是由于痒或醉,而是因了身体的某种焦躁和渴望。

而他,整个人仿佛被她这半迷半醉的娇*啼,捆起来了,吊在了半空,她仿佛是用这猫咪一般的呜咽,轻轻抽打着他—— 他的身体,真的崩紧僵硬得有了痛感。

终于,他肯将那冰块轻轻点在两粒粉尖上,她重重地娇叫了一声,战*栗起来,弓起了腰,主动迎向他,头埋在他xiōng口蹭。

由于姿势的改变,她的润圆沉甸甸地坠着,他从高处看去,真的像颗成熟的水*蜜*桃,软软地只等着他摘取。

他用手,隔了一层黑色手套,将那rǔ托在手掌心里感受,没有触感,只有重量,他轻轻地抛了一下,那rǔ便晃给他看。他换了一只,情景一样靡*艳。

她醉得无知无识,却仿佛也觉得这样很好玩,竟攀着他的肩,露出一点迷茫的笑意,颊边两粒小米涡隐现。

这一切,都是他的!这对rǔ,这个人,这点笑!!

他心里突然排山倒海的……感动。就是这rǔ,这人,这笑,不多不少,刚好填满他心中的空缺。

他必须要占着她,每一天,在他怀里,供他疼爱,供他驾驭。

39、隔壁

他必须要占着她,每一天,在他怀里,供他疼爱,供他驾驭。

此时,钟家父子三人和警察就在斜对面的会议室里。

如果他们要找的宝贝就在他身下哀求?会怎样?会不会很有趣?

罗秘书一会便会敲门进来,她身上的红斑必须尽快擦上药,而甘警长那边随时会再找他,是以,并没有太多时间供他浪费。

他果断褪下她的小内内,那里,藏着两瓣粉*嫩光*洁的肥*厚花*瓣,还是那样安静柔顺,嘟颤着,在他眼里,是个随时等待着的乖模样。

他穿着黑衬衣,长西裤,什么都没动,只是拉开裤链,释放出那条早已叫嚣肿大的庞然大物。

“坐上来……”他暗哑地在她耳边邀请。

“你……怎么长了两根……不,是一团,一团……”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细葱般的食指颤颤地对准了好几次,才戳中那根大物,压倒,再松手,那大物便弹回去,像晃得厉害的不倒翁。

“好烫……”她低喃,极快地收回手去,不肯再动,觉得那是个坏东西,连眼都挪了开去,不肯再瞟一下。

他却被她无意的动作快弄疯了,粗喘着,直接抱了她坐在膝上,分开她两条细腿……

“啊!!不要碰我那里……”她叫得厉害,仰着尖下巴,挣扎着企图逃离,手在他肩头乱敲。

他被弄出了一头汗,不行,进不去!这宝贝根本还不够湿润,而且,她那样小……

她花瓣的触感幼*嫩得不可思议,他的大物在那里磨蹭,可怜地流口水了,却吃不到嘴。

他将她重新放倒在床上,抓了一块冰,她那小肉珠子刚刚怯怯地探出头,根本承受不了这样过于直接猛烈的刺激。

只要他愿意,他有的是办法取悦他的小宝贝。

他将冰含在嘴里转了一圈,吐掉,再用冰凉的口腔去对着小珠子含*吮,舔*弄。

这样强烈的刺激,对于她稚嫩的身体来说,实在难以承受。

她被吓得弹跳起来,胡乱地推他的头。

他失笑,这乖宝贝青涩的反应却是他乐意看到的,这表示,小乖将由他亲自开发和□。

她被他重新抱在怀里,像柔弱的婴儿一样,他抚她的背,他为她轻挠红痕,等她平静了,才拿了软枕,让她靠坐着,只腿儿为他敞开。

可能担心她吃多了冰淇淋,旁边正放着罗秘书为她倒好的暖胃的热水,他摸了一下杯子,水温正好。

他抿了一小口,就着那水直接喷在她腿间那粒小珠子上,再用温热过的口腔覆上去。

“啊呀呀……”女孩被他用这样高超的技巧,刺激得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连战栗的反应都接不上来。

这究竟是怎样冷热相加的感受?那粒无辜之极的小珠子被这样冰火两重天交替对待,是地狱里的天堂,抑或是天堂里的地狱?

她脑子里更加混沌,晕得根本找不到北。只能任由他带领着,盲目地跟随他,他让她去到哪里,她便去到哪里。

他眼看着她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沦,他在心里说,宝贝,跟着我,我们一起。

他终于温柔而霸道地挤开了她。

“呵……”他发出低沉的吼。——他与她不同,他能完全确定,那里就是他的天堂。

落落被他撑得缩起了身子,小腹快速吸动,甬*道拼命地收*缩着,排*挤着,这大得不可思议的异物,她要被撕裂了。

“出去……出去!”她纷乱地摇头,黑发如幕。

被刺穿的痛楚,像闪电,劈开了她的混沌,她的脑子重新有了片刻清明。

在这几秒,她看清了深埋在她体内的人。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又缓缓闭上,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幻觉。然而,当她的眼睛重新抬起,她没有推却,没有挣扎,那里面,湿湿的,却只是绝望,透着几分认命的味道。

她的目光滑过他,看向他的身后。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澄净而辽远的天。

他被她脸上的绝望打动了,心里某处细碎地不是滋味。

可是她就在他的怀里,不是吗?再不愿意,他也不会放开。

他一时不敢移动,硕大圆头在那小小关口不里不外地卡着。她缩得死紧,他根本狠不下心往里冲。

他吻她的耳垂,吻她的锁骨,吻她的肩头,他含*吸她近在嘴边的丰盈。

她终于略微放松了些,大眼睛重新沉沉地失神,沉入昏暗,沉入空洞里去。

他压着她的肩,将她按坐下去,自己用早已急不可待的大物往上迎接——她终于放他进去了,像是进了桃花源,极窄的入口之后,是豁然开朗的奇妙天地。

“啊……”两个人同时发出呻*吟。一个含着身体被胀*满的痛楚,一个含着被紧*窒包裹的满*足。

他开始缓缓移动,注意着她的表情,她脸上本就红绯绯的,此时更是似要滴出血来了,小嘴微张着,红润微肿,一直用嘴巴呼吸,使那两瓣菱唇有些发干,他低头,用舌尖轻扫,将自己的唾液渡过去,再封住,直到她将他的唾液吞下肚去,他才肯微微离开,

——“你是我的!”

—— “你只能是我!”

——“ 你必须是我的!”

——“ 只要是我给你的,你必须接受!”

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诉说,上面说一句,下面便满满地顶一下。

她像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机械地随着风雨的方向飘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酥酥*麻麻的痒意,开始从连接的地方泛开,她模模糊糊中,似乎觉得身体正泡在温水里,被水流轻柔拍打。她不再抗拒地一直缩紧自己,而是放松了去承受,无意识地随着他的节奏啊呀呀呀地叫唤,似哭非哭地呜咽。

——“你到底使了什么魔法?”

——“是谁派你来的?”

—— “你是谁的?告诉我,你是谁的?”

——“谁在你里面?嗯?”

——“宝贝,喜欢不喜欢我这样……”

他一声紧接着一声地问。

他的话又多又啰嗦,落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在她自己的感官世界里载沉载浮,完全跟上了他的节奏。 她重新陷入了混沌,更深的混沌。甚至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只是轻飘飘的,就浮在刚才见过的湛蓝天空上的那朵云里。

他才只是第二次真正进入她的身体,哪里能扛得住她这样媚得滴水的样子,早被刺激得一大再大,才几十下,就要丢给她。

他放纵自己的感官,并不约束,因为他看到她xiōng前嫩汪汪的那两朵小红云明显肿大了,那结合处的小珠子被他的毛发瘙*弄着,早已变为婴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搏动着,马上就要到了。

他盯着那两朵跳动的小红云,狠狠顶弄两三下,仿佛要将两人的灵魂都撞将出来,终于,两个人同时被抛向了最高处。

无论他们的心有多远,至少身体是近的。

她彻底失去意识了,软成一滩水,挂在他身上。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平息自己,然后开始怜惜地吻她的额角,拿湿纸巾擦拭她还吐着白沫的地方,将她用薄毯包住,放平在床上。

“你……你们在干什么?”他听到一个并不陌生的女人惊呼!

他皱了浓眉,背过身去,加快速度清理自己。

黑西裤上,大片明显的水痕。他拿了外套穿上。

“谁让你进来的?”他声音早没了刚才的暗哑,变得极其冷淡。边扣着扣子,边瞥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确定她被包得很好,才不紧不慢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幻影琉璃”童鞋丢的雷!放心,耳机已被炸得外焦里嫩,正好入口……

40、已替换正文。

顾熙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几乎要忍不住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是在梦游。

那个男人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刚才惊鸿一瞥的大鸟被他严丝合缝地收进了笼子里。

此时,他站在软榻旁,冷淡又厌恶地看着她,很显然,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扰到了他,令他不快。

他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怕他,包括她。他极少高调地发怒,可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便令人遍体生寒。

“我……我经过,顺,顺便来看看你。罗,罗秘书不在外面,所以我就进来了……我敲了门,可没有人应……”

不知怎么,她反而变成了结结巴巴,语不成调的那一个。

难道不是他欠她一个解释吗?

可是,这还需要解释吗?事实摆在面前,这个男人,他能做,只是不跟她做!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只因没有遇到他愿摘的那一朵。

这样的失落,比他真的不能人道更令她伤心。

季顾两家是世交,顾熙从小便受到西式教育,可以说阅男人无数,她长得漂亮,从小便是许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抢走她落在季少杰身上的目光,他那么吸引她,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和狂傲冷峻的面孔,从很久很久以前,便深深地进驻在她心里。

可是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直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令她的自尊心难以接受。她也曾试图离开过,毕竟,她了解自己,她是火一般的人,她喜欢热烈的燃烧,不管是灼痛自己还是灼痛别人。可是,这个男人,他几乎没有燃点,便是她脱光了在他面前扭,他也不会为他热起来。

他是喜怒无常的,对她甚至并不好,可是他就有这种魅力,往往她离开不过几个月,便忍不住又会找千百种理由回到他身边,靠近他,安静地呆着,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她对他无从下手,可是,连她顾熙都无从下手的人,别人不更应该无从下手吗?

她这样以为着,总有一天,当他累了,倦了,他一定会停歇在她的身上,也只能停歇在她身上。

顾熙的目光落在软榻上,那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女孩正安然地睡着了,显得份外黑沉香甜,她亲眼看见,刚刚她才被季少杰小心翼翼地抱上榻去,她亲眼看着他为她掖好被角,掠开额发,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深蓝的软榻底色,衬得女孩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分外明显,她自然能够看出,那个女孩刚才经受了男人怎样的疼爱。

“出去吧!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来我的办公室。”他仍旧冷淡地,径自去吧台边倒了冰水喝。

他的冷淡和若无其事终于激怒了顾熙,难道,这些年来,她的心意他真的不知?就算对她有一点点情份,他是否应该给她一句安慰?

“我哪里比她差?”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成惯常高傲又优雅的样子,高挑丰满的身形站在刚从书架墙转进来的入口处,看着季少杰的大眼睛妩媚上挑,含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幽怨。

“你不差,只不过我不喜欢而已!”他说得直接而残酷。

顾熙忘了,他从来不是个会安慰女人的男人。

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对她拒绝得这么直接!就好像她是没人要的母狗一样。

她心里气苦,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样,觉得这个男人可恶得令人想将他毁灭。

她站在那里,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头痛欲裂,亟需一些什么来让她镇定。

她翻开随身小包,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盒烟,却找不到打火机,里面的零碎掉了一地。

“戒了吧!”男人没有看她,只是看着窗外,顾自喝着冰水。

她东翻西找的手攸地顿住。

“戒什么?戒掉你?”她冷笑。

季少杰没有吱声,仍旧不看她,漠然地看着窗外。

“你知道了?你一直知道?你知道却看着我陷进去?”她面色惨然,站不住,扶着墙壁,慢慢委顿,四肢百骸如百蚁蔓爬。

他终于转过身来,肯好好看她一眼,她纠缠住他的目光,急切探寻,那里面,即便没有爱情,是否会有一丝怜悯?

“我让顾觉打越洋电话劝过你,一直给你供货的杨三,我找人让他在你面前消失……”他看着她,说得非常缓慢,这个骄傲的女人,在情场上从来没有失败过,得不到他,便像入了魔障,“是你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

“那都是因为你!”顾熙打断他的话,咬着下唇,泪水漫上来。她是天生的漂亮,高鼻梁,大眼睛,当那双美目染了泪,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没有你,我会这样吗?我会寂寞无聊到跟魔鬼交朋友?”

“寂寞?醒醒吧顾熙!”他闲闲地向后靠在吧台上,双脚随意地交叠,窗外的阳光炙热,而他的目光冰凉如蛇,“在那些跟你上床的男人堆里面,认真挑一个,好好过日子!离开我!离开那鬼玩意儿!”他不再看他,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高瘦的背影。

顾熙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原来他连这些也一直是知道的。她以为可以瞒得过他。

可是,他这样留意她的事情,这样关心着她,是否说明,他对她,还是爱的?

“我错了,少杰,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我太不知道珍惜……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但是你一直不肯理我……我只能……我跟他们都只是……逢场作戏!你……原谅我……”她走过去季少杰身边,拉着他转身,声音带上哽咽。

“你看看我……好好看看!”

“我哪一点不比床上那个小鬼强?她除了年纪轻,哪一点比我强?”

季少杰听见衣服细细砕砕剥落的声音,立刻回头,拉住顾熙的手,厉声说,“够了!顾熙!别在这里给我来这套!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虽然她深陷在那个魔鬼的深潭里,可暂时还没有折损她的美貌与姣好。

她今天穿着暗紫色吊带丝裙,只需轻轻一拉,便露出了同色半透明文xiōng内的饱满弧形,波涛汹涌,甚至顶端暗红色的大草莓若隐若现。

她像沏好的第二道铁观音,洗了尘,出了香,不温不烫,正好入口。

她难道不比榻上那个还未长开的小鬼长得漂亮?不比她身材好?

可是,季少杰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喝止了她。

她不甘心,拉了他的手用力往那柔软处按,声音带着勾人的微哑和急切,“少杰,你是不是嫌弃我……”

她的圆润的凸起是圆而大的一颗,暗色红云也很大,透着一股别样的熟女风情。可是,这一切,对于季少杰来说,与看见一撂摊开的文件没什么两样。

“跟这个没关系!”他带着英国血统的微蓝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手下毫不留恋地拿开,“我只是对你,没!感!觉!”

顾熙的瘾已经爬进心脉,百蚁不再只是蔓爬,而是开始噬咬,她的优雅理智此时已丢在脑后,双重刺激之下,她突然跑至榻边,一把掀开落落身上的薄毯:“我倒要看看,这小妖精到底哪里让你有感觉……”

季少杰赶过去拉住她的时候,那具布满红斑的小身子已经暴露在空气里。

“哈,少杰,原来你口味这么奇特……”她惊讶地笑。

但一个笑还没完,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男人的声音比这一巴掌更令人心悸:“记住,以后,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应该碰的。否则,你的事情,我不会再为你在顾叔叔面前遮掩。”

他落在她脸上的巴掌如此狠心,可他落在那妖精身上的目光却如此怜爱,看她在骤凉的空气里瑟缩了一下,两条细长的小腿微微夹拢摩擦,他便迅速为她重新盖上薄毯。

他像变了一个人,那是顾熙不认识的季少杰。

顾熙呆住了,可是,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那一巴掌,更令她焦虑的是,她的父亲如果知道她吸*毒的事情,断了她的经济来源,那么她怎可能继续逍遥快活?……

“叩叩!”

外间办公室的实木门被敲响,罗秘书未等他指示,便匆匆推门走进来,在书架墙进口处急声汇报:“季董!钟家的人等在门外,一定要进来。”

*

钟氏父子三人都是1米8左右的身高,此时,像三尊门神一样,插手站在季少杰豪华双开门办公室门口,半步不离。

甘警长急得抓耳挠腮,难为他的脸被坑坑洼洼占领多年,还能挤出“着急、无奈、沮丧”等等诸多表情。

“钟部长,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先去会议室里坐着等季董吧。”他大着胆子劝了几次,尽管知道肯定没用,但是还是要做做样子,不然一会真出了事,季少杰面前他不好交待。

钟邦立这次前来属于私事,身份并没有公开,他穿件普通的长袖蓝衬衣,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自生威仪,再严肃地一瞪眼,那甘警长瞬间就蔫巴了。

钟邦立办公室李主任也随同前来,见状上来拉了甘警长,走至一边去,不轻不重地说,“甘警长,钟静言小姐是钟部长的掌上明珠,现在失踪大半个月了,你们警局居然还没有找出人来,如果追究你们的渎职不作为之罪……”

甘警长只吓得满头冷汗,“是!是!还请钟部长和李主任体谅我们警力不够,侦查设备和技术比较落后……”

“刚才我们经过对员工的深入调查了解,已经掌握了今天早上,有一位身形与钟小姐非常相似的人跟季少杰一起进了这间办公室,并且秘书多次买了哈根达斯冰淇淋送进去,这一点完全符合钟小姐的饮食偏好。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见到钟小姐离开。那么,现在人极有可能就在这间办公室内。”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还在这里打岔,甘警长,请你立即端正你的办案态度,否则……”

甘警长直把腿都吓软了,连连擦汗称是。他也是警界成了精的人,哪有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不是更怕季少拿他开刀嘛!

那边厢,钟震文钟震声全身肌肉紧张,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唯恐里面飞只苍蝇出来没有看到。他们兄弟俩心意相通,只觉得彼此“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的声音都能感应。

他们的落落,极有可能就与他们一门之隔!

如果不是父亲一再阻止,看在季家的面子上,他们早就破门而入了。

钟邦立表面上看去平静沉稳,其实,心里也是波涛汹涌,那个孩子,是他疼在心里的。如果找不到,他该如何向地下的沈枫交待?

时间似乎过得极慢,就在震文震声沉不住气,就欲上去敲门时,门开了,季少杰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我是罪人!~昨天清明节,大家就原谅我这被迫在外留宿刚刚赶回来更文的人吧!!~~

要不,今天加更?⊙﹏⊙b

41-45

41、艾玛!打起来鸟!

“钟部长,怎么不在会议室少坐?” 他面带诧异地问。

“季贤侄,不介意我们进去你办公室坐坐吧”钟邦立面色不太好,看季家的面子,仍然客气地陪他打太极。

“哦,这个,倒真不太方便。我的办公室一向很乱……”季少杰一派闲适,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邪佞轻狂,那意思是“至于怎么个乱法,男人都懂的。”

震文与震声哪里还沉得住气,先不论季少杰在父亲面前的放肆,那被“乱”的,极有可能便是他们心尖上的那坨肉——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震文震声直像心肺都要被撕裂开了,这个季少杰,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双胞胎兄弟心意相通,不约而同便一左一右直接冲上去,以蓝球场上配合默契的攻防姿势,一个直接抱住季少杰,另一个直接朝门而去。

钟邦立站得不远,不过,看上去他并不打算阻止——养两个儿子,难道是摆设吗?

甘警长见此,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要糟,这俩混小子正是年轻气盛,不要命起来,恐怕连他们老子也拦不住,只怕这季家少爷要吃亏了。

李主任自是袖手,只提防着甘警长上去帮忙。

季少杰的办公室区域相对独立,只有离得比较远的steven及两三个过来办事的女职员看到这一幕,都将惊呼声捂进嘴里,做好了他们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大boss被两个超级大帅哥一顿胖揍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看上去高而瘦的季少杰未见起势,右腿下插至扑过来的震文双腿之间,摆腰,右掌斜推,左掌却是反手捞向震声……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霸气十足,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连练家子甘警长的下巴都没能合上。

震文被推得“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倒在上,震声也被阻住,被迫退了回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季家大少居然还会这一手。

旁观的女职员愣得几秒,都为大老板鼓起掌来,星星眼乱飞,写字楼里精英当惯了,连叫好声也显得很高级,声音只是不断地从嗓子眼里争先恐后挤出来,像一群饿极了的小白鼠。

震声兄弟俩这段时间精神已至崩溃的边缘,试想,自家孩子走丢了,父母该是多么着,更何况,落落对于他们来说,绝不仅止于亲情,那个小人儿,是他们如珠如宝,如血如肉的存在。

如果不是认定落落的失踪与季少杰有关,他们轻易不会找上门,而钟邦立更加不会亲自前来。

现在,季少杰这样紧张地护着那扇门,他们几乎便已经断定,他们的妹妹就在那扇门里。这,怎不令兄弟俩发疯发狂?两人情急之下,竟同心协力,齐齐向季少杰扑去。

季少杰从小体质单弱,家里又只他这一根独苗,因此,从小便被爷爷逼着练武,不是流行的跆拳道柔道术一类,而是中国传统的强身健体的功夫:陈式太极拳,及至后来,因为兴趣,他又修习了李小龙为创始人的截拳道。

当然,他不会告诉别人,小时候他一个稚儿在一群大爷老太太中间舞太极,是怎样的极品苦逼。

此时,还未等兄弟俩近身,季少杰便是截拳道中标准的站法,前脚掌与后脚跟成一条直线,强侧置前,右手重拳挥出。

一边胜在有招有式,一边胜在血气方刚,两人同上,又极有默契,一时之间,三个人竟然打成一团。 这下,里面落落酒醉加上性*事,睡得人事不醒,外面,三个极品男人,居然为她形如市井之徒,大打出手。

钟邦立眼看这边的动静惊动得季仁员工越来越多地朝这边涌来,他的身份眼下非常敏感,不由心里着急,他现在如果要走去将门打开,倒是无人敢阻拦,但这样一来却也未免太失身份。当下他便看了李主任一眼。

李主任自然会意,抬腿往季少杰办公室双开门那边跑去。

季少杰早留意着这边,挥拳间隙朝旁边的steven丢个眼色,卷发steven也被老板露的这几下惊呆了,早看得心痒,此时一见眼色,立马撸了袖子就朝四十多岁的李主任迎去。

眼见这一对儿也要开战。

就在这时——

“还不给我住手 !”声若洪钟。

正扭打得难分难解看戏看得如醉如痴的众人,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震住,停下手来。

只见,围观的季仁员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一位老人正从董事长专属电梯大踏步走出,身高接近一米九,雪白板寸头,已是耄耋之年,仍然面色红润,显得精神矍铄之极,加之身形高壮,整个人像块移动的大门板。左边一个勤务兵,右边是一个秘书模样的人,三人直朝这边而来。

这人,别人不认识,钟邦立却是认识的。那绝不是好惹的一位,可算是季家最难缠的人。

“季司令员!”钟邦立硬着头皮迎上去打招呼。

季老爷子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圈众人,视线落在钟邦立头上,从鼻孔里“嗯”了一声,道:“是小钟啊,听说现在升部长了?前途无量啊!”

饶是钟邦立,也觉得头发一阵凉嗖嗖的。周围都是围观群众,钟邦立身份不方便公开,好在他老爷子没说是什么部长,等闲人也听不明白。

他这边厢正思量着怎么回答,那老爷子已另外找准了人头,大步走至季少杰身边,对着孙子“啪啪”就是两个大盖帽,“你这个臭小子!在自己公司干架,成何体统!”这是他第二句话。

季少杰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此时硬顶着热辣辣的头皮,不敢吱声。

“还被人打成这付德性!我老季家脸都被你丢光了!!”这是第三句话。

此时,季少杰的眼眶一片乌青,外罩西装散翘起来了,西装裤拉链处一片未干的不明湿渍,哪里还有一分季少平日光鲜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只低头缓缓将外套扣上。

“死踢文,你带钟部长他们到会议室少坐,哦,小钟,我记得你在法国留过学,你是喝咖啡的,死踢文,记得把少杰最好的咖啡给钟部长煮上一壶。小钟,我虽然年纪大了,应该没记错吧?你爱喝这个!”他顾自说完,又拿手去盖季少杰的头,被季少杰躲开,“臭小子,你跟我过来。”即便不在自己地盘,季老爷子也习惯性对众人发号施令。

季老爷子身边的鲁秘书忙走出来做合事佬: “ 有话坐下说,站着哪是待客之道?”说话间已走至钟邦立身边,低声道:“钟部长,我们老司令现在年纪大了,脾气控制不好,多有得罪了,现在人多嘴杂,事儿散开了大家都不好,有事咱们坐下谈,改天,我和少杰的父亲一定亲自登门向您陪礼。”

钟邦立自是顺阶而下,但不忘看一眼俩儿子,震声忙道:“爸,你去吧。我和震文在这里等着。”

此时震文震声自也俱是狼狈不堪,脸上红红肿肿,嘴角渗血,衣衫不整,玉树临风的清朗之态,早被季少杰一抖腿踢到爪哇国去了。

那季家老爷子发完号令,便径直走去打开季少杰办公室。

此时,季少的办公室像是新嫁娘的下*身一样,是个格外神秘的所在。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里面关了个什么神仙,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从门缝里往里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耳机写得慢。现在凌晨1点更文,算是答应的双更不?算吧?算吧?

深夜,各种冷,各种黑,各种怕……有人给撒个花儿不?有吧?有吧?

感谢外圆内方、高富帅童鞋给我扔雷!!

以及感谢一直买v看正版的你们!

你们是我最大的码字动力!~握拳!~

42、国宝驾到

“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丫头?”

季老爷子铁塔般的身影罩着床上一个小鼓包,响亮地问。老人家现在身体没啥大毛病,就是早些年耳朵被枪炮声震多了,稍稍有点耳背,本来中气就足,一说话声音像打雷一样。

季少杰怎么就觉得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神饱含同情呢?

他不高兴了,“爷爷,您难道真的不觉得,奶奶,有点太……”他伸出肿得高高的手掌,比了个高度和宽度。

“胡说!”老爷子毫不迟疑给孙子个暴粟!“你知道什么?那叫健康!没你***健康哪来的你!就是熙丫头那体形也比这小姑娘要好些…… ”

“爷爷……”顾熙站在一旁,趁机嘟着嘴撒娇。季少杰出去的这会儿功夫,她已经解了瘾,此时,举手投足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风情和妩媚,精气神全回来了。这一声爷爷,吞吐间道出了委屈、娇嗔,幽怨混合出的复杂味道,让一直垂头立在一边的罗秘书不得不让深感钦佩。

顾熙没事常往季家走动,季少杰身边没换的女人也就她一个,老爷子总想着她与孙子兴许能成,因此,平时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

但此时,老爷子那犀利的老眼神儿却一丝也没有往她身上放,榻上那睡得香甜甜娇滴滴,打着点小呼的姑娘……老爷子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

那丫头,在他眼里,就普通五四手枪弹匣那么丁点大,能装几颗子弹?孙子电话里居然说非她不要,非她不娶!

谁的孙子谁知道,这小子,混蛋是混蛋,但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过看上谁家姑娘。

这小子的身体,这么些年了,看了多少医生,也没人给说出个谱儿来。这次,难得他肯亲自打电话,搬他出来救人,这姑娘,绝对不是一般人儿。

“你可是打定主意了?”老爷子想再确定一次,“钟邦立现在势头不错,他老丈人一直给他撑着腰呢。我进来就是问你句准话,如果只是跟人小姑娘闹着玩,咱犯不上跟钟家套交情,却也犯不上得罪他,趁早想个妥当法子把小姑娘给人送回去。换了谁,养了十多年的姑娘丢了都够难受的。 ”

季少杰双手抱xiōng,一眨不眨看着榻上沉睡中的女孩,眼光珍而重之,斩钉截铁,形如发誓地说,“人我要定了。”

他的样子还是透着狼狈,头发散乱地竖着,眼眶透着黑青,榻边围着的几个人,季老爷子,顾熙,罗秘书,都看着他,他想都不带想的,就把话说绝了。

他站在那里的样子,认真而固执,季老爷子无端端想起,小时候他丢了一块糖,非说是老保姆偷吃了他的,他哭啊闹啊,在地上打滚儿,非让那保姆给他赔。那保姆被逼得没办法,拿了新的糖给他,可他却非要他丢的那一颗。

只要是他认定的,他就非要到手不可。

顾熙也被他这句话说得呆住了,他是那么狂傲不羁的人,这些年,身边的莺莺燕燕几时少过?她以为他只是在赌气,跟她赌气,跟外面那群人赌气。 却万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这么认真。

甚至罗秘书也没有想到,这几年,她跟在身边没少见识她家老板的荒唐,跟着打掩护,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她以为也只是荒唐而已……

“你可想好了!小子,这次可是你自己求的爷爷帮你,可别想再有下次……决定了,就好好的对人小姑娘。”

得到季少杰毫不迟疑的第二次肯定答复,季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回身对顾熙说:“熙丫头,少杰这混小子,我一直以为你和他能成,现在,你也听到了,他现在是死心要对这小姑娘好的了。人是他挑的,是对是错,我做爷爷的也不能勉强。”

“我听说,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以后,听爷爷的话,少跟这混小子来往,别跟着他瞎混。”季老爷子一直对她是怀着“孙媳妇”期待的。怎能不将她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

顾熙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来。原来,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竟是人人都知道么。

*

当钟氏父子和甘警长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诺大的办公室内,罗秘书站在一旁倒茶,一名女子独自坐在办公桌后,大眼睛,高鼻梁,很漂亮,但绝对不是钟静言。

“小钟,你看,我说这屋里没有你家的小姑娘吧?”

老爷子站在门后,拿着勤务兵递过来的紫褐色小茶壶喝水,吸得滋溜滋溜地响。

“这么重要的事,我这臭孙子还在犯混,说什么被人找上门来,倍儿没面子,不肯给人开门。我心说,钟部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没个真凭实据,哪里会这么冒冒失失就找上来了?部长家里丢了丫头,这可是大事,急事,开不得玩笑,这不,被我骂个臭头,赶紧的让你们进来看看……” 钟邦立父子仨人哪里还能听得进老人家的啰嗦,看到办公室内穿着长袖长衫,端坐在办公桌后的顾熙,满腔沸腾急涌的热血犹中被兜头浇了盆冰水,一下子凉了下来,他们的心,跳得那么急切,可是,那魂牵梦系的人儿,居然不在这里!

“爸,那里还有道门……”震声不甘心地环视这间办公室,发现书架墙后一扇与墙壁同色的门半掩着,等不及父亲的回答,便抢步上前,要走过去推门。

“震声,算了!”钟邦立颓然喝止。

季家老爷子这么笃定地开了门让他们进来看,那扇休息室的门又是打开的,并未关严,可见,他们要么是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好么,落落就真的不在这里。

他审视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桌子宽大,看不出身高,不过,体形与落落确是有几分相似的,衣着也与刚才员工所述一致……

他强压下心里百般失望,转向季老爷子,不卑不亢地说,“季老司令,是我们唐突打扰了。还请老首长体谅我寻女心切。改天,我一定上门给老首长陪罪。”

“哪里,哪里!小钟,你太客气了。待你找到你家丫头,一定要带着她到我家玩儿……”

季老爷子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才算缓缓放下,他是老狐狸,此时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只有客气地打哈哈。

“少杰,没有部长要找的人就直说嘛,推三阻四就算了,看把人部长家两位公子揍得……你还杵那里干嘛?混小子!还不快给钟部长道歉?”

*

落落醒的时候,一室大亮。

她看了一眼天花板,灯光刺眼极了。忍不住地呻*吟,头还痛着。

绯色的酒,被撑开胀满的感觉,清甜的,眩晕的,奇痒难挠的,被冲上云端的……

纷纷乱乱一一在脑中回放。

此时,身体下面好像还留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那是种被硕大的圆柱体占满之后又抽走了徒留形状的异样感。

过了几分钟,她才第二次睁开眼睛。

“啊……啊!”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圈人头。

有年长的,中年的,还有……国外的?

谁能告诉她,她这是穿越了吗?

终于,有一个熟人拨开这一圈人头,挤进来,抱住了她。

“奶奶,外公外婆,爸妈,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季少杰向周围的人拧眉瞪眼睛。

“我说,先散开吧你们,别吓坏了人小姑娘。”季老爷子坐在外圈,拿着小茶壶滋溜溜喝水,格外闲适地开口。

他倒是看够了,此时轮到他笑话别人。

“言言是吧?我是少杰的外婆……”

“我是少杰的奶奶……”

“我是他妈……”

人头不仅没有散开,反而争先恐后地开始自我介绍……

落落呆若木**,看着这一群诡异的人,终于意识到他们是何方神圣的同时,她忍不住又放声尖叫!

继而把头埋在掌心里,扭过去,抵在此时唯一能给她带来少许安全感的季少杰xiōng前,磨着牙小声地:“能不能请他们先出去?我好像没穿衣服!……”

等真正与季家人正式见面的时候,是晚餐时间。

还是在格兰别墅。

这座别墅装修是豪华奢靡的欧式风格,但家具挂饰都具有浓郁的中国风情,两种决然不同的风格丝毫不显矛盾,反而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落落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小尖领裙子,很有些忐忑地坐在季少杰旁边,默默地将吴妈为她挟好的菜往嘴里送。

条形餐桌边,六七双眼睛目光炯炯,比头顶的枝形水晶吊灯还亮。

而且,她一不小心惊竦地发现,季家人,包括季家的两个媳妇,季少杰的外婆,个个都很大只啊,她原本也不算太矮,可坐在这里像来到了大人国。

喂,各位大人,别看我了行不行!!我食不下咽有木有!!心理压力很大有木有! 她在心里狂喊。

到现在她还有些迷糊,不知怎么在季少杰的办公室喝了点酒,睡了一觉,醒来就回了这里,还是光溜溜被毯子包回来的。

身上的红斑被涂了药,已经完全消下去了,除了一身清凉的轻微药味,甚至都看不出曾经过敏的痕迹。

季爷爷声如洪钟,震得她耳膜嗡嗡响。 “你们别看了,让孩子安心吃顿饭行不行?看这孩子瘦的,啧,还不够一梭子弹重。”季老爷子很喜欢用子弹、炮弹、枪支的重量来衡量一切。

“就是就是,太瘦了,小得跟朵丁香花儿似的……”季少杰的妈妈将一块红烧排骨用公筷夹进落落面前的碟子里。她除了热心公益事业,闲来最喜欢种花养草了。

“这糯米圆子好吃,孩子,你吃这个……”季少杰的外婆,英裔老太太,也急着将食物往落落碟子里放。这位白白胖胖的老太太喜欢织毛衣,如果她说落落像根毛衣针……落落一定会大叫,喂,好歹我是有曲线的!

季少杰的父亲收到消息后,刚由北京直飞回来,他和季少杰经商的外公一起,一直含笑坐在那里,目光虽然不像女眷那么放肆,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也非常高兴和欣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季家几辈都是官旺财旺人不旺。季爷爷是个单崩儿,守季父一个单崩儿,想着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季母有二分之一英国血统,这下该开枝散叶了,没成想,到季少杰还是个单崩儿,而且很有可能下一辈连单崩都守不住,这下,听说这姑娘能治好季少杰的毛病,可不一群人兴奋得跟得了国宝似的。

国宝?落落却觉得自己很像动物园里的猴子,正在被无良游客争相喂食。

她拿眼睛瞪季少杰,那只叔叔装聋作哑,过份坦然过份优雅地自顾吃饭。

好吧,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盛情难却。她只好低头对付面前的食物小山。

觉得自己吃了很久很久,几乎半个世纪吧,可墙上的指针告诉她只过了十分钟。

而面前的小山还在不断堆积,她不得不从碗里抬眼,细声细气地说,“那个,我差不多饱了……”

“不行!一定要吃完!”大人国的人们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耳机想写的钟季两家抢人的桥段更狗血。比如出动季老爷子的手下神马的……

但因已经11万多字了,我想尽快写落落长大以后的故事……放心,双胞胎后面还有精彩的表现。而且与落落之间会有更多的情感戏。

再次感谢大家!煮鹤大叔的雷已收到~~~~鞠躬!

43、结婚礼物

“你们慢慢吃,我饱了!”在她被撑死之前,那只大叔突然拿餐帕不紧不慢擦拭嘴角,丢开,然后站起身来。“吃这么慢就别吃了,跟我上楼去!”

落落正用小狗般乞怜的目光盯着他,闻言如蒙大赦。嘴也没擦,迅速扔下筷子汤勺,含含糊糊对着大人们哼哈了一句,就屁颠颠地跟着大叔往楼上走。

“慢着。”

开声的是季少杰的外公,那是一位保养得非常好的老人,看上去才六十多岁,声音听起来和蔼而不失威严。

“你们俩都在客厅等着,我们吃完饭有话说。”

“是的外公。”季少杰回答得像个乖乖牌。

落落瞠圆了眼睛,她突然发现,原来季少杰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季少杰率先朝客厅走去,她站在那里,看看那堆大人,又看看大叔,确定刚才外公那句话中的“你们俩”也包括她,只好追着大叔后面过去。

“喂,他们,一会要说什么啊?”她屁股上像长了钉子,坐立不安,在沙发上挪来挪去。

“我怎么知道。”季少杰将她手上的第二个奶昔杯夺过去,奇准地直接抛进垃圾箱,将一块插好牙签的苹果塞她手里,再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

“可是……他们要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他们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落落被扔了冰杯,却顾不上生气,苹果她是最讨厌吃的,直接丢回茶几上。

她这样,住在大叔的家里,而且还与他……!她苦恼地咬手指。

会不会骂她?会不会赶她走?可他们看上去好像对她没有敌意,……

她两只手指很快就啃秃了,无意间看见电视上一个身影被定格了几秒,咦,有些眼熟啊……

她瞄瞄电视,又迟疑地瞄瞄正在餐桌上吃饭的某人的父亲,哗,居然是他……

糟了,这么严肃的政*治人物,她会不会因为犯了作风问题而被抓起来?

“瞎想什么呢!”旁边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突然间伸过来,将她十只秃指从嘴里解救出去,直接抓在他手里不放。

这个样子被那堆大人们看到,一定会加快速度将她赶出去的吧?她挤眉弄眼使劲将手往外拖。

一个往外拽,一个不肯放,正较着劲呢,落落忽觉面上火辣辣地,一错眼,大人们吃完饭了,正坐在周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不带这样吓人玩儿的!

她被吓得手一松,便扑通一声跌下沙发去。

——被摔了个屁股墩,丢死人了。坏大叔!哥哥们跟她玩这个游戏,从来都是保护着她,就怕她摔着。

她鼓着大眼睛,却,有人比她出声更快。

“少杰,你怎么回事?看把人摔的!”季母赶快过来,扶起落落,疾声数落。

季少杰眼尾挑了落落一眼,目光很快重新放回电视上去,那意思是“也没摔怎么样嘛”,然后继续咬他的苹果。

“言言,没事吧?没事了啊~~”季奶奶和外婆也过来了,将她扶起来,几张嘴一起朝季少杰开炮。

“这么大人了,出手还没个轻重……”

“你会不会照顾女孩子啊?……”

“把人摔坏了看怎么收拾你……”

季少杰揉了揉耳朵眼,哼了一声,转移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去,将位置让出来给女人们,那意思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被摔了一下其实不疼的,但看那只大叔被这人这样教训,心里感觉也蛮爽就是了,不过,被三双六只手在屁股上揉来揉去的感觉也很怪异呀。

她脸红得像茶几上的苹果,有些不知所措,季少杰突然将话题转开去,“外公,给我准备一笔钱。”

吴妈正拿了茶叶上来,季外公用一枘薄薄的白瓷勺舀了一点出来,置在一张白纸上,细细观看茶叶形态,又凑近鼻端轻嗅,才示意吴妈将烧开后已静置片刻的泉水,冲入一只格外剔透的玻璃杯中,根根干茶急速泡开,在水中舒展的姿势透过玻璃杯纤毫毕现,清清的茶香顿时四溢开来,“这次要多少?”

落落看养父也这样做过的,知道是在赏茶,喝茶之前,先欣赏干绿茶的色、香、形。

“不多,十五亿!”季少杰也闲闲地答,眼风都没从电视上往回收。落落有点明白他这么乖乖牌的原因了。

“你这臭小子,给我唱哪出大戏呢?一开口就是这么大数!”外公眉端未动,却将玻璃杯在茶几上砸得咣地一响。

“这可别怪我,怪她!”季少杰手中遥控器朝落落遥遥一点,又转回去将天气预报调开,“上次跟你们提过的那块地,我今儿早上给拍下来了,这价码可是全听她的。”

“啊?这个……那是……”落落被吓得连连摆手,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哦,是言言定的啊。 外公转而笑眯眯的,吹开杯内几根浮针,浅啜一口,“那块地的确是块好地,只是拆迁涉及到少数民族,比较棘手。 这个要看你老爸的了,如果他肯帮你出面,想想办法,倒也不是太难。你那边手续办妥了,将资料递过来我看看。”

还没等季少杰的父亲表态,季妈妈拉着落落的手,和蔼地说,“这个办法可以想,就当送给言言和少杰的结婚礼物吧!”

“结!婚!礼!物!”

这四个字将落落生生雷成了木头桩子。

还是被烤黑了半截的。

*

“言言,你放心,少杰虽然调皮捣蛋,但他心眼儿不坏,有我们在,他绝不敢欺负你。 ……”

“言言,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可别跟我们见外……”

落落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耳朵里,还听得见旁边季妈妈和季外婆边为她检查吴妈收拾好的行李箱,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一切,跟做梦一样。

她忍不住从掖好的被子里伸出颗头,梳妆台那里,一堆闪闪亮的礼物还堆得高高的。

大概是看到她的样子,季外婆边拿着一条她的小内裤抖一抖叠好,边赶紧说,“言言啊,这次赶过来太匆忙,我们也没有带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等下次外婆再送你好的……”。

不是做梦。她躺回被子里,重新闭上眼睛。

明天,她要去英国念书。

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忽冷忽热的怪叔叔,离开……养父和哥哥们。

她想不明白,季少杰的家长们,甚至那位大叔,为什么都突然做出送她出去念书的决定。

“我不会跟少杰叔叔结婚的!”记得,她当时声音不算响亮,但字字断然,落地有声。

结婚,这两个字眼,只要提一提,都令她觉着可笑得不落忍去听。她连跟哥哥们结婚几乎都未曾想到过,又怎会……跟大叔……

可是,她态度再坚决,再极力撇清与大叔之间的关系,他们却仍然愿意这样做。

其实,出国这个结局,她早有预感,不过,却不曾想到是在这样惨淡伤心的情境之下,她的出国,是为着与哥哥们三个人的幸福而准备的。

她虽然单纯,却并不傻,三人行不容于俗,她不是全然不知的。只是,一直以来,她放纵着自己的单纯,三个人的路该如何走,她觉得哥哥们一早就已打算好,根本不需要她cāo心。

也许,正是缘于这样对自己的单纯和不谙世事的过于放纵,当马华告诉她那些事,当看见哥哥在内衣店和别人亲密,当以为的幸福被突然打碎,她才会这样措手不及,脆弱得不像她自己。那些骄傲,那些恣意,像薄壳的**蛋,轻轻一敲,便碎得不成样子。

像现在这样,由季少杰的外婆陪同,突然地飞去英国,离哥哥们千里之遥,少了令她安心的幸福,多了令人魂断神伤的惆怅。由着外面的世界里,将她烹煮,是否这样,她才会变得坚.硬,不再易碎。

可是啊,她的心,怎可能不遗憾。明明是走在预备好的路上,却有一脚踏空的失重感,身体和灵魂,都飘忽得那样不真实。

但,对于眼前的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不是吗?所有,留恋的,怕触痛的,受伤害的,爱的,恨的,厌憎的……一切,都将抛下。而新的,未知的,好的,坏的,都在等待着她。

这个晚上的情景,多年以后,都一直印在落落的脑海里。季家的长辈们围坐在沙发上,温言问她的打算,为她而打算。在她惊惶如无家可归的雏鸟的时候,给她温暖。

尽管,她以后的人生,有过很多个精彩的日子,但是,这一天,是改变她命运的一天,绝对是值得记取的。

季少杰已经长大好多年了,家里一直没有添丁进口,好容易来个鲜鲜嫩.嫩的小姑娘,季少杰的长辈们难免各种爱心泛滥,对她好得令人不安。今晚,她还不不及发愁过夜的事情,她们便不顾季少杰滴得出墨汁的黑脸,将她抢了过来。

她想,她还是幸运的。

一岁的时候,孤儿院收留了她,五岁的时候,钟邦立给了她一个家,现在,十八岁,季家让她展开一段全新的旅程……

人生,总是这样变化无常,可是,总不至于让她无路可走。

“那个……”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季少杰的外婆和妈妈,她一直叫季少杰作“叔叔”……“您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自己再检查一遍就好了。

季妈妈将一盒感冒药放进箱子的夹层,也直起身,说:“也是,缺什么咱在那边再买就是了。明天一早的飞机,还是让孩子早点歇着吧。”

她白天已经睡了太多,此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在不知不觉,意识模糊,还是睡着了,在她的呼与吸之间,全是对哥哥们的呼唤,“呼——吸……”“哥——哥……”

我要走了,离开你们,你们,会知道吗?你们,曾经找过落落吗?你们,是否会担心……

在彻底睡去之前,她忆起了泰戈尔的一首诗,旅人,你一定要走吗?夜是静谧的,黑暗昏睡在树枝上。露台上灯火辉煌,繁花朵朵鲜丽,年轻的眼睛也还是清醒的……

她要孤单地踏上一段旅程。

*

睡梦中,她像只麋鹿,奔驰在浓稠的思念的夜色中。

眉尖轻蹙,梦语呢喃。

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咳咳……!

这篇是“白虎女”,下一篇正在构思一个关于“蝴蝶女”的故事……

如果感兴趣的,可以戳一下这个钮,包养耳机哟,新文开了会提醒的。

44、离开前的甜点(上)

“宝贝,醒了吗……”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

“你……我……”她困惑地看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男人的面孔,觉得犹在梦中。

她可爱的、迷糊的表情令他弯起了唇角:“你……在我床上,我……在你身上。”他戏谑地学着她的语气,还用指端逗逗她的尖下巴,就像对小婴儿做的那样。

她的大眼睛有些发涩,连连眨巴了几下,毛绒绒的长睫毛扑扇着,格外苦恼地抬眸望去门口,好像那里随时有人会过来将她救走。

“别看了,小盆友,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曲起单臂枕着头,将她枕上散落的黑发握在另一掌中,看它们从指缝间沙般滑落。 “明天你就要飞英国,我妈他们才没那么不识趣。”

那意思,小肥羊啊,今晚你是逃不掉的,就看我怎么样把你吃掉。蒸着吃?煮着吃?还是红烧着吃?

他是个顶级的美食家,同时又是顶级的厨师。他将亲手撒上调料,调好火候,自己给自己做一顿美餐。

他的身上,是沐浴露清新的橙花味,她很熟悉,因为此时她的身上也散发着相同的味道。这同样的香味,令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无形的亲密,令人不由自主松懈下防备。

而他眼底的暗涌是她这些天来每天都要温习多次的,昭然若揭,他并不掩饰。

在他这样赤*裸的注视下,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没有说话,有些木呆呆地,巴掌大的脸孔在台灯照射下是苍白的,没有表情的,好象一个屈服于命运之前的人的脸孔似的。

他的手指又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似乎并无明确的目的,跟在他自己家后花园里闲逛似的,悠悠然信步而行,她的胳膊,锁骨,腰侧,膝盖骨……所过之处,无不令她起了一层**皮。

“你今天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她颇费了一点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犹如胆小的鸟类,在他脸上绕了一下,又极快地绕回暗红色的丝被上去。

丝被那里,鼓出两个人的形状,他的映衬出她的娇小,她的映衬出他的高大。

“咦,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知道我做没做?难道小盆友你是装的,故意勾*引我?”

他作出惊奇的样子,深邃的微蓝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好像对于被她勾.引这件事情,颇有些委屈。

“谁勾.引你?我……”她的话突然顿住了,心猛地提起来——

他优游的手指此刻正攀爬到了她的软峰上,一步一轻叩,眼看就要到爬至那小尖尖上——

她忘了下半截话是什么,神经全部敏*感地集中在了他的指尖上,几乎是屏息地等待着那颗小尖儿被叩响……

那修长温热的指却仿佛听见了她的心跳声,只在她的小红云上打了半个圈,又镇定地顺着陡坡爬下去了。

“ ……我……我怎么会勾*引你!”她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小xiōng脯却开始起伏得明显起来。

他敏感地捕捉到了她某种情绪,格外可恶地勾起了唇角。

她被他眼底捉弄的笑意惹毛了,尽管刚被吵醒的小身体还瘫软着,还是努力往旁边挪开了一些,躲开那只讨厌的手指,以及,他清晰的灼烫的呼吸。

“叔叔,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我并不是你……可以随便……” 她无限烦恼着。

他和她,已经拥有过最为隐私的事情,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彻底地占领过,他又是那样强势霸道,甚至是凶巴巴的,捉摸不定,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

在他的家里,在他的床上,在这样的深夜里。

这屋子里所有的人,似乎都认为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于她……她得承认,前两次,他带给她的快乐,也是从未有过的。

可是,她心底是这样抵触这种关系。

并不是她保守,而是,她清楚自己并不爱这个男人,而与不爱的人做这种事情,算什么呢?陪他上床,用以,交换她的安身?

这个丑陋的等式,让她厌憎,抵触。她的单纯的心,不能承受这样的丑陋。

她的小脸上,交织着忧虑,纠结,无措。

“别想太多,小傻瓜。”季少杰仿佛洞悉了她的内心,用他所惯于施展的诱哄的声调,缓缓地说,“我喜欢你,而你,你的身体,它也喜欢我。送你去英国,只是因为我想,我愿意。你这小家伙,不要想得太复杂。你看它,就比你简单很多……”

她顺着他的手指处看去,那里,一颗小硬粒,翘得老高,将薄睡裙都撑了起来……

啊……她涨红了脸,慌乱地一把将薄丝被拉高,盖住那里。

而他笑了,无比可恶。 而且并不打算放过她,掀开那被子,伸手过去——她就像只小兔子,两只大耳朵被他一抓,就乖了,满脸红晕,脆弱无助,动弹不得。

而她那些纠结,苦恼的表情,是季少杰不愿意看到的,他只想把她藏于身下,听她在动情之时的低声叫唤,看她双颊酡红,用迷离的眸子注视他,跟着他的节奏律动,只有那会儿,她对他才是臣服的,是只属于他的,身体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她是这么的易伤、嫩弱,令他的心里微微地烦躁着,也微微地疼,只能反复地低哄,“宝贝,别想太多,它是喜欢我的,这是很美妙的事情。我们一起来享受。我们,都不要抗拒自己的内心……听听你的心跳,它是愿意的……”他变成了耐性最好的驯兽师,这只小母马,他迟早会驯服。

他的声音如有魔法,在这无依无靠的深夜里,她无从反抗。

心,发出哔哔剥剥的轻响,却,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如睡莲般合拢,还是如幽兰般绽放。

他察觉了她的软弱,轻易就将她从睡衣里剥了出来。 如同刚刚剥开了一枚新鲜荔枝的外壳,里面的瓤肉,白滑,软糯,楚楚可怜 。 他只是看着,可他知道其中的味道必定鲜美。而他,有一整晚的时间细细品尝。

他突然觉得不够,看不够!欣赏不够!把玩不够!这小人儿,他还没来得及细尝,便要去到他不能一眼得见的地方。

他忽地起身,去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然后远远地,站在开关旁边,肆无忌惮地注视她。

她像手术室里的病人,被完全暴露在充足的光线下。又像祭台上的供品,等待着不可知的撕咬。

大亮的灯光令落落闭着眼儿,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那火辣辣的目光,象锥子一样钉在她赤.裸的身体上,他太知道怎么样能令她抛掉最后的自尊。

在她开始不安地蜷起来的时候,他终于肯走近去,站在床沿,灼人的视线又是一番张狂肆虐。

他将她的腿儿轻轻掰开,左右脚心像青蛙一样对峙。

暗红色的床单上,少女双眸紧闭,像婴儿一样含吸着自己拇指,黑发如幕,身体洁白,唯有,唇儿是红的,xiōng前两点是红的,下边那条缝儿是红的。

这奇妙的突兀的红,怎能不令他发了狂一样去逐一膜拜?

他的身体早已硬硬地挺立了,可他控制着,对自己说,别急……

他先去了趟她微张的红唇,将她的小舌蛮横地拖出来,吸得发麻,又将自己的唾液渡过去,强行让她吞下。

然后他一路往下,来到那两点红红的小奶尖,左边看看,右边瞅瞅,将热烫的呼吸逐一喷洒在那刚刚发育好的隆起上。

仿佛是为了避开他的虎视眈眈,落落整个人向后仰去,却,无意间将那对嫩尖儿更加凑近了他,是种任他享用的姿势,无言地期待着他的光临。

他双手插*入她的后背和床单之间,固定住她,缓缓启唇,将那硬硬的一粒粉红,含进嘴里,品尝。

“嗯……啊……”不由自主,落落将一直含在嘴里的拇指拿出来,一双小手环抱住季少杰的脖子,那对儿堪堪发育好的、正当妙龄的小家伙,则更深地送入他的嘴里。

唇齿间,这样软中有硬,硬中有软的奇妙触感,令季少杰的鼻间也发出吟哦。那是对这对儿小东西无言的赞美。

他一下子用舌头旋转舔*吸,一下子又用牙齿轻轻的噬咬,那两粒小东西上面初初还有些细小的几不可察的细痕,被他这样细心地照顾和滋润,早已暴涨成了圆圆亮亮的光滑的两粒。

他不再满足于只照顾这两粒小东西,而是继续往下,濡黏的舌尖路过她凹进去的肚脐窝儿,突然滑*进里面转动了一圈。

“嗯啊……”落落动人地哀哼了一声。

她的身体后仰成极限的弧度,两只大大的白圆在空气里辛苦地颤动,抖出一波令人心痒的涟漪。

哦,这可爱的小地方似乎是她另一处性*感带。季少杰颇感兴趣地加重在那里的扫动,原来她身体上还有这样一处机关,他这才发现,心里充满了探索的快.感。

她被他舔得浑身无力,之前由他摆好的姿势全挣乱了,两只小脚丫放肆地爬到他的肩膀上蹬踩着。

他目光下滑,她下面的红缝儿打得更开了。

他不由自主地跟过去,想将那里的隐秘看得更加仔细。

越往下,属于她独有的气味儿便越浓郁,腥腥的,带着牛奶的香甜。

那里,像只红色的彩蝶,却有着肥厚的翅膀,在潺潺流淌的溪畔瑟瑟抖动。

他爱惨了那里娇媚的颜色,爱惨了那里热腾腾的气味,爱惨了那里的生机蓬勃。

他忍不住,伸舌尖,舔开了那两扇翅膀。

“啊!~”女孩不安地轻叫起来。

他却似乎得到了命令,更加大力地舔*吮,滋滋有声。

她用圆圆的脚后跟敲击他的背,不要!不要不要!她叫。

他听在耳里,却似是催促他加快速度的鼓点。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紧绷,难耐地扭动,脚丫也逐渐安静,开始迎接什么的降临……

这自私的小东西,等她完全美了,才不会理他。

他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此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被逼得抬起沉沉的眸子,看到大叔已经直起了身,他的身体,劲瘦有力,六块腹肌跟小老鼠一样滑动。她的目光只有一个停歇之处,——郑晓宣说过的,那什么犹如象鼻,那什么赛过葫芦的,形容的就是这种男人吧?

他看到她不由自主又惊又怕的目光,欺至她身上去,撅住她的下巴,粗喘,“叫我的名字,快,叫给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抽打我吧!!!!!!我再也不在放了防盗章之后出外吃饭了!!!~~

45、离开前的甜点(下)

此时,他白皙的俊脸被欲望浸染得发红,眸光炙热狂烈,如同一点即燃的荒野之原,赤果果地直盯着她,如同盯着一只烹好的羊羔。

他的眼神中有太过炽烈的情感,她无法回应,更不敢和他对视,她有种预感,那是极为恐惧的漩涡,一旦被吸附卷入,她会万劫不复!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她无法自如地吐出,仿佛,说出那几个字,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会有不同。

她挣开了下巴上的钳制,避开他的目光,拇指又不知不觉拿至了嘴边——那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的动作。

她的呼吸,还是紊乱的,她的小腹,还在一鼓一涨,她的肥厚的碟翅,还在微微翕张。她的身体继续对他渴望,可是,她的感情一丝一毫也不愿对他回应。

他说不清心中的滋味。他是那么骄傲而强势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向一个小姑娘乞求感情?他只能不管不顾地占有,不管她怎么想,,他只需要确定,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不可能放过的!

在她还在分神的时候,他掰平她的腿儿冲了进去。

即便,她刚才已经足够湿润,可是,她是那么那么小,小得他一根手指都难以容纳,更何况,是他这么大的一根巨物。

“啊……你让我缓缓……慢点慢点……让我缓缓……”她终究还是被他弄得哀叫起来。

她半撑起了身子,垂眼看着平滑的小肚子那里,一根圆柱形的东西正一寸寸往她体内推进。

她有种错觉,那根大东西,会一直推,一直推,会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她害怕了,可这个时候,季少杰自顾不暇,他被她,夹得都快要断掉了,那里明明是一片至软至嫩,却能将他绞得死紧,明明是最没有力量的地方,却能将他吸得又痒又麻。

原来,做*爱,就是交换彼此的脆弱吗?将最不设防的地方,交给对方,将在旁人面前辛苦遮掩的地方,呈现给对方。

世间的男女啊,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他们这样彼此彻底地信任?

当他终于觉得探到了小径的底,犹如在黑暗中前行的人找到了光亮,他狂喜着,对着那片光亮猛力冲刺,冲刺!

她被大力冲撞着,xiōng前两朵水嫩的红云,激烈地跃动,逗引得他想用手去捕捉,可那两团丰满的小东西,它们一次次调皮地从他手心逃开,跳到更为自由的空气里去,欢快地,狂野地,——那是世间最动人的舞蹈,直看得他心旷神怡。

此时此刻,他觉得身体里酝酿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这股能量,是可以征服一切的,是可以开疆辟土的,是可以逐鹿问鼎的,与他原来所具有的那些力量,相得益彰,只有拥有了这样完整的力量,才叫男人,才叫雄性。

而这力量,是这个女孩,是她的身体所赐予他的。她注定就被安排在那里,只等着他找到,

他着迷地享受这种被注满了能量的感觉,新生的,焕发的,无穷尽的,可以上天入地的。

他身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啪!啪!啪!”节奏简单而单调,只是普通的体*位,却是他此时想要的。

他实在太用力了,“戳死我吧!叔叔,你戳死我吧!”女孩稚嫩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号哭着,小嫩腿在空中乱踢。

然而,当她再也踢不动,腿儿无力地静垂,身体被迫承受,那快乐却如飓风席卷,她被抛向顶峰。

他大汗淋漓,她也是。

暗红床单上一片狼藉,各种不明水渍成片。

他稍稍平静喘息,将已经气若游丝的女孩抱去浴室。

俩人都是会享受的,静静地泡在浴缸里,让温水抚慰着俩人筋疲力尽后的身体。

他圈着她,而她就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

他拿了块毛巾,包住她的头发,将温水轻轻掬注在她□在空气里的肌肤上。

这样温存的感觉,不赖啊。季少杰满足地喟叹,将女孩轻扶起来,为她清洗还在吐出白沫的地方。

却起了意。

他拿片毛巾垫着,防着她滑倒,将她扶坐在豪华大浴缸的边沿上。

她被折腾得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只能任他摆弄。

他将她的腿分开,用手指游览她腿心儿那片光洁如稚儿的地方。

“小宝贝,这儿是你撤尿的地方,这儿是你……”

“别说!我不想听!”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红着脸并拢双腿,别扭地挣起身。他却哪里肯让,一只手盖着两处,声音邪邪地:“想不想做点什么?小盆友?撒泡尿或是……?”

“不要!你变*态!”落落惊恐,开始胡乱用力推他的手。

他却不似在开玩笑。

他在她小腹上加力,伸了两根指头进去她体内。

“啊……”她终于忍不住惊慌失色。她才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可是她忘了他绝对是个想要便一定要得到的人。

而此时,他要得到的便是她的尿。

她被他邪恶的手上下夹击着,而按摩浴缸里汩汩涌动的水流也在给她某种暗示,失*禁的感觉阵阵逼近。

她胀红了脸,挣扎得厉害。

可是他的手固执地在她身上做恶魔游戏。

“啊!~”

终于,一股晶莹的液体急涌而出。畅快淋漓。

久憋之后释空的感觉,犹如高*潮。她迷离着大而黑的眼睛,任凭喷水的下*体展示,却无能为力。

他得到了想要的,着迷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看那一道清澈的弧形水流急促击打他的掌心,从他指缝间穿过。

她出了一半,便逼着自己停住了,咬着细牙,小腹快速吸动着,喘气。愤怒羞恼地伸脚蹬向可恶之极的男人,溅起一片水花。

“还有没有,宝贝?” 他实在是坏透了,还问。

手指更是在她那出水口揉动,那力道,仿佛在对她劝服。

“叔叔,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啊啊……讨厌你!”

终于,她呜咽着,又一股液体喷洒而出。

微微腥骚的气味,掺杂着她独有的那种气息,充盈在他的鼻间。

他忍不住俯下脸凑过去深嗅。很奇怪,她身上的气味儿,无论是浴后的,汗后的,甚至是现在这样的,对于他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他实在是爱极了她的身体,爱极了她身体的每一种体*液:汗,口水,眼泪,花液,甚至血。

那里,泉水流完了,整片光洁的小地方,显得格外晶莹透亮。

最后一滴残留,挂在花尖尖上,眼看就要滴下。

他低头,接住了它。用唇。

“不要啊……”她两腿乱蹬,推着他的头。

他舔遍那里的每一寸,甚至用舌尖往里面戳刺,贪婪地想将她的身体掏空。

“再来一点,宝贝,再来一点。”

这个在外掌管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商业帝国的王,跪在她的两腿间,请求她的施舍。

她突然觉得无比的恐惧。

他对她的身体,似乎异于寻常的迷恋,这感觉让她害怕。

他跪坐了起来,那根坏东西,早已经颤巍巍地立着了,他坏心地,将这根粗大得吓人的针管,后拉至肥厚碟翅的尾端,再缓缓向前挤上去,顺着她被浅浅掰开的碟腹。

落落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半张着唇,屏息等待着承受那被胀到极致的一击,却,他只是在她的碟腹上轻轻地摩擦,再后拉,再缓缓地挤。 这个要入不入的动作,使得落落浑身神经紧绷,白生生的嫩身子,僵直得几乎痉挛。

季少杰看着她的反应,戏弄够了,终于肯缓缓地进入她。

浴室里水汽一片氤氲,气温正好。他不似刚才那样狂猛,只格外温柔地颠动着,手指忙碌地照顾她所有敏感之处,看着她身上的三处粉红变为深红。

“叔叔,我好痒啊,痒……啊痒痒痒痒……我快要被你弄死了…… ”情到深处,她这样咿咿呀呀地叫。遵循着人类的本能,哪里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

“不许叫我叔叔,叫我的名字!季少杰!快叫……!”他还是忍不住这样逼他。

她被他快弄疯了,只能跟着他,“季少杰!啊……季少杰!”

“说你是季少杰的!”

“我是季少杰的!”

……

高*潮的降临,有如在盛夏最高温的时候,突然跳入清凉的泳池中。

重新被抱回床上,由着他扯掉脏掉的床单,随便铺上一床新的。她几乎可以感觉着她自己的身体里面,溢满他的液体,向上潮涌着,直至喉口,挤占她的四肢百骸。

她累极了,睡去。

闭了灯,季少杰还在黑暗中低喃:

你是我的,不管你去到哪里,你只能是我的!我季少杰一个人的。

去了那边,不能和那些白皮鬼子搅在一起,不能和黄皮的台湾人香港人搅在一起,哦对了,黑人,你知道的,那玩意儿,你这小身板,想都别想。

……

*

季父和季外公都赶回去工作了,季爷爷、爷母、季少杰,将落落和季外婆送去机场。

一路上,落落都没有吭声,沉默地望着窗外。

季家人只以为小两口晚上运动过度,都体贴地没有吵她。

机场里,人来人往的入检口,落落的心,突然开始发痛,那种痛撤心扉的痛。

“我想打个电话。”她拉住季少杰的手,无比急切。

“不行!你想都别想!”季少杰垮下脸,想也不想地拒绝。他当然知道她想打给谁。

“我想打个电话。我一定要打!叔叔,你让我打外电话!”她哭了。就这样离开,哥哥们和爸爸再也找不到她……

她一定要跟他们说句话。

“你不让我打,我过去那边也一定会打!”

当季少杰的脸垮下来,没有了欲望那层面纱,他整个人变得如此可怕。

“你尽管试试看!钟静言,”他极冷地说,“如果,你敢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联系,你看看我会怎么收拾你!看看我会怎么收拾你那两个好哥哥!”

那天在电视里看到季父,收拾她和钟家,只要他想,他是可以做到的。

落落惨白着脸,试图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季家的人,可是,他们对她那么好,此时却纷纷将头转开去。

她绝望的样子,令季少杰微微软下声音,“你放心过去。你养父那边,我自会给他报个平安。”

“你答应的,这是你答应的!”她抓住他这种话,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们一直陪着季外婆和落落进了候机室。

落落站在登机口,一遍遍地喃喃。 “你答应的,这是你答应的!”

飞机上,模糊的城市慢慢飞出她的视线,她的哥哥们,离她渐行渐远……

脸上暖暖的,她伸指拭去,是泪。 飞机隐在云朵里,她的泪,浮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耳机试图写出一种感觉,不是色*情,而是情*色……

如果没有完全表达出来,还请大人们不要见怪。

**************************************

尼玛季少你渣够了没有?

且看我家钟静言小盆友四年后如何华丽转身!渣叔你小菊花不要包得太好哦。

下章,放哥哥!请期待……

46-50

46、已替换。

给震声和震文:

四年就这样像一队逃兵溜过去了

路人都还穿着往年的囚衣

太阳还绿着

照不热水泥浇铸的城市

我们丢了一颗风信子的种子

它是否已被割去顶部

只剩下灰黑色的球形外壳

我们不相信

它仍然活着

我们在起风的傍晚出门

那颗风信子有白色的花蕾

我们沉默地走着

给灰沉的街道

添一点活着的颜色

*

这间叫做时光的咖啡厅,一如四年前般安静,寥寥坐着几桌客人。

音箱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歌,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夜和谁说话,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伤心的泪儿谁来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整理好心情才出发,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冬日的太阳斜照在靠窗边的一名男子身上。他年约二十七八岁,穿一身黑色西装,蓝条纹衬衫,干练的短发,整个人显得干净整洁,既有男人的成熟稳重,又不乏男孩的帅气俊朗,正是人生最璀璨的年纪。

此刻,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提电脑。

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了,吹进来一股冷风,有脚步声向他走过来。

他正端起搁在手边的咖啡,听见声音,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来了?!”只是随意打声招呼,又低下头去。

“嗯。”震声将公事包和车钥匙放在桌上,脱下大衣和手套,招手向路过的侍者要了咖啡。

大衣里面,也是几乎同样的黑西装蓝衬衣,兄弟俩相貌相同,气质相同,他们每天并不同时出门,但常常会无意中撞衫,连他们自己都已习以为常。

“你松石湖那个项目怎么样了?设计方案敲定没有?”

震声坐下来,两条长腿伸直,缓缓松了西装扣和衬衫袖扣。

“我这儿正在看着方案呢,看样子容积率要超,要不然就只能缩减公共部分的面积…… ”

震文将电脑屏幕转过去一点,指给震声看。

震声仔细地拖着滑鼠,“容积率现在市里抓得紧,还是压一下公共部分吧,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动一动……”

震文按他说的一一做上记号。

这时,一名女侍者送咖啡过来:“声哥,您要的latte,是vanilla(香草味)。”

震声对那侍者随和地点头微笑。

那女侍者却并没有立刻走开,抱着托盘对震文说:“文哥,我拜托你的事……”

震声从咖啡杯沿上方随意看了那女孩一眼,很年轻,长得算秀气,楚楚可怜的样子,此时那眼里的一抹娇嗔……

听得震文对他说,“震声,你那里能不能按排个人进去,先做做杂事也行……”

震声早已看回电脑上,头眼不抬,“我能说得上话的部门人都是满的,抱歉,只能以后再说。”

待那女孩失望地走了,震声停下滑鼠,并不问是谁,只似不经意地说,“……不要自找麻烦。”

震文轻轻嗯了一声,问 :“你今天工作交接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烦心事? ”

“还行。”

这样,两兄弟该说的话便说完了。

震声抿了一口热咖啡,修长的指松松地搁在杯沿上,目光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出去。

初冬,风很大,有斜阳但并不暖,冷飕飕的,有点像要下雪的样子。

对街的ktv两年前倒闭了,只留下一个越来越灰暗的灯箱,以及几扇空洞的窗子。

那是他们的妹妹,走失的那天曾经唱过歌的地方。

而这里,四年前的一天,妹妹曾经坐在这个位置上,喝过一杯冻的西瓜汁。

在这个角度看出去,妹妹她,一定也曾这样,看过那条斑马线,看过那排红绿灯,看过灯柱旁边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她去了哪里呢?这些年,他们兄弟俩几乎翻遍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可是,他们心爱的妹妹,仿佛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多少次,他们被噩梦吓醒,梦中,妹妹一声声唤着哥哥哥哥……

她那么娇嫩,又调皮又任性,老是闹着要吃冰淇淋,走几步路就要他们背,不高兴了就耍赖,蹬着眼睛叫他们全名。

前一天,他们的妹妹还勇敢地说,我喜欢哥哥,哥哥们也喜欢我!那些事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震文跟她通过最后一次电话,电话里,她闹着要去医院找他们。

她发过一个短信,说和郑晓宣在一起唱k,让他们不要担心。

他们找过很多人,

家里的司机小刘说并没有接到小姐,

季少杰的司机说把她送到了ktv门口,

郑晓宣说唱了一会k之后她与陈君墨一起离开了,

那个陈家老三说他们在斑马线那里分了手,

卖蛋糕的售货员说看她曾在那里照过镜子,

时光咖啡厅的侍应生说看到她被一位年长的女士打了一耳光,跑了出去……

最后,他们找到了季少杰,也曾经将他列为头号嫌疑对象,暗中监视了许久,却终是没有任何发现。

那个他们捧在心尖上,娇养了十几年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些年,他们会在街头蓦然回首,会在人流车流中下意识地寻找,那里面,会不会就藏着他们的妹妹?

他们惧怕去想,心若刀绞一般。那个走失的小人儿,成了他们心里最深的伤。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已经不再相互提起,但是,不提起并不代表忘记,而是一种更深的想念。

妹妹走失的第一年,他们想,如能将妹妹找回,他们一定立刻带着她离开,去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们有手有脚,两个人,一定能将妹妹照顾得好好的。

第二年,他们想,如果能找回妹妹,他们愿意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上,将落落交给父亲照顾,只要,他们能看着她在身边,很快乐,便好。

第三年,他们想,如果老天眷顾,能让他们此生再看那个小人儿一眼,知道她活着,过得好好的,哪怕只是看一眼,真的,一眼便好。

然而,老天终是对他们心怀惩罚的。

这一千多个日夜,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这

忘了。

他们只是两扇蚌壳,失去蚌肉,便是没有了心。

没了心。他们却一样活着。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即便没有手,即使没有脚,甚至像他们一样没有了心,却仍然能够活着。活着,空出心的位置,等待那越来越渺茫的消息。

二年前,他们将时光盘了下来。

兄弟俩常常约着,一起默默地喝一杯咖啡,吃顿简餐,简单地聊一些工作,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坐着,看着某个场景,微笑或微痛。

今天,他们照例约在这里,度过下班后的一个多小时,便相约离去。

震声刚刚升任副市长,分管国土资源和房屋管理等工作,在此之前,他曾经负责过一段时间文化、广播电视等方面的事情。今天,有一场国际大学生服装设计作品大赛在本市举行,组委会特别邀请他去参加。

本来是不准备去的,毕竟由新的负责人去更为适合,但他副市长的工作还在交接期间,以前的事情完全丢开手,似乎也显得有些过于急切。这样想着,虽然已经回绝了组委会,他还是准备以私人的身份,去赛事上露个面。

“一起去吗?此次服装赛事在国际上知名度颇高,世界顶尖品牌都会来选拔人才。”

“不了,我得去趟超市,家里牛奶已快过期了。” 震文这样说。

他们俩兄弟已经搬出季家大宅很久了,但新住处的冰箱里,从未断过妹妹爱喝的牛奶和爱吃的蛋糕。 也许有一天,会有奇迹,他们的妹妹会回来?

与震声分开,震文独自开了车去金茂大厦下面的附属超市。

城市里的人永远拥挤,却独独没有他想念的那一个。等红灯的间隙,他将手伸出窗外,看冷风穿行指间,繁华漏出,霓虹闪烁,陌生的不相关的面孔如流。

他站在货柜前,漫不经心地一排排看过去,拿起了一盒松露巧克力查看生产日期。

他的背后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孩,一直在窃窃私语。

“哇,这女孩身材真是棒透了,我第一次看到真人腰和屁股合起来像水滴的,真像漫画一样哦。啧啧,我要拍下来,拿回家放大了挂在我房间墙上。”震文果真听到咔咔几声手机拍照声。不禁暗自摇头,这年头的孩子们!

“我敢打赌她前面咪*咪也很大,你信不信?没有一对g奶,和屁股根本不对称。”另一个男生说,似乎在吞口水了。

“打什么赌啊,你敢上去搭讪吗?她旁边那个黄头发女生似乎有点凶哦。”

“去就去,我怕她咬我啊!”说话的那个男生,果然便真去了。

震文有些好笑,不禁随意地向后瞟了一眼。

日用品货架前,两个女孩子站在那里挑选东西。

黄头发的女孩侧对着他这边,能看出姣好的面部轮廓,不过眉毛浓而上挑,生在女生脸上便觉得有点凶相。

在她旁边,一个留黑色短发的女孩背对着他,低头认真地看着什么。大概一米六五的样子,驼色大衣挂在臂弯里,身上穿件果绿色半袖t恤,紧身牛仔裤,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一小节手臂和小腿,均莹白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文下一堆黄牌,心情真心不好。

这文的设定,本身就是以肉带动的。

耳机也尽量在避免直接描写了……唉……不知说什么了。

47、可买

那流线型的腰身真正是水蛇腰,细,柔,韧,三个字被表现到了极致,牛仔裤下的两瓣圆臀异峰突起,饱满挺翘,如同峭壁上野生的果子,令人望之生津。

难怪让人想入非非。

那个男生跑过去,对短发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孩抬了头,很快又低下去,似是不想理会,倒是旁边黄发女孩,很凶地掐起腰,状似发飙,那男生只能悻悻离开,没走几步,却突然拿起手机,回身对住短发女孩咔地拍了一张相片,拔腿就跑,倒令那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措手不及。

男生极快地跑回来,拉着同伴躲去货架里面一点,探头见没人追过来,兴奋得呱呱叫:“哇靠,g奶,绝对的g奶,长得也好可爱。我拍了照片,回头冲印出来,咱俩一人一份……”

震文听得好笑,不禁又回头看了那短发女孩的背影一眼,如果落落还在……他的落落,身材一定比这姑娘的还好。

他拿了固定牌子的松露巧克力,又去选了鲜奶和面包,不紧不慢朝停车场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有哪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个短发女孩的背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背影,那背影……

他已走至车边,却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回去看看,回去看看……

他的心已经许久没有跳得这么急,待他跑回那排日用品货架前,却哪里还有女孩的影子?

他捂着xiōng口喘气,像个傻瓜一样,前后奔跑着,找遍了整间超市,可是哪里还有人在?

他站在收银出口,怅然若失,堵在xiōng口的揪痛感,奇异得竟像要哭泣的前兆。

他看见刚刚那两个男生正在不远处排队买单,大步走过去,“可以借你们的手机给我看看吗?”

“为什么要借给你?小男生歪着头,用打量经神病人的眼光瞅着他。

“刚才被你们拍照片的那个女孩,很像我走失的妹妹,可以让我看一眼你们拍的照片吗?”

“哥哥,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小男生露出了然的笑意。

他不想再费唇舌,直接掏了几张人民币,“你们今天买的东西算我请的…… ”

当他拿过手机,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如遭电击,整个人都成了一片空白。

*

“言言亲爱的,我想我们得快点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钟静言拿着刚在超市买的松露巧克力,不停剥开金色的包装纸,一粒粒往嘴里丢,几乎是被沙丽拖着往前走。

沙丽是她在英国交的好朋友,也是本市人,这次同她一起回国参加国际大学生服装设计作品大赛。

四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回来。

这座城市变化很大,她差点就找不到她爱吃的这种松露巧克力。

“你确定不要告诉季先生你回国的事情?”在计程车上,沙丽还是不死心地地一遍遍追问。

“不要了,反正今天晚上比赛完,明天一早就得走了。告诉他,他不知道多啰嗦……”钟静言微笑着说。

她并没有告诉沙丽,季少杰根本不可能同意她回国。如果被他知道,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被遣返了。

她扭过头趴去车窗上,看车外不断倒退的街景,不顾沙丽的抗议按开了车窗,贪婪地呼吸着新鲜干冷的空气,一切熟悉又陌生,金钟路,爱国路,转个弯,就是芝兰坊,那里有售卖她爱吃的蓝莓芝士蛋糕……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家店应该不在了吧?

她带着莫名其妙的、微微紧张的情绪,一一看过去,每当看到与记忆相吻合的商店、学校,甚至摆摊卖漫画书的老头,她都会松一口气,仿佛,这座城市并没有将她完全抛弃、

她那样兴奋着,指给沙丽看,“看,我小学在那里上的,门卫很凶会骂小孩…”

“前面那间甜品店,双皮奶一级棒……”

“上次季先生不是专程送了双皮奶过去给你吗?”

“他空运过去的哪有直接吃那么新鲜…… ”

她一路与沙丽说说笑笑,明明很开心,心里却始终笼罩着淡淡的伤感。

这座城市的每一处回忆,都有着三个人的影子……

几年了,不知哥哥们变成什么样了呢?

想到哥哥,她的眼睛不由微微湿润了,这次短暂的回国,如果,能让她看一眼哥哥和养父……此次来去匆匆,她并没有计划回去钟家探望,但是,潜意识里仍然期待着某种奇迹的发生。

她们赶回去的时候,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带队老师见着她们回来才松了一口气,来不及责备她们偷溜出去的行为,便让他们赶紧做相关准备工作。

钟静言初去英国,先是念了一年语言,随后听从季家长辈的安排,选择了念商科,好在英国的大学只需三年,读下来跟国内大学也差不多。

参加这次比赛,纯粹只是意外而已,因她平时受季外婆与沙丽的影响,接触服装讯息比较多,这次陪着沙丽一同向组织机构投递了设计稿,哪知,竟能一路走到决赛。

她的参赛作品是一组晚装系列,以"往事如签"为主题,每一套服装,设计得就像一张夹在书里经年的书签,以暗黄、赭石等色调为主,充满怀旧之风。

参赛服装她早已整理好,模特儿也已经试穿过,反而是此时她身上穿着的一条伞状长裙,她从鲸骨裙的设计上汲取灵感,经过改良,上半身是抹xiōng式,没有使用布料,仅用镂空缎带编织而成,下面夸张的蓬松裙身,缀以雪纺、蕾丝、花朵,减少贵妇的华贵,增强属于少女的梦幻轻灵感。

也许,看过茜茜公主、绝代艳后之后,每个女孩都会希望拥有一条这样美丽的裙子,虽然穿起来很繁复,但今天有一个设计者出场感言的环节,她希望自己能穿着它登上舞台。

费了很大功夫才系好那些缎带,有同学带话过来,说带队老师请她过去一趟。

她提着大得像整座盛开的花坛一般的长裙,穿过一段并不宽敞的走道,不断请求来往的同学借过。

当她经过一扇闭着的单门,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她的尖叫被人捂在嘴里,有半截带着闪金袖扣的黑色衣袖,从门里伸出来,毫无预警地将她拖进房间。

她又踢又打,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清门内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仍然砰砰跳。

竟是……季少杰。

男人将她按在门后,俊挺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惊魂未定,两个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就这么对望了半分钟。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平时应该是闲置的,只靠墙放着两张旧的沙发椅,头顶一盏蒙了尘的日光灯直直射在季少杰头上,那双微蓝的、格外深邃的眼睛躲在yīn影里,况味不明。

但她知道他在一定生气。

他冰凉的手掌仍旧捂她嘴上,她开始推他,闷闷地发出声音,“喂,你这人!突然出现是想吓死我吗?”

“拜托你走开啦,你弄坏了我的裙子!”

那人仍是绷着下巴不动,但这几年钟静言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他——她伸出舌尖迅速地舔了他掌心几下。

他似被电到了,迅速拿下手掌,寒着脸倒退了一步,声线醇厚,带着一点凉意,“你现在也知道被人吓一跳的滋味?”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脸冷下来还真是吓人。“钟静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钟静言知道,他指的当然是她未经允许便私自回国的事。

“我只是乖乖跟着带队老师过来,半步都没有跑远,今天比赛一完,明早就走!不信,你去问问沙丽。”她反而嘻嘻笑,抵靠在门背上,云朵般的裙边扫着他的西装裤脚。“你就当我在任何一个城市旅游好了。”

她并没有问他如何知道消息。他这人,她有一百种方法躲着,他便有一千种方式找到她。

这些年,他对她很好,可以说,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宠上了天,只能她想要的,他总能满足她。可是,被他这样宠着的前提是,她只能在他的掌心里,——她知道,这是他的底限。

“我允许了吗?为什么不提前问过我再做决定?”他目光yīn沉,咄咄逼人。

四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他身上敛了狂燥,更添成稳,王者气势更加迫人。——只是,脾气还是那么臭。

“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钟静言坦然无畏地望着他,眸子纯净:“我只是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不能限制我。”

他很久未曾这样凶巴巴地对她了,而她,也很久没有与他这样直接反抗过。

她的眼珠从未改变,还是像快要融化的黑色巧克力,那不曾凝固的,就快滑动起来的,还有她的自尊和骄傲。

他竟一时被她顶得无语。

这时,他怀中电话响起,他一边幽冷地盯紧她,一边伸手接听电话。

“……他推掉了?你确定? ……”

收线后,他的神色稍见缓和。“现在就给我回英国去!”

“我不会回去。”她捏着裙子的褶皱,目光固执而倔强,“我答应你,明天早上便跟学校一起返回,但是,我必须参加完这场比赛。 ”

他抚着额心,看起来很烦恼,这样倔强而有自主意识的她,越来越令他无力。他不得不承认,她长大了。

“好吧!”因为方才的那通电话,他最终决定妥协。“这边完事了马上跟我回家,明天我亲自送你过去。”

“回家”这个词,他很自然便说了出来,而在往常钟静言也并不觉得多么刺耳。

季少杰是个霸道的男人,这四年来,尽管她抗拒,尽管她不愿意,可是,他终究还是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了她的生活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家,钟静言已不再拒绝被认为也是她的家。

但是,现在是在生她养她的城市,在这里,她还有另一个“家”。

她一时有些愣愣的,心里某处莫名地被这个词揪了起来。

仿佛看出她的反常,季少杰将话题引开:“言言,你今天,很漂亮。”

可不是,钟静言穿上这身衣服,美丽得就像只白天鹅。

他眼里毫不吝啬的赞美令她也放松了,她骄傲地走去房间中央,旋转了一圈,下巴抬得高高的,只用眼缝瞧他:“我像个公主吗?”

他笑了,此时,目光里只剩下宠溺。“何止像,你就是我的小公主。”

他神情有些倦倦的,而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反而给他添了一丝慵懒可恶的魅力,

其实他每次说出“你就是我的……”这样的句式的时候,钟静言心里都想立刻反驳的,可这些年了,她有哪一次赢过?反驳无用,而当她不再争执,竟似也开始习惯。

季少杰深深地望着他的女孩,没有忽略她眼底一晃而过的纠结,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了笑。

张爱玲在《连环套》里说:“西洋女人的腰是用钢条跟鲸鱼骨硬束出来的。细虽细,像铁打的一般……”可就为了那一个细字,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此刻钟静言站在那里,那身改良过的鲸骨裙子,衬得她格外腰细腿长,像极了从十八世纪的欧洲逃跑出来的某国公主。

季少杰静静地瞧着了她一会,那目光越来越炽烈。

钟静言被他这样瞧着,心跳得也越来越快。

虽然每天都有通不止一个电话,但是,这次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他忙得没有飞去看她,这应该是四年来两人分开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他一步步走近她,而她也望着他走近,不再生涩地躲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着一丝不自知的温柔……

谁说皮肤的寂.寞是一个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maggie、强迫症两位大人的地雷!!

耳机知道大人们想鼓励我!!多谢!!

48、比赛

空荡荡的房间,灯光半灰半明。

他高瘦的影子罩在她头顶上,眸光如水,似笑非笑,一只手握住她的细腰,另一手撩起她的短发。

独属于季少杰的气息扑面而来,钟静言有一瞬间的眩晕,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他惯用的沐浴露、须后水味,也许还有皮肤或皮肤分泌物的味道,很清,很淡,很季少杰。

这气息,薄,却浓烈,有别于钟静言闻过的任何一种味道,很难对别人形容得出那种感受,令她直觉地联想起他们在床上的翻滚、缠绕。

有人说,指纹是你在警局的案底,体味是你爱情的案底。

他与她之间是否存在爱情,亦或他只是一个特殊的男性生物,这一点,钟静言从不去深想,然毋庸置疑,他身上的味道,会令她迷失。

这一刻,她奇异地想起徐克的一部电影《女人不坏》,对的费洛蒙,能使人的神经受到影响,产生特别的兴奋感,类似于爱情。

当她这么茫茫然地乱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他会将她搂去怀里,然后亲吻,然后揉捏,然后……。

就像他常做的那样。

毕竟一个多月的小别,连她自己都已开始有些想念,不,不是想念他,而是想念一具能带给她快乐的身体,想念皮肤与皮肤之间温暖的摩擦。

但是,她只是等到了一个吻,就落在她的眼皮上。

微温的唇,湿而轻地触碰,很快离开。

看着女孩骤然睁开的眼睛,季少杰失笑,“怎么,我的小公主,令你失望了?”

她推开他一点,抚着短短的梨花头,“当然不,很高兴你没弄花我的妆。”

他却又将她拉在了怀里,这次,一个悠长的亲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并不激烈和深入,倒像是带着抚慰,一遍遍轻扫她红润的唇瓣,良久,他才放开她,神色间是掌控一切的得意,“小盆友,你的口水太多了,我真怕吻起来会打湿你漂亮的裙子……”

钟静言脸色大红,下意识地拭拭唇角,推开他,“我,我要出去了,老师找我呢。”

季少杰微抬腕表,“还有八分钟才正式开始,你的作品出场顺序排在第三位,我们可以再呆五分钟出去。”

“你没有别的事情忙了么?”

“你这么突然跑回来,觉得我还能做别的事情么?”他将她拉去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搁在她头顶,十指纠缠着她的。

这一刻,气氛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

“冷吗?”他逐一捏着她的指关节,说话的时候从xiōng膛传来回音,嗡嗡的。

“不冷,暖气很足。 ”她靠着他,觉得上台前的紧张感缓解很多。不可否认,这些年,她所有的安全感来自于他。

“觉得south downs 怎么样?”她前天在电话里曾提过去了一趟英国南部。

“ 很美。”说到这个她提起了精神,推开他,眼底亮闪闪的,“我和沙丽边烤火边喝麦芽酒,吃苹果派,很棒。下次我还想去。”因为林语堂的那句“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国的乡村”,钟静言功课不忙的时候常往英国乡村跑。

季少杰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了,“好,下次我们一起去,我带你去骑马。”这几年,他的眉心也生了浅浅的细纹,看着她,却还是像看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重新将她拉回怀里去,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我们还跟当地人学土语。”钟静言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个话题上。

“哦,你学到了什么? ” 季少杰却漫不经心,手指摩挲着她光裸的肩头,轻嗅怀里熟悉的腥香。

“我让他们教我说cāo*你,”钟静言试着用俚语说了一遍,“cāo.你!”

季少杰笑了,纠正她,“应该是,cāo*你!”

他的英语纯正极了,此时,就连南部乡下口音都学得极地道,想必也是去那里呆过一段时间的。

钟静言仰着头,看他的口型,跟着他又学一遍,“cāo.你。”

“ cāo*你!”他一本正经教她。

“cāo*你!”她跟着学。

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钟静言xiōng部的镂空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剥开了一条缝,花瓣形rǔ贴从缝里探出来。

她拉住他作乱的手,红着脸,“别……我要赶快出去了。”

这时,门被敲响,有人叫她的英文名,“你在里面吗?”

是她的带队老师贝利,一位严肃而保守的中年女士。

钟静言可不希望在比赛前几分钟,露着两点和一个男人单独呆在房间的样子被老师发现,她对季少杰做个噤声手势,急急地想将xiōng部重新塞回礼服里去。

可是越急越乱,那丰*满的两大团被拨弄出来容易,再塞回去除非将缎带重新缠绕一遍。

他也动手帮着她,十指修长,竟比她的还灵活。

她干脆不动,将双手举起来,让季少杰一个人为她整理,只用气声说,“快!快!”

“是的老师,我在里面,请稍等一下。”她朝门外高声说。

可是来不及了,她已经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急中生智,她将季少杰拉得蹲下,用蓬松的裙子胡乱罩在他头上。

“还好他们没有看错,你果然在这里。” 微胖的女老师走进来说,“你的出场顺序是第三位,我来看看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贝利老师,”她眨眨眼睛,双手环在xiōng上,“因为我有点紧张,想独自——冷静一下。”她停顿了一下,因为有一双手正顺着她的脚踝、小腿,一直往上游走。

“吸气,吐气,你要学会放松。”这位老师很耐心,甚至为她做示范。

“好的,吸气——”她的臀尖被一双微温的手抓住,不轻不重揉捏,“吐气——”

“你做得很好,。”老师满意地点头,“那么你的作品解说及感言准备好了吗?”

此时,那只手的中指已经顺着股沟线滑至她并拢的腿心间——“啊!-她轻呼一声,眼神放空,那只手——她的私密正被人玩*弄。

带队老师奇怪地望着眼前满面通红的中国女学生,“同学,我觉得你是否过于紧张了……”

“对不起!”她狼狈地揪紧了裙摆,双腿发软,简直站不稳身,她还从未试过在陌生人面前——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我——我会在上场前调整好状态。”她声音颤颤地说:“老师,我想——我想单独再呆一会儿,可以吗?”

“你的礼服裙真漂亮。”贝利老师终于转身出去了。

钟静言喘着气,僵着身体催促那人快点出来。

季少杰站起身,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邪魅地舔舔唇角,格外无辜地抱怨,“钟静言,你知道我现在什么身价吗?竟然敢让我躲在你的裙下,嗯哼?”

“ 你……”钟静言无语地瞪他,这男人的表情,竟带着罕见的孩子气,她实在该生气的,可体内竟奇怪地有酥*痒的感觉泛上来。

她狠狠咬着唇,在她想出如何反驳他之前,男人突然靠拢过去,俯身在她耳朵边说,“预祝你今晚成功!我的公主。”

她脖子上一凉,低头,一颗极为璀璨华贵的蓝宝石项链挂在她颈间,像极公主遗失的眼泪。与她身上的礼服裙相配极了,显见是他一早准备好的。

这个男人,总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送出合适的礼物,令她不知怎么拒绝。

“你越漂亮,我就会越开心。”他轻吻她的颈,慵懒地微笑。言下之意,她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他花钱,买他自己开心。 “记住,你是否获奖我并不关心,如果参与这件事能令你快乐,那么参与就好……”

她捂着心口,“可我还是有点紧张,要对着那多人说话……”

“没关系,你就当看台下面的人不存在,你准备好的那些台词,只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我会坐在台下。”他微笑,蹲下*身,为她最后再整理一下裙角,起身拉门,送她出去。

结果,那天晚上,钟静言非常成功。

她的作品,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这已经是同级别的比赛中,非专业新人能获得的最好成绩了。

那天晚上,为她加分的,还有她的出场感言。

她穿着一袭华美长裙立在走秀t台中央,颈间蓝宝石熠熠闪光,她脸孔并非最美,但她站在那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娇媚的妖气,那不堪一握的细腰,看着就令台下的人心悸,“我感谢带给我设计灵感的人,他们无论年轻,无论老去,就像一枚树叶做成的书签,也许被岁月浸染得发黄干枯,不复当日的颜色和光鲜,但是,在我心里,他们所带给我的美好的回忆,每一天都仍然是鲜活的,我会永远珍藏。

有个人,教她,就当台下的所有人都不存在,想说的话,只说给他一个人听。但是,这番话,她却是说给,她已四年未见的哥哥们听的。

比赛结果出来,她在后台致电季少杰,“ 为什么我喜欢的东西,比如唱歌、跳舞,总是做不好,而只是随便花心思的东西,反而可以得到好的成绩?”她又兴奋,又遗憾。

她知道他正坐在台下第一排,电话里,他停顿了半刻,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不管结果是对是错,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你开心,才是我唯一想看到的。

——这样占着你,不管是对是错,我喜欢就好。

*

晚上气温骤降,寒冷的空气里,钟静言穿着驼色大衣,站在台阶下的yīn影里。因为她还穿着高跟鞋,不愿意走太远去泊车的地方。

“别乱走,就等在这里,我马上开车过来。” 季少杰说,走了两步,又回身将她大衣的领子竖好,才放心离开。

49、已全部更新

事实上,季少杰几乎是小跑着去的,到他车子开回来,前后只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可是,当他甩上车门,大踏步走去曾为女孩竖起衣领的地方,他的心开始慌乱,刚刚还站在这里的人,她去了哪里?

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特意选在秀场结束之前提前出来,此时,他四下张望,冬夜的酒店门口只有寥寥数人匆匆经过。

他心跳如狂,掌心里全是冷汗,掏出手机,才想起她的随身包包是他提去放在了车里,手机钱包都在包包内。

他立在那里,手颓然垂下,脑子里嗡地一声,他的女孩,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内不见了。

自责、懊恼、恐惧、慌乱,种种情绪让在商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季少杰几乎失控。

为什么会大意地将她一个人留下?

为什么独独今天没有带司机出来?

是她自己跑掉了还是有人带走了她?

一个又一个问号涨得他脑子发痛,被冷风一吹,他才稍微清醒,掏出电话,“steven,你立刻帮我联系今晚在汉唐大酒店举办的国际大学生服装设计作品大赛主办方……

十五分钟后,季少杰和steven一起坐在汉唐大酒店监控室里。

老板的脸色已经青白到steven不忍再看了。旁边站着赶过来陪同的主办方——市里大型活动办公室吕主任,以及酒店值班经理和监控室里的两个员工,均是大气也不敢喘。

屏幕正在不断变化,值班员调出十几分钟前酒店台阶前发生的那一幕,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强行将yīn影里穿驼色大衣的女孩拉上一辆奥迪敞篷小跑……

季少杰屏息凝神,仔细辨认,原来……竟是他!!

他的怒气勃然而起。拳头啪一声砸在桌子上,沉着脸疾步往外走。

“季董,那个……”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 “几分钟前,也有人调看了这段监控录像……”

“是谁?”

季少杰蓦地转身,目如鹰隼。

出声的人被这目光盯得打了个冷颤,嗫嚅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吕主任急得只差跳脚,眼睛瞪到脱眶,“你们还不快说,季仁集团的季董亲自站在面前,你们却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不想干了是不是!”

那两人被吕主任喷了一脸口水,眨巴着眼睛看向门口高瘦的yīn沉男子:“是钟副市长。”

steven从怀里掏出三个信封,分别放在三个人面前。季少杰已经大步走出门外,手中电话扬起,“陈局,我是季少杰,您家的三公子最近似乎行事比较高调啊……”

值班室内几人站着面面相觑,前后两拨人都是查看同一段监控资料,同样来去匆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半个小时之内,能连续看到两位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物。

坐在飞驰的车上,季少杰稍稍放心,起码她不是被不知名姓的坏人拐走。可是,仅仅放心了一秒钟,他的心又揪得更紧,无疑,钟震声此时也知道了她的下落,而且,已经抢在他前面行动。

由始至终,钟氏兄弟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人。

如果她被他们找到,不啻为鱼儿放回了大海,她又怎么可能肯再回到他的身边?这些年,她对他依赖,也曾对着他笑,可是,他很清楚,她的心,终究没有完全属于他。

他心急如焚,不,他绝不能让他们俩兄弟先找到她。

***

高速公路紧急停靠带上,停着一辆还未熄火的橘色奥迪tt。

钟静言坐在副驾上,生气地瞪着帅气的年轻男人,“陈君墨,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强迫带我来这里?”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陈君墨笑嘻嘻的,在不断经过的车灯照射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黑亮。

“我记得你,就像我记得卖报的老头、学校喷水池旁的雕塑一样,这没什么稀奇的。”钟静言冷冷地说,“我再说一遍,请你赶快将我送回去。”

陈君墨被她冰冷的语气弄得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他的鼻子直而挺,在其它女人眼里,一直很性感。

“钟静言,我带你过来,当然是有理由的。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你突然不见了,最后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你可知给我带来多大麻烦?那些警察,还有你家里的人,都快把我家门槛踏平了,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钟静言板着脸,依然冷漠,“陈君墨,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吗?我早已说过,我去哪里,干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如果因为我的突然消失,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但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更没必要突然之间被你莫名其妙拉来这里。”

她还是那么直接和骄傲,就跟她的大眼睛还是那么明亮美丽一样。

陈君墨心里隐隐泛起一种酸意,他并不承认那种感觉叫作悲哀。

今晚他是陪女朋友去参加服装设计大赛的,哪知竟然在t台上看见了她,他完全惊呆了,有几秒钟,他大脑是空白的,前后左右都是看秀的人,t台上,模特儿站成一排,可在那一片吵嚷当中,只余了一个她。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女朋友,无法控制地尾随着她,看她落了单,脑子一热,就将她拉上了车。

就跟四年前,他傻乎乎地在学校门口专等着捉迟到的她一样。

他长得帅,聪明,学习成绩好,从小到大,几乎没栽过什么跟头,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只除了一样,那就是钟静言,他不肯承认自己失败,可是,这个蜜水里泡大的孩子,终究是不服气的,这四年来,他考上了不错的学校,交了不错的女朋友,现在正在一个不错的事业单位——检查院实习,而且完全可以想见的,借着他家老头子的东风,他会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未来。

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了她。毕竟,已经过去了四年,而他们之间,说话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四个小时。

那么多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围着他转,他实在应该早已忘了她的。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画皮》里的王生对佩容说:"是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能抵抗诱惑!"在他反应有些滞后的心里轰然炸开,那绚烂的中央是刺眼的白。

那么抵抗小柔对他的诱惑是为了证明他的意志力还是因为他心里只有佩容?

而他,见到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做出将她强拖上车这种根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还是为了证明他是从未失败过的?亦或,是因为他四年前做的那件事?

他不肯深想。

见到她,想接近她,想好好看看她,想跟她说说话,不想轻易放她离开,于是,不理她的反抗,带她来了这里。 他几乎只是遵从着本能地这样做了。

那件事——是的,几年前,那张引起一连串风波的照片,是他寄出去的。

他是个乖孩子。所有人都这样说,可是,他这个好人,却害得自己喜欢的人失踪了。

他一直对自己说:兄妹之间乱*伦,根本就是不对的!他只是做了一件他该做的事情!她失踪根本不关他的事。说过多次之后,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行为无可指责,于是,他将寄照片的事彻底丢在脑后,不去想,即使无意中想起了,也只是撇嘴,小小年纪,乱*伦呢,……

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做到坦白那件事,说出来,她会恨死他吧? “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他苦涩地说,“做为老同学,问候你一下也不行吗?”

钟静言推推车门,可车门被他锁住了,她试图心平气和地跟这个男孩说话,“我过得很好。现在你知道了?请你送我回去,或者你放我下车,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你知道,我这样突然不见了,我的……叔叔会着急的。”

“这几年你都是跟那个季仁集团的季少杰在一起?你……你宁愿给他做情人,也不愿意……”陈君墨的怨恨突然涌上来,忍不住质问,“我哪点比不上他了?他比你大那么多,除了比我有钱,他还有什么?你知道他的名声有多花吗?”

钟静言猛然怔住了,季少杰的花名……

他对她好,无条件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每个月至少飞去看她两次,以至于她都没有想过他还有没有女朋友或者情人……原来他在国内……他竟还有他的花花世界?

她忽略心里急涌上来的奇怪不适感,那些,不也不关她的事吗?

陈君墨却没有忽略她的失神,此刻,就着高速公路旁昏暗的路灯,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样子,皮肤白滑,大而黑的眼睛,菱形的嘴唇丰润而立体,饱满而诱惑,因失神而微张着,让人禁不住产生亲吻和安抚的欲*望。

这是他白天从不去想,只几乎晚晚都会梦见的样子啊。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吻便落了下去。

***

很久很久之后,陈君墨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吻,曾经无数次回味。

实际上不能叫吻,只是0.1秒唇瓣的擦碰。那两瓣菱唇,那样厚软,香馥,他甚至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上面因紧张而骤起的幼纹。

显然,他太过突然的动作吓坏了女孩,仅留给他0.1秒的美好,便唰地扭过脸去,拼了命地推拒,扬起的手指差点戳中他的眼睛。

陈君墨后仰着头,双手狼狈地扳着座椅靠背,其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仅仅一年之后,他需要为这个吻付出怎样的代价。

有些东西,瞬间便是永恒,一吻误终生。

“我喜欢你,钟静言,你做我的女朋友!他,他们,都不是真心对你好,你不会幸福。”

陈君墨努力解释着,也许是终于与喜欢多年的女孩这样独处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他勇气倍增,出口的话几乎变为了哀求,“跟着我吧!跟着我!只有我才最适合你。我一定会对你好!”

钟静言后背紧贴在车窗玻璃上,惊魂未定,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像被猎人追捕的小鹿,将身体极力撤到离陈君墨最远的位置,尾音颤抖,“幸福不幸福,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陈君墨,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 ,你放我走。 ”

这样的钟静言,顽固得不可理喻,像只伤人的刺猬,令陈君墨无处下口。

在他看来,再明显不过的道理,这个女孩,她自己想不通,竟也拒绝听取。

以前,她同钟家两兄弟搅在一起,那要以理解为她小,不懂事,现在又与季少杰那个花花老男人搅在一起,甘心被他玩弄。那都是些什么人?乱*伦先不说,季少杰荒唐的名声很早便已在某些圈子里传遍了,近几年虽收敛很多,但狗又怎改得了□?

而他,家世清白,年轻帅气,前途无量,放着他这样的人不选,却自甘堕落,与那些邪门外道走在一起!

她是着了什么魔!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她这样不知自爱的女孩,又凭什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脑子里像刮过一阵阵的龙卷风,全是乱的,车内空调里吹出的暖气,烘得他满脸通红。

她是错的,她走在错误的路上!他必须要拉她一把!她需要他的解救!

这些念头像毒蛇噬咬他的神经。

女孩被他眼里的红血丝吓坏了,偏僻的高速公路,狭窄的车厢,力量悬殊的男孩和女孩。

“陈君墨,你冷静一下,千万别乱来!否则我……你知道季少杰有多厉害,他不会放过你。”她放轻声音,努力想让他冷静,可她连警告都说的毫无底气。

她越软弱在男人眼里就越会激起征服的欲*望。 而且,她居然拿别的男人来威胁他!程君墨彻底红了眼。

与四年前相比,面前的女孩完全蜕去了青涩,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圆润起伏的曲线,那是从他心底最深处隆起的山峦,令他想要征服。

他抑制不住心魔,终于扑了过去。

*

钟震声开着车子,旁边坐着震文。

没有人说话。车内空气凝固了一般,连喘息都是压抑着的,可心跳声却那么响。

晚上,主办方将服装比赛的名单递在震声手上的时候,他随意浏览了一下,注意到第三行,有个来自英国的的女孩,叫做季言。他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季言,言,钟静言的言,是他的妹妹那个言字。

他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丝微笑,仿佛只是反复念着那个字,心里也会暖一点。

他本打算过来露个面便走的,旁边官员不停对他说着各种恭维的话,令人生厌。而在他对面,t台另一侧坐着的那个男人,高瘦,气势不凡,神色似睥睨一切,他心底冷哼,同样也令人无端生厌。 他想,那么就看完这个叫做季言的女孩的作品再走吧。

当那个女孩终于站在舞台上,灯光太亮了,他只是感觉到了那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娇媚的妖气,旁边一个大肚腩的区长响亮地吞着口水,喃喃说,啧啧,这女孩,啧啧…… 至于啧的是什么,所有男人都知道。

他心里鄙夷,随意眯起了眼睛,那个女孩的脸庞在他视线里变得清晰——

他似听见心底某处轰然倒塌的巨响。

那个女孩转身下台了,就要消失了,他的梦就要醒了……

他慌张地站起身,却被那些区长、主任拉住,他们迭声说,“钟副市长,您怎么能走呢?看完再走嘛……”

他越着急,便被拉得越紧,那些人唯恐得罪了他,待他终于用一声失态的大吼结束混乱,急急赶过去,仅远远看见他的妹妹被一个年轻男子强拽上车……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闯入监控室,直接出示身份调看了录像资料。继而致电警局原来的甘警长现在的甘局长,提供抢人的车牌号码,才一路追踪过来。

几分钟前与震文会合,听震文说在超市也遇见了妹妹,俩兄弟才结束置身梦里的不真实感。

他们的小落落,那个从小被他们养得娇娇嫩.嫩的小人儿,真的,出现了。

人,真的是很贪心的动物。

之前,他们想,有生之年,只要还能看一眼妹妹,知道她过得好好的,便再无它求。

可是,见了人了,他们才知道,只看一眼哪里够,那个小人,他们是一定要捂在xiōng口,揣在怀里,捧在手心的。

震声恨声击下一掌,正捶在喇叭上,那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像极焦急的嘶喊。

而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传来一声喇叭长鸣,像与他们呼应,那格外凄厉的拉长的一声,如同饱含着某种迫切的警告。

车子飞速行驶,橘色的奥迪终于映入眼帘,越来越近。

几乎在震文震声的车子停靠的同时,一部风骚之极的红色阿斯顿马丁one-77吱一声,嚣张地横摆在他们车前。

季少杰身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从车上跨下来,冷冷斜睨了兄弟俩的大众一眼。

震声震文怒目而视,满腔仇怨清晰地写在眼底。

此时无暇多说,三个人齐齐向奥迪小跑疾奔过去。

三张脸从不同的角度几乎同时出现在车窗外 ,车内,陈君墨捉着钟静言的双手,将女孩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女孩头发凌乱,衣服被掀在腰上,已经奄奄一息。

这样的情景,怎么不令人发疯?

陈君墨也被突然出场的人吓醒了,心魔退去。

钟静言无力地躺在座椅上,从她的角度,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正是季少杰,她乌沉沉的眼睛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虚弱地说了一句话:季少杰,救我。

她叫的人,是季少杰。

钟静言浑浑沌沌的,看着车窗被人砸破,陈君墨被揪了出去。她被抱在两具温暖之极的尚在微微颤抖的怀抱里。

她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抱她的人,极慢地伸手,摸摸他们的手臂,温的,摸摸他们的脸,温的。

有热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她用手轻擦,不仅是温的,还是湿的。

那么,是真的?不是梦?

真的,是她的哥哥?

她朝左边扭头,大哥!又朝右边扭头,二哥!

她颤着声,试探着轻叫。听别人说,如果说梦话的声音太大,会把梦吓醒。

震声震文流着眼泪,一左一右捏住了妹妹的手,按在他们脸上,一遍遍摩擦,轻吻,感受那久违的微温和柔嫩。连钟邦立和马华都分不清他们两兄弟,可是只有一个人,从来不会把他们认错。

初冬的夜风吹在脸上,极冷。

随后从车上下来的steven,正在收拾陈君墨,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混合着惨嚎声,分外糁人。

季少杰垂着双手,默默看着那边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他不得不承认,原来,三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竟然真的可以是自然而纯净的。

在他们周围,似乎已经形成一个结界,外人无法闯入,他们的眼里,已完全容纳不了任何人,

此时的他,包括steven、陈君墨,都跟路旁孤仃仃的路灯没什么两样。

“我们回家!落落,我们,回家!” 震声将妹妹打横抱起来,震文将外套脱下,盖在妹妹身上,又用双手包着妹妹遗失了鞋子的光脚,旁若无人地一起往大众车上走。

在三人与季少杰擦身而过时,季少杰终于拉住了女孩的一只手,

“钟静言,别走!”他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出口的话是如此无力。

可是,他必须要说,尽管,他已经知道结果。

钟静言似乎此时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哥哥的怀里微微回头。

那个人黑衣与夜色融合了,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睛,可那站姿,竟是说不出的孤清。

“钟静言,别走!”他又说。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声音里,已经不知不觉带了三分哀求。

50、兄妹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这章之前:

首先要说明,这章有写哥哥们与落落的肉沫——只是肉沫哟。介意的请直接跳过。

因为兄妹当初就已经有过那样的亲密,重逢之后,不可能完全变得清水。

关于结局,耳机还是想1vs1的,关于这点,文案里也已有说明。

我知道很多大人都很萌哥哥,也有一些大人不能理解兄妹之间这种奇怪的感情,总之,还请各位带着宽容怜惜的心态看待吧。

收到一篇很可爱的长评,嗯,我也很喜欢兄妹,会多给哥哥一些戏份的……

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哪怕是鄙夷嘲笑拒绝唾骂。

那兄妹三人,只是稍做停顿,便继续向前走。仿佛,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仿佛,他季少杰连做一条挡路的狗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比这更令人愤怒更令人悲哀的无视吗?

他的脸色从来不曾这样狰狞可怕,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紧的。他甚至已经在设想最佳下手的角度,是先放倒那个抱人的小子还是拿衣服的小子。

可是,终究,他的拳头渐渐松开, 仿佛失血过多供氧不足的那种无力感,攫住了他,压倒了他。

在那兄妹三人无形的结界面前,他显得是那么多余,那么可笑,那么自不量力。

他们是彩色的,而他是惨白的。他们是鲜活,而他是萎缩的。他们是热闹的,而他是空荡荡的。

寒风阵阵,路灯昏黄,他高瘦的个子,在冬夜的萧瑟里单薄得连影子都无。

可是,他该怎么办呢?那个正被抱走的女孩,她不是一块地或一座矿,这次没有抢到还有下次。他做不到在商场上那样,挑挑眉摊摊手甩头就走,他做不到就这样将她放回那两兄弟的身边。

她是他的唯一。 尽管他不是她的。

心底,突然就生出了恨,恨老天爷,让他此刻如此无能为力。恨这样唯一的她,居然敢让他如此卑微。

早知今天,当初又何必让他遇见。

“钟静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穿透夜风:“你,给我过来!

寂静的高速公路,那个男人的声音响亮得可怕。钟静言双手勾着震声的脖子,软软窝在哥哥怀里,被这一声吼惊得心脏反射性地收缩了一下,她揪紧了哥哥的衣领,从哥哥的肩膀上回望过去,不知怎么地,想起了在英国一直陪着她的季外婆,想起了每个月都去看望她的季母、季奶奶,想起了季少杰将她抱在怀里说下次带你去骑马……

两兄弟好像脚下的土地烫脚一样,几乎是奔跑着,拉开大众后车厢的车门,将妹妹小心翼翼地抱进去,这时,他们听见妹妹弱弱的声音传出来,“哥哥,我要去对他说声再见。

*

季少杰就站在路旁布满灰尘的护栏旁边,背对着车道,偶尔路过的车灯由远及近将他高瘦的身形镀上一圈由弱变强终又变弱的光晕,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表情模糊,只看得见半边下巴紧绷的线条。

钟静言被他一贯可怕的气息压迫着,低着头,闷闷地说:“我……会给学校打电话请假。”

她不肯让他看她的眼睛,是否说明,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是的,钟静言是内疚的,尽管,她不知道她的内疚从何而来。那是她的哥哥,她跟哥哥回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可他那么深沉而古怪地看着她,竟然令她不敢抬头,心里直发毛。

“言言,”季少杰的声调竟是平静的,“告诉我,你有几只眼睛?”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也许是因了那一点莫名其妙的内疚,她格外乖顺地说,“两只。”

“你有几只耳朵?”

“两只。”

“你有几只手?几只脚?几个肺?几个肾?你有几排牙齿?”

刚开始,她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渐渐地,她有些听明白了。

“言言,你长大了,不是小时候无知的小女孩,你应该明白,你们,三个人,是不可能长久幸福的。我们的身体,就是一个小世界,一切,都是在成双成对地寻求平衡,从有了人类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无论什么样的感情,到最后都只能剩下两个人。”

一辆货柜车沉重地驶过,钟静言的脸色在车灯下是那么惨白,夜风冻得她裹紧了哥哥的外套,那上面,有哥哥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气息。她想了想,刘海掉下来,遮住了她黑黑的眼睛,“可是,我们只有一张嘴巴,一颗心,这样,是否注定我们应该孤老一生呢?季叔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我们……你说得对,我长大了,自己知道想要什么。……我是一定要跟哥哥在一起的……你…… ”

她停顿了,咬着下唇,仿佛是在认真思考着措辞,“你也好,陈君墨也好,我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记得,你今晚说过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不管对错,不管结果。”

她果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竟拿他的话来反驳他。

季少杰的眼神变得yīn鸷,再说下去已没有意义,他无法再将与生俱来的骄傲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即使天大的爱,也容不下这样的轻蔑。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钟静言,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看看你的心究竟长什么样……”

顿了顿,他凑近她的耳边,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跟他们走,但是,绝对不能跟他们上*床!你现在是我的人,这四年里,将你cāo得嗷嗷叫,骚*水直冒的人,是我季少杰!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跟任何人上*床! ”

这,已经是他的底限。

钟静言倒退了一步,满脸通红。刚刚被陈君墨非礼的经历,令她此时对这种污言秽语反感极了。

“那是我的事。只要我愿意,谁也管不着我。”

她仰着小脸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哥哥们跑去。

“钟静言,你会后悔的!跟着他们,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喊出这番话的人,却是趴在地上的陈君墨!

会后悔吗?谁知道呢……最起码,此时此刻,多年之后的兄妹重逢是最幸福的。

震声将车子开得飞快,震文将妹妹紧紧地裹在怀里,她的腿蜷缩在xiōng口,光脚就踩在他肚子上。

她长高了,长大了,他的怀里都快包不下了呢。

震文一遍遍揉捏摩挲着妹妹的四肢,恨不得将这个娇娇的人儿重新叠回五岁大小,这样,他便可以将她整个儿连头脚都兜在心脏的地方,他甚至希望自己像袋鼠一样,有个随身口袋,可以将这小人儿装在兜里,一低头便可看到,一伸手便可摸到,再也不会将她弄丢,再也不会让她跑掉。

落落被包得太紧,都快喘不过气了,却只是舍不得推开,嗯嗯啊啊的娇哼气音从xiōng腔里被挤出来。

太多的话要说,反而堆挤在喉口,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们,只是紧紧地互相抱着,脸与脸摩擦,头颈相交。

“落落……好落落……亲亲落落……宝贝落落……” 震文语无论次,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化成一句“落落啊,别听妈妈说的,我们对你不是……”

落落胡乱点头,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什么也不想听,只想找到一个离他最近的位置。

久违的亲昵,重新拥有的狂喜,将车内温度快要引爆了。再没有什么比得过此刻的幸福。

震文的心跳得那么急,满车厢都是“呯呯”的回响。

而这样的心悸,震声虽然在前面开着车,却是感同身受。

一卵同胞的兄弟,无形的电波将他们相互缠绕,他们爱着对方的爱,痛着对方的痛。因此,也便有了双倍的爱和双倍的痛。

一路狂飙,连一向遵纪守法的震声也连闯红灯。

“哥哥,……我们是回家吗?”钟静言勉强从震文怀里探出嘴巴。

哥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震声说,“不,落落,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家。”

落落便没有再问了。有哥哥在呢……

在车库刚停好车,震声便抢步过来后座,接过妹妹抱在怀里,那肉嘟嘟的唇红得正好,他头昏脑涨地吻上去。

电梯里,两兄弟的腿都是软的,几乎站不住,三个人也不知谁扶着推,谁靠着谁,就像踩在云堆里,欢喜到脱力。

落落被挟裹着,进了一间房子,三室一厅,很简单温馨的装修,她来不及细看,便被放在沙发上。

全部的灯都被打开了,暖气开得足足的,三个人终于站在了明亮的安全的单纯的世界中。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一路上他们的脸都是微微绷着的,带着点忐忑,可现在,他们贪婪地彼此互相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

真好,他们的宝贝长大了,她长得真漂亮,对吗?

真好,她的哥哥们,时光已经将他们雕琢打磨成稳重成熟的男人,岁月几乎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除了气质,他们一切都不曾改变。

真好啊!

四年了,他们三个都好好的,这令他们有如劫后重生。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微笑,后来,变成大笑,笑得倒在彼此的身上。然后,像他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三颗头紧挨着合成一个圆,手指在身后紧勾着,六只眼睛挨得近近,鼻息相闻,因为努力想清对方,所以,他们都摞起层层抬头纹。

笑够了,看够了,哥哥们将妹妹抱去床上,将她的衣服剥开,迫不及待地几乎是恶狠狠地扑上去。

火热的唇,狂乱的吻,急切、胡乱地落在她身上,直到,他们找到那了两团雪软。

仿佛渴急的旅人,仿佛迷失的孩子。他们用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分别去挤高那两团,连同rǔ晕整只含进嘴里,急燥地拉扯着,滋滋渴饮,足足有二十多分钟。

落落由晕乎乎的承受,变成微微的挣扎,到最后终于痛得呼喊出来:“哥哥,疼呀……”

"哥哥哥哥,我疼呀……"

眼泪纷乱地滑乱。

多少次,当她孤单地站在异国他乡,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多少次,当她对着气象预告寻找熟悉的城市,……那时,她在心里喊着的,不过也是这么一句!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稀稀沥沥的微响打在玻璃上,那寂.寞的孤清却衬得屋内格外温暖。

逐渐的,xiōng口小兽般的吸咬停了下来,有滚烫的热流一点点洒在被咬过的地方。

那两团白生*生、圆润的rǔ*房上满是牙印,rǔ.头沾满了他们的唾液,亮晶晶、水漉漉的,已经肿起来,

一切比他们记忆中的更加完美。

他们的妹妹,他们的小宝贝儿,就躺在他们身下,如此真实地流着眼泪。

那皮肤,是温软的,那菱唇,是滚烫的,那一对魂牵梦萦的rǔ儿,耸立得高高的。

“落落,喂我们吃奶吧,我们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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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兄妹相处

此时,钟静言全身赤*裸,一如婴孩。

她全身的皮肤紧致,白皙,xiōng部的嫩免似乎又大了许多,拥雪成堆,挺翘诱人,细腰不盈一握,臀部圆润饱满,两条玉色的长腿曲起,膝盖相抵,但腿心间那无毛的幼嫩处却瑟瑟地露出一点端倪,这样完美的一具身体,yín*媚却又圣洁,绝对足以摧毁世间任何一个男人。

四年前,她无数次双手捧着自己还在发育的小rǔ*房,颤巍巍地将它们送入哥哥们的口中,心满意足地,看他们像极吃奶的小兽,虎口托着她的rǔ根,吮得砸然有声,贪婪得可爱。

她会一遍遍抚着他们的发尾,像个小妈妈一样细声安慰,慢慢吃,别抢,左边是大哥的,右边是二哥的……

像过家家一样,他们是她的玩具,她是他们的玩具。大人们只顾忙他们不懂的事情,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相依为伴。

小时候,她只是个孤儿院里的孩子,瘦小干枯,鼻涕从来没有离开过鼻子,被大孩子欺负得有些呆滞。

她以为,隔着生锈的栅栏门看到的,路上穿漂亮蓬蓬裙吃五颜六色雪糕的女孩子,都是天使。只有天使,才配拥有那样的权利。

当有一天,和蔼可亲的钟邦立将一条比她看到过的更漂亮的小花裙套在她身上,干净又帅气的震声递给她一根冒着冷气的雪糕,她木然呆立,不敢伸手去接,只扭头寻找和她同样瘦小同样拖着鼻涕的同伴。她想她会不会死了?听人说,乖小孩死了会上天堂做天使,只有天使才能穿这样的裙子吃这样的雪糕。

真是幸运极了,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同伴,别人还在人间,而她竟然进了天堂。

有一天,她半夜起来尿尿,那时候,家里还没有二次装修,只在一楼有一个洗手间,小小的她还不太会用马桶,一不小心将尿液洒在马桶沿儿上,马华正好推门进来,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用一种极恶极毒极恨的目光瞪着小小的她,说,“你真让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滚开! ”

那目光啊,像毒蛇,那些话,真像人间的那些大孩子说的话。

她吓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贴着冰冷的瓷砖墙,一动不敢动,好怕她会把她赶出天堂。

马华没有将她赶出天堂,却像拎只小狗一样,拎着她的后颈脖子将她丢出洗手间门外。

她不敢哭,可是眼泪一滴滴地掉在粉色小猪睡裙上,在楼梯转角,她遇到震声,泪眼迷蒙中,她仰起头说,哥哥,我好怕……我可以到你床上睡吗?

钟邦立常常不在家,她一天比一天更黏着哥哥,只要一刻不见他们的身影,便觉得恐慌,那毒蛇一样的目光缠得她喘不过气。

是的,那个时候,钟静言很喜欢听他们这样说,“落落,我们想吃你的奶……”

她常常觉得,只有将自己最私密最骄傲的部分送给他们,让他们含吸着,包裹着,掌管着,她才会安全地呆在天堂里。 她愿意给出她的所有,只要他们喜欢,只要他们需要,就拿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回报这份幸运。

“我们要吃奶,喂我们吃奶!” 此时,哥哥们尽管已经事业有成,但在她面前,仍然单纯得像大孩子,他们温柔地看着她,温柔地一遍遍要求。

并不色*情,并不委*琐,与性无关。

只是想要更加亲密地分享,更加紧密地拥有。他们想要尽快回归到从前的那些日子,就像他们从未分别。

暖气开得太足了,钟静言的鼻尖渗出汗珠。哥哥们的目光毫无遮拦地看着她,而她也毫无遮拦地被他们看着。

可是,不太知是否隔了太久未见,她居然在哥哥们的眼光下觉得羞耻。明明,四年前,她是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袒*露于他们面前的。明明,那时,她是为能够这样做而高兴的。

难道,时光,真的改变了什么?

她试探着将双腿并拢,抱紧双臂,那些粉红色的地方,那些羞于示人的地方,她觉得也同样应该在哥哥们面前收起来,藏起来。

可是,哥哥们的眼睛,那般坦然,那般浓烈,在这样清澈的目光面前,她自惭形秽,更觉难堪。

他们是哥哥啊,是从小带她长大,她尿床甚至流着经血的冏样都被他们一一见过的哥哥啊……

自己又怎能遮掩住自己!

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羞耻心而羞耻!

难道她不是应该加倍回报哥哥们的爱吗?

这样想着,她终于颤抖着,半跪起身,蓬松俏皮的短发半搭下来,露出的半张小脸却是透着不自然的绯色。

两只成熟的美*rǔ,傲*人地挺*立着,上面已经布满了口水和牙印,正在微微地发疼,可她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各捧一只,朝前送出。

震声和震文眼睛并不离开她的脸,只同时凑过去,张嘴含了她半软半硬着的小嫩尖,轻轻吸,慢慢嗍,反反复复,尽情地品尝。

她不敢看哥哥的唇是如何在她xiōng上动着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因为他们吸得力大而微微蹙了眉。

“我要吃你那边,你来这边。”震文对震声说,眼睛透着孩童般的开心和天真。

钟静言再也无法忍受了,一下跌坐在床上,两只饱满的rǔ*房像雪白的灯笼被大风吹动一般晃个不停。

“哥哥,我,……”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我那里疼……”她低下头,第一次在哥哥们面前说谎。

妹妹疼了!是他们太心急。哥哥们放过她那两点,转而将她摆弄得跪伏在床上。

她心跳得急促极了,脸上一阵阵地发烧,可是,这个时候,拒绝似乎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她只能由得他们弄。

震文震声看着她那里,与四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整个臀部像只剖开的大梨子,梨肉雪白,中间是暗色的核。

而那核是有纹路有沟壑的,上面,淡色的小菊花紧张地嘬着,紧接着,是闭合得紧紧的小肉丘,仅余一线嫣红。

腴白、粉红,组合成世间最美的胜景。

那是他们一辈子的毒,中了,便是终生。

钟静言趴伏在床上,她知道哥哥们盯着她那里在看,太久了,久到她开始害怕,小菊花不安地蠕动。这样的姿势于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但在他们面前出现“紧张”却是第一次。

却,这一刻,有温柔的唇落下,轻舔菊瓣,完全包裹住她的褶皱,轻吮。

那滋味,美妙得令人害怕,邪恶得犹如末日来临。

她像被烫到了,臀往前猛地一缩,挣扎着翻过身来,却被大哥捉住抱在了怀里,“落落乖,不怕,是哥哥……”

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她却觉得陌生,想逃开的欲*望强烈到她周身发抖。

“别……哥哥,我不要这样……我,我好累,我不舒服……”她艰涩地说,大眼睛里竟然写满慌张和惊恐。

震文紧张地伏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有发烧。

那便是累了,刚才又受了陈君墨那坏小子的惊吓。他们的妹妹,习惯还是没变,每次累了就要睡,一点不能撑着。

震文和震声明明下面已经又硬又翘,可还是理解地哄着她,“那就睡吧。早点睡,咱们还有好多时间……”

他们将她抱去浴室,快速冲洗干净,抱她出来,留下一个人陪着,轮流洗澡。

她也是真的累了,长途飞行,紧张的比赛, 被陈君墨掳走,与哥哥相逢,季少杰……

她在他们怀里很快睡去,可又睡得不够安心,中间醒来好几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哥哥们一左一右深深地凝神着她,仿佛看不够一样……

她实在累极了,对他们迷迷糊糊地笑笑,双脚习惯性大剌剌分开,瞪在他们暖和的肚子上,又睡去……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居然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爸爸妈妈,……她还很小很小,那两个面目模糊的人,牵着她的手,奔跑在漫天漫地的田野里,是春天吧,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到处都是馥郁的芬芳,灿烂辉煌的花海,温暖的风吹动她的发,她咯咯地笑着,说,爸爸妈妈,你们牵着我的手,我才不会跑丢……

她终于还是跌倒在地上,植物的柔韧负荷了她身体的重量,一点也不疼,她想对爸爸妈妈笑着说,看,落落很坚强哦,跌倒了也不哭,可是,等她爬起来,却再也看不到那两个影子……

醒来的时候,她脑子里空空的,竟是一片茫然,为什么她会梦见爸爸妈妈?除了在孤儿院里,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梦见他们了……她抬起手,摸了摸眼角,在那里找到一点梦里的痕迹。

天已大亮,他们昨天太兴奋,都忘了拉上窗帘。

她的视线从窗外青白色有点发灰的天空,转至枕边那两张俊朗的睡颜上。

呵,是哥哥们呢。她回到哥哥们身边了。 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噩梦之后看到哥哥更让她感觉到安心的了。

哥哥们的头一左一右抵在她的肩窝里,将她的手压在他们脸下,好像怕她醒来会逃走。

钟静言费了一点劲,才没有吵醒他们,赤足下床。

她想先得找件衣服穿着。

拉开双开门的大衣柜,里面衣服排列得整整齐齐,由深色至浅色。这衣柜应该是大哥震声的,二哥的会比较乱一点。

她微微笑着,又拉开另一个衣柜,入眼一柜子的粉色。

她的指慢慢拨过去,粉色的裙子、运动装、睡衣,她又拉开那些小格子,不出所料,粉色的内衣裤,粉色的闪光的小发夹……哥哥们老当她是小孩子,最喜欢给她买粉色。

她随手拿出一件休闲装套在身上,不经意地,她摸到颈间的冰凉,那是她未取下的,季少杰送她的项链。

52、该来的躲不掉

那个人,那么霸道又小气,在英国只因为她被男生告白,便逼得人家退学搬走,昨天,他一定气死了。

可是,她本来就是哥哥们的啊。他爱生气便让他气吧。

她抬眼打量着房间的陈设,几乎与大哥原来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墙上,挂着她放大的相片,是她十七岁那年,已经是小姑娘了,脸上笑出两个几不可察的小米涡,带着几分无辜的纯真,那笑,真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令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

她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客厅陈设简洁明快,很干净,一点不像两个单身男子的居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收拾。

黑色茶几上安静地摆放着一个相框。她随手拿起那个相框,是她七八岁的时候吧,坐在哥哥们用手搭起来的花轿里,挤着眼睛,笑得整张照片都是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巴。大哥二哥剪着可爱的西瓜太郎头,微仰着头看她,她似乎能听见他们紧张地说,抓好,抓好啦,小心摔下来……

茶几抽屉里,还有她的影集,开心大笑的,号啕大哭的,发脾气的,做鬼脸的,有一家人的,更多的是她的单人照,太多了,她记得,有一段时间她最喜欢霸占着相机,不管谁拍照片,都要去掺一脚,而且一定要占着最中间的位置,仿佛不那样,自己就不是最受重视的。

除了照片,在抽屉里还有些琐碎旧物。她看到自己小时候玩过的一只黄色塑料小鸭子,几只用旧的蝴蝶结,一把桃红色的羽毛公主扇,整套宫崎骏的漫画……

哥哥们会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拿着她的小鸭子,听那单调的“嘎嘎”声……

她拿着那把羽毛扇,梦游一样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当她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瞬间怔住了,哥哥们是将她以前的整个房间都搬过来了吗?一切又回到了她离开时的那天,她的睡裙凌乱扔在床上,衣柜的门拉得大开,她曾经从里面挑了一套红色运动装换上,同色系的头绳她有两条,一条纯色没有装饰的,一条是带小猫的,她选了没有装饰的,那条小猫头饰被扔得挂在梳子上。

她走去洗手间,那里,甚至牙刷都是按她走的时候那样歪歪斜斜地甩在洗漱台上……

一切,就像她只是出去上学了,晚上就会回来一样。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这样的房间,哥哥们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一点点布置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四年以来每天看着这里,等着她有一天会回来……

回想起来,她当初是多少的幼稚,仅凭马华的一面之辞,就逃得那么远,让哥哥们难过了这么多年……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她是多么害怕被最爱的人驱赶出天堂……她想,如果她只是暂时走开,不给他们驱赶的机会,那么她还是呆在天堂里吧?也许有一天,她还会有机会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哥哥们站在了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她索性展开双臂抱着两人,埋首在他们怀里放声大哭。

“对不起……”

对不起,不应该那样突然消失,不应该让你们担心,不应该怀疑你们的感情,对不起,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们期待着满十八岁后再好好疼爱的纯洁女孩。

“对不起的是我们……”潘多拉的魔盒,最初的确是由他们亲自放进去了魔鬼,又怎能怪别人打开?

好在,上天还算眷顾,没有让他们失去最珍贵的——世界上最疼爱的那个人。

“傻女孩儿,洗脸了没有?别将眼粑粑糊在我睡衣上。”不知过了多久,震声将小泪人儿拉开,掰着她的脸仔细看。钟静言噗一声笑出来,越发将脸往他们衣服上蹭。

震文将她推到洗漱间,为她挤好牙膏,拧好热毛巾……一切,真的像回到了四年前,不曾改变。

敲门声在震文煮早餐、震声为她梳头的时候响起。

“一定是爸爸,昨天晚上跟他说你回来了,他搭最早的班机回来。”

钟静言奔过去开门,果然是钟邦立。

睽别经年,父女相见,自是又有一番唏嘘。

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钟静言叽叽喳喳的声音最脆最亮,一会儿从震文手中抢过猕猴桃,一会儿喂爸爸吃颗葡萄。

太久没有这样舒畅地笑过了,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幸福。那是一种明亮的、让心脏都会悸动的幸福,——这才是家的感觉,哪怕季家人对钟静言再好,这个家,才是她最渴望拥有的。

那快乐和幸福,整间房子似乎都快装不下了,就要飞到外面青灰色的天空上去。

从咖啡厅出来,我坐在马路边上,被季少杰看到,就给我带回他家去了……

什么?你们去找他办公室找过我,就是*月*日那天?我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呀……

我每年都有让季少杰带口讯和卡片给爸爸报平安的,他竟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过吗?……

咱们家落落跑遍了大半个英国?……

我们已经猜到了,落落一定是年年都获得奖学金的优等生……

这次参加服装设计比赛得了第二名,落落真棒啊……

落落真是咱们全家人的骄傲……

“叮咚……”门铃突然再次响起。

会是谁呢?钟静言没有忽略爸爸和哥哥突然暗沉下来的目光,心里隐约已经猜到,该来的躲不掉。

“可能是妈妈,别怕。有我们在。”震声将落落的手握在掌心。

进来的果然是马华。她神情未变,还是那样严肃和凛冽,可全身装扮变化很大,烫了卷发,发色染成时下流行的酒红色,脸上皱纹未少,但涂了很厚的粉,整张脸白得吓人,偏又涂了大红的唇膏,……令人想起尸体化妆后的遗容,看到的人会无端打个寒战。

马华进来的时候,老公、儿子都在,中间却多了一个年轻女人,她定睛一看,不由笑出声来。

“好嘛,我说怎么这么久不开门呢……敢情都躲在这里,陪小妖精玩儿呢!”

“老马!”钟邦立站起身,沉着脸喝斥,上前去拉她,“走,我们先回去。”

“回去?你们一个二个还记得那个家吗?现在小妖精回来了,你们更是舍不得回了吧?”马华冷冷一笑,摆开钟邦立的手,径自走去沙发上坐下,抱着双臂,鼻孔抬得高高的,斜睨着钟静言,“你又回来做什么?这几年在外面被人玩够了,又跑回来找我儿子吗?还是……”她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用浑黄的眼睛环视丈夫和儿子,讽刺地:“还是你们没玩够,一起将这个小妖精找回来玩? ”

这下,不光钟邦立,连震声震文都气得浑身发颤,一起去拉她……

钟静言紧咬着嘴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不见了。

她的养母马华……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我又没有说错,看看你们,丈夫不像丈夫,儿子不像儿子。我进来你们叫过我一声吗?哪次来了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这几年,你们哪个不是恨毒了我?现在她回来,更是用不着我了,你们就搞在一起过吧……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从马华嘴里冒出来。

正混乱拉扯间,“叮咚……”门铃再次响起。

几个人都气咻咻的,没人动,那门却自己开了。

先是一袋新鲜水果进门来,接着,方青玉带着温柔得体的微笑跨进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早餐和报纸,一看屋里竟然这么多人,有些惊讶地笑着说,“哦,我还以为只有震声在家呢……”

这时,她已经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钟静言,笑盈盈的脸霎时变得僵住。

停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首先向坐在沙发中间的钟邦立问好,接着走过去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坐去马华身边,挽着她的手臂甜甜地叫了一声“马阿姨”,最后才向钟静言笑道,“落落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太好了。”言讫,朝震声嗔怪地瞥了一眼,一脸娇态,“也不早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份礼物啊……是不是啊,落落?”

最后一句尾音翘起,还是几年前那种逗小孩的口气。

钟静言默默地坐在那里,没吭声,她实在笑不出来。怎么忘了她呢?她有这屋子里的钥匙,难道她已经跟大哥……

震声揉着眉心,面带疲色地坐回沙发上,“落落她昨天晚上刚刚回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此时,钟家人人脸色不好,方青玉哪能看不出来。

她站起身,笑着说,“都还没吃早餐吧?我打电话去震声办公室,秘书说他今天请假了,我估摸着他在家呢,也没买多几份早餐上来。大家先填填 肚子,我去厨房看看,再煮点什么上来。落落,你想吃什么呀?青玉姐姐做给你吃。”

落落摇了摇头,面对女主人模样的方青玉,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方青玉放在桌上的报纸上,那里,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汉唐大夏惹怒鬼见愁,一夜之间遭贴封条!”

作者有话要说:渣叔生气好口怕!

53、季叔要检查

昨天钟静言还在热热闹闹比赛的地方,仅仅一夜之间,竟然就被查封了。

报纸直指怀疑是汉唐酒店方得罪了季仁集团,才会遭此横祸。

钟静言心里一凛,以她对季少杰的了解,这分明是那人拿汉唐酒店撒气呢。

震文追着钟静的目光,拿起报纸来看,不由冷哼一声,递给震声,震声看完又递给了钟邦立。

在男人们的眼中,这样的行为,显然绝不仅是撒气这么简单,这就是赤果果的宣战。

钟邦立面色不豫,沉思片刻,缓声道,“这个季少杰,这几年势头越来越强劲,他父亲现在也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与我打交道不少,如果他适可而止,咱们最好还是少惹他。现在落落也回来了,这些年,他虽是瞒着咱们不声不响带走了落落,但对落落也算不薄,未曾亏待于她。咱们不必拿生命和前途跟他赌一时之气。”

震声震文对望一眼,彼此心意自然相通,落落被拐走,于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亏待与否的问题,那是夺妻之恨,季少杰,他们必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与哥哥们多年的默契,让钟静言敏感地捕捉到了他们目光的含义,她拉着震文的手,“不要……他对我很好……”

说出口,才惊觉这句话似乎让哥哥们的脸色更加黯然。

马华在旁边讽刺地笑道,“原来是跟着季仁集团的董事长跑了啊?可真会挑人,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玩家…… ”

“你给我住口!” 钟邦立忍无可忍地低喝一声,他不愿在孩子们面前说出太难听的话,可此时,实在忍无可忍,“老马,你也是国.家多年的老干部了,虽然现在退下来,但是也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形象?”马华噗嗤一笑,涂了红丹蔻的手抬起来捂着嘴角,笑到最后,那笑声里竟含着几分薄薄的凄凉,“有谁不知道,我家老的少的,早就被那不要脸的妖精把魂都勾跑了?我几十年前就已经没有形象了,有老公等于没老公,有儿子等于没儿子……”

钟邦立气得浑身发抖,颤声说,“胡闹!几十年了,还这么胡闹! ”

钟静言眸底漆黑,嘴唇苍白得恍若失血。她母亲到底有什么错?竟在死后被这个女人咒骂了几十年……

这样的马华,无疑是可恶的,却又让人觉得可悲。钟静言并非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还口的人,但此时却没有丝毫反驳的欲*望。

显然,马华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偏离常人。 换作以前,无论她心里如何怨毒,也不可能当着钟家父子三人露出这样丑陋的面目。

震声和震文齐齐望着落落,同样无奈。他们知道妹妹的犟脾气,真怕她和母亲生起气来对着干。可马华毕竟是他们的母亲……

钟静言却早已不是四年前冲动起来不知东南西北的小女孩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淡静地说,“……你放心吧,我这次住几天,马上会回英国去。我那边还有二个多月才毕业……”如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女人,一声阿姨觉得怪异,一声妈妈,她实在叫不出口。

震文紧张地抓紧她的手,“落落,你还要走吗? ”

“落落,还是别去了。申请暂时休学吧,等以后我们再陪你去念完。”

钟静言微微一笑,自是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可她语气里全是坚持:“不,书我一定要念完。”

念完书,学好本领,她才能更加从容地站在天空下,听清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她的表情是不容置喙的坚定,此时,钟家的三个男人,才惊觉,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已经与当年有了多么大的不同。

这时,方青玉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震声背后,手就随意搭在他肩上,笑着说,“家里也没什么菜了,要不咱们中午还是到外边儿吃去?顺便给落落洗尘……”她的语气神态完全像这个家里的一员了。

钟邦立落在方青玉身上的目光,却是若有所思。

这些年,他事事顺遂,惟有落落的下落是他最大的心病。现在落落安然回来,无疑他是非常高兴的。可随着她的回来,前尘往事便也接踵而至,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她……

儿子们的心事,他这些年看在眼里,他相信他们对落落是真心的,可是,问题也正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而且一定要生活在一起,这是多么的离经叛道。

如果他们坚持走这条路,可以预见他们的路会多么坎坷。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不可能允许他们这样的。

方青玉这姑娘他算是从小看是长大的,论身世相貌,与震声是相配的,难能可贵的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陪在震声的身边,不急不燥,她的心思,就连他都能看出来,这姑娘却从来没有对儿子挑明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姑娘。震声的政治前途还非常远大,无论在组织还是群众眼里,他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如果他能跟方青玉成家,那将是不错的一桩美事。

并且,早已令他忧心的是,震声现在刚刚提升副市长,主管房地产,而震文近几年对房地产行业也颇有涉及,这对震声甚至他本人的政治生命都是有影响的,直系亲属从事他们权利范围内的行业,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他坐在那里,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可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他拿定了主意,震声与方青玉结合,由震文带着落落到国外生活,地点就选在新加坡,离得近,想他们的时候,随时可以过去看望。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认为,这样的安排对于三个孩子来说是最好的。

思及此,他和蔼地对方青玉说,青玉啊,你看着办吧。我们两家那么熟了,家里的事儿也都不瞒你。你马阿姨近来身体不好,你有时间要多照顾一下震声和震文。

方青玉自是温柔一笑,忙不迭答应了。

*

钟静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季少杰。

“昨天晚上做了几次?” 有个男人问她。

彼时她正站在一家私房菜馆的女洗手间里洗手,冷不防被这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抬头,镜子里,紧邻的洗手盆前站着那个高瘦的男人,正低头不紧不慢地洗手,正眼也没瞧她。

她镇定地望了望门口,确定这里是女洗手间没错。

“三次?五次?”见她没有回答,那人状似慵懒随意地笑了笑,旁若无人地拿起干毛巾擦手,连指缝都一一擦到。却,在擦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仿佛是控制不住力道,半湿的帕子啪一声扔回原木毛巾托盘上。

那笑还在,带点湛蓝的深邃的眼,却分明寒意森森。

他一付老公捉奸兴师问罪的口吻,钟静言也拿了毛巾擦手,淡声说,“七次吧?还是八次?”

话音未落,已经落入一具僵硬的怀里,独属于季少杰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纤细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被迫仰望着他。

“放开我!”她困难地说,小脸胀得通红。

却,不仅上面的手未松开,反而有一只大手粗鲁地伸入她的裙内。

钟静言未料到他在公众场所这么大胆妄为,不禁慌了,大力扑腾,含糊地说,“我爸爸哥哥在外面呢……”

“那又如何?免费参观……”季少杰俯视她,冰冷蓝眸死盯着她的眼睛,指下毫不留情,挑开她的内裤,直接插*入裂缝里去——那里非常干燥。

“季少杰!”那娇.嫩之极的甬道被这么无礼地侵*入,摩擦出异样的疼痛,钟静言恼怒地用脚踢他,“你怎么不去死!”

男人却神色稍缓,如果摸出一手黏液,他会气疯。

他暂时松开她。“坐上去,把裤子脱掉。”他将手指放在鼻子,闻它的味道,眼睛一直盯在她脸上。

眼前这名身着深蓝色长袖t恤,米色长裤,看上去优雅斯文品位不凡的男子,站在女洗手间内,一边闻着她体.内的味道,一边叫她脱.裤子?

她早料到他不会放过她,却也忍不住觉得这世界太过荒唐。

“你放心,外边有人守着。”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季少杰放下手,转而捏着她的软腰,像抱洋娃娃一样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见不到我,我哥哥会找过来的。”

她坐在洗手台上,眼睛勉强能与他的持平,咬着唇瞪他,小手努力撑在他与她之间,像极小时候被人欺负之时搬出哥哥来吓唬对方。

“哈哈,那正好,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被我弄出水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眉心剧烈跳动着,“一晚上做七八次还没把你的水做出来吗?这么没用,正该学习一下。 ”

钟静言被他说得满脸通红。

小时候被别人欺负,哥哥们是一定要第一时间帮她打回去的。 此时,她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几乎可以想象哥哥已经走在过道上,马上就要找过来,而他们看到她和季少杰这付样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些年,她在季少杰的身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手段。如果正面起了冲突,就算抛开感情上的倾向,她也会更加担心哥哥。

她扯着他的袖子,声音带上一丝哀恳,“……我们不要在这里。” 她不愿更加激怒他。

季少杰yīn冷地说,“怎么?怕被你的好哥哥看到伤心? ”

她知道这会他心里正气着,怎么可能不生气?连她和男生多讲一句话他知道了也会郁闷好久,更何况她跟着哥哥们回家……

钟静言抬高手臂,去揽住他脖子,就着这个姿*势将头埋入他怀里,放小了声音咕哝,“裙子都被台面上的水打湿了,好难受……”

他的身体果然便软了一些。钟静言知道这男人吃她这一套——只要她肯软软的,好好的跟他说话,靠近他,在他身上做点小动作,他便对她没辙。

“昨天我并没有和哥哥……”不知为什么,他软下来,她却肯向他解释。娇糯的声音从他怀里发出,闷闷的。

季少杰扯着半边嘴角笑了笑,“做没做,检查过才知道。 ”

钟静言一惊,猛地从他怀里抬头,检查……?

“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不敢让我看?”他似笑非笑逼视她。

真是够了。钟静言推开这个自大狂,“通”地跳下洗手台往门口走,我为什么要给你查?

却,还没走两步便被人拉住,跌在坚.硬的怀里,季少杰捏住她的下巴,“你在怕什么?还没开始就想逃?”

钟静言倔强地挣开,停顿了二秒,抬头,满脸认真地说,“我喜欢的是哥哥,我和他们……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这句话,四年前她说过,四年以来,她也一直在说,有时候是在他面前,有时候是在自己心里。

她是爱恨分明的人,对感情从来直白,这几年来,从未为得到季少杰的照顾而虚与委蛇。

“可你的眼睛为什么写着犹豫?”

“怎么可能……!”她吓了一跳,心里生出某种被人窥视到yīn暗的慌乱。

难道四年来,她偶尔有过的轻微动摇都被他看见了吗?看到马华、方青玉的时候的反感和抗拒,也都表现出来了吗?

在她还在失神的时候,季少杰重新将她抱在洗手台上,一言不发,将她两条腿儿分开,裙子卷至腰上去。

她终于回神,抓住他的手,“不行!哥哥会来,我不想他们看到。”

她眼里全是乞求,灯光照得她小脸雪白雪白的,季少杰沉默几秒钟,走去门口吩咐了几句,又折回来。毫无预警地将她抱进最靠里的一间隔断。

坐在冰凉的马桶盖上,身上穿着的一条中厚黑色丝袜被褪至小腿,钟静言大惊失色,“你……你要干嘛?”

男人蹲在她双腿间,面无表情,只是打开她的腿,目光急切地探进她腿心。

那里,嫩粉的花瓣静静沉睡着,因为无毛,更显饱满。

没有丝毫红肿,干净得惹人顿生怜爱。

他伸出手指,轻轻剥开那两瓣娇娇的花儿,钟静言忍不住惊噫一声,抓紧了他的肩膀,好怕他将手指伸进去,他却只是浅浅地掰开花口,看了看,又合上了。

可怜那两瓣花儿,被他这样掰扯着,发出啵地一声轻响,在小小的隔间里格外清晰,yín.糜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先看着,我去修黄牌。看到前面有更新别点。

下章,咳,乃们懂的……

给我留言啊,写那玩意儿有点手生了(扭动……)

54、季叔继续检查

她那里是如何的娇.嫩,没有人比季少杰更清楚。平时,承他一次,那两瓣蝶翅便会厚厚地肿起来,被他弄的时间稍长一点,更是几乎连下床都困难。

那么,昨天,只是上演兄妹相看泪眼,执手诉衷肠的戏码?身为男人,他太了解他的女孩儿身体的诱惑力,那么,钟静言是将他昨天所说的话听进去了?

他冷笑一声,神色却缓和许多。

“你查够了没有?”钟静言眼睛湿漉漉的,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倍觉屈辱,声音带着羞恼的控诉。

其实,她只要大喊大叫,就可以脱离他的掌控,为什么她的腿动也不动?为什么她只是无奈地,像借出去的私属物品刚还回来,被疑心重重的主人翻来复去检查一样,半声也不敢吭?

她推开他,在他灼灼的目光里,站起身,鼓着嘴,将小内.裤一点点往上提。

此时,她蓬松的短发上围着条粉色缎带,穿同色宽松薄毛衣,格仔裙,黑色小短靴,配中厚黑色长丝袜。

白的腿根,黑的袜,粉的小脸,圆圆翘翘的小屁股撅一下,又撅一下,明明只是做着简单的提裤裤的动作,那目光水汪汪地半瞪不瞪,半恼不恼,却是一番说不出的魅.惑撩人,娇不胜收。

眼看那肉鼓鼓的小地方就要被包住了,季少杰长臂一展,将她揽进怀里,热呼呼的气息就喷在她的颊边:“宝贝儿,记住我的话,你是我季少杰的女人,除了我,不能跟任何人上.床。”

上边说着话,下.边,他隔了一层布料,将大手盖在女孩那热呼呼的软.肉上,反复揉.弄,继续低低说,“乖宝贝,跟我回去吧,嗯?别惹我生气。你不是很喜欢英国么?等我这边事情忙完,最多一两年,我们便在那边定居……”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他独特的慵懒的诱哄。

钟静言漆黑的大眼睛分明已经是水润润的了,可耳边被他这样热热地吹着气,又被他突然地揉搓着最敏感的地方,突然间就忘了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她应该反驳的,她从未承认是他季少杰的女人。

她的头被紧揽在他xiōng口,那里,深蓝色的t恤下面,有颗不显眼的小突起,正蹭在她脸蛋上,她恨恨地拿牙去咬——嘶,那人被咬得忍不住轻叫出声,仿佛是惩.罚她,手一滑便扣进她那小花缝里去。

钟静言听得那声轻叫,格外解气,又埋首在那小突起上泄愤似的咬了两口,第三口,咦,不对劲,那粒小点硬得像小石头子儿一样了,咯牙呢……

她抬头,季少杰的眼光温柔地滑动在她的脸上,每移动一寸,便多一份渴望。

心下一软。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四年,她是他在照顾,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他。

情不自禁地,她微微叉开了腿儿,任那只手在那最私.密的地方自由出入,酥.麻的痒意从他手指出入的地方丝丝泛出。

他这方面技巧一直很高,闻着他熟悉的味道,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被他这样时轻时重地揉捏,心里某处已经开始融化。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这城里一家有名的私家菜馆,位置偏僻,平时并不公开对外,仅接待少数圈内熟识的达官富商。

整间洗手间并不大,仅设了两个隔间,此时自是一个人也没有。用了天然熏香,环境优雅中透着低调的奢华。

小隔间也不大,大概2个平米见方,四面都镶了黑镜,无端透着一种暧昧,令人既看不清所以然,又透出些许所以然。

此时,两人已经月余未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只是这样揉捏着,被揉捏着,竟有如干柴.烈火,两人的体内都鼓胀着渴望。

季少杰的鼻息开始粗重,手下力道也开始重了起来。她那里本就比一般人敏.感,加之没有毛.发缓冲,他的指直接搓在她的幼.嫩上,他能感觉,她那粒小红珠很快就在他指间立了起来。

“啊.呵……”她忍不住颤颤地吐出一声娇.吟,软软依在他身上,双腿无力。

这声音,软软娇娇,听在季少杰耳中,犹如催.情。

季少杰本就是个鬼见愁,不羁之极的人,哪里顾得上身在何处,此情此景,特殊的地方,随时有人可能经过,反而觉得极其紧张刺激。

他的手指往上游移,罩在她xiōng前两团雪软上。

“啊!”她皱眉,那里,昨天被哥哥们……

他以为她是担心,哑声说,“我让外面的人先走开了,有人过来你说肚子疼……”

说话间手未停,钟静言身上的薄毛衣和内.衣被同时掀开,两只嫩兔瞬间被解放出来,白.皙丰.满之极,在微凉的空气里轻轻地颤动着,划出动人的曲线,空气里瞬间弥漫开甜香。

两个人,两对眼睛,同时呆住了。

她那两团白圆,此时青青肿肿的,一看就被人狠狠疼爱过。

她的皮肤本就嫩极,稍稍磕碰便会变青肿,此时,那上面明显的痕迹昭示出它们曾经受过怎样狂热的洗礼。

小隔间的温度一下冷得像冰窖。吓人的戾气瞬间在小隔断内升腾扩张。

钟静言迅速抬眼看向季少杰,在这一瞬间,她竟,看见他眼中似有背叛的疼痛划过。

她的心,突然就乱了。

她到底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混乱里?

她明明不爱他的,可为什么,看见他的疼痛,她的心,竟也酸疼了紧缩了难受了?

她瑟缩着抱紧了自己,试图将毛衫放下。

男人的手却已伸了过来,冰冷地,放肆地,揉|捏那对狼狈的饱满,毫无怜惜的蹂|躏,仿佛只是为了让她痛苦而捏,将那里折磨出各种不堪的形状,看着那两点娇红因为血液不畅而变色,咬牙,冷笑:“够狠的啊,我都舍不得这么玩。他们是怎么玩你的?也是这样?嗯~?”

钟静言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全身热得发烧,他的动作是多么粗鲁无情,可是,却有类似疼惜类似愧疚的情绪在钟静言xiōng间无限扩大。可心里又上来些懊恼,她干嘛要这样?

她半仰着头,站立不稳,最么嫩.软的地方,就这么被他捏着,她疼得发不出声音,更可怕的是,尽管被这个男人如此粗鲁残.暴的对待,她仍然能感觉到伴随着剧烈疼痛而来的隐约快.感。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可怕了,他搓揉的手法非常巧妙,时而残暴无情,时而又温柔多情。

忽强忽弱,让这难言的刺激无形之中增强了数倍。在这苦痛情.欲的交杂下,钟静言再次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彻底的臣服于季少杰,哪怕他稍稍触动一个小手指头,都会在她身上产生蝴蝶效应。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说过我喜欢的是哥哥,啊啊……”她两眼有点发晕,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

当她说出“喜欢哥哥”这个词的时候,他狠狠的捏住了她其中一颗花尖儿的根部,蓝眸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表情,犹如用目光在狠狠的撕咬吞噬她。

他捏住那里,持续十秒钟时间后又陡然松开,导致那花尖儿瞬间充.血并开始发肿。他稍稍移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颗被他狠狠蹂躏过的粉尖已经胀大了一倍,颜色变成深胭脂色,与另一颗仍旧红粉粉的小尖儿相比,更加衬托它的楚楚可怜。

他摇摇头,发出轻微的啧啧声,然后,同样的方法,再次施力。而另一边,他竟不予理会,好似那边的存在纯粹是为了衬托这边的窘迫。

钟静言被他宠惯了,即便是最初相处时,她别扭,她不甘,与他对着来的时候,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曾这样无情地对她 。可此时,她真的怕了,那粒嫩得像初生莲子一般的小粒儿,真怕他会捏爆。

她一次次抓他的手,一次次被他无情地甩开,忍不住哭泣起来。

可是,就是在这样凌虐般的痛楚中,那粒小莲子,竟比平日更加敏感,比平日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阵阵酥.痒。

“季少杰,我恨你,呜呜我恨你。”她看着他说。

他听到这个恨字,马上停了下来,眼里闪过嗜血的光。“钟静言,有爱才会有恨,我,但愿你能恨我。”

她正好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闪闪发光。

这时,震文的声音在洗手间门外响起:“落落,你在里面吗?”

钟静言竦然一惊,不,她绝不能让哥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那恶魔般的人却笑了,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说话。

“哥哥,我在呢……”她心惊胆颤,提高了声音说。

“怎么这么久?需要什么吗?”

“不要,哥哥,我……马上就好,你先回去等我。”

“我就在这里等,你别着急……”

刚刚相逢的哥哥就等在几米开外,相隔两扇门,而此时,可恶的男人已经走去坐在马桶上,将她抱在怀里。

内.裤重新褪了下去,脱掉一边,另一边就挂在她的小短靴上。

他双手插.进她的膝弯,将她两条腿儿几乎拉成一百八十度。

“你,放开我!”她真的急了,用了力打他,却像打在铁墙上。

“怎么?哥哥来了,急得尿都不撒了? ”他邪恶地说,“来,叔叔把尿。”

此时,她婴儿一样坐在他胳膊上,可不像给小孩把尿的姿势?

旁边的黑镜里,映出一些模糊的影像,他故意将她大开的□侧了侧,对着镜子,像对着摄像机一样。

她又羞又气,转身更加用力去捶他。

“再大声点,让你哥哥进来看看……”他这样说。钟静言瞬间就不敢大幅度动作了。可恶,这个人太可恶,他从来都有办法制住她。

“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她难堪又紧张。“如果你再这样,下次我不会再见你。”

他哪里肯理她,见与不见,在他心里,并不以为由她说了算。他知道她们没有做,但是,难道玩.弄上面就该被原谅吗?

他一只手臂横穿过去,架起她的双腿,只将她的粉粉的无毛的私.处格外暴露出来。

另一只手伸出,对着黑镜,将她碟翅掰开,神秘的小花口正掩藏得紧紧的。

他随便勾动了一下,那里居然已经水意泛滥的向下流着汁液了。

心里涌上浅浅的满足,她的身体,认识他,对他反应激烈。

他咬上她的耳廓,她恰回望,四目相交,原本是气愤着的,原本是紧张着的,原本准备掠夺的,原本是伤痛的,顷刻间,却奇异地,在彼此的目光之海里,找到了一些不同,思念正在扩大,柔情正在扩大。可是戾气似乎也不肯轻易退场,季少杰的眼里,恼恨与柔情正搏击对决。

片刻,他低头,含住她的菱唇。在她唇齿间说出的话几近叹息,“宝贝,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让你这么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凌晨更新。虽然晚了一些,但是亲们,耳机的心是火热火热滴呀!

爱我,就请收了我吧::

55、洗手间激情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让你这么难过。”

钟静言并没有听清他这句模糊不清的话,可是,他的声音和眸光里有一些不同的东西,使钟静言的心蓦然变得柔软,柔软得泛酸,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想要掉出泪来。

他强横地吻她,不像以往那样,将她的软舌拖过去吮.吸,反而是将他的大舌头伸过来,塞了她满满一嘴,凶狠地纠缠,深探至她咽喉里去,仿佛是要自己的这一部分直接送去她心里,捧给她,索要她的体察,安慰,和疼惜。

他异常沉默地吻着,可这个吻,却分明带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她喉头反呕,难受极了,被他堵得那么紧,几乎无法呼吸。

微抬起泛着水光的眸子,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是她恍惚了吗?吻她的时候,和她做的时候,甚至最高的那一刻,从来他都是不肯闭上眼睛的。

他总是喜欢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身下战栗。

那双眼睛,总像可以掌控一切,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永不示弱,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便死,可是,这一刻,闭上眼睛的季少杰却显得如此……软弱。

世界突然出奇的安静,只剩了那一对闭上的眼。

钟静言的心,无法解释地疼,眼泪夺眶而出。

他是在为她身上留有别人的痕迹而难过吗?

咸涩的泪水流入两人的嘴间,季少杰的吻稍稍和缓,钟静言却开始慢慢回应,第一次,主动去含.吸他塞过来的那根粗软的东西,试着用唇片包裹,用舌尖舔.舐。

她的反应令他睁开了眼睛,两人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目光胶着。

为什么有的人睁开眼睛,却反而将情绪藏了起来?她看不懂他,刚才的软弱仿似幻觉。

她只能静静地体会他的味道。原来,他是如此的温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清甜。

“你哭了?”他稍稍离开她的唇,早已恢复了王者的高傲。

“没,没有。”她否认,可情绪都写在脸上,她还不懂得遮掩。

他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仿佛洞悉了她,“不要哭,傻女孩。”他声线低沉醇厚,犹如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长大,懂得亲和爱的区别……”

xiōng口被一把看不见的小锤击中。亲和爱……人们每天都在互相说亲爱的,难道亲和爱不是一起的吗?

她的小脑袋还在懵懂着,眼前光线变暗,他的影子无声无息罩下来,再次吻住了她。

渐渐地,在他的眸光里,她重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开始模糊地低吟。

她柔.嫩的腿.心,长时间裸.露在空气里,这令她感到不安和躁动,xiōng腹中有什么感觉渐渐升上来,似空虚又似刺痛。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她细白的脖子仰扭着,晶亮的口水蜿蜒而下,两只翘翘的年轻的嫩圆,似乎已经提前蓄满了汁.水,鼓涨涨的,起伏得厉害,只待他两指一捏,便会有什么喷.射而出。

两条线条优美的小腿包裹在黑色丝袜里,无力地悬挂在他臂弯,他可以想见,在那双小短靴里,她玉米粒般齐刷刷的粉嫩脚趾已经蜷缩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身体都美得惊心动魄,腰肢很细,xiōng和臀却很大,像某种名贵的瓷器,丰.美,肥白,易碎。

四年了,这身体,他无数次占据,却一次比一次更加迷恋。

他的目光移至墙上的黑镜,那里,女孩光秃秃的私.密,毫无防备地大敞着,此刻,因为动.情,竟像彩碟的翅膀,已经开始蠕动着微微张开了,活了一般。

美极了,美得那么妖异,他这辈子都看不腻。

他兴起了逗弄的欲望,伸出修长的两指,左右掰开两片蝶翅,隐藏的小花口可怜地翕动着,他两指撑大,再撑大一些,那花口终于被剥得咧开了,像嗷嗷叫唤的无牙的婴儿,急切地想要将什么吞将下去。

两指快速地撑大又缩回,两片肉.瓣儿不断开合,空气中传来“叭!叭!叭!”带着水意的微响。

钟静言觉得自己下面像打开了风箱,不断有空气涌入体.内,那幽长的甬.道,像座空房子,除了风,一无所有,空虚得恨不能立马有什么能够填入。

她在他肩头磨蹭,无言催促。

此刻,女孩已忘了谁站在门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季少杰看着自己一手制造的幻象,手指准确地按去裂缝顶端那颗红艳艳的珠子上,——他实在太了解她的兴奋点在哪里,看,只要揉一揉,那肉.珠子便肿.大了,再弹一弹,那活的彩蝶,翅膀张得更开了,再刮一刮—— “嗯~……”她便挺着小身子叫出声儿了。

她的娇.吟,又与别人的不同,尾音拖得长长的,足有好几秒,像极了猫儿的小尖爪,直挠得人抓心抓肝地痒。

钟震文就站在两道门外,而他与她,关在狭小的厕所里。此情此景,更添情致。

他的指端向下,滑向她早已湿漉漉的蝶腹间,过水行舟,分花拂柳,蘸取了足够的润.滑,就着湿意,以演奏德彪西《大海》第二章《波浪的游戏》的技法,一下一下地点按,却又没有规律,有时点在花口上,有时点在花瓣上,有时又点去了小红珠子上,简直比挠痒挠不到地方还磨人。

那是多么敏.感的地方啊,遍布着神.经未梢,哪里能经得住这样高超的撩.拨?何况,那里已经月余没有访客,钟静言腿也绷直了,小腰一挺一挺的,小嘴半张,口水流得到处都是,尖麻的电流直冲每一个毛孔。

她那蝶翅反复绽放开阖,早已酿出她体内最甜最纯的花蜜,只待幸运的人来品尝。可他火烫的指尖却停了下来。男人在她耳边,低问,“喜欢吗?”

简直要了命了,他却还在废话。

钟静言急不可待地抬起臀,小手直接摸去他裤链处,拉开,子弹内裤扒下去,几乎屏息等待着那满满胀胀的一击,然而却——没有她想要的巨大的烫硬弹蹦出来。

她惊疑的黑眼睛望去他的眼,那里,大团她看不懂的情绪涌动。

“你喜欢,对吗?” 他再次低问。

他的神情,是一贯不可理喻的霸道,可是,那双深不可测的微蓝的眼睛啊,像风雨来临前的天幕,为什么带着不可逆转的痛意……

她猝然僵住了。有几秒钟不能呼吸,明明身体是最兴奋的时刻,却同时涌起莫名其妙的悲伤……

“我的傻女孩,你现在爱的人是我,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他的语音低缓,仿似催眠。

“不……”

他太自以为是了!她下意识便否认!

他却及时阻止了她,以指。

他的指极快地进入她体.内,准确找到了粗糙的凸起,施力。

仿佛接到魔术师的响指,她瞬间哑然,相对于身.下的巨物,他的手指是个更为邪恶的存在,它会勾起,变换着角度折磨……

钟静言咬着他的衣领,眼儿也直了,全部的感觉只集中在那两指上。

他骤停,“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谁是你的亲人,谁是你的爱人?”

她有0.01秒的回神,他却又开始从容不迫地加力,像玩123木头人的游戏,规则他定。她无可选择,只能再度迷失,跌入他制造的幻象中去。

水声唧唧,响得越来越密集,咕啾咕啾咕啾咕啾……

她猝然绷紧全身,最美的一刻终于来临,如她期待的璀璨。

良久,她在他肩窝内元神归位,他眸光如网,温柔罩着她……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反常,小手探下去触碰,那里是硬的,可为什么……

她反手攀赂他结实的肩颈,只拿臀儿娇软地在那处扭了扭,小脸还潮.红着,眼波横流。

“小东西,还没吃饱?你自己来吧,它累了。”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当然不会告诉她,从知道她回国的消息,他便赶着将工作安排开,想好好陪陪她,及至昨晚,他在钟家楼下守了整夜,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最后一次吧!钟静言想,最后疯一次,给他最完整的。以后,不再与他这样纠缠。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转过身,半跨在他身上,小手颤颤扶起那根硬物,——不管有过多少次,它的巨大,它的力量,仍然令人吃惊与恐慌。

咬着唇,她轻握上去,它开始像是半睡半醒着的,被她一握,立刻便有了反应,像只苏醒的大鸟,手感奇异极了。她眨着眼睛,微红着脸轻轻撸动,大鸟被吵醒了,愤怒了,青筋浮出。

她一边心惊胆颤,一边将大鸟的头扶正,沉下*身……

啊……

呵……

两人同时哼出了声。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仿佛回归远古,世间他们是彼此的唯一,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为这致命的吸引而呐喊。

出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那吓人的粗.壮只入了一半,她便不敢往下坐了,可就是这样,那甬.道已经被完全撑开,胀到快爆了。

“乖宝贝,坐下来,快!”他捉着她肩头,喘息着命令。

钟静言忍不住仰头,发出细小的呜咽。她不敢啊,就这么坐下去,……

“落落,你怎么样了?”钟震文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了,忍不住敲门问。

几乎同时,她被他强按了下去。

太深了!圆大的鸟头直直顶进娇气的宫.口。

“言言,你只能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杵进她柔.嫩得难以想像的禁.区,季少杰如是说。

男人爽飞了,钟静言却疼得说不出话来,头抵在他额头上抽气。

他一刻等不了了,两臂勾起她的腿,抬着她动。她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哆.哆.嗦。嗦往前挪着翘屁.股,自己努力——这次,是她想给他的。

他乐得由她,眼睛紧紧盯着她那里,那小蝶翅,被他插.得往外翻开,快飞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嘘!……

向大家说声抱歉了,现在才更新。江江一直抽啊,更个文需要一个多小时……好郁闷。

祝大家五一快乐哟!~~

56-60

56、无奈的妥协

好在,因了刚才的情.潮,她□里还是湿淋淋的,她慢慢适应了,一上,一下,艰难地套.弄。

不忘扭脸冲外面娇喊,“哥哥,我……不舒服,你再等等……”

她是个撒谎的坏女孩。可这样的感觉不是更添刺激吗?

季少杰两手状似随意地放在身侧,一付“任君采撷”的无谓样。

她要动便由她,他置身事外,只是热切而安闲地望着她,大.rǔ,细.腰,肥.臀,沉甸甸地坠着,跃动,一切细嫩、温暖、隐秘,在他面前一览无遗。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掬起一处任意品尝。

这年轻而美好的小身子,笨拙,却生动,他如饮醇酒,心醉神迷。而这份生动,显然女孩自己是不了解的,只有爱着她的人,用欲*望,热情,才欣赏得透。

他感觉到了她专心的取悦,平时娇滴滴的被伺候惯了的主,此时,汗沁两鬓,面色潮润,白里透粉,两只小手按在他肩上,踮着脚尖,努力将身体抬起,又落下,可又不敢实实地坐下去,提着半口气,虚虚地,浅浅地,有几次,坐得太浅了,他的大东西滑了出去,听得他的闷哼,她的脸越发红了,拿小手颤巍巍地扶正,再将自己坐上去。

而一旦她坐下,那蝶翅便扑开,她抬起,那蝶翅便合拢,开开合合,振翅欲飞。

那里已经变得鲜红,平时本就紧.窄得不行,因着这艰难的姿势,更加绞得死紧,他被夹得又是疼又是爽,痛并快乐着,微眯着眼,煎熬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这样,于他,分明是隔靴瘙.痒,甚至煎熬大过享受,但,他偏偏就不动,他要看着他训练了四年的女孩表演。

如他所料,很快,女孩便力竭了,速度越来越慢,两膝颤战,娇喘吁吁,汗珠儿打湿了薄毛衫。

看她娇软无力的小样儿,他忍不住“啪”地一掌击在她嫩.臀上。“快点!”他说。

她“啊”地哆.嗦了一下,全身一紧,下面一.缩——他简直要被夹得喷出来了。

她乜着他,轻撅红唇,努力加速,可也仅动了那么十几下,便力不从心。

他沉沉地低笑,突然伸臂,捞过她支在地上的双脚,提起,并拢——她全身的重量实实在在坐去了那根凶物上,“噗”地一响,空气全被挤出,圆大的鸟头再次凶狠地钻进娇弱无比的子.宫里。

她不行了,要疼死了,仅存的理智让她不敢喊叫出声,只能将四指放进嘴里,泪光盈然地、幼兽般呜呜叫。

而季少杰,难以言喻的舒爽由鸟头传遍全身,他肌肉瞬间绷紧,表情由安闲一下变得难耐,就这一下,他险些要被她夹丢了。

强忍着那直冲脑门的酥.麻,他一手提高她的两腿,一手把着她的小腰,将她就这么旋了个身。

钟静言还不知怎么回事,晕头转向地,便已变为了背对着他的姿.势,像个磨盘,被主人推动着,围着磨心打转,硕.大圆.鼓的磨心就那么顶着软软的嫩.肉旋碾了一圈,她白色的浆水一下便被磨了出来。

酸极了! 胀极了!她仰倒在他肩窝里,磨心套着磨眼,她要被磨透了。

疼痛没了,麻.痒来袭。

这个男人,他实在太会折腾她。

他变被动为主动,握着她的臀.瓣往下放,精瘦的屁.股狠劲的上挺,力道狂猛,那大鸟的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花.径尽头,顶得钟静言软成一滩水,一滩泥。

这一个多月,他那里,被她嫌弃的茂盛的丛林又生出来,刚刚冒出了头,正是刺人的时候,她被他这样次次齐根没入,那毛刺儿,一下下扎在她水嫩.嫩的肿起来的花瓣上,尤其,有几次戳在她裂缝顶端那截探出头来的幼.嫩之极的婴指上——天哪,又疼又痒,浆水一波波流下来,她实在快要被他折磨死了。

而那人似还嫌刺激不够,凶狠顶入的动作不停,一边却伸长了指,沾了她的浆水,轮流去她婴指上□……

这下,她再不能挣扎了,眼神放空,乖乖窝在他怀里,咬着他衣领,仿佛被捏往了命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向着他指定的光源而去……

他那么狂,那么猛,像打蛋一样,不将她打得稀碎,不将她打出汁水,是绝对不肯善罢干休的。

她只能勇敢地将腿儿张得更开了迎接,来吧,来吧,…………那是她的宿命。

同时尽泄,是他和她唯一的出路,喷射出的爱.液沿着粗壮的根淋漓而下。

他们瘫软着,交颈相拥,同呼同吸,感受彼此心跳如雷。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去了旁边如厕。

他还留在她体内,听着旁边传来女人嘘嘘的水声,钟静言促狭地用那儿夹他。

感觉他那里又有强硬起来的趋势,待那人一走,钟静言急忙站起来,却站不稳,堪堪扶住门板——那物就那么轻易脱离了她,莫名的,她觉得身体一下子空旷了。

“急什么!”他扶住她,就让她那么趴在门板上,叉开腿,取纸巾试她腿间,

看她那里已经肿得高高的,花瓣都合不拢,隐隐还留有他的形状,他直接将她内裤取走,放进自己的裤兜里。“别穿这个了,磨得慌。”

她找他要,他不肯给,也就随他了,实在,她也疼着。

等不及他帮自己清理完,钟静言急急拉好衣衫,“我先走了,你等下再出去”。

他不紧不慢整理他自己,高瘦的身形低着头,“钟静言,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你觉得是在偷.情么?”

“我……”钟静言愣住了。

“跟我一起出去!”他扣好皮带,又过去将她蓬乱的发丝抿顺。

“不!”她摇头,吓坏了,“不要,哥哥在外面……”她不能这样伤害哥哥。

“我们分手!季叔叔!我……以后不会再和你这样!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像是怕被他拉住,她极快地打开门板——却,还是逃不出,腰被他捏住,“钟静言,我在你眼里像块用完就扔的抹布?你觉得我像吗?”他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血液凝固了,她清楚他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刚才,那么激烈,他也没有再碰过她的xiōng部。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不能伤害哥哥,只能这样对他。

“季叔叔,”她语速极快地说,“你说得对,亲和爱要分开。你这些年照顾我,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我感激你,还有,外婆、奶奶、外公、爷爷……他们,都像是我的亲人,我也感激他们。但是,我的哥哥,是我的爱人,从我被钟家收养,我最大的愿意就是永远和他们在一起。四年前我们有些误会,但现在他们仍然爱我,我想回到他们身边去。” 她垂着眼睛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不带停顿,好像后面有只野兽追着,只要停下来,说出口的话就会变调。

“钟静言,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本末倒置!”

季少杰不想再给她时间做幼稚的寻.爱游戏,拉了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放开我!”钟静言急得没办法,一口咬在他手上。

他看着手背上一个清晰的、快要出血的牙印,目光森然而冰凉,“你是个傻瓜。”

“是不是傻瓜,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不大的洗手间内,明明到处是关着的,暖气正好,可却仿佛有冷冷的风穿堂而过,那么飘渺而无奈。

那一刻,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叹息。

**

恍恍惚惚地和震文一起坐回饭桌上,钟邦立关切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不舒服么?”

她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没什么,爸爸,只是肚子疼,现在已经好了。”

大家将她的反应理解为刚刚回国,水土不适应 ,又重新帮她叫了几道热菜。

她装作狼吞虎咽地吃着,逗钟邦立和哥哥们开心。

马华依旧冷言冷语,方青玉仍然努力表现她与震声之间的亲密。

可是,眼前的人都虚化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个人的脸。

刚才心急着离开,根本连那个人的表情都没去细看,此刻,她如愿逃开了,安全地坐在了餐桌旁,身边,坐着她渴望了四年的面孔。

可是,为什么,想要的人就在面前,她却一直想着想逃开的那个人。

她坐在那里,内裤却还在那个人裤兜里。

下面花片肿得厉害,她只能将两腿微微分开,花片之间,仿佛还留下一个长条形的空洞。

就如同那个人,四年间,在她身体上,在她心里,留下的无法忽视的痕迹。

她心里一直盘旋着那个人最后说的话,“等到你毕业的那天,才有真正独立思考的资本。到了那时,你再决定谁是你的爱人,谁是你的亲人。”

她想着他们之间的约定,“等你独立了,你再决定跟谁在一起,在此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但是,你也不能让你哥哥们碰你。”

当时,带着一点敷衍,她点头答应了,马上逃也似的出了洗手间。

她到现在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把他那样骄傲矜贵高高在上的人,独自留在了女洗手间里。

是的,不光她不敢相信。

连季少杰自己也不敢相信,如果放在以往,他必定是绝不放过她,一定会拉着她走出去,让她的哥哥看看,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他季少杰却在里面cāo.他的妹妹。

在他的成功法则中,这是最直接有效的继续占有她的方式。

可是,他却让她跑出去了,独自留在原地,听她着急地将门框拉开甩得“框”地一响。

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为她让步,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自己所有的一切,自尊、骄傲,只能卑微地躲在爱的后面。

原来,他已经爱上了她,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

57、争执

在今天之前,对于钟静言这个女孩子,方青玉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方青玉比震声小一岁,与钟静言相差4岁,虽然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但从小到大,读书、玩伴,都没有什么交集。除了听说她是被钟家收养的孤儿,对她好奇过一段时间以外,她几乎没怎么注意过这个女孩。

她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震声。

每次去找震声,都会看到她像个跟屁虫一样,对两个哥哥粘得很紧。而且,每一次都会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她,就像她在觊觎她的私有财产一样。

很难有人会喜欢那样的目光。但是,方青玉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比较特别的妹妹而已,并没太放在心上。

有一次,她和院子里几个同龄的女孩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她将最近学的“滚身云手探身短句”舞了出来,得到一片轰然叫好声。

这时,有人看见钟静言远远站在旁边,穿着一条很漂亮的白色缀花雪纱裙,一边吮着一根棒棒糖,一边羡慕地看着她们。

“哟,看门人的外孙女儿,也想学跳舞呢!”

“她跳舞我见过,像猴子走直线一样,哈哈,难看得要命……”

“我听马阿姨跟我妈妈说,迟早还会让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的,她早晚得回她的孤儿院去……”

大概是人性本恶吧,一个孤女,却穿着令她们这些天之娇女都眼红的漂亮衣服,女孩子们纷纷用嘲笑表达不屑一顾。

那个时候,她看见钟静言小小的脸蛋迅速变得纸一样白,惨淡得一点血色都无。

在她们发现异样之前,钟静言突然将嘴里的棒棒糖朝那个说让她哪来哪去的叫红红的女孩扔去,随后,如同一只发怒的小狮子般冲了上来。

她当时恰好站在钟静言和红红之间,只感觉一股杀气从身侧刮过,回神的时候,钟静言已经一头抵在红红肚子上,疯了一样,没头没脑地撕她的衣服,咬她的手碗和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甚至蹦高了抓她的脸扯她的头发……

那时候,她才六七岁吧?而红红已经11岁了,高出她一个头。

她们都是在大院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哪曾见过那么野蛮的孩子?

那野蛮的小疯子简直像不要命了一样,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像在捍卫着最珍贵的东西,又抓又打,那个叫红红的女孩被她抓打得披头散发,鬼哭狼嚎,她的嘴还死死地咬着红红的胳膊,无论红红怎么挣扎她都不松口,直到双方的家长听到哭叫赶过来,将她们拉开,红红已经被咬得皮肉翻出,鲜血长流……

那一幕,她一直印象深刻,不光她,她们大院里所有的孩子,从那以后都用看小怪物的眼光看钟静言,无论是同龄的还是不同龄的,除了震声震文,再也没有人同她一起玩过。

最近这四年,她一直以为钟静言就那么消失了,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也许,那个女孩只是上天故意派下来,给她的爱情制造了一点障碍,她觉得没关系,只要震声还在她的身边,她想,就像那个女孩迟早会哪来哪去一样,她的震声,也迟早会是她的。

这些年,她一天天渗透进震声的生活里,照顾他,给他鼓励,他对她也不错,甚至连家里的钥匙也肯交给她,她想,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她的爱情经得住考验。

可是,钟静言却突然回来了。

看到那个女孩的那一瞬间,她震惊,继而深深的惶恐,因为,她发现,她竟完全没有把握对自己说,这四年里震声已经爱上了她。

此时,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斜对面,震声正将鱼刺细细剔净,放至女孩的碗里,另一边震文早已挟好四喜丸子,只等女孩吃完鱼肉,便喂进她嘴里——两兄弟像给小孩子喂饭一样,一如小时候般宠她,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件脆弱易碎的瓷器。

包间内的光线十分明亮充足,那个女孩,栗色的短发,皮肤白净剔透,神情娇贵,偶尔低了眉眼,盈盈之间,万千风情。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头发黄黄,鼻涕很长,张牙舞爪的女孩了。现在的她,像个娇养在城堡里的公主,不食人间烟火的洋娃娃。

可这洋娃娃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养女。

而她这正儿八经出身高干家庭的公主却被人忽视。

她看看周围,钟邦立,甚至马华,都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因为他们兄妹从小到大都是这般相处的。

她很想发笑,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样的画面滑稽吗?可是,更多的是悲哀涌上来,她觉得自己那么多余,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够挽回她的爱情。

她凝视着震声,那个沉稳英俊的男子,对着她的妹妹言笑晏晏,什么时候也能看看她?

她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钟家的双胞胎同时爱上了这个妹妹?

这个想法,令她后背冷汗涔涔,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格外刺目起来。

帮震声的碗里加了热汤,她柔声说,“别光顾着落落,你也吃点。……她现在长大了,也是大姑娘了,知道照顾自己。”

“我吃好了。谢谢”震声朝她客气地笑笑,又转回了身,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我也吃好了。还是国内的东西好吃。”落落推开面前的碗碟,可爱地腆着肚子靠在高背椅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漱漱口……”震文估计她也确实吃得差不多了,倒了铁观音给她。

“不要,我想喝果汁……”

“听话!果汁太甜,饭后得喝清茶。”震文将茶送至她嘴边,果汁拿得远一点。

钟静言只得微撅着嘴就着震文的手喝了两口。

钟邦立见方青玉脸色不好,笑着说,“青玉,一会跟我们一起回家?”

“不了,钟叔叔,我下午还得赶回台里去上班。震声,你今天不去上班没事吗?刚刚上任,是不是还是谨慎些的好?”方青玉努力微笑着问。

“ 我那边请过假了,今天还是好好陪陪落落。”

马华突然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二十四孝好哥哥!什么时候也请一天假陪陪你妈?别是陪来陪去,又陪到床上去了!”

此言一出,方青玉心里陡然咯噔一下,什么都明白了,猜测竟然成真。

钟邦立脸色黑里透红,暴喝一声“你胡说什么!你……”话未说完,气得仰面便倒。

当下吓得众人慌了手脚,围上前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敷毛巾。

震声拿了电话打给李主任,刚刚接通,钟邦立便醒转了,看着方青玉叹气,“青玉,你马阿姨这两年精神不太好,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马华站在一米开外,冷笑,“家丑遮不住了,要给我安排个精神病了?”

方青玉忙按住钟邦立的手背,强笑说,“钟叔叔,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钟邦立从震文怀里坐起身来,接过钟静言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顿了顿,抬眼看着方青玉点头,“好孩子,这几年我们年纪大了,同辈的人,大都已经子孙绕膝。你和震声这些年算得上青梅竹马,你对震声很好,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你愿意,明天我便找你父亲说说这事。”

他这话说出口,众人俱是愣住,没想到他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包间里一时非常安静,只剩暖气机丝丝拉拉的微响,像在某处藏着一条毒蛇。

“爸爸!”钟震声僵直着身体,涩声说,“青玉和我只是朋友,你别乱点鸳鸯谱了,传出去,对青玉不好。”

方青心里一痛,知道是一回事,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还是不由难堪又心酸,低了头,“钟叔叔,你误会了……”

“不用说那么多了。震声,你明天跟我一起上方院长家里去。”钟邦立面带疲色地扬了扬手,打断她的话,“我们走吧。我累了!”

夜长梦多,兄妹三人骤然重逢之下,多相处一天他便多一天恐惧,他所害怕的事情随时会发生。站在父亲的立场,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刚才马华的话,令他心惊肉跳,身在官场多年,这样的丑闻杀伤力有多大,他很清楚。

“不!我不会去的!”震声已是成人,甚至是一市之长,他眉心紧皱,但话语掷地有声,在包间里格外清晰,“你们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这辈子,我不可能改变选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前途?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难道你非要一条黑路走到底吗?”钟邦立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眼前发黑,嘴唇发颤。

“我没有其它选择,如果非要逼着我选,我宁愿死。”震声身形笔直,声音沉稳平静,并无多大起伏,可传递出来的力量却直直击入听者的耳膜,就像他在就职会上说今年全市的gdp将会达到多少一样笃定,令人无法质疑。

一切又回到了四年前,倔强的三兄妹,跪在钟家的客厅里,坚定地说三个人无论如何要在一起。

所改变的,只是时间和地点。

钟静言木然地站着钟邦立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是争论的始作甬者,可是,此刻,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毕竟已经不是四年前住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今天这一幕,她早有预感会面对,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

她才刚回国,刚刚跟哥哥们和养父重聚,可以让她多温暖几天吗?

在众人都在为震声那句“我宁愿死”所震慑的时候,风声一飒,一个人影猛冲过来,马华已经一掌挥在了钟静言脸上。

“啪!”清脆的一声响,一如四年前在时光咖啡厅里那一掌。

钟静言被打得倒退一步,娇嫩的脸蛋迅速肿起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干什么?”震文和震声齐齐抢上一步,一左一右拉住了马华的胳膊,又痛又怒,那样子,似要吃人。

“怎么,你们想打我吗?打啊?”马华蔑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么个小贱人,你们要死要活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一点出息!我要打走她,有她在,你们都会发疯,只有她走了,你们才会正常……”

“够了!”开口的是钟静言,她的嘴唇有些苍白,睫毛轻扬,瞳孔幽深,脸上红肿的指印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她平静地挽住了钟邦立的胳膊,“爸爸,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她想要的家,是平静的,温馨的,安全的,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

而不是,一如此刻,争吵的,尖刻的,动荡的,令人窒息的。

行至门口,一部风骚之极的红色阿斯顿马丁one-77正嚣张地横摆在那里。

司机拉开了门,一个男人被簇拥着,正准备上车。

他穿着一件暗蓝色长衬t恤,米色长裤,高瘦,洁净,显得优雅又高贵,狂傲又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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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不要你管

似有感应一般,那高瘦的男人一脚已跨入车内,却回头朝门口望了一眼。

淡漠的目光在刚刚走出来的几人身上滑过,在钟静言脸上停顿,然后,回身,大踏步走了过来。

“钟静言,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季少杰站定,全身带着冰冷的气息,皱着眉头问。

钟静言自看到他的那一秒,已经下意识地将脸微扭过去,就怕他会多事。

可是,他真的这样走过来,咬着腮帮子问她,她却忍不住鼻头有点发酸,——这种情绪像就被欺负的小孩子见到大人,疼痛瞬间放大,委屈瞬间放大。

她抬手将短发撩到脸上的红掌印那里去盖住,长长的睫毛轻颤在脸颊,轻声咕哝一句,“没什么,不要你管。”

“是谁打的?”季少杰又沉声问。这次目光不再是盯着钟静言,而是逐一在其它人面上扫过。

没人吭声,只有马华哼了一声。

那么就是她了。也只有可能是她。

季少杰的目光变得yīn鸷,压迫性极强地锁定在马华脸上。 冬阳在他微蓝的眼眸里洒下金色,那更像是危险的猎豹的眼睛。

他三十多岁年纪,说大也不是很大,可是,他那目光,包括钟邦立这样在京里不知见过多少风浪的人,都直觉心里一凛,似乎下一秒便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可怕的事情发生。

马华却挺xiōng冷笑道,“我把她养这么大,教训一下都不行吗?”

私房菜馆门口,一行人均是有头有脸,来头不小的公众人物,站在门口格外引人注目。

好在这里位置偏僻,门口没有什么往来走动的人,否则,那得比看明星还稀罕。

钟邦立心叫不妙,几年前在季少杰公司那一幕马华未见,他却是见过的,季家一家子,可都不是好惹的,他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马华身前,“季贤侄,我家里人互相之间有一点误会,这是家事,就不劳贤侄费心了。”

季少杰缓缓扫视了钟邦立一眼,论官职,显然钟邦立在他之上,但论综合实力,他季少杰还没把钟家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但,钟邦立对钟静言一直是不错的,毕竟是将钟静言抚养长大的人,他与钟邦立对视了几秒,冷声说,“家事不平,何以平国事?钟部长身为国之栋梁,相信不会连身边人都管不好吧?” 说到身边人的时候,他目光转为凌厉,投射在马华身上,“否则,我只能请马院长出面代而管之了。”

他所说的马院长,正是马华之父,马华之所以盛气凌人,也正因有娘家人撑腰,甚至钟邦立当年也多承老丈人打点,才能顺利入京。

言讫,季少杰上前,一把捏住钟静言的胳膊,语气透着严厉,“跟我走!”

他的手那样重,捏得钟静言痛不可抑,眼泪都差点痛出来了,可钟静言却倔强地摇摇头,将他的身影从模糊的视线光圈里排挤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钟家兄弟的手一左一右也抓在了钟静言的胳膊上,对季少杰怒目而视,异口同声,“放开你的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没本事保护好她,就该换我来保护!”

震声震文脸上腾地一红,此时此刻,却又怎可能放手示弱。“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会处理,你少cāo心!”

“少拿家事说话。钟静言现在是我季少杰的女朋友,她是别人想打能就打的吗?”

三只手,从不同的角度,半步不让地拉在一只细嫩的胳膊上。

三个男人,不同年龄,但同样英挺出色。

不同气质,但同样执拗不肯退让。

一时之间,他们的目光和气场在空气中交战,余人几乎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火花爆裂的声音。

眼看四年前三人打架的场面就要重现。

剑拔弩张之际,不远处,几辆黑色轿车鱼贯而来,停在门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中间是一部黑色加长宾利房车,停稳之后,司机恭敬地下来打开左侧车门,车内走出一位四五十岁左右年纪的中年男人,随后是一位中年美妇,相携朝私房菜馆行来,余车内下来几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恭谨地跟在他们身后。

午时,冬日的阳光正好,温煦照在这行人身上,当先那位中年人,穿着极为考究的浅色暗纹衬衫,深灰风衣,虽然两鬓现白,已有一些年纪,但看上去仍然仪态潇洒,风度翩翩,气质极其高贵,身旁美妇气质亦是不俗。

这行人气势非凡,显非常人,饶是钟邦立、季少杰这等人,也不得不侧目。

行至他们身边时,那位中年美妇突然朝钟静言深深看了一眼,轻噫了一声,将手臂从男士怀里抽出,轻声说,“致远,你等我一下。”

她停下,朝钟静言微笑,“冒昧借问,这位小姐,可是昨天参加国际大学生服装比赛的?”

钟静言正被那三人拉得手腕生疼,无暇理她,只是点了点头。

“呵呵,那敢情好。是季小姐吧?”美妇击掌而笑,“你昨天的参赛作品我十分喜欢,赛后本想约你详谈,你却提前离开了,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此时,一旁的钟邦立却突然出声,“致远!是雷致远吗?”

那位中年男士一直站在旁边,神情高贵而疏离,闻声抬眼看去,微怔,“邦立!”

“真是你,致远!”

“一晃二十多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相见!”

两人神情激动地握手。

来人正是雷氏家族现任掌门人雷致远。

雷氏家族家世渊久,可以上溯至明朝,财力极其雄厚,素来行事低调,神秘,据说现在家族产业已经大部分转移至国外,世界500强企业有相当一部分都被雷氏掌握重要股份。许多人只知道吃穿用。却不知有许多吃穿用品牌背后的大老板都是雷氏。

“你们放手啊!”这时,女孩压低的娇糯的声音打断老友相逢。

雷致远闻声微微注目,那边,三个男人,正用眼神角力,紧紧抓着一个女孩的手腕不放。

看样子,像是年轻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即便刚刚他的女伴与女孩搭话,他对那个女孩也未加注意,此时,目光自那女孩面上滑过,却是全身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转而问钟邦立,“他们是?”

钟邦立忙向他介绍,“这两个正是犬子,震声,震文,这个是我女儿,静言。那位,是季仁集团董事长季少杰。 ”

“你女儿?”雷致远眸色微微暗涌,目光一舜不舜紧紧盯在钟静言脸上。

这时那位美妇笑着说,“致远,既然故人重逢,我也正想与钟小姐好好聊一聊,不如我们找地方坐下来?”

除了与妹妹的事情比较惊世骇俗之外,震声震文从小都是循规蹈矩的人,不想在父亲朋友面前失礼,虽然极不情愿,但仍然松开了钟静言,向雷致远问好。

而季少杰,他是什么人?鬼见愁。虽然雷致远的名字甫入耳已知道对方来历,但他哪管那些,手下用力,将钟静言拉得一个踉跄,跌去了他怀里。

钟家兄弟目光似要喷火,钟静言被这样强硬地抱着,也是不情愿地挣扎。

他只俯在钟静言耳边说了一句话,钟静言便老实了。

那声音极低,旁人听不见,钟静言却是字字入耳,“别动,小心裙子。”

她裙下无物,内裤都在人家裤兜里呢,只得脸颊红通通的,狠狠瞪视那人,哪里还敢动来动去?

“钟部长,钟静言我必须带走,否则,难保哪天又被人欺负。”季少杰对家长强硬无礼地通知完毕,便欲拥着钟静言转身而去。

“不行!”震声震文情急之下,一个拉住季少杰的胳膊,一个直接拦住去路。

钟邦立生气地说,“少杰,我尊敬你父亲和季老司令,四年前你隐着我们带走落落的事情,我不予追究,但现在,你又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

“凭这四年钟静言和我在一起,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季少杰桀骜地说。

钟家父子仨人顿时哑然。是的,和他一个外人在一起尚没有受到任何委屈,而刚刚回家,他们却让落落挨了一巴掌。

雷致远旁观这一幕,突然说,“抱歉打扰,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走与不走,何不听听静言自己的意见呢?”

雷致远音调淡然高雅,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威摄,季少杰和震声震文竟被定住般,不再作声。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钟静言身上。

钟静言感觉拥在身上的手指紧了紧,似乎在说,“别犹豫,跟我走!”

抬头,她看进男人的蓝眸里,一如四年来,并不显得十分的热情,却坚定,强势,对她永远带着一点诱哄的力量,仿佛跟着他,便什么也不用想,一切他自有安排。

然而,冬天的阳光下,哥哥们的目光,那么焦急,隐隐含着笃定的期待,那才是她四年来朝思暮想的怀抱啊?

不用选择的。

其实,季少杰也应该知道她的选择。

她挣开了季少杰的怀抱,手腕虽然还是被季少杰拉着,答案却已写在在眼底,“我不走。我……要回家。”

她要回家!家,那个温暖的字眼,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从小到大,她所要的,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一个字。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拒绝他,第二次在他们中间选择了钟家兄弟。

季少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无奈,“你确定?”

“我确定。”

她咬着下唇,想将胳膊从他手指间抽出来,可是他力气很大,不肯放,她一根一根地掰开,绝决地用力。

在她去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他突然力道一松,不声不响地放开了她。

阳光正好,可天气仍然寒冷,他只穿一件长袖t恤,但指尖温热,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掰开她紧咬的唇,将那被咬出齿痕的红瓣解放出来,“记得善待自己,有我,不必委屈!”

退后,他转身离开。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转身之前,他这样说。

震文震声将钟静言拉了回去,一左一右,将她半拥在怀里,在外人看来,这是哥哥保护妹妹的寻常姿势。他们兄妹互看一眼,只有他们知道,蚌壳和蚌肉,又合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重要人物又出来一个!我要所有人都来宠爱咱家落落!

对了,感谢pure-memory扔了一个地雷

耳机正在痛苦地修h牌,看到更新别理!

59、求婚

窗外是沉厚如黑丝绒般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一些碎银细钻般的星子。

起了风,树枝被吹得呜呜作响。

天气预报说后天可能要下雪。

钟静言怕冷,所以冬天里喜欢雪,据说下雪的时候暖,融雪的时候才冷。 她想,赶在融雪之前回英国,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穿一套长袖的湖蓝色棉质睡衣,尽管屋内暖气很足,但她在床上,还是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这样,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震声震文从阳台翻进来的时候,隔着窗子,就看见妹妹蒙头蒙脑地躺在床上,只露出栗色的短发,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还是和以前一样,怕冷,怕黑,怕孤单,爱听摇滚,喜欢热闹。

今天,他们亲眼见到,她与季少杰之间流动着那种难以言传的气息,他们之间说话的语气,投注的眼神,那么暧昧,那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互动。

这样的气息,令他们疼痛,嫉妒,不安。

而此刻,那个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收了翅膀的小鸟,白天的调皮和不安份,终归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倦鸟归巢。

早料到他们会来,落落对着推门面入的他们微笑,白生生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红色的菱唇。 ——真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这样笑着她,颊上两个小米涡若隐若现,还是他们从小捂在怀里的小落落,那个对他们全心信任、依赖的小家伙。

只有对着他们,她才会露出这样亲密无间的笑。

他们太需要她的回应了,这个娇娇的小人儿,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微笑,也仿佛是春风吹进了他们的心里,令他们瞬间柔软温暖了起来。

因为钟邦立的要求,他们从私房菜馆出来之后,还是带着落落回了钟家老房子,晚上自然就留宿在这里。

父亲的担心,兄妹又怎会不知?

只是,感情就如枝头的花蕾,时节到了,该绽放的拦也拦不住,时节不到,就算再如何期盼催促,终是一场空。

那个阳台,是他们自小就爬惯了的,通往阳台的门,落落也如同四年前一样为他们留着。

——没有变吧?一切,跟从前一样呢。

兄妹三人并排躺在不大的床上,落落翻个身,跨坐去震文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捏肩,时不时拿后脚跟咚咚咚地在他肩窝后脑勺敲两下。

如果他抗议,她就抱怨说他的皮太厚了,用手捏不动,只能用脚。

震声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把指甲钳,虽然蒙了尘,但他认得,正是他们之前常用的。

他拿了钳子,将落落抱去沙发上,帮她剪手指甲,完了又剪脚趾。

“别乱动,一会剪到肉了可别哭。”

“哥哥你别剪太秃了,给我留一点呀,我要去做美甲,太短了不好看。”

“我们落落就这样干干净净最好看了,粉粉的,看上去很健康,别涂得乌七八糟的,看了眼晕。”

“可是别的女孩子都有做,亮晶晶的很漂亮。”

“那是因为他们的指甲没有落落的好看,没办法才去弄…… ”

落落边由着他剪,边撅着嘴,看他白净好看的手指在自己脚上捏来捏去。

这个房间留有他们太多的回忆,一如此刻,美好,宁静,温馨,是令他们熟悉而安心的味道。

他们仿佛站在一千多个日夜的时光末端,一切只是划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的呼吸很轻,轻得有些刻意,仿佛都怕惊扰了什么。

窗外,是阳台,阳台之外,是漆黑的天,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在他们身后摊开,那些组合零乱的星子,是掌心无法预知的曲线。

震文也坐过去沙发上,将落落的头放得躺在他腿上,撩开短发,轻抚她的脸颊,“还疼吗?”

“不疼。”她脸微侧一下,目光闪烁。

她皮肤嫩,而马华那一下力气很大,她脸上现在还红.肿着。

他们,终究是错了,也许是错在慢了一步,也许是错在一开始就该阻止落落和妈妈呆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明明知道当初落落是因何而出走。

“落落,怪妈妈吗?还是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震文轻轻摩挲那块红肿,眼睛暗暗泛红。

“没有啦。”钟静言听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将他的手指按在脸颊上,反过来安慰他,“她现在身体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同她计较。 ”

“这几年,我们搬出去住,爸爸常年不在家,她一个人……性情改变很大。”震文顿了顿,还是说,“落落,当年,她的确对你不够好,但是,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你,可以原谅她吗?”

她现在对我也不好。落落黯然。不过,既然她决定要继续在这个家里生活,她希望家里只有笑声,没有哭声,只有轻松,没有沉重。

“好的,我不会再介意。”她在震文的掌心里点头,轻声说。 但愿她也能放过我。

这时,有电话嗡嗡振动的声音。

震声找到手机,看一眼屏幕,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青玉。”

是方青玉,她打来问明天需不需要她陪落落出去逛街。

“……不用,这两天我和震文会轮流请假陪她……”

挂断电话之前,震声忍不住说,“青玉,你以后……”他想说什么,但看了落落一眼,最终还是沉默了,“好吧,没事……谢谢你……”

其实,钟震声知道方青玉对他好,之前他也曾经暗示过,他与她是不可能的,他已另有心上人。今天中午,他已经很明确地把意思说清楚了,方青玉是个好姑娘,他不想一而再地伤害她。从小她对他都是这样好,也许,她只当他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或哥哥呢。

震声挂断电话,不由自主去看落落的脸,他甚至希望能在落落脸上找到一点吃醋的痕迹。

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打给你?

她对你有什么企图?

换作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就要这样跳将起来,鼓着嘴巴抗议。

然而,现在,她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并没有跳起来,甚至眼睛也未抬。

震声,突然就觉得心里开始害怕,那是一种无力的、把握不住的恐慌,犹如手中紧捏着一把沙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失。

他看向震文,是的,震文的眼睛,从来也是他的眼睛,他在震文的眼睛里,不仅看到了恐慌,还看到了紧张,不安,难过。

这一刻,四年之间的那些绝望,仿佛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落落,让哥哥抱抱你!”这样低喃着,他突然跪在落落的头前,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真的害怕失去,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落落属于他们。

突然被哥哥抱得那么紧,钟静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是哥哥的呼吸那么急促,滚烫,似乎正宣泄着某种她不知道的情绪,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然后又加上了震文,三个人以这种古怪的姿势相拥,传递着令人窒息的疼痛。

良久,他们放开了她,密密麻麻的细吻,凌乱地落在她的眉眼间,“落落,我们结婚吧!”

她正仰躺在震文的膝上细细地喘息,听见“结婚”这个词,突兀却又自然,心里猛地一震,受惊一般抬眸,看进头顶那两双熟悉的眼睛,那里,数种情绪激荡着,不安,痛楚,狂热,期待,寂寞……

强烈的疼痛抽紧了她的喉咙。

以她现在的心智,自然知道,三个人的婚姻,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震声和震文看到了她眼中的迟疑和茫然,——可是以前,她只会全心的信任,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他们将她扶起来,正身坐在沙发上,就那么跪在她的膝下,一左一右,执着她的手,声音温柔而虔诚,“落落,我们一定会给你最难忘的婚礼。你会穿着中式礼服,盖着大红盖头,我们牵着你的手,一起拜天地,我们三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

“四年前,我们拿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就已买好了戒指,准备在你十八岁那天送给你……” 震声从脖子上掏出一直挂着的项链,将项链拆开,那其实是三只金戒,他将其中两只递给钟静言,“情比金坚。”

钟静言已经完全惊呆了,她机械地接过金戒,简单精致的纹路,每只上面刻着一个“落”字,不用猜,他们手里那只,一定刻着“震”字。

“可是,哥哥,我……我的十八岁,早已经给了……”给了别人,那个人,是季少杰。

这一瞬间,大叔那双时而冷峻,时而温柔的蓝眸,突然浮现出来。

他身上,有她迷恋的味道,他喜欢黑咖啡,总是一杯接一杯,他喜欢将她禁锢在床上,一呆就是一整天,他喜欢什么都由他作主,却总是为了她妥协,他那么霸道傲慢,却在每一年她生日的时候亲手为她采摘红玫瑰,……

“落落,我们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其它的,我们不会在意。”哥哥们执着她的手,

泪水突然溢出了眼眶,钟静言不知道为何而哭。

可是,她很清楚,现在这一幕,她曾经是期盼过,幻想过的。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愿望,便是嫁给他们,“三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他们都穿着睡衣,他们向她求婚。

可这不就是他们兄妹之间最自然最亲密的状态吗?

她握着那两个带着一点体温的金属,握紧,又松开,再握紧,握到掌心钝钝地疼痛。

她没有理由拒绝的,对吗?这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对吗?

她颤颤地伸出手,帮大哥震声戴上一个“落”字,帮二哥震文戴上一个“落”,又颤颤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让哥哥们帮她戴上刻有“震”字的戒指,

他们的手一起伸出,在空气里并排,那是一个幸福的手势,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pure-memory童鞋又给耳机扔了一个地雷,多谢!真是破费啦……(害羞脸)

其实,肯花钱买v看正版耳机已经很感激!底下很多真爱的留言都令耳机感动……爱乃们……

留言撒花的都是好孩纸!

60、算哥哥的番外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变成了恋人?

十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拖两管青绿鼻涕的小家伙,小脸蛋干燥得起皮,指甲缝里有月牙型的黑泥垢,眼睛总是怯生生的不敢看人,偶尔当她看着你,你会发现,她的眼仁黑得像玻璃珠,眼白是小孩子特有的微蓝色。

爸爸说,以后她就是他们的妹妹。

妹妹是个很不错的新玩具。

父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写作业、下棋,然后,捉弄新玩具。

她在客厅傻乎乎地看电视,他们偷偷将香口胶吐在她稀黄的头发上。

她画画的时候他们将颜料涂在她的新裙子上,白裙子变成彩虹裙。

给她洗澡的时候,他们将水洒得到处都是,在她的小屁.眼里塞上豌豆…… 每次保姆去找妈妈抱怨,妈妈总会骂得她抽抽抽噎地哭。

……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玩具,他们从一开始就并不排斥,甚至很高兴,只是有一些小男孩天生的恶作剧。

有一天晚上,震声下楼去洗手间,在楼梯转角遇到了那个泪眼迷蒙的小家伙,她说,哥哥,我可以去你床上睡吗?

震文正好也在他房间。那天晚上,是兄妹三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是那么软而小的一团,坚持要躺在他们中间。

半夜,他们被她的哭声吵醒了,她满头大汗,像是做了恶梦,哭得那么胆怯,压抑,细细长长的童音的呜咽,从嗓子眼里发出来,被空气撞得破碎。

她的手指抓着他们的衣角,像是怕被拒绝,不敢抓得太多,只是一个小角,可是却抓得那么紧,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

“爸爸,妈妈……”她在梦里模糊不清地哀叫。

他们摇醒了她,像个小男子汉一样轻拍她的背。

她从恶梦中醒来,茫然四顾,然后,一头扎进他们的怀里,用小而短的四肢紧紧缠抱他们,用带着苔藓般湿意的娇软皮肤,用力贴着他们的脸和手指。

她像是被他们从悬崖边救下,带着绝望的后怕。

“哥哥,我怕!抱紧我,我怕!”小小的她,呢喃着说。

也许,夜晚,真的会让人心变得柔软。

也许,人类本身就是群居动物,对于皮肤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

那年他们只有十岁。却在那个夜晚,在那一刻,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怜惜。

他们紧紧地搂着那团流着眼泪的软乎乎的小东西,三个小人,就那么在恶梦醒来后的黑夜里拥抱。

他们想,以后再也不欺负妹妹了,……他们不要她再害怕。

有一天,妹妹突然将院子里一个叫红红的比她大很多的女孩打了,问她为什么,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哭。

从那以后,妹妹一天比一天黏着他们,连去厕所都要他们在外面站着,总是说怕。

上小学了,她课间十分钟也要跑到他们班上去,坐在他们教室门口,啃被铅笔灰弄脏的手指头,将小嘴巴和小鼻子弄得黑乎乎的。

有一段时间,他们迷上了打篮球,嫌妹妹太粘人,可是,对她刚一瞪眼,她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没办法,他们轮流打球,轮流陪她做作业看漫画……

她一直是个孤独的孩子,除了他们,从来没什么朋友。只有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爱说,爱笑,爱撒娇。

他们眼看着她,像朵缺少雨水浇灌的小花儿,一天天长大,慢慢滋润起来,头发黑亮,皮肤幼.嫩,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莹然,像森林里的麋鹿,吸收日夜精华,带着与生俱来的光泽。

他们的妹妹,真是个越看越可爱的妹妹呢。

有一天,他们在打篮球,妹妹在一旁帮他们看着书包。

一起打球的男生说,“嗨!钟震声,坐在那边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的妹妹吗?长得不错喂!她叫什么名字?有男朋友吗?”

他们看向那个男生手指着的女孩,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妹妹坐在那里,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苹果样的脸颊红粉粉的,见他们看过去,便扬起手指朝他们挥了挥,那甜美的笑容令周围坐着的所有女孩黯然失色。

原来,妹妹不仅可爱,而且在别的男生眼中,还很漂亮。

“她还小呢,你们少打她主意。” 他们挥着拳头,朝那个男生示威,将他赶跑。

那天晚上,妹妹没有吃晚饭,躲在房间里哭。

问来问去,她都不肯说出原因。

直到半夜,熄了灯,她让他们把手指伸进睡衣里去触摸。

不记得有多久了,妹妹不再让他们帮忙洗澡。

半大男孩子的世界里,实在有太多其它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

他们满不在乎地将手伸进去,以为那里跟她小时候一样平坦,却没想到,那里,居然有新鲜玫瑰花瓣一样带着点潮气的皮肤,有两只微微发抖的凸起,掩埋着羞涩的秘密。

他们吓了一跳,少年的心,在暗夜里开始跳得那么急,砰!砰!砰!

那时他们已经知道,他们手指下,是女孩子的rǔ.房,是所有女孩子的禁.区。

可是,竟像被施了魔法,手指生了根,一动不动地捂在那里,既不敢动,也不舍不得离开。

“我生了很严重的病?对不对?”妹妹带着哭腔问。

她是那么单纯,对身体完全不了解,没有人告诉过她,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个过程。

“怎么会?你看电视上,还有我们周边的好多姐姐阿姨,她们,都会长出这个来啊。”他们安慰她。

“可是,那里不是长大了就会变出来的吗?” 她竟然以为,所有女孩子的rǔ.房都是一夜之间突然生长出来的。

“傻瓜,……就像你会慢慢长大一样,这里,也是慢慢长大的。”他们自己也似懂非懂,可还是像大人一样安慰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硬硬的,像石头一样,一碰就会很疼……”妹妹握着他们的手指,轻轻戳.弄按.压自己那两团,黑夜里,她困惑地眨着眼睛。

他们的手心,早沁出了汗,滚烫,潮湿,只敢用干燥的指尖轻触那个神奇的所在,娇怯怯的,硬梆梆的,那起伏的线条,那软中有硬的触感,——跟他们的完全不一样。

手指游戏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

在那小小的睡衣之下,震文的手指碰上了震声的,那一刻,他们惊慌失措,触电般地弹开,像做了坏事被人发现,脸上可耻地发烧发烫。

他们将自己缩成僵硬的一团,尽量不让自己接触到任何物体。

可是,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在黑夜里,那般响亮,此起彼伏,像有猎人在对他们围追堵截。

良久,像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是过了几分钟,妹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冥冥中听从了宿命的指引,不知谁先开始,他们的手指,在黑暗中沉默地交换游戏的地方。

那天晚上,两个少年失眠了。

在他们的中间,酣睡着一个跟他们以往的认知完全不一样的少女。

她有两只硬得像坚果而又软得像果汁糖的小rǔ.房。

她的气息香甜。

她的皮肤粉嫩。

她的头发很长。

第二天一早,他们兄妹逃课了,哥哥们带着妹妹去了医院,带眼镜的胖医生听完他们的担心,笑得他们臊红了脸……。

“经常自我按摩会长比较快,记住不要让别人撞到。”在他们逃出那间门诊室之前,那个胖医生叮嘱说。

那之后,他们尽心照顾妹妹,那神秘的凸起,一夜夜,在他们的指下开出世间最美最艳的花。

有一天,他们都在上数学课,妹妹突然过来了,隔着窗框,她哭得那么伤心。

“哥哥,哥哥……”老师正在上课,她不管不顾,一声声的叫。

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在同学和老师诧异的目光中慌张地跑出去。

妹妹站在窗下,走廊上的风掀起她的黑发,掀起她白色的裙子,裙子上,是红红的一片。

她的背后,是高远的,蔚蓝色的天。

他们急匆匆地将她带去一间偏僻的教学仪器堆放室,在那里,他们看见触目惊心的红色,浓烈的,黏稠的,美丽的,从妹妹神秘的腿.心处大团大团涌出,开成了他们心里永远盛开的罂粟。

他们分享着妹妹身体的隐秘,心惊胆颤,却又心安理得——妹妹,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不是吗?

他们越来越亲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彼此依赖。

有一天,妈妈马华看见他们在一起过份亲密的样子,当时,他们正在帮妹妹按按摩xiōng部。

他们吓坏了,可是,妈妈对他们说,是妹妹的母亲,抢走了爸爸,还杀死了他们的亲妹妹。

“你们是妈妈的儿子,你们要帮妈妈和妹妹报仇。”

妈妈在这个家里的不幸,他们从小就看在眼里,从此,他们更多了一条和妹妹在一起的理由。

后来妹妹交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郑晓宣,她似乎发现了外面更加灿烂明媚的世界。

“晓宣说……”

“晓宣说……”

她每天叽叽喳喳地在他们耳边提起她的新朋友,在她的世界里,他们不再是唯一。

他们这样的关系,本身就是禁忌的。妹妹不懂,可是,他们是懂的。有一天,妹妹会后悔吗?会责怪他们吗?

他们开始和其它同学朋友一样,试着交女朋友。

并不是刻意的,可是他们交往的那些女孩,或者有着无辜的麋鹿样的大眼睛,或者有着线条分明的菱形的嘴唇,或者有着白净得近似透明的肌肤,无一例外,她们身上,都有着妹妹的影子。

可是,再多相似的地方又怎么样?他们的妹妹,只有那么一个。

那段时间,他们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整天恍惚失神。

直到有一天,妹妹将他们和新交的女朋友堵在路上,她凶悍地对那两个女孩挥舞着小拳头,说,“你们都给我滚开,哥哥们是我一个人的!”

那真是他们听到的最好听的骂人的话啊,如同天籁!

那一刻,他们的狂喜无法形容,许多天的纠结、矛盾顿时消失了,天亮了云开了。

他们的妹妹,和他们一样,深深地爱着。

“落落,你喜欢我们,对不对?”

“你想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你也爱我们,对不对?”

她肯定地、坚定地点头,小拳头仍旧捏得紧昆的,是捍卫的姿势,“是的,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喜欢你们!我要嫁给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哥哥们的番外不?希望对兄妹三人的感情轨迹有个交待。

这周的榜单好冷好冷,求大人们给我温暖啊……

撒花、讨论、收藏文章和作者,耳机都爱的……

61-65

61、禁忌

他们手拖手,飞奔回家,夏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天空yīn沉沉的,似有暴雨即将来临,可是他们的心情,却正阳光明媚,草丛里,树枝上,妹妹欢快的笑声撒落了一路。

他们是那么急切地想将妹妹带回家,家是他们安全的盾牌,他们可以躲在盾牌的后面,管他三人之爱,管他兄妹之爱,他们在那里可以肆无忌惮地互相拥有,不问世人的眼光。

大雨,终于还是在他们跑回家之前,茫然决绝地倾盆而下。

因了心中激荡的柔情,打在身上生疼的暴雨也变了甘雨柔风。

他们嘻嘻哈哈跑去躲在屋檐下,妹妹背靠在墙上,衣裙被雨淋得尽湿,黑眸却亮晶晶的,颊边两个小米涡,笑得无比开心。

这个可爱得像刚从澡盆里捞出来的小家伙,是这样全心信赖着他们,依赖着他们,他们是她的遮蔽,有他们在身边,她不会惧怕狂风骤雨的侵袭。

他们怜惜地用手指揩去她尖下巴上滴落的雨水,撩开她贴在脸上的额发。

他们的眸光那么专注,不再是躲闪的,纠结的,矛盾的,而是炙热的,温柔的,直白的,那是对待恋人才有的目光,那是男人对待女人才有的深情。

而妹妹的眼睛,仍旧那么清澈,透亮,像只小狗一样。

他们中,不知是谁,伸手盖在了妹妹的眼睛上,那样童稚纯真的一双眼睛,会令他们心慌,无端生出罪恶感。

她却在他们的掌心下咯咯地笑了,闭上眼,甘心沉浸在他们所给予的黑暗世界里,抬起尖下巴,红润菱唇吞吐少女独有的甘甜气息:“为什么蒙上眼睛?哥哥要和落落玩游戏吗?”

“落落,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他们的声音夹杂在哗哗的雨声中,听起来显得担忧而认真。

“知道啊,郑晓宣说,爱情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她翘着唇角,得意地说。

“那你爱我们吗?”

“当然!每时每刻,每天,每月,每年,从爸爸将我领回来的那天起,我就只想着你们。”

她回答得毫不迟疑,那是因为,她的世界里一直只有他们。

当有一天,她长大,会遇到其它许多高大帅气的男子,是否会后悔彼时所说的话?

“落落,我们两个人都很喜欢你,你……会选谁?”

“……”妹妹拉开他们的手指,露出惊讶而哀伤的眼睛,“一定要选吗?只能要一个吗?不!我不要选择!我两个哥哥都要!”

多么贪心的妹妹,她竟然两个都要呢。

可是,他们又是多么贪心的哥哥,谁都不愿放弃,谁都不想退出。

他们这对双胞胎,打在娘胎里就分享同一个胎盘,彼此之间很多事情都有感应,他们会同时喜欢上同一件玩具,同一款游戏,同一本书,甚至现在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也并不奇怪,就像一面镜子,对妹妹的感情有多深,他们互相一看便明明白白。

是的,他们并不介意两人之间的分享,可是,三个人的爱情,在世人的眼中,是多么的荒唐和不可思议……

那一刻,他们无奈地相互凝望,目光在飞贱进来的雨丝里缠绕成乱麻……

“不如我们来玩一场游戏,看看落落对谁最有感觉,谁就留下……”

“可我不要只留下一个人,要怎样做才能和两个哥哥都在一起呢?”

“……如果你能猜出是哪个哥哥的手在你身上,一次都不说错,那么……我们三个人便永远在一起,一个也不离开……”好似在设一个赌局,震声与震文对视一眼,清晰地说。

如果命运选择让他们在一起,那他们从善如流又怎样。

他们抽出妹妹头上粉色的缎带,蒙上她的眼睛。

那一年,落落十六岁,高中一年级,两个哥哥二十一岁,大学二年级。

哥哥们已经长得高大又英俊,大学里听同学们讨论过a.片,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

落落仍然懵懂单纯,可是她愿意沉沉地闭上眼睛,安心将自己交给他们。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街道旁一间商店的廊檐转角,转身出去便是在大雨里依旧喧嚣的人群,回身,躲在那里又很安静。

瓢泼大雨仍旧下着,空气里,有雨水清新的气息,夹杂着尘土扬起的淡淡腥味。

廊檐下,雨丝不断飞溅进来,三个人的衣衫都是湿漉漉的,微雾迷蒙。

他们低头看着娇小的妹妹,她穿着深蓝色高中生校服,靠在白色的略微斑驳的墙壁上,双手抵在背后,头发如墨色海藻披散着,白生生的小脸柔顺地半仰。

他们交换位置,甚至认真地用杂沓的脚步声迷惑妹妹,然后,手指顺着她的下颌,脖子,锁骨,xiōng线……下滑,又爬坡。

“是大哥……”

“现在换成二哥了……”

他们沉默着,眼睛里掩饰不住地惊讶,不知道妹妹是怎样仅凭指尖便准确地猜出他们。

当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顶上的小尖儿,妹妹一哆嗦,小小地“啊”了一声。

“是……是二哥……”她的脸红了,声音像蚊子哼。

她,真的能猜出他们是谁。她的身体,对他们两个人都有感觉。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他们要一起吗?

“落落,我们,想看看。”

“不要了,……有人会来……”她按住了停在自己小尖儿上的手指,哀求。

“不怕,有我们挡着呢,没人看得见。”情.欲里的年轻人啊,大脑永远是发热的。

校服被解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玉般的小身体上。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小背心,没有其它女生吊带裙里露出来的细肩带文xiōng。

他们将那背心推高,淡色的小肉包便在他们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奶.尖是淡色的,小小一粒,埋进雪软里,几乎都找不见。

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当食指和拇指,再次捏上那顶端——妹妹发出尖细的低吟,那小尖儿,渐渐地在手指间绽放,变红,在湿润的空气里颤颤地立了起来。

“是……大哥和二哥一起……”她的手紧紧地抠着身后的墙壁,石灰抠进了指甲缝里。

年轻人的呼吸已经重了起来,这样一付青.涩.稚.嫩的小身体,在街上,在白天,如此乖顺地呈现,背景是yīn沉沉的天幕,雨急如迫不及待的离人泪滴。

“落落,让我们亲一下。”

“只能……只能碰一下下呀……”她的小脸上满是红晕。

他们轮流用唇拨弄嫩得像豆荚里刚生长出来的小豌豆一样的小奶尖,极轻极轻地,不敢大力,甚至不敢吸吮,真的只是碰一下,这对小东西,一直是他们在照顾,他们太知道那里有多么怕痛。

可即便是这样,当他们挪开嘴唇,那沾满他们唾液的一丁点粉嫩色泽挺立在雪白之上,两颗嫩生生的半□房随着妹妹紧张的呼吸不停地颤动,那情景……能令圣人发疯。

“哎呀呀!这雨太大了!”两个女人突然闯了进来躲雨,不停甩动着头发、衣服上的水珠,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哥哥们立刻帮妹妹掩上了衣服,蒙着眼睛的缎带直接拉下脖子里当颈巾。

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排抵靠在墙上,竭力控制着急促粗重的喘息。

地方本就狭小,那两个女人进来之后站了很大一片,叽叽喳喳讨论着写字间里谁谁的衣服款式,谁谁爬上了上司的床,昨天吃了一筒可比克,便胖了几斤几两……

而他们三个人站得那么亲密,却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显得十分诡异。

忽然,震声和震文悄悄在身后握住了妹妹的手,妹妹抬头望望他们,而他们的眼睛都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脸上却隐隐浮现出秘而不宣的笑意。

一时间,因为那六只隐秘的拉在一起的手,他们心里,鼓荡着格外清晰的禁忌感,而这禁忌感如同发酵剂,令心里的欢喜格外膨胀起来。

妹妹也学他们,黑漆漆的大眼睛,不看他们,只是雾雾地看着雨幕,长而密的眼睫毛,沾着湿气,装作再自然不过的样子,隐忍再隐忍,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禁忌的天机。

这时,那两个女人好像终于注意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一些。

兄妹三人毕竟都涉世未深,对于三个人的感情曝光,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他们紧张地竖起耳朵:

“……唉呀,不行了不行了,那两个男孩子太帅了,我喘不过气了……”

“天哪,还是双胞胎呢,那湿衣服贴在身上,显得身材太劲爆了,肩好宽,腰又瘦,腿也长,我快喷鼻血了…… ”

另一个女人用力捅她一下:“那你干脆直接过去抱一下,看看是不是会将鼻血喷到他们身上,说不定他们中有一个会英雄救美呢……”

两个写字楼里的女人笑成一团,听着她们的对话,哥哥们不由将目光投向落落,果然,那双小狗样的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芒。那一刻,他们心里竟有了几分满足,虚荣心,哪个女人没有呢?他们满足,并不是因为被女人夸奖,被女人爱慕,而是,因为妹妹眼里的那抹得意。

两个女人大概还要赶着去约会,等不及雨小,便匆匆冒雨跑了。

廊檐下,又成了三个人的小世界。

“哥哥,我刚才猜对了吗?” 落落忐忑地说。她最关心的始终只是能否和两个哥哥在一起。

“猜——对了!”哥哥们卖了个小关子,看着小人儿由紧张变为喜悦的小脸,那么生动,他们的心跳声,盖过了大雨的声音。

“落落,以后,我们两个人一定努力,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我们一个人赚钱,一个人陪你花钱……”

“我们一个人做家务,一个人陪你打游戏看漫画……”

……

而落落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家,永远这么陪着我就好……”

三个年轻人,在如注大雨中,大声地,几乎是用吼地说着这些话,是在向谁发出誓言吗?

转角之外的街上,不知是哪家音像店,在雨中大声的播放阿桑的歌:

空荡的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默剧投雷!么么!

来晚了,对不住追文的亲……自抽!

祝各位大人的母亲节日快乐!

下章撸渣叔!!

62、他是照顾我的人

郑晓宣还是跟以前一样鬼马,好.色,神经兮兮。

“大不列颠的肉酱面真这么养人吗?为什么你xiōng大腰细,我却xiōng小腰粗?这不公平!”她一路都在大呼小叫。

“喂,你也有变漂亮了好不好?而且你b罩杯也不算小了。”

“可为什么我是b你却是g?”她沮丧地说,“你走路不会摔跤吗?你站着不累吗?我是不是应该去为你找部推车?”

“哪有g?我d都不到好吗?”

“可我四年前就是b了,这几年一直就没再长过,你之前c不到,现在都d了……你有什么秘诀?”

“哪有什么秘诀?” 钟静言脸红了,脑子里悄然浮现一个高瘦的影子。

……

两人从见面开始一直互相打趣,郑某人的研究精神从未消失,与她的xiōng部相反,益见增长。

两人逛完了以前常去的商店,坐在一家小奶茶店临窗的卡座休息,嘴未停过,似有说不完的话题。

顺便在十分钟内打发走四五个试图用“你长得真像我同桌”、“你是不是叫露露”、“表妹!原来你在这里”、“手机丢了能否借手机一用”等各种借口搭讪的小男生。

于是郑某人更不平衡了,“喂,我长得也不差吧?为什么就没一个是来找我的?”

其实郑晓宣和沙丽,长得都很不错,可是很奇怪,钟静言的男生缘永远最旺。

钟静言本来不堪骚扰,被郑晓宣这样抱怨着,却不由笑了。

不得不说,身边有一两个知心的同性好友,真是十分快乐的事。

“你订婚了?”郑晓宣终于惊讶地发现了钟静言中指上的金戒。

……沉默了几秒钟,钟静言坦白地说,“是的。”

“对方是谁?谁有这么好运,能得你的垂青?”晓宣睁大了眼睛, “你哥哥们同意吗?” 记得之前钟静言的哥哥对她交往朋友管得很严,一度让她觉得变态。

“……我,跟我哥哥订婚了。”戴上戒指的时候不觉得,可是,这句话,这样没有任何遮掩地讲出来,却禁不住心里涌上一丝怪异。就像长期生长在yīn凉处的植物,突然之间被移到太阳下直接暴晒。

“哦!”郑晓宣不知怎么,反而松了一口气,“哦哦!”又连哦了两声。

“是哪个哥哥呢?大哥还是二哥?”她没有注意到钟静言的脸色,继续追问。

钟静言一时没有回答,低头喝奶茶,吸管咬得扁扁的,黑色珍珠被她吸得“吱溜”作响。

“我猜是震声哥哥?哗,你不知道他现在是本市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建市以来最年轻的副市长,人又长得那么帅……难道是震文哥哥?还是自己做生意好,自由又有钱……”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不是我亲哥哥?”

“你刚失踪的那阵子,他们几乎天天去找我,我才知道。”

“……如果,我跟他们两个一起订婚……你觉得会怎样?”

“两个一起?你们三个人?”郑晓宣惊呼起来,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整只**蛋,继而兴奋得屁股长了钉子样在位置上挪来挪去,“哗,太劲爆了!太牛掰了!太酷了!落落,我有没有说过崇拜你?”

“拜托你小声点行不行!”

接收到钟静言丢过来的小刀子眼风,郑晓宣才稍稍安静,鬼鬼祟祟地凑近钟静言耳边,“快告诉我,3p是不是很带感?”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钟静言将她推开,声音发涩,拿吸管反复戳着杯底珍珠粒。

晓宣见她脸色不好,才敛了嬉笑神色,“这样不是很好吗?同时和两个那么出色的哥哥在一起,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之前我就老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他们对你,不像普通兄妹之间的感情,我那时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你们三个人在一起,会非常有爱,没想到竟成真了……”

“郑晓宣!”钟静言气恼地打断她的话,瞪着对面双眼放光的圆脸姑娘。可能也只有郑晓宣这样的怪胎才会觉得三个人在一起很正常吧。

“好了好了,我不说……我羡慕一下还不行啊!” 郑晓宣摇头又叹气,“两个哥哥们都被你收了,就不能留下一个给我,可怜又可爱的本姑娘我现在还是单身呢……唉呀,我偷偷观察过,哥哥们人中那么长,老二一定很大……”

不待钟静言骂她,郑晓宣自己拿手在颊上轻扇两下,笑,“好了我掌嘴,朋友夫不可戏,亦不可意yín也!可你脸色那么难看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脸色难看……”钟静言抬起头,骇然失笑,“我很高兴啊。”

“你别当我傻的好不好,你从来有心事都写在脸上,谁看不出来?”

钟静言怔住,心里猛然一痛,哥哥们……也能看得出来吗?

“对了,昨天有个男人去我家找你呢……”

“谁?”钟静言猛抬头,一颗心不知为什么就突突跳起来。

“三十出头,高高瘦瘦的,气场超级强大,不过他的样子冷淡严肃,我吓得差点尿裤子。”

钟静言已经知道是谁,不知为什么,心里又开始有点烦躁,闷闷地问,“他找我什么事?怎么找去你那里了?”

“你先告诉我,他跟你什么关系?”

“我们……”钟静言张了张嘴,叔叔?前男友?炮友?情人?

“他就是我前面跟你说过的,这四年以来一直照顾我的人。”她最后这样说。

“不是你男人?”郑晓宣的样子只差流口水。

“……不是。”钟静言烦躁地将头扭过去看着窗外,很快又扭过来,“你别打他主意,因为,……我和他曾经在一起过。”

郑晓宣被奶茶呛住,还没咳停便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你们……咳咳……上.过.床?”她将意思翻译过来。

钟静言眼皮颤了颤,垂下头没吭声。

上.过.床!多么直白又形象。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他们在床上的场景,那些呻吟、缠绵、一波高过波的快乐……

“落落我不崇拜你还真是不行,那么棒的男人都被你收入裙下,凭我研究性学多年的经验,那位大叔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战斗机,人中又深又长不说,鼻翼还很高,肌肉劲瘦有力……”

“够了,郑晓宣你几岁了?马上都要读研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钟静言忍不住低声喝止她。

看着郑晓宣兴奋的样子,钟静言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反感急涌上来。

“这不叫幼稚,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用不用反应这么大?刚才说到你哥哥的老二,你都没有这样激动? ”

“我……”钟静言语塞,她的反应……不一样吗?即使不一样,不是应该哥哥们的老二被议论了,她反应更大吗?

“总之我不爱听这些,你把嘴角的口水好好擦擦吧!”有些什么,令钟静言不敢再想下去。

“你现在有了哥哥,不如把大叔让给我吧……”

“大叔是他自己的,又不是我的。你想要自己去找他……”钟静言捏紧了手中的奶茶杯,可是,那掀开了盖子的半杯奶茶里,竟浮现出一个画面,床上的女主角替换成郑晓宣……那样的画面,让钟静言全身迅速起了厚厚的**皮疙瘩。

“他为什么找你?”她强压着心中的烦乱,转移话题。

郑晓宣这才从幻想里回神,“他让我给你这个。”

她从包里掏出一部新款手机,“他说你手机落在他那里,让你记得开机。”

“他怎么知道你是我好朋友?……”话说出口,钟静言便后悔了,那个人,她的事情,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只要他想 ,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钟静言的注意。

她们头顶上方,悬着一个小型壁挂电视,此时正在播放新闻节目:

“今天上午,因被怀疑擅自更改容积率,非法占用公共面积,本市西效新开发的楼盘“松石湖”小区遭到住建部叫停,据查,此楼盘的开发商钟震文先生,与新上任的副市长钟震声先生为双胞胎兄弟……”

播放的画面中,大群的记者正在采访震文:

“请问您与钟震声副市长是双胞胎兄弟吗?”

“是他包庇或者授意你这样做的吗?”

……

震文清俊的脸面对镜头,没有任何表情,“事实由相关部门调查后自会清楚。不过,我奉劝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你做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们。”

他随意拨.弄一下额发,镜头下金光微灿,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左手中指上那枚再普通不过的金戒。

……

听到这里,钟静言已经眼眶发热,身体抖个不停。

难怪,今天哥哥们没有陪他,允许她自行出来和晓宣逛街。

难怪,季少杰急着去郑晓宣那里找她。

她握着手机的手正发着抖,按开通迅录,季少杰的手机、办公室电话、季家的电话,都存在里面。

“喂,……”电话那头,季少杰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以为这样对付我哥哥,我就会回你身边吗?”她大声质问,声音将小小奶茶店里的客人全都引得回头看她。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没有料到她这样激烈的语气,声音也冷了下来,“有什么事,你直接过来找我说,你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

他那么笃定,她的哥哥们此刻无暇□顾她。

钟静言和郑晓宣一起被接到季仁集团办公大厦。

四年间,季仁又换了一栋办公大楼,装修得更加气派辉煌,地段更是寸土寸金。

秘书倒没有换人,罗小姐早在楼下等她。

钟静言心里发急,只跟罗小姐随意点点头打过招呼,一路沉默,乘坐专属电梯,被罗秘书引至一间暗啡色的办公室门口,金色铭牌上写着“董事长季少杰先生”,下面是相应的英译。

“季董正在里面等你。”

罗小姐为她敲门,听见里面低沉而略带慵懒的男声说“请进”,为她将门轻轻推开。

折身拦住郑晓宣,“这位小姐留步,请在会客室稍坐。”

“我不要,落落,你带我进去看一眼战斗机,我保证不说话,就坐边上看……”

门被从里面完全拉开了,一个高瘦的男人立在门口,“进来!”

63、大叔要结婚

换了办公楼,他还是喜欢在高楼层办公,面积比之前大了许多,落地玻璃窗非常通透,往下,一眼可以看见地面蝼蚁般的车辆和人群,令人无端生出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室内却是一片冷峻的黑色,黑色大理石地面,黑色办公桌,黑色沙发。

季少杰就在这一片黑色里,穿一件柔软的灰色v领毛衣,黑色休闲长裤,抵在办公桌上,长腿支地,端着下巴,对她们微笑,那深邃的眼底,是一点与窗外的天空呼应的微蓝色。

在办公室里,他也穿得这么休闲。

其实四年前,他已经很少穿严肃的正装,近年,他已经可以穿着任何休闲装与人谈生意,只要他愿意,甚至家居服睡衣也行。以他如今的身份和身家,不再需要任何外在的配衬。

这个人,远远看去,只觉他优雅高贵,近看,却觉得他身上举手投足皆是经过时间沉淀之后的成功人士气息。

这年头,年轻少男可以秒杀一众师奶,他这款成功熟男却绝对属于少女杀手级的。

钟静言几乎一路听见郑晓宣咽口水的声音。

这样来找他,钟静言以为他至少会有点不自在,哪知她还是高估了这人。

他神色自若地让罗秘书给她们上冰淇淋,询问她们逛了哪些地方,吃了什么东西。

郑晓宣抢着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狗腿的表情令钟静言不忍直视。

其实他们昨天才见过面,甚至……在私房菜馆的洗手间里他们还激烈地做了一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钟静言却觉得与他之间突然隔了很远。

她握紧了手指,指上那个小圈咯得她皮肤钝痛,仿佛在提醒她,昨天她是单身,今天,她是已经订了婚的人。

“大叔,您的办公室好气派啊……”

“大叔,您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一定很贵吧?”

郑晓宣用段数极低的方式与季少杰套近乎,并且一直使用敬语。

钟静言知道他平时最不爱听别人叫他大叔,不过此时也没心思理他。她烦恼地往嘴里填冰淇淋,虽然这样气冲冲地赶过来了,但是对这人,她心里总归有点发怵,而且他又是这样笑着,那怒气和烦躁憋得紧紧的,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突兀地说。

说完才发现,大叔已不知何时坐在她的旁边,正拿湿纸巾为她擦嘴角的白色奶沫。

她突然开口,郑晓宣被吓了一跳,不过上一秒郑晓宣也处在惊吓中,—— 被大叔温柔的动作给吓住。

季少杰不动声色,擦完嘴角,又拉过她的手指,逐根擦拭,“什么?哪样做?”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哥哥?我知道是你做的,对吗?就像你让人突然封了汉唐酒店一样,对吗?”她反正豁出去了,气咻咻地夺回自己的手。

季少杰懒懒地将那几根粉色的手指重新拉回怀里来,语调波澜不惊,像就说今天早上开了个管理人员例会一样,“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教训,警告一下而已,如果他们听话,很快会没事。”

“我哥哥当然会没事,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钟静言脸颊鼓得像只充满气的红气球,“我只是来警告你,不要再对他们玩什么手段,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季少杰笑了,她的威胁,就是“不会原谅”他。

这听似幼稚的话,只对在乎她是否“原谅”的人才有效果,那么,她也知道他是在乎她,爱她的?

他径自帮她擦完右手擦左手,在换过一只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猛然僵住。

那枚小小的金色饰物,刺得他眯起了眼睛,眼底微蓝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冻结。

钟静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觉察到他身上气息的改变,“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找他们麻烦吗?”

“不能!”季少杰的语气突然之间像结了冰,不光语气,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突然变得凛冽之极。

他缓缓将钟静言戴了戒指的那只手举起,指下用了五成力道,那金灿灿的戒指,就隔在他与她的面孔之间,“不仅会找他们麻烦,而且,我要让他们付出想像不到的代价。”

他的样子那么可怖,额上青筋隐现,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蓝眸的光芒那么冰冷,钟静言吓坏了,手骨都快被他捏碎,明明是理直气的,此时,却居然不敢回视他,“你,你先放开我。”她的身体本能地朝手指倾过去,疼得直吸冷气。

“那个,大叔,我觉得你是不是先放开落落的手……” 郑晓宣看看情势不妙,终于收起色心,站起身试图将他们的手掰开。

“你,真的和钟震文订婚了?”他刚才的笃定、慵懒荡然无存,变得满身戾气,似乎又回复到了四年前初见钟静言时的样子。

“我……”这一刻,钟静言心里竟然涌起强烈的内疚。

他像一只受伤的狮子,英俊的面孔变得有点扭曲,指关节捏得泛白,两眼都是嗜血仇恨的光,好像想把她吃了一样。

两个女孩缩成一团,竟然不敢说话。

良久,郑晓宣终于鼓起通气,顶着被人一拳砸死的风险说,“大,大叔,那个,咱们有话好好话,咱先别生气。落落从小就跟她哥哥要好,订婚也是迟早的事……”

“你见过做人四年老婆还跑去跟别人订婚的吗?”

他目光在郑晓宣脸上一绕,鹰隼般,吓得郑晓宣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地说“老……老婆?大叔的意思是,你们早已经结婚了?”

“没有,我不是……”钟静言被那人捏着指骨,冒着冷汗分辨。

“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

季少杰断然摔开钟静言的手,冷着脸站起身,掏出电话:

“结婚登记要办什么手续?”

“我不管!让他们马上过来我办公室,现场办理!”

“照片过来这里现拍!证件都是齐的!”

……

钟静言和郑晓宣面面相觑,瞠目结舌,这,这人是要闹哪样?

他电话一个又一个拨出去,命令一个接一个下,语气不善:

“帮我去买结婚戒指……我又没买过,哪知道什么牌子?总之越大越好!”

“帮我去选一捧花……什么花?结婚该用什么花你就买什么花,买不好你别干了!”

……

两个女孩石化了,在心脏还没有完全冻住之前,郑晓宣呆呆地问:

“大叔,您这是,要和我们落落结婚吗?”

“没错!”季少杰打完电话,面无表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老人家下了半天命令,口渴了。

“那个,这些事都让别人去干了,您干嘛啊?”

“我?”季少杰耸耸肩,面色稍缓,“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没办法让别人帮忙的事。”

“现在,郑小姐,您还需要留下来参观我们两夫妻办私事吗?”他嘴角一挑,勾起一丝戏谑。

“可以吗?”他的意思那么明显,郑晓宣双眼小火花直爆,目光急吼吼落在季少杰裤子拉链处。

季少杰终于黑下了脸,将她轰了出去。“你先去外面坐着等,一会由你做女方见证人。”

“不要走,郑晓宣!你留下来帮我!” 钟静言拉住她胳膊叫 。

无奈季叔气场太过强大,郑晓宣仅用一秒钟稍作权衡就叛.变了。

出门那一刻,她朝钟静言吐了吐舌头,想起刚才大叔为落落擦唇掠发的样子,这样一个男人,成熟,多金,温柔却又霸道,嗯嗯,那玩意儿也大,他应该会让落落幸福吧?

“卡嗒”!季少杰顶着郑晓宣的鼻尖,将办公室的门落了锁。

回身,与钟静言愕然惊怕的视线相交,有一些两个人都不懂的情绪在空气里交换着。

他面无表情,一边往她这边走,一边竟动手脱衣服,等走近她身边的时候,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性感的子弹内裤,劲瘦有力的男性身材就这么暴露在光线充足的空间里。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我跟哥哥已经订婚了,我们不能再……”钟静言一步步后退。

话未说完,她纤巧的下巴已被狠狠捏住,那人眼神炙热得像要烧起来了,咬着腮帮子,“钟静言,你够狠!你做得真好!竟敢跟别人订婚。”

“我捂了你四年,一点都捂不热吗?就是块石头多少也该有点感觉吧?我究竟不该对你心软,早就该对你来硬的,逼着要你,逼着跟你结婚,逼着让你给我生儿子……”

钟静言吓得跳起来,她才二十二岁,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大着肚子,肚子里揣一孩子……那画面太恐怖。

“不要,季少杰,你,你少逼我,你以为我还是18岁吗?我现在不吃这套。”

她跳起来的时候,额头撞到了季少杰身上,赤裸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

她的心霎时漏跳了半拍,退后好几步。

他沉着脸,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最后一条蔽体内裤,那根黑紫色的大东西弹动出来,在空气里抖动,钟静言似能听见那东西“霍”地破空之声。

她白着小脸,围着沙发转圈圈,一边思考着跑过去打开大门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少。

“昨天……我已经下决心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和你……”

“所以呢?所以你昨天才那么主动?”

他也不去捉她,就那么光着身体,坦然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似笑非笑。他有足够的耐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你欺负我!你几年前就说过,不会再欺负我的。”他越是不动,站在那里,却越是可怕,她终于哭了,像是预感到有些事不可避免。

为什么总是这样,在哥哥们身边,她总是温暖的,开心的,可在他的身边,总是绝望的,无奈的?

“不这样,你能老实听话吗?”

“敢偷偷答应别人的求婚?你胆儿够肥的啊?”

“小白眼儿狼,这几年,我把你宠得没边了。”

他说一句,脸色便黑上一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碰上别人,他可以笑里藏刀,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只要碰上她,便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目光一沾她的边,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自己也知道,以前,他的性子暴戾古怪,浮躁,玩世不恭,可这几年,有了她,他变化很大,心态变得平和宽厚,真正具有了爷爷和外公希望的上位者气度,连setven都说他现在yīn阳调和了。

这话,他听着发笑,可心里滋润。

每次,他在国内,只要想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东西,她朝你发脾气,撒娇,让你一次次无奈迁就,一次次温柔妥协,她令你浑身舒爽,充满力量,充满希望,——真的,只要想想,抚摸着地球仪上她所在的那个地方,或者只是注视着她的照片,他就心里满满的,欢喜得全身发抖,哪怕她朝他吐口水,撒尿,哪怕她要吃他的肉他都愿意,这种狂烈得有些变态的情绪,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懂。

他什么都宠着她,只要她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也愿意摘给她。只要,她肯安静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以为,她多少是有些爱他的。

在汉唐大酒店,以他的性子,根本不会给她上台机会。虽然那晚传过来的消息,钟震声不会出席比赛,但毕竟是在本市,难保没有有心人认出她,会传开去。

可是,他就存了那么一点侥幸,对她,他越来越不忍心拒绝。

可全部都是侥幸吗?以他在商界这么多年,他早知不能给对手一点点机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道理,他,比谁都门清。他不过是想试,想赌,想确定,经过了四年,即使她的那两个劳什子哥哥缠过来,她也会选他!会爱他!会跟他走!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才叫赢,这才叫完整的拥有。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会变得贪心,会希望全然的拥有,包括她的身和心。

那晚在高速路上找到她,她选择了跟那两兄弟走。

在私房菜馆门口,她再次选择了别人。

他一直在想,也许,她需要时间,她还那么小,又被他宠惯了,哪里分得清什么是爱呢?

乍然重逢,她都没有将自己交给别人,这不就是爱他的证据?

可是,他今天看到了什么?这个小傻瓜,她没有将身体给别人,却答应了别人的求婚!终究,她的心,还是属于别人的。

那一刻,他发觉自己身体都在摇晃,是疼痛?是害怕?也许都有。

他败了,败给了那兄弟,败得这么彻底。

只要想到,有一天,她将走出他的世界,去另外的世界对着别的男人笑,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就是这种感觉!琼瑶,矫情,却又真实。

如果注定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他一定要得到她的人!必须得到!

这一刻,他猛然懂了一句话,你把心给了一个人,就意味着无论是喜悦还是疼痛,都由那个人来主宰。

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yīn鸷地盯着她,就像盯着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猎物。

钟静言应该发抖,应该害怕的,可是,或许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她印象里总是对一切慵懒从容、淡漠高高在上的大叔,看起来竟那么的孤独脆弱。

他的眼神依旧是yīn鸷,甚至显得有些yīn森,可是,他这么望着她,仿佛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一旦失去就会死去的唯一的光芒。

她的心脏缩成一团,不是因为害怕,亦不是因为胆怯,她只是觉得心酸。

她清晰地认识到,最起码,这一刻,她的心,是偏向大叔的,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她不要他这样伤心,半分也不要。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看着我…… ”

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以为她是害怕。

他远远地冷笑,“怕什么?我舍不得杀你,甚至舍不得打你。”

他俯身从保险柜里拿出几个本子,“啪”地扔在办公桌上,“这是你所有的证件,在那些人进来之前,你拿回去,我们便结不了婚。”

她的那些证件本来都放在学校安排的酒店里,后来她有打电话回去,学校方面说没有找到。

一定是他找了沙丽,沙丽不知道情况,便拿给了他。

钟静言狐疑地看着那人,不敢相信他突然变得这么友好。

他抽出一枝纸烟,想起了什么,没有点燃,只是在桌上弹了弹,挑眉看她。

“你休想我过去,你休想……”她咬着唇瞪他,这人,他才没这么好。不打歪主意干嘛那只鸟还那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些争取二更。群么么……

表霸王我……亲爱的们,耳机需要留言作动力……

下章,亲们懂的……

64、季叔的惩罚

“嗯哼,”他摊了摊手,无奈状,“你不要就算了,我收回去。既然你不拿,那么你是愿意和我结婚了?正好,一会民政局会派婚姻登记的人过来,咱俩把事办了。”

敢情民政局像他家开的,随传随到。

钟静言无法,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只得说,“你先把裤子穿上我就过去。”

“好!”那人倒很爽快,脚一勾,套上黑色休闲裤。

那只愤怒的大鸟被装起来了,钟静言并没有发现他连内裤都没穿,只觉得安心了一些,深吸了口气,犹豫着,还是满眼戒备地朝那办公桌走去。

季少杰一直看着她走近,纸烟在手上放松地磕来磕去,可钟静言的手刚刚摸到那几本证件的边,他便仿佛等到了最佳捕猎时机的猎豹,猛然出手,钳住钟静言的手腕。

钟静言只觉得桌椅地板一旋,人便倒在了某个坚.硬的怀里。

“你!你这坏人!”她恼怒地又踢又打。

可那人硬得像铁铸的一样,哪里撼得动分毫?

她两只手腕都被他捏住,逼得恨极,只能直直一口,对着他肩头咬下去,一边咬,一边发了狠地大声叫,直似用尽了全力,可是,当她松开齿关,直起身,却发现,他的肩头那里,仅仅多了一圈被口水浸染的深深的牙印——她的叫声远大过咬他的力.度。

她怔住了,终究,是无法像四年前那般不带一丝感情地咬得他出血。现在的咬,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一瞬间,她难过极了,用手捂着脸,泪水悄悄的浸湿了指缝。

她太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可是哥哥们呢?她要戴着哥哥们用第一个月工资买来的戒指,跟他做爱吗?

“情比金坚!”哥哥的声音言犹在耳。她突然间极其的恨他,怨恨他此刻的残忍,怨恨他让自己这么难过。

她的手指被他掰开,季少杰的脸强行与她相对,沉默地看她流泪的样子。

她吸着鼻子,扭过脸去。他的脸分毫不让的跟着黏过去。

她再扭到另外一边,他又黏过来,像逗小孩子玩一样。

她再无处可去,黑黑的大眼睛里蕴着泪,扭来扭去用力打他。他不紧不慢地捏她的两只手,看她扭,看她打,看她力气用尽,然后,“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长裤的皮带,系上她的手腕。

“你,你想干什么?”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吓人的方式对待过她,脸色更是陌生的yīn郁,钟静言不由得大惊失色。

“啪!”他往她小屁股上拍了一掌,有点重,她疼得一.缩身.子,两腿间不小心便夹到一根硬物。

“你说我我想干什么?你乖乖的,我就会温柔点。”

她知道,是那枚戒指惹恼了他。

“叔叔!叔叔!”她害怕地低喃,她知道他吃哪一套,彻底软了下来,“我……心里其实也很矛盾……”

“哦?你矛盾什么?”他音调上扬,带了一丝嘲弄。手中却仍然慢慢地用皮带把她的双手手腕一圈一圈的绕住,缚在一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着怎样的期待。

“我,应该先跟你说清楚,分手得彻底,再答应哥哥的。” 她小狗样的黑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哈哈!原来她矛盾的不是爱与不爱,而是先说与后说。他的心彻底冷下来,“有区别吗?你总归还是要答应他们。”

“告诉我,你真的爱他们?”突然,他停下手中动作,狠狠地逼视着她。

“……当然!”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她怔住了,同样的问题,哥哥们也问过她。

“爱情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她迷蒙着眼睛,也一样这样回答。

“ 那么,你每时每刻想着的人是谁?”他紧紧相逼,手指霸道地固定住她下巴,不允许她的眼睛有丝毫回避。

“……是哥哥!”她被他这样逼视着,抵靠在办公桌上,桌子的尖角就顶着她的一边臀瓣,带来尖锐的疼.痛,直痛得她眼睛发酸。

“……这四年里,你都是这样想着他们?没有……没有一分钟时间想过别人? ”他咄咄逼人。

“他们从小照顾我,给我温暖的家,没有人理我,我只有他们……”她避开他的问题,伤感地垂下眼睛,小时候的情景放电影一样幕幕涌现。

“听着,小家伙,不是谁能给你一个家,谁便是你的爱人。如果这样,这四年,难道我没有给你家吗?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有奶奶,爷爷他们,哪一个对你不好?你是不是都要爱?”

他咬着牙,继续将她下巴抬起,不容她闪避,“你知道吗?你这样走了,奶奶在英国都急得生病了。”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季少杰的奶奶,在她心目中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些年,奶奶教给她很多东西,是对她最慈爱的女性长辈。

她急切地问,“要紧吗?”

“现在还不要紧,不过如果你还不回她身边,她就不知会怎么样。”他想骗她,可是,终究不忍心让她太难过担心,也不想咒自己奶奶。

钟静言烦得要命:“我过两天,自会回去对她解释,奶奶那么通情达理,她会理解我……”

“理解你?理解你与别人订婚?”他突然将她压倒在办公桌上,气息急促,“你影响她孙子一辈子的幸福,她怎可能原谅你?”

被他这样无助地压在桌子上,她越发烦躁,挣扎着推他,想直起身来,“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大可以再去找别人……”

她跟哥哥们生活在一起,大叔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两两相忘,不再往来。

这样的想法,似乎再完美不过,可为什么她的心会陡生灰暗,似乎很想大哭一场。

他的蓝眸深不可测,掩着她看不懂的薄薄暮气,“这辈子,我还偏就看上你了,别的女人,我不稀罕。”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带些慵懒的腔调,却又似含了几分似有似无的认真,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倒在黑色办公桌上,一个压着,一个被压着,四目相对,默然了几秒。

季少杰第一次将心里话这样直白地说过来。他俯视着身下女孩的眼睛,希望在那里能看到想到的回应。

钟静言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他是那么心思深沉的一个人,这些年,他在床.上,再怎么缠着她,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对她的喜欢和迷.恋,可是,却没想过他对她的感情,会用“一辈子”来衡量。

她怔怔地看着他,猛地发现,当他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时候,额间,竟生了浅浅的皱纹。

她不愿相信地将目光移开,赫然看见,他的鬓角,也有几根早生的白发。

这个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叔啊,此时,竟是这样令她心酸,心生怜惜。

这几秒钟不约而同的沉默,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莫名其妙的,钟静言便抬起被绑在一起的手指,抚在他眉间的褶痕上。

她粉色的指尖,是这样柔嫩,充满来自女性的抚慰,而这样的抚慰,是极少的,更多的时候,钟静言是个任性的、被宠坏的小姑娘。季少杰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女孩难得给予的温.情。

可惜,没有三秒,她便收回了手指。

季少杰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女孩眼角眉间,竟是一抹尴尬和不安。

因为她觉得对不起钟家那两兄弟!

他的女人,在他的怀里,却觉得对不起别人。

季少杰的蓝眸变得黯淡,可只是瞬间,便充满了不可抑制的愤怒。

他眼里闪过一丝残忍,他伸出手,从她的头发开始慢慢的摩.挲,眉,眼,圆圆的鼻头,温.热的唇,他伸了食指去她唇间,她下意识便微微启开了唇,他的指方便地在她湿.热的口腔里转动,直到她惊醒过来,咬了一口才肯拿出。

沾满她口.水的手指,顺着她下巴,留下湿湿的印迹,一路往下,摸到她xiōng前一团雪软,用掌心按揉。

他只选了离心脏最近的左xiōng按揉,轻重不一的力道,那团软肉,如此丰盈,酥.麻的感觉迅速从掌心蹿开来。

“你,别……”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无力阻止,黑眸泛着水光。

他将她的毛衣领口拉扯成快要坏掉的形状,直到被黑色蕾丝文xiōng包裹着的白如羊脂玉的大圆露出。

他只用一根中指,便将那只大圆完整地掏了出来,半低身子,伸出长舌,从那颗ru房下端舔起,一路往上,到顶端时格外用力,这样,当他缩回舌头时,那只大兔子的红眼睛,便调皮地弹跳了两下。

“啊……”她是这样敏感,只是这样对准一只轻轻舔吻,她便自喉间逸出了半声娇吟。

这声音令她觉得那么可耻,她红着脸扭过了头去。

他嘲弄地笑,索性直起身,几下将她剥得干干净净,像刚挖出来削了皮的水萝卜,新鲜、白嫩、水分十足。

他不理她的求饶和惊叫,抱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中间,将她摆弄成双腿大张的姿势。

这里,一切都是黑色的,桌椅、地板,书柜、文件夹,只除了他的女人是白生生的。

他一向喜欢欣赏她的身体,此时也不例外。

她大大地叉着腿坐在一片黑色里,腿儿长长的,臀部浑圆,腰又很细,衬得那对rǔ更是大得惊人。脸上,是一片无可奈何的潮红色。

钟静言知道他好这一口,也不敢乱动,只是红着脸,嘴唇惨白,扭过头让他看个够。

他终于欺近她,掌心仍然在她左xiōng上按揉,时轻时重,呼吸声渐渐沉重。

她颤着身子忍不住闷哼起来,就是这样被他简单地按着,她已经感觉到下面一片潮湿了。

在她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揉下去,揉到有人进来,揉到她哭出来为止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揪了一下她的小嫩尖。

“啊……”她猝不及防地尖叫了一声,无与伦比的痛快,从那小尖上迅速泛至全身,就这么一下,大股的花液便奔涌了出来。

她急促地喘息着,双手被绑,撑也没处撑,两只大r u,无助地在空气里剧烈起伏颤抖,长长的腿,不由自主地想蜷缩起来。

“把腿张开。” 他简短地命令。

她不听,倔强地想要将双腿并拢,刚才那样的快感,令她直觉想要逃避。

他紧抿着唇,猛地托着她的腿窝向上抬起,这样的姿势撑得她腿根生疼,使得她私密的地方,更加门户大开,整朵花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的手指,从她的小腿,大腿,冰凉地,一点点地向上蔓爬,腿根,腿心……

然后,拨开她紧守的软缝,粗暴地挤进去,直入花心。

他一向知道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让她全身颤抖。

钟静言双眼失神,隐忍着,下面其实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可被他这样一下一下狂猛地侵犯,却还是疼痛,她咬住发白的唇,不让自己屈辱的呻吟泄出来,双腿间,那根手指进出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她被绑着的双手,搁在他一边肩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热,下面的花液体分.泌得越来越多,手指进出之间,一片咕啾咕啾的水泽声。

“呜呜……”她终于开始难耐地叫起来,两条细.白的长.腿曲起,脚趾蜷缩着,无意识地抓着黑色的办公桌面。

他明明知道她最渴望的那个点在哪里,却始终不去触及。

他故意的折磨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可能有虫

65、大叔抖s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逗到她求饶的,浊重的呼吸,热.热地喷洒在她脸上,蓝如深海的眼睛盯牢她每一个反应,看她眯眸,看她咬唇,看她失控地颤抖。

此时,钟静言已经知道,无可挽回地,他和她,终究是要纠缠的了。

这个男人,太过强捍,只要他要的,他怎么会允许别人说出不字?

而且,他们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熟悉到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声喘息,一个手势,甚至不需要碰触,就可以轻易勾出情欲。

哪怕她再不愿意,她的身.体,已早于她的理智有了强.烈的反.应。

他的手指每每在她最痒的地方滑过,有意不给她痛快,可是她是那么的敏//感,还是被他的手指弄得身体不断紧缩,不用他控制,自已便将腿儿张得最大。

原本她是坐在办公桌上的,因为他故意的作弄,却不得不两腿用力,自己主动将最敏感的地方蹭向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竟变成半蹲在桌上,两只嫩汪汪的前脚掌踮起,两腿分开,中间留给他自由进出。

如果说四年间她有成长,那这成长里,还包括由婴儿变为了儿童。

婴儿是由他抱着撒尿的,儿童是由自己蹲着撒尿的;

婴儿是被动的,要尿了也不知道,得由大人把出来;儿童已经知道自己要尿了,甚至会告诉大人,“快点快点,宝.宝要尿尿……”

此时,这个宝.宝却不乖,明明很想告诉大人她的感受,可是,却倔强地咬着唇,实在按.捺不住了,便一口含住了大人的耳垂,“呜呜……”她是被主人欺负到极处的小狗,呜咽不止。

在床上,她一向喜欢叫,痒了要叫,难受了要叫,舒.服了更要叫。

这些,都是拜他这几年调教所赐。

他喜欢她叫出来,越大声越兴奋,仿佛那是对他最好的回应和赞美。

此时,宝.宝却偏不让他如意,明知他喜欢听什么,却偏偏不叫给他听。

他神色莫测,也不着急,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磨,用力的钻,在那隐秘的花园里又勾又刺,如入无人之境。

钟静言咬着他肉肉的耳垂,眼泪都被他磨得流下来,就是硬气的不肯叫给他听。

他不断在她体.内加热,她就快要融化成水了。

快感却不由她控制,在她眼神放空,几乎就要将自己丢在高处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

她松开他的耳垂,一丝口水牵在嘴角,不明所以地斜睨他,大口喘气。

呼,那粉红的的小奶头便抵上他光.裸着的上身。

吸,便退开。

一呼一吸,那么急促,犹如用那硬得小石头般的小尖儿轻叩他的心门。

叩得他心跳加速,血液奔腾如万马行军。

“叫出来,叫给我听!”他命令。

“我不要……”她别扭着。

“叫!!”

他声音那么笃定,两指对着那颗小石头一捏,她便又疼又爽地喊出了声——再犟又怎样?什么时候犟赢过他?

“在他们面前也是这样叫的吗?”他yīn沉地问。

两指仍旧在她硬硬的小石头上捻.动,扯着它上拉下拽,那颗沉沉的熟透的白圆,被他扯得跟着甩来甩去,在空气中划出哀婉的曲线。

她的脸刷地由潮红变得煞白,难堪得手脚都僵了,那些刚刚累积起来的快感,突然间不翼而飞。

这就是他的惩罚吗?他不仅知道怎样将她送上天堂,更知道如何将她打入地狱。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没有做?”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爱情,为什么不做?是你不想给,还是他们不想要?”他一句句逼问。

“……谁说我们没做?”她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钟静言,你当我季少杰是傻的吗?你看看你家小妹妹,你看看你身上,哪里像被人用过的?”

他戏谑地用手掌重重击打她娇嫩的腿.心,打得她本来就充血的那里,更是火辣辣地。

她说不出话来。

即使答应了哥哥的求婚,可他们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哥哥,还是等到结婚的时候吧,那样会更有意义……”她这样说。

她并非没有看到哥哥们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可是,她竟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走过那一关。

也许,与哥哥们之间毕竟空白了四年,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重新适应。

“……那与你无关。我们……终归是要做的。”

终归是要做的!这句话,惹得季少杰的蓝眸陡然黯沉,脸色yīn郁得吓人。

她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充足的暖气都抵挡不住。

这样被绑着双手,他又是这样受伤的猎豹般的样子,不由得她不害怕,小小脚掌就快撑不住自己,抖得像风中的小树苗。

沉默中,他突然随手拿过了旁边挂衣服的架子,将她被绑住的双手挂在其中一根支架上。

这样,她便像只待宰的小羊羔,又像古代即将被火烧死的犯妇,被动不得扭不得吊地在了那里。

那支架不高不低,令她不得不改蹲为跪着的姿势,整个上半身辛苦地直挺起来。

“呜呜呜,我听话,我将戒指还给哥哥,你……不要弄了好不好?”被这样奇怪地吊着,她不知道他会将她怎样,那个人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她不得不将姿态放到最低,沮丧地哀求。

他侧过脸来,对她此时的样子颇满意。

这样的姿势,让女孩该挺的地方更加挺.出,该翘的地方格外翘.起,那汹.涌澎湃的,那不堪一握一拧会断的,那硕大沉甸如同欲坠水滴的……落地玻璃透进来的自然光线里,她真正成了360度无死角,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展示在他面前。

他实在爱极了这样的完美的她,爱极,却又恨极,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心里膨胀、碰撞,撞得他心里发痛,无法宣泄,突然伸颈过去咬了她的脸颊一口。

咬得那么重,脸上起了牙印,钟静言疼得直咧嘴。

这一咬,季少杰的齿间竟似有微微施虐的快感,一发不可收拾,从她的脸颊、脖子、肩头,腋窝、奶//尖、小//腹、肚//脐,小红、、豆,一直往下,直到咬住那脚趾尖尖。

每一口都不轻,每一口都留下两排齿印,每一口,都令钟静言惨叫出声,到最后,她嗓子也叫哑了,满身都是他烙下的痕迹。

“季少杰,你这个疯子!”

“季少杰,你神经病!”

“叔叔,好疼,别咬了……”

他的啃咬又再重新回旋往上,反复停留在她的腋.窝,那里,跟她下面一样白白的,似乎没有毛孔,亦没有一丁点的色素沉着,软极了,那里从来都是yīn凉的,遮蔽的,此时这样吊着,被他肆无忌惮地弄来弄去,她又极怕痒,他时舔时咬,动一下她叫一声,想缩,身体被绑着,缩不得。哭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他让她说什么都答应。

我喜欢叔叔!

叔叔好棒……

钟静言只爱叔叔一个人!

什么肉.麻的话都顾不得了,只求他饶了她。

直到将他爱听的话全说了个遍,他才肯勉强放过她。

她双手被绑着,吊在那里,可怜地跪着,全身都是牙印,满身潮红。样子yín邪又妖媚。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她,恐怕都会激起邪//恶因子。

这时,办公桌另一端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季少杰不耐烦地将下半身的休闲裤脱下,他的大鸟立刻鲜活地跳了出来,像得了翅膀要飞起来一起。他便抖着这只大鸟走过去接起电话,

“民政局已经派人来了?让他们等着!”他满脸不耐地啪一声挂断。

有什么事,都得等他把活儿干完再说。

他又抖着大鸟走过去,眸光一闪,捏着钟静言下巴,指着桌子让她看。

她被他逼着,晕晕乎乎地往下看了一眼,原来就绯红的脸蛋越发红了。

黑色办公桌上,不知何时,竟滴下一滩水渍,在桌面上形成一个正在渐渐溢开的椭圆形。

他拿了他喝水的杯子,放在她腿.间,坏坏地说,“别浪费了,用这杯子接着。”

“你混蛋!”她再也禁不住这样的羞//辱,气得全身发抖。

“啧啧,我越混//蛋你越喜欢。这些,都是刚才咬你的时候流出来的,你不是骂我来着吗?怎么这里反应又这么大呢?”他继续刺激她。

她拿他没有办法,被他这样绑着,骂不过,打不过,只能呜呜地哭。

他似乎又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趣,将那杯子对准她的腿心,突然软了声音,“宝贝,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别说我碍了你和哥哥的好事。只要你今天能接满这只杯子,我立刻放了你,不但放了你,还放了你哥哥,以后也不找你们麻烦。”

她哪里肯信,只是呜呜地骂他混蛋。

“不信?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也就是逗逗你罢了。”

这句话有点靠谱,她逐渐低了哭声。

他看她似有松动,唇角勾起,“来吧,宝贝,我们赌一把,这不是什么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又到凌晨了。孩纸们,最近人气好低啊……我看到好多孩纸买v了都没有收藏,看在耳机这么勤奋的份儿上,表霸王我啊……

66-70

66、还没接满呢

公平地说,季少杰这个人,正常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在外人面前,他通常显得气质慵懒优雅,行止间一派绅士,那作派自然随意,仿佛与生俱来,绝不生硬做作。

对身边的人,他脾气并不好,大多数人都怕他,几乎没有人敢在私下里直呼他的名字。“季董”、“季先生”,周边的人这样称呼他,语气里,隐含着对他由衷的尊敬与畏惧。

这几年,他生意越做越大,钟静言偶尔会在英国的报纸上读到与他相关的访问和报道。“来自中国的商界天才”,外媒喜欢用这样的词形容他。

钟静言现在就读的学校,说起他的名字,很多人都如雷贯耳,她的教授,常常对她提起季少杰当年的事,优秀聪敏,年年全奖,说到最后总是用遗憾的语气说,“可惜,他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家人都在中国,又是独子,他得回国照顾,不然,留在这里继续进修,会有很好的发展……”

“他现在国内发展也不错啊。” 钟静言总是忍不住带着几分骄傲地这样说。

而在家人面前,他则有些不可理喻的孩子气,不爱吃的东西,比如葱姜蒜,哪怕只是放在他面前也会发脾气,看家里人太宠钟静言偶尔还会吃醋不理人。

如果说有例外,大概对钟静言是唯一的例外。

只要听他的话,没有犯他立下的规矩,他便将她宠上天去。

一切她需要的,不需要的,只要他认为好的东西,全都要给她。有一段时间,钟静言为拿到奖学金拼命,瘦了好多,他光中西厨子就为她配了五个,方便随时做她喜欢的口味。他常说,我赚钱不就是给我女人花的吗?

当然,他的怪毛病也不少,比如,每次去到英国,都要在床上缠足她整天,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一一玩遍。她往往陪他玩不了多久就娇气地叫疼喊累,但他哪怕不进去,只是摸着,捏着,搂着,也一定要缠着她,她都觉得奇怪了,他那样子,就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谗得不行。每次都把她弄得飙泪叫饶直至晕撅。

就是这样一个人,坏起来,却可以坏得像撒旦,难怪人家都叫他鬼见愁。

比如现在。

*

这是一个邪恶的下午。

冬日灰冷的天幕下,肢体的诱惑睁着发情的眼睛。

年轻的女孩赤裸如羔羊,目光楚楚,无奈,却又无助,就那么被吊挂在衣服架子上。

身体直直地跪着,双腿被迫分开,腿中间放置着一只用来喝水的大红色杯子。

季少杰拿了他脱下来的柔软毛衣,垫在她膝盖那里。

“宝贝,腿抬下,抬下。”他从后面抱着她诱哄,再怎么样生气,自己老婆,该疼的还是要疼。

她一点也不想领情,这样的姿势,辛苦又屈辱。

她眼皮涩极了沉极了,身体酸痛,被那人这样那样地摆弄着,恍恍惚惚地回忆与他之间并不漫长的过往。

他冷眼看她眼里的迷离,这些年,就是太顾虑她的感受,爱她,宠她,纵容她,总想着,等她长大,她迟早会明白他的爱,亦会爱上他。可惜,这个笨丫头,在感情上竟那么迟钝。

对她,只能强势地占有,若要等她自己想明白,恐怕他得等白了头。

他从容地在她身上施展魔法,用唇舌亲吻,用手指抠捏,用滚烫的肌肤熨烫。

她眉目里似哭不似哭,只祈祷他快点结束,可是身体先于灵魂陪着他沉溺。

“你这里又没有骨头,怎么会挺得这么高呢?”

“这里怎么寸草不生呢?跟个几岁的小娃娃一样……”

他满嘴污言秽语,她只觉不堪入耳,闭上了眼,闭上了耳,可身体和毛孔却张开了,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自然明亮的光线中,她的两只鼓涨涨的白圆,如同凝固了的牛奶,白皙中透着点天生的粉色,幼细的血管清晰可见,顶端是两.粒勾人的胭脂红,仅只是看着,便令人口舌生津,恨不能美美地吸上一口。那小尖儿,奇妙地微微上勾,随着她的细喘缓缓起伏,有如刚睡醒的小鸟的嘴巴,轻仰着,尖尖翘翘,是嗷嗷待哺、向他觅食的小可怜样儿。

如那小嘴巴所愿,他俯身,含了上去,越吸越过瘾,那样娇嫩的小小一粒,令他有点不知该如何处置,太用力怕吸没了嚼烂了,然而却又隐隐生出一种想粗暴摧残的冲动。

她被吸得连声呼痛,真怕他把那粒小东西吞下肚去了,他转而向上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小.舌尖拖出来施虐。她的津液一.丝一.丝地从唇缝流入他口中,甘甘甜甜的滋味竟令他生出一种焦虑,总觉得不够,再多也不够。

把她吮得舌根发麻,呼吸不畅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往下面那只杯子里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呼道:“咦,流了这么多啊!”

她被他这句话羞得脸红似滴血。

他却凑近了去认真打量,似乎奇怪那杯中的水液是从何而来,凑得那么近,热热的鼻息都吹着她了。

她感觉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明明应该收紧的,可那蝶翅,竟兴奋得不能自己,当着他的面不断地开阖,反复的绽放,晶莹的水液,更加急促地吐出——那又怕又羞却又不能自己的局促不安,成就了季少杰这一生见过的,最靡艳的画面。

滴答!滴答!杯子里已经积了一些水液,却有更多的水液滴进去,发出清脆的声响,简直令钟静言恨不能直接晕死过去。

她之砒霜,却是他之蜜糖。

那清晰的水声,如珠落玉盘,听在季少杰耳中,轰地一声,全身的血都沸腾了。

他再也无法忍耐,将挂衣架子挪到侧边,跪在钟静言的身后,一手微微抬起她浑圆的臀部,另一手则握着自己,对准她下面那销魂处,狠狠摩擦。

臀缝已经被这样揉开了,花缝已经被这样擦裂了,随时等候着被硕大撑爆的感觉,使得钟静言神经紧绷,可他却一直要入不入,慢慢磨蹭,她扭过头,水润润的黑眸半嗔半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别弄了,快进来吧!

这样无.辜催促的眼神,令季少杰更加兴奋,他看到更多的热汁从她私处淋漓而下,精.瘦的臀.部一缩,用力一顶!满满地,整根粗壮冲进了那紧得不可思议的妙处。

痛快至极的感觉,直令两人都两眼发直,从发梢麻到了脚尖。

停顿了两秒钟,他才开始移动,硕大鸟头像雨点似的,又急又密地击打她最柔嫩的地方。

“疼……疼疼疼,你出来好不好?”她被他冲撞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偏又被腰上横着的手臂卡着,只能虚弱地哀求、低叫。

她叫得那么凄惨,他不得不低喘着,暂时抽出粗昂的欲望——那欲望,又硬又翘,在空气中冒着热气,沾满她粘稠的汁液,顶端像长了嘴巴,微微翕张着,被这样突然抽出来,恼得都要吼叫出声了。

未及等她歇够,他便只能将它急急地塞回那妙不可言的地方去。

钟静言被他逗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感觉自己像口深井,灼热的汁液被他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抽出来。

“叔叔,饶了我……”

她的叫唤已隐隐带有哭意,可是欢爱时的求.饶,又怎能作数?总是带着七分娇三分怨。听在男人耳中,那是另一种极致的诱惑,只想弄死她才能罢休。

他伸手去摸她柔软的小腹,感触到那温软腹地内,有粗粗硬硬的一根铁条——是他在她里面。

这样血肉相连,令他满足得叹喟。

渐渐的,两人进入忘我之境,理智崩溃,自然的、生理上的快感压倒了一切,他们之间的互动,呼吸和心跳频率,以及身体里每一丝每一毫的微颤,竟是那样无法言传的默契。

高潮来临。水杯里一阵水液急促滴落的声音。

钟静言在他怀里痉挛了很久。

在整个喷射的过程中,她身体扭成一道绷紧的彩虹,无限依贴向身后的男人。

季少杰盯着他的宝贝儿到达绝顶之处时,那似痛似狂娇吟浪叫的动.人模样,那样娇极美极,真是爱到骨髓里去了,体液通过管道之时的快感,变得加倍剧烈,直如抽筋剥骨般!

钟静言仍然吊跪着,无力地后靠在他怀里,身体有颤动的余韵,一鼓一鼓的私处像是自己有意识般地努力推挤着尚在体内的那根东西出去。

他却偏不,将她堵得更紧,她动弹不得,汁液横流,却只能就那么让他插着那根凶器,如同插着他的旗帜。

那一刻,她那么乖顺,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

那样珍惜的一个吻,仿佛怕她融化了飞走了。

她觉得,有什么在血液里燃烧了,而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忽然感到强烈的恐惧,仿佛她将会彻底的沦陷和毁灭!

他吻着她,她也回吻着他,当她察觉到时,她竟然真的也在吻着他!两人的唇片滚烫地纠缠着,她慌乱了,挣扎着要推开他,身子可耻地颤抖!

他按住她,不让她逃离,在她的嘴里,她的唇舌间,说下模模糊糊的三个字,发音潮湿而隐晦。

钟静言昏昏欲死,完全无法分清他说了什么。

手腕上的皮带被解开了,软软地被他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唤着,哄着,亲着,揉着被勒红的地方。

“你看,杯子都满了!”他突然说。

钟静言惊得猛地睁开眼,修长白净的手指,托着那只邪恶的大红色水杯,水杯里,盛着大半杯透明的水液。

“这么多呢!”他可恶地在她耳畔吹气。

“你高兴了?你痛快了?还不放我走?” 她又气得红了眼睛。

她听出了他的嘲笑,却没有听出他的欢喜和迷恋。

“还没接满呢……还差一点,要不要我加把劲?”他的手又移到她腿间捻了一把,把湿意显摆给她看。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她转身捶他,两条大长腿这时不用跪着了,坐在桌上乱蹬。

“ 不信我的话还答应我?那是你自己也想了……”他笑得坏且舒心。男人与女人之间在拥有那样的亲密之后,生气都会变得温柔。

“是你太坏了,就算我不答应,你还是有其它办法来折腾我。”

“乖宝,没有接满,就要听我的话。让我照顾你,嫁给我吧,”他抱紧她,在她耳畔轻轻诉说,呢喃似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是用尽了他所有的情绪,那般情真意切。

一辈子在他的怀里,他给她搭建一座温室,护着她,她被他护着,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情景,是否太过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晚了一点。下章,这婚,结还是不结?亲们给个话儿呗!!~

ps:感谢rowena扔了一个地雷,破费啦……嘴个!

67、季叔要结婚

季少杰的办公室里站了十来个人,都是季仁集团的高层。

人虽然不少,但屋子里显得非常安静。

民政局派过来的两位登记人员,都是四十多岁年纪,接到上级安排便赶了过来,在外面等了半下午了,显然经验丰富,声音洪亮清晰,保证当事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请问季先生和钟小姐是自愿结婚吗?”

“请问两位户口本、身份证或者护照都准备好了吗?”

……

钟静言怀里塞着一束大得遮头盖脸的红玫瑰,手指上金戒早被那人取走了,换上了一只足有五六克拉的耀眼大钻戒。她木然坐在沙发上,只觉浑身瘫软,跟泡了水的面条似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被那人折腾得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屋子里十多双眼睛都冏冏地盯着她,这样的情况,她简直跑路无门。

那个人一向这样,心机深沉,极其恶劣。

她明明没有答应他的求婚,明明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谁能告诉她,她只是来要求季少杰不要找哥哥们麻烦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被做了一下午,做着做着就被套上这只大得可笑的戒指?

每次当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个人就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端起桌上大红色的杯子,轻轻喝上一口。

“今天这茶泡得真不错……”他对两位登记人员好心情地微笑不停,“我老婆亲自泡的!”

那喝水的姿势,当真是优雅。

郑晓宣在旁边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奇怪,那杯子里看上去只是普通淡色的白水而已,季大叔真心觉得他老婆泡杯白开水,也值得这么赞来赞去的么?

更奇怪的是,似乎季大叔每赞一句,落落的脸便红上一分……

——谁能想得到,这个英俊的准新郎,杯子里装的却是准新娘的……

季少杰全程笑呵呵,表情十分可亲,但他身为季仁集团董事,只是坐在那里,强大的气场便震慑得登记人员仅用两三分钟便办完了手续,很快离开。就这么的,把结婚这件大事儿给办了。

季仁集团的人对于他们老板鬼见愁的办事风格已是见惯不惊,只要是他认定的,必定是雷厉风行,不择手段。

郑晓宣实在憋不住,弱弱地问了一问,“季,季叔叔,咱,咱们是不是得通知一下钟……”

季少杰脸上仍然笑容可掬,只是用那双蓝眸轻瞟了郑晓宣一眼,她便头一缩,肩一耸,作乌龟状,“祝季大叔与钟静言同学百年好合,万寿无疆!”——都什么跟什么!听得钟静言恨不能一掌拍醒她。

当所有人都出去了,那个薄薄的红色小本子不知被谁递在钟静言手上,她忍不住翻开瞟了一眼:两寸的红底大头照,就在这办公室里现场拍的,她一脸别扭和不情愿,那个人则露出少见的孩子般得逞的笑容,头微微歪向她那边。

“啪”!她将小本本扔回茶几上。

季少杰眼中熠熠闪光,似乎有幽蓝的星芒飞溅而出:“你收着还是我帮你收着?锁保险柜里?”

“你真是疯了!人来疯!”她扭脸喃喃。

“咦,这是咱俩领证以后你说的第一句话,我要记录下来载入史册的,你居然说你老公疯了?”

她咬唇瞪他,眼睛里水光闪烁,“谁承认你是我老公?这一切根本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不承认也得承认!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一个人。”他撅住她下巴,眼睛里有奇异的神彩,不由分说,霸道地手臂一展,将她揽去怀里,坚.硬的xiōng膛磕痛了她的鼻尖。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她在他怀里抬起脸来,看见,他微蓝的眸子里有她的倒影,惟有她。

“你……你那么坏,你在国内那些女人呢?就这么头脑发热地结了婚,不怕那些女人哭死?”

“咦,你在吃醋?”他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这宝贝儿还从来没有与他谈过类似这样的话题,果然领了证便不一样了?他脾气很好地解释,听上去倒似有几分真心,“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谁信?你那些折腾人的本事难道天生的吗?……”她说完便后悔了,这语气,活像妒妇。“你有几个女人都不关我事。”

她推开他,站起身想走,却双腿一软,又倒回沙发上,正好被他再次顺势揽住,更紧地抱在怀里,拉了她小手去贴在唇上轻吻。

“听话,乖宝!既然跟我结了婚,就安安份份呆在我身边,跟着我。我知道,这样结婚,是太仓促潦草了些,咱们先把证领了,你是我季少杰的老婆,以后,我自然会再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你自己那边,也还有那些拉拉杂杂的破事儿没有解决,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不管做什么事,你一定要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季少杰的老婆。身份变了,就只能做你这新身份该做的事。今天,你可以回钟家去,但千万别忘了你的新身份。”

他知道,这个婚,他结得太霸道,她不甘心,不愿意,委屈,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看到她指上的金戒,便失了理智。

这个婚,他是一定要结的。只有这样,用无形的绳子圈住她,套住她,她才不会像放出去的风筝,线一松就飞得没影,他不想再过那种想找她还得绕老远的圈子,找到她朋友那里去的日子。

他这样软着声气说话,钟静言再也撑不住,眼泪滚滚掉下,回身,一个巴掌举起一半,那张英俊的脸毫不闪避,微眯着眼睛,就那么强硬地看着她。

手,终究还是垂下。

打他一巴掌又怎么样?四年了,这个男人的个性,她还不了解吗?

他那么骄傲,看到她突然戴上别人的戒指,怎可能放过她?

没得到到他的允许,在他自己先放手之前,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混蛋!”她哭着骂。

“我的乖宝,今天是咱俩的好日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子子孙孙,世代留念……”

他笑着端起桌上那大红杯子,“老婆,口渴吗?要不要来一点?”

啐!钟静言臊得满脸通红!

他咕咚咕咚几口,这老不要脸的,竟真把那水液喝了个底朝天。

钟静言还没意识到什么,他的脸便压了下来。热热的唇间,有略带腥味的液体渡过来。

“呜呜……”不要啊,好恶心。

钟静言紧紧闭上嘴唇,可是,那人岂是个好相与的?上面捏了她鼻子,下面堵了她嘴,待她实在憋不气的时候,轻车熟路的侵入,嘴里的汁.液,就那么渡进她唇间。

吸吮,纠缠,钟静言抗拒着这些从自己下面流出来的东西,可经不住坏大叔灵活地紧紧抵住她的舌根,一大口微微带着点淡腥味的水液,便在两人唇齿间回旋一遍,强行逼着她咽了下去。

喂完了,便是没完没了地亲。

那淡腥的、奇异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唇齿鼻息里回旋,缠绕,钟静言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她喘气的当口,他还意犹未尽地舔唇,“我的乖宝宝,不够,少了点儿……”

说话间,手已伸下去,挤进钟静言腿.间,挑开小.裤.裤,在那兀自肿得吓人的花片上抚了一把,假装惊讶的样子,“呀,乖宝,又流了这么多,浪费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静言恼得不行,又脸红的不行。

把她逗弄够了,他起身去保险柜里拿出一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那盒子,钟静言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打开来,竟是四年前见过一次的龙凤戏玉佩。

“这样东西,值不了什么钱,但是我季家祖辈留下来的,我爷爷说,有了它,季家才代代都生的是儿子。”

四年前去他办公室,那时候,他们才第三次见面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就要送给她玩。难道,那个时候,那人就已经认定了她做老婆吗?

她怔怔地看向他,他恰也看她,似明白她眼中疑问,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那只玉佩,为她戴在颈间。

淡青色的光泽极其温润,他口中说值不了钱,但钟静言第一次拿在手中,便已知是价值不菲的上好古玉。

她止住他手,闷声说,“你不是送了项链给我吗?这个我不要,你收回去吧。”

“傻乖宝!”他捧着她的脸,严肃地说,“这个是季家媳妇儿必须戴的,能保佑给我家生儿子,怎能说不要便不要?”

她只是摇头。“谁是你季家媳妇儿?闹着结婚,好像过家家一样。说不定哪天……”

她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像是烦恼,无奈,又像是怨艾,更像是一种不能去深想的被动,迫得她透不出气来。

可这婚终究是这样不明不白、浑浑噩噩地结了。

在送她回钟家的路上,车子里一路沉默。

季少杰是心烦的沉默。谁愿意放自己老婆到狼窝里去?他季少杰自然不愿。可不放,她不知又会怎么跟他闹。

他是可以一辈子禁锢着她的,就这么将她绑回英国去,可是,能绑得住她一辈子吗?

爱会使人贪婪,岁月会令人成熟。

也许四年前,他得了身便可,但现在,他季少杰要的不仅是人,还有心。

郑晓宣是害怕的沉默。司机位上那高瘦男人,亲自开车,码着脸不吭声,害得她也不敢大喘气。

钟静言则是只顾着东想西想,一会想着下午被那个人吊绑着弄来弄去那些羞人场景,一会想着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领了结婚证,一会想到回去之后,该怎么向爸爸、哥哥们解释这件事,一会又想到哥哥们被调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坐在后排,扭脸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天空灰冷,即将下雪的样子,路人都穿着厚厚棉衣。她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好像从季仁出来,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郑晓宣是坐不住的人,突然趴在她肩头上低问,“想什么呢?”

钟静言还没说话,就听见那丫头大声吸气,回过头,就见她两只眼珠子直直地落在她脖子上,“天!季叔叔果然威武!”

可不威武?早上才听落落说被哥哥们套上了金戒,下午便被季叔叔套上了大钻戒,哥哥们对落落有多好,那是她知道的,可季叔,说拿下,便拿下了,瞧把落落给收拾的,粉面含春,她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估计大叔也在办公室将她浇灌了一下午,啧,那大叔人中长的哟……打住!死党夫不可那啥!

钟静言被她说得红了脸,拉紧了领口,想也想得到她看见了什么。

不光脖子,全身哪一处不是布满青青红红的吻.痕?那人连腿心都没有放过,害她现在肿得不能并着腿走路。

刚才从大堂走出来的时候,姿势像鸭子划水,郑晓宣是蹦跳着走前面,没看见,罗秘书送她出来,看见了,眼一垂,没吭声,可那眼里漏出来的笑意……

她又平添了郁闷,这个样子回家,哥哥们……

季少杰突然在前面问,“言言,还记得你四年前帮我拍下的那块地吗?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嘴里是问着,手下方向盘一打,已经改了路线。

钟静言早知他是这样,没有吭声。

他想晚一分钟送她回钟家,便是少一分钟煎熬。

而她,潜意识里,也想回避一分钟是一分钟。

那块地同样位于市中心,离季仁很近,车子很快开便到了,

很漂亮的房子,浅灰色,罗巴柱,雕花顶,临街商铺是红砖墙和白窗,看着,倒像回到了英国。

他在英国呆了多年,设计出的房子有浓郁的英国特色。

他们的车子慢慢开着,绕着周边转圈,他一点点介绍,“一共分三期开发,前面两期现在都完工了,一期业主都已经入住了,现在只剩下三期没动,住着的都是回民,很难拆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各位追文的亲,耳机身体小恙,更文迟了~~

这章因为要顺理成章地写季叔和落落结婚,所以颇费了点心思。

不知道自然不?各位亲不要霸王我,欢迎出水讨论咯…………

下章,在楼盘上会出点神马事捏?会对静杰的感情有个大的推动哟……

68、大叔吃瘪

说话间,车子转到一排低矮的房子前面,钟静言看到街边有一家穆斯林餐馆,突然兴起,“好久没吃牛肉囊饼了……”

郑晓宣哪有不附和的,拍手欢呼,“我也想吃。”

季少杰没有马上答应,从倒视镜里看两个女孩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家那个宝贝蛋子,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这会儿竟然也含着笑,梨涡浅现。

“好,我找位子停车,带你们去吃囊饼。”

还没到最热闹的晚饭时间,不大的店面内,只有零散的一两桌客人。

季少杰本让她们坐在车上等,奈何两人都闹着要下车透气,他只得让她们站在门口避风处等着,又将钟静言被风一吹便变得红通通的鼻头藏进围巾里,才径直走进店里去。

“落落,不带你这么好命的,从小到大有两个哥哥宠得你天上有地下无的,现在结了婚,老公又这么宠,有钱帅气就不说了,还这么温柔体贴,真是羡慕死了。……这大叔,要不要这么萌!”郑晓宣一眨不眨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又要流口水的样子。“如果以大叔作老公标准,我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温柔?你是没见过他凶起来的样子。”想起他下午在办公室的坏模样,钟静言又红了脸,更深地将小脸缩去围巾内。

“咦,他凶就凶,你为什么脸红?”郑晓宣拿胳膊拐了拐钟静言,促狭地眨眼睛,神神秘秘地靠拢她,“刚才大叔把你弄爽了吧?快说,他什么尺.寸?什么姿.势?有没有用器.具?高潮的时候会说脏话吗?”

这孩子!在某条研究性学的歧途上越走越远了。钟静言假装没见听,脸埋在白色围巾里,仅露出眼睛看向店内那人。

他站在收银台边,等候着前面一个人买单,修长的身形,像一株瘦而韧的篁竹,白净手指拿着一只咖啡色皮夹,侧脸像用碳笔勾勒出来的清简线条,冷峻而略带几分天生的慵懒,深邃眉眼看着前方,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回头,眸光刚好和她的撞上,对着她宠溺地勾了勾唇,仿佛在说,小馋猫,就轮到咱们了,别着急。

钟静言微微垂眸,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眼睛避了开去。

这样一个男人,复杂又似简单,她总是无法看透。可是,连她也无法否认,好也好,坏也罢,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就像这外面灰冷的天空,无论晴雨,总是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风景。

当她重新抬起眼睛,看见那人将钱放在收银柜台上,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囊饼,说了句什么。

那留着一丛山羊胡的穆斯林老板,好像认识他一样,用一种奇怪而凶恶的眼神瞪着他,突然cāo起一把切囊饼的刀,刀尖一挑,将他放在桌上的钱挑下了地去。

钟静言和郑晓宣吓了一跳,互看一眼,不明白这老板为何要这样做,他们并没有冒犯穆斯林吃猪肉之类的禁忌。

以季少杰的身份,何曾受过这样的挑衅?

二人看向季少杰,以为他一定会发飙,却见那人只是身体僵了僵,居然弯腰,将那钱捡了起来,再次放置在柜台上,用手指了指囊饼,唇微动,似在说,“请给我两张饼。 ”

他这样的行为,更加触怒了那个山羊胡,站在远处的几个回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朝季少杰怒目而视。

刀尖一动,那张红色钞票又一次被挑飞在地。

山羊胡老板似不解气,跳着脚从柜台跑出来,在那张钞票上碾了几脚,一边碾,一边竖眉瞪眼地吼叫着什么。

钟静言二人站在外面,隐约听得那山羊胡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卡菲尔,带着你的臭钱快滚开,我们是不会从这里搬走的……”

这样粗鲁难听的话,恐怕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季少杰面前说过。

钟静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飞速看了那高瘦的身影一眼,以为他一定会暴怒,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张可怜的钞票被黑布鞋踩得面目全非,而季少杰却只是身形滞了滞,出人意料地平静,从皮夹里重新掏出一张红钞,轻放在柜台上,仍旧指了指囊饼。

郑晓宣不由在心里感叹,大叔威武!这些人这样对他都沉得住气,一个囊饼有这么重要吗?

这下,那几个回民全聚拢在了季少杰身边,山羊胡扬起尖刀,指着他的鼻子怒吼:“快带着你的臭钱滚蛋,不然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实在太大了,不光餐馆里的人全都看着季少杰,连隔壁店铺的回民听到响动,也都涌了进去。

回民是出了名的团结,只要有事,一致对外,当下,那些人将季少杰团团围在中间。

情势不妙啊,大叔再威武,也只是一个人。郑晓宣肩一缩,正想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旁边一个人影突然嗖地冲了出去。

钟静言冲进人群的时候,山羊胡手中那把尖刀就指在季少杰的鼻子上,只需往前一送,便可伤人。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想也不想,扑过去挡在季少杰身前,“不要伤他!把刀子放下!”

“落落……”郑晓宣赶紧跟着走进人群,便看见钟静言挡在季少杰身前……挡在身前?郑晓宣揉眼,确实没看错。

季少杰被突然冲过来的女孩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拖得护在怀里,才垂眼看着她——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样子象极了一只护犊子的小母牛,那样不顾一切。

周边回民越聚越多,小店里都快站不下了。

他们叽里咕噜卷着舌头对季少杰指手划脚,那意思,都在指责开发商不该让他们搬迁,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穆斯林,竟然对着季少杰的裤管吐唾沫。

季少杰是什么人?小时候是小霸王,年纪大了是老霸王,还真从未受过这种鸟气。这样的场面,别说这家小店,都足够让他季少杰闹翻一座城的,甭管什么人,也得知道他季王爷长了几只眼。

可是此时,他拥着怀里勇敢挡在他身前的小家伙,心里,涌起的竟是大团甜蜜和窝心,周边人和事,都成了浮云,入不了眼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四年前,她也是这么不顾一切,跑到他办公室去,嚣张跋扈地对他说,叔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既然您不是爱上我了,又不是没人喜欢的变*态,那么,您就不应该管我和我哥哥们的闲事……

那个时候,她是为了哥哥!

四年过去,这次,是为了他,不顾一切挡在他前面,哪怕前面是刀子。

身边的人群情激愤,声音越来越大,可是,这个男人,他的嘴角,居然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在回民的眼里,这个男人试图拆平他们赖以生存的店铺,公然来到他们的地盘挑衅,被他们用刀子指着,居然还笑得出来。

山羊胡老板恨恨地谩骂,“只会缩在女人背后的卡菲尔……”

季少杰此时根本不在乎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目标很明确,是囊饼。

他安慰地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小肩膀,第三次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红钞,轻放在柜台上,声音如常,沉稳有力,“关于拆迁的事情,季仁集团自会有人前来协商,你们有任何要求,都可以与他们谈,或者直接派代表去季仁大厦找我。今天,我只是来给老婆买饼而已,与拆迁的事情无关,大家别跟生意过不去……”

钟静言小脸煞白,这老祖宗,想吃饼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知道这里的回民与季仁集团之间有这么大的纠纷?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别为了吃饼把命都丢了,这才真是一张囊饼引发的血案。

“我不想吃了!我们走!”她将季少杰往外拽。

季少杰不动,摸摸她的短发,抬头继续若无其事地笑,“老板,帮个忙,我只想要两张饼。”

那山羊胡继续挥舞刀子,意思是打死也不会卖给他们。

一张饼而已,比生命还重要吗?钟静言推着季少杰,气得恨不能咬他一口。

郑晓宣看不下去,气呼呼地说,“又不是只有这家店有囊饼卖,说不准其它店还更加正宗呢。”

“正宗” 这两个字,更加刺激了这帮回民,在穆斯林店内说他们的东西不正宗,那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何况,这样的字眼,是从他们视为敌人的男人带来的人嘴里说出,更增加了挑衅的意味。

山羊胡子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们三人,旁边的人都用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语言高叫,“教训他,教训他!”

他这次不再哇啦啦叫,刀子突然直接戳了出去。

*

那天,钟静言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关于饼,关于刀子,关于血,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她不知道最后怎么会变成那样。

110、steven和王医生几乎同时赶过来。 好在季少杰是练家子,反应得快,那把刀只是伤到了皮肉,流血很快止住,上了急救车医护人员便已为他包扎好,

她看着那些血从季少杰身体里涌出,又急又痛,忍不住哭着埋怨,“笨叔叔,你真是笨死了。不就是张饼吗?都说了我不要了。”

季少杰躺在那里,身体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微微发抖,可是,他的目光看着小泪人,仍然盛满无法忽视的宠溺:“言言,我知道,这个婚,你结得委屈,钻戒是我让别人买过来的,玫瑰是我让别人买过来的,既然你想吃饼,我一定要亲自买给你。”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他一再忍气吞声,反常地好脾气,非要买到饼不可的原因。

钟静言的眼泪涌得更急,跌坐在他旁边,将他的手拉得贴在她怀里,这一刻,她分明很想说些什么,张着嘴,咸涩的眼泪淌进嘴里,心跳得那么急,有什么在身体里鼓胀得满满的,一根针就可戳破。

“以后,别这样!我不喜欢!”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只得这一句。

别这样让我担心。

别这样让我在你被刀子指着的那一刻,心跳骤然乱得好像整个世界都要被人夺去。

别这样在我面前受伤,这样,我的心也像被人剜了一个洞般失血和疼痛。

别这样,我不喜欢。

倒是他,看着她哭得小泪人儿似的,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笑,先是无声微笑,然后是笑出声,最后竟然放声大笑。

钟静言赶紧捂他嘴巴,怕他牵动伤口,“是不伤到神经了?我跟医生说一下,别去看外科了,直接送神经科?”

他笑得那么舒畅,平时并不明显的眼角纹全出来了,是另一种成熟男子的迷人魅力。明明受了伤,却笑得像得了一场艳遇。

“要不,送你去美容科?给你做平这满脸的褶子。”钟静言被他惹得忍不住刺激他。

这句话一说,这人像被点了穴,突然笑不动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大叔这样吃瘪的情形倒真不多见。钟静言有心取笑,想到他身上的伤,眼圈又红了,还是作罢。

他突然从怀里变魔术样掏出一张囊饼,递给她,扯着嘴角微笑,“新婚礼物!感动么?感动就不要去钟家了,跟我回家去,咱爷爷奶奶知道你回来了,天天在家念叨呢。”

她抖着手接过那张饼,只是个普通的饼而已,烤过了火候,一圈圈的暗纹已经焦黑,里面塞着鼓鼓囊囊的牛肉。

她脑中浮现出季家爷爷奶奶温暖的笑脸,几乎可以想像,见到那两位老人,会有怎样温暖的亲情在等待着将她淹没,而那些温情,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渴望。

“好”字几乎涌到了唇边,可是,她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更紧地按在xiōng口,有什么阻止着她,那个字始终无法说出。

季少杰的手指清晰感受着她惊慌乱跳的小心脏,看她眉尖紧蹙,看她烦乱纠结,她并没有答应他,可是,这么个宝贝儿,她竟然有勇气挡在他的前面……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高兴呢,其它的,似乎都可以放在脑后了。

不想回家也行,亲一下老公,要求不过份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还以为两天不来,会有人想念耳机咧……留言都湿湿水!

木人要双更咩?

69、兄妹重逢2

此时,钟静言全身赤*裸,一如婴.孩。

她全身的皮.肤紧.致,白.皙,xiōng.部的两只嫩.兔似乎又大了许多,拥雪成堆,挺.翘.诱.人,细腰不盈.一握,臀.部圆.润饱.满,两条玉色的长.腿曲起,膝盖相抵,但腿.心间那无.毛的幼.嫩处却瑟瑟地露出一点撩人的端倪——这样完.美的一具身.体,yín.媚却又圣.洁,绝对足以摧毁世间任何一个男人。

四年前,她无数次双手捧着自己还在发.育的小rǔ.房,颤.巍巍地将它们送入哥哥们的口中,心满意足地,看他们像极吃.奶的小兽,虎口托着她的rǔ.根,吮得砸然有声,贪.婪得可爱。

她会一遍遍抚着他们的发尾,像个小妈妈一样细声安慰,“慢慢吃,别抢,左边是大哥的,右边是二哥的……”

像过家家一样,他们是她的玩.具,她是他们的玩.具。大人们只顾忙他们不懂的事情,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相依为伴。

小时候,她只是个孤儿院里的孩子,瘦小干枯,鼻涕从来没有离开过鼻子,被大孩子欺负得有些呆滞。

她以为,隔着生锈的栅栏门所看到的,路上穿漂亮蓬蓬裙吃五颜六色雪糕的女孩子,都是天使。只有天使,才配拥有那样的权利。

当有一天,和蔼可亲的钟邦立将一条比她看到过的更漂亮的小花裙套在她身上,干净又帅气的震声递给她一根冒着冷气的雪糕,她木然呆立,不敢伸手去接,只扭头寻找和她同样瘦小同样拖着鼻涕的同伴。她想她会不会死了?听人说,乖小孩死了会上天堂做天使,只有天使才能穿这样的裙子吃这样的雪糕。

真是幸运极了,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同伴,别人还在人间,而她竟然进了天堂。

有一天,她半夜起来尿尿,那时候,家里还没有二次装修,只在一楼有一个洗手间,小小的她还不太会用马桶,一不小心将尿/液洒在马桶沿儿上,马华正好推门进来,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用一种极恶极毒极恨的目光瞪着小小的她,说,“你真让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滚.开! ”

那目光啊,像毒蛇,那些话,真像人间的那些大孩子说的话。

她吓得半边小身/子都麻了,贴着冰冷的瓷砖墙,一动不敢动,好怕她会把她赶出天堂。

马华没有将她赶出天堂,却像拎只小狗一样,拎着她的后颈脖子将她丢出洗手间门外。

她不敢哭,可是眼泪一滴滴地掉在粉色小猪睡.裙上,在楼梯转角,她遇到震声,泪眼迷蒙中,她仰起头说,哥哥,我好怕……我可以到你床.上去睡吗?

钟邦立常常不在家,她一天比一天更黏着哥哥,只要一刻不见他们的身影,便觉得恐慌,那毒蛇一样的目光缠得她喘不过气。

是的,那个时候,钟静言很喜欢听他们这样说,“落落,我们想吃你的奶……”

她常常觉得,只有将自己最私.密最骄.傲的部分送给他们,让他们含.吸着,包.裹着,掌管着,她才会安全地呆在天堂里。 她愿意给出她的所有,只要他们喜欢,只要他们需要,就拿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回报这份幸运。

“我们要吃.奶,喂我们吃.奶!” 此时,哥哥们尽管已经事业有成,但在她面前,仍然单纯得像大孩子,他们温柔地看着她,温柔地一遍遍要求。

并不色*情,并不委*琐,与性无关。

只是想要更加亲密地分享,更加紧密地拥.有。他们想要尽快回归到从前的那些日子,就像他们从未分别。

暖气开得太足了,钟静言的鼻尖渗出汗珠。哥哥们的目光毫无遮.拦地看着她,而她也毫无遮.拦地被他们看着。

可是,不太知是否隔了太久未见,她居然在哥哥们的眼光下觉得羞.耻。明明,四年前,她是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袒*露于他们面前的。明明,那时,她是为能够这样做而高兴的。

难道,时光,真的改变了什么?

她试探着将双腿并.拢,抱紧双臂,那些粉红色的地方,那些羞于示人的地方,她觉得也同样应该在哥哥们面前收起来,藏起来。

可是,哥哥们的眼睛,那般坦然,那般浓.烈,在这样清澈的目光面前,她自惭形秽,更觉难.堪。

他们是哥哥啊,是从小带她长大,她尿.床甚至流着经.血的冏样都被他们一一见过的哥哥啊……

她又怎能遮掩住自己!

钟静言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羞耻心而深深羞耻!

难道她不是应该加倍回报哥哥们的爱吗?

这样想着,她终于颤抖着,半跪起身,蓬松俏皮的短发半搭下来,露出的半张小脸却是透着不自然的绯色。

两只成熟的美*rǔ,傲*人地挺*立着,上面已经布满了口.水和牙.印,正在微微地发疼,可她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各捧一只,朝前送出。

震声和震文眼睛并不离开她的脸,只同时凑过去,张嘴含了她半.软半.硬着的小.嫩.尖,轻轻.吸,慢慢嗍,反反复复,尽情地品.尝。

她不敢看哥哥的唇是如何在她xiōng上动着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因为他们吸得力大而微微蹙了眉。

“我要吃你那边,你来这边。”震文对震声说,眼睛透着孩童般的开心和天真。

钟静言再也无法忍受了,一下跌坐在床上,两只饱.满的rǔ*房像雪白的灯笼被大风吹动一般晃个不停。

“哥哥,我……”心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拒绝,“我那里疼……”她低下头,第一次在哥哥们面前说谎。

妹妹疼了!是他们太心急,可是,又舍不得就此放开。

哥哥们放过她那两点,转而将她摆弄得跪.伏在床上。

她心跳得急促极了,脸上一阵阵地发烧,可是,这个时候,拒绝似乎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她只能由得他们弄。

震文震声看着她那里,与四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整个臀.部像只剖开的大梨子,梨肉雪白,中间是暗色的核。

而那核是有纹路有沟壑的,上面,淡色的小菊.花紧张地嘬着,紧接着,是闭合得紧紧的小肉.丘,仅余一线嫣红。

腴白、粉红,组合成世间最美的胜景。

那是他们一辈子的毒,中了,便是终生。

钟静言趴伏在床.上,她知道哥哥们盯着她那里在看,太久了,久到她开始害怕,小.菊.花不安地蠕.动。这样的姿势于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但在他们面前出现“紧张”却是第一次。

却,这一刻,有温柔的唇落下,轻舔菊.瓣,完全包裹住她的褶.皱,轻.吮。

那滋味,美妙得令人害怕,邪/恶得犹如末日来临。

她像被烫到了,臀往前猛地一缩,挣扎着翻过身来,却被大哥捉住抱在了怀里,“落落乖,不怕,是哥哥……”

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她只觉得陌生,想逃开的欲*望强.烈到她周身发.抖。

“别……哥哥,我不要这样……我,我好累,我不舒服……”她艰.涩地说,大眼睛里竟然写满慌张和惊恐。

震文紧张地伏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有发烧。

那便是累了,刚才又受了陈君墨那坏小子的惊吓。他们的妹妹,习惯还是没变,还是那个娇.娇的小人儿,每次累了就要睡,一点不能撑着。

震文和震声明明下.面已经又硬/又翘,可还是强忍着哄她,“那就睡吧。早点睡,以后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他们将她抱去浴室,快速冲.洗干净,抱她出来,留下一个人陪着,轮流洗澡。

她也是真的累了,长途飞行,紧张的比赛, 被陈君墨掳走,与哥哥相逢,季少杰……

她在他们怀里很快睡去,可又睡得不够安心,中间醒来好几次,每次都能感受到哥哥们一左一右深深地凝神着她,仿佛看不够一样……

她累极了,对他们迷迷糊糊地笑笑,双脚习惯性大剌剌分.开,蹬在他们暖和的肚子上,又睡去……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居然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爸爸妈妈,……她还很小很小,那两个面目模糊的人,牵着她的手,奔跑在漫天漫地的田野里,是春天吧,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到处都是馥.郁的芬.芳,灿烂辉煌的花海,温暖的风吹动她的发,她咯咯地笑着,说,爸爸妈妈,你们牵着我的手,我才不会跑丢……

她终于还是跌倒在地上,植物的柔韧负荷了她身体的重量,一点也不疼,她想对爸爸妈妈笑着说,看,落落很坚强哦,跌倒了也不哭,可是,等她爬起来,却再也看不到那两个影子……

醒来的时候,她脑子里空空的,竟是一片茫然,为什么她会梦见爸爸妈妈?除了在孤儿院里,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梦见他们了……她抬起手,摸了摸眼角,在那里找到一点梦里的痕迹。

天已大亮,他们昨晚太兴.奋,忘了拉上窗帘。

她的视线从窗外青白色有点发灰的天空,转至枕边那两张俊朗的睡颜上。

呵,是哥哥们呢。她回到哥哥们身边了。 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噩梦之后看到哥哥更让她感觉到安心的了。

哥哥们的头一左一右抵在她的肩窝里,将她的手压在他们脸下,好像怕她醒来会逃走。

钟静言费了一点劲,才没有吵醒他们,赤足下床。

她想先得找件衣服穿着。

拉开双开门的大衣柜,里面衣服排列得整整齐齐,由深色至浅色。这衣柜应该是大哥震声的,二哥的会比较乱一点。

她微微笑着,又拉开另一个衣柜,入眼一柜子的粉色。

她的指慢慢拨过去,粉色的裙子、运动装、睡衣,她又拉开那些小格子,不出所料,粉色的内/衣裤,粉色的闪光的小发夹……哥哥们老当她是小孩子,最喜欢给她买粉色。

她随手拿出一件休闲装套在身上,不经意地,她摸到颈间的冰凉,那是她未取下的,季少杰送她的项链。

作者有话要说:几乎每个字都隔开了,江江啊,这样,可以了吗?

5月23日再改。

☆、宠无下限第70章

原来,当她受到伤害,当她想要找个壳将自己埋进去,那个人,不知何时起,已经变成了季少杰。

当钟静言终于可以重新躺回床上,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

疲惫,头痛。

这样一闹,哥哥们都回了各自的房间,钟静言反而松了口气,仿佛移开了心口的一块大石。

震声临走前特意留下了他的手机,果然,不一会儿,枕边便传来震动。

她脑子木木的,那把尖利的嗓子似乎还在耳边炸响,毒蛇般的凹陷的眼睛遍布在房间的角角落落。她闭着眼睛,试图赶走那些丑陋的幻象,过了两分钟,才拿起手机来看。

“对不起,落落,刚回来就让你连着挨了两个巴掌!相信哥哥会处理好,以后,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三个人一定会幸福的。”

她默默地看着这行字,良久,才按下手指,“我没事。晚安。”

因为心里已经没有四年前那么在意,所以没事。

因为不会再觉得没有了他们便似没有了全世界,所以没事。

…… 谁说的,有爱才会痴缠,无爱才会释然。

她困极了,却又模模糊糊地东想西想,睡不着,手机铃声骤响。

她以为是哥哥,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摸索着接起,“喂!”

那边是一片寂静。

“喂~!” 她的声音微带一点被吵扰的不耐。

那边却挂了。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还未完全熄灭的屏幕,名字显示是“青玉”,时间,凌晨三点半。

方青玉。凌晨三点半。哥哥的手机。

她闭了眼,只是觉得累,什么也不愿想。

手机冰冷的机身捏在手中,凉意从指尖慢慢渗入全身。躺在怀念了四年的床上,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有一种想念,突然变得那么急切。

心跳,开始在静夜里加速,小鹿般奔跑,此时,肉体和心灵,都无比渴望着一个人的慰藉。脆弱在黑暗中一触即发。

她终于拿起手机,按下那个号码。

那个从来没有机会拨打,却不知何时已经牢记于心的号码。

“喂!”那端很快有人接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属于深夜的暗哑,犹如抚慰人心的大提琴音。

他还没睡。在英国的时候,偶尔他也会有没有完成的工作带过去那边做。成功并非从天而降,他其实一直是一个非常努力的男人。

倾诉的欲*望潮涌而至,温柔蠢动。

可是,她却沉默,固执地,只用一声声的呼吸,传递她的信息。

潜意识里,她等待着,大叔能猜出她是谁,能猜出她的孤独,猜出她的想念。

果然,那边接着问,“是言言?”

是的,是我呢,大叔。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腮边大颗滑下。看,她的大叔,就是这样,总是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满足她所有的需要,甚至,连此刻她暗暗带着些孩子气的赌博,他也能满足。

她总是能准确地认出大哥和二哥,可是,她的大叔,甚至仅凭她的呼吸,都能认识她呢。

“你受伤了,怎么还没睡?医生都不管的吗?”她眼泪还在大颗大颗地掉,声音却努力显得平静。

“还有一点东西没弄完……老公要赚钱啊,赚钱养老婆……”

老公!老婆!多么新鲜的称呼!其实两个人都对这样的称呼还不熟悉。可是,就这样从唇齿间说出,却似带着隐秘的甜蜜。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感觉到对方默许了这份甜蜜,甜蜜便变成双倍。

“我的成绩也不错啊,马上毕业了,现在已有几家公司给我发来offer,以后不用你养。”她的眼泪竟被这甜蜜止住了,被黑夜隐藏的小脸上,漾起纯真的笑意。

“哦,那太好了,哪天老公做不动了,正好有老婆可以养我。”他也在那头笑,透着逗.弄和宠.爱。

“ 你比我老那么多,退休了我还可以再工作十年,养你不难。”她想起在急救车上他对年纪的不自在,故意刺激他。

“喂,小东西,你这桩买卖不要太合算。虽然我大你很多,但是,我性能可是绝佳,”他语调带出些不服气,孩子般为自己争辩,“而且,我比你提早十年赚钱,你在念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你拼博了,这样,你便可以在最美好的年纪,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穿最漂亮的衣服,挑最喜欢的工作…… ”

他继续诱哄着,“跟着我,永远不用为任何事情cāo心,你只需要保证自己快乐就好,你快乐就是我快乐,你不快乐,我也会伤心……我这么辛苦,赚再多钱也没用,我们家没人要的我,我一个人也花不完,这样吧,老婆,你来为我打工,帮我把钱花掉?你花不完就再帮我生个儿子,你们娘俩一起帮我花,不然那些钱堆在银行招蚊子也挺麻烦……”

她终于忍不住破涕而笑。这样一个令所有女人肖想的男人,却对她柔声说着这样动人的情话,怎不令人窝心?

“为什么喜欢我?”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儿……”

问出口,她便开始后悔,因为她听见季少杰在电话那边的轻笑,仿佛听出了她的担心。

“一开始,自然是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年轻漂亮,也许是因为可真率真。也许是因为……”

——他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但是,慢慢相处到后来,就只剩一种感觉,分开了,觉得想念,只要在一起,就觉得满足。”这才是爱情的关键。

“那,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满足?”

“当然!”他那么笃定,并没有反问一句,你呢?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满足吗?似乎,连她的那份,他也一起笃定了。

他就是这样自信而霸道的男人。

钟静言自己问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呢?

似乎真的也是这样,分开的时候,淡淡地想念着,在一起的时候,淡淡地满足着。

“叔叔,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她的性格,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得率真。

“哦,这可真是个惊人的消息。”季少杰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那么醉人,“老婆,我该害怕吗?”说到这里,他嘴中嘶嘶叫了几声,似乎是乐极生悲,牵动了伤口。

“你觉得怎么样?快点叫护士过来。”她急得在床上坐起来。

“没事。伤口没事。不过,有个地方有事……”

“哪里有事?”她急问。

“一听说有人喜欢,它高兴得立刻站起来了……”

“他?是谁?……”

“你下午刚刚用过的,明明最喜欢,却老是赚弃的……”

“大叔!!你!!吐艳……!~” 她终于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撒娇轻叫,“你下午不是做过……就不累吗?带着伤还乱想……”

“言言,它难受……” 她那娇软带着鼻音的声音,让电话那边的男人更加难耐。

“帮我弄出来……”

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以前她在英国他在国内,有时候他就会打电话来要求,“不要了,叔叔,你下午刚刚……又受了伤,等你好了再……”

终于还是缠不过他,依着他,说他爱听的,又弄出些自己的声音给他听。

听到那边传来性感之极的熟悉的闷哼声,才算放过她。

“这么晚了还打来,不开心?” 他爽完了,懒洋洋地问。

“……没有。只是想问问你伤好了没有……”

“记住,不论有什么,你都不必放在心上,一切有我在……” 他又怎能不知她一定有事,只是她不说,他亦不必逼问。

再大的不开心,此时也已消弭。

……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香而沉。

早上朦朦胧胧听见哥哥们进来看她的声音,有糯湿的唇,轮流印在她的额头上。

“早安,落落宝贝。”他们说。

她抬了抬手指,还是沉入梦乡。

下楼的时候已是中午,满满一桌子菜,马华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这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换作以前,无论如何她也会打个招呼,维持表面的平静。可是经过了昨晚,似乎无论再说什么都很可笑。

站在厨房门口的陈阿姨热情与她打招呼。

“落落,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红烧牛尾,本来留着等你下来再上桌的……刚端上去,你快趁热吃……”

陈阿姨喜欢她。打小,谁喜欢她,谁讨厌她,她鼻子一嗅就知道。大抵缺爱的孩子都这样敏感吧,只要有一点点爱的气息,便能捕捉到。

她摇着陈阿姨的手撒娇,“我也好想吃阿姨做的菜,可惜,约了同学……”

其实是约了哥哥。她实在不想与马华呆在一个屋檐下。刚刚哥哥打电话,已经派了车子来接她一起吃午饭。

反正明天就要回去英国了,尴尬难受,忍忍就过去了。

“你还有脸睡到现在?你这个贱人,不害死我儿子不罢休是不是?” 马华尖利的声音突然□来,隔了几米远,将一叠报纸洒在她脚边。

钟静言以为经过了昨晚,大家撕破了脸,这辈子都不用跟她说话了。

她强忍着一口气,将马华甩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

“钟副市长再涉兄妹乱.伦丑闻!”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被基友嘲笑作者专栏真爱太少,亲爱的大人们,给点力嘛,帮耳机长点志气!别怕疼,帮我大力戳一下,进去后,点击此收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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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无下限第71章

震声的车子停在大院外的梧桐树下等她。

那张俊朗的面孔,在日渐寒冷的冬风里朝她微笑,看到她从院子里出来,下车迎过去,将她的小手拉去手心搓了搓,哈两口热气,看着她的眼睛笑,“冷吗?”

“不冷。”不知为何,这样的哥哥,让她的心越发酸涩难受。

“落落,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震文已经在那里等。”

他们上了车,震声俯身为她扣上安全带,格外轻快地说,“坐好,我们出发啦。”

可是这份轻快,却让她不安。

哥哥不可能不知道报纸上登出的事,他却表现得这么平静。

她不知道这次回国,到底是对是错。

能够与哥哥重逢,是她最大的收获。可是,如果因此而带给哥哥们这么大的麻烦与伤害,那她宁愿不要回来。

她不禁微侧着脸看震声,昨天闹到那么晚,今天他照常上班,眼下一片青黑的yīn影。

作为新上任的一市之长,这几天他所面对的风风雨雨,胞弟违规,兄妹乱伦,接二连三,哪一件对于他来说都是毁灭性的,哪怕她只是作为旁观者,似乎都能体会到那种沉重的压力。

这四年,他和震文本来生活得好好的,年轻有为,再过几年,彻底忘了她这个妹妹,与方青玉或哪个幸运的姑娘结婚,可以幸福平静地过完一生,又何必要选择三个人一起走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也许再次相遇本身就是错误的,既然能够平静地分开四年,就能分开四十年,何苦又纠缠在一起。

隔了这么久,也许她真的没有必要再固执于回到原点。

“哥哥,我明天走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忍不住说,语气里,终究还是带着怅然和失落。

“……怎么会辛苦?”恰好红灯,震声拉好手刹,转过脸对她微笑,牙齿雪白,“落落,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每一分钟都是幸福的。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才辛苦。”他满眼宠溺,捉住她膝上的手放在推杆上交握。

钟静言心一痛,“哥哥,我……”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他们的车窗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钟静言吓得猛地转头,车窗上,被人砸了一只柿子,红红的汁液像血一样摔溅开。

她恼怒地降下车窗,正待质问,对面车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倒先将头伸出来,比了个中指,“什么破市长?乱伦的事也做得出来!还不快滚下台……”

钟静言气得浑身发抖,震声手快,将车窗升上去,将那张还在不停开合的大嘴巴隔在了车外。

“别理他。”他摸摸她的头,没有多作解释。

“哥哥……”

许多话已经到了唇边,红灯转绿,震声那就样握着她的手,两只手一起推杆,车子向前滑出。

“落落,还记得这里吗?”

震声带她去了时光咖啡厅,钟静言愣愣地环顾四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四年前与马华一场争吵,她愤然走出,被大叔捡走,开始另外一段人生。

重回这里,甚至当初那个为她端上西瓜汁的侍者都还在。

她原本应该很开心的,不是吗?哥哥们这样用心地爱着她,这是她最后呆过的地方,他们一定以为,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哥哥们,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痛和怜惜。因为没有爱情,所以只剩怜惜。

坐在四年前坐过的位置上,她捧着一杯热果汁,一直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清楚,关于她与季少杰,关于她与哥哥们。

十几年的感情啊,他们还在,而她却抽离了,她的心满满都是酸涩,到底要怎样说,才不会令他们受到伤害。

她一向爱恨直接,此时,在哥哥们面前却踌躇纠结。

餐盘里垫着一张彩色广告纸,她抽出来,无意识地叠来叠去,总是叠不出形状来。钟震文把她手里的纸接过去,很快叠了一只漂亮的纸鹤给她。

“给你,拿着。”震文说。在她面前举着那只纸鹤的样子,像极小时候帮她爬到树上摘下风筝,冬天为她跑几条街去买来烤红薯。

还好,有电话进来,打断她流泪的冲动。

震声接起来,简单地说了这里的地址。

是父亲。

一定是看到报纸,特意赶过来的。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

“落落,无论你看到或听到什么,都不必理会。”震声坐在她对面,紧紧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眼神认真而肯定,像期末考试前给她鼓励一样,“等你念完书,我们三个人一起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

钟静言用两只小手反握住震声的,忍不住说:“大哥,你不用这样悲观,事情还没到最坏,还有很多解决的办法。爸爸在京里的人脉,一定可以帮你压平这件事情。”

“不用,就算没有今天,我也会辞职的。”震声颓然垂下头,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此时眉头微微皱着,俊朗的眉眼显得心事重重,这样无奈,“落落,对不起,哥哥们没有保护好你。……昨天晚上刚刚说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今天却又出现这样的事……”

“不,哥哥,我没事,真的。”钟静言的确没有把报纸上那些难听的言论放在心上,原因……潜意识里,她只当自己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既是过客,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原本,只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我努力工作来打发时间,没想到可以坐到今天的位置。这个位置,注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履薄冰。可我想要的,只是和你,震文,我们三个,一起没有任何负担地,在阳光下生活。”

震文的手也搭过来,声音带着笑,“对,现在找到了落落,我们一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国家,重新开始,我们去圣巴特斯岛捡贝壳,去荷兰看郁金香和风车,我们有手有脚,一定可以把落落养得白白胖胖的,落落只要还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无忧无虑,只要在我们身边就好。”

钟静言看着面前两双热烈的眼睛,只是觉得无比的心虚。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感受。

与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张咖啡桌,可是,就像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这座天堑,叫做.爱情。

当以为的爱情变了亲情,该怎样适应?

钟邦立很快赶过来。

他大踏步走进来,浑身鼓胀着怒火,咖啡厅的地板似乎都在震动。

后面跟着李主任,一进来就赶紧让店长清场子。

“爸爸。”三兄妹齐齐站起来叫。

他没有理会他们,冬天,额角却渗了汗,就那么看着他的三个孩子,目光是盛怒的,却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哀悯。

三个孩子,都只是格外安静的看着他。

仿佛早已料到了他会说些什么,甚至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平静,甚至坦然。

这样的三个孩子,他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却非要惊世骇俗……

"选个日子,尽快把你和青玉的事情办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住怒火 。

"不可能。我已经辞去市长职务,明天陪落落一起去英国。"钟震声看着他,清楚的说。

话音没落,震声脸上便遭重击。钟邦立拿起桌上一只水壶,准确无误的飞速击在他的脸上。

他失去控制,倒在沙发上,血流顺额蜿蜒而下。

震文和落落都吓坏了,忙过去查看伤势。

李主任赶紧走过来拉住钟邦立轻声地劝。

钟帮立用手指着震声,怒火难抑:“你们告诉我,到底想怎么样?你们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任性。我们只是想过想要的生活。这样有错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一定要像你一样,要一个殉难似的婚姻,然后两个人都一辈子痛苦吗?”

这次,是震文,慢慢的说,眼睛里是强硬的坚定。

"想过的生活?"钟邦立仔细看他,仿佛用心咀嚼这句话。“你们选择了想过的生活,有没有想过别人?你们这样做,哪怕你们不顾自己,可是,有没有想过,对我,对你们的妈,会有什么影响?还有落落,难道,你们就真准备让她一辈子生活在异样的眼光里吗?”

说话间,他一扬手,又一只烟灰缸击向震文的头,震文下意识一偏,烟灰缸落在肩膀上,不见血,却痛得震文立刻趴倒在桌面上。

这是下狠手了,完全没头没脑不留力度地往死里教训。

"我一直以为你们很懂事,除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一直给我长脸,从来没有让我.cāo过心,所以,你们两个臭小子,我对你们是疏于管理了,你们任性太久了。”他又拿起旁边一根装饰用的圆柱子,照着震文震声两人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去,嘴里一字一句的说,"与其让你们自甘堕落,不如今天就打死了你们,免得以后劳心。"

两人并没有躲,躲也躲不开,任凭那柱子雨点一样的重击在身上。

餐厅里的客人都已清了出去,几个服务员站在角落,吓得不敢抬头。

李主任说好说歹地拉住了钟邦立。

钟邦立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看两人,一向梳理考究的头发乱了,那副样子,真是比两个儿子还狼狈。

震文却又朝钟邦立那边爬了几步,“要打就打个尽兴吧。我们就这样了,一次打够。”

钟静言看着这三个她最亲近的人,突然哀哀地说,“我明天就走了,爸爸,哥哥,我走了你们是不是就平静了?也许,这次,我就不该回来。因为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事。”

“落落,爸爸是为你好,为你们好。现在这些媒体的报道还只是开始,你们……到时候会后悔的。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钟邦立痛心疾首。

“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

“来得及!现在三方都在压制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上次你见过的雷叔叔,还有……季少杰也在为你挽回。”

“我不需要!他是想把我捆回去,我不会让他如意。”

“不让我如意也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冰冷地响起。

这声音那么熟悉,钟静言竦然一惊,抬头,果然是季少杰。

他站在不远处,穿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慢慢摘下双手黑色手套,冰冷懒散的腔调在空荡荡的音乐声已停掉的咖啡大厅响起,“各位,我来接回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人们,最近耳机三次元事情有点忙,所以更新延迟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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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次可以更方便找到落落和季大叔,不然就可能会失散了哟……么么哒!

☆、宠无下限第72章

“要接老婆找错地方了吧?刚刚与你传完绯闻的莫小姐,今天好像去了香港?”

季少杰邪邪勾唇一笑,指间扬起一个小红本,“证件齐全,我跟我老婆钟静言,可是如假包换的合法夫妻。”

看着那个红本,钟家三个男人心里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钟静言,后者微低头,长睫扇动,脸色有些发白,却并未否认。

震文不顾身上伤痛,趔趄着上前,夺过那薄薄红本,只看了一眼,便扔在地上,愤然说,“你在哪里弄到这个假证件?”

“是不是假的,问问我老婆就知道了。”季少杰姿势优雅地弯腰,将小红本捡起,珍惜地惮了惮,放回贴身口袋里。“言言,你告诉他们。”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钟静言声音有些艰涩,但是,她并没有犹豫。

有几秒钟,钟家三人都沉默了。

三百多平米的咖啡大厅,鸦雀无声,像个大而无当的怪物。

“季少杰,以你的身份,何苦这样欺人太甚?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为什么一再纠缠我妹妹?” 震声坐在沙发上,血流了满脸,他随便抽了一张餐布慢慢擦拭,尽管有些狼狈,但市长的翩翩风度并未折损,只是声音却沙哑而干涩。

震文听到那句“何苦欺人太甚”,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双胞胎心意相通,只这句话,便知震声心底已经承认落于下风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的女人,由始至终,只有钟静言一个。”季少杰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长身而立,姿势闲散倨傲,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站在大厅中间,倒像宣誓一样。

“何况,不管有没有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钟静言,你们呢?她回钟家才几天?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如果你们能管好身边的女人,不给我老婆整这么多破事,我倒可以放她在外面多呆几天,现在,你们自己烂摊子收拾不干净,怨不得我提前把老婆接回去。”

这番话,说得钟家人作声不得。

回来不到一个星期,落落连续被扇两个巴掌,又被媒体肆加伤害,他们尽管心痛,却是无话可说。

季少杰所说“身边的女人”,他们更是心知肚明,除了马华,另有一人,媒体的消息来源,正是方青玉。

“言言,过来,跟我回家!”季少杰看着钟静言,那么霸道而笃定!就像时间到了,叫自己家贪玩的闺女回家吃饭一样。

钟静言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季少杰。

第三次了!他让她跟他回家。

第一次,在重逢之后的高速路上,她选择了哥哥;

第二次,在挨了马华一巴掌之后的私家菜馆门口,她选择了哥哥。

这一次,她……

“嗯!”她点头,轻轻答应,毫不迟疑。

只是一个字,说出来了,却觉得这样轻松,简直身心都像要飞起来了。

没错,这一次,她要选择的人,是季少杰。

她知道,爸爸、哥哥,都在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那么灼人,可是,就当是亲人的祝福吧。

她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向那个人。

经过哥哥,经过爸爸,她的身体,一半是火,一半是冰,可是,当她走过了他们身边,冰的部分越来越少,火的部分越来越多,脚步越来越轻快,简直像只归巢的小鸟。

直至,在他面前站定,他那么高,她微仰着头看他,在他微蓝的眸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微笑,眼角有浅浅的褶皱,向她伸出手,她便将自己的小手递在了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中。

——也许他仍旧让她捉摸不透,也许他另有其它女人,可是,四年以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管她何时需要,他总是站在她需要的地方。

一直是他,没有别人。

其实,早上当她看到报纸的时候,就有预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他,大叔一定会来的!她知道,大叔不可能任她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不害怕,她才好像完全置身事外,因为她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为她遮风挡雨。 她只需要,站着不动便好,无论电闪雷鸣,她总会安然。

果然,大叔,他便来了。

她一直极度缺乏安全感,有轻微的自闭。冰冷的孤儿院,可怕的养母,孤单的童年和少女时代,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yīn影,她不那么容易接受别人,她害怕陌生人,害怕陌生的感情,她心中的那扇门,一直以为,只能向哥哥敞开,因为对于她来说,哥哥们就是唯一的安全来源。

经过昨天穆斯林餐馆那一幕,她知道,原来,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她的心门之外,只要她愿意,便可以迎接他,和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美妙风景。

他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依赖着他们,或许,和他们以这种类似爱情的亲密方式生活在一起,你会觉得,更有安全感……

他对她说,亲与爱要分开……

是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并不傻,并不迟钝,相反,她想得太多太深,她只是太过敏感,长久以来陪伴了她十几年的感情,那些孤单恐惧黑暗的日子,她只有他们,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她多么害怕改变。更加害怕,曾经那样浓烈的感情变了味,她该如何面对曾经的亲密无间?

可是,这一刻,她的一只手被大叔紧紧地握在手里,靠得他那么近,被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包围着,她觉得,该放下的放下了,该敞开的敞开了,一切却原来并不似想像中那么难。

这样想着,她竟然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拉着大叔的手,轻轻摇了摇,像个晚归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

她的另外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捏着那只折好的纸鹤,那纸鹤,被溅上了一滴鲜红的血迹,像一个红红的伤口。钟静言的手指,恰好捏在那上小小的红点上。

那是一个绝色的伤口。

“落落,过来爸爸这里,你不要被他……”一个“骗”字到了嘴边,钟邦立生生忍住,终究,季家他还是顾忌的。“他,不会是你的良人。如果是有人给你施压威胁,你完全没必要去管,有爸爸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们三个。”他的声音沙哑沉重,但是对钟静言的关心毋庸质疑。

爸爸,终究还是那个爱着她的爸爸。

看着那个记忆中永远强大得像天一样的男人,她给了养父肯定的微笑,“爸爸,没有人给我压力,我真的爱他,才想跟他在一起。”

视线触碰到哥哥们伤痛到不忍卒睹的眼睛,她有瞬间的黯然,但是,旋即,她甚至对着哥哥,也微笑了,“哥哥,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没有人逼我。”

她已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片天。

“我会好好的,明天回英国,你们要来送我。没有了我这个大顾虑,你们一定能将事情处理好。”

“谁敢勉强我女儿?”一个略嫌清冷的中年男声突然响起。

众人齐齐看去,雷致远在两个黑衣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厅来。

黑衣人将咖啡卡座垫上专用的白色软毛座毯,雷致远优雅地坐下,对着钟邦立略略欠身,打过招呼,显然是与他约好了过来的。

他女儿?是指……钟静言?

在场的人全都怔住。

不过,有两个人的心情,却已经那么急不可待,一秒钟也不能等。

管他谁的女儿谁的妹妹,他们要的,只有彼此。

“爸爸,哥哥,我先走了。我会给你们电话。”被大叔拉着往外走,钟静言只来得及边走边丢下这句话。

“落落……”雷致远站起来。

可是,咖啡厅的门被关得“砰”地一响,谁能听见他的叫声?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层,已经覆盖住了街面。

灰冷的天,没有风,只有小雪扑在两个欢喜的人,身上,脸上,凉丝丝的,竟是格外的舒服。

有人说,爱情是很奢华的事情,可是,爱情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抛开一切,只是爱,只是喜欢,只是紧紧地拥抱着那个渴望的人,便欢喜得心都痛了。

“老婆,你刚才向我走过来,样子真是漂亮极了。”大叔出门便笑得坏极了,就像早已洞穿了钟静言长久以来的挣扎和虚张声势 。

“你,就不怕我再次拒绝你?”

“怕啊。”大叔老实地说,孩子气地抿唇,“不过,你拒绝一百次,我便求你一百零一次。直到你跟我走为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setven和司机在街道另一边等着,他们两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中间,四面都是冷风,哈出去的气都是白色的。可是,季少杰用大衣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就暖和了。

站在路上,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

偶尔几辆车子,都知趣地绕道而过。

setven和司机转过脸去。“有烟吗?这天,真***冷死了。老板到底还要吻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但愿在他们分开之间,咱俩不要冻成冰棍。”

“……到底还要吻多久?这都十多分钟了……”

只有路上那两个胶着在一起的人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饿了,想吃馒头。”

“我也想吃,还想吃红烧狮子头。”

“我先看看馒头熟了没有……”

“喂,叔叔你摸哪里?……”

“上面两个……软乎乎的,嗯,熟了,还是带红豆的。”

“……”

“下面这个……熟得都裂开了……”

回家,吃馒头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投雷。群么么

☆、宠无下限第73章

落地窗外,薄雪纷飞,男人和女孩忘情拥吻。

落地窗内,钟家父子、雷致远,对着他们黯然凝视。

震文攸地站了起来,一拳砸在桌上,闷声往外走。

钟邦立和雷致远同时喝止了他。

“不许去。”于钟邦立,他不希望儿女们再次陷入世所不容的畸恋。 ,以他的阅历,当然看得出来,落落说和季少杰在一起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那张年轻的脸庞上跳跃的轻快和喜悦,无法作假。这样的结果,虽不如意,但总好过子女三人一世纠缠。

“不许去打扰他们。”于雷致远,现在没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加重要。

“邦立,震声的事情,勿须担心,明天开始,我雷氏旗下八家媒体会同时出来辟谣,其它关系媒体亦已处理过,不会再有人敢报道。”

雷致远气质雍容沉稳,举手投足,皆自然而然散发着淡淡的贵族气,说完,便欠身离去。

身后黑衣人将专用座垫收起,紧随其后。

钟邦立看着两个失魂落魄的儿子,唯有摇头叹息,拍拍他们的肩膀,亦离去。

细小的雪粒扑扑敲打着玻璃窗。

人行道,红绿灯、斑马线、梧桐树,都还在。

那些熟悉的景物,震声和震文看了四年,等了四年,他们曾经悲伤痛苦自责怀念,可是,没有哪一次的心情,像此刻这样痛彻心扉,心,像破了一个大洞。

震声习惯性地看一眼震文,他们是彼此的镜子,他看见,震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像是坠入了最可怕的深渊,那么黝黑沉郁,看不到分毫的光与热。

“落落!”

也许那两个字,在心里刻得太深,叫得太多,不知不觉地,震文竟低喊出声,手指关节捏出了青白的颜色。

他回眸看向震声,眼睛里写着痛苦和疑问,“难道就这样了吗?就这样,将好容易找回来的妹妹让给别人吗?”

震声沉默,将手机调出,递给震文。

手机上清楚显示,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多,落落打给季少杰,通话时间一个半小时。

发生昨晚那样的混乱之后,妹妹,她想要倾诉的人,是季少杰,不是他们。

一个多小时,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曾倾诉委屈?可曾抱怨哥哥没有保护好她?

“不,落落,她只是离开我们太久,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震文将手机啪地倒扣在桌上,痛声低喃,俊朗的眉峰紧攒。

这时,有侍者怯怯地上来问,“老板,外面有客人想进来,可以吗?”

听到声音,震文抬头怔怔地看着那侍者,似听见,又似没听见,眼神那么空洞,一向疏离有礼的人,突然怒喝道,“出去!你们都回家去!”

没有想要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就让这里,陪着他们一起空洞吧。

“我们不会放弃,一定会将妹妹找回来,重新牵着她的手,带她认清回家的路。” 几乎同时,俩兄弟心里这样说。

哪怕那条路,注定是一条死胡同,他们也会走到底。

失心的痛苦,四年前已经尝过,他们不想再试第二次。

二人的眸光转向窗外,雪越下越大,那两个人,已经相携往车上走去,季少杰掀起大衣,妹妹躲在他胳肢窝下,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臃肿的雪人……

雷致远的车子经过那两个人的身边,他让司机放慢了车速,透过车窗,一眨不眨地看着雪中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真是像啊,像极了梦中那个人。

他恍惚记起,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对他笑着,满眼依赖与信任,肤白若雪,尖尖的、带着点双儿的下巴上米涡隐现……

他今天本是来认女儿的,这张与梦中人酷肖的小脸,看到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女儿,世间再无可能如此相像。

在私房菜馆,他令人捡了钟静言遗下的发丝,dna的结果,果真便是他的骨肉。他一生未曾娶妻,人前璀璨,人后落寞,他以为,一辈子便是这样一个人过了,上天却突然送给他一个女儿,就是眼前这么个小人儿,在他完全不知道的角落里,独自发芽,生长,开花……他从未给她浇过一次水,捉过一次虫,可是,看,这个血管里流着他雷氏血液的小家伙,竟然都这么大了。

他失去了最珍贵的那个人,没想到,她居然还为他留下了一个小人儿作为纪念……她一定是故意这样的,给他一个机会,把准备给她的爱,全部留给他们共同的女儿……

*

往季家奔驰的车内,手机响了很久,季少杰也不接,只顾抱着钟静言,在她唇上亲个不停。

钟静言被震动的声音吵烦了,左推推右推推,让他吃不到嘴,不小心推到他伤口,他嘶了一声,才皱眉,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一眼名字,直接掐掉。唇又低下去寻她的唇。

那边不死心地又打过来。

钟静言自己气哼哼地拿过手机,直接按了接听健。

“喂?”

“喂,……?”可能听见是女声,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声音很轻柔,“找一下季董好吗?”

“你是谁啊?”钟静言没那么好耐心,直接问。

“跟季董说我是莫安妮,他知道的。”

“你有什么事吗?”钟静言一听就知道是哥哥刚才说与季少杰传过绯闻的那位。她瞪了季少杰一眼,大叔状似无辜地耸肩。

电话那边似乎被哽了一下,“哦,我跟你们季董是好朋友,你是他的秘书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现在不方便接听,我待会再打来吧。”那声音,可真是又温柔又甜美,仅凭这把声音便可以想像得到电话那头的人长得是如何的美貌。

钟静言咬牙微笑:“不,我是他老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说。对了,莫小姐是吗?我这个人比较小气,顶不喜欢别人有事没事打我老公电话。别说女人,就是母蚊子飞近他,我都是一定要拍死的。以后,你如果有公事,请直接打他秘书部的电话,如果有私事,哦,他是有妇之夫,想必你们之间也不适合有什么私事……”

那头显然被季少杰有老婆这一噩耗惊到了,半晌才勉强道:“抱歉,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季董已经有太太……?”

“小姐!”钟静言将季少杰在她xiōng上捏来捏去的手拍掉,“那么您现在应该知道了?您也可以顺便知道一下,季董和我结婚的时候,因为心情太过激动,没有来得及签署任何婚前财产公证,所以,他现在所有的财产都有我一半……

那边此时已经有气无力了:“季太太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意思是,第一,季少杰的私人财产已经缩水一半,第二,季太太我,现在身家已经……”她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多少数才合适,季少杰果断比了个手势,“……已经相当可观,得罪我这样小家子气的人,后果应该不会太好……”

电话那边静寂无声。

钟静言款款挂了电话。

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季少杰不难猜到,坐在前排的steven和司机刚叔已经偷笑得嘴巴抽筋了。

“大叔,你知道我一向小气的,嗯哼?” 她睁着漆黑的大眼睛,双手吊在他颈上,用气音说话,对着他耳朵轻轻吹气。

回到季家的时候,刚进门,季少杰便吃了个爆栗子。

“你个臭小子,自个儿媳妇都差点看丢了!没出息!”季爷爷声音响亮,敲出来的爆栗子声音也倍儿响亮。

季少杰当即按头,皱眉,跑得远远的。

钟静言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季奶奶季妈妈早笑着迎上来,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一人说她胖了,一个说她瘦了,胖了那是给季外婆在英国养出来的,瘦了那是被钟家给虐瘦的,“回来就好,还是回自己家好,住别人家,哪有咱自己家舒服。”

别人家?那是钟静言住了十几年的家好吗?

饭桌上,除了季外婆还在英国,其它人都到齐了。

他们家人个子都很高,连厨师、 保姆的个子都个顶个。所以吃饭的碗、盘都是大大只的,往钟静言碗里夹菜盛饭,也都按他们那个身量的人的习惯来。

钟静言苦不堪言,直朝大叔使眼色。

大叔指指自己面前堆出尖儿的碗,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好容易吞完最后一粒米饭,饭后,季奶奶、季妈妈拉着钟静言闲叙家常。季妈妈将自己足有半柜子的面膜、指甲油倒腾出来,抚掌大笑,“好极好极,终于有人可以帮我一起消灭这些存货了……”

她笑得太过畅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怀疑她的潜台词是,终于有人可以被她折腾了……

季爷爷和季外公拉着钟静言下围棋,“乖丫头,来来来,给我们当裁判,少杰那臭小子,没一次坐得住的,要不就是观棋乱语,做小人……”

季少杰三十几岁的人了,平日回来还被这帮人折腾,今天乐得没有人烦,拿了本原文杂志躺沙发上看,偶尔不忘叫唤一声,找点存在感,“言言,让林嫂给病人拿杯热茶!”

呸!自己不会叫林嫂?非得转个弯儿?

……

这样轻松的家庭氛围,是钟静言渴望了太久的。

她真喜欢坐在季奶奶和季妈妈中间,那是她向往已久的来自女性长辈的温暖。

她一边乐在其中,一边从各个角度欣赏季少杰逐渐失去耐心,变得气急败坏的脸。

当季少杰第n次明示暗示钟静言回房的时候,所有长辈都不乐意了,“少杰你还有完没完?言言好不容易回国一趟,陪陪我们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急吗?”

季少杰高高瘦瘦站在客厅中间,更大声地吼回去,“你们还想不想抱孙子外孙啦?”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马退散。

洗完香.喷喷的鸳.鸯.浴,钟静言又.白又.软的身.子早被某只大叔按在爪下。

大叔身上有伤,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半侧着身子,头却贪婪地埋在她粉.粉的腿.间,又.舔.又.吸。

他的欲望早已蓄.势待.发,偏偏他家宝贝儿今天晚上话却特别多。

“叔叔,我哥哥,他们没事吧?明天就没事了吧?”

“没事了!滋滋……”

“可是我大哥已经……啊,轻点……递了辞职信,怎么办呢?可以收回吗?”

“可以收回!滋滋……”

“……啊,好.胀,你把手指拿出来……谁让你都拿出来了?拿出一根就好…嗯啊…这事对我爸爸会有影响吗?”

“没影响!滋滋……”

“今天那个雷叔叔好怪,……对,就是……就是那里,轻一点,不要,不.要.吸,要揉一下下……他说谁是他女儿?”

“你是他女儿!滋滋……”

“啊呀呀……就是那里,不要停……” 钟静言双眼迷.离,咬着唇,肉.肉绷.紧,已经被大叔撩得无法正常思考。

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坏心地看着那无遮无蔽的粉.嫩之处,在他视线中无助地吸缩,里外尽.湿,却求而不得。

钟静言咬着手指,快哭了,“你干嘛啊叔叔,快,快点……我不行了……”

季少杰平躺回床上,很累的样子,“伤口疼,医生说不能太辛苦。”

轮到钟静言坐起来,“嘎?那?”

“你坐过来叔叔这里,我省点力……”

他的伤的确不能太劳累,她想了想,“叔叔,我们还是明天再……你的伤……”

“不行!明天你要飞英国!”

“一定要做吗?不做不行吗?”

季少杰沉默了一下,义正词严,“著名的兰.拉其尔伯爵说,不会享.受性爱是美德吗?那不过是生理或心.理上有缺.陷的籍口而已,其情形如不懂得享受美食一样。”

艾玛,你跟他谈性爱,他跟你谈哲学。

更重要的是,每次一谈哲学,他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心一点浅纹,那貌似深沉的样子显得特别性感,简直令人想直接一坐到底将他“啪啪啪”几下才痛.快。

钟静言满脸红.晕,依言跨在他身上去。

“上来一点,快上来一点,不然我看不见……”他不断催促、要求。

钟静言咬着唇,一点点挪,终于挪到他满意的位置。

“……这样……太……”她明白坏大叔想做什么,羞得满脸通红。

此时,豪华雕花大床上,她两只小脚丫踮在他头两侧,小手颤.颤地按在床头,最私密的门.户却大开着,就悬在他脸上方。

“要!我就要这样!宝贝,给我……”季少杰的声音低.沉暗.哑,已经被眼前近在咫尺的美景摄去了心神。

钟静言知道这人,一向对她下面有种近乎变态的喜.爱,只能咬紧了唇,微闭着眼,由得他弄。

那只白白胖胖的馒头,就悬在头顶几寸高的地方,热.烘烘的腥.香,兜头盖脸地喷出来,他伸手,对着那喜欢得心脏都会发疼的小地方,慢慢揉,细细捏,拉开了,掰碎了,揉出了蜜.汁。

因为刚才的一番狎玩,那里红艳.艳的,水滢.滢的,兀自一吸.一吸,像在对着他招手,惹人心.痒之极。

光是看着,季少杰已经双眼赤.红,而当他试着伸了一根手指去那无.牙小.嘴里,瞬.间被层层裹.紧的感觉,令他腰.眼一.麻,竟然险些就要支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嗷嗷!~

大人们,这章肥吗?表遗弃我!不想说话的就撒个花儿呗……

可能有虫,欢迎大人帮捉!~木嘛!~

☆、宠无下限第74章

这样的姿势,真是令人脸红极了。

他鼻息粗重,吹拂在她最为敏感之处,胜似世间最轻柔的抚摸,令人既想抗拒,又想迎合,既想逃得远远的,又想凑得一近再近。

她微仰着头,神经绷得紧紧的,几乎是屏息地,体会那种最细微的褶皱都被一寸寸抚弄的感觉。

那双修长的、没有一点薄茧的双手,抓着她的双丘,最大限度地向两边掰开,又紧紧揉拢,掰开,揉拢, 反反复复良久,似乎在欣赏那种张驰开合之间的艳景。

明明他没有说话,可仅只是想像他的蓝眸正紧紧盯着那隐.秘之处,她便下面一松,泌出一大兜蜜汁来。

“啊……”她轻呼,蜜汁太多了,沿着腿根蜿蜒出痒意。

那双掰弄双丘的手突然间移去了花瓣那里,掀开两片肥厚花叶……。

是在等待着什么滴下去吗?她的心提了起来,下面不由自主地一缩……

果然,便听见那人咂嘴和吞咽的声音。

她的脸火烧一样,不依地甩臀娇哼。

季少杰被那甜腻娇媚的声音哼得头皮发麻,“乖宝,再坐下来一点。”他舌尖够不到。

不,她反而往上抬了几寸。

他拧眉,那颗小红珠在眼前摇晃,他头一抬,便衔住了,头往枕上落,拉得那小红珠长长的。

“疼啊……”她叫,不得不跟着沉下去几寸。

小红珠不大不小,口感正好,带着点她专属的甘甜,他吃得有滋有味。

她闭着眼,小手紧紧抓着床头,仿佛踩在云端里,不这样抓紧就会掉下去。

身体最为敏//感脆/弱的源头,就这样被含在所爱的男人唇舌间,重重tian吮,那样柔.软的触感,比起手指的揉.按又是另一番奇妙滋.味,像是被簇新的丝绸包裹着……

“叔叔……我好喜欢……”她控制不住地微颤着,将自己张得更开。不再隐瞒自己的欢愉,在他面前,她想呈现出全部的自己。

她的坦白,令他更加亢奋,更加卖力。

肉乎乎的细缝张得越来越大,汁水不断分泌着,淋漓而下,湿透了腿根,沾满了下巴,可他好像还不够似地,用舌尖极快地拍打小小肉珠,逗弄着,在她整片幼嫩之地到处肆虐。

钟静言仰着头,叫得更欢畅了,“嗯啊,叔叔,好舒服……你好会弄……”

这种无所顾忌的娇喊,倒像是一种更深的给予,将内心深处最脆弱最羞耻的感受,不加掩饰地交给对方,叫得越大声,换得对方的怜爱越多,更像是一种完全的释放,癫狂,肆无忌惮,因为知道对方爱她,所以有恃无恐。

这样的快.感,如此邪恶而迅猛,“啊呀呀!……叔叔……”不到两分钟,当他的手指毫无预警地挤进她花蕊中,她便尖叫着,双手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将自己丢在了一片白光里。

意识稍稍回神,她羞得差点捂脸。

只见她双腿将男人的头夹得紧紧的,整个人几乎坐在那张有着深邃轮廓的俊脸上。

“乖宝,救我……”大叔挑起了一端英挺的眉,“我快要被淹死了……”

她红透了脸蛋,身体那样酥软着,双腿发颤,勉强翻下来,咬着他肩膀撒娇。

“讨厌,你敢笑我……”

“不笑不笑,谁敢笑我乖宝我揍他!谁敢笑我乖宝罚他没得美……”他搂着她心肝宝贝儿地哄,两个人滚烫的皮肤贴得那么紧,肉贴着肉,心贴着心。 头一低,他看见被她扭得发颤的两只白圆,年轻的,结实的,胖鼓鼓的,扭得他的心越发颤了。

他将两只丰盈一起捉在掌中,挤出深沟,脸埋进去,又将两粒红樱桃半列在一起,一起送入嘴里含吸。

“乖宝,我的乖宝……”

他无法忍耐,就要翻身而上。

“你躺下,让我来……”她娇弱地乜他一眼,用手指轻点他xiōng膛,制止他。

“别弄到伤口…… ”

季少杰顿住,以往每一次,都是先让她美个一两次,他再进去。

几乎都是他在伺候她……

第一次,她将他温柔地放平在床上,从那生了浅纹的眉心吻起,细细地一路留下痕迹,厚厚的耳垂,青色略方的下巴,凸.起的喉结,宽瘦的肩膀,……

那两粒淡色的小豆子,真是极新鲜的小玩意,……

她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它们,用唇舌,用手指,百般戏弄。

“叔叔,好好吃……”她分明是故意的,睁着无辜的黑眼睛,手指在自己嘴里吮一吮,再就着湿意放在他小豆子上轻轻拨.弄,“豆子我最爱吃盐焗的……”

他哭笑不得,被这小魔女弄得神经末梢都是麻的,却只能无奈地等待她施展魔法。

她终于厌倦了和那两粒小豆子做游戏,如季少杰所期待的,继续往下。

受伤的腰侧,还包着纱布,她吻遍那纱布周边的肌肤,再往下……

被她要求定期清理的黑色丛林,上次在私房菜馆已经扎过她一次,现在还是就那么放任着。

“宝贝……”他支起头。

“嘘……” 自她回国,他都没有心情好好整理自己,她知道,此刻,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又怎会嫌弃。

她的目光,带了几分迟疑地滑向某根矗立的凶物。

那柱子本身尺寸已经非常惊人,此时,似乎已经知道即将要经历什么,肿胀得更为吓人,感受到她的关注,兴奋得圆头一点一点地,流着透明的口水,似在催促,“快点,快点……”

好丑,好可怕,那么粗壮的一根!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下面那两颗鼓囊囊的…… 丑极了。凶极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过那里,现在,就只是这样看着,就吓得舌根下不停泌出口水来。

“乖宝,还是不要……”它的主人言不由衷。

可是她想要!想要让她的大叔快乐!

她鼓起勇气,伸出手,轻握着那根,烫而滑,硬而韧,它似乎更加兴奋了,青筋浮出,好像蕴含着能摧毁一切的力量……

她不禁惊异而畏惧地抬眼望向大叔,大叔的蓝眸,带着一点隐忍的痛楚,更多的却是无言鼓励。

她试探着低下头,轻嗅,是她喜欢的独有的味道,细舔,带了一点淡淡咸腥……

终于,她浅浅含住了圆头……

“唔……!” 他沉沉地喘,眼看着自己的脆弱没入那两片菱唇之间,太过美好的刺激,简直令他发狂。

她实在太过生涩,只含了几下,便退出来,被噎得眼泪汪汪地咳个不停。

尽管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不满,可是,季少杰看她眼都是红的,哪里舍得让她继续,起身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声音哑哑的,都是忍耐,“乖宝,不用你这样……我来就好……”

他让她侧躺着,一条修长的白腿举高,从正面温柔地进入她,缓缓冲击。

她的小脸,晕满潮红,饱//满双ru,轻轻弹跳晃动,整个人乖顺地被他摆.弄。

心疼他的伤,她试深着勾头吸吮他浅色小豆,果然,他的喘息更重,比以往快了太多,没一会,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便发出缴械投降的信号。

当他声音变大,呼吸逐渐急.促时,钟静言自己也没能忍住,绷.紧身体,和他一起迎接高潮。

这场情事,比以往添了契合与迷醉,多了回应和奉献,让两人只觉得心神俱醉,食髓知味。

只因有了确定的爱,他对她身体的迷恋,不再令她害怕,反而令她自信和骄傲。

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保持最后的姿势,沉浸在一种似睡未睡,似醒非醒的晕眩里。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刚才彼此的投入和回应,却胜过世间任何情话。

他好重,沉沉地压着她半边身体。

钟静言也不催他,只搂着他的脖子,手指轻轻摩挲他颈后的发根,闭着眼睛,享受这份沉沉的依赖,实在的拥有,心里,激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样的温存,真是美好。

他渐渐喘匀了,挪开自己,将她圈在怀里,不住吻着她的发顶。

“ 对不起。”她闭着眼睛,躺在他臂弯里,手指蜷放在他xiōng前。

“嗯?”他似没听清。

对不起,现在才回应你。她闭着眼, 额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谢谢你!”他突然低声说。

“嗯?”她也没听清,轻轻用鼻音哼了一声。

谢谢你,愿意让我爱你。

谢谢你,幸好你也爱我。

一番运动,他的伤口似有扯动,渗出血迹。

尽管他一再说自己没事,钟静言还是扶着他去浴室,不让他动,自己拿了淋浴喷头细心帮他冲洗。

玩心又起,按着他坐在台子上,拿了他刮胡刀,帮他刮净下面的丛林。

季少杰可不懂什么叫害羞,大剌剌张着结实的长腿,让她玩。

“不行不行,得先涂上泡沫……”

“转动的时候要慢慢的,不然伤到了,以后没得用可别哭鼻子……”

开始他还能冷静地从旁指导,可禁不住那只忙碌的小手摸来按去,凶.物便颤.巍.巍又站了起来。

呸!她作势一巴掌打下去。

*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第三次,她还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季少杰也不催她,只将她更深地揽去怀里。她唧唧哝哝地,恼火地咬他的胳膊撒气。

他季少杰看她没睡饱,难受的小样,只得慢声哄着,闭着眼抚她的发,“不想去就别去了。做我季少杰的老婆不用这么辛苦,留在我身边最好。”

她咬够了,气撒完了,才缓缓坐起,打着小小的呵欠,“才不要。等你退休后我还要养你呢。”

季少杰被她逗笑了。

昨晚两人都没怎么睡,不停地说话,做.爱。

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埋在她里面,一直不肯出来,害她翻个身都不行。想到这里,她牙又痒,恨不能再咬那人几口才解气。

他半扶半抱着她去浴室。

她垂着头,倦怠的样子,软嗒嗒倚在他身上,他为她挤好牙膏,她闭着嘴拿起来便刷,就着他凑到唇边的水杯漱口。

洁面膏那些都是季妈妈一早为她准备好的,季少杰对着瓶身上的日文研究,究竟是在手上揉出泡沫后洗还是直接在脸上揉出泡沫?

钟静言等了半天,没人帮她洗脸,睁开半只眼,白他,自己拿清水冲洗干净。

下楼,一家人都在等他们小两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新朋友投雷!~

☆、宠无下限第75章

哥哥们早已提前帮她订好机票,下楼之前,接到大哥钟震声打来的电话,说会在机场等她。

吃早餐的时候,钟静言像平时赶飞机一样,忙忙地将食物往嘴巴里塞,还不忘监督季少杰:“季……少杰,吃快点啦……”

在她称作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长辈们面前,“叔叔”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恐怕这个称呼以后也只能作为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叫法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称他作“少杰”。

季少杰愣了愣,对上那双同样有些不好意思的黑眼睛,不禁勾唇笑了,心里瞬间泛上酥.酥.麻.麻的甜意。

“不必着急,言言,你尽管慢慢吃。我们搭乘你外公的私人商务专机过去。”季妈妈坐在旁边,亲自将香菇**肉粥一下下舀凉,放在钟静言手边。

嘎?私人飞机?钟静言差点被牛奶呛到。

她一直知道季外公有钱,但是没想到有钱到这份上……

可是爸爸和哥哥们已经在机场等她了。一想到哥哥们,她的心禁不住又开始微微刺痛。

毕竟,她还欠着哥哥们一个解释。

这样想着,她坚持从机场坐客机过去。

季少杰并未阻止,反而帮着说服长辈。有些事,阻止反而会适得其反,他自是深谙此理。

七/八个人,三部车,浩浩荡荡向机场出发。

钟静言被私人专机吓到,特意留意了一下他们的车牌,却都是平常不过的号码。

当身份和财富已不再需要用车牌这些身外之物来炫耀彰显,才是真正的富有吧。

车上,季奶奶拉着钟静言的左手,埋怨又得意, “少杰那臭小子,说结婚就结婚,就这么领了证,简单粗暴,跟他爷爷当年一个样,拉着我的手往党支部一站,不认也不行……”

季妈妈拉着钟静言右手,兴奋多于安慰,“言言,别难受,等你毕了业,咱们再给你办场漂漂亮亮的婚礼,咱家这都多少年没办大事了,上次正式摆酒还是少杰满十周岁……”

对于钟静言来说,其实真的不觉得难受。说到底,她还没有做好结婚嫁人的准备,这样不声不响地,就当那个小红本本不存在,跟以前一样过自在日子,才是她最想要的。

机场大厅里,钟氏父子已久候多时。

两家人相见,自有一番寒暄,钟邦立与季父原本是旧识,且在京里同一个圈子,工作上打交道颇多,季父早已主动迎上去,亲热地握紧钟邦立的手,“该叫一声亲家了!少杰真是太不懂事,咱们还都蒙在鼓里呢,两个孩子就把事给办了……”

语气之间,难免得意。

两家的孩子之间有什么纠葛,二人自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事已至此,谁还会提?心照不宣而已。

震文震声与季少杰之间相见,却又是不同了,几乎形同仇人,见面眼红。

钟静言穿着一件白色短装羽绒服,牛仔七分裤配长靴,娇俏中透着一股天生的清媚,隔在哥哥与季少杰中间。

仅仅一夜之间,两个哥哥,竟似又瘦了好多,颧骨深陷。

“落落,你过来!”哥哥们如同往常一样唤她。

望着他们面容,钟静言心中歉疚涌动,四年前,四年后,甚至四天前,四天后,他们与她之间,从此不同。

她乖乖走到他们那边。

季少杰暗自冷哼,抱臂,自动站到远一点的柱子旁边去,给他们留下相处的空间——以胜利者的姿态。

“落落,到了英国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们会去看你……”震声躬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拍拍她的发顶心,一如以往的宠爱、亲昵。

“你晚上爱踢被子,衣服穿多点睡,小心着凉……”震文也躬身,帮她将羽绒服下摆往下拉拉直。

这样的叮咛,迟到了四年。

然而,钟静言此刻心中只觉亏欠,又酸又涩的温热在心底缓缓流淌。

“大哥,二哥,我会很好的,你们也一定要很好。”她望着哥哥,努力将眼底的泪意眨去,将幸福摆在最上层。

震声震文手撑在膝盖上,望着她,眼底情潮涌动,却没有吭声。没有你,我们又怎么会好?

“没有我,你们一定会更加幸福!”似乎听到了他们想说的话,钟静言微偏头,撅嘴,娇蛮地命令:“只要你们往前走,不要站在原地……”

“落落!”旁边突然插进一个熟悉的女声。

一身耀眼的红色及膝大衣,居然是方青玉。

“我特意赶过来送送你。” 方青玉将一个缎带束好的礼盒递向钟静言,笑得端庄甜美,不愧是知名节目主持人。

钟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接,下一秒,一只手伸出来,将礼盒直接打翻在地。

“方记者今天这么得闲?不用赶去向媒体报料么?”钟震文冷笑。

方青玉笑容凝固在脸上,脸色瞬间惨白。她以为这件事人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

钟静言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她!那些报纸,她只看了一眼便放下,费眼伤心,她可不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的大哥二哥却是生活在公众视线下,这样做,对他们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真心喜欢大哥,毁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喧嚣吵闹,广播里温柔女声不断播报着某某航班晚点的消息。

方青玉全身微微发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样突然被人拆穿,就像毫无防备地被舞台追光扫到未及化妆的脸。何况,是在最爱的人面前。

她羞恼之下口不择言,“凭什么你一个人占着他们兄弟两个?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这样错下去,对我就有好处吗?对震声就有好处吗?被曝光,是你自找的!我不说,自有人说,只是迟早而已。” 她失去了平日的教养风度,几乎是将这些话吼叫出来。

“是啊!迟早而已,你为什么就这么等不及?爱之一字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对与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何劳旁人cāo心?为何要由旁人判断对错?”

这些话,也算是对他们兄妹这些年感情的总结。钟静言看着一身红衣,妆容精致的方青玉,只觉得她表面鲜艳,内心凄凉,心里竟涌上怜悯。

因为她拥有的比她多,所以怜悯。

因为她幸福,所以怜悯不幸福的人。

可是这样的怜悯,对于方青玉来说,比当众被人拆穿还要令她难堪。

此刻,深埋在内心的怨毒禁不住喷薄而出,“钟静言,真的那么爽吗?躺在两个哥哥的中间,滋味真的那么爽吗?才回来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一定是从小就习惯了吧?好一个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同时陪两个男人睡觉……”

“啪!”她话未说完,眼前黑影一晃,脸上便已挨了一巴掌。

季少杰拿出手帕,擦拭那只挥出巴掌的手,动作虽是不紧不慢,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性,声音冷厉,“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钟静言现在是季太太,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言辞侮辱她。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没有多少所谓的道德观,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即使你是个女人也一样!”

这个高瘦的男人,随意站在那里,却散发出极其冷冽的气息,双眸深邃难测,令人发寒。

方青玉身在媒体圈,又怎会不知他季少杰的大名,即使她家老爷子颇有料道,但遇到这位主,被扇巴掌,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当下捂着脸呆站着,作声不得。

钟静言最近被季少杰宠得太过,都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凶起来的样子,此刻,看着他突然为了她出手,才恍悟,原来,温柔只是对她而已。对别人,这人还是一样冷酷。

这次回国,她似乎跟挥巴掌结了缘似的,三番两次便来这么一下,可是,也只有今天这一巴掌,是无条件地为了保护她而挥出。

这一刻的大叔,在她眼里,真是帅极了。

不甘,妒忌,似条毒蛇,入了心,便挥不去。尽管心中怕极,方青玉还是抖着唇说,“她……是您的太太?前天半夜三点多钟,我打电话过去,她还和震声在一起,季董,您确定您头顶的帽子不是绿色?”

“只是电话而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不要胡乱造谣!”季少杰将擦过的手帕一个远投,稳稳扔入远处垃圾篓,居高临下俯视着方青玉,严厉地说,“我太太只是借用钟震声的手机,方便与我通话而已,而恰好,你那时打电话过去!小姐,我从来不对人解释任何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好自为之,再有人敢伤害我太太,最好先想清楚后果。”

说完,他占有性地揽住钟静言肩膀,眉眼间全换上宠溺,“宝贝,时间到了。”言下之意,自由放风时间结束。

钟静言仰脸看他,爱嗔地撅嘴,眼中自有风情流转。

哥哥们的神色同时一黯——这样可爱的表情,只是昨天,还属于他们。

钟静言回头, “哥哥,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震声和震文僵立着,良久,才苦涩地说,“落落,如果你想要我们退回到哥哥的位置,我们……答应你,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都会满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你想回到在五岁时就一直陪着你的哥哥身边,你记住,我们,会一直等你。现在,我们,只希望你开心幸福——如果你觉得留在季少杰身边是幸福的。”

这番话,是说给钟静言听的,亦是说给季少杰听的。

这一刻,三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他们,不会放弃!不放弃,是他们的权利。

——他的女人,不容别人觊觎!他永远不会忘记,钟静言的第一次是被这兄弟俩夺走,这次,他要连同前账一起讨回!

钟静言却红了眼圈,这样的哥哥,让她无奈,让她自责,他们,将是她心口永远的疼痛。

那天,钟静言独自坐上回英国的飞机。

季家长辈本来准备一起陪钟静言过去,顺便探望季外婆,但刚叔回来说客机头等舱被人整舱包下,钟静言是在包舱之前订票,才未受影响。

飞过去需要24个小时,中途需要转机,在钟静言和季少杰劝说下,长辈们决定下周再搭乘私机过去。

季少杰也留在国内,一方面,他那个开发项目正值最为紧要的节点,二方面,他和钟氏兄弟心里都很清楚,钟静言走了,他们之间的战事才刚刚开始。

进闸之前,钟静言挥手向亲人道别,眼睛搜寻到哥哥的时候,离开的脚步放缓了,他们的背影逆光对着自己,明明是世上最俊朗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那一刻,却凝成一组悲怆的姿势。

她在幸福地甜笑,而哥哥们的站姿却在伤心,她的鼻子一酸,飞奔过去,不顾周边异样的眼光,紧紧地拥抱他们。

“哥哥,你们,一定要幸福。”她喃喃。

钟震声的掌心,留下一个冰冷坚.硬的硬.物。

是那枚金戒。

季少杰走特殊通道,一直将钟静言送进机舱。

“那边有安排管家接机,下了飞机不要乱跑,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飞机上不要主动和男人搭讪,更不要理主动搭讪的男人……”

“想睡觉别忘了找空乘帮你拿抱毯……”

直到钟静言踮着脚尖,将他唇封住,才肯结束叮咛。

“我有种送女儿的感觉,怎么办?”他不停在她菱唇眷念轻啄。

“粑粑,女儿三个月后就回来了……” 钟静言被他吻得唇片红肿,伏在他xiōng前,抱紧他劲瘦的腰身。

爸爸和女儿,这戏谑的称呼,多么禁断,却令两人心中同时一荡。

头等舱果真被人包下了,人还没来,空荡荡的。

季少杰忍不住将她抱得一紧再紧,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她的凹凸有致和柔软芳香。

抱得太紧,她扭来扭去,扭得某人火起,从她衣服下摆直接伸手进去,握住她xiōng前两团饱满绵软,不断揉按,气息不稳, “言言……这段时间要注意饮食和睡眠,每天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也不要再和沙丽到处乱跑……”

“为……为什么?”她的xiōng.部是真材实料,文.xiōng都是极薄一层,被他这样隔着薄薄布料,不停拨弄,顶端小珠早已硬得立起,不由双颊通红,声音微颤,“你从来都不管我这些的。”

季少杰沉沉笑,用唇拱她光洁额头,压低声音:“现在不一样,你是我老婆了……咦,哪来的小石头这么咯手……”

两人新婚,又要分开,自是缠绵不断。

空乘来催,季少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飞机离地,平稳了,钟静言仍然嘴角挂笑,不停回味甜蜜。

她揿铃,想叫杯热可可来喝,才发现,头等舱里仍旧空荡荡的,除了她,再无旁人,竟似专机一般。

哗,是谁包下整座头等舱,却一个人都没来?

正握着热可可浅啜,凝望窗外白云出神,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她惊讶地回头一瞧,愣住了,面熟,原来竟是雷致远。

“雷叔叔?是你?请坐。”

这下她不奇怪了,包下整座头等舱,正是雷致远的风格。

他坐下时,自有人将他身上制作精良的深卡其色外套宽下,他仅穿一件黑色衬衫,俯身,亲自将钟静言脱下的短大衣拿起,一并交人拿去置放。

“雷叔叔,您也去英国吗?”对于任何人来说,雷致远都是一个极神秘身份极高的人,在钟静言眼中,更是多了几分无法解释的亲切感。

“是的,我去看望我的女儿。”他注视着她,目光中有况味不明的情绪闪动。

“唔!您有几个子女?”

“仅有这一个。”

“像您这样身份的人,只有一个女儿?那您女儿的压力一定会很大。”她促狭地笑,露出下巴上的小米涡。

雷致远几乎是贪心地看着那个可爱的小涡,有片刻失神。“是吗?那我以后一定注意,不要给她太大压力。”

钟静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那您一定很爱您的太太,舍不得让她多生子女。”

“是的。……我很爱她。”

雷致远突然沉默了,双手交握,微瞌双目,似乎陷入沉思。

良久,久到钟静言都困了,小小打着哈欠,拉下眼罩,拉紧抱毯,准备入睡,旁边雷致远突然说,“想听听我妻子和女儿的故事吗?”

嘎?钟静言掀开眼罩,好奇地看着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更文就算礼物哟…………算吧?算吧?(两朵红云+星星眼)

最近三次元事情多,更文慢了,大家见谅!~请相信耳机其实时刻都牵挂着这里╮(╯3╰)╭

另外,玩微博的大人们,也可以关注一下“晋江耳机与鼠标”,有消息,我会实时在那里说明的……

最后,耳机爱乃们!森森滴……森森滴…………喵!!~~

7完6-78完结

☆、宠无下限第76章

雷致远望着她的眼神,温和而矜贵,保养得极好,面上甚至看不出一根皱纹,只在此时对住钟静言微笑时,眼角才现出两条浅浅鱼尾。

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美男子,就算现在,如果愿意,也会有大把小姑娘喜欢这种大叔型的。他身上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在钟静言所见过的人中,包括季少杰,没有人一人可以比得上,似乎只要靠近他,就令人不由自主想臣服和尊敬。

“来,你躺舒服一点,我讲给你听。”雷致远为钟静言将座椅调低,体贴地掖好毯子,熄了服务灯,自己的座椅也调到同一高度,两人中间,各有一杯饮品热气袅袅。

“那年我23岁,刚刚随父母搬到我妻子所在的大院附近居住。那段时间,我迷上了玩一种国外带回来的消声手枪,常常站在阳台上,对着天空的飞鸟射击。有一次,我射下一只很美的红嘴鸟,那只鸟,掉落在我妻子所在的大院里。”

“我命令下人去为我拾回那只鸟,过了很久,下人回来,告诉我,那只鸟砸中了一个女孩的头部,将她砸伤了。女孩的父亲是那个大院的看门人,正在吵闹。”

“我藏了一支枪的事情不想被父亲发现,为了保住那支枪,我从抽屉拿了一些钱,去找那个被鸟砸伤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你妻子?”钟静言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她的家里,屋子非常狭窄,因为潮湿,地上铺着烧过的褐红色的煤炭渣,墙壁用泛黄的旧报纸糊裱。”钟静言看见雷致远的侧脸含着微笑,声音那么温柔,仿佛回到了初见的时光。

“我直接将那叠钱扔在了地上,傲慢无礼地要求他们自己去医院,不要再找我麻烦。”

“可是,我妻子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很愤怒地将钱扔回我身上,他认为我应该先去看望伤者,然后陪同他们一起去医院,医药费用按照实际的用度给付。”

“我自然不会陪他们去医院,可是,我同意去见那个受伤的女孩……”

“她安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那张床,是用砖块和木板组成的,很简陋,可是床单洗得很白,床上,躺着我的妻子。”

“她一定很美,对不对?”钟静言像一切充满的幻想的少女一样,忍不住又问。

雷致远侧头,对着钟静言,目光却透过她,仿佛看见往事,“那个时候,她像你现在一样大,22岁,也有一双和你一样黑黑大大的眼睛,皮肤很白,嘴唇很红。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他的目光静静在钟静言的脸上滑动,似在回味当年初见。

那该是怎么刻骨铭心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明明说的是别人,可是,不知为何,钟静言的眼眶发热,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与别人订了婚,那时的未婚妻,是你曾经见过的一次的罗阿姨。”

钟静言想起在私房菜馆里见过的中年美妇,当时以为她是这位雷叔叔的太太,原来竟是这样的故事。

“我们是家族联姻,罗阿姨有她自己喜欢的人。本来我对婚姻是无所谓的,但是,遇见了我妻子之后,我决意一定非她不娶。”

“那个时候,追求她的人很多,包括你的养父钟邦立,可是,她自尊自爱,很要强,又倔强,一心想找一个门当门对,可供患难的人共渡一生。我为她着了迷,想尽一切办法追求她,送给她国外专机运回的玫瑰花被扔掉,我就去郊外摘野花,漂亮的衣服被退回,我就去捡漂亮的石头,或者收集各种羽毛,做成项链送给她。”

说这段话时,雷致远的语调变得朦胧而轻快,仿佛回到了当初为心爱的人采摘野花的时光。

“一年之后,雷氏总部迁往京里,我们见面的机会变少。但我仍然每周会开十几个小时的车过去看她,如果半夜过去,就在大院外面等天亮,看着她父亲喝完最后一口酒,进屋睡觉,看着她将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晒,然后,在衣服的缝隙里,发现我。”

“追了她足有四年,她终于被我感动,我们在一起了。”

“可是,像我这样的家庭,又已经有了婚约,家里自然是强烈反对,她的双亲也很要强,反应激烈,说什么也不愿高攀雷氏。就这样,僵持了一年多。”

“有一天,我父亲突然派我到国外拓展外事,说好等我做出成绩,就同意我们结婚。”

“我信以为真,因为我是雷氏独子,如果我坚持要娶,我父亲也奈何不了我。何况,那阵子,罗阿姨也为了她的爱人,与家人闹得厉害。”

“在临走之前,我与她在国内偷偷领了结婚证,我们商量好,她在娘家先住一年,等我回来后立即举行婚礼。”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现在这样普及。我为妻子购置的电话个头很大,因为太过显眼,她从来不肯拿出来用,于是我们说好通信联系。”

听到这里,钟静言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接着说,“一年之后,等我回来,却发现,我妻子一家人早已不知所踪。”

“我派人多方打听,回来的消息说,我岳父母在我走后不久,即出了一场车祸去世,我妻子为了生活,另嫁了他人,还为别人怀孕,生了一女儿。”

“我不愿相信,如果她另嫁他人,为何与我一直没有间断地通信?如果真有为难的事情,她应该会在信上讲明,我怎么可能任她吃苦流离?”

“我几番辗转,终于找到她住的地方,却得知,她已经病逝。居委会证实了消息,她的确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没有亲人抚养,已经被送去孤儿院。这个时候,我的父亲才坦白,是他派人伪造了我妻子的笔迹,一直与我通信。我一怒之下,去了国外,终生没有再娶。

而二十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我妻子已经怀孕,那个被送去孤儿的婴儿,不是她与别人所生,而正是我唯一的女儿。 ”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静言已经满脸是泪。明明是一个俗套的豪门公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可是,不是当事人,又怎能体会其中疼痛?

“所以,你的妻子,名字叫沈枫?”

“是的。”

“所以,其实我是你女儿?”

……是的。

雷致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儿。飞机在高空平稳飞行,头等舱里非常安静,空乘人员早被他身边的人安排不能打扰。

“你就一次也没有去孤儿院看过我吗?”

“不,在去国外之前,我去了一次孤儿院。当时,院长抱着一个小婴儿到我面前,我记得她长得白白胖胖的,可是,没有半分像我妻子,或是像我,我怀着一线希望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的确与我没有血缘关系。”

孤儿院里的回忆潮水样涌上心头,钟静言沉默了,她知道,一定是听说雷氏继承人过来领养小孩,工作人员将那里长得最好的孩子冒充她推销了出去。而她,那个时候,干枯瘦小,营养不良,工作人员即使明知道雷氏找的人是她,又怎么会将她领出去呢?

“我原以为是妈妈不要我,原来,她只是个可怜的人……”那时的妈妈,是怀着怎样的希望和不甘被疾病折磨去逝。

“她是我雷致远的太太,却没有好好享受过一天……好在,她留下了你,我还有机会将一切弥补给你……言言,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父亲吗?”雷致远展臂,轻轻握住钟静言放在身侧的小手。

钟静言没有挣脱。

雷致远没必要骗她,而她,更没有必要拒绝这份迟到的、真诚的父爱。

在英国的三个多月一晃而逝。

雷致远一直留在钟静言身边,日日陪伴爱女。

他单独在学府附近置了一座红砖别墅,尽管钟静言夏天t恤仔裤冬天羽绒衣便足够,并且他们并不确定在这间别墅会住多久,但房子里的衣柜内全是钟静言号码的各类衣服,名店店员每二周会送一次新装,同时配套的有各种上层社会流行的鞋、包、首饰。

他为她买下一辆红色小跑,但钟静言很少有机会开出去,父女二人,感情恢复得很快,倒是常常牵着手在小镇上散步。

似乎男人的爱,都会体现在不停为心爱的女人花钱上面。仿佛花的钱越多,爱便宣泄得越多,他们心里也会越舒坦。

以致于,季少杰的钱几乎已经没有用武之地,常常向她抱怨。

有时候,钟静言坐在火炉边吃桃子和法国麦包,会问,“雷先森,您的生意真的不需要您也可以吗?”

雷致远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喝朗姆酒,对着一堆马匹资料仔细挑选,“我不想给女儿太大的压力,所以,我准备结束大部分的生意,要知道,雷氏现在赚的钱,你已经几辈子都很难花完。”

钟静言耸耸肩,她对太多的钱并没有概念,钱够用就好,对她来说,拥有花不完的爱才更重要。

“所以您现在宁愿对着马匹资料浪费时间,也不愿看财务报表?”

“哦,财务报表当然也要看,不过通常在你去学校之后。你在家,我当然要陪着你,我在北部为你买下一座城堡,那里的草地上,正好可以养几匹纯血小马……””

“城堡?”钟静言将手指上的桃汁吮去,瞪大眼,原来她的父亲这么有钱。

“当然!我的女儿,你并不逊色任何一位公主,完全配得上一座漂亮的城堡……。”

这段时间,钟静言过得愉快而充实,顺利结束学业,拿到梦寐以求的英国著名学府一等学位。唯一美中不足,是因为工作太忙,期间季少杰仅来看望过她一次,更多的时候,他们只能通过电话一解相思。

在关于她毕业之后的去向问题上,季家、钟家、雷致远,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她继续深造,——她呆在单纯简单的环境里就好,只钟静言自己却执意踏入社会,她更愿意体会多彩的人生。

那天,钟静言正和沙丽一起坐在泰晤士河畔的酒吧,手里握着一杯黑啤,看剑桥和牛津的同学赛艇。

隐隐腹痛突如其来,开始的时候只是像来大姨妈时那样钝钝的痛,她觉得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喝了冰啤酒,胃部受了刺激,仍旧撑着和沙丽说笑。

丽沙终于忍不住惊讶地问她,“言言,你的脸怎么发白了?”

她才觉得全身冰凉,肚子一抽一抽的,实在痛的有些厉害了。

手机响起,她以为是季少杰,接起来时带着委屈的娇音,“叔叔!”

“钟静言你还要脸不要了?以为指使你老公弄死我儿子,你的那些丑事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吗?”

这把声音,虽然事隔多年,才又一次在电话中听到,但她怎么可能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终于更新了,大人们久等啦!

留下来的,都是宠无下限的真爱。感谢所有等文的大人们!

嗯嗯,下一章,耳机争取快点放出!不管耳机在路上,在梦中,都爱着乃们!↖(^ω^)↗

话说,言言怀孕了,可是,国内又出妖蛾子,这孩子能留住吗?不要大意地告诉耳机乃们的心中所想吧……

☆、宠无下限第77章

“……我哥哥出了什么事?”yīn天,泰晤士河畔的风很大。钟静言捂着小腹,冷汗顺着额头涔涔而下。

沙丽在一边看得发急,一直打手势,让她先挂断电话。

“你还有脸问我?装什么无辜?震声震文打小对你比对我这个妈还好,你却要将他们送进监狱……”

“轰!”钟静言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哥哥……进监狱?

她想站起来,可是肚子那么疼,两腿直发颤,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沙丽的。

沙丽紧抱着钟静言,单手拿出来一看,赶紧接起,慌得声音带着哭腔,“季董……言言不好了……”

季少杰此时正坐在一家高档茶艺会所里,本市市委王书记、银行郑行长、国土资源局张局长等人,都围坐在侧。 很明显,这是一个重要的非正式小型会议。

出门之前,季少杰就觉得两只眼皮跳得厉害,隐隐有哪里不对劲,至方才,茶艺小姐表演完茶艺,为他们上茶,宜兴紫砂壶点到他面前的时候,那茶艺小姐手一抖,滚烫的茶汤竟泼洒在他的手背上,突然之间,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心慌气短。

他挥开被吓坏了的茶艺小姐,眉头紧锁,拿起手机拨打钟静言电话,占线。

此时她应该与沙丽在一起,他简直一分钟也不能再等,直接拨了沙丽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她怎么样了?”他面色大变,整个人僵住。

“沙丽,你不要慌,现在立刻拨打急救电话,不要随便移动她。同时通知雷先生和我的管家,让他们马上过去。” 他吩咐这些的时候,人已经立起身往外走。

“季董?……”一席人从未见季仁集团董事长这么紧张过,不由担心询问。

“钟副市长和他弟弟的事情,我认为应该从严处理。其它的,我的助手会替我参与讨论,各位,失陪!”他说完这些,人已匆匆离去。

乘私机抵达伦敦时,已是二十小时之后。

同行的还有爷爷、奶奶、妈妈、外公,一行人表情皆是沉重。

下机之后收到管家电话,“小夫人在圣·托马斯医院,医生说是先兆流产,雷先生正在与医生沟通……”

医生还有一句话,管家斟酌半晌,终是没敢说出,“胎儿可能保不住……”

先兆流产!

“造孽啊……”季奶奶没忍住,捶着季爷爷便哭开了。

钟静言肚子里的,绝不是普通角色,那可是季家、季外公家几代单传的金重孙。这些长辈们,哪个不是伸长了脖子盼着抱孙这一天?以前因季少杰的身体原因,不敢催,现在是因为钟静言年纪小,不敢催,可是,有了重孙,却要眼睁睁失去,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季少杰的心情更是郁燥、懊恼之极。

之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避孕措施一直是季少杰在做。从在他办公室里求婚那次起,他便有意停了避孕。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人一直在盼,他自己也希望世上能有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小家伙。

钟静言回英国之后,他每次都有在电话里有意无意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管家也会定期向他汇报。她一切正常,能吃能睡,并没什么其它反应,他便大意了,以为没那么准,谁知……谁知,他是一个优秀的播种者,却不是一个优秀的老公。

一路回想,他真想捶爆自己的头。

既然有意让她怀孕,为什么不去那边陪着他,却只顾着在这边对付那讨厌的哥儿俩?如果这次钟静言有任何意外,他一定会让那哥儿俩死得很难看。

赶到圣·托马斯医院,钟静言已经被推出了急救室,雷致远正站在病房门口与医生轻声交谈。看见匆匆过来的一行人,比个噤声的手势 ,“言言还没醒。我从爱丁堡请了最著名的妇产科医生过来诊治,宝宝,暂时是保住了,但是满6个月之前,言言需要一直卧床静养,不能再受刺激。”

那孩子,也是他雷氏的继承人呢。

一听大人孩子没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雷致远又严厉地看着季少杰,“既然言言已经怀孕了,为什么不及早提醒我们注意?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简直胡闹!”

季少杰哑然,自知岳父批评得有理,再嚣张也只能先道了歉,早按捺不住,推门,大步奔至病床前。

他的乖宝静静躺在白色病床上,脸白如纸,呼吸沉沉。

他坐在床边,将她一只小手贴在脸上唇上,反复摩挲,感受到那份温软,才觉得安定。

心放下来了,怒气却涌上来。

这不听话的小东西,明明答应他不会乱跑的,却和沙丽跑去看赛艇,吹冷风,喝冰啤!万一有什么闪失,让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嘴里不由恨恨用力咬下去。

钟静言睁眼便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几疑是在梦中。

“你……怎么来了?我生了什么病?我哥哥他们出什么事了?”昏睡初醒的声音带着微微暗哑,若在平时,季少杰一定以为这只小猫故意勾引他。

季少杰一句不答,只顾握着那只小手,龇着牙咬,嘴张得很大,力用得很小。

咬完了,再怜惜地将指尖逐一吮.吸。

二人新婚,情正浓时,却隔了两个月未见,此时视线胶着相缠,不觉竟忘了身在何处。尤其季少杰,要不是房门外站着的长辈们随时会进来,真想将她好好压在身*下亲个够摸个遍才好。

钟静言本来一肚子话想说想问,却被季少杰这样一径地看着亲着,心跳逐渐快了起来,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季少杰被这一眼看得身体酥了一半,想到这娇娇嫩嫩的小身体内,正孕育着属于他季少杰的小生命,不由又酥了另一半。

这时,未关严实的门外,传来一阵争吵。

“头胎自然是我老季家的,谁也别想抢!”声音洪亮,不是季爷爷是谁?

“老季!你能讲讲理吗?我女儿孙子都给了你季家还不够?重孙子你又来跟我抢?”这声音正是季外公的。

“那让言言生两个,下一个跟你姓就好了……”

“两位老人家,这里是病房,请不要吵到我女儿休息。言言不是生育机器,想要宝宝,还须得我雷氏同意。”是雷致远的声音。

……

钟静言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待看到季大叔笑得跟捡了宝似的,不禁惊道,“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怀孕了?”

季少杰俯身,在她唇瓣印上濡湿的吻,眸光深深,“乖宝,我们就要有小乖宝了。对不起,老公这段时间没有好好照顾你。”

钟静言悲从中来,“不要!我才刚刚盼到毕业,精彩人生刚刚开始……”

“你会继续精彩,只是多一名小观众……”

“那你一定要让我另外两名重要观众缺失吗?”

“……很重要吗?重要过我?”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告诉我,我哥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季少杰一时没说话,拿了杯子倒温水,慢慢喂给她喝。

她勉强喝了一口便拨开,大眼睛瞅着他,不说清楚便不罢休。

季少杰看着被她拨得泼洒在床单上的水渍,嘲弄地摊手,“他们好得很。你大哥钟震文马上要结婚了,二哥钟震声马上要当爹了,这样,还不够好吗?”

什么?钟静言万万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惊讶、不敢置信的表情无法掩饰。

季少杰冷冷一笑,“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非你不娶……”下半截话终是忍住没说。

“不,我不相信!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他们离了你,应该吃不香睡不着吗?你不在的四年,他们升官发财一样不落,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这世上,有谁离了谁过不下去?除了……”除了我,离开你便真的过不下去。

他不想再刺激她,转开话题,“宝贝,你不乖,吹冷风喝冰啤,估计前晚还熬了夜,对不对?医生说了,你现在身体很弱,不能再受刺激,为了宝宝着想,一定要卧床休养到生为止。”他故意夸张卧床时间,将她拥在怀里,吻她的眼皮,低声哄,“什么也不要想,乖宝,你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小乖宝就行。小乖宝已经三个月大,他才是最重要的人……”

“不行,少杰,我要回国看看他们。我……不放心。”钟静言说着便想起身。

“别动。”季少杰按住她,面色严肃,声音也凝住了,“听话,你现在必须卧床,你要对小乖宝负责任……”

“那你告诉我,哥哥们要进监狱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出了事,马……她不会打电话给我。”说着,钟静言眼圈红了,“少杰,我……不能只顾自己幸福……”

“有你养父在,他们能出什么大事?马老爷子虽然退了,影响也还在呢。你瞎cāo心什么?”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一定会自己回国去……”

外面守着的大人们不知何时都推门进来了,听见钟静言的话,季奶奶吓得将管家递过来的一碗补品差点打翻,季爷爷表情是对钟静言从未有过的严厉,“言言,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养好身体才最重要。我们都盼着你健康平安地生下宝宝……”

这个宝宝,全家人盼了太久,怎能容得闪失?

*

钟静言回到国内时,已经是春天了。

宝宝在她肚子里已有四个多月,她穿条宽松的白色裙子,小腹微凸,头发长了,绾了一半,在脑后扎个小结。 因为被照顾得很好,小脸足足圆了两圈,更像……更像个滋润的小少妇。

钟震文看着这样的妹妹,喉间如被被塞进一把青梅,酸涩之后,竟有一股苍凉之感。

“不是说在养胎?怎么突然跑回来?”

“我不放心你们。每次打电话,你们都含糊其辞敷衍我。”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歪着头微笑,不过,更多了一种被娇养到极致的贵气。

“是不是妈又打电话骚扰你?”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她的电话被季妈妈她们管得好严,就算马华有打给她,她也接不到。当然,她不会告诉震文她是偷偷跑回来的。“……来这里之前,我去见了小徐。”

小徐,是那个怀了震文孩子的姑娘。

钟震文的脸迅即白了,苦涩地说,“言言,你相信我,那孩子……根本是季少杰设的局。到底是谁的种,只能生下来才知道。”

钟静言脑中浮现出小徐的样子,瘦瘦小小,神色五官跟她自己倒有三分相似。之前是时光咖啡厅的侍应,后来二哥调她到公司做了前台,然后……与二哥酒后乱性,有了宝宝。那宝宝只比她肚子里的小一个月。

“二哥,小徐,人还不错,也是真心喜欢你,如果生下来孩子是你的,你,试着好好待她吧。”钟静言能看出来,那个小徐对二哥,是真心的喜欢。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内疚感而勉强二哥去爱谁,但是,她希望,他能试着去接受别人。

“落落,你不用再说了。二哥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其它的人。季少杰,他有本事就好好守着你一辈子。”钟震文面如死灰,“ 季少杰布得好局,一边指使人抓住我松石湖项目改了容积率的事情不放,逼着震声去求方青玉住建部的老爸,一边安排女人给我下套子。他就这么怕我们去找你?”

钟静言默然。 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以季少杰那霸道性子,定是要处理好他们才放心的。

“现在,大哥被双.规,一直在隔离审查,爸爸也被牵连,他应该高兴了吧?”

“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我一定会让他放手的,还有我生父雷致远,我让他也帮忙,事情会平息……”

“没用的。季少杰不会放过我们,同样,只要我们没事了,也不会放过他。至于雷先生,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在这块地上,季少杰真心想整人,总归是有办法的。 ”

一向纵容她的哥哥,竟完全不肯妥协。

钟静言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过来,气未喘匀,便赶来见他们,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 ,亲爱的们,又隔了这么久才更新。

下周正常更新哟……请别抛弃我。

话说,这一段时间,耳机的事情比较零碎,没办法专心码字,但是脑子一直没闲着哟,在构思新坑呢。

打算写之前给大家提过的蝴蝶女,也是女人十大名器来的。

对蝴蝶女的定义有好几种,有说是下面外形像蝴蝶的,有说是yd内部像蝴蝶的。我设定的是后者,就是yd有两个卡口,像蝴蝶一样……(捂脸)据说男方会很爽……(再次捂脸)

总之耳机一向重口,大家懂的。能够接受的,赶紧去收藏耳机的作者专栏哟,开新了会通知:

☆、宠无下限第78章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你们互相放过,不行吗?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吗?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这样,最难过的人是我。”钟静言难过地说。

可是,男人的世界,她又怎么会懂?

震文头点得敷衍,眼神却是决绝。

都说孕妇心情起伏大,此刻,钟静言就是这样,她这么远跑回国,却说服不了任何人,无奈、无力又生气。

震文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眼神越来越暗淡,换作以前,她一定会撅着嘴朝他撒娇发脾气,可是,现在面对他,她却只有忍耐,而她发火的人,早已换作季少杰。

原来,做她可以随意撒气的人,竟是那么幸福。

曾经幸福的日子,离他已经很远。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加坚定了,和季少杰一斗到底的决心。失去妹妹的日子,过一遍已经够了。

此时,他们正坐在一间西餐厅的雅室,趁妹妹上洗手间,他掏出电话,“那些回民安排好了吗?”

钟静言走出门外,只觉得xiōng闷,然而就在这时,对面包厢的门打开了,侍者正走出来,门缝里,两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出现在她眼里。

季少杰和……沙丽?

她这次能偷偷溜出来,是瞅准了季少杰回国三天,她一头瞒着雷致远,说在季宅休息,一头瞒着季奶奶他们,说在雷宅休息,这样才跑了出来。

她心里一惊,如果他知道她偷跑回国,一定会生气,正准备赶紧回头,更惊竦的一幕出现了—— 沙丽起身,娇笑着,对着季少杰吻去,季少杰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并未回避……

更多的情景已经被侍者关在了门内。

这一瞬间,钟静言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头重脚轻,轻喘着靠在墙上。是她最近太幸福了吗?找回了父亲,被所有人宠着……所以,是时候收回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一脚踹开那扇门,进去对着那对男女大声质问?还是装作没看见,没事人一样继续生孩子过日子?

会是误会吗?可是,那实实在在的吻,是她亲眼所见,她想起沙丽的笑,那么娇媚,绝对是女人对着心仪的男人才有的笑容。

为什么,在她刚去英国,语言不通,没有一个朋友的时候,沙丽会这么巧出现在她身边,为什么沙丽迟迟不交男朋友,为什么沙丽每次都对季少杰的事情那么好奇……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四肢发麻,仅小腹隐隐作痛。

震文不放心她去了那么久,拉开门去找她,才发现,钟静言浑身发颤,倚靠在门边。

“帮我,哥哥,帮我打开那扇门……”钟静言拉着钟震声的袖子,颤声央求。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她钟静言不愿意让误会影响她的人生。

如果她的大叔,真心爱上别人,如果她的好朋友,真心要撬走她的大叔,如今的她,不会再害怕,最起码,这世间,她有父亲,有肚子里的宝宝,甚至她已经毕业,可以独立——她不再是十九年前孤儿院里的小女孩,也不再是四年前离了钟家便一无所有的小女孩。她有勇气和能力面对一切。

“落落,你面色很不好,我们,先进去坐下来休息一下,不行,你的脸色很吓人,我要送你去医院……”

不!钟静言坚持,指着那扇门,仿佛门内有她的至宝。

当钟震文过去拉着那善门把手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四个人,愕然相对。

季少杰紧皱眉头,走过去,横抱起钟静言,“言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谁允许你这样跑回来?医生都说让你卧床……”

可是,在他将她抱起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她小腿流下,白裙、血红,分外触目。

季少杰已经面色大变,眼神狂乱,“快,快叫医生!快送医院!”关心则乱,此刻,他已然失了方寸。

钟震文赶紧打电话联系医院,一边往外走,“我去开车……”

丽沙哭着扑了过来,跟着他们往外走,摇着钟静言的手,“言言,我……你别误会,我和季董早就认识,我们四年前就认识……”

“是啊,你们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的好朋友,早就认识,如果不是有私情,又何必瞒着我四年?”

钟静言肚子好痛,疼得眼泪也要出来了,可是被季少杰抱在怀里,眼睛却一直倔强地看着他,想让他给一个解释。

可季少杰这样一个人人眼中老练得成了精的男人,此时却满额大汗,抱着钟静言的手臂抖得像帕金森症患者,“言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去医院,你,还有我们的小乖宝,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他喃喃念着最后一句话,抱着她往餐厅外冲。

季少杰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他两手抱着钟静言,哪里顾得上接听电话。直到坐在钟震文的车上,才不耐烦地接起,“什么事?……回民闹事?已经砸了售楼处?还砸伤了三名客人和销售经理?”

搁下电话,他狂燥地看着钟震文,“好!你煽动回民闹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够了!”钟静言推开季少杰,眼睛在季少杰和钟震文之间滑动,眼神痛楚而哀伤,“你们一个两个三个,有谁真正在乎过我想的是什么?在乎我难受不难受?你们从来只是为了自己喜欢而喜欢,这么自私的感情,我又怎么能接受?”

她掏出手机,“爸爸,爸爸,快救我……”

*

至晚上,季少杰收到噩耗,孩子没了。他的小乖宝……

钟静言躺在vip病房,拒绝见他。

他不死心,爬了8层水管,翻窗子进去。

针水滴滴答答挂着,仪器不断变化,还好,他的大乖宝还好好的在……

他握住床上那只夹着指夹的小手,人生第一次,男儿泪噼啪噼啪往下掉。

钟静言本就睡得很浅,被他的哽咽声惊醒。

“你们一定要斗下去,是不是?非两败俱伤不可,是不是?”她虚弱地问。沙丽的事先放一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互相伤害。

“言言,我……”他将脸埋在掌心良久,尝试着,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讲给她听,想要让她了解自己的世界, “男人的想法,你可能不懂。他们不应该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就欺负你。你那么小,又是那样的身份,你可以不懂,可是,他们那家人,马华就不用说了,包括钟邦立,养你,却不关心你,钟家这哥俩,更是……禽兽不如。只要想到你那么小就被欺负,我……我接受不了……”

“我的养父,与我非亲非故,只因年轻的时候喜欢过我母亲,就想尽办法找到我,收养我,我还在母亲肚子里时,他曾经去看望我母亲,马华多疑,跟着去找他,却摔了一跤,失去了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女儿 ,尽管如此,养父对我非常好,视如己出,虽然工作很忙,但哪个男人不在乎自己的事业呢?我一点不怪他,这份恩情,我必须感激,至于我的两个哥哥,他们……他们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和我突破最后底线。你也年轻过,这样的忍耐,这样的珍惜,难道,仅仅是在欺负我吗?”

“你是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钟静言闭上眼睛,偏过头,感觉很累,“我们兄妹非常亲密,是否第一次,又有什么重要?”

钟静言第二天就被雷致远接回了英国。

不知道是否她的一席话起了作用,从国内传回的消息,钟震声不久被无罪释放,回民打砸售楼中心事件,季少杰并未追究,受伤人员均赔付一笔可观的医疗费用了事。

当年春末夏初,钟震声和方青玉结婚。

“言言,他又来了。”郑晓宣透过一排高大花丛的缝隙,看到栅栏外,一部白色劳斯莱斯旁,站着抽烟的高瘦男人。

郑晓宣找了个英国男朋友,趁着暑假,过来探望男友,顺便探望钟静言。

这座城堡太大了,有的是地方可以让他们躲起来偷闲。

她们坐在一株大樱桃树下吃樱桃,各自拿着一本书闲闲地翻,钟静言头也不抬,“爱来不来。我才不在乎。”

“啧,口是心非。那你刚才干嘛眼神儿一直往外瞟?又特意选择坐这里,可以看见外面?”

钟静言不想理她的聒噪,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太阳真好。

远远地,季妈妈提着一只篮子走过来,大声打招呼,“言言……”

钟静言紧张地朝花缝里张望一下,看见那高瘦男人似未听见,仍旧靠在车身上吸烟,才摇着手朝季妈妈打招呼,“妈妈……”

季妈妈将篮子里的食物一样样放在红色格子餐垫上,“全是你爱吃的中式菜,红烧狮子头,桂花鱼……”

然后朝媳妇暧昧地挤眼睛,“这都是某个坏人亲手煮的哟,为煮出一顿你爱吃的美味,他差点把厨房和他自己一块儿烧了……”

钟静言没吭声,只是笑着拿了樱桃请婆婆吃。

郑晓宣借口上洗手间,腾地方儿给婆媳二人说话。

“ 言言,你马上就生了,还不准备原谅他吗? ”季妈妈疼爱地看着养得白白胖胖的丫头,目光滑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生小乖宝的时候,少杰作为父亲,一定很希望守在旁边……”

“您告诉他我们在骗他了?”钟静言急急问。

“没有。我们做父母的,怎好多嘴,感情的事,靠你们自己经营。”

季妈妈欲言又止,“但是言言,有件事,我觉得我不说,可能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什么事?”

“那个沙丽,少杰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因为,我们少杰,少杰他,只对你一个人有生理反应,在认识你之前,他虽然贪玩,但是一直都不能……”

“所以,所以少杰在……之前,还是个……virgin?”钟静言瞪圆了眼睛。

“嗯。” 季妈妈含笑点头,“他是个傻孩子,那么要强,不可能自己告诉你这件事。孩子,我告诉了你,你可得装作不知道啊,不然,他会恨死妈妈……”

钟静言早已在心里笑得打跌,哪里顾得上听季妈妈的下半截话,直接站了起来,大笑着朝栅栏外的人招人:“hi!季少杰,我在这里!你快进来吧……”

快进来,让我调戏!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至此,可以算完结。

宠无下限是耳机第一篇真正的完结文,2月20日开坑,到今天6月尾了,4个多月,从冬末到夏初,耳机很龟速很渣,是不是?(笑)

不知道有多少童鞋是从开始陪着耳机走到结尾的?可以举个爪不?(不要告诉我没有,我会哭的……)

还有更多的童鞋,是从耳机一期期的榜单,将耳机打捞起来的。

不管怎样,遇见即是缘分,耳机感恩、感谢以及感激每一个读者。

在这四个多月中,耳机曾有过三次元太忙没时间码字的时候,曾有过卡文的时候,也曾有过被打负分心情不好的时候,但是每次想到, 有些亲给耳机章章留言,有些亲给耳机投雷扔炮,还有些亲虽然默默潜水,但是一直默默买v,在盗文满天飞的今天,乃们用这些支持耳机,耳机觉得一定要写下去,才对得起大家。是乃们给我信心,让我完成了《宠无下限》,我爱乃们。

本想将章章留言的同学挂出来,但害怕有遗漏,只好作罢。

最后,还会给大家两章番外,一章是包子,一章是之前答应过大家的电话爱爱(哈哈)。

最后的最后,大家别忘了收藏耳机的作者专栏(:),或者勾搭耳机的新浪微博(搜索“晋江耳机与鼠标”)。这样,耳机就永远不会和大家失散啦……

请大家继续爱我吧。 (づ ̄ 3 ̄)づ (づ ̄ 3 ̄)づ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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