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宝典:腹黑王爷超心机 - xp1024.com
《宠妻宝典:腹黑王爷超心机》


第一章冰河横渡

北风凌冽,天寒地冻。

天色暗沉,大地却是白茫茫一片,目之所及,莫说是行人,就是山中的野兽似乎也是怕了这无情的世界躲了起来吧!北风呼呼的刮过耳畔,撕扯着叶知秋瘦弱的身体。

在这个茫茫白色世界里,她的身影孤单而落寞,一步一步艰难的沿着颤巍巍在风雪中晃来晃去的绳索的方向前进着。

衣衫褴褛的她根本不觉得穿在身上的这几片布有丝毫的御寒作用,饥饿感也朝她袭来,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还有多远?她看向绳索延伸的方向,看不到尽头。不能停,她清楚的知道,停下来就死定了,不是冻死当然也不是活活饿死,那个人总有办法在最后一刻赶到,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自己救活,更加残忍的折磨!想必他的儿子也有这个能力吧!

咬咬牙,她加快了赶路的步伐,只是身体似乎不太听使唤了,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可还是以龟速蠕动着。

时间在消逝,夜幕也已经如约而来,黑暗慢慢的笼罩起了天空,地上的雪似乎更白了,白的有点儿晃眼。

天地都在摇晃,黑暗依旧降临了!叶知秋昏倒了,不多时,一个戴着半边金色面具的男人,便踏雪而来,看了看她,将她往身上随便一抗便朝来时路返回了。

“还有一百米。”暗哑的声音报告了此次这个女娃进行的游戏结果。将肩头的叶刕(li)如同抹布一般随意的扔在脚边。

厅堂的男人闻言没有出声,仿佛早已经料知了这个结果。他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杯子,好像这个杯子就是一件稀世珍宝,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金面男也没有任何动作,不敢也不愿!不敢是因为面前的男人虽笑魇如花,却也心狠手辣,动辄就会杀人,不愿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就偏冷,若无事即便是站上一天如同雕塑一般也是常事。

“带回房去吧!好生照顾,我要她三天之内,生龙活虎。”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外边依旧漫天飞舞的雪坠向地面。

金面男子又是伸手一抓,扛起那具孱弱的不像话的身体离去。

叶刕(li)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说是梦却也真实的不像话!

她在一个洞穴口醒来,那个人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她有点儿庆幸,庆幸他不在,那就代表着暂时她是可以自由的,又有点儿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这是那人故意为之,前方是否有凶险,还是因为他误以为她已经死了才将她抛尸荒野。

但很快,她便知道了,是前者,那洞穴中传来的一阵阵呜咽之声告诉她,她必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否则她很快就是洞中老虎的盘中餐口中食。她迅速爬起,撒腿就跑,即使这条小命不被任何人重视,她也想要活着,尽管活的卑微,尽管她可能只是那人的一件玩物。

果然,她刚刚开始逃跑,洞中便出来了一只老虎,一身淡黄的毛发中间夹杂着黑色的纹路,一步步走的威风凛凛,双眼满含血丝,尖锐的牙齿似乎有咬碎一切的力量,显然是一只饿虎。

老虎似乎不乐意自己的猎物跑掉,狂啸一声,极速向叶刕(li)扑去。面对着生死攸关的时刻,叶刕拾起一根长长的木棍,一边飞速奔跑,一边观察木棍两端,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不忍这个姑娘死于饿虎之口,恰恰好这个木棍一端是尖的。

叶刕(li)看了看老虎跟自己的距离,知道她是跑不过老虎了,拼死一战吧!

老虎看她停了下来,步履也慢了下来,一步步慢慢靠近猎物,叶刕(li)也在心里计算着距离,二十,十八,十五.......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这一击便注定生死了。

趁老虎一个不备,叶刕(li)手中木棍狠狠往前一刺,刺中了,却也刺偏了,好死不死的刺到了老虎的一只眼睛!

老虎被激怒了,咆哮着,惊起了阵阵飞鸟腾空而起。叶刕(li)拔棍准备再刺,却被老虎一下冲撞了出去了很远,叶刕(li)连滚带爬的撑起身子,还没站稳就又被老虎撞翻在地。

她一次次站起,一次次被撞倒,如此反复。

老虎似乎戏耍够了,眼睛冒着血,更是凶恶可怖。叶刕(li)害怕了,一种死到临头的无助感。

她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面朝老虎,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后方退去,突然,手碰到的不再是坚实的地面,叶刕(li)回头一看,果然到了绝地,身后是悬崖,身前是猛虎。

她伤了虎,虎却要了她的命,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使尽最后的力气站起,转身便跳下了悬崖。谁能想到那仅仅是一个刚刚八岁的女娃子,竟独战猛虎。

上天有一个好玩的心,玩弄着世间人的命运,百尺悬崖下是一深潭,保住了叶刕(li)的一条小命。

随后便被那个人身边的一个老奴救了回去。老奴拄着杖,颤颤巍巍来到她的身旁,将奄奄一息的她如同提溜一壶老酒似的提起,转身往回走去。

她有时候就会好奇,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力?虽然自己已经瘦到皮包骨了,可怎么也是已经是七八岁了,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了,怎么会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提起来呢?当然,这一切,她没有得到答案。

画面急转,如同在梦中有一部神奇的记忆齿轮,一个个场景都是让她身临其境,有她在蛇窟,有她在药园,有她在瀑布下,有她在山之巅......五岁的她,六岁的她,七岁的她......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还有她的心。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人带她出去,她会哭会闹会撒娇,只是,这一切的把戏对他来说就是一场闹剧。

他从不会因为她的不愿意而改变任何一个决定,冷血的无情!

再后来,她不哭不闹,他带她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让她怎样就怎样,活成了木偶,线在他手里。

第二章生杀予夺

“三天了,她如何了?”君无邪从后院走向正堂,身后跟着冷冷的金面男,漫不经心的问到。

金面男子矗立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了。察觉他的异样,君无邪了然的回头望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继续往前走“府里的大夫,若是不中用了,就没必要再浪费粮食了,不是吗?”语气里没有不悦,说这话的时候和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平淡,但听在金面男子耳中,如同一记重锤。

君府只有尽忠的奴才,没有辞退的佣人。这是一项铁的规则。

“主子,奉之已经在君家做了十多年的事儿了,还请主子三思。”金面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怎么?在君家做事情久了就功德无量了?不中用就是不中用了。连个病人都不能救,我要他这所谓的神医何用?”君无邪坐在正堂之上,喝着女仆刚刚端上的热茶,细咂慢品。

“主子,请您开恩,饶了他吧,楠风求你了。只要您这次开恩饶了奉之,楠风愿今生今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楠风阶前的石子路已经沾满了这个男人的血。

“楠风,我父亲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宠你了?你本身就应该在君府当牛做马,何时还可以以此为条件要挟我君家了?”君无邪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置于桌面。茶杯应声而碎,茶水便洒落一地。

吓得地上的男子再也不敢吱声,气氛凝重的令人无法呼吸。

叶刕(li)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古奉之绝望的神情,恍惚的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神医,你怎么了?”浑身疼的难受,叶刕(li)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笨拙的身体,来到桌边坐着的古奉之面前。

“你从冰河归来,主子命我三日之内令你生龙活虎。至今已三日有余。”古奉之一字一句答复着叶刕(li)的问话。

相信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对他们这个杀伐果断的新主子性子一天就够她了解的透彻了,所以话不说自明。

想起那个人,叶刕(li)心里不觉间便想逃离,可是,君家的家规,她又岂会不知。君家的势力即使是当朝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三分。财可通天,武可称霸就是君家的写照。她逃不走,也无处能逃。

“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就让我终结它吧!”叶刕(li)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往正堂走去,心中似火焚般焦急,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连累无辜的古神医丧命。人家救她,她就不能以怨报德,不能害他。这一点良知她还是有的。

急火上房,体弱便觉得路不平。一个不慎,叶刕(li)狠狠的摔了一跤,正看到楠风跪在院子里,不停的磕头。正堂里坐着那个威风八面的男人,一言不发的怒视着楠风,旁边是一只破碎的杯子,茶水依然在细细流淌。以往从不敢在正堂抬头,此时那男人身后的猛虎下山图赫然闯入眼帘,果然气势不凡,栩栩如生。就如同追她的猛虎一般无二。

爬起来,整理一下衣裙,才忍着剧痛低着头走进正堂门口,在楠风身后不远的地方跪下来。

“主子,叶刕(li)前来领罪。万望主子放过神医。”说着磕了头,这个男人比他老子更凶残。君正庭只对她凶,对别人和颜悦色多了。而君无邪倒是一视同仁。违逆他的人,死便是最好的解脱了。

五天之前,她包括君府里所有的人都不听命于他,他们都听从君家掌权人君无邪的父亲――君正庭。君正庭从不让她叫他主子,自称她师傅,一时对她狠的令人发指,一时又关怀备至。不知是什么癖好。她觉得君正庭一定是疯了。他不说,她便不问。只是君正庭突然无故失踪了,君家便易了家主。

“你们倒是惺惺相惜,显得我无情无义了。既然如此,便依了你们。”君无邪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楠风,奉之,你们两个去明堂各领五十军棍,作为你们一个无为,一个无畏的惩罚。”

能死里逃生对古奉之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五十军棍对于他来说,休息个十来天也就是了。楠风倒没想自己,想到那个人能活下来,他就不在乎其他的了,五十军棍,换他,值!

古奉之看着和自己一起受刑的楠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咕咕哝哝的说他就是一个傻瓜笨蛋。

“至于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冰河你距离成功只差一百米。”君无邪敲击桌面的手,扶向自己的额头,很是烦恼一般。

叶刕(li)没有答话,因为她知道他总会想出来如何惩治自己没有达到他的要求的。这是他给自己下的第一个命令,她却没有完成。她不明白,君家的男人为何总是以折磨人来取乐自己。

“对了,你去百春园帮我把放在老鸨姬十娘房间里的镇店之宝给我偷出来,我便饶了你。下去吧!”君无邪无良的看着园中跪着的叶刕(li),邪气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

“镇店之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生活在方圆百里的人,即使山沟沟里也知道百春园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镇店之宝自然就是姬十娘训练她那些姑娘讨男人欢心的禁书。”这是牙牙学语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叶刕(li)心里把君无邪骂上千万遍。

要想进入百春园,偷得那本劳什子破书,就不得不知道书在姬十娘房间的哪个地方放着,还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若想不让她们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不难,女扮男装就可以了。那如何探知书在哪里呢?既然是镇店之宝,姬十娘自然不会乖乖自己交出来的。

还是先去百春园附近逛逛,看看是否有可乘之机,再做定夺吧!如此踌躇一番,叶刕(li)拖着伤痛的身体往百春园走去。

无巧不成书,叶刕(li)正看到有一老汉在卖女儿。姬十娘应该是看上了那姑娘有那么几分姿色,打算买下她。

老汉自然知道姬十娘做的什么营生,只是纵有千万般不愿,家里重病的老母,待产的妻子,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都等着他拿钱回去活命呢。

他颤巍巍接过了姬十娘手中的银子,狠了狠心将女儿推了过去,狠心离去。只是叶刕(li)看到了他眼中的悲伤,泪水在转身的瞬间溢出了眼眶。

姑娘似乎已经不愿挣扎了,泛红的眼眶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但是没有结果。

叶刕(li)看着这个姑娘,似乎看到了自己,对命运的不公充满了不满,对未来的希冀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

反抗,被击倒,再反抗,再被击倒......

这样的命运和被猫戏弄的耗子是何等雷同?和那只一次次妄想冲破瓶子束缚逃离的蝴蝶何等相似?与那向往光明一次次扑向烛火的飞蛾相差无几。

被现实一次次无情打击,被命运女神随意拨弄自己的人生。人在命运的齿轮下如同蝼蚁,不堪一击。人有时候很有意思,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却还是不向命运低头,反倒有可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屈服了,这一生也就完了。

他说:“水滴会石穿,日久枯木烂。”

他说:“好运不会一直伴随着一个人,同样,厄运也有终结的那一天。”

他说:“有能力再去渡人,力弱时先得护己。”

他说:“有些错犯了就会误了终身,但如果给你机会,你依旧会选择同样的路。”

他说:“我不要求你爱我,只是希望别恨我。”

他说:“你命中带煞,注定孤苦。”

他说了太多,她听不懂。只是一遍遍的将他的话重复再重复,一遍遍的刻入脑海最深处。

叶刕(li)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儿郁闷。人都已经消失无踪了,怎么还对自己耳提命面?果然他的魔咒,这辈子都不可能逃离了吧!

也是,从自己记事起至今,和他一起走过了十多个年头了。他对自己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十几年算下来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他的怒吼,他的惩罚占据了大半时间吧!

姬十娘带领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拉着姑娘往百春园走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了热闹可看,自然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可怜了这个姑娘了,这辈子算是完了。”路人甲摇头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各人的命天注定,你我又能如何呢?”路人乙附和道。

叶刕(li)心里想笑,有能力的人才没有这些慈悲心肠,反倒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之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说一两句公道之言。但也仅限于说说而已,无力援手。

叶刕(li)也想救那个姑娘,只是,她也是穷酸,也是有心无力。虽说君府财可通天,但那是君家的,不是她叶刕(li)的,她叶知秋只是君家人的下人,哦,那也是前家主在的时候,如今她就是一个玩具罢了。

救还是不救,怎么救?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思量的问题!

第三章智夺禁书

救她?怎么救呢?单枪匹马,横冲直撞?叶刕(li)不是自不量力的白莲花,幻想着凭借自己想要救人的心就可以普度众生。她虽有着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但也不是鲁莽无知之人。

自己尚在苦海挣扎,哪里有能力去救别人于危难? 即使是菩萨,她也是一尊过江的泥菩萨。这个社会有太多这样的事了,自己救的过来吗?

叶刕(li)心疼女子可悲的命运,只是目前却也只能做一个旁观之人。突然,她心中灵机一动:姬十娘刚刚买的姑娘,毕竟要经过一番调教,既然如此......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叶刕(li)匆匆返回了君府,向管家杜叔借了一身老旧的衣服,一脸无奈的看着慈祥的杜叔,衣服穿在她身上宽大了不少,杜叔倒也大方,反正这衣服我也穿不了了,就送了你吧!

叶刕(li)一番感谢,抱着衣服回了房间,找出剪刀针线,将衣服修改了一番,穿在身上不再那么突兀才罢了手。

第二天,叶刕(li)将头发高高束了起来,穿上改良过的管家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低下头又对着自己瘪瘪的明显营养不良的胸部看了看,自嘲了一番:“根本就不用束胸,穿上男装,我就是一个男人嘛!”

确定穿着没什么差错,叶刕(li)从梳妆台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细细端详了一阵,匕首已经陪伴了她整整十七个春秋了,据那个人讲,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

她不愿叫他师傅,当面都不曾,何况背地里呢,总是用那个人来称呼他。将匕首擦了又擦,才揣进怀里,出了门。

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不断,夫妻的争吵声,孩童的嬉闹声,买家与卖家的讨价还价声,真是声声入耳,热闹非凡,墙角的乞儿面前有一只破的不能再破的瓷碗,满脸悲戚,叶刕(li)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两文钱弯腰放进那只破碗里。乞儿忙不迭的将铜钱收起来“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这一天不用挨饿,可以吃一个馒头了。

叶刕(li)继续往前走,看着街上的行人,一个人的悲伤怎么也不可能影响别人的生活,依旧是各过各的好,各有各的难。谁知道这些行色匆匆的人此刻正在经历着什么呢?不过,谁又在乎别人经历着什么呢?这就是现实。

转眼便来到了百春园门口,门口的姑娘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声音婉转如黄鹂啼唱,腰肢婀娜似弱柳扶风。令听者驻足,嗅者难行。百春园号称京中第一妓院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几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两眼冒光,口水直流,半天挪不动步。百春园也是有规矩的,门口画了界限,姑娘们不得踏出界限拉客。只要人不走进那个界限里面,任你看美女,嗅香粉,当然这都是免费的。这也让百春园门外总是聚集了许多的男人:老的,少的,娶过妻的,单着身的,形形色色。这些好色之徒要么是些有色心没银钱的穷光蛋,要么就是家里管的严。

既然有娶妻的,就难免会有一些男人的老婆找到这里。这不,说来就来!“你个死鬼,让你出来给我买布裁衣服,左等你不回来,右等还不见你人,老娘就知道你准是又被这些狐狸精勾了魂了,看我今天回去怎么收拾你。”一个女人提着自己丈夫的耳朵便把他从那一群男人中揪了出来,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旁边的人哄笑出声,也有几个人悄悄的观察四周,应该是怕家里的母老虎也突然出现沦为别人的笑柄吧,有些人悄悄的离开了!

叶刕(li)第一次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心里难免有点儿慌乱。她稳了稳心神,迈步走向百春园大门,果然立刻便被几具温香软玉的躯体贴上了,叶知秋强忍着恶心与不适,往里走去。

“我找姬十娘。”叶刕(li)粗着嗓子说到,那几名女子听她如此说才散了开去。无论他是何意,都不是她们可以接待的了。

“呦呦呦,是哪位贵客找我啊?这位公子是头次来咱这百春园吧?看着眼生的很呢!”姬十娘对叶刕(li)上下打量了一番,再将脑海中那些公子哥都滤过了一遍,依旧对面前这个看着瘦弱的青年公子没有丝毫印象。

“我跟随我家老爷才从宿州搬来这里,妈妈不认识也是应当的,以后自然是常来常往的。您说,是吗?”叶刕(li)随口编着瞎话。别问我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我怎么会说,还不是那所谓的师傅在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让年仅十岁的她女扮男装跟他来这烟花之地,美其名曰: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来这里学习?多么高雅的东西,在这里都变的低俗不堪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些姑娘的技艺确实也是炉火纯青的。

刚开始不懂,后来就听出了门道,看出了规则,再后来她便把这些都学的有模有样了,只是从未展示于人前罢了。他说:“学这些,不是让你显摆的。你要明白,敌人不知道你会什么才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保护。”叶刕(li)是不屑一顾的,除了他,她还哪里来的仇人?

“那是那是,不知公子今天是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我这里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样样精通的姑娘有的是呢!”姬十娘胖胖的脸更加胖了,谄媚的嘴脸几乎要挨到叶刕(li)的脸上了。

“妈妈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下人,要什么姑娘啊?是我家老爷最近刚刚失去了最爱的小妾,昨日路过长街之时,看到一个少女长相酷似那名妾室,本想买下,不料妈妈慧眼识珠捷足先登了。无奈,今天老爷特意差小的来此,向妈妈讨讨这名女子,好处嘛,自是不会少了你的。”说着,叶刕(li)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晃了晃,鼓鼓囊囊叮当作响的声音让老鸨眼都直了。如果她知道里面装的只是叶刕(li)捡来的破石子,估计会被气疯吧!

“好好好,公子,请跟我来。”姬十娘眼睛一刻也没有从钱袋子上离开,嘴上连声招呼面前的财神爷。引领着叶刕(li)往后院而去,叶刕(li)暗暗记下行走路线,以便一会儿做逃跑之用。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间锁着的柴房门口,姬十娘拿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只见房间里横七竖八的捆着十来个姑娘。

姬十娘满面堆笑:“刚买来的丫头,都是雏儿,不懂规矩。让公子见笑了。”

“十娘不必如此,小人也是了解其中门道的。想来这些女子还未得十娘真传吧?那我如何敢将她献于我家老爷,万一,老爷若是不满意,或者再不小心伤到老爷,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那依公子之见,该当如何?”姬十娘在这个行当做了十来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已入化境,自然从善如流的问眼前的财神爷想要如何了!

“听说,十娘有一本镇店之宝,不知可否让我一观,回去我也好依样画葫芦的给老爷讲述一番,也不算一无所获不是?”叶刕(li)仿佛灵光乍现一般,将自己的建议告诉了姬十娘。当然,她本就为此而来,这个自然不会直言不讳了。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公子万不可外传,老身指它谋生呢。而且我要你在我身边看这本书,不能拿出我的视线。”想想那沉甸甸的钱袋,姬十娘实在拒绝不了它的诱惑,转身回房去拿书去了。

“姑娘们,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我帮你们解开绳子,一会儿我拖住姬十娘,制造混乱,你们趁机跑,但是跑不掉的话,毒打自是免不了了,跑掉了,就别回家了,从此海阔天空。二,继续被捆在这里。等待着已知的未来。”叶刕(li)知道制造混乱她才有机会夺书出逃,但又不想这些不明就里的姑娘跟着遭殃。

“公子,请帮我松绑。”一个角落中的女孩子说道。一石激起千层浪,附和之声随之而来。彼此帮忙解开了绳子,但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坐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乱局。

姬十娘拿着书来到柴房的时候,有一点儿疑惑,这些姑娘怎么突然间坐的这么紧促了?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将书递给叶刕(li),让她翻阅。

叶刕(li)接过书,轻声说道:“一,二,三。”姬十娘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侧耳准备再听,突然被叶刕(li)袭击,一下推倒在地,夺门而出。姬十娘笨笨的从地上爬将起来,冲出门外,大声呼喊:拦住那个小子,把书夺回来。

顿时,百春园一片慌乱,被解开束缚的女子也夺门而出,一时之间,真的是人仰马翻。

叶刕(li)踉踉跄跄跑出百春园,手里拿着姬十娘的镇店之宝。身后几个彪形大汉追了上来,叶刕(li)挑衅的朝他们扮了鬼脸,气得他们脸红脖子粗的。叶刕(li)心里念叨着:姑娘们,我能帮的也就到这里了。

一时大意,叶刕(li)被其中一个男人抓住了束头的发带,一扯竟然开了,满头的乌丝随风起舞。大汉们愣了一愣神,彼此对视了一下:居然被一个小娘们耍了。更是耍起狠来!

叶刕(li)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大意,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个男子怀里。随即便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第四章初遇少阳

“青天白日,姑娘如此投怀送抱,本王是不是应该却之不恭?”温润如玉的声线在叶刕(li)的头上响起。

“什么投怀送抱?你难道没看到本姑娘是在逃之夭夭吗?别碍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叶刕(li)只想尽快躲开身后的追兵,撇了一眼被自己撞了满怀的男人。这个男人样貌不俗,但这个生死关头,本姑娘实在没心思好好欣赏了。

“你不必担心,你既然闯进了我的怀里,这就是缘份,有我在,便可护你周全。当然你最好别给我什么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偶尔一回,本公子尚觉得有意思,多了就腻了,厌了。我允诺带你回府,是不是正合你意,正中下怀?”男人说的自然,生在帝王之家,容貌又是胜潘安,赛宋玉。从来都是环肥燕瘦,珠围翠绕。而那些美女哪一个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呢!

他虽然刚刚行过加冠之礼,却也已经是花丛老手了,在女人身上从未失手,女人投怀送抱更是常事。只是,这次似乎有点儿与众不同,梁少阳心中暗暗思忖:这次有点儿意思,给自己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而且女子穿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还在这个男人洋洋得意,自吹自擂,心中把眼前的情况定义为:一个对他倾心女子的有一次伎俩时,不想叶刕(li)却把眼前的事情理解成了另一个样子:又是一个辣手摧花的色中饿鬼,见到女人就挪不动腿,撒不开手,简直禽兽不如。这样的人就是人间败类,粮仓里的仓鼠。

眼看就要被追上,又无法从这个男人怀里挣脱。叶刕(li)情急之下伸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刺向面前男人的腹部,冷冷的说道:“有自信,本是好事,不过看不清情况,那就是愚蠢了。这才是正中下怀。”叶刕(li)无意伤人,匕首刺入的位置绝对不会伤人性命。

“王爷受伤了,快去禀告皇上,速速传太医,抓住那个女刺客......”梁少阳的贴身随从面对着突发情况,有条不紊的吩咐慌乱了手脚的众人。在皇城之中有人居然胆敢行刺当今皇上的胞弟,简直目无王法。

听到对男人的称呼,叶刕(li)愣了一下,心头大叫不妙。逃跑的速度立马提了上去,现在是多感激师傅从小对自己的磨练啊。开玩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等这些人把自己抓住大卸八块?到那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有机会活命,应该没有人会寻死吧!当然,不排除那些脑子坏掉的。

追击叶刕(li)的几个男人看到事情苗头不对,转头就跑了。行刺王爷,他们几颗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啊!天姥姥,怎么会惹到那个祖宗了呢?但愿他们可以抽身事外吧!如果不能也希望可以祸不及妻儿。

你这只摆弄命运的大手,放过小女子一马吧,世间有那么多的不平等你去裁决,有那么多的穷人等你来度厄,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呢?家里有只吃人的虎,外边我又刺伤了一条龙。躲开了所有人的追捕,叶刕(li)一个头两个大了。平时自诩做事有分寸,头脑清晰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头脑发热做出这种糊涂事呢!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前途渺渺,叶刕(li)抱着那差点儿害她性命的书向君无邪复了命。一龙一虎都想玩死自己的时候,必然得先稳住其中一个,好在其中还有一个暂时不会要命的选择。君无邪自然是对她这一次的行动了如指掌,事无巨细他都一清二楚。妓院新雏儿逃掉了七七八八,安定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一字并肩王梁少阳遇刺,刺客还跑了。当然,王府派人掀翻了京城第一妓院,连老鸨在内抓了三十多人,愣是没有找到刺客半分踪影。一时风头无两的百春园可谓是百花凋零,想必有段时间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君无邪开始觉得这个玩具有点儿意思了,转念一想她的胆子太大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是个棘手的问题!有必要找点儿事情搓搓她的锐气,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她不能开罪的人了。

他不怕朝廷找上门来要人,在百春园他们无功而返,就找不到他君府头上。况且,他君无邪从来都不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挫扁捏圆的。叶刕(li)比梁少阳矮了不是一点儿,满头扎在他的怀里,那些侍卫早都不敢看主子的反应了。更何况,行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依照当时混乱的情景,根本没有人看清刺客的样貌。君无邪相信当今皇帝梁羽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否则他也不能稳坐皇帝宝座十余载,他的宝座可是一块香饽饽,他的那些好兄弟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生活在群狼环伺的朝堂之上,他既然能屹立不倒,掌管天下生死,必定有他过人之处,没有十足把握梁羽生不会动他君家,君无邪也不想和他翻脸。维持表面的亲和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也是他们这些聪明人一贯的作风。

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君无邪,其实是有软肋的,唯一的也是致命的,招之则死,触之则亡。那便是那个小他五岁的亲妹妹――君天娇。

君天娇如今年芳二八,比叶刕(li)小了一岁。但是却和叶刕(li)的人生大相径庭,她是君家的掌中宝,心头肉。十六年来,被保护的纯白如纸,不染尘间污浊之气。而叶刕(li)早已经看透了人间冷暖,表面繁华内在肮脏的世界。没有憎恶这个世界,保持一颗善心,已属分外难得了。

从小到大君天娇会追在叶刕(li)的身后,一声声甜甜的唤她:“叶姐姐,陪天骄玩,好不好?天骄不想呆在绣楼绣花了,无聊透了。”

“叶姐姐,天骄喜欢那只彩色的蝴蝶,你逮给我好不好?”

“叶姐姐,我们去放风筝吧!”

“叶姐姐,其实没什么事情了,天骄就想叫叫你。”

......

“好的,小姐。”叶刕(li)听到君天娇的呼唤总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无论她当时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

陪她玩,直到她累了,要回房休息。

捉住那只原本自由的蝴蝶,放进透明的瓶子里,任它撞的头破血流。尽管她觉得那只蝴蝶很可怜。

放风筝,放的很高很高,故意剪断风筝线,然后再去找那只自己飞走的风筝。

陪她看夕阳,陪她傻笑。

......

陪她做完她想做的事,才继续自己的工作,哪怕会因为陪她玩,需要自己熬到午夜才能完成君家家主交代的事情。不过好在君家家主知道她是陪那个君家最宝贝的掌上明珠时,会放宽对她手头事情完成的时限罢了。

这也让叶刕(li)庆幸,有时候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即使是陪另一个女孩玩,即使她无法选择玩的方式,但那也是开心的。在她被师傅严苛对待的时候,甚至渴望那个女孩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

她没有资格抱怨,因为她是主,而她是仆。因为她的一句话也许就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甚至生死。她不敢违背她的任何一个要求,虽然君天娇每次说的都很客气。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也许正是因为她是一个称职的玩伴吧,所以活到了这么久。

只要君天娇说一个不喜欢,那她不喜欢的一切将都会从君家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她那宠妹到罔顾人命的兄长会解决一切。君天娇只知道她不喜欢的人或东西不在了,却不知道大哥是如何处理的。

君天娇依旧享受着这个繁花似锦的世界。而她不喜欢的人或者物却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了!这就是人们生活的地方:有的人生下来就被珍而重之,有的人就命如草芥。有的人天生锦衣玉食,有的人餐风露宿。有的人高高在上,有的人低入尘埃。

“老爷子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天骄才十六岁,十年前就与梁家订了姻亲?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如今那梁少阳朝不保夕,却让天骄嫁过去冲喜?那皇帝老儿也真是敢说的很,还不打招呼,直接告诉君家长老会的那帮老顽固。看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君无邪怒气冲冲的砸掉了屋里的好多古玩玉器。

是的,他失控了,失控到想要发疯。一想到有人要夺走自己最亲最亲的妹妹,君无邪就觉得自己有杀人的冲动。

叶刕(li)没见过这样的君无邪,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天脸色阴沉的如此可怕,这是前所未有的,她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为何连王爷都敢行刺的叶刕(li)如此惧怕君无邪?举一个例子:当一只猴子想要摘树上的桃子时,人们就用皮鞭抽它,再摘再抽,久而久之,猴子就不敢摘树上的桃子了。而叶知秋就是那只猴子,五年前开始明里暗里受到君无邪的压迫,此时生怕他那不息的怒火将她烧成灰烬。

不说话也许就能逃过一劫,不说话也许就不会被殃及池鱼,不说话也许君无邪就懒得理你了。叶刕(li)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肋下生翅逃之夭夭,到头来,她发现了这世界的神奇规律: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有事都比你预计的时间要长,会出错的事情总会出错,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叶刕(li)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君无邪还是看到了那个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叶知秋。要夺走自己妹妹的虽然是梁家,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叶刕(li),梁少阳就不会受伤,他不受伤就不用冲喜,他不冲喜,天骄就不用出嫁。再等几年,也许梁家就会忘了这门亲事,也未可知。所以归根究底,错在叶刕(li)身上,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才是罪魁祸首。那就应该她去摆平这一切,要嫁也是她嫁给那濒死之人。不得不说,当一个拼命想要护住自己喜欢的东西时,脑子的转速就会加快,脑回路也会精奇起来。

主意已定,便无需再议。君无邪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的,他的意思在他接管君家那天一次屠戮之后再也不曾被反对过。舍弃一个玩具,就能留住妹妹,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叶刕(li),祸是你闯的,锅得你背,嫁给梁少阳嘛,自然也应该是你。”君无邪没有同她商量的意思,直接向叶刕(li)传达了他的结果。

鸵鸟将头埋进沙子就没人会发现它了吗?乌龟将头脚缩进壳里就可以躲避伤害吗?兔子装死就能逃过死亡吗?捂着耳朵去偷铃铛就不会被抓了吗?显然,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还不是瞎子点灯,聋子听书。

叶刕(li)心中一片悲凉,她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就这么难吗?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日三餐,有床安眠,有衣御寒,怎么就这么难呢?甚至她都不奢求被爱,更没有别人要求的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惊,免苦,免四下流离,免无枝可依。没有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奢求只羡鸳鸯不羡仙。怎么要求越低,越不被满足呢?

再怎么痛苦挣扎,时间的齿轮依旧奔驰而过,大婚的日子一天天的向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走来。她已经不想再去争取什么了,随波逐流吧,爱咋咋地吧!

我已经累了倦了不想再折腾了。

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死我都不怕,难道我还怕活着吗?

一字并肩王是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吗?投怀送抱是吗?本姑娘现在就直直的往你枪口上撞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嘛!

叶刕(li)心中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天塌有个高的顶。她愁如果有用,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第五章侍女无忧

叶刕(li)是以君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嫁的,君天娇便是她的名。

作为君家大小姐,君无邪大方的将侍女无忧配给了叶刕(li)。

说什么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说什么君家的小姐就应该享受着被照顾的待遇,说什么要无忧寸步不离,随时待命,供君子兰驱遣。

叶刕(li)明白:无忧就是一双眼睛,一双君无邪的眼睛。

她没有反对,也无权反对。她的意见也没人会在意。君无邪只听自己的心,心之所向,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她知道无忧入府不足一年,之所以君无邪会选择她陪嫁,原因很简单,虽说反对不了结果,但叶知秋把一切看的很明白:

无忧对君府知之甚少,接触不到君家的秘密,君无邪没有机密外泄的担忧;

另外,她只是一个婢女,死了也无足轻重;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就如同叶知秋想的那样,君无邪需要一双眼睛,一双盯着叶知秋也盯着梁少阳的一双眼睛。

距离出嫁已经不足两天了,君府已经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了。

排场不可谓不大,只是叶刕(li)不知道是不是足够君家小姐出嫁的份量,因为君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依旧待字闺中。自然也就没有对比了。

无忧这几天是不开心的。确切的说,是在得知她将作为贴身侍女的身份随君无忧出嫁一字并肩王府的时候就开始了。

同样是君家的婢女,她叶刕(li)摇身一变成了君家大小姐君天骄,而自己依旧是婢女,甚至连以后的终身也成了这个假小姐的陪葬品。

说什么贴身侍女,不过只是一个陪嫁丫头。自从被买入君府没享一日富贵,就被主人家像扔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了。

那一字并肩王梁少阳三天前遇刺,急需找人冲喜,找到了这个十来年前便定亲的君家,却谁知被君无邪偷龙转凤,以次充好,找了个冒牌小姐嫁进王府。

果然是护妹狂魔,婢女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若是运气好,那王爷经喜事一冲,病体得以痊愈,我无忧必定烧香拜佛,进寺还愿。

主子说会照顾我一家老小, 若是能保家人一世安宁,自己这小小牺牲也不算什么了。

毕竟,虽不能守一人终老,伴爱人永眠,随时会被当做替代品,做那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暖床丫头。那也比去做殉葬品好的多吧!甚至还有飞上枝头的机会。她叶刕(li)是一个假小姐,王爷知道,必然会大发雷霆,我本就是一个婢子,爬上他的床也是靠的自己。

世人都晓得一字并肩王虽常年流连花丛,却从未听说曾娶妻纳妾,更谈不上有子嗣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个方面有什么问题?要不,怎么会那么久还没有孩子呢?

安定王朝是有试婚风俗的,就是大户人家嫁娶之前,会派女方的贴身侍女入住男方家中,与准新郎官生活几天并且行房。在这期间,听其言,观其行,然后将了解的情况包括男方的品行,谈吐,作息以及那方面的能力报告给女方父母知晓。女方娘家人也就放心闺女以后的幸福和性福了,才安心的让她出嫁。

但是,一字并肩王这场婚事,没有试婚一说,一则因为本就是冲喜,梁少阳身体状况可想而知,皇室不会允许试婚。梁少阳也没那个能力试婚。二嘛,君无邪根本不在意梁少阳身体如何,好与不好,病与不病,与他何干?他也不会冒大不韪去强烈要求什么试婚。于是,试婚一事也就被两边都搁置了。

皇家让一个病王爷娶亲,就别怪他君无邪用一个假小姐顶替,说到底,也是你不仁我不义而已。各有各的小算盘,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忧其实是开心不用去试亲的,那就是她尚可以保持完璧之身,也许,王爷薨后,她还有机会获得恩赦,出府嫁人。若是他生龙活虎,再用自己的清白之身爬上他的床,定会获得恩宠。既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又能不辜负主子的托付,将梁少阳的一举一动都传回君府。

嫁一个相知相惜之人最好,或者享一辈子荣华也不错,她为自己的明天憧憬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无忧是无忧了,这边厢可是愁煞了叶刕(li),明天,明天就要见到那个自己捅了一刀,在阎罗殿门口挣扎的王爷了。虽然叶刕(li)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下死手,梁少阳怎么就病入膏肓,需要冲喜了呢。但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这件事多思无益。

怎么办?怎么办?补上一刀送他归西,那万一要自己陪葬,岂不是亏大发了?不是万一,作为梁少阳的第一任妻子,陪葬是一定的。照顾他,为他调理伤口,那他好转之后,难道不会送自己见阎王?毕竟害他的人是自己,也算是谋杀亲夫了。这可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叶刕(li)又是对自己的莽撞捶胸顿足一番。

好像每一条路,最终指向的都是死亡。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说,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便在走向死亡,可是,自己年纪轻轻,无疾而终,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无论如何焦灼,大婚之日终究还是来了,一大早叶刕(li)便被拉出了温暖的床榻,这么多年没有安稳觉,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不过,之前是被君家的男人扔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看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窘相。今天则是君家的男人把自己盛装打扮一番,扔到另外个男人手里受摧残罢了

叶刕(li)没有什么起床气,也没有资格有什么起床气,灵台清明一片,今天要出嫁了,嫁一个花花公子,嫁一个濒死之人,嫁入赫赫王府。除了这个糟心事,离开君府还是一个不错的事情的。

呵,今天欢天喜地接亲,谁知明天会不会哀嚎漫天的送殡,这就是人生精彩之处,未知的精彩。

穿上红嫁衣,打理了云鬓,贴了花黄,描了柳叶眉,涂了胭脂脸,口如含朱丹,一双含羞带怯丹凤眼,带上凤冠霞帔,执扇掩面。原本营养不良的人这一盛装打扮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那发育不良的身形在喜娘的巧手下也显得凹凸有型,前凸后翘了。

看着镜中娇花一般的人儿,叶刕(li)哭笑不得,原来,自己也可如此美艳,但这美艳就如同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吧。罢了,惊艳不了时光,那就感动了自己吧!

喜娘忙活了一上午,才将叶刕(li),哦,此时应该叫君天骄了,打扮妥帖。

正午时分,接亲的花轿便到了。之所以正午时分出发,也有其说法:烈日当空,百无禁忌。也象征着新娘子是带着光明福气嫁到夫家的。

花轿起,锣鼓喧天,不愧是王府接亲,阵势非常之大,吹吹打打,噼噼啪啪。

迎亲多,送亲多,嫁妆也是丰厚。与君府家大业大倒是相称的很。这也是君家一贯的行事作风,大操大办,大张旗鼓。当然,这大张旗鼓仅限于光明正大的时候。暗地里的那些勾当,世人自是不知。

一路上难免被路人指指点点一通,有羡慕新嫁娘从此荣华富贵卧软床,绫罗绸缎着锦裳。有感叹未有圆房先侍疾,未料王府有此媳。君天骄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

君天骄没有流泪,哭嫁哭嫁不哭不嫁,不哭被人说没良心,君天骄嗤之以鼻,良心?对谁?对君家,这个以折磨我取乐的地方?还是为了那连记忆都没有的亲生爹娘?

有一首儿歌,描写当时的婚嫁习俗:

伤离别哭娘亲,生生世世难报娘的生养恩。

离家去别亲人,凄凄惨惨归家成了别家人。

过大街穿小巷,欢欢喜喜接了新娘去拜堂。

太阳落黄昏降,热热闹闹拜了高堂入洞房。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晚上,君天骄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唱起了空城计。新房之中,没有吃的,她如今这一套嫁衣又是太过繁琐,无论如何,她只能静静的等着。想着被掺着拜了天地的梁少阳,君天骄对他今晚能否入洞房表示深深地怀疑,恶意的揣测他是否能平安度过今夜都是未知。

前厅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一个个满面春光,一句句恭贺吉祥。其实都心知肚明,哪里有人专为吃喝而来,还不是借此良机小官攀附权贵,大官拉帮结派。有些人本是来结交一字并肩王的,谁知管家说:“王爷病体在身,无法亲自招待各位贵客,自便。”又是一阵王爷珍重的客气话。便又与周围的达官显贵攀谈甚欢,夜深方休。

“无忧,你帮我把这些凤冠霞帔换下来吧,实在是太累了。”君天骄等到二更天,依然不见新郎入洞房。等不了了,便开口叫跟她来的无忧。本是没有命令的意思,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叶刕(li),虽然我入府时间短,但你我都是君府的丫头。如今,嫁到这里,你别以为替大小姐出嫁就可以使唤我了。以后,在外边,我是你丫头,回屋里,你就别给我摆小姐架子,否则我去王爷面前告你欺君之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无忧进了新房,便盛气凌人的对君天娇开诚布公。

第六章洞房花烛

人生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个夜晚对君天骄来说,就是龙潭虎穴的恐惧;对梁少阳来说,就是久别重逢的惊喜。左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

自从上次被那怪异的女人用匕首刺伤,梁少阳便计划着娶了那个定亲十来年的小女人了。以往倒是也动过这心思,只是君家死死护着那个丫头,别说娶,见都不让见,说什么,男未婚女未嫁,见面总是不合时宜的。况且,君天娇年纪尚小,礼仪诗书都差强人意,实在不适合见自己未来夫君。

婚事便一拖再拖,这次借着受伤的名义,皇兄的宠爱,给君家施压才娶了夫人,有时候梁少阳都会觉得自己窝囊。怎么会娶个夫人都费尽周折?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梁少阳月下独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然,他宁愿独享这份喜悦,也不愿与前厅那些不知道带了多少层面具的人虚与委蛇,你来我往。他觉得今晚的酒喝起来似乎都分外醇香。等到贺喜的人全部被管家送走,就听到大街上鼓打三更。

梁少阳与喜婆一起回了新房,几个婢女准备了吃食和酒水便退下了。看到一地狼藉,喜服成了片片破布,喜婆真是有翻白眼的冲动。不过,好在新娘子还有红盖头,遮面扇还拿在手中,尽管红盖头歪三扭四的搭在头上,显然是匆忙间盖上的。也不算完全没了体统。

喜娘心里不痛快,君天骄心里更窝火,饿了一天了,还被无忧莫名其妙的立法三章。自己和繁杂的喜服抗争了许久,才刚摆脱它的束缚,就听见他们嘻嘻哈哈的往新房来了,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混到嘴里,就匆匆忙忙把红盖头盖起来,拿起遮面扇挡在脸前。

喜婆给梁少阳拿过称压下遮面扇挑起红盖头:一龙挑凤,鸾凤和鸣。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看着虽然摇摇晃晃但明显是醉意的梁少阳,君天骄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更多的则是她没有杀人的放松,也就谈不上陪葬什么的了,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

喜婆接过称杆,早有懂事的贴身丫头端了酒盏来到近前。梁少阳拿起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君天骄。君天骄也不羞怯,早就渴的不行了,有酒哪儿有不喝的道理?二人两臂相勾,将酒一饮而尽。只听喜婆又高声唱和到:“夫妻共饮合卺酒,幸福美满到永久。”才算圆满,喜婆和婢女都退了出去,帮他们掩了房门。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君天骄按耐不住想要将它们吞吃入腹的心情,梁少阳看出了新婚妻子的急迫,醉意薰薰的指着桌上的食物:”饿了一天了,去吃吧!从今天起,你再也不必担心外边肮脏的世界了,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护你今世周全。”

乍听此言,君天骄说没有一点点的触动,那就有点儿太铁石心肠了。说不感动,她甚至都骗不过自己,从自己记事起,除了九岁时遇到的那个稚气未脱的鼻涕虫,再也没人说过要护她周全的话了。

那时,他说他是天上的太阳,会将温暖带给她。她说她是君天娇,君家的掌上明珠。因为,她刚刚经历过生死,她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想要她的命,至于为什么想要她的命,她从来没有弄明白过。虽然那个鼻涕虫表现的没有恶意,但是叶知秋不能放下一丝丝戒心,借用小姐名字,总不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小心无大错。

小姐又是君家护在掌心的宝,又怎么会受到伤害呢?果然那个家伙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是骗子,叶知秋很笃定自己的想法。从没自责过自己的双标:明明是自己先骗了他的。

当初的一句戏言,如今倒成了对自己的预言。如今的她,真的成了假的君天娇。只是那个太阳,如今在哪里呢?活脱脱一出造化弄人啊!

无论他是发自真心也好,酒后胡言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五脏庙需要好好的祭祭了。没有大小姐的姿态,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乞儿见到了珍馐美味一般,君天骄吃的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儿的形象。

梁少阳坐在桌边陪着她,看她吃的畅快,好像是回到了遇到她的那一年,小小的她有着大大的倔强。抢了他的饼,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浪费是可耻的,那一次她的吃相和今天如出一辙。想到此处梁少阳不禁哑然失笑低语:“天骄,你慢点儿,都是你的,没人给你抢。”

君天骄似乎听到了他叫她天骄,来不及咽下口中满满的食物,呜咽着说:“我不是君天骄。”

她没说清,他自然也就没听清,更何况对一个醉醺醺的人来说,说没说清根本就没有分别。反正他是糊涂着的,即使听清也理解不了吧!

他拿过酒壶为自己和她斟满了酒盏,他喝的优雅,即使醉了,也不失皇家风范。她却喝的豪放,知道的她在喝酒,不知道的只当她在喝水。酒味倒是不重,苦苦甜甜的。这酒放在新房自然也是有出处的:夫妻共饮喜房酒,同甘共苦到白头。再淡的酒也会醉人,醉了也就乱了心神。两人相拥着上了床。

酒过三巡人已醺,半痴半傻半癫狂。

但愿君心似我心,哪知云雨梦中人。

一夜缱绻,第二天日上三竿,君天骄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头疼欲裂的感觉不好受,只是身上传来的异样,让她接受不了: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比以往遭遇的任何折磨都难以忍受。

她努力的回想,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是了,昨天她已经代替君家大小姐出嫁了,她穿了嫁衣,拜了堂,在洞房独坐,后来他回来了,没有奄奄一息,她放下了心,吃了食物,喝了酒......然后,然后.......稀里糊涂和那个什么一字并肩王梁少阳圆了房......

“啊啊啊啊啊......”君天骄想过再杀那个王爷一次,想过照顾他痊愈,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殉葬,万万没想到,入府第一天就被传言快要见阎王的人给吃干抹净了,怎不让她郁闷。

郁闷归郁闷,毕竟人家是八台大轿,将她明媒正娶回来的,行周公之礼,理所应当,只是,只是,昨晚云雨之时,她依稀记得那时他叫她:“天骄”,他说他很开心她为了他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他说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他说他会对她好一辈子。她热情的回应了他。

他有了意中人,是君天娇,他把她当成了心心念念的君天骄,只是此天娇非彼天骄,她偷了他对君天骄的爱。虽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爱的滋味,很甜。要她马上丢掉,她有点儿舍不得。她贪恋着这份美好,如果只有君天骄,才能把这份爱牢牢攥住,那她就做君天骄。

原本,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那叫君天骄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改了名字,无非是以另外一个名字继续下去罢了。直至此时叶知秋才算从心底接受了君天娇这个新身份。

尖锐的叫声,吸引了门外的婢女,她们鱼贯而入,准备了洗漱用品,准备伺候王妃起床更衣。君天娇很快镇定了下来。

“王妃,无忧姐姐去替您伺候王爷用午膳了,王爷吩咐奴婢,等您醒来,速速前往用膳。请让婢子们为您洗漱更衣。”为首的女子引领着另外三个女子依次排列在君天骄面前。依次摆放着:嗽口水,痰盂,洗脸水,毛巾。

对了,还有无忧,不说倒是忘记了她,她知道我的身份,一大早就赶着去伺候梁少阳,果然是有野心的,以后少不得得防着她了。还得让这个丫头不拆穿我的身份才行。她既然有野心,我便给了她这个机会也就是了。

喝了一口漱口水,吐了,洗了洗脸,再擦了擦,也就罢了。几个婢子收了洗漱东西,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打扮起新王妃了。一个伺候长发挽髻,配上头饰,首饰;一个为她描眉涂脂;一个为她搭配衣服,一个为她整理床铺,君天娇从铜镜中看着她们,倒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当看到整理床铺的婢子,拉起被子看到床上的东西轻声招呼准备衣服的婢子去看时,君天娇还是忍不住的红了娇颜。她当然知道她们看的是什么,那是她的清白之身。

待她收拾打扮妥帖,被下人引着找到梁少阳时,无忧站在他的身旁,巧笑倩兮。竟让她一时看的呆了,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不速之客,偶然间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地,她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进退两难之际,他抬眼便瞧见了她:“傻站着干嘛?无忧本就是你的陪嫁,替你伺候本王本就是她分内之事。怎么你倒表现的如此吃惊呢?”

“哪里有吃惊,不过是觉得王爷正在进膳,妾身不好打扰就是了。有无忧伺候着,我也是放心的。”她说的自然坦荡,好不做作,表现的很大度。君天娇心里给自己打气:干得漂亮,这很王妃。

这倒是让站在梁少阳身后的无忧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叶知秋转性了?即使她害怕我拆穿她身份,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我已经说了人前依旧是主仆,但她如今这把我当做心腹的模样又是在玩弄什么把戏?难道,不是应该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下套子吗?

第七章我要纳妾

无忧看到王妃进来,尽管心头有太多疑惑不解,仍是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见礼了。依旧站在梁少阳身边,没有丝毫是谁的贴身婢女的觉悟。

王妃嘛,容人之量还是要有的,尽管是冒牌货,但只是冒了名,还是明媒正娶的人嘛。君天娇不理会无忧的无礼,眼光似乎都不愿多在无忧身上停留。

优雅的走向梁少阳,施了礼,轻启朱唇:“妾身见过王爷。”

“你来了,快过来坐,睡了一上午了,早膳都没用,一定饿坏了吧!”梁少阳看着自己的王妃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真想时时把她揽在怀里。

“妾身知罪,请王爷降罪。”

梁少阳执箸夹菜,慢慢的咀嚼,吞吃入腹,一切看起来都是无比的优雅。然后又饶有兴趣的问到:“你倒是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放下银箸,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摆的十足。

“行刺王爷。”君天骄语不惊人死不休,听她说出自己的罪状,吓得一屋子下人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是灭族大罪啊?

她这坦诚的架势也让无忧吃了一惊,她这是不要命了?行刺都敢招供。万一,王爷要杀了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共犯一起处决了?

“哼,原来是你,胆敢行刺本王,你可知,即使你是君家的小姐,那也是要被抄家灭族的。”梁少阳拿起身边的毛巾擦了擦嘴,佯装发怒。心里却想着:本王选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王爷想要妾身这一条命,尽管拿去。但是抄家灭族就请王爷免了吧!毕竟,如今你我也算夫妻,在灭族之列了。”感觉施礼的姿势让她的腿有点儿酸麻。但是,她依旧死死地咬牙撑着。

听着她说话清冷,梁少阳再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心里有点儿莫名的心疼,还有一种无力感,和那一年的无力感一样清晰,他想狠狠撕碎面前这个女人这没有表情的面具,看一看她到底是真的无畏还是无知。想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顾忌,笑的灿烂,哭的放肆。不必伪装,做她自己。

“今日起,你搬去椒蘭殿吧!那里清静,我觉得挺适合你这个性格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椒蘭殿一步。”梁少阳起身来到她身边,一只手将她下巴微微抬起,观察着她的脸庞。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梁少阳见过的美人多了,审美标准自然水涨船高,君天娇这长相是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虽施了粉黛,却难掩疲态。只是那双眼睛还藏着那年的明媚!只这一点,便胜了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人不知多少倍。

“是。”君天娇诧异于他不降罪于她。

“我向你讨了无忧,我看上了这个丫头,留她伺候,就不随你去椒蘭殿了。”他有点儿郁闷,自己都不怪罪她了,她还不感恩戴德。脸上连欣喜的表情都看不出分毫。

“是。”一双眼睛而已,我巴不得她不在身边呢。心中腹诽,面上依旧乖巧。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将喜怒不形于色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本王要纳妾。”梁少阳不死心,他讨厌看到这张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脸,他试图让这个女人有一点儿其他的表情。他没看到君天娇虽没什么表情,一旁可是激动坏了无忧,王爷刚刚说看上了她,紧接着就说要纳妾。难道自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吗?

“恭喜王......。”话音未落,梁少阳转身就将饭桌上的菜肴打翻在地。君天娇只得将爷字生生吞了回去。

一屋子人瞬间齐刷刷跪在地上。不知道这个男人发什么疯。莫名其妙突然之间性情如此乖戾。

人们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诚不欺我。

“滚,都给我滚出去。”梁少阳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气得连皇家风范都顾不上了,二十年的礼仪教育竟被她气得荡然无存。

那帮少师太傅若是知道冷静自持的少阳王爷发了飙,估计挤破头也想进王府看一看吧!

她居然如此不重视自己。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是这才刚刚娶她入府,新婚燕尔,她就对他纳妾之事无动于衷,这让梁少阳没来由的恼火。这股邪火不发出来,就要焚了他的五脏六腑。

一屋子人潮水般退去了,刚刚还拥挤的地方,一下子就空空荡荡的了。君天娇慢慢站直了身子,下半身似乎没有了知觉。她想走,却抬不动那双灌了铅似的腿。

轻轻咳嗽了一声,待到梁少阳分了她一个可怜的眼光之后。君天娇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我的腿麻了,您看是不是?”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就后悔了?想让本王抱你回房?”梁少阳一副揶揄的表情看着她,果然,没有人可以无视本王,不为本王的绝世美颜倾倒。更何况是你这小小女子。

“妾身不敢,只是,王爷盛怒,妾身惶恐。妾身本应马上消失,可妾身现在行动不便,还请王爷移步别处。”君天娇自认为说的婉转且善解人意,哪知更是触了梁少阳逆鳞。

“你当真是乖巧的很呢!”梁少阳怒极反笑。一下把她扛在肩上往外走去,王府的下人果然懂事,看到王爷王妃如此形态,都乖觉的跪地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主子们的事情,该看的看,该听的听,不该看的嘛,自然就不能看,不该听的,当然也就不能听。

只是在一簇花丛后面一双恶毒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把扯下了身边的一束花,惹得整簇花都颤动了起来。

君天娇感受到了一股充满敌意的视线,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有一簇花丛晃动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没有任何异常。不知是否自己眼花了。

这些人都怎么是一样的毛病?动不动就将人扛在肩上。我又不是麻袋,我有手有脚,能跑能跳,干嘛非要背着?只想翻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路越走越偏,人越来越少。最终,梁少阳扛着她停在了一个院落前,君天娇努力扭过头看了看:椒蘭殿。这名字倒是顺耳。只是这个院落是不是也太过破败了,王府难道已经是大厦将倾?没落成这个样子了?也许是当朝皇帝猜疑这个兄弟,反目成仇,暗自打压这个一字并肩王吧!历朝历代为了至尊宝座父子相杀,兄弟成仇,已然司空见惯了。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天骄越发的同情起这个王爷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样的院落,我王府仅此一处,你这是独树一帜的独一份。这里五六年没有住人了。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让你住这里,你就住这里吧!至于纳妾......”梁少阳欲言又止,总觉得说出的话由自己再咽回去是很失体统的,也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身为王爷的尊贵身份不容他轻易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王爷,既然到了您为妾身准备的院落,是否可以把臣妾放下来了。您放心,您纳妾之事,妾身全力支持。只是王爷须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王爷若是耽于声色,想必身体会吃不消的。”一番逆耳忠言,让人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本来还想让她出口求他收回成命,他也好就坡下驴,顺水推舟的不提纳妾之事了,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本以为她会感恩戴德,再加上不纳妾,今晚和她同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哪里知道这女人总有分分钟气炸自己的能耐。可对她发脾气,他舍不得,这么多年,不知她过的如何,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年,怎么舍得刚娶进门就对她发火呢。再说,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一个国家的王爷,连这小小一个女子都征服不了,小肚鸡肠与一个女人为难,传出去颜面何存。

将她安稳的放在地上,转身就离开了。她倒是不在意的很,看他走了,君天娇便抬脚进了他为她安排的院落。

说什么五六年没有住人,这境况说十几年没人住过,都有人信。破败不堪到家了简直。看了四五间房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看着没那么简陋的一间,马上动手打扫收拾了一下。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在君府的时候,房间都是自己打扫的。也是做熟了的事情。

她这边才收拾停当,就听到院子里有声响。赶紧出来看了。原来是无忧并两个下人来到了这个院子。

这可真是,肚子饿了就来了卖饼的――来的恰好。君天娇正好要找无忧,无忧便来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王爷不是留你伺候吗?”

无忧没有回答,看了一下身边的侍卫。侍卫倒也没有因为王妃住的地方简陋就失礼。

期中一个恭敬的说道“启禀王妃,王爷担心王妃初入王府,不熟悉环境。特派我们兄弟二人保护王妃。我是刀客,他是剑灵。王妃有事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就在门口伺候。”

二人见了礼便退了出去。

“王爷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伺候不方便,说我毕竟是你的贴身侍女,便遣了我来。”无忧见二侍卫出去了,径自入屋。

“正好你来,我与你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无忧疑惑发问。

“你我既然依这主仆身份入了王府,你知我是冒名顶替,我知你是君府探子。身份暴露,你我都同样难逃一死。不如,为彼此保留秘密。我不以主子身份压你,你若对王爷有想法,我也不阻拦你。我不过是想过平淡日子,我只要求你不说出我的身份。怎么你都更划算,不是吗?”君天娇相信无忧会答应的。

无忧也没考虑多长时间,便同意了她的提议。自寻了一间屋子作为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梁少阳没来她的房,各有各的心事,不必多说。

一夜无话。

第八章三天回门

转眼嫁入王府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一天是君天娇要回门的日子了,本来新婚之后,三天回门就是新妇带着准女婿回娘家。

只是昨天惹了那傲娇王爷生了一场气,君天娇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他提出送她回门,虽然那个门回不回都不打紧。当然,对叶知秋来说,不回最好。但是她如今是君天娇的身份,不回就说不过去了。

君天娇还在房间为了如何提出让王爷陪她回门发愁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开门看到帅气的梁少阳,君天娇一瞬间呆了。之前,没怎么仔细观察,如今仔细看来,梁少阳的长相确实是好的不像话,连她作为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皮肤,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唇红齿白,身材俊俏,举止风流。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嘛!

比起武将少了一分粗犷,比起秀才多了一分英武,比起老儒有了一分洒脱,比起愤青多了一分稳重。

“看够了吗?如果你今天不准备回门,为夫倒是不介意你这样一直痴痴的看着我。不过,你再这么看下去,为夫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梁少阳好笑的捧起君天娇的小脸。

君天娇的脸霎时间便腾上了一片红云。嘴里嘟嘟囔囔道:“妖孽。”

梁少阳耳尖的听到了,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更加妖孽了。

梁少阳拉着君天娇出了门,坐上一架豪华马车便启程往君府走去。马车在路上吱呀吱呀的行进着。冰雪消融后的世界,还透着刺骨的寒意。

近乡情更怯,如今君天娇有点儿近府情更怯了,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君府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一个穿帮,就是灭顶之灾。

无忧早早的便赶回去通报,王爷协王妃回府。君无邪倒是还算配合,一连串命令颁布之后,便信步出府迎接。

梁少阳下了马车,转身便把君天娇也搀了下来。然后才向侯在府门口的君无邪打了招呼:“愚弟协天骄拜见兄长。”

“王爷客气了,请府内饮茶。”君无邪侧身把梁少阳请进了府中。君天娇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生怕哪个不长眼的下人给她打了招呼。一路走来,倒也平安无事。

“天骄,你回房歇息一下,为夫有事和兄长商谈。稍待片刻,我便去找你。”梁少阳温柔的对君天娇嘱托着。

君天娇下意识的看向君无邪,等待他的吩咐。

“你这傻丫头,虽说你已经嫁为人妇,但君家毕竟还是你的娘家嘛!何必扭扭捏捏呢?王爷既然让你去了,你便去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还是应该记住的。”君无邪看到君天娇的眼神,倒也不意外,应对很是自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一个宠妹形象。

“是。”君天娇退在一旁,等君无邪和梁少阳走远才放松下来。转身向之前住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君天娇惊呆了,这是自己住的地方吗?她再三确认,是自己的房间。疑惑间看到有小厮经过,便拉了来问。是否有其他人现在住在这里。

“大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主子在您出嫁的那一天安排布置的。”

大小姐?君天娇明白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君府大小姐君天娇,住的地方本就不应该太差。君无邪倒是想的周到,想必也已经知会了府里的下人,以免穿帮吧!心思如此缜密,简直就是一只狐狸成了精。

“没事儿了,你忙你的吧!”支走了小厮,君天娇踏步进房。看着屋里的八仙桌,诺大的屏风,梳妆台,首饰盒,金银首饰,珍珠玛瑙,古玩玉器,玲琅满目。

君府的万贯家财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这么一间屋子,如今还是空屋,却装点的如此奢华精致。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啊!

“叶姐姐,听府里下人说你回来了,我便赶着来见你。”君府名副其实的君天娇声音从老远便传了来。

额,居然忘记了自己如今这身份是有本尊的,君无邪不可能禁锢了他最亲的妹妹啊!一会儿梁少阳还要来找,岂不是双胞胎二白照镜子――真相(像)大白吗?

假君天娇不得不迎了出去。把真菩萨请进屋里说话。听着君天娇叙述她出嫁后,自己有多无聊,听她讲最近又想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做了这么多年称职的玩伴,她自然知道如何哄这个大小姐开心,一边迎合着她,一边思考对应策略。

第九章来玩游戏

在你焦头烂额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叶姐姐,说了这么多话,你能陪天骄玩游戏了吗?”君天娇似以往那般要求玩游戏,果然是孩子心性。

游戏?假君天娇仿佛找到了一丝灵感。便开口道:“天骄,以往都是你说玩什么?今天叶姐姐教你一个新玩法,怎么样?”

“好啊!那你说怎么玩?”君天娇对于叶刕(li)提出游戏玩法是充满了新奇的,因为这是这么多年一来有且仅有的一次。

外边传来了君无邪爽朗的笑声,果然是兄妹连心,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都是一样的。

“从现在开始你我互换身份,我是君天娇,你是叶刕(li),谁先叫出来对方真名字就算输。”叶刕(li)简单说明了游戏的玩法。

“好像很有意思呢!好,输了是要有惩罚的哦!”君天娇娇笑着同意了这个游戏。

〔笔者的话:当两个君天娇相遇的时候,为了不穿帮,叶刕(li)提议两人互换身份。这样假君天娇虽然还是假君天娇,但是在梁少阳眼里她就成了他认为的君天娇。而在君天娇眼里看来这只是个游戏。从而不会拆穿她,侧面也会帮助她,为避免混淆,以下文中:假君天娇一直称为叶刕(li),直到出君府,回王府〕

“老天保佑,这简直就是高空走钢丝――好悬啊!”叶刕(li)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天骄,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梁少阳对那个一副受惊了的女人宠溺的笑着。

君无邪看到自己的妹妹也在时,着实有一点儿惊讶。这是他没料到的,以前君天娇也只是隔三差五才寻叶刕(li)一次。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天骄,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啊!”君天娇好像感到很有意思的样子。

“对啊,给你的惊喜。”叶刕(li)顺着她的话说。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输的。”君天娇仰起高傲的笑脸,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必胜的决心。

看着这个天真浪漫的君天娇,叶刕(li)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对这个纯洁少女的欺骗,让她心里很愧疚。

看着她们玩得开心,梁少阳也由衷的开心,君无邪则是放心。

“王爷,还不到午膳时间,如此匆忙回府,倒显得我君府招待不周了。不如,用过午饭再回不迟。”君无邪留梁少阳用膳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有什么企图?叶刕(li)想要暗示梁少阳拒绝,可梁少阳却没有理解到她的眉飞色舞的含义。

“府中事多繁杂,这也已经叨扰兄长良久了,实在是有些事情亟待小弟回去处理啊!他日若有机会,必当登门道歉。”梁少阳推辞了。倒是合了叶刕(li)的心意。

君天娇拉着叶刕(li)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道:“叶.....”一个叶子说出口,君天娇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君无邪和叶刕(li)倒是吓了一跳,这是要坏事啊!“也是,天骄你们能不能不要走,再陪我玩一段时间嘛!”君天娇赶紧改口,唯恐被叶刕(li)听出端倪,判定自己游戏输掉。

“刕(li)儿,这是我的夫君,安定王朝的一字并肩王梁少阳。”叶刕(li)拉过梁少阳向君天娇介绍。

“安定王朝的一字并肩王梁少阳,你这称号也太长了吧?你姓梁又是王爷,那我能叫你梁王爷吧?这样简单多好。”君天娇笑嘻嘻的说道。

“姑娘高兴就好。”梁少阳倒是也不介意她如此称呼他。

“梁王爷,长的如此好看,我喜欢你呢!”君天娇没有心机的直言表达自己的喜欢。梁少阳反而觉得这个姑娘没有心机率真可爱。越发喜欢她了。

“我和天骄在玩游戏,挺好玩的,你们也一起来吧?”君天娇拉着他们准备玩游戏,旁边让叶刕(li)又是一把冷汗。说出游戏规则,凭梁少阳的睿智,肯定就能想到怎么回事儿。

“王爷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陪你们这些女婵娟消闷逗趣啊!”君无邪岔开了这件事情。君天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送梁少阳夫妇出得府去。君天娇又说道“天骄,我们今天的游戏没有结果呢,咱们谁胜谁负啊?”

“今天不分胜负,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我邀你去王府喝茶聊天做游戏。”叶刕(li)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

马车缓缓移动,驶离了君府。君府门口,君天娇和君无邪相对而立。

“哥,我想你能告诉你这可爱又无知的妹妹叶刕(li)为何要给我玩这换名字的游戏吧?”君天娇笑得更加天真浪漫。

君无邪便如此这般的给君天娇讲了事情原委。只见君天娇收了那张笑脸,露出狡黠:“叶刕(li),老娘在江湖上玩阴谋诡计的时候,你还没出声呢。在老娘面前,居然敢给我耍心眼?看我不玩死你!”

第十章恋爱气息

坐在马车上,君天娇听着车外街道两旁依旧如常,喧闹。

梁少阳看着出神的妻子,不忍打断她的沉思。

察觉到梁少阳的目光,君天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静女其姝,温婉如玉,卿甚美,得之我幸。”梁少阳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这一句。继而脱口而出。

“......”

“今日君府之行,你似乎很是开心啊!为夫看着也欣喜。”梁少阳似乎不太适应说这情意绵绵的话。不待君天娇有何回应,连忙转移了话题。

“哪里就看出我开心了?”君天娇也不深究,他刚才的话中之意。顺着他的话题就接了下去。

“你与君府那小丫头谈笑风生,还做游戏解闷逗趣,如何就不开心了?你们玩了什么呢?”梁少阳想起她被发现时的丝丝慌乱,不由得好奇起来。

“我们玩的叫:猜猜我是谁?”君天娇胡乱的说了个名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游戏,让她如何说?

“如何玩法?”某人不死心,非要寻根究底。

“小女儿家的游戏你也要听?我就偏不说与你听。”君天娇耍起了无赖,倒是另有一番小女儿情态。

“似你今日这般模样,从何时起?”看呆了的梁少阳不觉就被她吸引了。

“从我决定做一个称职的王妃便开始了。”君天娇说的郑重其事,是说于梁少阳听,也是说于自己听。

自今日起,君天娇要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活。

“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该我问问你了?”君天娇准备逗一逗这个自己认准了的夫君。

“想问什么?你随便问吧!小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少阳很开心,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开心这个女子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

“似你这谪仙般的人物,不是只应天上有吗?”君天娇打趣道。

“我之所以下凡来,是因为天上无日月,更重要的是没有你。有了你,世间便有了四季。”梁少阳不甘示弱。

本是要撩人,没想到反被撩了。君天娇心里有了甜甜的味道。

马车里传出了阵阵恋爱的气息。

“吁”车夫拉停了马,告知车内的主人,到了王府了。

“你先回房吧!我去处理一点儿事情,晚上再去看你!”梁少阳抱着君天娇下了车,牵着她的手进了王府大门。管家有事禀报,梁少阳便让君天娇先回去了。

“何事?”出口询问,带着管家朝书房走去。

“王爷,今天上午皇宫传了消息,说墨阳县遭了水患,地方官员不作为,以至于民怨四起,暴民滋生闹事,万岁希望你速速启程,带粮食一万石去赈灾,五百精兵随你平叛。”管家详细向梁少阳禀报了情况。

“速召梁山,梁河二兄弟来书房见我,准备干粮马匹,让众将士回家一趟,明日随本王寅时出发,抗灾之事刻不容缓。”管家领命而去。梁少阳手书一封,差暗影将信寄了出去。

第十一章江湖势力

暗影是梁少阳私下训练的一股黑暗力量。如今朝局动荡,有了这些不在明处的力量,也是为了有备无患,以防不时之需。也用他们去探听消息,调查可疑之人。

其实暗影不是唯一的地下组织, 安定王朝虽名为安定,却也是一个江湖门派林立,武林群雄并起的时代。只能说是在梁羽生的治理之下大局不乱,小斗不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势力,有势力那就有明有暗。明争暗斗这个词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江湖上暗影,幽冥,未名是地下势力的三巨头,其他的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散兵游勇。虽说都是鼎鼎有名的组织,但行事作风却也不尽相同。

暗影真的就如同暗夜的影子一般,你虽看不到它,但它确实存在,名字虽有点儿可怕,但这一群人也算君子,不做不义之事,杀贪官诛恶霸,倒也是大快人心。人们都说是侠之大者,不留其名,必是暗影猎手。

幽冥则是网络各大帮派叛徒,名声不好手段高的奇人异士为己所用,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地,方法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是以人们谈之色变。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只要你出的起赏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未名是最为神秘的一个存在,非正非邪,难下定论,好似一切都看心情。至于看谁的心情,这又是一个谜,江湖上谁也说不清。

君天娇回到房中,东摸摸西看看,然后郁闷的发现自己无所事事。要找点儿事情做才好,不然非把自己闷坏不可。以前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是别人说了算,如今不受约束,可以自己做主了,倒是不习惯了。难道说我就是一个被虐狂?君天娇想想都觉得好笑。

“刀客,剑灵你们在门外吗?”君天娇想找人给自己出出主意,解解闷,想来想去,除了门口的两个侍卫,也就只剩下无忧了,让无忧陪自己?脑袋又没坏,还是叫刀客剑灵比较好。

“王妃,有何吩咐?”两侍卫迅速来到君天娇面前。让君天娇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者。

“你们王府平时都有什么消遣活动呢?再没事情做,我该发霉了。”君天娇表示很头疼。

“启禀王妃,小的只是些莽夫,尚未婚配,平时也都是练习刀剑,骑术,射术,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平时都做些什么消遣呢?”刀客回到。

“刀客,怎么从来都只是你在回答我的问题呢?剑灵难道?”君天娇怀疑,他是不是不会言语。

“王妃莫要多想,只是我兄弟二人常年与刀剑为伴,剑灵更是爱剑如痴,因此与人打交道,确实不是我兄弟二人擅长之事。”刀客恭敬的回到。

“爱刀剑如痴?痴到何种地步?”君天娇听说有些江湖中人,视武器如同自己的孩子。

“视之如命。”剑灵开口回答,刀客点头附和。

“若我想要看一看呢?”君天娇好奇那是一把怎样的剑,居然会被剑灵如此重视。

“王妃三思,剑灵的剑除了王爷,谁也不让动的,若要动剑,剑必出鞘,非观剑人死,就是剑灵亡。剑灵是万万不敢与王妃动手的,那他就只有一条路了。”刀客着了急,王妃这是要他兄弟的命呢。

“不看就不看,何必如此?我本就不是喜好舞刀弄剑之人,看也只是好奇而已。若让剑灵因此丧命,我是万死难辞其咎的。”君天娇被刀客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示意剑灵,不用交出佩剑让她看了。

“谢王妃。”二人齐齐叩头。

“行了,都起来吧!此事原就是我的不对,执意看什么刀剑,你们别放在心上。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君天娇实在不愿意再继续和这两个侍卫聊下去了。动不动就跪不说,还时不时就是生死。

真是把生死看的也太儿戏了。我这生生受了十多年折磨的人还巴不得多活几十年呢。江湖人就会把别的看的更重,比如什么道义,什么诺言,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第十二章定情信物

梁少阳在书房处理了堆积的政务,家务,江湖事才算结束了这一天的安排,抬头看,太阳已经下山了,命人备了晚饭送到君天娇房中。

君天娇正发愁晚饭吃什么呢,早饭匆匆去往君家落下了,午饭又没有在君家吃,回来他就忙着处理事情,把吃饭这茬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倒是废寝忘食了,老娘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也没见哪个有眼色的下人送来吃的。

梁少阳进入房间便看到一脸郁闷的君天娇,调笑道:“怎么?是谁惹了本王王妃不高兴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吃什么人啊?我是要吃饭,吃饭,都快饿死我了。王府已经穷成这样了吗?一天就让人饿着,一顿饭都不给的吗?”君天娇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一副起不来了的样子。

“倒是本王疏忽了,来人,还不快快把吃的送过来?以后,王妃膳食若是哪一顿少了,仔细你们的皮。本王饿着都不能再饿着王妃了,听到了吗?”梁少阳马上吩咐下人把吃的送到了。命令下达完成,一副讨好的嘴脸让君天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王爷可要说话算话,别的不重要,吃的嘛,万万少不得的。”君天娇拉着梁少阳衣袖,扯啊扯的。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个贪吃鬼。”梁少阳宠溺的将她揽进怀中。

不一会儿,君天娇房间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山珍海味,鸡鸭鱼肉。有荤有素,有热有凉,还有一份汤,两人吃的好不欢喜。

“人都说,有情饮水饱。你这怎么还这么能吃?”看君天娇将一大桌子的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梁少阳真是惊呆了她的胃口。下人撤了残羹剩饭。

“王爷此话差矣,那是有情,我这无情,怎能喝水就饱呢,倒是王爷,乱花渐欲迷人眼,道是无情却有情啊!而且还情感泛滥成灾,不知招惹了多少姑娘呢!”君天娇一副吃醋的样子。

“哦?是我多情,你却无情?上午还说要做一个称职王妃,此刻便对我无情了?看本王如何惩罚你。”说这就将君天娇横抱着走向内室,屋里春光无限,屋外的月光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君天娇躺在梁少阳怀里,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梁少阳拉过被扔的乱七八糟的外衫,掏出一对环形玉佩,交给君天娇说:“此玉佩一阴一阳,极其难得。我向皇兄讨了很久才到手。一个我留着,一个你保管。”

“好,就当我们定情信物了。”君天娇奖玉佩牢牢握在手中。

“傻丫头,我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订了情。你不记得那时......”梁少阳正准备好好回忆一番,娓娓道来那时的事情。

“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况且童言无忌。我不管,这对玉佩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君天娇不想听他回忆,他回忆时开心的样子刺痛了她。因为她觉得回忆里与他定情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君天娇,不是她。所以不等梁少阳说完,就打断了他。

梁少阳不明白君天娇反应怎么会那么大,转念一想,当时确实都还是孩子。定是觉得当时说是定情,也是两个孩子过家家罢了。不够郑重吧!那就随她吧!

总之,人还是那个人,这是没错的。梁少阳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又一次情动,将君天娇又好好的爱了一次。

第十三章随军出征

寅时不到,梁少阳便起身了,他起床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是还是惊醒了睡眠极浅的君天娇。

“这么早起床?是要去早朝吗?”君天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到。

“不是,皇兄派我去墨阳赈灾。”没有告诉她,除了赈灾,他还要去镇压那些暴民。他怕她担心。

“我也要去。”君天娇马上爬将起来,伸手拉过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胡闹,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游山玩水一定会带着你的。我这是公事,你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儿?况且那么多将士,你一个女人跟着多不方便!”梁少阳立马反对了她跟着去的主意。

“赈灾而已,有很多将士?难道说此次赈灾有危险?不行,我一定要去,女人去不得,.那我就以男人的身份去就是了,反正女扮男装又不是第一次了,本姑娘驾轻就熟。”君天娇一听说有危险,就更不放心他了。

“怎么?难道是本王昨晚不够努力?娘子不满意,才要跟着我?日日求欢?而且,你会骑马吗?我马上带个男人,让三军将士怎么看?”梁少阳想让她知难而退。

“不害臊,我会骑马,不用和你共乘一骑。”君天娇骄傲的说道。

想当初,被那个人扔在马背上一次次摔下来,再一次次放上去。掉下来一次,他就哈哈大笑一次,后来,她便在他的嘲笑中学会了骑马。那时她十岁。此时想起,倒是应该感谢他了。

“我该那你怎么办?”梁少阳最终还是妥协了。

面对她,他做不到狠心拒绝,看到她的失望脸色,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罪大恶极。

他为她找了一身合适的衣袍,虽然还是不太合身,倒是勉强不算违和。

梁少阳带着她出现在军队面前时,引起了不少低声窃语。

梁少阳假咳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有惊雷般的效果,原本叽叽歪歪的声音瞬间没有了。

“诸位将士,吾皇圣明,济民之所苦,特遣本王带领诸位前往灾区,此次赈灾,必得秉公办理,不得中饱私囊,如若被本王发现有人中饱私囊,贪污舞弊必将军法从事严惩不贷。若暴民之中有愿意召唤者,需即克爆本王得知,擅行其事者,斩。出发。”梁少阳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向灾区开进。

一路之上,君天骄娴熟的驾值自己的马匹,到时让梁少阳刮目相看。

救灾如救火,千里急行军。经过了三天三夜的奔波,军队终于到达了灾区的边缘。路上见到饿殍遍野,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军队的速度慢了下来,看到路上的饥民,便即刻有将士将粮食送到他们手中。

到达重灾区大概还有一天的时间,军队经过长途跋涉的奔波,已经人困马乏了。于是便有将士提醒梁少阳,需要让军队进行修整。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越靠近重灾区那就说明你那些叛乱的暴民越来越近了,梁少阳不能冒这个风险:让此刻毫无战力的兄弟面对强敌,若是再强行往前推进,难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到时悔之晚矣。

于是下令安营扎寨,调整生息。安排将士轮班值守,以防敌人偷袭。

第十四章感情日笃

梁少阳带着君天骄向山林走去,远离了军队之后,梁少阳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君天娇的手。

“累吗?”梁少阳关心的问道。

“不累。”君天娇朝他微微一笑,回道。

“王爷可知人心是会变的?”君天娇突然提起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此话何意呢?”梁少阳好奇这个小娘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讨厌下雨天,因为下雨天会把我淋成一个落汤鸡。待我长大一点之后,我开始喜欢下雨天,你知道为什么吗?”君天娇说起了自己小时候。

“是因为雨后会有彩虹吧?”梁少阳猜测,顺手折了一朵梅花,为她戴在发间。

“不,我喜欢的不是彩虹,而是因为谁也看不到我雨中的泪水。”她无奈的笑了笑。

“如今呢?”他心疼的接着问。

“如今?已经无所谓了。” 是真的无所谓了,干涸的眼眶似乎好久都没有感受到泪水的滋味了,久到已经让她忘记了泪水的味道,流泪的感觉了。

梁少阳快走一步站在君天娇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天骄,如今你已经贵为王妃,又有我宠你护你,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的。”

―― “那你会如何宠我呢?”

――“宠的你无法无天,惯的你天怒人怨。”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呢?你还会宠我爱我吗?”

―― “那你就告诉我,你在什么事儿上欺骗了我呢?”

――“我。。。。。。”

摇了摇头,她继续说道: “刚才你问我累不,我告诉你不累,其实我很累”其实她想说,我不是君天娇,我是叶知秋。

――“傻瓜,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装坚强,你可以尽情的卸下伪装,你可以躲在我的羽翼之下,你要相信我能护你周全。”

梁少阳转过身,示意君天娇到背上来。

如果有人恰巧经过的话,会发现一个魁梧的男人背着一个英俊的青年,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君天娇的心此时是开心的,愉悦的。这个男人的背影是如此的宽广,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宠溺的背在背上。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此生最大的依靠。

这一天他们聊了很多,谈了很久。他们聊之前的人生,现在的生活,未来,他们准备要几个孩子。

她说她要教孩子习文练字,琴棋书画。而他说他要教孩子刀枪剑戟,文治武功。

他们说男孩一定魁梧的像父亲,女孩儿一定貌美的像母亲。

未来光明可期。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过的异常的平静。赈灾进行的很顺利,夫妻过的也很甜蜜。是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他们并没有碰到所谓的土匪。也许只是有些贪污的官吏谎报军情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将近尾声。赈灾事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这一天梁少阳决定带着君天骄去散散心。

听附近的居民说,离这里很近的,有一座青城山。

此时正是梅花开的季节,那一片片梅花开的无比灿烂,有红梅有白梅,交错而生,景色宜人。

第十五章命在旦夕

一路上二人嬉笑怒骂,好不快活。

忽然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传入耳里。寻着声音找过去只见一个老汉,正在挖坑,而旁边的女儿哭的动情二人猜测:可能是家里有人过世了吧?

“老丈,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梁少阳本是想安慰一下父女二人,却没想到惹怒了老汉,拿起铁锹就朝他二人打来。也许是年老体弱,一个不小心,反倒是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女儿哭的更是悲天跄地。

“算了,你们也没有错。虽然还没死,但离死也不远了,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这样的日子,也马上到头了。”老汉像是在自责自己的失态,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杨少阳觉得很奇怪,怎么本是好意的安慰怎么倒惹了他们呢?梁少阳和君天骄不明就里,寻根究底。

原来老汉是住在青城山上的一户农户,爱妻早年亡故,只留下一女,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清苦度日。

在青城山那边有一个黑云寨,寨主名为熊霸天,作恶多端。时常带着黑云寨的一些土匪,下山抢劫。骚扰乡民,百姓不堪其扰。

前两天土匪下山,看上了老汉这个刚满13岁的女儿,土匪便说过两天就是良辰吉日,会下山迎娶这个女孩,让她成为黑云寨的压寨夫人。

父女两人,这才没了办法。女儿虽小确是个有志气的。宁死不去土匪窝当压寨夫人。哭求父亲挖坟葬女。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气坏了梁少阳夫妇。这伙土匪伤天害理,蛮横霸道,必定要除了才是干净。

梁少阳和君天骄回到驻扎的营地时候,天色尚早,梁少阳立马点兵点将,准备一举拿下黑云寨。

黑云寨的土匪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面对梁少阳带领的训练有素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甚至没有用到一柱香的功夫,黑云寨便被梁少阳拿下了。

据黑云寨的土匪交代,他们的二当家曹不寿这几天出门在外,因此侥幸逃脱。梁少阳很遗憾没有一锅端掉这股土匪。但转念一想,曹不寿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便对他置之不理了。

赈灾事宜终于结束,梁少阳准备带领军队班师回朝。

岂料不幸就在回朝的路上发生了,梁少阳身中毒箭,性命垂危。

好在梁少阳带领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抓到了那个放毒箭的人。

经过连夜审问得知:他是江湖人称百步穿杨的苗德清。因受人之托,所以忠人之事。

至于受何人所托,他拒绝回答。

不过骨头始终没有刑法硬,最终苗德清还是招供了:他收到两个人的赏金,一个就是黑云寨的二当家曹不寿出银一千两,要梁少阳夫妇的命。

让君天娇没有想到的事,另一个人却是为了得到她的命,那人向苗德清付了定金一万两。反复追问何人所为,苗德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那人行踪隐秘,趁夜色交易。也是小心谨慎的主,夜色中依旧夜行衣着体,黑巾覆面将自己包裹了个严实。

君天娇倒是自嘲了一番:果然是看得起自己,单单定金就是一万,大手笔啊!自己这条小命还是挺值钱的嘛!

苗德清本来以为,做一庄买卖,居然可以得到两笔赏金,是个很划算的事情。却谁知啃到了硬骨头,生意没做成,赔了夫人又折兵。

君天娇本以为梁少阳中了箭,休息个两三日伤势也就会痊愈的。谁知看着梁少阳脸色越来越不好?众人才反应出事情不对。

苗德清也没有啥死鸭子嘴硬的硬撑到底,承认了箭上有毒,并且如果不能及时的得到解药,那将必死无疑。

第十六章救命药草

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君天娇要发疯了。他跪下来求苗德清把解药交出来,甚至许诺他,射杀他们的事情,她一概不予追究。

苗德清哭丧着脸说:“我也没有解药,箭上的毒是鬼医圣手赛华佗给的。我们同属于幽冥殿,之前我也是求了好久才弄到了那么一点儿,本想这次任务用上就可以确保成功了,可谁知。。。。。。唉,而赛华佗又行踪飘忽不定,近几年来,赛华佗和百变娇娃苏媚儿双双失踪,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君天娇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将自己放在心上疼的,自己也爱的无法自拔的人怎么就突然要被老天收回了呢?这才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在得知梁少阳种的毒为西域奇毒百日红之后,君天娇决定铤而走险:她赶走了守护着梁少阳的众将士。

百日红顾名思义是提炼于一种花开百天的赤色毒花,经炼药师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十只花炼成一滴毒,奇毒无比,中毒之人最多撑过半月,而且感受不到痛苦,只是身体会一天比一天虚弱。中毒者身体的血液好像都慢慢流失了一样,皮肤越来越苍白。

“少阳,如果我能为你解毒,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很不幸,我解不了你的毒,那我们两个就共赴黄泉吧!”君天娇泪眼婆娑的说道。

他小心地将箭矢拔了出来,箭矢下的皮肤已经呈暗黑色。

君天娇毫不犹豫的开始为梁少阳吸毒,一口一口的黑血,被她吸了出来。

直到吸出鲜红的血液,君天骄才停止。但她清楚的知道:还有余毒。

“我还需要九死还魂草。”君天娇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得尽快找到草药,为梁少阳解了余毒。否则,虽不知自己何时会死,但梁少阳撑不过三天,她将毒液吸出刺激了血液的流动,毒量虽少了很多却会蔓延的更快。

“刀客,剑灵”他二人本来就是梁少阳的贴身侍卫,后来梁少阳让他们二人保护君天骄。此次赈灾,便随着君天娇来了。“你们二人在此守着王爷,封了他的奇经八脉,最主要的是护住心脉。这两天他会时不时的发烧冒汗,你们备上水和毛巾,时刻为他擦拭。我需要出去一趟,找点儿东西救命。”

“我们二人王妃至少要带一个吧?也可保护王妃安全,您要找什么也能帮帮您。”刀客体贴的建议到。

“那就让剑灵和我同去吧!刀客,王爷就拜托你了。”君天娇同意了刀客的提议。

“王妃放心,刀客必定会寸步不离,守着王爷。”刀客信誓旦旦的向君天娇许诺。

“那――剑灵,我们走。”君天娇不放心的看了看梁少阳,然后带着剑灵出发了。

路越走越偏僻,乱石丛生,石头的棱角锐如利刃,君天娇走的磕磕碰碰的,不多久便伤痕累累了。

剑灵想要伸手去扶她,只是,碍于男女有别,况且,石头湿滑,自己也很难走的稳,扶着很可能两个人一起摔倒。

君天娇一路走一路看,剑灵看着荒芜的石头堆,忍不住的问到“王妃,此处连生命力最为顽强的青苔都没有,您要找的东西在这里吗?”

“在的,九死还魂草最是喜欢这种环境,况且此处刚刚经历过水患,它又生性喜水。”君天娇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她不得不抱着希望,否则她都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

君天娇越来越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她清楚自己是中毒了,可是还没找到九死还魂草,她绝不能倒下。

君天娇身上脸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她全然不顾。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君天娇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找到了一小株九死还魂草。但是,这家伙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那是它为寻找水源,所具备的特有能力。

君天娇庆幸自己带了剑灵,否则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逮住它,连它一片叶子恐怕都摸不到。

君天娇指着九死还魂草,转头气喘吁吁的向剑灵说道“剑灵,就是它,抓住它。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是”剑灵接到指令,迅速向那株九死还魂草移动,不愧是练过武术的,即使有点儿狼狈,动作也比君天娇利索多了。

直到看到剑灵抓住了那株九死还魂草,君天娇才松了一口气。

有时人就是这样,松了一口气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君天娇昏死了过去。

剑灵抱着一身是血的君天娇回到刀客面前时,吓坏了一路上的将士和刀客。

第十七章昏昏迷迷

将士们奇怪的是这个青年公子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而刀客震惊的是剑灵居然抱着王妃,虽然王妃是一身男儿装扮。但若是王爷知晓,照前些日子王爷王妃的相处来看,王爷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刀客心想此事千万不敢让王爷知道,王妃居然被剑灵抱着,没有顾及男女有别,虽然王妃此时身受重伤,但是主仆身份还是不允许如此的。

只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刀客再多想了。现在必须给王妃请大夫。

没过多久,剑灵便又背着一个七老八十的大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之所以说剑灵背着他是因为这个大夫,实在是年老体衰,没有能力再跑那么远的路了。这一天倒是苦了剑灵了,来来回回的跑也就罢了,还得负重。

本来大夫是拒绝来为病人诊治的,只是剑灵坚持,实在无奈才有了由剑灵背着过来这一幕的出现。

经过大夫的一番望闻问切,老大夫摇了摇头。“此女所中之毒,老夫行医数十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恕老朽无能为力。老朽无能,也只能为这位夫人先治疗小产狗留下的血亏之症。”

“小产?大夫此言何意?”刀客剑灵一脸震惊的望着老大夫。

“夫人怀孕已经足月,只是这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又经过这一番折腾,受伤加中毒,腹内孩子已。。。。。。”大夫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不过其中意思所有人也都知道了。

“不知二位哪位是夫人的丈夫?”老大夫问道。

“我家主人暂时身体有恙,不知大夫有何交代?”刀客询问的。

“此事原不应给你们说的,只是主人有恙,贵夫人又昏迷不醒。只能劳烦二位转告了,夫人目前身体太弱,你们主人最好与夫人分房而居,停止亲和,否则后期可能很难有孕。”果然是医者父母心,老大夫表情凝重。

刀客剑灵听到这个话,不由得二人红了脸,二人尚未婚配,但也不是没有经过世面的人。

“烦请大夫开方子,为夫人调理身体。”刀客继而言到“剑灵你随大夫前往药庐取药?我在此照顾二位主子。”

君天娇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关心梁少阳“王爷。。。。。。如何了?还。。。。。。撑。。。。。。撑得。。。。。。住吗?我。。。。。。带回来的九。。。。。。死还。。。。。。魂草呢?可让。。。。。。王爷服。。。。。。下了?”

“王妃,王爷暂时还无大碍。九死还魂草,我们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所以也没有随便为王爷服下,只恐方法不当,百害而无一利。”刀客回答道。

“将九死还魂草一分为两份,其中一份。。。。。。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内服。另外。。。。。。一份。。。。。。烧成灰,敷于。。。。。伤口之上,外敷。。。。。。双管齐下。”君天娇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妃。。。。。。”刀客欲言又止。

“不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是担。。。。。。心我的毒,咳咳。。。。。。那。。。。。。就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君天娇看着犹豫不决的刀客。

“王妃。。。。。。”刀客狠了狠心,还是告诉了君天娇事情真相。“你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

“。。。。。。”

君天娇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情,愣愣的看着刀客。

“王妃,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刀客劝她。

哭?这豆腐渣似的心早就不知道怎么哭了。

“王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她突然想到梁少阳,他身体还依旧很差呢!

“王爷还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请了大夫,才知道这个消息,大夫临走还特意交代,最近这一段时间,您与王爷最好不要有房事儿,否则以后。。。。。。”刀客不忍再说下去了。

“以后。。。。。。怎样?”还会有比失去自己孩子更坏的消息吗?原以为,这痛苦的命运已经终结了。却原来,命运还是没有放过我。君天娇只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

“很可能再也不会有孕了。”刀客都不敢看君天娇,怕极了看到她那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第十八章启程回府

“那。。。。。。就暂时。。。。。。不要告诉。。。。。。王爷了,他身体。。。。。。尚未。。。。。。复原,不。。。。。。能再。。。。。。刺激。。。。。。他了。”君天娇强忍着自己的心痛,能保护一个人就保护一个好了,一个人难受总好过两个人。

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无脑的,他们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自己的爱人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梁少阳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好转。君天娇却一天比一天昏迷的时间更长。她清醒的时候有时候就在问自己什么时候会一睡不起。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一个人来到她的床前,那个人一直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她总会感受到他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总会给她带来莫名的安全感,他好像给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只是他一句也回忆不起。每当她睁开眼睛,身旁总是空无一人。人在虚弱的时候,还是想要被照顾和疼爱的啊!

梁少阳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毒解了,但是天骄却昏迷不醒了。他痛恨自己,宁愿自己是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也不愿意自己爱的人昏迷不醒。

于是下令军队极速赶回京师,并且飞鸽传书在皇宫的皇兄得知,他让皇兄下令昭告天下,寻有能之士可以解毒之人。凡能解西域奇毒百日红者,赏银千两黄金百两。

因此当梁少阳一行回到王府时,府内已聚集了众多奇能异士。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个个都标榜着自己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一个个都看着都仙风道骨。

这也给了梁少阳希望,治愈君天娇的希望。

希望总是美好的。

这些奇能异士一个个雄心壮志的走进君天骄的房间,然后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来。本来刀客剑灵还在头疼想着如何瞒着王爷,王妃小产的事情。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说出这件事情的。结果,他们一个个摇着头从王妃房中出来,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刚开始倒是有几个让王爷节哀顺变,立马会被怒斥一通。后来,都不说话了。做个揖就匆忙逃跑了,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

梁少阳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大失所望。

回京已经好几天了,宫中的御医,民间的大夫但凡有点儿名气的,已经请了一个遍,可君天娇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

梁少阳越来越心急如焚,回忆着这段时间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她的音容笑貌。再看看,现在她冷冰冰的躺在那里。

他无比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从梦中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如常。她依旧是那个能跑能跳会说会笑的女子。甚至哪怕她依旧用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对着自己也是好的啊!

不过希望终归是希望,即使他再借酒浇愁,也没有办法唤醒君天骄。

他突然想起君府,君府有一个号称不死不治的神医:古奉之。也许,他会有办法。

梁少阳好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处光明,急急唤来了刀客剑灵。

说起君府,回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王妃中毒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皆知,它君府不可能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消息,但是至今尚没有任何行动,这就很奇怪了。

王妃作为堂堂君府大小姐,不管怎么说君府的人也不应该不闻不问呢。

无论对这件事情如何不解,也只能暂时按下不提,权且当君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梁少阳决定还是需要再去请上一请。

不死不治古神医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只要他肯出手,即使阎王要的人,他也能拉上一拉。

刀客剑灵听到王爷这么说,也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怪自己的粗心,没有为主子分忧。请罪之事,暂且不说,当务之急,是去往君府。

去求人办事,总不能穷叫花丢了破碗――两手空空啊!梁少阳命人准备了百年陈酿,上好丝绸锦缎数十匹,另外还备了金银。虽然知道这些对于诺大的君府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但是礼多人不怪嘛!

有了礼,才能求人办事!虽说两家本就是姻亲,救的又不是外人,但是人家没有主动来救,就只能自己上门去求。

再说,这个时候不是腰板硬就行的,人得识时务,该低头时候就别端着了,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不该拿到桌面上的,就好好藏在心里。

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有时候还是必要的。

题外话

在此与诸位见面??,已经半个多月了。经验不足,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进行一次次的修改,对那些愿意花宝贵时间来看的亲(●???●)亲(●???●)造成了困扰,表达一下歉意。

笔芯!如果您在阅览的时候,发现了什么问题,有什么疑问。都希望您可以让我知道。

那谁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那三人看文必有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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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鬼医圣手

刀客剑灵来到君府时,君府依旧如常,没有被外边的王府悬赏寻找名医之事打搅到分毫。当然,君府的主子没说话,下人就更不敢多嘴多舌了。

“妹妹,听说,那叶刕(li)中了百日红。莫不是你?”君无邪和君天娇正在厅堂谈话。

“我的好哥哥,妹妹我这么纯真善良的,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我倒是要怀疑哥哥了,那百日红,别人不知,妹妹我还能不知是何物?那可是哥哥你的独门绝技啊!轻易都不示于人前的。”君天娇掩嘴轻笑,温婉动人。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不该怀疑你。只是,好妹妹,你可饶了我吧!四下无人,你再这样惺惺作态下去,我都要吐了。”君无邪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你好生无趣,我们来到君府已经五年了,碧血玉和逍遥集都还没一丝头绪,再这样下去,阎君会要了我们的命的,即使你有再高的手段,什么鬼医圣手,医不自医,必死无疑。”君天娇正了正脸色。

“就算我医不自医,不是还有你吗?大不了我们改头换面,做一对逍遥夫妻,浪迹天涯去。不过,最近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们似乎决策失误了!”君无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君天娇坐到旁边来。

“说的好听,还逍遥夫妻,得罪了阎君,就算我们改头换面,也是一对亡命鸳鸯。”君天娇嗤之以鼻。“哪里失误了?”一脸问号的坐在了君无邪身旁。

“那老爷子既然在君天娇十岁上就将她许配了梁少阳,那皇亲国戚的高枝哪是说攀就攀的,想必梁少阳也从老爷子手里得到了什么好处,你说,会不会。。。。。。”君无邪压低了声线说道。

“你怀疑,是老爷子拿那两样东西,才换的这场姻缘,好让君天娇衣食无忧?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以君家人对她的宠爱程度,作为她的陪嫁,也不是不可能。”君天娇也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正在二人都心领神会,准备再做计划时,有下人来报王府遣了两名侍卫来了。

“真是及时雨,想必是为了叶刕(li)身上的毒来的。我的好妹妹,这可是老天给我们的又一次机会,可万万不能再错过了。”君无邪,君天娇不谋而合。

“让他们进来吧!”君无邪端坐以后,吩咐下人去带人。

刀客剑灵进入厅堂,给君家兄妹见了礼,才说道:“前一段时间,王爷出外赈灾,不幸被贼人所害,王妃为了救王爷不惜以身犯险,此时性命垂危,因此,王爷差我二人冒昧打扰,想烦请古奉之古神医前往救治。”

君无邪给了君天娇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色。君天娇放下手中的白瓷盏,仿佛受惊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 “王妃怎么会性命垂危呢?上次她来,我们还一起做游戏呢?她还说要请我去王府喝茶呢,怎么突然之间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表现的无比姐妹情深。

“你们二人稍带片刻,我即刻召古奉之来见。”君无邪也是关切的狠。马上叫人去让古奉之来大厅。

“奉之,奉命来见。主子有何吩咐?”古奉之匆匆赶来,施礼下拜。

“快扯那么多礼数了,王妃性命垂危,你速速准备一下,跟随二位壮士前往王府,务必要救回王妃性命。如有差池,提头来见。”君无邪吩咐到。

“是,属下告退。”古奉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准备去了。最近不知楠风又是去了哪里,都来不及和他道个别了呢?这次去王府,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古奉之整理着自己的药箱,嘀咕着心中的某人。

“你随我来。”君无邪带君天娇来到后堂,说道“你随他们前去,最好是以君天娇的身份留在王府,让叶刕(li)孤立无援,也让咱们的傻王爷对你青睐有加,然后你伺机寻找那两样东西。你我分头行动,势必事半功倍。”

“放心吧!对付那个小丫头,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你就不怕,我被那王爷占了便宜去?你也真是狠心呢!”君天娇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依偎在君无邪怀中。

“你啊你,你若不想被他占了便宜去,他讨不了好。若不是对你一万个放心,我哪里舍得让你去陪那个黄口小儿呢?若是你管不好你的腿,被我知道了,定是要好好惩罚你的。”君无邪对君天娇上下其手了一番才放过她。

第二十章这不可能

“这是我的独门解药。你带在身上,或许有用到的时候。”君无邪把自己的独门解药交给了君天骄。君天娇伸手接过君无邪手里的药瓶,看了看,就收在了怀里。

她没有准备什么行李,目前也不打算直接入住王府,太过急切,反倒让人起疑。她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了,一步步瓦解梁少阳对叶知秋的信任,然后再入主王府不迟。到那时,整个王府都对她没有了威胁,找东西更是如鱼得水了。

君天骄带着古奉之随着刀客剑灵来到王府。虽然没有邀请这个姑娘,只是人家一番好意,关心王妃,刀客剑灵又实在找不出托词拒绝。只能是由着她了。

经过古神医的一番仔细诊治,最终确定了王妃是中了百日红的毒,另外还有产后虚脱之症。将病人的手放在被褥里,又顺手掖了被角。

古奉之站了起来,慢慢的度步,刀客剑灵也不敢打扰,生怕打断了神医思路。

如果让人知道,神医用了那么久才确诊病症,不吐槽才怪呢,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哪里用得着你这神医再来确诊一遍呢?

古奉之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产后虚脱之事,这毕竟关于病人的隐私。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最终古奉之没有说出病情如何,毕竟该知道的,他们也应该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该说的。人若是想要活的长久。那就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古奉之自顾自的去开处方,让人照单抓药,只是他不知道,什么也不说的他,在别人眼里更是高深莫测了。

毕竟梁少阳不单单是君天娇的夫君,他还是安定王朝的王爷,有着家国大事需要处理。因此他并没有一直守护在君天娇的身旁。

这天处理完公务之后,梁少阳匆匆赶到君天娇房间。便看到了,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他没有意外,毕竟上次回君府,君天娇与她玩的不亦乐乎,她关心君天娇也是正常。

“梁王爷,你怎么看到我一点儿也不惊讶啊?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君天娇也不扭捏,娇笑着说道。

“你与王妃本就关系要好,来看望她,本王不觉得奇怪啊!”梁少阳答的自然。

“梁王爷,你对我的出现不奇怪,小女子倒是有好多不解,不知,梁王爷可否告知?”君天娇一步步走到梁少阳面前,呵气如兰。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本王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少阳悄悄的躲避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子必定是关心君天娇的,问题自是与她有关。

梁少阳没有猜错,她是问了关于君天娇的事情,只是这些问题却把他雷了一个外焦里嫩。

“王妃,从小酷爱毒虫毒草,早已经是百毒不侵之体了,又怎么会突然中毒了呢?不知王爷你们经历了什么?”君天娇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询问。

从小酷爱毒虫毒草,早已百毒不侵?这。。。。。。这怎么可能?从没有听说过天骄说这些事情啊!

“你说这话可有凭据?本王不能仅听你一面之词,就冤枉王妃!”梁少阳觉得不能盲目相信了这个女子的话。

“我们兄妹二人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她时常用毒虫毒草来戏弄我们。不是将毒虫放在我们房间,就是在膳食中下毒,只是我们也仅是玩闹罢了。”君天娇继续说道。

梁少阳听罢暗自思忖,是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和他才相处了几天?怎么会知道她喜爱那种东西。只是,那也是她的爱好罢了,也不算什么罪过啊!

“最近几年她对我愈加好了,你也看到了,我们一起玩游戏,玩的很开心,不是吗?所以,小时候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想这次王妃也只是一时贪玩,对自己下了什么药,过几天就会好了。王爷你也大可放心。”君天娇一副一点儿不担心躺着的病人的样子。

只是她的猜测简直让梁少阳感到无语,哪儿有人因为贪玩就对自己下药的。这简直就是荒缪嘛!

“天骄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知道,如果她中毒了,本王会寝食难安的。”梁少阳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女子的话。

“王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玩呢?难道是你们串通好了?给我玩游戏吗?”君天娇一副好气的样子。

“玩游戏?什么游戏?你在说什么啊?”梁少阳觉得这姑娘的脑子可能不太好使,这个时候,谁会给她玩游戏啊!

第二十一章真假天骄

“换名字的游戏啊!上次叶姐姐回府的时候,她给我想出来的游戏,我们交换彼此的名字,谁先叫出对方名字就算输了。要惩罚的。你刚才不是还在叫王妃为君天娇吗?我才是君天娇,她是叶刕(li),我的叶姐姐。”君天娇解释道。

梁少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噩梦,他一次次的逼着自己醒过来,紧咬的牙关传来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假的。他从小立志要娶得女人,被人调包了?

但是他怎么可以轻易怀疑他的王妃?一个将一生的幸福都托付给自己的女人的忠诚?没有人佐证眼前这个女人的说辞,她的话不值得信任。

“怎么?梁王爷是怀疑我哄骗于你了?也是,相对于你的枕边人,我的确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罢了,那无忧呢?她可是您那位好王妃的陪嫁丫头呢,她的话你总该是信的吧?何不叫她过来对质呢?”君天娇好像会读心术一般,将梁少阳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梁少阳现在很迷茫,他不知道该不该传唤那个叫无忧的丫头,她如果矢口否认,那一切就再好不过了,但是,万一呢?凡事总有个万一,万一她和面前这个女子异口同声,他该怎么办?或者,换句话说,他该拿那个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自己满心思爱着的女人怎么办?

“怎么?王爷难道连面对事实的勇气也没有吗?那倒是天骄高看了王爷了。”君天娇一味地咄咄逼人,非要让梁少阳面对这个他不想要看到的结局。

“你是仗了君家的势,还是觉得本王不会奈何了你?”梁少阳生气了,怒视着她。

“我不是仗了君家的势力,我倚仗的不过是我原本的王爷未婚妻的身份罢了。倚仗的是你对我十年来的真情而已。倚仗我才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君天娇。”君天娇委屈的闪着泪花。

梁少阳是最见不得女子的眼泪的,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来人,去把王妃的陪嫁丫头无忧带来见我。”梁少阳最终还是下了命令,他想知道真相,如果眼前的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君天娇,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下人领命而去,没多长时间便在花园中找到了无忧,带她来到了梁少阳和君天娇面前。

“奴婢无忧,见过王爷。”无忧给梁少阳跪下施了一礼。

“无忧,你可认得此人?”梁少阳指着旁边的君天娇问道。

无忧抬起头来看了一看,眼神中有一丝慌乱:“奴婢。。。。。。奴婢。。。。。。。”

“无忧,需要我提醒你一年前的事情吗?别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没有我,哪里有现在的你?”君天娇一旁说道。

“你不必害怕,从实招来,本王便不计较你之前的欺瞒之罪,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本王便命人割了你的舌头。”梁少阳威胁到。

“王爷饶命,奴婢说”无忧吓得浑身哆嗦。“这是君府大小姐君天娇。”

“那躺在床上的是谁?”梁少阳接着问道,“说。”

“那是,那是。。。。。。替大小姐。。。。。。出。。。。。。出嫁的。。。。。。君府丫头。。。。。。叶刕(li)。”无忧断断续续的说道。

梁少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现在怎么办?查实了接着怎么办?大错已然铸成。

“那你当初为何要拒婚,还让人代替你嫁到王府来,如果你不想嫁,直接告诉本王就是了,何必闹这么一出?是想看本王出丑吗?”梁少阳幽幽的问道。

“天骄没有看王爷出丑的意思,起初只是因为王爷受伤,而叶姐姐又熟谙医理,有她帮王爷调理身体,必然是再好不过了。”君天娇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本王还要感谢你了?难道不是以为本王奄奄一息了,不愿嫁给我?还有本王带她回君府的时候为何还没有人说穿此事?”梁少阳一连串的发问。

“叶姐姐进入王府时间不长,我们不知王爷是否已然痊愈,自然不敢说出实情,让王爷烦心了。”君天娇委屈巴巴的回答道。

梁少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前这女子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只是她是不是回答的太过纹理清晰了?就如同早已经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演练过千万遍。

回答没有丝毫的破绽,只是有点儿太过于刻意了。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当然,这些梁少阳还没傻到说给君天娇听。

第二十二章急事缓办

不能乱,定下心来!梁少阳,你作为堂堂安定王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可轻易乱了分寸?如果乱了,你就看不到事情的真相了。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

“无忧,你下去做事吧!既然今日你指证了王妃,那便不适宜再呆在她身边伺候了,本王会另外安排人。你去花房当差!”梁少阳不知道怎么处置那个假王妃,处置个小小奴婢还是不在话下的。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叶姐姐,她贪玩惯了的。”君天娇赶忙为叶知秋求情,在梁少阳心中的善良形象可千万不能毁了,再说,自己还要接近叶刕(li)呢。

“她?一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本王还能如何处置?毕竟她也是因为本王中的毒。无论她是如何熟识毒草仙丹,她为了本王中毒乃是事实。至于,替嫁之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不必为本王出谋划策。”梁少阳看着眼前君天娇一副无害的脸庞,将她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起来,对她的态度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

“王爷既然不需要我出主意,那我陪叶姐姐去,说不好叶姐姐愿意陪我玩呢!”君天娇婀娜多姿的走向叶刕(li)的房间。

梁少阳此刻心里很烦躁,烦的是之前认为娶的就是自己的梦中人,突然发现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心心念念的梦中人又自发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需要冷静一下,理一理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梁少阳漫步来到了书房中,摊开宣纸,拿起毛笔,写书法,他的字刚劲有力,如行云流水一般。写着写着,不自觉慢了下来,脑海中她翩翩而来,虽没有绝世容颜,只是那傲气也是成就了她不一样的美。

“其实,绣花和你们男人喜欢的书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呢?王爷可知?”

“一个是闺阁女子的本领,一个是文人墨客的事情,又怎会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王爷,这么说就片面了,妾身虽然只读过四书,女传,略微识得几个字,可是说书法只是文人墨客的事情,我是万万不敢苟同的。妾身所说的异曲同工之妙啊,在于静心,当你专注于其中时,便会觉得无比宁静呢。”

梁少阳摇了摇头,将她从脑海中驱赶走。“走开,本王此时不想看到你。”

梁少阳越是想忘记,记忆就像潮水般涌来。就连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是叶刕(li)的身影。

窗前插花低头浅嗅花香的她,桌边饮茶颔首慢品茶香的她,立于案旁挥腕细细研磨的她,坐于桌前翻阅书卷的她。

因这天气或喜或悲,因这书里的内容或怒或哀,因这两人相视一笑或嗔或羞。。。。。。

梁少阳无奈了,搁下笔,坐在书案前,细细沉思。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魔力?看书书中是她,写字宣纸上是她,喝茶似乎她都会出现在那茶杯之中。。。。。。

“王爷。”一名暗影猎手出现在梁少阳面前。天还尚早,他却一身黑衣将自己捂了一个严实。

梁少阳正在出神,被暗影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倒也迅速,幸好也不是敌人,周遭还有自己的心腹护卫。估计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疏于防范了,才没有阻止暗影来汇报事情的。否则,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了。

“查的如何了?”梁少阳稳定了心神,问道。是前些天派出去探听君府消息的探子。五年前,君府掌权人秘密遣人来到王府,说要追查一桩十几年前的旧案,那是一桩血案,被害人是君府掌权人的亲兄长。这么多年也派出了不少暗影精英查探,消息依旧寥寥。

“君府实在是密不透风,属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探听到了蛛丝马迹。”暗影回复到。

“君府树大根深叶茂,自是不容易探听消息的,有所收获,也倒是不枉我器重你们了!”梁少阳表示很是欣慰。

“多谢王爷,属下探听到王妃并非君府大小姐,而只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君府的一个下人,君府前任家主对她好像还很不客气,经常变着法的折磨她。在王妃刺杀王爷,哦不,是王妃不小心误伤王爷之前几天,君府前家主下落不明。大街小巷都说王爷奄奄一息,要求娶君家大小姐,君无邪擅自用王妃拿来顶替了君天娇。”暗影心里很自豪,他居然打听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机密,王爷定会好好奖赏他的吧!

第二十三章王妃无恙

“还有呢?”梁少阳听着,与自己目前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还是吻合的。也就是那个君天娇所言非虚了。

“属下无能,只查到这些。”听到梁少阳的问话,暗影愣了一下,难道说自己查到的还不够吗?

“也就是说,本王现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你却不知道这把刀开没开锋,持刀人是谁?难道说非要等本王人头落地,你们才能查出凶手是谁?”梁少阳本以为暗影会带给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结果都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消息。

“王爷恕罪,小的该死!”暗影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刚才还想奖赏,此刻保住小命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算了,你且下去吧!君府的事情还是不能放松,继续查。五年了,只是查到了凶手是用毒高手,属于何门何派一无所知。”梁少阳越说火气越大。

“属下会竭尽所能,势必早日为王爷分忧。”暗影连忙表决心。

话说另外一边,君天娇来到叶刕(li)床前,看着床上那个了无生气,嘴唇发乌,面色发白的人,君天娇还是不明显笑了。

“叶姐姐,天骄来看你了呢!你怎会如此大意?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呢?”君天娇坐在叶刕(li)旁边,伸手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那苍白的手传来的阵阵凉意。

古奉之端来了为叶刕(li)熬的汤药,看着大小姐坐在叶刕(li)旁边,微微错愕了一下,稳了稳手中的药碗,亦步亦趋的走向床边。

“我来喂叶姐姐,你下去吧!”君天娇自然而然伸出她那纤纤玉手接过古奉之手中的药碗。

古奉之低头退出了房间。

四下无人,君天娇从怀中拿出一粒丸药放入汤药之内。轻启檀口说道“叶姐姐,睡了这么久,该醒过来了。王爷那边可是等着一个交代呢!”她笑得邪魅。

叶刕(li)醒来时,四下无人。房间安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清晰可闻。感觉到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想必自己是又逃过了一劫吧!叶刕(li)暗自庆幸。

“刀客,剑灵,你们在吗?叶刕(li)用尽全身力气,声音依旧细如蚊蚋,几不可闻。只是在安静的出奇的房间里,这些动静足以让守在门口的婢子听见了。

“王妃,你醒了?王爷宣召刀客剑灵去了书房。无忧姐姐不知怎么的被王爷派去了花房当差,让奴婢来照看你。”一个看着才十四五岁的丫头,长相机灵,声音清脆进来服侍叶刕(li)。

简单交流了几句,叶刕(li)便知道了:丫头名为芊灵,原本只是王府里二等丫鬟,平时也只是厅堂伺候,近不得主子的身。却不知为何突然指派了她来伺候王妃的饮食起居。

“哦,芊灵,我昏迷了多久了?”有个人打听事情,总比自己胡思乱想的好,叶刕(li)如是想到。

“王妃从墨阳赈灾回来已经十天了。”小丫头掰着手指算着,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起来。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那王爷呢?伤势可曾痊愈?”果然,心里头等大事依旧是他,叶刕(li)想到他感到了丝丝甜蜜。

“王爷经过太医问诊,已然大好了。只是,说来也怪,头几天,王爷倒是来的勤勉,这几日,好像人间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不怎么过来探望王妃了。”小丫头心思单纯的回复了王妃的话。

叶刕(li)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不是一个奉承拍马之人,没什么花花肠子,哪儿有当着王妃的面说王爷不是的傻丫头呢?

“王爷,公务繁忙也是有的,哪里就能整日陪在我身边了?况且,我若是身子大好的,也能陪他,我又是一个昏迷之人,他在也是无趣。”叶刕(li)倒是没有多想,单纯的认为他只是忙罢了。

事实上对于醒来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叶刕(li)从心里觉得失落。但梁少阳不是她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安定王朝的。

她也不愿做夏代妹喜,祸害了黎民,更不愿梁少阳成为那“吾与汝偕亡”的祸首;她也不愿做商代妲己,颠覆了朝局,更不愿梁少阳成为那印证“圣人心有七窍”的罪魁;她也不愿做周朝褒姒,魅惑了人心,更不愿梁少阳成为“烽火戏诸侯”的罪人。

想到自己的夫君正在施展自己的抱负,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叶刕(li)心里满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选的男人,果然是人中龙凤。自己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叶刕(li)又偷偷的给自己的明智点了一个赞。

第二十四章为何如此

叶刕(li)醒过来了,梁少阳第一时间也知道了消息。起初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去看看她。但是,理智拉住了他即将跨出书房的步伐。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她,是质问她的欺瞒,还是心疼她的病痛?君天娇昨天才来看望过她,今天她就醒了。是巧合吗?是古奉之真的妙手回春?还是她被拆穿了伎俩,装不下去了?而君天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呢?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一切?钟情于他?如果是她难道不是应该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待在王府里,求自己娶她吗?怎么又乖乖的返回了君府,甚至都没有在王府过夜?只是让自己对王妃产生怀疑?那这又是为什么呢?事出反常必有妖。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他选择避而不见。只让刀客剑灵依旧保护王妃安全。

刀客剑灵见识过王妃的胆量,和对王爷的付出,都对她产生了无比的崇敬。他们转告了乡村老郎中的话,叶知秋听了也是老脸一红,怎么如此直接?嫁为人妇了,就时刻离不开男人了?还别说,是有那么一点儿想他了。

一天不见,叶刕安慰自己他忙,两天不见,他可能遇到的事情真的很棘手,三天,四天,五天。。。。。。

“芊玲,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叶知秋叫来了小丫头询问道。

“奇怪的事情?王妃是说什么样奇怪的事情啊?”芊玲一边帮叶知秋倒茶,一边反问道。

“我记得,你说过,我回王府之后,王爷待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当天又有何事?”一定要弄清楚事情原委,否则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梁少阳当成一本书一样束之高阁了,叶知秋都稀里糊涂的。

“那天也没啥特殊的事情啊,就是王爷请了君府的古神医为王妃治病,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姑娘。话说,古神医不愧神医称号,他就为王妃熬了一盅药,开了个方子。这不,王妃您就痊愈了。”芊玲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还一脸对古奉之的崇拜。

“王爷为我请了古神医救命,没什么奇怪的啊?不对,等等,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姑娘,哪儿来的姑娘,古神医最多与侍卫楠风形影不离,按理说不会和姑娘不清不楚才对啊!”叶刕细细盘算了一番,还是想不出姑娘是什么来头。

“芊玲,你可听到别人如何称呼那位姑娘?她长相如何?大概多大年龄?”叶刕希望芊玲告诉她更多信息,她才好判断究竟是谁来看过她。

“你既如此好奇,何不直接来问本王?”梁少阳大踏步的来到叶刕房间,正好听到了叶刕在询问那位姑娘的事情。就接了她的话。

“奴婢拜见王爷。”芊玲给梁少阳施了一礼。

“你下去吧!不得召见,谁也不许踏进这个房间,本王与王妃有事商谈。”梁少阳吩咐了芊玲。芊玲领命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梁少阳和叶刕,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她说她叫君天骄。”梁少阳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总不能一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啊!

“嗯,知道了。”是她?她怎么会来王府,又承认了自己是君天骄?她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踏足王府的吗?是看上了王爷吗?说喜欢他不是奉承?如果她要抢走他,那我怎么办?可本来他就是她的啊,自己是偷来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哦,不对,是人家两人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一瞬之间,叶刕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好像要把她凌迟了,她是有多么不舍得啊!想到这个男人将别人拥入怀抱,对别人温柔体贴,她就恨不得自己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那么美好的画面中,女主角却成了别人,自己倒是成了一个旁观者,何其悲凉。

“怎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给本王解释的?”梁少阳原本还想着她会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哪里知道她如今这反应竟是如此淡然。心中有一点儿火气。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既然都告诉了你,她是谁,想必你该知道的,她也都一并说了吧!”叶刕此时心里倒是有那么一丝痛快,终于做回自己了,再也不是谁的替身了。心中好像有一块大石落了地。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亲自告诉我吗?你不想说说为何你愿意替她嫁入王府?至于识毒辩毒之事,本王也不愿追究了。只想知道你为何愿意代嫁,你若不想,谁也逼不了你!不是吗?那你为何如此?”梁少阳看着叶刕一副木然的样子问道。

“我叫叶刕,叶是秋风落叶的叶,刕是三刀刕。”叶刕从谏如流的亲自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果然人如其名,初次见面你就捅了我一刀,如今还接二连三往我心里扎刀。”梁少阳觉得这个名字和她简直就是绝配。

第二十五章可怕习惯

为何如此?因为想活下去,即使活得如此卑贱。你身为一个堂堂王爷,自然没有体会到想活还要靠别人施舍的心酸。你没有经历过那一次次的折磨,你没有独自一个人呆在黑暗的角落,你的生活如此光明,怎么会了解一个小人物的生活?

“你我共同生活了这么久,也算历过生死,为何你还对我如此不信任?你以为你告诉我实情,我会怎么做?你我夫妻一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如何共同携手度过这悠悠岁月?”梁少阳对于叶刕(li)的态度感到愤怒。

“解释?你让我如何解释?说我不是你那个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吗?还是说我只是一个代替君府大小姐出嫁的一个下人而已,亦或者说我渴望着得到那一份温暖,求你的施舍和怜悯?”叶刕无神的双眼,看着几近崩溃的梁少阳。

“是,你不是她。”梁少阳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可是你又何必是她?在遇到你之前,我心心念念的的确是我那个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可是这几天没有看到你,我的心就空了,好像硬生生的被别人挖走了一块。

梁少阳没有告诉叶刕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他觉得两个人已经心心相印,有些话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不是有句话那么说吗?懂我的人不必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在这一点上两个人想的竟然出奇的一致。

叶刕觉得无论我以何人的名义呆在你的身旁,我爱的人始终是你,爱你的人始终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名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梁少阳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必然要坦诚相待,如果连一点的信任都没有,那我又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呢?现在你连名字都是骗我的,身份都是别人的,我还能信任你什么呢?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只能背道而驰,越来越远。尽管彼此思念,谁也不愿意先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梁少阳整日借酒浇愁。喝醉了的他总能看到叶刕陪伴在他身边,依旧那么温柔,依旧那么笑魇如花。他依旧可以揽她入怀,抱她入眠。

叶刕整夜辗转反侧。叶知秋发现自己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个可怕的习惯。

她习惯了夜里他伸开手臂,她便钻进他怀中,被他拥着入睡,习惯了他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习惯了他偷偷的亲吻被自己发现后的矢口否认,习惯了他猛烈的进入,霸道的占有,习惯了在他怀里醒来,习惯了他的陪伴。

而习惯最是霸道,一旦养成,后患无穷。她不知道戒掉这些习惯需要多久?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大概需要一辈子吧!因为这些习惯该死的美好极了。

没事儿,只不过是恢复原状罢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叶刕安慰自己,只是这些安慰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拥有。

冬天的脚步已经慢慢走远,春天悄悄的来临,乍暖还寒。高高的挂在天空的太阳,照射不出一丝的温暖,就如同在那冰窖里的烛光一般。

时间对有些人来说,总觉得太短太短;而对有些人来说却度日如年。

梁少阳终于找到了一种办法,能解脱自己的忧愁。他每天忙碌的穿梭于朝堂与江湖之中,在朝堂上惩奸佞诛小人,在江湖中杀恶霸捉盗贼。每天也是忙的不亦乐乎,整夜累的呼呼大睡。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想那个女人。

叶刕不知道如何去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的生活中,她没有学过这些,她有的只是一味的倔强,倔强的生存着。虽然梁少阳没有对她嘘寒问暖,但是生活上供应一应俱全。

叶刕也同样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充实,有时看看书,有时种种花,有时刺绣,有时烹茶。。。。。。只是,有时依旧想他。

叶刕,常常想他想的出神,他们两个人,难道今生就这样各过各的?各自安好了?是不是不会再介入彼此的生活?刚开始这么想的时候她整天难受的都呼吸不了,干涸的眼眶充满了血丝。后来,便适应了疼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春节马上就要到了。这是叶刕嫁入王府的第一个春节,梁少阳以为那个小女人,无论如何会先低头的。

眼看着春节就要携妻带子去皇宫参加皇兄每年必办的团圆宴了,可自己的王妃,如今,又担着欺君之罪,还和自己闹着别扭。梁少阳很发愁。

第二十六章拒不侍寝

夜夜相思夜夜愁,春风化雨也难休。

细细思来细细想,冬冰春霜尽哀伤。

声声入耳声声慢,夜凉如水话凄凉。

静静独坐静静窗,品格倔强性乖张。

叶刕(li)托腮临窗静坐,听着窗外夜风呼啸,看着窗前红烛摇曳。想着那人英俊的面庞,挺拔的身姿。多久没见了?记忆怎么犹如烙印一般?清晰的让人措手不及。

找出一张宣纸,研磨提笔,顺着记忆的脉络,描绘出那人的音容笑貌。

看着笔下的他,轮廓越来越清晰,轻浅的笑容慢慢爬上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点坠上了点点红晕,美好的就如同一幅画卷。

题字,题什么好呢?什么样的话才能配的上他这样的人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思来想去,叶知秋提笔写下了半句。

“天色已晚,王妃怎的还不就寝安歇了呢?”芊灵看到叶刕房间烛光闪耀,便过来询问。

叶刕连忙用另一张宣纸掩了画卷,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她内心的小秘密。确认没有破绽才回答道:“今晚月色撩人,我还不困,你若累了,就先去歇了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那王妃你也早些安歇,有事儿就叫我,我睡的很浅的,你叫我,我准听得到。”芊灵调皮的向叶刕眨了眨眼睛。

叶刕从不在芊灵面前摆王妃的架子,她从小就没有过过什么大小姐的生活,对待这些仆人,她觉得都是平等的,也就让芊灵没了那么多的约束。偶尔还与叶刕开上几句玩笑,逗她一逗,叶刕也容忍了她的调皮捣蛋。

待芊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刕才小心翼翼的将画卷重新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也许是看的入神,竟不觉有人来到了她身边。梁少阳进门看她看着一副画卷出神,没有惊动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她身边。

看着画卷上与他有七八分像的人物画,旁边还配了字。“玲珑骰子安红豆。”梁少阳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啊!”叶刕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叫了一声,起身的动作弄倒了身下的椅子,桌上的烛台,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声。

片刻之后,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芊灵的声音,“王妃,怎么了?”然后又是咣当一声,芊灵闯了进来。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芊灵傻了!什么情况?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了王妃吗?为什么王妃叫的那么大声?

“怎么?你这丫头,还不退下?是要看着本王与王妃就寝不成?”梁少阳一点儿不为自己闹出这么多事情自责,反而还调笑起了丫头。

“奴婢该死,奴婢告退。”芊灵赶忙转身出门,还顺手帮他们把门带上了。

“这丫头还算机敏。”梁少阳夸奖到。

“......”叶刕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弯腰去收拾刚刚造成的一地狼藉。

“既然你对本王如此惦念,怎么不见你去向本王问安?”梁少阳也蹲下身来,陪她收拾。

“王爷说笑了,妾身是待罪之身,哪里有资格惦念王爷啊!”叶刕死鸭子嘴硬的否认。

“那你便告诉本王,玲珑骰子安红豆,下一句是什么?”梁少阳觉得逗她玩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既害相思,又恐相思。如今自己连一个大小姐的假身份都没有了,如何配的上高高在上的他?相思何益?

“本王今晚要在此处留宿。”梁少阳直接做了决定,不容置疑。

“是,只是妾身身体不适,不宜侍奉王爷,妾身令择一处睡一宿也就罢了。”叶刕是欢喜他愿意留下来的,只是刀客剑灵转述的乡村郎中的话,她不得不逼着自己不与他亲近。

“你......本王都已经纡尊降贵到如此地步了,你竟然敢,你怎么敢?”梁少阳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一边表达着对自己的思念,一边又拒绝自己的亲近。

女人心果然都是海底针。绕是梁少阳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没见过她这样的。

“马上就是春节了,你是第一年入府,必得去拜见了母后皇兄,阖家吃个团圆饭。”梁少阳忍着怒气,告诉她接下来的日子里,大事儿就是春节。迎年,团圆,祭祀......有好多事情都需要他出面处理,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必定好久不能再来看她。

“你也不用另寻他处安歇了,本王回自己的谦言殿也就是了。”梁少阳转身就往外走。

叶刕朝着他的背影伸了伸手,她是多想留下他啊!哪怕只是说说话,陪陪她。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张开了口。

第二十七章无忧爬床

梁少阳从叶刕(li)房中出来,也是闷闷的。明明她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怎么就不留宿自己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疗伤之处,梁少阳此刻就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去独自舔舐自己受伤的心。

正在前进时,目的地已经出现在了眼帘――一座凉亭。只是眼前的凉亭之中,不似往日那般静谧空旷,有一抹绿色摇摆,在这凉凉夜色下,倒是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梁少阳不自觉的往凉亭而去。待到走至凉亭下,才看清是叶刕的陪嫁侍女无忧。

“王爷万安。”无忧对梁少阳款款下拜。

“起来吧,你在此处做甚?”梁少阳喝了一口酒,问道。

“等王爷。”无忧说着话,走上前来,搀扶着梁少阳走进亭子里。

“等本王?你怎知本王定会来此?”梁少阳很好奇这个丫头打的什么算盘。

“这几日奴婢见王爷总在王妃的院落门口徘徊,然后就会到此坐上一会儿。今日偶然又看到王爷从王妃房间出来,看着心情似乎不佳。奴婢便先来了。”无忧解释道。

“那,为何来此等本王?”梁少阳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

“无忧本就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若是王妃不能伺候王爷,奴婢愿意。。。。。。”无忧还是有一点儿难为情,话说了一半。

“你愿意?你愿意怎样?取而代之?你以为她之前和你一样是君府丫头,你就可以和她一样,成为王妃?”梁少阳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无忧。

“奴婢并没有非分之想,只要能伺候陪伴王爷,就是奴婢莫大的福分,情愿为奴为婢一辈子。”无忧接话说道。

“本王还未曾动过你,你若愿意,本王明日便可送你出府,找一个好人嫁了吧!”梁少阳对她没有意思,况且她刚刚卖主求荣,告发了王妃。虽然是迫于形势,但也不是个忠诚的奴才。他也不想留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

“求王爷不要赶走无忧,无忧只是对王爷一片痴情而已,若是王爷不想,无忧不说了便是。但求王爷留下无忧。”若是被赶出王府,没有做好君府眼线,家人不会再得主子照顾。自己也失去了王府的庇佑,那赌鬼老爹万一赌瘾又犯了,势必会再卖自己一次。到时,恐怕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这样的主子了。

“放你自由,你倒是不愿意了?”梁少阳觉得施恩给这个丫头,反像惩罚了她似的。

“王爷,我家中老爹不会放过我的,会再卖我一次的。求您留下我吧!上次他差点儿带我去找姬十娘,幸亏遇到君府大小姐这样的好人,”无忧无比恳切的祈求着。

“那就随你吧!”梁少阳也不愿为一个奴婢伤神,毕竟让自己烦心的事情多了去了,为她不值得。

“王爷,您喝多了,让无忧送您回房歇息吧?”无忧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还有机会可以爬上他的床。

“嗯。”梁少阳任无忧扶着他往他的房间走去,醉八仙果然不是吹牛,梁少阳觉得自己走的话,肯定回不去了,让无忧扶着尚且走的踉跄。

“刕儿,你,知。。。。。。不知道,你。。。。。。略施粉黛。。。。。。的样子,真。。。。。。的是,有点儿。。。。。。好。。。。。。看呢?”梁少阳看着眼前的无忧,慢慢的她的脸与另一个人重合。

“那让我今晚陪你吧?”无忧用自己傲人的胸部直往梁少阳身上贴。

当无忧扶着梁少阳回房时,门口的侍卫没有说什么,这本就是常事,奴才侍候主子本属分内。

进的屋内,无忧将梁少阳安置在床榻之上,便开始自己宽衣解带,心中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更是暗暗窃喜。

梁少阳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衣衫一件件褪去,显出曼妙身躯来。也是激动了一番,她今天好像格外的主动呢,即使之前没有发现她的假身份,二人整日耳鬓厮磨,她还是依旧害羞的紧。

无忧对自己的身体是很自信的,虽说从小家境不好,但是该发育的地方发育的依旧很好。之前在君家就有那么几个小厮整日盯着她瞧,她是知道的,而且还有一个侍卫,与她关系最是紧密。

此时她庆幸没把自己给了那个侍卫。看看此时躺在床上的人,再想想那个侍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无忧跪在床边,准备脱掉梁少阳的衣服。手还没有触到他的人。

“滚。”梁少阳一声怒吼。无忧被吓得一下子坐在床前的地上。看看梁少阳那闪着怒火的眼眸,她害怕了。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简直让我觉得恶心。”梁少阳冷冰冰的说道。

无忧连滚带爬的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才夺门而出。

第二十八章生吃饺子

第二天早上,太阳爬了老高,梁少阳才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准备洗漱一下,然后再看看今日政事。

“王爷,昨夜抓捕了一名刺客。”管家周伯前来汇报。周伯今年五十来岁,全名周道人,人如其名,做事周密,整日里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的。

“刺客?为何才来禀报?”梁少阳拿起侍女准备好的热毛巾,敷了敷脸。

“昨夜王爷宿醉,奴才们实在叫不醒王爷,只能等王爷醒来才来禀报了。”周伯一副自己喝醉心里没有一点数的无奈眼神看着梁少阳。

“。。。。。。”看着周伯一副早看清你了的样子,梁少阳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了。这帮王府的老人,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儿了,这么明目张胆的鄙视自己的王爷。

“是何来历?”不理他的鄙视,梁少阳继续问到。

“据他说,是君府的人,来和线人人接头的。”周伯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回复。

“君府?线人?我王府和君府之前可是世交,虽说近几年,有点儿隔阂,大体上还是保持相安无事。你可有认真盘查?”梁少阳心中泛起了嘀咕。

“小的们,审了一夜,他一口咬定就是君府派来的。”周伯再三确认自己从刺客口中获得的消息。

“那线人是谁?可有查清问明?”王府中有其他人派来的奸细,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那人不知,只是知道线人入府不足半年,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过去几个月他们只会将消息放在王府后院假山旁的冬青树下。”周伯有点儿无奈,刺客看来是个小角色,知道的实在有限。

“既然已经知晓他们传递消息的办法,就设个计,引出王府的那一双眼睛来。有人在暗中窥伺,总让人心里膈应的很。至于如何去做,不用本王再教你们吧?”梁少阳思索了一会儿,吩咐周伯。

“是,小的这就去办,只是,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双眼睛呢?要不要。。。。。。”周伯比了一个大拇指从脖子上抹过的姿势。

“找出来,就消除了它的隐患,先晾着它,以后会有用到它的时候的。”梁少阳看着周伯撇了撇嘴,好好自省了一番,自己很嗜杀吗?自己的一个管家,怎么就这么暴力呢?

“王爷睿智,小的告退。”周伯心中无奈,你是主子,你咋说都有理。

梁少阳发了一会儿呆,便准备去书房,看看书去。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处理朝中江湖事情的闲暇之余,还是应该徜徉在书的海洋里才是。

一上午的时间稍纵即逝,简单的用过了午饭,梁少阳便出门去了。约了三五好友准备去郊区逛逛,看一看风光,也查一查民情。几个人对对诗,比比武,嬉闹之中,时间就流逝了。

梁少阳回府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厨娘郝大娘端着一碗饺子在梁少阳房间门口等候着。

“郝大娘,我正说饿着呢!您可真是及时雨啊!快快快,让我尝尝这饺子是什么馅的。”梁少阳的口味被郝大娘了解的很清楚,郝大娘每次做的吃食,他都觉得简直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地道好吃。

“唉唉唉,王爷,您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这个啊。。。。。。不是给你吃的。”郝大娘将饺子端到梁少阳面前转了一下,又收回去了,好笑的打趣他。

“哦?不是给我吃的?难道郝大娘今天心情好,特意拿本王来开心的?”这一天天的,王府这些老人都是要成精了啊!不过,这种氛围可比冷冰冰的官家温馨的多呢。

“老身可不敢,冬至了,王妃第一年入王府,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肚子还不见动静。所以老身准备了这一碗饺子,王爷亲自去喂王妃吃吧!”郝大娘解释道。

是了,刕儿入府时间不短了,前段时间又是缠绵不休,怎的就不见肚子里有动静呢?既然是郝大娘的一番好意,总不能拂了去。梁少阳端着那碗饺子朝叶刕的院落走去。身后跟着郝大娘。

叶刕此时正在为屋内的水仙花浇水,以免出现黄叶,影响了它的美。

梁少阳来到她屋里,手中那一碗饺子引起了叶刕的注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饺子。

“王爷,快喂王妃吃饺子吧!她晚饭还没用呢,肯定饿坏了。”郝大娘在旁边提醒到。

“来,吃饺子。”梁少阳招呼着叶刕来到身边,准备喂她吃饺子。叶刕伸手准备接过碗来,被梁少阳躲了开去。“我喂你。”

“我可以自己来的。”郝大娘在旁边看着让叶刕不免害羞了起来。

“王妃,您不用害羞,快尝尝看,今天的饺子生不生?”郝大娘笑眯眯的搭话。

叶刕小小的咬了一口,立马就吐了出来。“生的。”她有点不开心,怎么拿生的给她吃呢?

“那是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呢?”梁少阳痴痴的问道。郝大娘看这种情况,就自觉的招呼了所有伺候的人退了出去。给小两口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来。

第二十九章请你出去

“生男孩还是生女孩?”一句话说的叶刕(li)的眼睛又疼了起来。

本来我是一个准母亲了,可是如今,我还有成为母亲的资格吗?这副身体还可以给我一个孩子吗?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呢?难道说你不愿意为我梁家生下孩子,继承我梁家香火?”梁少阳不理解叶刕此时的反应。

“如果,如果说”叶刕看着面前的梁少阳,不忍问出口,咬了咬嘴唇还是继续了问话“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会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会没有孩子,你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不能为我生下孩子,我就不得不弃了你,另外再迎娶别的女子来为我梁家延续香火。”梁少阳实话实说,虽然这些话,说的的确伤人。

“弃了我,另娶她人,延续香火。”叶刕喃喃的重复了他的话,这一句话如万把钢刀扎进叶刕的心中。我视为依靠的男人,我同生死共患难的男人,因为我一时的隐瞒,冷落了我,因为我无法为他生育子嗣,竟要弃了我。

“傻瓜,我们都还如此年轻,只要你争气一点儿,为夫再宠爱你一点儿,孩子早晚都会有的。今晚为夫就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梁少阳自认为自己很是幽默风趣,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

“王爷,你出去吧!”叶刕此时的心情很是低沉难过。

梁少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为夫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说,请你出去。”叶刕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语气坚定。

“放肆,本王三番五次对你示好,你便以为本王非你不可了?你这王妃的地位,还不是在我一念之间?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梁少阳显然动了真怒。他一遍遍的说着本王,强调自己的身份地位,希望这个女人不要不识时务,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人对他如此推三阻四,一次次将他拒之门外。

“妾身知罪,若是王爷今晚非要妾身侍寝,也无不可。只是一具躯壳罢了,以王爷的尊贵,想要什么又得不到呢?女人而已,不是玩物就是生育机器而已。”叶刕无奈而自嘲的笑了笑。

叶刕一边起身往床榻走去,一边自己宽衣解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梁少阳看着叶刕自顾自的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气得简直就要抓狂了。“本王对一具死尸没有兴趣,既然服侍本王让你如此不满,本王不用你服侍了。想要爬上本王床的女人,何止千万。”

梁少阳又一次被叶刕气得摔门而去。叶刕不自觉的眼睛又充满了血丝。她一件件把刚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好。

“刀客,剑灵,你们进来一下。”叶刕招呼了门口守卫的刀客剑灵进入房间。

“你们去帮我请个大夫吧!悄悄的,别让王爷发现了。我想知道,我的身体是否完全复原了。若。。。。。。我与王爷同房,是否有碍。”叶刕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还有成为母亲的权利,他如此重视子嗣,她也想做完整的女人,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育,那她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

“是,属下马上去办。”刀客剑灵领命而去。

叶刕拿起针线筐里绣了一半的绣品,那是一个小肚兜,为她未出世的孩子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后,叶刕总觉得对不起它,没有保护好它,甚至都没有让它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她决定为孩子做上一个小肚兜,即使是烧给未出世的它,也让叶刕心里有那么一点儿的宽慰感。

梁少阳气呼呼的回了房,那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惹怒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这种情况不好,非常不好。也许他应该找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子,不惹自己生气的女人。

想要找一个合心意又不惹自己生气的女人,其实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梁少阳觉得那些主动对他抛媚眼,献殷勤的女人是不能要的。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兴趣去招惹那样的女人。

人一旦有了某种念头,就会如同遇水的胖大海一般,迅速蔓延滋生。自从上次提出要纳妾,这念头被两人随后的恩爱打消了,如今死灰复燃,形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此次想要再找一个女人来宽慰自己的心更加强烈。

有时候想什么就会来什么,就是如此神奇。

第三十章思琴群主

吃饺子,贴春联,家家户户迎新年。

鞭炮响,孩童闹,每家每户都欢笑。

走亲戚,串朋友,新年大吉挂在口。

吃蒸糕,吃糖粘,祈祷明年比蜜甜。

年来了,京城里更加的热闹了,舞龙舞狮,欢声笑语,每一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安定王朝皇帝为与民同庆,颁布新规:轻赋税,薄徭役。轻刑罚,重教育。

要说最热闹的还是皇宫,集群英荟萃,聚莺歌燕舞,各达官贵人携妻带子出席,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各宫嫔妃也是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这一天梁少阳早早的带了叶刕来到皇宫,他带着叶刕来到万安宫拜见当今太后。

太后如今已经是年过半百,但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才三十啷当岁。唇红齿白,乌黑的长发挽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人心。端坐主位,气定神闲。叶刕偷偷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梁少阳的样貌倒是像极了这个太后。果然基因强大到令人发指。

“儿臣协妇给皇额娘请安。”梁少阳庄重的跪了下来,叶刕也有样学样的跪下了。

“怎么?终于想起来你这额娘来了?娶亲是何等大事?你都不知会哀家,和你皇兄匆匆就把事情办了,你这先斩后奏的本事可是用的越发娴熟了。”皇太后不怒自威,手里转动着佛珠。

“皇额娘恕罪,这不是您老人家前段时间在佛陀岭静心参佛嘛,儿臣也怕冲撞了佛祖,就私心里想着等您老人家回来给您一个惊喜不是?”梁少阳表现的就是一个乖乖宝宝的样子倒是惊呆了旁边看着的叶刕。

皇太后倒是见怪不怪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慈母多败儿,这么多年,倒是哀家把你娇宠坏了,你总是能哄的哀家开心。只是这惊到是有了,喜从何来?”

“皇额娘,你再就多疼疼儿臣,儿臣难得找到一个心仪的女子。过个一年半载的,让您含饴弄孙的,喜不就来了吗?”梁少阳拿起一杯清茶递给皇太后。

“休要糊弄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还能不知道你?你是怕哀家把你那思琴表妹指给你当王妃吧?”皇太后一副了然的样子,伸手接过梁少阳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那丫头倾心于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她暖热了,可是怎么就感动不了你这块顽石呢?”

“皇额娘,你可饶了儿臣吧!那丫头比我还被您娇惯着呢,若是娶了她,我怕我的王府都会被她给拆了不可。”梁少阳想起那场面就一副怕怕的样子。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她就是刁蛮任性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也不想想,她父亲为我安定王朝出了多大的力?南征北战的,常年不在家,如今又为国捐了躯。不看僧面看佛面,哀家也该照拂她一二。”皇太后看着调皮的梁少阳不忍责怪。又还想着将思琴许配给梁少阳,看来希望不大了。

转头看到依然跪着的叶刕,说道“你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的姿色,怎么就把哀家的皇儿迷的神魂颠倒的?”

“臣妇貌丑无颜,恐惊了太后,实在惶恐。”叶刕回到。

“哀家让你抬头就抬头,难道你还要忤逆哀家不成?”皇太后一句话惊了一屋子人,纷纷跪下。

“。。。。。。”这罪名有点儿大,虽说自己还担着欺君之罪,可是,怎么就有这么多罪名好像都是为我叶刕量身定做的?

叶刕无奈的微微抬了一下头。

“再抬。”皇太后又是一声令下,磨磨唧唧的,怎的如此扭捏?

死就死吧,不就是让你看看吗?叶刕把头抬了起来,与皇太后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皇太后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秀眉皱起,开口问道:“外边何事喧哗?”

“太后姨母,您老人家怎么就不爱琴儿了呢?”一个身着一身淡蓝色外衫的女子径直闯了进来。待看清屋里情况,瞬间又收起了自己的性子,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做的十足。羞答答的说道:“表哥也在啊!”

叶刕看了看那名女子,蓝色外衣上坠蓝色玲珑玉石,绣着五彩蝶飞在蓝天白云下,百花盛开处,随着女子的走动,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头戴插着珠花,耳上戴流苏耳环,圆圆的小脸,弯弯的眉,玲珑的鼻子,小小的嘴,红扑扑的脸庞,甚是可爱。

第三十一章进宫面圣

“思琴,还不见过你表哥表嫂?”皇太后一脸宠溺的招呼女孩来到身前。指着梁少阳和叶刕介绍给她。

“是,太后姨母。”思琴落落大方的给梁少阳和叶刕见礼,皇太后赞许的点头微笑。

“表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梁少阳伸手虚扶了一下。

人家一家人有说有笑,叶刕似乎就是一个外人,直到现在太后也没让她起身,她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

“太后姨母,嫂嫂还跪着呢?你总低着头看她,累不累啊?”思琴走上前来,为太后揉肩捶背,极尽讨好。

“看哀家糊涂了,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使了,竟忘记了这事儿,那个。。。。。。王妃叫什么来着?哀家一时倒是忘记了。”皇太后说着看向梁少阳,寻求答案。

“妾身叶刕。”不待梁少阳开口,叶刕兀自回答道。

“咦?不是说表哥娶了君家大小姐吗?怎么叫叶刕?”思琴停止了为太后按摩的手,疑惑的视线在梁少阳,叶刕和皇太后之间来回切换。

思琴看着太后一脸懵,太后也看着不明所以的思琴,再看看那边一脸淡然的夫妇二人。

“此事曲折,待儿臣以后再解释给您老人家。”梁少阳想把事情暂时拖着,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虽说表现的淡定从容,梁少阳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此等大事,岂能儿戏?来人,去把皇帝陛下给哀家请了过来。”皇太后威严的发号施令,一旁的小太监应声退下,去请皇帝去了。

“事情原委先不必多说,待皇帝来了,再说。也免得多费一番口舌。”皇太后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肩膀,好似有点儿疲倦。

思琴眼明手快的马上又为皇太后按摩起来了,梁少阳觉得叶刕果然不如这个思琴郡主会讨皇太后开心,至少察言观色如果有评分的话,思琴能打九十五,叶刕打上二十都嫌多。惹人生气真是不分场合,张嘴就来。

“皇额娘,儿臣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被君家偷龙换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梁少阳还想再争取一下,也许她还有生存的机会。

“哀家还不知道你?你又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吧?阳儿,皇家内务无小事啊!你可知,她犯的是欺君之罪,怎样也不能失了体统,丢了列祖列宗的脸。”皇太后有点儿生气了。

“皇上驾到!”只听不多时,外边太监的公鸭嗓便通报,皇上御驾已经到了万安宫前。

扑通通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迎接安定王朝至高无上的君主。

“皇额娘匆匆让朕赶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皇帝身穿明黄朝服,带着一股寒气走进皇太后寝宫,着急忙慌的询问。

“哀家也知皇帝忙于朝政,临近年关,周边各国纷纷前来,狼子野心者有之,阿谀逢迎者有之。只是你皇弟这事儿也不是泛泛。乃关乎我皇家脸面。”皇太后一边示意宫女为皇帝上茶,一边为皇帝解惑。

皇帝看了看一旁板着脸的梁少阳,又看了看依旧跪在一边的女子,和伺候在皇太后身边的冯思琴,依旧云山雾罩的。

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个清楚。宫女为皇帝端来了一杯新茶,皇帝接过去,浮了浮茶叶,喝了一口,暖暖身子。再将茶杯稳稳放在桌上,闲闲的坐于榻上,开始听故事的样子。

“好了,你们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下吧!也让皇帝圣心独裁,看看你们的事情该如何抉择!”皇太后拿过一个小炭炉,递给了皇帝,供他暖手。

“皇兄,情况是这样的。。。。。。”梁少阳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给他们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噢,照皇弟所言,这叶刕非但伤了你,又以治伤为借口,欺骗君家兄妹嫁入王府,然而非但没有为你治伤,反倒拐了我堂堂安定王朝的王爷?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笑我皇家识人不明,人人可欺?”皇帝一怒,拍案而起。

叶刕听梁少阳陈述事情原委,虽说其中有一些并不符合事实,但是绝大多数是真实的,比如伤了他,虽然是出于无奈,但伤人是事实。再比如嫁入王府为他治伤,可他早已痊愈,更是用不上自己。只是欺骗君家兄妹,她是没有做过的,只是,眼下情形,纠结于这一点儿的不实之言又有何意义呢?

罢了,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多那一条两条罪状,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欺君之罪,本就是杀头之罪,自己无亲无故的,难道罪状多了,还能多死两次?

第三十二章娥皇女英

“来人,将王妃与思琴群主带下去。”梁羽生吩咐随行而来的侍卫。

“是。”侍卫奉命而动,客气的请叶刕和冯思琴出去。

叶刕慢慢的站了起来,温顺的跟着侍卫的手势,往门外走去。

冯思琴是不满的,嘟着小嘴咕哝道:“我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也要出去?”但看了一下,皇太后没有为她说话的意思,梁少阳那个自己思慕了良久的人儿更是没有挽留的样子,再看看皇帝哥哥威严的的样子,冯思琴从小就是怕他的,也不敢仗着太后恃宠而骄。只好乖乖的退下了。

“皇弟,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呢?我这刚刚颁布新法,要轻刑罚,你就带着你的“好”王妃来了一个欺君之罪,是要以身试法?”梁羽生不满的瞪着一旁依旧云淡风轻的梁少阳。

“皇兄,这你就冤枉臣弟了,我得知此事也不过数日而已,没来得及与您打招呼,也是想着是臣弟内务,不想皇兄伤神罢了。”梁少阳表示也很无奈。

“你可知君家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梁羽生不等梁少阳给他回答径自说了下去,“如果说安定王朝是一座房子那君家就是这栋房子的地基,如果说安定王朝是一棵巨树那君家就是这棵树的树根。虽说看不见,它的重要性不用朕再详细的解释了吧?此时虽说周边各国纷纷进贡朝拜,一个个也是包藏祸心,等着安定王朝一朝式微,好一举攻之,分而食之。”

皇太后虽说不理朝政,但也不是愚昧无知之人,听梁羽生说形势如此严峻,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保养的很好脸上也露出了疲态。梁少阳也并非是少不更事之人,事情的严重性他早就考虑到了,固此才会对如何处理叶刕感到棘手。

三个安定王朝身份最贵重的人,坐在一间屋里面面相觑,愁眉不展。

“当初让你把君家那丫头和思琴一起嫁给你,哪儿会有今天这般糟心事的发生?本来是娥皇女英的好事儿,看看如今成了什么样子?”皇太后埋怨梁少阳当初没有听从她的安排。

“皇额娘说的在理,可怎么说君家大小姐也是君家的唯一一个掌上明珠,怎会愿意与人平起平坐共侍一夫?”梁少阳也不示弱,回嘴道。

“她君天骄是君家掌上明珠,思琴也不是没有身份的。但如今,你看看你娶的那个王妃,是什么样的身份?君家一个下人而已,每每思及此处,哀家都觉得这君家太狂妄自大了。”皇太后表示自己对君家的不满。

反倒是梁羽生默默无语,来回摩挲着手里的暖炉,低头沉思。

“君家。”梁羽生轻轻念叨着。“皇额娘此话倒是提醒了朕,君家既然偷龙换凤,那水落石出的时候怎么能置身事外呢?他们搞出来的乱子,想独善其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皇兄的意思是?”梁少阳不解。

“待十五过后,此事再做计较,暂且就当无事发生过也就是了。”梁羽生主意已定,立刻气定神闲起来。

皇太后和梁少阳还是云山雾罩的,不明就里,只是觉得有皇帝在,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他说暂时不理会,那就暂时搁置也就是了。

“罢了罢了,哀家年事已高,只想要多活几年过过安生日子,只要你们不三天两头给我老婆子找不痛快,我就阿弥陀佛了。不枉我多年来吃斋念佛。”皇太后也懒得去管了,随他去吧!凡事他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又何必自己劳心劳力呢!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叶刕和冯思琴不知太后几人在商量什么,冯思碧时不时的便想往太后寝宫张望,只是毕竟人多口杂,自然也就不敢太过放肆了。反观叶刕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傻瓜都知道虽然不知那几人具体说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与叶刕有关。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唉,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你不会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重罪吧?”冯思琴对叶刕的无所谓态度很是奇怪,难不成她是个傻子?要不就是被吓傻了,不然怎么会有人面对即将而来的死亡还无动于衷的。

“紧张有用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看尽世间百态,了解人间冷暖,尝过人世百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果这一生注定孤苦,不如归去,也许下一世会活的不一样吧!”叶刕淡淡的语气似乎要与寒冷的天气融在一起,让人不自觉就会觉得她本就属于这片天地,不属于天地间的任何人。

第三十三章皇宫宴饮

“果然还是这一副样子,俗话说:有恃无恐。那也必然有可倚仗的,你这朝堂无亲眷,江湖无朋党,靠的是什么呢?”梁少阳从皇太后寝宫漫步而出,一手托肘,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倚仗什么?我说我倚仗一颗心,你信吗?我倚仗一颗佛心。佛曰活,那我就努力的活着,佛说死,我就欣然前往。”叶刕看着梁少阳,不畏惧,不恐慌。“难道还要我说,倚仗我的夫君,我的天?你们商量好了,要如何处置我了吗?”

梁少阳听到他的话,心里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疼痛。“尚未,你依旧可以做你的王妃数日。如何?欣喜若狂吧?”面对叶刕的讽刺,梁少阳不自觉的也针锋相对。

。。。。。。

叶刕知道,没有商量出结果,事情就没有结束,这颗脑袋在自己脖子上依旧摇摇欲坠。她不是不想活,只是不怕死。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硬撑着,她也想做一个小女人,躲在爱人的怀抱里哭泣,受伤了有人诉说,难过了有人擦泪,害怕时有一个温暖的拥抱,面对问题,会有一个人对她说:不要怕,有我在。

叶刕抬头看着身前伟岸的身影,背光而站的他,轮廓有点儿模糊,身后的光芒好似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似的,明亮的有点儿刺眼。

自己娇小的身形完全被他笼罩,站立于他的身前,就仿佛将自己置于黑暗。

冯思琴快要将手中的手绢给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她想要站在梁少阳面前,想要告诉他,这一段时间不见,她是对他如何如何的思念;想要告诉他,听说他娶亲,她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哭湿了多少绣帕;想要告诉他,她不介意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王妃的头衔。

冯思琴有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她心里虽然无比希望可以站在梁少阳身边,但是,行为举止言谈又不得不把持住自己。以免失了身份,落人笑谈。

梁少阳看着叶刕一时气结,叶刕看着梁少阳心思云游。

两人相对无语,站在夕阳的余晖里,仿佛要站成一幅画。冯思琴觉得他们两个这样默默对视,总觉得刺眼,比太阳光还要刺眼。

“少阳表哥,既然你们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就不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了吧?今天皇宫夜宴听说准备的非常隆重呢!咱们快去吧!”冯思琴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必须要打断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视。

冯思琴走上前去,轻轻的拉了拉梁少阳的袖子。吸引了梁少阳的注意之后,圆圆的脸,沾染了丝丝红晕。梁少阳看的一时呆了,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像极了那晚烛光中的某人,同样娇羞的一脸红晕。

叶刕也回过神来,有点儿尴尬的低头整理自己并不凌乱的衣服,看看袖口,摸摸肩头。

“走吧!”梁少阳看了看冯思琴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看了看无动于衷,没有半分醋意的某人。索性一把牵起了冯思琴的柔夷,再也不施舍半分眼光给叶刕。

对于这诺大的皇宫,叶刕不觉得离开梁少阳自己有能力不迷失方向。所以她不等自顾自往前走的两人招呼她,便自发的跟了上去。

看着前面两人有说有笑,牵手而行。叶刕心里难免有点儿不好受。曾经那个人只对她喜笑颜开,呢喃耳语。如今,居然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是对我厌倦了吧!

此次宴饮摆在了御花园中观景亭,说是一座亭,亭也不大,亭下空空,亭通四面,亭下石桌石凳俱全,时下果实也是晶莹剔透摆了一桌,茶水茶盅也全齐备。御花园四处看风景的人,也是来来往往,却独独无人来这亭中。

叶尾刕随梁少阳二人而来,却一时大意,失了二人踪迹。正四处张望寻找之际,看到此亭,虽好奇其他人为何无人来此,宁愿席地。站在远处一看便知:那亭中乃视野极佳之地。

亭前戏台亭后湖,亭子左边是铁木,叶刕识得,君府后花园也有一棵。这里确是壮观了许多,粗略看去,约莫有一簇簇天鹅绒般的深红色花朵争相竞开,实属壮观,不华丽但充满意趣。

都说冬季里百花凋零,在这里竟不觉得是冬季了,花开似锦:腊梅,水仙,一品红。山茶,连翘,月月红。看的兴起,叶刕一步步的走向亭中,完全无视了周围人讶异的眼光。

“那是谁?没见过啊!难道是陛下刚刚宠幸的妃子吧?”路人甲官员兴致勃勃的向身边的路人乙打探。

“不知道,只是姿色一般啊!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是陛下的宠妃。陛下近期的审美标准有变化啊!不知我家那个丫头能不能入了陛下的眼。”路人乙一边回答,一边开始寻觅自己的夫人和女儿。

戏台之上,正在上演《长生殿》,咿咿呀呀的唱腔,广受安定王朝臣民喜欢,但不包括叶刕,她听不懂他们的唱词,就更谈不上喜欢了,相比来说,她觉得那些说书的更吸引她。说的语调抑扬顿挫,表达的也是很清晰。她曾听说书的讲过《长生殿》。

《长生殿》大意是讲某一个朝代的帝王与后妃相爱的故事,两人因帝王后宫佳丽心生隔阂,然后后妃赠送了一缕青丝,冰释前嫌。在长生殿相知相许。后因种种原因皇帝杀了贵妃,继而日思夜念,上穷碧落下黄泉,寻觅贵妃英灵,贵妃也旧情难忘。真情感天动地,最终相聚于月宫之中。

初听时叶刕没有啥感想,如今细想,感触颇深。她与他相爱时充满谎言,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他们开始疏离。如今,她仿佛都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不满与厌弃。他们还能否冰释前嫌?还能否将爱继续?她对未来都开始慢慢绝望了。

叶刕背湖而坐,刚开始还会分心去看看四周,希望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后来,便被戏台上的剧情吸引,戏子们一个个出将入相,粉墨登场,戏词依旧咿咿呀呀不甚明朗,只是那贵妃被赐死时眼中的笑如此凄凉,叶刕好像感同身受一般,心底里浮出同样的绝望。

戏曲果然是人类的智慧果,写的都是人世悲欢,虽无当代标志,怎知无有剧中之事?唱的都是爱恨情仇,虽无指名道姓,如何断定座中无剧中之人?

“王妃倒是不请自到?觉得此亭可还满意?”雄浑的声音打断了叶刕的思绪。

叶刕抬起头看向来人,一身天蓝色上好丝绸制作的外袍,一根玉带束于腰间,领口处隐约可见银白色内搭。再往上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修长的胡须让眼前的男人更加显得成熟稳重。半束发,紫金冠。很眼熟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何时与此人谋面的。

“此亭前也景后也景,视野开阔,是个赏心悦目的好地方。”叶刕礼貌的回复了男人的话。尽管,不记得他是谁,有人问话且无恶意,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能得王妃如此称赞,此亭如能言语,必定欢喜。”男子点头附和,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刚毅的脸庞有了温暖的弧线。

“若它能言语,我定不会对它评头论足,之所以对它评价一下,无非因它只是景而非人。景色宜人,才让我感叹。若能言能语,必非凡品。岂是我这凡夫俗子可以妄加评判的?况且,人言可畏。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叶刕仿佛想到了被别人说三道四的过往,心情低落了下来。

“王妃此言倒是有趣的紧。”不同于叶刕的低落,男人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更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人。他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天地间唯我独尊的霸气从他笑声中溢出。

“皇兄,何事如此开怀?说来也让臣弟与皇兄同乐可好?”梁少阳和冯思琴一前一后来到了亭中。

其实,梁少阳早都看到了那个傻女人,在跟丢了他们之后,一个人默默走向亭中―专属皇帝的地方。那里在每次聚会的时候非得诏不得入内,当然他梁少阳作为梁羽生的同袍亲弟弟,享有一丝特权,也是毋容置疑的。

不知为何,在发现叶刕跟丢了他们的时候,梁少阳竟有一丝丝慌乱,在人群中听到有人说一个女子进入了禁区,他便猜到了一定是那个不知闯祸为何物的女人,当看到那熟悉的倩影,他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却又恶意的不想去提醒她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

果然,不大一会,就看到皇兄换了一套便服来到了御花园。此次宴会,要求不得着朝服,只能穿便服,也是免得太过正式,不能尽兴。看着叶刕与别的男人谈笑自若,梁少阳再也不能旁观下去了。即使那个男人是自己嫡亲嫡亲的皇兄,即使那个男人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肯定看不上貌不惊人的她......说服自己去打断他们这个决定没有耗费梁少阳太多时间。

之所以办这个宴会,就是为了让忙碌了一年的大小官员放下手中政务,尽情享受生活,也让适龄男女有机会远远见上一面。也算是拉根红线,撮合姻缘。还别说,成就了不少神仙眷侣,一时传为佳话。比如新科状元高中举与刑部尚书之女张蕙兰。比如公主梁安然与大将军之子卫城池。

第三十四章接诗自救

“哦,皇弟,你来了?来来来,坐朕这边,你我兄弟,好久都不曾开怀畅饮了,今日陪为兄多饮几杯,来他个一醉方休。”梁羽生见梁少阳还是忍不住继续观望下去了,心中早已了然,想必是情根深种尚不自知。

“皇兄,莫要取笑少阳,少阳这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况且如此盛大的宴会,我若酒后失态,岂不贻笑大方?况且,酒醒之后,酒醉之时的事情都会遗忘。丢失记忆的感觉可不好。”梁少阳看了一眼梁羽生旁边的叶刕,怎么面对别人时一个样子,看到自己就另一副样子?不由人觉得郁闷。

叶刕不知梁少阳在想什么,她也无暇顾及他的想法。皇兄?皇弟?难道这就是刚刚才见过的安定王朝的皇?难怪眼熟呢,只是初见之时,碍于身份叶刕没有仔细看过皇上龙颜,只记得那一抹明黄的衣衫。此时,显然是换了衣服。

叶刕心中突突的跳动,待到思绪清明,赶紧双膝跪下:“吾皇万岁,叶刕有眼无珠,不识龙颜,望吾皇念在不知者不罪,宽宏大量。”

“好一张伶俐的小嘴,朕还尚未说话,倒被你将了一军。发落你吧,你口口声声不知者不罪,不发落你吧,你又确实犯了一个大错,非诏闯亭。”梁羽生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难怪让安定王朝的一字并肩王也魂牵梦萦,醋意横生而不自知。

思索了片刻,梁羽生开口笑道:“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给你一盏茶功夫,你来接下面几句。成诗就赦免了你,否则,朕的天牢也不怕多你一碗饭吃。”

梁羽生话语刚落,便有太监准备下了香烛,用来计时。香分长短,分别有一盏茶,一顿饭,一壶酒之分,其中一盏茶为半柱香十五分钟,一顿饭为一柱香半小时,温一壶酒则为四柱香两个小时。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诗词歌赋乃是文人雅士的专利。此刻却让叶刕一妇人作诗,离得近的,听到了事情原委。有人觉得皇上就是嘲弄叶刕罢了,有人却也在念叨半首诗,想下半部分如何接才好。

叶刕也为难了,这两句诗句句都是冲破束缚,飞鸟是,游鱼也是。她该如何应对?应对的不好就是狗尾续貂,应对上了就是无德之女,定要遭人耻笑。

“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一时之间,这半首诗口口相传,许多文人都试图接下半句,一博帝王盛赞。

时间如流水,半点不由人。戏台上依旧忙而不乱,慢而不断。戏台之下有人摇头晃脑,有人低头深思,有人扶额长叹,有人笑语晏晏,有人大快朵颐,有人细嚼慢咽。可谓众生百态,竟比戏台上还热闹。

一盏茶的时间不过区区一会儿的功夫,叶刕有点儿焦头烂额,梁少阳倒是依旧云淡风轻,思琴郡主取过手边吃食,一小口一小口的完美演绎淑女风范。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可谓真人不露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明明是他出的难题,此时好似事不关己,超然物外,不担心她接不下去,也不担心她对的上来。

“时辰已然过半,你想的如何了?”梁少阳走到她身边询问。

叶刕摇了摇头,不发一语。有人却忍不住了:“表哥,你是心疼了?还是要帮她作弊?大表哥可看着呢,你还不快来坐下?”冯思琴酸溜溜的说道。

“此言有理,皇弟,你可不要又开始护内且不讲道理,朕今日要一睹才女风采。你莫要败了兴致啊。”梁羽生品了一口茶,点头指了指冯思琴,掷地有声的附和她的话。

看着越烧越短的香,叶刕觉得哪里是香,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勾魂索命的物件。时间所剩无几,还差一句,最后一句,一定要想出来,即使不能让人称赞也无所谓,相对于保住小命,一切都是浮云。

香灭了,时间到了。叶刕尚未看见,时刻关注着燃香的思琴轻轻拉了拉梁羽生的袖子,向那燃尽的香烛努了努嘴,示意时辰到了。

“咳。。。。。。”梁羽生假咳了一声,待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他时,他招手叫来贴身太监,耳语了一句。旁人没听到,坐在梁羽生身边的梁少阳不知是因为内力深厚还是有意去听,倒听了个真切。“告诉戏班的人,暂时停下。”看来,又是要与民同乐了。梁少阳默默无语的也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戏台上便安静了下来。戏停了,看戏人茫然了片刻,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向亭子。再听身边人说了事情根源,便也不做声了。一霎时,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时辰已到,王妃待如何?”梁羽生声音虽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许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需要有人为你做个示例吗?”

“叶刕谢主隆恩。”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还差半句就可以了,叶刕没有推辞梁羽生这个听起来不错的主意。

“。。。。。。”梁羽生没想到本是开玩笑提了一句,本以为玩笑无伤大雅,这丫头竟脸皮厚的顺杆爬,本没有让所有人都想如何接诗,给她找示例,那必然也需要给人家时间思考如何应对,即使是才子也不是张口就来的。但,金口已开,木已成舟。

是了,想蹭时间?别说没门,窗户也没有。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殿前大学生何在?”梁羽生粗略看了看亭前众人。

“臣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叶刕看了一下,想到:如此高龄,早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吧?怎的如此难弃官场喧嚣?

“朕看你刚才跃跃欲试,想必成竹在胸。且试上一试。”梁羽生说道。叶刕听得此言,心中暗叫:不好,竟然找了一个已经和她一样思虑过的,这样她蹭时间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这个皇帝果然老奸巨猾。

“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

稚子不知愁苦事,家有余庆福双至。

老朽年迈,献丑了。”那殿前大学士跪在了亭前。

“看来爱卿是想回归故里,儿孙绕膝,福寿双全啊!朕特施天恩,准你荣归故里。”梁羽生看着颤颤巍巍的殿前大学士说道。

“谢主隆恩。”梁羽生说罢,便见到一群妇孺携儿带孙跪下谢恩。

“王妃,示例已出,该你做出佳对了。”不耽搁片刻功夫,梁羽生提出让叶刕吟出自己的诗句,大有看好戏的做派。

“她若能做诗,除非日出西山。”一男子对另一男子咬耳朵,听者也点头称是。

“女子作诗,闻所未闻。”另一人和旁边的人窃窃细语,他旁边的人也表示同意。

。。。。。。

不理会亭前众说纷纭,叶刕开口大声问道:“吾皇金口玉言,说赦免了妾身,定然是前事不追,过往不提了?”既然丢人已是定局,势必要多为自己争取利益。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梁羽生对叶刕有点儿生气,胆敢置疑九五之尊的权威。

叶刕在亭中来回走了一趟,高声吟诵道:

“ 笼中之鸟欲展翅,釜底游鱼应如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万望吾皇开金口,飞鸟入林鱼入池。”

听到此诗之人,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那么大。女子作诗了?还口气如此狂妄?竟自比大鹏展翅,金鳞化龙?此番势必要触怒龙颜了。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只听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哪有人敢随便说化龙?

“皇弟,你觉得此诗如何?”梁羽生没有评论,先问了身边的梁少阳意见。

“此诗豪言壮语,大有一番说辞,但不知皇兄意下如何?”梁少阳将皮球踢回了梁羽生。

梁羽生莫测高深的看了梁少阳一眼: “话可两面说,此诗可生可死,还是要听听作诗人本意的,不可妄动杀念。”话说完,就看到梁少阳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妃,详述其义吧?”梁羽生看向一脸期盼的叶刕开口说道。

“前两句妾身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大鹏鸟体型硕大无朋,区区鸟笼自是关它不住,金鳞鱼也不愿成盘中餐任人宰割。只希望吾皇万岁开金口,放它们一条生路,也放妾身一条生路。”叶刕跪下来,诚挚的请求。

“在有些人眼中,你就是犯上,以龙自比。你却说只是不愿任人宰割。”梁羽生喝了一口茶水,气定神闲的说道。

“谢吾皇万岁不杀之恩。”不等梁羽生再说什么,叶刕直接磕头谢恩。

“朕何时说过不杀你?又曾几何时说过要杀你?”梁羽生倒被她的动作弄懵了,一时不明就里。

“吾皇金口说成诗就放了妾身,今日太后寝宫,陛下想必也是知道了一些原本要诛我九族的事情,叶刕已讨了恩旨:前事不追,过往不提。如今诗叶刕做出来了,无论是狗尾续貂,或是令人咋舌,陛下金口已开,势必不会再为难叶刕了。”叶刕不慌不忙的解释,声音脆亮,为了有更多见证人。

第三十五章灵动手指

“这。。。。。。”亭中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都是当事人,事情始末也都了然于心,只是此刻梁羽生总有一种被人耍弄了的感觉,非常不好。

“皇兄,君无戏言啊!”梁少阳想笑又不能笑,憋的脸色红润有光泽,和女子上了胭脂一般。终于,被她气得抓狂,有无计可施。估计这是皇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吃瘪了。

“那是自然。”梁羽生看了看梁少阳憋的通红的脸,“你若想笑,笑就是了。不必强忍,也不怕伤了自己的身子。”

“哈哈哈哈哈哈”梁少阳果然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冯思琴在旁边也是低低的笑着,只是用丝帕微微遮掩那溢出唇角的笑意。

“王妃平身吧!朕一言九鼎,吐口唾沫砸个坑。既恕你无罪了,你就不必担心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晃晃了。”

叶刕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受惊的小心脏,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好险。

“你还知道怕?”看着叶刕抚胸口的动作,梁少阳哑然失笑。

“怕,怎会不怕?天威难测,我可是半个身子都被牛头马面拉进了阎罗殿。能活下来,实数万幸。”叶刕与梁少阳对面杠上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王爷,既然陛下已开隆恩,放我一马,不知叶刕可否请王爷允我一事?”

“何事?”梁少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她会求些什么?

“叶刕请王爷赐休书一封,放叶刕归去。”叶刕不紧不慢的陈述自己的请求。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醒梦中人。今天是要成吃瓜节了?一个接一个的瓜,吃的观众不亦乐乎。这个时代,女子被退婚都要寻死觅活一番,居然还有人主动要求被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皇弟,王妃看来真的是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梁羽生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亲弟弟担忧,反而是揶揄了他一番。难道说,嫡亲的兄弟还有塑料情?

“入了我的笼,进了我的府,我不发话,谁也别想来去自如,当我王府是集市不成?说来就来,想走就走?”梁少阳生气了,冯思琴默默伸手要安慰他一下。

梁少阳转头看了冯思琴一眼,很好,不讨厌。“你是不是很想嫁给我?”

“我。。。。。。”冯思琴被梁少阳一句话惊的愣在了当场。该怎么回答?求之不得?太放荡不羁了吧?不想?怎么可能?自己十岁就对观音娘娘许了嫁他的愿。思忖了片刻,计上心来:“我听太后姨母的。”

叶刕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暗佩服冯思琴的聪明才智,听太后的?明眼人谁不知道太后想让她嫁给梁少阳,她如此回答,一则显得乖巧懂事,二来也圆了自己的夙愿。事发突然,她还能如此机智应对。不愧是生长在人精堆里的妙人。

“好,我娶你。”梁少阳牵起冯思琴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听到梁少阳要娶冯思琴,冯思琴激动的眼含热泪,叶刕仿佛看到了曙光,从此快意江湖的日子在向自己招手,脸上不由得布满笑意。

梁羽生不淡定了,假咳一声:“皇弟,不可鲁莽。君家。。。。。。”他提了一句君家,就没有再说下去,但以兄弟之间的默契,他知他懂。

“是臣弟一时糊涂,思虑不周。思琴,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你若信得过我,便再安心等上几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梁少阳向梁羽生承认了错误,但依旧拉着冯思琴的手,含情脉脉。大有一番,我知错了,但就是不改的大无畏精神。

再转头一看,叶刕那抑制不住的喜悦,梁少阳便觉得那个表情就是一种讽刺,讽刺他拿别的女人企图让她回心转意,醋意滋生。也许是想到即将获得的自由而欢呼雀跃吧!

“我的王妃,此时就乐不可支了?是为王府要添人进口而开心吗?”梁少阳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虽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脸上也是云淡风轻:“也是,作为王府当家主母,多些姐妹替你服侍为夫,你自然喜不自胜了。”

“嘎?什么意思?当家主母?不是应该是下堂妇吗?”叶刕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他都要娶别人了,怎么还不放过自己呢?况且,君家正牌大小姐才是他的真爱。让一个冒牌货离开,接正主进府,让一切都回到它应该在的轨道上,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理会叶刕的疑惑,梁少阳对着冯思琴说道:“思琴,常听太后说,你舞姿曼妙,世间少有。今日就为我们舞上一曲,洗一洗我们这被某些人或事脏了的眼吧!”

某些人或事?都懒得说出是谁了啊?叶刕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王爷若想看,思琴便愿意献丑,只是,我独舞未免太过单调了。”冯思琴想先给叶刕一个下马威,也免得日后在王府被欺负了去。便提议道:“不如,让王妃姐姐抚琴助兴?”

梁少阳端起茶杯不语,冯思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梁羽生,她莲步轻移至桌前,提起茶壶为梁羽生添茶,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王妃,既然是群主提了出来,你就值此佳节之际,抚上一曲以助酒兴吧!”梁羽生实在受不了冯思琴的眼光了。

“启禀陛下,叶刕粗鄙,不懂莺歌燕舞,靡靡之音误国。”叶刕拒绝的很直接。

梁少阳看着她,真性情,不做作。咕咚一杯酒下肚,辛辣的感觉充斥着咽喉,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吧?不懂狗苟蝇营,不会趋炎附势,不屑阿谀奉承。

“琴儿三岁练舞,五岁便学会了上百种不同的舞蹈。王妃姐姐即使再不识音律,总不会一点儿也不会吧?”冯思琴挑衅的说道。她觉得叶刕就是不通音律,故意给她难看罢了。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叶刕被冯思琴的挑衅激怒了。照理说,她性子冷淡惯了的,向来秉承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思想为人处世。但怎么就经不起一个小丫头的小伎俩呢?

“来人,把太后赐给我的天籁带上来。”冯思琴吩咐人去取天籁。

叶刕心想:把天籁都带进宫里来了,想必是早就打算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了吧?好死不死的自己当了冤大头。

天籁是一把古琴,无价之宝。无数痴迷音律之人穷其一生也难得一见。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有幸用它抚上一曲。

天籁被拿到叶刕面前时,叶刕被它那精美的花纹震撼了,轻拨琴弦,琴音袅袅,音色极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叶刕先前的推却恐慌冯思琴是看在眼里的,但此刻她检查琴音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冯思琴知道,自己轻敌了,赶紧调整心态,严阵以待。

叶刕盘腿坐在亭子边缘的长椅上,将天籁置于腿上,老实说,这个动作,有点儿不舒服,也难免影响发挥。但她总不能把那两个高高在上的祖宗驱赶了,自己去用那亭中唯一的石桌吧?她可不想,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吧,反正也不会太久。

弹琴可非易事,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出音,力度大小,转换快慢皆有讲究。

叶刕以轻缓的音调弹起,如恋人低语,轻声对话,继而心思电转,缥缈多变,突然金戈铁马,杀声震天。似乎将听者带入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一对恋人相偎依,边关告急,男子出征,两人依依不舍,后来,沙场之上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地狱。叶刕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跳跃,讲述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以叶刕以指划过琴弦,万籁俱寂,引人遐想结束。

最累的当属冯思琴了,她随叶刕的琴声起舞,刚开始时游刃有余,随着叶刕节奏的加快,她不得不努力去踩节拍,最后以一个劈叉头伏在地结束。此时,才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围观的吃瓜群众表示根本没在看舞蹈好吗,随琴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从柔情蜜意到疆场铿锵,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有一种去前线建功立业的冲动。即使他们已经位极人臣,一门荣光。武人想回疆场,文人想弃笔从戎。徜徉在琴声制造的情景中,久久不能平静。

叶刕也是一门心思想要冲出束缚,奔赴自由。那一种渴望的心情,让她更全身心的投入弹奏。他们相爱,他们分离,他们天人永隔。难道不是自己的缩影?只是没有天人永隔罢了。

“此曲何名?”不愧是一代君王,梁羽生最先回神。

“《爱别离》”叶刕心情复杂的回复道。

爱别离,叶刕,此生你注定是我的,不要想逃,你逃不掉。即使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到,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身边。

梁少阳发现他这个替身小娘子有太多惊喜带给他了。

第三十六章为何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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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数罪并罚

“启禀王爷,王妃晕倒了。”轿夫也顾不得梁少阳还是酒醉状态,禀报了情况。

“晕倒了?谁晕倒了?”听说有人晕倒,梁少阳恍恍惚惚扶着轿门走了下来。

“真香。”梁少阳走到昏倒的叶刕身旁,俯下身去看,然后鼻尖就传入一股淡淡的香气。头脑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儿。

梁少阳努力扶起叶刕,轿夫想伸手帮忙,却被梁少阳大力推开。他摇摇晃晃的扶着昏迷不醒的她走向轿子。

将叶刕安置在轿子里坐好,瞬间轿子便被两人挤满了。叶刕由于处于昏迷状态,并不能很好的坐着,总时不时的东摇西晃。梁少阳为了不让她倒下,调整好了坐姿,紧紧的挨着她坐下,揽着她的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闻的香气便在他鼻尖萦绕。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是回到了王府中。

梁少阳径自带叶刕回了自己的卧室。紫檀香的味道,充斥着房间。将叶刕扶到床上躺下,下人为梁少阳端来了醒酒汤,他一饮而下。端了浴桶,加了热水,水面撒着各色花瓣。梁少阳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沐浴之后,梁少阳有那么一丝清明神志,走到卧房,爬上睡榻。

叶刕不踏实的翻身,梁少阳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不由自主起了反应。一只手拉过叶刕放在身侧的柔荑,另一只手轻轻推了推她,没有反应。再推,还是没有反应。

对于一直不给任何反应的叶刕,梁少阳的耐心没有了,啪啪两巴掌打在叶刕的屁股上。叶刕总算在疼痛中醒了过来。

叶刕睁开眼睛就看到梁少阳近在咫尺的俊脸,只是眼神中充满着一种占有的欲望,叶刕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挣脱被梁少阳拉着的手,抚摸着自己被打痛的臀部,一点点儿的将自己缩到墙角,尽可能的远离此时的梁少阳。

看着她逃离的动作,梁少阳皱了皱眉。“过来。”命令的口吻,霸道的语气,不容置喙。

叶刕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拒绝靠近他一点点儿。

“你可知,你犯了罪?”梁少阳一点点的靠近叶刕。

“王爷,陛下都已经赦免我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待罪之身了。只等王爷一封休书,叶刕就会像从未出现一样消失在王爷的面前。”叶刕据理力争,又信誓旦旦的保证。

“刕儿,你不该这样对我的。我对你掏心掏肺,宠你护你,你怎可以骗我?你怎么可以将我的信任随意践踏?”梁少阳挪到叶刕身边,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叶刕的下巴,让她直面他的目光。“你肆意闯入我的生命,乱了我的心,又却想远走高飞?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这。。。。。。这是表白吗?是酒后胡话?还是酒后吐真言?该相信他吗?叶刕矛盾了。扪心自问,她叶刕虽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心底深处却在挣扎着希望他会留下她。他们还可以回到从前。

“想走?你休想!你叶刕生是我梁少阳的人,死也是我梁少阳的鬼。”梁少阳恶狠狠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叶刕被他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怒气冲天闹得有点儿迷糊了。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梁少阳一把便撕扯开了她的外衫。叶刕受惊,赶紧双手护紧自己,与他展开了拉扯。衣服就在两人的争夺中从叶刕身上剥离,碎成一片片。

叶刕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发生关系,因为她分不清梁少阳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欲望才要的她。

“作为王妃,服侍我本就是你分内的事。只要我想要,叶刕,你就没有反抗的权利。”梁少阳继续撕扯叶刕的衣服,霸道的说道。

“我。。。。。。”叶刕想要反驳。可是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自己相公的合理要求,说他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说自己不想沦为一个发泄 欲望的工具?亦或者说还有其他的原因?

女人的反抗对男人来说,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有时候会起反作用,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少顷,叶刕便被梁少阳剥了个精光。

梁少阳太懂她了,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他都如数家珍,叶刕很快便动了情。

叶刕放弃了抵抗,他是她的夫,她把自己的心给了他,甚至不惜为了他交出自己的命,自己这副身体,也早就是他的了,这时候还有必要矫情吗?没必要了,无论他是酒后无德,还是真心诚意,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心给你,命给你,能给的给,不能给的我也给。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爱我一次?不去计较过往的种种?”叶刕将梁少阳紧紧的抱着,头放在他的肩上,双眼红红的。

听着她的话,梁少阳愣了一愣。叶刕轻轻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酒香扑在叶刕的脸上,也仿佛灌醉了她。

这个吻缠绵而漫长,叶刕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梁少阳不知何时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脱掉了,呼吸也是越来越不稳。即将窒息的叶刕轻轻推开梁少阳。

梁少阳不乐意了,他不愿离开那柔软的唇,她的唇有一种香甜可口的感觉。他又凑上去,她躲,他追。

他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炙热缠绵。两具成熟的躯体做着大自然最自然的运动,很久很久以后,叶刕到达了巅峰,那是一种美妙到极致的感觉,从赈灾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梁少阳也在那个温暖的处所释放了自己,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感。

这一晚,他们很疯狂。一次又一次,不加节制。叶刕最后被做昏过去了,而梁少阳依旧兀自做着运动,直到心满意足,才抱着叶刕睡去。

叶刕在腰酸背痛中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散了架。看着依旧睡着的梁少阳,睡着的他看着还是挺不错的,五官精致。

不对,叶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脑子反应慢了好几拍。直到看到梁少阳睁开了眼睛,她才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他还在她的身体里。而且在慢慢的苏醒,胀大。叶刕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下身不自觉的收紧。

“嗯。”梁少阳闷哼了一声,翻身把叶刕压在了身下。

“既然你如此不满足,今日本王便喂饱了你。”梁少阳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甚至有些粗暴。没有爱抚,没有亲吻,没有任何前戏,直捣黄龙。

叶刕觉得他不是在爱她,他是在惩罚。因为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柔,一点儿爱怜都没有。她不给他任何的回应,任他在她身上驰骋。

“既然你敢深夜爬床,此刻又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难道,你费尽千辛万苦嫁入王府,不就是为了攀龙附凤?那你就给我好好伺候,兴许我还会多宠你几次。”梁少阳对她向他要休书一事耿耿于怀,恶毒的将她替嫁之事说的更加不堪。

“我没有爬床,是你主动的。”叶刕为自己辩驳。

“我主动的?我喝醉之后就控制不了自己,若是你不愿意,我怎么会有机会?一个巴掌拍不响。”梁少阳拒绝承认是自己强迫了她,无礼强辩三分理。

叶刕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怎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梁少阳生气的推开了叶刕,叶刕觉得他放过她了。

“我对奸 尸没有兴趣。你若不想,下次就不要来我房里。继续做你的王妃,做你该做的事。”梁少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穿上了内袍。

“来人,本王要沐浴。”梁少阳吩咐下人准备沐浴。很快,下人便准备好了一切。

叶刕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放空自己。

“怎么?你很喜欢本王留在你身上的东西吗?还不赶紧洗了,回你自己房间去?昨晚的一切就当你曾经的所有错的惩罚。”梁少阳看着一动不动的叶刕,凉凉的说道。

“我没衣服了,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叶刕小声的解释。

“哼,出去?这是本王的房间,况且你全身上下哪里本王是没看过,没摸过的?真是矫情。”嘴里虽然这么说,梁少阳还是手上不停的动作着,拿了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系上腰带,一系列的动作潇洒连贯。

穿戴好一切,梁少阳出了门。叶刕才慢吞吞的裹了被子,忍者疼痛下床,走到浴桶旁,试了试水温,很好,刚合适。

叶刕坐在浴桶里,看着自己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爱的痕迹,心里有些苦涩。果然是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傻乎乎的以为是酒后吐真言。

叶刕洗了好久,水都有点儿凉了才起身,穿了梁少阳的衣服,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打算偷偷回到自己房间。

开门就看到梁少阳拿着她的衣服站在门口。

“终于洗完了?”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叶刕,梁少阳竟然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不是衣服太大,倒是一个不错的翩翩少年郎。

眼前浮现了初见的她。

第第三十八章酒肆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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