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女》 239不走(二更) ps:晚上还有最后一章。 京城的人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极为混乱的日子,城门被封锁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整个京城都被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笼罩着。 秦宫的宫门口,一队队人马隐藏在宫门后,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每个人都面色冷峻,手执弓箭,对准了宫门。 咕噜咕噜的滚轮声,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手执弓箭的军士立刻拉紧了弓弦。 车内,顾清萱靠在秦政身上,昏昏沉沉地睡着,秦政则看着顾清萱给他的书,第一页的那张春宫图,他仔细看了半天,居然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宫轿突然停住了,来接秦政和顾清萱入宫的宫人看到眼前的阵仗,腿都软了,闪着寒光的弓箭正对着自己。 秦政之前一心沉浸在书里,察觉到宫轿突然停住了,而四周静谧地很,微微凝眉,但并没有立刻出去察看。 “小萱,醒醒。”他轻轻拍了拍顾清萱的肩膀。 “到了啊?”顾清萱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就要伸手去拨开轿帘。 秦政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先下去看看。” 顾清萱疑惑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她的疑惑就变成了不安,四周静谧地可怕,她进宫过好几次,宫门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乖乖待在里面。”秦政按了按她的肩膀。起身向外面走去。 无数的羽箭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一人。 秦政迈着步子,走下了宫轿,走到了宫门口。淡漠地看着藏在宫门后的军士,“你们想要造反?” “想要造反的不是朕,而是你,秦政!”昭圣帝穿着龙袍,从众多军士中走了出来。 “皇上说臣造反,可有证据?”秦政看着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昭圣帝,并没有感到意外。 昭圣帝瞧着他。“看来你已经暗中调查了朕,是母后让你做的吧。” “皇帝!”刘太后赶来。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羽箭已是吓掉了魂,怒视着一脸平静的昭圣帝,大喊道。 昭圣帝回头,对她微笑。“母后来了。” 刘太后气得身体发抖,指着他一步步地走近,“你!你到底在做什么?!谁给你权利让你调动军队的?!” “谁给朕权利?”昭圣帝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大笑了起来,“母后啊母后,朕是皇帝,是大秦的主人,大秦的一切都是朕的,您说是谁给朕的权利?!” 刘太后失望地看着他。“你明明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哀家?你心性残忍,大秦落到你手里。天下会战火滔天,百姓只会陷入水火之中,民不聊生!” “王道于行,以暴政止乱党!”昭圣帝看了看刘太后,又盯住了秦政,“谋逆造反者。朕绝不手软!” 刘太后摇头,看向了身后的军士。厉声道:“没有圣旨,你们私自包围宫门,可是要造反?还不速速退下!” “朕是皇帝!!!”昭圣帝几乎是红着眼睛对刘太后喊道,“朕在皇位上坐了二十多年,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母后啊,你还要霸权多久?” “这天下,从来就不是你的!”刘太后心痛如割,是她的贪念,才造成了如今的罪孽。 “怎么不是朕的?朕在龙椅上坐了二十多年,这天下,一直都是朕的!”昭圣帝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刘太后,“母后,您要编织多少谎言才肯罢休?您就歇一歇吧,这大秦到了朕的手里,会更加的繁荣昌盛!” 轿中的顾清萱用力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外面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昭圣帝的痴傻早就好了,一直装病,就是为了布局,让太后交出大权,还有——除掉秦政。 昭圣帝冷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随即又将视线移到了秦政的身上,齐王妃要他下毒,实在是愚蠢! 下毒是家宅斗争中常见的招数,但他这是夺位,刘太后又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这时候要插人到刘太后身边,几乎是不可能的! “放开我……”一道愤怒的女声由远到近,一身华服的齐王妃正被两个军士押着走到了这边。 “是齐王妃!”顾清萱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宫轿中冲了出来,走到秦政的身边,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很冰,很凉,还微微颤抖着。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秦政的声音很冰冷,严厉地盯着她。 “我担心你。” 轻柔的一句话,让秦政紧绷的情绪有了舒缓,反手握住温热的小手,“就待在我身边,不要走远。” “嗯。”顾清萱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现在的情势已经很危急了,但是他不想让秦政知道她的惧意。 昭圣帝盯着两人紧握的手,眼角微微上扬,薄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昨夜秦政大婚,只有那个时候,京城的防卫才是松懈的,神兵阁卫士喝得烂醉,他才能调动城外的军队进来。 冷酷地双眼望向了顾清萱,她已经是秦政的女人了…… 这个结果,让他心里一直积压的怨恨更深了! “你这个狗东西,我一直帮你,到头来你却忘恩负义!”齐王妃无法接受昭圣帝已经过河拆桥的事实,大声咒骂了起来。 昭圣帝冷眼看着她,一声不吭的抬脚狠狠地踢向了她的腹部。 “啊……”齐王妃疼的整张脸都皱了,弯着腰,像是蜷缩的虾米。 “拿下所有人!”昭圣帝挥了挥手,无情地说道。 周围的世界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梦幻般的蓝色,刚刚赶到宫门的南宫雪仙望着已经被蓝色侵占的太阳,笑了。 继续向前走,直到看到了秦政和顾清萱,两人挨得那么近,南宫雪仙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璀璨的蓝光笼罩着整个世界,南宫雪仙不再迟疑,躲在宫轿后面,悄悄地掐着手印,凝结出一个又一个奇异的符文,然后已经成型了的符文开始全部向顾清萱靠拢。 这个巫术不是很费力气,而且如今时空之门已经打开,她施展起来更加轻松了。 顾清萱后背冒出冷汗,一个个奇怪的符文将她包裹着,一种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要飘起来。 “小萱。”秦政挥着大手,想要将那些奇怪的符文抹掉,可是那些符文似乎在排列,按照一种轨迹,不断的在顾清萱的周围流动着。 终于,无数的符文凝聚成一个五芒星,将顾清萱包围在其中,而秦政也在五芒星凝成之际,被排挤开来。 “不,我不走……”顾清萱满脸恐惧,双手拼尽全力的抓住秦政,可无形的力量正在将她拉扯。 “顾清萱,你这个骗子!”南宫雪仙见事情已成,得意的从宫轿后走了出来,望着众人,指责道:“她根本就不是顾清萱,只不过是一道孤魂,强行占据了顾清萱的身体,现在老天正要将她打回原形!” 南宫雪仙骄傲的抬头看着惊慌不已的顾清萱,她说过,一定要让顾清萱痛不欲生! 昨日成亲,今日就要永远的别离,这就是最大的痛苦! “我不要走!你放过我!我不想走!”顾清萱整个人已经被五芒星托在了半空,她不断的挣扎哭喊,那股力量已经将她和秦政的手分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而哀求着南宫雪仙。 “小萱!”秦政眼底飘着猩红,一把抓住南宫雪仙,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你快解除你的妖法,不然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快!!!” 最后几个字,秦政几乎会吼出来的,面对无法预知的力量,眼看着顾清萱离他越来越远,他几乎要发狂! 240千年(大结局) 顾清萱感觉,她真的要走了。 五芒星形成一个光罩,她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说出的话也传不出去,她知道,她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这个世界剥离。 她不知道,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保她性命,眼下的形式,昭圣帝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她若和秦政留在一起是不是会没命。 还是上天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让来自未来的她穿越到了千年之前,所以才急着让她回去。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回去!被昭圣帝的陷阱包围又怎样,最后没了性命又怎样,但终究她和秦政是一起的,死也是死在一起的。 现在呢,她要走了,丢下秦政一个人。 透过光幕,她看到了秦政发狂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秦政一直是淡漠的,此时却一边抓住南宫雪仙,一边深深地锁住自己,这副模样,让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用力拍打着光幕,可是没有,一点用都没有。 到最后,她不忍再看,用手捂住眼睛,泪水大片大片的从指缝间漫出来。 “小萱!!” “小萱!!” “小萱!!” 宫门的天际尽是秦政痛苦低沉的声音,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他团团包围,他明白,只要小萱一消失,他们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没有了小萱,他怎么活…… “秦政!”南宫雪仙痴狂地笑了起来。她终于除掉顾清萱,“她根本就不是顾清萱,她欺骗了所有人!你醒醒吧。她一直在利用你,她害怕被别人发现,才躲在你的身后!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爱!” “小萱!!!!!!”秦政此时什么也听不见,因为顾清萱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原本陷入疯狂的他突然沉寂了下来。狭长幽深的双眸却是全部被血色侵占,慢慢地抬头看着天际已经恢复正常的太阳。在眼里的酸涩化成泪水之前,缓缓地咽了下去。 时间倒回前一秒,顾清萱知道,她就要走了。最后的松开手,眷恋地看着秦政,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一股喜悦从心底升起,她张开手掌,手心对着秦政,用另一只手指着手心的纹络,她期盼秦政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消失的瞬间。一道血色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但她肯定。一定不是秦政的…… ………… 2015年2月8号,中国上海。 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此时正是夜晚,街道上的人群比白天要多得多,汽笛声,欢笑声充斥着整个世界。 每一个落在这里的人。都微茫的犹如尘埃。 一处公交站台上围了一群人,虽然此时是冬天。但人们都穿的很快,尤其是女生,丝袜加超短裙,女孩的脸上一点都不觉得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开了暖气。 望着曾经熟悉的人群,顾清萱知道,她真的回来了。 她带着顾清萱的身体,重新回到了现代。 “小姑娘,是群众演员吧?”围观的人群里,一大叔笑道。 顾清萱身上穿着王妃品级的服饰,面对着这些穿着羽绒衣,西装短裙的男女,她几乎不会说话,也不想说话。 冰冷而巨大的城市,她能去哪? 她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顾清萱了,没有人认识她。 “滴滴滴……”公交车来了,围观的人大部分上了车。 几个女生拿起手机对着顾清萱录像,还不时问些问题,“你是不是刚毕业的演员啊?在拍那部戏呢?” 见顾清萱依然不说话,其中一个女生想到了最近看的电视剧,故作震惊地说道:“你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顾清萱终于动了,望向她,可见她眼里的戏谑,便明白不过是在调侃她。 顾清萱走了,毫无目的地瞎晃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浮现。 她如果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呢?哪怕又穿越到另一幅身体上不晚。 如今她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闭着眼睛,冲向了正处于红灯状态的人行道上。 她被撞到了地上,可是却不是很疼,睁开眼,才发现有人拉了她一把。 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她再次站了起来,准备再接再厉。 “丫头,你刚回来就准备送死,可就算你死了,也回不去了。”背后的人突然这样说道。 顾清萱愣住了,猛地转过身来,看清了那人,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几步走到他身边,哀求道:“师傅!你帮帮我,让我回去好不好?” ……………… 顾清萱坐在沙发了,身上已经换了现代装,长发散在身后,呆呆地看着电视。 无论她怎么哀求,老乡师傅都是一个答案,她再也回不去了。 电视里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顾清萱没心情看,正准备拿起遥控,关掉。 “……观众朋友们,我们国家考古队在山西一处古墓内有了重大发现,从墓碑铭文信息来看,墓主人应该是某朝代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但最让考古专家惊喜的是,从墓主人的陪葬品发现了一本史书,古文专家正在进行翻译,从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上面记载了宋朝之后的一个朝代,不过具体是什么,还有待专家全部翻译出来。” 宋朝之后…… 她记得,大秦用的就是宋代的法制! 顾清萱心头突突的跳了几下,光着脚跑到了书桌旁,将电脑打开。 一年多没用了。她有些生疏,打开百度,费了好半天才输入了一行字。然后点击搜索。 “千年古墓史书已翻译出来,各大图书馆均有发行本。” 图书馆! “这附近哪有图书馆?”她跑到厨房,苍宁正在切葱。 “你要看书,在网上找就是了。” 苍宁就是老乡师傅。 “我要去图书馆!”顾清萱的语气很坚决。 苍宁看着她,无奈地放下了菜刀,“这么晚了,图书馆都关门了。” “我一定要去。师傅,你想想办法好不好?”顾清萱带着哭音。盯着苍宁,只要他再说一个不字,她就哭。 “好……”祖宗啊,他苍宁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泪了。 上海的图书馆内。来了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偷偷摸摸的爬窗户进去了,偷偷摸摸地在书架上找着书。 最后终于找到了,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我天,丫头,你这是想让人过来赶我们出去是不是?”苍宁一下子就急了。 “不开灯,怎么看书?”顾清萱不理会他,走到了一个座位上。将书放在桌上。 突然,她有些不敢翻开,她怕里面记载的都不是她想知道。 “师傅。你说我那个朝代是虚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清萱决定还是问问这个神棍的好。 苍宁神棍搓了搓手,“瞎说的。” 尼玛! 顾清萱差点就怒了! “大秦三年,太子昭继位,号称昭圣帝……”顾清萱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的内容。内心是颤抖的,那是真的。历史上真的有大秦的存在! “皇帝痴傻,太后刘氏掌权……刘氏宠爱齐王之子政,堪比汉朝霍去病,从小养在宫中……” 顾清萱一页一页的翻着,她想看到结局,她想知道秦政最后到底有没有事?! 倒数第三页。 第一行:“齐王世子政大婚,娶顾氏为正妃,后顾氏病故。” 顾氏! 是她! 她真的存在过! 顾清萱几乎要哭出来,那些都是真的,她在千年之前存在过! 视线有些模糊,顾清萱继续看了下去。 “秦二十四年,皇帝举兵夺权,逼宫太后刘氏,后被昭王及将军顾擒拿,刘氏再次掌权,下旨斩杀齐王妃穆氏,罪名与昭圣帝勾结逼宫……” “没事了,昭圣帝还是没有成功。”顾清萱终于笑了,只要太后没事,秦政也就不会有事。 接下来呢。 “刘氏欲立齐王政为帝,诸王反对,刘氏拿出先帝遗诏,遗诏上面写了立齐王为帝……” 顾清萱看到这段有些不明白,“先帝遗诏?” “你笨啊,这意思就是刘太后欺骗了所有人,先帝一开始就是要立齐王为帝,而不是秦昭!这个齐王是指秦政的父亲!”苍宁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 “先帝临死的时候,阿政的父亲正在外面领兵打仗,不久就传来齐王战死的消息,所以刘太后才改了遗诏,让自己的儿子登上了皇位,原本应该……”顾清萱理了理思路,“齐王战死了,那么继承皇位的应该是阿政!” 对了,秦政呢? 顾清萱继续向后面翻,最后一页。 “齐王政辞去爵位,走遍天下最险峻之处,后被昭圣帝余党在巫峡涧刺杀身亡,秦二十五年,皇孙秦忆登基,太皇太后刘氏暂代处理国事。” “吏部尚书顾清逸记于大秦三十年。” 刺杀身亡!!! 顾清萱怔住地望着那四个字。 那一刹那彷如亘古一般漫长,然后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眼泪如泉涌出,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伸手捂住快要被撕裂的心口,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秦政! 秦政!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待在齐王府!为什么要去险峻之处!! 她突然想到,她来时对秦政说的那些话,地图,掌心纹,他……他是在找她! 是她! 到最后是她害死了他! 若不是她交给秦政那本书,若不是她说的那些话,若不是她最后那刻指着自己的手掌心,秦政也许就不会死了! ……………… 一晃过去了半年,顾清萱找到了工作,做回了老本行,在一家国际美容店打工,从基层做起,她不能总靠着苍宁。 一开始,她抱着那本书抱了三个多月,苍宁说,以为她要就那么抱一辈子。 每到夜晚,她就抱着那本书,心中存着荒唐而卑微的愿望,希望这上面写得不是真的,希望她能再次看到秦政,能对她说,“我找到你了。” 可终究是她的痴心妄想,她看着繁华世界,却找不出任何和秦政相似的人。 就在三个月后,她终于梦见了秦政。 他穿着黑袍,坐在神兵阁里,肩上是她的八哥,不时地飞在桌子上,吃着白花花的肥肉。 该减肥了。 看着圆滚滚的八哥,顾清萱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念头。 秦政抬头看着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调,“小萱,你又跑哪去了?” 她沉醉在这个梦里,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清萱啊,下班了,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同时李青笑着问道。 顾清萱微笑着摇头,“不了,我得买菜回家做饭。” “那我先走了。”李青并没有多说,同事们都知道顾清萱的脾气。 “好,再见。”顾清萱挥了挥手,随后收拾东西,准备去菜市场。 走到公交站台前,顾清萱等着有些烦了,今天的公交车隔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来,早知道做地铁了。 不过她庆幸没有去做地铁,不然她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滴滴滴——”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顾清萱望去,眼睛猛地睁大,马路中间有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傻傻地站在那里,另一头一辆大货车已经要开了过来。 她没有多想,跑了过去,甚至没有看清这人长什么样,双手用力地向自己这边拉了过来。 那人似乎很虚弱,被她这么一拉,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 “压死了……”顾清萱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你这么大的人啊,车来了不会躲啊,真是的!”顾清萱决定好好教育一下,为社会做点贡献。 那人站直了身子,突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脸白得吓人,神情憔悴而疲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愣了愣,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小……萱。” (正文完) (ps:正文到这里就算完了,番外一个礼拜出一篇,新书月底发,目前还在编大纲,宠女是从开书到结尾都是没有大纲的,有时候想到了剧情,写的很顺,有时候卡得几乎发狂,所以大纲很重要,新书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未完待续) 楔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侯顾耀武忠勇无双,平定北漠,扬我国威,封顾耀武为定国公,恩赏定国公府,赐九锡,赏黄金万两,钦此。“ 天阴沉沉的,惨淡的阳光笼罩在宅子上方,宅子里散乱破旧的锦衣华服,白森森的招魂幡在风中张牙舞爪着,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说不出地阴森诡异。 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年轻女子,却是满脸迷茫的冲了进去,发间的珠钗散了一地,走进破旧的宅子里,女子四处张望,寻找着熟悉的亲人,眼中的泪水溢满了整个眼眶,女子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好像一旦流下来了,就相信了那个人说的话。 女子蹲在一块残匾旁,用力的抹去上面的灰尘,泪水滴落在匾上……定国公府…… 定国公……宣旨的太监尖细的声音还历历在耳,她还记得那天,厚厚的云层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就如同今天一样阴沉。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接旨,她看见跪在最前面的爷爷,那个令百万雄兵闻风丧胆的老者整张脸煞白,魁梧的身躯不停地发抖。 直到宣旨太监离去,他才仰首望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满是风霜的眼角,缓缓地落了一颗老泪…… 老人睁大了虎目,凄惨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笑的满脸都是泪。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浑浊的眼中尽是通红的血丝:“我不过一莽夫,乱世中从一小兵做起,历经百战,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举国上下,无人匹及!到头来,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还有我刚成年的四个孙子全都战死!顾家上下没有一个男丁,爵位再大又有谁人来继承下去……” 女子抱着残匾,泪水冲刷着上面的灰尘,指甲深深地扣进了腐烂的紫檀木里。顾家满门忠良,为皇家奉献了整个家族的血脉,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罪名……结党谋逆! “小妹……你莫要伤心了……”身后传来女子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 红衣女子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如云秀发上的精致珠钗在灰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着刺目的流光,身穿华丽的冰蓝色宫装,相信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心神大震,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在倾国倾城,这个女子给予了最好的诠释。 “颖皇贵妃……”红衣女子蠕动着干得裂开的唇,声音嘠哑刺耳。 宫装女子轻笑,温柔地将她扶起,“小妹,原谅姐姐瞒了你这么久,你染病在身,姐姐怕你当时听了会加重你的病,不过,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调皮了,快随姐姐回去拜天地。” 女子声音轻柔,无奈的说道着自己顽劣的妹妹。 “七姐姐……”红衣女子扑向宫装女子的怀里,细声哭泣。 宫装女子笑容甜蜜:“莫哭了,大家都等着新娘子去拜堂呢。” 红衣女子仰起头,破涕而笑,脸上带着对未来的向往:“七姐姐,你还未送贺礼就想白吃喜酒了吗?” “你呀……”宫装女子宠溺的摇头微笑,“你且说吧,又看上姐姐什么了。” “我看上了……”红衣女子一脸纯真,抱着她,用了全身的力气,眼中猛地爆发出无尽刻骨的恨,“你的命!” 两人同时倒地,七姐姐在下,她在上。 半截尖头满是斑锈的长枪从她的胸后直贯而出,快而狠绝,连血都没溅出一滴,只是在她的红衣上一抹暗红快速的扩散。 那是爷爷的战枪,从七姐姐的后背刺入心脏,然后再刺碎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小妹……”口鼻里的血不断地流向那华丽的宫装里,没过白腻的脖子,绝美的面容痛得扭曲。 “嗬……”红衣女子发出野兽般的笑声,偏过头看向败破的宅门前那个吓得屎尿全流同样穿着红衣的男子,那个今天要和她成亲的新郎官。 四旬左右,身高三尺,浑身溃烂,脖子上的腐肉正向外流着浓稠的黄脓…… “哈哈哈!”红衣女子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了身下那张绝美的脸上。 闭上了眼睛,全身又冷又痛,她不想再睁开了。 “回去吧……给你机会……回去……”可是她好累,就这样睡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侯顾耀武忠勇无双,平定北漠,扬我国威,封顾耀武为定国公,恩赏定国公府,赐九锡,赏黄金万两,钦此。“ 天阴沉沉的,惨淡的阳光笼罩在宅子上方,宅子里散乱破旧的锦衣华服,白森森的招魂幡在风中张牙舞爪着,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说不出地阴森诡异。 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年轻女子,却是满脸迷茫的冲了进去,发间的珠钗散了一地,走进破旧的宅子里,女子四处张望,寻找着熟悉的亲人,眼中的泪水溢满了整个眼眶,女子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好像一旦流下来了,就相信了那个人说的话。 女子蹲在一块残匾旁,用力的抹去上面的灰尘,泪水滴落在匾上……定国公府…… 定国公……宣旨的太监尖细的声音还历历在耳,她还记得那天,厚厚的云层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就如同今天一样阴沉。那一天没有一个人接旨,她看见跪在最前面的爷爷,那个令百万雄兵闻风丧胆的老者整张脸煞白,魁梧的身躯不停地发抖。 直到宣旨太监离去,他才仰首望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满是风霜的眼角,缓缓地落了一颗老泪…… 老人睁大了虎目,凄惨的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笑的满脸都是泪。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浑浊的眼中尽是通红的血丝:“我不过一莽夫,乱世中从一小兵做起,历经百战,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举国上下,无人匹及!到头来,五个儿子、四个女儿、还有我刚成年的四个孙子全都战死!顾家上下没有一个男丁,爵位再大又有谁人来继承下去……” 女子抱着残匾,泪水冲刷着上面的灰尘,指甲深深地扣进了腐烂的紫檀木里。顾家满门忠良,为皇家奉献了整个家族的血脉,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罪名……结党谋逆! “小妹……你莫要伤心了……”身后传来女子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 红衣女子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如云秀发上的精致珠钗在灰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着刺目的流光,身穿华丽的冰蓝色宫装,相信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心神大震,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在倾国倾城,这个女子给予了最好的诠释。 “颖皇贵妃……”红衣女子蠕动着干得裂开的唇,声音嘠哑刺耳。 宫装女子轻笑,温柔地将她扶起,“小妹,原谅姐姐瞒了你这么久,你染病在身,姐姐怕你当时听了会加重你的病,不过,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调皮了,快随姐姐回去拜天地。” 女子声音轻柔,无奈的说道着自己顽劣的妹妹。 “七姐姐……”红衣女子扑向宫装女子的怀里,细声哭泣。 宫装女子笑容甜蜜:“莫哭了,大家都等着新娘子去拜堂呢。” 红衣女子仰起头,破涕而笑,脸上带着对未来的向往:“七姐姐,你还未送贺礼就想白吃喜酒了吗?” “你呀……”宫装女子宠溺的摇头微笑,“你且说吧,又看上姐姐什么了。” “我看上了……”红衣女子一脸纯真,抱着她,用了全身的力气,眼中猛地爆发出无尽刻骨的恨,“你的命!” 两人同时倒地,七姐姐在下,她在上。 半截尖头满是斑锈的长枪从她的胸后直贯而出,快而狠绝,连血都没溅出一滴,只是在她的红衣上一抹暗红快速的扩散。 那是爷爷的战枪,从七姐姐的后背刺入心脏,然后再刺碎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小妹……”口鼻里的血不断地流向那华丽的宫装里,没过白腻的脖子,绝美的面容痛得扭曲。 “嗬……”红衣女子发出野兽般的笑声,偏过头看向败破的宅门前那个吓得屎尿全流同样穿着红衣的男子,那个今天要和她成亲的新郎官。 四旬左右,身高三尺,浑身溃烂,脖子上的腐肉正向外流着浓稠的黄脓…… “哈哈哈!”红衣女子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了身下那张绝美的脸上。 闭上了眼睛,全身又冷又痛,她不想再睁开了。 “回去吧……给你机会……回去……”可是她好累,就这样睡吧。 001绝色 “这是哪里……”顾清萱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她怎么会在这里?顾清萱的思绪还停留在她失去知觉的那一刻…… 她是一家国际美容院里的首席整形美容师,而且还是首席整形美容师里的金牌,找她做脸的人必须要提前半年预约,而做一次脸的费用至少是五位数。那天她正在给一个国际影后做嫩肤,突然间,大地开始震动,瞬间巨大的石块不断地滚落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动作就被石块掩埋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 “有人吗?”她向四周喊道,不,也许她应该问,有鬼吗?她不相信自己在那场大地震中能活下来! “帮我……挽回……我走了……” 一个柔弱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回荡在白雾中。 “你能听到吗……你一定要帮我……”那声音带着疲惫,似永恒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呼唤,越来越微弱,慢慢的消失无声。 随着声音的消失,顾清萱似有了钻心的疼痛,然后一股力量不断的拉扯着她。 “啊!” 顾清萱突然睁开了眼睛,全身一阵冰凉,已被汗水浸湿,一时间她惊骇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软床上,举目四顾,自己此时置身在一间装饰颇为华丽的房间里。 “萱萱。”随后她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中,背上多了一只轻轻拍打着的手。 她轻轻的抬起头,抱着她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华衣美妇,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皮肤细腻,脸色红润,不像是为人母的人,倒像是个花信少妇。 “母亲……”顾清萱看着美妇,脱口而出。 “我的萱萱终于醒了……吓死娘了……”美妇满眼心疼,随后将她抱得更紧了。 顾清萱埋在满是幽香的怀里,都快闭气了,本想挣扎,昏沉沉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妇人满头灰白的头发,穿着白色的衣服,站上了面前的凳子,将自己皱巴巴的脖子套在悬挂在梁上的白绫里,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干枯如同晒干的橘子皮的脸,仔细一看,让顾清萱猛地睁大眼睛,忘记了挣扎,那个人正是现在被自己称作母亲的美妇。 自己的脑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她不由想起在那片白雾中听到的声音,她是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帮她?难道之前的画面会在未来变成现实?是要自己改变它吗? “母亲,我没事的。”顾清萱轻轻的说着,她抑制不住这具身体的反应,画面中凄惨的妇人令她嘴唇有些发白,指尖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抓住独孤氏的袖子。 脑子里多了一些信息,顾清萱,现年十三,是大秦永安公府的嫡系八小姐,母亲是独孤氏,兵部尚书之女,永安世子明媒正娶的嫡妻。 她到底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是先穿越后重生,还是先重生后穿越?亦或是边穿越边重生?她实在是搞不清。 “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下次莫要这样吓娘。”独孤氏察觉到顾清萱湿漉漉的背心,扭头吩咐一旁的侍女,“秋日容易着凉,可儿,快去给八姑娘拿套干净衣裳。” “是,夫人。”可儿是顾清萱身边的贴身丫头,脆声应了一句,利落地从床尾旁的梨木雕花衣橱里拿出一套轻丝里衣,服侍着顾清萱换下了湿衣裳。 用手拨开做工精细的床帏,露出了一丝缝隙,顾清萱四下看去,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古琴,说明这个萱萱会弹琴。窗子对面,摆了一张黑漆的画案,案上是一幅雨过清荷图,旁边放着几方砚,十几只不同粗细的毛笔林林落落的插在一个描有梅花的白瓷宽口瓶中。顾清萱忍不住头疼,要是以后叫自己画一幅画出来可怎么整,自己最多就会画由两个三角形组成的鱼。 刚换好衣服,屋子外面传来了悉悉萃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便听到了一道满怀关切的柔美清音:“小妹,你可算醒了。” 一个大约十四左右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雪白的肌肤如同凝脂美玉般,又如冰雪般透亮,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满慧光,瑶鼻秀美挺俏,樱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堪称绝代佳人。 随着她优美的走姿,层层叠叠的裙摆旋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前世顾清萱见过不少堪称美人的明星佳媛,在五官容貌上也许不次于眼前的女子,可是在气质上却差了不止一筹,眼前的少女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灵气,超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颖姐儿怎么过来了?”独孤氏微微皱着眉头,尤其是看着自己女儿满脸油光,她却似精灵仙子。 顾清颖将手中描有牡丹花的大号镀金盘子放在榆木桌子上,面带恭敬的曲了曲膝盖,眸子里仍泛着令人不容侵犯的圣洁,体贴般的含笑道:“女儿听闻小妹吃东西时突然晕厥,忧心不已,还望母亲原谅女儿的心急,未曾通报就擅自进来。” 她称独孤氏为母亲,独孤氏的眸子里却含着疏离,看来这个顾清璇应该是大房的庶女,顾永安公府二代共有五房,三代中的二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都已嫁人,只剩下一个十四岁的七姑娘顾清璇和十三岁的八姑娘顾清萱。 顾清璇见顾清萱盯着她看,唇边荡起一抹微笑,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大号盘子,轻移莲步,向床边款款走去,许是盘子过于沉重,顾清萱看到她的白莹的纤细手腕微微有些发抖。 “小妹,这是你最爱的金酥肉。”顾清璇将盘子放在顾清萱的面前,眼中尽是姐姐对小妹的溺爱。 盘子里盛满了一片片炸至金黄色的肉片,散发着令人充满食欲的油香。 看到这盘肉,独孤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次欲张嘴,眼中又闪过一抹疼爱,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这是哪里……”顾清萱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她怎么会在这里?顾清萱的思绪还停留在她失去知觉的那一刻…… 她是一家国际美容院里的首席整形美容师,而且还是首席整形美容师里的金牌,找她做脸的人必须要提前半年预约,而做一次脸的费用至少是五位数。那天她正在给一个国际影后做嫩肤,突然间,大地开始震动,瞬间巨大的石块不断地滚落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动作就被石块掩埋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 “有人吗?”她向四周喊道,不,也许她应该问,有鬼吗?她不相信自己在那场大地震中能活下来! “帮我……挽回……我走了……” 一个柔弱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回荡在白雾中。 “你能听到吗……你一定要帮我……”那声音带着疲惫,似永恒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呼唤,越来越微弱,慢慢的消失无声。 随着声音的消失,顾清萱似有了钻心的疼痛,然后一股力量不断的拉扯着她。 “啊!” 顾清萱突然睁开了眼睛,全身一阵冰凉,已被汗水浸湿,一时间她惊骇不已,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软床上,举目四顾,自己此时置身在一间装饰颇为华丽的房间里。 “萱萱。”随后她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中,背上多了一只轻轻拍打着的手。 她轻轻的抬起头,抱着她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华衣美妇,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皮肤细腻,脸色红润,不像是为人母的人,倒像是个花信少妇。 “母亲……”顾清萱看着美妇,脱口而出。 “我的萱萱终于醒了……吓死娘了……”美妇满眼心疼,随后将她抱得更紧了。 顾清萱埋在满是幽香的怀里,都快闭气了,本想挣扎,昏沉沉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妇人满头灰白的头发,穿着白色的衣服,站上了面前的凳子,将自己皱巴巴的脖子套在悬挂在梁上的白绫里,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干枯如同晒干的橘子皮的脸,仔细一看,让顾清萱猛地睁大眼睛,忘记了挣扎,那个人正是现在被自己称作母亲的美妇。 自己的脑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她不由想起在那片白雾中听到的声音,她是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帮她?难道之前的画面会在未来变成现实?是要自己改变它吗? “母亲,我没事的。”顾清萱轻轻的说着,她抑制不住这具身体的反应,画面中凄惨的妇人令她嘴唇有些发白,指尖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抓住独孤氏的袖子。 脑子里多了一些信息,顾清萱,现年十三,是大秦永安公府的嫡系八小姐,母亲是独孤氏,兵部尚书之女,永安世子明媒正娶的嫡妻。 她到底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是先穿越后重生,还是先重生后穿越?亦或是边穿越边重生?她实在是搞不清。 “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下次莫要这样吓娘。”独孤氏察觉到顾清萱湿漉漉的背心,扭头吩咐一旁的侍女,“秋日容易着凉,可儿,快去给八姑娘拿套干净衣裳。” “是,夫人。”可儿是顾清萱身边的贴身丫头,脆声应了一句,利落地从床尾旁的梨木雕花衣橱里拿出一套轻丝里衣,服侍着顾清萱换下了湿衣裳。 用手拨开做工精细的床帏,露出了一丝缝隙,顾清萱四下看去,临窗的地方摆着一古琴,说明这个萱萱会弹琴。窗子对面,摆了一张黑漆的画案,案上是一幅雨过清荷图,旁边放着几方砚,十几只不同粗细的毛笔林林落落的插在一个描有梅花的白瓷宽口瓶中。顾清萱忍不住头疼,要是以后叫自己画一幅画出来可怎么整,自己最多就会画由两个三角形组成的鱼。 刚换好衣服,屋子外面传来了悉悉萃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便听到了一道满怀关切的柔美清音:“小妹,你可算醒了。” 一个大约十四左右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雪白的肌肤如同凝脂美玉般,又如冰雪般透亮,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满慧光,瑶鼻秀美挺俏,樱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堪称绝代佳人。 随着她优美的走姿,层层叠叠的裙摆旋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前世顾清萱见过不少堪称美人的明星佳媛,在五官容貌上也许不次于眼前的女子,可是在气质上却差了不止一筹,眼前的少女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灵气,超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颖姐儿怎么过来了?”独孤氏微微皱着眉头,尤其是看着自己女儿满脸油光,她却似精灵仙子。 顾清颖将手中描有牡丹花的大号镀金盘子放在榆木桌子上,面带恭敬的曲了曲膝盖,眸子里仍泛着令人不容侵犯的圣洁,体贴般的含笑道:“女儿听闻小妹吃东西时突然晕厥,忧心不已,还望母亲原谅女儿的心急,未曾通报就擅自进来。” 她称独孤氏为母亲,独孤氏的眸子里却含着疏离,看来这个顾清璇应该是大房的庶女,顾永安公府二代共有五房,三代中的二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都已嫁人,只剩下一个十四岁的七姑娘顾清璇和十三岁的八姑娘顾清萱。 顾清璇见顾清萱盯着她看,唇边荡起一抹微笑,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大号盘子,轻移莲步,向床边款款走去,许是盘子过于沉重,顾清萱看到她的白莹的纤细手腕微微有些发抖。 “小妹,这是你最爱的金酥肉。”顾清璇将盘子放在顾清萱的面前,眼中尽是姐姐对小妹的溺爱。 盘子里盛满了一片片炸至金黄色的肉片,散发着令人充满食欲的油香。 看到这盘肉,独孤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几次欲张嘴,眼中又闪过一抹疼爱,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002肥胖 在前世,顾清萱都是从来不碰这类用油堆起来的食物的,一是为了保持身材和皮肤,二是为了她的工作,保养品要一层一层的抹上去,然后有技术的按摩,还要适当的陪客人说话,让客人放松心情,皮肤才能更好的吸收精华,所以做美容的要有很好的脾性。尤其是动刀子的时候,更是马虎不得。 茹素,净其身,清其心。 她曾在一本佛经中看到,吃素可以提高智慧,持久的动力,不应浮躁,反应敏捷,耳聪目明。 “咕噜……” 顾清萱瞪圆了眼睛,她的胃告诉她,它很想吃这个。她甚至还来不及向大脑发出不准吃的指令,她的手就已经抓起一把酥肉,塞进了嘴里。 “小妹,放心吧,没人跟你抢的。”顾清颖眼中的溺爱更浓了,遮住了眼底深处的那丝得意。 入口全是油腻,顾清萱心里作呕,却是已经咽下肚了。 “萱萱啊,你吃慢些,之前就是因为你吃的过快,让食物塞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才晕厥了去,快些先放下,过几口水。”独孤氏一脸无奈,抢过已经被顾清萱抱在怀里的盘子,让小月递上了茶水。 嘴里一离了肉,顾清萱就觉得喉咙里痒的难受,明明那么难吃的东西,可胃里的渴望却如附骨之蛆般折磨着她。 顾清萱用指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勉强恢复清明,夺了小月手上的茶水,咕噜噜的全灌了下去。 “小妹,姐姐做的你不爱吃了吗?”顾清颖仙子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眼中却不动声色的划过一丝诧异,平常这个时候,这只猪不应该苦苦的哀求着独孤氏,不顾一切的抢过肉,吃下一盘又一盘的吗? “我就不要!就不要!就不要!”顾清萱努力使自己不看独孤氏手中的盘子,开始大发脾气,将身边能扔的都扔了,能扯的都扯了。 独孤氏一阵头疼,连连投降:“好好好,娘这就出去,萱萱听话,莫恼了。” “可是小妹……”顾清颖满脸关切心疼,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地动人。 独孤氏最是见不得庶女这诚恳无辜的样子,平时在老将军和老太君面前这般也就罢了,自己的嫡女才从危险中醒来,又对着自己摆出着惑人的姿态,心中实在恼怒:“你该称萱萱为八小姐,你这般小妹小妹的叫着,难道你是这永安公府的嫡小姐吗?” 顾清颖当然知道自己嫡母的小心思,故作柔弱的低垂着头,弱弱道:“女儿知错了。” 怎么还不走……自己就快忍不住了! 顾清萱已经近乎要崩溃了! 她现在好想……好想扑过去……吃那些恶心的肉! “娘,你快带她走!我不想看到她!”顾清萱用手指着顾清颖,在床上跳起脚大叫,她正在行使嫡女的权利,就是跋扈! 顾清颖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仿佛不敢相信平日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居然如此厌恶她,眸子里瞬间凝起了水雾,轻咬红唇,“小……八小姐……” 见顾清萱并没有理会她,眸底闪过一抹恼怒。 “女儿告退。”向独孤氏福了福礼,绝美的脸上满是倔强,如同来时那般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向门口走去。 跨出了门后。 “一步,两步,三步……叫住我!”顾清颖心里默念,停住了步子,正准备以绝美的姿态回头。 顾清颖信心满满,那只猪一定会忍不住叫住她的。 顾清颖保持着正欲转身的姿态,脸上是明媚动人的微笑。 呃…… 顾清颖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住了,可为何还是没有传来那只猪的叫声?她实在按捺不住,转身一看,当她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忘情的张大自己的小嘴,全然忘了这样不雅的动作,她在以往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只见顾清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独孤氏正替床上的猪盖被子。 “哼!不出三日,必要你哭着来求我!”顾清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随后左右看了看,整理了自己的衣裙,脸上含着令人心醉的浅笑,盈盈走着,府里的下人都不由停下了脚步,痴迷的看着这个美丽的七小姐! 独孤氏走后,顾清萱霍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屋里没有了那股油味,胃里的反应总算没有那么强烈了。 “小姐,你不睡了吗?”可儿拿来一旁的琉璃锦绣屏风上挂着的桃红色外衣,披在顾清萱的肩上。 顾清萱看着那件超大码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貌似还有些罩不下……再看了在自己胡萝卜般粗的手,满脑子全是一句话——完了,我穿越到一只肥猪的身上了!!! 顾清萱跑下床,在房间里到处找镜子。 古代也应该有铜镜啊,为什么她在这个房间里连个反光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小姐,你……你要找什么?”可儿走了过来,跟在顾清萱的后面,“小姐,你要什么吩咐奴婢就好了!” 顾清萱停住了脚步,可儿连忙收住了脚才没有撞向面前的这栋很“丰满”的肉墙。 可儿见自己小姐看着她,露出一个一切包在我身上的笑容,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小姐。” “给我找面镜子来!”她都要颤抖了,这副全身是肥肉的身体,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肉在抖动! “镜子?” 这小祖宗又是怎么了? 可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小姐您之前说过,屋子里不能有任何反光的东西……”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很识趣地出去了,“奴婢这就去拿。” 等到出了门,可儿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太瘆人了。 可儿很快的拿来一面用雕花黒木框起来的铜镜,立在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都快晕倒了,镜子里的明明就是一头小肥猪,最可怕的那张圆盘一样的脸上长满可“姹紫嫣红”的青春痘! 在前世她是顶级美容师,自己的容貌虽不是绝色,但那一身凝脂般的白皙肌肤足以让所有女人嫉妒!她自己本身就是美容院的活招牌! 可是现在…… 说多了都是泪! 在前世,顾清萱都是从来不碰这类用油堆起来的食物的,一是为了保持身材和皮肤,二是为了她的工作,保养品要一层一层的抹上去,然后有技术的按摩,还要适当的陪客人说话,让客人放松心情,皮肤才能更好的吸收精华,所以做美容的要有很好的脾性。尤其是动刀子的时候,更是马虎不得。 茹素,净其身,清其心。 她曾在一本佛经中看到,吃素可以提高智慧,持久的动力,不应浮躁,反应敏捷,耳聪目明。 “咕噜……” 顾清萱瞪圆了眼睛,她的胃告诉她,它很想吃这个。她甚至还来不及向大脑发出不准吃的指令,她的手就已经抓起一把酥肉,塞进了嘴里。 “小妹,放心吧,没人跟你抢的。”顾清颖眼中的溺爱更浓了,遮住了眼底深处的那丝得意。 入口全是油腻,顾清萱心里作呕,却是已经咽下肚了。 “萱萱啊,你吃慢些,之前就是因为你吃的过快,让食物塞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才晕厥了去,快些先放下,过几口水。”独孤氏一脸无奈,抢过已经被顾清萱抱在怀里的盘子,让小月递上了茶水。 嘴里一离了肉,顾清萱就觉得喉咙里痒的难受,明明那么难吃的东西,可胃里的渴望却如附骨之蛆般折磨着她。 顾清萱用指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勉强恢复清明,夺了小月手上的茶水,咕噜噜的全灌了下去。 “小妹,姐姐做的你不爱吃了吗?”顾清颖仙子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眼中却不动声色的划过一丝诧异,平常这个时候,这只猪不应该苦苦的哀求着独孤氏,不顾一切的抢过肉,吃下一盘又一盘的吗? “我就不要!就不要!就不要!”顾清萱努力使自己不看独孤氏手中的盘子,开始大发脾气,将身边能扔的都扔了,能扯的都扯了。 独孤氏一阵头疼,连连投降:“好好好,娘这就出去,萱萱听话,莫恼了。” “可是小妹……”顾清颖满脸关切心疼,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地动人。 独孤氏最是见不得庶女这诚恳无辜的样子,平时在老将军和老太君面前这般也就罢了,自己的嫡女才从危险中醒来,又对着自己摆出着惑人的姿态,心中实在恼怒:“你该称萱萱为八小姐,你这般小妹小妹的叫着,难道你是这永安公府的嫡小姐吗?” 顾清颖当然知道自己嫡母的小心思,故作柔弱的低垂着头,弱弱道:“女儿知错了。” 怎么还不走……自己就快忍不住了! 顾清萱已经近乎要崩溃了! 她现在好想……好想扑过去……吃那些恶心的肉! “娘,你快带她走!我不想看到她!”顾清萱用手指着顾清颖,在床上跳起脚大叫,她正在行使嫡女的权利,就是跋扈! 顾清颖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仿佛不敢相信平日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居然如此厌恶她,眸子里瞬间凝起了水雾,轻咬红唇,“小……八小姐……” 见顾清萱并没有理会她,眸底闪过一抹恼怒。 “女儿告退。”向独孤氏福了福礼,绝美的脸上满是倔强,如同来时那般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向门口走去。 跨出了门后。 “一步,两步,三步……叫住我!”顾清颖心里默念,停住了步子,正准备以绝美的姿态回头。 顾清颖信心满满,那只猪一定会忍不住叫住她的。 顾清颖保持着正欲转身的姿态,脸上是明媚动人的微笑。 呃…… 顾清颖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住了,可为何还是没有传来那只猪的叫声?她实在按捺不住,转身一看,当她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忘情的张大自己的小嘴,全然忘了这样不雅的动作,她在以往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只见顾清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独孤氏正替床上的猪盖被子。 “哼!不出三日,必要你哭着来求我!”顾清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随后左右看了看,整理了自己的衣裙,脸上含着令人心醉的浅笑,盈盈走着,府里的下人都不由停下了脚步,痴迷的看着这个美丽的七小姐! 独孤氏走后,顾清萱霍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屋里没有了那股油味,胃里的反应总算没有那么强烈了。 “小姐,你不睡了吗?”可儿拿来一旁的琉璃锦绣屏风上挂着的桃红色外衣,披在顾清萱的肩上。 顾清萱看着那件超大码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貌似还有些罩不下……再看了在自己胡萝卜般粗的手,满脑子全是一句话——完了,我穿越到一只肥猪的身上了!!! 顾清萱跑下床,在房间里到处找镜子。 古代也应该有铜镜啊,为什么她在这个房间里连个反光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小姐,你……你要找什么?”可儿走了过来,跟在顾清萱的后面,“小姐,你要什么吩咐奴婢就好了!” 顾清萱停住了脚步,可儿连忙收住了脚才没有撞向面前的这栋很“丰满”的肉墙。 可儿见自己小姐看着她,露出一个一切包在我身上的笑容,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小姐。” “给我找面镜子来!”她都要颤抖了,这副全身是肥肉的身体,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肉在抖动! “镜子?” 这小祖宗又是怎么了? 可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小姐您之前说过,屋子里不能有任何反光的东西……”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很识趣地出去了,“奴婢这就去拿。” 等到出了门,可儿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太瘆人了。 可儿很快的拿来一面用雕花黒木框起来的铜镜,立在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都快晕倒了,镜子里的明明就是一头小肥猪,最可怕的那张圆盘一样的脸上长满可“姹紫嫣红”的青春痘! 在前世她是顶级美容师,自己的容貌虽不是绝色,但那一身凝脂般的白皙肌肤足以让所有女人嫉妒!她自己本身就是美容院的活招牌! 可是现在…… 说多了都是泪! 003改变 一十八点睛 站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身藕色的薄纱衣裙束着盈盈一握的小柳腰,愈发显得身材娇小,精致玲珑,轻盈仿作掌中舞。 就是胸小了点! 所有才子纷纷叹息,分明就是一点弧度都木有啊! 白的如敷粉般的晶莹脸庞微微皱着,眼睛红红的,白皙修长的食指正塞在蔷薇般的唇间! 没想到咬破点皮就这么疼! 顾清萱委曲至极。 刘澈脑中“嗡”的一下,瞳孔骤然缩紧,胸腔里传来剧烈的震动,俊脸一瞬间就红了。 其实,平心而论顾清萱五官并没有顾清颖的精致,至于身材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花苞,但骨头却比顾清颖要细小,瘦下来后有种惹人怜爱的娇巧。 “师……”顾清萱刚想叫声师傅。 刘澈却面露羞涩,眼中炽热的望着她:“姑娘不过无心之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顾清萱咽了咽口水,刘澈好像不认得她了,可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感觉是个“受”啊! 刘澈不怪罪可才子们就难说了,这幅画可是要挂在画阁最上方的,如今沾染了血污,若是再挂上去,不就污了这天下才子心目中的圣地吗? “你这小姑娘,不在家里学绣花,竟跑到画阁里来捣乱,好不知羞耻!”一个六十来岁的“才子”跳了出来,悲愤欲绝。他穷尽一生,好不容易才有进入画阁一看的机会,却没想到自己一生追逐的圣地竟被一小女娃给“玷污”了! “就是,提笔都不会的娃子,竟敢来画阁丢人!” 刘澈并未做声,他巴不得这些才子越骂越难听,这样在少女的心中才会显现出自己的宽宏大度。 “那画少了一样东西,我只是加上去而已。”顾清萱微微皱眉,纤手指着刘澈桌上的画作。 听后,众才子都不由哈哈大笑。 “你看得懂那画的是什么吗?这地方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还是快些回家绣花花吧!” “小小女子也敢目中无人,妄自谈论画艺!” “莫非这京城中人都是这般不要脸?自不量力,简直自不量力!” 他们围着顾清萱一通讽刺。 刘澈心中也闪过一些不悦,自己的画何时轮到一女子评头论足! “树为山之衣,石为山之骨;云为山之气,水为山之血。此画山水树木均是技艺了得,然春暖花开时,大地复苏,百花盛放,若无骄阳照当空,何来生机?”顾清萱凝定声音,心平气和的说道。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那幅画上,而一些真正的画中大家凝视片刻后,眼中闪亮,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刘澈更是掩不住惊骇,难以想象! 那滴血正好印在**山云雾之上,就像是晨间初升的明日,带给万物勃勃生机。 “晨日山河丽,春风花草香!”随着一句诗吟,一个带着淡淡书卷气得少年从画阁里走出来。 “书杰齐彦钰!”一才子第一时间叫了出来。 “齐兄……”刘澈的表情有些木讷,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醒过来。 “恭喜刘兄这次拔得头筹!”齐彦钰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可在刘澈眼里却格外刺眼,他应该是来看笑话的吧,不然之前自己风光压下所有画家成为第一时不来祝贺,偏偏这时,却突然出现……一时间,齐彦钰俊美的面容在刘澈看来是十分可憎的。 刘澈深深地看了顾清萱一眼,为何他遇见的都是这种怪才,前面有顾八,今天又是一个和其一般大的少女! 一股深深地挫败感笼罩着他! 同样郁闷的还有顾清颖,她容貌倾城,仙子之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如今却被一个身材样貌都不如自己的小丫头片子抢了风头,心里燃烧起深深地妒火! “小姑娘师承何人啊?” “是啊,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可有婚配?” “张兄,你问人家小姑娘有没有婚配干嘛,莫非你想染指?” “哼,别做梦了,小娘子怎会看上你们?” 原本“凶神恶煞”的才子们此刻都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而二楼上一些中年的“才子”更是对顾清萱拉拉扯扯的! 顾清萱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些“怪蜀黍”,我天,蜀黍爱萝莉,果然走到哪里都是! 众人的焦点依然在顾清萱身上,而仙子般出尘的顾清颖此时正被晾在一边,只有一些**之徒才巴不得将自己的眼睛装在她身上。 顾清颖气得银牙直痒,若是此时赵清琴来了,有这么一个碍眼的在,他的目光还会如前世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吗?如果自己得不到赵清琴的爱慕,那么今生又有谁会全心全意的帮自己享尽世间荣华宠爱? 不行,决不能让着小丫头片子夺了自己的机缘! 二楼的场面有些乱了,尤其是顾清萱这么个可人的小萝莉落在一堆“怪蜀黍”身边。 就在这混乱之时,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背上,猛地一推! 顾清萱根本就没有料到有人会推自己,而且用力如此之大,猝不及防腰搁在栏杆上,上半身悬在了半空中,本以为会有人拉自己一把,没想到竟有人用力的踢了自己的腿弯处!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顾清萱整个人都被挂在了栏杆外,只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根杆子。 “姑娘小心!”众人看到一绝色女子冲了过来,芊芊玉手紧紧地抓住了顾清萱握住杆子的手,脸上尽是焦急担忧之色,正是顾清颖。 很显然,她并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八妹妹,唇边扬起一抹微笑,安慰着顾清萱:“小妹妹不要怕,我是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没有任何人会对有着菩萨心肠又美丽倾城的女子不动心,这下果然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了! 她也来了! 顾清萱瞬间就明了,自己摔出栏杆外绝非偶然! “各位公子,小女子实在是力气微小,不知哪位公子肯来帮忙?”顾清颖扬起美丽动人的脸庞,一副用力过度的楚楚模样。 一十九再遇 “我来,我来!” “去你妈的,你捉只鸡都困难还想拉起一个小姑娘?” “我来,我力气大得很!” “哼,敢不敢和我比比力气?” 才子们争得面红耳赤,每个人都想得到美人的青睐,大声起哄,一点都不像是在救人! 红颜祸水,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小妹妹,你可要握紧,千万不要动,要是我一不小心松了手,你这小身子骨怕是要摔碎了!”顾清颖的唇边荡起一抹动人的笑,如画的美眸透着一丝得意。 顾清萱此时真得好想甩她一记耳光,裹着完美面皮,擅长演戏的小人!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冷静起来,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她的手上,虽然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松开手,但难免会狗急跳墙! 眨了眨眼睛,顾清萱露出天真害怕的怯怯神情,小心翼翼道:“姐姐快拉我上去罢,我好怕!” 想得美! 顾清颖笑道:“姐姐也想啊,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看来她真的不打算将自己拉上去,只等着她真没力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松了手,那时恐怕也没有人会怪她,如此蛇蝎心肠,可笑那些所谓的才子竟为其争得你死我活! 顾清萱合了合眼,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 “姐姐是没力气,还是不想拉我上去?”顾清萱一脸平淡的看着她,大声的问道。 好个小丫头片子,也有演戏的天赋嘛! 顾清颖一脸难以置信,美眸中涌出点点泪光:“我……是真的用尽力气才勉强拉住了妹妹,若是……我怎会不拉妹妹上来!” “就是,你这小姑娘怎会有这恶毒的心思,人家好心拉住你,你却要坏人名誉!” “哼,这样的人不救也罢!” 才子们见风使舵,纷纷指责顾清萱。 “大家……不要这样说,小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罢。”顾清颖微微喘气道,光滑的脸色香汗淋漓,一副实在支撑不住地娇弱模样。 众人的愈发的怜惜她,没有人还记得一直挂在空中的顾清萱。顾清萱握紧了拳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如果自己再争辩,不仅会落得贪生怕死,还会扣上仇视救命恩人的大帽子! “抓住我!” 突然,一个冷不丁的的男声在顾清颖身边响起。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颖望去,绝美的脸上尤为惊喜,赵清琴果然出现了! 旋即俏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娇媚微笑,真诚道:“多谢公子出手!” 赵清琴的眼神一只盯着顾清萱没有动过,淡淡道:“不过是姗姗来迟,不足挂齿。” 顾清颖的笑僵在嘴边,怎么会这样,前世赵清琴一见到自己就再也移不开眼,为何现在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都是因为这碍眼的丫头,才扰乱了命运的轨迹,自己前世在这画阁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她,一定是这个“意外”才使事情发生了偏转! 顾清颖恨恨地蹬了顾清萱一眼,该死的挡脚石! 勉强扬起一丝笑意,等到赵清琴伸手过来正要握住顾清萱的手时,顾清颖松开一只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等到赵清琴的手快要接近时,猛地掐住了头维穴,顿时身子一软,全身无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正看到因为自己松手还摔下去的顾清萱,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不醒人事。 她还是低估了顾清颖,女人的嫉妒心足以让其作出疯狂的事来!顾清萱闭了闭眼,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一脸平静无波。 赵清琴一脸呆滞,自己才刚刚碰到手,为何她会突然松手?而自己正要扑过去拼命拉住时,顾清颖却晕在了自己的怀里,还用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使得他错失了机会! 看着少女小小的身子和淡然的小脸,赵清琴没由来涌出一抹懊悔,若是自己能早点下来,是不是就…… “阿钰,快接住!”赵清琴看到楼下的齐彦钰,不顾一切的大吼道。 本想置身事外的齐彦钰听到好友的喊叫,一瞬间愣了,自己离那小姑娘落下的位置远着呢,飞过去都接不到啊! 正好看到刘澈正站在离着最近的地方,齐彦钰也大吼道:“刘澈,快接住!” 刘澈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快速的落下来,心里竟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没有了她,世上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可以与自己争锋的人? 随后,这个念头越想越蠢蠢欲动,以至于自己虽然听到了齐彦钰的声音,却依然没有移动脚步…… 顾清萱人在半空,娇嫩的身子眼看就要砸在地面了,却忽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结实强硬的怀抱中。 双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勾住了来人的脖子,等到自己对上了那双冰冷的黑眸时,吓得她几乎就要再次摔在地上了! 居然是秦煞神! 不过,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毕竟就连刘澈和顾清颖都没有认出来。想到这里,顾清萱总算安心了一点。 果然是她! 从一开始顾清萱走上画阁时,正坐在五楼的他就看见了她,当时他还有些疑惑,直到她快要摔下去,看到她脸上的那抹淡然时,他才真正的确认了! 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原本粗壮的腰如今却纤细得惊人,秦政忍不住摸了摸顾清萱的腰,很柔软。 察觉到自己腰上动作的大手,顾清萱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大色狼! 顾清萱微微挣扎,松开了紧紧勾住少年的手,“多谢公子相救,还请先放我下来吧!” 陌生的语气让秦政忍不住沉了脸,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以为自己没有认出她? 应该是第二种。 想到这里,黑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捉弄,好个顾八,竟如此小看自己! “你看起来,很面熟!”秦政对顾清萱的话恍若未闻,疑惑的望着她。 倒要看看你该怎样应对。 “啊?公子肯定认错人了!”顾清萱连忙摆手,态度陈恳,语气认真。 二十骗术 “真的是我认错了吗?”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顾清萱被看着有些心慌了,难道他真的认出来了?不可能啊,她与从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肯定是宫里的女子吃腻味了,****外面的良家**! 而且还故意摸她的腰,果然是被宠成了纨绔,想到这里,顾清萱的脸被气得更红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是你救命恩人。”秦政面无表情,正色道。 但手却越收越拢,他有些心惊,她竟这般娇小! 顾清萱握了握拳头,她能不能一巴掌拍死将自己越抱越紧的登徒子! 此时,周围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气声,一些才子早已经离得远远的,生怕招惹到煞神! 谁也没想到一直在神兵阁办公的御座大人,竟会出现在文人雅客的画阁,而且铁面无情的煞神居然也会救人? 众人的震惊紧张,秦政想装作不看见都不行! 为什么会出手救人……秦政胸口一阵郁闷,他自己都想不到。 手一松,将顾清萱放在了地上,冷漠傲然地看着这些因为见到自己就畏畏缩缩的才子。 撇了一眼站直了的顾清萱,脸上的那如同远离了瘟疫的欢喜神色,令他差点想掐住了细小的脖子! 若是不怕传到太后耳中,他何须顾忌那么多,直接抱着走人就是! 才子们在秦政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看向顾清萱,有何能耐竟然能让秦御座出手相救! 那些似乎要将她抓起来仔细研究的目光让顾清萱的背脊忽然凉飕飕的,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在秦政的肩上点了点,“公子,你看他们好像对你很有兴趣,要不你在这里陪他们说说话,我就先走了……” “公子……”见他不说话,顾清萱有些气愤地加重了手指的力度! 看着在自己肩上指指点点的玉指,秦政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了,真是大胆! 大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抓住了那纤细的白皙小手,肌肤相触,手中的小手仿若无骨,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秦政如同触电的松开了手,别过脸,冷冷道:“你想丢下你的救命恩人,自己一走了之?” 难道想让她继续忍受这些可怕的眼神吗? 顾清萱当然不敢这样说,“怎么会呢?我只是先走一步,我在沿着东南方向走一千步的那里等你!” “等我?”秦政审视着她。 顾清萱直点头,水晶般闪耀的眸子求救般的看着他。 也罢,若是两人一起离去,恐怕要被传得满城风雨…… 看到秦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顾清萱简直高兴得快要晕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东南方向一千步,我等你。” 秦政刚想警告她一下,顾清萱已经跑到了远方,一眨眼就消失在人**里。 顾清萱之所以走的这么顺利,那是因为在没搞清楚她与秦御座的关系时,没人敢拦她。 眼看着她走了,众人再次看向冷傲的秦政,如此冰冷骄傲怎么会得到太后的无底线爱护? “秦大人,近日可好?”刘澈排众而出,端得是好友间互相问候的语气。 秦政冷冷的看着他,薄唇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刘澈脸上的热情一下子变成了尴尬,他有些急切地说道:“那日在长安侯府,我们曾交谈过得!” “没印象!”秦政冰冷的看着已经被臊得满脸通红的刘澈,迈步就走。 刘澈愣愣的站在那里,周围才子们鄙视轻蔑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剜着他的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丢人过! 可是……让他丢人的是秦政,那个远远超越了所有同龄人的秦御座,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几乎不可超越!刘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 受惯了追捧,也习惯了别人的夸奖,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京城画杰! 而秦政不过是出身好,从小被太后娇宠着,就连当今皇上也比不上他,但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太后迟早要西去,他能这样无忧无虑、肆意妄为多久? 刘澈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可以等,等到秦政摔倒泥里,然后再将今日所受到耻辱轻视一一还给他! 他要看看这个天之骄子会不会崩溃疯掉! 出了街道,秦政看向东南方向,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 如果就这么去了,这样是不是也太听她的话了……若是不去,她是不是会一直在那里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纠结过,自己何必在意她? “大人,太后宣您入宫!”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秦政的身旁,恭敬道。 秦政皱了皱眉头,消息传得这么快? 再次望了望东南方向的一条小路,不过是一千步,不算远,应该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如果自己不去,她会不会蹲在那里哭鼻子?应该不会,她那么要强…… 秦政有些心烦,罢了,自己只是可怜她…… 秦政大步走去,心里默数步子,她身子那么小,自己一步当她两步,应该只要数五百下就够了。 暗卫跟着身后,一声不吭,他跟在御座大人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居然将太后放在后位。太后的旨意是立刻宣御座大人进宫,他不敢不按着旨意来,但他更不敢劝大人! 只是……如果太后问起,他该怎么回答呢?暗卫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五百步走到了,目光扫向四周,秦政没有看见半个人影,眼神瞬间就阴冷了下来。 他又走了几步,看到前面空地上的一行字。 ——我回家吃饭了。 秦政的眼神几乎可以结成冰,俊脸上掀起如惊涛骇浪般的愤怒! 竟敢骗他! 暗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向来杀人如麻的他,此刻也冷汗淋漓。 “回宫!” 秦政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一碰就会爆发!他最恨就是有人骗他,好个顾八! “仔细回答!”秦政冰冷得看了看暗卫。 “喏!” 二十一失算 顾清颖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还靠在赵清琴的怀里,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得意,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但总算是如前世一般得到了赵清琴的爱慕! 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顾清萱,顾清颖更加愉悦了,从二楼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公子……”顾清颖泪汪汪地看向赵清琴,呜呜咽咽的声音中透着自责,“都是我不好……我自幼身子便羸弱,当时拉住小姑娘已是用尽全力,却没想到这不争气的身子……我竟晕了过去!” 赵清琴此时正握住了她的肩膀,本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扶她起来,顾清颖却趁势抱住了他的腰,璀璨的美眸溢满了雾气:“公子……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已经……” 顾清颖紧紧地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赵清琴心里闪过一丝厌烦,正想开口…… 顾清颖却抢先,强忍着悲痛和惭愧,绝美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真是太可怜了……这这么小就……” 赵清琴终于忍不住了,但自身的修养只是让他扳开了腰间的手,轻轻地推开她,又看到顾清颖一脸泪痕,斟酌地说道:“姑娘不必自责,那小姑娘被人接住了,应该无碍!” “太可怜了……”顾清颖抹了抹眼泪,猛地反应了过来,她听到了什么?无碍! 顾清颖瞪大了眼,欺身向下面望去,地面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算你命大! 顾清颖转过身,露出一个欢喜的绝美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安心了些。小女从小便喜爱作画,只是一直难登大雅,今日前来观看画会,不过是想长长见识,不想会遇到公子这般心善之人,实在是清颖之幸!” “惭愧,不想还是没有及时拉住她,让一个小姑娘受惊吓之苦。”赵清琴目光有些探究的望着她,他实在想不清楚,一直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晕就晕。 没说她,说得是你扶住了我! 顾清颖在心底大叫,不过,一心想博得赵清琴好感的她是不会说出来质问的,那样会显得她小肚鸡肠。她一定要在赵清琴心中是完美女神的形象,那样赵清琴才会如上世那样一心一意的帮助她! 顾清颖盈盈一笑,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温情脉脉的看着赵清琴,“清颖不便出门太久,就先告辞了!” 点到为止、欲擒故纵、文火慢熬,顾清颖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又怎么会不懂! 先给一个甜头,身体上微微接触一下,等到谈得正愉悦时,及时走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求! 但显然,她的技术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也忘了,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更别说她一个劲地抱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姑娘慢走。”赵清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但在顾清颖眼里就是含情脉脉。 果然对她恋恋不忘! 顾清颖对他娇羞一笑,才转身离去。 ………… 秦政走进慈宁宫时,刘太后正笑呵呵的同赵皇后说话。 刘太后一看见他来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阿政来了。” 一旁吃的葡萄的昭圣帝一脸傻笑,唇边口水流到了衣领里,伸出沾满了葡萄汁手,朝秦政直招手,“阿政快来,坐!“ 秦政行礼,“臣参见太后,皇上,皇后!”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作这些礼数!”刘太后嗔怪地看着秦政。 一家人…… 正在给昭圣帝擦口水的赵皇后胸口一闷,看了看冷傲俊美的秦政,再看了看一脸痴傻的皇帝,赵皇后只觉得心酸至极。 她今年不过十七,出生贵族,美貌才情她样样都有,可以说她是除了公主郡主外的第一贵女,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可当她才刚刚及笄的时候,一道圣旨,她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昭圣帝。 成为皇后,是天下女子的梦想,是这大秦的第一贵妇,前提是这个皇帝不是个痴傻儿! “皇后,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啊……”刘太后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勉强露出得体的微笑,柔顺的应道:“太后说得是,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 赵皇后是听着刘太后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先帝早逝,外贼作乱,新帝痴傻,刘太后凭着她的铁腕手段,先治内后灭外,不管有功无功,不听旨令就斩,当时摇摇欲坠的大秦朝几乎是被血一路清洗成如今鼎盛辉煌!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百姓们都在呼喊女帝登基! 可能是因为新帝是刘太后的亲子,而大秦的朝政本身就一直归她所管,登基不过是个形式,何必落得被后人指责驱子为帝的臭名,刘太后才一直没有理会这些传闻! 对这样一名传奇女子,赵皇后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顺她、依她、尊她、敬她还要惧她! 刘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阿政,听说你救了一名女子?” 刘太后的笑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她经常送美貌女子给秦政,可他却一个都看不上,她甚至每年都举办簪花会,邀请京城所有名门贵女供其挑选。 当然不是挑选正妻,而是选几个侍妾,毕竟秦政已经十八了,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至于正妻,刘太后老早就在考虑,可惜她并没有看到令她钟意的女子。 秦政早就坐了下来,脸色无波,淡淡道:“办事时正好路过,砸在我身上怕是要断好几根骨头了。” 刘太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只是心里仍免不了有一丝失望,扭头对赵皇后道:“哪天天气儿好,在宫里办个簪花会吧,一定要把京城所有未出阁的贵女都请来!” 这次她要再好好看看。 “喏!”赵皇后温顺应道。 簪花会……她是永安公府的嫡女,必定会被邀请……胆敢骗他,他定要让她好看! 秦政一脸阴沉,心里却突然有些急切,待会派阿六去一下钦天监,问一下近日的天气,当然,他是为了想去狩猎而问的。 还是现在就去问吧,他的确是很久没有去狩猎了。 秦政站起来,转身就走,刘太后的笑骂声从背后传来,“不就是个簪花会吗,就知道气哀家!” 二十二看望 “**,夫人来了!”可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里,夫人会不会认不出**来。 正在敷面膜的顾清萱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洗干净了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咬咬唇,虽然她这些日子刻意不在府里走动,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总是要面对的。 独孤氏走了进来,看到了背对着她的顾清萱,萱儿房里何时多了个丫头? 独孤氏疑惑得看向可儿,“**在哪里?” “小……”可儿面色为难,这让她怎么开口。 **不就在您的面前吗? 顾清萱深吸一口气,坚决的转过身去,语调却软绵绵:“娘亲。” 看着转过身来的顾清萱,独孤氏心神大震,面前这个甜美娇嫩的小姑娘怎么叫她娘亲? 独孤氏彻底愣住了,顾清萱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圈,冲着独孤氏甜甜一笑:“娘亲,我是萱儿啊。” 独孤氏怔怔的走过去,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顾清萱的脸,“是了,我怎么认不出我的萱儿了。这眉,像我。眼睛,像你父亲……” 独孤氏爱怜的抚着顾清萱的脸,丝滑温软的触感让她的眼中多了一层水雾。 “娘亲……” 顾清萱靠近了独孤氏的怀里,柔嫩纤细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道:“娘亲,现在的萱儿很好!” 独孤氏没有说话,可身体却如同风中落叶般颤抖了起来,慢慢的将脸贴在顾清萱的头顶,贴在柔软清香的秀发上。 独孤氏默默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从眼前滑过。 即将临盆时,丈夫被派去北漠,攻打外敌,数十年不曾归来。 独守空房,每夜抱枕流泪……长子纨绔,成日无所事事,自己教导一字不听!幼女性格暴躁,身材肥胖,面容不佳,整日与庶女为伍,如今又被未来夫家退亲!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溺爱纵容,儿女也不会到如今地步! 可谁又知道,她给儿女更多关爱,只因丈夫不在身边,她想代替丈夫给子女多一倍的爱意! 泪眼迷蒙之际,独孤氏似乎又看见当年夫君出征时刚毅睿智的面孔,就在数十万大军面前,轻轻抚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满含着温煦笑意,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肚里的孩子说,“等我……大胜归来!” 这一刻,独孤氏终于放声痛哭了出来,她无数次在想,若是夫君大胜归来,一次次的在战场上死里求生,回来看到子女如此不成器,会是怎样! 所有她不敢在书信中提及儿女的现状,怕夫君失望,心中没有信念,会在战场失神,造成终生悔恨! 感受到落在发间的滚滚热泪,顾清萱心里堵得难受,前世她从未有过母爱,她一直都是孤单一人,伤心喜悦无人诉说分享。 如今,她有亲人,有疼爱自己的亲人。 独孤氏擦了擦眼泪,看向顾清萱的目光又欣慰,又有些心疼,瘦成这样,那是要付出多少代价? 顾清萱含着泪意,她又想起之前那个画面,独孤氏死灰一般的脸,绝望的将脖子套在梁上的白绫中……她不要那变成事实! “萱儿,你受苦了……”独孤氏含着自责,若是自己从小严厉教导子女,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顾清萱吸了吸鼻子,眼底水雾一片,“女儿……不苦,娘亲不哭……” 独孤氏摇头,再次将女儿从头看一遍,眼眸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与夫君的孩子又怎么会差! “萱儿,终于懂事了!”独孤氏眼底含着谆谆笑意。 “娘……”顾清萱扶着独孤氏坐着,使着小性子,似不好意思地撒着娇,“以后萱儿会和哥哥好好孝敬娘的!” “好……”提到长子,独孤氏眼神有些不自然。 “娘,我都没有见到哥哥了,哥哥去哪里了?”顾清萱充满期待,前世有哥哥的女孩子就像小公主一样,凡事有哥哥宠着,惯着,扛着,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现在也有哥哥了。 事关庶女的声誉,所以逸哥儿关在祠堂的事,除了庶女房里的丫头和祠堂里的下人,其他人并不知情。 独孤氏默默地叹了口气,“你真想见你哥哥?” “不行吗?”娘亲问得真奇怪,顾清萱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行,而是……”独孤氏欲言又止,可如今萱儿也懂事了,该让她知道了,顿了顿,又道:“逸儿前些日子犯了错,被你爷爷关进了祠堂。” 至于犯错的原因,她实在难以启齿。 “哥哥犯什么错了?”顾清萱语气焦急,在古代只有犯很大很严重的错误,才会将后世子孙关进祠堂! 独孤氏被顾清萱关切的目光看着有些心慌,若不是因为她对长子的溺爱,长子也不至于会如此不成材! “娘,你说啊,哥哥到底怎么了?”顾清萱见独孤氏久久不开口,心知她哥哥怕是做了什么不好开口而诉的事,不由更为担忧了。 独孤氏合了合眼,一口气说道:“他偷看颖姐儿沐浴,被颖姐儿房里的丫鬟发现,把你爷爷给喊了过去,你爷爷怒不可遏……” 顾清颖……又是她! 顾清萱的眼中蕴含着愤怒。 “娘,那您去看过哥哥吗?” “娘何尝不想去,可是你爷爷说不让任何人探望……” “所以您就一直不去看看哥哥?”顾清萱有些不能理解。 “其实,你哥哥实在是……”独孤氏皱紧了眉头,“我也想让他关上一段时间好磨磨性子!你也知道娘比较心软,若是他又求着娘放他出去……” 独孤氏的性子,顾清萱也是知道的,不舍得儿女受一点疼苦!天下父母都是疼子女的,但独孤氏却不知道把握尺度,才会一味的纵容。 “您带我去后,您就在外面,让萱儿一个人进去。” 独孤氏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好,但最好不要待太久,要是被你爷爷发现了,恐怕会把逸哥儿关更久!”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儿子的。 顾清萱点点头,心里却微微有些失望,独孤氏的性子实在是…… 二十三兄长? 独孤氏走在前头,领着一心想见哥哥的顾清萱,穿过亭台回廊,祠堂香火不断,遂还未走到里面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下人们见到独孤氏,连忙行礼:“夫人。” 独孤氏点了点头,就要往里面走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婆子却挡在门口,堆笑道:“夫人,今日既不是先祖祭日,也没有什么大事,祠堂庄重,恐怕不能让夫人进去了!” “我是来看逸哥儿的。”这个婆子姓苏,下人们都称作苏妈妈,一直管理着祠堂,因为是同顾家先人打交道的,地位较高,在顾老爷子面前也说的上话。 “那就更不能让夫人进去了!老太爷可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去看望嫡少年!”苏妈妈一步都不肯退让。 独孤氏被堵得说不话来。 “妈妈这话可说的不对了。”顾清萱走上前来,含着笑意。 “恕婆子眼拙,这位是……”一个脆脆生的小姑娘从独孤氏后面走了出来,苏妈妈看着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府上的嫡**!”虽然苏妈妈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独孤氏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是欣喜,她的萱儿已经同以前判若两人! “嫡**……”能在永安公府被称为嫡**的,年纪不过十三左右的,就只是大房的八**了!因为祭祖,所以苏妈妈几乎每年都会见到顾清萱,记忆里的八**是个又肥又胖的“小圆球”。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梳着两个包包头,一袭粉红色衣裙,过于纤细的身体仿佛能摆在掌上的小姑娘,真的是八**? 不过仔细一看,眉眼是像极了世子!又是夫人亲口说的,应该错不了,苏妈妈连忙露了个笑脸:“才多久没见,八**就越发标致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妈妈说笑了。”顾清萱眼中含着一抹羞涩,脸颊粉红。 就连脾性也变了,苏妈妈心里暗暗吃惊。遂又笑道:“八**,不是老奴不让夫人进去,实在是我不敢违抗老太爷的命令啊。” 顾清萱扬起笑脸:“我只是有一事想向妈妈请教,不知妈妈能否为我解惑?”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虽然不知道八**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怎么也是苏妈妈的主子,她就是再得老太爷看重,也不敢直接赶八**出去。 “苏妈妈,你可知何为一个好奴?”顾清萱问。 “累活脏活都能做,主子的吩咐,誓死也要做好!”苏妈妈几乎不假思索,这是她一辈子得来的感悟。 “妈妈啊妈妈。”顾清萱瑶瑶头,道:“妈妈所说的不过是最下等的为奴之道!” 苏妈妈心里闪过一丝愤怒,她在顾家为奴一生,自从接手祠堂的事务,从不让祠堂里沾染半点尘灰,主子说的话,她也无不做好,可是说是被主子看重得下人尊重! 顾清萱一本正经道:“真正的好奴,是能猜懂主子心思,从而让主子舒心!爷爷下令不让任何人来看望哥哥,妈妈遵守吩咐,是对的。妈妈如今的年纪也是有子女的,妈妈想想,若是你的孩子犯了错,当时在气头上你肯定会重重的责罚,可过了些日子呢。还不是心肝宝贝的叫着,更何况哥哥是是爷爷的嫡孙子,祖父肯定是疼爱孙子甚些的。” 苏妈妈被说的一愣一愣,她并非愚人,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仔细想了想,老太爷也是一般人,疼爱后代的心不会比旁人少。更何况如今世子不在身边,老太爷怕是把孙子疼在心里去了。 如此,看向顾清萱的目光不由透着一抹尊敬,八**才是真的聪慧。对着独孤氏行了个礼,“夫人**,请随老奴来。” 顾清萱微微一笑,挽着独孤氏一同走进了祠堂。一进门,上方整齐的摆着顾家先人的灵牌,四周挂着檀香,余烟袅袅。 顾清萱与独孤氏先是向先祖行了跪拜之礼,才跟着苏妈妈进了右面的一处厢房。 到了门口,独孤氏拉着了顾清萱的袖子,“萱儿,娘在这门口守着,就不进去了。” 顾清萱点点头,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哥哥的。” “嗯,去吧。”独孤氏停下了脚步,苏妈妈已经开了锁。 顾清萱一个人走了进去,房内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居住。 “哥哥……”顾清萱唤道。 “是颖妹妹吗?”一道粗哑的男声从床边的帷帐里传来,透着无比的欣喜,然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睛通红。 顾清逸的相貌随了独孤氏,五官俊秀,只要是见过的都会夸赞句美男子。可如今,顾清萱见到的却是一个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精神邋遢的抠脚大汉! “哥哥……”这就是她这一世的亲哥哥吗? “你是谁?”顾清逸的眼神中透着陌生,然后又急切的看向后面,“颖妹妹呢?颖妹妹怎么没来看我?” “哥哥,我是萱……” “不许叫我哥哥!”顾清逸大声的喝道。随后低声嘀咕了一句,“只有颖妹妹才配叫我哥哥。” 顾清萱合了合眼,她终于知道独孤氏为何不愿进来了。不行,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顾清萱走到他的面前,“那顾清萱呢?她才是你的亲妹妹!” “顾清萱?”顾清逸嗤笑,“她的眼里只有吃,哪会有我这个哥哥!” 心心念念的哥哥就是这样对她的? 顾清萱被气得涨红了脸,“你别忘了,顾清颖是庶女,我们才是亲兄妹!” “庶女又如何?我们……”顾清逸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如花瓣般粉嫩小姑娘一直叫自己为哥哥。 “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我们的眼睛都是像父亲的……”顾清萱含着水雾,有些委屈,她的亲哥哥,凭什么要被顾清颖抢走! 顾清逸这才认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为何成这样了?” 顾清萱如今的模样,足以给颖妹妹带来威胁! 二十四堂哥 “是你让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母亲?她就那么容不下颖妹妹吗?”顾清逸双手按住了顾清萱单薄的肩膀,厉声问道。 “……哥哥……到底是她是你亲妹妹,还是我顾清萱是你的嫡亲妹妹!你知道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颖妹妹今日将我推下楼,要置我于死!她根本就是裹着美丽面皮的虚伪小人!”顾清萱气得身体颤抖不已,肩上的大手几乎要将她捏碎,但仍不及心中的疼痛。 “你休要胡说!” 手上的力气不由打了几分,顾清逸冷着一张脸,严厉的斥责:“顾清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颖妹妹,现在你变了个样子,你就开始得意猖狂了,更加明目张胆的记恨颖妹妹!我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颖妹妹一个妹妹!” 看着疯狂的顾清逸,顾清萱心如刀绞。 顾清逸愣了愣,少女眼底的泪水和已经被牙齿咬出血迹的苍白唇瓣有些刺痛了他的眼……他在做什么? 顾清逸猛地放开手,转过身,冷声道:“你走吧!” 顾清萱被突然放开,瘫坐在地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冷漠背影,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其实有没有哥哥也没什么,自己那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她只是不甘心,被保护疼爱的凭什么是顾清颖! 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哥,那我先走了。”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顾清萱心酸不已,那个在众人口中的英俊少年,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顾清逸依然没有转身,顾清萱开始擦了擦眼泪,整理一下衣裙,如同来时那般从容离去。 出门之前,顾清逸冷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最好是恢复以前的样子,别想抢颖妹妹的风头!” 顾清萱跨出了门槛,将房门狠狠地关上,上锁,不做任何停留。 看见顾清萱出来了,独孤氏连忙迎了上去,“萱儿,你哥哥现在如何?过得还好吗?能不能吃饱,睡得安不安稳?” 顾清萱语塞,只是一味的点头。 “萱儿,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哥哥骂你了?不可能的,你哥哥平日最疼爱你了!”独孤氏这才发现女儿的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没有,是这檀香太熏眼了。”顾清萱扯了个理由。 “檀香?原来这香叫檀香,确实是有些过于浓郁了。” “怎么,娘你不知道啊。” “我对香料不是很了解,而且这香是颖姐儿调配出来的,老太君也很喜欢!” 顾清萱的眼皮跳了跳,“是七姐姐调配的?” “是啊,颖姐儿人还是不错的,懂分寸,会讨老太君欢心。前不久一听说老太君睡眠不好,就特意调配了这檀香。”虽然独孤氏并不喜庶女,可也不由夸她,至少不想其他府里的庶女一样争风吃醋,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一开始进来,顾清萱并没有注意到这檀香,在前世,她是整形美容师,自然会接触到各种香料,所有在香料方面她还是有些造诣的。 香,不仅芳香养鼻,还可颐养身心,养神养心。 而这檀香,则不适于单独使用! 古人就有云:檀香单焚,裸烧易气浮上造,久之使神不能安。 也就是说一开始烧檀香,人会心神宁静,但一旦闻久了,就会精神恍惚,患得患失。 其实关于檀香的用法,在古代很早就有。只是顾府出身粗鄙,没有人懂得用香。 顾清颖还真是好心机! 只是顾清萱想不通,无论是顾清逸还是老太君,两人可以说都被顾清颖很有好感,她为何要这样做?若是老太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心寒! 不过,顾清颖的面目是一定要揭穿出来的,她不能看着所以有被顾清颖欺骗,被耍着玩! “夫人,八**。”苏妈妈走了进来,“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送饭的丫鬟快要来了。” 独孤氏点了点头,拉着顾清萱边走边说:“萱儿,快同娘说说,你哥哥……” 顾清萱抵不过独孤氏的哀求,随便编了一些话给她听,独孤氏这才放心。 走到一转角处,一个俊朗少年走了过去,对着独孤氏微微行礼:“婶娘。” “是灏哥儿,来给老太君请安的吧!”独孤氏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顾清灏是二房的嫡子,排行第三,样貌也是随母亲孟氏,五官清秀,唇边挂着和煦笑意,让人亲近,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一抹光亮,又可看出其聪慧,不好糊弄。 “是,母亲听闻老太君近日难以安眠,特让我送了些补药来!”顾清灏扬了扬手中的药材,笑道。 “你母亲近来可好些?” “比从前好多了,也能起床走动走动,只是药还是得按时喝。”提到孟氏,顾清灏眸子里的光泽才黯了一些。 独孤氏安慰了几句,才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老太君院里吧。” “好,灏儿先走了。”顾清灏这才注意到独孤氏身后的顾清萱,但也只以为是独孤氏好友家的小姑娘,前来玩耍,微微点头。 “萱儿,你刚才怎么不叫三堂哥啊?”独孤氏问道。 “我……忘了。”顾清萱又找了个理由,她哪知道那是她的三堂哥。 “这些堂哥里,就数你三堂哥最正常了,你以前可亲近他了。” 最正常?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见顾清萱一脸茫然,独孤氏像是想到了其他侄子的“个性十足”,噗嗤一笑:“你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每次家宴从未参加过,除了跟灏哥儿亲近,也没跟其他堂哥见过。萱儿,你是不知道,你的堂哥们好玩的紧!” “哪里好玩了?”顾清萱来了兴趣。 独孤氏又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见女儿好奇的模样,不由买了个关子:“还有十来日,就是你爷爷的寿辰,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顾清萱无语,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 “对了,萱儿,你再给娘说说你哥哥,他真的每天都吃两碗饭,睡数十个时辰吗?” 顾清萱终于领悟到说谎的“好处”了,那就是你要开发你的脑子,说无数个慌去圆! 二十五灭族 房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顾清萱褪下上衣坐在床上,露出紫青一片的窄薄肩膀,“可儿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温柔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你想疼死我啊。” 可儿手掌上沾着活血化瘀的药,仔细的擦着,越擦眼睛就越红,“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舍得!” 顾清萱也是怨恨的,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一定要揭穿顾清颖的虚伪,顾清逸也就再也不会把他的颖妹妹当作高高在上的仙子了! “**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老太君从小便请了不少名师来教导**琴棋书画,刺绣女红。**那时是好学的,什么都一学就会。大公子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来是嫁给长安侯府的,学得这些一点用处都排不上,要学也就学学如何管家。” 可儿擦完了药,帮顾清萱穿上衣服,泪水盈盈地倾诉着:“七**做的肉,一开始**是不爱吃的,是大少爷每次哄着**吃下去,后来不用哄**也会抢着吃。他在夫人、老太君面前对**是极好,等没有人的时候,就会辱骂越来越胖、脾气越来越暴躁的**。他与七**吟诗、作画、弹琴、聊天,**却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那种羡慕渴望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顾清萱心酸不已,这真的是亲哥哥做的事吗?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夫人和世子都是极好的人。” “我父亲……可儿你见过他吗?”顾清萱对父亲这个词很模糊,前世她没有父亲,今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脑海中半点记忆都没有。 “世子……”提到顾无忧,可儿双眸发亮,里面尽是最真挚。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看着顾清萱:“**的眼睛最像世子了,时而平淡无波、沉稳大气,时而笑意纯粹、光彩照人。” “可儿你真的见过父亲?” “没……不是啦,我也是听妈妈们说的。”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 可儿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又道:“**你是不知道,我时常听妈妈们说,世子乃是当世少将第一人,智计超**,可谓挥手战风云。北漠一战,三国联合,足有百万雄狮,世子领兵四十万,与其抗衡数十年,可以说我们大秦这十几年的安稳是世子爷在前线浴血奋战来的!” 过后,房内灯火熄灭,一室寂静。 可儿的话让顾清萱怎么也睡不着。顾家看起来简单,实则复杂的很。 暂且不提顾清逸,就说说顾无忧,可凭四十万军队抗衡百万大军数十年,那为何大秦不增派兵力将北漠诸国一起消灭? 如今大秦是刘太后当政,虽年过六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老妇人,可当今天下却无一人敢小瞧,即使现在是盛世,可仍把一些大臣勒得紧紧地,又创立了全是精英奇士的神兵阁,无一人不在其面前安分守己。 北漠的战况,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刘太后肯定是第一个知晓的!从刘太后以前所做的一些政绩来看,她并非无野心之人,那为何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举消灭周边虎视眈眈的诸国,她却无动于衷。 想着想着,顾清萱迷蒙蒙地闭上了眼。 她似乎进入了梦境,在一个雾气弥漫的通道里走着,走了许久,她来到了街市上。 一大**人围成一个半圆,大多数人眼里是惊惧或漠然。 她穿过人**,看到一个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被压上了邢台,有老人,有少年,有孩童,还有怀着身孕的年轻夫人。 “时辰已到,斩!”行刑的侩子手面无表情,扬起手中的寒刀,反射的光刺得顾清萱睁不开眼。 她为何会觉得悲伤和酸涩?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整整上百条人命……血水几乎要将街道淹没,头颅四处滚落着,沾着血液的脸,那么的熟悉。 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滚到了顾清萱脚下,她几乎站不稳了,心脏疼的就要停止跳动。 那张脸,为何那么像爷爷?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这是梦,还是顾清萱的前世。 “你看到了吗……所有人都会死……给了我机会,我没有能力……我只能拜托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那你呢……” “若是有来生,伴君白头老,此生缘已尽,只恨未识君……”女子眼中含泪,眼神凄迷而幽怨…… 顾清萱醒了,耳边冰冷,泪水湿枕。 一个个人影在脑海中闪过,都是她这世的亲人,心痛如烟雾般刹那间席卷了她整个心。 还有前世的顾清萱,她有遗憾的,不然不会眼中含泪。 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她要改变,改变前世的命运! 次日,一大早,独孤氏身边的丫鬟宝珠就过来了,“八**,夫人要去佛寺为老太君祈福,让您一同去!” “好,稍等我穿戴下。”其实老太君并非是生病,而是借个幌子不见外人,实则也是为了顾清萱被退亲的事。 可儿端着铜盆等物什伺候顾清萱梳洗,如平常一样梳着两个包子头,穿上一件橙黄色的衣裙。 今日,天气微凉,晴好。 独孤氏一大早就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将一些参拜的物品搬上去。 等到顾清萱带着可儿来到府门,都已经准备妥当。 下人们不敢多看顾清萱,今天夫人不是说带八**去佛寺吗? 直到马车开动,下人们心心盼盼的“八**”还是没有出现。 顾清萱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踏地声,咕噜噜的轮子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独孤氏见状,将顾清萱靠在了怀里,顾清萱蠕动了一下,睡得更沉了。 独孤氏满眼疼惜,让可儿找来薄薄的缎子,搭在了顾清萱的身上,女儿肌肤赛雪吹弹可破,荡着珍珠白雪般光泽,独孤氏心里总算是有些放心了,虽不如顾清颖的绝美,但比她得到人怜惜。 马车出了街市,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未到宵禁时间,城门的守卫没有让他们停车检查,也因为在他们的马车上的死角都挂着顾家的牌子。 二十六佛前 “大人,顾家的马车去了白云寺。”阿六小跑上前,躬身道。 “谁让你去查的?”秦政一脸阴沉,冷冷地看着他。 阿六被看得寒毛直竖,自从昨天起,御座大人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阿六快要哭了,他思前想后就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御座大人要去狩猎,让他去钦天监问下天气,正巧碰到了皇**里的宫女。 那宫女见到自己,可客气了,一个劲的阿六哥哥的叫着,两人聊了几句,原来宫女也是皇后派来查看天气的。 他就问了句原因,竟然是选日子为御座大人办簪花会,选几个侍妾。 “明日的天气是近半个月来最好的了。”宫女就要去回禀皇后了。 可是明日不行啊,他的御座大人要去狩猎,哪有时间参加簪花会!而且御座大人决定了的事就是太后也劝不回来,为了不让御座大人错失欣赏美人的机会,他很机智的向宫女说了御座大人狩猎的事,让宫女回禀皇后,换个日子。 回到御座宫里后,他很是得意的将这件他认为办得极好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御座大人。 然后,他就悲剧了。 几乎他一说完,御座大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可是,能不能告诉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今日,服侍一脸冷漠的御座大人穿衣服,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会离自己远去,那感觉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在城墙上看到了顾府的马车,御座大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波澜,他感觉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立刻吩咐人去查看。 几乎是一有消息就来回禀御座大人,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谁让他去查的?是御座大人您的脸色啊! “大人……祖宗,奴才叫您祖宗了……您干脆就打奴才几棍吧,您若是再这样一脸不高兴,奴才怎么向太后交待啊……”阿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给我备马!” 秦政实在是气愤,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后才大步走下城墙。 坐上了阿六准备的骏马,秦政却更是气愤,但又想不出自己为何那样生阿六的气! 马鞭用力的抽在马身上,马儿痛苦的嘶吟一声,如脱箭般飞奔在道路上。 秋日微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发丝在脑后飞舞,不过是个顾家马车,他凭什么确定她在里面? 若是不在…… 紧了紧缰绳,那阿六就死定了! …………………… 须臾山海两不分,千里万里同一云。 白云寺建在白云山上,山如其名,其云雾弥漫,随风飘舞,终年不散。白云山是块福地,其间的云雾袅袅是天然屏障,也是自然女神最真挚的祝福。 遂秦高祖三十一年,举国之力,开山凿石,在此山建造了当世最威延浩大的佛寺。 白云寺紧紧地贴着白云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几根天然石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当然,这是秦高祖的杰作,说是这样才显得朝拜之人的诚心。 尽管朝拜神佛有着“生命危险”,可这里依然香火鼎盛,朝拜之人络络不绝。 顾清萱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时辰,等到独孤氏摇醒她时,马车已经到了白云寺门前。 可儿扶着仍睁不开眼的顾清萱踩着脚蹬下了车,寺门前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为的是给朝拜香客停放马车。 白云寺亭楼三层,高约五十多米,走进寺门,院子里栽满了菩提树。其中靠近悬崖的一颗高约四十丈,枝桠粗壮,叶片嫩绿。每位主持老年时都会在那棵菩提树下悟道圆寂。 独孤氏一脸虔诚,顾清萱也清醒了过来,白云寺热闹非凡,有挑水的和尚,也有指令香客的小沙弥,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每人的手上都提着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水果食物香烛。 因为上香的人多,所以要排队,等到轮到顾清萱他们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了,大部分人都去吃斋饭,只有少部分快要排到的香客仍站在原地。 顾清萱挽着独孤氏,走进了被琉璃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间供奉的是一尊高三米,宽二米的金佛像,宝相庄严,不怒而威。 案上的大香炉里插满了香烛,透着云烟看佛像,给人一个飘渺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两人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接过可儿和玉珠点好的香。 独孤氏面色庄重,一脸虔诚:“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顾家家和万事,保佑老太君身体安康,保佑无忧平安归来。” 家和万事…… 顾清萱听着耳畔独孤氏的佛愿,梦境中一幕幕血腥画面一闪而过…… 磕了三个头后,独孤氏才起身将三支香插在香炉中。 “萱儿,你有何愿望可同佛祖说,只要心诚,佛祖定能保佑你如愿以偿!”独孤氏站在一旁,对跪在蒲团上的顾清萱说道。 殿外,马蹄声响,人们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俊美异常,冷傲逼人。 不少在京城居住的人都认出了这是神兵阁的御座大人,宠冠朝野,权倾天下。 “走!”剑眉微皱,秦政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 御座一声令下,谁人敢不听?众人顾不得拜佛了,是小命重要呢还是小命重要呢? 众人都不约而同后退,向下山的方向走去,只有一些自负才气的秀才心中嫉妒,想着下山后写首诗词来,让天下人都看清这秦御座的冷傲无礼,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自己成为这揭发的第一人,说不定还会被后人传颂! 佛殿门前,只有他一人,纵身下马,向大殿看去。 当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时,瞳孔微缩,一股奇特的感觉使他耳根燥热。 他是不是应该冲到大殿去,好好教训她昨日欺骗自己……还是就这样站着,等她出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脸上的表情定然有趣的紧。 他何时变得这样犹犹豫豫了?秦政烦躁不已。 二十七强词 “萱儿,快说你的心愿吧。” 殿里传来独孤氏的声音,正想闯进去的秦政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她的心愿……会是什么。 殿内,顾清萱起身,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中。 “萱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独孤氏有些惊异。 心愿么……她有的,只是怕佛祖怪她太贪心。 香雾之中,神佛似乎也是悲悯的。顾清萱再次跪在了蒲团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眼中的执著足以融化所有。 “佛前一叩三百年,愿折三世为今生,让我的祝福护亲人一生长乐福绵……”顾清萱平静开口,神色内却蕴含了深深地情感,慢慢的叩首,她再次的闭上了眼睛。 佛家讲求因果,凡事都有因果循环,有得就有舍。 让今后的三世受尽苦难,只求护佑这一世的至亲……或许,祝福也抵不过时间的长空。或许这些执念终将烟消云散,就如同这芸芸众生,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蚀。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顾清萱的头低了下来,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震惊的不止独孤氏还有站在殿外的秦政。 黑眸紧紧地盯着跪在佛前的少女,冰冷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波动。 翻身上了身旁的骏马,策马扬鞭的向山下飞驰。 “萱儿……”独孤氏扶起女儿,才发现她眼中的泪水,心中酸涩不已,萱儿肯定还是为长安侯世子退亲而伤心难过。 “娘,我们回去吧。”顾清萱扬起一抹微笑,她不会让前世的阴影影响今生。 …………………… “大人?”阿六看到策马归来的御座大人,立刻迎了上去。 “有事?” 阿六躬着腰,“长安侯世子来了,在校场等您。” 秦政下马,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校场。 “秦兄。”长安侯世子一身劲装,很是亲切的打招呼。余光看到一旁守卫士兵的羡慕,挺直了腰杆,从容不迫地向秦政走去。 秦政没有说话,缓缓地走近,冷傲慑人的气势,看长安侯世子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长安侯世子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冷意,即使自己身份尊贵,又有着身为皇后的长姐,可在秦政面前,仍然是底气不足的。 天之骄子,即使是当今皇上也没有秦政的权势大,刘太后对他的纵容与疼爱远远超过了对她的亲子昭圣帝。 而他之所以能和秦政相识,也是在长姐为其举办的簪花会上,他帮一名被责罚的侍卫说过一句话,让秦政以为他不是寻常的纨绔子弟,从而得以靠近秦政,不过也仅仅是靠近。 但这依然让他在别的贵门子弟面前长足了面子,就连一些王府世子也对自己礼遇有加,郡主见到自己也是暗送秋波! 这样风光无限的他竟然有个丑名在外的未婚妻……知道了婚约后,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好,更别说宠幸美貌侍妾了,母亲知道他的烦忧,两人一番谋划,终于在长安侯被派去江浙巡查时,去了顾府,说明了退亲一事。 虽然得罪了战功赫赫的顾老将军,但他总算是可以不用娶个丑女为嫡妻了。恢复单身的快意,让他十分愉悦的收了几名婢女为通房。 再说,他与秦政交好,将来的嫡妻不是郡主就是公主,驸马身份会让他更加锦上添花。 今日,母亲就催他来找秦政,要多走动,保持这份关系。而秦政平日里不是在皇宫就是在城门的校场里。有着皇后长姐,在宫里他还是有些眼线的,得知秦政很早就出宫了,所有才来到校场等候。 只是,今天秦政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时秦政虽然对自己也是一脸冷漠,但没有今日的让他毛骨悚然。 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好久没找秦兄切磋了,今日小弟带来了秦兄送我的剑……” 秦政看到了长安侯世子手上的剑,根本就没有等他说完,大手一挥,“拿下!” 嗖嗖嗖,原本一脸羡慕看着长安侯世子的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将长安侯世子围了起来。 他们的手都搭在随身携带的刀柄上,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他们只听御座大人的命令,这是太后下的旨。 长安侯世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萧杀之气,他知道,只要秦政一声令下,这些侍卫根本就不会顾忌他的身份。 他实在是分不清秦政的本意,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秦兄这是在和小弟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不像……” 长安侯世子才知道自己的自欺欺人,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头一号煞神。 长安侯世子看着站在自己近旁的秦政,除了冷冽和狂傲,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小弟不知哪里冒犯了秦……”长安侯世子低下了头,是的,身为皇后亲弟的他服软了。 “长安侯世子谋逆造反,给我拿下!”秦政一扬手,周围的带刀侍卫立刻上前抓住了长安侯世子的两条胳膊。 “你……”长安侯世子何时受过如此耻辱,但看到一脸冷峻的秦政,气焰又熄了下去,“秦兄就算身为御座大人,也不可胡乱给重臣后人扣上谋逆的大帽子!” 他一直安分守己,与谋逆造反根本就搭不上边! 就算是太后再宠秦政,也不能让秦政乱抓身上有着长安侯爵位继承权的他! 看着这样的长安侯世子,秦政眼中露出了一丝快意,若是她知道了,想必也会高兴。 “其一,我乃大秦皇室血脉,你却称我为兄,意在混淆皇室血脉,好借着此名招兵买马!其二,你身带刀剑,不就是为了刺杀我!这两条都足以证明你谋逆造反!”秦政说道,俊脸上布满寒冰。 他绝对是故意的!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安侯世子气愤不已。 “就算是那样,你又能怎样?”秦政明显是气死人不偿命,一副你能奈何的模样。 长安侯世子几乎要吐血了,但更多是害怕,秦政的冷漠无情他是见识过得。 004心思 028夺理 “押往神兵阁。” “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开。”长安侯世子慌了,自己若是被关进了神兵阁,就算不死也要脱几层皮,神兵阁里有专门折磨犯人的分堂,其手段可以说是残忍到令人发指,让你欲仙欲死! “由不得你。” “……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长安侯世子死命挣扎,可近日因为得以退亲而纵情声色的身子又怎会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眼看着自己真的要被关进神兵阁了,长安侯世子再也顾不得了,最后对着秦政喊道:“姐姐,姐姐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爹也……” “你真以为赵皇后会为了你而得罪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在后/宫将寸步难行。”秦政冷笑,他说的是事实,不需要他动手,太后自会吩咐下去。 “带走!” “是。” 长安侯世子终于死心了,曾经神采奕奕的目光如今死灰一片,进了神兵阁,等待他的将是噩梦般的折磨。 “大人,这……”站在一旁的阿六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头脑,他的御座大人不是挺看好长安侯世子的吗? “不守承诺的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秦政仔细想了想,若是长安侯世子信守承诺,她岂不会要嫁给……秦政不敢往下想,只是眼中的冷冽更深了,“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他。” “是。” ………… 长安侯夫人走在皇宫的宫道上,今天是十五,她可以入宫见见自己的女儿。 面上带着微笑,宫中的宫女太监无一人不对她跪拜行礼,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颈脖,身上的晧命大妆使她看起来更加仪态高贵。 而她这次入宫,最主要的还是为她的嫡子求亲。 一想到亲事,顾清萱肥胖的身躯瞬间占据了长安侯夫人的脑子里。美眸中露出一抹恨意,胆敢那般对自己,她定会让顾清萱后悔莫及! 皇**,赵皇后见自己母亲一脸郁色,忙问道:“谁惹着母亲了?” “我……”长安侯夫人放下手中的精致茶盏,“我已经把恒儿和顾八的亲事给退了。” 赵皇后先是一愣,不过想到顾八在外的名声也就释然,“退了就退了,这是好事,母亲为何不高兴?” 长安侯夫人皱紧了眉头,望向自己女儿的目光带着一丝屈辱,“我们对顾家可是好声好气,万般顺着她们,还答应给予补偿。可他们……不就逼迫恒儿下跪,更是让顾八对恒儿写下休书,说是要对外称……是顾八看不上恒儿,将……恒儿给休掉!” “竟有这事?”赵皇后气愤不已,她对自己唯一的胞弟还是很在意的,“我们不嫌弃他们草莽出身,他们竟干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真真是不知羞耻!” 长安侯夫人带着几分忧愁,“恒儿为了这事,不知消瘦了多少。” 赵皇后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放心,本宫是不会看着弟弟受如此大辱的,而且还会为弟弟向太后求娶真正的名门贵女做嫡妻。” 名门贵女? 长安侯夫人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她最理想的儿媳是公主! “不知太后可为长璇公主指婚?”长安侯夫人装作不经意问道。 赵皇后心里一紧,长璇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十四,颇得太后喜爱,母亲打得是这个主意吗? “这倒没有,不过太后说了,长璇公主的夫君她要亲自择选。”赵皇后笑道,她不好点破,只能把太后搬出来。 “这样啊。”长安侯夫人只觉得口中的葡萄酸涩不已。 就在这母女二人各怀鬼胎时,一名太监走了进来,跪道:“娘娘,宫外传来消息,世子爷被秦御座抓进了神兵阁。” “哪个世子爷?”赵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娘娘的亲弟,长安侯世子。” 长安侯夫人大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我非……”长安侯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她好像听到了秦御座的名字。 对了,秦御座不是与恒儿交好吗,长安侯夫人连忙拉着赵皇后,“快去找秦御座救救恒儿!” 赵皇后头疼不已,“母亲刚刚没听到,抓起弟弟的就是秦御座吗?” “怎么会……”长安侯夫人眼睛挂着泪珠子,“恒儿不是与他交好吗?”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关键是弟弟到底是怎样得罪了他,是否有补救之法。”赵皇后无奈道,她在宫中两年,可以说是最常见到秦政的人之一,可她猜得透太后的意思,却始终看不透他。 “那……那你快去求求太后啊!” “……太后……”赵皇后按了按太阳穴,“太后肯定是站在秦御座那边的!” “皇……还有皇上啊……” 赵皇后摇头,让她去求皇上,她情愿去求秦政。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一趟神兵阁了。 ………… 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顾清萱再一次困意十足,眯着眯着就要睡着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音,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顾清萱皱着眉头,心情十分的不爽。 “奴婢去问问。”可儿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小厮跑到前头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人**拥挤,小厮一问到消息就立刻跑了回来。 “夫人,**,是国朝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要开始了,很多闺秀都在报名,马车已经围得街道没有路了。”可儿回到了马车,向顾清萱说明了原因。 “原来是青云才会啊,当年我可是获得了第五名呢。”独孤氏笑道,眼中有着一丝怀念。 “青云才会又是什么?”顾清萱问道。 “太后重才,但往年只有男子科举。太后为女子抱不平,便设了这青云才会,三年一办,至今已有十届,今年是第十一届。“ “那如果获胜了,又会得到什么奖励呢?“ 独孤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名扬天下,这个奖励如何?” “不好。” “那可得一免死金牌呢?” 听后,顾清萱脸色认真的许多,“真的?” 029慌乱 顾家前世被满门抄斩,若有免死金牌,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命运? 独孤氏见顾清萱眉间拧着一抹欣喜,道:“太后刚创立青云才会时,就下了道懿旨,若有才女能夺取冠首,将赐予免死金牌。” “那往届的第一都得了免死金牌吗?”如果真是那样,这免死金牌岂不是如同大白菜一般? 独孤氏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好的事,三十年来没有一人得到了免死金牌!” “那太后岂不是食言了?” “当然不是,我先跟你讲讲青云才会的内容。”独孤氏吩咐小厮绕道而行,拥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青云才会分为琴棋书画四项,为此太后特意建造了四座十层宝塔,每层都有十个关卡,要想通顶必须经历九十九关。” “那参加青云才会的女子岂不是要琴棋书画皆精通?”顾清萱有些无力,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画画。 独孤氏摇头,“只需精通一种即可,青云才会每届只开一座宝塔,琴棋书画轮着比。” “那今年比的是什么?” “那要等到才会当天开启宝塔才能知道。不过依我的经验来看,上一届是棋技,今年很有可能是书画里选其一。” “都不知道比什么,要是报名后发现不是自己精通的,那岂不是也要硬着头皮去比。”想出这法子的人肯定很缺德! 独孤氏噗嗤一笑,“之前我参加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规矩,都是提前说好比什么,然后才女们根据自己是否精通才去报名。但上届却突然加了这个规矩,坑的不少不会弹琴的才女前去参赛。能够改变太后懿旨的这世间就只有一个人……” 独孤氏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了,“萱儿,这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咱们全族加起来都抵不上他一个人!” “他姓秦,拥有皇族血脉是齐王的遗子……” 顾清萱抚额,果然,能够想出这缺德主意的只有那个秦御座了! “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碰到他。娘,你快说说怎样才能得到免死金牌呢?” 独孤氏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满眼的疼惜,“即便是你爷爷战功赫赫,你也怕是……好了,不说这些。每届都有冠军诞生,但却没有一个是闯到塔顶的,别说塔顶了,历届冠军最高也就闯了第八层的八十七关。” “难道只有闯到塔顶,太后才会赐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世上只有三块,岂是轻易可获的!” 顾清萱微微皱眉,身为穿越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反而身处劣势,她不是本土人,不知道这里的文化传承。 不过若是这样退缩了,不去试试,岂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 “快点啊,再快点!若是耽误了时辰,小心我扒你的皮!”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了宫门,里面不时传来长安侯夫人着急的催促咒骂声。 马车内,赵皇后一脸尴尬,谁都知道这是她的马车,长安侯夫人几乎是一路骂过来,幸亏没有骂秦政,不然她也得跟着遭殃! “母亲,你小些声罢。”赵皇后低声道。 长安侯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竟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恒儿,你在受苦难,你唯一的长姐心心念的还是她的皇后仪态!我怎么这么命苦,之前被顾家所辱,今日竟被自己女儿教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竟掀开帘子,作势要跳马车。 赵皇后头疼,只得拉着长安侯夫人,“母亲,是瑶儿错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出弟弟吧。” 她知道,长安侯夫人还在为她不肯向太后求娶长璇公主生气。但长璇公主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又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太后也确实提过要亲自为长璇公主选驸马。最重要的是,她弟弟实在是不够格啊!如果这天下是昭圣帝的,或许这事还有可能,毕竟她是皇后。但朝政一直被太后牢牢握住,她这个皇后不过是个摆设,不光是她,就是皇上也就是个摆设! 想到这里,赵皇后更加怨恨刘太后,把握朝政说是不想让痴傻的皇帝被大臣所骗,实则不过是为了给秦政登基铺路!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后会做多久,秦政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会及冠! 也许,两年后,她就会成为太后了,十九岁的太后! 马车更加飞快的行驶着,直到前方传来马蹄声,敢在宫道上纵马的不用想都知道,除了权势滔天的秦御座还能有谁。 驾马的小厮连忙停住了马车,正准备退到一边,让秦御座先走。马车里的长安侯夫人被赵皇后好生哄着才坐在软垫了,刚刚坐热的屁股,马车却停住了,柳眉一横,大怒的掀起帘子,“谁让你停下来的?想被灭九族吗?还不快走!” “长安侯夫人还真是好大的气势。”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长安侯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有何资格……”敢教训我,剩下的话被她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四周一片寂静,侍卫们更是大气不敢出。 若是在京城排一个不能得罪的榜单,秦政绝对能位列榜首。 长安侯夫人一直保持着骂人的动作,但长裙里的双腿早就发软,若是再以前她可能不会这样,因为她的儿子跟秦政还是有点交情的,但现在她儿子都被秦政抓起来了,那么…… 秦政驱使着胯下的骏马慢慢走近,马蹄啪嗒啪嗒的落在青砖上,更是踏在长安侯夫人的心上。 赵皇后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又招惹了秦煞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是阿政啊,你这是要回宫了吗?” “参见皇后。”马背上的秦政开口道,但并未下马,依然驱使着骏马向长安侯夫人靠近。 赵皇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废了好大的努力才使脸上继续微笑。 此时最为煎熬的莫过于长安侯夫人,看着秦政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手心里的汗浸湿了被自己紧紧抓住的帘子。 030吓人 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不,他不敢的,自己身上有晧命在身,自己的女儿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怎敢在皇宫行凶。 再说……再说她不过是骂了他一句!没有……那算得上是骂吗? 可是,她听儿子说过,秦政曾在太后举办的簪花会上杀死了一个醉酒辱骂他的亲王庶子!虽然是庶子,但却比没有皇室血脉的她要高贵的多! 而且……事后,太后只是罚了秦政一年的俸禄!一年的俸禄……可太后一转身就赐了几箱贡品给他啊,秦政一辈子的俸禄也不及那么多! 那也叫罚吗? 长安侯夫人越想身子越是颤抖不已,冷汗将她的大妆都弄花了。 秦政停下了,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被吓得颤抖不已的长安侯夫人,心里嗤笑一声,转过身对赵皇后说道:“既然在这里碰到了皇后,那就随臣一同去太**里吧,臣先去了。” 说完,一扬马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赵皇后的视线里。 赵皇后注视着秦政远去的背影,倾世的权势和俊美年轻的面容,在这一刻,她居然有些心动! 再想到昭圣帝吃起东西就满脸口水的模样,很快心底的这丝甜意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秦政的离去,长安侯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的地毯上,她的双腿依然没有力气,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心里忍不住怒火中烧,竟被这些下贱之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这秦御座还是顾忌我的,我可是太后封的一品晧命!”声音里透着得意,长安侯夫人慢悠悠的坐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上。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赵皇后的眼里,几欲咬碎银牙,她怎会有个这样的母亲? ………… “太后,秦大人来了。” 正为政事而紧皱眉头的刘太后立刻露出了笑意,“快让阿政进来。” “喏。” “臣参见太后。”秦政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行礼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太后是知道的,秦政这样一准是有人惹他生气了,“又是谁惹阿政了?” “无论谁惹我,您都会罚他吗?” 刘太后抿嘴一笑,“罚!一定罚得他让阿政出气为止!” 秦政这才没有紧绷着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坐在了太后下方的椅子上,吃着时令的果子,等着赵皇后她们来。 “臣妾、臣妇参见太后!” 刘太后向秦政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哀家怎么为你出气。 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跪得腿都酸了,刘太后却依旧没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微微抬头,赵皇后的声音大了一些:“臣妾参见太后!” 刘太后专心看奏折,两耳不闻。 秦政却实在不想在这里陪两个女人耗下去,出声提醒道:“太后,皇后来了。” 刘太后这才抬起头,看到跪在面前的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请起吧!” “皇后前来有何事啊?”刘太后没有问秦政,而是直接问赵皇后 “太后,臣妾弟弟被阿政抓进了神兵阁,弟弟一直安分守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皇后恭敬道。 “阿政你来说说?” 秦政冷着一张脸,“长安侯世子提剑相对,欲刺杀臣!” “真有此事?”刘太后的目光凝重,声音里多了几份冷意。 长安侯夫人急了,咽呜道:“太后!恒儿是最心善的,怎么会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刘太后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阿政误会了弟弟,弟弟最重情义,他与阿政交好,怎会行刺阿政!”赵皇后哭诉道。 “都给哀家住口!”刘太后厉声道。 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难道太后真的信了? 秦政有些心烦,对于太后的心思他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吓人的本事足以称当世第一。 果然,见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被吓到了,刘太后才缓了缓脸色,道:“哀家也不相信长安侯世子会行刺阿政。” 长安侯夫人一脸欣喜,对秦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秦政面无表情,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凡事都无空穴来风,就让他在神兵阁里待上一日吧。”刘太后很是宽宏大量。 长安侯夫人有些欣喜,毕竟是得罪了秦政,想立刻放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只是一日罢了,看来太后还是很看重自己家族的。 秦政勾了勾嘴角,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他会让长安侯世子永远都记住在神兵阁里的日子。 ………… 次日,顾清萱偷偷摸摸的从顾家后门走了出去,谁让她在独孤氏面前说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好在青云才会报名地点离顾府不远,自己一报完名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再说可儿也会帮忙照看的。 几乎是没有什么波折,顾清萱很快就找到了报名地点,而且因为报名已经到了尾声,人很少。 虽然依然要排队,但是面前也就十几个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顾清萱。 “姓名,年龄。”记录侍卫头也不抬的问道。 “顾清萱,年龄十三。” “哪个顾府,可有爵位。” “永安公顾家。” “永安公府的?”侍卫有些疑惑,看了顾清萱一眼,“信息不可谎报,不然取消参赛资格。” “我是顾家八**。”顾清萱道。 “顾家八……”侍卫就要填写,“不对啊,顾家八**不是长你这样的,冒充爵府的**可是大罪!” “我真是顾家八**!”顾清萱有些无语了。 侍卫很是肯定道:“不可能,顾家八**身材比你大五圈,脸上一脸痘子,你哪点像了?” 顾清萱实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拿令牌来。” “属下参见秦大人!”侍卫立刻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行礼。 周围的百姓更是大气不敢乱出,看着一身黑袍,如骄阳般耀眼的秦政。 而顾清萱只想着蒙脸而逃,出门不幸,又遇到煞神了! 秦政接过侍卫递来的令牌,拿起毛笔,亲自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然后递给了顾清萱。 031无名 “拿好。” 顾清萱头皮一麻,秦煞神的语气里貌似有怨气,那她是不接着还是不接着呢? “其实,不用劳烦您。” 少女的头几乎低得靠胸了,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看着面前的包子头,秦政强忍住用手指戳一戳的念头,一把抓过顾清萱细腻如雪的手,将令牌塞在她的手里。 触之嫩如凝蜜,柔似雪绒的小手,使秦政耳根悄然露出一抹淡红,连忙将手放开,板着脸道:“这令牌反面有青云才会四字,你可凭此参赛。” 顾清萱勉为其难的的接过令牌,怎么还不走啊! 那副幽怨的表情自然被秦政尽收眼底,他何时这样惹人嫌弃过?顾八果然恼人的紧! 怒色很快把他耳根的微红遮住了,他每天派人看着顾府,不就是为了多知道她的消息!实在是不识好人心! 好像……这些她并不知道。秦政想了想,决定还是原谅她吧,太后也常说不知者无罪。 秦政迈步就走,他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不会改变主意。 看到秦政走了,顾清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面上刻着“青云才会”四字,翻过一面,是秦政龙飞凤舞写下的三个字。 “无名氏。” 顾清萱愣住了,又看了看其他领到令牌的人,上面都写着人名。 为什么自己的就是无名氏? “混蛋……” 顾清萱狠狠地剜了秦政一眼,太小心眼了,不就是骗了他一次吗,用得着这么记恨她吗?胸襟啊!他就一点胸襟都没有吗? 秦政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少女低声咒骂,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他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美好,既然她想参赛,那就帮她弄个假身份。开哪座塔由他来定,所以她注定是耀眼的,若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要一一赶走那些被她招引来的蜂蝶也是个比较累人的活。 能省事就尽量省事!秦政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他都忍不住要夸赞一下他自己。 ………… 顾清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仙子般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前世她也参加了这青云才会,虽然只是得了第二名,但自己的美貌使她的风头远在第一名之上,为自己疯狂的才子俊杰数不胜数! 今世,她有着夺取第一的优势! 因为,宝塔里的题目她都是知道的,就连她没闯过得那几关她也知道,当时的第一和她是好友,赛后就全告诉了自己。 “**,八**院子里被奴仆守得死死的,奴婢根本就进不去!”荷香垂着头,一脸气恼。 接过荷香手中的小瓶子,顾清颖微微一笑,“不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再说不是很快就到了爷爷的大寿了吗!” “**说的是。” “而且,会有人去帮我们找麻烦的!”顾清颖水汪汪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荷香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语气中充满心疼,“只是苦了**,为他说那么多好话,嗓子到现在还疼着。” “只有有价值的才值得我这样做,等到我不在需要他的时候,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 “可儿,快去拿些书集画集来!”顾清萱一进院子里,就立刻吩咐可儿。 可儿很快的就搬来了一堆书籍,放在了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随意拿起一本书籍,开始奋力苦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踢开了。 顾清逸面带温和微笑,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可儿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顾清逸面色柔和道:“我与小妹有事要说,你去外面守着。” 看向顾清萱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宠溺,一个完美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可顾清萱总觉得那温柔地目光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顾清逸是主子,可儿不敢不听,但也不会走远,就站在门口,只有里面一有动静,她就会立刻跑去找夫人。 “哥哥,你怎么……” “我怎么出来了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是颖妹妹日夜为我求情,爷爷才放我出来的,你很失望是不是?”果然,可儿一走,顾清逸眼中的温柔一瞬间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冰冷。 顾清萱没有说话,他现在一心只有顾清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争辩了,或许看你可怜赏你一个果子!” 顾清萱看着她,脑子里都是前世的一些画面: “哥哥,为什么你对七姐姐就笑,对我就不笑呢?” “哥哥,你下次打轻点好不好,母亲看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很疼。” “哥哥,你看,我学狗叫给七姐姐看,她笑了呢,那你可不可以也拿你亲自削好的果子给我?” 天真、固执的小女孩一次次讨好并不疼爱自己的哥哥。 顾清逸肆意伤害着她,她依然一次次的被当做讨好顾清颖的玩物,只是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暗。 因为她渐渐懂得了,自己无论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疼爱她。 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压得顾清萱喘不过气来,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顾清逸看着有些胸闷,不过很快就变得冷漠无情,博取同情,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 将手中的盘子端到顾清萱的面前,冷声道:“给我吃了它!” 泪水朦胧间,顾清萱看到盘子里的是被炸到金黄的金酥肉! 顾清萱一下子就清醒了,“让你的颖妹妹去吃,我再也不会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们耍着玩!” 顾清逸将盘子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她:“颖妹妹明日就要去参加青云才会,以她的才情,定能得到前三,所以,你永远也别想与颖妹妹相较!” 说完,便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顾清萱狠狠地将桌上的盘子扫在地上,她怎么会让顾清颖比下去,她才是这永安公府的嫡女! 032大会 过后,顾清萱僻净杂念,一心沉如书集画集中。 时光流逝,很快天就变黑了,日月运转,清晨到了。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今日就是天下才女众所期盼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 每一次才会,除了考验名门贵女的才学外,更是命妇们挑选儿媳的一种渠道,名次越高越得命妇看重。 青云才会地点在临近皇宫的一个巨大广场里,广场上有四座十层宝塔耸立着,除此之后,还有一座精致的亭台,里面摆着座椅,供有身份的命妇坐着观看大会。 顾清萱一人出门,留可儿在院子里照看。 等到她来到广场时,里面已经有不下一百人,几人围成一团,不时传出娇笑声。 见到顾清萱到来,大多数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之前的话题。 “怎么还没有开始,人家都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主持的司仪大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少女们满怀期待,期待能通过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名扬天下。 站在人**的边缘,顾清萱没有丝毫着急,而是想着自己穿越过来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的执著减肥,到如今要保全家人性命,不让前世悲剧重现。 她知道,今天也是她的机会,或许她可以为家人增加一个底牌,或许……会淹没在命运中,无法逆转。 ………… 礼部,掌管祭祀礼仪之事。 “大人,太后来了懿旨,说此次青云才会开棋塔。” 礼部侍郎点点头,太后的个性在于出其不意,十足的看乐子。 本来这青云才会是太后提出举办的,一开始的前五届太后都有到场,可却没有一人可以登顶,太后难免有些失望,便有些不重视这青云才会了,往后的几届都没有到场,全权交待给礼部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官这就去开塔。”说着,便提着懿旨走了出去。 “郑大人稍等!”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郑侍郎几乎不用回头就可知道来人是谁,转身弯腰道:“秦大人,不知找本官有何事?” 郑侍郎也是纠结了许久,他与秦政同为正三品官员,但秦政又有齐王世子的身份,再加上太后没命的宠,他岂敢与其同级论交。 “这是太后的新懿旨,你且拿去宣读。”秦政递给他一道明黄色的锦帛。 郑侍郎连忙跪下,双手郑重的接过,“臣遵旨。” “那之前的那份……”郑侍郎迟疑。 “丢掉!” 秦政说完,便转身离去。 “丢……”郑侍郎睁大了眼睛,那上面可是刻了太后的玺印,就连失手掉地都是大不敬的大罪,那丢掉不就等于洗干净脖子,挨刀吗? 郑侍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这样一个善于恶搞的太后,还有一个大胆狂傲的“未来大帝”,当臣子的太不容易了! 秦政的脚步有些急,在顾府门口盯着的人说她很早就来了,她模样大变,在闺秀中也没有熟人,不知会不会有人刁难她。 若不是为了去请太后懿旨,他早就去了大会广场。 ………… 顾清萱有些无聊,满广场的闺秀,没一个熟悉的,只好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令牌。 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时,顾清萱忍不住愤愤,实在是太小气的,他的肚量肯定比鸡肠还小! 她有名有姓,为什么要顶着无名氏的头衔。 不对,她好像忘记告诉秦煞神名字了……难道自己忘记了,他就不会问吗? “小气鬼……”顾清萱越想越气。 “此次大会,听说是人数最多的一次,足有上百人!” “人数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这次不知比的是什么,虽然琴棋书画都学了,但我最拿手的还是棋技!” “你别想了,此次最有可能的是诗书!” “别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千万别开这画塔,有南宫画仙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你莫不是还想得第一了?” “讨厌,人家想想也不可以啊!” 顾清萱继续在心里画圈圈,耳边传来少女的阵阵议论声。 “不过,每次大会的前十名都被女子学院的才女包了,那南宫画仙据说是女子学院创学来对画技天赋最高之人,就连京城的画杰刘澈的父亲都对她赞赏有加!”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吧,我只希望能进前二十,那也是了不得的荣誉,家族也会更加看重我!” “能进前二十的,恐怕都是爵府的嫡**,高贵出身想必琴棋书画都是学的极好的,其他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顾清萱听着有些无聊,正想走动走动,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少女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我看倒有个例外,永安公府的嫡八**可是出了名的丑陋粗苯,必定是个愚人!” “说起来我到时还见过她一面,两年前的相府**举办了簪花会,相府**只邀请了她一人,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庶姐带来了!不得不说,她那庶姐简直比仙子还美,在簪花会上出尽了风头,你猜她怎么着?别的**都展示才艺她竟学狗叫,模仿的惟妙惟肖,真真是笑死我了!”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不过自从那以后,所有的贵府**都不再邀请她,就怕她又带着庶姐来抢风头!而且她实在是太胖了,也太能吃了,那天簪花会上的吃食几乎进了她一个人肚里!” “呵……我看她就是一只猪,跟猪一样的身材,跟猪一样蠢笨!” 顾清萱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切都是她的亲哥哥为讨好顾清颖,这也是她在此唯一感到心痛的地方。 “姑娘,你看我英不英俊啊?”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谈论的正起劲的少女们面前。 少女们无不惊呼,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时,每个人心里都桃花朵朵开。 来人穿了一身红袍,双眉入髻,凤目狭长,薄唇如玫瑰般红艳,绝世美男子啊! 尤其是一脸邪笑,少女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应道:“好看,好美……” 红袍少年不好意思的绕绕头,一脸羞涩问道:“真的吗?既然你们回答的这么合我心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再问一次,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033护短 “姑娘,你说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红袍男子哈哈一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自恋之旅。 “姑娘,你说老实话,你见过像我这样容貌倾城的人吗?” “姑娘,你干嘛不回答,难道这世间真有比我还好看的人? “等等,姑娘你为何翻白眼,难道你不知道你一翻白眼简直丑到天理不容的程度?好吧,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像我这样美貌如花的人跟你说话是不是很兴奋啊?“ 两名少女娇躯抽搐了一下,瞪着眼睛,突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又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一脸木讷样,看着少女,一本正经道:“子曰,人为诚,然可立足。姑娘,像他这般丑陋之人你们竟然昧着良心说话。” “他是很好看啊……”其中一名少女呐呐道。 白袍少年一脸严肃,“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娘不但不承认错误,还一错再错,为自己争辩,今日我便好好的同姑娘讲讲道理。” “姑娘,别听他的,我到底好不好看啊?”红袍少年抛了一个媚眼,一脸期待的问道。 “子曰,君子不受制于表面。他的的面皮也是很丑陋的,姑娘,你要想清楚再回答。”白袍少年极其认真道。 “姑娘……” “子曰……” 一红一白两位少年说得不亦乐乎。 两名少女都不由自主的张大殷桃小口,一双眼睛更是瞪着眨都没眨一眼,伸出纤细手指哆嗦着,居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人心里几乎都想到了一句话“此两人多半有病”! 看着两人似乎没完没了的样子,两名少女终于怕了,怕她们再待下去会疯掉! 顾清萱也愣愣的看着这两人,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少女低声的议论声。 “她们也是倒霉,居然碰上了永安公府的那两位!” “那穿红衣服的就是永安公府的五少年顾清泽,他的自恋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还有那穿白衣服的,是永安公府的六少爷顾清抒,,每日将子曰、孟子曰挂在嘴上,气走了学堂里不少老师!” 少女抿嘴一笑,“可不是吗,当顾六爷的老师很不容易,顾六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性子淡和,可以说是每位夫子都想收的学生,不过顾六太好学了,不耻下问,夫子们几乎被他问得吐血,学识再渊博的夫子也经不过顾六没日没夜,天南海北的提问。” “而且他们两人极其护短,我还记得上次簪花会上,有人辱骂顾府的八**,他们二人可是活活把那人气得吐血,足足半月不敢出门,每次看到顾字都会浑身颤抖!”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兄长就好了,既有才情,又有样貌,最重要的是还没底限的疼惜妹妹!” “他们都是我的堂哥……五堂哥是三叔的嫡子,六堂哥是五叔的嫡子……”顾清萱喃喃道,看着仍然在骚扰着辱骂自己的少女的少年,心里涌出一抹暖意。 两名少女就要崩溃了,眼中噙满了泪水,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顾清泽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搞定!” “子曰,话完何须多留?” “为何孔孟圣人不是哑巴?”顾清泽感慨道。 “子曰……” 顾清抒还未说完,顾清泽一巴掌捂住了子曰张口就来的嘴,拖着顾清抒向人**中走去。 顾清萱也走了过去,这时一名老婆婆拦在了她,看到了顾清萱的不解,老婆婆立刻露出了笑容。 这名老婆婆衣着朴素,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笑整张脸就变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小姑娘,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婆婆。”莫婆婆笑的很善意,“小姑娘是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的吧,我看小姑娘面生,是第一次来参加吧!老婆子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顺便给你讲讲青云才会所需要注意的问题,没什么恶意的。” 顾清萱微微点头。 “小姑娘,宝塔开启后,需要凭借令牌进去,所以你这令牌可千万不要丢掉啊!” 顾清萱微微皱眉,这事大家都知道好吗? 莫婆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姑娘,我这老婆子说话直,做什么都是实话实说的,依我看,你……既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想必也……不是爵府的**吧,如此的话,你想进了前五十,都……有些困难啊!” “不过,小姑娘不要泄气,老婆子我可以帮你!”莫婆婆低声说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说来,你我也算是有缘,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我,小姑娘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你别看我这本书长相不好看,它可是绝世珍宝呢。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前八层的所有考题!我可以全卖给你,这样一来,你进入前十都不是问题,只要这次开的不是画塔,你甚至都有可能夺取第一!” 顾清萱愣住了,看着口沫横飞的老婆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小姑娘还真是志在第一啊!”莫婆婆有些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这可是我族里的宝物,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第九层的题目,有了这本书,就是南宫画仙也要败在你手里!” “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晓得这青云才会的重要,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错过了就没有了!而且老婆子就这唯一的一份,卖给你了,就再也没人可以和你争夺第一了!这样吧,看小姑娘这么可爱,我给你个优惠价,本来是要卖三万两银子的,我就卖……”莫婆婆苦口婆心的劝导,只是在价钱上,心里还在掂量。 可能怕顾清萱等的不耐烦,很快,莫婆婆就肉疼道,“就卖你三十两吧,这可是吐血价啊,小姑娘得到了第一可一定要记得老婆子我啊,我会也会默默的支持你的!” 顾清萱有些无语了,古代也有搞传销的? 退后几步,本想转身就走,那莫婆婆却想只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034边缘 “小姑娘,你别走啊,当年也有个像你一样大的小姑娘,贫寒出身,就是因为买了我的秘籍,进入了前二十名,最后成了侯府世子的贵妾!好吧,你就跟你说个近的,上届大赛有一个貌丑的小姑娘进入了前三十,就是因为买了我的宝贝!”那莫婆婆又走到了顾清萱的面前,滔滔不绝,“不过,我卖给她们的都是残本,而我现在手上的两本可是货真价实的,错过了你就要后悔终生啊!” 顾清萱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顾及她是老人家,她早一把推开,一走了之了。 “小姑娘,真的,老婆子看你如此可爱,简直跟我的孙女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卖给你的,要是别人,十万两我都不买啊!这样吧……小姑娘看起来出身并不好,那我就再便宜一点,二十两……不,十五两……算了,就十两银子吧,这是最低价了,小姑娘不要太吝啬啊,太吝啬会嫁不出去的!”莫婆婆循循善诱,口中的唾液更是溅了顾清萱一脸。 顾清萱快要发飙了,老婆婆的精神比较可贵,那就是坚持是胜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广场的人越来越多,毕竟这样的大会三年才举办一次。 趁着人多,顾清萱立马挤到人**里去,不顾那老婆婆在后面喊叫。由于她身子娇小,很快就淹没在人**中,老婆婆四下张望,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长璇公主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到,在淡淡阳光下,一位身穿紫色凤纹宫装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众人震撼的还有那张如花娇颜,玉手芊芊,柳腰珞珞,如云般的秀发盘起,两边插了金钗,流苏垂落在细致的锁骨上。 少女表情高傲,径直向华丽的亭台走去,坐在了正中的位置。 “看,那就是长璇公主!这可是先帝最小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啊。” “出身高贵,而且长得又倾国倾城,不知谁能有幸娶到公主。” 顾清萱身边,少女们都低声议论,神色大都露出羡慕惊艳。 “若是能和公主当朋友就好了,那该是多么的威风啊!” “呵呵……我看不止你有这想法,你没看过有不少身份高贵的贵女正靠近亭台,欲与长璇公主攀谈么,要不我们也去试试!”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看到了身旁的顾清萱,对她笑道,“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就算不能结交公主,同公主身旁的贵女们说说话也是光荣的。” 顾清萱面带微笑,很是客气,“不用了,你们去吧。” 另一名少女不屑地看了顾清萱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切,装什么清高,我看是怕自己身份不够,前去只会受辱吧。” “你不要乱说话。”清秀少女皱着眉头,随后一脸歉意的看向顾清萱,“你不要介意,反正如今宝塔未开,你就随我们去看看吧。” 在清秀少女的言语下,四周的人都有些心动,见顾清萱仍没有回答,清秀少女热情的拉着她的手,随着大伙一起向亭台走去。 “唉……本公主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走到哪里都会造成交通堵塞。” 临近后,顾清萱看到长璇公主正一脸无奈的向身旁的宫女说道。 “那是,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只是,交通堵塞是什么意思?”宫女道。 长璇公主白了她一脸,“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宫女语塞,她已经二十二了,就快到出宫年纪了,而公主您不过才十五,干嘛老是一副大人口吻? “公主,我是吏部侍郎之女,今日能见到公主实在是臣女的荣幸!” “公主,我父亲是平安侯……” “公主,我父亲是威武将军……” 四周都是各类少女的献媚声,姿态压得低低的。 “有趣!”长璇公主笑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广场上笑声一片。顾清萱也笑了笑,不过心里很平静,身份高贵的公主,她是无法比较的。 这时,笑声突然停止了,因为众人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绝美如仙子般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的发间只用一些流朱点缀,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顾清颖来了。 她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仙气。 走到长璇公主的面前,她仍一脸圣洁,没有一丝阿谀奉迎,“永安公府顾七见过长璇公主。” 长璇公主恢复了高傲,轻笑,“永安公府……你是庶女吧。” 出身决定一切。 顾清颖变了变脸色,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疤! “公主……”顾清颖脸色煞白,美绝人寰的身躯颤抖不已,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 长璇公主盈盈一笑,“莫非本公主说的不是事实,你是永安公府的嫡女?” 装,让你装,白莲花! 顾清颖摇摇欲坠,眼睛已经红了。 长璇公主骄纵无礼,她要让众人看清,然后更加的怜惜自己。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就要被顾清颖的裙下之臣的口水淹死,但长璇公主乃是长公主,身份比昭圣帝说的女儿还要高贵,这大秦唯一能不顾及她的就只有太后了,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大家的秦御座了。 看见没有一人为她出头,顾清颖拢在袖口的手攥的紧紧地,原来在权势面前,她的美貌也不能用来抗衡。 倘若自己是嫡出,长璇公主也不会这样为难她!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出身?可是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顾清萱淡淡着看着似秋风落叶般的少女,白莲花也不是谁都会喜欢的,至少明眼人就不会! 突然,顾清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了,异常激动地晃着。 顾清萱有些吃痛,“你干什么,快放手。” 抓住她手的少女充耳未闻,一脸激动地看着前方的人**。 “南宫画仙!真的是南宫画仙!” “你们快看啊,南宫画仙可是女子学院的第一人!” “而且今年是南宫画仙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了,也是最后一次,青云才会有规定参赛人员年纪不得超过十六!” “是啊,她为了参加大会,竟然拒接了代王世子的求亲!” 顾清萱看着前方,微微有些失神。 035 开塔 南宫画仙! 那是一张有若刀削般完美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骨,使人不敢逼视的脸。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南宫画仙悠然走着,姿态优雅,高贵宛若天界下凡的神女。 身边没有随从,只有其一人,一步一步走来。 没有长璇公主的声势凌人,但却可以让注视着她的人,不得不在她面前低头。 在她出现后,在场听不见一丝议论声,直到她走到四座宝塔中心,这种寂静也没有被人打破。 “没想到竟能见到南宫画仙本人,这次真是来对了!”许久,顾清萱身边的少女才轻声叹道。 语气中尽是羡慕与崇拜。 顾清萱默不作声。 啪嗒啪嗒,马蹄声响起。 “啊……秦御座也来了!” 四周都是少女的惊呼声。 顾清萱抬头,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黑色的华丽长袍裹身,俊美的相貌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贵。 秦政黑眸不着痕迹的扫过众人,终于在人**当中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双脚轻夹马腹,骑着骏马向她走去,无人敢拦。 为什么她又是低着头,非要将她头顶上的两个包子展示给自己看? 秦政微微皱眉,但心情却很愉悦。 顾清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千万别让煞神看到她。 可是,为何秦煞神里她越来越近了? 就在顾清萱纠结着要不要跑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扑向了秦政。 “阿政小侄子,快叫姑姑!” 正是长璇公主。 秦政冷着一张脸,自从这长璇公主一个月前掉入湖中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每次见到他都要让自己叫她作姑姑。 按照辈分,自己也是应该称她为姑姑,但是之前长璇公主从未与他交集过深,而且喊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子叫姑姑,他别扭得紧。 “见过公主!”秦政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了这句话后,就驱使着身下良驹绕过长璇公主,继续向包子头靠近。 眼看着包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秦政的心情愈加愉悦。 可就在这时—— “懿旨到!” 郑侍郎手拿懿旨,大声唱到。 顾清萱立刻随着众人向郑侍郎走去,只留下脸色阴沉的吓人的秦政。 郑侍郎打开懿旨,正想朗读,突然有种被毒蛇盯到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定了定神,强忍住那种瘆人的直觉,大声道:“太后有旨,此次青云才会开启画塔!” 整个广场都响起吸冷气的声音,随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脸优雅的南宫画仙身上。 “天啊,早知道我就不报名了!” “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我可是色盲啊!” 顾清萱四周都是少女沮丧的声音。 身旁的清秀少女后悔不已,看到一脸平静的顾清萱后,问道,“姐姐拿手技艺是画技?” 顾清萱轻轻点头,“略懂一些。” “唉……我就拿手的是棋艺,没想到这次开的是画塔!”清秀少女垂头丧气,“不过姐姐,虽然你最拿手技艺的画技,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第一就不要想了,有南宫画仙和女子学院在,想也是白想的,姐姐就努力想着怎样进入前三十吧。” “多谢。”顾清萱点头,很有礼貌。 清秀少女暗暗撇了撇嘴,又是一个妄想进入前二十的。 “开塔!” 随着郑侍郎的一声大喊,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尘封的宝塔大门打开。 “所有持有青云才会令牌者,速速进入!记住令牌不能丢,你们的闯关数量会有专门的记录人员写在广场中央的天碑上,会根据你们的成绩进行排名!”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第一个走了进去,正是南宫画仙。在她之后,是顾清颖,紧接着是长璇公主,慢慢的,众人都依次走了进去。 顾清萱也跟着人**进入了宝塔。 一进去宝塔,就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了比赛规则。 宝塔有十层,每层有十关,每关的题目是在一个密室里,都是一副画,只需理解画中含义,答对,所开之门就是下一个密室的大门;答错,所开之门就是出塔之门。 密室一次只可容纳十人,所以题目是轮着的,每通过一人,就会换一幅画,若是没人答出,那就一直是那幅画,直到有人答出。 众人一窝蜂的抢夺密室的位置,第一关题目都不是很难,通过的人很多。 当顾清萱进入密室时,已经有半数人通过了。 密室的墙上挂着十幅画轴,每次只展开一幅,供人答题。 “此画中意境是顾影自怜。” “此画生机勃勃,蕴含着作家对自然是赞美。” “作画之人定是怀着对荷花的喜欢,想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每次顾清萱想要作答,却总被人抢先,不过她并没有争夺,她想多看几幅画,见识越多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顾清萱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画中世界所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只剩下她和最后一个少女了。 画卷被徐徐展开,这副画很怪异。 大海上方,有着两轮明月,天空中有着一道裂痕,将两轮月亮一左一右分隔。 少女见只剩下她和顾清萱了,虽然不太懂画中的意境,但又怕下幅画会更加难,连忙抢先开口,“作画之人太喜欢月亮了,所以就画了两个。” 密室的门开了,不过开的是左边的门,那扇门是出塔之门。 少女一脸不甘心的走了过去,整个密室就只剩下顾清萱一人了。 此时,广场有仍有着密密麻麻的观看人**,几乎每个人都注视着中央的石碑上。 随着一张张纸条从宝塔各层抛出,石碑上的名次也出来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二十三关。 第二名,顾清颖,一十九关。 第三名,长璇公主,十六关。 …… 第一百零六名,无名氏,第一关。 所有人的过关成绩都会出现在石碑上,被众人看到。 “这南宫画仙果然名不虚传,恐怕此次大赛第一名就是她了!” “上次大赛,她闯到了第八十三关,那时候她才十岁,如今六年过去了,真不知这个女子会妖孽要何种程度!” 秦政的目光落在了石碑的最末尾,眸光微凝,他相信她的画艺,可为何会到第一关耽误这么久,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036双月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宝塔已经开了一个时辰,排在第一的仍然是南宫画仙,已经闯过了三十四关。 其后的顾清颖,紧随前进,已经闯到了二十九关。至于长璇公主,却一下子滑到了第五,只闯到了二十二关。 “啧啧,这个顾清颖不仅美若神女,画艺更是超群,竟生生要追上了南宫画仙的脚步!怕是此次大赛的黑马啊!” “不错,若顾清颖是永安公府的嫡女,说不定还能成名门望族里的正妻!可惜了!” “不过,这次大赛有意思了,除了女子学院很少有人可以闯入前二十,没想到这顾清颖和长璇公主竟然闯进了前五,这下有看头了!” “可不是吗,每次看来看去,名列前茅的都是女子学院的,这次该好好搓搓她们的锐气了,省得她们每次看人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恶心样子!” 宝塔中,长璇公主柳眉紧皱,越是向前,画中的意境越是高深,不过好在她总能从画中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影子,所以目前虽有些吃力,但也没有败下阵来。 顾清颖回想着前世的记忆,由于题目是抽选的,所以她每次都要等题目正好是前世她答过的,才会抢答,如此一来,浪费的时间久多了。幸好她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不然这画塔真不知该怎么闯,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没有接触过古画!不过,有些画里面的东西给她一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宝塔每层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一旦答错,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与众人的艰难相比,优雅高贵的南宫画仙就从容了很多,密室里只有她一人,因为没有人可以追逐她的步伐。 她这次来并不是要得到第一,因为六年前的那届青云才会,也是开的画塔,她在六年前就得到了第一。 她清晰的记得,当年她闯过了第八层,唯一一个在青云才会宝塔上闯过第八层的天骄,几乎消息一出,大秦上下就无人不知南宫画仙这个名字! 就连代王世子都亲自去她府中,开尽一切条件,求她下嫁! 她没有答应,她不想从此生活在高墙豪门之内,她想追逐画艺的巅峰,她想站在第十层的塔尖,成为流芳百世的传奇! 此时的顾清萱依然还在第一关,她紧紧地盯着那幅画,那么的怪异,可她又觉得出奇的协调! 很难! 但她不信自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天空要画裂缝,还有两个月亮……大海,海……”顾清萱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遮住了右眼,左眼只看左边,随后又遮住了左眼,右眼只看右边,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不对,那不是裂缝……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没有分毫的差别……海、月……” 随后双眸明亮,走上前去,“那不是裂缝,是两个世界,但两个世界里的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两个世界里望一轮月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念,念故乡!故乡在很远,如同两个世界那般遥远!” “两个世界啊……他们望到的月亮同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样的吗?”顾清萱轻叹,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 此时,通往下一道密室的门打开了。 广场中的亭台里,坐着不少宗室命妇以及年轻俊杰。 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正在其中,和其他命妇们欢声谈论不同,长安侯夫人是强颜欢笑的,看向秦政的眼光更是透着怨毒。 至于长安侯世子,精神恍惚,像是受了无尽折磨一般,双手紧紧地拽着长安侯夫人的衣袖,不敢离开长安侯夫人半步,更别说同一旁的青年才俊说话。 今日,长安侯夫人一开始心情还算愉悦,她的儿子被放出来了,她早早的就派人去神兵阁接。她本以为,出身高贵的儿子即使在神兵阁里也没有敢动。可是等她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时候,她快要晕死过去了。 对,神兵阁并没有动她的儿子,至少没人对其打骂! 她没敢刺激精神失常的儿子,小心翼翼的旁推侧引,等她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她再次晕了过去。 她出身高贵的宝贝儿子和一群喂了春药的母猪睡了一夜……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更是一度抓狂,只喊着要入宫,求太后做主!不过被从宫中赶来的女儿身边的女官劝住了,同时透露给自己一个重大的消息。 那就是本次青云才会,长璇公主会参加! 而她皇后女儿的意思就是把弟弟好好的装扮一下,去观看青云才会,给长璇公主留个好印象,最好两人能搭上话,这样说不定能成事。 毕竟长安侯世子长的不错,而长璇公主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只有对她温柔体贴,偶尔为其作上几首诗词,虏获芳心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于是,长安侯夫人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波澜壮阔”,狠狠地甩了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几巴掌,长安侯世子这才清醒了一点。 长安侯世子又是烫香料,又是擦头油,又在苍白的嘴唇上擦了女子用的红脂。才跟着长安侯夫人匆匆出了门,等到他们到时,长璇公主早就进了宝塔,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长安侯夫人只好带着长安侯世子坐在亭台里,等着大会结束后,再让长安侯世子作几首诗词赠与长璇公主,最好能一举得到美人芳心! 没想到秦政也会来,而且高坐在亭台的最上方的位置。长安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领着长安侯世子坐好后,双眼更是眯了起来,指尖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若不是秦政吩咐,她的儿子又怎会受如此耻辱! 但她也不是傻的,当面与秦政冲突的事她是不会做的,绊子也得下到看不见的地方啊。 看着石碑上的排名,排在最后的依然是无名氏。 秦政神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抹连他都不可思议的担忧。 037发现 看到密室右边的门打开了,顾清萱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走过三个台阶,进入了第二关的密室。 画轴展开,顾清萱双眸明亮,“是思念!” 吱呀。 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一关,她发现展开的题目,依然是思念! “这是怎么回事……画作都与第一关有异曲同工……难道这第一层……”顾清萱忽然心中一动,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但却隐隐抓不住。 然而下一个密室,让她忍不住睁大双眼,“是思念,难道这第一层所出的题目都是思念……” “虽然所画的东西都不同,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故乡很遥远……有些熟悉的感觉……”顾清萱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此时她已经闯过了第十关,“这算不算是出题人的奖励,我碰到的那道题目怕是第一关中最难的,而我答对了,所以第一层的其他九关都是一个答案。 “那第二层呢,会不会也同第一层一样,只要悟透了第一关,第一关的答案就是其他几关的答案……” 顾清萱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走进了第二层。 广场上,虽然众人大多关注前二十的排名变化,但也会扫一眼最后,看看谁是最后一名。 “这个无名氏已经在第一关待了一个多时辰,怕是绞尽脑汁也答不出来了!” “还弄个无名氏,我看她是怕自己出丑才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名!” “没有真才实学还敢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简直是自取其辱!” 几名少女红唇微翘,看着石碑最后的名字,忍不住嘲讽。 但在下一刻,其中一名蓝衣少女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看到原本最后一名的无名氏,排名突然暴涨。 第一百零二、一百、九十五……还在增加! 蓝衣少女抓住了身旁同伴的手,使劲的摇晃,指着石碑,“你快看,那最后一名……” “看什么看啊,是不是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答题了?那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被淘汰了,我说,你可以不要一直摇……”少女被抓的手臂生痛,不耐烦的看向石碑的最后,等她看清的时候,整个人同样呆住了。 蓝衣少女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无名氏的排名已经上升到九十一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顿时广场上论议纷纷。 “这个无名氏不是一直在第一关的吗,怎么就到第八关去了,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算是再简单的题目,多少也要想想吧!” “现在已经到了九十一名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一举闯进前九十。” “进去了!八十九名,现在已经闯到了第十一关了!” “她的闯关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越上前就越难吗?” “是啊,她在最为简单的第一关想了一个多小时,但接下的九关,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答完了。” 众人啧啧称奇,原本关注前二十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八十九名的无名氏上,看看这无名氏是不是能一路凯歌,可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八十九名的无名氏却一直没有变化。 “怎么又停住了,莫非这就是无名氏的最终成绩。” “还以为又是一匹黑马呢,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想必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吧。” 众人有些失望,渐渐地不在理会,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前二十。 亭台的上方,秦政看到了一路急速上升的排名,眼底闪过了一抹释然,但看到排名又像是被冻结一样,停留在了第八十九名,又有些疑惑。 等她出来,自己再问就是了。 他好像又找到了一个与她交谈的理由。 偷偷关注着御座大人的少女们惊讶的发现,御座大人一直冷若冰霜的俊脸上竟微微有些融化的波动,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是御座大人看上自己了?少女们粉脸微红心中小鹿直跳,看向秦政的目光多了几分缠娟。 无名氏,第八十九名,十一关。 当看到无名氏的名次不再攀升的时候,亭台中的一位命妇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嫡女正排在八十八名。 第二层的第一间密室里,顾清萱走了进来,墙上的其中一幅画轴被展开了。 这幅画,古怪至极。 画中是一个繁华的街道,各种店铺小贩应有尽有,但街道的尽头却是弥漫着白雾。 就是这样一幅古怪的画,顾清萱看着却觉得很舒服,似乎她也想作一幅这样的画。 “又是这样熟悉感……这作画之人难道与顾家有关联?”顾清萱喃喃道,随后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中。 一笔一笔的细细体会,领悟每一个细节。 顾清萱心里有些期待,她想知道这第二层是不是也同第一层一样,若是自己领悟了这幅画,那么其他的九关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将画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之中,顾清萱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着急,“忘记,全忘了,空白一片……” 在记清了所有细节后,顾清萱强逼着自己忘掉整幅画,然后一笔一笔的在脑中重新描绘。 顾清萱神色平静,行人的表情,街道的建筑,摆在摊上的卖品,每个细节都仔细在脑中勾勒。 前面都很顺利,可当她勾勒一个小摊上的东西时,她不得不停下了。 顾清萱睁开了眼睛,看向画作,“那个东西,很熟悉。” “四十五关了,这南宫画仙实在是太逆天了!” “第二名的顾清颖也太惊艳了,竟然闯到了四十二关,离南宫画仙只相差三关!” “这次青云才会怕是历届以来变数最大的,这顾清颖有与南宫画仙争锋第一的资本!” “不一定,南宫画仙可是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她的优势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顾清颖能追上她?纯粹是天方夜谭!” “就算不能追上南宫画仙,顾清颖的第二是稳稳的,也足以自傲了!” “四十六了!四十七!四十八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就在他们说话间,南宫画仙竟连闯三关,再次拉大了与第二名的差距。 005学画 038领悟 顾清颖微微皱眉,她在这四十二关已经耽误许多了,可这题目却仍然没有轮到前世所出现的那道。 “怎么办……”顾清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要闯这么快了,现在只有等了,希望有人答对,可以换题!” 长璇公主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她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题目是越来越难了。 “你!”长璇公主指着密室的一名参赛少女,“快去答题!” 少女早已知道答案,不过是畏惧长璇公主想让她先答,见长璇公主指着自己,少女立刻喜逐颜开。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长璇公主抱头,“原来答案是这个,本主公怎么没有想到!” 少女一走,另一道题目就出现了。 “都别动,这道题本公主来答!”长璇公主咬牙,朝着原本跃跃欲试的少女们凶神恶煞道。 少女们只好在一边看着,直至过了许久,长璇公主仍然一副纠结模样。 其中一名少女,小心翼翼地来到长璇公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公主,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长璇公主立刻恍然大悟,随后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本公主早就知道了,还要你来说!” 密室右门果然开了,长璇公主立刻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随后又转身对着一脸苦笑的少女回眸一笑,“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你要快要来!” 少女听后,连连摆手,“公主,我已才尽,怕是闯不过这关。” 可惜此时密室的门再次关上了,她的话并没有被长璇公主听到。 少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重新出现的题目,她到底是该答对还是答错呢? 此时正处在第四十九关的南宫画仙神色坚定,整座宝塔她已闯过半数了,在日落之前,她有信心能全部闯完。 “第五十关,是一个分水岭,只要闯过了五十关,一般就是前二十的人选……可惜除了我女子学院的人,无人能闯过,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了。”南宫画仙优雅的踏入第五十关的密室,美眸中是掩不住的傲然。 不停歇的闯关,她的脑袋有些微涨,坐在密室的台阶上,闭上了美目,准备稍稍休息。 南宫画仙神色平静,她丝毫不担心有人会追上她,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第十一关,顾清萱靠近那幅画,“别的小贩都是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摊前的卖品,他却看向了那街道尽头的白雾,而他所卖的东西……” “是……是……”顾清萱有些迟疑,仔细看着摆在摊上的东西,突然双眸瞳孔一缩,“是粽子!” “粽子……是端午节,是另一个世界纪念之物……而大秦,这里没有屈原,没有糯米!”顾清萱神色震惊,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要想得到答案,就一定要一直闯关。 “那么,此关的答案……”顾清萱双眸清亮,“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粽子更是有着纪念意义,说明作画之人不再如之前一般思念故乡,而是藏在心底,既来之则安之。而那白雾,在街道的前方,是未来,对未来的迷茫。”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第三层……”顾清萱双目明亮璀璨,她多半已经确定了第二层是同第一层一样的,她有些急切,想去第三层,看看那里又会画出什么。 广场依然是最为热闹的,众人盯着石碑的排名,同身边的人说笑议论。 “咦,南宫画仙怎么在第五十关停了这么久?” “这叫养精蓄锐懂不懂,你去从第一层爬到第五层试试,光走台阶都要累的喘息,更别说还要闯关答题了!”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此次大会日落之前就会结束,不知这南宫画仙会闯过多少关!” “大家快看,那个叫吴灵的超过顾清颖了,已经闯到了四十三关,第二名了!” “顾清颖这是怎么回事啊,在四十二关停留了那么久,看她之前闯关不是很快的吗?” “也许是江郎才尽……” “你才江郎才尽,你一家都江郎才尽!” 说话者明显是顾清颖的裙下之臣。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之前的蓝衣少女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仍然处于第十一关的无名氏。 “连翘,你干嘛一直盯着那个无名氏看,你以为她还会像之前那样一鸣惊人?” “就是,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依我看,这应该就是她最终的成绩了,之前不过是为了引人注目罢了!” 连翘并没理会同伴的话,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跌落到九十二名的无名氏。 亭台中的命妇也扫了石碑后面的无名氏一眼,九十二。再看了看自己嫡女的排名,八十三。 命妇微勾红唇,这个无名氏已经威胁不到自己嫡女了。 命妇闲闲地端过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石碑上。 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凝固了,端着茶盏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无名氏,她闯关了!”连翘喃喃道,面色潮红,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身边的同伴自然也是听到了,“闯就闯了呗,你高兴个啥?”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另一名少女凝神看去,一看之下,整个人都震住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石碑末端,因为有个人的名次上升的如此之快! 画塔之中的顾清萱,看到十二关画卷上的淡淡白雾时,微微一笑。 吱呀。 吱呀。 吱呀。 密室门开启的声音。 此时第三层的一名闯关者正一脸苦闷,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来,忽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寂静的画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开门的声音……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她都不要思考的吗?”少女一脸无法置信,娇躯微颤。 “近了……马上就要到我这里来了!”少女面露惊恐,“怎么会……” 顾清萱一直走到二十关,毫不费力。 “第三层了……”顾清萱的脸上掩不住的兴奋,迈步走上台阶。 039美梦 亭台中的一些青年才俊也不由将视线投向了那个不断攀升的名字,京城四杰,侯府世子,顾清灏、顾清泽、顾清抒尽在其中。 广场中更是有人大声吼叫。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谁?之前从最后一名飞速进去前九十,本以为她只能至此,没想到她在十一关停留这么久后,竟然再次一鸣惊人!” “她的闯关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十五关了!而她的排名,八十九、八十七、八十四了!” 亭台中的命妇,面色煞白,茶水更是撒了一地,看着已经离自己嫡女只差一位的排名。 “停下……快停下……”命妇喃喃,不停地祈祷那急速上升的名字可以在八十四停住! “十八关了,排名七十八!” 随着一人的大喊,命妇目光涣散,在手中摇摇欲坠的茶盏终于落到了地上,一地碎片。 “二十一关了,排名七十一!咦,又停住了!” 无名氏这三个字终于不再上升了,不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来观看比赛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人来参赛。 长安侯夫人看了一眼,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这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秦政所做的位置极佳,自然能将石碑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情极佳的抿了一口茶水,眼底隐含着一抹笑意和宠溺,“好个顾八!” “不过是想引人注目的雕虫小技!”亭台边上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秦政慢慢的放下茶杯,看向了一脸清高的刘澈。 此时刘澈正站在一堆青年才俊的身边,对着其他人侃侃而言,“这种想出名的女子,我见多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二十一关她是绝对闯不过的!” 赵清琴冷哼一声,眸中泛起深深地厌恶。 “那依刘兄看,这南宫画仙能闯过多少关呢?”一俊杰问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刘澈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这南宫画仙也就闯得过八十来关的样子吧!” “可是你父亲说,这次南宫画仙很有可能闯到第九层!”其中爱慕南宫画仙的俊杰忍不住跳了出来。 刘澈脸色一僵,有个画圣作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的光芒都会被遮住,旁人提起他,都是说他是画圣的儿子! 而南宫画仙是被他父亲夸上天的女子,他若是反驳,又会落得不敬之名。 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小小女子又怎么比的上男子?女子的最大作用不就是传宗接代吗?不安心在深宅里当妇人,还要抛头露面,不就是为了心里的那点虚荣心? 南宫画仙,不外如是! “要是我去闯,必能闯到塔顶!”刘澈一脸自傲,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南宫画仙。 “来人!”秦政的眸子里泛着冰霜,冷声道。 立刻有十多名侍卫出现在亭台前,“大人!” 亭台里的命妇紧张不已,尤其是长安侯夫人,额角已经冒出了细细冷汗。 而一旁的郑侍郎更是纳闷了,御座大人这又是怎么了?他突然间发现,秦煞神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其中的冰冷让郑侍郎寒毛直竖,他哪有惹着御座大人了?没有好吗! 视线终于绕过自己,看向了长安侯夫人。 长安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眼中的怨恨有那么明显吗,可是就算被你瞧见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抓我吧?目光能杀人吗?这样的罪名会成立吗? 可是,长安侯夫人不得不怕了,要是在别人身上,这当然不可能成立了,但是秦政不是一般人啊! 不过好在目光偏过去了,最终落在了刘澈身上。 刘澈打了个冷颤,他又没有骂秦煞神,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仗势欺人的小人而已,自己又何必怕他?刘澈在心中怒骂。 可随着秦政的目光越来越冷,刘澈看着俊美,冷傲的秦御座,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秦政大步走向刘澈,冷傲的目光让刘澈感到慌乱,“你说你想进画塔比试?” “我……” 秦政根本就没打算听刘澈的话,大手一挥,亭台外的侍卫直接拽住了刘澈,刘澈张着嘴,身体颤抖个不停。 秦政打量着他,半响才开口,“长得也像女子,难怪想去画塔比试。” “我没有犯错,你不能抓我!”刘澈颤声道。 秦政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弄,“将他送进画塔,刚才你说你能闯到塔顶,若是你在大会结束之前没能闯进塔顶,我就把你关在画塔,直到下次青云才会再比画塔,你再出来!” “不……你不能!我不会去比!我要去太后面前告你!你目无法纪!你……”刘澈努力的挣扎,喊叫声越来越远。 秦政这才悠悠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原本不安的命妇才放下心来,在秦煞神面前以后不能乱说话了,被当真可就不好了! 扑通一声,刘澈被丢进了画塔之中。 刘澈终于怕了,他父亲曾说过,当世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闯到塔顶! 还有,青云才会的比试项目,十年内不开画塔都是有可能的! 想起秦政冰冷的目光,“不……不止十年……他是不会再开画塔的!” 刘澈眼中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要在这画塔中待一辈子吗? 是啊,他根本就没有信心闯过画塔,那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画呢? “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说……”刘澈懊悔不已。 许久,刘澈才平复心情,微微颤颤的开始闯关,“我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说不定我是千年奇才……说不定我能闯到塔顶……” 那样的话,他的名字将流传千年,他将成为当世画艺第一人,他的父亲再也不能抢他的风头了,别人看到他父亲,只会说你有个画艺天下第一的儿子! 而不是再像现在一样,你有个画圣父亲! 想到那时候的风光无限,刘澈心中豪情壮志,“今日一过,世人将只会称赞我,我的画将价值千万金,数不尽的名门贵女会倾心于我!” 带着美梦幻想,刘澈踏进了第一层的第一关。 040破竹 第二十一关。 这幅画很美。 清澈的碧水,水雾袅袅,如天堂滴下的仙露,湖上有一小舟,立于碧水之间,数不尽的花瓣在画中飘舞。 顾清萱一时看痴了,整幅画只画了三样东西,却美到了极致。 顾清萱迷醉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湖水很柔很清凉,小船很稳很轻盈,花儿很美有清香。 很舒服,有淡淡的释怀。 顾清萱不由自主的的露出微笑,两个小酒窝若涟漪般荡漾在赛雪欺霜的冰肌玉肤上。 发至内心的笑。 睁眼,又黑又亮的眸子深邃无比,“湖水清澈,忧思烦恼无踪;小舟翩翩,怡然掌舵出游;花瓣芳香,找到方向。” “没了对故乡的哀愁,没了对未来的迷茫,是因为你找到了芳香(方向)” ………… 仍在四十二关的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笑意,这道题是她前世答对的! “哼,很快你就要重新回到第三了!”顾清颖恨恨地走进第四十三关的密室,看到那个之前超过她的吴灵并不在,便知吴灵已经闯过了四十三关。 看了墙上的题目,顾清颖抿嘴一笑,桃之夭夭般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得,“人品啊!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顾清萱……不,南宫画仙,你怎么和我比?” 在顾清颖心里,顾清萱已经称不上是她的对手了! 因为顾清颖的人品爆发,广场上再次沸腾了起来。 “吴灵已经闯到四十五关了,顾清颖还在四十二关,估计到极限了吧!” 话音刚落,一名爱慕顾清颖的少年哑着嗓子喊道,“瞎了你的狗眼,顾**已经闯到四十三关了!” “不对,已经四十四关了!相信不久顾清颖就要追上吴灵了!” “快看,南宫画仙也动了!” “啧啧,南宫画仙一动就是不得了阿,一下子就闯过三关了!当真是此次大会闯关速度最快之人!” “最快的是无名氏!”连翘捏着拳头,争辩道。 “无名氏?哈哈哈!” “就她?不过是之前让她踩了狗屎运罢了,我猜她马上就要落败了!” “她不会败的,她肯定能再次攀升的!”连翘红着脸叫道。 一中年大叔猥琐笑道,“小姑娘,这样吧,若是这无名氏能再次攀升,我给你十两银子;若是落败了,你让我亲上一口,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起哄笑起来。 “我出二十两,输了你让我亲两口如何?” 连翘有些害怕地后退几步,却很是倔强的看着众人。 同伴立刻拉了拉连翘,“你看,那个无名氏还在二十一关,半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可能会……”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 连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石碑,整张脸都激动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个劲的囔囔,“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闯过去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石碑上,那个再次急速上升的名字。 那几个之前调/戏连翘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会儿后,立刻选择消失不见。 二十二关、二十四关、二十七关、二十九关……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广场上的人却觉得如同世纪般漫长。 没有了吵杂声,也没有了嗡嗡的议论声,整个广场寂静一片。 连翘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的。双目中有着深深地崇拜,脑中有着少女的幻想,若是自己也能如此,能如此夺目。 之前在第三层听到那快速开门声的少女,早已经落败出了画塔,此时她呆呆地站在石碑前,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令她感到无力地女子。 “无名氏……你究竟是谁?”她迷茫的呢喃。 不光是她,几乎广场上所有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无名氏究竟是谁?为什么不用真名来参赛呢? 第三十四名,无名氏,三十一关。 “她又停住了,她的闯关速度如此之快,为何在每层最为简单的第一关停留那么久?” “无名氏……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每次她停留,我都以为她已经到了尽头,无力闯关了,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奇迹!” “几个呼吸,就从七十多名上升至三十四!无人能及!无人能及啊!” “那接下来呢,第四层了,她是不是也会如之前那般急速攀升!” “不能再小看她了,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依我看,她有可能闯入前二十!” 亭台中,不少命妇也在论议。 只有长安侯夫人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赵清琴看着那急速上升的名次,脑中突然想到那个清丽绝俗的娇美少女,会不会是她呢? “真是太过瘾了!看得我都想去比试一番!”顾清泽眼中一亮,“不过还是没有我帅啊,是不是?” 秦政撇了他一眼,是她的堂哥,继续看向石碑。 顾清抒抬头,“子曰……” “观棋不语真君子!”顾清灏立刻喝道,他对自己弟弟的长篇大论实在是头疼得紧。 顾清抒再次抬头,“子曰,君子不曲事实。此次比的是画艺,又不是棋技!” 顾清灏选择闭嘴。 可顾清泽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清抒啊,你说是三哥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选择了闭嘴。 此战,顾清泽以自恋获胜! “我天!快看!” 广场再次发出惊呼声。 “她又在上升,这次怎么这么快?她之前在第一关不是都要待上半个多时辰的吗?” “三十三、三十七……” 连翘双眸里都是闪闪星光,而在第三层落败的那名少女则喃喃道:“为何不是我……” 石碑上的排名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六十五关。 第二名,吴灵,四十七关。 第三名,顾清颖,四十五关。 …… 第十八名,长璇公主,三十八关。 第十九名,无名氏,三十七关。 此时,仍没有结束。 几乎是一瞬间,无名氏将长璇公主取而代之。 第十八名,无名氏,三十八关。 所有人屏住呼吸,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下。 排名再次发生了改变。 041老乡 三十九关! 四十关!! 四十一关!!! 无名氏,第十五名! “终于停住了……”许久,一少女目光呆滞的喃喃。 此刻,广场上所有的嘲笑声、不屑都不复存在! 宝塔中,顾清萱踏进了第五层,“第四层的答案竟与第三层一样。” 顾清萱有些不满,这样她就少见到一幅绝世之画了。 第四十一关画卷展开—— 画中是一幅画,画上有一只庞大的船,行驶在蔚蓝的大海上。 顾清萱呆住了,大秦这时候有这样雄伟巨大的船只吗? 就算是船,这时候有的只是那种用竹子编排的小舟,而画中的船明显是钢铁所铸。 她知道,她之前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 长璇公主此时正睁大的眼睛,想了许久也想不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喂,本公主是不是眼花了,你有没有看到刚刚有个女的闯过了我们这关……”长璇公主用手戳了戳之前帮她闯关的少女,有些不确定问道。 少女是安正侯最小的嫡女,也就是顾清萱八姑父的亲妹子。 叶怜儿机械的点头,“公主,我也看到了,她答题的速度好快!” 长璇公主叉着腰,“本公主好不容易闯到了三十八关,正准备大显神通的时候,她一来那题目居然换了!画卷还没有展开,她就已经报出了答案!看到右门开了,她居然一脸不爽!她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长璇公主气得直跺脚,头上的流苏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这样也不怕遭雷劈!本公主知道,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明显,打击我们很好玩吗?这下好了,又换题了,之前那道题目本公主都已经想到答案了阿!”长璇公主喋喋不休,一脸愤怒,只是那时不时偷瞄叶怜儿的眼色似乎透露了什么。 叶怜儿揉了揉眉心,还能透露什么? “公主,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公主别担心,这道题怜儿知道答案!”叶怜儿一副十分赞同的说道。 长璇公主立刻眉开眼笑,前面那句话已经被她自动忽略了,她在意的是那句答案! 长璇公主顺利的闯过了三十八关,最后不忘爱怜的捏了捏叶怜儿的小脸,“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哦!” “好的,公主!”叶怜儿笑容灿烂。 长璇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去了三十九关。 ………… 五十关了! 吴灵有些激动的走近密室,只要闯过了五十关,就一定是前二十。 “第二……我很有信心!”身为女子学院的学生,吴灵有这样资格。 第五十关对她来说并不难,稍作思考,就想出了答案。 忽然,密室后面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闯到五十关了! 吴灵转身,本以为也是女子学院的同窗,可见到的却是清雅如仙、盈盈动人的顾清颖。 顾清颖一看到墙上的题目,眼睛就亮了。 吴灵看到绝美的顾清颖,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妒忌,“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府的庶**!” 顾清颖闪过一丝恼怒,她最恨的就是有人将她的身份说出口。 不过很快,顾清颖就恢复了常色,樱唇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弯弧,一步一步的靠近吴灵。 吴灵有些慌乱,“你想干什么?” 顾清颖轻蔑一笑,趁着吴灵慌神之际,立刻来到画卷面前,说出了记忆中的答案。 吱呀。 右门开了。 吴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咬牙切齿,“顾清颖!” …………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南宫画仙来到了第七十三关。 她神色平静,姿态优雅,对于广场外发生的事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在这画塔里,没有人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一关又一关,南宫画仙带着骄傲,来到了第九层。 她的脚步终于有些停滞了,第九层不是那要好闯的,她在六年前就深有体会! 不过,她此次的目标是塔顶! 她想见见大秦最巅峰的画作,她想打破传说,登峰造极! 南宫画仙的眼中多了一丝决然与执著,如果连她都闯不过塔顶,那么这世上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不是狂傲,是南宫画仙刻入骨髓的骄傲! 她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上天给了她绝顶的悟性! 第一……她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超过她! ………… 广场上的人望着石碑上的排名,再次嘈杂了起来。 “南宫画仙第一是毫无悬念了,只是不知道第二会花落谁家!” “应该会在吴灵和顾清颖之间产生吧,不过顾清颖的机会更大一些,现在已经闯到六十四关了。” “说的也是,吴灵还在五十九关,不过不到最后,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那……无名氏呢!她最后能闯进……前十吗?” “不管无名氏最终能不能闯进前十,但她足以让我们记忆深刻了。” “可惜她又在四十一关停留了半个多时辰,名次已经滑落到第二十二名了。” “连长璇公主都超过她了,如今闯到了四十四关,位列十七。” “还有那个叶怜儿,与长璇公主并列十七,此次大会已经有三个不是女子学院的人进入前二十了!” 就在众人渐渐忘了无名氏带给他们的震惊时,连翘兴奋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无名氏!她又开始了!”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无名氏那行。 “此次……她是不是就要进去前十了!” “不……不好说吧……应该……不会吧!” 宝塔中,顾清萱走进了下一关的密室,忍不住嘀咕,“原来是老乡啊!画中画,画中有船,你找到的未来不就是做个画师!” “就算是照顾老乡,可这种作弊的感觉有点不太好啊!算了,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下次可别这样了!” 顾清萱看到四十二关的题目,再次不满地嘀咕了起来。 042惊人 顾清萱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若不是遇到了“老乡”,她不可能闯关那么快。 但顾清萱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的悟性,若她没有领悟出每幅画的意境,就算是“老乡”有心帮忙也不一定有机会帮得上。 机遇很重要,但若没有真才实学过人之处,又怎能抓住机会? “塔顶!我来了!”顾清萱目光坚定,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优势,她就要好好利用。 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所有动作带给众人的将是怎么的震撼。 “又是一瞬间连闯数关……我心都麻木了……”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闯关怎么跟吃饭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连翘一脸得意,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早就看出来了,无名氏必定会一鸣惊人,杀入前十的!” 一才子听后,立刻露出了浓浓的嫉妒之色,酸溜溜道:“那可不一定,青云才会自创办以来,前十无一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她怎么可能……” 才子还没有说完,因为当他看到石碑上的排名时,整张脸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骇然得看着石碑上的那三个字。 就连亭台中,命妇们无一不是用手轻掩因震惊而张开的嘴。 长安侯夫人眼睛也不由跳了跳,有些奇异的看向石碑。 原本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也呆住了,双手甚至不自觉的放开了长安侯夫人的袖子。 赵清琴有些愕然。 叽叽喳喳问着众人自己好不好看的顾清泽也闭上了嘴巴。 一脸木讷的顾清抒表情也不由变了变。 就连一向沉稳睿智的顾清灏也露出了一抹异色。 看着众人的变化,秦御座黑眸深邃,喝了一口杯紧紧捏在手中的茶水。 四十二关! 四十四关! 四十七关! 五十关! 五十一关! 无名氏,第八名! 从一开始的最后一名,到如今的第八名! 众人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见证了一代传奇的崛起! 整个广场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这无名氏,究竟是谁!”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大吼道。 所有人的心里再难平静,议论声如同炸锅一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她最终能闯到多少关?” “照这样下去,这无名氏甚至有可能跻身前三名!” “难道就不能得第一名?”连翘表示抗议。 出人意料的,没有人反驳。 “第一……估计不太可能,毕竟有南宫画仙在!”一人斟酌道。 “对,第一是不要想了,第二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哼,我倒觉得此人有古怪,她在每层第一关都会带上半个时辰,说不定有秘密!” 一些人仔细想了想,“我也发现了,你看,她又在五十一关停住了!” ………… 长璇公主此刻快要晕了,她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才来到第四十四关! 原本在四十一关见到了那人,以为她已经到极限了,也没有细想为什么她一进四十一关,题目就换了的原因。 所以最后自己在怜儿的“指点”下答出了答案,见那女子还在一旁苦思冥想,忍不住安慰了她一下。 当时她觉得自己可心地善良了,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多么滴可笑! 看到那女子一溜烟儿的闯过了四十四关,她几乎要哭了! 那闯关速度简直令人发指啊! 见长璇公主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叶怜儿瞧了瞧题目,小声道:“公主,我知道答案了!” 当! 长璇公主的眼睛立刻亮了! ………… 亭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神清气爽的顾清逸来了。 看了看石碑上的排名,顾清逸傲然道:“颖妹妹果真是天之娇女,此次大会,定是前三!”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顾清灏三人,“能与颖妹妹这种娇女沾点血缘关系,你们三人足以自傲了!” 顾清泽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看向顾清逸。 顾清灏淡淡一笑,“血缘关系我们无法割断,但在我们心里,永安公府的嫡女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妹妹!” “子曰,嫡为尊,庶低贱,与庶为伍之非人也。”顾清抒面无表情,可袖下紧握的拳头却是发白。 “你骂我不是人?”顾清逸大怒,面色铁青。 顾清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顾清抒的肩膀,“清抒啊,孔子有说过这句话吗?” 随后,挑衅似的看向顾清逸,“你说,是你的颖妹妹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逸几欲吐血,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拂袖而去。 顾清逸并没有离去,而是来到了石碑前。 心里有些郁闷,不知道为什么,顾清灏三人非但不喜欢聪慧绝美的颖妹妹,竟对那个蠢笨如猪顾清萱疼爱有加! 顾清萱她凭什么? 她有嫡女的身份,有老太君、爷爷、母亲疼她!她可以为所欲为,整日只吃喝! 而颖妹妹呢? 庶女、生母难产而死、活得小心翼翼、还要时不时讨好嫡母! 上天真是不公平! 顾清萱那只猪配当自己妹妹吗? 温柔貌美的颖妹妹才配当他的嫡亲妹妹! 顾清逸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让颖妹妹成为嫡女,不再受任何委屈! 看了看排名在第二的顾清颖,顾清逸眉间闪过一抹自得,随后顾清逸再将石碑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终嘲弄道:“哼,连青云才会都不敢来参加,我顾清逸没有这样窝囊废的妹妹!顾清萱啊顾清萱,你若是来参加了,哪怕只是进入前百名,我都会稍稍看得起你!” …………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次大会也将接近尾声了。 石碑上的排名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二关。 第二名,顾清颖,六十九关。 第三名,吴灵,六十二关。 ………… 第九名,无名氏,五十一关。 ………… 第十六名,长璇公主,四十七关。 第十六名,叶怜儿,四十七关。 就在此时,那个滑落了一名的名字,开始动了。 043一动 画塔第六层。 闯关的少女们都看到一道残影从自己身边急速而过。 “她是谁……怎么这么快……” “我敢确定,此人绝对不是我们女子学院的人!” “如此闯关速度,此届大会前二十中必定有她!” 六层以上的大多数是女子学院的人,原本个个倨傲的少女此时也不由一脸苦涩。她们心里都明白,如此惊艳绝俗的人,自己根本与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顾清萱快速的闯关,脸上却有些落寞。 她想起了第五十一关的那幅画。那幅画只画了了两样东西,一只羽毛鲜艳亮丽的公鸡,爪下踩着一根平常的毛笔。 顾清萱几乎一看就明白了画中的含义,因为顾清萱的前世,也是备受嘲讽,被绝色倾城的顾清颖踩在脚下。 一个胸怀大志的画师,被一些倨傲自以为是的达官贵族而瞧不起,甚至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但是,她也有骄傲,她不会屈服的! ………… 广场上的人不得不寂静,因为无名氏,动了。 正以一种恐怖如风暴般的速度向靠前的名次席卷而去! 第八名! 第七名! 瞬间成为了第六名!在踏入第六名的那一刹那,原本的第五名赫然滑落! 第五名,无名氏,五十八关。 此时,宝塔中只剩下了十几人,其他落败的少女都纷纷站在了石碑前,骄傲的少女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疯狂上升的名字。 无名氏! 连翘愣愣的看着石碑上的排名,虽然她一直力挺无名氏,虽然她亲眼见证无名氏是如何从最后一名上升到前十的,虽然她知道无名氏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虽然她也曾说过无名氏有夺第一的可能,可那只是说说。 但这一动,却是如狂风暴雨般令人发指! 没有任何征兆的,无名氏的排名再一次上升! 第四名!无名氏,六十一关! 此时正在六十七关的吴灵,身子猛地一颤,那一道道急速的开门声让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一人正一种恐怖的速度紧随自己! 吴灵望着墙上的题目,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甚至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她的前面有南宫画仙和顾清颖,如果……如果她被追上了…… 那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跻身前三! 吴灵双手紧握,得知开画塔时,她是那么的信心十足,她不敢染指第一,但第二……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随着顾清颖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她只能退求其次,第三……在女子学院,除了南宫画仙外就数她最有天赋! 按照历届的经验,前二十名无不都是女子学院的人! 虽然此届自己被顾清颖超越了,但第三……谁也不能抢走! 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些碎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吴灵一边看题,一边祈求,不要再响起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聪慧的脑袋里却始终想不出答案来。 吱呀。 吱呀。 吱呀。 ………… 吴灵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快……” 她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身后,似乎能透过密室,看到有一少女正极速向自己闯来! 近了。 她几乎能听到少女的脚步声。 “不……前三必定有我一席之地!谁也不能超过我!”吴灵不甘心,只有进入前三,才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 她才能让身份卑微的自己嫁给身份显赫的侯府世子,即使只是贵妾! 吱呀。 吴灵惊恐的发现,那人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了! “不行,不能让她超过自己!”吴灵慌忙地再次看向题目,她不能再想下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吴灵闭上眼睛说了一个答案。 吱呀。 门开了。 吴灵挣扎了半响,才睁开了眼睛,等到看清开的是哪扇门时,终于长叹一声,提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走向了左边。 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漫山桃花,胸有锦绣。 六十一关的画,给了顾清萱更多的感慨。 青竹桃花,勇气无双。 顾清萱将身子挺得直直地,一步一步,闯到了第八层。 ………… 广场上,一名名少女从画塔里出来,有的人心有不甘,有的人得意自傲。 亭台中,闯关的少女都回到了自己亲人旁边。 “母亲,女儿只闯过了四十七关。若不是有人老抢在女儿前面答题,女儿或许……或许能闯过第六层!” 命妇看着心有不甘的嫡女,温和道:“你才十三岁,下届青云才会还可再参加的!” 另一边,一少女乖巧的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母亲,五十二关,我进前二十了!” 被少女称作母亲的命妇笑着点头,“已经很不错了,女子学院果然教的好!” 少女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也认为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不是谁都能进前二十的! 此时,宝塔里只剩六人。 忽然,一个落寞的少女从宝塔中走了出来。 “吴灵!” 女子学院的少女立刻认了出来。 吴灵出来了! 一时间,广场又一次嘈杂了起来。 “吴灵据说是女子学院除南宫画仙外,第二天才!” “此时出来,那么吴灵落败了?”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没闯过去,她之前好像是第三名,如果她落败了,那么……” 众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石碑上。 出了宝塔后,吴灵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些睁不开眼。 随后,她猛地跑到了石碑面前! 她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 终于,她看到那个正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一路攀升的名字。 “无名氏……”吴灵喃喃道,眼泪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 是谁赢了自己,她都不能知道了吗? 吴灵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站着一动不动。 整座画塔只剩五人。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七关。 第二名,顾清颖,七十八关。 第三名,无名氏,七十一关。 第五名,长璇公主,六十三关。 第六名,叶怜儿,六十二关。 ………… 广场上没有喧哗,没有议论,所有的震撼都变成了骇然。 但这,仅仅是开始。 044色变 七十一关。 画卷展开,海天一色,海如碧兰的宝石,天空清澈如镜,而在那白云之中,一株青莲从云中生出,莲叶沾着露珠,每一丝经脉都被勾勒出来,青莲根部画着密密麻麻的根须,如同毛笔一般。 顾清萱感觉到,似乎那青莲微微一摇,整个云天都会被绞成混沌。 一横风云怒,一点沧海啸,一人一笔,傲视云上天。 “画动天下……”顾清萱喃喃,眸子却越来越亮。 青莲柔美,但却透着一种张狂和傲然,踏上九天,笔动风云! 顾清萱迈开了脚步,走向了一句开启的右门,没有了之前的疯狂爆发,也没有丝毫的停顿,而是一步一步,稳稳地闯过每一关。 即使答案相同,有时顾清萱忍不住凝思,不是揣摩意见,而是观摩笔法。 她会为看透画中描绘手法而笑,也会因为勾勒不连贯而皱眉。 慢慢的,渐渐地,她带着一种沉稳,走到了第九层。 八十一关,没有了特殊寓意,但画功绝顶,乃传世佳品。 八十二关,答案不再与八十一关相同,但画作的手法却是顾清萱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画桃花,花瓣片片,漫天飞舞,如粉红薄烟。 顾清萱第一层看到一幅画中有这么多花瓣,但每片花瓣都勾勒清晰,若是耐着性子去数,一定能数的清。 顾清萱开始思索,这幅画的笔法简直精细得不能再精细了。 感悟过后,顾清萱继续前行,她渐渐有些明白了,从第九层开始,似乎是老师教完知识后,对学生的考问。 你,学到了多少? 每一步的落下,那闯关数字的每一次变动,都会让广场中的人心脏一跳。 长安侯夫人望着那石碑上的名字,眼中多了一丝凝重和赞赏,她是知道青云才会这四座宝塔有多难闯,当年在女子学院时,她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世被所有人嘲笑,而她之所以能嫁给当时还是世子的长安侯,就是因为她青云才会获得了第四名,又凭着自己的美貌成了侍妾。 当时的她知书达理,温柔而又善解人意,再加上她的才情,当时的长安侯可以说是把她当做心尖上的宝贝。 随着正妻体弱未孕,她生下一女一子后,更是赢得了婆婆的心,几乎长安侯嫡妻一病重身亡,她就被扶了正。 “此人以无名氏参赛,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等她出塔时,我再看看……”长安侯夫人看了长安侯世子一眼,喟叹,“若是长璇公主不成,那也只有此人配得上我儿了。” 长安侯夫人很是看重无名氏,当然多少有些无奈,她虽出身不高,但如今她身份贵重,更是当今皇帝的岳母,自己的儿子娶个公主,也不算逾矩! 但是如果太后不肯,一万个她也不敢强娶! “只是恒儿毕竟与顾八订过亲,多少会有些影响,不晓得这位无名氏到时候会不会介意!”长安侯夫人眉头紧皱,“不过……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的。”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美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不屑道:“那顾八也配得上恒儿?” “快看,南宫画仙闯到了第十层!” 长安侯夫人也看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多大波动,毕竟南宫画仙成名已久,她最为敢兴趣的还是那个之前默默无闻的无名氏。 “咦,顾清颖也闯到了第十层!” 顾清颖的裙下之臣们立刻疯了,一个个直喊着嗓子欢呼。 九十三关。 此时的南宫画仙,原本绝美优雅的眉目也不由微微一皱,看到这幅画,她突然感到一种饱和感,仿佛自己再也无法上前。 南宫画仙的心情难以平静,如此天资卓越的自己都闯不到塔顶吗? 她不信! 九十二关。 人品大爆发的顾清颖此时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 前世,南宫画仙只闯到了九十二关! 顾清颖并没有在这关看到南宫画仙,所以她的猜想是南宫画仙已经落败出塔了。 顾清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遗憾,她对古画只是略懂皮毛,接下来的第九十三关她根本闯不过去。 与南宫画仙并列第一,实非她所愿。 不过她的美貌足以抢过一切风头,名门俊杰争先去顾家提亲的场面,让顾清颖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明亮璀璨的眸子透出一抹圣洁和高傲。 当然,她是不会下嫁给他们的,她心中有了个更好的人选。 可那种被所有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顾清颖很是迷恋。 老天给她如此容貌,她若不好好享受,岂不是暴遣天物? 顾清颖随便说了个答案,看见左门开了,并不意外,脸上挂着倾国倾城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向了左门。 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无数倾慕迷恋的目光和赞赏! 顾清萱继续慢慢的走着,没有丝毫着急。 “这第九层每一幅画,笔法都不一样……但是我敢肯定,这些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这些画里都透着善意、疼爱、温情和期盼……”顾清萱低声喃喃。 “期盼……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我自己失望,我一定要闯到塔顶!”顾清萱的眼中有了更多的坚定, 一关又一关,每幅画都被她深深记在脑海中,如果叫她画出来,她却是绝对画不出来的,但那些画中的笔法,每时每刻都会在她的脑中演练。 正在九十三关凝神思考的南宫画仙突然猛地一震,因为她听到了闯关开门的声音。 “应该还没到第十层,不知道会是谁……应该是吴灵,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南宫画仙沉默片刻,才继续将心神放在画卷上,面色优雅平静,似没有任何着急,但那微颤的羽睫,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一丝波澜。 片刻后,开门声再次响起。 南宫画仙依然面色平静,“应该是答题失败了,所开的出塔之门。吴灵,她不可能这么快!” 吱呀。 南宫画仙指尖微颤,她有种直觉,此人绝不会是吴灵! 吱呀。 南宫画仙神色立变,那人……已经来到了第十层! 045落空 南宫画仙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她虽骄傲却不自负,她一直以为同辈中没有人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可是在她听到后面正有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自己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心境瞬间波澜壮阔了起来。 她不得不重视,望着苦思不得其解的画卷,南宫画仙的目光越发骄傲执著:“我一定要越过去!” 南宫画仙是孤傲的,在同龄人中她没有一个朋友,她把所有的青春和热情都奉献给了绘画。 但她也是幸运的,夺天造化的天资足以让她傲立、甚至超越上一辈的画中大家。 吱呀。 南宫画仙努力让自己平静,深吸一口气,“我们……就好好比上一比!” 南宫画仙辟除一切杂念,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卷中,天资绝世不是大家夸出来的,不到片刻,南宫画仙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看着缓缓打开的右门,南宫画仙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且转身望着身后,潜力是被刺激出来的! 微微叹了口气,南宫画仙神色复杂的走向了第九十四关。 此时的顾清萱正在九十二关,她正揉着眉心,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其实她早就理解了画中的寓意,只是此画中的染墨之法让她如痴如醉,不学个透彻,她是不会走的。 此画颜色多次重叠,忽厚忽薄,线条柔和有质感。画面迷离却又很真实。 这种画法有种熟悉感,顾清萱拍了拍脑中,她猛然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给一个画家做过脸,那个画家送了一幅画给她,不过当时她对画画并不感兴趣,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她反而被勾起了记忆,两者之间,画法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而且那个画家是专业的油画师! “油墨与古墨的结合。”顾清萱终于想明白了,随后说出了画中意境,朝着第九十三关走去。 ………… 顾清颖悠悠的走出了画塔,脸上的笑容越发圣洁出尘,傲然之色也愈发浓烈,这是她最为得意,最受万众瞩目的时候。 “快看!是顾清颖出来了!” 看着为自己欢呼的少年公子,顾清颖不由有些恍惚,在此刻,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这种场面她在电视上看过,是某某明星成为影后影帝才能享受的待遇。 顾清颖面带微笑,有种超乎众生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态,从容不迫走在被人**自动让出的一条道路上。 她来到了郑侍郎面前,强压住唇边的兴奋,樱唇轻吐,“郑大人,小女幸不辱家族教导,此次大会能得此名实属侥幸。” 郑侍郎疑惑的看着她,道:“大会还没完呢,正式的排名还没有出来!” 顾清颖绝美的笑容僵在了嘴边,“还没完?不会吧。” “你自己去看。”郑侍郎指着石碑。 顾清颖慢慢地转过身,当她看到石碑上的名次时,脑袋轰隆一声,原本灵动的双眸彻底呆滞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九十五关。 第二名,无名氏,九十四关。 第三名,顾清颖,九十二关。 第四名,长璇公主,九十一关。 第五名,叶怜儿,九十关。 顾清颖……她真的快要晕过去了,她有着绝对的优势,在前世,此次青云才会得取第一的南宫画仙明明只闯过了九十二关! 怎么会这样?命运……怎么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顾清颖脸上火辣辣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她本以为此次第一时稳稳的……可如今…… 顾清颖心中实在憋屈,看了看石碑上超越自己的那两个人,忍不住大声说道:“无名氏?大会上何时规定参赛人可用假名代替?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真名来比试?” 话语中妒忌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亭台中的命妇立刻面色不悦。 长安侯夫人听见她骂着自己比较看重得无名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嫌恶。 “永安公府的教养实在不怎么了。” “她是庶出。” 之前的命妇连忙住了嘴,永安公府不是她能开罪的,可如果就这样闭嘴的话,别的命妇也会说她惧畏权势,只好将话题转到顾清颖身上。 “嫡庶还是区别大着大,顾府的八**也没这么闹过。” “据说每次簪花会,顾八**都会带上她的庶姐。” “依我看,顾八**心思单纯着,被自己的庶姐拿着当抢使了也不知道。” 顾清颖气得直发抖,她离着亭台并不远,命妇们刻意抬高语调的话语全进了她的耳朵。 “颖妹妹……” 顾清颖听到了顾清逸的声音,瞬间整个身体犹如风中莲花般柔弱,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眸中的屈辱足以让顾清逸愤怒。 “哥哥……” 顾清逸看着顾清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怒气冲天的他正想冲着命妇们发火,却不想看到一脸冷冰的秦政。 秦政眼中淬冰,更多的是警告。 站在一旁的顾清颖恨恨地瞪了顾清逸一眼,渣哥! 在权势面前就像个孙子,简直渣得不能再渣了! ………… 九十六关。 南宫画仙眸中的凝重和焦急越来越浓,看着充满美感的画卷,她心底涌出一抹无力感。 她知道,她的潜能已经用尽了! 吱呀。 南宫画仙眼中终于露出了无法置信与震撼,那个人已经闯到了九十五关,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她说出了自己苦思已久的答案,在那一瞬间,身子软软的靠在一旁的墙上。 就在南宫画仙落败时,长璇公主在闯过第九十三关时也落败了,而叶怜儿则在第九十二关落败了。 整座宝塔,如今只剩下顾清萱一人! 广场上顾清颖看着石碑上的排名,就要被气得吐血了,她竟然连前三都没有排到! 这时,画塔中再次走出了一人。 南宫画仙! 她脚步摇摆,神色苍白,眼中迷茫。 “南宫画仙……落败了!” 紧接着,长璇公主与叶怜儿也出来了。 众人看着石碑上无名氏的闯关数。 九十五关,第二名。 距离第一只有一步之遥! 南宫画仙缓缓地走到了石碑面前,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众人的表情,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神色中充满了复杂。 046花开 九十六关! 在顾清萱闯到九十六关时,几乎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 南宫画仙却是一笑,只是笑容中的酸涩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但当石碑上无名氏闯到了第九十七的时候,南宫画仙眼中的神采终于重新凝聚,她要看看,是不是这世间真有人能闯到塔顶。 “九十八了!只差两关,就能到塔顶了!” 听着众人的惊呼,长安侯夫人也不由捏紧了拳头,只要参加过青云才会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希望能闯到塔顶的,虽然自己不行,但如今有人却很有希望! “应该……能闯过去的……”长安侯夫人眼中尽是欣赏,心里对这无名氏也越来越满意。 亭台中,命妇们也不由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夸赞之词。 长璇公主也是一脸激动,若没有叶怜儿的帮助她是闯不到第十层的,所以她深知闯画塔的艰难、可如今竟有人能闯到塔顶,她几乎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进去。 叶怜儿挚爱绘画,此时比长璇公主更为激动,粉脸通红,挥着小拳头,巴不得自己就是那无名氏,可以再快些闯到塔顶。 “九十九关了!”叶怜儿立刻欢呼了起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眸明亮,异彩连连。 整个广场,哗然一片。 长安侯夫人眼中也不由闪着兴奋地光芒,“闯过去了!” “当真是奇人!”长安侯世子喃喃道,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顾清逸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可又顾及身旁脸色不好的顾清颖,并没有多失态。 秦政此时却有些头疼,他是不是以后该把她藏起来为好! “命运发生改变,多半……与此人有关!”顾清颖心中恨意疯狂滋长,但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许久,石碑上的数字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众人无不握紧了拳头,有的期盼闯过去,有的则期盼落败。 太阳逐渐的向西边靠近,就在这时,几乎没有半点征兆的,无名氏下面的闯关数,蓦然一变—— 第一百关!! 瞬间,整个广场似乎被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 “到塔顶了!!” “这是青云才会以来,第一个闯过所有关卡的!” 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南宫画仙多了一份释然,突然觉得整个心身都轻松了许多,是心中的骄傲与执着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仿佛闯到塔顶的是她自己! 就在整个广场陷入嘈杂之际,郑侍郎站了出来,大声喝道:“安静!” 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郑侍郎看了看画塔的塔顶,眼中毫不吝啬的划过一抹赞赏,随后一脸严肃恭敬道,“太后有旨,待无名氏闯过塔顶后,入宫觐见!” “无名氏不是已经闯到了塔顶了么?”长璇公主此时端正地坐到亭台之中。 郑侍郎躬身道:“回公主,塔顶里面有最后一关。需在一个时辰内,作出一幅画。” “那如果没作出?” “没作出……则算没闯过。” 说着,便吩咐一侍卫点上一个香。 此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广场,他们都在等,如此惊艳的天骄,所作的画会是怎样的! 顾清萱来到了塔顶,低着头,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激动平复下来。 她知道,塔顶这关必定是最难的! “小姑娘,你来了。”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顾清萱猛地抬起头,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位头发银白的枯槁老妇人,脸上干枯的皮肤以及那全是眼白的双眼,顾清萱吓了一跳。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礼貌的问道:“老婆婆,您是……” 老妇人一笑,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我来考验你这最后一关。” 顾清萱发现老妇人说话间,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便猜想应该是个盲人,心中不由一软,语气轻柔了许多,“还请老婆婆赐教。” 老妇人似乎察觉到了顾清萱的善意,“小姑娘看到那书案没?” 顾清萱顺着老妇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里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毛笔,研墨,颜料应有尽有。 “一个时辰内,在这幅空白画卷画出一幅画,但有一点,必须要将画满画卷!” 顾清萱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卷轴,第一个反应就是很沉。 “小姑娘,请自便吧,现在已经开始计算时间了。” “多谢婆婆。”顾清萱将画卷铺在书案上,她突然发现,这纸简直是奇薄无比。 铺在整个书案上,顾清萱看见还有大部分没有铺出来。 顾清萱愣神了,这画卷是有多长啊! 这时,老妇人走了过来,带着歉意的笑,“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就有些健忘,忘了告诉你,这画卷不是这样铺的。” 说着,老妇人将画卷拿起,将头端钩在墙上的两个小勾子上,然后再沿着四方的墙面将画卷展开,手脚利索,丝毫不见盲人的不便。 等到她铺完画卷的时候,顾清萱再次愣住了。 这副超长的画卷,贴着四周的墙面横铺,将她团团包围在里面。 “小姑娘,时间不多了,你动作可要快点。”老妇人善意的提醒道。 可听在顾清萱的耳里,为嘛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等等,老婆婆,题目是什么?”顾清萱叫住了正打算走出“包围圈”的老妇人。 老妇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道:“随意。” 顾清萱很想理论,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 可她对画什么也没有半点思绪,不由急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想想你是如何闯到塔顶的!” 随着老妇人的突然喝道,顾清萱眼中立刻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她仔细回想着每一层的题目。 他穿越异世,睹物思乡;格格不入,有着对未来的迷茫;等到他终于找到未来的方向时,却被权贵所瞧不起;青竹桃花给了他不屈的精神与无双的勇气;但凭一只画笔,就可青莲上云天! 顾清萱有些心颤,这是……另一个穿越者一生的经历。 从被权势轻视的无名小卒,到天下敬仰的绝代画家! “这是他一生的经验,都给自己!师傅么……”顾清萱双眸湿润,她感受到了一种无私。拿起毛笔,这应该是他用过的。 沾上墨,顾清萱从容而坚定,“因画而动天下,花开于大秦!师傅……这就是你所告诉我的吗?但,我不要按你的路去走!因为,我想看看另一条路里有着怎样的风景!” 047国色 “你如青莲,淡薄名利……但我,却要做这盛世最耀眼的牡丹!所谓盛名,是守护至亲至爱一生福泽顺平!所谓荣耀,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顾清萱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动作也越来越快。 画卷太大,可以用九十一关的泼墨法。 八十六关的深勾法可以用来勾勒花瓣纹路。 染色,用九十二关的油墨法最为合适了。 换笔、点墨,动作如影随风。 “时间到了。”等到老妇人走了过来后,顾清萱正好放下了笔。 “是,婆婆。” 老妇人并没有宣布结果,而指着一道小门,笑道:“小姑娘从那里下塔吧。” 顾清萱没有多问,径直走到小门里,她一进入,小门就自动关上了,顾清萱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内的情况,忽然脚下的地砖正以匀速下降。 “电梯!”顾清萱彻底傻眼了。 广场上,不少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啊!不就是画一幅画吗?如今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 “这个无名氏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作幅画怎么如此艰难!” 这时,众人隐约看到画塔大门中有一个人影正在走着。 “无名氏,出来了!” “出来了?莫非是没闯过这最后一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瞬间凝聚在画塔大门。 吴灵紧紧看着逐渐走出来的人影,她要看看,这无名氏,到底是谁! 顾清颖亦是如此,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笑容,眸中却有着掩饰得很好的恨意,目不转睛看着即将出现的身影。 长璇公主此时也站了起立,同样将视线落在画塔大门里。 不光是她,亭台中的命妇们也不由站了起来,带着好奇的目光,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长安侯夫人双眸如明珠绽放,她比谁都想知道这无名氏到底长什么样,不需太过绝美,端正大气,品质良德才是儿媳的最佳人选。 长安侯世子同样看去,此时的他已经将长璇公主忘到了脑后。 南宫画仙,眸中似有着笑意,又似有着寞凉。 秦政很是期待,墨眸中含着笑意,她会不会又顶着个包子头出来? 随着顾清萱一步一步走着,众人看到一名少女,双手轻放于腰间,步子稳缓的走了出来。 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如清澈透明的琉璃充满了灵气,娇小芊薄的身子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众人都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敢议论。 容貌如画,却不是绝美,但那如同霜雪般的冰肌玉肤,在场女子中无人能及。 “是她!” 这两个字几乎同时在顾清颖和赵清琴心中响起。 只不过一个是咬牙切齿,一个是惊喜诧异。 南宫画仙很是意外,却不敢小视,因为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曾用她柔弱的双手推开过,所有人都不曾推开的大门。 长安侯夫人很是欣慰,无名氏果然很符合她心目中的标准,只是身子这般娇小,有些不好生养啊!不过不要紧,看她样子应该才十三来岁,日日用补药肉食补着,相信很快就能壮实起来。 只是不知,如果她知道眼前的无名氏曾经是她儿子的未婚妻,和她厌恶的顾八是同一人,又会是怎样? 顾清逸怔怔望着顾清萱,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子,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相信! 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妹妹的荣誉而感到骄傲自豪!而是有着巨大的屈辱,顾清萱那双平静的眸子在他看来是在嘲弄自己! 嘲弄他有眼无珠吗? 顾清萱绝对是故意的!想让他悔恨吗?凭什么? 顾清萱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会舞文弄墨!她的容貌有颖妹妹精致华美吗?她的品德有颖妹妹高尚圣洁吗? 没有! 顾清萱自私、骄纵,虽然现在瘦了,但也只是中上之姿! 顾清逸脸上火辣辣的,这绝对是顾清萱故意让他受着屈辱! “居然……居然是她!”人**中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女惊呼,神色呆滞,她曾嘲笑过顾清萱,还拉着她去结交贵女。 同样呆滞的还有一个老婆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之前她一直轻视,赖着卖“秘籍”的少女竟然就是无名氏! “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一个含着酸意的声音响起,正是顾清颖。 随着她的提醒,众人也再次议论了起来。 “人出来了,画却没出来,这无名氏应该没有闯过这最后一关!” “其实是我们期望太高了,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 然而,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卷画轴从塔顶之处滑落下来,此画超长,直到塔底。 娇含嫩脸春妆薄,红蘸香绡艳色轻。 精致艳丽,凝无限意境于笔端。 画面色彩流韵,清亮富有质感,朵朵花魁簇拥,层层花瓣相叠,最值得惊叹的是这副长度堪比塔身的画作竟然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的! 看到这幅画后,众人心里最后一丝轻视与奢望瞬间烟消云散。 在嫣红的霞光里,空中忽然响起翅膀扇叠的声音。 “蝴蝶……”随着一名少女的惊呼,众人看见,一**如晚霞般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羽翼,相连地扑飞落在画中的牡丹上。 霞光从羽翼的间隙中漏下,撒落在众人的眼中,如同梦幻一般,所有的人瞳孔来回闪烁着这精致绝美的一幕。 牡丹似真似幻,引秋蝶纷落。 顾清逸眼中迷茫,看着站在画前的少女,他竟有一丝错觉,少女比那如仙美画更要耀目! 这时,一个儒雅平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师承何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容貌俊美如谪仙。 他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有着尊重,就连南宫画仙也是一脸敬意。 顾清萱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此人就是有着画圣之称的刘喧昭。 他有一个儿子,名澈,是京城四杰中的画杰! 师承何方?顾清萱微微一笑,要说起来,还是他儿子教的。 006祛痘 048入宫 刘喧昭走到顾清萱的面前,目光明亮地望着她:“小姑娘,你的师父是谁?” “我师傅叫刘澈,是吏部推官大人之子。”少女一改脸上的淡然,嘻嘻的笑着,脸颊上的小酒窝再次漾出来,一双大眼顿时眯成了月牙状。 “刘澈啊,一听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不知小姑娘能不能为我引荐一……”刘喧昭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猛地停顿了。 “刘澈,哪个刘澈?”一向温文儒雅的刘喧昭有些失态了。 “就是推官刘大人的嫡子啊。” “我儿子……” 一旁看戏的秦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暴露了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 御座大人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鬼使神差地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他,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耳边依然是芸芸众人的嘈杂议论,但眼里,偏偏只有那个身影,所注意的是他的脚步声、呼吸声。似乎把周围的杂音都过滤掉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明明是一身黑袍,却如流光般刺目。 冰冷的俊颜,但那双极清极暗的黑眸却划过一丝如温玉一般的暖意。 顾清萱想低着头,可身体却一动都动不了,她有些紧张。 “随我入宫。” 直到一道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才回过神来,他离她很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 顾清萱终于觉得魂魄入体了,福了福身,“喏。” “等等,秦大人,犬子还在画塔内!”终于回过神的刘喧昭追了过来。 秦政微微皱了皱眉,将视线落在顾清萱身上。 顾清萱一脸不解,作出一个什么意思的表情。 秦政似乎很有耐心,继续看着她。 刘喧昭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清萱领悟了,拢了拢秀发,嫣然一笑,“师傅说过,国画博大精深,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画塔里观摩,入画塔是师傅梦寐以求之事,我相信师傅现在可高兴了。” 顾八果然深得他心,秦政眸中忍不住漾出一抹笑意。 随后,秦政未作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顾清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秦政走路很快,顾清萱唯有小跑才能跟上。 入了宫门,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顾清萱觉得腿部酸胀不已,可又不得不跟上秦政的步子。 秦政似乎察觉,微微侧首,“痛吗?” 从第一层走到第十层,脚肯定会痛! 说痛,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娇弱!不痛,谁信呢?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问些,根本就不好回答的问题。 秦政见她没有回答,回过头,继续走着。 顾清萱瞬间被气成了包子脸,眼睛长哪里去了,我痛不痛你自己不会看吗? 可惜,她心里的呐喊,秦政是听不到滴。 顾清萱认命地跟着他身后走着,心里数着脚下的青砖。 蓦地一抬头,前面的人呢? 顾清萱愣了,她不认识路啊! 御座大人你怎么能这么不敬业,你好歹也要带到目的地啊! “怎么停了。” 顾清萱望去,看见秦政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差点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 顾清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御座大人的脸色灰常的难看。 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自己为了她一直放慢脚步,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两人继续走着,顾清萱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第一次觉得时间是一秒一秒过的。 秦政有些别扭,他第一次走路束手束脚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顾清萱每次都不经意的却又正好的踩在秦政的影子上。 “很好玩?” “一般般。” “……” 顾清萱看着前方,但一抹黑袍却总会闯入她的视线,足以占据她的心神。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 “大人!” 宫门两边的侍卫人人站的如标枪一般直,此时正低着高傲的头颅,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眼看着离太**越来越近,紧张是必然的,她即将面对的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一个女人。 太监总管一见是秦政,立刻堆起笑脸,哈着腰,“御座大人,您来了,太后正念叨您呢。” 秦政瞧都不瞧他一眼,也不让人通报,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 太监总管是个三品的内官,是宫里权利最大的奴才,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皇宫是主子少,奴才多。稍稍派几个炮灰,也够一些主子喝一壶。 当然,能当上这太监总管,总有过人之处,至少不是个愚人,会天天跟主子作对。毕竟主子还是主子。 顾清萱偷偷地抬了眼,见太监总管别说不满,反而脸上的笑更深了。 合了合眼,顾清萱泛起了一阵头疼,这御座大人到底有多得宠? 秦政敢直接走进去,顾清萱明白自己可没有这个特例,于是带着几分停滞,站在了宫门口。 “还不进来。”秦政抿了抿嘴唇,有他在,她怕什么。 顾清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疏淡,而是有一个令人安心的暖意。 顾清萱这才放心跟着进去。 过了正殿又穿过一道曲廊,到了一处精巧的轩阁内,一身凤服的刘太后端坐在高位,看起来很慈祥、很明理的一位老人。 “臣参见太后。”秦政微微躬身。 顾清萱连忙跪了下来,以端正地姿势行大礼,“臣女叩见太后!” “起来吧。”刘太后笑呵呵道。 “谢太后。”顾清萱站了起来,恭敬的低垂着头,看起来慈祥的太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 “你就是此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刘太后面露微笑,但无名氏这三字却念得重些。 顾清萱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两道黑线,太后娘娘,这不关她的事好吗? “回太后,臣亲眼所见。”秦政单膝跪在刘太后的面前,“无名氏一路过关斩将,最终闯到塔顶,夺得魁首。” 刘太后盯着秦政看了半响,似乎想在他脸上瞧出花来,“难怪今日有人向哀家告状,说御座大人一整天都没在职,丢下整个神兵阁就为了去看热闹?” 049告诫 秦政的脸上多了一丝窘迫,却说得义正言辞,“青云才会鱼龙混杂,维护京城安全是臣的职责。” “青云才会那么几百人,也能冲垮哀家的皇宫?” “臣怕万一。” “可是有人说你玩忽职守,要哀家罢了你的官职!” “这只凭您的一句话。” 刘太后非常严肃地板着脸,可语气中的调侃与疼爱是个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顾清萱更加头疼了,被太后如此宠爱,这种福气不是常人能消受的。 顾清萱悄悄地瞧了秦政一眼,他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就算从小有太后保护,大臣们的嫉妒,皇室的眼红,朝堂上的暗箭足以让人防不胜防。 “这的确要罚!”刘太后说的一本正经,随后略带玩味的看着顾清萱,“阿政今年已经十八了,也该有个暖床的侍妾,哀家看这无名氏就不错,偶尔也能画画逗阿政乐乐。” 顾清萱正恭恭敬敬地站着,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后背的寒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太后……” 作为大秦最大的主宰,手下的耳目必然遍布整个京城,顾清萱不认为刘太后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永安公府,虽算不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但手里握着大秦三分之一的兵马虎符,就算是皇亲国戚,亲王公主也不会轻易开罪。 而她是永安公府嫡长房唯一的嫡女,就算是嫁给皇子做正妃都可以,可在太后眼里,给秦政当妾,都只会觉得是秦政委屈了。 “臣女还未及笄……”顾清萱努力保持镇定,她也晓得,若是太后真死了心要她为妾,这根本算不上理由。 秦政站了起来,黑袍更衬缀出他的肤白,“臣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太后丝毫不觉得意外,又扫了一眼顾清萱,“身子小有些不好生养,姿色只算中上,难怪你看不上眼。” 听着太后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顾清萱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诫她,自己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想想也是,太后把秦政看得比她亲子昭圣帝还要重些,再加上秦政那层“未来大帝”的身份,给秦政选妻,绝不亚于为大秦选国母。 皇帝的妃子说的好听是宫妃,本质上还不是妾。刘太后想的很简单,昭圣帝的妃子们哪个不是从名门贵女中选出来的,她要给阿政绝不差于皇帝的待遇和权势。 就算是侍妾,也一定要是真正的贵女! 如果不是因为永安公顾耀武的军功,让顾清萱当阿政的侍妾这个想法她想都不会想,不够格啊! 在秦政十三岁之前,太后最操心的是怕秦政被狐媚宫女迷惑,近了身被暗害。但自从十五岁开始,她最为头疼得是秦政对女色压根就没有半点兴趣,就跟个木头一样,无论见到多美女子都是冰块脸。 她时常让阿六在一旁提着,好的女子能让男子更加快乐。 而自己又是赐美人又是办簪花会的,秦政却不解风情,将无数送上门来的贵女拒之门外。 有时候送的美人稍稍多了点,花会办得频繁了点,秦政就会跟她急。然后就是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人影了。 刘太后很难办,美人和花会是一定要继续的,不然她还真怕秦政会孤独终老。有时候太后也会想,不是说子像父吗?齐王的风流成性、怜香惜玉秦政怎么一点都没沾上! “无名氏既然闯过那塔顶,那么三日后,哀家就会贴皇榜已告示天下,我大秦又多了一位画技绝世的才女。”太后的眼中含了几分笑意,似欣慰的看着顾清萱,“那日,哀家会在朝殿上亲自赐你免死金牌!” 听到有免死金牌,顾清萱心中狂喜,连忙行大礼,“谢太后!” 免死金牌,又名丹书铁券,就是用朱砂在铁制卷板上写字,其内容一般包括赐劵日期、赐予对象以及被赐予的特权,一代皇帝一生最多只能赐予三块。 照理说,这东西等于让一大家子有了第二条命,要赐予肯定也要赐予开疆守防,功勋大臣。就算是太后再爱才,把这个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香饽饽当做一个比赛的奖励,多少有些那个啥的。 不过,顾清萱是不会探讨的,有她的一份就是了。 “好了,你就退下吧。”太后抬眼望着顾清萱。 “喏。” 秦政也转身向门口走去,太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不早了,阿政留下来用晚膳吧。” “臣去换件衣服,待会就过来。 也只有秦政,才会这样干脆的拒接太后的挽留。 太后抚了抚额,对着一旁的陆尚宫道,“哀家又哪里惹着他了?” “御座大人爱干净,在外面坐了一天多少有些灰尘。再说大人不是待会就过来吗?”陆尚宫抿嘴笑道。 太后想想也是,有些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这个顾八……” 陆尚宫正声道:“消息奴婢都看了一遍,变化着实大了些,今日一见,倒也算是个沉稳的。” “哀家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阿政……”太后没有说下去,而是笑道,“任她怎样变化,谁也逃不开哀家的掌控。若她不是个知好歹的,敢利用阿政,就算金牌可免九死,哀家也要让她无一生。” 太后虽然是笑着的,可话里的绝然足以表明她的决心,军功再大,对大秦再忠心,也抵不过一个秦政。 既然忠心敬重她,那么一定也要对秦政忠心敬重! “太后以为御座大人会被人轻易利用了吗?”陆尚宫已是见怪不怪了,太后总想把秦御座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刘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那小子坏着呢,那些利用过他的人可没少被他整。之前吏部尚书就故意给阿政设套,最后还不是被阿政整的走路都夹着尾巴了。” “可不是嘛,就连长璇公主也都不敢轻易招惹御座大人了。” “璇丫头就是个专门没事找事的。” 秦政第一次为自己的宫殿是去宫道的反方向而恼怒,弄得服侍他换衣物的宫女无不小心翼翼。 050后怕 夕阳将周围的云彩都染成了桃红色,就连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都是嫣红的。 顾清萱独自一人在宫道中缓缓前行,如来时一般,只是眼前没有了那一抹黑袍。 亲眼见到了太后对秦政的宠爱后,顾清萱有些后怕了。想到之前自己对秦政的所作所为,顾清萱算是明白了,不知者无惧。 但是现在,顾清萱不得不细想打算,尽管这个时空在历史上并不存在,但她却是活生生的,在这里过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真实的。 她有了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他们都值得自己去守护,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所谓,去得罪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虽然她是穿越的,但她并没有和常人不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唯一的志向就是护佑亲人,寻觅良人,安顺终老。 顾清萱决定了,以后离秦煞神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见了。 毕竟还是小命最重要,离秦煞神越近也就离是非越近,那些妒忌仇恨所化的暗箭,没有太后保护的她能躲得过吗? 顿了顿脚步,顾清萱忍不住回头,在霞光下更加辉煌的华丽宫殿,有宫墙相隔,如两个世界般,只能遥遥相望。 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顾清萱合起了手掌,只觉得花瓣有些烙人。 顾清萱转身,加快了脚步。 秦政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宫墙之上,从他宫里到太**根本就不需要经过这条路。 不然他也不会看到她转身时,脸上的落寞以及对皇宫的却步。 是因为太后的话吗? 还是因为……他不愿要她。 秦政握紧了拳头,胸口闷极了。 也许,他该想个法子,跟她……说清楚。 秦政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疾步向太**里走去。 ………… 随着顾清萱的离去,整个广场上的众人也渐渐散去,大都是急着回去同家人讲讲青云才会上的趣事,而无名氏绝对会是被提及得最多的。 长安侯夫人看了看正准备回宫的长璇公主,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着一旁的长安侯世子使了使颜色,又指了指长璇公主。 长安侯夫人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娶到长璇公主自然是好的,娶了公主的长安侯府将更加的尊贵,至于无名氏,可以给恒儿做贵妾,就算公主高贵,可进了长安侯府就一切都得听她的了,她实在是舍不得无名氏。 如果不能娶到,那就更好了,反正她也尽力了,努力了心里自然就过得去,就可以安心的把无名氏娶进门,对于自己的儿媳妇,她最最满意的还是无名氏。 典型的想占尽好处。 长安侯世子清了清喉咙,迈着沉稳的步子向长璇公主走去,“公主。” 长璇公主上下打量他,油光发腻的头发,涂得艳红的血口,长璇公主几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长安侯世子自信满满,望着长璇公主深情道:“今日得见公主风姿,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公主色佳才秀,雅韵天成,一如那洛神临落凡尘,明眸善睐,娇若初阳升朝霞,贵姿妍丽,灼若芙蕖出绿波。一见到公主,我的脑中几乎不可抑制的为公主凝成了一首诗词。” 长璇公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用了,本公主要回宫的。” “回宫不必急于一时,公主且听我细细为您念来。”长安侯世子一直盯着长璇公主,他无法抗拒既有美貌又有高贵身份的女子。 “真不用……” 长安侯世子根本不顾长璇公主的脸色,径直朗声道,“我夸佳人妖娆,灼灼其繁清华,犹莫灵雎再世,君思朝朝暮暮。” 话音刚落。 “你特么是在逗本公主?这也叫诗词?”长璇公主实在忍不住了,脱口道。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臣不敢逗弄公主,还有这特么是作何意?” 对仗不平,毫无雅韵,也能叫做诗词? 长璇公主笑了。 长安侯夫人知道这事儿算是黄了,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任何失落不满,她还有个无名氏。 ………… 顾清萱没想到,会在宫门口碰到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 正准备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长安侯夫人却主动迎了上来,脸上异常热情的笑看得顾清萱有些发懵,“我是长安侯夫人,当今皇后的生母。” 见顾清萱愣住了,长安侯夫人连忙柔声道,“我知道会吓到你罢,不过你别怕。” “不知你是哪家的姐儿,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认识呢。”长安侯夫人面露笑容,话语里带了几分疼爱。 过于热情的话语,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夫人安好。”顾清萱脸上微红,含着羞涩,水灵灵的大眼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 看来是个养在家里从未出过府的,这样好,单纯干净! 长安侯夫人亲切地握住了顾清萱的手,细腻如同敷粉的小手摸起来滑滑的、柔柔的,长安侯夫人笑意更深了,“快和伯母说说,你是哪家的娇娇儿。” 小手如此细腻,应该是嫡女。 顾清萱巧笑嫣然,小酒窝闪现,声音极为甜美,“我姓刘,爷爷是内阁首辅。” 说完,便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长安侯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已是高看了这无名氏,没想到竟然是刘老家的! 内阁的首辅刘大人,是当今太后的族人,位高权重,如果能娶到这位“刘**”不单可以得到首辅大人的支持,更能入了太后的眼! 长安侯夫人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赞,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 长安侯世子在一旁,也是不由怦然心动。 内阁首辅的嫡孙女,比长璇公主更加对他有用!娶了长璇公主,不过是得了驸马的名号,如果要想从而得到太后的支持,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大秦的公主并不少,没见太后对哪个驸马多看几眼。 但内阁首辅就不一样了,在朝堂上的地位简直直逼太后,而且现任的首辅大人更是太后的族人! 长安侯世子看向顾清萱的目光是炙热的,眼前的少女在他眼中就是一座权势大山。 更何况,少女闯过了塔顶,可得一块免死金牌! 051送奴 “原来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我说怎么看着面熟。”长安侯夫人这句话是真的,她瞧着顾清萱,怎么看都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顾清萱只是羞涩地低着头。 长安侯夫人是越看越满意,随后眼睛一亮,“我与你母亲有些情分,不如我让世子送你回去?” 长安侯世子听后,将腰杆挺得直直地,目光炯炯的看着顾清萱。 “不行的,不行的……”顾清萱连连摆手,小脸更是吓得惨白。 长安侯世子看着佳人如玉的娇颜,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抹怜惜,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喜欢面前这个出身权贵的少女了。 长安侯夫人见状,连忙柔声哄道,“别怕,你若不愿我怎舍得逼迫你。” 顾清萱顿时换了另一种表情,美目中水雾弥漫,“夫人见谅,府中规矩甚严,若是世子相送,我是少不了一顿责罚的。” 说完,轻轻抬头看了长安侯世子一脸,满含娇羞。 长安侯世子察觉到了佳人的含羞眼波,顿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今日实在唐突,改日我再与母亲去刘府谢罪。” 顾清萱脸颊粉红,轻轻的点头,声音几乎不可闻,“嗯。” 随后再向长安侯夫人福了福身,“夫人,我就先回府了。” “去吧,路上且要小心。”长安侯夫人笑的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顾清萱迈着淑女的步子,慢悠悠的走着,直到出了宫道,顿时笑的不成人样。 “没想到我还有演戏的天赋!”顾清萱嘴角微翘,转过身看着宫道的方向,“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我若不好好出口气,怎对得起你们的退婚!” ………… 顾清颖和顾清逸回到了永安公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顾清颖更气了,明明比赛失利的是她,顾清逸摆着那张要死人的脸来干嘛,还嫌她不够烦心吗? “哥哥,你且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输了,你不必为我如此忧心。”顾清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柔声安慰道。 顾清逸看去,见顾清颖脸上尽是对自己的心疼,心中一软,“颖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炫丽的微笑,重重的点头。 帮我?你拿什么来帮我?除了顾家大公子的身份,你就是个渣渣!顾清颖银牙紧咬,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失神落魄的顾清逸。 顾清逸怎么也想不通,无名氏怎么会是那个人。 她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她为什么要以无名氏去参赛? 她是故意的吗?明知道自己会去看,故意打他的脸? 顾清逸心神不宁,以至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讨好哄着顾清颖。 ………… 从后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进院子就发生多了不少面生的下人。 可儿正与一丫鬟争得面红耳赤的,看到顾清萱来了,眼睛一亮,喊道:“**您来了。” “嗯。”顾清萱脸色淡然的走进了院子。 而那个与可儿争执的丫鬟青儿,却是瞪大了眼睛,“八……八**?” 顾清萱看都不看她,径直向可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儿还未回答,青儿却立刻凑到了顾清萱面前,福礼道:“八**,老太君说您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规格不够您的身份,所以多添了二等丫鬟一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一名,婆子两名。” 说完,还用手肘悄悄地杠了可儿。 可儿被撞到了肚子,顿时小脸痛得皱成了一团。 啪! 顾清萱反手给了青儿一个耳光,冷声道,“我有问你的话吗?” 青儿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她可是老太君派来的! “可儿跟我来。”顾清萱走进了正房里,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 可儿也进来了,见房内有些昏暗,连忙拿着火折子点亮了青花瓷烛台上的蜡烛。 看着顾清萱有些昏暗不明的脸色,轻声道:“府里嫡**的院子里,都要有一等丫鬟一名、二等丫鬟两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两名、婆子三名。以前**因为脾气不好,只留了我和几个婆子,老太君也没说什么。” 可儿看着顾清萱坐在凳子上,吃着晚膳,又道:“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老太君派来的……” “我知道。”顾清萱打断了可儿的话,笑道:“反正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急。先吃饭吧。” “丫鬟的晚膳时间还没到。” 顾清萱随便吃了几口,“可儿,我们院子里可有信得过的人?” 可儿忙道:“我们院里的张婆子原本**的贴身嬷嬷,只是有次她冲撞了七**,您就罚她降了身份,现在在做些洗衣砍柴等杂事。” “你去把她叫来,仔细一点,别被人瞧见。”顾清萱轻声道,又是顾清颖! 这个家也该好好的整顿了。 张婆子来了,她穿着下等婆子的脏乱衣服,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 可那老眼中流露的疼爱却是让顾清萱有些酸涩,这个张婆子从顾清萱记事起就一直待在顾清萱的身边。 因为太过忠心,经常在顾清萱面前说着对顾清颖不利的话,顾清颖便利用当时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清萱,将张婆子从顾清萱身边调走。 “嬷嬷……”顾清萱拉起了她的手,眼中有着悔恨。 脑中出现了前世的画面: “嬷嬷,不许再说七姐姐,哥哥会不高兴的。” “都是因为你惹得七姐姐不高兴,哥哥才不喜欢我的。” 顾清萱冷漠地疏离着真正爱护着自己的人,后来,张嬷嬷在一个寒冬被饿死在了洗衣井边。 张婆子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缩了缩手,想在身上擦干净一点。 顾清萱并不在意,笑道:“嬷嬷,再回到我的身边,像以前一样一直对我好。” “**……”张婆子老泪盈眶,“您不怪奴才了?” “不怪了。”顾清萱笑着摇头。 张婆子连忙擦了眼泪,“让**见笑了,以后有啥事就尽管让奴才去做吧。” 张婆子在这深宅内生活了大半辈子,今日老太君突然送来一**下人,其中的猫腻她多少还是猜的到了。 张婆子也很高兴,因为八**终于愿意相信她了。 052推波 青儿看着顾清萱紧闭房门,她放轻了脚步,靠在门口贴着耳朵。 里面响起了摔碗的声音,还有顾清萱气急败坏的怒声:“老太君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故意派人来监视我吗?” “**,老太君实在是太过分了,原本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二等丫鬟,如今来了一个青儿,这不是故意派人来分权吗?” 听着里面一主一仆的骂声,青儿抿嘴一笑,因为笑得弧度太大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青儿才拿了一条热毛巾敷在有些红肿的脸上,“下手这么重,心思真是歹毒!” “不过也是空有其表,如此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想到顾清萱的愚蠢,青儿这才稍稍有些安慰。 房内,可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了,才回到了顾清萱的身边。 “这些人果然都有问题。”可儿看着顾清萱,愤愤道。 顾清萱笑了笑,看向了张婆子,“嬷嬷,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在府外走动的。” 张婆子略一思索,道:“八**,老奴的儿子就在厨房负责采购蔬菜的,因为蔬菜容易蔫,所以他经常半夜就去农家采购,回来时拣一下菜正好到凌晨。” “**,咱们是内院着火,外院的人就算能帮都帮不上啊。”可儿不能理解顾清萱的用意。 顾清萱没有可儿那么焦急,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嬷嬷,你儿子性格如何?” 张婆子忙道:“他性子善良,就是一张嘴巴会扯,一开口就跟抹了蜜似的,跟旁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嬷嬷,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儿子去办。”顾清萱想了想,缓缓道。 张婆子立刻应道,“好咧,**您说,我一准让他帮您办得顺顺当当的。” “让他在外面传一个消息,最好明日就弄得京城人尽皆知……”顾清萱靠近张婆子耳边,低声说着。 张婆子听后有些怪异,不过依然领命去了厨房那里。 “**,您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院子里的事吗?”可儿有些气愤,“到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别人监视。” 顾清萱却笑眯眯道:“先看完一场好戏再说。” ………… 月上柳梢头,一婆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里。 “夫人,世子。”婆子跪在了长安侯夫人的面前。 长安侯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快说。” 婆子面带喜色,“夫人,奴才都打听清楚了。首辅大人家里确实有一个十三岁的嫡孙女,自幼身子弱,便从未出过门。” “母亲,她真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长安侯世子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我看人毒辣着呢,我的眼光还会有错?” “依我看,那刘**对你也有些意思。”长安侯夫人喜笑颜开,满满都是自得,“不如我们明日就前去拜访,我先同刘**的母亲亲近亲近,顺便探探口风。”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此时仍激动不已。 这时,下人们都摆好了晚膳,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坐在桌子旁。 “母亲,今日我想饮些小酒。” 长安侯夫人自然是应允,“只能小酌几杯,明日还要去刘府,醉了怕误了好时辰。” “是。”长安侯世子点头,一杯浊酒入腹,紧接着二杯三杯。 长安侯夫人这才连忙制止,命书童扶着世子回房。 路上,长安侯世子走路东倒西歪的,“本世子今日……实在是舒心!” 书童阿明哈着腰讨好道,“世子爷今日碰到绝色美人了?” “我不告诉你!”长安侯世子大笑,“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是是是,谁敢与世子爷您抢美人啊。”阿明附和道。 长安侯世子停了下来,看着阿明,小声道:“我跟你说,首辅大人的嫡孙女倾心于我,等我娶了刘**后,我看还有谁敢得罪我!” 醉眼看着阿明惊愕羡慕的表情,长安侯世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歪歪扭扭地走着。 次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无不在讨论同一件事情。 “你听说了吗?本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那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 “这个我昨天半夜就知道了,我来给你们说个更劲爆的!长安侯世子知道不?” “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说正经的。” “我有个亲戚是在长安侯府做事的,昨天晚上整个长安侯府那是欢声笑语一片啊!原来啊,首辅大人的嫡孙女看上长安侯世子了!听说两人已经山盟海誓,非君不嫁了!” “真的假的?” “我那亲戚可是亲耳听到长安侯世子贴身书童说的,这还有假吗?” 一家酒楼的雅间里,身穿华服的少年听到外面的大声议论后,怒不可遏,“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倾心于长安侯世子?” 作为好友的顾清灏连忙道,“刘兄,依我看此事多有蹊跷啊。” “顾大哥,你有何见解尽可说来。”刘二眼中淬着冰,冷声道。 顾清灏稍作沉吟,斟酌道,“我先问刘兄一个问题,谁能在一夜之间使谣言遍布整个京城?” “秦御座……不会,他不会这般无聊。”刘二的嘴唇紧紧抿着,随后眼睛的怒火如炽,“长安侯世子!” “不错!能在一夜之间让这传闻布满京城的,长安侯世子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光凭这点也不好说……”顾清灏点到为止,将问题重新丢给了刘二。 刘二早已想透,“一定是他无疑!随着众人的疯传,我妹妹的名声必是不堪,到时候他再站出来,那么父亲无可奈何之下定会将妹妹配给他!” “长安侯世子如果真喜欢刘**,大可前去提亲,何必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顾清灏皱眉道。 “嗬……提亲?”刘二气得咬牙骂道,“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不配!” 顾清灏迟疑了一下,道:“刘兄,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想……” 刘二因怒极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道,“三日内,他若是登门,就必是他无疑!” 053上门 “东西都备好了吗?”长安侯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正往马车上搬运着东西的小厮连忙哈着腰道,“回夫人,就这一箱了。” 长安侯夫人看着满满一马车的贵重“礼物”,满意的点点头。 长安侯清廉,在职不贪,但也不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所以长安府名下的铺子很多,有长安侯府和国母的名声在,再加上长安侯善于经营,每间铺子都是生意兴隆,使得长安侯府是京城权贵中最富庶的。 长安侯夫人每次参加贵妇们的宴会,所穿所戴都是当场最为津津乐道的,在贵妇们的吹捧下,长安侯夫人每次都是飘飘然的回到府中,还没坐热屁股,就期待着下一次的聚会。 “母亲。”长安侯世子一身华衣,身材挺拔轩宇,腰杆简直挺得比松柏还要笔直。 “上车吧!”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气质轩昂的精神样,说不出地高兴。 长安侯世子应了一声,跟着长安侯夫人坐上了马车。 “夫人,世子爷坐好,启程咯~”随着小厮的吆喝,马车不急不慢地行驶着。 一路上,长安侯夫人不停念叨着:“恒儿,待会你别出声,一切交给娘。” “母亲放心,儿子都听您的。”长安侯世子神采飞扬,应道。 长安侯夫人是知道世子孝顺的,从袖间拿出一个条形锦盒,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打开来,道:“这是一株真正在白水黑土里长了五百年的人参,吸收日月之精华,极具灵气,关键之时可救人性命!” “这……这……”长安侯世子看着周身裹着淡淡光华的人参,极为吃惊。 可救人一命! 长安侯世子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 长安侯夫人叹了口气,爱怜的看着长安侯世子,道:“若刘**并未配亲,我便将这人参当做见面礼,送给刘夫人!” “母亲……”长安侯世子瞪大了眼睛,“这……” 长安侯夫人安慰似的看着他,“我们也没病没灾的,反正搁着也是搁着。再说就算以后真需要这人参救命,不是还有你长姐吗,她是皇后,有举国之力。” 长安侯世子知道自己母亲心里是不舍得,他几乎想拒绝。可一想到娶了首辅大人的嫡孙女为自己带来的巨大帮助,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舍不得这五百年的灵参,舍不得母亲失落,但更舍不得佳人,以及佳人背后的权势! 而且,母亲也说了,姐姐为一国之母,到时若真需要,不信找不到。 如此想着,长安侯世子心安理得多了,带着激动和感激的看向长安侯夫人,“谢谢母亲!” “嗯……”长安侯夫人的笑有些勉强了,她本以为儿子会为了自己而拒绝,虽然自己还会坚持送出去,可是看着长安侯世子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着实难受。 当然她也不是认为长安侯世子不孝心,而是这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她听得太多了!不过她转念一想,那位刘**看起来不是个厉害角色,应该很容易掌控。 在长安侯世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时,长安侯夫人脸上再次挂上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长安侯世子一脸兴奋地捧过锦盒,看着里面的灵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首辅的乘龙孙婿后的风光无限,还有佳人在怀的甜蜜畅意。 ………… 刘府,刘老夫人的院子内怒骂声不断。 “祖母,您且说说,这长安侯世子算是个东西吗?” “四妹妹若是嫁给了这等小人,一生就毁了!” “他若是胆敢上门,我非让人打断他的腿不可!” 刘二在刘老夫人面前怒气冲冲,双拳紧握。 刘老夫人很淡定,等到自己孙子发泄完了后,才慢悠悠道,“畅快了?舒服了?” “祖母,我不骂他心里实在是受不了,非憋出病不可!”刘二理直气壮道。 刘老夫人看着他,浑浊的眼睛似能看透世间万事,“事情解决了?” “……”刘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二儿啊,我说过多少遍了,遇事先想解决的法子,你有发泄的时候,法子都想出来了。”刘老夫人看着自己如同扎毛的猫儿一般的小孙子,教训道。 “祖母……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头一次有人敢这般欺到我们头上来!”刘二立刻变成了温顺的猫儿,身上的刺毛一瞬间收的拢拢的。 “祖母我何时让人欺负在你们身上。”刘老夫人的声音极度平和,有种温暖激励人心的力量,没有人会怀疑她这句话。 刘二乖顺的点头,祖母的头脑好使得紧,他自己想不出办法,只好跑来求救了。 “老夫人,长安侯夫人与世子来了。” 刘二身上的毛瞬间炸了起来,“果然是他们!居然还有脸来!” “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刘老夫人平和道。 ………… “长安侯夫人、世子,请。” 刘府的正中大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旁的侧门,长安侯夫人心有不满,但又看着自己儿子那副心心念念的样子,只好委屈了自己。 长安侯世子荣辱不惊,沉稳地走着。 刘府的丫鬟婆子极为端庄,走路一点杂声都不发出来,到时手里捧着礼物跟在身后的长安侯府里的下人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跟喝醉酒似得。 刘府丫鬟不时望来的异样眼神,长安侯夫人顿时感到了深深地屈辱,合了合眼,她回府非要好好的拔下这些人的一层皮,简直被丢尽了脸! 进了刘老夫人的院子里,长安侯夫人也不由规规矩矩的给上座的刘老夫人见礼,“老夫人安好。” “行了,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刘老夫人慈眉善目,笑呵呵道。 长安侯夫人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头,却对上了刘二冰冷愤怒的眼神。 顿时吓了一跳,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刘老夫人瞪了刘二一眼,笑道:“长安侯夫人莫见怪,这个臭小子一直是这样,见人不苟言笑的。” “怎会。”长安侯夫人赔笑道。 054送礼 “老夫人与嫡孙亲近,我看着都暖心。” 见刘老夫人半响都没有说话,长安侯夫人只好笑着挑起话题。 “是我的二儿孝顺,愿意陪着我这老妇人说话。”刘老夫人眼角含着笑意,“其实啊,还是姐儿贴心,比小子更会疼人。” 长安侯夫人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话说道:“可不是吗,皇后娘娘没入宫前是最最体贴我的,身边若有一个小姑娘在身边甜甜懦懦的,那日子才是最为舒心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家的小四儿从小体弱,别说她能让我舒心,反而是我为她日日担心,行如弱柳扶风的,若不看紧点,我还真怕她被风给刮走了。”刘老夫人眼中漾着慈爱,“到我这岁数,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唯一期望的就是儿孙有福。” 长安侯夫人越听越开心,这事儿已经摆到面上了。 刘老夫人虽然一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儿,其实是在告诉自己刘家四**的状况,眼前的老妇人算是活成精了,自己的心思怕是扫一眼就明白了。 该是她表现足够诚意的时候了。 “原本是个甜软的娇娇儿,却要受这份罪,我听着都心酸。”长安侯夫人满眼疼惜,将装有灵参的锦盒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一份心意,给四**养补身子用的。” 长安侯夫人眼中的心疼不是装的,只不过她是在心疼那五百年的灵参! 就当是提前预支吧,反正到头来还是姓赵的。而且那刘四**实在是身子娇弱,若不好好养养,哪能孕育后代! 刘老夫人看着泛着灵光的人参,神色不动道,“你太客气了,我们刘家怎好收你的东西。” 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长安侯夫人真切道,“刘家是世代书香,清贵之府。我第一次唐突拜访,您能亲自接待,是把我当做晚辈,这份真情岂会抵不过这灵参。” “再说,长安侯府也不缺这些。”长安侯夫人坐直了身子,看着刘老夫人有些心动的目光不由升起淡淡的优越感,首辅又如何,还不是没有长安侯府有钱! “也罢,你的心意是真真的,我也不矫情。”刘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锦盒,人参特有的灵气使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眼看着两人越谈越拢,长安侯世子越发自信,凑到刘二面前,“刘兄都有何喜好?” “练武。”刘二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眼前的“小舅子”一副不善的模样,不过长安侯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一直在身旁软软叫着哥哥的小妹就要嫁给别人了,这当哥哥怎么高兴地起来? 长安侯世子开始发扬自己的善心,他决定好好的哄哄这位小舅子,“我也甚爱练武,刘兄我们还真是情投意合啊!” 情投意合? 刘二的眉毛挑了挑,“我也喜欢看诗书!” “刘兄你算是说对人了,我从小就读诗书。” “史记也不错。” “啧啧,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呢,我也酷爱史书啊!” 刘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喜欢逛妓/院。” “哈哈,刘兄,我也喜欢逛妓/院!”长安侯世子神采奕奕,几乎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瞬间,整个房里都安静了,唯有长安侯世子仍然在不停地笑。 笑着笑着,长安侯世子终于回过味来了,他刚刚说什么了? 刘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让长安侯夫人羞愧不已,狠狠地剜了长安侯世子一眼,赔笑道:“老夫人别见怪,小子们聚在一起不就爱贫吗。” 刘二逮到了机会,立刻爬杆子上树,“祖母,长安侯世子说他喜欢逛妓/院呢。”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见长安侯世子一脸迷茫,刘二问道:“赵兄喜欢练武?” “是啊。”长安侯世子点头。 “也喜欢诗词、史记,还有……逛妓/院?” “对……”长安侯世子听到诗词史记立刻点头,逛妓/院……他也喜欢啊,可是他不敢!再说,府里美貌丫鬟多得是,清纯的处子比身经百战的**更有趣些。于是,长安侯世子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长安侯夫人按了按太阳穴,她要被气得吐血了! 在马车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说好的闭嘴让她来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提亲了? “人老了就容易犯困,时辰也不早了。放心,小孩子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刘老夫人轻描淡写的安慰了长安侯夫人几句,脸上带出了倦意。 “老夫人……”长安侯世子想要解释,岂不知这事只会越说越乱。长安侯夫人连忙拉住了他,“老夫人,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老夫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意的应了一声。 长安侯夫人实在没脸再久留,讪讪的拉着长安侯世子走了。 “母亲,您为何要拦着我。”长安侯世子回到了马车上,“您应该让我解释清楚,若是这事被刘**听到了,她会伤心难过的。” “恒儿,这是刘府,不是长安侯府!”长安侯夫人低声喝道。 长安侯世子拉耸着脑袋,“孩儿一直洁身自好,从未逛过妓/院。” “我信有什么用!”长安侯夫人瞪了他一眼,“从我们进门,老夫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我们正说到点儿上,你却突然来一句你喜欢逛妓/院!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干嘛跟那个刘二聊些这个!” “那……母亲,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长安侯世子仍心心念念的刘**。 长安侯夫人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无奈道:“后日吧。” “为何不明日?” 长安侯夫人咬牙,重重地踢了他一脚,“没看见老夫人有些不高兴吗?我们非要凑上前挨骂才好过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虽这么说,可脸上的不满之色,让长安侯夫人牙根直痒痒。 她儿子不是一直很聪明的吗? “下次你可一定要听我的话!”长安侯夫人教导道。 长安侯世子连连点头,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刘**身上。 055论戏 几乎长安侯夫人一走,刘二就再次闹了起来,“祖母,您为何对他们笑脸相迎的?” “我对谁不都是笑脸相迎的吗!”刘老夫人没好气道。 刘二被梗住了,大口喝了几口茶水,瞥见了刘老夫人手中的锦盒,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您还收了他们的礼物,您真打算将四妹妹嫁给那个长安侯世子!” 刘老夫人伸手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人啊,总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只有将其捧得高高的,等他从云端摔下去的时候,才会明白有些东西他是碰不得的。” 刘二怔怔地看着自己祖母,一脸的慈爱沧桑,脸上条条皱纹就像那一波三折的往事,亲人,是她不容被侵犯的底线。 “祖母,这灵参可是好东西啊。”刘二忽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刘老夫人一脸陶醉,“年份足,是珍品!” “祖母,这有些不好吧,您头一回见面就收了人家的东西……为了不影响您的名声,不如交给我帮您保管,臭名就让我来担着。”刘二顿时跟个哈皮狗般凑到了刘老夫人面前。 刘老夫人赏了他一个白眼,将锦盒捧到自己的心窝窝里,“我也就跟你小子透个底儿,我这老脸比城墙还厚,吃什么也不吃亏!敢耍心眼来强娶我的娇娇小孙女,我若不帮小四儿收些利息,我都对不起他们的一番心意!” 刘二真服了,“高!还是您高!” 刘老夫人闻了闻锦盒,简直幸福地快要睡着了,这东西对小四儿的身子有奇效,也不枉她如此自黑了。 ………… “**,说好的好戏呢?刘家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儿灰常失望,“那可是首辅大人啊,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对其笑脸相迎!差评!” 看着眼前躁动的小萝莉,顾清萱笑的非常温和,“戏也要分好戏和坏戏,不好看的戏看起来也没味儿啊!” “而且,演戏之前不都是要敲锣打鼓,宣传宣传。如果就几个子人围观,演得也没劲啊!”顾清萱养了一只八哥,正准备教它说话,“小八,打脸的戏人多才好看,你说是不是?” 八哥似乎极不满意主人随意取得名字,气得呱呱直叫,“小八,小八!” 可儿噗嗤一笑,起初她还不太理解**居然会养一只鸟,不过这八哥学舌,还真真是有趣的紧。 八哥更气愤了,挥着翅膀,将头透过鸟笼子之间的空隙伸了出来,作势要啄可儿。 可只伸出了半个头,剩余的一半怎么也伸不出来,因为它的那节脖子实在是太粗壮了。 折腾了许久,八哥终于认命了,拉耸着脑袋回到了鸟笼子里。 可儿再次大笑了起来,“大笨鸟!” “大笨鸟,大笨鸟。”八哥立刻学了起来。 “你是大笨鸟!”顾清萱也来了兴趣。 “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你才是啊,是你啊!”顾清萱凶神恶煞地逼视着八哥。 八哥不屈淫威之下,依然叫道:“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顾清萱杠上了,“我是大笨鸟!” 八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才学道:“我是大笨鸟,我是大笨鸟。” “哈哈哈……你这只大笨鸟!”顾清萱笑的很开森。 “你这只大笨鸟。” 顾清萱几乎要跟这八哥不死不休了,不对,刚刚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人的声音。 “咦,你这只大笨鸟还能发出人的声音?”顾清萱欺近了鸟笼子。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主人,八哥的眼睛里有着好奇的目光。 “你是谁,怎么在八妹的院子里。” 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以及话语中隐藏的轻笑。 八妹? 顾清萱疑惑的扭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翩翩贵公子正站在一地落花的院门口,他的眉眼有些熟悉,气质干净而纯粹的古韵。 他随意而又从容有度的走了过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成熟,“八妹呢?” 眼前的这位贵公子正是顾清灏。 他看着少女,隐隐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见过似得,他有些不确定,“我们好像见过?” 顾清萱很想扶额,古人的记忆都这般差吗? “三哥……” 少女懦懦的声音让顾清灏有些懵了,不过顾清灏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大伯母身边见过。 仔细看着少女的容貌,为何……为何好像那个人! 虽然他只在亭台处看得模糊,不过他敢确认,少女就是那无名氏! “你是无名氏!”顾清灏脸上泛着惊喜。 “还有你刚刚唤我三哥,你……你……”顾清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荒缪,令人无法置信的可能,“你是八妹!” 都到这份上了,顾清萱还能否认吗? “系啊,三哥。”顾清萱无辜地卖起了萌。 顾清灏愣了,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清萱惊悚了,是这个太好笑了吗?不可能,叫声三哥也能笑,傻…… 顾清萱鄙视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八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顾清灏收住了笑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顾清萱的胳膊,“你的肉都去哪儿了?” 顾清灏一脸嫌恶,可眼中的心疼却清澈可见。 “三哥……”其实应该叫三堂哥,可顾清萱却刻意或者不是刻意的忽略了那个字。 顾清灏心中揉满了爱怜,“我的萱萱受苦了。” 就在兄妹上演着感人一幕的时候,不甘被人忽略的八哥叫了出来,“我的萱萱受苦了,我的萱萱受苦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凝结的泪水也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的画画是刘澈教的?” “嗯。” “你性子乖巧了许多。”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清灏每问一句都会伸手揉一下顾清萱的头发。 “嗯!?”顾清萱被热情虎摸地有些火大,“做人要低调!” 顾清萱想到了什么,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顾清灏,“三哥,你知道世上什么人最不能惹吗?” “女子与小人?” “不是!”顾清萱嘴角一抽,随后认真道:“是得红眼病的人!” “为何?”顾清灏问道。 顾清萱沉吟了许久,才一本正经道:“这红眼病啊,太难治了!” “……”顾清灏抿嘴笑道:“我们离着远点就是了。” 056有病 “三哥,得红眼病的人很厉害的,别人都不敢惹!”顾清萱一脸向往,“长安侯府那生意火爆的铺子就让我眼红的很!” “……”顾清灏有些愕然。 顾清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长安侯府是整个京城权贵中最为富裕的,手下的铺子主要分为三种,吃、穿、美。而他家胭脂水粉铺的生意是整个行业中的翘首。” 顾清灏沉默片刻,一双星眸探究似的望着顾清萱。 “三哥,那全是银子啊~”顾清萱自动脑补出被银子堆满的情景。 顾清灏一本正经,缓缓道:“八妹,被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有病。” “其实我也有病。”顾清萱认真的点头。 “我有病,我有病。”八哥扯着嗓子叫道。 可儿在一旁笑抽了,她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八妹,我该去看病了。”顾清灏抬头,黑眸深不可测。 这都是些什么对话啊…… 顾清萱忍不住嘴角一抽,“三哥早日康复。” “就让他们知道,得红眼病的人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顾清灏甩了甩袖子,随风飘扬的花瓣如飞絮一般,映在他深邃的眼中有种可靠的温润。 古人也爱自黑吗? 顾清萱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不是说三哥是最正常的吗? 她突然想到青云才会时,另外两个堂哥“精彩”的表现,若是这三人齐聚一堂,那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顾清萱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顾清灏前脚刚走,顾清逸就来了。 顾清萱愣了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顾清逸神情有些奇异,抿了抿唇,迈着缓慢的步子向顾清萱靠近。 兄妹二人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顾清逸有些生涩的开口:“你……” 随后,便没了下文。 “大哥进屋坐吧。”顾清萱笑着说道,随后往房里走去。 “不必了。”顾清逸挤出来三个字。 顾清萱生生的卡住脚,并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顾清逸看到顾清萱单薄的身子,话一直在喉咙里打转,几次想说又说不出来。 “我与你**有话要说,你去厨房拿几盘果子来。”顾清逸打发了可儿,自己一定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顾忌。 “房里有果子,奴婢拿去洗洗就是了。”可儿并没有听命,不顾顾清逸的脸色,径直走到房内,她怎么敢走,她分明看到**握成拳头的手,苍白无色。 “你就是那无名氏吧。”顾清逸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也算是没有丢我们永安公府的脸,只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去参赛,是不是有人透露了考题给你?” 顾清萱没有回答,展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顾清逸继续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知不知道若是事情暴露了,永安公府都是欺君之罪,我们也没指望你去参加青云才会,你为何要去?” 顾清逸毫不在意的说着,想了想,迟疑了一会儿,走近了几步,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关切,“你未考便知答案,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你可千万别轻信他人,他这不是帮你,而是在害你!你同我说说,到底是谁泄露了答案给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恐怕此人身份极高……”顾清逸担忧之色更浓,“罢了,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不帮你谁来帮你?这样吧,我帮你弄个假身份,你先去避避风头,至于领金牌的那日,就让……让颖妹妹代替吧!” 隐在屋顶的人抿了抿唇,他在考虑要不要冲过去,把顾清逸吊起来打! 见顾清萱还是不说话,顾清逸摇了摇头,“到底是你的虚荣心重要还是家族的性命重要?为了家族的生存,你只需要隐姓埋名一小段时间就可以,这样你还不满——啊!” 没等顾清逸说话,运足了力气的顾清萱转身,果断地踢出绷直的腿,对着顾清逸的小腹上狠狠的踹了下去。 顾清逸捂着肚子微蹲着身体,一张脸成了菜色。 屋顶上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真的是女人吗? “大哥,就你这样还打算保护我?”顾清萱笑了。 顾清逸被踢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你果然没改,还是一样的跋扈!” 顾清萱理了理衣服,脸上露出了淑女的微笑,“大哥不就希望我没改吗?贪嘴、无礼、丑陋、愚笨!这样才好衬托出七姐的高雅纯洁。” 顾清逸抬头,对上了那双溢满笑意的眸子,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为何那笑那么的空洞? 他有做错什么吗?顾清萱不也承认她的那些不堪吗? “我是为你好……”顾清逸呐呐的说道,“颖妹妹注定是耀眼的,你怎么也比不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丑。” “颖妹妹?叫的真亲热!”顾清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口中念念不忘的是你的心上人呢!” “顾清萱!”顾清逸捂住肚子的手指泛白,整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 他突然感觉到,一个被紧紧包裹着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东西,被生生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顾清萱静静的注视着他,顾清逸有些狼狈的偏了头,“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你就当我没来过!” 见顾清逸匆匆转身,顾清萱开口道,“等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哼,还说没有提前知道答案! 顾清逸装作不耐烦的转身,顾清萱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离自己只有一指之宽。 “你干什么?”顾清逸吓了一跳。 顾清萱笑了笑,“大哥,你有病呢。” “什么病?”顾清逸下意识问道。 顾清萱仔细的瞧了瞧,一脸认真道:“是蛇精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顾清逸气得直起了腰,虽然他并没有听懂,但是傻子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 顾清萱说完便利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留下愤怒的顾清逸盯着顾清萱慢慢消失的背影。 过了许久,顾清逸才离去,他原本是高高兴兴来帮嫡妹的,回去的时候不仅带了一身伤,更多了一肚子的火! 057最炫 顾清萱在顾清逸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又气又恼。 刚回院子里的青儿,瞧着顾清萱的脸色,气愤道,“公子也真是的,最近不常来**的院子也就罢了,还一来就气着**!” 顾清萱坐在凳子上,沉默着。 青儿嘴角微钩,继续说道:“奴婢在外面看见公子一直在说着**,说您不识好人心!**,您跟公子是为了何事吵起来了?” 顾清萱依然沉默着。 青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可是公子嫡亲的妹妹呢!这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吵吵闹闹。” “够了!你还嫌**不闹心吗?”可儿出声喝道,不过可儿声音娇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震撼力。 青儿撇了撇嘴,微微抬头看向可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顾清萱看向了她,“你去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来。”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青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交给奴婢去做!” “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我若见不到人,你这三日就别吃饭了。”顾清萱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青儿心中气恨,却只能一边笑着应到,一边走到院子里。 在这个院子里,她绝对是除了顾清萱外,地位最高的! 青儿理了理腰间二等丫鬟才能系带的水红色腰带,随即扯着嗓子大喊道,“**有令,所有人都到这里来!” “你那么大声音,是不是想让全府的人都过来!”房内传来顾清萱咬牙切齿的声音。 青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收了收声音,“都给我放下手上的事,到院子里来!” 嬷嬷丫鬟婆子们都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看到一个人都不差,青儿才面带微笑的转身对顾清萱道,“**,人都齐了。” “哦。”房内响起悉悉萃萃的声音。 青儿扶额,她实在恼火,大家干活干得好好地,叫过来又不说什么事。 “叫她们都把头上的钗子什么的都下掉。”半响,才传出这么一条指令。 众人只好将头上半旧不新的发钗拿了下来,收到袖子里。 “**,大家都按着您的吩咐,下掉了头饰。”伺候一个神经质的主子,青儿感觉好无力。 又过了半响,顾清萱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等到看清楚顾清萱的造型后,青儿惊呆了。 顾清萱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目光看了看她,这可是几千年后最流行的马尾辫! “小,**。您这样不太好吧。”青儿看到了顾清萱鄙视地目光,顿时感觉额上的青筋一跳,“**,您还未嫁做人妇,不可将头发盘起的!” 在古代,只有嫁了人的妇人才会盘起头发。 “原来盘发是嫁人的意思啊,那昨晚我还看你一个人对镜盘发,青儿是想嫁人了吗?”顾清萱璀然一笑,眼睛弯成了半圆的月亮,神态单纯,“我听说门房文嬷嬷的儿子至今还未娶,要不我去跟祖母说说,成全了你们!” 青儿气得肺都要炸掉了,知道文嬷嬷的儿子为什么至今未娶吗?花柳病啊!一个得了花柳病的老男人谁会去嫁? “没,没有的事,**这样很好看。”青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屋顶上的人有些放心了,看来他之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如此非女人的她会被谁欺负。 “你也站到那里去。”顾清萱笑眯眯地指着站了一堆下人的空地。 “是。”青儿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 顾清萱站在了众人前面的地方,伸了伸手,踢了踢腿,吩咐道:“大家都跟上我的动作!” 呃,呃,呃……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舒展手脚跟着顾清萱的动作。 顾清萱十分满意,心中不由响起了一首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画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 “大家跟上节奏~”顾清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起了腰肢。 于是,众人看见,他们的**正一种癫狂、匪夷所思的“舞姿”深深地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房顶上的人捂住了眼睛,他应该不要来的! 可儿抽了抽眼角,只好随便比划了几下。 顾清萱微微扭头,看到了众人惊呆的目光。 看到顾清萱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顶上的人才忍住了想立刻离开的冲动,顾八应该已经意识到她的舞姿有什么的“惊艳”了吧。 却没想到顾清萱的眼睛瞬间成了月牙,大家一定是被她绝世的舞姿惊呆了! 当即,顾清萱更有信心了。 “动作要大!对,手要伸直,腰儿要扭起来!”顾清萱一边招呼,一边加大了动作幅度! 房顶上的人受不了了,天知道,她的动作配上那抽筋一般的腰肢,有多么的可笑!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怎么没就把你留下来~ 顾清萱动作越来越顺溜。 秦政惊悚的发现,她的动作居然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跳着跳着,脑子里又忍不住出现顾清逸那张蛇精病的脸,于是顾清萱泄愤似的踢着腿。 突然! 顾清萱一个高抬腿,然后,她脚上的那只绣着百合花的粉红色娇巧绣鞋就向天上飞了出去,在半空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在了房顶上。 所有正在跳着奇葩舞步的人,都僵住了。 顾清萱也愣住了,依然保持着向上踢脚的动作。 而房顶上,看着稳稳落在自己面前的绣花鞋,秦政冰冷沉静的俊脸上有了一丝破裂的迹象。 秦政发誓,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会跑到这屋顶上来! “我的鞋!” 听到了顾清萱的惊恐声,秦政闭上了眼睛,这是要把整个公爵府都叫来观赏的节奏啊! “怎,怎么办……”青儿目瞪口呆着看着顾清萱,为何她会遇到如此笨蛋、白痴外加神经质的主人?! “你,你快爬上去啊,难道你想让我一直光着脚吗?” 听到了顾清萱的话,青儿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晕过去。 “快爬啊——”顾清萱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随后,脑中灵机一动,“快去把八哥拿过来!” 007极品 058相谈 秦政望着在低空中折腾不起的八哥,他无言以对了。 自从听到暗中隐藏在永安公府的兵卫来告诉自己,她是怎么骗一只八哥说自己是笨鸟的,一直埋头处理公务的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亲自来永安公府察看,监视朝中大臣的府邸是神兵阁的职责之一。以前他也经常去一些大臣的家里,但却没有这次感觉那么的不自然。 在老太君的屋顶上随便站了一会,他的脚就不听指挥的来到了这里,而这一站就是许久。 “你这只笨鸟,让你去捡只鞋,你居然飞都飞不起来!” 听着顾清萱抱怨声,秦政微微探头看了看还在低空折腾的八哥,如此珠圆玉润的八哥,能飞起来才是怪了。 “算了!”顾清萱抓住了八哥,将它交给青儿,一本正经道:“它该减肥了!” “是。”青儿接过八哥,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顾清萱,鸟该怎么减肥? “青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一只充满骨感的小鸟鸟。” 前面传来顾清萱轻飘飘的一句话。 青儿两眼一黑,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清萱望着两人高的屋顶,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随后,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秦政好奇了,这屋顶这么高,她能想到什么办法? 只见,顾清萱一不做二不休脱下了另一只鞋,甩臂,绣花鞋完美的落在了屋顶上。 “青儿,你去做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顾清萱拍了拍手,对青儿笑眯眯道。 “呃……”青儿一个心思都在想怎么为八哥减肥的事,刚刚听到八**好像又叫了自己。是她的错觉吗,八**为何如此“信任”她,为何什么事都让她去做! 等等,青儿发现顾清萱脚上的另一只绣花鞋也不见了! “**,你的鞋呢?” 声音之大,让秦政忍不住悄悄的走了,他不该来的,他真的不该来的! ………… 顾清灏坐在书房里,闭上眼睛,沉思着,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时的在漆木桌上敲着…… “客居一品、成衣店、金粉阁,分店遍布大秦,其中金粉阁的分店最多,而且大多数在京城。既然是胭脂水粉,那么其料与其他店里的不会相差太多,有可能只是改动了一些……或者是……加了特殊的原料!” 顾清灏站了起来,眼光一闪,“来人!” 两个家奴立刻出现在房内:“三少爷!” “分别去给我买一盒金粉阁的招牌胭脂,和其他胭脂水粉店的。”顾清灏淡淡道。 “是。”家奴面色有些怪异,三少爷这是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吗? 看着两人立刻出去了,顾清灏又叫来一人,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盖上自己专用的印鉴,亲自封好,交代道:“将这封信送给刘府的二公子,一定要亲眼见到刘二公子收到。” “是。” 这人走后,顾清灏想了想,提笔重新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了长安侯府。 然后,才让一人去把顾清萱给找来。 传话家奴一走,顾清萱就重新穿好了一双绣花鞋,踏着小碎步,她实在不敢动作过于激烈了。 “三哥……”顾清萱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顾清灏。 顾清灏见她来,立刻露出了微笑,“小妹,快坐。” 顾清萱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宣纸上苍劲的大字,“三哥在练字?” “这字是昨天写的。”顾清灏看着顾清萱,突然语气极为认真,“小妹,对付长安侯府,你真的不会难过?” 顾清灏可以步步谋划,却最怕顾清萱对长安侯世子还念念不忘,要知道,顾清萱以前就以自己的未婚夫是长安侯世子而为荣! 只要别人在她面前说一丝长安侯世子的不好,她就像得了病的疯狗一样乱咬! 虽然小妹如今变得不一样了,可她对长安侯世子是从小就有的感情,顾清灏实在摸不准,顾清萱的真实心态! 如果自己费尽心机布局,顾清萱突然来个不舍得,所损失的人力物力财力足以让永安公府生一场大病。 “长安侯世子啊……” 少女的声音轻如微风呢喃,偷偷跟来的少年则在屋顶忍不住俯下身,靠近瓦面希望能听清楚一些。 “他啊……”顾清萱微微叹一口气,却迟迟不语。 秦政头低着更下了,悄悄的掀起一角瓦片,依稀可见嫩绿色碎花裙下是一双淡黄色的荷花鞋。 顾清灏同样也有些紧张,若是小妹还爱慕着长安侯世子,那他还怎么去算计? 顾清萱抿唇一笑,一对娇俏的小酒窝荡漾在细腻至极的娇嫩粉脸上,“我只见过他一面,他来府里退亲的时候!” 顾清灏仔细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当看到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时,顾清灏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少女清澈温润的眸子里有着全然不在意。 “小妹,明日我约了刘二公子和刘四**一起去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长安侯世子也会去。”顾清灏的眸中满是智慧。 “需要我去?”顾清萱含笑道。 “嗯。”顾清灏点头,道:“我与刘二公子说好,带妹出席。” “三哥,你的眼睛里有着兴奋呢。” “小妹,明日三哥让你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看着兄妹两聊得不亦乐乎,秦政有些烦躁了,顾八还没说清楚,怎么那个话题就跳过去了? 御座大人一烦躁,手一松,顾清萱和顾清灏立刻听到了瓦片相撞嘣嘎脆的声音。 “是谁?”顾清灏站了起来,抬头向屋顶喝道。 御座大人连忙离去,他今天绝对是出门不利,他在所有大臣们的房顶来去自如,要是被永安公府给发现了,他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没了! 兄妹二人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动静,却再无半点声音。 “三哥,你太敏感了。”顾清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顾清灏见实在没发现什么,不由讪讪道:“今日用脑过度。” 059章 惊觉 神兵阁内。 原本心情不好的御座大人看到下属呈上来的密报时,整个人都不行了。 上面写到,刘二公子与顾三公子在酒楼讨论“刘四**是无名氏,并倾心于长安侯世子”时,两人对话如下: “秦御座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秦政看着这句话,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刘二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秦政的眼睛眯了起来,“来人!” 身材锈有神兵二字的侍卫立刻出现在秦政面前,“御座大人有何吩咐?” “去给永华长公主说一声,明日的簪花会我会去,叫她除了顾府、刘府和长安侯府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去。” “是。”神卫立刻领命而去。 “顾八,没有我给你搭台子,你的好戏能演出来吗?”秦政轻笑,冷眸中划过一抹宠溺。 笑到一半,秦政嘴角僵住了。 他是从何时这么关注她的? 看了看堆成小山似的公务,秦政索然无味,出了神兵阁,骑马向宫内而去。 ………… “小妹,你能不要东摸摸西摸摸吗?”顾清灏用扇子抵着额头,无奈道。 正在忙碌的顾清萱回眸一笑,眨了眨眼睛,“三哥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叹息声,顾清萱却找的更起劲了。 她就不信,已经十八却未娶的三哥没有钟情之人。 秦政走后,兄妹们聊得很和乐,然后顾清萱的一句,三嫂是谁,把顾清灏梗的无话可说。 顾清灏一直分担着府里的生意财源大事,忙碌的他的确没想到这事,可顾清萱却抓着不放了,非要他说出,她的三嫂是谁。 根本就没有的人,教顾清灏如何去说。 顾清萱逼供不成,便囔囔着要找两人的“定情信物”。 顾清灏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没有的事,随小妹怎么找。可当他看见他亲爱的妹妹将他干净整洁的书房翻成了“猪窝”!他无法淡定下去了! 这时,两名家奴进来了,看到忙的不亦乐乎的顾清萱时,都愣了愣。 将手中的胭脂放在三少爷的桌上后,两人相视一笑,知趣的退了出去。 “小妹,我买了金粉阁的胭脂送给你。”顾清灏实在头疼。 顾清萱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拿起周边雕有金粉佳人四字的胭脂盒,打开用手指蘸了一点,撇了撇嘴,古代的胭脂太差劲了! 见她这样,顾清灏有些惊奇,他所见到的那些名门贵女,一见到这金粉阁的胭脂,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好不喜爱都不舍放手的。 “小妹,这可是长安侯府名下最好的胭脂。” 顾清萱放下这盒,拿起另外一盒,同样蘸了一点,道:“金粉阁的胭脂鲜艳透亮,而这个色泽则有些浓重。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铺子里的胭脂用的应该是重绛,而金粉阁则用了红蓝花。” “红蓝花?有这种花?”顾清灏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顾清萱解释道,“就是丹华,大多生长于西域。” “虽说我是男子,但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胭脂大多都是用重绛捣碎,加入牛髓、猪胰子,成稠密润滑的脂膏,再配上花露蒸成的。”顾清灏眉头微皱,“用丹华做胭脂,实在是没听过。” 三哥,我能告诉你我来自未来吗? 顾清萱眨了眨眼睛,“这或许就是金粉阁生意火爆的秘密呢!” 顾清灏经她一提醒,立刻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三哥想到诡计了?”顾清萱调侃道。 顾清灏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一声,道:“心机智慧,才是最高明的武力!” “三哥,我脑袋涨的慌。”顾清萱知道她该回去了,男人之间的斗争,女人最好不要插手。 “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随我去永华长公主府里……” “装比?”顾清萱娇俏的笑了笑,一双晶莹清澈的眸子充满灵气。 顾清灏用扇子抵在唇边,认真的点头,“这个词用得好!” 顾清萱走后,顾清灏在心中不断推敲演算,只是刹那之间,已经想好了整个布局。 “来人!”顾清灏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他召集了永安公府所有的掌柜以及永安公府经济来源的负责掌事。 “从即日起,每个店铺调出最大的流动资金,留于备用,听我吩咐。” “是。” 所有永安公府的产业势力,统一收缩,握成拳头,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顾清灏想了想,决定去老太君院子里。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顾清灏弓着身子。 这个时辰,老太君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用午膳。 一见是顾清灏,老太君连忙笑呵呵道,“小三儿,用过饭了没?” 顾清灏直起了身子,尴尬道:“孙儿忘了。” 老太君立刻笑了,命身边的大丫鬟添双碗筷,“你祖父不在,我还怕这菜吃不完。” “祖父又去参加文艺才会了?”顾清灏挪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太君放下了筷子,眼中有着一抹辛酸与无奈,“他说这样可以沾沾文人的酸气,这样可以听懂一些文臣的酸言酸语,在朝堂上少闹笑话。” 顾清灏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文臣总仗着自己多读过几本书,就故意在朝堂上出难题,刁难祖父。 要是他们知道莽夫出身的顾家,出了一名以画艺被赐金牌的娇女,顾清灏倒想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后日,是皇榜告示以及小妹领免死金牌的日子,同样也是祖父的寿辰。 顾清灏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嘴角不由上扬,祖父应该是喜欢小妹这个寿礼的! 用过午膳,顾清灏与老太君聊了一会,说出了正题,“祖母,我有个想法,需要大量金银。” 老太君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望着日渐成熟的孙子,等待着他的想法。 顾清灏虽然管理着顾府的店铺,但最终的决策还是要问过老太君,顾清灏挺直了背,道:“我想从西域购买巨量的红蓝花!因为孙儿发现,金粉阁之所以生意好,就是因为他们的胭脂是用红蓝花制成的!” “你也想制胭脂,与金粉阁抢生意?” 顾清灏微微一笑,摇头,“当然不是。” 060抬价 “你既然知道了金粉阁的配方,不应该投入生产,与金粉阁抢生意?”老太君露出了笑意。 “因为我们抢不过!”顾清灏拿着折扇,习惯性的抵着额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金粉阁创立已久,在大秦有着很好的口碑。就算我们做出了与金粉阁一样的胭脂,大家也不会来买。其一,人都是念旧的,尤其是女人用惯了一个牌子的东西,就不会轻易去尝试别的,若是用好也就罢了,若是用的不好可就后悔莫及,毕竟是脸上用的东西,她们一定是慎重再慎重。” “其二,我们永安公府在商场的名气并不大,没有一定的人脉,贸然开胭脂铺,必会遭到同行的全力打击!” 老太君暗暗点头,“那你买来大量红蓝花,又有何用?” “当然是用来发大财的。”顾清灏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老太君笑呵呵的点了点顾清灏的额头,“你哟,这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 “坏水里多出金块!”顾清灏理所当然的道。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聊着,聊了半个时辰,顾清灏才告退。 回到书房的顾清灏,再次召集众人,将一应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安排了下去。 “长安侯府……你们想一直这么舒服下去,哪有那么容易?本公子就要让你们看看,在我的搅风搅雨下,你们的好日子该到头了……”顾清灏立在窗前,脸上微微一笑。 相信不久,顾清灏头上将会多一个心机公子的称号。 ………… 天空是蓝色的,有着淡淡的阳光,微风拂拂。桂花的香,在这不多的风里散不尽,只能围绕这周围,尽情的飘香。 京城荒芜之地有一个小山村,大约百来家,屋舍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桂花林间。 行人不多,一条通往这里的小道上,只有一些马车压过的浅浅痕迹。 一名衣着邋遢,肩膀上挑了两麻袋货物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这片屋舍中的其中一家,“婆娘,俺回来了!” 一名穿着补丁的灰旧衣服的妇人立刻一脸惊喜的走了出来,帮忙卸下中年男子肩上的货物,“孩他爹,这次咋整到这么多?” 孩他爹嘿嘿笑道,“走破了二十双草鞋,能不多整一些嘛!” 看了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的破烂草鞋,孩他娘连忙回屋里拿了一双新的来,“也亏这次干粮带的够,你也看重自己身体,你倒下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 “娃儿又去隔壁家耍去了?”孩他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我看这娃儿就像你,一颗心都是野的。” 老夫妻正贫着,一名大汉走了过来,“铁牛回来了!” “铁柱哥,快进来坐坐!”铁牛连忙招呼道。 铁柱走了过来,“我来跟你说个事,就不进去了。” “好嘞,铁柱哥有啥事就直说。”铁牛憨厚道。 “我灶上正煮着饭,俺去看看。”铁牛婆娘则转身回到了屋里。 铁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桂花油饼,给了铁牛,“这是你嫂子刚做的,热乎着,你先吃着,听我慢慢说。” 铁牛几个月来都是吃的干硬的干粮,也不客气,接过便往嘴里送,“俺听着。” “马上就到了交货的日子了吧,还是老价钱?”铁柱问道。 铁牛点头,“这东西就他家买,他不压低价钱俺是开心了。” 这个村庄所有村民都是做卖红蓝花生意的,京城人大多不知道红蓝花是何物,直到其中一名村民偶然间听到金粉阁需要购买大量红蓝花,当时的价格并不低,卖一斤可够一大家子生活好几个月还有剩余。 于是整个村子都做起了这生意,由于这红蓝花在西域遍地都是,村民的成本根本就没有,只是来回的路程远些罢了。 村民们的效率很高,甚至都有过红蓝花堆满整个村子的现象。 有句话这样说,多了就贬值了。 金粉阁的采购价钱由之前的很是可观,慢慢压缩成只够养家糊口了。村民们也反抗过,想把这红蓝花卖给别的胭脂铺,可惜除了金粉阁,其他店根本就不认识这种花,更别提买了。 村民们只好屈服,将价钱压缩了近一倍的红蓝花继续卖给金粉阁,总不能眼看着满村的红蓝花都烂掉吧! 看着铁牛将一个大饼几口吃完了,铁柱组织了一些语言,道:“今日有个穿着气派的老爷,来了我家。说愿意以双倍价钱购买我们的红蓝花!” 铁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幸亏桂花油饼都吃完了,不然非噎着不可,“铁柱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铁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那位老爷留下的银票,说是给我们的定金。” 铁牛接过一看,顿时傻眼了,“一百两!” “铁牛,我们这辈的娃儿都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就自作主张收下了。” “那……金粉阁来要货怎么办?” “我估摸着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收货,毕竟也是老主顾,要是他们也愿意以两倍价格收购,我们就继续卖给金粉阁!若是不愿意……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张嘴要吃饭的!” 铁牛点了点头,“嗯,俺们就这样办!” ………… 长安侯府。 “两倍价格?”长安侯世子笑了,一字一句道:“管家,本世子没听错吧?” “老奴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很坚决,说不出两倍价格,他们就不卖!”管家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也不好强抢,毕竟我们金粉阁的原料都是从他们村子里收来的,而我们的原料也快用完了,若是把他们彻底得罪了,金粉阁的胭脂就要断货了!” “一**刁民!”长安侯世子怒骂道,“管家,决不能妥协!本世子还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若是我们这次提高了价钱,那**刁民定会得寸进尺!本世子就不相信,除了我们金粉阁,还会有谁买他们的红蓝花!到时候看他们能不能守着一堆烂花,过日子!” “可是……我们的原料已经不多了……”管家迟疑道。 “大概能坚持多久?” “三日左右。” “足够了!一日就足以让那**刁民恐慌,到时候必会哭着求我们买!” 061:夜访 “管家,有没有法子,可以完全不用靠着这些刁民?”长安侯世子眼睛一亮,“比如,我们自己派人前去驻扎,从而形成一条产业链!” 管家想了想,道:“世子,此事不可。西域是赵国的领土,若是我们的人出现在西域,被一些有心人逮到,到时候扣上一顶私通叛国的大帽子,我们就有口难辩了!” 西域遍地都是红蓝花,如果能少一道购买程序,金粉阁的利润不知会增长多少! 为何自己没有出生在西域! 长安侯世子沉吟了片刻,“富贵险中求,再说我们的确实在做生意,太后老人家不至于糊涂到听信小人谗言!再说,还有皇后姐姐在宫中看着!” 您赚的钱还不多啊?管家闭了闭眼,侯爷不在家,这府里根据就没人会听自己的话! “三日内,选出一批忠心的奴才,带几个女人,他们将会在西域落地生根!”长安侯世子自信满满,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男人多,女人少,没女人的男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孤老一生,到时候必定会娶西域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落地生根! 人生人,长安侯府的挖金奴将会遍布整个西域! 到时候,把西域给挖没了,说不定太后还会赞赏他眼光长远,那他就成了大秦的大功臣了! 权势富贵,美酒美人,将搓手可得! 要是顾清萱知道了他的想法,必会感叹,她终于明白刘澈和长安侯世子为什么会成为好基友了! 长安侯世子满眼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书童走了进来,“世子爷,您的信!” “咳咳。”长安侯世子轻咳几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顿时整个人都被粉红色的泡泡淹没了,“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刘四**会去!” “刘**因为身子弱,几乎从不参加簪花会,而这次……想来是吃了那五百年的人参,身子好了不少,专程向我道谢的!”长安侯世子念头一转,“不对,若只是道谢,刘老夫人肯定会亲自登门!她,她……是因为想念我……想要见我,才身子稍稍好一点就去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的!” “刘**……我也很是想念你!”长安侯世子一脸深情,不自觉的将手中的信用力握紧。 长安侯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次展开被捏得皱巴巴的信,当他看到落款人时,不由有些惊愕,“顾三,他为什么会送信给我?” “哼!”看到“顾”字,长安侯世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永安公府被顾八羞辱的画面,“若不是你通知,本世子还不知道明日刘四**会去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虽然是无心,可谁让本世子大人有大量!罢了,顾八的事,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了!” “世子,有一名女子找您,她说她是顾府的**!” “顾府的**?难道是顾八!”长安侯世子皱眉,顾八的休书是他心中最痛! 小厮却摇头,“应该不是,顾八**肥胖无比,可这位却美得似画中仙子。” 听到是美人,长安侯世子本能的眼睛一亮,“请进来!”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长安侯世子最是不拘礼数之人! 顾清颖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襦纱衣,长裙及地,没有任何的修饰之物,却比任何姿色稍逊于她的女子华衣浓妆要美上几倍。 看着长安侯府下人们惊艳的目光,顾清颖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今日傍晚,青儿就来禀报了自己,她那不起眼的八妹,居然在悄无声息中成功瘦身! 她一听完,就命丫鬟们好好打扮,与荷香来到了长安侯府。 当然,她并非莽撞,而是经青儿提醒,她想到了原主的前世,今晚就去了长安侯府,并成功说动了长安侯世子,让本就怨恨顾清萱的长安侯夫人向赵皇后请旨,将她的嫡妹过继给了顾家偏房分支的庶子! 而独孤氏也因为如此,日日寡欢,最后等永安公世子,也就是父亲大人回来后,她略施小计,在父亲大人的床上放了一个丫鬟,独孤氏的人生就彻底崩塌了! 最后,死在了原主的**里。 至于顾清萱,顾清颖想了想原主前世的记忆,她的嫡妹最后也是瘦了下来,如今只不过是提早了半年而已。 想到前世顾清萱瘦下来的原因,顾清颖忍不住笑了! 她的嫡妹是为了一个男人,才生生的逼迫自己,在三个月之内瘦下来的! 而那个男人……顾清颖眼中闪过一抹嘲弄,她的嫡妹竟敢对那个人存了心思! 真是不自量力。顾清颖记得,顾清萱那时刚刚瘦身成功,那个男人就娶了别的女子!顾清颖忘不了,那场盛大的婚礼,整个大秦都是一片红妆;当然,还有她那已经过继了的嫡妹,跌落地狱的绝望表情! “世子爷就在里面,姑娘请进。” 顾清颖拢了拢碎发,迈着阿娜多姿的步子,悠然的步入书房内。犹如银河下凡的九天玄女,映着天边的清冷月光,娇媚不可方物。 长安侯世子心里也不由赞叹,顾七确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只可惜,是庶女……长安侯世子炙热的目光淡了些,看着顾清颖的脸,长安侯世子突然觉得刘四**和她长相有些相似! 美人大多都是一个样的! 长安侯世子有些自恼,想必是自己太过想念刘四**了,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顾七**,不知找本世子有何贵干?” “赵世子。”顾清颖盈盈地给长安侯世子福了一礼,眸间秋光流转,说话声音不大,如碎玉击珠一般,清冽得足以动人心魄。 看着顾清颖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长安侯世子忍不住有些浑身燥热,若是娶了刘四**后,将顾七纳为妾,岂不是人生一大快活事! 顾清颖就知道谁也挡不住自己的魅力,不过她的目标可不是长安侯世子,比起九五至尊来,长安侯世子连个屁都算不上! 顾清颖忍不住又回味了原主前世成为皇贵妃后的风光日子,深受帝宠的她,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今生! 她的目标是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062臭水 “赵世子……”顾清颖欲语还休。 长安侯世子近日心情颇为快活,虽然平日最看不得女人扭扭捏捏,但此刻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耐着性子道,“顾七**有话直说。” 顾清颖用秋水般的眸子望着长安侯世子,叹息道:“我知道赵世子还在生八妹妹的气,如今能让我进来也是看在了父亲和长安侯爷的交情。赵世子有所不知,八妹妹一直很后悔,如今已经为了赵世子瘦的皮包骨头了。” 顾八……长安侯世子下意识的呼吸窒了窒,望向顾清颖的目光已经不是那么善意了,姑娘,你确定你不是来桶刀的? “别跟本世子提顾八。” “赵世子……”顾清颖面露忧愁,心中却暗自欢喜,继续说道,“八妹妹如今心心念念的仍是世子您,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实在是心疼不已,才会不顾名誉夜间拜访。” 长安侯府坐落于繁华地带,就算是深夜也有可能会被人看见了,但她是为了嫡妹,旁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她疼爱妹妹,她纯洁、善良、贤惠的形象将更加的深入人心! 顾八还是爱慕着他的……长安侯世子心里忍不住又得意了一下,他就说,以他的条件哪家的闺秀能抗拒? 嘴上说不要,心里恐怕是想念得紧! 顾清颖看着长安侯世子这个猪哥样,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样的人难怪前世,长安侯府会在他的手中败落。 “本世子与顾八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可是八妹妹……”顾清颖一副受不起打击的样子,绝美的脸苍白如白莲花。 心里却是暗爽,她当然知道婚约已经取消了,而且她还知道,长安侯世子会在不久的将来迎娶首辅刘大人的嫡孙女! 前世自从长安侯世子娶了刘四**后,行事就愈发得意张扬,继承长安侯爵位没几年,就把长安侯府深厚的家底败得差不多了,虽然有赵皇后力保,那时的长安侯府也不过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罢了。 顾清颖情急之下拉了下长安侯世子的衣袖,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绝美面容,“我也知道此事是八妹妹不对,可是八妹妹是真心喜欢世子的,她说过,她此生非君不嫁!” 马上要迎娶首辅嫡孙女的长安侯世子,一定会更加厌恶八妹妹,因为八妹妹的“爱慕”只会是长安侯世子成为首辅孙婿的拦路石。 果然,长安侯世子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顾清颖察言观色,立刻道,“我也知道赵世子的为难之处,只是八妹妹不死心,我也是无可奈何。八妹妹是永安公府的嫡女,向来是被人宠着的。” 只是八妹妹不是永安公府嫡女,她就影响不了你了啊,世子,你要给力啊! “若她不是嫡女……”长安侯世子豁然贯通。 顾清颖默默竖起了大拇指,长安侯世子孺子可教也。 “唉……”顾清颖挤出几滴清泪,“能当面把八妹妹的心意说给世子听,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尽力了。言尽于此,我还要回府看望不吃不喝的八妹妹,就不再打扰世子了。” “不吃不喝?”长安侯世子眉头又皱起来了。 男人最厌恶以死相逼的女人。 顾清颖福了一礼,转身离开,深秋的夜晚寒意袭人,她有些后悔穿这么薄的衣服了。 不过若是顾清萱被过继了,她受点寒又算得了什么? 顾清颖高雅的走着,如清雅的青竹。 突然,顾清颖整个身子一凉,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散发着莫名气味的水一缕一缕的从头顶流了下来,其中还有一股流到了嘴巴里。 顾清颖气得身子发抖,这,这……这分明是臭脚丫子的气味! 这水是从西边泼来的,一转身,就看到立在门口的女子,娇美的脸上满是歉意,“真是对不住了,奴婢不知道这么晚还会有人从世子那边出来!” 秋夜凉爽,一阵风吹过,顾清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嘛她在那丫鬟的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就在顾清颖纠结着要不要给她一巴掌的时候,一个低等丫鬟走了过来,对着那女子道,“丝萝姐姐,世子爷叫您去他房里。” “好的,我知道了。”丝萝的声音甜得腻人,看向顾清颖的目光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叫你这么晚来**世子,那盆水可不单单是她的洗脚水,她还拿穿了整整三天的罗袜放在里面泡上了不少时间! 顾清颖强迫自己不要与通房一般见识,她可是要当皇后的人! 可是真的好冷,今夜似乎故意跟她作对,冷风一阵一阵的刮,她整个人都碉堡了…… 丝萝看着在风中颤抖的单薄身影,微微勾了唇角,活该,让你穿这么少! 顾清颖紧紧地掐着手心,大度啊,母仪天下的大度啊! 身上披了荷香的干衣裳,顾清颖在风中狂奔终于来到永安公府,可是等她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彻底无语了。 说好的亥时关后门呢? 现在才戌时好不好! “**,管后门的张嬷嬷女儿出嫁,老太君批了她一日假。”旁边传来荷香弱弱的声音。 顾清颖气得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我出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您没问啊!” 没问啊! 问啊!! 啊!!! 顾清颖真想啊的一声昏过去。 “**,那我们怎么回府?”向来胆大的荷香有些怕了,这时候叫人是不行的,永安公府规矩虽不严苛,可这未出阁的姑娘夜晚出去,光解释就解释不清,难道今夜要蹲在这里过夜了吗? 顾清颖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爬墙!” 荷香整个脸都白了。 爬墙,她看都没看过,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爬? 还好,她的**会示范给她看的。 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主仆二人才一身是伤的回到了自己院子。 一进屋,顾清颖就脱光了衣服,“荷香,快去打热水来!” “**,未出阁的姑娘夜间是不能要水的!” 顾清颖当然知道这个要水和自己要水是不一样的,可是她全身都是臭脚丫子的味道,她今晚该怎么活? 无可奈何,顾清颖带着一身臭味睡到了天亮。 昨夜,将成为顾清颖不敢回想的噩梦! 063花会(上) 不提倒霉的顾清颖,另一边的顾清萱却高高兴兴的为“簪花会”做着准备, 顾清萱除了去顾清灏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院子了,对这次簪花会,说不期待是假话。 吃喝玩乐外加看戏,至于表演才艺什么的,就让其他的萌妹子去干吧。 可儿正帮着顾清萱梳包子头,青儿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她很开森,因为昨晚七**给了她一笔十分可爱的赏钱。 “青儿,小八瘦了吗?” 青儿立刻老实了。 她对顾清萱有了一定的认识,那就是在八**面前一定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然看见有人在面前晃悠,八**一定会安排一些奇葩的事情。 青儿将做好的绣鞋拿了出来,一脸的笑,“**,奴婢做好了。” “青儿手真巧。”顾清萱笑眯眯地接过鞋子,太好了,不会有人知道她一脚把鞋子甩到屋顶上的事情了。 “那奴婢去喂八哥了。”话一说完,青儿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果然,就看见顾清萱严肃道,“它真的要减肥!” 青儿真想翻一个白眼,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帮一只鸟减肥? “奴婢知道了。”青儿笑容很甜,可她的心却是比黄连还苦。 “嗯,你去吧。”顾清萱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一定要让小八瘦下来哈。” 青儿…… 顾清萱让可儿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带了个三等丫鬟,然后向府门口走去。 路上,顾清萱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儿。”小丫头怯生生的。 “以前在哪里当差?” “大公子那。” 问了几句,顾清萱就没了兴趣,小丫头的性子实在太怯弱了。 顾清灏早已在府门口等候,顾清萱走近,在他身旁小声道:“三哥,这出戏叫什么?” “护主家丁勇斗登徒子。”顾清灏面不改色道。 顾清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拉了拉顾清灏的衣袖,一脸傻笑,“三哥,长安侯世子好像把我当成了刘四**……” 脸上的完美面具碎了,顾清灏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一字一句的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 顾清颖绝对是最能理解,顾清灏此时心情的人! “三哥,这个很重要吗?”顾清萱不死心的问道。 顾清灏用扇子抵着太阳穴,姑娘,女猪脚都搞错了,能不重要吗? “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三哥,别灰心。”顾清萱安慰道。 走一步算一步?顾清灏从出生起就不是那种没有谋划的人,在他眼里,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事先计划好全部。不这样,他的完美头脑怎么能体现出最高价值呢。 顾清灏想了想,道,“到了永华长公主府上,你一定要一直粘着刘四,有人叫刘四的时候,你也要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我这么说,小妹你明白了吗?” “放心吧,刘四她肯定会粘着我的,你妹妹可讨人喜欢了。”顾清萱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顾清灏…… 姑娘,之前在京城臭名昭著的是谁来着? 顾清萱坐在马车里缓缓行驶着,永华长公主府并没有在繁华街道,反而在较为偏僻的地方。 这样说吧,如果皇宫是市中心,那长安侯府则是一环,永安公府算是二环,而永华长公主府却在四环。 原本打算在马车上睡一会的顾清萱,明显是小瞧了盛世大秦帝都的热闹,尽管这里是四环,但外面的人**鼎沸声不绝于耳。 吵得顾清萱一点睡意都没有,掀起帘子悄悄往外看了看,果真是盛世。 顾清萱视线一移,顿时被吓得手一哆嗦,连忙放下了帘子。 为何秦煞神会出现在后面? 顾清萱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起来,他不会也是去永华长公主府的吧。 如果真是那样,她干脆直接跳轿得了。 春儿小丫头也怯生生的掀开另一边帘子,走了一段路后,小丫头一脸敬畏,“**你快看,那里就是神兵阁!” “真的?”顾清萱喜不胜收。 小丫头重重的点头,“奴婢眼睛还利落,看得清清楚楚。” “太棒。”顾清萱激动地泪流满面,秦煞神,原来是去办公的! 晃晃悠悠的穿过几条街道,马车终于停了。 春儿扶着顾清萱下了车,另一边,顾清灏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 永华长公主府从外面看是普普通通的,可等顾清萱走进去后,眼睛都看花了。 真可谓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穿过葡萄花架,是一处假山瀑布,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十分清脆悦耳。 此时正是百合花开的时候,而长公主府中的百合花更是百合女王,香水百合。 风一吹,透着甜甜香味、纯白无暇的的花瓣儿就簌簌而落。 “三哥,真香。”顾清萱伸手接住了一朵,献宝似得放在顾清灏的面前。 顾清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清甜。” 花间摆了不少长桌,上面满是各种美食,顾清萱眼睛亮了,之前为了减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压根就没有好好的、认真的、幸福的、快乐的吃过一顿美美的。 顾清萱想到马上就可以各种各样的吃,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向四周看了看,本想做出一副拼命抢夺的样子,可是…… 为嘛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清萱深深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吃的,走到顾清灏身边,轻声道,“三哥,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顾清灏气结,“你觉得呢?” 这时,顾清萱便看到了一**人向这边走来。 太好了,可以美美的吃东西了。 “顾大哥。”刘二朗声喊道。 顾清灏回头,笑道,“刘兄,刘四**。” 刘二生的很是白净,笑起来阳光明媚的。 顾清萱把视线落在刘四**身上,真美,肌肤白皙,只是却是带了病态的白,行如弱柳扶风,真真是翻版林黛玉。 察觉到了顾清萱的目光,刘四微微一笑,眼中有着善意。 顾清萱同样报以微笑,视线向后面望去,笑意顿时僵在嘴角。 为嘛那**人,怎么那么像家丁呢? 顾清萱嘴角抽了抽,看向刘二的目光多了些忧虑。 刘二公子,你带这么多家丁来参加簪花会,你家里人知道吗?永华长公主知道吗? 064花会(下) “这是令妹?”刘二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顾清萱。 顾八**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来的时候特地交待了妹妹,要对顾八表现出足够的善意。 见到顾清灏点头,刘二眼睛一亮,凑到顾清萱面前,“我是你三哥的好友,你可以叫我……刘二叔叔!” 刘二……叔叔? 顾清灏呆在一边,目瞪口呆,满脸黑线。 “可是,你比我大不了几岁……”顾清萱精致小脸一怔,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刘二。 刘二瞪眼道:“这无关年龄,辈分是不能乱的。” 辈分?你同我称兄道弟,却让我妹妹叫你叔叔…… 顾清灏嘴角已经抽的不能再抽了,看着刘二皱起眉头,恨不得将这家伙拖出去轮一遍!平时看他挺顺眼的,现在咋就看着这货这么猥琐? 刘二转过头来看着顾清灏,“顾兄,你怎么不说话?”突然一惊,如同发现绝色美人一样惊叹道,“顾兄的脸可真白!” 顾清灏“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遮住了自己的脸,一副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刘四走到了顾清萱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轻笑道:“顾姐姐你别见怪,二哥只会同亲近之人开玩笑罢。” 顾清萱偷偷看了被刘二纠缠的三哥,忍不住抿唇一笑,“可见妹妹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挽着手,走到一处碧水寒潭,清可见底的水中不时有着橙红色的小鱼游来游去。 “世子爷,这香如何?” 一名俏丽的丫鬟正捧着一匣子香膏跪在长安候世子的面前。 正在束发的长安候世子,用指甲挑起一点香膏,放在鼻尖闻了闻,“不行!太淡了,给我拿最香的来!” “世子爷,这已经是最香的了。” 长安候世子眉头一皱,“现在就给本世子去配,把所有香膏都混合一下就行了。” “喏。” 等长安候世子穿戴完毕后,将重新配好的香膏,重重的在身上抹了抹了一层。 顿时,整个长安候府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 长安候世子十分满意,神清气爽地上了马车,在马车摇晃中,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永华长公主府。 下了马车后,进了长公主府,长安候世子凑到小厮面前,“本世子身上香不香?” “香!比红楼里的姑娘还香!” 小厮哈着腰,拍着马屁。其实在他心里,世子还是比不上红楼里的姑娘的,至少世子不能让他那个啥的。 长安候世子不由被他勾起了火,“红楼里的姑娘都是什么样的?” 小厮想了想,随后流着哈喇子道,“昨夜来的那个顾七**,那美得跟天仙似的,可在红楼的姑娘们面前,那就连个屁都不是!” 吃不到的东西当然是个屁了! “当真?”长安候世子一直认为,顾七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 “世子爷您是不知道,去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主仆二人一路聊着,来到了百合苑,看到了清丽脱俗的百合花,长安候世子被小厮挑起了欲火才堪堪降了下来。 长安候世子四下望去,终于在一处凉亭里找到了人影,大笑地走了过去,“刘兄,顾兄,你们来的可真早。” 刘二一言不发,只顾吃着点心。 “赵世子。”顾清灏站了起来,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着高雅至极。 长安候世子随意的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坐下吧。” 顾清灏笑着坐了下来,这时,一名身穿粉红色长裙的侍女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长公主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待客,诸位请随意。” 长安候世子看着谈笑自如的顾清灏和刘二,也凑了上前,“刘兄,令妹身子可好了些,想必那五百年的灵参效果甚好吧。” 刘二这才看了他一眼,“效果实在是不错,这不今日非要吵着跟我出门。” 刘四**果然来了簪花会! 长安候世子心里暗喜,将身子凑得更近了,“刘四**身子弱,不能多吹风,不如我让下人去将四**叫来。” “哎呀,赵世子不说我都忘了。”刘二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恼,“我妹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下人去叫肯定是叫不回来的,还是我去吧。” 你去?那我怎么跟你妹妹好? 长安候世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找到了刘四,带着她看看美景,作几首诗词,掳获美人芳心,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对,刘四的一颗芳心早已在他身上,那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呢? “刘兄,说来我倒是从未好好参观长公主府,不如就让我去吧,还望刘兄成全。”长安候世子笑道。 刘二很是为难,“这不好吧,世子你尊贵之身……” 长安候世子根本就不等他说完,径直起身,“那我就早去早回了。” 刘二看着长安候世子的背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憋死我了,他是不是把一坛子香料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抹?” 顾清灏低低笑道,“你妹妹好像和萱儿在碧水寒潭。”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灏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我刚才看见,去碧水寒潭的的方向,有一间花舍,屋檐处有一个马蜂窝。” 马蜂窝? 刘二一脸被人劈了的表情。 “那么香……” 顾清灏眸光深谙,“是啊,想必它们会很喜欢的。” “那我的家丁们岂不是白来了。”刘二看了看身后一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家丁们。 顾清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说好的不会变。” 长安候世子迈着大步,此时的他并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刘四,本世子来了。” “你吹了这么久风,要不要我扶你回去。”顾清萱看着刘四病态的脸色,不由有些心疼。 刘四轻笑摇头,“我来的时候,含了一片灵参,没事的。” 正说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喊声,“刘四**。” 刘四疑惑的转身,顾清萱也好奇的转身看去。 长安候世子不顾形象的小跑过来,刘四**真的来了! 065招蜂 “刘四**!” 长安侯世子激动难以,碧水寒潭边上站着的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刘四吗? 刘四看着一脸欣喜叫唤着自己的长安侯世子,眼中一片迷茫,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个人! 长安侯世子的目光落在了两名少女的身上,当他看到梳着包子头的顾清萱时,眼神难掩炙热,“刘四**,近来可好?” 顾清萱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手紧紧地抓着裙面。 刘四愣了愣,扭头问顾清萱,“他是谁?” 顾清萱脸色一僵。 “他好像认识我?”刘四仔细想了想,道,“可是我没见过他啊。” 顾清萱的脸色更僵了。 隐在暗处的秦政,攥了攥拳头。 她这是在做什么,还对长安侯世子念念不忘? 原本想出去的心思淡了下来,双眸愈发冰冷,冷冰冰的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顾清萱面色平静了下来,小声的问刘四,“你身上还有灵参吗?”。 刘四点点头,“祖母不放心,出门时带了三片。” 说着,还拿出一片给顾清萱看。 顾清萱将灵参塞进了她嘴里,“含着!” 随后,走上前去。 就在长安侯世子以为佳人会含羞带怯走过来时,顾清萱却一把抓住刘四,提脚就跑。 其速度之快,足以让长安侯世子吃了一脸的灰。 暗处的秦政瞪大了眼睛,这,这还是一个女人该有的速度吗? “咳咳……”长安侯世子被灰尘呛得连咳了几声,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追了过去,“刘四**!” 刘四实在是跟不上顾清萱的脚步,没几下就娇喘不已。“顾姐姐,我跑不动了。” “顾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刘四有些委屈的问道。 顾清萱看了看后面,并没有看到长安侯世子的身影,停了下来,对刘四认真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刘四摇头。 顾清萱忧虑的看着她,“你极少出门,养在深闺之中,难怪不知道。这样跟你说吧。有些贵公子身边会带个打扮的很漂亮的男的!” 顾清萱本着不茶毒纯洁小百花的心态,尽量说的委婉。 谁知,刘四惊骇不已,“你说他是男宠啊!” “你也知道男宠?”顾清萱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蹦的,原来看人不能看表面的! 很快,刘四却露出一副找到知己的样子,“顾姐姐,原来你也知道!” “我是在小书上看到了。”刘四羞涩的小声说道,随后又问。“顾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顾清萱的目光充满了忧郁,她被刘四刺激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顿时,刘四的目光更加灿烂了。 不对!刘四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在簪花会上与姑娘谈论“男宠”。这可不是名门贵女该干的事儿。 刘四默默给自己做好心理辅导,脸色正了正:“顾姐姐,可是我看那个人,不太像啊!” 瞧着瞬间又端正淑女的刘四。顾清萱嘴角抽搐,语重心长道,“难道刘妹妹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吗?正常男子谁会在身上涂抹香膏?” 刘四恍然大悟。“难怪!” “刘四**……”长安侯世子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刘四回过头,长安侯世子身材挺拔,容貌比较刚毅,刘四啧啧称奇,“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话不应该说你吗?刘四**! 顾清萱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嘴角,“我们还是去哥哥那里,不然这人定会对我们纠缠不休的!” 刘四深以为然,主动的跑在了前头。 长安侯世子深深感到了一种挫败感,为何刘四**跑得那么快? 随后,长安侯世子目光坚定,加快了步伐! 刘四到底是身子弱,没一会儿就慢了下来,“顾姐姐,好累。” 顾清萱看了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安侯世子,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刘四,“刘妹妹,相信你也在书上看过,男宠大多心里扭曲,我们若是被追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刘四瞬间想到了小书上的一些不良内容,重重地点头,“顾姐姐,二哥他们就在前面,我们再快点。” 长安侯世子很不解刘四**为什么要跑。难道是这样很有情趣? 一心要追上顾清萱的长安侯世子并没有听到他身后的“嗡嗡”声。 终于快到了凉亭,刘四回头看了看还在后头追赶的长安侯世子,不容多想,冲着旁边的家丁喊道,“有男……登徒子!” “男宠”二字在嘴上转了个弯,可有找不到比较雅观的代替词,于是聪慧过人的刘四想到了用“登徒子”来代替。 一个个满脸横肉的忠心家丁们,听到了自家**的惊呼声,立刻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眼看着就追上了,长安侯世子顿时重新找回了自信,可是,娇俏温婉的刘四**怎么不见了? 等等,这**向自己靠近的凶恶家丁又是怎么回事? 长安侯世子还没想明白,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大胆……”长安侯世子还没说完,又是一脚。 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是一幅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长安侯世子双手抱头,慌不择路。 这些家丁实在是太给力了! 顾清萱在心里默默点赞,随后,朝长安侯世子喊道,“往左走!” 长安侯世子一听是“刘四**”的声音,也不看路,就按着“刘四**”的话往左边走!倾心于自己的刘四**,是不可能会害他滴! 但就在这时,往左没走几步的长安侯世子一脚踩进了一个洞里,那洞与长安侯世子脚掌一般大小,里面极深。 “啊……” 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长安侯世子本就一心想逃离凶恶家丁们的包围圈。但奈何冲势过猛,在加上对“刘四**”的话深信不疑,毫无提防,在这强猛的惯性之下,长安侯世子扑倒在地。 只听见咔嚓一声,竟然将脚腕拧断了…… “这样也行?”顾清萱喃喃道,她被长安侯世子的倒霉给吓到了,她只是想让他踩进那个洞里,好让家丁将其包围,没想到。这样也会断脚…… 且说长安侯世子噗的一声,以一种非常标准的狗吃屎姿势扑倒在地,居然正好钻到了其中追赶他的一名家丁的裤裆下…… 而家丁更是一脸惊慌,生怕双腿之间的东西受到伤害,于是,好巧不巧的一屁股坐到了长安侯世子的头上。 “弟兄们,快上啊!这欺负**的登徒子竟然想害我断子绝孙!”家丁立刻招呼道。 其他家丁们只听到长安侯世子闷声惨叫,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嘴巴子泥巴…… 其中一名家丁有些怜悯,“他看起来挺不走运的!” 噗——另一名家丁一脚踩在长安侯世子的丰臀上。狰笑道,“他是挺不走运的,竟敢吃了豹子胆,欺负咱们刘府的四**!” 长安侯世子很想大叫。但却一嘴的泥巴,无奈之下,只好将喉咙里的泥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你们……敢这样对本……本世子……” “戏子?”坐在他头顶上的家丁调笑道。“哟,难怪身上这么香,竟是名角啊!” “虎子。你先起来,让这个名角给我们唱几声!” 家丁虎子看懂了同伴脸上的意图,将屁股抬了起来,随后却大声惨叫,“哎哟,我的腰给闪了,不行了,我动不了了……” 于是,抬在半空中的屁股,猛地一下又坐了下去…… 一张脸都在泥巴里的长安侯世子好不容易得到头顶上的人抬起了屁股,刚想抬起头,准备教训这些胆大包天的恶奴。 却听到家丁说腰扭了,长安侯世子在心里暗暗的爽了一下,活该! 还没等他幸灾乐祸完,那个大屁股居然再次结结实实的落了下了!而且,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长安侯世子痛的都不知道自己爹娘长什么样了! 凉亭这边,刘四委屈的睁着泪水朦胧的大眼睛看着刘二,“二哥,有一个登徒子,一直追着我和顾姐姐,若不是顾姐姐拉着我跑,恐怕……” 刘二顿时心疼不已,冲着正调笑着长安侯世子的家丁们,哑着嗓子道,“你们听着,给本公子好好的打,要打的有艺术!” “嘿嘿……”深受刘府教育的家丁们,自然是明白这个有艺术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往死里打! 看着努力奋斗的忠心家丁们,顾清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糟了,刘府不是好惹的。 若是刘二知道了,长安侯世子在她的“误导”下认错了人,才一直追着他妹妹的…… 忧心忡忡的顾清萱看了看刘二,叹了口气。 刘四却会错了意,上前握住了顾清萱的手,“顾姐姐,对这种人不必怜悯!” 顾清萱…… 突然,空中似乎有着嗡嗡的声音。 随后,众人便看到,一团密密麻麻的东西向长安侯世子扑去。 家丁们看清那是什么之后,顿时脸色一白,也不顾打人了,撒腿就跑! 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长安侯世子,突然感到身上一轻,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咦,自己面前这团嗡嗡响的东西是叫什么来着? 066靠近 一只黄蜂落在了长安侯世子的鼻尖,似乎在寻找花蜜。 长安侯世子愣了愣,为何这东西看着有些熟悉。 黄蜂在鼻子上找寻着合适的位置,吸了许久,一点花蜜都没吸到,于是,黄蜂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啊……”又是一声惨叫,长安侯世子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他还记得小时候命人抓过这东西,放在父亲的侍妾房内,让人把守着门窗,不让一只飞出来。 女子的惨叫声足足响了两个时辰,他好奇透过一个小洞看了看,女子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动身躯,一层黄蜂密密麻麻的钉在她的身上,最后那侍妾被蛰得整个人都肿了一倍,不治而死。 那件事让他印象深刻,因为母亲对他说过,那名侍妾怀着父亲的孩子,将来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爵位! 后来,父亲回来后,母亲只说是侍妾去园子里散步,不小心碰到了黄蜂窝。不仅失去了孩子,还丢了性命。 而现在,自己面前的黄蜂并不比那时候的少! 长安侯世子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全身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刚想走路,右脚却疼痛入髓。 鼻子上的黄蜂发出一声很奇怪的嘶叫声,原本在一旁等待的黄蜂们立刻冲了上来! 长安侯世子吓得整个魂都没了,再也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有多远跑多远! “救命啊……快救救本世子……”长安侯世子用尽全身力气喊叫。 家丁们看得津津乐道,顾清萱却没了那个心情。 照理说,这时候该是大快人心,哈哈大笑,顾清萱却想笑都笑不出来,长安侯世子…… 顾清萱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便独自一人去了凉亭边上的竹林里。 ………… “公主。长安侯世子他被一**黄蜂给围住了!”侍女跪在了一名身穿金线紫服的女子面前。 永华长公主眉间有着浅笑,“本公主都为他得罪了满京城的权贵,也不在乎多一个长安侯!” “公主,那些贵女俊才们都没说什么,公主才是他们不能得罪的!” 永华长公主微微一笑,“这些人,从出生开始就学的怎么露笑脸。罢了,以后本公主也可以清静点。” “公主说的是,今后整个天下都是秦御座的,这些权贵也只是权贵!” 永华长公主想了想。乐了,“这买卖不亏,能得到他的人情!” “对了。”永华长公主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女官道,“茗香,你去看着驸马,别让他正义感爆棚去救那什么长安侯世子,这黄蜂可不认人的!” “喏。”茗香是从宫里带来的女官,从小就伺候着永华长公主。 ………… 秦政也来到了凉亭。却是一眼就发现顾清萱不在那里,薄唇不由紧紧抿了起来。 她去救长安侯世子了? “呃……刘兄,萱儿呢?”原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顾清灏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的八妹好像不见了。 刘四却道。“我刚刚看到顾姐姐去了竹林里,我本想跟着,她却不让!” 顾清灏眸光深邃,八妹还会为长安侯世子难过吗? 暗暗摇摇头。 萱儿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去了竹林? 秦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顾清灏。怎么当哥哥的,现在才发现妹妹不见了。 随后,几乎没有犹豫地从另一边进了竹林。 顾清灏看着隐蔽得极好的秦政。微微勾了勾唇角。 竹林密密麻麻的,虽是秋天,有些叶子已经变得枯黄,但大部分都是碧绿色的,竹子依然挺拔碧绿。 微风吹过,竹林尧尧,竹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好像轻轻弹琴的声音, 顾清萱走到一根碧竹身边,闻着竹子的清香,心情也似乎开阔了许多。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来句,还是当竹子好,至少没有烦恼…… 秦政一来就看见顾清萱对着竹子一副苦诉衷肠的样子,脸上满满挂着“我想当竹子”这句话。 秦政没由来的一气,就为了个长安侯世子,居然想去当竹子? 秦政站在了原地,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台词。 一脸纠结的少年,突然变色! 一条青花蛇正盘在顾清萱身后的竹子上,吐着信子对着顾清萱而去。 因为怕惊了青蛇,秦政根本不曾提醒,脚下运力,极速地向顾清萱跑去。 眼看着青蛇就要落在顾清萱的身上了,秦政没有多想,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对着青蛇七寸斩去! 顾清萱这才反应过来,青蛇已经变成了两节,其中一节还落在她的脚上。 顾清萱触电般的后退几步,等到她抬起来看到来人时,脸上露出比看到青蛇还恐怖的表情! 握着软剑的少年秒懂了她的表情,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行了! 突然,秦政感觉脖子一痛,竟然还有一条青蛇,立刻用手握住了蛇身,用力地甩到了半空中。 顾清萱只看见剑光一闪,青蛇再次变成了两节。 “你的暗卫呢?”顾清萱表示很奇怪,那个曾经把刀子架她脖子上的暗卫怎么没在,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事了。 秦政听后,脸色发黑,没有说话。 自己救了她,她却一句感谢也不说,更别说一句关心的话了! 看到了秦政的脸色,顾清萱低下了头,心中泪奔~ 怎么办,秦煞神又开始犯病了。 “暗卫在神兵阁。”秦政闷声道。 顾清萱抬头,一脸兴奋,“这么说,你只是路过?” 秦政气得薄唇一抖!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自己点头的渴望! “我是来参加簪花会的,顺便救了一个不知感恩的人。”秦政没好气道。 呃,秦煞神也会参加簪花会? 顾清萱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等等,她好像看到秦煞神脖子上有一对牙印! 青蛇! 顾清萱立刻瞪大了眼睛。“秦大人,你,你被蛇咬了。” “没事。”秦政拿出了一方帕子,捂住了有些酸麻的脖子。 顾清萱皱眉,“这样不行。” 说着,走上前去,拿开了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已经非常肿了。 “有些蛇毒是很厉害的,不赶紧处理一下。毒素渗入了经脉,可就不得了了。” “大不了,把这肉给割掉。”秦政神情有些别扭,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清萱,扬了扬手中的剑。 顾清萱却一脸认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每滴血在他们眼里都是珍贵无比的。” 秦政没有出声,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 顾清萱却离的更近,看了看红肿的脖子。闭了闭眼睛! 算了,就当是啃绝味鸭脖吧。 两片温热的唇瓣贴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一口一口地吸起毒液。 秦政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如同金刚石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少女的心跳。 呸! 顾清萱吐出紫黑的毒血,随后又将唇贴了上去。 感受着少女的吸允,秦政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 直到吸出一口鲜红的血。顾清萱才放心,拿着秦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唇,随后又用帕子按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 “呃。反正我嘴上的也是你的血,应该没关系吧。”顾清萱小心问道,她怕秦煞神有洁癖啊。 秦政看着眼前微微有些红肿的柔嫩唇瓣,整个人都怔怔出神了。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去碰了碰。 再然后,顾清萱也愣住了。 唇上的手却愈发放肆,几次欲突破唇关。 顾清萱脸上烫极了,慌忙中后退了几步,却不想踩到了滑腻腻的断蛇。 随后连忙跳开,瞪着秦政。 秦政有些意犹未尽,却只能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秦大人。”顾清萱突然唤了一声。 “嗯?”秦政下意识地望去。 顾清萱抿了抿唇,认真地问道:“你说,太后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秦政有些诧异,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问这样的问题。 “你怎么认为?”秦政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顾清萱理了理衣裙,脸上露出淑女的微笑,辣气壮道:“像我这样的淑女,太后居然要我做你的妾!我实在在我身上找不到缺点,我如此温婉,肯定是太后不喜欢我,才会让我做你的妾的!” 早知道她的想法是这样的,他根本不应该让她开口。 秦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必你也是不喜欢我的,连我做妾都不要……” 听着少女有些委屈的话语,秦政正想安慰几句,但顾清萱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生生的闭了嘴。 “唉,你的眼光是极差的!” 可秦政却越想越有些心疼,顾八几次三番被拒绝,所有才会这样自我安慰的。 顾清萱看着他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她看懂了。 她很想说,秦大人,你真的是想多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说出最终目的了? 顾清萱想了想,严肃道:“秦大人,你擅离职守,来参加簪花会,这样真的好吗?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吗?”。 秦政不行了,敢情她之前所说的全都是为了这句而铺垫? 顾清萱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她是真心实意的。(未完待续……) 067丢人 “秦大人,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顾清萱眨了眨眼睛。 这个女人! 秦政死死盯着那张笑脸,脸色一下子黑了。 顾清萱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妙了,她真的是为他着想啊! 她很想问一句,能不能不要这么机智的猜到她的话中话? 秦政强行收回目光,轻喝一声:“走!” 竟是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面走去。 顾清萱也抬脚跟了上去,突然,脚底一滑! 扑通一声。 又是踩到了这条蛇! 顾清萱在心中破口大骂! 秦政已经抬起的脚就这样生生僵住了。 由于地面比较柔软,顾清萱摔得并不疼,可当她看到已经转过身来的秦政时,小脸似火烧,她是不是应该晕过去? 秦政顿时心情愉悦极了,蹲在了顾清萱的面前,“被一条蛇坑了三次,我该说你笨呢?还是蠢?” 顾清萱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有区别吗? “快起来。”秦政将她扶了起来,眸底含了一抹怜惜。 却被尴尬的顾清萱给捕捉到了,蓦地睁大了眼睛。 秦煞神看着她的目光,多么像是在看一只萌萌哒小狗狗! 顾清萱有些自卑地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她就那么不像个女人?居然用看宠物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政顺着顾清萱的目光看了过去,暗暗抽了抽嘴角,低声安慰道,“你才十三。” “啊?”顾清萱先是一怔,随后整张脸都红地不能再红了。 秦煞神,你确定这是安慰而不是插刀吗? 两人并肩走着。 微风拂面,不少青竹叶落在了少女的发间,有时发丝也会顽皮的与少年的墨发纠缠在一起。 一路沉默无语。到了竹林入口,二人无声的分道扬镳。 顾清萱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脸上仍然烫的吓人,她有些搞不懂秦政的心思了。 用手指摸了摸微微红肿的唇,他那个动作是觉得好玩还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顾清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那样。 整个心神都乱了,越是想不通,心情就越是暴躁。 顾清萱转过身,对着秦政的背影踢了一脚! 到这里,少女的郁闷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惜——顾清萱用力过大,青儿今早才做好的绣花鞋,再次以一优美的弧度落在了少年的前面。 秦政面无表情,嘴角已是抽的不能再抽。 就在他以为顾清萱又要尖叫的时候,少女却一脸淡然的走了过来,捡起绣花鞋,从容的穿在脚上。 “这鞋穿的有些大。”顾清萱无视秦政的目光,一点都不脸红。 是鞋的错,不是她的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清萱更加坦然了。 随后,也不等秦政表态,转身就走。 太丢人了!顾清萱忍不住想抽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总做一些逗逼的事! 郁闷的顾清萱从一小路来到了凉亭处。还未靠近就听到自己三哥和刘二爽朗的大笑声。 顾清萱脸色一黑,妹子丢了,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小妹。”顾清灏终于看到了消失已久的妹妹,笑得更大声了。 顾清萱脸色更黑了。说好的关心爱护呢? 刘四却秒懂了,看向顾清灏的目光有了一丝担忧,你这样一直笑真的好吗?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顾清萱,露出一个“我懂你”的微笑。 顾清萱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想与刘四成为知己好不好?那可是内涵帝啊! 笑着笑着,顾清灏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清了清嗓子,“小妹,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担心半天!” 顾清萱笑了,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男人的话要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这时,刘府的家丁跑了过来,一脸激动兴奋,“二公子,四**,那个登徒子跳进寒潭里了!” “顾兄?”刘二询问着顾清灏的意见。 顾清灏还未回答,刘四却双眼亮晶晶的,献宝似道,“这个时候自然是把他捞起来,再通知父母来领人了!” 插刀不见血! 顾清萱抽了抽嘴角,传说中柔美从不出门的刘四**呢?果然传说只是传说啊。 “四**这个提议是极好的。”顾清灏立刻赞同,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刘四其实是个“可用之才”呢! 刘四看向了顾清萱,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我明白你也是”的表情。 顾清萱真是冤枉的,她跟刘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刘二命人将长安候世子身边的小厮抓了过来,“你家公子欲对我妹妹不轨,幸亏被我及时发现,如今我已经命人将他从寒潭里捞起来,你且回府,叫你们老爷夫人前来领人。” 那他不就死定了! 小厮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公子,这小厮也晕过去了!” 刘二想了想,道:“把他给我打醒。” 话音刚落,小厮一溜烟的爬了起来,被这么多人打,那他还怎么去红楼找姑娘? “公子,奴才立刻回府禀告!”小厮委屈至极,本以为可以出来和长安候世子一起装装逼,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到最后还要挨一顿打。 刘府家丁骄傲的挺起了胸膛,看见没,这就是跟戴子的下场! 其中一个家丁,在心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出一本叫做“刘府家丁带你装逼带你飞”的书,他相信,一定会在家丁界大卖的! 顿时,家丁就笑歪了嘴。 他决定,今晚偷偷地钻到小伙伴的被子里,好好的讨论人生大事! 刘二点点头。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快去快回,若是让本公子等久了,你就甭做男人了!” 小厮应了一声,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 顾清萱在心里默默地将刘府划进了“最不能得罪”一列,如何让敌人鸡飞蛋打,刘府绝对是绝品的! “顾兄,明日就是顾老将军的寿辰了,我是不是该备份寿礼?”刘二正经道。 顾清灏抽了抽嘴角,上次祖父生日。这位刘二公子送了一副棋盘,然后祖父就自我感觉刘二是在夸赞他的棋艺…… 再然后,祖父找上了他,每日都要下上几盘。 顾清灏不忍破坏祖父的美好心情,故意输其三、四子;于是,从孙子身上找到自信的顾老将军去了文臣的文艺大会,还口出狂言地要与大秦圣手下棋! 结果。 应该是没有结果,被打击得遍体鳞伤的顾老将军再次找到顾清灏,顾清灏那时候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他无需再忍得把他的祖父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顾清灏就去祠堂里过新年去了。 “刘兄,其实不需要送什么,只要有份心意就好。是吧。哈哈。”顾清灏用大笑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刘二却极其认真,“顾兄,我对顾老将军的敬仰是无法用心意来衡量的,如果不用心备份礼物。我会良心不安的。” 顾清灏收住了笑,咬牙切齿道,“你敢乱送试试!” 刘二看向了在一旁咬耳朵的顾清萱和刘四。转移话题,“你妹妹和杳儿挺投缘的,你以后多带她来府上走走。” 刘二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真情,身子病弱的四妹并没有同龄的朋友。 “杏花酒!你可不能再小气了!”顾清灏调笑道。 刘二的目光多了一抹感激,凑到顾清灏面前,怪声怪气道,“我亲自陪你!” 这边的顾清萱和刘四,刘四一脸娇憨,“顾姐姐,我跟你说件好玩的事,上次夜里我去找二哥,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顾清萱尽量不多说话,深怕说出一点内涵,小姑娘就要惊呼了。 “我看见二哥房里的丫鬟提着好几桶热水进去,而且我听那丫头说这是第二次呢!”刘四纯真无邪道。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顾清萱瞬间就明白了,下意识道,“才两次啊……” 等她看见刘四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顾清萱顿时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就知道,顾姐姐也是懂得。”刘四羞涩的低着头,道,“我当时问那丫鬟,她居然不告诉我,所以我就去翻小书了,结果,一翻就翻到了。” 顾清萱已经无力吐槽了,刘四**,您还待字闺中就懂这么多,这样真的好吗? 于是,顾清萱递给了顾清灏求助的眼神。 顾清灏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刘兄,时候不早了,我就带萱儿先回去了。” 刘二偷偷地看了看顾清萱的表情,表示理解,“那好吧,只是顾兄看不到,母亲领顽皮儿子回家的画面了。” 顾清灏抽了抽嘴角,“明日刘兄再同我细细描绘就是了。” “要不要请个说书先生去你府上?”刘二征求着好友的意见。 顾清灏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站了起来,走到了顾清萱的面前,“小妹,咱们先回府吧。” 瞬间,一道炽热而又恋恋不舍的目光落在了顾清萱的身上。 顾清萱硬着头皮,看着眼睛水汪汪的刘四,“我先回去了。” “顾姐姐慢走。”一万个舍不得在刘四的心里响起。(未完待续……) 008退亲 068求娶 顾清萱乖乖地跟在顾清灏的后面。 百合迷人,清香飘散,顾清萱忍不住赞叹眼前的美景。 等等,屋顶上那抹黑袍是怎么回事? 顾清萱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萱儿,你在竹林有没有遇见什么人?”顾清灏明知故问道。 半天没得到回应,顾清灏回过头去,他的妹妹停在离自己数十丈处一脸疑惑的望着屋顶。 顾清灏悄悄地走了过去,也望向屋顶。 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顾清萱扭头一看,“三哥。” “你在看什么呢?”顾清灏笑道,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僵住了。 顾清灏眼中有些复杂,脸色似锅底一样黑,他妹妹微微红肿的樱唇是怎么回事? “三哥,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顾清萱不解。 顾清灏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咬牙道:“你在竹林遇到谁了?” “秦御座啊!”顾清萱回答的很干脆。 顾清灏却有些愣神了,这时候少女不应该抵死不承认吗? “那你们……”顾清灏有些问不出口。 顾清萱却坦然道,“我在竹林散步,差点被青蛇咬,幸好秦御座救了我,但他却被蛇咬到了。三哥,你是不知道,那青蛇毒性不弱呢,秦御座被咬的部位就跟吹气球似的肿了。人家也是为了救我而被咬的,而且我在书上看到,若是毒素不及时弄掉,会出人命的!” “所以,我就帮他把毒给吸出来了。”说到这里,顾清萱感觉自己的人格瞬间升华了。 “然后呢?”顾清灏黑着一张脸,敢情他妹子还是与秦御座有了身体接触。 “然后……”顾清萱目光有些闪躲。 顾清灏想到了不好的事,“然后如何了?” 顾清萱整个脸都红了。羞涩道,“然后我摔了一跤。” 顾清灏没有说话,迈着大步向前走去,他不该多问的。 “三哥……”顾清萱呐呐的叫了一声,她还想说,她的绣花鞋被她踢飞到秦政的面前。 顾清萱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说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 青衣巷外,高悬神兵阁三字的鎏金牌匾前,秦政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 到了御座办公的神兵堂。秦政坐在书案前,翻看着下属送来的密报。 “西域……”秦政皱眉,放下了密报,“来人!” 暗卫立刻出现,“大人!” “这段时间,全力监督长安候府!”秦政布下了命令,随后看了看暗卫,脸色有些不自然。 “喏。”暗卫应了一声,偷偷看了看秦政的表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御座大人为何用这种很庆幸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还不去?”秦政眉头皱得更深了。 暗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了看堆满一桌的密报,秦政第一次觉得有些头大,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太过轻松了吗? 想到顾清萱抽筋的模样。秦政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随意翻了几本密报,秦政便命人备好马匹,他脖子上的伤口该处理一下了。 回到了居住的宫殿,一个有品级的娇美宫女忙恭敬的迎了出来。“大人,您回来了。” 目光不由落在秦政的身上,今日御座大人回来的有点早。以前哪次不是天暗了才会回来。 秦政一路疾行,吩咐了一声,“给我拿点清毒的药粉来。” 那宫女瞬间就惊呼出声,“大人,您中毒了?” 秦政回头,皱眉,“别乱嚼舌根!” “嗳。”宫女应了一声,利落的去内殿的药箱里拿了清和散来,“大人,奴婢为您上药。” 秦政直接拿过药瓶,拔了红绸,撒在了脖子上。 宫女这才看到秦政的伤口,两个小巧的牙洞,顿时骇然,御座大人这是被蛇给咬了! 对着镜子看着已经消了肿的伤口,秦政眸底不由划过一抹柔情,扭头对宫女道,“你下去吧。” “喏。”宫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有些浑浑噩噩的走着,她应该没有看错吧,御座大人好像变了。 ………… 刘澈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他终于被放出来了。 闭了好一会儿,刘澈才试图着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色彩鲜艳的世界,刘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见刘澈一动不动的站着,开门的侍卫不耐烦的轰道,“快走快走!这会知道后悔了吧,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得罪秦御座。” 另一个侍卫推了一把站在原地雷打不动的刘澈,刘澈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侍卫嗤笑道,“贵公子哥儿就是不一样,身娇体柔易推倒!” 说完,重新锁上了画塔,看都不看扑在地上的刘澈。 刘澈全身提不出半丝力气,他只闯闯到了六十八关就再也无法前进了,本以为到了晚上,会有人来放自己出去。 夜晚闹鬼,整个画塔里飘荡着诡异的声音,水米未进的他在黑暗中疯狂的拍打着密室的门,更可怕的是还会有密密麻麻巴掌大的蜘蛛蚕食着他的肌肤。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刻他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帮他,包括他的父亲! 曾经他以为可以傲视天下,可以享受世人的赞叹,他清高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他不屑是因为女子怎能比的上男儿。 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因为一生顺风顺水而做的既可悲又可笑的美梦。 刘澈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想起了母亲临死时说过的话:“男儿当自强,不悔不苦!” 刘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被名利蒙了眼睛的他早已压弯了脊梁。 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他可曾害人性命?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追求名利又怎样,谁不想光耀门庭,传世于人? 刘澈此时像是两个人。双双对立着,这时的他是最易受蛊惑的。 他的目光渐渐迷茫起来,他该走哪条路?双腿无意识的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了“永安公府”四个金色大字。 顾八,是了,他亏欠了顾八。 刘澈的眼神慢慢的坚定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向刘府走去。 平和巷,刘澈走进了熟悉的大门。 忙碌的丫鬟见到他,顿时吓了一跳。“公,公子。” 刘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着,直到来到了父亲居住的桐和宛。 下人们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刘澈恍若未见,推开了桐和宛的大门。 正在作画的刘喧昭抬起了头,眼中含了一抹不悦。 刘澈看着这样的父亲,有了一丝恍惚的感觉。是了,父亲的世界里只有画。而打扰他作画是他最不可饶恕的事。 他记得,刚刚失去母亲的时候,每当他思念母亲哭闹着跑到桐和宛时,正在作画的父亲总会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 如果外人看到了肯定会吃惊。有着雅名的谦谦君子也会发怒? 刘澈想想就笑了,人怎么不会发怒呢? 被父亲不重视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超越父亲,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超越了父亲,不仅可以得到名利,还可以得到父亲的目光。 “你回来了。”刘喧昭淡淡地开口。仿佛自己的儿子刚刚是去与朋友相聚。 刘澈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涌出一抹疯狂,“我要娶顾八!” 正打算继续作画的刘喧昭僵住了,一点墨从笔尖滴下,落在雪白的宣纸上。 “父亲,我要娶顾八,明日就去提亲!”刘澈重复了一边,语气中多了一抹坚定。 刘喧昭彻底放下了笔,看向刘澈的目光多了思索,问道,“是那个肥胖跋扈无礼的永安公府顾八?” 刘澈对上了他的目光,重重地点头,“对!” “你是认真的?”刘喧昭神情认真。 “我一定要娶她!” 然后,父子二人沉默了。 四目相对,许久,刘喧昭拿起了笔,淡淡道,“明日是顾老爷子的寿宴,叫管家备好提亲的东西和寿礼。” 刘澈却有些酸涩,轻声应道,“好。” ………… 长安侯府,哀声连连。 “哎哟……啊!”杀猪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长安侯府。 长安侯夫人帕子上沾满了泪水,心疼地肝肠寸断,“恒儿,怎么会这样?” “母亲!哎呀……您要为儿子做主啊!”长安侯世子整个人肿得跟只猪一样,眼中尽是怨毒。 “恒儿,你先别说话,好好养伤,等你养好了身体,你且好好看看,我是不会放过那些害你的人!”长安侯夫人哭得泪流满面,看着长安侯世子那一个个黑肿恶心的包包,肠子都心疼得碎了。 “夫人,管家求见。” 长安侯夫人微微擦干了眼泪,走到了房门口,“李管家,有何事?” 李管家的脸色有些焦急,“夫人,桂花村里的村民非要涨到双倍才肯将红蓝花卖给我们!” “双倍?”长安侯夫人尖声叫道,“告诉他们,休想!除了我们会买他们的红蓝花,还有谁会去买?还想坐地起价,门都没有!” “可是……”李管家叹了口气,道:“我们的原料就要用完了,而且有十几家分店要货,就连宫里也要采购一大笔!” 长安侯夫人眯了眯,道:“先等一日,我就不信,那些村民能卖给别人!”(未完待续……) 069枪口 李管家看着长安候夫人脸色不太好,斟酌道:“夫人,永安公府的七**来了。” “她来干什么?”长安候夫人没好气道。 恒儿变成这样,她会不会是来看笑话的吧?长安候夫人柳眉一竖,“让她进来。” 正好找人出出气! 踏着淑女步伐走进长安候府的顾清颖绝对没想到,她撞枪口上了。 一旁的长安候世子通房丝萝勾了勾红唇,她是不是该搬个小板凳,磕着瓜子儿喜闻乐见? 顾清颖是绝世美人,这点谁也不否认,可在善妒的长安候夫人眼里只会想起,她怀着长安候世子时,正是这些自诩美貌的女子“勾引”了对她一心一意的夫君! 顾清颖施施然的对长安候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安好。” 长安候夫人绷着脸,安好?我儿子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安好? 她更加确定顾清颖是顾府派来看笑话的! 顾清颖抬起了绝美的脸庞,前世,原主为长安候夫人出谋划策,又因为其唯一的女儿进了皇宫,所以长安候夫人对顾清颖是极好的,简直是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 若不是当时的长安候世子已经娶了刘首辅的嫡孙女,舍不得委屈了她,顾清颖绝对是长安候夫人最最疼爱的儿媳妇! 顾清颖想了想,要想避免前世的结局,帝宠是一定要争的,但本身也要扩张一定的势力,人脉、财富和贵人的疼爱,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至于永安公府,反正两年后就会被满门抄斩,不过,就算永安公府还有两年的寿命,她也一定要利用得彻底。 凭着永安公府长房嫡女的身份入宫。她一定会比前世更受人尊敬。 顾清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长安候夫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夫人,世子呢?”顾清颖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扬起头,等待着长安候夫人慈爱的目光。 呃…… 当顾清颖对上了长安候夫人的目光时,整个人都僵了。 怨毒?她有没有看错,长安候夫人眼中的怨毒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温柔慈爱呢? “夫人……”顾清颖实在摸不清头脑,就算现在没有前世感情深厚,但也不是仇人啊。 长安候夫人的目光犹如毒蛇般阴冷,“你不过贱妾所生。也配叫我夫人?” 顾清颖再也笑不起来了,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提及她庶女的身份! 可是以前这长安侯夫人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也从来没有说什么话来讥笑她或者是看不起她的呀! 笑容僵在脸上,灵秀雅致的小脸浮现一丝不满和尴尬,却只是一瞬间明媚的笑再次绽开。 为了要嫡女位置,她忍了!她女儿是皇后又怎么样?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看她以后当上皇后这女人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到时候说不定这所谓的长安侯夫人还要趴着地上求她呢! 顾清颖自顾自的笑起来,美眸流转,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在长安侯夫人眼中越看越刺眼。感情这死丫头真的是故意来气她的是吧。长安侯夫人的眼神越来越阴沉,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尖酸。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请回吧,我们长安侯府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的。” 顾清颖这下可慌了。她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这要是走了可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吗? 想到这儿,顾清颖一脸委屈的望着长安夫人,红唇微启说道:“夫人。颖儿要是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教训,颖儿改便是。” 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长安侯夫人向她细望了几眼,轻哼了一声。 “夫人,其实我今天来是替我家八妹妹来看望世子的。” 顾清颖看长安侯夫人的脸色沉了又沉,嘴角染上一抹得意的笑,看着长安侯夫人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成了。 “我儿子与她何干?更不需要她的关心。”长安侯夫人陡然提高音量,也不看看她们顾家那个老八长什么样,又肥又丑,有什么资格关系她儿子。 顾八的关心,他们家才不稀罕! “我妹妹对世子日思夜想,听说世子受伤更是茶不思饭不想,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是于心不忍这才过来问候一下的。” 顾清颖心想道,这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估计心性也是差不多的,对付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是再好不过了。 “日思夜想?她有什么资格日思夜想!我们长安侯府和你们定国公府的婚约早就取消了,别忘了当初还是顾八自己写得休书!” 想到这儿,长安侯夫人心中不免气愤,己那么优秀的儿子竟然被女人休书!幸好这婚事是退了,不然那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仪规矩的丫头还不坏了他们家的门风! 听到这话,顾清颖心底乐开了花。好,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顾清颖心底虽高兴,表面却是一脸委屈。她轻轻柔柔地说道:“婚约退了那也是情势所逼,再说我家八妹是永安公府嫡女,若她要是真心喜欢世子,我想这门婚事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长安侯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是变了又变。她是知道的,永安公府甚是宠爱那个胖子。 这可怎么行,她好不容易才退了这门亲事,再说她儿子一心要取那个刘四**,可不能让顾清萱那个傻妞给毁了。 顾清颖一直盯着长安侯夫人,前世也是这样,长安侯夫人在她的说服下,成功的让顾清萱过继给了顾家偏房。这一世,用同样的招数,她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顾清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和满足中,脸上的笑容更是灿若星辰。 只是这笑落到某人的眼中怎么越看越别扭? 长安侯夫人抬头看着顾清颖,眉头紧皱。好啊,这是存心来气她的是吧。 先是过来看她儿子笑话,现在又想着法来嘲讽她。这意思不是明摆着说长安侯府不如永安公府。连一场婚事都必须要听命于他们吗? 再说了他们长安侯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永安公府不就是仰仗着上过几次战场立了几次功吗? 要知道,她女儿可是当今皇后,就是单单这一层关系就足以和他们永安公府对抗,还不用说别的了。 想到这儿,刚才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了,一个小小的永安公嫡女,也想左右她?一个永安公的庶女还敢来跟她叫板? 这永安公府的女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一个比一个令人心烦! 长安侯夫人突然冷笑一声,顾清颖身子一怔。她这是几个意思?她不应该是感到恐慌和不安的吗?难道她不介意长安侯世子娶顾清萱了?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她那笑,那满是不屑的笑又代表着什么?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顾清颖心底腾起,她却一直自欺欺人的在心底安慰自己,前世也是这样的情景,只是长安侯夫人的态度突然不一样了而已。 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当中!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跟我评头论足?”长安侯夫人站起身,身子直向顾清颖逼近。 “夫人,颖儿说的都是实话,并非是评头论足。” “我都说了你不配叫我夫人,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我说的不够大声啊?”长安侯夫人凑到顾清颖耳边大吼了一声。全然没有了一个名门夫人的形象。 不过在这种人面前,要什么形象?没有直接扇他两耳光就算是好的了! “夫人……”顾清颖刚想说什么便迎上长安侯夫人阴森冰寒的目光,话到了喉咙处又生生被咽下去了。 “给我滚出去,我们长安侯府又不是菜市场。”这话说得很明显了。长安侯夫人已经将顾清颖和菜市场的那些满身脏污的人相提并论了。 顾清颖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她骂就让他骂,反正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既然怎么都会被骂,她也豁出去了。 “夫人。你可以骂我是庶女,没地位,可是我八妹可是永安公府嫡女。不是像我一样被你欺负的!” 呵!这丫头还真的是伶牙俐齿,争辩之余还不忘说她这个长辈仗势欺人欺负一个晚辈。 长安侯夫人越听心里越是烦躁,这骂名她不坐实了怎么行? “嫡女又怎么了,嫡女来我照样轰出去!你给我滚!” 儿子被人打成重伤长安侯夫人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偏生这顾清颖要往枪口上撞!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了。 “你不走是吧,来人啊!” 见两名家丁从外面进来,长安侯夫人吩咐道:“将这个疯女人给我轰出去!不对,直接给我扔出去!” “谁敢?!” 顾清颖呐喊一声,声音里满是颤抖。 “还不快动手!” “是” 两名家丁当然是听自家主子的话了,只不过这么漂亮的妞儿就这样被扔出去…… 那场面会不会很壮观! 两家丁在心里腹黑着,这想法要是被顾清颖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只见两人一人架起顾清颖的一只手,将她往外拖。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顾清颖用力反抗着,边反抗边叫骂着。只是她的反抗明显微不足道。 “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顾清颖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啪的一声掉到长安侯府前的地上…… 这两个家丁也够狠心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未完待续……) 070拨乱 “怎么会?”顾清颖趴在地上,顾不得被石子烙得生疼的皮肉,眼神呆滞,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长安侯夫人会这样对她!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顾清颖回忆着前世所发生的事,她是算着时间的,原主前世明明成功说服了长安侯夫人,并得到了长安侯夫人的疼爱! 休书? 顾清颖猛然想到,前世顾清萱并没有写过休书!因为事情发生了改变,所以命运的轨迹也偏移了吗? “这是谁?怎么被扔出来了?” “长得可真美,估计是个名怜!” “应该不是,京城的红楼我都去了一遍,可没见到过她!” 顾清颖呆在了地上,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此刻她想跑都跑不了!似水的美眸中溢满了屈辱,耳边尽是百姓谈论自己身份的声音。 她……她是要当皇后的人!不行,她得离开,若是有人真的认出她的身份,那她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那……她如何母仪天下? 顾清颖猛地站了起来,冲着人**最少的方向跑去。 在一旁看戏的丝萝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哟,这不是永安公府的七**吗?您娇贵之身,居然有人敢扔你在地上?”丝萝勾着红唇,声音极为甜腻。 敢勾引世子,看我不整死了! 丝萝看着惊惶不安的顾清颖,笑容愈发灿烂。 “你看错人了……”顾清颖极力辩解,她要淡定,不要慌了步伐。 顾清颖面上越来越淡然,但心里却跟火煎似得,没有一个好名声,她怎么和前世一般入宫得宠! 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的谋划落空的! 顾清萱! 顾清颖再次将所以过错都按在了顾清萱的身上,若不是顾清萱写休书。扰乱了命运的发展,她怎么会步步失算? 白玉般的青葱玉指悄然紧握,她一定不会放过顾清萱的,她一定要让她比前世更加凄惨! “顾府的七**?不会吧。” “万事皆有可能,凭着长安侯府的富贵,哪家的闺秀不逮着机会就往身上扒!” “嘿嘿,没想到这顾家七**如此绝美,跟那个顾八简直是天囊之别。” “若不是上天给了她这样一幅好容貌,她会起这等勾引长安侯世子的心思?” 清丽绝俗的眼睛中充满了悲愤,随后。却硬生生的的挤出几滴清泪,绝美的面容使她如水中仙子一般,满脸倔强的咬了咬红唇,“求求你,我想回家……” 忘了说了,顾清颖在前世可是一名有名的女演员,而且演得大多是楚楚动人的绝色美人! 博取同情,才是正道。 果然,不少人都心软了。很自觉的散开了。 顾清颖破涕而笑,嘴角勾起,绝美的脸上笑容越发纯真动人,众人不由看呆了。他们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一笑百媚生。 她的一嗔一喜,一泣一笑,都是万般风情。 丝萝暗暗地咬着银牙,随后含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对着顾清颖道。“顾七**,昨夜自从你来了世子房里后,世子想念你想得一整夜没睡呢。我可羡慕得紧!” 顾清颖快要气疯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丝萝撕成一片一片的,然后再拿去喂狼狗! 闭了闭眼,这个丝萝又是怎么回事?她前世根本就没遇到过这个人! 跟个疯狗似得咬着自己不放,等着吧,现在的毫不顾忌作死,将来她保证一定会让丝萝过得越来越凄惨。 这等秘闻使得百姓们再次将顾清颖围拢,不时两三人交头接耳的对她指指点点。 顾清颖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了,若是这事如风吹一般传遍整个京城,那她就真的毁了。 谁能来救救她? 如今,她居然想不到任何人。 顾清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尤其是看到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的荷香,她更是心中酸涩不已。 “顾七**,不知能不能教教我,好让我也能留住世子!”丝萝咄咄逼人,让你看不起通房!通房又怎样,还不是能把你逼到绝处! “昨晚我并未出府。”顾清颖极力保持着平静,不过她那双透着惊恐的美眸却出卖了她此时的色厉内荏。 丝萝笑了,“长安侯府上下可有几十人看见了七**您呢。您说您没出府,不知可有人证明?” “笑……笑话!我堂堂永安公府的**何时需要向你证明!” “呀,我就说我没认错人,您果然是永安公府的七**啊!”丝萝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故作惊讶道,“我以前可从未见过您,昨晚不过也是匆匆看了几眼,没想到……” 丝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自会有人帮她接下去。 果然,百姓们的议论声更多了。 顾清颖也是屈辱的,堂堂永安公府的**却被当猴儿一般供人指指点点。 好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了,“怎么都围在长安侯府门口?” 顾清颖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赵清琴微皱着眉头,排众而出,“这是在干什么?” 丝萝立刻伶俐得将所有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而顾清颖却选择了沉默,只露出一个欲语还休,受尽委屈的愁容。 “赵公子——”顾清颖眼中泪意涟涟,微红的眼睛凝视着眼前俊秀的男子。 “姑娘是被扔出来的?” 被扔出来了还不快走,霸着道路实在碍眼! 赵清琴原本还好的心情瞬间不好了眉眼显得愈发清冷。 顾清颖绝美的面庞涨得通红,犹如桃花盛开,令人望之迷醉,水眸动人,声音更是娇柔:“不是的,是我走在这里,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得可疼了。”说着泪水涌了出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毫无形象的鼻涕眼泪横流。而是一颗颗饱满的泪水如珍珠水晶般从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来,像是春雨中的白莲,纯净绝美。 赵清琴并不喜欢被人围观,可见众人依旧不散,心情更加不好了,道:“多少银子?” “呃?”顾清颖愣了愣。 “看医需要多少银子?”赵清琴想了想,你赖着不走,不就是因为长安侯府没赔银子给你吗? 顾清颖看懂了赵清琴的表情,顿时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 等了半天,还没说话。赵清琴有些不耐烦了,随后从衣袖里抽出一样银票,塞在顾清颖的手上。 呆呆地看着手中轻飘飘的银票,顾清颖真的快要疯掉了,赵清琴?前世最爱她的男人! 赵清琴皱皱眉:“少了吗?”。 怎么会,他怎么会如此羞辱自己? 顾清颖还没来得急撸清,就见一只修长如竹的手轻巧地捏起银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嫌少就不要要。” 丝萝冷笑一声。给了顾清颖一个嘲弄的眼神,跟随者赵清琴的脚步回到了长安侯府。 泪水布满了脸庞,这次,顾清颖的眼泪是真真的! 赵清琴怎么也会这样对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渐渐地,围观的人**终于松散了,大多数人还要为了生活努力做事呢?可不能为了一个仗着姿色攀龙附凤的女子而耽误过多的时间! 顾清颖抹去了眼泪,她不会就这样被打倒的! 既然命运发生了改变。那么她就应该拨乱反正,而源头就是顾清萱,顾清颖真的发现。顾清萱哪像是她的姐妹,根本就是个讨债的厉鬼! ………… 顾清萱却是满眼含笑,很是开森的望着青儿。 能干啊,这才第一天呢,小八哥的吃食就足足缩少了一倍。 “青儿,干得不错,我看好你!” 青儿不妙了,一定是她的过来方式不对。 她故意减少八哥的吃食,为的不就是顾清萱发火,好让她将这个“重任”交给别人吗?眼前这个溢满笑意的少女是谁? “**,这样会不会饿着八哥。”青儿毫无愧色道。 她可是堂堂二等丫鬟啊,她的真正价值,八**到底懂不懂啊? 非要杀鸡用牛刀,这不是坑人吗? 顾清萱发誓,她绝对没有看见青儿眼神中流露的强烈祈求,这货笑的愈发灿烂,“这个你自己掌握吧,没事的,多弄几天就掌握诀窍了!” 青儿脸色一僵。 顾清萱继续安抚道,“反正还有一个月呢,不急,青儿。” 青儿身子晃了晃,她好想倒下去怎么办? “好了,你再去衣橱里找套华贵正经的衣服来。”顾清萱温和道,她这个主人多好啊,每天给下人好脸色看。 “嗳。”青儿下意识的应了,等等,华贵的衣服? “**要去参加簪花会吗?”。青儿弯腰问道。 顾清萱眨了眨明月般的眼睛,神秘一笑,“秘密。” 青儿站直了身子,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转过身后,撇了撇嘴,不就是明日老将军寿宴,想大出风头吗?青儿发现,她越来越了解八**了。 可儿坐在凳子上,磕着小瓜子,笑醉了。 **太可爱了,自从青儿来了后,整个院子里的大事、小事、琐碎事、奇葩事就都交给了青儿! 明日,就是下皇榜,令金牌之日。 顾清萱望着镜子里的脸,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吧,你可以放心了…… 拍了拍脸,顾清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未完待续……) 071受罚 顾清颖在众人的打量并嘲笑的目光中踉跄着往永安公府走去。 她要好好调整心情,重新制定战略,她定要将所以异数扼杀在摇篮中。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做出的行为付出代价! 顾清萱,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这次没有成功你以后的生活就安分了,还早着呢!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怎么不被发现吧,她拢了拢有些碎裂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顾清颖使用了同样的招数从院墙翻进去,这种事儿对她来说早已小菜一碟了。 正当她从容的进门时,却发现荷香已经在屋里等着自己。顾清颖的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前世的荷香对自己忠心耿耿,可如今…… 顾清颖看也没看她,算了,先换衣服吧。 这个样子要是被顾家的人看到了,准没好事儿。 顾清颖的脚步僵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已的院子里如今除了荷香一个人都没有…… “**……”荷香小声的唤道。 顾清颖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 “**,奴婢……奴……” 荷香面露难色,眼神极为慌乱。但只是片刻,又坚定了起来,这次是**做错了,自己……三公子说过,会纳自己为侍妾的,她不要当一辈子的下人! 顾清颖快速地找出一件衣服,证准备往身上套。 就听见荷香惊恐的声音,“**,您快出来。” “该出去的是你!你这死丫头眼睛瞎了吗?没看着我在换衣服吗?”。 顾清颖再也顾不得什么高雅了,荷香是她看走眼了! 顾清颖的斥责并没有让荷香退怯,荷香壮着胆子将顾清颖往外拉。 “你干什么呢!”顾清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想要甩开荷香,只是她的力气又哪里比得过一个丫鬟。 “**。老爷,老爷她在外面……”荷香并没有放手,边拉边解释道。 顾清颖一下子懵了,顾老将军……在外面? 他在外面干什么,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不,不可能的!今天没几个人知道她是顾家七**,长安侯府也没有理由啊! 可是顾老将军没事儿是不可能往她这里来的…… 顾清颖被荷香拉了出来,一出来就对上了顾老将军阴沉的脸。 低头看见自己胸口还有一颗扣子没有系上,顾清颖知道完了! 古老将军真的是被气死了,适才他回府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顾七**勾引长安侯世子的时候并没有完全相信。只是想着过来看看。 回来便没有看着顾七的身影,这又等了一个时辰,等到的就是自己孙女房内的丫鬟,哭着跑来求自己,说七**被长安侯府的人丢出了。 顾老将军紧紧地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他永安公府的颜面何存啊? 顾清颖紧咬双唇,手颤抖着打算系好衣服,可是她越是慌张越是系不上。 是不是抬头瞅一眼顾老将军,迎上他那吃人的目光又低下头去。 这荷香真的是把她坑惨了。简直是天坑啊! 原本她还想着说自己是一不小心摔着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这伤风败俗的孽障!”顾老将军气得不行,说话也吞吐起来。 “给我跪下!” 顾清颖本是恨毒了这顾老将军的。但是碍于身份不得不跪下。 “祖父,请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顾老将军看了一眼顾清颖的狼狈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相信是顾清颖去勾引了长安侯世子。 这勾引已经够丢人的了。看这满身脏污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被人家嫌弃了,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搁啊。 想他一身戎马。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有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孙女,想必现在外面全是关于顾七**勾引长安侯世子的话,这还要他如何听得进去顾清颖的解释。 纵然不是她的错,也要让她长个心眼,这么多人盯着他们永安公府,这么多人想要看他们难看,她难道不知道吗? “给我在这儿跪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顾老将军转头冲向荷香,“还有你,竟然等**被扔出来才来禀告我!你也给我跪下!” 荷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心里暗喜这没有让她挨板子已经是很好的了,一定是三公子为自己求情了…… “祖父,你听我解释,我是去了长安侯府,但绝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啊,我可是为了八妹啊。” 顾老将军听到顾清颖是为了顾八的事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想到顾八,他心里一阵怜惜,这么小就要遭受被长安侯府退亲的打击,他的目光也不免柔和气来。 顾清颖知道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来了,便说道:“祖父有所不知,八妹为了长安侯府的公子退婚的事儿,整日以泪洗面。看着妹妹受苦,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很是难受,便想着去劝劝长安侯世子,可是那长安侯夫人一听妹妹的名字,便派家丁命人将我扔了出来。还请祖父为颖儿做主啊!” 顾清颖哭得梨花带雨,美眸浮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头一软。 可怜惜是怜惜,这该不该罚又是一回事儿。顾老将军一听到被顾清颖长安侯府扔出来就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出去丢脸就是不对。万事都以永安公府的门面为重,这顾清颖还是得罚。 不给她一点惩罚也难以堵住外人的口,这点小小的教训也是教会她以后做事要多张几个心眼。 只是顾老将军不知道的是,顾清颖心眼多着呢。 “不管你是为什么,丢脸就是不对。”顾老将军心中万分纠结,毕竟她也是他的孙女,让她跪着她也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下狠心没有让顾清颖起来。 顾清颖看了一眼顾老将军。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下来。她在他眼中明明看到不忍,可是为何他嘴里说出的话和她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不对啊,不应该是怜惜她,然后让她起来吗? “祖父……”顾清颖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乞求,带着委屈。 顾老将军叹了口气,带着几个家丁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顾清颖和荷香跪在原地。 顾清颖看着顾老将军离开的身影,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她在这死老头心中果然是无足轻重的。明明她话都说到了那份上了不是吗?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这所谓的永安公府夷为平地,以解心头之恨!不,这样也难以解恨,她要手刃古老将军,她要让那该死的老头死无全尸! 一想到前世她是死在他的长枪下,顾清颖双唇紧要,双手紧握,阴霾积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都给我等着! “**……” “都是你这个**!”顾清颖眼中闪着阴狠的光芒,这就是她前世最为信任的奴婢? “**,奴婢不是故意的……” 今天真的是万事不顺。她是犯了什么煞气?荷香,该死的荷香,若不是她来告状,她一定可以逃过这劫的。在长安侯夫人那儿不讨好,回来还要被顾老将军罚跪。 想到这儿,顾清颖眼中的怨毒更深了。 一个个的。全都背叛了我,可是,这样我就会被打倒吗? 此时原本昏暗的天空乌云迅速聚集,黑压压的一片。 滚滚云潮,盘旋高踞在永安公府上方,掩去月的光滑,凝聚阴寒,寒透人心。 “**,看样子要下雨了……”荷香抬头望了望天怯怯的说道。 荷香刚说完,倾盆大雨便呼啸而至,顾清颖本就没有穿多少,之前的衣服还破损了,如今是深秋,最易染病的时候 “**,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跪一晚上?”就算这雨一会儿就停了,她们的衣服也是湿透了啊,这样跪在外面还不得是大病一场啊,如果自己病了,那还怎么伺候三公子。 顾清颖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有什么办法,顾老将军的话,谁也不敢违抗啊,再说她现在想要反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一想到那个前世杀了她的人,顾清颖的眼中便闪过一抹阴毒。前世你如何杀我,这一世我要让你十倍偿还! 还有顾清萱,不要以为你现在过得很快活就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顾清颖的脸上闪过一抹算计,就算之前和她预想的有点不一样,那又如何,那一切一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毫不怀疑那个人的能力…… 雨越下越大,顾清颖和荷香的早已颤抖不已,特别是顾清颖,嘴唇泛白,浑身忍不住哆嗦。 白天她就被长安侯府的人扔了出来,身上好几处淤青,甚至还有擦伤。被雨水一淋,疼痛感更加明显了。 “**,**,你没事儿吧。”荷香看着顾清颖越发难看的脸色,担心地问道,虽然她背叛了**,但这些年**都对她很好。 “我……”顾清颖的身子往荷香身上倒去,这雨完全没有停下的征兆,雨水击打着两人的身体,毫不留情的在顾清颖的伤口上撒野。 忍,只要她忍过去,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清颖身子越来越虚弱,脸越来越惨白,今日受到的屈辱是在是太多了!(未完待续……) 072下药 顾清颖病倒了,据说是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晕在了忠心护主的丫鬟身上。 一直护着子孙后代的顾耀武变着法的压着这件事,硬是将流言给止住了。 帮七**换好了衣服,荷香坐在了顾清颖的梳妆桌前,顾府对庶女并不苛刻,胭脂水粉用的全是金粉阁的牌子。 荷香一脸珍重的打开一盒铅粉,用手轻轻的揩了一点,其质地细腻,色泽洁白,看着镜中肤白如雪的俊俏少女,荷香脸上飞霞,根本不用涂抹胭脂,“我这么好看,三公子肯定是真心喜欢我的,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才只纳我为妾。” 荷香转过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顾清颖,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还说什么不把我当奴婢看,自己用这么好的胭脂水粉时,怎么没想到我?” 若是顾清颖知道她真心看重的奴婢为了一些胭脂水粉而恼她,恐怕会气得吐血! 其实今日顾清颖厄运连连也是有原因的。首先,赵清琴在前世是最爱她的男子,但今生的顾清颖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她不再是前世那个攻于心计、柔美温婉的大家闺秀,知晓未来的她肆无忌惮的利用自己的“优势”,一见到赵清琴就紧贴了过去,试问土生土长的古代贵公子有几人会对这种不知矜持的女子动真情? 其二,长安侯世子。前世长安侯世子也是顾清颖的裙下之臣,但今生,长安侯世子遇到了更令他动心的“刘四**”,娶了“刘四**”不仅得到了首辅的青睐,还能入了太后的眼,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块免死金牌!免死金牌对大臣的吸引力有多大?人最为重要的不就是绳命吗?尤其是,刘老夫人“故意”给了长安侯世子希望,所以长安侯世子就以为倾心于他的“刘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时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顾清颖?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顾清颖一直以为自己开着金手指,可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世界了,所以在她看来的是顺理成章的事,其实是在不断的作死! 荷香仔细的打扮了一下,勾了勾涂抹的红亮的嘴唇,带着飞上枝头的心思去了顾清灏的院子里。 ………… 顾清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影响她现在的好心情。 她发现,青儿实在是太能干了。简直是一个顶两啊! 她有些心动了,要是能把青儿收拢过来,她未来的生活将是一面美好。 而青儿,此时就像是一只挖掘机,不断地做着用挖掘机来炒菜这类的奇葩事。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挖掘机技术到底哪家强? 顾清萱肯定会回一句:“大秦顾府找青儿。” “**,奴婢刚刚称了一下,八哥在这三个时辰内瘦了三两。”青儿恭恭敬敬的说道。 顾清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雨还没有停,滴滴答答的听着顾清萱有些心烦。 人一心烦。肯定要做些开心的事,顾清萱坐正身子,一副淑女的神情,淡淡道:“明日是祖父的寿辰。你要管好八哥的嘴,把减肥放在第一位。” 青儿真的想栽倒在地。 **。您到底是有多执着啊,您不是想在寿宴大出风头吗?那现在不应该想想怎么惊艳众人吗?怎么还想着替八哥减肥呢? “那**备好了给侯爷的寿礼了吗?”。青儿的想法是天真的,这些天看顾清萱都没出过这个院子。能备什么好礼?既然没备好礼物,肯定要叫她去准备,那么光明的时候来了。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把八哥的“终生大事”交给别人呢! 顾清萱看了青儿一眼,能别这么天真吗? “寿礼我很早就备好了。”顾清萱淡淡道。 青儿却露出了一个万般怀疑的眼神。 分明是在说,您这么奇葩的人能想到什么好寿礼?别开玩笑了好吗! 顾清萱差点笑出声来。 为何青儿越看越好玩,可惜还没有皈依我佛啊! 顾清萱顿时觉得自己神圣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现在正在为青儿搭桥到岸上来,多好,还可以省了船费。 青儿刚走,可儿就回来了,同时也带了一张小纸条。 顾清萱看了看小纸条的内容,轻笑,作茧自缚! 要是让她大哥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她很是期待。 可儿显然也是想到了,“**,要不要给大公子送个信。” “不急。”顾清萱反倒不急了,笑道:“我们去说多没趣,让顾清颖亲口说出来,才好玩呢。” “她撇清还来不及,怎么会承认?” 顾清萱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是有三哥在吗?”。 “三公子?”可儿显然还不知道顾清灏的神盘鬼算有多厉害。 顾清萱感觉自己饿了,“可儿,怎么晚膳还没来。” 可儿看了看时辰,“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晚膳时间呢,**就饿了。” “也不是。”顾清萱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道,“只是很想吃那道卤汁鱼。” “**,那道卤汁鱼就那么好吃吗?你已经连续三餐都在吃了。” 顾清萱只要一想到卤汁鱼,胃里就涌现出一抹很深的渴望,口里直爆口水,“味道还行,不过怎么吃都吃不腻。” 越想就越想吃,顾清萱有些忍不住了,“可儿,你去叫他们快点上菜吧。” “是。”可儿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又想**正在长身体,所以才这么爱吃鱼的吧。 直到晚夜,雨才停了下来,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顾清萱坐在屋里,不时刮来的一阵寒风,冷得她直打哆嗦。 青儿正准备去厨房安排菜,却见丫头们已经在端菜了,皱眉道:“怎么还没到晚膳时间就开始上菜了?” 三等丫鬟灵丽恭敬道,“青儿姐姐,是**说的。” “卤汁鱼准备了吗?”。青儿随意问道。 “准备了,**点名要吃呢。” 青儿走进了厨房,卤汁鱼刚刚起锅,正在装盘,弄好后,她走上前去,笑道,“嬷嬷,这道菜还是让我端去吧。” “那好。”厨娘嬷嬷笑着点头,省得她多跑一趟。 青儿端过盘子,踏着平常的脚步向顾清萱的院子走去。 走到一处花架的时候,突然面前跳出来一个人,青儿吓得差点把盘子摔她脸上。 “七……七**。”青儿借着邻近屋子的灯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顾清颖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她醒来后就发现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个人,荷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顾清颖也懒得管。 这时,顾清颖才想到她还有一个知心的奴婢。 顾清颖四下望了,准备长话短说,“我吩咐你的事做了吗?”。 “嗯,奴婢做着呢。”青儿答道。 顾清颖来的时候就想了一遍,既然没有可以帮她,那么她也会自己想办法把顾清萱过继掉,尽快将所有的事情都拨乱反正,不然,再这样任由发展,她真怕会有一天彻底脱离她的掌控之中。 还有,那个人…… 顾清颖的眸子聚满了光泽,她掌握着他最大的秘密,他一定会帮自己的,而她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尽全力帮助他! “七**?” 顾清颖这才回过神来,道:“从今日起,增加一倍的量。” “一倍?”青儿睁大了眼睛,“七**,这样会不会对她有伤害?” 顾清颖有些不耐烦了,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奴婢不懂做奴婢,主子叫你办事,你特么还问东问西的。 “放心吧,不会伤心到她的身体。”因为只会迷失她的心智。 青儿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很快,疑问又来了,七**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对付八**,为什么用这种没有同处的东西? 顾清颖却不想与她纠缠,吩咐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今天的卤汁鱼似乎更好吃了。”顾清萱心满意足的将整条鱼都吃完了。 青儿笑道:“那明天还做吗?”。 “做!”顾清萱急了,“干嘛不做,这么好吃的菜。” 青儿的笑意更深了,但又像哭,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八**,并不是坏人。 青儿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不过,七**说了,这个东西并不会伤害八**的。 …… 皇宫中,刚刚沐浴完的秦政拿起了属下送来的密保。 只有顾府的密保才会送到他的宫里,直接翻过前面写着顾耀武的,看向了写满顾清萱的那页。 她回府后又会做什么有趣的事? 当看到顾清萱对丫鬟布下那一道道奇怪的命令时,秦政兴致勃勃,而看到为八哥减肥,秦政忍不住微微露出一个弧度。 可当他翻到后面时,他几乎要将密保捏的扭曲,如染墨的黑眸顿时掀起了惊天怒意。 “废物!”秦政一把将密报撕成了两半! 秦政将成了碎片的密保甩在了地上,“顾清灏,还神盘鬼算?” 自己妹妹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 秦政双拳捏得紧紧的,想也不想的向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073夜探 顾清灏头疼了。 荷香五官端正,细细打扮起来却是媚态入骨,尤其是抹了铅粉的脸白皙雪嫩,微微张着嫣红的唇,“三公子……” 俏脸飞霞,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顾清灏有些没辙了,对付女人他实在没有什么高明的法子。 见顾清灏仍一本正经地坐着,荷香胆子大了起来,这时候顾不得什么矜持了。 “三公子……”荷香轻轻地唤了一声,红酥的小手搭在了顾清灏的腿上,红唇轻颤:“三公子,让奴婢好好伺候您吧。” “七**病倒了,你还是去伺候她吧。”顾清灏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只是现在是关键时期,他不想惹上是非,这个荷香并不是个省心的奴婢。 荷香娇柔的低下头,软语道:“可是奴婢最想伺候的是三公子啊。” 顾清灏很想赶她出去,可是这样好不容易拉过来的眼线就会没了。 正当他犹豫时,荷香抿着红唇,站了起来,主动靠在了顾清灏的身上。 “三公子……您就要了奴婢吧。”荷香脸红耳热,娇羞之余又不失妖媚。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伺候府里的公子,大公子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要了他,但事后大公子却毫不在意,就连收她为通房都没有提过。 她本以为,这一生都只能做一个奴婢了,没想到三公子竟然看上了她,她若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才是真真的蠢蛋! 感受着身上的温玉触感,顾清灏却一点冲动也没有,拿起了书案上的折扇,顾清灏习惯性的抵着唇边,朝荷香温和一笑。 荷香看得有些呆了,顾清灏生的自然是极好。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清朗温和,乌墨一般的眸子闪着点点光泽。 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盛世中的贵公子,容貌,家世,才情,无一不缺,该是多少闺秀的梦中情人。 荷香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自己怎么配得上? 但下一刻,她眼中的迷醉更深了。如此优秀的三公子竟然倾心于她,那就说明她是配得上的,只是碍于身份,三公子才不动于衷。 “我先让她们送热水来。”顾清灏温柔的说道,随后向屋外说了一句“打水来。” “嗯。”荷香娇羞的低下了头,只觉得三公子的目光仿佛能腻死人,心脏如小鹿一般砰砰直跳。 顾清灏打开了折扇,轻轻摇着。 呃……荷香有些无奈了,这么冷的天。更何况自己刚刚还在雨里淋了两个时辰!但她是知道顾清灏的习性的,只能强颜欢笑。 她都要成冰棍了好不好! 顾清灏却扇得更用力了,生病什么的最好了。 就在荷香抖着已经有些发紫的嘴唇时,顾清灏院里的一等丫鬟紫梦冲了进来! “三公子。”紫梦先是给顾清灏福了个礼。然后看向了靠在顾清灏身上的荷香。 顾清灏已扇掩唇,偷偷笑了。 看着紫梦慢慢向自己靠近,荷香心底一颤,这个紫梦她是听说过的。是顾府里出了名的狠辣。 据说以前想勾引三公子的丫鬟都被她往死里整。 荷香偷偷地看了顾清灏一眼,依然是那么温柔的目光,荷香终于有了一些底气了。三公子是喜欢自己的,她跟其他勾引三公子的丫鬟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荷香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紫梦的眼神。 紫梦一脸平静,心里却怒不可遏,一听到三公子要水,她就知道又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勾引三公子! 她是院内的一等丫鬟,她都没被三公子收用过,这些小骚蹄子竟敢不要死的往上挤。 如今,就连别的院里的小丫鬟也巴巴的跑了过来,真当她是泥做的? 紫梦来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温柔地剜掉这个小**那颗不安分的心! 呵……看着荷香毫不畏惧的目光,紫梦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柔至极。 荷香更加得意了,一等丫鬟又如何?还不是要对她笑脸相迎,她现在可是三公子心尖尖上的人! 然而,几乎没有预兆的,紫梦快而准的抓住了荷香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往外面拽。 荷香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紫梦的力气实在是大的吓人! “三公子……”荷香用力的扭过头去,一双水眸楚楚动人。 顾清灏表情有些心疼,随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紫梦狠狠的拽住荷香,将其拖到了院子里,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却冷得吓人。 “你……你要干什么……”荷香咽了咽口水,不断地看向房内的顾清灏,可是顾清灏却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荷香猛然想到,这个紫梦是老太君配给三公子的!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公子明明那么心疼,却不敢说什么! “门房嬷嬷的儿子可是至今还未娶,我便去禀明了老太君,你与门房嬷嬷的儿子两情相悦,明日又是公爷的寿辰,老太君一定会很高兴的。”紫梦柔声说道。 荷香蓦地睁大了眼睛,那个得花柳病的老男人,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他! 她是三公子看上的人,她要嫁也是要嫁给三公子的。 “妹妹不说话,我可就认为你是默许了。”紫梦一笑,声音很是醉人。 “我是不会嫁的!”荷香故意说得大声,她要让三公子听见,为了三公子她愿意得罪紫梦。 紫梦却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道,“原来妹妹很早就喜欢门房嬷嬷的儿子,也罢,我就做个牵红线的,等明日公爷寿辰一过,我就会让门房嬷嬷向妹妹提亲的。” 荷香脸色一白,若是紫梦真的开了这个口,门房嬷嬷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是知道,门房嬷嬷有多么渴望一个儿媳妇。 紫梦说完就走了,荷香站在原地,心绪不宁。 三公子要顾及脸面,若是为了自己这个丫鬟求情,三公子肯定会被人笑话的,不行,不能让三公子为难! 对了,七**,若是七**肯为自己在老太君面前说话,紫梦怎么也不敢得罪她,那么,她就能顺顺当当的成为三公子的侍妾了。 荷香打定了主意,向自己院子里走去。 房内的顾清灏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突然,顾清灏所在的上方掉下来一块瓦片,由于顾清灏还是坐着的,虽然闪躲及时,右脸依然被瓦角扫到了。 “是谁?”顾清灏眸中泛着怒意,看向了屋顶。 此时,一张纸条正从缺了瓦片的漏洞飘了下来,落在了书案上。 顾清灏拿起纸条,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就再也顾不得是谁砸了他。 深吸一口气,平定了眼中滔天的怒意,开始在心里展开盘算。 站在永安公府另一处屋顶的秦政,方才解气了,妹妹被人下了药,居然还在同婢女调/情,御座大人表示很气愤,所以掀起瓦片的手一不小心的抖了一下。 抬头看了看只有几颗零散星星的夜空,凉气袭人。 四下看了一圈,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到了顾清萱所在的院子。御座大人微微抿了抿唇,真是笨,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 虽然上面说是对身体无碍,但自己不去看看这样真的好吗? 就当是还她人情,白天她也救过他。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御座大人脚步如飞,急速地向顾清萱的屋顶跑去。 看见顾清萱的房内没有光亮,秦政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睡得着觉。 正准备回宫的御座大人忍不住又停住了脚步,既然来了,不下去看看这样真的好吗? 御座大人不是一无所获之人,轻巧的从屋顶跳了下来。 太棒了,窗口没有关上。 御座大人悄无声息的从窗子里翻了进去,心里却忍不住骂道,这个笨女人,睡觉居然都不关窗口! 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房内幽暗一片。 夜不深,人也不静,但秦政依然听到了顾清萱清浅的呼吸声。 微微抽了抽嘴角,这是多能睡啊! 透着微亮的月光,秦政看清了床上的人,青丝如瀑散在锦被上,露出粉嫩白皙的脸庞,一双纤细手腕也露了出来。 秦政慢慢的靠近,羽扇般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一股淡淡清甜香味充斥着秦政的鼻腔。 在竹林里,他也闻到过,那时更清晰,更清甜。 秦政觉得脖子上撒了药粉的伤口热热的,痒痒的,看了看床上露在外面的细嫩颈脖,真白。 现在的顾清萱与他第一所见实在是差别太大了,她是怎么瘦下来的? 眼神细细地扫过沉睡中人的每个部位,冰冷的黑眸慢慢地软化了下来,其中的柔情是别人从未看到的。 想到她游泳时的狼狈,还有那一千步的欺骗,竹林里的靠近,秦政的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在了那如蔷薇花瓣的唇上。 秦政有些僵硬地移动脚步,直到膝盖碰到了床沿上。 这样站了许久。 就在秦政想着要不要坐下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可儿,喝水。” 秦政飞快的后退,转身走到了衣橱旁,紧贴着墙壁站好。(未完待续……) 074哭泣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由于并不是很晚,可儿还没有躺下,走了进来:“**,怎么了?” 顾清萱闭着眼睛,迷糊道:“喝水,我渴。” 可儿连忙掌了灯,倒了一杯水,送到顾清萱的面前,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人来接,欺近一瞧,顾清萱眼睛压根就没睁开过。 可儿只好将水杯送到顾清萱的唇边,好在顾清萱能感觉到,就这样喝了起来。 一旁的秦政看得真切,他很怀疑顾清萱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一开始还能听到咽水的声音,现在听到的却是滴水的声音。 “啊,**,你怎么就睡着了?” 可儿的惊呼让秦政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喝水都能睡着,顾清萱她真的是个奇葩吗? 以前的淡然到哪里去了? 顾清萱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了,这次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可儿,衣服湿了。” “那奴婢再去拿一件。”说着,可儿就放下了水杯,向衣橱走来。 秦政脸色微变,今日注定逃不过被发现的命运吗? 眼看着丫鬟越走越近,秦政开始考虑要不要一掌把人给劈晕。 “可儿,你快去睡觉吧,我自己来换。”顾清萱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等可儿走了,秦政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口气却差点没提上来。 因为他看见顾清萱居然在脱衣服,他真的慌了,他要不要现在就立刻跑走! 眼看着里衣就要脱下来了,而脱衣服的人却一动不动。 秦政很是疑惑,忍不住欺近一看,他差点没气晕!居然又睡着了,这是神马情况,站着都能睡着。秦政觉得他被彻底打败了。 秦政想了想,要不要现在偷偷的走出去?他觉得成功几率很大啊,眼前的这女子太会睡了。 想到做到,秦政从衣橱旁走了出来,看着已经发出均匀呼吸声的顾清萱,微风从窗子吹了进来,纯色的里衣随风飘舞,青丝如瀑,散在身前。 身材娇珑,眉目如画。 秦政的脚步忍不住顿了顿。那明月般的眼睛睁开时是就好看的。 他绝对没想到下一秒,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着,眼睛慢慢地打开着…… 秦政整个人都僵住了。 随后,毫不犹豫地滚到了一边的床上,扯过锦被将自己遮地严严实实的。 “怎么又睡着了?”少女低低的轻喃,随后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纯色丝质里衣。 秦政偷偷的掀开一角被子,正想着等顾清萱又睡着了,赶紧离开。 可顾清萱却故意跟他作对似得。从脱下里衣,再换上,她眼睛都没闭上一下。 少女换好了衣服,吹灭了蜡烛。摸着黑来到了自己的床边。 秦政用撑着床,现在问题来了,他是直接硬着头皮冲出去,还是…… 不行。就这样冲出去,非得惊动整个永安公府,那他就真真的要去撞墙了。 顾清萱摸索着躺在了床上。下一秒就睡着了。 秦政再次松了一口气,借着月光,凝视着身边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中渐渐多了一抹温情。 他尽量放缓了呼吸,但明显他的动作是多于的,顾清萱绝对是个睡着后就雷打不醒的! 秦政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忧虑,会不会那药物的原因,一般人怎会这般嗜睡? 夜色渐渐深了,秦政轻手轻脚掀开锦被。 最后看了顾清萱一眼,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他应该头也不回的走的! 明月般的眸子还带着朦胧睡意,渐渐地清亮了起来。 秦政愣住了,他的一只腿在地上,另一只还在床上,就这样四目相对。 顾清萱眨了眨眼睛,她好像看到秦煞神了,而且还在在自己的房间里。 继续睡啊,不是很能睡的吗! 秦政在心里默念,今晚绝对是个噩梦。 许久。 秦政僵硬着嘴角,那双眼睛依然眨呀眨的。 而顾清萱也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僵笑道:“秦大人好呀。” 秦政抽了抽嘴角,“好呀。” 好?顾清萱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神马回事,为什么睡个觉就能睡出个秦煞神来? 这叫她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睡觉啊! 干笑一声,道:“您能下去吗?”。 秦政忍不住扶额,一脸铁青地将还在床上的一只腿移到了地上。 “您在宫里睡不好吗?”。顾清萱依然眨着眼睛,她多么希望眨着眨着她就能再次醒过了,太好了,这是一个梦。 “……”秦政全身僵硬着,他并没有听懂顾清萱的意思。 顾清萱觉得自己有点天真,呵呵了一声,解释道,“宫里冤魂多啊,每晚都有鬼叫,哪还能睡得着觉啊。” 秦政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小书的摧残无处不在啊! 他不是不知道,闺阁中的女子大多很无聊,喜爱看一些小书打发时间。 见秦政不说话,顾清萱以为他认同,道:“您是来给我将鬼故事的吗?”。 “鬼故事?”秦政激动了,扭到了脖子,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顾清萱忙小心解释道:“放心吧,我不怕鬼的。” 秦政觉得,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 “**,你醒了吗?”。听到动静的可儿,走了过来。 顾清萱一瞬间呆住了,抬头傻傻的望着秦政。 秦政犹豫了一下,随后再次滚到了床上。 这人,躺得太顺溜了。 “**,怎么睡得好好的醒了?“可儿推门而入。 顾清萱忙道:“我只是想如厕。”说完这句话,顾清萱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一僵。 可儿站在那犹豫了一下,“**,今日奴婢可不可以同你睡?” 顾清萱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为何?” “奴婢……”可儿一脸受伤,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顾清萱无奈,安慰道:“明日吧,今晚我已经睡下了。” “那好。”可儿转身走了。 顾清萱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身边的人,却发现秦政仍一动不动的躺着。 顾清萱有些愤怒了,“秦大人,你怎么还不起来?” 她就这么嫌弃他?秦政的脸瞬间冰冷至极。 顾清萱心底一颤,她又放肆了,这是大秦,是男权社会。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锦被,微微泛着冰冷。“秦大人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名声吗?”。 名声?是他失算了!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堵住一些人的嘴,她就这样不信任他吗?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根本就从未在乎过我们女人……我们也是人,也有心,也会有感受……”顾清萱有些失控,紧紧抓住锦被的手泛着青白,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一滴一滴滚落,落在锦枕里。呜咽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刻顾清萱似乎明白里在梦中,原主那凄凉的声音,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谁会真心的在乎一个女人? 如之前的长安侯世子,说退亲就退亲,他并不是不知道退亲之后的顾清萱将会遭遇什么。 现如今,又来了一个秦御座。她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而且今日她还为他吸过蛇毒! 半夜进一个还未出阁的闺秀房里,若是被发现了。第二天顾清萱就要出家做姑子去。 她哭了……秦政藏在锦被下的手悄然紧握,他该怎么办?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秦政绝对会甩那女子一鞭子。 可是现在在他面前哭的是顾清萱,让他开始念着的顾八,那个敢骗他,敢靠近她,时而淡然时而奇葩的女子。 他怎么可能对其他女子一样对她? 可是,怎样才能让她不哭?秦政猛地跳了起来,起身离开了床,站在边上,呐呐的看着那一颗颗珍珠似的眼泪滑落在锦被里。 “你再哭,真的就会有人来的。”良久,秦政才叹气道。 顾清萱睁大了眸子,抽噎道:“反正……反正我是嫁不出去了……没人会在乎的。” 他在乎。 秦政这话还没说出去,就觉得耳根子发烫,全身似火烧一般。 整个房间内就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少女时不时的抽噎声。 “你……你怎么才不哭。”秦政真是有些怕了,语气软了下来。 顾清萱敏锐地察觉了,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瘪着小嘴,委屈道:“你悄悄的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若是不小心被看见了呢?”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但秦政却忍不住问道。 顾清萱愣住了。 这时候不应该立刻爬窗子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吗? 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好吧,继续哭吧。 瞬间,又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那我明天就出家。” 少女软软的声音让秦政心头一颤,情不自禁地俯下上身,整张脸离顾清萱的脸不过一指之宽。 顾清萱吓了一跳,该不会要打人了吧。 她不是没看过,封建社会中,女人若是惹到了男人,可真的会挨打的。 先护脸! 顾清萱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头顶传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我不会让你做姑子的!”(未完待续……) 075宣召 阴雨过后,便是晴天。 第二日清晨,便有湿润清凉的风儿迎面扑来,那清凉透过皮肤,直抵人心扉。 可儿、青儿,丫环婆子轮番上阵,却没人叫得醒顾清萱。 “**昨晚很早就睡了,怎么会叫不醒?”可儿有些疑惑和着急,若是平日倒也没什么,但今日是公爷的寿辰,**却还迟迟不醒。 青儿心底一颤,脸色有些苍白,会不会是那药?八**不会就这样睡过去把! 收拾整齐的独孤氏本想叫着女儿一起去给公公拜寿,一进顾清萱的院子,房内丫鬟婆子站了两排,全都看向了那张精木雕花床。 “夫人安。”丫鬟婆子门屈膝。 可儿的脸上挂着愧疚,谁让她叫不醒**。 青儿则用余光撇了撇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因为不会有事吧。 这种情况是独孤氏没有预料的,几步来到床榻前,锦被中软软的少女儿睡得香甜,独孤氏竟有几分不忍叫醒。 可如果换做平时,独孤氏肯定不会叫醒女儿,可今日是公公的寿辰,若是这样睡下去,实在是交代不过去。 独孤氏坐在了床沿上,轻轻的将顾清萱从锦被里挖出来,“萱儿,萱儿。” 顾清萱依然紧闭双眼,呼吸均匀的睡着。 独孤氏也算是明白了,这时候温柔是不行的,伸手捏了捏女儿娇嫩的小脸,对着顾清萱的耳朵叫道:“萱儿,起床了。” 丫鬟们自然不敢捏**,所以独孤氏的动作还是有效的,顾清萱缓缓睁开迷蒙的水眸,躺在了独孤氏的怀里,“母亲,好困。” 一旁的丫鬟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昨夜可是一吃完晚膳就睡下了! “萱儿,今日是你祖父的寿辰,明日再睡好不好。”独孤氏摸了摸顾清萱温热的脸颊,声音放得轻柔,“好不好,祖父的寿辰你不能不去的。” 寿辰? 顾清萱一下子就醒了,今日可不单单是祖父的寿辰! 可是眼睛实在涩得狠,顾清萱瘪了瘪小嘴,不甘心的下了床榻。 三等丫鬟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起床啦。天晓得她捧着铜盆的手有多酸! 可儿伺候顾清萱穿衣,洗漱完后,梳好发髻,独孤氏便领着顾清萱向正堂走去。 顾老将军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又被封为永安公,永安,永安,有顾家在大秦永安。 前来巴结的人不少,而那些文臣也都不得不给面子。 所以。这顾老将军的寿宴就得大办特办了。 独孤氏身为兵部尚书嫡女,管家之类的肯定是从小学起的,今日寿宴所需的东西早在前几日就置办了下去。 各种车马轿子将永安公府堵了个水泄不通,送礼的队伍也极为壮观。而这天最累的。恐怕就是那些登记礼品入库的人了。 永安公府正堂花园中,沿着花海摆了三、四十桌宴席,露天而坐。 清冽如洗的天空,映着轻烟云霞。彩色花瓣飘舞,足以迷醉人心。 独孤氏带着顾清萱穿过重重回廊,就快到正堂时。老太君身边的一等丫鬟彤枝匆匆跑到了面前。 “夫人,宫里来人了,宣八**即刻进宫觐见。” 独孤氏一怔。 还是独孤氏身边的大丫鬟最先反应了过来,“夫人,是即刻进宫,可是半点都耽误不得的!” 独孤氏忙拉着顾清萱,来到了府门前,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萱儿,你切记要万事小心,少说少听。”独孤氏冷静了下来,抚了抚顾清萱的衣服,同时也塞了一个荷包个接应了宫人,“麻烦照顾小女。” 宫人也不推脱,笑道:“世子夫人放心。” 顾清萱虽然早有准备,可当她坐上宫轿的时候,仍不免紧张。 下了宫轿,顾清萱垂着头,瞥见领着自己的那抹蓝色绣有狰狞蟒蛇的衣袍,被风一吹,仿佛衣袍上的蟒蛇活了似得。 领顾清萱进宫的太监姓李,四十岁出头,到他这年纪的还活着的都是混得很好的,平日里专门负责接待贵人。可当他看到低眉顺眼的顾清萱时,脸色也不由闪过异色,一个小姑娘总管也派他来接? 李公公当然不会作死的摆架子,他是在宫里打滚活下去的,上头交待的事儿是有道理的,这小姑娘,估计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永安公府里。 原本喜庆的正堂有些压抑。 独孤氏难掩忧心忡忡,对坐在上座的老太君道:“母亲,这太后为何让萱儿进宫?萱儿年纪那么小,又是突然地即刻进宫,都没来得及好好叮嘱几句,要是——” 老太君的眼中同样有些疑惑,这进宫来得如此突然,而小八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太后怎么会想起宣她进宫? 一旁的顾老将军脸色也不太好,昨日顾清颖的事就让他忧心不已,没想到今日另一个孙女又突然宣进了宫! 关键是宣召的公公都没说是为了什么事进宫,宫里可是一个尸骨成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是九死一生。 由于今日是顾耀武的寿辰,所以几房的人也算是到齐了。正堂大部分之人都是紧皱眉头,只有顾清灏一脸轻松,闲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顾清泽欺到了他的面前,小声道:“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清灏则笑而不语。 “不说拉倒,反正看你这表情,八妹应该是没事的。”顾清泽翻了个白眼。 顾清灏轻轻扇着风,心情极为舒畅。 顾清泽看不过去了,又凑到他眼前,露出一口白牙,“三哥,你是说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好看?”顾清灏嘴角抽了抽,表示不愿理会眼前这只。 顾清泽明显是脸皮比墙还厚,一脸受伤道:“三哥,能不能不要睁眼说瞎话,你真的认为你比我好看吗?我怎么觉得我比你好看一百倍,你快看看我的脸啊,是不是比你好看多了。” 一旁的顾清抒看不下去了,张嘴便道:“子曰……” 顾清泽与顾清灏同时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幕自然被心情不佳的顾老将军看到了,沉了脸:“你们三哥在闹什么?” 说着盯着顾清泽:“整日在乎皮相,你真该投个女儿胎。” 顾清泽立刻老老实实地站着。 老太君叹口气,道:“虽然小八进了宫,但这寿宴还是要继续办下去的。我听说,宾客们都来齐了。 “祖父,祖母,孙女来迟了。” 这时,一道美璃般的声音在正堂门口响起。 顾清颖柔柔地走了进来,她一身淡粉色衣裙,黛眉秀眸,红唇欲滴,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一头胜似瀑布的秀发整齐地散在肩后,当真是清丽绝俗。 今日的顾清颖比以往更为绝色,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自信。 不用说了,她又满血复活了。 她只身一人前来,向顾老将军、老太君施礼:“祖父,祖母。” 老太君免了她的礼,顾清颖微笑的站在了顾清灏旁边。 顾老将军松了一口气,看着样子,颖姐儿应该是想通了。 谁也没看见她低垂着眼睛里的怨毒,她之所以只身前来,就是因为荷香那个背叛了她的小**居然哭哭啼啼的跑来求自己。 顾清颖一见荷香那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事了就知道跑来求我,告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对她的好! 当她听到荷香终于为了什么而求自己时,她真的要吐血了! 自己真心待她,她不仅背叛自己,还要去当顾清灏的妾!顾清颖当场就给了荷香一巴掌,说她是痴心妄想! 顾清颖忘不了荷香当时绝望的表情,但是谁知道她被顾耀武发现去找长安侯世子时的绝望! 所以,顾清颖并没有再理会荷香,然后精美的打扮了自己,出乎意料的,她以为荷香会一直哭哭啼啼的求她,没想到却面无表情的服侍她。 这样也好,心如死灰,才不会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顾清颖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顾清逸和顾清萱,美眸流转,对着顾老将军道:“祖父,今日是您的寿辰,这八妹是被什么事给绊住脚了,现在都没过来。” 顾清萱,依靠我自己的努力,我一样可以把你从顾家嫡女的位置上赶下去! 首先,就是要一步步瓦解顾耀武和老太君对你的信任与疼爱,当他们将所以的疼爱都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你就再也不能蹦跶了! 顾清颖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她等着顾耀武的怒气。 “萱儿进宫了!” 呃…… 正准备落井下石的顾清颖僵住了,进宫? 顾清萱她凭什么进宫? 顾清颖脸色有些难看,之前调整好的心态也在这一刻崩塌,“祖父,八妹妹又惹事了吗?”。 顾老将军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清楚顾清萱到底因为什么而进宫。 “七妹妹怎么知道八妹惹事”顾清泽站了出来,冷冷地看着顾清颖。 顾清颖一脸受伤,呐呐道:“不是的,八妹年纪这般小,难免不懂事,会得罪了贵人。” “公爷,老太君,宾客全齐了,都在等着您呢。”(未完待续……) 076赐劵 不能宾客久等,永安公府的寿宴终于开始了。 顾耀武和老太君在一**人众星拱月般的拥出,席间熙熙攘攘的众人,当即便肃静了下来。 顾清颖孝顺懂事的给顾耀武递了一杯酒,顾耀武接过,朝众人高举,含笑道:“今日,承蒙诸位抬爱,不辞辛劳,前来为老夫祝寿。老夫实在受宠若惊,今愿与诸位同饮,恭祝在座各位福泽绵长,共沐皇恩。” 众人立即闹哄哄的举杯,就连清高的文臣也都站了起来,纷纷祝词。 “老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将军身体安康,皇恩延绵!” 顾耀武大笑对着众人举杯示意,顾清颖则随侍一旁,体贴孝顺至极。 宾客中,不知谁人突然朗声说道:“顾府七**可是这届青云才会的第四名,不知可否有幸得见其丹青妙笔?” 一听这话,众人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顾清颖身上。 顾清颖娇羞的抿唇一笑,粉颊飞上一抹晕红,桃之夭夭、绝色的脸与温婉柔美的笑容相映,众人的赞誉源源不绝。 酒宴还未开席,另一个宾客凑趣儿笑道:“今日是老将军寿宴,只是简单吃酒实在无趣,不如也让我们见识一下青云才会大家的绝世画技!” 众人一听,连连附和,哄闹着让顾清颖现场绘画。 就连文臣也不由凑起了热闹,顾耀武狠狠地长了脸,笑道:“也罢,就让颖姐儿献下丑。” 随后看着顾清颖有些紧张的脸,低声问道:“颖姐儿,行不行?” “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为了祖父,我愿为您画画祝寿。”顾清颖柔顺道。 瞬间。整个花园都热闹了起来。 下人们很快就抬来了书案,文房四宝,应有尽有。 顾清颖踏着优美的步子,走到了书案面前,冲着一丫鬟附耳低声说了一句。 丫鬟立刻伶俐的搬来了一座空白的屏风。 百花飞舞,清风徐徐,众人都好奇的伸长脖子望去。 顾清颖先是盈盈地给众人行了个礼,并没有拿起毛笔,而是解下了外衣。 在众人惊呼声中,顾清颖已经脱下了外衣。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广袖流仙裙,衣裙不知是何物制成,在淡淡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顾清颖水眸动人,美目中升起朦胧似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颖儿献丑了。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顾清颖缓缓仰头,如桃花仙子,忽然翩翩起舞了起来,翩然如惊鸿。 众人看得都愣住了。不是画画吗?不过也不由不赞叹,不得不为着绝色美人而折服。 顾耀武也愣住了,看得目不转睛。 舞着舞着,顾清颖忽然拿起一支毛笔。沾上墨,不慌不忙的在屏风上画着,随后身子一旋,云袖流仙如蝴蝶般向四周飘舞。 她飞速的旋转着。却在空隙间不时在屏风上画着。 众人睁大眼睛,似乎一眨眼就会错过更美的景象。 顾清颖换了一支毛笔,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广袖流转落地,玉手则在屏风上舞动着,其速度之快,堪比之前的旋转。 漫天花瓣飞舞,广袖流转,如月光倾泻。 舞终。 众人看得屏气凝神,竟然一个个都呆住了,他们最为惊艳的不是顾清颖的舞姿,而是那副边舞边画的画作。 盛世牡丹,青云直上。 看着整张屏风上的牡丹,众人都忘了拍手叫好。 “颖儿曾见那青云才会夺得冠首之人画过牡丹,真真是难以忘怀,遂今日便模仿一二。”顾清颖垂首道。 恭敬而谦虚。 宾客这才如梦初醒,大为叫好。 一旁的顾清灏却抿唇一笑,踏脚石不是那么好踏的! 顾老将军心情甚佳,眼睛扫了坐在一桌的女儿女婿,挑挑眉。 女儿实在是太争气了,一个个把夫君都整的服服帖帖的! 本想着借着寿宴好好教导教导,却出了顾清萱这事,老将军也就没这心思了。 老将军想了想,如今家里就剩下颖姐儿和萱儿这两个女娃,可要好好的教导,颖姐儿他已经放心了,将来定会是温良贤淑。 顾老将军决定了,一定要再家规里再加上一条,那就是宠,往天上宠,如果家里都是一堆萌萌哒、甜甜哒软妹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 跟着领路太监走着,顾清萱觉得有些不对,她虽只来过宫里一次,可她记得很清楚这并不是去太后宫里的路。 李公公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咱们是去龙德殿。” 神马?龙德殿? 顾清萱僵硬了,那可是大臣早朝的地方啊! 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为什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还没来得急问,一个转角,威严辉煌的龙德殿就出现在顾清萱的面前。 龙德殿建在高台之上,足足有九十九个台阶,走着走着,顾清萱的腿有些酸了,当然是紧张的。 李公公向守在大殿门口的太监禀告了一声,太监立刻尖声叫道:“宣顾清萱觐见!” 顾清萱立刻收敛神情,深吸一口气,踏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向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他不敢多看,低垂着头,余光却能看到两排都站了不少大臣,看其官服,应该都是阁臣与六部尚书。 她能感觉到,一道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的腿有些软了怎么办? 秦政脸色有些僵硬,可千万别摔跤啊! 终于走到了尽头,顾清萱端正的跪下,大拜:“臣女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起来吧。”一道轻稚的声音响起。 顾清萱能猜到,这声音应该是昭圣帝。 “谢皇上,太后。”顾清萱直起了身子,依然垂着头。 昭圣帝便不管不问,任由宫女擦点一直流着的口水。 刘太后看着眼前静静而立的少女。庄严道:“顾氏八,上前听旨。” 顾清萱立刻又跪了下来,双手伏地,恭敬道:“臣女接旨。” 一大堆的生僻字眼,不过顾清萱大意听明白了,总之就是说她才艺绝世,对大秦做出了文化传承方面的贡献,特赐免死金牌。 大臣们不爽了,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几辈子都没有得到过免死金牌,一个小女娃子,不过是会画画,他们太不甘心了。 简直就是整个人都不行了! 这让他们以后还怎么愉快地为大秦办事? “太后……”一位阁老站了出来。 可还未开口,刘太后就领着手捧丹书铁券的宫女走了下来,来到了顾清萱的面前,亲自拿起丹书铁券,道:“此劵,可恕卿九死。免族人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赐劵!” 太后都同意了,你们还能折腾个什么劲? “谢主隆恩。”想到这样,顾清萱的脸色平静了,沉稳地接过有些沉的丹书铁劵。 太后看向顾清萱的眼色终于有些异样。这个年纪的贵女,她看的多了,每次见她都是腿脚发抖。话不成声的。 就连有些老臣接圣旨的时候都是双手打颤,像顾八这个年纪,能如此淡然实属难得。 顾清萱若是知道了,恐怕会笑疯了。 人若是紧张的时候会不安,再紧张就会手脚发抖,要是还紧张呢恐怕就是走不动路了。 可想顾清萱这样紧张到极致,只能是麻木了,连神经都麻木了,手脚还能发抖吗? “好了,你退下吧。”刘太后挥了挥手,重新坐到高处上。 顾清萱捧着丹书铁劵跪伏于地,“臣女告退。” 起身,这个铁卷有些沉啊。 秦政的嘴角僵住了,他真是怕了,若是这个时候摔跤,他会立刻躲起来,装作不认识顾八。 出乎意料的,顾清萱走得十分稳当。 顾清萱走后,朝堂上瞬间沸腾了。 首辅第一个站了出来,“太后,丹书铁劵历朝只有三份,无不居功至伟不赐,无不为国血战不赐,这顾八何德何能?” “莫非你想让哀家食言?”刘太后轻飘飘的说道。 刘首辅顿时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里。 太后,您就是为了这理由? 大臣的脸色都成了猪肝,却无一人敢站出来。 刘太后的威仪,可见一斑。 昭圣帝傻呵呵的笑着,“母后说得对。” 大臣们看着痴傻了皇帝,心里都不由叹了一口气,大秦幸亏还有刘太后啊! 散朝后,刘太后回到了自己宫里,“若不是当年答应了那人,哀家怎会说出赐金牌之词!” 陆尚宫连笑道:“太后您重诚信。” “他把哀家给坑惨了!”刘太后没好气道。 关于那人,陆尚宫是知道的,太后之所以能以雷霆手段整顿当年支离破碎的大秦,可是说是那人的功劳,他所写的三十六计,至今还被太后当宝贝似的压在箱底。 “也罢,就当是还他为哀家出谋划策的人情!”刘太后显然是想到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若不是他的计谋,她也许根本就撑不起这大秦。 “那顾八也算得上是他的学生了。” 提到顾八,刘太后神色复杂,“今日的顾八实在与他当年指点江山时太像了。” 随即,又道:“从今日起,顾八的密保都送到哀家这里来。”(未完待续……) 077父亲 顾清萱走在宫道上,昨夜下过雨,青砖格外湿滑,她不由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顾清萱专注的看着脚下,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靴子。 抬头,眼前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长得俊美修目,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袍,身姿修长,眼神刚毅而睿智。 看着看着,顾清萱只觉得满脸冰冷,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眼眶。 “萱儿,我回来了。”清朗的声音回荡在亘长的宫道里。 “父亲……” 他认得自己,即使他从未见过自己,可是那种刻入骨髓的熟悉和血缘联系,使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泪眼迷离之际,顾清萱似乎又看到了,在梦中那个掌握四十万大军的白衣战神,旗帜林立,风声呼啸,当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出来时,所有的声音同时静止,只唯有风声呼啸依旧。只需要一个手势,一个简单的转身,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四十万人都会统一的完成指令。 “出战!”顾无忧高声一呼。 便是无数人的回应。 “战!战!战!” 那是与赵国的最后一战,同样的是四十万大军对其百万雄狮! 没人要支援,没有粮草,这**战士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但他们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没有忘记出征前,面对自己妻儿父母所做出的承诺,此战,必定踏平侵我大秦之赵军! 四十万人中,每个人都是神情秉然,目光坚决。 顾无忧骑马走在最前面,领着这**不少身负重伤的战士,浴血奋战。眼看着就要攻入城池,一只闪着寒光的冷箭突然从背后刺入了顾无忧的胸膛! 脑海中的画面定格了,顾清萱一动也不动,只觉得一时间心痛的无法呼吸…… 前世原主并为上过战场,这些画面又是怎么来的?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萱儿,怎么哭了……” 顾清萱露出一个微笑,她的父亲是绝代军神,她的父亲为大秦灭敌百万,背后的冷箭啊,最后竟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顾清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猛地扑上去保住了顾无忧,泪水染湿白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父亲,这一世不要离开我…… 顾无忧含着淳淳笑意,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像是柔声轻哄,又像是教训:“你都这般大了,莫哭。” 随后又指了指胸前的一团湿润。温声道:“萱儿,衣服都你弄脏了,我还要去见太后呢。” 顾清萱看着那一摊水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望着那双同自己相似的眸子,“父亲胜了。” “有皇恩庇护。”顾无忧淡淡笑道,并没有多说。 顾清萱的心却紧了紧,皇恩庇护。前世那场大战为何没有及时派人支援,为何没有运一粒粮草! 想起顾家最后被满门抄斩,顾清萱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尊贵华丽的宫殿。那道旨到底是谁下的? 怀里的丹书铁劵很硌人,顾清萱的心却安定了不少,前世虽然顾府战功震世,但并没有获得免死金牌。 重生后的顾家,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萱儿,我要先入宫拜见太后,今日是你祖父的寿辰,你可要帮我也备份寿礼。”顾无忧眼中始终漾着笑意,如春日初阳,温暖人心。 顾清萱弯了弯圆月般的双眸,将手中的丹书铁劵立在顾无忧的面前,笑道:“可是我只准备了我一个人的!” “你这是什么寿礼……”顾无忧无奈的叹了口气,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欣慰而纯粹,“没想到萱儿抢在了我的前头!” “父亲也想被赐丹书铁劵?”顾清萱惊讶道。 “不然怎么一有战事,我就抢着出战!”顾无忧说得理所当然,看了顾清萱一看,“你脸上的惊愕是怎么回事?” 顾清萱笑眯眯道:“我以为父亲大人,清高自傲,视名利为粪土,没想到同我一样,俗人一个!” 顾无忧被女儿逗得笑出了声,“好了,不能让太后久等,你先回府。” “是——”顾清萱淑女的笑道。 心情愉悦的她,步子走着很快,全然忘了脚下还很是湿滑的宫道。 所以,哧啦—— 脚一滑,顾清萱整个人滑到了十丈之外。 顾无忧眼中的笑,瞬间僵硬了。 为何不能让我有个完美的形象? 顾清萱爬了起来,回头冲着顾无忧傻傻一笑:“地太滑……” 仿佛是为了验证女儿的这句话,顾无忧迈着大步走了数十步,随后回过头,一脸忧郁地看着顾清萱。 地滑?我怎么没滑倒? 顾清萱脸似火烧,干笑了两声。 ………… 永安公府。 寿宴进行到差不多了,几房的小辈们也开始轮番献上寿礼。 第一个自然是长房的独孤氏,顾清颖乖巧地跟在她的身后。 “咦,怎么没见大公子和八**。”宾客中不知是谁发出了疑问。 独孤氏脸色变了变,萱儿是被请进了宫,可是顾清逸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丫鬟们将整座永安公府都翻了一遍,都没捞到半个人影。 眼看着到了公公的面前,独孤氏只好无奈的带着顾清颖这个庶女来祝贺,“祝父亲(祖父)福寿安康,万事顺心。” “起来吧。”顾老将军笑道,可当他看到独孤氏后面只跟了一个顾清颖时,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逸哥儿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还有萱儿,不知在宫里如何了? 独孤氏送的是一对玉如意,顾老将军含笑收下了。 “祖父,母亲常教导我要孝顺,我年纪轻,送不了贵重的东西,再说府里也不缺什么,所以我便亲手做了一身衣裳。”顾清颖声音清脆,神色认真,旁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实意。 众人看着布料极为普通的衣裳,脸色都僵住了,再看看顾清颖一脸诚心诚意的样子,瞬间就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独孤氏的身上。 祖父寿宴,竟然叫庶女送如此寒酸的寿礼,众人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东西。 独孤氏脸色苍白,死死的咬着牙,她是说过那些话,但没有叫庶女送这样的寿礼啊! 顾清颖撇了撇脸色惨白的嫡母,天真娇俏的笑道:“多谢母亲的指点,颖儿才不会在寿礼上出丑!” 顾清泽本想过去拽一把顾清颖,让她被太过分,却被顾清灏拉住了。 顾清灏唇边含笑,“八妹的寿礼会给整个永安公府无上的荣耀。” “八妹现在不是在宫里吗?”。顾清泽愣愣地看着他,无上荣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灏看了看正中的太阳,轻声道:“应该快回来了。” ………… 顾清萱是快回来了,坐在轿子上,七拐八拐的终于快到永安公府了。 捂着小肚皮,她快饿死了。 不行了,顾清萱厚着脸皮让轿夫去买了几个肉包子。 吃着吃着。 突然,轿子停了,顾清萱微微一愣,神马情况? 顾清萱将剩下了肉包子包好,放在袖子里,正准备出去看看。 这时,轿帘被掀开了,出现一张清秀俊美的脸皮,正是失踪了的顾清逸。 “大哥?”顾清萱微微有些吃惊,这个时候顾清逸不该在给祖父拜寿吗? 顾清逸不由分说的将顾清萱拉了出来,“跟我走。” “祖父还等着我去拜寿呢?”顾清萱表示自己不会上当的,这个大哥平时不找她,一找她就没有好事。 拜寿,好让你抢了颖妹妹的风头? 颖妹妹病倒的时候,他就跑去看过,当看到顾清颖脸色苍白,如寒风中的白莲花一般的躺在床上,他真真是心疼死了。 最让他气愤的是,整个屋里居然都没有一个丫鬟伺候,与至于颖妹妹昏睡着都无意识的叫着“好渴”,喂了颖妹妹几口热水,她才幽幽的醒了过来,眸中的委屈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他说过不会让颖妹妹受一点委屈,他一定要让颖妹妹风光无限,所以他特定安排了人混进了永安公府,在关键时刻煽风点火,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女”。 如他所愿,颖妹妹那一舞一画,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惊艳和赞叹。 看着颖妹妹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再次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顾清萱捧着丹书铁劵来抢夺颖妹妹的风头! 才有了现在的两兄妹见面。 顾清萱趁着顾清逸愣神之际,用力甩掉了他的手,就欲跑走。 论跑步,除了轻功没人能快得了自己。 可是,地上的香蕉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萱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到底是神马情况,走哪都能摔跤! 顾清逸目瞪口呆了,他在犹豫要不要抓住顾清萱,不抓吧,他不是前功尽弃白来了?抓吧,他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啊! 哪家的正常闺秀会突然摔跤? 顾清萱看着呆滞在原地的顾清逸,这时候不应该装作不认识她,跑路吗? 她显然是低估了顾清逸的决心,顾清逸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周围行人奇异的目光中,拉着顾清萱,赶紧跑。(未完待续……) 009初见 078寿礼 青桐小巷内,顾清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这离永安公府越来越远了。 “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顾清萱用手扳住墙角,强行停住了脚步。 顾清逸被迫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顾清萱,“你这那么赶着回去?你的虚荣心怎么这样大?” “我虚荣?”顾清萱气结,“我告诉你,虚荣这两个字就是为了的颖妹妹量身定做的!” 顾清逸脸色变了,如同碰触到了逆鳞,大声道:“颖妹妹才不像你这般,你心机如此深沉,瞒着所有人去参加青云才会,不就是为了打我们的脸!” “对!看到我夺取第一,你的脸上是不是火辣辣的?你的颖妹妹可是连前三都没进呢!”顾清萱讥笑道。 顾清逸的脸上的确是火辣辣的,看到顾清萱怀里的丹书铁券时,简直就比真打他一巴掌还难受,“这我心里,你比不上颖妹妹半根头发!” 顾清萱真想将手中铁劵砸到他头上,合了合眼,淡淡道:“你心里装着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是娶了你的颖妹妹,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顾清逸就彻底失去了狼,双手禁锢着顾清萱的肩膀,双目泛着红光:“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算你娶了顾清颖,我也不会有半点在乎!” 顾清萱直直的盯着他有些疯狂的双眸,她要他明白他的一些心思到底有多龌蹉?她要他看清,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顾清萱心里更多的是悲伤,但她必须拨开,将顾清逸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东西暴露出来,让他自己看看,让他不要再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顾清逸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地看着顾清萱。 顾清萱仰起整个脸庞,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难道我说错了,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啪!” 顾清逸喷着粗气,忍无可忍地抬手给了顾清萱一巴掌,“我们再无兄妹之情,从现在起,你顾清萱将不再是我的妹妹!”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顾清萱受了这一巴掌,粉脸微肿,依旧倔强的看着顾清逸。“不想认我做妹妹,可以!那你就削肉还母,剔骨还父!这样,你不仅可以摆脱我,更可以摆脱你是顾清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个关系!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得娶她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那时候你的颖妹妹是会对你欲擒故纵、温柔体贴,还是会一脚把你踢开!” “顾清萱……”顾清逸无法置信的摇头。喃喃地重复一句话,“你不是人……” “顾府不能有你这样的人,你只会给永安公府带来灾难!”顾清逸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极为陌生的看着顾清萱。 顾清萱笑了,将丹书铁券按在顾清逸的脸上,“看到没有,永安公府将会有九条命!” “怎么可能。怎么会给你这样的丹书铁劵……”顾清逸整个人都呆滞了。 “你就在这里面慢慢想通吧,我还要去给祖父送寿礼!”顾清萱说完,转身就走。 顾清逸却猛地拉着了她的手。“你不能去!” “凭什么?”顾清萱用尽全力,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你快放开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个的哥哥,你平心而论,你有把我当过妹妹吗?”。 平心而论,有把她当过妹妹吗? 有的,小时候,他是真的爱护过她,陪她放风筝,同她一起赏雪,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的眼里都被颖妹妹的绝色容颜所占据,他开始嫌弃她,因为那时候的她又难看又笨,为了取悦颖妹妹,竟然主动学狗叫。 颖妹妹对他越贴心,他就对她越冷淡,渐渐的,他发现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了顾清萱,没有了小时候那个天真开朗的顾清萱。 却不知道,小时候的顾清萱已经死在了他的偏心之中。 顾清萱用力地踩了他一脚,顾清逸顿时感到一股钻心的痛,顾清萱便趁着这空隙,脱离了顾清逸的限制。 顾清逸立刻反应了过来,向顾清萱追去。 由于顾清萱很是小心的跑着,所以顾清逸很快就要追上了。 若不是怕摔跤,顾清萱早就撒着脚丫子跑,顾清逸只会吃一肚子灰而见不到半个人影! 都说急中生智,顾清萱真的想不出什么大智慧,所以,她将袖子里包好的肉包子打开,然后仍在了顾清逸的脚下。 大家都知道了,肉包子,油足。 这次,顾清逸光荣的摔倒了。 趴在地上的顾清逸脸色比锅底还黑,但最让他吐血的不是丢人的摔跤,而是顾清萱回头看向这边时,一脸的肉疼,顾清逸看得很清楚,那目光分明是落在了那些肉包子上。 顾清逸顿时一口老血涌上心头。 ………… 顾老爷子看着满脸孝心的顾清颖和脸色惨白的独孤氏,这寿礼接也好,不接也好,反正总有人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不好吧。 顾老爷子双眼冒光,接过顾清颖手上的衣裳,爱不释手:“颖姐儿心意是极好的,你母亲把你教的好。” 顾清颖轻轻飘飘的上前,撒娇卖俏道:“祖父你可要穿啊,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自缝上去的!” “好,我明日就穿!”顾老爷子豪爽笑道。 经过顾老爷子这一润色,气氛总算是好了一些,宾客们也都自顾自的喝起了了就来。 接下来,二房、三房、四房、五房都轮番献上了寿礼。 顾清灏始终保持着笑意,可当他看到刘二走上前来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二冲他挑挑眉,随后对着顾老爷子笑着,像只哈巴狗似得,“老将军这身体硬朗着小子都羡慕,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给您送寿礼,多少还是知道老将军的喜好的。还望老将军别说小子投机取巧啊!” “那是,那是。”顾老将军笑容有些尴尬,他显然是想到了那段“幸福与痛苦”的时光。 刘二从家丁端着的托盘拿开了红绸,一把闪闪发亮的炒菜勺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 现场死一般寂静,无一人不傻眼的看着那柄炒菜勺说不出话来。 只有顾清灏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炒菜之类的应该不会找上他了。 顾老爷子则激动不已,若不是自己与刘二年龄相差太大,他真想与刘二结拜兄弟,简直就是知己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爱做饭的? “那这寿礼我就收下了。”顾老爷子很是淡定的接过炒菜勺,其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顾清灏默默给刘二伸了一个大拇指,他心里都有些怀疑,刘二是不是祖父遗落在外的小儿子或者是孙子? 别说他,就连万分相信丈夫的顾老太君都有些疑惑,这老货不会是背着自己与他人珠胎暗结了吧! 今晚,就让他蹲在马桶上好好的审问吧。 顾老太君愉快的发现,她是如此的机智。 随着时间的流逝。宴会也将到尾声。 这时,又一个宾客站了起来,道:“怎么还不见大公子和八**,他们是没把老将军放在眼里吧。” 顾老将军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了。自己家的事何时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萱儿被太后接进宫了,逸哥儿……一直在宫门等候!” 顾八被宣进宫了? 顿时,不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祖父。萱儿来献寿礼了。” 一道甜软娇俏的声音传来,众人便看见一个纤柔娇美的小人儿走了进来,皮肤白皙。欺霜傲雪,身材苗条,精致可爱。 顾八不是一头猪吗?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 顾清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顾清颖则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是她? 顾清泽也是一脸震惊,就连面瘫的顾清抒也不由露出异色。 看着瘦下来的顾清萱,顾老爷子很是满意,更加像自己的大儿子了。 “萱儿祝祖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顾清萱跪了下来,笑吟吟地贺道。 顾老将军连忙笑道:“快起来吧。” “八妹,不知太后找你是为了何事?”顾清颖站了出来,眼中笑意盈盈。 原本她是想将顾清萱一军的,她就不信太后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可是等她说完后,她就反应过来了,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顾清萱羞涩地看了看顾清颖,腼腆道:“原来太后娘娘知道我笨,不知怎样讨祖父开心,便亲自为我准备了寿礼。” 顾老爷子的笑僵硬了,神马?太后为你准备寿礼?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当然不是在逗您! 顾清萱秒懂了顾老爷子的眼神,将捧在怀中的丹书铁券拿出,放在双手之间,高举到他的面前,“祖父,这便是我的寿礼!” “呵呵……原来是个铁片啊。”顾老爷子很是高兴,不管怎样,小八还是有这份心在的。 可当他接过铁片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铁片有点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呃……这上面还刻了字呢?”顾老爷子看着用朱红染了色的字。 看着看着,顾老爷子傻眼了,“丹书铁券!”(未完待续……) 079作死 丹书铁劵? 顾老将军的这一声大吼,将在场所有人都吼懵了。 然而下一刻,众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老将军眨了眨眼睛,立刻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如同被人猛地掐住了咽喉,吐不出一个字来,捧着丹书铁劵的手颤抖不已,如果这不是丹书铁劵,他都有种想扔出去的冲动。 也不外乎顾老将军激动,他戎马大半辈子,也没得过丹书铁劵,如今被还是小姑娘的孙女捧来当寿礼,他很怀疑,这丹书铁劵是不是偷来滴? 顾老将军记得很清楚,这丹书铁劵每朝只有三块,非大功者不赐,非大明者不赐! 呃……大功?大明? 顾老将军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清萱。 “祖父,您如今手捧丹书铁劵,可让他们先起来。”顾清萱笑得有些心虚,这丹书铁劵实在是走了狗屎运啊! 顾老将军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卖乖,自己先站了起来,看着跪了一地的达官贵族,中气十足道:“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才依次站了起来,然后,将目光全部都落到了顾耀武跟前那个娇美玲珑的少女身上。 这时,宾客中的一个白发老者走了出来,指着顾清萱就道:“小女娃,丹书铁劵可不是胡闹的,你且说给大家听听,太后凭什么赐你丹书铁劵?若是你为了取悦自己的祖父而撒谎,那可是欺君大罪!” 丹书铁劵可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赐给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女娃? 众人震惊过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逮到时机,顾清颖立刻上前一步,担忧的看着顾老将军。“祖父,八妹实在是太胡闹了,您还是快些将那假的丹书铁劵丢了!” 随后,对着众人跪了下来,一张绝美的脸梨花带雨,如雨打白莲,恳求道:“我八妹妹还是小孩子心性,只顾着得到祖父的夸赞,才会拿来一块假的丹书铁劵。其实八妹本就是嫡女,祖父何尝不疼爱她。如今犯下如此打错,也是不懂事罢,希望大家给八妹妹一个机会,就当没看见这回事吧!” “哼!”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就站了出来,冷哼了一声,看向顾清萱的眼中尽是厌恶,“好个顾八,小小年纪就欺上瞒下。如今更是为了争风吃醋犯上欺君之罪,实在是可恶!” 此人是户部侍郎,乃是文臣中最为清高的一人。 独孤氏立刻护犊子似得挡在顾清萱的面前,小声安慰着女儿。“萱儿,别担心,你祖父定会护着你的。” 顾清萱点点头。 她当然不担心,那丹书铁劵本来就是真的…… 为何总有人作死呢? 见着顾老将军不发声。顾清颖有些急了,她的法子就是趁着大家都没发现这丹书铁劵是真的时候,哄骗着顾老将军将其扔掉。到时候就算有太后证明,顾家把丹书铁劵的忤逆罪名也就落实了。 为了救顾府,顾清萱一定会把丹书铁劵上唯一的免死机会给用掉,如此一来,这丹书铁劵不就得了跟没得一样。 顾清颖跪着来到了顾老将军的面前,扬起满脸泪痕的脸,眸中含着深深的亲情,“祖父,八妹因为年纪小,犯下了如此大错,颖儿也有责任,就让颖儿将这假的丹书铁劵扔掉,罪名……罪名也让我来担吧,您将我从族谱除名,这样才不会牵连顾家。” 嫡妹坑害家族,庶姐大义牺牲。 她的芳名必将流传出去。 “你多虑了。”顾清泽笑了出来,道:“庶女是不配写进族谱里的。” 顾清颖的脸色顿时如猪肝一般,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顾清泽你们都是早死的命! 顾老将军有些不太好了,过个寿都能过出这么多事来? 看了看怀里的丹书铁劵,他也不能分辨出真假啊! 户部侍郎眼尖地看到了“丹书铁劵”上面的字,念道:“恕卿九死,族人九死,子孙三死……” “哈哈哈……”看到这里,户部侍郎哈哈大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讥讽,“还真是黄毛丫头,你找也找个像样的丹书铁劵啊,恕卿九死、族人九死、子孙三死,想想就可笑!” 顾清灏用扇抵唇,轻笑,“侍郎大人见过真正的丹书铁劵?” “……”户部侍郎有些语塞,他是没见过,可是想想也知道,顾八才十三岁,她有何本事能让太后赐下这可免九死的丹书铁劵? 顾清颖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谁能告诉她,太后究竟是肿么了? 免九死啊! 顾府不成了九命猫妖了? 顾清颖仔细回想了前世的事,前世的顾家根本就没有被赐予丹书铁劵,为什么命运又发生了改变? 她隐隐觉得,拨乱反正不再是简单的事了! 她发现,今生所有发生转变的事都与顾清萱有关! 去画阁遇赵清琴的时候,有顾清萱在,而那时自己并没有认出她;还有长安侯世子之事,也是因为顾清萱的休书,她还被如此侮辱;如今,顾清萱竟然捧了个可免九死的丹书铁劵来,她真的要晕了! 自己穿越后,事事不顺,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顾清萱! 不行,若这丹书铁劵还留着,顾府将不再会被灭门,那么整个命运都会混乱不堪,她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了! 顾清颖双眸泛着狠光,猛地站了起来,将顾老将军手上的丹书铁劵夺来,高举过头顶,口中凄喊道:“祖父,不能因为八妹的顽皮害死了整个顾家啊!” 随后,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丹书铁劵扔向远处! 她的动作太突然了,很沉很沉的丹书铁劵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不好,快接住。”顾清灏连忙冲着一旁的家丁叫道。 沉重的丹书铁劵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然后落了下来。 顾清萱也急了,看着丹书铁劵正望一个人身上飞去,顿时大喊一声:“别闪开!” 原本就呆住的户部侍郎,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 “啊……”痛苦的尖叫声响彻天空。 家丁们也冲了过去,连忙查看丹书铁劵的状况,谁也没理户部侍郎的死活。 “公爷,这丹书铁劵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一个家丁屁颠屁颠的捧着手中的丹书铁劵向顾老将军走去。 顾清颖显然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户部侍郎,她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看着完好无损的丹书铁劵,顾老将军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顾清颖责骂道:“你也太不知分寸了!若这丹书铁劵是真的,整个顾家都要被你害死!” 顾清颖流下了委屈的泪水,“祖父,我……我也是为了大家啊!不能让八妹将整个顾府都给害死了!” 顾清颖再次将顾清萱“欺君罔上”的形象刻画的更加深邃! 呃…… 顾清萱看着躺在地上的户部侍郎,说能告诉她,被砸得不知死活的户部侍郎该怎么办? 顾清萱望向了老太君,老太君递给她一个解气的眼神。 “……”顾清萱有些忧郁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众人才发现好像在念什么东西。 骑在马上的礼部侍郎,看着离永安公府越来越近了,顿时朝着后面的仪仗队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谁要是没扯开嗓子喊,就别想回家抱老婆!” 仪仗队的侍卫们顿时精神抖擞了起来! 马上的礼部侍郎擦了擦脸上的汗,听着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御座大人可是特地交代过,今日的皇榜一定要让京城所有人都听到,尤其是永安公府和长安侯府! 而此时永安公府内,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都听清了,这丹书铁劵居然是真的! 所有人看向顾清萱的目光都变了,同时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开族会,好好的讨论一下今后与永安公府的关系! 顾清颖整个人都焉了,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她实在怕这时有人提起她! “恭喜老将军,生了个好孙女了!” 顾老将军咧嘴一笑,“这是我儿媳妇生的。” “呃……”说话的人欲哭无泪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恭喜恭喜,令孙折取青云才会桂冠,更是闯到了塔顶,实在是奇女也。”说话的是一文臣,平时对顾老将军鸟都不鸟一声。 “我儿媳妇怀萱儿的时候,我经常在乌鸡汤里加墨水,果真生了个才女出来。”顾老将军很是得意道。 独孤氏的脸瞬间白了,敢情她喝了十个月的墨水? 这时,户部侍郎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额头上鲜血不止,顿时怒了,“你们……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去参永安公府一本,刻制假劵,殴打朝廷忠臣,你们……等着满门抄斩吧!”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户部侍郎有些不妙,他为何看不懂这些人的表情?(未完待续……) 080被关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户部侍郎很郁闷,为何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同情? 户部侍郎仔细想了想,想起还在流血的伤口,顿时明悟了,原来他们是同情自己被那个假的丹书铁劵砸到了! 病号总是无理取闹的。 “我这就进宫禀明太后,永安公府实在是太放肆了!”户部侍郎底气十足的指着前方的顾家众人。 呃…… 为何这些人的目光变成了怜悯呢? 然而,当他听到外面的皇榜说唱时,他就瞬间明白了,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京城,谁人敢冒充礼部的人如此高声说皇榜? 户部侍郎的双手双脚抖啊抖啊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扫过众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比用刀子捅他还难过。 不不不,这个比喻不太好,他很珍惜自己小命的。 最后,一脸火辣辣的户部侍郎将目光锁向了顾清颖,“就是你!蛊惑我,让我以为这丹书铁券是假的,而你居然还用其砸我,伤害朝廷重臣可是大罪!” 顾清颖无语了,她活了两世,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才呢,如果利用得当,或许也是自己的一份助力。 户部侍郎看到了顾清颖脸上的失望,这意思是不是没砸死自己很失望? 户部侍郎的整张脸都黑了,转而看向顾老将军,一脸堆笑,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阳光的感觉,“老将军,这顾府的庶女可要好好管家啊,不然实在会辱没了顾府的门风的!” 顾老将军还没有接话,另一个宾客就跳了出来。“昨日我可是看的真真的,这顾七**跑到长安侯府去勾引长安侯世子,最后被长安侯夫人给扔了出来,这么个绝色美人被扔出来,那场景,让人终生难忘啊!” 顾清颖快气昏了。 难忘你妹啊! 她穿越过来,怎么就没做过一件顺心的事儿? 顾清萱,一定是她的命中克星! 怨毒从顾清颖的眼中一闪而逝,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前世顾清萱那么蠢笨的一个人。今生怎么会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莫非……顾清颖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顾清萱很是可能根本就不是顾清萱,而是魂穿过来的现代人! 难怪! 顾清颖没啥优点,就是会演戏和怎么往上爬,在现代她只花了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跻身国内一线女星之列,这其中,三分靠运气,七分靠手段和规则! 她就不信了,她知晓未来。还会混得比前世还差? 顾老太君气得就要跳了起来,小八被长安侯世子退亲,颖姐儿不但不安慰小八,还要去勾引长安侯世子。想谋取本来属于小八的一切! 她这次算是看清了顾清颖的真面目,她心里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本以为庶女也是孙女,没必要因为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而区分对待。现在看来,庶女果真是上不得门面的,整天想的争西抢东、坑害设计! 顾清萱站在独孤氏的旁边。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些瓜子,可香了。 “我……我没有勾引长安侯世子!”顾清颖真的是被气哭了,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去勾引长安侯世子,就长安侯世子那样,怎么配得上她。 宾客嗤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若不是去勾引人家长安侯世子,你去长安侯府干啥?你若不勾引,长安侯夫人会气愤地把你从府里扔出来?” 顾清颖感觉,如果昨天是她的噩梦话,她今天就已经是在地狱了。 这时,一个小二走了进来,一看见顾清颖就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惊喜道:“这位**,这是你买衣服多的钱,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住址。” “我买了什么衣服?”顾清颖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 小二看了看周围,随后,眼睛一亮,指着被顾老将军放在身后的衣服,道:“就是那件!没想到您是用来送礼的,您也真是的,我特意向你推荐了一些布料上等的,您却买了品质最差的那件!” 小二在心里嘀咕着,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要不是掌柜非要将多的钱还给她,他还不愿跑这一趟。 听完后,顾清颖只觉得两眼发黑,她不敢去看任何人的表情! 原本心情极好的顾老将军,瞬间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把她给我关进祠堂的暗室里!” “祖父!”顾清颖立刻跪了下来,眼泪滚滚,“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您生性节俭,所以才不敢买好的料子,怕您说我不知忆甜思苦。” “你……你刚刚还说萱儿,为了讨好我而欺骗我!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顾老将军双唇抖动着,看也不愿再看顾清颖一眼。 “祖父,您就原谅颖儿这次吧!”她不能被关起来,她还有很多事要办,她还没有过继掉顾清萱,她还没有弄死嫡母,她还没有找到那个贵人,她怎么能被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浪费如此多的时间! “带下去。” “颖妹妹!”顾清逸冲了进来。 顾清颖顿时心安了不少,终于等到救星了,轻轻咬住红唇,泪眼迷蒙地看着顾清逸:“逸哥哥……” 顾清逸心疼不已,就要冲过去扶着顾清颖,可当他看到顾清萱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时,便生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最后走到了独孤氏的身后。 顾清颖整个人都傻了,这又是神马情况,顾清逸是怎么回事? 望着不敢看向自己的顾清逸,顾清颖心中的怨恨很深了,渣哥! 平时献殷勤,关键时刻就靠不住,活该你…… 呃,顾清颖发现,她的记忆里并没有顾清逸最后的结局。 当两个粗壮的婆子架住了她时,顾清颖才回过神来,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望着顾老将军,“祖父……” 顾老将军微微叹了口气,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顾清颖虽是庶女,但身上也留着自己的血啊。 见顾老将军有松动,顾清颖立刻趁热打铁,“祖父,颖儿知错了,颖儿再也不会这样了。” “那……”顾老将军有些犹豫。 忽然,独孤氏站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哭得不能自以的顾清颖,开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国家兴盛在于君主赏罚分明,若想家和,也当如此!”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愣,这还是以前那个纯善、大度得没有底线的独孤氏? 顾清颖看着独孤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到顾清颖被带走后,独孤氏揉了揉太阳穴,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忍不住惊异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众人…… 顾清萱则默默点了个赞,总算可以不用再见到顾清颖那副鬼样子了。 ………… 寿康宫。 “臣参见太后!”顾无忧跪地叩首。 刘太后笑着虚扶了一把,“顾将军快起来。” “谢太后。”顾无忧站了起来,恭敬的垂首,未经允许就冒犯圣颜,是大不敬。 虽然太后并不是皇帝,但大秦是太后撑起来的。 “北漠一战,顾将军居功至伟啊!”刘太后笑的很舒心,道:“白衣军神,果然名不虚传,实是我大秦之幸!” 顾无忧眼中依然是纯粹的笑意,淡淡道:“臣惭愧,臣带着四十万兄弟去,回来却只剩下十来万,希望太后能下旨,抚恤壮士家人!” 这股淡然中,却多了一丝自责和感伤。 也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不应该有这些情绪,但他顾无忧做不到,真正的战士不是冷血无情,而是重情有度。 “哀家明白,定不会亏待了大秦的勇士们!”刘太后也收了收笑容,望着顾无忧,仿佛看到了无数为大秦撒下热血的军人,将军当为顾无忧! “太后,御座大人来了。” 刘太后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让他进来。” “顾将军一路辛苦,今日是你父亲的寿辰,你早些回府吧。”刘太后对顾无忧说道。 顾无忧躬身,“臣告退。” 秦御座之名,即使他远在北漠,也是听过的,被太后娇宠成那样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转身,便看到一身黑袍的少年大步走了过来,脸色冷峻,浑身傲意毫不掩饰。 顾无忧与秦政擦肩而过,秦政的脸偏了偏,冲着顾无忧轻轻的点了点头。 呃…… 顾无忧微微有些惊愕,也没多想,同样大步向殿外走去。 “阿政,怎么想到来哀家这里了?”刘太后露出从心底发出的笑容。 皇宫离顾府路程并不远,顾将军应该赶得到寿宴,她会不会惊喜呢? “阿政?”刘太后眼中笑意更深了,阿政明显是为情失神啊,只是不知道会是哪家的闺秀? “臣在。”秦政看向了太后,神色如常。 刘太后点了点他,笑道:“你这小子,在哀家面前也这样装,你说说,你有什么事能逃过我的眼睛?” 秦政避而不语。 刘太后笑的更开怀了,“阿政是在思念哪家的姑娘了?” 秦政脸色一变,他有这么明显吗? 081宫秘 刘太后看着秦政的脸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还好,阿政总算是开窍了。 “太后,臣来是想向您禀告一件事。”秦政正了正脸色,缓缓说道,“近日京城外来人很多,而且大都是跟着各地参加选秀的秀女。” “选秀在即,难免有人不安分。”刘太后的眼神凝重了些,“将选秀之日提前,无论是谁想搅风搅雨,哀家都会让大秦风平浪静、盛世民安。” 秦政走出了寿康宫,赵皇后正好在殿外。 “参见皇后。”秦政微微低了低头,随后同她擦肩而过。 赵皇后穿着凤服,端正高贵,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秦御座,你……” “臣告退。” 看着秦政毫不停留的背影,赵皇后的眸子暗了暗。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多看她一眼,她才十七,正是少女痴情的时候,在她眼里,世上没有人比的上秦政更适合自己。 都说世上最尊贵的男人是皇帝,赵皇后忍不住轻哼一声,昭圣帝也配称作皇帝? 而她,却是这个窝囊皇帝的皇后,平时要像对小孩子一样哄着他,昭圣帝却经常发脾气尤其是侍寝的时候,那简直是她的噩梦! 看了看手中的选秀名单,这次一定要多选一些年纪小的,她实在受不了那个痴傻皇帝的摧残。 平复了心情,赵皇后走进了寿康宫,对着高坐在上的刘太后盈盈一拜,“臣妾参见母后。” “起来吧。”刘太后淡淡道。 赵皇后满脸带笑,移步走到了她身旁,“母后,这是这届秀女的名单。” “这些你决定就是了。”太后不冷不热的,并没有接过赵皇后递给她的名单。 她真是猜不透太后的心思,这个皇后明明是她下旨封的。可就是没给她好脸色,如果您不满意自己,为什么要下那道旨? 赵皇后脸上一白,随后如常道:“臣妾有一事想问问母后。” 恭敬的脸极快的闪过一抹怨毒,若不是太后下旨,她怎么会成为那个傻子皇帝的皇后,如果她没有成为皇后,以她的身份地位,美貌才情,她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当秦政的嫡妻! 那样。她一样可以成为皇后,真正的母仪天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楚楚受制于人! “哀家都说了,选秀的事,你决定就是了。”刘太后脸上露出一抹不耐。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密报,这皇后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喏。”赵皇后面色镇静,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凤袍下的玉手悄然紧握,赵皇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皇后……”刘太后叫住了她。 赵皇后笑着回头,“母后还有何吩咐?” “哀家也没什么吩咐。哀家只是希望皇后能明白,何为母仪天下!”刘太后的目光步步紧逼,如千斤巨石般压向了她。 赵皇后一派端正平和的样子,柔声道:“臣妾谨记母后教诲。” 赵皇后走后。刘太后歪在靠椅上,闭了闭眼睛,道:“哀家老了。” 陆尚宫忙走过去,轻轻地给刘太后揉着脑袋。“太后说笑了,您还满头乌发,一点都不老。” 刘太后眼睛闭着。“这皇宫还在哀家的手上,谁也别想翻了天。” “皇后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她的心,已经长歪了。哀家就不明白了,她不过入宫两年,阿政却从小就在宫中,偏就她学会了歪风。” 陆尚宫抿唇一笑,“要不怎么说秦大人像您呢?” 刘太后露出了一抹笑意,这话是最爱听的,随后,却道:“像哀家,活得太累了。” “先帝会欣慰的,太后为大秦所做的一切。” 刘太后却流露出一股不明的晦暗神色,“哀家会为他守住大秦,给他的子孙最好的。” 陆尚宫却不知该说什么,太后这话,她也是听不懂的。 先帝的子孙,不也是太后的子孙吗? 陆尚宫却明白,主子不经意的话一定会学会忘记,移了话题,“御花园金菊开的极好,下官扶您去赏赏?” 刘太后摆了摆手,“哀家困了。” 中宫居住的未央宫富丽堂皇,红帐飘飘,正红,象征着一国之母所拥有的荣耀。 如今,这份荣耀在赵皇后的眼里却格外刺眼,打发走了宫人,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所受到的屈辱,“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会明白我心里的痛!” 望着四周精致绝美的宫殿,“未央,长夜未央,一生未央。” 赵皇后默默地哭了,心里的恨却愈发滋长。 她恨所有人! 刘太后,为什么要偏偏选中她,为什么立她为后却没有给她一个皇后的尊严? 昭圣帝,一个痴傻之人,不过是从刘太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却要如此糟践她。 泪水滚滚,在黑暗中,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向她伸手,可她身上的凤袍却如此刺目。 赵皇后擦了擦泪水,脸上闪过一抹少女的娇羞与爱慕,她想起两年前的那天,她初立为后,在御花园里接受诸妃朝拜。 那些妃子仗着自己资历老,说话阴阳怪气,面上更别谈什么尊敬,还时时给她布下圈套,逼她入坑。 可是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他向自己行礼,自从那次后,嫔妃们就再也不敢对她不敬! 那时,她曾甜蜜过,也曾幻想过。直到她第一次侍寝,被一个痴傻之人玩弄,她就明白,她再也不配了。 她将少女的奢望深埋于心底,慢慢地,她学习了皇宫里的规则,她学习了如何掌握一个妃子的生死,嫔妃们每次见到她,不再是因为他,而都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空洞,每次见到他却要装作长辈一样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再折磨她! “娘娘。长安侯夫人求见。” 宫女的声音打断了赵皇后的回忆,赵皇后连忙坐到了梳妆镜前,敷了敷铅粉遮住了微红的眼圈,看着镜中的美人,赵皇后微微一笑,“古有六朝艳后,以我的容貌智慧,后延两朝也不是当不得,本宫才不要当个少女太后!” “传长安侯夫人进来。”赵皇后端坐着,柔声道。 长安侯夫人一脸菜色的走了进来。此刻她的心情好比前一秒吃了一个豆渣馅的包子,后来才发现里面的不是豆渣而是消化后的五谷杂粮! 是的,长安侯世子还在养病,每每看到儿子那副样子,长安侯夫人就心酸不已,总想着说些开心的话给儿子听听,心情好伤口也好的快些。 于是,她就向长安侯世子保证,等他伤一好。就前去刘府提亲,一定要求娶到刘四**。长安侯世子一听,心情是极为愉悦。 两母子甚至都已经开始算好彩礼送多少了,为了表现诚意。长安侯夫人甚至将祖上的血珊瑚也算进了彩礼里面,为的就是能将她最为中意的好媳妇娶进门! 然后,下一刻,他们的世界坍塌了。 “永安公府顾氏清萱。才艺绝伦,过关斩将,为青云才会冠首。太后特赐免九死丹书铁券,以示嘉奖!” 那一刻,长安侯夫人真希望自己没有长耳朵! 长安侯世子整个人都懵住了,更是哇的一声吐了几口鲜血,昏了过去。 长安侯夫人顿时哭天抢地的,她终于明白了,她们一家都被顾八给耍了! 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会顾八? 长安侯夫人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因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顾八好过,顾八害得自己如此惨,自己不单赔上了一只五百年的灵参,更重要的是那啪啪啪的打脸声足以刺激得她一佛升西,二佛升天。 所以,就算今日不是进宫探视的日子,她也一定要见见自己的皇后女儿。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安侯夫人利落的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赵皇后忙道,“母亲快起来,这里又没外人,你我何必如此生分。” “皇后娘娘!”跪伏在地的长安侯夫人传出了呜咽的哭泣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妇做主啊!” 她只称皇后,全然没有提及两人的关系。 赵皇后眼中闪过一抹不耐,每次长安侯夫人进宫找她,从来就没有过好事,不是要这要那,就是那个得罪了她,这个不尊敬她,赵皇后实在受不了,可又碍于孝道,只好柔声哄劝。 她也不想想,自己在这宫中除了能压制嫔妃外,还能有什么权利,她的手没那么长,也不敢伸那么长。 “母亲,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女儿能帮到的一定会帮母亲的。”赵皇后微笑道。 长安侯夫人却是闪过一丝不满,自己都哭成这样了,做女儿的居然还笑的出来。 若是被赵皇后知道了,准会气死,你哪次进宫不是这样哭哭啼啼的,等到自己很愤怒的问什么事,你却来一句,是某某的簪花会上某某的夫人对你不敬,故意抢你的风头。 苍天可见,赵皇后真真是气得嘴都歪了。 “皇后,此届青云才会第一,太后会赏赐免死金牌,这事您知道吧。”长安侯夫人决定还是办正事要紧。 赵皇后点点头,“摘得桂冠的不是刘四**吗,听母亲说,刘四**倾心弟弟呢。” 长安侯夫人闭了闭眼睛,这当得是什么皇后哦,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没她知道的早。 “她不是刘四**,而是顾八!那个给你弟弟写过休书的顾八!”长安侯夫人气得肝疼疼哒。 “顾八?”赵皇后也愣住了,随后道:“母亲不是见过顾八的吗,怎么当时没认出来?” 她要是能认出来,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长安侯夫人愈发发现,她这女儿实在是智商有限啊。 “顾八足足瘦了三圈,我要是能认出来才是真正的成仙了。”长安侯夫人的眼睛里尽是复杂,她甚至都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当时没有退亲…… “才一个月就能瘦那么多。她用的是啥法子?”赵皇后的重点明显是偏了。 长安侯夫人抚了抚额,“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我们长安侯府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呃……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两年的养尊处优,她比在闺中着实胖了不少。 赵皇后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生生的忍住了对减肥法子的渴望,道:“母亲,那你的意思是……” 长安侯夫人这才稍稍有些满意,道:“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不是要开始了吗,三品以上的府里。都要选出一名未出阁的贵女,名单订好了吗?”。 “母亲的意思是,让顾八参选?” 长安侯夫人给了自己女儿一个赞赏的眼神,“等她进了宫,是扁是圆不就随皇后捏捏吗?”。 “我本意是选顾七的,毕竟之前听闻顾八身姿丑陋,若是选为秀女,难免有人诟病。”赵皇后抿了口茶,润了润喉。 听到这里。长安侯夫人不屑地嗤笑一声,“顾七不过是庶女,皇后若是选了她,太后会不高兴的。堂堂大秦的后妃。出身如此低贱,皇家颜面何存?再说,那个顾七一看就是个狐媚之人,一她的姿色若为秀女必定入选。你岂不是招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来同你争宠?” 赵皇后听出了长安侯夫人的意思,不就是以为她很聪明,说自己蠢吗?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她这么积极备选秀女的事,就是为了多选几个年轻漂亮的后妃,最好将皇帝的恩宠都抢干净了! “那就依母亲的意思。”赵皇后拿起了一旁的名册,走到书案旁,用朱砂笔在顾清萱的名字上勾了一下,然后递给长安侯夫人看。 长安侯夫人瞬间心满意足了,“到时候,皇后可要好好的教导,让顾八成为一个合格的后妃,也不枉我为她求得这个难得的机会。” 送走了长安侯夫人后,赵皇后便命人将名册送去内务府。 “皇上现在在哪个宫里?”赵皇后向身旁的女官问道。 “回娘娘,陛下如今在丽华宫。” “又是丽妃。”赵皇后想了想,“本宫也去看看,顺便跟皇上说下选秀女的事。” 丽华宫。 “皇上……不要……现、现在……白……”丽妃仰起了修长的颈脖,此时的昭圣帝正趴在她的身上,隔着肚兜用牙齿轻咬。 “唔……”丽妃忍不住低鸣了一声,只觉得胸前的热唇犹如鸟禽啄食一般,弄得她连喘息都快接不上了,纤腰丰臀,忘情地不停扭动。 正美得哆嗦连连的丽妃,忽然发现身上一轻,昭圣帝不知何时起来了。 三下就将美人身上的衣服脱光,丽妃脸似红樱,任由昭圣帝将她摆成一个羞人的姿势。 然后,当她看到昭圣帝手上拿着的东西时,顿时吓得尖声连连。 “不……不要!皇上,求你,别啊!不要啊——”丽妃失声尖叫,方才的魅惑昭圣帝时的妖娆风姿荡然无存,拼命的摇摆着身子,希望摆脱男人的掌控。 昭圣帝一脸傻笑,“呵呵,美人别动,好玩,好好玩。” 赵皇后听到里面的声音,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丽妃、丽妃也在遭受那种酷刑吗? “皇后娘娘……”女官牙齿打颤。 赵皇后停住了脚步,勉强找回了一丝狼,“你去通报,就说本宫来了。” 女官小脸一白,却只能慢慢地移动自己的脚步,走到了紧闭的殿门前,闭着眼睛喊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里面的声音停了,昭圣帝收起了手中不断扭动的东西,一脸不满的撅着嘴,“真讨厌,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说着便下床穿上了龙袍。 床上的丽妃,双目呆滞,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无法接受刚刚的那个噩梦。 昭圣帝回头看了丽妃一眼,流着口水道,“美人儿,我今晚再来。” 丽妃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双眸无光。 ………… 独孤氏脑袋涨涨的。微微有些抽痛。 “母亲,您怎么了?”顾清萱察觉到了独孤氏的异常,连忙扶着她。 独孤氏似乎很困倦,但看向顾清萱时却是温柔的笑了,“萱儿,我、我可能有些困。” “母亲,近日您为祖父寿辰忙上忙下的,难免会累,您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顾清萱拍了拍独孤氏的手,柔声道。 另一边。顾清颖被两个奴仆架着,丢进了暗室里。 顾清颖再次摔的全身酸痛,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祖父……我、我错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不要关我!”顾清颖的坚持全消失了,不停地拍打着铁门,她不可以坐以待毙,不可以一直就这样被关着。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原主这时候已经得到了长安侯夫人的疼爱,即将举办的秀女大选也是在赵清琴和长安侯夫人的帮助下。成功的说服了赵皇后,将自己的名字勾上去了的!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顾清颖软倒在地上,她想不通。为何老天让她重生,又安排一个顾清萱来碍她的脚步? 顾清颖想破脑子也想不通,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却没有原主的智慧!她狂妄自大。自以为整个世界对她金手指直开,如果她按部就班照着原主的记忆去办事或许还会有几件成功的,要怪就怪她自以为来自未来。对原主的一些做法极为不屑。 她是一朵合格的白莲花,但脑子里全是塞满了淤泥。 这就叫做出淤泥而摔得狗啃屎! 暗室里没有一丝光亮,顾清颖甚至都看不见自己的手在哪里。她轻声流泪,她想起了前世在演艺圈里打拼的那段黑暗记忆,为了成名,她伤害了太多的人,但苦果最后还不是她咽下了。 当她满身荣耀的成为一线女星,更是喜上加喜的接到了百花奖的影后入选,可是正当她满心欢喜的飞去领奖的时候,H市却突然发起了8.7级的大地震! 她死而复生在古人的身体里,这具身体还是重生了的,她知晓未来历史,本以为是老天眷顾她,可是这分明是贼老天在戏弄她! 这时的她突然有种即生亮何生瑜的感慨。 “圣旨到!” 顾清颖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前走去。 砰—— 顾清颖被撞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不由小心翼翼的走着。 圣旨? 顾清颖记得今天,永安公府的确会接到一道圣旨,是长安侯夫人求得赵皇后,而赵皇后求得刘太后的一道出继顾清萱的圣旨。 可是,长安侯夫人不是把自己轰出来了吗? 难道…… 顾清颖眼睛一亮,难道是长安侯夫人想通了,不用她提醒也求来了这道圣旨。 “顾清萱,任你怎么折腾,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发生。”顾清颖微微勾起红唇,露出一个白莲般圣洁的笑容。 内侍捧着圣旨来到了永安公府正堂,而其身后跟着一名白衣飘飘的温和男子。 顾家被突如其来的圣旨下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而那些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有些欲哭无泪了,来吃个饭,竟然一天内跪了两次。 顾无忧也跪了下来,就在独孤氏和顾清萱的旁边,偷偷地握住了独孤氏的手,温和一笑。 独孤氏的反应有些不好了,她心里居然有些抗拒。 顾清萱则微微一笑,父亲回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公世子忠勇无双,大将之风,深得朕心,今平定北漠,大胜回朝,恩封顾无忧为二品征北将军,三日后特在宫中设宴为征北将军接风洗尘!钦此!” “谢主隆恩。” 顾无忧磕头之后,接过圣旨,对内侍温煦道,“有劳公公了。” “不辛苦。”内侍笑容很深,“大将军征战北漠,为大秦立功才是真正的辛苦!如今永安公府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 内侍说的另一喜,就是那丹书铁券了。 送走内侍后,顾老将军狠狠地拍了拍顾无忧一掌,“回来了!” “是,无忧回来了。”顾无忧笑的很纯粹。 “大哥……”顾老将军的儿子女儿们纷纷上前,眼眶微红,这是十年未见的大哥啊!(未完待续……) 082前事 “大伯……”顾清灏等人也冲了上去,崇拜地看着大秦的当世神将。 顾无忧在每个人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微微一笑,“顾家的儿郎们,下一战愿否随我战场杀敌?” “愿!” 顾清灏等人齐声高呼,每个人都是神情凛然,目光坚决。 在场宾客都能感觉到一股战意,是深刻在骨子里,从灵魂中透出来的! 这是一个家族的军魂! 顾家无疑是一支钢铁雄狮! 众人都不由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睛的惊骇与赞赏。 就连户部侍郎也安安静静的闭上了嘴巴,顾家的崛起就要来了! 不是依靠阿谀献媚,不是依靠攀亲带戚,而是经过无数的血雨洗涤,身后是如山的尸骨,带着保卫大秦的夙愿,一步一步成就不朽辉煌! 那些画面在顾清萱的脑中不断闪现,泪水忍不住偷偷跑了出来,为什么,这样的顾家会被灭门! 独孤氏仿佛也被感染了,脑中却出现了奇怪的画面,她被绑在滚烫的油锅之上,两军战士不断的厮杀,血液飞撒在油锅里,烧得趴兹作响。 有人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问对方的带军首领,“放下武器,不然,杀之。” 那人嘻嘻一笑,“杀吧。” 独孤氏两眼发黑,软软地晕倒在地。 “母亲!”顾清萱快步上前,跪了下来,将独孤氏扶在自己的怀里。 顾无忧脸色一变,快步跑了过来,将晕过去的独孤氏抱了起来,“快请大夫!” ………… 顾家祠堂暗室里,顾清颖哐当一声,将头重重的栽在地上。 顾无忧回来了? 怎么会。前世顾无忧是平定了北漠,可是没有这么早,最少还要半年左右,同样是被封了征北大将军,后来,赵国来犯,顾无忧又被派往西域,攻打赵国! 这段岁月,在原主的脑中最为深刻,因为这是顾无忧自出战以来。打得最为艰难的一仗!那个时候,大秦发生了难以想象的震动,朝堂之上根本就没有还记得有几十万大军在西域浴血奋战。 在那样无人支援,无一粒粮草的情况下,白衣军神顾无忧依然将赵国百万大军杀得丢盔弃甲,一朝回到解放前! 西域的大秦战士每时每刻都想着,怎样多杀一个敌人,一定不能失守,一定要等到援军到来;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每日想的是如何在那场大混乱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安逸是那几十万人拖着残破不堪的战躯,一分一秒争夺来的。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朝堂上终于提起了这场被人遗忘的战事。可悲的是,依然是拒绝支援,不运一粒粮草。 后来,传来战报。在顾无忧就要攻破赵国皇宫时,顾无忧死了,中了“敌人”的毒箭。 最后。大秦派了另一人带领着五十万大军前去西域,那个人不过是个纵情声色的侯府世子,轻易的将已经支离破碎的赵国攻破,班师回朝时,百官相迎,更被封为镇国公! 顾清颖咬着嘴唇,自己的出生对于顾无忧来说,只是个意外,是她的娘亲在独孤氏怀顾清逸的时候偷偷放了秘药,一夜露水之缘才有了自己。 后来,姨娘因为生她难产而死,她就被放在了独孤氏的名下养着。 顾无忧,他偏心! 他同样是对庶出有偏见,他温煦而又刚毅睿智,她也曾为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可是他从未正眼看过她,更别提对她笑! 顾清颖深深的感觉了他对她的漠然,想着前世的记忆,她猛地愣住了。 在那记忆的最深处,封锁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 顾清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大夫已经来过了,独孤氏最近太过劳累,只要多休息就好,父亲大人回来了,有他亲自守着,她也不好做电灯泡。 “青儿,小八哥瘦了木有啊。”顾清萱一进房门就喊道。 可出来的却是可儿,满脸的惊恐与慌乱,“**,青儿她……” “什么事?” 可儿脸色惨白,“青儿她、她一脸的血!” 顾清萱脸色一变,可儿说不清楚,她连忙去了青儿的住处。 一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顾清萱几步进过去,青儿的头发散了,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庞。 顾清萱顿时脑子便是一热。 “请大夫来……”顾清萱一字一句道。 给独孤氏看病的大夫并未走远,很快就被请到了这里来。 “**,大夫来了。” 顾清萱扭头看去,见看见一个白发须须的老者提着一个木头药箱走了进来。 “麻烦大夫给她看看。”顾清萱微微点头,起身给大夫空档。 大夫看了看青儿脸上的伤,又伸手诊了脉。 “应该是被碎瓷片割伤的,没有及时止血,气血不足。”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递给可儿,“这是外撒的药粉。” 随后,又写了个药单子,“这是消炎补血的药方。” “小……姐……” 顾清萱连忙凑到她面前,“没事的,大夫已经看过了。” “我的……脸……”青儿轻轻的挪动唇瓣,每动一下脸上都是钻心的痛。 大夫走了过来,“命是保住了,只是脸难免留下疤痕。” 青儿一听完这句话,眼皮子底下冒出了一粒泪珠,混着血缓缓地滑落。 顾清萱让可儿送走了大夫,柔声说道:“青儿,先敷药,等你好了再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青儿鼻翼微微颤动着,轻轻的张开嘴,“小……姐……鱼不……好吃……” “嗯,不吃鱼。我不吃鱼了。”顾清萱离得青儿更近了,她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里面泛白的肉。 这张脸,算是毁了。 哪怕只是个丫鬟,但身为女子被毁了脸,那也是极为残忍的! 一个丫鬟打来了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想为青儿清理伤口。 “可儿!”顾清萱阻止了丫鬟的动作,向外面喊道。 刚刚送走大夫的可儿立刻跑了进来,“**,怎么了?” 顾清萱纠结了一下。道:“你去将那个药箱子拿过来。” “哪个药箱子?”可儿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就想到了,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后快速的跑到了顾清萱的房内。 药箱拿来后,看着里面的器材,顾清萱微微有些愣神,曾经那么熟悉的东西,如今在这异世,没想到还能用到。 青儿汗珠子滚在伤口上。嘴里无意识的呻/吟着。 “可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顾清萱一边套上了橡胶手套,一边用棉布清理青儿脸上的伤口。 她的手有些颤抖,在二十一世纪。比这更难做过的整容手术她都做过,现在是怎么了,手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抖个不停。 不行,顾清萱放下的棉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伤口,看着她翻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旁的可儿忍不住捂住嘴,后退了几步。 顾清萱用棉布蘸了水,清理了伤口四周,血水流进了枕头里。 青儿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感染,伤口基本比较干净,只是血迹比较多,只是伤口实在太深了,若是按着古代的法子撒上药粉,发炎感染这一关都很能过。 清理完伤口,顾清萱便从药箱里拿出医用的针和线。 “**,你那针线干嘛?”可儿忍不住喊了出来。 顾清萱一边穿线,一边对可儿说道,“青儿的伤口太深了,要缝起来。” “缝起来……”可儿咽了咽口水,她好想出去,**太可怕了。 穿好针线后,顾清萱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麻醉针,打进了青儿嫩青色的血管里。 可儿闭了闭眼,耳朵里只剩下沙沙的缝“衣服”的声音。 顾清萱只做了两层缝合,毕竟在脸上,过多层缝合疤痕会更大。 做完这些后,顾清萱已经汗水直冒,对仍闭着眼睛的可儿道:“你去按着大夫给的方子,熬药来。” 顾清萱看着脸上爬满了蜈蚣一般的青儿,胸口忍不住起伏…… 不知道她已经相中青儿了吗?青儿若没了,她找谁做事?小八哥的瘦身任务该怎么办? 青儿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不愿再醒来的。 她真的不想当一只炒菜的挖掘机啊! 此时的京城,没有几家是睡得着觉的,今天永安公府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户部侍郎回到了自己府中,既没有去清理头上的伤口,也没有去颜如玉温柔乡,而是直直的冲到了自己父亲的书房内。 “父亲。”户部侍郎看着正在练字的老父亲,“您,听说了吗?”。 户部侍郎父亲放下了毛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说什么了?” 也是,父亲练字时听不得一丁点声响,所以父亲的这间书房,做了特殊的隔音措施,户部侍郎斟酌了一下语句,道:“父亲,永安公府的顾八**是此届青云才会的冠首,还被太后赐了免九死的丹书铁券!” 户部侍郎父亲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有……”户部侍郎脸色有些尴尬,自己的父亲是最看不起顾耀武的。 “还有什么?混账东西,给我一次性说完!” “顾无忧大胜回朝了,被封了二品了征北将军。” 户部侍郎父亲久久不语,随后叹了口气,“以后,别惹顾耀武那个老东西了。(未完待续……) 083提亲 轿内,刘喧昭看着坐着对面的儿子,语气中多了一丝波动,“阿澈,你真要娶顾八?” “父亲……”刘澈目光炯炯。 刘喧昭仔细将儿子看了一圈,眸子比从前清澈了不少,但仍有着一股自傲……刘喧昭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本以为被关在画塔中能有些长进,眼界可以不再是井底之蛙,他才迟迟没有去求太后,故意让刘澈多关几日。 刘喧昭目光深邃透着几分无奈,他女儿倒也好几个,可儿子就这么一个,可以说他对刘澈的期望是最大的,他虽醉心于作画,但每月都会抽出半天的时间去教导儿子,自己几乎给了这个儿子最多的父爱,其他的那几个女儿,哪个不是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自己一面? “你也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多为今后想想,凡事三思而行,婚姻不是儿戏,你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刘喧昭对顾八并不是很满意,他虽不要自己的儿媳妇高贵绝色,但至少不是歪瓜裂枣吧,每次女儿们参加簪花会回来,谈论的最多的就是顾八怎么怎么胖,怎么怎么蠢,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儿媳妇。 “您此话不妥,您也说了,我已经这么大了,该为自己做出的事承担后果,顾八被退亲有我的责任,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被人退亲足以让她塌了天,儿子也只能效仿女娲娘娘,做回补天的事。” “阿澈,你就没有想过,你娶了顾八之后……顾八形象不佳,依你的性子,不见得你会对她亲近,那你娶了她也是当摆设罢了,到时候你再纳几房侍妾,非得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不可!”刘喧昭一想到之后的日子。隐隐有些头疼。 “顾八才十三岁,身子还未长成形,有我督促她,瘦下来也不是难事。父亲,我还没成亲,你这么早就跟我说宠妾灭妻之事,是因为您也做过,不想让我随着您的脚步?那您做这宠妾之事的时候,不知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叮嘱自己的儿子切莫做出这猪狗不如的事!”刘澈眸子幽暗。若不是父亲疼爱小妾,又沉心于画,母亲怎么不到二十五就郁郁而终? “混账话!你是在骂你父亲猪狗不如吗?”。刘喧昭的脸色很是难看,刘澈以前可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父亲这是承认了吗?”。刘澈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眼的嘲弄。 刘喧昭叹了口气,“阿澈,我是你亲生父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总不会害了你。你母亲……是我亏欠了。所以我才如此的珍爱疼惜你,一心期盼你能成才。“ “母亲说过,人要有付出才会回报,您呢。您有对我付出过什么吗?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可笑我小时候每天眼巴巴的期盼那一个月才有的那小半天!”刘澈双拳握得紧紧的,眸子幽暗,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静静地迎向了刘喧昭含着无奈、痛心的目光。 父亲是多愁善感的,有时画着画着也会落泪,他对落花也曾真心叹息。为何对自己的亲生儿女却没有半分重视与慈爱?这是刘澈无法想通的,也是他之前一步步沉沦的原因之一。 是的,他承认,他的心并不坚定,他渴望那种被人称赞,被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只有那样,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是有人注意他的。 “阿澈!”刘喧昭有些后悔跟儿子说这么多,刘澈此时根本就还不明白自己的担忧。 “父亲除了每天画画,宠小妾,可做过什么正事?你身为吏部推官,却任由一些平庸无能的官员霸占其位,不谋其事;一些有才干有抱负的官员却得不得合适的职位!” “你!你这意思是说我霸占着这推官之位吗?”。刘喧昭脸上惨白,他是得了失心疯了,才会同一块顽石说上这么多。 刘澈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您不明白,没想到您还是知道的。明明知道,却放任其行,好一个吏部推官。” 父子间的火气越来越旺盛,刘澈则借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的将从小到大埋在心里的话,说了个痛快! 刘喧昭被气得脸上煞白,嘴唇颤抖,“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刘喧昭失望的低垂着头,自己为了教导儿子,忍痛牺牲了半天的作画时间,换来的却是一个如此大逆不道,不知为人父母艰辛的不孝子! “是啊,父亲,您不是说悉心教导我的吗,怎么不知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刘澈再次讥笑道。 他看透了许多,也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可笑,不过他不是因为犯了错误就自责地活不下的人,生活中还有许多的美好,也许下一刻就是春暖花开。 他亦有骄傲,身为男子的骄傲,舞文弄墨是陶冶情操之道,但不是人的立足之道,那些并不能使大秦更加的繁华盛世。一个国家需要民族文化,但也需要材米油盐,需要国之栋梁,需要军之战神,和央央得乐的无数百姓。 也许他对顾八并没有爱慕之意,但他依然会一心对她,这是他在决定娶顾八的时候就刻在了心底的话。 “大人,永安公府到了。” 轿子停了,刘澈第一个掀开轿帘。 仍坐在轿中的刘喧昭脸色有些复杂,这一去可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父亲大人,您是要反悔了吗?”。 听着儿子嘲讽的声音,刘喧昭老脸一热,猛地掀开轿帘,“走!” 顾老将军看着摆满了整个院子的彩礼,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今日绝对是他最威风的一日。 “刘大人,你这是……”顾老将军不解地问道。 装吧,你就继续装! 刘喧昭本身就一肚子的火,“莫非老将军以为这是寿礼?” “刘大人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今日是老夫的寿辰,你送礼过来,不是寿礼是什么?”顾老将军咂了咂嘴,用手捏着一撮花白的胡子,笑的可**了。 小八儿啊小八儿。因为你,如今连大秦闻名的画仙都来下彩礼了! “老将军再仔细瞧瞧。”刘喧昭就不信,你丫个成了精的人,会看不出这是彩礼,那就继续憋着,看谁最后破功! 刘澈却突然走到了顾老将军的面前,跪了下来,“老将军,今日我是来提亲的,请您答应将八**下嫁于我!” 一旁坐着顾老太君轻轻的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阿澈啊,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嫌弃我们家萱儿吗?怎么又突然喜欢上了?” 刘澈一脸真挚,“以前是我以貌取人,如今我知道错了,八**因为我而受辱,我一定会善待八**的。” “听你这意思,你并不是真心喜欢萱儿,而是因为愧疚?”老太君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阿澈,你也算是我看着大的,你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恕我不能答应你们的提亲!” 刘喧昭的头更疼了,看吧,提亲不成,还挨了顿骂。如果自己好好的在家里画画,怎么会遇上这些事? “老太君,您让我见见八**吧。如果她亲口说了不愿,我也不会再勉强了。”刘澈眼中含着淳淳期盼。 顾老太君摇了摇头,“就算是小八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们走吧!” 这是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啊! 刘喧昭的脸色更黑了,好端端的非要来求娶个肥妞回去,不仅人没娶到,还挨了一顿辱骂,真真是不知为何了! “老太君……”刘澈微微有些不敢相信,以顾八的条件,能配自己已是极好的,老太君为何如此坚决的拒接? “好了,我乏了。”说着,顾老太君便叫了身边的丫鬟扶着,回到了房内。 “快将这些东西抬走,放在自己着实碍眼!”顾老将军骂骂咧咧道。 刘喧昭真真是被气得无语了,同时也有些庆幸,幸好这亲事没结成,不然只要想想有这样的亲家,他就会连握毛笔的心情都没有。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明日再来。”刘澈说完这句话,潇洒的转身离去。 只剩下刘喧昭愣愣地站在那里,你是潇洒的走了,我该怎么办?有没有想到他的感觉? “老将军,那……那这些东西我就搬回去了。”刘喧昭脸上发烫,尴尬不已。 顾老将军不屑地看了地上的彩礼,“真以为我稀罕这些?” 刘喧昭顿时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里。 逃似得出了永安公府,刘喧昭发誓,他绝不会再进这座宅子了。 “父亲,明日我还要来。”轿内,刘澈淡淡道。 刘喧昭不动也不说话,嘴唇抿了抿,“如果明日也不成呢?” “那就每天来,直到顾府答应为止。”刘澈看着刘喧昭的眼睛,宣誓一般道。 刘喧昭闭了闭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意,“你是想让我死在顾府吗?”。 “……”刘澈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离刘府越来越近,一阵敲锣打鼓的吵闹声钻进了轿内两父子的耳朵里。 刘喧昭眉毛一皱,“怎么这么吵?” 敲锣打鼓之声越来越响,刘喧昭渐渐听清了一些。 “免九死的丹书铁券!”刘喧昭再淡薄名利,听到这里,眼睛也不由睁得大大的。 “还是顾府?”刘喧昭重重地靠在软垫上,目光有些呆滞。 随后,刘喧昭终于听清了整篇皇榜。 “顾氏清萱?”刘喧昭有些不确定问道,“阿澈,顾家的**谁的闺名是这个?” 刘澈耳聪目明,眸子里一片复杂,“是顾八。” “哦,顾八,什么……”刘喧昭猛地站了起来。 砰!很不幸的撞到了轿顶上,刘喧昭揉着头顶上肿胀的小包,疼得龇牙咧嘴。 脑中却愈发清醒,青云才会的冠首,他见过的,是个娇美清灵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那个肥猪一般的顾八? “唉……”一道悠长的叹气声在身边响起,刘喧昭看着自己的儿子,讪讪道:“阿澈……我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 刘澈思绪有些凌乱,他是知道顾八的天赋的。却没想到那个神秘的无名氏竟然就是她! 马车摇摇晃晃的,刘澈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刘喧昭却说道,“阿澈,明日,我再陪你来!你且放心,为夫一定会为你求娶到顾八的!” “不必了。”刘澈淡然道,现在的顾八已经是许多俊杰心中的梦中情人了。 “又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娶顾八的吗?怎么才被拒绝一次就放弃了?你这不是……”刘喧昭没有说下去,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随后,两父子一起眉头紧锁。 月上柳梢头,今夜的星光极淡,黑幕的天空中只挂了一弯小月牙。 让可儿给青儿喂了药后,顾清萱端了一碗小米粥去了独孤氏的院子里。 府里灯火通明,虽月色极暗,但也看得清视线范围内,再加上顾清萱走得小心翼翼,最终平稳地到达了目的地。 独孤氏居住的房间内同样灯火明亮。除了守夜的丫鬟就再无一人,守夜丫鬟一看见顾清萱就连忙行礼,“八**。” 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看八**,现在的八**跟以前真是两个人。 “母亲醒了吗?”。顾清萱小声问道。 丫鬟摇了摇头。“夫人还没有醒,世子一直在里面守着。” 顾清萱将手上的小米粥交给丫鬟,道:“把粥在热水里热着,醒了就端过去。不能一直空着肚子。” “是。”丫鬟接了过去,转身去了偏房。 顾清萱正想走的,房门却开了。顾无忧走了出来。 “父亲。”顾清萱笑的很甜。 顾无忧靠近,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肉团儿,眨个眼就快到我的胸口了。” 顾清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哪有您这么形容的?” “萱儿眼睛像我。”顾无忧也笑了出声,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顾清萱弯了弯明月般的双眸,抬头看向天空,轻声道:“您在北漠的时候,每当我想您都会看着月亮,因为不管您离我多远,我们看的都是同一轮明月。那时,我就会想,当我抬头的时候,父亲是不是也在遥望着我们。” 顾无忧的目光多了一抹热血,似乎想起了那段金戈铁马的时光,看向顾清萱时,却又漾出一抹疼惜,“这几年,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 家人的温情,他从未细细体验过。 “嗯。”顾清萱重重的点头,清澈的眸子里溢满了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父亲,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再上战场,不是因为敌军的强大,不是因为怕你败,而是怕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冷箭,会突然地狠狠插入你的心脏。 顾清萱眸子多了一抹坚定,她决不允许悲剧再次重演! “好了,已经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顾无忧含着暖意,弹了弹顾清萱的额头。 顾清萱点点头,“父亲也要早点休息。” 父女二人告别后,顾清萱再次去了青儿的房间,看着床上失去生气的少女,顾清萱忍不住一痛,她还喜欢看青儿开挖掘机的样子。 青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似睡似醒,无法睁开眼睛,但却听到见外面的动静。 顾清萱拿着热毛巾,擦了擦青儿额头上的汗珠,唠唠叨叨说着,“其实啊,我早就知道你是顾清颖的人,本来想随便找个错将你赶出去,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你简直是个女强人啊……” 青儿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怎么说呢,你呢,也不是大坏人,除了嗓门大,带了几分自以为是的天真,好像也没有缺点了。最最重要的是,你总能出色的把我交给你的事办好……” 听到这里,青儿心里忍不住欣喜。 顾清萱继续说道,“青儿,你要快点醒过来呀,我还等着你帮小八哥减肥呢……” 青儿两眼一翻,彻底的晕过去了。 ………… 皇宫内寂静无声,秦政沐浴完换了身衣服,坐在了书案前,“让内务府将这届秀女的名册拿来。” 阿六明显是愣住了。“您要秀女名册有何用?” “你要过问?”秦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阿六立刻被冻得直打哆嗦,立刻领了命,向内务府走去。 “要快。” 听着秦煞神轻飘飘的一句话,阿六顿时撒开了脚丫子。 内务府。 “哟,阿六公公。”内务府总管眯着笑眼,屈尊迎了出来。 整个皇宫的男人除了秦政和皇帝其他的都是净了身的。 阿六带了笑意,弯腰行了个礼,“魏公公。” 内务府总管笑道,“正好今日得了一坛好酒,阿六公公不如赏个脸?” “今日不行!”阿六连连摆手。“御座大人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内务府总管眼睛一亮,道:“御座大人有何吩咐?” “今日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秀女名册在吧。” “……御座大人要这个?” “……”阿六自己也有些不解,不过在内务府总管面前装逼他很是得意道,“御座大人可是有大用处呢!” 内务府总管悄悄地递了锭金子,小声道:“给咱家也透个底儿,咱家也好站对位。” 魏公公在阿六的误导下,以为秦政是要扶持一个秀女来争宠,所以才花下大本钱,好知道个信儿。提前打好关系。 阿六被那金灿灿的金子迷晕了,摆了摆手,不耐道:“这事还要我提醒?自然是那个长的最好的!” 长得最好的? 直到阿六拿着名册离去,魏公公仍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暗暗下定决心,等到秀女入宫,自然就知道是谁了。 “大人,名册拿来了。” 秦政正看着书。“你下去吧。” “喏。”阿六立刻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等到秦政看完时,已经深夜,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厚厚的名册,不由有些疲惫。 本想着等明日再看,秦政却忍不住想看看永安公府那页,应该是顾清颖,她是嫡妹,不该入选。 寂静的宫殿里只听见翻书的声音。 永安公府……秦政停了下来,目光扫过。 砰—— 整个名册都被丢了出来。 “来人。” 阿六微微颤颤的走了进来,“大人……” 秦政染墨般深沉的眸子了含了冰冷至极的怒意,“将名册拿去给皇后,让她重选!” “喏。”阿六跪着将摔得稀巴烂的名册捡起,随后头也不回向未央宫里走去。 秦政褪下了外衣,躺在了床上,为什么一遇上她的事,自己就在意的不得了? 原本他只是查查有哪些外省的秀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闭了闭眼睛,一张清灵的小脸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他说了一句不会让她做姑子,本以为会受到一句感谢。 可他等了半天,床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回应。 实在忍不住,他凑近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居然睡得香甜! 当时他可是又气又恼,有种想抽醒她的冲动。 最后,却还是悄然的飘窗而去。 秦政有些睡不着了,总觉得少了什么。 随后,猛地坐了起来,“暗影!” 一道影子飘然出现在床边,“大人。” “今日的密报怎么没送过来?”秦政才想起,今天顾清萱的密报还没看到。 暗卫有些犹豫,“是……太后,以后顾八**的密报都要送往寿康宫!” “……你下去吧。”秦政重新躺了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太后,怎么会注意到她…… 肯定是她最近太抢眼了! 说好的低调有内涵,说好的淡然呢? 秦政想了想,他该去好好的教导一下她,树大招风懂不懂? 顾清萱知道了,肯定跟他拼命,谁树大招风呢? ………… 独孤氏觉得自己醒不来了。 因为这个梦是那么的长,比一生都要长。 她看不清梦里的是什么,只是很悲伤,心很空,仿佛众叛亲离了一般。 梦里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全是浓稠的黑血,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人围着她,可是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一个人,静静地走向黑暗,但黑暗的尽头却是明亮的让她睁不开眼……(未完待续……) 084娇媚 未央宫。 昭圣帝去了丽华宫,赵皇后躺在撒满花瓣的浴池里,橘黄色的烛光洒在她完全一丝不挂的娇嫩酮体上,柔光在她的雪肤上来回流转,玉手轻轻舀起一汪暖水,浇在精致润泽的锁骨上。 热水浸润下的雪肤渐渐泛起桃花,秀丽的乌发如云般散开,她的心情很愉悦。 估计,她是第一个因为皇帝去了别的妃子宫里而感到愉悦的皇后。 未央宫的女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身为女子的她也不由看呆了。 赵皇后转头看向她,水汪汪的凤眼微微眯着,红唇俏笑怡然,“绿芍,怎么了?” “娘娘……”绿芍连忙跪了下来,她原来是叫红芍的,可大红是皇后才能配得,于是在一老宫女的提点下,便悄悄改了前面的字。 绿芍惊艳的目光让赵皇后很是满意,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美貌,妖娆的将细碎的秀发拢到耳廓后,“有何事你就说吧。” 绿芍恭敬道:“娘娘,秦御座身边的阿六求见,下官让他在外殿等着。” “阿政……”赵皇后轻轻的笑了,眼中闪过一丝靓丽的媚色。 从浴池中起身,立刻就有服侍的宫女拿着正红色的丝巾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赵皇后穿了件玫红的丝质里衣,对绿芍道:“就他一个人?” “是,他说秦御座交待了要事,一定要亲自向娘娘禀告。” 赵皇后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娇艳欲滴的红唇嘟囔起来,“哼,居然打发个奴才来,有要事怎么不亲自来找本宫呢。” “娘娘,这秦御座未免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一个宫女察言观色,立刻恭维道。 赵皇后微微一笑。带着莫名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宫女,吹弹可破的桃红小脸上绽放出令人迷醉的妩媚,“来人,将她给本宫带去溺井!” 溺井,顾名思义,就是宫女犯了大错扔进水井里,活活溺死,宫里有十座这样的溺井。 “娘娘……”宫女跪了下来,全身瘫软如泥。 两个力气粗壮的嬷嬷走了进来,架起软在地上的宫女。“娘娘,奴婢这就将不起眼的送过去。” 赵皇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宫女被带了下去,一路哭喊…… “你们都给本宫听着,秦御座是大秦的重臣,更是齐王世子,若是本宫再听见有谁乱嚼舌根,对秦御座不敬,本宫绝不会轻饶!”赵皇后坐正了身子。一脸的威严。 “喏。” 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赵皇后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皇后应享的尊荣! “娘娘,那阿六公公……”绿芍小声问道。 是了,这是内宫。又是夜深人静时,阿政怎么会亲自前来?这么说,阿政不是自己不想来,而是碍于宫规。才派了一个阉人前来! 如此想着,赵皇后心底竟涌出了一丝甜蜜,美眸艳光流动。“将那个阿六给本宫带进来。” 吩咐下去后,赵皇后又穿了一件外衣,然后端正的坐在上座。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阿六一走进来就跪了下去,头垂地低低的,他能闻到一股沐浴的花香,皇后娘娘肯定是刚刚沐浴完,他是看不得的。 “起来吧,秦御座让你来找本宫是为了何事?” 头顶上传来赵皇后软媚甜美的声音,阿六却有些打颤,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谢娘娘。” 看着阿六那副样子,赵皇后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她有些想不通阿政身边怎么会留这么一个奴才。 “奴……”阿六的喉咙发干,皇后宫里的幽香让他头脑发涨,“奴才……” 如果眼前的宫人不是阿政的,她绝对会让人将他掐死,赵皇后闭了闭眼睛,端出了皇后的架子,语气多了几分威严,“到底是何事?” 阿六噤若寒蝉,努力克制不断抖动着的手,将袖子里已经被摔的破烂不堪的册子拿了出来,高举过顶,闭着眼睛一口气说道,“娘娘,大人要您重选秀女!” 赵皇后眨了眨眼睛,没由来的生出一种荒谬感,这是给皇帝选妃,又不是为阿政选妾,阿政管这个干嘛? “奴才还要去伺候大人,奴才告退。”阿六将册子放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逃似的退了出去。 赵皇后望着阿六有些慌乱的背影,忍不住啐道,“太监就是太监!” 绿芍捡起地上的册子,放在了赵皇后的面前,“娘娘。” “他这是什么意思?”赵皇后随意翻了几页,并没有发现特殊的人。 “娘娘,或许这里面有御座大人喜欢的人,所以才……” “退下!”赵皇后双眸泛着冷意,厉声喝道。 绿芍愣了愣,她服侍皇后不是一朝一夕了,多少也了解皇后的脾性,平时并不会轻易发脾气,今日怎么提了两次秦御座就成这样了? “喏。”绿芍悄悄看了赵皇后一眼,还是知趣的出去了。 赵皇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扫了一眼如同木头一般站着的宫人,挥了挥长袖,“都给本宫退下。” “喏。” 宫人们本就压抑得大气不敢出一下,此时能不被当成出气筒就是万幸,立刻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赵皇后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情复杂,他真的有心上人? 这座宫殿两年后就要被新人住进来吗? 怎么会?她是除了太后最常见到阿政的人,他怎么会对别人动心? 赵皇后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梳妆镜前,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线在丝质薄薄的里衣掩映下宛如云中芍药,柳眉、杏目、瑶鼻、樱唇,曲线娇俏玲珑,雪肤细腻如绸。 玉臂撑在桌上,看着镜中的绝色美人,“我不配吗?为什么不是我?” 她不信,哪个男人能拒接她的诱惑! “秀女……”赵皇后转身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册子,理了理衣服,“选秀是太后的意思,本宫奉旨勾选秀女,理所应当!”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进了这后/宫,自己一定会让她受尽恩宠! 她就不信,那个傻皇帝玩不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那时,心爱女人被夺、心灵受伤的阿政一定会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去慰问,自己将更容易占据阿政的心。 赵皇后握了握手,这是一条捷径! 就算阿政怪罪自己,她同样可以将其推到太后的身上,广纳秀女,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正是太后所希望的! 赵皇后褪了衣物,躺进了蚕丝被中,故意留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用手细细抚摸着,口中呢喃,“阿政……” ………… 清晨,太阳升空,拨云散雾。 闻着桂花香甜的气息,顾清萱睡得格外舒服。 今日府里没什么大事,可儿也就没有叫醒她,任由她睡得日上三竿。 顾老太君不重规矩,很早就免了小辈的请安,所以顾清萱睡得心安理得。 做着美梦的顾清萱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很想用手弄掉,可又实在懒得抬手,算了,估计是蚊子,就让它吸几口血吧。 果然,鼻子上不痒了,顾清萱幸福地弯了弯唇角。 可惜,蚊子兄很倔强,我吸,我继续吸,我死命的吸! 顾清萱忍无可忍了,抬手就是一巴掌,黏黏的,水水的。 顾清萱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手心的几滴鲜血,卧槽,这是蚊子吸的血?它该是多大?一想到一个巨型的蚊子落在自己的鼻子上,顾清萱忍不住头皮发麻。 “八妹,你怎么对自己也下手这么狠?” 床边的人噗哧一笑。 男滴? 怎么会有男滴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顾清萱睁大了眼睛,猛地看向床边的人。 “八妹。”顾清泽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 “六哥……”顾清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定是她的醒来方式不对,为什么一睁开就见到了异常自恋的顾清泽? 顾清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青云才会时,顾清泽和顾清抒两人将一个自信心很坚定的小姑娘气的哇哇大哭,缩了缩身子,张口就道:“六哥你最好看了!” 呃…… 这会,顾清泽嘴角上的笑僵住了,他今天是本着非常正常的心态来看看自己的妹妹,而且他也没问什么好吗? 为何要回答得这么快? 张口就来啊! “八妹,你说你好看还是我好看?”顾清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是诚心诚意来看顾清萱的,她居然以为自己又来自恋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同八妹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顾清萱在顾清泽笑眯眯的眼睛中,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她可以说一句,挖掘机最好看吗? 不行,那样她今天会难逃一劫的! 顾清萱很是头疼,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去参加簪花会,给这些单身汪找好伴侣? 顾清泽听到了,绝对会来一句,别做梦了好吗?狗到我们这个年纪早就死了! “六哥……其实,你比我好看,但是没有秦御座好看!”顾清萱迎着杀人般的目光,硬声说完这句话。 顾清泽并没有生气,而是心底一颤,“八妹,你认识秦御座?”(未完待续……) 085梦境 顾清萱终于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了。 “八妹,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认识秦御座?”顾清泽穷追不舍的问道。 顾清萱一脸傻笑,“呃……就是之前随三哥去簪花会,然后远远的看了一眼。” “真的吗?”。顾清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认真道:“我知道,大秦没有哪个女子是不想嫁给秦御座的,虽然你得了丹书铁券,虽然大伯被封了征北将军,但……” 顾清泽没有说下去…… 顾清萱眉头一跳,若是六哥知道他们都睡过一张床了,会不会很激动? 不行,人太激动,会得心脏病的! 顾清泽却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继续教育道:“虽然你现在比以前那么好看了一点,虽然你画技了得,虽然你脾气也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 咔嚓,某人的玻璃心碎了。 顾清泽又停住了,他怕会把少女打击得无地自容。 顾清萱额角青筋跳了跳。 这种肆无忌惮的贬低自己妹妹的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道他不知道贬低她,也就等于贬低他自己吗? 实在是怎么想都没法高兴! 顾清萱无力的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清泽,“六哥,我怎么感觉你的头发有些干枯啊?” 顾清泽眨眨眼睛,立刻拿起一缕头发,果然,尾端都有些开衩了。 随后,顾清泽将头发放回脑后。 “六哥,这就走吗,怎么不坐坐?”见顾清泽往屋外走,顾清萱很用心的“挽留” “我要去护发。”顾清泽头也没回,大步走出了山洞。 顾清萱没有阻止。也不会阻止。 静静地靠在床上,整个房间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顾清萱伸出一根手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写着字。 顾清泽并不是第一个警告她的人,但却是说的最打击人的。 幽幽地叹了口气,秦政,她根本就没想过好吗! 算了,起床吧! 洗漱完后,顾清萱先去看了看青儿。 青儿的整张脸都被白色的纱布蒙着,顾清萱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在二十一世纪。很多女子为了追求美,都会在这样的白沙布度过一段最忐忑不安的时光,她们期待,当纱布拿开时,自己会破茧成蝶。 “青儿,感觉怎么样?”顾清萱坐在了床边,柔柔地问道。 青儿闭着眼睛,她其实早就醒了,可是她真的好怕八**来一句。还想让她给八哥减肥,那她情愿一直不醒。 “咳咳……青儿,小八哥现在在祖父那里养着呢。” 青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很是疑惑的看着顾清萱。“**,你怎么来了?” 太棒,终于逃脱开挖掘机的命运了,青儿压制压制再压制。才好不容易不让自己破功! “你醒了,没想到你对小八哥有这么深的感情,一听见它被祖父拿走了就立刻醒了过来。不过你别伤心,等你伤好了,我在帮你要回来。”顾清萱笑的纯真可爱。 “**,你的绣花鞋……” 顾清萱喜滋滋道,“我叫人爬屋顶上拿回来了。” 青儿很想扶额。 难道是她沉睡太久了么,已经不能理解正常闺秀的想法吗? 不,她只不过是睡了一天半而已啊! 可是,正常闺秀不应该将这事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吗? “**,您这样做真的好吗?”。 顾清萱怔住了,“不拿下来,那双鞋在屋顶上风吹雨打的多可怜啊。” 青儿咬牙,顿时牵动了伤口。 “别说话别说话,我也不说了。”顾清萱立刻老实了。 房内一下子静了。 青儿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问:“**,您既然知道我是八**的人,为什么不赶我走?” 她倒是想赶啊! 顾清萱只能在心里说说,随意道,“看你不像坏人。” “八**……”青儿却感动得落泪。 顾清萱微微一笑,“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 “嗯!”青儿重重地应了一声。 看完青儿后,顾清萱又去了独孤氏的院子,院子里丫鬟婆子各做各的事,表面上倒也和和乐乐的。 独孤氏似醒非醒,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也许那不是梦,因为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 梦里的千军万马,她都能记清每个人的容貌。 在梦里,她看见一个在春日里折枝巧笑嫣然的少女,在数载光阴中,变得心如利刃,让人望而生畏,到最后,有的只是雄心与心机谋略,有的只是荣光背后的溢满苍凉。 独孤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逆光中,一个清丽娇美的少女正向自己盈盈走来,像梦中,那个如朝华般灿烂的女子。 “母亲。” 是萱儿的声音,独孤氏很想开口说话,但又很困很累,最后还是沉沉地睡去。 顾清萱轻声唤道,独孤氏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怎么还没醒?”顾清萱将手中的红枢放在一旁,本想让侍女等独孤氏醒后再喂,可当她一转身时。 独孤氏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顾清萱一看,很欣喜的扑过去,独孤氏慢慢地看向了她。 顾清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变了一个样。 独孤氏的眼睛很柔和,溢着微笑。但现在,里面却有着运筹帷幄、覆手云雨的绝代风仪。 眨了眨眼睛,独孤氏柔声道:“萱儿,你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顾清萱发现那双眼睛又变成了熟悉的样子,回过神来,连忙端起了红枢。“母亲,您从昨日就未进食,这是红枢,对肠胃好。” 独孤氏慢慢地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边上放着的漱口水,吐干净后擦了擦嘴,笑道,“萱儿,你父亲上朝去了吗?”。 “嗯,父亲很早就去了。”顾清萱点头。又发现独孤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尴尬。 这时候不应该是甜蜜吗? 小别胜新婚,这久别不应该就似初恋吗? 父母之间的事,儿女还是少问的好,顾清萱转移话题什么的最在行了,“母亲,快喝粥。” “好。”独孤氏伸手去接。 顾清萱却微微一笑,“母亲,还是萱儿来喂你吧。” 说着,就坐在了床边。轻轻勺起,放在唇边吹吹,然后再送到独孤氏的嘴边,“母亲。张嘴!” 独孤氏含了一口,红薯很甜。 看着女儿,独孤氏突然心很痛,这样甜软的味道。她在梦里从未尝过,梦中,只有泪水的苦涩和血水的腥腻。 “母亲。阿元不想远嫁。”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就要被他送到一生都难以想见的地方。 “你负了我。”这本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可她却温柔似水的面对一个面容缟素即将死去的男人这么说。她在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独孤氏不愿继续回想,那些情景足以让她心疼到无法呼吸。 “母亲,是不是累了?”顾清萱目光有些担忧,独孤氏太不正常了。 独孤氏没有回答,独自躺回了锦被里。 ………… 长安侯府。 “恒儿,有没有觉得好点?”长安侯夫人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长安侯世子,心肝已是疼得不能再疼了。 长安侯世子虚弱地撑起身子,“母亲,儿子感觉好多了。” “快躺下!”长安侯夫人连忙让他躺着,用绢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恒儿,你且放心,我昨日进宫去见了皇后,皇后已经把顾八选为秀女了!” “那……那太好了!”长安侯世子深幽且泛着难解的复杂,顾八,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还说我们男人花心异变,你也不一样吗?以前那么爱慕自己,现在却处处设计陷害他,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 长安侯世子有些想不通,以前他不是不知道顾八爱慕着他,一直以有他这个未婚夫而感到光荣,可是现在怎么说变就变? 可见,她根本就没有真心爱过自己! 顾清萱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绝对会一巴掌拍飞他,让他去和顾清颖作伴,两人都是一样一样的,贱贱哒! 长安侯世子从不可置信中醒来,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在考虑要不要去见见顾八,或许顾八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只是怕被自己再次拒绝,所用这样的法子引起自己的注意? 顾清萱绝对会翻白眼,世子大人,您觉得您这个理由有多牵强吗? “恒儿,你放心吧,等顾八进了宫,我一定会皇后好好的教她怎么得宠!”长安侯夫人一提起顾八,眼睛就露出泛着仇恨的红光。 在她眼里,自己儿子成这个样,全都是拜顾八所赐! “母亲,其实儿子倒有一计!”长安侯世子眸中闪过一抹自信。 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一直对儿子深信不疑的长安侯夫人自然是没意识到这一点,问道:“恒儿,有比这还好的法子?” “夫人!” 长安侯世子正要同母亲说,以前顾八是多么的爱慕自己,管家却突然冲了进来,一个劲地叫,“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长安侯夫人也意识到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夫人,那些签了订单的客户都来我们这里闹来了,若是我们明天一早交不出货就完了啊!” 长安侯夫人终于记起来了。(未完待续……) 086间隙 完了? “管家,如今库里还有多少存货?”长安侯夫人急问道。 管家一脸无奈,“库里已经一件都没有了,只有铺子里还有几十来盒!” “什么?”长安侯夫人失声叫道,“你再说一遍?” 长安侯夫人狰狞的表情把管家骇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一步。 长安侯夫人走到管家面前,难掩心中的惊怒,“你说那些下了单子的客户都来闹过了?那你怎么没早告诉我?非要等到事成定局了才来?” 管家真真是无语了,他三天前就来告诉这娘两,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管家相信,就算是自己昨晚就来回禀,这两只也不会理会,因为火还没有烧到屁股上啊! “夫人……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解决这事……”管家小声的说道。 解决个屁啊,长安侯夫人真的快气昏了,怎么围在自己身边的尽是一些没用的人? 自从遇到顾八后,她丫的就没做过一个称心如意的事! 这小**,一定是她的克星! 憎恨从她眼中一闪而过,管家见了悄悄摇了摇头,这夫人真是日子过的越发顺溜了! “管家,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长安侯夫人正色道,断货影响的可不单单是生意和巨大的违约金,最重要的信誉度,若是不能按时交货,金粉阁的信誉肯定会一落千丈! 到时候侯爷回来了,她该怎么交待? 老夫人从佛寺中回来了,她又该如何面对? 长安侯夫人想想就一头的包! “夫人,如今之计,就是用双倍的价钱将桂花村村民的红蓝花买过来!” 双倍?凭什么! 长安侯夫人想着那一大把的银子进了那些刁民的口袋,就觉得浑身难受! “还有别的办法吗?”。长安侯夫人不死心的问道。 管家的脸都绿了,被长安侯夫人的愚蠢气的! 红蓝花啊,西域才有。从京城到西域,一晚上的时候,你就算有翅膀也飞不过去! “只有这一个办法……”管家拉耸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随便了,反正我工钱少不了,要赔钱也是你们赔! 在以前他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真是笑了。 长安侯夫人也泄了气。一脸肉疼道:“算了,双倍就双倍吧,你现在带人去买!” “是。”管家走了,走得干净利落。 “母亲,就让那些刁民过最后的几天好日子吧!儿子已经派了人去西域,以后就在那里落地生根,咱们的原料就再也不用担心了!”长安侯世子沾沾自得的说道,长安侯府做这金粉阁已经十几年了,就他想到了这么一个极佳的法子。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机智! 长安侯夫人一听,眼睛一亮,“太棒了,儿子。这样可是能节省不少银子。最重要的是不用再看那些刁民的脸色了!” 长安侯世子机智一笑,道:“母亲,这事就这么办吧,下面儿子跟您说说顾八的事!” “顾八?”长安侯夫人的脸沉了下来。“提她干嘛?” “母亲,自青云才会后,您不是很喜欢顾八吗?”。长安侯世子有些不解。女人的心思果真是一日千变,母亲和顾八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长安侯世子对顾八的“背叛”稍稍有了些理解,并不是顾八一人如此善变,母亲也是一样的呢! 长安侯夫人知道了,绝对会给他一巴掌,这能是一样的吗? “顾八……”长安侯夫人咬牙,偏偏又怕儿子失了兴致,只得死死忍住,缓了口气道:“对顾八,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长安侯世子目光炯炯地望着长安侯夫人,唇边含笑道:“母亲,如今的永安公府可不比从前了,还有那免九死的丹书铁劵,您不心动吗?”。 不心动? 长安侯夫人恨不得叫人去偷来! 可是心动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又厚着脸去提亲,就算顾八对恒儿念念不忘,答应了婚事,嫁到自己府上来,她绝对会抬不起头的! 依照顾八那性子,绝对会将丹书铁劵放在怀里,若是她稍稍地教导一下儿媳妇,顾八噌地一声从怀里拿出丹书铁劵,她岂不是要对自己的儿媳妇下跪? 若是顾八记恨自己,整天将丹书铁劵挂在自己眼前,那她就不要活了,直接跪死得了! 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她整个人生都会失去光明的! 所以,长安侯夫人深深地压住了自己对顾八的渴望,既然自己得不到,她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只要顾八成为了秀女,她有绝对的把握让顾八被选上! 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顾八就算有丹书铁劵,有九条命,但整个宫妃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对付她一人,她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等到她的丹书铁劵都用完了,长安侯夫人倒要看看,永安公府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母亲……” 长安侯夫人从顾八倒霉的美梦中惊醒,眼中迷了雾水,一脸无奈,“恒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现在顾八今非昔比,若是进了我们的家门,整个长安侯府不知会被她欺压成什么样?” 长安侯世子却不由想起那日黄昏,在宫门遇到的清灵少女,他的直觉告诉他,顾八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一定是母亲……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 长安侯世子神色黯然,母亲……如何如此自私,如此不顾他的感受!顾八是爱慕着他的,不然不会那样对他,他听过一句话,没有爱怎么有恨? 而顾八的恨,他有信心会让她变成爱! “只是母亲,就算我们能把顾八送进宫里,可那丹书铁劵,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啊!我们长安侯府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位列权贵世家,有了丹书铁劵更会锦上添花!”长安侯世子一脸真挚,他真是为了长安侯今后着想,希望母亲能懂自己的心意! 长安侯夫人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在恒儿心里,顾八难道比自己还重要?可是,当初是谁非要拉着自己去永安公府退亲的? 如今后悔了,又要自己的老娘跟癞皮狗似得扑上去,长安侯夫人深深地收到了伤害! 她感觉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婆婆在的时候,她要温良贤淑,天天伺候吃喝拉撒睡,变着法的讨好! 丈夫在的时候,她要宽宏大度,为其安排不同的美貌侍妾,还要亲自监督熬着避子汤,端到刚刚被自己丈夫宠幸完的小妾手里。每当她看到小妾那副不堪征伐、娇喘吁吁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一整锅的避子汤撒在她那张年轻娇媚的脸上! 她忍、她让、她笑! 好不容易,丈夫出门了,婆婆也去了佛寺常住祈福,看着每天被自己变得花样折磨的小妾,她终于感觉到了生活的快乐。 又有个贴心孝顺的儿子,天天哄着自己,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哄得去永安公府退亲! 可现在看来,这个所谓贴心孝顺的儿子不过是个假象,一旦自己不顺着他的意思,这张假皮就会自动脱落! “恒儿……”长安侯夫人神色复杂,轻叹一口气,“恒儿,你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太幼稚了! “母亲,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儿子也是为了长安侯府的未来考虑!”长安侯世子就不明白了,母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顾着自己的私心,根本就不为大局考虑! 长安侯夫人扯出个笑容:“恒儿,顾八是个灾星,你不是不知道自从我们惹上了她后,没有一个事是顺心的!” “母亲,我本以为您是通情达理的,怎么信这些鬼神之说呢?能得到丹书铁劵的女子会是灾星?这话您自己信吗?反正我是不信!”长安侯世子语气有些不好了,母亲实在是太自私了。 “……”长安侯夫人听后,气血翻涌。 敢情她儿子已经把她当成妒妇了! 长安侯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恒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顾八还爱慕你,永安公府也不会答应的,你忘了,永安公府是最记仇的了!” “我有恒心的,只要我们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来!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长安侯夫人嘴都气歪了,她说这么多就是白说的了? “母亲……”长安侯世子认真地叫道。 “恒儿。”长安侯夫人以为自己儿子想通了,一脸笑意道。 长安侯世子极为不满道,“母亲,您对顾八有偏见!儿子相信,顾八是个好女人,儿子娶了她,长安侯府一定会更加富贵的!” 长安侯夫人的笑僵住了,一颗心已经碎成了渣渣! “恒儿!”长安侯夫人硬声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这就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好儿子? 长安侯世子同样失望和愤怒,“母亲,您怎么不点都不为我考虑,我还是不是您的儿子了?” 长安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冷着脸道:“这事绝不可能,你死了这个心吧!“ 说话,便转身离去。 长安侯夫人走到了院子外面,回头看了看,没有一句挽留……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决不允许顾八进这个家门!(未完待续……) 087挨宰 回到院子时,一个面容生疏的丫鬟正站着,看样子是在等顾清萱。 果然,一看见顾清萱就走了过来,福了福礼,“八**,奴婢是三少爷院里的大丫鬟紫梦,奉三少爷的吩咐,请您随奴婢过去。” 于是,顾清萱便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顾清灏院子里。 顾清灏的院子里栽满了桂花,如今正是桂花开放之际,可谓是馥香迷人。 一进院子,就看见顾清灏手持折扇,眯着眼睛,站在了桂花树下,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三哥……”顾清萱怪异地看着他,为嘛她想到了林黛玉呢…… 顾清灏回头,露出了一个的笑容,“八妹,你来了。” “……是,我来了……”顾清萱瞬间就猜到,肯定是又想到了算计人的点子! “八妹,你的红眼病该好了。” 顾清萱嘴角抽了抽,“是吗,最近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 为何,她一点都听不懂这两只在说些什么? “三少爷,八**,你们要吃药吗?”。紫梦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只是因为没有吃药。 顾清萱和顾清灏同时怔住,随后咬牙。 你才要吃药,你全家都要吃药! 紫梦被吓得连连后退,“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顾清萱黑着脸扭头移开。 用眼神看了看顾清灏,三哥,赶紧用你的计谋将这只胡思乱想的妖孽灭了吧! 顾清灏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看着紫梦,咬牙道,“你下去吧。” “是。”紫梦恭敬地退了下去,转身后,脸上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装傻也是拉近与主人距离的好法子。 “三哥,你找我干什么?”顾清萱走近了桂花树,凑到嫩黄色的小花前,细细闻着清甜的花香。 “今日是长璇公主的生辰,她邀请了你。”顾清灏从袖子里掏出一封邀请函,递给了顾清萱。 顾清萱愣住了,她啥时候认识公主了? “三哥……”顾清萱很不想去,公主神马的最讨厌了。 顾清灏无奈道,“这是公主的邀请令,你不能不去。” 顾清萱拉耸着耳朵。接过书信,上面写了时间,是晚宴。 她无法理解了,古代人办生日不都是白天吗? 晚上吃那么多,很容易胖的…… “八妹,看来长璇公主很喜欢你。”顾清灏打趣道。 顾清萱呵呵哒,她会说她们俩连话都没说过吗? ………… 长安侯夫人没有传午膳,她根本就不能下咽。 如今红蓝花的事管家还没有回来,而恒儿…… 长安侯夫人叹了口气。没有人真心为她着想,亲身儿子也是一样的! 她就想不通,恒儿明明那么讨厌顾八,难道仅仅就因为顾八瘦了。得了丹书铁劵就喜欢上了? 可是,这世上比顾八漂亮的女子数不胜数,就连恒儿现在的几个通房丫鬟里都有几个比顾八美貌的绝色! 丹书铁券……她虽然也眼馋的紧,可长安侯府足够尊贵了。丹书铁券也只是锦上添花,又不能被封国公。 真正荣封的希望还在她的皇后女儿身上,只要皇后诞下太子。不仅大秦的江山不会流落出去,长安侯府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就算太后属意秦政当新帝,但只要有了国本,这件事就只会是谣言而已! 再说,太后难道成仙了吗?不会有生老病死吗? 等到太后仙逝,她倒要看看秦政还怎么嚣张得下去…… 长安侯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忘不了那日在宫道上,秦政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前那般侮辱自己、恐吓自己!等到他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一定要让他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 “夫人,您也别太放在心上,世子实在是近日受到了太多的磨难,才会脑子一热,说了这些蠢话。”容嬷嬷是长安侯夫人的奶娘,对长安侯夫人来说是亦母亦仆的存在,长安侯夫人也很肯听她的话。 “等到他看到永安公府是如何倒霉的,自然就会明白现在错的有多离谱!”那时候,恒儿一定会后悔看上了顾八,长安侯夫人握紧了拳头,那一天不会太遥远的。 “夫人。”容嬷嬷轻声道,“永安公府近来风头很盛,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风头再盛也不过是一**莽夫,能有什么出息?看着吧,盛极而衰,最后能保住永安公的封号就已经很不错了。” 长安侯夫人会让他们连爵位都保不住的,没准儿最后还会因为顾八在后/宫闯祸而被拖下水。 “说起来顾八也曾叫过我为婶娘,不知她得了丹书铁劵后日子会不会好些,寻个机会,我得去看看她呢,以前她可是把我当做过了门的婆婆对待。” 长安侯夫人再次将主意放到了顾清萱身上,并非她不长记性,而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她现在全都是拜顾清萱所赐。 她怎么能甘心看着顾清萱得意?眼看着众人称赞、敬畏她? 只是她如今想要见到顾清萱并不容易,永安公府她是不会踏进半步的,而永安公府也把自己给加入了黑名单。 不过,越是困难,越是想破脑袋,最后得逞时,获得的成就和喜悦就越大,就越能享受胜利的快感。 长安侯世子躺在床榻上,回忆着方才的事儿,想着母亲最后落寞的背影,心里不由涌出淡淡内疚,不过对顾八的渴望以及一种想要征服顾八的快感很快压下了心中的那一丝内疚。 以前他只晓得要孝顺母亲,如今他才明白,孝,也有愚孝。 而母亲,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体贴,最近越来越自私,整个心都掉进了怎么报复顾八的眼子里。 “来人,送些糕点来。” 俏丽的婢女端着精致小巧的凉糕推门而入。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娇软的声音给人一种心醉的感觉,“世子爷……” 长安侯世子撑起身,靠在床头,“过来喂本世子。” “是。”婢女脸色羞红,踏着娇美的步子靠近床榻,跪在了放鞋板上,含羞地用牙签挑起一块凉糕。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想着长安侯府的富贵荣华,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一双媚眼水汪汪的,“世子爷,请用。” 女子带有清香的玉手放在自己的唇边,长安侯世子想着因为身上的伤,已经两日没有宠幸通房了,被少女的体香一熏,身子立刻紧绷了起来。 抓住了婢女的小手,顾不上吃上面的凉糕,一把将清丽的婢女压在了身下。幔帐缓缓垂下…… 婢女羞得闭上了眼睛,她这是第一次…… 想起以前听着通房姐姐提起与世子的房中之事,那时她就羡慕得不得了,只盼着世子有一天也能把自己给收了。到时候等世子夫人进来的时候,自己兴许能被抬为姨娘,不再是奴婢的命了。 长安侯世子双手环抱住婢女,一只腿顶住了婢女娇美的臀部。仍有些肿胀的身体紧贴的身下的美人,彼此呼吸可闻。 “小美人,让本世子好好疼疼你!”长安侯世子埋首在细嫩的颈脖间。故意朝婢女的耳朵里吹一口气。 “世子……”婢女一声低语,一双水润的媚眼垂了垂,脸上泛起一抹粉红。 长安侯世子此时正被欲火烧着,双手抓着她的美臀往自己身上猛凑,纤细小巧的柳腰几乎被他蹂断。 “世子……不……”婢女颤声惊呼,粉脸似焰霞。 长安侯世子再难以自制,伸手抓住她两只细致的小腿,用力一分,抄起她的膝弯,将那双绝妙绝伦的美腿屈起,整个身子再次压了下去。 “小美人……”长安侯世子一双铁臂抱得更紧,死死地按住婢女的娇臀。 ………… “夫人!” 管家一脸慌乱地跑了进来。 长安侯夫人心底一凉,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长安侯夫人让婢女递了杯茶水。 管家却根本顾不得茶水,急冲冲道,“夫人,桂花村那的红蓝花全都被人买走了!” “怎么会?”长安侯夫人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除了长安侯府还会有谁要红蓝花? “夫人,整个桂花村已经找不到半朵红蓝花了!” 长安侯夫人咬着下唇,肺都快气炸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派人去把桂花村的人杀光! “可有打听清楚,都是被谁人买走了?” 管家道,“问了,他们不肯说!” “那怎么办?”长安侯夫人气急败坏道,就不能让她心情愉快一点吗? 管家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足够的红蓝花,不然金粉阁的声誉就完了!”长安侯夫人下了死命令。 管家摇头,“夫人,这实在是强人所难啊,大秦根本就没有红蓝花!”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一脸欣喜,“夫人,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有很多红蓝花,想买给咱们府上!” “快请!”长安侯夫人眼睛一亮,惊喜道。 很快,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长安侯夫人的面前,露出一个奸奸的笑,“在下听闻夫人急需红蓝花,正好我那里有八百来斤,这样吧,我也开门见山,五十两一钱。夫人,这个价格怎么样?” 五十两一钱? 长安侯夫人心中泣血。(未完待续……) 010反击 顾清萱身子砸在了草地上,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冷傲少年正用一条蚕丝手帕极其认真的擦着自己的右手。 顾清萱瞬间就明白了,是他把自己提上来的,而自己像猪一样游泳也被这个人尽收眼底了。 不可否认,眼前的少年当属男神级别,顾清萱的耳根瞬间溢出一抹淡红。 “小姐……”可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跑到顾清萱的身边,鼻尖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借着可儿的手,顾清萱站了起来,发现那少年依然在擦着自己的右手,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自己,至少该去道声谢吧。 当顾清萱离那少年只有三米的时候,突然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吹过,然后一柄薄如蝉翼泛着雪芒的钢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时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双毫无感情的阴冷双眸正冷冷的盯着她。 脖子上的肌肤划过一丝刺痛,顾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酸软无力,毫无疑问,只要自己稍有动作,钢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她的喉咙。 顾清萱定了定神,一双眸子变得平淡无波,问道:“您这是何意?” “旁人不得接近御座十尺之内,违者斩。”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她,永安公世子嫡女的身份并不能让她有例外。 秦政扔掉了手中的丝帕,四目相对,冰冷的眸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波动:“顾将军的女儿果真大胆。” 那双冰冷毫无感情的黑眸让她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顾清萱错开目光,看着地面,淡淡道:“我只是想道声谢。” 秦政抬了抬手,黑衣人便收了钢刀,黑影在空中一晃,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小妹……” 顾清颖来了,她身穿嫩黄色的轻纱罗衫,如云秀发自然的滑垂至腰后,衬托起她白如羊脂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剔透,宛若桃花仙子。 “小妹,你怎么成这样了?”依然是那样清纯无辜的神色,恰到好处彰显自信的声音。 “七姐姐找我有何事?”顾清萱皱起了弯弯的秀眉,湿透的衣服像是一层冰样贴着自己,又冷又难受。 顾清颖将那微微发抖的浑圆身躯收入眼底,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眸光一转,看向了一旁冷傲的少年,扬起绝美的脸,露出淡淡娇羞,盈盈道:“臣女见过秦大人。” 清澈的眸子看向秦政,目光中并没有诚惶诚恐和掐媚巴结。 秦政冰冷如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桥廊。 顾清颖的笑容凝在了绝美的脸上,眸底闪过一丝恼怒,男人很难拒接她这样的容貌,更何况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过转念一想,这样才更有挑战性,那些一见面就移不开眼的男人反而让她厌恶。 自信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秦政挺拔冷傲的背影,像是寻到了最好的猎物。 顾清颖这才转过身看向顾清萱,眸子里是淡淡的责备和关切:“小妹,你快些去换件衣服,随后我们一同去祖母那儿请安。” 秦政的脚步顿了一下,黑眸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当他没看到那眼底深处的得意吗?不过一想,这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还是回宫去吧,至于那长安侯母子……那般不守承诺的家族配和自己扯上关系吗? 顾清萱本想拒接,不过自己好像是很久没有去老太君那里了,也该去请安了。 “那七姐姐等我换身衣服。”顾清萱微笑道。就你会演戏?别忘了,前世她认识的影后数不胜数,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好。”顾清颖含笑,待会有你哭的! 穿上了一层层的衣服,擦得半干的头发挽起一个小巧的双垂髻,虽然身体肿胖,但脸色清秀,眉间一团和气,一看就是个健康的贵女小姐。 等到了老太君的院子时,院子里没有一个奴婢仆人。 顾清颖微笑,果然不出她所料,顾八才十三,怎么可能会是来提亲?退亲还差不多!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丫鬟婆子们想必都在里头伺候用膳呢,我们快些进去吧。”顾清颖说道。 顾清萱虽有疑惑,但还是迈着步子向里头走去。 一到门口,她顿时感觉到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厅里有四人,满脸无奈悲愤的老太君,穿着艳丽华服的高傲贵妇,跪在老太君面前的不屈少年,以及神色复杂的刘澈。 “萱姐儿,你来作甚,还不快回去!”老太君大声呵斥,老眼中却全是关切和心疼。 却见顾清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平淡无波,她闻到了狗血的味道。 只怕是吓傻了,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长安侯世子面色淡然,果然如传闻中的肥胖、粗鄙。 长安侯夫人嘴角勾起,向顾清萱走去,“你就是顾八?” “是,夫人有何赐教?”顾清萱迎上了长安侯夫人嘲弄的目光,十分恭敬道。 长安侯夫人皱眉,不是说顾八跋扈无礼吗?旋即再次勾起涂了厚厚唇脂的红唇,“你我无亲无故,怎谈得上赐教。” 无亲无故?他们果然是下定了决心退亲! 顾清颖和顾老太君同时想到,只不过一个幸灾乐祸,一个担忧疼惜。 顾清萱回到:“夫人一看就是身份尊贵,想必是爵位极大府里的主母,平时日少不了管教丫鬟婆子、庶子庶女的事儿,只怕是多少人巴巴的盼着您赐教呢。” 长安侯夫人眸光泛冷,“你的意思是说我管教不了你?” 顾清萱睁大天真无邪的双眼,无辜道:“夫人不是说,不是一家人不管一家事吗?” 这样的人一定不能让她进长安侯府,不然府里必会鸡犬不宁! 长安侯夫人无法反驳,胸口憋了一肚子气,只得嗤笑道:“也是,不进一家门,怎会成为一家人!” 顾老太君叹了口气,朝顾清萱招手:“过来祖母这儿。” 顾清萱乖巧的走了过去,抱住了老太君的手:“祖母。” 顾清萱身子砸在了草地上,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冷傲少年正用一条蚕丝手帕极其认真的擦着自己的右手。 顾清萱瞬间就明白了,是他把自己提上来的,而自己像猪一样游泳也被这个人尽收眼底了。 不可否认,眼前的少年当属男神级别,顾清萱的耳根瞬间溢出一抹淡红。 “小姐……”可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跑到顾清萱的身边,鼻尖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借着可儿的手,顾清萱站了起来,发现那少年依然在擦着自己的右手,怎么说他也算是救了自己,至少该去道声谢吧。 当顾清萱离那少年只有三米的时候,突然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吹过,然后一柄薄如蝉翼泛着雪芒的钢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时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双毫无感情的阴冷双眸正冷冷的盯着她。 脖子上的肌肤划过一丝刺痛,顾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酸软无力,毫无疑问,只要自己稍有动作,钢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她的喉咙。 顾清萱定了定神,一双眸子变得平淡无波,问道:“您这是何意?” “旁人不得接近御座十尺之内,违者斩。”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她,永安公世子嫡女的身份并不能让她有例外。 秦政扔掉了手中的丝帕,四目相对,冰冷的眸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波动:“顾将军的女儿果真大胆。” 那双冰冷毫无感情的黑眸让她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顾清萱错开目光,看着地面,淡淡道:“我只是想道声谢。” 秦政抬了抬手,黑衣人便收了钢刀,黑影在空中一晃,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小妹……” 顾清颖来了,她身穿嫩黄色的轻纱罗衫,如云秀发自然的滑垂至腰后,衬托起她白如羊脂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剔透,宛若桃花仙子。 “小妹,你怎么成这样了?”依然是那样清纯无辜的神色,恰到好处彰显自信的声音。 “七姐姐找我有何事?”顾清萱皱起了弯弯的秀眉,湿透的衣服像是一层冰样贴着自己,又冷又难受。 顾清颖将那微微发抖的浑圆身躯收入眼底,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眸光一转,看向了一旁冷傲的少年,扬起绝美的脸,露出淡淡娇羞,盈盈道:“臣女见过秦大人。” 清澈的眸子看向秦政,目光中并没有诚惶诚恐和掐媚巴结。 秦政冰冷如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桥廊。 顾清颖的笑容凝在了绝美的脸上,眸底闪过一丝恼怒,男人很难拒接她这样的容貌,更何况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过转念一想,这样才更有挑战性,那些一见面就移不开眼的男人反而让她厌恶。 自信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秦政挺拔冷傲的背影,像是寻到了最好的猎物。 顾清颖这才转过身看向顾清萱,眸子里是淡淡的责备和关切:“小妹,你快些去换件衣服,随后我们一同去祖母那儿请安。” 秦政的脚步顿了一下,黑眸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当他没看到那眼底深处的得意吗?不过一想,这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还是回宫去吧,至于那长安侯母子……那般不守承诺的家族配和自己扯上关系吗? 顾清萱本想拒接,不过自己好像是很久没有去老太君那里了,也该去请安了。 “那七姐姐等我换身衣服。”顾清萱微笑道。就你会演戏?别忘了,前世她认识的影后数不胜数,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好。”顾清颖含笑,待会有你哭的! 穿上了一层层的衣服,擦得半干的头发挽起一个小巧的双垂髻,虽然身体肿胖,但脸色清秀,眉间一团和气,一看就是个健康的贵女小姐。 等到了老太君的院子时,院子里没有一个奴婢仆人。 顾清颖微笑,果然不出她所料,顾八才十三,怎么可能会是来提亲?退亲还差不多!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丫鬟婆子们想必都在里头伺候用膳呢,我们快些进去吧。”顾清颖说道。 顾清萱虽有疑惑,但还是迈着步子向里头走去。 一到门口,她顿时感觉到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厅里有四人,满脸无奈悲愤的老太君,穿着艳丽华服的高傲贵妇,跪在老太君面前的不屈少年,以及神色复杂的刘澈。 “萱姐儿,你来作甚,还不快回去!”老太君大声呵斥,老眼中却全是关切和心疼。 却见顾清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平淡无波,她闻到了狗血的味道。 只怕是吓傻了,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长安侯世子面色淡然,果然如传闻中的肥胖、粗鄙。 长安侯夫人嘴角勾起,向顾清萱走去,“你就是顾八?” “是,夫人有何赐教?”顾清萱迎上了长安侯夫人嘲弄的目光,十分恭敬道。 长安侯夫人皱眉,不是说顾八跋扈无礼吗?旋即再次勾起涂了厚厚唇脂的红唇,“你我无亲无故,怎谈得上赐教。” 无亲无故?他们果然是下定了决心退亲! 顾清颖和顾老太君同时想到,只不过一个幸灾乐祸,一个担忧疼惜。 顾清萱回到:“夫人一看就是身份尊贵,想必是爵位极大府里的主母,平时日少不了管教丫鬟婆子、庶子庶女的事儿,只怕是多少人巴巴的盼着您赐教呢。” 长安侯夫人眸光泛冷,“你的意思是说我管教不了你?” 顾清萱睁大天真无邪的双眼,无辜道:“夫人不是说,不是一家人不管一家事吗?” 这样的人一定不能让她进长安侯府,不然府里必会鸡犬不宁! 长安侯夫人无法反驳,胸口憋了一肚子气,只得嗤笑道:“也是,不进一家门,怎会成为一家人!” 顾老太君叹了口气,朝顾清萱招手:“过来祖母这儿。” 顾清萱乖巧的走了过去,抱住了老太君的手:“祖母。” 011豪言 顾老太君爱怜的拍了拍顾清萱的手,道:“当年,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你父亲正奉皇命率兵攻打北漠,战况十分凶恶。御医说了是个女娃,当父亲的总想亲自选女婿,他怕自己战败回不来,不能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位如意夫君,正好当时还是长安伯有一个两岁的嫡子,二人又是知己好友,便口头上定下了你们的亲事。如今,北漠一战还未最终决定胜败,你父亲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但却有人要做着违背诺言的事儿!” 最后一句,顾老太君是看着长安侯夫人说的。 顾清萱暗暗的翻了翻白眼,娃娃亲?果真是狗血!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早在顾清萱走向顾老太君的时候,长安侯世子就站了起来,总不能连那顾八也一起受他的礼吧。凝望着身前本该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少女,长安侯世子的语气平淡温和:“顾八小姐,你非要嫁到我府上,到底是为了我这不曾谋面的未来夫君还是让你心猿意马的富贵荣华?” 长安侯世子不可谓不狠辣,若是说为了自己的未来夫君,但两人从未谋面,毫无半点情意,只会让人觉得虚伪;若是说第二个,贪慕虚荣这顶大帽子就会被扣得妥妥的,顾清萱无论是回答哪个都会被找出漏处。 顾清萱心里冷笑,说道:“那我问你,我可有说过非要嫁你,可有在口中念叨你的家世富贵?” “那倒没有,不过……” “既然我没说过,世子又是如何得知?从别人口中听来、自己揣摩到的事情,就可以当真了吗?” “我……”少女咄咄逼人,长安侯世子顿时语噎。 “顾八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长安侯夫人气得牙痒痒。 顾清萱连忙低下了头,娇羞道:“多谢夫人夸赞。” 脸皮厚的连夸和讽都分不清了吗?长安侯夫人心里早就骂了个天翻地覆。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 “呀,小妹你脖子上是怎么了?”少女轻灵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 少女容貌绝美,气质清雅,有着一种说不出地**,随着她的莲步轻移,美绝人寰的身影便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盛开在这天地间,直令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长安侯世子一瞬间看呆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世间怎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顾清颖急切的走到了顾清萱的身旁,一脸心疼地看着那抹血痕。 “小八儿,是谁伤了你?”顾老太君也急了起来,那分明就是刀伤! “是孙女在湖边……”顾清萱正欲解释。 “呀,当时我寻到小妹的时候,小妹正和一男子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浑身*的,莫不是那男子胁迫……”说到这里,顾清颖看向自己妹妹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同情。 顾清萱猛地看着她,她真的和这副身体有血缘关系吗?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这些话足以毁了她的妹妹! “不可能!小八儿你自己说清楚!”顾老太君的脸上已是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如纸。 “依我看,只怕是谁胁迫谁还说不定呢!”长安侯夫人冷笑道,目光将顾清萱从头扫到脚,就这身子,别人还会胁迫? 就连刘澈的目光也变成了同情,难道她真的被…… 长安侯世子也重新找到了借口:“顾八小姐,恕我难娶你……这样的女子!” “对,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进我长安侯府的大门!”长安侯夫人冷冷道。 “你们……你们……”顾老太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疼闷,整个身体软软的瘫在椅子上。 “祖母!”顾清萱连忙拍着老人的后背,等老人顺了气,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他们。 指尖早已深深地掐进了皮肉中,漆黑的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两世为人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随后,微微垂首,再抬起头时已是一片平静。 “这份心性倒是难得,若是个男儿身,只怕……”长安侯世子心道。 “你们应该知道,男方悔婚会让女方多痛苦,那样的女子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一生都会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艰难地活着,在夫家也会不受待见,毫无尊严……”顾清萱轻声道。 听到这番话,刘澈顿时觉得心被塞住了一样,若不是他在长安侯世子面前那样说,若不是他嫉妒她的天分…… 长安侯世子眉头微皱,看了看上方面色苍白的顾老太君,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又看向顾清萱肥胖的身躯,还有那如仙子般的顾清颖,硬声道:“今日之事是我长安侯府有愧,我定会补偿顾府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条件很是诱人,他姐姐是当今皇后,他自己又与秦御座交好,他的补偿肯定是很可观的。 顾清萱转了转眼珠,低头看向顾老太君,轻声道:“祖母,这次让小八儿自己作决定吧。” 顾老太君定定地看着少女乌黑的眸子,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点点头,小八儿总算是长大了。 “好,孙女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说罢,走到放有笔墨的案前,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白纸上,然后咬破食指,将血印按在上面。 “从今日起,我顾清萱与长安侯世子再无任何瓜葛,此书为证!”随后,用力地将纸甩到长安侯世子的脸上。 长安侯世子拿起血色契书,最上方的两个字让他顿时脑袋里懵懵的! 休书! 顾八休了他! 长安侯夫人看清后,立刻疯了般的扑了过来。 顾清萱用尽全力的抓住她的手,休想碰到她! “你竟敢对我儿子写休书!我诅咒你孤寡一生,无子无孙!”长安侯夫人已经失了所有礼数,面目可憎。 “那你给我听好了,”顾清萱冷傲的看着她,像是立誓一般的说道:“我顾清萱所要嫁之人,必是圣眷亲赐,为我戴凤冠霞帔,铺十里红妆!” 话音刚落,顿时将所要人都震得发愣! 长安侯夫人蠕动着嘴,看着少女执著认真的黑眸,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顾老太君爱怜的拍了拍顾清萱的手,道:“当年,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你父亲正奉皇命率兵攻打北漠,战况十分凶恶。御医说了是个女娃,当父亲的总想亲自选女婿,他怕自己战败回不来,不能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位如意夫君,正好当时还是长安伯有一个两岁的嫡子,二人又是知己好友,便口头上定下了你们的亲事。如今,北漠一战还未最终决定胜败,你父亲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但却有人要做着违背诺言的事儿!” 最后一句,顾老太君是看着长安侯夫人说的。 顾清萱暗暗的翻了翻白眼,娃娃亲?果真是狗血!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早在顾清萱走向顾老太君的时候,长安侯世子就站了起来,总不能连那顾八也一起受他的礼吧。凝望着身前本该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少女,长安侯世子的语气平淡温和:“顾八小姐,你非要嫁到我府上,到底是为了我这不曾谋面的未来夫君还是让你心猿意马的富贵荣华?” 长安侯世子不可谓不狠辣,若是说为了自己的未来夫君,但两人从未谋面,毫无半点情意,只会让人觉得虚伪;若是说第二个,贪慕虚荣这顶大帽子就会被扣得妥妥的,顾清萱无论是回答哪个都会被找出漏处。 顾清萱心里冷笑,说道:“那我问你,我可有说过非要嫁你,可有在口中念叨你的家世富贵?” “那倒没有,不过……” “既然我没说过,世子又是如何得知?从别人口中听来、自己揣摩到的事情,就可以当真了吗?” “我……”少女咄咄逼人,长安侯世子顿时语噎。 “顾八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长安侯夫人气得牙痒痒。 顾清萱连忙低下了头,娇羞道:“多谢夫人夸赞。” 脸皮厚的连夸和讽都分不清了吗?长安侯夫人心里早就骂了个天翻地覆。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 “呀,小妹你脖子上是怎么了?”少女轻灵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 少女容貌绝美,气质清雅,有着一种说不出地**,随着她的莲步轻移,美绝人寰的身影便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盛开在这天地间,直令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长安侯世子一瞬间看呆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世间怎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顾清颖急切的走到了顾清萱的身旁,一脸心疼地看着那抹血痕。 “小八儿,是谁伤了你?”顾老太君也急了起来,那分明就是刀伤! “是孙女在湖边……”顾清萱正欲解释。 “呀,当时我寻到小妹的时候,小妹正和一男子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浑身*的,莫不是那男子胁迫……”说到这里,顾清颖看向自己妹妹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同情。 顾清萱猛地看着她,她真的和这副身体有血缘关系吗?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这些话足以毁了她的妹妹! “不可能!小八儿你自己说清楚!”顾老太君的脸上已是没有半分血色,苍白如纸。 “依我看,只怕是谁胁迫谁还说不定呢!”长安侯夫人冷笑道,目光将顾清萱从头扫到脚,就这身子,别人还会胁迫? 就连刘澈的目光也变成了同情,难道她真的被…… 长安侯世子也重新找到了借口:“顾八小姐,恕我难娶你……这样的女子!” “对,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进我长安侯府的大门!”长安侯夫人冷冷道。 “你们……你们……”顾老太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疼闷,整个身体软软的瘫在椅子上。 “祖母!”顾清萱连忙拍着老人的后背,等老人顺了气,才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他们。 指尖早已深深地掐进了皮肉中,漆黑的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两世为人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随后,微微垂首,再抬起头时已是一片平静。 “这份心性倒是难得,若是个男儿身,只怕……”长安侯世子心道。 “你们应该知道,男方悔婚会让女方多痛苦,那样的女子一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一生都会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艰难地活着,在夫家也会不受待见,毫无尊严……”顾清萱轻声道。 听到这番话,刘澈顿时觉得心被塞住了一样,若不是他在长安侯世子面前那样说,若不是他嫉妒她的天分…… 长安侯世子眉头微皱,看了看上方面色苍白的顾老太君,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又看向顾清萱肥胖的身躯,还有那如仙子般的顾清颖,硬声道:“今日之事是我长安侯府有愧,我定会补偿顾府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条件很是诱人,他姐姐是当今皇后,他自己又与秦御座交好,他的补偿肯定是很可观的。 顾清萱转了转眼珠,低头看向顾老太君,轻声道:“祖母,这次让小八儿自己作决定吧。” 顾老太君定定地看着少女乌黑的眸子,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点点头,小八儿总算是长大了。 “好,孙女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说罢,走到放有笔墨的案前,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白纸上,然后咬破食指,将血印按在上面。 “从今日起,我顾清萱与长安侯世子再无任何瓜葛,此书为证!”随后,用力地将纸甩到长安侯世子的脸上。 长安侯世子拿起血色契书,最上方的两个字让他顿时脑袋里懵懵的! 休书! 顾八休了他! 长安侯夫人看清后,立刻疯了般的扑了过来。 顾清萱用尽全力的抓住她的手,休想碰到她! “你竟敢对我儿子写休书!我诅咒你孤寡一生,无子无孙!”长安侯夫人已经失了所有礼数,面目可憎。 “那你给我听好了,”顾清萱冷傲的看着她,像是立誓一般的说道:“我顾清萱所要嫁之人,必是圣眷亲赐,为我戴凤冠霞帔,铺十里红妆!” 话音刚落,顿时将所要人都震得发愣! 长安侯夫人蠕动着嘴,看着少女执著认真的黑眸,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012发现 “说得好!我顾耀武的孙女就该如此!” 顾耀武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柄长枪,魁梧的身躯足以抵挡任何风雨,一步步的走来,但每一步,都很用力,都异常的稳定、坚定! “今日谁他娘的敢欺负小八儿,就来接老夫一枪!”顾耀武满口粗话,一手将长枪重重的立在身旁。 然后顾清萱再次看见地砖碎了一块又一块…… 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自然也看见了,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要是这枪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会不会就这样碎成一块一块的…… “爷爷……”顾清萱的眼角有些湿润,有这样护短的家人,真好! 长安侯世子定了定神,上前一小步,拱手道:“顾老将军,今日我们并非存心冒犯,还请老将军看在家父的面子上……” “**的还说个没完没了了?不就是退亲吗?莫非这世上就你一个王八羔子是男人?既然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就他妈给老子滚远点!”顾老爷子毫不客气,整个人就像吃了炸药一样。 “你……”长安侯世子自然是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一张俊脸已经气得扭曲,要不是长安侯夫人在身后拉着,再加上那柄闪着寒光的长枪,自己早就冲过去了! “你什么你!莫非想让老夫叫下人轰你们?”顾老爷子面露嘲弄,紧握着长枪的手,却是捏的泛白。 “既然如此,那晚辈告退!”长安侯世子也不想多留,连忙同长安侯夫人对着门外行去。 刘澈看了看顾清萱,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急忙跟上了长安侯世子的脚步。 “等等!”顾清萱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休书,一步一步地走到长安侯世子的面前,将其塞在他的怀里,“记住,我顾清萱看不上你!” 长安侯世子为之气结,愤然拂袖而去! “你别后悔!”长安侯夫人亦是怨毒地看了她一眼…… “爷爷,您别生气,快喝口茶。”顾清颖察言观色,体贴的端来一盏茶,盈盈地递在顾耀武的面前。 顾耀武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正准备接过茶。 只听见砰了一声,顾清颖手中的茶盏落在了地上,顿时碎成了无数片,茶水四处飞溅。 顾清颖的身子正在剧烈的颤抖,惊恐的神色瞬间布满了那张绝美的脸上,然后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厅之中…… 瞧着顾清颖的举动,众人都不由得满脸错愕。 “颖姐儿这是怎么了?”顾老爷子并未因此而生气,由于他是莽夫出生,即使封了爵位,自己的府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虽然顾清颖是庶女,但也没有像别的府里故意苛待,顾老爷子想法很简单,都是孙女,身上都流着他的血,他就有责任去爱护。 “萱儿……”顾耀武看向顾清萱,眼角的皮肤皱成了褶子。 顾清萱走了过去,按住他握住长枪的手,轻声说道:“爷爷,您不能护着我一辈子,尘世中哪有平淡的时候,我宁愿多受波折,将来面对大风大浪,才能不被轻易击垮,才不会丢了我们顾家的脸面。” 顾耀武摇摇头,“哪有女子这般要强的,爷爷倒想看你哭一场。“ “为何要哭,萱儿今日很高兴,若是等我嫁到了长安侯府才识破了他们的真面目,才真是该哭了。”顾清萱一脸明媚,淡笑道。 “萱儿……”顾老太君无奈的叹了一声。 “是,长安侯世子身份显赫,爵位高,有权有财,这样的人家的确是女子的好归宿。可是祖母……若萱儿真的嫁给了他,到头来不外乎是婆婆不喜、丈夫不爱、下人不尊、侍妾不敬……您真的……想让萱儿过那样的生活吗?” “当然,我此时心里是不好受,他长安侯世子凭什么看不上我,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肥胖以及外面的流言,那么,这样的男人,我看不上,也看不起!”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君都沉默了,他们的确是太看重表象了,只想到小八儿嫁到长安侯府会一生富贵荣华,却看不到富贵的背后,将会是每个夜晚的以泪洗面。 “萱儿告退。” 等走到院子外面时,顾清萱拼命的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流给谁看呢? “该死的,这破身体!”顾清萱吸了吸鼻子,开始了一路的骂骂咧咧。 “小姐……”可儿轻声叫道,她一直在门外守着。 “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可儿跟在后面,一声不吭,心里却一直在纠结着。 直到回到了房间里,可儿才下定了决心,拉着顾清萱的袖子,一脸认真:“你真的是小姐吗?” 顾清萱愣住了,心里突然恐慌了起来,她最近的确是太出奇了,可以说是跟以前的顾清萱没有半点相似,而可儿从小跟着顾清萱,自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最容易看出破绽的人。 见顾清萱不说话,可儿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放在顾清萱的面前,然后一层一层的剥开。 一个银白色的铁皮箱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正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顾清萱整个人都懵了,视线猛地盯住那个箱子,手不由自主的打开箱子。 几大袋玻尿酸、肉毒杆菌,注射器,麻醉药,针线,手术刀,纱布等等一些她常用到来进行整形美容手术的器械闯入视线。 前世她孜然一身,父母早亡,她读完高中,就开始去国外进修美容整形技术,一直到学成回国,从一个普通美容师一步步成为最顶级的整形美容大师,这些东西几乎陪伴了她半生…… 没想到穿越了,它们还是跟过来了……顾清萱笑了起来,爱怜的用手拂过每样。 “你果然不是小姐……”可儿幽幽道,她现在终于确认了。 “可儿,我……”顾清萱欲语,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儿抬起头,眼里有着悲伤,语气却极其认真:“我不知道为何小姐的身体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我想你继续当小姐,夫人需要你这样的女儿,你也……很善良。” “说得好!我顾耀武的孙女就该如此!” 顾耀武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柄长枪,魁梧的身躯足以抵挡任何风雨,一步步的走来,但每一步,都很用力,都异常的稳定、坚定! “今日谁他娘的敢欺负小八儿,就来接老夫一枪!”顾耀武满口粗话,一手将长枪重重的立在身旁。 然后顾清萱再次看见地砖碎了一块又一块…… 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自然也看见了,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要是这枪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会不会就这样碎成一块一块的…… “爷爷……”顾清萱的眼角有些湿润,有这样护短的家人,真好! 长安侯世子定了定神,上前一小步,拱手道:“顾老将军,今日我们并非存心冒犯,还请老将军看在家父的面子上……” “**的还说个没完没了了?不就是退亲吗?莫非这世上就你一个王八羔子是男人?既然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就他妈给老子滚远点!”顾老爷子毫不客气,整个人就像吃了炸药一样。 “你……”长安侯世子自然是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一张俊脸已经气得扭曲,要不是长安侯夫人在身后拉着,再加上那柄闪着寒光的长枪,自己早就冲过去了! “你什么你!莫非想让老夫叫下人轰你们?”顾老爷子面露嘲弄,紧握着长枪的手,却是捏的泛白。 “既然如此,那晚辈告退!”长安侯世子也不想多留,连忙同长安侯夫人对着门外行去。 刘澈看了看顾清萱,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急忙跟上了长安侯世子的脚步。 “等等!”顾清萱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休书,一步一步地走到长安侯世子的面前,将其塞在他的怀里,“记住,我顾清萱看不上你!” 长安侯世子为之气结,愤然拂袖而去! “你别后悔!”长安侯夫人亦是怨毒地看了她一眼…… “爷爷,您别生气,快喝口茶。”顾清颖察言观色,体贴的端来一盏茶,盈盈地递在顾耀武的面前。 顾耀武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正准备接过茶。 只听见砰了一声,顾清颖手中的茶盏落在了地上,顿时碎成了无数片,茶水四处飞溅。 顾清颖的身子正在剧烈的颤抖,惊恐的神色瞬间布满了那张绝美的脸上,然后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厅之中…… 瞧着顾清颖的举动,众人都不由得满脸错愕。 “颖姐儿这是怎么了?”顾老爷子并未因此而生气,由于他是莽夫出生,即使封了爵位,自己的府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虽然顾清颖是庶女,但也没有像别的府里故意苛待,顾老爷子想法很简单,都是孙女,身上都流着他的血,他就有责任去爱护。 “萱儿……”顾耀武看向顾清萱,眼角的皮肤皱成了褶子。 顾清萱走了过去,按住他握住长枪的手,轻声说道:“爷爷,您不能护着我一辈子,尘世中哪有平淡的时候,我宁愿多受波折,将来面对大风大浪,才能不被轻易击垮,才不会丢了我们顾家的脸面。” 顾耀武摇摇头,“哪有女子这般要强的,爷爷倒想看你哭一场。“ “为何要哭,萱儿今日很高兴,若是等我嫁到了长安侯府才识破了他们的真面目,才真是该哭了。”顾清萱一脸明媚,淡笑道。 “萱儿……”顾老太君无奈的叹了一声。 “是,长安侯世子身份显赫,爵位高,有权有财,这样的人家的确是女子的好归宿。可是祖母……若萱儿真的嫁给了他,到头来不外乎是婆婆不喜、丈夫不爱、下人不尊、侍妾不敬……您真的……想让萱儿过那样的生活吗?” “当然,我此时心里是不好受,他长安侯世子凭什么看不上我,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肥胖以及外面的流言,那么,这样的男人,我看不上,也看不起!”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君都沉默了,他们的确是太看重表象了,只想到小八儿嫁到长安侯府会一生富贵荣华,却看不到富贵的背后,将会是每个夜晚的以泪洗面。 “萱儿告退。” 等走到院子外面时,顾清萱拼命的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流给谁看呢? “该死的,这破身体!”顾清萱吸了吸鼻子,开始了一路的骂骂咧咧。 “小姐……”可儿轻声叫道,她一直在门外守着。 “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可儿跟在后面,一声不吭,心里却一直在纠结着。 直到回到了房间里,可儿才下定了决心,拉着顾清萱的袖子,一脸认真:“你真的是小姐吗?” 顾清萱愣住了,心里突然恐慌了起来,她最近的确是太出奇了,可以说是跟以前的顾清萱没有半点相似,而可儿从小跟着顾清萱,自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最容易看出破绽的人。 见顾清萱不说话,可儿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放在顾清萱的面前,然后一层一层的剥开。 一个银白色的铁皮箱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正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顾清萱整个人都懵了,视线猛地盯住那个箱子,手不由自主的打开箱子。 几大袋玻尿酸、肉毒杆菌,注射器,麻醉药,针线,手术刀,纱布等等一些她常用到来进行整形美容手术的器械闯入视线。 前世她孜然一身,父母早亡,她读完高中,就开始去国外进修美容整形技术,一直到学成回国,从一个普通美容师一步步成为最顶级的整形美容大师,这些东西几乎陪伴了她半生…… 没想到穿越了,它们还是跟过来了……顾清萱笑了起来,爱怜的用手拂过每样。 “你果然不是小姐……”可儿幽幽道,她现在终于确认了。 “可儿,我……”顾清萱欲语,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儿抬起头,眼里有着悲伤,语气却极其认真:“我不知道为何小姐的身体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我想你继续当小姐,夫人需要你这样的女儿,你也……很善良。” 013前世 “其实,我很早就在怀疑……那天小姐吃肉堵住了气管,晕了过去,等我将小姐扶上床的时候,小姐的身体却突然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一个奇怪的箱子凭空出现在了床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个箱子就这样放着有些不妥,便将其随手藏在了床底下。等你醒来后,小姐看向我的眼神里居然透着陌生,这让我很害怕,可我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直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发现小姐对每个人都很陌生,连府里的道路也认不全,原本待人不善的小姐开始变得随和可亲,学画、会游泳……这些都是以前小姐不会的,我就基本上知道现在的小姐其实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这个陌生的小姐,人却很好……爱笑,爱帮助人,爱学东西,最重要的是不会再被七小姐所蒙蔽,不再糊涂……”可儿说出这段时间的所有心理路程,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一大截,却又有些失落,紧张…… “我会当一个合格的顾家八小姐。”事到如今,顾清萱再否认也没意思了,这小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呆萌呆萌的,实则心细如尘。 “嗯……”可儿勉强的笑了笑,随后一脸希翼地看着顾清萱,“你说……小姐她到哪里去了?”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可是看着可儿那样,顾清萱实在不忍心摇头,只能装叉了,一脸深沉道:“也许去了几千年后的世界了吧。” “几千年后啊!”可儿张大了嘴,兴奋地惊呼道,“小姐好厉害啊!” “噗噗噗……” 顾清萱忍不住笑了,可儿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凝重的气氛也终于被打破了。 “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可儿再次惊呼道。 “什么事啊?”顾清萱问道。 “你可知道今日遇见的那个黑衣少年是谁?” “是谁啊?” “那可是秦御座……”可儿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烈火,“他是齐王的遗腹子,当年齐王战死,他还没出生,但他一生下来,就被当今的刘太后抱走了,亲手抚养长大。” “那然后呢?”顾清萱再次闻到了狗血的气息。 “如今,秦御座刚满十八,已是官居三品的神兵阁御座,天兵阁是我大秦经过特殊训练的军队,战力几可以一敌十,而秦御座手下就有着一万兵力。朝臣百姓都知,当今皇帝因在太后肚子里时,被当时候的贵妃娘娘下过药,虽然顺利出生,却智力受损,性格更是……胆小、惧母。所以我们大秦的朝政都掌握在太后的手中,太后也的确是女中豪杰,将大秦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只怕是太后娘娘想要废帝自己当女皇,恐怕也没有人会反对。”可儿说的非常起劲,八卦的热情让她忽略了这番话的一些后果,以及话语中一些“大逆不道”的用词。 咽了咽口水,可儿继续说道:“而秦御座则是太后心尖上的人,她老人家把秦御座宠到没边,就算是满朝大臣都恐怕抵不上秦御座轻飘飘的一句话,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太后极有可能是在培养“新帝”,等到秦御座及冠就会废除“愚帝”,让秦御座登基大宝!” 真是太震撼了……未来的大帝啊! 顾清萱喝茶,这好像不关她的事。 ………… 顾清颖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是二十一世纪一缕亡魂,因为一场地震穿越到了这副身体里,所以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是身份卑微的庶女! 她知道古代的嫡庶之分,知道自己的命运都掌握在嫡母的手里,就算嫡母将她许配给乞丐,自己也要听命下嫁,可是她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再活一世,怎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对自己有恨意的深宅妇人手中。 嫡母向来都是不待见庶女的,更何况自己还是这永安公府唯一的庶女,是自己父亲的一次“意外”而有了自己。 所以,她要将那个所谓的嫡女比下去,让大家都厌恶她,再凭着自己仙子般的美貌以及温柔懂事的性情慢慢的收拢人心。 她发明金酥肉,不断暗示着顾清萱不如自己,同时又可以有顾清萱当她的挡箭牌,不管嫡母怎么劝解,顾清萱永远都是帮着她的。 可是不久前顾清萱的一次晕厥,让她不得不打断了计划,因为顾清萱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不再听她的话,更不愿见她,让她有法子也找不到人实施。 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聪慧的脑袋里有的是法子打击嫡妹。 就在前几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今后的一生,她才知道,这副身体居然是重生了的,在前生,她一步步成为大秦最受瞩目的贵女,她用计,使她的嫡妹过继给了外戚,使嫡母自尽,在顾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更是遇到了世间最大的贵人,她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颖皇贵妃。 就在她享受所有荣宠时,她却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她只看到一柄生锈的长枪刺破了她的心脏。 她一直在思考这副身体前世死亡的真相,她不想自己费尽心机,最后却还是不明不白的死去。 当时,她的心脏突然剧痛,如梦中被长枪无情穿透时候那样疼痛! 她再次看到了那柄长枪,它被握在她爷爷的手上…… 她好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前世要用它杀死自己…… 顾清颖睁大满是红丝的眼睛,一丝丝恨意出现,“为什么,要杀我,顾家!” “不!”顾清颖捂着自己的胸口,盯着顾耀武所住的院子方向,眸里涌现出刻骨的恨意,“我不要再像前世那样死去!我要享这世间最高的荣华富贵!你既以后会杀我,但是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的,所以,顾家就不要再有未来了吧!” “反正,你们没有人是真的喜欢我的,反正不要家族我照样可以凭借我的美貌才情赢得帝心,所以……” “其实,我很早就在怀疑……那天小姐吃肉堵住了气管,晕了过去,等我将小姐扶上床的时候,小姐的身体却突然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一个奇怪的箱子凭空出现在了床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个箱子就这样放着有些不妥,便将其随手藏在了床底下。等你醒来后,小姐看向我的眼神里居然透着陌生,这让我很害怕,可我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直到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发现小姐对每个人都很陌生,连府里的道路也认不全,原本待人不善的小姐开始变得随和可亲,学画、会游泳……这些都是以前小姐不会的,我就基本上知道现在的小姐其实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这个陌生的小姐,人却很好……爱笑,爱帮助人,爱学东西,最重要的是不会再被七小姐所蒙蔽,不再糊涂……”可儿说出这段时间的所有心理路程,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一大截,却又有些失落,紧张…… “我会当一个合格的顾家八小姐。”事到如今,顾清萱再否认也没意思了,这小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呆萌呆萌的,实则心细如尘。 “嗯……”可儿勉强的笑了笑,随后一脸希翼地看着顾清萱,“你说……小姐她到哪里去了?”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可是看着可儿那样,顾清萱实在不忍心摇头,只能装叉了,一脸深沉道:“也许去了几千年后的世界了吧。” “几千年后啊!”可儿张大了嘴,兴奋地惊呼道,“小姐好厉害啊!” “噗噗噗……” 顾清萱忍不住笑了,可儿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凝重的气氛也终于被打破了。 “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可儿再次惊呼道。 “什么事啊?”顾清萱问道。 “你可知道今日遇见的那个黑衣少年是谁?” “是谁啊?” “那可是秦御座……”可儿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烈火,“他是齐王的遗腹子,当年齐王战死,他还没出生,但他一生下来,就被当今的刘太后抱走了,亲手抚养长大。” “那然后呢?”顾清萱再次闻到了狗血的气息。 “如今,秦御座刚满十八,已是官居三品的神兵阁御座,天兵阁是我大秦经过特殊训练的军队,战力几可以一敌十,而秦御座手下就有着一万兵力。朝臣百姓都知,当今皇帝因在太后肚子里时,被当时候的贵妃娘娘下过药,虽然顺利出生,却智力受损,性格更是……胆小、惧母。所以我们大秦的朝政都掌握在太后的手中,太后也的确是女中豪杰,将大秦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只怕是太后娘娘想要废帝自己当女皇,恐怕也没有人会反对。”可儿说的非常起劲,八卦的热情让她忽略了这番话的一些后果,以及话语中一些“大逆不道”的用词。 咽了咽口水,可儿继续说道:“而秦御座则是太后心尖上的人,她老人家把秦御座宠到没边,就算是满朝大臣都恐怕抵不上秦御座轻飘飘的一句话,所以,大家都在猜测,太后极有可能是在培养“新帝”,等到秦御座及冠就会废除“愚帝”,让秦御座登基大宝!” 真是太震撼了……未来的大帝啊! 顾清萱喝茶,这好像不关她的事。 ………… 顾清颖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是二十一世纪一缕亡魂,因为一场地震穿越到了这副身体里,所以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是身份卑微的庶女! 她知道古代的嫡庶之分,知道自己的命运都掌握在嫡母的手里,就算嫡母将她许配给乞丐,自己也要听命下嫁,可是她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再活一世,怎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对自己有恨意的深宅妇人手中。 嫡母向来都是不待见庶女的,更何况自己还是这永安公府唯一的庶女,是自己父亲的一次“意外”而有了自己。 所以,她要将那个所谓的嫡女比下去,让大家都厌恶她,再凭着自己仙子般的美貌以及温柔懂事的性情慢慢的收拢人心。 她发明金酥肉,不断暗示着顾清萱不如自己,同时又可以有顾清萱当她的挡箭牌,不管嫡母怎么劝解,顾清萱永远都是帮着她的。 可是不久前顾清萱的一次晕厥,让她不得不打断了计划,因为顾清萱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不再听她的话,更不愿见她,让她有法子也找不到人实施。 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聪慧的脑袋里有的是法子打击嫡妹。 就在前几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今后的一生,她才知道,这副身体居然是重生了的,在前生,她一步步成为大秦最受瞩目的贵女,她用计,使她的嫡妹过继给了外戚,使嫡母自尽,在顾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更是遇到了世间最大的贵人,她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颖皇贵妃。 就在她享受所有荣宠时,她却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她只看到一柄生锈的长枪刺破了她的心脏。 她一直在思考这副身体前世死亡的真相,她不想自己费尽心机,最后却还是不明不白的死去。 当时,她的心脏突然剧痛,如梦中被长枪无情穿透时候那样疼痛! 她再次看到了那柄长枪,它被握在她爷爷的手上…… 她好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前世要用它杀死自己…… 顾清颖睁大满是红丝的眼睛,一丝丝恨意出现,“为什么,要杀我,顾家!” “不!”顾清颖捂着自己的胸口,盯着顾耀武所住的院子方向,眸里涌现出刻骨的恨意,“我不要再像前世那样死去!我要享这世间最高的荣华富贵!你既以后会杀我,但是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的,所以,顾家就不要再有未来了吧!” “反正,你们没有人是真的喜欢我的,反正不要家族我照样可以凭借我的美貌才情赢得帝心,所以……” 014宠溺 华丽精致的宫殿,秦政解下长袍,一伸手就有宫女伶俐地接了过去。 大步走到上座,喝了一口茶水,平日里在秦政身旁侍候的阿六跪在了脚边:“大人,奴才让人翻遍所有记载,都没有找到大人所说的那句话。” “下去吧。”秦政面无表情,起身向浴池走去。 偌大的浴池里撒满了妖艳的花瓣,隐隐传来女子娇媚入骨的轻笑声。 秦政皱了皱眉头,猛地掀开围在浴池四周的轻纱帷幔,大步走了进去。 躲在角落的阿六忍不住轻笑,太后知道了,必会高兴得不得了。 要知道以往这位煞神都是一脸窘迫的转身就走,但今日却走了进去! 一个妙龄女子跪在了浴池旁,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黑纱,散着黑亮的头发,一双粉藕似得玉臂若隐若现,半裸的丰满胸脯颤跳不休,几乎溢出薄纱,眼看要从衣衫里挤出来,黛眉如雾,美目流盼。 见到秦政进来了,女子立刻流波送盼,粉舌轻舔红唇,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御座大人,奴家奉太后之命,在此守候。” 女子的娇躯微微抖动着,饱满傲人的丰胸也随着轻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衣服,袒露在少年的眼前。 秦政一声不吭,眸子里却冷得慑人。 “大人……来嘛……”女子充满诱惑的叫道,以为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自己的美色震惊得呆住了,美眸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得意,她不过是一宫女身份,有幸被太后看到,命自己前来侍奉秦御座,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就幸福的快要晕了。 秦御座可是未来的大帝,只要自己侍奉过他,等将来秦御座登基为帝,自己说不定能成为宫妃!而且听说秦御座还是纯男之身,男人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日后封为德妃、贵妃之类的二品宫妃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女子更加卖力的扭动自己妖娆似火的娇躯,微启红唇,伸出自己白的晃眼的玉手,正准备舀起冒着白烟的池水,打算浇在自己身上,让薄纱更贴着肌肤,好露出魔鬼般的美好曲线,她就不信这世间会有男人抗拒这等*美人。 “你若弄脏了我的洗澡水,我就让人将你的手剁成肉末!”少年寒眸冰冷,清澈如洗。 女子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勉强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大人,奴家可是奉太后之命!” 她就不信,秦御座再得宠爱,也不敢忤逆太后的旨意。 “来人!” “大人!”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带刀人出现在秦政的身后,这十几人的胸前都锈有“神兵”二字。 “拖走,掌嘴五十。”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向来不会手软,尤其是有人拿太后压他。 “喏。” “大人!奴婢知错了!”妖媚女子脸色苍白,跪着爬了过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被神兵卫掌嘴五十,她的花容月貌就要变成一脸烂肉了! 但显然铁面无情的神兵卫士是不会有任何心软的,两人一左一右的将其架起,拖着向殿外走去。 “大人!不是这样的,是太后娘娘啊!太后娘娘下旨让奴婢前来的,大人您不能抗旨不尊……”女子的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她知道失去了花容月貌,自己就再也没有飞上枝头的机会了。 少年听着越来越远的哭叫声,冰冷的黑眸闪过一抹不屑。 除去身上的衣物,浸入了温热舒适的池水中,少年闭目养神,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 “阿六,你再给哀家说说阿政当时的表情!”年过的六十的刘太后依然雍容典雅,此时正憋着笑意问道。 “大人还是面无表情啊,只是阿六看到大人耳根子都红了呢。”阿六说道,他自是知道太后想要听些什么。 刘太后掩嘴大笑,“阿政这是害羞呢!” 随后又笑着摇头,“这可不好,一点都不像齐王的风流。” 站在身旁的陆尚宫笑道:“大人还未及冠,只是不想分心于男女之事,一心为大秦,这点可比王爷强呢。” 刘太后也赞同,叹道:“要是齐王还在,说不定会抽这小子呢,谁叫他一点都不像他父亲。” “大人是不像齐王的脾性,可是下官觉得,大人可是像极了太后呢!”陆尚宫道。 “当真像哀家?”刘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大人是太后一手养出来的,不像您,还能像谁!”陆尚宫笑道,她自然也是知道太后的性子,在朝堂上杀伐果断的太后,一提到秦御座就高兴得不得了,只要是关于秦御座无论什么都爱听。 “我就知道,您现在笑得正开心。”秦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殿里,也不通报,直接大步走了进来。 刘太后勉强收住了笑意,装作一本正经道:“阿政怎么来了?” 秦政哼了一声,赌气似得不回答。 “谁惹阿政了!”刘太后严肃道,可是声音里的笑意却透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非常的愉悦啊! “您若再这样,迟早会有人以抗旨不尊参我一本的!”秦政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消遣哀家,哀家好不容易这么高兴,哀家容易吗?”刘太后让陆尚宫端了自己面前的一盘果子到秦政面前,不满的说道。 “那您就自个儿笑吧,我去练武。”也不接果子,直接摆袖走了出去。 “这臭小子,就会气哀家。”刘太后随手拿起果子,砸在秦政的后背上。 秦政捡起果子,丢给阿六,“赏你了。” “喏。”阿六快要笑晕了,这可是贡品,宫中娘娘看都看不到。这就是跟在御座大人身边的福利啊,虽然这煞神比较难伺候,但是自己得到的好处足以让任何宫廷中人眼红。 “瞧你那出息。”秦煞神冷冷的看着他。 阿六立刻收起了果子,跟在煞神的身后,他还是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华丽精致的宫殿,秦政解下长袍,一伸手就有宫女伶俐地接了过去。 大步走到上座,喝了一口茶水,平日里在秦政身旁侍候的阿六跪在了脚边:“大人,奴才让人翻遍所有记载,都没有找到大人所说的那句话。” “下去吧。”秦政面无表情,起身向浴池走去。 偌大的浴池里撒满了妖艳的花瓣,隐隐传来女子娇媚入骨的轻笑声。 秦政皱了皱眉头,猛地掀开围在浴池四周的轻纱帷幔,大步走了进去。 躲在角落的阿六忍不住轻笑,太后知道了,必会高兴得不得了。 要知道以往这位煞神都是一脸窘迫的转身就走,但今日却走了进去! 一个妙龄女子跪在了浴池旁,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黑纱,散着黑亮的头发,一双粉藕似得玉臂若隐若现,半裸的丰满胸脯颤跳不休,几乎溢出薄纱,眼看要从衣衫里挤出来,黛眉如雾,美目流盼。 见到秦政进来了,女子立刻流波送盼,粉舌轻舔红唇,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御座大人,奴家奉太后之命,在此守候。” 女子的娇躯微微抖动着,饱满傲人的丰胸也随着轻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衣服,袒露在少年的眼前。 秦政一声不吭,眸子里却冷得慑人。 “大人……来嘛……”女子充满诱惑的叫道,以为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自己的美色震惊得呆住了,美眸中忍不住闪过一抹得意,她不过是一宫女身份,有幸被太后看到,命自己前来侍奉秦御座,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就幸福的快要晕了。 秦御座可是未来的大帝,只要自己侍奉过他,等将来秦御座登基为帝,自己说不定能成为宫妃!而且听说秦御座还是纯男之身,男人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日后封为德妃、贵妃之类的二品宫妃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女子更加卖力的扭动自己妖娆似火的娇躯,微启红唇,伸出自己白的晃眼的玉手,正准备舀起冒着白烟的池水,打算浇在自己身上,让薄纱更贴着肌肤,好露出魔鬼般的美好曲线,她就不信这世间会有男人抗拒这等*美人。 “你若弄脏了我的洗澡水,我就让人将你的手剁成肉末!”少年寒眸冰冷,清澈如洗。 女子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勉强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大人,奴家可是奉太后之命!” 她就不信,秦御座再得宠爱,也不敢忤逆太后的旨意。 “来人!” “大人!”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带刀人出现在秦政的身后,这十几人的胸前都锈有“神兵”二字。 “拖走,掌嘴五十。”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他向来不会手软,尤其是有人拿太后压他。 “喏。” “大人!奴婢知错了!”妖媚女子脸色苍白,跪着爬了过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被神兵卫掌嘴五十,她的花容月貌就要变成一脸烂肉了! 但显然铁面无情的神兵卫士是不会有任何心软的,两人一左一右的将其架起,拖着向殿外走去。 “大人!不是这样的,是太后娘娘啊!太后娘娘下旨让奴婢前来的,大人您不能抗旨不尊……”女子的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她知道失去了花容月貌,自己就再也没有飞上枝头的机会了。 少年听着越来越远的哭叫声,冰冷的黑眸闪过一抹不屑。 除去身上的衣物,浸入了温热舒适的池水中,少年闭目养神,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 “阿六,你再给哀家说说阿政当时的表情!”年过的六十的刘太后依然雍容典雅,此时正憋着笑意问道。 “大人还是面无表情啊,只是阿六看到大人耳根子都红了呢。”阿六说道,他自是知道太后想要听些什么。 刘太后掩嘴大笑,“阿政这是害羞呢!” 随后又笑着摇头,“这可不好,一点都不像齐王的风流。” 站在身旁的陆尚宫笑道:“大人还未及冠,只是不想分心于男女之事,一心为大秦,这点可比王爷强呢。” 刘太后也赞同,叹道:“要是齐王还在,说不定会抽这小子呢,谁叫他一点都不像他父亲。” “大人是不像齐王的脾性,可是下官觉得,大人可是像极了太后呢!”陆尚宫道。 “当真像哀家?”刘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大人是太后一手养出来的,不像您,还能像谁!”陆尚宫笑道,她自然也是知道太后的性子,在朝堂上杀伐果断的太后,一提到秦御座就高兴得不得了,只要是关于秦御座无论什么都爱听。 “我就知道,您现在笑得正开心。”秦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殿里,也不通报,直接大步走了进来。 刘太后勉强收住了笑意,装作一本正经道:“阿政怎么来了?” 秦政哼了一声,赌气似得不回答。 “谁惹阿政了!”刘太后严肃道,可是声音里的笑意却透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非常的愉悦啊! “您若再这样,迟早会有人以抗旨不尊参我一本的!”秦政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消遣哀家,哀家好不容易这么高兴,哀家容易吗?”刘太后让陆尚宫端了自己面前的一盘果子到秦政面前,不满的说道。 “那您就自个儿笑吧,我去练武。”也不接果子,直接摆袖走了出去。 “这臭小子,就会气哀家。”刘太后随手拿起果子,砸在秦政的后背上。 秦政捡起果子,丢给阿六,“赏你了。” “喏。”阿六快要笑晕了,这可是贡品,宫中娘娘看都看不到。这就是跟在御座大人身边的福利啊,虽然这煞神比较难伺候,但是自己得到的好处足以让任何宫廷中人眼红。 “瞧你那出息。”秦煞神冷冷的看着他。 阿六立刻收起了果子,跟在煞神的身后,他还是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015受辱 长安侯府一直响起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下贱胚子,还说看不上恒儿,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长安侯夫人咒骂连连,说着又将一青瓷花瓶摔在地上。 一丫鬟捡着路进来,跪在地上通报:“夫人,顾夫人求见。” “哪个顾夫人?”长安侯夫人没好气问道。 “是永安公世子的夫人。” “是她!”长安侯夫人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唇边荡起一抹冷笑,“好啊,我不去找她,却自己找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 “今天就让她来见识见识我长安侯府的规矩!”长安侯夫人理了理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扬起修长白皙的颈脖,像只高贵的白天鹅般走着。 独孤氏不停地在装饰豪华的大厅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心中忐忑不安。 当庶女来告诉她消息时,她正准备去看顾清萱,听厨房的婆子说八小姐最近吃的很少,她就连忙备了一些糕点。 谁知道庶女会送来这样一个消息,要不是丫鬟在后面扶着,她怕是要瘫坐在地上了。 她不敢去找老太君,因为她知道现在老太君肯定不想见人,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嫡女受这样的委屈,于是不顾庶女的阻拦,只带了贴身的丫鬟便独自来到了长安侯府。 “哟,顾夫人等候多时了吧!”看着大厅中不断走动的身影,长安侯夫人发出一声嗤笑。 独孤氏连说不敢,等到长安侯夫人坐下后,才犹豫着说道:“侯夫人,您若对小女不满,我今后会好好教她的,只是……这退亲一事,实在……当不得真啊!” “当不得真?”长安侯夫人冷笑一笑,“我今天还真是见识了你所教导的好女儿,不但跋扈无礼,而且不尊长辈,可谓是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子,让我儿子娶进来好气死我吗?” “不是的……萱儿她……”独孤氏连忙摆手,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平时的作为,竟然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长安侯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去帮我给京城的每位权贵夫人传个信,就说我被顾家八小姐气得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喏。” 独孤氏猛地看向她,泪眼朦胧,口中喃喃道:“那样我的萱儿就完了!” 女子向来重视名声,更别说还待字闺中的少女,若是让京城贵妇们知道了这件事,萱儿就要成为人人喊骂的“恶女”了,到时候还有哪位权贵少年敢迎娶进门! “请您不要,您也是为人父母的,您也是将子女看作是瑰宝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独孤氏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 “我的女儿可是当今皇后,自然是瑰宝中的瑰宝,也是你女儿可比的?”长安侯夫人继续落井下石,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那您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萱儿?”独孤氏虽然心性纯软,但还是知道,长安侯夫人若没有主意是不会同自己说这么多的。 长安侯夫人闲闲地用手捻起一颗葡萄,一入口,便有一种玫瑰的沁香醉入心脾,甜而不离,绝没有一点苦涩之味。 这种葡萄名叫玫瑰香,是朝贡,历来只有太后、皇帝、皇后才有资格享受。 这可是她女儿叫人特意偷偷送来的,足以证明她才是这京城的第一贵妇,但今天却被一黄毛丫头“教训”了一顿,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侯爷快回来了,她还是尽快“办事”吧。 长安侯夫人微微一笑笑,拢了拢耳际的碎发,漫不经心道:“女不教,母之过,你若真心想替你女儿认错,那就跪下磕一个响头吧,兴许我的病就会好了。” “什么?”独孤氏悲愤欲绝,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未嫁时,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在独孤府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嫁到永安公府,她是世子夫人,一家主母,受人尊重。 今日,却要被逼下跪,她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夫人,您不要听她的,我们回去吧!”独孤氏的贴身侍女流珠忍不住劝道。 独孤氏无奈的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为人父母,为女儿做点事又算什么,再大的屈辱也比不上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安乐。 猛地睁开眼,独孤氏直视着似笑非笑的长安侯夫人:“夫人说话可算数?” “自然!”长安侯夫人笑得很是舒心。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腿似灌了铅一样,艰难地走到了长安侯夫人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独孤氏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背,头向地上碰去:“夫人打量,原谅小女的无心冒犯!” 无心冒犯? 长安侯夫人冷笑,在果盘上摘了一颗葡萄,丢在了独孤氏的脸上,“赏你的,以后见到了我长安侯府的人都要绕道而行,听明白了吗?” “是。”独孤氏含泪地应道。 “夫人,你快起来吧!”流珠哭成了泪人,将独孤氏扶了起来。 “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还望夫人信守承诺,告退。” 看着独孤氏屈辱的背影,长安侯夫人再次冷笑了起来,轻声道:“蠢货,我何时答应了你,我说的可是兴许,我若是再一不小心不高兴了,自然还是要躺在床上养病的。” 永安公府门外。 独孤氏擦了擦眼泪,对一旁的流珠嘱咐道:“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流珠也连忙擦干了泪水,哽咽着应道:“知……道了,夫人。” 独孤氏这才进了大门。 ………… 刘府。 一书童兴冲冲地跑进了书房,对正在作画的刘澈欢喜的喊道:“少爷,您的画被皇后娘娘献给了皇上,皇上喜欢的不得了,说要赐您一百金呢!” “当真?”刘澈放下毛笔,声音急切而欣喜,瞬间就把之前的烦闷冲走了。 书童直点头,“皇上还说,您的画功除了老爷无人能比呢!” 刘澈心里闪过一抹不满,旋即道:“我离爹的境界还远着呢。” 随后,整个心都在想着,他的画被皇上称赞了,现在他应该是京城四杰之首了吧。 主仆二人都忘了,当今皇上,孩童之智,可会品画? 长安侯府一直响起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下贱胚子,还说看不上恒儿,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长安侯夫人咒骂连连,说着又将一青瓷花瓶摔在地上。 一丫鬟捡着路进来,跪在地上通报:“夫人,顾夫人求见。” “哪个顾夫人?”长安侯夫人没好气问道。 “是永安公世子的夫人。” “是她!”长安侯夫人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唇边荡起一抹冷笑,“好啊,我不去找她,却自己找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 “今天就让她来见识见识我长安侯府的规矩!”长安侯夫人理了理衣服,迈着优雅的步子,扬起修长白皙的颈脖,像只高贵的白天鹅般走着。 独孤氏不停地在装饰豪华的大厅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心中忐忑不安。 当庶女来告诉她消息时,她正准备去看顾清萱,听厨房的婆子说八小姐最近吃的很少,她就连忙备了一些糕点。 谁知道庶女会送来这样一个消息,要不是丫鬟在后面扶着,她怕是要瘫坐在地上了。 她不敢去找老太君,因为她知道现在老太君肯定不想见人,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嫡女受这样的委屈,于是不顾庶女的阻拦,只带了贴身的丫鬟便独自来到了长安侯府。 “哟,顾夫人等候多时了吧!”看着大厅中不断走动的身影,长安侯夫人发出一声嗤笑。 独孤氏连说不敢,等到长安侯夫人坐下后,才犹豫着说道:“侯夫人,您若对小女不满,我今后会好好教她的,只是……这退亲一事,实在……当不得真啊!” “当不得真?”长安侯夫人冷笑一笑,“我今天还真是见识了你所教导的好女儿,不但跋扈无礼,而且不尊长辈,可谓是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这样的女子,让我儿子娶进来好气死我吗?” “不是的……萱儿她……”独孤氏连忙摆手,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平时的作为,竟然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长安侯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去帮我给京城的每位权贵夫人传个信,就说我被顾家八小姐气得急火攻心,卧病在床!” “喏。” 独孤氏猛地看向她,泪眼朦胧,口中喃喃道:“那样我的萱儿就完了!” 女子向来重视名声,更别说还待字闺中的少女,若是让京城贵妇们知道了这件事,萱儿就要成为人人喊骂的“恶女”了,到时候还有哪位权贵少年敢迎娶进门! “请您不要,您也是为人父母的,您也是将子女看作是瑰宝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独孤氏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 “我的女儿可是当今皇后,自然是瑰宝中的瑰宝,也是你女儿可比的?”长安侯夫人继续落井下石,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那您到底要如何才能放过萱儿?”独孤氏虽然心性纯软,但还是知道,长安侯夫人若没有主意是不会同自己说这么多的。 长安侯夫人闲闲地用手捻起一颗葡萄,一入口,便有一种玫瑰的沁香醉入心脾,甜而不离,绝没有一点苦涩之味。 这种葡萄名叫玫瑰香,是朝贡,历来只有太后、皇帝、皇后才有资格享受。 这可是她女儿叫人特意偷偷送来的,足以证明她才是这京城的第一贵妇,但今天却被一黄毛丫头“教训”了一顿,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侯爷快回来了,她还是尽快“办事”吧。 长安侯夫人微微一笑笑,拢了拢耳际的碎发,漫不经心道:“女不教,母之过,你若真心想替你女儿认错,那就跪下磕一个响头吧,兴许我的病就会好了。” “什么?”独孤氏悲愤欲绝,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未嫁时,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在独孤府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嫁到永安公府,她是世子夫人,一家主母,受人尊重。 今日,却要被逼下跪,她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夫人,您不要听她的,我们回去吧!”独孤氏的贴身侍女流珠忍不住劝道。 独孤氏无奈的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为人父母,为女儿做点事又算什么,再大的屈辱也比不上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安乐。 猛地睁开眼,独孤氏直视着似笑非笑的长安侯夫人:“夫人说话可算数?” “自然!”长安侯夫人笑得很是舒心。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腿似灌了铅一样,艰难地走到了长安侯夫人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独孤氏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背,头向地上碰去:“夫人打量,原谅小女的无心冒犯!” 无心冒犯? 长安侯夫人冷笑,在果盘上摘了一颗葡萄,丢在了独孤氏的脸上,“赏你的,以后见到了我长安侯府的人都要绕道而行,听明白了吗?” “是。”独孤氏含泪地应道。 “夫人,你快起来吧!”流珠哭成了泪人,将独孤氏扶了起来。 “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还望夫人信守承诺,告退。” 看着独孤氏屈辱的背影,长安侯夫人再次冷笑了起来,轻声道:“蠢货,我何时答应了你,我说的可是兴许,我若是再一不小心不高兴了,自然还是要躺在床上养病的。” 永安公府门外。 独孤氏擦了擦眼泪,对一旁的流珠嘱咐道:“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流珠也连忙擦干了泪水,哽咽着应道:“知……道了,夫人。” 独孤氏这才进了大门。 ………… 刘府。 一书童兴冲冲地跑进了书房,对正在作画的刘澈欢喜的喊道:“少爷,您的画被皇后娘娘献给了皇上,皇上喜欢的不得了,说要赐您一百金呢!” “当真?”刘澈放下毛笔,声音急切而欣喜,瞬间就把之前的烦闷冲走了。 书童直点头,“皇上还说,您的画功除了老爷无人能比呢!” 刘澈心里闪过一抹不满,旋即道:“我离爹的境界还远着呢。” 随后,整个心都在想着,他的画被皇上称赞了,现在他应该是京城四杰之首了吧。 主仆二人都忘了,当今皇上,孩童之智,可会品画? 016画会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减肥! 顾清萱几乎要崩溃了,这半个多月来她是一滴油水都没有碰。 早上起来先喝一杯温水,然后吃点小米粥,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碗减肥汤,午饭时一碗冬瓜汤加半碗清水煮过的黑木耳或芹菜等刮油食物,继续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碗减肥汤,晚餐就喝一碗冬瓜汁或喝杯温水吃几个水果。 当然,除了减肥食谱,还要配合运动,每天至少一百个上下蹲、一百个仰卧起坐、围着整个顾府跑上一圈。 这种感觉真是爽酷了,有木有! 不过,收获成果的那一刻,是幸福滴。 “都给我把衣服改小三个尺码!”某嚣张女得意的笑! 顾清萱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身材苗条,眉目如画,肌肤白皙,五官还没长开微微有点包子脸,可爱小萝莉一枚。 “就是胸小了点!”顾清萱低头看着自己才微微有点规模的飞机场,十分不满的嘀咕。 “可儿,我想去逛街!”顾清萱双眼冒光,疯狂购物,是每个女人感到最幸福的事情,而且很多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总不能每件都拿去改吧。 “逛街是什么?”可儿茫然道,一脸呆萌。 顾清萱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么萌,你的家里人造吗?” “不造!”可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位“八小姐”爆出一些她闻所未闻的话,听说貌似在几千年后会很流行。 “跟我走就是了!” 顾清萱打头阵,顾府的规矩不同京城的一些世家名门,不太限制女子的自由。 拐过几个路口,一条繁华的街道就出现在顾清萱和可儿的面前,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还有表演技艺的,使得围观的群众是不是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哇,好热闹啊!”顾清萱脚下一片轻盈。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秦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不一会儿,可儿的两条细小胳膊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顾清萱心满意足的吃完一串纯天然的冰糖葫芦,招呼着可儿往前面的一家裁缝店里走。 “这位小姐,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我们店里都是当下最流行的!”店里的伙计一边哈着腰笑道,一边引着顾清萱往店里走。 花花绿绿的衣服把顾清萱的眼睛都看花了,一边看,一边听伙计讲解。有什么梅花纹纱袍、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丝绸罩衣、褶如意月裙、宫缎素雪绢裙……等等几十种。 顾清萱无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有唠叨恐惧症! “可儿!”顾清萱连忙转过身,一脸掐媚地看着呆萌的小萝莉。 “小姐,你……要干嘛?”可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顾清萱从她的手上拿出一锭银子,笑眯眯道:“可儿啊,你呢,就在这里选衣服!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可儿反应慢她是知道滴,所以顾清萱一说完就赶紧跑,如今她身材轻盈,自然是跑得比以前快多了! 京城的东街,号称书画之街。 街如其名,作为大秦最“文艺”的一条街,这里绝对是除了**最为热闹的地方。 整条街上只有四家酒楼,分别称为“琴坊、棋宫、书房、画阁”,乃是天下才子以艺会友之地。 画阁,亭台高耸,画栋雕梁,如宝塔有五层,每层的屋檐角上都挂了副画作。当然,并不是谁的画都能挂上去的,只有在画会比试中获得前五,才可挂上,第一名挂在最上方,依名次而挂。 此时的画阁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一些华丽的马车,不过并不嘈杂,“才子”一般都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更何况此时乃是天下才子的圣地。 “这是在开演唱会吗?”顾清萱看着这差不多四五百左右的人群,不由想起前世明星们开演唱会的情景。 可是这会有明星吗? 顾清萱纳闷着往前走,走近一看,原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楼前的正准备作画的十个少年,而她的老师刘澈正在其中。 顾清萱的目光偏了偏,看向楼前一旁竖起的一副红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丹青妙笔大赛。 画画比赛? 顾清萱瞬间就理解了,古代木有电视,木有电脑,肯定每天都闲的慌。 “为什么就他们十个人比,你们就在这里看?”顾清萱拉了身旁的一个书生问道,比赛不都是要海选的吗? “每次大赛的人选,都……是画阁根据才子们送来的画作,评……选,然后,选出……十个最佳的作品,其作者才可参加这……一年一度的丹青大赛。”少女清甜的气息直冲书生的鼻子,清秀脱俗的容颜更是让他窘迫不已,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顾清萱把他的结巴当作了没选上而不好意思,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书生的脸瞬间就红了,呐呐道:“其实小姐可以去楼上观看,那样可以看得更全面。” “那好,我去了,谢谢你。” 少女的背影让书生失望不已,忍不住抽了自己的嘴:“让你多嘴!” 顾清萱一路走过去,却发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进了男人窝,这里居然一个女的都没有! 对于那些或好奇惊艳的目光置之不理,硬着头皮向二楼走去,栏杆处站了不少人,她寻了个人较少的地方,正好是在刘澈的上方,登高望远,眼界果然开阔了,而且十人的画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刘澈含着一抹自得,拿着沾了上好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一挥而就,不一会儿,一副《早春群山图》便跃然纸上。 画面正中巨峰以“高远法”描绘,峰峦层叠,壁立千仞,,尽显北方山川之雄壮博大。而山峰前面的一些花草更是象征着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大地复苏,草木发枝,一片欣欣向荣的早春景象。 整个画面雄浑壮阔,气势磅礴,充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将自然山水,描绘得如锦似绣,分外秀丽壮美,是一幅既写实又充满着诗意化的山水画作品。 ### 那个关于女主娘的事,独孤氏在顾府这样比较和睦的大宅了生活了十多年,以为只要与人为善,人家也会好心对她,她很相信别人的话,因为在顾府里没有人会骗她,其实她心思跟顾府所有人一样,挺简单的。之所以写前面那一章,一方面是长安侯夫人,另一方面是想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可以付出所有的,也是为了体现独孤氏的性格,为前世之因。 好了,减肥就算大功告成了,其实本文里的一些美容方子都是很有效的,虽然不至于是里的夸张,是我在**里看到于正老师在发,听说是中医专家研究出来的! 接下来要开始虐人了,帅爹也会马上登场,大家静候! 如果觉得好看,还请投票收藏o(n_n)o哈!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减肥! 顾清萱几乎要崩溃了,这半个多月来她是一滴油水都没有碰。 早上起来先喝一杯温水,然后吃点小米粥,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碗减肥汤,午饭时一碗冬瓜汤加半碗清水煮过的黑木耳或芹菜等刮油食物,继续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碗减肥汤,晚餐就喝一碗冬瓜汁或喝杯温水吃几个水果。 当然,除了减肥食谱,还要配合运动,每天至少一百个上下蹲、一百个仰卧起坐、围着整个顾府跑上一圈。 这种感觉真是爽酷了,有木有! 不过,收获成果的那一刻,是幸福滴。 “都给我把衣服改小三个尺码!”某嚣张女得意的笑! 顾清萱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身材苗条,眉目如画,肌肤白皙,五官还没长开微微有点包子脸,可爱小萝莉一枚。 “就是胸小了点!”顾清萱低头看着自己才微微有点规模的飞机场,十分不满的嘀咕。 “可儿,我想去逛街!”顾清萱双眼冒光,疯狂购物,是每个女人感到最幸福的事情,而且很多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总不能每件都拿去改吧。 “逛街是什么?”可儿茫然道,一脸呆萌。 顾清萱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么萌,你的家里人造吗?” “不造!”可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位“八小姐”爆出一些她闻所未闻的话,听说貌似在几千年后会很流行。 “跟我走就是了!” 顾清萱打头阵,顾府的规矩不同京城的一些世家名门,不太限制女子的自由。 拐过几个路口,一条繁华的街道就出现在顾清萱和可儿的面前,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还有表演技艺的,使得围观的群众是不是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哇,好热闹啊!”顾清萱脚下一片轻盈。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秦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不一会儿,可儿的两条细小胳膊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顾清萱心满意足的吃完一串纯天然的冰糖葫芦,招呼着可儿往前面的一家裁缝店里走。 “这位小姐,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我们店里都是当下最流行的!”店里的伙计一边哈着腰笑道,一边引着顾清萱往店里走。 花花绿绿的衣服把顾清萱的眼睛都看花了,一边看,一边听伙计讲解。有什么梅花纹纱袍、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丝绸罩衣、褶如意月裙、宫缎素雪绢裙……等等几十种。 顾清萱无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有唠叨恐惧症! “可儿!”顾清萱连忙转过身,一脸掐媚地看着呆萌的小萝莉。 “小姐,你……要干嘛?”可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顾清萱从她的手上拿出一锭银子,笑眯眯道:“可儿啊,你呢,就在这里选衣服!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可儿反应慢她是知道滴,所以顾清萱一说完就赶紧跑,如今她身材轻盈,自然是跑得比以前快多了! 京城的东街,号称书画之街。 街如其名,作为大秦最“文艺”的一条街,这里绝对是除了**最为热闹的地方。 整条街上只有四家酒楼,分别称为“琴坊、棋宫、书房、画阁”,乃是天下才子以艺会友之地。 画阁,亭台高耸,画栋雕梁,如宝塔有五层,每层的屋檐角上都挂了副画作。当然,并不是谁的画都能挂上去的,只有在画会比试中获得前五,才可挂上,第一名挂在最上方,依名次而挂。 此时的画阁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一些华丽的马车,不过并不嘈杂,“才子”一般都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更何况此时乃是天下才子的圣地。 “这是在开演唱会吗?”顾清萱看着这差不多四五百左右的人群,不由想起前世明星们开演唱会的情景。 可是这会有明星吗? 顾清萱纳闷着往前走,走近一看,原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楼前的正准备作画的十个少年,而她的老师刘澈正在其中。 顾清萱的目光偏了偏,看向楼前一旁竖起的一副红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丹青妙笔大赛。 画画比赛? 顾清萱瞬间就理解了,古代木有电视,木有电脑,肯定每天都闲的慌。 “为什么就他们十个人比,你们就在这里看?”顾清萱拉了身旁的一个书生问道,比赛不都是要海选的吗? “每次大赛的人选,都……是画阁根据才子们送来的画作,评……选,然后,选出……十个最佳的作品,其作者才可参加这……一年一度的丹青大赛。”少女清甜的气息直冲书生的鼻子,清秀脱俗的容颜更是让他窘迫不已,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顾清萱把他的结巴当作了没选上而不好意思,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书生的脸瞬间就红了,呐呐道:“其实小姐可以去楼上观看,那样可以看得更全面。” “那好,我去了,谢谢你。” 少女的背影让书生失望不已,忍不住抽了自己的嘴:“让你多嘴!” 顾清萱一路走过去,却发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进了男人窝,这里居然一个女的都没有! 对于那些或好奇惊艳的目光置之不理,硬着头皮向二楼走去,栏杆处站了不少人,她寻了个人较少的地方,正好是在刘澈的上方,登高望远,眼界果然开阔了,而且十人的画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刘澈含着一抹自得,拿着沾了上好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一挥而就,不一会儿,一副《早春群山图》便跃然纸上。 画面正中巨峰以“高远法”描绘,峰峦层叠,壁立千仞,,尽显北方山川之雄壮博大。而山峰前面的一些花草更是象征着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大地复苏,草木发枝,一片欣欣向荣的早春景象。 整个画面雄浑壮阔,气势磅礴,充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将自然山水,描绘得如锦似绣,分外秀丽壮美,是一幅既写实又充满着诗意化的山水画作品。 ### 那个关于女主娘的事,独孤氏在顾府这样比较和睦的大宅了生活了十多年,以为只要与人为善,人家也会好心对她,她很相信别人的话,因为在顾府里没有人会骗她,其实她心思跟顾府所有人一样,挺简单的。之所以写前面那一章,一方面是长安侯夫人,另一方面是想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可以付出所有的,也是为了体现独孤氏的性格,为前世之因。 好了,减肥就算大功告成了,其实本文里的一些美容方子都是很有效的,虽然不至于是里的夸张,是我在**里看到于正老师在发,听说是中医专家研究出来的! 接下来要开始虐人了,帅爹也会马上登场,大家静候! 如果觉得好看,还请投票收藏o(n_n)o哈! 017得意 刘澈旁边的才子也画完了,看到刘澈桌上的画时不由眼前一亮:“刘兄画艺超群,此次大赛想是要拔得头筹了!” 眼中闪过一抹清傲,刘澈淡然道:“景之兄说笑了,在座都是大家,都要依靠实力说话!” 赢这些草包的实力还没有,自己又怎么担得上京城“画杰”之称!刘澈胸有成竹,不屑地扫过其他桌上的画作。 画阁三楼的栏杆旁,三名华衣少年,每人的眉间都蕴着一抹傲意。 “刘大哥的画艺的确在其他人之上,这次真要拔得头筹了!”右边的少年面容稚嫩,嬉笑道。 “这副《早春群山图》确是佳作,我都忍不住题诗一首。”左边的少年也微笑赞同,眉间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 唯有中间的白衣少年,轻蔑的哼了一声,清澈的眸间有着一抹极深的厌恶:“可惜人不如画,实在是污了这丹青大会!” “赵大哥似乎对刘大哥很有偏见。”稚嫩少年歪着头,一脸不解的问道。他虽被大家称为京城四杰中的“棋杰”,但他最崇拜的正是有“琴杰”之名白衣少年——赵清琴。 赵清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眼中别有深意,“看下去就知道了。” “书杰”齐彦钰却是越看越皱紧了眉头,“似乎……少了一样东西!” 他有些不确定,这的确是副好画,意境悠远,看似充满生机,可生机从何而来呢? 此时各大才子都已放下笔墨,静候评审点评。所谓评审,其实是前三届前五,共十五票,由他们投票,依票数而排,依次决出前五。 投票没有丝毫悬念,刘澈以十二票夺得冠首。 看着众人的羡慕和嫉妒,刘澈淡雅一笑,叹道:“我一直以为,大凡来参加丹青大会的才子都是画中大家,我自知有不足,本想向天下画中才子虚心学习,却不想如今我大秦的画技竟落后至此,往后这丹青大会我不来也罢了。” 刘澈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很是甘之如饴,虚荣心愈发膨胀,他夺了着画会的第一,就连被人称为“画圣”的父亲也没有夺过! 在场的才子都被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早就咒骂了起来! 就连原本投票于刘澈的评委们也不由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刘大哥怎么能这样说!”棋杰莫承言不满地看向已经变得得意猖狂的刘澈。 赵清琴冷哼一声,嘲讽道:“他一向如此,名利才是他的追求,但又目光短浅的可笑!” 此时,一个曼妙的身影也走上的画阁的二楼,所有人都饿狼似的看着这绝色女子,一些猥琐之人口水都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 顾清颖勾起唇角,她生来就是男人的祸水,以后就连九五至尊都对她荣宠不衰。 而她之所以能被皇帝看中,是因为京城“琴杰”赵清琴倾慕于她,赵清琴是皇后的侄子,皇后为保住自己在**的地位,才引荐了她。 她虽百般伤害赵清琴,可赵清琴依旧痴心不改,自已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帮她! 顾清颖美眸扫视四周,前世她就是在画阁遇见了赵清琴,让他对自己一见倾心。 “咦。”顾清颖惊讶的发现栏杆处竟然有一名女子,京城大多是名门贵族,闺秀一般都是足不出户,只是参加一些簪花会、茶会之类的活动,而顾府显然是个另类,顾府不注重规矩,府里没有大宅里的勾心斗角,也不会限制小辈的出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京城的贵族看不起,一些乡下人居然同自己住在一条道上,不过是惧于顾耀武战功赫赫和顾无忧的用兵如神,才不敢撕破脸皮。 那女子身量芊芊,扶着栏杆的玉手竟比自己还要白上一分,不是那种兰色冷白,也不是自己这种如羊脂玉白,而是白的温软浓稠,如涂了奶蜜一般,眩人眼目,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灿烂耀眼。 顾清颖的手指悄然握紧,绝美的面色有些铁青,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自己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夺天造化,没有任何瑕疵。 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顾清颖平复了心情,盈盈向栏杆处走去,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少女一眼! 哼!眉毛没我的浓密,鼻子也没有我挺,脸鼓鼓的也没有我尖!目光落在少女平坦的胸部上,顾清颖再次找到了自信,傲然的挺了挺胸,只看得一旁的才子们直咽口水。 只是实在是太白了! 顾清颖恼怒的瞪了瞪露在外面的玉手和脸庞。 怎么还不见赵清琴出现? 顾清颖发现赵清琴好像不在这里,可前世明明是在这里遇见的啊,也许正在来的路上吧,自己还是再等等吧。 顾清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是觉得这副画有些别扭! 对,就是别扭,就好像是费尽了才华,铺垫许久,整出一首好词,到了最升华的时候,却突然断了,那种感觉足以让所有爱词之人抓狂! 或许,应该加上一样…… 刘澈看着才子们一脸菜色,忍不住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画,这幅画是他的巅峰之作,若是让他再画第二遍,那是绝对画不出来的。在他的心中,这幅画是完美的! “嗒!” 液体滴在纸上的声音! 刘澈脸色的柔和微笑瞬间就凝住了,他的心血之作,上面竟沾上了一滴血污,他快要心痛地吐血了! 原本气愤的才子们也都震惊了,虽然刘澈很欠揍,但那幅画是无罪的,您不能把气出在画上啊! 不过,心里是快意滴! 一个个盼望着,多弄点,最好现在就刮风下雨,狠狠地**吧! 赵清琴微微一愣,随后眸中闪过一抹快意,“同道中人!” 唯有齐彦钰露出了茅塞顿开的惊喜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诗。 刘澈气得身体直发抖,抬头向头顶上方看去,他发誓,今日一定要让此人跪地磕头给自己的画认错! 等他看到了二楼栏杆处的人时,原本积在腹中的恶言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刘澈旁边的才子也画完了,看到刘澈桌上的画时不由眼前一亮:“刘兄画艺超群,此次大赛想是要拔得头筹了!” 眼中闪过一抹清傲,刘澈淡然道:“景之兄说笑了,在座都是大家,都要依靠实力说话!” 赢这些草包的实力还没有,自己又怎么担得上京城“画杰”之称!刘澈胸有成竹,不屑地扫过其他桌上的画作。 画阁三楼的栏杆旁,三名华衣少年,每人的眉间都蕴着一抹傲意。 “刘大哥的画艺的确在其他人之上,这次真要拔得头筹了!”右边的少年面容稚嫩,嬉笑道。 “这副《早春群山图》确是佳作,我都忍不住题诗一首。”左边的少年也微笑赞同,眉间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 唯有中间的白衣少年,轻蔑的哼了一声,清澈的眸间有着一抹极深的厌恶:“可惜人不如画,实在是污了这丹青大会!” “赵大哥似乎对刘大哥很有偏见。”稚嫩少年歪着头,一脸不解的问道。他虽被大家称为京城四杰中的“棋杰”,但他最崇拜的正是有“琴杰”之名白衣少年——赵清琴。 赵清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眼中别有深意,“看下去就知道了。” “书杰”齐彦钰却是越看越皱紧了眉头,“似乎……少了一样东西!” 他有些不确定,这的确是副好画,意境悠远,看似充满生机,可生机从何而来呢? 此时各大才子都已放下笔墨,静候评审点评。所谓评审,其实是前三届前五,共十五票,由他们投票,依票数而排,依次决出前五。 投票没有丝毫悬念,刘澈以十二票夺得冠首。 看着众人的羡慕和嫉妒,刘澈淡雅一笑,叹道:“我一直以为,大凡来参加丹青大会的才子都是画中大家,我自知有不足,本想向天下画中才子虚心学习,却不想如今我大秦的画技竟落后至此,往后这丹青大会我不来也罢了。” 刘澈对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很是甘之如饴,虚荣心愈发膨胀,他夺了着画会的第一,就连被人称为“画圣”的父亲也没有夺过! 在场的才子都被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早就咒骂了起来! 就连原本投票于刘澈的评委们也不由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刘大哥怎么能这样说!”棋杰莫承言不满地看向已经变得得意猖狂的刘澈。 赵清琴冷哼一声,嘲讽道:“他一向如此,名利才是他的追求,但又目光短浅的可笑!” 此时,一个曼妙的身影也走上的画阁的二楼,所有人都饿狼似的看着这绝色女子,一些猥琐之人口水都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 顾清颖勾起唇角,她生来就是男人的祸水,以后就连九五至尊都对她荣宠不衰。 而她之所以能被皇帝看中,是因为京城“琴杰”赵清琴倾慕于她,赵清琴是皇后的侄子,皇后为保住自己在**的地位,才引荐了她。 她虽百般伤害赵清琴,可赵清琴依旧痴心不改,自已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帮她! 顾清颖美眸扫视四周,前世她就是在画阁遇见了赵清琴,让他对自己一见倾心。 “咦。”顾清颖惊讶的发现栏杆处竟然有一名女子,京城大多是名门贵族,闺秀一般都是足不出户,只是参加一些簪花会、茶会之类的活动,而顾府显然是个另类,顾府不注重规矩,府里没有大宅里的勾心斗角,也不会限制小辈的出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京城的贵族看不起,一些乡下人居然同自己住在一条道上,不过是惧于顾耀武战功赫赫和顾无忧的用兵如神,才不敢撕破脸皮。 那女子身量芊芊,扶着栏杆的玉手竟比自己还要白上一分,不是那种兰色冷白,也不是自己这种如羊脂玉白,而是白的温软浓稠,如涂了奶蜜一般,眩人眼目,比冬日里的霜雪还要灿烂耀眼。 顾清颖的手指悄然握紧,绝美的面色有些铁青,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自己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夺天造化,没有任何瑕疵。 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顾清颖平复了心情,盈盈向栏杆处走去,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少女一眼! 哼!眉毛没我的浓密,鼻子也没有我挺,脸鼓鼓的也没有我尖!目光落在少女平坦的胸部上,顾清颖再次找到了自信,傲然的挺了挺胸,只看得一旁的才子们直咽口水。 只是实在是太白了! 顾清颖恼怒的瞪了瞪露在外面的玉手和脸庞。 怎么还不见赵清琴出现? 顾清颖发现赵清琴好像不在这里,可前世明明是在这里遇见的啊,也许正在来的路上吧,自己还是再等等吧。 顾清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是觉得这副画有些别扭! 对,就是别扭,就好像是费尽了才华,铺垫许久,整出一首好词,到了最升华的时候,却突然断了,那种感觉足以让所有爱词之人抓狂! 或许,应该加上一样…… 刘澈看着才子们一脸菜色,忍不住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画,这幅画是他的巅峰之作,若是让他再画第二遍,那是绝对画不出来的。在他的心中,这幅画是完美的! “嗒!” 液体滴在纸上的声音! 刘澈脸色的柔和微笑瞬间就凝住了,他的心血之作,上面竟沾上了一滴血污,他快要心痛地吐血了! 原本气愤的才子们也都震惊了,虽然刘澈很欠揍,但那幅画是无罪的,您不能把气出在画上啊! 不过,心里是快意滴! 一个个盼望着,多弄点,最好现在就刮风下雨,狠狠地**吧! 赵清琴微微一愣,随后眸中闪过一抹快意,“同道中人!” 唯有齐彦钰露出了茅塞顿开的惊喜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诗。 刘澈气得身体直发抖,抬头向头顶上方看去,他发誓,今日一定要让此人跪地磕头给自己的画认错! 等他看到了二楼栏杆处的人时,原本积在腹中的恶言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018点睛 站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身藕色的薄纱衣裙束着盈盈一握的小柳腰,愈发显得身材娇小,精致玲珑,轻盈仿作掌中舞。 就是胸小了点! 所有才子纷纷叹息,分明就是一点弧度都木有啊! 白的如敷粉般的晶莹脸庞微微皱着,眼睛红红的,白皙修长的食指正塞在蔷薇般的唇间! 没想到咬破点皮就这么疼! 顾清萱委曲至极。 刘澈脑中“嗡”的一下,瞳孔骤然缩紧,胸腔里传来剧烈的震动,俊脸一瞬间就红了。 其实,平心而论顾清萱五官并没有顾清颖的精致,至于身材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花苞,但骨头却比顾清颖要细小,瘦下来后有种惹人怜爱的娇巧。 “师……”顾清萱刚想叫声师傅。 刘澈却面露羞涩,眼中炽热的望着她:“姑娘不过无心之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顾清萱咽了咽口水,刘澈好像不认得她了,可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感觉是个“受”啊! 刘澈不怪罪可才子们就难说了,这幅画可是要挂在画阁最上方的,如今沾染了血污,若是再挂上去,不就污了这天下才子心目中的圣地吗? “你这小姑娘,不在家里学绣花,竟跑到画阁里来捣乱,好不知羞耻!”一个六十来岁的“才子”跳了出来,悲愤欲绝。他穷尽一生,好不容易才有进入画阁一看的机会,却没想到自己一生追逐的圣地竟被一小女娃给“玷污”了! “就是,提笔都不会的娃子,竟敢来画阁丢人!” 刘澈并未做声,他巴不得这些才子越骂越难听,这样在少女的心中才会显现出自己的宽宏大度。 “那画少了一样东西,我只是加上去而已。”顾清萱微微皱眉,纤手指着刘澈桌上的画作。 听后,众才子都不由哈哈大笑。 “你看得懂那画的是什么吗?这地方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还是快些回家绣花花吧!” “小小女子也敢目中无人,妄自谈论画艺!” “莫非这京城中人都是这般不要脸?自不量力,简直自不量力!” 他们围着顾清萱一通讽刺。 刘澈心中也闪过一些不悦,自己的画何时轮到一女子评头论足! “树为山之衣,石为山之骨;云为山之气,水为山之血。此画山水树木均是技艺了得,然春暖花开时,大地复苏,百花盛放,若无骄阳照当空,何来生机?”顾清萱凝定声音,心平气和的说道。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那幅画上,而一些真正的画中大家凝视片刻后,眼中闪亮,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刘澈更是掩不住惊骇,难以想象! 那滴血正好印在群山云雾之上,就像是晨间初升的明日,带给万物勃勃生机。 “晨日山河丽,春风花草香!”随着一句诗吟,一个带着淡淡书卷气得少年从画阁里走出来。 “书杰齐彦钰!”一才子第一时间叫了出来。 “齐兄……”刘澈的表情有些木讷,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醒过来。 “恭喜刘兄这次拔得头筹!”齐彦钰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可在刘澈眼里却格外刺眼,他应该是来看笑话的吧,不然之前自己风光压下所有画家成为第一时不来祝贺,偏偏这时,却突然出现……一时间,齐彦钰俊美的面容在刘澈看来是十分可憎的。 刘澈深深地看了顾清萱一眼,为何他遇见的都是这种怪才,前面有顾八,今天又是一个和其一般大的少女! 一股深深地挫败感笼罩着他! 同样郁闷的还有顾清颖,她容貌倾城,仙子之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如今却被一个身材样貌都不如自己的小丫头片子抢了风头,心里燃烧起深深地妒火! “小姑娘师承何人啊?” “是啊,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可有婚配?” “张兄,你问人家小姑娘有没有婚配干嘛,莫非你想染指?” “哼,别做梦了,小娘子怎会看上你们?” 原本“凶神恶煞”的才子们此刻都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而二楼上一些中年的“才子”更是对顾清萱拉拉扯扯的! 顾清萱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些“怪蜀黍”,我天,蜀黍爱萝莉,果然走到哪里都是! 众人的焦点依然在顾清萱身上,而仙子般出尘的顾清颖此时正被晾在一边,只有一些淫秽之徒才巴不得将自己的眼睛装在她身上。 顾清颖气得银牙直痒,若是此时赵清琴来了,有这么一个碍眼的在,他的目光还会如前世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吗?如果自己得不到赵清琴的爱慕,那么今生又有谁会全心全意的帮自己享尽世间荣华宠爱? 不行,决不能让着小丫头片子夺了自己的机缘! 二楼的场面有些乱了,尤其是顾清萱这么个可人的小萝莉落在一堆“怪蜀黍”身边。 就在这混乱之时,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背上,猛地一推! 顾清萱根本就没有料到有人会推自己,而且用力如此之大,猝不及防腰搁在栏杆上,上半身悬在了半空中,本以为会有人拉自己一把,没想到竟有人用力的踢了自己的腿弯处!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顾清萱整个人都被挂在了栏杆外,只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根杆子。 “姑娘小心!”众人看到一绝色女子冲了过来,芊芊玉手紧紧地抓住了顾清萱握住杆子的手,脸上尽是焦急担忧之色,正是顾清颖。 很显然,她并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八妹妹,唇边扬起一抹微笑,安慰着顾清萱:“小妹妹不要怕,我是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没有任何人会对有着菩萨心肠又美丽倾城的女子不动心,这下果然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了! 她也来了! 顾清萱瞬间就明了,自己摔出栏杆外绝非偶然! “各位公子,小女子实在是力气微小,不知哪位公子肯来帮忙?”顾清颖扬起美丽动人的脸庞,一副用力过度的楚楚模样。 站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一身藕色的薄纱衣裙束着盈盈一握的小柳腰,愈发显得身材娇小,精致玲珑,轻盈仿作掌中舞。 就是胸小了点! 所有才子纷纷叹息,分明就是一点弧度都木有啊! 白的如敷粉般的晶莹脸庞微微皱着,眼睛红红的,白皙修长的食指正塞在蔷薇般的唇间! 没想到咬破点皮就这么疼! 顾清萱委曲至极。 刘澈脑中“嗡”的一下,瞳孔骤然缩紧,胸腔里传来剧烈的震动,俊脸一瞬间就红了。 其实,平心而论顾清萱五官并没有顾清颖的精致,至于身材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花苞,但骨头却比顾清颖要细小,瘦下来后有种惹人怜爱的娇巧。 “师……”顾清萱刚想叫声师傅。 刘澈却面露羞涩,眼中炽热的望着她:“姑娘不过无心之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顾清萱咽了咽口水,刘澈好像不认得她了,可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感觉是个“受”啊! 刘澈不怪罪可才子们就难说了,这幅画可是要挂在画阁最上方的,如今沾染了血污,若是再挂上去,不就污了这天下才子心目中的圣地吗? “你这小姑娘,不在家里学绣花,竟跑到画阁里来捣乱,好不知羞耻!”一个六十来岁的“才子”跳了出来,悲愤欲绝。他穷尽一生,好不容易才有进入画阁一看的机会,却没想到自己一生追逐的圣地竟被一小女娃给“玷污”了! “就是,提笔都不会的娃子,竟敢来画阁丢人!” 刘澈并未做声,他巴不得这些才子越骂越难听,这样在少女的心中才会显现出自己的宽宏大度。 “那画少了一样东西,我只是加上去而已。”顾清萱微微皱眉,纤手指着刘澈桌上的画作。 听后,众才子都不由哈哈大笑。 “你看得懂那画的是什么吗?这地方可不是小孩子玩的,还是快些回家绣花花吧!” “小小女子也敢目中无人,妄自谈论画艺!” “莫非这京城中人都是这般不要脸?自不量力,简直自不量力!” 他们围着顾清萱一通讽刺。 刘澈心中也闪过一些不悦,自己的画何时轮到一女子评头论足! “树为山之衣,石为山之骨;云为山之气,水为山之血。此画山水树木均是技艺了得,然春暖花开时,大地复苏,百花盛放,若无骄阳照当空,何来生机?”顾清萱凝定声音,心平气和的说道。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那幅画上,而一些真正的画中大家凝视片刻后,眼中闪亮,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刘澈更是掩不住惊骇,难以想象! 那滴血正好印在群山云雾之上,就像是晨间初升的明日,带给万物勃勃生机。 “晨日山河丽,春风花草香!”随着一句诗吟,一个带着淡淡书卷气得少年从画阁里走出来。 “书杰齐彦钰!”一才子第一时间叫了出来。 “齐兄……”刘澈的表情有些木讷,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醒过来。 “恭喜刘兄这次拔得头筹!”齐彦钰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可在刘澈眼里却格外刺眼,他应该是来看笑话的吧,不然之前自己风光压下所有画家成为第一时不来祝贺,偏偏这时,却突然出现……一时间,齐彦钰俊美的面容在刘澈看来是十分可憎的。 刘澈深深地看了顾清萱一眼,为何他遇见的都是这种怪才,前面有顾八,今天又是一个和其一般大的少女! 一股深深地挫败感笼罩着他! 同样郁闷的还有顾清颖,她容貌倾城,仙子之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可如今却被一个身材样貌都不如自己的小丫头片子抢了风头,心里燃烧起深深地妒火! “小姑娘师承何人啊?” “是啊,小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可有婚配?” “张兄,你问人家小姑娘有没有婚配干嘛,莫非你想染指?” “哼,别做梦了,小娘子怎会看上你们?” 原本“凶神恶煞”的才子们此刻都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而二楼上一些中年的“才子”更是对顾清萱拉拉扯扯的! 顾清萱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些“怪蜀黍”,我天,蜀黍爱萝莉,果然走到哪里都是! 众人的焦点依然在顾清萱身上,而仙子般出尘的顾清颖此时正被晾在一边,只有一些淫秽之徒才巴不得将自己的眼睛装在她身上。 顾清颖气得银牙直痒,若是此时赵清琴来了,有这么一个碍眼的在,他的目光还会如前世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吗?如果自己得不到赵清琴的爱慕,那么今生又有谁会全心全意的帮自己享尽世间荣华宠爱? 不行,决不能让着小丫头片子夺了自己的机缘! 二楼的场面有些乱了,尤其是顾清萱这么个可人的小萝莉落在一堆“怪蜀黍”身边。 就在这混乱之时,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背上,猛地一推! 顾清萱根本就没有料到有人会推自己,而且用力如此之大,猝不及防腰搁在栏杆上,上半身悬在了半空中,本以为会有人拉自己一把,没想到竟有人用力的踢了自己的腿弯处!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顾清萱整个人都被挂在了栏杆外,只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根杆子。 “姑娘小心!”众人看到一绝色女子冲了过来,芊芊玉手紧紧地抓住了顾清萱握住杆子的手,脸上尽是焦急担忧之色,正是顾清颖。 很显然,她并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八妹妹,唇边扬起一抹微笑,安慰着顾清萱:“小妹妹不要怕,我是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没有任何人会对有着菩萨心肠又美丽倾城的女子不动心,这下果然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了! 她也来了! 顾清萱瞬间就明了,自己摔出栏杆外绝非偶然! “各位公子,小女子实在是力气微小,不知哪位公子肯来帮忙?”顾清颖扬起美丽动人的脸庞,一副用力过度的楚楚模样。 019再遇 “我来,我来!” “去你妈的,你捉只鸡都困难还想拉起一个小姑娘?” “我来,我力气大得很!” “哼,敢不敢和我比比力气?” 才子们争得面红耳赤,每个人都想得到美人的青睐,大声起哄,一点都不像是在救人! 红颜祸水,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小妹妹,你可要握紧,千万不要动,要是我一不小心松了手,你这小身子骨怕是要摔碎了!”顾清颖的唇边荡起一抹动人的笑,如画的美眸透着一丝得意。 顾清萱此时真得好想甩她一记耳光,裹着完美面皮,擅长演戏的小人!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冷静起来,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她的手上,虽然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松开手,但难免会狗急跳墙! 眨了眨眼睛,顾清萱露出天真害怕的怯怯神情,小心翼翼道:“姐姐快拉我上去罢,我好怕!” 想得美! 顾清颖笑道:“姐姐也想啊,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看来她真的不打算将自己拉上去,只等着她真没力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松了手,那时恐怕也没有人会怪她,如此蛇蝎心肠,可笑那些所谓的才子竟为其争得你死我活! 顾清萱合了合眼,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 “姐姐是没力气,还是不想拉我上去?”顾清萱一脸平淡的看着她,大声的问道。 好个小丫头片子,也有演戏的天赋嘛! 顾清颖一脸难以置信,美眸中涌出点点泪光:“我……是真的用尽力气才勉强拉住了妹妹,若是……我怎会不拉妹妹上来!” “就是,你这小姑娘怎会有这恶毒的心思,人家好心拉住你,你却要坏人名誉!” “哼,这样的人不救也罢!” 才子们见风使舵,纷纷指责顾清萱。 “大家……不要这样说,小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罢。”顾清颖微微喘气道,光滑的脸色香汗淋漓,一副实在支撑不住地娇弱模样。 众人的愈发的怜惜她,没有人还记得一直挂在空中的顾清萱。顾清萱握紧了拳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如果自己再争辩,不仅会落得贪生怕死,还会扣上仇视救命恩人的大帽子! “抓住我!” 突然,一个冷不丁的的男声在顾清颖身边响起。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颖望去,绝美的脸上尤为惊喜,赵清琴果然出现了! 旋即俏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娇媚微笑,真诚道:“多谢公子出手!” 赵清琴的眼神一只盯着顾清萱没有动过,淡淡道:“不过是姗姗来迟,不足挂齿。” 顾清颖的笑僵在嘴边,怎么会这样,前世赵清琴一见到自己就再也移不开眼,为何现在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都是因为这碍眼的丫头,才扰乱了命运的轨迹,自己前世在这画阁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她,一定是这个“意外”才使事情发生了偏转! 顾清颖恨恨地蹬了顾清萱一眼,该死的挡脚石! 勉强扬起一丝笑意,等到赵清琴伸手过来正要握住顾清萱的手时,顾清颖松开一只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等到赵清琴的手快要接近时,猛地掐住了头维穴,顿时身子一软,全身无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正看到因为自己松手还摔下去的顾清萱,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不醒人事。 她还是低估了顾清颖,女人的嫉妒心足以让其作出疯狂的事来!顾清萱闭了闭眼,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一脸平静无波。 赵清琴一脸呆滞,自己才刚刚碰到手,为何她会突然松手?而自己正要扑过去拼命拉住时,顾清颖却晕在了自己的怀里,还用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使得他错失了机会! 看着少女小小的身子和淡然的小脸,赵清琴没由来涌出一抹懊悔,若是自己能早点下来,是不是就…… “阿钰,快接住!”赵清琴看到楼下的齐彦钰,不顾一切的大吼道。 本想置身事外的齐彦钰听到好友的喊叫,一瞬间愣了,自己离那小姑娘落下的位置远着呢,飞过去都接不到啊! 正好看到刘澈正站在离着最近的地方,齐彦钰也大吼道:“刘澈,快接住!” 刘澈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快速的落下来,心里竟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没有了她,世上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可以与自己争锋的人? 随后,这个念头越想越蠢蠢欲动,以至于自己虽然听到了齐彦钰的声音,却依然没有移动脚步…… 顾清萱人在半空,娇嫩的身子眼看就要砸在地面了,却忽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结实强硬的怀抱中。 双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勾住了来人的脖子,等到自己对上了那双冰冷的黑眸时,吓得她几乎就要再次摔在地上了! 居然是秦煞神! 不过,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毕竟就连刘澈和顾清颖都没有认出来。想到这里,顾清萱总算安心了一点。 果然是她! 从一开始顾清萱走上画阁时,正坐在五楼的他就看见了她,当时他还有些疑惑,直到她快要摔下去,看到她脸上的那抹淡然时,他才真正的确认了! 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原本粗壮的腰如今却纤细得惊人,秦政忍不住摸了摸顾清萱的腰,很柔软。 察觉到自己腰上动作的大手,顾清萱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大色狼! 顾清萱微微挣扎,松开了紧紧勾住少年的手,“多谢公子相救,还请先放我下来吧!” 陌生的语气让秦政忍不住沉了脸,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以为自己没有认出她? 应该是第二种。 想到这里,黑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捉弄,好个顾八,竟如此小看自己! “你看起来,很面熟!”秦政对顾清萱的话恍若未闻,疑惑的望着她。 倒要看看你该怎样应对。 “啊?公子肯定认错人了!”顾清萱连忙摆手,态度陈恳,语气认真。 “我来,我来!” “去你妈的,你捉只鸡都困难还想拉起一个小姑娘?” “我来,我力气大得很!” “哼,敢不敢和我比比力气?” 才子们争得面红耳赤,每个人都想得到美人的青睐,大声起哄,一点都不像是在救人! 红颜祸水,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小妹妹,你可要握紧,千万不要动,要是我一不小心松了手,你这小身子骨怕是要摔碎了!”顾清颖的唇边荡起一抹动人的笑,如画的美眸透着一丝得意。 顾清萱此时真得好想甩她一记耳光,裹着完美面皮,擅长演戏的小人!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冷静起来,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她的手上,虽然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松开手,但难免会狗急跳墙! 眨了眨眼睛,顾清萱露出天真害怕的怯怯神情,小心翼翼道:“姐姐快拉我上去罢,我好怕!” 想得美! 顾清颖笑道:“姐姐也想啊,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看来她真的不打算将自己拉上去,只等着她真没力气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松了手,那时恐怕也没有人会怪她,如此蛇蝎心肠,可笑那些所谓的才子竟为其争得你死我活! 顾清萱合了合眼,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 “姐姐是没力气,还是不想拉我上去?”顾清萱一脸平淡的看着她,大声的问道。 好个小丫头片子,也有演戏的天赋嘛! 顾清颖一脸难以置信,美眸中涌出点点泪光:“我……是真的用尽力气才勉强拉住了妹妹,若是……我怎会不拉妹妹上来!” “就是,你这小姑娘怎会有这恶毒的心思,人家好心拉住你,你却要坏人名誉!” “哼,这样的人不救也罢!” 才子们见风使舵,纷纷指责顾清萱。 “大家……不要这样说,小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罢。”顾清颖微微喘气道,光滑的脸色香汗淋漓,一副实在支撑不住地娇弱模样。 众人的愈发的怜惜她,没有人还记得一直挂在空中的顾清萱。顾清萱握紧了拳头,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如果自己再争辩,不仅会落得贪生怕死,还会扣上仇视救命恩人的大帽子! “抓住我!” 突然,一个冷不丁的的男声在顾清颖身边响起。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颖望去,绝美的脸上尤为惊喜,赵清琴果然出现了! 旋即俏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娇媚微笑,真诚道:“多谢公子出手!” 赵清琴的眼神一只盯着顾清萱没有动过,淡淡道:“不过是姗姗来迟,不足挂齿。” 顾清颖的笑僵在嘴边,怎么会这样,前世赵清琴一见到自己就再也移不开眼,为何现在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都是因为这碍眼的丫头,才扰乱了命运的轨迹,自己前世在这画阁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她,一定是这个“意外”才使事情发生了偏转! 顾清颖恨恨地蹬了顾清萱一眼,该死的挡脚石! 勉强扬起一丝笑意,等到赵清琴伸手过来正要握住顾清萱的手时,顾清颖松开一只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等到赵清琴的手快要接近时,猛地掐住了头维穴,顿时身子一软,全身无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在闭上眼睛那一刻,正看到因为自己松手还摔下去的顾清萱,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不醒人事。 她还是低估了顾清颖,女人的嫉妒心足以让其作出疯狂的事来!顾清萱闭了闭眼,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一脸平静无波。 赵清琴一脸呆滞,自己才刚刚碰到手,为何她会突然松手?而自己正要扑过去拼命拉住时,顾清颖却晕在了自己的怀里,还用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使得他错失了机会! 看着少女小小的身子和淡然的小脸,赵清琴没由来涌出一抹懊悔,若是自己能早点下来,是不是就…… “阿钰,快接住!”赵清琴看到楼下的齐彦钰,不顾一切的大吼道。 本想置身事外的齐彦钰听到好友的喊叫,一瞬间愣了,自己离那小姑娘落下的位置远着呢,飞过去都接不到啊! 正好看到刘澈正站在离着最近的地方,齐彦钰也大吼道:“刘澈,快接住!” 刘澈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快速的落下来,心里竟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没有了她,世上是不是就少了一个可以与自己争锋的人? 随后,这个念头越想越蠢蠢欲动,以至于自己虽然听到了齐彦钰的声音,却依然没有移动脚步…… 顾清萱人在半空,娇嫩的身子眼看就要砸在地面了,却忽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结实强硬的怀抱中。 双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勾住了来人的脖子,等到自己对上了那双冰冷的黑眸时,吓得她几乎就要再次摔在地上了! 居然是秦煞神! 不过,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毕竟就连刘澈和顾清颖都没有认出来。想到这里,顾清萱总算安心了一点。 果然是她! 从一开始顾清萱走上画阁时,正坐在五楼的他就看见了她,当时他还有些疑惑,直到她快要摔下去,看到她脸上的那抹淡然时,他才真正的确认了! 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原本粗壮的腰如今却纤细得惊人,秦政忍不住摸了摸顾清萱的腰,很柔软。 察觉到自己腰上动作的大手,顾清萱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大色狼! 顾清萱微微挣扎,松开了紧紧勾住少年的手,“多谢公子相救,还请先放我下来吧!” 陌生的语气让秦政忍不住沉了脸,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以为自己没有认出她? 应该是第二种。 想到这里,黑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捉弄,好个顾八,竟如此小看自己! “你看起来,很面熟!”秦政对顾清萱的话恍若未闻,疑惑的望着她。 倒要看看你该怎样应对。 “啊?公子肯定认错人了!”顾清萱连忙摆手,态度陈恳,语气认真。 020骗术 “真的是我认错了吗?”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顾清萱被看着有些心慌了,难道他真的认出来了?不可能啊,她与从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肯定是宫里的女子吃腻味了,****外面的良家小姐! 而且还故意摸她的腰,果然是被宠成了纨绔,想到这里,顾清萱的脸被气得更红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是你救命恩人。”秦政面无表情,正色道。 但手却越收越拢,他有些心惊,她竟这般娇小! 顾清萱握了握拳头,她能不能一巴掌拍死将自己越抱越紧的登徒子! 此时,周围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气声,一些才子早已经离得远远的,生怕招惹到煞神! 谁也没想到一直在神兵阁办公的御座大人,竟会出现在文人雅客的画阁,而且铁面无情的煞神居然也会救人? 众人的震惊紧张,秦政想装作不看见都不行! 为什么会出手救人……秦政胸口一阵郁闷,他自己都想不到。 手一松,将顾清萱放在了地上,冷漠傲然地看着这些因为见到自己就畏畏缩缩的才子。 撇了一眼站直了的顾清萱,脸上的那如同远离了瘟疫的欢喜神色,令他差点想掐住了细小的脖子! 若是不怕传到太后耳中,他何须顾忌那么多,直接抱着走人就是! 才子们在秦政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看向顾清萱,有何能耐竟然能让秦御座出手相救! 那些似乎要将她抓起来仔细研究的目光让顾清萱的背脊忽然凉飕飕的,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在秦政的肩上点了点,“公子,你看他们好像对你很有兴趣,要不你在这里陪他们说说话,我就先走了……” “公子……”见他不说话,顾清萱有些气愤地加重了手指的力度! 看着在自己肩上指指点点的玉指,秦政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了,真是大胆! 大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抓住了那纤细的白皙小手,肌肤相触,手中的小手仿若无骨,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秦政如同触电的松开了手,别过脸,冷冷道:“你想丢下你的救命恩人,自己一走了之?” 难道想让她继续忍受这些可怕的眼神吗? 顾清萱当然不敢这样说,“怎么会呢?我只是先走一步,我在沿着东南方向走一千步的那里等你!” “等我?”秦政审视着她。 顾清萱直点头,水晶般闪耀的眸子求救般的看着他。 也罢,若是两人一起离去,恐怕要被传得满城风雨…… 看到秦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顾清萱简直高兴得快要晕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东南方向一千步,我等你。” 秦政刚想警告她一下,顾清萱已经跑到了远方,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里。 顾清萱之所以走的这么顺利,那是因为在没搞清楚她与秦御座的关系时,没人敢拦她。 眼看着她走了,众人再次看向冷傲的秦政,如此冰冷骄傲怎么会得到太后的无底线爱护? “秦大人,近日可好?”刘澈排众而出,端得是好友间互相问候的语气。 秦政冷冷的看着他,薄唇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刘澈脸上的热情一下子变成了尴尬,他有些急切地说道:“那日在长安侯府,我们曾交谈过得!” “没印象!”秦政冰冷的看着已经被臊得满脸通红的刘澈,迈步就走。 刘澈愣愣的站在那里,周围才子们鄙视轻蔑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剜着他的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丢人过! 可是……让他丢人的是秦政,那个远远超越了所有同龄人的秦御座,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几乎不可超越!刘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 受惯了追捧,也习惯了别人的夸奖,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京城画杰! 而秦政不过是出身好,从小被太后娇宠着,就连当今皇上也比不上他,但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太后迟早要西去,他能这样无忧无虑、肆意妄为多久? 刘澈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可以等,等到秦政摔倒泥里,然后再将今日所受到耻辱轻视一一还给他! 他要看看这个天之骄子会不会崩溃疯掉! 出了街道,秦政看向东南方向,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 如果就这么去了,这样是不是也太听她的话了……若是不去,她是不是会一直在那里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纠结过,自己何必在意她? “大人,太后宣您入宫!”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秦政的身旁,恭敬道。 秦政皱了皱眉头,消息传得这么快? 再次望了望东南方向的一条小路,不过是一千步,不算远,应该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如果自己不去,她会不会蹲在那里哭鼻子?应该不会,她那么要强…… 秦政有些心烦,罢了,自己只是可怜她…… 秦政大步走去,心里默数步子,她身子那么小,自己一步当她两步,应该只要数五百下就够了。 暗卫跟着身后,一声不吭,他跟在御座大人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居然将太后放在后位。太后的旨意是立刻宣御座大人进宫,他不敢不按着旨意来,但他更不敢劝大人! 只是……如果太后问起,他该怎么回答呢?暗卫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五百步走到了,目光扫向四周,秦政没有看见半个人影,眼神瞬间就阴冷了下来。 他又走了几步,看到前面空地上的一行字。 ——我回家吃饭了。 秦政的眼神几乎可以结成冰,俊脸上掀起如惊涛骇浪般的愤怒! 竟敢骗他! 暗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向来杀人如麻的他,此刻也冷汗淋漓。 “回宫!” 秦政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一碰就会爆发!他最恨就是有人骗他,好个顾八! “仔细回答!”秦政冰冷得看了看暗卫。 “喏!” “真的是我认错了吗?”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顾清萱被看着有些心慌了,难道他真的认出来了?不可能啊,她与从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肯定是宫里的女子吃腻味了,****外面的良家小姐! 而且还故意摸她的腰,果然是被宠成了纨绔,想到这里,顾清萱的脸被气得更红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是你救命恩人。”秦政面无表情,正色道。 但手却越收越拢,他有些心惊,她竟这般娇小! 顾清萱握了握拳头,她能不能一巴掌拍死将自己越抱越紧的登徒子! 此时,周围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气声,一些才子早已经离得远远的,生怕招惹到煞神! 谁也没想到一直在神兵阁办公的御座大人,竟会出现在文人雅客的画阁,而且铁面无情的煞神居然也会救人? 众人的震惊紧张,秦政想装作不看见都不行! 为什么会出手救人……秦政胸口一阵郁闷,他自己都想不到。 手一松,将顾清萱放在了地上,冷漠傲然地看着这些因为见到自己就畏畏缩缩的才子。 撇了一眼站直了的顾清萱,脸上的那如同远离了瘟疫的欢喜神色,令他差点想掐住了细小的脖子! 若是不怕传到太后耳中,他何须顾忌那么多,直接抱着走人就是! 才子们在秦政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看向顾清萱,有何能耐竟然能让秦御座出手相救! 那些似乎要将她抓起来仔细研究的目光让顾清萱的背脊忽然凉飕飕的,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在秦政的肩上点了点,“公子,你看他们好像对你很有兴趣,要不你在这里陪他们说说话,我就先走了……” “公子……”见他不说话,顾清萱有些气愤地加重了手指的力度! 看着在自己肩上指指点点的玉指,秦政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了,真是大胆! 大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抓住了那纤细的白皙小手,肌肤相触,手中的小手仿若无骨,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秦政如同触电的松开了手,别过脸,冷冷道:“你想丢下你的救命恩人,自己一走了之?” 难道想让她继续忍受这些可怕的眼神吗? 顾清萱当然不敢这样说,“怎么会呢?我只是先走一步,我在沿着东南方向走一千步的那里等你!” “等我?”秦政审视着她。 顾清萱直点头,水晶般闪耀的眸子求救般的看着他。 也罢,若是两人一起离去,恐怕要被传得满城风雨…… 看到秦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顾清萱简直高兴得快要晕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东南方向一千步,我等你。” 秦政刚想警告她一下,顾清萱已经跑到了远方,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里。 顾清萱之所以走的这么顺利,那是因为在没搞清楚她与秦御座的关系时,没人敢拦她。 眼看着她走了,众人再次看向冷傲的秦政,如此冰冷骄傲怎么会得到太后的无底线爱护? “秦大人,近日可好?”刘澈排众而出,端得是好友间互相问候的语气。 秦政冷冷的看着他,薄唇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刘澈脸上的热情一下子变成了尴尬,他有些急切地说道:“那日在长安侯府,我们曾交谈过得!” “没印象!”秦政冰冷的看着已经被臊得满脸通红的刘澈,迈步就走。 刘澈愣愣的站在那里,周围才子们鄙视轻蔑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剜着他的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丢人过! 可是……让他丢人的是秦政,那个远远超越了所有同龄人的秦御座,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几乎不可超越!刘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 受惯了追捧,也习惯了别人的夸奖,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京城画杰! 而秦政不过是出身好,从小被太后娇宠着,就连当今皇上也比不上他,但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太后迟早要西去,他能这样无忧无虑、肆意妄为多久? 刘澈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可以等,等到秦政摔倒泥里,然后再将今日所受到耻辱轻视一一还给他! 他要看看这个天之骄子会不会崩溃疯掉! 出了街道,秦政看向东南方向,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 如果就这么去了,这样是不是也太听她的话了……若是不去,她是不是会一直在那里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纠结过,自己何必在意她? “大人,太后宣您入宫!”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秦政的身旁,恭敬道。 秦政皱了皱眉头,消息传得这么快? 再次望了望东南方向的一条小路,不过是一千步,不算远,应该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如果自己不去,她会不会蹲在那里哭鼻子?应该不会,她那么要强…… 秦政有些心烦,罢了,自己只是可怜她…… 秦政大步走去,心里默数步子,她身子那么小,自己一步当她两步,应该只要数五百下就够了。 暗卫跟着身后,一声不吭,他跟在御座大人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居然将太后放在后位。太后的旨意是立刻宣御座大人进宫,他不敢不按着旨意来,但他更不敢劝大人! 只是……如果太后问起,他该怎么回答呢?暗卫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五百步走到了,目光扫向四周,秦政没有看见半个人影,眼神瞬间就阴冷了下来。 他又走了几步,看到前面空地上的一行字。 ——我回家吃饭了。 秦政的眼神几乎可以结成冰,俊脸上掀起如惊涛骇浪般的愤怒! 竟敢骗他! 暗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向来杀人如麻的他,此刻也冷汗淋漓。 “回宫!” 秦政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一碰就会爆发!他最恨就是有人骗他,好个顾八! “仔细回答!”秦政冰冷得看了看暗卫。 “喏!” 021失算 顾清颖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还靠在赵清琴的怀里,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得意,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但总算是如前世一般得到了赵清琴的爱慕! 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顾清萱,顾清颖更加愉悦了,从二楼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公子……”顾清颖泪汪汪地看向赵清琴,呜呜咽咽的声音中透着自责,“都是我不好……我自幼身子便羸弱,当时拉住小姑娘已是用尽全力,却没想到这不争气的身子……我竟晕了过去!” 赵清琴此时正握住了她的肩膀,本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扶她起来,顾清颖却趁势抱住了他的腰,璀璨的美眸溢满了雾气:“公子……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已经……” 顾清颖紧紧地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赵清琴心里闪过一丝厌烦,正想开口…… 顾清颖却抢先,强忍着悲痛和惭愧,绝美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真是太可怜了……这这么小就……” 赵清琴终于忍不住了,但自身的修养只是让他扳开了腰间的手,轻轻地推开她,又看到顾清颖一脸泪痕,斟酌地说道:“姑娘不必自责,那小姑娘被人接住了,应该无碍!” “太可怜了……”顾清颖抹了抹眼泪,猛地反应了过来,她听到了什么?无碍! 顾清颖瞪大了眼,欺身向下面望去,地面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算你命大! 顾清颖转过身,露出一个欢喜的绝美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安心了些。小女从小便喜爱作画,只是一直难登大雅,今日前来观看画会,不过是想长长见识,不想会遇到公子这般心善之人,实在是清颖之幸!” “惭愧,不想还是没有及时拉住她,让一个小姑娘受惊吓之苦。”赵清琴目光有些探究的望着她,他实在想不清楚,一直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晕就晕。 没说她,说得是你扶住了我! 顾清颖在心底大叫,不过,一心想博得赵清琴好感的她是不会说出来质问的,那样会显得她小肚鸡肠。她一定要在赵清琴心中是完美女神的形象,那样赵清琴才会如上世那样一心一意的帮助她! 顾清颖盈盈一笑,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温情脉脉的看着赵清琴,“清颖不便出门太久,就先告辞了!” 点到为止、欲擒故纵、文火慢熬,顾清颖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又怎么会不懂! 先给一个甜头,身体上微微接触一下,等到谈得正愉悦时,及时走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求! 但显然,她的技术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也忘了,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更别说她一个劲地抱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姑娘慢走。”赵清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但在顾清颖眼里就是含情脉脉。 果然对她恋恋不忘! 顾清颖对他娇羞一笑,才转身离去。 ………… 秦政走进慈宁宫时,刘太后正笑呵呵的同赵皇后说话。 刘太后一看见他来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阿政来了。” 一旁吃的葡萄的昭圣帝一脸傻笑,唇边口水流到了衣领里,伸出沾满了葡萄汁手,朝秦政直招手,“阿政快来,坐!“ 秦政行礼,“臣参见太后,皇上,皇后!”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作这些礼数!”刘太后嗔怪地看着秦政。 一家人…… 正在给昭圣帝擦口水的赵皇后胸口一闷,看了看冷傲俊美的秦政,再看了看一脸痴傻的皇帝,赵皇后只觉得心酸至极。 她今年不过十七,出生贵族,美貌才情她样样都有,可以说她是除了公主郡主外的第一贵女,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可当她才刚刚及笄的时候,一道圣旨,她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昭圣帝。 成为皇后,是天下女子的梦想,是这大秦的第一贵妇,前提是这个皇帝不是个痴傻儿! “皇后,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啊……”刘太后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勉强露出得体的微笑,柔顺的应道:“太后说得是,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 赵皇后是听着刘太后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先帝早逝,外贼作乱,新帝痴傻,刘太后凭着她的铁腕手段,先治内后灭外,不管有功无功,不听旨令就斩,当时摇摇欲坠的大秦朝几乎是被血一路清洗成如今鼎盛辉煌!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百姓们都在呼喊女帝登基! 可能是因为新帝是刘太后的亲子,而大秦的朝政本身就一直归她所管,登基不过是个形式,何必落得被后人指责驱子为帝的臭名,刘太后才一直没有理会这些传闻! 对这样一名传奇女子,赵皇后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顺她、依她、尊她、敬她还要惧她! 刘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阿政,听说你救了一名女子?” 刘太后的笑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她经常送美貌女子给秦政,可他却一个都看不上,她甚至每年都举办簪花会,邀请京城所有名门贵女供其挑选。 当然不是挑选正妻,而是选几个侍妾,毕竟秦政已经十八了,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至于正妻,刘太后老早就在考虑,可惜她并没有看到令她钟意的女子。 秦政早就坐了下来,脸色无波,淡淡道:“办事时正好路过,砸在我身上怕是要断好几根骨头了。” 刘太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只是心里仍免不了有一丝失望,扭头对赵皇后道:“哪天天气儿好,在宫里办个簪花会吧,一定要把京城所有未出阁的贵女都请来!” 这次她要再好好看看。 “喏!”赵皇后温顺应道。 簪花会……她是永安公府的嫡女,必定会被邀请……胆敢骗他,他定要让她好看! 秦政一脸阴沉,心里却突然有些急切,待会派阿六去一下钦天监,问一下近日的天气,当然,他是为了想去狩猎而问的。 还是现在就去问吧,他的确是很久没有去狩猎了。 秦政站起来,转身就走,刘太后的笑骂声从背后传来,“不就是个簪花会吗,就知道气哀家!” 顾清颖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还靠在赵清琴的怀里,美眸中流露出一抹得意,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但总算是如前世一般得到了赵清琴的爱慕! 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顾清萱,顾清颖更加愉悦了,从二楼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公子……”顾清颖泪汪汪地看向赵清琴,呜呜咽咽的声音中透着自责,“都是我不好……我自幼身子便羸弱,当时拉住小姑娘已是用尽全力,却没想到这不争气的身子……我竟晕了过去!” 赵清琴此时正握住了她的肩膀,本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扶她起来,顾清颖却趁势抱住了他的腰,璀璨的美眸溢满了雾气:“公子……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已经……” 顾清颖紧紧地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赵清琴心里闪过一丝厌烦,正想开口…… 顾清颖却抢先,强忍着悲痛和惭愧,绝美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真是太可怜了……这这么小就……” 赵清琴终于忍不住了,但自身的修养只是让他扳开了腰间的手,轻轻地推开她,又看到顾清颖一脸泪痕,斟酌地说道:“姑娘不必自责,那小姑娘被人接住了,应该无碍!” “太可怜了……”顾清颖抹了抹眼泪,猛地反应了过来,她听到了什么?无碍! 顾清颖瞪大了眼,欺身向下面望去,地面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算你命大! 顾清颖转过身,露出一个欢喜的绝美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安心了些。小女从小便喜爱作画,只是一直难登大雅,今日前来观看画会,不过是想长长见识,不想会遇到公子这般心善之人,实在是清颖之幸!” “惭愧,不想还是没有及时拉住她,让一个小姑娘受惊吓之苦。”赵清琴目光有些探究的望着她,他实在想不清楚,一直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晕就晕。 没说她,说得是你扶住了我! 顾清颖在心底大叫,不过,一心想博得赵清琴好感的她是不会说出来质问的,那样会显得她小肚鸡肠。她一定要在赵清琴心中是完美女神的形象,那样赵清琴才会如上世那样一心一意的帮助她! 顾清颖盈盈一笑,一双会说话的水眸,温情脉脉的看着赵清琴,“清颖不便出门太久,就先告辞了!” 点到为止、欲擒故纵、文火慢熬,顾清颖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又怎么会不懂! 先给一个甜头,身体上微微接触一下,等到谈得正愉悦时,及时走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求! 但显然,她的技术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也忘了,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更别说她一个劲地抱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姑娘慢走。”赵清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但在顾清颖眼里就是含情脉脉。 果然对她恋恋不忘! 顾清颖对他娇羞一笑,才转身离去。 ………… 秦政走进慈宁宫时,刘太后正笑呵呵的同赵皇后说话。 刘太后一看见他来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阿政来了。” 一旁吃的葡萄的昭圣帝一脸傻笑,唇边口水流到了衣领里,伸出沾满了葡萄汁手,朝秦政直招手,“阿政快来,坐!“ 秦政行礼,“臣参见太后,皇上,皇后!”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作这些礼数!”刘太后嗔怪地看着秦政。 一家人…… 正在给昭圣帝擦口水的赵皇后胸口一闷,看了看冷傲俊美的秦政,再看了看一脸痴傻的皇帝,赵皇后只觉得心酸至极。 她今年不过十七,出生贵族,美貌才情她样样都有,可以说她是除了公主郡主外的第一贵女,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可当她才刚刚及笄的时候,一道圣旨,她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昭圣帝。 成为皇后,是天下女子的梦想,是这大秦的第一贵妇,前提是这个皇帝不是个痴傻儿! “皇后,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啊……”刘太后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勉强露出得体的微笑,柔顺的应道:“太后说得是,臣妾也是这样认为的。” 赵皇后是听着刘太后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先帝早逝,外贼作乱,新帝痴傻,刘太后凭着她的铁腕手段,先治内后灭外,不管有功无功,不听旨令就斩,当时摇摇欲坠的大秦朝几乎是被血一路清洗成如今鼎盛辉煌!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百姓们都在呼喊女帝登基! 可能是因为新帝是刘太后的亲子,而大秦的朝政本身就一直归她所管,登基不过是个形式,何必落得被后人指责驱子为帝的臭名,刘太后才一直没有理会这些传闻! 对这样一名传奇女子,赵皇后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顺她、依她、尊她、敬她还要惧她! 刘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阿政,听说你救了一名女子?” 刘太后的笑带着一丝调侃和期待,她经常送美貌女子给秦政,可他却一个都看不上,她甚至每年都举办簪花会,邀请京城所有名门贵女供其挑选。 当然不是挑选正妻,而是选几个侍妾,毕竟秦政已经十八了,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至于正妻,刘太后老早就在考虑,可惜她并没有看到令她钟意的女子。 秦政早就坐了下来,脸色无波,淡淡道:“办事时正好路过,砸在我身上怕是要断好几根骨头了。” 刘太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只是心里仍免不了有一丝失望,扭头对赵皇后道:“哪天天气儿好,在宫里办个簪花会吧,一定要把京城所有未出阁的贵女都请来!” 这次她要再好好看看。 “喏!”赵皇后温顺应道。 簪花会……她是永安公府的嫡女,必定会被邀请……胆敢骗他,他定要让她好看! 秦政一脸阴沉,心里却突然有些急切,待会派阿六去一下钦天监,问一下近日的天气,当然,他是为了想去狩猎而问的。 还是现在就去问吧,他的确是很久没有去狩猎了。 秦政站起来,转身就走,刘太后的笑骂声从背后传来,“不就是个簪花会吗,就知道气哀家!” 022看望 “小姐,夫人来了!”可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里,夫人会不会认不出小姐来。 正在敷面膜的顾清萱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洗干净了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咬咬唇,虽然她这些日子刻意不在府里走动,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总是要面对的。 独孤氏走了进来,看到了背对着她的顾清萱,萱儿房里何时多了个丫头? 独孤氏疑惑得看向可儿,“小姐在哪里?” “小……”可儿面色为难,这让她怎么开口。 小姐不就在您的面前吗? 顾清萱深吸一口气,坚决的转过身去,语调却软绵绵:“娘亲。” 看着转过身来的顾清萱,独孤氏心神大震,面前这个甜美娇嫩的小姑娘怎么叫她娘亲? 独孤氏彻底愣住了,顾清萱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圈,冲着独孤氏甜甜一笑:“娘亲,我是萱儿啊。” 独孤氏怔怔的走过去,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顾清萱的脸,“是了,我怎么认不出我的萱儿了。这眉,像我。眼睛,像你父亲……” 独孤氏爱怜的抚着顾清萱的脸,丝滑温软的触感让她的眼中多了一层水雾。 “娘亲……” 顾清萱靠近了独孤氏的怀里,柔嫩纤细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道:“娘亲,现在的萱儿很好!” 独孤氏没有说话,可身体却如同风中落叶般颤抖了起来,慢慢的将脸贴在顾清萱的头顶,贴在柔软清香的秀发上。 独孤氏默默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从眼前滑过。 即将临盆时,丈夫被派去北漠,攻打外敌,数十年不曾归来。 独守空房,每夜抱枕流泪……长子纨绔,成日无所事事,自己教导一字不听!幼女性格暴躁,身材肥胖,面容不佳,整日与庶女为伍,如今又被未来夫家退亲!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溺爱纵容,儿女也不会到如今地步! 可谁又知道,她给儿女更多关爱,只因丈夫不在身边,她想代替丈夫给子女多一倍的爱意! 泪眼迷蒙之际,独孤氏似乎又看见当年夫君出征时刚毅睿智的面孔,就在数十万大军面前,轻轻抚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满含着温煦笑意,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肚里的孩子说,“等我……大胜归来!” 这一刻,独孤氏终于放声痛哭了出来,她无数次在想,若是夫君大胜归来,一次次的在战场上死里求生,回来看到子女如此不成器,会是怎样! 所有她不敢在书信中提及儿女的现状,怕夫君失望,心中没有信念,会在战场失神,造成终生悔恨! 感受到落在发间的滚滚热泪,顾清萱心里堵得难受,前世她从未有过母爱,她一直都是孤单一人,伤心喜悦无人诉说分享。 如今,她有亲人,有疼爱自己的亲人。 独孤氏擦了擦眼泪,看向顾清萱的目光又欣慰,又有些心疼,瘦成这样,那是要付出多少代价? 顾清萱含着泪意,她又想起之前那个画面,独孤氏死灰一般的脸,绝望的将脖子套在梁上的白绫中……她不要那变成事实! “萱儿,你受苦了……”独孤氏含着自责,若是自己从小严厉教导子女,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顾清萱吸了吸鼻子,眼底水雾一片,“女儿……不苦,娘亲不哭……” 独孤氏摇头,再次将女儿从头看一遍,眼眸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与夫君的孩子又怎么会差! “萱儿,终于懂事了!”独孤氏眼底含着谆谆笑意。 “娘……”顾清萱扶着独孤氏坐着,使着小性子,似不好意思地撒着娇,“以后萱儿会和哥哥好好孝敬娘的!” “好……”提到长子,独孤氏眼神有些不自然。 “娘,我都没有见到哥哥了,哥哥去哪里了?”顾清萱充满期待,前世有哥哥的女孩子就像小公主一样,凡事有哥哥宠着,惯着,扛着,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现在也有哥哥了。 事关庶女的声誉,所以逸哥儿关在祠堂的事,除了庶女房里的丫头和祠堂里的下人,其他人并不知情。 独孤氏默默地叹了口气,“你真想见你哥哥?” “不行吗?”娘亲问得真奇怪,顾清萱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行,而是……”独孤氏欲言又止,可如今萱儿也懂事了,该让她知道了,顿了顿,又道:“逸儿前些日子犯了错,被你爷爷关进了祠堂。” 至于犯错的原因,她实在难以启齿。 “哥哥犯什么错了?”顾清萱语气焦急,在古代只有犯很大很严重的错误,才会将后世子孙关进祠堂! 独孤氏被顾清萱关切的目光看着有些心慌,若不是因为她对长子的溺爱,长子也不至于会如此不成材! “娘,你说啊,哥哥到底怎么了?”顾清萱见独孤氏久久不开口,心知她哥哥怕是做了什么不好开口而诉的事,不由更为担忧了。 独孤氏合了合眼,一口气说道:“他偷看颖姐儿沐浴,被颖姐儿房里的丫鬟发现,把你爷爷给喊了过去,你爷爷怒不可遏……” 顾清颖……又是她! 顾清萱的眼中蕴含着愤怒。 “娘,那您去看过哥哥吗?” “娘何尝不想去,可是你爷爷说不让任何人探望……” “所以您就一直不去看看哥哥?”顾清萱有些不能理解。 “其实,你哥哥实在是……”独孤氏皱紧了眉头,“我也想让他关上一段时间好磨磨性子!你也知道娘比较心软,若是他又求着娘放他出去……” 独孤氏的性子,顾清萱也是知道的,不舍得儿女受一点疼苦!天下父母都是疼子女的,但独孤氏却不知道把握尺度,才会一味的纵容。 “您带我去后,您就在外面,让萱儿一个人进去。” 独孤氏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好,但最好不要待太久,要是被你爷爷发现了,恐怕会把逸哥儿关更久!”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儿子的。 顾清萱点点头,心里却微微有些失望,独孤氏的性子实在是…… (ps:刚才系统没能分段,删掉重新发布一下,抱歉抱歉!) “小姐,夫人来了!”可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房里,夫人会不会认不出小姐来。 正在敷面膜的顾清萱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洗干净了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咬咬唇,虽然她这些日子刻意不在府里走动,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总是要面对的。 独孤氏走了进来,看到了背对着她的顾清萱,萱儿房里何时多了个丫头? 独孤氏疑惑得看向可儿,“小姐在哪里?” “小……”可儿面色为难,这让她怎么开口。 小姐不就在您的面前吗? 顾清萱深吸一口气,坚决的转过身去,语调却软绵绵:“娘亲。” 看着转过身来的顾清萱,独孤氏心神大震,面前这个甜美娇嫩的小姑娘怎么叫她娘亲? 独孤氏彻底愣住了,顾清萱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圈,冲着独孤氏甜甜一笑:“娘亲,我是萱儿啊。” 独孤氏怔怔的走过去,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顾清萱的脸,“是了,我怎么认不出我的萱儿了。这眉,像我。眼睛,像你父亲……” 独孤氏爱怜的抚着顾清萱的脸,丝滑温软的触感让她的眼中多了一层水雾。 “娘亲……” 顾清萱靠近了独孤氏的怀里,柔嫩纤细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道:“娘亲,现在的萱儿很好!” 独孤氏没有说话,可身体却如同风中落叶般颤抖了起来,慢慢的将脸贴在顾清萱的头顶,贴在柔软清香的秀发上。 独孤氏默默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从眼前滑过。 即将临盆时,丈夫被派去北漠,攻打外敌,数十年不曾归来。 独守空房,每夜抱枕流泪……长子纨绔,成日无所事事,自己教导一字不听!幼女性格暴躁,身材肥胖,面容不佳,整日与庶女为伍,如今又被未来夫家退亲! 她知道,若不是自己溺爱纵容,儿女也不会到如今地步! 可谁又知道,她给儿女更多关爱,只因丈夫不在身边,她想代替丈夫给子女多一倍的爱意! 泪眼迷蒙之际,独孤氏似乎又看见当年夫君出征时刚毅睿智的面孔,就在数十万大军面前,轻轻抚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满含着温煦笑意,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肚里的孩子说,“等我……大胜归来!” 这一刻,独孤氏终于放声痛哭了出来,她无数次在想,若是夫君大胜归来,一次次的在战场上死里求生,回来看到子女如此不成器,会是怎样! 所有她不敢在书信中提及儿女的现状,怕夫君失望,心中没有信念,会在战场失神,造成终生悔恨! 感受到落在发间的滚滚热泪,顾清萱心里堵得难受,前世她从未有过母爱,她一直都是孤单一人,伤心喜悦无人诉说分享。 如今,她有亲人,有疼爱自己的亲人。 独孤氏擦了擦眼泪,看向顾清萱的目光又欣慰,又有些心疼,瘦成这样,那是要付出多少代价? 顾清萱含着泪意,她又想起之前那个画面,独孤氏死灰一般的脸,绝望的将脖子套在梁上的白绫中……她不要那变成事实! “萱儿,你受苦了……”独孤氏含着自责,若是自己从小严厉教导子女,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顾清萱吸了吸鼻子,眼底水雾一片,“女儿……不苦,娘亲不哭……” 独孤氏摇头,再次将女儿从头看一遍,眼眸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与夫君的孩子又怎么会差! “萱儿,终于懂事了!”独孤氏眼底含着谆谆笑意。 “娘……”顾清萱扶着独孤氏坐着,使着小性子,似不好意思地撒着娇,“以后萱儿会和哥哥好好孝敬娘的!” “好……”提到长子,独孤氏眼神有些不自然。 “娘,我都没有见到哥哥了,哥哥去哪里了?”顾清萱充满期待,前世有哥哥的女孩子就像小公主一样,凡事有哥哥宠着,惯着,扛着,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现在也有哥哥了。 事关庶女的声誉,所以逸哥儿关在祠堂的事,除了庶女房里的丫头和祠堂里的下人,其他人并不知情。 独孤氏默默地叹了口气,“你真想见你哥哥?” “不行吗?”娘亲问得真奇怪,顾清萱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行,而是……”独孤氏欲言又止,可如今萱儿也懂事了,该让她知道了,顿了顿,又道:“逸儿前些日子犯了错,被你爷爷关进了祠堂。” 至于犯错的原因,她实在难以启齿。 “哥哥犯什么错了?”顾清萱语气焦急,在古代只有犯很大很严重的错误,才会将后世子孙关进祠堂! 独孤氏被顾清萱关切的目光看着有些心慌,若不是因为她对长子的溺爱,长子也不至于会如此不成材! “娘,你说啊,哥哥到底怎么了?”顾清萱见独孤氏久久不开口,心知她哥哥怕是做了什么不好开口而诉的事,不由更为担忧了。 独孤氏合了合眼,一口气说道:“他偷看颖姐儿沐浴,被颖姐儿房里的丫鬟发现,把你爷爷给喊了过去,你爷爷怒不可遏……” 顾清颖……又是她! 顾清萱的眼中蕴含着愤怒。 “娘,那您去看过哥哥吗?” “娘何尝不想去,可是你爷爷说不让任何人探望……” “所以您就一直不去看看哥哥?”顾清萱有些不能理解。 “其实,你哥哥实在是……”独孤氏皱紧了眉头,“我也想让他关上一段时间好磨磨性子!你也知道娘比较心软,若是他又求着娘放他出去……” 独孤氏的性子,顾清萱也是知道的,不舍得儿女受一点疼苦!天下父母都是疼子女的,但独孤氏却不知道把握尺度,才会一味的纵容。 “您带我去后,您就在外面,让萱儿一个人进去。” 独孤氏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好,但最好不要待太久,要是被你爷爷发现了,恐怕会把逸哥儿关更久!”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儿子的。 顾清萱点点头,心里却微微有些失望,独孤氏的性子实在是…… (ps:刚才系统没能分段,删掉重新发布一下,抱歉抱歉!) 023兄长? 独孤氏走在前头,领着一心想见哥哥的顾清萱,穿过亭台回廊,祠堂香火不断,遂还未走到里面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下人们见到独孤氏,连忙行礼:“夫人。” 独孤氏点了点头,就要往里面走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婆子却挡在门口,堆笑道:“夫人,今日既不是先祖祭日,也没有什么大事,祠堂庄重,恐怕不能让夫人进去了!” “我是来看逸哥儿的。”这个婆子姓苏,下人们都称作苏妈妈,一直管理着祠堂,因为是同顾家先人打交道的,地位较高,在顾老爷子面前也说的上话。 “那就更不能让夫人进去了!老太爷可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去看望嫡少年!”苏妈妈一步都不肯退让。 独孤氏被堵得说不话来。 “妈妈这话可说的不对了。”顾清萱走上前来,含着笑意。 “恕婆子眼拙,这位是……”一个脆脆生的小姑娘从独孤氏后面走了出来,苏妈妈看着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府上的嫡小姐!”虽然苏妈妈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独孤氏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是欣喜,她的萱儿已经同以前判若两人! “嫡小姐……”能在永安公府被称为嫡小姐的,年纪不过十三左右的,就只是大房的八小姐了!因为祭祖,所以苏妈妈几乎每年都会见到顾清萱,记忆里的八小姐是个又肥又胖的“小圆球”。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梳着两个包包头,一袭粉红色衣裙,过于纤细的身体仿佛能摆在掌上的小姑娘,真的是八小姐? 不过仔细一看,眉眼是像极了世子!又是夫人亲口说的,应该错不了,苏妈妈连忙露了个笑脸:“才多久没见,八小姐就越发标致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妈妈说笑了。”顾清萱眼中含着一抹羞涩,脸颊粉红。 就连脾性也变了,苏妈妈心里暗暗吃惊。遂又笑道:“八小姐,不是老奴不让夫人进去,实在是我不敢违抗老太爷的命令啊。” 顾清萱扬起笑脸:“我只是有一事想向妈妈请教,不知妈妈能否为我解惑?”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虽然不知道八小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怎么也是苏妈妈的主子,她就是再得老太爷看重,也不敢直接赶八小姐出去。 “苏妈妈,你可知何为一个好奴?”顾清萱问。 “累活脏活都能做,主子的吩咐,誓死也要做好!”苏妈妈几乎不假思索,这是她一辈子得来的感悟。 “妈妈啊妈妈。”顾清萱瑶瑶头,道:“妈妈所说的不过是最下等的为奴之道!” 苏妈妈心里闪过一丝愤怒,她在顾家为奴一生,自从接手祠堂的事务,从不让祠堂里沾染半点尘灰,主子说的话,她也无不做好,可是说是被主子看重得下人尊重! 顾清萱一本正经道:“真正的好奴,是能猜懂主子心思,从而让主子舒心!爷爷下令不让任何人来看望哥哥,妈妈遵守吩咐,是对的。妈妈如今的年纪也是有子女的,妈妈想想,若是你的孩子犯了错,当时在气头上你肯定会重重的责罚,可过了些日子呢。还不是心肝宝贝的叫着,更何况哥哥是是爷爷的嫡孙子,祖父肯定是疼爱孙子甚些的。” 苏妈妈被说的一愣一愣,她并非愚人,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仔细想了想,老太爷也是一般人,疼爱后代的心不会比旁人少。更何况如今世子不在身边,老太爷怕是把孙子疼在心里去了。 如此,看向顾清萱的目光不由透着一抹尊敬,八小姐才是真的聪慧。对着独孤氏行了个礼,“夫人小姐,请随老奴来。” 顾清萱微微一笑,挽着独孤氏一同走进了祠堂。一进门,上方整齐的摆着顾家先人的灵牌,四周挂着檀香,余烟袅袅。 顾清萱与独孤氏先是向先祖行了跪拜之礼,才跟着苏妈妈进了右面的一处厢房。 到了门口,独孤氏拉着了顾清萱的袖子,“萱儿,娘在这门口守着,就不进去了。” 顾清萱点点头,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哥哥的。” “嗯,去吧。”独孤氏停下了脚步,苏妈妈已经开了锁。 顾清萱一个人走了进去,房内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居住。 “哥哥……”顾清萱唤道。 “是颖妹妹吗?”一道粗哑的男声从床边的帷帐里传来,透着无比的欣喜,然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睛通红。 顾清逸的相貌随了独孤氏,五官俊秀,只要是见过的都会夸赞句美男子。可如今,顾清萱见到的却是一个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精神邋遢的抠脚大汉! “哥哥……”这就是她这一世的亲哥哥吗? “你是谁?”顾清逸的眼神中透着陌生,然后又急切的看向后面,“颖妹妹呢?颖妹妹怎么没来看我?” “哥哥,我是萱……” “不许叫我哥哥!”顾清逸大声的喝道。随后低声嘀咕了一句,“只有颖妹妹才配叫我哥哥。” 顾清萱合了合眼,她终于知道独孤氏为何不愿进来了。不行,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顾清萱走到他的面前,“那顾清萱呢?她才是你的亲妹妹!” “顾清萱?”顾清逸嗤笑,“她的眼里只有吃,哪会有我这个哥哥!” 心心念念的哥哥就是这样对她的? 顾清萱被气得涨红了脸,“你别忘了,顾清颖是庶女,我们才是亲兄妹!” “庶女又如何?我们……”顾清逸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如花瓣般粉嫩小姑娘一直叫自己为哥哥。 “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我们的眼睛都是像父亲的……”顾清萱含着水雾,有些委屈,她的亲哥哥,凭什么要被顾清颖抢走! 顾清逸这才认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为何成这样了?” 顾清萱如今的模样,足以给颖妹妹带来威胁! 独孤氏走在前头,领着一心想见哥哥的顾清萱,穿过亭台回廊,祠堂香火不断,遂还未走到里面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下人们见到独孤氏,连忙行礼:“夫人。” 独孤氏点了点头,就要往里面走去,一个白白胖胖的婆子却挡在门口,堆笑道:“夫人,今日既不是先祖祭日,也没有什么大事,祠堂庄重,恐怕不能让夫人进去了!” “我是来看逸哥儿的。”这个婆子姓苏,下人们都称作苏妈妈,一直管理着祠堂,因为是同顾家先人打交道的,地位较高,在顾老爷子面前也说的上话。 “那就更不能让夫人进去了!老太爷可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去看望嫡少年!”苏妈妈一步都不肯退让。 独孤氏被堵得说不话来。 “妈妈这话可说的不对了。”顾清萱走上前来,含着笑意。 “恕婆子眼拙,这位是……”一个脆脆生的小姑娘从独孤氏后面走了出来,苏妈妈看着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这是我们府上的嫡小姐!”虽然苏妈妈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独孤氏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很是欣喜,她的萱儿已经同以前判若两人! “嫡小姐……”能在永安公府被称为嫡小姐的,年纪不过十三左右的,就只是大房的八小姐了!因为祭祖,所以苏妈妈几乎每年都会见到顾清萱,记忆里的八小姐是个又肥又胖的“小圆球”。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梳着两个包包头,一袭粉红色衣裙,过于纤细的身体仿佛能摆在掌上的小姑娘,真的是八小姐? 不过仔细一看,眉眼是像极了世子!又是夫人亲口说的,应该错不了,苏妈妈连忙露了个笑脸:“才多久没见,八小姐就越发标致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妈妈说笑了。”顾清萱眼中含着一抹羞涩,脸颊粉红。 就连脾性也变了,苏妈妈心里暗暗吃惊。遂又笑道:“八小姐,不是老奴不让夫人进去,实在是我不敢违抗老太爷的命令啊。” 顾清萱扬起笑脸:“我只是有一事想向妈妈请教,不知妈妈能否为我解惑?”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虽然不知道八小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怎么也是苏妈妈的主子,她就是再得老太爷看重,也不敢直接赶八小姐出去。 “苏妈妈,你可知何为一个好奴?”顾清萱问。 “累活脏活都能做,主子的吩咐,誓死也要做好!”苏妈妈几乎不假思索,这是她一辈子得来的感悟。 “妈妈啊妈妈。”顾清萱瑶瑶头,道:“妈妈所说的不过是最下等的为奴之道!” 苏妈妈心里闪过一丝愤怒,她在顾家为奴一生,自从接手祠堂的事务,从不让祠堂里沾染半点尘灰,主子说的话,她也无不做好,可是说是被主子看重得下人尊重! 顾清萱一本正经道:“真正的好奴,是能猜懂主子心思,从而让主子舒心!爷爷下令不让任何人来看望哥哥,妈妈遵守吩咐,是对的。妈妈如今的年纪也是有子女的,妈妈想想,若是你的孩子犯了错,当时在气头上你肯定会重重的责罚,可过了些日子呢。还不是心肝宝贝的叫着,更何况哥哥是是爷爷的嫡孙子,祖父肯定是疼爱孙子甚些的。” 苏妈妈被说的一愣一愣,她并非愚人,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仔细想了想,老太爷也是一般人,疼爱后代的心不会比旁人少。更何况如今世子不在身边,老太爷怕是把孙子疼在心里去了。 如此,看向顾清萱的目光不由透着一抹尊敬,八小姐才是真的聪慧。对着独孤氏行了个礼,“夫人小姐,请随老奴来。” 顾清萱微微一笑,挽着独孤氏一同走进了祠堂。一进门,上方整齐的摆着顾家先人的灵牌,四周挂着檀香,余烟袅袅。 顾清萱与独孤氏先是向先祖行了跪拜之礼,才跟着苏妈妈进了右面的一处厢房。 到了门口,独孤氏拉着了顾清萱的袖子,“萱儿,娘在这门口守着,就不进去了。” 顾清萱点点头,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哥哥的。” “嗯,去吧。”独孤氏停下了脚步,苏妈妈已经开了锁。 顾清萱一个人走了进去,房内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居住。 “哥哥……”顾清萱唤道。 “是颖妹妹吗?”一道粗哑的男声从床边的帷帐里传来,透着无比的欣喜,然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睛通红。 顾清逸的相貌随了独孤氏,五官俊秀,只要是见过的都会夸赞句美男子。可如今,顾清萱见到的却是一个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精神邋遢的抠脚大汉! “哥哥……”这就是她这一世的亲哥哥吗? “你是谁?”顾清逸的眼神中透着陌生,然后又急切的看向后面,“颖妹妹呢?颖妹妹怎么没来看我?” “哥哥,我是萱……” “不许叫我哥哥!”顾清逸大声的喝道。随后低声嘀咕了一句,“只有颖妹妹才配叫我哥哥。” 顾清萱合了合眼,她终于知道独孤氏为何不愿进来了。不行,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顾清萱走到他的面前,“那顾清萱呢?她才是你的亲妹妹!” “顾清萱?”顾清逸嗤笑,“她的眼里只有吃,哪会有我这个哥哥!” 心心念念的哥哥就是这样对她的? 顾清萱被气得涨红了脸,“你别忘了,顾清颖是庶女,我们才是亲兄妹!” “庶女又如何?我们……”顾清逸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如花瓣般粉嫩小姑娘一直叫自己为哥哥。 “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我们的眼睛都是像父亲的……”顾清萱含着水雾,有些委屈,她的亲哥哥,凭什么要被顾清颖抢走! 顾清逸这才认真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为何成这样了?” 顾清萱如今的模样,足以给颖妹妹带来威胁! 024堂哥 “是你让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母亲?她就那么容不下颖妹妹吗?”顾清逸双手按住了顾清萱单薄的肩膀,厉声问道。 “……哥哥……到底是她是你亲妹妹,还是我顾清萱是你的嫡亲妹妹!你知道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颖妹妹今日将我推下楼,要置我于死!她根本就是裹着美丽面皮的虚伪小人!”顾清萱气得身体颤抖不已,肩上的大手几乎要将她捏碎,但仍不及心中的疼痛。 “你休要胡说!” 手上的力气不由打了几分,顾清逸冷着一张脸,严厉的斥责:“顾清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颖妹妹,现在你变了个样子,你就开始得意猖狂了,更加明目张胆的记恨颖妹妹!我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颖妹妹一个妹妹!” 看着疯狂的顾清逸,顾清萱心如刀绞。 顾清逸愣了愣,少女眼底的泪水和已经被牙齿咬出血迹的苍白唇瓣有些刺痛了他的眼……他在做什么? 顾清逸猛地放开手,转过身,冷声道:“你走吧!” 顾清萱被突然放开,瘫坐在地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冷漠背影,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其实有没有哥哥也没什么,自己那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她只是不甘心,被保护疼爱的凭什么是顾清颖! 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哥,那我先走了。”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顾清萱心酸不已,那个在众人口中的英俊少年,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顾清逸依然没有转身,顾清萱开始擦了擦眼泪,整理一下衣裙,如同来时那般从容离去。 出门之前,顾清逸冷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最好是恢复以前的样子,别想抢颖妹妹的风头!” 顾清萱跨出了门槛,将房门狠狠地关上,上锁,不做任何停留。 看见顾清萱出来了,独孤氏连忙迎了上去,“萱儿,你哥哥现在如何?过得还好吗?能不能吃饱,睡得安不安稳?” 顾清萱语塞,只是一味的点头。 “萱儿,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哥哥骂你了?不可能的,你哥哥平日最疼爱你了!”独孤氏这才发现女儿的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没有,是这檀香太熏眼了。”顾清萱扯了个理由。 “檀香?原来这香叫檀香,确实是有些过于浓郁了。” “怎么,娘你不知道啊。” “我对香料不是很了解,而且这香是颖姐儿调配出来的,老太君也很喜欢!” 顾清萱的眼皮跳了跳,“是七姐姐调配的?” “是啊,颖姐儿人还是不错的,懂分寸,会讨老太君欢心。前不久一听说老太君睡眠不好,就特意调配了这檀香。”虽然独孤氏并不喜庶女,可也不由夸她,至少不想其他府里的庶女一样争风吃醋,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一开始进来,顾清萱并没有注意到这檀香,在前世,她是整形美容师,自然会接触到各种香料,所有在香料方面她还是有些造诣的。 香,不仅芳香养鼻,还可颐养身心,养神养心。 而这檀香,则不适于单独使用! 古人就有云:檀香单焚,裸烧易气浮上造,久之使神不能安。 也就是说一开始烧檀香,人会心神宁静,但一旦闻久了,就会精神恍惚,患得患失。 其实关于檀香的用法,在古代很早就有。只是顾府出身粗鄙,没有人懂得用香。 顾清颖还真是好心机! 只是顾清萱想不通,无论是顾清逸还是老太君,两人可以说都被顾清颖很有好感,她为何要这样做?若是老太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心寒! 不过,顾清颖的面目是一定要揭穿出来的,她不能看着所以有被顾清颖欺骗,被耍着玩! “夫人,八小姐。”苏妈妈走了进来,“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送饭的丫鬟快要来了。” 独孤氏点了点头,拉着顾清萱边走边说:“萱儿,快同娘说说,你哥哥……” 顾清萱抵不过独孤氏的哀求,随便编了一些话给她听,独孤氏这才放心。 走到一转角处,一个俊朗少年走了过去,对着独孤氏微微行礼:“婶娘。” “是灏哥儿,来给老太君请安的吧!”独孤氏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顾清灏是二房的嫡子,排行第三,样貌也是随母亲孟氏,五官清秀,唇边挂着和煦笑意,让人亲近,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一抹光亮,又可看出其聪慧,不好糊弄。 “是,母亲听闻老太君近日难以安眠,特让我送了些补药来!”顾清灏扬了扬手中的药材,笑道。 “你母亲近来可好些?” “比从前好多了,也能起床走动走动,只是药还是得按时喝。”提到孟氏,顾清灏眸子里的光泽才黯了一些。 独孤氏安慰了几句,才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老太君院里吧。” “好,灏儿先走了。”顾清灏这才注意到独孤氏身后的顾清萱,但也只以为是独孤氏好友家的小姑娘,前来玩耍,微微点头。 “萱儿,你刚才怎么不叫三堂哥啊?”独孤氏问道。 “我……忘了。”顾清萱又找了个理由,她哪知道那是她的三堂哥。 “这些堂哥里,就数你三堂哥最正常了,你以前可亲近他了。” 最正常?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见顾清萱一脸茫然,独孤氏像是想到了其他侄子的“个性十足”,噗嗤一笑:“你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每次家宴从未参加过,除了跟灏哥儿亲近,也没跟其他堂哥见过。萱儿,你是不知道,你的堂哥们好玩的紧!” “哪里好玩了?”顾清萱来了兴趣。 独孤氏又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见女儿好奇的模样,不由买了个关子:“还有十来日,就是你爷爷的寿辰,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顾清萱无语,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 “对了,萱儿,你再给娘说说你哥哥,他真的每天都吃两碗饭,睡数十个时辰吗?” 顾清萱终于领悟到说谎的“好处”了,那就是你要开发你的脑子,说无数个慌去圆!(ps:好吧,我承认我笔名中的幂是取自杨幂。推荐一个作者的书,已经很肥了,看完宠女可以去看看/mmeb/x) “是你让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母亲?她就那么容不下颖妹妹吗?”顾清逸双手按住了顾清萱单薄的肩膀,厉声问道。 “……哥哥……到底是她是你亲妹妹,还是我顾清萱是你的嫡亲妹妹!你知道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颖妹妹今日将我推下楼,要置我于死!她根本就是裹着美丽面皮的虚伪小人!”顾清萱气得身体颤抖不已,肩上的大手几乎要将她捏碎,但仍不及心中的疼痛。 “你休要胡说!” 手上的力气不由打了几分,顾清逸冷着一张脸,严厉的斥责:“顾清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颖妹妹,现在你变了个样子,你就开始得意猖狂了,更加明目张胆的记恨颖妹妹!我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颖妹妹一个妹妹!” 看着疯狂的顾清逸,顾清萱心如刀绞。 顾清逸愣了愣,少女眼底的泪水和已经被牙齿咬出血迹的苍白唇瓣有些刺痛了他的眼……他在做什么? 顾清逸猛地放开手,转过身,冷声道:“你走吧!” 顾清萱被突然放开,瘫坐在地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冷漠背影,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其实有没有哥哥也没什么,自己那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她只是不甘心,被保护疼爱的凭什么是顾清颖! 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哥,那我先走了。”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顾清萱心酸不已,那个在众人口中的英俊少年,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顾清逸依然没有转身,顾清萱开始擦了擦眼泪,整理一下衣裙,如同来时那般从容离去。 出门之前,顾清逸冷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最好是恢复以前的样子,别想抢颖妹妹的风头!” 顾清萱跨出了门槛,将房门狠狠地关上,上锁,不做任何停留。 看见顾清萱出来了,独孤氏连忙迎了上去,“萱儿,你哥哥现在如何?过得还好吗?能不能吃饱,睡得安不安稳?” 顾清萱语塞,只是一味的点头。 “萱儿,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哥哥骂你了?不可能的,你哥哥平日最疼爱你了!”独孤氏这才发现女儿的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没有,是这檀香太熏眼了。”顾清萱扯了个理由。 “檀香?原来这香叫檀香,确实是有些过于浓郁了。” “怎么,娘你不知道啊。” “我对香料不是很了解,而且这香是颖姐儿调配出来的,老太君也很喜欢!” 顾清萱的眼皮跳了跳,“是七姐姐调配的?” “是啊,颖姐儿人还是不错的,懂分寸,会讨老太君欢心。前不久一听说老太君睡眠不好,就特意调配了这檀香。”虽然独孤氏并不喜庶女,可也不由夸她,至少不想其他府里的庶女一样争风吃醋,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一开始进来,顾清萱并没有注意到这檀香,在前世,她是整形美容师,自然会接触到各种香料,所有在香料方面她还是有些造诣的。 香,不仅芳香养鼻,还可颐养身心,养神养心。 而这檀香,则不适于单独使用! 古人就有云:檀香单焚,裸烧易气浮上造,久之使神不能安。 也就是说一开始烧檀香,人会心神宁静,但一旦闻久了,就会精神恍惚,患得患失。 其实关于檀香的用法,在古代很早就有。只是顾府出身粗鄙,没有人懂得用香。 顾清颖还真是好心机! 只是顾清萱想不通,无论是顾清逸还是老太君,两人可以说都被顾清颖很有好感,她为何要这样做?若是老太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心寒! 不过,顾清颖的面目是一定要揭穿出来的,她不能看着所以有被顾清颖欺骗,被耍着玩! “夫人,八小姐。”苏妈妈走了进来,“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送饭的丫鬟快要来了。” 独孤氏点了点头,拉着顾清萱边走边说:“萱儿,快同娘说说,你哥哥……” 顾清萱抵不过独孤氏的哀求,随便编了一些话给她听,独孤氏这才放心。 走到一转角处,一个俊朗少年走了过去,对着独孤氏微微行礼:“婶娘。” “是灏哥儿,来给老太君请安的吧!”独孤氏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顾清灏是二房的嫡子,排行第三,样貌也是随母亲孟氏,五官清秀,唇边挂着和煦笑意,让人亲近,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一抹光亮,又可看出其聪慧,不好糊弄。 “是,母亲听闻老太君近日难以安眠,特让我送了些补药来!”顾清灏扬了扬手中的药材,笑道。 “你母亲近来可好些?” “比从前好多了,也能起床走动走动,只是药还是得按时喝。”提到孟氏,顾清灏眸子里的光泽才黯了一些。 独孤氏安慰了几句,才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老太君院里吧。” “好,灏儿先走了。”顾清灏这才注意到独孤氏身后的顾清萱,但也只以为是独孤氏好友家的小姑娘,前来玩耍,微微点头。 “萱儿,你刚才怎么不叫三堂哥啊?”独孤氏问道。 “我……忘了。”顾清萱又找了个理由,她哪知道那是她的三堂哥。 “这些堂哥里,就数你三堂哥最正常了,你以前可亲近他了。” 最正常?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见顾清萱一脸茫然,独孤氏像是想到了其他侄子的“个性十足”,噗嗤一笑:“你一直待在自己院子里,每次家宴从未参加过,除了跟灏哥儿亲近,也没跟其他堂哥见过。萱儿,你是不知道,你的堂哥们好玩的紧!” “哪里好玩了?”顾清萱来了兴趣。 独孤氏又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见女儿好奇的模样,不由买了个关子:“还有十来日,就是你爷爷的寿辰,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顾清萱无语,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 “对了,萱儿,你再给娘说说你哥哥,他真的每天都吃两碗饭,睡数十个时辰吗?” 顾清萱终于领悟到说谎的“好处”了,那就是你要开发你的脑子,说无数个慌去圆!(ps:好吧,我承认我笔名中的幂是取自杨幂。推荐一个作者的书,已经很肥了,看完宠女可以去看看/mmeb/x) 025灭族 房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顾清萱褪下上衣坐在床上,露出紫青一片的窄薄肩膀,“可儿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温柔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你想疼死我啊。” 可儿手掌上沾着活血化瘀的药,仔细的擦着,越擦眼睛就越红,“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舍得!” 顾清萱也是怨恨的,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一定要揭穿顾清颖的虚伪,顾清逸也就再也不会把他的颖妹妹当作高高在上的仙子了! “小姐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老太君从小便请了不少名师来教导小姐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小姐那时是好学的,什么都一学就会。大公子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来是嫁给长安侯府的,学得这些一点用处都排不上,要学也就学学如何管家。” 可儿擦完了药,帮顾清萱穿上衣服,泪水盈盈地倾诉着:“七小姐做的肉,一开始小姐是不爱吃的,是大少爷每次哄着小姐吃下去,后来不用哄小姐也会抢着吃。他在夫人、老太君面前对小姐是极好,等没有人的时候,就会辱骂越来越胖、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小姐。他与七小姐吟诗、作画、弹琴、聊天,小姐却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那种羡慕渴望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顾清萱心酸不已,这真的是亲哥哥做的事吗?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夫人和世子都是极好的人。” “我父亲……可儿你见过他吗?”顾清萱对父亲这个词很模糊,前世她没有父亲,今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脑海中半点记忆都没有。 “世子……”提到顾无忧,可儿双眸发亮,里面尽是最真挚。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看着顾清萱:“小姐的眼睛最像世子了,时而平淡无波、沉稳大气,时而笑意纯粹、光彩照人。” “可儿你真的见过父亲?” “没……不是啦,我也是听妈妈们说的。”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 可儿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又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我时常听妈妈们说,世子乃是当世少将第一人,智计超群,可谓挥手战风云。北漠一战,三国联合,足有百万雄狮,世子领兵四十万,与其抗衡数十年,可以说我们大秦这十几年的安稳是世子爷在前线浴血奋战来的!” 过后,房内灯火熄灭,一室寂静。 可儿的话让顾清萱怎么也睡不着。顾家看起来简单,实则复杂的很。 暂且不提顾清逸,就说说顾无忧,可凭四十万军队抗衡百万大军数十年,那为何大秦不增派兵力将北漠诸国一起消灭? 如今大秦是刘太后当政,虽年过六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老妇人,可当今天下却无一人敢小瞧,即使现在是盛世,可仍把一些大臣勒得紧紧地,又创立了全是精英奇士的神兵阁,无一人不在其面前安分守己。 北漠的战况,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刘太后肯定是第一个知晓的!从刘太后以前所做的一些政绩来看,她并非无野心之人,那为何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举消灭周边虎视眈眈的诸国,她却无动于衷。 想着想着,顾清萱迷蒙蒙地闭上了眼。 她似乎进入了梦境,在一个雾气弥漫的通道里走着,走了许久,她来到了街市上。 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半圆,大多数人眼里是惊惧或漠然。 她穿过人群,看到一个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被压上了邢台,有老人,有少年,有孩童,还有怀着身孕的年轻夫人。 “时辰已到,斩!”行刑的侩子手面无表情,扬起手中的寒刀,反射的光刺得顾清萱睁不开眼。 她为何会觉得悲伤和酸涩?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整整上百条人命……血水几乎要将街道淹没,头颅四处滚落着,沾着血液的脸,那么的熟悉。 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滚到了顾清萱脚下,她几乎站不稳了,心脏疼的就要停止跳动。 那张脸,为何那么像爷爷?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这是梦,还是顾清萱的前世。 “你看到了吗……所有人都会死……给了我机会,我没有能力……我只能拜托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那你呢……” “若是有来生,伴君白头老,此生缘已尽,只恨未识君……”女子眼中含泪,眼神凄迷而幽怨…… 顾清萱醒了,耳边冰冷,泪水湿枕。 一个个人影在脑海中闪过,都是她这世的亲人,心痛如烟雾般刹那间席卷了她整个心。 还有前世的顾清萱,她有遗憾的,不然不会眼中含泪。 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她要改变,改变前世的命运! 次日,一大早,独孤氏身边的丫鬟宝珠就过来了,“八小姐,夫人要去佛寺为老太君祈福,让您一同去!” “好,稍等我穿戴下。”其实老太君并非是生病,而是借个幌子不见外人,实则也是为了顾清萱被退亲的事。 可儿端着铜盆等物什伺候顾清萱梳洗,如平常一样梳着两个包子头,穿上一件橙黄色的衣裙。 今日,天气微凉,晴好。 独孤氏一大早就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将一些参拜的物品搬上去。 等到顾清萱带着可儿来到府门,都已经准备妥当。 下人们不敢多看顾清萱,今天夫人不是说带八小姐去佛寺吗? 直到马车开动,下人们心心盼盼的“八小姐”还是没有出现。 顾清萱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踏地声,咕噜噜的轮子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独孤氏见状,将顾清萱靠在了怀里,顾清萱蠕动了一下,睡得更沉了。 独孤氏满眼疼惜,让可儿找来薄薄的缎子,搭在了顾清萱的身上,女儿肌肤赛雪吹弹可破,荡着珍珠白雪般光泽,独孤氏心里总算是有些放心了,虽不如顾清颖的绝美,但比她得到人怜惜。 马车出了街市,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未到宵禁时间,城门的守卫没有让他们停车检查,也因为在他们的马车上的死角都挂着顾家的牌子。 房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顾清萱褪下上衣坐在床上,露出紫青一片的窄薄肩膀,“可儿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温柔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你想疼死我啊。” 可儿手掌上沾着活血化瘀的药,仔细的擦着,越擦眼睛就越红,“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舍得!” 顾清萱也是怨恨的,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一定要揭穿顾清颖的虚伪,顾清逸也就再也不会把他的颖妹妹当作高高在上的仙子了! “小姐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老太君从小便请了不少名师来教导小姐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小姐那时是好学的,什么都一学就会。大公子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来是嫁给长安侯府的,学得这些一点用处都排不上,要学也就学学如何管家。” 可儿擦完了药,帮顾清萱穿上衣服,泪水盈盈地倾诉着:“七小姐做的肉,一开始小姐是不爱吃的,是大少爷每次哄着小姐吃下去,后来不用哄小姐也会抢着吃。他在夫人、老太君面前对小姐是极好,等没有人的时候,就会辱骂越来越胖、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小姐。他与七小姐吟诗、作画、弹琴、聊天,小姐却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那种羡慕渴望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顾清萱心酸不已,这真的是亲哥哥做的事吗?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夫人和世子都是极好的人。” “我父亲……可儿你见过他吗?”顾清萱对父亲这个词很模糊,前世她没有父亲,今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脑海中半点记忆都没有。 “世子……”提到顾无忧,可儿双眸发亮,里面尽是最真挚。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看着顾清萱:“小姐的眼睛最像世子了,时而平淡无波、沉稳大气,时而笑意纯粹、光彩照人。” “可儿你真的见过父亲?” “没……不是啦,我也是听妈妈们说的。”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 可儿忍不住心里的激动,又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我时常听妈妈们说,世子乃是当世少将第一人,智计超群,可谓挥手战风云。北漠一战,三国联合,足有百万雄狮,世子领兵四十万,与其抗衡数十年,可以说我们大秦这十几年的安稳是世子爷在前线浴血奋战来的!” 过后,房内灯火熄灭,一室寂静。 可儿的话让顾清萱怎么也睡不着。顾家看起来简单,实则复杂的很。 暂且不提顾清逸,就说说顾无忧,可凭四十万军队抗衡百万大军数十年,那为何大秦不增派兵力将北漠诸国一起消灭? 如今大秦是刘太后当政,虽年过六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老妇人,可当今天下却无一人敢小瞧,即使现在是盛世,可仍把一些大臣勒得紧紧地,又创立了全是精英奇士的神兵阁,无一人不在其面前安分守己。 北漠的战况,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刘太后肯定是第一个知晓的!从刘太后以前所做的一些政绩来看,她并非无野心之人,那为何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举消灭周边虎视眈眈的诸国,她却无动于衷。 想着想着,顾清萱迷蒙蒙地闭上了眼。 她似乎进入了梦境,在一个雾气弥漫的通道里走着,走了许久,她来到了街市上。 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半圆,大多数人眼里是惊惧或漠然。 她穿过人群,看到一个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被压上了邢台,有老人,有少年,有孩童,还有怀着身孕的年轻夫人。 “时辰已到,斩!”行刑的侩子手面无表情,扬起手中的寒刀,反射的光刺得顾清萱睁不开眼。 她为何会觉得悲伤和酸涩?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整整上百条人命……血水几乎要将街道淹没,头颅四处滚落着,沾着血液的脸,那么的熟悉。 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滚到了顾清萱脚下,她几乎站不稳了,心脏疼的就要停止跳动。 那张脸,为何那么像爷爷?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这是梦,还是顾清萱的前世。 “你看到了吗……所有人都会死……给了我机会,我没有能力……我只能拜托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那你呢……” “若是有来生,伴君白头老,此生缘已尽,只恨未识君……”女子眼中含泪,眼神凄迷而幽怨…… 顾清萱醒了,耳边冰冷,泪水湿枕。 一个个人影在脑海中闪过,都是她这世的亲人,心痛如烟雾般刹那间席卷了她整个心。 还有前世的顾清萱,她有遗憾的,不然不会眼中含泪。 从此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顾清萱…… 她要改变,改变前世的命运! 次日,一大早,独孤氏身边的丫鬟宝珠就过来了,“八小姐,夫人要去佛寺为老太君祈福,让您一同去!” “好,稍等我穿戴下。”其实老太君并非是生病,而是借个幌子不见外人,实则也是为了顾清萱被退亲的事。 可儿端着铜盆等物什伺候顾清萱梳洗,如平常一样梳着两个包子头,穿上一件橙黄色的衣裙。 今日,天气微凉,晴好。 独孤氏一大早就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将一些参拜的物品搬上去。 等到顾清萱带着可儿来到府门,都已经准备妥当。 下人们不敢多看顾清萱,今天夫人不是说带八小姐去佛寺吗? 直到马车开动,下人们心心盼盼的“八小姐”还是没有出现。 顾清萱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踏地声,咕噜噜的轮子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独孤氏见状,将顾清萱靠在了怀里,顾清萱蠕动了一下,睡得更沉了。 独孤氏满眼疼惜,让可儿找来薄薄的缎子,搭在了顾清萱的身上,女儿肌肤赛雪吹弹可破,荡着珍珠白雪般光泽,独孤氏心里总算是有些放心了,虽不如顾清颖的绝美,但比她得到人怜惜。 马车出了街市,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未到宵禁时间,城门的守卫没有让他们停车检查,也因为在他们的马车上的死角都挂着顾家的牌子。 026佛前 “大人,顾家的马车去了白云寺。”阿六小跑上前,躬身道。 “谁让你去查的?”秦政一脸阴沉,冷冷地看着他。 阿六被看得寒毛直竖,自从昨天起,御座大人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阿六快要哭了,他思前想后就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御座大人要去狩猎,让他去钦天监问下天气,正巧碰到了皇**里的宫女。 那宫女见到自己,可客气了,一个劲的阿六哥哥的叫着,两人聊了几句,原来宫女也是皇后派来查看天气的。 他就问了句原因,竟然是选日子为御座大人办簪花会,选几个侍妾。 “明日的天气是近半个月来最好的了。”宫女就要去回禀皇后了。 可是明日不行啊,他的御座大人要去狩猎,哪有时间参加簪花会!而且御座大人决定了的事就是太后也劝不回来,为了不让御座大人错失欣赏美人的机会,他很机智的向宫女说了御座大人狩猎的事,让宫女回禀皇后,换个日子。 回到御座宫里后,他很是得意的将这件他认为办得极好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御座大人。 然后,他就悲剧了。 几乎他一说完,御座大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可是,能不能告诉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今日,服侍一脸冷漠的御座大人穿衣服,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会离自己远去,那感觉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在城墙上看到了顾府的马车,御座大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波澜,他感觉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立刻吩咐人去查看。 几乎是一有消息就来回禀御座大人,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谁让他去查的?是御座大人您的脸色啊! “大人……祖宗,奴才叫您祖宗了……您干脆就打奴才几棍吧,您若是再这样一脸不高兴,奴才怎么向太后交待啊……”阿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给我备马!” 秦政实在是气愤,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后才大步走下城墙。 坐上了阿六准备的骏马,秦政却更是气愤,但又想不出自己为何那样生阿六的气! 马鞭用力的抽在马身上,马儿痛苦的嘶吟一声,如脱箭般飞奔在道路上。 秋日微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发丝在脑后飞舞,不过是个顾家马车,他凭什么确定她在里面? 若是不在…… 紧了紧缰绳,那阿六就死定了! …………………… 须臾山海两不分,千里万里同一云。 白云寺建在白云山上,山如其名,其云雾弥漫,随风飘舞,终年不散。白云山是块福地,其间的云雾袅袅是天然屏障,也是自然女神最真挚的祝福。 遂秦高祖三十一年,举国之力,开山凿石,在此山建造了当世最威延浩大的佛寺。 白云寺紧紧地贴着白云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几根天然石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当然,这是秦高祖的杰作,说是这样才显得朝拜之人的诚心。 尽管朝拜神佛有着“生命危险”,可这里依然香火鼎盛,朝拜之人络络不绝。 顾清萱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时辰,等到独孤氏摇醒她时,马车已经到了白云寺门前。 可儿扶着仍睁不开眼的顾清萱踩着脚蹬下了车,寺门前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为的是给朝拜香客停放马车。 白云寺亭楼三层,高约五十多米,走进寺门,院子里栽满了菩提树。其中靠近悬崖的一颗高约四十丈,枝桠粗壮,叶片嫩绿。每位主持老年时都会在那棵菩提树下悟道圆寂。 独孤氏一脸虔诚,顾清萱也清醒了过来,白云寺热闹非凡,有挑水的和尚,也有指令香客的小沙弥,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每人的手上都提着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水果食物香烛。 因为上香的人多,所以要排队,等到轮到顾清萱他们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了,大部分人都去吃斋饭,只有少部分快要排到的香客仍站在原地。 顾清萱挽着独孤氏,走进了被琉璃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间供奉的是一尊高三米,宽二米的金佛像,宝相庄严,不怒而威。 案上的大香炉里插满了香烛,透着云烟看佛像,给人一个飘渺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两人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接过可儿和玉珠点好的香。 独孤氏面色庄重,一脸虔诚:“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顾家家和万事,保佑老太君身体安康,保佑无忧平安归来。” 家和万事…… 顾清萱听着耳畔独孤氏的佛愿,梦境中一幕幕血腥画面一闪而过…… 磕了三个头后,独孤氏才起身将三支香插在香炉中。 “萱儿,你有何愿望可同佛祖说,只要心诚,佛祖定能保佑你如愿以偿!”独孤氏站在一旁,对跪在蒲团上的顾清萱说道。 殿外,马蹄声响,人们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俊美异常,冷傲逼人。 不少在京城居住的人都认出了这是神兵阁的御座大人,宠冠朝野,权倾天下。 “走!”剑眉微皱,秦政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 御座一声令下,谁人敢不听?众人顾不得拜佛了,是小命重要呢还是小命重要呢? 众人都不约而同后退,向下山的方向走去,只有一些自负才气的秀才心中嫉妒,想着下山后写首诗词来,让天下人都看清这秦御座的冷傲无礼,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自己成为这揭发的第一人,说不定还会被后人传颂! 佛殿门前,只有他一人,纵身下马,向大殿看去。 当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时,瞳孔微缩,一股奇特的感觉使他耳根燥热。 他是不是应该冲到大殿去,好好教训她昨日欺骗自己……还是就这样站着,等她出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脸上的表情定然有趣的紧。 他何时变得这样犹犹豫豫了?秦政烦躁不已。 “大人,顾家的马车去了白云寺。”阿六小跑上前,躬身道。 “谁让你去查的?”秦政一脸阴沉,冷冷地看着他。 阿六被看得寒毛直竖,自从昨天起,御座大人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阿六快要哭了,他思前想后就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御座大人要去狩猎,让他去钦天监问下天气,正巧碰到了皇**里的宫女。 那宫女见到自己,可客气了,一个劲的阿六哥哥的叫着,两人聊了几句,原来宫女也是皇后派来查看天气的。 他就问了句原因,竟然是选日子为御座大人办簪花会,选几个侍妾。 “明日的天气是近半个月来最好的了。”宫女就要去回禀皇后了。 可是明日不行啊,他的御座大人要去狩猎,哪有时间参加簪花会!而且御座大人决定了的事就是太后也劝不回来,为了不让御座大人错失欣赏美人的机会,他很机智的向宫女说了御座大人狩猎的事,让宫女回禀皇后,换个日子。 回到御座宫里后,他很是得意的将这件他认为办得极好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御座大人。 然后,他就悲剧了。 几乎他一说完,御座大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可是,能不能告诉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今日,服侍一脸冷漠的御座大人穿衣服,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会离自己远去,那感觉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在城墙上看到了顾府的马车,御座大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波澜,他感觉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立刻吩咐人去查看。 几乎是一有消息就来回禀御座大人,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谁让他去查的?是御座大人您的脸色啊! “大人……祖宗,奴才叫您祖宗了……您干脆就打奴才几棍吧,您若是再这样一脸不高兴,奴才怎么向太后交待啊……”阿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给我备马!” 秦政实在是气愤,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后才大步走下城墙。 坐上了阿六准备的骏马,秦政却更是气愤,但又想不出自己为何那样生阿六的气! 马鞭用力的抽在马身上,马儿痛苦的嘶吟一声,如脱箭般飞奔在道路上。 秋日微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发丝在脑后飞舞,不过是个顾家马车,他凭什么确定她在里面? 若是不在…… 紧了紧缰绳,那阿六就死定了! …………………… 须臾山海两不分,千里万里同一云。 白云寺建在白云山上,山如其名,其云雾弥漫,随风飘舞,终年不散。白云山是块福地,其间的云雾袅袅是天然屏障,也是自然女神最真挚的祝福。 遂秦高祖三十一年,举国之力,开山凿石,在此山建造了当世最威延浩大的佛寺。 白云寺紧紧地贴着白云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几根天然石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当然,这是秦高祖的杰作,说是这样才显得朝拜之人的诚心。 尽管朝拜神佛有着“生命危险”,可这里依然香火鼎盛,朝拜之人络络不绝。 顾清萱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时辰,等到独孤氏摇醒她时,马车已经到了白云寺门前。 可儿扶着仍睁不开眼的顾清萱踩着脚蹬下了车,寺门前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为的是给朝拜香客停放马车。 白云寺亭楼三层,高约五十多米,走进寺门,院子里栽满了菩提树。其中靠近悬崖的一颗高约四十丈,枝桠粗壮,叶片嫩绿。每位主持老年时都会在那棵菩提树下悟道圆寂。 独孤氏一脸虔诚,顾清萱也清醒了过来,白云寺热闹非凡,有挑水的和尚,也有指令香客的小沙弥,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每人的手上都提着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水果食物香烛。 因为上香的人多,所以要排队,等到轮到顾清萱他们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了,大部分人都去吃斋饭,只有少部分快要排到的香客仍站在原地。 顾清萱挽着独孤氏,走进了被琉璃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间供奉的是一尊高三米,宽二米的金佛像,宝相庄严,不怒而威。 案上的大香炉里插满了香烛,透着云烟看佛像,给人一个飘渺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两人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接过可儿和玉珠点好的香。 独孤氏面色庄重,一脸虔诚:“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顾家家和万事,保佑老太君身体安康,保佑无忧平安归来。” 家和万事…… 顾清萱听着耳畔独孤氏的佛愿,梦境中一幕幕血腥画面一闪而过…… 磕了三个头后,独孤氏才起身将三支香插在香炉中。 “萱儿,你有何愿望可同佛祖说,只要心诚,佛祖定能保佑你如愿以偿!”独孤氏站在一旁,对跪在蒲团上的顾清萱说道。 殿外,马蹄声响,人们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俊美异常,冷傲逼人。 不少在京城居住的人都认出了这是神兵阁的御座大人,宠冠朝野,权倾天下。 “走!”剑眉微皱,秦政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 御座一声令下,谁人敢不听?众人顾不得拜佛了,是小命重要呢还是小命重要呢? 众人都不约而同后退,向下山的方向走去,只有一些自负才气的秀才心中嫉妒,想着下山后写首诗词来,让天下人都看清这秦御座的冷傲无礼,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自己成为这揭发的第一人,说不定还会被后人传颂! 佛殿门前,只有他一人,纵身下马,向大殿看去。 当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时,瞳孔微缩,一股奇特的感觉使他耳根燥热。 他是不是应该冲到大殿去,好好教训她昨日欺骗自己……还是就这样站着,等她出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脸上的表情定然有趣的紧。 他何时变得这样犹犹豫豫了?秦政烦躁不已。 027强词 “萱儿,快说你的心愿吧。” 殿里传来独孤氏的声音,正想闯进去的秦政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她的心愿……会是什么。 殿内,顾清萱起身,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中。 “萱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独孤氏有些惊异。 心愿么……她有的,只是怕佛祖怪她太贪心。 香雾之中,神佛似乎也是悲悯的。顾清萱再次跪在了蒲团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眼中的执著足以融化所有。 “佛前一叩三百年,愿折三世为今生,让我的祝福护亲人一生长乐福绵……”顾清萱平静开口,神色内却蕴含了深深地情感,慢慢的叩首,她再次的闭上了眼睛。 佛家讲求因果,凡事都有因果循环,有得就有舍。 让今后的三世受尽苦难,只求护佑这一世的至亲……或许,祝福也抵不过时间的长空。或许这些执念终将烟消云散,就如同这芸芸众生,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蚀。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顾清萱的头低了下来,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震惊的不止独孤氏还有站在殿外的秦政。 黑眸紧紧地盯着跪在佛前的少女,冰冷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波动。 翻身上了身旁的骏马,策马扬鞭的向山下飞驰。 “萱儿……”独孤氏扶起女儿,才发现她眼中的泪水,心中酸涩不已,萱儿肯定还是为长安侯世子退亲而伤心难过。 “娘,我们回去吧。”顾清萱扬起一抹微笑,她不会让前世的阴影影响今生。 …………………… “大人?”阿六看到策马归来的御座大人,立刻迎了上去。 “有事?” 阿六躬着腰,“长安侯世子来了,在校场等您。” 秦政下马,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校场。 “秦兄。”长安侯世子一身劲装,很是亲切的打招呼。余光看到一旁守卫士兵的羡慕,挺直了腰杆,从容不迫地向秦政走去。 秦政没有说话,缓缓地走近,冷傲慑人的气势,看长安侯世子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长安侯世子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冷意,即使自己身份尊贵,又有着身为皇后的长姐,可在秦政面前,仍然是底气不足的。 天之骄子,即使是当今皇上也没有秦政的权势大,刘太后对他的纵容与疼爱远远超过了对她的亲子昭圣帝。 而他之所以能和秦政相识,也是在长姐为其举办的簪花会上,他帮一名被责罚的侍卫说过一句话,让秦政以为他不是寻常的纨绔子弟,从而得以靠近秦政,不过也仅仅是靠近。 但这依然让他在别的贵门子弟面前长足了面子,就连一些王府世子也对自己礼遇有加,郡主见到自己也是暗送秋波! 这样风光无限的他竟然有个丑名在外的未婚妻……知道了婚约后,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好,更别说宠幸美貌侍妾了,母亲知道他的烦忧,两人一番谋划,终于在长安侯被派去江浙巡查时,去了顾府,说明了退亲一事。 虽然得罪了战功赫赫的顾老将军,但他总算是可以不用娶个丑女为嫡妻了。恢复单身的快意,让他十分愉悦的收了几名婢女为通房。 再说,他与秦政交好,将来的嫡妻不是郡主就是公主,驸马身份会让他更加锦上添花。 今日,母亲就催他来找秦政,要多走动,保持这份关系。而秦政平日里不是在皇宫就是在城门的校场里。有着皇后长姐,在宫里他还是有些眼线的,得知秦政很早就出宫了,所有才来到校场等候。 只是,今天秦政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时秦政虽然对自己也是一脸冷漠,但没有今日的让他毛骨悚然。 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好久没找秦兄切磋了,今日小弟带来了秦兄送我的剑……” 秦政看到了长安侯世子手上的剑,根本就没有等他说完,大手一挥,“拿下!” 嗖嗖嗖,原本一脸羡慕看着长安侯世子的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将长安侯世子围了起来。 他们的手都搭在随身携带的刀柄上,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他们只听御座大人的命令,这是太后下的旨。 长安侯世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萧杀之气,他知道,只要秦政一声令下,这些侍卫根本就不会顾忌他的身份。 他实在是分不清秦政的本意,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秦兄这是在和小弟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不像……” 长安侯世子才知道自己的自欺欺人,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头一号煞神。 长安侯世子看着站在自己近旁的秦政,除了冷冽和狂傲,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小弟不知哪里冒犯了秦……”长安侯世子低下了头,是的,身为皇后亲弟的他服软了。 “长安侯世子谋逆造反,给我拿下!”秦政一扬手,周围的带刀侍卫立刻上前抓住了长安侯世子的两条胳膊。 “你……”长安侯世子何时受过如此耻辱,但看到一脸冷峻的秦政,气焰又熄了下去,“秦兄就算身为御座大人,也不可胡乱给重臣后人扣上谋逆的大帽子!” 他一直安分守己,与谋逆造反根本就搭不上边! 就算是太后再宠秦政,也不能让秦政乱抓身上有着长安侯爵位继承权的他! 看着这样的长安侯世子,秦政眼中露出了一丝快意,若是她知道了,想必也会高兴。 “其一,我乃大秦皇室血脉,你却称我为兄,意在混淆皇室血脉,好借着此名招兵买马!其二,你身带刀剑,不就是为了刺杀我!这两条都足以证明你谋逆造反!”秦政说道,俊脸上布满寒冰。 他绝对是故意的!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安侯世子气愤不已。 “就算是那样,你又能怎样?”秦政明显是气死人不偿命,一副你能奈何的模样。 长安侯世子几乎要吐血了,但更多是害怕,秦政的冷漠无情他是见识过得。 “萱儿,快说你的心愿吧。” 殿里传来独孤氏的声音,正想闯进去的秦政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她的心愿……会是什么。 殿内,顾清萱起身,将三支香插入香炉中。 “萱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独孤氏有些惊异。 心愿么……她有的,只是怕佛祖怪她太贪心。 香雾之中,神佛似乎也是悲悯的。顾清萱再次跪在了蒲团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眼中的执著足以融化所有。 “佛前一叩三百年,愿折三世为今生,让我的祝福护亲人一生长乐福绵……”顾清萱平静开口,神色内却蕴含了深深地情感,慢慢的叩首,她再次的闭上了眼睛。 佛家讲求因果,凡事都有因果循环,有得就有舍。 让今后的三世受尽苦难,只求护佑这一世的至亲……或许,祝福也抵不过时间的长空。或许这些执念终将烟消云散,就如同这芸芸众生,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蚀。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顾清萱的头低了下来,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震惊的不止独孤氏还有站在殿外的秦政。 黑眸紧紧地盯着跪在佛前的少女,冰冷中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波动。 翻身上了身旁的骏马,策马扬鞭的向山下飞驰。 “萱儿……”独孤氏扶起女儿,才发现她眼中的泪水,心中酸涩不已,萱儿肯定还是为长安侯世子退亲而伤心难过。 “娘,我们回去吧。”顾清萱扬起一抹微笑,她不会让前世的阴影影响今生。 …………………… “大人?”阿六看到策马归来的御座大人,立刻迎了上去。 “有事?” 阿六躬着腰,“长安侯世子来了,在校场等您。” 秦政下马,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校场。 “秦兄。”长安侯世子一身劲装,很是亲切的打招呼。余光看到一旁守卫士兵的羡慕,挺直了腰杆,从容不迫地向秦政走去。 秦政没有说话,缓缓地走近,冷傲慑人的气势,看长安侯世子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长安侯世子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冷意,即使自己身份尊贵,又有着身为皇后的长姐,可在秦政面前,仍然是底气不足的。 天之骄子,即使是当今皇上也没有秦政的权势大,刘太后对他的纵容与疼爱远远超过了对她的亲子昭圣帝。 而他之所以能和秦政相识,也是在长姐为其举办的簪花会上,他帮一名被责罚的侍卫说过一句话,让秦政以为他不是寻常的纨绔子弟,从而得以靠近秦政,不过也仅仅是靠近。 但这依然让他在别的贵门子弟面前长足了面子,就连一些王府世子也对自己礼遇有加,郡主见到自己也是暗送秋波! 这样风光无限的他竟然有个丑名在外的未婚妻……知道了婚约后,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好,更别说宠幸美貌侍妾了,母亲知道他的烦忧,两人一番谋划,终于在长安侯被派去江浙巡查时,去了顾府,说明了退亲一事。 虽然得罪了战功赫赫的顾老将军,但他总算是可以不用娶个丑女为嫡妻了。恢复单身的快意,让他十分愉悦的收了几名婢女为通房。 再说,他与秦政交好,将来的嫡妻不是郡主就是公主,驸马身份会让他更加锦上添花。 今日,母亲就催他来找秦政,要多走动,保持这份关系。而秦政平日里不是在皇宫就是在城门的校场里。有着皇后长姐,在宫里他还是有些眼线的,得知秦政很早就出宫了,所有才来到校场等候。 只是,今天秦政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时秦政虽然对自己也是一脸冷漠,但没有今日的让他毛骨悚然。 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勉强:“好久没找秦兄切磋了,今日小弟带来了秦兄送我的剑……” 秦政看到了长安侯世子手上的剑,根本就没有等他说完,大手一挥,“拿下!” 嗖嗖嗖,原本一脸羡慕看着长安侯世子的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将长安侯世子围了起来。 他们的手都搭在随身携带的刀柄上,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他们只听御座大人的命令,这是太后下的旨。 长安侯世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萧杀之气,他知道,只要秦政一声令下,这些侍卫根本就不会顾忌他的身份。 他实在是分不清秦政的本意,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秦兄这是在和小弟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不像……” 长安侯世子才知道自己的自欺欺人,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头一号煞神。 长安侯世子看着站在自己近旁的秦政,除了冷冽和狂傲,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小弟不知哪里冒犯了秦……”长安侯世子低下了头,是的,身为皇后亲弟的他服软了。 “长安侯世子谋逆造反,给我拿下!”秦政一扬手,周围的带刀侍卫立刻上前抓住了长安侯世子的两条胳膊。 “你……”长安侯世子何时受过如此耻辱,但看到一脸冷峻的秦政,气焰又熄了下去,“秦兄就算身为御座大人,也不可胡乱给重臣后人扣上谋逆的大帽子!” 他一直安分守己,与谋逆造反根本就搭不上边! 就算是太后再宠秦政,也不能让秦政乱抓身上有着长安侯爵位继承权的他! 看着这样的长安侯世子,秦政眼中露出了一丝快意,若是她知道了,想必也会高兴。 “其一,我乃大秦皇室血脉,你却称我为兄,意在混淆皇室血脉,好借着此名招兵买马!其二,你身带刀剑,不就是为了刺杀我!这两条都足以证明你谋逆造反!”秦政说道,俊脸上布满寒冰。 他绝对是故意的!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安侯世子气愤不已。 “就算是那样,你又能怎样?”秦政明显是气死人不偿命,一副你能奈何的模样。 长安侯世子几乎要吐血了,但更多是害怕,秦政的冷漠无情他是见识过得。 028夺理 “押往神兵阁。” “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开。”长安侯世子慌了,自己若是被关进了神兵阁,就算不死也要脱几层皮,神兵阁里有专门折磨犯人的分堂,其手段可以说是残忍到令人发指,让你欲仙欲死! “由不得你。” “……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长安侯世子死命挣扎,可近日因为得以退亲而纵情声色的身子又怎会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眼看着自己真的要被关进神兵阁了,长安侯世子再也顾不得了,最后对着秦政喊道:“姐姐,姐姐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爹也……” “你真以为赵皇后会为了你而得罪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在后/宫将寸步难行。”秦政冷笑,他说的是事实,不需要他动手,太后自会吩咐下去。 “带走!” “是。” 长安侯世子终于死心了,曾经神采奕奕的目光如今死灰一片,进了神兵阁,等待他的将是噩梦般的折磨。 “大人,这……”站在一旁的阿六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头脑,他的御座大人不是挺看好长安侯世子的吗? “不守承诺的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秦政仔细想了想,若是长安侯世子信守承诺,她岂不会要嫁给……秦政不敢往下想,只是眼中的冷冽更深了,“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他。” “是。” ………… 长安侯夫人走在皇宫的宫道上,今天是十五,她可以入宫见见自己的女儿。 面上带着微笑,宫中的宫女太监无一人不对她跪拜行礼,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颈脖,身上的晧命大妆使她看起来更加仪态高贵。 而她这次入宫,最主要的还是为她的嫡子求亲。 一想到亲事,顾清萱肥胖的身躯瞬间占据了长安侯夫人的脑子里。美眸中露出一抹恨意,胆敢那般对自己,她定会让顾清萱后悔莫及! 皇**,赵皇后见自己母亲一脸郁色,忙问道:“谁惹着母亲了?” “我……”长安侯夫人放下手中的精致茶盏,“我已经把恒儿和顾八的亲事给退了。” 赵皇后先是一愣,不过想到顾八在外的名声也就释然,“退了就退了,这是好事,母亲为何不高兴?” 长安侯夫人皱紧了眉头,望向自己女儿的目光带着一丝屈辱,“我们对顾家可是好声好气,万般顺着她们,还答应给予补偿。可他们……不就逼迫恒儿下跪,更是让顾八对恒儿写下休书,说是要对外称……是顾八看不上恒儿,将……恒儿给休掉!” “竟有这事?”赵皇后气愤不已,她对自己唯一的胞弟还是很在意的,“我们不嫌弃他们草莽出身,他们竟干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真真是不知羞耻!” 长安侯夫人带着几分忧愁,“恒儿为了这事,不知消瘦了多少。” 赵皇后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放心,本宫是不会看着弟弟受如此大辱的,而且还会为弟弟向太后求娶真正的名门贵女做嫡妻。” 名门贵女? 长安侯夫人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她最理想的儿媳是公主! “不知太后可为长璇公主指婚?”长安侯夫人装作不经意问道。 赵皇后心里一紧,长璇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十四,颇得太后喜爱,母亲打得是这个主意吗? “这倒没有,不过太后说了,长璇公主的夫君她要亲自择选。”赵皇后笑道,她不好点破,只能把太后搬出来。 “这样啊。”长安侯夫人只觉得口中的葡萄酸涩不已。 就在这母女二人各怀鬼胎时,一名太监走了进来,跪道:“娘娘,宫外传来消息,世子爷被秦御座抓进了神兵阁。” “哪个世子爷?”赵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娘娘的亲弟,长安侯世子。” 长安侯夫人大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我非……”长安侯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她好像听到了秦御座的名字。 对了,秦御座不是与恒儿交好吗,长安侯夫人连忙拉着赵皇后,“快去找秦御座救救恒儿!” 赵皇后头疼不已,“母亲刚刚没听到,抓起弟弟的就是秦御座吗?” “怎么会……”长安侯夫人眼睛挂着泪珠子,“恒儿不是与他交好吗?”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关键是弟弟到底是怎样得罪了他,是否有补救之法。”赵皇后无奈道,她在宫中两年,可以说是最常见到秦政的人之一,可她猜得透太后的意思,却始终看不透他。 “那……那你快去求求太后啊!” “……太后……”赵皇后按了按太阳穴,“太后肯定是站在秦御座那边的!” “皇……还有皇上啊……” 赵皇后摇头,让她去求皇上,她情愿去求秦政。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一趟神兵阁了。 ………… 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顾清萱再一次困意十足,眯着眯着就要睡着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音,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顾清萱皱着眉头,心情十分的不爽。 “奴婢去问问。”可儿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小厮跑到前头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拥挤,小厮一问到消息就立刻跑了回来。 “夫人,小姐,是国朝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要开始了,很多闺秀都在报名,马车已经围得街道没有路了。”可儿回到了马车,向顾清萱说明了原因。 “原来是青云才会啊,当年我可是获得了第五名呢。”独孤氏笑道,眼中有着一丝怀念。 “青云才会又是什么?”顾清萱问道。 “太后重才,但往年只有男子科举。太后为女子抱不平,便设了这青云才会,三年一办,至今已有十届,今年是第十一届。“ “那如果获胜了,又会得到什么奖励呢?“ 独孤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名扬天下,这个奖励如何?” “不好。” “那可得一免死金牌呢?” 听后,顾清萱脸色认真的许多,“真的?” “押往神兵阁。” “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开。”长安侯世子慌了,自己若是被关进了神兵阁,就算不死也要脱几层皮,神兵阁里有专门折磨犯人的分堂,其手段可以说是残忍到令人发指,让你欲仙欲死! “由不得你。” “……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长安侯世子死命挣扎,可近日因为得以退亲而纵情声色的身子又怎会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眼看着自己真的要被关进神兵阁了,长安侯世子再也顾不得了,最后对着秦政喊道:“姐姐,姐姐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爹也……” “你真以为赵皇后会为了你而得罪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在后/宫将寸步难行。”秦政冷笑,他说的是事实,不需要他动手,太后自会吩咐下去。 “带走!” “是。” 长安侯世子终于死心了,曾经神采奕奕的目光如今死灰一片,进了神兵阁,等待他的将是噩梦般的折磨。 “大人,这……”站在一旁的阿六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头脑,他的御座大人不是挺看好长安侯世子的吗? “不守承诺的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秦政仔细想了想,若是长安侯世子信守承诺,她岂不会要嫁给……秦政不敢往下想,只是眼中的冷冽更深了,“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他。” “是。” ………… 长安侯夫人走在皇宫的宫道上,今天是十五,她可以入宫见见自己的女儿。 面上带着微笑,宫中的宫女太监无一人不对她跪拜行礼,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颈脖,身上的晧命大妆使她看起来更加仪态高贵。 而她这次入宫,最主要的还是为她的嫡子求亲。 一想到亲事,顾清萱肥胖的身躯瞬间占据了长安侯夫人的脑子里。美眸中露出一抹恨意,胆敢那般对自己,她定会让顾清萱后悔莫及! 皇**,赵皇后见自己母亲一脸郁色,忙问道:“谁惹着母亲了?” “我……”长安侯夫人放下手中的精致茶盏,“我已经把恒儿和顾八的亲事给退了。” 赵皇后先是一愣,不过想到顾八在外的名声也就释然,“退了就退了,这是好事,母亲为何不高兴?” 长安侯夫人皱紧了眉头,望向自己女儿的目光带着一丝屈辱,“我们对顾家可是好声好气,万般顺着她们,还答应给予补偿。可他们……不就逼迫恒儿下跪,更是让顾八对恒儿写下休书,说是要对外称……是顾八看不上恒儿,将……恒儿给休掉!” “竟有这事?”赵皇后气愤不已,她对自己唯一的胞弟还是很在意的,“我们不嫌弃他们草莽出身,他们竟干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真真是不知羞耻!” 长安侯夫人带着几分忧愁,“恒儿为了这事,不知消瘦了多少。” 赵皇后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放心,本宫是不会看着弟弟受如此大辱的,而且还会为弟弟向太后求娶真正的名门贵女做嫡妻。” 名门贵女? 长安侯夫人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她最理想的儿媳是公主! “不知太后可为长璇公主指婚?”长安侯夫人装作不经意问道。 赵皇后心里一紧,长璇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十四,颇得太后喜爱,母亲打得是这个主意吗? “这倒没有,不过太后说了,长璇公主的夫君她要亲自择选。”赵皇后笑道,她不好点破,只能把太后搬出来。 “这样啊。”长安侯夫人只觉得口中的葡萄酸涩不已。 就在这母女二人各怀鬼胎时,一名太监走了进来,跪道:“娘娘,宫外传来消息,世子爷被秦御座抓进了神兵阁。” “哪个世子爷?”赵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娘娘的亲弟,长安侯世子。” 长安侯夫人大怒,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我非……”长安侯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刚刚她好像听到了秦御座的名字。 对了,秦御座不是与恒儿交好吗,长安侯夫人连忙拉着赵皇后,“快去找秦御座救救恒儿!” 赵皇后头疼不已,“母亲刚刚没听到,抓起弟弟的就是秦御座吗?” “怎么会……”长安侯夫人眼睛挂着泪珠子,“恒儿不是与他交好吗?”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关键是弟弟到底是怎样得罪了他,是否有补救之法。”赵皇后无奈道,她在宫中两年,可以说是最常见到秦政的人之一,可她猜得透太后的意思,却始终看不透他。 “那……那你快去求求太后啊!” “……太后……”赵皇后按了按太阳穴,“太后肯定是站在秦御座那边的!” “皇……还有皇上啊……” 赵皇后摇头,让她去求皇上,她情愿去求秦政。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一趟神兵阁了。 ………… 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顾清萱再一次困意十足,眯着眯着就要睡着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音,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顾清萱皱着眉头,心情十分的不爽。 “奴婢去问问。”可儿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小厮跑到前头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拥挤,小厮一问到消息就立刻跑了回来。 “夫人,小姐,是国朝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要开始了,很多闺秀都在报名,马车已经围得街道没有路了。”可儿回到了马车,向顾清萱说明了原因。 “原来是青云才会啊,当年我可是获得了第五名呢。”独孤氏笑道,眼中有着一丝怀念。 “青云才会又是什么?”顾清萱问道。 “太后重才,但往年只有男子科举。太后为女子抱不平,便设了这青云才会,三年一办,至今已有十届,今年是第十一届。“ “那如果获胜了,又会得到什么奖励呢?“ 独孤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名扬天下,这个奖励如何?” “不好。” “那可得一免死金牌呢?” 听后,顾清萱脸色认真的许多,“真的?” 029慌乱 (ps感谢路汝南、ench、草长莺飞的小妮妮、晴空萬月、黑乎乎还好u、胭脂泪中红、书友140904185640024、坚决不太监等人的打赏,感谢!) 顾家前世被满门抄斩,若有免死金牌,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命运? 独孤氏见顾清萱眉间拧着一抹欣喜,道:“太后刚创立青云才会时,就下了道懿旨,若有才女能夺取冠首,将赐予免死金牌。” “那往届的第一都得了免死金牌吗?”如果真是那样,这免死金牌岂不是如同大白菜一般? 独孤氏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好的事,三十年来没有一人得到了免死金牌!” “那太后岂不是食言了?” “当然不是,我先跟你讲讲青云才会的内容。”独孤氏吩咐小厮绕道而行,拥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青云才会分为琴棋书画四项,为此太后特意建造了四座十层宝塔,每层都有十个关卡,要想通顶必须经历九十九关。” “那参加青云才会的女子岂不是要琴棋书画皆精通?”顾清萱有些无力,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画画。 独孤氏摇头,“只需精通一种即可,青云才会每届只开一座宝塔,琴棋书画轮着比。” “那今年比的是什么?” “那要等到才会当天开启宝塔才能知道。不过依我的经验来看,上一届是棋技,今年很有可能是书画里选其一。” “都不知道比什么,要是报名后发现不是自己精通的,那岂不是也要硬着头皮去比。”想出这法子的人肯定很缺德! 独孤氏噗嗤一笑,“之前我参加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规矩,都是提前说好比什么,然后才女们根据自己是否精通才去报名。但上届却突然加了这个规矩,坑的不少不会弹琴的才女前去参赛。能够改变太后懿旨的这世间就只有一个人……” 独孤氏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了,“萱儿,这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咱们全族加起来都抵不上他一个人!” “他姓秦,拥有皇族血脉是齐王的遗子……” 顾清萱抚额,果然,能够想出这缺德主意的只有那个秦御座了! “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碰到他。娘,你快说说怎样才能得到免死金牌呢?” 独孤氏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满眼的疼惜,“即便是你爷爷战功赫赫,你也怕是……好了,不说这些。每届都有冠军诞生,但却没有一个是闯到塔顶的,别说塔顶了,历届冠军最高也就闯了第八层的八十七关。” “难道只有闯到塔顶,太后才会赐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世上只有三块,岂是轻易可获的!” 顾清萱微微皱眉,身为穿越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反而身处劣势,她不是本土人,不知道这里的文化传承。 不过若是这样退缩了,不去试试,岂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 “快点啊,再快点!若是耽误了时辰,小心我扒你的皮!”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了宫门,里面不时传来长安侯夫人着急的催促咒骂声。 马车内,赵皇后一脸尴尬,谁都知道这是她的马车,长安侯夫人几乎是一路骂过来,幸亏没有骂秦政,不然她也得跟着遭殃! “母亲,你小些声罢。”赵皇后低声道。 长安侯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竟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恒儿,你在受苦难,你唯一的长姐心心念的还是她的皇后仪态!我怎么这么命苦,之前被顾家所辱,今日竟被自己女儿教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竟掀开帘子,作势要跳马车。 赵皇后头疼,只得拉着长安侯夫人,“母亲,是瑶儿错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出弟弟吧。” 她知道,长安侯夫人还在为她不肯向太后求娶长璇公主生气。但长璇公主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又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太后也确实提过要亲自为长璇公主选驸马。最重要的是,她弟弟实在是不够格啊!如果这天下是昭圣帝的,或许这事还有可能,毕竟她是皇后。但朝政一直被太后牢牢握住,她这个皇后不过是个摆设,不光是她,就是皇上也就是个摆设! 想到这里,赵皇后更加怨恨刘太后,把握朝政说是不想让痴傻的皇帝被大臣所骗,实则不过是为了给秦政登基铺路!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后会做多久,秦政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会及冠! 也许,两年后,她就会成为太后了,十九岁的太后! 马车更加飞快的行驶着,直到前方传来马蹄声,敢在宫道上纵马的不用想都知道,除了权势滔天的秦御座还能有谁。 驾马的小厮连忙停住了马车,正准备退到一边,让秦御座先走。马车里的长安侯夫人被赵皇后好生哄着才坐在软垫了,刚刚坐热的屁股,马车却停住了,柳眉一横,大怒的掀起帘子,“谁让你停下来的?想被灭九族吗?还不快走!” “长安侯夫人还真是好大的气势。”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长安侯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有何资格……”敢教训我,剩下的话被她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四周一片寂静,侍卫们更是大气不敢出。 若是在京城排一个不能得罪的榜单,秦政绝对能位列榜首。 长安侯夫人一直保持着骂人的动作,但长裙里的双腿早就发软,若是再以前她可能不会这样,因为她的儿子跟秦政还是有点交情的,但现在她儿子都被秦政抓起来了,那么…… 秦政驱使着胯下的骏马慢慢走近,马蹄啪嗒啪嗒的落在青砖上,更是踏在长安侯夫人的心上。 赵皇后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又招惹了秦煞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是阿政啊,你这是要回宫了吗?” “参见皇后。”马背上的秦政开口道,但并未下马,依然驱使着骏马向长安侯夫人靠近。 赵皇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废了好大的努力才使脸上继续微笑。 此时最为煎熬的莫过于长安侯夫人,看着秦政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手心里的汗浸湿了被自己紧紧抓住的帘子。 (ps感谢路汝南、ench、草长莺飞的小妮妮、晴空萬月、黑乎乎还好u、胭脂泪中红、书友140904185640024、坚决不太监等人的打赏,感谢!) 顾家前世被满门抄斩,若有免死金牌,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命运? 独孤氏见顾清萱眉间拧着一抹欣喜,道:“太后刚创立青云才会时,就下了道懿旨,若有才女能夺取冠首,将赐予免死金牌。” “那往届的第一都得了免死金牌吗?”如果真是那样,这免死金牌岂不是如同大白菜一般? 独孤氏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好的事,三十年来没有一人得到了免死金牌!” “那太后岂不是食言了?” “当然不是,我先跟你讲讲青云才会的内容。”独孤氏吩咐小厮绕道而行,拥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青云才会分为琴棋书画四项,为此太后特意建造了四座十层宝塔,每层都有十个关卡,要想通顶必须经历九十九关。” “那参加青云才会的女子岂不是要琴棋书画皆精通?”顾清萱有些无力,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画画。 独孤氏摇头,“只需精通一种即可,青云才会每届只开一座宝塔,琴棋书画轮着比。” “那今年比的是什么?” “那要等到才会当天开启宝塔才能知道。不过依我的经验来看,上一届是棋技,今年很有可能是书画里选其一。” “都不知道比什么,要是报名后发现不是自己精通的,那岂不是也要硬着头皮去比。”想出这法子的人肯定很缺德! 独孤氏噗嗤一笑,“之前我参加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规矩,都是提前说好比什么,然后才女们根据自己是否精通才去报名。但上届却突然加了这个规矩,坑的不少不会弹琴的才女前去参赛。能够改变太后懿旨的这世间就只有一个人……” 独孤氏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了,“萱儿,这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咱们全族加起来都抵不上他一个人!” “他姓秦,拥有皇族血脉是齐王的遗子……” 顾清萱抚额,果然,能够想出这缺德主意的只有那个秦御座了! “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碰到他。娘,你快说说怎样才能得到免死金牌呢?” 独孤氏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满眼的疼惜,“即便是你爷爷战功赫赫,你也怕是……好了,不说这些。每届都有冠军诞生,但却没有一个是闯到塔顶的,别说塔顶了,历届冠军最高也就闯了第八层的八十七关。” “难道只有闯到塔顶,太后才会赐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世上只有三块,岂是轻易可获的!” 顾清萱微微皱眉,身为穿越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反而身处劣势,她不是本土人,不知道这里的文化传承。 不过若是这样退缩了,不去试试,岂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 “快点啊,再快点!若是耽误了时辰,小心我扒你的皮!”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了宫门,里面不时传来长安侯夫人着急的催促咒骂声。 马车内,赵皇后一脸尴尬,谁都知道这是她的马车,长安侯夫人几乎是一路骂过来,幸亏没有骂秦政,不然她也得跟着遭殃! “母亲,你小些声罢。”赵皇后低声道。 长安侯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竟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恒儿,你在受苦难,你唯一的长姐心心念的还是她的皇后仪态!我怎么这么命苦,之前被顾家所辱,今日竟被自己女儿教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竟掀开帘子,作势要跳马车。 赵皇后头疼,只得拉着长安侯夫人,“母亲,是瑶儿错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出弟弟吧。” 她知道,长安侯夫人还在为她不肯向太后求娶长璇公主生气。但长璇公主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又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太后也确实提过要亲自为长璇公主选驸马。最重要的是,她弟弟实在是不够格啊!如果这天下是昭圣帝的,或许这事还有可能,毕竟她是皇后。但朝政一直被太后牢牢握住,她这个皇后不过是个摆设,不光是她,就是皇上也就是个摆设! 想到这里,赵皇后更加怨恨刘太后,把握朝政说是不想让痴傻的皇帝被大臣所骗,实则不过是为了给秦政登基铺路!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后会做多久,秦政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会及冠! 也许,两年后,她就会成为太后了,十九岁的太后! 马车更加飞快的行驶着,直到前方传来马蹄声,敢在宫道上纵马的不用想都知道,除了权势滔天的秦御座还能有谁。 驾马的小厮连忙停住了马车,正准备退到一边,让秦御座先走。马车里的长安侯夫人被赵皇后好生哄着才坐在软垫了,刚刚坐热的屁股,马车却停住了,柳眉一横,大怒的掀起帘子,“谁让你停下来的?想被灭九族吗?还不快走!” “长安侯夫人还真是好大的气势。”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长安侯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有何资格……”敢教训我,剩下的话被她生生的咽到了肚子里。 四周一片寂静,侍卫们更是大气不敢出。 若是在京城排一个不能得罪的榜单,秦政绝对能位列榜首。 长安侯夫人一直保持着骂人的动作,但长裙里的双腿早就发软,若是再以前她可能不会这样,因为她的儿子跟秦政还是有点交情的,但现在她儿子都被秦政抓起来了,那么…… 秦政驱使着胯下的骏马慢慢走近,马蹄啪嗒啪嗒的落在青砖上,更是踏在长安侯夫人的心上。 赵皇后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又招惹了秦煞神,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是阿政啊,你这是要回宫了吗?” “参见皇后。”马背上的秦政开口道,但并未下马,依然驱使着骏马向长安侯夫人靠近。 赵皇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废了好大的努力才使脸上继续微笑。 此时最为煎熬的莫过于长安侯夫人,看着秦政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手心里的汗浸湿了被自己紧紧抓住的帘子。 030吓人 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不,他不敢的,自己身上有晧命在身,自己的女儿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怎敢在皇宫行凶。 再说……再说她不过是骂了他一句!没有……那算得上是骂吗? 可是,她听儿子说过,秦政曾在太后举办的簪花会上杀死了一个醉酒辱骂他的亲王庶子!虽然是庶子,但却比没有皇室血脉的她要高贵的多! 而且……事后,太后只是罚了秦政一年的俸禄!一年的俸禄……可太后一转身就赐了几箱贡品给他啊,秦政一辈子的俸禄也不及那么多! 那也叫罚吗? 长安侯夫人越想身子越是颤抖不已,冷汗将她的大妆都弄花了。 秦政停下了,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被吓得颤抖不已的长安侯夫人,心里嗤笑一声,转过身对赵皇后说道:“既然在这里碰到了皇后,那就随臣一同去太**里吧,臣先去了。” 说完,一扬马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赵皇后的视线里。 赵皇后注视着秦政远去的背影,倾世的权势和俊美年轻的面容,在这一刻,她居然有些心动! 再想到昭圣帝吃起东西就满脸口水的模样,很快心底的这丝甜意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秦政的离去,长安侯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的地毯上,她的双腿依然没有力气,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心里忍不住怒火中烧,竟被这些下贱之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这秦御座还是顾忌我的,我可是太后封的一品晧命!”声音里透着得意,长安侯夫人慢悠悠的坐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上。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赵皇后的眼里,几欲咬碎银牙,她怎会有个这样的母亲? ………… “太后,秦大人来了。” 正为政事而紧皱眉头的刘太后立刻露出了笑意,“快让阿政进来。” “喏。” “臣参见太后。”秦政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行礼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太后是知道的,秦政这样一准是有人惹他生气了,“又是谁惹阿政了?” “无论谁惹我,您都会罚他吗?” 刘太后抿嘴一笑,“罚!一定罚得他让阿政出气为止!” 秦政这才没有紧绷着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坐在了太后下方的椅子上,吃着时令的果子,等着赵皇后她们来。 “臣妾、臣妇参见太后!” 刘太后向秦政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哀家怎么为你出气。 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跪得腿都酸了,刘太后却依旧没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微微抬头,赵皇后的声音大了一些:“臣妾参见太后!” 刘太后专心看奏折,两耳不闻。 秦政却实在不想在这里陪两个女人耗下去,出声提醒道:“太后,皇后来了。” 刘太后这才抬起头,看到跪在面前的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请起吧!” “皇后前来有何事啊?”刘太后没有问秦政,而是直接问赵皇后 “太后,臣妾弟弟被阿政抓进了神兵阁,弟弟一直安分守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皇后恭敬道。 “阿政你来说说?” 秦政冷着一张脸,“长安侯世子提剑相对,欲刺杀臣!” “真有此事?”刘太后的目光凝重,声音里多了几份冷意。 长安侯夫人急了,咽呜道:“太后!恒儿是最心善的,怎么会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刘太后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阿政误会了弟弟,弟弟最重情义,他与阿政交好,怎会行刺阿政!”赵皇后哭诉道。 “都给哀家住口!”刘太后厉声道。 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难道太后真的信了? 秦政有些心烦,对于太后的心思他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吓人的本事足以称当世第一。 果然,见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被吓到了,刘太后才缓了缓脸色,道:“哀家也不相信长安侯世子会行刺阿政。” 长安侯夫人一脸欣喜,对秦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秦政面无表情,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凡事都无空穴来风,就让他在神兵阁里待上一日吧。”刘太后很是宽宏大量。 长安侯夫人有些欣喜,毕竟是得罪了秦政,想立刻放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只是一日罢了,看来太后还是很看重自己家族的。 秦政勾了勾嘴角,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他会让长安侯世子永远都记住在神兵阁里的日子。 ………… 次日,顾清萱偷偷摸摸的从顾家后门走了出去,谁让她在独孤氏面前说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好在青云才会报名地点离顾府不远,自己一报完名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再说可儿也会帮忙照看的。 几乎是没有什么波折,顾清萱很快就找到了报名地点,而且因为报名已经到了尾声,人很少。 虽然依然要排队,但是面前也就十几个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顾清萱。 “姓名,年龄。”记录侍卫头也不抬的问道。 “顾清萱,年龄十三。” “哪个顾府,可有爵位。” “永安公顾家。” “永安公府的?”侍卫有些疑惑,看了顾清萱一眼,“信息不可谎报,不然取消参赛资格。” “我是顾家八小姐。”顾清萱道。 “顾家八……”侍卫就要填写,“不对啊,顾家八小姐不是长你这样的,冒充爵府的小姐可是大罪!” “我真是顾家八小姐!”顾清萱有些无语了。 侍卫很是肯定道:“不可能,顾家八小姐身材比你大五圈,脸上一脸痘子,你哪点像了?” 顾清萱实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拿令牌来。” “属下参见秦大人!”侍卫立刻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行礼。 周围的百姓更是大气不敢乱出,看着一身黑袍,如骄阳般耀眼的秦政。 而顾清萱只想着蒙脸而逃,出门不幸,又遇到煞神了! 秦政接过侍卫递来的令牌,拿起毛笔,亲自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然后递给了顾清萱。 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不,他不敢的,自己身上有晧命在身,自己的女儿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怎敢在皇宫行凶。 再说……再说她不过是骂了他一句!没有……那算得上是骂吗? 可是,她听儿子说过,秦政曾在太后举办的簪花会上杀死了一个醉酒辱骂他的亲王庶子!虽然是庶子,但却比没有皇室血脉的她要高贵的多! 而且……事后,太后只是罚了秦政一年的俸禄!一年的俸禄……可太后一转身就赐了几箱贡品给他啊,秦政一辈子的俸禄也不及那么多! 那也叫罚吗? 长安侯夫人越想身子越是颤抖不已,冷汗将她的大妆都弄花了。 秦政停下了,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被吓得颤抖不已的长安侯夫人,心里嗤笑一声,转过身对赵皇后说道:“既然在这里碰到了皇后,那就随臣一同去太**里吧,臣先去了。” 说完,一扬马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赵皇后的视线里。 赵皇后注视着秦政远去的背影,倾世的权势和俊美年轻的面容,在这一刻,她居然有些心动! 再想到昭圣帝吃起东西就满脸口水的模样,很快心底的这丝甜意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秦政的离去,长安侯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的地毯上,她的双腿依然没有力气,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心里忍不住怒火中烧,竟被这些下贱之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这秦御座还是顾忌我的,我可是太后封的一品晧命!”声音里透着得意,长安侯夫人慢悠悠的坐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上。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赵皇后的眼里,几欲咬碎银牙,她怎会有个这样的母亲? ………… “太后,秦大人来了。” 正为政事而紧皱眉头的刘太后立刻露出了笑意,“快让阿政进来。” “喏。” “臣参见太后。”秦政一脸冰冷的走了进来,行礼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太后是知道的,秦政这样一准是有人惹他生气了,“又是谁惹阿政了?” “无论谁惹我,您都会罚他吗?” 刘太后抿嘴一笑,“罚!一定罚得他让阿政出气为止!” 秦政这才没有紧绷着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坐在了太后下方的椅子上,吃着时令的果子,等着赵皇后她们来。 “臣妾、臣妇参见太后!” 刘太后向秦政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哀家怎么为你出气。 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跪得腿都酸了,刘太后却依旧没叫她们起来的意思。 微微抬头,赵皇后的声音大了一些:“臣妾参见太后!” 刘太后专心看奏折,两耳不闻。 秦政却实在不想在这里陪两个女人耗下去,出声提醒道:“太后,皇后来了。” 刘太后这才抬起头,看到跪在面前的赵皇后和长安侯夫人,“请起吧!” “皇后前来有何事啊?”刘太后没有问秦政,而是直接问赵皇后 “太后,臣妾弟弟被阿政抓进了神兵阁,弟弟一直安分守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皇后恭敬道。 “阿政你来说说?” 秦政冷着一张脸,“长安侯世子提剑相对,欲刺杀臣!” “真有此事?”刘太后的目光凝重,声音里多了几份冷意。 长安侯夫人急了,咽呜道:“太后!恒儿是最心善的,怎么会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刘太后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是阿政误会了弟弟,弟弟最重情义,他与阿政交好,怎会行刺阿政!”赵皇后哭诉道。 “都给哀家住口!”刘太后厉声道。 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难道太后真的信了? 秦政有些心烦,对于太后的心思他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吓人的本事足以称当世第一。 果然,见长安侯夫人和赵皇后被吓到了,刘太后才缓了缓脸色,道:“哀家也不相信长安侯世子会行刺阿政。” 长安侯夫人一脸欣喜,对秦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秦政面无表情,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凡事都无空穴来风,就让他在神兵阁里待上一日吧。”刘太后很是宽宏大量。 长安侯夫人有些欣喜,毕竟是得罪了秦政,想立刻放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只是一日罢了,看来太后还是很看重自己家族的。 秦政勾了勾嘴角,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他会让长安侯世子永远都记住在神兵阁里的日子。 ………… 次日,顾清萱偷偷摸摸的从顾家后门走了出去,谁让她在独孤氏面前说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好在青云才会报名地点离顾府不远,自己一报完名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再说可儿也会帮忙照看的。 几乎是没有什么波折,顾清萱很快就找到了报名地点,而且因为报名已经到了尾声,人很少。 虽然依然要排队,但是面前也就十几个人,所以很快就轮到了顾清萱。 “姓名,年龄。”记录侍卫头也不抬的问道。 “顾清萱,年龄十三。” “哪个顾府,可有爵位。” “永安公顾家。” “永安公府的?”侍卫有些疑惑,看了顾清萱一眼,“信息不可谎报,不然取消参赛资格。” “我是顾家八小姐。”顾清萱道。 “顾家八……”侍卫就要填写,“不对啊,顾家八小姐不是长你这样的,冒充爵府的小姐可是大罪!” “我真是顾家八小姐!”顾清萱有些无语了。 侍卫很是肯定道:“不可能,顾家八小姐身材比你大五圈,脸上一脸痘子,你哪点像了?” 顾清萱实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拿令牌来。” “属下参见秦大人!”侍卫立刻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行礼。 周围的百姓更是大气不敢乱出,看着一身黑袍,如骄阳般耀眼的秦政。 而顾清萱只想着蒙脸而逃,出门不幸,又遇到煞神了! 秦政接过侍卫递来的令牌,拿起毛笔,亲自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然后递给了顾清萱。 031无名 (ps:看到大家的评论了,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支持宠女。前文提到于正老师,是因为我文里面的美容方子是看到他发在微/博圈里,说是有名中医研制的,很有效果。当然我有发私信跟他说。这个不算抄袭吧,我比较担心这个,所以在此申明……希望大家继续喜欢宠女,求推荐求收藏。还有晚上八点有更新,为收藏破千以及胭脂的桃花扇加更。有木有觉得我萌哒哒的o(n_n)o哈哈~)看着巴不得自己立刻消失的顾清萱,秦政没由来的一闷,为何她见到自己总是一副想逃的样子。 “拿好。” 顾清萱头皮一麻,秦煞神的语气里貌似有怨气,那她是不接着还是不接着呢? “其实,不用劳烦您。” 少女的头几乎低得靠胸了,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看着面前的包子头,秦政强忍住用手指戳一戳的念头,一把抓过顾清萱细腻如雪的手,将令牌塞在她的手里。 触之嫩如凝蜜,柔似雪绒的小手,使秦政耳根悄然露出一抹淡红,连忙将手放开,板着脸道:“这令牌反面有青云才会四字,你可凭此参赛。” 顾清萱勉为其难的的接过令牌,怎么还不走啊! 那副幽怨的表情自然被秦政尽收眼底,他何时这样惹人嫌弃过?顾八果然恼人的紧! 怒色很快把他耳根的微红遮住了,他每天派人看着顾府,不就是为了多知道她的消息!实在是不识好人心! 好像……这些她并不知道。秦政想了想,决定还是原谅她吧,太后也常说不知者无罪。 秦政迈步就走,他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不会改变主意。 看到秦政走了,顾清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面上刻着“青云才会”四字,翻过一面,是秦政龙飞凤舞写下的三个字。 “无名氏。” 顾清萱愣住了,又看了看其他领到令牌的人,上面都写着人名。 为什么自己的就是无名氏? “混蛋……” 顾清萱狠狠地剜了秦政一眼,太小心眼了,不就是骗了他一次吗,用得着这么记恨她吗?胸襟啊!他就一点胸襟都没有吗? 秦政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少女低声咒骂,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他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美好,既然她想参赛,那就帮她弄个假身份。开哪座塔由他来定,所以她注定是耀眼的,若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要一一赶走那些被她招引来的蜂蝶也是个比较累人的活。 能省事就尽量省事!秦政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他都忍不住要夸赞一下他自己。 ………… 顾清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仙子般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前世她也参加了这青云才会,虽然只是得了第二名,但自己的美貌使她的风头远在第一名之上,为自己疯狂的才子俊杰数不胜数! 今世,她有着夺取第一的优势! 因为,宝塔里的题目她都是知道的,就连她没闯过得那几关她也知道,当时的第一和她是好友,赛后就全告诉了自己。 “小姐,八小姐院子里被奴仆守得死死的,奴婢根本就进不去!”荷香垂着头,一脸气恼。 接过荷香手中的小瓶子,顾清颖微微一笑,“不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再说不是很快就到了爷爷的大寿了吗!” “小姐说的是。” “而且,会有人去帮我们找麻烦的!”顾清颖水汪汪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荷香自然知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语气中充满心疼,“只是苦了小姐,为他说那么多好话,嗓子到现在还疼着。” “只有有价值的才值得我这样做,等到我不在需要他的时候,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 “可儿,快去拿些书集画集来!”顾清萱一进院子里,就立刻吩咐可儿。 可儿很快的就搬来了一堆书籍,放在了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随意拿起一本书籍,开始奋力苦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踢开了。 顾清逸面带温和微笑,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可儿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顾清逸面色柔和道:“我与小妹有事要说,你去外面守着。” 看向顾清萱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宠溺,一个完美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可顾清萱总觉得那温柔地目光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顾清逸是主子,可儿不敢不听,但也不会走远,就站在门口,只有里面一有动静,她就会立刻跑去找夫人。 “哥哥,你怎么……” “我怎么出来了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是颖妹妹日夜为我求情,爷爷才放我出来的,你很失望是不是?”果然,可儿一走,顾清逸眼中的温柔一瞬间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冰冷。 顾清萱没有说话,他现在一心只有顾清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争辩了,或许看你可怜赏你一个果子!” 顾清萱看着她,脑子里都是前世的一些画面: “哥哥,为什么你对七姐姐就笑,对我就不笑呢?” “哥哥,你下次打轻点好不好,母亲看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很疼。” “哥哥,你看,我学狗叫给七姐姐看,她笑了呢,那你可不可以也拿你亲自削好的果子给我?” 天真、固执的小女孩一次次讨好并不疼爱自己的哥哥。 顾清逸肆意伤害着她,她依然一次次的被当做讨好顾清颖的玩物,只是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暗。 因为她渐渐懂得了,自己无论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疼爱她。 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压得顾清萱喘不过气来,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顾清逸看着有些胸闷,不过很快就变得冷漠无情,博取同情,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 将手中的盘子端到顾清萱的面前,冷声道:“给我吃了它!” 泪水朦胧间,顾清萱看到盘子里的是被炸到金黄的金酥肉! 顾清萱一下子就清醒了,“让你的颖妹妹去吃,我再也不会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们耍着玩!” 顾清逸将盘子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她:“颖妹妹明日就要去参加青云才会,以她的才情,定能得到前三,所以,你永远也别想与颖妹妹相较!” 说完,便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顾清萱狠狠地将桌上的盘子扫在地上,她怎么会让顾清颖比下去,她才是这永安公府的嫡女! (ps:看到大家的评论了,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支持宠女。前文提到于正老师,是因为我文里面的美容方子是看到他发在微/博圈里,说是有名中医研制的,很有效果。当然我有发私信跟他说。这个不算抄袭吧,我比较担心这个,所以在此申明……希望大家继续喜欢宠女,求推荐求收藏。还有晚上八点有更新,为收藏破千以及胭脂的桃花扇加更。有木有觉得我萌哒哒的o(n_n)o哈哈~)看着巴不得自己立刻消失的顾清萱,秦政没由来的一闷,为何她见到自己总是一副想逃的样子。 “拿好。” 顾清萱头皮一麻,秦煞神的语气里貌似有怨气,那她是不接着还是不接着呢? “其实,不用劳烦您。” 少女的头几乎低得靠胸了,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看着面前的包子头,秦政强忍住用手指戳一戳的念头,一把抓过顾清萱细腻如雪的手,将令牌塞在她的手里。 触之嫩如凝蜜,柔似雪绒的小手,使秦政耳根悄然露出一抹淡红,连忙将手放开,板着脸道:“这令牌反面有青云才会四字,你可凭此参赛。” 顾清萱勉为其难的的接过令牌,怎么还不走啊! 那副幽怨的表情自然被秦政尽收眼底,他何时这样惹人嫌弃过?顾八果然恼人的紧! 怒色很快把他耳根的微红遮住了,他每天派人看着顾府,不就是为了多知道她的消息!实在是不识好人心! 好像……这些她并不知道。秦政想了想,决定还是原谅她吧,太后也常说不知者无罪。 秦政迈步就走,他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不会改变主意。 看到秦政走了,顾清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面上刻着“青云才会”四字,翻过一面,是秦政龙飞凤舞写下的三个字。 “无名氏。” 顾清萱愣住了,又看了看其他领到令牌的人,上面都写着人名。 为什么自己的就是无名氏? “混蛋……” 顾清萱狠狠地剜了秦政一眼,太小心眼了,不就是骗了他一次吗,用得着这么记恨她吗?胸襟啊!他就一点胸襟都没有吗? 秦政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少女低声咒骂,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他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美好,既然她想参赛,那就帮她弄个假身份。开哪座塔由他来定,所以她注定是耀眼的,若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要一一赶走那些被她招引来的蜂蝶也是个比较累人的活。 能省事就尽量省事!秦政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他都忍不住要夸赞一下他自己。 ………… 顾清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仙子般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前世她也参加了这青云才会,虽然只是得了第二名,但自己的美貌使她的风头远在第一名之上,为自己疯狂的才子俊杰数不胜数! 今世,她有着夺取第一的优势! 因为,宝塔里的题目她都是知道的,就连她没闯过得那几关她也知道,当时的第一和她是好友,赛后就全告诉了自己。 “小姐,八小姐院子里被奴仆守得死死的,奴婢根本就进不去!”荷香垂着头,一脸气恼。 接过荷香手中的小瓶子,顾清颖微微一笑,“不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再说不是很快就到了爷爷的大寿了吗!” “小姐说的是。” “而且,会有人去帮我们找麻烦的!”顾清颖水汪汪的杏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荷香自然知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语气中充满心疼,“只是苦了小姐,为他说那么多好话,嗓子到现在还疼着。” “只有有价值的才值得我这样做,等到我不在需要他的时候,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 “可儿,快去拿些书集画集来!”顾清萱一进院子里,就立刻吩咐可儿。 可儿很快的就搬来了一堆书籍,放在了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随意拿起一本书籍,开始奋力苦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踢开了。 顾清逸面带温和微笑,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可儿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顾清逸面色柔和道:“我与小妹有事要说,你去外面守着。” 看向顾清萱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宠溺,一个完美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可顾清萱总觉得那温柔地目光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顾清逸是主子,可儿不敢不听,但也不会走远,就站在门口,只有里面一有动静,她就会立刻跑去找夫人。 “哥哥,你怎么……” “我怎么出来了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是颖妹妹日夜为我求情,爷爷才放我出来的,你很失望是不是?”果然,可儿一走,顾清逸眼中的温柔一瞬间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冰冷。 顾清萱没有说话,他现在一心只有顾清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争辩了,或许看你可怜赏你一个果子!” 顾清萱看着她,脑子里都是前世的一些画面: “哥哥,为什么你对七姐姐就笑,对我就不笑呢?” “哥哥,你下次打轻点好不好,母亲看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很疼。” “哥哥,你看,我学狗叫给七姐姐看,她笑了呢,那你可不可以也拿你亲自削好的果子给我?” 天真、固执的小女孩一次次讨好并不疼爱自己的哥哥。 顾清逸肆意伤害着她,她依然一次次的被当做讨好顾清颖的玩物,只是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暗。 因为她渐渐懂得了,自己无论做什么,哥哥都不会疼爱她。 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压得顾清萱喘不过气来,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顾清逸看着有些胸闷,不过很快就变得冷漠无情,博取同情,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 将手中的盘子端到顾清萱的面前,冷声道:“给我吃了它!” 泪水朦胧间,顾清萱看到盘子里的是被炸到金黄的金酥肉! 顾清萱一下子就清醒了,“让你的颖妹妹去吃,我再也不会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们耍着玩!” 顾清逸将盘子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她:“颖妹妹明日就要去参加青云才会,以她的才情,定能得到前三,所以,你永远也别想与颖妹妹相较!” 说完,便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顾清萱狠狠地将桌上的盘子扫在地上,她怎么会让顾清颖比下去,她才是这永安公府的嫡女! 032大会 过后,顾清萱僻净杂念,一心沉如书集画集中。 时光流逝,很快天就变黑了,日月运转,清晨到了。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今日就是天下才女众所期盼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 每一次才会,除了考验名门贵女的才学外,更是命妇们挑选儿媳的一种渠道,名次越高越得命妇看重。 青云才会地点在临近皇宫的一个巨大广场里,广场上有四座十层宝塔耸立着,除此之后,还有一座精致的亭台,里面摆着座椅,供有身份的命妇坐着观看大会。 顾清萱一人出门,留可儿在院子里照看。 等到她来到广场时,里面已经有不下一百人,几人围成一团,不时传出娇笑声。 见到顾清萱到来,大多数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之前的话题。 “怎么还没有开始,人家都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主持的司仪大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少女们满怀期待,期待能通过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名扬天下。 站在人群的边缘,顾清萱没有丝毫着急,而是想着自己穿越过来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的执著减肥,到如今要保全家人性命,不让前世悲剧重现。 她知道,今天也是她的机会,或许她可以为家人增加一个底牌,或许……会淹没在命运中,无法逆转。 ………… 礼部,掌管祭祀礼仪之事。 “大人,太后来了懿旨,说此次青云才会开棋塔。” 礼部侍郎点点头,太后的个性在于出其不意,十足的看乐子。 本来这青云才会是太后提出举办的,一开始的前五届太后都有到场,可却没有一人可以登顶,太后难免有些失望,便有些不重视这青云才会了,往后的几届都没有到场,全权交待给礼部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官这就去开塔。”说着,便提着懿旨走了出去。 “郑大人稍等!”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郑侍郎几乎不用回头就可知道来人是谁,转身弯腰道:“秦大人,不知找本官有何事?” 郑侍郎也是纠结了许久,他与秦政同为正三品官员,但秦政又有齐王世子的身份,再加上太后没命的宠,他岂敢与其同级论交。 “这是太后的新懿旨,你且拿去宣读。”秦政递给他一道明黄色的锦帛。 郑侍郎连忙跪下,双手郑重的接过,“臣遵旨。” “那之前的那份……”郑侍郎迟疑。 “丢掉!” 秦政说完,便转身离去。 “丢……”郑侍郎睁大了眼睛,那上面可是刻了太后的玺印,就连失手掉地都是大不敬的大罪,那丢掉不就等于洗干净脖子,挨刀吗? 郑侍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这样一个善于恶搞的太后,还有一个大胆狂傲的“未来大帝”,当臣子的太不容易了! 秦政的脚步有些急,在顾府门口盯着的人说她很早就来了,她模样大变,在闺秀中也没有熟人,不知会不会有人刁难她。 若不是为了去请太后懿旨,他早就去了大会广场。 ………… 顾清萱有些无聊,满广场的闺秀,没一个熟悉的,只好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令牌。 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时,顾清萱忍不住愤愤,实在是太小气的,他的肚量肯定比鸡肠还小! 她有名有姓,为什么要顶着无名氏的头衔。 不对,她好像忘记告诉秦煞神名字了……难道自己忘记了,他就不会问吗? “小气鬼……”顾清萱越想越气。 “此次大会,听说是人数最多的一次,足有上百人!” “人数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这次不知比的是什么,虽然琴棋书画都学了,但我最拿手的还是棋技!” “你别想了,此次最有可能的是诗书!” “别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千万别开这画塔,有南宫画仙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你莫不是还想得第一了?” “讨厌,人家想想也不可以啊!” 顾清萱继续在心里画圈圈,耳边传来少女的阵阵议论声。 “不过,每次大会的前十名都被女子学院的才女包了,那南宫画仙据说是女子学院创学来对画技天赋最高之人,就连京城的画杰刘澈的父亲都对她赞赏有加!”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吧,我只希望能进前二十,那也是了不得的荣誉,家族也会更加看重我!” “能进前二十的,恐怕都是爵府的嫡小姐,高贵出身想必琴棋书画都是学的极好的,其他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顾清萱听着有些无聊,正想走动走动,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少女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我看倒有个例外,永安公府的嫡八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丑陋粗苯,必定是个愚人!” “说起来我到时还见过她一面,两年前的相府小姐举办了簪花会,相府小姐只邀请了她一人,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庶姐带来了!不得不说,她那庶姐简直比仙子还美,在簪花会上出尽了风头,你猜她怎么着?别的小姐都展示才艺她竟学狗叫,模仿的惟妙惟肖,真真是笑死我了!”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不过自从那以后,所有的贵府小姐都不再邀请她,就怕她又带着庶姐来抢风头!而且她实在是太胖了,也太能吃了,那天簪花会上的吃食几乎进了她一个人肚里!” “呵……我看她就是一只猪,跟猪一样的身材,跟猪一样蠢笨!” 顾清萱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切都是她的亲哥哥为讨好顾清颖,这也是她在此唯一感到心痛的地方。 “姑娘,你看我英不英俊啊?”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谈论的正起劲的少女们面前。 少女们无不惊呼,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时,每个人心里都桃花朵朵开。 来人穿了一身红袍,双眉入髻,凤目狭长,薄唇如玫瑰般红艳,绝世美男子啊! 尤其是一脸邪笑,少女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应道:“好看,好美……” 红袍少年不好意思的绕绕头,一脸羞涩问道:“真的吗?既然你们回答的这么合我心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再问一次,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过后,顾清萱僻净杂念,一心沉如书集画集中。 时光流逝,很快天就变黑了,日月运转,清晨到了。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今日就是天下才女众所期盼三年一度的青云才会。 每一次才会,除了考验名门贵女的才学外,更是命妇们挑选儿媳的一种渠道,名次越高越得命妇看重。 青云才会地点在临近皇宫的一个巨大广场里,广场上有四座十层宝塔耸立着,除此之后,还有一座精致的亭台,里面摆着座椅,供有身份的命妇坐着观看大会。 顾清萱一人出门,留可儿在院子里照看。 等到她来到广场时,里面已经有不下一百人,几人围成一团,不时传出娇笑声。 见到顾清萱到来,大多数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之前的话题。 “怎么还没有开始,人家都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主持的司仪大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少女们满怀期待,期待能通过这个机会,一飞冲天,名扬天下。 站在人群的边缘,顾清萱没有丝毫着急,而是想着自己穿越过来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的执著减肥,到如今要保全家人性命,不让前世悲剧重现。 她知道,今天也是她的机会,或许她可以为家人增加一个底牌,或许……会淹没在命运中,无法逆转。 ………… 礼部,掌管祭祀礼仪之事。 “大人,太后来了懿旨,说此次青云才会开棋塔。” 礼部侍郎点点头,太后的个性在于出其不意,十足的看乐子。 本来这青云才会是太后提出举办的,一开始的前五届太后都有到场,可却没有一人可以登顶,太后难免有些失望,便有些不重视这青云才会了,往后的几届都没有到场,全权交待给礼部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官这就去开塔。”说着,便提着懿旨走了出去。 “郑大人稍等!”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郑侍郎几乎不用回头就可知道来人是谁,转身弯腰道:“秦大人,不知找本官有何事?” 郑侍郎也是纠结了许久,他与秦政同为正三品官员,但秦政又有齐王世子的身份,再加上太后没命的宠,他岂敢与其同级论交。 “这是太后的新懿旨,你且拿去宣读。”秦政递给他一道明黄色的锦帛。 郑侍郎连忙跪下,双手郑重的接过,“臣遵旨。” “那之前的那份……”郑侍郎迟疑。 “丢掉!” 秦政说完,便转身离去。 “丢……”郑侍郎睁大了眼睛,那上面可是刻了太后的玺印,就连失手掉地都是大不敬的大罪,那丢掉不就等于洗干净脖子,挨刀吗? 郑侍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这样一个善于恶搞的太后,还有一个大胆狂傲的“未来大帝”,当臣子的太不容易了! 秦政的脚步有些急,在顾府门口盯着的人说她很早就来了,她模样大变,在闺秀中也没有熟人,不知会不会有人刁难她。 若不是为了去请太后懿旨,他早就去了大会广场。 ………… 顾清萱有些无聊,满广场的闺秀,没一个熟悉的,只好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令牌。 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时,顾清萱忍不住愤愤,实在是太小气的,他的肚量肯定比鸡肠还小! 她有名有姓,为什么要顶着无名氏的头衔。 不对,她好像忘记告诉秦煞神名字了……难道自己忘记了,他就不会问吗? “小气鬼……”顾清萱越想越气。 “此次大会,听说是人数最多的一次,足有上百人!” “人数我倒是不在乎,只是这次不知比的是什么,虽然琴棋书画都学了,但我最拿手的还是棋技!” “你别想了,此次最有可能的是诗书!” “别的倒也无所谓,只是千万别开这画塔,有南宫画仙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你莫不是还想得第一了?” “讨厌,人家想想也不可以啊!” 顾清萱继续在心里画圈圈,耳边传来少女的阵阵议论声。 “不过,每次大会的前十名都被女子学院的才女包了,那南宫画仙据说是女子学院创学来对画技天赋最高之人,就连京城的画杰刘澈的父亲都对她赞赏有加!”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吧,我只希望能进前二十,那也是了不得的荣誉,家族也会更加看重我!” “能进前二十的,恐怕都是爵府的嫡小姐,高贵出身想必琴棋书画都是学的极好的,其他人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顾清萱听着有些无聊,正想走动走动,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少女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我看倒有个例外,永安公府的嫡八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丑陋粗苯,必定是个愚人!” “说起来我到时还见过她一面,两年前的相府小姐举办了簪花会,相府小姐只邀请了她一人,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庶姐带来了!不得不说,她那庶姐简直比仙子还美,在簪花会上出尽了风头,你猜她怎么着?别的小姐都展示才艺她竟学狗叫,模仿的惟妙惟肖,真真是笑死我了!”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不过自从那以后,所有的贵府小姐都不再邀请她,就怕她又带着庶姐来抢风头!而且她实在是太胖了,也太能吃了,那天簪花会上的吃食几乎进了她一个人肚里!” “呵……我看她就是一只猪,跟猪一样的身材,跟猪一样蠢笨!” 顾清萱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切都是她的亲哥哥为讨好顾清颖,这也是她在此唯一感到心痛的地方。 “姑娘,你看我英不英俊啊?”一张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谈论的正起劲的少女们面前。 少女们无不惊呼,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时,每个人心里都桃花朵朵开。 来人穿了一身红袍,双眉入髻,凤目狭长,薄唇如玫瑰般红艳,绝世美男子啊! 尤其是一脸邪笑,少女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应道:“好看,好美……” 红袍少年不好意思的绕绕头,一脸羞涩问道:“真的吗?既然你们回答的这么合我心意,我就勉为其难的再问一次,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033护短 “姑娘,你说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红袍男子哈哈一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自恋之旅。 “姑娘,你说老实话,你见过像我这样容貌倾城的人吗?” “姑娘,你干嘛不回答,难道这世间真有比我还好看的人? “等等,姑娘你为何翻白眼,难道你不知道你一翻白眼简直丑到天理不容的程度?好吧,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像我这样美貌如花的人跟你说话是不是很兴奋啊?“ 两名少女娇躯抽搐了一下,瞪着眼睛,突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又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一脸木讷样,看着少女,一本正经道:“子曰,人为诚,然可立足。姑娘,像他这般丑陋之人你们竟然昧着良心说话。” “他是很好看啊……”其中一名少女呐呐道。 白袍少年一脸严肃,“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娘不但不承认错误,还一错再错,为自己争辩,今日我便好好的同姑娘讲讲道理。” “姑娘,别听他的,我到底好不好看啊?”红袍少年抛了一个媚眼,一脸期待的问道。 “子曰,君子不受制于表面。他的的面皮也是很丑陋的,姑娘,你要想清楚再回答。”白袍少年极其认真道。 “姑娘……” “子曰……” 一红一白两位少年说得不亦乐乎。 两名少女都不由自主的张大殷桃小口,一双眼睛更是瞪着眨都没眨一眼,伸出纤细手指哆嗦着,居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人心里几乎都想到了一句话“此两人多半有病”! 看着两人似乎没完没了的样子,两名少女终于怕了,怕她们再待下去会疯掉! 顾清萱也愣愣的看着这两人,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少女低声的议论声。 “她们也是倒霉,居然碰上了永安公府的那两位!” “那穿红衣服的就是永安公府的五少年顾清泽,他的自恋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还有那穿白衣服的,是永安公府的六少爷顾清抒,,每日将子曰、孟子曰挂在嘴上,气走了学堂里不少老师!” 少女抿嘴一笑,“可不是吗,当顾六爷的老师很不容易,顾六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性子淡和,可以说是每位夫子都想收的学生,不过顾六太好学了,不耻下问,夫子们几乎被他问得吐血,学识再渊博的夫子也经不过顾六没日没夜,天南海北的提问。” “而且他们两人极其护短,我还记得上次簪花会上,有人辱骂顾府的八小姐,他们二人可是活活把那人气得吐血,足足半月不敢出门,每次看到顾字都会浑身颤抖!”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兄长就好了,既有才情,又有样貌,最重要的是还没底限的疼惜妹妹!” “他们都是我的堂哥……五堂哥是三叔的嫡子,六堂哥是五叔的嫡子……”顾清萱喃喃道,看着仍然在骚扰着辱骂自己的少女的少年,心里涌出一抹暖意。 两名少女就要崩溃了,眼中噙满了泪水,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顾清泽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搞定!” “子曰,话完何须多留?” “为何孔孟圣人不是哑巴?”顾清泽感慨道。 “子曰……” 顾清抒还未说完,顾清泽一巴掌捂住了子曰张口就来的嘴,拖着顾清抒向人群中走去。 顾清萱也走了过去,这时一名老婆婆拦在了她,看到了顾清萱的不解,老婆婆立刻露出了笑容。 这名老婆婆衣着朴素,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笑整张脸就变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小姑娘,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婆婆。”莫婆婆笑的很善意,“小姑娘是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的吧,我看小姑娘面生,是第一次来参加吧!老婆子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顺便给你讲讲青云才会所需要注意的问题,没什么恶意的。” 顾清萱微微点头。 “小姑娘,宝塔开启后,需要凭借令牌进去,所以你这令牌可千万不要丢掉啊!” 顾清萱微微皱眉,这事大家都知道好吗? 莫婆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姑娘,我这老婆子说话直,做什么都是实话实说的,依我看,你……既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想必也……不是爵府的小姐吧,如此的话,你想进了前五十,都……有些困难啊!” “不过,小姑娘不要泄气,老婆子我可以帮你!”莫婆婆低声说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说来,你我也算是有缘,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我,小姑娘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你别看我这本书长相不好看,它可是绝世珍宝呢。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前八层的所有考题!我可以全卖给你,这样一来,你进入前十都不是问题,只要这次开的不是画塔,你甚至都有可能夺取第一!” 顾清萱愣住了,看着口沫横飞的老婆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小姑娘还真是志在第一啊!”莫婆婆有些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这可是我族里的宝物,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第九层的题目,有了这本书,就是南宫画仙也要败在你手里!” “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晓得这青云才会的重要,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错过了就没有了!而且老婆子就这唯一的一份,卖给你了,就再也没人可以和你争夺第一了!这样吧,看小姑娘这么可爱,我给你个优惠价,本来是要卖三万两银子的,我就卖……”莫婆婆苦口婆心的劝导,只是在价钱上,心里还在掂量。 可能怕顾清萱等的不耐烦,很快,莫婆婆就肉疼道,“就卖你三十两吧,这可是吐血价啊,小姑娘得到了第一可一定要记得老婆子我啊,我会也会默默的支持你的!” 顾清萱有些无语了,古代也有搞传销的? 退后几步,本想转身就走,那莫婆婆却想只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ps:祝大家国庆节快乐,都要萌萌哒呦。) “姑娘,你说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红袍男子哈哈一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自恋之旅。 “姑娘,你说老实话,你见过像我这样容貌倾城的人吗?” “姑娘,你干嘛不回答,难道这世间真有比我还好看的人? “等等,姑娘你为何翻白眼,难道你不知道你一翻白眼简直丑到天理不容的程度?好吧,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像我这样美貌如花的人跟你说话是不是很兴奋啊?“ 两名少女娇躯抽搐了一下,瞪着眼睛,突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 这时,又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一脸木讷样,看着少女,一本正经道:“子曰,人为诚,然可立足。姑娘,像他这般丑陋之人你们竟然昧着良心说话。” “他是很好看啊……”其中一名少女呐呐道。 白袍少年一脸严肃,“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姑娘不但不承认错误,还一错再错,为自己争辩,今日我便好好的同姑娘讲讲道理。” “姑娘,别听他的,我到底好不好看啊?”红袍少年抛了一个媚眼,一脸期待的问道。 “子曰,君子不受制于表面。他的的面皮也是很丑陋的,姑娘,你要想清楚再回答。”白袍少年极其认真道。 “姑娘……” “子曰……” 一红一白两位少年说得不亦乐乎。 两名少女都不由自主的张大殷桃小口,一双眼睛更是瞪着眨都没眨一眼,伸出纤细手指哆嗦着,居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两人心里几乎都想到了一句话“此两人多半有病”! 看着两人似乎没完没了的样子,两名少女终于怕了,怕她们再待下去会疯掉! 顾清萱也愣愣的看着这两人,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少女低声的议论声。 “她们也是倒霉,居然碰上了永安公府的那两位!” “那穿红衣服的就是永安公府的五少年顾清泽,他的自恋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还有那穿白衣服的,是永安公府的六少爷顾清抒,,每日将子曰、孟子曰挂在嘴上,气走了学堂里不少老师!” 少女抿嘴一笑,“可不是吗,当顾六爷的老师很不容易,顾六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性子淡和,可以说是每位夫子都想收的学生,不过顾六太好学了,不耻下问,夫子们几乎被他问得吐血,学识再渊博的夫子也经不过顾六没日没夜,天南海北的提问。” “而且他们两人极其护短,我还记得上次簪花会上,有人辱骂顾府的八小姐,他们二人可是活活把那人气得吐血,足足半月不敢出门,每次看到顾字都会浑身颤抖!”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兄长就好了,既有才情,又有样貌,最重要的是还没底限的疼惜妹妹!” “他们都是我的堂哥……五堂哥是三叔的嫡子,六堂哥是五叔的嫡子……”顾清萱喃喃道,看着仍然在骚扰着辱骂自己的少女的少年,心里涌出一抹暖意。 两名少女就要崩溃了,眼中噙满了泪水,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顾清泽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搞定!” “子曰,话完何须多留?” “为何孔孟圣人不是哑巴?”顾清泽感慨道。 “子曰……” 顾清抒还未说完,顾清泽一巴掌捂住了子曰张口就来的嘴,拖着顾清抒向人群中走去。 顾清萱也走了过去,这时一名老婆婆拦在了她,看到了顾清萱的不解,老婆婆立刻露出了笑容。 这名老婆婆衣着朴素,脸上布满了皱纹,一笑整张脸就变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小姑娘,我姓莫,你可以叫我莫婆婆。”莫婆婆笑的很善意,“小姑娘是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的吧,我看小姑娘面生,是第一次来参加吧!老婆子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顺便给你讲讲青云才会所需要注意的问题,没什么恶意的。” 顾清萱微微点头。 “小姑娘,宝塔开启后,需要凭借令牌进去,所以你这令牌可千万不要丢掉啊!” 顾清萱微微皱眉,这事大家都知道好吗? 莫婆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姑娘,我这老婆子说话直,做什么都是实话实说的,依我看,你……既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想必也……不是爵府的小姐吧,如此的话,你想进了前五十,都……有些困难啊!” “不过,小姑娘不要泄气,老婆子我可以帮你!”莫婆婆低声说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说来,你我也算是有缘,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我,小姑娘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你别看我这本书长相不好看,它可是绝世珍宝呢。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前八层的所有考题!我可以全卖给你,这样一来,你进入前十都不是问题,只要这次开的不是画塔,你甚至都有可能夺取第一!” 顾清萱愣住了,看着口沫横飞的老婆婆,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小姑娘还真是志在第一啊!”莫婆婆有些惊讶,随后有些为难的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这可是我族里的宝物,里面记载了四座宝塔第九层的题目,有了这本书,就是南宫画仙也要败在你手里!” “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晓得这青云才会的重要,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错过了就没有了!而且老婆子就这唯一的一份,卖给你了,就再也没人可以和你争夺第一了!这样吧,看小姑娘这么可爱,我给你个优惠价,本来是要卖三万两银子的,我就卖……”莫婆婆苦口婆心的劝导,只是在价钱上,心里还在掂量。 可能怕顾清萱等的不耐烦,很快,莫婆婆就肉疼道,“就卖你三十两吧,这可是吐血价啊,小姑娘得到了第一可一定要记得老婆子我啊,我会也会默默的支持你的!” 顾清萱有些无语了,古代也有搞传销的? 退后几步,本想转身就走,那莫婆婆却想只苍蝇一样黏了上来。 (ps:祝大家国庆节快乐,都要萌萌哒呦。) 034边缘 “小姑娘,你别走啊,当年也有个像你一样大的小姑娘,贫寒出身,就是因为买了我的秘籍,进入了前二十名,最后成了侯府世子的贵妾!好吧,你就跟你说个近的,上届大赛有一个貌丑的小姑娘进入了前三十,就是因为买了我的宝贝!”那莫婆婆又走到了顾清萱的面前,滔滔不绝,“不过,我卖给她们的都是残本,而我现在手上的两本可是货真价实的,错过了你就要后悔终生啊!” 顾清萱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顾及她是老人家,她早一把推开,一走了之了。 “小姑娘,真的,老婆子看你如此可爱,简直跟我的孙女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卖给你的,要是别人,十万两我都不买啊!这样吧……小姑娘看起来出身并不好,那我就再便宜一点,二十两……不,十五两……算了,就十两银子吧,这是最低价了,小姑娘不要太吝啬啊,太吝啬会嫁不出去的!”莫婆婆循循善诱,口中的唾液更是溅了顾清萱一脸。 顾清萱快要发飙了,老婆婆的精神比较可贵,那就是坚持是胜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广场的人越来越多,毕竟这样的大会三年才举办一次。 趁着人多,顾清萱立马挤到人群里去,不顾那老婆婆在后面喊叫。由于她身子娇小,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老婆婆四下张望,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长璇公主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到,在淡淡阳光下,一位身穿紫色凤纹宫装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众人震撼的还有那张如花娇颜,玉手芊芊,柳腰珞珞,如云般的秀发盘起,两边插了金钗,流苏垂落在细致的锁骨上。 少女表情高傲,径直向华丽的亭台走去,坐在了正中的位置。 “看,那就是长璇公主!这可是先帝最小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啊。” “出身高贵,而且长得又倾国倾城,不知谁能有幸娶到公主。” 顾清萱身边,少女们都低声议论,神色大都露出羡慕惊艳。 “若是能和公主当朋友就好了,那该是多么的威风啊!” “呵呵……我看不止你有这想法,你没看过有不少身份高贵的贵女正靠近亭台,欲与长璇公主攀谈么,要不我们也去试试!”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看到了身旁的顾清萱,对她笑道,“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就算不能结交公主,同公主身旁的贵女们说说话也是光荣的。” 顾清萱面带微笑,很是客气,“不用了,你们去吧。” 另一名少女不屑地看了顾清萱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切,装什么清高,我看是怕自己身份不够,前去只会受辱吧。” “你不要乱说话。”清秀少女皱着眉头,随后一脸歉意的看向顾清萱,“你不要介意,反正如今宝塔未开,你就随我们去看看吧。” 在清秀少女的言语下,四周的人都有些心动,见顾清萱仍没有回答,清秀少女热情的拉着她的手,随着大伙一起向亭台走去。 “唉……本公主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走到哪里都会造成交通堵塞。” 临近后,顾清萱看到长璇公主正一脸无奈的向身旁的宫女说道。 “那是,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只是,交通堵塞是什么意思?”宫女道。 长璇公主白了她一脸,“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宫女语塞,她已经二十二了,就快到出宫年纪了,而公主您不过才十五,干嘛老是一副大人口吻? “公主,我是吏部侍郎之女,今日能见到公主实在是臣女的荣幸!” “公主,我父亲是平安侯……” “公主,我父亲是威武将军……” 四周都是各类少女的献媚声,姿态压得低低的。 “有趣!”长璇公主笑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广场上笑声一片。顾清萱也笑了笑,不过心里很平静,身份高贵的公主,她是无法比较的。 这时,笑声突然停止了,因为众人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绝美如仙子般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的发间只用一些流朱点缀,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顾清颖来了。 她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仙气。 走到长璇公主的面前,她仍一脸圣洁,没有一丝阿谀奉迎,“永安公府顾七见过长璇公主。” 长璇公主恢复了高傲,轻笑,“永安公府……你是庶女吧。” 出身决定一切。 顾清颖变了变脸色,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疤! “公主……”顾清颖脸色煞白,美绝人寰的身躯颤抖不已,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 长璇公主盈盈一笑,“莫非本公主说的不是事实,你是永安公府的嫡女?” 装,让你装,白莲花! 顾清颖摇摇欲坠,眼睛已经红了。 长璇公主骄纵无礼,她要让众人看清,然后更加的怜惜自己。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就要被顾清颖的裙下之臣的口水淹死,但长璇公主乃是长公主,身份比昭圣帝说的女儿还要高贵,这大秦唯一能不顾及她的就只有太后了,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大家的秦御座了。 看见没有一人为她出头,顾清颖拢在袖口的手攥的紧紧地,原来在权势面前,她的美貌也不能用来抗衡。 倘若自己是嫡出,长璇公主也不会这样为难她!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出身?可是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顾清萱淡淡着看着似秋风落叶般的少女,白莲花也不是谁都会喜欢的,至少明眼人就不会! 突然,顾清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了,异常激动地晃着。 顾清萱有些吃痛,“你干什么,快放手。” 抓住她手的少女充耳未闻,一脸激动地看着前方的人群。 “南宫画仙!真的是南宫画仙!” “你们快看啊,南宫画仙可是女子学院的第一人!” “而且今年是南宫画仙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了,也是最后一次,青云才会有规定参赛人员年纪不得超过十六!” “是啊,她为了参加大会,竟然拒接了代王世子的求亲!” 顾清萱看着前方,微微有些失神。 “小姑娘,你别走啊,当年也有个像你一样大的小姑娘,贫寒出身,就是因为买了我的秘籍,进入了前二十名,最后成了侯府世子的贵妾!好吧,你就跟你说个近的,上届大赛有一个貌丑的小姑娘进入了前三十,就是因为买了我的宝贝!”那莫婆婆又走到了顾清萱的面前,滔滔不绝,“不过,我卖给她们的都是残本,而我现在手上的两本可是货真价实的,错过了你就要后悔终生啊!” 顾清萱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顾及她是老人家,她早一把推开,一走了之了。 “小姑娘,真的,老婆子看你如此可爱,简直跟我的孙女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卖给你的,要是别人,十万两我都不买啊!这样吧……小姑娘看起来出身并不好,那我就再便宜一点,二十两……不,十五两……算了,就十两银子吧,这是最低价了,小姑娘不要太吝啬啊,太吝啬会嫁不出去的!”莫婆婆循循善诱,口中的唾液更是溅了顾清萱一脸。 顾清萱快要发飙了,老婆婆的精神比较可贵,那就是坚持是胜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广场的人越来越多,毕竟这样的大会三年才举办一次。 趁着人多,顾清萱立马挤到人群里去,不顾那老婆婆在后面喊叫。由于她身子娇小,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老婆婆四下张望,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长璇公主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到,在淡淡阳光下,一位身穿紫色凤纹宫装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令众人震撼的还有那张如花娇颜,玉手芊芊,柳腰珞珞,如云般的秀发盘起,两边插了金钗,流苏垂落在细致的锁骨上。 少女表情高傲,径直向华丽的亭台走去,坐在了正中的位置。 “看,那就是长璇公主!这可是先帝最小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啊。” “出身高贵,而且长得又倾国倾城,不知谁能有幸娶到公主。” 顾清萱身边,少女们都低声议论,神色大都露出羡慕惊艳。 “若是能和公主当朋友就好了,那该是多么的威风啊!” “呵呵……我看不止你有这想法,你没看过有不少身份高贵的贵女正靠近亭台,欲与长璇公主攀谈么,要不我们也去试试!”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看到了身旁的顾清萱,对她笑道,“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就算不能结交公主,同公主身旁的贵女们说说话也是光荣的。” 顾清萱面带微笑,很是客气,“不用了,你们去吧。” 另一名少女不屑地看了顾清萱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切,装什么清高,我看是怕自己身份不够,前去只会受辱吧。” “你不要乱说话。”清秀少女皱着眉头,随后一脸歉意的看向顾清萱,“你不要介意,反正如今宝塔未开,你就随我们去看看吧。” 在清秀少女的言语下,四周的人都有些心动,见顾清萱仍没有回答,清秀少女热情的拉着她的手,随着大伙一起向亭台走去。 “唉……本公主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走到哪里都会造成交通堵塞。” 临近后,顾清萱看到长璇公主正一脸无奈的向身旁的宫女说道。 “那是,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只是,交通堵塞是什么意思?”宫女道。 长璇公主白了她一脸,“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宫女语塞,她已经二十二了,就快到出宫年纪了,而公主您不过才十五,干嘛老是一副大人口吻? “公主,我是吏部侍郎之女,今日能见到公主实在是臣女的荣幸!” “公主,我父亲是平安侯……” “公主,我父亲是威武将军……” 四周都是各类少女的献媚声,姿态压得低低的。 “有趣!”长璇公主笑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广场上笑声一片。顾清萱也笑了笑,不过心里很平静,身份高贵的公主,她是无法比较的。 这时,笑声突然停止了,因为众人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绝美如仙子般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的发间只用一些流朱点缀,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顾清颖来了。 她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仙气。 走到长璇公主的面前,她仍一脸圣洁,没有一丝阿谀奉迎,“永安公府顾七见过长璇公主。” 长璇公主恢复了高傲,轻笑,“永安公府……你是庶女吧。” 出身决定一切。 顾清颖变了变脸色,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疤! “公主……”顾清颖脸色煞白,美绝人寰的身躯颤抖不已,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 长璇公主盈盈一笑,“莫非本公主说的不是事实,你是永安公府的嫡女?” 装,让你装,白莲花! 顾清颖摇摇欲坠,眼睛已经红了。 长璇公主骄纵无礼,她要让众人看清,然后更加的怜惜自己。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就要被顾清颖的裙下之臣的口水淹死,但长璇公主乃是长公主,身份比昭圣帝说的女儿还要高贵,这大秦唯一能不顾及她的就只有太后了,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大家的秦御座了。 看见没有一人为她出头,顾清颖拢在袖口的手攥的紧紧地,原来在权势面前,她的美貌也不能用来抗衡。 倘若自己是嫡出,长璇公主也不会这样为难她!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出身?可是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顾清萱淡淡着看着似秋风落叶般的少女,白莲花也不是谁都会喜欢的,至少明眼人就不会! 突然,顾清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抓住了,异常激动地晃着。 顾清萱有些吃痛,“你干什么,快放手。” 抓住她手的少女充耳未闻,一脸激动地看着前方的人群。 “南宫画仙!真的是南宫画仙!” “你们快看啊,南宫画仙可是女子学院的第一人!” “而且今年是南宫画仙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了,也是最后一次,青云才会有规定参赛人员年纪不得超过十六!” “是啊,她为了参加大会,竟然拒接了代王世子的求亲!” 顾清萱看着前方,微微有些失神。 035 开塔 南宫画仙! 那是一张有若刀削般完美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骨,使人不敢逼视的脸。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南宫画仙悠然走着,姿态优雅,高贵宛若天界下凡的神女。 身边没有随从,只有其一人,一步一步走来。 没有长璇公主的声势凌人,但却可以让注视着她的人,不得不在她面前低头。 在她出现后,在场听不见一丝议论声,直到她走到四座宝塔中心,这种寂静也没有被人打破。 “没想到竟能见到南宫画仙本人,这次真是来对了!”许久,顾清萱身边的少女才轻声叹道。 语气中尽是羡慕与崇拜。 顾清萱默不作声。 啪嗒啪嗒,马蹄声响起。 “啊……秦御座也来了!” 四周都是少女的惊呼声。 顾清萱抬头,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黑色的华丽长袍裹身,俊美的相貌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贵。 秦政黑眸不着痕迹的扫过众人,终于在人群当中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双脚轻夹马腹,骑着骏马向她走去,无人敢拦。 为什么她又是低着头,非要将她头顶上的两个包子展示给自己看? 秦政微微皱眉,但心情却很愉悦。 顾清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千万别让煞神看到她。 可是,为何秦煞神里她越来越近了? 就在顾清萱纠结着要不要跑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扑向了秦政。 “阿政小侄子,快叫姑姑!” 正是长璇公主。 秦政冷着一张脸,自从这长璇公主一个月前掉入湖中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每次见到他都要让自己叫她作姑姑。 按照辈分,自己也是应该称她为姑姑,但是之前长璇公主从未与他交集过深,而且喊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子叫姑姑,他别扭得紧。 “见过公主!”秦政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了这句话后,就驱使着身下良驹绕过长璇公主,继续向包子头靠近。 眼看着包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秦政的心情愈加愉悦。 可就在这时—— “懿旨到!” 郑侍郎手拿懿旨,大声唱到。 顾清萱立刻随着众人向郑侍郎走去,只留下脸色阴沉的吓人的秦政。 郑侍郎打开懿旨,正想朗读,突然有种被毒蛇盯到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定了定神,强忍住那种瘆人的直觉,大声道:“太后有旨,此次青云才会开启画塔!” 整个广场都响起吸冷气的声音,随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脸优雅的南宫画仙身上。 “天啊,早知道我就不报名了!” “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我可是色盲啊!” 顾清萱四周都是少女沮丧的声音。 身旁的清秀少女后悔不已,看到一脸平静的顾清萱后,问道,“姐姐拿手技艺是画技?” 顾清萱轻轻点头,“略懂一些。” “唉……我就拿手的是棋艺,没想到这次开的是画塔!”清秀少女垂头丧气,“不过姐姐,虽然你最拿手技艺的画技,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第一就不要想了,有南宫画仙和女子学院在,想也是白想的,姐姐就努力想着怎样进入前三十吧。” “多谢。”顾清萱点头,很有礼貌。 清秀少女暗暗撇了撇嘴,又是一个妄想进入前二十的。 “开塔!” 随着郑侍郎的一声大喊,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尘封的宝塔大门打开。 “所有持有青云才会令牌者,速速进入!记住令牌不能丢,你们的闯关数量会有专门的记录人员写在广场中央的天碑上,会根据你们的成绩进行排名!”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第一个走了进去,正是南宫画仙。在她之后,是顾清颖,紧接着是长璇公主,慢慢的,众人都依次走了进去。 顾清萱也跟着人群进入了宝塔。 一进去宝塔,就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了比赛规则。 宝塔有十层,每层有十关,每关的题目是在一个密室里,都是一副画,只需理解画中含义,答对,所开之门就是下一个密室的大门;答错,所开之门就是出塔之门。 密室一次只可容纳十人,所以题目是轮着的,每通过一人,就会换一幅画,若是没人答出,那就一直是那幅画,直到有人答出。 众人一窝蜂的抢夺密室的位置,第一关题目都不是很难,通过的人很多。 当顾清萱进入密室时,已经有半数人通过了。 密室的墙上挂着十幅画轴,每次只展开一幅,供人答题。 “此画中意境是顾影自怜。” “此画生机勃勃,蕴含着作家对自然是赞美。” “作画之人定是怀着对荷花的喜欢,想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每次顾清萱想要作答,却总被人抢先,不过她并没有争夺,她想多看几幅画,见识越多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顾清萱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画中世界所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只剩下她和最后一个少女了。 画卷被徐徐展开,这副画很怪异。 大海上方,有着两轮明月,天空中有着一道裂痕,将两轮月亮一左一右分隔。 少女见只剩下她和顾清萱了,虽然不太懂画中的意境,但又怕下幅画会更加难,连忙抢先开口,“作画之人太喜欢月亮了,所以就画了两个。” 密室的门开了,不过开的是左边的门,那扇门是出塔之门。 少女一脸不甘心的走了过去,整个密室就只剩下顾清萱一人了。 此时,广场有仍有着密密麻麻的观看人群,几乎每个人都注视着中央的石碑上。 随着一张张纸条从宝塔各层抛出,石碑上的名次也出来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二十三关。 第二名,顾清颖,一十九关。 第三名,长璇公主,十六关。 …… 第一百零六名,无名氏,第一关。 所有人的过关成绩都会出现在石碑上,被众人看到。 “这南宫画仙果然名不虚传,恐怕此次大赛第一名就是她了!” “上次大赛,她闯到了第八十三关,那时候她才十岁,如今六年过去了,真不知这个女子会妖孽要何种程度!” 秦政的目光落在了石碑的最末尾,眸光微凝,他相信她的画艺,可为何会到第一关耽误这么久,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南宫画仙! 那是一张有若刀削般完美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骨,使人不敢逼视的脸。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南宫画仙悠然走着,姿态优雅,高贵宛若天界下凡的神女。 身边没有随从,只有其一人,一步一步走来。 没有长璇公主的声势凌人,但却可以让注视着她的人,不得不在她面前低头。 在她出现后,在场听不见一丝议论声,直到她走到四座宝塔中心,这种寂静也没有被人打破。 “没想到竟能见到南宫画仙本人,这次真是来对了!”许久,顾清萱身边的少女才轻声叹道。 语气中尽是羡慕与崇拜。 顾清萱默不作声。 啪嗒啪嗒,马蹄声响起。 “啊……秦御座也来了!” 四周都是少女的惊呼声。 顾清萱抬头,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秦政,黑色的华丽长袍裹身,俊美的相貌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贵。 秦政黑眸不着痕迹的扫过众人,终于在人群当中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双脚轻夹马腹,骑着骏马向她走去,无人敢拦。 为什么她又是低着头,非要将她头顶上的两个包子展示给自己看? 秦政微微皱眉,但心情却很愉悦。 顾清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千万别让煞神看到她。 可是,为何秦煞神里她越来越近了? 就在顾清萱纠结着要不要跑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扑向了秦政。 “阿政小侄子,快叫姑姑!” 正是长璇公主。 秦政冷着一张脸,自从这长璇公主一个月前掉入湖中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每次见到他都要让自己叫她作姑姑。 按照辈分,自己也是应该称她为姑姑,但是之前长璇公主从未与他交集过深,而且喊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子叫姑姑,他别扭得紧。 “见过公主!”秦政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了这句话后,就驱使着身下良驹绕过长璇公主,继续向包子头靠近。 眼看着包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秦政的心情愈加愉悦。 可就在这时—— “懿旨到!” 郑侍郎手拿懿旨,大声唱到。 顾清萱立刻随着众人向郑侍郎走去,只留下脸色阴沉的吓人的秦政。 郑侍郎打开懿旨,正想朗读,突然有种被毒蛇盯到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定了定神,强忍住那种瘆人的直觉,大声道:“太后有旨,此次青云才会开启画塔!” 整个广场都响起吸冷气的声音,随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脸优雅的南宫画仙身上。 “天啊,早知道我就不报名了!” “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我可是色盲啊!” 顾清萱四周都是少女沮丧的声音。 身旁的清秀少女后悔不已,看到一脸平静的顾清萱后,问道,“姐姐拿手技艺是画技?” 顾清萱轻轻点头,“略懂一些。” “唉……我就拿手的是棋艺,没想到这次开的是画塔!”清秀少女垂头丧气,“不过姐姐,虽然你最拿手技艺的画技,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第一就不要想了,有南宫画仙和女子学院在,想也是白想的,姐姐就努力想着怎样进入前三十吧。” “多谢。”顾清萱点头,很有礼貌。 清秀少女暗暗撇了撇嘴,又是一个妄想进入前二十的。 “开塔!” 随着郑侍郎的一声大喊,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尘封的宝塔大门打开。 “所有持有青云才会令牌者,速速进入!记住令牌不能丢,你们的闯关数量会有专门的记录人员写在广场中央的天碑上,会根据你们的成绩进行排名!”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第一个走了进去,正是南宫画仙。在她之后,是顾清颖,紧接着是长璇公主,慢慢的,众人都依次走了进去。 顾清萱也跟着人群进入了宝塔。 一进去宝塔,就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写了比赛规则。 宝塔有十层,每层有十关,每关的题目是在一个密室里,都是一副画,只需理解画中含义,答对,所开之门就是下一个密室的大门;答错,所开之门就是出塔之门。 密室一次只可容纳十人,所以题目是轮着的,每通过一人,就会换一幅画,若是没人答出,那就一直是那幅画,直到有人答出。 众人一窝蜂的抢夺密室的位置,第一关题目都不是很难,通过的人很多。 当顾清萱进入密室时,已经有半数人通过了。 密室的墙上挂着十幅画轴,每次只展开一幅,供人答题。 “此画中意境是顾影自怜。” “此画生机勃勃,蕴含着作家对自然是赞美。” “作画之人定是怀着对荷花的喜欢,想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每次顾清萱想要作答,却总被人抢先,不过她并没有争夺,她想多看几幅画,见识越多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顾清萱看得如痴如醉,完全被画中世界所吸引住了,不知不觉,只剩下她和最后一个少女了。 画卷被徐徐展开,这副画很怪异。 大海上方,有着两轮明月,天空中有着一道裂痕,将两轮月亮一左一右分隔。 少女见只剩下她和顾清萱了,虽然不太懂画中的意境,但又怕下幅画会更加难,连忙抢先开口,“作画之人太喜欢月亮了,所以就画了两个。” 密室的门开了,不过开的是左边的门,那扇门是出塔之门。 少女一脸不甘心的走了过去,整个密室就只剩下顾清萱一人了。 此时,广场有仍有着密密麻麻的观看人群,几乎每个人都注视着中央的石碑上。 随着一张张纸条从宝塔各层抛出,石碑上的名次也出来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二十三关。 第二名,顾清颖,一十九关。 第三名,长璇公主,十六关。 …… 第一百零六名,无名氏,第一关。 所有人的过关成绩都会出现在石碑上,被众人看到。 “这南宫画仙果然名不虚传,恐怕此次大赛第一名就是她了!” “上次大赛,她闯到了第八十三关,那时候她才十岁,如今六年过去了,真不知这个女子会妖孽要何种程度!” 秦政的目光落在了石碑的最末尾,眸光微凝,他相信她的画艺,可为何会到第一关耽误这么久,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036双月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宝塔已经开了一个时辰,排在第一的仍然是南宫画仙,已经闯过了三十四关。 其后的顾清颖,紧随前进,已经闯到了二十九关。至于长璇公主,却一下子滑到了第五,只闯到了二十二关。 “啧啧,这个顾清颖不仅美若神女,画艺更是超群,竟生生要追上了南宫画仙的脚步!怕是此次大赛的黑马啊!” “不错,若顾清颖是永安公府的嫡女,说不定还能成名门望族里的正妻!可惜了!” “不过,这次大赛有意思了,除了女子学院很少有人可以闯入前二十,没想到这顾清颖和长璇公主竟然闯进了前五,这下有看头了!” “可不是吗,每次看来看去,名列前茅的都是女子学院的,这次该好好搓搓她们的锐气了,省得她们每次看人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恶心样子!” 宝塔中,长璇公主柳眉紧皱,越是向前,画中的意境越是高深,不过好在她总能从画中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影子,所以目前虽有些吃力,但也没有败下阵来。 顾清颖回想着前世的记忆,由于题目是抽选的,所以她每次都要等题目正好是前世她答过的,才会抢答,如此一来,浪费的时间久多了。幸好她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不然这画塔真不知该怎么闯,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没有接触过古画!不过,有些画里面的东西给她一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宝塔每层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一旦答错,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与众人的艰难相比,优雅高贵的南宫画仙就从容了很多,密室里只有她一人,因为没有人可以追逐她的步伐。 她这次来并不是要得到第一,因为六年前的那届青云才会,也是开的画塔,她在六年前就得到了第一。 她清晰的记得,当年她闯过了第八层,唯一一个在青云才会宝塔上闯过第八层的天骄,几乎消息一出,大秦上下就无人不知南宫画仙这个名字! 就连代王世子都亲自去她府中,开尽一切条件,求她下嫁! 她没有答应,她不想从此生活在高墙豪门之内,她想追逐画艺的巅峰,她想站在第十层的塔尖,成为流芳百世的传奇! 此时的顾清萱依然还在第一关,她紧紧地盯着那幅画,那么的怪异,可她又觉得出奇的协调! 很难! 但她不信自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天空要画裂缝,还有两个月亮……大海,海……”顾清萱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遮住了右眼,左眼只看左边,随后又遮住了左眼,右眼只看右边,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不对,那不是裂缝……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没有分毫的差别……海、月……” 随后双眸明亮,走上前去,“那不是裂缝,是两个世界,但两个世界里的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两个世界里望一轮月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念,念故乡!故乡在很远,如同两个世界那般遥远!” “两个世界啊……他们望到的月亮同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样的吗?”顾清萱轻叹,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 此时,通往下一道密室的门打开了。 广场中的亭台里,坐着不少宗室命妇以及年轻俊杰。 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正在其中,和其他命妇们欢声谈论不同,长安侯夫人是强颜欢笑的,看向秦政的眼光更是透着怨毒。 至于长安侯世子,精神恍惚,像是受了无尽折磨一般,双手紧紧地拽着长安侯夫人的衣袖,不敢离开长安侯夫人半步,更别说同一旁的青年才俊说话。 今日,长安侯夫人一开始心情还算愉悦,她的儿子被放出来了,她早早的就派人去神兵阁接。她本以为,出身高贵的儿子即使在神兵阁里也没有敢动。可是等她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时候,她快要晕死过去了。 对,神兵阁并没有动她的儿子,至少没人对其打骂! 她没敢刺激精神失常的儿子,小心翼翼的旁推侧引,等她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她再次晕了过去。 她出身高贵的宝贝儿子和一群喂了春药的母猪睡了一夜……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更是一度抓狂,只喊着要入宫,求太后做主!不过被从宫中赶来的女儿身边的女官劝住了,同时透露给自己一个重大的消息。 那就是本次青云才会,长璇公主会参加! 而她皇后女儿的意思就是把弟弟好好的装扮一下,去观看青云才会,给长璇公主留个好印象,最好两人能搭上话,这样说不定能成事。 毕竟长安侯世子长的不错,而长璇公主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只有对她温柔体贴,偶尔为其作上几首诗词,虏获芳心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于是,长安侯夫人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波澜壮阔”,狠狠地甩了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几巴掌,长安侯世子这才清醒了一点。 长安侯世子又是烫香料,又是擦头油,又在苍白的嘴唇上擦了女子用的红脂。才跟着长安侯夫人匆匆出了门,等到他们到时,长璇公主早就进了宝塔,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长安侯夫人只好带着长安侯世子坐在亭台里,等着大会结束后,再让长安侯世子作几首诗词赠与长璇公主,最好能一举得到美人芳心! 没想到秦政也会来,而且高坐在亭台的最上方的位置。长安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领着长安侯世子坐好后,双眼更是眯了起来,指尖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若不是秦政吩咐,她的儿子又怎会受如此耻辱! 但她也不是傻的,当面与秦政冲突的事她是不会做的,绊子也得下到看不见的地方啊。 看着石碑上的排名,排在最后的依然是无名氏。 秦政神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抹连他都不可思议的担忧。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宝塔已经开了一个时辰,排在第一的仍然是南宫画仙,已经闯过了三十四关。 其后的顾清颖,紧随前进,已经闯到了二十九关。至于长璇公主,却一下子滑到了第五,只闯到了二十二关。 “啧啧,这个顾清颖不仅美若神女,画艺更是超群,竟生生要追上了南宫画仙的脚步!怕是此次大赛的黑马啊!” “不错,若顾清颖是永安公府的嫡女,说不定还能成名门望族里的正妻!可惜了!” “不过,这次大赛有意思了,除了女子学院很少有人可以闯入前二十,没想到这顾清颖和长璇公主竟然闯进了前五,这下有看头了!” “可不是吗,每次看来看去,名列前茅的都是女子学院的,这次该好好搓搓她们的锐气了,省得她们每次看人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恶心样子!” 宝塔中,长璇公主柳眉紧皱,越是向前,画中的意境越是高深,不过好在她总能从画中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影子,所以目前虽有些吃力,但也没有败下阵来。 顾清颖回想着前世的记忆,由于题目是抽选的,所以她每次都要等题目正好是前世她答过的,才会抢答,如此一来,浪费的时间久多了。幸好她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不然这画塔真不知该怎么闯,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没有接触过古画!不过,有些画里面的东西给她一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宝塔每层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一旦答错,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与众人的艰难相比,优雅高贵的南宫画仙就从容了很多,密室里只有她一人,因为没有人可以追逐她的步伐。 她这次来并不是要得到第一,因为六年前的那届青云才会,也是开的画塔,她在六年前就得到了第一。 她清晰的记得,当年她闯过了第八层,唯一一个在青云才会宝塔上闯过第八层的天骄,几乎消息一出,大秦上下就无人不知南宫画仙这个名字! 就连代王世子都亲自去她府中,开尽一切条件,求她下嫁! 她没有答应,她不想从此生活在高墙豪门之内,她想追逐画艺的巅峰,她想站在第十层的塔尖,成为流芳百世的传奇! 此时的顾清萱依然还在第一关,她紧紧地盯着那幅画,那么的怪异,可她又觉得出奇的协调! 很难! 但她不信自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天空要画裂缝,还有两个月亮……大海,海……”顾清萱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遮住了右眼,左眼只看左边,随后又遮住了左眼,右眼只看右边,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不对,那不是裂缝……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没有分毫的差别……海、月……” 随后双眸明亮,走上前去,“那不是裂缝,是两个世界,但两个世界里的月亮大海都是一样的,两个世界里望一轮月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念,念故乡!故乡在很远,如同两个世界那般遥远!” “两个世界啊……他们望到的月亮同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样的吗?”顾清萱轻叹,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 此时,通往下一道密室的门打开了。 广场中的亭台里,坐着不少宗室命妇以及年轻俊杰。 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正在其中,和其他命妇们欢声谈论不同,长安侯夫人是强颜欢笑的,看向秦政的眼光更是透着怨毒。 至于长安侯世子,精神恍惚,像是受了无尽折磨一般,双手紧紧地拽着长安侯夫人的衣袖,不敢离开长安侯夫人半步,更别说同一旁的青年才俊说话。 今日,长安侯夫人一开始心情还算愉悦,她的儿子被放出来了,她早早的就派人去神兵阁接。她本以为,出身高贵的儿子即使在神兵阁里也没有敢动。可是等她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时候,她快要晕死过去了。 对,神兵阁并没有动她的儿子,至少没人对其打骂! 她没敢刺激精神失常的儿子,小心翼翼的旁推侧引,等她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她再次晕了过去。 她出身高贵的宝贝儿子和一群喂了春药的母猪睡了一夜……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更是一度抓狂,只喊着要入宫,求太后做主!不过被从宫中赶来的女儿身边的女官劝住了,同时透露给自己一个重大的消息。 那就是本次青云才会,长璇公主会参加! 而她皇后女儿的意思就是把弟弟好好的装扮一下,去观看青云才会,给长璇公主留个好印象,最好两人能搭上话,这样说不定能成事。 毕竟长安侯世子长的不错,而长璇公主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只有对她温柔体贴,偶尔为其作上几首诗词,虏获芳心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于是,长安侯夫人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波澜壮阔”,狠狠地甩了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几巴掌,长安侯世子这才清醒了一点。 长安侯世子又是烫香料,又是擦头油,又在苍白的嘴唇上擦了女子用的红脂。才跟着长安侯夫人匆匆出了门,等到他们到时,长璇公主早就进了宝塔,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长安侯夫人只好带着长安侯世子坐在亭台里,等着大会结束后,再让长安侯世子作几首诗词赠与长璇公主,最好能一举得到美人芳心! 没想到秦政也会来,而且高坐在亭台的最上方的位置。长安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领着长安侯世子坐好后,双眼更是眯了起来,指尖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若不是秦政吩咐,她的儿子又怎会受如此耻辱! 但她也不是傻的,当面与秦政冲突的事她是不会做的,绊子也得下到看不见的地方啊。 看着石碑上的排名,排在最后的依然是无名氏。 秦政神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抹连他都不可思议的担忧。 037发现 看到密室右边的门打开了,顾清萱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走过三个台阶,进入了第二关的密室。 画轴展开,顾清萱双眸明亮,“是思念!” 吱呀。 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一关,她发现展开的题目,依然是思念! “这是怎么回事……画作都与第一关有异曲同工……难道这第一层……”顾清萱忽然心中一动,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但却隐隐抓不住。 然而下一个密室,让她忍不住睁大双眼,“是思念,难道这第一层所出的题目都是思念……” “虽然所画的东西都不同,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故乡很遥远……有些熟悉的感觉……”顾清萱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此时她已经闯过了第十关,“这算不算是出题人的奖励,我碰到的那道题目怕是第一关中最难的,而我答对了,所以第一层的其他九关都是一个答案。 “那第二层呢,会不会也同第一层一样,只要悟透了第一关,第一关的答案就是其他几关的答案……” 顾清萱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走进了第二层。 广场上,虽然众人大多关注前二十的排名变化,但也会扫一眼最后,看看谁是最后一名。 “这个无名氏已经在第一关待了一个多时辰,怕是绞尽脑汁也答不出来了!” “还弄个无名氏,我看她是怕自己出丑才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名!” “没有真才实学还敢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简直是自取其辱!” 几名少女红唇微翘,看着石碑最后的名字,忍不住嘲讽。 但在下一刻,其中一名蓝衣少女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看到原本最后一名的无名氏,排名突然暴涨。 第一百零二、一百、九十五……还在增加! 蓝衣少女抓住了身旁同伴的手,使劲的摇晃,指着石碑,“你快看,那最后一名……” “看什么看啊,是不是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答题了?那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被淘汰了,我说,你可以不要一直摇……”少女被抓的手臂生痛,不耐烦的看向石碑的最后,等她看清的时候,整个人同样呆住了。 蓝衣少女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无名氏的排名已经上升到九十一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顿时广场上论议纷纷。 “这个无名氏不是一直在第一关的吗,怎么就到第八关去了,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算是再简单的题目,多少也要想想吧!” “现在已经到了九十一名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一举闯进前九十。” “进去了!八十九名,现在已经闯到了第十一关了!” “她的闯关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越上前就越难吗?” “是啊,她在最为简单的第一关想了一个多小时,但接下的九关,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答完了。” 众人啧啧称奇,原本关注前二十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八十九名的无名氏上,看看这无名氏是不是能一路凯歌,可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八十九名的无名氏却一直没有变化。 “怎么又停住了,莫非这就是无名氏的最终成绩。” “还以为又是一匹黑马呢,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想必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吧。” 众人有些失望,渐渐地不在理会,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前二十。 亭台的上方,秦政看到了一路急速上升的排名,眼底闪过了一抹释然,但看到排名又像是被冻结一样,停留在了第八十九名,又有些疑惑。 等她出来,自己再问就是了。 他好像又找到了一个与她交谈的理由。 偷偷关注着御座大人的少女们惊讶的发现,御座大人一直冷若冰霜的俊脸上竟微微有些融化的波动,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是御座大人看上自己了?少女们粉脸微红心中小鹿直跳,看向秦政的目光多了几分缠娟。 无名氏,第八十九名,十一关。 当看到无名氏的名次不再攀升的时候,亭台中的一位命妇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嫡女正排在八十八名。 第二层的第一间密室里,顾清萱走了进来,墙上的其中一幅画轴被展开了。 这幅画,古怪至极。 画中是一个繁华的街道,各种店铺小贩应有尽有,但街道的尽头却是弥漫着白雾。 就是这样一幅古怪的画,顾清萱看着却觉得很舒服,似乎她也想作一幅这样的画。 “又是这样熟悉感……这作画之人难道与顾家有关联?”顾清萱喃喃道,随后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中。 一笔一笔的细细体会,领悟每一个细节。 顾清萱心里有些期待,她想知道这第二层是不是也同第一层一样,若是自己领悟了这幅画,那么其他的九关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将画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之中,顾清萱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着急,“忘记,全忘了,空白一片……” 在记清了所有细节后,顾清萱强逼着自己忘掉整幅画,然后一笔一笔的在脑中重新描绘。 顾清萱神色平静,行人的表情,街道的建筑,摆在摊上的卖品,每个细节都仔细在脑中勾勒。 前面都很顺利,可当她勾勒一个小摊上的东西时,她不得不停下了。 顾清萱睁开了眼睛,看向画作,“那个东西,很熟悉。” “四十五关了,这南宫画仙实在是太逆天了!” “第二名的顾清颖也太惊艳了,竟然闯到了四十二关,离南宫画仙只相差三关!” “这次青云才会怕是历届以来变数最大的,这顾清颖有与南宫画仙争锋第一的资本!” “不一定,南宫画仙可是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她的优势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顾清颖能追上她?纯粹是天方夜谭!” “就算不能追上南宫画仙,顾清颖的第二是稳稳的,也足以自傲了!” “四十六了!四十七!四十八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就在他们说话间,南宫画仙竟连闯三关,再次拉大了与第二名的差距。 看到密室右边的门打开了,顾清萱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走过三个台阶,进入了第二关的密室。 画轴展开,顾清萱双眸明亮,“是思念!” 吱呀。 门被打开的声音。 下一关,她发现展开的题目,依然是思念! “这是怎么回事……画作都与第一关有异曲同工……难道这第一层……”顾清萱忽然心中一动,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但却隐隐抓不住。 然而下一个密室,让她忍不住睁大双眼,“是思念,难道这第一层所出的题目都是思念……” “虽然所画的东西都不同,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故乡很遥远……有些熟悉的感觉……”顾清萱双眸闪过一抹笑意,此时她已经闯过了第十关,“这算不算是出题人的奖励,我碰到的那道题目怕是第一关中最难的,而我答对了,所以第一层的其他九关都是一个答案。 “那第二层呢,会不会也同第一层一样,只要悟透了第一关,第一关的答案就是其他几关的答案……” 顾清萱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走进了第二层。 广场上,虽然众人大多关注前二十的排名变化,但也会扫一眼最后,看看谁是最后一名。 “这个无名氏已经在第一关待了一个多时辰,怕是绞尽脑汁也答不出来了!” “还弄个无名氏,我看她是怕自己出丑才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名!” “没有真才实学还敢来参加这青云才会,简直是自取其辱!” 几名少女红唇微翘,看着石碑最后的名字,忍不住嘲讽。 但在下一刻,其中一名蓝衣少女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愣了一下,她看到原本最后一名的无名氏,排名突然暴涨。 第一百零二、一百、九十五……还在增加! 蓝衣少女抓住了身旁同伴的手,使劲的摇晃,指着石碑,“你快看,那最后一名……” “看什么看啊,是不是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答题了?那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被淘汰了,我说,你可以不要一直摇……”少女被抓的手臂生痛,不耐烦的看向石碑的最后,等她看清的时候,整个人同样呆住了。 蓝衣少女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无名氏的排名已经上升到九十一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顿时广场上论议纷纷。 “这个无名氏不是一直在第一关的吗,怎么就到第八关去了,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算是再简单的题目,多少也要想想吧!” “现在已经到了九十一名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一举闯进前九十。” “进去了!八十九名,现在已经闯到了第十一关了!” “她的闯关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越上前就越难吗?” “是啊,她在最为简单的第一关想了一个多小时,但接下的九关,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答完了。” 众人啧啧称奇,原本关注前二十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八十九名的无名氏上,看看这无名氏是不是能一路凯歌,可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八十九名的无名氏却一直没有变化。 “怎么又停住了,莫非这就是无名氏的最终成绩。” “还以为又是一匹黑马呢,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想必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吧。” 众人有些失望,渐渐地不在理会,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前二十。 亭台的上方,秦政看到了一路急速上升的排名,眼底闪过了一抹释然,但看到排名又像是被冻结一样,停留在了第八十九名,又有些疑惑。 等她出来,自己再问就是了。 他好像又找到了一个与她交谈的理由。 偷偷关注着御座大人的少女们惊讶的发现,御座大人一直冷若冰霜的俊脸上竟微微有些融化的波动,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是御座大人看上自己了?少女们粉脸微红心中小鹿直跳,看向秦政的目光多了几分缠娟。 无名氏,第八十九名,十一关。 当看到无名氏的名次不再攀升的时候,亭台中的一位命妇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嫡女正排在八十八名。 第二层的第一间密室里,顾清萱走了进来,墙上的其中一幅画轴被展开了。 这幅画,古怪至极。 画中是一个繁华的街道,各种店铺小贩应有尽有,但街道的尽头却是弥漫着白雾。 就是这样一幅古怪的画,顾清萱看着却觉得很舒服,似乎她也想作一幅这样的画。 “又是这样熟悉感……这作画之人难道与顾家有关联?”顾清萱喃喃道,随后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中。 一笔一笔的细细体会,领悟每一个细节。 顾清萱心里有些期待,她想知道这第二层是不是也同第一层一样,若是自己领悟了这幅画,那么其他的九关是不是同样的答案。 将画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之中,顾清萱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着急,“忘记,全忘了,空白一片……” 在记清了所有细节后,顾清萱强逼着自己忘掉整幅画,然后一笔一笔的在脑中重新描绘。 顾清萱神色平静,行人的表情,街道的建筑,摆在摊上的卖品,每个细节都仔细在脑中勾勒。 前面都很顺利,可当她勾勒一个小摊上的东西时,她不得不停下了。 顾清萱睁开了眼睛,看向画作,“那个东西,很熟悉。” “四十五关了,这南宫画仙实在是太逆天了!” “第二名的顾清颖也太惊艳了,竟然闯到了四十二关,离南宫画仙只相差三关!” “这次青云才会怕是历届以来变数最大的,这顾清颖有与南宫画仙争锋第一的资本!” “不一定,南宫画仙可是第二次参加青云才会,她的优势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顾清颖能追上她?纯粹是天方夜谭!” “就算不能追上南宫画仙,顾清颖的第二是稳稳的,也足以自傲了!” “四十六了!四十七!四十八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就在他们说话间,南宫画仙竟连闯三关,再次拉大了与第二名的差距。 038领悟 顾清颖微微皱眉,她在这四十二关已经耽误许多了,可这题目却仍然没有轮到前世所出现的那道。 “怎么办……”顾清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要闯这么快了,现在只有等了,希望有人答对,可以换题!” 长璇公主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她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题目是越来越难了。 “你!”长璇公主指着密室的一名参赛少女,“快去答题!” 少女早已知道答案,不过是畏惧长璇公主想让她先答,见长璇公主指着自己,少女立刻喜逐颜开。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长璇公主抱头,“原来答案是这个,本主公怎么没有想到!” 少女一走,另一道题目就出现了。 “都别动,这道题本公主来答!”长璇公主咬牙,朝着原本跃跃欲试的少女们凶神恶煞道。 少女们只好在一边看着,直至过了许久,长璇公主仍然一副纠结模样。 其中一名少女,小心翼翼地来到长璇公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公主,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长璇公主立刻恍然大悟,随后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本公主早就知道了,还要你来说!” 密室右门果然开了,长璇公主立刻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随后又转身对着一脸苦笑的少女回眸一笑,“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你要快要来!” 少女听后,连连摆手,“公主,我已才尽,怕是闯不过这关。” 可惜此时密室的门再次关上了,她的话并没有被长璇公主听到。 少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重新出现的题目,她到底是该答对还是答错呢? 此时正处在第四十九关的南宫画仙神色坚定,整座宝塔她已闯过半数了,在日落之前,她有信心能全部闯完。 “第五十关,是一个分水岭,只要闯过了五十关,一般就是前二十的人选……可惜除了我女子学院的人,无人能闯过,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了。”南宫画仙优雅的踏入第五十关的密室,美眸中是掩不住的傲然。 不停歇的闯关,她的脑袋有些微涨,坐在密室的台阶上,闭上了美目,准备稍稍休息。 南宫画仙神色平静,她丝毫不担心有人会追上她,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第十一关,顾清萱靠近那幅画,“别的小贩都是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摊前的卖品,他却看向了那街道尽头的白雾,而他所卖的东西……” “是……是……”顾清萱有些迟疑,仔细看着摆在摊上的东西,突然双眸瞳孔一缩,“是粽子!” “粽子……是端午节,是另一个世界纪念之物……而大秦,这里没有屈原,没有糯米!”顾清萱神色震惊,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要想得到答案,就一定要一直闯关。 “那么,此关的答案……”顾清萱双眸清亮,“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粽子更是有着纪念意义,说明作画之人不再如之前一般思念故乡,而是藏在心底,既来之则安之。而那白雾,在街道的前方,是未来,对未来的迷茫。”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第三层……”顾清萱双目明亮璀璨,她多半已经确定了第二层是同第一层一样的,她有些急切,想去第三层,看看那里又会画出什么。 广场依然是最为热闹的,众人盯着石碑的排名,同身边的人说笑议论。 “咦,南宫画仙怎么在第五十关停了这么久?” “这叫养精蓄锐懂不懂,你去从第一层爬到第五层试试,光走台阶都要累的喘息,更别说还要闯关答题了!”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此次大会日落之前就会结束,不知这南宫画仙会闯过多少关!” “大家快看,那个叫吴灵的超过顾清颖了,已经闯到了四十三关,第二名了!” “顾清颖这是怎么回事啊,在四十二关停留了那么久,看她之前闯关不是很快的吗?” “也许是江郎才尽……” “你才江郎才尽,你一家都江郎才尽!” 说话者明显是顾清颖的裙下之臣。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之前的蓝衣少女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仍然处于第十一关的无名氏。 “连翘,你干嘛一直盯着那个无名氏看,你以为她还会像之前那样一鸣惊人?” “就是,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依我看,这应该就是她最终的成绩了,之前不过是为了引人注目罢了!” 连翘并没理会同伴的话,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跌落到九十二名的无名氏。 亭台中的命妇也扫了石碑后面的无名氏一眼,九十二。再看了看自己嫡女的排名,八十三。 命妇微勾红唇,这个无名氏已经威胁不到自己嫡女了。 命妇闲闲地端过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石碑上。 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凝固了,端着茶盏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无名氏,她闯关了!”连翘喃喃道,面色潮红,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身边的同伴自然也是听到了,“闯就闯了呗,你高兴个啥?”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另一名少女凝神看去,一看之下,整个人都震住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石碑末端,因为有个人的名次上升的如此之快! 画塔之中的顾清萱,看到十二关画卷上的淡淡白雾时,微微一笑。 吱呀。 吱呀。 吱呀。 密室门开启的声音。 此时第三层的一名闯关者正一脸苦闷,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来,忽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寂静的画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开门的声音……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她都不要思考的吗?”少女一脸无法置信,娇躯微颤。 “近了……马上就要到我这里来了!”少女面露惊恐,“怎么会……” 顾清萱一直走到二十关,毫不费力。 “第三层了……”顾清萱的脸上掩不住的兴奋,迈步走上台阶。 顾清颖微微皱眉,她在这四十二关已经耽误许多了,可这题目却仍然没有轮到前世所出现的那道。 “怎么办……”顾清颖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要闯这么快了,现在只有等了,希望有人答对,可以换题!” 长璇公主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她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题目是越来越难了。 “你!”长璇公主指着密室的一名参赛少女,“快去答题!” 少女早已知道答案,不过是畏惧长璇公主想让她先答,见长璇公主指着自己,少女立刻喜逐颜开。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长璇公主抱头,“原来答案是这个,本主公怎么没有想到!” 少女一走,另一道题目就出现了。 “都别动,这道题本公主来答!”长璇公主咬牙,朝着原本跃跃欲试的少女们凶神恶煞道。 少女们只好在一边看着,直至过了许久,长璇公主仍然一副纠结模样。 其中一名少女,小心翼翼地来到长璇公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公主,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长璇公主立刻恍然大悟,随后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本公主早就知道了,还要你来说!” 密室右门果然开了,长璇公主立刻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随后又转身对着一脸苦笑的少女回眸一笑,“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你要快要来!” 少女听后,连连摆手,“公主,我已才尽,怕是闯不过这关。” 可惜此时密室的门再次关上了,她的话并没有被长璇公主听到。 少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重新出现的题目,她到底是该答对还是答错呢? 此时正处在第四十九关的南宫画仙神色坚定,整座宝塔她已闯过半数了,在日落之前,她有信心能全部闯完。 “第五十关,是一个分水岭,只要闯过了五十关,一般就是前二十的人选……可惜除了我女子学院的人,无人能闯过,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了。”南宫画仙优雅的踏入第五十关的密室,美眸中是掩不住的傲然。 不停歇的闯关,她的脑袋有些微涨,坐在密室的台阶上,闭上了美目,准备稍稍休息。 南宫画仙神色平静,她丝毫不担心有人会追上她,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第十一关,顾清萱靠近那幅画,“别的小贩都是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摊前的卖品,他却看向了那街道尽头的白雾,而他所卖的东西……” “是……是……”顾清萱有些迟疑,仔细看着摆在摊上的东西,突然双眸瞳孔一缩,“是粽子!” “粽子……是端午节,是另一个世界纪念之物……而大秦,这里没有屈原,没有糯米!”顾清萱神色震惊,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要想得到答案,就一定要一直闯关。 “那么,此关的答案……”顾清萱双眸清亮,“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粽子更是有着纪念意义,说明作画之人不再如之前一般思念故乡,而是藏在心底,既来之则安之。而那白雾,在街道的前方,是未来,对未来的迷茫。” 吱呀。密室右门开了。 “第三层……”顾清萱双目明亮璀璨,她多半已经确定了第二层是同第一层一样的,她有些急切,想去第三层,看看那里又会画出什么。 广场依然是最为热闹的,众人盯着石碑的排名,同身边的人说笑议论。 “咦,南宫画仙怎么在第五十关停了这么久?” “这叫养精蓄锐懂不懂,你去从第一层爬到第五层试试,光走台阶都要累的喘息,更别说还要闯关答题了!”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此次大会日落之前就会结束,不知这南宫画仙会闯过多少关!” “大家快看,那个叫吴灵的超过顾清颖了,已经闯到了四十三关,第二名了!” “顾清颖这是怎么回事啊,在四十二关停留了那么久,看她之前闯关不是很快的吗?” “也许是江郎才尽……” “你才江郎才尽,你一家都江郎才尽!” 说话者明显是顾清颖的裙下之臣。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之前的蓝衣少女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仍然处于第十一关的无名氏。 “连翘,你干嘛一直盯着那个无名氏看,你以为她还会像之前那样一鸣惊人?” “就是,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依我看,这应该就是她最终的成绩了,之前不过是为了引人注目罢了!” 连翘并没理会同伴的话,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跌落到九十二名的无名氏。 亭台中的命妇也扫了石碑后面的无名氏一眼,九十二。再看了看自己嫡女的排名,八十三。 命妇微勾红唇,这个无名氏已经威胁不到自己嫡女了。 命妇闲闲地端过桌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石碑上。 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凝固了,端着茶盏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无名氏,她闯关了!”连翘喃喃道,面色潮红,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身边的同伴自然也是听到了,“闯就闯了呗,你高兴个啥?”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另一名少女凝神看去,一看之下,整个人都震住了。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石碑末端,因为有个人的名次上升的如此之快! 画塔之中的顾清萱,看到十二关画卷上的淡淡白雾时,微微一笑。 吱呀。 吱呀。 吱呀。 密室门开启的声音。 此时第三层的一名闯关者正一脸苦闷,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来,忽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寂静的画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开门的声音……可是,怎么会……这么快……她都不要思考的吗?”少女一脸无法置信,娇躯微颤。 “近了……马上就要到我这里来了!”少女面露惊恐,“怎么会……” 顾清萱一直走到二十关,毫不费力。 “第三层了……”顾清萱的脸上掩不住的兴奋,迈步走上台阶。 039美梦 亭台中的一些青年才俊也不由将视线投向了那个不断攀升的名字,京城四杰,侯府世子,顾清灏、顾清泽、顾清抒尽在其中。 广场中更是有人大声吼叫。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谁?之前从最后一名飞速进去前九十,本以为她只能至此,没想到她在十一关停留这么久后,竟然再次一鸣惊人!” “她的闯关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十五关了!而她的排名,八十九、八十七、八十四了!” 亭台中的命妇,面色煞白,茶水更是撒了一地,看着已经离自己嫡女只差一位的排名。 “停下……快停下……”命妇喃喃,不停地祈祷那急速上升的名字可以在八十四停住! “十八关了,排名七十八!” 随着一人的大喊,命妇目光涣散,在手中摇摇欲坠的茶盏终于落到了地上,一地碎片。 “二十一关了,排名七十一!咦,又停住了!” 无名氏这三个字终于不再上升了,不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来观看比赛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人来参赛。 长安侯夫人看了一眼,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这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秦政所做的位置极佳,自然能将石碑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情极佳的抿了一口茶水,眼底隐含着一抹笑意和宠溺,“好个顾八!” “不过是想引人注目的雕虫小技!”亭台边上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秦政慢慢的放下茶杯,看向了一脸清高的刘澈。 此时刘澈正站在一堆青年才俊的身边,对着其他人侃侃而言,“这种想出名的女子,我见多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二十一关她是绝对闯不过的!” 赵清琴冷哼一声,眸中泛起深深地厌恶。 “那依刘兄看,这南宫画仙能闯过多少关呢?”一俊杰问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刘澈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这南宫画仙也就闯得过八十来关的样子吧!” “可是你父亲说,这次南宫画仙很有可能闯到第九层!”其中爱慕南宫画仙的俊杰忍不住跳了出来。 刘澈脸色一僵,有个画圣作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的光芒都会被遮住,旁人提起他,都是说他是画圣的儿子! 而南宫画仙是被他父亲夸上天的女子,他若是反驳,又会落得不敬之名。 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小小女子又怎么比的上男子?女子的最大作用不就是传宗接代吗?不安心在深宅里当妇人,还要抛头露面,不就是为了心里的那点虚荣心? 南宫画仙,不外如是! “要是我去闯,必能闯到塔顶!”刘澈一脸自傲,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南宫画仙。 “来人!”秦政的眸子里泛着冰霜,冷声道。 立刻有十多名侍卫出现在亭台前,“大人!” 亭台里的命妇紧张不已,尤其是长安侯夫人,额角已经冒出了细细冷汗。 而一旁的郑侍郎更是纳闷了,御座大人这又是怎么了?他突然间发现,秦煞神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其中的冰冷让郑侍郎寒毛直竖,他哪有惹着御座大人了?没有好吗! 视线终于绕过自己,看向了长安侯夫人。 长安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眼中的怨恨有那么明显吗,可是就算被你瞧见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抓我吧?目光能杀人吗?这样的罪名会成立吗? 可是,长安侯夫人不得不怕了,要是在别人身上,这当然不可能成立了,但是秦政不是一般人啊! 不过好在目光偏过去了,最终落在了刘澈身上。 刘澈打了个冷颤,他又没有骂秦煞神,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仗势欺人的小人而已,自己又何必怕他?刘澈在心中怒骂。 可随着秦政的目光越来越冷,刘澈看着俊美,冷傲的秦御座,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秦政大步走向刘澈,冷傲的目光让刘澈感到慌乱,“你说你想进画塔比试?” “我……” 秦政根本就没打算听刘澈的话,大手一挥,亭台外的侍卫直接拽住了刘澈,刘澈张着嘴,身体颤抖个不停。 秦政打量着他,半响才开口,“长得也像女子,难怪想去画塔比试。” “我没有犯错,你不能抓我!”刘澈颤声道。 秦政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弄,“将他送进画塔,刚才你说你能闯到塔顶,若是你在大会结束之前没能闯进塔顶,我就把你关在画塔,直到下次青云才会再比画塔,你再出来!” “不……你不能!我不会去比!我要去太后面前告你!你目无法纪!你……”刘澈努力的挣扎,喊叫声越来越远。 秦政这才悠悠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原本不安的命妇才放下心来,在秦煞神面前以后不能乱说话了,被当真可就不好了! 扑通一声,刘澈被丢进了画塔之中。 刘澈终于怕了,他父亲曾说过,当世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闯到塔顶! 还有,青云才会的比试项目,十年内不开画塔都是有可能的! 想起秦政冰冷的目光,“不……不止十年……他是不会再开画塔的!” 刘澈眼中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要在这画塔中待一辈子吗? 是啊,他根本就没有信心闯过画塔,那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画呢? “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说……”刘澈懊悔不已。 许久,刘澈才平复心情,微微颤颤的开始闯关,“我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说不定我是千年奇才……说不定我能闯到塔顶……” 那样的话,他的名字将流传千年,他将成为当世画艺第一人,他的父亲再也不能抢他的风头了,别人看到他父亲,只会说你有个画艺天下第一的儿子! 而不是再像现在一样,你有个画圣父亲! 想到那时候的风光无限,刘澈心中豪情壮志,“今日一过,世人将只会称赞我,我的画将价值千万金,数不尽的名门贵女会倾心于我!” 带着美梦幻想,刘澈踏进了第一层的第一关。 亭台中的一些青年才俊也不由将视线投向了那个不断攀升的名字,京城四杰,侯府世子,顾清灏、顾清泽、顾清抒尽在其中。 广场中更是有人大声吼叫。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谁?之前从最后一名飞速进去前九十,本以为她只能至此,没想到她在十一关停留这么久后,竟然再次一鸣惊人!” “她的闯关速度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十五关了!而她的排名,八十九、八十七、八十四了!” 亭台中的命妇,面色煞白,茶水更是撒了一地,看着已经离自己嫡女只差一位的排名。 “停下……快停下……”命妇喃喃,不停地祈祷那急速上升的名字可以在八十四停住! “十八关了,排名七十八!” 随着一人的大喊,命妇目光涣散,在手中摇摇欲坠的茶盏终于落到了地上,一地碎片。 “二十一关了,排名七十一!咦,又停住了!” 无名氏这三个字终于不再上升了,不少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来观看比赛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人来参赛。 长安侯夫人看了一眼,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这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秦政所做的位置极佳,自然能将石碑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情极佳的抿了一口茶水,眼底隐含着一抹笑意和宠溺,“好个顾八!” “不过是想引人注目的雕虫小技!”亭台边上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秦政慢慢的放下茶杯,看向了一脸清高的刘澈。 此时刘澈正站在一堆青年才俊的身边,对着其他人侃侃而言,“这种想出名的女子,我见多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二十一关她是绝对闯不过的!” 赵清琴冷哼一声,眸中泛起深深地厌恶。 “那依刘兄看,这南宫画仙能闯过多少关呢?”一俊杰问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刘澈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这南宫画仙也就闯得过八十来关的样子吧!” “可是你父亲说,这次南宫画仙很有可能闯到第九层!”其中爱慕南宫画仙的俊杰忍不住跳了出来。 刘澈脸色一僵,有个画圣作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的光芒都会被遮住,旁人提起他,都是说他是画圣的儿子! 而南宫画仙是被他父亲夸上天的女子,他若是反驳,又会落得不敬之名。 可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小小女子又怎么比的上男子?女子的最大作用不就是传宗接代吗?不安心在深宅里当妇人,还要抛头露面,不就是为了心里的那点虚荣心? 南宫画仙,不外如是! “要是我去闯,必能闯到塔顶!”刘澈一脸自傲,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南宫画仙。 “来人!”秦政的眸子里泛着冰霜,冷声道。 立刻有十多名侍卫出现在亭台前,“大人!” 亭台里的命妇紧张不已,尤其是长安侯夫人,额角已经冒出了细细冷汗。 而一旁的郑侍郎更是纳闷了,御座大人这又是怎么了?他突然间发现,秦煞神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其中的冰冷让郑侍郎寒毛直竖,他哪有惹着御座大人了?没有好吗! 视线终于绕过自己,看向了长安侯夫人。 长安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眼中的怨恨有那么明显吗,可是就算被你瞧见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抓我吧?目光能杀人吗?这样的罪名会成立吗? 可是,长安侯夫人不得不怕了,要是在别人身上,这当然不可能成立了,但是秦政不是一般人啊! 不过好在目光偏过去了,最终落在了刘澈身上。 刘澈打了个冷颤,他又没有骂秦煞神,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仗势欺人的小人而已,自己又何必怕他?刘澈在心中怒骂。 可随着秦政的目光越来越冷,刘澈看着俊美,冷傲的秦御座,心里没由来的一紧。 秦政大步走向刘澈,冷傲的目光让刘澈感到慌乱,“你说你想进画塔比试?” “我……” 秦政根本就没打算听刘澈的话,大手一挥,亭台外的侍卫直接拽住了刘澈,刘澈张着嘴,身体颤抖个不停。 秦政打量着他,半响才开口,“长得也像女子,难怪想去画塔比试。” “我没有犯错,你不能抓我!”刘澈颤声道。 秦政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弄,“将他送进画塔,刚才你说你能闯到塔顶,若是你在大会结束之前没能闯进塔顶,我就把你关在画塔,直到下次青云才会再比画塔,你再出来!” “不……你不能!我不会去比!我要去太后面前告你!你目无法纪!你……”刘澈努力的挣扎,喊叫声越来越远。 秦政这才悠悠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原本不安的命妇才放下心来,在秦煞神面前以后不能乱说话了,被当真可就不好了! 扑通一声,刘澈被丢进了画塔之中。 刘澈终于怕了,他父亲曾说过,当世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闯到塔顶! 还有,青云才会的比试项目,十年内不开画塔都是有可能的! 想起秦政冰冷的目光,“不……不止十年……他是不会再开画塔的!” 刘澈眼中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要在这画塔中待一辈子吗? 是啊,他根本就没有信心闯过画塔,那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画呢? “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说……”刘澈懊悔不已。 许久,刘澈才平复心情,微微颤颤的开始闯关,“我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说不定我是千年奇才……说不定我能闯到塔顶……” 那样的话,他的名字将流传千年,他将成为当世画艺第一人,他的父亲再也不能抢他的风头了,别人看到他父亲,只会说你有个画艺天下第一的儿子! 而不是再像现在一样,你有个画圣父亲! 想到那时候的风光无限,刘澈心中豪情壮志,“今日一过,世人将只会称赞我,我的画将价值千万金,数不尽的名门贵女会倾心于我!” 带着美梦幻想,刘澈踏进了第一层的第一关。 040破竹 第二十一关。 这幅画很美。 清澈的碧水,水雾袅袅,如天堂滴下的仙露,湖上有一小舟,立于碧水之间,数不尽的花瓣在画中飘舞。 顾清萱一时看痴了,整幅画只画了三样东西,却美到了极致。 顾清萱迷醉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湖水很柔很清凉,小船很稳很轻盈,花儿很美有清香。 很舒服,有淡淡的释怀。 顾清萱不由自主的的露出微笑,两个小酒窝若涟漪般荡漾在赛雪欺霜的冰肌玉肤上。 发至内心的笑。 睁眼,又黑又亮的眸子深邃无比,“湖水清澈,忧思烦恼无踪;小舟翩翩,怡然掌舵出游;花瓣芳香,找到方向。” “没了对故乡的哀愁,没了对未来的迷茫,是因为你找到了芳香(方向)” ………… 仍在四十二关的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笑意,这道题是她前世答对的! “哼,很快你就要重新回到第三了!”顾清颖恨恨地走进第四十三关的密室,看到那个之前超过她的吴灵并不在,便知吴灵已经闯过了四十三关。 看了墙上的题目,顾清颖抿嘴一笑,桃之夭夭般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得,“人品啊!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顾清萱……不,南宫画仙,你怎么和我比?” 在顾清颖心里,顾清萱已经称不上是她的对手了! 因为顾清颖的人品爆发,广场上再次沸腾了起来。 “吴灵已经闯到四十五关了,顾清颖还在四十二关,估计到极限了吧!” 话音刚落,一名爱慕顾清颖的少年哑着嗓子喊道,“瞎了你的狗眼,顾小姐已经闯到四十三关了!” “不对,已经四十四关了!相信不久顾清颖就要追上吴灵了!” “快看,南宫画仙也动了!” “啧啧,南宫画仙一动就是不得了阿,一下子就闯过三关了!当真是此次大会闯关速度最快之人!” “最快的是无名氏!”连翘捏着拳头,争辩道。 “无名氏?哈哈哈!” “就她?不过是之前让她踩了狗屎运罢了,我猜她马上就要落败了!” “她不会败的,她肯定能再次攀升的!”连翘红着脸叫道。 一中年大叔猥琐笑道,“小姑娘,这样吧,若是这无名氏能再次攀升,我给你十两银子;若是落败了,你让我亲上一口,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起哄笑起来。 “我出二十两,输了你让我亲两口如何?” 连翘有些害怕地后退几步,却很是倔强的看着众人。 同伴立刻拉了拉连翘,“你看,那个无名氏还在二十一关,半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可能会……”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 连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石碑,整张脸都激动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个劲的囔囔,“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闯过去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石碑上,那个再次急速上升的名字。 那几个之前调/戏连翘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会儿后,立刻选择消失不见。 二十二关、二十四关、二十七关、二十九关……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广场上的人却觉得如同世纪般漫长。 没有了吵杂声,也没有了嗡嗡的议论声,整个广场寂静一片。 连翘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的。双目中有着深深地崇拜,脑中有着少女的幻想,若是自己也能如此,能如此夺目。 之前在第三层听到那快速开门声的少女,早已经落败出了画塔,此时她呆呆地站在石碑前,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令她感到无力地女子。 “无名氏……你究竟是谁?”她迷茫的呢喃。 不光是她,几乎广场上所有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无名氏究竟是谁?为什么不用真名来参赛呢? 第三十四名,无名氏,三十一关。 “她又停住了,她的闯关速度如此之快,为何在每层最为简单的第一关停留那么久?” “无名氏……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每次她停留,我都以为她已经到了尽头,无力闯关了,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奇迹!” “几个呼吸,就从七十多名上升至三十四!无人能及!无人能及啊!” “那接下来呢,第四层了,她是不是也会如之前那般急速攀升!” “不能再小看她了,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依我看,她有可能闯入前二十!” 亭台中,不少命妇也在论议。 只有长安侯夫人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赵清琴看着那急速上升的名次,脑中突然想到那个清丽绝俗的娇美少女,会不会是她呢? “真是太过瘾了!看得我都想去比试一番!”顾清泽眼中一亮,“不过还是没有我帅啊,是不是?” 秦政撇了他一眼,是她的堂哥,继续看向石碑。 顾清抒抬头,“子曰……” “观棋不语真君子!”顾清灏立刻喝道,他对自己弟弟的长篇大论实在是头疼得紧。 顾清抒再次抬头,“子曰,君子不曲事实。此次比的是画艺,又不是棋技!” 顾清灏选择闭嘴。 可顾清泽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清抒啊,你说是三哥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选择了闭嘴。 此战,顾清泽以自恋获胜! “我天!快看!” 广场再次发出惊呼声。 “她又在上升,这次怎么这么快?她之前在第一关不是都要待上半个多时辰的吗?” “三十三、三十七……” 连翘双眸里都是闪闪星光,而在第三层落败的那名少女则喃喃道:“为何不是我……” 石碑上的排名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六十五关。 第二名,吴灵,四十七关。 第三名,顾清颖,四十五关。 …… 第十八名,长璇公主,三十八关。 第十九名,无名氏,三十七关。 此时,仍没有结束。 几乎是一瞬间,无名氏将长璇公主取而代之。 第十八名,无名氏,三十八关。 所有人屏住呼吸,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下。 排名再次发生了改变。 第二十一关。 这幅画很美。 清澈的碧水,水雾袅袅,如天堂滴下的仙露,湖上有一小舟,立于碧水之间,数不尽的花瓣在画中飘舞。 顾清萱一时看痴了,整幅画只画了三样东西,却美到了极致。 顾清萱迷醉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湖水很柔很清凉,小船很稳很轻盈,花儿很美有清香。 很舒服,有淡淡的释怀。 顾清萱不由自主的的露出微笑,两个小酒窝若涟漪般荡漾在赛雪欺霜的冰肌玉肤上。 发至内心的笑。 睁眼,又黑又亮的眸子深邃无比,“湖水清澈,忧思烦恼无踪;小舟翩翩,怡然掌舵出游;花瓣芳香,找到方向。” “没了对故乡的哀愁,没了对未来的迷茫,是因为你找到了芳香(方向)” ………… 仍在四十二关的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笑意,这道题是她前世答对的! “哼,很快你就要重新回到第三了!”顾清颖恨恨地走进第四十三关的密室,看到那个之前超过她的吴灵并不在,便知吴灵已经闯过了四十三关。 看了墙上的题目,顾清颖抿嘴一笑,桃之夭夭般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得,“人品啊!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顾清萱……不,南宫画仙,你怎么和我比?” 在顾清颖心里,顾清萱已经称不上是她的对手了! 因为顾清颖的人品爆发,广场上再次沸腾了起来。 “吴灵已经闯到四十五关了,顾清颖还在四十二关,估计到极限了吧!” 话音刚落,一名爱慕顾清颖的少年哑着嗓子喊道,“瞎了你的狗眼,顾小姐已经闯到四十三关了!” “不对,已经四十四关了!相信不久顾清颖就要追上吴灵了!” “快看,南宫画仙也动了!” “啧啧,南宫画仙一动就是不得了阿,一下子就闯过三关了!当真是此次大会闯关速度最快之人!” “最快的是无名氏!”连翘捏着拳头,争辩道。 “无名氏?哈哈哈!” “就她?不过是之前让她踩了狗屎运罢了,我猜她马上就要落败了!” “她不会败的,她肯定能再次攀升的!”连翘红着脸叫道。 一中年大叔猥琐笑道,“小姑娘,这样吧,若是这无名氏能再次攀升,我给你十两银子;若是落败了,你让我亲上一口,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起哄笑起来。 “我出二十两,输了你让我亲两口如何?” 连翘有些害怕地后退几步,却很是倔强的看着众人。 同伴立刻拉了拉连翘,“你看,那个无名氏还在二十一关,半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可能会……”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 连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石碑,整张脸都激动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个劲的囔囔,“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闯过去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石碑上,那个再次急速上升的名字。 那几个之前调/戏连翘的中年男子愣了一会儿后,立刻选择消失不见。 二十二关、二十四关、二十七关、二十九关……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广场上的人却觉得如同世纪般漫长。 没有了吵杂声,也没有了嗡嗡的议论声,整个广场寂静一片。 连翘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的。双目中有着深深地崇拜,脑中有着少女的幻想,若是自己也能如此,能如此夺目。 之前在第三层听到那快速开门声的少女,早已经落败出了画塔,此时她呆呆地站在石碑前,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令她感到无力地女子。 “无名氏……你究竟是谁?”她迷茫的呢喃。 不光是她,几乎广场上所有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无名氏究竟是谁?为什么不用真名来参赛呢? 第三十四名,无名氏,三十一关。 “她又停住了,她的闯关速度如此之快,为何在每层最为简单的第一关停留那么久?” “无名氏……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每次她停留,我都以为她已经到了尽头,无力闯关了,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奇迹!” “几个呼吸,就从七十多名上升至三十四!无人能及!无人能及啊!” “那接下来呢,第四层了,她是不是也会如之前那般急速攀升!” “不能再小看她了,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依我看,她有可能闯入前二十!” 亭台中,不少命妇也在论议。 只有长安侯夫人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赵清琴看着那急速上升的名次,脑中突然想到那个清丽绝俗的娇美少女,会不会是她呢? “真是太过瘾了!看得我都想去比试一番!”顾清泽眼中一亮,“不过还是没有我帅啊,是不是?” 秦政撇了他一眼,是她的堂哥,继续看向石碑。 顾清抒抬头,“子曰……” “观棋不语真君子!”顾清灏立刻喝道,他对自己弟弟的长篇大论实在是头疼得紧。 顾清抒再次抬头,“子曰,君子不曲事实。此次比的是画艺,又不是棋技!” 顾清灏选择闭嘴。 可顾清泽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清抒啊,你说是三哥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选择了闭嘴。 此战,顾清泽以自恋获胜! “我天!快看!” 广场再次发出惊呼声。 “她又在上升,这次怎么这么快?她之前在第一关不是都要待上半个多时辰的吗?” “三十三、三十七……” 连翘双眸里都是闪闪星光,而在第三层落败的那名少女则喃喃道:“为何不是我……” 石碑上的排名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六十五关。 第二名,吴灵,四十七关。 第三名,顾清颖,四十五关。 …… 第十八名,长璇公主,三十八关。 第十九名,无名氏,三十七关。 此时,仍没有结束。 几乎是一瞬间,无名氏将长璇公主取而代之。 第十八名,无名氏,三十八关。 所有人屏住呼吸,在他们呆滞的目光下。 排名再次发生了改变。 041老乡 三十九关! 四十关!! 四十一关!!! 无名氏,第十五名! “终于停住了……”许久,一少女目光呆滞的喃喃。 此刻,广场上所有的嘲笑声、不屑都不复存在! 宝塔中,顾清萱踏进了第五层,“第四层的答案竟与第三层一样。” 顾清萱有些不满,这样她就少见到一幅绝世之画了。 第四十一关画卷展开—— 画中是一幅画,画上有一只庞大的船,行驶在蔚蓝的大海上。 顾清萱呆住了,大秦这时候有这样雄伟巨大的船只吗? 就算是船,这时候有的只是那种用竹子编排的小舟,而画中的船明显是钢铁所铸。 她知道,她之前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 长璇公主此时正睁大的眼睛,想了许久也想不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喂,本公主是不是眼花了,你有没有看到刚刚有个女的闯过了我们这关……”长璇公主用手戳了戳之前帮她闯关的少女,有些不确定问道。 少女是安正侯最小的嫡女,也就是顾清萱八姑父的亲妹子。 叶怜儿机械的点头,“公主,我也看到了,她答题的速度好快!” 长璇公主叉着腰,“本公主好不容易闯到了三十八关,正准备大显神通的时候,她一来那题目居然换了!画卷还没有展开,她就已经报出了答案!看到右门开了,她居然一脸不爽!她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长璇公主气得直跺脚,头上的流苏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这样也不怕遭雷劈!本公主知道,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明显,打击我们很好玩吗?这下好了,又换题了,之前那道题目本公主都已经想到答案了阿!”长璇公主喋喋不休,一脸愤怒,只是那时不时偷瞄叶怜儿的眼色似乎透露了什么。 叶怜儿揉了揉眉心,还能透露什么? “公主,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公主别担心,这道题怜儿知道答案!”叶怜儿一副十分赞同的说道。 长璇公主立刻眉开眼笑,前面那句话已经被她自动忽略了,她在意的是那句答案! 长璇公主顺利的闯过了三十八关,最后不忘爱怜的捏了捏叶怜儿的小脸,“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哦!” “好的,公主!”叶怜儿笑容灿烂。 长璇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去了三十九关。 ………… 五十关了! 吴灵有些激动的走近密室,只要闯过了五十关,就一定是前二十。 “第二……我很有信心!”身为女子学院的学生,吴灵有这样资格。 第五十关对她来说并不难,稍作思考,就想出了答案。 忽然,密室后面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闯到五十关了! 吴灵转身,本以为也是女子学院的同窗,可见到的却是清雅如仙、盈盈动人的顾清颖。 顾清颖一看到墙上的题目,眼睛就亮了。 吴灵看到绝美的顾清颖,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妒忌,“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府的庶小姐!” 顾清颖闪过一丝恼怒,她最恨的就是有人将她的身份说出口。 不过很快,顾清颖就恢复了常色,樱唇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弯弧,一步一步的靠近吴灵。 吴灵有些慌乱,“你想干什么?” 顾清颖轻蔑一笑,趁着吴灵慌神之际,立刻来到画卷面前,说出了记忆中的答案。 吱呀。 右门开了。 吴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咬牙切齿,“顾清颖!” …………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南宫画仙来到了第七十三关。 她神色平静,姿态优雅,对于广场外发生的事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在这画塔里,没有人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一关又一关,南宫画仙带着骄傲,来到了第九层。 她的脚步终于有些停滞了,第九层不是那要好闯的,她在六年前就深有体会! 不过,她此次的目标是塔顶! 她想见见大秦最巅峰的画作,她想打破传说,登峰造极! 南宫画仙的眼中多了一丝决然与执著,如果连她都闯不过塔顶,那么这世上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不是狂傲,是南宫画仙刻入骨髓的骄傲! 她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上天给了她绝顶的悟性! 第一……她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超过她! ………… 广场上的人望着石碑上的排名,再次嘈杂了起来。 “南宫画仙第一是毫无悬念了,只是不知道第二会花落谁家!” “应该会在吴灵和顾清颖之间产生吧,不过顾清颖的机会更大一些,现在已经闯到六十四关了。” “说的也是,吴灵还在五十九关,不过不到最后,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那……无名氏呢!她最后能闯进……前十吗?” “不管无名氏最终能不能闯进前十,但她足以让我们记忆深刻了。” “可惜她又在四十一关停留了半个多时辰,名次已经滑落到第二十二名了。” “连长璇公主都超过她了,如今闯到了四十四关,位列十七。” “还有那个叶怜儿,与长璇公主并列十七,此次大会已经有三个不是女子学院的人进入前二十了!” 就在众人渐渐忘了无名氏带给他们的震惊时,连翘兴奋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无名氏!她又开始了!”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无名氏那行。 “此次……她是不是就要进去前十了!” “不……不好说吧……应该……不会吧!” 宝塔中,顾清萱走进了下一关的密室,忍不住嘀咕,“原来是老乡啊!画中画,画中有船,你找到的未来不就是做个画师!” “就算是照顾老乡,可这种作弊的感觉有点不太好啊!算了,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下次可别这样了!” 顾清萱看到四十二关的题目,再次不满地嘀咕了起来。 三十九关! 四十关!! 四十一关!!! 无名氏,第十五名! “终于停住了……”许久,一少女目光呆滞的喃喃。 此刻,广场上所有的嘲笑声、不屑都不复存在! 宝塔中,顾清萱踏进了第五层,“第四层的答案竟与第三层一样。” 顾清萱有些不满,这样她就少见到一幅绝世之画了。 第四十一关画卷展开—— 画中是一幅画,画上有一只庞大的船,行驶在蔚蓝的大海上。 顾清萱呆住了,大秦这时候有这样雄伟巨大的船只吗? 就算是船,这时候有的只是那种用竹子编排的小舟,而画中的船明显是钢铁所铸。 她知道,她之前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 长璇公主此时正睁大的眼睛,想了许久也想不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喂,本公主是不是眼花了,你有没有看到刚刚有个女的闯过了我们这关……”长璇公主用手戳了戳之前帮她闯关的少女,有些不确定问道。 少女是安正侯最小的嫡女,也就是顾清萱八姑父的亲妹子。 叶怜儿机械的点头,“公主,我也看到了,她答题的速度好快!” 长璇公主叉着腰,“本公主好不容易闯到了三十八关,正准备大显神通的时候,她一来那题目居然换了!画卷还没有展开,她就已经报出了答案!看到右门开了,她居然一脸不爽!她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长璇公主气得直跺脚,头上的流苏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这样也不怕遭雷劈!本公主知道,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明显,打击我们很好玩吗?这下好了,又换题了,之前那道题目本公主都已经想到答案了阿!”长璇公主喋喋不休,一脸愤怒,只是那时不时偷瞄叶怜儿的眼色似乎透露了什么。 叶怜儿揉了揉眉心,还能透露什么? “公主,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公主别担心,这道题怜儿知道答案!”叶怜儿一副十分赞同的说道。 长璇公主立刻眉开眼笑,前面那句话已经被她自动忽略了,她在意的是那句答案! 长璇公主顺利的闯过了三十八关,最后不忘爱怜的捏了捏叶怜儿的小脸,“本公主在下一关等你哦!” “好的,公主!”叶怜儿笑容灿烂。 长璇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去了三十九关。 ………… 五十关了! 吴灵有些激动的走近密室,只要闯过了五十关,就一定是前二十。 “第二……我很有信心!”身为女子学院的学生,吴灵有这样资格。 第五十关对她来说并不难,稍作思考,就想出了答案。 忽然,密室后面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闯到五十关了! 吴灵转身,本以为也是女子学院的同窗,可见到的却是清雅如仙、盈盈动人的顾清颖。 顾清颖一看到墙上的题目,眼睛就亮了。 吴灵看到绝美的顾清颖,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妒忌,“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府的庶小姐!” 顾清颖闪过一丝恼怒,她最恨的就是有人将她的身份说出口。 不过很快,顾清颖就恢复了常色,樱唇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弯弧,一步一步的靠近吴灵。 吴灵有些慌乱,“你想干什么?” 顾清颖轻蔑一笑,趁着吴灵慌神之际,立刻来到画卷面前,说出了记忆中的答案。 吱呀。 右门开了。 吴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咬牙切齿,“顾清颖!” …………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南宫画仙来到了第七十三关。 她神色平静,姿态优雅,对于广场外发生的事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在这画塔里,没有人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一关又一关,南宫画仙带着骄傲,来到了第九层。 她的脚步终于有些停滞了,第九层不是那要好闯的,她在六年前就深有体会! 不过,她此次的目标是塔顶! 她想见见大秦最巅峰的画作,她想打破传说,登峰造极! 南宫画仙的眼中多了一丝决然与执著,如果连她都闯不过塔顶,那么这世上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不是狂傲,是南宫画仙刻入骨髓的骄傲! 她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上天给了她绝顶的悟性! 第一……她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超过她! ………… 广场上的人望着石碑上的排名,再次嘈杂了起来。 “南宫画仙第一是毫无悬念了,只是不知道第二会花落谁家!” “应该会在吴灵和顾清颖之间产生吧,不过顾清颖的机会更大一些,现在已经闯到六十四关了。” “说的也是,吴灵还在五十九关,不过不到最后,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那……无名氏呢!她最后能闯进……前十吗?” “不管无名氏最终能不能闯进前十,但她足以让我们记忆深刻了。” “可惜她又在四十一关停留了半个多时辰,名次已经滑落到第二十二名了。” “连长璇公主都超过她了,如今闯到了四十四关,位列十七。” “还有那个叶怜儿,与长璇公主并列十七,此次大会已经有三个不是女子学院的人进入前二十了!” 就在众人渐渐忘了无名氏带给他们的震惊时,连翘兴奋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无名氏!她又开始了!”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无名氏那行。 “此次……她是不是就要进去前十了!” “不……不好说吧……应该……不会吧!” 宝塔中,顾清萱走进了下一关的密室,忍不住嘀咕,“原来是老乡啊!画中画,画中有船,你找到的未来不就是做个画师!” “就算是照顾老乡,可这种作弊的感觉有点不太好啊!算了,这次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下次可别这样了!” 顾清萱看到四十二关的题目,再次不满地嘀咕了起来。 042惊人 (ps:拒绝玩单机!大家可以多在书评发表意见,我会一一回复的!) 顾清萱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若不是遇到了“老乡”,她不可能闯关那么快。 但顾清萱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的悟性,若她没有领悟出每幅画的意境,就算是“老乡”有心帮忙也不一定有机会帮得上。 机遇很重要,但若没有真才实学过人之处,又怎能抓住机会? “塔顶!我来了!”顾清萱目光坚定,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优势,她就要好好利用。 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所有动作带给众人的将是怎么的震撼。 “又是一瞬间连闯数关……我心都麻木了……”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闯关怎么跟吃饭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连翘一脸得意,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早就看出来了,无名氏必定会一鸣惊人,杀入前十的!” 一才子听后,立刻露出了浓浓的嫉妒之色,酸溜溜道:“那可不一定,青云才会自创办以来,前十无一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她怎么可能……” 才子还没有说完,因为当他看到石碑上的排名时,整张脸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骇然得看着石碑上的那三个字。 就连亭台中,命妇们无一不是用手轻掩因震惊而张开的嘴。 长安侯夫人眼睛也不由跳了跳,有些奇异的看向石碑。 原本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也呆住了,双手甚至不自觉的放开了长安侯夫人的袖子。 赵清琴有些愕然。 叽叽喳喳问着众人自己好不好看的顾清泽也闭上了嘴巴。 一脸木讷的顾清抒表情也不由变了变。 就连一向沉稳睿智的顾清灏也露出了一抹异色。 看着众人的变化,秦御座黑眸深邃,喝了一口杯紧紧捏在手中的茶水。 四十二关! 四十四关! 四十七关! 五十关! 五十一关! 无名氏,第八名! 从一开始的最后一名,到如今的第八名! 众人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见证了一代传奇的崛起! 整个广场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这无名氏,究竟是谁!”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大吼道。 所有人的心里再难平静,议论声如同炸锅一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她最终能闯到多少关?” “照这样下去,这无名氏甚至有可能跻身前三名!” “难道就不能得第一名?”连翘表示抗议。 出人意料的,没有人反驳。 “第一……估计不太可能,毕竟有南宫画仙在!”一人斟酌道。 “对,第一是不要想了,第二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哼,我倒觉得此人有古怪,她在每层第一关都会带上半个时辰,说不定有秘密!” 一些人仔细想了想,“我也发现了,你看,她又在五十一关停住了!” ………… 长璇公主此刻快要晕了,她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才来到第四十四关! 原本在四十一关见到了那人,以为她已经到极限了,也没有细想为什么她一进四十一关,题目就换了的原因。 所以最后自己在怜儿的“指点”下答出了答案,见那女子还在一旁苦思冥想,忍不住安慰了她一下。 当时她觉得自己可心地善良了,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多么滴可笑! 看到那女子一溜烟儿的闯过了四十四关,她几乎要哭了! 那闯关速度简直令人发指啊! 见长璇公主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叶怜儿瞧了瞧题目,小声道:“公主,我知道答案了!” 当! 长璇公主的眼睛立刻亮了! ………… 亭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神清气爽的顾清逸来了。 看了看石碑上的排名,顾清逸傲然道:“颖妹妹果真是天之娇女,此次大会,定是前三!”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顾清灏三人,“能与颖妹妹这种娇女沾点血缘关系,你们三人足以自傲了!” 顾清泽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看向顾清逸。 顾清灏淡淡一笑,“血缘关系我们无法割断,但在我们心里,永安公府的嫡女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妹妹!” “子曰,嫡为尊,庶低贱,与庶为伍之非人也。”顾清抒面无表情,可袖下紧握的拳头却是发白。 “你骂我不是人?”顾清逸大怒,面色铁青。 顾清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顾清抒的肩膀,“清抒啊,孔子有说过这句话吗?” 随后,挑衅似的看向顾清逸,“你说,是你的颖妹妹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逸几欲吐血,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拂袖而去。 顾清逸并没有离去,而是来到了石碑前。 心里有些郁闷,不知道为什么,顾清灏三人非但不喜欢聪慧绝美的颖妹妹,竟对那个蠢笨如猪顾清萱疼爱有加! 顾清萱她凭什么? 她有嫡女的身份,有老太君、爷爷、母亲疼她!她可以为所欲为,整日只吃喝! 而颖妹妹呢? 庶女、生母难产而死、活得小心翼翼、还要时不时讨好嫡母! 上天真是不公平! 顾清萱那只猪配当自己妹妹吗? 温柔貌美的颖妹妹才配当他的嫡亲妹妹! 顾清逸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让颖妹妹成为嫡女,不再受任何委屈! 看了看排名在第二的顾清颖,顾清逸眉间闪过一抹自得,随后顾清逸再将石碑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终嘲弄道:“哼,连青云才会都不敢来参加,我顾清逸没有这样窝囊废的妹妹!顾清萱啊顾清萱,你若是来参加了,哪怕只是进入前百名,我都会稍稍看得起你!” …………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次大会也将接近尾声了。 石碑上的排名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二关。 第二名,顾清颖,六十九关。 第三名,吴灵,六十二关。 ………… 第九名,无名氏,五十一关。 ………… 第十六名,长璇公主,四十七关。 第十六名,叶怜儿,四十七关。 就在此时,那个滑落了一名的名字,开始动了。 (ps:拒绝玩单机!大家可以多在书评发表意见,我会一一回复的!) 顾清萱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若不是遇到了“老乡”,她不可能闯关那么快。 但顾清萱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的悟性,若她没有领悟出每幅画的意境,就算是“老乡”有心帮忙也不一定有机会帮得上。 机遇很重要,但若没有真才实学过人之处,又怎能抓住机会? “塔顶!我来了!”顾清萱目光坚定,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优势,她就要好好利用。 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所有动作带给众人的将是怎么的震撼。 “又是一瞬间连闯数关……我心都麻木了……” “这个无名氏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闯关怎么跟吃饭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连翘一脸得意,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早就看出来了,无名氏必定会一鸣惊人,杀入前十的!” 一才子听后,立刻露出了浓浓的嫉妒之色,酸溜溜道:“那可不一定,青云才会自创办以来,前十无一不是女子学院的学生,她怎么可能……” 才子还没有说完,因为当他看到石碑上的排名时,整张脸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骇然得看着石碑上的那三个字。 就连亭台中,命妇们无一不是用手轻掩因震惊而张开的嘴。 长安侯夫人眼睛也不由跳了跳,有些奇异的看向石碑。 原本神经兮兮的长安侯世子也呆住了,双手甚至不自觉的放开了长安侯夫人的袖子。 赵清琴有些愕然。 叽叽喳喳问着众人自己好不好看的顾清泽也闭上了嘴巴。 一脸木讷的顾清抒表情也不由变了变。 就连一向沉稳睿智的顾清灏也露出了一抹异色。 看着众人的变化,秦御座黑眸深邃,喝了一口杯紧紧捏在手中的茶水。 四十二关! 四十四关! 四十七关! 五十关! 五十一关! 无名氏,第八名! 从一开始的最后一名,到如今的第八名! 众人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见证了一代传奇的崛起! 整个广场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这无名氏,究竟是谁!”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大吼道。 所有人的心里再难平静,议论声如同炸锅一般席卷了整个广场。 “她最终能闯到多少关?” “照这样下去,这无名氏甚至有可能跻身前三名!” “难道就不能得第一名?”连翘表示抗议。 出人意料的,没有人反驳。 “第一……估计不太可能,毕竟有南宫画仙在!”一人斟酌道。 “对,第一是不要想了,第二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哼,我倒觉得此人有古怪,她在每层第一关都会带上半个时辰,说不定有秘密!” 一些人仔细想了想,“我也发现了,你看,她又在五十一关停住了!” ………… 长璇公主此刻快要晕了,她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才来到第四十四关! 原本在四十一关见到了那人,以为她已经到极限了,也没有细想为什么她一进四十一关,题目就换了的原因。 所以最后自己在怜儿的“指点”下答出了答案,见那女子还在一旁苦思冥想,忍不住安慰了她一下。 当时她觉得自己可心地善良了,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多么滴可笑! 看到那女子一溜烟儿的闯过了四十四关,她几乎要哭了! 那闯关速度简直令人发指啊! 见长璇公主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叶怜儿瞧了瞧题目,小声道:“公主,我知道答案了!” 当! 长璇公主的眼睛立刻亮了! ………… 亭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神清气爽的顾清逸来了。 看了看石碑上的排名,顾清逸傲然道:“颖妹妹果真是天之娇女,此次大会,定是前三!”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顾清灏三人,“能与颖妹妹这种娇女沾点血缘关系,你们三人足以自傲了!” 顾清泽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看向顾清逸。 顾清灏淡淡一笑,“血缘关系我们无法割断,但在我们心里,永安公府的嫡女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妹妹!” “子曰,嫡为尊,庶低贱,与庶为伍之非人也。”顾清抒面无表情,可袖下紧握的拳头却是发白。 “你骂我不是人?”顾清逸大怒,面色铁青。 顾清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顾清抒的肩膀,“清抒啊,孔子有说过这句话吗?” 随后,挑衅似的看向顾清逸,“你说,是你的颖妹妹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顾清逸几欲吐血,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拂袖而去。 顾清逸并没有离去,而是来到了石碑前。 心里有些郁闷,不知道为什么,顾清灏三人非但不喜欢聪慧绝美的颖妹妹,竟对那个蠢笨如猪顾清萱疼爱有加! 顾清萱她凭什么? 她有嫡女的身份,有老太君、爷爷、母亲疼她!她可以为所欲为,整日只吃喝! 而颖妹妹呢? 庶女、生母难产而死、活得小心翼翼、还要时不时讨好嫡母! 上天真是不公平! 顾清萱那只猪配当自己妹妹吗? 温柔貌美的颖妹妹才配当他的嫡亲妹妹! 顾清逸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让颖妹妹成为嫡女,不再受任何委屈! 看了看排名在第二的顾清颖,顾清逸眉间闪过一抹自得,随后顾清逸再将石碑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终嘲弄道:“哼,连青云才会都不敢来参加,我顾清逸没有这样窝囊废的妹妹!顾清萱啊顾清萱,你若是来参加了,哪怕只是进入前百名,我都会稍稍看得起你!” …………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次大会也将接近尾声了。 石碑上的排名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二关。 第二名,顾清颖,六十九关。 第三名,吴灵,六十二关。 ………… 第九名,无名氏,五十一关。 ………… 第十六名,长璇公主,四十七关。 第十六名,叶怜儿,四十七关。 就在此时,那个滑落了一名的名字,开始动了。 043一动 (ps:抱歉没有把握好节奏,有些拖剧情了,为了补偿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画塔第六层。 闯关的少女们都看到一道残影从自己身边急速而过。 “她是谁……怎么这么快……” “我敢确定,此人绝对不是我们女子学院的人!” “如此闯关速度,此届大会前二十中必定有她!” 六层以上的大多数是女子学院的人,原本个个倨傲的少女此时也不由一脸苦涩。她们心里都明白,如此惊艳绝俗的人,自己根本与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顾清萱快速的闯关,脸上却有些落寞。 她想起了第五十一关的那幅画。那幅画只画了了两样东西,一只羽毛鲜艳亮丽的公鸡,爪下踩着一根平常的毛笔。 顾清萱几乎一看就明白了画中的含义,因为顾清萱的前世,也是备受嘲讽,被绝色倾城的顾清颖踩在脚下。 一个胸怀大志的画师,被一些倨傲自以为是的达官贵族而瞧不起,甚至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但是,她也有骄傲,她不会屈服的! ………… 广场上的人不得不寂静,因为无名氏,动了。 正以一种恐怖如风暴般的速度向靠前的名次席卷而去! 第八名! 第七名! 瞬间成为了第六名!在踏入第六名的那一刹那,原本的第五名赫然滑落! 第五名,无名氏,五十八关。 此时,宝塔中只剩下了十几人,其他落败的少女都纷纷站在了石碑前,骄傲的少女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疯狂上升的名字。 无名氏! 连翘愣愣的看着石碑上的排名,虽然她一直力挺无名氏,虽然她亲眼见证无名氏是如何从最后一名上升到前十的,虽然她知道无名氏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虽然她也曾说过无名氏有夺第一的可能,可那只是说说。 但这一动,却是如狂风暴雨般令人发指! 没有任何征兆的,无名氏的排名再一次上升! 第四名!无名氏,六十一关! 此时正在六十七关的吴灵,身子猛地一颤,那一道道急速的开门声让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一人正一种恐怖的速度紧随自己! 吴灵望着墙上的题目,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甚至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她的前面有南宫画仙和顾清颖,如果……如果她被追上了…… 那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跻身前三! 吴灵双手紧握,得知开画塔时,她是那么的信心十足,她不敢染指第一,但第二……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随着顾清颖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她只能退求其次,第三……在女子学院,除了南宫画仙外就数她最有天赋! 按照历届的经验,前二十名无不都是女子学院的人! 虽然此届自己被顾清颖超越了,但第三……谁也不能抢走! 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些碎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吴灵一边看题,一边祈求,不要再响起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聪慧的脑袋里却始终想不出答案来。 吱呀。 吱呀。 吱呀。 ………… 吴灵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快……” 她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身后,似乎能透过密室,看到有一少女正极速向自己闯来! 近了。 她几乎能听到少女的脚步声。 “不……前三必定有我一席之地!谁也不能超过我!”吴灵不甘心,只有进入前三,才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 她才能让身份卑微的自己嫁给身份显赫的侯府世子,即使只是贵妾! 吱呀。 吴灵惊恐的发现,那人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了! “不行,不能让她超过自己!”吴灵慌忙地再次看向题目,她不能再想下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吴灵闭上眼睛说了一个答案。 吱呀。 门开了。 吴灵挣扎了半响,才睁开了眼睛,等到看清开的是哪扇门时,终于长叹一声,提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走向了左边。 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漫山桃花,胸有锦绣。 六十一关的画,给了顾清萱更多的感慨。 青竹桃花,勇气无双。 顾清萱将身子挺得直直地,一步一步,闯到了第八层。 ………… 广场上,一名名少女从画塔里出来,有的人心有不甘,有的人得意自傲。 亭台中,闯关的少女都回到了自己亲人旁边。 “母亲,女儿只闯过了四十七关。若不是有人老抢在女儿前面答题,女儿或许……或许能闯过第六层!” 命妇看着心有不甘的嫡女,温和道:“你才十三岁,下届青云才会还可再参加的!” 另一边,一少女乖巧的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母亲,五十二关,我进前二十了!” 被少女称作母亲的命妇笑着点头,“已经很不错了,女子学院果然教的好!” 少女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也认为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不是谁都能进前二十的! 此时,宝塔里只剩六人。 忽然,一个落寞的少女从宝塔中走了出来。 “吴灵!” 女子学院的少女立刻认了出来。 吴灵出来了! 一时间,广场又一次嘈杂了起来。 “吴灵据说是女子学院除南宫画仙外,第二天才!” “此时出来,那么吴灵落败了?”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没闯过去,她之前好像是第三名,如果她落败了,那么……” 众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石碑上。 出了宝塔后,吴灵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些睁不开眼。 随后,她猛地跑到了石碑面前! 她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 终于,她看到那个正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一路攀升的名字。 “无名氏……”吴灵喃喃道,眼泪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 是谁赢了自己,她都不能知道了吗? 吴灵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站着一动不动。 整座画塔只剩五人。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七关。 第二名,顾清颖,七十八关。 第三名,无名氏,七十一关。 第五名,长璇公主,六十三关。 第六名,叶怜儿,六十二关。 ………… 广场上没有喧哗,没有议论,所有的震撼都变成了骇然。 但这,仅仅是开始。 (ps:抱歉没有把握好节奏,有些拖剧情了,为了补偿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画塔第六层。 闯关的少女们都看到一道残影从自己身边急速而过。 “她是谁……怎么这么快……” “我敢确定,此人绝对不是我们女子学院的人!” “如此闯关速度,此届大会前二十中必定有她!” 六层以上的大多数是女子学院的人,原本个个倨傲的少女此时也不由一脸苦涩。她们心里都明白,如此惊艳绝俗的人,自己根本与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顾清萱快速的闯关,脸上却有些落寞。 她想起了第五十一关的那幅画。那幅画只画了了两样东西,一只羽毛鲜艳亮丽的公鸡,爪下踩着一根平常的毛笔。 顾清萱几乎一看就明白了画中的含义,因为顾清萱的前世,也是备受嘲讽,被绝色倾城的顾清颖踩在脚下。 一个胸怀大志的画师,被一些倨傲自以为是的达官贵族而瞧不起,甚至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但是,她也有骄傲,她不会屈服的! ………… 广场上的人不得不寂静,因为无名氏,动了。 正以一种恐怖如风暴般的速度向靠前的名次席卷而去! 第八名! 第七名! 瞬间成为了第六名!在踏入第六名的那一刹那,原本的第五名赫然滑落! 第五名,无名氏,五十八关。 此时,宝塔中只剩下了十几人,其他落败的少女都纷纷站在了石碑前,骄傲的少女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疯狂上升的名字。 无名氏! 连翘愣愣的看着石碑上的排名,虽然她一直力挺无名氏,虽然她亲眼见证无名氏是如何从最后一名上升到前十的,虽然她知道无名氏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虽然她也曾说过无名氏有夺第一的可能,可那只是说说。 但这一动,却是如狂风暴雨般令人发指! 没有任何征兆的,无名氏的排名再一次上升! 第四名!无名氏,六十一关! 此时正在六十七关的吴灵,身子猛地一颤,那一道道急速的开门声让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一人正一种恐怖的速度紧随自己! 吴灵望着墙上的题目,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甚至额头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 她的前面有南宫画仙和顾清颖,如果……如果她被追上了…… 那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跻身前三! 吴灵双手紧握,得知开画塔时,她是那么的信心十足,她不敢染指第一,但第二……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随着顾清颖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她只能退求其次,第三……在女子学院,除了南宫画仙外就数她最有天赋! 按照历届的经验,前二十名无不都是女子学院的人! 虽然此届自己被顾清颖超越了,但第三……谁也不能抢走! 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些碎发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吴灵一边看题,一边祈求,不要再响起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聪慧的脑袋里却始终想不出答案来。 吱呀。 吱呀。 吱呀。 ………… 吴灵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快……” 她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身后,似乎能透过密室,看到有一少女正极速向自己闯来! 近了。 她几乎能听到少女的脚步声。 “不……前三必定有我一席之地!谁也不能超过我!”吴灵不甘心,只有进入前三,才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娇女! 她才能让身份卑微的自己嫁给身份显赫的侯府世子,即使只是贵妾! 吱呀。 吴灵惊恐的发现,那人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了! “不行,不能让她超过自己!”吴灵慌忙地再次看向题目,她不能再想下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吴灵闭上眼睛说了一个答案。 吱呀。 门开了。 吴灵挣扎了半响,才睁开了眼睛,等到看清开的是哪扇门时,终于长叹一声,提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走向了左边。 青竹不折,是为不屈。 漫山桃花,胸有锦绣。 六十一关的画,给了顾清萱更多的感慨。 青竹桃花,勇气无双。 顾清萱将身子挺得直直地,一步一步,闯到了第八层。 ………… 广场上,一名名少女从画塔里出来,有的人心有不甘,有的人得意自傲。 亭台中,闯关的少女都回到了自己亲人旁边。 “母亲,女儿只闯过了四十七关。若不是有人老抢在女儿前面答题,女儿或许……或许能闯过第六层!” 命妇看着心有不甘的嫡女,温和道:“你才十三岁,下届青云才会还可再参加的!” 另一边,一少女乖巧的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母亲,五十二关,我进前二十了!” 被少女称作母亲的命妇笑着点头,“已经很不错了,女子学院果然教的好!” 少女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骄傲,她也认为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不是谁都能进前二十的! 此时,宝塔里只剩六人。 忽然,一个落寞的少女从宝塔中走了出来。 “吴灵!” 女子学院的少女立刻认了出来。 吴灵出来了! 一时间,广场又一次嘈杂了起来。 “吴灵据说是女子学院除南宫画仙外,第二天才!” “此时出来,那么吴灵落败了?”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没闯过去,她之前好像是第三名,如果她落败了,那么……” 众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石碑上。 出了宝塔后,吴灵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些睁不开眼。 随后,她猛地跑到了石碑面前! 她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 终于,她看到那个正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一路攀升的名字。 “无名氏……”吴灵喃喃道,眼泪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 是谁赢了自己,她都不能知道了吗? 吴灵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站着一动不动。 整座画塔只剩五人。 第一名,南宫画仙,八十七关。 第二名,顾清颖,七十八关。 第三名,无名氏,七十一关。 第五名,长璇公主,六十三关。 第六名,叶怜儿,六十二关。 ………… 广场上没有喧哗,没有议论,所有的震撼都变成了骇然。 但这,仅仅是开始。 044色变 (ps:听了大家的意见,缩短了一些路人甲的话。其实把画塔中每一层都写是有深意的,在后面会很重要,所以我之前才没有一笔带过。不过以后会注意,尽量减少这些不够新颖的创意。最后,求一下萌哒哒的推荐票啦!) 七十一关。 画卷展开,海天一色,海如碧兰的宝石,天空清澈如镜,而在那白云之中,一株青莲从云中生出,莲叶沾着露珠,每一丝经脉都被勾勒出来,青莲根部画着密密麻麻的根须,如同毛笔一般。 顾清萱感觉到,似乎那青莲微微一摇,整个云天都会被绞成混沌。 一横风云怒,一点沧海啸,一人一笔,傲视云上天。 “画动天下……”顾清萱喃喃,眸子却越来越亮。 青莲柔美,但却透着一种张狂和傲然,踏上九天,笔动风云! 顾清萱迈开了脚步,走向了一句开启的右门,没有了之前的疯狂爆发,也没有丝毫的停顿,而是一步一步,稳稳地闯过每一关。 即使答案相同,有时顾清萱忍不住凝思,不是揣摩意见,而是观摩笔法。 她会为看透画中描绘手法而笑,也会因为勾勒不连贯而皱眉。 慢慢的,渐渐地,她带着一种沉稳,走到了第九层。 八十一关,没有了特殊寓意,但画功绝顶,乃传世佳品。 八十二关,答案不再与八十一关相同,但画作的手法却是顾清萱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画桃花,花瓣片片,漫天飞舞,如粉红薄烟。 顾清萱第一层看到一幅画中有这么多花瓣,但每片花瓣都勾勒清晰,若是耐着性子去数,一定能数的清。 顾清萱开始思索,这幅画的笔法简直精细得不能再精细了。 感悟过后,顾清萱继续前行,她渐渐有些明白了,从第九层开始,似乎是老师教完知识后,对学生的考问。 你,学到了多少? 每一步的落下,那闯关数字的每一次变动,都会让广场中的人心脏一跳。 长安侯夫人望着那石碑上的名字,眼中多了一丝凝重和赞赏,她是知道青云才会这四座宝塔有多难闯,当年在女子学院时,她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世被所有人嘲笑,而她之所以能嫁给当时还是世子的长安侯,就是因为她青云才会获得了第四名,又凭着自己的美貌成了侍妾。 当时的她知书达理,温柔而又善解人意,再加上她的才情,当时的长安侯可以说是把她当做心尖上的宝贝。 随着正妻体弱未孕,她生下一女一子后,更是赢得了婆婆的心,几乎长安侯嫡妻一病重身亡,她就被扶了正。 “此人以无名氏参赛,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等她出塔时,我再看看……”长安侯夫人看了长安侯世子一眼,喟叹,“若是长璇公主不成,那也只有此人配得上我儿了。” 长安侯夫人很是看重无名氏,当然多少有些无奈,她虽出身不高,但如今她身份贵重,更是当今皇帝的岳母,自己的儿子娶个公主,也不算逾矩! 但是如果太后不肯,一万个她也不敢强娶! “只是恒儿毕竟与顾八订过亲,多少会有些影响,不晓得这位无名氏到时候会不会介意!”长安侯夫人眉头紧皱,“不过……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的。”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美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不屑道:“那顾八也配得上恒儿?” “快看,南宫画仙闯到了第十层!” 长安侯夫人也看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多大波动,毕竟南宫画仙成名已久,她最为敢兴趣的还是那个之前默默无闻的无名氏。 “咦,顾清颖也闯到了第十层!” 顾清颖的裙下之臣们立刻疯了,一个个直喊着嗓子欢呼。 九十三关。 此时的南宫画仙,原本绝美优雅的眉目也不由微微一皱,看到这幅画,她突然感到一种饱和感,仿佛自己再也无法上前。 南宫画仙的心情难以平静,如此天资卓越的自己都闯不到塔顶吗? 她不信! 九十二关。 人品大爆发的顾清颖此时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 前世,南宫画仙只闯到了九十二关! 顾清颖并没有在这关看到南宫画仙,所以她的猜想是南宫画仙已经落败出塔了。 顾清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遗憾,她对古画只是略懂皮毛,接下来的第九十三关她根本闯不过去。 与南宫画仙并列第一,实非她所愿。 不过她的美貌足以抢过一切风头,名门俊杰争先去顾家提亲的场面,让顾清颖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明亮璀璨的眸子透出一抹圣洁和高傲。 当然,她是不会下嫁给他们的,她心中有了个更好的人选。 可那种被所有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顾清颖很是迷恋。 老天给她如此容貌,她若不好好享受,岂不是暴遣天物? 顾清颖随便说了个答案,看见左门开了,并不意外,脸上挂着倾国倾城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向了左门。 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无数倾慕迷恋的目光和赞赏! 顾清萱继续慢慢的走着,没有丝毫着急。 “这第九层每一幅画,笔法都不一样……但是我敢肯定,这些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这些画里都透着善意、疼爱、温情和期盼……”顾清萱低声喃喃。 “期盼……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我自己失望,我一定要闯到塔顶!”顾清萱的眼中有了更多的坚定, 一关又一关,每幅画都被她深深记在脑海中,如果叫她画出来,她却是绝对画不出来的,但那些画中的笔法,每时每刻都会在她的脑中演练。 正在九十三关凝神思考的南宫画仙突然猛地一震,因为她听到了闯关开门的声音。 “应该还没到第十层,不知道会是谁……应该是吴灵,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南宫画仙沉默片刻,才继续将心神放在画卷上,面色优雅平静,似没有任何着急,但那微颤的羽睫,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一丝波澜。 片刻后,开门声再次响起。 南宫画仙依然面色平静,“应该是答题失败了,所开的出塔之门。吴灵,她不可能这么快!” 吱呀。 南宫画仙指尖微颤,她有种直觉,此人绝不会是吴灵! 吱呀。 南宫画仙神色立变,那人……已经来到了第十层! (ps:听了大家的意见,缩短了一些路人甲的话。其实把画塔中每一层都写是有深意的,在后面会很重要,所以我之前才没有一笔带过。不过以后会注意,尽量减少这些不够新颖的创意。最后,求一下萌哒哒的推荐票啦!) 七十一关。 画卷展开,海天一色,海如碧兰的宝石,天空清澈如镜,而在那白云之中,一株青莲从云中生出,莲叶沾着露珠,每一丝经脉都被勾勒出来,青莲根部画着密密麻麻的根须,如同毛笔一般。 顾清萱感觉到,似乎那青莲微微一摇,整个云天都会被绞成混沌。 一横风云怒,一点沧海啸,一人一笔,傲视云上天。 “画动天下……”顾清萱喃喃,眸子却越来越亮。 青莲柔美,但却透着一种张狂和傲然,踏上九天,笔动风云! 顾清萱迈开了脚步,走向了一句开启的右门,没有了之前的疯狂爆发,也没有丝毫的停顿,而是一步一步,稳稳地闯过每一关。 即使答案相同,有时顾清萱忍不住凝思,不是揣摩意见,而是观摩笔法。 她会为看透画中描绘手法而笑,也会因为勾勒不连贯而皱眉。 慢慢的,渐渐地,她带着一种沉稳,走到了第九层。 八十一关,没有了特殊寓意,但画功绝顶,乃传世佳品。 八十二关,答案不再与八十一关相同,但画作的手法却是顾清萱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画桃花,花瓣片片,漫天飞舞,如粉红薄烟。 顾清萱第一层看到一幅画中有这么多花瓣,但每片花瓣都勾勒清晰,若是耐着性子去数,一定能数的清。 顾清萱开始思索,这幅画的笔法简直精细得不能再精细了。 感悟过后,顾清萱继续前行,她渐渐有些明白了,从第九层开始,似乎是老师教完知识后,对学生的考问。 你,学到了多少? 每一步的落下,那闯关数字的每一次变动,都会让广场中的人心脏一跳。 长安侯夫人望着那石碑上的名字,眼中多了一丝凝重和赞赏,她是知道青云才会这四座宝塔有多难闯,当年在女子学院时,她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世被所有人嘲笑,而她之所以能嫁给当时还是世子的长安侯,就是因为她青云才会获得了第四名,又凭着自己的美貌成了侍妾。 当时的她知书达理,温柔而又善解人意,再加上她的才情,当时的长安侯可以说是把她当做心尖上的宝贝。 随着正妻体弱未孕,她生下一女一子后,更是赢得了婆婆的心,几乎长安侯嫡妻一病重身亡,她就被扶了正。 “此人以无名氏参赛,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等她出塔时,我再看看……”长安侯夫人看了长安侯世子一眼,喟叹,“若是长璇公主不成,那也只有此人配得上我儿了。” 长安侯夫人很是看重无名氏,当然多少有些无奈,她虽出身不高,但如今她身份贵重,更是当今皇帝的岳母,自己的儿子娶个公主,也不算逾矩! 但是如果太后不肯,一万个她也不敢强娶! “只是恒儿毕竟与顾八订过亲,多少会有些影响,不晓得这位无名氏到时候会不会介意!”长安侯夫人眉头紧皱,“不过……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的。”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美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不屑道:“那顾八也配得上恒儿?” “快看,南宫画仙闯到了第十层!” 长安侯夫人也看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多大波动,毕竟南宫画仙成名已久,她最为敢兴趣的还是那个之前默默无闻的无名氏。 “咦,顾清颖也闯到了第十层!” 顾清颖的裙下之臣们立刻疯了,一个个直喊着嗓子欢呼。 九十三关。 此时的南宫画仙,原本绝美优雅的眉目也不由微微一皱,看到这幅画,她突然感到一种饱和感,仿佛自己再也无法上前。 南宫画仙的心情难以平静,如此天资卓越的自己都闯不到塔顶吗? 她不信! 九十二关。 人品大爆发的顾清颖此时心情极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 前世,南宫画仙只闯到了九十二关! 顾清颖并没有在这关看到南宫画仙,所以她的猜想是南宫画仙已经落败出塔了。 顾清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遗憾,她对古画只是略懂皮毛,接下来的第九十三关她根本闯不过去。 与南宫画仙并列第一,实非她所愿。 不过她的美貌足以抢过一切风头,名门俊杰争先去顾家提亲的场面,让顾清颖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明亮璀璨的眸子透出一抹圣洁和高傲。 当然,她是不会下嫁给他们的,她心中有了个更好的人选。 可那种被所有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顾清颖很是迷恋。 老天给她如此容貌,她若不好好享受,岂不是暴遣天物? 顾清颖随便说了个答案,看见左门开了,并不意外,脸上挂着倾国倾城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向了左门。 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无数倾慕迷恋的目光和赞赏! 顾清萱继续慢慢的走着,没有丝毫着急。 “这第九层每一幅画,笔法都不一样……但是我敢肯定,这些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这些画里都透着善意、疼爱、温情和期盼……”顾清萱低声喃喃。 “期盼……我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我自己失望,我一定要闯到塔顶!”顾清萱的眼中有了更多的坚定, 一关又一关,每幅画都被她深深记在脑海中,如果叫她画出来,她却是绝对画不出来的,但那些画中的笔法,每时每刻都会在她的脑中演练。 正在九十三关凝神思考的南宫画仙突然猛地一震,因为她听到了闯关开门的声音。 “应该还没到第十层,不知道会是谁……应该是吴灵,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南宫画仙沉默片刻,才继续将心神放在画卷上,面色优雅平静,似没有任何着急,但那微颤的羽睫,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一丝波澜。 片刻后,开门声再次响起。 南宫画仙依然面色平静,“应该是答题失败了,所开的出塔之门。吴灵,她不可能这么快!” 吱呀。 南宫画仙指尖微颤,她有种直觉,此人绝不会是吴灵! 吱呀。 南宫画仙神色立变,那人……已经来到了第十层! 045落空 南宫画仙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她虽骄傲却不自负,她一直以为同辈中没有人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可是在她听到后面正有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自己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心境瞬间波澜壮阔了起来。 她不得不重视,望着苦思不得其解的画卷,南宫画仙的目光越发骄傲执著:“我一定要越过去!” 南宫画仙是孤傲的,在同龄人中她没有一个朋友,她把所有的青春和热情都奉献给了绘画。 但她也是幸运的,夺天造化的天资足以让她傲立、甚至超越上一辈的画中大家。 吱呀。 南宫画仙努力让自己平静,深吸一口气,“我们……就好好比上一比!” 南宫画仙辟除一切杂念,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卷中,天资绝世不是大家夸出来的,不到片刻,南宫画仙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看着缓缓打开的右门,南宫画仙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且转身望着身后,潜力是被刺激出来的! 微微叹了口气,南宫画仙神色复杂的走向了第九十四关。 此时的顾清萱正在九十二关,她正揉着眉心,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其实她早就理解了画中的寓意,只是此画中的染墨之法让她如痴如醉,不学个透彻,她是不会走的。 此画颜色多次重叠,忽厚忽薄,线条柔和有质感。画面迷离却又很真实。 这种画法有种熟悉感,顾清萱拍了拍脑中,她猛然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给一个画家做过脸,那个画家送了一幅画给她,不过当时她对画画并不感兴趣,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她反而被勾起了记忆,两者之间,画法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而且那个画家是专业的油画师! “油墨与古墨的结合。”顾清萱终于想明白了,随后说出了画中意境,朝着第九十三关走去。 ………… 顾清颖悠悠的走出了画塔,脸上的笑容越发圣洁出尘,傲然之色也愈发浓烈,这是她最为得意,最受万众瞩目的时候。 “快看!是顾清颖出来了!” 看着为自己欢呼的少年公子,顾清颖不由有些恍惚,在此刻,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这种场面她在电视上看过,是某某明星成为影后影帝才能享受的待遇。 顾清颖面带微笑,有种超乎众生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态,从容不迫走在被人群自动让出的一条道路上。 她来到了郑侍郎面前,强压住唇边的兴奋,樱唇轻吐,“郑大人,小女幸不辱家族教导,此次大会能得此名实属侥幸。” 郑侍郎疑惑的看着她,道:“大会还没完呢,正式的排名还没有出来!” 顾清颖绝美的笑容僵在了嘴边,“还没完?不会吧。” “你自己去看。”郑侍郎指着石碑。 顾清颖慢慢地转过身,当她看到石碑上的名次时,脑袋轰隆一声,原本灵动的双眸彻底呆滞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九十五关。 第二名,无名氏,九十四关。 第三名,顾清颖,九十二关。 第四名,长璇公主,九十一关。 第五名,叶怜儿,九十关。 顾清颖……她真的快要晕过去了,她有着绝对的优势,在前世,此次青云才会得取第一的南宫画仙明明只闯过了九十二关! 怎么会这样?命运……怎么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顾清颖脸上火辣辣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她本以为此次第一时稳稳的……可如今…… 顾清颖心中实在憋屈,看了看石碑上超越自己的那两个人,忍不住大声说道:“无名氏?大会上何时规定参赛人可用假名代替?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真名来比试?” 话语中妒忌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亭台中的命妇立刻面色不悦。 长安侯夫人听见她骂着自己比较看重得无名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嫌恶。 “永安公府的教养实在不怎么了。” “她是庶出。” 之前的命妇连忙住了嘴,永安公府不是她能开罪的,可如果就这样闭嘴的话,别的命妇也会说她惧畏权势,只好将话题转到顾清颖身上。 “嫡庶还是区别大着大,顾府的八小姐也没这么闹过。” “据说每次簪花会,顾八小姐都会带上她的庶姐。” “依我看,顾八小姐心思单纯着,被自己的庶姐拿着当抢使了也不知道。” 顾清颖气得直发抖,她离着亭台并不远,命妇们刻意抬高语调的话语全进了她的耳朵。 “颖妹妹……” 顾清颖听到了顾清逸的声音,瞬间整个身体犹如风中莲花般柔弱,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眸中的屈辱足以让顾清逸愤怒。 “哥哥……” 顾清逸看着顾清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怒气冲天的他正想冲着命妇们发火,却不想看到一脸冷冰的秦政。 秦政眼中淬冰,更多的是警告。 站在一旁的顾清颖恨恨地瞪了顾清逸一眼,渣哥! 在权势面前就像个孙子,简直渣得不能再渣了! ………… 九十六关。 南宫画仙眸中的凝重和焦急越来越浓,看着充满美感的画卷,她心底涌出一抹无力感。 她知道,她的潜能已经用尽了! 吱呀。 南宫画仙眼中终于露出了无法置信与震撼,那个人已经闯到了九十五关,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她说出了自己苦思已久的答案,在那一瞬间,身子软软的靠在一旁的墙上。 就在南宫画仙落败时,长璇公主在闯过第九十三关时也落败了,而叶怜儿则在第九十二关落败了。 整座宝塔,如今只剩下顾清萱一人! 广场上顾清颖看着石碑上的排名,就要被气得吐血了,她竟然连前三都没有排到! 这时,画塔中再次走出了一人。 南宫画仙! 她脚步摇摆,神色苍白,眼中迷茫。 “南宫画仙……落败了!” 紧接着,长璇公主与叶怜儿也出来了。 众人看着石碑上无名氏的闯关数。 九十五关,第二名。 距离第一只有一步之遥! 南宫画仙缓缓地走到了石碑面前,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众人的表情,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神色中充满了复杂。 南宫画仙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她虽骄傲却不自负,她一直以为同辈中没有人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可是在她听到后面正有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自己的时候,原本平淡无波的心境瞬间波澜壮阔了起来。 她不得不重视,望着苦思不得其解的画卷,南宫画仙的目光越发骄傲执著:“我一定要越过去!” 南宫画仙是孤傲的,在同龄人中她没有一个朋友,她把所有的青春和热情都奉献给了绘画。 但她也是幸运的,夺天造化的天资足以让她傲立、甚至超越上一辈的画中大家。 吱呀。 南宫画仙努力让自己平静,深吸一口气,“我们……就好好比上一比!” 南宫画仙辟除一切杂念,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画卷中,天资绝世不是大家夸出来的,不到片刻,南宫画仙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看着缓缓打开的右门,南宫画仙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且转身望着身后,潜力是被刺激出来的! 微微叹了口气,南宫画仙神色复杂的走向了第九十四关。 此时的顾清萱正在九十二关,她正揉着眉心,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其实她早就理解了画中的寓意,只是此画中的染墨之法让她如痴如醉,不学个透彻,她是不会走的。 此画颜色多次重叠,忽厚忽薄,线条柔和有质感。画面迷离却又很真实。 这种画法有种熟悉感,顾清萱拍了拍脑中,她猛然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给一个画家做过脸,那个画家送了一幅画给她,不过当时她对画画并不感兴趣,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她反而被勾起了记忆,两者之间,画法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而且那个画家是专业的油画师! “油墨与古墨的结合。”顾清萱终于想明白了,随后说出了画中意境,朝着第九十三关走去。 ………… 顾清颖悠悠的走出了画塔,脸上的笑容越发圣洁出尘,傲然之色也愈发浓烈,这是她最为得意,最受万众瞩目的时候。 “快看!是顾清颖出来了!” 看着为自己欢呼的少年公子,顾清颖不由有些恍惚,在此刻,她想起了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这种场面她在电视上看过,是某某明星成为影后影帝才能享受的待遇。 顾清颖面带微笑,有种超乎众生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态,从容不迫走在被人群自动让出的一条道路上。 她来到了郑侍郎面前,强压住唇边的兴奋,樱唇轻吐,“郑大人,小女幸不辱家族教导,此次大会能得此名实属侥幸。” 郑侍郎疑惑的看着她,道:“大会还没完呢,正式的排名还没有出来!” 顾清颖绝美的笑容僵在了嘴边,“还没完?不会吧。” “你自己去看。”郑侍郎指着石碑。 顾清颖慢慢地转过身,当她看到石碑上的名次时,脑袋轰隆一声,原本灵动的双眸彻底呆滞了。 第一名,南宫画仙,九十五关。 第二名,无名氏,九十四关。 第三名,顾清颖,九十二关。 第四名,长璇公主,九十一关。 第五名,叶怜儿,九十关。 顾清颖……她真的快要晕过去了,她有着绝对的优势,在前世,此次青云才会得取第一的南宫画仙明明只闯过了九十二关! 怎么会这样?命运……怎么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顾清颖脸上火辣辣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她本以为此次第一时稳稳的……可如今…… 顾清颖心中实在憋屈,看了看石碑上超越自己的那两个人,忍不住大声说道:“无名氏?大会上何时规定参赛人可用假名代替?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真名来比试?” 话语中妒忌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亭台中的命妇立刻面色不悦。 长安侯夫人听见她骂着自己比较看重得无名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嫌恶。 “永安公府的教养实在不怎么了。” “她是庶出。” 之前的命妇连忙住了嘴,永安公府不是她能开罪的,可如果就这样闭嘴的话,别的命妇也会说她惧畏权势,只好将话题转到顾清颖身上。 “嫡庶还是区别大着大,顾府的八小姐也没这么闹过。” “据说每次簪花会,顾八小姐都会带上她的庶姐。” “依我看,顾八小姐心思单纯着,被自己的庶姐拿着当抢使了也不知道。” 顾清颖气得直发抖,她离着亭台并不远,命妇们刻意抬高语调的话语全进了她的耳朵。 “颖妹妹……” 顾清颖听到了顾清逸的声音,瞬间整个身体犹如风中莲花般柔弱,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眸中的屈辱足以让顾清逸愤怒。 “哥哥……” 顾清逸看着顾清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怒气冲天的他正想冲着命妇们发火,却不想看到一脸冷冰的秦政。 秦政眼中淬冰,更多的是警告。 站在一旁的顾清颖恨恨地瞪了顾清逸一眼,渣哥! 在权势面前就像个孙子,简直渣得不能再渣了! ………… 九十六关。 南宫画仙眸中的凝重和焦急越来越浓,看着充满美感的画卷,她心底涌出一抹无力感。 她知道,她的潜能已经用尽了! 吱呀。 南宫画仙眼中终于露出了无法置信与震撼,那个人已经闯到了九十五关,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她说出了自己苦思已久的答案,在那一瞬间,身子软软的靠在一旁的墙上。 就在南宫画仙落败时,长璇公主在闯过第九十三关时也落败了,而叶怜儿则在第九十二关落败了。 整座宝塔,如今只剩下顾清萱一人! 广场上顾清颖看着石碑上的排名,就要被气得吐血了,她竟然连前三都没有排到! 这时,画塔中再次走出了一人。 南宫画仙! 她脚步摇摆,神色苍白,眼中迷茫。 “南宫画仙……落败了!” 紧接着,长璇公主与叶怜儿也出来了。 众人看着石碑上无名氏的闯关数。 九十五关,第二名。 距离第一只有一步之遥! 南宫画仙缓缓地走到了石碑面前,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众人的表情,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神色中充满了复杂。 046花开 (ps:谢谢姐妹们的支持,现在还是粉嫩的新书期,所以大家的催更原谅我无法兑现~捡锅盖遁走~) 九十六关! 在顾清萱闯到九十六关时,几乎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 南宫画仙却是一笑,只是笑容中的酸涩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但当石碑上无名氏闯到了第九十七的时候,南宫画仙眼中的神采终于重新凝聚,她要看看,是不是这世间真有人能闯到塔顶。 “九十八了!只差两关,就能到塔顶了!” 听着众人的惊呼,长安侯夫人也不由捏紧了拳头,只要参加过青云才会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希望能闯到塔顶的,虽然自己不行,但如今有人却很有希望! “应该……能闯过去的……”长安侯夫人眼中尽是欣赏,心里对这无名氏也越来越满意。 亭台中,命妇们也不由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夸赞之词。 长璇公主也是一脸激动,若没有叶怜儿的帮助她是闯不到第十层的,所以她深知闯画塔的艰难、可如今竟有人能闯到塔顶,她几乎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进去。 叶怜儿挚爱绘画,此时比长璇公主更为激动,粉脸通红,挥着小拳头,巴不得自己就是那无名氏,可以再快些闯到塔顶。 “九十九关了!”叶怜儿立刻欢呼了起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眸明亮,异彩连连。 整个广场,哗然一片。 长安侯夫人眼中也不由闪着兴奋地光芒,“闯过去了!” “当真是奇人!”长安侯世子喃喃道,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顾清逸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可又顾及身旁脸色不好的顾清颖,并没有多失态。 秦政此时却有些头疼,他是不是以后该把她藏起来为好! “命运发生改变,多半……与此人有关!”顾清颖心中恨意疯狂滋长,但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许久,石碑上的数字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众人无不握紧了拳头,有的期盼闯过去,有的则期盼落败。 太阳逐渐的向西边靠近,就在这时,几乎没有半点征兆的,无名氏下面的闯关数,蓦然一变—— 第一百关!! 瞬间,整个广场似乎被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 “到塔顶了!!” “这是青云才会以来,第一个闯过所有关卡的!” 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南宫画仙多了一份释然,突然觉得整个心身都轻松了许多,是心中的骄傲与执着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仿佛闯到塔顶的是她自己! 就在整个广场陷入嘈杂之际,郑侍郎站了出来,大声喝道:“安静!” 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郑侍郎看了看画塔的塔顶,眼中毫不吝啬的划过一抹赞赏,随后一脸严肃恭敬道,“太后有旨,待无名氏闯过塔顶后,入宫觐见!” “无名氏不是已经闯到了塔顶了么?”长璇公主此时端正地坐到亭台之中。 郑侍郎躬身道:“回公主,塔顶里面有最后一关。需在一个时辰内,作出一幅画。” “那如果没作出?” “没作出……则算没闯过。” 说着,便吩咐一侍卫点上一个香。 此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广场,他们都在等,如此惊艳的天骄,所作的画会是怎样的! 顾清萱来到了塔顶,低着头,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激动平复下来。 她知道,塔顶这关必定是最难的! “小姑娘,你来了。”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顾清萱猛地抬起头,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位头发银白的枯槁老妇人,脸上干枯的皮肤以及那全是眼白的双眼,顾清萱吓了一跳。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礼貌的问道:“老婆婆,您是……” 老妇人一笑,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我来考验你这最后一关。” 顾清萱发现老妇人说话间,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便猜想应该是个盲人,心中不由一软,语气轻柔了许多,“还请老婆婆赐教。” 老妇人似乎察觉到了顾清萱的善意,“小姑娘看到那书案没?” 顾清萱顺着老妇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里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毛笔,研墨,颜料应有尽有。 “一个时辰内,在这幅空白画卷画出一幅画,但有一点,必须要将画满画卷!” 顾清萱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卷轴,第一个反应就是很沉。 “小姑娘,请自便吧,现在已经开始计算时间了。” “多谢婆婆。”顾清萱将画卷铺在书案上,她突然发现,这纸简直是奇薄无比。 铺在整个书案上,顾清萱看见还有大部分没有铺出来。 顾清萱愣神了,这画卷是有多长啊! 这时,老妇人走了过来,带着歉意的笑,“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就有些健忘,忘了告诉你,这画卷不是这样铺的。” 说着,老妇人将画卷拿起,将头端钩在墙上的两个小勾子上,然后再沿着四方的墙面将画卷展开,手脚利索,丝毫不见盲人的不便。 等到她铺完画卷的时候,顾清萱再次愣住了。 这副超长的画卷,贴着四周的墙面横铺,将她团团包围在里面。 “小姑娘,时间不多了,你动作可要快点。”老妇人善意的提醒道。 可听在顾清萱的耳里,为嘛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等等,老婆婆,题目是什么?”顾清萱叫住了正打算走出“包围圈”的老妇人。 老妇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道:“随意。” 顾清萱很想理论,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 可她对画什么也没有半点思绪,不由急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想想你是如何闯到塔顶的!” 随着老妇人的突然喝道,顾清萱眼中立刻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她仔细回想着每一层的题目。 他穿越异世,睹物思乡;格格不入,有着对未来的迷茫;等到他终于找到未来的方向时,却被权贵所瞧不起;青竹桃花给了他不屈的精神与无双的勇气;但凭一只画笔,就可青莲上云天! 顾清萱有些心颤,这是……另一个穿越者一生的经历。 从被权势轻视的无名小卒,到天下敬仰的绝代画家! “这是他一生的经验,都给自己!师傅么……”顾清萱双眸湿润,她感受到了一种无私。拿起毛笔,这应该是他用过的。 沾上墨,顾清萱从容而坚定,“因画而动天下,花开于大秦!师傅……这就是你所告诉我的吗?但,我不要按你的路去走!因为,我想看看另一条路里有着怎样的风景!” (ps:谢谢姐妹们的支持,现在还是粉嫩的新书期,所以大家的催更原谅我无法兑现~捡锅盖遁走~) 九十六关! 在顾清萱闯到九十六关时,几乎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 南宫画仙却是一笑,只是笑容中的酸涩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但当石碑上无名氏闯到了第九十七的时候,南宫画仙眼中的神采终于重新凝聚,她要看看,是不是这世间真有人能闯到塔顶。 “九十八了!只差两关,就能到塔顶了!” 听着众人的惊呼,长安侯夫人也不由捏紧了拳头,只要参加过青云才会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希望能闯到塔顶的,虽然自己不行,但如今有人却很有希望! “应该……能闯过去的……”长安侯夫人眼中尽是欣赏,心里对这无名氏也越来越满意。 亭台中,命妇们也不由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夸赞之词。 长璇公主也是一脸激动,若没有叶怜儿的帮助她是闯不到第十层的,所以她深知闯画塔的艰难、可如今竟有人能闯到塔顶,她几乎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代入进去。 叶怜儿挚爱绘画,此时比长璇公主更为激动,粉脸通红,挥着小拳头,巴不得自己就是那无名氏,可以再快些闯到塔顶。 “九十九关了!”叶怜儿立刻欢呼了起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眸明亮,异彩连连。 整个广场,哗然一片。 长安侯夫人眼中也不由闪着兴奋地光芒,“闯过去了!” “当真是奇人!”长安侯世子喃喃道,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顾清逸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可又顾及身旁脸色不好的顾清颖,并没有多失态。 秦政此时却有些头疼,他是不是以后该把她藏起来为好! “命运发生改变,多半……与此人有关!”顾清颖心中恨意疯狂滋长,但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许久,石碑上的数字都没有发生改变。 但众人无不握紧了拳头,有的期盼闯过去,有的则期盼落败。 太阳逐渐的向西边靠近,就在这时,几乎没有半点征兆的,无名氏下面的闯关数,蓦然一变—— 第一百关!! 瞬间,整个广场似乎被一场巨大的风暴席卷了。 “到塔顶了!!” “这是青云才会以来,第一个闯过所有关卡的!” 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南宫画仙多了一份释然,突然觉得整个心身都轻松了许多,是心中的骄傲与执着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仿佛闯到塔顶的是她自己! 就在整个广场陷入嘈杂之际,郑侍郎站了出来,大声喝道:“安静!” 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郑侍郎看了看画塔的塔顶,眼中毫不吝啬的划过一抹赞赏,随后一脸严肃恭敬道,“太后有旨,待无名氏闯过塔顶后,入宫觐见!” “无名氏不是已经闯到了塔顶了么?”长璇公主此时端正地坐到亭台之中。 郑侍郎躬身道:“回公主,塔顶里面有最后一关。需在一个时辰内,作出一幅画。” “那如果没作出?” “没作出……则算没闯过。” 说着,便吩咐一侍卫点上一个香。 此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广场,他们都在等,如此惊艳的天骄,所作的画会是怎样的! 顾清萱来到了塔顶,低着头,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激动平复下来。 她知道,塔顶这关必定是最难的! “小姑娘,你来了。”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顾清萱猛地抬起头,自己面前正站着一位头发银白的枯槁老妇人,脸上干枯的皮肤以及那全是眼白的双眼,顾清萱吓了一跳。 顾清萱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礼貌的问道:“老婆婆,您是……” 老妇人一笑,嘴里已经没有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我来考验你这最后一关。” 顾清萱发现老妇人说话间,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便猜想应该是个盲人,心中不由一软,语气轻柔了许多,“还请老婆婆赐教。” 老妇人似乎察觉到了顾清萱的善意,“小姑娘看到那书案没?” 顾清萱顺着老妇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里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毛笔,研墨,颜料应有尽有。 “一个时辰内,在这幅空白画卷画出一幅画,但有一点,必须要将画满画卷!” 顾清萱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卷轴,第一个反应就是很沉。 “小姑娘,请自便吧,现在已经开始计算时间了。” “多谢婆婆。”顾清萱将画卷铺在书案上,她突然发现,这纸简直是奇薄无比。 铺在整个书案上,顾清萱看见还有大部分没有铺出来。 顾清萱愣神了,这画卷是有多长啊! 这时,老妇人走了过来,带着歉意的笑,“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就有些健忘,忘了告诉你,这画卷不是这样铺的。” 说着,老妇人将画卷拿起,将头端钩在墙上的两个小勾子上,然后再沿着四方的墙面将画卷展开,手脚利索,丝毫不见盲人的不便。 等到她铺完画卷的时候,顾清萱再次愣住了。 这副超长的画卷,贴着四周的墙面横铺,将她团团包围在里面。 “小姑娘,时间不多了,你动作可要快点。”老妇人善意的提醒道。 可听在顾清萱的耳里,为嘛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等等,老婆婆,题目是什么?”顾清萱叫住了正打算走出“包围圈”的老妇人。 老妇人停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道:“随意。” 顾清萱很想理论,可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 可她对画什么也没有半点思绪,不由急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想想你是如何闯到塔顶的!” 随着老妇人的突然喝道,顾清萱眼中立刻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她仔细回想着每一层的题目。 他穿越异世,睹物思乡;格格不入,有着对未来的迷茫;等到他终于找到未来的方向时,却被权贵所瞧不起;青竹桃花给了他不屈的精神与无双的勇气;但凭一只画笔,就可青莲上云天! 顾清萱有些心颤,这是……另一个穿越者一生的经历。 从被权势轻视的无名小卒,到天下敬仰的绝代画家! “这是他一生的经验,都给自己!师傅么……”顾清萱双眸湿润,她感受到了一种无私。拿起毛笔,这应该是他用过的。 沾上墨,顾清萱从容而坚定,“因画而动天下,花开于大秦!师傅……这就是你所告诉我的吗?但,我不要按你的路去走!因为,我想看看另一条路里有着怎样的风景!” 047国色 (ps:谢谢晴空万里的桃花扇、最遥远的事平安符) “你如青莲,淡薄名利……但我,却要做这盛世最耀眼的牡丹!所谓盛名,是守护至亲至爱一生福泽顺平!所谓荣耀,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顾清萱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动作也越来越快。 画卷太大,可以用九十一关的泼墨法。 八十六关的深勾法可以用来勾勒花瓣纹路。 染色,用九十二关的油墨法最为合适了。 换笔、点墨,动作如影随风。 “时间到了。”等到老妇人走了过来后,顾清萱正好放下了笔。 “是,婆婆。” 老妇人并没有宣布结果,而指着一道小门,笑道:“小姑娘从那里下塔吧。” 顾清萱没有多问,径直走到小门里,她一进入,小门就自动关上了,顾清萱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内的情况,忽然脚下的地砖正以匀速下降。 “电梯!”顾清萱彻底傻眼了。 广场上,不少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啊!不就是画一幅画吗?如今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 “这个无名氏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作幅画怎么如此艰难!” 这时,众人隐约看到画塔大门中有一个人影正在走着。 “无名氏,出来了!” “出来了?莫非是没闯过这最后一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瞬间凝聚在画塔大门。 吴灵紧紧看着逐渐走出来的人影,她要看看,这无名氏,到底是谁! 顾清颖亦是如此,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笑容,眸中却有着掩饰得很好的恨意,目不转睛看着即将出现的身影。 长璇公主此时也站了起立,同样将视线落在画塔大门里。 不光是她,亭台中的命妇们也不由站了起来,带着好奇的目光,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长安侯夫人双眸如明珠绽放,她比谁都想知道这无名氏到底长什么样,不需太过绝美,端正大气,品质良德才是儿媳的最佳人选。 长安侯世子同样看去,此时的他已经将长璇公主忘到了脑后。 南宫画仙,眸中似有着笑意,又似有着寞凉。 秦政很是期待,墨眸中含着笑意,她会不会又顶着个包子头出来? 随着顾清萱一步一步走着,众人看到一名少女,双手轻放于腰间,步子稳缓的走了出来。 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如清澈透明的琉璃充满了灵气,娇小芊薄的身子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众人都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敢议论。 容貌如画,却不是绝美,但那如同霜雪般的冰肌玉肤,在场女子中无人能及。 “是她!” 这两个字几乎同时在顾清颖和赵清琴心中响起。 只不过一个是咬牙切齿,一个是惊喜诧异。 南宫画仙很是意外,却不敢小视,因为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曾用她柔弱的双手推开过,所有人都不曾推开的大门。 长安侯夫人很是欣慰,无名氏果然很符合她心目中的标准,只是身子这般娇小,有些不好生养啊!不过不要紧,看她样子应该才十三来岁,日日用补药肉食补着,相信很快就能壮实起来。 只是不知,如果她知道眼前的无名氏曾经是她儿子的未婚妻,和她厌恶的顾八是同一人,又会是怎样? 顾清逸怔怔望着顾清萱,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子,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相信! 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妹妹的荣誉而感到骄傲自豪!而是有着巨大的屈辱,顾清萱那双平静的眸子在他看来是在嘲弄自己! 嘲弄他有眼无珠吗? 顾清萱绝对是故意的!想让他悔恨吗?凭什么? 顾清萱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会舞文弄墨!她的容貌有颖妹妹精致华美吗?她的品德有颖妹妹高尚圣洁吗? 没有! 顾清萱自私、骄纵,虽然现在瘦了,但也只是中上之姿! 顾清逸脸上火辣辣的,这绝对是顾清萱故意让他受着屈辱! “居然……居然是她!”人群中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女惊呼,神色呆滞,她曾嘲笑过顾清萱,还拉着她去结交贵女。 同样呆滞的还有一个老婆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之前她一直轻视,赖着卖“秘籍”的少女竟然就是无名氏! “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一个含着酸意的声音响起,正是顾清颖。 随着她的提醒,众人也再次议论了起来。 “人出来了,画却没出来,这无名氏应该没有闯过这最后一关!” “其实是我们期望太高了,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 然而,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卷画轴从塔顶之处滑落下来,此画超长,直到塔底。 娇含嫩脸春妆薄,红蘸香绡艳色轻。 精致艳丽,凝无限意境于笔端。 画面色彩流韵,清亮富有质感,朵朵花魁簇拥,层层花瓣相叠,最值得惊叹的是这副长度堪比塔身的画作竟然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的! 看到这幅画后,众人心里最后一丝轻视与奢望瞬间烟消云散。 在嫣红的霞光里,空中忽然响起翅膀扇叠的声音。 “蝴蝶……”随着一名少女的惊呼,众人看见,一群如晚霞般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羽翼,相连地扑飞落在画中的牡丹上。 霞光从羽翼的间隙中漏下,撒落在众人的眼中,如同梦幻一般,所有的人瞳孔来回闪烁着这精致绝美的一幕。 牡丹似真似幻,引秋蝶纷落。 顾清逸眼中迷茫,看着站在画前的少女,他竟有一丝错觉,少女比那如仙美画更要耀目! 这时,一个儒雅平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师承何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容貌俊美如谪仙。 他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有着尊重,就连南宫画仙也是一脸敬意。 顾清萱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此人就是有着画圣之称的刘喧昭。 他有一个儿子,名澈,是京城四杰中的画杰! 师承何方?顾清萱微微一笑,要说起来,还是他儿子教的。 (ps:谢谢晴空万里的桃花扇、最遥远的事平安符) “你如青莲,淡薄名利……但我,却要做这盛世最耀眼的牡丹!所谓盛名,是守护至亲至爱一生福泽顺平!所谓荣耀,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顾清萱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动作也越来越快。 画卷太大,可以用九十一关的泼墨法。 八十六关的深勾法可以用来勾勒花瓣纹路。 染色,用九十二关的油墨法最为合适了。 换笔、点墨,动作如影随风。 “时间到了。”等到老妇人走了过来后,顾清萱正好放下了笔。 “是,婆婆。” 老妇人并没有宣布结果,而指着一道小门,笑道:“小姑娘从那里下塔吧。” 顾清萱没有多问,径直走到小门里,她一进入,小门就自动关上了,顾清萱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内的情况,忽然脚下的地砖正以匀速下降。 “电梯!”顾清萱彻底傻眼了。 广场上,不少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啊!不就是画一幅画吗?如今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 “这个无名氏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作幅画怎么如此艰难!” 这时,众人隐约看到画塔大门中有一个人影正在走着。 “无名氏,出来了!” “出来了?莫非是没闯过这最后一关!”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瞬间凝聚在画塔大门。 吴灵紧紧看着逐渐走出来的人影,她要看看,这无名氏,到底是谁! 顾清颖亦是如此,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笑容,眸中却有着掩饰得很好的恨意,目不转睛看着即将出现的身影。 长璇公主此时也站了起立,同样将视线落在画塔大门里。 不光是她,亭台中的命妇们也不由站了起来,带着好奇的目光,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长安侯夫人双眸如明珠绽放,她比谁都想知道这无名氏到底长什么样,不需太过绝美,端正大气,品质良德才是儿媳的最佳人选。 长安侯世子同样看去,此时的他已经将长璇公主忘到了脑后。 南宫画仙,眸中似有着笑意,又似有着寞凉。 秦政很是期待,墨眸中含着笑意,她会不会又顶着个包子头出来? 随着顾清萱一步一步走着,众人看到一名少女,双手轻放于腰间,步子稳缓的走了出来。 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如清澈透明的琉璃充满了灵气,娇小芊薄的身子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众人都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敢议论。 容貌如画,却不是绝美,但那如同霜雪般的冰肌玉肤,在场女子中无人能及。 “是她!” 这两个字几乎同时在顾清颖和赵清琴心中响起。 只不过一个是咬牙切齿,一个是惊喜诧异。 南宫画仙很是意外,却不敢小视,因为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曾用她柔弱的双手推开过,所有人都不曾推开的大门。 长安侯夫人很是欣慰,无名氏果然很符合她心目中的标准,只是身子这般娇小,有些不好生养啊!不过不要紧,看她样子应该才十三来岁,日日用补药肉食补着,相信很快就能壮实起来。 只是不知,如果她知道眼前的无名氏曾经是她儿子的未婚妻,和她厌恶的顾八是同一人,又会是怎样? 顾清逸怔怔望着顾清萱,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子,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相信! 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妹妹的荣誉而感到骄傲自豪!而是有着巨大的屈辱,顾清萱那双平静的眸子在他看来是在嘲弄自己! 嘲弄他有眼无珠吗? 顾清萱绝对是故意的!想让他悔恨吗?凭什么? 顾清萱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会舞文弄墨!她的容貌有颖妹妹精致华美吗?她的品德有颖妹妹高尚圣洁吗? 没有! 顾清萱自私、骄纵,虽然现在瘦了,但也只是中上之姿! 顾清逸脸上火辣辣的,这绝对是顾清萱故意让他受着屈辱! “居然……居然是她!”人群中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女惊呼,神色呆滞,她曾嘲笑过顾清萱,还拉着她去结交贵女。 同样呆滞的还有一个老婆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之前她一直轻视,赖着卖“秘籍”的少女竟然就是无名氏! “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一个含着酸意的声音响起,正是顾清颖。 随着她的提醒,众人也再次议论了起来。 “人出来了,画却没出来,这无名氏应该没有闯过这最后一关!” “其实是我们期望太高了,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 然而,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卷画轴从塔顶之处滑落下来,此画超长,直到塔底。 娇含嫩脸春妆薄,红蘸香绡艳色轻。 精致艳丽,凝无限意境于笔端。 画面色彩流韵,清亮富有质感,朵朵花魁簇拥,层层花瓣相叠,最值得惊叹的是这副长度堪比塔身的画作竟然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的! 看到这幅画后,众人心里最后一丝轻视与奢望瞬间烟消云散。 在嫣红的霞光里,空中忽然响起翅膀扇叠的声音。 “蝴蝶……”随着一名少女的惊呼,众人看见,一群如晚霞般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羽翼,相连地扑飞落在画中的牡丹上。 霞光从羽翼的间隙中漏下,撒落在众人的眼中,如同梦幻一般,所有的人瞳孔来回闪烁着这精致绝美的一幕。 牡丹似真似幻,引秋蝶纷落。 顾清逸眼中迷茫,看着站在画前的少女,他竟有一丝错觉,少女比那如仙美画更要耀目! 这时,一个儒雅平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师承何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容貌俊美如谪仙。 他一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有着尊重,就连南宫画仙也是一脸敬意。 顾清萱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此人就是有着画圣之称的刘喧昭。 他有一个儿子,名澈,是京城四杰中的画杰! 师承何方?顾清萱微微一笑,要说起来,还是他儿子教的。 048入宫 刘喧昭走到顾清萱的面前,目光明亮地望着她:“小姑娘,你的师父是谁?” “我师傅叫刘澈,是吏部推官大人之子。”少女一改脸上的淡然,嘻嘻的笑着,脸颊上的小酒窝再次漾出来,一双大眼顿时眯成了月牙状。 “刘澈啊,一听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不知小姑娘能不能为我引荐一……”刘喧昭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猛地停顿了。 “刘澈,哪个刘澈?”一向温文儒雅的刘喧昭有些失态了。 “就是推官刘大人的嫡子啊。” “我儿子……” 一旁看戏的秦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暴露了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 御座大人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鬼使神差地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他,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耳边依然是芸芸众人的嘈杂议论,但眼里,偏偏只有那个身影,所注意的是他的脚步声、呼吸声。似乎把周围的杂音都过滤掉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明明是一身黑袍,却如流光般刺目。 冰冷的俊颜,但那双极清极暗的黑眸却划过一丝如温玉一般的暖意。 顾清萱想低着头,可身体却一动都动不了,她有些紧张。 “随我入宫。” 直到一道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才回过神来,他离她很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 顾清萱终于觉得魂魄入体了,福了福身,“喏。” “等等,秦大人,犬子还在画塔内!”终于回过神的刘喧昭追了过来。 秦政微微皱了皱眉,将视线落在顾清萱身上。 顾清萱一脸不解,作出一个什么意思的表情。 秦政似乎很有耐心,继续看着她。 刘喧昭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清萱领悟了,拢了拢秀发,嫣然一笑,“师傅说过,国画博大精深,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画塔里观摩,入画塔是师傅梦寐以求之事,我相信师傅现在可高兴了。” 顾八果然深得他心,秦政眸中忍不住漾出一抹笑意。 随后,秦政未作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顾清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秦政走路很快,顾清萱唯有小跑才能跟上。 入了宫门,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顾清萱觉得腿部酸胀不已,可又不得不跟上秦政的步子。 秦政似乎察觉,微微侧首,“痛吗?” 从第一层走到第十层,脚肯定会痛! 说痛,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娇弱!不痛,谁信呢?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问些,根本就不好回答的问题。 秦政见她没有回答,回过头,继续走着。 顾清萱瞬间被气成了包子脸,眼睛长哪里去了,我痛不痛你自己不会看吗? 可惜,她心里的呐喊,秦政是听不到滴。 顾清萱认命地跟着他身后走着,心里数着脚下的青砖。 蓦地一抬头,前面的人呢? 顾清萱愣了,她不认识路啊! 御座大人你怎么能这么不敬业,你好歹也要带到目的地啊! “怎么停了。” 顾清萱望去,看见秦政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差点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 顾清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御座大人的脸色灰常的难看。 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自己为了她一直放慢脚步,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两人继续走着,顾清萱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第一次觉得时间是一秒一秒过的。 秦政有些别扭,他第一次走路束手束脚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顾清萱每次都不经意的却又正好的踩在秦政的影子上。 “很好玩?” “一般般。” “……” 顾清萱看着前方,但一抹黑袍却总会闯入她的视线,足以占据她的心神。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 “大人!” 宫门两边的侍卫人人站的如标枪一般直,此时正低着高傲的头颅,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眼看着离太**越来越近,紧张是必然的,她即将面对的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一个女人。 太监总管一见是秦政,立刻堆起笑脸,哈着腰,“御座大人,您来了,太后正念叨您呢。” 秦政瞧都不瞧他一眼,也不让人通报,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 太监总管是个三品的内官,是宫里权利最大的奴才,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皇宫是主子少,奴才多。稍稍派几个炮灰,也够一些主子喝一壶。 当然,能当上这太监总管,总有过人之处,至少不是个愚人,会天天跟主子作对。毕竟主子还是主子。 顾清萱偷偷地抬了眼,见太监总管别说不满,反而脸上的笑更深了。 合了合眼,顾清萱泛起了一阵头疼,这御座大人到底有多得宠? 秦政敢直接走进去,顾清萱明白自己可没有这个特例,于是带着几分停滞,站在了宫门口。 “还不进来。”秦政抿了抿嘴唇,有他在,她怕什么。 顾清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疏淡,而是有一个令人安心的暖意。 顾清萱这才放心跟着进去。 过了正殿又穿过一道曲廊,到了一处精巧的轩阁内,一身凤服的刘太后端坐在高位,看起来很慈祥、很明理的一位老人。 “臣参见太后。”秦政微微躬身。 顾清萱连忙跪了下来,以端正地姿势行大礼,“臣女叩见太后!” “起来吧。”刘太后笑呵呵道。 “谢太后。”顾清萱站了起来,恭敬的低垂着头,看起来慈祥的太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 “你就是此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刘太后面露微笑,但无名氏这三字却念得重些。 顾清萱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两道黑线,太后娘娘,这不关她的事好吗? “回太后,臣亲眼所见。”秦政单膝跪在刘太后的面前,“无名氏一路过关斩将,最终闯到塔顶,夺得魁首。” 刘太后盯着秦政看了半响,似乎想在他脸上瞧出花来,“难怪今日有人向哀家告状,说御座大人一整天都没在职,丢下整个神兵阁就为了去看热闹?” 刘喧昭走到顾清萱的面前,目光明亮地望着她:“小姑娘,你的师父是谁?” “我师傅叫刘澈,是吏部推官大人之子。”少女一改脸上的淡然,嘻嘻的笑着,脸颊上的小酒窝再次漾出来,一双大眼顿时眯成了月牙状。 “刘澈啊,一听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不知小姑娘能不能为我引荐一……”刘喧昭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猛地停顿了。 “刘澈,哪个刘澈?”一向温文儒雅的刘喧昭有些失态了。 “就是推官刘大人的嫡子啊。” “我儿子……” 一旁看戏的秦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暴露了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 御座大人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顾清萱的面前。 顾清萱鬼使神差地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他,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耳边依然是芸芸众人的嘈杂议论,但眼里,偏偏只有那个身影,所注意的是他的脚步声、呼吸声。似乎把周围的杂音都过滤掉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明明是一身黑袍,却如流光般刺目。 冰冷的俊颜,但那双极清极暗的黑眸却划过一丝如温玉一般的暖意。 顾清萱想低着头,可身体却一动都动不了,她有些紧张。 “随我入宫。” 直到一道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才回过神来,他离她很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 顾清萱终于觉得魂魄入体了,福了福身,“喏。” “等等,秦大人,犬子还在画塔内!”终于回过神的刘喧昭追了过来。 秦政微微皱了皱眉,将视线落在顾清萱身上。 顾清萱一脸不解,作出一个什么意思的表情。 秦政似乎很有耐心,继续看着她。 刘喧昭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清萱领悟了,拢了拢秀发,嫣然一笑,“师傅说过,国画博大精深,若有机会一定要去画塔里观摩,入画塔是师傅梦寐以求之事,我相信师傅现在可高兴了。” 顾八果然深得他心,秦政眸中忍不住漾出一抹笑意。 随后,秦政未作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顾清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秦政走路很快,顾清萱唯有小跑才能跟上。 入了宫门,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顾清萱觉得腿部酸胀不已,可又不得不跟上秦政的步子。 秦政似乎察觉,微微侧首,“痛吗?” 从第一层走到第十层,脚肯定会痛! 说痛,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娇弱!不痛,谁信呢?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问些,根本就不好回答的问题。 秦政见她没有回答,回过头,继续走着。 顾清萱瞬间被气成了包子脸,眼睛长哪里去了,我痛不痛你自己不会看吗? 可惜,她心里的呐喊,秦政是听不到滴。 顾清萱认命地跟着他身后走着,心里数着脚下的青砖。 蓦地一抬头,前面的人呢? 顾清萱愣了,她不认识路啊! 御座大人你怎么能这么不敬业,你好歹也要带到目的地啊! “怎么停了。” 顾清萱望去,看见秦政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差点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 顾清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御座大人的脸色灰常的难看。 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自己为了她一直放慢脚步,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两人继续走着,顾清萱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第一次觉得时间是一秒一秒过的。 秦政有些别扭,他第一次走路束手束脚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顾清萱每次都不经意的却又正好的踩在秦政的影子上。 “很好玩?” “一般般。” “……” 顾清萱看着前方,但一抹黑袍却总会闯入她的视线,足以占据她的心神。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 “大人!” 宫门两边的侍卫人人站的如标枪一般直,此时正低着高傲的头颅,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眼看着离太**越来越近,紧张是必然的,她即将面对的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一个女人。 太监总管一见是秦政,立刻堆起笑脸,哈着腰,“御座大人,您来了,太后正念叨您呢。” 秦政瞧都不瞧他一眼,也不让人通报,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 太监总管是个三品的内官,是宫里权利最大的奴才,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皇宫是主子少,奴才多。稍稍派几个炮灰,也够一些主子喝一壶。 当然,能当上这太监总管,总有过人之处,至少不是个愚人,会天天跟主子作对。毕竟主子还是主子。 顾清萱偷偷地抬了眼,见太监总管别说不满,反而脸上的笑更深了。 合了合眼,顾清萱泛起了一阵头疼,这御座大人到底有多得宠? 秦政敢直接走进去,顾清萱明白自己可没有这个特例,于是带着几分停滞,站在了宫门口。 “还不进来。”秦政抿了抿嘴唇,有他在,她怕什么。 顾清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疏淡,而是有一个令人安心的暖意。 顾清萱这才放心跟着进去。 过了正殿又穿过一道曲廊,到了一处精巧的轩阁内,一身凤服的刘太后端坐在高位,看起来很慈祥、很明理的一位老人。 “臣参见太后。”秦政微微躬身。 顾清萱连忙跪了下来,以端正地姿势行大礼,“臣女叩见太后!” “起来吧。”刘太后笑呵呵道。 “谢太后。”顾清萱站了起来,恭敬的低垂着头,看起来慈祥的太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 “你就是此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刘太后面露微笑,但无名氏这三字却念得重些。 顾清萱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两道黑线,太后娘娘,这不关她的事好吗? “回太后,臣亲眼所见。”秦政单膝跪在刘太后的面前,“无名氏一路过关斩将,最终闯到塔顶,夺得魁首。” 刘太后盯着秦政看了半响,似乎想在他脸上瞧出花来,“难怪今日有人向哀家告状,说御座大人一整天都没在职,丢下整个神兵阁就为了去看热闹?” 049告诫 秦政的脸上多了一丝窘迫,却说得义正言辞,“青云才会鱼龙混杂,维护京城安全是臣的职责。” “青云才会那么几百人,也能冲垮哀家的皇宫?” “臣怕万一。” “可是有人说你玩忽职守,要哀家罢了你的官职!” “这只凭您的一句话。” 刘太后非常严肃地板着脸,可语气中的调侃与疼爱是个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顾清萱更加头疼了,被太后如此宠爱,这种福气不是常人能消受的。 顾清萱悄悄地瞧了秦政一眼,他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就算从小有太后保护,大臣们的嫉妒,皇室的眼红,朝堂上的暗箭足以让人防不胜防。 “这的确要罚!”刘太后说的一本正经,随后略带玩味的看着顾清萱,“阿政今年已经十八了,也该有个暖床的侍妾,哀家看这无名氏就不错,偶尔也能画画逗阿政乐乐。” 顾清萱正恭恭敬敬地站着,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后背的寒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太后……” 作为大秦最大的主宰,手下的耳目必然遍布整个京城,顾清萱不认为刘太后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永安公府,虽算不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但手里握着大秦三分之一的兵马虎符,就算是皇亲国戚,亲王公主也不会轻易开罪。 而她是永安公府嫡长房唯一的嫡女,就算是嫁给皇子做正妃都可以,可在太后眼里,给秦政当妾,都只会觉得是秦政委屈了。 “臣女还未及笄……”顾清萱努力保持镇定,她也晓得,若是太后真死了心要她为妾,这根本算不上理由。 秦政站了起来,黑袍更衬缀出他的肤白,“臣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太后丝毫不觉得意外,又扫了一眼顾清萱,“身子小有些不好生养,姿色只算中上,难怪你看不上眼。” 听着太后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顾清萱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诫她,自己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想想也是,太后把秦政看得比她亲子昭圣帝还要重些,再加上秦政那层“未来大帝”的身份,给秦政选妻,绝不亚于为大秦选国母。 皇帝的妃子说的好听是宫妃,本质上还不是妾。刘太后想的很简单,昭圣帝的妃子们哪个不是从名门贵女中选出来的,她要给阿政绝不差于皇帝的待遇和权势。 就算是侍妾,也一定要是真正的贵女! 如果不是因为永安公顾耀武的军功,让顾清萱当阿政的侍妾这个想法她想都不会想,不够格啊! 在秦政十三岁之前,太后最操心的是怕秦政被狐媚宫女迷惑,近了身被暗害。但自从十五岁开始,她最为头疼得是秦政对女色压根就没有半点兴趣,就跟个木头一样,无论见到多美女子都是冰块脸。 她时常让阿六在一旁提着,好的女子能让男子更加快乐。 而自己又是赐美人又是办簪花会的,秦政却不解风情,将无数送上门来的贵女拒之门外。 有时候送的美人稍稍多了点,花会办得频繁了点,秦政就会跟她急。然后就是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人影了。 刘太后很难办,美人和花会是一定要继续的,不然她还真怕秦政会孤独终老。有时候太后也会想,不是说子像父吗?齐王的风流成性、怜香惜玉秦政怎么一点都没沾上! “无名氏既然闯过那塔顶,那么三日后,哀家就会贴皇榜已告示天下,我大秦又多了一位画技绝世的才女。”太后的眼中含了几分笑意,似欣慰的看着顾清萱,“那日,哀家会在朝殿上亲自赐你免死金牌!” 听到有免死金牌,顾清萱心中狂喜,连忙行大礼,“谢太后!” 免死金牌,又名丹书铁券,就是用朱砂在铁制卷板上写字,其内容一般包括赐劵日期、赐予对象以及被赐予的特权,一代皇帝一生最多只能赐予三块。 照理说,这东西等于让一大家子有了第二条命,要赐予肯定也要赐予开疆守防,功勋大臣。就算是太后再爱才,把这个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香饽饽当做一个比赛的奖励,多少有些那个啥的。 不过,顾清萱是不会探讨的,有她的一份就是了。 “好了,你就退下吧。”太后抬眼望着顾清萱。 “喏。” 秦政也转身向门口走去,太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不早了,阿政留下来用晚膳吧。” “臣去换件衣服,待会就过来。 也只有秦政,才会这样干脆的拒接太后的挽留。 太后抚了抚额,对着一旁的陆尚宫道,“哀家又哪里惹着他了?” “御座大人爱干净,在外面坐了一天多少有些灰尘。再说大人不是待会就过来吗?”陆尚宫抿嘴笑道。 太后想想也是,有些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这个顾八……” 陆尚宫正声道:“消息奴婢都看了一遍,变化着实大了些,今日一见,倒也算是个沉稳的。” “哀家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阿政……”太后没有说下去,而是笑道,“任她怎样变化,谁也逃不开哀家的掌控。若她不是个知好歹的,敢利用阿政,就算金牌可免九死,哀家也要让她无一生。” 太后虽然是笑着的,可话里的绝然足以表明她的决心,军功再大,对大秦再忠心,也抵不过一个秦政。 既然忠心敬重她,那么一定也要对秦政忠心敬重! “太后以为御座大人会被人轻易利用了吗?”陆尚宫已是见怪不怪了,太后总想把秦御座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刘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那小子坏着呢,那些利用过他的人可没少被他整。之前吏部尚书就故意给阿政设套,最后还不是被阿政整的走路都夹着尾巴了。” “可不是嘛,就连长璇公主也都不敢轻易招惹御座大人了。” “璇丫头就是个专门没事找事的。” 秦政第一次为自己的宫殿是去宫道的反方向而恼怒,弄得服侍他换衣物的宫女无不小心翼翼。 秦政的脸上多了一丝窘迫,却说得义正言辞,“青云才会鱼龙混杂,维护京城安全是臣的职责。” “青云才会那么几百人,也能冲垮哀家的皇宫?” “臣怕万一。” “可是有人说你玩忽职守,要哀家罢了你的官职!” “这只凭您的一句话。” 刘太后非常严肃地板着脸,可语气中的调侃与疼爱是个长了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顾清萱更加头疼了,被太后如此宠爱,这种福气不是常人能消受的。 顾清萱悄悄地瞧了秦政一眼,他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就算从小有太后保护,大臣们的嫉妒,皇室的眼红,朝堂上的暗箭足以让人防不胜防。 “这的确要罚!”刘太后说的一本正经,随后略带玩味的看着顾清萱,“阿政今年已经十八了,也该有个暖床的侍妾,哀家看这无名氏就不错,偶尔也能画画逗阿政乐乐。” 顾清萱正恭恭敬敬地站着,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后背的寒毛瞬间就立了起来,“太后……” 作为大秦最大的主宰,手下的耳目必然遍布整个京城,顾清萱不认为刘太后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永安公府,虽算不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但手里握着大秦三分之一的兵马虎符,就算是皇亲国戚,亲王公主也不会轻易开罪。 而她是永安公府嫡长房唯一的嫡女,就算是嫁给皇子做正妃都可以,可在太后眼里,给秦政当妾,都只会觉得是秦政委屈了。 “臣女还未及笄……”顾清萱努力保持镇定,她也晓得,若是太后真死了心要她为妾,这根本算不上理由。 秦政站了起来,黑袍更衬缀出他的肤白,“臣不要。”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太后丝毫不觉得意外,又扫了一眼顾清萱,“身子小有些不好生养,姿色只算中上,难怪你看不上眼。” 听着太后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顾清萱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告诫她,自己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想想也是,太后把秦政看得比她亲子昭圣帝还要重些,再加上秦政那层“未来大帝”的身份,给秦政选妻,绝不亚于为大秦选国母。 皇帝的妃子说的好听是宫妃,本质上还不是妾。刘太后想的很简单,昭圣帝的妃子们哪个不是从名门贵女中选出来的,她要给阿政绝不差于皇帝的待遇和权势。 就算是侍妾,也一定要是真正的贵女! 如果不是因为永安公顾耀武的军功,让顾清萱当阿政的侍妾这个想法她想都不会想,不够格啊! 在秦政十三岁之前,太后最操心的是怕秦政被狐媚宫女迷惑,近了身被暗害。但自从十五岁开始,她最为头疼得是秦政对女色压根就没有半点兴趣,就跟个木头一样,无论见到多美女子都是冰块脸。 她时常让阿六在一旁提着,好的女子能让男子更加快乐。 而自己又是赐美人又是办簪花会的,秦政却不解风情,将无数送上门来的贵女拒之门外。 有时候送的美人稍稍多了点,花会办得频繁了点,秦政就会跟她急。然后就是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人影了。 刘太后很难办,美人和花会是一定要继续的,不然她还真怕秦政会孤独终老。有时候太后也会想,不是说子像父吗?齐王的风流成性、怜香惜玉秦政怎么一点都没沾上! “无名氏既然闯过那塔顶,那么三日后,哀家就会贴皇榜已告示天下,我大秦又多了一位画技绝世的才女。”太后的眼中含了几分笑意,似欣慰的看着顾清萱,“那日,哀家会在朝殿上亲自赐你免死金牌!” 听到有免死金牌,顾清萱心中狂喜,连忙行大礼,“谢太后!” 免死金牌,又名丹书铁券,就是用朱砂在铁制卷板上写字,其内容一般包括赐劵日期、赐予对象以及被赐予的特权,一代皇帝一生最多只能赐予三块。 照理说,这东西等于让一大家子有了第二条命,要赐予肯定也要赐予开疆守防,功勋大臣。就算是太后再爱才,把这个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香饽饽当做一个比赛的奖励,多少有些那个啥的。 不过,顾清萱是不会探讨的,有她的一份就是了。 “好了,你就退下吧。”太后抬眼望着顾清萱。 “喏。” 秦政也转身向门口走去,太后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不早了,阿政留下来用晚膳吧。” “臣去换件衣服,待会就过来。 也只有秦政,才会这样干脆的拒接太后的挽留。 太后抚了抚额,对着一旁的陆尚宫道,“哀家又哪里惹着他了?” “御座大人爱干净,在外面坐了一天多少有些灰尘。再说大人不是待会就过来吗?”陆尚宫抿嘴笑道。 太后想想也是,有些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这个顾八……” 陆尚宫正声道:“消息奴婢都看了一遍,变化着实大了些,今日一见,倒也算是个沉稳的。” “哀家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阿政……”太后没有说下去,而是笑道,“任她怎样变化,谁也逃不开哀家的掌控。若她不是个知好歹的,敢利用阿政,就算金牌可免九死,哀家也要让她无一生。” 太后虽然是笑着的,可话里的绝然足以表明她的决心,军功再大,对大秦再忠心,也抵不过一个秦政。 既然忠心敬重她,那么一定也要对秦政忠心敬重! “太后以为御座大人会被人轻易利用了吗?”陆尚宫已是见怪不怪了,太后总想把秦御座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刘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那小子坏着呢,那些利用过他的人可没少被他整。之前吏部尚书就故意给阿政设套,最后还不是被阿政整的走路都夹着尾巴了。” “可不是嘛,就连长璇公主也都不敢轻易招惹御座大人了。” “璇丫头就是个专门没事找事的。” 秦政第一次为自己的宫殿是去宫道的反方向而恼怒,弄得服侍他换衣物的宫女无不小心翼翼。 050后怕 夕阳将周围的云彩都染成了桃红色,就连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都是嫣红的。 顾清萱独自一人在宫道中缓缓前行,如来时一般,只是眼前没有了那一抹黑袍。 亲眼见到了太后对秦政的宠爱后,顾清萱有些后怕了。想到之前自己对秦政的所作所为,顾清萱算是明白了,不知者无惧。 但是现在,顾清萱不得不细想打算,尽管这个时空在历史上并不存在,但她却是活生生的,在这里过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真实的。 她有了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他们都值得自己去守护,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所谓,去得罪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虽然她是穿越的,但她并没有和常人不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唯一的志向就是护佑亲人,寻觅良人,安顺终老。 顾清萱决定了,以后离秦煞神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见了。 毕竟还是小命最重要,离秦煞神越近也就离是非越近,那些妒忌仇恨所化的暗箭,没有太后保护的她能躲得过吗? 顿了顿脚步,顾清萱忍不住回头,在霞光下更加辉煌的华丽宫殿,有宫墙相隔,如两个世界般,只能遥遥相望。 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顾清萱合起了手掌,只觉得花瓣有些烙人。 顾清萱转身,加快了脚步。 秦政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宫墙之上,从他宫里到太**根本就不需要经过这条路。 不然他也不会看到她转身时,脸上的落寞以及对皇宫的却步。 是因为太后的话吗? 还是因为……他不愿要她。 秦政握紧了拳头,胸口闷极了。 也许,他该想个法子,跟她……说清楚。 秦政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疾步向太**里走去。 ………… 随着顾清萱的离去,整个广场上的众人也渐渐散去,大都是急着回去同家人讲讲青云才会上的趣事,而无名氏绝对会是被提及得最多的。 长安侯夫人看了看正准备回宫的长璇公主,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着一旁的长安侯世子使了使颜色,又指了指长璇公主。 长安侯夫人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娶到长璇公主自然是好的,娶了公主的长安侯府将更加的尊贵,至于无名氏,可以给恒儿做贵妾,就算公主高贵,可进了长安侯府就一切都得听她的了,她实在是舍不得无名氏。 如果不能娶到,那就更好了,反正她也尽力了,努力了心里自然就过得去,就可以安心的把无名氏娶进门,对于自己的儿媳妇,她最最满意的还是无名氏。 典型的想占尽好处。 长安侯世子清了清喉咙,迈着沉稳的步子向长璇公主走去,“公主。” 长璇公主上下打量他,油光发腻的头发,涂得艳红的血口,长璇公主几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长安侯世子自信满满,望着长璇公主深情道:“今日得见公主风姿,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公主色佳才秀,雅韵天成,一如那洛神临落凡尘,明眸善睐,娇若初阳升朝霞,贵姿妍丽,灼若芙蕖出绿波。一见到公主,我的脑中几乎不可抑制的为公主凝成了一首诗词。” 长璇公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用了,本公主要回宫的。” “回宫不必急于一时,公主且听我细细为您念来。”长安侯世子一直盯着长璇公主,他无法抗拒既有美貌又有高贵身份的女子。 “真不用……” 长安侯世子根本不顾长璇公主的脸色,径直朗声道,“我夸佳人妖娆,灼灼其繁清华,犹莫灵雎再世,君思朝朝暮暮。” 话音刚落。 “你特么是在逗本公主?这也叫诗词?”长璇公主实在忍不住了,脱口道。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臣不敢逗弄公主,还有这特么是作何意?” 对仗不平,毫无雅韵,也能叫做诗词? 长璇公主笑了。 长安侯夫人知道这事儿算是黄了,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任何失落不满,她还有个无名氏。 ………… 顾清萱没想到,会在宫门口碰到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 正准备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长安侯夫人却主动迎了上来,脸上异常热情的笑看得顾清萱有些发懵,“我是长安侯夫人,当今皇后的生母。” 见顾清萱愣住了,长安侯夫人连忙柔声道,“我知道会吓到你罢,不过你别怕。” “不知你是哪家的姐儿,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认识呢。”长安侯夫人面露笑容,话语里带了几分疼爱。 过于热情的话语,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夫人安好。”顾清萱脸上微红,含着羞涩,水灵灵的大眼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 看来是个养在家里从未出过府的,这样好,单纯干净! 长安侯夫人亲切地握住了顾清萱的手,细腻如同敷粉的小手摸起来滑滑的、柔柔的,长安侯夫人笑意更深了,“快和伯母说说,你是哪家的娇娇儿。” 小手如此细腻,应该是嫡女。 顾清萱巧笑嫣然,小酒窝闪现,声音极为甜美,“我姓刘,爷爷是内阁首辅。” 说完,便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长安侯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已是高看了这无名氏,没想到竟然是刘老家的! 内阁的首辅刘大人,是当今太后的族人,位高权重,如果能娶到这位“刘小姐”不单可以得到首辅大人的支持,更能入了太后的眼! 长安侯夫人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赞,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 长安侯世子在一旁,也是不由怦然心动。 内阁首辅的嫡孙女,比长璇公主更加对他有用!娶了长璇公主,不过是得了驸马的名号,如果要想从而得到太后的支持,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大秦的公主并不少,没见太后对哪个驸马多看几眼。 但内阁首辅就不一样了,在朝堂上的地位简直直逼太后,而且现任的首辅大人更是太后的族人! 长安侯世子看向顾清萱的目光是炙热的,眼前的少女在他眼中就是一座权势大山。 更何况,少女闯过了塔顶,可得一块免死金牌! (ps:谢谢路汝南的钱罐,谢谢亲,么么哒。) 夕阳将周围的云彩都染成了桃红色,就连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都是嫣红的。 顾清萱独自一人在宫道中缓缓前行,如来时一般,只是眼前没有了那一抹黑袍。 亲眼见到了太后对秦政的宠爱后,顾清萱有些后怕了。想到之前自己对秦政的所作所为,顾清萱算是明白了,不知者无惧。 但是现在,顾清萱不得不细想打算,尽管这个时空在历史上并不存在,但她却是活生生的,在这里过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真实的。 她有了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他们都值得自己去守护,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所谓,去得罪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虽然她是穿越的,但她并没有和常人不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唯一的志向就是护佑亲人,寻觅良人,安顺终老。 顾清萱决定了,以后离秦煞神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见了。 毕竟还是小命最重要,离秦煞神越近也就离是非越近,那些妒忌仇恨所化的暗箭,没有太后保护的她能躲得过吗? 顿了顿脚步,顾清萱忍不住回头,在霞光下更加辉煌的华丽宫殿,有宫墙相隔,如两个世界般,只能遥遥相望。 宫墙内飘扬而来的花瓣落在了她的掌心,顾清萱合起了手掌,只觉得花瓣有些烙人。 顾清萱转身,加快了脚步。 秦政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宫墙之上,从他宫里到太**根本就不需要经过这条路。 不然他也不会看到她转身时,脸上的落寞以及对皇宫的却步。 是因为太后的话吗? 还是因为……他不愿要她。 秦政握紧了拳头,胸口闷极了。 也许,他该想个法子,跟她……说清楚。 秦政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疾步向太**里走去。 ………… 随着顾清萱的离去,整个广场上的众人也渐渐散去,大都是急着回去同家人讲讲青云才会上的趣事,而无名氏绝对会是被提及得最多的。 长安侯夫人看了看正准备回宫的长璇公主,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着一旁的长安侯世子使了使颜色,又指了指长璇公主。 长安侯夫人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娶到长璇公主自然是好的,娶了公主的长安侯府将更加的尊贵,至于无名氏,可以给恒儿做贵妾,就算公主高贵,可进了长安侯府就一切都得听她的了,她实在是舍不得无名氏。 如果不能娶到,那就更好了,反正她也尽力了,努力了心里自然就过得去,就可以安心的把无名氏娶进门,对于自己的儿媳妇,她最最满意的还是无名氏。 典型的想占尽好处。 长安侯世子清了清喉咙,迈着沉稳的步子向长璇公主走去,“公主。” 长璇公主上下打量他,油光发腻的头发,涂得艳红的血口,长璇公主几乎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长安侯世子自信满满,望着长璇公主深情道:“今日得见公主风姿,实在是我三生之幸。公主色佳才秀,雅韵天成,一如那洛神临落凡尘,明眸善睐,娇若初阳升朝霞,贵姿妍丽,灼若芙蕖出绿波。一见到公主,我的脑中几乎不可抑制的为公主凝成了一首诗词。” 长璇公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用了,本公主要回宫的。” “回宫不必急于一时,公主且听我细细为您念来。”长安侯世子一直盯着长璇公主,他无法抗拒既有美貌又有高贵身份的女子。 “真不用……” 长安侯世子根本不顾长璇公主的脸色,径直朗声道,“我夸佳人妖娆,灼灼其繁清华,犹莫灵雎再世,君思朝朝暮暮。” 话音刚落。 “你特么是在逗本公主?这也叫诗词?”长璇公主实在忍不住了,脱口道。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臣不敢逗弄公主,还有这特么是作何意?” 对仗不平,毫无雅韵,也能叫做诗词? 长璇公主笑了。 长安侯夫人知道这事儿算是黄了,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任何失落不满,她还有个无名氏。 ………… 顾清萱没想到,会在宫门口碰到长安侯夫人和长安侯世子。 正准备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长安侯夫人却主动迎了上来,脸上异常热情的笑看得顾清萱有些发懵,“我是长安侯夫人,当今皇后的生母。” 见顾清萱愣住了,长安侯夫人连忙柔声道,“我知道会吓到你罢,不过你别怕。” “不知你是哪家的姐儿,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认识呢。”长安侯夫人面露笑容,话语里带了几分疼爱。 过于热情的话语,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夫人安好。”顾清萱脸上微红,含着羞涩,水灵灵的大眼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 看来是个养在家里从未出过府的,这样好,单纯干净! 长安侯夫人亲切地握住了顾清萱的手,细腻如同敷粉的小手摸起来滑滑的、柔柔的,长安侯夫人笑意更深了,“快和伯母说说,你是哪家的娇娇儿。” 小手如此细腻,应该是嫡女。 顾清萱巧笑嫣然,小酒窝闪现,声音极为甜美,“我姓刘,爷爷是内阁首辅。” 说完,便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长安侯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已是高看了这无名氏,没想到竟然是刘老家的! 内阁的首辅刘大人,是当今太后的族人,位高权重,如果能娶到这位“刘小姐”不单可以得到首辅大人的支持,更能入了太后的眼! 长安侯夫人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赞,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 长安侯世子在一旁,也是不由怦然心动。 内阁首辅的嫡孙女,比长璇公主更加对他有用!娶了长璇公主,不过是得了驸马的名号,如果要想从而得到太后的支持,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大秦的公主并不少,没见太后对哪个驸马多看几眼。 但内阁首辅就不一样了,在朝堂上的地位简直直逼太后,而且现任的首辅大人更是太后的族人! 长安侯世子看向顾清萱的目光是炙热的,眼前的少女在他眼中就是一座权势大山。 更何况,少女闯过了塔顶,可得一块免死金牌! (ps:谢谢路汝南的钱罐,谢谢亲,么么哒。) 051送奴 “原来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我说怎么看着面熟。”长安侯夫人这句话是真的,她瞧着顾清萱,怎么看都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顾清萱只是羞涩地低着头。 长安侯夫人是越看越满意,随后眼睛一亮,“我与你母亲有些情分,不如我让世子送你回去?” 长安侯世子听后,将腰杆挺得直直地,目光炯炯的看着顾清萱。 “不行的,不行的……”顾清萱连连摆手,小脸更是吓得惨白。 长安侯世子看着佳人如玉的娇颜,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抹怜惜,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喜欢面前这个出身权贵的少女了。 长安侯夫人见状,连忙柔声哄道,“别怕,你若不愿我怎舍得逼迫你。” 顾清萱顿时换了另一种表情,美目中水雾弥漫,“夫人见谅,府中规矩甚严,若是世子相送,我是少不了一顿责罚的。” 说完,轻轻抬头看了长安侯世子一脸,满含娇羞。 长安侯世子察觉到了佳人的含羞眼波,顿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今日实在唐突,改日我再与母亲去刘府谢罪。” 顾清萱脸颊粉红,轻轻的点头,声音几乎不可闻,“嗯。” 随后再向长安侯夫人福了福身,“夫人,我就先回府了。” “去吧,路上且要小心。”长安侯夫人笑的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顾清萱迈着淑女的步子,慢悠悠的走着,直到出了宫道,顿时笑的不成人样。 “没想到我还有演戏的天赋!”顾清萱嘴角微翘,转过身看着宫道的方向,“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我若不好好出口气,怎对得起你们的退婚!” ………… 顾清颖和顾清逸回到了永安公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顾清颖更气了,明明比赛失利的是她,顾清逸摆着那张要死人的脸来干嘛,还嫌她不够烦心吗? “哥哥,你且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输了,你不必为我如此忧心。”顾清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柔声安慰道。 顾清逸看去,见顾清颖脸上尽是对自己的心疼,心中一软,“颖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炫丽的微笑,重重的点头。 帮我?你拿什么来帮我?除了顾家大公子的身份,你就是个渣渣!顾清颖银牙紧咬,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失神落魄的顾清逸。 顾清逸怎么也想不通,无名氏怎么会是那个人。 她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她为什么要以无名氏去参赛? 她是故意的吗?明知道自己会去看,故意打他的脸? 顾清逸心神不宁,以至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讨好哄着顾清颖。 ………… 从后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进院子就发生多了不少面生的下人。 可儿正与一丫鬟争得面红耳赤的,看到顾清萱来了,眼睛一亮,喊道:“小姐您来了。” “嗯。”顾清萱脸色淡然的走进了院子。 而那个与可儿争执的丫鬟青儿,却是瞪大了眼睛,“八……八小姐?” 顾清萱看都不看她,径直向可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儿还未回答,青儿却立刻凑到了顾清萱面前,福礼道:“八小姐,老太君说您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规格不够您的身份,所以多添了二等丫鬟一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一名,婆子两名。” 说完,还用手肘悄悄地杠了可儿。 可儿被撞到了肚子,顿时小脸痛得皱成了一团。 啪! 顾清萱反手给了青儿一个耳光,冷声道,“我有问你的话吗?” 青儿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她可是老太君派来的! “可儿跟我来。”顾清萱走进了正房里,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 可儿也进来了,见房内有些昏暗,连忙拿着火折子点亮了青花瓷烛台上的蜡烛。 看着顾清萱有些昏暗不明的脸色,轻声道:“府里嫡小姐的院子里,都要有一等丫鬟一名、二等丫鬟两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两名、婆子三名。以前小姐因为脾气不好,只留了我和几个婆子,老太君也没说什么。” 可儿看着顾清萱坐在凳子上,吃着晚膳,又道:“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老太君派来的……” “我知道。”顾清萱打断了可儿的话,笑道:“反正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急。先吃饭吧。” “丫鬟的晚膳时间还没到。” 顾清萱随便吃了几口,“可儿,我们院子里可有信得过的人?” 可儿忙道:“我们院里的张婆子原本小姐的贴身嬷嬷,只是有次她冲撞了七小姐,您就罚她降了身份,现在在做些洗衣砍柴等杂事。” “你去把她叫来,仔细一点,别被人瞧见。”顾清萱轻声道,又是顾清颖! 这个家也该好好的整顿了。 张婆子来了,她穿着下等婆子的脏乱衣服,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 可那老眼中流露的疼爱却是让顾清萱有些酸涩,这个张婆子从顾清萱记事起就一直待在顾清萱的身边。 因为太过忠心,经常在顾清萱面前说着对顾清颖不利的话,顾清颖便利用当时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清萱,将张婆子从顾清萱身边调走。 “嬷嬷……”顾清萱拉起了她的手,眼中有着悔恨。 脑中出现了前世的画面: “嬷嬷,不许再说七姐姐,哥哥会不高兴的。” “都是因为你惹得七姐姐不高兴,哥哥才不喜欢我的。” 顾清萱冷漠地疏离着真正爱护着自己的人,后来,张嬷嬷在一个寒冬被饿死在了洗衣井边。 张婆子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缩了缩手,想在身上擦干净一点。 顾清萱并不在意,笑道:“嬷嬷,再回到我的身边,像以前一样一直对我好。” “小姐……”张婆子老泪盈眶,“您不怪奴才了?” “不怪了。”顾清萱笑着摇头。 张婆子连忙擦了眼泪,“让小姐见笑了,以后有啥事就尽管让奴才去做吧。” 张婆子在这深宅内生活了大半辈子,今日老太君突然送来一群下人,其中的猫腻她多少还是猜的到了。 张婆子也很高兴,因为八小姐终于愿意相信她了。 (ps:谢谢胭脂泪中红亲的两个平安符,谢谢亲~~) “原来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我说怎么看着面熟。”长安侯夫人这句话是真的,她瞧着顾清萱,怎么看都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顾清萱只是羞涩地低着头。 长安侯夫人是越看越满意,随后眼睛一亮,“我与你母亲有些情分,不如我让世子送你回去?” 长安侯世子听后,将腰杆挺得直直地,目光炯炯的看着顾清萱。 “不行的,不行的……”顾清萱连连摆手,小脸更是吓得惨白。 长安侯世子看着佳人如玉的娇颜,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抹怜惜,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喜欢面前这个出身权贵的少女了。 长安侯夫人见状,连忙柔声哄道,“别怕,你若不愿我怎舍得逼迫你。” 顾清萱顿时换了另一种表情,美目中水雾弥漫,“夫人见谅,府中规矩甚严,若是世子相送,我是少不了一顿责罚的。” 说完,轻轻抬头看了长安侯世子一脸,满含娇羞。 长安侯世子察觉到了佳人的含羞眼波,顿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今日实在唐突,改日我再与母亲去刘府谢罪。” 顾清萱脸颊粉红,轻轻的点头,声音几乎不可闻,“嗯。” 随后再向长安侯夫人福了福身,“夫人,我就先回府了。” “去吧,路上且要小心。”长安侯夫人笑的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顾清萱迈着淑女的步子,慢悠悠的走着,直到出了宫道,顿时笑的不成人样。 “没想到我还有演戏的天赋!”顾清萱嘴角微翘,转过身看着宫道的方向,“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我若不好好出口气,怎对得起你们的退婚!” ………… 顾清颖和顾清逸回到了永安公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顾清颖更气了,明明比赛失利的是她,顾清逸摆着那张要死人的脸来干嘛,还嫌她不够烦心吗? “哥哥,你且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输了,你不必为我如此忧心。”顾清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柔声安慰道。 顾清逸看去,见顾清颖脸上尽是对自己的心疼,心中一软,“颖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顾清颖终于露出了炫丽的微笑,重重的点头。 帮我?你拿什么来帮我?除了顾家大公子的身份,你就是个渣渣!顾清颖银牙紧咬,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失神落魄的顾清逸。 顾清逸怎么也想不通,无名氏怎么会是那个人。 她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她为什么要以无名氏去参赛? 她是故意的吗?明知道自己会去看,故意打他的脸? 顾清逸心神不宁,以至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讨好哄着顾清颖。 ………… 从后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进院子就发生多了不少面生的下人。 可儿正与一丫鬟争得面红耳赤的,看到顾清萱来了,眼睛一亮,喊道:“小姐您来了。” “嗯。”顾清萱脸色淡然的走进了院子。 而那个与可儿争执的丫鬟青儿,却是瞪大了眼睛,“八……八小姐?” 顾清萱看都不看她,径直向可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儿还未回答,青儿却立刻凑到了顾清萱面前,福礼道:“八小姐,老太君说您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规格不够您的身份,所以多添了二等丫鬟一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一名,婆子两名。” 说完,还用手肘悄悄地杠了可儿。 可儿被撞到了肚子,顿时小脸痛得皱成了一团。 啪! 顾清萱反手给了青儿一个耳光,冷声道,“我有问你的话吗?” 青儿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她可是老太君派来的! “可儿跟我来。”顾清萱走进了正房里,桌上已经摆好了晚膳。 可儿也进来了,见房内有些昏暗,连忙拿着火折子点亮了青花瓷烛台上的蜡烛。 看着顾清萱有些昏暗不明的脸色,轻声道:“府里嫡小姐的院子里,都要有一等丫鬟一名、二等丫鬟两名、三等丫鬟三名、管事嬷嬷一名、二等嬷嬷两名、婆子三名。以前小姐因为脾气不好,只留了我和几个婆子,老太君也没说什么。” 可儿看着顾清萱坐在凳子上,吃着晚膳,又道:“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老太君派来的……” “我知道。”顾清萱打断了可儿的话,笑道:“反正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急。先吃饭吧。” “丫鬟的晚膳时间还没到。” 顾清萱随便吃了几口,“可儿,我们院子里可有信得过的人?” 可儿忙道:“我们院里的张婆子原本小姐的贴身嬷嬷,只是有次她冲撞了七小姐,您就罚她降了身份,现在在做些洗衣砍柴等杂事。” “你去把她叫来,仔细一点,别被人瞧见。”顾清萱轻声道,又是顾清颖! 这个家也该好好的整顿了。 张婆子来了,她穿着下等婆子的脏乱衣服,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 可那老眼中流露的疼爱却是让顾清萱有些酸涩,这个张婆子从顾清萱记事起就一直待在顾清萱的身边。 因为太过忠心,经常在顾清萱面前说着对顾清颖不利的话,顾清颖便利用当时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清萱,将张婆子从顾清萱身边调走。 “嬷嬷……”顾清萱拉起了她的手,眼中有着悔恨。 脑中出现了前世的画面: “嬷嬷,不许再说七姐姐,哥哥会不高兴的。” “都是因为你惹得七姐姐不高兴,哥哥才不喜欢我的。” 顾清萱冷漠地疏离着真正爱护着自己的人,后来,张嬷嬷在一个寒冬被饿死在了洗衣井边。 张婆子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缩了缩手,想在身上擦干净一点。 顾清萱并不在意,笑道:“嬷嬷,再回到我的身边,像以前一样一直对我好。” “小姐……”张婆子老泪盈眶,“您不怪奴才了?” “不怪了。”顾清萱笑着摇头。 张婆子连忙擦了眼泪,“让小姐见笑了,以后有啥事就尽管让奴才去做吧。” 张婆子在这深宅内生活了大半辈子,今日老太君突然送来一群下人,其中的猫腻她多少还是猜的到了。 张婆子也很高兴,因为八小姐终于愿意相信她了。 (ps:谢谢胭脂泪中红亲的两个平安符,谢谢亲~~) 052推波 青儿看着顾清萱紧闭房门,她放轻了脚步,靠在门口贴着耳朵。 里面响起了摔碗的声音,还有顾清萱气急败坏的怒声:“老太君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故意派人来监视我吗?” “小姐,老太君实在是太过分了,原本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二等丫鬟,如今来了一个青儿,这不是故意派人来分权吗?” 听着里面一主一仆的骂声,青儿抿嘴一笑,因为笑得弧度太大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青儿才拿了一条热毛巾敷在有些红肿的脸上,“下手这么重,心思真是歹毒!” “不过也是空有其表,如此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想到顾清萱的愚蠢,青儿这才稍稍有些安慰。 房内,可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了,才回到了顾清萱的身边。 “这些人果然都有问题。”可儿看着顾清萱,愤愤道。 顾清萱笑了笑,看向了张婆子,“嬷嬷,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在府外走动的。” 张婆子略一思索,道:“八小姐,老奴的儿子就在厨房负责采购蔬菜的,因为蔬菜容易蔫,所以他经常半夜就去农家采购,回来时拣一下菜正好到凌晨。” “小姐,咱们是内院着火,外院的人就算能帮都帮不上啊。”可儿不能理解顾清萱的用意。 顾清萱没有可儿那么焦急,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嬷嬷,你儿子性格如何?” 张婆子忙道:“他性子善良,就是一张嘴巴会扯,一开口就跟抹了蜜似的,跟旁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嬷嬷,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儿子去办。”顾清萱想了想,缓缓道。 张婆子立刻应道,“好咧,小姐您说,我一准让他帮您办得顺顺当当的。” “让他在外面传一个消息,最好明日就弄得京城人尽皆知……”顾清萱靠近张婆子耳边,低声说着。 张婆子听后有些怪异,不过依然领命去了厨房那里。 “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院子里的事吗?”可儿有些气愤,“到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别人监视。” 顾清萱却笑眯眯道:“先看完一场好戏再说。” ………… 月上柳梢头,一婆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里。 “夫人,世子。”婆子跪在了长安侯夫人的面前。 长安侯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快说。” 婆子面带喜色,“夫人,奴才都打听清楚了。首辅大人家里确实有一个十三岁的嫡孙女,自幼身子弱,便从未出过门。” “母亲,她真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长安侯世子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我看人毒辣着呢,我的眼光还会有错?” “依我看,那刘小姐对你也有些意思。”长安侯夫人喜笑颜开,满满都是自得,“不如我们明日就前去拜访,我先同刘小姐的母亲亲近亲近,顺便探探口风。”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此时仍激动不已。 这时,下人们都摆好了晚膳,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坐在桌子旁。 “母亲,今日我想饮些小酒。” 长安侯夫人自然是应允,“只能小酌几杯,明日还要去刘府,醉了怕误了好时辰。” “是。”长安侯世子点头,一杯浊酒入腹,紧接着二杯三杯。 长安侯夫人这才连忙制止,命书童扶着世子回房。 路上,长安侯世子走路东倒西歪的,“本世子今日……实在是舒心!” 书童阿明哈着腰讨好道,“世子爷今日碰到绝色美人了?” “我不告诉你!”长安侯世子大笑,“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是是是,谁敢与世子爷您抢美人啊。”阿明附和道。 长安侯世子停了下来,看着阿明,小声道:“我跟你说,首辅大人的嫡孙女倾心于我,等我娶了刘小姐后,我看还有谁敢得罪我!” 醉眼看着阿明惊愕羡慕的表情,长安侯世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歪歪扭扭地走着。 次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无不在讨论同一件事情。 “你听说了吗?本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那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 “这个我昨天半夜就知道了,我来给你们说个更劲爆的!长安侯世子知道不?” “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说正经的。” “我有个亲戚是在长安侯府做事的,昨天晚上整个长安侯府那是欢声笑语一片啊!原来啊,首辅大人的嫡孙女看上长安侯世子了!听说两人已经山盟海誓,非君不嫁了!” “真的假的?” “我那亲戚可是亲耳听到长安侯世子贴身书童说的,这还有假吗?” 一家酒楼的雅间里,身穿华服的少年听到外面的大声议论后,怒不可遏,“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倾心于长安侯世子?” 作为好友的顾清灏连忙道,“刘兄,依我看此事多有蹊跷啊。” “顾大哥,你有何见解尽可说来。”刘二眼中淬着冰,冷声道。 顾清灏稍作沉吟,斟酌道,“我先问刘兄一个问题,谁能在一夜之间使谣言遍布整个京城?” “秦御座……不会,他不会这般无聊。”刘二的嘴唇紧紧抿着,随后眼睛的怒火如炽,“长安侯世子!” “不错!能在一夜之间让这传闻布满京城的,长安侯世子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光凭这点也不好说……”顾清灏点到为止,将问题重新丢给了刘二。 刘二早已想透,“一定是他无疑!随着众人的疯传,我妹妹的名声必是不堪,到时候他再站出来,那么父亲无可奈何之下定会将妹妹配给他!” “长安侯世子如果真喜欢刘小姐,大可前去提亲,何必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顾清灏皱眉道。 “嗬……提亲?”刘二气得咬牙骂道,“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不配!” 顾清灏迟疑了一下,道:“刘兄,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想……” 刘二因怒极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道,“三日内,他若是登门,就必是他无疑!” 青儿看着顾清萱紧闭房门,她放轻了脚步,靠在门口贴着耳朵。 里面响起了摔碗的声音,还有顾清萱气急败坏的怒声:“老太君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故意派人来监视我吗?” “小姐,老太君实在是太过分了,原本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二等丫鬟,如今来了一个青儿,这不是故意派人来分权吗?” 听着里面一主一仆的骂声,青儿抿嘴一笑,因为笑得弧度太大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青儿才拿了一条热毛巾敷在有些红肿的脸上,“下手这么重,心思真是歹毒!” “不过也是空有其表,如此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想到顾清萱的愚蠢,青儿这才稍稍有些安慰。 房内,可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人了,才回到了顾清萱的身边。 “这些人果然都有问题。”可儿看着顾清萱,愤愤道。 顾清萱笑了笑,看向了张婆子,“嬷嬷,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在府外走动的。” 张婆子略一思索,道:“八小姐,老奴的儿子就在厨房负责采购蔬菜的,因为蔬菜容易蔫,所以他经常半夜就去农家采购,回来时拣一下菜正好到凌晨。” “小姐,咱们是内院着火,外院的人就算能帮都帮不上啊。”可儿不能理解顾清萱的用意。 顾清萱没有可儿那么焦急,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嬷嬷,你儿子性格如何?” 张婆子忙道:“他性子善良,就是一张嘴巴会扯,一开口就跟抹了蜜似的,跟旁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嬷嬷,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儿子去办。”顾清萱想了想,缓缓道。 张婆子立刻应道,“好咧,小姐您说,我一准让他帮您办得顺顺当当的。” “让他在外面传一个消息,最好明日就弄得京城人尽皆知……”顾清萱靠近张婆子耳边,低声说着。 张婆子听后有些怪异,不过依然领命去了厨房那里。 “小姐,您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院子里的事吗?”可儿有些气愤,“到时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别人监视。” 顾清萱却笑眯眯道:“先看完一场好戏再说。” ………… 月上柳梢头,一婆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厅里。 “夫人,世子。”婆子跪在了长安侯夫人的面前。 长安侯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快说。” 婆子面带喜色,“夫人,奴才都打听清楚了。首辅大人家里确实有一个十三岁的嫡孙女,自幼身子弱,便从未出过门。” “母亲,她真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长安侯世子高兴地简直要跳了起来。 长安侯夫人眉开眼笑,“我看人毒辣着呢,我的眼光还会有错?” “依我看,那刘小姐对你也有些意思。”长安侯夫人喜笑颜开,满满都是自得,“不如我们明日就前去拜访,我先同刘小姐的母亲亲近亲近,顺便探探口风。”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此时仍激动不已。 这时,下人们都摆好了晚膳,长安侯夫人与长安侯世子坐在桌子旁。 “母亲,今日我想饮些小酒。” 长安侯夫人自然是应允,“只能小酌几杯,明日还要去刘府,醉了怕误了好时辰。” “是。”长安侯世子点头,一杯浊酒入腹,紧接着二杯三杯。 长安侯夫人这才连忙制止,命书童扶着世子回房。 路上,长安侯世子走路东倒西歪的,“本世子今日……实在是舒心!” 书童阿明哈着腰讨好道,“世子爷今日碰到绝色美人了?” “我不告诉你!”长安侯世子大笑,“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是是是,谁敢与世子爷您抢美人啊。”阿明附和道。 长安侯世子停了下来,看着阿明,小声道:“我跟你说,首辅大人的嫡孙女倾心于我,等我娶了刘小姐后,我看还有谁敢得罪我!” 醉眼看着阿明惊愕羡慕的表情,长安侯世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歪歪扭扭地走着。 次日,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无不在讨论同一件事情。 “你听说了吗?本次青云才会闯过塔顶的无名氏那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 “这个我昨天半夜就知道了,我来给你们说个更劲爆的!长安侯世子知道不?” “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说正经的。” “我有个亲戚是在长安侯府做事的,昨天晚上整个长安侯府那是欢声笑语一片啊!原来啊,首辅大人的嫡孙女看上长安侯世子了!听说两人已经山盟海誓,非君不嫁了!” “真的假的?” “我那亲戚可是亲耳听到长安侯世子贴身书童说的,这还有假吗?” 一家酒楼的雅间里,身穿华服的少年听到外面的大声议论后,怒不可遏,“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倾心于长安侯世子?” 作为好友的顾清灏连忙道,“刘兄,依我看此事多有蹊跷啊。” “顾大哥,你有何见解尽可说来。”刘二眼中淬着冰,冷声道。 顾清灏稍作沉吟,斟酌道,“我先问刘兄一个问题,谁能在一夜之间使谣言遍布整个京城?” “秦御座……不会,他不会这般无聊。”刘二的嘴唇紧紧抿着,随后眼睛的怒火如炽,“长安侯世子!” “不错!能在一夜之间让这传闻布满京城的,长安侯世子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光凭这点也不好说……”顾清灏点到为止,将问题重新丢给了刘二。 刘二早已想透,“一定是他无疑!随着众人的疯传,我妹妹的名声必是不堪,到时候他再站出来,那么父亲无可奈何之下定会将妹妹配给他!” “长安侯世子如果真喜欢刘小姐,大可前去提亲,何必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顾清灏皱眉道。 “嗬……提亲?”刘二气得咬牙骂道,“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不配!” 顾清灏迟疑了一下,道:“刘兄,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想……” 刘二因怒极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道,“三日内,他若是登门,就必是他无疑!” 053上门 “东西都备好了吗?”长安侯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正往马车上搬运着东西的小厮连忙哈着腰道,“回夫人,就这一箱了。” 长安侯夫人看着满满一马车的贵重“礼物”,满意的点点头。 长安侯清廉,在职不贪,但也不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所以长安府名下的铺子很多,有长安侯府和国母的名声在,再加上长安侯善于经营,每间铺子都是生意兴隆,使得长安侯府是京城权贵中最富庶的。 长安侯夫人每次参加贵妇们的宴会,所穿所戴都是当场最为津津乐道的,在贵妇们的吹捧下,长安侯夫人每次都是飘飘然的回到府中,还没坐热屁股,就期待着下一次的聚会。 “母亲。”长安侯世子一身华衣,身材挺拔轩宇,腰杆简直挺得比松柏还要笔直。 “上车吧!”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气质轩昂的精神样,说不出地高兴。 长安侯世子应了一声,跟着长安侯夫人坐上了马车。 “夫人,世子爷坐好,启程咯~”随着小厮的吆喝,马车不急不慢地行驶着。 一路上,长安侯夫人不停念叨着:“恒儿,待会你别出声,一切交给娘。” “母亲放心,儿子都听您的。”长安侯世子神采飞扬,应道。 长安侯夫人是知道世子孝顺的,从袖间拿出一个条形锦盒,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打开来,道:“这是一株真正在白水黑土里长了五百年的人参,吸收日月之精华,极具灵气,关键之时可救人性命!” “这……这……”长安侯世子看着周身裹着淡淡光华的人参,极为吃惊。 可救人一命! 长安侯世子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 长安侯夫人叹了口气,爱怜的看着长安侯世子,道:“若刘小姐并未配亲,我便将这人参当做见面礼,送给刘夫人!” “母亲……”长安侯世子瞪大了眼睛,“这……” 长安侯夫人安慰似的看着他,“我们也没病没灾的,反正搁着也是搁着。再说就算以后真需要这人参救命,不是还有你长姐吗,她是皇后,有举国之力。” 长安侯世子知道自己母亲心里是不舍得,他几乎想拒绝。可一想到娶了首辅大人的嫡孙女为自己带来的巨大帮助,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舍不得这五百年的灵参,舍不得母亲失落,但更舍不得佳人,以及佳人背后的权势! 而且,母亲也说了,姐姐为一国之母,到时若真需要,不信找不到。 如此想着,长安侯世子心安理得多了,带着激动和感激的看向长安侯夫人,“谢谢母亲!” “嗯……”长安侯夫人的笑有些勉强了,她本以为儿子会为了自己而拒绝,虽然自己还会坚持送出去,可是看着长安侯世子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着实难受。 当然她也不是认为长安侯世子不孝心,而是这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她听得太多了!不过她转念一想,那位刘小姐看起来不是个厉害角色,应该很容易掌控。 在长安侯世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时,长安侯夫人脸上再次挂上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长安侯世子一脸兴奋地捧过锦盒,看着里面的灵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首辅的乘龙孙婿后的风光无限,还有佳人在怀的甜蜜畅意。 ………… 刘府,刘老夫人的院子内怒骂声不断。 “祖母,您且说说,这长安侯世子算是个东西吗?” “四妹妹若是嫁给了这等小人,一生就毁了!” “他若是胆敢上门,我非让人打断他的腿不可!” 刘二在刘老夫人面前怒气冲冲,双拳紧握。 刘老夫人很淡定,等到自己孙子发泄完了后,才慢悠悠道,“畅快了?舒服了?” “祖母,我不骂他心里实在是受不了,非憋出病不可!”刘二理直气壮道。 刘老夫人看着他,浑浊的眼睛似能看透世间万事,“事情解决了?” “……”刘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二儿啊,我说过多少遍了,遇事先想解决的法子,你有发泄的时候,法子都想出来了。”刘老夫人看着自己如同扎毛的猫儿一般的小孙子,教训道。 “祖母……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头一次有人敢这般欺到我们头上来!”刘二立刻变成了温顺的猫儿,身上的刺毛一瞬间收的拢拢的。 “祖母我何时让人欺负在你们身上。”刘老夫人的声音极度平和,有种温暖激励人心的力量,没有人会怀疑她这句话。 刘二乖顺的点头,祖母的头脑好使得紧,他自己想不出办法,只好跑来求救了。 “老夫人,长安侯夫人与世子来了。” 刘二身上的毛瞬间炸了起来,“果然是他们!居然还有脸来!” “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刘老夫人平和道。 ………… “长安侯夫人、世子,请。” 刘府的正中大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旁的侧门,长安侯夫人心有不满,但又看着自己儿子那副心心念念的样子,只好委屈了自己。 长安侯世子荣辱不惊,沉稳地走着。 刘府的丫鬟婆子极为端庄,走路一点杂声都不发出来,到时手里捧着礼物跟在身后的长安侯府里的下人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跟喝醉酒似得。 刘府丫鬟不时望来的异样眼神,长安侯夫人顿时感到了深深地屈辱,合了合眼,她回府非要好好的拔下这些人的一层皮,简直被丢尽了脸! 进了刘老夫人的院子里,长安侯夫人也不由规规矩矩的给上座的刘老夫人见礼,“老夫人安好。” “行了,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刘老夫人慈眉善目,笑呵呵道。 长安侯夫人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头,却对上了刘二冰冷愤怒的眼神。 顿时吓了一跳,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刘老夫人瞪了刘二一眼,笑道:“长安侯夫人莫见怪,这个臭小子一直是这样,见人不苟言笑的。” “怎会。”长安侯夫人赔笑道。 “东西都备好了吗?”长安侯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正往马车上搬运着东西的小厮连忙哈着腰道,“回夫人,就这一箱了。” 长安侯夫人看着满满一马车的贵重“礼物”,满意的点点头。 长安侯清廉,在职不贪,但也不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所以长安府名下的铺子很多,有长安侯府和国母的名声在,再加上长安侯善于经营,每间铺子都是生意兴隆,使得长安侯府是京城权贵中最富庶的。 长安侯夫人每次参加贵妇们的宴会,所穿所戴都是当场最为津津乐道的,在贵妇们的吹捧下,长安侯夫人每次都是飘飘然的回到府中,还没坐热屁股,就期待着下一次的聚会。 “母亲。”长安侯世子一身华衣,身材挺拔轩宇,腰杆简直挺得比松柏还要笔直。 “上车吧!”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气质轩昂的精神样,说不出地高兴。 长安侯世子应了一声,跟着长安侯夫人坐上了马车。 “夫人,世子爷坐好,启程咯~”随着小厮的吆喝,马车不急不慢地行驶着。 一路上,长安侯夫人不停念叨着:“恒儿,待会你别出声,一切交给娘。” “母亲放心,儿子都听您的。”长安侯世子神采飞扬,应道。 长安侯夫人是知道世子孝顺的,从袖间拿出一个条形锦盒,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打开来,道:“这是一株真正在白水黑土里长了五百年的人参,吸收日月之精华,极具灵气,关键之时可救人性命!” “这……这……”长安侯世子看着周身裹着淡淡光华的人参,极为吃惊。 可救人一命! 长安侯世子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 长安侯夫人叹了口气,爱怜的看着长安侯世子,道:“若刘小姐并未配亲,我便将这人参当做见面礼,送给刘夫人!” “母亲……”长安侯世子瞪大了眼睛,“这……” 长安侯夫人安慰似的看着他,“我们也没病没灾的,反正搁着也是搁着。再说就算以后真需要这人参救命,不是还有你长姐吗,她是皇后,有举国之力。” 长安侯世子知道自己母亲心里是不舍得,他几乎想拒绝。可一想到娶了首辅大人的嫡孙女为自己带来的巨大帮助,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舍不得这五百年的灵参,舍不得母亲失落,但更舍不得佳人,以及佳人背后的权势! 而且,母亲也说了,姐姐为一国之母,到时若真需要,不信找不到。 如此想着,长安侯世子心安理得多了,带着激动和感激的看向长安侯夫人,“谢谢母亲!” “嗯……”长安侯夫人的笑有些勉强了,她本以为儿子会为了自己而拒绝,虽然自己还会坚持送出去,可是看着长安侯世子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着实难受。 当然她也不是认为长安侯世子不孝心,而是这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她听得太多了!不过她转念一想,那位刘小姐看起来不是个厉害角色,应该很容易掌控。 在长安侯世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时,长安侯夫人脸上再次挂上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长安侯世子一脸兴奋地捧过锦盒,看着里面的灵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成为首辅的乘龙孙婿后的风光无限,还有佳人在怀的甜蜜畅意。 ………… 刘府,刘老夫人的院子内怒骂声不断。 “祖母,您且说说,这长安侯世子算是个东西吗?” “四妹妹若是嫁给了这等小人,一生就毁了!” “他若是胆敢上门,我非让人打断他的腿不可!” 刘二在刘老夫人面前怒气冲冲,双拳紧握。 刘老夫人很淡定,等到自己孙子发泄完了后,才慢悠悠道,“畅快了?舒服了?” “祖母,我不骂他心里实在是受不了,非憋出病不可!”刘二理直气壮道。 刘老夫人看着他,浑浊的眼睛似能看透世间万事,“事情解决了?” “……”刘二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二儿啊,我说过多少遍了,遇事先想解决的法子,你有发泄的时候,法子都想出来了。”刘老夫人看着自己如同扎毛的猫儿一般的小孙子,教训道。 “祖母……我这不是气不过吗!头一次有人敢这般欺到我们头上来!”刘二立刻变成了温顺的猫儿,身上的刺毛一瞬间收的拢拢的。 “祖母我何时让人欺负在你们身上。”刘老夫人的声音极度平和,有种温暖激励人心的力量,没有人会怀疑她这句话。 刘二乖顺的点头,祖母的头脑好使得紧,他自己想不出办法,只好跑来求救了。 “老夫人,长安侯夫人与世子来了。” 刘二身上的毛瞬间炸了起来,“果然是他们!居然还有脸来!” “让他们到我这里来。”刘老夫人平和道。 ………… “长安侯夫人、世子,请。” 刘府的正中大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旁的侧门,长安侯夫人心有不满,但又看着自己儿子那副心心念念的样子,只好委屈了自己。 长安侯世子荣辱不惊,沉稳地走着。 刘府的丫鬟婆子极为端庄,走路一点杂声都不发出来,到时手里捧着礼物跟在身后的长安侯府里的下人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跟喝醉酒似得。 刘府丫鬟不时望来的异样眼神,长安侯夫人顿时感到了深深地屈辱,合了合眼,她回府非要好好的拔下这些人的一层皮,简直被丢尽了脸! 进了刘老夫人的院子里,长安侯夫人也不由规规矩矩的给上座的刘老夫人见礼,“老夫人安好。” “行了,这些虚礼就不用了。” 刘老夫人慈眉善目,笑呵呵道。 长安侯夫人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头,却对上了刘二冰冷愤怒的眼神。 顿时吓了一跳,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刘老夫人瞪了刘二一眼,笑道:“长安侯夫人莫见怪,这个臭小子一直是这样,见人不苟言笑的。” “怎会。”长安侯夫人赔笑道。 054送礼 “老夫人与嫡孙亲近,我看着都暖心。” 见刘老夫人半响都没有说话,长安侯夫人只好笑着挑起话题。 “是我的二儿孝顺,愿意陪着我这老妇人说话。”刘老夫人眼角含着笑意,“其实啊,还是姐儿贴心,比小子更会疼人。” 长安侯夫人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话说道:“可不是吗,皇后娘娘没入宫前是最最体贴我的,身边若有一个小姑娘在身边甜甜懦懦的,那日子才是最为舒心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家的小四儿从小体弱,别说她能让我舒心,反而是我为她日日担心,行如弱柳扶风的,若不看紧点,我还真怕她被风给刮走了。”刘老夫人眼中漾着慈爱,“到我这岁数,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唯一期望的就是儿孙有福。” 长安侯夫人越听越开心,这事儿已经摆到面上了。 刘老夫人虽然一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儿,其实是在告诉自己刘家四小姐的状况,眼前的老妇人算是活成精了,自己的心思怕是扫一眼就明白了。 该是她表现足够诚意的时候了。 “原本是个甜软的娇娇儿,却要受这份罪,我听着都心酸。”长安侯夫人满眼疼惜,将装有灵参的锦盒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一份心意,给四小姐养补身子用的。” 长安侯夫人眼中的心疼不是装的,只不过她是在心疼那五百年的灵参! 就当是提前预支吧,反正到头来还是姓赵的。而且那刘四小姐实在是身子娇弱,若不好好养养,哪能孕育后代! 刘老夫人看着泛着灵光的人参,神色不动道,“你太客气了,我们刘家怎好收你的东西。” 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长安侯夫人真切道,“刘家是世代书香,清贵之府。我第一次唐突拜访,您能亲自接待,是把我当做晚辈,这份真情岂会抵不过这灵参。” “再说,长安侯府也不缺这些。”长安侯夫人坐直了身子,看着刘老夫人有些心动的目光不由升起淡淡的优越感,首辅又如何,还不是没有长安侯府有钱! “也罢,你的心意是真真的,我也不矫情。”刘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锦盒,人参特有的灵气使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眼看着两人越谈越拢,长安侯世子越发自信,凑到刘二面前,“刘兄都有何喜好?” “练武。”刘二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眼前的“小舅子”一副不善的模样,不过长安侯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一直在身旁软软叫着哥哥的小妹就要嫁给别人了,这当哥哥怎么高兴地起来? 长安侯世子开始发扬自己的善心,他决定好好的哄哄这位小舅子,“我也甚爱练武,刘兄我们还真是情投意合啊!” 情投意合? 刘二的眉毛挑了挑,“我也喜欢看诗书!” “刘兄你算是说对人了,我从小就读诗书。” “史记也不错。” “啧啧,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呢,我也酷爱史书啊!” 刘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喜欢逛妓/院。” “哈哈,刘兄,我也喜欢逛妓/院!”长安侯世子神采奕奕,几乎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瞬间,整个房里都安静了,唯有长安侯世子仍然在不停地笑。 笑着笑着,长安侯世子终于回过味来了,他刚刚说什么了? 刘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让长安侯夫人羞愧不已,狠狠地剜了长安侯世子一眼,赔笑道:“老夫人别见怪,小子们聚在一起不就爱贫吗。” 刘二逮到了机会,立刻爬杆子上树,“祖母,长安侯世子说他喜欢逛妓/院呢。”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见长安侯世子一脸迷茫,刘二问道:“赵兄喜欢练武?” “是啊。”长安侯世子点头。 “也喜欢诗词、史记,还有……逛妓/院?” “对……”长安侯世子听到诗词史记立刻点头,逛妓/院……他也喜欢啊,可是他不敢!再说,府里美貌丫鬟多得是,清纯的处子比身经百战的妓/女更有趣些。于是,长安侯世子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长安侯夫人按了按太阳穴,她要被气得吐血了! 在马车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说好的闭嘴让她来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提亲了? “人老了就容易犯困,时辰也不早了。放心,小孩子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刘老夫人轻描淡写的安慰了长安侯夫人几句,脸上带出了倦意。 “老夫人……”长安侯世子想要解释,岂不知这事只会越说越乱。长安侯夫人连忙拉住了他,“老夫人,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老夫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意的应了一声。 长安侯夫人实在没脸再久留,讪讪的拉着长安侯世子走了。 “母亲,您为何要拦着我。”长安侯世子回到了马车上,“您应该让我解释清楚,若是这事被刘小姐听到了,她会伤心难过的。” “恒儿,这是刘府,不是长安侯府!”长安侯夫人低声喝道。 长安侯世子拉耸着脑袋,“孩儿一直洁身自好,从未逛过妓/院。” “我信有什么用!”长安侯夫人瞪了他一眼,“从我们进门,老夫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我们正说到点儿上,你却突然来一句你喜欢逛妓/院!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干嘛跟那个刘二聊些这个!” “那……母亲,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长安侯世子仍心心念念的刘小姐。 长安侯夫人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无奈道:“后日吧。” “为何不明日?” 长安侯夫人咬牙,重重地踢了他一脚,“没看见老夫人有些不高兴吗?我们非要凑上前挨骂才好过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虽这么说,可脸上的不满之色,让长安侯夫人牙根直痒痒。 她儿子不是一直很聪明的吗? “下次你可一定要听我的话!”长安侯夫人教导道。 长安侯世子连连点头,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刘小姐身上。 (ps:下月1号上架,保底六千,求萌萌哒的推荐票o(n_n)o~) “老夫人与嫡孙亲近,我看着都暖心。” 见刘老夫人半响都没有说话,长安侯夫人只好笑着挑起话题。 “是我的二儿孝顺,愿意陪着我这老妇人说话。”刘老夫人眼角含着笑意,“其实啊,还是姐儿贴心,比小子更会疼人。” 长安侯夫人眼睛一亮,立刻顺着话说道:“可不是吗,皇后娘娘没入宫前是最最体贴我的,身边若有一个小姑娘在身边甜甜懦懦的,那日子才是最为舒心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家的小四儿从小体弱,别说她能让我舒心,反而是我为她日日担心,行如弱柳扶风的,若不看紧点,我还真怕她被风给刮走了。”刘老夫人眼中漾着慈爱,“到我这岁数,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唯一期望的就是儿孙有福。” 长安侯夫人越听越开心,这事儿已经摆到面上了。 刘老夫人虽然一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儿,其实是在告诉自己刘家四小姐的状况,眼前的老妇人算是活成精了,自己的心思怕是扫一眼就明白了。 该是她表现足够诚意的时候了。 “原本是个甜软的娇娇儿,却要受这份罪,我听着都心酸。”长安侯夫人满眼疼惜,将装有灵参的锦盒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一份心意,给四小姐养补身子用的。” 长安侯夫人眼中的心疼不是装的,只不过她是在心疼那五百年的灵参! 就当是提前预支吧,反正到头来还是姓赵的。而且那刘四小姐实在是身子娇弱,若不好好养养,哪能孕育后代! 刘老夫人看着泛着灵光的人参,神色不动道,“你太客气了,我们刘家怎好收你的东西。” 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长安侯夫人真切道,“刘家是世代书香,清贵之府。我第一次唐突拜访,您能亲自接待,是把我当做晚辈,这份真情岂会抵不过这灵参。” “再说,长安侯府也不缺这些。”长安侯夫人坐直了身子,看着刘老夫人有些心动的目光不由升起淡淡的优越感,首辅又如何,还不是没有长安侯府有钱! “也罢,你的心意是真真的,我也不矫情。”刘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锦盒,人参特有的灵气使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眼看着两人越谈越拢,长安侯世子越发自信,凑到刘二面前,“刘兄都有何喜好?” “练武。”刘二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眼前的“小舅子”一副不善的模样,不过长安侯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一直在身旁软软叫着哥哥的小妹就要嫁给别人了,这当哥哥怎么高兴地起来? 长安侯世子开始发扬自己的善心,他决定好好的哄哄这位小舅子,“我也甚爱练武,刘兄我们还真是情投意合啊!” 情投意合? 刘二的眉毛挑了挑,“我也喜欢看诗书!” “刘兄你算是说对人了,我从小就读诗书。” “史记也不错。” “啧啧,你说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呢,我也酷爱史书啊!” 刘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喜欢逛妓/院。” “哈哈,刘兄,我也喜欢逛妓/院!”长安侯世子神采奕奕,几乎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瞬间,整个房里都安静了,唯有长安侯世子仍然在不停地笑。 笑着笑着,长安侯世子终于回过味来了,他刚刚说什么了? 刘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让长安侯夫人羞愧不已,狠狠地剜了长安侯世子一眼,赔笑道:“老夫人别见怪,小子们聚在一起不就爱贫吗。” 刘二逮到了机会,立刻爬杆子上树,“祖母,长安侯世子说他喜欢逛妓/院呢。” 长安侯世子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见长安侯世子一脸迷茫,刘二问道:“赵兄喜欢练武?” “是啊。”长安侯世子点头。 “也喜欢诗词、史记,还有……逛妓/院?” “对……”长安侯世子听到诗词史记立刻点头,逛妓/院……他也喜欢啊,可是他不敢!再说,府里美貌丫鬟多得是,清纯的处子比身经百战的妓/女更有趣些。于是,长安侯世子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长安侯夫人按了按太阳穴,她要被气得吐血了! 在马车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说好的闭嘴让她来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提亲了? “人老了就容易犯困,时辰也不早了。放心,小孩子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刘老夫人轻描淡写的安慰了长安侯夫人几句,脸上带出了倦意。 “老夫人……”长安侯世子想要解释,岂不知这事只会越说越乱。长安侯夫人连忙拉住了他,“老夫人,我们就先回去了。” 刘老夫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意的应了一声。 长安侯夫人实在没脸再久留,讪讪的拉着长安侯世子走了。 “母亲,您为何要拦着我。”长安侯世子回到了马车上,“您应该让我解释清楚,若是这事被刘小姐听到了,她会伤心难过的。” “恒儿,这是刘府,不是长安侯府!”长安侯夫人低声喝道。 长安侯世子拉耸着脑袋,“孩儿一直洁身自好,从未逛过妓/院。” “我信有什么用!”长安侯夫人瞪了他一眼,“从我们进门,老夫人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我们正说到点儿上,你却突然来一句你喜欢逛妓/院!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干嘛跟那个刘二聊些这个!” “那……母亲,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长安侯世子仍心心念念的刘小姐。 长安侯夫人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无奈道:“后日吧。” “为何不明日?” 长安侯夫人咬牙,重重地踢了他一脚,“没看见老夫人有些不高兴吗?我们非要凑上前挨骂才好过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长安侯世子虽这么说,可脸上的不满之色,让长安侯夫人牙根直痒痒。 她儿子不是一直很聪明的吗? “下次你可一定要听我的话!”长安侯夫人教导道。 长安侯世子连连点头,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刘小姐身上。 (ps:下月1号上架,保底六千,求萌萌哒的推荐票o(n_n)o~) 055论戏 几乎长安侯夫人一走,刘二就再次闹了起来,“祖母,您为何对他们笑脸相迎的?” “我对谁不都是笑脸相迎的吗!”刘老夫人没好气道。 刘二被梗住了,大口喝了几口茶水,瞥见了刘老夫人手中的锦盒,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您还收了他们的礼物,您真打算将四妹妹嫁给那个长安侯世子!” 刘老夫人伸手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人啊,总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只有将其捧得高高的,等他从云端摔下去的时候,才会明白有些东西他是碰不得的。” 刘二怔怔地看着自己祖母,一脸的慈爱沧桑,脸上条条皱纹就像那一波三折的往事,亲人,是她不容被侵犯的底线。 “祖母,这灵参可是好东西啊。”刘二忽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刘老夫人一脸陶醉,“年份足,是珍品!” “祖母,这有些不好吧,您头一回见面就收了人家的东西……为了不影响您的名声,不如交给我帮您保管,臭名就让我来担着。”刘二顿时跟个哈皮狗般凑到了刘老夫人面前。 刘老夫人赏了他一个白眼,将锦盒捧到自己的心窝窝里,“我也就跟你小子透个底儿,我这老脸比城墙还厚,吃什么也不吃亏!敢耍心眼来强娶我的娇娇小孙女,我若不帮小四儿收些利息,我都对不起他们的一番心意!” 刘二真服了,“高!还是您高!” 刘老夫人闻了闻锦盒,简直幸福地快要睡着了,这东西对小四儿的身子有奇效,也不枉她如此自黑了。 ………… “小姐,说好的好戏呢?刘家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儿灰常失望,“那可是首辅大人啊,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对其笑脸相迎!差评!” 看着眼前躁动的小萝莉,顾清萱笑的非常温和,“戏也要分好戏和坏戏,不好看的戏看起来也没味儿啊!” “而且,演戏之前不都是要敲锣打鼓,宣传宣传。如果就几个子人围观,演得也没劲啊!”顾清萱养了一只八哥,正准备教它说话,“小八,打脸的戏人多才好看,你说是不是?” 八哥似乎极不满意主人随意取得名字,气得呱呱直叫,“小八,小八!” 可儿噗嗤一笑,起初她还不太理解小姐居然会养一只鸟,不过这八哥学舌,还真真是有趣的紧。 八哥更气愤了,挥着翅膀,将头透过鸟笼子之间的空隙伸了出来,作势要啄可儿。 可只伸出了半个头,剩余的一半怎么也伸不出来,因为它的那节脖子实在是太粗壮了。 折腾了许久,八哥终于认命了,拉耸着脑袋回到了鸟笼子里。 可儿再次大笑了起来,“大笨鸟!” “大笨鸟,大笨鸟。”八哥立刻学了起来。 “你是大笨鸟!”顾清萱也来了兴趣。 “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你才是啊,是你啊!”顾清萱凶神恶煞地逼视着八哥。 八哥不屈淫威之下,依然叫道:“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顾清萱杠上了,“我是大笨鸟!” 八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才学道:“我是大笨鸟,我是大笨鸟。” “哈哈哈……你这只大笨鸟!”顾清萱笑的很开森。 “你这只大笨鸟。” 顾清萱几乎要跟这八哥不死不休了,不对,刚刚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人的声音。 “咦,你这只大笨鸟还能发出人的声音?”顾清萱欺近了鸟笼子。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主人,八哥的眼睛里有着好奇的目光。 “你是谁,怎么在八妹的院子里。” 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以及话语中隐藏的轻笑。 八妹? 顾清萱疑惑的扭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翩翩贵公子正站在一地落花的院门口,他的眉眼有些熟悉,气质干净而纯粹的古韵。 他随意而又从容有度的走了过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成熟,“八妹呢?” 眼前的这位贵公子正是顾清灏。 他看着少女,隐隐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见过似得,他有些不确定,“我们好像见过?” 顾清萱很想扶额,古人的记忆都这般差吗? “三哥……” 少女懦懦的声音让顾清灏有些懵了,不过顾清灏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大伯母身边见过。 仔细看着少女的容貌,为何……为何好像那个人! 虽然他只在亭台处看得模糊,不过他敢确认,少女就是那无名氏! “你是无名氏!”顾清灏脸上泛着惊喜。 “还有你刚刚唤我三哥,你……你……”顾清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荒缪,令人无法置信的可能,“你是八妹!” 都到这份上了,顾清萱还能否认吗? “系啊,三哥。”顾清萱无辜地卖起了萌。 顾清灏愣了,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清萱惊悚了,是这个太好笑了吗?不可能,叫声三哥也能笑,傻…… 顾清萱鄙视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八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顾清灏收住了笑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顾清萱的胳膊,“你的肉都去哪儿了?” 顾清灏一脸嫌恶,可眼中的心疼却清澈可见。 “三哥……”其实应该叫三堂哥,可顾清萱却刻意或者不是刻意的忽略了那个字。 顾清灏心中揉满了爱怜,“我的萱萱受苦了。” 就在兄妹上演着感人一幕的时候,不甘被人忽略的八哥叫了出来,“我的萱萱受苦了,我的萱萱受苦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凝结的泪水也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的画画是刘澈教的?” “嗯。” “你性子乖巧了许多。”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清灏每问一句都会伸手揉一下顾清萱的头发。 “嗯!?”顾清萱被热情虎摸地有些火大,“做人要低调!” 顾清萱想到了什么,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顾清灏,“三哥,你知道世上什么人最不能惹吗?” “女子与小人?” “不是!”顾清萱嘴角一抽,随后认真道:“是得红眼病的人!” “为何?”顾清灏问道。 顾清萱沉吟了许久,才一本正经道:“这红眼病啊,太难治了!” “……”顾清灏抿嘴笑道:“我们离着远点就是了。” 几乎长安侯夫人一走,刘二就再次闹了起来,“祖母,您为何对他们笑脸相迎的?” “我对谁不都是笑脸相迎的吗!”刘老夫人没好气道。 刘二被梗住了,大口喝了几口茶水,瞥见了刘老夫人手中的锦盒,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您还收了他们的礼物,您真打算将四妹妹嫁给那个长安侯世子!” 刘老夫人伸手隔空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人啊,总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只有将其捧得高高的,等他从云端摔下去的时候,才会明白有些东西他是碰不得的。” 刘二怔怔地看着自己祖母,一脸的慈爱沧桑,脸上条条皱纹就像那一波三折的往事,亲人,是她不容被侵犯的底线。 “祖母,这灵参可是好东西啊。”刘二忽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刘老夫人一脸陶醉,“年份足,是珍品!” “祖母,这有些不好吧,您头一回见面就收了人家的东西……为了不影响您的名声,不如交给我帮您保管,臭名就让我来担着。”刘二顿时跟个哈皮狗般凑到了刘老夫人面前。 刘老夫人赏了他一个白眼,将锦盒捧到自己的心窝窝里,“我也就跟你小子透个底儿,我这老脸比城墙还厚,吃什么也不吃亏!敢耍心眼来强娶我的娇娇小孙女,我若不帮小四儿收些利息,我都对不起他们的一番心意!” 刘二真服了,“高!还是您高!” 刘老夫人闻了闻锦盒,简直幸福地快要睡着了,这东西对小四儿的身子有奇效,也不枉她如此自黑了。 ………… “小姐,说好的好戏呢?刘家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儿灰常失望,“那可是首辅大人啊,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对其笑脸相迎!差评!” 看着眼前躁动的小萝莉,顾清萱笑的非常温和,“戏也要分好戏和坏戏,不好看的戏看起来也没味儿啊!” “而且,演戏之前不都是要敲锣打鼓,宣传宣传。如果就几个子人围观,演得也没劲啊!”顾清萱养了一只八哥,正准备教它说话,“小八,打脸的戏人多才好看,你说是不是?” 八哥似乎极不满意主人随意取得名字,气得呱呱直叫,“小八,小八!” 可儿噗嗤一笑,起初她还不太理解小姐居然会养一只鸟,不过这八哥学舌,还真真是有趣的紧。 八哥更气愤了,挥着翅膀,将头透过鸟笼子之间的空隙伸了出来,作势要啄可儿。 可只伸出了半个头,剩余的一半怎么也伸不出来,因为它的那节脖子实在是太粗壮了。 折腾了许久,八哥终于认命了,拉耸着脑袋回到了鸟笼子里。 可儿再次大笑了起来,“大笨鸟!” “大笨鸟,大笨鸟。”八哥立刻学了起来。 “你是大笨鸟!”顾清萱也来了兴趣。 “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你才是啊,是你啊!”顾清萱凶神恶煞地逼视着八哥。 八哥不屈淫威之下,依然叫道:“你是大笨鸟,你是大笨鸟。” 顾清萱杠上了,“我是大笨鸟!” 八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才学道:“我是大笨鸟,我是大笨鸟。” “哈哈哈……你这只大笨鸟!”顾清萱笑的很开森。 “你这只大笨鸟。” 顾清萱几乎要跟这八哥不死不休了,不对,刚刚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人的声音。 “咦,你这只大笨鸟还能发出人的声音?”顾清萱欺近了鸟笼子。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主人,八哥的眼睛里有着好奇的目光。 “你是谁,怎么在八妹的院子里。” 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以及话语中隐藏的轻笑。 八妹? 顾清萱疑惑的扭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翩翩贵公子正站在一地落花的院门口,他的眉眼有些熟悉,气质干净而纯粹的古韵。 他随意而又从容有度的走了过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成熟,“八妹呢?” 眼前的这位贵公子正是顾清灏。 他看着少女,隐隐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见过似得,他有些不确定,“我们好像见过?” 顾清萱很想扶额,古人的记忆都这般差吗? “三哥……” 少女懦懦的声音让顾清灏有些懵了,不过顾清灏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大伯母身边见过。 仔细看着少女的容貌,为何……为何好像那个人! 虽然他只在亭台处看得模糊,不过他敢确认,少女就是那无名氏! “你是无名氏!”顾清灏脸上泛着惊喜。 “还有你刚刚唤我三哥,你……你……”顾清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荒缪,令人无法置信的可能,“你是八妹!” 都到这份上了,顾清萱还能否认吗? “系啊,三哥。”顾清萱无辜地卖起了萌。 顾清灏愣了,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清萱惊悚了,是这个太好笑了吗?不可能,叫声三哥也能笑,傻…… 顾清萱鄙视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八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顾清灏收住了笑意,伸出一只手捏了捏顾清萱的胳膊,“你的肉都去哪儿了?” 顾清灏一脸嫌恶,可眼中的心疼却清澈可见。 “三哥……”其实应该叫三堂哥,可顾清萱却刻意或者不是刻意的忽略了那个字。 顾清灏心中揉满了爱怜,“我的萱萱受苦了。” 就在兄妹上演着感人一幕的时候,不甘被人忽略的八哥叫了出来,“我的萱萱受苦了,我的萱萱受苦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正准备凝结的泪水也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的画画是刘澈教的?” “嗯。” “你性子乖巧了许多。”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清灏每问一句都会伸手揉一下顾清萱的头发。 “嗯!?”顾清萱被热情虎摸地有些火大,“做人要低调!” 顾清萱想到了什么,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顾清灏,“三哥,你知道世上什么人最不能惹吗?” “女子与小人?” “不是!”顾清萱嘴角一抽,随后认真道:“是得红眼病的人!” “为何?”顾清灏问道。 顾清萱沉吟了许久,才一本正经道:“这红眼病啊,太难治了!” “……”顾清灏抿嘴笑道:“我们离着远点就是了。” 056有病 “三哥,得红眼病的人很厉害的,别人都不敢惹!”顾清萱一脸向往,“长安侯府那生意火爆的铺子就让我眼红的很!” “……”顾清灏有些愕然。 顾清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长安侯府是整个京城权贵中最为富裕的,手下的铺子主要分为三种,吃、穿、美。而他家胭脂水粉铺的生意是整个行业中的翘首。” 顾清灏沉默片刻,一双星眸探究似的望着顾清萱。 “三哥,那全是银子啊~”顾清萱自动脑补出被银子堆满的情景。 顾清灏一本正经,缓缓道:“八妹,被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有病。” “其实我也有病。”顾清萱认真的点头。 “我有病,我有病。”八哥扯着嗓子叫道。 可儿在一旁笑抽了,她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八妹,我该去看病了。”顾清灏抬头,黑眸深不可测。 这都是些什么对话啊…… 顾清萱忍不住嘴角一抽,“三哥早日康复。” “就让他们知道,得红眼病的人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顾清灏甩了甩袖子,随风飘扬的花瓣如飞絮一般,映在他深邃的眼中有种可靠的温润。 古人也爱自黑吗? 顾清萱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不是说三哥是最正常的吗? 她突然想到青云才会时,另外两个堂哥“精彩”的表现,若是这三人齐聚一堂,那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顾清萱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顾清灏前脚刚走,顾清逸就来了。 顾清萱愣了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顾清逸神情有些奇异,抿了抿唇,迈着缓慢的步子向顾清萱靠近。 兄妹二人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顾清逸有些生涩的开口:“你……” 随后,便没了下文。 “大哥进屋坐吧。”顾清萱笑着说道,随后往房里走去。 “不必了。”顾清逸挤出来三个字。 顾清萱生生的卡住脚,并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顾清逸看到顾清萱单薄的身子,话一直在喉咙里打转,几次想说又说不出来。 “我与你小姐有话要说,你去厨房拿几盘果子来。”顾清逸打发了可儿,自己一定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顾忌。 “房里有果子,奴婢拿去洗洗就是了。”可儿并没有听命,不顾顾清逸的脸色,径直走到房内,她怎么敢走,她分明看到小姐握成拳头的手,苍白无色。 “你就是那无名氏吧。”顾清逸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也算是没有丢我们永安公府的脸,只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去参赛,是不是有人透露了考题给你?” 顾清萱没有回答,展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顾清逸继续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知不知道若是事情暴露了,永安公府都是欺君之罪,我们也没指望你去参加青云才会,你为何要去?” 顾清逸毫不在意的说着,想了想,迟疑了一会儿,走近了几步,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关切,“你未考便知答案,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你可千万别轻信他人,他这不是帮你,而是在害你!你同我说说,到底是谁泄露了答案给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恐怕此人身份极高……”顾清逸担忧之色更浓,“罢了,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不帮你谁来帮你?这样吧,我帮你弄个假身份,你先去避避风头,至于领金牌的那日,就让……让颖妹妹代替吧!” 隐在屋顶的人抿了抿唇,他在考虑要不要冲过去,把顾清逸吊起来打! 见顾清萱还是不说话,顾清逸摇了摇头,“到底是你的虚荣心重要还是家族的性命重要?为了家族的生存,你只需要隐姓埋名一小段时间就可以,这样你还不满——啊!” 没等顾清逸说话,运足了力气的顾清萱转身,果断地踢出绷直的腿,对着顾清逸的小腹上狠狠的踹了下去。 顾清逸捂着肚子微蹲着身体,一张脸成了菜色。 屋顶上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真的是女人吗? “大哥,就你这样还打算保护我?”顾清萱笑了。 顾清逸被踢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你果然没改,还是一样的跋扈!” 顾清萱理了理衣服,脸上露出了淑女的微笑,“大哥不就希望我没改吗?贪嘴、无礼、丑陋、愚笨!这样才好衬托出七姐的高雅纯洁。” 顾清逸抬头,对上了那双溢满笑意的眸子,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为何那笑那么的空洞? 他有做错什么吗?顾清萱不也承认她的那些不堪吗? “我是为你好……”顾清逸呐呐的说道,“颖妹妹注定是耀眼的,你怎么也比不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丑。” “颖妹妹?叫的真亲热!”顾清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口中念念不忘的是你的心上人呢!” “顾清萱!”顾清逸捂住肚子的手指泛白,整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 他突然感觉到,一个被紧紧包裹着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东西,被生生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顾清萱静静的注视着他,顾清逸有些狼狈的偏了头,“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你就当我没来过!” 见顾清逸匆匆转身,顾清萱开口道,“等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哼,还说没有提前知道答案! 顾清逸装作不耐烦的转身,顾清萱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离自己只有一指之宽。 “你干什么?”顾清逸吓了一跳。 顾清萱笑了笑,“大哥,你有病呢。” “什么病?”顾清逸下意识问道。 顾清萱仔细的瞧了瞧,一脸认真道:“是蛇精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顾清逸气得直起了腰,虽然他并没有听懂,但是傻子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 顾清萱说完便利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留下愤怒的顾清逸盯着顾清萱慢慢消失的背影。 过了许久,顾清逸才离去,他原本是高高兴兴来帮嫡妹的,回去的时候不仅带了一身伤,更多了一肚子的火! (ps:女主的小白母亲,其实是本文中最为强势狠辣的人,记住,是人!包括男女老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被我以后的剧情给雷到,还是做个调查吧。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 “三哥,得红眼病的人很厉害的,别人都不敢惹!”顾清萱一脸向往,“长安侯府那生意火爆的铺子就让我眼红的很!” “……”顾清灏有些愕然。 顾清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长安侯府是整个京城权贵中最为富裕的,手下的铺子主要分为三种,吃、穿、美。而他家胭脂水粉铺的生意是整个行业中的翘首。” 顾清灏沉默片刻,一双星眸探究似的望着顾清萱。 “三哥,那全是银子啊~”顾清萱自动脑补出被银子堆满的情景。 顾清灏一本正经,缓缓道:“八妹,被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有病。” “其实我也有病。”顾清萱认真的点头。 “我有病,我有病。”八哥扯着嗓子叫道。 可儿在一旁笑抽了,她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八妹,我该去看病了。”顾清灏抬头,黑眸深不可测。 这都是些什么对话啊…… 顾清萱忍不住嘴角一抽,“三哥早日康复。” “就让他们知道,得红眼病的人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顾清灏甩了甩袖子,随风飘扬的花瓣如飞絮一般,映在他深邃的眼中有种可靠的温润。 古人也爱自黑吗? 顾清萱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不是说三哥是最正常的吗? 她突然想到青云才会时,另外两个堂哥“精彩”的表现,若是这三人齐聚一堂,那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顾清萱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太美了。 顾清灏前脚刚走,顾清逸就来了。 顾清萱愣了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顾清逸神情有些奇异,抿了抿唇,迈着缓慢的步子向顾清萱靠近。 兄妹二人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顾清逸有些生涩的开口:“你……” 随后,便没了下文。 “大哥进屋坐吧。”顾清萱笑着说道,随后往房里走去。 “不必了。”顾清逸挤出来三个字。 顾清萱生生的卡住脚,并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顾清逸看到顾清萱单薄的身子,话一直在喉咙里打转,几次想说又说不出来。 “我与你小姐有话要说,你去厨房拿几盘果子来。”顾清逸打发了可儿,自己一定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顾忌。 “房里有果子,奴婢拿去洗洗就是了。”可儿并没有听命,不顾顾清逸的脸色,径直走到房内,她怎么敢走,她分明看到小姐握成拳头的手,苍白无色。 “你就是那无名氏吧。”顾清逸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也算是没有丢我们永安公府的脸,只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去参赛,是不是有人透露了考题给你?” 顾清萱没有回答,展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顾清逸继续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知不知道若是事情暴露了,永安公府都是欺君之罪,我们也没指望你去参加青云才会,你为何要去?” 顾清逸毫不在意的说着,想了想,迟疑了一会儿,走近了几步,语气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关切,“你未考便知答案,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你可千万别轻信他人,他这不是帮你,而是在害你!你同我说说,到底是谁泄露了答案给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恐怕此人身份极高……”顾清逸担忧之色更浓,“罢了,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不帮你谁来帮你?这样吧,我帮你弄个假身份,你先去避避风头,至于领金牌的那日,就让……让颖妹妹代替吧!” 隐在屋顶的人抿了抿唇,他在考虑要不要冲过去,把顾清逸吊起来打! 见顾清萱还是不说话,顾清逸摇了摇头,“到底是你的虚荣心重要还是家族的性命重要?为了家族的生存,你只需要隐姓埋名一小段时间就可以,这样你还不满——啊!” 没等顾清逸说话,运足了力气的顾清萱转身,果断地踢出绷直的腿,对着顾清逸的小腹上狠狠的踹了下去。 顾清逸捂着肚子微蹲着身体,一张脸成了菜色。 屋顶上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真的是女人吗? “大哥,就你这样还打算保护我?”顾清萱笑了。 顾清逸被踢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你果然没改,还是一样的跋扈!” 顾清萱理了理衣服,脸上露出了淑女的微笑,“大哥不就希望我没改吗?贪嘴、无礼、丑陋、愚笨!这样才好衬托出七姐的高雅纯洁。” 顾清逸抬头,对上了那双溢满笑意的眸子,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为何那笑那么的空洞? 他有做错什么吗?顾清萱不也承认她的那些不堪吗? “我是为你好……”顾清逸呐呐的说道,“颖妹妹注定是耀眼的,你怎么也比不上,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丑。” “颖妹妹?叫的真亲热!”顾清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口中念念不忘的是你的心上人呢!” “顾清萱!”顾清逸捂住肚子的手指泛白,整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 他突然感觉到,一个被紧紧包裹着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东西,被生生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顾清萱静静的注视着他,顾清逸有些狼狈的偏了头,“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你就当我没来过!” 见顾清逸匆匆转身,顾清萱开口道,“等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哼,还说没有提前知道答案! 顾清逸装作不耐烦的转身,顾清萱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离自己只有一指之宽。 “你干什么?”顾清逸吓了一跳。 顾清萱笑了笑,“大哥,你有病呢。” “什么病?”顾清逸下意识问道。 顾清萱仔细的瞧了瞧,一脸认真道:“是蛇精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顾清逸气得直起了腰,虽然他并没有听懂,但是傻子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 顾清萱说完便利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留下愤怒的顾清逸盯着顾清萱慢慢消失的背影。 过了许久,顾清逸才离去,他原本是高高兴兴来帮嫡妹的,回去的时候不仅带了一身伤,更多了一肚子的火! (ps:女主的小白母亲,其实是本文中最为强势狠辣的人,记住,是人!包括男女老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被我以后的剧情给雷到,还是做个调查吧。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 057最炫 顾清萱在顾清逸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又气又恼。 刚回院子里的青儿,瞧着顾清萱的脸色,气愤道,“公子也真是的,最近不常来小姐的院子也就罢了,还一来就气着小姐!” 顾清萱坐在凳子上,沉默着。 青儿嘴角微钩,继续说道:“奴婢在外面看见公子一直在说着小姐,说您不识好人心!小姐,您跟公子是为了何事吵起来了?” 顾清萱依然沉默着。 青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小姐可是公子嫡亲的妹妹呢!这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吵吵闹闹。” “够了!你还嫌小姐不闹心吗?”可儿出声喝道,不过可儿声音娇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震撼力。 青儿撇了撇嘴,微微抬头看向可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顾清萱看向了她,“你去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来。”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青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交给奴婢去做!” “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我若见不到人,你这三日就别吃饭了。”顾清萱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青儿心中气恨,却只能一边笑着应到,一边走到院子里。 在这个院子里,她绝对是除了顾清萱外,地位最高的! 青儿理了理腰间二等丫鬟才能系带的水红色腰带,随即扯着嗓子大喊道,“小姐有令,所有人都到这里来!” “你那么大声音,是不是想让全府的人都过来!”房内传来顾清萱咬牙切齿的声音。 青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收了收声音,“都给我放下手上的事,到院子里来!” 嬷嬷丫鬟婆子们都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看到一个人都不差,青儿才面带微笑的转身对顾清萱道,“小姐,人都齐了。” “哦。”房内响起悉悉萃萃的声音。 青儿扶额,她实在恼火,大家干活干得好好地,叫过来又不说什么事。 “叫她们都把头上的钗子什么的都下掉。”半响,才传出这么一条指令。 众人只好将头上半旧不新的发钗拿了下来,收到袖子里。 “小姐,大家都按着您的吩咐,下掉了头饰。”伺候一个神经质的主子,青儿感觉好无力。 又过了半响,顾清萱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等到看清楚顾清萱的造型后,青儿惊呆了。 顾清萱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目光看了看她,这可是几千年后最流行的马尾辫! “小,小姐。您这样不太好吧。”青儿看到了顾清萱鄙视地目光,顿时感觉额上的青筋一跳,“小姐,您还未嫁做人妇,不可将头发盘起的!” 在古代,只有嫁了人的妇人才会盘起头发。 “原来盘发是嫁人的意思啊,那昨晚我还看你一个人对镜盘发,青儿是想嫁人了吗?”顾清萱璀然一笑,眼睛弯成了半圆的月亮,神态单纯,“我听说门房文嬷嬷的儿子至今还未娶,要不我去跟祖母说说,成全了你们!” 青儿气得肺都要炸掉了,知道文嬷嬷的儿子为什么至今未娶吗?花柳病啊!一个得了花柳病的老男人谁会去嫁? “没,没有的事,小姐这样很好看。”青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屋顶上的人有些放心了,看来他之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如此非女人的她会被谁欺负。 “你也站到那里去。”顾清萱笑眯眯地指着站了一堆下人的空地。 “是。”青儿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 顾清萱站在了众人前面的地方,伸了伸手,踢了踢腿,吩咐道:“大家都跟上我的动作!” 呃,呃,呃……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舒展手脚跟着顾清萱的动作。 顾清萱十分满意,心中不由响起了一首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画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 “大家跟上节奏~”顾清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起了腰肢。 于是,众人看见,他们的小姐正一种癫狂、匪夷所思的“舞姿”深深地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房顶上的人捂住了眼睛,他应该不要来的! 可儿抽了抽眼角,只好随便比划了几下。 顾清萱微微扭头,看到了众人惊呆的目光。 看到顾清萱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顶上的人才忍住了想立刻离开的冲动,顾八应该已经意识到她的舞姿有什么的“惊艳”了吧。 却没想到顾清萱的眼睛瞬间成了月牙,大家一定是被她绝世的舞姿惊呆了! 当即,顾清萱更有信心了。 “动作要大!对,手要伸直,腰儿要扭起来!”顾清萱一边招呼,一边加大了动作幅度! 房顶上的人受不了了,天知道,她的动作配上那抽筋一般的腰肢,有多么的可笑!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怎么没就把你留下来~ 顾清萱动作越来越顺溜。 秦政惊悚的发现,她的动作居然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跳着跳着,脑子里又忍不住出现顾清逸那张蛇精病的脸,于是顾清萱泄愤似的踢着腿。 突然! 顾清萱一个高抬腿,然后,她脚上的那只绣着百合花的粉红色娇巧绣鞋就向天上飞了出去,在半空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在了房顶上。 所有正在跳着奇葩舞步的人,都僵住了。 顾清萱也愣住了,依然保持着向上踢脚的动作。 而房顶上,看着稳稳落在自己面前的绣花鞋,秦政冰冷沉静的俊脸上有了一丝破裂的迹象。 秦政发誓,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会跑到这屋顶上来! “我的鞋!” 听到了顾清萱的惊恐声,秦政闭上了眼睛,这是要把整个公爵府都叫来观赏的节奏啊! “怎,怎么办……”青儿目瞪口呆着看着顾清萱,为何她会遇到如此笨蛋、白痴外加神经质的主人?! “你,你快爬上去啊,难道你想让我一直光着脚吗?” 听到了顾清萱的话,青儿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晕过去。 “快爬啊——”顾清萱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随后,脑中灵机一动,“快去把八哥拿过来!” (ps:写这章的时候我笑抽了~希望大家表怪我恶搞~现实生活压力大,大家看了也轻松一小会儿~还有,谢谢书友141024110135048的两个平安符~) 顾清萱在顾清逸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又气又恼。 刚回院子里的青儿,瞧着顾清萱的脸色,气愤道,“公子也真是的,最近不常来小姐的院子也就罢了,还一来就气着小姐!” 顾清萱坐在凳子上,沉默着。 青儿嘴角微钩,继续说道:“奴婢在外面看见公子一直在说着小姐,说您不识好人心!小姐,您跟公子是为了何事吵起来了?” 顾清萱依然沉默着。 青儿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小姐可是公子嫡亲的妹妹呢!这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吵吵闹闹。” “够了!你还嫌小姐不闹心吗?”可儿出声喝道,不过可儿声音娇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震撼力。 青儿撇了撇嘴,微微抬头看向可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顾清萱看向了她,“你去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来。”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青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交给奴婢去做!” “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我若见不到人,你这三日就别吃饭了。”顾清萱拍了拍她的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青儿心中气恨,却只能一边笑着应到,一边走到院子里。 在这个院子里,她绝对是除了顾清萱外,地位最高的! 青儿理了理腰间二等丫鬟才能系带的水红色腰带,随即扯着嗓子大喊道,“小姐有令,所有人都到这里来!” “你那么大声音,是不是想让全府的人都过来!”房内传来顾清萱咬牙切齿的声音。 青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收了收声音,“都给我放下手上的事,到院子里来!” 嬷嬷丫鬟婆子们都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看到一个人都不差,青儿才面带微笑的转身对顾清萱道,“小姐,人都齐了。” “哦。”房内响起悉悉萃萃的声音。 青儿扶额,她实在恼火,大家干活干得好好地,叫过来又不说什么事。 “叫她们都把头上的钗子什么的都下掉。”半响,才传出这么一条指令。 众人只好将头上半旧不新的发钗拿了下来,收到袖子里。 “小姐,大家都按着您的吩咐,下掉了头饰。”伺候一个神经质的主子,青儿感觉好无力。 又过了半响,顾清萱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等到看清楚顾清萱的造型后,青儿惊呆了。 顾清萱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目光看了看她,这可是几千年后最流行的马尾辫! “小,小姐。您这样不太好吧。”青儿看到了顾清萱鄙视地目光,顿时感觉额上的青筋一跳,“小姐,您还未嫁做人妇,不可将头发盘起的!” 在古代,只有嫁了人的妇人才会盘起头发。 “原来盘发是嫁人的意思啊,那昨晚我还看你一个人对镜盘发,青儿是想嫁人了吗?”顾清萱璀然一笑,眼睛弯成了半圆的月亮,神态单纯,“我听说门房文嬷嬷的儿子至今还未娶,要不我去跟祖母说说,成全了你们!” 青儿气得肺都要炸掉了,知道文嬷嬷的儿子为什么至今未娶吗?花柳病啊!一个得了花柳病的老男人谁会去嫁? “没,没有的事,小姐这样很好看。”青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屋顶上的人有些放心了,看来他之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如此非女人的她会被谁欺负。 “你也站到那里去。”顾清萱笑眯眯地指着站了一堆下人的空地。 “是。”青儿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 顾清萱站在了众人前面的地方,伸了伸手,踢了踢腿,吩咐道:“大家都跟上我的动作!” 呃,呃,呃……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舒展手脚跟着顾清萱的动作。 顾清萱十分满意,心中不由响起了一首歌。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画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 “大家跟上节奏~”顾清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起了腰肢。 于是,众人看见,他们的小姐正一种癫狂、匪夷所思的“舞姿”深深地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房顶上的人捂住了眼睛,他应该不要来的! 可儿抽了抽眼角,只好随便比划了几下。 顾清萱微微扭头,看到了众人惊呆的目光。 看到顾清萱的动作停了下来,房顶上的人才忍住了想立刻离开的冲动,顾八应该已经意识到她的舞姿有什么的“惊艳”了吧。 却没想到顾清萱的眼睛瞬间成了月牙,大家一定是被她绝世的舞姿惊呆了! 当即,顾清萱更有信心了。 “动作要大!对,手要伸直,腰儿要扭起来!”顾清萱一边招呼,一边加大了动作幅度! 房顶上的人受不了了,天知道,她的动作配上那抽筋一般的腰肢,有多么的可笑!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怎么没就把你留下来~ 顾清萱动作越来越顺溜。 秦政惊悚的发现,她的动作居然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跳着跳着,脑子里又忍不住出现顾清逸那张蛇精病的脸,于是顾清萱泄愤似的踢着腿。 突然! 顾清萱一个高抬腿,然后,她脚上的那只绣着百合花的粉红色娇巧绣鞋就向天上飞了出去,在半空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在了房顶上。 所有正在跳着奇葩舞步的人,都僵住了。 顾清萱也愣住了,依然保持着向上踢脚的动作。 而房顶上,看着稳稳落在自己面前的绣花鞋,秦政冰冷沉静的俊脸上有了一丝破裂的迹象。 秦政发誓,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会跑到这屋顶上来! “我的鞋!” 听到了顾清萱的惊恐声,秦政闭上了眼睛,这是要把整个公爵府都叫来观赏的节奏啊! “怎,怎么办……”青儿目瞪口呆着看着顾清萱,为何她会遇到如此笨蛋、白痴外加神经质的主人?! “你,你快爬上去啊,难道你想让我一直光着脚吗?” 听到了顾清萱的话,青儿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晕过去。 “快爬啊——”顾清萱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随后,脑中灵机一动,“快去把八哥拿过来!” (ps:写这章的时候我笑抽了~希望大家表怪我恶搞~现实生活压力大,大家看了也轻松一小会儿~还有,谢谢书友141024110135048的两个平安符~) 058相谈 秦政望着在低空中折腾不起的八哥,他无言以对了。 自从听到暗中隐藏在永安公府的兵卫来告诉自己,她是怎么骗一只八哥说自己是笨鸟的,一直埋头处理公务的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亲自来永安公府察看,监视朝中大臣的府邸是神兵阁的职责之一。以前他也经常去一些大臣的家里,但却没有这次感觉那么的不自然。 在老太君的屋顶上随便站了一会,他的脚就不听指挥的来到了这里,而这一站就是许久。 “你这只笨鸟,让你去捡只鞋,你居然飞都飞不起来!” 听着顾清萱抱怨声,秦政微微探头看了看还在低空折腾的八哥,如此珠圆玉润的八哥,能飞起来才是怪了。 “算了!”顾清萱抓住了八哥,将它交给青儿,一本正经道:“它该减肥了!” “是。”青儿接过八哥,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顾清萱,鸟该怎么减肥? “青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一只充满骨感的小鸟鸟。” 前面传来顾清萱轻飘飘的一句话。 青儿两眼一黑,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清萱望着两人高的屋顶,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随后,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秦政好奇了,这屋顶这么高,她能想到什么办法? 只见,顾清萱一不做二不休脱下了另一只鞋,甩臂,绣花鞋完美的落在了屋顶上。 “青儿,你去做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顾清萱拍了拍手,对青儿笑眯眯道。 “呃……”青儿一个心思都在想怎么为八哥减肥的事,刚刚听到八小姐好像又叫了自己。是她的错觉吗,八小姐为何如此“信任”她,为何什么事都让她去做! 等等,青儿发现顾清萱脚上的另一只绣花鞋也不见了! “小姐,你的鞋呢?” 声音之大,让秦政忍不住悄悄的走了,他不该来的,他真的不该来的! ………… 顾清灏坐在书房里,闭上眼睛,沉思着,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时的在漆木桌上敲着…… “客居一品、成衣店、金粉阁,分店遍布大秦,其中金粉阁的分店最多,而且大多数在京城。既然是胭脂水粉,那么其料与其他店里的不会相差太多,有可能只是改动了一些……或者是……加了特殊的原料!” 顾清灏站了起来,眼光一闪,“来人!” 两个家奴立刻出现在房内:“三少爷!” “分别去给我买一盒金粉阁的招牌胭脂,和其他胭脂水粉店的。”顾清灏淡淡道。 “是。”家奴面色有些怪异,三少爷这是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吗? 看着两人立刻出去了,顾清灏又叫来一人,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盖上自己专用的印鉴,亲自封好,交代道:“将这封信送给刘府的二公子,一定要亲眼见到刘二公子收到。” “是。” 这人走后,顾清灏想了想,提笔重新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了长安侯府。 然后,才让一人去把顾清萱给找来。 传话家奴一走,顾清萱就重新穿好了一双绣花鞋,踏着小碎步,她实在不敢动作过于激烈了。 “三哥……”顾清萱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顾清灏。 顾清灏见她来,立刻露出了微笑,“小妹,快坐。” 顾清萱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宣纸上苍劲的大字,“三哥在练字?” “这字是昨天写的。”顾清灏看着顾清萱,突然语气极为认真,“小妹,对付长安侯府,你真的不会难过?” 顾清灏可以步步谋划,却最怕顾清萱对长安侯世子还念念不忘,要知道,顾清萱以前就以自己的未婚夫是长安侯世子而为荣! 只要别人在她面前说一丝长安侯世子的不好,她就像得了病的疯狗一样乱咬! 虽然小妹如今变得不一样了,可她对长安侯世子是从小就有的感情,顾清灏实在摸不准,顾清萱的真实心态! 如果自己费尽心机布局,顾清萱突然来个不舍得,所损失的人力物力财力足以让永安公府生一场大病。 “长安侯世子啊……” 少女的声音轻如微风呢喃,偷偷跟来的少年则在屋顶忍不住俯下身,靠近瓦面希望能听清楚一些。 “他啊……”顾清萱微微叹一口气,却迟迟不语。 秦政头低着更下了,悄悄的掀起一角瓦片,依稀可见嫩绿色碎花裙下是一双淡黄色的荷花鞋。 顾清灏同样也有些紧张,若是小妹还爱慕着长安侯世子,那他还怎么去算计? 顾清萱抿唇一笑,一对娇俏的小酒窝荡漾在细腻至极的娇嫩粉脸上,“我只见过他一面,他来府里退亲的时候!” 顾清灏仔细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当看到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时,顾清灏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少女清澈温润的眸子里有着全然不在意。 “小妹,明日我约了刘二公子和刘四小姐一起去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长安侯世子也会去。”顾清灏的眸中满是智慧。 “需要我去?”顾清萱含笑道。 “嗯。”顾清灏点头,道:“我与刘二公子说好,带妹出席。” “三哥,你的眼睛里有着兴奋呢。” “小妹,明日三哥让你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看着兄妹两聊得不亦乐乎,秦政有些烦躁了,顾八还没说清楚,怎么那个话题就跳过去了? 御座大人一烦躁,手一松,顾清萱和顾清灏立刻听到了瓦片相撞嘣嘎脆的声音。 “是谁?”顾清灏站了起来,抬头向屋顶喝道。 御座大人连忙离去,他今天绝对是出门不利,他在所有大臣们的房顶来去自如,要是被永安公府给发现了,他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没了! 兄妹二人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动静,却再无半点声音。 “三哥,你太敏感了。”顾清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顾清灏见实在没发现什么,不由讪讪道:“今日用脑过度。” 秦政望着在低空中折腾不起的八哥,他无言以对了。 自从听到暗中隐藏在永安公府的兵卫来告诉自己,她是怎么骗一只八哥说自己是笨鸟的,一直埋头处理公务的他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亲自来永安公府察看,监视朝中大臣的府邸是神兵阁的职责之一。以前他也经常去一些大臣的家里,但却没有这次感觉那么的不自然。 在老太君的屋顶上随便站了一会,他的脚就不听指挥的来到了这里,而这一站就是许久。 “你这只笨鸟,让你去捡只鞋,你居然飞都飞不起来!” 听着顾清萱抱怨声,秦政微微探头看了看还在低空折腾的八哥,如此珠圆玉润的八哥,能飞起来才是怪了。 “算了!”顾清萱抓住了八哥,将它交给青儿,一本正经道:“它该减肥了!” “是。”青儿接过八哥,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顾清萱,鸟该怎么减肥? “青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一只充满骨感的小鸟鸟。” 前面传来顾清萱轻飘飘的一句话。 青儿两眼一黑,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清萱望着两人高的屋顶,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随后,眼睛一亮:“我想到了!” 秦政好奇了,这屋顶这么高,她能想到什么办法? 只见,顾清萱一不做二不休脱下了另一只鞋,甩臂,绣花鞋完美的落在了屋顶上。 “青儿,你去做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顾清萱拍了拍手,对青儿笑眯眯道。 “呃……”青儿一个心思都在想怎么为八哥减肥的事,刚刚听到八小姐好像又叫了自己。是她的错觉吗,八小姐为何如此“信任”她,为何什么事都让她去做! 等等,青儿发现顾清萱脚上的另一只绣花鞋也不见了! “小姐,你的鞋呢?” 声音之大,让秦政忍不住悄悄的走了,他不该来的,他真的不该来的! ………… 顾清灏坐在书房里,闭上眼睛,沉思着,关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时的在漆木桌上敲着…… “客居一品、成衣店、金粉阁,分店遍布大秦,其中金粉阁的分店最多,而且大多数在京城。既然是胭脂水粉,那么其料与其他店里的不会相差太多,有可能只是改动了一些……或者是……加了特殊的原料!” 顾清灏站了起来,眼光一闪,“来人!” 两个家奴立刻出现在房内:“三少爷!” “分别去给我买一盒金粉阁的招牌胭脂,和其他胭脂水粉店的。”顾清灏淡淡道。 “是。”家奴面色有些怪异,三少爷这是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吗? 看着两人立刻出去了,顾清灏又叫来一人,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盖上自己专用的印鉴,亲自封好,交代道:“将这封信送给刘府的二公子,一定要亲眼见到刘二公子收到。” “是。” 这人走后,顾清灏想了想,提笔重新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了长安侯府。 然后,才让一人去把顾清萱给找来。 传话家奴一走,顾清萱就重新穿好了一双绣花鞋,踏着小碎步,她实在不敢动作过于激烈了。 “三哥……”顾清萱推门而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顾清灏。 顾清灏见她来,立刻露出了微笑,“小妹,快坐。” 顾清萱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宣纸上苍劲的大字,“三哥在练字?” “这字是昨天写的。”顾清灏看着顾清萱,突然语气极为认真,“小妹,对付长安侯府,你真的不会难过?” 顾清灏可以步步谋划,却最怕顾清萱对长安侯世子还念念不忘,要知道,顾清萱以前就以自己的未婚夫是长安侯世子而为荣! 只要别人在她面前说一丝长安侯世子的不好,她就像得了病的疯狗一样乱咬! 虽然小妹如今变得不一样了,可她对长安侯世子是从小就有的感情,顾清灏实在摸不准,顾清萱的真实心态! 如果自己费尽心机布局,顾清萱突然来个不舍得,所损失的人力物力财力足以让永安公府生一场大病。 “长安侯世子啊……” 少女的声音轻如微风呢喃,偷偷跟来的少年则在屋顶忍不住俯下身,靠近瓦面希望能听清楚一些。 “他啊……”顾清萱微微叹一口气,却迟迟不语。 秦政头低着更下了,悄悄的掀起一角瓦片,依稀可见嫩绿色碎花裙下是一双淡黄色的荷花鞋。 顾清灏同样也有些紧张,若是小妹还爱慕着长安侯世子,那他还怎么去算计? 顾清萱抿唇一笑,一对娇俏的小酒窝荡漾在细腻至极的娇嫩粉脸上,“我只见过他一面,他来府里退亲的时候!” 顾清灏仔细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当看到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时,顾清灏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少女清澈温润的眸子里有着全然不在意。 “小妹,明日我约了刘二公子和刘四小姐一起去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长安侯世子也会去。”顾清灏的眸中满是智慧。 “需要我去?”顾清萱含笑道。 “嗯。”顾清灏点头,道:“我与刘二公子说好,带妹出席。” “三哥,你的眼睛里有着兴奋呢。” “小妹,明日三哥让你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看着兄妹两聊得不亦乐乎,秦政有些烦躁了,顾八还没说清楚,怎么那个话题就跳过去了? 御座大人一烦躁,手一松,顾清萱和顾清灏立刻听到了瓦片相撞嘣嘎脆的声音。 “是谁?”顾清灏站了起来,抬头向屋顶喝道。 御座大人连忙离去,他今天绝对是出门不利,他在所有大臣们的房顶来去自如,要是被永安公府给发现了,他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没了! 兄妹二人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动静,却再无半点声音。 “三哥,你太敏感了。”顾清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顾清灏见实在没发现什么,不由讪讪道:“今日用脑过度。” 059章 惊觉 神兵阁内。 原本心情不好的御座大人看到下属呈上来的密报时,整个人都不行了。 上面写到,刘二公子与顾三公子在酒楼讨论“刘四小姐是无名氏,并倾心于长安侯世子”时,两人对话如下: “秦御座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秦政看着这句话,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刘二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秦政的眼睛眯了起来,“来人!” 身材锈有神兵二字的侍卫立刻出现在秦政面前,“御座大人有何吩咐?” “去给永华长公主说一声,明日的簪花会我会去,叫她除了顾府、刘府和长安侯府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去。” “是。”神卫立刻领命而去。 “顾八,没有我给你搭台子,你的好戏能演出来吗?”秦政轻笑,冷眸中划过一抹宠溺。 笑到一半,秦政嘴角僵住了。 他是从何时这么关注她的? 看了看堆成小山似的公务,秦政索然无味,出了神兵阁,骑马向宫内而去。 ………… “小妹,你能不要东摸摸西摸摸吗?”顾清灏用扇子抵着额头,无奈道。 正在忙碌的顾清萱回眸一笑,眨了眨眼睛,“三哥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叹息声,顾清萱却找的更起劲了。 她就不信,已经十八却未娶的三哥没有钟情之人。 秦政走后,兄妹们聊得很和乐,然后顾清萱的一句,三嫂是谁,把顾清灏梗的无话可说。 顾清灏一直分担着府里的生意财源大事,忙碌的他的确没想到这事,可顾清萱却抓着不放了,非要他说出,她的三嫂是谁。 根本就没有的人,教顾清灏如何去说。 顾清萱逼供不成,便囔囔着要找两人的“定情信物”。 顾清灏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没有的事,随小妹怎么找。可当他看见他亲爱的妹妹将他干净整洁的书房翻成了“猪窝”!他无法淡定下去了! 这时,两名家奴进来了,看到忙的不亦乐乎的顾清萱时,都愣了愣。 将手中的胭脂放在三少爷的桌上后,两人相视一笑,知趣的退了出去。 “小妹,我买了金粉阁的胭脂送给你。”顾清灏实在头疼。 顾清萱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拿起周边雕有金粉佳人四字的胭脂盒,打开用手指蘸了一点,撇了撇嘴,古代的胭脂太差劲了! 见她这样,顾清灏有些惊奇,他所见到的那些名门贵女,一见到这金粉阁的胭脂,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好不喜爱都不舍放手的。 “小妹,这可是长安侯府名下最好的胭脂。” 顾清萱放下这盒,拿起另外一盒,同样蘸了一点,道:“金粉阁的胭脂鲜艳透亮,而这个色泽则有些浓重。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铺子里的胭脂用的应该是重绛,而金粉阁则用了红蓝花。” “红蓝花?有这种花?”顾清灏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顾清萱解释道,“就是丹华,大多生长于西域。” “虽说我是男子,但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胭脂大多都是用重绛捣碎,加入牛髓、猪胰子,成稠密润滑的脂膏,再配上花露蒸成的。”顾清灏眉头微皱,“用丹华做胭脂,实在是没听过。” 三哥,我能告诉你我来自未来吗? 顾清萱眨了眨眼睛,“这或许就是金粉阁生意火爆的秘密呢!” 顾清灏经她一提醒,立刻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三哥想到诡计了?”顾清萱调侃道。 顾清灏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一声,道:“心机智慧,才是最高明的武力!” “三哥,我脑袋涨的慌。”顾清萱知道她该回去了,男人之间的斗争,女人最好不要插手。 “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随我去永华长公主府里……” “装比?”顾清萱娇俏的笑了笑,一双晶莹清澈的眸子充满灵气。 顾清灏用扇子抵在唇边,认真的点头,“这个词用得好!” 顾清萱走后,顾清灏在心中不断推敲演算,只是刹那之间,已经想好了整个布局。 “来人!”顾清灏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他召集了永安公府所有的掌柜以及永安公府经济来源的负责掌事。 “从即日起,每个店铺调出最大的流动资金,留于备用,听我吩咐。” “是。” 所有永安公府的产业势力,统一收缩,握成拳头,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顾清灏想了想,决定去老太君院子里。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顾清灏弓着身子。 这个时辰,老太君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用午膳。 一见是顾清灏,老太君连忙笑呵呵道,“小三儿,用过饭了没?” 顾清灏直起了身子,尴尬道:“孙儿忘了。” 老太君立刻笑了,命身边的大丫鬟添双碗筷,“你祖父不在,我还怕这菜吃不完。” “祖父又去参加文艺才会了?”顾清灏挪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太君放下了筷子,眼中有着一抹辛酸与无奈,“他说这样可以沾沾文人的酸气,这样可以听懂一些文臣的酸言酸语,在朝堂上少闹笑话。” 顾清灏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文臣总仗着自己多读过几本书,就故意在朝堂上出难题,刁难祖父。 要是他们知道莽夫出身的顾家,出了一名以画艺被赐金牌的娇女,顾清灏倒想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后日,是皇榜告示以及小妹领免死金牌的日子,同样也是祖父的寿辰。 顾清灏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嘴角不由上扬,祖父应该是喜欢小妹这个寿礼的! 用过午膳,顾清灏与老太君聊了一会,说出了正题,“祖母,我有个想法,需要大量金银。” 老太君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望着日渐成熟的孙子,等待着他的想法。 顾清灏虽然管理着顾府的店铺,但最终的决策还是要问过老太君,顾清灏挺直了背,道:“我想从西域购买巨量的红蓝花!因为孙儿发现,金粉阁之所以生意好,就是因为他们的胭脂是用红蓝花制成的!” “你也想制胭脂,与金粉阁抢生意?” 顾清灏微微一笑,摇头,“当然不是。” 神兵阁内。 原本心情不好的御座大人看到下属呈上来的密报时,整个人都不行了。 上面写到,刘二公子与顾三公子在酒楼讨论“刘四小姐是无名氏,并倾心于长安侯世子”时,两人对话如下: “秦御座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秦政看着这句话,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刘二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永华长公主的簪花会……”秦政的眼睛眯了起来,“来人!” 身材锈有神兵二字的侍卫立刻出现在秦政面前,“御座大人有何吩咐?” “去给永华长公主说一声,明日的簪花会我会去,叫她除了顾府、刘府和长安侯府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去。” “是。”神卫立刻领命而去。 “顾八,没有我给你搭台子,你的好戏能演出来吗?”秦政轻笑,冷眸中划过一抹宠溺。 笑到一半,秦政嘴角僵住了。 他是从何时这么关注她的? 看了看堆成小山似的公务,秦政索然无味,出了神兵阁,骑马向宫内而去。 ………… “小妹,你能不要东摸摸西摸摸吗?”顾清灏用扇子抵着额头,无奈道。 正在忙碌的顾清萱回眸一笑,眨了眨眼睛,“三哥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听着背后传来的叹息声,顾清萱却找的更起劲了。 她就不信,已经十八却未娶的三哥没有钟情之人。 秦政走后,兄妹们聊得很和乐,然后顾清萱的一句,三嫂是谁,把顾清灏梗的无话可说。 顾清灏一直分担着府里的生意财源大事,忙碌的他的确没想到这事,可顾清萱却抓着不放了,非要他说出,她的三嫂是谁。 根本就没有的人,教顾清灏如何去说。 顾清萱逼供不成,便囔囔着要找两人的“定情信物”。 顾清灏并不在意,本来就是没有的事,随小妹怎么找。可当他看见他亲爱的妹妹将他干净整洁的书房翻成了“猪窝”!他无法淡定下去了! 这时,两名家奴进来了,看到忙的不亦乐乎的顾清萱时,都愣了愣。 将手中的胭脂放在三少爷的桌上后,两人相视一笑,知趣的退了出去。 “小妹,我买了金粉阁的胭脂送给你。”顾清灏实在头疼。 顾清萱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拿起周边雕有金粉佳人四字的胭脂盒,打开用手指蘸了一点,撇了撇嘴,古代的胭脂太差劲了! 见她这样,顾清灏有些惊奇,他所见到的那些名门贵女,一见到这金粉阁的胭脂,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好不喜爱都不舍放手的。 “小妹,这可是长安侯府名下最好的胭脂。” 顾清萱放下这盒,拿起另外一盒,同样蘸了一点,道:“金粉阁的胭脂鲜艳透亮,而这个色泽则有些浓重。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小铺子里的胭脂用的应该是重绛,而金粉阁则用了红蓝花。” “红蓝花?有这种花?”顾清灏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顾清萱解释道,“就是丹华,大多生长于西域。” “虽说我是男子,但也曾在书上看到过,胭脂大多都是用重绛捣碎,加入牛髓、猪胰子,成稠密润滑的脂膏,再配上花露蒸成的。”顾清灏眉头微皱,“用丹华做胭脂,实在是没听过。” 三哥,我能告诉你我来自未来吗? 顾清萱眨了眨眼睛,“这或许就是金粉阁生意火爆的秘密呢!” 顾清灏经她一提醒,立刻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三哥想到诡计了?”顾清萱调侃道。 顾清灏点了点她的额头,轻笑一声,道:“心机智慧,才是最高明的武力!” “三哥,我脑袋涨的慌。”顾清萱知道她该回去了,男人之间的斗争,女人最好不要插手。 “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随我去永华长公主府里……” “装比?”顾清萱娇俏的笑了笑,一双晶莹清澈的眸子充满灵气。 顾清灏用扇子抵在唇边,认真的点头,“这个词用得好!” 顾清萱走后,顾清灏在心中不断推敲演算,只是刹那之间,已经想好了整个布局。 “来人!”顾清灏沉吟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他召集了永安公府所有的掌柜以及永安公府经济来源的负责掌事。 “从即日起,每个店铺调出最大的流动资金,留于备用,听我吩咐。” “是。” 所有永安公府的产业势力,统一收缩,握成拳头,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顾清灏想了想,决定去老太君院子里。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顾清灏弓着身子。 这个时辰,老太君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用午膳。 一见是顾清灏,老太君连忙笑呵呵道,“小三儿,用过饭了没?” 顾清灏直起了身子,尴尬道:“孙儿忘了。” 老太君立刻笑了,命身边的大丫鬟添双碗筷,“你祖父不在,我还怕这菜吃不完。” “祖父又去参加文艺才会了?”顾清灏挪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太君放下了筷子,眼中有着一抹辛酸与无奈,“他说这样可以沾沾文人的酸气,这样可以听懂一些文臣的酸言酸语,在朝堂上少闹笑话。” 顾清灏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文臣总仗着自己多读过几本书,就故意在朝堂上出难题,刁难祖父。 要是他们知道莽夫出身的顾家,出了一名以画艺被赐金牌的娇女,顾清灏倒想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后日,是皇榜告示以及小妹领免死金牌的日子,同样也是祖父的寿辰。 顾清灏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嘴角不由上扬,祖父应该是喜欢小妹这个寿礼的! 用过午膳,顾清灏与老太君聊了一会,说出了正题,“祖母,我有个想法,需要大量金银。” 老太君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望着日渐成熟的孙子,等待着他的想法。 顾清灏虽然管理着顾府的店铺,但最终的决策还是要问过老太君,顾清灏挺直了背,道:“我想从西域购买巨量的红蓝花!因为孙儿发现,金粉阁之所以生意好,就是因为他们的胭脂是用红蓝花制成的!” “你也想制胭脂,与金粉阁抢生意?” 顾清灏微微一笑,摇头,“当然不是。” 060抬价 “你既然知道了金粉阁的配方,不应该投入生产,与金粉阁抢生意?”老太君露出了笑意。 “因为我们抢不过!”顾清灏拿着折扇,习惯性的抵着额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金粉阁创立已久,在大秦有着很好的口碑。就算我们做出了与金粉阁一样的胭脂,大家也不会来买。其一,人都是念旧的,尤其是女人用惯了一个牌子的东西,就不会轻易去尝试别的,若是用好也就罢了,若是用的不好可就后悔莫及,毕竟是脸上用的东西,她们一定是慎重再慎重。” “其二,我们永安公府在商场的名气并不大,没有一定的人脉,贸然开胭脂铺,必会遭到同行的全力打击!” 老太君暗暗点头,“那你买来大量红蓝花,又有何用?” “当然是用来发大财的。”顾清灏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老太君笑呵呵的点了点顾清灏的额头,“你哟,这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 “坏水里多出金块!”顾清灏理所当然的道。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聊着,聊了半个时辰,顾清灏才告退。 回到书房的顾清灏,再次召集众人,将一应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安排了下去。 “长安侯府……你们想一直这么舒服下去,哪有那么容易?本公子就要让你们看看,在我的搅风搅雨下,你们的好日子该到头了……”顾清灏立在窗前,脸上微微一笑。 相信不久,顾清灏头上将会多一个心机公子的称号。 ………… 天空是蓝色的,有着淡淡的阳光,微风拂拂。桂花的香,在这不多的风里散不尽,只能围绕这周围,尽情的飘香。 京城荒芜之地有一个小山村,大约百来家,屋舍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桂花林间。 行人不多,一条通往这里的小道上,只有一些马车压过的浅浅痕迹。 一名衣着邋遢,肩膀上挑了两麻袋货物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这片屋舍中的其中一家,“婆娘,俺回来了!” 一名穿着补丁的灰旧衣服的妇人立刻一脸惊喜的走了出来,帮忙卸下中年男子肩上的货物,“孩他爹,这次咋整到这么多?” 孩他爹嘿嘿笑道,“走破了二十双草鞋,能不多整一些嘛!” 看了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的破烂草鞋,孩他娘连忙回屋里拿了一双新的来,“也亏这次干粮带的够,你也看重自己身体,你倒下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 “娃儿又去隔壁家耍去了?”孩他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我看这娃儿就像你,一颗心都是野的。” 老夫妻正贫着,一名大汉走了过来,“铁牛回来了!” “铁柱哥,快进来坐坐!”铁牛连忙招呼道。 铁柱走了过来,“我来跟你说个事,就不进去了。” “好嘞,铁柱哥有啥事就直说。”铁牛憨厚道。 “我灶上正煮着饭,俺去看看。”铁牛婆娘则转身回到了屋里。 铁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桂花油饼,给了铁牛,“这是你嫂子刚做的,热乎着,你先吃着,听我慢慢说。” 铁牛几个月来都是吃的干硬的干粮,也不客气,接过便往嘴里送,“俺听着。” “马上就到了交货的日子了吧,还是老价钱?”铁柱问道。 铁牛点头,“这东西就他家买,他不压低价钱俺是开心了。” 这个村庄所有村民都是做卖红蓝花生意的,京城人大多不知道红蓝花是何物,直到其中一名村民偶然间听到金粉阁需要购买大量红蓝花,当时的价格并不低,卖一斤可够一大家子生活好几个月还有剩余。 于是整个村子都做起了这生意,由于这红蓝花在西域遍地都是,村民的成本根本就没有,只是来回的路程远些罢了。 村民们的效率很高,甚至都有过红蓝花堆满整个村子的现象。 有句话这样说,多了就贬值了。 金粉阁的采购价钱由之前的很是可观,慢慢压缩成只够养家糊口了。村民们也反抗过,想把这红蓝花卖给别的胭脂铺,可惜除了金粉阁,其他店根本就不认识这种花,更别提买了。 村民们只好屈服,将价钱压缩了近一倍的红蓝花继续卖给金粉阁,总不能眼看着满村的红蓝花都烂掉吧! 看着铁牛将一个大饼几口吃完了,铁柱组织了一些语言,道:“今日有个穿着气派的老爷,来了我家。说愿意以双倍价钱购买我们的红蓝花!” 铁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幸亏桂花油饼都吃完了,不然非噎着不可,“铁柱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铁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那位老爷留下的银票,说是给我们的定金。” 铁牛接过一看,顿时傻眼了,“一百两!” “铁牛,我们这辈的娃儿都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就自作主张收下了。” “那……金粉阁来要货怎么办?” “我估摸着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收货,毕竟也是老主顾,要是他们也愿意以两倍价格收购,我们就继续卖给金粉阁!若是不愿意……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是张嘴要吃饭的!” 铁牛点了点头,“嗯,俺们就这样办!” ………… 长安侯府。 “两倍价格?”长安侯世子笑了,一字一句道:“管家,本世子没听错吧?” “老奴也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很坚决,说不出两倍价格,他们就不卖!”管家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也不好强抢,毕竟我们金粉阁的原料都是从他们村子里收来的,而我们的原料也快用完了,若是把他们彻底得罪了,金粉阁的胭脂就要断货了!” “一群刁民!”长安侯世子怒骂道,“管家,决不能妥协!本世子还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若是我们这次提高了价钱,那群刁民定会得寸进尺!本世子就不相信,除了我们金粉阁,还会有谁买他们的红蓝花!到时候看他们能不能守着一堆烂花,过日子!” “可是……我们的原料已经不多了……”管家迟疑道。 “大概能坚持多久?” “三日左右。” “足够了!一日就足以让那群刁民恐慌,到时候必会哭着求我们买!” “你既然知道了金粉阁的配方,不应该投入生产,与金粉阁抢生意?”老太君露出了笑意。 “因为我们抢不过!”顾清灏拿着折扇,习惯性的抵着额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金粉阁创立已久,在大秦有着很好的口碑。就算我们做出了与金粉阁一样的胭脂,大家也不会来买。其一,人都是念旧的,尤其是女人用惯了一个牌子的东西,就不会轻易去尝试别的,若是用好也就罢了,若是用的不好可就后悔莫及,毕竟是脸上用的东西,她们一定是慎重再慎重。” “其二,我们永安公府在商场的名气并不大,没有一定的人脉,贸然开胭脂铺,必会遭到同行的全力打击!” 老太君暗暗点头,“那你买来大量红蓝花,又有何用?” “当然是用来发大财的。”顾清灏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老太君笑呵呵的点了点顾清灏的额头,“你哟,这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 “坏水里多出金块!”顾清灏理所当然的道。 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聊着,聊了半个时辰,顾清灏才告退。 回到书房的顾清灏,再次召集众人,将一应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安排了下去。 “长安侯府……你们想一直这么舒服下去,哪有那么容易?本公子就要让你们看看,在我的搅风搅雨下,你们的好日子该到头了……”顾清灏立在窗前,脸上微微一笑。 相信不久,顾清灏头上将会多一个心机公子的称号。 ………… 天空是蓝色的,有着淡淡的阳光,微风拂拂。桂花的香,在这不多的风里散不尽,只能围绕这周围,尽情的飘香。 京城荒芜之地有一个小山村,大约百来家,屋舍零零散散的遍布在桂花林间。 行人不多,一条通往这里的小道上,只有一些马车压过的浅浅痕迹。 一名衣着邋遢,肩膀上挑了两麻袋货物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这片屋舍中的其中一家,“婆娘,俺回来了!” 一名穿着补丁的灰旧衣服的妇人立刻一脸惊喜的走了出来,帮忙卸下中年男子肩上的货物,“孩他爹,这次咋整到这么多?” 孩他爹嘿嘿笑道,“走破了二十双草鞋,能不多整一些嘛!” 看了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的破烂草鞋,孩他娘连忙回屋里拿了一双新的来,“也亏这次干粮带的够,你也看重自己身体,你倒下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活?” “娃儿又去隔壁家耍去了?”孩他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我看这娃儿就像你,一颗心都是野的。” 老夫妻正贫着,一名大汉走了过来,“铁牛回来了!” “铁柱哥,快进来坐坐!”铁牛连忙招呼道。 铁柱走了过来,“我来跟你说个事,就不进去了。” “好嘞,铁柱哥有啥事就直说。”铁牛憨厚道。 “我灶上正煮着饭,俺去看看。”铁牛婆娘则转身回到了屋里。 铁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桂花油饼,给了铁牛,“这是你嫂子刚做的,热乎着,你先吃着,听我慢慢说。” 铁牛几个月来都是吃的干硬的干粮,也不客气,接过便往嘴里送,“俺听着。” “马上就到了交货的日子了吧,还是老价钱?”铁柱问道。 铁牛点头,“这东西就他家买,他不压低价钱俺是开心了。” 这个村庄所有村民都是做卖红蓝花生意的,京城人大多不知道红蓝花是何物,直到其中一名村民偶然间听到金粉阁需要购买大量红蓝花,当时的价格并不低,卖一斤可够一大家子生活好几个月还有剩余。 于是整个村子都做起了这生意,由于这红蓝花在西域遍地都是,村民的成本根本就没有,只是来回的路程远些罢了。 村民们的效率很高,甚至都有过红蓝花堆满整个村子的现象。 有句话这样说,多了就贬值了。 金粉阁的采购价钱由之前的很是可观,慢慢压缩成只够养家糊口了。村民们也反抗过,想把这红蓝花卖给别的胭脂铺,可惜除了金粉阁,其他店根本就不认识这种花,更别提买了。 村民们只好屈服,将价钱压缩了近一倍的红蓝花继续卖给金粉阁,总不能眼看着满村的红蓝花都烂掉吧! 看着铁牛将一个大饼几口吃完了,铁柱组织了一些语言,道:“今日有个穿着气派的老爷,来了我家。说愿意以双倍价钱购买我们的红蓝花!” 铁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幸亏桂花油饼都吃完了,不然非噎着不可,“铁柱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铁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那位老爷留下的银票,说是给我们的定金。” 铁牛接过一看,顿时傻眼了,“一百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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