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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心积虑赖定你》


楔子

「燕姊!燕姊」一个穿着粉红色丝绸衣裳的胖姑娘,脚步沉重、神色惊慌地冲进福来客栈的上等包厢里。

「什么事啊?」

没等到「画师」出现,倒是等着妹子的大呼小叫,坐在窗边喝茶,穿着大红色丝绸,身形窈窕、相貌甜美的于燕燕对于表妹这么惊天动地的叫嚷皱起眉头,神情有点无奈。

「唉呀,那个人出现啦!」谷莺莺小手放在嘴前,跟表姊打小报告。

「那个人?」于燕燕还是不知妹子在说哪个人。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嘛!」看到姊姊真的一脸迷糊,谷莺莺加强语气,努力强调。

「你是说」于燕燕不相信地怔看着她。

「就是他啊!他回来了。」看到表柹惊愕的表情,谷莺莺努力摇晃她的手臂,肢体语言强化了谈话内容的耸动。

「这怎么可能?」于燕燕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有点承受不住。

来到京城,她早也等、晚也盼,总等不到他的身影,却让她消耗了饱满的精神跟富态的身形,也让她跟以前的乡下姑娘越来越不同,越来越了解悲欢离合的无常,从快乐无忧的姑娘变成郁郁寡欢的小女人。

而她清清白白的名声也沾染了些许不属于闺阁名媛的名气。

如今,她再也不妄想遇到他,没想到他却蹦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依他浪子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回来?这京城里的一切跟他无关啊!

「莺莺,你不会是打听错消息了吧?」于燕燕失神许久,思绪总算接回正轨。

「绝对不会错!」谷莺莺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拳头紧握,彰显气势。

虽然她常常出包,但这次事关姊姊的终身幸福,她绝对是非常谨慎的!

「那他现在在哪?」于燕燕实事求是,先问实际消息。

「他啊!就在那里啰。」谷莺莺噗哧一笑,伸出食指。

她就是知道表姊急着看他,才会匆匆忙忙跑来报信的。

于燕燕顺着表妹的手指往窗外看去,看到一个一手搭在花娘肩膀上,笑声爽朗,脸部轮廓深刻英挺的高挑身影。

不知花娘说了什么,他撇过脸,放声大笑。

于燕燕一瞥,看到一个满脸胡碴,却掩饰不了天生嚣张气焰的脸庞,也是她朝思慕想的浪荡剑客——

衣仲德。

真的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第一章

京城里的某个小酒馆。

「来来来!这么久没见面了,喝一杯!」刚高升为衣家总管的严劭拿起酒杯,先干为敬。

「喝就喝!回来就碰到你升职,不喝还真过意不去!」衣仲德举起杯子,朝坐在对面的儿时玩伴一举,仰头就把杯子里黄澄澄的液体吞入喉。

算一算,他离开京城到外地游历也过去十一年了。

十一年,刚出生的婴儿都拉拔到能上学堂识字、念书了。

十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你若真的过意不去,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严劭瞄他一眼,淡淡抱怨。

「哇!别拆我的台。」大不了罚他三杯!

酒一喝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慢慢热络起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收收心,好好做几件正经事。」行事向来一板一眼的严劭没讲几句话,就开始劝告好友。

衣仲德没回应严劭,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住城里闷,心情会不好。」

「少爷,你有差吗?」府里的规炬管得住他这匹无鞍马吗?「你就算回来,也没在府里见到人啊!」

衣仲德瞄了严劭正经八百的脸孔一眼,剥了几颗花生塞入嘴里。

「我是为大家好。」他怕奶奶看到放荡不羁的他会气得提早归西。

知道好友的言外之意,严劭微笑道,「老太君常听着你的消息,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那么多气好生?」

严劭知道衣老太君常要白芷跟她报告衣仲德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花了多少钱对他的关心并不输衣仲卿,只是知道他会不高兴,所以化明为暗。

「唉唉唉严大管家,你就饶了我吧!咱们纯喝酒叙旧,不要谈伤感情的事。」个性叛逆的衣仲德自小就不服管教,他可没有大哥那么乖,乖乖在祖宗家法底下过日子。

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拘泥在小小世界里,靠长上遗留的产业过活?

所以,他放弃衣家经营的武馆到外流浪讨生活,这回回家只是路过,没别的意思,待几个月就走人。

这个世界太稀奇,他还没玩腻。

「好吧,那今天就喝酒叙旧,不醉不归。」看出衣仲德的意思,严劭也不再逼他,酒杯高举,罚自己多喝一杯。

「哈哈!爽快。」衣仲德也举起酒杯陪他喝一杯。他就欣赏严劭干脆的性

两人干掉杯中的液体,相视一笑,对于聊得不畅快的话题不再提起。

虽然理念不同,但仍然可以互相尊重。

他们,就是这样的好朋友。

于燕燕坐在梳妆台前,点困脂、抹香粉、梳拢额边的鬓发,再细细拉妥身上惹火的薄衫,把曼妙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保证男人看见,两颗眼珠子即刻凸出来。

「够美了,燕姊。」谷莺莺哀怨地表示。

「谢谢你的夸奖。」抿抿嘴唇,端视铜镜里亮眼的自己,于燕燕终于笑了。

「燕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谷莺莺的小胖手在表姊肩上拨来拨去,鼓起勇气做最后劝告。

「好好的,后侮什么?」于燕燕瞄了身后的小胖妹一眼。「你平常不是满大胆的吗?气势到花艳楼就不见了?」

「欵」这跟平常不一样啊!谷莺莺急得快说不出话。

此一时彼一时,她平时出马是去欺负人,现在是眼睁睁看表姊让男人欺负耶!更何况那男人以梭会不会娶表姊也不知道,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表姊做傻事呢?

她的小胖手拿着手绢卷来卷去,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你若真的怕就回家等我,我明天就会回去了。」看到表妹这副模样,于燕燕觉得颇好笑,但看久了也觉得很伤眼,摆摆手打算叫她回家。

毕竟离经叛道的事,没有几个女人做得来;她要不是没有筹码了,也不会下险棋。

「燕姊,你今天撩下去,往后可没男人敢娶你啰!」谷莺莺郑重提醒。

「那又怎样?就算我今天不来扮花魁娘子,又有哪个正经的男人敢上门提亲?」于燕燕漫不经心地瞄表妹一眼。

她好不容易才买通花艳楼的花嬷嬷,让她假扮楼里的花魁,还开了首席花魁所住的独栋阁楼借住,怎能放弃?

根据她收集的情报显示,衣仲德最近会到花艳楼过夜的机率极高,她要把握这个机会啊!

花嬷嬷还拿了她的重谢,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所以,她决定抛开女性的矜持,勇敢追求属于自己的真爱。

即使只有一个晚上,她也要得到朝思慕想的男人,绝不退却。

「你那么喜欢衣公子,跟他只有一个晚上的缘分,够吗?」在这种地方结缘,万一以后路上相见,岂不是很尴尬?她才不相信表姊过了今晚会轻易忘记他。

「你管我够不够?我的事,你少cāo心。」于燕燕俏脸微红,不愿意回答这敏感的问题。

莺莺是她的好妹妹,问题提得恰到好处,够扎心,但她却不能等了。

因为她有足够的情报显示——衣仲德这趟回乡,只是单纯路过,并没有打算停留太久。

得知这项消息,她连坐都坐不住了。

机会只有一回,女人的青春也只有一次,她不能再错过了。

见表姊这么坚持,谷莺莺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不是很赞成表姊的作法,但她们是好姊妹,她怎么可以阻止表姊完成自己的梦想呢?

「你先退下吧。看要到小阁子去休息,还是回家。」左右看看铜镜里的自己,于燕燕非常满意,

「哦。」谷莺莺不甘心地看着于燕燕,没想到表姊真要赶她走。

「你安心啦,我绝对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惹出其他问题。」看到表妹眼底的担忧,于燕燕终于松口。

「真的吗?」谷莺莺红了眼眶,流露出她的害怕。

她怕表姊会后悔啊

「真的啦!你还不信我?你看我最近搞砸过什么事?」于燕燕露出信心满满的笑容。

她只是要把贞洁的身体献给最爱的男人,只是这样而已。

谁管以后会怎样?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

「好啦!我知道了。」想想也是,即便是替夜枭收集情报的艰难过程里,表姊也没有失手过,更何况只是对付一个恋慕的男人,她应该会处理得更完美才是。

想到这里,谷莺莺才点点头,放心离开。

「衣爷,燕儿就是我花嬷嬷近来最疼的女儿,让她来伺候您可好?」把衣仲德请入于燕燕所在的独栋阁楼后,衣嬷嬷便卖力推销。

于燕燕坐在古琴前,对衣仲德一笑。

「会弹琴?」衣仲德懒得理会花嬷嬷,只对于燕燕开口。

「会。」于燕燕不等衣仲德吩咐,五指在琴弦上拨动,开始弹琴,让坐在软杨上的男人细听。

花嬷嬷很识趣,知道金主有意留下来,欢天喜地地向于燕燕笑了笑,转身离去。

身穿薄衫红衣的于燕燕,嘴角含笑,纤纤手指在琴弦上来回地挑弄,铮铮琴音从她指下滑出,音律绕梁,令人心旷神怡。

瘫坐在一旁的衣仲德原本只是想听这名装扮火辣冶艳的琴妓卖弄才艺后,便让她过来伺候,没想到她的琴艺真的不俗,颇值得一听。

听完一曲,他有继续聆听的冲动。

但看到佳人额头出汗,感觉有点累了,他赶忙斟上一杯酒,送到佳人面前,露齿微笑,「美酒赠佳人,借花献佛。」

「谢谢。」于燕燕微笑,接过酒,头一仰便一口气把杯中的液体喝下。

「咦」没想到她会这样喝酒?

这酒浓郁醇烈,后劲强且快,酒量若不行,两杯就醉了,连男人都很少这样喝了,更何况是女人。

不过她是青楼女子,或许酒量特别好也不一定

想到这,衣仲德没再说话,倒是当起于燕燕的斟酒侍童,为她再斟满杯。

于燕燕眼波流动,媚眼如丝。

心上人就在眼前,还待她柔情万千,她哪能不开心?反正今天她是花娘,他是恩客,在他面前放纵又如何?

于燕燕摇摆起身,接过他赠来的美酒,一饮而尽。

反正她今天豁出去了,她要他永远记得她今夜的美丽即使他们以后不再相逢

连干三杯后,于燕燕吁气如兰,攀在男人健硕的肩膀上,悄悄询问,「衣爷,燕儿为您弹琴,出了一身汗,还喝了三杯,为您心神迷醉,您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衣仲德扣住佳人柳腰,稳稳捞住她,享受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受。

「好甜的小嘴,让人真想尝尝你身上其他的部位是不是也跟你的嘴儿一样甜?」扣住于燕燕的下颚,两片男性薄唇立即覆上她。

「嗯」于燕燕逸出轻微的喘息。

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封住她带着酒气的甜软檀口,他放肆地又亲又吸,湿软的灵舌甚至窜入她的口里,尽力吸吮。

在她神智迷失时,吸吮已化为绵延的热吻,湿暖的舌根相互勾缠,寻求更深的接触。

「好热啊」像极溺水的人,她粉脸酡红,攀住他的肩胛,不断喘气。

瞧她额间香汗微沁,他大手贴在她开襟的薄衫上不住地捏揉,半露的酥xiōng随着他的手劲隆起,圆凸的rǔ尖若隐若现。

「衣爷你的手好热」于燕燕虽然已喝了酒壮胆,但毕竟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香艳的场面,她本能地想推挤放在xiōng前的手,但柔弱无骨的小手却顺势被贴住。

「一起来就不会热了!」他压住她的手,要她一起捏挤自己的xiōng脯。

「唔!别」于燕燕不断喘着气。

她为他弹了琴、喝了酒,他却一点也不吃亏,还趁机调戏她,真是太不君子了。

她的背抵住他厚实的身躯,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上下移动,绕到前头,自她纤细的腰肢向上爬窜,攀住一对嫩白的玉rǔ,拈弄薄衫下掩藏不住的突起,指尖撩拨旋绕,看着它们在他的挑逗下变得又热又挺。

而她也不住娇喘,一声又一声

异样的感受袭击着她全身,下腹产生莫名的空虚,惹得她的心头慌张地颤动。

「嗯衣爷」于燕燕原想抗议,但从喉间发出的声音却有掩饰不住的yín媚,让人亢奋不已。

「怎么?」衣仲德为她的狐媚模样悸动不已。

像这种小骚货早该是千人骑、万人压,但他还是本着尊重的态度,缓慢地确认她的身体是否能接受他。

另一手滑进她的两腿间,没想到她竟没穿亵裤,而两腿间的幽秘处更是早已湿透

啧啧,这个小骚货,都是这样给她的恩客惊喜的吗?

他不断按压沾满花蜜的花办,引出幽穴里更多的aì液

「啊还要」她不断扭动身子。

「小骚货,你一向这样接客吗?」衣仲德低沉又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流泄,放在她xiōng前的手擭住其中一团粉嫩白皙的浑圆不断挤压,另一手的手指配合着她的吟叫,戳入她的秘穴里,缓缓抽动着,引起怀里的小猫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呻吟。

「你、你不喜欢吗?」于燕燕媚眼迷离,瘫软在男人健硕的xiōng膛上,上下敏感之处皆受制于他。

衣仲德的薄唇黏住她粉嫩的颈项,不断吸吮她敏感的肌肤。

自脖子传来的酥痒快感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无法逃开,不能回避,于燕燕完全沉溺在男子的长吻中,接受了这样缱绻而火辣的缠绵。

过了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

「很好,我喜欢你这么直接、干脆!」衣仲德大笑,欣赏这与众不同的花娘。

完全不似一般矫揉造作的女子,却狠狠地勾住他的心。

「真的吗?衣爷,燕燕也好喜欢你」于燕燕赤诚的告白,献给让她追逐了五年的男人。

「有多喜欢?」以为这是花魁娘子的外交辞令,衣仲德淡淡调笑,不以为意。

「嗯,我是清倌儿。」于燕燕趴在男人厚实的陶膛上,两团娇软的rǔ房在男人有如焊铁般高热的xiōng瞠上磨蹭。

「你想要什么?」衣仲德猛吸一口气,看着怀里调皮的小妖精。

「没有啊」于燕燕无辜地猛眨眼。献出贞洁就是为了交换东西吗?她才没那么俗气呢!

「你想要我为你赎身?」扣住娇柔的女体,他想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不要!这样好奇怪。」于燕燕摇摇头,清澄的瞳眸里看不到虚伪。

「想要首饰?」女人要的东西不脱那几样,他习惯了。

「如果你想买给我,那我就收;可如果你不买,我也无所谓。」于燕燕靠在他厚实的xiōng膛上,聆听他的心跳,有种心满意足的感动。

首饰?其实有也好,没有也罢。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衣仲德真的不懂了。

「我希望你好好疼我。」于燕燕清澈的大眼看向他,有点羞怯又很勇敢。「你会的,是不是?」

她五年来的愿望,今晚终于要达成了。

在她还是小胖妹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俊逸的男子眼神会为自己停留,现在居然办到了。

她多么感谢上苍能让自己在最美丽的时候遇到他,让他的眼底有她,心里有她

「只是这样?」衣仲德玩味着小女人的话,觉得其中似乎带着一些危险的讯息,却又让他迷惑。

只是一个举止非常开放的花娘而已,为什么会让他的心大受震动?

「对!就只是这样。」她要他好好监赏她的胴体,欣赏她的改变——纵使他不会知道那些过程。

她现在跟一般的姑娘一样美——或许不如玉娃,但她已不再是个小胖妹,他得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

「没问题!我会让你舒服上九重天。」如果嫩雏儿只是要这个,他全力以赴。

虽然她冶艳娇媚,并不像清倌儿

不过他可没有专替嫩雏儿开苞的变态嗜好,找个旗鼓相当的女人,玩起来才有意思。

只是,他也从来没碰过风骚狐媚的清倌就是。

不管如何,她玩什么把戏,等一下就知道了,他何必先预设立场?

「保单可是您开的喔!衣爷。」于燕燕的嗓音又嗲又甜,小脸上有着说不尽的喜悦。

衣仲德勾起她小巧的下颚,眼底闪烁着邪佞而兴奋的光芒

第二章

大手探入她的薄纱,抚摸她雪白的rǔ峰。

衣仲德用热掌将它们捧到中间,再用拇指按揉雪峰上诱人的红莓,随着两朵红莓尖突硬挺,他胯下的欲望也苏醒挺立。

「啊」于燕燕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粉脸酡红。

虽然她看过无数春宫画册,但亲身经历,她还是激动得不断喘息。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男人咬住她敏感的耳廓,将她搂在怀里,两手穿过她的腋下,分别玩弄她嫩rǔ上的花蕾,手段一转粗暴地捏揉起来。

「哦——」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答应要好好疼她的吗?

于燕燕满脑子疑惑,小脸却不自觉地仰起,抵靠在他的肩头。男性修长粗糙的手掌搓揉着她敏感的xiōng脯,让她感觉自己的rǔ尖更结实地顶向他的掌心,任由他残暴肆虐。

衣仲德两手不断使劲,在她雪白的双峰上留下红痕点点。

「感觉如何?」他在她耳边吹气,邪气一笑,五指也趁机用力收拢。

「这样好奇怪」于燕燕水眸半眯,眼波流动,激动得无法完整回答。

原本属于她的身体在男人的箝制与欺负下变得浑身滚烫,从她口里发出的声音却柔媚得快滴出水。

于燕燕没有穿肚兜,身上只有薄纱,非常方便男人进犯,没两下,她浑圆的rǔ房已尽在男人的手掌下,被掐弄出各种形状,而她只能任凭陌生而狂野的感觉扫荡她身子的每一处。

「啊啊」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沉溺在又痛又好的欢愉里,快要疯狂了。

衣仲德两手分别用两指夹住艳丽rǔ尖,猛力一揪。

于燕燕莹白的娇躯瞬间弓起,还剧烈地扭腰摆臀。

但他没有放开她,指节恶意地夹转渐渐变硬的蓓蕾,赏看她被欲火焚身,激动地抵抗,不停摇甩乌黑秀丽的长发。

蚀骨销魂的快感在她体内飞窜,向各个末稍窜去。

「啊啊衣爷,我快受不了了」于燕燕抓住他的手臂,小嘴发出低而长的叫嚷。

感觉下腹有一股热流涌上,她本能地夹紧双腿,想阻止这股热液。

「你这yín荡的女人!我只是摸摸你而已,你就湿成这样子了。」衣仲德眼明手快,迅速拨开她白嫩的腿,将暗藏在黑丛里的鲜红色花办跟沾着露水的蕊心尽数显现。

他的口气并不是责备,只是明白告知实际的状况。

「我」于燕燕小脸羞红。

她果真被看成是一个yín娃了!但被他一碰,她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她能怎么办呢?

衣仲德根本不理会她的心思,沾了蜜汁的手指在花穴上来回抚弄,让娇艳的花办在他的指尖微颤,全然盛开,等待有心人采撷。

于燕燕咬紧下唇,秀眉微皱,整个人沉溺在初次性爱的羞涩里。

他的长指依旧在她的蕊心里轻拢慢捻,不疾不徐,让初次体验欢爱的她感觉很舒坦。

他满手沾满蜜液,调皮地画到她xiōng前,让雪峰上两点红莓沾了糖蜜般的晶莹。

衣仲德向来胆大妄为,张口含住rǔ尖,灵活的舌尖拨弄、圈舔、吸食,不但品尝着她的滋味,还啃噬着她的嫩rǔ。

「啊」于燕燕闭上眼,身体不停抖动,两手无力攀附他的肩胛。

「感觉好吗?」男人轻佻地噬咬着,「还是这样比较好?」他邪恶地逗弄她敏感的rǔ尖。

「哦哦——」于燕燕放声尖叫,激动地反应着被男人发掘出来的敏感部位。

他一个反身,将小女人压制在身下,手指也在瞬间滑下,伸入湿暖的幽径中,顺便捏弄她敏感的花核。

于燕燕浑身娇软,放任自己的身体被他的手掌挑逗、爱抚,脑袋昏沉沉。

她越害羞,身体却越敏感,感受到每一分被爱抚的喜悦与欢愉。

衣仲德的湿舌从她的脚趾一路攀延而上,来到她的脚踝、小腿肚

于燕燕眯着双眼,随着男人的湿吻,嘴里发出舒服的吟哦声。

衣仲德像个食客,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花穴前认真舔噬,手指也伸入她的菊蕊,试探性地戳动。

「呜啊」于燕燕十指紧紧揪住男人的肩胛,俏脸酡红,小嘴发出无法控制的悲鸣。

听着他啧啧有声地舔吮,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仰起头,发出高昂的嘤咛,身体本能地挺起,试图博取男人的爱怜。

她本能地想阖上双腿,不再继续敞开身体,摆出这个羞耻的姿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但男人不放过她,带着君临天下的威严嗓音,对她发出绝对的命令,「燕儿,把腿打开!」

躺在他面前的小女人,眼眶含泪,缓缓张开两条雪白的大腿。

「还不够!」衣仲德指示她,将两腿抬高,两手扳住膝部,将属于她最脆弱的部分显露出来。

「呜」于燕燕依照男人的指示,摆出令她难堪的姿势。

「要献身,就得这样。我要你心甘情愿把自己送上!」衣仲德恶劣而残酷地告诉于燕燕游戏规则。

「好!」于燕燕红着脸答应,张开双腿,让他看清因他而娇艳的红花

「抓紧,不许打扰我的兴趣。」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他低下头,开始品尝如妖花般红艳的花办。

「呼」于燕燕咬紧牙根,两手颤抖。

他真的把她当成娼妓,这么放纵恶质地玩弄她的身体她可以感受到他一下下舔噬、席卷,把无人赏看过的花穴玩弄个彻底,但心里疼痛的感觉越深,她就越停不了对他的爱

他的每一个吸吮、每一个舔咬,都深深印在她的身体里,再也无法抹去。

身体不断抖动,花穴里的蜜液也不断渗出

于燕燕再也无法忍耐,体内飞窜而高热的情潮把她焚烧,她只能随着男人狂放的吞噬而尖叫。

知道于燕燕已是欲火焚身,但他却刻意避开珍珠核,只是不断用舌头席卷她殷红的花办。

「哈啊」于燕燕大声喘息,高昂的欲火得不到扑灭,她两手开始揪住自己的双rǔ,用力掐捏、挤弄,增加身体的痛觉,藉以栘转心中熊熊不去的烈火。

衣仲德欣赏着小女人欲火焚身的媚态,却没禁止她伤害自己。

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

如果真如她所言,她是个清倌儿,那可真是个宝贝。在他还没玩腻之前,他绝不放手。

「你这里好甜!水又多。果然够yín荡。」席卷吞食她的花蜜,衣仲德淡淡说出独家食评。

「呜呜」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控制不住心中激动的于燕燕开始哭泣。

而俊脸冷酷如恶魔的男人只是将嘴贴住她的花穴,舌尖一挺,准确戳住她悸动的花核,让她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

「衣爷饶了燕儿」于燕燕放声哀吟,小脸涨红,两腿高悬半空中,维持着敞开一切的姿势,任男人享用,小嘴不断乞求男人的原谅跟疼惜。

她的女性表现大大满足了衣仲德的骄傲。

「饶?还早吧?才刚开始而已。」他放声大笑。

男人好心地伸出两手,撑住她雪白的大腿,让她的手不用那么累,但他的嘴依旧狈厉地啮咬她充血的核苞,狂野吸食如蜜的花办,饮用香甜如蜜的液体,毫不放松从她身上取得快乐。

终于,于燕燕全身虚软,两腿无力地挂在男人肩膀上,在他舌尖霸道的探索中,花蜜不断狂泄。

她尖叫一声,几乎要被衣仲德所带来鲜活畅快的高潮给逼疯了。

「呵」于燕燕失神地瘫软在软杨上,不断喘气,整个人就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死亡挣扎。

衣仲德双唇继续往她平坦的小腹前进。

滑过美致的香脐,纤细的水蛇腰,舔过雪峰上的红莓果,他温热的气息抵住她柔软的耳垂,呵气舔吻。

「啊啊衣爷,燕儿还要」

于燕燕不断颤抖,媚眼含春,小嘴呼求,她敏感的身体已经不起过度的撩拨与刺激了。

「你再叫下去,整个花艳楼都知道我有多厉害了。」衣仲德讪笑着,但五根手指却像会跳舞一般,在她的花穴任意戳动、弹跳,放纵地勾搔小女人两腿间的秘密。

没听到男人的取笑,于燕燕紧紧扳住男人,感觉下体似乎被蚂蚁爬过一般,体内有着空泛的麻痒在骚动。

「衣爷,求您用力一点吧?」她攀在厚实的肩膀上,哀哀乞求。

「你这样,跟我说是清倌儿,我怎么信呢?」衣仲德重重一叹,黝黑的双瞳隐含恶意的调笑。

「可、可是我」于燕燕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忍耐已久的男人可管不了她亟欲辩解的心情,是不是清倌儿对他来讲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得马上解决累积一整晚的欲望。

他解开裤头,释放出勃发许久、蓄势待发的硬杵,再将她的双腿拉至最开,凑向花径,腰杆一挺,把蠢蠢欲动的男性送入小女人体内。

「嗯啊——」没预料到会有被撕裂痛楚的于燕燕立即高声尖叫。

没想到她体内真的有道天然的阻凝?衣仲德俊眉扬起。

于燕燕没办法忍受被硬棍撕开的痛楚,拼命扭动身体,想逃开他的入侵。

「不许动!」衣仲德压低嗓音,拙住她的双腿,执意将炙烫的肉刀推入嫩穴。

「不不要」于燕燕想挣扎,却闪避无路,强烈被撕开的痛楚让她的眼泪扑簌簌流下。

「放松一点,一会儿就不痛了。」衣仲德压下在她体内驰骋的欲望,低声安抚。

这样的意外让他很错愕,却开始认真审视怀中的小宝贝。

这么放荡冶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清倌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痛」于燕燕水眸含泪。

「都是这样的。你只要放松身体,过一会儿就好了。」衣仲德不择手段哄骗怀里的小女人。

都到了这地步,要他退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开始亲吻她的小嘴,转移她的注意力,再空出一只手探向两人的衔接处,抚摸充血的核办,驱散她的不适应感,直到她的身体不再紧绷。

「嗯」于燕燕不断喘气,试图放松身体。

「很好。」狡猾的男人却趁着她敞开自己的同时,将肉刀一寸寸往里送,抵达她的最深处。

「哦」下半身被充满,她连一句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好了,你让我好舒服。」她紧窒的甬道将他炽热的硕大紧紧包夹,两人密密结合,让他证叹不绝。

「真的吗?」于燕燕小嘴儿提出颤抖的疑问。

这样就舒服了吗?可她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啊

但只要抱住她的男人喜欢,那就好了

衣仲德稍稍抽撤,并且按摩被撑开到极致的花穴,让小女人适应他的存在。

于燕燕以为男人良心发现要离开,才想咧嘴微笑,没想到他竟然又再次顶入,做起抽撤的动作。

「呜呜」伴随撞击在她臀肉上的声响,于燕燕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开始哭泣。

「你真爱哭。」在这个晚上,她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他爱怜地抚摸她涨红的脸颊,并持续在她体内抽送,很快的,润洁的汁液伴随红色的液体流出,那是她处子之血的象徵!

他虽然心疼,却也不愿放弃对她的占有行动,再抽送十几下后,她晃动的xiōng脯也学会跟着他的身体摇摆,律动她的身体已本能追逐着男人给予的快乐,紧缠不放。

他扣住她xiōng前不断晃动的红点用力捏挤,让两朵茱萸呈现可怜的红紫。

在双重刺激下,于燕燕体内的疼痛已被酥麻的快感取代。

她渴望他更深层的入侵、吞食

里里外外,她所有的知觉全被他拥有、破坏、改变,甚至改造,她都毫不在乎。

因为他是她今生所爱的唯一男人

「还要衣爷,再狠一点用力欺负我吧」于燕燕的小嘴自动发出yín媚而娇柔的呼求。

衣仲德黝黑的剑眉一扬,他了解她可以承受他残酷的掠夺。

转瞬,她的哀求就像魔咒般,一次次强化了男人入侵的动作,飙悍而狂野地进占她的幽穴。

两人的身体密实地贴合,几乎没有一丝细缝。

肉体拍击而产生的声响和着放纵而娇软的哀求语调在室内不断回绕,衣仲德掐住她摇晃不停的rǔ房,cāo弄着她的知觉。

「我还要衣爷,燕儿还要求你用力处罚我吧」于燕燕本能地哭求。

「你想要我怎么罚你?」衣仲德残酷地握住她的双rǔ,在雪白的rǔ房烙下淤痕。

那是他疼爱过她,所给予她的印记。

「随爷儿高兴只要爷儿开心,要燕儿怎么做都好」在激情的控制下,于燕燕小脸爬满泪水,亲口许下承诺。

她抗拒不了体内传递的爱欲讯息,强悍有力的摩擦产生的炙热和愉悦侵袭她的身体,破坏她原本的认知,让她只想在男人面前,展现最娇柔妩媚的一面。

「很好。记得你现在说的话!」

衣仲德根本忘记身下是个初经人事的嫩雏儿,猛烈抽送挺进,倾尽所有,企图掏空她的知觉。

于燕燕扭动胴体,迎合他狂野的律动。

两道足以燎原的野火在紧密的交缠中在软杨上燃烧,就算会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再抱紧一点!」他一边猛力抽送,边拍打她的雪臀,雪白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五指红痕。

「好。」她咬紧下唇,用尽剩余的力气,大腿紧紧勾住他,衣仲德也加快律动的速度。

湿淋淋的甬道不断渗出带有暧昧气息的液体,男人的抽插越来越快,声响也越来越大。

双掌将她的臀办拨开到极致,他要她完全承接他每一次剧烈的撞击。

「啊哈」于燕燕朱唇不断逸出销魂的吟哦,男人次次戳入都深抵娇嫩的花心,惹来她无法控制的颤抖抽搐。

他闷哼一声,开始在紧缩的甬道加速冲刺,发泄所有热能。

「不!不要了」再也承接不住体内四处奔流的狂炽快感,于燕燕狂野的呼喊,啜泣求饶。

其实她早在极乐的洪流中灭顶,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想要什么,心中所有的激动只能藉着哭泣与嘶喊来发泄。

「小荡妇,现在由不得你了!」衣仲德眸光一暗,以更飙悍的力道把积存在体内的热流完全射入收拢的嫩穴之中。

挺受不住这狂野阵仗的小女子早被过度的狂喜带向天边的某个角落,悠悠荡荡,不知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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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昏厥中的小女人趴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星眸紧闭,四肢乏力,但小嘴依旧发出yín媚的喘息。

持续做着抽插动作的衣仲德欣赏着她的娇态,并没有叫醒她。

他两手扣住她的臀部,让她的穴口可以衔住他巨大的阳物,缓缓推动娇臀,他不用使劲就可以得到快感。

跪趴在床上、小脸贴着枕头的于燕燕并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依旧取悦着男人,只是她感觉身子有点难受,却又挣脱不开,四肢皆动弹不得,只能不停上下摇摆娇臀。

「啊哈饶了我」她不停哀吟,身子却出奇地胀痛,敏感。

她像个伺候男人的女奴一般,双腿跪趴在床上,双手被丝绢紧缚在背后,任由男人需索。

「你这么饥渴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没有男人的日子?」衣仲德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

他不管她的意识清醒与否,只是不停玩弄这被他一手掌控的尤物

双掌伸向前,握住贴伏在床上的玉rǔ使劲掐揉,终于把过度疲累、沉溺在睡梦中的小女人唤醒。

「我」经过一夜的嘶喊,于燕燕的声音已经沙哑。

「你服侍得很好,好到我想把你买回家。」衣仲德一边夸奖于燕燕,一边捏揉她粉嫩雪rǔ,徤硕的身子一按压,便挤迫她毫无防备的身子,致使她本能地夹紧,让男人发出舒服的喘息。

「哦」

于燕燕没料到下半身已被男人填满,双腿怎么也收不拢,她只能趴在床上,被阵阵袭来的快意淹没。

好痛苦、好快乐、又好痛苦泪水爬满她的脸,不知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一夜会这么长?外头天色昏暗,而她已在屋内、在心爱的男人身下,不知死过几回。

于燕燕无力地趴在床面,浑圆的美臀翘起,不住吞咽男人的巨根。

「燕儿,你全身上下都让我尝遍了。」扣住她的双rǔ,他相糙的拇指开始在她的rǔ尖摩擦,想看看这个艳丽的小花娘到底能忍受到什么程度。

「啊——不要了我不行了」

rǔ尖传来一阵又疼又好的麻痒感,于燕燕受制于身后的男人,无处宣泄激动,又哭又喊,就快疯了。

「你让我很舒服。」衣仲德从不吝惜夸奖。

在她激动的情绪中,下腹再次收缩抽搐,rǔ尖艳红硬挺,花核充血肿胀,花办完全盛开,蜜液滑下大腿,沾湿床褥

她的身体紧紧包夹住男人的肉刃,大量湿滑的蜜液便利他加速抽送,两人躯体交缠,不停传来水泽声响。

「这样美妙的声音,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给你的!」稍稍托高她的翘臀,他再将赤红色肉刀疯狂剌入。

「啊」于燕燕只觉一阵激流席卷而来,她就要完全失去自己了。

在美艳放荡的娇躯上获得完全快乐的男人,一手探入她的腹部,好心地搓捏她抽搐的花核,在毫无预期的状况下,将她往极乐的顶点推去。

终于,欢愉的泪水爬满于燕燕的小脸,在花穴倏然紧缩的同时,两人一同爆出畅快的呼喊声,他们再次抵达了欢爱的巅峰——

第三章

混乱的一夜过去,东方微露鱼肚白。

压在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不知哪时已然离去,被cāo弄一整晚的于燕燕体力不支,昏昏沉睡,

不知经过多久时间,躺在床上的娇人儿佣懒翻身,无意识呢喃。

「嗯饶了我不要」太yín靡又太深刻的感受让她连在梦里也不由自主求饶。

挥动双手的她倏然睁开眼皮,睁大眼,瞪着陌生房间的俗丽摆设。

「这里是」于燕燕想撑起身体,才感觉身子酸疼疲软,全身像被支解又重组过一般,脑海里也闪过昨晚交叠缠绵的景象。

啊!她跟他

那是真的吗?还是春梦一场?于燕燕一手撑住因宿醉而疼痛的头,另一手掀开棉被,被自己赤裸的身体给吓着了。

雪白的肌肤被烙下红红点点的淤痕,尤其是在大腿、rǔ房上,手腕也留下被捆绑的痕迹她头一撇,看到臀部有明显的指痕,眼睛一闭,甚至可以听到用力拍打的声响。

两腿间还残留着湿滑的液体,甚至床褥上、卧榻上都还有交欢时遗留下来的暧昧气味,与落花般艳丽的落红

那是证明她处子之身的殷红证据。

但与她彻夜狂欢、尽情享用她肉体的男人却不见了,只在桌面留下一张泛黄的银票。

于燕燕撑着酸软的身体走到桌前细看,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看来他真的把她当成贩售初夜的妓女了,昨晚才会那么放纵地品尝她,还大方地留下她的「开苞费」。

如果她真是妓女,该为他的大方痛哭流涕,毕竟鲜少有人贩卖初夜能拿到五百两的银票。

现在她全身都沾染了他的气味,还有他强力掠夺而烙下的深刻痕迹——她再也忘不了的烙印。

于燕燕捂住嘴,好想哭,但眼泪却流不出来,她抓住桌沿,蜷缩起身子,浑身颤抖。

他真的当她是妓女!

她好难过,却又不想骂他,因为这个误会是她一手策画出来的

于燕燕万般珍重的拿起银票,犹如那是一张含有千言万语的书信,小心翼翼摺起,收入衣裳的门袋里。

那是他遗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于燕燕跟花艳楼的鸭母结算完借用楼阁所需的费用后,便急急忙忙往回返原家的路上前进。

她是原家玲珑园的管家,不能让下人太久没看到她,否则消息传回去,对玉娃很难交代。

九年前,她陪着玉娃一起嫁到京城来,本来原守谦是想让她嫁给宫里的侍卫长李杰的,没想到后来李杰意外死在野外的集训中,她立刻被当成克夫的扫把星。

原家跟李家的交情因此而破坏了,她也得不到家乡娘亲的谅解,结果没半年的时间,体态圆润的她瘦到只剩一把骨头,都是好友玉娃的支持,她才能继续在城里待下去。

所以,她做任何事,都会先考虑会不会让玉娃难做人——

除了替「夜盗」收集京城富豪世族的情报以外。

「夜盗」是个有男有女的秘密组织,除了一般人知道的「圆夜夜枭」之外,还有其他成员,负责将盗来的财富分配、移转到其他地方。

当初「夜盗」的头儿在河边救回因名誉受毁而欲投河自尽的于燕燕,并收她和表妹谷莺莺为弟子,教她们武功,不但让她们有自保能力,还开启了她们人生的新视野,让男人不敢再欺负她们。

在「夜盗」里,她不再是受街坊亲友歧视的边缘人。

她利用自己的身分——原家的亲信,与自己的长处——厨艺进出豪门,取得与原家来往的豪门资料,规画组织成员安全的逃亡路线。

她在「夜盗」里并不显眼,却有必要的价值。

于燕燕在秘密行动里找到了验证自己能力的机会与自信,所以才会偷偷策画了要与衣仲德「结缘」。

虽然过程令她满意,结果令她伤心,但她依旧不后悔

于燕燕心事重重地赶回玲珑园,园里的小径上有几个洒扫的婢女,但她没搭理,直到在秋千架前遇到带着小钤铛玩耍的谷莺莺。

「姨姨!」小铃铛看到于燕燕,摇摇摆摆地冲过来,

「你怎么把小铃铛带出来了?」一把抱起软绵绵的小身子,于燕燕责怪地看了表妹一眼。

小铃铛看到于燕燕,心满意足地赖在她怀里,开始想睡了。

「大家都在找你,我也没办法啊!小家伙一早醒来,没有你就哭,我只好哄她说在这里等,你就回来了。」看到于燕燕完好如初地站在自己面前,谷莺莺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来。除了你们,还有谁找我?」于燕燕白了表妹一眼,知道她为自己担心。

「真的有人找你!看她很着急的样子,我便把她带到你那里去了。」谷莺莺收起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神情严肃,却又不肯多讲。

于燕燕看出事态有异,抱着睡着的小铃铛,连忙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进了屋,于燕燕发现来客是衣仲卿的贴身丫鬟香苹,便让谷莺莺把小铃铛带进内室睡觉,再叫了丫鬟泡来上好的香茶待客。

「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于燕燕替客人倒杯好茶,缓缓紧绷的神经。

「我家爷儿的病又犯了,这次宫里的事,他不能跑了。」香苹赶快把来意说明。

「大少爷又病了?」于燕燕皱起眉,对老被关在家里的衣仲卿寄予无限同情。

「可不是。整天被老人家盯着,没病也会被关出病来。」香苹叹口气,对主子的病是又心疼又着急。「再加上现在房里多了个少夫人,他要像以前那样出门,其实也不大可能。」如果可以,她真想替主子把那个令人担心的差事给丢了

「我的轻功没他好你应该知道我在『组织』里做的事跟他并不一样。」看着香苹的脸,于燕燕琢磨着她的意思。

「我知道。但不来找你,我也不知道要找谁。」香苹点点头。

关于「圆夜夜枭」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主子说她知道得越少越好,才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所以她只是个帮忙把风和传递消息的跑腿,其余的事,她一概不知。

「好吧,我知道了。」她会把消息回报头儿,让头儿处理。

「那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说完话,香苹就急着要离开,因为山庄里还有一些事等她处理。

「不喝杯茶再走?」于燕燕挽住她的手臂,想留客。

毕竟,对她友善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同性虽然她并不清楚众人在不了解她之前,为什么就先讨厌她。

「家里事多,走不开。」香苹摇摇头,却又想起什么似地,「燕燕,你一定要穿这身红衣吗?」

「不好看吗?」于燕燕低头看着自己,不知香苹为何突然这样问起。

她的肌肤莹白,怎么也晒不黑,身材纤细窈窕,穿起大红色的衫裙非常好看——保证再也不会有人看过就忘!

她已经不是当年跟在玉娃身旁的小胖妹了

「也不是不好看。」香苹思索一下,才缓缓开口,「太显眼了,不像正经女子会穿的衣服。尤其你又常代表玲珑园在外头跑,还要接待来原家的客人,会引人误会。」香苹基于一片好心,尽量用委婉的口气对于燕燕提点。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那群无趣又正经的女人才会用怪异的眼神看她怕她勾引她们的相公吗?

于燕燕冷冷一笑,那些女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们的男人了。谁要去勾引她们的相公啊!

这辈子,她唯一想勾引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衣仲德,除了他之外,其他男人她都不要。

虽然他眼里没有她,根本不记得她,但她就是忘不了他

刀光剑影,尘土飞扬。

这里是「太极帮武馆」的习武场后方,「太极帮武馆」是全京城最气派、最豪华,最有知名度的武馆,属于衣家所有。

在这重文轻武的年代,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前来学习拳脚功夫呢?

主要是因为历来十个武状元中至少有六个人是出自太极帮武馆,再加上县衙的公差跟御林军也有不少人会到太极帮武馆学习最新的拳脚招式,好报效朝廷——哦,不,是好通过武术测验,安心领公帑。

所以太极帮武馆前的两座石狮子,跟武馆后方衣家所属的太极山庄都算是京城的地标,很多到京城一游的乡下人会到武馆前,请画师把自己跟太极帮武馆画进宣纸里,当作到天子脚下一游的纪念,回乡也好跟大家说嘴。

当然,这些是乡巴佬才会做的事,到武馆习武的学徒可不会这样做。

太极帮武馆还有一点跟其他武馆不同,就是它不但有女武师,连当家主事的,听说也是个女人

就像从前头匆匆走过的衣萱,听说她随侍游荡成性的二少爷多年,功夫、易容术十分了得,没有她,二少爷还回不了家哩!

所以女人不能轻看,尤其是衣家的女人

衣萱脚步飞快,经过了大厅,直接奔往衣仲德所住的醉心楼。

一踏入内室,她就听到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她不在花艳楼了?」

斜卧在软榻上喝酒的衣仲德听到家仆小虎子所回报的消息,眉头不禁皱起来,正要举起的酒杯也缓缓放下。

「花嬷嬷是这样说的。」小虎子必恭必敬地回应。

一个卖身的花娘会去哪里?难道有人在这几天之内替她赎了身?衣仲德稍稍蹙起了眉心。

「或者我再去打听——」

「少主既然回到了城里,怎么不好好帮忙经营武馆?」衣萱迳自打断小虎子的话。

斜卧软榻的男人听到她的脚步声,知道管家婆又来了。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他才满不在乎地表示,「有奶奶跟芷嫂子忙就好了,再加上一个你,还需要我出手吗?」

「你」衣萱看到衣仲德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手中长剑,就怕会压抑不住怒气,找他单挑。「你一个大男人,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跑花楼,现在还想靠女人养?」跟在男人身旁越久,她说话就越犀利。即使知道自己无权质问,但仍然要用话刺他一下。

小虎子听到这种对话,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只求炮火不要扫到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帐房拿钱了?」衣仲德倒没有生气,眉头一扬,淡淡反问。

衣萱看着神态自若的男人,她知道他有挣钱的本事,一直都有。

没再理会小师妹,衣仲德转头看向小虎子,「你再去打探,务必要找到叫于燕燕的花娘。」

「我知道了。」小虎子接到命令,即刻转身离去。

要他在两只豺狼之间讨生活实在太辛苦了,他还是赶紧跑吧

身穿黑衣的于燕燕紧张兮兮,在官兵的追捕下,她咬紧牙根,飞窜到太极山庄里。

这是她第一回代替衣仲卿担任诱敌的任务,但这份差事太吃力,她脚都要跑断了,还没有把人甩开,万不得已,她只好潜进太极山庄里,只要逃到衣仲卿的静月山房,她就有救了。

只是,夜半的太极山庄就像个偌大的迷宫,这里她又不熟,到底要怎么走才能到静月山房?

于燕燕很懊恼自己能力不足还接下这个任务,要是被逮到,连累其他人,该怎么办才好?

她紧张兮兮地提气往记忆中少人行走的院落跑去。她记得静月山房是设在较清幽的地方

突然,她发现一栋阒无人声的楼阁,回廊上连灯火也没点,虽然知道这里不是静月山房,不过她可以先躲在这里,等待天色微亮,再去找香苹支援。

想到这里,于燕燕紧张的心总算稍稍放宽,悄悄闪进回廊,轻轻试推大门,没料到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啊!」她惊呼一声,嘴巴马上被捂住。

「你这个贼很不专业喔。」她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佣懒邪佞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

男人的大手隔着布料,温度传递到她的脸颊。

于燕燕睁大双眼,有点惊慌失措,而抓住她的男人也不出声,两人静静地贴在门板上。

「二爷!你这里没事吧?」外头传来家丁探问的声音。

于燕燕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我没事,你去别处看看吧。」男人懒懒地回覆,仿佛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慌乱与不安,紧紧抱住她。

「是。」举着火把的家丁往别处巡去。

最近城里有飞贼四窜,还有官差到处抓人,整个城闹烘烘,在这个非常时期,太极山庄戒备非常森严,总管严劭命令家丁分成两班,分上下夜巡守,让主子可以高枕无忧。

于燕燕如果多跟香苹聊聊,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选在这时候窜入太极山庄了。

因为现在负责守夜工作的是精明又严谨的总管严劭,可不是粗中带细、整天说笑的白芷。

两人性格不同,管理的方式不一样,所造就出来的气氛也截然不同,现在的太极山庄可没以前那么好打混。

等到家丁的脚步声消失,于燕燕才挣动着身体,示意身后的男人快放开她。

她身后的男人哪有那么好商量?他手臂一松开,于燕燕脸上的蒙面巾跟着被扯下——

「啊!」于燕燕慌张失措地叫了一声。

果然是她!方才他远远望见她窈窕的身形,心里就起疑了。

「你哪时改行当贼了?你手脚虚浮无力,根本不合适。」凝视着那张美艳精致的小脸,衣仲德嘴角有抹邪气的嘲笑。

看到对方是衣仲德,于燕燕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苦笑。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她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狼狈慌乱的样子

「我适不适合当贼轮不到你管!」她瞪着面前的男人,脸色灰败,脑海一片混乱。

「轮不到我管?小燕儿,你好像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话了。」衣仲德眉峰一挑,抬高她的下颚,锐利有神的黑瞳与那迷蒙慌乱的水眸对视,他审视着她颤抖的模样,邪气地在她的颊边舔弄。

「别这样!放开我」于燕燕被他亲昵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又不敢大声叫喊,只能不停闪躲。

此刻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在他的怀里做垂死的挣扎。

扳过她的小脸,他的唇猛烈而强悍地占据了她的红唇。

「唔」不可以她现在可是贼儿,他怎么这样胡来呢?

于燕燕挣扎着,想逃离他的箝制。

但恶霸的男人早视她为囊中物,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颚,强制她承接他的一切。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窜进甜蜜的檀口,放肆地翻搅她口里的每寸滑嫩。

「嗯」她因为他狂野的搅弄而混乱了意识。

他恶质地探索,纠缠着柔软的香舌,吸吮她口里的甜蜜。

不管她夜采衣府是为了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对她的欲望

「不要这样!」她扭动身体不停闪躲,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的唇舌。

他箝住她的小蛮腰,用力紧抱,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体内。

「我的小燕儿」衣仲德咬住她柔软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热气喷在她的肌肤上,引起她全身一阵颤抖。「你说过要我怎么待你都好你忘记了?」

「可是」那是那一晚啊

「没什么好可是的。那晚之后,我因为跟人有约,一早就走了,但我后来有派人回去找你,花嬷嬷却说你离开花艳楼了」结实有力的臂膀困住她的腰身。「让我很后侮没当场买下你。」

他想买下她?衣仲德赤诚的告白让于燕燕脸红心跳。

「你的身体只适合为我暖床,并不适合做其他费力的事。」衣仲德意有所指。

他拙住怀里窈窕的身子,隔着黑色紧身衣不断挤压着她的xiōng脯,让她敏感的rǔ尖隔着薄薄的衣料硬挺起来。

于燕燕没想到这男人竟如此邪恶放肆、色胆包天!

现下整个京城为了「圆夜夜枭」而沸腾,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虽说她武艺不够好,不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夜枭,身上也没有赃物,但在这月圆之夜,任何无故出没的都算可疑之人,不是吗?

于燕燕全身颤抖起来,睁大眼,鼓起勇气对他表示,「那晚已经过去了你如果不想报官,就放了我。」

衣仲德咧开嘴,定定地看着她,微笑开口——

「你作梦!」

第四章

天色微亮,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仍然没有分开。

「放我走」于燕燕意识不清地呢喃,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早被衣仲德剥光了。

她现在果然依他所说,躺在他的床上,为他暖床。

「你是我的燕儿,想走到哪里去?」衣仲德噬咬着她的耳垂,大手抚弄她的rǔ房,低声质问。健硕结实的身躯压在姣好的胴体上,两人的衔接处还不时发出yín靡的声响。

「我得回家」于燕燕气喘吁吁地解释,娇弱地承受着男人对她的索求。

「你有家?」亲吻着她的脸颊,他低声询问。

「嗯。我不回去,妹妹会担心,小铃铛也会哭」想到小铃铛,于燕燕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虽然小铃铛是玉娃所生的女儿,但她也出了不少力帮忙把孩子带大。

衣仲德不喜欢看到她因为提起别人而扬起嘴角,用力撞击一下,让她发出闷哼声。

「他们知道你在外头的事吗?」他故意刁难一问。

一下子是花楼里的清倌,一会儿又变成夜贼到底是哪户人家可放任自家的姑娘在外头胡来?

她还有其他身分是他不知道的?她最好一次说清楚!

「不知道」于燕燕疲倦的说,神情楚楚可怜。

「你真乱来!」丢下评语后,他突然勇猛冲刺,让身下的女人不断喘气呻吟。

「爷,不要欺负燕儿」于燕燕仰着头不断娇吟,xiōng脯自然挺起。

「你应该很喜欢我欺负你吧!」衣仲德捏着她软热膨胀的棉rǔ,那触感好得让他爱不释手。双rǔ上的红莓艳红突起,美丽得让他心情愉悦。

于燕燕原本不想理衣仲德的话,但肉体的本能反应让她无法控制地发出阵阵喘息。

羞人的喘息,yín浪的声调,连她自己听了都浑身发烫。

更令她无法漠视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即便知道他不是真正喜欢她,只是贪恋她的肉体,她还是无法怨恨他

「依了我,当我的女人,嗯?」衣仲德扣住她微微挣动的手腕,下半身同时挺入,直抵花心的最底部。

于燕燕娇喘不止,整个人被阵阵袭来的快意淹没,但她还是想问:「你会带燕儿离开京城吗?」离开这个人言可畏的地方,让她永远跟着他。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专注而深情地看着他。

想跟着他?这只小燕子太不知人间险恶了。

「美丽的燕儿跟着我离城,会折翼的,」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衣仲德唇边挂着沧桑寂寞的笑容。「你不要太贪心,当我在城里时,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不愁吃穿。」

原来只是这样

「万一有人知道,会讲闲话的」于燕燕晶莹的眸子黯淡下来。

「胡扯!你怕人讲闲话,怎会到花艳楼卖身?」心细如丝的男人反驳道。

「我、我不想嫁人把自己卖了,就不用嫁了」于燕燕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乱找理由搪塞。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为了他特意到花艳楼去的。这是她的秘密!

「是吗?」深深看她一眼,衣仲德也懒得理会这个理由的真假,只是不断加快速度,摩擦顶撞那柔滑如丝绸的花径。

于燕燕躺在床上,两腿大开,无法反抗他的侵略,娇吟声也越来越尖细。

「啊——不要啊饶了我!我受不了了——」一阵哭音混合着高亢的嘶喊在房内回荡,身体的快感在男人勇猛的戳弄中急遽升高

「愿意当我的女人吗?」衣仲德不提婚姻、不谈未来,就只要现在。

既然要离经叛道,哪还需要管别人说什么?他就要这自愿沾上他气息的女人陪他!

谁也不准觊觎他看上的宝贝

「啊饶了我我什么都依你」花核充血肿胀,花办全然盛开,下腹还不断收缩抽搐于燕燕感觉到体内有股酥爽愉悦不断冲击着她的全身。

身体已让这个男人掌控,她只能举白旗投降

「这可是你说的!」他可不容她反悔!

「嗯。我当你的女人」倘佯在男人带来的高潮里,于燕燕不断哭泣,点头应允。

她知道这不公平,但她的心早在多年前就遗失在他身上,即便知道不合理,她还是无法抗拒他。

因为她是那么深切的爱着他,爱到连自己都不要了

名声算什么?她早就声名狼藉了,还需要在乎这一项吗?

于燕燕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在这场名为爱情的火焰里,被火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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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王老爹的包子刚出炉」

「快来看快来看,今天我们兄弟到贵宝地不是为了别的」

热闹的城北街头,一堆生意人在吆喝,似乎在较量谁的摊子前人比较多,声量一个比一个大。

于燕燕没想到自己会跟衣仲德肩并肩地走在市街上——这样好像一对情人喔!

不知道外人是怎么看他们的?会认为他们是夫妻吗?

想到这里,于燕燕笑得更甜了,蓄意靠向男人的肩膀。

「怎么,有看到喜欢的东西吗?」衣仲德对情人一向出手大方。

「我看到了再告诉你。」于燕燕抬起头,对男人笑得很甜美娇艳,却没有特别的要求。对她而言,能亲密地挽着衣仲德的手臂走在市街上,就是她最想要的了,其他的不重要。

「小宝贝,你真乖,」看到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衣仲德的嘴角不禁上扬。他确定自己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我这么乖,你会更爱我吗?你会忘记玉娃,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紧紧抓住衣仲德的手臂,于燕燕有说不出口的苦涩和疑问。

她低下头,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下来。

为什么人在幸福的时候还会这么多愁善感?明明得到了追求已久的幸福,她却无缘无故地掉泪

她真的好没用!

身旁的喧闹声提醒她不能在街上失态,她赶紧伸出手,抹掉眼角的泪痕,一手随意指向大街上贩卖首饰、珠宝最有名的百年老店——珍宝阁。

「小铃铛的生辰快到了,我得挑一样小礼物给她。」于燕燕故做轻松的表示。

「那就进去吧。」搂着于燕燕的腰,衣仲德神情愉悦地推开铺子大门。

「嗯。」于燕燕脸颊发烫,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搂住她的腰

珍宝阁的伙计看到这个画面,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他没认错人吧?那个一身红衣服的女人不是会克夫的扫把星吗?居然有男人敢跟她这么亲密?

珍宝阁的老板娘沈翠云倒是镇定多了。虽然不想接待于燕燕,但她也不想得罪财大势大的原家,笑嘻嘻地过来招呼。

「这不是原家的于姑娘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小铃铛的生辰快到了,想替她挑点东西。」于燕燕知道众人是怎么想她的,但她也懒得理会。

「这样啊。那这位是」体格好棒啊!沈翠云满眼艳羡。

「他姓衣。」感受到沈翠云对情人倾慕的眼神,于燕燕本能地防卫,不想对他人多做介绍。

长相英挺潇洒的衣仲德,对女人投来的恋慕眼神已麻痹,也没多做理会。

「原来是衣少爷。需要什么样的饰品?需要我帮您介绍吗?」沈翠云直接跳过于燕燕,替衣仲德奉上热茶。

「谢谢。我看到再告诉你。」没想到这家店的服务这么周到衣仲德接过茶水,淡淡道谢。

在旁边细看珠宝首饰的于燕燕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来珍宝阁那么多次,从来也没让里头的伙计请过一杯茶水,今天衣仲德一来,沈翠云就亲自奉上热茶这是怎样?

斜眼一瞥,发现浪子似的男人真的很有女人缘,不止沈翠云,不少路过的姑娘都因为他而特意进来看首饰嗯,原来不是她没有热茶可以喝,而是衣仲德有特别待遇。

哼!有没有搞错?他现在可是她的男人!

「伙计,你可以帮我拿那个玉镯子吗?」于燕燕特意出声叫唤。

「好的。」客人要看饰品,当然要火速送上啰。

被于燕燕的声音吸引,衣仲德走过来,看着那只晶莹剔透手镯,微笑道,「你先戴戴,看好不好看。」

「嗯。」没想到她一出声,男人就过来了,真是给她面子!

于燕燕接过手镯,心情很好地套上。

「啊!于姑娘戴上这手镯挺好看的。」伙计开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是很好看。」衣仲德也点头。

于燕燕白细的手腕,衬着翠绿色的玉镯,感觉更纤细优雅,替她的美艳增添一股贵气。

「于姑娘不是来挑娃娃的生辰贺礼吗,怎么自己戴起手镯来了?」看男人评监得那么仔细,沈翠云酸溜溜问起。

「说得也是,我都忘了。」于燕燕歉然一笑,连忙把手镯摘下,还给伙计。

她本来就没想要买首饰,只是想吸引情人的目光,藉以测试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现在目的达到,手镯当然就还人了。

「啊?」伙计有些傻眼。

看于燕燕戴得那么高兴,跟她来的男人也称赞好看,怎么就这样把东西还给他了?还有老板娘也真奇怪,干嘛说那种话提醒她?

伙计满心哀怨地接过五镯,收回柜子里。

「你戴这只手镯很好看,确定不要吗?」衣仲德一脸疑惑地看向于燕燕。

「不要。那一定很贵。」那只玉镯颜色翠绿,而且晶莹剔透,看得出来是块好玉,她哪会想买这种昂贵的首饰?她只是要让沈翠云知道,这个男人是向着她的而已。

「不贵、不贵。于姑娘常来我们这里买东西,我们可以算便宜一点。」伙计边鼓吹边看向老板娘。

只见沈翠云沉着脸,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不用了」于燕燕很努力地拒绝。

「便宜多少?」站在旁边的衣仲德淡淡开口询问。

伙计闻言大喜,连忙报出合理的价格,附带赠送一个荷包。

呃这是什么情形啊?于燕燕有些傻眼。

衣仲德直接替于燕燕套上玉镯,淡淡表示,「你戴起来好看,这手镯就应该配你。」

「哦谢谢衣大哥。」于燕燕脸红,轻声道谢。

「不客气。」看到于燕燕雪白的手腕戴上翠绿的玉镯,衣仲德的视线焦点集中在她手上,好像用视线爱抚她一般

虽然两人有过亲密的交欢,但他用缠绵而爱恋的视线注视她,还是第一次。

他炽热的眼神令她手足无措。

「于姑娘还需要其他的饰品吗?」沈翠云粗声粗气地打断两人无声的交流。

「我再看看。」于燕燕客气回覆,再转头看看身旁的男人,眼底有着询问——

你有别的事吗?

衣仲德没回答,手却自然而然搭上她的肩膀,眼里包含着纵容,不置可否。

今天天气很好,两人一起逛街买东西感觉也顶不错,所以,今天他的行程就是陪她买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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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一对刚出炉的甜蜜情人在城西最有名的饭馆吃过饭后,就打道回府了。

「衣大哥,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到了城南路口,于燕燕转身,温婉而体贴地对身旁的男人表示。

她注意到衣家跟来的家丁跟他交头接耳,应该是有事。

「怎么,不让我送你到你的住处吗?」衣仲德低头看着小女人,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有什么好送的?反正我也跑不掉。」于燕燕斜看男人一眼。

经过这一天的招摇,两人走过城里最热闹的两条街,到最高级的地方消费,不管人们认不认识衣仲德,至少都知道他身旁的女人是于燕燕。

一个是刚回京城的衣家浪荡子,一个是被贴上克夫标签的原家女管家,两个人名声都不好,而且都不受人管束,大家应该都在等着看好戏吧。

「这倒也是。」衣仲德点点头。

他没想到于燕燕的名声这么响亮,果然是个女中豪杰。

她的确有兴致一来,就去当「一夜花魁」或「半路小贼」的本钱

这样也好,哪天他想离开,只要知会过于燕燕就可以走人了。

于燕燕对他一笑。

其实是她不想让他看到玉娃,也不想让他记起她过去的模样。

不该记得的事,就全忘记了吧!

「那就下回见了。」说完这句话,衣仲德就潇洒地转头走人。

于燕燕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发出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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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醉心楼,衣仲德就被总管严劭拖住了。

「你觉得这样安排有没有遗漏,或哪里思虑不周全?」手里拿着太极山庄跟太极帮武馆完整的地形图,严劭两眼炯炯有神,跟衣仲德讨论家丁人手的安排。

「很完善。你何必这么担心夜枭的事?城里比我们富有的人家十只手指头都数不完,要点名也轮不到我们吧?」衣仲德喝口茶,吊儿郎当地回应。

在他看来,那个神秘古怪的夜枭应该是故意跟官方作对,专找名声不好又为富不仁的人家下手,像他们这种靠自己吃饭的家族,不在他的计画之内。

一多一份小心,太极山庄跟武馆才会更安全。一性格严谨的严劭最近对家仆调配非常频繁,山庄进出也查询很仔细,搞得众仆佣精神紧绷,但衣老太君却很欣赏,全力支持。

「这两个地方已经够安全了!」衣仲德笑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衣家的男男女女,有一半以上会拳脚,那个夜枭会笨到来衣家试探自己的功夫有多高吗?

严劭看到好友嘲笑自己认真处理的大事,俊脸紧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都跟你讲了不要来找德兄弟商量,你偏要,这下被笑了吧?」白芷笑嘻嘻地走进醉心楼。

跟着她走进屋子的,是羞答答的唐蕾跟杜蘅两位表小姐。

「芷嫂子好。」看到白芷,衣仲德立即超身,跟她拱手请安。

现在太极山庄跟武馆大部分的事都落到她肩上,没有白芷帮忙,他还不能逍遥自在地外头游荡,他应该跟她道谢才是。

「德兄弟好大的礼数,我哪承受得起?」白芷笑嘻嘻地看着变得更成熟、眼神更锐利的男人。

有出外历练过,果然有差。

连衣萱都比在府内久住的爷儿沉稳这样能干的人,怎能让他们闲闲没事,外出自由游玩?得想办法留下他们

「好说,好说。」衣仲德看向白芷身后的两个姑娘,请她们一同入座。

两个男人原本沉闷的谈话加上三个女人后,气氛就变得较活泼、和谐,衣仲德对两位小姐的态度也颇尊重,在场的人都感觉非常愉快。

虽然看不出衣仲德对两位表小姐有何想法,不过白芷却是下定决心,要把管家的人才留下来。

不管衣仲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都可以帮他弄到手。

毕竟让妇道人家掌理衣家庞大的产业也太过分了,他们也不想想她们担得有多累而且她还不姓衣!

白芷虎视眈眈地看着衣仲德,就像大狗看上肥滋滋的五花肉。

衣家的男人不会觉得自己活得太轻松、过得太幸福了吗?

为什么女人得这么辛苦?实在太没天理了!

她决定替日夜辛劳的自己做点事

第五章

于燕燕一跨进玲珑园,手臂就被谷莺莺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捞,拖着她溜回自己的居处。

「有什么事吗?」莺莺怎么一副紧张的模样?

「我说燕姊,你怎么这么胡涂?」谷莺莺抱住于燕燕的手臂哀号,只差没有放声大哭。

「什么意思?说清楚。」好好的,干嘛哭丧啊?

「我说你干嘛跟衣仲德招摇过街啊?你不知道衣仲德这人很恐怖的吗?」谷莺莺抓着于燕燕的手臂,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喜欢他啊!他邀我,我就跟他出去啦。」原来是在说这档事啊,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我只是去替小铃铛买生辰礼物你看!」于燕燕兴匆匆地把要送人的福寿小金链拿出来。

谷莺莺根本没心情看,随便一瞥,就替于燕燕收到盒里,继续跟她谈衣仲德的事。

「你不是说只有那一晚而已吗?你只是要完成心愿,心愿完成就该走啦,怎么又会搞在一块儿?」谷莺莺紧张得要命,怕消息传回老家,也怕原守谦知道后会赶表姊离开玲珑园。

「就不小心又碰上面啦!」于燕燕低着头,唇边挂着满意的笑容。

她思索着该不该跟莺莺讲清楚,但又觉得讲出自己出任务时让衣仲德逮着实在很糗。

更凄惨的是,衣仲德根本没有把她跟圆夜夜枭联想在一起,只把她视为普通的小贼

唉,这是不是代表她功夫不到家,男人才会判定她根本没能力进人这个轰动京城的盗贼组织?

虽然她不够格当真正的夜枭,但前天晚上她的确是假扮夜枭的分身啊!

偏偏男人没把她的任务看在眼里,还大方地拖住她,在他的居处胡作非为

「你喔!」谷莺莺伸出食指戳戳表姊的额头,真不知该怎么说她。

「他要我当他的女人。」于燕燕拉高衣袖,炫耀似地让表妹看清楚她手腕上晶莹翠绿的手镯。

这昂贵的首饰应该算是他们的定情礼物吧?

想到这儿,于燕燕的心又甜得快滴出汁来。

「当他的女人?」谷莺莺被表姊的话搞胡涂了,「什么意思?」他们要好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了,应该是要当他的妻子才对啊。

「大概就是当他的情人之类的意思。」于燕燕皱皱鼻头,随便解释一下。

「他有说何时过来提亲吗?」谷莺莺开门见山地问。

「提亲?杀了他还比较快吧!」于燕燕直言。

「那他干嘛送你这么贵的首饰,还带着你四处招摇?」真是奇怪。

「我有跟他做『那件事』,他喜欢我、送我小礼物,很恰当啊!」于燕燕悄悄说起两人的风流韵事。

「燕姊,女人的贞cāo怎么可以用手镯来交换?」谷莺莺几乎要尖叫了。

「我没有要交换,那是两码子事。只是他诚心送我礼物,我就收了。」于燕燕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们」谷莺莺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在演哪出戏。

「你知道我假扮花娘跟他过夜的事,我想我们就像是花娘跟恩客的交情」于燕燕只好轻声细语地跟表妹解释两人的关系。

只是他找她不用花钱,也不用透过花嬷嬷;她在他身边,有吃有喝有玩,他也愿意花钱在她身上,但就是别想着要跟他成亲。

「燕姊,你被骗了!」听完于燕燕的解释,谷莺莺几乎抓狂。

她们是好人家的姑娘耶!怎么可以随便吃吃,吃完随便给钱?真是太过分了!

「你小声一点啦!」于燕燕恶狠狠瞪着表妹,要她别大惊小怪。

「好好好,我小声」谷莺莺赶忙压低音量,哭丧着脸,跟于燕燕讲事情的严重性。「可这样不对啦,你会被说得很难听耶,而且会嫁不出去」

「有差吗?就算不当他的女人,名声那么臭,我也嫁不出去有哪个男人敢娶会克夫的扫把星?」于燕燕细细看着手镯。其实除了没谈成亲之外,他对她顶好的。

连之前跟她订过亲、后来不小心挂了的男人,都不曾对她这么大方

「可是」这样也没有比较好吧!

「还是你要我嫁那种七老八十、还想娶第十二个小妾的老不修?」于燕燕看了表妹一眼,把这几年派媒人到原家提亲的男人说了一遍。

没家产的,不敢上门。

有家产的,就剩那种活够本了,想娶一个美艳带劲的年轻女人回家当妾室的老男人她的人生已经跟年轻男人绝缘了。

「可以再等等啊」谷莺莺小声嘀咕。

「等?要我等多久?我都二十三啦。除去衣仲德,不会再有相配的对象来提亲了。」讲到姻缘,于燕燕的心不是只有一点酸涩。

「唉!」表姊可是被李杰给书惨啦十八岁还没嫁就算老姑娘了,燕姊都到了二十三好惨!

「更何况衣仲德是我最喜欢的男人。这些年,我都没有忘记他。没想到我对他都快要死心了,他才跑出来」

听表姊提起自己的恋慕,谷莺莺是心有戚戚焉。

谁叫她们都是胖子——好吧,燕姊现在不是胖子,但她第一次碰到衣仲德时的确很胖,衣仲德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就跟现在男人对她的态度一样她能了解燕姊的心情。

唉!

「只要他现在记得我叫于燕燕就成了。至少他心里有我。」于燕燕傻傻的讲着自己憧憬的爱情。

「好笨!」谷莺莺听得都想哭了

「我知道我很笨。」于燕燕深深叹口气。

或许,莺莺会觉得她的爱很卑微,但事实就是如此。

没有人会记住胖子于燕燕长什么样子,但她现在瘦了,人也变美了,就会有男人记住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也不期望衣仲德当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而且,如果还有人记得她以前又丑又肥的样子,她会很心酸的。

过去的于燕燕是她心里最深的秘密,她不会跟衣仲德讲的。

对于衣仲德忘了曾经和她见过面,她觉得无所谓。以前的丑样子他不用记住,他只要记住她美丽的样子就行了。

她最美丽的样子,他绝对不可以忘记

「真神奇!没想到衣家的人竟然会来请我们过去喝茶!」

坐在马车里,于燕燕妆点得明艳照人,樱桃小嘴也点上困脂,照旧穿着大红色的丝裙,把一身雪白的肌肤衬得吹弹可破,美得有如芙蓉仙子。

「早就听说衣家老太君心xiōng开阔、见多识广,果然不错!」谷莺莺坐在于燕燕的对面,喜孜孜地表示。

哦呵呵,搞不好她的燕姊可以翻身了!

如果能得到衣家老太君的欢心,别说是嫁给衣仲德,外头人对燕姊的评价恐怕都会从此不同!

「不过是去喝杯茶而已,干嘛把人家夸奖成这样?」于燕燕瞄了表妹一眼,觉得她也太狗腿了一点。

「你不兴奋,干嘛一大早起来煲燕窝粥?」不要当她是瞎子喔!

「女孩子家还是含蓄一点好。」于燕燕俏脸微红,对表妹的说法不置可否。

「呋,假惺惺。」谷莺莺心情好,对表姊大扮鬼脸。

于燕燕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表妹的嘲弄也不以为意。

大概真如莺莺所说,她矫情得有点虚伪做作吧。可那是因为她得失心重啊。

她是真的没想到去金华寺礼佛会巧遇白芷,还接到她的口头邀约。

临走前白芷还不断跟她叮咛到衣府喝茶的时间,感觉得出衣家的「管家婆」很诚心的邀请她。

承蒙人家看得起,她怎么可以让自己丢脸呢?

所以白芷前脚一离开金华寺,她后脚就去市场挑选适合带去衣家的伴手礼。

大户人家,吃穿都讲究,她一个小小的原家玲珑园管家,能带什么好礼物过去?

在市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选定营养补品——燕窝。

但她不光是送燕窝过去,而是熬煮冰糖燕窝粥,送到衣府的是她的手艺、巧心。虽然不知衣老太君会不会一起喝茶,不过先准备好总是不会错。

今天一早起床,她就把买回来的干燕窝放到温水中浸泡,等到燕窝泡透发软后,才用尖头镊子挑走其中的绒毛脏物,轻轻漂洗干净,放在开水碗里,使它继续胀发。

处理好燕窝,她又取出上等大米,淘洗入锅;等水烧开,挑掉部分柴火,让火势转小,继续慢熬半个时辰,放入冰糖搅拌,再把发好的燕窝放进锅里,滚个几回,这样才算大功告成。

熬煮冰糖燕窝粥,过程繁琐复杂,还要注意火候控管,常让她在灶房里热出一身汗。

之前玉娃身体不好,她常熬煮冰糖燕窝粥给她补身子,这样的程序对她而言都是做惯的,也不觉得辛苦;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厨艺可以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很幸运的?打扮得清艳抢眼的于燕燕一踏进衣家,就被白芷请进了花厅,跟老太君等一干女眷聊天。

「这粥甜甜的,好吃!」衣老太君喜出望外,边吃边赞。

「是冰糖燕窝粥嘛,当然是甜的。」几个妇人围着老太君说笑,并夸奖于燕燕好手艺。

「没想到这丫头的手这么巧」衣老太君拉着于燕燕的手细细看她,笑得合不拢嘴,心被于燕燕的好手艺收买了,不停抱怨白芷为何这么晚才找于燕燕来让她认识,她早就想跟玲珑园的管家好好聊天了。

「是老太君不嫌弃。」于燕燕甜甜一笑,态度落落大方。

「这么会讲话,我听了心情更快活难怪原小子要把你留在他的园子里帮他看家。」衣老太君频频点头。

原家那个跩小子的确是有几分本事,虽然嚣张得有点过头,但经商眼光却是精准独到。要不是他是原家的独子,她真想把他拐到太极山庄来。

唉,真是可惜

「那咱们也可以学原老板,把她留在咱们家,让她陪老祖宗聊天,您不就会嫌闷啦。」站在一旁的白芷说起她的计谋,一副就是要把于燕燕留下来的样子。

「可以啊!我去跟原小子讲讲。」衣老太君乐得很,开始想怎么跟原守谦要人。

于燕燕笑咪咪地抿着嘴,对老人家的说法不置可否。

几个衣家女眷对于燕燕的手艺也刮目相看,所以没人说反对的话。

倒是年轻的小姑娘有不同的意见。

「冰糖燕窝粥原本就是甜的,这有很稀奇吗?」唐蕾满腹狐疑,一手轻掩小嘴,轻轻提问。

「傻丫头,这种粥是银子熬煮出来的,滋yīn补气,对女人很好。咱们府里女人多,我是喜欢她有这份心。」衣老太君笑咪咪地对唐蕾解释。

难得她第一次进衣府,就为大家想得这么周到,这姑娘真是细心啊!

「哦。」唐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讲到厨艺,她就不行了,因为她最受不了在灶房炉火前烘烤的热气,会让她汗如雨下。

于燕燕微笑着。说到燕窝粥,她还有独门的做法,「是因为怕府里有人咳嗽,才用冰糖熬煮,否则可以煮成咸粥,再配两碟精致的小菜,不仅滋yīn润肺,还是绝顶好滋味呢!」

「生病时若是咳嗽、喉咙有痰,吃冰糖燕窝粥最好了。」几个体会过高级营养补品的女眷也附和。

「等一等咸的燕窝粥怎么吃啊?」白芷眼睛一亮,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就是——」

「唉呀,只会问来让我们滴口水,这个白丫头太坏了!燕丫头,不许讲!」于燕燕刚要开口传授作法,衣老太君就赶紧阻止。要是让于燕燕讲下去,大概到了吃饭时间,厨娘煮的东西就没人肯捧场了。

「好。」于燕燕用抱歉的眼神看向白芷。

「老祖宗」白芷眼巴巴地看着威信十足的老人家。怎么不让她问仔细呢?她可以问了再教厨娘做啊!她嘴好馋喔

「看你这副馋样!」衣老太君对白芷难得露出的馋相莞尔一笑。「那就看你要用什么方法收买燕丫头,让她帮咱们熬一锅咸的燕窝粥啊!」她才不要听做法,直接吃现成的才是。

「我」白芷眼珠子转啊转,还在想要提出什么条件利诱,于燕燕却自己开口了。

「什么都不用给我。」她笑吟吟表示,「替我准备食材就行了。还有,我熬出来的粥要全部吃光光。」要她出手哪有什么难?别把她捧得好像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请得动,这样她会很骄傲的。

「哈哈,真好!真好找燕燕过来果然是对的,不但有得吃,还可以尝鲜。在老祖宗还没要到你之前,你可得常过来找我们玩啊!」白芷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于燕燕对人很好。

「是啊是啊。」几个中年妇人一起附和。

她们是不知道白芷搞什么鬼,不过看她跟于燕燕那副亲昵相,可能又有事要麻烦原家出手了。

直接请原府当家的来府里一叙不是比较快吗?跟个小丫头攀交情干嘛呢?

大伙儿心里一肚子问号,但也没人拆白芷的台,让她缠着于燕燕搅和去。

于燕燕在衣家的厨房里走来走去,忙得不得了。

两个表小姐在外头探头探脑,几个小丫鬟跟厨娘都待在旁边帮忙——说是帮忙,其实是来偷学功夫的。

她们倒想看看这于燕燕到底有多厉害,能让老太君夸成那样,芷嫂子又极力讨好。

于燕燕当然知道敌意的目光多于倾慕,可她并不在意。

对她而言,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在衣仲德的长辈前露一手,让她们知道其实她是很有长处的,绝不是外传的那样。

她只是比别人倒楣一点,遇到一个会发生意外的未婚夫,如此而已。

衣府的厨娘已先帮她把燕窝泡发,上等的大米也淘洗干净,就等着她大展手艺。

「哇!你又变了一个样。」衣仲德经过厨房,发现这边杵着不少女眷,眼尾一瞥,看到意料外的人出现在眼前。

「有吗?」于燕燕的额上有薄汗,心里却是非常愉快。

他看到她了,也出声跟她打招呼。

「嗯。」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演哪出戏,原本只是路过的男人,现在却留了下来。

「你也来等吃燕窝粥啊?」白芷赶来,看到衣仲德,不禁跟他开玩笑。

「燕窝粥?」他看向里头忙个不停的人儿。

「是啊,咸的燕窝粥。老祖宗让我来顾着,别让大家把她那份吃完了。」白芷慎重其事地点头。

听到白芷的话,衣仲德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女人真有本事,居然还能变成大厨师!

「笑什么?到时你可别来跟我们抢。」白芷怪声怪气地瞪了衣仲德一眼。

「德表哥,你真的是来等吃燕窝粥的吗?」唐蕾缓缓栘到衣仲德身旁,轻声细语询问。

衣仲德耸耸肩,看向厨房里忙碌的人儿,「如果好吃,我当然也想吃。」

「是喔」听到表哥的说法,唐蕾迟疑了。

如果她现在才开始学厨艺,会不会太晚?

「忙得满身大汗,让人看到怎么好意思!」杜蘅走到唐蕾身旁,说话的声量不大,但足够让衣仲德听个清楚了。

「是啊!我也做不到呢。」唐蕾轻轻一笑,附和姊妹的说法。有哪家的夫人会在厨房里忙得蓬头垢面呢?

衣仲德抿紧薄唇,没搭话。

在里头忙碌的于燕燕可不知道自己成为大家讨论的重心,把水煮沸后,她才将整只老母鸡、火腿,甘贝、蹄膀等丢人大锅里熬煮,等到差不多了,再取其汤料。

她就用上等的材料所熬煮出来的高汤熬粥。

「于姑娘,那这些东西呢?」厨娘看着锅子里煮烂的那些食材。

「那些都没用了。它们的精华都在这锅汤里。」于燕燕轻轻一笑,淡淡解释。

「哇!那很补呢。」厨娘低声证叹。

「对啊!身体虚弱的人吃这个最好了。」看汤滚得差不多了,于燕燕抽掉一些柴薪,让火势变小,继续慢熬。

「你的煮食功夫真细。」厨娘看得出好坏,不禁点头。

「还好。」待粥熬煮得差不多了,于燕燕再把发好的燕窝放入,并加入少许的盐巴、胡椒粉。

「加这两个是要调味吗?」厨娘看得兴致勃勃。

「除了调味之外,还可以去腥。」于燕燕微笑,露出小小的梨窝。

「可以吃了吗?」白芷等得好心急,在外头大喊。

「再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等粥熬好了,于燕燕先盛出一碗,那是要送到老太君房里的。

她在燕窝粥上撒些熟火腿末,放入食盘中,一旁已放上两碟准备好的精致小菜。

大功告成!

「老太君的粥好了!」于燕燕朝向在外头等候的白芷大喊。

「谢谢!你真好。」白芷迅速钻入厨房,看到传说中的咸味燕窝粥跟两碟小菜,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先端过去。」白芷端起食盘,同时跟于燕燕表示,「我的也要这样喔。」

「没问题,我会帮你弄一份相同的。」于燕燕点头。

「你真好。谢谢啰!」

白芷端出燕窝粥,招摇地对大家微笑,才兴匆匆端去给老人家品尝。

至于其他望眼欲穿的人们,于燕燕也没让他们失望,一人一个食盘,让丫鬟送出去。

窝在树下看戏的衣仲德一直没说话,只是兴味盎然的看着于燕燕。

果然是他挑的好女人哪

第六章

「你不吃?」

忙得差不多了,于燕燕才悄悄来到衣仲德身旁,低声问他。

「女人家吃的东西,我吃什么?」倚靠着树干,看着大伙儿半天的衣仲德嗤笑一声,瞥她一眼。

「燕窝粥对身体很好,男人也可以吃的。」没想到自己满怀关心却换来一声讪笑,于燕燕的心有点受伤。

衣老太君还特别嘱咐要留一碗送到静月山房给衣仲卿,为什么他不要?

「我身体好得很,不用了。」衣仲德唇边挂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

一把拉住于燕燕的手腕,两人便往少人走的回廊走去。

「干嘛?」于燕燕不明白男人不吃粥,拉着她要做什么。

正午时分,阳光正歹毒,偌大的庭院没什么人行走,连只猫影都没见着。

「你才干嘛。当那群女人的奴才还当得那么乐?!」衣仲德绷着脸,有点责备的口吻。

刚刚听大伙儿在外头闲聊,他已经把于燕燕会在衣家煮食的缘由摸清楚了。

「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关系。」听出男人的不悦,于燕燕轻声解释。

「搞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她们的厨娘。她们要吃燕窝粥,叫李大娘煮,少拉着你在里头流汗。」衣仲德音量稍稍放大,严正声明。

想到两个表妹的娇贵模样,衣仲德还是一肚子火。怎么,她们是千金小姐,别人就是奴才?

「这」于燕燕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量给吓着了。

嗯,他现在是在生气吗?

于燕燕稍微抬高小脸,看向衣仲德俊逸的脸庞,发现他真的很不高兴。

这男人

她可以厚脸皮地假设他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他不情愿她为他家的女人忙碌?

发现这个事实,于燕燕嘴角不禁上扬。

「反正我也不是常常做,偶尔一次而已。」于燕燕轻声解释,声调却轻松得有如在空中飞舞的蝴蝶。

「你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一次就很亏本了!」他还是很不高兴。

「你干嘛这么生气?她们都是你的姊姊妹妹」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愿意在厨房里忙啊!

两人回到醉心楼,衣仲德懊恼地把于燕燕环抱在自己怀里。

「那又如何?衣家没雇请厨娘吗?」

「有!只是厨娘不会熬煮咸的燕窝粥」于燕燕轻声解释,同时笑得很甜。

「不会煮?那算什么厨娘?叫她回家吃自己好了!」因着小女人的轻声安抚,衣仲德暴躁的脾气也渐渐和缓下来。

「你这人这么心狠手辣?」于燕燕埋怨地看他一眼。

「你才知道。不过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有当大厨师的本事。」软玉温香抱满怀,衣仲德的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我的本事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于燕燕待在他怀里,两手握住男人的手臂,厚脸皮地自夸。

「你哪时脸皮变得这么厚了?」衣仲德取笑她。

「被你家的白芷跟老太君捧的。」于燕燕抬头看他,轻轻一笑,只想传达她的想法让男人知道——

为衣家的女眷煮食她很快乐,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衣仲德微笑道。他也觉得自己刚刚很奇怪,干嘛火气那么大?

「可能是你太小气,不喜欢我为别人做事吧。」换她取笑他了。

「有可能可能我就是这么小气。」衣仲德故意这么说。其实他也不知道方才自己为何发火。

或许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他站在树下,被热气闷到了

「那真是太糟糕了你脾气那么差,会不会因为看不顺眼就打人啊?」于燕燕轻言细语地取笑道。

「有可能喔!那你的运气还真差。」紧紧搂住于燕燕,他噬咬着她的耳垂,引得她全身一阵颤抖。

「为什么?」他脾气坏跟她的运气有啥关系?于燕燕眨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解地看向他。

「你选错人啦!」他觉得她撒娇的样子好迷人

衣仲德紧紧缠住她,大手覆在她隆起的xiōng脯上,隔着衣衫,不断挤压捏揉。

「别这样我才刚刚忙完,全身黏黏的」于燕燕想推开黏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要拒绝我。燕儿,你今天好迷人」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衣仲德亲吻着她的耳际。

「我真的浑身是汗」于燕燕小声说明。

「谁叫你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情生意动的男人紧搂着纤细瘦削的人儿死缠不放,还顺便抱怨两句。

「做都做了,你现在说也来不及了。」这男人还真爱念啊。

「我可以让你下次不敢再这么做。」衣仲德狡猾一笑,大手探向她的翘臀,抚摸她窃窕的下半身曲线。

「你做什么啦!」于燕燕面部潮红,慌张地抗议。

大白天的,他一定要这样吗?万一要是有人看到怎么办?再要是传到老太君耳里,那她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衣仲德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圆柱上,张狂的吻从她的颈项延伸到脸颊。

嗯,偷香的滋味果然很好

「不要这样」于燕燕不断喘着气,两手贴在柱子上,极力想挣脱男人的箝制,却力不从心。

衣仲德轻松地拉开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烙下他到访的痕迹。

「啊」于燕燕神智迷乱地趴在圆柱上,以防自己因腿软而倒下。

「站好,不许倒。」男人从她身后紧紧贴住她,大手掀高她的裙摆,开始抚摸她细致嫩白的大腿。

「我身上有汗臭味」于燕燕百般不愿意,不愿破坏自己在情人面前的印象。

「你乖乖听话,我等会儿带你去洗澡。」知道女孩子爱干净,他开口允诺。

「可是我们这样,会让人瞧见的」于燕燕心里极度害怕,身体却因为害怕而更为敏感。

现下她的臀肉正被他粗糙的手指抚摸,捏挤,他另外一只手扯掉她的衣带,重重地扫住她浑圆的xiōng脯,隔着肚兜,时重时轻地按压掐弄她的rǔ房

「哦」强烈的冲击与恐惧让她几乎晕眩,丰满的双rǔ已开始胀痛起来

「你合作,我动作就会快一点,就不会让人看到了。」衣仲德低声诱哄。

于燕燕脑中一片紊乱,只记得她今天来并不是来陪他做这件事的。

「你不依我,时间会拖得更久,而且最后还是得陪我你觉得继续挣扎有效吗?」恶霸的男人说要就要,绝不容许到口的肥肉就这么飞走。

说的也是,的确是一点效用也没有。

「好吧!」趴在圆柱上,于燕燕自暴自弃地答应了。

「乖,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一手捧住她颤动的xiōng脯,一手往她的下腹采去,顺利将她的亵裤扯下,手指轻挑她的花办。

「呜」她咬紧下唇,想防止喘息声外泄,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反应。

被他手指抚摸过的部分,都像被熊熊烈火燃烧般那么难受

「我的小燕儿,你身体里好热啊!」衣仲德低声赞叹,埋入她温暖丘壑的指头缓缓滑动。

「嗯」于燕燕闭上眼,咬住下唇,感受着男人瞬间入侵体内的手指正不停作乱。

衣仲德搂住佳人的柳腰,在她的扭动中,手指更顺利地潜入温暖的甬道,激切迅速地来回拨动。

「啊——」于燕燕仰起头,额上的汗水涔涔滴落。

「你已经准备好了。」衣仲德抬高她的翘臀,扳开她的臀肉,将早已昂扬的男性欲望抵在湿濡的入口。

「啊」喘息声还是不断自于燕燕的口里溢出。

紧紧抱住瘦削的娇躯,他的肉刃以排山倒海的姿态,挤入狭窄的mī穴中——

感觉还是一样好!

「好几天没碰你,我好想你」他将自己顶入她的最深处恣意驰骋,一边抚摸着佳人的背脊。

于燕燕两手紧贴住圆柱,承受着情人的冲刺。他扣住她的腰肢,让两人重叠得更紧密。

「慢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于燕燕喘息着,轻声哀求勇猛的情人,充分感受到自己体内已被男性的欲望填满。

「你的身体里好舒服」衣仲德低声赞叹。

他像只久未尝到美味的野兽,在她体内持续着冲刺的动作,同时也不断撞击她的花核。

于燕燕趴在柱子上,泪流满面。

那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一股异样的欢愉在两人紧密的结合中缓缓升起,让她陷入不可自拔的欲火当中

随着衣仲德强悍的插入,于燕燕发出如梦似幻的浪吟,听到自己放纵的喘息声,她也羞红了脸。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只能尽力咬住下唇,不让声息流泄。

「我喜欢你的声音,不许忍。」衣仲德发现小女人的企图,一把抓住她晃动的双rǔ,下半身继续在她体内冲撞。

「喔饶了我吧」她只能依照男人的要求,发出yín逸的叫嚷。

「不饶!你美到让我想吞了你」咬住佳人的耳垂,他凝视着她嫣红的侧脸,一边夸奖,一边肆无忌惮地贯穿。

于燕燕闪避无门,只能抛开理性,随着男人的律动叫嚷起来。

「很好!再野一点。」衣仲德继续鼓励她。

冲刺的速度更激昂加快,他持续顶入她体内的最深处,伴随着一阵低吼,抽插激烈的男根已将滚烫的液体射入她的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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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上高潮后,脑中仍一片空白的于燕燕让情人拦腰抱起。

「做什么?」整个人还徜徉在高潮的余韵里,于燕燕的反应不是很快,眨着迷蒙的水眸询问。

「你不是嫌全身汗臭?」衣仲德边说边把衣衫不整的小女人抱入内室,里头已摆放了一个浴桶。

「这是」两手攀着男人的脖子,于燕燕有点傻眼。

怎么会这么刚好?

「早上在武馆跟几个兄弟过招、活动筋骨,这桶水是管家命人帮我准备的,好让我回来就可以冲洗。后来我经过厨房,就耽搁了。」衣仲德淡淡解释。

「是喔。」于燕燕傻愣愣地看着那桶清水,渴望洗净自己的感觉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不过水应该凉了。」男人咧开双唇,露出阳光的笑容。

「没关系,有得洗就好。而且天气那么热。」于燕燕拼命摇头,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但一想到在他房里沐浴,她的小脸又不争气地慢慢涨红。

「你中暑了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这是你的房间吧?」她注意到房内简单的陈设,墙上挂着几件男性的衫袍,茶几上还摆着一把长剑。

「那又怎么样?不能在我房里洗吗?」衣仲德替两人脱掉身上的衣物。

「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帮我」想到要在他的房里沐浴,于燕燕心慌意乱,手脚发软。

「为什么?我动作比你快啊!」更何况他自己也要洗。

把小女人的衣衫剥光,一具婀娜多姿、令所有男人疯狂追求的完美胴体映入他眼帘,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了。

「别看!」她赶忙转过身,抱住自己的身子。

于燕燕的速度虽快,但玲珑有致的曲线、高耸饱满的双峰、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还是落入了衣仲德炽热的双瞳中。

虽然两人几度交欢,他也熟知她曼妙的身材,但从未在天光尚明之时细看。

她真的很美

「有什么好遮的?你身子有哪里我没尝过、看过?」他从身后搂住她的娇躯,在她耳边细语。

「欵很羞人的,别这样」她要快点洗一洗,快点离开

万一被人发现,她在老太君面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有什么好羞人的?你原本就是我的女人。」站在小女人身后的男人有点不高兴,如火炬的炽瞳俯视着雪白的rǔ峰,贪婪地欣赏眼前美妙的景致。

浑圆的雪rǔ因挣扎而晃动,形成强烈的魅惑,让他想一把抓住她的rǔ房,态意啃噬搓揉

先前才宣泄过的欲火因眼前的美景而再次飙窜。

衣仲德粗糙的大手滑过平滑的雪背,绕到前头,自她的腰肢往上滑,理所当然按住她的小手,开始按压那对高挺的酥xiōng,导致她慌乱地喘息,不管她怎么挣动,就是不愿放开她。

「我要净身了」她想表明意愿,却听到喉间溢出酥人媚骨的娇吟。

天,她怎么又败给身体本能又败给他了?

明知道不行,却还是沉溺在男人的挑逗里,无法自已难道她真的那么yín荡?

于燕燕连忙使劲,想推开几乎黏着自己身体的男人,但身子却被男人翻了过去,她颤抖的香唇随即被他贴住,四片唇紧紧相抵,灵舌趁机溜到她嘴里,勾住她缠缠绕绕。

「小燕儿,别捣蛋」他的声音低沉瘖痖,饱含痛苦。

原本遮掩住xiōng脯的手被拉开,取而代之的是衣仲德的大手,他捻弄着两颗嫣红的茱萸,撩拨旋绕。

一阵阵刺激快意的感觉瞬间窜遍她全身。

「啊」她下腹产生莫名的空虚紧缩,两手只能攀住男人厚实的肩胛,压抑激情的颤动。

「不许遮、不许害羞。把自己全都交给我。」独占欲旺盛的大男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着爱情细语。

「早就全部给你了」于燕燕攀住男人强健的膀臂,柔情回应。

她爱死他了,怎么舍得保留?

只是,她怕两人的激情会传出去,惹怒衣老太君,她就再也不能在他面前出现了。

「那为什么」衣仲德黝黑的眸子里有受伤的yīn影。

他已经很久没被女人嫌弃了,为什么反而在他家,她要躲着他、闪避着他?

「我怕你家的人讨厌我」看了他一眼,于燕燕娇羞地低下头。

再怎么说,她还是个姑娘家,这样放纵地跟男人交欢,传出去她还能做人吗?

衣仲德轻笑出声,嘴角上扬,心情也愉悦起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乱讲,我才没那么大胆。」她娇声斥喝。

两具赤裸的胴体紧紧相贴,于燕燕可以听到情人的心跳声,觉得很快乐。

「好吧,那我们就赶快洗吧。」心情愉快的男人抱起于燕燕,打算一同跨进澡桶。

「我们」他们要一起洗?挤得下吗?

「你是我的,我当然要亲自洗干净。」衣仲德多得是理由,就是要跟于燕燕一同沐浴,享受和美人共浴的乐趣。

「噢。」拿他没辙,她只好乖乖依偎在他怀里,让他将她洗净。

水虽然是冷的,她却感到燥热无比,体内的血液往脸上窜,让她不但脸红,还开始冒汗。

于燕燕既担心有人闯入,又要享受跟情人一起净身的旖旎时光,心里很为难,又很高兴。

微凉的水温并没有阻碍衣仲德的热情,挤进两人的浴桶显得狭窄,他张开双腿贴着桶壁,自然而然把小女人包夹在xiōng怀里。

「手拿开,我帮你洗。」衣仲德光明正大地揩油。

他滚烫的手掌在水里游移,顺理成章摸着于燕燕滑嫩的肌肤,缓慢按摩她细致的藕臂、丰满的xiōng脯,平坦的腹部、雪白的大腿

于燕燕全身的血液都往男人抚摸揉捏的地方奔去。水虽然是凉的,她却觉得口干舌燥。

外头的日照极为强烈,按理说冰凉的水应该会让她很舒服,脑子清醒些,但在充满春意的净身过程里,她只觉头昏脑胀,手脚无力

「舒服吗?」舔着她的耳,衣仲德在她耳边低喃。

「嗯。」她轻声回应。

「那就好。」他不住点头,修长的手指突然往她腿间的柔嫩处摸去。

「你做什么?」于燕燕倒抽一口气,两腿本能夹紧。

「这里也要洗啊。」男人轻松的微笑,一手扳住她的大腿,让她的穴口敞开,手指再伸入她的花办间轻拢慢捻,挑抵脆弱的花核,也瞬间引爆隐藏在两人体内的激情。

「不」于燕燕全身颤抖,星眸微眯,两手扣住他挑情的手,不许他再摸。

说好会快点,不要惹人注意的,他怎么可以又来一次?

「为什么不?」横行霸道的男人可管不了她的阻挡。现在她全身都让他洗净,该让他再占有一回了。

「大白天的」她好怕被人发现

「我的醉心楼,除了总管,平日没人会来。」他在太极山庄里可没那么有人缘,仆佣没他叫唤,也不会擅自进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依了我吧!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欲望勃发的男人可不是好打发的,更何况他们一起洗了鸳鸯浴,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收手?这个小妮子也太单纯了。

衣仲德抱起被他玩弄得四肢无力的娇弱佳人,霍然起身。

接下来的激情戏码当然是要到床上,才会玩得过瘾

第七章

将满身水渍的于燕燕放在床褥上,衣仲德顺手拎起毛巾细细为她擦干水渍,同时攫住她的下颚,再次欺上她艳红的双唇。

他先轻舔她唇上的芳香,缓缓挑开她的牙关,灵动的舌尖再迅速窜入,深尝她口里的甜蜜。

「嗯」于燕燕发出轻声叹息,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全身乏力地闭上眼,任他狂放地汲取,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背脊直冲脑门,让她不停喘息。

「小燕儿,我好想你」男人情生意动,大掌扣住她高挺的rǔ尖贪婪地摩挲,双舌纠缠着,使得小女人攀在他身上的小手越揪越紧。

「我也是」她低声附和。

抵抗不了他的诱惑,她脑袋昏昏沉沉,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柔顺地听从他的指示。

她想,她真的是堕落了

「那就陪我吧,别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说着,衣仲德取出放在床边的一只红盒,拿出一条镶有小铃铛的金链。

于燕燕看着那条链子,注意力稍稍转移,「这是」

「给你的。」在佳人的嫩颊上轻啄一下,他弯下腰,把金链子套在她白皙的脚踝上。

「啊!」于燕燕的小脸已然滚烫。

「我要你一听到铃铛声,就会想起你是我的女人。」衣仲德亲吻她细白的小腿。

果然,于燕燕的脚踝一动,悦耳的铃铛声便跟着响起,声声悦耳,紧扣住于燕燕的心弦。

男人也对她展开更绵密的湿吻

全身瘫软在床上的小女人不停喘气,一脚被抬高,男人就缓缓从她的脚踝、小腿、舔吻至她的大腿。

「喔」沉醉在男人高超的挑情手法里,于燕燕诱人的花穴早已湿漉,殷红的花办全然绽放,如同清晨盛开的玫瑰。

衣仲德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腿间的秘花为他盛开的模样。

他伸出手指,指腹在湿润的花沟间来回滑动,甜蜜的aì液不断渗出,散发出蛊惑的气味,驱使他胯间的男刃越加硬挺。

每一次的碰触都让他惊艳,欢愉也没有餍足的一刻。

「德仲德」xiōng口涨满几乎快要爆炸的欢愉,于燕燕仰着头,抛开矜持,开始呼唤男人的名。

「你这里好湿。」衣仲德清楚告知。

于燕燕自觉该感觉羞愧,但男人挑逗的技巧太好,让她的情欲无所遁形。

她激动地不停扭动被抬高的长腿,但腿根被他拙住,只能任由铃铛声一直传入她耳里。

她清楚感觉到双腿间有股炽热的骚动

在铃铛的声响里,衣仲德长指窜入幽穴,在湿紧的甬道中浅浅抽插,诱发更多的液体自花穴沁流而出。

于燕燕终于失去控制地纵情吟哦,伸出手要拨开男人的手指。

但她的手腕立即被衣仲德扣住,他低下头,伸出舌,开始舔噬已经润滑如丝的花心。

「不要这样!不要啊」于燕燕和着激烈的铃铛声不断扭动身子,放声嘶喊。

弓起的娇躯不管怎么扭动,都逃离不了男人的攻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部已一步步被衣仲德带来的快感侵略、渗透。

她越挣扎,他的侵略动作越大。

「小骗子,你明明很喜欢。」见她口是心非,他决意折磨她到最后。

于是,衣仲德的舌头动作加重、加快,更浓郁甜美的畅快层层叠叠袭击着于燕燕无所抵御的心。

「呜呜饶了我」她终于发出不知所云的哭喊。

衣仲德没放开她,直到一阵白热的快感瞬间袭击她全身,她才抑止不了自身的反应开始尖叫,不断哭泣、抖动,而后四肢虚软地瘫软在床上,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欢愉了。

「那就看你的表现啰!」吻上她颤抖的红唇,他粗糙的手掌顺势摸上她傲然挺立的xiōng脯,企图带起另一波激情。

「嗯?」于燕燕意识涣散,还没搞清楚他话里的含意。

衣仲德没解释,只是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上,粉嫩的臀部高高翘起,他轻抚她的臀,早已昂扬的肉刃挺入紧窒的幽穴。

「哦」她发出甜美的叫喊。

她挺翘的美臀衔住他巨大的肉龙,如此情色的画面呈现在衣仲德眼前,让他心里的优越感更为激荡。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他的!

她紧窒的甬道紧紧包夹住他硕大的肉刃,当他全部埋入时,恰巧也顶到最底部的花心。

「啊慢一点」身体被充实的感觉让她的泪水再次滚落而下。

「再放松一点,你才会更舒服。」他扣住她的娇臀低哑柔语,于燕燕也依言尽力敞开自己。

不料他却突然撤出,再重重挤入,反覆抽送的力道带给两人至上的快感。

「仲德」在绝妙的结合中,她只能不断呼喊他的名。

「抬高点,不准软腿。」男人低声轻喝,继续将肉刃挺入,享受被湿软紧密窄穴包夹的感觉,犹如置身人间仙境。

他按捺不住愉悦的心情,逐渐加大动作。

「哦」于燕燕四肢跪趴在床上,看不见身后的男人,却更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动作,抵御不了体内传来的欢愉,通体酥麻。

衣仲德强悍地捧住她的臀,持续快速摩擦产生出噬人的快感,让于燕燕展现最娇媚柔美的一面,期盼情人怜惜。

「很好,你很乖。」他炽热的唇顺势在她的雪背落下热吻,烙下一个又一个爱的印记。

「我只是乖而已吗?」于燕燕用着妖娆的媚声,娇滴滴地询问。

「小妖女!你当然不止是乖!」衣仲德放声大笑,下半身持续抽插,引爆-波波激烈的情潮。

「德」于燕燕已完全抛弃了羞耻,尽力迎合,在他面前呈现完全的自己。

「你那里把我吸得好紧」衣仲德体验着她内部的收缩,巨大的快感让他几乎就要宣泄。

「只是这样吗?」于燕燕辛苦地扭动翘臀,企图更深的取悦她的男人。

「该死!你表现得太好了!」男人再也轻松不起来。再放任她扭下去,他的主控权就要被她夺走了!

他突然伸出手掐住她前端晃动的椒rǔ,狂妄地掐挤她肿胀的rǔ尖,让她陷入更狂癫的欲火煎熬。

「啊啊」他恶劣的动作引来她的尖叫,两腿本能夹紧。

「小燕儿,你那里真的很紧。」他轻声表示,火辣的冲刺并没有因此减缓。

于燕燕发出愉悦的呼声,整个人沉浸在他给予的狂喜之中。

他两手掌握她肿胀的雪峰,放肆地挤压,下半身炽热的肉龙也一再顶入,在她温暖的巢穴里恣意逞欢。

她眯起双眼,堕落在他制造的情欲乐上里,随之浮沉。

而尽情玩弄俪人胴体的男人却是起了更剧烈的独占心——他就要她,非要永远占有她不可!

「小燕儿,你真棒!」在她体内得到无上的快乐,奋力冲刺的衣仲德也毫不吝啬地在她耳畔抛出甜似糖蜜的证语。

「啊」难以言喻的激动由男人占领的地方辐射开来,她发出yín媚的叫嚷。

丧失神智的小女人开始摇晃臀部,企图甩掉炽热的入侵物,却没料到这举动带来了更大的欢愉。

衣仲德低吼一声,又失控地在她体内加速冲刺起来。「小宝贝你真的是我的宝贝!」

于燕燕完全失了神,也没有听进情人的称赞,美臀本能随着他的推挤而摇摆

「很好,再来!」他疯狂地一再挺进,尽情享受窒人的甜蜜。

「德啊」她跟着激狂的爱欲嘶声叫喊,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而摇摆,整个人仿佛跨进天堂、又瞬间跌入地狱

两人徜徉在畅快的狂喜中,丰沛的花蜜沿着于燕燕的大腿流下,房里弥漫着性爱的气味。

衣仲德不断攻击娇嫩的花穴,于燕燕也全然配合他的律动,小嘴溢出深深浅浅的呻吟声,星眸迷醉,沉溺在男人狂野的捣入与戳刺里,在他身下不断战栗着。

而被热火焚身的男人像只yín兽,只是狂霸地拖住他的女人,用身体的本能来满足无法餍足的欲望,直到她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昏厥在他的大床上

于燕燕是被铃铛声吵醒的。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趴伏在男人赤裸的身上,他的欲望正在她的体内膨胀。

「嗯不要了啦」她好累喔

于燕燕俏脸陀红,额头上还有薄薄的汗水,娇媚佣懒地跨坐在衣仲德的腰际,全身虚软无力。

男人将大手搁置在她的翘臀上,轻轻扶住她。

「你『这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喔。」他指着两人的衔接处,淡淡含笑。

经过一番抽插,被撑到极限的花穴有了大量的aì液滋润,已经可以完全容纳他。而被湿软炙热的甬道包夹,来回摩擦而产生的快感,当真非常愉快。

「我不知道」坐在他身上,和男人的视线相对,于燕燕羞红了脸。

在短暂的昏厥后,她再度苏醒,身体犹沉溺在摇动而带来的快意里,娇声长啼,控制不了本能的反应。

「小骗子。」他大掌推动她的翘臀,让自己的欲望在她体内顺势摇摆。

「不是这样的」经历震撼的性爱洗涤,于燕燕满脸泪痕,身体却又不由自主追寻着快感的痕迹。

「当然不止这样。」很好,果然变聪明了。

衣仲德拙住她的腰,引导她抬起身、再坐下,用她的身体去掌控摩擦的速度。

「哦」于燕燕发出呢喃,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通达欢愉的殿堂,她有点胆怯地想放慢速度,但跳动的双rǔ却被男人趁势攫住,令她本能地加快了上下的动作

坐在衣仲德身上,她能看见情人在性爱里享受的表情,更能敏感地接收快感的冲刷,那酸疼又带着愉悦的畅快感。

「很好,再快一点!」衣仲德轻拍她的臀部催促。

「不行了德,我好累」于燕燕体力不济,又害怕这种姿势会让他瞧尽她的表情。

「继续,不许停。」衣仲德cāo弄着坐在他身上的小女人继续摇晃娇臀,为更强烈的高潮而努力。

「噢」任由男人摆布的于燕燕发出愉悦的叹息。

衣仲德手指探向她敏感的花核技巧性地拨动,迫使她因全身肌肉紧绷而挤压着他。

他再提起腰杆用力一顶,碰触到她身体的最深处,让快感也瞬问填满她的身体。

她不敢置信的吟叫着,体内的虚空与麻痒因肉刃的律动而填满。

「好好喔」于燕燕发出让叹,所有的情绪皆无法藏匿,两手分别扣住男人的手掌,想在欲海的汪洋中抓住一根浮木。

「觉得好就再用力一点儿。」衣仲德催促着。

于燕燕辛苦地扣住他的手掌,任男人的欲望强悍地贯穿她,在快乐与痛苦问,被欲望驾驭的身体使劲摇摆、尽情欢呼,而泪水,也不断滚落。

她怎么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会让自己快乐到这种地步?

明明知道不可以,她却将只扑火的飞蛾,身不由己地追逐着他,陷入无法回头的情欲深渊。

即便知道下场是被欲火焚身,她也是情愿为他,百死无悔。

她好憎恨自己的懦弱

「你喜欢这个姿势吗?」衣仲德扣住她的手,佣懒地看着跨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脸上充满得意。

「喜欢。」于燕燕老实点头,目光迷离,任两人紧紧相连。

「既然喜欢,那就继续这样。」衣仲德频频点头,赞许于燕燕的老实。

行事向来离经叛道的男人好不容易有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当然沉溺在情爱的游戏里,百玩不厌。

管他什么祖宗规法还是家族律法,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就是不成亲,不用担负家人的期盼,不负该尽的责任,也能享受人间的极乐生活。

而陪他一起玩乐的小女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真的是乐不可支。

像现在,只要多加调教,她马上就能配合,还比他更放纵、狂野,这种女人要到哪里找?

当然得在她的脚踝系上他的金链,让她永远记住他

「嗯?」她在哪里?

于燕燕辗转醒来,室内一片寂静,外头也一片漆黑,经历过好几回性爱的她根本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想移动身躯,她才发现身上盖了件薄被。

身体好酸,尤其是双腿间

她的四肢像被支解过一般。

「醒了?」衣仲德低沉佣懒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他缓缓走到床畔,嘴角漾着轻快的笑。

「我那个」于燕燕迟疑地看向男人,视线缓缓随着他的移转到自己xiōng前,才发现薄被之下自己竟是全身赤裸,赶忙将被子扯高,将一大片春光挡住。

「有什么关系?我跟『它』很熟啊!」衣仲德轻松地调笑,还低下头,扯开被子,亲吻她的xiōng脯一下。

「别这样啦!」看他这么光明正大地戏弄自己,于燕燕羞得转过身子。

「这里也很美啊!」衣仲德两手轻搭在她的裸肩上,炽热的唇开始亲吻她雪白的美背。

「都闹一天了,还不够啊?」于燕燕低着头困窘地说着,瘦削的身体却因为男人亲密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是不够。」男人心情愉悦地承认。「只是我不能再虐待你了。」

「嗯?」于燕燕转过头,不懂他话里的含意。

「太久没碰你了,想你想得厉害,下午才会那样可是你也该饿了,身体应该也乏了你把我喂饱了,我当然也要喂饱你。这样才公平。」衣仲德从于燕燕背后輭轻搂住她。

「你的意思是」于燕燕眨眨眼,不敢相信情人会说出这么体贴的话。

「我已经让人另外准备好一桶热水,饭菜也摆好了。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净身?」

「我」当然是先吃饭!她快饿死了!

饿到前心贴后背的于燕燕想这么吼出心里的话,又觉得这样不免失了淑女风范。

而且在心上人面前摆出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也颇丢脸哎,到底是肚子重要,还是面子呢?

于燕燕皱起眉,感觉很为难:

「还是你不饿、不累,可以再来一次?」他绝对可以奉陪到底。衣仲德眼神亮起,表现出精力旺盛的模样。

看到衣仲德雀跃的表情,于燕燕吓得马上坦承,「我饿死了,我要吃饭!」

「你真的饿了?」衣仲德脸上挂着遗憾的表情,心里偷笑。

这么单纯的小女人,真的很好拐!

「嗯,我好饿。」怕被拖回床上「重温旧梦」,于燕燕赶紧点头承认。

衣仲德只有替情人穿上单衣,一把抱起她的娇躯,动作轻缓快速,语气却有着遗憾。「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于燕燕伸出两手环抱他的脖子,让他像捧着宝物股,把自己抱到花厅。

轻靠着男人厚实的肩膀,她闭上双眼。

没想到这么甜美的相依画面可以成真于燕燕心里充满惊讶与甜蜜。

虽然没办法嫁给他,但能这样依偎着他,跟他共度甜蜜时光,她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第八章

自从于燕燕替衣老太君熬过咸味燕窝粥后,她就变成衣家常见的座上宾,而她跟衣仲德的感情也更稳固,火热。

只是两人都有自己的顾虑,便蓄意隐藏情感,并没有对外公布的意思。

于燕燕每天都很快乐,除了打理玲珑园的大小事务外,就是等着衣家的请柬,期待与心上人偶遇,再获得私下偷欢的片刻

但这样的状况看在谷莺莺眼里,却是觉得不可思议,也感到很愤怒。

怎么会这样呢?表姊怎么会甘愿处于这样的角色?

「表姊!」谷莺莺被于燕燕气坏了,整天缠着她,不想让她出门。

「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整天黏着我,会被笑的。」于燕燕没察觉到表妹的想法,只是轻声取笑她。

「有什么关系?表姊对我最好了,我喜欢黏你,谁敢笑我?」谷莺莺噘着嘴。

「也是。」于燕燕轻轻点头。

在京城里,只有她们表姊妹相互扶持,没有莺莺,她日子难捱的时候又怎么过呢?

想到这,于燕燕突然有些愧疚,她因为和衣仲德相恋,近来对莺莺是疏忽了些。

她正想跟表妹道歉,没想到谷莺莺先开口了。

「表姊,你知道水姑娘要把衣仲卿带走的事吗?」

「怎么会不知道?马车还是我帮她找的呢。」她最讨厌有情人无法终成眷属了。

明明两个人的心都在对方身上,却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无法厮守,她在旁边看了会生气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衣仲卿的忧伤,就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真是气死人!

所以她特意找了散功丸给水菱,要她喂衣仲卿服下,那个假仙兮兮的家伙只要失去轻功,就无法作怪了。

什么大名鼎鼎的「圆夜夜枭」也没用,只有让女人带着他跑。

「表姊,你真的很胡涂耶!衣仲卿让人偷偷绑走了,组织的事怎么办?你要顶替他的位置吗?」谷莺莺低声责备。

「总会有办法的」于燕燕嗫嚅几声。

「而且师父知道后生气怎么办?」谷莺莺想到这件事就头痛。

「不要说就行了嘛。」于燕燕也没把握师父会不会发现她干的好事。

但这件事,她说什么也要帮助水菱。

「情报资料一向都是我们收集的,他在出任务的过程中消失,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到我们身上?」谷莺莺喋喋不休,担心东窗事发后要怎么面对教她们功夫的师父。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燕燕的嘴巴也闭上了。

「唉!」谷莺莺真不知该怎么说表姊这自找麻烦的行径了。

行事向来有分寸的表姊怎么会为了所谓的「正义感」而破坏组织里的和谐?更何况衣仲卿轻功非凡,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取代的,这下要怎么办?难道要大伙儿每月十五号轮流跑给官兵追吗?

沉浸在幸福里的于燕燕突然被现实惊醒。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无法独享幸福,才会帮助水菱,设计衣仲卿。

但回归到现实,她捅的这个楼子又要怎么弥补?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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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杜蘅趴在枕头上呜呜咽咽,哭得好不凄惨。

「我说妹子,你就别难过了。」唐蕾端坐在软榻上,轻声细语安慰,表情却没有半点忧虑。

自从卿表哥失踪后,杜蘅每天哭,今天又快哭半个时辰了,劝也劝不听,她也只有闲坐一旁喝茶,顺便劝杜蘅宽心了。

「呜叫我怎么不难过?卿表哥身体那么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老祖宗又怕闹得满城风雨的偷儿跟咱们家扯上关系,硬是不报宫,说要自己找」

讲到心上人失踪,痴心一片的杜蘅马上开始抱怨,怨恨衣家办事不力。

万一要是卿表哥出了什么问题,那要怎么办?

「唉呀,谁叫卿表哥运气不好,失踪的日子刚好碰上满月那几天,城里比较紧张,老祖宗再怎么担心,也不可能大声张扬。」唐蕾就事论事,说得理直气壮,却让哭了好些天的杜蘅心情更差了。

「你的意思是,卿表哥有可能是『夜枭』?」她眯起眼,语气充满质问。

「妹子多心了,我哪有这意思啊。」唐蕾捂住嘴,笑得很尴尬。

衣仲卿身体那么差,哪有本事当夜枭啊,说出来会惹人笑话的。

但心情不好的女人嘴巴可不饶人,「哼!我感情不顺,蕾姊姊也不用太开心。卿表哥就算失踪,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搞在一块儿。倒是蕾姊姊你的德表哥行情好,人又长得潇洒风流,据说很多女人都喜欢他呢!」

杜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让唐蕾的脸色沉了下来。

「德表哥跟我有什么关系?长得好看的男人,女人原本就喜欢,他要走花楼,我们这种良家妇女又能说什么?」唐蕾淡淡申辩几句,原本平静的脸部表情却狰狞许多。

更何况他们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即便她想嫁他,也要看老祖宗的意思啊!

「应该不是这样吧?他最近又不常走花楼。」杜蘅故做思索,说得很不怀好意。

是这样吗?唐蕾有点傻眼。

现在分明就是杜蘅设下陷阱要让她往里头跳,要她问衣仲德跟哪些女人出门,可她该问吗?

爱面子的唐蕾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想让杜蘅称心如意,心里很为难。

杜蘅走到唐蕾身旁,小手放在嘴边,在她耳旁细说:「我还是告诉你好了,省得你以后埋怨我没有姊妹感情,知道消息还不说你知道那个于燕燕吧?白芷常请她过来跟老祖宗聊天的那一个。德表哥最近跟她很不错哟,常跟她一起出门。」

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在府里看不出来他们认识啊唐蕾狐疑地看向杜蘅。

「你不知道于燕燕是狐狸精吗?你看她那身大红色的衣服」杜蘅叽叽咕咕,开始说起传言,说到兴奋处,还露出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

「既然她那么不正经又带衰,白芷为什么会把她请来咱们家,还跟老祖宗介绍她?」唐蕾无法想像于燕燕竟然有那么多负面的传言。

她以为白芷会请进府的人,家世背景都很不错呢!

「谁知道?我去珍宝阁看首饰,是老板娘跟我说的。」那老板娘说话好风趣,直接说于燕燕是狐狸精呢!

想到两人劲爆的谈话内容,杜蘅还不禁噗哧笑出来。

「听说德表哥常买昂贵的珠宝送她」她停顿一会儿,看向唐蕾,「你有吗?」

「我又没私下跟德表哥出门,怎么会有?!」唐蕾又气又恼,瞪了杜蘅一眼。

要是她也私下跟男人约会,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哼,这些大嘴婆!

「所以我说于燕燕才是厉害的对手,她在老祖宗面前一个样,在德表哥面前又一个样,弄得大家都喜欢她我看她搞不好也在老祖宗挑孙媳妇的人选里头呢!」杜蘅字字句句都戳入唐蕾的心。

她宜室宜家,在长辈面前会煮菜熬粥。

她进退合宜,在众人面前会说笑弹琴。

反观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闺阁女子,什么都不会,除了刺绣读书,就只等着嫁人

她们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阻挡她平稳的婚姻路?她一直以为只要老太君喜欢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嫁给心目中的丈夫了。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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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什么?很少见到你。」于燕燕一踏出玲珑园,就让绷着俊脸的衣仲德拦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这时候会看到情人,于燕燕睑上有几分不自在。

最近她是忙到分身乏术没错,除了玲珑园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为「组织」的事奔走。

原来师父早知道她设计衣仲卿的事,也没责备她,只是要他们轻功不好的人多练练,免得被官府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果然还真被莺莺说中了,在找到接替圆夜夜枭的人选前,他们都得假扮一下,所以她都在勤练武艺,也没空出去闲晃,更别说到衣府跟那些女眷喝茶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衣仲德黝黑的眉峰皱起,直盯着小女人。

原本他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也没想到会真的碰上人。看到于燕燕提着竹篮要出门,肯定要去庙里上香,他才走过来的。

虽没预想过她该有什么表情,但看到她错愕而尴尬的态度,仿佛他出现并且跟她谈话很不应该,顿时,他心里一把无名火窜起。

什么叫「你怎么来了」?他不能来吗?她要不要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你知道我平时也很忙,所以看到你有点惊讶」察觉情人不开心,于燕燕连忙解释。

「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路过,就顺便看看你,何须惊讶?难道你有隐藏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想让我知道?」一手扣住于燕燕的手腕,衣仲德紧迫盯人的追问。

「我哪有」

正当两人在玲珑园门口争执不下时,有个低沉醇厚的嗓音从于燕燕身后传来。

「燕燕,马车已备妥,玉娃还在等你一起去上香,你在这里蘑菇什么?」

听到来人的声音,衣仲德立即回头。

「是你?」玲珑园的主人——原守谦眼里有着惊愕。

「是你啊。」衣仲德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男人,就是娶走他这辈子最心爱女人的幸运儿。

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巧遇」多年前的情敌!

原守谦懒得与这个内心跟不上外表成熟的男人计较,淡淡介绍,「玲珑园是我的产业,于燕燕是我的管家。」

「原来如此。」衣仲德眉毛一挑,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于燕燕垂下头,没有反驳。

为什么她不让他知道她替原守谦做事?衣仲德眼里有着不满。

「你可以放开我的管家了吗?她得陪我的娘子去上香。」原守谦盯着衣仲德的手,态度很诡异,问题很讥诮。

「哼!」慢慢放开情人的手,衣仲德直瞪着那个老爱跟他抢女人的男人。

「我先过去了。」于燕燕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复杂的状况,只是低着头,跟两个男人表示。

「你先过去吧。玉娃没有你可出不了门。」原守谦淡淡嘱咐。

「好。」

隐藏多日的秘密终于曝光,于燕燕觉得很沮丧,不想面对衣仲德指责的视线,低着头匆匆离去。

他终于发现玉娃也在城里了他会想跟她见面吗?

他会要求她带口信或书信给她吗?那她应该怎么办?帮他转吗?还是推说不方便?

这么多年没看到玉娃,他一定很想她吧?有她想他的那么深吗?

他一定没发现,她深深爱着他,就像他爱玉娃一样毕竟他眼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她的身影

虽然这些事她早就知道,也不想再跟往事计较,但人真的很贪心,有了一就会想要二他们是相恋了,她却开始计算起他们之间,到底谁爱谁比较多。

真可笑,当然是她深爱着他,并且一路落败,哪有谁爱谁多啊。他有爱过她吗?

呵呵,她真蠢。

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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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玉娃上完香后,于燕燕藉故到庙后的凉亭散心。

自从早上在玲珑园门口遇到衣仲德,她的一颗心就乱纷纷,也不知道再来该怎么面对。



正当她蹲在水池边,看着里头的游鱼,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她身俊传来。

「你变得真多。」

「嗯?」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于燕燕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发现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神情冷淡的姑娘。她们身旁没有其他人,所以对方应该是在跟她说话。

「请问你是」于燕燕自认记忆力还不错,但脑海里真的没有这位姑娘的身影。

「你不认识我是应该的。」衣萱冷淡摇头。

当年她混进玉家庄,当玉娃的小丫鬟,虽然跟于燕燕有相处过,但她始终戴着人皮面具,后来不动声响把逃婚的玉娃送回玉家庄也没惊扰到其他人,事情办完,她就走了。

偌大的山庄少个其貌不扬的小丫鬟并不是件值得注意的事,加上当时她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于燕燕认不出她很正常。

「那」

「我只是在想,你处心积虑接近少主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你是谁?你不喜欢他,又何必赔上自己的名声?」

衣萱的问题,句句打入于燕燕的心坎。

一个让她花容失色的想法瞬间打入脑海。

「你到底是谁?」于燕燕尖着嗓子质问。

这人非常清楚她的底细,甚至连她以前是胖子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于燕燕的心就开始发疼。

平凡且不受重视的过往,一直是她不想提的过去;察觉到眼前不知名的女子可能知道她蓄意隐瞒的往事,她的心就痛得快要无法承受。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蓄意接近衣仲德?」衣萱走到于燕燕身旁,咄咄逼人。

在一旁观察许久,今天是她出击的时候了。

「这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吧?」于燕燕脸色惨白,用仅存的一丝力气与她对峙。

「是跟我无关。」衣萱平静地耸耸肩。「不过我是衣仲德的师妹,他的安危我也要关照一下。」

说到这里,衣萱的脸上突然有了自嘲的笑意。

当年,娇生惯养的她为他潜入玉家庄,还当起替人跑腿、做家事的小丫鬟;现在,她杵在旁边看他跟其他女人打情骂俏,找出存心不良的对象。

她对他还真是用心啊

「我不会害他的。」于燕燕赶紧声明。

「我知道你没书他的意思,否则你也不可能待在他身旁这么久。」衣萱看着于燕燕,淡淡表示。

「那」

「我只是要跟你说,你这样做,很不值得。一看着眼前这张素净的脸庞,衣萱并不明白她心里的曲曲折折,只是认为喜欢一个男人,不需要奉献所有,这样感情太蠢了。

而且她也太纵容男人了,难怪衣仲德不想负责任的坏毛病一直没改善。

说实在的,男人会使坏,跟女人的态度有绝大的关系,那些过分的行为都是宠他的女人一手造成的。

「我」于燕燕看了衣萱一眼才垂下头。「我有机会跟他相处就好,其他的,我也不是很在意。」

只要对方不跟情人说她的过去,她倒是不介意对方了解她多少啦!

听到于燕燕的说法,衣萱更是无法置信,瞪大眼看着她,直言道,「你真是太蠢了!」

「我知道。我在处理感情方面不太高明。」于燕燕的语气有些颤抖。

面对真爱,哪个女人不傻呢?

「你把他惯坏了,他才会根本没想过你是从哪户人家跑出来的,回去又要做什么事。」衣萱直指两人之间的不平等状况。「他只管自己高兴,可不管你难受,你让他对你为所欲为。」

所以,他才会突然出现在玲珑园门口

他纯粹是看不到人,少了个床伴,心头无聊,才上门找人而已。

他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却没留心过她的身分,甚至连玲珑园是原家的产业也不知晓

没想到自己原来只是负责暖床的角色,于燕燕嘴角颤抖,失神的眼睛直盯着衣萱。

「这样你也愿意吗?」衣萱残忍地直问。

「不」于燕燕不断摇头,泪水不停滴落。

「你早该说不了!我要不是受不了师兄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我才不想现身咧!」

哼,他们俩没名没分的,他凭什么追到人家去追问行踪?真是笑死人了!

连原守谦都比他有资格问,毕竟人家出银两聘雇于燕燕,指使她做事是理所当然。

于燕燕没说话,只是低头擦泪。

「好啦,你哭也没用。」受不了一面倒的爱情,衣萱好声好气请教,「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奉献到什么程度吗?」

「我原本只是打算睡一晚而已」于燕燕语带哽咽,不断摇头,对未来茫然。

「这样啊」原来她纯粹只是想跟喜欢的人有段露水姻缘衣萱不断点头。

这样的打算也不太坏啊!女人和喜欢的男人睡过一晚,隔天就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这样的事发生在衣仲德身上,衣萱就想笑。

真是太可惜了,这件事竟然没做成

「那你告诉我,你再来打算怎么办?」蹲在于燕燕身旁,衣萱很关心她未来的打算。

「我」直觉判定衣萱不是坏人,于燕燕也一五一十地跟她细说。

衣萱边听边给予意见,还不时发出咒骂。

这个于燕燕实在太便宜男人了!竟然不跟他追讨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唉,女人一陷入感情,一个个都蠢得像脑袋被泥巴塞满。

看来她得好好策画一下

至于她为什么要帮于燕燕,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看不惯衣仲德那个死男人的德行。

不想负责任?可以啊!不想负责任就去找跟他相配的女人,于燕燕可是黄花大闺女,轮不到他来沾。哼!

第九章

于燕燕经过一天辛勤的工作,又要找无人的空旷地方练武,等再回到玲珑园时,已是天色昏暗。

她拖着疲累的身躯进入厢房,没想到竟然看到衣仲德就在里头。

她心里的喜悦,非笔墨可以形容。

「你怎么来了?」累了一天的于燕燕看到情人,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想到衣萱再三叮嘱不准对他太好,她还是忍住心头激动的情绪,静静站在房门口,跟男人说话。

衣仲德转过身,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她。

为了等于燕燕,他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没想到却得到这个问句,累积的火气更是往心头冒窜。

「我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是替原守谦工作?」紧绷着俊脸的男人缓缓走到她面前质询。

「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没想到他是来质问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于燕燕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我不应该问吗?」看到她淡漠的表情,衣仲德的火气更旺,

「你不用我提就知道我住哪儿,想要知道我在原公子手底下做事,是轻而易举。」于燕燕走进房里,意兴阑珊地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跟金枝玉叶的玉娃果然不能相提并论啊!

「你」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好好跟他说明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

于燕燕不让男人在这事上继续发飙,认真表示,「连衣老太君都知道。我在原家工作,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样吗?那他是真的没想到了。

但是他看到她冷淡的表情,心头还是一把火。

衣仲德继续找麻烦,「玲珑园的事情有多到忙不完,让你这么晚才能回房吗?」

「或许是我能力不够吧!」于燕燕的答案相当讥诮。

其实,她有点累了。

一直付出、不求回报的恋情,总会有想要休息的时候。就诚如衣萱所说,或许她是把男人宠坏了吧,让他以为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在她身上,就可以得到永无休止的关心与温柔。

这样真的太不公平她是该花些时间好好宠爱自己。

「燕儿,不要敷衍我。」忍住将爆发的脾气,衣仲德改采柔情攻势,要于燕燕好好跟他说明。

「帮人家做事都是这样的,主子当然希望我把所有时间、精力都贡献出来贵府的总管不也随时都在为太极山庄付出?我也在做相同的事啊!」于燕燕皮笑肉不笑,说得合情合理。

「只是这样?」他总觉得有股难以消化的醋意无法抹去。

即使看到了这张美艳如花的俏脸,他还是很不开心。原本以为见到她,他的心情就会转好,没想到会变得更茫然、更恶劣

「当然是真的啰。你还想得到其他说法吗?」于燕燕无辜地眨眨眼。

说起安抚人的功夫,她跟原守谦也学了不少,只是没想到会拿来用在衣仲德身上。

她不想惹他生气,但又不想用该有的态度与他应对,只能选择「逃避」。

衣仲德牢牢盯着小女人,似乎很生气,又想看穿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些什么

两人沉默对视一刻钟,男人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

于燕燕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长发,也没有出声,任由情人迳自离去。

泪水缓缓自她的脸颊滑落

「最近仲德越来越过分了!」

衣老太君坐在软杨上,对着衣家的女眷们重重叹口气。

「咱们德兄弟又哪里惹老祖宗不开心啦?」白芷笑嘻嘻地端着小丫鬟刚刚送来的陈皮梨汤,吹得刚刚好,不冷不烫,要哄老人家喝下。

「他回来没过过几天正经的生活」衣老太君虽生气,但气也没出在小辈身上,接过白芷送来的汤碗。

「您也知道,德兄弟一向都是那样的嘛!」白芷不轻不重地安抚。

听说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还夜宿花楼到底怎么搞的?跟于燕燕吵架了吗?

前一阵子他状况还不错,也答应严劭帮忙带几个徒弟,怎么现在又

白芷认真揣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搞不好是跟不好的女人在一起,才越来越坏。」自从衣仲卿消失后,杜蘅说话越来越直接。

反正她不能开心过日,也没人可以开心!

「什么不好的女人?」她的话立即引起衣老太君的注意。

「唉呀,就是那个」

唐蕾想扯住她,不让她在老人家面前胡说八道,没想到却引起更大的注意。

「蕾儿,让蘅儿说。」衣老太君表示。

「就是嘛!让老祖宗知道事实有什么关系?老祖宗,我跟你说,我去珍宝阁买首饰时和老板娘聊天,才知道于燕燕的名声很不好喔!会克夫,还会勾引男人」杜蘅把她在外头听到的流言一一转述。

杜夫人脸色铁青,看着自己的独生女,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独生女儿哪时变得这么长舌多嘴

「名声有这么差吗?她看起来挺乖的啊!」衣老太君摇头,对于外界的评语相当陌生。

「讨厌于姑娘的人当然不会说她的好话啦。没亲眼看见,怎会知道她勾引男人?珍宝阁老板娘这么说到她店里的客人,以后还有谁敢去买东西?」白芷一手捂着嘴,说话带刺,笑容却很诡异。

一个姑娘家这么多嘴多舌,要嫁进好人家恐怕很难了。喔呵呵呵

「可是,还有扯到德表哥耶」杜蘅不肯放弃,打算继续说传言。

唐蕾看到几个姨娘开始赶待在一旁的丫鬟离开,她扯住杜蘅的手,暗示她不能再说话了,

「不管如何,还是让总管请人去查查吧。不要让人冤枉她毕竟她还来我们这儿煮过好吃的燕窝粥。我还顶喜欢那个味道的呢!」唐蕾微笑,把话题导向正面的结论。

这话听起来还像个样。

衣老太君这才点头嘱咐白芷,「芷丫头,跟严劭说,让他去查查。」

「遵命。」白芷笑嘻嘻回应。

唐蕾看目的达成,便拉着杜蘅的手匆忙离开。

近来杜蘅心情不佳,最好别让她在大家面前说话,省得多说多错,于燕燕没检举出来,自己倒沾了一身腥。

不值得啊!

「呼」

于燕燕低着头,大半个俏脸被黑布蒙住,曼妙的身材被黑衣包裹,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这样的夜晚,暴露出性别年龄都是很危险的事,因为这是个月圆之夜

她化身为每到圆月夜必定出现的夜枭,正在屋檐上急促飞窜,寻觅良好又不惹官兵注意的栖身之地。

其实她很紧张,因为她身上藏带着这次任务极为重要的宝物——白玉猛狮。

但在这次的任务里,她并不是夜枭,她只负责在外头接应假扮夜枭的「画师」,但由于画师的身形较高大魁梧受人注目,所以等不到两人会合的时间,画师便先溜了,留下由十四王爷府窃出的「白玉猛狮」在两人约定的角落,再由她带回组织,如此一来,即便画师失风被逮,也没赃物能证明他是圆夜夜枭。

这是个设计缜密的良好计画,但于燕燕拿到白玉猛狮后,才知道身负「巨宝」压力之大,不是她脆弱的心灵可以负担的。

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心里害怕着官兵没让画师引开,会注意到她的行踪

难怪师父要她拿到猛狮后就迅速撤离,不可在外头逗留。

现在看起来,在圆月之夜还会大方行走正路上的人都有嫌疑!难怪每家门户紧闭,不管外头闹出多大声响,都不开门。

这样真糟她该往哪里去才奸?

「嗝再来一杯!再来」衣仲德举起酒杯要往嘴里倒,没想到酒已经被他喝光了,他只好拿起一旁的酒坛直接灌。

没想到他倒子半天,竟然连一滴酒也没流出来,酒坛也是空空如也。

该死!酒竟然喝光了。

他抬起头,火大地对外头直喊,「李嬷嬷,我要的酒呢?怎么还不送进来?」

「来了来了!」

进来的是龟奴,并不是鸭母。

他快手快脚地抱了一坛又浓又香的烈酒,进来伺候脾气反覆无常的衣仲德。因为在他住宿的这几天已经骂跑五个琴妓、六个歌妓了,没有其他姑娘愿意进来伺候。

只是这位爷儿向来大方,他跑跑腿,也有银两可拿,所以他也不介意帮忙送酒、送饭。

把酒放在桌上后,龟奴照例询问衣仲德今晚是否需要姑娘伺候。

衣仲德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我除了酒之外什么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是,谢谢爷。」

看!就是这么好的差事。他抱一坛酒进来,就有一锭银子的赏金。这么好的金主要上哪找?所以他动作很勤快,出门前还帮忙把门带上。

衣仲德一手把酒坛抱在怀里,一边瘫在桌面上打酒嗝,对龟奴贴心的举动并没放在心底。

他只是不懂,人说一醉解千愁,为何他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烦闷?

那些该死的女人,当什么歌妓、琴妓?没有人歌唱得比于燕燕好听,也没人琴弹得比于燕燕好她们还想卖什么艺?全回家吃自己算了,省得留在这里惹人嫌!

想到百花楼里的妓女,衣仲德心里就一肚子火。他就不信,这儿真的没人才艺能胜过于燕燕!

不管是唱歌、弹琴或是跳舞都好,只要能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抹去,谁进来都无所谓——

恍惚间,他听到屋顶有轻微的声响。

啧,偷东西偷到花楼来了?想必不是很入流的偷儿

一张口,他便把屋内的蜡烛吹熄。

哼!谁叫这个贼今天的运气不好,在他心情不好时上门来

衣仲德轻轻推开窗扉,飞身跃出,再对着停留在屋檐上的小贼射出竹筷。

「啊!」没料到会被人用竹筷暗算,飞贼轻哼一声,整个人便从屋檐直接摔落。

衣仲德敏锐的耳朵听见熟悉的声音,本能张开双臂,一把接住那掉下来的贼儿——

「你」于燕燕疼得冷汗直流,已经失去防卫能力。

抱着熟悉的娇躯,闻着熟悉的香味,衣仲德整个人仿佛像活过来似的,神智清明起来。

「又是你这个蠢女人!谁准你半夜不睡觉,在屋檐上爬来爬去?」他蓄意压低嗓音,轻声斥喝。

「我才没有爬来爬去!」于燕燕又羞又气地反驳。她功夫哪有那么差?!

「不然刚刚是谁从屋檐上摔下来?」听到她的驳斥,衣仲德原本恶劣的心情突然转好了。

「我」于燕燕才要说话,嘴巴马上被男人的大手捂住。

「嘘!」衣仲德示意她不要开口。

花楼的围墙外立即传来说话的声音。

「奇怪,统领明明看到屋顶上有人影的」

「是眼花了吧。在天上飞的只有鸟,不会有人。」有人冷冷回应。

谈话声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于燕燕惊魂未定地瞪大双眼,看着抱住她的男人。

衣仲德也狠狠瞪着她,眼神似乎在警告她最好把整件事跟他说清楚,不然有得她好受!

「呜」于燕燕屏住气息,眼睫毛不停轻颤,让男人为她疗伤。

衣仲德轻手轻脚地替她推拿腿上的淤青,边询问道,「你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就是为了这个?」

啧,都怪他太漫不经心了。

先前在太极山庄逮到她,他没认真问她,这回可好

于燕燕低着头不愿看男人,也不肯正面回答。

「今天的月光特别亮,月儿又圆你跟那个专偷富豪王府珠宝的夜枭有什么关系?」帮她推拿的手势很轻缓,问题却很犀利。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圆夜夜枭?」于燕燕不甘示弱地表示。

「你是吗?」衣仲德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仔仔细细梭巡一遍。

「如果我是,你会如何?」于燕燕试探性的问。

今晚失窃的白玉猛狮就在她身上,眼前的男人如果把她送交宫府,那可大大不妙。

衣仲德看了她苍白的俏脸一眼,淡淡评论,「如果你是,我会觉得你不自量力。今天没被逮着是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种运气了。」

在刀口上讨生活的男人看惯了稀奇古怪的事,对她的问题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认为连续犯下窃盗大案的夜枭,应该不是眼前这尚称青涩的小女人。

或许有点关系,但她的功夫太差,轻功也不够到家,如果她真是连连犯案的夜枭,应该早就被逮进了牢房,也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官府甚至还延请衣家武师去帮忙。

「噢」于燕燕神情有点萧索。

听到衣仲德的评语,她有些失望,但也心知肚明自己本事不够,没什么好不平的。

衣仲德审视着于燕燕的表情,心里思索着——原守谦知道这件事吗?

看这小女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原手谦应该不知道才是

想到这里,衣仲德的心情就更愉快了。

「不过你和夜枭应该脱不了关系。你如果被逮,指使你的人就麻烦了。」衣仲德做出结论。

「那」

「没有这的那的。我们该睡觉了。」替小女人疗伤完毕,衣仲德伸伸懒腰,决定甩掉一身颓废的酒气,好好睡一觉。

「我」于燕燕别扭地扭动着身子,嗫嚅几声,没忘记两人之前还在呕气。

男人的师妹也是说她就是太好商量了,才会任男人为所欲为。

为了自己好,她该拿出勇气来拒绝他、远离他。

可是,他在危险的时候对她很好

「外头都是官差,你留在我身边会比出去安全。我保证明天绝对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你悄悄送回玲珑园。」衣仲德一把拖住小女人,把她抱到床上。

他已经好久没搂着她睡觉了

「噢。」他说的也对

「玩刀耍剑,我比你在行。你这种半路出家的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平安到家。」抱住于燕燕,衣仲德阖上了眼。

「嗯。」

睡在衣仲德强健的怀里,于燕燕有点不习惯。

以往两人同寝,几乎都有发生亲密关系,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他体谅她太累,所以不折磨她吗?还是

差点失风被逮,底细又在两三句话间就被衣仲德摸得差不多,于燕燕的心情很复杂,不大能平静入睡。

但男人稳重的心跳声就在耳旁,她闻到他呼吸间所吐出来的酒气,熟悉的感觉慢慢回来

她的眼皮也渐渐沉重

没一会儿,她就乖乖窝在衣仲德怀里睡着了。

第十第章

于燕燕兴致勃勃地坐在衣仲德身旁,静静观察他吃东西的表情,觉得很快乐。

「这粉栗糕,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你手艺很好。」男人点点头,啜上一口有茉莉香味的茶,觉得很适合。

其实他不大爱吃甜食,看在她亲手做的份上才勉强吃一个,没想到口感很适中,不爱吃甜食的人也觉得好吃。

诚如白芷所言,于燕燕很适合娶进门当娘子!

「还有桂花的香味吧?我在做糕的时候特地加进去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于燕燕不禁露出笑容,梨窝显现在脸上很是可爱。「你觉得好吃就好。这栗粉糕可是我花一个早上才做出来的。」她亲昵地跟情人聊着天,仿佛两人间的呕气不曾存在,依旧甜甜蜜蜜。

「这几块糕就做了一早上?」男人傻眼。

她为了三块栗粉糕就忙了一个早上?那实在太耗时间了。

「你以为就只有你大爷要吃啊?我还做了其他人的份,让大家一起尝尝啊!」老太君、白芷等一甘女眷都对她很好,她如果只做给他吃,那多过分啊!

「难怪奶奶一天到晚念着你,问我哪时娶你回家。」把另外一个栗粉糕塞入嘴里,咀嚼完毕后,男人才开口说道。

「老太君要你娶我?」于燕燕傻了。她是不是听错了啊?

「怎么,你不想嫁我?」把香喷喷的茶水咽下喉,衣仲德才扬起眉梢,怪里怪气地看着于燕燕。

「也不是啦。哈哈」

于燕燕的表情有些尴尬。她从没想过他们会有成亲的一天!尤其是在他发现她跟夜枭有关之后

虽然男人极力当作没这回事,也不追问她细节,只是叮咛她别答应自己能力不能负荷的事,省得她被抓进大牢去,他还得浪费精神去劫狱。

她觉得很神奇,私下眼莺莺商量过,两个人都觉得可能是他在外头坏事干太多了,才不把「圆夜夜枭」当回事。

「那是怎样?你嫁不嫁?」没想到会遇到这问题,衣仲德扬起眉,认真地盯着她。

「我我没想过嫁人这件事」于燕燕结结巴巴回应。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毕竟我们之间的事已被街坊说得很难听奶奶那天找我去,表明了她不喜欢听见那些传言,要我们挑个好日子!早点成亲。」衣仲德似乎忘了自己原本要浪迹天涯的打算,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老人家交代的事说完。

「这样不好吧」于燕燕脸色惨白,不断摇头。

「为什么不好?你不喜欢我吗?」男人完全不能接受她的答案。

「我我配不上你啊!」于燕燕小声表示。

其实现在她应该要觉得幸福的,因为她从来不敢奢望的事竟然成真了。

但她已经对婚姻死心了,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可以嫁人,所以她之前才会放开心,做尽女人不可能做的事。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衣仲德想说服她。

「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于燕燕可怜兮兮地看男人一眼,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也好。你就再想想吧!」忍住即将爆发的脾气,衣仲德生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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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坐在衣仲德对面的严劭不知听到什么有趣的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跟平常拘谨的神情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放肆的模样也引来不少人侧目。

喝着闷酒的男人抬起头,用不悦的表情看着他。

看他出糗有这么好笑吗?

「抱歉,实在太好笑了,我忍不住真的很抱歉!」严劭眼底泛着泪光,郑重道完歉之后,一只手遮住嘴,意欲掩饰不礼貌的笑声,但仍然有笑声断断续续从他嘴里逸出。

感觉得出来,他道歉得很没诚意。

「哼!」衣仲德火大,一口气干掉杯中的液体。

过了好一会儿,严劭的情绪平复后,才缓缓规劝好友。「别气了,还是想想办法再说。」

「现在燕燕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整天都喊忙,随时都有事,跑得不见人影跟我成亲有那么痛苦吗?」衣仲德的口气很凶残,眼神很郁闷,瞪着眼前的好友。

他要是敢再笑就给他试试看!

「嗄?!」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凄惨,严劭有些傻眼。

「是真的满好笑的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我大概也会很想笑」衣仲德沮丧地垂下头,手里紧握空酒杯,一脸沉闷。

从没想过,向来风光的情场浪子,也有被女人拒婚的一天。唉这是游戏人间的报应吗?

严劭斟酌半天,才慢慢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另外有婚约,所以不能嫁你?」

「不可能吧」街头巷尾都说她克夫,还有谁敢娶她?

「你别说得这么笃定。女人都会想要有个安定的归宿,偏偏你像匹无鞍马,谁驾驭得住?而她被人说成那样,却还一直留在京城,搞不好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婿在这,所以她才没走。」严劭的说法虽然比较传统,但也不无可能。

「是谁?!是谁要娶她,却又不管她?!」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衣仲德错愕地瞪大眼,一脸黑煞。

是哪个男人任她晚上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跑来跑去,当贼人的跑腿?如果不爱她、不关心她,又何必娶她?!

愤怒的衣仲德,想到于燕燕隐藏在红衣底下的秘密,心头有一把旺盛的火焰在燃烧。

「嗯,或许是『那个』人。」严劭随手一指,指向酒馆外的大街上,一个玉树临风的高挑身影。只见他轻摇摺扇、笑脸迎人,而站在他身旁的,正是衣仲德朝思慕想的于燕燕。

「该死!」他见不到她,那男人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一起出门!

「这只是我假设性的想法,没有经过证实」

严劭才要开口说明,坐在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眼光一溜,看到好友已经挥着剑飞扑到街上去了,剑尖直指向揽着美人的原守谦。

「你做什么?」

掌理家业的原守谦可不是软脚虾,他一把将于燕燕推到路旁,顺手收起摺扇,迎向衣仲德的挑衅。

「很好!算你有两下子。」看到原守谦的架势,就知道他会武,衣仲德攻击得更起劲了。

原守谦懒得跟他做无意义的争斗,扇柄一挥一挑,就把他扫开。

「爷、仲德」于燕燕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个男人。两个跟她息息相关的男人。

「你吃饱太闲了吗?」俊美、充满贵族气息的原守谦冷冷看他的对手一眼,眉宇间有淡淡的霸气。

他还以为他有长进了呢,没想到这个混小子的性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又经不起他人撩拨。

「你对燕燕无心,就不要留着她,消耗她的青春!你已经有娃姊了,怎可对其他女人还有妄想?」衣仲德可不想放过原守谦,新仇勾起旧怨,他今天非跟这男人战个你死我活!

「那又如何?跟你有关系吗?」原守谦挑眉,对他的指责不置可否。

「怎么会没关系?她是我的女人!」衣仲德一把将于燕燕拉到自己怀里,「你休想娶了娃姊,又妄想拖住燕儿!」

突然被衣仲德拉到怀里,于燕燕吓了一跳,继而听到他的声明,她更是慌乱。

这他误会了啦!而且他在大庭广众下搂住她,无疑是再次向众人宣告他们的关系,这这该怎么办呢?

「想娶我玲珑园的管家,就请衣老太君派媒人上门提亲。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又算什么呢?」原守谦进退有据,不否认自己跟于燕燕的关系,又一把戳住衣仲德的弱点。

再怎么说,他是于燕燕的雇主,即便两人一同出门,也算是正大光明。

「你这个人太奸诈,」衣仲德还念着当年抢输女人的原因,「燕燕在你身旁根本不安全。」

「不」于燕燕听到情人越说越不像话,想开口解释。

「我们有话私下讲。」衣仲德根本不让她说话,将娇艳无双的可人儿搂在怀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原守谦的身旁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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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一被衣仲德放下来,于燕燕马上抡起小拳头不停捶打他厚实的肩膀,大发娇嗔。

「我怎么回事?」她还问他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他快被她搞疯了吗?

衣仲德低头审视着她,原本懒散的眸子散发着噬人的锐气。

「原本我们说好的就没成亲这一项啊」于燕燕讷讷出声,觉得自己很无辜。

是他出尔反尔的耶,干嘛凶她啊?

听到于燕燕的抗议,衣仲德的俊脸一阵尴尬,但他很快把心虚的表情抹去。「可是情况有变!奶奶知道了,她不喜欢我们这样一

听到他的理由,于燕燕的神情一阵黯然。

就是因为知道是老人家的意思,她才不想嫁,也不愿心上人受到委屈

从小到大,她的意愿都被亲娘抹杀,知道意见不被重视的痛苦。

被规定嫁给有钱人家的痛苦

连到了京城,在原家做事,娘的命令仍然让她畏惧。没想到订了亲的未婚夫死了,虽然让她背上「克夫」的罪名,但也同时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因为娘已经放弃她了。

更何况事隔多年,他还念着玉娃,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

既然如此,他不需为了责任、为了她的名声娶她。

她的名声是自己毁去的,跟他无关,

「燕姊,你真的很奇怪耶!既然衣公子都愿意娶你了,你干嘛不嫁?你不嫁他,也没人敢娶你了!」谷莺莺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嘟嘟地从两人身后蹦出来。

原来谷莺莺在街上看到表姊被衣仲德当众掳走,她可不管自己还在忙什么,把手上的东西丢了,就忙着追出来。

好不容易跟到郊外,也听到两人的争执重点,她更惊骇了——原来是表姊不肯嫁,不是人家不想娶?!

这怎么行?人家都要娶了,当然一定要嫁。她非让表姊嫁给她的心上人不可!

「你怎么也来了?」看着表妹,于燕燕满脸通红。

衣仲德默默审祝突然跑出来的小胖妹,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知在哪里看过她

「我怎么能不来?你是我表姊耶,即便你是被你的心上人掳走,我也一定要跟来的!」知道衣仲德在打量她,谷莺莺也故意看他一眼,中气十足地说明自己的身分。

「莺莺,你别胡说!」没想到表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给掀了,于燕燕俏脸飞红,羞愤到人几乎快站不住。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明明九年前就喜欢他」谷莺莺打算说个痛快。

「九年前?」站在一旁不出声的男人,却听到重点了。

男人锐利的眸光不再投向于燕燕,反而转向谷莺莺。他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又有点「眼熟」的小胖妹一定能解决他的疑惑。

「哈!你还没认出燕姊?」谷莺莺才不管那么多呢!为了表姊的将来,她豁出去了!

她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于燕燕九年前在玉家庄做客时就偷偷恋慕着跷家少年衣仲德的前尘往事。

于燕燕受不了自己蓄意隐瞒的往事被表妹一古脑儿地倒出来,两手捂住耳朵,急促转身,欲离开现场,但眼明手快的男人伸手拦住她,将她扣留在自己的怀里。

「你」于燕燕羞红了脸,眼眶含泪地看着他。

「我欠你多少,都让我知道。」紧紧环抱住小女人的细腰,他边听谷莺莺述说的故事,边在她耳边低语。

「唉,总而言之,我表姊就是个为爱牺牲奉献的好女人,你要是不娶她,就是眼睛瞎了!更何况她现在也不胖了,配你刚刚好,所以你一定要快点派媒人到原家——」

心直口快的谷莺莺把表姊暗恋衣仲德的曲折,身材改变的原委交代得一清二楚。

衣仲德越听,神情越沉重,环抱于燕燕的手臂也收得越来越紧。

于燕燕的心也越来越沉痛

「莺莺,别再说了!」于燕燕两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表妹陈述她对爱情的坚持和坚贞。

她一路跟在衣仲德身后,汲汲营营追寻的是爱情,不是怜悯,也不是施舍。

会再相遇,那是他们的缘分,她不要衣仲德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才娶她,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悲哀的

「为什么不要说?莺莺说得很好,要是我不娶你,我真的是眼睛瞎了。」衣仲德很感动,低声附和。

「可我不要啊!」于燕燕倒在男人怀里,放声大哭。

谷莺莺看自己把表姊惹哭了,吐吐舌头,但听到衣仲德深情款款的誓言,又觉得这样就够了。

被表姊怨恨不要紧,只要表姊能嫁给心上人,她无所谓的。

于是,谷莺莺向衣仲德比了个「偷溜」的手势,也不等他回应就迅速闪人。

「为什么不嫁?」知道是于燕燕不想嫁他,男人哄得更小心了。

「你又不爱我你只爱娃姊,我为什么要嫁」趴在男人怀里,于燕燕哭得好伤心。

「谁跟你说我还爱娃姊的?」衣仲德搂着小女人。

「你不爱娃姊,为什么不成亲?你早该娶妻生子了,却偏不成亲即使我变瘦,我也没她那么美,你娶我做什么」于燕燕眼泪汪汪,深情款款的倾诉里只有男人,没有自己。

「你误会了!」衣仲德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看着于燕燕轻轻摇头。「我不娶亲,是因为我不想成家以后,待在城里受***管控,跟娃姊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啊?!」于燕燕错愕地抬头,充满水气的双眸里满是不信。

「就是这样。我跷家,就是因为奶奶。我为了这件事跟爹起冲突,后来就离开京城,远离太极帮玉家庄只是我离家在外的这几年里,其中的一个栖息地。只是那时年纪尚小,看不出娃姊跟我的差距,才会喜欢她」他提起多年前的失恋,似乎还有一阵隐痛。

「你不想讲没关系!」于燕燕举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唇。

虽然她想知道他的心事,但又不想看他痛苦的表情她关心他,却不想挖他的疮疤

人心真的很奇怪,又很矛盾。

「没关系,让你知道无所谓。」他凝视她,露出坚决的笑。

他要她的心,更要她的人。

他要眼前这个女子陪他度过以后无数的晨昏,所以她有什么心结,他都愿意解开。

「真的吗?」听出男人话里的情深意重,于燕燕的眼眶涌上一阵水气,又想哭了。

「真的。」抵住她的额头,他很感动她这么容易满足。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是奶奶要我们成亲」于燕燕的脑海里突然晃入衣仲德追着要她答应成亲的理由。

他跟***感情真有那么差吗?

「欵?」衣仲德愣愣地看着她。这个也要解释吗?难道她真的看不出来?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于燕燕话没说完,眼眶又红了。

衣仲德真的被她的柔情打败了!

「***话只是我的藉口而已。我就是想娶你,想跟你过一辈子。」隐藏多时的话一说出,男人的俊脸开始发烫。

还好刚才那个小胖妹先走一步,否则他身为情场浪子的尊严往哪放!

「啊?」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于燕燕也涨红了脸。

看他脸红成那样,这应该不是说来让她高兴的甜言蜜语天哪!他真的想娶她吗?

于燕燕又想哭了。

「乖,不要再哭了,你的眼睛快哭肿了。」衣仲德有点心疼,低声在情人的耳边呢哺。

「嗯!」她用力点头。

没想到幸福会这样就降临了,她真的好高兴、好感动

「我想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没有你在身旁就浑身不对劲。没有人勉强得了我,所以,请你放心答应嫁给我吧!」见小女人爱得单纯,衣仲德更是怜惜,把藏在心里的话一一道出。

他的面子在心上人面前,并不重要。

「好」于燕燕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不断点头,泪水扑簌簌流下。

她期盼中的爱情,等待中的恋人,守候中的姻缘真的来拜访了!她实在太高兴了

于燕燕趴在衣仲德的怀里,笑容好甜好灿烂。

不管人家说这男人有多放荡不羁,她终于还是等到了。

幸福在望,她心里充满感谢,感谢老天爷赐给他们一次全新的相遇

番外篇:一见钟情爱上你

从灶房出来,我小心翼翼端着要送到玉娃房里的人参鸡汤。

「燕燕!你这个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回廊上又传来娘慌慌张张的叫嚷。

怎么又来了?每天念,是不够烦吗?

我没抬头,只是顺势闪进回廊外的假山洞穴里,趁机把有点烫人的瓷碗放到石几上,再吹吹指头上的热气。

呼!好烫

「奇怪,人咧」

娘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我却窝在里头,不想出来。

谁知道娘哪时会再回来?被她遇着了,又要再忍受她的叨念,实在是不胜其扰。

我现在已经厉害到她开口说一句话,就知道她后头十句要说什么了。

说来说去,就是要我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只要对方有钱有势,不是正妻也没关系,当妾也很好

整天叨叨念念说的都是这个,她不烦,我都替她烦了。

怎么会有做娘的鼓励女儿去跟别人共用一个相公啊?莫非只要他口袋有银雨,就算秃头大肚满脸胡碴也没关系吗?

娘,燕燕不要啊

想到伤心事,窝在石洞里的我又想哭了。

「阿德,你也行行好!扫帚不是这样用的,你在家里不扫地的吗?」李大娘的怒斥声从庭院传来。

「是吗?我看我扫得挺好的嘛。哈哈」愉快清朗的声调扬起。

「咳咳好个头!你拿扫帚的手势不对,惹得烟尘四起,扫比不扫更脏」李大娘边咳嗽边咒骂,想捏新来的傻小子一把,要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唉呦,大娘别发火,哪里不对告诉我,慢慢教就好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心您的玉手啊!」新来的少年油嘴滑舌,拎着扫帚绕着庭院转圈圈,就是不让李大娘那肥胖的身躯接近自己。

「你这臭小子事情做不好,话倒顶多的」李大娘边追边喘,还不时咒骂,却偏偏抓不着离自己只有两步路的狡猾少年。

「大娘饶命!大娘饶命」少年边跑边喊,但表情笑嘻嘻,一脸诡计得逞的模样,让心情郁闷的我忍不住掩嘴笑了。

「不怕死,你就给我站住!」李大娘似乎被他惹火了,开始放话。

「怕死、怕死!小的好害怕、好害怕」他东钻西跑,就是不肯停下来,路过的丫鬟全冲着他笑,他也不介意大伙儿看他,还跟大家挥手致意。

闹烘烘的庭院,天边似乎也因为欢乐的气氛而沾染了晕黄,感觉很漂亮。

我呆呆地看着他要宝,心里的悲苦、埋怨都忘记了。

他也没有自觉,继续笑闹着,一点也不会感到不自在,旁边一些小丫鬟却红了脸

我突然有点嫉妒那些小丫鬟了。好好的,做什么脸红啊?

还有他,也真奇怪,连个地也不会扫,却可以得意成那样,他到底在搞什么啊?

但我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他,搜寻着他的形迹,追逐着他的身影

过了一阵子,我才知道他当初是饿到昏倒在路边,被玉娃捡回玉家庄的。

没想到活得那么苦的人,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我从小到大还没饿昏过,心里却不断抱怨娘我应该跟他多多学习才对。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身旁好热闹,我从来挤不进去,也没什么机会跟他说话。

但他做给玉娃的小饼我还是有拿到玉娃分我好几个,说很好吃

我拿在手上,看了半天舍不得吃,没想到一拿回房,放在桌上,倒让娘拿去当茶点吃了。

直到他被家里的人接走,我都没跟他说过话。

但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拿着扫帚,边挥边闪李大娘的样子,好故意、好恶劣。

却耀眼到让我必须眯着眼,仰起头,才能好好看他——那个叫「阿德」的少年。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种在心里悠悠荡荡、徘徊不去的思念,叫做「暗恋」

【全书完】

人生的不确定性 怜怜

各位读者宝宝大家好啊!

最近人生颇多变故,看着好友的经历,怜怜颇为心疼,所以要在后记写上一笔,也希望大家多珍惜自己的健康,不要让身旁的人为你担心、掉泪。

半个月前,朋友乙执意要约怜怜出去吃饭,怜怜觉得很奇怪,明明下礼拜就要一起到北部玩,干嘛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约怜怜出门?

怜怜在电话里询问,她门气也怪怪的,就说:「想你咩!不行喔?」

当然行啦,可是以前从没这样,实在很奇怪。怜怜放下正在赶的稿子,还是跟她到中友百货附近的餐厅吃东西去。

两人坐在小熊屋,餐点用完了,她才用凝重的表情跟怜怜说:「朋友甲得了rǔ癌,现在在接受化疗,所以下礼拜到桃园去看到她时,发现她跟以前不一样,你不要太惊讶。」

「嗯?」她在说什么?怜怜但觉耳边闹烘烘,脑袋一片空白。

朋友乙才将朋友甲年前rǔ癌复发的事娓娓道来,当然也提到不少朋友甲说的丧气话。

一时之间,怜怜有点呆滞,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些年来的交谊瞬间在怜怜的脑海滑过,我们说说笑笑,总觉得快乐会这样延续下去

每每看到电视、报纸上提到的癌症病人,总觉得很遥远,当它突然出现在身旁时,又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

虽然朋友乙看不出怜怜的惊慌失措,但我必须老实说,我吓呆了,我想个出要摆出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么沉重的消息,尤其她瞒了大家一年多,这些日子来我们偶有见面,我都看不出她在跟这么重大的疾病对抗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我们没有长时间分离,但沧桑的感觉却在那时浮上我的心头。我总是以为就是因为彼此安好,才会不报消息的啊!

怎会在一个人还存在这世上时,就开始怀念她了呢?感觉让人很鼻酸

后来隔了一个礼拜,总算见到她了。拜现代医学的进步,癌症末期的病人其实也可以治疗得很好。(如果一直有在做追踪治疗的话)

会吃会喝会说会笑,跟当年我妈的胃癌末期比较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感谢老天爷!

我希望我的朋友都健健康康,把握生命中的每一天,一点也不想听到谁遭遇不幸的消息。

即使没有联络,也是因为你们都安好

这篇后记写来有点感伤,但我的朋友甲目前安好,她的病情在控制中,希望她持续加油!

怜怜在无名设了一个网站,读者宝宝有空可以过去坐坐喔,已经有不少人在留言版跟怜怜聊天了呢。

怜怜·随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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