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欧洲 - xp1024.com
《刺客欧洲》


一 一个俗套的穿越

“文艺复兴是指13世纪末在意大利各城市兴起,以后扩展到西欧各国,于16世纪在欧洲盛行的一场思想文化运动,带来一段科学与艺术革命时期,揭开了近代欧洲历史的序幕,被认为是中古时代和近代的分界。”一名房屋建筑学专业的男生因为万恶的选修课,要交一篇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论文,被迫在无聊的图书馆翻着人文历史的资料。

“哎呀!”一个女生甘甜却充满了惊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尚不自知的翻着故纸堆,“吱吱呀呀”的声音响了片刻而已,巨大而老旧的书架轰然倒塌……

“他奶奶个腿子的,因为选修课死了,老子估计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男子呢喃了一句,再也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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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如同最后的记忆中的那声甜甜的喊叫一般,他苏醒了过来,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脑门,低头一看,身上穿着长及臀底的普尔波万和肖斯风格混合的衬衣,低声说了句:“我勒个去了,怎么还有这么个玩意儿,文艺复兴时期的衬衣?”

“哥哥!你终于醒了!”他抬了抬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黑色的头发,在春日中午的太阳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栗色光泽,脸上还调皮的长着三四个小雀斑,白色衬衣部分地从外衣缝隙处露出,与表面华美的织锦布料形成对比,更进一步的衬托出美丽的布料。

“嘿!这是演的哪一出?我也不是话剧社的啊!不对,话剧社的衣服也没这么华丽的,啧啧,一看就知道都是真货色。”

男子好笑的摸着脑门,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在他翻阅资料的时候,都在书中的插图上看见过,服饰都是文艺复兴前期的意大利风格的。再环顾屋中,家具的纹饰都是意大利传统的卵形、箭形或连结环的雕刻形式,如花形、叶子状浮雕、动物以及人的形体等,对面的墙上还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圣母像。

正纳闷呢,猛然间,无数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到了他不堪重负的脑袋:“我叫斯巴达,现在在佛罗伦萨共和国比萨附近一个庄园里,叔叔马里奥是一个银行家,却经常教自己一些格斗技巧等等。还有母亲达尼安娜和妹妹艾莉萨。”与此同时,无数的影像和无数的记忆,也都一一浮现了出来。

“完了,我这显然是穿越了。”很显然,斯巴达前世的时候,没少看网文……

“哦,艾莉萨,怎么了?”斯巴达揉了揉艾莉萨略带栗色的脑袋问道。

艾莉萨惊喜的小脸上一阵绯红色,她都十七岁了,还跟个孩子似地!艾莉萨就像是一只兴奋的小兔子,蹦跶着说:“哥哥,你终于醒了,我和妈妈,还有马里奥叔叔和阿尔贝蒂尼哥哥都快急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说着斯巴达站了起来,瞅着身上的普尔波万衬衣和下身的褐色皮裤,照了照镜子,深栗色的蜷曲的头发,就像是烫了似地,斯巴达不由得暗自自嘲了一番:“要是我再穿着这身打扮穿越回学校去,啧啧,那得迷倒多少小学妹~~”

“我先去跟妈妈和马里奥叔叔说一声去!”艾莉萨飞快的提着裙裾跑了出去。

“我的上帝啊!”达尼安娜推门而入,一看好端端站着的斯巴达,捧着脸说了句。

斯巴达看着,暗自叹了口气:“唉,这就是新妈了,都说后妈恶毒,不过我这后妈看着还不赖哦……”嘴上说着:“嗨,妈妈,我没事的~”

“上帝保佑!”达尼安娜走上前来,捧着斯巴达的脸左看右看,那一份惊喜和对儿子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哦!斯巴达!你终于醒了!”斯巴达的叔叔马里奥听了艾莉萨的话,也快步走到了二楼的小阁楼——这里是斯巴达的卧室。

斯巴达打量了马里奥一眼,他这个叔叔的身材,一点不像他想象中的银行家一样,肥硕、臃肿,反而高大健壮,更有一种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气质,不过他脖子上那个用来显得高傲尊大的褶饰领,就像个大圆盘,却让斯巴达努力的憋着笑,现在要不是顾及面子问题,顾及斯巴达早就乐得捧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了。

“嗨,马里奥叔叔,我没事。”斯巴达憋着笑,低声说道。

“上帝保佑啊!我就说嘛,只是头疼脑热而已,不会是可怕的黑死病,喏!你看把你母亲达尼安娜吓得。”马里奥豪爽的笑了笑,接着说:“咱们安德烈亚家族的男人,命都硬的很啊!”

达尼安娜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故作生气的说:“马里奥!”接着回头对斯巴达说:“不要说了,你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妈妈给你做顿好吃的东西。”

斯巴达已故的父亲拉格里亚,是马里奥的哥哥,马里奥身为比萨城中著名的银行家,自然是有的是钱,光他名下的地产,可就不止现在的这所庄园——内洛而已!晚饭的确是丰盛至极,看看摆在华美的大橡木桌子上的饭菜,抹了蜜汁的小猪肉,放入了薄荷叶、月桂树叶来消去腥气的、腌制的牛肉和肥美的鳕鱼,甚至还有不多见的小红香肠,看起来就让人大生食欲的奶酪,吃饭用的器皿,都是精致的银器,每个人面前,还有一杯专程从勃艮第运来的葡萄酒!

其实在历史上,大约在4世纪,罗马人开始把玻璃应用在门窗上。到1291年,意大利的玻璃制造技术已经非常发达。只是因为一句话:“我国的玻璃制造技术决不能泄漏出去,把所有的制造玻璃的工匠都集中在一起生产玻璃!”就这样,意大利的玻璃工匠都被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生产玻璃,他们在一生当中不准离开这座孤岛。所以就算是在意大利,能如此奢侈的用得起精美的玻璃器皿的人家,还是少数的。

一顿丰盛的大餐,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下吃完了,吃得斯巴达都要痛哭流涕了,想当年,要请女朋友吃个西餐,都要把自己的钱袋子掂量半天才能下定决心,话说要是带着女友穿越,那该多体面……

饭后,斯巴达正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头飘逸的长发,实在是有些麻烦,何况还这么多卷卷,更为可恶的是,因为流行趋势,后面的头发还在脖子那用红颜色的绳子给系起来了,斯巴达看着自己一指长的小辫子,感觉要多娘就有多娘。

正在斯巴达打理头发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原来是叔叔马里奥进来了,从斯巴达见他的第一面开始,斯巴达就很想叫他“超级马里奥”,不过这显然不行,斯巴达还是按照记忆中,彬彬有礼的扶了扶胸,说了句:“叔叔。”

“嗨,斯巴达。”马里奥简单的客套完了,眉毛轻轻的挑了下,老顽童似地说道:“明天要不要训练啊?”

斯巴达突然记起来了,他今生的记忆中,有从小跟着父亲拉格里亚和叔叔马里奥练习格斗的画面,再想想自己后世从来没玩过这个呢还,于是兴奋的点了点头,说:“好的叔叔!”

马里奥看着英气勃发的斯巴达,轻轻的叹了句:“真像我哥哥。”

“叔叔,怎么了?”斯巴丹的印象中,父亲拉格里亚英年早逝,已经记不清关于他的多少事情了,于是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马里奥笑了笑,说:“明天就到后面的小仓库来吧~”马里奥说完就走了。

斯巴达很快也就陷入了沉睡中,梦中还有很多小学妹,在向穿着及臀衬衣和皮裤的斯巴达打招呼……

第二天一大早,托斯卡纳地区特有的明媚的太阳,和煦地照在歌唱的百灵鸟身上,斯巴达穿好了衬衣、皮裤和短筒皮靴,把那该死的小辫子整理了下,摸了摸自己打理的短短的胡茬,自信的笑了笑,下了阁楼。

“嗨,哥哥,你起得又比我晚哦~”正当斯巴达嘎达嘎达的踩着楼梯下去的时候,艾莉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说道。

斯巴达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说:“艾莉萨,又怎么了?”

“哥哥,帮忙啊~”艾莉萨扑闪着两只湛蓝色的大眼睛,撒娇的说道:“斯巴达哥哥,我的袖子被风吹到了屋顶上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下来啊~”

文艺复兴时期出现了可摘卸的袖子。据记载,那时还时兴用袖子做礼品赠送友人的习俗呢!

斯巴达抬头看了看,可不是嘛,一条绯红色的袖子正挂在屋檐下,让晨风吹得飘来飘去的。

“好吧,你等等。”斯巴达溺爱的揉了揉艾莉萨的脑袋,说了句。话说回来,斯巴达前世可是全校闻名的跑酷爱好者,这种上蹿下跳的活儿,他最为拿手不过了,何况马里奥的内洛庄园的这栋小楼,装饰着如此多的纹饰,这些都可以作为着力点的。

斯巴达看了看距离,来了个标准的跑酷动作:助跑猫扑,就是较长距离单脚起跳做出猫扑动作,像一只猫似地把自己牢牢钉在障碍物上,以便进行下一个动作。斯巴达的手,正把在一楼门上的一个巨大的大理石石雕上,双脚蹬着门框,几个翻身腾跃,就到了屋顶,轻轻松松的把袖子举在手中,得意的冲着艾莉萨笑了笑,然后一个落地翻滚动作,这是一种从高处跳下时,把冲击力转换成向前的冲力的动作,可以帮助跑酷者能顺利接下个动作。

“哇!哥哥,你太帅气了!”艾莉萨把袖子抱在怀中,兴奋的小雀斑都变红了,一脸仰慕之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了好了,艾莉萨,你去忙你的吧,哥哥还有跟马里奥叔叔练习呢~”斯巴达捏了捏自己妹妹的脸蛋说道。

斯巴达没有想到,他所作的一切,都让马里奥看在了眼里,马里奥疑惑的说了句:“难道,一次感冒,让他得到了他父亲的能力?”

二 马里奥

吱呀的一声,仓库的木头门让斯巴达轻轻的推开了,阳光趁机涌入了堆满了杂物的小小的仓库。

“斯巴达,起得不算早哦~”马里奥负着双手,笑眯眯的跟斯巴达说道。

“亲爱的叔叔,不好意思,昨天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是有些劳累,所以……”斯巴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

马里奥听他解释,噗嗤一笑,说:“你不知道吗?咱们安德烈亚家族的男人,是从来不找理由的。”

斯巴达一听,肃然道:“叔叔,是我的错,我不该起晚了。”

马里奥满意的笑了笑:“哎,这才对嘛!”说着一脚把身边的一柄上好的手剑踢的朝斯巴达飞了过去。好在斯巴达的身体中,完美的融合了前世和今生的所有记忆,格斗的技艺,虽然说不上是万里挑一,但是还是不错的,眼睛尖的很,一伸手,问问的捉住了剑柄。

斯巴达端详了端详手中的手剑,剑柄上还有安德烈亚家族的纹饰,是一条蛇,盘旋在一柄匕首上,匕首的两端是盛开的带刺蔷薇花,煞是好看。手剑全长一米多,比较起斩剑来要轻便许多,剑身细长,开了一道深深的有血槽,剑柄后面陪着一颗小小的重球,手剑是中世纪经常用于骑士步战的主要武器。

“斯巴达,准备好了没有?”马里奥也抄起一柄轻盈的手剑问道,“如果好了,就尽管使出全力攻击就是了,嘿嘿,不留余力的攻击啊!”

“那马里奥叔叔,我开始了啊!”斯巴达话音一落,手中的长剑嗖嗖嗖的晃了几下,明光闪闪的冲马里奥刺了过来。

“注意,跟你数过多少次了斯巴达!出手不要把力道用老了!手中留下三分力气!”马里奥眼尖的看出斯巴达的破绽,一边闪过斯巴达刺过来的一剑,一边冲他吼着,说着一个让身,因为斯巴达使出了全力,一剑刺空,身形也跟着探了出去,让马里奥给让了过去,再抬头的时候,却感觉脖颈上传来丝丝凉意,马里奥的手剑,剑刃已经在斯巴达的脖子上了。

“斯巴达!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告诉我!”马里奥高喊着。

“剑!战无不胜的剑!”斯巴达有些沮丧的说道。

“那你的剑呢!?”马里奥怒气冲冲的吼道,接着说:“再来。”

斯巴达咬了咬牙,重新来过,不过脑子一转悠,猛然想起自己的水平,那是远在马里奥之下,这么做太吃亏了,还是得融合自己的跑酷技术,斯巴达抬头看了看,从仓库的顶棚上,垂下了一条绳索,那是为了方便从一楼往二楼搬运东西用的,斯巴达看到这,立刻就有了主意。

“咳咳,马里奥叔叔,看好了啊!”斯巴达废话了一句,惹得马里奥又是大骂:“你这个混蛋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动手的时候嘴巴不要讲废话,让手中的武器来讲话!”马里奥全然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在滔滔不绝的……

斯巴达嘿嘿一笑,没怎么在意,佯装刺了几剑,“臭小子!是不是我们安德烈亚家族的男人!哪里有你这么软绵绵的!”马里奥骂了一句,放弃了守势,干脆攻了上来。

“亲爱的叔叔,等的就是这个!”斯巴达心里暗自高兴着,佯装往后退了几步,正当马里奥又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斯巴达却往后腾空而起,一脚踢到了一个大酒桶,来了个跑酷的反猫扑动作,翻身一跃,左手牢牢的抓住了空中的绳索,腰腹一用力,身体就荡到了马里奥的身后,一柄手剑,冰冰凉凉的放在了刚要骂人的马里奥的脖子上。

马里奥嘿嘿一笑:“好小子!长本事了啊!”

斯巴达一听,赶紧收了手剑,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叔叔大意了,要不然,斯巴达怎么也打不过叔叔的。”

马里奥还是在笑:“不不不,动脑子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输给了我侄子,我巴不得我侄子胜过我一百倍的呢!”马里奥跟哥哥一样,只有一个儿子:阿尔贝蒂尼,如今哥哥拉格里亚已经去世,他们两个兄弟情深,于是就把自己哥哥的独生子斯巴达看得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到侄子这么争气,自然高兴。可是斯巴达不知道马里奥心里说了句:“这孩子,越来越想是拉格里亚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每天斯巴达都在早上跟马里奥练习格斗的技巧,无论是手剑,还是徒手搏斗,更令斯巴达奇怪的是,马里奥居然有一天突然教斯巴达用匕首!而且斯巴达发现,这么多天来,马里奥用过的兵器里,他最擅长的竟然就是匕首!这么偏门的鬼东西啊……

白天没事的时候,斯巴达都在马里奥的书房里,拼命的阅读着历史书籍,呃,斯巴达的前生基本就是个历史盲罢了,现在是1502年,老祖宗们发明的造纸术,早就传到了海运发达、更有丝绸之路通过的意大利了,造纸术到隋末唐初开始东传至朝鲜、日本;8世纪西传入撒马尔罕,就是后来的阿拉伯,接着又传入巴格达;10世纪到大马士革、开罗;11世纪传入摩洛哥;13世纪传入印度;14世纪到意大利,意大利很多城市都建了造纸厂,成为欧洲造纸术传播的重要基地,从那里再传到德国、英国。所以在十六世纪,纸张在比萨还是很常见的。

斯巴达这才了解到,如今的意大利,早已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了,而是支离破碎的分为数个共和国和公国。

亚平宁半岛,就像是一只长筒靴子一样,深深的插入了地中海之中,亚平宁的北部,靠近法兰西的,是米兰公国,强大的威尼斯共和国,以及弱小的费拉拉公国,以及拥有漫长海岸线和科西嘉岛的**共和国,中部的托斯卡纳地区西部,是自己所在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和锡耶纳共和国,以及拥有厄尔巴岛的小国皮昂尼诺公国。而东面,就是最为广阔的教皇国!亚平宁半岛的最南端,就是那不勒斯王国了。

“他奶奶个腿子的,教皇这么黑啊,简直就是个大地主,居然盘踞了这么一大片地方!”因为翻文艺复兴时期资料而穿越的斯巴达,对于黑暗的教廷,可是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说没有见过亚历山大六世本人,但是斯巴达固执的认为,亚历山大六世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鸟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三 要学着搭讪

斯巴达每次看史书,都觉得,在一个动荡的时代,如果没有一身过人的本领,那就是实打实的找死了,所以每天跟马里奥的训练,那是必不可少的,还有自己前生的跑酷的习惯,如今的内洛庄园里,仆人和农夫们,都已经习惯了整天在屋顶、墙壁上爬来爬去,跳来跳去的,每当斯巴达从墙头越过时照下来的影子掠过达尼安娜的窗户时,达尼安娜总会惊恐的大叫:“嘿斯巴达!你小心点!哦我的上帝啊!”不得不说,斯巴达的父亲拉格里亚的死,对于这个女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看着挂在屋檐上做引体向上的斯巴达喊了一声。

“阿尔贝蒂尼,怎么了?”斯巴达双手一送,从高高的屋檐上坠了下来。

“我要替爸爸去一下比萨城中的银行处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一起去一下?”阿尔贝蒂尼是马里奥的独生子,比斯巴达小一岁,他吹了声口哨说:“我说斯巴达哥哥,你要不要这么卖命,打仗的事情,有雇佣军呢~难道在这个明媚的春天,你就不想去比萨看看漂亮的姑娘?”

说实话,阿尔贝蒂尼的后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斯巴达……斯巴达咽了一口唾沫,笑了笑:“那好吧,我跟你去一下,嗯,帮你处理一下商务。”

“噗嗤”一声,阿尔贝蒂尼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声说:“我说亲爱的斯巴达,你真好意思说啊!好吧好吧,我们先去打理生意,然后我出去玩,你自己在银行里呆着吧。”

“你这个小兔崽子!”斯巴达暗骂一声,接着说:“呃,这个,有空余的时间,还是要出去玩一下的哈!”

两个人年纪也不大,斯巴达才十八岁,阿尔贝蒂尼才十七岁,不过,这个时候的贵族男子,十七八岁早就应该试过云雨了,斯巴达是个异数,达尼安娜一直不让他四处放纵罢了,还总是那套说辞:“斯巴达!你是安德烈亚家族的嫡长子,要继承家族男人们的光荣传统!”

每次达尼安娜说起这个,斯巴达都很想争辩一番:“那阿尔贝蒂尼也是安德烈亚家族的男子,何况我都成年了……”

两人嬉笑一番,骑上了仆人牵过来的马匹,翻身上马。那是两匹上好的西班牙军马,话说马匹可是贵的吓死人的,一个意大利银币格罗索,才能换到两个法国的银币埃居,一埃居也就是三个法郎,一个皮斯托尔也就是十个法郎,而大约一百个皮斯托尔才能买到一匹这种六岁口、无病疫史、无杂毛的上好西班牙军马,要知道大约七十个皮司拖尔可以让最挑剔的爵爷和他的跟班度过一个无可挑剔的巴黎到伦敦的来回旅行!所以说,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胯下哪里还是马,简直就是两堆银光闪闪的银币嘛!

从内洛庄园到比萨,也就是几个小时的路,两人又骑着良马,两个多小时就到了,生意上的事情倒是好打理,阿尔贝蒂尼把马里奥的书信交给了银行里的伙计,不一会儿,伙计们就从后院中抬出了一袋袋的格罗索银币。(以后不这么麻烦的说话了,银币就特指意大利的货币格罗索银币,该兑换的时候,就用法郎了,草莽算着也简单,大家看着也轻松些,就是可能喜欢往深处扣历史细节的书友不太喜欢,还请见谅。)

现在到了四五点钟了,伙计们搬出来的银币,一时半会的,斯巴达他们也不好搬回去,所以两人决定留宿在比萨的银行中,那么剩下来的时间,呃,用阿尔贝蒂尼的话来说,就是他哥俩流连花丛的时间了……

意大利的女人,在斯巴达看来,别有一番风味,文艺复兴时期,女人的服装,已由哥特式那种舒展而又自然苗条的外形,演变为厚实布料或豪华丝绒的宽大褶裙。腰身缝得很窄,为了突出体形,穿细金属棒衬垫的紧身胸衣。衣服往往向上开成一个宽大的袒领,露出半抹酥胸。当时有人曾同情地谈到这种时装,说:“身子被可怕地紧箍着,女士们就像烈士们为信仰而献身那样,出于虚荣而不得不忍受同样的痛苦。”

当然了,平民是不这么穿的,要穿也穿不起,这是贵族女人的标准打扮,至于看那些穿着粗布衣服的平民女子,斯巴达还是更为喜欢看贵族女人们的领口,反正都不能真过瘾,过过眼瘾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路上,阿尔贝蒂尼轻车熟路的朝走过的贵妇们吹着口哨,斯巴达腹诽了下:“你丫小不点,原来还是个熟女控……”至于那些小姐们,有的还朝阿尔贝蒂尼飞过几个媚眼过来,把斯巴达给眼馋的不行了。

“斯巴达,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拘束啊!”阿尔贝蒂尼一边拍着斯巴达的肩膀,一边不慌不忙的冲一个路过的姑娘帅气的笑了笑。

阿尔贝蒂尼的话一出口,把斯巴达给尴尬的不行,挠了挠头说:“我行么?”

他这么一说,惹得阿尔贝蒂尼一阵白眼:“你说你行不行?你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正说着呢,阿尔贝蒂尼戳了戳斯巴达,嘴角朝前面一个正在小商贩面前买苹果的姑娘努了努,说:“哥哥,我敢肯定这个姑娘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你信不信?”

“你怎么知道?”斯巴达错愕的一怔。

阿尔贝蒂尼叹了口气,说:“唉,这就叫经验咯~”接着板着脸看着斯巴达说:“不是,你要是不上,我准备上了啊!”

斯巴达看着那个背身对着两人的姑娘,邪恶的看了看那瘦削的腰肢,其实他还很想看看大篷裙子下的景色,可惜那裙子被撑起的实在是太大了,除了膨胀起来的布料,什么也看不见,斯巴达理了理自己的长衬衣,想了想:“嘿,我就不信了,凭哥哥我这一头飘逸的长发,还有那个该死的小红头绳,再看看这皮裤,这皮靴,啧啧!妥妥的拿下咯!”于是对阿尔贝蒂尼点了下头,说:“这是我的了。”

阿尔贝蒂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斜倚在墙上,双手抄进口袋,吹了声口哨:“随便咯。”

斯巴达扶了扶胸,这当街搭讪的活儿,这可是头一遭,还是小心为妙,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是个,呃,《让子弹飞》说的“我老五,虽然年纪最大,可是,俗称:……”

“美丽的姑娘,你好。”斯巴达尽量彬彬有礼的走上前去,抚胸说道,光着道貌岸然的样子,把阿尔贝蒂尼看的,噗嗤一口喷了出来,摇头叹了句:“哥哥啊,你还是太嫩了……”=走过路过,收藏一个~~~~

四 莫妮卡-贝鲁奇

“噗嗤”那个姑娘好笑的看着他,收起了买好的红苹果,说:“你是第一次跟姑娘搭讪吧?就这两份伎俩,还想招惹我,切~”说着扭头就走了,等到了街角,还回过头来,冲着尚自还在发呆的斯巴达笑了笑,甚至,还吐了吐舌头!

“嘿!小丫头片子,这可是你先调戏的我啊!别怪哥哥手段了!”斯巴达心中说道。

“我说斯巴达哥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换我的!”阿尔贝蒂尼在墙边冲斯巴达招了招手说道。

阿尔贝蒂尼的话,激发起了斯巴达体中所有的雄性荷尔蒙,那个姑娘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还激发起了斯巴达体中强烈的占有欲,斯巴达甩了甩自己的小辫子,朗声说了句:“去你的,这是你哥哥我的!”

斯巴达说的张扬,不少人都听见了,甚至有带着头巾的大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这有怎样呢,她是不敢说什么的,这身打扮,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再看看那头长发,还扎着个小小的辫子,正是那会儿骑士们流行的发型,这是大爷,招惹不起啊!

不过怎么说,斯巴达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上去了,也不见他偷偷摸摸的在后面跟着混入人群,而是一个翻身,像一只壁虎一样的,爬上了身边的一栋房子。文艺复兴时期的房子,带有很多的装饰图案,比萨城中的建筑,又多是天然石材砌成的,难免有些凸出来的棱角,对于斯巴达来说,攀爬这种建筑,那就跟吃面一样的轻松加愉快。

倒是旁边的阿尔贝蒂尼瞪着眼睛,木吱吱的说了句:“我说哥哥怎么整天练这个,啧啧,原来就是跟踪姑娘用的啊!啧啧,有见地!回去我也学两手,偷看个洗澡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斯巴达一路跟着,不知道惊跑了多少只意大利短毛猫和屋顶的鸽群,倒是他本人,没有被前面的姑娘发现有一个色胆包天,包着头巾的小混混,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跟着她,斯巴达反而发现有一个七扭八拐的,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那姑娘终于到了家门口。好大的一栋房子!雕刻着无数花纹精美绝伦的橡木大门,窗台都用雪白的大理石装饰着,一看这家的主人就是非富即贵的!

那姑娘刚要开门,那个小混混从一旁闪了出来,从背后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柄尖刀抵在了姑娘的纤细的腰肢上,令人作呕的脸上露着邪恶的笑容,舔了舔嘴唇,恶狠狠的说了句:“来来来,小美女,快点开门,大爷跟你风流一番!”

“如果你还不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话,我觉得,你最好头也不回的快点滚开。”一个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口气的话飘到了那个兴奋的直跺脚的小混混的耳朵里,与此同时,刺激的脖子上还有匕首特有的冰凉的感觉。

那个小混混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有点动作,那么下一刻,那柄冰冷的匕首,就会穿过自己的喉咙,虽说这小混混是色胆包天,抢人都抢到人家家门口了,但是也只是有一颗色胆罢了,大头永远要比小头值钱啊!没有一点权衡,他手中的匕首就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等到斯巴达收起了匕首,那个小混混果然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少女扶着还在起伏的胸脯,斯巴达的一双色眼果然色迷迷的看了下,处在惊恐之下的少女,敞开的衣领处,还能看见尚未褪去的潮红,脸上更是红得就像是她手中的苹果一样。

“呼!还好!”那少女平息了下,长嘘一口气,接着目光一转,狠狠的瞪了斯巴达一眼,说:“等等,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吧?跟着我干嘛?”

“呃,我说小姐,你不会一直都是这么跟救过你的命的人说话吧?”斯巴达让她瞪的有点不好意思,抓紧找了个台阶说。

“噗!”那少女掩住了檀口,轻声一笑,直把斯巴达的骨头都快笑得酥软了,接着说:“那好吧,我叫莫妮卡,莫妮卡-贝鲁奇。”

“嗯,我叫斯巴达,斯巴达-安德烈亚。”斯巴达十分有风度的,背负左手,右手抚胸说道。

“我妈妈是卡特琳娜-贝鲁奇。”莫妮卡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妈妈是达尼安娜-安德烈亚。”斯巴达虽然不知道莫妮卡为什么要说她母亲的名字,不过人家都说了,他也说好了,说不定莫妮卡口味有点奇怪……

“你!你不知道我妈妈是谁?”莫妮卡踮着脚,略带几分傻乎乎的表情问道。

她这么一问,倒是把斯巴达给问傻了,结结巴巴的说:“呃,不是卡特琳娜-贝鲁奇女士么?”

“你!”莫妮卡往后跳了一步,叉着腰,指着斯巴达的鼻子说:“你,你还敢直接叫卡特琳娜,你应该叫贝鲁奇伯爵夫人!”

“我勒个去了,伯爵夫人……”斯巴达惊诧的表情倒是让莫妮卡有了几分得意,斯巴达接着说:“那你岂不是伯爵的女儿?”

“废话!”莫妮卡的俏脸一扬,一抖一抖的说着。

“哈哈哈,拉倒吧你!”斯巴达突然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还伯爵的女儿,伯爵的女儿会住在比萨的一个居民区里?”

“我真是!”莫妮卡让斯巴达气的,薄如蝉翼的小鼻子都快气歪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过话啊!嚷嚷了声:“我真是!我真是!我在家闷得难受了,这才从佛利跑出来玩的!”

“你真是?”斯巴达狐疑的问道。

“切。”莫妮卡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说:“骗你干嘛,就你这智商,要是骗你能挣钱的话,我现在富得都能买下比萨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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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阿尔贝蒂尼好不容易等来了斯巴达,不怀好意的戳了戳他,眉毛一挑,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整天在墙上爬来爬去的了!”

“为什么?”斯巴达莫名其妙的问。

“咳咳。”阿尔贝蒂尼故作高深的负着手说:“不就是为了跟踪小姑娘,或者看人家洗澡什么的么,这个啊,我懂的……”

“你懂个屁你懂!”斯巴达飞起一脚,在阿尔贝蒂尼的亮油油的皮裤上留下了个大脚印。

“好吧好吧,不捉弄你了。”阿尔贝蒂尼接着抱住斯巴达的肩膀,说:“这个姑娘怎么样啊?得手了没?”

斯巴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这是贝鲁奇伯爵的女儿……”

五 回到内洛

“你说什么?贝鲁奇伯爵的女儿?哥哥,你不是糊涂了吧?”阿尔贝蒂尼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她叫莫妮卡-贝鲁奇,难道不对么?”斯巴达耸了耸肩膀说。

“唉,佛利城的贝鲁奇伯爵的女儿,啧啧,那哥哥啊,没戏咯~”阿尔贝蒂尼调侃的看了斯巴达一眼,笑着说:“你还是她是你的了!哈哈哈!”

斯巴达不屑的看了阿尔贝蒂尼一眼,在春风中一甩小辫子,得意的笑着说:“唉,的确没戏了,莫妮卡只是说,过几天道内洛庄园去玩一下而已啊……可惜我连人家家门都没进去啊!”

“噗!”阿尔贝蒂尼一口口水喷了出来,眼看下巴都着地了,嘴巴大得塞进去几只鹅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把眼睛瞪得跟发疯的公牛似地,张口大叫:“你说什么!贝鲁奇伯爵的女儿,要到内洛玩!”

“大惊小怪什么啊?”斯巴达不屑的看了看阿尔贝蒂尼。

“没啥,大哥,以后我跟你了……”

等到两人带着几个麻袋的银币回家的时候,艾莉萨早就在庄园门口等着了。当然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不可能只是两个人就敢押运如此之多的钱财,这不明摆着要找抽么!那大车,还有麻袋上,都绣着巨大的安德烈亚家族的标志,光凭这个,就能吓怕一些宵小,况且,还有保安。斯巴达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夯货,一看这六个协助押送的保安,膀大腰圆,用句斯巴达在中国的时候记住的话来说,就是: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就是外家功夫十分高明的……

“这个马里奥叔叔,到底是干嘛的?是个银行家不假,那么大一座银行放在比萨呢!可是这身手也太好了吧,再看看这些手下,看起来也都是好手啊!不简单,我们安德烈亚家族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啊!”斯巴达在马上嘀嘀咕咕的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内洛庄园的门口。

说是庄园,但是中世纪欧洲的贵族们,喜欢把自己的领地,搞成一个城堡,眼前的内洛就是这样,高大的城墙,有十二三米高,城头上容得下六人并行,四角上,还有高大的箭楼,也可以用来瞭望警示,再看看冲着南方的那一座城门,全是上了年份的橡木打造的,门角上,还都包了铁皮,匠人们也是别出心裁,两扇大门一旦闭合了,中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安德里亚家族的徽章纹饰,一柄幽光闪闪的匕首上,盘踞着一条吐信的毒蛇,两侧是盛开的带刺蔷薇,一看这大门,就知道也是花了不少钱的!

内洛庄园依托山势修建,建在一个小丘陵上,城墙包围中的最高点,那就是马里奥他们一家居住的房子,全是用比萨特有的乳白色大理石堆砌成的,哦对了,比萨最为著名的比萨斜塔,也是这种石材。通过长长的环形楼梯走下来,就是农民的房子了,这就有些杂乱无章了,两层的,一层的,各式各样。

出了城门,那就是一望无际的良田,不过种的不是斯巴达前生常见的小麦啊玉米啊之类的,而是葡萄!专门为佛罗伦萨城中的安蒂诺里酒坊种植的阿莱阿迪科红葡萄,要知道,安蒂诺里可是意大利最富盛名的葡萄酒酒坊,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传统能专门为它种植葡萄的庄园,也不是特别的多。

“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啊!”艾莉萨只比阿尔贝蒂尼小一个月,可是依旧脸上还是写满了稚气,此时在一个女仆的陪同下,在城门外面等待两个将要回来的哥哥。

“亲爱的艾莉萨,怎么了?”斯巴达最喜欢妹妹的头发了,动不动就揉着她的脑袋。

艾莉萨却没说话,把手往外一伸,甜甜的问:“有没有礼物~”

“哈哈哈!”两人哈哈大笑,斯巴达从上身的皮衣的怀中摸索了一阵,他这件小羊羔皮的皮衣,做工精细,就像是中国人的马甲一样,只不过没有纽扣,而是要用皮绳系起来的,此时掏内里的口袋,还是比较麻烦的,等到斯巴达看吊足了艾莉萨的胃口,把个大手掌一翻,一件精美的纯手工巴洛克风格的铜包金海兰宝项链出现在手中。

艾莉萨看得眼睛都直了,阿尔贝蒂尼也走上前,溺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弯腰撑着膝盖笑着说:“亲爱的艾莉萨,我跟斯巴达出去,哪次没给你带回来小玩意儿呢?”

“嘿嘿嘿~”艾莉萨的笑声,就像是银铃儿一般,撒在了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的身边。

兄妹三人闲话少说,赶紧指挥人把两口袋银币给抬到马里奥的居所,斯巴达看着这两袋子沉甸甸的银币,心花怒放,心说:“上天垂怜啊!穿越到一个贵族家里,啧啧,将来岂不是银币大把大把的,姑娘一群一群的……”心里想着,口水就不由得流了下来。

等到把账本和银币交割完了,斯巴达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鲜奶酪,水分充足、酸味清爽、口感嫩滑,吃得正爽呢,才想起来跟马里奥说:“哦对了,马里奥叔叔,贝鲁奇伯爵的女儿莫妮卡说是要来内洛玩两天~”

本来看着银币还笑嘻嘻的马里奥一听斯巴达的话,一蹦三尺高,拽着斯巴达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说:“臭小子!你说什么?贝鲁奇伯爵?!”

斯巴达还没把那块鲜奶酪给咽下去呢,含糊不清的说:“唔,是啊是啊!”

“上帝啊!这可怎么办?她说什么时候来了么?”马里奥紧张的看着斯巴达,这可是伯爵大人的女儿要来造访啊,一个富商的地位,是不可能跟一个有爵位的贵族相比的,他的父亲倒是有爵位,可是只是个区区爵士,而且是终身爵位,不能世袭,所以马里奥只是个有钱的平民罢了,见了贵族,还是要低三尺的,何况这可是伯爵的女儿要来!听说贝鲁奇伯爵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搞不好莫妮卡将来就是女伯爵,怎么能让马里奥不紧张!

“没说。”斯巴达把奶酪咽了下去,说:“不过也就这两天吧。”

“那我们怎么办?”

“带她玩啊!”斯巴达耸耸肩膀说:“马里奥叔叔,你不要管了,这件事我来负责吧!”

“等等。”马里奥狐疑的看着斯巴达说:“你只去了一趟比萨,怎么会认识佛利的贝鲁奇伯爵的女儿?”

“呃,对了,妈妈找我有事!”斯巴达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臭小子!回答我!你糊弄我年纪大了是吧?”马里奥站在门前大吼了声。

“爸爸,这是哥哥跟漂亮姑娘搭讪的结果……”阿尔贝蒂尼转眼就把斯巴达给卖了……

六 我们去打猎

莫妮卡-贝鲁奇是随着托斯卡纳平原上正午的阳光一起到来的。

“尊敬的莫妮卡小姐。”马里奥迎了上去,谦恭的做了个吻手礼。

莫妮卡对这种礼节再也熟悉不过了,高傲的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眼睛,在迎接他的人群中游离着,果然就看到了那头蜷曲的黑发,“这个混蛋,居然一脸的毫不在意!气死我了!”莫妮卡心中嘀咕了两句。

要走到主人的寓所,还要穿过一大片低矮的民房,从那条大理石铺就的台阶路上爬上小山坡才能到达。这些民房倒是不怎么样,都是夯土砌成的墙,偶尔有用天然砌块做的(这是斯巴达的最爱,这种砌块墙,单面垂线砌成,所以有一面很平整,一面很不平整,来玩跑酷是再适合不过了……),也是十分粗糙的,但是山坡上的那所大房子,那就不得了呃……

好家伙,这所全是由比萨附近美丽的大理石修葺成的房子,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完全摒弃了最常见的哥特式建筑风格,而重新采用古希腊罗马时期的柱式构图要素,几根巨大的罗马石柱,将房屋衬托的高大威严。墙上还布满了安德里亚家族最喜爱的蔷薇花纹,美丽至极。

接下来就是到乳白色大理石修建成的大房子里吃饭,莫妮卡打量了一家餐厅,不得不说安德烈亚家族的确是有钱,光看看餐厅上悬挂两盏巨大的古白色吊灯吧,居然用了大量的玻璃和水晶,真够奢侈的了。

吃完饭,在客厅中,莫妮卡终究不是那么成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孩子气儿,这么憋憋屈屈顾及礼仪的事情,她可做不来,本来嘛,她就是跑出来玩的,这么憋屈着,还不如回家呢,于是说:“马里奥先生,这个,有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呢?”

中世界这会,娱乐活动比较匮乏,也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的,晚上还没灯,就靠烛火照明,闪闪烁烁的,也够烦人的,而且一般人家也没这么多钱天天烧十几只蜡烛就为了聊天,所以贵族的娱乐活动(穷人就不用娱乐了,干完活洗洗睡吧……),就是打猎、下棋、茶话会。下棋这么闷的事情,找莫妮卡来说也做不来,况且估计她智商也不够用的……

马里奥彬彬有礼的说:“尊贵的莫妮卡小姐,原本家族打算明天去打猎的,春天来了,附近山里的野猪也开始下山骚扰葡萄田地了,家里正准备搞一次出游和打猎,不知莫妮卡小姐有没有参加的兴趣呢?”

他这么一说,莫妮卡的眼睛都亮了,打猎这事儿,是男人们的事情,起码他们贝鲁奇家族就是这样,但是安德烈亚家族显然是可以带着女人一起出去玩的!这可是头一次啊!于是兴奋的喊叫:“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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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萨,那个前几天还想劫持莫妮卡的小混混,在一个大房子里,惴惴不安的跪着。

“打听清楚了没?”一个舒适的坐在皮椅上的年轻男子轻飘飘的说道,不过他显然是久居上位,轻松的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威严。

“打听清楚了,是去了安德烈亚家族的内洛庄园。”那个小混混忙不迭的说道。

“好!明天我们就去内洛!”那个男子丢下了一句话。

原来那个混混那天并不是真要对莫妮卡施暴,他是有目的的,他跟踪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给他主子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眼看就要得逞了,只不过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斯巴达抢了风头去了,他主子连个脸都没露成,本来以为自己的小命将要不保,谁知道主子又给了条活路:继续打听那个美女的行踪——他主人也不知道这位美女有那么大的来头,正所谓是色胆包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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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安德烈亚家族就准备好打猎事宜了,马里奥的内洛庄园里,养着七条意大利短毛猎犬,都是骨骼健壮、肌肉发达、没有一丝一毫赘肉的上好中型猎犬,用来追捕小猎物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几日训练有素,肌肉又是格外发达,就算是用来猎鹿都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两头巨大的卡罗斯——是标准的大型猛犬,性情勇猛,具有非凡的勇气,同时韧性十足。好多用于驱赶牛到屠宰场,咬住牛以便屠夫屠宰。也用于狩猎大型野物:野猪等,有着极好的敏捷度和反应能力。卡斯罗最光荣的历史莫过于曾经在古罗马军队中服役,陪伴护卫主人直接在沙场上冲杀。家里还有一条小卡罗斯,是上个冬天刚刚出生的,要是去打猎,还是小了些,但是女人都爱很萌的小动物,卡罗斯大了虽然凶悍,可是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让艾莉萨和莫妮卡两个人也抱着出来了。

一行人,出了内洛,穿过脸面的葡萄田地,往北面的小森林走去,一路上,那几只短毛猎犬不知道驱赶出来了多少野兔、野鸡之类的,阿尔贝蒂尼和斯巴达为了在美女面前露脸,争先恐后的放箭,此时两人的马臀上,挂满了猎犬们捡回来的猎物。

等到一大帮人在其乐融融的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美妙的午饭的时候,“呜呜呜!”两只大卡罗斯的喉管中低沉的响起了吼声,向主人提醒着。

“嘿嘿,来了大角色了!”马里奥扔下手中的烹制精美的熏牛肉,擦了擦手掌,拔出了插在地上、对着阳光闪闪发光的投枪和长矛。

“莫妮卡小姐,妈妈,艾莉萨。你们快上车,有大型的野兽来了!”斯巴达赶紧让女眷上车,还兴奋的舔了舔嘴角,看着远处显得有几分安静的森林,午后斜照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枝,星星点点的黑暗中,隐约传来野兽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是我们三个展示的时间了!”马里奥狂野的笑道,一路上,露脸的机会都给了两个子侄,自己早就技痒难耐了,啧啧,卡罗斯们提示大家,对面来的大型猛兽,一般就是野猪之类的,要是碰上棕熊的话,嗯,自认倒霉吧。

七 枪声

马里奥、斯巴达、阿尔贝蒂尼三人,安排了健壮的仆从看管好营地,三人拿起了长弓和投枪,带着猎犬们去寻找那头胆敢捣乱的野猪。

两只卡罗斯和七只短毛犬,都十分通宵主人们的意思,鼻子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紧张的嗅着,过了没多久,猎犬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快速的奔跑了起来,几只短毛犬还兴奋的狂吠着。

“找到了!”马里奥低声说了句,然后也奔跑了起来,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紧紧的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走了没有几分钟,就发现了猎犬们兴奋的围着一头硕大的野猪疯狂的吠叫,那头巨大的公野猪,用有力的前蹄刨着地面,粗短的鼻子中不断喷出白气,嘴中也有不少令人作呕的白沫涌了出来,黏在长长的獠牙上。

野猪是一种普通的,但又使人捉摸不透的动物,白天通常不出来走动。一般早晨和黄昏时分活动觅食,中午时分进入密林中躲避阳光,大多集群活动,四五头一群是较为常见的,喜欢在泥水中洗浴,然后在岩石或者树桩上使劲儿的蹭来蹭去,所以皮肤十分的坚硬。而这头野猪,也是个异类,不仅体型庞大,而且皮肤上粘在一层厚厚的东西,想必要刺破他的防御,一定不简单。

“孩子们,上!”马里奥高声喊了句,他可不想让猎犬们在疯狂的吠叫中浪费过多的体力,这还指望野猪的注意力让猎狗吸引了去,他们三个人才好下手。

那头硕大的公卡罗斯猎犬头一个的扑了上去,亮出了锐利雪白的獠牙,狠狠的冲野猪的脖子扑了过去,其余的猎犬们一看老大都上了,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九只猎犬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和利爪,疯狂的冲了上去,撕咬着野猪身上它们能咬到的所有的地方。

那头野猪也不是吃素的,哼哧哼哧了几声,看着猎犬们的牙齿都挂在了自己厚厚的皮肤上,身上也就是几点皮肉伤,瞬间双眼变得赤红,哀嚎一声,把巨大的头颅狠狠的一甩,嗷呜!一头意大利短毛猎犬哀嚎一声,野猪的那条长长的獠牙,深深的插入了它的肚子中了!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抓紧时间上!猎犬们为我们能争取的时间不多!不能让这个畜生跑了!”马里奥呼号了一声,抓起一条长矛跳了过去,阿尔贝蒂尼也是二话没说,弯弓搭箭,还没等马里奥冲进去,一柄利箭便插到野猪的身上了,但是居然没有流出血来,可见这头畜生身上的“盔甲”有多么的厚了。

“去你奶奶个腿子的!”斯巴达率先掷出去一根投枪,接着拔出长矛,准备直挺挺的跟它干上去了,心中还默念着:“老子上辈子那个还没追到手的女朋友,家里可是养特种野猪的!想当年老子去她家装孙子的时候,那家伙!死在老子手下的野猪,没一千也有八百了!不差你一个!”

那头野猪此时也撂倒了三四头猎犬了,就连那头健壮的主攻手——公卡罗斯猎犬身上都让它给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涂满它的全身,当然也有野猪身上放出来的。

猎犬们都在围着它喘着粗气,就连吠叫声,都渐渐的无力了起来,“你大爷的!老子卖脸的时候,到来了!”斯巴达怒吼一声,手中长枪狠狠的插入了那头野猪的肩膀,那枪上开着血槽,顿时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的喷了出来,“哞嗯!”那野猪哀嚎一声。

“我勒个去了!这货是野猪,这货不是公牛,这货不是公牛……”斯巴达诧异的看着这头叫声诡异的野猪,那野猪嘴中红白相见的沫子,啪啦啪啦滴到了铺满干树叶的地上。

“不要啊!我还没碰过女人呢,你就要弄死我?”斯巴达惊恐的看着这头发疯了的野猪,眼看那头野猪已经发现了身上最大的伤口来自何人之手,一根筋似地,瞪着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斯巴达,前蹄刨了几下地,真就像是一头公牛一样的冲了过来。

斯巴达无奈了,老话说的果然好:兔子急了还挠鹰,野猪急了还冲锋。没办法,只能把腰间系着的手剑拔了出来,“好猪拱!不知喝勃艮第红酒的时候,猪拱能不能下酒!”说着手中长剑狠狠的朝野猪的鼻子砍了下去!

转眼间,一个大好的猪拱就掉到了地上,还在那跟离了水的鱼儿一样,一跳一跳的,但是那野猪就难看了,本来就丑,鼻子还没了……

“嗷!”那野猪又是一声嚎叫。

“尼玛!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斯巴达彻底怒了,这货的叫声,怎么听都不是个野猪!废话来不及多说,那野猪哀嚎着,底下了头,狠狠的朝斯巴达撞了过来,这货的脑门,皮可是着实厚实,容不得斯巴达做实验了,“奶奶个腿子的,跑!”别的斯巴达不如它,可是要比跑酷,那野猪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斯巴达一个漂亮的月亮步,接着盯紧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蹬腿就是个反身抓栏杆。

“叔叔,我撑不了太久!”斯巴达冲马里奥他们喊了声,马里奥这才从盯着斯巴达的动作的失神中恢复了过来,投枪一柄柄的扔了出去,阿尔贝蒂尼手中的弓箭也没敢消停,不停的招呼着它。

悲剧发生了,虽然一头野猪,已经让马里奥他们爷俩硬生生的改造成了刺猬,但是这货,生命力实在太顽强了。

“我的上帝啊!”斯巴达第一次入乡随俗的说道,他已经能清楚的看见野猪背上竖立的鬃毛了——透过密密麻麻的投枪和羽箭,这货只要一仰头,就能用獠牙招待斯巴达的腿了。

“夯夯!”不知道从那冲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斯巴达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头带出来玩的小卡罗斯,小卡罗斯高高的跃起,把头一拱,还真就让这头野猪停止了冲锋!虽然野已经负伤,但是谁也没想到,它居然有这么的力气。

那头野猪悲愤的看着小卡罗斯,刚要准备把冲着它呲牙咧嘴的小卡罗斯给做成肉饼,“砰!砰!砰!”三声巨大的声响,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那头野猪身上冒出了几个血洞,想一个醉汉走路一样的挣扎了几步,无力的倒下了。

“枪声?”斯巴达松开抓着树枝的双手,疑惑的说了声。

八 把妹的代价

“马里奥叔叔,怎么会有枪声?”斯巴达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整个内洛,还有附近所有居民,据我所知,也就是那么几杆火门枪还有咱们家那把火绳枪而已,而且这些都没带出来,天晓得这枪声是哪个鬼东西发出来的。”马里奥同样不知道底细,摇了摇头,接着说:“走,过去看看。”

还没等三人要跑过去,已经有人跑了过来,仔细看看,都是穿着打猎时穿的皮衣,看样子也知道价值不菲了,领头的一个叫道:“嗨!说你呢!那边的几个乡巴佬!把我们少爷杀死的野猪给抬过来!”

“什么?你们少爷杀的?”阿尔贝蒂尼瞪大了眼睛,还要嚷嚷,却让马里奥给拉住了,这倒也是,看看这几发子弹来得,到现在还没看见开枪的人呢,可见是快稳准狠,肯定是最好的火绳枪才能做到,而能用这么好的火绳枪的人,不是安德烈亚家族随便就能招惹的!

当然了,整个意大利现在用的火绳枪,都只是滑膛枪,要说准确性,那是比线膛枪要差远了,隔这么远还没打到斯巴达,不是说这开枪的人枪法就多么多么好,无非就是斯巴达这货命大罢了……

斯巴达也不想出头,本来嘛,他穿越过来就没想胡乱释放王霸之气的,就是来吃肉喝酒泡美女的,再说意大利也不是他的祖国,犯不着整天杀过来杀过去的,不过这几个仆人趾高气昂的走狗样,十分令他反胃,所以对那个背后开枪的少爷也没多少好感。

等那几个狗腿子兴高采烈的把野猪抬走了,马里奥、斯巴达、阿尔贝蒂尼三人也回到了营地,回来不要紧,一抬头,就看见那头大野猪了。

“不是吧,这死了的货,也认主?”斯巴达好奇的说了句。

再拨开眼前的树枝,艾莉萨头一个蹦跶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说:“亲爱的马里奥叔叔,哥哥们,你们看,卡萨诺先生打死了这么大一头野猪!连鼻子都打下来了!”

艾莉萨的话,把斯巴达整的一脸的黑线,心里说道:“亲爱的妹妹,你见过用枪把猪鼻子给打下来的?”

踩着松软的地面,几步就回到了营地的帐篷旁边,往那一看,果真就是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们,点头哈腰的围着莫妮卡,还有一个背身坐着的男人,正唾沫星子横飞的跟莫妮卡说着什么。

顺着柔和的阳光看过去,那名男子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头发后面也扎着个小辫子,“咦?这货难道是罗伯特-巴乔穿越的?”斯巴达心里嘀咕,倒是忘了自己也留着小辫子,更忘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骑士都留着。再看看,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贴身的皮衣,烙上了华美的花纹的皮裤,一双长筒皮靴,手里还托着一支长枪。

“我去!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想动?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斯巴达阴着脸,也走了过去。

“斯巴达!你回来了啊!打到野猪没?”莫妮卡仿佛没有看见斯巴达脸上的乌云,还在指着那头打野猪说着:“你看!卡萨诺先生打到这么大的一只啊!”

斯巴达抬头看了看这个叫卡萨诺的蠢货,从鼻孔里冷哼了两声,并没有说话。

“你就是斯巴达先生?”那个卡萨诺看到斯巴达语气不善,傲慢无礼的说道:“哦,料想一个乡巴佬骑士也不可能打到野猪,唉!算了,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这头野猪,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了!”

“真他奶奶个腿子的狗眼看人低啊!就知道在女人面前装十三!”斯巴达心里长叹一声,仿佛忘了自己也跟卡萨诺一样……斯巴达却冷笑着说:“卡萨诺先生真是勇猛无敌啊!一枪都能把野猪的鼻子给打下来!哎呦喂!不得了啊,你看看,这猪鼻子还像是用刀砍下来的一样,伤口这么整齐!啧啧,好枪法啊!”

卡萨诺让斯巴达这么一阵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嘲热讽了一阵,脸上也是红红白白的变个不停,脸上挂不住,于是打了个呵呵:“哈哈!家父还是有几个钱的,买了这把最先进的火绳枪啊!”

莫妮卡迷人的吃吃一笑,说:“卡萨诺先生过谦了。”接着对斯巴达说道:“卡萨诺先生是美第奇家族的长子。”说完向卡萨诺微微一笑,把这货的骨头都笑酥了,一个劲儿的在那傻乎乎的嘿嘿嘿。

“什么玩意!美第奇家族?”莫妮卡话音一落,马里奥、阿尔贝蒂尼、斯巴达三个人就集体石化了。

美第奇家族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地位,何其重要!就连斯巴达查资料的时候,故纸堆上的字都对这个传奇的家族拼了命的贴金,人家的老祖宗,那可是1378年威震佛罗伦萨甚至整个托斯卡纳的起义后的正义旗手!也就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最高执政官:萨尔韦斯特罗·德·美第奇,到现在为止,还出过两个法国皇后,以及各种大人物。

如今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名存实亡,实际上实行的是僭主制,而真正的僭主就是科西莫·德·美第奇时,美第奇家族已成为佛罗伦萨的共和国的非官方国家首脑,美第奇家族的科西莫家族分支一直统治佛罗伦萨。对于没有什么根基的斯巴达来说,要想把妹,难了啊!

不过显然莫妮卡也不是个胸大无脑的笨蛋,一听就听出来了斯巴达的潜台词:这野猪是安德烈亚家族的三个男人杀死的。于是想做一个和事老,却又不好招惹人家美第奇家族的人物,于是说道:“斯巴达,你们打到的东西也不少啊!看看马背上这么多的野兔、野鸡,啧啧,够吃一大阵子的了!”

不过,美女面前,面子第一,斯巴达还是没好气的说:“唉,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你看看,囊中之物就这么没了!啧啧!”

莫妮卡和卡萨诺也都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莫妮卡只能假装糊涂:“是啊是啊,卡萨诺先生来得好巧啊!”说着抬头看看天:“呢啥,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马里奥也听出自己侄儿这是典型的吃醋了,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眼前这货实在不是自己家族可以招惹的,于是赶紧打了个呵呵:“是啊是啊,天色已晚,我们就回庄园吧。”

卡萨诺奇怪的看了看天,说:“莫妮卡小姐,安德烈亚先生,大好的太阳,怎么就叫天色已晚呢?”

斯巴达乜着眼看他,说:“这不正巧来了朵乌云嘛,把太阳都遮住了,我们再不走啊,一会儿就下雨了要!”

“原来如此!”卡萨诺这个娇生惯养的夯货点了点头,说:“那,身为一名高贵的骑士,就由我,来护送美丽的莫妮卡回比萨城吧!然后也好到佛罗伦萨游玩一番。”

“回比萨?还要再去佛罗伦萨?那我媳妇儿还不让你给生吃了啊!”我们的斯巴达先生在心里咆哮着,嘴里说了句:“不用不用,还是到内洛吧!”

“比萨!”

“内洛!”

……

莫妮卡看着两人的两个字的吵架马上就要白热化了,看了看卡萨诺,再看看斯巴达,还是斯巴达比较靠谱些,虽说卡萨诺长得也很帅气,但是斯巴达更有男人味,何她已经知道斯巴达是个好人,但是卡萨诺,鬼才知道一个富家子弟怎么突然冒出来,到了这么个小地方来打猎,于是说:“尊敬的卡萨诺先生,您还是回去吧,我要继续在内洛庄园住几天,然后妈妈会派人来接我的。”

卡萨诺虽然是个色胆包天的夯货,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女士,而且是女伯爵的女儿,骑士的尊敬女性的伟大传统,还是让他压住了性子,咬着牙根看着刚才跟自己吵得面红耳赤的斯巴达,无奈的说:“那好吧!”

………………

看着缓缓离去的安德里亚家族的车队,卡萨诺怒吼一声:“区区一个安德烈亚家族,在我眼中,还不如一只爬虫!我要毁了你们!”

九 闯祸了

回到内洛庄园。

客人莫妮卡已经去楼上客房休息去了,春日夜晚的托斯卡纳,还是有些凉意的,马里奥、斯巴达、阿尔贝蒂尼三人围坐在暖暖的火炉边。马里奥一脸铁青,看着斯巴达说:“斯巴达,你知不知道美第奇家族?”

斯巴达哪里能不知道这个传奇一样的家族,现在实际上执掌着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大权,发展到后世,这个家族还一度成为了托斯卡纳大公,还有出过很多法国王后,甚至斯巴达还知道,美第奇家族还出过两位教皇!现在的美第奇家族族长乔凡尼-德-美第奇,甚至在1513年登上了教皇的宝座,那就是被后世成为智慧教皇的利奥十世!他的堂弟,也就是卡萨诺的父亲,朱利亚诺-德-美第奇,就是1523登基的克雷芒七世。这的确是一个辉煌到过分的家族。

除此之外,他们还热衷于赞助艺术的事业,波提切利、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这些在美术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大师,都曾接受过他们的赞助。于是斯巴达点了点头,说:“知道!”

“从1434年科西莫-美第奇在佛罗伦萨建立起僭主政治开始,美第奇家族就成为了佛罗伦萨的无冕之主。”马里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斯巴达熟知的历史:“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就为了一个女人?”

“知道。”斯巴达还在木吱吱的点着头说道:“惹了朱利亚诺-美第奇的长子。”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卡萨诺?”马里奥死死的盯着斯巴达说。

“听说过,仗着显贵的身世,飞扬跋扈,而且,是个色胆包天,是个色\情\狂,经常不择手段。”斯巴达当然知道这货的来历,于是娓娓道来。

“哦?”马里奥反而把眉头一挑,说:“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怎么办?”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反正我的女人别人不能碰,要让人当面碰我的女人,不如杀了我!”斯巴达挺身而上,迎上了马里奥犀利的目光。

马里奥心中默念一句:“果然是拉格里亚的儿子啊!”心里虽然这么说,马里奥却遥遥头,叹了句:“要是美第奇家族派来一支部队呢?”

“不是吧!我是拿定了他不敢为了个女人发动部队我才装十三的!我勒个去了,还真惹祸了啊!”嗯,斯巴达心中的小恶魔彻底把刚刚还充满了骑士精神,正义凛然的斯巴达的面孔撕了个粉碎……斯巴达惴惴不安的说:“咱们安德烈亚家族就有这么软弱么?还是他美第奇家族就真强大到了随便派遣部队的地步?亲爱的马里奥叔叔,别忘了,这是佛罗伦萨共和国!”

“佛罗伦萨共和国?”马里奥苦笑连连,说:“眼看就要成为佛罗伦萨王国啦!唉,说不定,还要成为托斯卡纳公国了呢!”

马里奥的话音刚落,却重重的撞击在了斯巴达的心上,斯巴达把眉头紧锁,暗说:“不对,1569年,科西莫一世-美第奇的确成为了托斯卡纳公国的大公,可是,现在只是区区1502年,科西莫一世还有十几年才出生呢!知道托斯卡纳公国事情的,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再说,政变这种事情,美第奇家族一定捂得非常严实!马里奥如果能知道口风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银行家这么简单!”

斯巴达摸了摸自己干净的胡须,嘀咕了一句:“莫非我这个便宜家族,安德烈亚家族,大有来头?哥哥我前生查资料的时候,也不记得有什么安德烈亚家族,更没记得哪个大人物姓这么个七扭八拐的鬼名字了……”

=====

比萨城中的夜晚,那个比萨的特产壁炉中,燃烧的火焰,都不能化开卡萨诺脸上的坚冰。

“这可可憎的斯巴达!”卡萨诺在低声咒骂着。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想占为己有的女人让别人带走时,还能保持淡定,如果能,这不是男人,最起码也是少了个别器官的。

“主人,那怎么办?”谄媚的狗腿子点头哈腰的问道。

“怎么办?”卡萨诺没好气的一脚把他踢开,怒骂了一句:“还不是你们这些废物!你们要是早跟上了美丽的……”卡萨诺的嘴角流出了几条细长发亮的口水:“美丽的莫妮卡小姐,那么,今晚说不定来侍寝的就是莫妮卡小姐!”说完卡萨诺还幽怨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卖弄风骚的庸脂俗粉。

“要不,请老爷派一支部队来?”那奴才擦了擦屁股上的鞋印,腆着一张厚脸说。

“跟爸爸说,还是跟叔叔说?”卡萨诺翻了个白眼,使劲儿的仰天倒在了床上,斜着眼睛说:“难道我还要说我喜欢的女人让别人抢走了?我是个骑士!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卡萨诺厌烦的挥了挥手,把手下的这些笨蛋苍蝇们赶了出去,吹灭了蜡烛,把那个浑身散发着劣质香水的妓女拥到了床上,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管你是非洲小黑妞,还是白人大洋马,关上灯都一样……

第二天,卡萨诺还没睡醒呢,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两个半球,门突然被撞开了,“少爷!少爷!”

卡萨诺烦躁的坐起身来,抽出自己的十字长剑,红着眼睛说:“你最好尽快说出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来。”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狗腿子的脸上居然没有露出多少害怕的神情,反而一脸犯贱的笑:“少爷,老爷的信!”

“什么玩意?”卡萨诺一脚踢开了身边的妓女,把十字剑也扔到了地上,连裤子都没穿的就跳了起来,一把夺过那封信,细细的看了起来:“查一查马里奥-安德烈亚的银行账目。朱利亚诺-德-美第奇。”

“奇怪了,父亲让我查这个狗屁家族的账目干什么?”卡萨诺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老爹的意思,摸着自己的胡茬,脑筋里却在打着转转:“嘿嘿,好你个斯巴达,让你惹我!咳咳,就算你没问题,老子也给你查出个问题来!”

内洛庄园中,斯巴达正在马里奥的指点下,跟阿尔贝蒂尼一起练习匕首格斗,猛然间打了个喷嚏,斯巴达朝高耸的稻草堆啐了一口,骂道:“又是哪个小不养的骂老子啊!本来老子的妞儿今天走就不爽,你还来找晦气……”

吃过早饭,马夫准备好了宽敞的马车,等着莫妮卡。

“马里奥先生,谢谢您的款待。”莫妮卡对前来送别的马里奥他们说道。

“安德烈亚家族的荣幸!”马里奥绅士的抚了抚左胸,躬身说道。

“荣幸?这就荣幸了啊?我要是把莫妮卡再娶回家,啧啧,鬼知道你还要多么荣幸了呢!”斯巴达不怀好意的瞄了瞄上车的莫妮卡,呃,这厮再看人家背后的两个大苹果,嘴角垂下来的口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哦,对了!”莫妮卡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一脸猪哥相的斯巴达,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飞起一坨红晕,说:“马里奥先生,有时间,请到佛利城来做客。”

“一定会的。”马里奥刚说完,斯巴达又抢着说了句:“哎!好嘞!下个礼拜我过去玩玩哈!”

黑线,所有人的都是一脸的黑线……

十 不择手段

“哼哼,区区一个安德烈亚家族。”一个穿着罗马教廷枢机主教大袍子的人看着手中加密的信笺说道。

“我说亲爱的哥哥,有必要么?”一个窥望的中年男子凑在他的身边说道。

“有必要么?”裹在大红色主教袍下的枢机主教阴沉着脸,眼睛中流露出决绝的申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管是佛罗伦萨,还是比萨,不管是芬奇,还是圣米尼亚托,只要是在托斯卡纳,如果有人威胁到了美第奇家族。”主教做了一个杀无赦斩立决的动作。

“可是,安德烈亚家族都没有什么武装力量,只有几处葡萄庄园,几个武士而已,无非就是有钱么!”中年男子不解的问道。

“那卡萨诺的来信,安德烈亚家族多有钱?”枢机主教猛然回头打断了他。

“这个……”中年男子支支吾吾了两句,没有说出话来。

“光是在比萨,他们就有五家银行,两处庄园!朱利亚诺,你觉得一个有五家银行的银行家,只有两处庄园现实么?或者,一个十分有钱的人,会把所有的财富,都公布出来?如果是的话,那他就离着破产不远了,不过我看着,哼哼,马里奥这个老杂种的事业,还在蒸蒸日上啊!”主教的脸上,就像有一层亘古不化的坚冰一样,即使是在壁炉的火光中,也泛着一层冰冷的寒光。

“那好!我们派兵暗中毁了他就是了!”朱利亚诺点了点头说。

“派什么兵?”

“法国雇佣兵!”

两人一问一答,就跟杨子荣上了威虎山,让座山雕给盘问一样……说话的两人,正是教廷的枢机主教乔凡尼-德-美第奇,和朱利亚诺-德-美第奇。

几天前,乔凡尼在一份秘密报告中发现了安德烈亚家族拥有着数目惊人的财富,于是让弟弟朱利亚诺把他的儿子派了出去,谁知道卡萨诺这厮光顾着把妹了,却又凑巧跟斯巴达闹了起来,于是乎,一张胡说八道,无中生有的信笺就到了乔凡尼的手中,什么暗中把银行的伙计锻炼成了武士之类的……

其实乔凡尼一眼就看出来了卡萨诺实在胡扯,但是久居上位者,永远都生活在猜忌中,哪怕只有丁点儿的威胁,也感觉坐立不安,不把这点小肉刺给剔除了,就浑身不自在,任何人都是。

美第奇家族跟法国王室大有渊源,之前在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世在进攻意大利伦巴第地区的米兰公国的时候,有人还发现了美第奇家族的身影,两家关系实在不一般。而法国和德国的雇佣兵,那就像是聚集在腐尸上的蚂蚁一样多,一抓一大把,弄过来帮忙打个仗,只要活儿做得好,任谁也发现不了。

远在比萨的卡萨诺收到了父亲和大伯的信,轻飘飘的把信笺扔到了壁炉中,转瞬之间,一张上好的白纸,就变成了一阵飞灰。

“哼哼,跟我斗!”卡萨诺得意的把手下们找来的妓女给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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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生活多惬意啊!要是再把莫妮卡搞到手~~~啧啧啧!”大白天的,斯巴达就敢光明正大的做梦。

“喂!斯巴达!爸爸叫你也去下城墙!”阿尔贝蒂尼一脸的兴奋跑来阁楼找到了斯巴达。

“去城墙干什么?晒太阳?那还不如去葡萄田里呢!”斯巴达不解的说着。

“你别管了!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阿尔贝蒂尼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兴奋,两只眼睛更是闪闪发光。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斯巴达还在发问,阿尔贝蒂尼却等不及了,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跑。

等到爬上高高的城墙,斯巴达的眼睛都直了,“这是,这是……”

马里奥回过头来,得意的笑了笑,摸了摸翘起来的胡须,说:“大炮。”

斯巴达把眼睛瞪得跟死鱼眼一样,眼前的这两门大炮,实在是让他太为震惊了,两尊巨大的青铜加农炮,青铜浇铸的炮管,足足有五百磅重,炮身上还有很多鸟兽的花纹,黝黑的炮口,冰冷的指向了城外的大路上。这玩意,可是中世纪城墙的天敌,如果在城头上,射程会更远,对付此时流行的步兵方阵,那的确配得上战争之王的说法。

“嘿嘿,怎么样啊斯巴达!厉害吧!这可是威尼斯兵工厂的新产品啊!发射的是一百磅的铸铁炮弹!发射铸铁弹的啊!哈哈哈!要不是我跟兵工厂有些联系,真是不好弄啊!”马里奥得意的说道。

斯巴达却陷入了沉思,记忆中,在文艺复兴时期,大炮多数是发射石弹的,比如臼炮之类的,发射铸铁弹的话,那么城墙还有什么用?轰隆隆几炮过去,修得再好的城墙也得塌下来!

1502年啊,大航海的时代已经开启,可是整个欧洲大陆,还在教皇的黑暗统治下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这些大炮,就会在震耳欲聋的吼声中,撕开崭新的黎明!黎明之后,殖民扩张,再过个两三百年,他们就会用这些坚船利炮,去叩开古老的中国的大门……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对!等等,我不是穿越过来放王八之气的……”斯巴达抬头看了看马里奥,却陷入了进一步的沉思中:“我这个便宜叔叔,还有这个便宜家族!没事搞什么大炮?还有啊,马里奥叔叔的生意,没有交给我跟阿尔贝蒂尼打理,反而让艾莉萨帮忙看管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却天天跟这个糟老头子练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搞什么灰机呢这是……”

“难不成,这老头儿要把我俩练成骑士,然后争取立个什么战功之类的,然后封个贵族?”斯巴达好奇的看了两眼马里奥,“也不对啊!这个戴着个火鸡脖子的老头,自己功夫也不错,哪里还要靠我俩?”

马里奥不知道斯巴达在想什么,如果知道,那么这两门大炮发射的第一枚炮弹,肯定不是铸铁弹,也不会是石弹,将会是人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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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洛往北面八十多公里的地方,一队从卢卡公国开来的法国士兵正在急行军,十几辆马车的车轮,在道路上压出射深深的车辙。

“将军,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黎明!”雇佣军头领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掂了掂自己的钱袋:“还是给有钱人干活儿来钱快啊!”

副官也是惬意的在马上扭动了两下,笑着说:“两百个人,攻打区区一个小庄园,轻轻松松的,就有大把的银币掉到口袋里来了!啧啧,这可是意大利的格罗索啊!”一想起意大利铸造的厚重的银币,副官就乐滋滋的眯起了眼睛,仿佛看见前面的庄园里,堆成了山似地银币在向他招手。

十一 大炮的威力

北面的事情,斯巴达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现在他们在忙着操弄这个新来的大家伙。庄园外六十米左右的地方,早就仆人在那弄了几个大木头架子,作为大炮训练的假想敌。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你们两个谁先来?”马里奥笑吟吟的对正在摩挲着大炮跟爱抚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我先来!”兴奋,让阿尔贝蒂尼涨红了脸。

“阿尔贝蒂尼先生,这个你要小心瞄准,对了,先说了啊,一个训练有素的熟练的炮手,才能快速准确的射中目标,如果您射偏了,不要有怨言,这是常有的事情。”那个马里奥的老朋友,威尼斯兵工厂的工匠拍了拍阿尔贝蒂尼的肩膀说道。

阿尔贝蒂尼没有说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通过炮台上的装置,轻轻扭动了大炮几下,又推着炮管上下移动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已经瞄得够准了,那个工匠却说:“小伙子!照你这个发射速度,还没等你开炮,你脚下的城墙就已经让人家摧毁了!”

阿尔贝蒂尼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这个糟老头子,豪气干云的对仆人说:“拿火把来!”

嗤嗤嗤,大炮屁股上的火绳,噗嗤噗嗤的冒着火花,火花一路跳跃着,沿着火绳钻到了青铜浇铸的炮管中,所有人的屏住了呼吸,等着这个青铜怪兽的第一声吼叫的爆发。

“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炮身也在嗡嗡嗡的颤抖,巨大的后坐力使得大炮下面的下轮子在带着凹槽的炮台上狠狠的往后撅了下屁股,一枚铸铁的炮弹便笔直的飞了过去,以偏离目标的方向,笔直的飞了过去,炮弹着地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重大一百磅的炮弹继续滚动了几圈,便停下了。假想敌木架,完好无损。

“哈哈哈哈!”“果然射偏了!”当所有人都在嘲笑着阿尔贝蒂尼的时候,阿尔贝蒂尼涨红了脸,威尼斯兵工厂的工匠说:“我说马里奥老兄,算了吧,你还是到威尼斯雇佣几个熟练的炮手吧!”

马里奥没有说话,眼睛盯着还在发怔的斯巴达,斯巴达心中,现在是涌起了惊涛骇浪一样,我去,这么大的弹坑,抛去重力的作用,这炮弹出膛的速度,啧啧,虽然比后世由弹丸、引信、发射药、底火等组成的炮弹没得比,但是放在十六世纪,如果打准了,保管能扫到一大片的人。

“嘿!斯巴达!你在想什么?你也来试试!”马里奥没有理会老朋友的调侃,狠狠的拍了斯巴达的肩膀一把。

“哦?”斯巴达被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接着点点头,“嗯。”

斯巴达走到炮台前,刚才在阿尔贝蒂尼开炮的时候,他大体看了下炮弹运行的轨迹,话说回来,斯巴达可是穿越来的,想当年的专业课可是各种力学,什么理论力学、材料力学、结构力学、土力学等等等等的,虽然还没到炮弹飞出去就能画出受力分析图什么的,但是大体演算,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斯巴达没有说话,上前摆弄了一阵子,估摸好了仰角,点燃了火绳。照样是惊天的巨响,照样是没正中目标,但是炮弹落在了木架的前面,咕噜咕噜滚了几下,把木架给推倒了。

“哈哈哈,我说,老伙计,威尼斯的商人们要不要到内洛来征兵啊?”马里奥把一双大手拍了拍威尼斯兵工厂的工匠肩上。

“马里奥,有你的!”那工匠一点儿也不在意,咧着大嘴说:“对了,还有新玩意儿,你要不要啊?”

马里奥看着周围人多,把他拉到了城墙拐弯的塔楼中嘀嘀咕咕去了。

“你说你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有啥不好意思的,没事跑城墙拐弯里躲着干嘛……”斯巴达叽里咕噜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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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在马里奥高强度的训练下,眨眨眼就过去了。托斯卡纳大区的子夜,是那么的平静,初春的夜晚,不知名的虫儿还在叽叽咕咕的叫着,庄园外种的蔷薇,在黑暗中努力的发着嫩芽,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黎明,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第一道曙光洒下之前,那队法国士兵,将马车上乌黑色的罩布给接了下来,黑暗中黝黑的钢铁泛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光,居然也是大炮!足足有七门青铜加农炮!而且看起来,要比内洛庄园城墙上那两门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七门大炮已经被放置好了。

“一百二十磅的石弹,嘿嘿,就算你城墙是铁打的,我也要给你钻个窟窿出来,该死的意大利猪猡!”佣兵头领恶狠狠的说了句,眼看着东方的云朵,渐渐亮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穿过了云层,撒到了大地。

队长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举在半空的手,狠狠的挥了下去:“开炮!”

令人恐怖的齐射!七门巨大的青铜炮,在训练有素的射手的摆弄下,精准的飞向了城墙,当然,由于技术限制,再熟练的炮手,也不敢保证自己发射的炮弹会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所以齐射,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战术了。

城墙不堪重负,咿咿呀呀的,如同京剧中的老生一样,吊了半天的嗓子,开始垮塌了!震耳欲聋的炮声,惊醒了内洛中所有的人。刚刚穿好了衣服,斯巴达还没来得及抄起床边的手剑,第二轮齐射又开始了!

城墙在颤抖!没有时间了,斯巴达暗骂了一句:“他奶奶个腿子的,什么人!”从窗口一跃而出,火急火燎的要往城头赶过去。

“斯巴达!”马里奥苍老的声音,被炮声夹杂着。

“马里奥叔叔!”斯巴达看着马里奥,自己的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叔叔,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穿上了一身戎装!斯巴达来不及考虑,赶紧跑了过去。

“斯巴达,你去城头用我们的火炮去炸掉对方的,我看清了,这次来的居然是法国雇佣军!我的上帝,怎么招惹这群地狱的魔鬼了!”马里奥急忙说:“阿尔贝蒂尼,你先带妇孺赶紧到密道中去!”

“爸爸,你呢?”阿尔贝蒂尼答应了一声接着问。

“我?我去陪这帮狗娘养的法国佬玩一玩!”马里奥仿佛又年轻了许多,拔出长剑说道,接着就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往外跑。

“庄园里哪来的武士?”斯巴达边往城头去,边思考,“斯巴达!我在安排好了在这里等你!你不知道密道!”远处的阿尔贝蒂尼回头喊了一句。

斯巴达在城头上摆弄着这个时代最令人恐怖的战争机器,瞄准好了,点火,不等炮弹飞出去,便去摆弄另一门,炮弹精准的坠落在法国人的大炮附近。

“这几个意大利猪猡!居然敢把老子的大炮给毁了!”雇佣军指挥官把头上的点缀着天鹅正羽的帽子扔到了地上,拔出腰间的长剑,冲着所有人喊道:“步兵!准备攻击!”

十二 阿萨辛

内洛庄园,城墙垮塌下来一个巨大的缺口,就像是黑暗中张开了嘴的巨兽一样,十六世纪的城堡,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那就成了床上的婊子,谁愿意上谁上了。

佣兵头领很兴奋,他知道,两百人的部队,除了在那弄着七门大炮的二十个人,剩下的一百八十个人,要想屠戮一个没有什么武装力量的庄园,那就是热刀子捅黄油,绝对是干净利索的。

但是佣兵头领估计错了,迎着黎明,他看到了缺口上,慢慢的走出来了二十个身影。斯巴达也是,斯巴达也看到了!那明明应该是银行来送货物的伙计!“真该死!我怎么笨到了这个地步!”斯巴达猛然想起之前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一股杀气来。

容不得斯巴达多想,这些人静静的站住了,“砰砰砰!”这次,斯巴达干脆都忘了开炮了,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居然都拿出来了枪!而且不是古老落后的铳,是火绳枪!一次齐射,枪管中冒出的火光,在清晨是那么的刺眼!随之而来,起码有五六个法国人哀嚎一声,就前往地狱去了,还有十几个人在那哀嚎着停住了脚步。

“好准!”斯巴达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其实马里奥和手下们的枪法也算不上多精准,当然主要要怪武器本来精度就不高,但是法国人傻乎乎的排出个密集的阵型冲过来,就算是扔个棒槌过去,都能扫到一片人了。

斯巴达不去管马里奥他们了,准备继续对法国人的大炮进行设计。当他抬头的一瞬间,斯巴达看到了法国人的炮管中,一枚巨大的石弹,呼啸着朝自己飞来!

“想要老子的命!你大爷的!”斯巴达放弃了炮台,一发狠,抓住了往城头爬的梯子,用脚狠狠的蹬了城墙一下,梯子吱呀一声,倒向了庄园里低矮的民房。轰的一声巨响,法国人的炮弹竟然刚好把那两门青铜炮给砸了个粉碎。

斯巴达抓住的梯子也刚刚好在要砸到了民房上,他看准了,纵身一跃,在地上翻滚着,再看看那把梯子,早就烂的不成样了。

“呼!好险!”斯巴达长嘘一口气。

“该死的意大利猪猡!”法国人的炮阵中,响起了欢呼声。

“你大爷!老子一不是意大利人,二不是猪猡!”斯巴达隔着城墙远远的比了个中指。“不对,来不及跟这帮小兔崽子叨叨了,赶紧去看看叔叔那边怎么样了!”斯巴达赶紧冲向那边的缺口。

那边马里奥他们已经跟法国人交上战了,两拨人厮杀在了一起,他们居然再用匕首!拿着两个长匕首在跟法国人打了起来,而且,而且居然不落下风!眼看马里奥他们像是灵猫一样,或是躲开法国人的剑,或是用匕首弹开他们的攻击,而且游刃有余,居然能反击两下!不时的就有法国人身上多上几条口子,可是法国人终究是人多,马里奥他们已经损失了八个人了,此时的十二个人身上的伤口也是渐渐增多。

马里奥眼看不支,高喊了一声:“斯巴达!撤退!让你母亲跟你说说安德烈亚家族的历史!”

“马里奥叔叔!”斯巴达高喊一声,准备也冲上去。

“滚蛋!”马里奥看见了往前走的斯巴达,像一头雄狮一样散开头发怒吼着:“滚回去!让你母亲告诉你我们的历史!快滚!”

“可是你!”

“可是屁!滚!”

这时一个银行的伙计,原本是藏在黑暗中用十字弩偷袭的人,接着城墙的影子,从黑暗中跃出,一把搂住了斯巴达的脖子,低声说:“斯巴达先生!走!”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前密道入口走着。

“阿尔贝蒂尼!叔叔他!”斯巴达急促的说道。

“爸爸怎么了?”阿尔贝蒂尼心一沉说道。

“两位先生,快走,我们是阿萨辛,马里奥先生在捍卫他,还有阿萨辛的荣誉!”那个伙计冷冰冰的说道。

“什么!阿萨辛!”斯巴达感觉自己现在晕晕乎乎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区区一个晚上,又是什么安德烈亚家族的历史,又是什么阿萨辛的荣誉?“不是,您这是玩的哪一出?你是我冤家雇来玩儿我的吧?!”斯巴达将中指指向了正在电脑前码字的那个人……

“阿尔贝蒂尼,你知道是什么么?”斯巴达拽着他问道,换来阿尔贝蒂尼盯着庄园外摇头的回答。

“两位,快走!”那个自称也是阿萨辛的伙计抽出了匕首,递给他们,然后有拿出了背后的十字弩。

“你呢?”

“捍卫荣誉。”那个伙计丢下两个冷冰冰的字,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外飞奔而去。

内洛庄园建在十五世纪上半叶,是斯巴达的爷爷的爷爷修建的,原本知道密道的,就只有马里奥、拉格里亚和达尼安娜三个人,斯巴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密道在哪,但是阿尔贝蒂尼已经护送着达尼安娜她们进入了密道,此时已经把路记清楚了,斯巴达看着还在望着远方的阿尔贝蒂尼,狠狠的摇了他几下,吼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

城墙的缺口处,已经有火把进入了,看来法国人已经击败了马里奥他们,此刻显然是踩着他们的尸体进入了庄园。大火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让黑暗提前迎来了光明。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也终于进入了密道。

无非是客厅的那个大壁炉,把书架向门口推一米,再把那张半圆桌给转一圈,再把墙上的一个安德烈亚家族纹章的雕刻按下去,那个大壁炉,就缓缓的打开了。这三个步骤绝对不能错,如果错了一点,那个纹章根本就按不下去,更不用说那个壁炉了。

“安德烈亚家族绝对不简单啊!老子也是学房屋建筑学的,但是让我搞这么复杂的机关,啧啧!”斯巴达咬了咬嘴唇,跟阿尔贝蒂尼钻入了密道,两人合力把那个木头滚轴拧了几圈,吱吱呀呀了一阵,大壁炉又把缺口给堵上了。斯巴达听着有动静,居然是那只小卡罗斯犬跟了进来,也就没管它,任由它跟着自己。

密道中早就插上了火把,“想必这密道也不是密封的,要不然别说是火把了,人进去也得憋死了,高!实在是高!”

往前走着走着,进入了一个宽广的大厅中,五座巨大、洁白的大理石雕环绕着这个落满了尘土的大厅,雕像上的眼睛,都在瞪着每一个进入大厅的人,刚毅的脸上,流露着弄弄的杀气。

“妈妈。”斯巴达看见了达尼安娜,走了上去,说:“妈妈,马里奥叔叔,让你把安德烈亚家族的历史告诉我。”

达尼安娜的眼中,闪过一丝亮晶晶的光芒,看着斯巴达,说:“我们家族的男人都是阿萨辛,我们是刺客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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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祖传武器

斯巴达摊开了双手,说:“亲爱的妈妈,阿萨辛?刺客?”

达尼安娜的眼中,满是回忆,点了点头,抚摸着身边艾莉萨的头发说:“是的。你的父亲,拉格里亚,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刺客,你的爷爷,你的祖辈,都是,你看看周围这些伟大的面庞吧!他们都是你的祖先,我亲爱的孩子。”

斯巴达环顾周围的五座雕像,都有三人高,披着斗篷,穿着肩甲、胸甲、胫甲,手上还有一个奇怪的、臃肿的腕甲,所有人都是怒目而视。

“我们的家族,有着悠久的历史,我们祖先阿泰尔,来自遥远的波斯,奉师父之名陆续暗杀了十名圣殿骑士,为的是阻止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维护和平。我们家族一直坚持着祖先的遗训,那就是对抗教皇!让和平,永久的停留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大陆!而我们的家族,就是刺客组织——阿萨辛的头领!”达尼安娜认真的说道。

一旁的阿尔贝蒂尼听得热血澎湃,斯巴达的脸却沉了下来,心里嘀嘀咕咕了一声:“暗杀?这不恐怖分子么?”

“斯巴达?”达尼安娜看着斯巴达有些出神,叫了他一声,说:“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斯巴达打了个呵呵,“完了,必须要放王八之气了……”

“你有没有注意过你叔叔手上的戒指?”达尼安娜刚说完这些历史,接着又拉起了家常。

“没有啊,怎么了?”斯巴达惊讶的说道:“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小机关?”接着斯巴达高喊了一声:“对了!马里奥叔叔的戒指在右手上!”

“没有机关。”达尼安娜笑了笑,已经开始松弛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周围的大理石雕像说:“斯巴达,你仔细看看祖先们的右手。”

达尼安娜一提醒,斯巴达注意到了那些奇怪的腕甲,不仅臃肿,而且比一般的腕甲要长好多,应该说,是把整个小臂都包裹了起来,再看看那些粗糙的右手,斯巴达猛然惊呼:“什么!我的祖先都没有右手无名指!?”

“对!”达尼安娜笑了笑,说:“我们刺客,最心爱的武器,是藏在臂甲中的袖剑!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通过小指戒指上的机关,将袖剑弹出。袖剑开关是由一根绳子,固定到戒指上,戒指在戴在手上而使袖剑弹出触动开关,所以使用的时候必须向手心弯曲小拇指而使其弹出。而由于人体构造的问题你弯曲小拇指碰到手掌肉,无名指也会弯曲挡住了剑道,所以要断指,这也是刺客的标志。”

“不是吧,后妈……”斯巴达的心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你让我报仇,这活儿我敢接,但是你要砍了我无名指去,很痛苦的好不好。”斯巴达刚嘀咕完,却想到了马里奥的手指,疑惑的问道:“不对啊妈妈,马里奥叔叔没有缺少手指啊!”

“嗯对!”达尼安娜点点头,说:“经过家族的朋友达芬奇对袖剑的改造,机关也更复杂了些,但是的确不用断指了,而是把机关直接挪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要先揭开那个宝石做的盖子,然后拨动里面的滚轴,袖剑自然可以弹出来了!”

“那攻击的时候,袖剑岂不是又要回到袖子里了?”斯巴达疑惑的说了句,还有宝石做的盖子,啧啧,简直就是后世轻武器上的保险啊!好东西!

达尼安娜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袖剑一弹出,宝石会自动回去卡住机关,袖剑也会卡住的。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叔叔的戒指是在右手无名指了。”

“好吧好吧,只要不砍我的手指头,怎么都好说。”斯巴达长吁了一口气。

“现在,斯巴达、阿尔贝蒂尼!我要你们对着祖先阿泰尔跪下!”达尼安娜斩钉截铁的说道。

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顺从的跪下了,右手扶着左胸心脏的位置。

“跟着我背诵阿萨辛的誓言!”达尼安娜眼中滚出几滴热泪,动情的背诵着传唱了几百年的阿萨辛誓言:“这条道路,不是我的自主选择;是道路选择了我!我用我手中的袖剑,宣判黑暗的死刑!我们侍奉光明,我们却耕耘于黑暗!只有献身之人,才能挥舞手中的袖剑!Nothing-is-ture,and-everything-is-permitted,万物都是虚无的,万事都是允许的。这是祖先们的话,是刺客信仰的核心!阿萨辛!”

当简单但是刻骨铭心的誓言宣读完了,斯巴达跟阿尔贝蒂尼站了起来,达尼安娜反身从熊熊燃烧的火盆中,取出了一柄钳子,看那钳子的头部,都已经被烧得通红了,甚至散发着耀眼的黄白色光芒。

“亲爱的妈妈,不是说不用断指么?”斯巴达还没从刚刚成为阿萨辛的兴奋中缓过神来呢,就看着后妈拿着个烧得发亮的火钳子过来了,忍不住说道,心里还咕哝了一句:“看来,后妈就是比亲妈狠啊!”

“虽然不需要断指了!但是我们要用右手无名指的烙印,表达我们对于祖先的崇敬。”达尼安娜此时浑身都是神圣的光芒,一脸肃穆的说道。

阿尔贝蒂尼已经从父亲身死的哀痛中醒了过来,身处右手,平静的说:“伯母,来吧。”

斯巴达一看,自己好歹也是穿越人士不是,怎么能让自己弟弟抢了先,传出去多不好,装着一脸刚毅的说:“妈妈,来吧。”

滋滋,火热的火钳子接触到了无名指上敏感的皮肤之后,发出来令人压根痒痒的声音,斯巴达跟阿尔贝蒂尼都是微微抽搐一下,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哼出一声来,达尼安娜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再看看手指,上面已经多了一个烙印:安德烈亚家族的纹章。

一条蛇,盘旋在一柄细长的匕首上,匕首的两端是盛开的带刺蔷薇花。哦,见过了袖剑的斯巴达知道了,这柄细长的匕首,应该叫袖剑。

达尼安娜给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的手上敷上了治疗烫伤的药。这也难怪,刺客的家族么,又有这么个虐待性质的仪式,这种灵丹妙药还是少不了的。安德烈亚家族这种烫伤药,果然有奇效,刚敷上不一会,无名指上不仅不疼了,反而那伤疤就开始结痂了。

达尼安娜从阿泰尔雕像的脚下,鼓捣出了一个大木箱子,呼的一口吹去厚厚的尘土,翻开了箱子,取出一副古朴腕甲,对着斯巴达说:“这是你父亲生前用过的武器,达芬奇已经给你改装过了。”接着又拿过一副崭新的腕甲,对阿尔贝蒂尼说:“这是马里奥专门给你做的。”

斯巴达结果腕甲,或者说这个臂甲,问达尼安娜:“妈妈,父亲怎么死的?”

出人意料,本来以为达尼安娜会把家族的事情全说出来,可是她却没有,只是含着泪花,摇了摇头,说:“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达尼安娜没说,斯巴达也没好意思追问处在痛苦中的妈妈。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接过了腕甲,试了试机关,噌的一声,一柄锋利异常的袖剑弹了出来,上面还有霜花一样的纹理,达尼安娜说:“伟大的萨拉丁,在阻止狮心王带领十字军东征的时候,用的武器就是大马士革刀,而最好的袖剑,也有这个传统,都是用最好的乌兹钢打造的。”

斯巴达听了,热泪盈眶:“这玩意儿要是我再穿越着带回去,那得卖多少钱……”

“走吧!我亲爱的孩子们!去佛罗伦萨去找达芬奇!我跟艾莉萨先去洛卡公国的马萨附近的罗贝卡庄园,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庄园,就在马萨东面五十公里的深山中。”达尼安娜对着两人说道。

到了这会儿,斯巴达才猛然惊醒,呢喃着:“我勒个去了,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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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历史学家瓦拉

华丽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在春季柔和的光照下更放射出慈祥的光芒,阿诺河傍晚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拥挤的街道,都在向第一次踏入佛罗伦萨的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叙述着佛罗伦萨的繁华。

“美丽的佛罗伦萨!美丽的紫百合!”斯巴达激动的看着这座富有勃勃生机的城市,与阿尔贝蒂尼徜徉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个人都穿着披在右肩上的长长的披风,托斯卡纳古铜色的披风遮盖住了右手的臂甲和藏在里面的袖剑。

“听说那边有人被绞死了!”“绞死了?在哪?走,快过去看看。”“乔托钟塔那!”路边几个平民交头接耳的说道,毫无疑问,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杀头还是侥幸,古代还是现代,这种事情,总是会有闲人过去看两眼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去也是凑个热闹。

“哥哥,我们怎么办?直接挑上美第奇家复仇?”阿尔贝蒂尼刚刚成为正式的阿萨辛,神神秘秘的凑过头来问道。

回答阿尔贝蒂尼的是一个爆栗,“你脑子烧了啊!就咱们两个?别说报仇了,陷了里面去都说不定了!别废话,听我妈妈的,先去找达-芬奇去。”斯巴达说完,自己感觉好像对自己说了句脏话。

“人海茫茫,从何下手?”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同时叹了一口气,斯巴达说:“走吧,先去看看吧,顺便打听下达芬奇。”斯巴达一说起达芬奇,就一脸的兴奋,这可是达芬奇啊!人家老人家都把直升机给搞出来了。他可是跟特斯拉齐名、被戏称为的“穿越者”的人啊!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大家都是穿越的人啊~

走了没多久,就走到了百花大教堂旁边的82公尺高的乔托钟塔,这是由建筑家乔托于1334年开始建造的,外观是一个四角形的柱状塔楼,把粉红、浓绿和奶油三种颜色,以几何学的配色方式调合,和旁边的百花教堂十分和谐,底部还有精致的浮雕,内部有楼梯可达顶部,共有290阶。

可是现在的斯巴达根本没有闲心去看这个闻名遐迩的名胜古迹了,他的目光集中在了旁边的绞刑架,一个美丽的妇人已经被吊在了上面,绞刑架旁边一个男人正哭得伤心欲绝,几个穿着美第奇家族护卫服饰的人,正在一旁摸着翘胡子,口出乌言取乐。

斯巴达虽然想过去问问,但是看着那几个士兵,还是忍住了,等了一会儿,那几个士兵打了几个哈欠,骂了一句:“该死的蛆虫!你要是给本大爷把这尸体放下来了,小心你的自己的脑袋!”说着三人走进了乔托钟塔上的岗哨。

“老兄,怎么了?”斯巴达看他们走了,走到男人前说道。

那男人抬起哭得猩红肿胀的双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这是我的妻子,前几天卡萨诺要……要……唉!我妻子宁死不屈,就让他给绞死示众了!我的上帝啊!这些丧尽天良的恶棍!还恐吓我不得将尸首解下绞绳,否则要连我一起吊死。”

斯巴达一听,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又是美第奇家族的卡萨诺!“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等下你准备好把尸体放下,凶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抬起了头,逆光看着高大的斯巴达,斯巴达伸出了右手,就凭斯巴达的那双眸子!他就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真敢做出这种事来!哀痛中的男人也无路可走,他实在是太爱他的妻子了!

狠了狠心,不就是跟美第奇家族作对么!说着擦干了泪水,说:“我叫瓦拉,是个历史学者。朋友,谢谢你!”

“什么玩意?瓦拉?!”斯巴达却怔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暗叹一声:老天爷啊,这居然是瓦拉?!教皇为什么能统治那么一大片领土?还不是因为一份文书《君士坦丁献土》!而为什么后来教皇的面具被撕破了呢?还不是因为一个叫瓦拉的家伙发现这封文书是教皇伪造的!居然又是一个历史名人!好吧,这货不救也得救了!将来挑反了教皇,还得靠他!

斯巴达的大手有力的将瓦拉从地上拉了起来,郑重的向他点了点头,说:“交给我了,如果你听到乔托钟塔上有鸽子咕咕的叫声,就马上把你妻子放下来,赶紧坐着你的那辆马车出城!就在城东二百米的路口处相见!”

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瓦拉丝毫没有注意到,斯巴达都快哭了:“跟历史名人握手啊!我还洗不洗手了我?!”

不得不说,从建筑美学的角度来看,乔托钟塔实在是美轮美奂,无论是他的外观,还是墙体上复杂的装饰花纹,还是为数众多的雕像,乔托不愧是建筑史上留下了重重一笔的大建筑师。不过话说回来,满是文艺复兴风格建筑的城市,也是跑酷者的天堂……上面说到的一切,都是借力点!纹饰、雕像、窗台,斯巴达的最爱,就是这种多层的石拱过梁,啧啧,太好爬了。

从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阴影中,斯巴达一闪而入,像是一头灵猫一样蹿了上去。作为一名刺客,虽然说不是斯巴达这种跑酷爱好者,但是阿尔贝蒂尼在他老爹马里奥的训练下,身手还是很好的,尤其是斯巴达在前面领着路,所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都明摆着告诉他了,所以阿尔贝蒂尼也能紧紧跟上斯巴达的步伐。

两个人悄悄的爬到了最高层,此时,那三个士兵根本没有发觉,塔台外面不到半米的地方,阴影中窝着两个死神。斯巴达跟阿尔贝蒂尼对视了一眼,灵巧的拨开了右手戒指上的机关,噌噌的两声,袖剑弹了出来。

“糟糕!忘了!袖剑弹出来有动静!”斯巴达的心里咒骂了一声。

谁知道上面不是三个士兵,是三个武装起来的猪,还傻乎乎的说了声:“我说你能不能不动你那该死的剑?让不让人睡觉了还?”“你大爷才动自己剑了呢?”“你什么意思?”几头猪吵了起来。

“呼!”斯巴达长吁一口气,跟阿尔贝蒂尼两人同时高高的翻身上去,噗嗤噗嗤,两个人捂着涌出鲜血的喉管,徒劳的挣扎了两下,另外一个,哼哼,刚刚吓得瞳孔一放大,就被无痛割喉了……

“咕噜,咕噜~”乔托钟塔上响起了鸽子的声音,瓦拉已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妻子的尸体放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火速往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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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马尔蒂尼家族

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现在是地地道道的落魄穷鬼,就算是三具士兵的死尸,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搜刮一番,还好,这三个整天搜刮小商小贩的混蛋也算有几个零花钱,斯巴达把他们圆睁的眼睛一抚,合上了他们的眼皮,假仁假义的说:“安息吧,在地狱里也可以搜刮小鬼的。”

“哥哥,你说什么?”阿尔贝蒂尼好奇的问。

“我总不能跟你说我这是看电视上学的吧!多嘴!”斯巴达嘀咕一声,接着道貌岸然的说:“嗯,我在超度亡魂,这是咱们刺客的传统。少年,没事多翻翻《刺客信条》好不好,多读书啊少年!”

“就跟你看了多少遍似地~”阿尔贝蒂尼翻了个白眼,又换来一个爆栗。

斯巴达捏着那两个银币,外加二三十个铜币,这些钱,加上从家里匆忙带出来的,刨去这些天的开销,接下来,哼哼,紧紧巴巴的,估计还够他们两个吃个五六天,但是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大后腿:瓦拉。当然踢开瓦拉也行,但是为了反抗教皇的祖训,这个吃货还不能踢了。斯巴达不禁皱了皱鼻子,朝着远处美第奇家的方向比了个中指:“你奶奶个腿子的!想当年在内洛!老子一个人一天的饭也得吃这些!你大爷的!”

“走吧走吧,咱们还要找达芬奇呢。”阿尔贝蒂尼也是翻了个白眼,接着说:“好吧哥哥,你揽下来的活儿,咱们还得去找那个瓦拉去。”

两人嘶溜嘶溜的又从高大的乔托钟塔上爬了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没事儿人一样的混入了人群,向城外走去。

“阿尔贝蒂尼,小心,有人在跟着咱们。”斯巴达假装搂着阿尔贝蒂尼的肩膀说道,从远处看过去,这个动作搞得他们两个看上去很有基情……

“什么?”阿尔贝蒂尼眉头一紧,紧张的说:“不会是美第奇家族的吧?”

“怎么可能,要是美第奇家族的,他还跟着干什么?他可是骑马的,要知道,骑兵碰上落单的步兵,那就是屠杀!何况咱俩身上除了臂甲,可是什么甲胄都没穿的啊!”

“那怎么回事?”阿尔贝蒂尼也不是个笨蛋,装着没事,吹着口哨说道。

“不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万一出了事儿,咱俩快跑……”斯巴达说得阿尔贝蒂尼一脸的黑线,还以为有什么好计策的,原来是一出事马上快跑……

斯巴达拽着阿尔贝蒂尼,加快了脚步,躲避后面那个骑兵,那人骑着一匹良种的西班牙军马,胸甲、肩甲、胫甲齐全,一看就知道,至少是很有钱。“斯巴达!斯巴达!”骑马的男子低沉而短促的声音,传入了斯巴达耳朵。

“认识我?”斯巴达疑惑的回过了头来,站住了脚步,看着他,身边的小卡罗斯还摇着尾巴,“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居然朝陌生人摇尾巴?”斯巴达使劲儿按了按小卡罗斯的脑袋,假装对不理那个马上的男子,手中却悄悄的拨开了戒指上的机关。

“斯巴达,合上你的戒指吧。愿阿萨辛战无不胜。”那个男人说道。

“大叔,你在讲什么鬼东西?还有,你刚才是叫我吗?”斯巴达冲着他摊开了双手,可是戒指上的宝石,却没有闭上。

“呃,不是叫你,还是在叫去世了的马里奥还是拉格里亚?”那个男人笑着说:“行了,不要在叔叔面前摆弄这些了,把你的袖剑收好了。”接着那个中年男人十分潇洒帅气的甩了一下棕黑色的头发,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我也是刺客!”

“你说什么玩意儿?”斯巴达还在装。这世道,由不得他不警惕点,万一大意了,小命丢了,天晓得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了,命啊,只有一条,而且不是在打游戏,还可以存档取档,一遍遍重玩的。

“好了好了!我跟你父亲,还有他父亲,都是老朋友了,喏!你瞧!”那个男人指了指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说着把右手露了出来,把戒指移动了一下,斯巴达果然看到了他的无名指上有烙上去的阿萨辛的纹章!只不过多了一张鸢尾盾罢了。

“这么说来……”斯巴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说道。

“好!拉格里亚有你这样谨慎的儿子,在地狱也该安息了。”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我父亲在天堂!”斯巴达怒目而视。

“不,我们刺客,手上沾满了邪恶的血液,死后是注定要去地狱的,躲不过。”男人摇了摇头,接着呼了一口气,说:“好了,我是保罗-马尔蒂尼,马尔蒂尼家族的,你听说过吧,也是一个刺客家族,你应该认识这个纹章。”

斯巴达点了点头,母亲达尼安娜给他的那本行动指南——《刺客信条》上,的确有这个纹章,于是说:“这么说来,你的确是马尔蒂尼家族的?那个负责阿萨辛基地防御工作的家族?”

保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错啊!看的挺仔细的,而且记性也不错,对,我们家族就是负责防御的,跟你们负责暗杀的安德烈亚家族有些不同。呼,我听说了内洛庄园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也惨遭不测了呢!上帝保佑,你们还活着。”

“不是,既然咱们阿萨辛是反教皇的,干嘛天天把上帝保佑挂在嘴边?”阿尔贝蒂尼有些疑惑。

保罗噗嗤一笑,斯巴达却说:“教皇,尤其是现在的教皇,就真的能代表上帝?”

保罗十分满意斯巴达的回答,郑重其事的冲阿尔贝蒂尼点了点头,接着说:“好了好了,不闲扯了,走,去我们家族的庄园吧。”

说着三人,拉上了在岔路口等着的瓦拉同学,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庄园:杜诺德庄园。斯巴达在路上也听说了马尔蒂尼家族的辉煌历史,从保罗的祖父克里斯蒂安-马尔蒂尼,到塞萨尔-马尔蒂尼,再到保罗-马尔蒂尼,祖孙三代,一直负责阿萨辛在罗马的总部的保卫工作,但是十五年前的那场浩劫,彻底摧毁了阿萨辛的总部,各地只有一些零散的阿萨辛残留了下来。同达尼安娜一样,一说到那场灾难,健谈的保罗也闭口不提了。

令人奇怪的是,瓦拉听了这些人的讨论,丝毫没有因为在三个死神后裔身边而害怕,反而主动要求跟着他们走。

“正好!就指望你呢!你想跑都不让你跑,而且你还要死乞白赖的跟着。”斯巴达心中窃喜,不知道如果瓦拉听到这番话,将会有什么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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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蒂尼的球迷们,对不起了,我也是米兰球迷,圣西罗南看台死忠,马尔蒂尼也是我最喜欢的球星,不过,呃,为了防止麻烦,我把马队的儿子,写成了马队的爷爷……十分抱歉……对了,求收藏,求推荐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十六 寻找达芬奇

“嗨保罗!”斯巴达很多天没正儿八经吃顿饭了,此时在杜诺德庄园,让保罗-马尔蒂尼招待着,嘴巴里塞着一大块多汁的小牛犊排吃得正爽呢,擦了擦油腻的嘴巴,大咧咧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家族的老朋友达芬奇在哪?我妈妈说他现在就在佛罗伦萨呢~”

保罗的脸色一变,看了看斯巴达,认真的说:“你确定你要去找达芬奇?”

“对啊!”斯巴达使劲儿的又咽下一块牛排,顺便把另外一句话叶咽下去了:“那老小子可是跟老子一样的穿越人士啊,又会做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子发家致富就指望他了呢!何况你们还准备让老子报仇呢!”

“他的确是在佛罗伦萨。”保罗点了点头,接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斯巴达说:“就在美第奇家族。”

“被抓了?”

“任职。”

“噗!”斯巴达刚刚喝下去的一大杯葡萄酒,完完本本的吐了出来:“任职?任个鬼职啊他!”

“难道你不知道美第奇家族赞助大艺术家的传统么?”保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说道:“不过他的确可以信赖,只是你去找他的话,一旦被发现,那可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斯巴达满不在乎的说:“你别管了,你先说他在哪吧!”

保罗激动的站起身来,说道:“就在阿诺河老桥的北面一处两层的灰色岩浆岩房子里。不过,他家附近,有一处美第奇家族据点,整整十个人的小队!”

“十个人的队伍很庞大么?”斯巴达撇了撇嘴角,对阿尔贝蒂尼说:“亲爱的阿尔贝蒂尼,明天跟我一起去。”

“好的哥哥!”阿尔贝蒂尼愉悦的忽视了一旁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保罗。

“你们!”保罗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不行!我的上帝啊!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们去冒这个险!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去向拉格里亚和马里奥交代?”

“不用交代了!因为我们不会出事!阿萨辛祖先们的灵魂在保佑着我们!”斯巴达在冒充神棍,因为最近跟很多阿萨辛的刺客聊天之后,他发现,这些人都是些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迷信者,一说说什么祖先的英灵啊,上帝保佑正义的使者啊之类之类的,他们九成九会转变观点。

“那好吧。”保罗只好妥协,抚胸说了句:“愿阿泰尔与你同在。”

“阿泰尔永远与我同在!我的身上,留着阿泰尔的血脉!”斯巴达正义凛然的说道,这话他说的倒是有底气,谁让他可是地地道道的阿泰尔嫡传后裔呢~

“不过,你们两个这么去,我还是不放心。”保罗这个大叔对子侄的关爱之情瞬间泛滥,看着彩色窗户外说:“跟我一起去我的铁匠那,给你们两个找点好东西带着吧!”

“这货,这货在搞兵工厂?”斯巴达的脑海中瞬间幻想出了欧冠赛场上米兰跟阿森纳比赛的场景……到了铁匠铺,保罗跟那个肥硕的大胡子叽里咕噜了几句,那个铁匠点了点头,带他们到了里间。

“作为组织的防御者,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刺客们准备好精良的装备。”下了几层台阶,进入地下室,保罗自豪的把手往里间一伸,顿时,一排排的武器架子映入了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的眼帘。

“明明都是制式的,你说是精良的装备!老子以为神器呢!对了,怎么没有神器在我身上?我这穿越的倒霉啊!”斯巴达又向在电脑前码字的某人比了下中指……

“不要小看这些东西,知道吗,这可是全欧洲最好的东西了,全是米兰铠!咱们刺客,不用那些累赘的全身板甲或者骑士锁子甲,这些都是古罗马式的肩甲、胸甲、胫甲和臂甲。”

臂甲么,两人用的都是上等货,那可是乌兹钢做的,就算是欧洲最好的米兰铠也比不上的,都没去选,其他的,两人都选了亮银色的装甲,等到两人把肩甲牢牢的绑在肩膀上,再把胸甲系上,把胫甲捆在小腿上,嚯!太帅气了!

“嗯,等等我再让他们给加工一下,这身装甲太引人注目了,还有披风,必须全盖起来。”保罗咂摸咂摸嘴唇,自言自语的说着。

“等等等等,什么玩意儿?这么帅气拉风,把妹极品的玩意儿,你要弄得灰不溜丢的,然后还要盖起来?那我还把你妹啊把!”斯巴达听了保罗的话,无奈的腹黑……

一晚上的时间,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再见那两套装备,都快哭了,真是让保罗的铁匠给搞的灰不溜丢的,要多土气有多土气,估计穿着这个,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了。

“很好,扔到人堆里斗找不到了,很好!”保罗满意的拍了拍手,斯巴达一脸的黑线:“还真让我猜着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冲保罗挥了挥手,懒得回头的就走了,偶尔斯巴达会觉得脚底下有东西在乱拱,“不是我说,船长!你跟着干嘛?”原来是那只小卡罗斯,让斯巴达起了个新名字:船长。

“对了哥哥,不是找人么,带着船长吧,说不定能帮什么忙!”阿尔贝蒂尼的话,又换来一个爆栗:“帮忙?这混小子不捣乱就不错了!怎么帮忙,他知道达芬奇什么味儿不?”斯巴达接着对船长说:“你知道达芬奇什么味儿不?”

“嗷呜~”船长歪着脑袋,“你看他不知道吧!”

“哥哥,他点头了……”阿尔贝蒂尼惊奇的指着船长……

“我去,这货不是狗,这货是肉山大魔王么这货?”斯巴达看着一个劲儿伸着长舌头留着哈喇子的船长一脸黑线……

懒得理会非要跟着自己的船长,两人一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佛罗伦萨晃了过去。

要说佛罗伦萨的这个阿诺河老桥,建于1345年,是欧洲出现最早的大跨度圆弧拱桥,说起来在建筑史上也是十分有名的,号称欧洲最美的石桥之一,此时的阿诺河桥,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却依然拥有着勃勃生机,此时的桥上,是各种肉铺,整座桥都洋溢着一股热烘烘的肉味儿。

达芬奇的那座灰色岩浆岩修建的二层阁楼,就在北面的一处小山坡上,在佛罗伦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被一群低矮灰暗的民房环绕着,显得是那么的耀眼。不过难缠的是,离着达芬奇家二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座四层高的高塔,塔上还有三个人正在值班,如果被发现的话,嘿嘿,估计号角声一响,在这么拥挤的地方,跑都没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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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说话的橡木桶

“这老小儿,这是跑哪玩去了?!”斯巴达敲了几下达芬奇家的门,鱼没吃着,倒惹了一身腥。家里连个应门的都没有,反而远处高塔上,已经就两个士兵开始注意到叩门的斯巴达了。

“哥哥,那些士兵在看我们。”阿尔贝蒂尼装作无事,摇摇头,把颈椎上的关节摇晃的嘎嘣嘎嘣作响。

“我知道,走,去阿诺河转悠转悠。”斯巴达点了点头,两人若无其事的往阿诺河河边走去了。两人刚要准备徜徉横亘佛罗伦萨的阿诺河,斯巴达却听见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拉格里亚~拉格里亚~”

“阿尔贝蒂尼,你听到没有?”斯巴达疑惑的看着阿尔贝蒂尼,阿尔贝蒂尼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在说:“听到了!”

船长在斯巴达的脚边,呲牙咧嘴的,喉管中发出低沉的恐吓声,看看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瞅着墙边的一堆橡木酒桶。

“船长,你是说声音从这传来的?”斯巴达看了看船长说,接着再看看远处的高塔,因为被达芬奇的房子挡住了,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立脚的地方,从高塔上是绝对看不到的,再看看那些橡木桶,也处在阴影中,如果不是船长提醒他,斯巴达绝对不会去特别注意这堆垃圾。

“感谢上帝!真是拉格里亚的后人!你是斯巴达?过来,过来!我在最中间的这个酒桶这里!”酒桶里发出了一阵声音,斯巴达安抚了船长一下,看了看,果然,这堆酒桶中,有一个的橡木塞子不翼而飞,正露着一个眼睛大小的孔洞。

“你是达芬奇?”斯巴达坐在酒桶上,轻飘飘的说了句。不过这感觉很奇怪:斯巴达的屁股底下是酒桶,酒桶底下是达芬奇,这么说来,斯巴达是坐在了达芬奇的脑袋上?不过这话可不能跟达芬奇这个大牛说,斯巴达揉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是拉格里亚?”

“嘿嘿~”达芬奇真的就是个老顽童,此时狡黠的笑了笑,说:“因为你的袖剑是我给重新设计的!那边那个小朋友的也是!对了,小朋友,你父亲是马里奥?”

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一起点了点头,不过估计这个藏在自己屁股底下的老头儿是看不见了。“达芬奇,你怎么在个橡木桶里?”阿尔贝蒂尼好奇的问了句。

“哎呦,还不是该下地狱的美第奇家族?”达芬奇愤愤不平的说:“这帮人,打着赞助艺术的旗号,软禁艺术家的事情还少么?反正我不是第一个,在说了,他们怀疑我跟反对派有来往,就把我关在这了,还整天逼着我给他们搞武器!我是艺术家!不是铁匠啊!”

“那也不至于把你送到木桶里放着啊!”在斯巴达的印象中,软禁,就是要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但是人身自由吗,这就对不起了,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但是软禁在橡木桶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不是啊!”达芬奇明显是在木桶中拍了下手,看着笨了吧唧的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说:“笨啊!这是我自己偷偷挖的密道,通往这个木桶,万一有朋友来找我,岂不是可以偷偷说两句话解解闷嘛!除此之外,还有你右手边往前五米远,二层楼的夹缝,那个地方啊,我站在客厅里正好能看到外面。哈哈哈,我不愧是艺术家啊!建筑学天赋都这么高!”达芬奇十分嚣张的笑了两声。

“这么自恋……”斯巴达听得一脸的黑线,心里嘀咕:“就你这德性,怪不得你小时候学画的时候还画魔鬼吓唬你老爹!”不过令斯巴达没想到的是,达芬奇不但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死板老教条,反而活生生的就是个周伯通的形象,这令斯巴达对他的好感倍增。

“好吧,你是个天才,我承认。”斯巴达无奈的说了声,“对了,妈妈让我来找你,看你能帮什么忙。”

“哦,美丽的达尼安娜啊!”木桶中的达芬奇一听到斯巴达说他母亲,握起了双手,打断了斯巴达说:“帮什么忙?”

“第一,我猜攻击内洛的那伙人,就是美第奇家族的吧?那么,美第奇家族怎么知道我们家族是刺客的?”斯巴达刚说完,木桶里的达芬奇猛地跳了一下,脑袋都撞到了木桶上,“不不不,不是的,你错了,美第奇家族根本就不知道安德烈亚家族的底细,他们攻击内洛庄园,只是因为你可怜的马里奥太有钱了,他们感觉到马里奥威胁到他们的统治了而已。不过的确就是美第奇家族捣得鬼。”

“我勒个去了!你说毛?因为有钱就打我们!”斯巴达一下子从木桶上跳了下来,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远远的朝着皮蒂宫比了下中指:“老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啊!就他奶奶的让你们给毁了!还是老祖宗说的对啊,人怕出名猪怕壮,财不外露才是真啊!”

“好了好了,斯巴达,不要为你去世的叔叔伤心了。”可怜的达芬奇压根不知道邪恶的斯巴达在想什么,安慰他:“对了,近期你准备怎么办?报仇?”

一听到报仇两个字,阿尔贝蒂尼的眼睛都红了,斯巴达却摇了摇头,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先把你救出来!”

“救我?”达芬奇对斯巴达说法嗤之以鼻,笑着说:“小伙子,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旺盛,就凭你们两个,嫩了点啊!虽然我也很想出去,可是,唉。”

“防御者家族就在佛罗伦萨。”斯巴达捏了捏下巴说。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达芬奇的心中荡开了涟漪:“你说什么?马尔蒂尼家族?”

“正是。”

“嘿嘿,那就有指望了!哇咔咔,我又可以自由的进行艺术创造啦!”达芬奇兴奋的搓了搓手。惹得斯巴达一阵卫生球:“你丫艺术创造?你就是要把你前生记忆中的东西做出来吧!”

“对了斯巴达!我设计了一种新式的手铳,你跟阿尔贝蒂尼把图纸拿去,让马尔蒂尼家族的铁匠做几把出来!你俩保命的机会还会大一点。”达芬奇咕噜咕噜的跑开了,等他在回来,橡木塞子的孔洞中,伸出了几张卷成了筒的图纸。

“哎呦我去~老子也能玩火枪了?”斯巴达迅速的瞟了一眼,立马把图纸塞到了怀中。“达芬奇,等到哪天晚上你听到了鸽子的叫声,就跟立刻出门走!记住,鸽声特点是三长两短!”斯巴达相出了一个十分晦气的暗号,“早知道跟着货说是九浅一深了……”另外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斯巴达的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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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达芬奇的鸡肋

“唉呀妈呀,这可是达芬奇搞出来的新式武器!哈哈哈,赚了赚了,搞不好还是冲锋枪嘞?啧啧,不能小看玩艺术的,说不定这货给我搞的是便携式火箭筒的图纸!”斯巴达美滋滋的揣着图纸,跟阿尔贝蒂尼回到了杜诺德庄园。

“保罗大叔!”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兴冲冲的找到保罗-马尔蒂尼,赶紧传达跟达芬奇的会议精神:“保罗大叔,还要麻烦你们的铁匠了,把这玩意儿做出来!”

“谁搞的?”保罗诧异的看着这几张奇奇怪怪的零件图,不解的问道。

“达芬奇!”斯巴达赶紧说。就连阿尔贝蒂尼也不知道这货是吃了什么药,见了达芬奇就跟见了那个死了很多年的爹一样的兴奋。

“什么玩意儿这是?”保罗带着他俩往铁匠铺走去。

“火枪!威力巨大的火枪!”斯巴达简直恨不能那铁匠下一秒就把武器做出来给他看看了。

谁知道那个铁匠见了,说:“这玩意倒也好造的很,大部分零件我们这都有,不就是一支小巧了很多的火枪么?”

其实斯巴达很想踹他一脚,再恶狠狠的说一句:你懂个屁!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还是老老实实的腆着脸说:“大叔,您就抽空做两支呗!咱们救达芬奇,可就靠这玩意儿了啊!得尽快啊!”

那个憨厚的胖铁匠,晃了晃大肚子,点了点头:“嗯,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

“噗!”铁匠大叔一口劣质酒喷在斯巴达脸上:“尼玛,你逗我玩呢?!”

这年头,无论是枪管还是炮管,大部分都是通过整体浇铸来制造的,就是先做一个模具,然后往里倒入青铜,只有很小一部分的大炮的炮管,是分段浇铸,然后再用铁水粘住,再箍上铜环之类的加固制造的,所以说,一个晚上,造出个模具,然后浇上青铜,做个枪管还差不多。不过幸好阿萨辛组织没那么落后,反而是紧紧的跟随着时代的步伐,所以这里还有不少的零件可以直接拿来用。

第二天早上,当百灵鸟刚刚展开美丽的歌喉迎接曙光的时候,斯巴达跟阿尔贝蒂尼已经冲到了铁匠铺。

铁匠大叔的双眼猩红,面无表情的看着斯巴达:“混小子,你就玩死我吧……”斯巴达刚要打个呵呵解围,那个铁匠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着补充着说:“对了,你俩再去找一副臂甲,达芬奇设计的这玩意啊,可以固定在左边的臂甲里面,很隐蔽,挺不错的玩意儿。”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搞出来的!达芬奇耶~”斯巴达兴奋又取出一件臂甲。原本作为一个刺客,是要隐身在人群中的,各种甲胄过于引人注目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警觉,所以阿萨辛一直没有装备左臂甲的习惯,可是达芬奇的小玩意做出来了,估计这个规矩要改了。

“我说斯巴达,这就是达芬奇送你的礼物?”保罗伸了个懒腰,也凑了过来,接着说:“走吧,跟我去靶场。”

“靶场?没见你家哪里有靶场啊!”斯巴达一边跟着保罗走着,一边嘀咕。等到了一个类似于内洛庄园密道的地方,斯巴达才恍然大悟:“感情阿萨辛组织就这么喜欢在地底下刨坑子啊!何况人家马尔蒂尼家族是干保密工作和防御工作的!”

一处宽广的靶场,明显有在暗处的通气孔,处在深深的地下,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丝毫没有感觉到气闷,所以说,阿萨辛组织在做机关的手法上,还是很高超的。

等斯巴达真就开始用这个新式手铳的时候,发现了个大问题:他压根不会摆弄。

看着斯巴达手忙脚乱的摆弄着,阿尔贝蒂尼和保罗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尔贝蒂尼第一个发话:“亲爱的哥哥啊,还是换我来吧!”

内洛庄园曾经有过一批老式的火门枪和火绳枪,在马里奥的指点下,阿尔贝蒂尼玩过这些玩意,所以很快就把弹药装填好了。其实这个火绳枪,构造也不是多么复杂,枪上有一金属弯钩,弯钩的一端固定在枪上,并可绕轴旋转,另一端夹持一燃烧的火绳,发射时,用手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点燃黑火药,进而将枪膛内装的弹丸发射出去。

“这么复杂?还要先填装火药,然后填装铅制圆形弹丸,最后,还要用跟搅屎棍子捅来捅去的!哦,是通条……然后再用燧石点火,然后还要等火绳烧完了,然后才是,砰的一声,跟掷骰子一样,打中打不中还是未知数……”斯巴达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么一堆步骤玩完了,人家早把你砍成肉泥了不?现在的斯巴达,只恨自己不是学机械的,丫学土木有个蛋用……

不过话说回来,达芬奇造的这个玩意啊,近距离射击的准头还是很好的,用来保命是不错的选择。

“保罗大叔,这个在战场上,能用几次?”斯巴达把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啊~”保罗打了个哈欠,说:“一次!”

“一次!”斯巴达的下巴早掉到了地上去了,“这不鸡肋么?!”

“鸡肋?”这会换成了保罗跟阿尔贝蒂尼惊诧了,这跟鸡排有什么关系嘛!

“你不懂的……”斯巴达一脸黑线。

“行了斯巴达。”保罗拍了拍斯巴达的肩膀,说了声:“对于刺客来说,这玩意挺不错的,而且这么隐蔽,要是射程再大点,啧啧,那用来搞暗杀的话!简直就是为刺客们量身打造的啊!”

斯巴达欲哭无泪,心中暗叹:达芬奇啊达芬奇,你丫这就是给咱们穿越人士丢脸啊!这么个东西,不是鸡肋是什么?只是说在二十米之内,准头还是有保证的,再远了,哼哼,刚才人家保罗和阿尔贝蒂尼也说了,铅子弹比较轻,就算是大点的风,都能把子弹吹歪了……风把子弹吹得偏离了轨道……真可以……

“斯巴达,还要不要去救达芬奇?我是说,冒着生命危险?”保罗乜着眼睛说道。

“救!”斯巴达丢下一个字,拉着阿尔贝蒂尼就走了。(走过路过,收藏一个;要不推荐也给几个?)

十九 拯救艺术家达芬奇

“嗨,哥哥,等等,等等!”阿尔贝蒂尼在后面拽住了斯巴达:“你确定,就靠我们两个,我是说靠着这点破装备的我们去救关在笼子里达芬奇先生?”

斯巴达伸出了拳头,笑眯眯的跟阿尔贝蒂尼说:“那么,作为一名光荣的阿萨辛刺客的阿尔贝蒂尼,我问你,解决三个值班的守卫,你有把握没?”

“呃。这个不难吧?”阿尔贝蒂尼点了点头,仿佛心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船长,你呢?”斯巴达接着问了问黏在脚边的船长,鬼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卡罗斯是哪个大神转世重生的,何止是通人性啊!简直就是通人性!这货居然耷拉着长舌头,兴奋的点了点头。

“好了船长,不要吧唧吧唧的流哈喇子了,恶不恶心……”斯巴达无奈的笑了笑,对阿尔贝蒂尼说:“喏!你看,接下来你觉得呢?”

“好吧,有你这么个哥哥算我倒霉。”阿尔贝蒂尼抚了抚自己的长发,“不过我现在觉得跟在你旁边,总会获得,呃,一种杀戮的快感呢~哦,对了,你说我们如此迷恋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我们身上流着阿泰尔的血的缘故。”

斯巴达翻了个白眼,看着在西面垂着头,把大半个天空染成了金黄色的夕阳,长吁了一口气:“走吧!伟大的阿萨辛刺客!”

“阿泰尔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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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渐偏西,整个城市是一片红瓦,在余晖照耀下金光闪闪,远处青山叠翠,蓝天仿佛举手可触。漫步在佛罗伦萨这座美丽的城市,感受着雄伟肃穆的圣母百花大教堂,旁边的乔托钟塔和浸礼堂带来的沧桑感。两人走过在夕阳下流光溢彩的长街,拐进但丁街,漫步在当年但丁走过的石板路上,七扭八转,不一会儿就到了阿诺河畔。

阿尔贝蒂尼擦了擦掌心中的汗水,对镇定的斯巴达说:“确定要干这一票么?这可是大活儿啊!”

“来都来了!磨叽什么啊你!”斯巴达翻了个白眼,这些鬼佬果然没见识,想想中国古代,那场面,动辄十万人十万人的,放欧洲,就算是百十人的群殴都算是大规模战斗了,要扔中国去,连个浪花儿都打不起来,更何况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十人小队,哦,还是小队中三个值夜班的……

“船长,你来放哨,要是有危险靠近,你就叫两声!”斯巴达揉了揉船长的脑袋。

“嗷呜~”船长很享受斯巴达的抚摸,惬意的低声呜呜了两声。

不得不说,中世纪欧洲的建筑,实在是美丽,建筑外表上为数众多的装饰,精美的窗户上多层的石拱过梁,斯巴达实在是太爱他们了——实在是太好爬了。

“啊~”托斯卡纳春天的夜晚,起风的时候,还是很冷的,一个士兵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哈欠,窝在角落中,抱怨了句:“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佛罗伦萨捣乱呢?没事吃饱了撑的,大冷天的还要站岗,那帮老爷们倒是抱着妞儿睡得爽啊!”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抱怨了。”另外两个人劝了一句。

“本来就是嘛,除了魔鬼,谁会在寒冷的夜晚出现?”

“世上真的有魔鬼的代言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切,你糊弄鬼呢~”可怜的士兵还以为是同伴说的话,兀自傻乎乎的缩了缩肩膀,蜷缩在角落里眯上了眼睛,等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绝对是死神的镰刀掠过了,两个同伴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你!”那个士兵正要喊出声来,却发现喉管已经被切开了,裂了口子的喉管,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双手徒劳的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顿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脑袋一歪,也瘫软了下去。

“呼!”斯巴达呼了一口气,拍拍裤腿说:“这就跟吃面一样简单……”

上帝保佑,没有任何危险让船长的警告声响起,黑夜中,两个身影像是猫一样的从塔上爬了下来,迅速的靠到了达芬奇家的门口,“咕~咕~咕~,咕咕~”三长两短的鸽声,像计划中的一样响起,达芬奇赶忙把收拾妥当的一大堆图纸揣在了怀中,推开了门。

眼前一双手,递过来了一根细长的芦苇管,“拿着,咱们跑路就靠他了!”斯巴达豪爽的说着。

“我的上帝啊!用这个还能跑?”达芬奇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细长的芦苇管说道。

“闲话少说,下河!”斯巴达不由分说的往达芬奇身上绑上了几块花岗石,指了指芦苇管说:“看到没,把它伸到水面上,在水下用这个呼吸。”

“阿泰尔保佑你啊!你是怎么想到的!”达芬奇看着眼前这个人,自己觉得自己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打量完呢,船长第一个跳下了水,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也潜了下去,达芬奇压低了嗓子吼道:“喂!你们倒是没事了!我身上有很多图纸呢!”

水下的两人压根没理他,只是在水底冲他招手,达芬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声:“幸亏我画过的东西,都原原本本的记在脑子里了!要不然!人类历史的悲剧啊!”说完后,也捏着鼻子跟着他俩钻下去了。

阿诺河的河水,也就一米九左右的深度,有了芦苇管,走过去自然很简单,当然了,斯巴达绝对不能跟这两人说自己能想出这个方法,是电影看多了……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原本穿着甲胄在身,轻轻松松的就踩到了河床,达芬奇的身上被绑上了石头后,经过了最初的几下挣扎,渐渐的也适应了这种微重力环境。

三人一狗,沿着河水甘甜的阿诺河,慢慢摸索出了佛罗伦萨城,在城外悄悄的上了岸,迅速的往杜诺德庄园跑去。

“真刺激!比拯救大兵恩瑞还爽呐!就是两支新式手铳进了水,临时是用不了了!”斯巴达挤干了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有毛病,我的图纸啊~”达芬奇幽怨的看了看斯巴达,被斯巴达选择性的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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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必须发展武装力量

把达芬奇和瓦拉安置好了,在杜诺德庄园的第二天,斯巴达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因为梦中,他那个都没见过几面的便宜老爹托梦了!“我求求你了!你都是死鬼了,就饶了我吧!”斯巴达揉了揉发涨的脑袋。

他老爹在梦中,一个劲儿的絮叨着阿萨辛的使命,什么维护世界和平之类的,醒过来之后的斯巴达,擦干了一身的冷汗,恶狠狠的说:“你当我是超人啊!人家穿越的时候,啊,要么是带着神器,要么是带着绝世神功,我呐?啊,我在图书馆看书我招谁惹谁了啊我!”

第二天,在杜诺德庄园客厅的木桌上,眼睛跟兔子似地斯巴达一言不发的坐着,把刀叉狠狠的插在桌子上,跟保罗说:“保罗,你现在必须跟我说下,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保罗把一块火腿咽了下去,说:“不行,我们的实力现在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当年我答应过拉格里亚,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保罗看了一眼斯巴达,心中说:“上帝保佑安德烈亚家族,斯巴达果然是个好孩子。”

不知道保罗在腹诽什么的斯巴达一拍桌子,怒冲冲的说:“那就发展我们的势力!”

“亲爱的斯巴达,你确定你是说在佛罗伦萨发展阿萨辛的势力吗?”达芬奇耶漫不经心的说道,这货跟斯巴达的便宜老爹拉格里亚是故交,对于十五年前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只能这样了。”斯巴达坐了下去。

“唔。”保罗放下了刀叉,用雪白的餐巾十分绅士的抹了抹嘴唇,对着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说:“等下吃完早饭,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吧,去佛罗伦萨转转,看看我们怎么发展武装力量。”

“好!”斯巴达正巴不得呢,说了一声,就赶紧狼吞虎咽了起来。

从杜诺德庄园取了三匹上好的西班牙军马,叔侄三人往佛罗伦萨去了。

徜徉在繁华而充满了艺术气息的佛罗伦萨,保罗在马上,眼神不住的往四处巡逻的美第奇家族士兵小队,还有每隔两百余米就有一座、或者在重要地点矗立着的高达的警戒塔,对斯巴达说:“你看,怎么办?”

阿尔贝蒂尼把背后兜帽披风上的兜帽戴上,挡着了大半边脸,压低了嗓音,靠了过去说:“要不,我们直接就做咱们阿萨辛最擅长的!暗杀!”

“暗杀?”保罗嗤笑了一声,说:“就算是把乔凡尼和朱利亚诺两个人都杀死,我发誓,这也是绝对没有什么用的。”保罗说完还摇了摇头,否认了阿尔贝蒂尼这个单纯的想法。

的确,紧紧通过斩首,打掉美第奇家族的上层,屁用没有,要想让佛罗伦萨重新回到自有的共和国时代,必须把美第奇家族的权利根基彻底铲除才行,否则,除掉一个乔凡尼-德-美第奇之类的,于事无补,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出来接替留下了的权力真空,唯一的方法,斯巴达就像是摸电门一样的想到了:人民!

斯巴达没有多说话,他的脑子里,现在是太祖爷宝贵的精神遗产,不住的把目光撇向在路边的普通百姓,说:“你觉得他们呢?”

“你是说,诉诸民意?”保罗还是嗤笑了一声,对斯巴达说:“你有没有听过尼克罗-马基雅维利的话:手无寸铁的先知,总是会先被消灭;而拥有武装的先知,才会获得成功。你想靠这些蝼蚁一样的普通市民,沙洲筑楼,做梦啊!”

“如果把他们武装起来呢?”斯巴达狡黠的一笑,他脑子里还记得清楚呢,伟人有言:枪杆子里出政权啊!这绝对是真理!

受不了,这帮中世纪的人永远都觉得普通的市民和农民不足仰仗,到现在还不明白,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只能是人民,而伟人,他们所作的就是控制车轮前进的方向罢了。可是长久以来的阶级思想,在中世纪所有人的脑海中停留的够久了,“老子要造反,就必须先给他们洗脑!”斯巴达心中想着,对在一旁唉声叹气的保罗说:“保罗,阿萨辛的关怀核心是什么?”

没办法,对于老顽固,还得靠这些,斯巴达深信,前世看的小说里,猪脚一穿越过去就王霸之气大放特放的乱喷一气,训两句话,是绝对不可能达到改变人家思想的程度!一个人固有的思维,早已根深蒂固,要是真凭着说两句话,就把人家说得推翻了脑海中所有的原有想法,这不叫穿越了,这是耶稣再世。

保罗当然熟悉《刺客信条》,目光灼灼的说:“对人性的信念,是支撑着伟大的阿萨辛的精神核心。”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相信他们呢?”斯巴达手一伸,有力的手掌,对着眼前忙碌的市民,在身前一划。

“没有那么简单的!”保罗长吁了一口气,说:“斯巴达,我相信他们的本性。但是你知道这有多难么?第一,你去招募,会有几个人敢跟我们做这件事?第二,你以为给他们装备,就像是你从杜诺德铁匠铺那随便拿点一样简单?钱呢?”

“第一,招募几个算几个。”斯巴达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接着说:“先从达芬奇和瓦拉这种跟美第奇家族有仇的开始下手!第二个嘛,他敢没收安德烈亚家族在比萨的财产!哼哼,我就不敢搞他一把?”

正说话呢,斯巴达的身形一歪,原来是有个小偷,故意撞了上来,斯巴达仔细一看,腰间的钱袋已经没了,“斯巴达!”保罗在马上哈哈一笑,说:“亲爱的斯巴达,你自己看,这就是市民的本性,快去追回来吧!这点钱虽然少,但是也是钱啊!将来你要武装他们,还要掏腰包呢!”

“不!”斯巴达笑着摆摆手,说:“不追了?”

“啊,不追了啊?”阿尔贝蒂尼诧异的看着哥哥,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哥哥啊,他抢自己的零花钱可以,但是自己抢他的零花钱,那是门儿也没有的!自家兄弟都是如此,这可是让个外人给抢了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嘿嘿,不追!阿尔贝蒂尼,为什么会有人去做小偷?”斯巴达反过来问了阿尔贝蒂尼一句。

“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阿尔贝蒂尼支吾了一下,勉强想出个理由。

“为什么活不下去了?”斯巴达不容阿尔贝蒂尼多想,又抛出一个问题。

“哈哈!”一旁的保罗开心的笑了一下,拍着斯巴达的肩膀说:“好小子!有你的啊!对啊!只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活不下去了,他们自然会跟我们走!”

“哎,就是嘛!孺子可教也!”斯巴达心头一笑,揉了弟弟的脑袋一把,心情大好的说:“走!回杜诺德细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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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要不要搞洛林

“斯巴达,你的想法不错,但是绝对是不敢放到明面上来的。”达芬奇嘴里叼着一支画笔,含糊不清的说道,手里也没闲着,在画板上抹着颜料。

这会儿斯巴达很想把达芬奇给抓起来,关小黑屋,让他老老实实的给设计新式武器去,就这么的整天耗着画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可不成,这就是典型的白吃饭不干活!于是没好气的说:“那你说怎么办?”

达芬奇还在那叼着画笔不着调,听了斯巴达的话,把头一扭,垂了下肩膀说:“不是我说你,你就这么死脑筋?整个意大利,教皇的势力多么大?别的不说,就算是个美第奇家族,你知道人家的关系多么盘根错节么?”

斯巴达没有认真听达芬奇的讲话,反而再看这货的表情,叼着个画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到底是哪不对劲呢?“哎呦!”斯巴达猛地跳起来,指着达芬奇说:“你应该叼着个烟斗!对啊!叼烟斗才像是艺术家嘛!来了之后老子还没抽过烟呢!哈哈哈!就这么的挣钱就挺好!”

达芬奇看着手舞足蹈,颇有几分像是未开化的灵长类动物,飞起一脚踹在了斯巴达健壮的臀部肌肉上:“臭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

“啦啦啦!”斯巴达还在发着人来疯,说:“知道了知道了!”接着反应过来了,说:“等等,你说什么?”

“你!”达芬奇一脸忿忿,干脆懒得理他,幸好瓦拉来了,对着斯巴达说:“尊敬的斯巴达先生,我同意达芬奇先生的意见,作为一个优秀的历史学家,我可以跟您说的很明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无数的例子……”瓦拉开始长篇大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有人,只要一看到他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脑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就开始捂耳朵,因为瓦拉这人人如其名啊,一说话,那就是哇啦哇啦的说个不停,谁也受不了这货的口水。

瓦拉把达芬奇几十个字就能说完的事情,整整说了半个钟头,不过这倒也好,这货整天研究故纸堆,练就了十分慎密的思维,说话条分缕析,倒是把斯巴达给说动了。

“看来,继续留在佛罗伦萨真的是不合适,那该怎么办啊?”斯巴达咬了咬嘴唇,沉思中的斯巴达,想到了那个深褐色头发的迷人的身影,瘦长的腰肢,葱葱玉指,“达芬奇,瓦拉,你们说,如果我们去佛利城呢?”

“贝鲁奇公爵的封地佛利城?”达芬奇和瓦拉同时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这货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这会儿还在说着佛罗伦萨呢,人家就想到佛利城去了。

“小朋友,麻烦你动下脑子好不好?”达芬奇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说道:“早在1473年的时候,时年十岁的卡特琳娜就嫁给了教皇的侄子吉洛拉莫-利拉奥汀,虽然吉洛拉莫死翘翘了,但是你自己想想她卡特琳娜女伯爵家跟教廷关系多么铁,你再想想美第奇跟教廷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亏你想得出来,还佛利城呢!”

达芬奇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不怀好意的挑了下眉毛,指着斯巴达说:“哦?你不是是勾搭上莫妮卡那个小妮子了吧?”

“啊,是啊,怎么了?”斯巴达死受不了达芬奇这个八卦鸡婆的表情,抱着胳膊说:“对啊,莫妮卡就是我女人,怎么了啊?算了,不跟你扯皮了,跟你尿不到一壶里去!”

“怎么了?”达芬奇一脸夸张的表情,啐了一口:“啊我呸!还你的女人!切~”

“你这个糟老头子,那你说怎么办?”斯巴达也是气急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达芬奇一下子蔫了,继续叼着画笔去搞他的艺术创作了。

“尊敬的安德烈亚先生。”瓦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斯巴达打断了:“你叫我斯巴达就行了!不要这么多废话,你说重点。”

“洛林。”瓦拉吐了两个字就闭嘴了。

“洛林?”斯巴达问了一句,潜台词是:大哥,你接着说,说个重点你就精简到两个字,大哥你真可以啊你!

“对!”瓦拉进一步浓缩自己要说的话。

此时的达芬奇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跟斯巴达一个表情:黑线,满脸的黑线。“大哥!你敢不敢阐述一下你说的话!”波澜壮阔的背景音乐响起,歌声在唱着:风在吼,马在叫,斯巴达在咆哮,斯巴达在咆哮……

瓦拉振振有词的说道:“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说重点的么?”

“尊敬的历史学家瓦拉阁下,还请您阐述一下您的观点。”斯巴达无奈的做了一个抚胸礼说道。

“这还差不多。”瓦拉得意的翘了翘胡子,说:“你也是知道的,路易十二在美第奇家族的教唆下,最近忙着跟北方的米兰公国闹别扭,他一直虎视眈眈的下洛林,反而被他忽视了!而下洛林跟法国隔着上洛林,东面就是乱七八糟割据的日耳曼人,嘿嘿,做的好了,拿下下洛林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而做这个活儿最适合不过的人,不就是阿萨辛么?”

洛林公国,一个德法之间的公国。包括现今法国的洛林地区、低地国家以及德国的亚琛地区。原本理查德大帝统治下的洛林公国,幅员辽阔,可是因为兄弟不合,一直分割分割再分割的,到了959年洛林公国分为上洛林和下洛林两部分,在上洛林公爵逐渐被称为洛林公爵,下洛林则因分成几个较小的领土而不复存在,现如今就是区区几个骑士领、爵士领、自由城市罢了。

但是让斯巴达记住洛林两个字的重要原因,并不是他翻故纸堆时记在笔记本上的这些东西,而是铁矿!洛林地区,已探明的铁矿高达七十七亿吨,占法国铁矿总量的百分之九十五,而后世闻名世界的莱茵-鲁尔工业区,就是因为从洛林地区源源不断运来的铁矿石而发展起来的,此时洛林地区的铁矿还未被开采,啧啧,都是大爷我的了!

想想现在的德国,四分五裂,不对,这个词是用来形容现在的意大利的,形容德国的,应该是千分万裂比较合适,扶持个代言人,搞定下洛林,想想源源不断的开采出来的铁矿,“嘶溜~”斯巴达吸了一口口水,那都不是铁啊,那都是钱!

“不对,等等。”斯巴达把流出来的口水重新吸了回去,对着一脸坏笑的瓦拉说:“有问题啊!凭什么你就能让人家法国不打你,还让你安安心心的搞破坏?洛林可是位于法国心腹啊!一旦洛林大乱,人家路易十二就能放下这块肥肉?你自己想想洛林的战略地位。”

“幕后黑手嘛~咱们阿萨辛不是擅长干这个么~什么搞搞暗杀啦,什么敲诈勒索啦~”瓦拉也学着达芬奇,很不正经的挑了下眉毛。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阿萨辛了?”斯巴达一看这货一脸得意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货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刺客组织的坏话?活够了的表现!斯巴达冲客厅那边高喊了声:“保罗大叔!拿火钳来!这有人要加入阿萨辛!”

“不是吧,斯巴达,我可是给你出了个妙计啊!你居然这么对我!在滚滚历史长河中……”瓦拉一想到那通红的火钳子,咽了一口唾沫。

“哈哈,吓唬你的啊!”斯巴达很畅快的大笑了几声,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对了,那么,去下洛林搞破坏的事情怎么办?”

“我的上帝啊,碰见这么笨的人,在滚滚历史长河中……”瓦拉心中默念着,接着说:“亲爱的斯巴达,你见过拿起匕首来的历史学家吗?这种事情,您应该去问保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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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2600多个字啊,比起人家六七千字大章的,是差劲了点,但是草莽够努力了……这次是正大光明的求收藏,求推荐!

二二 召集旧部

“保罗大叔!”斯巴达推开门,高喊了一声。

“我的上帝,我说斯巴达,你就不能稳妥一点,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保罗让斯巴达吓得,手中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垂了一下肩膀说:“怎么了,说吧。”说着挥挥手,叫仆人来打扫干净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找到一个重振旗鼓的好方法了!”斯巴达摇晃着保罗的肩膀说道:“报仇啊!十五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你把你的计划先跟我说一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作为一个防御者,我的思想是很顽固的,如果有什么差池,我肯定不会投赞成票的。”保罗平淡的说道。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此时说话,古井不波。

斯巴达也平静了下来,对保罗说:“刚刚瓦拉提到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到洛林去!下洛林,那里有洛林公国抵挡法国的力量,而东面的日耳曼人,如果他们不能拧成一股绳,哼哼,不足为虑!”

“哦?”保罗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这货还是有些用处的哈,下洛林的确不错,可是?”这些年来,保罗隐藏了自己刺客的身份,深藏在杜诺德庄园,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在搜集欧洲大陆的时政军情,相反,整个大陆的情况,都在他的脑袋里放着,保罗接着说:“可是,你有把握搞定下洛林的十五个骑士领,五个男爵领,一个子爵领,还有两座自由城市?”

“那就要靠大叔了!”斯巴达很开心的把问题扔给了保罗。

保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我?亲爱的斯巴达,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不觉得我有能力去搞这么大一片地方,何况人家还有武装。对了,说到武装力量,你招募了几个市民了?训练的怎么样了?”

斯巴达没有理会保罗的调笑,反而笑着说:“大叔,你说,虽然经过了一场浩劫,但是你活下来了是吧?马里奥叔叔,如果没有美第奇家族无端的猜忌,也能活下来是吧?”

保罗听了,心里一紧,说:“是,怎么了?你不是要我……”

“没错!”斯巴达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希望大叔能帮我在托斯卡纳多找几个咱们阿萨辛的老刺客,然后拉他们入伙!”

“你这个小笨蛋!难道你以为阿萨辛刺客是大街上摆着卖卷心菜吗?还一抓一大把!我能找到几个就不错了!你还要我给你多找几个来?你搞笑呢?”保罗听了斯巴达的白痴理论,恨不能在他屁股上多踢两脚。

保罗说的是实话,本来刺客就是极其难训练的,要从小开始训练,练个十年八年的还差不多,还有,组织是保密性的,半隐身于地下,人数不能太多了,人多了,队伍不好带,而且容易有人嘴大。

总之,培养一个刺客,不比培养一个骑士花钱少!而百十号的骑士会战,再加上他们的附庸,以及步兵和临时抓来的农民壮丁,这个规模,在此时就算是大规模战斗了,可想而知,刺客的培养费用是多么高,这还没算上成材率呢!

而且经过大家集体选择性忽略的十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原本就分散在各国、只有几百个人的组织,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杜诺德庄园里,加上保罗、斯巴达、阿尔贝蒂尼三人在内,总共有十一个阿萨辛刺客,这还是他搜罗了很久才找回来的,如今据保罗估计,估计散落在意大利的,撑死也就四十到六十号人,其他的国家的残存刺客数目,嘿嘿,约等于零。

“我不管,总之我是要拿下下洛林的。你得给我凑齐二十号人,这是起码的。”斯巴达把脖子一梗说道,“要不,这仇一辈子都没法报了!对了,那些跟美第奇家族有仇的,你也先都弄到杜诺德来,身手好的优先!”

“惹上你,算我倒霉,但愿阿泰尔与我们同在,保佑我们能多找到几个帮手吧!”保罗摇了摇头,说完接着下去安排人手了。

不过保罗办事效率真是高,干净利索,永远不会拖泥带水的。以前为了防止美第奇家族起疑心,没敢放开了手脚大张旗鼓,倒是现在,斯巴达可是他拜把子大哥的儿子,呃,这么说不是很合适,总之就是亲如兄弟的大哥的儿子,有事求他,他这个做叔叔的,还不得尽力帮衬着!何况这是为了自己毕生捍卫的刺客组织!

到了晚上,保罗还真就给斯巴达带回来了三个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坐~坐~”保罗热情的招呼着。

不一会儿,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也钻进了客厅,看着那三个人,嚯!关键问题是有个身材一级火爆的美女哎!典型的意大利人,黑头发,蓝眼睛,因为常年锻炼而拥有了一身完美的身材,啧啧,虽然看起来是让生活在脸上抹去了不少的风采,但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摄人心魄啊!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正所谓:美女杀人不靠刀,斩将夺魂全在腰!

“再加上亲爱的莫妮卡,大被同床~”斯巴达的眼神开始游离……

“保罗,你确定我要听命于这种人?”美女十分气愤的看着保罗-马尔蒂尼,指着斯巴达说道。

保罗点了点头,说:“没错,他就是拉格里亚-安德烈亚的儿子,斯巴达-安德烈亚。”

“切~”美女抱着胳膊不屑的说:“就他?枉费了安德烈亚这个伟大的姓氏,还有那个锋利的名字。”安德里亚,不用解释;斯巴达,意大利语中的利剑。

“美女,你要是知道我是个女王控的话,估计你不会这么说的。”斯巴达觉得,把一个刺儿头给按住了,那看起来还算是两个老实巴交的人也不会有问题了。

还没等斯巴达说话,阿尔贝蒂尼一个箭步蹿了上去,轻轻抬起美女的手,眼睛始终注视着人家的眼睛,吻了一下,说:“阿尔贝蒂尼-安德烈亚,赞美您的美丽。”

湛蓝色的眼睛迅速的眨了两下,“梅丽萨。谢谢。”

“不是,我说亲爱的弟弟,这是你哥哥我先下手的好不好?你你你,你把你的嘴拿开,哎呦我去,你俩还当着我面儿眉来眼去啊你俩?”斯巴达看着阿尔贝蒂尼,一阵腹诽……

没人去理会斯巴达的表情,这时,庄园里的一个刺客飞快的跑了进来,在保罗的耳旁低语了几声。

“什么?佛利城被攻破!”保罗猛地一拍桌子。

“什么?我老婆家让人抄了?”斯巴达也是一怒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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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潜行皮蒂宫

“怎么回事?”斯巴达一下子撕着那个刺客的衣领,跟逼急了的斗鸡似地,脸红脖子粗的吼叫:“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佛利让圣殿骑士攻破了!”那个刺客丝毫没有被斯巴达吓到,反而平静的说道。

佛利,位于亚平宁山脉东北麓,临蒙托内河,向西南方向,翻越欺负的亚平宁山脉,距离佛罗伦萨也只有八十公里,不过,西北距博洛尼亚七十七公里,而且对于教皇国北部狭长的国土来说,从北方重镇博洛尼亚进入教皇国,必须要经由佛利。要么你就自己去爬亚平宁山脉去。

但是这些都不是教皇国对佛利用兵的原因,最大最大的原因是,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它的统治者,居然是一个脑后长着反骨的女伯爵:卡特琳娜-贝鲁奇伯爵!

对被称为爱神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来说,最最不可忍受的是,卡特琳娜居然对那个该死的波兰异端尼古拉哥白尼的那一套欺骗世界的学说,信以为真!亚历山大六世的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一个相信异端学说的人来统治一个扼交通要道的城市!

所以,西班牙人亚历山大六世手中的鹅毛笔轻轻的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圣殿骑士团的骑士们,就丝毫没有骑士精神的一拥而上,攻破了佛利城。

消息传到佛罗伦萨来并不容易,这要翻过高高的亚平宁山脉,如果现在连佛罗伦萨都得知了消息,那么正常情况下说来,佛利城至少要被攻破了四五天了。

“那贝鲁奇伯爵和莫妮卡-贝鲁奇怎么样了?”斯巴达紧紧追问。

“就是因为女伯爵和她女儿被押解到了佛罗伦萨,我们才知道情况的。”那个刺客说道。这件事情,要是放在阿萨辛刺客联盟的巅峰时期,估计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能传到阿萨辛高层的耳朵里,可是现在,十五年那场似乎被从历史书上抹去的事情,让阿萨辛原本消息灵通的情报组织被毁灭的差不多了。

“他们要怎么处置女伯爵和她的女儿?”斯巴达平息了怒火,准备开始营救活动了。

“不知道,但是听说在朱利亚诺的长子卡萨诺的押送下,正要送往皮蒂宫。”刺客把他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卡萨诺!”斯巴达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燃烧起来了!“他奶奶个腿子的,卡萨诺那个色鬼?!”说着斯巴达一脸的杀气,冷冷的说:“今晚推了皮蒂宫!”

“斯巴达,你疯了!皮蒂宫啊!你知道那里有多少的护卫吗!”保罗一把拉住了要往外面走的斯巴达。

“我知道,但是我女人,别人不能碰!还有,咱们阿萨辛的重建,可能需要贝鲁奇伯爵的帮助!”斯巴达回过半张脸来,在幽幽的月光下冷冷的说道。老子反正死了一次了,不差这一次了!

“斯巴达,我跟你去。”女刺客梅丽萨站了出来,接着拉着阿尔贝蒂尼过来,冲阿尔贝蒂尼飞了个媚眼。

“哥哥,这事儿算我一份!”阿尔贝蒂尼淡淡的笑着说。

“好吧,我也该活动活动我这把老骨头咯~”保罗掰了掰手指的关节,意气风发的说道:“就博一搏吧!就赌贝鲁奇伯爵能让我们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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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佛罗伦萨,异常的宁静。斯巴达、保罗、阿尔贝蒂尼、梅丽萨,还有一个刺客,五个人,隐藏在夜色中。

皮蒂宫,这座佛罗伦萨最宏伟的三层建筑,建于1487年,是布鲁奈莱斯基设计的,由阿马纳蒂扩建。正面长205米,高36米,砌以巨大的粗制石块。唯一的装饰是底层窗户支架之间的狮头雕像。向前凸出的两翼工程建于洛林时期。从拱形大门穿过中庭就进入阿马纳蒂庭院,庭院的后身是高于它的博博利山丘。山丘与园林组成这座建筑的后身屏障。

不管是庭院,还是楼外的草坪小路,还是远处的大路上,都布满了卫兵,虽然是值夜,但是前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一系列哨兵被杀事件,还是让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要想翻上去很容易,因为巨大的岩石砌块的连接处,都是斯巴达喜爱的攀附点。但是要想不让人发现的爬上去,太难了。

“那边那位大哥!”保罗一脸谄笑的对一个哨兵说着。只要那个地方没人,自己这五个人就可以借助建筑物的阴影,迅速的爬到楼上去。

“干什么?”那个哨兵警惕的看了看保罗,但是这老货也是个奥斯卡影帝称号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一脸表情,人畜无害,那个哨兵看着谄笑着的保罗,想了想这么个中年大叔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什么事啊?”

“请你到地狱喝茶!”保罗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哨兵拖到了黑暗中来,锐利的匕首,瞬间夺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黑暗中,静悄悄的,谁也没有注意街头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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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想夺去莫妮卡这个贱人的贞操!”皮蒂宫三层的一个房间里,乔凡尼的女儿艾丽萨贝塔哭泣着吼叫。

“你觉得我们可以长久?世俗的压力,你考虑过没?”此时欲火攻心的卡萨诺懒得理会艾丽萨贝塔,准备推开门出去了。

卡萨诺压根没想到,此时的屋顶上,有五个潜伏着的身影。“哎呦我去!难道这货,在搞近亲通呢啥?”斯巴达邪恶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可是!如果我嫁人了怎么办?”艾丽萨贝塔死死的抓住卡萨诺的肩膀,长指甲甚至都透过了卡萨诺的衬衣,嵌入了肉里,丝丝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衬衣上闪现。

“爱怎么办怎么办去你!”卡萨诺再也懒得理会了,粗暴的甩开艾丽萨贝塔的胳膊,正要摔门而去。

“哗啦~”一片红色的瓦,被斯巴达不小心碰了下去。卡萨诺警觉的抬了下头,“喵呜~”保罗学了声猫叫,恶狠狠的瞪了斯巴达一眼。

“该死的猫!”卡萨诺咒骂了一句,匆匆下楼去了。

“你……”艾丽萨贝塔徒劳的靠在门框上,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烛火的光照下,泪水涟涟,惹人疼惜。

吱呀一声,原来半开的窗户被完全打开了。

“你们是谁!”悲痛中的艾丽萨贝塔看着鱼贯而入的五个人。

“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救莫妮卡的。”斯巴达紧了紧左臂的臂甲说道,如果艾丽萨贝塔要发出什么大动静把狼给找来,斯巴达毫不怀疑自己会把锋利的袖剑送入她嫩滑的脖颈中去。斯巴达倒是想怜香惜玉,但是,那是在有小命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

“救莫妮卡?”伤心欲绝的艾丽萨贝塔,把一切能把莫妮卡从卡萨诺身边带走的人,都放到了自己这边,“她和贝鲁奇伯爵,在出门右手最里间的房间里关着,你们能把他从卡萨诺身边带走吗?”

“她是我媳妇儿,你说呢?”斯巴达傲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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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我的女人跟别人调情?

贝鲁奇女伯爵有些颓然,的确,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都来不及考虑,转瞬之间,佛利城被两百个法国人,三百个意大利士兵,还有一百个骑士,外加一些临时拉来的乌合之众,在大炮的协助下,就这么轻易的被攻破了。

卡特琳娜-贝鲁奇至今难以忘记那天晚上,隆隆的炮声,圣殿骑士们的马蹄声,还有夹杂着的,自己子民的哭喊声。

“我的上帝啊!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公开反对那个该死的波兰佬的学说?”卡特琳娜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一夜死去的子民们狰狞的面孔,看着心爱的女儿跟自已一起深陷囹圄,眼角不禁流下了泪水。

“亲爱的妈妈,我们会出去的。”年幼丧父的莫妮卡,有着异乎寻常的成熟,看着啜泣的母亲,安慰道。

“没错,你们会出去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接着那个时不时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身影,出现在了窗户前面。

“是你!斯巴……”莫妮卡兴奋的想要喊一声,脑筋一转却捂住了嘴,示意卡特琳娜不要慌张,踮着脚悄悄走到窗前,小声说:“斯巴达,你怎么来了?”

“来救我媳妇儿出去!”斯巴达十分嚣张的隔着窗户,呃,还隔着手指粗细的铁栏杆说道。

“你!”莫妮卡一张脸红得,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还滚烫滚烫的,嘟着小嘴说:“谁是你媳妇儿~”

“咳咳,你说呢?”斯巴达冲莫妮卡一笑,接着说:“你往后走一点,我把这铁条弄开!”

“你没有开玩笑吧!”莫妮卡把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指着粗粗的铁条说道。

“你往后走就行了!别废话!时间紧迫啊妞儿~”斯巴达耐心的说了几句。

“去死吧你!谁是你的妞儿~”莫妮卡涨红着脸,心里嘀咕几句,还是退开了。

“阿泰尔与我同在,上帝最好也在。”斯巴达默念了两句,接着就要施展他的破栏杆大法了,这可是从电影里学来的,管不管用,天知道。

斯巴达把随身携带的粗绳子,之前已经偷偷的在水井里沾上了水,穿过了铁条,将绳子打了个结,又将一根木棍从绳结中穿过,然后以玩搅屎棍子的高超水平,拼命的搅动了起来。随着两股绳子相互缠绕,越绷越紧,斯巴达的心跳也在越来越快。“但愿那些该死的编剧们没有糊弄我!”斯巴达在祈祷着,身后的阿尔贝蒂尼一手死死抓住着力点,一手扶着此时两手腾不出空来的斯巴达,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看起来细细的麻绳。

就在这时,门的把手响动了!

“我的上帝!”莫妮卡原本目不转睛的看着斯巴达手中的麻绳,此时听到门口的响动,立刻看着门外,卡萨诺这个鸟人,喉结蠕动了几下,口中流涎的看着可人的莫妮卡胸前露出来的一片雪白,舔了舔嘴角:“亲爱的莫妮卡!就做了美第奇家族的女人吧,钱,那是大把大把的!”

“你奶奶个腿子的!”斯巴达轻声咒骂了一句,窗外的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房内的卡萨诺,要是被他发现,摆在大家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下地狱。

“亲爱的卡萨诺!”莫妮卡轻轻移动了些身躯,勉强挡了挡窗户,以免让卡萨诺发现端倪,窗外的,可是那个经常会不请自来跑到自己梦中的男人!那深棕褐色、弯曲的长发,甚至还有那个短短的红头绳,还有那精美的波尔普万衬衣,最令自己动心的,是他脸上长年挂着的那个迷人的笑容!

莫妮卡像风中的一片落叶一样,飞舞到了卡萨诺身边,这头夯货,看着迷人的莫妮卡,嗅着醉人的芬芳,已经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开始酥麻了。“你要不要,绅士一些呢?我早晚还不是你的人?那个什么安德烈亚家族的叫什么的那个人~切~”莫妮卡轻飘飘的靠在卡萨诺的身边,修长的食指拂过了卡萨诺保养过度的皮肤。

“什么?安德烈亚家族的那个叫什么的人!你还切!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安德烈亚家族的家法吧你个死丫头!”斯巴达瞪着死鱼眼,死死的看着卡萨诺,默念了一句:“你是死人。”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风情万种了!”卡萨诺感到身体酥麻,心里跟猫爪子挠似地,好不痒痒,搓了搓手,心急的抱住了迷人的莫妮卡,说:“那么,亲爱的小宝贝,你要不要参观下我的卧室!我向上帝保证,那是整个佛罗伦萨甚至意大利,最舒适的卧室!”

莫妮卡看着卡萨诺伸过来的咸猪手,显得有些局促的推开了,低了低头,赶紧柔声说道:“卡萨诺先生,作为贵族,我们要有贵族的礼节!莫妮卡好歹也是贝鲁奇伯爵家族唯一的女儿,你,矜持些?明天吧,我保证就是明天的晚上,莫妮卡会换上盛装,去参观那个美丽的卧室!”

“哎呦我去!你个小浪蹄子!你别说卡萨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行不行,今晚一把你救回去,立马把你吃掉!”斯巴达的心中下定了决心。

卡萨诺咽了一口唾沫,不甘的看着莫妮卡,说:“好吧亲爱的莫妮卡,明天晚上,卡萨诺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向您保证,一定会让您体会天堂里才会有的享受!”

“去你奶奶个腿子的,你丫的骑士贞操值几个钱?你自己死去天堂吧。”莫妮卡和窗外的斯巴达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很默契。

女伯爵卡特琳娜-贝鲁奇的心中在扑腾扑腾的跳着,看着正在费劲的跟双眼猩红的卡萨诺纠缠的女儿,再想想窗外的那个,要不要叫女婿?暂时说是准女婿的人还攀在那个栏杆上呢!稍有不慎,一旦让卡萨诺或者美第奇家族的其他人发现,那么,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呼!所有人的都松了一口气,卡萨诺这个夯货欢天喜地喜滋滋的跑了出去。

随着卡萨诺出去,门外的破坏栏杆军团继续搞破坏,片刻之后,随着几声“砰砰”的响动,一根铁条终于被齐根绷断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挣扎了,这是某人的名言,用在此时,同样合适,很快,一个容一人从容通过的缺口就被打开了。

推开窗户,斯巴达一个箭步跳下去,把脸上氤氲起两坨醉人的红晕的莫妮卡横抱了起来,刮了下她粉雕玉琢的小鼻子,假意生起的说:“你刚才说谁是安德烈亚家族那个叫什么的什么?”

“噗!”莫妮卡的两只眼睛眯成了缝儿,捂住小嘴笑说:“咳咳,谁问我我说谁~啦啦啦~”

“行了亲爱的斯巴达!你要搞回家在搞!”保罗在斯巴达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笑骂了一句。

“好嘞!走起!”斯巴达兴冲冲的说,看着还在墙角的卡特琳娜,说:“伯母,您看您是自己走还是?”

“嗯。”卡特琳娜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准女婿手段还不错么,看来女儿的心被偷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说:“带路吧,我自己可以走。”

斯巴达刚刚翻出窗户,一双嫩手又抓住了他的肩膀:“斯巴达,我决定了,接受你的指挥。”没错,是梅丽萨。

“好你个斯巴达,抢我风头……”阿尔贝蒂尼老老实实的跟着梅丽萨的翘臀后面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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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丈母娘也没钱

“贝鲁奇伯爵,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刚刚回到杜诺德,一家人匆匆脱下甲胄,卸下刀剑,斯巴达就冲卡特琳娜-贝鲁奇说了这么一句话,保罗一听,赶紧在地上找下巴去了,还心说呢:“这货,粗气还没喘完,就要打丈母娘家的秋风了?”

“什么事,斯巴达,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卡特里娜笑嘻嘻的打量着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

“呃,事情吗,是这样的。”斯巴达回头一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女婿哪有惦记丈母娘家的钱的,这不小白脸的所作所为么,当机立断,大吼一声:“亲爱的历史学家瓦拉!你来跟贝鲁奇伯爵说一下这个事情。”

除了不明就里的贝鲁奇母女,客厅中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黑线:“什么叫心狠手辣!啊,自己对丈母娘下不去嘴,拿人家瓦拉开刀!”

瓦拉刚要反驳几句,看了看斯巴达,斯巴达把手藏在披风下,若无其事的做了一个横砍、竖劈的动作,瓦拉知道,这是人家阿萨辛刺客们的暗号:杀无赦,斩立决……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答案!瓦拉垂下了肩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又开始准备长篇大论:“在滚滚历史长河中……”

“他奶奶个腿子的,又是这一套。”所有人一脸黑线,瓦拉的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拐弯还厚了,选择性忽略掉了所有人的表情,继续把那个滚滚历史长河的说辞说完了,这才继续说:“这个,但凡要报仇,而且仇家有钱有势,历史证明,没有钱是行不通的。而安德里亚先生,他的意思是,您瞧。”瓦拉把手向客厅中的几个人一伸,说:“尊敬的贝鲁奇伯爵,您也看到了,咱们就这么大猫小猫两三只,要钱没有,要命倒是光杆子有好几条……”

“好了,瓦拉先生。”贝鲁奇女伯爵无奈的打断了他,“你知道的,佛利城被攻破了,我上哪去凑钱?要说有,我肯定还有些私藏着的,就在佛利城伯爵宫殿的废墟下,约莫有一千个皮斯托尔,我也没料到会有人向我们发动进攻,所以只存了这么点。但是,斯巴达先生,您愿意为了这一千个皮斯托尔冒险吗?”

一千皮斯托尔,一万法郎,当时还在内洛的时候,斯巴达记得可是清清楚楚,马里奥曾经跟他说过:一匹西班牙军马,黑色无杂毛,六岁口,无疾病和受伤历史,这样的马匹价值是一百皮司拖尔左右。

就为了十匹军马,就要往地狱里走一遭,要知道,现在驻防佛利城的,那可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不是美第奇家族的士兵!再说,就算能轻松进去,背着一个个大口袋的金币,要是能活着从圣殿骑士的眼皮子底下,完好无所的走出来,那就是大白天见鬼了。斯巴达脑子还没烧掉,瞬间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这个可恶的卡萨诺!”莫妮卡在一旁跺了下脚。

“什么?媳妇儿,你说什么?”斯巴达眼睛一亮,一把薅住了莫妮卡柔若无骨的香肩。

“谁你媳妇儿?”莫妮卡飞起一脚,部位吃的很准,典型的外脚背的抽射。

一脸猪肝色的斯巴达很想揉一揉刚刚遭到精确打击的某部位,“你好狠……”斯巴达痛苦的说了一句,接着咬咬牙,附在莫妮卡晶莹剔透的小耳朵上说:“要不是人多,哥哥我今天就把你给办踏实了你信不……”

“你!”莫妮卡涨红了脸,躲在了卡特琳娜身后。

“好了好了,斯巴达,你想到什么了,不要磨磨唧唧的了,大老爷们整天就知道跟女人闲扯干嘛啊这是?”保罗笑着说。

“好吧,我的意思是,大家知不知道美第奇家族的钱是哪来的?要知道,美第奇家族可是著名的艺术赞助人,奢华者洛伦佐-美第奇,光他赞助艺术的开销,那就不下几万个格罗索银币!”斯巴达收起了流氓相,正儿八经的说道。

没错,想当年洛伦佐-德-美第奇执政时,他所赞助的庞大的艺术家名单中,可是写满了诸如桑德罗-波提切利、列奥纳多-达芬奇、安德烈-德尔-委罗基奥等著名人物,还有米开朗琪罗,干脆就曾经在洛伦佐当年在私人花园里开设的雕塑学校就读!

别说是几万银币了(一个格罗索银币约为六个法郎,前文已经叙述过了),美第奇家族这些年在艺术领域的开销,说是几十万都少了!想想当年,1478年4月26日,

复活节的礼拜日的当天,一群由教皇西克斯图斯四世和他的侄子里亚里奥与比萨大主教弗朗切斯特-萨尔维亚蒂指使的反对者袭击了在教堂参加礼拜的洛伦佐,并且没收了当时洛伦佐的财产!

令教皇都眼红的一大笔钱!这么庞大的一笔开销,美第奇家族是从哪里搞来的呢?

“我知道!”阿尔贝蒂尼得意的冲美丽的女刺客梅丽萨笑了笑,说:“父亲曾经跟我说过,美第奇家族有自己的船队,专门干走私香料的买卖!”

从古至今,这个走私犯,就是挣钱的买卖啊!

“没错。”保罗捏了捏下巴,也走上前来说:“据我所知,美第奇家族的确有一支在威尼斯走私香料的船队。”

那时候的香料,贵的离谱,原因很简单,比如说胡椒,从欧洲前往印度胡椒产地主要通道有两条,第一条是从小亚细亚方向经过君士坦丁堡,第二从阿拉伯海湾经过亚历山大,在由海路通过意大利商人转运,在穿越沙漠与海洋后,胡椒的价格暴涨几十倍。当时西欧香料供应商因为出产香料的国家相距遥远,香料变得越来越昂贵。在后世葡萄牙人通过“海角航线”到达印度之前,是威尼斯人和**人靠着垄断香料贸易,使得意大利成为欧洲最富有的地区。

所以,东方的香料和黄金的传说,更是刺激了大航海时代的到临!

要是有能力贩上一船香料,嘿嘿,那的确可以说富可敌国了!这年头,你要是站在繁华的街市,高喊一声:“用十磅白银,换一磅的胡椒!”估计路人会把你当白痴,因为在一磅胡椒面前,十磅的白银就是浮云……

斯巴达猛一拍桌子,说:“孙子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什么?孙子?”“斯巴达你才多大?”“你孙子会说话?你搞笑呢,你儿子还不会打酱油呢!”“什么啊!这货连儿子都没有呢!”“胡说,这货连老婆都还没有呢……”

玩大了……斯巴达在叽叽喳喳的声浪中,不得不说:“从前有个人,很聪明,他写了本书叫《孙子兵法》,就是说,要是用了这兵法,敌人就得像孙子一样乖乖投降!就说说我刚说的这句话,啊,就是说啊,你去搞了敌人一百磅粮食来用,比用去你自己两百磅的粮食还赚!”

“说得好啊!”保罗听了斯巴达的狡辩,点了点头……

总算给糊弄过去了,斯巴达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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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威尼斯商人

“保罗大叔,咱们在威尼斯有熟人吗?”确定好了大政方针,斯巴达他们坐了下来,准备制定详细的计划,毕竟命只有一条,这是要去刀口舔血去了,一不小心钱没搞到不要紧,把命折里面去了可就毁了。

“有!”保罗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威尼斯兵工厂有我们几个朋友,可以信赖!”

“哦?”斯巴达转瞬就想到了之前曾经做客内洛庄园的武器专家:洛伦佐-吉布提。如果斯巴达前生把资料翻得再细一些,就会知道,当时对步枪的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第一个制造出带金属弹壳后装火绳枪的,就是这个从佛罗伦萨走出去的洛伦佐-吉布提!

举世闻名的威尼斯兵工厂,是当时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兵工厂。随着威尼斯商业的不断发展,其保卫工作也变得越来越重要,1436年,威尼斯共和国在威尼斯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兵工厂,占地六十英亩,有一千多个工人,其管理方式,也是后世管理学教材中的重要案例。

除去直接向威尼斯元老院负责的厂长、两位副厂长、一名特派员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负责各个职能部门的负责人,比如部门工长和技术人员。

而洛伦佐-吉布提,就是枪械部的技术顾问,这个天才,却因为他那个子弹壳的发明,被人调笑为疯子,他的创新,也没淹没在瓦拉所说的滚滚历史长河中了。吉布提当年跟斯巴达的老爹拉格里亚还有叔叔马里奥他们都十分熟稔,毕竟都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人,而且当年吉布提被打压、穷困潦倒的时候,安德烈亚家族还曾经向他伸出过援手。

“有了内奸,什么事情都好做了!”斯巴达得意的笑了笑,说着说:“那么美第奇家族的走私船队的资料呢?保罗大叔你应该也有吧?”

“对,有。”保罗这些年隐居佛罗伦萨也不是在这光吃面的,主要还是搜集美第奇家族资料的,对着人家资金来源,自然是抓的很清楚。

原来,美第奇家族的船队,既有明面上的生意,也有见不得光的,比如偷袭在广袤的地中海中,偷袭武装力量弱小的香料船。他的船队,除去一艘专门负责货物运输的,有着上下两层船舱设计丶体积也比长船要大的单桅方型帆船柯克船之外,还有一艘全副武装的卡拉克帆船。

“嗯,看来又得玩偷袭了,唉,人家见不得光,咱们也见不得光啊!”斯巴达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就非得天天玩这个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成?要么暗杀,要么偷袭的。

“亲爱的斯巴达,不要忘记我们阿萨辛的誓言:我们侍奉光明,可是我们耕耘于黑暗。”保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可能要面对两艘大船上七八十号人的武装力量,但是有可能就此发财;要是不去的话,嘿嘿,不仅没有危险,而且连根毛都摸不到。”

“富贵险中求!走!这一票,干了!”斯巴达拍了下桌子,下定了决心要去找吉布提。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梅丽萨、还有保罗的八个手下,十一个人,收拾妥当了,准备北上,前往富庶的威尼斯。保罗带着那两个有些身手的新手,挑起了杜诺德防御的大梁。

望着繁华的威尼斯港,享受着初夏威尼斯柔和的海风,巨大的港口里,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船只,高大的桅杆,连绵无际的风帆,将蔚蓝色的海面,点缀的星星点点。靠港的船只甲板上,人头攒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是蚂蚁一样的忙碌着从船上搬运货物,有的商人拿着笔和纸在记录着出海的收获,看他们笑眯眯的眼神,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把他们的腰包给胀成什么样!

富庶的威尼斯!像一只远古巨兽的大嘴,不断的吞吐着忙碌的帆船,造就着一个又一个的财富梦想。

吉布提带着斯巴达一行人漫步在港口,对身边的斯巴达说:“我说斯巴达,阿尔贝蒂尼,美第奇家族的帆船,很好认出来,因为那绑在高高的桅杆上的的巨帆上,绣着美第奇家族的纹章。那个由他们的祖先阿伟拉多那张著名的凹痕的盾牌发展而来的金底红球的纹章。”

吉布提看了看从当地的官员朋友手中要来的文书,看了看说:“估计他们后天就会靠岸的。不过我说,你们确定要搞他们?内洛的事情我听说了,很抱歉。但是作为安德烈亚家族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们,就凭十几个人,想对拥有大炮和枪支武装的美第奇船队下手,危险系数太大了!”

“没关系,再结实的城墙,也有缝隙。”斯巴达自信的笑了笑。

吉布提非常纳闷斯巴达的自信从何而来,只好苦笑:“亲爱的斯巴达,你不会说你也有军舰吧?”

“没有。”斯巴达干净利落的说道。

“那怎么办?”吉布提探着他那有些秃顶的脑袋,纳闷的问道。

“吉布提叔叔,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有刺客信条。”略带咸湿的海风,吹动着斯巴达的长发,斯巴达刚毅的面容和自信的申请,甚至都要把吉布提给打动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不说什么了。一句话,你要吉布提帮什么忙?”吉布提不再坚持自己的怀疑,反而坚定的问斯巴达。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您能帮我们的,就是帮我们销赃!”斯巴达回过头来,对着吉布提说道:“哦对了,吉布提叔叔,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准备明天晚上动手,您能不能帮我们弄一条小船?够我们几个人上去的就行。”

“这个好说。”吉布提点了点头,在这样一个欧洲最富盛名的港口,弄一条小船,那是十分简单的,“你们的确不能在威尼斯港口动手,毕竟,威尼斯的陆军,还有那强大的海军,那可不是喝凉水长大的。”

“这个我知道。”斯巴达看着不断冲击着礁石的浪花说道:“所以我们选择出海,避开威尼斯海军的耳目,对了,到底能不能销赃,实话跟您说,我们现在急需一大笔现钱!”

吉布提哈哈大笑了几声,诡异的对着远方的无数的船只伸了伸手指:“我说斯巴达,你不会真认为你眼前的这些船都是干净的吧?!这年头,只要你手里有香料这种硬货,就不怕没有光彩夺目的银币追到你的家门来!那些可恶的商人,只要一闻到香料的气味儿,就像闻到了腐臭的苍蝇一样,立马就会烦得你不行!”

吉布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拽住了斯巴达,得意的抹了抹自己的半秃顶,说:“斯巴达,你要不要火器?我可以帮你搞一些哦~别忘了吉布提叔叔是干什么的!保证都是最新的好货!”

斯巴达轻轻掰动了戒指上璀璨的宝石,噌的一下,一英尺多长的袖剑,像是灵蛇吐信一样的蹿了出来,斯巴达笑说:“吉布提叔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哈哈哈,果然是拉格里亚那个混蛋的儿子!”吉布提放纵的笑着。

“叔叔,你要是再当着我的面儿说我父亲坏话,就算您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我也会把这个塞入您的屁股!”斯巴达用指尖弹了弹袖剑锋利的剑刃,跟他开玩笑的说着。

“好好好!”吉布提猛拍着斯巴达的肩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好!安德烈亚家族有你这样的后人,复兴在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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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香料船

夕阳西下,美丽的威尼斯的海港夜空,呈现出了淡淡的粉紫色,夜色降临,微凉的海风,拂过美第奇家族的两艘大船,风帆上的巨大的金底红球纹章迅速膨胀了起来,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妖娆。

“船长,明天上午就能到达威尼斯港。”水手赶忙向船长报告,脸上洋溢着重见陆地的喜庆,是啊,这么多天来,从埃及那个热死人不偿命的鬼地方,一路赶到美丽的意大利,除了在那不勒斯补充过给养,还真没靠近过陆地,再不靠港,真就把人都憋死了。

进了威尼斯港,就会立马置身天堂了,想想在码头上酥胸半露的姑娘们,招摇着香喷喷的手绢,啧啧,那肥美的身体,武装船的船长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喉结也蠕动了几下。

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间,美第奇家族的香料船船长和武装船的船长,也都枕着洁白的枕头进入了梦想,水手们也在甲板上、船舱里,横七竖八的打起了呼噜——是啊,再往前走一点,就有强大的威尼斯海军防卫,绝对不会有海盗来找事的,何况,武装船上的那八门青铜大炮可不是摆着看的,两条船上一共有六十个人,人人都带着海军剑和火绳枪,一般的海盗,就算不害怕美第奇家族显赫的纹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船能在大炮底下走几个来回。

在氤氲的香料的气味中,所有人都进入了甜蜜的梦想,想想吧,一艘大的香料船,船上可是有大约一百磅的迷迭香,更有从那些可怜的埃及商船那抢来的约莫五十磅的肉桂!那可是正宗的锡兰货!

只要一到手,换上几十万个银币是不成问题的,再刨去成本,啧啧,又能给老板赚回来一条卡拉维帆船,哎呦,一想眉开眼笑的老板说不定兴致大发,划拉钱的时候从指缝儿里掉出点来,那也够自己逍遥很久的了。

静谧的星空下,一只健壮的黑色小卡罗斯犬在香料船旁边摇了摇脑袋,甩了甩头上的水。从帆船上垂下来的缆绳下面,一条小船,接着夜色摸了过来,接连不断的人影,沿着长长的缆绳攀了上去。

船上两个放哨的士兵,正在天南海北的扯着牛皮,听到船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一个士兵正向探着头往下看一眼。

“嗷呜~”小卡罗斯犬哀嚎了一声,在水中无力的噗通着水花。

“唉,算了,兄弟,看见没,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的船长的宠物,这些该死的海盗!”另外一个士兵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有美第奇家族这个大旗在这竖着,倒是还真么有宵小海盗敢打他们的主意。

那年头,长年累月的海上航行,枯燥无味,经常会有闲着无聊的船长或者水手们养个小动物什么的,比如小狗,猴子之类,日后哥伦布把新大陆的航线彻底打开,那么还会兴起一阵在船上养鹦鹉的流行趋势。

所以那些船长的船只要是碰上海盗了,那些小动物九成九的都下了锅,做成了美味的肉汤。不过看来眼前这个小东西很幸运,居然跑了出来。

“可怜的小家伙。”一个士兵摇了摇头,都是在海水里混饭吃的,那个水手向“死去的船长”画了一个十字。

“好了好了,走吧,你还想救他吗?就算能救上来,这种猎犬,你养得起?”另外一个水手摇了摇头,嘴里咬着一颗子弹,用通条在手铳里捣了捣火药,接着把子弹放了进去,瞄了瞄准,口中默念了一声:“安息吧,可怜的小东西。”

“安息吧,可怜的大东西,到地狱去展现你们的慈悲。”冰冷的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个水手还来不及惨叫,面容就开始扭曲,拼命的想让喉咙里发出喊叫声,可是,就算拼命的用手掐住喉咙,自己的喉管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用理会他们了,走吧。”保罗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

“为什么?”斯巴达不解的问道。

梅丽萨回头嗤笑了一声,妩媚的笑着说:“你当阿萨辛才成立了一年两年啊?想当年咱们鼎盛的时期,有多少个药剂师是专门给咱们研究毒药的。这个,就是他们的伟大发明。”梅丽萨指了指泛着绿油油光芒的说:“喏!有了他啊,只要我的袖剑进入你的身体,你就不可能再说一句话了,而且保证你会在半分钟内死掉,悄无声息的。我们家就是药剂师家族。”

斯巴达咽了口唾沫,看着梅丽萨的剑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然后十分同情的看了看阿尔贝蒂尼,心中默哀了一句:“亲爱的弟弟,这个女人送你了,就怕你将来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啊!”

那两个可怜的水手,因为自己的慈悲,断送了姓名,已经瘫软在甲板上了,扭曲的面容,双手紧紧抓住的喉咙,都在跟人们诉说着他们死前的痛苦。

“走吧斯巴达,这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还有事情呢。”保罗拽了拽斯巴达的兜帽说道。

脚下这条巨大的卡拉维帆船的资料,早已通过吉布提的内线,送到了斯巴达他们的手中。区区二十个人,基本都是水手兼士兵,又两门青铜加农炮,可以发射八十磅的铸铁弹,另外船上还有二十支火绳枪,十支手铳。

不过现在力量的对比,绝对是不平衡的,对于十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来说,那就是热刀子捅黄油,几分钟的事情,有人早已爬到桅杆上,仔细的盯着不远处的武装卡拉克船上的动静。

二十条鲜活的生命,让斯巴达他们送给了死神。可怜那个在舒适的船长室里睡着的船长,甚至都没看见是谁偷袭的他们,就被人用枕头压着眼睛给刺死了。

“快,阿尔贝蒂尼,立马叫人把两门大炮调集到面向军舰的一面!”斯巴达对在身边拭去袖剑上的血迹的阿尔贝蒂尼说道。

“好的!”阿尔贝蒂尼赶紧带着几个有操纵火炮经验的人去抬大炮去了。

“梅丽萨!你带三四个人,绕到军舰的另外一面,带上锤子凿子,听到第一声炮响后,从另一面,我给你一次齐射的时间!一定要凿穿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斯巴达就算胆子再大,对于人家那艘卡拉克帆船上的八门青铜加农炮指向天空的乌黑炮口,也是十分害怕的。

“美第奇家族!”斯巴达咬了咬牙,看着把大炮抬过来的阿尔贝蒂尼他们说:“复仇的时候到来了!”

二八 风帆海战

卡拉格风帆船军舰上,四十个水手都已经进入了梦想,就算是两个哨兵也是,枕着栏杆,打起了呼噜。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哦,上帝啊,赞美你,梦中有着丰腴的姑娘,鬼知道在海上漂了这么久是多么的憋得慌,现在的水手们,就连天上飞过的海鸟,都能分辨出公母来了。

不远处的香料船上也是静悄悄的,一切都很美好。

“装炮弹!准备!”斯巴达看着美第奇军舰的背后,亮起一个小斑点,知道梅丽萨他们已经绕到了军舰的背后,随时都可以凿穿它,现在香料船上需要做的,就是用火炮,吸引军舰的注意力!

轰!巨大的声响,弥漫的硝烟,从香料船上的两门大炮的嘴中,两枚八十磅的铸铁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飞向军舰。因为原本在帆船两侧的两门加农炮,此时都被挪到了一边,巨大的反冲力,震得猛然一晃悠,得亏船够宽敞,货物又多,吃水够深,要不,还真是危险!

“什么鬼东西!”船长是头一个被惊醒的,揉着眼睛问道。

哗啦哗啦,船上的天地似乎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颠覆了,无数的小零件从一侧滑到了另外一侧!

“是大炮!”船长猛地醒悟过来!居然有人胆敢袭击美第奇家族的船队!地中海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胆儿肥的海盗!

“还击!”船长冲着忙碌的手下们高喊着:“他奶奶的!都在干吗!还击!”

幸好海盗们对于火炮的操纵,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差劲,两枚炮弹都没有击中卡拉格帆船的船体,只是巨大的水花,像是抹香鲸换气时喷出的水柱一样,将帆船掀得打了几个颤。

等到船长看着那两门正在瞄准自己,调整炮口的大炮,立刻傻了眼了,抓过一个搬着铸铁炮弹瞎蹿的水手,拼命的吼叫:“你过来!怎么回事!对面那群猪猡!都疯了吗?”

“船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香料船上的大炮攻击的我们!怎么办?还击吗?”水手弱弱的问道。

“废话!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啊!不还击你等死啊!”正说话呢,轰隆,香料船上的两门大炮又是一次齐射,这次不是在闹着玩了,有一发炮弹精准的打在了船头上。幸亏船体结实,只是第一层甲板被打穿了,下面还是没有事的。

“看到没!蠢猪!再不还击!**的就要下地狱了!”船长对着炮手们挥舞着弯刀高喝。

“梅丽萨,要快!”阿尔贝蒂尼焦急的看着对面军舰上的一举一动,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应该没事的!”斯巴达按住了来回踱步的阿尔贝蒂尼,下巴一挑,对着卡拉克军舰说:“你看,他们只有四十个人,现在绝大部分都让我们吸引过来了,梅丽萨他们得手的机会会很大的!”

“上帝保佑,阿泰尔与梅丽萨同在!”阿尔贝蒂尼抚胸叹了一句。

“斯巴达!”一名刺客凑了过来,指着军舰对斯巴达说:“你看,美第奇家的走狗已经把炮口对向了我们!他们的火炮,发射的炮弹比我们的大,数量又多!要是梅丽萨她们再不得手,我们必须驾驶着这条香料船跑了!”

“跑?!”阿尔贝蒂尼拽着他的衣领,像极了一只斗鸡,红着脖子喊道:“难道就放弃梅丽萨她们五个人?”接着他回头看着斯巴达说:“哥哥!”

“放心,没事!”斯巴达没有回答他,反而让他看着美第奇军舰,本来就遭受突然打击,现在船头又被打穿了一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香料船和甲板上的漏洞给吸引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一条小木船,像是趴在狮子面前的一只小蚂蚁一样躲在军舰阴影中的小木船。

嗵的一声!“成功了!”梅丽萨半泡在海水中,抹去脸上咸咸的地中海海水,兴奋的对身边的几个刺客说:“快走!”说着跳上了那条小船。

船体在水下的一个小小的漏洞,此刻正在拼命的吸着海水,就像是一头饿疯了的犊牛吮吸母乳一般!水面上顿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的确,要是再不走,这条小船很可能就会被困在这,再也走不了了!必须趁着水流还没把那个窟窿冲大之前,快点回到香料船那!

“咕噜咕噜。”一个到底舱搬运炮弹的水手听到了水流声,“奇怪了!”他还在纳闷呢,就感觉到脚下湿漉漉的,走路还有咕叽咕叽的踩水声。低头一看,蜿蜒的水线,正在往上蔓延……

“不好啦!船漏啦!”那个水手一推舱门,跑到甲板上放声呼喊了起来。

他这一声呼喊不要紧,甲板上顿时乱了锅!不管是什么时代,不管是木头船还是铁壳船,一旦开始漏水,那就是这条船最大的灾难!这些常年在海上漂泊着混饭吃的人,哪里会不知道!

硝烟还在吵闹的海面上弥漫,炮弹不时的激起滔天的浪花,这时香料船上的两门大炮,可以有条不紊的攻击,而军舰上的八门大炮,另外四门在另外一侧,只有四门大炮可以攻击,但是在船开始漏水的噩耗的影响下,炮手们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瞄准攻击了,弹道杂乱无章却又沉重的炮弹,不断的在香料船的身边,砸开一道道水柱。

“好了,我们现在,看着他们灭亡吧。该死的美第奇家族,是时候让你们用鲜血为你们的罪恶付出代价了。”斯巴达从船长舱里找到一瓶上好的波尔蒂葡萄酒,倒了满满一杯,斜靠着栏杆,枕着醉人的海风,轻轻的喝了一口。

那艘军舰,毫无悬念的哀嚎着沉了下去。

“可惜了那些大炮了!等咱们去洛林,如果能弄到这些大炮,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这些一百二十磅的大炮弹,如果用来炸法国佬的屁股,那是再适合不过了。”阿尔贝蒂尼叹了口气。

“怎么样~”梅丽萨顺着缆绳爬上了香料船的甲板,妩媚的揉搓了一下湿漉漉的秀发,本来就比较紧身的粗麻外套,在梅丽萨从水中走了一圈之后,紧紧的贴在了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再加上抬胳膊的动作,更映衬出了她身材的完美。

看着那圆鼓鼓的胸,再看看腰间骤然收缩的曲线,再看看腰部一下那道美丽的弧线,阿尔贝蒂尼咽了口唾沫,双眼放出阵阵绿光,流着口水说:“妞儿,真不错!”

鬼知道这货是说梅丽萨出色的行动,还是在说人家的身材……

“好了!”斯巴达狠狠的踢了一下色咪咪的阿尔贝蒂尼,对身边的刺客们喊了声:“把这张该死的风帆给我弄下来丢到海中!换上我们准备好的,然后,返航!”说完,一双色眼开始在梅丽萨身上乱扫。

“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可爱的伯爵女儿吃掉……”斯巴达看着梅丽萨心中念叨着,松了松有些紧的衣领……

二九 销赃

“我说,亲爱的斯巴达!可以啊!”吉布提早接到了斯巴达派人送来的通知,一大早就在码头等着,此时看到靠港的香料船,更是乐得眉开眼笑的。

此刻,美第奇家原本的船队,只剩下了一条大帆船,美丽洁白的三角帆,上面没有任何纹章,那个该死的金底红球纹章,早已经被斯巴达他们无情的割碎了,扔到了茫茫大海中。本来嘛,这年头地中海的海盗也猖獗,就算谁家的船没了,只要没人来报信,就算是强大的威尼斯海军,也无能为力,只能向美第奇家族默哀了……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这没什么。”斯巴达拢了拢被海风吹得略显散乱的头发,看着身后的香料船说:“怎么把我们洗白的事情,你做了准备了吧?还有。”斯巴达压低了声音,一只手捂着嘴说:“关键是销赃!”

“多少货?”吉布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都是阿萨辛的刺客在警戒,于是放心的问了句。

“一百磅迷迭香。”斯巴达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只有一百磅迷迭香?”吉布提瞪大了眼睛,说:“你有没有搞错?就是一百磅的迷迭香而已?我可是找了好几个大鱼来咬你的钩儿啊?你这不玩我么你!”

“哈哈哈!”斯巴达搂住了吉布提宽广的肩膀,大笑着说:“好啦,吉布提叔叔,不逗你玩了,光香料,除了一百磅的迷迭香,还有五十磅来自锡兰的肉桂!”

“我的上帝啊!肉桂?!你确定?”吉布提一把甩开了斯巴达的大手,一脸喜庆的问道。

“对啊,听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俘虏说,是他们抢得埃及商船的!绝对是从锡兰运来的高等货!”斯巴达挑了挑眉毛,说:“怎么样,你的鱼,能吃下这么大的诱饵吗?要是能的话。”斯巴达伸了个懒腰,愉快的说:“那我就吃喝不愁了!”

吉布提喘着粗气笑了笑,拍拍斯巴达的肩膀,转过身去,面向着港口中停泊着的船只说:“嘿嘿,斯巴达,你就只是为了不愁吃喝才干的这一票?还有啊,你永远不要小看了威尼斯商人对香料的渴求啊!”

“这个我不管,我就管咱们能拿到多少钱。”斯巴达大大咧咧的说着。

“好,先去我家,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等着数钱吧!”吉布提招呼着他们,提着部分样品上了威尼斯特有的小船贡多拉,只留下了几个人看管着这艘运载着希望和财富的香料船。

威尼斯,这座美丽的意大利北部重镇,是亚平宁半岛西部的亚得里亚海威尼斯湾西北岸的最重要的港口,甚至说是整个亚得里亚海最重要的港口也不为过!这座又一百一十八个小岛组成的美丽城市,没有马路,没有马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们两端翘着秀气的尖角乌黑色的贡多拉,城中的那条大运河,就是威尼斯的主干道!

吉布提的家,就在传说中的在利多岛上,跟公爵家是一个岛。听到这,忍不住又是让斯巴达一阵叹息:威尼斯影展,不就是在利多岛办的么,前世的时候,女朋友多少次缠着自己要去那玩玩,当年的自己要是来一趟利多,估计自己一年不吃不喝把生活费全部省下来还是差不多的,可是现在,啧啧,自己老爹的好友的家就在利多岛!随便来!

像所有人的家一样,吉布提的家这个用大条石建造的房子,都是建造在牢牢砸入水下的木桩上的。下了船,到了吉布提的家中。一个肥硕臃肿的胖子,在客厅中无聊的剔着牙,旁边的银质盘子上,还放着一堆葡萄皮,看来这货已经等了很久了。

斯巴达忍不住腹诽:“怎么富商都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威尼斯商人?死活要割人家一磅肉的威尼斯商人?”

“哦亲爱的吉布提,你终于回来了!”那个胖子将他的大屁股从木椅上抬了起来,椅子面儿上还留下了令人作呕的汗迹……胖子跟吉布提一个看起来跟那堆汗一样恶心的拥抱。

“哦!”胖子终于松开了吉布提,看着一旁的斯巴达,两眼冒着绿光,张开了粗短的胳膊,快步奔向了斯巴达,口中还说着:“吉布提,这就是你说的亲爱的斯巴达吧!我的上帝啊!”

“哎呦我去!我不是拉拉,不对,我不是同志,我不搞基的好不好!”斯巴达心中在挣扎着,可是为了钱嘛,还是勉为其难的跟这货抱了一下,看那胖子丝毫没有松开那个油腻腻的胖爪子的迹象,斯巴达只好推开了他,把一旁看着的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他们看的,只要加装无事的摸了摸嘴,捏了捏鼻子的偷笑。

“你们这帮死人,不知道帮忙啊!回去挨个儿收拾你们!”斯巴达心中的小恶魔在怒吼。

“亲爱的斯巴达,听说你手里有一批香料急着出手?”胖子忍不住问道。

“斯巴达,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威尼斯著名的香料商人,夏洛克。”吉布提一本正经的跟斯巴达介绍着这个商人,可是自打吉布提说出他的名字,接下来的话,斯巴达却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完了,连名字都跟莎翁笔下的那货一样,哎呦我去,我的钱啊!”斯巴达心中继续怒吼。

吉布提终于把这个夏洛克给介绍完了,斯巴达捏着下巴说:“斯巴达见过夏洛克先生。没错,我这是有很多香料。”

“多少?”

“一百磅的迷迭香,五十磅从锡兰运来的肉桂!”斯巴达看着夏洛克,准备看他的反应,然后嘛,就是所谓的漫天要价了。

如同意料当中的,夏洛克惊讶抖动了一下肥硕的大肚子的说:“这么多!吉布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贩卖香料的人里面,有斯巴达这号人?”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爷还真跟你尿不到一壶去!”斯巴达心中无奈的说,一旁的吉布提接过了话头,说:“我说夏洛克,斯巴达是那不勒斯那边的船队的,不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还会为难亮闪闪的银币么?”

“哈哈!那倒不会!”夏洛克拍了拍高高隆起的肚子,笑着说:“谁会跟格罗索过不去啊!”其实他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香料贸易里的猫腻,他再熟悉不过了,一百个香料船船长里面,有九十九个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剩下的那一个,是新手。照吉布提这么说来,斯巴达手中的这一批货,来得也不干净!既然来的不干净,就会怕事主来找麻烦;既然怕麻烦,哈哈,这就是财路啊!夏洛克为自己的经商天赋感到兴奋,颤抖着说:“那么,样品有没?”

斯巴达冲身后的梅丽萨使了个眼色,梅丽萨拿过两个小口袋,夏洛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果然是地中海的迷迭香,那些肉桂更不得了,正宗斯里兰卡货啊!

“一百磅迷迭香,五十磅肉桂。”夏洛克点了点头,脸色变得冷峻起来,跟他肥乎乎的肉脸显得那么不协调,冷冷的说了句:“我都要了。”说着还假装心疼的咬了咬牙说:“十万个银币!”

“什么?你开玩笑呢夏洛克,你不知道香料的价格吗?”吉布提惊呼一声,这货,居然把价格硬生生砍了有六七成去了!

“哼哼,吉布提。”夏洛克冷笑了两声,说:“我当然知道,不过,干净货有干净货的价钱,沾着血的嘛~嘿嘿,不好说啊!”

“你丫要挟我!”斯巴达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苦笑着对阿尔贝蒂尼说:“亲爱的弟弟,收起东西来,我们走吧!唉,幸好没有推掉米兰大公的要求,走吧,我们还要把货物运送到米兰去,路途遥远啊!”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夏洛克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大笔生意,伸手高喊着。

老狐狸!露马脚了吧!想讹你斯巴达爷爷的钱!想当年老子在菜市场跟小贩干嘴仗的时候,你丫,哦,估计毛齐全了。斯巴达冲着夏洛克摊开了双手说:“您瞧,我只是个普通人,难道还要让人家米兰大公等我吗?”

“那到不是!”夏洛克狡黠的笑了笑说:“刚才吉布提不也说了嘛,没有人会对钱过不去的!”

“那您的意思?”斯巴达还是那副苦脸。

“十五万!”夏洛克咬牙说道:“最多十五万!”

装!你接着装!这些东西你十七八万收了去都能挣!还咬牙切齿!你怎么不痛哭流涕!不过啊,东西不干净,又太烫手,亏个两三万就亏了,但是爷爷我以后要连本带利全收回来!斯巴达想了想,也是痛心的说:“不行!十六万!少了一个子儿也不卖了!”

“成交!”

夏洛克的豪爽,让所有人都掉了下巴,吉布提更是心里说着:“我说两位,去当演员吧……”

三千字一章,对于职业写手来说,可能是十分简单而且常见的,可是对于草莽这个学生而言,嗯,至少我自己觉得不简单了。于是乎,草莽决定要光明正大的跳出来求收藏,求推荐!

三十 远眺洛林

卖香料获得的十六万个银币,外加把香料船也便宜卖给了夏洛克,总共十七万。想要避开美第奇家族的耳目,暗中把这么多钱运回位于佛罗伦萨的杜诺德庄园是不可能的,斯巴达他们只好委托吉布提代为保管,先行回到了杜诺德庄园。

盛夏时节的托斯卡纳地区,格外的炎热干燥,如果可以,斯巴达很想光着膀子在葡萄架下吃着美味的葡萄乘凉,可是现在,他没有这么多时间。

听闻了作为家族最大的财富来源的香料船被人抢了,乔凡尼和朱利亚诺勃然大怒,已经四处打点,让人注意近期的香料市场,听说美第奇家族已经给所有得力手下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伙“海盗”。

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吉布提也开始派人来催促斯巴达一行人,如果再不动手,现在包着火的这张纸,就要被烧开了。

斯巴达看着眼前的地图,在法国的洛林地区狠狠的画了个圈。洛林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后世更是欧洲重要的交通枢纽,美丽的莱茵河缓缓的流过,其西部,就是物产丰富的洛林地区。再往东,就是混乱的日耳曼人的领土,北面是卢森堡。

当年的洛林公国,已经变得四分五裂,洛林公国控制着上洛林,也是洛林地区的主要城市:凡尔登、梅斯、南锡还有卢森堡。而下洛林,则是由十五个骑士领,五个男爵领,一个子爵领:斯特拉斯堡,还有一座自由城镇:默尔特河畔的吕内维尔。

就算不考虑到丰富的铁矿,光这个地理位置也够优越了,斯巴达又想起中学的课文《最后一课》里面讲的,德国和法国为了阿尔萨斯和洛林,打得死去活来,不可开交。

“从哪里开始下手呢?”斯巴达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看着肥美的洛林地区,却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难啊!这又不是在玩中世纪全面战争什么的,随便派个部队去打打就行了。

现在斯巴达手头的人手,加上保罗在内,就二十三个刺客,还有二十六救出来的市民而已,就凭这五十个人,想打下洛林这么大一片土地?做梦呢?

斯巴达还在翻着手头为数不多的资料,眼睛开始紧紧盯着武装力量不足的几个地方。

“柿子挑软的捏!”斯巴达一百桌子,决定了,就从这十五个骑士领开始下手,第一个选择:米尔库!米尔库的附近,还有沙尔姆、朗贝维莱几个骑士领,一旦把这几个骑士领给连成了一片,嘿嘿,埃皮纳勒男爵的领土,就会陷入包围中了!伟人当年说得好啊:农村包围城市嘛!

“等等!”达芬奇摸了摸头发,接着发问:“我发现一个大问题,去法国,你会不会法语?”

“Mon-cheri-Da-Vinci,je-pouvoir。”瓦拉得意洋洋的看着达芬奇说道。

“耶!你这混蛋也会说法语啊?”斯巴达惊讶的看着瓦拉,用略带点生涩的法语问道:“你怎么也会?”

“身为一名光荣的历史学家,嗯嗯。”瓦拉清了清嗓子:“滚滚历史长河,留下了用许多种语言书写的书籍,而我,瓦拉,作为一名熟读各种古籍的历史学家,会法语很稀奇吗?除了意大利语之外,我还会法语,拉丁语,德语,甚至英语。”

瓦拉得意洋洋的说完了之后,猛然醒悟,用法语问道:“等等,你怎么也会法语?”

那老子能跟你说我前生陪媳妇儿上过法语课吗?无奈之下,斯巴达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会,你少多嘴。”

保罗、阿尔贝蒂尼、达芬奇、梅丽萨他们几个,就像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的盯着不断的从嘴里叽哩哇啦的蹦跶着鸟语的斯巴达和瓦拉,脑门上像是瀑布一样的流下了汗水。阿尔贝蒂尼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说:“我说!亲爱的哥哥,你在说什么?”

“法语。”

“法语!”这次不仅仅是瀑布汗了,客厅里响起了清脆的下巴着地的声音……

“我的上帝啊,你什么时候学的?”阿尔贝蒂尼扶了扶下巴,惊讶的问着。

“阿泰尔教会我的。”斯巴达作为一个随口乱扯淡的高手,轻轻松松的扯了个谎。

……

下一站!洛林!

为了不引起美第奇家族的怀疑,保罗决定留下来,继续守护在杜诺德,也方便为远在洛林的斯巴达搜集意大利的情报,虽然斯巴达现在是用人之际,但还是给保罗还留下了两个刺客助手,还有六个新人,便带着其余的三十九个人,还有莫妮卡和卡特琳娜,赶赴威尼斯。

妹妹艾莉萨和母亲达尼安娜现在在卢卡公国,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斯巴达决定,一旦搞定了洛林地区,再把她们接过去不迟。

那座美丽的滨海城市,因为有吉布提叔叔这个威尼斯兵工厂枪械顾问在,有了后门,就是好办事。斯巴达早就委托他在威尼斯做了六十支手铳,大约四百发子弹,还有些必需品,诸如匕首,甲胄等等的。

等到斯巴达带着人到了威尼斯,那些手铳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吉布提的家中了。统统是做工精美的火绳枪,弹丸也是圆滚滚的铅弹,装在一个个小鹿皮弹囊中。

“斯巴达,路上小心,最近美第奇家族发现了夏洛克正在出手一批香料,他们就买通了威尼斯大公和海军,正在着手调查,前几天已经有人来询问过我了!让我搪塞了过去,只拍你们这一路,不好走了!”吉布提担忧的看着斯巴达。

“吉布提叔叔,跟我们一起走吧!”斯巴达目光灼灼的看着吉布提,除去他真心的想帮助这位曾经无私的帮助过自己的叔叔之外,斯巴达还有自己的打算,将来火器一定会代替冷兵器,成为战场上的主导,除了自己和达芬奇这两个穿越者之外,必须有一个精通现在使用的火器的高手助阵!

“不行不行!我要是走了,他们肯定就会查到你的头上来!”吉布提虽然身处危险之中,还在担心着斯巴达。

我那个便宜老爹,当年居然交下这么多生死之交,吉布提还在担心斯巴达,更是让斯巴达下定了带走他的决心。

正说话间,吉布提家的门前响起了如同擂鼓一样的敲门声:“吉布提!开门!”来者语气不善。

“叔叔,你看,用不了多久,烈火就会缠绕到你身上!再不走,可是真就来不及了!”斯巴达晃着吉布提的肩膀说道。

“好!斯巴达!难得你还为我着想!走!我这帮老骨头,也跟着你出去闯荡闯荡!你等我把这群该死的苍蝇赶走再说!”吉布提咬了咬牙,决定放弃了自己在威尼斯兵工厂的事业,那是他最心爱的火枪事业!

斯巴达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舍,坚定地对他说:“吉布提叔叔,信不信,您会跟我一起,开创一个崭新的火器纪元!”

三一 骑士精神

等到斯巴达他们一行人,带着四十匹骑行马,三十匹驮马,带着剩余的十四万多的银币,全副武装的翻越了高高的阿尔卑斯山脉和低矮的侏罗山脉,赶到了洛林地区。

路过维泰勒骑士领,再往前走一英里半的距离,就是米尔库骑士领了。

那是毗邻法国东部边陲的一个小村庄,只有一百二十多口人,但是常言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米尔库骑士领的领土内,几十座低矮的民房,环绕着一个因石材不够,所以平面图没能呈现十字形状而是一字形状的小教堂,还有一座小小的面包房和干酪坊。

不算富庶的土地,没有多少优质的牧草,庄稼也没有太大的收成,尊敬的米尔库骑士大人,就带着四五个仆役,居住在那个小山坡向阳面的石头房子里。

“这货啊!”斯巴达叹了口气,“还真是身处宝地而不自知啊!他也不想想为什么米尔库附近为什么粮食和牧草的产量是这么低!唉,脑子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米尔库先生没脑子,只是因为在那个时代,没有人会像斯巴达那样,提前知道洛林地区那储量惊人的铁矿的!

“哥哥,你准备怎么办?”阿尔贝蒂尼问道。

“无外乎两条路,一是巧取,而是豪夺!”斯巴达摸了摸胡茬说道。

“那么我们选那条路?”

“先去拜访一下米尔库骑士。”斯巴达接着说:“阿尔贝蒂尼,瓦拉,你们两个跟我去拜访一下米尔库骑士大人。其余的人,就地休整!”

驮马和马车上,有帐篷等物品,一个小小的营地很快就在刺客们的忙碌下修建了起来。

斯巴达带着阿尔贝蒂尼和瓦拉,三人骑着快马,匆匆往远处的米尔库奔去。

“斯巴达,我说,你到底有主意没?”瓦拉不安的问了下,他心里在想,既然是来搞人家地盘的,现在又要到人家家里去,那可是往火坑里跳啊,这万一没跳好,死了里面了怎么办?

“两个选择。”斯巴达稳住了马速,淡淡的说道:“第一,如果米尔库是个迂腐的骑士,那么很简单,找个借口跟他决斗,光明正大的接收米尔库的领土。第二,如果米尔库不是个迂腐的骑士,暗中杀了他,然后再除掉异己,暗中接管米尔库!”

决斗,瓦拉倒是有信心斯巴达能搞死米尔库,而且这年头,法国人决斗就跟吃饭似地,一个接一个的,从未断绝过,而且,这也是搞定米尔库骑士领最好的方式了,可是借口嘛!估计斯巴达这个木头脑袋是想不出来,还得依靠自己这个伟大的历史学家了。

看着在马上得意的笑的瓦拉,斯巴达很想冲他怒吼一句:“你大爷的再笑个给我看看!老子现在就让你去找《君士坦丁献土》的破绽去!”

一路策马急奔,斯巴达看到米尔库的子民都是脸有菜色,看来是被这块“贫瘠”的土地困扰的不行了,穿过那边低矮的民房,米尔库那座在当地人眼中十分宏伟、在斯巴达他们眼中却简陋无比的石头房子,就在眼前了。这也难怪,见惯了繁华的意大利庄园,再到洛林边境的这个贫穷的小村庄,这里东西,自然入不了这些意大利人的法眼。

“嗨!说你们呢!”米尔库骑士的仆役提着一柄长长的手剑冲斯巴达他们一行人大喊着。

“我们?我们是来自远方落难的骑士,还请在尊敬的骑士大人这里休息一下!”斯巴达的话刚说出口,立马觉得自己特想《西游记》里面的孙行者在喊:我们是来自东土大唐的和尚,还望在老丈着讨杯水喝,借宿一晚~

三人停马伫立在米尔库家门口,不一会儿,那个侍从带着一个穿着白衣红袍的人出来了,外面血红色的袍子,在前胸处还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白色纹饰,光看这身打扮,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米尔库唯一的贵族:米尔库骑士了。

“来自远方的朋友,你们好!”米尔库谦卑的抚了抚左胸,右手垂在身后,半鞠躬说道。

“尊敬的米尔库骑士大人。”斯巴达也人模狗样的换了个礼。

“里面请。”米尔库还是那副谦恭的样子,向房门伸了伸右手。

“嗯,八九不离十的是能跟这货决斗了。”斯巴达他们随着米尔库进屋的时候,邪恶的小火苗在斯巴达的心中蹿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侍从带着陶制水壶里的清洁的泉水走上前来,放在了斯巴达他们的面前。啧啧,斯巴达心中在想着:“这货还真是清高的不行啊,只喝泉水,家徒四壁,估计平时也就是啃点干面包了,家里最值钱的摆设,就是那柄靠在屋角的巨大的十字剑。不对,等等,这货可能是在演戏,再看看。”

“怎么称呼您?”米尔库问道。

“我?斯巴达。这位是我的弟弟阿尔贝蒂尼,那边那个使我们的侍从瓦拉。我们从遥远的南方来,被一伙可恶的强盗攻破了家园,不得已才逃脱到贵地。”斯巴达的话,句句属实,再加上米尔库压根就没有戒心,所以米尔库轻松的相信了这货所说的话。

“那么您为什么不誓死保卫您的家园呢?”米尔库不解的问道,作为一个骑士,最重要的精神之一,那就是牺牲!

“因为我还要保护我的主公梅丽萨小姐。男爵大人被无耻的强盗们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儿梅丽萨小姐在我们几个的护送下,逃了出来,如果我连一位女士都保护不了,那我的荣誉何在?”斯巴达厚颜无耻的说道。

这时候,就连阿尔贝蒂尼也看出来了,米尔库绝对是个正统骑士!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骑士精神的完美的骑士!但是斯巴达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女人梅丽萨给抛了出来,阿尔贝蒂尼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心中怒吼一句:“你大爷的,你怎么不说莫妮卡,啊?她老爹老妈还是伯爵呢!岂不是更容易引起米尔库的怜悯之情?!”

“什么?”米尔库拍案而起,抄起屋角的十字大剑,剑锋朝上,竖直的放在自己的胸前,大剑的中部,紧紧的抵在额头上,喃喃了一句:“仁慈的主啊!居然还有一位美丽的小姐流落在街头!”米尔库接着对一旁的斯巴达说:“尊敬的斯巴达先生,请您把梅丽萨小姐请到米尔库暂居吧!我发誓,会跟你一起,去杀死那伙该下地狱的强盗!”

“好嘛!都不用老子钓,你丫就在咬钩了啊?正好,拿阿尔贝蒂尼他媳妇儿来玩个美人计,啧啧,这可是没本的买卖,而且还是包赚不赔!”斯巴达想到这,邪恶的冲阿尔贝蒂尼笑了笑。

阿尔贝蒂尼恶寒的抱了抱胳膊,却没敢说话,因为,他不会说法语,万一一句意大利语出来,漏了馅儿,那就全完了……

三二 用别人的老婆玩美人计

“坏了,有件事忘了。”斯巴达在纵马回营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了,“梅丽萨不会讲法语,怎么办?”

虽然出乎瓦拉的意料,斯巴达没有向他询问方法,反而自己想出一个好主意,所以憋着一股气。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他心里别扭,于是抬头说了声:“米尔库又不知道梅丽萨小姐会不会说话……”

“对啊!好主意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斯巴达一拍脑门,立刻同意了这个想法。

回到了营地,斯巴达把想法简单的说了下,不过片刻时间,所有人都通过了这个阿尔贝蒂尼极力反对的计策,甚至包括梅丽萨在内也是。

当美貌的梅丽萨,在斯巴达、阿尔贝蒂尼还有几个刺客的簇拥下,进入米尔库骑士领的时候!这个似乎永远生活在宁静中的小村庄,沸腾啦!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骑马的士兵,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斯巴达撇了撇嘴,心说:“土包子们!你们还没见过你们未来的主母莫妮卡吧!切,要是你们哪天见了他,是不是还会把眼珠子都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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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库的客厅。

简陋的客厅里,只有几个绝对算不上精美的木椅,一个圆桌,再就是靠在墙角的十字大剑——跟米尔库的甲胄一样,那是他骑士身份最重要的象征。

“米尔库见过梅丽萨小姐,赞美您的美丽。”米尔库非常有风度的准备去吻吻梅丽萨如同凝脂一般光洁的手背。

“快把你的臭嘴从梅丽萨的手上拿开!”阿尔贝蒂尼双眼喷着火,死死的盯着米尔库的嘴,吻上了!“你大爷的,你都是个死人了还要风流?”阿尔贝蒂尼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愤怒。

“尊敬的米尔库先生。”斯巴达把嘴巴靠在米尔库的耳朵边,捂着嘴巴说:“梅丽萨小姐,是个,呃,哑巴!”

“啊!”米尔库大惊失色,惊呼了一声:“什么!我的上帝啊!”

“那么尊敬的米尔库先生,您是否允许落难的我们,再您的府邸,居住一晚呢?”斯巴达不得不装得和个人似地谦谦有礼的说道。

“当然可以!”米尔库大度的挥了挥手,接着右手抚胸,庄严的说道:“请梅丽萨小姐和几位骑士到二楼休息,米尔库,将会在一楼,守护着你们!”

“这货的确是个好人,不过,唉,对不起了。祝福你升入天堂。”斯巴达看着一脸虔诚,而且是发自肺腑的想要帮助自己这一行人,自己却想设计报复人家,心里的确还是过意不去。

“斯巴达!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没有哪个人,是无罪的!”在二楼宽敞的大卧室里,瓦拉看着心神不宁的斯巴达,捏着他的肩膀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不起了,米尔库!斯巴达定了定神,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本就是一座宁静的小村落,夜晚,一轮皎洁的明月,偷偷的爬了上来,不一会儿,一大朵乌云掩盖了月亮的光芒,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二楼上爬了下来。

现在是初秋,九月中旬的洛林大区的夜晚,还是十分闷热的,尤其是这里的空气潮湿,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很多人家睡觉的时候,都会开着窗户,此时在一楼的米尔库,正在酣睡,丝毫没有记得自己白天时候的承诺。

那个娇小的身影,就是梅丽萨!这个阿萨辛组织中的药剂师家族后人,十分擅长各种毒药、催眠药的炮制方法。一根细细的铁管悄悄的伸入到了窗框中,阵阵白烟,在冷空气的推动下,狠狠的钻入了温暖的房间。

“米尔库先生?”过了一小会儿,梅丽萨打着胆子,在窗外轻轻的喊了两声,果不其然,这货一点反应都没有,梅丽萨继续加大了声音,米尔库还是在那歪着头一动不动,梅丽萨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晃动了他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梅丽萨快步走出窗外,朝二楼上几双焦急等待着的眼睛轻轻的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一条绳索,就从二楼的窗户上垂了下来。

梅丽萨快速的把米尔库绑在了上面,使劲儿拽了拽绳子,米尔库就像是被吊着的货物一样,缓缓的被拉到了二楼上来。

“我们家制造的迷药,可以使他昏迷两三个小时,那时候,黎明也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梅丽萨自信的冲着斯巴达他们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等着。”斯巴达握了一下梅丽萨的小手。

“滚蛋!”阿尔贝蒂尼粗暴的打了斯巴达的手一下,接着抚摸着梅丽萨的发梢,柔声说:“亲爱的梅丽萨,辛苦了!”

“噗!”梅丽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说:“我说阿尔贝蒂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好了好了,没事!”梅丽萨笑着把他们推出了房间。

时间在缓缓流逝,黎明就要到来了,过去的一个夜晚,所有人都没有睡觉,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猛然间,轰的一声巨响!

“行动!”斯巴达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大家快步蹿到梅丽萨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我们的米尔库先生赤裸着上身,正目瞪口呆的开着梅丽萨,而他的脸上,有一个鲜红如血的手印!

再看看梅丽萨,此时紧紧的抱着被子,酥胸半掩,眼角边还不住的流淌着泪水,泪眼婆娑,可怜楚楚,梅丽萨的小手微微一动,洁白的被子随之微微滑落,梅丽萨那更加洁白的粉颈,便猛然间跳了出来。阿尔贝蒂尼咽了口唾沫,把一起冲进来的三个刺客,没人的屁股上给了一脚,恶狠狠的盯着斯巴达,他是在示意:你快点!要不我媳妇儿还不让你们都看了去了!

原来,梅丽萨看迷药快要失效了,先把自己的衣衫整的凌乱了些,接着狠狠的打了米尔库一耳光,然后,就把这个房间里最值钱的摆设:一件陶罐,狠狠的摔了过去。

“梅丽萨小姐!怎么了!”斯巴达焦急的说着。

“呜呜呜!”梅丽萨装作哑巴,嘴中含混不清,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梅丽萨只是无力的指了指光着膀子的米尔库,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太惹人怜惜了!

斯巴达见状,赶紧说:“怎么回事?他要……他要呢啥你?”

梅丽萨重重的点了点头。

斯巴达回过身来,冷峻的目光中,似乎有寒冰喷射了出来,铁青的脸上都快要拧出水来了!恶狠狠的对米尔库说:“米尔库!我要跟你决斗!”

“可是我没有,怎样啊!”米尔库明显是慌了神,慌慌张张的说道,这时,米尔库的两个侍从也进了房间,不可思议的看着房中的所有人。

“放屁!”斯巴达扯着嗓子怒吼了一声,根本不给米尔库解释的机会,连珠炮一样的高声喊叫着:“那你告诉我!一个男子,趁一个美貌的女子熟睡的时候,溜进了她的房间!不是预谋不轨,那是要干什么!”

“我……”米尔库还想无力的辩白几句。

“来吧!米尔库!为了你骑士的荣誉!拿起你的十字剑!跟我决斗吧!”斯巴达一下子揪住了他的命门。

“这……”

“米尔库!收起你的懦弱!重拾骑士英勇的美德!荣耀即吾命!”斯巴达大义凛然的说道。

“去,拿我的剑来……”

就在小教堂前面的广场前,当着所有米尔库骑士领的子民的面,可怜的米尔库,长时间没有战斗的生活,已经让他的手变慢了很多,没有几个回合,斯巴达便趁机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剑,为了永绝后患,斯巴达冲着扑倒在地的米尔库骑士高呼了一声:“因为我对于生命的怜悯!我用我手中的正义之剑!”话音未落,锋锐的剑锋,穿透了米尔库的左胸,米尔库的双手,徒劳的在半空中抓了几下,无力的垂了下来。

“对不起了米尔库骑士,您是我见过最英勇的骑士,安息吧,祝愿您早日到达天堂。”斯巴达看着死去了的米尔库,缓缓的拔出了剑,抚上了的眼皮,让他不甘心的双眼,永远的闭上了。

“我宣布!”斯巴达提着滴血的长剑,环顾着周围麻木的村民,振臂一呼:“我将接替米尔库骑士,成为米尔库的新主人!”

知道梅丽萨是斯巴达主人这件事情的米尔库的侍从们,已经全部被斯巴达的手下们,秘密的关押了起来,那一百二十多个米尔库的普通村民,压根不知道,在眼前的这位新老爷之前说的话中,梅丽萨才是主人,一个哑巴主人。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谁都无法改变,斯巴达已经通过公平决斗的方式,接管了米尔库骑士的财产和土地的事实,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内情。麻木的人民,在听到一个新的公告之后,经过了短暂的震惊,接着就散开了,只是一瞬间,原本拥挤的广场上,变得冷清了下来,只留下了广场上米尔库不甘的尸体,和一滩殷红的血迹,还有神父,在米尔库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尸体上,口中喃喃不觉的划着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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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大张旗鼓搞建设

凉凉的晚风,吹不走斯巴达心中的烦躁,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一层一层的冒出来的汗水,将床单都打湿了,跟皮肤黏在了一起,更加重了斯巴达内心的烦躁之情。

子夜的米尔库,这个小村庄又陷入了沉寂,斯巴达在辗转反侧中,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了米尔库骑士那不甘的、幽怨的眼神,一个无辜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剑下!突然,死去的米尔库骑士,抄起十字大剑,浑身是血的朝斯巴达冲了过来!

“啊!”斯巴达惊呼一声,发现只是一个梦,长吁了一口气,看看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的床单和被罩。站起身来,揉捏了几把发胀的太阳穴,走到窗前,夜色如水,斯巴达盯着静谧的小山村,陷入了沉思中。

黎明就要到来了,斯巴达看着远处天际线上的一丝曙光,低声呢喃:“对不起了!米尔库!为了报仇!只能对不起你了!”斯巴达紧握着双拳,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斯巴达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客厅中。

“各位,接下来的步骤,我已经制定好了,那就是首先通过各种手段,把维泰勒、沙尔姆、朗贝维莱以及拉马什这几个骑士领控制在我们手中。”

斯巴达在地图上,把这些地方用铅笔圈了起来,没等他说话,瓦拉猛然一拍桌子,点头说:“埃皮纳勒!”

“没错!我们的目标是埃皮纳勒!”斯巴达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可以利用下洛林的铁矿,发展我们自己的武装力量!”

“可是,我们一没有矿工,二没有铁匠啊!这怎么办?”吉布提沉声问道,没错,这也是制约斯巴达兵工战略最大的问题。

斯巴达了咧嘴冲他一笑,不禁让吉布提感觉到要坏事,果然,斯巴达说:“我们要招募洛林地区的矿工和铁匠,除此之外。吉布提叔叔,这就要依靠您在威尼斯的交际圈了!我就不信了,威尼斯那,您就不认识几个像您一样示意的大师吗?”斯巴达还顺带着拍了个小马屁。

“这货……”吉布提接着说:“好吧,我尽量,可是矿工呢?你以为我们这些工匠,会自己去挖矿?”

“当然不是了,为什么要控制这么多地方,除了铁矿矿藏之外,还有劳动力!”斯巴达笑了笑。

“斯巴达,你是养尊处优惯了吧。”梅丽萨在旁撇了撇嘴,说:“你以为可以这么轻松的让这些农民放弃他们长久以来赖以为生的种植业?”梅丽萨说得也在理,毕竟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梅丽萨可是真真正正接受过苦难的生活的洗礼的。

“那不可能啊!两条路,第一条,劳动改造埃皮纳勒男爵手下的囚犯,第二,可以许以重利,雇佣这些农民。别忘了,我们还带着十四万多银币呢!对了,阿尔贝蒂尼,瓦拉。你们两个先去南锡去买上一批粮食运到米尔库,作为我们的储备。”

“好的。”阿尔贝蒂尼和瓦拉点了点头。

“好了,事情就这么多!大家开始大张旗鼓的建设我们美好的米尔库吧!对了,所有人,都要在瓦拉和我的帮助下,尽快掌握法语!平时也尽量用法语交谈!”

斯巴达看着自己现在拥有的二十多英亩的土地,满意的笑了笑,复兴大业的第一步,终于迈了出去!米尔库骑士,对不起了!通往大业的台阶上,必定是沾满了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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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了,如今的米尔库,已经大变了摸样,在斯巴达这个前世房屋建筑学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再加上斯巴达临时还不差钱,米尔库的外围,已经伫立起了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泥墙,村庄内也有了几座大的粮仓,二十五户人家中,斯巴达每户都送去了一百磅的小麦等,用来收买人心,这招成效很高,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仁慈的米尔库骑士,都在称赞着新老爷斯巴达。

吉布提在威尼斯兵工厂的威信,果然是很高的,此时,又有五六个枪械和大炮工匠来到了米尔库。从各地招募的铁匠等也陆续到位了,总共是二十五个铁匠,还有五十多个矿工也在米尔库安了家,对于这些技术人员,斯巴达每人都给安排了一处房屋,提前发放了薪水,什么叫许以重利?技术人员每个月二十格罗索的银币,矿工每月十个格罗索!这就叫重利!

还有廉价的劳动力,在瓦拉那张已经不是人嘴的嘴的鼓动下,埃皮纳勒男爵十分愉悦的把四十多个囚犯廉价的出售给了他。

斯巴达还接受了瓦拉所说的大棒加大枣的政策,对于这些囚犯许诺:给每人每月两个格罗索的报酬,而且如果他们能认真完成一年的工作,就会给他们自由,以普通矿工的身份雇佣他们,工资也是十个格罗索!这些人原本就不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如此一来,这些人就安安稳稳的待在了米尔库。

如此一来,米尔库现在早已不是当年安安静静的景象了,到处是热火朝天的,原来的二十五处民房,如今扩建成了一百三十座,还有两座属于斯巴达老爷的铁匠铺也完工了。

吉布提收买来的技术人员中,有几个在找矿领域颇有心得的,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处小型铁矿很快就被找到了,矿工们也投入到了紧张的采矿当中,因为斯巴达老爷说了:要是今年能练出第一批铁来,每个技术人员和矿工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年终奖金!

年终奖金!这么好的事情,听都没听说过啊!以前的矿主们,恨不能把矿工们最后的血汗都压榨出来!能碰到斯巴达老爷,三生有幸啊!

斯巴达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米尔库今非昔比的忙碌景象,轻轻酌了一口美味的勃艮第葡萄酒,咂了咂嘴,再看看在楼下晒太阳的莫妮卡,心说:“要是再把莫妮卡的卧室,挪到我的卧室里来!啧啧,你就更爽了!”

不得不说,唯一令大家不爽的,就是达芬奇这货啥活不干,全是毛病,还要吃好的!整天就知道画来画去的,鬼知道他要干什么!更令人气愤的是,斯巴达不仅没有拦着他,反而大力支持着达芬奇的艺术事业!这让这货更加变本加厉的嚣张了起来。

“不要急,等着吧!有了达芬奇,那么沙尔姆就会牢牢的攥在老子手里了!”斯巴达微微一笑说道。

三四 我才是砖家

第一批矿石,在十一月份的时候,顺利的开采了出来并运达了米尔库的冶炼厂,这时米尔库的天气,已经变得比较寒冷了,可是没有人在意,因为今天是第一次冶炼的日子!这标志着,斯巴达通过矿藏发家致富进而报仇雪恨的计划,在成功的拥有一片土地的基础上,展开了第二步!

如此重要的日子,斯巴达怎么能不亲自过去看呢!当一行人在冶炼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冶炼厂,一进去,斯巴达就傻了眼——就是一个大坑子而已么!

坑中被放上了一层层的铁矿石,还有木炭,一个冶炼师喜滋滋的过来对斯巴达说:“斯巴达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斯巴达看这么原始的冶炼技术,那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立马点头:“开始!”

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火焰中依稀可见的铁矿石,被烧红,然后变成黄白色,然后开始融化,渐渐的,坑底的陶制槽中流出了炽热的铁水!

斯巴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闷闷不乐的跑了出去,一边拍大腿一边骂:“电脑前面那个码字的!说你呢!你敢不敢给我个学习机什么的一块穿越过来!”接着自己嘟囔:“这都什么专家啊!你说是元谋人的专家还差不多,就这么个炼法,这不得炼到姥姥都老了才能用上嘛!”

其实,斯巴达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钢铁冶炼技术,就是这么差劲,就是将刚刚挖出来来成块状的铁矿石,直接跟木炭扔进大坑,点火燃烧,熔化的铁水从槽子流出。但是,燃烧的过程中,铁中羼杂有炭,增加了铁的硬度,成了某种半铁半钢、类似于海面形状的铁,工匠们把这些“海绵”搬回铺子,要用时砸一块下来。

这年头,压根就没有斯巴达印象中的什么高炉啊什么的!全是这种简陋的手工业。

“等等啊,我盘算盘算高中化学我还记得点什么,这个高炉炼铁是肯定学过的,可是唯一的悲剧,那就是没有高炉了……”斯巴达蹲在地上数着手指头,看看自己那可怜的知识量到底有没有用。

“斯巴达,怎么了?”吉布提从炎热的冶炼厂里走了出来,问斯巴达。

“没事,这个怎么用啊真是的!一块一块的,要想量产,还不得等到我孙子都能满街跑了!”斯巴达抱怨了一声。

“嗯,这个嘛,毕竟没有办法。对了,我听一个威尼斯的冶炼师曾经跟我说过,木炭在冶炼中,并不是最好的燃料。他说在比利时列日,曾经用过一种煤炭,传说效果不错,可惜被一些老古董们给否决了。”吉布提漫不经心的说着。

正所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吉布提一开口,斯巴达立马蹦跶了起来,大声说:“对啊!煤炭!好嘞!”接着冲里间高喊了几声:“阿尔贝蒂尼!瓦拉!你们两个,马上到上卢森堡和比利时去,起码给我买上一船的煤炭!”

“什么?我的上帝,你真要试试啊?”吉布提眉头一挑,惊讶的问道。

“当然要试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吉布提叔叔,难道你没听说过?”斯巴达狡黠的一笑,那总不能跟他说:你放心,老子原来的那个时代啊,人家都是用煤炭的!人卢森堡还靠这个发了家,叫什么钢铁王国呢!

“对了,吉布提叔叔,劳驾您去采买一些石灰石矿石,不用很多。”斯巴达继续笑着说。

“噗!斯巴达,石灰石嘛,我去找点人去弄就是了,压根不要钱,你要多少?”吉布提对斯巴达所说的要买石灰石的说法,感觉到十分可笑,难道斯巴达觉得自己的钱多得没地儿花了?

“先来上那么一百磅做实验,看效果吧,如果好用的话,那就要继续开采了!”

这时,冶炼厂的内间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成功了!”那几个冶炼师,眼中饱含着热泪,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块块像海绵一样充满着孔洞的“钢铁”,来到了斯巴达的面前。

“斯巴达先生!你看!我们自己炼制的钢铁!”一位冶炼师眼中满是激动的热泪。

斯巴达也哭了,有句话都没好意思开口:“你大爷的!就这么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我是做枪支,我还是做大炮!你大爷的,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年终奖金的事儿了!这就是骗钱的行为!”

不得不说,阿尔贝蒂尼的办事效率很高,瓦拉的嘴也很厉害,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第一批煤炭,在第一场雪花飘落的时节,沿着美丽的莱茵河、布里什河和科内河,运到了米尔库。

“召集所有的铁匠!冶炼师!都给我到冶炼厂来!”斯巴达意气风发的高喊着。

“召集他们干什么?”阿尔贝蒂尼顾不上舟车劳顿问道。

“钢铁会有的!土地也会有的!”斯巴达像是伟人一样,大手狠狠向前一挥:“我们来大炼钢铁!”

“你们把煤炭,铁矿石,再加上少量的石灰石,统统放入冶炼池!”斯巴达兴致昂扬的,不顾漫天飞舞的雪花,光着膀子扎入了冶炼厂。

冶炼厂,又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与上次唯一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斯巴达的表情,上次是闷闷不乐的,这次是意气风发的。

第一个池子的铁水,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期待中,沿着槽子滚滚流出来了。

“就是这个玩意儿!试试,是不是比你们弄出来的要好用些!铁匠们,试试!”斯巴达一看果然成功了,一蹦三尺高,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吉布提兴冲冲的跑来找他:“斯巴达,果然啊!这一次练出来的钢铁,铁匠们都跟我说了,性能要比要本的好多了!几乎都可以直接拿来使用了!”

“嘿嘿,那是当然,当年老子学习成绩,咳咳,起码高中的还是不错的,要不是时间紧,老子连焦炭都给你弄出来了,那个就不是几乎,而是直接就可以用了!哈哈哈!”斯巴达乐得眉开眼笑的,两只大脚放在桌子上,一翘一翘的好不得意!

其实原本冶炼师们的方法,只能形成一些非常粘稠的物质,造成渣、铁不分,难于流动,但是一旦加入了石灰石,就可以与二氧化硅等杂质化合,形成流动性良好的炉渣,按相对密度与铁水分开,达到渣铁分离流畅的目的了。

“传斯巴达老爷的命令~”斯巴达很令人作呕的拔了一根鼻毛,洋洋得意的说:“继续去采买煤炭!另外,等到明年钢铁储存量大了的时候,就开始出售!哎呦,终于要赚钱咯~”

三五 米尔库兵工厂

一个寒冷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冬末的时候,斯巴达收到了保罗的飞鸽传书,说是意大利和法国的战争已经全面展开了,而在军事力量软弱的美第奇家族掌控下的佛罗伦萨,已经沦落到实际上是法国附庸的尴尬局面。

“浑水摸鱼啊!”斯巴达捏着信纸,狠狠的拍了下大腿,盯着窗外已经开始变暖的天空,呢喃了句:“没有实力,别说摸鱼了!说不定哪次就成为浑水中被人家摸了的鱼了!”

1503年的春天,在米尔库休养生息的日子结束的时候,悄悄的来临了。米尔库,这个区区二十七英亩的骑士领,如今有了一百三十户人家,原来的二十五户人家,现在基本都变成了小商人和小作坊主,盛产和销售一些食物、日常用品等等。

斯巴达也没有恶劣到与民争利的地步,所以虽说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发明出更为廉价和优良的香皂——这个前世看小说时经常出现的赚钱途径,但是他却没有,原因很简单,发明个香皂就一定能赚钱?哪有那么简单,这年头,除了贵族,谁有那么多毛病……

最令人吃惊的,是米尔库的专业人才的聚集程度,无非就是六百多个人,但是专业人才非常多,光是高端人才就有五个枪械工程师,六个大炮工程师,更不用说那么多的技工、铁匠、冶炼师了。

一个冬天,冶炼厂大约制造了约莫一千多磅的钢铁,让这些枪械工程师和大炮工程师们造着玩的材料,总算是差不多了。

要是这些钢铁,一点儿也不浪费的话,要做成火绳枪,大约可以做出一百支来,可是斯巴达却没有着急让这些急不可耐的工程师们下手,而是把所有的工程师,包括吉布提、达芬奇,都聚集在了一起。

斯巴达看着周围这十几个人,很开心,这就是他的科研团队了!

“大家坐。”对于深知科学技术是第一发展力的穿越者,斯巴达对于这些技术人才十分看重,熊熊燃烧的炉火,使得客厅中温暖如春,斯巴达更是下了血本,每人面前都有一杯上好的葡萄酒。

“在开始动手生产火器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要对大家说。”斯巴达舒服的靠在他新设计出来的沙发上,右手提着酒杯说道。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们这些老骨头?”吉布提豪爽的笑了笑,他的玩笑话,也引起了在场的工程师们的哄笑。

“不,不是的。”斯巴达轻轻的摇了摇头,猛然间抬头,目光灼灼,对着众人说:“我不要古老落后的火绳枪!”

“什么?!火绳枪是古老落后的!”“斯巴达先生,您有没有搞错?”“就是嘛,门外汉就不要乱说话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来米尔库这么久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斯巴达的为人,没有把握,他是不会乱说话的,你们想想,是谁,相出了那个可以最大程度利用铁矿石、制造出精良的钢铁的?”吉布提朝着乱哄哄的人群说道,果然,不到片刻,客厅中便安静了下来,毕竟,除了吉布提说的,人家斯巴达还是大老板呢!

“我把我的要求说一下。第一,我不要传统铅弹,我要吉布提叔叔说的,我要那种带子弹壳的新式子弹!”斯巴达放下了酒杯,站起来说:“吉布提叔叔,您把您之前做的新式子弹的设计说一下。”

吉布提一听,激动的老脸通红通红的,满面荣光的站了起来,忘情的说着:“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火绳枪制造技术,是将火门枪改进之后的。火枪火门从上方移到了右侧,同时还加入了一个小小的火药池来放置引信火药,火枪发射时采用一根火绳来点燃。但是我研究过,这种方式,在战场上却不是那么的有效!因为填装子弹,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看着其他工程师们还有些质疑的眼光,吉布提接着说:“大家是被传统禁锢了!为什么火药和铅弹非要分离呢?如果子弹是自己带着火药的话,那岂不是能大大缩短填装时间!我们都知道,时间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吉布提的话,很有说服力,而且这些工程师们也很想知道,吉布提的发明到底是怎么缩短填装时间的,“吉布提先生,在弹丸中添加火药,我们大致可以想象出来,但是,我问您,引火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嗯,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吉布提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工程师提出的问题表示赞同,接着说:“我的想法是,把火药池去掉,改成可开关的装置,先塞入火绳,然后把子弹压入,子弹的外壳虽然是金属的,但是后壳是纸质的,点燃火绳之后,还是可以引发火药爆炸,发射子弹的!”

“等等,吉布提叔叔,那制造子弹的成本你考虑过没有?”斯巴达打断了吉布提的话,接着说:“各位,我有一个意见,我们可以先做出一支吉布提叔叔所说的新式火绳枪,然后做十发吉布提叔叔所说的子弹,然后,再做十发全是纸壳的子弹!”

“全是纸壳?”吉布提听了斯巴达说的话,低头沉思片刻,拍手大笑:“对啊!我老糊涂了!光顾着好看威风了,忘了考虑制造成本了!我说,斯巴达,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依我看,全做成纸壳弹就是了!”

“不行不行,必须做两种,有比较,才能有选择吗!到时候看看性价比再说!”斯巴达哈哈大笑,爽快的对众人说:“各位,请端起你们的酒杯。”

在座的工程师们,听到了斯巴达的话,再想想自己能为心爱的火枪事业做出突出贡献,都是满面红光,高兴的端起了酒杯,等待着斯巴达预祝他们成功的祝酒词。

“现在,我宣布!”斯巴达又是学着伟人风范,张狂的说道。

“耶?不是预祝新式火绳枪的制造成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我宣布,米尔库兵工厂,在今天,正式成立了!”说着,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奇怪的眼神的斯巴达,畅快的把满满一杯酒,一扬脖,喝光了。

工程师们一听,什么叫远见啊?听听,米尔库兵工厂!再想想,自己还在为新式火枪即将问世而感到高兴,人家老大这显然都想到一系列的新式武器了!所有人的脸上展露出了一种比之前更加兴奋的表情,像是火枪齐射一样的齐声说:“祝贺米尔库兵工厂的成立!”

“各位,引领全新的火枪时代吧!”斯巴达看着全部干杯了的工程师们,意气风发的说

三六 调教达芬奇

新式火枪正在紧张的制造中,只不过因为当时落后的制造工艺,前两次实验制作都没有成功,反而浪费了几十磅的生铁,不过斯巴达知道,做事情,是没有一步登天的途径的,他前世看小说的时候,就对那种刚刚穿越,就能搞出激发式后装枪的说法嗤之以鼻。这东西,不是有了黑火药就能搞出来的,最起码,那个雷汞斯巴达就自认为弄不出来。

初春的米尔库,还是那副忙碌的景象,随着米尔库的发展,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型货物集散地,也形成了一个小集市,现在征收的税收,还勉强可以维持米尔库的开销。但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小小的米尔库,已经开始进入越来越多的人的视野中了!

“必须加快发展步伐了!”斯巴达看着米尔库集市上越来越多的人群和货物,心中紧了一下,“看来,有必要调教一下达芬奇那个家伙了!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眼看都要闲得身上长草了!”

“斯巴达,你找我有事情做?”达芬奇赶到米尔库西面的小丛林边缘,对着坐在那晒太阳的斯巴达说道。

“没事,聊聊。”斯巴达嚼了嚼嘴中的草梗,漫不经心的说。

“我说,斯巴达小朋友,我很忙的好吧,我还有艺术创作要搞呢!”达芬奇感到有些生气,可是还是坐在了斯巴达的身旁,说:“行了,说正事吧。”

“嘿嘿。”斯巴达一笑,对于达芬奇识破了他的诡计感到十分满意,把草梗吐了,接着说:“吉布提叔叔最近在欧洲各国买来的新式火枪,你都看过了吧?”

原来,斯巴达很好的传承和发扬了天下文章一大抄的美德,让吉布提在西班牙和德国采购了一批新式的火枪。西班牙人,在斯巴达的印象中,那是燧发枪的发明者;德国人就更不用说了,是个人都知道他们对于精密仪器的痴迷,德国人做出来的机械,那就是质量过硬的保障。

“看过了,愚蠢的西班牙人和固执的日耳曼人,都是一群没有新意的蠢才。”达芬奇不屑的撇了撇嘴。

“靠!你大爷的!人家是蠢才?那你麻利给我把AK47搞出来,那我弄着一百来号人过去突突突突,保证无往不利!”斯巴达无奈的对达芬奇默默吐槽,却说:“那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我要搞艺术创作!不是你自己要我用最快时间搞出一批艺术品来的么!”达芬奇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吧,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是只是个想法,所以我得向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天才询问。”斯巴达这句马屁,倒是毫不夸张。

“咳咳。”达芬奇明显很受用,假意咳嗽了几下,掩盖了自己的得意,接着说:“你说说看,我看哪里能帮助你一下。”

“就是燧石的问题,你看,燧石可以取火吗?”斯巴达伸了个懒腰,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废话,当然可以。”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火绳来点燃火药呢?直接用燧石不行么?”

达芬奇现在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不显然是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么!于是无奈的说:“我说亲爱的斯巴达,你怎么不说直接用火折子岂不是更好?那么大的两块块燧石,噢,你还想在战场上不慌不忙的打火?”

“那火绳也不可靠啊,万一潮湿了,或者大风、雨雪天气,你还用不用?再说了,可以用小块的燧石装在火枪里面,通过一些机械装置实现打火的嘛!”斯巴达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对于燧发枪这个先进武器的记忆。

达芬奇让斯巴达这么一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门说:“这的确是个主意啊!但是这玩意太过于复杂了!我敢拍着胸脯向你保证,现在的米尔库兵工厂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这玩意儿来!”

斯巴达很令达芬奇诧异的微笑着说:“你说,如果你设计出这个东西来,它的制造工艺,跟精密的钟表来说,哪个更难一些?”

“当然是钟表!”达芬奇想都不想的就说出了口,自己刚开口,立马反应了过来:“你不是又要搞一些钟表匠来米尔库吧!你这是要弄兵工厂还是钟表作坊?”达芬奇还调笑了一下斯巴达。

“嗨嗨,你必须尽快设计出来,你先说行不行,然后我做下一步的计划。”斯巴达拍了拍达芬奇的肩膀,充满信任的说道。

“没问题!这个创意,很可能改变这个时代!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给你初步的设计!”达芬奇对于新发明和新创造的激情,远远超过了斯巴达的预想!

“等等!你急什么啊你!”斯巴达一把拉住了刚要拔腿就跑的达芬奇,不满的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我的上帝啊!你不会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吧!”达芬奇惊讶的看着斯巴达,听他的口气,斯巴达好像真就还有新主意。

“咳咳,那是当然。”斯巴达还心想呢:咱俩这是同是穿越沦落人啊!接着说:“你见过投掷标枪的么?你自己投掷过没?”

“见过啊,怎么了?当然玩过,我是意大利人!罗马人的后裔好不好!”达芬奇继续无奈,眼前的这货,半天时间了,光在这问不着调的白痴级问题。

“那么,你第一次的投掷,肯定不远,你有没有注意到熟练的标枪手投出去的标枪,跟你投掷的有什么区别?”斯巴达颇有深意的看着达芬奇,因为他敢肯定,凭着达芬奇的好奇心,只要玩过标枪,就一定对这个有过深入的研究!

“嗯。”五十一岁的达芬奇点了点头,捏了捏雪白的胡须,说:“我还真研究过,在熟练的投枪手的控制下,他们投掷出去的标枪,在空中是旋转的!”

“那么如果子弹也旋转了呢?”

“那么我就敢肯定,会大幅提高火枪的射程,以及精准度!”达芬奇肯定的说道。

“吉布提叔叔跟我说过,十年前,他见过一种当时的新式火枪,在枪膛中刻上了几道线,最初设计的想法是用来方便装弹的,可是没想到,这般火枪的射程和精准度都有了细微的提升!”斯巴达依然在很有耐心的调教达芬奇。

“什么意思?”达芬奇好奇的问着,不自觉的又坐在了斯巴达的身旁。

“我做过研究。”斯巴达厚颜无耻的说道:“那种膛线,是可以改变子弹运动轨迹和形态的,我觉得,这玩意儿,有可能让子弹旋转起来!”

“我知道了!你是想让子弹在枪膛中旋转着运动,那么,子弹飞离枪口的时候,自然就可以旋转起来了!”达芬奇刚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呢,就立马有跳了起来了!“你等着,明天给你燧石的设计图,还有只要吉布提他们配合我,估计一个月之内,可以初步弄出你说的膛线来!”

看着心急的达芬奇,像个老顽童一样的撒丫子飞奔出去,斯巴达得意的笑了笑:“唉,有人帮就是好啊!想要我这个学土木的来搞机械,做梦啊!”

三七 米尔库的军火贩

第二天傍晚时分,达芬奇红着眼睛,来到斯巴达的房中,把手中的一沓设计图纸递给斯巴达,说:“斯巴达,你绝对不是人,人是不会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斯巴达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对疲惫的达芬奇熟视无睹,撒丫子就往兵工厂跑去了。

“喂!”达芬奇冲着远去的斯巴达身影,愤怒的扬了扬手,不满的吼道:“你至于嘛!连个谢字也不说!别忘了!我是个五十一岁的艺术家!”

“晚上请你吃面包~”斯巴达远远的说了句。

“上帝啊,你至于这么抠门吗!面包?亏你想得出来!”达芬奇眼看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请客吃面包!这像是个抢了人家十六万格罗索的人说出来的话吗?简直就是个铁公鸡!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斯巴达满脸红光的跑到了兵工厂的制造厂,现在的米尔库兵工厂,并不是1502年草创时只有一座冶炼厂、一个小铁矿的手工作坊式的简陋景象了,而是拥有一座小型铁矿开采场,一座冶炼厂,一座锻造厂,一座制造厂,并且有五个枪械工程师、六个大炮工程师,二十八个铁匠、一百多个矿工的设备齐全、完备的小型兵工厂了!

“斯巴达!”吉布提冲身后的人示意,接着就有一个枪械工程师兴奋的抱着一把枪跑了过来:“喏!你瞧啊!做出来了!还差最后的装饰就完工了!”

斯巴达一听,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本要来的目的了,双眼放着绿油油的光,接着打断了吉布提:“我说叔叔,我们制作的,是最有效的杀人机器,又不是做艺术品,装饰先算了,我来试试!”

其实这也不能怨吉布提,这年头,无论是火绳枪还是手铳,都做得跟后世景区里卖的旅游纪念品似地!那做工精美的,完全不是一战二战时那种大规模生产出来的粗制滥造的步枪可以比拟的!

“来来来!”斯巴达豪爽的把枪抢了过来,高声说着:“走,大家跟我一起去靶场!”

如今米尔库,除去包括斯巴达在内的二十个刺客,以及救出来的二十九个佛罗伦萨市民之外,又在法国和德国招募了十一个人,总共有六十人的武装力量,原本带来的威尼斯兵工厂的火绳枪,刚好一人一支。那些佛罗伦萨市民,在斯巴达一句加大射击量训练的命令下,设计水平突飞猛进,此时,斯巴达把新鲜出炉的火枪,交给了最好的一个射手。

很快,两百发打了出来,效果很明显!

原本的火绳枪,发射的轻质铅弹,需要先用通条捅火药,然后放子弹的,其点火效率约为50%,发射速度约为一分钟一发;但是因为纸壳弹的问世,点火效率大约提升了一成,但是发射速度却有大大提升!快了有一半!如果射手们经过有效的训练,那么速度提升到火绳枪的一倍,那是完全可能的!

“万岁!”“赞美上帝啊!”“对啊!一旦我们的新式火枪投入战场上!可想而知使用它的一方的火力将会是多么的壮观!”“我们的确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正在枪械工程师们欢呼雀跃的时候,斯巴达却笑了笑,感叹一声:“哈哈哈,捉襟见肘的日子,终于要滚蛋啦!”

的确,那十七万的格罗索,在意大利购买了枪支和马匹,到了米尔库,只剩十四万,等到在米尔库进行了一系列安抚人心的活动,以及采买兵工厂所需材料、工具、煤炭,修建外围防御工事等等,又花去了斯巴达三万多,再加上给工程师和工人们的工资,每个月就是一千多个格罗索!

但是兵工厂今天在真正做出了第一件产品!到目前为止,完全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属貔貅的货!

如果后续的煤炭的采买,扩大生产,甚至说再过十个月,那些廉价的囚犯成为了自由身之后,又是一笔大开销。

这还不算,再想想家里养着多少只吃饭不干活的!斯巴达一想天天叼着画笔的达芬奇就来气!瓦拉到还好,毕竟他的语言能力在现在的米尔库,是急需的。其余的,六十个武装人员,没有是一个从事生产的!还有丈母娘、准老婆,同样如此……

“吉布提叔叔,我命令,兵工厂现在全力制造我们的新式武器,就叫米尔库1503式火枪!还有新式的子弹。我看啊……”斯巴达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拍板做了决定:“火枪给我造上两百支!子弹,先往两千发里造!”

“不是吧!造这么多!”不光是斯巴达,甚至所有的工程师们也都傻了眼,惊讶的看着斯巴达,想想看:米尔库1503,全长六十英寸,枪管长四十二英寸,全重九磅!部分铸件是珍贵的黄铜制作的,新式子弹约重一盎司。

算算吧!两百支火枪!按照现在的利用效率,光是生铁就要用去三千磅上下!要知道,米尔库的生铁储量不过就一千磅!两千发子弹,那就是一百五十磅的铅!再加上炼铁需要的煤炭!再从卢森堡运抵米尔库的运费!这是天文数字!

“干嘛?又不是我们自用,卖嘛!大不了,咱一支枪卖五百法郎,我就不信没人买!子弹嘛,就便宜点,两千发,打包卖了,两千法郎!”斯巴达掰着指头算着,这么一来,倒手就能收回来一万七的格罗索了嘛!再刨去煤炭开销,保证还能挣一笔!

“斯巴达,这么多武器,你准备卖给谁?你觉得谁有这么多钱?”吉布提还是摇头说道,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毕竟这个数目太大了!不是哪个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哎哎哎,不要急嘛!瓦拉当年学神学的时候,在学校认识几个西班牙神父的!难道你们不知道,该死的西班牙苍蝇跟法国猪猡,正在美丽的意大利交火么!”

“那你准备帮谁?”众人问道。

“美第奇家族帮谁?”斯巴达却反问。

“哈哈哈哈!法国佬有的受咯!”斯巴达的话刚刚出口,便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毕竟,在所有意大利的眼中,美第奇家族勾结外国人攻打同胞的事情,是非常可耻的。

“对了,斯巴达,你应该不知道咱们的火绳……呃,是米尔库1503制造成功了吧?今天原本是来干什么?”吉布提笑完了之后问。

“哦!差点忘了!”斯巴达狠狠的拍了拍脑门,接着说:“继续招募铁匠,教会他们做米尔库1503式火绳枪!我这有米尔库1503新式步枪图纸!”

“咦?斯巴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吉布提挠着秃脑门问道。

“喏!自己看!当西班牙人因为我们的火绳枪而大胜法国人的时候!我们将会有一种划时代的创造!燧发枪!”

三八 没有一帆风顺的

事情的发展还算是顺利,在扩大规模招募了十名铁匠,六个冶炼师之后,米尔库1503式火绳枪的生产步入了正轨。而阿尔贝蒂尼的法语在过去的半年中突飞猛进,带着几个人,真就从临近的奥芬堡和凯撒斯劳滕给弄来了四个钟表匠。

达芬奇、吉布提、钟表匠枪械工程师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研制新一代的火枪——斯巴达所说的燧发枪!

不得不说,达芬奇这个鬼才的设计天赋,真是令人嫉妒,除了艺术,工程学、机械学甚至医学,这货都有研究,他没有食言,的确是紧紧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把斯巴达的初步设想给放到了图纸上。

初春的一天,一支小商队来到了米尔库。

“斯巴达,订单来了!”瓦拉哭丧着脸冲进了斯巴达的客厅。

“啊?来了?”斯巴达惊讶的看着瓦拉,这才一个多月过去,订单就来了?“这是好事啊!你没事哭丧着脸干什么?”

“你问他吧。”瓦拉无奈的往身后一指,斯巴达这才注意到,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人,金黄色的头发,高高的身材,翘起来的小胡子和大圆盘子似地褶皱领,配合着高高抬起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最令人气愤的是,这货居然在下了马车之后,轻轻的嗅了下米尔库的空气,拿出了一张手帕捂在了口鼻上!

“瓦拉!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把我眼前的这人的来历说明白!”斯巴达一看那人的一张臭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西班牙王室成员,文森特-阿拉贡。”瓦拉破天荒的没有开始扯他的什么滚滚历史长河的说辞,简洁明了的说了句。

“耶?我让你去卖东西,你把人西班牙王室成员带来干什么?还是个男的!你口味重啊!”斯巴达拍了拍瓦拉。

“不是,人家说了,货物全买了,总共给咱们一万八千皮斯托尔。”瓦拉哭丧着脸说。

“我的上帝啊!瓦拉!这么多钱,好吧!我也爱男人!”斯巴达一听,狠狠的拥抱了瓦拉一下,一万八千皮斯托尔啊!那可是十八万法郎,三万格罗索啊!这比自己给他下的一万七千格罗索的任务,他完成的无异是漂亮了太多了!

“你先别高兴。”瓦拉推开了斯巴达,蹲在地上说:“你问问文森特吧,人家有条件的。”

“好吧,你翻译。”斯巴达高兴的说,多赚了这么多钱,只要不是这男的对自己有兴趣,什么条件都得答应啊!

“尊敬的文森特先生,请问,贵国的条件是?

“看来这个斯巴达也不是个笨蛋。”一直倨傲着冷脸的文森特心中想着,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是代表西班牙王室而来的,“很简单!我们还要买下米尔库1503的生产技术!”文森特一改娘不唧唧的表情,一脸冷峻的说道。

“什么!老子还想组成托拉斯呢!你就来反垄断了!”斯巴达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连忙说:“那不行不行,就算这批火绳枪的价格都好说,但是技术,不行不行!”

“嘿嘿!”文森特冷冷的一笑,接着说:“当天瓦拉先生带着那两支新式的火绳枪和子弹到达马德里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国王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一眼就看出了米尔库1503式火绳枪的巨大优势,准备在王国所有部队列装,斯巴达先生,想必您也是知道,我国已经与卑鄙的法国佬开战了。”

文森特说着,偷偷瞥了一眼斯巴达,看斯巴达脸上并没有一点惊讶之情,心里一紧:我国跟法国开战的消息,无论是从法国还是意大利传过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何况米尔库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这个人消息这么灵通,窝在这个小地方!一定有什么阴谋!

“斯巴达先生,据我观察,贵兵工厂,并没有能力生产出足够的火枪来武装勇敢的伊比利亚战士吧!”文森特拐弯抹角的说道。

“嘿!你这是想讹我呢!爷爷我还就是不尿你这一壶!”斯巴达还是在那摇头,鼻孔里喷着气:“我说文森特,我要是不卖呢?”

出人意料,文森特并没有理会斯巴达无礼,一个平民,居然在跟王室成员说话的时候,不带一个敬辞!不过他并没有生起,反而放声大笑:“哈哈哈!斯巴达先生,如果那头没脑子的野兽,我是说路易十二,他知道在下洛林,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居然能生产欧洲大陆最先进的火绳枪的话,他会怎么办?”

“你!你还敢那路易十二来压我!”斯巴达气的鼻子都歪了,刚要破口大骂,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凭着路易十二对于土地的贪婪,看看吧,远在亚平宁半岛最南面的那不勒斯王国他都想吞下,何况是他虎视眈眈的洛林地区!

如果消息一旦过早的走漏出去,米尔库又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么米尔库兵工厂,就会成为路易十二强攻洛林的借口!

斯巴达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咬咬牙说:“好!但是你要出三万五千皮斯托尔!然后,我要派出四十人的部队参加法西战争!”

“哈哈哈,尊敬的斯巴达先生!这有何不可?”对于当时习惯派遣雇佣军作战的欧洲人来说,打仗的时候巴不得多凑点人呢!何况,文森特还有些话没放到明面上:这次到米尔库来,国王下令了,一定要在五万皮斯托尔之下,拿下原有订单和米尔库1503火绳枪的所有生产技术!相对于王国对胜利的渴望而言,几万个金币,不值一提!别忘了,虽然战场在意大利,但是,这是西班牙王室对于法国王室欧洲霸权的挑战!

这就是说,自己不仅立了大功,而且还偷偷挣了一万五千皮斯托尔啊!金币!金光闪闪的皮斯托尔!文森特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挂起了浅浅的弧线……

“我有条件!”斯巴达还在那咬着牙说:“我派出的这四十人,必须作为见习军官观战,不能直接投入战场!但是战场也不能在他们视野范围之外!”

“没问题!”心情大好的文森特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代表西班牙王国向您保证!您的士兵,将会安排在将军们的身边,近距离观察西班牙将军们的指挥风采!”

“还有,要是死了一个人,贵国得向我赔偿五万皮斯托尔!”斯巴达看着文森特得意的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忍不住狮子大开口。

“哈哈哈!斯巴达先生,对于我们的友谊而言,您觉得这是问题吗?”文森特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翘翘的小胡子大声笑道。

“最好不是!”

“那么,成交?”

“成交!”

文森特带来的商队,除了押送金币的士兵之外,全是技术娴熟的锻造工,足足有五十人之多!斯巴达让他们在米尔库兵工厂观看并帮助生产了一批米尔库1503,为期一个月。本来他是想缩减时间的,但是达芬奇跟他说,留着西班牙工匠有一定的好处,毕竟,自己的铁匠们也可以取长补短嘛!

不过,枪械工程师们对于燧发枪的研制工作也没停下来,被转移到了达芬奇给斯巴达设计的地下避难所中去了。

斯巴达看着忙碌的吉布提他们,冲着西班牙人的商队,用他们听不懂的意大利语骂道:“你奶奶个腿子的!等老子实力大增的时候,阿拉贡家族!你们吃了我的,全得给老子吐出来!”

三九 沙尔姆和维泰勒

在火绳枪的紧张制造和燧发枪的秘密研制工作开展的同时,斯巴达还在密谋着拿下位于米尔库的几个邻居,东北方向上,摩泽尔河东岸的沙尔姆,和西南方向上的维泰勒。

三者几乎位于同一条直线上,如果一旦把三地控制住,那么将会把埃皮纳勒男爵的领地的西北方向的通道,死死的锁住。

从沙尔姆沿着摩泽尔河向正北方向走上两天,就是洛林地区的重镇南锡,交通便利,是下洛林南方地区一个重要的货物集散地,人口也比米尔库多得多;至于维勒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正东面就是埃皮纳勒,一旦控制住了维勒泰,那么埃皮纳勒男爵领,以及拉马什、欧努瓦骑士领,就会陷入监控之中。

土地、人口,这两者,都是目前斯巴达所急需的,技术的发展,无法揠苗助长,再说斯巴达也只能说个大概,让他真就仔仔细细的来讲,那他还真就没有这个能力。

“达芬奇,瓦拉,走,我们去拜访一下下洛林地区的大头,埃皮纳勒男爵。”斯巴达拉来了达芬奇和瓦拉,“对了,达芬奇,你把你这几个月的艺术创造一起带上!”

没错,埃皮纳勒男爵,是一个痴迷于艺术的贵族,不过,在下洛林和阿尔萨斯地区,穷山恶水的,从来没见过什么大艺术家,他的收藏,也多半是些二三流的画家的画罢了,但是斯巴达有信心,只要自己把达芬奇这个大神给供出来,埃皮纳勒会毫不犹豫的满足自己的几个“小小的要求”!

“尊敬的男爵大人,意大利艺术家达芬奇求见。”男爵的侍者,对着正在自己画室中忙碌的埃皮纳勒男爵说道。

嗤啦一声,埃皮纳勒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男爵一下子跳起来,死死的拽住侍者的衣领,公牛一样的怒吼:“你的狗眼瞎了吗!本男爵在从事艺术创作!你没看到吗!”

“可是,您。”侍者惊恐不安的说道:“您说有艺术家来访的时候,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狗屁!”埃皮纳勒愤怒的看着面前的画作,那是一张圣母像,他已经画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还差最后的修饰就要完工了,可是在侍者的捣乱下,褐色的颜料,从圣母的额头一直划到了白皙的胸脯前面,“最好是个真正的艺术家!如果还是那些该死的骗子!我会把你和他一起送上绞刑架!”

“啊!”侍者大惊失色,毕竟他也不知道来访的人到底是谁,只要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他说是意大利艺术家达芬奇。”

“噗!”男爵刚刚喝了一口干爽的勃艮第陈年葡萄酒,此时,殷红的葡萄酒从男爵大人的嘴里一股脑儿的喷到了仆役面前,男爵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你说什么!达芬奇!”

“大人!”侍者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男爵华美的裤子,放声大哭:“我该死!不该打扰大人的艺术创作啊!”

“不不不,快快快,快把达芬奇先生请到客厅中去!再去酒窖,把最好的葡萄酒带上来,再让厨房准备一顿最丰盛的大餐,无论如何,我要在埃皮纳勒好好招待一下达芬奇先生!”男爵大人双眼放光的说道,接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如果招待不周,我发誓我会把你送上绞刑架!”

躲过一劫的侍者哪里还敢耽误,连忙摸着眼泪,破涕为笑,点头哈腰的说:“我向您保证!我亲爱的男爵大人!”

斯巴达这个艺术盲,装模作样的在男爵的客厅中跟瓦拉这个半吊子讨论着墙上悬挂着的画作,至于达芬奇,对这些玩意儿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尊敬的达芬奇先生!”久仰达芬奇大名的埃皮纳勒男爵快步上前,紧紧的拥抱了达芬奇一下,用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欢迎您来到埃皮纳勒做客!”

“尊敬的男爵大人。”达芬奇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

“真没想到,您会到埃皮纳勒来,我敢说,这是埃皮纳勒历史上最光辉的一天!”男爵大人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艺术家来到自己的封地!这可绝对不是那些为了几个钱来埃皮纳勒混饭的二三流画家可以比拟的!

要知道,早在1482年就在米兰的圣弗朗西斯大教堂完成了《岩间圣母》壁画,还有当年震惊全欧洲艺术界的巨作——《最后的晚餐》!埃皮纳勒男爵最为一名狂热的艺术迷,对于达芬奇,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嗯,我只是旅行到了您的封地。对了,忘了向您介绍了,这位是我的艺术赞助人,皮波先生。”达芬奇有些倨傲的向埃皮纳勒介绍着斯巴达,当然是随口乱扯的,毕竟埃皮纳勒有时会能见到一些高层,要是吹牛的时候把斯巴达给兜出来了,无论是路易十二还是乔凡尼-德-美第奇,没一个会放过他!

“尊敬的皮波先生,赞美您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埃皮纳勒男爵很有风度的颔首说道。

“对了,我希望近期可以在下洛林地区,描摹一组写生,不知?”达芬奇旁敲侧击的问道。

“没问题!您说去哪?”埃皮纳勒巴不得达芬奇就在洛林住下来了呢!

“沙尔姆,您认为呢?”达芬奇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点的尊敬。

埃皮纳勒那就是受宠若惊啊:“我现在就认命您为沙尔姆骑士领的骑士!”埃皮纳勒男爵果然毫不含糊,毕竟沙尔姆、朗贝维莱、圣迪耶、拉马什这四个骑士领的骑士,都是他的手下嘛!跟艺术相比,区区一个骑士领怎么了!大不了就在埃皮纳勒再圈一小块地来给沙尔姆嘛!

“对了,尊敬的埃皮纳勒男爵。”斯巴达一回头,早有刺客拿上了一套制作精美的银质餐具,斯巴达接着说:“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皮波先生,您太客气了,有事情直接说就是了!哪里还有破费啊!”埃皮纳勒也是见过世面的,这套东西,上次也就是在伯爵家见过一次,甚至有的比较落魄的子爵都买不起这种如此精美东西!

“我想租借拉马什的一些地皮,租金一个月一千皮斯托尔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我是商人,想要扩大生产的话。”斯巴达谦卑的冲埃皮纳勒笑了笑。

“没问题!大家都是热衷艺术的贵族!五百,五百就可以了!”眉开眼笑的埃皮纳勒男爵让仆人收下银质餐具之后,大手一挥就把拉马什这个斯巴达眼中的重地、他眼中的荒芜之地给租借了出去!

“嘶!我是不是太坏了?这么骗人不好吧,有损阴德啊~~~”

四十 德国钟表匠

在埃皮纳勒男爵那忽悠过来维泰勒和沙尔姆之后,斯巴达手中控制的面积骤增两倍,足足有七十多英亩的土地,斯巴达进一步扩大了米尔库兵工厂的生产,与粗糙的火绳枪相比,斯巴达正在秘密研制的燧发枪需要的零件更加精细,所以阿尔贝蒂尼又去遥远的德国招募了一批钟表匠。

斯巴达满意的看着地图上被他用铅笔重新画下来的拉马什和沙尔姆,联同米尔库,三地已经初步形成了环绕埃皮纳勒的形式,可怜的埃皮纳勒男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还在家里美滋滋的看着达芬奇送给他的画傻笑呢!斯巴达得意的打了个饱嗝:“亲爱的埃皮纳勒男爵,等到我退租的时候,那就是我永久拥有那片土地的时候了!”

六月份的一天,阿尔贝蒂尼又带着一批钟表匠来到了米尔库,阿尔贝蒂尼幽怨的看着斯巴达:“亲爱的哥哥,我是个刺客,不是人贩子的好吧……”

也难为阿尔贝蒂尼了,整天就忙着给斯巴达拉拢人口了,都没得休息,幸亏德法交界处,法语的普及率是相当高的,要不然,光是学语言也得把阿尔贝蒂尼给累死了。

斯巴达端着杯子,再喝白开水,一边想着:“你个该死的哥伦布还有威尼斯商人,还不快回来!我等着咖啡呢我!整天不是红酒就是白开水的……”

斯巴达的目光,在阿尔贝蒂尼抄写的钟表匠名单上粗略的看着,猛然看到一个名字!噗的一口,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捎带着还呛了鼻子,“我的上帝啊!居然,居然把约翰-里弗斯这个大妖怪给我弄来了!”

他惊讶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名字看起来很平凡的钟表匠,在斯巴达这个半调子枪械迷的记忆中,正是转轮式打火枪的发明者!那可是燧发枪的前身!

“阿尔贝蒂尼!快快快!把约翰-里弗斯,就是这个人,给我叫来!”斯巴达快步跑出大门,冲着还未走远的阿尔贝蒂尼高喊着。

“尊敬的斯巴达先生。”约翰穿着最常见的粗麻外套,看来生活还是很贫穷的,他摘下了帽子,轻轻遮在左胸,谦恭的说道。

“看来德国人也不全是大胡子嘛!起码亲爱的约翰-基弗斯就不是!”在斯巴达的印象中,最著名的、也是他第一个知道的德国人无非就是马克思了,那一大把销魂的胡子,直接影响到了斯巴达对所有德国人的第一印象。

“您就是约翰?”斯巴达用了敬称。

“约翰-基弗斯。”约翰还是像所有的德国人一样,说话有些死板。

“好,以后你的工作场所不在米尔库兵工厂了!”斯巴达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那?”约翰的嘴巴张开的程度之大,眼看放进几个鹅蛋去都不成问题了,自己被阿尔贝蒂尼招募来,不就是要从事军工生产,为斯巴达做枪械零件的么?

“跟我来。”斯巴达对他笑了笑,到了客厅后面的一个隔间,摆弄了几下机关,地板上又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里面正在忙碌的,不正是吉布提和其他的枪械工程师们么!

“这就是你的新工作场所!你的任务,就是同他们一起,设计最新式的武器!参与燧石计划!”燧石计划,正是燧发枪的研制计划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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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石计划,还在地下进行中,远方的意大利,加里利亚诺河畔,爆发了一场大战。历史上,发生于1503年十二月十九日的一场著名战役,因为斯巴达的提前到来,导致新式武器的诞生,随之而来的是西班牙人装备了大量的米尔库1503式火绳枪,进而导致了富有军事冒险精神的西班牙人,提前发动了战役!

加里利亚诺河,后世的古斯塔夫防线的一部分,美丽的河畔,法国军队和西班牙军队,在此展开了决定那不勒斯王国归属的战争。

清澈的加利亚诺河畔,一次次如同雷鸣般的齐射,西班牙一支全部列装了新式武器的一千人部队率先发难,火光从枪口喷出,呼啸的子弹成为了死神手中那柄镰刀的恐怖象征。

西班牙人的弹雨,要比法国人的密集一倍!在那个命中率始终难以有较大提升的火绳枪时代!发射速度,就是决定战役的胜利归属的决定性因素!

西班牙人仅仅死亡一千多人,就换来了法国人四千多人的死亡!毫无疑问,在两军战术相当,但是西班牙人武器大占上风的条件下,胜利的天枰,稳稳的滑向了西班牙人的一方!

战役的最终结果是法国人狼狈的逃出了那不勒斯王国,阿拉贡家族如愿以偿的把美丽富饶的那不勒斯地区,画进了自己的版图!

殷红的草地上,不屈的亡魂在呐喊着,收到了消息的路易十二火冒三丈!正在全欧洲搜索西班牙人的新式武器,同时命令本国的所有工程师,集中力量研制新式武器。斯巴达没有想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翅膀稍微扇了扇,欧洲大陆最强大的两个军事帝国,就掀起了军事竞赛的龙卷风!

斯巴达在不久以后收到了来自遥远的意大利来信,保罗在信中说到了西班牙人的大胜,还有一个消息,令从意大利逃亡到米尔库的所有人都大为振奋:随着法国势力在意大利的衰弱,亲法国的美第奇家族,也处在风口浪尖上!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法国佬在意大利的盟友是谁,侵略者滚蛋了之后,美第奇家族就开始倒霉了,从他们的商业开始,香料生意、纺织品生意,利润都在下滑。

所有人都不知道,狗急了要跳墙的美第奇家族,正在筹划一件惊天密谋!

斯巴达把保罗的信点燃了毁掉之后,嘲笑的笑了笑:“狼是赶走了,迎进家门的却是猛虎啊!愚蠢的内斗!不过不管怎么说!米尔库将会得到喘息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第一批陆军军官!将会随着法西战争的结束,回到米尔库!有了武装力量,哼哼,老子也要变成大蝴蝶!”

四一 我们是刺客,做了他!

随着意大利战争第一阶段的结束,各国同扑入了新式武器的研制工作的同时,法王路易十二,正在大规模的调查西班牙的新式武器来源,毕竟,对于杀戮效率永无止境的追求,就是战争最邪恶的本质,何况他这次在西班牙人的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

战争的结果,对于米尔库兵工厂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文森特又带来了三百支米尔库1503火绳枪、外加九千发纸壳弹的订单,可是与此同时,自己这边动作越大,就越容易被还处在暴怒中的路易十二发现!

“纸是包不住火的!”斯巴达看着刚从西班牙回来四十名军官,按照协议,文森特也给斯巴达寄来了一封建议书,把西班牙军队对于他派去的四十名军官的能力做了一个综合性的评定。

“去征兵!”斯巴达对阿尔贝蒂尼说:“亲爱的弟弟,让所有军官,在最短时间内,给我带回来两百人的部队。米尔库要有一支常备军!”

“常备军?”阿尔贝蒂尼惊讶的说道,常备军啊!这玩意儿也就法国王室才有:近卫团,龙骑兵团,精骑兵团。这可是全脱产的部队,光吃饭那得花多少钱?毕竟这年头,打仗靠的最多的,还是雇佣军和临时征召的农民,以及骑士和他们的侍从们。

“相信没多久,你就会看到职业军人的优点。”斯巴达摇头笑了笑,说:“去吧,对了,燧石计划听说进行的也差不多,再催一下吉布提叔叔。”

阿尔贝蒂尼苦笑了一下说:“我说哥哥,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我们现在只控制了维泰勒、米尔库、沙尔姆这三个地方,人口本来就不多,要征召两百名士兵,谈何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斯巴达目露精光,紧紧盯着阿尔贝蒂尼。

这一瞬,阿尔贝蒂尼仿佛都不认识自己身边的哥哥了,那炽热充满暴戾的眼神,指着地图说:“除非,我们把附近的拉马什和朗贝维莱也掌握住!”

“怎么掌握呢?”斯巴达轻轻的呷了一口葡萄酒,看着窗外忙碌的米尔库兵工厂说道。

“这?要不再去跟埃皮纳勒男爵租借土地?”阿尔贝蒂尼试探着说道。

“不。”斯巴达摇了摇头,扶着阿尔贝蒂尼的肩膀说道:“埃皮纳勒又不是白痴,我们占了这么多土地,难道他不会怀疑?何况租借土地,能在他的眼皮下明目张胆的征兵吗?阿尔比蒂尼,我看你是在安逸的环境下生活了太久了,你都要忘了!记住,我们是阿萨辛!嗜血的阿萨辛!兄弟,去把拉马什和朗贝维莱的骑士做了!”

“啊?!做了他们?一定要去冒险?”去暗杀几个人阿尔贝蒂尼丝毫不怕,但是他怕的是万一事情败露,或者有人走漏了风声,引起埃皮纳勒男爵的疑心,那么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呼……”斯巴达长嘘一口气,叹道:“不得不冒这个险!我敢肯定,西班牙人的嘴不会那么老实!而一旦路易十二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你说,他会允许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个意大利势力愈发壮大吗?尤其是位置还是洛林和阿尔萨斯的交界处!”

“嗯!好吧,那么什么时间?”阿尔贝蒂尼的血管中,也流淌着奔腾的阿泰尔血脉!那一份对献血的渴望,正是阿萨辛一路走来的动力!

“尽快!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拉马什和朗贝维莱!”斯巴达看着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很显然,一场暴雨将会到来!米尔库,是否也会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呢?

“明天!我保证让拉马什和朗贝维莱的骑士,下地狱。”阿尔贝蒂尼平静了下来,细细思索着,朗贝维莱和拉马什,不比当年的米尔库,两地远比倒霉的米尔库骑士的领土繁华得多,两位骑士又曾经跟随男爵等四处征战,手下都有十几个侍从,别看名字只是侍从,但那都是熟练的步兵!要想无声无息的把两地拿下来,难度很大!

“你带一队去拉马什,记住,一旦拿下来!立刻依托科内河,修建一处哨所,并巩固拉马什的防御!让梅丽萨带一队去朗贝维莱,让她去维勒泰跟达芬奇商量一下,如何改善两地的城防!这件事,绝对不可马虎!”斯巴达急切的说着。

“亲爱的哥哥,放心,我们明天出发。”阿尔贝蒂尼瞬间变得冷血了起来,连语气都变得冷冰冰的。

“呼……”斯巴达看着自己那越来越刚毅,已经丝毫看不到当初那副公子哥神态的弟弟,说道:“亲爱的弟弟,阿泰尔与我们同在。”

“阿泰尔与我们同在,胜利伴随阿萨辛。”阿尔贝蒂尼轻轻的说着。

“阿泰尔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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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怎么了?”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出发后,斯巴达心神不宁的眺望着地平线下的拉马什和朗贝维莱,腰却被一双凝脂的手揽住了,却是莫妮卡。

斯巴达把手轻轻的搭在莫妮卡光滑的手背上,回头说:“阿尔贝蒂尼他们出发了,如果他们拿不下那两个骑士领,那么我们将无法征召到足够的士兵,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那么,路易十二不会放过我们!毕竟,是我们的武器,帮助西班牙人取得了那么大的一场胜利!”

莫妮卡气如芝兰,叹了一口气,把柔滑的脸蛋靠在了斯巴达宽广的后背上,说:“那两个呆头鹅骑士不就是有二十几个人嘛,阿尔贝蒂尼他们有二十个人,况且他们那么厉害!没事的!亲爱的斯巴达。”

“没有那么简单的~”斯巴达回过身来,额头抵在莫妮卡的额头上,轻声说:“这次行动,必须一点风声不能走漏,而且行动成功后,我们还必须封锁消息!否则,那就是在告诉路易十二我们在哪里!”

“那也没事~”莫妮卡让斯巴达亲昵的动作,弄得脸蛋一红,甚至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是是是,当然没事!也不看那是谁弟弟和谁弟媳妇儿带队的!”斯巴达看着怀中略显局促的莫妮卡,忍不住调笑道:“要不,咱连先秘密的把活儿给做了?”

“去你的!”莫妮卡的脸上飞起两坨红晕,踹了斯巴达一脚,提起宽松的裙裾,飞快的跑了下去,仿佛是牛奶一样的小腿皮肤,像是小兔子一样的从裙下蹦了出来。

“嘶溜~”斯巴达看着莫妮卡身后的两个大苹果,狠狠的吸了一口口水,“你个小蹄子,不知道哥哥我是恋臀癖?啊,大白天的,典型的就是明目张胆的勾引我!”

四二 来自远方的木头

六月的一天,阿尔贝蒂尼出发后的第三天中午,刚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许多天来闷热的暑气稍稍退却了一些,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他们回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从马上跳了下来,从这急匆匆的从山坡上赶下来迎接的斯巴达说道。

“我的上帝啊!”这是斯巴达自穿越以来,头一次入乡随俗的膜拜起了上帝,刚说完,脸上一阵晴一阵阴的,就像洛林地区这该死的天气似地,接着说:“我知道了,好消息是那两个呆头鹅骑士死了;坏消息是走漏了。”

“完全正确!”阿尔贝蒂尼愉快的打了个响指。

“我说阿尔贝蒂尼!你大爷的,你脑子烧了吧!”斯巴达狠狠的踹了他屁股一脚,转念一想:不行,以后骂人要注意一下,阿尔贝蒂尼这厮他大爷,不就是自己老爹么……

“嘿嘿嘿,不是不是!其实吧,走漏了风声也是好消息!”阿尔贝蒂尼一副讨打的死皮赖脸相说道。

“滚滚滚,什么好消息!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接着上马去把埃皮纳勒也杀了!要么啊,你去把路易十二杀了。”斯巴达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我说亲爱的斯巴达,我向阿泰尔起誓,你要是把我的话听完了,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态度。”阿尔贝蒂尼抱着胳膊,抬着眉头说。

“你再不说!”斯巴达这下是彻底爆发了,这都什么人啊!啊,自己亲弟弟还调戏自己呢这是!噌的一声,右臂上的袖剑蹿了出来,恶狠狠的瞪着阿尔贝蒂尼。

“咳咳,好吧,我说。”阿尔贝蒂尼瞬间转变的态度,让斯巴达想起前世看电影里的,汉奸?

“是梅丽萨被发现的!”阿尔贝蒂尼说完一把把梅丽萨拉到自己身后,对斯巴达说:“你不准找她的事儿啊!发现我们的,你猜猜是谁?”阿尔贝蒂尼狡黠的一笑。

“我猜猜他是谁?我猜你个大头鬼啊!快说。”斯巴达强行压住了将要爆发的小宇宙。

“好吧,不跟你说笑了。是摩泽尔河上游的勒米尔蒙的一个木材商人,而且,他说要加入我们!在他的帮助下,我们甚至把勒米尔蒙骑士也做了!”阿尔贝蒂尼得意的笑着说,而且用上了斯巴达教给他的新词。

“加入我们?你搞笑呢!”这人加入,还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投名状?要知道,勒米尔蒙骑士领,位于孚日山外围的摩泽尔河上游,盛产木材,以往米尔库的军火制造需要的木材,多半是从勒米尔蒙买来的。

如果真是把勒米尔蒙捎带着搞定了,一是军械生产所需的木材费用省下了,二来嘛,埃皮纳勒就陷入了自己的包围了,看看地图,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已经成型!如果再把圣迪耶和紧紧靠在埃皮纳勒旁边的布吕耶尔这两个点收服了,那么一个套在埃皮纳勒脖子上的巨大的枷锁,就会完全被锁上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加入我们?他不是个木材商人吗?”斯巴达并没有被巨大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思考了片刻就平静了下来,捏着下巴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让当事人来说吧。”阿尔贝蒂尼往身后一指,原本混在人群中,一个披着大斗篷的人,把牢牢遮住了面容的兜帽揭了开来,斯巴达发现在他的脸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长长的伤疤。那人缓步走上前来,抚着左胸,颔首说:“尊敬的斯巴达。”

“您是?”斯巴达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装扮诡异,等等,应该说是有几分阿萨辛影子的中年男人。

“我叫里维拉。”说着里维拉把右手上的戒指轻轻扭动了一下。

“你也是阿萨辛!”斯巴达惊讶的说道!

“说起来,我倒是给伟大的阿萨辛丢人了。应该说,我父亲是刺客,我们家是居住在巴黎的刺客,我只是接受过几年的训练,十六年前的那场浩劫,我的家人就被该死的查理八世给杀死了,全家族只有我一个逃了出来,隐居在勒米尔蒙的穷乡僻壤做起了木材生意,倒是之前在巴黎曾经帮助过父亲打理过生意,日子倒还过得去。”

说起十六年前那次全欧洲对阿萨辛的毁灭性打击,里维拉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接着说:“我从您近来大规模采购木材的时候,就开始注意米尔库了。嘿嘿。”里维拉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或许您不知道,我曾经到过米尔库!看见过兵工厂里升起的浓烟。”

“于是,您接着秘密调查了几个地方,知道了我们的来历?”斯巴达猜测着说。

“不是,除了被教皇无限制打击的阿萨辛,有谁会从美丽富饶的意大利,逃到这个多方利益交叉的地方来?别忘了,您的工厂中,我可是听到有人在说意大利语的。”里维拉身上的确有着刺客血统,把搜集来的信息综合考虑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那您是怎么发现梅丽萨他们的?”斯巴达好奇的问道,按理说,拉马什距离勒米尔蒙也不算近。

“哈哈,难道您会相信一个商人只有一处商行吗?尤其是我这种生意规模还不算小的商人。”里维拉冲着斯巴达得意的笑了一下说。

话说回来,斯巴达绝对是个就坡下驴的主儿,听到里维拉这么一说,立刻一笑说道:“亲爱的里维拉,欢迎回到阿泰尔的怀抱!”

“阿泰尔与我同在。”里维拉抚着左胸,低头说道。

“组织会为您的家人,为所有冤死在刀下的刺客们复仇。”斯巴达的双眼中充满着坚定的说道。

里维拉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冰封了多年的心,似乎又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吗?“看来,斯巴达也不简单,嗯,先再米尔库安顿一段时间,看看当年伟大的拉格里亚的儿子的能力再做决定!”富有心计的里维拉心中默念道。

“里维拉先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要想复仇,必须要有大量的武器,而且想必您也知道之前在加里利亚诺河畔发生的战役,火枪,才是战争的主宰!”斯巴达看着里维拉说道。

“嗯,我知道,我会负责起阿萨辛的木材来源的,您放心,只要我在,米尔库兵工厂需要的木材就不会短缺!”里维拉信心满满的说着。

其实斯巴达根本摸不准眼前这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人的来历,毕竟是多事之秋嘛!说到底,也就是拿不准他的忠诚度,自己需要大量木材,是为燧石计划准备的,不过,他可不想随便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甚至,很多在米尔库的居民都不知道领主大人房子底下秘密进行中的研究!

“那么,还请您再回到勒米尔蒙!我们需要木材!”斯巴达说道。

一向自认为诡计多端的里维拉,甚至都没有预测到斯巴达的意图,愉悦的接受了斯巴达的任务。

“好了!阿尔贝蒂尼,召集我们那些从西班牙军队回来的军官!我们要发展自己的正规军了!”斯巴达对于勒米尔蒙也划到了自己名下的意外惊喜感到十分满意,脸上堆着笑容对阿尔贝蒂尼说道。

四三 有了地盘,就搞正规军!

斯巴达的“领地”,如今已经包括了米尔库、拉马什、维泰勒、沙尔姆、朗贝维莱、勒米尔蒙六个骑士领,占地面积一百五十英亩,包括了数座铁矿,一座位于孚日山的大型林场。不过美中不足的,这些领土名义上都不是自己的,必须要找个时间把他真真正正的握在手中。

那四十名在参加了西班牙和法国在那不勒斯的战争的军官们,如期的按照斯巴达的要求,征集到了两百名士兵。仿照西班牙步兵团和雇佣军建制,斯巴达把他们编成了两个连队。人家西班牙步兵团能获得“步兵之花”的称号,那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年头,军衔制度已经开始出现,但是因为常备军的数量太少,所以军衔也十分混乱。

但是来自后世的斯巴达却知道,军衔制度,是一种有效的明确军中指挥关系、激励士气而普遍采用的一种行之有效的军队管理制度。军衔既可以明确军人在军队中的地位、责任和相互关系,也是国家给予军人的荣誉。

因为斯巴达本人基本上就是个军事盲,所以,在法西战争中,曾有过优异表现的,在加里利亚诺河战役,看到被法军炮兵击退的左翼,曾亲自带着一队预备队士兵赶到左翼支援,并成功击退了法军的佛罗伦萨人塔索蒂被任命为步兵团团长。

当然比起人家西班牙由十二个连队组成的步兵团来说,斯巴达的步兵团是磕碜了点。另外两名被西班牙人评价也较高的米兰人贝雷塔和佛罗伦萨人约维蒂奇被任命为两个连队的连长。

唯一的文职官员,是西班牙人推荐“完全有能力胜任团长助手”的乔文科。

每个连队,下辖十个十人小队,每三个小队由一人作为中队长,一个小队作为连队长的直属部队。连长和中队长都有一个副手。

按照意大利人的习惯,还有斯巴达这个半吊子军迷对于军衔的记忆,每个小队长任命为军士长,中队长任命为少尉,连队长任命为中尉,以往作为团长助手的军士长,干脆就让斯巴达也给任命成了中尉,而团长塔索蒂,则拥有目前米尔库部队的最高军衔:大尉。至于军官们的副手们,军衔都比正职低了一阶。

不过事情总没有太顺利的,有几个人,西班牙人给的评价很简单:不错的士兵。于是乎,他们几个人也就成了普通的步兵,不过跟新兵们不同,他们的军衔是军士,所有的新兵都是列兵。

“达芬奇!”斯巴达把在地下室中根吉布提他们一起搞军工研究的达芬奇给揪了出来,兴冲冲的跟他说:“你马上给咱们的部队,设计一套军装,呃,注意,不要什么大红色,天蓝色!中看不中用,要么就弄成橄榄绿色!”

“什么?”达芬奇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你确定要弄成橄榄绿色?”在达芬奇的认识中,大红色或者天蓝色,才能象征军队的威严。

“废话!不要这些花里胡哨的!我要打造的,是战争机器,不是什么狗屁花瓶摆设!”斯巴达轻轻的撇了撇嘴角,心里还想呢:弄得花红柳绿的,这不扔出去就是靶子嘛!

“好吧,你自己说得橄榄绿色的啊!”达芬奇才懒得理会斯巴达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最近斯巴达的几个奇怪发明,已经让他折服了,他开始相信,斯巴达这货的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对了!还有肩章啊!别忘了,设计的大气一些。”斯巴达刚走出去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喜滋滋的说:“对了,咱们的燧石计划怎么样了?”

“快了!”一说到这个,达芬奇的眼睛里开始冒光了,兴奋的舔了舔嘴角说:“估计再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第一把样品枪就会出来了!我估计,这就是个疯狂的杀人机器啊!”

“这么说来,也就是一个月,就可以最终定型了!足够我完成新兵的训练了!”斯巴达心中盘算了一阵,跑到阿尔贝蒂尼家中,大吼了声:“阿尔贝蒂尼!把刺客们都叫齐了到军营中!”

因为斯巴达领地的经济命脉,都在米尔库,所以米尔库的防御,就成了重中之重,况且这里也是直接面对法国人地盘的地方,再往西面走,穿过欧努瓦和布尔蒙,那边就是法国人的地盘了。于是军营就被安排在了如今土地十分紧张的米尔库。

“怎么了哥哥?”阿尔贝蒂尼看来是刚跟梅丽萨缠绵完,一边出门,一边穿衬衣说道,这货的嘴巴里还叼着腰带呢!

“哎呦我去!什么时候我能吃掉我们家的大苹果!”斯巴达欲哭无泪的看着阿尔贝蒂尼,“我先去军营,你带着人赶紧过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位于米尔库西面的军营,对于斯巴达这个房屋建筑学的专业人士来说,平时只能看着人家吉布提他们设计新式武器干瞪眼,但是说道修建房屋,他可是第一大行家。

冶炼厂剩下的矿渣,斯巴达让人都收集了起来,派专人掺杂上了石灰石碾细了,简易的矿渣水泥就被他生产了出来,并运用到了军营的建造上。

当时结实的建筑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那摸摸这摸摸那的惊叹不已,斯巴达得意的撇了撇嘴:“切~要不是条件不够,什么硅酸盐水泥、铝酸盐水泥我都给你搞出来,就凭这年头的大炮,我敢说我弄出来的要塞,绝对不可能被炸开!”

看着训练场上颇有几分懒散的新兵们,斯巴达叹了口气:“都是这年头该死的兵役制度给弄的啊!这都什么玩意儿嘛!乌合之众!必须加强身体素质教育和思想教育了!”

“你们!”斯巴达背着手,人模狗样的在新兵面前的土台子上来回踱步,说:“都是我们米尔库的部队!是常备军!我保证,三餐由我斯巴达包了!”

本来懒洋洋的一群人,一听到每月在这白吃白喝,个个儿瞪大了眼睛,这帮人本来就是些穷的不能再穷的人,为了混口饭吃才来的。顿时人群中散发出了呜呜泱泱乱糟糟的声音,就像一群苍蝇似地,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闭嘴!”斯巴达高喊一声,他的声音,就像是扔到了湖泊中的小石子一样,泛起了几个涟漪又重新不见了。把左臂中的微型手铳点燃了,“轰”的一声,子弹射了出去,枪管上冒起了弄弄的硝烟,呛得斯巴达有些喘不过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乌合之众!”

火枪的巨响,总算是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听好了!你们如果通过了一个月的训练,那么你们将会成为我手下的正式的列兵,每个月除了吃饭,我再给你们每人两个皮斯托尔金币!”

“什么?”新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台子上的斯巴达,先是迟疑了几秒钟,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斯巴达,但是一瞬间之后,就像是火枪开枪时的巨响一样,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万岁!”“赞美上帝!”

斯巴达是头一次面对着这么多人跟个人似地说话,扯了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的,而且底下又是一群完全没有什么纪律观念的农民,捏了捏冒烟的嗓子,烦躁的说道:“解散!”

“嗷!”人群高喊了一声,立刻就跟苍蝇似地乱了……

“这都什么人……”斯巴达再一次的欲哭无泪,指望这堆人去跟人家路易十二的近卫队、精骑兵团、龙骑兵团干仗?吃饱了撑的的啊!

“塔索蒂!”斯巴达冲着自己新任命的步兵团长喊道。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文森特给他的建议书中,说塔索蒂除了对于行军打仗的天赋很高之外,通过在西班牙为期半年的实习,也掌握了一定的训练手段。

“尊敬的斯巴达先生。”塔索蒂抚着左胸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铁打的部队!”斯巴达恶狠狠的看着他说。

“铁打的部队?”塔索蒂的右手垂了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斯巴达。

“嘶,怎么就这么笨,简单点就是说,上级军官说话的时候,我要绝对的安静的部队!上级军官下达任务的时候,我要绝对服从的部队!上级军官……”斯巴达刚要说一串气势磅礴的排比句,突然发现自己卡壳了,红着脸说:“总之一句话,我要的是一支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的部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乌合之众!”

“明白!”塔索蒂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斯巴达,右手狠狠的磕了一下左胸,点头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词儿叫啥来着,哦!政治合格!”斯巴达捏着下巴又想到了一个要求,对阿尔贝蒂尼说:“所有的阿萨辛们也有两个任务。第一,每个人都要作为小队长的副手,负责把十个新兵给我练好了!第二,所有的刺客,要负责观察他们的思想动向!一旦有人想要开小差,或者发现有人另有图谋!立即跟我直说!”

“亲爱的哥哥,至于吗?”阿尔贝蒂尼说。

“至于!必须至于!”出去前生的经验,斯巴达还记得,法军曾在意大利战争中有一次溃败,原因就是松散的瑞士雇佣军捣乱,首先哗变导致的!“就算一对一打架打不过人家,起码要一对一吵架干得过人家!”

斯巴达恶狠狠的说了句……

“有你这么训练的么?”在场的所有军官,统一的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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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西班牙人的诡计

两个连队的士兵投入了紧张的训练当中,他们的直属军官倒是好说,问题就出在那帮神神秘秘的、但是打架却非常厉害的人那里,这帮人,那就是往死里整大家啊!啊,六月天,直勾勾的就把人扔到太阳底下暴晒一个钟头,还不让动,说是领主大人的命令,你要是稍微动弹一下,嗯,他们也不体罚,直接拖出来单练……

最可恶的是什么,这帮地狱来的混蛋,一到了晚上大家瞌睡的时候,就跑到营房中,大讲特讲,什么美德啊、什么荣誉啊、什么纪律啊,也是打着领主大人的旗号。你说说,还有天理吗?白天累得要死要活,晚上瞌睡得不行,还得听这帮爷爷磨嘴皮子,不听还不行!这不,前几天就有刺儿头要找事,那个超级大美女直接弄出来跟他单练,那货还以为自己能趁机吃个豆腐啥的,可是人家的油皮还没碰到,自己就去泥坑里吃了好几次泥巴了……

要不是每个月那两个皮斯托尔的工资!你大爷的!才不尿你这一壶呢!但是想想啊,两个皮斯托尔,以前累死累活无非也就是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挣,要想凑齐两个皮斯托尔,那得当上大半年的牛马!还得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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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美轮美奂的西班牙王宫。

宫殿到处都不乏黄金和白银这些贵重金属的装饰,1492年西班牙人在阿拉贡家族的带领下,把入侵者全部赶走之后,西班牙开始成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皇宫中甚至还有几件从遥远的中国运来的瓷器。

现在,腓力一世的目光,渐渐的从伊比利亚半岛看了出去,贪婪的目光,盯向了富庶的那不勒斯王国。

刚刚的一场大战,伟大的王国终于解决了最大的敌人路易十二,阿拉贡家族在那不勒斯也站稳了脚,教皇的敕令也下来了,地中海滨美丽的那不勒斯,成为了阿拉贡家族的封地。

“亲爱的陛下,赞美您的英明,可是那些该死的葡萄牙人又在蠢蠢欲动了。”文森特对新接收了一大片土地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一世的说着。

“怎么,亲爱的文森特,经过了这场战役,那帮葡萄牙人,尤其是该下地狱的曼努埃尔,他还有胆子挑衅王国的权威?”腓力一世逗弄着襁褓中的儿子说道,不过一想起儿子的母亲、自己那个该死的疯子老婆,居然还拥有着卡斯蒂利亚这么一大片土地,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到不是,您知道的,早在1499年,瓦斯科-达-伽马就替曼努埃尔完成了探险任务,他们不仅不满足于那个叫非洲的地方出产的黄金和美丽的钻石,反而眼红王国在那不勒斯的地中海生意,要知道,从中国来的美丽的丝绸和华贵的瓷器,从地中海运来,是最便捷的路径了。”文森特不紧不慢的说着。

“还有,那个法国猪猡,路易十二,听说又加紧了研制工作,而且有消息说他的手下还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而且……”文森特说到这,紧张的看了一眼腓力一世,眼前的这位伟大的国王,英明得一塌糊涂,可是他是个典型的伊比利亚人,暴躁异常。万一触犯到了他,不管自己立下了多大的功劳,结果都不好说。

“怎么了,亲爱的文森特。”腓力一世看见儿子查理睡着了,终于腾出精神认真的看着文森特。

“路易十二那头没脑子的蠢猪,听说正处在暴怒中,对您颇有不敬之词。”文森特忐忑不安的说道:“虽然伊比利亚战士勇猛异常,可是不能否认法国佬的陆军的强大,他们可是有一支强大的王国常备军!我的线人告诉我,如果路易十二的新武器研制成功了,他将会将他的怒火点燃到美丽的西班牙。”

“就凭他?”腓力一世不屑的翘了翘胡须,说:“对了,文森特,你跟我说说,在你认为,常备军跟雇佣军有什么区别?还有那些该死的临时征召的泥腿子们。”

文森特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说:“伟大的国王陛下,第一,常备军的忠诚,绝对毋庸置疑,不像那些雇佣军,他们的眼中,只有明亮的银币!完全就是没有操守的婊子!”文森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毕竟在加里利亚诺河的那场战役,就是瑞士雇佣军导致的左翼骚乱,要不是那个米尔库的军官,战役的走向还真不好说。

文森特看腓力一世点了点头,接着说:“第二,训练有素!我曾经向王国的将军们询问过法国人的近卫队的射击速度,他们普通士兵对于操作火枪的熟练度,比我们最精锐的部队还要熟练!如果不是我们武器占优,结果恐怕不是现在的这个!”

“对了。”腓力一世不住的点头,揉搓着右手戒指上硕大的绿宝石问:“米尔库1503火绳枪的发明者,他在哪来着?”

“洛林。”

“把他弄来,让他领导王国的军工研究。”腓力一世轻飘飘的说着。

“恐怕不行!”文森特咬着牙忤逆了国王的意志。

“哦?”

“据我观察,这个叫斯巴达的,绝对不甘寄人篱下,而且我留下的线人告诉我,他现在正在着手训练部队!全部装备的新式武器,听说,是要为战争做准备!”文森特肯定的说着。

“那就是不可能把他拉拢过来了?”腓力一世抬了抬眼皮问道。

“可能性就像海边的细沙一样小。”文森特看着腓力一世的表情,生怕因为自己的回答,下一秒自己就要遭殃。

“好吧,第一,跟我的将军们说一支常备军,一万人,我要装备新式的武器的近卫军;第二,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杀了那个斯巴达。”腓力一世目露凶光的说道。

“陛下,不如我们故意把米尔库1503是他研制出来的消息在法国散布一下,他不是也训练了一支部队吗?就让法国猪猡,却检验他的成果吧!”文森特眼珠子骨碌一转,狡猾的说道。

“哈哈哈!法国人啊!还想进攻王国?如此一来,他们就要先解决内乱了!”腓力一世畅快的捧着肚子笑道,接着得意的跟文森特说:“嗯,如果法国人真进军洛林,那么这口肥肉,王国也要凑上去吃一口!”

“赞美您的英明!”文森特谄媚的单膝跪地,抚着作胸,狠狠的拍了腓力一世的一个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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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库。

斯巴达刚刚检查完了燧石计划的进度,看情况,再过五六天就能造出第一支样品来了。

“阿嚏!”刚刚走出地下室的斯巴达打了个喷嚏,看着跟个大电灯泡儿一样挂在天上的太阳,咒骂了一声:“那个白痴又惦记上哥了这是?等老子燧石计划完成了,哼哼~管你是西班牙苍蝇还是法国猪猡!弄死你!”

四五 燧石计划

斯巴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贼惦记上了,不过就算是惦记上了,临时他也没时间管了。因为两件事,第一,那批乌合之众的泥腿子,在军官和刺客们的训练下,终于有了点士兵的样子了;第二,燧石计划的样枪做出来了!

“斯巴达,你看!”吉布提兴奋的把手中的样枪交给了斯巴达。

斯巴达端详着手中划时代的燧发枪,吉布提自豪的介绍着:“火枪部分铸件是用黄铜做的,枪管铸铁制造,全长六十二英寸,枪管四十六英寸,九磅重,子弹是新式的子弹,一盎司重。”

“嗯,那性能呢?”斯巴达也是兴奋的摩挲着手中的枪,看了看枪口,果然用上了膛线,不过跟斯巴达预想中的不一样,他一直以为膛线是一种螺旋线,不过自己看的枪口,是三道倾斜的直线凹槽膛线。

“你看着膛线!”达芬奇一听,立马冲了上来,这个膛线可是他的发明啊!“看看枪口,三个连线呈等边三角形的凹槽!美观、稳定、高效!这可是上帝创作出来的最稳定的结构!”

斯巴达听得一脸的黑线,老天,我让你搞点创作,啊,实用是第一位的,你给我弄个美观?!要是效果不好我弄死你!

“哈哈哈,绝对没问题,我们都试验过了!”吉布提对于新式火枪的性能非常非常的自信,接着说:“最大射程二百五十码,不过这个距离,子弹飞出去偏得离谱,最大有效射程是一百三十码,最佳射程七十五到一百码,三十码能可以击穿五英寸厚的橡木板!子弹不发率紧紧是30%!”

“唉……”斯巴达摩挲着步枪叹了口气。

“怎么?我的上帝啊,你还不满足?”吉布提听到斯巴达叹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燧石计划制作出来的这把步枪,那绝对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他还不满足?他到底是要什么玩意儿啊!

“你看看人家威尔士人的长弓!啊,最大射程四百码,有效射程两百五十码,射速高达每分钟十支!唉!”斯巴达还在叹气。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黑线,嘀嘀咕咕的:“那训练一个长弓手代价多大?啊,训练一个火枪手的代价呢?你搞笑呢你!”

“勉强可以了!”斯巴达不要脸不要皮的说着。

现场的所有枪械工程师和大炮工程师,统统倒在了地上。

“我任命。”斯巴达终于开完了玩笑,板着脸认真的说:“吉布提为米尔库兵工厂厂长,负责所有武器的生产,另外监管原材料的加工!约翰-基弗斯为米尔库兵工厂下辖的配件生产厂厂长,另外成立研发部,达芬奇为首任部长!大家有疑义吗?哦,另外,所有人统一发放一百皮斯托尔的燧石计划奖金!”

“没有!”领到新工资和升任新职位的所有人都重重的点了下头,信心爆棚的喊道。

“唉……”斯巴达的心里又叹了声气:“《蒙娜丽莎的微笑》啊!恐怕达芬奇一辈子都没时间画了,得,就让艺术迷们骂死我吧!”

“好了,给大家两天时间休息,然后,全力制造三百支新式火枪和六千发子弹!火枪就叫洛林1503式燧发枪吧!要尽快完成制造任务!最快的速度完成!”

“是!”

“对了,还有一定要保密!让阿尔贝蒂尼和刺客们不用管新兵训练了,注意最近到我们地盘上的陌生人,发现形迹可疑的,统统捏到我这来!”

“对了斯巴达,你要的新式军装给你设计出来了,我还找人做了样品,你要不要看看?”达芬奇得意的说着。

“要啊,当然要!”斯巴达一听,又来了兴致,随着达芬奇到了达芬奇家。

当达芬奇把他的新式军装拿出来的时候,斯巴达哭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嘛!你给我做礼服呢你?先不说粗呢的大衣,你看看这硕大的黄铜扣,再看看肩章上的流苏!胸前金光闪闪的绶带,还有高筒的长头皮靴!你丫给我做贵族礼服呢你!要知道,那皮靴靴子头的长度,可是象征着一个贵族的地位。

“不行!重新设计!”斯巴达强行压住了将要爆发的小宇宙,对着样品军装说道:“首先,黄铜扣可以,但是要小!肩章上的流苏,统统去了!皮靴给我到脚踝就行,弄这么高干什么?你组建仪仗队呢你!”

达芬奇听得傻了眼,还想说话呢,就被斯巴达打住了:“还有,绶带也给我去了,你这个诡异的马鬃头盔,倒是还可以,丢了马鬃吧先,光留着铸铁的头盔就行。”考虑到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涤纶之类的,大衣材料用粗呢就粗呢吧。

“不是。”达芬奇看斯巴达的连珠炮打完了,瞅见个机会疑惑的说:“斯巴达,那这不得土得掉渣渣么?”

“掉渣就掉渣!老子又不是弄一帮人去当花瓶的!能杀人就行!对了,腰带上给我设计上一个大的子弹袋,起码要可以放上五十发子弹。”

“那这个设计呢,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啊!”达芬奇哭丧着脸说道。

“没事,这个保留,作为军官的礼服。”斯巴达眼珠子一转说道。毕竟,将来自己的部队也是要拉到台面上去的,可不能让那些死板的贵族说自己是土老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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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暴怒中的路易十二看着手中的文书,冲着所有的重臣怒吼道。

所有的大臣都不想冒犯盛怒中的皇帝陛下,统统闭上了嘴,低着头,生怕自己被怒火点燃了。

“下洛林!”路易十二把手中的文书撕得粉碎,怒吼道:“你们这群白痴!下洛林冒出来了一个兵工厂,你们居然狗屁不知道!他们在向西班牙人提供新式的武器!”路易十二自顾自的怒骂着,看着一帮大臣都闭着嘴瑟瑟发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是下洛林!”路易十二眼馋洛林和阿尔萨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个人都知道,“来人!派出近卫队两个连队!精骑兵团两个连队!我要让法兰西的国旗,插在下洛林!”

“啊?接着出征,而且要派出最精锐的国土聚合者!”所有的大臣都暗暗吃了一惊。

“尊敬的国王陛下。”终于还有冷静点的大臣站了出来,接着说:“就这么出征,教皇那边的话……”

“狗屁!就说下洛林出现了异教徒!法兰西的军队,在替教皇陛下卫教!一定要那个该死的米尔库兵工厂从世界上抹掉!告诉将军们,如果下洛林不能纳入我的版图!他就可以去死了!”

四六 报告!发现敌人!

新兵们在完成了斯巴达制定的新兵训练任务的第四天,他们终于摸到枪了!还有崭新的米尔库军装制服!

新式的军装,基本符合了斯巴达的要求,类似于后世的常服。并不像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国家正规军的军装那么的紧凑,相反,米尔库军装较为宽松,更适合士兵们做战术动作。

斯巴达最欣慰的事情,是列兵们在看军官们的礼服时的那种艳羡的目光——今天是斯巴达第一次检阅部队的时候。

“报告斯巴达大人!步兵团已集合完毕!应到二百零二人,实到二百零二人,请指示!”甚至是连西班牙人都想留下的军官,步兵团首任团长,塔索蒂上尉英姿勃发的喊道。

斯巴达冲塔索蒂点点头,示意他入列。接着看着台下二百多个初步有了斯巴达要求的精气神儿的士兵们,咽了口唾沫,把紧张的情绪压了回去,高喊:“大家!嗯,一个月两个皮斯托尔!”

令人满意的是,士兵们的脸上虽然洋溢着欣喜的表情,但是,上次那种乱糟糟的杂货市场一样的吵闹,没有出现。

“很好。发枪!”斯巴达从步兵团参谋,乔文科中尉高喊了一声。

一支支崭新的,还散发着羊油味道的新式步枪,发到了新兵们的手中,摸着那冰冷的枪管,看着发亮的枪托,以及沉甸甸的子弹袋,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把腰杆儿挺得更直了!

“塔索蒂上尉!”斯巴达看着斗志昂扬的部队,对团长说道。

“到!”在意大利战场上立过大功,甚至被法国人敬畏的称作是“鼠疫”的塔索蒂,虎吼了一声。

“实弹训练!”斯巴达大手一挥,很有伟人风范的说道。“嘶,这身行头好看啊!哪天也得给我弄一套去!”

“列队!”两名连长贝雷塔和约维蒂奇,高高扬起手中的指挥刀喊道。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们,按照训练中的一样,三个中队列成一排,站成了三排。

“装子弹!”贝雷塔和约维蒂奇高喊着。

看得出新兵们对于刚拿到手的新式武器的不熟练,事实上,在新兵训练中,他们压根就没摸到过枪,别说洛林1503或者米尔库1503了,就连火绳枪这些古董他们也没摸过。所有的武器都换成钱了,哪有多余的给当时的乌合之众们训练用!

塔索蒂摇了摇头,让那些曾经在法西战争中实习过的各级军官,很有耐心的挨个讲解着。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我问你,咱们的洛林1503,准头怎么样?我是说,子弹的弹道稳定不稳定?”斯巴达看着站成密集阵型,准备齐射的部队,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吉布提。

“比不上长弓,甚至连好一些的十字弓也比不上,但是比火绳枪要好非常多!”吉布提肯定的说道,毕竟,这是所有工程师们几个月来的心血结晶,他对于洛林1503非常有自信。

“如果在有效射程内瞄准射击,大约有几成的命中率?”斯巴达还在问着。

“七十五码到一百码的距离的话。”吉布提心中细细的思索着:“除去臭弹不算,面对敌人,熟练的士兵能把命中率提高到五成左右吧。”

五成!已经很高了!但是远远没有达到斯巴达的要求。“还是撞针枪好使啊!不行,得让人把底火给搞出来,高强度合金的撞针也是。”

“塔索蒂!停!”斯巴达冲着正在亲自手把手的教一个列兵瞄准的塔索蒂高喊道。

“怎么了?”塔索蒂拍了拍那个列兵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小步跑到了斯巴达身边。

“密集阵型齐射的战术,不要了!”斯巴达盯着远处正在瞄准的士兵们说道。

“啊?那怎么办?”塔索蒂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新枪你用过没?”斯巴达不仅没有回答塔索蒂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个令塔索蒂感到不知所以的问题。

“用过,怎么了?”塔索蒂只好老实的回答。

“去,让新兵们挖个半人高深的小坑,然后把挖出来的土,堆积在面对靶场的一侧,不要问我为什么,立即执行!”斯巴达直接下达了命令。

严格执行斯巴达那句“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口号训练的塔索蒂,点了点头,吩咐士兵们很快就按照斯巴达的要求挖好了一个小坑。

吉布提皱了皱眉头,“斯巴达,你要干什么?种树?”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你看我有那么闲吗?”斯巴达诡异的笑了笑,接着说:“塔索蒂,跳进去,用你最快的速度发射十发子弹,尽量击中八十码外的靶子!”

塔索蒂没有说话,干脆就跳了进去,填弹、瞄准、射击,一气呵成,砰砰砰的几声巨响,浓烈呛人的硝烟和从枪口喷出的明亮的火光过后,斯巴达高喊着:“来人,去数数你们的团长命中了几发!”

不一会儿,亲自过去检查的贝雷塔跑了回来,眼中流露着兴奋的神情说道:“六发!”

“嗯,不错。”斯巴达点了点头,对塔索蒂说:“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

此时的塔索蒂早就明白过来了!点着头,肯定的说:“依托防护射击!因为我们的新式武器非常稳定!所以不必借助密集的弹雨,而依托防御的工事,反而能大大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

“不错嘛。”斯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塔索蒂,“那些西班牙苍蝇给老子锻炼了个人才啊!”

“等等,尊敬的斯巴达大人,恕我无礼。”身材矮小精壮的乔文科若有所思的走上前来说道:“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每个士兵的枪法都像塔索蒂大尉一样精准!”

“塔索蒂的命中率怎么来的?”斯巴达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对步兵团的智囊乔文科说道。

“大量的射击训练。如果士兵们也能有这种强度的训练,那么命中率自然也会提高。”乔文科既然提出了问题,自然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

“没事!”斯巴达大手一挥说:“我命令你们,未来十天,手里拿到的两百发子弹,必须给我打完!而且我要你们的命中率!最高的五个列兵,晋升为军士!”

“啊?那可是四千发子弹啊!斯巴达,你确定?”吉布提目瞪口呆的问着:“那哗啦哗啦的打出去的,都是钱啊!”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们再去做上六千发。”斯巴达现在反正不是那么缺钱,毕竟西班牙人总计五百支米尔库1503和八千发子弹的钱也已经到账了。

“好吧,我向上帝发誓,你绝对是第一个让手下跟泼水似地浪费子弹的领主了。”吉布提一脸黑线的说道。

“咳咳,是不是浪费,以后自然会有证明的!”斯巴达得意的笑了笑,接着对身边的阿尔贝蒂尼说:“对了,去把欧努瓦给搞到手,然后在村庄的外围,冲着法国方向的地带,修筑一片战壕。”斯巴达指着眼前的单兵坑说道。

“战壕?”阿尔贝蒂尼不解的问道。要说偷偷摸摸搞一个骑士领,他是很有经验,但是斯巴达口中冒出来的这个新词汇嘛,那他可就真不知所云了!

“对,就是很多个这种坑子练成一条线样子的。还有,跟里维拉商量一下,弄点木头过去,在战壕前做点简单的防御工事,比如拒马之类的。”斯巴达想起来刚从勒米尔蒙押送着一批木材回来的里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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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斯巴达正在家中跟莫妮卡喝着葡萄酒乘凉,对了,他还在趁机调个情吃个豆腐什么的,正爽着呢,刚扑向了俏脸赤红、胸前露着一片欺霜赛雪的小山丘的莫妮卡,准备强行吃了“大苹果”。

猛然间,船长站起身来,冲着门外狂吠,院门被一下子撞开了,一个刺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报告!发现大批的法国士兵,正向欧努瓦方向前进!”

“什么?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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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浴火重生

“多少人?看清没?”斯巴达紧张的往兵营走过去。

“看清了,总过四百人,两百个重骑兵,两百个步兵。”那个刺客同样急忙说道。

“这么多人?火器呢?”

“一百支火枪,其余的多半是长矛兵。斯巴达大人,怎么办?”刺客一看斯巴达皱着的眉头,同样紧张的问着。

“怎么办?凉拌热拌蛋炒饭!赶紧把阿尔贝蒂尼和塔索蒂他们给我找来。”斯巴达没好气儿的说了句,“哦,对了,让吉布提叔叔把大炮工程师们赶工出来的两门大炮,调到欧努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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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科是路易十二手下的重骑兵,在他看来,国王陛下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胆敢忤逆国王陛下意志的平民罢了,居然要调动法兰西最精锐的国土聚合者,要知道,王国的常备军当年南征北战,不知道打下了多少个硬骨头!除了百年战争中,让那群大不列颠野猴子趁机捣乱了几把之外,从未尝过败绩。

这也难怪布兰科会如此自大,就算是大不列颠野猴子,如今在富饶的欧洲大陆,也只剩下了加莱这一片土地罢了,那个平民,到底有什么能量,能让国王陛下如此盛怒呢?听说是因为意大利战争中出现的新式武器?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看着草丛中惊恐的逃跑的野兔,布兰科摇了摇头,“想必那个愚蠢的平民临时凑起来的士兵,也会跟这些野兔子一样,在伟大的骑兵面前瑟瑟发抖吧!”

想到这里,布兰科不禁夹了夹胯下的马腹,战马的脚步又快了几分,“打完这一仗,如果运气好,我也能晋升为骑士了吧!”布兰科得意的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欧努瓦。

要想进攻下洛林,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从上洛林南下,不过那个该死的洛林大公绝对不会允许法军这么做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取道欧努瓦了,因为连绵的孚日山,阻绝了一切想要从南面或者东面进攻的敌人。

如果说是要攻打埃皮纳勒,法军或许还会皱皱眉头,因为那要跨过滔滔的摩泽尔河,但是听说那个平民只是居住在米尔库罢了,“要我说,都不用近卫队那帮蜗牛来帮忙,只要我们精骑兵团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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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蒂尼!我让你挖的战壕,弄好了没?”斯巴达着急忙火的带着所有人赶赴欧努瓦,因为这里是法军的必经之地!

“绝对漂亮!”阿尔贝蒂尼自信的笑了笑。

“塔索蒂,派你的人,在战壕后面,修筑几处高台,要快!那两门大炮,正在我们后面,全速赶来!”斯巴达早就安排了米尔库所有的骡马,都投入到了火炮的押送工作中了。那两门巨大的铸铁加农炮,发射的可是六十磅的炮弹!

人家路易十二的炮兵部队,有的大炮可是二十四匹马拉的,米尔库现在只能凑齐八匹马来拉大炮,等他们过来,据乔文科估计,最少要双方开战三个小时之后!

万幸,斯巴达他们要比法军更早的到达了战壕,七月的洛林,艳阳高照,草地上还盛开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儿,甚至斯巴达还看到,一百多码外,有一头雄鹿,在草地上悠闲的自顾自的享受着多汁的青草。

“所有人,进入战壕!”塔索蒂高高的扬起了指挥刀,带着所有人跳入了战壕中。

斯巴达看着那些尚未见过真正的铁与血的列兵们,他们的掌心中,因为紧张,正在不断的冒着冷汗,时不时的在裤腿上擦着手,甚至还有的人,握着步枪的手还在轻微的抖动着。

“阿尔贝蒂尼,你带刺客们用十字弩去骚扰一下法国人,延缓一下他们的脚步,为大炮的运输争取一些时间!”斯巴达拍了拍阿尔贝蒂尼的肩膀。

“走!”阿尔贝蒂尼打了个唿哨,带着刺客们消失在了青青的草丛中。

等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折磨,尤其是通往未知的等待。

“士兵们!”斯巴达看着紧张的士兵们,从战壕的一端走向另一端,极力的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平静一些:“小时候,我特别害怕黑暗,我总是在担心门外藏着一个魔鬼,如果自己身边的油灯熄灭了之后,我真的非常害怕他会推开门把我吃掉。我说,当年我为这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裤子呢!”

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不知不觉的开始认真的听着自己的统帅在身边讲着些跟战斗毫无关系的笑话,紧紧绷着的神经,也开始送了许多。

“但是我父亲,祝福在天国的父亲。”斯巴达沉声说:“我父亲告诉我,门的一边,真的有一个魔鬼!”

士兵们都竖起了耳朵,有的人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斯巴达,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还吓唬自己的儿子呢!

“他说,那个魔鬼就是我的恐惧的化身!如果我有勇气推开门!如果我的勇气战胜了恐惧!门外,剩下的将会是光明!”接着斯巴达笑了笑,说:“有一天,我真的推开了门,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害怕过黑暗!”

“士兵们!推开那扇门!用你们的勇气,迎接光明吧!”斯巴达最后怒吼了一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血脉喷张了起来!甚至还有胆大的,开始盼望着接下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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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的破空声,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响起,几十支羽箭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的飞向那些步兵,他们的护甲,对于那些强劲的弩箭来说,太过于薄弱了!

“第一小队!过去杀了他们!”精骑兵团的连队长高喊了一句,第一小队,正是布兰科所在的小队。

可是那些该死的爬虫,一看见冲过来的骑兵手中巨大的骑枪,统统飞快的跑开了。

“一群该死的山地猴子!”连队长悻悻的骂了句,一路上,起码有三十几个步兵死在了这些从黑暗中飞来的羽箭之下,但是那些人就像是泥鳅一样,骑兵们刚要冲上去,立刻就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去了,这令所有的骑兵都感到十分的气愤。

“加快速度!马上就要到达欧努瓦了!”带队的将军高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用不了多久,就会走出这片未知的丛林,“该死的山地猴子!我要用你们的血!为你们的错误付账!”布兰科使劲儿握了握手中长长的骑枪。

终于,走出了那片死亡之地,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欧努瓦的民房,就在不远处向布兰科招手呢!

“那个意大利人,他害怕了!”布兰科肯定的想着,因为他知道,路上有人骚扰法军,就说明意大利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但是现在,眼前根本就没有任何部队敢来阻挡!

“他们真的就像是那群野兔一样……”布兰科为软弱的敌人叹了口气,与这种不入流的对手交锋,在他看来就是对精骑兵团的一种羞辱。

两百码,一百五十码,斯巴达在默念着,对方的精骑兵团开始加速了,马匹在骑士们的驾驭下,开始慢跑了起来。不过斯巴达并不害怕,因为他们身上的装甲实在是太过于厚重了,就算他们骑着的都是最优良的战马,可是他们的速度,并不是那么惊人,他们是靠手中沉重的骑枪战斗的!

远处法国人的步兵早已列好了密集阵型,开始向欧努瓦推进。

“瞄准!”在塔索蒂的示意下,贝雷塔和约维蒂奇对手下的士兵们下达了命令。

距离仅为一百三十码了,法军进入了洛林1503的有效射程了!斯巴达冲几位军官使了个眼色。

“开枪!自由射击!”随着军官们的一声令下,阵地上,两百支新式的火枪齐刷刷的喷出了火焰,铅制的弹丸正在飞速的向身着重甲的法军精骑兵飞去。

“还是太紧张了!”斯巴达叹了声气,看着绝大多数的子弹落空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子弹击中了敌人。

“你们还敢反抗!”布兰科的眼中冒出了怒火,看着身边倒下了几位亲密的战友,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连队长,“看吧!他们的反击是多么的无力!一群拿起了火枪的农夫而已!精骑兵团的勇士们!为了你们的荣誉!”

连队长还在鼓舞着士气,再过五十码的距离,骑士们,就可以发起最猛烈的冲锋了!

战壕中。

列兵们还在紧张的射击中,斯巴达之前的一番话,让他们平静了很多,要不然,子弹将会落空更多!

那些经历过法西战争的军官和军士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在视野中越变越大的骑士们,有条不紊的射击着,随着硝烟从枪管中喷出,法军的骑士们正在不断的倒下。

“该死的爬虫!站起来!站起来决斗吧!你们这群躲在地下的老鼠们!”布兰科怒吼着,身后的步兵方阵正在全速推进,骑兵们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迅速的打散敌人的阵型。

布兰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他口中的山地猴子们,根本没有阵型!

新兵们基本都已经开了两枪了,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渐渐开始平息,他们开始习惯这种呛人的硝烟味,还有伴随着的淡淡的死亡的气息!

随着列兵们也进入了状态,越来越多的子弹开始收割着骑士们的生命,重达一盎司的子弹,呼啸着撕碎了战马的血肉之躯,无数个骑士扑倒在地,被随后而来的骑兵踩踏成了肉泥!

布兰科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这些该死的步兵藏在地下,自己冲锋过去,必须停下马才能戳到他们!毕竟自己身上的甲胄还是太重了,心爱的战马根本就无法跨过那道不宽不窄的坑道!

“连队长!你看,我们无法冲过去!他们藏在土坑中!”布兰科在呼啸的子弹声中对连队长大声呼喊着。

连长并没有理会他,因为他也看到了,但是他还能怎么办?停下脚步?将骑士的尊严,随着那些土坑子埋起来?不!他是骑士!荣誉和牺牲!是自己的美德!

骑兵越来越近,也意味着他们正式成为了越来越明显的靶子!那些列兵,终于体会到鲜血的味道了!要知道,精骑兵团面前,可是两百支射速高达每分钟三发的子弹!

终于,有骑兵开始崩溃了,身边越来越多被射穿了的战友的哀嚎声,对于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厚重的胸甲,在三十码的距离,根本不能阻挡那些可怕的子弹!

“噗!”一道温热的血柱,喷涌到了布兰科的脸上!鲜血,不但没有激发起他的斗志!反而是死亡的恐惧,让他开始迟疑!

“怎么办?”布兰科的心中在呐喊着,回答他的,是一枚从眉心穿过的子弹!瞬间,雪白的脑浆,掺杂在红色的鲜血中,像是小虫子一样的蠕动了出来……布兰科瞪大了双眼看着天空,天空在旋转,周围的事物在飞速的逃离自己,眼神开始越来越迷离……

塔索蒂甚至都懒得理会自己的又一个战果,“正中眉心啊!不错!”轻轻说了一句,咬开了子弹后面的纸弹壳,继续有条不紊的装填子弹。

“团长!厉害啊!”有个列兵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紧张,看是像是被农夫收割的稻谷一样倒下的敌人,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打你的!你也行!”塔索蒂没有时间理会死去的敌人,但是有时间去鼓舞自己的战士!因为他知道,战士,才是步兵团的基石!这是西班牙军官告诉他的!

如果说军队是一柄利剑,那么军官只是控制方向的剑柄,真正刺入敌人心脏的剑刃,是战士!

=====

三个小时,斯巴达的大炮没有赶来,但是欧努瓦战役,还是结束了。

射速、命中率、射程,都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的洛林1503,立下了巨大的功劳。

而法军的精骑兵团,为他们沉重的甲胄付出了代价,他们甚至没有时间调转马头,就死伤大半,只有二十几个人逃了出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被撕碎了的器官,凌乱的铺在原本青青的草地上。

重骑兵!已经被时代所抛弃了!

而那些近卫队步兵更是被吓破了胆,试探着组织一个中队一百二十五人推进了一次,那中密集的不能在密集的阵型,就成了米尔库步兵团最好的靶子。

成片成片的步兵哀嚎着到了下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镰刀划过一样,基本没有什么装甲防护的步兵,被大口径的子弹直接把身体给扯烂了,剩下的一半人,看着满地令人作呕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再也没有勇气走上来了……

“这些列兵,终于成为真正的士兵了!浴火重生!”斯巴达看着乱糟糟的逃跑的法军,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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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愤怒的国王

欧努瓦战役失败的消息,传到巴黎,那是将近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巴黎宏伟的宫殿中,路易十二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伟大的王国常备军,居然折在一支小小的村民自卫队手里!

“尊敬的陛下,我有话要说!”精骑兵团的连长,带着镣铐跪在路易十二的脚旁。

“你有话?去地狱里跟死去的骑士们说去吧!拉下去,拉到断头台!”暴怒的路易十二怒吼着。

“他们又有了新式武器!”那个被几个国王近卫拖着的连长高声喊着。

“等等!你说什么?”路易十二的不由得感觉头都大了,又有了一种新式武器?那个平民,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对!他们在一百码的距离就开始射击了!而且射速高达一分钟两发,甚至三发!而且穿透力也很强,七十码的距离,我们的胸甲就不能阻挡他们的子弹了!”那个连长都感觉自己很冤,这都什么事儿么,隔得那么远,骑士们还没开始冲锋就不断的有人倒下了。

“比那群西班牙人手中的米尔库1503还要好的火枪?”路易十二冷笑一声。

“陛下英明。”那个连长仿佛看到了国王特赦的曙光,赶紧说道。

“把这个懦夫拉上断头台!居然给蒙骗你的国王!”路易十二立马陷入了暴怒,因为那个骑士口中所说的步枪,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陛下!我说的是真的!”不一会儿,宫殿中就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尊敬的罗韦雷主教。”路易十二对身边的红衣大主教说道:“你能不能通过教廷,去西班牙人那里购买一批新式的火枪?”

那个红衣大主教,是圭利亚诺-德拉-罗韦雷,当年的米兰公国主教,他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政敌,因为想借助法国的力量将对手废黜,所以投奔到了当时国王还是查理八世的法国宫廷。

“尊敬的陛下,愿意为您效劳。”大红色的袍子包裹下的罗韦雷,抖动了两下松弛的皮肤笑着说。九年了,自己来到法国宫廷已经九年了,但是短暂的拥有过那不勒斯、佛罗伦萨、米兰之外,法国人没能在意大利更进一步的走向罗马!如果路易十二真的从此一蹶不振,那么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打到自己的政敌了!

“这群该死的西班牙人,一个《巴塞罗那条约》,我已经把鲁西永和塞尔达涅交还他们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路易十二错误的认为,斯巴达是腓力一世最坚定的盟友。

斯巴达趁着这宝贵的一个月的时间,扩大了步兵团的规模,又征集了一百人的部队,分别充实到了两个连队中。

这是个动荡的年代,法国和西班牙,在意大利的国土上争夺霸权,威尼斯公国还在跟奥斯曼土耳其不停的海战,东边的德国人,几个选帝侯也不消停。没有本钱,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发达起来了!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斯巴达把所有的高层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家中,那栋两层的花岗岩制成的、位于米尔库小山坡上的房子。

“斯巴达,下一步怎么办?我敢肯定,路易十二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到时候,就不会是这几百人的部队了,说不定会是几千人的大部队!别忘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洛林和孚日山南边的阿尔萨斯垂涎三尺!”吉布提担忧的说着。

“我知道,必须找个借口牵制住他,让他无暇东顾才行。大家有什么办法?”斯巴达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问道。

“去西班牙暗杀一个人,再嫁祸到法国人身上?”阿尔贝蒂尼看没有人说话,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老本行。

“不行。”乔文科头一个打断了他:“如果被刺杀的人地位太低,那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来,腓力一世不会因为这个开战的;但是如果被刺杀的人地位太高,那么他周围的防御也太强,根本无法下手。对于人手紧缺的我们来说,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的意见呢?”阿尔贝蒂尼叹了声气,垂着肩膀问。

“威尼斯。”乔文科把心中早就想好了的想法说了出来。作为步兵团的参谋,乔文科早就把米尔库所有人明面上的老底研究透彻了,尤其是几个从威尼斯兵工厂逃出来的工程师们的资料,因为威尼斯战争而引起了他的主意。

威尼斯共和国,一个由十人议会统治下的共和国,可以说是地中海沿岸最强大的一个国家之一,当年斯巴达在图书馆翻故纸堆的时候,还发现了威尼斯共和国的一个独特的现象,那就是虽然威尼斯人信奉天主教,但是却不受罗马教皇约束。

威尼斯人因为垄断了地中海的香料生意,所以变得非常的强大,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军事力量。但是他们在亚得里亚海东边的领土,却惹得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强烈不满,因此从1499年,两国就战事不断,可惜的是,在勒班陀海战中土耳其人战胜了原本占据优势的威尼斯人,并侵人意大利北部,取得对伯罗奔尼撒半岛及若干岛屿的控制权。

“如果我们能向威尼斯人提供一批新式武器,不用很多,因为咱们的米尔库1503交给他们之后,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利用威尼斯兵工厂迅速仿制出一批来。”乔文科接着说道。

不错,米尔库兵工厂虽然有几个新式的发明,但是在威尼斯兵工厂面前,那就是壮汉面前的孩童一样。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要利用威尼斯人牵制法国人?”吉布提身为在威尼斯兵工厂工作了多年的老工程师,摇了摇头说:“现在他们跟那些野蛮人的战争还没结束呢!不会来趟法国这趟浑水的。”

“让他们参战,当然不可能。”乔文科低头笑了笑,接着说:“但是我们提供给他们了新技术,协助了他们战胜土耳其人,收服伯罗奔尼撒半岛,难道,他们会拒绝我们让威尼斯牵头签订合约的要求?”

“对啊!条约!”斯巴达也是一拍手说,因为斯巴达想起了历史上成立于1508年的康布雷同盟,那个囊括了教皇、神圣罗马帝国、法国、西班牙、英格兰、苏格兰、佛罗伦萨共和国、费拉拉大公国的反威尼斯同盟!

威尼斯人原本就不尿法国人那一壶!1508年要不是教皇牵头,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嫉妒威尼斯人的财富,康布雷同盟根本不会建立!而如今,只是1503年,法国人刚吃了一场败仗,教廷也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沉寂,法国人要是敢跟威尼斯人说一个不字儿!那才是奇迹呢!

斯巴达把头一扭,看着吉布提,咧开大嘴,露着两排大白牙笑着。

“唉……”吉布提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去。”

“亲爱的吉布提叔叔,那就有劳了!记住,一定要在两个月之内回来,否则,很可能路易十二的部队就开过来了!”

四九 中欧搅屎棍

法国,巴黎。

“什么?去威尼斯签订和平条约?”路易十二看着手中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来信,不可思议的说道!要知道,精锐的王国常备军刚刚集结完毕,这时候,教皇的文书却来了。

西班牙,马德里。

“到威尼斯签订和平条约?”腓力一世看着手中的信笺,同样的一脸不可思议,听说法国佬刚刚在米尔库吃了点亏,这时候教皇来信,还是和平条约,难道文森特所说的这个斯巴达,是教皇的人?

神圣罗马帝国,维也纳。

“亚历山大六世在干什么?”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吃惊的说着,关于路易十二在欧努瓦吃了败仗的事情,整个欧洲大陆都传遍了,号称是国土聚合者的法国常备军近卫队和精骑兵团四百人,居然让一帮平民武装给击溃了!法国人的战斗力,成了全欧洲的笑柄,甚至捎带着,法国雇佣军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

意大利,米兰。

米兰大公斯福尔扎皱着眉头看着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信笺,脑海中各种念头都在浮现,现在米兰公国的日子可不好过,前段日子刚跟法国猪猡干了一仗,自己跟威尼斯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去威尼斯?该不是教皇要灭了自己吧?

意大利,佛罗伦萨。

乔凡尼-德-美第奇已经远去罗马教廷了,他的弟弟朱利亚诺手中有两封信,来自哥哥乔凡尼和来自教皇的,哥哥极力建议他去威尼斯。这个倒是真无所谓,反正美第奇家族已经沦为了政治婊子,谁强大就跟谁跑,早已没有了当年奢华者洛伦佐调解战争、所有诸侯都仰美第奇家族鼻息的威风。

原来,吉布提跟十人议会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威尼斯的强大,也让教皇屈尊纡贵,给各国首脑真就写了一封信过去。

当然斯巴达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五百支崭新的米尔库1503,另外根据草签的协议,未来三年中,米尔库新研制的武器,必须无偿提供给威尼斯一份。可怜的威尼斯共和国议会根本不知道斯巴达的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老子发明出来,使劲儿捂着,照样蒙的你团团转,怎么样,洛林1503你们就不知道吧!”

就当各国首脑都各怀鬼胎,准备动身前往威尼斯的时候,里维拉回来了。

“对了,里维拉,你长期在洛林、阿尔萨斯、卡尔斯鲁厄做生意,那个德语你会不会讲?”斯巴达问道。

“当然会啊,怎么了,只不过不太熟练,要知道,卡尔斯鲁厄等地的德国人,通常都能讲法语的。”里维拉好奇的说着,听斯巴达这口气,好像自己要有一份前往德国去的任务了。

“好,你立即动身去德国。”斯巴达拍着眼前的大叔的肩膀说道。

“去德国,干什么?”里维拉不解的问道。

“听说德国那边有些神父对教皇颇有几分不满,还有人公开反对什么赎罪券的,你调查一下,还有,把那些有发动暴动的人,想方设法的勾引到米尔库来。”

关于任务,里维拉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斯巴达的这个用词,什么叫勾引嘛!

“斯巴达,你不会是想把火烧到日耳曼人的头上吧?”里维拉挑了挑眉毛说。

“那必须,咱们这边打得这么兴高采烈的,不能让德国人白看戏!”斯巴达大手一挥的说道:“洛林和德国,我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其实斯巴达是想起史书上记载的1524年爆发的、持续了两年的德意志农民起义,他想要找的人,就是领导者闵采尔!这可是人家马克思都推崇有加的人啊!不过这会儿的闵采尔,还是个宗教学的学生吧,不管了,反正历史上敢反抗教皇的,管你是瓦拉还是闵采尔,统统都给我过来!

事情安排妥当了,斯巴达带着阿尔贝蒂尼、梅丽萨、吉布提、瓦拉、塔索蒂、乔文科、贝雷塔、约维蒂奇几个人,把家底翻了一遍,军官都穿上了达芬奇设计的礼服,其他人都带着一身平民所能穿得最华贵的礼服,在刺客们的护卫下,也前往威尼斯去了。

重回威尼斯,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典型的地中海气候,让威尼斯夏末的天空,异常的晴朗,天空中像是薄絮一样的云彩拉出了一条条美丽的长线,蔚蓝的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但是斯巴达他们没有时间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了,到了威尼斯的第一时间,就踏上了这座美丽的水城所特有的贡多拉小船,匆匆往十人议会的议员、吉布提的好友,安东尼奥尼家。

“你就是斯巴达?”同样居住在利多岛上的安东尼奥尼,在精美的玻璃酒杯中倒了半杯意大利最好的安格鲁格佳葡萄酒,递给斯巴达,笑着说。

斯巴达看着这个有着茂密的白胡子和白头发的老者点了点头。

“小伙子,不错啊。”安东尼奥尼轻轻喝了一口酒,对他说:“唔,对了,我跟拉格里亚也认识,我向上帝起誓,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战士。”

“感谢您的夸奖。”斯巴达谦卑的抚了抚胸说道,心里默念:“我这个便宜老爹,到底得认识多少大人物?!”

“哈哈哈,斯巴达,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安东尼叔叔都行的。”安东尼奥尼豪爽的笑了笑,让斯巴达对这个老者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好感,“对了,斯巴达,你知道吗,早来了几天的腓力一世、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甚至还有没接到信笺,闻风赶来的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前几天跟我一起说起你的时候,他们给你起了个新绰号~”

威尼斯共和国实行的终身执政制,已经六十多岁、在十人议会中执政了十七年的安东尼奥尼,跟孩子似地挑了挑眉头,等待着斯巴达的回答。

“哦?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字吧,亲爱的安东尼叔叔。”斯巴达无奈的笑了笑。

“你猜呢?”

“难道是军火贩子斯巴达?”斯巴达饮了一口安格鲁格佳,开玩笑的说着。

“哎~哪有这么好听!这也算绰号吗?军火贩是美誉,你看看威尼斯兵工厂就知道了!没有这些军火贩,哪有强大的威尼斯共和国嘛!”安东尼奥尼好笑的说着,这可实在不是个难听的名字,毕竟有实力贩卖军火的人,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大陆,并不多见。

“那是?”

“中欧搅屎棍!哈哈哈哈!”

斯巴达,一脸黑线,暗自腹诽:“丫的这帮混蛋!我也给你们起绰号,腓力一世就叫烈性春药西班牙苍蝇,路易十二就叫被阉割的法兰西种公猪,曼努埃尔一世是哪根葱?就叫哪根葱一世吧!”

“不用在意他们,当你的实力强大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胆敢侮辱你的!”安东尼奥尼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斯巴达,生怕他一冲动,在谈判桌上让别人一刺激就失态,导致自己实力受损。

斯巴达非常感激安东尼奥尼的提醒,看得出他是出自本心的,道了谢之后心说:“亲爱的安东尼奥尼叔叔,有些事还是不能跟你说,我敢肯定,他们要是知道我准备在德国搅一搅的话,搅屎棍的绰号,那是怎么逃都逃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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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杂货市场般的谈判

等到各国首脑都到了之后,谈判开始了。

地址就在威尼斯市政厅中,斯巴达他们首先进入了大厅。话说这次谈判会,整的跟酒会似地,所有人都穿着华丽丽的礼服,贵妇们低低的开胸,让斯巴达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这让他的胳膊上,让莫妮卡给拧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精美的橡木会议桌上,铺上了华美的天鹅绒桌布,虽然说威尼斯人不怎么看得起教皇,但是名义还是在那摆着的不是,该出点血还是要出点血的,毕竟自己是东道主,想必不久之后的谈判,将会让威尼斯人也赚一笔吧!

市政大厅中,所有人都在轻松的交谈着,或者在教皇身边谄媚的说笑着,或者端着精致的酒杯喝着上好的红酒冷眼旁观,再或者,有的人正在鄙夷的看着流口水的斯巴达。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的平静,都无法掩饰现场被刻意压制的那种紧张的气氛!

斯巴达他们一行人,除了莫妮卡,其余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酒会,但是斯巴达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尤其是人家威尼斯共和国的实力摆在那呢!所以正在跟野猴子一样的四处乱窜着,想趁机揩点油什么的。

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带领步兵团一举击溃法军精锐的、人送绰号“鼠疫”的塔索蒂,此刻正在紧张的揉搓着肩章上垂下来的流苏。

阿尔贝蒂尼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干脆就在跟梅丽萨两人调情,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

等待,是一种最令人不安的心情,即便是杯中如同红宝石一样璀璨,散发着幽香的美酒,都不能驱赶这种不安的心情,因为还有个人没来:路易十二。

傲慢的路易十二,此刻正在贡多拉小船上谩骂着:“该死的威尼斯人,都是螃蟹变的么,就喜欢这种密集的水道!”

“陛下,虽然说谈判还有二十分钟才正式开始,但是威尼斯人专程举办的酒会,我们已经迟到了。”近侍的大臣在旁局促的说着,要不是亲爱的国王陛下身上的那种典型的法兰西人的懒散,说不定他们早就在酒会上大肆讽刺了斯巴达这些野猴子一番了,那么接下来的谈判,说不定还能趁机沾点便宜什么的。

“吱呀”的一声,威尼斯市政厅的那扇老古董橡木门,被推开了,阳光也趁机冲了进来,齐刷刷的光线,从路易十二高大的身影后面照射过来,这时,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场决定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中欧局势的,并将重新划分各国势力格局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路易十二在路上,曾经看见过威尼斯人强大的海军部队,遥想当年,自己的父亲远征意大利的时候,也曾经派出过王国最精锐的舰队前来支援,自己的海军也曾攻入过那不勒斯,可是西班牙人的海军一来,那不勒斯就被阿拉贡家族给掌握住了!

路易十二有些羡慕,但是他的内心中,更多的是决心!葡萄牙人、西班牙人,都在努力的开辟新航路!古老的威尼斯的商业垄断,虽然看似还是那么牢固,但是随着曼努埃尔一世和腓力一世的努力,这个牢固的运输线,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了!

“伟大的法兰西王国,也要分一杯羹!”路易十二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看着高傲的威尼斯人,暗暗下定了决心。

随着路易十二的到来,市政厅在经历了十分短暂的安静之后,陷入了躁动中,各怀鬼胎,准备在谈判中分一杯羹的各国首脑们,都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期待着谈判的开始。

1503年九月三十日,九点钟整,一场对于中欧势力格局的谈判,正式开始!历史学家们,把这次在史书中留下了重重一笔的谈判,称为威尼斯会谈。

会议桌的正面,坐在中间的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分列在他两边的,是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西班牙国王腓力一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几位世俗王国的统治者。

另一面,则是来参加会议的各个共和国和诸侯的代表,威尼斯共和国十人议会议员安东尼奥尼,米兰公国大公斯福尔扎,佛罗伦萨共和国美第奇家族代族长朱利亚诺,费拉拉公国费拉拉大公,那不勒斯王国阿拉贡家族的阿方索-阿拉贡。

至于两端,那就是两位苦主了:平民斯巴达和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

路易十二正在轻蔑的看着斯巴达,但是斯巴达却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在抠着手指甲,反正只要你路易十二坐在了谈判桌前,那么就等于告诉全大陆的人,下洛林的头头,那就是斯巴达了!

“尊敬的教皇陛下,我要求各国立刻征讨下洛林,就由法兰西的勇士作为主力军!”路易十二早就看着在那旁若无人的斯巴达很不爽,心里还暗骂了一句:“该死的中欧搅屎棍!”

斯巴达没有说话,腓力一世却开口了:“法兰西勇士?哦,你是说那支败在平民军队手中的常胜军啊!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路易十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冲着腓力一世就开始大骂。毕竟,眼前的腓力一世,和那根搅屎棍,是唯二让王国常备军吃过亏的人,而且是吃了大亏!

“等等!安静!”原本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脸慈祥的父的摸样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开口了:“战争?人民已经有太多的苦难了!仁慈的父,不会再允许战争的发生的。”

的确,亚历山大六世现在决不允许战争的发生,何况战争的最终受益者,一定会是法国王室!要知道,圭利亚诺-德拉-罗韦雷那个该死的背叛上帝的人,此时正在法国宫廷呢!全教廷的人都知道罗韦雷此刻就在那,可是每当他问起的时候,路易十二都在装哑巴!

不能让法国继续坐大了!原本就对法国人越过罗马进攻那不勒斯非常不满的亚历山大六世,心中早有了盘算,除此之外,威尼斯共和国的威势也摆在那,安东尼奥尼的钱自己也收了,更何况,教廷中现在出现了大麻烦,有消息称:那个美第奇家族的族长乔凡尼,正在觊觎教皇的宝座。

如果法国继续坐大,很可能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亲法国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在亚平宁半岛的势力也会水涨船高!佛罗伦萨!南面就是伟大的罗马!

“为什么!”暴怒中的路易十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触犯到了教皇陛下的尊严。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希望法国的实力陡增,现在全欧洲都知道了下洛林的铁矿!这帮狐狸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就算自己得不到,那么敌人也不能得到!

“和平!是上帝的旨意。”教皇缓缓的开口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路易十二要开始大吵大闹了,果不其然,骄傲的路易十二就开始猛拍桌子,甚至朱利亚诺都开始觉得他有点白痴了:你再怎么吵,也别想让教皇改口!如此失态,接下来签订条约的时候,恐怕法国人要吃亏了。

果然,路易十二不一会儿就喘着粗气,怒火中烧的看着在场所有看笑话的人!甚至有的贵妇,居然在用手帕掩着嘴!瞎子都能看见她们嘴角上扬的弧度!

威尼斯共和国威严的威尼斯市政厅,随着路易十二的闭嘴,世界安静了。

“好了,你们把条件说出来吧,仁慈的父,会为你们证明的。”已经开始进入迟暮的亚历山大六世终于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

所以,接下来的谈判,就成了杂货市场上的讨价还价。

法国人咬定了斯巴达要赔偿二十万皮斯托尔金币,老天!那可是两百万法郎啊!就是把斯巴达榨成油卖了也不凑不齐这么多钱啊!

斯巴达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流氓样来,反正有安东尼奥尼罩着,教皇也得给点面子不是?要是你路易十二还敢动我,相信在场的几个国王,都很愿意有个理由瓜分了法国的领土。

“不行!你要钱?没有!”斯巴达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路易十二看着在场所有的人,就像看戏一样的看着面红耳赤脖子粗的自己,刚要没有一点儿贵族风范的破口大骂,一直抱着胳膊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开口了:“我看斯巴达先生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来,你要不要换个条件?”

“好!”路易十二看到终于有人给他个台阶下了,爽快的答应了:“好!把米尔库、欧努瓦、维泰勒、拉马什这几个地方割让给我!”

“什么!”斯巴达也激动的站了起来:“你开玩笑吧!你割我的地,行!就把这几个地方给你,你把巴黎给我就行!”

“噗!”几个正端着酒杯畅快的喝了一口的首脑们,噗的一声把红酒全都喷了出来,割让巴黎!亏你想得出来!

“静一静!”亚历山大六世揉了揉因为被吵得头大而隐隐做痒的眉心,开口说:“我说斯巴达-安德烈亚子爵,难道您不应该赔偿一下亲爱的路易的损失吗?”

“什么?!子爵!”接下里,不仅仅是酒水被喷出来了,很多人甚至感觉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只有安东尼奥尼摸着雪白的胡子,冲斯巴达微笑着。

“看来这个亚历山大六世是很愿意看到有人牵制住法国!哈哈,可惜你不知道老子不是狗啊!老子可是地地道道的狼!”斯巴达的心中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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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类似于杂货市场上才会有的争吵的谈判,结束了,在场的各国首脑们,共同签订了一份《威尼斯和平条约》,根据合约规定:斯巴达必须向法国无偿提供两百支新式的米尔库1503,各国都承认了新任的斯巴达子爵对于现有土地的统治权,埃皮纳勒男爵领,布吕耶尔、热拉姆、圣迪耶三个骑士领,也划归到了斯巴达的名下。

不过斯巴达更看重一点:如果双发再有战事,与会各国,将会在上帝的旗帜下,共同讨伐惹起事端的一方!

“什么上帝的旗帜,那就是放屁!说白了,老子又有时间安心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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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一心一意谋发展

《威尼斯和平条约》签订后,斯巴达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时间。除了法国,各国都很满意。西班牙人看到了冤家被遏制住了;意大利人看到法国不会继续扩张,所以临时不会派部队来亚平宁了;曼努埃尔一世觉得法国和西班牙矛盾更大了,两家都要盯防对方,所以葡萄牙可以安心发展海运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原本就是跟西班牙穿一条裤子的,话说腓力一世还是他女婿呢!

但是不管是谁,吃到嘴里的肉都不如斯巴达多,除去占下洛林将近一半面积的封地,还有各国源源不断的订单,现在全大陆都知道了米尔库1503,斯巴达是带着四千支步枪的订单回家的,至于要无偿赔偿给法国的两百支步枪,那就是牙缝儿肉。

最新被教皇加封的子爵大人,趾高气昂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第一站,不是米尔库,而是埃皮纳勒城。

埃皮纳勒男爵的家,就在城镇的中心,作为一名艺术爱好者,男爵的官邸,自然要比米尔库的那所朴素到了极点的房子要华丽很多。

从远处看,这就是典型的法兰西古典主义的建筑,大量的运用了罗马式的立柱,外表华丽至极,有着数不清的圆雕装饰,房前是埃皮纳勒中心的半封闭小广场,树木、栅栏门、雕像错落有致,将这个下洛林的小城镇装点的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啧啧,这才应该是本子爵居住的地方嘛~”斯巴达满意的在小广场上看了一圈,望着自己的子民,对大家说:“走,咱们赶走埃皮纳勒去吧~”

男爵官邸那扇拥有大量镶嵌拼花工艺和浮雕的大门,被缓慢的推开了。

“尊敬的埃皮纳勒男爵。”斯巴达虽然已经比埃皮纳勒的爵位高了,但是还没那年头寻常贵族的一身臭脾气,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句。

“咦?斯巴达先生!快快请进!”埃皮纳勒客客气气的对着这位达芬奇的艺术赞助人说道。

“不了。”斯巴达笑着摆了摆手,从皮马甲中掏出一份精美的文书,递了过去。

埃皮纳勒解开系在上面的丝绸细绳,老天!这可是丝绸做的啊!打开卷轴一看,文字居然是烫金字!

“斯巴达子爵……”埃皮纳勒恭敬的看着斯巴达,一字一顿的说道:“子爵大人,您这是?”

“我来劳烦你作为米尔库兵工厂的副厂长,毕竟要扩大生产了,吉布提叔叔一个人忙不过来。”斯巴达笑了笑说。

得,人家这是变相的跟自己说:“你的官邸,现在是我的了!”斯巴达的话说的客气,但是埃皮纳勒男爵还是听出来了他的潜台词,毕竟教皇大人的文书现在就在自己的手上,难道还想拒不从命?埃皮纳勒可是直到斯巴达在欧努瓦干得那一票!斯巴达这么说话,说明他是个好人,没直接派人把自己押走就不错了!

埃皮纳勒虽然有几分不甘,但是还是咬咬牙,低下了头说:“愿意为子爵大人效劳。”

“有劳了。”斯巴达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如果埃皮纳勒是个废物的话,他压根不介意弄死他,但是他能把一个小小的埃皮纳勒城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有闲钱来赞助艺术,那说明人家的确有那么一手,否则,斯巴达是绝对不会去养着一个吃白饭的人的。

埃皮纳勒官邸被安顿了下来,斯巴达也没狂妄的去起个什么宫殿的名字,周围的几处看起来还不错的民房,也让斯巴达以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买了下来,作为了阿尔贝蒂尼家,刺客本营和其他高层的住所。

“塔索蒂。”斯巴达对英姿勃发的塔索蒂说道:“立即扩编步兵团,暂时扩编为四百人,还是那两个连队,每个连队两百人。另外,再建立一个炮兵连一百人。”

“是。”塔索蒂十分干练的答应了下来。

“记住,新兵训练这次要搞成两个月!上一次的列兵们,再单独搞一次为期半个月的实弹训练!”斯巴达对于列兵们的训练强度还是不怎么满意,最起码战场上的命中率不尽人意。

“吉布提叔叔,埃皮纳勒男爵,接下来,还望两位研制一种新式的方便运输的大炮,发射十磅的炮弹就行,对了,那个洛林1503中使用的膛线技术,你看看能不能借鉴一下,还有,再去威尼斯、西班牙等国招募一些火药专家,看看能不能让大炮发射能爆炸的炮弹!”

对于即将组建的炮兵连,斯巴达可不希望全是一帮没腿的部队,那些发射几十磅甚至上百磅的炮弹的加农炮,不要也罢,上次欧努瓦战役就表现出来了,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缓慢了,指望依靠他们去支援苦苦作战的步兵团,还不如指望老天劈下几道雷来劈死敌人。

“包你满意!”米尔库兵工厂厂长吉布提和副厂长埃皮纳勒点了点头说。

接下来,有米尔库兵工厂忙得了,两千两百支米尔库1503的生产计划,还有秘密制造的洛林1503,现在再加上大炮的研制和制作,估计这个冬天都不用休息了。

“阿尔贝蒂尼,咱们成立一个情报部门,你来负责,对外人说的时候,能瞒住就瞒住,瞒不住就叫特别商队,咱们内部,就叫阿萨辛!你去安插人手,在德国,法国,意大利,都建立几个情报站!”

在这个通讯过分落后的年代,消息的传播太过于闭塞了,但是斯巴达的野心,决定了他不可以以一个聋子和瞎子的身份去部署全局。

之前前往威尼斯参加会谈的时候,保罗又把最新笼络来的一批刺客派到了米尔库,这让阿尔贝蒂尼实施起斯巴达的情报任务,显得轻松了不少。

“再然后嘛~”斯巴达看着众人纷纷忙碌去了,客厅中变得空空如也,一把搂住了在身边一直盯着他看的莫妮卡。

“你要干嘛~”莫妮卡涨红了脸蛋,背着手问道。

“你看看,大家都有任务,就你没有,你说给你安排点什么好呢?”斯巴达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啊?”莫妮卡吃了一惊,仿佛看穿了龌龊的斯巴达的龌龊的心里。

“要不也给你个任务,你就负责给安德烈亚家族生个孩子吧!”斯巴达看莫妮卡有挣脱的迹象,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十分霸气的一吻芳泽,品味了一下萦绕在舌际的幽香,色迷迷的笑着说:“你看,人家阿尔贝蒂尼跟梅丽萨都那么火热了,你别让阿尔贝蒂尼的儿子给我的儿子当哥哥啊!”

“妈妈!”莫妮卡突然冲着楼梯喊了句。

“伯爵夫人。”斯巴达右手抚胸,朝楼梯的方向看了眼,“嘿!你个妞儿,玩儿我!看本子爵今天不把你给办踏实了!”

五二 新教的火苗

“斯巴达!里维拉回来了。”斯巴达正在观看新兵的素质训练,阿尔贝蒂尼跑来喊了声。

“里维拉?难不成他把闵采尔,或者马丁-路德给我搞来了?”斯巴达眉头一送,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的?就是一个叫闵采尔的,一个叫马丁-路德的人。”阿尔贝蒂尼好奇的看着斯巴达。

老天啊!什么叫能力?这就叫能力!让里维拉去搞闵采尔来,他居然把马丁-路德这个大神一起搞来了!

不过闵采尔这会儿才是个孩子,只有十三岁,不过这厮早就听说了马丁-路德的学说,而且推崇至极,而马丁路德也才二十岁罢了。

想想史书记载的,闵采尔同学十五岁的时候就曾经组织过反对天主教会的秘密团体,支持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但是他的主张更为激进,这货当年有句名言,他认为天主教的赎罪说就是在“给破房子刷白\粉”,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拆掉破房子,而不用刷白\粉。

这跟斯巴达用后世的观点观察的宗教改革,那是不谋而合!况且名言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闵采尔身为当局者,都能看的比斯巴达这个旁观者明白,不得了啊!小小的埃皮纳勒,一时间云集了不少牛人啊!什么瓦拉、达芬奇、闵采尔、马丁-路德的,是不是应该把马基雅维利这个西方的帝王师给搞来?

“尊敬的斯巴达子爵大人。”马丁-路德说道。他于1502年从尔比特大学毕业,历史曾经记载他经过史托顿轩时,差点被电打中,于是他十分害怕地发誓说道:“若果今次大难不死,就会成为一名修士”,在此事之后,路德就不理父亲的反对,进入了奥古斯丁的修道会。当时其父汉斯含泪骂他:“去荣耀你在天上的父吧!!不用再理会我这个父亲了!”

当斯巴达匆匆赶回住所时,发现闵采尔和他的老师马丁-路德,已经在客厅中等候多时了。

“马丁先生,您好,欢迎来到埃皮纳勒。”斯巴达眼看就要开始打哆嗦了,眼前的这位,起码在他看来要比路易十二他们厉害多了,这才叫真正的大人物!要说放到他穿越前的时代,知道马丁-路德的人,肯定比知道路易十二的人多!

“子爵大人,听说您对于宗教,有一些自己的看法?”闵采尔眼睛中流露出精光,看着斯巴达说。

“果然是个狂热的宗教改革和暴力分子啊!”斯巴达心中立刻对闵采尔下了一个评定,接着说:“是的,对于教会的一些做法,我不得不说是违背了上帝的旨意。”

“哦?”马丁抬手止住了在一旁跃跃欲试,还想要阐述自己观点的闵采尔,像是一个圣人一样的,随意的问了声。

“是的,别的不说,先说赎罪券吧。”斯巴达早就知道了马丁的学说,此时劝说他跟着自己反抗教皇,那是易如反掌,于是说:“神父,应该遵守他们甘守贫穷和奉献的誓言,用心聆听耶稣基督的教诲,可是他们现在呢?光靠赎罪券,就赚得盆满钵满的,然后在吃得脑满肠肥的,要说他们倾听父的声音的时间,反而不如兜售赎罪券的时间长。”

斯巴达看着马丁点了点头,闵采尔这个小孩儿也插嘴了:“对啊!我曾经访问过很多茨维考的纺织工和矿工,他们曾经对此也苦不堪言!举个例子,我们家就是因此破产的!”

“嗯?看来在德国搅一搅有戏啊?闵采尔都给我把问卷调查做完了!哦,感情这厮当年也是逼上梁山啊!我说怎么看着你就没那么伟大!”斯巴达心里一乐,接着趁热打铁说:“不错,我曾经观看过英格兰的罗拉德派的文献,我认为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

斯巴达这话一出口,就轮到马丁-路德目瞪口呆了:“尊敬的子爵大人,没想到你对宗教的研究是如此的深入!”

“哪有哪有,只是浅层次的阅读罢了。”斯巴达笑着打了个呵呵,心里还说呢:“就这就深入了?老子要是把你将来搞出来的那个新教的教义背出来,你还不把我当神仙供着了?”

“子爵大人,请您不要谦虚了!我认为,在您的支持下,老师的改革,一定会取得成功的!我们应该现在就组建军队,开往罗马!”闵采尔这个战犯子兴冲冲的说道。

“闵采尔,你闭嘴!”马丁怒喝了一声,斯巴达心中也说着呢:这货,不堪重用啊!你看看人家马丁,不显山不漏水的,这才是大家。

“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反对教皇和教廷,而是应该促进教廷的改革。”马丁一说起自己的学说,眼中甚至都流露着神圣的光芒。

已经是深秋时节了,洛林地区的白桦树的树叶全都黄了,此时从窗外看出去,白色的树干,点缀在黄叶的波浪中,星星点点,煞是好看,斯巴达看着窗外,对马丁说:“马丁先生,如果有一艘船,底舱的木板已经腐烂,您是更换一块木板呢,还是修补他?”

“这怎么能修?”闵采尔嗤笑了一声,打断了马丁的沉思,斯巴达好笑的看着闵采尔,心说:你能不能安静点,难道你觉得你老师听不出我的深意来?当初让里维拉把你搞来,是不是个失误?

“不,教廷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了,我不认为可以用底舱腐烂的船来形容他。”听了斯巴达的话,马丁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修士袍说道。

看他的动作,斯巴达已经敢肯定了!自己已经把马丁心中那层窗户纸打湿了,只要再加把劲,捅破它,完全不是问题!

“为什么不是呢?”斯巴达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因为那俩货是不喝酒的,只喝清水,斯巴达为了笼络人家,也照办了,然后就要准备背课文。

“随着资本和财富,在世俗世界变得越来越重要,许多新兴的、拥有大量财富的民族国家确立了中央的统治。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看看西班牙,已经统一,而且一举击败了强大的法国,您认为,教皇的心里会怎么看呢?再比如说我,我也是在法国手里夺得了便宜,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古罗马,您认为斯巴达下场会是怎样?

经受了大分裂创伤的罗马教廷,本就开始变得松弛散漫了,在长期的互相角逐较量中日见削弱,我不相信您不知道威尼斯人甚至都能请得动教皇陛下了。至于教会内部腐败,还用我多说吗?

农民、城市平民和新兴市民阶级反抗封建神权统治的斗争,这年头,也不少见了吧?再看看思想文化方面,一股新的思想正在觉醒,这个璀璨的年代,涌现了多么多人文主义者,我们意大利,甚至有但丁,曾经大胆揭露教皇、主教和修道士的虚伪、贪婪和无知。

再者您学识渊博,想必看过经院主义神学文献吧?我敢说,那就是烦琐僵死的教条和无谓争辩的代名词。”斯巴达咄咄逼人,连珠炮一样的阐述着自己的见解,根本不给马丁一点喘息的时间。

“您说的,我知道,的确非常有说服力,但是我相信,通过改革,就可以让教廷变得更好,那么,何况要流血牺牲呢?就算是教廷违背了上帝的旨意,上帝也不会同意流血事件的。”马丁点头说。

“那么,好吧。”斯巴达终于要放出自己的杀手锏来了。

马丁睿智的眼光,迎上了斯巴达锐利的眼神,斯巴达笑着开口了:“埃皮纳勒,我批准您在埃皮纳勒宣传您的教义,而闵采尔先生,您可以在德国宣传您的教义。三年,三年怎么样?两位可以比较一下自己的成就。”

“我同意您的说法!英明的子爵大人!”闵采尔早就巴不得自己拉起山头来独干了,既然有人愿意做他的后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于是赶紧的答应了。

“这?”马丁咬了咬嘴唇,脑海中现在是翻江倒海一样的思考着,过了好久,客厅中只有滴滴答答的座钟指针转动的声音,终于,马丁抬起了眼睛,坚定的说着:“好!”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斯巴达得意的笑了笑。

原因很简单,闵采尔的思想,是通过暴力来推翻教皇的通知,那就让中欧搅屎棍手下最犀利的棍子去德国搅去吧!德国的水越浑,自己才越容易摸鱼!

马丁是温和改良派的,那就让他替自己,在埃皮纳勒撒下反抗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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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惊天巨变

1503年十一月,夏季炎热干燥,冬季寒冷潮湿的埃皮纳勒的上空,呈现出一种乌紫色的云层,仿佛铅铸的一般,阵阵肆虐的寒风,席卷着早就落光了树叶的白桦和梧桐,不一会儿,鹅毛大的雪花就片片飞舞了下来。

如今埃皮纳勒,那可不是当年的摸样,随着几千支步枪的订单的到来,斯巴达也获得了一大笔资金,同时也获得了中欧军火贩的美誉。“嘿嘿,要是洛林1503也开始出售,那老子岂不是还要富可敌国?”

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斯巴达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细羊毛毯,本来嘛,眼看就要吃成大苹果了,突变的天气,带着突如其来的感冒,击倒了斯巴达。

这年头又没有青霉素什么的,别说吊瓶了,就是药片也没有,医疗手段基本就是靠硬抗的。

埃皮纳勒男爵在城中找了个医生来,斯巴达一看,乐了,这货不仅穿着个大厚袍子,而且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带了个面具,问题是那个面具上还有个巨大的鸟嘴,看着就跟DOTA里的虚空假面似地。

其实,早在十五世纪,科学就开始了在治疗领域取代神灵和精神的缓慢步伐,而1348到1350年那场席卷欧洲的黑死病,带走了两千五百万人的生命,从那以后,许多医生就在治疗病人的时候穿上了特殊的防护服。为了避免沾染污物,他们还穿上了浸过蜡油的披风,还带上了类似于鸟嘴的粗糙的防毒面具。

可以说医生这个职业,在那个年代是最好认出来的,这货行头很搞笑,治疗方法更搞笑。见了斯巴达的面儿,也没什么中医的望闻问切,更没后世西医的那一套,人完全就是拿出了他包治百病的蜜糖来了……

“只是个小感冒,让你祸害就是了……大爷的……权当吃糖了。”斯巴达无奈的笑了笑,还包治百病呢,你这是蜜糖还是印度神油?搞着烤毒蛇皮混在蜜糖里,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么你!

吃下了可笑的药物,斯巴达接着对赶来探望的吉布提说:“吉布提叔叔,你去联系博洛尼亚大学和萨莱诺医学院,找几个医学教师过来,咱们办一个医学院,一个医院,还有给塔索蒂的步兵团,每个连队安排两个医生。”

“办医学院?”吉布提好笑的问着,眼前的斯巴达,虽然在之前的军工发展上,展露出了非同常人的天才,而且那些美妙的想法,真的是太神奇了!现在,这货又有新想法了!搞医学?

斯巴达没有理会吉布提怪异的眼神,别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人家博洛尼亚大学号称欧洲大学之母那是有人家的道理的,这年头,要说世俗界的大学,最好的就是博洛尼亚大学,然后是巴黎大学。不过萨莱诺医学院,那可是最早的从事科学研究的医学院,而不是神叨叨的靠念经祈祷治病的!

吉布提匆匆去忙去了,斯巴达在床上躺着轻咳了两声,莫妮卡推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斯巴达点名要喝的姜汤。

这年头,姜可是贵重香料,当年马可波罗从中国带来这玩意儿之后,那可真是乌鸡变凤凰,等闲人是买不起的,可是斯巴达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好歹自己也是欧洲第一军火商啊!别人不知道姜汤能治感冒,他可是知道的!

“亲爱的斯巴达,怎么样了。”听着斯巴达轻咳了两声,莫妮卡关切的问道。

斯巴达感冒好几天了,还是有些虚弱,此时扶着莫妮卡坐了起来,嘶溜嘶溜的喝了几大口,开始耍赖皮:“不要啊!不要啊!还是好冷啊!找人给我暖被窝啊!”

“你!”莫妮卡俏脸一红,发了发狠,使劲儿揪了揪他的耳朵,嗔怒的骂了句:“就没一点正经你!”

“嗯嗯~不带你这么欺负病号的~”斯巴达继续耍赖皮,一只咸猪手还不老实的扶住了莫妮卡的腰。

“你干嘛?”莫妮卡一把拍开他的脏手,娇嗔了一句。

“亲爱的,咱俩打个赌,我赌你会让我摸你一下。”斯巴达腆着一张老脸,不知羞耻的问道。

“切,怎么可能,我肯定不让。”莫妮卡觉得斯巴达实在是病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突然,电光石火间,莫妮卡觉得自己胸前的那么腻白被大力抓了一把。

“你!斯巴达!”

“嗯?我输了,你果然不让……”

“你你你!你你!你!”莫妮卡被气得语无伦次的,她可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被这种无赖缠上过!那一阵粉拳加指甲的,每说出一个你字儿,斯巴达的胳膊都有一大片的肉皮得变了颜色。

“斯巴达,大事不好了!”阿尔贝蒂尼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儿?”被搅了好事的斯巴达没好气的说着,每次自己要强行吃掉大苹果,准保有人要捣乱!斯巴达使劲儿裹了裹身上的细羊毛毯,缩着肩膀问道,看来今天是吃不成了,莫妮卡早就红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什么什么事?!保罗大叔的信!”阿尔贝蒂尼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冲撞了人家的夫妻生活,反而一脸焦急的说着:“教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斯巴达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反正那帮老货,没一个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出了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亚历山大六世去世了!”阿尔贝蒂尼使劲拍着手中的信笺说着。

“什么?真死了啊!”斯巴达一把把毛毯扔开,夺过信件看了看,果不其然,教宗去世了。

历史上,亚历山大六世是在1503年八月的一次晚宴上莫名其妙的死去的,据说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有人考证说是其中有美第奇家族的影子,可是在现在的世界中,八月份的时候,教皇正被自己拖去了威尼斯签订和平条约呢!所以那次没死成!没想到,可怜的亚历山大六世,虽然斯巴达这只蝴蝶过来使劲儿的扇了扇翅膀,他终究还是没躲过那一劫。

“保罗大叔怎么分析的?”斯巴达顾不得自己感冒了,只穿着衬衣就站了起来。

“大叔说,现在很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是,乔凡尼继位!而且教宗这次死的不明不白的,虽然下毒的人手法很高明,但是大叔还是看出来了端倪,朱利亚诺和乔凡尼这两个美第奇家族的族长都没去参加宴会,据大叔分析,欲盖弥彰啊!”阿尔贝蒂尼阐述着保罗的观点。

“继位的,肯定是乔凡尼,他大爷的美第奇家族,就不信搞不倒你了!教宗怎么了,老子手里有马丁和闵采尔,而且闵采尔,我保他这把死不了了!”斯巴达挥了挥拳,伟人一样的说着。

五四 闵采尔

在斯巴达的支持下,闵采尔正在临近下洛林地区的德国领土奥芬堡附近传教。

这货也是聪明异常,没有选择教堂,如果他在教堂搞这一套,估计早就被人弄到火刑柱上弄成炭烧肉了。

后世公路上雪天之后的泥泞,跟中世纪乡村雪过天晴之后的泥泞相比,那就是飞行员碰上玩鹰的,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前几天的一场大雪之后,居然是这个冬天难得一见的艳阳高照,现在的孚日山区,到处都你泥泞不堪的泥塘。

冬天过去一大半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很多人正在家中准备着新年,对于这些贫穷的伐木工、矿工和农民来说,他们的新年,无非就是把在门外雪窝子里冻着的肉拿出来改善一下生活罢了,很多人,连肉都吃不到,别说肉了,就是燕麦,眼看也要吃完了。

巴拉克是一个很普通的伐木工,就像所有的德国人一样,严谨,刻板,对于贫穷的生活,他到没有多少怨言,只不过家中的几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的,家里还上顿不接下顿的,这样下去,几个孩子很可能会死去。

巴拉克使劲儿抬起现在泥泞中的靴子,靴子已经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皮张早就没有任何光泽,看上去皱巴巴的。“真该死!不会错过了闵采尔神父的布道吧!”

几个月前,孚日山区这个所有神父都不愿意来的穷地方,来了个很年轻的神父,对于这个过分年轻的神父,大家本是不报什么期待的心情的,但是自从他的一次布道,向所有人分发了一份口粮之后,所有的矿工们都坐不住了,到处打听闵采尔神父下一次布道的地点和时间。

中午明媚的太阳,使道路泥泞不堪,那间山林外围的小木屋外更是如此,早就不知道被多少双皱巴巴的靴子踩踏过了。

巴拉克轻轻的推开门,把毡帽挡在自己的胸前,抬头一看,恰好看见闵采尔神父慈祥的冲他笑了笑,巴拉克露出一嘴的黄牙,也找了个地方站了过去——早就没有地方可以坐下了。

闵采尔并没有对巴拉克说话,而是继续布道:“人只要虔诚信仰上帝,因信心而称义﹐死后灵魂就可得救。,赎罪券教士宣传说:‘钱币落入钱柜底响叮当,灵魂瞬间脱离炼狱升天堂。’你们认为呢?”

对于批评教士的宣传,这些平民可没有胆量去做,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红彤彤的炉火,映红了他们的脸庞,仿佛大理石雕刻一般的面容上,满是愤愤之情。

“当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说‘你们应当悔改’的时候,他是说信徒一生应当悔改,用心去聆听主的旨意,而不是去购买赎罪券!既然说教宗发售赎罪券是为了拯救灵魂,而不是为了金钱,那么,他又为何废止了从前允诺的具有同等效力的赦免和宽宥?”

闵采尔说的话很有煽动性,这些平民再愚钝,那也不是白痴,明显听出来了他的意思,都在振臂高呼。

闵采尔得意的笑了笑,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正是里维拉。别看闵采尔在这发食物发的很风光,那可都是斯巴达让里维拉给友情赞助的。

连续几个月了,奥芬堡附近的几个教堂都发现,最近赎罪券的销路,差的不能再差了!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很可能跟美味的小牛犊排说再见了!

“去!强制那些白痴们购买赎罪券!”主教大人看着账簿,捏了捏愈加干瘪的钱袋,咂摸了两口掉了牙的嘴巴,心中想着:这可是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如果再不敛点钱来,别说肥美多汁的小牛犊排了,大过年的,就等着吃腌肉吧!天晓得那些干巴巴的腌肉是多么的难吃!

闵采尔已经收到消息了,教堂开始强制性出售赎罪券了,“哼哼!这些愚蠢的神父和同样愚蠢的平民啊!只要再加一把柴,保证你们能猛烈的燃烧起来!仁慈的父啊,原谅我的罪恶吧!”

闵采尔刚刚说完,接着又是撇了撇嘴巴,说道:“不对,犹如耶稣所说,‘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尊敬的闵采尔神父,接下来,您要去哪里布道?我刚刚接到斯巴达子爵的信件,无论您去哪布道,下洛林,将会是您最有力的后盾!”里维拉一张冷峻的刀疤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热情,他不信耶稣基督,他侍奉的,是永远的光明,但是他却看出来闵采尔的工作的成效。

“对了,子爵大人说,德国人总是不太平……”里维拉稍加了一点提示。

“卡尔斯鲁厄,萨尔布吕肯!”闵采尔坚定的说。

“好心计!”里维拉心中对眼前这位年轻的神父赞叹了一句,他说的,正是斯巴达所说的地方!卡尔斯鲁厄和萨尔布吕肯,那可是两座大城市!而且临近特里尔选侯国,他很乐意看到特里尔选侯国被各个强大的选侯国瓜分,起码领土混乱不堪的普法尔茨选侯国就很想攻下这个心腹之患。

至于奥芬堡这边,已经问题不大了,闵采尔是个聪明人,这段时间他早就安排了人手,把这些人先行洗脑了。

奥芬堡的革命基础,他已经打好了,接下来,只需要他培养的手下,努力发展一下就行了。

在阿尔贝蒂尼手下的,聚集在德国各地的阿萨辛情报组织的帮助下,闵采尔轻轻松松的就到达了第一站,萨尔布吕肯,因为这里距离下洛林更近,闵采尔早就看出来了斯巴达图谋德国的意图,所以**,准备再萨尔布吕肯下手。

至于莱茵河畔的卡尔斯鲁厄么,闵采尔当然知道斯巴达的煤炭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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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皮纳勒的那栋花岗岩筑成的高大的子爵官邸中,斯巴达喝下了温热的姜汤。

斯巴达看了看手中由里维拉寄来的信笺,看着地图,砸吧了砸吧嘴,笑着说:“这个闵采尔,人才啊!跟我想一块去了!阿尔贝蒂尼!”

“怎么了哥哥。”冬天到了,阿尔贝蒂尼无事可做,经常没事就泡在斯巴达这,两人喝喝酒,谈谈天,刚入冬的时候,派去迎接艾莉萨和达尼安娜的人手也安排到位了,估计新年的时候,一大家人,就能团聚了!

“给里维拉去一封信!继续监视着闵采尔。”斯巴达虽然对闵采尔的工作成果很满意,但是他毕竟是知道闵采尔在史书上,曾经发动了规模宏大的农民起义,那可是武装暴动啊!他有武装力量的!

“记住!一旦发现他有拉山头自立的倾向,不用向我汇报,直接做了他!”斯巴达使劲的拍着桌子说。

毕竟,不管斯巴达有多大度,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带着自己的秘密,叛变了!更何况,闵采尔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五五 教廷的密谋

闵采尔的军事暴动计划,自然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得逞”,要想忽悠的别人跟着你造反,那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着啊!

斯巴达现在,朝思暮想的,不是别的,就是博洛尼亚大学和萨莱诺医学院挖来的墙角们,吉布提和保罗两位大叔,已经替他把人手都找好了,只等着开春就往洛林开拔。

“我说,亲爱的哥哥,你又在看地图?说吧,又看上哪个地盘了?”阿尔贝蒂尼最近已经陆续替斯巴达把周围的骑士领都清理干净了,马丁-路德也开始在那些地方展开了缓慢的洗脑活动,阿尔贝蒂尼知道,每当斯巴达看着地图摸胡子根的时候,就是阿萨辛要出动的时候了!

“我说阿尔贝蒂尼,你觉得科尔马尔还有斯特拉斯堡怎么样?”斯巴达搓着胡茬说道。

现在我们的斯巴达子爵大人的领土,已经囊括了科内河、布吕什河流域,还有摩泽尔河上游的土地,现在的下洛林和阿尔萨斯地区,还剩下斯特拉斯堡这个坚固的城堡,以及科尔马尔这座孚日山东麓重镇的自由城市了。

“虽然说很困难。”阿尔贝蒂尼小心的用羊油擦着臂甲中的袖剑,还是点头说:“拿下就拿下吧!”

“不不不,科尔马尔还好说,人家斯特拉斯堡可是有二十多个骑士的,人家也是个子爵领,不好搞的,太危险。”斯巴达摇了摇头,的确,对付一个自由城市倒也罢了,但是人家的子爵领,那可是有正规军的,骑士、骑士侍从、步兵,要是什么都能凭着暗杀搞定,那就好了!

“那你要怎么办?”阿尔贝蒂尼收起袖剑,疑惑的说着。

“你听没听过一个词?软实力。”斯巴达的口中冒出来一个新词。

“什么软实力,硬实力的?实力,那就是拳头,拳头大的就是老大!”阿尔贝蒂尼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看来,实力直接等同于武力。

“不,我们来搞一次文化入侵,去,给闵采尔写信,让他的牧羊人组织,去斯特拉斯堡外围和科尔马尔去布道,我给他三个月时间,起码把人心都给我撩起来!”斯巴达大手一挥,顺带着拔下了一根白头发来。

“还有,让里维拉控制一下进出科尔马尔和斯特拉斯堡的商旅,逐步减少对两地的供应,也算是给闵采尔添一把火吧!”斯巴达邪恶的想着。

“好吧。”阿尔贝蒂尼收起心爱的大马士革钢打造的袖剑,匆匆赶出去了。

“什么叫软实力入侵颠覆?老子就给你玩一手,先掐死你的日常用品来源,弄得你人心惶惶;然后再文化入侵,老美不就是爱玩这套么?老子提前给你发明出来!”斯巴达心中的小恶魔,坏坏的想着。

可是斯巴达哪里知道,远在罗马的教廷中,一只更大的恶魔的想法,比他龌龊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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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气势恢宏的教堂中,蜡烛散发着柔和的像是春天的太阳一样的光芒。墙上无处不在的圣母像,正慈祥的看着乔凡尼-德-美第奇,不对,我们应该称他为美第奇一世陛下。

尤里乌斯二世满意的看着教皇的桂冠,可惜,自己居然迟了将近一个月才带上这顶美丽的王冠。

那天的晚宴,并不是美第奇家族的人在亚历山大六世的酒杯上抹上了致命的毒药,乔凡尼知道的清清楚楚,供职于法国宫廷的红衣主教罗韦雷,才是真正的主谋!他正是利用了美第奇家族全部没到场的机会,暗中下毒,反而造成了是美第奇家族下的毒手的假象!

经过亚历山大六世十一年公开的腐败生活,连枢机团也感觉到必须推选一位在道德上是德高望重的教皇,不过令罗韦雷和乔凡尼都意想不到的是,结果选出了一位年迈多病的教皇庇护三世。

可怜的庇护三世上台的时候,公开宣布说:“我将是和平的教皇,我也要革新教会。”很不幸的,他在位还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两个星期以后,召开选举大会,罗韦雷枢机认为他的时机已经成熟,就公开宣布他渴望能够戴上教皇的冠冕。

不得不说的是,历史上,继任的教皇,的确是罗韦雷枢机主教,也就是教廷历史上最有作为的二十五位教皇之一的战神教皇尤里乌斯二世。

不过,这次下黑手的人,是朱利亚诺,庇护三世腿上的溃疡,其实就是乔凡尼买通的人下的毒罢了,这次,乔凡尼顷家族财产,买通了枢机团的所有枢机主教。

所以,自信满满的罗韦雷,还没上台就死去了,继任者,成了美第奇一世陛下。

美第奇一世对于身上穿着的像牛奶一样光滑的绸缎教皇袍包裹身体的感觉感到非常的惬意,此时正得意的眯上了眼睛,“仁慈的上帝啊!请饶恕我,罗韦雷的手上沾有太多的献血了,请原谅我的刀兵。”

“尊敬的教皇陛下。”身为乔凡尼的弟弟的朱利亚诺,进出教廷自然非常的方便,况且佛罗伦萨距离罗马也不远,“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朱利亚诺,那个下洛林子爵的来历,你查清了没有?”美第奇一世眯缝着眼睛,若无其事的问着。

“我没有查到。”朱利亚诺的老脸一红,羞愧的说道:“据我调查,他的来历,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哦?”美第奇一世听出了朱利亚诺的潜台词,抬起了眼皮,精明的眼中,放着异样的光芒。

“是卡萨诺查出来的,他说斯巴达这个名字有些熟,好像是前年我们在比萨杀死的那个银行家的什么亲戚,卡萨诺派人去了一次埃皮纳勒,果然不错,就是他!”朱利亚诺肯定的说道。

“这么说,是敌人?”美第奇一世的眼中开始结霜,朱利亚诺甚至觉得温暖的烛火和精美的壁炉中的炉火,都无法驱逐哥哥眼中的寒意。

“是!”朱利亚诺咬牙点头说着。

“去,听说路易十二跟斯巴达的矛盾不小?给他写一封信,让他压制一下下洛林的发展,最好能找到个大问题,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些爬虫!”对于欧努瓦发生的事情,美第奇一世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更是知道,现在全欧洲都在争相仿制的新式火绳枪,也正是来自这个该死的仇人。

“让他以什么理由?”朱利亚诺探着脑袋问了句。

“哈哈!”美第奇一世慈祥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不和谐的阴冷的笑容,“难道,法兰西王国,就没有几个死囚犯?”

“噢!”朱利亚诺恍然大悟,点头说:“哈哈,尊敬的美第奇一世陛下,赞美您的智慧!”

“朱利亚诺,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乔凡尼吧!哈哈哈!”美第奇一世陛下,爽快的笑了笑。

远在埃皮纳勒的斯巴达猛然感觉一阵寒意,“阿嚏!”他打了个喷嚏,喃喃道:“我感冒不是好了么?这是哪个孙子又惦记上爷爷了?”

五六 布尔蒙的尸体

法国巴黎,塞纳河右岸的卢浮宫中。

此时的卢浮宫,并不同于后世的卢浮宫。后世的卢浮宫,是弗朗西斯一世下令拆除原宫,由建筑师皮尔·莱斯科在原来城堡的基础上重新建筑一座宫殿。

路易十二时期的卢浮宫,拥有许多华丽的塔楼和精致的房间。

就在卧室中,华美的水晶吊灯下,迎着光亮的烛火,路易十二正看着手中拿着的一张制作精良的纸张,那是美第奇一世陛下寄给他的信件。

“该死的罗韦雷!”路易十二到现在还没消气,因为罗韦雷在动身前往意大利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自己会成为新的教皇,可是他还没看到曙光,黑夜就永远的降临到他的头上去了。

“来人!”路易十二把信笺丢到一旁,对走上前来的近侍说道:“去巴士底狱抓几个死刑犯过来!然后弄到下洛林边境,弄死他们,把尸体留在那里!”

其实无论是罗韦雷还是乔凡尼-德-美第奇继位成为新的教皇,他都无所谓,只要信任的教皇,能帮助自己除掉该死的下洛林子爵就行了!

幸好,照现在看来,我们的美第奇一世陛下,也是那个该死的斯巴达的敌人。

二月份的一天,天气刚刚回暖,和煦的阳光,照在法兰西王国和下洛林边境的小村庄布尔蒙的雪地上。深深的积雪上,还残留着胆大的野鸡走过的足迹。

不过布尔蒙的猎人对此却毫不在意,那只胆大的野鸡,已经在他的腰间挂着了,他现在要去寻找大型的猎物,比如野鹿之类的。

猎人在厚厚的粗呢制成的披风下面,顺着蹄印仔细的搜索着,高筒的皮靴在雪地上踩踏着,发出嘎嘎吱吱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不一会儿,“吼吼!”威猛的猎犬,冲着前方发疯似地吼叫了两声。

“嘿嘿,再狡猾的野鹿,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啊!”猎人开心的咧开嘴笑了笑,捏紧了手中的火绳枪,不得不说,自从那个下洛林公爵发明了新式的武器,现在好多地方都在便宜出售廉价的老式火绳枪,顺便在猎人中还掀起了使用火绳枪的热潮,用来代替古老的十字弩,别的不说,要是碰上野猪,砰的一枪,绝对能搞开那厚厚的猪皮!

猎人开心的追了过去,老远就看见了猎犬在雪地上蹲着,耷拉着长长的舌头,守着猎物。

“咦?你自己咬死了这只猎物?”猎人兴奋的舔了舔舌头,这下好了,连子弹都剩下了,猎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等到走到跟前,猎人的脸都绿了。

那是一具尸体,殷红的血迹,还洒在了皑皑的白雪上,异常的刺眼,猎人打着胆子又走了几步,这下,任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走了!

因为走出去没两步路,他就看见躺在雪窝子中的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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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发现尸体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这个消息,自然瞒不过隐藏在毗邻布尔蒙的欧努瓦的阿萨辛刺客们。

当刺客们把消息传给阿尔贝蒂尼的时候,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就把信笺扔到了壁炉中,“啊~好困啊~法国佬死几个人又怎么了?还是不去寻斯巴达霉头了吧。”

但是,仅仅过了五天,斯巴达就把他叫去了。

“亲爱的哥哥,难道,你未卜先知?刺客们刚给我送来了一份刺探军情的消息。”阿尔贝蒂尼还是在笑着说道。

“未卜先知?我先知他奶奶个大腿啊我?”斯巴达没好气的把手一伸,将手中的信件交给阿尔贝蒂尼说:“你看,法国人要找茬了!你自己看!怎么回事儿?前几天边境上的尸体,怎么没跟我说?难道你没发现?”

“什么?”阿尔贝蒂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啊!发现尸体是五天前的事情,法国人的动作不可能这么快吧!”

接着阿尔贝蒂尼把前几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斯巴达已经没有时间来跟他生气了。

“怎么不可能?”斯巴达冷笑了两声,接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敢肯定,这是路易十二故意找事,不知道从哪弄了几个囚犯,弄死了丢到我们这来诬陷我们的!”

“怎么可能?”阿尔贝蒂尼虽然有几分羞愧,但是还是说道:“起码《威尼斯和平条约》还在吧!路易十二胆敢违抗教皇的旨意?”

“把塔索蒂、瓦拉、里维拉还有参谋乔文科叫来。”斯巴达对着阿尔贝蒂尼摆了摆手,准备召集所有高层,开一个会议。

等到所有人到齐了,斯巴达把事情简要的一说,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定是路易十二有意为之,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调集军队过来了。

法军这次动用的部队,出了五百个瑞士雇佣兵,五百名近卫队,两百名精骑兵团,还有两个炮兵连的十门大炮,那可是可以发射八十磅炮弹的大家伙!少说也有七八百磅重!这么短的时间,从巴黎调集来,如果路易十二没有早做准备,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叫草创未就?现在的埃皮纳勒就是草创未就!步兵团紧紧有五百名熟练的掌握了洛林1503式燧发枪的步兵,外加一个炮兵连,因为斯巴达强调机动性,炮兵连的加农炮,都是发射的二十磅炮弹,因此大炮的自重也减轻了很多。

除了步兵团,还有一个阿萨辛组织,可惜都被分散到各地刺探情报去了,否则,那就将是一柄捅入法国人心脏去的利剑!

“诸位,我认为,路易十二这么做,无非是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对于洛林和阿尔萨斯的土地早已垂涎三尺,所以铤而走险。”

“不可能。”乔文科打断了斯巴达的讲话,扶着下巴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威尼斯和平条约》墨迹未干,如果他真就铤而走险,那么威尼斯、米兰、西班牙,甚至新近崛起的葡萄牙,都不介意用他破坏合约的理由瓜分了他。路易十二不是白痴。”

“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斯巴达微笑着对乔文科说道。

“没错!教皇授意!”乔文科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愧是西班牙人替我找出来的参谋啊!果然好见地!”斯巴达一听乔文科说的正是他所想的,甚至都忘了考虑自己说的是否正确,马上就开始心花怒放。

“吉布提叔叔,各地城防的大炮都弄好了么?”斯巴达问着。

“没问题,我们早就重点照顾了欧努瓦,那里有五门发射一百磅炮弹的重型大炮。如果路易十二的部队想来,咱们就请他们吃炮弹就是了!”吉布提看气氛有些紧张,开了个玩笑说道。果然,刚才还沉闷的客厅中,发出了几声笑声。

“哈哈!”斯巴达也是一笑,接着说:“塔索蒂,派你的的步兵团,前去欧努瓦的前线,挖战壕,堆沙袋,修筑防御工事!再把炮兵连全部拉过去。”斯巴达倒不是孤注一掷,而是他知道,这年头,贵族们打仗喜欢大决战,你好这口,老子就以逸待劳就是了!

“贝雷塔,约维蒂奇中尉,把你们的两个连队都调集过去。阿尔贝蒂尼,让刺客们马上联系里维拉,让他告诉闵采尔,尽快从德国雇佣一支黑衫骑兵雇佣军,要轻骑兵,那些白痴似地铁皮罐头就不要找了。”斯巴达说的铁皮罐头,正是穿戴着板甲,内衬锁子甲,甚至战马都披挂着锁子甲的骑士们。

“嘿嘿,打老子的主意?搞死你!让你不长记性!”斯巴达啐了一口浓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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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大战在即

远在马德里,腓力一世对于路易十二的文书感到十分的满意,因为路易十二这个白痴,居然就找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准备攻打下洛林!

“文森特,立即给教皇美第奇一世陛下写信,就说西班牙王国强烈反对这种违背《威尼斯和平条约》的行为!就说,根据条约,王国将会出兵前往下洛林协助斯巴达子爵对抗违背诺言的法国军队!”

腓力一世冷冷的笑了两声:“嘿嘿,下洛林的铁矿啊!王国怎么不能来分一杯羹呢?听说法国人可是派遣了几千人的部队啊!估计十天半个月是打不完的!”

“文森特,火速跟法国佬有仇的米兰,威尼斯,就算他们不出兵,也要给我们接个过啊!另外,通知在那不勒斯的阿方索,让他从海上运兵到威尼斯,然后穿过瑞士,进入洛林!记住,一定要打着《威尼斯和平条约》的旗号!”

腓力一世不担心这次出征自己会吃不到肉,但是为了安抚其他列强,还是给他们点汤喝吧!

哈哈,一想到下洛林那令人发狂的铁矿储藏量,腓力一世就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如果拥有了这么一大笔铁矿,那么拿下攥在自己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婆手里的卡斯蒂略,也就不成问题了!伟大的西班牙王国的统一,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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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欧努瓦。

已经到了冬末了,但是依然寒风料峭,这几天,刚刚回暖的温暖的感觉不见了,该死的寒风,又随着那些法国猪猡来到了下洛林。

如今的欧努瓦,应该说是欧努瓦堡了,在斯巴达强调用矿渣水泥的命令下,欧努瓦堡看起来,跟这个时代所有的城堡都不同。

欧努瓦的地理位置和战略意义十分重要,在后世的一战战场上,德国集团军在法国战场上的补给,就主要依靠斯特拉斯堡一梅斯一色当一梅济耶尔一欧努瓦一莫伯日一根特一布鲁日横向铁路运输线。

如果有部队,从法国南部攻入下洛林,那么欧努瓦就会首当其冲,所以这里也是斯巴达防御的重中之重。

远远望去,屹立在地平线上的欧努瓦堡,不像这个年代的其他城堡一样,高大挺直,拥有三四层、四五层那么高大,那么冷峻。

斯巴达修筑的欧努瓦堡,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城堡,而是一种小城池的摸样。城墙采用的是常见的砖混结构,巨大的花岗岩条石,用新研制的矿渣水泥粘结,中间填以石灰、粘土、麦秸,坚固异常。

为了减小炮弹对于城墙的破坏,欧努瓦堡的城墙,并不是垂直的线条,而是略带了一点点的倾斜角度,这个是他参照骑士那略带弧形、用来防御箭矢的板甲所想出来的。

其实斯巴达很想把这个欧努瓦堡给做成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可惜钢筋的制作工艺,就凭中世纪的这个手工工场制作手段,那是完全不现实的,他的矿渣水泥强度也达不到要求。

小小的城池,他的防御工事却不容小觑,面向东部,有三门巨大的铸铁加农炮,北面和南面还各有一门,因为欧努瓦是埃皮纳勒的门户,所以,西面并没有安置大炮,毕竟,如果有人围城的话,埃皮纳勒可以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还有一点,斯巴达也是为了提防有人占领了欧努瓦,掉转炮口,攻击己方部队罢了。

至于欧努瓦的外围,也有一些工事,距离城墙十五米的距离处,一米深的战壕,前面还有两层沙包。再往前,则被安放了不少的铁丝网,木拒马等等用来减缓敌军推进速度的防御工事。

从接到通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法军那巨大的青铜加农炮,使得他们行军的速度十分缓慢,据前去刺探军情的阿萨辛们报告,估计法军还有一天半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阵地,再加上他们的休息时间,估计还有两天的时间用来准备。

斯巴达早就到达了欧努瓦,他准备亲在参加战斗,这可是几千人的大规模战役啊!估计这一次要是赢了,那么还想要打下洛林主意的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了!

闵采尔的信鸽也早就到了,不过斯巴达并不指望这支轻骑兵队伍能参加战斗,他想要的,无非就是笼络人心,好组建自己的第一支骑兵连罢了。

“大炮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斯巴达问了下在城头上布置城防炮的炮兵连长比埃尔霍夫,这位严谨的德国人,曾经是个对数学颇有研究的破产贵族,斯巴达慧眼识人,看出他对几何学的天赋,而玩弄大炮,可不是有一身蛮力就成的,加上他新兵训练实在是出色,对于操作大炮,也的确很有天赋,所以把他弄来当炮兵连长了。

“都准备好了,城防炮的一百磅重炮弹,一共有五十发,我们炮兵连的十五门大炮也准备好了,二十磅炮弹,准备了一百发!”军中人送绰号重炮的比埃尔霍夫,扬了扬一头金发说道。

“炮兵们的训练,一直都是你负责吧?怎么样,准头如何?”斯巴达拍着比埃尔霍夫的肩膀说道。

“没问题,只要他们敢来!不过,要是他们用咱们兄弟们的战术的话,还真不好说!但是,嘿嘿,您知道的,他们喜欢用密集阵型,层层推进的战术,那些铁皮罐头,还有他们身后扎堆的步兵,不是我说,比我们训练的靶子可小多了!”比埃尔霍夫得意的笑着说。

“那就好啊!”斯巴达从细羊毛披风中伸出手来,抚摸着眼前这些钢铁怪兽冰冷的炮管,冲着远方压过来的乌云说道:“咱们炮兵还没见过血,这倒好,全欧洲最强大的炮兵来了,嘿嘿,不过嘛,科学技术才是硬道理!打仗这玩意儿又不是比谁的人多!”

这话的确不是斯巴达瞎说,早在1445年,百年战争激战正酣的时候,查理七世就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攻城炮队,从英国人手中夺回不少要塞;后来的路易十一的军事改革,更是加重了对于炮兵部队的投入。

然而,在法国和欧洲历史上,乃至整个人类军事史上,占有特殊地位的法国国王则是查理八世。他继承王位时,火炮已有了很大改进,威力越来越大,但他仍对火炮作了最大改进。他彻底取消了可拆卸的火炮尾部,开始铸造完整的青铜火炮。他制造的火炮采用了炮耳轴和装有轮子的炮架,这样可使火炮在战争中更具有机动性,火炮的攻防作用更加突出。

最骇人听闻的,是查理八世的重炮部队,查理八世将双管火炮安装在三十五匹马牵引的四轮炮架上,其余的火炮安装在二十四匹马牵引的双轮炮架上。

在人类军事史上大书特书、每每提及的战役则是福尔诺沃会战,时任奥尔良公爵的路易十二,就曾经用炮兵部队,把意大利人打得落花流水。

从路易十二开始,法国的炮兵,那就是站在欧洲的最巅峰的!

“让他们来吧!”比埃尔霍夫的脸庞,像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般,刚毅的眼神盯着远方地平线,攥紧了拳头。

大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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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欧努瓦血战

1504年,三月二日,欧努瓦。

春天已经悄悄到来了,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法国人依然没有意识到上次他们输在哪里,他们依然固执、骄傲的认为,只是因为武器的缘故罢了,这次重整旗鼓,携带的又都是法兰西军工最新产品——法兰西式火枪。

无非就是以米尔库1503作为蓝本,仿制的火绳枪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给法国人带来这么大的自信。

或许,他们自信的源泉,是身后的那十门大炮,看着那冰冷的炮身,黑黝黝的炮口,再看看二十四匹马拉过之后深深的车辙,啊哈!重达八十磅的炮弹,砸到那些意大利人的身上,血花四溅的画面,该是有多么美妙?

还有几块刚被犁过的田地,两条大道在田野中交错着伸向远方。整个滑铁卢呈现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雪花已经融化了,草地上,开始有嫩嫩的草叶冒了出来,连绵的战壕和后面的炮兵阵地,却打断了这初春的美景。

自今天早上开始,这里的宁静气氛就再也不存在了,所有的法国军队和下洛林军队,都开始了行动。这块嫩绿色的平原上到处都是活动着的人群,人们发出的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犹如远方大海的咆哮声。

“列队!”法军指挥官抽出指挥刀,对身边的士兵们高喊着。

没有人说话,战场上,只能听到精骑兵团的骑士们在整理队形时,甲胄摩擦发出的那种令人牙根痒痒的声音。

法军的战术,还是老一套,重骑兵排在最前面,后面和两翼,都是步兵方阵,炮兵部队,也被安排到了两翼。

“准备!”塔索蒂对着贝雷塔和约维蒂奇说道,不一会儿,下洛林军队的士兵,就在枪膛中塞好了子弹,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法军。

虽说下洛林军队中,有两百人是从来没见过血与火的新兵,但是他们在老兵们的带动下,没有因为第一次上战场而心痒难耐,骚乱不堪,反而学着身边的老兵,将准星,死死的对着那些悍不畏死、甚至没有任何工事的法国人。

“骑士们!”精骑兵团的骑兵连长抽出腰间的十字阔剑,抵在胸口,鼓足了力气高喊了一声:“为了你们的荣誉!我命令,法兰西王国精骑兵团,冲锋!”

“荣誉即吾命!”两百个骑士在连长的带动下,纷纷拔出腰间的十字剑,撑起左臂的圆形盾,双脚磕了一下马腹,催动胯下战马,开始加速。

那些骑士,外面套着板甲,里面趁着锁子甲,甚至连战马身上都披挂着锁子甲,这么多沉重的金属,加在一人一马上,那重量可是相当大的!虽然影响了速度,但是面前的步兵,还是傻乎乎的摆方阵对敌,凭借刀枪,那可真是无法对付这些个铁皮罐头。

沉重的马蹄开始重重的扣动大地,斯巴达站在战壕中,甚至感觉就像是地震了一样,大地都在颤抖!身边年轻的新兵,像是公牛一样,紧张的喘着粗气。

“不要紧,这些骑兵就是纸老虎,嘿嘿,就凭他们这个笑话似地板甲,还像挡住咱们的子弹?哎,我说,射击训练的时候,你应该也打穿过橡木板吧?”斯巴达对身边的新兵开玩笑说道。

那个新兵还是紧张,只是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斯巴达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瞄准,准备好射击。

骑士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坦克一样的推了过来,“开火!”下洛林军队的几个军官高喊着。

战壕中的战士纷纷扣动了手中新式燧发枪的扳机,齿轮和燧石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砰砰砰!”顷刻间,绝大多数人手中步枪的枪口,都喷射出灼热的火焰,浓浓的硝烟,弥漫在战壕上空。

“啊!”法军的精骑兵团的骑士们,任凭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洛林人会在在七十码的距离开枪!他们甚至还没做好准备!无数人在哀嚎中坠落下马,却被身后的钢铁洪流,瞬间踩成了肉泥。

“该死!快推进!”法军近卫队的军官也抽出军刀,冲着身边的步兵喊着。

法军两翼的步兵开始快速推进,不过,顶在他们前面的,是那五百个瑞士雇佣兵炮灰。

“这些该死的炮兵,还不开炮!”步兵军官看着不断有骑士倒了下去,哀嚎一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来,忍不住咒骂着。

“轰!”巨大的炮声,响彻云霄,可是法军步兵军官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该死的洛林人,居然首先开炮了!

城头上的三门重炮,率先发难,沉重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远远的飞了过来,两发炮弹落空,但是有一枚!在他的眼中,越变越大,步兵军官的瞳孔在放大!

“啊……”他只发出了半声惨叫,然后?然后身子就从胸膛的位置,被炮弹撕开了,鲜血从胸腔中发疯似地喷涌了出来,令人作呕的脏器,零零碎碎的黏在身边的战友,战友们的尸体上。

“该死的洛林人!开炮!快开炮!”炮兵军官看到对方的炮弹居然这么快就飞了过来,狠狠踹了身边一名士兵一个大趔趄,啐了口浓痰骂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赶快!”

这么远的距离,八十磅重炮弹,狠狠的砸在了欧努瓦堡的城墙上,令人吃惊的是,那堵城墙,居然只是出现了大范围的龟裂,该死的炮弹,居然镶嵌在了上面!

“上帝啊!这是什么城墙?”

不过话说回来,法军炮兵部队,的确不是洛林炮兵连这些新兵蛋子可以比拟的,人家数枚炮弹,准准的落在了战壕附近,沉重的炮弹,迅速的滚入到了战壕中,不知道多少下洛林士兵,惨死在这可怕的炮弹上。

甚至,有的炮弹因为速度过快,斯巴达清楚的看见,那枚炮弹,瞬间划过战壕,一个士兵的脑袋,就此被削掉了!霎时间,红的白的,各种污物,散落在草地上,有的士兵看到此景,已经忍不住呕吐开了!

“比埃尔霍夫!你还等什么?!开炮!”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斯巴达冲着炮兵连长比埃尔霍夫中尉高声喊着。

也难怪斯巴达会暴怒,因为法军精骑兵团的骑士们,已经近在眼前了!甚至,斯巴达已经能看清他们那个铁罐子头盔上留出来的十字形空隙!

“开炮!”重炮比埃尔霍夫第一个点燃了火炮上的火绳!

“轰!”炮管重重的颤抖了一下,炮口中喷出刺眼的火舌,一枚炮弹,向法军中军的骑士们呼啸而去!

枪炮依然在怒吼着!下洛林士兵的武器再精良,也终归是人少!

法军精骑兵团的铁皮罐头骑士们,绝大多数都被铅弹和铸铁炮弹带走了生命,但是!两翼的法军步兵,推进到了前沿阵地!

“你奶奶个腿子的!”斯巴达咒骂了一声,抽出一柄指挥刀,跨上战马,从一端到另外一端来回驰骋着,挥舞着指挥刀,高喊着:“士兵们!上帝保佑我们!法军最强大的骑兵已经被消灭了!现在拿稳你们的步枪,把眼前这些步兵,都赶回姥姥家去!”

“该死的蠕虫!只知道趴在地下卑微的活着的爬虫!”法军近卫队步兵军官咒骂着:“你们的荣誉呢!”

“这个叫嚣的白痴,塔索蒂,给你二十秒的时间,弄死他!”斯巴达匆匆蹿入战壕,对身边的塔索蒂说道。

“明白。”塔索蒂咬开纸壳弹后面的纸张,把子弹填入枪膛,稳稳的拖住强身,枪口抵在沙包上,一只眼睛眯了起来,“去死吧!”子弹呼啸着飞了出去!

又快又稳!子弹居然正好打中了那个叫嚣着的法军军官的右眼窝!

“来人,去告诉城防炮的指挥官,给他十五分钟时间,把法军的大炮,全给我毁了!要是不能完成任务,告诉他,去米尔库铁矿当矿工去!”斯巴达拽过身边的士兵,发疯似地吼着。

没办法,法军的步枪,斯巴达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准确性太差劲,自己的士兵在掩体后面,他们很难击中,但是那些大炮就不同了!令人恐怖的八十磅重炮弹!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不停的在战场上空呼啸着!天晓得多少条鲜活的生命被夺去了!

不一会儿,“轰轰轰!”隆隆的炮声不停的响起,呛人的硝烟弥漫在欧努瓦堡的城头上。

“比埃尔霍夫,你看,法军左翼的瑞士雇佣兵已经开始停滞不前了,你重点照顾一下他们,争取让他们扰乱阵脚!”步兵团参谋乔文科急匆匆的跑去对比埃尔霍夫说道。

“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比埃尔霍夫咒骂了一声,带头把炮弹重新塞入了炮膛。

二十磅炮弹,虽然比不上八十磅炮弹的威力大,但是优点是射速快,炮弹密集。在隆隆炮声中,法军左翼的瑞士雇佣兵,开始溃败。

“该死!不要退随!前进!”瑞士人身后的法国军官,已经亮出了指挥刀,就地砍死了两个要逃跑的雇佣兵,话刚出口,一枚流弹,蹿入了他的太阳穴。

没有了法国人的压制,瑞士雇佣兵立即开始如潮水一般的后退!

“乔文科!好样的!”斯巴达狠狠的拍了拍这个年轻的意大利人,接着对塔索蒂说:“塔索蒂大尉,告诉士兵们!我们开始冲锋!”

“冲锋?我们是步兵!”塔索蒂诧异的问着。

“没错!我们要冲锋!”斯巴达话音刚落,抄起一柄步枪,蹿出了战壕。

“士兵们!冲锋!荣耀,即将到临!”塔索蒂也抄起步枪,振臂高呼了一声,随着斯巴达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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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第二次欧努瓦战役结束。初春的平原上,到处是七零八乱的尸体。双方都损失惨重。

洛林人,发明了一种很诡异的战术,步兵冲锋?没有队形?这些地狱来的洛林人!

法军精骑兵团两百人,几乎就是被全歼;近卫队五百人,战死将近四百人,剩下的一百多人,被吓破了胆,逃跑了了事;至于那些雇佣兵,相信他们的生意再也红火不起来了。

而下洛林的军队,步兵团阵亡一百二十五人,炮兵连阵亡四十人,损失了六门二十磅炮,三门城防炮也被打烂了一门,城墙更是变得像是老太婆咧开嘴一样,坑坑洼洼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城墙并没有出现以往经常会出现的那种巨大的缺口。

“士兵们,摘下你们的军帽,为阵亡的战友们默哀吧!过路的陌生人啊!会为你们叹息!”斯巴达揭开了头上的斗篷说道,语气,说不出的凄凉……

五九 人逢喜事精神爽

第二次欧努瓦战役的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三日,西班牙军队刚刚开拔到下洛林外围。

西班牙军队的将领看着满地的法国人尸体,变得目瞪口呆,因为法国作为西班牙王国最大的假想敌,他对于法军的旗帜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近卫队旗帜、精骑兵团旗帜!

而那些狂妄的法国人,现在都倒在了血泊中!

“快!给国王写信,就说攻打下洛林的法军遭到重创!”团长无奈的说道,因为他知道,这是个重要的变数!伟大的国王必须及时调整王国的战略!

与此同时,斯巴达也陪同着德意志黑衫骑兵雇佣军来到了战场上。

那些黑衫骑士来自遥远的施瓦兹堡,等到他们到来,斯巴达又不得不赞赏闵采尔的智慧了。这货当时雇佣这些轻骑兵的时候,跟他们签订的合同是,如果他们参战,给予他们五倍的佣金,如果他们未能赶上战斗,那么佣金只有正常的五分之一。

那些黑衫骑士,眼看都要哭出来了,大家抛家弃口,从图灵根赶到洛林,这点佣金,还不够路费呢!

“尊敬的托马斯-穆勒骑士,怎么了?”斯巴达向带队的黑衫骑士中队长询问道。

“装!你接着装!”穆勒心里骂了两声,这个生于巴伐利亚魏尔海姆的高大的德国人接着却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不远处法国人的尸体,“还装!拉我过来就是给我示威的吧!”

“穆勒先生,您看。”斯巴达不知道托马斯心里的想法,冲着不远处的草地说道。

“这是?”托马斯疑惑的指着身边一处零碎的尸体,捏着鼻子问道。

“哦!这个啊,下洛林强大的炮兵连队的杰作!”斯巴达丝毫不以浓郁的尸臭为意,表情轻松的说着。

“不可能。”托马斯无情的否定了斯巴达,翻身下马,用靴尖踢了踢脚边的一枚铸铁炮弹,接着说:“这枚炮弹,最多也就是十几磅吧!贵军指望用这个来攻城野战?”

“不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下洛林的炮兵连隶属于下洛林步兵团,用的只是轻型野战炮,嘿嘿,我们炮兵的移动速度,可是跟步兵一样哦~”斯巴达狡诈的笑了笑。

“这么快!”托马斯吃了一惊说道。

“对了,穆勒先生,你们是雇佣军吧?”斯巴达笑着问道。

“当然。”

“好吧,我将会雇佣你们,佣金呢,就跟下洛林军队军官、士兵的工资是一样的,怎么样?”斯巴达就像是面对着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迫不及待的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这?”让斯巴达这么一说,托马斯更加惊讶了。

“没关系,肯留下的骑兵的家人,我发誓会在五天之内给送到下洛林!留下来的骑兵们,免费接受我的招待吧!”大灰狼在继续诱惑着小白兔。

“等等,子爵大人。”托马斯却出人意料的笑了,咧着嘴,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说:“其实,我们来之前,闵采尔神父已经把您接下来准备要做的工作做好了。”

“什么玩意儿?”斯巴达瞪大了眼睛问着,哦,难不成这些轻骑兵,都是闵采尔已经挑选好了的?!这货已经把魔爪伸向了图灵根了都!

“没错!我们曾经在主的面前发誓,如果在我们赶来的时候,您已经击败了法军,那么我们这一百五十名轻骑兵,将会接受您的指挥!”托马斯恭敬的抚着左胸说道。

“好你个闵采尔,还敢摆我一道!”斯巴达这货的嘴巴已经笑得咧到耳朵根子上了,拍着穆勒的肩膀说:“好好好!穆勒先生!您就是骑兵连第一任连长,祝贺你,穆勒中尉。”

“大人,请叫我托马斯。”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斯巴达已经乐得不知道自己姓安德烈亚了……

巴黎,卢浮宫。

“为什么!难道这根该死的中欧搅屎棍子,就这么站住脚了?”路易十二暴怒的踹烂了一座精美的雕像,把手中的军报撕得稀巴烂。

马德里,王宫。

腓力一世阴沉着脸,看着刚刚做完看客的将军的文书,扭头问身边的文森特说:“文森特,这个该死的斯巴达,到底是什么来历?”

罗马,教廷。

“五百人,战胜了一千两百人?这些法国猪猡在干什么?排着队让人家打?”美第奇一世陛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梅斯,公爵府。

洛林大公安东公爵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从去年开始,下洛林就开始冒出来一个崭新的势力!他占领的,可是洛林大公的先祖们的土地!诡异的是,他们居然还能接二连三的战胜了强大的法兰西王国!

“他到底要干什么?!”发生在欧努瓦的一切,安东公爵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下洛林那片穷山恶水,居然钻出来斯巴达这么个刁民来!

“马上给美第奇一世陛下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写信,我抗议!斯巴达子爵严重破坏了洛林地区的和平!”这也怨不得安东,任谁的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个心腹大患都得跟他一样难受,他又不是天生的小受!

“这个白痴安东。”美第奇一世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接到了安东的求援信之后,都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然后就把洁白的纸张,扔到了熊熊燃烧的壁炉中去了。

“告诉他,他要反抗,就自己去反抗吧!对了,告诉他一声,这事儿,就跟男女间的龌龊事一样,洛林公国越反抗,斯巴达子爵就会越开心的!”教皇陛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几乎是给安东回复了一封一摸一样的信。

等到安东接到信的时候,斯巴达早就把步兵团又给补满了,五百人的步兵,一百个炮兵,一百五十个轻骑兵,他才不怕洛林公国敢跟他伸爪子呢!正如两位陛下所说,他还巴不得呢安东公爵要法抗一下呢!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把梅斯、南锡、卢森堡这几个肥美的大城市给占了。

“再搞定阿尔萨斯,嘿嘿,整个下洛林都是我的咯!希望闵采尔的工作很有成效吧!”斯巴达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美滋滋的流着哈喇子说道。

当欧努瓦堡外,那片青青的草地上的血迹干涸的时候,从葡萄牙到德国,从意大利到英格兰,全欧洲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下洛林子爵,已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重要势力了!

三月底,埃皮纳勒医学院和埃皮纳勒机械学院也已经建好了,医学院的教学,斯巴达大人狗屁不懂;但是前世身为一个工科男,他还是亲自下手编写了教学大纲,先给那些教师们洗脑了一遍,基本上普及了基本的力学常识之类的,然后把阿拉伯人、希腊人、罗马人的机械著作和自己编写的一些理论教材,用作了机械学院的教学当中。

有一点,斯巴达十分不满这年头所有人研究的时候都不做实验,强制性要求机械学院的老师和学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泡在兵工厂或者铁矿那边。

至于医学院,那也好说,顺便让他们在大街上开了免费医院,普通民众对斯巴达此举自然是感恩戴德,但是这货每每都能在梦里笑醒了:“免费的小白鼠啊!”

“对了,阿尔贝蒂尼,赶紧联系闵采尔,问问他德国那边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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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黑衫骑士资料

16世纪中期,施瓦兹堡的图林根领主冈特建立了他的骑兵队,叫做SchwarzernReitern,即黑衫骑士。他们几乎就是近代骑兵的原型,强调火力和机动性。在德语中,Ritter(Reiter)是骑者的意思,但很快就成了骑兵雇佣军的代名词。16世纪50年代,曾有不少人被德国的容克贵族雇用,随着宗教战争的扩大,西班牙、意大利、法国也相继出现他们的身影

在小说中,草莽把黑衫骑士出现的时间提前了半个世纪,还望各位看官一笑了之,不要计较……谢谢大家。

六十 德国的水已经搅浑

“哈哈哈,这个闵采尔,人才啊!”斯巴达把信鸽放回笼中,细细的看完了闵采尔的行动汇报。

闵采尔的汇报很简单,他布道已经到了图灵根,而在斯特拉斯堡、卡尔斯鲁厄甚至还有萨尔布吕肯,他已经组织了一支同意暴动的军队。

“阿尔贝蒂尼,马上跟吉布提叔叔说,从兵工厂的库存中取出一百支火枪,秘密押送到斯特拉斯堡和萨尔布吕肯去,对了,还有,让塔索蒂安排几个得力的老兵过去,乔文科带队,把闵采尔的乌合之众给训练一下。”斯巴达咧着大嘴跟阿尔贝蒂尼说。

“亲爱的哥哥,我们知道我们要搞德国,但是我们真就要把赌注,押到这些农民身上?”阿尔贝蒂尼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要依靠这些泥腿子们,现在士气正旺的步兵团岂不是更合适一些。

“嘿嘿,你不动啊!伟人说得好:人民群众,才是胜利的根本啊!”斯巴达狡诈的笑了笑,接着说:“再说了,浑水才好摸鱼嘛!你看现在德国的水者清,怎么摸鱼?”

“我懂了,这些农民起义军,就是挑起个事端,给我们个借口进入德国罢了!”阿尔贝蒂尼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布尔蒙的尸体!”斯巴达大手一挥接着说道:“农民朋友们!面包会有的!土地,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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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东面,德国奥芬堡。

在已经化冻了的莱茵河岸,远离奥芬伯爵的土地上,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围着一个神父,聆听着主的旨意。

“马特乌斯,这位是下洛林步兵团参谋,乔文科上尉。”闵采尔捧着圣经,面目庄严的对一个粗短结实的德国农民说道。

“您好,乔文科上尉。”马特乌斯恭敬的说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乔文科身后的那十个木箱子,眼中满是灼热的眼神,因为他知道,这些箱子里放着的,就是下洛林步兵团击败那些不可一世的法国人的武器!甚至作为农民起义军首领,他还提前知道了,这里面有一门步兵炮!

“马特乌斯先生,您有多少人?”乔文科懒得理会他灼热的眼神,问道。

“九十六个!”马特乌斯抬起头来说道。

“计划是什么?”乔文科依然在询问着。

“直接武装攻打奥芬堡!”马特乌斯抬起了头说道:“闵采尔神父已经告诉了我们主的旨意!我们决定,要替上帝,维护他在世俗的威严!”

“果然,子爵大人说的没错,闵采尔的确擅长给人洗脑。”乔文科看着已经陷入了狂热中的马特乌斯,腹诽道。

乔文科把手中的石子丢到美丽的莱茵河的河水中,泛起了点点涟漪,说:“马特乌斯先生,不管您相信与否,我都敢说,如果照您的计划来做,这九十六人就像是丢到河水中的石子,只能掀起一点涟漪来。”

“嗯?”马特乌斯一怔,不解的问道:“那,尊敬的乔文科上尉,您认为我们应该怎样?”

“把大河,变成泥塘,甚至小水洼!”乔文科的手抄在口袋中,用靴尖指了指面前的小水坑。

奥芬伯爵这两天都快被书记官给烦死了,到现在,奥芬伯爵都已经知道了,只要那个该死的书记官进来,惊恐的递上文书,打开一看,那绝对是哪个商队又在奥芬堡附近被山贼袭击了。

“哪来的这么多山贼?”奥芬伯爵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把一张上好的纸张狠狠的揉成了一团,丢到角落里的废纸堆中。

不管是他,听说附近的斯特拉斯堡,甚至更远的萨尔布吕肯还有卡尔斯鲁厄,都被这些蛀虫给袭击了。

这些山贼,就像是一场春雨过后,凭空的冒出来的似地,关键问题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山贼,因为他们有枪!

经过两次欧努瓦战役,再加上意大利战场上的战报,如今全欧洲都知道什么新式的米尔库1503的巨大威力,在这种新式火绳枪面前,骑士们的厚重装甲,原来越讨不到便宜。

可是奥芬伯爵听逃回来的人说,这些山贼手中的武器,似乎要比那个米尔库1503更加精良可靠!

“唉!不管了!告诉骑士们,将战马喂饱,擦亮他们的刀枪,准备好他们的甲胄!明天,大军开拔,剿灭这些肆意妄为的山贼!”奥芬伯爵终于坐不住了,搓了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对书记官高喊着。

他不得不生气,要是再这样下去,来往奥芬堡的商旅不停的被袭击,自己的领地,是个人都知道,是靠贩卖木材为生的,要是靠自己自足,那么自己城堡中白吃饭不种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骑士们牵出心爱的战马,昨晚已经仔细的擦拭了手中的武器。

初春的原野,是那么的美妙,田野虽然不怎么开阔,但却十分平整,上面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庄稼,小麦、大麦、燕麦,甚至还有些洋葱,胡萝卜等如同一块绿色的地毯覆盖着整个大地。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的胡萝卜,并不是橙色的,而是呈现一种紫色的样子。

当五十名骑士,穿戴好沉重的装甲,举起奥芬堡那绣着两只雄鹰的旗帜,趾高气扬的从城门迈出去的时候,那些可怜的农民,带着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简直高兴极了,甚至隔着铁皮罐头似地头盔,都能感觉到他们掩饰不住的得意。

远处就是奥芬堡的衣食父母,那片郁郁青青的山林,这种地势,很难将骑士的威力施展开来,但是奥芬伯爵没有止住骑士们的脚步,原因很简单,因为说得时髦一点,他们是来走秀的,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商人们,奥芬堡还是安全的!

“逢林莫入啊!这可是子爵大人告诉我们的!看来你真该去上上子爵大人的军事课了!”乔文科嚼着一根狗尾草,叹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斯巴达子爵大人,他不仅英明的预测到了未来军事的发展趋势,而且创造性的创造出了几种步兵战术和炮兵战术,甚至他还听说了,新式的洛林1503燧发枪还有炮兵连的轻炮的发明,都是子爵大人指出的大方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乔文科心中想着,吐出了那根草茎,看着隐蔽在树干、岩石后面、躲藏在土坑里面的起义军战士们,打了一个唿哨。

然后,奥芬堡的山林,就被鲜血染红了。

那些骑士根本就无法施展数米长的骑枪,甚至笨重的甲胄,还弄得他们转不过身来!

乔文科清楚的记得,斯巴达子爵大人曾经说过:“当轻骑兵遇到一支准备不充足的步兵时,那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也是写在发给所有军官的手册中的话。

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跟手册中的完全不同,这是这一支遭遇到了准备充足的步兵的重骑兵,那么屠杀方和被屠杀方,完全颠倒了过来!

子弹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夺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很远的地方,不少商人都听到了这从山林中传出来的毛骨悚然的喊叫声……

消息没多久就传了出来,隐藏在德国各地的农民起义军,开始蠢蠢欲动,如同斯巴达预料的一样,德国的水,被奥芬堡的枪声,搅得越来越浑浊了!

六一 德国开始乱套了

德国,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在中世纪却是混乱不堪的,三十年战争后,德意志进一步分裂为314个邦和1475个骑士庄园领,也就是说总共有1789个拥有主权的独立政权存在。

不过这对于我们的斯巴达来说无所谓,反而是分得越乱越好!

最先,最先坐不住的,是七个选帝侯。他们决定一起到科隆去凑头。

1356年,卢森堡王朝的查理四世皇帝为了谋求诸侯对其子继承王位的承认,在纽伦堡制订了著名的宪章“金玺诏书”,正式确认大封建诸侯选举“罗马人民的国王”的合法性。诏书以反对俗世的七宗罪为宗教依据,确立了帝国的七个选帝侯。他们分别是三个教会选帝侯:美因茨大主教,科隆大主教,特里尔大主教,和四个世俗选帝侯:波希米亚国王、莱茵-普法尔茨伯爵、萨克森-维滕贝格公爵、勃兰登堡藩侯。

科隆,大教堂。

这座宏伟的大教堂,是欧洲北部最大的教堂,它以法国兰斯主教堂和亚眠主教堂为范本,是德国第一座完全按照法国哥特盛期样式建造的教堂。第一座基督教堂建于公元320年,当时的洗礼盆在今天的大教堂内还可以看到。

庄严肃穆的尖顶,直指苍穹,笔直的线条,流光溢彩的彩色玻璃,无处不在的受难像和圣母像,将这座举世闻名的大教堂装点的肃穆无比。

可是现在,进进出出的人群,还有人沸马嘶声,都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南礼拜堂内,到处充斥着金色、红色、蓝色、绿色的装饰,一大堆人在那吵闹着什么。

三个穿着主教服的人,还有五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此时被围在了正中间。

这帮人,原本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是四个世俗选后,甚至还经常琢磨怎么搞一搞其他几个人的领地,此时要不是德国境内现在这帮吃不饱饭的泥腿子们准备要造反,恐怕他们一辈子也不会齐聚一堂。

此时吵得最热闹的,是科隆大主教、美茵茨大主教、特里尔大主教,还有普法尔茨伯爵和萨克森大公。至于波西米亚国王、萨克森选帝侯、勃勃兰登堡藩侯三个人,仿佛置身度外一样,不对,这三个人明摆着就是置身度外,因为他们还没被火烧到身上来。

“必须出兵!最近赎罪券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难道就这样让主的威严不再了么!”特里尔大主教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矜持,撸起袖管,唾沫星子横飞的吵闹着。

因为特里尔距离洛林最近,再加上闵采尔对于三个大主教的仇恨,所以,现在特里尔附近的起义军最多。

“我同意!仁慈的父啊!去剿灭这些该死的山贼吧!”科隆大主教也假模假样的装作虔诚的划着十字,因为科隆也在德国西部。

“好!我支持两位代仁慈的主行使在地上的威严!我决定了,派五十名骑士,外加两百名步兵,再雇佣两百个雇佣军,前去剿匪!”普法尔茨伯爵菲利普面红脖子粗的喊了声。

萨克森大公,人称大胡子的格奥尔格,也抹了一把蓬松的大胡子,叫嚣着必须以雷霆手段,剿灭这些山贼。

然后,五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波西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萨克森选帝侯弗雷德里希三世,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

不得不说的是,1485年的莱比锡分隔条约,弗里德里希二世的领地被一分为二。次子恩斯特继承了迈森北部、图林根南部、维滕贝格和选侯的职位。三子阿尔布雷希特继承了图林根北部、迈森南部,称“萨克森公爵”。

而格奥尔格就是阿尔布雷希特传人,弗雷德里希三世就是恩斯特传人。

这两家矛盾也不小,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弗雷德里希三世已经被闵采尔洗过脑了,至于格奥尔格大公,那是坚定不移的要打击新教和农民起义军。

德国的局势,实在是太错综复杂,犬牙交错了。

“不行,我的领地,现在事情太多了,抽调不出人手来。”弗雷德里希三世打了个哈欠说道。

“对啊,我的王国距离太遥远了,军饷你们负责还是我负责?”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摸了摸鼻头,也在扯皮。

“那么!就靠我们几个出兵吗!这是圣战!是仁慈的主的旨意!”脾气火爆的萨克森大公格奥尔格暴怒的吼叫着。

………………

这帮老鬼在科隆大教堂如此肃穆的礼拜堂内,不停的吵闹,不停的扯皮,眼看着一天都要过去了,至于他们的仆人们的肚子都饿了,天晓得他们怎么还有精力在这吵闹!而且这势头,丝毫不比一开始的时候差多少!

看看他们一个个攥拳瞪眼的,这明摆着就是甲亢的症状嘛!一个仆人痛苦的摸了摸已经发瘪的肚子。

太阳缓缓的落下去了,柔和的月亮悄悄的挂在了树梢上,吵了一天的七位选帝侯和一位大公此时都有些精疲力竭的倒塌在舒适的靠椅上。

几个人还在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会议的最终结果出来了,普法尔茨伯爵菲利普出动五十名骑士,两百名步兵;萨克森大公格奥尔格出动八十名骑士,两百名步兵;至于波西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各出动骑士三十名,步兵两百名。

最后,萨克森选帝侯弗雷德里希是一个兵也不想派,一个子儿也不想出,但是迫于几位的压力,象征性的派出十名骑士,带领一百个步兵加入联军。

三名大主教,就负责掏点钱,出点血,甚至还凑出三十名骑士也加入到了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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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埃皮纳勒。

那座美丽的花岗岩筑成的两层建筑,依然耸立在小山坡前。

门前的小花园里,已经让斯巴达种上了葡萄和蔷薇,初春的蔷薇,那特有的淡淡的香味,被屡屡春风,送入到了房内。

斯巴达站在窗前,品味着美酒,说着:“阿尔贝蒂尼,那帮德国佬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我们的特别步兵团呢?”

是的,斯巴达把闵采尔的义军编成了特别步兵团,团长自然是马特乌斯那个精壮的德国人,闵采尔是神父,倒没有具体的军中职务。

“闵采尔的信已经到了,说是几位选帝侯准备征讨山贼的事情,现在德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据说一共有两百三十名骑士,还有九百个步兵,一千个雇佣步兵组成了庞大的德意志联队,准备到各地剿匪。”阿尔贝蒂尼仔细的说着。

“告诉马特乌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水搅得越浑越好!在洛林军队开入德国之前,务必把联军搞得人困马乏,疲惫不堪!”斯巴达打了个响指说道。

“嗯,那我们继续按照计划来做?”阿尔贝蒂尼看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答应了之后,接着问道。

“去吧,阿萨辛们也该活动活动了!”斯巴达转动了一下脖子,接着说:“我也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两人的眼光,死死的盯在了地图上被红颜色的笔迹重重的画出来的——阿尔萨斯!

六二 阿尔萨斯疑云

德意志联军现在很郁闷,这些山贼,就像是泥鳅一样,你抓的越紧,他还越容易跑了,就知道隔得远远放冷枪,等着骑士们冲过去的时候,就像是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该死的山贼,教皇都发话了,禁止使用卑鄙的远程武器,这帮人竟然违背仁慈的主在地上的代言人的话!圣战,必须跟他们玩圣战!

可是天晓得这些山贼都是些什么样的猴子变得,别的不会,就知道藏在大树后面,枝干上,冷不丁的放一枪,也不管打中没打中,开完枪扭头就跑!

这阵子,联军已经变得风声鹤唳,一看道到有茂密的树林就开始打颤,听说有个雇佣兵,前几天看着有人的脑袋被打穿了,还十分不争气的尿了裤子。

这都没什么,可是最可气的就是,这帮野猴子,就爱捏软柿子,都不知道让他们抢了多少个商队了,现在又有很多小领主也强烈加入了联军,现在德意志联军规模,已经到了三百个骑士,一千五百多个步兵,前头还有一千个雇佣军在做炮灰。

那架势,用本山大叔的话来说就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不过这么多人的给养,三个大主教可担当不起,所以这支联军除了剿匪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打秋风。

联军打秋风给闵采尔带来最好的消息就是,他们逼得越来越多的农民落草为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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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西岸,河边一处小小的营地。

这里接近塞莱斯塔,北面就是斯特拉斯堡,南面就是科尔马尔和米卢斯,穿过滔滔莱茵河,再往北一点,就是德国人的奥芬堡了。

阿尔萨斯位于洛林南面,东部以莱茵河为界,西部则有延绵的弗杰山脉为限。阿尔萨斯北部的边界地带是比安森林和普法尔茨森林,过了莱茵河,那边就是德国人的传统势力所在了。

斯巴达最看重的,是阿尔萨斯的交通条件和自然资源。这里有法国第二大的河港斯特拉斯堡,通过莱茵河,可以到达德国,然后从鹿特丹到达北海;其次,木材、煤炭、铁矿资源也十分丰富,这些可都是斯巴达最紧缺的玩意儿。

还有,这里西部为孚日山地的东坡,以森林和高山牧场为主;中部为丘陵地产葡萄出名;东部是莱茵河、伊尔河及其支流形成的冲积平原,大部为集约耕作区,平原南部盛产钾盐,斯巴达深知还知道在阿尔萨斯的北部有小油矿呢!阿尔萨斯还盛产谷物、葡萄、蔬菜、蛇麻。这年头,啤酒的销量可是很不错的!所以蛇麻一定要搞!

不过阿尔萨斯这个地方,现在名义上还是人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的领土,德国人和法国人也曾经在这里不断的扯皮,不过,斯巴达顾不得这两个人了,他现在要秘密拿下这里,然后,作为向东图谋德意志领土的根据地。

闵采尔的新教洗脑计划进行的非常成功,在阿萨辛的帮助下,闵采尔敢拍着胸脯说,现在阿尔萨斯,除了米卢斯之外,其他的所有的教堂里的神父,都是新教教徒了!

这些人早就开始在闵采尔的煽风点火下,开始了零星的反抗,不过值得斯巴达注意的是,阿尔萨斯人对于法国人,多少是有些抵抗的。

“斯巴达,给你。”阿尔贝蒂尼嘴上啃着一根流油的野兔腿,大大咧咧的说着,把一张让他弄得油腻不堪的纸张递了过去。

“什么玩意?”斯巴达现在的眼睛正看着烤架上的一头雄鹿放光呢,让阿尔贝蒂尼给打断了,没好气的问道。

“不知道,我还没看呢,刚刚收到的,是在西班牙的刺客们收集来的,说是可能对你有帮助吧。”阿尔贝蒂尼舔了舔沾满了金黄色油脂的嘴巴说道。

“嗯。”斯巴达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雷司令白葡萄酒,自打自己控制住了孚日山区之后,现在他终于不用天天喝从勃艮第买来的昂贵的红酒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噗~”斯巴达还没咽下去的雷司令,被一口喷了出去,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高声喊了一句:“我勒个去了!怎么把这货给忘了?!”

原来,信上写着,去年十月份的时候,达-伽马从印度回来了!

十月底的时候,达-伽马回到了里斯本。据说,达-伽马此次航行掠夺而来的东方珍品有数不清的香料、丝绸、宝石等,其所得纯利竟超过这次航行总费用的六十倍以上。当达-伽马完成了第二次远航印度的使命后,得到了葡萄牙国王的额外赏赐,已经被加封为子爵。

“你奶奶个腿子的曼努埃尔一世,老子在这死乞白赖的打劫才挣几个养家糊口的钱,你倒好,不声不响的把到印度的航线给打通了?!”斯巴达狠狠的咬了一口烤好的鹿肉怒骂道。

“阿尔贝蒂尼,咱们尽快搞定这些阿尔萨斯山区野猴子!然后以最快速度进军德国,对了,近期安排点人手,去安特卫普搜集情报去!”斯巴达没好气的咽下了那口肥美的鹿肉说着。

“没问题,对了,刚才有刺客来报告,又是一支商队来了。”阿尔贝蒂尼挑了挑眉毛,蹭蹭蹭的不听的放出、收回、放出、收回臂甲中的袖剑,继续挑逗斯巴达。

“搞之!他奶奶个腿子的,可别说老子不仗义,你去地狱里怨曼努埃尔一世这个龟孙子惹到老子了吧!”斯巴达脸上一副正义凛然的说道:“为了重新让天父的威严降临大地,我们需要钱!远方的商人啊!我们感激你做出的牺牲!”

这支商队,是运送成品生铁的,足足有十辆大马车,正要运往斯特拉斯堡,虽然斯巴达现在领地上的钢铁产量,估计是全欧洲所有领主里面最大的,可是自己送来的肥肉,也不能不吃不是?

这支商队,估计也听说了最近天下不太平,还雇佣了几十个步兵作为护卫队,毕竟,为了利润,商人们愿意冒生命危险!雇佣护卫,无非是让危险系数再低一点点罢了。

“阿泰尔与我同在。”斯巴达默念一声,嘴中发出鸽子的鸣叫声。

阳光在稀疏的树叶中照射到了泥土上,斑驳陆离,商人还奇怪呢,拿来的鸽子?

“嗖”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敌袭!敌袭!”几个护卫首先反应了过来,高声喊着,而一个瞬间,已经有五六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上!”斯巴达一拧戒指,弹出藏在臂甲中的袖剑,像一支箭一样的弹了出去。

冲到两个目瞪口呆的护卫面前,斯巴达一个漂亮的地滚翻,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双手的两柄袖剑,已经狠狠的刺入了护卫的腹中。

“去死吧!”一柄硕大的十字阔剑冲斯巴达砍了过来。

“要死你一人死去!”斯巴达冷笑一声,让持剑的护卫产生了一种手中的阔剑无法伤到他的错觉!

“噗!”一大捧生石灰让斯巴达扔了出去,“啊!我的眼睛!”护卫哐啷一声丢下阔剑,痛苦的喊了起来。

斯巴达不慌不忙的拍拍手上的泥土,慢慢的走了过去,“就说嘛,我是死不了的!”说着,左手使劲把护卫的头往下一按,右手迎面而上,袖剑,刺透了护卫的脖子。

什么叫快刀斩乱麻,这些可怜的商队护卫刚反应过来没多久,就都死的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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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卢斯,伯爵府。

米卢斯伯爵是个有着鹰隼一般高挺鼻梁的帅气的男人,前一阵子,自己派出去出售钢铁的商队,又让山贼给抢了。

“嘿嘿,搞我?”面相阳光的米卢斯伯爵的脸上展露出了一种与之不符的阴冷的笑容。

“都准备好了么?”米卢斯伯爵对手下说。

“尊敬的伯爵大人,没问题,够诱人的了!”手下的骑士谄媚的笑着说。

“好吧,把我们的圈套扎进了,就等狐狸钻进来吧!”米卢斯伯爵得意的笑了。

六三 偷鸡不成蚀把米

米卢斯,1746年开始发展工业,1798年“合并”到法国,从此以后,米卢斯成为欧洲工业重镇,被称为“法国的曼彻斯特”。1904年北部郊区进行矿业开发。它的工业史熔铸了该市的特色,也使得米卢斯大学具有著名的科学实验室,该大学还是法国第一个建立徒工培训中心的大学。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没有,现在的米卢斯就是一个耸立在山头上的巨大城堡,外加一大堆环绕着他的村庄罢了。主要生产也是自给自足,唯一的商业贸易,无非就是搞搞生铁啊木材啊,弄到斯特拉斯堡去卖了,然后,换上点香料、丝绸等等。

就在米卢斯北面十五英里处的小树林中,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从草地上,几个面目阴冷,浑身裹着羊毛毯,喝着刚烧开的、还冒着阵阵白气的热水的身影,时隐时现。

“干冷的面包啊!”斯巴达十分惆怅的看着手中又黑又硬的干面包,脸上满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表情。

“斯巴达,干什么呢?”梅丽萨挽着阿尔贝蒂尼的胳膊,施施然的走了过来,丝毫不顾忌斯巴达还没吃上大苹果的嫉妒的眼神,当着他的面儿,两人就开始拥着热吻。

“没事,打听清楚了没?”斯巴达等他俩亲热完了,一脸黑线的问道,心中还说着:“我亲爱的莫妮卡啊……”

“打听清楚了,今天应该还有一支商旅过来吧。”阿尔贝蒂尼依依不舍的松开嘴,腾出空来跟斯巴达说道。

上午的太阳,很快就驱逐了缠在大家周围的晨雾,从林中看出去,树林中外面草地的地平线上,有几个黑点,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等到他们走进到了一定的距离,斯巴达看清了,又有肥肉来了。

足足有十辆大马车,车辙深深的压入到了松软的泥土中,斯巴达估计又是生铁原料,嘿嘿,免费的啊!不用自己开采了!

话说米尔库铁矿现在的铁矿石产量有所下降,因为浅层的矿石都被采挖一空,深层的矿石嘛,实在是太难开采了,首先是积水,其次是搬运,都很让斯巴达头疼。不过现在机械学院的师生们已经被斯巴达强令每个月必须有五天时间在米尔库兵工厂实习,听他们说,很快就要有解决的办法了。

“近了啊,准备好。”斯巴达口中发出舒缓的鸽鸣声,示意所有人准备好手中的十字弩,一轮弩箭之后,就要上了!

那支商旅,还在那不知死活大大咧咧的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斯巴达的右眼皮子不停的跳啊跳的,强行按住不安的眼皮,斯巴达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吧,干完这一票就收手,然后,直接推了阿尔萨斯算了。”

“咕咕咕咕!”看到商队走得越来越近,已经进入了十字弩的射程,斯巴达的口中响起了急促的鸽鸣声。

急促的弩箭,带着死神的呼啸声,飞快的蹿向那支商队,不一会儿,区区四十几个商队护卫和雇佣弩手就死在血泊中。

“去把东西收起来,我们走吧!”斯巴达弹了弹身上沾上的灰尘,强烈的不安,使他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马车高高的货舱上,蒙着一层羊毛毡,斯巴达的眼神无意中扫了上面一眼,原本平铺的羊毛毡抖动了一下,“是了!特洛伊木马!”斯巴达的脑海中飞快的闪现出了巨大的木马的形象!

“小心!”斯巴达的喊叫声刚刚出口,就已经晚了!一辆马车上的毛毡已经被刺客们揭开了,当刺客们想要像往常那样收缴战利品的时候,瞳孔却猛然间放大了!

是黑洞洞的枪口!而且这枪,斯巴达再熟悉不过了!米尔库1503式火绳枪!

“砰砰砰!”巨大的枪声从马车上响起,那几个武士手中的火绳枪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一个瞬间,三个刺客连喊声都没发出来,就去跟曾经死在他们手中的亡魂聚会去了。

令斯巴达诧异的是,马车上的武士们又从货舱中取出一支填好了子弹的火枪!

第一声枪响,就像是一个讯号,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马车上的羊毛毡都被揭开了!跟第一辆车一样,都是乌黑的枪口!

原本阿萨辛的刺客们像是砍瓜切菜的杀戮,现在,双方的位置颠倒了过来!三轮枪响之后,那些穿着着轻锁子甲的武士们就抄起了手中的手剑、长剑甚至还有海军刀,纷纷跳下马车,呼号了一声就开始猛烈的挥舞手中的武器!

“他奶奶个腿子的!早知道就带船长过来了!”斯巴达咒骂了一声,因为要给梅丽萨和莫妮卡留个伴儿,所以他把船长留在了埃皮纳勒,此时如果带着它的话,一定能问出马车中生人的气味!

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有埋伏!”斯巴达喊出口之后,立马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多余!

要知道,刺客们为了不引人注意,根本就没有多少甲胄穿戴在身上,轻薄的斗篷下面,只有一件罗马胸甲和一件罗马肩甲而已!这点防护,对于暗杀时来说,也还差不多!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如此一来,这些甲胄,就等同于没有了!

“杀!”斯巴达一剑刺透了眼前一个慌张的武士,浑身是血的高喊着:“其他人撤退!阿尔贝蒂尼、梅丽萨!跟我来!”

斯巴达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让其他的十几个刺客赶紧跑路,那些刺客们也不是磨磨唧唧娘了吧唧的主儿,听到头领的话,纷纷把怀中的生石灰往身前一撒,撒丫子就开始跑路。

斯巴达、阿尔贝蒂尼、梅丽萨三个人背靠背,慢慢的向树林中退后,此时的三人,就像是来自修罗地狱一般,浑身是血,眼中冒着垂死的野兽反抗时才有的那种光芒!

一个武士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一个瞬间!斯巴达像只大鸟一样的一跃而起,袖剑弹开他手中的长剑,双手抓住他的脑袋,死死的往自己膝盖上一磕!要知道,他的胫甲有专门保护膝盖的厚铁板!

“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那个武士闷哼了一声,身体就像是一团棉花似地瘫软了下去!

所有的武士都被斯巴达的雷霆一击给吓到了,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咕咕。”斯巴达的口中响起急促的鸽鸣声。

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会意,交换了下眼神,噗噗噗!三大捧生石灰漫天扬起,正要包围三人的十几个武士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入到心口!

“追!”等到石灰散尽,哪里还有斯巴达他们的身影?在后面藏着的武士头领口中高喊了一声!

“嗖!”犀利的弩箭,终结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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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卢斯,城堡中。

“混蛋!”米卢斯伯爵怒骂了一声,自己精心策划的特洛伊木马计居然还不能将山贼一网打尽!只可能有一个原因:这货山贼来头不小!

“是,尊敬的伯爵大人,让您失望了。”一个骑士羞愧的底下了往日高傲的头颅。

“混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听到那个山贼头领叫另外的两个人的名字来着,一个叫梅丽萨,一个叫阿尔贝蒂尼!”那个骑士的眼中终于放出了点光彩。

“阿尔贝蒂尼,梅丽萨?嘶……”伯爵摸了摸胡根,感觉好像有点熟悉的两个名字,“不应该啊!这是两个意大利名字吧!我怎么会觉得熟悉!多少年没见意大利的那群种猪了!”

六四 伯爵大人,您挑错了对手

米卢斯伯爵现在很纠结,因为他的手下已经替他搜集到了情报,人家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是最近新冒出来的那个下洛林子爵的手下,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这个中欧搅屎棍,不在洛林享受美酒佳人,没事来米卢斯打劫?老天,他穷疯了?”米卢斯伯爵懊恼的挠了挠头皮。

“伯爵大人。”骑士们只穿着锁子甲赶来了。

“怎么样?”米卢斯伯爵急切的问着。

“派出去给各国传递消息的人,都被杀了!”骑士面色沉重的说道。

米卢斯伯爵的心中咯噔一紧,“完了。”

原本米卢斯伯爵打算把最近在中欧如火如荼的打劫的山贼是下洛林的人的消息散布出去,这样一来,下洛林子爵也就没有机会谋取自己的领土了,反而要急着应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谴责和各个领主的大军,可是,计划落败,自己派出去的人没一个活着走出自己的领地。

不光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现在的奥芬堡,在米卢斯伯爵感觉,已经被彻底封锁了,许进不许出,出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

米卢斯伯爵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落寞的神情,这才过去几天,就被封锁了,说不定,再有个两三天,下洛林子爵的怒火就要燃烧到领土上了。

“伯爵大人!”一个急匆匆跑进来的骑士打断了米卢斯伯爵的沉思。

“什么事?”米卢斯伯爵无奈的笑了笑。

“附近的自由城邦斯特拉斯堡,以及几个领主,都发文过来了,说是谴责我们无故杀死了下洛林的商队!”骑士紧张的说着:“还有,下洛林子爵的文书也到了,说是要武装征服米卢斯,惩罚您的错误……”

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还反咬一口了?怎么这么快?”米卢斯伯爵一脸颓然,脸色一变,开口说:“告诉士兵们,准备好自己的武器,准备保卫我们的家园。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是!”

轰隆隆,巨大的炮响声,震得华美的玻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这么快就来了!”米卢斯伯爵惊叹一声,接着高吼着:“士兵们!让下洛林人看看我们奥芬堡的力量!”

米卢斯外,斯巴达拽着比埃尔霍夫的耳朵骂道:“你奶奶个腿子,平时训练浪费了老子多少铸铁炮弹!啊?这会儿连个破城堡都炸不开,你不是说最多两次射击,就能把这个垂暮的城堡轰得稀巴烂嘛!”

下洛林步兵团炮兵连长比埃尔霍夫中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涨红的老脸,接着拍着胸脯保证:“子爵大人放心!再有一轮轰炸还炸不开,我把我自己塞到炮膛中被过去炸!”

炮兵连也扩编了,一百五十人,十门十磅轻炮,五门十八磅炮,本来还在埃皮纳勒训练呢,让斯巴达一纸文书给叫了过来。随行的还有步兵团的贝雷塔连的两百五十号人。

“托马斯,你也别闲着,到处逛游去,要是从米卢斯走了一个人,你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斯巴达冲无所事事的托马斯怒骂。

托马斯的骑兵连也扩编了,两百人,中坚力量是他带来的德意志黑衫骑士,斯巴达没有去买良种的西班牙军马和阿拉伯马,这种\马冲刺是不错,可是长途奔袭的能力实在是差劲,而且有一点很重要,太贵了!一百皮斯托尔,就跟抢劫似地。

他从那些东欧的野蛮人那里,购买了一种类似蒙古马、顿河马、阿拉伯马杂交的马匹,这玩意儿不仅便宜,而且耐力非常好,吃得也便宜,冲刺能力也过得去。

骑兵连装备的,可是米尔库兵工厂最新研制的洛林1504式燧发短枪,每人都是一匹马,三支枪,五十发子弹,外加一柄长长的马刀,骑枪?还是算了吧,那两三米长的玩意儿,太影响速度了。

轰轰的巨响还在耳边,斯巴达叹了口气:“话说那个开花弹是怎么搞出来的,要是炮弹能爆炸,这破城墙也该早被破了吧,可恶的实心弹。”

炮声依然在想着,远看米卢斯高大的城门却被缓缓的放下了,一队骑士高举着骑枪缓步走了出来,正午明媚的阳光,在他们身后闪烁着神圣的光芒,“我去,你们玩天神下凡么?”

领头的骑士,就是米卢斯伯爵,他带领着手下们,高举着奥芬堡的斜条旗帜,走了出来。

“斯巴达子爵,为了骑士的荣光,我们决定跟你决战!”米卢斯伯爵拉开头盔上的面罩,远远地冲着斯巴达喊着。

“比埃尔霍夫,贝雷塔,给他们应有的荣誉。”斯巴达沉声说道,米卢斯伯爵勇武的骑士精神十分可敬,他也尊重这位对手。但是,尊敬是有限度的,谁让他挑刺儿挑错了人,“步兵的火枪、火炮,停止发射。托马斯,你去跟他们决战吧。”

“谨遵您的命令,尊敬的斯巴达子爵大人。”托马斯抚了抚胸,跨上战马,抽出马鞍旁边的马刀,高喊着:“下洛林骑兵连!为了我们的荣誉!冲锋!”

在斯巴达的强烈要求下,骑兵连的冲锋训练,都是摆出的一种类似于箭矢的阵型,现在在战场上也是一样。

这次对决,就可以轻松的看出轻骑兵和骑士的区别了。

骑士们厚重的装甲,严重的制约了他们的灵活性和机动能力,骑兵连的人在马上飞快的完成了三次射击——他们的燧发短枪都是提前装好子弹的,然后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继续填装子弹,又是一次射击!

区区四次射击,米卢斯伯爵的阵营中就有一大半人倒下了,要不是骑兵们的短枪的准头和威力比不上步兵们的步枪,说不定米卢斯伯爵这六七十号骑士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骑兵连!准备好你们的马刀!冲锋!”托马斯第一个抽出了马刀,像一阵风似地卷了过去。

只见托马斯高高的站在马镫上,挺直的身躯就像是白杨树一样,从斯巴达的角度看过去,马刀的刀尖恰好在太阳的位置,明亮的马刀闪闪烁烁,靠得敌人近了,托马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中的马刀上,狠狠的砍了下去,接着,就是一大片的血雾!那个骑士的肩膀都让他给砍了去了!

战斗很快就被托马斯给终结了,灵巧、快速、掌握了新式武器、而且人数更多的下洛林骑兵连,完全歼灭了笨重、迟缓、操纵着落后的武器而且人数更少的米卢斯骑士部队。

当米卢斯伯爵的铁罐头头盔被托马斯摘下的时候,他看到了斯巴达脸上的那种阴鸷的笑容,“尊敬的伯爵先生,您挑错了敌人。”

斯巴达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恍惚间,米卢斯伯爵似乎看到了天上仁慈的天父!他生命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托马斯手中高举的马刀像是闪电一样的落下,疼痛,只是一个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下洛林的军队拔掉了米卢斯的硬钉子,全欧洲都知道有个倒霉蛋惹了一个大刺儿头。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下洛林军队已经秘密控制了整个阿尔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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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求收藏推荐了,这里求一个。话所昨晚米兰跟博洛尼亚那场,原本我都准备好庆祝提前夺冠了,后来才知道,还差一分才能提前夺冠……都怪帕齐尼……

六五 我们奉子爵大人之令

德国,那片美丽的土地上,联军刚刚剿灭了一支大约一百人的小股山贼部队,老天,他们居然用的是欧洲大陆上快传疯了的米尔库1503火绳枪!

当然,联军也无法去谴责斯巴达,毕竟人家做生意,根本不会问买家是谁,他们自己还在暗中不知道采买了多少呢!

“妈的!这帮苍蝇,闻着腥味儿就赶来了!”当值的联军统帅,萨克森大公格奥尔格怒骂道。

不由得他不生气,因为近期打着帮德国剿匪旗号的部队在德国附近越聚越多!什么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法国人,威尼斯人,奥地利人,都想来咬一口,甚至还有一支雇佣军进入了,他们想干什么?想占领个地盘从此不用过朝不保夕的亡命生涯了!他们还真当德意志就是一块肥肉了!

格奥尔格大公愤怒的抹了一把大胡子,对眼前在岩石边跪成一排的俘虏怒骂着:“说!你们是谁指使的!不要说你们的枪是靠打劫来的钱买来的!”

一个农民起义军看着他,淡漠的笑了笑,旋即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沐浴在天父慈祥的圣光中一样,低声呢喃道:“仁慈的主啊,我们已经唤醒了您在地上的荣光!让彼得带领我们,进入天堂吧!”

“仁慈的主只会让你下地狱!”格奥尔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他的脑袋砍飞了出去。

“你们说还是不说?”格奥尔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怒吼道。

脑袋被砍掉的那个起义军还没死透,腿脚挣扎了几下,溅起了混着血迹的泥巴甩在了格奥尔格的脸上。

“该死的蠕虫!”暴怒中的格奥尔格拼尽全力的踹了一脚尸体,接着冷笑连连道:“好,都是硬汉子,去死吧!”说着手中的刽子手专用的大刀像是风车一样的转了起来,接连有人被砍掉了脑袋。

原本金色的上午的阳光,被蓬蓬的血雾染成了殷红的颜色。

“我说!我说!”一个惶恐不安,穿着粗麻布外套的泥腿子跪在地上喊着,“是别人给我们的!”

“站起来!”格奥尔格扔下刽子手大刀,一个箭步窜上去,拽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谁给你们的!快说!如果你不说,我发誓你会生不如死!”格奥尔格带着洋葱味儿的唾沫星子不断的溅到义军的脸上。

在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洋葱味儿和骇人的威势下,那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农民咽了口唾沫,害怕的说着:“大人!不要杀我!我说,是一个神父给我们的!”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神父叫什么!”格奥尔格咬牙切齿的说着,还看了看科隆大主教派来做助手的神父,那个神父惊恐的颤抖了一下,连忙挥舞着双手说:“公爵大人,我真不知道!”

“闵采尔!”那个义军谄媚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仿佛说出来就可以挽回他的生命一样。

格奥尔格听到他说出闵采尔的名字,满意的放开了他的衣领,拍了拍手,对他笑着说:“不错,很好。”接着指着他,对他身后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站着的骑士们说:“你们下手利索点。”

“公爵大人!不!饶……”

不远处的小丛林中,两个穿着黄绿色斗篷的人,身上还撒着不少树枝草叶,窝在草窝子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两人也实在是太难以引人注意了。

他们,正是阿尔贝蒂尼安插在德国的阿萨辛刺客们。

“快,立刻给斯巴达子爵大人和阿尔贝蒂尼大人写信,就说闵采尔神父的名字被卖出去了。”

“嗯!”另一个刺客点了点头,在纸上飞快的写了几个字,掏出怀中的鸽子,把信塞到了信鸽脚上的信筒中,让它飞了出去。

灰绿色的信鸽扑腾了一下翅膀,咕咕的叫了两声,机敏的小眼睛看了一下洛林的方向,拼命的抖动着矫健的羽翼,向西北面飞了出去。

“塔索蒂,立刻派遣约维蒂奇的步兵连开入德国,托马斯,你也过去。”斯巴达看完手中的信件,心里都不知道多么高兴,瞅这样,眼看是恨不能抱着信鸽再亲两口了!

“还有,阿尔贝蒂尼,你要开始着手新一轮的征兵工作了,再征收一个步兵连,最快速度训练好了,德国人,洛林人,阿尔萨斯人都行,让贝雷塔协助训练,两个礼拜后,贝雷塔你的步兵连往卡尔斯鲁厄开拔。”事情的发展在按照斯巴达的计划进行着。

“告诉刺客们,让他们保护闵采尔回埃皮纳勒,火种已经撒下去了,接下来,就是我们防火的时间了!”斯巴达兴致昂扬的说着。

闵采尔已经出色的完成了计划,而且现在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了德国人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名字,必须回下洛林了,现在斯巴达的武装力量,对于欧洲诸强来说,还是太弱小了,如果这时候让他们知道闵采尔是他的人,那么之前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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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依然没有掌握住山贼的动向,那个闵采尔,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现在普法尔茨的农民都开始蠢蠢欲动了,甚至已经出现几个刁民拒买赎罪券了!这些该死的泥腿子们,还想造反还是怎么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他们的人头,已经被悬挂了起来。

格奥尔格不知道的是,悬挂反抗者人头的事情,反而引起了更多的怒火,这些首级,都在夜里,不知道被什么人悄悄的放了下来,看着那些农民高兴的眼神,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生气!

联军已经开拔到了凯撒斯劳滕,再往前,就是卡尔斯鲁厄了,再往西走,似乎就是那个下洛林子爵的领地了!

远方的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了大队人马人头攒动的景象。

“听令!列队!”格奥尔格抬手止住了联军的脚步,下令说道。

前方的军队,举着一杆旗帜,上面绣着一柄匕首和盛开的蔷薇花。

“这是哪个领主的旗帜?”格奥尔格问道。

“好像是下洛林子爵的吧?”旁边的骑士猜测着说。

等到那支军队开拔的近了,格奥尔格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军装,就跟可笑的农民似地,土了吧唧的橄榄绿色的粗呢外套,短筒的皮靴,像是锅盖子一样的头盔,格奥尔格使劲憋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可是身后的骑士们占据的地方,已经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这是什么军装啊!”就连步兵都笑了,高傲的看着自己天蓝色的军装,然后再得意的看着前面来的步兵们。

“你们是什么人?”格奥尔格深呼吸了几下,压住自己的笑意,问道。

“尊敬的格奥尔格大公,我们是下洛林步兵团,奉子爵大人之命,前来剿匪!”约维蒂奇扬起下巴,骄傲的说着。

六六 玩阴谋的斯巴达

斯特拉斯堡,这座美丽的莱茵河上璀璨的明珠,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城市。斯特拉斯堡港是莱茵河沿线的第二大港口,仅次于德国的杜伊斯堡。现在伊尔河和莱茵河交界处的大岛上的港口,已经开始初具规模。

斯巴达还记得,这座城市在后世,甚至是欧盟的欧洲军团总部和欧洲议会的所在地!她的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在这个没有铁路,没有公路,更不用说航空运输的时代,他发达的河运令斯巴达垂涎三尺。

城市本身位于莱茵河河谷,西面二十公里就是孚日山脉,而东面二十五千米处就是黑森林。

不过斯巴达想要拿下这里,除了其便利的交通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一座自由城市!她不属于任何人!征服她,是不会惹怒别人的!

要想拿下一座自由城市,斯巴达原来是很束手无策的,毕竟,人家是有类似于威尼斯共和国议会的城市议会的,想让自由惯了的市民和议会,听从自己的指挥,门都没有!

不过,现在他有了制胜法宝:马丁-路德和闵采尔。

阿萨辛的刺客们,已经暗中搞掉了斯特拉斯堡大教堂的神父,而马丁-路德和闵采尔这两位大神的传教组织,已经占领了教堂,在认真贯彻斯巴达的文化入侵战略。

他们的战绩很丰富,十个议员,其中的八个已经被天父派来的闵采尔神父给成功洗脑了,至于城市卫队,也被搞定,甚至有几个狂热的宗教分子,还准备强行攻打两个刺儿头议员的府邸呢!

“不要急!让他们不要乱动,我要的,是完整的斯特拉斯堡,不是一片狼藉。”斯巴达语重心长的对闵采尔说道。心中还在腹诽:“闵采尔啊闵采尔,你要是放到我来的那个年代,绝对是本**级别的人物,估计米国正带着大军征讨你呢!”

“好的,子爵大人。”闵采尔恭敬的说着。

“再有就是,告诉你的圣光之团的神父们,再继续加强力度布道两个礼拜,争取尽量多的市民皈依新教。然后抓紧时间让那几个议员跟市民们宣布去,就让他们说因为迫于山贼的压力,斯特拉斯堡投靠下洛林子爵寻求保护了!”斯巴达狡诈的笑着说。

“好狠啊你……”闵采尔自认为已经够黑的了,没想到自己主子更黑……

“对了,瓦拉,不是让你研究《君士坦丁献土》么,结果怎么样?”斯巴达突然想起了伟大的历史学家瓦拉先生,这货自打斯巴达把下洛林建设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开始整天闲得难受,让斯巴达给一脚踢到医学院和机械学院当逻辑学教师去了,不过这货的逻辑学课,让同学们感觉很纠结,因为他的所有逻辑,基本都是一个套路:“在滚滚历史长河中……”

“嗯,最近教学任务十分繁重,对于《君士坦丁献土》的研究,被我临时性搁置了。”瓦拉开始扯皮。不过也有一定道理,两个学院只有他懂希腊文、希伯来文,甚至还有小蝌蚪似地阿拉伯文,翻译文献的工作,主要靠他了。

谁让这时候的欧洲过分黑暗,基本没有什么可以直接拿来用的、用欧洲的语言书写的科学著作。

“你奶奶个腿子的!”斯巴达踹了他一脚,咒骂了声,“大爷的,要不是我不知道你那篇《君士坦丁献土的辨伪》的原文,否则我非得自己写出来,然后弄死你喂船长!”

船长十分配合的叫了两声,似乎他能听懂斯巴达的话一样。

“阿尔贝蒂尼,德国的战事怎么样了?”斯巴达问陪着他前往米尔库兵工厂和附近铁矿视察的阿尔贝蒂尼。

“刺客们的情报回来了,约维蒂奇的步兵连已于昨天上午加入了联军大队,甚至还引起了哄笑。托马斯的步兵连预计今天中午就可以赶到卡尔斯鲁厄吧——联军现在在卡尔斯鲁厄休整,补充给养。”阿尔贝蒂尼说着。

“哦对了哥哥,马特乌斯也来信了,说他快顶不住了,最近联军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他已经损失了两百多个人了,问接下来怎么办呢。”阿尔贝蒂尼想起了特别步兵团的事情来了,补充着说道。

“告诉他,再撑一段时间,最好再两个礼拜之后的那几天把阿哥诺、兰道、巴登巴登攻占了,然后嘛,哇哈哈哈!就是咱们下洛林军队拯救世界,剿匪的时候了!对了,贝雷塔,你的部队准备好接管斯特拉斯堡了么?”斯巴达转过身来问着留守的步兵连长贝雷塔。

这个年轻高大的意大利人对于斯巴达派他留守有些不满,前一阵子还嚷嚷着没有仗打呢,斯巴达还曾经自责过:“以后找小弟要小心啊,我这又是战犯子,又是恐怖分子的,唉……”

“这要闵采尔神父的人完成任务了,我们将会以最快速度攻占阿哥诺和巴登巴登等地,您看。”贝雷塔取出怀中的地图说,“我们的人已经布置在周围了。”

“那就好。”正说着呢,几个人来到了埃皮纳勒西面最大的铁矿场。

浅层的矿石已经被开采的差不多了,这地方是个小盆地,挖下去个三米多就开始见水了,没有排水的工具,实在是没法开挖。

“子爵大人!”吉布提手下的小厂长赶来抚胸说道。

“不是,这都什么玩意儿?”斯巴达指着矿上的几个大架子问道。

“这是机械学院的师生们的创举啊!您看!”厂长指着那些骡子、矮脚马之类的,兴奋的说道。

斯巴达定睛一看,我勒个去了,居然浪费老子三十多匹大牲口拉磨!扣工资!必须扣工资!骡子和矮脚马虽然便宜,但是浪费是可耻的!

“不是,您看,这些牲口啊,通过机械学院师生们做出来的这些大盘子和小盘子的组合,能把矿场下的积水给抽上来,而且能把矿石从矿井中抬上来呢!太神奇了!”那个厂长说的唾沫星子横飞,自打有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他负责的矿场产量猛增,随之而来的嘛,那就是子爵大人的创举了——奖金!

现在机械学院的师生们,可是各个开采场、冶炼厂、铸件厂、组装厂的抢手货啊!甚至听说吉布提总厂长和埃皮纳勒副总厂长还跟斯巴达子爵大人说过呢:“能不能让每个月的总有那么几天,再增加一点点……”

斯巴达看了看,哈哈大笑着说:“哦!整了半天,这就是一大堆齿轮的组合啊!不错不错!告诉达芬奇,给两个学院的教师们,发奖金!”

“不错。”斯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十分放荡的想着:哎呀,机械动力啊,快出来吧!记得第一台蒸汽机,就是为给矿井抽水发明的啊!

“等等,吉布提叔叔,新式的火枪和火炮,尤其是炮弹的研究,有着落了么?”斯巴达问着陪同视察的吉布提说道。

“火枪么,最新研究就是骑兵们的短枪了,其他没有进展;火炮也是一样;那个炮弹,达芬奇有了初步的设想,说是弄个延时装置,现在正弄着一大堆数学教师陪他算账呢!说是那个时间不好计算。”吉布提翻了翻自己的小笔记本说道。

“延时装置!这老小子还真要把开花弹给我弄出来啊!”斯巴达乐得前仰后合的说着!那才叫炮弹么!现在这个实心的炮弹,打歪了就全毁了,要是开花弹就算是打歪了,砰的一个大爆炸,那弹片的杀伤力多大啊!

“告诉他们,一旦搞定了!大大的加奖金!”

六七 就你们会远洋啊

德国的各个诸侯们,现在都忙着剿匪,甚至连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也被拉入到了农民暴动的泥潭当中去了。

放眼看去,这场被斯巴达煽风点火,进而提前了二十年爆发的农民起义,已经变得愈演愈烈,义军自由的口号已经传遍了德国大地,不仅仅是普法尔茨这些西部地区,甚至图灵根,更甚至,东北部的汉堡、不莱梅,也都发现了新教的传播。

这一切,都让新即位的教皇美第奇一世陛下坐立不安,因为最初的报告说,只是泥腿子们受不了自己的领主们了,他也不过一笑了之,毕竟那些领主们对来自东方的香料、丝绸、瓷器,越来越贪婪,各种苛捐杂税像牛毛一样,他还叹了句呢:“卑微的蝼蚁们。”

可是现在,事情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地那么突然,居然还有人在散步反动言论!说是要成立新教!

那些英国威克里夫派和罗拉德派、波希米亚的胡斯运动和意大利萨伏那洛拉的信徒们,居然胆敢把改革思想的种子撒播在欧洲的广大地区!

你搞什么宗教革新,美第奇一世陛下压根就觉得无所谓,自从教廷成立以来,革新就没断过,但是,你居然要发动泥腿子们拒绝购买赎罪券!反了反了!

“赶紧给蜗居在波西米亚和德国的条顿骑士团总团长写信,让他们发动圣战!讨伐这些胆敢忤逆天父旨意的罪人们!”美第奇一世陛下怒不可遏的骂道,毕竟,赎罪券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他去哪享受香甜的香料和来自东方柔滑的丝绸去!

条顿骑士团,1198年于阿克成立。此后作为教廷三大骑士团,有着显赫的战绩和辉煌的历史。条顿骑士们,披圣殿骑士一样披风(白色披风,上绣红色十字和宝剑),戴黑色十字章,执行医院骑士团一样的团规。

不过随着十字军东征的失败,条顿骑士团也日渐萧条。

1410年7月15日,在与波兰、立陶宛、俄罗斯联军进行第二次坦能堡战役(又称格林瓦尔德战役),条顿骑士团再次败北,包括总团长在内的全部指挥官阵亡,从此一蹶不振。

15世纪条顿骑士团介入波西米亚(如今捷克的一部分)战争中,借此苟延残喘,到了1525年的时候,阿尔伯特-霍亨索伦辞去了条顿骑士团总团长的职位,将东普鲁士的领地改为普鲁士公国!从此便有了普鲁士这个伟大的国家!

不过到了拿破仑的手里,他强行解散了条顿骑士团,从此,这支战功赫赫的教廷骑士团就在历史上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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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感觉这把自己玩儿大了,那些泥腿子们似乎不受控制了,反而陷入对于抢劫自己以前领主财富的狂热之中,即使他们后来都死了。

“他奶奶个腿子的,管你怎么样,只要老子能从中渔利就行了!奶奶的,过两个礼拜,老子就要搬家了!嘿嘿,斯特拉斯堡啊!”斯巴达决定不再管那些德意志的农民了,因为他已经听说了教皇的动作,从波西米亚和德意志各地,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们正在北上,准备跟领主联军会和。

斯特拉斯堡,这座美丽的城市,就像是一个动人的姑娘一样,脱光了,躺在床上,露出羊脂玉似地皮肤,等待着斯巴达……

“哥哥,又有消息了。”阿尔贝蒂尼的嘴里叼着个苹果跑进来了。

“什么玩意儿?”斯巴达从床上跳起来说道。

“曼努埃尔一世那边的消息。”消息来自葡萄牙,现在阿萨辛已经颇具规模,欧洲各地的主要城市,都有阿萨辛的组织分布,负责源源不断的为下洛林提供情报。

“噗!”斯巴达看完信件,狠狠的喷了阿尔贝蒂尼一脸口水。

“……怎么了……”阿尔贝蒂尼压住怒火,把脸上残留的带着浓郁的雷司令白葡萄酒味儿的口水抹掉……

“你说怎么了!曼努埃尔又要搞远航了!任命瓦斯科-达-伽马为印度副王,并以葡属印度总督的头衔,前往印度!”斯巴达惊呼道!

别的斯巴达不知道,可是对于大航海时代有所了解的他知道,达-伽马是1524年被任命为印度副王,同年4月以葡属印度总督身份第三次赴印度,9月到达果阿,不久染疾,12月死于柯钦的。

娘的,德意志农民起义让老子这个蝴蝶给煽动的提前了二十年,达-伽马这老小子也提前了二十年去印度?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在印度!

斯巴达咒骂了一声,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最新很嚣张啊!先说葡萄牙人,全欧洲现在都在抢着购买他们去年十月从印度抢劫来的财富,这才过去多久啊,就耐不住寂寞又要跑出去了!

还有西班牙人,也都不安分!奶奶个腿子的,还有两个多月,那个自以为到了印度和中国的哥伦布就要回来了!他要带着烟草回来了!

斯巴达早就在等烟草了,到这个世界两年了,他可是一直在抽草叶子……

“阿尔贝蒂尼,葡萄牙人上一次远航赚了多少钱?”斯巴达愁眉苦脸的问着。

“嗯?”阿尔贝蒂尼同学开始掐着指头算账了,“嗯!估计有三十万皮斯托尔吧!”

“三十万!没人性啊!三百万法郎!达-伽马这货是去印度明抢的么!”斯巴达暴跳如雷的骂着,“这比老子造枪支大炮赚多了啊他们!不行不行!下洛林也要搞远航!”

斯巴达才不怕远航呢,反正不是他自己去冒险……

不过话说回来,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上,斯巴达要说自己的地球地理知识是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敢,那也是吹牛皮!大致的世界地图,他还是能画出个大概的轮廓来的!想当年选修课,因为点子背,选上个地质系更年期大妈开的地球地理信息系统课,可是遭了老鼻子罪了……

斯巴达忍不住怒骂一句:万恶的选修课!

“呃,可是,亲爱的哥哥。”阿尔贝蒂尼忍不住打断了眼中金光闪闪的斯巴达说:“我们没有海港啊,你不要说要利用斯特拉斯港,那可是河港!好吧,就算利用河港,那咱不是还没到手么,话说就算到手了,你不用先抓人心了么……”

“废话!你听说过利用河港来搞远航的?”斯巴达的眼睛在地图上逡巡着,不一会儿就开始有了猎物,“我说,阿尔贝蒂尼,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斯巴达手上指的位置是:阿姆斯特丹。

“你说的尼德兰?那可是西班牙人的领土啊!”阿尔贝蒂尼惊讶的问道。

“没错!”斯巴达肯定的点了点头说。

“给腓力一世去信,说我们提供新式步兵炮的生产技术,代价,跟腓力一世说,费吕沃湖以西、莱克河以北的这片地,归我们下洛林了!”斯巴达大手一挥,又把吉布提他们卖了……

“告诉马特乌斯,把他的特别行动步兵团改编为下洛林步兵二团,只留下一千名熟练可靠的步兵,其他人都遣散了,现在就去我画下来的地方去占领去!”

马特乌斯的农民义军,老实听话的,都被秘密护送到了下洛林,总计一千两百多名士兵,不过其中有些脑子实在不开窍的,斯巴达也不准备白养着了。

“还有,约维蒂奇现在德国搞着,贝雷塔的步兵连,迅速扩编为步兵三团,留出来的空缺,让塔索蒂自己想办法尽快给我填满了!”

这地盘一多,斯巴达就开始感觉人手捉襟见肘了。现在手里捏的,抛开临时还鱼龙混杂的马特乌斯团,也就是原来的五百个步兵,一百五十个炮兵,外加两百名轻骑兵罢了,大猫小猫两三只,撒到这么大一片土地上去,连个浪花儿都掀不起来,还是得扩军了。

腾出功夫来,说说现在的阿姆斯特丹,那是一个美丽、贫穷的渔村,其实她是在1926年才建市,19世纪初成为荷兰王国的首都。

简单点说,这就是个破村子,要想变成可以供远航的海港,投钱吧……

六八 绑架和投钱

在看过了米尔库兵工厂的新产品——步兵炮之后,西班牙人愉快的接受了斯巴达的请求,不过是尼德兰北部的一小片土地罢了,这点地方,赚来的赋税还不如派兵驻扎的军费高呢!

不过令腓力一世诧异的是,这个米尔库兵工厂现在不知道都在搞什么鬼东西,继发明了风靡欧洲的米尔库1503火绳枪之后,他们竟然又搞出了性能大大提高的新式火炮!只不过是加了膛线啊!

腓力一世半忧半喜的端详着眼前的十门铸铁加农炮,喜得是,自己又得到了一件攻城略地的利器,忧的是,自己刚刚下令制造的五十门轻便大炮刚出厂就成了一堆废青铜……

与此同时,威尼斯十人议会的议员,斯巴达的老爹的朋友安东尼奥尼也收到了斯巴达送来的礼物,毕竟《威尼斯和平条约》规定,米尔库的新式武器都要给威尼斯提供一份,如今带有膛线的步兵炮已经透露出去了,自然也得送过去一份。

不过威尼斯人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们希望得到新式的舰炮,因为他们要对付无休止的来骚扰的土耳其人。

懒得管这些纷纷扰扰,斯巴达已经决定了,一旦贝雷塔的步兵三团训练完毕,立刻前往卡尔斯鲁厄,顶替约维蒂奇的四团,先圈地再说。

现在嘛,斯巴达已经带着自己的女人来到了:阿姆斯特丹。这是下洛林子爵名下的又一片崭新的土地,甚至,比斯特拉斯堡还早的纳入到了下洛林子爵斯巴达大人的名下。

“骗子!都他奶奶个腿子的骗子!”斯巴达咒骂着,本来他是打算带着莫妮卡来看看风车,逛逛海堤,顺道看能不能偷吃大苹果的,可是他一来就发现问题了,阿姆斯特丹市,虽然已经建市两百年了,可眼前就是个穷了吧唧的小渔港。

“谁把我弄得穿越来的,啊?!怎么把带着个学海港工程的一块过来啊!你让我怎么搞?”斯巴达跺着脚丫子望着蔚蓝色的海面。

要想让斯巴达这个学房屋建筑学的人来搞海港建设,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不过他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两个老头子的身影:吉布提和安东尼奥尼!

“快快快!给吉布提叔叔和安东尼奥尼叔叔写信去!咱们得从威尼斯雇佣一些工程师啊!还有那个什么,再去威尼斯买两三条船,再雇佣点水手,顺道买点香料什么的,全数卖给英国佬!”斯巴达眼中又是一条赚钱大计!

“亲爱的斯巴达,你很缺水手么?”莫妮卡-贝鲁奇的妈妈,贝鲁奇伯爵问道。

“当然了!”斯巴达对着自己丈母娘说着,刚要继续大展宏图的讲一下自己的伟大设想,他丈母娘又张嘴了:“船长你要不要?”

“噗……”斯巴达冲着咸湿的海风喷了一口口水,接着惊喜的问道:“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

“大笨蛋,你忘了佛利城在哪吗?”莫妮卡皱了皱鼻子,点着斯巴达的脑袋问道。

“对了!亚得里亚海西岸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斯巴达一拍脑门说道。

“嗯,佛利港虽然不是什么大港,但是我们家原来好歹也有一支效忠于我们的船队,原来有一艘卡拉克商船的,还有几艘小船的,原本是做棉纺贸易的,我们家被攻破后,船队就解散了,听说船长杰姆斯把船留下来了,不过我敢肯定,杰姆斯的忠心毋庸怀疑!”佛利伯爵说道。

“那敢情好啊!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斯巴达一听要省下一大笔钱了,眼看就要乐得亲自己丈母娘了——如果自己准媳妇儿不在的话……

“这……”

“没问题,让保罗大叔帮忙查嘛~我看大叔在佛罗伦萨也是闲着没事干!”斯巴达想起了还在佛罗伦萨搜集情报的保罗-马尔蒂尼大叔。

“那就这么定了,就等吉布提叔叔雇佣的工程师的到来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跟埃皮纳勒说,让他制作几门舰船用的大炮去,还有里维拉那边的木材,抓紧时间借用斯特拉斯堡往阿姆斯特丹这运,可不能人家工程师来了,咱们还没材料修建港口呢!”斯巴达兴奋的搓了搓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盯着远方的海平面,太阳已经开始偏沉,原本蔚蓝色的海面,开始染上了一层紫色和红色,海风吹散了莫妮卡深褐色的秀发,眼神从发丝中悄悄的落在斯巴达刚毅的脸上,一瞬,莫妮卡的脸上也变成了海面上的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夕阳,还是因为少女的春心。

“阿尔贝蒂尼!”斯巴达终于不再捏着下巴沉思,扭头对阿尔贝蒂尼说:“阿萨辛在西班牙的组织建立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但是比之意大利、法国和德国的组织,还是很不健全的,也就是在马德里的组织还看得过去。”阿尔贝蒂尼如实回答,毕竟阿萨辛的老巢就是在意大利,而斯巴达最近谋划的地方是法国和德国,西班牙这个当年的边远地区,组织建设的,非常差劲。

阿尔贝蒂尼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了马德里的!

“告诉马德里的组织,务必把马丁-宾森和文森特-宾森兄弟招揽过来,能招就招,不能招就绑架来。”斯巴达下令说道,宾森兄弟就是当年哥伦布首次远航发现新大陆时平塔号和尼娜号的船长,有着丰富的远航经验,这可不是佛利船队的杰姆斯船长的地中海航行经验可以比拟的。

在斯巴达看来,宾森兄弟曾经是商人,也是哥伦布当年的投资者,让他俩来做商船船队的头目再适合不过了,因为斯巴达有个伟大的构想:东印度公司!一想到这个名字,斯巴达就笑得肝子疼!

至于杰姆斯嘛,曾经供职于威尼斯海军,就作为自己舰队的司令吧!

不过,现在还是要投钱啊!斯巴达贩卖军火的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了,眼下自己只有一条没到手的卡拉克帆船,这是斯巴达很不满意的,他的目标是盖伦帆船!木头、钢铁,没一样不是花大钱的主儿!

好在远洋这事儿就跟母鸡下蛋一样,有了母鸡,自然可以卖鸡蛋了,尤其是斯巴达还可以准确的告诉宾森兄弟怎么到达印度和美洲!

香料啊!宝石啊!黄金啊!对了,还有印加人的白银!一个也不能少!

莫妮卡有些神情落寞的看着正在笑得前仰后合的斯巴达,心中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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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图灵根。

联军终于追逐一伙大部队到了图灵根了,此时图灵根伯爵跟联军一旦合围,那两百人的山地野猴子起义军,绝对没地方逃了!

可是,等到联军追逐到了黑森林的时候,联军统帅格奥尔格大公傻了眼了,只有一个白袍的起义军,笑着自刎了!

看看他留下的遗书:“可悲的蝼蚁们,违背主的旨意,终究躲不过那一劫。”

“告诉我!这帮野猴子是怎么跑掉的!”格奥尔格涨红着脸暴怒的骂着。

约维蒂奇和托马斯却不为人察觉的偷偷笑了笑,他们的任务完成,接下来要回下洛林扩编了,算算时间,贝雷塔的三团也差不多要到卡尔斯鲁厄了吧!话说那里的犯人不少啊!

约维蒂奇和托马斯两人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理会暴怒的格奥尔格大公,而是急切的看着下洛林的方向,下洛林的军队,还有他们两个没扩编了。不过两人已经接到任命书了,斯巴达子爵亲自下发的!

托马斯晋升为上尉,约维蒂奇成为原步兵团,也就是现在的步兵一团的团长长,晋升为大尉。至于原来的团长塔索蒂大尉,现在应该叫塔索蒂少校了!他是下洛林军团的第一任军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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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你怒也白搭

斯巴达气急败坏的带着准媳妇和准丈母娘又回到了埃皮纳勒,回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钻到地下室数钱去了,很显然,他的钱匣子要是大量的去做盖伦帆船的话,那是远远不够的。

比如当年的哥德堡号帆船,用去精选橡木和松木四千立方,用去五十吨生铁,用于制造五万六千个钉子,一万个个螺栓及其它材料,还有想想就头疼的两千平方的帆布……

当然了,人家哥德堡号那比斯巴达所在的时代最大的帆船还要大,但是就他手头上攥着的这十几万皮斯托尔,按照斯巴达的想法,也就是做一艘船罢了。

要是做卡拉格帆船,倒是能做上一个两个的,但是这种荷载不均衡、难以抵抗大风大浪的西班牙大帆船他又看不上眼,正所谓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反了反了还?”斯巴达怒不可遏的用手划拉着箱子里的金币,大骂了几声:“跟约翰-基弗斯说,他做配件再这么个浪费法,扣工资!跟埃皮纳勒说,做枪管、炮管再这么个浪费材料法,发配到铁矿去!跟机械学院说,要是再搞不出什么高效的玩意儿来,那就让他们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几天是在矿井里过的!”

斯巴达把矿场、冶炼厂、铸件厂、兵工厂所有的负责人都点了一遍名儿!不过这也倒是,先说约翰-基弗斯的铸件厂,这年头加工工艺实在是过分低劣,生产一个铸件,就要浪费两件的材料;再说埃皮纳勒现在负责的配件厂,那枪管的报废率,跟什么似地!

“机械学院的各位爷爷们,不是说早期机床就是差不多这会儿给发明出来的么,你们要抓紧啊!还有矿工之友蒸汽机啊!”斯巴达欲哭无泪的亲着金币说道。

不过斯巴达知道,科技这玩意儿没法速成,揠苗助长反而有害,更何况,这些东西他都不懂才是真的。

唯一令斯巴达欣慰的,是水泥厂的矿渣水泥产量正在稳步提升,虽然不如硅酸盐水泥那样抗盐类侵蚀,但是聊胜于无啊!起码比尼德兰那帮子人现在用的泥巴什么的要好多了!阿姆斯特丹港啊,有了老子,你就得坐上世界吞吐量第一大港的宝座!

不过斯巴达的矿渣水泥要是投入到港口建设中,海水中含钾、钠的硫酸盐,极容易跟水泥石中的氢氧化钙、含铝水化物反应,这个必须要注意,小心又小心;另外就是镁盐跟氢氧化钙的复分解反应,想当年可是材料学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啊!

斯巴达躺在一大堆金币中,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来:就算有了性能优异的水泥,可是老子怎么弄到阿姆斯特丹去?靠大牲口拉?做梦呢。

必须要靠水路,斯特拉斯堡啊!这个在河谷中的美丽河港啊,还没拿下来?今天正好礼拜三,距离自己订下的两个礼拜时间还差两天了!

斯巴达想到这立马跳起来,准备去找闵采尔去,斯巴达下定了决心,要是闵采尔不能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自己就要扒了他的皮!

一路上在埃皮纳勒城走着,斯巴达又捏起了鼻子,以前在米尔库这些小村庄,或者冬天在埃皮纳勒还没有察觉,可是夏天临近,埃皮纳勒人又多,城市里就开始有些臭不可闻了……

“大爷的,早知道要穿越,就带着隔壁给排水的孙子们一起去图书馆了!”斯巴达捏着鼻子骂道。

这年头,欧洲的城市卫生系统实在不敢恭维,什么吃喝拉撒的都敢往街上整,斯巴达很有让城管跟着他穿越的念头……

斯巴达首先踹开了一栋房子的大门,叉腰怒喊道:“阿尔贝蒂尼!你给我组织一百个士兵,外加医学院的全体学生,搞一次卫生大检查!这些沟渠,组织一个一百人的队伍,必须定期清理,还有路面为生,还有老鼠,能杀多少杀多少!”

“又要组建新部队?”阿尔贝蒂尼衣衫不整的从二楼窗户上探出头来。

“废话!就叫下洛林城管大队!”斯巴达叉着腰,牛气冲天的喊着。

“记住啊!沟渠必须定期清理!路面卫生必须定期清理!要是哪天我出门看见了这大街上还有野屎,你自己吃了去!”斯巴达对着随处可见的野地雷说道。

“没问题!”阿尔贝蒂尼赶紧招呼一声,立马关了窗户,估计是继续战斗去了。

“你奶奶个腿子的,从来不为你的处男哥哥着想啊你!”斯巴达咒骂了一声……

不一会儿,斯巴达就到了教堂,抚了抚胸膛,平息了怒火,走了进去。

要说埃皮纳勒大教堂,被斯巴达重新设计装修了一下,倒是比原来好看多了,反正他不缺装饰品,把达芬奇拉过来随便弄点,就够埃皮纳勒供起来了……

“尊敬的斯巴达子爵大人。”闵采尔和他的老师马丁-路德恭敬的说道。

“行了行了,不用整这些虚的了,先说说,斯特拉斯堡那边怎么样了?”斯巴达摆着手,打断了两人准备拍马屁的冲动。

“尊敬的子爵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闵采尔惊诧的说道。

“什么我怎么知道的?”这会儿轮到斯巴达惊讶了。

“哦,您不知道啊,就是斯特拉斯堡的几个议员已经联名来信了,明天就会宣布加入下洛林,哦对了,托马斯上尉的骑兵连已经到了斯特拉斯堡了,还有贝雷塔大尉的部队也准备开往德国了。”闵采尔不紧不慢的说着。

“什么玩意儿!明天!”斯巴达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个什么,约维蒂奇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抓紧给里维拉说啊,押送大量的木材、生铁、煤炭、水泥等各种必需资源去斯特拉斯堡,一旦斯特拉斯堡稳定下来,抓紧去阿姆斯特丹啊!咱们可不能让西班牙苍蝇和葡萄牙哪根葱落下我们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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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4年,四月十二日,斯特拉斯堡教堂广场。

十人议会和神父们,在高台上站着。

现在,是原来的六个听话的议员,另外四个不听话的,都神秘失踪了,被另外几个人取而代之,至于神父,哦,应该叫牧师,都是闵采尔的人。

“市民们!仁慈的主,手中那自由的火焰,已经让牧师们给我们带来了!现在,斯特拉斯堡十人议会宣布,我们加入到下洛林子爵大人的阵营中,聆听主的旨意!”一个白头发的议员朗声说道。

教堂的钟塔上,清澈厚重的钟声,不断的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什么玩意儿!迫于山贼压力,加入到了下洛林!”格奥尔格看着手中的信怒骂道!

“全世界都在念叨这个富庶的自由城市啊!怎么来点山贼就投靠了那根中欧搅屎棍了!”这是所有领主们的心声……

联军的剿匪行动已经进入尾声了,约维蒂奇看着暴怒中的格奥尔格,笑了笑,心说:“你还不知道子爵大人更英明的呢!你怒也白搭,斯特拉斯堡就是子爵大人的了!还有,等到联军解散,在下洛林军队归途中的卡尔斯鲁厄又出现了起义军,我们替天行道,拿下卡尔斯鲁厄的时候,你别吐血啊!”

约维蒂奇得意的笑了笑,接着摸着脑门说:“咦?是不是替天行道来着?子爵大人好像就是说的这个词儿,话说子爵大人的新词汇怎么就那么多呢……”

七十 攻占卡尔斯鲁厄

四月底的欧洲平原是那么美丽,连绵的莱茵河畔,开满了怒放的雏菊花,像是朝阳升起时,天边殷红色的云朵,把一望无尽的草原点缀的格外美丽。

约维蒂奇带着他手下的两百五十人,准备回下洛林整编。

不远方,就是黑森林外的卡尔斯鲁厄,一想起日后大名鼎鼎的莱茵-鲁尔工业区,斯巴达就口水流的跟莱茵河一样延绵无际。

巴登伯爵在狱中由开始的愤怒变成了现在的绝望,因为联军刚走不久,就有一伙起义军攻占了卡尔斯鲁厄!他自己也被关入了监狱,他甚至可以预想到,他死后,巴登地区是怎么被诸强给瓜分了!

“加快行进速度!”约维蒂奇忍不住高喊着,事情的发展,居然超出了子爵大人和乔文科参谋长制定的计划!

那伙起义军,就像计划书中最坏的打算一样!他们居然自立为王了!而且攻下了卡尔斯鲁厄之后,没有像计划中的那样,跟约维蒂奇的部队演演戏,然后对下洛林俯首称臣,他们居然把约维蒂奇的信使的耳朵割下来了!

听说子爵大人在斯特拉斯堡愤怒的怒火,眼看都要喷到天上去了!

看来,卡尔斯鲁厄,不得不强攻下来了!弄巧成拙、弄假成真啊!不过约维蒂奇在下达了全速前进的命令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三四百个用米尔库1503的泥腿子,竟然想跟最近在欧洲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下洛林步兵团战斗!

不过这次出来,为了防止新式武器被透露出去,约维蒂奇的步兵连携带的也都是米尔库1503,至于洛林1503,在新式武器发明出来之前,那将是下洛林步兵团——应该说是下洛林步兵军团的最高机密!

那些起义的泥腿子,攻入了卡尔斯鲁厄之后,头领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跳到伯爵的床上,跟以前可望不可即的贵妇们云雨去了,士兵们忙着在街上打劫,拼了命的往口袋里塞钱。

“可惜啊!”斯巴达叹了口气,看着阿萨辛偷偷送回来的文书,看着远方地平线下的卡尔斯鲁厄,说:“可怜的起义军哦!你们吃亏就吃在没文化上了!怎么就不知道闯王李自成呢!没文化,真可怕!”斯巴达说得大义凛然,可见这货的脸皮之厚!

“告诉约维蒂奇,他的晋升仪式,就在卡尔斯鲁厄,不过,我不会在一片陌生的土地授衔的!”斯巴达合上信件,对负责交通联络的阿尔贝蒂尼说道。

说实话,斯巴达很讨厌这种感觉,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这些泥腿子,居然把自己留下的联络官都杀了!还自立为王了,还说不知道有什么斯巴达子爵!

正好!老子弄死你们还不怕污水泼我身上来了呢!斯巴达发了发狠,他们这样做,斯巴达也是有好处,毕竟不用担心别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毕竟这次自己是真吃亏了!

“前面就是卡尔斯鲁厄了!士兵们,为了我们的荣誉!下洛林军团!”约维蒂奇抽出指挥刀,高声喊着。

“噗!”卡尔斯鲁厄,原本的伯爵府中,那张舒适、华美的大床上,起义军首领一脚踢开了**的贵妇,提起裤子惊恐的喊着:“什么?这么快!多少人!”

“两百五十人!正在向卡尔斯鲁厄前进!”义军士兵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惹怒了这个昔日的死囚犯。

“妈的!那个肥猪伯爵给我们留下什么大炮没?”义军头领问道。

“有五门加农炮,可是……”

“可是什么?!”

“神父的人教我们怎么用火枪来着,可是没教过我们怎么用大炮……”士兵尴尬的说着。

正所谓,猫教老虎留一手啊!斯巴达早知道这帮混蛋,除了部分心地善良的确是被闵采尔给忽悠了的最初那批人,后来加入的这些起义军,无非就是些土匪罢了!他也没想留着他们,在斯巴达眼中,除了马特乌斯调回来的部队,其余的起义军就是都死了也跟他没一个铜板的关系了。

“该死的!”义军头领把怒火撒到了床上那个贵妇肥硕的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还愣着干什么!”义军头领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怒吼道:“把还在那些娘们儿肚皮上干活的白痴们都纠集起来!”

“是!”

话音未落,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数枚铸铁的炮弹狠狠的砸向了卡尔斯鲁厄的城墙。除去比埃尔霍夫的炮兵连拥有十二门十磅加农炮和三门二十五磅加农炮之外,其他的几个步兵连队,也都有两门十磅炮。

在中世纪建造的城墙大多数是草肚皮,远不能跟中国唐西安城墙、明金陵城墙相比。草肚皮,意思就是中世纪没有建百分百的石头城墙,而是两边用石头搭起来,中间塞碎石和泥巴,这种城墙一旦外面的石头被打碎,那段城墙便会不攻自败。

当然了,领主们建造的城堡那另当别论了。

卡尔斯鲁厄破败的城墙,已经让起义军的投石机之类的玩意儿糟蹋了一番了,此时当然经不住大炮的怒吼了!

不一会儿,城墙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浮萍一样,不堪重负的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没有了城墙保护的卡尔斯鲁厄,像是一个脱光了的婊子一样,这会儿就是谁有能力谁上了。

话说回来,约维蒂奇现在是爱死了斯巴达子爵的新战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是大炮砸一通,然后步兵再上;听说米尔库兵工厂正在研制新式的炮弹,子爵大人保证过,以后就不是炮弹砸一通了,而是炸一通!

“士兵们!为了军团的荣誉!冲锋!”约维蒂奇蔑视的看了看豁口上出现的一堆乌七八糟的拿着自己的领主大人制造的武器的泥腿子们,冲士兵们喊道。

“冲锋!”

没见过什么大阵势,无非是依靠斯巴达的情报攻占了卡尔斯鲁厄的起义军们,很快就丢掉了城墙的阵地。

下洛林的步兵们,依托着城墙、岩石、房屋的掩护,有条不紊的点燃枪上的火绳,子弹,无情的飞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巷战,斯巴达曾经提醒过每一个军官,必须要小心,因为敌人会在暗中释放冷箭。

不过,约维蒂奇认为,子爵大人说的敌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些已经吓破了胆,正在抱头鼠窜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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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刚刚住上新房子的斯巴达心情异常的好,因为手中的文书,上面清楚的写着:“希望子爵大人,亲临下洛林的新领地——卡尔斯鲁厄!”

“漂亮啊约维蒂奇!”斯巴达眯起了眼睛,甚至都可以想象到同样会接到通知的德意志联军首脑们的表情。

果不其然,美丽的巴登,就被瓜分了,斯巴达得到了卡尔斯鲁厄,以及附近的几个城镇和村庄,美中不足的,是其他地方,都被一拥而上的几个选帝侯,尤其是普法尔茨人给插上了旗帜!

远方,威尼斯前面的亚得里亚海,又响起了隆隆的炮火声……

七一 我是怎样的一只蝴蝶

威尼斯,欧洲大陆曾经最繁华、最富庶、最强大的威尼斯共和国,现在是多事之秋。

自打奥斯曼的野蛮人垂涎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土地和财富之后,共和国的海上贸易,日渐萧条,1503年结束的第二次威尼斯-土耳其战争结束后,共和国的国境线在不断的收缩,爱琴海、伯罗奔尼撒半岛,越来越多的土地被野蛮人占据了。

安东尼奥尼紧张的看着窗外,远处蔚蓝色的海洋上,就在共和国赖以为生的亚得里亚海上,土耳其人又卷土重来了!

“尊敬的安东尼奥尼议员大人。”仆人不安的看着沉思的安东尼奥尼问道。

“你在担心什么?”安东尼奥尼迅猛的回过头来,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仆人。

那个在安东尼奥尼家工作了多年的仆人,头一次发现议员老爷的眼神是如此的骇人,他害怕的打了个寒颤。

“呼……”安东尼奥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眼神软弱了下来,那双深深陷入眼窝和皱纹中的眼睛,又变得浑浊,说:“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斯巴达写信了。有了欧洲最强大的海军和陆军,你担心共和国不能击败那些蛮荒之地的野蛮人?”

“小人不敢!”仆人呢喃了一声,将装着斯巴达送来的雷司令白葡萄酒的精美的玻璃杯递上去,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他感觉眼前这个服侍了多年的主人变得陌生了起来,先是那股犀利的气势,然后是那股颓废的神情,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二十年了!

“希望这次共和国会战胜野蛮人吧!”安东尼奥尼议员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共和国从1463年就开始不停的败在土耳其人手中!

黑桥,基克拉泽斯,利姆诺斯岛,爱琴海上众多的岛屿,摩里亚半岛(即后世的伯罗奔尼撒半岛,以后就写伯罗奔尼撒了啊……)大片的土地,一败再败,先是陆军,然后竟然是高傲的海军也战败了!

如果将时间的指针继续回拨,从1423塞萨洛尼基围城战、塞萨洛尼基陷落开始,共和国就落入了下风!

安东尼奥尼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微微咸湿的海风吹动着他苍白的头发,“唉,可惜斯巴达同意共和国雇佣下洛林军团的条件,居然是让威尼斯海军帮他训练一支部队,而且,他居然要一艘盖伦帆船作为佣金!他竟然能夸下海口来,说如果威尼斯海军能让下洛林军团登陆伯罗奔尼撒,他将用共和国刚刚丢掉的斯普利特作为礼物!”

“但愿不是养虎为患吧!”安东尼奥尼望着海港中的白帆,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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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斯特拉斯堡。

河谷的风略微的吹散了积日的暑气,斯巴达同远方的安东尼奥尼一样,也在盯着窗外。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了,原来熟悉的历史被一点点改变:变成了《威尼斯和平条约》的康布雷同盟提前五年成立,德意志农民起义也让自己搅得提前二十年爆发,甚至还有划时代燧发枪!教皇的更迭更是离谱,自己扇动了翅膀,居然延缓了亚历山大六世的死期!还把乔凡尼推上了教皇的宝座!

而现在,蝴蝶翅膀引起了更大的风暴!第三次威土战争居然提前三十二年爆发了!

因为斯巴达的帮助,威尼斯的力量有所增强,前世史书上记载的地中海贸易又出现了短暂的复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再加上第二次威土战争的胜利!这些就是促使土耳其人发动战争的原因!

“塔索蒂,部队改编完毕没有?”斯巴达问着身边的军团长,塔索蒂少校。

“全部改编完毕,总共有,贝雷塔大尉的一团,马特乌斯大尉的二团,约维蒂奇大尉的三团,三个步兵团,各六百人,其中包括五个步兵连,一个团属炮兵连,每个连队还配有两名医生,一个炮兵小队。”

“另外,还有比埃尔霍夫上尉的炮兵营,三百人,有十五门十磅炮,十门二十磅炮,还有五门二十五磅炮,另外下辖一个辎重连。”

“托马斯上尉的骑兵营,骑兵三百人,每人两匹马,三把转轮燧发短枪,是军团机动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塔索蒂汇报完毕,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这也是斯巴达带来的改变之一。

“塔索蒂,乔文科。”斯巴达听完汇报,依然觉得人手不够,还要派人去攻打土耳其人占领的斯普利特,头疼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说:“你们觉得要打下斯普利特,至少要多少人。”

“起码要两个步兵团,另外炮兵营也要调上去!”乔文科说道。

“那么家里的武装力量只剩下了一个步兵团,还有托马斯的骑兵营?”斯巴达面色沉重的说着。

乔文科点了点头。

“不行,塔索蒂,你立刻推荐一个在前几次战役中表现优异的步兵军官,成立四团!”斯巴达说。

“一团一营营长,维尔迪中尉。”塔索蒂的心中早就有了人选,不慌不忙的说着。

“好,跟贝雷塔说,这个人抽调出来,另外从各步兵团抽调部分军官,充入到维尔迪的四团中做骨干,原部队的空缺,提拔一批表现优异、忠诚度信得过的中下级军官上任。”斯巴达觉得必须要成立新部队了,就留下九百人守家,他可不放心!

“好了,下一步扩军的计划就暂定为这样,乔文科你制定一份详细的计划,另外,你这个参谋长,物色几个参谋帮你担当点吧!”斯巴达拍着乔文科大尉的肩膀说道。

“对了,你们觉得,我们是不是要从斯普利特港登陆?”斯巴达问道。

“不行!一千五百人,要去面对有五千人守卫的斯普利特,不现实。”乔文科摇着头说道。

“那你以为?”斯巴达瞪着眼睛,看着提出异议的军团参谋长乔文科大尉。

“要从这!然后杀一个回马枪!”乔文科掏出怀中的笔,重重的在地图上画了一道。

阿萨辛的刺客们,已经在伯罗奔尼撒搜集情报了,信鸽一只只不停的飞到下洛林,此时的地图上,已经写满了土耳其人的防御力量,斯巴达和塔索蒂看着被乔文科圈出来的地方,都是眼睛一亮,会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老子是怎样的一只蝴蝶啊!”斯巴达好笑的摇了摇头,是啊,威土战争是威尼斯衰落下去的直接原因,更是凭借临近大洋优势的西班牙、葡萄牙一跃成为欧洲强国的间接原因,可是斯巴达现在觉得,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不要安稳的远洋了,因为威尼斯人,会牵制住他们!

“老子就是传说中的神兽!雅蠛蝶!”斯巴达狂放的笑着说……

七二 希贝尼克港

在茫茫的亚得里亚海上漂泊了几天了,乔文科、贝雷塔和马特乌斯三个人无聊的在甲板上望着海面,吹着口哨。

“参谋长,你说,这次离开家这么远,咱们还会像在家里一样,无往不利么!”经历了最早的几天呕吐,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在海面上晃悠的贝雷塔,挺着黑熊一样高大的身躯问站在一旁的参谋长乔文科大尉。

“一定会的!”乔文科重重的拍了拍眼前的栏杆,肯定的说道。

在他们前面,是五艘威尼斯的卡拉克帆船,几艘货舱宽广的西班牙商船上,是蓄势待发的步兵部队,他们的身后和两翼,也都是装备了大型火炮的军舰。总计十四艘船,在猛烈的海风的带动下,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向着东方奔去。

远方,一片连绵的黑线出现在海平面上,威尼斯海军的水兵们,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

这次带队的,是去年败在奥斯曼海军元帅凯玛尔-列伊斯的威尼斯海军将军安东尼奥-格列马尼,乔文科以及下洛林步兵团所在的运输舰舰长是罗拉莫-比萨尼。

“乔文科先生,前面就是长岛了。”挺拔的罗拉莫从船舱中快步走出,对罗拉莫他们说道。

按计划,运输舰将要跟军舰分开了,军舰的目标是北方的希贝尼克港,而下洛林军团的目的地是——斯普利特!

桅盘上的哨兵拼命的摇着旗子,“各位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在长岛休整,按照计划,一天之后就要进攻斯普利特港了!各位,有劳了!”罗拉莫彬彬有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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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贝尼克港,奥斯曼军营。

奥斯曼土耳其将军哈里尔-阿尔滕托普是个典型的土耳其人,信仰真主的他,对威尼斯人的那一套一点不感冒,反之,他坚信的是哈里发苏丹说的,是可恶的基督徒,无故杀死了无数的穆斯林兄弟,现在,是土耳其人,抢回被占领土地、解救穆斯林兄弟的时候了!

自从来到希贝尼克,阿尔滕托普就一直在筹备着继续北上,攻打匈牙利了,他还记得他的祖父在他小时候曾经说过他亲身经历的,1456年于贝尔格勒与匈牙利军队的战斗!

是那些该死的匈牙利人,阻挡了土耳其人传播真主福音的路!

可是自己跟哥哥,斯普利特总督哈米特-阿尔滕托普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总是在说:“等哈里发苏丹下达真主的旨意吧。”

“有罪的匈牙利人,要是落在我的手里,嘿嘿……”哈里尔-阿尔滕托普阴森着脸冷笑着。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原因很简单,他看见了巨大的炮弹,越过了希贝尼克港的外围城墙,飞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哪来的炮弹!”哈里尔-阿尔滕托普抓住一个慌慌张张逃进来的士兵,一脸怒火的问道。

“将军大人!不好了!希贝尼克港外面来了很多军舰!”

“你没见过军舰还是怎么的!”

“威尼斯人!”士兵惶恐不安的说道。

哈里尔-阿尔滕托普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港区外围,看着七艘巨大的卡拉克军舰上一排火炮像是发了疯似地喷射着火焰。

“怎么回事!”哈里尔也感觉有点害怕了,原本希贝尼克港也是有几艘军舰的,可是前不久刚刚调去了斯普利特港,这会儿港口中停泊的,除了商船就是渔船!看着人家威尼斯海军的旗帜在太阳下骄傲的飘扬着,他的心里开始没底了。

“赶紧去告诉我哥哥!派兵支援啊!”哈里尔狠狠的踹了士兵一脚,唾沫星子横飞的骂道。

哈里尔-阿尔滕托普看见,远方还有一艘运输舰,已经靠在了被火炮蹂躏完的码头上,像是蚂蚁一样一团一团的士兵正在登陆!如此狭窄的街道,奥斯曼的士兵根本就无法采用密集阵型齐射!只能用土耳其人骄傲的弯刀了!

哈里尔-阿尔滕托普抓狂的撕扯着头上的头发,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在射击的威尼斯士兵!“魔鬼!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魔鬼!”哈里尔看到,一个士兵的身体被子弹狠狠的穿透了,鲜血大股大股的喷涌了出来,令人作呕的是,他看到伤口处,一条肠子流了出来……

南方的斯普利特港,哈米特-阿尔滕托普重重的咂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的说道:“这些该死的威尼斯人!竟然敢反攻!”

“派一半的军舰赶去希贝尼克!还有步兵,派一千人过去!速度要快!要是希贝尼克丢了,我拿你们是问!”

希贝尼克港内,激烈的巷战暂时告一段落。

土耳其人终究是人多,威尼斯人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突破出港区,只能依靠在舰炮的掩护下,迅速的在港区外围修筑好了工事。

话说自打那个下洛林子爵发明了什么沙包之类的工事之后,很快,就像是可靠的米尔库1503一样,成为了各国军队的最爱。

白天,就在血雾中度过去了,夜晚的月亮,也带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的纱。

哈里尔-阿尔滕托普就像是一只蒙上了眼睛的驴子一样,不停的在房中打转转,先前回来的斥候骑兵已经说了,哈米特-阿尔滕托普总督大人的士兵,最快也要等明天上午才能抵达希贝尼克!

焦急,伴随着不安,浓厚的裹着哈里尔-阿尔滕托普。

而港口外停泊的威尼斯军舰上,海军将军安东尼奥的心中,也是同样的心情。

一拨又一拨的小船,不停的从长岛向希贝尼克港行驶着,不过带来的消息都是相同的:下洛林军团参谋长乔文科认为时机未到,尚未发起进攻!

而港区内的威尼斯步兵团长更是心急如焚,一天的战斗结束,自己的手下死伤大半,天晓得有多少兄弟们倒在了血泊中!

“到底有没有援军!”将军没有向他说明整个行动的全部计划,他只能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刚刚又杀退了一波悍不畏死、口中念念有词的土耳其人,团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啐了一口浓痰骂道:“这些该死的洛林人!不会是在骗共和国的钱财吧!”

团长很想骂一顿元老会的几个议员们,他们居然发疯到了相信雇佣兵的地步!

在所有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情等待和奋勇杀敌的时候,黎明即将到来!斯普利特港外,一大群窸窸窣窣的人影,开始行动了!

一只寄居蟹,示威一样的冲人影挥动着一支大螯,一只脚迅速的把它踢到了海水中,泛起了点点的泡沫,顺着海中的白沫看过去,是尚未醒来的斯普利特……

七三 斯普利特港

斯巴达在斯特拉斯堡,抱着一大罐冰镇啤酒畅快的喝着,话说拿下德国来就是好,这黑啤的确不错,喝惯了雷司令白葡萄酒和勃艮第红葡萄酒,也该换换口味了,况且大夏天的,喝点冰镇的黑啤的确不错。

其实斯巴达很讨厌这种雇佣兵的身份,自己的人血里来,火里去的,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还是别人的,斯巴达这会儿很想翘起兰花指,嗲滴滴的说一声:“讨厌了啦~”

不过还是会有好处的,杰姆斯已经带着一艘卡拉克船,跟着威尼斯海军将军安东尼奥去了,就像是当年在西班牙军队中学习的塔索蒂、乔文科他们一样,他希望杰姆斯也能迅速成长为洛林海军栋梁。

“五月份了,算算时间,用不了几天,哥伦布就要带着白银回来了吧!唉……”斯巴达轻轻的晃了晃杯子,黑黝黝的啤酒在杯上留下了一层层的泡沫。

斯巴达看着那些泡沫,斯巴达仿佛看见了亚得里亚海东岸的沙滩上的泡沫一样。

希贝尼克港,港区。

团长快要抓狂了,眼瞅见东方的地平线上,启明星就要升起来了,可是还是没有任何援军的消息!

再这样下去,后方安东尼奥将军的舰队的炮弹一旦用完,自己和手下这几百号人,一定会死在这异乡的土地上的!

“妈的!到底有没有援军!”团长愤怒的踢着眼前的沙包,不停的咒骂着。

远方威尼斯舰队的旗舰,贡多拉号帆船上,安东尼奥也在紧张的看着东南方海平面下的斯普利特港。

“按照计划,这会儿他们应该发动进攻了!”安东尼奥迎着海风呢喃道。

不一会儿,一条小舢板迅速的向舰队靠拢了过来,“快,接他们上来!”安东尼奥长年在海上漂泊,早就练就了一双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此时他看到船上的人,兴高采烈的,一定是有好消息!

“将军阁下!下洛林军团开始登陆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在斯普利特和哈米特-阿尔滕托普的军队交火了!”果然,哨兵带来的就是安东尼奥想要的答案。

“立即告诉希贝尼克港区的团长,让他再坚守一个小时,然后按计划撤退!”安东尼奥没有把全部的计划告诉他,原因是怕万一有人被抓去当了俘虏,要是把计划告诉了土耳其人,那么元老院的计划也就成了一纸空文了。

斯普利特,城市广场旁边那座威尼斯人修建的教堂,已经被奥斯曼土耳其人彻底摧毁了,一座清真寺尚未完工,那朝向着圣地麦加的月牙,指引着穆斯林们礼拜的方向。

大阿尔滕托普总督,焦虑的看着窗外纷飞的炮弹,听着子弹的呼啸声。

一个士兵突然推开门,一脸焦虑的看着他。

“妈的!还没联系上他们!”哈米特-阿尔滕托普问道。

士兵没有说话。昨天中午,自己把三分之一的部队派出去增援希贝尼克去了,现在斯普利特的防御力量捉襟见肘,就在这时,这些该死的威尼斯人就攻打过来了!大阿尔滕托普总督不是个白痴,他知道这种情况一旦发生,那么攻打希贝尼克的部队就只是诱饵,他们的目的地是——斯普利特!

可是来不及了,一整夜,外加一个下午,又有自己的最快行军速度支援希贝尼克的命令,精锐的土耳其士兵肯定已经走远了!

“妈的,狡猾的威尼斯人!”

不远处的街道上,再突破两条防线,前方就是那座修建中的宏伟的清真寺了!

乔文科冲一个大呼小叫不怕死的冲过来的倒霉蛋开了一枪,举起了高大的下洛林旗帜喊道:“士兵们!冲啊!”

士兵们从乱七八糟的弹坑、角落中钻了出来,向前一道防线发起了冲锋,各个连队的步兵炮小队也迅速的占领了制高点,准备炮轰那道防线后的土耳其人。

就在一瞬间!乔文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看似平凡的防线,后面居然突然站起来了三排,约莫两百个土耳其士兵!

“砰!”火绳枪开枪时,巨大的枪声和火光,以及浓烈呛人的硝烟中,不知道多少下洛林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医生!医生!”一个士兵痛苦的喊叫着,子弹嵌在了他的胳膊里!

下洛林的每个步兵连,都有两个医护兵,他们跟普通的士兵不一样,他们带着一个白色的袖章,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他们负责的是整个连队的伤病治疗。

医护兵取出酒精——这是用子爵大人发明的蒸馏技术提纯的医用酒精,倒在了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士兵狠狠的打了个颤,没办法,这年头没有止痛的药物。

像是无数跟钢针扎在伤口上,又像是无数只尖牙利爪的虫子在啃噬伤口一样,剧烈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士兵脆弱的神经。

医护兵们都在埃皮纳勒医院接受过培训,简单的外科手术还是可以胜任的,几分钟的时间,取出了那枚停留在士兵胳膊中的铅弹。

“妈的!炮兵呢!”贝雷塔和马特乌斯都在看着房顶上紧张的放置步兵炮的士兵们!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再不能打烂那道防线!你们就退役当农民去!不!送你们去矿井!”脾气火爆的马特乌斯大声的咒骂着!

“轰隆隆!”步兵炮终于响起了士兵们最爱的隆隆声,那道简易的防线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甚至站位密集的土耳其士兵,也被炮弹撕碎了不少的身躯,顿时间,简易防线上变得血肉模糊,被灼热的铸铁炮弹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冲锋!”乔文科抽出指挥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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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寺内。

“总督大人!怎么办?”士兵焦虑的看着窗外,已经有威尼斯士兵的身影冲入了他的视野,还有一道防线,神圣的清真寺就要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中了!

大阿尔滕托普的脸上如同骤雨一般滑落下无数豆大的汗珠,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撤退!去希贝尼克!再缓图斯普利特!”

“遵命!”亲兵急忙下去安排去了。

“威尼斯人!等着!”哈米特-阿尔滕托普犀利的眼神盯着窗外,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敌人并不是威尼斯人,而是下洛林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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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清扫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乔文科对运输舰舰长罗拉莫说:“罗拉莫舰长,下洛林步兵团的使命已经完成,我们要返航了!”

“感谢子爵大人和军团的努力!”罗拉莫感激的说道。

乔文科带着贝雷塔和马特乌斯,踏上了前来迎接的下洛林海军舰长杰姆斯的帆船——阿姆斯特丹号的甲板。

“杰姆斯大尉。”乔文科跟海军大尉杰姆斯说道:“我们的使命完成,返航吧!”

满脸沧桑的杰姆斯哈哈大笑着说:“恭喜你们啊!可惜我们海军还没露个脸呢!不过……”杰姆斯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两艘船说:“我们也有收获!这是我们缴获的两艘阿拉伯三角帆船!”

“哦?”乔文科惊喜的看着两艘大船,心中想着:“还是子爵大人英明啊!以战养战的策略他是怎么发明出来的呢!”

七四 我的海军我做主

阿姆斯特丹号带着远征的下洛林军团回来了,斯巴达派他们出去的时候,只有五百个人还有一百多个水手而已,但是现在,除去步兵伤亡的一百多人,他们竟然还带着三条船回来了。

旗舰阿姆斯特丹号,是一艘大型的**卡拉克帆船,长二十四米,排水量一百零五吨,是一艘庞大的三桅大船。前桅挂一大三角帆,三角帆上画着斯巴达的家族纹章,在盛开的蔷薇花的拱卫下,一条毒蛇盘在锐利的匕首上。

至于那两艘阿拉伯帆船,斯巴达定名为斯特拉斯堡号和埃皮纳勒号,有着传统阿拉伯三角帆船的所有优点。

阿拉伯三角帆船,又叫做谢贝克船,非常修长细瘦,再加上灵巧易转动的大面积三角帆,使她在逆风的状态下也能发挥很高的速度,不管是在袭击商船或是逃避海军的追捕上,都非常有用。

阿拉伯语中,谢贝克是小型战舰的意思,但是谢贝克的货物积载能力也不差,甚至可以搭载四十门以上的火炮,足以击沉前来追捕的海军巡防舰。

而斯特拉斯堡号和埃皮纳勒号都让斯巴达给安放了三十二门大炮,两侧是十五门八十磅炮,他还创新性的在舰首和舰尾上安放了两门轻便的四十磅炮。

不过斯巴达对于旗舰阿姆斯特丹号还是不满意,在他的指挥下,一种新式的舰船出现在了图纸上,那是船只工程师们根据斯巴达的要求重新设计的一种全新的帆船。

斯巴达提出的建议,是他仿照西班牙大帆船这种十六世纪后期才出现的巨舰来做的,毕竟他对卡拉克帆船那个打转的稳定性过分的不满意。

西班牙大帆船,又称作盖伦帆船,宽胖的舰体使她航行起来非常稳定,载货量也比其他国家同时代的船要多上好几倍,可以乘坐一百五十至三百名船员,配备数十门火炮,普遍来说有五百到一千吨左右的排水重量,甚至也有超过一千吨至两千吨的大船。

所以斯巴达设计的这艘定名为洛林号,并准备作为洛林舰队旗舰的新船,舍弃了卡拉克帆船的那种高大的甲板,而是采用低矮的前甲板和巨大的尾楼,舰体设计的更加粗广,甲板设计为两层,有三根主桅杆,设计排水量为四百吨,载员一百二十,配备三十二门同阿姆斯特丹号同样的火炮。

开始的时候,所有的舰船工程师都对斯巴达的说法感到惊讶,毕竟这种船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只能摸索着设计,斯巴达根据自己半吊子的力学研究了下,觉得稳定性已经大大提高了,于是拍板:“我的海军我做主!我们眼前的这张,就是洛林号的设计图了!”

“你们需要多久能完工?”斯巴达问道。

其实在杰姆斯带着三艘船回来的时候,阿姆斯特丹港已经修建了一个大型的船坞,以及数座配套的子工厂,比如木材加工厂、钢铁厂,等等。

阿姆斯特丹造船厂的第一任厂长是原米尔库兵工厂副厂长埃皮纳勒男爵。

斯巴达还让所有的工程师一起努力,规定了舰船的制造规范。在中世纪的欧洲,无论是大炮还是军舰,其规模和大小都是由领主决定的,打个比方啊,比如哪个领主感觉自己身材不错,说不定就下令制造的炮弹跟他的体重一样,帆船更是了,那就叫一个天马行空,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

斯巴达的规范化制造,各个配套的工厂只需要加工和制造某几种一定规格的配件,然后运到船厂组装就是了。

“一年。”埃皮纳勒男爵估计了一下制造时间,有些迟疑的说道。

“好!一年就一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斯巴达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接受了这个看似很长的制造时间。

“接下来,成立洛林商贸公司!”斯巴达豪迈的说着:“任命马丁-宾森为贸易公司总经理,文森特-宾森为商队队长,现阶段,我们的目标是地中海贸易,从威尼斯、**等地购买香料、丝绸、瓷器,出售到法国、德国、英国!”

“遵命,子爵大人。”马丁和文森特抚胸说道。

“你们要多久才能让洛林商贸公司成为地中海最大的贸易商?”斯巴达赏完了大枣,准备拿出准备已久的大棒来了。

“两年!”马丁不敢大意,估算了一阵说道。

“两年就两年!这艘卡拉克帆船阿姆斯特丹号就调拨给你们。对了,杰姆斯大尉,你的人暂时先用两艘阿拉伯帆船作为军舰,给商船队护航。”斯巴达的目标很明确,一来为了防止海盗,二来锻炼自己的海军!

“等到洛林号造出来了,再去打劫非洲黑哥们的宝石和美洲褐哥们的白银吧……”斯巴达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计划,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了。

“哥哥,你看。”正说着呢,阿尔贝蒂尼拿着几张纸蹿了进来,对沉思的斯巴达说道。

“什么玩意儿?”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的命令,阿萨辛抄了一份送来了。”阿尔贝蒂尼把手中的纸递给了斯巴达。

“条顿骑士团?有没有搞错?”斯巴达看完之后,眉头紧紧的拧到了一起。

“没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阿尔贝蒂尼耸了耸肩膀肩膀说道。

原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将黑森林东面的斯图加特以及周围的一大片土地,都分封给了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萨克森的腓特烈!

“他想牵制谁?难道是美茵茨大主教?”斯巴达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嗯,瓦拉和乔文科也认为他是为了防备美茵茨大主教,毕竟对于继承神圣罗马帝国的问题上,现在看来,美茵茨大主教似乎的赢面比较大。”阿尔贝蒂尼说道。

斯巴达重重的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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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斯堡(现在的加里宁格勒),条顿骑士团总部。

“大团长,值得庆贺啊!”被腓特烈视为左膀右臂的第一军团军团长,斯拉夫人帕夫柳琴科和第二军团军团长阿尔沙文说道。

“不,这是阴谋。”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的腓特烈大团长却摆手说道。

“阴谋?”

“亲爱的帕夫柳琴科、阿尔沙文,帝位啊!”腓特烈叹了口气,他很不想被牵扯到神圣罗马帝国皇位的继承问题中去,毕竟条顿骑士团现在处在风雨之秋,实力在不断的下降,现在全欧洲的人都不怎么把他们当会儿事儿了,哪里还有当年十字军东征时候的威风?腓特烈一想到圣殿骑士团的灭亡,就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你们记住,1314年3月,圣殿骑士团的最后一任大团长雅克-德-莫莱,是死在火刑柱上的!”腓特烈的眼中露出寒光,提醒着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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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

斯巴达把信件扔到火炉中,说了句:“这次可真不是我搅和的啊!”

七五 柯尼斯堡的神秘男人

柯尼斯堡,。从加里宁格勒到华沙距离为400公里,到柏林、哥本哈根、斯德哥尔摩的距离均在600公里左右,西部及西南部环绕着波罗的海和波罗的湾。柯尼斯堡周围多为低平原,在东南部是波罗的垅岗

从1457年开始,这里就成为了条顿骑士团总部——在波罗的垅岗上的一座峥嵘、古朴、骇人的巨大的城堡。

整个城堡俨然一个严密的战斗堡垒。城堡中还有四个角楼,这些角楼或储存火药或装了活动地板,专门为想围攻城堡的敌人泼热水和热油设计。四个角楼间有走廊相连,走廊外墙上有射击孔,咄咄逼人的射击孔和城头上耸立的大炮,都在提示着试图侵犯的人,这里的主人是谁!

城堡的地下室中,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腓特烈和一个神秘的男人站在一起,与条顿骑士团的白底黑十字的制服不同,眼前的这个人居然穿着红十字的制服!

“这么说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说是将斯图加特赠送给条顿骑士团?”那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接着微弱的烛光看去,那个神秘的男人的面容,像是波罗的海沿岸亘古不变的礁石一样的冷峻,脸上棱角分明,仿佛是用刻刀雕刻成的一般,冰冷的脸上,就像是阴冷的地下室一样,没有一点阳光的感觉,反而看起来十分沧桑。而且他的身上,时不时的流露出不差于腓特烈的那种高贵!这种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是的,怎么办?难道现在的条顿骑士团还有实力去反抗神圣罗马帝国?”腓特烈无奈的说道,是,神圣罗马帝国也不比当年了,可是自己比人家还要不如,想跟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说个不,腓特烈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当年莫来不也是因为惹怒了法兰西国王,才导致圣殿骑士团毁灭的么?

“他要你牵制美茵茨大主教啊!”神秘的男人叹气说。

“嗯,我知道。”腓特烈苦笑着说:“除了派人去,我还能怎么办?”

相比已经灭亡的圣殿骑士团,条顿骑士团还算好的,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年十三个军团的编制,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军团,总计五千人,加上杂七杂八的人手,还不足一万人,比之当年,实力还不足一半。

“你要记住圣殿骑士团的莫莱大团长啊,还是去吧,意思意思,明哲保身,不要惹怒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美茵茨大主教,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神秘的男人友善的提醒着,当他说到莫莱的名字时,腓特烈看到他窥望的身躯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腓特烈点了点头。

“对了,腓特烈,还有一件事情。”那个男人长吁了一口气:“那个下洛林子爵,斯巴达,你也要注意,短短一年时间,他能在下洛林站住脚,而且占领了阿尔萨斯、斯特拉斯堡、卡尔斯鲁厄,甚至还有北海边的阿姆斯特丹,不简单啊!”

“区区一个子爵?至于要小心么?”腓特烈诧异的问着,“只是一个子爵而已啊!”

“只是一个子爵?”神秘男人摇着头,笑着说:“相信我的眼睛,没错的,他不简单,对了,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你也去?不是吧!”这下腓特烈更加惊恐了。

“嘿嘿,让我见识一下吧,说不定会不虚此行的,如果事情做得漂亮,说不定条顿骑士团还能复兴呢!我亲爱的腓特烈大团长!”神秘的男人拍着腓特烈的肩膀说道。

“复兴?”腓特烈苦笑连连,“只要光荣的条顿骑士团不要毁在我的手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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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4年六月底的一天,莱茵河河谷的风都吹不散闷热的暑气。

斯巴达的手中一个精美的玻璃杯,黑黝黝的慕尼黑啤酒都无法驱散斯巴达心中的烦躁,没办法,周围的邻居越来越多,多就多吧,问题是一个比一个棘手!

自己的第一目标是拿下整个洛林和阿尔萨斯的!现在却只有下洛林和阿尔萨斯,至于洛林公国,就像是一只千年的王八一样,死死的把脑袋缩到了龟壳子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甚至连当年事关下洛林地区归属问题的威尼斯会谈都没参加!

其次就是德国问题了,本来想接着闵采尔的一把火,拿下小半个德国,至少普法尔茨要拿下来吧,可是现在,斯巴达是让闵采尔去播散星星之火的,鬼知道这货怎么就给搞出来了燎原之火!还人家搞得德意志一大半的领主组成了联军!还搞个毛啊搞!

这会儿更好,条顿骑士团又来横插一杠子了要,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啊,要想扩张,哪个都不是软柿子,斯巴达从穿越一来,头一次产生了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人生!失败啊!”斯巴达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他手中吃过憋的路易十二、美第奇家族、土耳其人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亲爱的哥哥,条顿骑士团大团长腓特烈的信使就在楼下,说是邀请你去斯图加特拜访。”阿尔贝蒂尼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脸疑惑的看着斯巴达。

“腓特烈的信使?他来干什么?不是看上我这一亩三分地了吧?”斯巴达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脑门上的湿毛巾搭在肩膀上说道。

“鬼知道他要来干什么,见不见啊你,人家的信使还在客厅等着呢!我说,你该不是想把条顿骑士团的信使晾在那吧?”阿尔贝蒂尼夺过斯巴达手中的啤酒,咕咕哝哝的说着。

“你大爷的!这可是从慕尼黑运来的啤酒!暴殄天物啊你!”斯巴达看着阿尔贝蒂尼嘴角上留出来的啤酒,气就不打一处来,钱啊!这都是钱啊!

生气归生气,斯巴达还是穿上了宽松的波尔普万衬衣,扎起了原本披散的头发,拽着阿尔贝蒂尼下楼去了。

刚下楼,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进入了斯巴达的眼帘,尤其是那白底黑十字的条顿骑士团服装,眼看都要刺瞎了斯巴达的狗眼了。

“尊敬的子爵大人。”一个骑士彬彬有礼的冲斯巴达行礼说道。

“尊敬的信使。”斯巴达不好丢了份,也人模狗样的说着。

“这是腓特烈大团长的邀请函,请您过目。”骑士毕恭毕敬的递上手中的文书说道。

“嗯好。”斯巴达假模假样的看着邀请函,其实这货最近经常在法德边界活动,让他说德语他能办了,但是让他看德文嘛,呃,不揭他的短了就。

“尊敬的骑士,请您告诉大团长,斯巴达一定会如期赶到斯图加特的,这点请您放心。”斯巴达合上邀请函说道。

“那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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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斯图加特。

“加勒斯,怎么样?”腓特烈问道。

“嗯,还算是有几分胆识吧。”那个叫加勒斯的神秘男人点头说着。

此时,如果斯巴达在场,相信他的下巴一定会掉到地上去!因为前世翻资料的时候,他对于三大骑士团非常感兴趣,所以顺手查过三大骑士团的资料,尤其是对拥有着宝藏传说的圣殿骑士团,更是他研究的重点,而加勒斯,其实应该叫他加勒斯-德-萨尔察,他是执掌秘密重建的圣殿骑士团长达十九年之久的现任大团长!

七六 加勒斯

斯图加特,腓特烈和加勒斯在城堡中准备好了盛宴,等待着斯巴达的到来。不过,对于坚守帮助、救治、守卫训言的条顿骑士团来说,清水、面包,还有几个鹌鹑蛋就是他们所谓的盛宴了。

斯巴达他们按照约定,及时的到达了斯图加特。

双发一开场,是不疼不痒痒的问话,什么斯图加特和下洛林人民的友好往来关系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以及最近燕麦收成不错云云。

而斯巴达对于骑士团的面包也很不感冒,别人不知道骑士团底细,他可是知道,条顿骑士团的兄弟部队,圣殿骑士团可是银行业的祖师爷啊,你们说你们没钱?好,就算你们在德国的领地只剩下了风雨飘摇中的骑士团国,其他的领地无非也就是斯图加特和柯尼斯堡,是穷了点;但是你说你们整天吃面包和清水我就不信了啊,看你们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

“斯巴达子爵,我们条顿骑士团,希望与天父所有的地上子民的关系,相处的融洽。”腓特烈咽下面包片说道。

“嗯,我也是。”斯巴达咽下面包渣说道——这厮大鱼大肉的吃惯了,干吃面包还真是吃不惯,这会儿就是撕着一点点的面包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您的扩张……”腓特烈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斯巴达打断了。

“不对,这不是扩张,这是伸张正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此,我最后一次代表下洛林公开承诺,绝不首先开火,但是也绝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斯巴达道貌岸然,义正言辞的说着。

“伸张正义?布尔蒙的尸体呢?”一直在腓特烈的身边默默的喝着清水的人抬起了头,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斯巴达,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别人看透了的错觉。

“您是?”斯巴达看着这个面容冷峻,脸上棱角分明的中年大叔说道。

“哦,没有给您介绍,这位是加勒斯先生。”腓特烈抬起熊掌一样的大手介绍加勒斯。

“噗~”斯巴达刚刚喝到嘴里的清水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来,“加勒斯?”

“嗯?怎么,难道子爵大人认识我?”加勒斯一脸疑惑的问着。

“圣殿骑……”斯巴达目瞪口呆的从嘴巴里说出几个字,猛然一想,一拍脑门把话头又给打断了,加勒斯-德-萨尔察啊!现在是地下组织的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啊!

“你是谁?”加勒斯一拍桌子,只是一个瞬间,一柄骑士十字大剑出现在手中,幽幽的寒芒即将奔到斯巴达的喉咙。

“噌噌!”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弹开手中的袖剑,猛地往后一跃,警惕的看着抽出大剑的加勒斯先生。

“你们?”加勒斯看见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腕甲中弹出的袖剑,手中的十字大剑居然无力的垂了下去,反而惊讶的看着他俩说:“你们是阿萨辛?”

“尊敬的加勒斯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一听,胳膊也垂了下去,可是眼睛仍然紧紧的盯着加勒斯,如同他有什么举动,两人将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他的软肋。

加勒斯看着在自己眼前跟小斗鸡似地两人,放下大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拉格里亚?”

斯巴达一听人家都把自己的便宜老爹的名儿给搬了出来了,肯定是跟自己那个死鬼老爹认识。斯巴达示意阿尔贝蒂尼收起了袖剑,昂首说道:“我的全名是,斯巴达-安德烈亚。”

“什么?你是拉格里亚的儿子?”这下连腓特烈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难道又是自己老爹当年的兄弟哥们?啧啧,认识的人真不少啊,每每碰到一个大人物,基本都跟老爹认识,这要是谁敢惹我老爹,也不怕把全欧洲给惹毛了~”斯巴达心说着。

“没想到你居然是拉格里亚的儿子,好吧,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的确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1314年莫莱大团长牺牲后,圣殿骑士团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继而转入地下重建,我就是现任的大团长。”加勒斯苦笑着说:“没想到遇到故人的后人了!”

这倒也是,大家都是地下工作者么,互相认识也是应该,不过听加勒斯的口气,自己的老爹拉格里亚当年应该不简单啊,那是谁胆敢毁了阿萨辛的?

“不对,加勒斯,斯巴达,等等,我有个问题,拉格里亚牺牲的时候,加勒斯你还不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吧?你不过是个骑士总管罢了,斯巴达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腓特烈清醒的问道。

“呃?哦,小时候父亲曾经跟我提到过加勒斯大团长的名字,我也没说我知道加勒斯先生就是大团长啊~这是加勒斯先生自己说的……”斯巴达狡辩着,他总不能说:“哦,我前一辈子闲的蛋疼,没事翻书的时候看见过加勒斯这老小子的记录。”

“哦,原来如此。”显然腓特烈也懒得细查,再说这也没法查,打了个呵呵过去了。

“对了,亲爱的斯巴达,有点事要跟你说,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把斯特加特赏赐给骑士团国的用意,你应该明白吧?”腓特烈问道。

“好啊,戏肉来了啊,算了,既然我老爹当年是道儿上的扛把子,我就明说吧~”斯巴达心里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准备跟他扯皮了。

“当然,牵制美茵茨大主教——阿尔布雷希特。”斯巴达点头说道。

“不愧是拉格里亚的儿子啊,一语中的,所以,亲爱的斯巴达,腓特烈的意思是,你要帮着你叔叔点儿~”加勒斯笑了笑说。

“好啊你们,这会儿开始叫亲爱的了啊~我一开始来你们明摆是把我当敌人看的么!”斯巴达脸上一脸的黑线,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拍着桌子说:“阿尔布雷希特!?”

原本阿尔布雷希特的资料早让阿萨辛给凑齐了送到了自己的桌子前,以前没怎么注意,这会儿让条顿骑士团一打岔,自己立马醒悟过来了!阿尔布雷希特,就是腓特烈的继承者,下一任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而且是普鲁士公国的创建者!

该死,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斯巴达的心中骂了一句自己的不小心,人家这是窝里斗啊,自己来填什么乱。不过话又说回来,史书上记载的事情,哪怕是最龌龊的事情,在现实中都一定不是最龌龊的,那些最龌龊的事情,一定没有记载的!说不定,阿尔布雷希特就是搞了人家加勒斯才上位的!

“怎么了,亲爱的斯巴达,有什么不对的?”加勒斯看到斯巴达的举动问道。

“哦?”斯巴达让加勒斯从思绪中拽了回来,说:“哦,没什么,加勒斯大团长,我是说,阿尔布雷希特要是敢动咱们骑士团一根寒毛,我灭了他老小子的!”

腓特烈和加勒斯两位大团长听得是一脸的黑线,“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这么快就跟我们上了一条船,还咱们骑士团呢……”

“亲爱的斯巴达,有你这句话,叔叔我就放心了。”腓特烈用他的大熊掌拍着斯巴达的肩膀说道。

斯巴达心中的小恶魔在呐喊:“你大爷的,老子将来还要替你顶缸呢,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七七 哪管别人瓦上霜

斯巴达虽然答应了腓特烈和加勒斯,要是阿尔布雷希特要找麻烦的话,就给传说中的两大骑士团帮衬着点儿。

可是这年头,谁顾得谁啊?先说圣殿骑士团,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地下组织,1314年就让人家路易十二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腓力四世给彻底毁灭了,当年莫来死的时候,还诅咒了腓力四世,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没多久腓力四世还真就死了,要是路易十二知道了自己跟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有勾结,那不是找着让人家来灭了自己么!

再说说条顿骑士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个烫手的烂山芋,在德国,放几十年以前,基本就跟全民公敌似地,当年的骑士团国内部,农民不满骑士团的横征暴敛,起来反抗;骑士团内部的权力斗争愈演愈烈;各城市和地方贵族因为缴纳高额赋税,要求参与决策。

历史上,在1440年,就有五十三位贵族和十九个城市在马林堡建立了旨在反抗骑士团专横统治的普鲁士联盟。1453年,普鲁士联盟与波兰结成同盟,由此引发了连续十三年的战争,直到1466年签订第二次托恩和约方才结束。这次和约使得骑士团国又损失了大量的领土,其中包括马林堡。

1494年,骑士团在波兰王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选择上,选择了跟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跑,说白了,条顿骑士团明面儿上几乎就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打手,当然暗地里他们做什么勾当谁也不知道。

但是斯巴达还不得不跟人家搞好关系,第一,人家就在你家门口,不搞好关系,还要打架?第二,阿姆斯特丹港的建设,新式战舰、枪支、火炮的研发工作,没有一个不是烧钱的买卖,斯巴达还记得腓力四世当年就是因为欠圣殿骑士团太多的钱,才把莫莱给烧死的呢!鬼知道这帮银行家藏着多少钱,何况还有所罗门圣殿宝藏的传说呢!

斯巴达心中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吵了一架之后,斯巴达决定遵从小恶魔的说法:明里答应的好好的,等到真出事儿的时候,能帮就帮,帮不了就当不认识这两号人!至于小恶魔的说法,什么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那是白痴的想法,斯巴达直接把小天使一脚踢飞了。

“不管了,什么西班牙苍蝇、法兰西种猪,还有现在的各种大主教和骑士团,都边儿玩蛋去,哥哥先自己闷头发展一会儿实力再说!”斯巴达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准备跳过这些烂摊子,先把自己发展的强大了,再去考虑别的事情。

“吉布提叔叔,兵工厂现在有什么新发现没?”斯巴达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米尔库。

“你还真是贪吃的猫啊!一有鱼腥味儿就顺着风跑来了啊?”吉布提爽朗的笑着说。

“咦?还真有发现啊?”斯巴达惊讶的说道,自己简直就是现存的福音啊,只要来米尔库兵工厂转悠,一定就有新发现!

“对啊,你拽着达芬奇要弄的那个炮弹,哦,应该叫炸弹,真让他给弄出来了!那玩意儿用大炮发射出去,好家伙,只要敌人排好了队,起码炸死个几十人没问题!”吉布提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大爷的,也就是现在的人都傻得掉渣渣,要不谁排好了队让你炸,说梦呢你……”斯巴达的脸上划过一大把的黑线。

“走,快去看看!”斯巴达现在心里跟猫爪子挠似地,恨不能立刻就看看新研制的开花弹去,哪有闲心听吉布提在这吹牛皮,这可是比洛林1503还好使的玩意儿啊!

刚赶到炮弹工厂,立马看见了两眼猩红的达芬奇。

“咦,吉布提不是刚去找你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达芬奇惊讶的冲着匆匆赶来的斯巴达说道。

“呃,不是,是我恰好要来米尔库,碰上了吉布提叔叔。”斯巴达笑着说,“行了行了,快去看新式炮弹吧!名字我都给想好了,就叫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

“好长的名字……”达芬奇和手下的工程师们一脸的黑线……

“好吧,抬一枚‘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过来~”达芬奇很快就记住了斯巴达的这个绕口的名字,吩咐手下的工程师们说道。

斯巴达拿起了那枚炮弹,看了看,约莫就是个直径为十厘米,比拳头略大一点的铁壳子,全重应该有个一斤半左右,上面塞着一个木塞,一条长长的火绳从里面伸了出来。

“你看,这个直径为四英寸的炮弹,需要配套的十倍口径的大炮,现役的下洛林步兵炮基本都可以使用这种炮弹。炮弹是中空的,里面填装的是炸药,炸药的用量是经过工程师们反复计算和试验的,完全能炸开铸铁的炮弹,发射时,根据距离的远近,调整火绳的长度,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炸弹在敌人头上爆炸了!”达芬奇洋洋得意的说着。

没想到斯巴达愣了一会说:“反复试验?你们大约做了多少次实验?”

“估计百十来次吧也就……”

“用了多少生铁和炸药……”

“不是,呃,不是特别的多……”

“大爷的,都是钱啊!”斯巴达欲哭无泪的说着:“立刻演示给我看,要是不满意,发配你们去下矿井当矿工去!”

“至于这么缺钱么……”达芬奇嘀咕了一声。

“你丫这就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废话少说,给老子演示演示!”斯巴达怒气冲冲的说着。

“好好好,怕了你了……”达芬奇摆手打住了喋喋不休捏着指头算钱中的斯巴达说。

不一会儿,“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被塞到了炮膛中,斯巴达分别设定了三十米、五十米、七十米三种目标,各自实验了一下。

不过其然,开花弹被研制出来了!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就为了搞这么个看似简单的玩意儿!

在熟练炮手的操作下,根据距离截断了不同长度的火绳分别点燃了,炮弹在假想敌伏击都爆炸了,而且斯巴达看着效果还不错,破片散布的增径约莫有十五米,估计有效的杀伤半径也得有个七八米的样子,基本符合斯巴达的设想。

“好吧,鉴于炮弹的威力基本符合本子爵大人的设想,你们就不用下矿井了,但是!但是你们的将近,缩减百分之五十!”斯巴达背着手,十分伟人的说着。

“好黑……”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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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茵茨大教堂。

礼拜堂中,蜡烛发着神圣的光芒,主教袍下,阿尔布雷希特跟几个心腹神父谈论着什么。

“莫非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开始在明里也提防我们了?”一个神父说道。

“废话,多么明显,本来我们身边有个中欧搅屎棍就够恶心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条顿骑士团!”阿尔布雷希特没好气的说,按理说,条顿骑士团身为教廷骑士团,跟主教的关系应该比跟皇帝好才是。

“那我们怎么办?”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缩的余地?按照计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七八 闵采尔的那一手

其实说起来,阿尔布雷希特的计划也算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学了之前那个煽动德意志农民起义的闵采尔的那一手。

在卡尔斯鲁厄的正东方,斯图加特的西北方向上,有一座修道院——毛尔布龙修道院。

连绵的黑森林中,从远处望去,毛尔布龙修道院隐藏在僻静的山谷中,红色的砖瓦在绿树的掩映下异常的美丽。

从1147年开始,到现在约莫四百年间中,本笃会的修道士们用毛尔布龙附近出产的红色砂岩,把这座修道院建成了一座融合了罗马式和哥特式风格的独一无二的建筑。对了,毛尔布龙神学院在欧洲文明史上也有过重重的一笔:它的学生中包括大名鼎鼎的天文学家开普勒,哲学家荷尔德林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黑塞。

修道士们精心设计了修道院的布局。主体建筑是修道院教堂和带回廊结构的附属建筑,包括厨房、餐室、储藏室、水井房等等。而庭院中则设有马厩、磨坊、面包房、谷仓等。

炎热的夏天,这里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环境优美的回廊中,披着主教袍的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正在亲切接见神学院的教职工和学生们,谈话的问题,无非就是条顿骑士团如何欺男霸女啦,如何压迫波兰人民啦,如何欺骗伟大的教皇陛下啦云云。

“就算是仁慈的天父,也难以容忍条顿骑士团的暴行了!”大主教跟个人似地,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主教说的是啊!”

“你们都好好聆听一下大主教传播的天父的教诲!”

“对啊,大主教简直就是在为德国人播撒福音啊,哦!我的上帝啊,苦难的日耳曼人!”

神学院里的一个个老师们眉开眼笑的对周围傻乎乎等着被洗脑的同学们说道,一边还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袍子,数着钱袋里金光闪闪的金币……

说到底,现在的神学院是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的地盘,这个高贵的大主教,为了模仿闵采尔的行动手段,又迫于自己的嘴没有闵采尔那么厉害,不得已买通了几个神父,把神学院变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从毛尔布龙修道院,无数带着“条顿骑士团已经违背了天父的旨意”思想烙印的神父们,源源不断的开往斯图加特周围的各个教堂。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去下洛林子爵的地盘,可是,除了派去的第一个人还在下洛林说了几句话后暴病身亡之外,其他的人别说下洛林了,连斯特拉斯堡都没进去就都死翘翘了。

“妈的,怎么办?该死的阿尔布雷希开始行动了!”腓特烈有些恼怒的对餐桌旁的加勒斯说道。

“嗯,我知道。”加勒斯面无表情的说着。其实骑士团也不是没有神父,他们好歹也是有牧师长的!可是骑士团的神父,只负责骑士团的骑士和侍从们的精神生活,对于那些泥腿子和老百姓,那就鞭长莫及了。

而阿尔布雷希特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不停的发动教廷的神父挑拨普通的市民和老百姓反抗骑士团的统治。

众所周知,条顿骑士团这年头儿的名声也的确不怎么好,当年在波兰就曾经因为暴征横敛惹恼了所有的贵族和领主,在那场跟波兰联军的战斗中,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荣金根还不幸战死——正所谓踢馆踢到了铁板上。

这会儿条顿骑士团比当年还不如,所以税收么,是狠了点……现在已经有人被煽动的要么拒绝交钱,要么拖延交钱的时间,要么干脆就搬家了,骑士团的资金收入又开始短缺了。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骑在我们的头上?”腓特烈的大熊掌狠狠的砸向了眼前的橡木桌子。

“那还能怎么办?让骑士们收敛点吧。”加勒斯叹了口气说。

“就这么忍着?要不去问问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去?”腓特烈试探着询问加勒斯。

“问他?来不及啊,你信不信,如果他知道了斯特加特的情况,肯定会闭口不言,然后坐等事情闹大,他就会带头毁灭了骑士团,毕竟骑士团是教廷的武装,虽然有时我们也听从他的指挥。”加勒斯很隐晦的说出了条顿骑士团投靠了神圣罗马帝国的事情。

“唉……”腓特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神权和王权啊,两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咯!我说腓特烈,你就忍忍吧,让骑士们收敛点,然后公开说明我们的税收制度,不要过分严苛了。”加勒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同样无奈的拍了拍腓特烈的肩膀。

“好吧,听的吧。”腓特烈现在觉得自己在这受这个夹板气,真是说不出的窝囊。

现在,全欧洲叫得上名的领主、国王,都是些投机贩子,一听说斯图加特划归到了条顿骑士团的名下,立刻敏锐的嗅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帝位争夺阴谋的味道,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斯图加特这片不大的地方!

不要忘了,离这里不远,就是那个新近崛起的中欧搅屎棍的下洛林!

当他们知道了骑士团和美茵茨大主教之间已经展开的明争暗斗之后,更是派出了无数双眼睛和耳朵跑去了美茵茨、斯图加特交界的地方,现在那里就像是填满了烈性炸药的火药桶,只要稍微有点儿火星,一定会爆炸的。

火星早晚会碰撞出来的!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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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懒得管法兰西种猪、西班牙苍蝇甚至还有意大利模特们的想法,他现在在谋划一个大事情:不是说如何一举推倒大苹果,而是说如何让大苹果再理他一下……

莫妮卡-贝鲁奇这几天已经下定决心彻底不理斯巴达了,独自一个人跑去了阿姆斯特丹,也没跟斯巴达说。

斯巴达还是在院子中问起妹妹艾莉萨才知道她去了哪,“亲爱的哥哥,莫妮卡姐姐说是去阿姆斯特丹看风车去了,他说你忙你的吧,不用管她。”可爱的艾莉萨清了清嗓子说:“亲爱的哥哥啊,我说你还是抓紧点儿吧~”

“嗯?阿姆斯特丹?”斯巴达迟疑了一下,说起来自己对莫妮卡的确有点过分了,就跟软禁似地放在家里,也没时间陪她逛逛街,吃吃饭之类的。

“不对,等等,塔索蒂你在干什么?”斯巴达狐疑的看着艾莉萨身边的军团长塔索蒂,“我勒个去了,塔索蒂你丫不是在搞我妹吧你!”

还没等支支吾吾一脸涨红的塔索蒂说话,艾莉萨就拽着他跑开了,留下一路悦耳的银铃儿似地笑声。

眼看弟弟妹妹们都要么搞了人,要么让人搞了,老子不但没搞到,反而自己女人还不理我了还!斯巴达沮丧的看着离开的艾莉萨和塔索蒂,再想想阿尔贝蒂尼和梅丽萨,无奈的笑了笑,只身前往阿姆斯特丹去了。

七九 依稀梦中人

夏日的微风,抚摸着阿姆斯特丹港外轻轻的原野,一匹疾驰的骏马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蹄印,却带走了踏碎的花瓣散发的馨香。

一路驰骋,斯巴达根本都无心看着沿途的风景了,现在他的脑海中,全是莫妮卡那挥之不去的美丽倩影。

“是啊,来了这么久了,也没正儿八经的求个爱啊啥的,要我我也得毛了不是?”想想莫妮卡不辞而别,独自一人跑到了遥远的日德兰,他的心中多了几分愧疚,再说了,还好埃皮纳勒男爵派人送来了消息说莫妮卡平安无事,要是路上哪个不开眼的山贼要是动了莫妮卡一根寒毛,斯巴达相信自己一定会把那轰成渣滓的。

远方的地平线上,依稀出现了城市的轮廓,作为自己未来的舰队母港和商贸公司总部的阿姆斯特丹,已经近在眼前了。

落日的余晖依然在西面的地平线上燃烧,无数只飞鸟的翅膀熔化在金色的光芒中,甚至是连原本绿油油的草地上,也铺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疾驰的马蹄扣动大地的声音,一路踏碎了祥和的景色,让阳光震荡开了一层层的涟漪。

“再加吧劲,天黑之前赶到阿姆斯特丹,赶紧跟领导认错才是真的啊~”斯巴达心里想着,手中的马鞭又多用上了几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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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黑森林,群山掩映中的毛尔布龙修道院。

同样也是落日的余晖中,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的心情显然跟斯巴达不同,他现在正畅快的走在红色砂石修建的回廊中,享受着傍晚这夏日难得的一分清凉。

“主教大人,第一步行动很成功,那么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展第二步了?”一个人谄媚的向缓步走着的阿尔布雷希特说着。

“那是当然,我说过的。”大主教的眼中闪过一阵寒芒,在藤萝掩映下异常的显眼,“一切挡在我面前的,都会被仁慈的父发动的天火消灭的,哪怕他是曾经荣耀的条顿骑士团!”

“嗯,我现在就开始着手安排去了。”

“越早越好!”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略显有了几分凌乱的主教袍,丢下卑微的弓腰垂手站在一旁的神父,快步的走开了。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大主教每当想到皇帝的权杖和纯金的皇冠,他的嘴角都会微微的向上扬一下。

嘿嘿,话说那个叫闵采尔的,倒是真有本事啊,洗脑!这个方法的确不错,用精神攻击对付那些愚笨的泥腿子和市民,简直就是奇效啊!

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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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你就开门吧!”斯巴达如愿以偿的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阿姆斯特丹,而且埃皮纳勒男爵也跟他说了莫妮卡的住所,那是一座海边牧场的小房子,不同于平民居住的平顶房,他的屋顶是起脊顶,但与斯巴达前世常见的中式民居不同,一座房子上有许多起脊顶,不在一个平面上,高低错落,参差不齐,如一座一座的小山峰。

这会儿可怜的斯巴达正在垂头丧气的拍着屋门——他现在在吃莫妮卡的闭门羹。

斯巴达把耳朵靠在了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噗通”一声,估计是枕头砸到了门板上,接着屋里开始滔滔不绝的是莫妮卡的吵闹声……

“开门?哦!你还有工夫来搭理我啊!去忙吧你个死人!忙你的卡尔斯鲁厄!忙你的萨尔布吕肯!忙你的巴登,巴登巴登巴登……”莫妮卡一时想不起地名来,开始卡壳了。

“巴登-符腾。”斯巴达捏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提醒。

“昂!去忙你的巴登-符腾好了!”

“我说小姑奶奶,我再不敢了!给个机会成不?”

“机会?去问你的路易十二去!”莫妮卡在屋里抱着枕头喊了声,接着蹑手蹑脚的溜到门口,也开始听斯巴达的动静。

“我发誓我跟路易十二这头种猪没有任何联系!”被怀疑成了死玻璃的斯巴达赶紧表态,自己口味绝对没有这么重……

“咦?怎么没声音了?”斯巴达心里狐疑的问着,哦,原来如此,来偷听你相公我了啊,得,我也摆你一道。“亲爱的,你再不开门,我走了啊!”

斯巴达说完,头也不回的“巴登巴登”的走下了台阶,说完溜到了门框旁边,反正他知道这年头根本没有猫眼儿这玩意儿,不怕莫妮卡能看到他,除非她会听声辨位。

“你大爷的!”莫妮卡一听斯巴达要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了,扑腾一下子打开门,“啊!”一个瞬间,莫妮卡纤细的腰肢就被斯巴达拥入了怀中。

“我亲爱的小二妞儿,呃,呢啥,首先我是来赔罪的,其次呢,我没大爷好吧……”斯巴达说完就把一张热乎乎的嘴巴往莫妮卡柔嫩的脸颊上袭击而去。

“你!”莫妮卡使劲儿躲闪了两下,说了声:“你这个大坏蛋!”说着亮出一拍小贝壳似地白牙冲斯巴达的脖子啃了过去。

“嗯?”莫妮卡的嘴巴里塞着斯巴达的肉,洁白的牙齿隐约可见,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大白痴,你不疼啊?”

“我说小姑奶奶,怎么可能不疼?你这牙口,比船长都好!”当然这话斯巴达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然后眼睛就在那盯着冲他俩耷拉着大舌头看戏的船长……“报告领导!疼!”

“疼你怎么不喊,分明是不疼!”莫妮卡懒得理会他,小白牙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报告领导!就算是疼也得忍着!一切为了领导!为了领导的一切!领导不咬别人偏咬我,说明领导看得起我!斯巴达就是被咬死了也不准喊!”斯巴达忍着脖子上传来的剧痛,一气儿说完了这么一大堆话,然后幽怨的眼神看着在旁看免费电影儿的船长,话说这货以前,只要自己有点危险,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怎么这会儿就在这看戏呢?

“唔。”莫妮卡终于松开了嘴,捏着斯巴达的盘子脸说:“这还差不多。”

“小二妞儿,不气了啊?”斯巴达一把把莫妮卡抱了起来,下巴抵住莫妮卡的锁骨,给她挠着痒痒说。

“滚滚滚,别惹我,我现在气头儿上呢!”莫妮卡翻了白眼说。

“管你气头儿不气头儿,今儿死活得把我的小二妞儿给办踏实咯!”斯巴达没理会莫妮卡嗲呼呼的神态,把她抱进了屋内,用脚带上了屋门……

一夜风流,巫山雨云……

第二天一大早,斯巴达看着怀中甜甜的睡着的莫妮卡,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可能是下巴上的胡茬噌到了莫妮卡敏感的肌肤,她像是小猫似地嘤咛了一声。

“嘿,小二妞儿啊~”斯巴达笑了笑。

上午的时候,被斯巴达折腾了一宿的莫妮卡还没起床,直到下午,她才挣扎着起来,斯巴达看着一脸慵懒的莫妮卡说:“亲爱的,你还是躺着吧,我喂你~”

“滚~少恶心我……”莫妮卡翻了个白眼说道。

下午的时候,两人漫步在沙滩上,夏日的晴空,少许白云在天空中游游荡荡。阳光下的沙滩,贝壳懒懒地躺在沙子上。斯巴达和莫妮卡,看着发疯似地在海边跑来跑去的船长,相视一笑。

“对了,亲爱的,跟我来~”一袭白衣的莫妮卡拽着斯巴达的大手,往海边的一处小木屋跑去。

“干嘛啊?”斯巴达笑说。

“管这么多啊!跟我来!”

“我勒个去了!小木屋!得,我还不知道媳妇儿你好这口呢!”

“滚!”

推开小木屋的门,莫妮卡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桌上拿起一串贝壳。

“喏~大白痴,你来之前,我无聊做的风铃~我很喜欢风铃的,尤其是贝壳风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风铃真的很像一个小精灵,在夜风中舞蹈,在夜风中歌唱。风铃喜欢风,因为它向往自由,向往在风中歌唱的自由。可是那一根根细线却让它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旋转。”莫妮卡的神情有些落寞的说。

斯巴达轻轻的拥住了莫妮卡,在她的耳根轻声叹息说:“走吧亲爱的,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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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草莽说实话很不擅长写感情戏,不知道写得这段各位看官还看得过去不?要是还行,那我求个收藏推荐啦啊~对了,呢啥,最近看书评区有一些意见,我希望各位看官能说详细一点,我好改正,我知道大家说我写不出一个意大利啊之类的,肯定是出于坦诚,但是我还是希望提出的问题能详细一些,草莽鞠躬感谢大家。谢谢。

八十 出老千的骑士

“我说亚克西,要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保证我会用我的拳头砸烂了你的颅骨。”一个高大魁梧,只穿着亚麻布的男子对身前一个獐头鼠目的人说道。

“没问题啊,尊敬的阿力克塞先……”猥琐的男人谄媚的笑着说。

“该死!不准说我的名字!”那个男子狠狠的踹了带路人的屁股一脚,把他踹出去三四步之远。

他是条顿骑士团的骑士阿力克塞(其实阿力克塞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赌徒》里的主人公……),最近大团长亲自下令,说是不准敲诈勒索那些普通市民了,现在阿力克塞的口袋早就瘪得不能再瘪了。

最近他的侍从给他找了个贼眉鼠眼的人,说是能打开财路,不过有点令他不齿的是,呃,财路是赌博,准确的说是出老千。

不过管他呢!现在没钱才是真的!还有谁会傻乎乎的去坚持骑士的美德?自从火枪的出现,这他妈就成为了历史了!阿力克塞给自己找了几个不错的理由,归结为一句话:现如今,骑士团就是政治婊子,一点操守都没有的婊子,何况自己还只是个最底层的骑士呢。

赌场设在斯图加特的一个旅店下面,那是个宽广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酒气、汗臭、茅草腐烂的气味混合的一种气味,说不出来有多难闻,本来阿力克塞是想立刻走开的,但是想想亚克西说得一大笔钱,还是忍住了。

阿力克塞一把撕住了亚克西破烂的衣领,威胁着说:“我跟你说,你把我弄到这种恶心的地方来,还不能让我带着一大笔钱走的话,嘿嘿……”

亚克西的眼睛骨碌一转,努了努嘴角对阿力克塞说:“大人,您看那张桌子,周围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们都商量好了暗号,今天是稳赢不输!”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你这只该死的爬虫,有你好看!”阿力克塞的语气,说不出的阴冷。

“哦呦,吝啬鬼,你怎么来了!”当亚克西冲那张桌子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顿时身边有一个穿着肮脏油亮的亚麻衫的人揶揄了一声。

“切,不用你管,今天大爷我是替后面这位大爷来的!”亚克西指了指阿力克塞,得意洋洋的说着。

众人的眼光,随着亚克西黑乎乎油腻腻的指头看了过去,一个高大健壮,一头碎金发的德国人在一旁捏着鼻子站着,眼中流露着那种贵族才有的威严,顿时赌桌旁的赌徒们都闭了嘴,管他呢,能赢钱才是真的。

“我说亚克西,你行不行?”阿力克塞迟疑的踢了踢亚克西问道,毕竟听周围人的口气,亚克西应该是个手气不佳的主儿啊,看样子名声不怎么样。

“大人,您放心!”亚克西拍着胸脯保证说:“小的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了,也得替大人赢几个!”

“就几个而已?”阿力克塞皱了皱眉头。

“吝啬鬼,我说你今天的口气好大啊!那边那位大人,您还真敢信他!要我说,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还能穿着裤子就不错啦!”亚克西身边的赌徒调笑的说着,引来周围赌徒的一阵哄笑。

“就是就是!”

“我说吝啬鬼,上次你是不是把你妹妹也输进去了!”

“还有他那个嫁不出去的姐姐啊!”

“还说他姐姐?妈的,老子赢回家了之后才知道是头母猪!”

阿力克塞听着周遭赌徒的话,大手狠狠的拍了拍亚克西的肩膀说:“我说的话,你没忘吧!”

“尊敬的大人,不敢忘,不敢忘啊!”亚克西汗如雨下,点头哈腰的说着,接着推搡了周围的赌徒一把,嚷嚷道:“滚滚滚,老子今天要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

昏暗的地下室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力克塞也没时间去管过了多久了!因为他的眼前,堆起了小山包似地钱,金币、银币、铜币!好大的一堆啊!亚克西果然没说错,稳赚不赔啊!这买卖比敲诈还好,阿力克塞就这么满脸潮红的坐着,瞪眼看着钱就像是潮水一样的向自己涌来。

阿力克塞已经笑得看不见眼睛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一层层因为大笑而堆叠起来的褶子给深深的掩盖住了。

“妈的!老子最后的钱了!全押上!不信赢不了亚克西这个吝啬鬼!”一个赌徒已经输红了眼,把眼前所有的钱都推到了桌子上,一只穿着破草鞋的臭脚踩在板凳上,瞪着血红色的眼睛说道。

“好!”阿力克塞的已经乐开了花,随着这个赌徒的大声嚷嚷,越来越多的赌徒聚集到了这张桌子上来了,等下,将会有更多的钱赶着往自己的口袋里钻呢!

“哈哈哈,你又输了!”亚克西拍着肮脏的手,放声大笑。

“放屁!”那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把烂的不像样子的毡帽使劲儿往桌子上一摔,大喊了一声:“亚克西你这个卖了姐姐妹妹、该下地狱的混蛋!”

“我怎么了?”亚克西得意的笑着。

“你怎么了?”那个赌徒啐了一口浓痰,怒喝了一声:“你出老千!”

“什么?”亚克西的脸色一红,急忙狡辩说:“我没有!”

“你们不要跑!”几个赌徒趁势拽住了几个要暗中准备逃跑的人——阿力克塞清楚的很,这都是亚克西安排的人。

“嘿嘿,你还说你没有?”那个赌徒抽出了屁股底下的一柄雪亮的匕首,一把把亚克西的头压在桌子上,冰冷的刀锋从亚克西的脸上划过,亚克西甚至都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还有那刺骨的寒冷!

“大人,救我!”亚克西无助的看着阿力克塞。

“他跟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我走了,你们继续。”阿力克塞把钱收到麻袋中,面不改色的说着。

“大人!”亚克西还在刀锋下呼喊着。

“你是谁?你在叫谁?”阿力克塞把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冷漠的准备走开。

“好!你无情就不要怨我无义!”亚克西尖锐的叫了一声:“我是出老千了!都是他指使的!他是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他叫阿力克塞!”

“你疯掉了?”阿力克塞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要走了!

“站住!出了老千还想走!门都没有!”赌徒丢下亚克西,拦到了阿力克塞的面前。

“怎么,想拦我?你试试吧!”阿力克塞威胁了一句。

那个赌徒当然没有嗜赌成性到把自己的命押上的地步,而是大手一挥:“上啊!骑士团压榨了我们够久的了!反了反了!先抢了他的钱袋!那都是我们的钱!让老千骗走的!”

“抢了他!”

“对!我们的钱!”

勇武的阿力克塞很快就被人海淹没了……

斯图加特城堡客厅。

条顿骑士团大团长腓特烈和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加勒斯,面色阴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一个连裤子都没了的男人,脸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更为重要的,他是条顿骑士团的骑士!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斯图加特传的风风雨雨,一个条顿骑士团的骑士居然在赌场赌博!而且还出老千了!

现在城市已经戒严,城堡的哨卡和射击孔旁上更是站满了士兵,腓特烈和加勒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已经有市民被赌徒撩动了心思,把城堡包围了……

八一 斯巴达,赶紧来

腓特烈和加勒斯在城头上紧张的看着包围城堡的人群,这肯定是有预谋的!因为两人看到了人群中,有几个人拿着火枪的人异常显眼!而且还有些不停的走动着,煽动人群的人,明显可以看到他们的斗篷下是放着长剑的!

“怎么办?”腓特烈满头大汗的看着城堡下面,像是蚂蚁一样越聚越多的人群,不安的问着加勒斯。

“这个该死的阿力克塞,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还有那个亚克西,一定是阿尔布雷希特的人!要不然,不会有哪个小瘪三敢跟骑士团玩这手的!”加勒斯一动不动的看着像磨盘上的驴子一样转着圈圈的腓特烈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说:“对了!腓特烈!那天斯巴达带来的信鸽还在不在?”

“你是说,要向斯巴达这个小兔崽子借兵?”腓特烈的大方脑袋愣了一下说道,凭什么要让自己相信,那个当年的老大哥的儿子,就能化解这个问题?

“在不在?那你还能怎么办?我们刚到斯图加特,人心不稳啊,难道你还想大开杀戒?现在必须借用第三方势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周围的领主们,除了小斯巴达,我们还能信得过谁?”加勒斯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听你的,斯巴达的信鸽的确还在。我们让他现在派兵来?”腓特烈说完之后,跟身边的亲卫骑士低声吩咐了一句。

“越快越好!事不宜迟!”加勒斯一拍眼前的黝黑的条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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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

斯巴达正在葡萄架下享受着美酒,以及肩膀上传来的舒适的感觉,话说莫妮卡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那家伙,捏起肩膀来,斯巴达就感觉自己快变成神仙了。

“咕咕,咕咕。”舒缓的鸽鸣声响起,一支羽毛油亮的托斯卡纳大信鸽飞到了鸽舍旁,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船长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冲着斯巴达有气无力的呜咽了一声。

“唉,也是时候给船长找个媳妇了……”斯巴达拽了拽他的肥耳朵,却在电光石火间让莫妮卡拍了一巴掌。

“不准欺负船长!”

“我哪有?”

“明明有!你捏他耳朵干嘛!”

“好吧,可不敢欺负船长老爷了,我还是看看这信鸽吧,这是我给加勒斯和腓特烈这头狗熊留的啊!不会是斯图加特出事儿了吧?”斯巴达从藤椅上站起身来说道。

那是阿尔贝蒂尼送给斯巴达的一对信鸽之一,都是经过阿萨辛训练过的托斯卡纳大信鸽,本来斯巴达是想留给莫妮卡或者妹妹他们联系自己用的,没想到送给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加勒斯,而过了这么短的时间,美丽的信鸽又飞回来了!

“不知道这俩骑士团的大团长找我干什么,要是又去吃干面包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斯巴达打了个哈欠,揭开了信鸽腿上的信筒。

“噗!”斯巴达被信的内容惊呆了:“斯巴达,速来支援。腓特烈。”

“娘希匹的!不是阿尔布雷希特这老小子动手了吧!干他奶奶个腿子的!老子正愁没机会搞你的凯撒斯劳滕呢我!你还自己找门上来了?”斯巴达惊呼一声。

“大混蛋!你又要走?”莫妮卡听到斯巴达的话,气鼓鼓的说。

“宝贝儿啊,你看,条顿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找我去啊!我还没牛到对两大骑士团大团长的邀请置若罔闻的地步吧?”斯巴达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你自己说的陪我一个月,哪也不去的!”莫妮卡把脸一扭,接着说:“你就知道耍赖皮,不跟你玩儿了我~”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放我一马,成不?”斯巴达话音刚落,看莫妮卡还是别扭着俏脸,知道自己媳妇儿这是装的,于是假装心一横说:“去他大爷的骑士团吧!在家陪媳妇儿才是真的,嗯哼,宝贝儿,来香一个~”

“噗,滚滚滚~”莫妮卡一把推开斯巴达凑上来的盘子脸和热烘烘的臭嘴说:“你快忙你的去吧,懒得理你,一天到晚的恶心死~”

“还是领导知道我的心啊!”斯巴达一听,立马表忠心的说着。

斯巴达吻了下莫妮卡的额头,快步蹿了出去,到了军团驻地,对塔索蒂说:“塔索蒂,赶紧把在城外拉练的托马斯给我找来,让他赶紧带着骑兵营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斯图加特!”

“斯图加特?大人,不是出事儿了吧?”塔索蒂狐疑的说着,还是立刻安排了传令兵跑了出去。

“出事了,具体还不清楚,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腓特烈写信了,估计不是小事儿吧!”斯巴达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塔索蒂。

“嗯?大人,这可是拿下凯撒斯劳滕的好机会啊!”乔文科看完信后说道:“你看我们帮助条顿骑士团剿匪途中,匪徒逃入凯撒斯劳滕,然后这座城市居然敢接纳匪徒!上帝啊,托马斯手下的骑士们怎么能坐看匪徒抢劫这座美丽的城市?”

“哈哈,乔文科,狠啊你!”斯巴达畅快的说着:“比埃尔霍夫,炮兵营。还有贝雷塔的一团,现在就开往凯撒斯劳滕方向!”

“是!我的子爵大人!”高大健壮的比埃尔霍夫拍着胸脯说:“我保证,一轮齐射拿下城墙!让咱们的步兵兄弟们畅行无阻!”有了新式炮弹“暗夜的最后祝福”,比埃尔霍夫现在无论看什么城墙,都跟看奶酪似地……

“这样一来,咱们停滞已久的西德计划,又重新启动了!”斯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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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加特,条顿骑士团城堡。

“市民们!我们保证你们所说的那个人,不是骑士团的人!但是骑士团作为天父荣耀的武装,已经替大家捉住了这个该死的骗子!在天父的注视下,他会下地狱的!”腓特烈在城头上扯着破锣嗓子喊着。

“你们看!”腓特烈把手一指,城头上一个被脱得赤条条的人被吊了起来。

“阿力克塞,去了地狱,戒赌吧。”腓特烈心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不可能,他在骗我们!该死的骑士团!都是骗子!”

“对啊!骑士团的眼中只有我们的钱袋!”

“对啊!不能相信这群骗子!他跟那个阿力克塞一样,都是该下地狱的骗子!”

被几个明显有目的的挑拨人群的人这么一捣乱,人群里又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反抗声。

“我们有骗你们!”腓特烈徒劳的喊着,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就被市民们的声浪给淹没了。

“亲爱的腓特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样没用的,不要浪费力气了,斯巴达应该很快就会到来的,先撑一会儿,说不定这些市民会自行离开的。”加勒斯拍了拍腓特烈的肩膀说道。

加勒斯不安的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而地平线之下,一支骑兵部队,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斯图加特冲了过来……

八二 我才是真骗子

“兄弟们,再快点!”斯巴达冲身边骑兵营的骑兵们喊了声。

周围的骑兵听到子爵大人的命令,又加了几分力道夹了夹胯下战马,要知道,刚才大喊了一声的可是子爵大人,谁都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如日中天的下洛林兵团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幕后的策划者可都是英明的子爵大人,甚至他们听说,自己背后的被称为洛林1504卡宾枪的新式步枪,也是子爵大人的发明!

说到卡宾枪,即骑兵步枪,其实源于15世纪末西班牙骑兵所使,当时西班牙把骑兵叫作卡宾,卡宾枪由此而得名。俄国也在14世纪末期制造过一种短小型火绳枪,就已具有滑膛卡宾枪的雏型。

骑兵们背上的卡宾枪,长三十英寸,铸铁枪管,黄铜铸件,全重六点五磅,发射的是一盎司重的纸壳子弹,每人身上的鹿皮囊中有二十发子弹。

卡宾枪采用的也是洛林1503步枪的燧发装置和膛线,虽然射程、威力都比不上洛林1503步枪,但是洛林1504卡宾枪胜在轻便,比步枪轻二点五磅,短十六英寸,骑兵们在马上完全可以完成射击,自从洛林1504卡宾枪下发部队后,立刻成为了骑兵们的最爱!

远方地平线上,斯图加特城市的黑影已经时隐时现,斯巴达子爵和托马斯上尉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以最快速度到达斯图加特,骑兵们也不得不让心爱的战马一路狂奔,不少战马的嘴中已经开始流出了白沫,这也顾不得了!

“腓特烈!看!”加勒斯兴奋的拍了腓特烈粗壮的后背说道。

“怎么?”腓特烈蹿到射击孔旁看着,大惊失色的说道:“不会吧!斯巴达他们的人,这么快!”

“当然快,你不要总把斯巴达的骑兵跟我们骑士团的骑士做比较好不好。”加勒斯说到这,也颓然的叹了口气:“自从有了火枪,尤其是下洛林发明出来的花样百出的火枪和火炮,咱们骑士厚重的板甲和内衬的锁子甲,越来越没有饭吃了……”

“不会的,加勒斯,我坚信骑士永远不会退出历史的舞台。”腓特烈拍了拍身边老兄肩膀说道,没办法,他是一个狂热的骑士制度的拥护者,他对于骑士的爱,是发自内心的,绝无半点虚假。

“腓特烈,相信我,我们的骑士,越来越难以抗衡斯巴达手下的这种轻骑兵了,先不说机动性,就一点,人家隔着我们五六十米就可以进攻了,我们呢?缓慢的跑过去等着吃子弹?”加勒斯也是骑士,但是他跟腓特烈不同,他清醒的看到了骑兵的发展趋势。

“不会的。”腓特烈的眼光盯向了远处的地平线,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们,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居然能完成从卡尔斯鲁厄到斯图加特的长途奔袭,腓特烈认为自己的骑士们是不可能做到的。

“士兵们!减速!”托马斯眼看靠近了斯图加特,高吼了声,让士兵们减速,免得还没进城呢,就犯了众怒,让人家把自己这三百号人给围了。

围攻城堡的人群,惊恐的看着端坐在战马上的下洛林骑兵们,他们的眼睛,畏惧的看着骑兵们背上的卡宾枪,现在,就算是消息再闭塞的人,也知道了下洛林人是怎样依靠强大的火力两次击退了法国人的进攻!

甚至还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今年风风火火的农民起义军,能取得那么大的战果,火枪的作用不言而喻!

围攻城堡的人群很快就让开了一条大路,斯巴达和托马斯带领着骑兵们,在众人敬畏的眼光中,缓缓进入了城堡。

斯巴达锐利的眼神清晰的看到,有几个人在迎上了他的眼光的时候,立刻变得躲躲闪闪,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哼哼,你奶奶个腿子的,都说老子的士兵是只会窝在地下开枪的老鼠,我看我们的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的手下也不怎么样!躲什么躲,有种跳出来啊!再不跳就没机会了啊!”斯巴达的心中冷哼道。

“亲爱的斯巴达,好快啊!”憨厚的腓特烈迎上了第一个走进城门的斯巴达,热情的说道。

斯巴达看得出,腓特烈的表情不是装的,“看来两位大团长,值得结交啊!”斯巴达心说着,不知为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斯巴达在认人的时候,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见过腓特烈大团长,加勒斯大团长。”斯巴达人模狗样的抚胸说着:“城堡外面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娘的阿尔布雷希特,估计是把闵采尔那个狗崽子的那一套学到手了,先是利用神父在斯图加特搞宣传,然后又设计让骑士团的一个骑士出老千被抓,引起了公愤,这不,你看这帮泥腿子就真被挑拨的来围城了!”腓特烈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了。”斯巴达捏着下巴说:“然后嘛,嘿嘿,代价就是如果我打下凯撒斯劳滕来,你们不准跟我抢啊!亲爱的腓特烈大叔和加勒斯大叔。”

腓特烈和加勒斯听得一脸的黑线,眼前这个小伙子也太好高骛远了吧!斯图加特的局还没揭开呢,就开始盘算凯撒斯劳滕了?

“没问题的!相信我!”斯巴达笑着说完,带着骑兵们又走出了城堡的大门。

士兵们给自己的子爵大人搬来了一个木制的高台,在万众瞩目的眼光下,斯巴达站了上去。

“市民们!听我说!”斯巴达大手一挥,冲人群嚷嚷道,反正这会儿,你要是不扯着嗓子狂嗷嗷,绝对不会有人听见你的动静的。

“你是谁?”

“他是骑士团的帮凶!”

“停!我不是骑士团的帮凶!我是来自下洛林的子爵,斯巴达!”斯巴达大吼着,说着低声向士兵言语了一声。

不一会儿,士兵拿了一张厚纸来,斯巴达卷成了筒子喊着:“我跟你们一样!是仁慈的天父的子民!”

“你有话说话!没话滚蛋!”群情激昂的人群中,一个人挥舞着拳头怒吼道。

“你奶奶个腿子的这要是老子地盘,不把你送矿井里去才怪了!”斯巴达心里骂道,接着高喊:“在天父的指引下!下洛林军团骑兵营,发现了那个下地狱的混蛋阿力克塞的来历!”

终于,世界开始安静了,斯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扯着嗓子喊:“他是前些时间那伙在德国到处抢劫的山贼的人!”

“骗子!他就是条顿骑士团的!”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的人在人群中喊着。

“你有什么证据?!”斯巴达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那个人被斯巴达盯得满脸潮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被他们煽动来的围观群众,此时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他们就是山贼!现在,凯撒斯劳滕居然敢收留他们!斯图加特的人民,有着悠久的自由、正义的传统!而现在,我的骑士们,会用他们手中的剑!替斯图加特的人民伸张正义的!”

“替我们,伸张正义?”

“太好了!”

“骑兵们,拿出你们的剑!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啊,凯撒斯劳滕!”斯巴达正义凛然的说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最早的山贼和起义军都是老子的人之后,还会不会认为老子是骗子……”斯巴达羞愧的摸了摸发烫的鼻头……

三百个骑兵,刚休息了没一会儿,又踏上了征程,不过这把因为是演戏,所以,刚刚冲出了斯图加特人民的视野,速度立马放慢了下来,只有斯巴达和托马斯两人继续快马加鞭的赶往凯撒斯劳滕了,而贝雷塔的步兵团和比埃尔霍夫的炮兵营,早就在城外待命了……

八三 我他喵的惹众怒了

“比埃尔霍夫,我跟你说,你手上控制着点儿,别到了最后给老子弄个鬼城出来!”斯巴达踹了比埃尔霍夫一脚说道,现在炮膛里可是填装的“暗夜的最后祝福”式开花弹,万一这货在兴头上,放开了胆子真就狂轰滥炸,给斯巴达占领一片废墟来,估计他的最后下场就是在矿井里劳动改造去了。

“我的子爵大人,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炮兵营,保证完成任务!”比埃尔霍夫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亢奋……”斯巴达看着眼珠子都亢奋的凸出来的比埃尔霍夫嘀咕着。

“准备!”

“调整大炮仰角!”

“砍去多余的火绳!”

“点火!”

比埃尔霍夫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的下了,炮兵们熟练的调整好了本小队的火炮,估测了距离之后,抽出砍刀,砍去了过长的火绳,然后学着他们的营长比埃尔霍夫上尉的样子,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毕竟,这是新式炮弹第一次在战场上投入使用!

“轰隆隆!”浓烈呛人的硝烟伴随着隆隆的炮声,火炮像是蹲在地上的远古巨兽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发疯似的怒吼着,炮弹如同雨点一般的砸到了凯撒斯劳滕的城墙上。

高大的贝雷塔在一旁抱着胳膊看完了炮兵们的表演,扬了扬棕色的头发,对斯巴达说:“大人,你看,我就说嘛,与其给炮兵们投入这么多资金研究武器,还不如给咱们步兵发点新家伙呢!大人啊,咱们还在使用洛林1503啊,你看骑兵都开始用洛林1504了!”

的确,这种炮弹在使用中,还是有些缺点的,比如炮弹的火绳,因为炮手们砍去的长度不合适,有的砸到了城墙上之后,还没爆炸,又跌落了下来,在地上滋滋的冒着白烟,过了一会儿才又爆炸的!

不过这还算是好的,炮弹跌落在城墙底下好歹也能震开一些砖石,可是有的炮弹,飞到半空就都炸了,连个城墙皮都没碰到……

不过还好,有的炮弹嵌入了城墙,旋即才爆炸的,爆炸时,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和被粉碎了的砖石,这也引起了下洛林军团士兵们的声声欢呼。

“滚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步兵的新式步枪正在紧张的研制中,啊,你以为达芬奇和吉布提叔叔是变戏法的啊,从袖子里随便一掏就是新式武器啊?你自己怎么不去弄个玩玩?”斯巴达一脚踹开了嘀嘀咕咕的贝雷塔说道。

被踹了一脚的贝雷塔悻悻的摸了摸鼻头,接着又去看炮兵们的演出去了。

“行了,别嘀咕了,新枪总是会有的,城墙开了,你丫先给我把城市占领了再说别的!”斯巴达又是飞起一脚,把贝雷塔赶上了征途。

“大人,能不能别老踢我……”

又是一脚,冲着贝雷塔健壮浑圆的PP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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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惊恐的看着手中的信件,这都搞什么么?自己没把斯图加特搞下来就罢了,还让搅屎棍领主搞了凯撒斯劳滕?

一个礼拜后,暂时作为了大主教临时避暑山庄的毛尔布龙修道院,彻底沸腾了……

德国的七大选帝侯,史上第二次凑头了。

原本在藤萝掩映下静谧的回廊,现在已经变得凌乱嘈杂。

“我们不能坐视这个该死的下洛林子爵就这么坐大了!”美茵茨大主教阿尔布雷希特义愤填膺的吼叫着,还挥动着自己的拳头。

“对啊!他居然在德国的土地上,肆意妄为!”

“必须打断他无对土地贪婪的欲望和休止的扩张!”

特里尔大主教和科隆大主教跟阿尔布雷希特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每当斯巴达扩张一点儿,他们就不用想从那获得一个铜板的利益了,听说下洛林的教堂根本就不靠赎罪券的生意过活?就凭教徒的捐献?太不可思议了!

“我同意,我们应该像当年的莫斯科人还有波兰人驱逐条顿骑士团一样,把下洛林的势力从德国彻底驱逐出去!”波西米亚王国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也开始坐不住了,毕竟他的家门口就是人家神圣罗马帝国,“现在看来,条顿骑士团就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走狗,而下洛林明显就是跟条顿骑士团穿一条裤子的么!”

“嗯,我也改变我原来不出兵的观点。”萨克森选帝侯弗雷德里希三世也不安的说道,原本他的确接受了闵采尔的宗教观点,可是现在,下洛林的扩张已经开始接近萨克森的领地了,何况,条顿骑士团那个该死的大团长腓特烈,还是萨克森的叛徒,在宗教上,他可以无条件的倒向闵采尔的学说,但是利益问题吗,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弗雷德里希你个懦夫,终于敢出兵了啊?”萨克森大公格尔奥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哼着说道。

“你!”弗雷德里希三世怒目而视着格奥尔格大公,本来么,萨克森选帝侯和萨克森大公两家尿不到一壶去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的。

“好了,不要吵了!”阿尔布雷希特作为会议的主持人,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口水仗,“菲利普伯爵,约阿希姆藩侯,你们的意见呢?”

“出兵,必须出兵!”狂热的战犯子,普法尔茨伯爵菲利普尖声吼叫着,没办法,谁让自己的领地支离破碎的,现在又让斯巴达在腰眼上横插了一道杠子。

“呃,我保留我的意见,但是勃兰登堡可以派一部分兵力的。”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点了点头说,虽然在他看来,下洛林在扩张是不可能到德国东北部的,但是他从上次联军的剿匪中获利不小,所以也同意出兵了。

不同于上次吵了一天的会谈,这次会谈出奇的顺利,三四个小时就结束了,很快,兴奋的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就完成了战书。

“对了,你们还能拉到其他的领主们么?”阿尔布雷希特吹干了战书上的墨迹,高兴的挑着眉毛说道。“赚大了啊,这把帝位么,嘿嘿~”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没问题!”

“这个好说!”

“我尽力吧!”

几位选帝侯,非常愉悦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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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他喵的惹了众怒了!”斯巴达狠狠的喷了一口说道:“他奶奶个腿子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凯撒斯劳滕啊!拿下来了,人家普法尔茨伯爵的领地就被自己腰斩了,而且开始靠近萨克森选帝侯领地了!大意了啊!”

“阿尔贝蒂尼,赶紧的把所有军官,还有瓦拉给我叫来,悲剧啊!人家要合伙打我了!”斯巴达手里捏着已经被他一遍遍揉捏的皱巴巴的信件说道。

“对了,赶紧给腓特烈写信,就说咱们帮忙帮的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斯特拉斯堡,斯巴达的私人会客厅中。

“赶紧的,扩编啊!每个步兵团务必扩编成三个营,每个营三百人,另外下辖一个团属连,总计每团一千人。骑兵营和炮兵营嘛,唉,都是技术兵种啊,也不能速成,不管了,赶紧的也扩编成团,临时先下辖五个连队吧!”斯巴达现在一看人家几个选帝侯伙同一大帮子跟在屁股上的领主们要开打了,这才开始感觉自己的人手实在太少了!

“对了,扩编的时候,先把各地的城管大队给我纳入军中,重新组建新的城管大队吧!”斯巴达突然想起了自己成立的城管大队来了,这要放天朝,可是强大的战斗力啊!

“幸亏自己库存的武器还够用,要不然啊,诶,就是缺钱啊!鬼知道下洛林商贸公司给老子敛到钱的没有……”斯巴达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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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这不欺负人么

七月底的时候,斯巴达带着大部队从凯撒斯劳滕赶到了斯图加特,因为德意志联军已经开拔到了斯图加特。

七个选帝侯,外加萨克森大公,已经一大帮子跟风来的贵族,足足有四十个贵族,带着一千个骑士以及他们的侍从,还有五千多个步兵,两千多个雇佣军,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斯图加特了。

下洛林军团刚刚从开过黑森林,正在森林外的蒂宾根休整,他们的目标是地域来自南方的和东南方的联军,总计四千多人。

“他奶奶个腿子的,这不欺负人么!”斯巴达拍着大腿沮丧的说着:“他奶奶个腿子的将近一万人,来打老子这区区两千多号人,就算加上条顿骑士团又怎么了?斯图加特不就是有三百号铁皮罐头么!老子就不该托大说让他们守住斯图加特啊!”现在洛林军团还没扩编完,按照整编的话,也不过应该是四千人罢了,可是现在,只有两千四百人左右。

“大人,既然对方已经下战书了,咱们只能维护下洛林军团的荣誉了!”塔索蒂和乔文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奶奶个腿子,我就是手贱啊,没事找什么茬啊我!”斯巴达拍了拍脑门,绞尽脑汁的想着解决的办法。

“我他喵的前世是个特种兵多好,这下好了,又是大决战啊!”斯巴达蹲在地上,猛然被黑森林的雾气打了个激灵,“是啊!老子脑子锈住了这是!他娘的怎么把老祖宗那套给忘了!”

没错,斯巴达想起了前世小时候常看的《三国演义》之类的,老祖宗不就是喜欢玩个兵不厌诈么!伏击啊!话说天朝的战术,起码在这个年头是对欧洲这帮蛮夷的战术拥有压倒性优势的!

欧洲人这会儿最爱的就是两军对垒,拉出骑士先冲锋,后面跟上一大群步兵冲锋,干得过就干,干不了就跑,伏击?只有懦夫才会这样做!

“老子还就是不怕你这个骂名了还!都搅屎棍了害怕个懦夫?”斯巴达一跺脚,站了起来,把几个军官一股脑儿的召集了过来,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大人,这?”塔索蒂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疑惑的看着斯巴达,斯巴达环顾周围的几个人,眼神都跟塔索蒂差不多。

“猥琐啊!猥琐懂不懂?”斯巴达心里暗叹了一声,接着说:“不要怕骂名!谚语有云: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我这么说了,你们需要做的,只是执行!”斯巴达又套用了伟人的话。

“如您所愿!”

“快!加快速度!”在战马上的托马斯挥舞着马鞭说道。

时间紧迫,斯巴达让他带着部队务必在明天早上十点之前,从蒂宾根赶到十英里之外的罗伊特林根,然后休整一夜,士兵体力恢复了之后,再挥师越过施瓦本山,赶往乌尔姆西方,在联军视野之外隐藏起来,等待信鸽。所有行程,斯巴达只给了十九个小时!

一想到紧张到不能再紧张的时间表,托马斯就头疼不已,不断的催促士兵们加快行军的速度,这不是爱惜马力的时候了!

而斯巴达正率领着步兵和炮兵,也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罗伊特林根东南方向的施瓦本山口,他们必须抢在联军之前赶到那处险隘!

施瓦本山。德国西南部山脉。在黑林山和沃尔尼茨河之间,西南—东北走向,沿多瑙河上游左岸延伸220公里。宽15—40公里。单面山,西北坡陡,东南坡缓。主要由石灰岩组成。被多瑙河支流和内卡河所切割,有岩溶地形。最高点莱姆山海拔1,015米。有稀疏针叶林和山毛榉林。

不过,要想从南方开往斯图加特,最近的一条路,只能通过罗伊德林根和乌尔姆附近的山口,这也是后世德国从南部到西南的斯图加特的公路的必经之地。

“雷布罗夫将军,只要穿过山口,在往前走,一直到斯图加特,都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了,除非那些不知死活的洛林人真会挡在大军的面前。”一个向导对联军统帅,波西米亚王国将军雷布罗夫说道。

雷布罗夫伯爵年少成名,曾经在战场上击败了杀父仇敌,并赢得了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陛下的青睐,指挥王国军队赢得了不少的战役,在波西米亚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才三十岁的他,成为了联军的统帅。

“嗯,不错,通知部队,今天先休整一夜,明天早上开始前往施瓦本山口。”雷布罗夫满意的点了点头,揉搓了一把浓密的金色的胡须说道。

夜已经深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施瓦本山口高耸的山毛榉枝叶上,夜枭还在丛林中扑闪着翅膀寻找着猎物。

“终于赶到了!通知殿后的马特乌斯,让他的人不要休息,把后面那处转弯的路给我堵死了!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一个小时!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刚刚赶到山口的斯巴达顾不得休息,立刻命令马特乌斯把那条路给堵死了,险峻的施瓦本山口,只有一条大路,通过之后一百米处,有一处急转弯被高大的山峰给挡住了,如果不转过去,根本看不到那里的转弯。

“贝雷塔,我跟你在南面山头,约维蒂奇,你带你的人去北面,赶紧的修筑工事!一分钟也不能耽误,还有,比埃尔霍夫,把炮兵营分成两部,也抓紧时间修筑炮兵阵地!”

“是!”各个军官也顾不得休息了,赶紧下去布置去了。

虽然是夏季,可是深夜施瓦本山浓重的雾气,还有一天奔波之后的臭汗,已经把士兵们身上的衣服打湿了,让山风一吹,说不出的冷。可是他们顾不上疲劳和寒冷,还是在挥动手中的工具,紧张的修筑着战壕,因为他们知道,那将是明天保命用的!

“咕咕~”低缓的鸽鸣声响起,阿尔贝蒂尼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信件,对斯巴达说:“亲爱的哥哥,是托马斯,他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

“很好!”斯巴达阴冷的笑了笑,就像是丛林中的夜枭一样,接着说:“嘿嘿,口袋扎好了,就看你敢不敢跟老子玩儿了!”

说到这,斯巴达狠狠的踹着脚下的松枝骂道:“让你大爷的欺负老子,让你欺负老子!你奶奶个腿子的!”

“我说大人,至于么……”斯巴达的举动,让在场的军官看的都是满头的黑线……

八五 没见过会爆炸的吧?

清晨,从施瓦本山往东方看去,朝阳正像是点燃的气球,缓缓的升上了地平线。

昨晚修筑工事,直到下半夜三点多才完工,因为山头不高,斯巴达又命令大家在工事上做上了层层的伪装,到了将近四点才开始睡下。

区区一个多小时,朝阳就升了起来,斯巴达拉了拉身边士兵身上的羊毛毡,一直等到了六点才把所有人叫醒了。

简单的吃过了早饭,进入战斗位置,山间浓重的雾气,打湿了士兵们的衣襟,有的士兵还摸了摸冰凉发红的鼻头。

“士兵们,再等等,接下来就让联军感受一下洛林军团的怒火吧!”斯巴达安抚了一下有些躁动的士兵。“得赶紧提拔啊,等到扩编了军队,这些老兵起码也得升升军衔,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久了,也苦了大家了。”斯巴达心说着。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已经快九点了,太阳也高高的悬了起来,“做操的联军啊!你奶奶个腿子的,早知道再多睡几个小时了!看把老子的士兵给累的!”斯巴达咒骂着,让周围的士兵们的心中生气了一丝暖意。

不一会儿,眼尖的阿尔贝蒂尼拽了拽斯巴达的衣袖,低声说:“哥哥,看,波西米亚人。”

斯巴达顺着阿尔贝蒂尼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看,没错,果然是波西米亚王国鲜艳的红旗,上面绣着一只张牙舞爪、头戴王冠的白狮。剩下的旗帜,就连阿尔贝蒂尼也认不出来,估计是德国东部、南部以及捷克的些小领主的旗帜。

远远看去,联军的队伍像是一条长蛇一样,窝在施瓦本山蜿蜒的山路上,“将军,您看,估计有一个多小时,咱们的人就可以全部通过了。”

“嗯,好。”雷布罗夫点了点头,又使劲儿甩了甩头,驱散了还残留的一点睡意,接着说:“赶紧通过这吧,告诉骑士们,斯图加特的财富在等着我们!”

“如您所愿,将军阁下。”

传令兵匆匆打马约束队伍传话去了,不一会儿,原本五人一列的队伍,变成了八人一列。话说回来,这样通过山口,的确能减少一部分时间,当然了,这也是要有前提的,那就是——斯巴达没带着人在这埋伏着!

“塔索蒂,我问你,你要多久才能把他们打得开始溃散?”斯巴达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塔索蒂。

“嗯。”塔索蒂低头盘算着,“一个半小时吧。”

“那好,给你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现在是九点零二分。”斯巴达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对阿尔贝蒂尼说:“估计还有三十分钟战斗打响,告诉托马斯,十一点十二分的时候,他要是到不了战场,让他回家下矿井去!”

“哈哈,我就乐意通知别人你威胁他下矿井了!”阿尔贝蒂尼畅意的一笑。

“臭小子,找死呢!”斯巴达狠狠的踹了一脚,指了指山下的敌军。

阿尔贝蒂尼这才悻悻的闭了嘴,低头去忙活他心爱的信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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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姆西边,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林中,托马斯在营地的帐篷旁烤火,一个阿萨辛的刺客手里拿着信件说:“托马斯上尉,您看,斯巴达子爵大人的信。”

“我勒个去了!”托马斯口中的一口热汤喷了出来,口里爆了一句从斯巴达那学来的话说:“十一点十二分!我们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赶路!”

托马斯赶紧从地上一跃而起,口中高呼:“骑兵们,丢下辎重,舍弃营帐,只带上你们的武器,前进!前面的步兵兄弟们,已经跟他奶奶个腿子的的联军交火了!为了骑兵营的荣誉,前进!前进!”

骑兵营的士兵们,哦,应该是尚未完成扩编的骑兵团的骑兵们,赶紧把盖在身上的羊毛毡扔掉,也来不及扑灭火塘,赶紧翻身上马,不一会儿,马蹄就开始疾速的扣动着大地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着,斯巴达看着怀表的秒针跳动着,心中有几分不安:“给托马斯留的时间好像少了点!怎么办啊!”

山下的联军已经开始进入斯巴达布置好的埋伏圈了,现在是1504年7月二十九日上午九点二十八分,不知道为什么,联军的队伍中出现了一小会儿的骚动,不久便被平息了下来,给斯巴达赢得了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在他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预计战役将会在十分钟后打响,现在看来,又多给了托马斯五分钟的时间了。

秒针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在表盘上跳动着,斯巴达看了看周围的士兵,都在紧张的盯着山下的敌人,有的人甚至因为紧张,胳膊有些僵硬了,毕竟经历过两次欧努瓦战役的士兵不过七八百人,现在的士兵,多数是在德国剿匪时征召的,都没见过血。

“唉,只要没见过血,在训练场上练得再好也只不过是新兵蛋子罢了!”斯巴达叹了一口气。

“阿尔贝蒂尼,告诉那边的乔文科,十五分钟后,如果看见我们这边率先开火,即刻命令约维蒂奇和比埃尔霍夫把最密集的火力倾泻到山口上!”

“嗯,我知道了。”阿尔贝蒂尼招了招手,从刺客那取来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就在七十码外的山下。

“雷布罗夫将军!大事不好!”一个前哨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对骑在马上,披着黑色大斗篷的雷布罗夫说道。

“怎么了!慌什么!”一脸刚毅的雷布罗夫斥骂了一声。

“前面的路被堵上了!看样子,是刚被堵上的,应该不是山洪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肯定是人为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喘,叽哩哇啦的说着。

“那又如何?骑士团和洛林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光荣的波西米亚国王军?”雷布罗夫嗤笑了一声,接着说:“派人过去,清除障碍!”

“是!”士兵又匆匆跑走了。

倒不是雷布罗夫伯爵托大,而是因为这年头的欧洲,根本就没有伏击这么一说,有也就是大不列颠岛上的土著们玩过,身处欧洲内陆的波西米亚军队经历的战争,都是两军拉开了架势,硬对硬的拼拳头。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本《三国演义》,里面的围城攻坚的战役,仅有甘宁破皖城,诸葛亮冲车攻陈仓等正面强攻记录,而放到西方,君士坦丁堡围城战,一围就是好几年,这放到中国,简直不可想象。不像是欧洲人死脑筋,围城就是老老实实的围城、填炮灰;中国的围城,别看叫攻城,但是功夫花活儿全在城外呢,遭遇战也是如此。

所以雷布罗夫压根儿就没有怀疑,直愣愣的就派人过去清理了。

“你奶奶个腿子的!打的就是这会儿!”斯巴达喊了一句,反正到现在敌人也没发现一身橄榄绿,趴着有伪装的战壕里的洛林军团,率先拿出一杆洛林1503,高声喊了句:“开火!”

刹那间,从南到北的两座山头上,炮弹、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让洛林军团士兵打了出去,打得就是你个猝不及防!

到处爆炸的炸弹,首次出现在战场上,震耳欲聋、近在身边的爆炸声,甚至让雷布罗夫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下洛林有几万人的部队隐藏在这里?

“你丫的,没见过会爆炸的炸弹吧!哇咔咔!”斯巴达得意的看着已经被打得忘了还击的联军,发疯似的笑着说。

那边的比埃尔霍夫更狠,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抱着暗夜的最后祝福,狂啸着:“打!都给我拼命的打!子爵大人发话了,这打出去的都不是钱!就玩命儿的打吧!”

潮水一样的子弹和炮弹,顿时倾泻到了并不宽广的山路上,很快,这里就变成了修罗地狱,爆炸声、哭嚎声夹杂在一起。无数人惊恐的看着那喷着火的二十门十五磅炮,十门二十磅炮,十门三十磅炮,还有每个步兵连的两门步兵八磅轻炮。

“还是太少了,老子这会儿要是有两百门大炮,不把你们都给碾成肉渣渣才怪呢!”斯巴达叹了口气,看着开始往山口外退散的联军,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有七分钟啊,托马斯我看你就是欠着去当矿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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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第一更送到!

八六 姗姗来迟的矿工

第二更送到,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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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雷布罗夫不愧是波西米亚王国首屈一指的名将,在一片混乱中,还保持了清醒的头脑,高声喊着:“撤退!”

在一堆骑士的簇拥下,联军开始往山口外撤退。

“大爷的,这么快就开始跑了?”看着雷布罗夫带队已经开始逃出了洛林军团的射程,只有少数的火炮还能打到他们,斯巴达愤愤的说道:“托马斯呢?托马斯呢!你奶奶个腿子的再不能到达指定地点!你全家都是矿工!”

山口外。

雷布罗夫带着残部终于逃窜了出来,望着背后像是地狱一样,四处燃烧的山口,所有人的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伯爵大人,那是什么东西?”一个骑士心有余悸的问着身边的雷布罗夫伯爵。

“我怎么知道?”雷布罗夫听他这么问,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现在将军大人的脸,已经被硝烟给呛黑了,跟锅底没什么区别;制作精美的大斗篷,此时也被战火烧得破破烂烂的。

“太可怕了。”那个骑士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刚才的那惨烈的一个小时,绝对是他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不堪回首的一小时。

“给国王陛下写信,就说波西米亚军队不得已必须重新选择进攻线路了,而且要推迟一个礼拜。”雷布罗夫看着周围的伤兵们,带着四千人过来,现在全身零件儿一个不少的,也就是一千多人,一千多个浑身带着各种伤的士兵,还有几百个缺胳膊少腿的,能跑出来也算难为他们了。

至于战场上,被丢下了一千多具已经被烧焦了的尸体,山谷中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儿。

“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雷布罗夫的眼角噙着泪水说道。

当联军开拔下山之后,远方的草地上,居然有一排骑兵!

“搞什么搞?哪来这么多人的!”雷布罗夫诧异的看着对方,接着跟身边的骑士说:“你去问下他们是哪位领主的手下。”

“大人,不用问了,下洛林军团。”骑士带着哭腔说。

没错,远方的骑兵竖起了一杆硕大的旗帜,正是下洛林特有的匕首、毒蛇、蔷薇旗帜。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骑兵们,一百码了,步兵团的兄弟们已经流血了,接下来,为了我们骑兵的荣誉!冲锋吧!”托马斯高举着马刀发表着战前动员。

“乌拉乌拉!”骑兵们高声附和着。这是斯巴达给他们发明的冲锋口号。

马蹄开始重重的击打大地,发出不亚于炮声的巨大声响,山谷外,似乎是一场山洪来临一般。

“他奶奶个腿子的的,又少了些矿工!”斯巴达听到了声音,叹了声气,还差一分钟的……

“哼哼,就凭防护这么薄弱的骑兵?下洛林军团也太目中无人了吧!”雷布罗夫的鼻孔中冷哼了两声,接着高喊道:“骑士们!你们的剑呢!冲锋!”

七十码了,下洛林骑兵居然从背上拿下了一种短步枪!

“射击!”托马斯马刀一挥喊道。

“砰砰砰!”炽热的子弹从冒着硝烟的枪口中发疯似地蹿了出来,一个个直奔波西米亚的骑士们飞了过去。

“啊!”冲在最前面的波西米亚骑士们纷纷哀嚎着从马上衰落了下来——他们的厚板甲,面对疾驰的子弹,几乎就是形同虚设,何况不过就是五六十码的距离而已!

还有很多战马哀鸣着也扑倒在地,跌倒的时候扑腾起了漫天的尘土!扑倒的战马在一瞬间还绊倒了不少周围的骑士,一时间,原本让雷布罗夫约束的还比较齐整的队伍,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而下洛林的骑兵们,从鹿皮囊中又取出一枚子弹,牙齿迅速的咬开了纸壳,把子弹又塞到了枪膛中!

第二轮射击!

“我的上帝啊!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雷布罗夫惊恐的说着,骑士也用火枪射击?洛林的骑士还有没有骑士的美德?!更为关键的问题是:骑兵居然可以在马上使用火枪?!雷布罗夫感觉他今天上午经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再加上一队骑士冲锋!”好在接下来的短兵相接,他的骑士还是占了很大的优势,一时间被挑落下马的,基本都是用马刀的下洛林骑士,而不是自己手下用又粗又长的骑枪的骑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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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大人,骑兵团报告。”带着骑兵继续追击了一个多小时的托马斯兴冲冲的抹去了脸上的血迹,跑到斯巴达的面前。

“说吧。”斯巴达期待的看着托马斯。

“骑兵团共计杀敌六百余名,伤敌无数,骑兵营损失五十一人,其余皆带伤。另外,敌军罗布雷夫派出一支骑兵炮灰后,带着残部逃跑,骑兵营追杀途中,没有统计杀伤。”托马斯报道道。

“你大爷的!去矿井!你现在就给老子去矿井!”斯巴达暴怒的说着。

“呃?”

“你怎么把雷布罗夫给放了?”斯巴达暴跳如雷的说着:“你个死矿工啊!”

“不是吧大人!”托马斯无奈的说着,斯巴达明显说的很假嘛~

“算了,先饶了你。阿尔贝蒂尼啊,赶紧跟吉布提叔叔说啊,快给威尼斯送去一部分新式武器啊,我看洛林1503也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事情了,还有炮弹,也送点过去吧,亏大了啊!”斯巴达心疼的说着。

也是洛林现在根本没有对抗威尼斯共和国的实力,现在有事儿估计还得去抱威尼斯的大腿,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赶紧挥师斯图加特,不知道腓特烈和加勒斯那边怎么样了!”斯巴达叹气说道。

“嗯?子爵大人,腓特烈大团长的信您没看?说是联军从东北方向开来了,还有一支部队来自北方。”乔文科说着。

“我看了啊,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斯巴达说着。

“大人,我建议,把马特乌斯的三团调往卡尔斯鲁厄和凯撒斯劳滕驻守,北方那支联军,看他们的样子,是要从法兰克福和美茵茨进攻我们的地盘了!”乔文科沉声说着。

“嗯,要我看,马特乌斯的三团必须要回家了。”塔索蒂附和着说。

“那你们的看法?”斯巴达问着,毕竟战术他可以作弊,战略问题嘛,他就是个白痴。

“三团回家,首先据守施派尔和伊达尔,扼守住卡尔斯鲁厄和凯撒斯劳滕的门户。”乔文科取出地图来说道:“然后主力回师斯图加特,然后扼守住斯图加特东面的路德维希堡和埃斯林根,这样东面的门户也就把守住了。另外为了防止南方的敌人,罗伊特林根这边也要留人看着。”

“我同意乔文科大尉的看法。”塔索蒂在一旁点头说着。

“你们下达命令吧!”斯巴达大手一挥,把权力交了出去。

塔索蒂也不磨蹭,接着开始沉声下令:“马特乌斯大尉,分别派一个营,驻守施派尔和伊达尔,团部、直属连以及一个营,驻守卡尔斯鲁厄和凯撒斯劳滕。”

“是!”

“贝雷塔大尉,带二团,驻守斯图加特周围给地险要据点,尤其是路德维希堡和埃斯林根!”

“是!”

“约维蒂奇大尉,你的三团作为预备队,先撤回斯图加特休整,留下一个营驻守施瓦本山口,狙击所有从南面来的部队。”

“是!”

“托马斯上尉,骑兵团作为机动部队,驻守卡尔斯鲁厄和斯图加特中间的普福尔茨海姆,一旦那边战事艰难,等候我的支援命令!另外,派出小股部队注意东北方向敌人动向!”

“是!”

“比埃尔霍夫上尉,给贝雷塔两个炮兵连,协同驻守路德维希堡和埃斯林根,其余部队,暂回斯图加特休整。”

“是!”

斯巴达在一旁满意的看着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的塔索蒂,还有得到命令后匆忙通知自己部队的军官们,心里叹了一句:“条顿骑士团啊!老子这把可是为你们下了血本了啊!”

八七 条顿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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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本山口战役十天后。

“他奶奶个腿子的,贝雷塔在搞什么东西?”斯巴达已经把指挥权彻底的交给了塔索蒂和乔文科,这会儿他正在凯撒斯劳滕带人抵御从路德维希港和曼海姆开来的联军部队,而刚刚收到的消息,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消息!

贝雷塔的一团,在联军的进攻下,损失惨重,差不多阵亡了两个连队,而且还丢下了路德维希堡!也就是说,斯图加特的两个门户,已经丢掉了一个了!

联军统帅格奥尔格大公也不是白痴,并没有分兵分别进攻路德维希堡和埃斯林根,而是集中兵力攻打路德维希堡,这样一来,路德维希堡一破,埃斯林根就是个孤城了,洛林军团也没有死守埃斯林根的必要了。

贝雷塔已经带着部队撤回了斯图加特城,准备跟条顿骑士团一起固守待援。

“赶紧跟塔索蒂说,派一支部队上去啊!等什么!现在斯图加特只有一团和二团了吧,赶紧把比埃尔霍夫的人给派上去!”

“哥哥,这个时候炮兵怎么上去?况且凯撒斯劳滕和卡尔斯鲁厄周围也不是没有敌人。”阿尔贝蒂尼面色沉重的说着。

“那怎么办?看着骑士团去死?看着贝雷塔的人被困死在斯图加特?让约维蒂奇留在施瓦本山口驻防的部队,掩护比埃尔霍夫的人赶紧的去斯图加特!”斯巴达拍案而起,对于斯图加特,斯巴达更看重在帮助骑士团协防的洛林军团步兵一团!

“贝雷塔大尉已经捍卫了军团的荣誉了。”阿尔贝蒂尼的话音越来越低沉。

“放屁!你几时见老子丢下手下一个人独活过!救援!必须救援!妈的,跟塔索蒂说,今天还不能打退进攻的联军,他给老子当大头兵去!步兵击退了联军之后,骑兵营负责扩大战果,防守咱们的地盘!步兵给我往斯图加特投进去!”斯巴达暴怒的说着。

“好吧。”阿尔贝蒂尼匆匆的退了出去。

“他奶奶个腿子的!”斯巴达咒骂着,城外的炮声,还在隆隆的轰鸣着,也多亏凯撒斯劳滕的城墙让斯巴达用水泥和条石加固过了,一时半会儿,联军的实心炮弹还无法有效的威胁到城内。

“加勒斯,怎么办?”大黑熊腓特烈有些紧张的问着,没办法,城外已经是大兵压境,黑压压的人群,正在源源不断的开往城下。

下洛林军团带来的暗夜的最后祝福炮弹也都用光了,士兵们用的纸壳弹也消耗大半,斯图加特城,现在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除了固守,还能怎么办?”加勒斯苦笑着说,的确,足智多谋的他对于守城也没有什么好方法。

“咕咕。”硝烟弥漫的天空中,传来几声鸽鸣,又让加勒斯和腓特烈已经冰冷的心中燃烧起了一丝的希望!

“斯巴达!”腓特烈和加勒斯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这个斯巴达,已经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了!首先是不顾骑士团的危难,派兵救援;然后,他们居然在施瓦本山口击溃了波西米亚联军!

要不是贝雷塔丢了路德维希堡和埃斯林根,下洛林军团的不败神话还在继续!

“快打开看看,他说什么?”腓特烈搓着一双大手,双眼放光的盯着加勒斯手里的信件,仿佛解决骑士团面临的危难的唯一的方法,全都寄托在了那张薄薄的纸片上了。

“他说,明天上午,预计在十点钟,增援的部队可以抵达斯图加特外围。”加勒斯苦笑了一声:“这不可能啊!”

腓特烈原本被重新点燃的心,又冰冷了下来,沉重的点了点头说:“嗯,的确不可能啊!”

他们是知道卡尔斯鲁厄和凯撒斯劳滕现在的危急的!虽然比不上斯图加特这边的形式严峻,但是也是大兵压境,这种情况下,斯巴达说派援兵的说法,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安抚盟友罢了。

“固守待援吧。”加勒斯面色沉重的说着:“给在普鲁士的骑士团国留守部队写信,让帕夫柳琴科守着,把阿尔沙文的部队派出来,希望能救一救咱们的燃眉之急吧!”

“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下洛林军团和条顿骑士团齐心协力的合作下,联军的又一波攻势被打退了,可是加勒斯的脸色却沉重的快要拧出水来了,原因很简单,下洛林军团的子弹,几乎打光了!接下来,只能用盾和剑来捍卫骑士团的领土了!

所有人都在城墙上休息,下洛林军团的医护兵们正在来回奔波,紧张的治疗伤员们,虽然他们的医术有限,可是他们肩膀上红色的十字袖章,就是所有伤员们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天不遂人愿,他们的药品,马上也要用完了……

九点五十分,西面城墙上首先出现了骚乱。

“腓特烈,快去看看,不是有士兵哗变了吧!”加勒斯眉头一紧说道,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人哗变,那就可以宣告骑士团的死刑了!他自然不会怀疑骑士们。

身边的贝雷塔听出了加勒斯的弦外之音,拉住了他的肩膀说:“加勒斯大团长,我们下洛林的士兵,也不会哗变的!这点您放心!”

“嗯?那你的意思?”加勒斯看出了贝雷塔脸上的笑意,于是问道。

“子爵大人的信,想必您也收到了一份吧!”贝雷塔转身开始往西面快步走去,接着回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援!兵!”

“什么?!”加勒斯吃了一惊,却紧紧地跟上了贝雷塔的步伐,赶到了西面的城墙。

阳光下,安德烈亚家族纹章上的蔷薇花,娇艳欲滴……

“他们开始交战了!”腓特烈看到赶来的加勒斯说道。

“腓特烈大团长,加勒斯大团长。”贝雷塔对着把心放到肚子里去的两人说道:“我接到子爵大人的命令,掩护骑士团撤出斯图加特!”

“什么!撤出?”脾气火爆的腓特烈把一双圆睁睁的眼睛瞪大了,暴怒的说着:“放弃领地?那我们的荣誉呢?也随着斯图加特,让我们丢弃?”

“子爵大人让我给两位带句话,”贝雷塔顿了顿,然后用坚毅的目光盯着腓特烈,认真的说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

“哎,腓特烈。”加勒斯止住了欲言又止的腓特烈,脸上愈加的阴冷,低声说:“斯巴达说的对,我们必须撤退了!”

“你说什么?”腓特烈青筋暴起的拽着加勒斯问道。

“腓特烈大团长!我们下洛林的士兵们,正在我们的面前,流血牺牲!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贝雷塔毫不畏惧暴怒中的腓特烈,一个箭步窜上去说道。

“骑士团!”腓特烈大笑了两声:“哈哈!好!拉格里亚有个好儿子!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条顿骑士团也不是吃素的!听我命令!冲锋!”

“腓特烈大团长?”

“贝雷塔大尉,我代表条顿骑士团感谢下洛林军团在这以前做出的所有付出,那么接下来。”腓特烈的脸上满是决绝之情,看着远方说道:“请你带着部队,跟在条顿骑士团的背后!我们会杀出一条血路的!”

“腓特烈!”

“腓特烈大团长!”

“怎么?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加勒斯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流出了几滴眼泪,贝雷塔也没有说话,因为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了热情开朗的腓特烈的脾气,他做了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被别人改变的!

八八 大团长之死

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们,在斯巴达看来,就像是一辆辆小坦克一样的从城中冲了出来,最粗处直径长达十几厘米、长两三米的骑枪,在他们手中显得霸气无比,骑士们所到之处,就像是铁犁一样,而联军士兵就像是被翻开的土地,尸体,在四处纷飞。

不过斯巴达现在完全没有调笑他们是铁皮罐头的心情,因为他们,是在自杀一样的护卫着下洛林军团那些已经打光了子弹的步兵们!

“妈拉个巴子!”斯巴达狠狠的把帽子丢到了地上,爆了一句家乡的粗口,怒骂道:“都给老子使劲儿的打!能多快就多快,不计一切代价的把子弹和炮弹浇到狗日的德国人头上!”

士兵们不停的从鹿皮囊中取出子弹,迅速的咬开,塞入枪膛,瞄准,射击。所有人都看到了勇武的条顿骑士团的行动,根本都忘了手掌和胳膊的酸痛,拼命的倾斜着弹药。

而厚重的板甲下的腓特烈,把眼罩揭开了。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他胯下的战马匆匆经过了旁边的一具尸体,腓特烈在战马上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已经中弹,只能丢弃了骑枪,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挥舞着十字大剑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腓特烈觉得自己甚至看到了他的头盔下,骑士的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他顾不得、也无法去擦拭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不知在自己之前的条顿骑士团历任大团长们,他们牺牲前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一个骑士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好像是一面旗帜。

腓特烈苦笑着:“沐浴在荣光中的条顿骑士团,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腓特烈啊!”

噗嗤一声!是一枚子弹!腓特烈的胸甲,被一颗子弹击穿了!

腓特烈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精准的砍到了盔甲的缝隙上!那一瞬间,腓特烈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大团长!”身边亲卫的骑士一枪把那个持刀的联军士兵捅穿了,说着扔下了骑枪,在厚厚的装甲下,笨重的从马背上爬了下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抚着腓特烈依然在喷涌着鲜血的胸。

“蠢货!为什么要下马?”腓特烈的嘴角中涌出一股献血,脖子无力的歪向了一边。

那个骑士已经下了马,笨重的装甲也注定他一旦跪下,就无法再回到马上了。他迟缓的招了招手,让侍从卸下自己的头盔,眼角中噙着泪水,子弹,瞬间飞了过来。

“你奶奶个腿子的!”隔着无数人,斯巴达看到了那一幕,袖剑刺穿了眼前士兵的胸口后,斯巴达也感觉到了自己的鼻头酸了一下,腓特烈!硬汉子!

不一会儿,在余下的骑士的掩护下,下洛林军团驻守斯图加特的部队跟斯巴达接上头了。

“斯巴达。”加勒斯面色苍白,勉强微笑的说着。

“加勒斯大团长,你怎么了?”斯巴达赶紧扶住他问道。

“嘿嘿。”加勒斯把捂在腰眼上的手拿开了,赤红色的鲜血,刹那间滴了下来。

“医护兵!”斯巴达一看,赶紧喊了一声。

“没用了,赶紧带我回卡尔斯鲁厄,我有要事跟你说!”加勒斯抬手止住了斯巴达的举动,因为他知道下洛林医护兵的水平,他们的治疗是很有效,但是需要时间,眼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别说了,什么事儿回去再说!”斯巴达扶住他,刚要喊。

“不!斯巴达!你必须带着我回去,现在就突围!我的伤势我知道,坚持不了多久!我不能让这个秘密消失!我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加勒斯用尽了力气喊道。

这下,斯巴达是真的流下了泪水,“加勒斯大团长,我带你回去,让条顿骑士团的兄弟们也跟上!”

一个在马上,揭开了面罩的条顿骑士团团长笑了笑,他的脸上,是跟腓特烈一样的神情!

“斯巴达子爵大人,我们要去追随大团长大人的脚步了,请你赶紧撤离,不要让大团长白白牺牲!”那个团长说完,放下了面罩。

“你们要干什么?”斯巴达又是一声惊呼。

“条顿骑士团!”骑士转过了马头,高声喊着:“忠诚!荣誉!牺牲!”

然后,是毅然决绝的马蹄声……

托马斯的部队驱逐了敌军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支援,正好半路上碰见了正在撤退的斯巴达他们,在骑兵营的掩护下,洛林军团终于赶回了凯撒斯劳滕。

早就有埃皮纳勒医院和医学院的医生、教师、学生们等候在凯撒斯劳滕了,斯巴达安排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给加勒斯治疗。

“教授,赶紧给加勒斯大团长取出弹头,绑上绷带!”斯巴达急匆匆的说道。

“不行,来不及了!”面色如纸的加勒斯用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斯巴达的手腕。

“到底是什么!这里都是我的人!我相信他们的忠诚!”斯巴达都快急出眼泪来了。

“不,秘密只能传递给一个人,我是圣殿骑士。”嘴唇已经变得苍白的加勒斯苦笑着说道。

“教授,给你一分钟时间!缠上绷带!”斯巴达也看出来了,加勒斯的伤势根本不可能治好,倒是真没必要让他这么痛苦了。

“其他人退下。”极为简单的处理完伤口之后,斯巴达沉声说道。

“斯巴达,你知道我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吧。”加勒斯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所罗门王的宝藏?”

“嗯?前世翻资料的时候看见过。”当然斯巴达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不知道,但是隐约听父亲说过所罗门王的传说。”

“嗯,拉格里亚的确知情。”加勒斯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现在简单点跟你说,圣殿骑士团这个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当时的耶路撒冷国王博度安二世将圣殿山上的阿尔-阿克萨清真寺的一角给这些骑士驻扎,这个清真寺正是建在传说中的所罗门圣殿的遗址上。”

斯巴达点了点头,这个的确是全欧洲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的。

“哈丁战役,骑士团虽然失败了,但是基督的财富,绝对不能让异教徒给抢去!”加勒斯说到这,仿佛回光返照一样,一脸红光的说着:“圣殿骑士团团长里德福特的杰勒德、医院骑士团团长,阿克主教战死。基督军作战时向来携带的圣物真十字架被穆斯林缴获。可是异教徒没有想到,财富却被先贤们秘密转移了!”

“嗯?”斯巴达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圣殿骑士团还真就咽到肚子里去了,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1291年阿科陷落之后,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一起撤到塞浦路斯,此后又回到法国。这也许是圣殿骑士团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没有自己的土地,我们就只能受别人摆布。相比而言,医院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就聪明的多,医院骑士团虽然人不多,但仍在罗德岛上苦苦支撑,后来又在马耳他岛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条顿骑士团也在普鲁士建立了骑士团国。而我们曾经最强大的圣殿骑士团回到法国的行为,只能用自投罗网来形容,从此我们就注定走上毁灭的道路。”加勒斯苦笑了几声。

“但是基督的财富秘密,我们一直保守着。”加勒斯接着坚毅的说道:“直到1314年,莫莱大团长被该死的法国佬抓起来之后,莫莱大团长想方设法用隐喻等等的手段,通过羊皮、木雕、砖石等,把秘密传了出来。”

“现在到了您的手上?”斯巴达皱着眉头问。

“不是。”加勒斯苦笑着摇头说:“我手上只有一张羊皮。大团长的遗言,解答出了一个答案,才能继续前进。”

“那么我该怎么办?”

加勒斯痛苦的把怀中的羊皮拿出来,接着说:“当年拉格里亚也没解出来,现在,靠你了……”

说着,加勒斯强撑着把大团长戒指带到了斯巴达的拇指上,微笑着,回到天父的怀抱……

八九 战争的尾声

斯巴达抚摸了一下加勒斯戴在自己拇指上的戒指,全黄金打造,上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戒指上用银丝嵌上了几个字:守贞、守贫、服从。同安德烈亚家族纹章有一点相同的是,戒指上满是雕刻的盛开的蔷薇花。

斯巴达看了一眼加勒斯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缓步走了出去。

“马丁。”斯巴达从房内出来,对马丁-路德说,“把加勒斯埋葬在斯特拉斯堡教堂,墓碑上给我写上:‘我们以鲜血捍卫荣誉。我的朋友,你是公正与美德的化身。你的名字将是我们永远的荣耀。——光明使者,加勒斯。’”

“嗯。”马丁-路德也知道了加勒斯的身份,听斯巴达这么说,也有些沉痛的低下了头。

“去把驻守在阿姆斯特丹的四团给我叫回来!跟维尔迪说,只留下一个营驻防,让他带着他的人赶紧到凯撒斯劳滕!”斯巴达强忍着怒火,沉声说着。

“联军现在在干嘛?”斯巴达问着一旁的阿尔贝蒂尼。

“他们现在在斯图加特休整。根据情报显示,斯图加特估计有三千联军,而卡尔斯鲁厄方向的联军已经被托马斯的骑兵团给驱逐远了,至于凯撒斯劳滕附近,估计还有两千多人的联军。”阿尔贝蒂尼翻着小本子说着。

“那咱们的伤亡呢?”斯巴达接着问。

“贝雷塔的一团,还有六百多人;约维蒂奇的二团在斯图加特伤亡较大,还有四百多人;马特乌斯的三团之前一直负责下洛林的防御,消耗不大,再加上原本就是一千人的建制,现在还有九百多人;至于维尔迪的四团,现在是满编,一千人;托马斯的骑兵团,只剩下了三百多人;还有炮兵团,损失是最小的,还有五百人上下,只不过现在正在补充炮弹。”阿尔贝蒂尼缓缓的说着。

“塔索蒂!乔文科!我把任务交给你们了!他妈的,要是不能把联军这五千多人给我打成渣滓!你们都给老子去当大头兵去!”

这次,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斯巴达绝对不是开玩笑!

“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转世重生以来,除了属下和亲人,其他的朋友无非就是安东尼奥尼、腓特烈、加勒斯了!安东尼奥尼表面上当朋友,内心怎么想的还不好说!**的居然就把腓特烈和加勒斯打死了!老子不报这个仇,枉我两世为人!”斯巴达的眼角,滚下了两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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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年九月底,斯巴达的部队重创德意志联军。

洛林军团在莱茵河畔的路德维希港和斯图加特城外的路德维希堡两地,分别击溃了联军,斯巴达还趁机占领了凯撒斯劳滕东面的曼海姆、路德维希港等一系列普法尔茨伯爵的领地,至于特里尔大主教的特里尔和萨尔布吕肯,现在也已经陷入了下洛林领地的包围,他现在想进出德国和特里尔,必须向北经过洛林公国了。

而斯图加特,那斯巴达直接宣布接管了,原本腓特烈之后继任的新任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阿尔沙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一看到斯巴达拇指上的戒指,立刻抚胸退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骑士团国的文书:“骑士团国将永远不会跟洛林为敌。”

联军的万余人,在斯巴达的先进武器的打击下,被击毙六千余人,被俘的那一千多人全让斯巴达扔到洛林的各个矿井里去当苦力去了,剩下的三四千人,则是抱头鼠窜的回了家。

原本在阿尔布雷希特大主教的挑拨下,又有几千人的部队准备集结起来,可是天晓得洛林军团是怎么知道联军动向的,各支向集结地前进的部队,被那个托马斯的骑兵部队逐个击破了,而且那个洛林骑兵团在图灵根又吸收了一批黑衫骑士入伙,规模反而更加庞大了。

至于战争的结果,是收到了洛林大批新式武器援助的威尼斯公国跳了出来,又作为中间人,给洛林和联军牵头签订了和平条约。

倒不是斯巴达不想一鼓作气的灭了德国,而是他实在没有这个实力了,眼下自己的四个步兵团,除去驻守阿姆斯特丹的四团一营还满编,其他的,贝雷塔的一团损失过半,约维蒂奇的二团只剩下了三个连队,马特乌斯的三团损失三分之一,维尔迪的四团也损失了一个营。炮兵团还好,还有骑兵团,实力不但未减,反而大增。

这一场大仗下来,搞的洛林军团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根本没有余力反攻了。

“乔文科,立即成立参谋部,你做军团的参谋长,另外,军团参谋部起码要有一定人数的作训参谋、情报参谋、内务参谋、通讯参谋,必须齐全,军团参谋部的各个处长授予上尉军衔,普通参谋授予中尉军衔。告诉各个团长,他们的团部也必须完善参谋制度。”斯巴达看着已经很久没有休息的军团参谋长说道。

“塔索蒂,你的职责重点是思考战略决策,至于方案设计、制定具体方案、布置具体战术,全数交给参谋部来做,你就负责最初的大方针制定和最后的拍板决定!记住,务必使洛林军团上下成为一台运转良好的精密机器。”斯巴达拍了拍塔索蒂说道。

斯巴达这么做,也不是脑门子一热就想起来的,而是他记得前世看资料时,关于他很喜欢的一个军事家——毛奇的资料,他特意注意了一下,大体上记了下来。

的确,毛奇任普鲁士总参谋长期间,在其前几任成就的基础上,对总参谋部进行了改造,并以他个人的超凡才能赢得国王的高度信任,从而使总参谋部获得军队的指挥大权,将普鲁士总参谋部推向其全盛,成为当时欧洲乃至世界所效仿的样板。

而斯巴达的目的很明确,是要让洛林军团成为全世界效仿的样板!

征兵的事情,也都早已开始了,斯巴达的现在已经拥有下洛林、阿尔萨斯、西德的一大片领土,兵源也比以前充足了许多,再加上下洛林军团优厚的待遇,一时间,法国人、德国人、阿尔萨斯人纷纷涌入到了斯巴达的部队。

至于各个部队的旗帜,也让斯巴达给改造了,军团的军旗是铁十字和橡树叶,步兵团旗帜加上了一对交叉的火枪;骑兵团是一对交叉的马刀;炮兵团是一门侧放的大炮。

满编的下洛林军团,由负责下洛林地区防御的贝雷塔一团、负责阿尔萨斯地区防御的约维蒂奇二团、负责凯撒斯劳滕-卡尔斯鲁厄-斯图加特地区防御的马特乌斯三团、负责尼德兰地区防御的维尔迪四团、以及驻守斯特拉斯堡本部的炮兵团和骑兵团组成。

步兵团都是三个下辖三个连的营以及一个直属连组成,每团一千人。骑兵团有三个营组成,共计六百人。炮兵团也是三个营,共计六百人。

总共五千二百人,每年光军费就是一大笔的开销,而且同其他部队不同的是,斯巴达的部队常年的进行实弹射击训练!那哗啦哗啦打出去的可都是钱!

忙完洛林军团的改编,已经快十月份了,斯巴达这才腾出手来准备忙活加勒斯的羊皮卷……

九十 好事成双

“亲爱的弟弟,去把瓦拉、闵采尔和马丁-路德找来。”斯巴达跟匆匆赶来的阿尔贝蒂尼说道。

“怎么了?”阿尔贝蒂尼从桌上的玻璃盘中摘了几颗葡萄扔到了嘴中,好奇的问着。这也难怪,斯巴达点名要叫的这几人的工作根本不搭边么。

按照任务分配,瓦拉要忙两大学院的文献翻译工作和逻辑学教学,马丁-路德负责的是斯巴达的领地中的布道任务,闵采尔和他的牧羊人组织则是执行文化入侵洗脑战术。

“一言难尽啊!你把他们三个人找来,我自然会跟你说的。”斯巴达叹了口气说。

“大人,听阿尔贝蒂尼说你找我们?”不一会儿,瓦拉,马丁-路德和闵采尔师徒就都到了斯巴达的府邸。

“呃,有个事情我要跟你们商量一下,我手上这个东西,你们认识吗?”斯巴达晃了晃加勒斯戴在自己左手拇指上的那个看起来厚重无比的戒指。

“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戒指!”马丁-路德头一个高呼着。

“没错,就是加勒斯大团长临终前戴在我手上的。”斯巴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马丁-路德的说法。

“不是吧,子爵大人,那您现在就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了!”马丁-路德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斯巴达手上的戒指,毕竟,这枚戒指是属于守卫教堂的圣殿骑士团的!

“你说的很对。”斯巴达依旧点了点头。

“我说,斯巴达,你把我们叫来就是通知我们你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了?”瓦拉不可思议的问着斯巴达:“要是这样的话,你去通知托马斯这个疯子或者塔索蒂他们更为合适一些吧!”

“当然不是!瓦拉你个笨蛋!”斯巴达踹了瓦拉一脚,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古朴的羊皮说:“这个东西的来历,你们谁知道?”

瓦拉他们接了过去,轮流仔细看了下,都摇了摇头说:“不知所云啊,应该是圣殿骑士团某一任牧师长布道时候的东西吧?谁知道呢!”

斯巴达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是圣殿骑士团宝藏的藏宝图。”

“啊!”客厅里清脆的下巴着地声。

斯巴达耐着性子把加勒斯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跟瓦拉他们也说了一遍。

“不是吧?”众人惊呼道,毕竟谁都知道所罗门王宝藏的传说,可是所有人都只当是个传说罢了,不会有人当真的,然后现在,有人说真有这个宝藏!而且藏宝图就在眼前!要知道,那可是基督的宝藏啊!

“对,是真的,而且加勒斯说了,藏宝图只会交给继任的大团长。加勒斯还说过,我的父亲大人曾经也尝试过破解他们,可是现在,任务交给我们了。”

“可是这个藏宝图也太另类了吧!没有任何图样,全是各种凌乱的语句啊!看起来的确应该是哪个神父布道时留下来的文献吧。”马丁-路德疑问的说道。

“嗯……”众人点头附和了一下,斯巴达首先开口说:“当贝希摩斯……”

“亲爱的哥哥!”突然间,阿尔贝蒂尼满脸喜色的冲了进来,扬着手中的信件高呼道:“杰姆斯来信了,他护送宾森兄弟的商队从地中海回来啦!”

“什么?”跟虚无缥缈的圣殿骑士宝藏相比,斯巴达更看重洛林商贸公司眼前的财富!

是,圣殿骑士团的宝藏固然是天外横财,而且数目大得惊人,可是太过于飘渺了!相比而言,洛林商贸公司去地中海做的这一笔,肯定数目不小!

因为意大利南部是玻璃制造中心,所以需要大量的木材,而这正是斯巴达手中最大的资源牌!孚日山、黑森林、施瓦本,到处都是大量的木材!更不用说米兰和威尼斯这些兵工重镇急需的铁矿了!

木材的出口不用说了,这个铁矿嘛,反正在斯巴达看来米兰无非就是买去做些过时了的米兰铠和刀剑罢了,至于威尼斯,反正自己在技术上彻底压制住了他们,否则斯巴达也不会这么大量的输出铁矿石了。

至于宾森兄弟基本上就是空手套白狼,把洛林大量囤积的货物运到了地中海,转手就换成了香料、丝绸等欧洲贵族们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不过宾森兄弟也是精明人,压根没运到阿姆斯特丹的穷乡僻壤来,船队刚到了大不列颠,一进入伦敦港,货物就被抢购一空了!

知道宾森兄弟是带着什么回来的么?一船的钱!

老天啊,半年的时间,他们给斯巴达捯饬来了六万皮斯托尔!他们带走的无非就是一船铁矿石和一船木材罢了。

“赶紧给我看看!”斯巴达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暂时选择性的把圣殿骑士团宝藏的事情扔到了脑后,一把夺过了阿尔贝蒂尼手中的信件。

“哎呦喂!这个宾森兄弟啊!厉害啊!竟然忽悠着英国王室多出了一成的价钱啊!哇哈哈哈!好,没白养活他们啊!”斯巴达细细的看完了信件之后开心的笑着说。

“对了,还有埃皮纳勒男爵的信件也到了。”阿尔贝蒂尼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从屁股兜上掏出一封信。

“你大爷的不怕给老子熏臭了你!”斯巴达狠狠的踹了阿尔贝蒂尼一脚。

阿尔贝蒂尼悻悻的摸了摸脑门,不好意思的冲着斯巴达傻笑。

“大爷的,懒得理你。”斯巴达撇了个白眼,翻开了信件。

原来是埃皮纳勒男爵汇报新式帆船的制作进度的,他说自从使用了斯巴达的新式作业方法,规范化制作各种配件,制作的进度远远快于预期,原本计划明年夏天才能完工的船只,估计明年开春就能完成,埃皮纳勒男爵是来请示斯巴达给新船命名的。

“哇哈哈,好事成双啊!”斯巴达狂放的笑了一句:“他奶奶个腿子的,可算是有点儿能让老子笑出来的事儿了!告诉埃皮纳勒男爵,新船就叫锐意号!告诉他,即刻按照锐意号的规格,另外制造一艘进取号!”

“大爷的,印度的香料啊,非洲黑哥们儿的钻石啊,美洲的白银啊!看哥哥我怎么锐意进取去!哈哈哈,宝贝儿们,哥哥我来了啊!”斯巴达淫\荡的笑着,眼看都要把眼睛给笑到褶子里去了……

九一 加勒斯的羊皮卷

“当贝希摩斯亮出了他的爪牙,是耶稣基督诞生的那天,正午的太阳让日后他受难的十字架,指向了盛开的蔷薇。”

斯巴达仔细的咀嚼着加勒斯的羊皮卷上留下来的话,“马丁,《圣经》中有这段话吗?”

“我发誓,《圣经》中绝对没有这段话。”对《圣经》倒背如流的马丁-路德说着:“不过,贝希摩斯的确是《圣经》中提到的怪物。旧约《约伯记》,15至18节写道:‘这就是我所创造的贝希摩斯,它像牛一样吃草,它的力量集中在腰部,集中在肚脐附近的腹部。它的尾巴如杉木般挺直,肌肉如石头般结实,骨骼如铜铁般坚硬。’第23节写道:‘它不慌不忙地吸干了一整条河流,如果它愿意,它完全可以把整个约旦吞入嘴中。’”

“他奶奶个腿子的,莫莱大团长要留下答案就说得清清楚楚吗,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斯巴达恼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的确,加勒斯留下来的这个羊皮卷,他们已经研究了两天了,依旧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贝希摩斯亮出了爪牙,是基督诞生的那天。”斯巴达眉头紧锁的问着:“圣诞节还有几天了?”

“今天是十一月二日,十二月二十五日就是圣诞节了。”瓦拉说道。

“肯定跟圣诞节有关,还有,十字架,想想哪里既有十字架,又有贝希摩斯?”斯巴达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如果说跟十字架有关系的话,神父?骑士团?教堂?修道院?”闵采尔一个一个的猜测着。

“是了!教堂!”斯巴达被闵采尔一语点醒,跳起来问道:“哪个教堂会有贝希摩斯的雕像、油画或者其他有关的东西?”

“嗯,应该就在德国或者法国,因为这是莫莱留下来的手稿,而莫莱是在法国被捕并牺牲的。”瓦拉补充了一句。

马丁-路德和闵采尔听到他们的分析,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毛尔布龙修道院!”

接连几天的雨,每天都看着窗外的树叶不停地落。深秋的黑森林中美丽的一个晴天,地上的落叶越堆越厚,树上的枝干越来越明显。被踩得吱吱呀呀作响的厚厚的落叶堆,迎来了一堆陌生的客人。

黑森林里,一个小巧如同明珠一样的湖泊旁,斯巴达捧起一把清澈甘冽的湖水喝了下去。斯巴特抬头看了看,湖景相当可爱且浓纤合度,澄澈的湖面像是镜子一样的倒映著自然的天光云影,像极了一幅美丽至极的山水画。

不远处几点红色的屋顶所在的建筑群,就是斯巴达他们的目标:毛尔布龙修道院了!

“闵采尔,怎么样,可靠不?”斯巴达又喝了一口纯天然的湖水,问着一旁刚祈祷完的闵采尔。

这里原本是美茵茨大主教阿尔布雷希特培养接班人的地方,只不过骑士团战争结束后,这里就成为了斯巴达的领土,只不过这是一个深山之中的隐修会修道院,斯巴达也没法、更没必要驻兵,所以就让闵采尔的牧羊人组织打前站去了。

“我亲爱的子爵大人,您放心,绝对安全。”闵采尔收起了十字架,微笑着回答说。

其实闵采尔的牧羊人组织就是一帮子宗教特务,在斯巴达看来,就是个宗教裁判所和锦衣卫的组合体,尽管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可是有时候用起来,实在是太方便了!

比如现在,打前站的就是牧羊人组织。还有,他们既可以用来洗脑攻心,又能借助新教牧师的身份到达一些常人到不了的地方刺探军情,实在是斯巴达的谍报部门中,除去阿萨辛之外,另外一把不可或缺的尖刀。

“嗯,那就好,咱们也该去破了莫莱大团长的字谜了!”斯巴达站起身来说,倒不是说斯巴达过分胆小,而是这次做得事情必须要保密,所以就带了闵采尔、瓦拉、达芬奇,还有阿尔贝蒂尼出来了。就连马丁-路德这个新任的下洛林大主教都被留在了斯特拉斯堡。

毛尔布龙修道院的主体建筑是修道院教堂和带回廊结构的附属建筑,斯巴达他们就漫步在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的回廊中。

他们被带领到了一处教堂墓地。

“尊敬的子爵大人。”被斯巴达新任命的新教徒院长恭谨的抚胸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墓地的小院门说:“您看,这就是您要找的贝希摩斯雕像。”

“大人。”闵采尔在身边小声的说着:“在《旧约圣经》的外典《以色列书》第六章中曾经记载,上帝在创造天地的第五天创造了山和海,第六天用粘土创造了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当世界末日降临的时候,贝希摩斯、利维坦和栖枝将一起成为圣洁者的食物。”

“没错。”博闻强识的瓦拉在一旁补充着说道:“比蒙巨兽在传说中是黑暗与邪恶的象征,撒旦的爪牙。而且它当了地狱的看守,也常主持盛大的宴会,在幽冥地府还以歌喉闻名。看来我们找得地方不错,这里的确有蹊跷,毕竟谁也不会把比蒙巨兽放在墓地门口的。”

没错!贝希摩斯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比蒙巨兽!

“当贝希摩斯亮出了他的爪牙,是耶稣基督诞生的那天,正午的太阳让日后他受难的十字架,指向了盛开的蔷薇。”年迈的达芬奇在一旁摸着下巴琢磨着。

“你们看,钟塔上面的十字架的一端的确指向了这里,难不成,这个墓地有一块墓碑上带有蔷薇花的标志?”达芬奇若有所思的说着。

“啊!子爵大人,您看!”闵采尔早已经走到了墓园中,刚走了没几步,接着一声高呼:“大人!这块墓碑上有蔷薇花的标志!”

“什么!这么快就让你给找着了?”斯巴达也是喜出望外的喊着。

“不!”信任的修道院院长打断了一帮子兴奋的下洛林人,苦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子爵大人您在找什么,但是如果您了解隐修会的历史的话,您会知道的,这里的墓碑上,都镌刻着蔷薇花……”

“什么?”众人心中的火焰被兜头一盆凉水嗖的一下子给全部浇灭了,闵采尔难以相信的检查着每一块墓碑,最后,哭丧着脸说:“大人,全都有蔷薇……”

的确,人家隐修会,无论是教堂还是十字架,到处都雕刻着盛开的蔷薇,斯巴达猛然间打了个寒颤。

因为斯巴达想起了自己家族的纹章:一条蛇盘旋在匕首上,周围,是盛开的蔷薇花……

九二 谜团

斯巴达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自己的家族纹章的事情了,现在他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解答莫莱羊皮卷的问题上了。

“加勒斯大团长说得就云里雾里的,还没说完就撒手人寰了,你让我怎么给你解开谜团!大爷的,还早就跟我说了是你大爷圣殿骑士团的所罗门宝藏,这不是吊我胃口么这!”

瓦拉和达芬奇他们还在教堂墓地里研究那个贝希摩斯雕像,斯巴达一人漫步在回廊中。

“贝希摩斯雕刻只是一个指引,绝对不会是答案所在。”斯巴达踢了踢脚下厚厚的落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斯巴达的目光盯向了修道院教堂前面尖尖的钟塔,看着那指向苍穹的塔尖,他自嘲了一番:“想我房建专业的转世重生,一来不会金融经济,而来不会机械军事,哈哈,还让我混成了子爵?”

尖尖的钟塔,似乎也在看着斯巴达。

斯巴达回忆了一下前世的教材,试着在背诵哥特式建筑的特点,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哥特式的教堂,形体向上的动势十分强烈,轻灵的垂直线直贯全身。不论是墙和塔都是越往上分划越细,装饰越多,也越玲珑,而且顶上都有锋利的、直刺苍穹的小尖顶。不仅所有的顶是尖的,而且建筑局部和细节的上端也都是尖的,整个教堂处处充满向上的冲力。这种以高、直、尖和具有强烈向上动势为特征的造型风格是教会的弃绝尘寰的宗教思想的体现。

高高的塔尖上,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基督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绞尽脑汁的斯巴达。

“你大爷的,就连你也笑我不是?大不了老子回斯特拉斯堡跟老婆睡觉去!”斯巴达看着基督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这下斯巴达发现蹊跷了,“哪家教堂的十字架上的基督这个摸样?那眼神?”

斯巴达顺着基督的眼神看了过去,等他看到了一样东西的时候,一声惊呼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影子!”

“我的上帝啊!搞什么搞?”斯巴达又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隐约看见明媚的阳光下,基督居然笑了?

“大爷,活见鬼。”斯巴达丢下了耸立在塔尖上的耶稣基督,一个人跑到了影子所在的地方。

那是回廊外侧的一个小礼拜堂,也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礼拜堂虽然不大,但是笔直的线条却把它衬托的庄严肃穆。

影子斜斜的留在了礼拜堂的一堵墙上,“圆形的玫瑰窗象征天堂,各式圣者登上了色彩绚丽的玻璃窗,酷似丰富多彩的舞台画面。当人们走近教堂不仅产生对天国的神幻感,也产生装饰美感。由于它是玻璃画能依光线的穿透而生艳,以其光色的奇妙而引人入胜。”

“哎呦喂,得亏老子学房建的,要是让那帮学机械或者金融什么重生必杀技的人来了还真不一定能解出来!”斯巴达兴奋的喊着,没错!盛开的蔷薇,玫瑰窗!

“达芬奇!瓦拉!闵采尔!你们英明神武的子爵大人找到答案了!”斯巴达尖锐兴奋的声音,一刹那间打破了毛尔布龙修道院里的宁静。

顿时,达芬奇他们三个就急冲冲的从教堂里往外面赶,因为比较急,而且达芬奇和瓦拉比较胖,三个人居然就生生的卡在了门框上了……

“斯巴达,你个臭小子要是敢骗我,我我我……”达芬奇在热血冲头了之后本来想威胁斯巴达一句,但是话一出口,发现自己压根就没这个能力,只好又支支吾吾的嘟哝了一阵算是过去了。

“嗯哼!”斯巴达清了清嗓子,人模狗样的背着手,站在窗户前说:“各位,加勒斯大团长传给本子爵大人的莫莱羊皮卷,在本人的刻苦钻研和努力下,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

“你敢不敢说重点……”达芬奇为老不尊的踹了斯巴达一脚。

“好吧好吧,第一,‘贝希摩斯亮出了爪牙’这一句,只不过是为了指引我们来毛尔布龙修道院罢了,然后‘基督日后受难的十字架’的这一句,这句很关键啊!”斯巴达把手指向了背后高高的钟塔上的十字架!

“你是说影子?”瓦拉看了看十字架说,而闵采尔刚刚跟耶稣基督对视了一眼,迅捷的闭上了眼睛祷告开了。“等等,不对!”闵采尔猛然睁开眼睛说:“基督的表情!”很显然闵采尔也发现了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的诡异之处!

“对啊!所以说答案在这里!‘指向了盛开的蔷薇’!说的是玫瑰窗!哇哈哈!”斯巴达说完畅快的笑着。

“可是,这有什么?这么大一块窗户,你的答案呢?”达芬奇把大手一摊说道。

“呃,应该在‘基督诞生的日子里’和‘正午的阳光’有关,毕竟你们是知道的,太阳的高度还有照射的角度每天都有变化的,同一个物体的影子,在不同时间段是不同的。”斯巴达被达芬奇这么一问,着急忙火的随口回答着,可是他说完,就开始感觉自己距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嗯是的,这个我也有过研究。”达芬奇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试着推算一下吧。”

“我勒个去了!我就说你丫也是穿越的你不承认!大爷的!老子还想卖弄一下土木工程测量学的知识呢!你丫抢我风头,都是穿越人,你何况啊!”斯巴达的肚子里嘀嘀咕咕着……

就在斯巴达嘀咕的时候,达芬奇在地上用树枝已经开始大致的推算完了。

“这?”达芬奇的草图在地上浮现出来之后,所有人傻眼了。

原因很简单,十字架顶端指向的,应该是拱形过梁上的楔石,那是整个过梁的支撑点,如果要把楔石给拆下来的话,整个玫瑰窗都会塌陷的。所以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儿。

“应该就是他了。”瓦拉点头说:“楔石就是整个窗户的关键,而楔石里藏着的东西,应该就是宝藏的关键!一语双关啊!”

“大爷的,拆了!”斯巴达大手一挥,准备让阿尔贝蒂尼给把楔石拆下来。

“不是吧,斯巴达,这可是1148年的文物啊!”达芬奇一脸惊恐的说着。

“没事儿,拆了,大不了老子重建一个,五百年后还是文物!”斯巴达倒是豪爽。

那个新任的毛尔布龙修道院院长,本来就已经让闵采尔给洗脑洗得皈依了新教,这会儿闵采尔就在这守着,他主子斯巴达一声令下,他敢反对?

等到一帮人七手八脚的把楔石拆了下来,那个楔石明显是用花岗岩做成的,跟红砂石的礼拜堂格格不入,一看就是有蹊跷的。

斯巴达急不可耐的拆开了,里面竟然是一把钥匙!另外还有一张放在钥匙上的金属筒里的白纸,上面清楚的写着:“上帝创造了世界。”

“大爷的,玩儿我呢……”斯巴达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九三 字谜

“上帝创造了世界?”斯巴达翻着白眼说:“谁不知道啊!大爷的,这不糊弄我么,搞了半天,搞到一张写着废话的废纸?”

“可能跟莫莱的羊皮卷一样,这是为了指引我们继续往下走的。”达芬奇对于这种解谜题的游戏异常的感兴趣,于是瞪着眼睛说道。

“呃,让我想一下贝希摩斯的传说啊!”达芬奇在一旁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就看他这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已经快五十三岁的老人了。

“你别忘了跟上帝创造了世界一起联想啊!算了,看你这样儿也不知道。”瓦拉在一旁也开始翻起了白眼说:“告诉你们吧,上帝在第六天创造了比蒙巨兽呢!”

“嗯,贝希摩斯,创造世界,第六天。”达芬奇在那揉搓着大胡子胡言乱语着。

“大人!我知道了!七天创世纪!地狱七君王!”让达芬奇这么一嘀咕,闵采尔第一个有了答案!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斯巴达一眨眼就明白过来了,垂头丧气的问着。

而闵采尔正兴奋的看着他。

“斯巴达,你和闵采尔你们两个臭小子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资格最老的达芬奇捏着斯巴达的耳朵说。

“这个?很简单,达芬奇叔叔,瓦拉,你们都是意大利人,知道我是哪里人不?”斯巴达丝毫不在意达芬奇拽着他的耳朵,反而带着哭腔的说着。

“比萨啊!说重点!”有了达芬奇在旁撑腰,瓦拉也狐假虎威的吆喝了一声。

“比萨最著名的特产你们知道不?”

“斜塔!壁炉!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说匹萨了……”斯巴达无奈的说着。

“你再不说明白了,我我我……”达芬奇今天第二次威胁斯巴达把自己威胁的没话说了。

“好好好,我说。”斯巴达求饶的说着:“如果说所有的藏宝图加起来是一张匹萨的话,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们,我们现在手里只拿到了一块匹萨……”

“啊!”让斯巴达这么一点,达芬奇也明白过来了,惊呼道:“难不成,我们还有六块匹萨没有吃到嘴巴里?!”

“嗯,估计莫莱几百年前就是准备这么玩儿我们这些要解答所罗门宝藏谜团的人的……”斯巴达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你还是先想想你手里的纸片吧。”达芬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不管了不管了,先回家再说,出来几天整天不是干面包就是清水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斯巴达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着,他这一冲动,冒出一句《水浒》里的话来了。

“好吧,反正也不急于一事,先回斯特拉斯堡吧。”达芬奇也同意了斯巴达的话。

众人骑马走在黑森林崎岖的小路上,一路上还在想着纸条的含义。

“闵采尔,地狱七君王的其他君王的雕像或者油画,哪个教堂或者修道院有?我是说就像是有贝希摩斯雕像的毛尔布龙修道院这样独一无二的。”

“呃?让我想想啊。”闵采尔这一两年来满德国和法国的搞洗脑,都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教堂和修道院了,“光明使者路西法,死亡天使萨麦尔,《旧约》里的鬼王别西卜,羊头恶魔阿撒兹勒,疫病之王亚巴顿,大魔王比列。这些君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哪个教堂会供奉他们的,好像都没有,贝希摩斯雕像就够诡异的了。”

“对了,不过,光明使者路西法的雕像倒是多啊,比如比利时列日的圣保罗大教堂就有他的雕像吧。”闵采尔补充着说。

“嗯?圣保罗大教堂?唯一吗?”斯巴达眼前一亮问道。

“不唯一啊,路西法曾经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圣光六翼炽天使,在未堕落前任天使长的职务,所以很多教堂都有路西法的雕像的,我觉得这就不是个线索。”闵采尔在马上一颤一颤的说着。

“大爷的,这叫狗屁字谜么!一点儿活路都不给的。”斯巴达觉得自己这两天过得就跟看玄幻小说似地,这都什么玩儿跟什么玩儿啊……又是这个天使那个恶魔,又是这个君王那个魔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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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斯特拉斯堡,斯巴达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吩咐自己的厨子:“哎哎哎!巴伐利亚酱猪肘给我来上十个八个的,还有洛林小牛犊排,先照着十磅的份额做啊!最肥美的鳕鱼啊,鲭鱼啊,都弄点来!十条八条的差不多就够了!对了啊,雷司令白葡萄酒不能少!还有炕羊排!样样不能少啊!”(哈哈,开个玩笑啊,炕羊排是我们这的小吃。)

“斯巴达,这么多你能吃得下么?”莫妮卡捏着自称已经饿得没有人样儿了的斯巴达的肩膀,关切的问着。

“么啊~”斯巴达狠狠的咬了莫妮卡的手背一口,接着恶狠狠的看着一边的阿尔贝蒂尼说:“不是有个人要来咱家蹭饭么!没关系,我吃不完有人能吃完的!大爷的,就好像咱家的饭不要钱似地。”

阿尔贝蒂尼倒是豁达,装作压根儿就没斯巴达这个人,捧着梅丽萨的脸就在说些恶心人的话,让斯巴达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亲爱的莫妮卡,跟仆人说下过来打扫卫生,这地下好多鸡皮疙瘩呢!”

“哥哥!”已经长大了,隐约有几分风姿绰约的妹妹艾莉萨也从楼上蹦跶了下来。

“阿尔贝蒂尼哥哥。”艾莉萨亲了亲阿尔贝蒂尼的脸颊,接着对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说:“哥哥,今天晚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艾莉萨的脸上还飞起了一坨红晕。

“噗~介绍个人?”两人还有两人的媳妇一起瞪大了眼睛,不得不说,全家人都太疼这个小丫头了。

正说着呢,斯巴达的管家来到了餐厅,说了句:“洛林军团军团长塔索蒂少校求见。”

“噗……”

没一会儿,塔索蒂穿着下洛林军团军官礼服走了进来,跟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两个穿着衬衣的人一比,那叫一个英气勃发啊!看看人家军帽上的天鹅正羽,看看人家肩膀上金色的流苏,看看人家衣服上双排的铜扣,看看人家的长筒皮靴!

“大爷的!来我家蹭饭就算了!还穿着我发的衣服显摆!还准备好了把我妹!”斯巴达心底的小恶魔蹦跶了出来怒吼道……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没有了上下尊卑,斯巴达他们完全就是以娘家人的身份在审塔索蒂,审来审去斯巴达觉得不过瘾,拉着自己弟弟阿尔贝蒂尼死活把塔索蒂给灌成了一滩肉泥,其实斯巴达的想法也很简单:“老子把你灌成泥了,看你怎么动我妹……起码今天是动不成了吧?”

等阿尔贝蒂尼他们回家了之后,斯巴达一双假装醉的有几分迷离的眼睛瞪着莫妮卡,这货后蹄子一扬,卧室的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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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一卷就是个字谜啊之类的,草莽写得比较费脑细胞些,查资料什么的也比较卖力,希望大家能喜欢。

最后,弱弱的求路过的朋友一个收藏,求收藏了的朋友一个推荐~

九四 第二个答案

斯巴达在黑森林里憋了老多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泻火了,只是苦了莫妮卡。

一大早,斯巴达看莫妮卡还没起床,自己下去练了会袖剑,接着把早餐端了进来。

“亲爱的~”莫妮卡慵懒的看着斯巴达。

“天儿冷,你盖好被子。”斯巴达看着把胳膊伸出来的莫妮卡,走到一边,把早饭放下,替莫妮卡拽了拽被角,吻了下莫妮卡光洁的额头,悄声说:“等下把早餐吃了。”

“起不来,起不来~”莫妮卡把被子一裹,在床上打着滚耍赖不起床。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斯巴达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地。”

等莫妮卡费了老大劲儿把衣服穿了个差不多,斯巴达把她环抱了起来,准备喂她。

“大白痴。”莫妮卡嘴里叼着一片儿面包,翻了个身,抬头看着斯巴达:“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嗯?”斯巴达这才发现自己跟莫妮卡夏天就已经初试了云雨,到现在还没结婚呢!斯巴达看了一眼挂在窗台上的贝壳风铃,接着低头看看怀中佳人,低声说说:“呃,就明年开春吧!我带你去阿姆斯特丹,咱俩去你给我做风铃的地方结婚!”

“大白痴!这可是你说的!”莫妮卡扑棱一个翻身,刚要坐起来,却把斯巴达手中拿着的水杯给打翻了。

“嗯?快叫仆人来给你擦擦啊!”莫妮卡一边手忙脚乱的捧着被子角给斯巴达擦着。

“叫仆人?亏小姑奶奶你能想出来,你看你才穿多少啊……”斯巴达翻了个白眼说道:“没事没事,泡了几片柠檬的水而已嘛,擦擦就好了。”

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了,眼看就要入冬了,天已经变得很冷了,可是家里有熊熊燃烧的壁炉,倒也一点儿也不冷,所以斯巴达在家里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可是斯巴达一看自己濡湿的胸口,暗骂了一声:“糟糕!”

原来斯巴达把从毛尔布龙修道院礼拜堂窗户楔石里取出来的纸片放到了最里层的衬衣的口袋里了!

莫妮卡的眼睛也看到了已经能看清里面纸片的口袋,昨晚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最近斯巴达跑去黑森林忙什么去了,所有的谜团,都等着通过这张纸片来揭开呢!莫妮卡紧张的看着斯巴达把纸片从口袋了掏了出来。

“快拿去壁炉边烘烤一下啊大白痴!”莫妮卡拧了斯巴达的大腿里子一把。

斯巴达这才醒悟过来,赶紧跑到壁炉边,不多的水分,在旺盛的火焰旁,一会儿就烤干了,斯巴达的手却僵硬了,“亲爱的,你立了大功了!”

“你脑子烧掉了啊?”莫妮卡坐在床上歪着脑袋问他。

斯巴达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纸片往她身前一摊,说:“看,有字。”

“咦?1,1,2,3,5,8,13?”莫妮卡念叨着在“上帝创造了世界”字样下面显现出来的一行数字,掩着嘴说道:“这不是斐波那契数列么?”她当年贵为伯爵的独生女,接受过系统的贵族教育,当年她的老师跟她讲过斐波那契数列。

斯巴达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斐波那契数列,没错。”对于斐波那契数列,斯巴达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他们意大利的数学家斐波那契发现的,这个数列从第三项开始,每一项都等于前两项之和。

“可是下面是什么意思?”莫妮卡指了指斐波那契数列下面的字样,“S口口口口L”,接着说:“这可能是个单词,可是莫莱为什么要把中间的四个字母抹去,偏偏还留下了四个小框框?如果是隐藏答案,直把字迹抹掉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留下痕迹呢?”

“这我哪知道啊?可能他是要解题的人自己把抹去的字母写上去吧!”斯巴达叹了口气,在“上帝创造了世界”旁边还有字呢,上面写着:“光明,安息,天空,动物。”

“行了亲爱的,不要想了,你先睡觉,我去找闵采尔他们商量一下去。”斯巴达捏了捏莫妮卡的俏脸笑着说道。

“大白痴,就知道忙忙忙。”莫妮卡坐在床上气鼓鼓的说着。

斯巴达安排了仆人去把瓦拉、达芬奇、闵采尔他们给找来,自己坐在客厅思考着。估计这是用一种酸碱指示剂给写上去的字,莫妮卡把那杯柠檬水给打翻了,刚好让其中的字迹给显现了出来,斯巴达一会儿就想通了这些隐形字是怎么来的。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斯巴达自嘲的笑了笑。

“斯巴达,听说你发现了秘密?”达芬奇他们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说。

“嗯,没错,早上不小心把柠檬水泼到上面去了,字就出来了,可是还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斯巴达摊着手说道。

达芬奇头一个抢过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最后还是人家闵采尔说话了:“子爵大人,这个会不会是一个顺序呢?我是说光明、安息、天空、动物这几个词,这可都是创世纪里,上帝在不同的日子分别创造出来的东西啊!”

“有可能,他写上了斐波那契数列,估计就是为了提醒我们,要考虑到数字的顺序吧!”斯巴达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没有地点?”瓦拉听明白了之后问道。

“我觉得上面写着地点。”斯巴达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是吧,我怎么没看见?”达芬奇惊诧的问着,不应该啊,自己才五十二岁,这会儿老花眼了?

“我已经安排仆人去弄些稀释的碱液了。”在莫妮卡发现了答案之后,斯巴达之后又想到了酸碱指示剂的特点,立刻又想到了另外的答案所在:制作者很可能是用两种材料写的字!

不一会儿,仆人端着盆子走了进来,斯巴达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些已经被稀释过的碱液,轻轻的涂抹了上去。至于现在纸片上的内容,斯巴达早就给抄绘了下来,他可不想万一实验出错把纸片毁了,那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果不其然,又有字迹显现了出来,而且斯巴达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特里尔罗马大教堂。”

“特里尔?那可是特里尔大主教的宝座所在地啊!咱们明目张胆的去选帝侯的地盘?”达芬奇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没错,洛林刚跟选帝侯们组成的联军干了一仗,而且还把人家都打到姥姥家去了,现在要明目张胆的去特里尔大主教的眼皮子底下去的话,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了。

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却相视一笑,微笑着说:“放心,我们是阿萨辛~”

九五 特里尔大教堂

特里尔建于公元前16年罗马帝国第一位皇帝奥古斯都统治时期,距离最初的凯尔特人圣所不远。公元3世纪末,古罗马皇帝戴克里先将它作为其宫廷所在地和罗马帝国西部地区的首府。

斯巴达一行人,穿着厚重的斗篷,从特里尔著名的“黑门”穿过,那是特里尔罗马城的北门,经过几个世纪的风化、烟灰和尘埃使大门变得漆黑,通过这里,斯巴达他们就进入了走进了举世闻名的特里尔罗马城。

“斯巴达,我们的目标是?”兜帽下的达芬奇小声问着。

“废话。”斯巴达翻了一个白眼说:“作为虔诚的基督徒,我们肯定是要先去圣玛利亚大教堂啊!”

走了没几步,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大教堂广场上,就在大教堂旁边是圣母教堂。它在1270年完工,属于德国最早的哥特式教堂之一。入口在西侧,有许多雕像。

众人佯装是来参观礼拜的教徒,从雪白色大理石的台阶上拾阶而上。原本特里尔的卫兵对穿得这么诡异的斯巴达他们也是觉得有些蹊跷,上前盘问了一下,一看到斯巴达装无辜的清澈的眼神,想想天这么冷,穿这么多也不是太奇怪,也就没怎么详细过问了。

斯巴达他们在石阶梯上休息片刻,转入了古老的教堂内部,只见这座用磨光大理石砌成的大教堂,其内外雕刻物皆似鬼斧神工之作。教堂内部森然罗列的高大石柱,气势傲然,挑高的天穹仿佛接通了天堂,让人的感官亦幻亦真。

气氛静谧,有些幽暗的礼拜堂内,斯巴达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静静的听着天主教神父的布道。阳光隐在玻璃窗外,让每一幅玻璃图案色彩缤纷。殿堂内烛光摇曳,圣歌阵阵,教徒们虔诚地向心中的上帝祈祷着、忏悔着;宏亮的管风琴音乐在大厅内久久回荡。

闵采尔拽了拽听得有些入迷的斯巴达,低声说:“大人,我们还有事呢。”

“哦!”斯巴达让闵采尔给点醒了过来。原本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斯巴达对于宗教洗脑这一套是很蔑视的,他一直以为这就是糊弄糊弄泥腿子罢了,可是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就算是自己这种受过后世高等教育的人,真是听这几个人在这洗脑,斯巴达才知道嘴皮子的厉害。

“啧啧,看闵采尔脸上跟个石佛似地,那他的牧羊人组织的人,那嘴皮子岂不是厉害到天上去了?”斯巴达心里自嘲了一句。

特里尔大教堂跟毛尔布龙修道院不一样的地方是,圣玛利亚大教堂上并没有表情诡异的耶稣基督像,也没有耸立在塔尖上的十字架。

几个人围着教堂走着,闵采尔突然停住了脚步,“就是这里了!”他的手指指向了一个停留在玫瑰窗上的影子说道。

“嗯?为什么?”斯巴达好奇的问着。

“大人,我只是一个猜测,我也那不太准的。瓦拉先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大教堂的来历?”闵采尔恭谨的对瓦拉说。

听闵采尔这么说,瓦拉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当然知道啊!公元315年,君土坦丁大帝在特里尔将其居住过的宫殿改造成双梁教堂,其中北侧一幢用来供奉圣彼得,是主教堂。公元十一世纪改为大教堂。圣玛利亚教堂的前身是双梁教堂的南侧教堂。曾作为教区教堂,公元十一世纪改为圣玛利亚教堂。”

“那么,那就是了!我敢肯定,我去过无数个教堂和修道院,可是从来没有哪个十一世纪的修道院和教堂,拥有哥特式的尖顶!而且,诸位不觉得这个有些突兀么?”闵采尔肯定的说着。

“没错,十一世纪,那会儿正是罗马式建筑横行天下吧,再有一百多年才有了哥特式建筑,而且只是雏形。况且,十一世纪那会儿,这里还是罗马人的地盘!所以说尖顶不可能是当时修建的!”斯巴达表示同意的说着。

“那么就是说,就是这块窗户了?”瓦拉拍了拍那块窗户。

“没错!”斯巴达点了点头,接着回头对身边的阿尔贝蒂尼说:“亲爱的弟弟,今天晚上咱俩动手就是了!”

“如您所愿!”已经憋了好久的阿尔贝蒂尼兴奋的说着。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偷东西吗!”几个卫兵恰好巡逻到此地,看着手还敲打玫瑰窗上的彩色玻璃的瓦拉,把他们当成了小偷,怒骂了一声。

“不好,走不了啊!”斯巴达暗骂了一声,他和阿尔贝蒂尼想走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往墙上几个翻身就没影儿了,料那些笨手笨脚的卫兵也抓不住他们,可是现在身边有闵采尔、瓦拉、达芬奇,这就不得不见点儿血了!

斯巴达冲阿尔贝蒂尼使了个眼色,阿尔贝蒂尼会意的点了点头。

“卫兵大哥!我们是远方虔诚的教徒,在主的指引下,来到了大教堂,可是请问……”阿尔贝蒂尼低眉顺眼的边说着边走了过去。

“哦?你想问什么?”几个卫兵看他们并没有慌乱的逃跑,反而主动凑了过来,心里的警戒大大降低了,反而好奇的问着。

“可是请问。”突然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一脸狰狞的笑着,像是刚从地狱里逃窜出来的魔鬼一样,爆吼一声:“您知道去地狱的路怎么走吗!”

说着,锋利的袖剑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快走!”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把两个卫兵的尸体拖到了阴暗的角落里,用随身携带的药品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拍拍手对达芬奇他们说道。

幸亏这已经是1504年的初冬了,寒冷的天气让来特里尔大教堂的人并不多,没有人注意到了暴起杀人的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几个人形色匆匆的跑回了旅店。

晚上,尽管斯巴达花了几个金币嘱咐老板不要跟外人说自己店里住了几个异乡人,可是在刀剑的威胁下,旅店老板还是把他们给卖了。

“开门!”几个士兵在门外粗暴的说着。

“找上门来了,小心!”斯巴达叮嘱了达芬奇他们一句。

“大哥,怎么了?”斯巴达谄笑着对盘查的士兵说道。

“今天两个兄弟死在了教堂外面,大主教说了,要封闭城门!另外要严格盘查外地人!你们几个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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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老板在楼下等了很久,依然没有看到刚才几个凶神恶煞一样上楼的士兵下来,心里嘀嘀咕咕的,大着胆子走上了楼梯。

“啊!”老板惊恐的叫喊了一声,在他的眼前,是三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殷红的鲜血铺在地板上,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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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胆子这么小!”解决了几个盘查的士兵,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迅速的掩护着达芬奇、瓦拉和闵采尔蹿到了城墙跟上。

又在暗中用十字弓搞定了三三两两放哨的士兵,斯巴达准备让达芬奇他们先出城,可是谁知道,瓦拉这老小子,有恐高症……

“大人,我先来吧。”闵采尔低声说着。

“也好,阿尔贝蒂尼,你把闵采尔牧师放下去,我把达芬奇叔叔放下去。你们先去咱们说好的地方等着。”作为资深刺客,他们当然有从高处下去的工具,其实也无非就是一条解释的绳索和几个可以组装起来的小零件罢了。

等达芬奇和闵采尔下去了,斯巴达二话不说,把瓦拉绑了起来,飞起一脚把他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踹了下去,“老小子!”斯巴达暗骂了一句,手里死死的抓住了轮盘,巨大的冲力让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的虎口一震,不过,也没过多久,瓦拉也就到了地面了。

这时,斯巴达看了看远方的旅店,无数条火把把那个小小的街道照得通明,“亲爱的哥哥,他们发现咱们的动作了。”阿尔贝蒂尼也显然看到了乱作一团的旅店。

“动作再快点,赶紧把楔石弄出来!”斯巴达咒骂了一句之后说道。

九六 圣母

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像是两只夜枭一样,穿梭在无边的夜色中,因为旅店距离大教堂尚远,所以临时这边也没多少人。

“哥哥,怎么办?”阿尔贝蒂尼冲着在屋顶上放风的斯巴达说道。

“怎么办?跟他玩儿硬的!”斯巴达低吼了句。

远处的火把已经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特里尔士兵的排查已经从旅店开始像罗马古城的各个角落里展开了,相信最多二十分钟,特里尔的大部队就会逼向这里。

而就在大教堂的礼拜堂中,特里尔大主教默克尔拧巴着的阴沉的脸上眼看就要拧出水来了。

“上帝啊!你们居然还没找到他们!他们可是在礼拜堂的窗户外留下了两具尸体!这是渎神!严重的渎神行为!我要告他们!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几只老鼠从他们的洞穴里给我揪出来!我要让他们上火刑柱!”

默克尔大主教的咆哮不停的从礼拜堂的窗户里传出来。

“糟糕!”还在屋顶上的斯巴达和胡同里的阿尔贝蒂尼的心里同时一紧,“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个玫瑰窗是礼拜堂的一个窗户啊!”

没错,圣玛利亚教堂原本是双梁教堂的南厅,而特里尔大教堂是双梁教堂的北厅,两者原本是为一体的,十一世纪的时候才被人为的分开,开始两者一南一北,距离还是非常的近!而圣玛利亚教堂上的尖顶所指的位置,正是特里尔大教堂礼拜堂的一个侧窗!

“阿尔贝蒂尼,麻利点儿!快搞了!”斯巴达低声说着。

此时是初冬季节,礼拜堂里壁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为了防止风寒,窗户也关得紧紧的,所以斯巴达如此之低的说话声,并未让教堂里的特里尔大主教发觉。

“我知道!”阿尔贝蒂尼冲房顶上的斯巴达点头示意着,手上挥动凿子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阿尔贝蒂尼,你上来,我来替你!一定不能让默克尔发现我们!”斯巴达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出一个办法。

阿尔贝蒂尼也不磨叽,知道自己大哥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心里有了主意,于是手脚并用,飞快的蹿到了屋顶。

斯巴达双手翻飞着,不一会儿,楔石周围的泥沙全被他给掏了出来,只见斯巴达把自己的匕首塞了进去,慢慢的把楔石给撬了出来。

“嘎嘣”一声,楔石被撬出来了,而迅速坍塌下来的拱形过梁在一瞬间就死死的咬住了斯巴达的匕首。

“阿尔贝蒂尼,走!”斯巴达看了看勉强被支撑住了的过梁,冲屋顶上的阿尔贝蒂尼挥了下手说。

就在斯巴达刚刚翻上屋顶的时候,他发现不对了!

因为他迅速的把楔石给砸烂了,这次跟毛尔布龙修道院里的那块楔石不同!这块居然是实心的!

“难不成咱们猜错了?”阿尔贝蒂尼紧张的说着:“哥哥,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就不好走了!”

“不,没猜错!绝对就是在特里尔!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的呢!”斯巴达又把那张纸片掏了出来,仔细的端详着。

“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时间问题呢?在毛尔布龙修道院不也是因为明确的指出了时间,所以才能根据那天的阳光判断具体的位置?”阿尔贝蒂尼在旁插嘴的说着。

“嗯,应该是。”斯巴达看了看下面的玫瑰窗,分布的极其密集,很可能是布置者有意而为之的!就是想让解题的人出现纰漏!

“走,过去看看。”斯巴达摆了摆手,像一只弓着腰的猫一样在屋檐上悄无声息的走着,走过去没几步,斯巴达赫然看到了主教堂有一个小房间里供奉着一个硕大的圣母像,圣母慈祥的眼睛所注视的位置,是圣母玛利亚大教堂的墙上!那正在自己的脚底下!

“阿尔贝蒂尼,我找到答案了。答案不在大教堂,而在圣玛利亚教堂里!”斯巴达肯定的说着:“这是布置谜团的人故意做的一个干扰!用毛尔布龙修道院的指示来干扰我们思路的!真正的答案,是看着圣玛利亚教堂的圣母玛利亚!”

斯巴达一个翻身从屋檐上掉到了高高的窗台上,像一只壁虎一样,几个辗转腾挪翻了下去,没错,那堵墙上有一个雪白大理石条石砌在了墙中!

“赶快!抠出来!”斯巴达冲阿尔贝蒂尼摆了摆手,两人掏出工具就开始扒拉那块在浅灰色石墙中显得有些扎眼的雪白色大理石。

“你们是谁?”突然一声尖叫从斯巴达他俩的背后传来。

“你!”

“是你!”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特里尔大主教默克尔一眼认出了下洛林子爵斯巴达,斯巴达也认出来了眼前的默克尔!

斯巴达迅速的从背上取下十字弩,嗖的就是一箭,可惜为时已晚,默克尔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已经跳着脚跑了,弩箭只是堪堪擦过了默克尔的主教袍。

“卫兵!刺客啊!”默克尔大主教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大教堂。

“快了!”阿尔贝蒂尼没有理会逃跑的默克尔,手里的匕首依然在上下翻飞,幸好这年头没有谁会像斯巴达一样的开始使用水泥,所以简单砌筑的石墙在锋利的匕首面前不堪一击,不一会儿,雪白色的大理石就被阿尔贝蒂尼掏了出来。

一个中空的石洞,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斯巴达把手伸进去掏了掏,居然摸出来一个木盒!

“刺客!”十几支明亮的火把倏地出现在狭窄的胡同中,不一会儿,另外一端也被堵了起来,在特里尔大教堂卫兵们看来,斯巴达两人现在除非长了翅膀,否则不用想着逃出去了!

“抓紧时间投降!大部队正在向这边赶来!”卫队长大声吼叫着。

“大爷的,亲爱的阿尔贝蒂尼,枪!”斯巴达头也不回的对跟自己背靠背站着的阿尔贝蒂尼说着。

“知道。”阿尔贝蒂尼也没回头的点了点头答应着。

两人看着缓缓逼近过来的特里尔士兵,轻蔑的笑着,各自从各自的腰间取出了两把手枪!

手枪这种武器,也就是下洛林的高层见过,本来嘛,这个年代除了手铳,根本没有这么短的,就算手铳也比这长得多得多!

这个玩意儿,是当年发明了转轮打火枪的德国钟表匠约翰-基弗斯在无聊的时候弄出来的,只不过发条什么的加工技术对这个年代落后的生产水平而言太过复杂,所以并没有大规模的列装部队罢了。

“砰砰砰!”两人手里的转轮手枪飞快的发射着子弹,顿时就有七八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的特里尔士兵看着同伴们胸口中爆出去的一丛丛血箭,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狐疑的看着烟雾中的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

两人相视一笑,“这下倒好,就这么放了几枪,连烟雾弹都剩下了!看来黑火药跟无烟火药相比,也是有优点的嘛!”斯巴达想起了机械学院和米尔库兵工厂正在展开的无烟火药研究,忍不住调侃的说着。

“亲爱的哥哥,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开玩笑?走吧!再不走可是真的走不了了啊!”阿尔贝蒂尼猛然又是一枪击毙了一个试探着往前走的特里尔士兵说道。

“好吧。”

“轰!”烟雾弹留下了浓烈呛人的烟雾,顿时围追的特里尔士兵都开始掩面咳嗽,等到勉强睁开眼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儿?

九七 果然是地狱君主

斯巴达他们一路上干翻了几个不开眼挡路的特里尔小兵,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城头上吊了下去。

远远的,特里尔大教堂和圣玛利亚教堂那条巷子里,火把的光芒已经把黑夜彻底驱逐了,不过斯巴达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不管那里现在闹得有多乱,特里尔的士兵也不会抓住他和阿尔贝蒂尼了。

不远处的小树林了,瓦拉、达芬奇和闵采尔正在树丛中等着斯巴达他们。

夜已经深了,初冬德国中北部的夜晚异常的寒冷,尤其是这山林中。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还好点,毕竟体格要比瓦拉他们好很多,但是达芬奇就不行了,本来身体就比较虚弱,又是年迈了,此时正掩口咳嗽着。

“达芬奇叔叔,没事吧?”斯巴达关心的问着,毕竟这年头比不了后世,压根就没有什么抗生素之类的,治病基本是靠抗的,就算是斯巴达的埃皮纳勒医学院正在进行用科学代替神学治疗的研究,可那也是刚刚起步,要是有人真就病倒了,多半还是束手无策的。

“没事。”达芬奇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

“不要逞强了叔叔。”斯巴达叹了口气,把裹在自己身上的羊毛毯子解了下来,批到了达芬奇的身上。

“走吧,赶紧回斯特拉斯堡,这个鬼地方啊,一分钟也不能多呆。”斯巴达转身又上了马。

五人一路向东南方向的凯撒斯劳滕疾驰,准备从凯撒斯劳滕返回斯特拉斯堡,一路上,斯巴达已经看到好几个像达芬奇一样咳嗽的农民和市民了。

“不会是瘟疫吧?”斯巴达的心底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可是旋即又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乌鸦嘴,这会儿可要到了自己地盘了,可别真是这个鬼东西……”

一回到斯特拉斯堡,已经是1504年十二月份了,眼看圣诞节就要来了,可是斯巴达的心思全扑到了那个小木盒上了。

那个木盒子,居然他大爷的是个密码盒。

“哥哥,要不要砸开他?”阿尔贝蒂尼探头探脑的问着。

“砸开?你觉得要是砸开能解决问题,人家会费那么大劲儿弄个密码盒在这么?”斯巴达抬手就是一个爆栗说道。

“嗯对。”脸色有些苍白的达芬奇说道:“这个我以前听说过,圣殿骑士团在大陆上开设了那么多银行,的确是有一套保密方法的,这个密码盒我也听说过,里面有个夹层的,全是腐蚀性的液体,一旦因为不知道密码而把盒子砸碎了,里面保存的纸张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的。”

“达芬奇说的没错。”瓦拉也在一旁说道,“听说这是骑士团从耶路撒冷带回来的方法,夹层里只不过是稀释了的酸液罢了,无法腐蚀木盒的,但是里面的纸,是一层薄薄的草莎纸,肯定保不住的。”

“看来只能破解了,而且答案就在从毛尔布龙修道院里搞出来的纸上。”斯巴达肯定的说着。

“上帝创造了世界。光明,安息,天空,动物。斐波那契数列。S口口口口L。”斯巴达的嘴中不停的念叨着。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莫妮卡恰好从楼上下来了,听到了斯巴达说的,好奇的问着:“你还在想那个啊!”

“对啊,我能不想么?”斯巴达指了指面前的木盒说道:“你看,这里需要一个密码,而且正好是四个字母,要是挨个试的话,我要试上二十六乘以二十六乘以二十六乘以二十六次啊!显然不可能的!”

“四个字母,是不是纸片上被扣了去的呢?”莫妮卡问着。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嘛!”斯巴达无奈的说着,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不至于困扰他很久的。

“我看啊,这个肯定是有联系的。”莫妮卡一拍手说道。

“废话……”在场的一干人等心里都嘀咕着,脸上一把一把的黑线,只不过碍着斯巴达的面儿,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怎么了啊!我说的是实话啊!”莫妮卡看出来别人的脸色,脸一涨红说道:“上帝创造了世界嘛!第一天是光明啊!第七天是安息日啊!第二天就是天空啊!至于动物,那不是第五天的事情么?连起来,是不是1、7、2、5?”

“对啊!宝贝儿!聪明啊!”斯巴达一个激灵,着急忙火的开始试了,依次把密码盒上的字母转到了1,7,2,5分别对应的A,G,B,E这四个字母上,可是很快答案就出来了——盒子依然纹丝不动的,显然是没打开。

“后面不是有一个斐波那契数列嘛!”莫妮卡瞪着眼睛在一旁说道。

刚才她让一家人的脸色逼得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似乎已经迫近答案了,这次她又开口了,所以所有人都在紧张的思考开了。

客厅里,落针可闻,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几人的喘气声和壁炉中干柴被火焰烤的焦裂后的哔哔啵啵的声音罢了。

“我知道了!是地狱七君主里的死亡天使萨麦尔!”闵采尔第一个惊呼了出来,打破了客厅里长时间的沉静。

“萨麦尔?”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问他。

“这个应该是对应斐波那契数列里的第一、第七、第二、第五个数字!那么应该是1、13、1、5!再相应到字母表上就是AMAE!跟之前和之后的S、L两个字母连起来,不正好是地狱君王萨麦尔的名字SAMAEL吗?!”闵采尔在一句一句的解释着,同时斯巴达他们的眼睛也开始越来越亮。

斯巴达闲话没多说,手上飞快的转动着密码盒,嘎嘣一声脆响,盒子顶端盛开的一朵玫瑰花升了上来,紧接着又向后弹开了!

“果然还是地狱君王啊!”斯巴达苦笑一声:“那么接下来的一个谜团,应该也会跟其他的君王有关了吧?难不成是疫病之王亚巴顿?”

“先别说了,里面是什么东西?”达芬奇强忍着咳嗽凑过头来问道。

“嗯,看看吧。”斯巴达把木盒里盛放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把钥匙,跟在毛尔布龙修道院的发现一样,只不过钥匙上的缺口略有不同,都是黄铜打造的。还有就是一张羊皮卷了。

“大爷的!还真是又跟我玩儿这个啊!”斯巴达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斯巴达还没来得及看羊皮卷,一个慌张的身影闯了进来,是里维拉。

“子爵大人!”里维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瘟疫!是瘟疫啊!”

“不是吧,还真是疫病之王亚巴顿!?”斯巴达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大爷的,乌鸦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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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的读着大大看了之后会觉得草莽这章有点牵强附会的,这点儿我同意,我本来是想联系上S和L两个字母或者其他地狱君王名字里的所有字母的,可是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最多只能跟SAMAEL扯上关系,因为其他的名字里的字母实在是难以跟斐波那契数列或者其他的东西联系上,就算是萨麦尔,也有S和L两个字母没解决。草莽特此征集:如有人帮忙想到一个更好的字谜,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代表斯巴达感谢他!哈哈,在这里求个收藏求个推荐啊~

九八 瘟疫袭来

中世纪这会儿,医疗手段极其匮乏,一是病人硬抗,抗下来就算了,抗不下来就埋了拉倒,一听里维拉说是发现瘟疫了,斯巴达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羊皮卷。

斯巴达把部队重新编制了一下之后,里维拉的木材生意交给了洛林贸易公司统一负责,而他被任命为洛林军团的第一任军需处长,军衔是上尉。

“埃皮纳勒医学院的教师和医生们说,可能是大规模的伤寒爆发大多数患者表现包括持续高热、表情淡漠、腹部不适等,他们的解剖结果也出来了,大部分死者肝脾肿大,部分死者有肠出血和肠穿孔病症。”里维拉合上小本子,接着面色紧张的说:“大人,咱们军团中也有流感病人出现了!”

“走!跟我去埃皮纳勒医学院!”斯巴达丢下了羊皮卷,带着里维拉和阿尔贝蒂尼匆匆奔了出去。不过从位于斯特拉斯堡的军团司令部到埃皮纳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冬天了,不少地方已经有了积雪,这路就更难走了。

斯巴达转身离开之后,温暖的客厅中,达芬奇咳嗽了两声,细细的看了一下那张羊皮卷,上面写着一个地名:熙笃修道院。另外还有一首奇怪的诗:

“荣耀于七湖之上,

红色的火焰捣毁了邪恶之心,

也捣毁了邪恶的事物。

胜利!胜利!赞美女王!

邪恶永远离开了!”

“什么东西?听起来奇奇怪怪的!”达芬奇嘀咕了一声。

“熙笃修道院?那不是熙笃会的大本营么?”闵采尔也感到有些奇怪,怎么,难不成圣殿骑士团还跟熙笃会的那些隐修的苦修者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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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埃皮纳勒医学院的院长,也是埃皮纳勒医院院长是一个发须雪白的老者,此时在风雪中迎接斯巴达的到来。

“尊敬的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斯巴达急切的跟院长匆匆走进了医学院的办公室。

“我们判断,是风寒,目前病人身上的病况和死者的解剖分析,跟古希腊关于风寒的描述非常相像!”院长肯定的说着。

这年头,医学上,科学代替神学的工作刚刚起步,而且埃皮纳勒医学院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所以根本没有最近编写完成的医学著作,医学院的主要教材还是瓦拉帮忙翻译的希腊文献。

“伤寒病?”斯巴达把呢制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回过头来,拧巴着眉头说道。

“对,大人,西班牙人1498年的那场大瘟疫啊!我们要怎么办?希腊人虽然说明了病状,可是没说要怎么治疗啊!”院长也已经急得出了一头的大汗,毕竟瘟疫一来,那死的人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拿最近爆发的一场瘟疫吧,1498年,远征的西班牙大军,短短时间内,就从两万五千人骤减为九千人!

“把多纳多尼给我叫来!”斯巴达忍着怒火高声喊了一句。

斯巴达现在手头上的地盘也多了,自然要封几个官的,要不全靠他一个人来,不要说他能不能忙过来,就算是能,他也得样样都会啊!

现在斯巴达在几个主要城市都设立了市长作为行政长官,当然都是信得过的人,比如埃皮纳勒的市长就是当年从意大利带出来的多纳多尼,别看埃皮纳勒市地盘不大,可是其重要性却是不能忽视的,先是米尔库兵工厂,然后是各大铁矿,然后是埃皮纳勒医学院和机械学院!

不一会儿,也是一头大汗的多纳多尼快步蹿了进来,其实斯巴达要来埃皮纳勒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可是斯巴达没点他的名儿,所以之前也只能在办公室外候着罢了,这时斯巴达一说,他就赶紧蹿了进来。

“尊敬的子爵大人。”

“行了,客套话不用说了。”一脸愁眉的斯巴达打断了多纳多尼接下来的话,抬手问:“我问你,我之前安排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吗?”

“包您满意!”多纳多尼正了正身子说道:“就在埃皮纳勒教堂外,离着医学院不远的地方,我安置了两栋大房子,估计总计有四百来个平方吧!”

“嗯,尊敬的院长,您的学生和教师去没去过,还有我安排的实验,做了没?”斯巴达又点了在一旁拱手而立的埃皮纳勒医学院院长的将问道。

“嗯,做了。”院长从办公桌上掏出一个笔记本,毕恭毕敬的说着:“已经制备出了相当数量的醋\酐,还有您安排的提取水杨酸,现在也有一定的库存量。然后您说的那种叫阿司匹林的板状结晶,也已经初步制造出来了。只不过它的功效还没有开始实验。”

原来斯巴达早在一年多前就开始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化工作坊,主要任务就是从柳树等的树皮中提取水杨酸,加工制造醋\酐,然后合成乙\酰水杨酸的,本来他是想着既然自己编制了一套化学教材,怎么也得用的上吧!没想到瞎猫还真就碰到死耗子了。

没想到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阿司匹林还真就给做出来了!要不是这次伤寒病的爆发,他自己都很可能把这茬给忘了!

“行了!马上在医院中做人体试验,让病人服用阿司匹林,然后根据治疗效果,你们拿出治疗伤寒的阿司匹林剂量来!给你们两天时间!”斯巴达大手一挥的布置着。

这个任务简单,自从瘟疫开始爆发之后,埃皮纳勒医院的那一百五十张病床都挤满了,要用来做实验的人,那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就怕药不够用。

“还有,医学院的学生全部到医院实习,另外,把学生还有我安排在培训中的的医护兵,分出一部分来,调拨到各地去。还有,药剂科的学生,现在全部到药厂去制备阿司匹林!多纳多尼,你再把药厂规模给我扩大一倍!然后招募一批平民去做学徒!”斯巴达现在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急忙的布置着。

两人刚要跑出去忙活,斯巴达又喊了一声:“多纳多尼,你先等下。”

“大人,怎么了?”多纳多尼又折身返了回来问道。

“等忙完瘟疫的事情,你去斯特拉斯堡,去做子爵财政官吧。”斯巴达翻看完了阿萨辛暗中在埃皮纳勒调查的报告说道。别说埃皮纳勒这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奥芬堡这些贫瘠的地方,暗中都有刺客们在监视着当地执政官。

“大人!”多纳多尼的眼睛有些热了,正身说道。

“好了,客套话不要说了,赶紧把瘟疫给我忙过去吧!”斯巴达说完朝多纳多尼挥了挥手。

“如您所愿!”已经得到升官许愿的多纳多尼兴奋的说着。

斯巴达看着窗外凛冽的寒风夹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在街道上肆虐着,风雪中,多纳多尼已经快步走出了医学院的大楼,往市政厅奔了过去。

雪粒让寒风携带者,像是刀子一样的割在街上不多的行人脸上,因为落后的通信手段,斯巴达还不知道,一场规模不小的瘟疫,正在袭击法国的大部分地区、德国西部和瑞士的北部,甚至,连西班牙的东部都发现了疫魔的身影。

斯巴达吹了吹手中的热茶,现在手里也算是有钱了,自然可以偶尔享受一下这些奢侈品,苦中带甘的茶水带着温热的感觉,在咽喉中打了个转,一路滚到了肚子中,斯巴达摸着暖洋洋的肚皮,自言自语说:“但愿不要死多少人啊!唉,羊皮卷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九九 阿司匹林

两天过后,埃皮纳勒市政厅中。

“我英明睿智的子爵大人啊!”医学院的院长一脸的谄笑着扎到了市政厅办公室中。

“怎么了,尊敬的院长?”斯巴达在办公桌前抬起头来问道,说实话,斯巴达还是比较喜欢别人拍个小马屁的,可是医学院院长都这么大年纪的糟老头子了,这会一脸谄笑,让斯巴达看着跟死玻璃似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子爵大人啊!”院长兴奋的掏出了小本子说:“这个啊,您指点我们研制的那个阿司匹林啊!对于治疗伤寒,那简直就是奇效啊大人!”

“嗯,那么治疗所需的剂量,你定出来了没?”斯巴达放下手头分配医生的活计问道。

“嗯,定出来了!”

“我们现存的药品可以治疗多少人?”斯巴达接着把他最关心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二十盎司的阿司匹林,估计能够治疗八十人左右吧。”院长一五一十的说着。

“这么少?那扩大生产之后呢?”斯巴达皱了皱眉头,八十人的确是太少了!现在自己的子民,已经突破六万大关了,估计这次被瘟疫击中的少说也有两三万人,这点儿药实在是太少了!

“院长。”斯巴达沉思一下说:“先把这些药品保证生病的军官们使用,其次是咱们医学院和机械学院的师生,再次才是其他人!还有,各地官员跟普通百姓一样!要在当地的药品分发处领药,让各地的城管中队负责维持秩序!”斯巴达话音一落,想起来分药这活儿人家医学院院长也管不到,旋即又改口说:“这个我会通知城管大队大队长的。”

斯巴达现在手头的武装力量,除了已经满编制的洛林军团和洛林舰队之外,令有一支城管大队作为预备队,各个主要城市各有一个中队,平时要接受训练和负责协助市长进行城市治安管理,一到战时,随时可以上调到各步兵团。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药品厂也扩建了,预计一个礼拜之后,还能生产出五磅左右的药品,另外日产量也能提高到大约五十盎司吧。”

“嗯,这样一来就够用了,记住要保持一定的库存量。另外告诉你们药剂科的教师们,等处理完这次的伤寒,另外要独立研制一些药品,比如止血的啊,治疗咳嗽的啊!”斯巴达又吩咐到,毕竟他也是个门外汉,现在还能记住当年高中有机化学课本里的阿司匹林已经不错,要是让他再搞别的,那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埃皮纳勒医学院中,三百名在读的医疗科学生,五十多名教师,以及一百名正在培训的洛林军团医护兵,已经被里维拉编排成了各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一个到两个教师带队,分配到了埃皮纳勒、斯特拉斯堡、卡尔斯鲁厄、阿姆斯特丹、凯撒斯劳滕、斯图加特、科尔马尔、奥芬堡等各个主要城市。

而五十名在读的药剂科学生,以及多纳多尼临时重金招募的五十名工人也全部调入了埃皮纳勒药品厂,在药剂学老师的指点下,开始加班加点的制造阿司匹林。

作为药厂的所在地,埃皮纳勒的伤寒传播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控制,斯巴达的领地上的治疗工作也在开展当中。

斯巴达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带着里维拉和新任财政官的多纳多尼又赶回了斯特拉斯堡,圣诞节,还有一个礼拜就到了。

“斯巴达,你可算是回来了。”作为下洛林老人,瓦拉当然有资格叫斯巴达的大名儿,其他人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叫大人吧。

“怎么了?”斯巴达一下马就看见瓦拉一脸焦急的赶了过来。

“达芬奇他病倒了,你快去看看。”瓦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斯巴达就往达芬奇家跑。

“医生,你们这次带的阿司匹林够不够?”斯巴达皱着眉头问身后随行的医生。

“如果只是治疗达芬奇大人的话,戳戳有余了。”医生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治不好达芬奇叔叔,我拿你们试问!”

达芬奇家离着斯巴达家并不远,也是在河谷中,就在斯巴达家的东面,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达芬奇家。

“斯巴达,你回来了!”达芬奇还有些虚弱,即便是听到了仆人通告说斯巴达来访也没有起床,用虚弱的嗓音说着,头上还敷着一块热毛巾——这是去年斯巴达自己治自己的风寒的时候的创举,很快便被推广了。

“关于那首诡异的诗。”达芬奇在病中还在考虑那张诡异的羊皮卷。

“不要说了,叔叔,先治病吧!”斯巴达很敬重眼前的这位长者,别看是个大艺术家,可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就跟个老顽童似地,所以让他不要再去想这个了。

“达芬奇大人,这是阿司匹林,您的病情比较重,这是半盎司的药品,还劳烦您的仆人将他分成五份,每天服用一份,不过要分成两次服用。”医生谨慎的叮嘱着,毕竟眼前的可是子爵大人身边的红人,自己不过一个教师,得罪不得。

“好了,羊皮卷的事情,不要考虑了。叔叔您先养病。”斯巴达说完又陪着达芬奇絮叨了一会儿,离开了,径直奔向了子爵府。

“斯巴达,什么事?”瓦拉和阿尔贝蒂尼两人走了进来。

“这次疫病的波及范围调查了没有。”斯巴达问道。

“当然,波及范围有:几乎法国和洛林公国全部,包括咱们在内的德国西部。”阿尔贝蒂尼话没说完,让斯巴达给打住了,接着问:“德国西部除了我们,还有哪里?”

“萨尔布吕肯、特里尔周围,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了。”阿尔贝蒂尼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他奶奶个腿子的,便宜了德国佬了!你继续说。”

“西班牙的东部也出现了疫情,还有瑞士北部。其他的,好像都没有大规模的爆发伤寒病。”阿尔贝蒂尼说完合上了本子,静静的看着斯巴达。

“瓦拉,任命你为下洛林外交官,现在出使巴黎,让阿尔贝蒂尼带上几个人护卫,都穿上洛林军团礼服,另外带上几个医生和部分阿司匹林,咱们去赚瘟疫财去!还有,让闵采尔的人带着药品去萨尔布吕肯洗脑去,我就不信了,这个自由城市弄不下来?”斯巴达一拍眼前的桌子说道。

斯巴达目的很明确,如果再拿下了萨尔布吕肯这个自由城市,那么自己的领地将在东面和南面对洛林公国形成局部的包围,南锡、罗森堡两座大城市也将陷入斯巴达的监控当中。

“明白,可是斯巴达,咱们怎么定价?”瓦拉马上明白了斯巴达意思,于是问道。

“起码要比香料贵!姥姥,再不让法国种猪出点血,他指不定哪天凑过了军费又来找茬呢!就这样,一磅阿司匹林,售价嘛,八百皮斯托尔,他爱买不买,不买拉倒,反正总共就十磅给他。”斯巴达大手一挥就准备开始打劫了。

老天,这可是八千法郎一磅啊,比香料只贵不贱!瓦拉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听说法国贵族病倒了不少啊,这些贵族又都跟路易十二沾亲带故的,要是五六磅的药品也容易卖出去啊,然后各地的富商,这把斯巴达少说要弄回来十万皮斯托尔啊!

别人不知道成本,瓦拉可是听说了,都是柳树皮和醋啊!就不值钱啊!

“可是,斯巴达,咱们的领地上可是在免费发放啊,这不是扔钱么?”瓦拉缓过神来之后接着问道。

“这不要紧,咱们自己的人吃了无所谓,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年让城管大队把人口登记造册的缘故!注意,不是下洛林人的人要来领药,一律十法郎一个疗程!还有,要是他们要加入下洛林,先送到城管中队审问一番,保不齐就有刺探军情的混进来了,一定要小心!”斯巴达说道,毕竟城管们也是接受过军事训练以及阿萨辛的逼供训练的,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他们。

“明白了。”瓦拉和阿尔贝蒂尼纷纷点头说道。

“行了,趁着瘟疫刚刚兴起来没多久,抓紧去捞钱啊!我亲爱的弟弟!”斯巴达踹了一脚还在傻站着的阿尔贝蒂尼说:“大爷的,不知道你哥哥我穷成什么样儿了么!我还指望开春了结婚呢!”

一百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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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4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雪,就在下洛林疫情被渐渐的控制住的时候,倏地就到来了。

天空中的乌云就像是铅铸的一样,低矮的压在了房顶上,阴暗的天气,惹得人昏昏欲睡,更不用说是在斯巴达温暖如春的卧室里了。

也亏得有阿尔贝蒂尼他们精心训练的大信鸽,要不在这个信息资源匮乏的年代,斯巴达还真是不好掌控巴黎和阿姆斯特丹那边事情的发展。

“法王接受阿司匹林价格,另需大批药材。”

瓦拉一封简短的信,可是让斯巴达给乐开了花,“大爷的,赶紧的啊多纳多尼,你现在就给医学院和药厂拨你两万皮斯托尔金币,现在全力以赴的给我生产阿司匹林啊!”

两万皮斯托尔,要是用来买醋,以及雇人去剥柳树皮,那保证可以弄来相当数量的两种物品,再加上其他需要的浓硫酸之类的以及材料的浪费,估计最后生产出个千儿八百磅的阿司匹林应该不成问题。

刨去斯巴达自己领地上子民需要用的,那么要是卖给西班牙、法国、瑞士,少说趁着这把瘟疫的东风,斯巴达也得赚个盆满钵满的,起码斯巴达的远洋计划应该可以撑起来了!

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当然我们的子爵大人是不差大鱼大肉的,阿姆斯特丹的腌制的鳕鱼、鲭鱼,斯图加特的德意志酱猪肘,埃皮纳勒那边的小牛犊排,甚至还有保罗大叔让商贸公司船队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奶酪。

赚了大钱的斯巴达也没忘了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一下,大鱼大肉自然是发不起,但是城管总队那里起码还有本地居民的花名册,对了,这场瘟疫下来,斯巴达的子民非但没少,反而多了五六千人,都是阿司匹林勾引来的啊!

斯巴达让多纳多尼划出一部分赋税,自己又填了一笔小钱,当做补贴给自己的工人们发了下去,至于医学院和机械学院的人,又得到了一笔小福利。几个主要城市也安置了几个免费的粥铺之类的接济一下民生。

当然了,斯巴达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在那张羊皮卷上。

说来也是,莫莱当年弄这一大套玩意儿,纯属就是折磨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看看那首诗,写得叫一个支离破碎啊:

“荣耀于七湖之上,

红色的火焰捣毁了邪恶之心,

也捣毁了邪恶的事物。

胜利!胜利!赞美女王!

邪恶永远离开了!”

最起先,他们认为这是在提示地点是威尼斯,因为威尼斯是一座水城,而且威尼斯兵工厂在米尔库兵工厂成立之前,是地球上最好的兵工厂,没有之一,可是后来一想,莫莱去世的时候,威尼斯兵工厂估计还没开始做地基呢!也只好作罢。

斯特拉斯堡的子爵府邸是斯巴达子爵亲手设计的砖混结构建筑,厚实的条石砖墙彻底割断了屋外刺骨的寒潮,客厅里熊熊燃烧的炉火甚至让客厅中的人们只穿着衬衣也不会感到寒冷。

斯巴达他们这时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羊皮卷上的怪诗,猛然间门被推开了。

一阵风裹挟着雪粒趁机肆虐了进来,倒是让屋内的人略感精神一振。

“哥哥,几个人来求见。”阿尔贝蒂尼扫了扫身上的雪粒,把粗呢的大风衣挂在衣架上说道。

“嗯?”斯巴达抬起了头。

“尊敬的大团长,赞美您!”接着阿尔贝蒂尼身后的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勒个去了?哪来的泥腿子?没饭吃了也不用到我家来蹭饭吧?不对,听口音,应该是德国东北部的人吧?普鲁士?”斯巴达暗自嘀嘀咕咕着,接着眼睛一亮问道:“你们叫我什么?大团长?”

斯巴达盯着眼前的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有点像自己的军需官里维拉,脸上布满了吓人的疮疤,还蒙着厚厚一层由汗、泥和皮屑搅合出来的顽垢。他们的衣服褴褛不堪,让斯巴达产生了一种他们是用破得不行的旧抹布来裹体的,不过唯一令斯巴达看得过去的是,这几个人一脸的刚毅,眼神中也有几分果敢和不屈的味道。

“我们来自遥远的普鲁士,加勒斯大团长牺牲的事情,条顿骑士团的骑士们已经告诉了我们,我们会继续追随您的脚步的!”他带头单膝着地,右手抚胸,恭谨的说着。

“嗯?你们是圣殿骑士团的人?”斯巴达站起身来,示意让他们起来,他可不想用手去碰这些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

“对,我是唯一的军团长,范佩西,另外这位是骑士总管,那边的是骑士团唯一的行省监察长。”范佩西指着众人一一说道。

“好吧,几位,还是先行用餐吧。”斯巴达指了指客厅的大桌子说道,接着对仆人说:“告诉厨房,赶紧弄点儿饭上来。”

那个仆人倒是也有眼力见,不一会儿端着几盘肉汁煮鳗鱼,一大块牛腩,还有一大堆面包走了上来。

顿时,范佩西他们的眼中就开始直冒绿光了,想想也是,本来圣殿骑士团就不怎么富裕,他们又一路从普鲁士赶到斯特拉斯堡,一路上饥寒交迫的,能赶到这来就不错了,可是范佩西挣扎了几下,咽了口口水说:“大团长,外面还有一百多号咱们的兄弟们呢!”

“嗯?这个?范佩西军团长,我现在问你,咱们的骑士们,是不是都是重甲的骑士?”斯巴达拧巴着眉头问道。

这下,范佩西尴尬的苦笑着说:“大团长,您见加勒斯大团长的装甲了没?”然后范佩西看斯巴达恍然大悟,豁出去了老脸说:“咱们的人都是轻甲骑兵。”

“那就好……”

“什么?”

“啊,我是说回来了就好。”斯巴达赶紧随口扯了个谎,然后说:“这样吧,让尊贵的骑士们先去炮兵营驻扎一段时间,等天暖和了,前往斯图加特,跟驻防的骑兵团长托马斯大尉说,是我安排你们去的。”

“嗯。”范佩西听出来自己的人看来要不得不听从别人的指挥了,可是他又能怎样呢?第一,寄人篱下;第二,发话的是现任大团长……

“不过,范佩西,你不能走!”斯巴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范佩西刚准备坐下,接着又抬头看着斯巴达。

“授予范佩西大尉军衔,就任下洛林城管总队总队长。”斯巴达看范佩西要站起来辩解,接着把他按了下去说:“范佩西大尉,不要看城管总队只有两百多人,但是将来军团还是要扩建的嘛!我准备还要建立一个骑兵团呢!不要让我失望啊!”

范佩西的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了。

斯巴达看他们也不洗手,就这么用脏兮兮的黑手抱着白嫩的面包狂啃,眼看还有人直接从肉汤里下手捞鳗鱼块,哭笑不得的走了出去,把阿尔贝蒂尼拽到一边说:“跟托马斯说,这一百多号人,不管之前身份如何,必须经过新兵训练,告诉托马斯,说话的时候客气点,然后再分配职务,他新扩编的几个营,可以拿出几个军官来让他们当,另外,这些人必须打散了分配到各连。”

“知道了。”阿尔贝蒂尼会意的点了点头。

“唉!”达芬奇叹了口气,接着又念了一边那首古怪的诗。

这时,范佩西抬起了头,使劲儿咽下了嘴里的面包,盯着达芬奇说:“先生,这不是熙笃会的诗么?”

“范佩西大尉,你说什么?”

一零一 诡异的诗

斯巴达吃惊的看着自己刚任命的城管总队总队长、前圣殿骑士团军团长范佩西大尉,明显就是一张穷的不能再穷的饿鬼脸,居然知道自己这张羊皮卷上的诗的来历!

“子爵大人,难道不是么,这是熙笃会的一首诗啊!咱们圣殿骑士团知道这个的不少啊!”范佩西反而一脸惊愕的看着斯巴达。

“呃,的确是,羊皮卷上的确还有熙笃两个字。对了,骑士团没事被这首诗干什么?”斯巴达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啊,这个啊,说是跟什么宝藏有关,真是可笑啊,基督的宝藏。”范佩西接着咬了一大口牛腩笑着说:“还说这是什么暗号之类的。可笑啊!”

“嗯?听你口风是知道点真货啊!”斯巴达想到这,接着问:“范佩西大尉,你研究过么?”

“尊敬的大团长,在下对这些历史比较感兴趣,说不上是研究,只是粗浅的想了想罢了。”范佩西一听斯巴达亲自过问,赶紧放下手里抓的牛腩,擦了擦嘴巴说。

“哦?”

“是这样的。”范佩西站了起来,问客厅中的众人:“请问,有没有鹅毛笔和纸张,我把我观察到的说一下。”

“这!”瓦拉赶紧的递上去了笔纸,然后其他人就开始兴奋的盯着范佩西肮脏的手了,这货也真是没落骑士,看那指甲边缘黑黑的泥垢,真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大人,您看。”范佩西刷刷刷的在纸上写着:

“荣耀于七湖之上,

红色的火焰捣毁了邪恶之心,

也捣毁了邪恶的事物。

胜利!胜利!赞美女王!

邪恶永远离开了!”

“范佩西,这个我们知道,你赶紧的说答案。”斯巴达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嗯,其实这个很简单,尊敬的大团长大人,您或许看到的诗断句有些错误,所以才没有解答出答案来的。”

“没错,范佩西,我们手头上的那首诗是横着写的,而你现在写下来的,一句一行,形式上的确有些不同。”达芬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诸位,请看。

GLORY-ABOVE-THE-SEVEN-LAKES

RED-FIRE-DESTROYS-EVIL-HEART

AND-EVIL-THINGS-TOO

VICTORY!VICTORY!PRAISE-QUEEN

EVIL-FOREVER-LEAVE”

范佩西把手中的笔放下,换了一支红颜色的鹅毛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圈,接着说:“诸位请看我画出来的字母!”

“墓碑!”所有人脱口而出!

“没错,正是墓碑。”范佩西点了点头,笑说:“大人,聪明,的确是墓碑,每一行的第一个字母连接起来,正好是GRAVE这个单词,最后一个字母连起来,又是STONE这个单词,两个单词连起来,正好是墓碑(GRAVESTONE)!”

“太好了!范佩西!”斯巴达一跃而起,顾不得范佩西衣服上的异味,紧紧的把他抱住,对身后的阿尔贝蒂尼说:“弟弟,告诉多纳多尼,取五千皮斯托尔,给圣殿骑士团的兄弟们!就当我这个大团长发的礼钱,让大家过个新年吧!还有啊,赶紧的发一身军装下去!等过完新年,再让骑士们去斯图加特和施瓦本山口驻防吧!”

“没问题!如你所愿!”阿尔贝蒂尼也是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说。

“尊敬的大团长,我愿誓死追随主的荣光和您的脚步!”范佩西抚着胸谦恭的说着。

“斯巴达,那我们接下来呢?”达芬奇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脸上也有了几分红润,一听到范佩西把答案说了出来之后了,心里跟猫爪子挠似地就按捺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问道。

“你别管,达芬奇叔叔,你先养病再说别的。”斯巴达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一起去!”达芬奇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大人,那我们?”范佩西他们刚吃完,看斯巴达他们在商量事情,知趣的问了一句,毕竟听达芬奇说起话来有些遮掩,他刚来斯特拉斯堡也不好在这听高层的机密,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我已经通知驻防斯特拉斯堡的炮兵团团长比埃尔霍夫大尉了,你们先去休息,我会安排人通知你过几天到城管总部就职的。”斯巴达一看范佩西这么善解人意也乐了,点头吩咐道。

达芬奇看范佩西他们走了,赶紧拉住斯巴达,语重心长的说着:“臭小子,我可跟你说了啊,我这几天就赖在你家不走了,嘿嘿,你晚上动静小点儿啊,要不然你大伯我睡不安稳的啊~”

你大爷的……斯巴达当然知道达芬奇在说什么,只好垂了垂肩膀说:“好吧好吧,一起去,不过,要圣诞节之后!”

“一言为定!”

“我几时骗过人?”

“你拉倒吧,我亲爱的莫妮卡都叫你男骗子好不好,还你几时骗过人……”

被揭穿了的斯巴达老脸一红,挥挥手打断了准备继续爆料的达芬奇说:“好了,闵采尔,熙笃附近有什么大墓地么?”

闵采尔笑了笑,说:“大人,您这话问的,那里何止是有个墓地,简直就是有个墓地啊!我简单点说吧,熙笃会是罗马天主教修道士修会,修会于1098年建在法国第戎附近的勃艮地的森林里,其主要目的是复兴严格的本笃会规范。1115年圣-伯纳德在克莱沃建立了熙笃会修道院,然后该修会盛行于整个欧洲。十三世纪,熙笃会对本笃会完美生活的早期热情开始消褪。十四世纪修会开始没落。但是几乎熙笃会的所有领导人去世后,都会埋葬在熙笃修道院的,所以熙笃有个很大的墓地。”

“闵采尔,你等等,1098年成立的?”斯巴达一愣说。

“没错!”

“那圣殿骑士团呢?”

“1096年!”几乎所有人都惊呼道,没办法,这些天来,不停的解答莫莱的羊皮卷,他们统统已经成为圣殿骑士团历史专家了。

“嘿嘿,我说呢!还有啊,十四世纪开始熙笃会没落,嘿嘿,莫莱大团长是哪年牺牲的么?”斯巴达笑着说,原来如此啊,一切都被解开了。

“你是说,1314年3月,莫莱被烧死,同时期,熙笃会开始没落,两者是有联系的?”瓦拉问道。

“废话,就这么定了,过了新年,我们动身前往熙笃!”斯巴达一拍板,定下了行程……

一零二 诡异的墓碑

第三更送到,不辱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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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和元旦很快就过去了,斯巴达在各大城市都建立了几个免费的粥铺,分发些面包之类的食物给平民。

至于下洛林封地上,正规军和预备队的两级建制也建设的差不多了,军团的各个团也建设完毕,贝雷塔的步兵一团负责埃皮纳勒周围的下洛林地区,贝雷塔的步兵二团负责科尔马尔周围的阿尔萨斯地区,马特乌斯的步兵三团负责凯撒斯劳滕-卡尔斯鲁厄一线,维尔迪的步兵四团负责阿姆斯特丹,炮兵团驻守斯特拉斯堡,骑兵团驻守斯图加特和施瓦本山口地区。另设一个军需处和参谋部。

军需处的人员基本都是几次战役之后伤残的军官,由里维拉统管。至于参谋部,由参谋长乔文科大尉,三名作训参谋、一名情报参谋、一名内务参谋、一名通讯参谋组成,各团也有一名参谋长,以及一名作训参谋、一名内务参谋、一名通讯参谋,各营也有一名参谋。

至于预备队,几个城市各设有一个城管大队,下辖本地区主要城镇的城管中队和村庄的城管小队,也总计六百人,这六百人随时都可以上调到现役部队。

还有舰队,除去阿姆斯特丹母港,共计有两艘阿拉伯谢贝克三角帆船:斯特拉斯堡号和埃皮纳勒号组成,另外新型军舰锐意号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交付使用了,估计七个月后,进取号也要交付使用。

新年已经过去了,日历已经翻到了1505年,现在是一月五号,斯巴达看达芬奇的病已经好了领地的建设也日趋完善,然斯巴达叮嘱了一下埃皮纳勒,于是决定前往熙笃修道院。

第戎距离斯特拉斯堡约二百五十公里,斯巴达他们骑马几天也就到了。

“大人,这里就是熙笃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里曾经是欧洲著名的修道院,所以闵采尔早年曾经游历过熙笃,自然知道这个地方,看了看天色已晚,于是对斯巴达说道。

“嗯,休息吧,明天再去看。”斯巴达点了点头,既然他们已经为了这个该死的羊皮卷头疼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当熙笃修道院刚刚建立的时候,熙笃只不过是第戎附近沼泽中的一个小村庄,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里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村镇,不过人口也不多,不过四五百的样子,而且只有一个小旅店,出门在外嘛,斯巴达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忍着刺鼻的味道住了下来——毕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下洛林城管大队这种专门负责城市公共卫生的组织的。

第二天一大早,朝阳刚刚撒到尚未融化的积雪上,斯巴达他们就踩着积雪,向树林中的熙笃修道院前进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达了树林掩映中的熙笃修道院。

熙笃修道院是一所罗曼式的建筑,采用古罗马建筑的一些传统的十字拱形式,使用简化的古典柱式和细部装饰。

关于罗曼式建筑,是经过长期的演变,逐渐用拱顶取代了初期基督教堂的木结构屋顶,对罗马的拱券技术不断进行试验和发展,采用扶壁以平衡沉重拱顶的横椎力,后来又逐渐用骨架券代替厚拱顶。平面仍为拉丁十字。出于向圣像、圣物膜拜的需要,在东端增设若干小礼拜室,平面形式渐趋复杂。

昏暗的教堂里,教士和僧侣们借着昏暗的烛光抄写着羊皮卷上的古籍,斯巴达他们到来的时候,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朝圣者,不顾严冬时节纷飞的雪花和凛冽的朔风,从远方跋涉到人迹罕至的熙笃。

而传说中的墓地,就在修道院北面不远处的一处山谷中。

初到山谷,冬末的景色,让墓地的景色显得异常的凄凉。

作为历届熙笃会领导人的公墓,熙笃墓地修建的却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宏伟,本来嘛,为了符合熙笃会的宗旨,墓地修建的不是一般的古朴,一圈稀稀拉拉却井然有序的木质栅栏圈出了一大片土地,周围还种着大片的蔷薇花,估计等到春末夏初的时候,这里应该是异常的美丽。

“这么多!”斯巴达惊叹一声,没错,从1098年到现在1505年,经历了将近四百年的发展,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大片墓地,出去熙笃会历任领导人的墓碑,还有很多修士、教士的墓碑。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搜索,一个个答案都被否定了,斯巴达干脆拍板说:“各位,我们就找1300年到1400年这些年间的墓碑。”

众人并没有疑义,毕竟1300年莫莱还没死,应该不会去设置什么宝藏暗语,至于1400年之后,莫莱大团长都烂成一把泥巴了,更没法去设置谜语了。

很快,在排除过程中,答案有了,是阿尔贝蒂尼发现的,不得不说,长期从事底下特务工作,阿尔贝蒂尼的观察非常的仔细而且迅速,很快他就开始喊叫:“哥哥!我发现一块墓碑,墓主人是1315年埋葬的,可是墓碑上并未写他的名字。”

接着,所有人都凑到了阿尔贝蒂尼的周围,注视着这块奇怪的墓碑,第六感告诉他们,眼前这块无名墓穴,很可能就是答案的所在!

不过眼前的这块无名墓碑,不过是一块普通青石,按照斯巴达的专业知识判断,这应该是一块普通的由橄榄石和辉石组成辉绿石做成的,而且几百年过去了,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和干枯的藤蔓。

“墓碑上有墓志铭!”阿尔贝蒂尼惊呼道,没错,他的眼力在这些人中算是顶尖的,一眼就看穿了枯枝和泥垢掩盖下的字样。

顾不得墓碑上肮脏的泥巴了,阿尔贝蒂尼很快就把泥巴给擦干了,果然,墓碑上显示出几行墓志铭:

“太阳逝去

铃音的国度,忧桑的丝弦

拥有无边的法力的神祗不需要它

也没有一个人想拥有它

但那时每一个人的归宿

也是死者的归宿”

“这又是什么玩意?”阿尔贝蒂尼嗤笑了一声说:“难不成要和羊皮卷那样解答?”

墓志铭是分行写成的,原文是:

“THE-SUN-FAILS

RING-LAND,BULE-TIE

TI-ISTN’T-NEEDED-BY-GODS-WHOS-HAVE-BOUDELESSLY-MAGIC

NO-ONE-ELSE-WANTS-THAT-TOO

BUT-IT-MEANS-HONE-OF-EACH-ONE-OF-OUR-OWN

AND-SO-DO-THE-DEAD”

“按照羊皮卷的解答方式来看的话,句首字母组成的是“TRTNBUA”,这个单词显然并没有意义,而句尾字母组成的单词是“SECOND”,是“第二个”的意思,难道说,是它周围的第二块墓碑吗?“瓦拉自作聪明的说道。

“应该不是吧~”阿尔贝蒂尼听罢迅速的检查了周围的墓碑,不是1200年左右的,就是最近的,显然不可能时答案的所在。

“不对,我认为不是这样。既然我们能找到这里,出题者显然就会意识到我们已经解开了羊皮卷,那么第二个问题设置的方法就不会跟第一块墓碑相同了!毕竟,就现在我们经历过的问题来看,出题者显然不是个傻子!”达芬奇摇头说道。

“对,我赞同达芬奇叔叔的说法哦。”斯巴达也点了点头,接着又肯定的说道:“答案肯定就是在这块该死的墓碑上!”

一零三 墓穴

冬末正午和煦的阳光,一路的洒在了熙笃修道院的墓地上,让站在积雪中的众人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斯巴达他们还在那块古怪面前。

“斯巴达,什么叫答案肯定在这块该死的墓碑上?我们不就是在解读么?”达芬奇疑惑的说着。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出题者没必要出两道解法相同的题目罢了!”斯巴达摇头说道:“所以,我们要找到另一个方法。”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几个人绞尽脑汁的用尽了各种的办法,把墓志铭上的字母打乱之后再重新组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解答出来嘛!”阿尔贝蒂尼一甩手抱怨的嘀咕了一句,打算不干了,这活对他来说也太耗脑子了……

对于阿尔贝蒂尼的抱怨,其他人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罢了。

“等等!”只有达芬奇像是被点醒了一样的高喊了一句:“阿尔贝蒂尼,你说什么?”

阿尔贝蒂尼还以为达芬奇要叱责他心生抱怨,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说:“呃,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知道啦!”五十多岁的达芬奇就像是个老小孩儿一样的蹦跶了起来,一个人在雪窝子里站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达芬奇叔叔,你不是疯了吧?算了算了,解不开我们就回家吧,等想出来再来就是了!”斯巴达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达芬奇说。

“什么就我疯了我!”达芬奇在斯巴达的头上打了一个爆栗,指着墓碑说:“谜底正是玩笑啊!”

这下,所有人的心里都在嘀咕了:这是真疯了……

达芬奇看着众人怪异的眼神,拍着大腿说:“你们笨啊!我倒是觉得莫莱大团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他在跟我们开玩笑呢!其实墓碑的答案很简单!你们还没看出来?”

然后达芬奇看着斯巴达他们一个劲儿的摇头,于是蹲了下来说:“我认为啊,前两句就是个废话,出题者逗我们玩的。从第三句开始看啊:拥有无边的法力的神祗不需要它,也没有一个人想拥有它,但那是每一个人的归宿,也是死者的归宿。”

达芬奇抬起头来问:“所有人的最终归宿是什么呢?而且神祗不需要它!”

“是棺木!”机敏的闵采尔第一个惊呼道。

“没错啊!神圣的、永生的神祗自然不需要棺木了!但是我们,终究要在棺木中化为尘土……”年迈的达芬奇眼神中有一丝落寞的说道。

“不是吧,你们两个不是要打算挖墓吧?”瓦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唱一和的达芬奇和闵采尔,达芬奇这老小子就算了,没事儿还喜欢解剖个死人什么的,可是闵采尔可是神父,哦,牧师啊!怎么就会想到掘了人家的墓呢!

“不是我说啊,这活我不干啊,你们要是猜对了倒没什么,可是如果你们猜错了呢?我不想被诅咒的好吧!”瓦拉摇了摇头,往后站了两步说:“难道你们不知道莫莱大团长的诅咒的厉害?”

这倒是实话,当年大团长莫莱和诺曼分团长儒弗鲁瓦-德夏尔尼被送上了火刑架的时候,莫莱在死之前诅咒腓力四世和克莱蒙特五世,说他们在一年内都会面临永恒的审判。令人惊讶的是,这个诅咒真的应验了,仅仅一个月后,克莱蒙特五世暴病而死,腓力四世也只比克莱蒙特五世多活了半年多,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九日,他在打猎时身亡,死法也比较新奇,据说是被一只野猪撞死的……

“嗯,本艺术家年事已高,也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达芬奇拍了拍手上的泥巴,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说道。

“大爷的。”斯巴达骂了一声,接着充满希冀的看看闵采尔,闵采尔立刻闭上了眼睛在那装模作样的祈祷着:“仁慈的主啊,你在天上注视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得得得,别装了!”斯巴达无奈的摆了摆手,接着对身边的阿尔贝蒂尼说:“行了,就剩下咱俩是注定下地狱的人了,要不?”

“试试?”阿尔贝蒂尼笑着接上了斯巴达的话头。

“不愧是本子爵大人的弟弟!”斯巴达拍了拍阿尔贝蒂尼的肩膀说。

没有几个小时,这块写着诡异墓志铭的墓碑下的墓穴就被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两人给掘开了。

阿尔贝蒂尼的铁锹第一个触碰到了底下的东西,“嗯?没有棺木,只有一个盒子?”

很快,那个盒子被挖了出来,埋藏了几百年了,上好的松木制作的盒子外表已经开始腐烂了,露出了它的内丹,原来里面还有个青铜小盒子。

斯巴达用匕首把外面的松木全部剥除了,把那个青铜小盒子给取了出来。上面居然用银丝镶嵌上了一个疫病之王亚巴顿。

跟圣经《启示录》中的第九章提到的亚巴顿想象:“地狱的最深处住着的堕天使亚巴顿,在最后审判来临的时候,为了使人类更加痛苦所放出来的使魔:像一匹预备出战的军马,头带着金色皇冠,男人的脸女人的头发,有着的女人的脸,狮子的牙,蝎子的尾巴,穿戴着铁甲,翅膀振动的声音向快速奔驰的马车一样,用毒针攻击人类,虽然不会给予致命伤,但是活着的人却要活着的五个月之间,尝受着死一般痛苦的日子。”

又搞出一个来,轻松的撬开了小盒子,斯巴达看着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丝毫的惊讶了,还是老一套:一把钥匙,一张羊皮卷……

“大爷的,莫莱你能不能搞出点新意来?”斯巴达手里拿着羊皮卷嘀咕道。

翻开古旧的羊皮卷,上面写着几个字:“答案,存在于光明。”

“光明……”斯巴达咒骂了一声:“你大爷的,埋了坟里面你说叫光明?!”

“呃,大人。”闵采尔凑了上来问道:“会不会是光明天使路西法?”

“会不会是?不是也是了!就这么几个地狱君主,数来数去也就是路西法跟光明还有点关系了……”斯巴达无奈的说着。

“不管了,先回家!”

一零四 大炮和机床

刚回到家的斯巴达,立刻收到了里维拉的来信,本来里维拉实在米尔库视察兵工厂生产工作的,没想到还真有好消息传了过来。

“子爵大人,机械学院研制出新式大炮来了。样品已经派人送往斯特拉斯堡。”虽然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可是还是让斯巴达欣喜若狂。

跟火枪比起来,大炮才是真正的战争之王!

1505年一月底的时候,两种大炮都被运抵了斯特拉斯堡。

第一种是一种连射炮,斯巴达一看,立刻就笑了:“这不佛郎机么?”

“大人。”随着大炮一起到来的机械学院和兵工厂的人对斯巴达说:“第一种炮,我们称之为鹰炮,也的确是通过改进的葡萄牙鹰炮制作成的。”

“嗯。”斯巴达点了点头,虽然对佛朗机炮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会儿也能轻松的说出其优缺点,可是毕竟不能当着人家面儿卖弄不是,于是示意专家继续说。

“跟葡萄牙人的青铜鹰炮不同,咱们的鹰炮是铁制后装滑膛加农炮,整炮由三部分组成:炮管、炮腹、子炮。”

反正洛林最不缺的东西,一是生铁,二是木材,所以大炮工程师们也就没选昂贵的青铜做原料,不过青铜比生铁更适合做大炮。不过这个子炮的确不错,鹰炮这玩意儿的精华就在子炮的创意上了,不过斯巴达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洛林鹰炮,眼前的这尊跟佛郎机的不同点可不止材料不同这一点。

“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比之普通的大炮,鹰炮的炮腹相当粗大,在炮尾设有转向用的舵杆,炮管上还有有准星和照门。还有,葡萄牙人的鹰炮最大的缺点是子炮与炮腹间缝隙公差大,造成火药气体泄漏。”

大炮工程师说着就把火炮后面给拆开了,指着炮尾对斯巴达说说:“子爵大人您看,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将子铳装填方式从后上方装入改为从正后方装入,子铳在装入后只剩下火门部分暴露在外。方法虽然不难,但是却很好的解决了气密性问题!”(感谢书友十字路口的守望的建议。)

“嗯,详细参数呢?”斯巴达点头问道。

“口径四英寸,炮身长四十英寸,配三个子炮,采用的是钢材料,全重四百四十磅磅,有配套的跑车牵引,射程可以达到四百米左右。发射时子炮装入母炮,射完之后取出。再装填第二个子炮。根据实际实验,前三炮射击总共费时不到20秒。而且子炮可以不停歇的填装,所以射速非常快!”

“嗯,产量呢?”斯巴达接着问道,毕竟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大人,不急,我先说下咱们的鹰炮的使用寿命。以往的大炮都是生铁浇铸,这时冷却速率会影响其机械性能,理论上说冷却速率愈高质地愈硬,理想的大炮是中间(炮膛)最硬,但实际却是相反,铸造大炮的时候却是中间冷却最慢。因为第一外层包住内层,外层不冷里面冷不下来。其次外管的表面积也比内管大,散热速度都是和表面积相等的,所以外面会先冷。而这就使炮管密度的分布不理想,身管寿命大打折扣。”

“而我们的大炮,采用的是新式铸造方法,围绕型芯进行铸炮,型芯内部以流水进行冷却,这是一个使炮膛内部先行硬化的方法。这种工艺是使外层金属冷却时向内缩拢,向已经硬化的内层继续加压。这样,发射药的爆炸力就为炮膛四周的整个厚金属层所吸收,而不是层层向外膨胀。新式铸造法的最大意义,是大幅降低铸造时的炮管废品率,另外从成本角度来说,新式铸造法大幅度减少了废品率,减少了火炮的铸造成本。其次,这种工艺大幅度的增加了火炮的身管寿命,也降低了使用成本。”

“现在所有的火炮都是使用的这种工艺?”

“没错。”

“跟多纳多尼说,以后每年专门拿出来一万皮斯托尔作为新科技的鼓励奖金。”说着斯巴达看着大炮工程师说:“就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来我这拿了!对了,这次先发两千皮斯托尔给相关人员吧!”

“如您所愿!我的大人!”大炮工程师恭谨的抚胸说道。自从有了机械学院和子爵大人的重金奖励,米尔库兵工厂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超越威尼斯兵工厂,成为世界第一了!

“对了,大人,咱们把您交代的那种叫机床的机器制作出来了。”

“机床?!”

“嗯,所以咱们现在的枪炮制作的速度也大大提高了!”工程师取出笔纸,画了一张草图对斯巴达说道:“就是这样,钻杆不动,枪管或者炮管被固定在同轴的支架上旋转。至于您特别嘱咐的自动进刀系统,我们也研制出来了,请您注意钻床下面的齿条和齿轮及配重。配重产生了一个稳定的力距将枪管或者炮管压向钻杆,通过调整配重就能产生不同的压力和进刀量。”

“太好了啊!不过你们的动力呢?”斯巴达欣喜若狂的问道。

在得知现在还是采用蓄力和风力,斯巴达略感失望的说着:“还是要研制蒸汽机啊,不能光用来给矿井抽水,想法设法让他成为动力!”

“明白,我尊敬的子爵大人。”

心情大好的斯巴达让大炮工程师回兵工厂,另外加紧制造鹰炮,然后开始列装部队,首先各个步兵团的炮兵连的老式火炮都要替换掉,其次就是要生产适合锐意号军舰的火炮。

至于被换下来的老式火炮,斯巴达也准备好了,给威尼斯十人议会议员安东尼奥尼叔叔写了一封信,把现在手头的这几十门大炮便宜卖了,反正现在威尼斯人和奥斯曼土耳其人打得火热,急需重武器,自己又需要抱威尼斯的大腿,这时用自己的老式大炮、别人眼中的新式大炮来示好是再适合不过了。

“哥哥,又传了了消息,说是路易十二要跟腓力一世打起来了!现在法西边境开始有大量部队集结了!”阿尔贝蒂尼窜进来说道。

“嗯?法国和西班牙之前在意大利争夺欧洲霸权被我搅黄了,难不成这把要真刀真枪的动手了?”斯巴达笑着说。

“乔文科大尉,你怎么看?”斯巴达问着参谋长乔文科。

“嘿嘿,可以弄一批老式武器给法国佬,让他们不要管洛林公国!”

“不是吧乔文科,我们再扩张,去哪弄部队来守呢?要知道我的子民一共就八万多,现在养着这么多常备军已经很吃力了。”斯巴达叹了一口气,他还想扩军扩大地盘呢,可是养不起啊!

“大人,让炮兵团驻守斯图加特和施瓦本吧,那里地形崎岖,不适合骑兵作战啊,倒不如把他们调回来,然后嘛,萨尔布吕肯、南锡这几个地方一马平川啊大人!”乔文科说道,本来他就不赞成把骑兵团放到德国南部,而原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倒是一举两得了。

“好主意啊!如果真能打下人口稠密、农业发达的萨尔布吕肯和南锡,也可以让范佩西成立骑兵二团嘛!”斯巴达笑着说。

一零五 出售军火

原本斯巴达是打算近期先去列日把钥匙取出来,然后开始图谋萨尔布吕肯和洛林公国的南锡的,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第一个到来的,是斯巴达的老熟人,西班牙的国王近侍文森特,他是来采买军火的,而且胃口很大,毕竟洛林1504这种武器除了米尔库一家之外,别无分号。

自打去年的条顿骑士团战争之后,大陆上都在疯传几种武器的名号:洛林1503燧发枪,洛林1504卡宾枪,洛林1504转轮枪,以及带有膛线的新式火炮。

那种火炮西班牙人自认为可以做的出来,而且应该不比洛林的武器差劲,可是洛林1503燧发枪和洛林1504卡宾枪他们就仿制不来了,首先是不会制作燧发装置,第二也没那么多高端工人——这年头,会做齿轮发条的工匠,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文森特带来了一份巨额订单,步枪枪1000支,卡宾枪500支。另外还定制子弹各一千发——倒不是他们不想买子弹,而是他们不想浪费钱,毕竟纸壳子弹西班牙的工匠也是会做的。

“尊敬的文森特使者,要不这么的吧,一共售价八万皮斯托尔。”斯巴达装作肉疼的说着。

“尊敬的子爵大人,难道您没看见我国国王的文书上写得西班牙语?五万,我们只能出五万了。”文森特摇头说道,心里还想呢:“想让王国放血?你个子爵也配!”

“难道真的没有还口的余地?”斯巴达放下架子来说道。

一看斯巴达这么个表情,文森特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乜着眼睛,从鼻孔里喷出几个字:“没有。”

“阿尔贝蒂尼!”斯巴达高喊一声:“送西班牙王国使者文森特先生到旅店去吧!”

“如今所愿,我亲爱的哥哥。”阿尔贝蒂尼强忍着笑意说道。

“嗯?”

“尊敬的文森特先生,请您跟下洛林财政官多纳多尼以及下洛林军团军需处长里维拉大尉去商谈我们的生意吧。”斯巴达摆了摆手,示意送客。

“不!等等。”文森特一看斯巴达这把是玩真的,赶紧低下头来笑着说:“子爵大人,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想当年下洛林第一批军官还是王国代您训练的呢!您看?”

“八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斯巴达这会儿恢复了一副倨傲的申请说道。

“八万?那么您得再给王国二十门十磅炮,二十门二十磅炮,还有新式的炮弹,叫?哦,暗夜的最后祝福,五百发。”文森特生怕自己放血放多了,赶紧高喊着往订单上加货。

“那就十万,我再送贵国二十门步兵的八磅炮,您认为呢?”斯巴达眼珠子一转,自己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些过时的军火呢,文森特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啊!

“那么,子爵大人,我们就这么愉悦的说好了?”文森特笑说。

“没问题。我会交代多纳多尼和里维拉的。”斯巴达一脸卑鄙的笑着说。

“我怎么看你的表情这么得意呢?不是下了什么套儿了吧?”看着斯巴达的表情,文森特又联想到这个中欧搅屎棍在欧洲的“美名”,顿感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文森特的到来倒也不是什么大变数,平时也有小贵族和小领主来买新式武器的,不过那些人都让斯巴达打发给了多纳多尼和里维拉,而且洛林1503燧发枪和洛林1504卡宾枪统一零售价八十皮斯托尔,子弹则是十发子弹一皮斯托尔,童叟无欺。

跟西班牙人打交道无非就是零售转批发罢了。

不过真正的变数,来自北方那只渐渐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北极熊。

二月初的一天,一帮子头发略带红色的使者到达了斯特拉斯堡。

“哥哥,是莫斯科人。”阿尔贝蒂尼跟翻译们交谈完了之后跟斯巴达说。

“莫斯科大公国?他们不是跟鞑靼人打得火热么,怎么还有工夫来洛林?”斯巴达狐疑的问着。

“嗯,没错,是他们的新大公瓦西里三世的手下。”阿尔贝蒂尼点头说道。

“不对啊。”斯巴达咂摸着嘴,陷入了沉思,的确,莫斯科大公国在中世纪的欧洲舞台并不怎么出彩,而且现在他应该忙着统一东俄罗斯啊!

之前在位的应该是伊凡三世(1462~1505在位),他完成了完成了对雅罗斯拉夫公国和罗斯托夫公国的兼并,并于1478年灭亡了诺夫哥罗德封建共和国。1480年,伊凡三世在乌格拉河战役中,迫使阿合马特汗撤退,从而结束了鞑靼蒙古对罗斯诸国历时两个多世纪的统治。

1485年,莫斯科大公兼并了特维尔公国。同年,伊凡三世采用了全罗斯大公的称号。今年继位的瓦西里三世,按照史书记载先后兼并了普斯科夫共和国和梁赞公国,从立陶宛夺取斯摩棱斯克,完成了东北罗斯的统一。

“哥哥,你不是打算把那群北方的长毛猴子晾在那吧?”阿尔贝蒂尼轻轻推了一下斯巴达说道。

“嗯?当然不是了!让他们到子爵府吧。”斯巴达惊醒过来说道。

“尊敬的下洛林子爵先生。”一个红头发的大胡子抚胸说道:“我是莫斯科大公国的阿金费耶夫子爵,代表公国来洛林。”

双方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扯皮,从莫斯科郊外“冻人”的夜晚,一直到美丽的姑娘喀秋莎,不过,戏肉总是会来的。

“先生,想必您不知道,最近普斯科夫共和国的人,总是无理由的袭击公国的商旅,为此,伊凡三世大公对此早就大为不满了,而我们的瓦西里三世大公决定了,要在近期讨伐不老实的普斯科夫共和国。”阿金费耶夫把话头抛了出来。

“明白,明白!”斯巴达会心的笑了笑,什么人家袭击你们的商队,胡扯啊!明显就是胡扯!斯巴达也是靠这手吞食别人领地的,阿金费耶夫这是在关二爷家门口耍大刀啊!

“而子爵先生您的米尔库兵工厂,作为世界上最好的兵工厂,盛产威力无敌的火器,大公听说了您在法国和德国辉煌的战绩,特派我来采购一批军火。”阿金费耶夫看斯巴达也是个狐狸,你明白你倒是直说啊,一个劲儿的打哈哈干嘛?无奈只好把来由说了出来。

“没问题啊!”斯巴达总之是有钱就赚,哪里管什么普斯科夫共和国人的死活?于是开口道:“子爵先生,老实跟您说,近期我们的库存也不多了,这样吧,一千支洛林1503燧发枪,一千支洛林1504卡宾枪,四万发纸壳弹,另外加二十门十磅炮,二十门二十磅炮,再加六百发新式炮弹。”

斯巴达接着咂摸了一下嘴说:“便宜卖给瓦西里三世大公了,就十二万皮斯托尔吧!”

“没问题。”阿金费耶夫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爷的,这么简单?早知道说十五万了!”这下轮到斯巴达瞠目结舌了。

斯巴达转而又苦笑的摇了摇头,心说:“有了这笔军火,普斯科夫共和国也得提前五年灭亡了吧?不过与我无关,欧洲越乱越好!省的老子朝洛林公国开刀的时候你们捣乱来抢我饭碗!”

留着莫斯科公国的客人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第二天斯巴达派人送他们去米尔库去了,然后乔文科到了,斯巴达看了看参谋部制定的上洛林战争计划书,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两个月了!人员调动的怎么样了?”

“骑兵团已经到位,炮兵团派出一支连队还有城管总队也派去了一个连队去驻防斯图加特了,维尔迪的四团留下了一个营驻守阿姆斯特丹,其余的人估计再有一个月也就到达斯特拉斯堡了。还有一团、二团、三团各抽调了一个营,临时组成了一个团,由贝雷塔带领,估计还有半个月就能集结完毕。”乔文科看着计划表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四月二号,开始进攻洛林公国!”

“为什么不是四月一号?”

“呃,我的家乡说那是愚人节?”斯巴达尴尬的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乔文科一个人摸着脑门,奇怪的自言自语说:“我也是意大利人啊,怎么没听说过?难道佛罗伦萨和都灵的习俗就差这么多?”

一零六 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

因为斯巴达已经定下了进攻洛林的时间,所以作为军团预备队的城管的队伍又扩编了一下,不过,随着部队的扩编,斯巴达发现自己的军官也开始不够用的,总不能老是把小兵硬生生提成军士,军士硬生生提拔成低级军官吧,长此以往,洛林军团一定会变得能上不能下的。

“多纳多尼,咱们手里还捏着多少钱?对了,之前跟范佩西一起来投奔的圣殿骑士团的行省监察长呢?把他叫来。”斯巴达安排着说道。

“大人,加上出售阿司匹林、淘汰的武器以及历年来剩下的赋税,咱们还有大约十五万皮斯托尔吧。”多纳多尼一盘算说道。

“十五万。嗯。”斯巴达沉声点了点头说:“在斯特拉斯堡成立一个专门的军事学院,就叫下洛林军事学院,开设炮兵科、步兵科、骑兵科、辎重科四个基本科目。”

“大人,又要办学校?”多纳多尼肉疼的说着,现在下洛林的几所学校,埃皮纳勒医学院基本就是只进不出,也就是冬天的时候弄出来了阿司匹林才开始盈利;机械学院倒是好,现在是各大厂矿抢着要的宝贝,可是前期也是一分钱也挣不出来的主。

多纳多尼知道斯巴达之前说过扩军的事情,一定要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养活部队。可是眼下又要上马一个学校?而且一听军事学院几个字,多纳多尼立马就知道了肯定是没法创收的。

“这个你不要管了,你去把塔索蒂、乔文科都给我叫来,还有那个骑士团的行省监察长,叫……”斯巴达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了,对多纳多尼说:“总之通知乔文科把他找来。”

多纳多尼应了一声就撤了出去,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事情来,接着说:“大人,商贸公司刚刚把采买的账目送了过来,去年盈利他们也都交了过来,总计三万皮斯托尔吧。”

“嗯,知道了。”

多纳多尼出去了不一会儿,塔索蒂和乔文科就进来了。

“大人。”

“你们坐。”斯巴达示意自己部队的两个最高长官坐下,又去倒了两杯勃艮第,说道:“呢个什么,我准备在斯特拉斯堡成立一所专门的军事院校,你们看呢?”

“那好呀!”塔索蒂第一个喊道:“咱们洛林军团以前还好,可是现在一扩军就发现不足了,老是硬生生的提拔下级军官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有些人能力不足,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的。”

“嗯,所以呢,我决定成立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你们都要去当教师!”斯巴达刚说完,接着摆摆手示意有话要说的塔索蒂和乔文科等下再说:“暂定为炮兵、步兵、骑兵、辎重四个科目。初期我计划就是招生七十个领地里十六岁到十八岁、有一定文化基础的青年,步兵四十人,炮兵、骑兵、辎重各十人。

学制为两年年,四个学期,前一年半在校学习。第一个学期是基本的关军事的战术、武器操作、修筑工事学习以及外,并增加理化、数学、历史、地理等知识的强化。第二、三个学期为专业知识等的学习。最后一个学期是到军团见习。两年内都按照军团的上等兵发津贴。

四个学期的综合成绩,步兵的前四名,其他科目的第一名授予少尉军衔,其他的人授予上士。你们的意见呢?”

塔索蒂苦笑着摇头,看着斯巴达说:“大人,您说的这些都没有异议,可是,让我们去当老师?”

“啊,不行嘛?数学、几何、历史、地理不用你们管,我从医学院和机械学院调人来就是了,跟你说,各个团长、团参谋长、营长、营参谋一个也跑不了,都必须去管第二、三学期的专业知识授课。”斯巴达大有成立一言堂的趋势,干脆就这么拍板了。

“可是大人,教材呢?”军团参谋长乔文科大尉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没错,毕竟现在距离世界上第一所近代意义的军校英国皇家军事学院的成立还有236年呢!哪有现成的东西给斯巴达看?

不过斯巴达可是穿越者啊!身为一个半吊子军迷,想当年自己也是想报考军事院校的,因为老爹一句“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转而去学了土木。

于是斯巴达大手一挥说道:“没关系!教材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出一套,至于数学、几何什么的教材,直接就用机械学院的就可以了!”

“大人。”塔索蒂欲言又止,一脸涨红的看着斯巴达。

“你一大老爷们你磨叽什么,有话快说!”斯巴达看着支支吾吾的塔索蒂说道。

“呃。”塔索蒂想了想,干脆豁出去了说:“让咱们讲课?我怕我们做不来……”

“做不来个屁做不来,战场能上,讲台就上不了了?大爷的,跟他们说,一个也不用想跑!还有啊,四月份我们要发动洛林战争,九月份我就要开始招生了,这校长嘛!我来当!”斯巴达踹了塔索蒂一脚说道:“就你这怂样还想把我妹?”

塔索蒂一听斯巴达说这个,尴尬的笑了笑,也只好点头说:“大人,那我们试试吧。”

“嗯,就是嘛,这有什么好怕的!范佩西上次带来的骑士总管和行省监察长叫什么来着?”斯巴达问道。

“那个骑士总管叫范巴斯滕吧,那个行省监察长叫里杰卡尔德。”乔文科应了一声。

“好,跟范佩西说,城管总队他就不要管了,你们找个人替他,让他征集两个连队的士兵,作为军团预备队,就叫新兵营。以后我给你们定下个规矩,不准随便征兵了,如果有伤亡人员,到范佩西的新兵营拉人补充!”斯巴达接着又说:“对了,让范佩西通知范巴斯滕和里杰卡尔德都给我叫来。”

“对了大人,还有个问题。”乔文科突然想起问题来了,接着问道。

“说就是了。”

“老师紧靠我们几个团长营长以及参谋长的怕是不够吧?”乔文科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毕竟,我们还要负责军团平时的训练等事物啊!”

“呃,这个问题么?”斯巴达捏着下巴说:“这样,以前军团的退伍伤残军人,都是安排到了城管部门,抽调一部分到学院中做射击、搏斗等科目的教员,现在就安排人手,先让他们到机械学院旁听一下,也好学学怎么当教师。另外,近在眼前的洛林战争啊!不知道又有哪些老兵会凋零啊!”

塔索蒂和乔文科点了点头,斯巴达看也没什么问题了,示意他们先回去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出去了,显然是在讨论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事情,斯巴达看着他们,心说:“呼,嫡系啊,军校就是个培养嫡系的好方式啊,还有这个新兵营,虽然手下们现在都忠心耿耿的,但是保不齐将来新来的人有异心啊!这部队啊,怎么也得跟着我姓安德烈亚!”

说实话,斯巴达对范佩西带来的人就不怎么放心,毕竟之前都是心高气傲的圣殿骑士,在军团中难免会结党营私,所以斯巴达已经尽最大力气去分化他们了。

可是这次要进攻洛林了,斯巴达才发现自己钱不够用,可是他马上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一零七 纸币

斯巴达想法很简单,不过斯巴达确定很有效,什么玩意儿赚钱最快?答案是:造钱。

那么接下来,就必须成立自己的银行了,安德烈亚家族做银行业应该是老手了,毕竟当年明面上的伪装就是银行家!只不过斯巴达自己不懂罢了,但是这也不是问题,有圣殿骑士团呢!

最早的银行业发源于西欧古代社会的货币兑换业。最初货币兑换商只是为商人兑换货币,后来发展到为商人保管货币,收付现金、办理结算和汇款,但不支付利息,而且收取保管费和手续费。随着工商业的发展,货币兑换商的业务进一步发展,他们手中聚集了大量资金。货币兑换商为了谋取更多的利润,利用手中聚集的货币发放贷款以取得利息时,货币兑换业就发展成为银行了。

近代银行产生于中世纪的意大利,由于威尼斯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当时的贸易中心。1171年,威尼斯银行成立,这是世界上最早的银行,随后意大利的其他城市以及德国、荷兰的一些城市也先后成立了银行。

不过说来说去,最厉害的银行家还是圣殿骑士团,人家都能当国王的债主啊!

最初是骑士团的成员由于守贫这一会规的约束,将财物交给骑士团。这种行为很快演变为商业行为扩大到骑士团之外,许多欧洲的贵族将贵重财物存放到骑士团里,由骑士团负责保管。这就和现代银行业的存款业务十分相似。事实上骑士团还发明了一种跟现代银行中的存款单很相似的票据,凭借这种印有骑士团特殊记号的票据就可以在各地的骑士团支部取出财物。由于骑士团的支部遍及整个欧洲,再加上教廷给他们的支持,他们的存款业务发展十分迅速,各地的骑士团支部和圣殿里聚集了大量的财产,这时他们又开始了贷款业务。

几天之后,已经换了一身洛林军团骑兵中尉军装的范巴斯滕和里杰卡尔德到了斯巴达位于斯特拉斯堡的家中。

“大人?”两人只跟斯巴达见过一面,这突然被斯巴达给叫来,自然是心里没底。

“没什么,请你们吃顿饭罢了。”斯巴达招呼着两人到了自己的餐厅。

地上华贵的地毯,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都让穷惯了的范巴斯滕和里杰卡尔德不停的咋舌——饶是他们在骑兵团的伙食和津贴比之前的好的已经太多了。

不一会儿,仆人们端着一盘盘丰盛的大餐到了桌面上,因为斯特拉斯堡地处法德边境,所以餐桌上的饭菜兼具两国特色,另外下洛林的高层基本都是意大利人,所以意大利特色也是少不了的。

从波罗的海专门运来的鳕鱼和鲱鱼,巴伐利亚的酱猪肘,用上好的猪后腿肉做的德式香肠,还有意大利厨子做的火腿起司牛排,而让两个没落骑士最为惊讶的是,餐桌上居然还有法式煎鹅肝这种昂贵的东西!不过对于斯巴达来说,反正阿尔萨斯已经是自己的领地了,这阿尔萨斯的煎鹅肝怎么能不吃呢?

不过两人也不是白痴,一看斯巴达弄这么大个场面,肯定是有大事情要说。

餐桌上的气氛很愉悦,用中国的俗语来说就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斯巴达跟自己的这两个手下进入了话题。

“范巴斯滕中尉,我的意思是,让范佩西大尉接管新兵营,你就来接管城管总队吧,您认为如何呢,我的上尉阁下?”斯巴达用洁白的餐布擦了下嘴边的油渍说道。

“啊?!”范巴斯滕一听,好事儿啊!升官了这是?而且不用跟那些丝毫没有骑士美德的轻骑兵在一起了!于是他赶紧答应:“如您所愿,我的大人!属下一定掌管好大人领地的治安!”

里杰卡尔德在旁听得范巴斯滕都升官了,还能少了自己的?于是充满希冀的看着斯巴达。

“嗯。”斯巴达点了点头,咽了一口酒,接着问里杰卡尔德:“中尉,我决定让您从部队中退役了。”

还没等里杰卡尔德争辩,斯巴达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大喜过望了:“把你调到多纳多尼手下,不知道你能不能担起洛林银行的任务?”

“大人,我这个圣殿骑士团行省监察长,其实平时就是帮助条顿骑士团打理骑士团国的银行业务就是了,做银行没问题。但是在下洛林,我不敢早下结论,骑士团的银行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骑士团有比较充足的本金,而且多数人也信得过骑士团。”

“哦?我的子民的忠诚度毋庸置疑。”斯巴达手里把玩着高脚杯说道。这倒是个不争的事实,光是去年的伤寒病瘟疫,斯巴达近乎于免费发放的阿司匹林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姓名,无数子民感激涕零,这忠诚度的确比一般的领主的子民高。

“那么本金呢?你认为要多少合适?”

“三十万皮斯托尔恐怕都不够,而且还只能做个小银行。”里杰卡尔德苦笑道。

“不是吧!这么多钱?”

“是的。”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你的银行可以发行纸币!”

“纸币,什么意思?”里杰卡尔德错愕的问道。的确,这年头的欧洲压根就没有纸币的概念。

“就是说,我们自己在纸张上印制一定的面额,持有这个纸币的人,就可以在我们的银行换取该面额的银币和金币。”斯巴达接着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对纸币的了解,权当给这个土著银行家扫盲了。

“高明啊!大人!一举多劳啊!这样一来就可以控制您领地上的财富了,并且能防止贵金属的损耗,而且纸币方便携带,相信商人们一定会爱上这个伟大的发明!”

“行了行了,马屁不要拍了。”斯巴达接着说:“现在还有几个问题,第一,如何杜绝造假?毕竟纸币的造假要比金、银方便多了;第二,我们还必须准备大量的本金做担保,否则,一旦所有人把手头上的所以纸币都到银行里兑换,我们就麻烦了!”

“第一个问题应该没有问题,骑士团有一套自己的防造假的手段;第二个问题嘛,就要看大人您的手笔了。”里杰卡尔德思索着说道。

“好,第一个问题你尽快给我拿出方案来。至于本金么,多纳多尼掌管的财政资金还有十五万给你十万,我自己还有十万私房钱,凑起来一共给你二十万,然后嘛,你可以从民间募股嘛!”斯巴达又费劲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叫股份。

“大人!如果您投身银行界,一定是首屈一指的天才!”里杰卡尔德这次可是由衷的感叹。

“嘿嘿。先募集二十万的股份,不过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准持有四万以上的股份。”斯巴达脸不红面不臊的笑了笑,心说:“那你以为呢?穿越者啊!”

“至于纸币嘛,今年发行五万金币的就是了!以后逐步提升到三十万!”斯巴达大手一挥的说道:“你有没有帮手?”

“嗯,有,但是不多。”里杰卡尔德让斯巴达说的心里痒痒的难受,恨不能现在就出手大干一番,可是自己手头上就有几个从骑士团带来的几个有银行工作经验的。

“没关系,我给你一个人。”

“嗯?”

“我妹妹,艾莉萨!”斯巴达笑着说:“我的叔叔曾经也是佛罗伦萨的大银行家,我妹妹曾经在家族的银行帮过几年忙。”

“尊敬的大团长,卑微的里杰卡尔德一定不辱使命!”

“行了,近期把方案给我,然后就筹建吧,你看在那些地方建立分行合适?”

“银行总部就设在斯特拉斯堡就是了,各个分行嘛,我看就在埃皮纳勒、科尔马尔、斯特拉斯堡、卡尔斯鲁厄、斯图加特、凯撒斯劳滕、奥芬堡这几个地方,不知大团长大人的意思……”里杰卡尔德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

“愿闻其详。”

“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零八 改进蒸汽机

已经是三月底了,下洛林军团已经集结完毕,除去在各地驻防的部队,骑兵团和维尔迪的三个营以及比埃尔霍夫的一个炮兵连、一个辎重兵连已经开往吕内维尔;贝雷塔带领由三个步兵营临时组成的一个团,以及两个炮兵连,在凯撒斯劳滕集结。

参谋长乔文科大尉指挥左路军,准备进攻南锡;军团长塔索蒂少校带领右路军,目标萨尔布吕肯。

斯巴达这次准备把权力下放,让塔索蒂和乔文科全权指挥军团进攻了。

“哥哥。”阿尔贝蒂尼推门进来了。

“阿尔贝蒂尼啊!来来来,正好一块吃了饭。”斯巴达招呼着阿尔贝蒂尼坐下。

“还是你这生活好啊!”阿尔贝蒂尼感叹一句说道。

“行了,怎么回事?”斯巴达见阿尔贝蒂尼坐下了问道。一看他就是有事情要说,如果只是简单的来蹭饭的话,梅丽萨肯定也就跟着来了。

“嗯。”阿尔贝蒂尼笑笑说:“的确是有事情,首先是西班牙人和法国人的事情,他们从咱这买了这么多军火,当然要打仗咯!”

的确,西班牙人一口气买了1000支洛林1503燧发枪,500支洛林1504卡宾枪,自然是为了战争做的准备。而法国人也不甘落后,只不过因为法国重骑士打死不愿意用卡宾枪,所以只采购了2000支燧发枪。

光看他们的订单,斯巴达就乐坏了,米尔库兵工厂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捎带着又从法国、德国等其他领主的地盘上招募了两百多个工人。现在的米尔库,早就不是个当年的那个小村庄了,所有的工厂的工人的生活,让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个小规模的城市,人口也达到了五千多。

“法国人出的兵,之前意大利战争法国人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不是跟西班牙人签订了《巴塞罗那条约》么,把塞尔达涅给了西班牙人,估计是觉得自己在意大利没捞够本,所以又要抢回来了。”阿尔贝蒂尼咽下面包说道。

“那战事呢?”斯巴达接着问。

“我刚收到的可是三天前的消息啊。”阿尔贝蒂尼含着奶酪含糊不清的说道。

斯巴达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年头别说电话了,电报都没有!传播消息最快的方式就是信鸽了,这怨不了阿尔贝蒂尼。

“法军大约五千人,两千人从卡尔卡松设防城向南,三千人从夫瓦向东南进攻,法军开始势如破竹,不过后来,两军会师之后,被西班牙人阻挡在了基扬附近,双方陷入了胶着,法军损失五百多人,西班牙人损失不清楚,不过他们的援军已经从安道尔开拔了。”

“胶着?胶着了好啊!他胶着了老子正好打洛林他不就腾不出手来了?”斯巴达大喜过望的说着。

“嗯,还有五六天就要就是咱们预订的进攻时间了。”

“那个废物,等攻下了南锡,就弄死他算了吧。”斯巴达面色一冷的说道。

“明白!”阿尔贝蒂尼狠狠的插了一下眼前的牛排说道。

斯巴达口中的废物,是洛林大公马尔库夫大公的一个远房子侄,原本是南锡的税务官,因为贪污的太过分了,让马尔库夫一气之下给撸了官,从男爵贬成了平民,气不过跑到下洛林来了。

正好被下洛林的人给问出来了,这下好了,有了正当理由了。

瓦拉纠集着一帮所谓的历史学家鼓捣了几个小时,编制了一份家谱,还什么说据考证,这人是当年洛泰尔一世大公的一个嫡系子侄,他祖上还是马尔库夫的老祖宗洛泰尔二世的第九个亲弟弟云云,总之把那个人都给骗了,还真以为自己就应该拥有南锡的统治权了……

所以,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的名号很简单,就是替他夺回南锡的领地,然后么,他身为继承人应该到前线去看一下的不是?事故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尤其是战场上的流弹,谁命不好就躲不过的不是?

“莫斯科的野蛮人那边呢?”

“听说在扯皮,说是莫斯科人要人家普斯科夫共和国把首都送给莫斯科大公国当做新任大公的登基礼……”

“真敢开口啊!”斯巴达吃了一惊,这货的理由比自己的还牵强啊!不过这年头也是,一言不合就得打仗,而且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

“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阿尔贝蒂尼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旋即又冲着在一旁忙活的莫妮卡神秘的眨了眨眼,挑着眉毛对斯巴达说:“哥哥啊,你不是说要春天结婚么?”

“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斯巴达无奈的叹了口气:“麻烦啊,现在洛林战争迫在眉睫,军事学院、银行的事情我还头大呢!还有圣殿宝藏的事情!麻烦啊!”

“嘿嘿,那你自求多福吧!我可是知道嫂子的厉害的!”阿尔贝蒂尼得意的指了指斯巴达的胳膊。

斯巴达看着自己青了一片的胳膊也不得不苦笑了两声。

“可是,差点忘了。”阿尔贝蒂尼擦擦手,从屁股兜里抽出一封信,说:“机械学院的报告,你自己看吧,我看不懂,也就没法跟你说了。”

“就好像我真懂似地……”斯巴达翻了个白眼,接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呼道:“蒸汽机!”

没错,斯巴达竭力地回想了一番自己前世不多的机械知识,跟学院的人说了说,还真没想到,学院还真就把铁矿上用来抽水的蒸汽机给改进了一番,他们的新式蒸汽机将蒸汽引入气缸后阀门被关闭,然后冷水被撒入汽缸,蒸汽凝结时造成真空,活塞另一面的空气压力推动活塞;还有就是将气缸与凝结缸通过一个阀门分开,这也大大提高了蒸汽机的效率。

在下洛林的各大铁矿,改进了的蒸汽机已经彻底代替了畜力和风力,成为了抽水用的唯一动力。

“告诉机械学院,如果把活塞的往返直线运动转变成旋转的圆周运动,就可以使蒸汽机的动力源源不断的传给任何工作机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水力纺纱机啊!”斯巴达当即命令阿尔贝蒂尼写信。

“什么什么?”阿尔贝蒂尼苦笑一声:“哥哥,我听不懂啊,还是你自己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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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阿尔贝蒂尼,斯巴达的胳膊又遭殃了。

“你个死人!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呃,等洛林战争一结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莫妮卡气呼呼的背过身去,准备不理斯巴达了。

“一个月,我打下南锡和萨尔布吕肯之后,我立刻带你去阿姆斯特丹,你想啊,那时雏菊也盛开了,多美啊……”

“你又骗人!”

斯巴达环抱住莫妮卡,莫妮卡察觉到背后的一阵坚挺的感觉,脸上一红,“我的小二妞儿,还会脸红啊!走,哥哥带你参观卧室去……”

“你!”莫妮卡刚要分辨,一张樱桃小口旋即就被某人的大嘴堵住了……

一零九 洛林战争

1505年4月2日,洛林战争正式开打。

当天晚上,阿尔贝蒂尼就送来了战报。“哥哥,昨天的战报,西线方面乔文科派出一个连队抢占了图勒,另外派骑兵团绕到南锡的北面,现在炮兵正在轰炸南锡的城墙。至于东线,塔索蒂的速度也很快,诺因基兴,萨尔路易也被占领了,正在向萨尔布吕肯前进。”

“洛林人的反应呢?”

“他们派人送来了这封文书声讨我们,你看。”阿尔贝蒂尼把手里的文件送了过来。

“不要。”斯巴达把文件一把扔到了桌子说,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说他们的援兵呢?”

“哦,洛林公国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百个骑士吧,另外有一千人上下的步兵,正在向南锡行进。预计最早也要明天中午到达。”

=

南锡城西面的小镇图勒。

“团长,敌人预计明天中午一点到达。参谋长让我们前去北方迎战,说是要把敌人拖住,至少要等到主力攻下南锡。”骑兵团情报参谋跑来说道。

“嗯,去说声我知道了。”托马斯点点头。

“去跟辎重连的连长说明白,南锡北面要以最快速度修建一道防线,让他今晚不要休息了,另外,让一营去帮忙。”托马斯接着又对通讯参谋安排着说。

下洛林军团没有专门的工兵部队,所以各团的辎重连充当了这个角色,现在托马斯手头上除了骑兵团,还有原炮兵团的辎重连以及一个步兵连。

“团长,不向参谋长要一支炮兵连?”骑兵团的参谋长,德国人巴拉克问道。

“我倒是想,可是他们现在急需炮兵的火力攻打南锡,算了,就靠我们吧!我就不信了,凭咱们还挡不住对面的一个团?”托马斯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刚才情报参谋是没找到你,先把事情跟我说了。”巴拉克接着递上来一份文书说:“这是参谋处制定的计划,您看。”

“行,让作训参谋下我的命令吧,执行计划。”托马斯看完之后点了点头。

原来计划书是让步兵连、辎重连、一营驻守一线工事,二营从东北部的洛林公国部队的软肋处杀出来,最后又三营完成包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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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西部,毗邻萨尔布吕肯的诺因基兴。

贝雷塔的营地中迎来了萨尔布吕肯议会的议员。

“我代表萨尔布吕肯全体两万三千五百六十八名市民,强烈抗议下洛林军团的侵略行为!”议员大声叫嚷着。

“让他闭嘴。”塔索蒂跟贝雷塔说道。

不一会儿,议员的周围就冲过来一群虎背熊腰的下洛林士兵,咣咣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正义的议员的就肿着个猪头和香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军团长,明天直接强攻么?”贝雷塔看手下解决了那个鸹噪的议员之后,对塔索蒂说道。

“嗯。”塔索蒂点了点头,接着叫来了自己的情报参谋,问道:“能不能联系到城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塔索蒂接着说:“那好,告诉牧羊人,明天上午九点发动总攻,让他们也帮一把!”

萨尔布吕肯作为斯巴达的头号目标,前期的踩点任务,闵采尔的牧羊人组织早就做好了,其实早在1504年的八九月份,牧羊人就完成了渗透任务了。

等到明天炮声一响,洛林的军队冲上来之后,只需要牧师们跟惊恐的市民散布点消息,料想应该会有胆小的市民打开城门的,而且牧羊人很有把握能策反一部分士兵!大难临头的时候,牧羊人会让已经投靠了自己的士兵率先哗变的!然后嘛,自然就是利用人的从众心理了。

萨尔布吕肯毕竟只是一个自由城市,四月三日,下洛林军团的两个炮兵连的二十门大炮以及两个步兵团属炮兵连的二十门步兵炮齐声轰鸣,其中一半是刚列装的鹰炮,炮火十分密集,就像是骤雨一样的砸到城墙上,腾起一团团黑色的硝烟。还没等牧羊人们行动呢,脆弱的城墙面对暗夜的最后祝福炮弹,就像是面对尖刀的黄油一样,瞬间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不出所料,大约一个连队的士兵率先哗变,居然带领着下洛林军团的士兵冲进了城市。

剩下的士兵虽然负隅顽抗,可是要知道,斯巴达奉行的是远交近攻的原则,从来没有出售给洛林公国任何新式武器,他们手中使用的可是笨重、迟缓的火绳枪,甚至还有火门枪!而冲进城之后的下洛林军团的步兵,普通士兵使用的是燧发枪,火力已经占了优势,至于上士及以上的军士军官,手里可是有洛林1504转轮枪的!

在密集的火力面前,萨尔布吕肯的士兵很快就丧失了斗志,塔索蒂对外宣布下洛林占领萨尔布吕肯。

至于南锡,损失就比这边惨重多了。

四月三日下午三时许,洛林公国的部队终于抵达了托马斯修筑的简单工事防线前。

“营长,二营怎么还没来?”一营的参谋问自己的营长。

“我怎么知道,总之顶住就是了!”

眼前上千号洛林人拍着密集阵势,对下洛林军团的防线发起了冲锋。

骑兵团的士兵们用卡宾枪还击着。

“轰隆隆!”顿时震耳欲聋的炮声响了起来,洛林公国阵地后方生气了浓烈的硝烟!

“大炮,他们有大炮!”一个辎重连的士兵惊恐的喊叫着。

实心的炮弹离开了炮膛,带着令人恐怖的呼啸声笔直的砸了过来。

“他奶奶个腿子的!实心弹!”一营的营长看着地上被砸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弹坑说道:“大爷的,要不是咱们的炮兵没来,咱们也祝福一下你们!”

洛林公国第一波次的进攻投入了一个营三百人左右的兵力,接着炮火的掩护,已经冲到了战壕前面不远了。

“还有二十码了!参谋,通知一营的骑兵们,拿出马刀来!”一营营长高声喊叫着:“骑兵团的荣誉!”

“掩护他们!”辎重连和步兵连的连长看出他的意思来了,高喊了一声,话音刚落,那些下了马的骑兵们,就挥舞着马刀冲了出去。

顿时密集的弹雨从战壕中挥洒了出去,步兵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掩护着骑兵兄弟们。

“妈的!”一营营长擦了一把汗,“叫医护兵,给我扎一下。”他的耳朵被弹雨给打穿了,此时鲜血流满了他的脸颊,可是顾不上疼痛,他又问:“咱们损失多少人?”

等医护兵给他包扎好了耳朵,参谋已经统计完了损失,低声说:“阵亡五十二人,重伤二十人。”

“叫医护兵抓紧时间把他们抬到后方治疗!顶住!顶住!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骑兵大队就来了!”

远处的洛林森林中,托马斯已经看到了防线上发生的事情,洛林公国的部队冲了上去,又被跳出战壕的下洛林军团士兵生生杀了回去,现在战线上,骑兵团铁十字橡树叶和马刀的军旗高高的飘扬着。

“骑兵二营!听我命令!”托马斯高喊了一声:“为了骑兵的荣誉!为了下洛林!冲锋!”

旋风似地骑兵冲了出去,很快洛林公国的一百二十名重骑士发现了他们,也放平了手中沉重的骑枪,催动战马小跑着迎了上来。

“不知死活啊!”托马斯骂了一声,手里的卡宾枪却毫不含糊的喷射着怒火。

三百个骑兵很快就击溃了迎上来的重骑士,“马刀!”托马斯在乱军中喊了一声。

雪亮的马刀噌噌的抽了出来,洛林公国士兵的眼睛甚至都被马刀反射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了!

“他奶奶个腿子的!咱们也冲出去!团长在那拼命,咱们不能干看着!”一营的一张不顾还在渗血的伤口,第一个抽出马刀跳出了战壕!

“兔崽子!可算是来了!”三营的营长早就在洛林公国部队的退路上等着了,之前前面战场上的炮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早就心急如焚了,此时看见敌军终于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入了视野,哪里还能把持的住?!

“冲锋!”

乔文科命令所有炮兵不计损耗的倾泻着炮弹,南锡的城墙,很快就垮了下来。

“就这部队,还不如咱们的城管能打呢!”乔文科看着在城墙边瑟瑟发抖的俘虏说。

“通讯参谋!”

“到!”

“给子爵大人写信,左路军已经拿下南锡!”

“是!”

一一零 战后事宜

洛林战争在战场上,很快就结束了,在洛林军团武器以及军队的战略战术素质的压倒性优势下,洛林公国的部队很快就被击溃了。

斯特拉斯堡,洛林公国的使者在战争结束后很快就到了下洛林。

市政厅里,已经一天了,马尔库夫大公的使者到现在也没嚷嚷完,简直比市政厅上悬挂的那口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大钟的动静还大。

“不管他。”斯巴达躲在家里继续避而不见:“告诉塔索蒂和乔文科,在南锡成立步兵五团,负责南锡——萨尔布吕肯一线。任命巴拉克为五团团长,另外晋升为大尉,其他的,从还在南锡和萨尔布吕肯的部队抽调部分军官和士兵去充实五团。”

“现在就让巴拉克征兵么?”军团司令部中的通讯参谋飞快的在纸上记下斯巴达的命令后问道。

“征兵?不行不行!征兵的工作交给范佩西的新兵营,让他把已经训练了三个月的士兵交给巴拉克,另外,从各级城管大队中也抽调部分人去担任下级军官、军士以及列兵。其余各部队空出来的编制,暂时空着!对了,让范佩西再征集三个连队的新兵。总之就是一句话,以后所有补充的新兵,必须是在新兵营训练过三个月的,严禁私自征兵!”

“是!”通讯参谋一个立正,敬了个礼跑了出去。

如此一来,斯巴达的手下养着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五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甚至还有在阿姆斯特丹的舰队,锐意号已经下水了,杰姆斯也招募了五十名水手了。

下洛林军团编制,一个班十人,由军士担任班长;一个排下辖三个班,有一名少尉排长,一名上士副排长,总计三十二人。每个连下辖三个排,连部由一名中尉连长,一名中尉或少尉副连长,一名军士通讯员,一名军士文书,两名医护兵,八人制的一个步兵炮班,总计一百一十人;每营下辖三个连,另有一个十三人的辎重排,负责后勤保障,生活开饭等。营部由一名上尉营长,一名上尉或中尉副营长,一名中尉参谋,文书和通讯员各两名,总计三百五十人;团下辖三个营,一个辎重连,一个十人医护班,步兵团另外设有一个炮兵连,炮兵团有两个辎重连,加上大尉团长,大尉或上尉副团长,上尉参谋长,通讯参谋,作训参谋,情报参谋,通讯员,文书,一个医护班,步兵团和炮兵团共计一千二百七十二人,骑兵团一千一百七十二人。

整个下洛林军团,如果满编制,将会达到七千六百三十二人,再加上塔索蒂的军团司令部,乔文科的军团参谋部,共计七千七百人还不大到。

每个月光发的津贴就是八千皮斯托尔啊!再加上粮食,弹药消耗,武器损耗,真应了中国一句古话,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好在现在步兵五团还只有个架子,人员也就有个一半,洛林战争也有损失,现在也就是六千一百多人的样子。

不过军团的军费都是在军需处长里维拉上尉而不是财政官多纳多尼那里保管的,估计也还有个十几万存款。

“这家伙,老子话没说完就跑了?”斯巴达笑骂一句刚才跑出去的通讯参谋,接着对自己的卫兵说,去司令部,跟他们说,伤残的老兵抽调给城管总队,让范巴斯滕自己调拨给各级城管大队、中队,另外,那几个伤残的少尉和中尉,统统调到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来。

“是!”

“哎呦!”斯巴达捏了捏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说:“真是头疼啊!还得去看看那个该死的使者。”

斯特拉斯堡市政厅中。

“我再一次代表洛林公国和马尔库夫大公,强烈谴责下洛林的侵略行为……”市政厅的人已经快要被这个马尔库夫大公的使者给烦死了。

“侵略?”斯巴达推开了橡木大门,对使者说:“阁下,这里是斯特拉斯堡市政厅!下洛林的领地!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哦?下洛林子爵大人啊。”使者的话虽然看上去很恭谨,却是高傲的用鼻孔冷冷的喷出来的,一看正主来了,乜着眼睛对斯巴达说:“大人,难道我的话有错么?”

“有!何止是有!简直就是有!”斯巴达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吼叫着:“下洛林是替伯爵先生夺回他的领地而已!”

“什么?夺回他的领地?”

“没错!我方坚持我方的正义立场!仁慈的父啊!饶恕我们为了正义而动用神圣的十字剑吧!”斯巴达接着十分虔诚的祈祷着说。

“那好!”马尔库夫大公的使者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张老脸变得青绿青绿的说:“大人,请您让我见一见那位伯爵,然后带他回去仔细的查看大公的家谱!”

“啊!主啊!即便是为了正义的战争也是有罪的啊!”斯巴达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说:“伯爵大人,在战场上不幸被流弹击中,已经回到了天父的怀抱了!”

“噗!”使者瞠目结舌的看着斯巴达,高声喊叫着:“无耻!你就不怕洛林公国的怒火吗!大公说了,要调遣一万人的部队进攻下洛林,子爵大人,我承认下洛林军团十分勇武。”使者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您的手下也就是六千人的样子吧!而且驻防在各地,我不相信您能抽调出足够击溃我们一万大军的部队!”

“哦?这是威胁?”斯巴达冷冷的说着:“那请您替我对马尔库夫大公说一声,要打仗,下洛林军团奉陪到底!不过,我建议您参考一下法国人、德国人、波西米亚人的下场!”

“这……”使者有些迟疑。

“而且我保证!如果有人入侵,下洛林军队绝对不会只是一味的死守的!”

这就是斯巴达在赤果果(防和谐)的威胁那个使者了。

“这样吧。”斯巴达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的说着:“当然,我们行使正义权力的过程中,对大公的军队造成了一些损失,我们下洛林,将会提供500支洛林1503燧发枪,200支洛林1504卡宾枪,另外送给大公一支最精良的转轮枪。作为下洛林对自己对天父犯下的罪的补偿,您看如何?”

斯巴达字里行间,丝毫不提自己的侵略行为,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掩饰。不过话说回来,对于人家洛林公国真是不要命的反攻的话,他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他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正规军就那么点儿人,预备队也就有三四百个城管,加起来不到六千七百人,怎么跟人家打?

其实洛林公国也是内外交困,本来自己的税收除了领地的赋税,其他的基本来自从卢森堡向下洛林出售铁矿石,以及部分农产品了,而且法国人打洛林公国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支王国常备军就在兰斯西面驻扎,公国还要抽调大量的部队在那提防法国人,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进攻下洛林了。

加之马尔库夫大公性格的软弱,使者在来之前就被授命,唯一的目标就是让下洛林停止向北扩张,至于利益,能拉点就拉点吧,多多少少的别让公国丢太多面子就是了。

“那么尊敬的子爵大人,您看是不是由我们双方签订一份协约?”使者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斯巴达把之前说支援武器的事给忘了。

“没问题!洛林高原和洛林森林以南,图勒-南锡-艾曼-萨尔于尼翁-萨尔格米纳-萨尔布吕肯一线就是我跟大公阁下的领地划分线了!”

“成交!”

“使者阁下,要不要去喝一杯?阿尔萨斯可是盛产雷司令白葡萄酒的哦~”

“哈哈!子爵大人,我恭敬不如从命啊!”

一一一 婚礼

平静的海是一幅真正的杰作,前景是灰紫色的海岸,岸上有两只棕色的小船,浪花透射出黄色和玫瑰色的光线,绿色的海,灰色的天空,有的地方亮一些,有的地方暗一点,露出一小块的青天。

这里是阿姆斯特丹附近的一处洁白的沙滩。

莫妮卡光着脚在沙滩上一跳一跳的,后面跟着斯巴达。

已经是初夏了,咸湿的海风从海面上轻柔的吹来,吹散了莫妮卡的一头秀发,微风中,莫妮卡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斯巴达。

“亲爱的,你得给我做个风铃!”

“没问题,我的小二妞儿~”

“明天可是婚礼了呦~”

“管他是不是婚礼,走!”斯巴达一把拉住莫妮卡,两人跑向了当初的那个小木屋。等到夕阳把整个天空都烧成了橘红色,归鸦的翅膀上都镀上了一层金的时候才回到了阿姆斯特丹。

第二天,阿姆斯特丹大教堂。其实阿姆斯特丹作为一个普通的小渔村,从十二到十五世纪才因为贸易发展成港口的,原本是并没有什么大教堂的,是斯巴达按照记忆中后世的阿姆斯特丹圣尼古拉斯大教堂重新设计修建的。

作为洛林贸易公司的所在地,以及下洛林舰队的母港,阿姆斯特丹在过去的一年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人口也到达了一万多人了,各国的商人,甚至听说还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从非洲抓的黑奴也从别的地方逃到这里来了!

这里提一句,斯巴达这里是允许奴隶存在的,不过奴隶主只能免费剥削奴隶两年,之后就会成为自由公民的。如果有奴隶主不听命令,对不起,维尔迪的步兵四团不是吃干饭的!

其实奴隶也并不仅是黑奴,还有留在欧洲的摩尔人,威尼斯人俘虏的土耳其人等等。对于急需劳动力扩大生产的斯巴达来说,还是自由民的生产效率高,所以只能暂行这种制度了。

今天的韦斯特大教堂,被鲜花点缀的异常美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领主斯巴达子爵大人,今天要结婚了!

基督教认为,婚姻是上帝所设立的,是神圣的、是庄严的、是婚姻当事人永远的约定。“伊甸园是礼堂,上帝是主礼人,亚当与夏娃结为一夫一妻,这正是基督教婚姻的根据。”

早在在4、5世纪,教会开始要求结婚的基督徒从教士那里得到婚姻祝福,教会的婚礼仪式首次形成……在以后的世纪里,教会想把婚姻以某种教会仪式标志出来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以致在11世纪末、12世纪初,完整的基督教会婚姻仪式出现了。这会儿给斯巴达和莫妮卡主婚的,是下洛林大主教——马丁-路德。

上午的时候,斯巴达和莫妮卡被领到教堂门口或教堂前面,以上帝、牧师和围观的人群作证。斯巴达站在了莫妮卡的的右手边,因为《圣经》里记载,女人是从亚当身上左边的肋骨制成的。当然斯巴达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还是要入乡随俗么!对了,新娘站在新郎左边还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古时候抢婚成风,新郎用左手护住未来的新娘的同时,还必须腾出右手,用剑打败并赶走其他想抢她为妻的人。

看着斯巴达和莫妮卡在圣尼古拉斯大教堂门口,闵采尔作为牧师,开始向众人询问结婚预告:“我的兄弟们,现在我们聚集在这里,在上帝和他的天使及所有的圣徒面前,在教会面前,使两个身体结合在一起,从今以后,他们将可能成为一体,他们在上帝的信仰和中是两个灵魂,而最终他们可能将结合一生。因此,我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向你们询问,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知道任何一种这两个人不能合法地结合在一起的原因,请现在陈述出来……”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有人胆敢捣乱,顿时百合和雏菊花就像是下雨一样的洒了下来。

同样的询问也被问及斯巴达和莫妮卡。

“你们是否秘密地做过什么,是否发过什么誓言。”

“我们没有秘密的做过什么。”斯巴达心虚的说着,接着扬起脖子,大声说:“但是我们有神圣的誓言!”

“我准许你们进入教堂!”接着,闵采尔带领着新郎和新娘走上了圣尼古拉斯大教堂高大的台阶,进入了内部的礼拜堂。

礼拜堂两旁,早就坐满了访客,各个城市的代表——市长被斯巴达勒令不准放下手头的工作,以及除了在南锡驻防的六团之外其他部队的大部分主官,还有子爵大人的大财政官,大司法官,以及其他的官员,诸如瓦拉和达芬奇一流。当然少不了艾莉萨、梅丽萨、阿尔贝蒂尼、达尼安娜、贝鲁奇伯爵这些斯巴达和莫妮卡的至亲了。

马丁-路德冲斯巴达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到自己身边来,接着示意在场的众人安静之后,马丁-路德睿智的双眸盯着斯巴达,问道:“你愿意娶这位女子为妻,爱她、尊敬她、维护她、保护她,不论在健康还是生病时,都作为一个基督徒丈夫对待他的妻子那样,只要你们生活在一起?”

“我愿意。”

“那么,美丽的莫妮卡,你呢?”

“我也愿意。”

“斯巴达,请你以上帝和你自己的忠诚,当着主的面,用自己的右手拉着新娘的右手,现在时向新娘发誓!”

斯巴达回过头来,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妮卡,柔声说道:“从今天起,我以你作为我的妻子,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生病、健康,只有死亡才会将我们分开,让圣洁的教会作证,我发誓。”

莫妮卡幸福的擦掉眼角的泪水,把脑袋靠在斯巴达的胸口上又擦了两下,嘀咕了一句:“哎呦,看我不争气的眼泪~”

“亲爱的,你的誓言。”斯巴达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嗯!”莫妮卡重重的点了下头,重复了一遍誓言。

接着,斯巴达把一枚镶着从印度买来的钻石的银戒指放在盘子上,由马丁-路德祝圣戒指:“让我们祈祷,人类的创造者和保持者,精神荣耀的给予者,永久得救的赐予者,我主上帝,赐福这枚戒指,让戴上它的人以天国防卫的力量武装起来,以有利于她的得救,阿门……”

众人随着马丁的话音,齐声说道:“阿门。”

然后,他把戒指递给斯巴达,斯巴达用右手拿着戒指,左手拉起新娘的右手,说道:“用这枚戒指我娶你为妻,我给你金、银,用我的身体尊敬你,用我世间所有的财产尊敬你。”

然后斯巴达依次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上,分别说道:“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最后让戒指停留在她的无名指上,说道:“阿门。”

之所以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是因为人们相信这个手指有某种血管,通到心脏,在它们之间,内在的感情总是鲜艳明朗,真正的银制戒指象征着这一点。

斯巴达冲莫妮卡一笑,两人低头,马丁-路德向他们祝福。

之后,所有的人都走入教堂,新人跪在祭坛前,接受闵采尔带领的牧师们和众人的祈祷,祈祷生活美好、后代昌盛、和平永久、相爱到老,祈祷上帝赐福荣耀给灵魂和肉体。然后新人被带入教堂内殿,做弥撒。

随着鲜艳的葡萄酒涂抹在白嫩的面包上,弥撒之后,在圣尼古拉斯教堂举行的第一场婚礼仪式全部结束。

当天晚上,在新人上床后,马丁-路德又带着一帮子牧师还要来祝福婚床,以保护他们不受魔鬼的侵袭,还要用圣水点洒他们,给他们散播和平,然后才离开。本来斯巴达是很反感这一套的,可是莫妮卡要坚持,也只好随她咯~

然后嘛,是决战到天亮的战斗……

一一二 米尼弹

就在斯巴达这边扯皮的时候,斯巴达的扩张也在各国掀起了不同的波澜。

巴黎,卢浮宫。

路易十二手里捏着两封文书,一封来自西班牙前线,一封来自下洛林。

西线的战事还没结束,还有将近一万人的大军被拖在了那里,西班牙人的援军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开拔过去,除了一开始在卡尔卡松设防城等地一路凯歌高奏之外,后来一直推进到了基扬、贝尔凯尔、第尚等地就陷入了胶着。

而东线的情报说,下洛林军团只用了两天,两天!就把南锡和萨尔布吕肯给打下来了!

要不是西班牙人拖住了自己的兵力,路易十二肯定这次洛林战争他也能分一杯羹!

“这个该死的搅屎棍!”路易十二暴怒的把文书丢到了桌子上,狠狠的拍着眼前结实的橡木桌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这些该下地狱的军火商!告诉在西线的将军,再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

斯巴达向西班牙和法国两家出售军火的计划,非常成功。

德意志各选帝侯也收到了类似的文书,甚至就连勃兰登堡藩侯也开始坐不住了,虽然下洛林距离自己的地盘还远,可是到底也算是半个邻居,这么快就崛起了,任谁也吃不消。

一时间,各地的使者纷纷前往斯特拉斯堡,可是却统一吃到了斯巴达跑到尼德兰去结婚的闭门羹……

五月初的斯特拉斯堡,就在各地的使者悻悻的返回之后,下洛林军团司令部召开了一次会议。

“乔文科,你把这次战争的经验和教训说一下。”斯巴达在圆桌的一侧说道。

此时洛林军团所有上尉以上的军官都到了,甚至连杰姆斯这个舰队司令也到场了。

乔文科冲斯巴达点头示意了一下,站起来环顾各位军官说道:“先生们,经验么,我就不说了,我主要跟各位说一下我们的不足。第一,普通士兵的射击精度;第二,各部队不能过分仰仗炮兵部队,毕竟沉重的大炮并不能永远在第一时间抵达阵地的;第三,炮兵和步兵的协调还有一定的问题。”

塔索蒂看乔文科说完,接着站起来说:“我的建议是,将士兵的射击量,由每月五十发,提高到七十发;其次,根据子爵大人的意思,参谋部也制定了一套演习方案。”

“演习?”在场的军官开始嘀咕了。

“静一静!”斯巴达拍了拍桌子说:“不要子弹,我们要进行一次推演,这次暂定为一团和二团进行演戏!等一下方案会给你们看的,营以上主官必须到场,时间定为六月一号。”

接着就有参谋部的一个作训参谋把作训处制定的计划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这可是个闻所未闻的新鲜事,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了眼前的文件。

“还有一件事。”斯巴达敲了敲桌沿,接着说:“就是今年的换防了,我决定了,在演习结束,预计在六月十日的时候,更换各团防区。乔文科,你说一下。”

“参谋部制定的计划是,一团驻阿姆斯特丹,负责尼德兰地区;二团驻防埃皮纳勒,负责下洛林地区;三团驻防米卢斯,负责阿尔萨斯地区;四团驻防斯图加特,负责南德和施瓦本一线;五团驻防卡尔斯鲁厄,负责卡尔斯鲁厄和斯图加特地区;骑兵团驻防南锡,负责南锡-萨尔布吕肯一线;炮兵团驻守斯特拉斯堡。”

乔文科又环视一圈,继而问道:“各位,有异议么?”

众人虽然不知道斯巴达用意何在,但是对此还真没异议,军团的忠诚度可见一斑。接着斯巴达点了里维拉的将。

“里维拉上尉,兵工厂那边呢?各种武器的产量,能否满足出口和训练?”

里维拉倏地站了起来,翻着记事本说道:“目前子弹月产五千发,炮弹月产两百枚,洛林1503正在逐步停产,现在月产五百支,洛林1504月产三百支,另外鹰炮月产二十尊。”

米尔库兵工厂经过近几年的发展,一共有两个枪械厂,一个弹药厂,一个火炮厂,另有配套的铸件厂、冶炼厂等,工人将近一千人,这也多亏了各种机械,尤其是蒸汽机的发明和使用,否则纯粹依靠手工,根本不可能有这个产量。简而言之,米尔库兵工厂已经开始出现机械工业工厂替代手工业工场的趋势了!

不过里维拉的话还是让五个步兵团的军官产生了不小的躁动,“洛林1503在减产?”

要知道,因为枪管自身的强度问题,洛林1503在发射大约两百次之后,膛线就会出现严重磨损,然后变成滑膛枪,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装一次,当然换下来的不是回炉重造就是便宜卖给几个小领主了。

这一旦减产,步兵团怎么办?

“一群笨蛋!”斯巴达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一拍桌子说:“那是因为有新式武器了!洛林1505!”

这下,司令部的会议室沸腾了!

想想吧,这两年步兵的武器一直没有更新换代,反而骑兵的卡宾枪和炮兵的鹰炮已经被更换过了,按捺了两年的步兵们,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要吵!你们不听里维拉上尉口中新枪的参数是吧,好,那算了,进入下一个话题~”斯巴达没好气的说着。

这下,司令部的会议室又安静了……

“新枪口径进一步减小了,而且使用了更结实耐用的钢材制作枪管,以及火药的颗粒化,尤其是使用了新式子弹之后,使洛林1505的性能比之洛林1504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黄铜铸件,枪管是钢材铸造,全长六十英寸,枪管四十五英寸,全重九磅半,最大射程三百五十码,最大有效射程两百七十码,最佳射程是两百三十码之内。一百码之内可以击穿五英寸的橡木板!至于子弹的不发率,降低到了23%!”

其实所谓的新式子弹,无非就是斯巴达抄袭了米尼弹罢了。(感谢蚩尤血旗书友的建议。)

随着军需部长里维拉上尉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何止是进步啊!简直就是进步!最大射程提高了一百码,有效射程提高了一百四十码啊!这样一来,洛林军团将会在发射一到两颗子弹之后敌人才能开始攻击!

“好了啊,这个还没最后定型,等到了演习的时候,最先下发给一团和二团。”斯巴达看着几个眼里放绿光的步兵军官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各团回去之后,即刻开垦一片土地。”斯巴达慢悠悠的说着。

“开垦土地?干什么啊?”一干人交头接耳的问着。

“你们说干什么?以后下发的军粮,少给一个营的!”斯巴达狠狠的说道:“各个团给我开垦出能种出够一个营吃的粮食的土地来!就这么定了,每个连负责一个礼拜,各个连队轮流耕种!”

斯巴达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效仿魏武军屯了,嘿嘿,这年头欧洲的常备军都没多少,更何况是军屯呢。

“行了!谁再嗡嗡,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用洛林1504去!”

斯巴达一拍桌子瞪着眼说道,这下世界又安静了……

一一三 米尼枪

其实洛林1505式步枪,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米尼步枪。

米尼步枪是由米尼弹的发明者,法军奥尔良猎兵队上尉克劳德-爱迪尔内-米尼和上尉亨利-古斯塔夫-德维基内,于公元1849年左右开发出来的前装速射枪。

当时法军在北非战场上对抗阿尔及利亚革命者时,发现尽管他们的步枪在做工上比对手强很多,但是不能持续保持猛烈的火力,无法抵挡敌人潮水般的进攻。基于此,米尼等人大胆的对法军步枪进行改进,创造出来了一种新式步枪弹即米尼弹。为了配合此弹,米尼等人经过反复设计,开发出了一支新式步枪,这就是著名的米尼步枪。米尼步枪的出现,宣告了线膛步枪做为步兵大批量装备的时代正式来临。

米尼步枪采用米尼发明的圆头柱壳铅弹。由于这种子弹比步枪口径略小,所以一举解决了旧式步枪的前装子弹时,由于子弹过大导致塞不进去枪管或堵塞枪管的尴尬情况。米尼弹可以很轻松的用推弹杆推入枪膛,从而大大提高了射速。

该弹在弹体周围车以螺纹以配合膛线,螺纹中间以动物油填塞。子弹的底部使用软木材料。射击时,火药气体冲击软木,软木受瞬间冲击后猛然撑大子弹。由于子弹被撑大,所以在发射瞬间就可以依靠枪弹本身完成膛室的密封,而不会泄露火药气体导致枪弹的动能丧失。这样就解决了旧式前装枪的膛室密闭问题,从而大大增强了枪支的射速,射程和安全性(密闭良好不易导致火药渣残留堵塞枪管引发炸膛)。

在米尼步枪出现之前,滑膛枪是实用的武器,列强的军队全部都是使用滑膛枪。线膛枪只是一种实验性的武器,并不是战场上的主力。线膛枪的主要问题是由于刻有膛线,前装子弹很难保持枪膛闭气性,威力大打折扣。为了取得良好的闭气性,线膛枪子弹往往做的口径与枪口径持平甚至略大.因此装弹时极其费劲,往往需要用锤子来捶打推弹杆才能将枪弹推进到位。

结果,这往往导致更危险的枪膛破裂。而子弹在推进到药室位置时往往也因为粗暴的操作导致变形,达不到杀伤效果。米尼步枪的出现解决了这些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后线膛枪的威力尽显。米尼线膛枪的装备大大增强了法军的火力。

事实上,实战证明,米尼式步枪的威力的确惊人。公元1846年,法军猎兵在非洲地区首次使用米尼步枪作战,效果良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也有少量使用。在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时,米尼步枪以其巨大杀伤力迅速成为两军的标准装备。从公元1851年开始,英军也尝试采用米尼步枪。后来米尼步枪被被改造成为美军春田步枪和英军恩菲尔德步枪。

不过斯巴达对洛林1505还是不满意,因为要想有良好的掩护,使用作为前膛枪的洛林1505,士兵们还得钻到地下,这要是遭遇战,还是要硬碰硬的流血。

“还有五天就是预订的演习日期了,现在库存的1505够不够?”斯巴达在米尔库问里维拉。

“现在库存有五百支,估计到时候也不会多出多少来。”里维拉老老实实的说着。

斯巴达已经到了米尔库兵工厂的一所枪械厂,巨大的烟囱不停的喷吐着乌黑的烟柱,厂房里各种机械在蒸汽机的带动下不停的轰鸣着,这里,在欧洲第一个出现了工业文明的迹象了!

斯巴达不得不拉着里维拉走出了枪械厂在外面谈话。

由于使用了改进过的蒸汽机作为动力,再加之达芬奇的车床、冲床、镗床等机械,制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最起码里维拉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生产速度觉得是欧洲第一流的!

其实,如果不是斯巴达在扯着达芬奇的后腿,历史上在1501年左右,达芬奇就曾绘制过车床、镗床、螺纹加工机床和内圆磨床的构想草图,其中已有曲柄、飞轮、项尖和轴承等新机构。

这些在机械学院第一批毕业生的帮助下,已经被完善了起来。

尤其是镗床的使用,是枪管、炮管的生产速度得到了大大提高,尤其是在蒸汽机的机械动力代替了水力、脚踏等原始动力之后。

“先各自列装两个连吧。对了,这个的产量你预计以后会到达多少?”

“如果洛林1503彻底停产了之后,估计月产量将会达到一千二百左右吧。”里维拉心里盘算了一阵说道。

“五个步兵团,那也要五个多月才能完成全部的换装啊!”斯巴达心里预计着,接着说:“再招募两百名工匠,扩大生产。最起码产量要达到一千八百才行。”

反正军垦的政策下去了,又会生出七个营的口粮,用来养活一部分工匠就是了,反正现在斯巴达的劳动力越来越多了,自打米尔库兵工厂的待遇传出去之后,甚至连意大利的工匠都开始往下洛林跑了。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斯巴达对一脸肃穆的里维拉说:“去跟多纳多尼说一声,埃皮纳勒医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也毕业了,让他调拨一部分资金在斯特拉斯堡、卡尔斯鲁厄、阿姆斯特丹和南锡这几座城市,先行建设一个医院,当然是要收费的,以后在逐步在奥芬堡、米卢斯、科尔马尔、斯图加特、萨尔布吕肯等其他的城市也建设一座医院。”

没办法,斯巴达现在缺劳动力啊,新近有几个机械学院的毕业生没有进入米尔库兵工厂,反而在自己的领地里开办了几个使用机械的纺纱厂、皮革厂、钟表厂之类的,再加之冶炼厂、锻造厂、铸造厂等兵工厂的附属工厂在扩大生产,现在是越来越缺劳动力了,不弄几个医院降低一下死亡率,缺口还是相当大的。

打铁还是要自身硬么!

斯巴达现在头疼的就是一件事,自己领地上的顶尖科技,已经达到了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水平,可是人口呢,还是太少了啊!不仅如此,所有人的意识还停留在手工业工场的水平,远远达不到斯巴达心目中的蒸汽时代、工业时代的要求。

这个可不是仅仅凭借一个埃皮纳勒机械学院和医学院就可以解决的,意识啊!这年头有钱人根本就没有几个把孩子送学校的,更何况也没什么学校,有也是教会的。

“通讯参谋!”

陪同斯巴达一起参观米尔库兵工厂的一个参谋赶紧喝了声:“到!”

“跟马丁-路德和闵采尔说,在几个主要城市,各自成立一个教会中学,除了神学,我要求他们介绍地理、历史、文学、数学等方面的知识,其中择优者送到两所学校,以及即将成立的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

参谋在小本子上飞快的写着,接着高声喊道:“是!”

一一四 第一场演习

时间飞逝,一眨眼几天过去了,到了六月一号。没错,洛林军团预订的演习时间。

地点就在南锡东南方向十英里处,一来是为了提高军团的战术素养,二来嘛,就是演给法国人和洛林公国看的,也算是一种施压。

“塔索蒂,你把东西都发下去吧。”在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斯巴达对塔索蒂说道。

“是!”接着就有几个情报参谋手里拿着几个金属筒子走上前来,每个团长、副团长,团参谋长的手里都发了一个。

“尊敬的子爵大人,这是?”

“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就有人议论纷纷,斯巴达却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蹊跷,是托马斯,他一声惊呼:“远处!”

“没错!”斯巴达接上话茬说道:“这个就是咱们的镜片厂制作的望远镜!有了他,你们就可以开清楚远处的物体!”

果然,军官们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远处的参加演习的一团和二团就进入了自己的眼帘。

这个也是斯巴达带领研究人员研究出来的新成果,当然作为第一代产物,望远镜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比如也就是能看清个将近二百米的距离罢了。

“这次演习,主要是分攻击和防守两部分,先是一团的一、二两个营主攻,二团的一、二营坚守,第二天再颠倒过来。”在斯巴达的示意下,一个作训参谋指着地图向几位到场的主官讲述着。当然了,一团和二团绝对不可能全员赶到演习地点,剩下的一个营和炮兵连都在原防区驻守。

“这是五三高地的地形图,防守方配属一个辎重连,一个炮兵连。攻击方,配属两个炮兵连,各位先生,还有不明白的么?”斯巴达看着眼前的地图,越来越不满意,招过乔文科来说:“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再开设一个测绘科,我来负责专业教学就是了。”

乔文科听完迅速让一个作训参谋记了下来。

“好了啊!”斯巴达看了一圈说:“告诉贝雷塔和约维蒂奇,演习可以开始了。”

说着,山坡上的铁十字橡树叶军旗在传令兵的手中摇动了几下。

“报告,一团二团都已经收到命令了!”一个通讯参谋跑来报告。

“伤亡统计用概率法,至于刺杀格斗,按守备方55%,攻击方45%的杀伤概率计算。至于如果他俩有人要是用其他战术的话,呃,塔索蒂、乔文科,你俩做裁判。”

夏日的清晨,有着几丝难得的凉意,四个营已经进入了指定地点,一场虚拟的战斗,一触即发!

“攻方两个炮兵连,共计十二门轻便鹰炮全力急射!”通讯参谋嘴里飞快的说着:“六分钟后,投入一个营的兵力进攻守方防线!”

“尊敬的子爵大人,还是有点慢啊!”乔文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对作训参谋说:“记下来,以后要加强步、炮协调训练,争取缩短到四分钟。”

“报告,守方报告,己方无一伤亡!”

“噗!”所有人口中都喷了一口,怎么可能,无一伤亡?

“没错!”参谋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来,可不是嘛!人家守方的战壕里根本就是空的!

“应该是约维蒂奇放弃了第一线的防区。”

“没有别的可能了,毕竟火炮要少于贝雷塔,而且约维蒂奇把第二道防线不知到了高地上,贝雷塔的炮兵刚好够不到他们!约维蒂奇好算计!”

几个团长和自己的副团长、参谋长议论开来。

“贝雷塔大尉报告,攻方投入一个营,三个连队成三个波次发动冲锋。”

“约维蒂奇大尉报告,守方两个连队已经进入第一道防线!”

两个参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报告!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斯巴达喝了口水接着说:“用你们的望远镜给我看好了!约维蒂奇聪明啊!这就是我说的交通壕!都长点记性啊!不要老想着几条孤立的战壕就是防线了,记住要把几条防线用交通壕连接起来,做成一个防区!”

“守方已经开始射击!”

两百码啊!看来前线有一个连队是使用了洛林1505步枪的!高下立判啊!贝雷塔投入的那个营使用的可都是洛林1503啊!看出新式武器的长处来了!

“报告,攻方三个连队丧失战斗力,守方一个连队丧失战斗力!守方撤出第一道战壕!贝雷塔大尉命令二营两个连队进入战壕,一个连队作为预备队!”

“上当了啊!”乔文科听完之后一声惊呼!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乔文科的话一样,一个通讯参谋跑来报告:“报告!守方火炮对第一道战壕急射!攻方损失之后,重新整顿,还有一个连在战壕!”守方的火炮终于开始发威了!

“尊敬的子爵大人,贝雷塔输了!”塔索蒂干脆的说道。

对于这个,斯巴达是个外行,根本不懂,于是问道:“为什么?”

“守方留下一个连做预备队,其他部队发起冲锋!”参谋在塔索蒂开口之前说道。

“您看,按照之前发的文件,现在约维蒂奇就是跟贝雷塔发动白刃战也赢定了!”塔索蒂无奈的摇了摇头。

“约维蒂奇大尉报告,守方在完成两次射击之后,发动白刃战!经判定,攻方全军丧失战斗力!”

没错,眼见现在望远镜中看过去,第一道防线已经被人挤满了,不过攻方在那一共就一个连队,而守方嘛,整整四个连队在那里!

“子爵大人。”高大健壮的意大利人贝雷塔一脸羞愧的跑来,旁边是英俊潇洒的意大利人约维蒂奇。

“贝雷塔,记住了!”在斯巴达的示意下,塔索蒂开口了:“第一,回去把炮兵发射炮弹结束到步兵发起冲锋的时间给我缩短成四分钟!至于第二!”

这下塔索蒂是对两个人说的了:“不要密集冲锋了!我问你们,洛林1505的性能,你们都了解么?熟练士兵的命中率在多少?”

一百八十码的距离,大约为百分之八十!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现在根本不需要凭借密集的子弹来造成杀伤了,只要静下心来,每个士兵的命中率都是相当惊人的!就算是在实战中,命中率会大幅下降,但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好歹能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不像是贝雷塔这样这么快就全军丧失战斗力!

斯巴达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知道米尼枪甚至使狙杀都成为了可能,但是没有告诉塔索蒂他们散兵的事情,这点他们居然自己悟出来了!所以说每个时代都有聪明人,自己只是沾了点穿越的光,看得远一点罢了!

“各个团长都要推行参谋部最新制定的冲锋队形!”

接着几个团长和副官们都拿到了一份文书:散兵线!

没错,以班为单位冲锋,划时代啊!

一一五 第二场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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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地再战,只见在斯巴达的望远镜里,一个营的二团的士兵,摆出了一条散兵线进入了指定地点。

“怎么回事?”斯巴达疑惑的看着,约维蒂奇居然把仅有的两个炮连拆开使用,其中以一门炮为一组,分出了四个支援炮组紧紧跟在步兵后面前进至守方射程的极限处,而其他八门火炮依旧在后方。

“约维蒂奇当年在意大利不是个赌徒吧?”乔文科笑着说,这个举动他是看懂了,于是对依然不知道为什么的斯巴达说道:“若要是贝雷塔置之不理,那么前进的四个炮组就可以用直瞄的方式抵近支援,攻击战壕里的守方,若是贝雷塔执意要消灭这四门赌注的话,那么他的火炮将会是攻方四门炮攻击的第一目标,而一旦甲队没有了火力阻拦,那么面对乙队的火力优势,再多的壕堑也总归于无用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斯巴达点头说了句。

当然这也只是演习,如果实战,斯巴达相信自己的下洛林军团在相同兵力的前提下,是不可能在火力上陷入被动的。

“报告!贝雷塔大尉把仅有的六门大炮全部推到了前沿阵地上去了!”通讯参谋赶紧汇报对面的战况。

“报告,约维蒂奇大尉的炮兵将贝雷塔大尉的六门大炮悉数击毁!”

“报告,贝雷塔大尉又投入一个连队到第一道防线!”一个个参谋鱼贯而入的说道。

“这个贝雷塔,不是昨天被打败了,顺便脑子也烧掉了吧?”

“是啊,这下他手里只剩下两个步兵连和一个辎重兵连的预备队了。”另外几个团长纷纷摇头说道,很显然,他们认为贝雷塔孤注一掷的做法,是注定要失败的。

“不一定吧!”斯巴达眯着一只眼睛,盯着望远镜说:“你们注意看五二高地后面,是不是有人?”

“嗯?”

被斯巴达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眼睛眯上了,仔细的看着五二高地,果然没错!是贝雷塔的人!

“就说嘛,贝雷塔也不至于昏了头!”托马斯兴奋的说道,没办法,托马斯可是跟贝雷塔一起打过南锡战役的,虽然说没有合并一处,可是这份战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约维蒂奇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我觉得约维蒂奇和贝雷塔肯定都是赌徒,看来意大利人好多赌徒啊!”托马斯跟马特乌斯这两个人在调侃着。

巴拉克是个新上任团长一职的德国人,看着塔索蒂和乔文科两个意大利人大佬在那无奈的笑,自己也就大着胆子笑了两声:“你们两个啊!”

倒是维尔迪这个当年的贝雷塔手下,一拍托马斯宽广的肩膀说:“呃,英明伟大的子爵大人可是佛罗伦萨人哦~”

“嗯?”托马斯吃了个憋……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下洛林军团的高官,不是意大利人就是德国人,反而下洛林人甚至是法国人倒是一个都没有。贝雷塔和维尔迪是米兰人、约维蒂奇是佛罗伦萨人、乔文科是都灵人、塔索蒂是罗马人,至于托马斯是慕尼黑人,马特乌斯是巴伐利亚人,比埃尔霍夫是卡尔斯鲁厄人。

不过这年头国家的概念还不是那么清晰,所以几个人也没有什么意大利人、德国人的小团体,这也是斯巴达很欣慰的一点。

“报告!约维蒂奇大尉投入的一个营,损失过半。贝雷塔大尉在第一道防线的四个连队,也损失大半。”

一名作训参谋的报告打断了几个人开玩笑的话题。

“你们看到没?这就是没有炮兵的下场!”

军团参谋长乔文科大尉的话音一落,炮兵团长比埃尔霍夫大尉得意的笑了笑说:“听听!听听!”

“报告!约维蒂奇大尉又投入了两个连加入战斗!贝雷塔大尉命令第一道防线剩余的一个班连队撤到第二道防线!”

看似贝雷塔已经落到下风了,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到底谁输谁赢,还是要看贝雷塔最后安排的那个偷袭的连队了。所以,所有人的望远镜不再对准第一道防线,反而看紧了五二高地的方向。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过去十几分钟了,作训参谋终于来报告了:“报告!贝雷塔大尉的一个连队从约维蒂奇大尉的部队后方发动攻击!经裁判,约维蒂奇大尉的炮兵部队全部被俘或击杀,预备队一个连被击溃!退出战斗!另外,贝雷塔大尉的连队中混有炮兵,已经控制了所有的火炮!”

“原来如此啊!”

“我说这个连的人数怎么这么多,原来是把炮兵也加上去了!”

没错,贝雷塔的这支连队是用洛林1505的部队,而约维蒂奇的预备队都是些使用洛林1503的!要知道洛林1505的射程足足比洛林1503的射程多了七十多码!不要小看这七十码,就是这个距离决定了约维蒂奇的失败!

“报告!贝雷塔大尉重新控制的攻方炮兵阵地,正在向第一道防线开火!”

果然,贝雷塔是掐算好了时间的,现在约维蒂奇的团部被捣毁,前线指挥出现混乱,大批士兵拥挤在第一道战壕中,此时正好成了贝雷塔的活靶子了!也幸亏约维蒂奇给贝雷塔留了八门鹰炮啊!

现在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报告,攻方丧失全部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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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垂头丧气,我说过,这只是演习嘛!就是为了找到缺点和不足的!要是你们都赢了,那还有什么练兵的作用?”斯巴达拍了拍约维蒂奇的肩膀说道。

“好了,乔文科,我不抢你风头了,你说吧。”斯巴达示意乔文科把参谋部的总结读一下。

“第一,还是老问题,步兵和炮兵的协同作战,还是有待加强,不过约维蒂奇大尉的炮兵掩护战术值得大家学习。”

这话没错,约维蒂奇没把炮兵当宝贝供起来,而是加强了和步兵的配合,的确值得推广。

“第二,作战时,不要过分拘泥,贝雷塔大尉的偷袭战术,值得大家学习。”

这也没错,这年头,欧洲习惯的战争是两家人把人马都拉到旷野上,然后对着轰,看谁先乱了阵脚罢了,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军队的人数的。可是贝雷塔的偷袭战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仅仅用了一个连队,击溃了对方一个炮兵连和一个步兵连,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胜利。

“第三,参谋部决定,以后,每年各团换防的时候,都要进行一次演习,初定为步兵、炮兵对骑兵的遭遇战,步兵、炮兵的阵地战两个方面。然后每年临近防区的两个团也要进行规定的一次演习,裁判由参谋部指派。”

乔文科把话都说完了,接着才看看塔索蒂,塔索蒂一身橄榄绿戎装,嚯得站了起来,朗声说:“还有,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将于九月份开始招生,我先说了啊,各团、营的主官和副官都必须去轮流当教官,各个连排主官和副官也要分批完成六个月的进修!”

“不是吧……”

“当教官?”

“嗡嗡什么啊!”斯巴达站起来说:“老子都要亲自去教测绘科呢!你们怕什么!”

一一六 准备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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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斯巴达眼下除了羊皮卷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新航线!

新船锐意号,已经跟地中海卡拉克帆船阿姆斯特丹号,阿拉伯三角帆船斯特拉斯堡号和埃皮纳勒号一起从威尼斯回来了,更重要的是又带回来六万多皮斯托尔的金币,这可是急需的啊!

不过斯巴达根本就不满足于眼前仅有的地中海贸易。

此时斯巴达已经到了阿姆斯特丹,随着洛林贸易公司的经营规模的扩大和知名度的提高,阿姆斯特丹港的也开始在欧洲大陆上崭露头角了。

而且因为改进过的蒸汽机被用作新的动力,阿姆斯特丹造船厂的速度比一般的船厂要快许多,远远望去,港区附近有着几道浓浓的烟柱,虽然还不是那么的粗壮,但是斯巴达有理由相信,随着机械厂和机械学院的不断研究,马力更强的蒸汽机早晚会研制出来!

“现在在洛林商贸公司下设立两个分公司,一个是负责地中海贸易的地中海分公司,一个是负责远洋的大西洋分公司。”斯巴达在洛林商贸公司的总部对马丁-宾森、文森特-宾森说道。

“马丁你去负责大西洋贸易,文森特你来负责地中海贸易。”这两兄弟一个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超过哥伦布,一个却是守成有余,故而斯巴达如此布置。

“那舰队?”兼任下洛林商贸公司总经理的马丁问道。

“锐意号和斯特拉斯堡号拨给你,至于阿姆斯特丹号和埃皮纳勒号给文森特。杰姆斯,你去做锐意号的舰长。”

“可是,尊敬的子爵大人,我无意冒犯您的权威,只不过,咱们都没有去过印度。哦,我跟文森特去过的地方您说是美洲,所以印度的航线?”马丁迟疑的说道。

“没问题啊!有我在,你们看。”斯巴达掏出了一份早就画好的地图说:“这就是我初步制定的航线。”

“大人,您去过印度?”

“没有。”

“那?”

“主的恩赐。”斯巴达这么说,马丁、文森特、杰姆斯几个人都以为这是收买来的,自然不好大肆宣扬,也就知趣的没再问下去了。

其实十五世纪末以前,从西方到东方的商路无外乎有三条。一条是陆路,即传统的“丝绸之路”,从君士坦丁堡登陆,经小亚细亚,,从君士坦丁堡登陆,经小亚细亚,黑海和里海南岸到达中亚,再翻过帕米尔高原到中国。另外两条就是海路了:一条从叙利亚到地中海东岸,经两河流域到波斯湾,令一条从埃及经过红海到达波斯湾,然后再换船到印度和中国。

这几条商路要经过意大利、阿拉伯、拜占庭、波斯等地的商人多次转手,才能将货物运抵西欧。所以说最后一道手续的意大利商人,尤其是热\那\亚、那不勒斯和威尼斯人富得流油。

只不过,从十五世纪中叶开始,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开始崛起,先后占领了小亚细亚和巴尔干半岛,控制了传统商路,对过往商品征收重税,而且因为宗教信仰的不同,使运抵西欧的商品不仅量少,而且比原价高了八到十倍。所以,一方面欧洲的商人和贵族迫切的希望开辟另一条绕过地中海东岸到达印度的新航线。另一方面,威尼斯人现在也的确是跟土耳其人的战争如火如荼的。要不是斯巴达插手,按照历史的轨迹,第一次威土战争还没结束呢!

由于欧洲上层对新航线的需求,于是!一个伟大的时代被开启了!大航海时代!

科学技术的提高和地理知识的进步,使远洋成为了可能,首先是多桅快速、载重数百吨甚至千吨适宜远航的大船,其次是指南针,十四世纪传入欧洲,被普遍的应用于航海事业,然后是托勒密的地圆说,日益被人们相信,尤其是再斯巴达的领地上,地理教材都是经过斯巴达亲手修改过的……

不过远洋事业,就像是赌博,赌对了,到了富庶的东方那保证能赚一个盆满钵满的;如果错了,对不起,家破人亡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不过斯巴达却不怕这个,因为斯巴达手里攥着这年头世界上最好的、最完善的海图,好歹选修课上过地球地理信息系统啊!

再说了,达-伽马已经开辟了绕道非洲南端的好望角直达印度的新航线了。斯巴达要杰姆斯做的,就是去约翰内斯堡弄黄金,去拉普拉塔弄白银,去塞拉利昂弄钻石,去锡兰弄香料!

“杰姆斯,到达开普敦后,你找一个向导,再带着水手,去这个地方,去找金矿!”斯巴达在约翰内斯堡的地方用红笔画了个重重的圈。

葡萄牙人在1488年就到过好望角,此时在开普敦有个极小的殖民地,当然了,约翰内斯堡的金矿他们还没发现。

“要带着铁矿和木材去嘛?”杰姆斯理所当然的问了句。

“什么?”当然这也怨不得人家杰姆斯,斯巴达是个穿越者,眼界自然跟杰姆斯不同了,他摇了摇头说:“去仓库里把咱们最烂的火枪找点出来,还有望远镜,把最早勉强能用的试验品带几个,然后么,去下洛林的毛纺厂、棉纱厂买点便宜货,去跟土著们换就行了。”斯巴达这也是刺激自己领地经济的做法,毕竟让这些第一批使用机械的厂主们积压太多的货物自然不利于领地的经济发展,所以他想到了欧洲殖民者的倾销政策。

“注意,跟那些土著客气点,然后么,争取把跟他们的关系弄得好点,咱们要做的是长线的生意,然后是这里!”

斯巴达又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大体上就是塞拉利昂的地点,这个是当年斯巴达看《血钻》的时候,特意查过的,只不过记不太清了,所以暂时只能画个大概,不过在斯巴达看来,现在只要能把约翰内斯堡的金子弄来,塞拉利昂的钻石也不是那么事关紧要了,无非就是没法更好的讨好莫妮卡了罢了。

“然后如果真能找到黄金的话,用部分金子去印度换成香料和丝绸,然后买点垃圾,继续跟非洲的土著换金子。”斯巴达点头说道。

“尊敬的子爵大人,呃,如果……”杰姆斯脸上有一丝的担忧的问道。

“如果失败,就回来,继续做地中海贸易,但是,我不相信我们会失败!”斯巴达一脸坚毅的说道:“你七月份就出发,我已经让瓦拉去葡萄牙跟腓力一世说了,咱们提供给他一部分军火,航线上葡萄牙人占领的港口会允许我们补充给养的,对了,这是咱们的通行证。”斯巴达把手中制作精良的硬壳纸递给了杰姆斯。

“记住,总之就是一句话。”

几个人闻声紧紧的盯着斯巴达。

“利益最大化!”

一一七 列日的爱神

第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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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的斯巴达,终于腾出手来琢磨手头上的那张羊皮卷了,可是时间已经匆匆到了七月份了,教会已经募集到一部分钱筹建中级学校了(斯巴达的中级学校基本上是小学和中学的结合体,招收十岁以上识字的孩子),埃皮纳勒医学院和机械学院第一届学生已经毕业,医院在紧张有序的建造,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也准备招收第一批学生了,大西洋分公司的船队也已经南下了,估计已经离开葡萄牙了都。

心情大好的斯巴达,带着瓦拉、达芬奇他们,根据羊皮卷的指引:“答案,存在于光明。”又一次踏上了寻宝的旅途。

供奉堕落天使路西法的最著名的教堂,那就是位于比利时列日的圣保罗大教堂了,当然了,现在的列日是列日侯爵的地盘。

一行人穿的土土的,扔到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丝毫也不起眼。

圣保罗大教堂的那尊著名的路西法雕像,使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象征着光明的天使路西法右手抚着头顶,左手放在腿上,收拢了宽大的翅膀端坐在那里,俯视着地面上的行人。

“答案,存在于光明。”斯巴达口里嘀咕着,“这羊皮卷上说得也太不清楚了吧!”

“大人,您看……”闵采尔有些惊恐的指着雕像的底座说。

“怎么了么?”斯巴达他们顺着闵采尔的手指看过去,原来,经过几百年的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的,底座已经渐渐老化了,闵采尔正是指着一条龟裂的缝隙,迎着正午的阳光看过去,似乎,里面有青铜的颜色?

这年头的圣保罗大教堂,不是斯巴达前生去过的那些被XX景区管理局给封闭起来收门票以及弄着一帮子假道士假和尚收香火费的,而是对信徒们完全开放的,所以斯巴达瞅着四下无人,手伸过去一拨拉。

哗啦,几片风化严重的石片还真让斯巴达给拨拉开了,果然,里面有个小青铜板。

斯巴达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扣了出来,仔细看看,斑驳的青铜板上刻着:《苹果树下的爱神》。

“什么玩意?”斯巴达手里拿着那块青铜板,翻来覆去的看着。

“嗯,是尼德兰画家扬-凡-艾克的一幅画。”达芬奇身为资深业内人士,此时自然而然的为几个门外汉解释开来。

“艾克是早期尼德兰画派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也是十五世纪北欧后哥德式绘画的创始人。尼德兰文艺复兴美术的奠基者,油画形成时期的关键性人物,因其对油画艺术技巧的纵深发展做出了独特的贡献,被誉为‘油画之父’。”

达芬奇说的没错,1385年,艾克出生于荷兰马斯特里赫特附近的马塞克城,与同时期的胡伯特-凡-艾克合称为凡-艾克兄弟,二人是尼德兰文艺复兴的奠基者。1425年扬-凡-艾克任菲力蒲-卢-蓬公爵的宫廷画师,曾经充任使节到过葡萄牙等地。他以写实的精细描写和微妙的光影表现,使作品闻名于世。他把神圣的内容拉入现实世界中,着力描绘现实生活、现世人生的丰富多彩。

1422年,成为“残酷的约翰”伯爵的宫廷画家,在海牙为其装饰过宫廷建筑。1424年约翰伯爵去世,他移居佛兰德尔,以其卓越的才华受到勃艮第公爵的青睐,定居在布鲁日。著名的根特祭坛画是由凡-艾克兄弟先后持续完成的,但整个祭坛画中究竟哪些部分是出自胡伯特-凡-艾克之手,哪些部分出自扬之手,至今只能根据推测加以鉴别。在他生命的最后10年中,主要致力于肖像画的创作,注重刻画人物的表面细节和内在情感,并成为近代肖像画的开拓者。

不过这些似乎跟斯巴达他们的探索都没有什么联系吧。

“有一点,扬-艾克出生的时候,莫莱大团长早就去世了吧?所以不可能是大团长安排他画的吧?”斯巴达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说不定大团长之前做的根本没有这么复杂,是后来被法国人追杀的继任者们为了更好的保护宝藏而特意做的吧?”瓦拉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在滚滚历史长河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事湮没在时间的河水中了啊!”

“不管了,先去看看这幅画。”斯巴达挥了挥手,打断了这个问题,身为一个穿越者,他对瓦拉的这声叹息,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这个世界,还会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么?

走到礼拜堂中,在一幅用黄铜装裱精良的画作前,达芬奇止住了脚步。

“这就是厄洛斯?不是那个小天使么?”斯巴达一看画中是个高大健壮肌肉丰满的男子,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拿着弓箭四处乱点鸳鸯谱的胖乎乎的小天使。

斯巴达的话一出口,立马就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不是的,你说的那个爱神小天使丘比特跟画中的爱神厄洛斯是两个人啊!”斯巴达的话逗得一家人捧腹大笑,在这个肃穆的礼拜堂中,显得异常的喧嚣。

“干嘛呢!不准笑!严肃点!教堂呢这是!”斯巴达老脸一红,不过还是厚着脸皮的嘟哝着。

当然这也不怪斯巴达,关键是这货对希腊神话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趣,实际上爱神厄洛斯是卡俄斯之子。更是五大创世神之一,诞生在黑暗和黑夜之后。爱欲、生育及性欲的化身。是他促生了诸神的生育相爱,他是一切爱欲的化身(包括同性、异性)。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厄洛斯不是罗马神话中的小爱神丘比特,也就是那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斯巴达唯一知道的爱神。

不过,两个爱神,一个是此处所提创世五大神之一,另一个是阿弗洛狄忒与阿瑞斯之子,但两人的力量可谓天差地别,后者虽然能使人爱欲难已,如成功制造了阿波罗与达芙妮的半悲剧,但前者则是世间一切爱欲的促生者,可以说虽然厄洛斯较其他四神更无实体性可言,但倘若没有厄洛斯,也便没有了诸神的结合,没有了世界的后话。

当然了,现在不是大家讨论希腊神话和雅典神话的时候,尤其是刚刚吃了瘪的斯巴达,压低了嗓音威胁道:“抓紧把这个爱神给我弄明白,今天弄不明白的话,回去统统去矿井!”

一一八 颠倒的爱神

其实圣保罗教堂也没什么十分特殊的地方,除了那尊看起来悲天悯人的路西法雕像之外。

教堂建筑采用典型的罗马式拱券结构,前生学房建的斯巴达当然知道它是从古罗马时代的巴西利卡式演变而来。建筑史上称这种新形制为“罗曼内斯克”即罗马式。

教堂最大的特点是具有山形墙和石头的坡屋顶并使用圆拱。它的外形像封建领主的城堡,以坚固、沉重、敦厚、牢不可破的形象显示教会的权威。

它的一侧或中间往往建有钟塔,比如斯巴达老家圣母百花大教堂外的乔托钟塔。与其他罗马式教堂一致,圣保罗大教堂的屋顶上设一采光的高楼,从室内看,这是唯一能够射进光线的地方,因为二教堂内光线幽暗,给人一种神秘宗教气氛和肃穆感及压迫感。

至于教堂内部装饰主要使用壁画和雕塑,教堂外表的正面墙和内部柱头多用浮雕装饰,这些雕塑形象都与建筑结构浑然一体。罗马式时期的雕塑具有古代雕塑的气魄,较多运用变形夸张手法,但又不同于古代的写实风格。

众人在礼拜堂中,四处晃悠着,斯巴达对于艺术,基本就是个盲,所以只好瞎转悠,权当是来观光的了,顺便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达芬奇他们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这幅画有什么问题来,毕竟作为对艺术史研究颇深的他,以前也曾经见过这幅画,可是无论如何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瓦拉现在坐在礼拜堂外的台阶上,一根一根的拔着发白的头发,还一个劲儿的嘀咕:“在滚滚历史长河中……”如何如何的,可是依然没想出爱神曾经坐在苹果树下的典故。

阿尔贝蒂尼基本跟斯巴达差不多,但是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远方的梅丽萨身上,毕竟一想到爱神,他就立马能想到那些缠绵悱恻的夜,于是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开始摩挲着写情书。

至于闵采尔,对于《圣经》上的典故倒是如数家珍,可是这古希腊神话么,他的知识也是爱莫能助了,他现在正在围着教堂打转转,看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从建筑的外观上发现什么端倪。

斯巴达走着走着,炽烈的阳光焦灼的花岗岩建造的回廊制造的阴影外徘徊,试图闯进去袭击斯巴达,可是时时从山谷的丛林中传来的风,彻底毁掉了阳光最后的希望。

“好像高中那会儿的美术课学过这个。”因为斯巴达高考需要考基本能力,故而美术课是没少上,“好像那个扬-艾克喜欢弄些”

没错,斯巴达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扬-凡-艾克的很多作品,都表现出了他对空间、光线以及细节、质感的高超把握。著名美术史家帕诺夫斯基称扬-凡-艾克同时是一个“望远镜和显微镜”。

譬如艾克最著名的一幅画《阿尔诺芬尼夫妇肖像》,画中在人物中间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框带有10个突出的朵状方形,每个方形内又置一个小圆形,每个圆形内画一幅耶稣的故事画,图像细小到难以识别,甚至需要放大镜来看,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中心圆镜内,居然有完全符合光学原理的,反射出的整个房间的景物!斯巴达当时读高中的时候曾经特别观察过那个圆镜中的景物,故而还有些印象。

“会不会是其他的镜子?”斯巴达想到了那幅画,又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之前做出来的望远镜,于是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看似可笑的想法。

斯巴达没有想到到底会是什么镜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宝藏的解答,一路上运气都太好了,比如这次,就一句‘答案存在于光明之中’,自己就瞎猫碰着死老鼠的找到了圣保罗大教堂!要知道,供奉光明天使路西法的教堂可不止这一个啊!”

斯巴达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景物,“该死,要是能看到远处的景物就好了!怎么就忘了带望远镜呢?嗯?望远镜,啊哈,扬-凡-艾克不也有个绰号叫望远镜么!”斯巴达自嘲的嘟哝着。

“望远镜!凸透镜!倒像!”斯巴达猛然平地上蹦跶了三尺高,惊呼一声:“爱神啊爱神!EROS!颠倒一下,岂不是ROSE?又是玫瑰!”

没错,斯巴达记得自己前生看《达芬奇密码》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爱神颠倒过来就是玫瑰!

“斯巴达,后院有一棵苹果树,你说会不会有联系呢?”就在这时,闵采尔一脸愁云的跑过来说道。

“没错了!就是那!”

“大人?”闵采尔看着欣喜若狂的斯巴达,仿佛看到了失心疯患者一样……

不一会儿,所有人就被斯巴达召集到了那棵苹果树下了,“有没有玫瑰花?”斯巴达冷不丁的丢了一句话出来。

“嗯?”所有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围着那棵有年纪了的苹果树转悠开了。

“没有。”达芬奇第一个心不在焉的看完了。

“没有。”瓦拉毛躁的说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就连稳重的闵采尔也看完了。

“那就是我猜错了。”正当斯巴达准备垂头丧气的让大家解散的时候,阿尔贝蒂尼的声音响亮的冒了出来:“哥哥!石头的算不算?”

“嗯?”

众人挤过去一看,果然,茂盛的草堆中有一个石头雕刻的玫瑰花,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上面已经布满了潮湿蓬松的苔藓,再加上被茂盛的草叶挡住了,这才没被其他人发现,可是胆大心细的阿尔贝蒂尼一路是拨开草丛看的,于是找到了。

斯巴达匆匆解释了一遍,于是准备开挖,当然要付出代价的咯!那就是闵采尔去买了一堆废纸回来——赎罪卷……

果然,底下有个小路西法的雕像,底座有一个小盖子,上面有一个锈迹斑驳的黄铜扣,可以通过它把盖子扭开,里面的答案很简单,一把与之前发现的差不多形状的钥匙,以及一张……

“嗯?是白纸!”

“不是吧?”

“算了,肯定有蹊跷,难道你们忘了之前我们去熙笃前得到的那张羊皮卷了么?”斯巴达不以为然的说了句,反正三跪九拜都过来了,也不差最后这一哆嗦了。

众人顿时醒悟,之前的羊皮卷不也得经过酸碱两种液体抹上去才有字么!

“回去研究吧!总之不会再是柠檬汁和碱液咯!”

“又有的想了……”

一一九 开学典礼

思索了很久,斯巴达对那张白纸还是束手无策,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九月一号,三大院校相继开学,当然了,斯巴达肯定是去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参加开学典礼了。

“无论面对暴风或是飞雪,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炎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团勇往直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露出踪影,我们全速向前!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军团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伴随着雷鸣般的炮火,我们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战友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绕过。如果前面的黄沙之中,隐藏的是那炮火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效忠的军队,会给我们最后的坟墓!”

这首斯巴达改写了歌词的前世德国党卫军军歌《闪电部队在前进》被步兵科、炮兵科、骑兵科、辎重科、测绘科的八十名英姿勃发的青年和五十名轮训军官齐声高唱着,高亢、雄壮的歌声从斯特拉斯堡北面山谷里传了出来,场面让这些年轻的军官心中的热血又一次的沸腾了起来。

“咚!咚!咚!”随着整整十五响礼炮,斯巴达站到了操场的的中央礼台上,看着整整齐齐的队列,心潮澎湃,这是军团的希望,也即将是自己的腹心,终于啊!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了!

“全体立正,稍息。同学们,士兵们,军士们,军官们!”斯巴达一身下洛林军团军官礼服,笔挺的站在那里。肩膀上的少校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今天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虽然没有观众,但是我相信,站在这里的每一位在他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的时候,都会欣慰的想起,自己今天有幸站在了这里。”风猎猎的吹着,斯巴达充满了激情的话回荡在空中。

“我今天都不说,我只问你们一句话,军人就是为了死来的,军人就是有死无生,你们怕不怕。”

“不怕!”恍如春雷一样的答应声荡在巨大的操场上,年轻的军官和准军官们挺胸收腹,一个个用尽自己的全身气力呐喊着。没办法,经过斯巴达的授意和指点,掌握了二战纳\粹\分子洗脑方式的牧羊人组织已经提前给这些准军官们洗过脑了,他们相信自己的使命就是,保卫元首……

“很好!”斯巴达点点头:“像我们下洛林军团的士兵,你们不怕,我也不怕,所以今天沐浴在主的荣光下的下洛林洛林军团才走到了这一步,我希望将来你们比现在走的更远!主在天上注视着你们!”

说到这,斯巴达笑了笑。“人,必须要有理想,你们记住我的话!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不知道你们的理想是什么,但是,可以告你们我的理想是什么。”

斯巴达先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估计今天他把话放出去之后,以后这句话如何也不会落在拿破仑的头上了……

接着斯巴达抬起头大声的宣布着。“我要让仁慈的主的荣光和旨意旨意行使在地上,如同在天上一样!”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整个操场鸦雀无声。

“让仁慈的主的荣光和旨意旨意行使在地上,如同在天上一样!”突然间有如火山爆发一样,整个操场上所有的现役、未来的军官们口中都爆发出相同的口号,下洛林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第一批学员们沸腾了!斯巴达口号被他们反复的颂咏着,声音响彻云霄!不要小看宗教信仰,在这个科学的太阳刚刚露出一丝曙光的时候,信仰,是信徒们唯一的精神支柱!

在这狂热的气氛中斯巴达给在场的所有人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大喊了一声:“我宣布,下洛林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正式开学!”

“敬礼!”值日的教官声嘶力的吼叫着,齐刷刷的,臂膀举了起来。随即雄壮的《闪电部队在前进》响了起来,等到卫队完成通场。又是1兵团、炮兵团、工兵团派出地标兵依次通过操场。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司仪大吼一声:“授旗!”几个学员代表和自己地区队长鱼贯地登上主席台。戴季良从身边地鄂涛手中接过队旗捏着手里扫视着这些未来地精英。

“纪律!职责!荣誉!”在台下地学员们大声地背诵着斯巴达剽窃和篡改过的西点校训。在这激动人心地时刻。斯巴达将手中的铁十字橡树叶旗帜一展,迎风挥舞了几下。随即递给了当面地区队长。区队长接过队旗。身后地两名学员代表向队旗和戴季良分别一礼。戴季良回礼。接下来是第二队、第三队……

“立正、敬礼、礼毕。解散!”伴随着司仪地大吼声。各区队高唱着《闪电部队在前进》鱼贯而去。这场激动人心地军校开学典礼这才宣告结束。

“嫡系啊!这感觉就是好!”斯巴达的心里嘀咕着。

“子爵大人,这些准军官将来?”托马斯探头探脑的问着。

“当然是分配下去当中下级军官咯!不过我敢肯定,当我们扩编的时候,他们会做到团长!甚至军团长!他们会赶上你们,甚至会超过你们!”

斯巴达的后面几句话托马斯就是一笑了之,但是对于之前的一句嘛,于是一脸谄笑的问着:“我最英明的子爵大人,咱们什么时候扩编?”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的问题,不能不多问一句。

“真想知道?那你能保密吗?”托马斯立刻一阵猛点头,斯巴达笑了笑,这真是一个经典的笑话啊!估计以后也不是罗斯福的发明咯!“那我告诉你,我也能保密。”

看着托马斯吃瘪的样子,斯巴达大笑起来:“好了,好了,老实告诉你吧,你自己看不到现在的洛林公国么?”

一听斯巴达的这句话,托马斯的心中若有所思,是啊,前一次的洛林战争,会不会只是一次试探洛林军事力量的试探性进攻呢?

“对了,通知范佩西大尉,新兵营就地成为混成团,临时先下辖骑兵连、步兵连、辎重兵连、炮兵连各一个。另外,范巴斯滕上尉晋升大尉,把新兵营和城管总队都负责起来,另外,抓紧把总队、大队、中队、小队的建制健全起来,小队就作为班级单位,中队作为排及单位,大队为连级,总队做营级吧!”斯巴达对身边的阿尔贝蒂尼说,不得不说,阿尔贝蒂尼现在眼看就要成了斯巴达的副官了……

“对了哥哥,里杰卡尔德设计的纸币出来了,要不要看看去?”

“要!何止是要!简直就是要啊!”

一二零 下洛林银行

“这帮兔崽子。”斯巴达骂了一声,可是谁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斯巴达刚在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给测绘科的学员们上完了一节测量学的课,也多亏有了准确的望远镜,要不然还真能让人家给问死。纵是这样,斯巴达发现自己前生的知识也开始有些遗忘了,幸好他学的要比这年头最先进的方法还要先进,所以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斯巴达已经下定决心自己改进一下手头的这些原始经纬仪和水准仪了。

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已经开始正式上课了,斯巴达除了要去教一些测量学的课程,还要负责辎重科的土木工事课程,毕竟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因为下洛林的辎重兵,还兼任着工兵的任务呢!

斯巴达已经把办公室从子爵府中彻底的搬出来了,就在斯特拉斯堡市政厅里加了一个办公室。

“尊敬的子爵大人。”一个仆人走进来了,“大人,里杰卡尔德先生来了。”

“叫他进来。”斯巴达点头说。话说里杰卡尔德来的时候,斯巴达手里还在那捏着那张空白纸发呆,几个月了,斯巴达拿这张纸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人。”里杰卡尔德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了一叠花花绿绿的纸,说着:“按照您的旨意,做成了1、2、5、10、20、50、100的面值,只要拿着我们的纸币,就可以在下洛林银行兑换一个皮斯托尔金币或者十法郎的银币。”

斯巴达一听,大喜过望,接过里杰卡尔德手中的纸币仔细端详了起来。

果然,几张钞票上除了分别不同的面值之外,还有有用蔷薇、橡树叶、铁十字的图案组成的错综复杂的记号,据里杰卡尔德说,这些都是采用圣殿骑士团祖传的秘法在其中加了防伪标识的,而且有这个时代欧洲的第一创举。

里杰卡尔德指着纸币左边的空白处说:“大人,您看,这是用您说得水印法做上去的,想必能很好的杜绝有人仿制吧。”

斯巴达把纸币拿了起来,对着阳光看了过去,果然,一个安德烈亚家族的纹章赫然在目。

其实这个也没什么,是斯巴达抄袭的宋朝人的发明罢了,古代又叫做印暗花法,就是将湿纸压在两块一正一反雕有凹凸图案的木、竹模型中间,用强力压纸,逐幅印刷,使纸隐显图案。纸平放时看不出透明的图形,举纸迎光一看,图案则清晰可见,即现在人们熟知的水印。

“嗯,掌握这种技术的工人有几个?”斯巴达十分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如果有人把方法散播出去,那么洛林银行就离破产不远了。

“做纸币的纸张是特殊的纸张,工厂在米卢斯,掌握这种工艺的工人有四十多个,但是每人只会其中的一道工序;然后制作水印,总共有十五个工人会,都在阿尔贝蒂尼先生的监控中了;然后母版,只有这一副!”

没办法吗,这种大事情,必须要慎之又慎,所以里杰卡尔德这么小心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是准备金的问题。”里杰卡尔德翻开手中的笔记本说道,的确,现代银行,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挤兑,这是必须走的一步,“您的领地上,今后以及现有的所有银行,都必须向西北银行缴纳一定比例的准备金,并根据准备金的多少向该银行提供适当比例的提款担保。”

这个是斯巴达把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关于银行的事情一股脑的跟里杰卡尔德说了之后,他自己领悟和整理出来的,否则斯巴达一个大外行,要想让他什么事情都做得来,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呃,这个我不懂,还是要你来做,可是准备金的比例是多少?提供担保的比例又是多少?还有,这样会不会造成占用客户资金或者银行滥发信用呢?”

“准备金的比例是银行本金的30%,并且每增加两万储额,要向下洛林银行再提供相当于5%的准备金。”里杰卡尔德解说着:“至于提款担保则按担保金的10倍支付,蛋总额不得超过准备金的两倍,并且超过准备金部分要收取适当的利益,换句话说也就是不会无偿担保。”

“嗯,那咱们的银行免费给客户保管财产,但是要贷款么,就要收取利息了是不?”斯巴达抿了抿嘴问道。

“没错。”里杰卡尔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斯巴达的意思,这年头做银行的,其实无论客户是存款还是贷款,都必须缴纳一定的利息的。但是斯巴达一跟里杰卡尔德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之后,他立刻醒悟过来这样做的好处了,也就同意了。

“还有,担保的利息也将用于下洛林银行的运作,而且这个利息将高于银行同业间拆借利息。”艾莉萨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斯巴达的办公室来说道,没错,就是斯巴达的妹妹艾莉萨,当年替马里奥打点过银行的生意,这次又是主动请缨,于是斯巴达就把他安排给了里杰卡尔德,其实斯巴达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顺便监视里杰卡尔德,毕竟他手里可是捏着命脉啊!

“亲爱的哥哥,我给你扫盲啊~”

“你个小丫头,没大没小了啊~”斯巴达刮了艾莉萨的鼻子一下。

“呃~”艾莉萨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道:“咱们银行呢,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直接盈利,因此我们并不鼓励民间银行向我们申请担保。因为可以说就是那最后一道防线咯~”

“那准备金给不给利息?”艾莉萨的解释让斯巴达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样一来,民间的那些小银行的破产和兼并将会是避免不了的了,不过下洛林银行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储户们着想,毕竟下洛林银行的背后是一个政权!这是个类似于斯巴达前生的中央银行的银行!

“利息将作为储户和补偿的一部分,将不直接交付于银行。”里杰卡尔德说得口干舌燥的,正好仆人也端着茶水上来了,说句题外话,斯巴达也就是看着自己妹妹来了,才这么奢侈的请里杰卡尔德喝口茶的,里杰卡尔德润了润嗓子接着说:“这样一来,通过下洛林银行,大人就可以控制住整个领地上的黄金了!”

“准备发行多大的量?”

“今年预计十五万,明年再追加十万。毕竟我们的本金只有二十五万。然后看效果,逐年再增加发行量吧。”

“就这么定了,在斯特拉斯堡设立总行,各个主要城市设立分行,次要城镇设立支行。里杰卡尔德,你来做总行长。”接着斯巴达看着自己的妹妹说:“艾莉萨,斯特拉斯堡分行就交给你了哦~”

“没问题~”

一二一 法西战争的结束

法军司令部设在固若金汤的卡尔卡松内,它拥有内城与外城的双重城墙,内墙是罗马式城垒,外围为哥特式城墙,内外城各二十六座箭楼。

卡尔卡松地势险要,扼守着从西班牙进入法国西南部的要道,所以在历史上战事频繁,历经罗马人、西哥特人、阿拉伯人、十字军等占领,不过最奇特的是,在不停的建城、毁城、修城的过程中,整个卡尔卡松设防城居然发展成全长三公里而且泾渭分明的分出了各个时期不同风格建筑群的一座城市——比如他的吊桥和大门还是阿拉伯式的!

法西战争开始,是法军大约五千人,两千人从卡尔卡松设防城向南,三千人从夫瓦向东南进攻,开始势如破竹,一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后来,两军会师之后,被西班牙人阻挡在了基扬附近,双方陷入了胶着,法军阵亡五百多人,西班牙人阵亡三百多人,继而斯巴达的老相识文森特率领两千西班牙常备军,从安道尔开拔北上支援。

要是法国佬的炮兵的确厉害,可是西班牙人步兵在大陆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步兵之花,照样也不是浪得虚名。

常言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几万大军就被拖在了那里。因为西班牙人手中武器更为先进,主动放弃了基扬,然后先后收复了贝尔凯尔、第尚,反而形成了夹击冒进占领基扬的法军的形势。

“富瓦这次可是失算了啊!”乔文科在司令部参谋部的作战室里说道。

“没错!”塔索蒂重重的点了点头,情报显示,富瓦似乎看出西班牙人让出基扬是个圈套,因此他曾经做出勒令部队停止前进的命令,但是迫于路易十二的压力,法军名将富瓦无奈只好占领了基扬。

“好大喜功害死人啊!”斯巴达的心里嘀咕了一声:“所以老子的老祖宗就教育过我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完了,西班牙人故意漏出了颓势,却在两翼捏紧了拳头,共计八千人的部队分别从东西两路夹击留在基扬的法军。

尤其是东路文森特亲自率领的那支部队的行军,更是神来之笔,从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穿越了咯尼谷,斜插到了佩皮尼昂,更一鼓作气攻克了第尚,从而形成了对法军夹击的有利形势。

基扬后方的山地中,这是一片裸露着白色的石灰岩山地、生长着灌木的荒凉之地,反射着地中海强烈的阳光。

“在这个山头上,已经可以看到基扬穿着天蓝色军装的法军了!等到文森特大人的总攻发动之后,我们一定会全歼这股法军的!”一个军官对将军说道。

“轰!”大炮的轰鸣声,撕碎了河畔小镇基扬的最后一丝宁静,一路顺风的法军终于在遇到等待已久的对手,只不过跟他们出发前的计划不同的是,他们是被围攻的……

“勇士们,反击!”听着前线激烈的枪声,法军统帅富瓦手下的一个将军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喊道:“让地狱里的爬虫西班牙人尝尝法军勇士的怒火吧!”

“可惜了,这条河是个障碍啊!”西班牙统帅文森特叹了口气,指着面前的河流对身边的参谋说道。

的确,一条南运河的直流在这里稍稍向西北拐了个弯,形成了一小块平原就是基扬的所在地了,因此西面的部队只有两个作用,第一,牵制守军,第二防止有船的守军从西面逃窜。不过,只要东面突破了法军并不算是坚固的阵地之后,他们就只能往西班牙人在北面设计好的圈套里钻了。

“前进!”西班牙的士兵们排成密集的阵形,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瞄准、射击、前进装弹,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就猛地冲向法军的第一道战壕,试图与战壕里的士兵血拼,他们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震慑自己的对手,进而一次性的突破法军的防线。

“预备!”显然法军的将军也不是个有勇无谋之辈,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枪都瞄准了前方。

“放!”一瞬间,战线上形成了遇到密不透风的弹雨,顿时冲在最前面的西班牙军队倒下了一大片。

“鹰炮!”看着被对面的火力压在阵地上难以继续前进的士兵,西班牙炮兵军官喊道!这种带有子铳的火炮,能最大程度的形成压制,正说着呢,几声尖锐的声响掠过西班牙军队士兵的头顶,随即在对面的阵地上炸响了!只是一个瞬间,就能看见战壕被炮弹炸开,鲜红的肉\体随着被炸碎的泥土一起腾空而起,形成了一副惨烈的战争画面……

“命令咱们的火炮开火。”一不会儿,训练有素的法军炮兵就开始还手了,不过斯巴达奉行的是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所以法军买的炸弹更少、而且更贵,更多的还是实心弹罢了,况且由于辎重的问题,法军士兵最爱的八十磅巨炮并未同行到前线。

所以,多数的炮弹在激起了一个个的烟土柱,场面上倒是甚为壮观。

“有没有把握?”文森特问着西面炮兵团长,现在所有的二十磅炮都集中在西面了。

“我可以保证,五炮之内就能让法国人的大炮彻底闭嘴!”

“好!快!”文森特急促的命令道。

“轰!”大炮在怒吼,果然,并没有学会改变炮兵预设阵地的法国人遭殃了,多数的大炮已经彻底哑火了!

“冲锋!”东面的西班牙指挥官当机立断的吼道。

接着,潮水一样的西班牙士兵冲了上去,炮兵卖力的发射着大炮,很快,法军的第一道战壕失手,基扬的城墙也被打破了。此时,东面的士兵也开始过河了。

失去了炮兵掩护,而且被骇破了胆的法国人,根本无法阻挡士气高涨的西班牙军队,很快,法军失去了基扬。

“赶紧撤退!”法军将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高声吼叫着。

而远方的山坡上,西班牙将军早就目睹了这一切,虽然无法看清法国人脸上的表情,可是,至少他已经看到了!法国人正按照自己的计划,冲这处山坡下的小路上张皇失措的跑了过来!

“兔崽子们!等着吧!”将军大喜过望的骂了一句,接着举起了手中的刀,对身边的士兵们说:“士兵们!准备好迎接属于你们的胜利了没有?”

“准备好了!”回答将军的,是山呼海啸的吼声,接下来,已经没有悬念了,那就是法军基扬守军的审判日的到来了……

=====

消息传到了斯特拉斯堡。

“法西军队陷入僵持,战争结束,法国人在卡尔卡松阻止了西班牙人的进一步北上,可是自己也无力继续南下了。持续了五个月的法西边境战争结束。”情报参谋说完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嗯,接下来,应该是一次和谈和扯皮了。”斯巴达大笑了一声:“老子就喜欢浑水摸鱼!哈哈,这下,米尔库的订单会像是雪片一样飞来的!”

一二二 康布雷同盟

1505年十月份,斯巴达接到了来自路易十二的信。

“康布雷?”斯巴达看着鹅毛笔在精致的纸张上留下的笔记,呢喃了两句:“难不成,连康布雷同盟也提前出现了?”

康布雷,位于法国斯海尔德河畔,只不过是北部-加来海峡大区北部省的一个城镇而已,可是它因为两个事件而闻名于世,一,就是康布雷同盟,又称作神圣同盟;二,史上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坦克的范例,一战的康布雷战役的发生地。

至于神圣同盟,历史上成立于1508年十二月,主要参与方有法国,教皇国,威尼斯共和国。然后几乎每一个在西欧的重要势力,比如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英格兰,苏格兰王国,米兰公国,佛罗伦萨,费拉拉大公国和瑞士,也分别在不同的时期加入了同盟。

在那段历史上,康布雷同盟是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为了遏制威尼斯对意大利北部的影响,缔造了一个反威尼斯联盟,不过在这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他居然提前成立了?

而且主导者居然不是美第奇一世陛下,而是路易十二!这就让斯巴达有些瞠目结舌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去看看,然后见机行事吧!”斯巴达合上了文书说道。

“里维拉!咱们的订单呢?怎么样了?”斯巴达跑到司令部找到里维拉问道。

“现在订单一共有五千支洛林1503步枪,两千支洛林1504卡宾枪,另外就是大炮了,总计有两百门大炮吧!对了,还有,路易十二要求购买我们的‘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的技术。”里维拉点头说着。

这些订单多数是来自法国,路易十二一次失败之后,发了个狠,米尔库兵工厂收到的订单有六成是来自法国的。

“他们给多少钱?”斯巴达当然要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咯!

“我英明的子爵大人啊!”里维拉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子,咽了口唾沫说:“炮弹的生产技术我没答应法国佬,其余的,总计五十五万皮斯托尔啊!我敢肯定啊!米尔库兵工厂将会超越威尼斯兵工厂的!”

“技术他们准备出多少钱?”斯巴达挑了挑眉毛说道,虽然这个东西法国人一时半会模仿不来,可是假以时日,法国人一定会弄出来的,所以如果有个合适的价钱,卖掉也是不错的选择!

“五万。”

“做梦!没有十万他就是做梦呢他!”斯巴达跳着脚大骂道:“大爷的!他当是白菜啊!大街上谁都摆着卖的!老子手下光做实验就花了老子几千金币啊!他五万就买!搞笑!”

“好吧,亲爱的子爵大人。”里维拉耸了耸肩膀说:“其实我觉得五万已经赚了很多了,既然你说十万就十万吧!赚了几十倍啊!”

“所以说啊,里维拉大尉,你记住,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啊!”斯巴达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言不惭的剽窃着伟人的名言,“对了,蒸汽机呢?改进的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可以用来给纱厂、毛纺厂提供动力呢,好像机械学院的那帮疯子们伙同达芬奇还在改进,说是如果效率再高点,用来冶金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于这些东西,里维拉不是很懂,所以也只能说个大概了。

“嗯很好,如果改进出可以在冶金业中使用的蒸汽机,告诉他们啊,我这有一万皮斯托尔没地方花啊!”

“一万!大人,是不是太多了?”

“多?”斯巴达放肆的大笑着:“哈哈!将来蒸汽机可是能创造几千万的收益啊!”

“几千万?”里维拉已经合不拢嘴了。

“对了,银行那边怎么样了?”斯巴达终于笑够了,严肃的问道。

“呃,不清楚……”

“算了,我自己去市政厅吧!”

“子爵大人,您怎么来了?”多纳多尼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猛一抬头看见斯巴达的身影,于是问道。

“没什么,银行都建立起来了没?”

“现在在斯特拉斯堡的总行,米卢斯、科尔马尔、埃皮纳勒、南锡、萨尔布吕肯、斯图加特、卡尔斯鲁厄、凯撒斯劳滕、奥芬堡的支行,都建立起来了,存取款、贷款业务也都开始了。”多纳多尼翻开笔记本说道。

“嗯,那我下去看看,你接着忙吧。”斯巴达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斯特拉斯堡,下洛林银行总行。

那是一座花岗岩的巨大建筑,设计师在结构上从罗马式建筑那里获得了灵感,采用了角度一层一层渐变的方法,并在内部用大理石建造了一个穹顶架,使穹顶十分牢固。甚至在建成的时候,有人人形容银行的穹顶:“它好像处到了天空,把他的阴影投向了整个斯特拉斯堡!”其雄伟之处可见一斑。

当然了,斯巴达的脸,是谁都认识的,不过斯巴达还是示意他们忙自己的,他在大厅悬挂的告示那看了一会,感觉很满意,里杰卡尔德他们果然把辨别下洛林币真伪的方法贴在了那里,甚至斯巴达还知道,已经被改名为警备总队的城管总队也在义务宣传着辨别方法。

斯巴达一个人走到了经理室。

“哥哥!你来的不是时候啊!”艾莉萨终于腾出空来摊了摊双手说:“你看,我快要忙死了!哪有时间招待你啊!”接着又俯在桌子上忙起来了。

“你个小丫头!谁要你招待了,跟我说说进展如何了。”

“好吧。”艾莉萨又忙活了一阵说道:“第一,存款业务,因为我们是免费的,不收取任何费用,所以这几天光是斯特拉斯堡就收拢了大约两万多的存款,估计你的整个封地上能收回来二十几吧!”

“这么多!”斯巴达目瞪口呆的说着。

“那你以为?”艾莉萨撇了撇嘴说:“估计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呢!”

“好吧,这帮守财奴,就不知道投资么!办点工厂什么的多好!笨啊!”斯巴达低声骂了句。

“好了,第二,取款业务。他们存款都是金币、银币,至于铜币么,还没有人好意思存到银行,但是他们取款的时候,就只能拿出纸笔来咯!当然,如果客户非要求要金币,我们也会照办的,不过现在下洛林币已经渐渐被认可了,这种情况也越来越少了。”艾莉萨耐心的说着。

斯巴达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问着:“那贷款呢?”

“暂时斯特拉斯堡还没有,对了,听说埃皮纳勒那边已经有几笔业务了,都是机械学院的毕业生们搞的那几个工厂贷的。”

“唉,大多数人还是冥顽不化啊!”斯巴达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大踏步的迈入机械文明时代,还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不过,纸笔已经开始推广了,斯巴达也该满意了。

“对了,告诉里杰卡尔德,近期再给他十万皮斯托尔,让他做本金吧,然后加大纸笔的发行量吧。”斯巴达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徜徉在条石铺成的大路上,享受着秋日夕阳的余晖涂在身上的那种感觉,斯巴达的心里又开始嘀咕了:“康布雷啊康布雷,老子又要去当搅屎棍咯!”

一二三 我不参与同盟

清晨,康布雷唯一的一座教堂的大钟刚刚敲响八下,这里早就有服装各异的人群陆陆续续进进出出了。

这是一场谈判,对所有谈判参与者来说更是一场忙乱和竞赛,所以这几天内不断有大大小小悬挂着各种国家旗帜的轮船或者军舰抵达这里,毕竟洛林战争、法西战争、莫斯科对普斯科夫共和国的兼并战争都刚刚结束,所有人都需要一个会议来分配利益,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最近的几场战争已经让各位国王发现了,自己的近邻,软弱的已经被兼并完了,现在要扩张,必须把眼睛放远了,所有人达成了一个默契——意大利。

教堂是十四世纪建造的,形状变化的窗户,精美的雕刻,礼拜堂内长达数十米的黑白相间大理石装饰,和楼顶南北两侧顶端充满了巴洛克风格的风亭,以及建筑外表上长着的开始落叶的爬山虎,都在诉说着这栋建筑悠久的历史。

八点半左右的时间,就见到一辆豪华马车已经从远处徐徐而来,两侧的卫队骑士们,手里举着的旗帜是黄底红色怒狮和黄底雄鹰,一看就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来了,那是哈布斯堡家族纹章和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

随着将的到来,更多的马车也陆陆续续出现了,法国王室,佛罗伦萨共和国,米兰公国,葡萄牙王国。当然,为了将来在意大利的利益,西班牙王国也来了。

酒会已经开始,都已经十一点多了,相信很多人的心里都在嘀咕:“这些傲慢的家伙!”

很多人在心里诅咒着的同时,手伸向了兜里的怀表,离预定的会谈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那些家伙却还没到!

脾气最差劲的路易十二甚至已经开始骂出声了,他正要再诅咒两声,但余音还在喉间缭绕的时候,他的眼睛就陡然被出现在远处的一辆马车。

很显然,现在谁都知道那柄铁十字橡树叶军旗和安德烈亚家族纹章了。来人正是斯巴达他们。

1505年10月20日,随着斯巴达的到来,全欧洲都在瞩目的一场角逐终于到了揭幕的时刻!

斯巴达走了进来,把大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身边的卫士——他还带着一个警卫排来的。

不少人已经开始吸凉气了,这些人啊!反客为主?看看军官们,镶银边三角帽,橄榄绿色军大衣,金色的绶带,肩膀上垂下来十公分长的金色流苏,经军需处重新设计的长筒皮靴(这个感谢SWATED书友,详见评论区“建议楼”书评)!等他们脱下呢绒大衣之后,里面是做工更加精良的礼服!

就算是士兵,也都有呢绒大衣,只不过军官的镶边三角帽改成了黑色的贝雷帽——当然这也是斯巴达的剽窃之举咯!

士兵和军官礼服左臂上,以及三角帽和贝雷帽上,都绣着下洛林军团的铁十字橡树叶军徽。

正说话间呢,斯巴达已经带着乔文科、塔索蒂和瓦拉走了进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可笑,居然没有洛林公国马尔库夫大公的使者?斯巴达轻笑了一声,路易十二这是有讨好下洛林的嫌疑啊!不过谁让下洛林有大陆上最好的武器呢?

还没等路易十二来打招呼,西班牙王室使者文森特已经不请自来的靠在了斯巴达的身边,恭敬的抚胸说道:“我尊敬的子爵大人,感谢您的武器。”

他这一说不要紧,斯巴达扭过脸去一看,路易十二的脸都绿了。

“尊敬的国王陛下,看来您的对手越来越强大了。”盯着在那寒暄的斯巴达和文森特,普法尔茨伯爵正直的菲利普突然扭头对路易十二说道。

没办法,两人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斯巴达在德国的扩张,占领的地盘基本都是普法尔茨的地盘。

“哦?是嘛?”路易十二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吧,我相信,伯爵先生您也有一个难缠的对手。”

“呵呵,那我跟国王陛下也有共同话题咯?”菲利普笑道。

接着,路易十二也会意的陪着菲利普笑了起来。

虽然斯巴达的下洛林的扩张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但是鉴于看起来下洛林、西班牙、威尼斯似乎有共同的利益,站在了一起,所有人掂量了掂量,迫不得已的承认了斯巴达对于南锡和萨尔布吕肯的统治,甚至斯巴达还被加封为了伯爵。

不过康布雷会议的主题,并不是什么讨论斯巴达子爵晋升伯爵,历史并没有便宜他原来的轨迹,路易十二把领主们纠集在一起,还是为了讨论列强在意大利的利益,那么,他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威尼斯共和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意大利是一个富庶却凌乱的国家。

15世纪正经历着文艺复兴洗礼的意大利是一个经济繁荣发达,文化辉煌灿烂的富庶之地,然而它在政治上却是四分五裂,残破不堪。罗马教廷、威尼斯、佛罗伦萨、那不勒斯和米兰是五个旗鼓相当的国家,尽管规模和性质有很大差异,但大致上维持着政治势力上的均势。

除此以外,略逊一筹的小国,如埃斯特家族的费拉拉,贡萨加家族的曼托瓦和罗韦雷家族的乌尔比诺,以及波洛尼亚、佩鲁贾、锡耶纳等共和国,地位也都不尽相同,各有自己当地的特色,都对丰富多彩的意大利文明作过贡献,实际上也都是意大利孱弱的根源,统一的障碍。

更致命的是,意大利诸国的统治者们在发生内争时总是习惯寻求外国的支持,使得国外列强对意大利事务越来越感兴趣。

从1494年开始,法国和西班牙就在那不勒斯大打出手,后来知道1503年12月29日加里利亚诺河畔一战,西军获胜,法国被迫放弃那不勒斯王国,使其沦为西班牙领地。这就是第一次意大利战争。这有点像日俄战争,交战国是日本和沙俄,可是交战地点却在中国……

第二次意大利战争,历史的轨迹是从1508年开始的。

不过现在,斯巴达不得不面对提前开始的战争了。

“对不起,各位,我要走了。”斯巴达冷冷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反正他已经得到伯爵的封号了,另外瓦拉已经旁敲侧击的试探过了,如果自己侵略兼并洛林公国,是没有人反对的,换句话说,如果他发动战争,也是列强默许的。

“斯巴达伯爵?难道您不想在意大利得到一块封地?据我所知,您是意大利人。”

“好,我要罗马城。”

斯巴达的话一出,教皇使者,美第奇一世的弟弟,朱利叶斯的脸都绿了。礼拜堂里更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货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办不到是吧?那不好意思了,恕不奉陪。”斯巴达丢下一句话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开玩笑,打威尼斯?亏你们想得出来!熟知历史的他知道,威尼斯到最后也不过是丢掉了伦巴第地区的统治权罢了。更何况这会儿斯巴达伯爵大人一有事就要抱人家威尼斯的大腿呢!

斯巴达还知道呢,日后的法国国王弗朗西斯一世甚至干脆都被俘虏过,还有西班牙啊,看起来是好好的,可是肚子里坏水多着是呢!

意大利战争的最终结果,是法国收复了东部的三个主教区,获得加莱和和位于大西洋沿岸的布洛涅,但是放弃除萨伏衣和庇蒙特以外的所有意大利领土;反而是人家西班牙得到了米兰和那不勒斯!

路易十二这就是典型的让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不过鉴于自己跟路易十二的关系实在不怎么样,斯巴达也不准备把历史的结果告诉路易十二了。当然了,就算是说了,他信不信还是一会儿事呢!不过,斯巴达倒是走了,丝毫没有影响列强往意大利的蛋糕上伸刀叉的大好兴致……而且,好像斯巴达也要惹上一身骚。

一二四 大公和伯爵

普法尔茨伯爵正直的菲利普,从康布雷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普法尔茨,而是转道去了兰斯。

没错,是洛林公爵马尔库夫大公的领地。

“尊敬的菲利普伯爵。”大公的管家穿戴整齐的在城堡的吊桥下抚胸问候道,接着伸了伸手说:“请您跟我来。”

“哦!我亲爱的大公,赞美您!您就像是天空最明亮的一样耀眼!”菲利普一个马屁冲在客厅里迎接的洛林公国大公马尔库夫拍了过去。

穿着长长的皮靴的马尔库夫大公似乎很享受一样,慢慢地从沙发上抬起了大屁股,捏了捏嘴角的胡须说:“尊敬的伯爵先生,同样向仁慈的主赞美您。”

两个人客套了一阵,无非就是互相拍拍马屁罢了。

自然,戏肉总是会来的。

“尊敬的大公阁下,不知道您认为您的那个邻居怎么样呢?我是说,斯巴达子爵,哦对了,我们应该叫他斯巴达伯爵咯!”菲利普挑着眉毛问道。

“他?”菲利普不说还好,他一说马尔库夫大公就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这个恶棍!他迟早是要下地狱的!”马尔库夫大公明显是想到了自己的领地南锡和萨尔布吕肯的失陷,亏大了啊!就换了一堆步枪而已,可惜丢了好多赋税啊!

菲利普看着懦弱的马尔库夫的做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脸上却恭敬的说着:“大公阁下。您想不想收回您的南锡?要知道,那里现在刚刚修建完了一处大纺织厂啊!全是采用什么蒸汽机的,产量是普通作坊的十倍啊!”

“嗯?”马尔库夫一听跟钱有关,抖动了两下绿色的小眼睛,狐疑的说着:“是吗?”

“那您以为,去看看吧!现在从远处看过去,南锡的天空都是被烟囱所占据的领地!听说下洛林正在推广蒸汽机,要把机械动力作为原动力呢!”

“你的意思?”

“我帮您夺回原本就属于您的南锡,不过。”菲利普顿了顿,接着说道:“整个萨尔布吕肯东边的土地,将会是我的!”

“噗嗤!”懦弱的马尔库夫大公倒是看得清楚,抖动着身上的肥肉哈哈的笑了两声之后,用肉嘟嘟的手掌拍了拍菲利普说道:“老兄,难道您不知道下洛林军团的战斗力么?我可是记得,前不久大半个德国都曾经被调动起来进攻斯图加特的,可是后来,斯图加特的主人从条顿骑士团变成了下洛林子爵,而且诸如卡尔斯鲁厄,凯撒斯劳滕,也都相继失陷哦~”

卡尔斯鲁厄、凯撒斯劳滕,一听到这两个字眼,正直的菲利普伯爵都感到自己的肝子在隐隐作痛,这可都是自己的土地啊,就这么被斯巴达给夺走了!不过菲利普伯爵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么,如果加上路易十二陛下呢?”

“啊!你说什么?”

“是的,法兰西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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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塞纳河畔的巴黎。

卢浮宫中,路易十二打了个哈欠,跟近侍们讨论着,不一会儿,加斯东德和富瓦两个将军走了进来。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两人单膝着地,跪在华美的土耳其毛毯上,抚着左胸,毕恭毕敬的问候着。

“嗯,准备的怎么样了?”路易十二的眼睛亮了起来,站起来问道。

“美第奇一世陛下已经宣布,禁止威尼斯作礼拜和举行宗教仪式。西班牙也承诺集结四千人的部队,联军总计将会有两万五千人的部队,大约一百门各型火炮。”加斯东德说到这,无奈的苦笑着说:“这些大炮都是王国喝西班牙人的,至于瑞士人甚至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都不愿意提供火炮。”

“这些懦弱的爬虫!”路易十二咒骂了一声,“伦巴第地区呢?”

富瓦看了看周遭的确没有外人,于是小心翼翼的说着:“米兰大公斯福尔扎阁下愿意做内应。”

“那就只剩下我们背后的敌人咯?下洛林!”路易十二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开始咬牙切齿的,耸着哥公鸡头,一步一步的踱着公鸡步,不愧是一只高傲的高卢鸡。

“没问题。”加斯东德不屑的笑了笑,对路易十二说:“陛下放下,菲利普和马尔库夫似乎有动兵的倾向,据我的内应说,他们的确打算要跟下洛林开战,消息不会有错,是的,如果是这样,下洛林是没有余力攻击我们的补给线的。”

“总之要小心,对了,我看军队就不要派了,给马尔库夫这个穷叫花子点枪支和我们换下来的火炮吧。”路易十二眯着眼笑说。这也难怪,马尔库夫大公身边是下洛林的怪物们,这些怪物还死活不卖给他任何武器,也就是前不久才给了他们一批二手洛林1503和洛林1504,是个人都知道啊,这些枪甚至有的都已经磨损成滑膛枪了啊!早知道马尔库夫为了这些破烂就把南锡给卖了,早说啊,法兰西王国不会拒绝这个买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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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消息准确么?”斯巴达在斯特拉斯堡下洛林军团司令部里暴怒的说着。

“千真万确!”情报参谋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继续激怒了眼前的伯爵大人。

“大爷的,塔索蒂,新兵营已经训练好的士兵有多少?”

“刚好有三个连队。”

“警备总队呢?”

“各主要城市的警备连,下辖主要城镇的警备排,其他村镇警备班班。共计也就是十个连队的规模吧!”塔索蒂说道。

斯巴达一把扯过地图,仔细的看着上面标明的各部队位置:一团驻阿姆斯特丹,负责尼德兰地区;二团驻防埃皮纳勒,负责下洛林地区;三团驻防米卢斯,负责阿尔萨斯地区;四团驻防斯图加特,负责南德和施瓦本一线;五团驻防卡尔斯鲁厄,负责卡尔斯鲁厄和斯图加特地区;骑兵团驻防南锡,负责南锡-萨尔布吕肯一线;炮兵团和新成立的六团驻守斯特拉斯堡。

“伯爵大人,我们北面面临绝大的压力,我看有必要挪动一下军团的设防位置了。”乔文科走到前面来说。

“我知道!”斯巴达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接着说:“我要的是计划!定下来了没有?”

“嗯,炮兵团火速移防南锡,六团火速去萨尔布吕肯一线。三团从米卢斯北上,暂时在斯特拉斯堡充当预备队,原防区交由二团一部,注意南方的瑞士各州。四团也是,原防区交由五团负责就是了。”

“六团现在满编了吗?”

“嗯!两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外加一个骑兵连。是您制订的编制。”乔文科点头说。

“那好,再去跟贝雷塔说,留下一个连守着就行了,其他部队做好南下准备!娘的!老子掏你心窝!”斯巴达恶狠狠的说着。

由不得斯巴达不怒啊!已经被路易十二卖了的马尔库夫大公和菲利普伯爵居然纠结了五个步兵团,外加两个雇佣兵团,一个骑士团,准备南下攻打下洛林了!理由也很充足,说是要替马尔库夫在南锡死去的亲戚复仇!?要不是马尔库夫说到那个棋子,斯巴达早就忘了那个死人了……

一二五 训话

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宽大的操场上,铁十字橡树叶军团军歌《闪电部队在前进》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可是秋风丝毫没有让操场上的洛林军团有半分的松懈和不满,猎猎朔风吹到士兵们的身上,就被呢绒的大衣隔开了。更重要的是,伯爵大人要为奔赴前线的部队践行。

“立正!敬礼!”教官们和军官们看到斯巴达、塔索蒂和乔文科几人缓步走上了主席台,大声的命令着自己的手下们。一瞬间,看台上的学员和操场上整装待发的士兵们齐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稍息!”斯巴达回礼,然后平静的说着:“经常有人问我,‘英雄是怎样铸就的?’我的回答是,无畏,无私,当然还有牺牲。从欧努瓦到南锡,从斯图加特到施瓦本山口,下洛林军团的勇士们,一直都在响应着使命的召唤,我想,他们就无愧于‘英雄’这两个字的称号,现在,危难的时刻又一次的来临了!先生们,再一次,下洛林需要他最优秀、最聪明的儿子们。曾经有人问我到底还有没有英雄,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够带领我们获得成功的英雄,我说:‘有。’”

斯巴达大手一指,从操场的角落的一端指到另一端,终于大声喊着:“而且就在今天!我很荣幸的和他们站在这里!并以他们的献身精神为荣!”

接着斯巴达回头对身后的学员们大喊:“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是什么?”

“下洛林军团!”震天的一声吼声。

“很好!现在我命令!下洛林军团!前进!”口令之后,准备出发的炮兵团、混成六团的士兵和军官集体转身,开拔前线。

“全体都有,敬礼!”教官们在看台上命令着,接着那些稚嫩的学员们死死的盯着这些奔赴前线的英雄们!

“总有一天,我们也配得上伯爵大人所说的‘英雄’两个字的称号!”不少学员的心中都暗暗下定了决心。

“大人,要不要让这帮小子们去实习一下?”乔文科在旁低声说着。

“实习?不要。”斯巴达摇了摇头,说:“你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当年在西班牙军团实习的事情了?”

“呵呵。”塔索蒂和乔文科两人会心一笑,都是点了点头。没错,下洛林军团的第一批军官就是在意大利战场上,随着西班牙军团成长起来的,并且随之成为了军团的骨干,比如塔索蒂、乔文科、贝雷塔、约维蒂奇和维尔迪。

“不行。”斯巴达却斩钉截铁的说着:“这都是咱们军团未来的骨干,你让他们去当小兵啊?不行不行,起码现在不行,最早也得过一两个月之后再让他们去见见血吧!”斯巴达如是说着,当然他也有私心没说出来:这是老子的嫡系,金贵呢,哪能扔到战场上当小兵死球了!

“行了,你们跟他们讲两句。”斯巴达喝了口热水,满意的说着。

不一会儿,五个步兵科、一个炮兵科、一个骑兵科、一个辎重兵科、一个测绘科总共九十名学员被教官们带到了操场中。

“先生们!”乔文科如是称呼着这些毛都没长齐的青年们:“怎么样,嫉妒是吗?”

不得不说,军事学院的士兵们比军团的士兵还像是铁打的,任凭朔风割到脸上,冷是绷着没说话,别忘了,他们这些学员不像是军团的士兵和军官穿着呢绒大衣,他们是来送行的,只穿着礼服!

“很好!纪律!职责!荣誉!”乔文科在寒风中也把大衣脱了,只穿着衬衣在寒风中站着,大吼道:“我相信素质养成已经让你们初步掌握了纪律!不过我可敢说,就凭你们这个呆鸡样儿!就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去履行你们的职责!更不要说去捍卫你们的荣誉了!现在的你们还不配佩戴下洛林军团铁十字和橡树叶!”

有人开始咬牙切齿,愤愤不平了。

“气?生气了好啊!”塔索蒂冷笑一声,吼着:“哪个不服,站出来!”

哗啦。一身戎装铿锵的响声。“步兵科一期,下洛林军团步兵准尉,默克尔。”果然有个血气方刚站了出来。

“行啊!有血气。”看台上的斯巴达挥挥手,让教育长取来了默克尔的资料。“嗯,混血儿?”果然,资料上写着,默克尔,出生于哈萨克汗国,不过是一个莫斯科商人和哈萨克汗国的混血儿。其父亲行商到下洛林并定居,于是幼年的默克尔也就在下洛林住了下来,今年刚刚十八岁。

不过血气方刚是一会儿事,军事素养却是另一回事了,先是射击,然后是武装越野,然后是格斗,默克尔在塔索蒂那输了一个一塌涂地,也就是跑步还勉强能赶上塔索蒂的影子,其他的,就不给他丢这个人了。

“伯爵大人。”塔索蒂冲走下来的斯巴达行了个军礼。

斯巴达笑了笑,一眼就看明白了,塔索蒂这是跟乔文科两人搞完了黑脸,准备让斯巴达唱个红脸装好人呢!斯巴达还暗骂了一声:“我这个妹夫啊!”

“默克尔准尉。”

“到!”虎头虎脑一头金发的默克尔毫不畏惧的说着。

“怎么样,输了吧?服不服?”斯巴达笑着问道。

“服!”他想了想之后又说:“也不服。”

“哦,什么意思?”

“我承认司令的专业技能胜过我很多,可是两年后,等我毕业的时候,不一定!”默克尔瓮声瓮气的说着。

“哈哈!我喜欢!”斯巴达一拍他的肩膀说着:“对!两年后你们毕业的时候!不是不一定,是一定能超过这些老兵油子!”斯巴达指了指塔索蒂和乔文科他们,接着说:“不仅是单兵作战技巧,甚至是战略战术上,也要胜过他们!有没有信心!”

“有!”如雷的一声喊。

“先熬过你们的新兵训练,然后我安排你们到各个作战单位,以见习参谋的身份,参观你们的前辈们是怎么作战的!”

“啊?”“这?”操场上的世界沸腾了。

“乱什么乱!”斯巴达虎吼一声,其实他也就是比眼前的这些人大个五六岁而已,此时却背着手喊道:“再乱就都老老实实的给老子窝在学院里!”

刹那间,操场上的世界又安静了。

“解散。”斯巴达敢肯定,这帮小子回宿舍之后,肯定要讨论什么时候去见习的事情了。

“别怪我弄这手麻烦啊!但是老子要嫡系,不得不玩弄两把手段啊!”斯巴达心里叹了一声。

上次死的恐惧说我的小说中的人名问题,我改掉了啊,以后就从二队甚至是青年队和少年队里找人名吧!比如这把的默克尔,我很喜欢这个哈萨克斯坦人啊,还有斯特拉瑟,我就恨囧脸大叔这个赛季不用他俩……哈哈哈,很欣慰有米兰的球迷啊~~~

一二六 洛林战争(一)

很长时间以来,斯巴达一直以为御敌于国门之外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在他的命令下,他又一次的放弃了自己的防线,没错,南锡让他丢了。

下洛林军团只是在外围第一道战壕那开了几枪,就丢下对手的一百多具尸体离开了。

“我说,吉尼亚克老兄,这个赌你可是打输了啊!”看着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南下的大门,洛林-普法尔茨联军步兵团长洛里昂对另一个步兵团长吉尼亚克说道。

“是啊!仁慈的主啊!”高大的吉尼亚克摘下厚重的手套,捧着脸说道:“天晓得之前洛林军团的战史是不是编造的。”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吉尼亚克看着不远处的南锡说道,接着抬手就是一鞭,催动战马往前面赶去了,还丢下一句话:“老兄!公爵大人的意思,可远远不止是南锡啊!”

“嘿嘿!”洛里昂笑了一声,催动了一下战马,追上了前面的吉尼亚克,原本一脸狂然的他也是脸色一敛:“是啊,下洛林手里好歹也是有八个团的啊!”洛里昂跟吉尼亚克把缰绳交给接应的士兵,两人走进了指挥部。

两人好不容易喝了口热水,坐着又扯了一会。

“就是有一点问题。”吉尼亚克撇了撇嘴:“我现在在害怕,万一我们像是之前的波西米亚人,或者大公像是路易十二一样怎么办?偷鸡不成蚀把米!”

“吉尼亚克将军,我听着你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呢?”突然一个浑厚地中年男音插了进来,对话地两个人一愣,回首一看,一身华贵礼服的马尔库夫大公赫然地站在他们地身后。

“哦尊敬的大公阁下,无意冒犯您的睿智!”吉尼亚克急急忙忙说着。

“吉尼亚克将军,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马尔库夫摆摆手阻止了吉尼亚克的辩解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公国跟那个该死的搅屎棍两败俱伤,到最后便宜了别人。我当然知道路易十二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可是你知道吗?这次东面普法尔茨的菲利普伯爵也在出兵,而路易十二正在意大利焦头烂额,一定无暇东顾的,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要算算万一路易十二偷袭我们怎么办!但是现在的机会不容错过!所以我才这么急切。我判断,斯巴达四面为敌。能用在咱们身上地力量不过两三个团罢了!我就不信了,下洛林军团还真的到了主的眷顾!”

和乔文科预判地一样,洛林公国三个步兵团长驱直入,攻占南锡,接着向西,攻占了图勒,不过斯巴达想要笑的是,他们的行军路线,是在洛林森林和洛林高原的夹缝中,要想偷袭,嘿嘿,再容易不过了!

“报告司令部!”任马尔库夫、吉尼亚克、洛里昂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五个团浩浩荡荡开进南锡之时,东面不远处洛林高原上的一处高地上,有一双尖锐地眼睛透过手中地望远镜死死地盯住了他们地队伍。

“下午2时13分。已有四个步兵团四千多人以及五十门火炮,已越过南锡。另有一团在后。”情报参谋快速的说着,身旁的通讯参谋也迅速的在信鸽的脚上绑上了信件。

“骑兵团,到哪了?”塔索蒂收到情报之后展开地图问道。

“已经从洛林高原上下去,绕到蓬塔姆松了!”情报参谋在地图上画了一笔,那是位于南锡和梅斯之间的一个位于摩泽尔河畔的小镇。

“命令他!切断敌人的辎重线!对了,之前得知的情报,梅斯有多少守军?”

“一个团。”乔文科凑上来补充道。

“还有这么多,那么骑兵团在蓬塔姆松待命,一旦发现有身份不明的人出现,不要再让他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而摩泽尔河的一条支流的岸边——从南锡到吕内维尔进而进入下洛林腹地的一处阵地上,早已修建好了永备工事。这也是当然,有斯巴达在,弄点钢筋混凝土堡垒出来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报告!发现敌军防线!”一个哨兵匆匆跑来跟马尔库夫大公说道。

“嗯?摩泽尔河畔?”吉尼亚克嘀咕了一声。

“咱们不能跟他硬碰硬,大公阁下,我认为,我们可以在防线前佯攻,然后派主力的一个团,从后面击溃这道防线!毕竟,这里只有两个营的部队驻防!”洛里昂综合分析了一下情报说道。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说法还是很有见地的——当然要有个前提,就是下洛林军团没有圈套的前提下。

“嗯,我看也是,尊敬的大公,我看不如这样,您带着主力南下,我带领一个团绕过去。”吉尼亚克捏着下巴说道。当然了,也有一定的原因是他不习惯指挥军队作战的时候被大公的命令搞得束手束脚的。

“也好。吉尼亚克将军,包抄敌人后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马尔库夫答应了下来。

“如您所愿,尊敬的大公阁下。”

“报告!敌人又分出一个团,往东边前进了!”下洛林军团司令部里,情报参谋的声音响起来了。废话,下洛林军团这可是主场作战啊!

在这里驻防的,只有炮兵团,三团的两个营而已。布置在防线中的是炮兵团以及一个营的步兵,马特乌斯亲在带着一个团,等候在吕内维尔,准备凭借已经修筑好的工事,彻底打掉冒失前进的洛林公国的一个团。

转过头来再看看东线。

“伯爵大人,前面就是萨尔布吕肯了。”一个将领对正直的菲利普伯爵说道:“据可靠消息称:这里原本只有骑兵团一个营,现在骑兵都去南锡了,还有一个警备大队一百多人,还有一个下洛林新成立的六团罢了。”

“你的意思是要开打了?”菲利普捏了捏自己翘起来的胡须,笑吟吟的看着手下说道。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亲爱的伯爵大人,我们可是有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的啊!”将领不解的说道。

不过听了他的话,菲利普伯爵非但没有点头,反而摇了摇头,肆意的大笑起来:“哈哈,不够啊还不够啊!等到马尔库夫那边打起来,下洛林的大部分注意力岂不是腰被吸引过去了?那时候再打,我们的压力岂不是更小?”

“伯爵英明!”将领小小的拍了个马屁……可怜的马尔库夫大公,已经被彻底的卖了……

一二七 洛林战争(二)

“砰!砰!”和南锡一线的战事不同,坚守萨尔布吕肯六团以及一个警备大队在范佩西大尉的带领下打的非常的巧妙。

萨尔布吕肯周围盛产煤矿,而且依靠萨尔河,地形颇为复杂,自打西线战役开始之后,菲利普伯爵的部队从萨尔河谷地向诺因基兴方向进犯之后,凭借着沟谷切割,起伏连绵的地形,第六团和萨尔布吕肯警备大队学起了陕北民军的冷枪战术,仅以一部熟悉地形的警备大队节节抵抗,有效的迟滞了菲利普的部队的攻势。

“向司令部报告!”前圣殿骑士,现下洛林大尉范佩西站在位于萨尔布吕肯的指挥所里跺着步,说着:“敌军兵力已经查明,共计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其中一个团在后方,其余部队已经逼近诺因基兴。我认为萨尔河谷地地形交纵,一个营大概可以凭借工事在诺因基兴抵挡对方一段时间,故一营、团属辎重连驻防诺因基兴。并且我认为对方后防空虚,所以我带领另外两个营以及骑兵连即日沿小路日夜兼程直插萨尔河以西,一定可以吃掉对方后防,令对方首尾不能相顾!然后可以安心等待五团援兵。”

“团长,写不下了啊!”一个通讯参谋无奈的说道,也难怪,一只小小的信鸽的腿上只能绑一小片纸,怎么能写下这么多字。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一营是个炮兵营,再加上一个辎重兵连,一个警备大队,用这些部队,想要拖住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的步子,这个范佩西胆子够大的啊!”塔索蒂把信给了乔文科说:“参谋长,你看这巴拉克的五团赶得及去支援吗?”

“这个嘛!要看范佩西后面去的那两个步兵营以及一个骑兵连能给德国佬造成多么大的震动咯!”乔文科说着也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接着说:“话说回来啊,巴拉克也是个德国佬啊~”

“哈哈,你们两个啊!算了算了,既然他的决定都做出来了,我们现在指责他,估计也晚了。”斯巴达走上前来打了个哈哈说,没错,这年头连个电报都没有,范佩西能送几只信鸽过来,意思明白的很:通知长官,我军已经如何如何行动了。而不是:请问长官,我军如何如何可以吗?

“轰!轰!轰!”鹰炮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伴随着洛林1505略显沉闷的响声,在萨尔河畔响了起来,菲利普伯爵的两个步兵团终于在这里遇到等待已久的对手。

范佩西的六团,下辖的一营干脆就是个炮兵营,所以凭借着辎重连修筑的工事,十磅、十五磅、二十磅、二十五磅炮,甚至还有范佩西留下的两个步兵营的步兵八磅轻炮,一时间齐刷刷的电闪雷鸣,这下子打起来,轰隆轰隆的好不过瘾!

“弟兄们!伯爵大人说过,公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打啊!”炮兵营长在那卖力的喊着,没错,又是斯巴达剽窃的创意。“让这些混蛋见证一下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的公理吧!”

“大人,敌人的炮比我们多啊!”听着前线激烈的枪炮声,一个将领急匆匆的跑到菲利普的身边说道:“对面是蜿蜒的萨尔河,敌人在河的另一端设置的阵地,而且我发现,敌人的枪支,射程比我们远了起码有七八十码的样子!军队很难开进!”

将领说得没错,萨尔河在这里稍稍向西北拐了个弯,下洛林军团正是在这个河滩上预设了抵抗的阵地。

“前进!”菲利普手下的军官举起指挥刀,指挥着又一个连队前进着,他们的身后还有四个波次的阵型也在推进着。他们似乎想用这种压倒性的方式震慑自己的对手,进而一次性的突破下洛林军团的防线。然而,事情有这么容易嘛?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嘿嘿,再把他们放近点再打,反正咱们的武器射程远,他们怎么的也是吃亏!”士官们叮嘱着身边的士兵们。

“预备。”随着少尉们的一声令下,一个排所有的枪都瞄准了前方。

“打!”一瞬间,战线上形成了遇到密不透风的弹雨,顿时冲在最前面的普法尔茨军队的士兵们们倒下了一大片。

“打!”另一个少尉在阵地上紧接着命令道,第一次射击的士兵后面的一个排的士兵也走上前来射击完毕。阵地上,除了射击的口令声音,就是填装子弹的声音,每个士兵整整打了五发子弹,这才抬头望去,只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普法尔茨军队仓皇的丢下一地的尸体,调转屁股正往后跑去。

“注意隐蔽。”军士的喊声此起彼伏,果然,对面笨重的大炮终于运了上来了,开始了报复性的射击。

“咱们的鹰炮呢!大爷的!”被对面的实心加农炮压在阵地上抬不起头的下洛林军官和军士放声咒骂着。

“刚才不是不得了的吆喝么,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还没等他们骂完,几声尖锐的声响掠过他们的头顶,随即在对面的阵地上炸响了,没办法,刚才一通急射,炮管都打红了,怎么能不停下来让大炮歇一会儿,要是不这样,炮膛里面的膛线肯定都就给磨秃秃了。

紧接着普法尔茨军队笨重的大炮也相继发言了,他们发射的可都是五六十磅的实心铸铁炮弹,不过可惜的是,由于平时太过宝贵了,难得拿出来训练试射,所以不少炮弹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而其余更多的只是把下洛林军团的防线砸开一个窟窿,场面上倒是甚为壮观。

当然也有命中的,下洛林军团一个士官刚要抬起头来看看战事进展,一枚五十磅的沉重的铸铁炮弹横着飞了过来,记下来,没有了头颅在挡路,血泉立刻就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营长,咱们已经发现敌人的火炮阵地了,是不是立刻发炮。”二十五磅炮连的连长对自己的营长说:“我可以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无损的干掉对方!敌人的火炮都是过时的加农炮,咱们的射程远胜于对手,而且他们的炮手的水平又这么差劲……”

“等等吧,你当咱们的炮弹是他们的实心炮弹啊,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你看辎重连那的弹药已经不多了。要是再像刚才那么个打法,也就是二十分钟我们就没炮弹了。”营长苦笑的看了看身后刚冷却下来的炮管说道:“先慢慢开几炮,让步兵兄弟熬熬吧,刚才那阵炮打得太有激情了,以后约束部队,不能这么浪费炮弹了!”

“那就只能委屈警备大队和步兵营的兄弟们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步兵轻炮可以先行射击。”营长冷的看着对面掀起的烟尘,冷笑了一声:“什么战略战术和装备么,就敢打下洛林的主意?”

一二八 洛林战争(三)

普法尔茨军队有一个团已经被下洛林的炮兵给打散了,另方面,他们的大炮则乌七八糟挤成一团,乱打一气,不过由于他们的的火炮数量够多,所以下洛林军团的损失也在逐步的增加之中。

“第二团,两个连队做一个波次,为了你们的荣誉!前进!”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普法尔茨伯爵菲利普也许是觉得光凭几个口号,士兵们也许不会多么卖力气,于是接着大声吼道:“第一个冲到敌人防线的人,奖励一百皮斯托尔!”

很快,几个波次的方针集结完毕了,在金钱的刺激下,一个个士兵凶神恶煞般,在的掩护下,快速的向下洛林的防线推进着。

“小心!”士官的话还没说完,一枚炮弹横飞过来,顿时削掉了张头探望的士兵的半个头颅,白花花的脑髓混着鲜血随着前倾的身子,泼撒得四周都是触目惊心的颜色。

“大爷的!”军士咒骂着:“我们的大炮呢?又去休息了?!”然而现在并不是痛哭流涕的时间,随着少尉们的口令,或是颤抖或是稳定的手一个个扣住了扳机。

“预备,射击!”整齐的排枪,甚至肉眼都能看见黑压压的一排子弹如雨点一样从战壕里飞了出去,顿时形成了天罗地网似的覆盖,膨胀的火药推动着飞射出来的铅丸,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扫了下来,区区八十多码的距离有如死域,普法尔茨的士兵们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剩下几个将死未死的自发出凄厉的惨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士兵,一下子宛如退潮的江水一般,掉头就跑。

“我就不信了!”正直的菲利普伯爵暴跳如雷,他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呢!推进两次,白白折损了二三百号人马,却连对方战壕的边没有摸到,最可恶的是,下洛林军团的士兵就是死命的把身体藏在那些可恶的战壕里面。

“营长!好像是咱们的援军!”

果然,五团团长巴拉克大尉已经带着一个尖刀连从卡尔斯鲁厄紧赶慢赶的还是赶上了战斗了,不过大部队还是拖在了后面。

“报告团长大人!我营以做好了为军团牺牲的准备!”炮兵营长挺着了脊背说道,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三角帽已经被硝烟给烧去了一大半了。

“放屁!什么牺牲!”没想到巴拉克却是暴怒的吼叫着:“我要你们记住,没有哪个狗杂种是靠‘牺牲’来赢得一场战争的。要赢得战争,靠的是让敌人的那些可怜的狗杂种去牺牲!”

巴拉克一顿咆哮完了,所有人都体会到了,为什么巴拉克会被称作是军团脾气最暴的一个军官了。

闲话少说,巴拉克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即刻就把部队布置到了防线上。令前线士兵们满意的是,巴拉克这个连队的士兵在赶路中也没把两门八磅炮给丢下。

“对了!范佩西呢?”巴拉克的吼声夹杂着枪炮声传了过来。

炮兵营长刚要说什么,对面的普法尔茨部队已经开始出现骚乱了。

“伯爵大人!后面出现了一支敌军!人数估计有七八百人!还有骑兵!现在离咱这还有不过三英里的路程!”事实上由于萨尔河河道的蜿蜒曲折,这一路上并不是直线,后方的那个团的位置,比传令兵说的距离还要远一点点。

“狡猾的下洛林人!居然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手头还有多少部队!”菲利普有些乱了手脚的说道。

“一个炮兵团,一个半步兵团。”将领沉重的说道。是的,就这么一会功夫,普法尔茨已经打光了两个步兵营的士兵了。

菲利普烦躁的挥了挥手,嚷嚷了声:“你赶紧过去,让那个团稳住,区区八百人而已,我就不信一个步兵团挡不住他们!还有,把骑士们也一起调过去吧!”

笨重的骑士在这个河道的位置上,的确没法发挥什么作用,还不如调过去呢。

“剩下的部队,再冲锋一次!等等,让炮兵团务必把第一道防线给我打烂了!”

在菲利普的命令下,下洛林军团的炮兵营无奈后撤了一步,到了一处高地上,其余的步兵——大约还有一个警备班,一个步兵排的士兵也退了回去。

“巴拉克大尉,我们不能再退了!”炮兵营长撕下自己破烂了的镶银边三角帽,带着几分哭腔说:“再往后五百码,就是萨尔布吕肯的城墙了!”

“不要急!我的步兵马上就要来了!上尉!现在命令你们六团的辎重兵连立刻武装起来,跟我的士兵守住第二道战壕!炮兵营不计得失的攻击对方!”

巴拉克心里也有些毛了,的确,手里的步兵只有五十来个了,要想顶住对方的下一波冲锋,太难了!就算是加上那一百多个辎重兵,也不够人家看的了。到最后,只能把炮兵营的炮手也当步兵来用了!不过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大爷的!让你们吃个饱!”从炮兵营长的望远镜里看出去,密密麻麻的普法尔茨仿佛潮水一样向军团狭小的阵地上呼啸的扑了过来:“所有火炮,开炮!全力阻拦敌人!”

电光雷鸣,灿烂而又带着恐怖地花朵第地在萨尔河畔绽放开来,每一次那凄丽地花瓣都要带走无数人地生命。普法尔茨军队又排的紧密。顿时,方阵就被打地支离破碎,面对如此猛烈地炮火,普法尔茨军队也只好先撤到了第一道战壕的地方,那原本空荡荡地战壕仿佛咧着大嘴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通讯参谋!”巴拉克看着暂时推下去的敌人吼道。

一个参谋迅速跑过来敬了个礼。

“联系五团的几个营长,跟他们说,二十分钟之后我还见不到他们,战后就都给老子去当矿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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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军团新兵团,各个兵站也在紧张的征兵中。

“市民们!当三十年后,你坐在家中壁炉边,腿上抱着你的孙儿,他问你:洛林战争打响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要怎么回答?难道要沮丧地说:唉,我当时在斯特拉斯堡铲粪。”

几个军士的口号的确很吸引人:“市民们!拿起武器,加入下洛林军团吧!辉煌的铁十字橡树叶军团,将会给你应有的荣誉,到时候,你就可以对你的孙子说:当时我用我的武器,把侵略者赶回了姥姥家去了!”

“范巴斯滕呢?问问他,新兵营现在又多少人了?”

“召集了九个连队的士兵。”一个参谋回答着塔索蒂的问题。

“抓紧时间训练,暂时抽调部分警备大队支援萨尔布吕肯,然后再让新兵填充到又空缺的警备大队吧!另外,通知一团,务必做出要强攻美茵茨的动作来!”

“是!”

一二九 洛林战争(四)

“伯爵大人!咱们虽然得了一道战壕,可下洛林军团的大炮威力太大了!士兵们伤亡太多了!这不刚上去一个营,转眼就被打掉了近二百,再这么打下去……”

“那你说该怎么办?”菲利普伯爵当然也心疼,他在萨尔布吕肯这边不过是三个个团。转眼间一个多已经残废了,他的士兵虽然不像是下洛林军团那样训练有素,可也不是跟大白菜似地从地里就能种出来的不是?他自然也不愿意再这么打下去了。

“依我看,与其小股小股的让洛林军团消灭,还不如干脆弄个动静大的,一鼓作气的压上去!”其实这个主意并不高明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己本来是人数占优的,再百十个百十个的过去送死,很快这点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就这么干了。”菲利普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决定。

“大炮呢?”

“巴拉克大尉,我们的大炮的炮膛基本都打成了光滑的了!另外还有半数的炮已经无法使用了!”炮兵营长无奈的说着。

“通讯参谋呢!那几个该死的营长呢?”巴拉克烦躁的问着。

“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就来了!”

巴拉克回头看了看潮水似地敌人,忍痛说了句:“撤退!到萨尔布吕肯城里去防守!”

“团长大人,那阵地呢?不要坚守了么?”

“我们不坚守这个阵地,让该死的普法尔茨人们去坚守这片该死的阵地。”巴拉克接着拽着炮兵营长的领子问道:“我的炮兵连也要到了,全给你,你能不能把这道战壕变成坟墓?”

“保证完成任务!”炮兵营长一听又要有新炮了,拍着胸脯说道。

“前进!”很快,普法尔茨军队占领了第二道战壕,再往前一步,就是萨尔布吕肯的城墙了,菲利普伯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喜色。

“大炮,准备攻击城墙。”

对于城墙而言,普法尔茨部队的实心弹的威胁甚至比洛林军团的炸弹的威胁还要大。

“一个辎重连,一个步兵排,一个警备班。还有一个没有大炮的炮兵营。”巴拉克算了算自己手头上还有的部队,再看看正在往城下推的大炮,一圈打在了城墙上:“妈的!援兵呢!”

“再派人去催援兵,告诉他们!辎重就地抛弃!”

“是。”显然现在局势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来说已经危险到极点了!

“现在就看范佩西的部队能怎样了!”巴拉克不安的看着东边高地。

从萨尔河的河滩往东面去,地势逐渐升高,现在在下洛林军团六团长范佩西的眼前,却是下坡,再前面,就是普法尔茨的殿后步兵团了。

“炮兵!立刻开始射击!骑兵连!对敌军中央发起冲锋!两个步兵营各留下一个连做预备队,其余部队从两翼推进!”范佩西放下望远镜布置着。

战马在深秋的寒风中喷着雪白的粗气,骑兵连的士兵夹了夹马腹,战马的四蹄开始有节奏的加速!一百二十码!卡宾枪,射击!

四十码!雪亮的马刀出鞘,战马无可匹敌的速度,加上骑兵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马刀上,噗嗤,令人作呕的切割脂肪的声音,而后,鲜血发疯似地从伤口处喷了出来。

炮声隆隆,枪声齐鸣。

范佩西真的用两个步兵营和一个骑兵连冲击对方的一个团了。高地上的,六组鹰炮的子铳也在飞快的转着,炮弹密集的砸了过去,在普法尔茨军队的人群中炸开一团团的碎片,这些被爆炸的火药快速推进的破片,四散着飞着,不知道把多少人的身体切割成了尸体。

“怎么这么远就开始射击!”普法尔茨的团长恼怒的说着,敌人的步兵手中的武器射程起码比自己的士兵手中的武器大着六七十码!

“闪电部队在前进!”

“骑士们,为了普法尔茨!”

很可惜,这里虽然比河滩平坦一些,可是下洛林的士兵根本不给普法尔茨的骑士们近身的机会,一排排呼啸的子弹,在不停的收割着这些铁皮罐头的生命。

最后,好多普法尔茨士兵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下洛林的骑兵的马刀,好亮啊……

“命令,维尔迪大尉带领第四步兵团北上,攻打曼海姆!”刚刚收到萨尔布吕肯大捷战报的塔索蒂心情大好,把巴拉克和范佩西那两个打残了部队整合出一个团,在范佩西大尉的带领下,在北面持续对美茵茨、威斯巴登、特里尔的敌人施加压力,另外维尔迪的第四步兵团,以及南下支援的贝雷塔大尉的第一步兵团,则奉命攻打曼海姆。

至于西线的部队,完成了包围之后,不仅收复了南锡和图勒,而且炮兵团、骑兵团、第三步兵团、第二步兵团一营,剩余的两千五百人也在蓬塔姆松集结完毕,在斯巴达的亲自督战下,准备攻打梅斯。

已经向世界展示了自己的盾的铁十字橡树叶军团,要向世人亮出自己的矛来了!

在圣阿沃尔德和费雷曼的相继失守下,下洛林军团也完成了对梅斯的最后的包围。

“欺负老子!没数了还!老子不敲打敲打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斯巴达在前线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你们啊,回去一人写一份报告上来。”当然了,斯巴达这句话是冲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学生们说的,这八十名学生已经组成了学员参观团,被安排在西线的司令部里见习,炮兵科的十名学生还在战场上实地操作了一下各种型号的火炮。

“伯爵大人,这是我的一份报告。”乔文科敬礼之后,把手里的一叠文件交给了斯巴达。

“扩军?”斯巴达瞪着眼睛翻看着文件的内容。

“是的子爵大人,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我建议洛林军团继续扩军。”乔文科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们能攻占曼海姆、梅斯以及周围的各个城镇,您的领地上,人口将会达到庞大的三十万人口,而洛林军团现有的八千多人的规模,已经不足以保证领地的安全了。”

“你的计划呢?”斯巴达翻了翻文件说:“一团和二团分别扩编成旅,暂时下辖两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一个辎重兵营、一个骑兵营。这样一来,一个旅岂不是有三千多人了?”

“是的。”

“骑兵营不要,改成骑兵连。其他的就按照你说的做吧。旅长的人选呢?”

“我的意思是让本次战争战功卓越的巴拉克和贝雷塔先晋升,另外军衔制度也改了。”

斯巴达看了看文件,果然,中尉(少尉)—排长,上尉(中尉)一连长,大尉(上尉)—营长,少校(大尉)一团长,中校(少校)一旅长,括号里都是对应的副职以及团级以上的参谋长职位。

“这样,精锐的第一步兵旅,你跟塔索蒂下去做旅长和旅参谋长,巴拉克给你们当副旅长再让他兼任个团长,第二旅让贝雷塔当这个旅长,副职先空着,另外你再物色一个参谋长。”

乔文科听着斯巴达说的,猛然一愣:难道伯爵大人要收回兵权了?

没错,斯巴达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了,打仗的时候兵权可以给几个军官分下去,但是!自己必须来当这个最高长官!

一三零 洛林战争(五)

周末!照例三更!

第一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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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贝雷塔中校和维尔迪少校已经到达曼海姆!”通讯参谋的一句话,将司令部里的众人把目光又一次的聚集到了地图上。

原本贝雷塔和维尔迪是带队一路追击普法尔茨军队的,没想到追着追着就到了曼海姆的地界,还顺便各派驻一个连队占领了海德堡、路德维希港、沃尔姆斯,已经形成了对曼海姆的包围行事。

当然了,追击的过程中,菲利普伯爵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直以来,他是照着自己部队的武器射程来揣度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射程的,因此二十磅重的炮弹在自己头顶上炸开的时候,茫然无措普法尔茨军队,整整有六分钟暴露在下洛林军团的漫天弹雨之中,这六分钟造成的损甚至超过了之前半天的伤亡。

这一下子普法尔茨军队就懵了头。然而接下来,下洛林军团的步枪也开始发威了,两百七十码的距离就开始射击,两百码左右的准确性就已经非常大了!

“这还怎么打嘛!”灰头土脸的菲利普伯爵刚刚带着残军败将从诺因基兴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嘴里破口大骂的他,回首向滔滔萨尔河望去。只见在烟雾腾腾的炮火掩护之下,估计有五六个营的下洛林士兵正恶狠狠的冲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撤退!”菲利普依然把自己的溃败说成了撤退,不过这一下,普法尔茨的士兵们顿时化作兽四散。

而这个时候,贝雷塔和维尔迪一凑头,决定了:打一个时间差,把之前剩下的一个骑兵连,外加兵力完备的第一步兵团的一个尖刀连派往路德维希港以西构筑一条临时防线。

“这个贝雷塔!可以啊!”乔文科看着手中的文件,拍着桌子说道:“伯爵大人,您看,贝雷塔真把菲利普伯爵给挡住了,现在我们的这位普法尔茨伯爵大人只能带着区区一百多人狼狈的逃回了法兰克福啊!”

“嗯,不错,我决定了,等我们的部队改编、扩编、训练完成了之后,给他们这些不长记性的人来个狠的,一鼓作气,拿下洛林和普法尔茨!哈哈哈哈!”斯巴达狂妄的笑着。

“大人啊,那就算我们投入七个旅,估计也不够啊……更何况,把部队都投进去,拿什么来守土呢……”乔文科一脸黑线的说着。

“呃,这个嘛,再议再议,好了,我去梅斯的前线看看去。”斯巴达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逃了出去。

梅斯前线。

“比埃尔霍夫,你现在还有多少大炮?”

“报告伯爵大人!”比埃尔霍夫一个挺身,正了正头上的镶银边三角帽,高声喊着:“二十五磅炮十二门,二十磅炮十六门,十五磅炮二十门!十磅炮二十门!共计五十二门炮!不过有十五门炮在之前的几场战役被打废了,现在只有三十七门……”

“如果大炮没损耗的话,大爷的啊,一个团一千多号人,你们就摆弄着五十几门炮?”斯巴达努了努嘴角说着。

“伯爵大人大人。”比埃尔霍夫一脸黑线的说:“大炮可不是步枪啊!这可是几个人才能摆弄的东西,再加上还要有人搬炮弹、填子铳等等的。何况我们跟步兵不同的是,我们的没有直属炮兵连,但是辎重兵连要比步兵团多一个啊……”

“好吧,我就问一句话,打开这个城墙你要多久?”斯巴达点了点头问道。

“这个,我们的暗夜的最后祝福炮弹要是攻城墙的话,效果其实不如实心弹,但是我估计也就是齐射完三四个子铳就差不多了吧!”比埃尔霍夫通过望远镜,估量了一下城墙的厚度和强度后回答说。

“那还等什么?”

继而,只是一个瞬间,炮声就像是夏日暴风雨来临时的雷声一样滚滚而来,乌黑的炮弹带着还在燃烧的火绳高速旋转着飞向了远处的城墙,雨点一样密集的炮弹纷纷的砸到了城墙上,这些熟练的炮手当然熟知火绳的燃烧速度,自然剪切的火绳长度也很合适,只见绝大多数的炮弹都在城墙上炸开了。

四散的碎片甚至把一切从城头上探头探脑的洛林公国士兵的脑袋给削飞了。

几个子铳很快就打完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又是一轮轮的射击,隆隆的炮声,似乎让人忘记了这是深秋,反而想起了盛夏的雷雨。

“士兵们!”斯巴达对着准备发起冲锋的、排成三个波次的三个步兵营的士兵吼叫着,作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如果将来你们的子孙问起洛林战争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的回答是什么?不要跟我说,你会回答他们:我当时在斯特拉斯堡铲粪!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冲锋!”在中下级军官的带领下,士兵们齐刷刷的喊了起来。

“没错!你们在冲锋!如果你们牺牲了,斯特拉斯堡的纪念碑会告诉你们的子孙,你们是如何宣扬主在地上的旨意的!”斯巴达吼叫着,不过这个纪念碑,他已经决定要在斯特拉斯堡教堂广场中心修建了。

“无论面对暴风或是飞雪,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炎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团勇往直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露出踪影,我们全速向前!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军团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伴随着雷鸣般的炮火,我们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战友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绕过。如果前面的黄沙之中,隐藏的是那炮火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效忠的军队,会给我们最后的坟墓!”

作为预备队的骑兵团的士兵开始唱起了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的军歌《闪电部队在前进》,悲凉的歌声中,三个营的士兵开始推进了!

冲锋中有了一个小插曲:一门步兵轻便八磅炮炸膛了,我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的半拉身子都熏黑了,浑身都被灼热的热浪给逼出了豆大的汗水,幸亏距离不是很近,再加上身边的一队士兵眼疾手快,且在牧羊人组织的洗脑下变得忠心不二,硬生生的用身体抗住了破碎的铁片,斯巴达这才躲过一劫。

当然,洛林公国的部队也不是只会吃面的,面对下洛林军团的进攻,他们在将军的带领下,也发起了殊死的反抗。铁十字和橡树叶推进部队的第一个营,打光了。第二个营。打残了。第三个营,损失过半。不过,预备队的骑兵团和另外一个步兵营冲了上来!

梅斯的城墙上,悬挂起了两面旗帜:铁十字和橡树叶!蔷薇匕首蛇!

一三一 洛林战争(六)

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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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回到了斯特拉斯堡,当然脱下了他那身扎眼的上校军装。

“感谢上帝!”斯巴达长吁了一口气,呢绒的外套虽然被烧焦了一部分,可是上衣口袋里的那张纸片没被破坏掉,只不过有些地方被熏得略有些发黄。

“嗯?又是狗屎运?”斯巴达用手擦了擦纸片,使劲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纸片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写画过的痕迹。他很快想明白了,上上一次的纸片是通过酸碱指示剂来看到隐藏的内容,这次是通过加热!

回到斯特拉斯堡伯爵官邸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壁炉旁小心翼翼的烘烤着那张纸片,很快,一副星图显现了出来,还有一行字:《圣经》,马太福音十二章二十四节。

“伯爵大人。”斯巴达正面对着一行字无可奈何呢,管家进来说:“多纳多尼大人求见。”

“好吧,纸片再议。叫他进来。”

伯爵财政官多纳多尼把手里的一叠文件交给斯巴达,严肃的说:“大人,这是财政处跟军团参谋部联合制定的抚恤文件,以及纪念碑的建设费用。”

“按照军衔发放抚恤金,一共发放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下洛林纸币。”斯巴达嘀咕了一声,是啊,这可是十六万多法郎啊,不过也难怪,毕竟这场战争的损耗非常大!下洛林军团原本五个步兵团、一个混编团、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经过历时一个半月的洛林战争,共计阵亡士兵和军官两千五百多人,因伤退役士兵和军官一千二百多人,这其中大部分调到了各地警备大队中任职,把原本以及消耗殆尽的警备大队补充完了。可以说,下洛林的损失也是相当大的,而且参谋部认为,未来一年内,不要考虑进一步的出击了。

“大人,再加上您设计的英雄纪念碑,已经投入了两千皮斯托尔了,预计还要再投入一千,里杰卡尔德总行长说如此一来,只能减少下洛林币的发行量了。”多纳多尼有些忧虑的说着,在他看来,抚恤金根本不用发这么多,纪念碑么,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话说回来,这两样在这个时代,都是不多见的东西。

“我尊敬的伯爵大人啊,还有,如果真要扩编第一旅和第二旅,恐怕咱们的钱就不够用的了。”说到这,多纳多尼就开始变得忧心忡忡的了,是的,不光是军饷,还有军备,这流水一样出去的,可都是钱。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这样,新兵团的九个新兵连,再过一个半月就充调各部队,第二批、第三批新兵都搞成十五个连。这样兵力就恢复到原有水平了,扩编的部队么,不急,一年半左右完成就行。”斯巴达这么说当然也是有目的的,一年半后,他的嫡系军校学员就要毕业了,正好任命为各单位的副连长或者排长。

“那第一步兵旅和第二步兵旅呢?”显然多纳多尼这么问,肯定是塔索蒂他们托他来说的。

“先把骨架打起来,兵员慢慢补充,不急。”斯巴达随随便便的就给出了答案,有名无实不要紧,反正到最后肯定不会是有空余的了。

“嗯,对了,亲爱的伯爵大人,再过一个礼拜,就是洛林战争纪念日了。”多纳多尼补充着说:“纪念碑届时也将会完工。”

“我交代给你的另外一件事情呢?”斯巴达没有直接回答,却另外问了一个问题。

“一二级铁质的铁十字勋章,各制作了两百枚,银质的二级铁十字橡树叶勋章,制作了一百枚,一级的也有五十枚。都已经制作完毕了。另外铁质的洛林战争纪念章,计划给所有生还的士兵和军官各一枚,但是这个还有一千枚的缺口,但是保证在纪念日之前完成!”多纳多尼点头说着,废话,这可是当时斯巴达下了死命令的,他怎么可能不先做这个。

“那好,十一月五日,我去参加纪念活动,另外,命令各级军官颁发勋章和奖章!”

“英明的子爵大人,赞美您的仁慈,我保证如您所愿!”

公元1505年十一月五日,斯特拉斯堡教堂广场。

广场已经被新成立的建设处重新规划和整修了,约莫有一万个平方,正中央朝南的就是那座洛林战争纪念碑了,底座是用高两米,面积二十五平方米的方形白色花岗岩砌成的,上面刻着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姓名。

上面有一个青铜雕塑,当然了,这个雕塑的手笔也不小,是达芬奇特意联系米开朗琪罗做的,是三个正在冲锋的士兵,中间是骑兵,两侧是两个步兵,贝雷帽上黄铜打造的的军团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距离纪念碑五米左右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台下是人的海洋。

此时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到处可见橄榄绿色的军装,士兵的黑色贝雷帽,军官的镶银边三角帽,以及擦得油量的长筒马靴。除了军团将士和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学员之外,更多的是普通的市民。

不过人群中最显眼的,是因伤退役的将士,他们摘掉了肩章的军装胸前统一挂着亮闪闪的洛林战争纪念章,有的还挂着一二级铁十字勋章,更有的挂着一二级铁十字橡树叶勋章!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军官们!士兵们!市民们!我问你们,你们对于英雄的定义是什么?”随着一身上校军装的斯巴达开口了,原本人声鼎沸的广场上开始安静了下来。

“牺牲!”

“战斗!”

“为了军团!”

广场上时不时的爆出几句话回答着斯巴达。

“你们说得都对,今天我站在这里,站在纪念碑前,深感卑微,因为纪念碑上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英雄!因为一些人的贪婪和不负责任,我们正在失去家园,失去亲人,那么,是谁斩断了那只肮脏的黑手呢!”

斯巴达说着摘下头上的三角帽,往身后一指,大声喊着:“是他们!”

接着他又长吁了一口气,说着:“有人问我,当面临洛林大公和普法尔茨伯爵的侵略的时候,我可以奉献什么。我说:‘我没有什么可奉献的,我有的只是热血、勤劳、眼泪和汗水。’摆在我们面前的,不仅仅是这一次的洛林战争,而是更多更为痛苦的严峻的考验,在我们面前,将会有许多许多漫长的斗争和艰苦的岁月,你们也许会问我——你们的领主:我的政策是什么?我要说:我们的政策就是要是用我们全部的能力,用上帝给予我们的全部能力,去赢得胜利!无论敌人是多么可怕,也要赢得胜利!无论前路是多么的遥远和艰难,也要赢得胜利!”

“洛林军团必胜!”

“伯爵大人万岁!”

在士兵和军官们的带动下,无数的贝雷帽、三角帽、市民的礼帽被扔向了天空,斯巴达让情绪高涨的人群狂呼了一段时间,继而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接着说:“英雄们在天父的乐园里注视着我们,每当我想到他们的眼光时,我便深信,我们会赢得胜利!就像他们所作的那样去赢得胜利!现在我要说:来吧!让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前行!”

这时,马丁-路德这个下洛林大主教很适时宜的捧着《圣经》,谦恭的带领着一大队牧师祈祷着:“愿主的荣光和旨意行使在地上,有如在他主宰的天空一样,阿门……”

“愿主的荣光和旨意行使在地上,有如在他主宰的天空一样,阿门……”被斯巴达煽动的饱含着热泪的人群随之也祈祷了起来。

一三二 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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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活动结束之后,下洛林军团进入了整编阶段,斯巴达依然忙的没有功夫去搭理那张纸片,统统交给了达芬奇、瓦拉和闵采尔他们三个去想去了。

斯特拉斯堡,下洛林军团司令部。

“伯爵大人,整编的文件已经出来了。”乔文科又被斯巴达给掉到司令部任军团参谋长了,至于塔索蒂的步兵第一旅的旅参谋长,改由原第三步兵团参谋长阿尔贝塔齐任职。

改编后的下洛林军团共计有第一、第二步兵旅,第三、四、五步兵团,第六混编团,炮兵团、骑兵团八个部队。

军团司令是斯巴达这个自封的上校,参谋本部参谋长是乔文科中校。

第一步兵旅旅长是塔索蒂中校,副旅长是原第四步兵团团长巴拉克中校,旅参谋长阿尔贝塔齐少校。

第二步兵旅旅长是贝雷塔中校,副旅长是原第二步兵团团长约维蒂奇中校,参谋长原第四团参谋长齐格尼少校。

第三步兵团团长马特乌斯少校;第四步兵团团长是原副团长有着奥斯曼土耳其人和德国人血统的厄齐尔少校;第五步兵团团长维尔迪少校;第六混编团团长范佩西少校;炮兵团长比埃尔霍夫少校,骑兵团长托马斯-穆勒少校。

最新的编制与原来相比,也做出了较大的改动。

一个班八人人,由军士担任班长;一个排下辖三个班,有一名排长,一名副排长,总计二十六人。每个连下辖三个排,连部由一名连长,一名副连长,两名军士通讯员,一名军士文书,两名医护兵,一个步兵炮班,总计九十三人;每营下辖三个连,另有一个辎重排,负责后勤保障,生火开饭等。营部有一名营长,一名副营长,一名参谋,两名文书,四名通讯员,总计三百一十四人;团下辖三个营,一个辎重连,一个十人医护班,步兵团另外设有一个炮兵连,炮兵团再有一个辎重连,加上团长,副团长,参谋长,通讯参谋,作训参谋,情报参谋各一名,三名文书,一个通讯班,一个医护班,步兵团和炮兵团共计一千一百五十三人,骑兵团一千零六十人。

至于两个步兵旅,各自下辖三个步兵团,直属炮兵营、辎重兵营、骑兵连、医护连、警卫连各一个,再加上正副旅长、旅参谋长各一名,通讯、作训、情报参谋各两名,两个负责通讯和文书的班,共计四千三百九十人。

不过两个旅现在严重不满编,几个团的规模临时还都是营,炮兵、辎重兵营、骑兵连、警卫连都只有架子,正职下面还没几个兵呢!也就是医护连还齐全着。再等一年半,预计所有部队就能彻底整编完了,届时,我们的军团司令斯巴达上校手下将会有人数高达一万一千六百零五的部队,外加一个三十一人的军团司令部!

“嗯,就这么定了,乔文科啊,过两天开一个军事会议,各级军事主官必须到场。”斯巴达把文件合上之后对乔文科说道。

“没问题!如您所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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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不少人都升职了!”司令部大会堂中,一帮子少校和大尉们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嗯,听说塔索蒂中校和贝雷塔中校升任旅长了!我的上帝啊!四千多人的部队啊!”一个步兵团大尉参谋长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如是说道。

“那能不升职么!这次战争,人家贝雷塔中校手下的排长几乎全部阵亡轮换了一边,连长也换了大半,一个团就这么拼残了,还拿下了曼海姆。”

“是啊,塔索蒂中校也是亲在带队在前线,攻克了梅斯这座大城市。人家都是有战功在的哦!你没看见银光闪闪的勋章么?”

“所以说,干巴巴的嫉妒是真没用,要是不服啊,那就拉出去打,给伯爵大人扩大领地,保证也能升上去!”

听了这话,几个没有升职的军官叹了口气:“唉,就是就是!谁让咱当时在施瓦本呢!要不是在山沟沟里盯着瑞士人,说不定咱现在也是校级军官了!”一个大尉说着。

“就是!下次战斗,怎么也得让咱们老长官把咱们的部队带过去!看着人家参战部队将士胸前的勋章!啧啧!这心里啊……”一个战时带队在阿尔萨斯的孚日山区驻守的大尉也点头附和着。

“行了行了,嘘!别说了啊,伯爵大人他们来了。”一个参谋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家静一静,想必徽章、勋章都发下去了吧,你们的新军衔也都知道了吧,嘿嘿,我先祝贺大家高升啊!”斯巴达端坐在主席台上说道。

会场中发出几声会意的笑声。

“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你们的军职咯!”斯巴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说:“第一,有些人的表现以及能力,说明他也就只能在那个位置上了;第二,不要觉得自己资历够了,职位就会随之上升,你放心,洛林军团绝对不讲这一套,跟第一条相同,我看的是能力和表现;第三,不仅如此,将来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学员们毕业之后,你们将会面临更加残酷的竞争,所以,即使将来军团扩编,也不一定轮到你们!”

斯巴达这句话一出,不少原本打算凭借军龄升官的人不得不收回了他们原本的念头,而被批准列席参加会议的学员们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然后乔文科宣读了参谋部的改编计划,果然会场中的人的脸上各有得失,这也是斯巴达想要的,本来嘛!没有竞争就没有前进的动力!他可不想自己的军团成了一潭死水。

等到乔文科宣读完毕,斯巴达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说:“我之前说你们不一定比得上我们的学员们,你们可能不信。好吧,我手中的这份文件,是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学员默克尔准尉写的总结。你们看看,你们的缺点和不足,都在里面了。当然,优点和长处也在里面。”

果然,学员中有一个金色短发的青年的嘴角不觉得咧开了。

“默克尔!你笑什么笑!你以为光写个总结就打得了仗了?臭小子,就凭你现在的水平,绝对比不上现役的一个连长,不,你连排长你都比不过!你信不信?”当然斯巴达不能把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准军官给惯坏了,严肃的呵斥道。斯巴达都这么说了,默克尔也只好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主席台。

不过其他现役军官就开始有些哗然了,几个聪明点的甚至心中想到了:“这个默克尔,前途不可估量啊!”

更有轮值在军事学院当教员的军官已经开始盘算得跟这个叫默克尔的学员搞好关系了。

这时斯巴达喊了声:“关于我们的军事学院,还有几个事情要说,第一,学院将会加入开除制度!具体条例将下发学院教务处,你们自己看,要是敢违反条令,我亲自开除你们!第二,学院近期在新兵营组织一次考试,挑选八十名优秀士兵进入学院;第三,明年学院扩招,暂定步兵科六十人,炮兵、骑兵、辎重兵科二十人,测绘科保持十人,另外开设参谋科,招生二十人。”

这个从新兵营招人其实也不会比现在的学员们差多少,毕竟都是同时完成的新兵训练,况且军事学院的文化课和专业课还没有开始授课。

至于参谋科,其新生暂定为想要改职参谋的连级军官,主要招收现役的上尉和大尉。

下洛林军团整编的框架终于完成了,洛林公国马尔库夫大公和普法尔茨菲利普伯爵吃了哑巴亏,这次也没来絮叨斯巴达,于是,斯巴达终于腾出手来忙活他的藏宝图了。

一三三 星

斯巴达把自己的领地划分成了几个大区。

下洛林区,首府为埃皮纳勒,辖区内主要城镇为拉马什、维泰勒、欧努瓦、米尔库、讷沙龙、沙尔姆、朗贝维莱、圣迪耶、布吕耶尔和热拉姆。

摩泽尔区,首府为南锡,辖区主要城镇为梅斯、图勒、蓬塔姆松、艾曼、萨尔堡、圣阿沃尔德、弗雷曼、布里埃和阿贡当日。

阿尔萨斯区,首府为米卢斯,辖区主要城镇为阿尔特基什、坦恩、盖布维莱尔、科尔马尔、塞莱斯塔和弗赖堡。

斯特拉斯堡区,首府斯特拉斯堡,主要城镇为奥芬堡、布吕马特、萨维尔讷、阿哥诺、维桑堡和鲁泰堡。

巴登区,首府斯图加特,主要城镇为罗伊特林根、巴林根、埃莫根、蒂宾根、路德维希堡、毛尔布龙、巴登-巴登和普福尔茨海姆。

莱茵区,首府卡尔斯鲁厄,主要城镇有曼海姆、萨尔布吕肯、兰道、凯撒斯劳滕、诺因基兴、海德堡、路德维希港。

尼德兰区,首府阿姆斯特丹,主要城镇有霍伦、阿尔克马尔、登海尔德、哈姆了、莱利斯塔。

各个区有一个警备大队,城镇有警备中队,村镇有警备小队。统一受斯特拉斯堡警备总队总队长范巴斯滕少校管辖。另外各首府有一个地区医院。一家下洛林银行分行,城镇有一个支行,统一受总行长里杰卡尔德管辖。各区设一个财务官,受伯爵财务官多纳多尼管辖。各区建设官受伯爵建设官兼军团军需处长里维拉少校管辖。各地警备大队、中队、小队的队长还兼任辖区的行政官。

根据下洛林军团司令部的最新命令。

最精锐的步兵第一旅驻防下洛林区、第二步兵旅驻防摩泽尔区,至于其他的,第三步兵团驻防阿尔萨斯区,第四步兵团驻防莱茵区,第五半步兵团驻防巴登区,第六混成团驻防尼德兰区,炮兵团单独驻防梅斯一线,骑兵团驻防斯特拉斯堡区。

不过,各地区的治安、公关卫生等由警备队负责,军团只负责外敌入侵的防御,不得干预辖区内政务。

这样一来,各地的官职系统就更加完善了,经多纳多尼汇报,领地上现有米尔库兵工厂(及其下辖的几个冶炼厂、铁矿场、配件厂、铸造厂、火枪厂、火炮厂、子弹厂等),阿姆斯特丹造船厂(及其下辖的木材加工厂、配件厂等),埃皮纳勒制药厂,再加上生产蒸汽机、车床、镗床、冲床等的机械厂,零件厂,毛纺厂,纺纱厂,玻璃厂等等,斯巴达的领地上共有工业化了的大小工厂五十余家,工业的税收总额已经全面超过了农业税收。鉴于此,斯巴达十分明智的取消了强加在劳动人民头上的人头税,如此一来,再加上下洛林基础设施比其他领主的领地的城镇建设的更加完善,于是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口涌入到了下洛林,现在下洛林的子民已经达到了八十万左右。

(关于人口,这个只能是大约估算,草莽把自己的算法说一下,我查的资料上显示1250–1350:中世纪中期,近代以前人口最多的时期,英国人口为5到7百万,法国不到2千万,整个欧洲大概有7千万-1亿人。1350–1420:由于黑死病爆发,人口开始急剧减少,大约降低了30-60%。1420–1470:维持人口很少。1470以后:人口逐步恢复,但依然缓慢。所以我假设法国总人口一千万,是黑死病爆发前的一半,斯巴达现在的领地约莫有法国面积的十分之一还要小些,加之意大利战争和小说中虚构的战争消耗,暂定为八十万。)

对于斯巴达来说,有了工业的税收,人头税这个腐朽到了极点的东西就算是扔了也无所谓,反而会赚更多的钱!很简单,因为这个政策一下达,领地就涌入了更多的人口,这样一来,他们为了谋生,就必须从事农业、商业、手工业和工业,因此,赚得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而子民对于斯巴达的忠诚度更是上了好几个台阶!

“无事一身轻啊!”斯巴达舒适的躺在一张摇摇椅上,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晶莹剔透的美酒在杯中荡开了一层层的涟漪。

“大人。”不一会儿,管家带着闵采尔进来了。

“嗯,怎么了?”

“还是那张纸。”闵采尔有些哭丧着脸的进来说道。

斯巴达一看闵采尔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没有坐起来,依旧躺着说:“没有结果啊?”

“嗯,我们已经把马太福音第十二章第二十四节给翻了个遍了,唯一找到的一点线索,可能就是出现了鬼王别西卜了。”闵采尔嘀咕了一声后,双手一摊说:“可是这可是别西卜啊,我发誓全欧洲绝对没有一个教堂或者修道院会供奉他!上帝啊!他可是侮辱耶稣基督的恶棍啊!”

没错,别西卜,原本是绯尼基人的神巴力西卜,其义为“天上的主人”。但是在犹太教的宗教领袖拉比的文献中,别西卜这个名字已经是作为“苍蝇王”的意思在使用了,它被视为是引起疾病的恶魔

《旧约圣经》中别西卜以巴力西卜之名出现是在以色列王亚哈谢得病的时候,他差人去询问以革伦之神巴力西卜。而在《新约圣经》的马太福音、路加福音中提到,基督帮一名被鬼附身的又聋又哑的人赶鬼,却被人指责:“这个人赶鬼,无非是靠着鬼王别西卜啊!”

而在马太福音第十二章第二十四节中,耶稣基督对别西卜赶鬼比喻成“撒旦不可能赶撒旦”,是指自家人不可能赶自家人来表示此实乃依神力来治病,这也是个典故。

可是这些东西,对于解答谜团一点用都没有。

“那张纸上还有什么来着?”

“达芬奇说他曾经在一个天文学朋友那见过这种图,应该是星图吧。”闵采尔说道,在他看来,这个信息也基本上就是个无用信息。

“想必答案就在这张星图上了吧!”斯巴达捏着下巴说着。

斯巴达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叩打着摇摇椅旁的桌子,敲打了好一会儿,紧皱着眉头的他问着:“这幅星图是那片天空的?”

“呃?这个啊。”当然了,达芬奇既然认出来了这个东西,自然是跟他那个天文学家朋友询问过了,“这是东方的一张图罢了。”

“东方,答案就在东方这一片璀璨的星辰之中里啊!”

一三四 启明星

十一月末,初冬的法德边界的斯特拉斯堡,大街两边的树木光着枝干,没有一片叶子。草地一片枯黄,看不到一丝绿色。天气还很冷,路上的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呢绒衣服,少数的富人包裹在厚厚的皮草里,边走着边吹着气,走在大街上微微有点冷冻的感觉。

冬日的天空,异常的高远,蓝天白云下教堂那乳白色的外墙上,辉映着金色的阳光,灰色的哥特式尖顶直刺苍穹,那庄严肃穆的外观,仿佛真是天父在云层之上那神圣的住所。

尽管屋外冷飕飕的寒风时不时的肆虐着,可是斯特拉斯堡伯爵官邸内暖洋洋的壁炉,却让身处客厅中的斯巴达即使只穿着薄薄的衬衣也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当然了,斯巴达正在跟达芬奇、瓦拉、闵采尔三个人商量他们手中的这份白纸——已经因为火烤而出现了画面的纸。

纸上是一副星图,其实关于星图,十四世纪以前的星图﹐只有中国的保存下来。三国时代﹐吴国陈卓在公元270年左右将甘德﹑石申﹑巫咸三家所观测的恒星﹐用不同方式绘在同一图上﹐有星1464颗,此星图虽已失传﹐但从绢制敦煌星图上可知其大概。苏州石刻天文图是根据北宋元丰年间的观测结果刻制的。《新仪象法要》中所载星图绘制于1088年﹐但所依据的观测结果与苏州石刻天文图相同。望远镜发明以后﹐欧洲较早的星图是赫维留所编《天文图志》中的54幅星图。赫维留的星图经弗兰斯提德重新修订﹐于1725年再版﹐绘有2866颗星。1863年出版的《波恩星图》是早期著名的星图。

斯巴达问过达芬奇的那位朋友,得到的结果的确是这个年代大部分的星图都遗失了,可是他确信从古希腊古雅典时代,人类的先贤就开始仰望头上的这片天空,用卑微的纸币画下了璀璨的星河,只不过大部分都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斯巴达他们手上的这张星图,估计也就是独一无二的绝版了。

“这张星图,我朋友说,据他观察,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份星图,分别是清晨和黄昏的时候记录的。”达芬奇肯定的说着。

的确,星辰同一个晚上都在不停的变化,不同的晚上即使是同一个时间也不同,所以每一张星图都是天文学家日复一日(或者说夜复一夜),年复一年的努力而绘制成的。

达芬奇能认出这份星图是凌晨时刻的,据斯巴达邪恶的估计是他的朋友因为懒,所以不想熬夜观察和作图,故而观察凌晨和黄昏的时候比较多罢了……

“大爷的!”斯巴达想来想去怎么都是头疼,心烦意乱的把星图给丢在一边,拿起了里杰卡尔德关于银行的汇报。

斯巴达心不在焉的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中的文件,近期银行的业务开始变得越来越火爆,有了那五十几家工厂的大力支持,他们在领地内采买物资、发放工资都是用的下洛林币,所以纸币的推广异常的迅速,到现在为止,下洛林在市场上流通的主要货币是下洛林币,外加少量的皮斯托尔,格罗索、法郎等银币,当然部分小商贩,比如买个面包啊,买点蔬菜肉啦,还是用铜币。

里杰卡尔德汇报的主旨就是:下洛林币已经成为了斯巴达领地上的主要货币,另外,洛林公国、法国、德意志、瑞士和下洛林边界的一些地区也开始流通下洛林币了,毕竟纸币比之贵金属货币,优点实在是太多了,在证明了自己的信誉之后,纸币的推行就变得非常成功了。

“嗯,不错。”斯巴达,对于这个效果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如此一来,第一,随着他追加的投入,投进去的四十万皮斯托尔,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四十五万下洛林币;第二,领地上绝大部分的金子,现在处在了子爵大人监控之下了!没有什么比看着一地下室的黄金更过瘾的了!每当斯巴达去检阅藏金地下室的时候,那耀眼的光芒都要刺瞎了斯巴达的狗眼了!

当然那个地下金库,除了土层之外,上下左右都是三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而且有两道门,钥匙都被斯巴达给藏了起来。

而且斯巴达设计了这个年头最先进的报警设施——如果墙体有很大的震动,墙上通过齿轮和弹簧组成的装置会一路把震动的作用力放大,最终传播到教堂的大钟上——斯巴达为了这个报警设施,从金库到大钟一路铺设了一条中空的混凝土管道。

斯巴达正在得意的笑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手中的一张纸比较薄,通过这张纸,他看到了底下一张纸上的字!引起斯巴达关注的原因是,里杰卡尔德手写的文件上有两个单词间正好有一个很大的空格,而透过这个空格,看到的是什么?是“黄金”这个单词!

于是斯巴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疯狂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尖叫着:“赶紧的!赶紧的给我把这张图复制一份!还有啊!拿一本《圣经》来!”

“呃?斯巴达,你发什么疯?”达芬奇好奇的说着。

“哎呀你别管了!我问你,之前我们的纸片上是不是说‘答案位于光明之中’?”斯巴达火急火燎的说着。

“对啊!”达芬奇一边回答着,一边忙着在一张草莎纸上拓那两份星图,“这有什么不对的?”

“路西法啊!路西法!启明星啊!启明星!”斯巴达情急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拍着大腿一个劲儿的重复这几个词语。

“对啊!启明星在清晨和黄昏都会出现啊!而路西法也就是启明星啊!”闵采尔一拍脑门的醒悟了过来,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平时祈祷比较用功,清晨和黄昏都会祈祷,或者说他基本每时每刻都在祈祷,所以对这个有些印象。

“我还是搞不懂。”瓦拉看着这两个发疯的人,不置可否的说着。

关于启明星,在天亮前后,东方地平线上有时会看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它不是光源,却非常明亮;而在黄昏时分,西方余辉中有时会出现一颗非常明亮的“昏星”,这两颗星星是同一颗,也就是金星,通常早上出现时就会别叫做启明星。

“呼~”达芬奇朝纸上吹了一口气,看干得差不多了,递给了斯巴达:“喏~就是这个了!”说着指了指图上说:“这两个,就是清晨和黄昏的启明星。”

斯巴达一把夺过那张草莎纸,清晨的那张上的启明星非常的大,而且看起来是椭圆形的,看着很扁,黄昏的那张星图上的就圆了许多,也小了一些。

斯巴达拿着一个还没开始用的干净的鹅毛笔,用笔尖噗嗤一下在金星的位置上戳了两个洞,刚好把两个金星给捅没了,然后附在了《圣经》马太福音第十二章第二十四节上。

果然,通过两个窟窿,马太福音中的两个字露了出来:圣安东尼,十字架。

“十字架?”瓦拉嘀咕了一声。

“不!这个CROSS不是十字架!就是十字的意思。”闵采尔如同醍醐灌顶似地醒悟了喊了出来:“我知道了!圣安东尼十字宫!”

一三五 十字宫

“闵采尔,你去过圣安东尼十字宫么?”斯巴达慢吞吞的吐了口烟圈。这货前世就是烟鬼,重生之后,自打1492年哥伦布从美洲带回来了烟草,他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欧洲大陆上第一批烟草拥趸。

话说1557年5月14日,哈瓦那市政厅曾经颁布了一条法令,即对女奴的惩罚办法:女奴在酒店私自分送雪茄烟的话,将被鞭笞50,并向其主人罚款两比索。可见当时雪茄的受欢迎程度,现在是1505年末,雪茄已经开始在欧洲慢慢的流行了起来,而现在名声如日中天的斯巴达叼着雪茄烟的形象,更是让他引领了一代潮流,还有人甚至相信,是烟草给了斯巴达以及他的军队战无不胜的力量的。

“当然了。”面容清瘦的闵采尔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曾经到过梅斯学习神学,圣安东尼十字宫自然去过。”

“那……”斯巴达的话还没说完,闵采尔机敏狡黠的一笑说:“我尊敬的伯爵大人,无意冒犯您,不过,我发誓我从来没在十字宫见过任何跟别西卜有关的东西,我是说任何,当然了,《圣经》除外。”

“好吧。”斯巴达在玻璃烟灰缸上压死了还在腾起青烟的小半截雪茄,站了起来说:“走,目标,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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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梅斯,是斯巴达的领地上的一座城市,隶属于摩泽尔区,当然了她要比摩泽尔区首府南锡要大很多,人口也多,在后世,更是洛林大区的中心城市更兼摩泽尔省的省会。不过现在,因为这里毗邻前线,而且受斯巴达统治时间要比南锡短,所以摩泽尔区的首府就被放到了南锡。

放下了军务的斯巴达没有穿着他那身耀眼的上校军装,外面罩着一件呢绒风衣,里面有一件精致的小羊皮马甲,自然是冻不着他。

很快,他们就在官员的带领下到达了雄伟高大的十字宫。这是一座典型的罗马式建筑,墙体巨大而厚实,墙面用连列小券,门洞口用同心多层小圆券,以减少沉重感。西面有一座钟楼,中厅大小柱有韵律地交替布置。

斯巴达他们一行人进去以后,感觉有些压抑,那些窄小的窗口甚至很难让阳光照射进来,所以在较大的内部空间里,造成了一种阴暗神秘的气氛。等走到了十字宫的拉丁十字交叉位置,朴素的中厅与正中央华丽的圣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令斯巴达不适的,是他发现中厅与侧廊较大的空间变化打破了这座古典建筑的均衡感。

“尊贵的伯爵大人,这里真没有任何跟别西卜有关的东西,雕像,油画,雕刻,都没有。”蓄着一大捧白花花的胡须的牧师毕恭毕敬的对斯巴达说着,一旁的闵采尔也不住的点头,表示附和。

“我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斯巴达点头说着:“尊敬的牧师,多谢您了,接下来的事情,您看……”

斯巴达这么一说,那个牧师当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告了声辞就退了出去。

“斯巴达,会不会是字谜呢?”达芬奇在圣坛周围仔细的看着,头也不回的问了句。的确,他们之前的经历证明,莫莱大团长绝对是个字谜行家,就算他不是,帮助他完成藏宝图的人也是。

“好吧,达芬奇叔叔,不要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肯定想过了。”斯巴达无奈的说着,既然达芬奇这么问,就说明这货在来的路上,甚至来之前肯定想过了,他现在想听听达芬奇心中的答案。

“嗯,Beezelbub,或者是腓尼基人口中的Baal-zebul,我都尝试过无数种组合,可是我能想到的就是蜜蜂了。其他的我实在是组合不出来。”达芬奇同样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

“那你现在在找什么?”瓦拉算是听明白了,达芬奇这话跟没说是一样一样的。

“笨蛋!当然是蜜蜂了!那你以为我在找什么?”达芬奇也没好气的说着:“尊敬的历史学家先生,难道您不知道,在滚滚历史长河中,蜂蜜在宗教中有什么样的地位么?尤其是在中东。”

“好吧好吧,那你找吧。”瓦拉嘀咕了一声,自己也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答案了。

“不要吵,不要吵,我们是一个团队~”斯巴达赶紧冲出来当和事老,达芬奇这个牛人他自然不敢惹,瓦拉他更不敢,他还指望《君士坦丁献土辨伪》的问世,以及仰仗瓦拉给他当外交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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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斯巴达他们为了这个答案焦头烂额的时候,亚平宁半岛上的那场如火如荼的战争也进入了尾声。

第二次意大利战争几乎是跟洛林战争同时爆发的。

路易十二默认了腓力一世对于那不勒斯王国的统治——当然了,米兰公国的斯福尔扎大公就欲哭无泪的,典型的引狼入室,换取了西班牙王国的出兵。

瑞士各州,法兰西王国、西班牙王国、葡萄牙王国,甚至连从玫瑰战争中恢复过来了的英格兰王国的都铎王朝也掺合进来了,外加意大利各地的诸侯,佛罗伦萨共和国,米兰公国,那不勒斯王国。

威尼斯人面临的是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敌人,没错,就是四面八方,因为他们东面的亚得里亚海上还有奥斯曼土耳其人在窥视着。

虽然威土战争被斯巴达这个蝴蝶给搅合了,所以威尼斯人不用于历史的战胜了土耳其人,可以把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亚平宁战场上,可是,历史的强大远胜过斯巴达的蝴蝶效应,在七万多联军,以及数百门火炮的围攻下,威尼斯人还是失去了他们在伦巴第的领土。

战争的硝烟似乎依然在欧洲上空弥漫。

所以,一得知下洛林有了新式武器的威尼斯共和国十人议会,还是让安东尼奥尼议员派了一名使者,以共和国的名义,请求购买斯巴达的最新式的武器。

可是,安东尼奥尼的使者没有找到正主,让里维拉和多纳多尼两个人给接待了。

里维拉他们两个非常不厚道的把下洛林堆积的洛林1503枪抛售一空,另外还接下了两千支步枪外加一百门各式大炮的订单。

“大爷的!还真是蜜蜂!”随着达芬奇的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一三六 瑞士?

果然,达芬奇从一个雕刻着蜜蜂的石柱上发现了端倪,那上面居然有许多的字母,而一块雪白色的大理石,达芬奇发现,那上面绝对不是蜜蜂,而是苍蝇……

就是那块大理石,被达芬奇转动了一下,然后,几排刻着字母表的石头发出了吱吱的响声,接着已经开始腐烂的发臭的苔藓和碎石屑掉了下来,嘎嘣嘎嘣响了几声后,几排字母表弹了出来。

达芬奇想当然的尝试了下,按下了BEEZELBUB几个字母,果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石柱下的一块青色的条形砖移动开了。

底下是一个小石洞,斯巴达掏了掏,又掏出来一把钥匙和一张羊皮卷。

可能是出题者觉得能走到这步的人,肯定都不简单,于是羊皮卷上再没有古怪的隐形字了,而是看起来应该十分简单的一句话:科隆大教堂,锡安山。

“等等,还是有些奇怪啊,科隆大教堂在科隆,可是锡安山!那可是在圣地啊!”闵采尔还是想不通,于是嘀咕了一声。

没错,科隆大教堂是欧洲北部最大的教堂,它以法国兰斯主教堂和亚眠主教堂为范本,是德国第一座完全按照法国哥特盛期样式建造的教堂。

而位于耶路撒冷以南的锡安山,是基督徒的圣地,因为这里有耶稣曾走过的足迹。公元三十年,耶稣在耶路撒冷被捕,至四月七日遇难。日后的教徒,就按着耶稣受难前曾到达过

的地方,筑成一条受难之路,而锡安山鸡鸣堂,就正是其中一处耶稣曾作停留的地方。锡安山的马可楼,是耶稣享用最后晚餐的楼房。

根据《圣经》中《马可福音》的记载,耶稣被捕前,曾对弟子彼得说:“鸡鸣前你将三次不认主。”当时彼得不以为然,还声言会“誓死追随”,但他自己也忘了这番对话。耶稣被捕后,彼得慑於罗马军的势力,果真应验了耶稣的预言,三次否认与他有关系;然后鸡鸣声响起,彼得才悔悟自己所犯的罪。後人不忌讳先贤的过失,还为此而建立了一座圣彼得鸡鸣堂,可以说是最佳的反面教材。

看起来,似乎这两句话也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科隆啊,这可是科隆大主教的地盘啊……”斯巴达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跟德意志各位选帝侯的关系,那可不仅仅是不好而已。

“唉,又要到敌人的地盘上走一趟了。”斯巴达无奈的说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们先回斯特拉斯堡,过完圣诞节,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的确,现在众人位于梅斯,要到科隆,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何况科隆是敌人的领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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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斯特拉斯堡,刚回家的斯巴达又挨到了莫妮卡的一顿臭骂(唉,今天草莽也吵架了,而且骂得比较狠,估计这辈子都难以挽回了,这TM想剁了自己的嘴),顶不住火力的斯巴达闪过了几个飞来的枕头之后,夺路狂奔到了军团司令部。

“嗯?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几个参谋见状,赶紧去把乔文科找来了。

“哦?我啊?”尴尬的斯巴达还在支支吾吾的说着。

这时候,乔文科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咦?伯爵大人,您脸上的这个淤青是怎么回事儿?”

“啊?我啊,睡觉压的吧……”斯巴达一脸燥热的摸着自己的脸皮……

“哎呀!伯爵大人,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不穿件风衣啊,就这么穿一件衬衣怎么行!”乔文科摇了摇头,显然没看明白斯巴达的窘态,还吩咐一个参谋说:“快给壁炉里再添一点木柴!这可不行!”

“乔文科,你絮叨不?”一脸窘装的斯巴达嘀咕了一声,这才开始感觉自己这一路跑来,身上出的汗都快结冰了。

“好吧尊敬的伯爵大人,您今天怎么想起来到司令部来了?”乔文科忙活完了这才问着斯巴达。

“啊?我啊!”我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我是来商量我们跟法国、洛林公国的关系的,对了,跟瑞士的关系也要提上日程了。”

“什么瑞士?”乔文科被斯巴达随口扯出来的一个谎给惊倒了,什么时候伯爵大人的眼睛居然盯准了瑞士?!

瑞士这个国家,在这个时期,更准确的说法是地区。536年统一于法兰克王国,公元843年,根据瓜分查理大帝的法兰克王国的凡尔登条约,瑞士再度分裂,分属中法兰克王国和东法兰克王国1033年,分裂的瑞士再度归于同一的神圣罗马帝国治下,由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罗马教皇之间的权力斗争,德意志王权衰落,各地方诸侯势力上升,各路诸侯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建立了大批城市,在今天瑞士的区域,策林根家族推动建立了众多的城市,形成了瑞士特有的城镇自治体制。为日后瑞士邦联的建立埋下了伏笔。

“唉,塔索蒂不在啊,只能咱俩商量了。”塔索蒂现在带领着第一步兵旅驻防下洛林区,而且根据军团司令部的校级军官值日表上,斯巴达知道今天塔索蒂轮休,估计正在家里跟自己妹妹……想到这里,斯巴达不自然的捏着拳头堵在嘴上“咳咳”了两声,接着说:“我们必须讨论一下我们的未来了。”

“大人,您是说入侵,嗯?我是说去瑞士回复主的荣光吗?”乔文科在斯巴达的影响下,也开始变得有些厚脸皮了……

“入侵?当然不是了,你知道瑞士的地理位置么?”当着自己人的面儿,斯巴达也没必要说些虚的,因此“入侵”这两个字说就说了。

“当然知道,其内陆多山,东接神圣罗马帝国,南邻意大利,西接法国,北连德国还有下洛林。的确可以说四通八达。”乔文科对着地图点头说道。当然了,瑞士仅仅毗邻下洛林,中间只隔着孚日山罢了,对于这个邻居,参谋部也是下过一定的功夫来研究的。

“我的意思是,要把我们跟神圣罗马帝国、意大利、法国、德国诸侯的关系,统一的来思考,我是说全盘的,而不是我们现行的这种单一、破碎的思考,统筹,统筹你明白吗?”话题虽然是斯巴达随便扯出来的,可是谈着谈着,斯巴达感觉自己开始入戏了。

“统筹?”乔文科不解的问了句说:“我知道啊,我们不是一直奉行您的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么?”

“是的,但是这还是太简单!”斯巴达斩钉截铁的说着,“没错!太简单了!等下我会亲自下命令,成立伯爵外交处,瓦拉做伯爵外交官,另外还要培养一些人,常驻我们的朋友那里!至于瑞士么~哼哼~我是势在必得!”

一三七 代理人

“大人?”乔文科还是有点听糊涂了,斯巴达口中的外交处他还可以理解,至于谁来做伯爵外交官,那都跟伯爵财政官、伯爵建设官一样,这个的人选跟乔文科是半点关系也没有,顶多到最后有个文件会通知他,比如伯爵财政官多纳多尼,伯爵建设官里维拉什么的。

至于瑞士么,不是说了不要搞入侵么?难不成?乔文科想到这于是开口问道:“大人,不会是又像是在德国那样,让闵采尔去高浑水吧?”

“嗯?”斯巴达乜了乔文科一眼,说:“怎么可能什么都要让牧羊人出马,你没听医学院的人说么,治病啊,要对症下药!”斯巴达又是不知廉耻的翻译了一句祖国的话当做自己的原创。

不过斯巴达这么一说,乔文科也明白过来了,闵采尔的牧羊人组织的确是好用,但也不是万能的,不同的情况和局势必须有不同的应对方针。德国那边原来是因为分为几个大诸侯和一大帮子小诸侯,大诸侯又貌合神离,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背地里龃龉海了去了,自然可以利用他们不稳定和不团结的缺陷。

但是瑞士么,是,人家的确也是支离破碎的,虽然武装侵略很简单,可是下洛林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兵,就算有了那么多兵,装备还不够,比如现在,尚未满编的军团还有六分之一的部队的武器还没更换,财政处更是从几家民营的纺纱厂、呢绒厂购买了大批被服,所以侵略是不可能。更何况,瑞士佣兵团跟德意志佣兵团一样,那叫一个桃李满天下啊,指不定一发动全面侵略,下洛林将会遭受四面八方来的打击,这可不是洛林公国可以比拟的。

那么牧羊人组织的渗透呢?看起来也不容易,毕竟瑞士人还是很一致排外的,简单的说,就是他们窝里斗可以,但是有人把爪子伸进来了,嘿嘿,保证能拧成一股绳给你剁了去了。

“那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乔文科只好问还在那抻着的斯巴达。

这货自顾自的走到壁炉旁烤了烤手,接着说:“我们要打一场代理人战争!既要打断法国对于下洛林窥视的意图,更要把瑞士各个诸侯给拖垮了!”

代理人战争啊,这可是米帝常用的伎俩啊!

所谓代理人战争,就是大国为小国提供军事、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帮助,小国在其帮助下去与其他的国家打仗。比如说中东地区的战争,就是米帝为了寻求其在中东地区的利益,为以色列提供援助,让以色列去和其他的中东国家打仗。

对于米帝来说,他们每年庞大的军费开支都用在哪里?除了发动对伊、对阿的战争,还有很大一部分用于对整个武器系统的维护。试想,如果这个庞大的武器系统只是天天维持,而没有使用的一天,那么对于美国人而言,无非是养着一批破铜烂铁罢了。与其让这些武器白白过期,还不如积极寻找发挥其价值的好场所。

纵观美国佬的战争史,代理人战争无疑是既实现其战略诉求、又能寻求库存武器效益最大化的最好手段了。既不用怕美国大兵的死引致国内民众的不满,也不用担心战争失败后的战略缺失,还可以在战争中大发战争财,这种财,往往是战争双方都有求于他。而大家都清楚的一点,当战争启动时,服务于战争的各种机器也随着开动了。面对着经济危机引发的国内矛盾越来越深,通过代理人战争点燃号角,提供围绕战争而产生的工作机会给失业的民众,有助于转嫁国内矛盾,减轻执政压力。对美国人来说,这样的主观动因,将促使他们更愿意发动一场代理人战争。

最令斯巴达感到恶心的一件史事就是,当年接受小白兔无私援助的东南亚某国家,居然做了米帝的代理人,用小白兔援助的武器扭过头来对小白兔发动了战争!当然了,小白兔的部队也是争气,一股脑儿的打到了他们首都去了,把某些没数的人直接赶到了姥姥家去了……

在斯巴达的解释下,乔文科的眼中露出了越来越多的光芒,到斯巴达的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乔文科拍案而起,惊呼一声:“伯爵大人啊!您的睿智,就如同夏至日光芒最盛的太阳一般!照亮了无知的参谋部啊!”

“哈哈,那是,那是!”斯巴达恬不知耻的接受了这个马屁,当然了,对于欧洲人的习惯,他要是乱客气,反而会让乔文科的心里犯嘀咕。

“所以,我命令!”斯巴达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板着脸对乔文科说道。乔文科听着也是一个敬礼,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斯巴达。

“参谋部派遣十名情报参谋,伙同牧羊人组织,潜入瑞士,策划瑞士跟法国的摩擦,另外,跟策林根家族协商,便宜卖给他们一批旧军火,让他兼并周围的几个小诸侯,记住,一定要把策林根家族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里!”

“明白!”乔文科一个敬礼,接着说:“让这些瑞士诸侯窝里斗,他们一定很乐意,资助他们骚扰法国,他们会更乐意!”

“是!第一,要是路易十二这个莽夫憋不住了,直接大兵压境,反而给了我们契机;要是路易十二真当了乌龟,嘿嘿,那我们只好笑着收下瑞士的土地了!”斯巴达阴冷的笑着。

“等等,大人,我们的想法是很好,可是策林根家族会上我们的船吗?毕竟……”乔文科难得还保持着冷静,于是问道。

“如果他们不反抗,那是最好了,要是他们想反抗,下洛林银行是干什么吃的!”斯巴达解释着,他明白乔文科的担忧,不过作为有着两世经验的他当然知道,经济、文化的侵略,有时甚至比武装侵略更有效!只要洛林银行捏着了策林根家族的命门,再让牧羊人组织给普通市民洗脑,那么,这帮师太就是不想从,也得从了斯巴达这个大长老!

“这件事我会通知下洛林银行和外交处尽早着手的,你们也不要闲着了,赶紧把计划书做出来,大致的时间表和人员安排表都必须首先做出来。然后么,去跟闵采尔协商一下派人潜入,等明年春天就开始行动了!”斯巴达大手一挥,十分伟人的说着。

“伯爵大人英明!”

斯巴达这时又撇到了墙上悬挂的一份他亲自画的大地图,看到了好望角的位置,心里说了声:“不知道杰姆斯他们的舰队怎么样了,希望能找到黄金吧!”

“你这里人手还是不够啊!”斯巴达看了看参谋部的这些个参谋还是叹了口气,这一到了用人的时候,立马就发现人手不够了。

“嗯,不过,参谋部最近也调查了,还是有几个军官想要转职做参谋的,等明年军事学院参谋科成立了,我想情况会大有改观的。”乔文科点了点头。

“嗯?你想要招多少人进来,教学计划是几年?”

“学制么,跟普通学员肯定不同,他们不用经过新兵训练和见习,所以我定的是一年,由参谋部派人负责教学,计划招生四十人,给作战部队和参谋部各留下二十个。等到明年军事学院扩招,预计在两年到三年之后,参谋科的招生估计能达到八十人吧。”乔文科如数家珍的说着。

“嗯,就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步子迈得大了,咔!容易扯着蛋~”

整个参谋部所有的参谋们,都被斯巴达伯爵这句荤话给逗得笑了起来……不过斯巴达的想法却很邪恶:“这些军官转职做参谋,可是给我的门生们腾出空子来了啊!老子也来尝尝当年蒋光头被一帮子军官叫校长的感觉~哈哈~”

一三八 莫妮卡怀孕了?!

斯巴达从军团司令部一回来,又是一阵枕头雨……

感情人家莫妮卡是把家里所有的枕头外加沙发上的所有的垫子都收集了起来,好家伙,那一阵暴风雨袭来……

“领导!领导!慢慢慢,我知道错了!”斯巴达勉力支撑着说。

“你错哪了!你说!”莫妮卡同学光着洁白的小脚丫站在家里平行双合楼梯的休息平台上,叉着腰探着脑袋问道。

“我啊!”斯巴达这货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不过这货脸皮够厚,腆着脸理直气壮的就说:“我错在惹我家领导生气了!”

“你怎么惹领导生气的?!”莫妮卡对于斯巴达的这个答案自然很是不满意。

“我啊,大概长得丑了吧……”斯巴达话没说完,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原来又是一个枕头飞了过来:“你骗人!”

接着莫妮卡光着小脚丫嘎登嘎登的蹿楼上去了,“哎!我的小姑奶奶,你别硌着脚了!虽说咱家地板是橡木的,可咱的脚更金贵不是?”斯巴达嘴里嘟哝着也一路跟了上去蹿进了卧室。

“呜呜呜……”

斯巴达一看这,心算是彻底软了,趴在床上,搂着莫妮卡一抖一抖的肩膀柔声说:“妞儿,到底怎么了?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陪你陪得少了,对不起好么~亲爱的,不生气了哈~”

“不生气!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么!”莫妮卡吸溜完红彤彤的鼻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反而把斯巴达给吓了一跳,然后指着斯巴达的鼻子就开始说:“你说!你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当领导啊当什么?宝贝儿,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斯巴达恬不知耻的用指头转着莫妮卡衬衣的角角。

“你骗人!”莫妮卡算是彻底的不把斯巴达给打死了不算完了,一只手撕着他耳朵,一只手捏他胳膊。

“你!”斯巴达倒是有点恼了,怒叱了一声。

“好啊你!长本事了是吧!行,打我是吧,你下得去手你就打!”莫妮卡脸一横,坐在那,干脆不理斯巴达了,一个人盯着窗户。

“不是小姑奶奶,你今天这是抽哪门子筋呢你?”斯巴达揉了揉自己生疼生疼的肩膀说着。

“我问你,咱们跟洛林公国打仗的时候,好!你忙!我就不管了!可是你在家住了两天又跑去梅斯干什么去了!”莫妮卡看斯巴达要解释,堵着耳朵说:“你要是说你去梅斯是为了宝藏,我不听我不听!你一去就是一个月!回来接着又跑了!你当家是旅店是不?!”

“不是,我跟你说啊妞儿……”斯巴达也从床上扒拉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准备解释。

还没等斯巴达说话,莫妮卡把脸往前一凑,靠在他耳朵上,一只手捂着嘴说:“我怀孕啦~”

“噗嗤……”斯巴达瞪着个死鱼眼看着莫妮卡……

“啊?你不信啊,我妈妈说我现在这个症状就是怀孕了啊~”莫妮卡涨红着脸说:“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没来嘛~”

“噗嗤……”斯巴达瞪着个死鱼眼看着莫妮卡……

“喂!你疯了啊!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莫妮卡已经被斯巴达这幅怪异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了。

“噗嗤……”斯巴达瞪着个死鱼眼看着莫妮卡……

“喂!”莫妮卡气不打一处来的踹了斯巴达一脚:“你个死人,会不会说话……”

“嘶溜~”斯巴达倒吸了一口口水,一把把莫妮卡给按倒了:“你大爷的!老子一回来你不说,一阵枕头把我赶跑了!弄得老子现在才知道老子有儿子了!等等!”斯巴达搂着莫妮卡柔软的娇躯说:“不是吧,我战斗力这么强,不就是洛林战争结束那几天没用点措施么,还真就有了啊?”

“死人……”莫妮卡翻了个白眼,在斯巴达的怀中又一次的软了下去……

“mu~a~”斯巴达很无耻的又把臭嘴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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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苏黎世,策林根家族官邸。

苏黎世,在1230年代该城四周建起了城墙,围绕面积有38公顷。1234年,皇帝腓特烈二世晋升妇女修道院院长为女公爵级别。女院长指定市长,她还经常把造币的工作委派给市民。可是,当1336年在鲁道夫?布伦领导下通过《经济行会法》以后,女修道院的政治权力逐渐衰弱。鲁道夫?布伦也成为第一个非女院长指定的独立派市长。在罗马帝国时,是通过水路向帝国运送货物的主要收税点,后来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地,1218年成为帝国属下的自由城,1351年加入瑞士联邦,成为瑞士联邦的第五个州,1440年由于和其他州发生土地纠纷,而引发战争,被瑞士联邦开除,1446年在内战中被击败,1450年重新被联邦接纳。

“先生,有个银行家求见。”管家对巴内塔-策林根说道。

“嗯?”年轻的巴内塔先生说道。策林根家族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世袭的贵族了,可是策林根家族在苏黎世依然有着巨大的号召力,而且巴内塔-策林根是家族独子,父母早逝,却把家族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成为了瑞士联邦苏黎世的市长,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有能力的年轻人。

“哪里的银行家?”巴内塔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银行业可是在没多少好感。

“下洛林。”管家恭敬的说着。

“下洛林伯爵?最近接连击败法国、德意志联军、洛林-普法尔茨联军的下洛林伯爵?”巴内塔这下就感觉有点惊讶了,“让他进来吧。”

“尊敬的策林根先生。”

“嗯,尊敬的银行家,您还是叫我巴内塔吧。”巴内塔倒是知道下洛林银行的名头,毕竟苏黎世现在也开始出现下洛林币了。巴内塔更知道,这就是斯巴达伯爵自己的银行,他临时还不敢招惹他,要是把人惹毛了,瑞士联邦可是罩不住他的。

当然眼前的这个银行家也知道人家巴内塔这是客套话,他可不敢真就托大了叫人家大名,还是称呼姓吧。“是这样的策林根先生,我们希望在苏黎世开一家银行,当然了,瑞士各地相信不就都会有下洛林银行的支行了,但是我们希望把瑞士支行开在苏黎世。”

这个银行家一见面就抛出了自己所有的要求,这不免就让巴内塔嘀咕了,这人这么做,撑死了有两个原因:第一,他脑子坏掉了或者下洛林最近的军事成绩让下洛林人都张狂到天上去了;第二,利益。

果然,他看巴内塔要说什么,有些无理的摆了摆手,却十分恭谨的说:“策林根先生,您看,五百支崭新的步枪,足够武装苏黎世的部队么?”

瑞士联邦是个很松散的联邦,各州都有很大的主权,甚至包括兵权,所以,苏黎世也是有一支部队的,不过只有一个跟佣兵团编制相同的步兵团而已,区区八百多人,五百支步枪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而且他知道,联邦现在有趁着意大利战争扩张的趋势,到时候从各州征调部队,苏黎世也是少不了的,有了更强大的武装,巴内塔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在瑞士联邦获得更高的地位。可是巴内塔不是白痴,他所想的是,这么大的利益,凭什么?要知道,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银行家先生,我要知道您的目的。”

“钱!”银行家抛出了一个赤\裸\裸的字眼。

“只是这么简单?”巴内塔有些不敢相信。

“我尊敬的策林根先生。”银行家笑了笑说:“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的么?”

巴内塔笑了笑,算是同意了,然后银行家就把好处详细的罗列了出来,巴内塔略作了一点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等到那个银行家出门的时候,说了句:“尊敬的策林根先生,相信这是个双赢的政策,我相信您也会很高兴看到苏黎世的财政状况变得蒸蒸日上的!”

“是啊,大家的利益!”巴内塔笑了笑把银行家送了出去。

可是银行家一出门,嘴角上闪现出不为人所察觉的一抹笑容,没错,他在想:“可惜您不知道伯爵大人看重的利益是什么!”

一三九 圣诞节

圣诞节到了,斯巴达也终于从一大堆的事务中脱身出来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家庭当中。

1505年对于下洛林来说,是极其不平凡的一年,经历了洛林战争之后,估计欧洲大陆上的老牌军事强国也不得不承认,中欧已经有一个新的霸主出现了。再有谁想要打下洛林的主意,就必须考虑考虑自己手下的部队,是不是能挡住下洛林那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了。

对于普通的市民来说,这一年过得也十分的难忘,首先他们英明的伯爵大人取消了人头税!这让下洛林地区每天都在接收新涌入的市民。其次,工厂数目在这一年首次突破了六十家,算上矿场、林场等等,总计有各类工人一万多人,这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数据了!而且他们有比之务农更高的薪水,他们的消费,更是刺激了下洛林地区商业的繁荣。

斯巴达可以肯定的说:下洛林已经开始走上了从黑暗时代到农村手工工场再到城市工业化工厂转变的道路了!当然这条路还很漫长,斯巴达就算再努力的煽动翅膀,一只雅蠛蝶也不可能在一两年走完他前生那个世界一两百年的路。

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斯巴达后世司空见惯的大卖场之类的,所以在圣诞节到来的时候,斯特拉斯堡的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如果有,也是轮值放假的军团士兵赶回家中跟家人团聚了。当然了,对于留守的部队,斯巴达下令,发双份军饷,另外给大家加餐,吃一顿好的!

圣诞节终于到了,至于伯爵府中,美食自然是不缺什么。

达尼安娜、贝鲁奇女伯爵,还有斯巴达、莫妮卡两口子,阿尔贝蒂尼、梅丽萨两口子,塔索蒂、艾莉萨两口子,一大家人都凑到了饭桌前。

“伯爵大人,嗯。”塔索蒂用银质的刀子割好了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叉到嘴里,还没来得及体会这唇舌间的美妙感觉,接着说:“听说,我们要对瑞士方面动手?”

“大爷的,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斯巴达心里骂了一句,因为他的脚被另外一双小巧的脚丫子给死死的踩了一脚。

斯巴达用洁白的餐巾,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的肉汤,摇了摇头说:“首先,在家中,你还是叫我叫哥哥吧,要不然啊,我亲爱的艾莉萨还不要说我欺负你,然后骂死我?亦或者联合她嫂子打死我?”

斯巴达的话引起了家人的一阵笑声,斯巴达接着说:“第二么,我们不会对瑞士动手,我的第一步兵旅旅长大人,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是再多一倍,我倒是真想把瑞士划到我的版图当中来,可是……”

斯巴达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塔索蒂打住这个念头,接着站了起来,用严肃的口吻说:“对不起,我们要宣布一件事情。”斯巴达挽了挽莫妮卡的胳膊,她也十分乖巧的放下面前的那块诱人的提拉米苏,一起站了起来。

“莫妮卡怀孕了。”斯巴达大手一挥,挽着莫妮卡大笑着说道。

“噗……”贝鲁奇伯爵很尴尬的拿餐巾堵了堵嘴。至于斯巴达母亲达尼安娜也是轻掩着嘴笑了笑,不过很失败,她的确是笑出声音来了。阿尔贝蒂尼干脆就放声大笑了起来,还惹得艾莉萨挠了他几把。

一看这场面,斯巴达就明白了,敢情这就是自己一人不知道啊?!他还傻不唧唧的当做大事来宣布呢!

倒是最近在忙斯特拉斯堡分行业务的艾莉萨,因为有段时间没来斯巴达家了,所以还不知情,塔索蒂更是常驻埃皮纳勒,更不知情了就。

“哦!我的上帝啊!”艾莉萨捧着嘴巴艳羡的看着自己的嫂子说:“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啊!”说着斯巴达家这个最小的家庭成员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的上帝啊!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要知道,我即将不会是我们家族最小的家庭成员了!”

“亲爱的艾莉萨。”莫妮卡微笑着拥抱了一下跳着过来祝贺的艾莉萨说:“你呀你!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呢!要知道,斯特拉斯堡多少商人都恨不能把钱都放在你那啊!”

“亲爱的塔索蒂,你不要说些什么么?”艾莉萨瞪了他一眼说道。

“哦不!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让我缓过神来。”塔索蒂微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蓄起来的短须说:“好吧亲爱的哥哥,祝贺你!”

“亲爱的斯巴达。”达尼安娜用眼角上爬满了鱼尾纹的眼睛看着斯巴达,握住他的手说:“你知道的,这将会是你的一个转折点,你将会是一个父亲,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斯巴达被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还不到二十一岁呢!这就要当爹了!他头一次醒悟自己是多么的年轻!

一场家庭宴会,就在其乐融融的状态下,结束了,斯巴达搂着皮肤如同绸缎一样光滑的莫妮卡,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又一次的进入了梦乡。

斯巴达是个烟鬼,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莫妮卡有身孕在身,所以也不敢在家抽烟,都一个人跑到军团司令部去抽烟。

他刚把一支从西班牙买来的雪茄烟在一个暖炉上烤了烤,雪茄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伯爵大人。”里杰卡尔德走了进来,斯巴达把手中刚烤好的雪茄递了过去说:“嗯?这么快?”

“的确!”里杰卡尔德把雪茄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嗅了一口,自从斯巴达开始抽烟,下洛林的高层也开始普及烟草了……

“大致的工作简报是,嗯,巴内塔-策林根控制的苏黎世,只是同意我们开银行了,但是对于扩张,他说他们没有兴趣。”

“嘿嘿,这个巴内塔不简单啊!”斯巴达笑着又抽出了一根雪茄。

“是的,至于其他的几个市长,在我们的武器支援下,以及银行业务带给他们看得见的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毫不犹豫的开始武装扩张了,当然了,我们根本没怂恿他们,这只是他们在接收了新武器之后自发的行为,我发誓跟下洛林无关。”

“嗯,做得好,代理人战争么,就是要尽可能的撇清自己跟代理人的关系。你预计多久我们就会控制住瑞士的经济。”斯巴达笑了笑,点上了雪茄,袅袅的青烟升了起来。

“一年!”

“嗯,不错,一年的时间我们的军队不仅将恢复原有实力,两个步兵旅也将整编完毕,甚至,说不定下洛林军团就会多出来一个第三步兵旅的番号呢!哈哈!对了,是那些市长这么白痴?”

“瑞士跟法国有着漫长的国境线,从日内瓦到巴塞尔,都与法国接壤。目前已知已经开展小规模骚扰的有沃州、汝拉州,听说巴塞尔也在蠢蠢欲动了!”

“嘿嘿,闹腾吧闹腾吧!给老子发展的时间,等老子搞起来了,你们就谁也拦不住老子咯!”斯巴达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狂笑着说道。

一四零 瑞士议会

时间从1506年慢慢的走到了1507年,欧洲的霸主们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作为最强大的四个国家——葡萄牙、西班牙、法国、神圣罗马帝国的各个领导人,曼努埃尔一世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1506年十二月份的时候,他的印度副王达-伽马染病去世,当然了他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年的三月份了。腓力一世的心情倒是不错,他的疯老婆终于把卡斯蒂略的领土交还给了王国。

至于另外的两位么,路易十二陛下现在很不开心,当然了,还有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同样也是。

原因很简单,从去年年底开始,自己的领地跟一直以来只作为佣兵输出国的瑞士接壤的地方,接连的出现了小股的摩擦!

“这些瑞士猪猡!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么?居然就敢挑衅王国的权威?!”路易十二气急败坏的把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摔得粉碎。

这也不能不让路易十二抓狂了,本来嘛,自己的军队刚刚在意大利战场上春风得意的攻占了伦巴第地区,可是转眼一下子,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边境线上居然有人骚扰了就!

“饭桶!都是饭桶!给你三天时间调查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瑞士联邦的意思!”路易十二揉捏了一下自己的圆褶领,接着对从意大利战场上回来的统帅加斯东德说:“你带着五个步兵团去贝桑松,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敢继续这样胆大妄为!”

跟下洛林军团的编制不同,法军的一个团约莫有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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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苏黎世,策林根家族府邸。

巴内塔-策林根从市政厅的办公室回到家中,管家很合适宜的把一支雪茄奉了上来,巴内塔深深的嗅了一口,烤好了之后,慢吞吞的点燃了,烟头上的火焰十分微弱,伴随着青烟,明明灭灭。

巴内塔一个人坐了好久,看着烟头的火焰,却放任他自己燃烧,并没有抽,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现在是不是在玩火?哦不,是联邦现在是不是在玩火?”

自从美洲的烟草传到了欧洲之后,欧洲人很快就研制出了更加精美的雪茄,一支上好的雪茄,如果几分钟时间不抽的话,很快就会灭了。巴内塔手中的这支雪茄正是如此,时间在巴内塔思考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那支烟也灭了。

这时候巴内塔才发觉自己浪费了一支美妙的雪茄——即便等下还可以继续点燃也是如此。

“斯巴达伯爵啊斯巴达伯爵,你的动作会不会是帮助雪茄继续燃烧的那口气呢?”巴内塔若有所思的说着。

的确,不要说时法兰西王国、神圣罗马帝国比较了,就算是跟下洛林比起来,瑞士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了,在诸强环绕之下,巴内塔甚至好几次都觉得联邦的处境十分微妙,周围全是实力强劲的大国。

远的不说,就说1506年的意大利战争,他甚至担心过,法兰西王国的军队得胜班师的时候,会不会趁机把瑞士攻占了?

当然了,结果还可以,法国的军队在法西战争、意大利战争甚至跟下洛林的欧努瓦战役中都消耗了一部分,外加还要调拨大量部队驻守伦巴第,更本没有更多的兵力去考虑瑞士的土地。

不过现在是这样,那么以后呢?再过一年,法国再扩建几个兵团,结果还会是这样吗?

“想来想去,联邦还是太弱小,希望跟下洛林的合作,能让联邦有更多的本钱吧!”巴内塔站了起来,干脆就把那支雪茄放到了桌子上,再也没有点燃,一个人快步走到了书房,写了一封信给联邦议会。

瑞士联邦的前身是1291年几个州签约了反哈布斯堡王朝的永远邦联(当时没有还有几个州是独立的,但是小说中让他们加入联邦了,在此解释)。所以反抗神圣罗马帝国取得独立永远是联邦议会的主旨。各个议员也就是各州的代表,不过这是一个极其松散的议会组织,各州还是有非常大的权力的。

现在议员们手中拿的,是苏黎世州议员们递交的苏黎世州长兼苏黎世市长巴内塔-策林根致议会的一封信。

“各位尊敬的议员们……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下洛林的军事和经济的力量,完成联邦的独立……但是我同时认为,对于向外扩张,是不必的……因为法兰西王国有足够对联邦造成致命一击的力量……”

“先生们,我们认为,扩张是不必要的,摆在我们面前第一位的,是独立!”苏黎世州的议员卖命的解释着。

“我同意!我们现在还没有同时对抗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力量!”几个议员附和了一声。

“我反对!如果我们不给法国一定的打击,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我们走向独立的道路上,法国人很可能会在我们的背后给我们打击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都知道路易十二对于土地的贪婪——从他对于意大利的侵略就可以看出来!我们必须提防他,而最有效的途径,就是让他意识到,团结的瑞士是牢不可破的!”

沃州、纳沙泰尔州、汝拉州的几个议员反对着说道,毕竟他们代表的是他们所在州的利益,而且他们坚信,如果他们在军事上取得一定的胜利,他们将在议会中取得更大的话语权。

眼看议会的会场将会爆发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仗,甚至有的议员已经开始用皮靴在拍眼前的桌子了。

实力最强大的伯尔尼州的几个议员商议了一下,把他们的决定说了出来。

一个议员踩到了桌子上,高声喊着:“先生们!我们有一个提议!”

鉴于伯尔尼州的强大实力,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议员们准备等他说完,再做反驳或者附和。

“我们提议,我们先取得独立,然后再去谋取扩张,当然了,跟法国接壤的几个州,可以对边境保持着强大的威慑!先生们,我们建议,不要吵了,投票吧!”那个在桌子上的议员高声喊叫着,保养有道的脸上憋出了惊人的潮红。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在伯尔尼州议员抛出了这个老好人,两相不得罪的提议之后,议员们嚷嚷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就接二连三的安静了下来,开始投票。

结果很简单,绝大多数的议员们同意了他们的提议,继而讨论就可以继续了。

整个议会的最终决议是:在五个月内完成军队的整编和换装;各州共同出资,召回一部分佣兵——当然了,他们跟佣兵团的联系可不一般,这个价格好说;五个月之后,也就是六月份,正式通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瑞士联邦将会从神圣罗马帝国中独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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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没想到啊,居然是这么个结果。”斯巴达没想到瑞士人居然没有按照自己的套路来走,居然就把法国人放到了一边,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斯巴达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到桌上,心满意足的摸着肚皮说:“好吧,五个月,我就押你们能战胜日薄西山的神圣罗马帝国,唉!可是你们不知道啊,一年之后你们的命根子就捏在老子手里了!”

一四一 可怜的路易十二

自打莫妮卡有了身孕,斯巴达也不准备到处乱跑着去研究什么羊皮卷的事情了,他全权交给了达芬奇、瓦拉和闵采尔他们三个人。

他们已经动身前往科隆了。

1507年的春天,斯巴达又是在家中度过的。

斯巴达的家可以上到屋顶上去,斯巴达把房子的屋顶的隔热做成了屋顶植被隔热形式,用花岗岩砌筑的床埂,床埂下的承重结构上,内外都用水泥砂浆抹面,换句话说就是屋顶上是个大平台,上面种满了雏菊,只不过现在还只是三月份,乍暖还寒,雏菊尚未开放,屋顶的露台上只是一点青色而已。

斯巴达揽着莫妮卡在露台上的藤椅上,摸着莫妮卡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两人对着夕阳,无言看着斯特拉斯堡的景色。

日头已经渐渐的落到了远处黑黝黝的河谷丛林中去了,今天的太阳最后一次把他的威严洒向了眼前的大地,晚春薄暮柔和的阳光,拉长了斯特拉斯堡大街上行人的影子,甚至他们家的院子里,那颗高大橡木上,两只小鸟在互相替对方理顺着羽毛,之后欢快清脆的一阵叫声之后,抖了抖翅膀,飞了出去。

“在天愿作比翼鸟啊~”斯巴达心里想着。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莫妮卡仰起俏脸,洋溢着一脸的幸福说道。

“嗯,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两个恋人,最希望的是,像是天空中的两只小鸟一样。”斯巴达捏了捏她的脸蛋说着:“鸟儿多幸福啊,天天在一起,可以互相打理羽毛,可以一起飞翔,没有乌七八糟的事情缠在身上。”

“嘿嘿,是啊~”莫妮卡咧着嘴笑着,她在别人面前笑的时候喜欢捂着嘴巴,只留着弯弯的眼睛给别人看,甚至是在贝鲁奇女伯爵面前也是这样,只有在斯巴达面前,她会毫无顾忌的笑着。

“就知道嘿嘿。”斯巴达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对了,亲爱的啊,我有时候觉得你真不是一个意大利人,这很奇怪不是么?”莫妮卡认真的说着。

“当然很奇怪,为什么啊?”斯巴达有种被别人看破的感觉,自己怀中的姑娘,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不过他有理由相信,一个爱自己的姑娘才会去了解自己。

“呃,只是随便想想罢了,等等,难道不是么?你像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虽然我是佛利人,不是佛罗伦萨人,而你是比萨人对不?”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么?”

“我们家在佛罗伦萨也有庄园啊,不过我发誓,你刚才说的你家乡的那句话,我绝对没听说过。”

两个人在家一直都是用意大利语对话,不过意大利语的各地方言差别很大(关于这个,草莽说下,意大利有个类似于中国的普通话的语言,否则要是说方言,我看过一个解释,说托蒂要是跟马尔蒂尼各说各的话,保证谁也听不懂对方)。但是好在佛利跟佛罗伦萨都在意大利中部,方言基本相同,所以莫妮卡敢发誓,斯巴达说的很多所谓家乡的俗话,事实上并不是意大利的俚语。

“如果我们很幸福。”斯巴达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你现在呢?”

“比你整天满大街跑的时候幸福多了,虽然你现在在办公室的时间远长于在家的时间。”莫妮卡说到这又使劲儿的掐了斯巴达一把。

“对啊,那你还介意我是哪里人么?就算我是德国人,甚至是土耳其的野蛮人,只要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很幸福,我是说……”

莫妮卡一把捂住了斯巴达的嘴巴,斯巴达甚至开了个玩笑,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堵在自己嘴上的手掌,“嗯哼,老婆的手掌,有点咸!”

“你!你!你!”莫妮卡每说出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斯巴达的仇恨,于是乎,斯巴达胳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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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梵蒂冈教皇宫。

美第奇一世陛下,也就是乔凡尼-美第奇,对于自己现在的感觉和地位十分满意。

毕竟,主的子民何止千千万万,可是能享受这份荣光,和行使主在地上权力的人无非就是一个罢了!而他做到了!

“哥哥。”如果斯特拉斯堡的伯爵官邸中阿尔贝蒂尼会叫斯巴达叫哥哥而非伯爵大人一样,朱利叶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会叫乔凡尼哥哥而不是教皇陛下。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导致那个斯巴达越来越张狂,我问过卡萨诺,他说这个斯巴达应该就是五年前被我们剿灭的庄园主马里奥的侄子。”

“我亲爱的朱利叶斯大主教,你在担心什么?”没错,朱利叶斯现在是佛罗伦萨大主教,美第奇一世陛下在看他的时候,那双阴鸷的眼中罕见的露出了一个教皇应有的慈爱的眼神。

“要知道,我们毕竟是杀了他的叔叔。”朱利叶斯似乎也有点不习惯乔凡尼的这种眼神——即使这是教皇应有的,他也觉得有点不习惯,他避开了乔凡尼的眼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会回到意大利,到时候怎么办?”

“不,亲爱的弟弟。”美第奇一世陛下狂妄的大笑了两声说道:“你看现在的我会留恋佛罗伦萨么?”

“您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朱利叶斯摇了摇头说,的确,现在乔凡尼难得去一次佛罗伦萨,即便是去,无非也就是重要的弥撒,偶尔会去一次罢了,至于美第奇家族的家,算了吧。

“为什么?”美第奇一世陛下回复了那副阴鸷的眼神。

“嗯?您会原谅我的无礼么?”显然朱利叶斯跟乔凡尼的关系,跟阿尔贝蒂尼和斯巴达的关系,那是差了八条街去了。他发现自己跟哥哥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亲密了,现在的自己,更多时候,就是美第奇一世陛下的心腹手下而已!只是手下!即便有时候教皇陛下对自己的称呼比较亲昵……

“你说。”乔凡尼满意的说着。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思考,朱利叶斯脱口而出了两个词:“权力、财富。”

乔凡尼突然粗暴的打断了朱利叶斯,毋庸置疑的说道:“没错!权利和财富!没有人会放下的!”

“可是……”朱利叶斯还在迟疑。

“没有可是!”恢复了威严的教皇面目的乔凡尼,不,我们应该叫他美第奇一世陛下,他的语气,让人难以产生反抗他的心思,美第奇一世继而说道:“威尼斯的这些野蛮人!他们没有资格供奉我们的主!他们必须下地狱。”

朱利叶斯打了个寒战,面前的哥哥,似乎陷入了狂热当中,他却不敢直说,只能违心的说:“好吧,那我们继续利用法国威胁威尼斯,用下洛林威胁法国吧。反正下洛林对我们的威胁不大……”

可怜的路易十二,成为了所有人都在利用的对象。威尼斯人和西班牙人想彻底打倒他,下洛林人希望他被瑞士牵制住,罗马人希望他来削弱威尼斯人……可怜的路易十二,拥有着十字军情怀的路易十二……

一四二 不下雨?

虽然瑞士人在1506年年末的时候在瑞法边境搞了些小动作,而且路易十二也已经调集兵力过去准备镇压了。

可是到了1507年三月份的时候,谁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个事情了,甚至就连已经开始在瑞士联邦各州开展银行业务的下洛林也已经无暇顾及颠覆瑞士政权了,打代理人战争了。

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1506年十二月末,圣诞节的时候,整个欧洲下了一场大雪,照斯巴达心思来想的话,瑞雪兆丰年嘛!他也盼望着自己领地上有个大丰收,别的不说,他有农业税的啊!更何况军团各个单位必须开垦固定规模的农田,以满足本单位将近三分之一人的口粮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斯巴达创立了世界上最早的国营农场,工人都是从下洛林军团因伤退役的各级军官、军士和士兵,当然了,收成都是下洛林军团后勤处的,不过后勤处要负责给农场工人和管理者发放工资罢了。

这个工资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比他们去乡村务农也高不了多少,但是有一点,旱涝保收,每年军团后勤处都会根据普通农田收成,发放适应的工资。也就是说,他们的工资一定不如收成最好的地方的农民收入,但是一定比收成中等的地方的农民收入要高!

当然,这是题外话,大陆上的统治者们都在关心一个问题,从1506年圣诞节到1507年的三月二十号了,整个中欧几乎是一滴水也没掉下来过!

甚至严重的地区,河流已经开始断流了!这就不仅仅是农业问题了!顺带着有个很严峻的问题:这个时代,除了下洛林的部分工厂,其他的手工工场除了使用人力和畜力之外,最多的是使用水力作为动力的!尤其是大工场!

最严峻的问题来自尼德兰地区,阿姆斯特丹周围原本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四季雨水都是比较充沛的,可是今年,他们的气候居然跟中欧地区一模一样!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斯巴达知道,欧洲大陆既无大江大河决溢的破坏,也没有横贯南北的连续性山脉,从而使得欧洲大陆成为遭受自然灾害比较轻微的地区。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中,陆海气团的交流能够畅通无阻的进行,鲜有旱灾、蝗灾等危害性强大的灾害的侵袭,农业生产也能够在风调雨顺的条件下顺利进行。

其实,欧洲地形以半岛和岛屿为特征,海岸地带犬牙交错,各地距海平均距离为210英里,其中低于这个距离的占全欧洲面积的62%,因此欧洲各地受海洋的影响比较大,很多地方冬无严寒,夏无酷暑。

在南北方向上欧洲也没有中国那样明显的地区差异,冬季南北向温度的差别非常微小。欧洲北部卑尔根的1月份平均温度同位于它的南部达800英里的巴黎的温度几乎相同。在东西方向上,愈往东愈是深入内陆,气候变化愈明显,海洋性气候逐渐为内陆气候所取代,冬季寒冷而夏季酷热。位于卑尔根东面1000英里的列宁格勒在纬度上与卑尔根相同,但1月份温度却较之低华氏16度;气温的季节性差异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西海岸与山地之间特别剧烈,在冬季甚至100英里范围内山地的温度也会彼此相差30华氏度左右。所以理论上来说不应该发生什么大旱灾的,尤其是斯巴达敢保证,起码自己前世的选修课上,没有提到过任何与灾荒有关的话题。

对于沿海地区,当地农业得到一定发展后,而因为干旱导致地下水位降低,海水倒灌的威胁性大增。欧洲大陆既无大江大河决溢的破坏,也没有横贯南北的连续性山脉,从而使得欧洲大陆成为遭受自然灾害比较轻微的地区。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中,陆海气团的交流能够畅通无阻的进行,鲜有旱灾、蝗灾等危害性强大的灾害的侵袭,农业生产也能够在风调雨顺的条件下顺利进行。

斯巴达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他现在很可能遇到了史书上并未记载过的一场罕见的大灾难!现在他把各军团主官、各地区主官、参谋长乔文科、财政官多纳多尼、军需处长兼建设官里维拉都召集到了军团司令部中议事。

“你们的汇报我都看了,就是说,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发生在了我们头上?”斯巴达在会议室中,放下了手中厚厚的一叠报告资料,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

“是的,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手中的资料显示,除了下洛林,还有德意志大和法兰西王国的部分地区,都有干旱的情况发生。”说话的是埃皮纳勒子爵,斯巴达已经把他从阿姆斯特丹造船厂副厂长调到了下洛林大区,做了区长。

在场的很多人,同埃皮纳勒子爵一样,都不相信,现在没有雨水,就能代表今年会是一个灾荒年。

“我再次重申一遍,防微杜渐,不管他是不是灾荒,如果不是那最好,但是如果是,我们必须把它对下洛林的影响降到最低!”斯巴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作为记忆力比较出众的斯巴达知道,中世纪初期以前,欧洲国家的灾荒救济工作主要由教会和地方政府承担。西方国家多以设立救灾法案的形式规范救灾行为。公元前23年,意大利罗马台河泛滥并造成大范围的饥荒,在开展救灾工作时,罗马第一个皇帝奥古斯塔斯-西泽提出了第一个救济灾民的计划。16世纪90年代发生的饥荒有力地推动了1598和1601年伊丽莎白济贫法的制定,它也成为欧洲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救灾法案。

不过斯巴达不会傻到在这个民智尚未开化的年代就搞什么法律,毕竟在他的领土上,他的话就是法律的代表。

“如果是灾荒,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会是什么问题?”斯巴达环顾了一圈,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财政上,收入可能会比往年少很多。农业是一方面,工业生产找不到市场,又是一方面。”伯爵财政官多纳多尼说道。

“军事上,我觉得会有更多灾民挤破了脑袋往军团中挤。”乔文科作为军团参谋长,思考的自然更多是军团的管理。

“还有一点,如果我们把防治措施做好了,那么将来很可能会有很多灾民涌入下洛林!”埃皮纳勒子爵目光灼灼的说着。

“我倒觉得人不是问题,如果有了人口,扩军、开垦和新工厂的劳动力来源都会有了保障。”里维拉不仅没有说坏处,反而在强调好处。

“对,里维拉说得很对!”斯巴达拍板说道,“我们必须有我们的措施来预防未知的敌人,而且我认为,天灾永远是比敌军更大的敌人。”

“好了,我们开始讨论我们的应对措施。”斯巴达坐了下来,会议室里马上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大约五六个小时,斯巴达最终决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

第一,军团扩编,第三步兵团扩建成第三步兵旅,马特乌斯晋升中校,担任旅长,副旅长由第一步兵旅参谋长阿尔贝塔齐少校担任,参谋长为军团参谋部原作训处处长拉姆少校担任。第三步兵旅暂时先搭起一个架子来,如果真是有大批难民涌入,他们将会负责接收九个连队的新兵,其他空缺由各部队充调一部分补充上来,再由新兵去补充这些空缺。这样,新兵分配比较均匀,不会对战斗力造成很大影响。

第二,挂名在军需处的农场数目要根据本地区情况增多,基本在每个区保证有五座左右的大规模集体农场,工人从未来的难民中招募。

第三,米尔库兵工厂扩大生产规模,也是临时只有一个架子,如果真发生旱灾,将会从灾民中招募有一定基础的工匠。

第四,下洛林银行和伯爵财政官负责协调,准备好五万下洛林币左右的资金,随时准备救济灾民。

商量完了之后,斯巴达冷不丁的抛出了一句话出来:“各位,锐意号什么时候能回来。”

“呃,这个一时半会回不来吧?”有人嘀咕了一声。

“那么这样,下洛林贸易公司把进取号派出去,我会跟马丁-宾森说的,这次我们要去新大陆!”斯巴达豪情万丈的说着。

“新大陆?”

“去哪干嘛?”

“伯爵大人啊,烟草不能当饭吃的。”

斯巴达翻了个白眼,当然没跟他们说明白,这个玉米和红薯么~嘿嘿~

一四三 锐意号

进取号的船长是以前杰姆斯的大副帕罗斯基,被斯巴达任命为下洛林海军少校,只带着进取号一艘船以及一百二十名船员,踏上了向美洲大陆前进的道路。

斯巴达已经特地嘱咐他们了,白银不怎么指望了,但是除了烟草之外,一定还要带回来两种东西,一种金黄色的庄稼——玉米,一种地里刨出来的食物——红薯。

虽然年轻的帕罗斯基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伯爵大人怎么突然有了做植物学家的兴趣,不过既然他说了,自己也只好照办了。

没用多久,帕罗斯基就上路了,相信他有了斯巴达的地图,完成航行所需的时间一定会比哥伦布要快很多。

1507年四月下旬的一天,斯巴达带着几个人在斯特拉斯堡周围的几个小村庄视察。

其实莫妮卡怀着孕,他是真不愿意跑出来,可是现在发生一次大干旱的趋势是越来越明显了,到现在为止,拢共只下了一次聊胜于无的雨罢了。

可以预见,这将是一个干旱的夏天。

布吕马特是斯特拉斯堡北面的一个城镇,斯巴达就在它外围的一个村庄那里视察,村庄在一条莱茵河的支流旁边,以往欢腾的河水已经变浅了,那片从前是急流奔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浅滩,如果一头牛走过对岸去,水连它们的脊背都没不过了。

昨天一到傍晚,河对岸的天空上就布满了黑云,雷声干燥地和隆隆地响着,但是一个雨点也没有落到被热气蒸烧着的大地上来,闪电空打个不住,把天空划成许多尖角形的蓝色块子。夜里,沉闷的热气就从村外的山岗上吹到村子里来,风把草的香味吹散到空中——干草的香味,是的,春天早就到了,可是依然看不到多少绿色。牧场上的干蓬蒿都烧起来了,甜藜像一条看不见的帐幕一样遮住了河的两岸。猫头鹰每夜在钟楼上号叫。恐怖的叫声在村庄上空传过,猫头鹰从钟楼上飞到被牛犊踏过的公墓里去,在褐色的生满了荒草的坟顶上哼哼。

斯巴达一个人在一栋泥坯房里,这叫个什么事么,浑身的汗就像是淋浴在身上一样,斯巴达甚至能感觉到热腾腾的汗水从毛孔中钻出来的那种痒痒的感觉。

不过斯巴达的郁闷也就是一天的时间罢了,第二天终于有好消息传来了,有时候,斯巴达真觉得他的老祖宗说的:说曹操曹操到真是一个真理。

“伯爵大人!从阿姆斯特丹来的信鸽!”一个侍从飞快的蹿到了在田野里跟泥腿子谈话的斯巴达面前。

“阿姆斯特丹?”斯巴达迟疑了一下,迅速的把信件掏了出来,果然是阿姆斯特丹的好消息,“好嘛!锐意号居然回来了?进取号也就是刚走不久吧!”斯巴达一拍大腿说道,别的他不知道,只要锐意号回来,那管保是带着一船的金银财宝!

“你们继续盯着这边点,我回斯特拉斯堡。”斯巴达着急忙火的对一个侍从说道,一个人骑上了快马赶回了斯特拉斯堡,他甚至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了阿姆斯特丹。

“晋升杰姆斯大尉为海军少校!”斯巴达给杰姆斯授完勋之后,就地给其余的船员也都亲自授勋了,然后拉着杰姆斯到了下洛林贸易公司总部。

“杰姆斯少校,辛苦了啊!”斯巴达忙说着。

“幸亏有伯爵大人的地图!否则不会这么顺利!”一脸大胡子的吉姆斯有些腼腆的说着。

“好了,接下来我保证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听众。”斯巴达把杰姆斯的汇报放到了桌上,点头说:“我要你说,不要看这些东西。”

杰姆斯摘下镶银边的三角帽,扣在左胸上,庄严的说道:“我的荣幸,我尊贵的伯爵大人。”

“这次我们到达了印度的卡利卡特港,这次带回来了两磅胡椒,另外还有一百磅的肉豆蔻!保证是锡兰货!”杰姆斯自豪的说着。

“不过,这不是我们最大的收获,正如大人您所言,那个叫约翰内斯堡的地方,真的有金矿!我们用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换了大约一千磅黄金以及金矿石!”杰姆斯感叹的说道:“要不是大炮还有生活用品占用了太多的空间和载重,我们完全能弄回来更多!”

(PS:这里草莽是根据哥德堡号估计的,哥德堡号排水量1200吨,最大载重400吨,锐意号个头是哥德堡号的一半,刨去一百二十名船员、三十二门大炮以及远洋所需的大量的食物和淡水,能运这些也已经不少了。)

“这么多黄金?”斯巴达心里却转了一下,说不定,下洛林银行发行的下洛林币就能开始实行金本位了,而不用实行什么皮斯托尔本位。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忠诚!

没错,这次是没有人发生哗变,可是将来呢?谁能保证永远不会有士兵不会因为巨额的财富叛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斯巴达不可能不意识到这个问题,万一真的有人就敢忽略他这个中欧搅屎棍,真就反了呢?丢了钱是小事,关键是,肯定会引发骚乱!甚至可能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榜样”,勾引着更多的人去叛乱!

“嗯?我们的海军士兵,大多数是哪里人?”斯巴达拧着眉头问道。

“锐意号上很多是我从意大利带出来的人。”杰姆斯还没说完,就被斯巴达粗暴的打断了:“他们的家室在哪?”

斯巴达话音一落,杰姆斯的心中咯噔一紧,是啊!自己怎么就忽视了这个问题!这次远洋带回来的财富!那可是一个惊人的数目啊!如果自己是斯巴达伯爵,一定也会有疑心!这怨不得斯巴达。

“大部分是单身汉。”杰姆斯说出这句实话之后,就开始汗流浃背了,不过他确信,这绝对不是因为最近盛传的什么天气干燥的原因。

“杰姆斯,你不用紧张!”斯巴达看到杰姆斯的手在紧张的揉捏着手中的三角帽的帽檐,接着说:“好了,你们也在外面漂泊了很久了,休息一下吧,不要跟船员们说,但是让他们在阿姆斯特丹放纵一下吧,据说尼德兰的女人也不错哦~”

杰姆斯当然知道斯巴达是什么意思,如蒙大赦一般的弯下了腰说道:“下洛林海军,将会永远效忠于伯爵大人!”

“嘿嘿~亲爱的杰姆斯~”斯巴达露出了一嘴大白牙,接着说:“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是相信你的!这样吧,以后的新兵,一定要找有家室的,而且品行优良的,呃,你懂我的意思么?”

杰姆斯点了点头。

“你们这次的船员,要不这样,每个士兵发二十下洛林币,军官按照军衔逐级提高百分之十,你放心,这些钱就算他们胡吃海喝玩一个月都是没问题的了!成个家应该不是问题吧!对了,我还听说,现在的女人,以嫁给军团的士兵和军官为荣的哦~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当然,我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保证如您所愿!”杰姆斯扣着三角帽严肃的说着。

一四四 伯爵工业官

当斯巴达从阿姆斯特丹赶回斯特拉斯堡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1507年的六月中旬了,再过一两个礼拜,埃皮纳勒医学院、埃皮纳勒机械学院、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都要开始放暑假了!话说回来,医学院和机械学院第二期的学生也毕业了。

这些学生的毕业,大大减缓了各地医院和工厂的用人压力。别的不说,各地医院里基本都是退役的军医,还有护士,至于医生,那实在是太少了;各个工厂也在不停的喊自己缺人缺人的,斯巴达除了把最优秀的毕业生安排到了各个研究所,比如动力研究所之外,其余的抢手货们,也都被各个工厂在第一时间签走了。

不过因为这次前往阿姆斯特丹所用时间太长,让斯巴达对于这个年代无比落后的的交通方式开始感到厌烦了,最快的无非就是四条腿,然后就是二路汽车了,慢的要死要活的。

“多纳多尼,我不是说了么,给机械学院每年两万皮斯托尔的奖励,鼓励新发明!到现在,还没有大功率的蒸汽机做出来?”斯巴达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他们不想要奖金!”

“大人,蒸汽机的研究一直没停下过啊!”多纳多尼无奈的说着。没办法,现在斯巴达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才,多纳多尼除了管钱袋子之外,工业、农业、商业也都要他一把抓,所以他对蒸汽机也有一些了解。

“我们现在走到哪了?”斯巴达在办公室来把衬衣一脱,就这么赤膊的跟多纳多尼商量了起来。

“尊敬的伯爵大人,您稍等。”多纳多尼也不是专门学这个的,没办法,又跑回办公室,取回来一叠文件,斯巴达示意他开始之后,他便开始说了起来。

现在下洛林地区生产的蒸汽机的蒸汽压力已经到达了0.3兆帕,尽管有斯巴达在其中干预,但是这依旧已经很逆天了!要知道,蒸汽机的发展首先体现在功率和效率的提高,而这又主要取决于蒸汽参数的提高。初期蒸汽机的蒸汽压力仅为0兆帕,19世纪初才达到0帕,20世纪20年代曾用到6~10兆帕。

而热效率方面,同样是很逆天,也已经初步达到了十八世纪末的水平,达到了5%左右。同样是在历史上,瓦特初期连续运转的蒸汽机,按燃料热值计总效率不超过3%;到1840年,最好的凝汽式蒸汽机总效率可达8%;到20世纪,蒸汽机最高效率可达到20%以上。不过就算如此,斯巴达也可以差不多的肯定,在这个世界将来的历史上的瓦特,很可能会碌碌无为。

斯巴达记得不是很清晰,但是他可以肯定火车就是十九世纪初期设计的,那么就是说,下洛林的科技水平,很有可能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内制作出火车来!

“对了,伯爵大人,咱们的蒸汽机能有这么大的进步,主要原因是一个小伙子发明了一个玩意儿,为此他还从我这拿走了一万皮斯托尔的奖金呢!”多纳多尼有些兴奋的说着:“就是他发明了冷凝器!”

“噗!”斯巴达听到多纳多尼的话之后,把刚喝下去的半口雷司令喷了出来,擦了擦嘴,骂了句:“大爷的,瓦特同学一辈子都不要出名了!”

“咦?”没想到多纳多尼听了之后,把眼睛瞪得跟牛眼似地,惊呼了一声:“大人!您怎么知道这个叫瓦特的小伙子?!”

“啊?你说什么?”

“就是这个年轻的瓦特发明了这个冷凝器啊!”多纳多尼的话,让斯巴达彻底无语了……

这也太巧了吧!冷凝器就是斯巴达原来的那个世界历史上的瓦特的专利啊!

大气式蒸汽机的热效率很低,这主要是由于蒸汽进入汽缸时,在刚被水冷却过的汽缸壁上冷凝而损失掉大量热量,只在煤价低廉的产煤区才得到推广。当然了,放到下洛林来说,就直接导致了卡尔斯鲁厄等这些产煤区的快速发展。

历史上,1764年,英国的仪器修理工詹姆斯-瓦特为格拉斯哥大学修理纽可门蒸汽机模型时,注意到了这一缺点,并于1765年发明了设有与汽缸壁分开的凝汽器的蒸汽机,并于1769年取得了英国的专利。初期的瓦特蒸汽机仍用平衡杠杆和拉杆机构来驱动提水泵,为了从凝汽器中抽除凝结水和空气,瓦特装设了抽气泵。他还在汽缸外壁加装夹层,用蒸汽加热汽缸壁,以减少冷凝损失。瓦特的创造性工作使蒸汽机迅速地发展,他使原来只能提水的机械,成为了可以普遍应用的蒸汽机,并使蒸汽机的热效率成倍提高,煤耗大大下降。

不过这些瓦特的发明,居然就被提前两百多年给弄了出来!而且最为诡谲的事情是,发明者同样是叫瓦特!

“这个叫瓦特的小伙子是?”斯巴达收起了怪诞的表情问着。

多纳多尼在斯巴达身边也呆了很久了,当然知道这位伯爵最关心的是手下的忠诚,第二才是能力,于是说:“是咱们机械学院的第一届毕业生,出生在圣迪耶,父亲是个铁匠,不过现在是米尔库兵工厂的工人。”

“人你见过没有。除了科学,其他方面,我是说管理能力怎么样?”斯巴达一听就知道,多纳多尼考查过这个人,忠诚度应该没有问题。

“见过,他是第一届动力科的班长,管理能力还不错。”多纳多尼肯定的说着:“现在在动力研究所带领一个五六人的小团队。应该说,还是各方面都比较突出的。”

“告诉他!在南锡成立一个蒸汽机厂,专门制作蒸汽机,让他兼任厂长!”

“大人,兼任?”

“对!因为他的第一职务是伯爵工业官!以后工业的事情就全交给他,对了,从你和里维拉那各拨一部分人给他,毕竟,他对发明很在行,并不代表他一上手就能从全盘开始考虑我们的工业布局!让他近期立刻到斯特拉斯堡来一趟,我要见见他。”

斯巴达一说出口,多纳多尼立刻就明白了,说不定自己以后也要多跟这个叫瓦特的年轻人多大交道,毕竟现在看来,伯爵大人对于蒸汽机是十分十分上心的!

多纳多尼抚了抚自己的左胸,恭谨的弯着腰说了声:“如您所愿,我尊敬的大人。”

等到多纳多尼走后,斯巴达的脑袋一歪,看了看外面干涸的土地,甚至自己办公室下那株悬铃木(就是法桐)的叶子都是黄色的。斯巴达光着膀子叹了一口气:“这干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是啊,半年了,除了一两场象征性的雨水,压根就没怎么正儿八经的下过雨!“水库?”斯巴达的脑海中一冒出这个念头,立刻把它掐死了,还水库呢,黄河某水库造成的淤积问题还不够严重?长江某水库造成区域气候失调所导致的自然灾害还不严重?反正他根本不会考虑水库这个东西,而且他知道,后世的欧洲也在发对兴修和拆除已修建水库。

“财政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只能去购买粮食,然后以工代赈让市民来买了,呃?只有去找安东尼奥尼叔叔和保罗大叔了!”斯巴达只能想到远在意大利的威尼斯议员和自己的大叔了,毕竟意大利受干旱的影响较小而且物产丰饶,当然了,下洛林贸易公司今年已经把主要任务放在了粮食采运上了,早就采购了大量的粮食运到了下洛林各个地区。

一四五 瓦特

事先跟大家说明个问题啊,草莽近期期末,复习、考试什么的比较紧张。所以礼拜天也改成两更了。

不过草莽尽量在字数上补充一些,力争每章都在2500以上。

对了,依然厚颜无耻的求收藏,求推荐。三千四大章啊,求收藏求推荐其实也不算是很无耻吧~

鞠躬感谢。

信鸽很快就带着斯巴达的信件飞向了埃皮纳勒。

因为天气燥热,瓦特现在也只穿着一件普尔波万衬衣。

“伯爵大人命令我在南锡建立蒸汽机厂,另外还要让我到斯特拉斯堡?”年轻的瓦特刚刚从下洛林大区行政官埃皮纳勒男爵手中拿到来自斯巴达伯爵大人的短信。

因为信鸽的脚上无法绑太多的信纸,所以信件上的内容也是极为简单的,不过这不要紧,瓦特只要能看懂其中的一句话就行了:尽快到斯特拉斯堡。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瓦特还是想也没想的就赶往了斯特拉斯堡。

好在埃皮纳勒距离斯特拉斯堡不远,他很快就到了斯巴达的办公室。

“唔!”斯巴达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冲门口这个年纪只比自己略小一两年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是瓦特么?”

“是的,伯爵大人。”瓦特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生硬。甚至都没有说“尊敬的伯爵大人”。不过斯巴达没有计较,在他看来,这正是典型的工程技术人员身上有的一种特征,他当年知道他那个身为高级工程师的材料学老师是多么多么的不拘小节……

“坐吧坐吧。对了,瓦特,你要不要抽一根烟?”斯巴达挑了挑眉毛问道。

“对不起,伯爵大人,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我不会。”瓦特有些腼腆的说着。

“唔!没关系!相信你很快就不会为经济问题发愁了!当然了,如果你能源源不断的发明新技术,那么我相信多纳多尼那里的钱甚至会不够你花的。”斯巴达笑了笑说着。

斯巴达缓和气氛的话的确很有效果,瓦特也笑了笑,不再那么僵硬,坐了下来。

“好吧,我的工业官。你的薪水将会跟各个大区的执政官相同,另外还有工厂的一份薪水,呵呵,不要跟我说你还会有经济负担~”斯巴达又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然了,缓和气氛的话也不能多说,否则不管听众是谁,一定会烦了的。于是他接着说:“跟我说下,你对工业发展的看法。”

“嗯?这个问题,我……”

“没事,你尽管说。”

得到了斯巴达的指示,又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话题,瓦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了,甚至让斯巴达隐约看到了瓦拉的影子……

“蒸汽机迅速地发展,使原来只能提水的机械,成为了可以普遍应用的蒸汽机,就目前我们下洛林地区的发展情况来看,蒸汽机不仅在采矿业中得到广泛应用,在冶炼、纺织、机器制造等行业中也都获得迅速推广。仅仅是在纺织业上,蒸汽机以及纺纱机等的使用,使下洛林的纺织品产量在短短两三年内增长了一倍,为市场提供了大量消费商品,加速了资金的积累。”

瓦特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了异样的光芒,他兴奋的说着:“有时候,我甚至能看见蒸汽机的未来,他的热效率将会越来越高,蒸汽压力也会越来越大,他将不仅仅应用在采矿、冶金、纺织、机器、面粉等行业!”

斯巴达听到这,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个人才啊!居然能把握住发展的命脉!这货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比如说!”斯巴达看瓦特的眼中似乎有一种狂热的神情,于是也同样兴奋的说道。

“运输业!”瓦特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怎么说呢?”

瓦特愣了愣,接着说:“呃,大人,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在我看来,通过连杆、曲轴等,蒸汽机是完全有可能为车轮提供动力的!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蒸汽机的功率还是略显偏低了一些,所以……”

“所以你要发明功率更大的蒸汽机!”斯巴达挥挥手,示意跃跃欲试的瓦特先不用表决心,而是坐在办公桌上说:“我曾经有过一个想法,将一个容器先充满蒸汽,然后关闭进汽阀,在容器外喷淋冷水使容器内蒸汽冷凝而形成真空。打开进水阀,底下的水将会受大气压力作用经进水管吸入容器中;关闭进水阀,重开进汽阀,靠蒸汽压力将容器中的水经排水阀压出。待容器中的水被排空而充满蒸汽时,关闭进汽阀和排水阀,重新喷水使蒸汽冷凝。如此反复循环,用两个蛋形容器交替工作,可连续排水。这样的效率会不会更高一些?”

醍醐灌顶,瓦特现在绝对是醍醐灌顶的感觉,“伯爵大人!没想到您对于科学也有如此高深的研究啊!”

“呃?瓦特先生,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们机械学院的教材编写者之一?”斯巴达笑了笑说。废话,斯巴达脑子里知道的东西,绝大部分可都是这个时代所弄不出来的,要不他还想跳过蒸汽时代直接进入电力时代呢!不过这太过于虚无缥缈了罢了。

“哦,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了!”瓦特的脑子里盘算了一阵,继而抓住斯巴达的手说道:“双动活塞!没错!是双动活塞!带压蒸汽在一个汽缸压力降低到普通大气压或在其凝结过程中可以推动另一个汽缸。一根滑杆通过一根摇臂轴和曲壁将往复运动转换为旋转运动。另一个曲壁和轴承用来控制阀门。假如两个双动活塞同时被使用时,那么它们的曲壁的相正好差90度,这样一个引擎在任何时候都做功!再加上您说的设计,绝对会大大提高蒸汽机的热效率!”

瓦特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盘算着,甚至就在斯巴达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大人!请您让我回到南锡,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设计!”

“呃?有必要这么急么?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其他方面的想法?还是你觉得我说的是废话?”斯巴达好笑的看着他说。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或许瓦特真的是一个高精尖的人才,但是不是个管理人才,还真不好说,自己直接任命他做工业官,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哦,大人,请您原谅我的无礼,请你继续。”

“还有就是你所说的,如果蒸汽机要投入到运输业中,带动轮子,那么,想必他一定不会是像马车那么狭小吧?”斯巴达说着,瓦特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于是斯巴达继续说着:“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蒸汽机带动的车辆,将会是个大块头,而且我觉得它甚至能作为船舶的动力!那都是大家伙!”

“没错!”瓦特十分肯定的点着头,斯巴达这把可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好了,那么我们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们有了大功率蒸汽机,但是我们有没有相关的配套产业呢?毕竟我相信木材是无法抵御蒸汽机带来的强烈震动的,想必将来一定会有钢铁做成的车辆出现!”

斯巴达说的一点也没错,而且跟瓦特心中的想法十分契合,毕竟如果有那种车辆,必定将会是上吨重的,如果像伯爵所说,要运用到船舶上,甚至可能需要几十吨,甚至上百吨的钢铁!

工匠们可以手工打造十几吨的车辆或者铁壳船只,但是到了两百吨级、三百吨级甚至更高的时候,人工打造就很吃力了,或者说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再用多少人力都无法锻打的!

“来,我给你演示个小玩意。”斯巴达说着就把一个连通器给拿了出来,“这是我在玩一个U型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其实斯巴达展示的就是水压机的工作原理。

历史上,1646年10月,23岁的帕斯卡得知意大利物理学家托里拆利水银柱实验和对大气压力的发现时,他也开始了顽强探索。帕斯卡设计了两个巧妙连接在一起的玻璃管,依靠其中一个可以减少另一个管子里的水银表面上部空气的方法,他证明了空气压力的存在以及压力决定试管中水银柱高度的变化。这个就是连通器。

斯巴达手里拿的是一粗一细两个玻璃管组成的连通器,他反在管内加了一点水,粗细两个管内的水柱是一般高。

“如果我在其中一个管内压下一个塞子,会出现什么情形呢?”斯巴达问在一旁仔细观察的瓦特问道。

他首先在粗管子里加入塞子,水竟然从细管的上端喷了出来。

接着,他又将塞子塞入细管内,这下倒没事,粗管内的水柱仅稍稍上升了一点点。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实验,居然立刻点醒了瓦特,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同时在粗细两个管子上加上塞子,会出现什么结果呢?”

“你的问题,我已经做过实验了!”斯巴达笑眯眯的说着,心里还想呢:“不错啊!瓦特居然把帕斯卡定律想明白了!”

“在粗细连通器上,小活塞上加一个小压力,就可以在大活塞上得到一个大压力。如果大活塞的面积是小活塞面积的1000倍,那么,在小活塞上加1千克的压力,大活塞便可顶起1000千克的庞然大物!”

“那么对于冶炼业!”瓦特惊恐的说着,他可以预见,这个东西一旦被改进出实用型的来!那么冶炼业将会迎来一个新的飞跃!

斯巴达满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对于基本的物理常识,他的确可以说明白,但是要做出机器来,那他可办不了,还是需要专门人才来做。这就像是一道菜,多数人都能看出食材是什么,但是把食材给他们,能做出菜来的人,那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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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自己的首任伯爵工业官,斯巴达的心情大好啊!

一来新工厂和新工艺对于领地的建设发展不言而喻,二来新工厂可以接纳大量的难民……

没错,最近到下洛林来谋生活的难民,越来越多了……

一四六 愈演愈烈的干旱

斯巴达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在伯爵府成立了几个新机构。

外交处,处长是精通多国语言的瓦拉,下辖驻威尼斯共和国、驻西班牙两个办事处以及一个驻苏黎世州机构。

财政处,处长是原来的伯爵财政官多纳多尼,负责拟订和执行财政、税收的发展战略、方针政策、中长期规划、改革方案及其他有关政策等。

工业处,处长是埃皮纳勒机械学院一期毕业生瓦特,工业处负责加强对工业的管理,促进领地工业的发展等。其终极目标,就是帮助斯巴达实现领地大工厂工业化的目标。

另外建设处,被就地改造成了农业处,处长是里维拉。负责农产品及各种作物、畜牧产品的计划、生产、销售、出口等;监督农产品贸易、保证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公平价格和稳定市场。

近期里维拉的任务很重,因为斯巴达说是要成立斯图加特农业学院,负责良种作物和牲畜的推广!老天,谁听说过这个东西?当然了,我们的斯巴达的中学生物知识学得还不错,于是按照记忆差不多写了本教材,主要是育种的。当然这货也在耍心眼,将来玉米和红薯就要引进了,可是美洲原始的玉米和红薯产量并不高,所以也必须经过育种,否则产量也不会太高。

里维拉找了斯巴达几次了,说是不好弄,斯巴达一拍桌子:“不好做就不做了?从各个学院抽调部分数学、化学、历史、生物教师去,对了,听说医学院那边的那个制药厂偶然间发现一些化学物质可以提高作物的产量不是么,这个你们就可以继续研究么!”

“可是大人!”里维拉哭丧着脸说道。

“什么可是!没有可是!你看机械学院、医学院、军事学院不都是从无到有么!不都是硬着头皮发展到现在的么!你看看,这不都发展的很好么!”

“好吧,我尽力……”里维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干旱愈演愈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要不我们从哪里弄那么多粮食来养活这么多人口呢?你不要说你建议全靠下洛林贸易公司买的粮食!对了,现在的粮食供应怎么样了?”斯巴达有些焦虑的问道。

“现在啊,因为我们在每个地区首府都有两个免费的粥铺,主要城镇也有一个,所以吸引了大量的难民涌入,具体人口总数还在统计,但是我估计不会低于一百万了!”里维拉轻微的摇了下头说道。的确,这么多人,对于下洛林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粮食呢?”

“从威尼斯和佛罗伦萨那边购买的粮食,勉强能够用罢了,不过现在已经有富商开始炒作粮食的价格了,听说比之原来的价格高了四倍!这可是暴利啊!我相信,今年的收成是不能指望了,所以粮价尚未达到顶峰,估计将来会达到正常价格的六七倍!”里维拉有些担忧的说着。

是,现在下洛林是吸引了大量的人口涌入,可是如果他们在这也活不下去,那么换句话说,就是下洛林有大批尸体涌入。

“第一,你现在就通知,每个粮行必须平价出售给洛林贸易公司部分粮食,具体的数目你来制定!而且公司也必须平价出售!包括从意大利方面购买的粮食也是一样,必须平价出售!”斯巴达接着脸色一寒,继而道:“要是有谁敢在这里面做手脚!砍了他!”

斯巴达还在皱眉,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着,终于他又开口了:“大爷的!缩减军粮,告诉士兵们,我们每天只吃两顿饭!再把第四步兵旅建立起来!”斯巴达一拍桌子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您不怕士兵们会……”里维拉一听,这不是要坏事么,当然他是不敢把话说明白,但是他相信斯巴达一定会想到哗变这个可怕的结果的!虽然下洛林军团的忠诚度,比之其他地方的部队那是好得太多太多了!但是凡事都有个保不齐不是?

“你在担心什么?哗变?没关系,我亲自到各部队劝说,要是哗变,那就要用铁血手段了!因为我觉得,如果连身后父老死活都不顾的士兵,他们的战斗力也一定是个问题!”斯巴达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冷峻!

没错,斯巴达就是相信强大的战斗力除了高强度的训练和军官的指挥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内心,他们是否关心他们身后的普通市民!如果他们连他们拿起枪是来保家卫国还是祸害一方都不知道,那么斯巴达会毫不犹豫的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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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皮纳勒,下洛林军团第一步兵旅驻地。

斯巴达在一团驻地的操场上,身边是第一旅和一团的军官们。

“军官们,士官们,士兵们!

多余的话我也不用多说,现在我们都深知,我们身处危机之中。下洛林在战斗,对手是影响深远的暴力和憎恨——干旱!

今天我站在这里,看到眼前面临的重大任务,深感卑微。我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不用我多说,你们的父亲、兄弟有很多都是农民,你们的家信想必也提到过不知道多少次旱灾了吧?对于我们所见军粮的命令,你们有什么看法?”

接着场下的大头兵们就开始出现小股的骚动了。

“安静!我告诉你们!”

下洛林军团别的不说,首先军纪问题上,斯巴达要说下洛林军团只能排第二,那么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有自知之明的领主,都不会有胆量说自己能排第一的!所谓令行禁止,操场上一千多号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是为了你们的父辈!你们的兄弟!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子女!省下的军粮,下洛林公司全部平价出售,甚至免费发放给了灾民!这一点,我敢向大家保证!而且你们可以通过你们的家书知道伯爵府做出的努力!”

斯巴达说完,很多人都在点头,没错,他们的家信中,家人说过很多次了,如果没有下洛林公司的援助,很可能他们早就撑不住了!

“所以!我相信,你们会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面对下洛林的英雄们,我何尝不想让你们也一天三顿饭!可是,真刀真枪是战场,我们现在面临的不是战场吗?勇士们!为了我们的父老,就让我们在这个战场上,再做英雄!下洛林必胜!”斯巴达慷慨激昂的陈词着。

“下洛林必胜!”

“伯爵大人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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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下洛林各地在进行着抗旱活动之外,各地军营、城市也都在进行着演说,部分学生、绝大部分的牧羊人组织的牧师,纷纷走上街头,各级高级军官纷纷下到各营各连甚至各排,亲自劝说士兵。

众志成城啊!斯巴达感叹了一句,现在只能勒紧了裤腰带度过这一年了,想必明年的玉米和红薯到了之后,将会有很大的改观吧!当然了,一切都是要在老天下雨的前提下。

一四七 俄国人

“伯爵大人,全俄罗斯大公瓦西里三世公爵的使者,阿金费耶夫子爵求见。”仆人恭谨的对斯巴达说着。

眼下正是七月中旬,最热的时候刚刚到来,更何况今年是个史无前例的大旱年,斯巴达已经热得受不了了,这个时候居然听到了这么个消息,就更加的坐不住了。

毕竟自己跟瓦西里三世并没有什么交往,只是两年前曾经出售给他一部分军火,当然了,那批军火对于瓦西里大公政府普斯科夫共和国功不可没,估计这会儿他又派那个红胡子的阿金费耶夫子爵来购买军火了。

不过这个节骨眼,阿金费耶夫子爵来,就值得玩味了,想必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下洛林、法国、德国、西班牙都陷入了灾荒之中,甚至波西米亚王国和瑞士各州也有所波及,想必这个时候,各国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忙活什么军火问题,除非一个原因:他们要提供粮食!

想明白了的斯巴达,穿上了衬衣,毕竟自己也是个伯爵,自己在办公室里光着膀子就算了,要是赤膊上阵跟外国使臣会面,那要是传出去,估计斯巴达在欧洲也不用抬头见人了。

斯巴达示意之后,很快仆人就带着阿金费耶夫子爵进来了。

“尊敬的伯爵大人!”阿金费耶夫一进门,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不过他一张嘴,倒是令斯巴达感到惊讶了,这货居然是用意大利语跟自己对话的!“子爵先生,您的意大利语说得很不错,而且,有着弄弄的佛罗伦萨口音哦~”斯巴达挑了挑眉毛说道。既然人家这两年连佛罗伦萨话都给练得这么好了,想必也是在自己身上下过一定的功夫,想必俄罗斯人也是有备而来的。

“让您见笑了。”阿金费耶夫颇为高雅的笑了笑点头致意着说:“是这样的,我在莫斯科认识几个意大利商人,碰巧他们中间有人来自美丽的佛罗伦萨,而我也知道尊贵的伯爵大人您也是来自那里,于是学了几句。”

斯巴达一听人家把个佛罗伦萨话说得这么溜,肯定是特意学的,当然了,他也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对于两人即将展开的商业会谈而言,这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

“好吧,聪明的子爵先生,你看,下洛林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大干旱,恕我直言,如果我们的谈话停留在学习绕口的意大利语的话,那么不好意思了……”斯巴达眨了眨眼睛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不说点正儿八经的玩意儿,对不起,再见。阿金费耶夫既然能作为瓦西里三世派出来的代表,当然不是个蠢货,斯巴达潜台词他自然能听得懂。

“当然了,我亲爱的伯爵大人。我这次来,自然不会是为了意大利语的话题,当然这个话题并不无聊,只不过我有更好的话题,比如,军火!”阿金费耶夫看出来了斯巴达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而且他也知道下洛林现在的危急,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么说吧,我亲爱的伯爵大人,上次您出售给公国的武器,大公十分满意,而且在战争中,它们也的确发挥了惊人的威力,但是洛林1503步枪,洛林1504卡宾枪和洛林1504转轮枪……”

“你们知道了我们有更先进的武器了,是不是?”斯巴达笑了笑,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雪茄。

“是的,伯爵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当然也可以说明白了,洛林1503,我们公国也是可以制作的,只不过,您是知道的,莫斯科的能工巧匠,比之您的手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阿金费耶夫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这倒是实话,这年头,洛林1503燧发步枪的打火装置的发条等,制作是不难,但是也只是对高水平的工匠而言,就算是下洛林,制作这些东西的工匠也都是稀缺的钟表匠改行而来的,其中的佼佼者就是现在阿姆斯特丹造船厂的厂长约翰-基弗斯了。

“说吧,你要多少武器。”斯巴达吐了口烟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嗯,公国需要三千支最新式的洛林1506,一千支洛林1503和洛林1504转轮枪,经洛林1506步枪改进的洛林1506卡宾枪两千支。”阿金费耶夫说道。

“这么多!”斯巴达大吃一惊,想想这么多武器,足够装备四千人的步兵和两千人的骑兵了。让他一口气拿出这么多武器来,洛林1503和洛林1504他倒是有库存没问题,可是洛林1506步枪和卡宾枪,他还有一个连的骑兵,外加两个营的步兵没换完装呢!库存,那是一个都没有!

“我们还需要下洛林的鹰炮,五十门八磅步兵炮,十磅、十五磅、二十磅、二十五磅各二十门。”阿金费耶夫看出了斯巴达的惊讶,于是火上浇油的说着。

收购大量的军火,意味着莫斯科人又要扩张了,难不成是自己的老朋友,条顿骑士团国,也就是现在的普鲁士?或者是刚刚成立的波兰共和国?

从1410年,波兰-立陶宛联军在格伦瓦尔德战役中,给了条顿骑士团以毁灭性打击。1466年,收复了以格但斯克为中心的东波莫瑞以后,刺激了波兰粮食的出口,贵族庄园纷纷建立劳役制庄园,从事商品粮食的生产。城镇出现手工工场。1505年,波兰议会通过宪法,规定未经议会同意,国王无权颁布法律。从而削弱了王权,招致外来势力干预,面对莫斯科咄咄逼人的扩张势头,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议会在卢布林通过了成立统一的波兰共和国的决议,首都从克拉科夫迁到华沙。波兰共和国成为一个多民族的农奴制国家。这也就是波兰第一共和国。

斯巴达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估计,莫斯科人真的就是看上了波兰的土地了!

“我同意,但是有一点,我们需要的时间,因为这么多武器,我一时半会肯定拿不出来。”废话,斯巴达刚刚扩编了一个步兵旅,肯定没有多余的库存。按照米尔库兵工厂现在所有工人达到将近三千人的规模,步枪的月产不过五百支,火炮不过五十门,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这么多货物来。

“这点没关系,我们可以延长到三到四个月再交货。那么,伯爵先生,您不想知道公国的出价么?”阿金费耶夫笑了笑,时间自然不是问题,毕竟公国决定的是明后年再进行兼并战争,现阶段先把刚吞下来的土地消化消化再说。

“您请讲。”

“价值三十万皮斯托尔的粮食!”阿金费耶夫说到这倒是有点傲气了,抬起了下巴自豪的说着。

“请您把附加条件一起说了吧。”斯巴达笑了笑,毕竟这个价格太高了,高出了七到八万左右。

“赞美您的睿智,我亲爱的伯爵大人。”阿金费耶夫适时的拍了个小马屁,接着说道:“公国希望您能在未来的五个月内,帮我们培训四百名工人!”

斯巴达略一盘算,的确自己还是赚大了,不管是钱还是人情,都赚了。

“尊敬的子爵先生,成交,而且我决定了,伯爵外交处将会在莫斯科建立一个新的机构——莫斯科办事处!我想,这将会大大方便我们以后的贸易的!”

一四八 远交近攻

送走了阿金费耶夫子爵,他保证他们的粮食会跟他们的工人一起,在两个月之后到达,当然都是分批,四个月内,也就是今年之内就能完成交易。

倒不是斯巴达和阿金费耶夫不想快点交易,而是说莫斯科公国距离下洛林实在是太远了,而且就算是从“全俄罗斯大公”瓦西里三世刚刚征服的普斯科夫共和国到下洛林,那运输的时间就要一个月,更何况其中还要经过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公国。

波兰王国的国王亚历山大-亚盖隆契克陛下的王权已经被波兰议会给眼中的削弱了,甚至未经过议会的同意,亚历山大甚至无权颁布法律!不过从国王到议会,他们都意识到了同一个问题:俄罗斯人咄咄逼人的架势。俄国人已经攻占了普斯科夫共和国了,现在波兰和俄国已经接壤了。

还有王国最亲密的朋友——立陶宛大公国,15世纪,立陶宛的领土达到顶端,是当时欧洲的最大国家。其国土涵盖现今的白俄罗斯、拉脱维亚、立陶宛、乌克兰,以及爱沙尼亚、摩尔多瓦、波兰和俄罗斯的部分地区。

不过现在,因莫斯科大公国的影响力的迅速扩张成了立陶宛大公国的敌人,在1478年吞并诺夫哥罗德后,莫斯科大公国确实是东北欧最突出的国家。前任大公伊凡三世在关键之战维德罗沙战役取胜后,收复了基辅罗斯故土,譬如切尔尼戈夫和布良斯克。

说到这里,斯巴达把自己的外交处长瓦拉给叫了过来。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懂波兰、立陶宛、莫斯科的三角关系。

“亲爱的斯巴达,我觉得你有必要多读一些历史书了……”瓦拉颇为无奈的说着,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不知道么?”斯巴达继续无耻的剽窃着老祖宗的名言,接着说道:“对了,你别忘了通知那几个闲着的植物学家和动物学家,全让他们去新成立的斯图加特农业学院去当教授啊!”

斯巴达想到这在发现自己头疼的不得了,这年头的科学常识实在是差劲到一个地步了,就连生物课本都要自己亲自来,而且,他为数不多的生物知识基本来自他前世那个学生物技术的女友,让他来写什么遗传学教材,那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

“好吧,不过你说的很对啊!每个人只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所建树就不得了了~”瓦拉感慨了一句继续说着:“我给你从1385年说起啊,太远的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那一年8月,波兰和立陶宛在维尔诺近郊的克列沃村签订条约。通过立陶宛大公瓦迪斯瓦夫二世-亚盖洛-与波兰女王雅德维佳联姻并加冕为波兰国王的方式,使立陶宛和波兰联合为一个国家,史称克列沃联合。

此后,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保持着时松时紧的国家联盟,立陶宛在联盟中保留着很大的独立性。两国的联合,既有利于促进立陶宛经济文化的发展,也有利于两国从条顿骑士团国家手里收复波罗的海沿岸失地。但是,凡事当然有利也有弊,这一联合也使波兰卷入了立陶宛和莫斯科公国之间的长期冲突。你想知道就是他们的矛盾吧!”

斯巴达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波兰国王亚历山大-亚盖隆契克也算是立陶宛的主人咯!

“这样,你先成立一个驻莫斯科办事处。”斯巴达沉吟了一句,看来亚历山大可以利用啊,想想看,他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却被议会搞的束手束脚的,肯定难受,起码心里那得有多憋屈?

对于军火商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没错,无休止的战争啊!只要战争不停,那么利润就只会越来越多!

“还有啊,派几个人去西班牙,带上我的书信去找文森特,我们争取在腓力一世的马德里建立一个办事处,跟他也搞好关系。”斯巴达继续说着。

“等等,打住,我亲爱的斯巴达,你这张口就要建立个这个建立个那个,我问你,我从哪弄这么多人?你不是刚说了么,术业有专攻,难道你觉得人人都能从事外交?”瓦拉颇有些无奈的说着。

下洛林现在的外交处,下面还有一个驻威尼斯共和国办事处,一个驻苏黎世州办事处,一个驻佛罗伦萨办事处,现在又要成立两个!驻西班牙王国办事处和驻莫斯科大公国办事处,虽然在斯巴达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对于瓦拉来说,任务的确是有点艰巨了……

下洛林现在实施的是远交近攻的外交策略,但凡自己的邻居,比如德国人,洛林公国,法国,都是敌人;而敌人的敌人,比如俄国人、威尼斯人、西班牙人,那就都是自己的朋友。

斯巴达要想实现扩张,那除了军事之外,少不了盟友。毕竟如果仅仅是靠武力,那么随之而来的将会导致人口减少、经济下滑等一系列问题,然后不难想象,越来越虚弱的下洛林又将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我的意思,现在先在斯特拉斯堡考一次试,只要能通过我的考试的人,都可以酌情派往各个办事处,然后重新调整人员配置;但是后备力量不能少,你看,是不是要成立一个外交学院?”瓦拉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机械、医学、农业、军事都有学院了,那么外交为什么就不能也有一个专门的学院来培养人才呢?

“好,你的第一条批准了,你跟各大区的执政官联系,招募人员的费用跟多纳多尼协调一下就是了,但是。”斯巴达沉吟了好久,终于点了点头:“第二条要有变化。”

“变化?”瓦拉听糊涂了。

“嗯,你负责在斯特拉斯堡建立一个财政学院吧,我们专业的政务和财务官员实在是太少了,你可以在财政学院内下设一个外交科。有一点,各大区执政官,财务官,以及伯爵财务处、外交处的人,也必须去做兼职老师!”斯巴达变向的同意了瓦拉的话。

在斯巴达看来,现在下洛林的统治的确很有问题,专业人才太少,绝大多数官员都是下洛林军团的军官退役后转任的,这在斯巴达看来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他们不专业,这个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自学成才的。

现在下洛林的各个学院,最早成立的机械学院和医学院,每年招生四百人,但是还远远达不到需求的数目,毕竟各个工厂还有医院都是求贤若渴;军事学院第一期的新生共有一百九十人,再加上开除了五个人,就更不够斯巴达用的了,就算是今年的第二期招生准备招两百人,那也不够斯巴达扩编军队用的。农业学院和财政学院尚未招生,不过估计也就都是两百人左右的规模。

看了看自己的人才储备,斯巴达还是感叹了一句:“人才啊人才!”

不过猛然间斯巴达脑子一激灵,说了句:“我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斯巴达,你在说什么?”瓦拉听得云里雾里的。

“很简单,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而且我们还要挖别人的墙脚!对了,你看巴内塔-策林根怎么样?”斯巴达似笑非笑的说着。

“不是吧,斯巴达,你想让人家苏黎世州的州长来下洛林?好吧,我承认他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你能挖得动么?”瓦拉忍不住嗤笑了斯巴达一声。

“挖得动挖不动,那就要看我们的军事行动了!”斯巴达冷冷一笑:“等到瑞士成为了我的领地,你说巴内塔从,还是不从?!”

一四九 儿子

1507年,八月份下旬。

斯巴达家里的蔷薇花正好盛开,莫妮卡也到了预产期。斯巴达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坚信自己的孩子,第一个孩子一定是儿子,而且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萨尔瓦多,在意大利语中,Salvatore就是拯救者,救世主的意思。

太阳渐渐西沉,在斯特拉斯堡远处幽暗的山谷背后,它向天空喷射出无数光束,犹如黄金号角在天边齐鸣。后来,它终于沉没了,橘红的流霞染红了整个河谷。几只投林的倦鸟在霞光里扇动着翅膀,样子剪纸似的。近处的山顶上,几只觅食的狐狸,也正返回沟壑间的巢穴。

斯巴达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从美洲千里迢迢运过来的雪茄,袅袅的青烟升腾而起,斯巴达就这么坐了一个多下午了。

“可笑啊,想当年我不就是我在图书馆查资料么,我招谁惹谁了了我,居然就被砸死了!”斯巴达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有一种悲催,就叫不想死硬是让你死了,死了还不给死绝了,还捎带着中个穿越大奖的!”

斯巴达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从1502年到现在走过的路。

想想啊,1502年,自己十八岁,在比萨附近的内洛庄园打打猎,偶尔碰上莫妮卡,跟着自己的无良弟弟学着打了个讪,没想到还把自己未来的媳妇给搭上了。最可恶的就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卡萨诺,更重要的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卡萨诺还是美第奇家族的,居然就来搞破坏!

你说我打猎你把我猎物抢了就算了,我把妹你打什么岔啊你?行,你打岔就打岔,你丫还真就做事有够狠,斩草你还带着除根!逼着斯巴达抢了你家香料船,逼着斯巴达逃离了意大利,还有个问题很关键,到这里已经快五年了,斯巴达也二十二多了,眼看再过个把月就要二十三了!离开了意大利就没回去过!

不过盘算盘算,斯巴达真的就没有想过穿越过来乱放王霸之气、大肆招揽部下,力图做大做强的想法,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啊,都是逼出来的,这不,斯巴达现在也算是一方霸主了,更是某些人听到名字之后就恨得牙根直痒痒的所谓“中欧搅屎棍”,哦,还有个名头,伯爵啊!

斯巴达伯爵大人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顶住了两次欧努瓦战役,顶住了施瓦本山口战役,顶住了骑士团战争,顶住了下洛林战争,到现在手里攥着那么大一片地盘,还有隐隐将要突破一百万的子民,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下洛林军团!

想到这,斯巴达笑了一下:“让你们欺负我!你们欠老子的,老子都要一点一点的要回来!就算老子要不回来,啊哈~老子这不是要有儿子了么!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最为重要的一点,斯巴达让工业文明提前了两三百年出现了那最初的星星之火!相信在很远很远的将来,比如西历2011年的史书,就算不提及下洛林的扩张,也一定会提到下洛林的蒸汽机!

属下们的脸在斯巴达的脑海里一个个浮现了出来,为老不尊的达芬奇,废话多得吓人的瓦拉,睿智的乔文科,能征善战的塔索蒂,脾气火爆的巴拉克,英俊潇洒的托马斯-穆勒……

对了!其他的不说,自己从意大利认识的人,以及几个厉害角色,比如自己的妈妈达尼安娜,比如里维拉,比如达芬奇,比如保罗-马尔蒂尼大叔,比如威尼斯议员安东尼奥尼叔叔,比如战死的条顿骑士团大团长腓特烈和圣殿骑士团团长加勒斯!

他们都似乎跟自己提到过一个“十五年前的灾难”!可是他们都是语焉不详,甚至说是闭口不谈,都不带这么做人的,说出个话头来再打住什么的,最烦人了!算一算,那应该是1487年发生的事情,可是纵然斯巴达对中世纪的历史有着先天性优势的人也完全想不到发生了任何跟安德烈亚家族有关的事情。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自己那个未曾谋面就已经去世的老爹肯定不简单!

“大爷的!”斯巴达想到这把烟头死死的掐死了,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瞟向了另外的角落,一株蔷薇努力的盛开着,一个嫣红的骨朵在夕阳的掩映下,愈发的娇嫩。

“新生啊!”斯巴达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我可爱的萨尔瓦多啊~”

八月底,准确的说是八月二十八日,莫妮卡有了生产的迹象,于是整个伯爵府邸都陷入了忙碌当中了。尤其是斯巴达,捏着个烟头一个劲儿的在卧室外面踱来踱去,因为达尼安娜夫人说了,从现在到他的孩子降生,这个卧室不准有任何男人进入……

从八月份开始,就已经有医生和护士长住斯巴达家了,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鬼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怎样的折磨——当你听到你的女人的哭喊声的时候,不过好在令斯巴达揪心的撕心裂肺的喊声,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静了下来。

女护士用一张细羊绒做的白色毛毯裹着萨尔瓦多走向了在卧室外面像是毛驴一样转圈圈的斯巴达。

“伯爵大人,攻心您!亲爱的小萨尔瓦多是个健康的男婴!”护士兴奋的说着,把斯巴达的儿子放到了他的眼前。

“老天!猴子么!”斯巴达惊呼了一声,老实说,他这是头一把见刚出生的小孩儿,粉嫩的脸上,居然还有一层极为细密的茸毛!(呃,这个草莽要说下,我妈一说起来我小时候刚出生的样子,就喜欢用猴子来形容,还说我爸的确让我吓到过……呃……)

紧闭的眼睛,头上淡褐色的几缕头发,“我的上帝啊!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来,亲爱的萨萨,亲一个~”斯巴达就多看了那么一眼,立刻就被眼前这个小小的肉团给吸引住了,他怎么看这个小肉嘟嘟怎么可爱。

说实话斯巴达也见过不少小孩子了,比如马特乌斯的儿子和女儿,他都见过,原本他觉得那俩活宝就够可爱的没边了,可是跟小萨尔瓦多一比,那就真是猴子了。斯巴达想起前世自己的一个陕西籍的兄弟说过:“自家的娃,揍是好!咋看咋顺眼~”他同学是说自己姐姐的儿子,这把他看自己的儿子,就更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斯巴达!你个死人!你说什么猴子!”莫妮卡脸色稍显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花,不过斯巴达觉得这个粘成一缕一缕的睫毛,真是好看,真的,比他前生见过的什么假睫毛啊,涂了睫毛膏的睫毛啊,都好看的没边了,就像是小骆驼一样~

“报告领导!”斯巴达行了一个标准的下洛林军团军礼,高声说着:“领导您辛苦了!我是说,可爱的萨萨手脚灵活的,就像是小猴子一样!”

“你个死人~”莫妮卡翻了白眼,想要撑着坐起来看看那团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嘟嘟。

“领导!领导!您慢,我来扶您!”斯巴达很有眼力见的把莫妮卡扶了起来,在她背后放了个塞满了天鹅绒的大枕头。

“萨萨,给妈妈笑一个~”莫妮卡轻轻的捏了捏萨尔瓦多的小脸蛋,倒惹得小萨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亲爱的,他还小呢~”贝鲁奇女伯爵笑着摸了一下自己女儿光洁的额头。

“就是啊领导,你别说萨萨了,你就是捏我,我哪一把没哭过啊真是的~”斯巴达说完就后悔自己舌头长了,因为他的脸的确就被一双宛若凝脂的手给捏住了……

一五零 瑞士独立

就在斯巴达在忙活他的儿子萨尔瓦多的时候,瑞士人终于忍不住了。

瑞士联邦的前身是1291年几个州签约了反哈布斯堡王朝的永远邦联。所以显而易见的事情是,瑞士人永远不会放弃他们对于独立和自由的追求,最起码是反抗神圣罗马帝国。

瑞士议会最早的决议是在六月份宣布独立,但是因为旱情,他们把时间一次又一次的推迟了,当日历上最上面的一张纸显示:1507年九月二十二号的时候。瑞士议会终于向全欧洲宣布:瑞士正式独立。

当斯巴达收到从苏黎世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无奈的笑了笑,鬼知道自己穿越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平行的世界,瑞士的独立日居然跟他前生的瑞士的独立日是同一天!

可能是孚日山的森林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瑞士虽然也有旱灾,但是并不像下洛林、法国那样严重,所以在九月初的时候,联邦军队就已经集结完毕了。

瑞士联邦的军队是按照法国王国常备军的编制走的,总共集结了八个团,一万六千人人,再加上从几个佣兵团的五千人,其实巴内塔-策林根对于瑞士联邦的独立计划原本并不看好,只不过神圣罗马帝国现在被旱灾弄得焦头烂额的,根本无暇东顾,所以在他看来,这也是眼下联邦取得独立的最好的机会了!

联邦军队在圣加仑州和格劳宾登州集结完毕,统帅是伯尔尼州的名将扬卡。不过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瑞士联邦军队只有八千人是装备洛林1506等新式武器的,其他的部队还在用着老实的1503甚至是火绳枪。

不过这也是下洛林为了代理人战争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因为下洛林的军火,现在要完成第四步兵旅的扩编需求,以及跟莫斯科大公国的贸易——这可都是粮食!所以即便是米尔库兵工厂几次扩建,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对于米尔库兵工厂,现在拥有各工种的工人四千多人,加上采用的功率更大的蒸汽机和水压机,开动所有机器,三班倒不停息的生产,其步枪产量也不过月产两千支,各式火炮产量月产不过一百五十门,即便是加上了库存,能给瑞士提供这么多,斯巴达也感到不容易了。

当然了,最为惊讶的自然是瑞士了,联邦从来没有想到下洛林的新式武器产量居然这么大!

瑞士各州在跟神圣罗马帝国边境集结军队的同时,为了防止法国人从瑞士独立战争中渔利,在汝拉州、纳沙泰尔州还有沃州,也有两个步兵团构筑了一条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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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洛林,斯特拉斯堡,伯爵府邸。

“瑞士人真独立了!”斯巴达在司令部中惊讶的说着,按理来说,应对两万一千人的部队,对于神圣罗马帝国来说,虽然有点难度,但是应该不是很难,所以瑞士人的胆量实在是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于自由的渴求已经让他们彻底的烧烂了脑子了。

“里杰卡尔德,我们的银行对于瑞士的控制进行的怎么样了?”斯巴达把《瑞士独立宣言》分给在座的各人之后,对里杰卡尔德说道。

瑞士作为下洛林的战争代理人,其命根子必须要被捏在下洛林的手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经过九个多月的发展,下洛林币已经在绝大数城市取代了贵金属货币,与此同时,我们也收拢了大量的金币和银币到了总行。在另外一些比较贫穷的地区的市场上,下洛林币也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总得来说,比我们的预定计划进行的要顺利许多,预计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彻底达到您制订的目标了!”

“很好,现在我们有四个步兵旅,还有两个步兵团,另外一个炮兵团和一个骑兵团。那么,按照现在的发展,明年我们的兵力已经差不多可以进行对普法尔茨和洛林公国的战争了?”斯巴达沉吟了一声说道。

“瓦拉,你派人去下维也纳,我们需要跟神圣罗马帝国打下交道,总之你要给我问明白,皇帝陛下,愿不愿意排除一个选帝侯,如果他愿意,下洛林可以代为执刀!”斯巴达看瓦拉一脸苦色,摆摆手说:“我知道你现在人手不够!那有什么办法!战争么,是政治的延续,而你负责的外交,是政治活动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难道你不明白?”

“好吧。”既然斯巴达都这么说了,瓦拉也只好同意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拭目以待了,看瑞士能打成怎么样,如果能独立,那么法国人就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放在那里了,那我们对普法尔茨和洛林公国的计划,压力就会小很多了!”

乔文科看斯巴达冲他使了个眼色,于是自觉地站了起来说:“现在,宣布军团扩编的最新计划!”

这下子,除了几个旅长之外,其他的几个团长就都瞪大了眼睛了。

“撤销炮兵团的编制!”乔文科的话一出口,炮兵团团长比埃尔霍夫少校就瞪大了眼睛,“参谋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乔文科没有理会比埃尔霍夫,继续读着手里的文件:“炮兵团重组为步兵第五旅,旅长比埃尔霍夫中校!副旅长为原第五步兵团副团长图拉朗少校,旅参谋长为原骑兵团参谋马林少校。多余的原炮兵部队,补充到第四步兵旅的空缺中。第五步兵团改为第七步兵团。”

这么一来,比埃尔霍夫又咧开嘴笑了……

“维尔迪,不要觉得没晋升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跟所有人保证,下洛林军团一定会继续扩编的!到时候,新成立的旅的主官和副官,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能力上来了!维尔迪,先跟你说,做好了,一定有你位子,要是因为这次没晋升,就开始乱来,我一样可以保证没有你的位子!”斯巴达给几个人打预防针的说道。

“明白!”维尔迪嚯得一下站起来,敬了个军礼。

下洛林这次扩编,第五步兵旅的副旅长居然是个法国人——图拉朗。这也是军团高级军官中的第一个法国人。当然人家晋升也是因为人家有能力,这个东西任何人都眼红不得。要是眼红,唯一的办法就是累积战功!战功,在下洛林军团,是晋升的不二法门。

即便是扩编,下洛林拥有的军队无非也就是两万五千多人,对于下洛林一百一十万的人口,的确不算是很多。

如果整编完毕,那么接下来的战争,就是现在的少校们晋升成中校的最好时机了!

一五一 前锋

神圣罗马帝国,维也纳。

时间已经到了1507年十月五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才刚刚收到瑞士独立的消息。他都快要气炸了肺了。

话说,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个非常“有能耐”的人,而且是个“成功”的皇帝。

1477年同勃艮第大公大胆的查理之女玛丽订婚,获得尼德兰和法国东部边境一带的勃艮第领地。1482年,他的妻子骑马摔死,他的幼子继承尼德兰而他担任摄政,后来因要与法国开战,与尼德兰议会发生冲突,居然被困在宫中,直到他父亲派兵把他救出来,他被迫接受《阿拉斯条约》,允许尼德兰三级议会充当儿子的摄政,允许把女儿玛格丽特许嫁给法国王太子以保持和平。

更为可笑的事情是:他原本打算娶布列塔尼的安娜为妻,都通过代理人举行过婚礼了,但他那个准女婿查理八世生怕布列塔尼落入他的手中,居然毁婚而抢走了他的未婚妻!

1486年继承父位,成为德意志国王。1490年,当匈牙利的马加什一世死后,他重现控制奥地利地区。他竞争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的王位,却还被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抢了先……

就算是在德国国内,实际上,德意志诸侯害怕他扩大权力,甚至准备串通起来废黜他,他只好同意将帝国权力交给议会,满足做一个虚君,有段时间他竟然异想天开的想去竞选教皇!

他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估计就是在1504年的王朝战争中得胜,重振声威罢了。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野心还是有的,光看他三番五次的参加意大利战争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他还成功了,还曾经获得过一段时间对伦巴第的部分地区的统治,当然后来让路易十二的儿子又抢了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件事情跟各位书友说下,1499年瑞士联邦不服帝国从帝国法令,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下令征讨,但他还没有动身,帝国的前锋就已经被瑞士人夜袭而大败,只好承认瑞士独立。在小说中,草莽推迟了瑞士独立的时间,还望各位瑞士粉海涵。)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把手里的文件撕了个粉碎。

“施拉格呢!”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怒吼着,令人恐怖的声音在宫殿中不停的回荡。不得不说,他对外不怎么样,可是吓唬自己的手下,那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

“陛下。”蓄着大胡子的施拉格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跪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面前,谦卑的吻着他的靴子尖。

“命令你!带领一万人的部队,作为帝国的前锋,务必在我御驾亲征前,拿下圣加仑州!否则,为你是问!”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怒吼依然回荡在恢宏的宫殿中。

“我保证如您所愿,我尊敬的陛下!”施拉格听到之后,浑身一震,搞什么?你要御驾亲征?你还真以为三年前的御驾亲征是你的本事啊?那时候要不是施拉格他们几个愤死作战,结果还真不一定怎么样呢!

做将军的,最怕一个什么也不懂还硬要瞎指挥的上级,悲催的是,施拉格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就是这种情况。

其实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那个不是很发达的头脑中想的事情很简单,人家下洛林军团能区区几天攻占梅斯以及周边地区,那么伟大的帝国军队怎么就不能在几天的时间内攻占圣加仑州呢?

账当然不能这么算,第一,两家的军队的战斗力差多少?装备差多少?士兵的素质又差了多少?第二,跟王朝战争相比,原来是本土作战,现在要在瑞士作战,而且对手是众志成城、统一对外的瑞士军队,而瑞士的雇佣兵,谁不知道呢?可是帝国军队,谁知道呢?

施拉格回去之后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前锋部队预计两三天就能集结完毕,从边境调集部队就是了!那么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要御驾亲征需要的部队,估计能在两个礼拜之内集结完毕。这么说来,给自己攻占圣加仑州的时间是:十二到十三天!

现在施拉格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皇帝陛下的脑子肯定是发热了。而且他很无礼的在想,是不是几年前的伤寒病大流行的时候,陛下落下了个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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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联邦议会。

“先生们,生存,还是死亡!就在未来的这几天了!”伯尔尼州的议员高声喊着。

没错,如果成功了,那么联邦将会彻底脱离神圣罗马帝国,成为一个自由的联邦!如果失败了,在座的这些人,下场一定会很惨!

“所以,我们要说,全联邦必须全体动员起来,一起反抗残暴的马克西米利安!联邦万岁!”

“联邦万岁!”

“万岁!”

“议员们!”一个圣加仑州的议员在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终于发出了一点不同的声音:“根据我们的情报,边境的奥地利人军队已经开始集结了!预计将会有一万人,而且他们的目标将会是圣加伦!”

这下,狂热的议员们静了下来。

“但是圣加伦敢肯定,如果奥布斯堡的军队敢踏上圣加伦的土地,那么他们将会留下一地的尸体!除了焦土,他们将会一无所得!”

瑞士军队在扬卡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在边境集结完毕了,现在他们等待的,就是从议会传来的关于神圣罗马帝国军队的情报。

秋日的寒风,凌厉的扫过扬卡将军的一头白发。凌乱的头发,在瑟瑟秋风中,像是一团白色的火焰一样。士兵们知道,那是他们的将军,联邦最骁勇的将军将会带领他们一如既往的胜利!

全瑞士的将领中,威望甚至可以统帅桀骜不驯的佣兵团的小伙子的,也就是扬卡将军了。

扬卡已经五十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情的刻痕,可是他脸上更多的,是触目惊心伤疤!这些男人的勋章,足以向所有人证明这个老者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争。

“自由……”苍老的面容下,却是扬卡自由的心。扬卡将军盯着东面的森林,“明天?后天?会不会有奥地利人从这些森林中杀出来?”

已经儿孙满堂的扬卡想到这看了看周围年轻的士兵们,“小伙子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儿子,我相信经过这场战争,你们永远不会再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没错,扬卡已经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为联邦战死了,小儿子和其他的孙子们在他的坚持下,都没有从军,现在他的小儿子是伯尔尼州的议员。

“将军!联邦议会的急报!”一个脸上充满朝气的士兵匆匆赶了过来。

“哦?奥地利人开始行动了?”扬卡轻蔑的笑了笑,从刚才的悲情中走了出来,脸上瞬间恢复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名将应有的风采……

一五二 扬卡的夜袭

1507年十月一日,夜。

月亮升上来了,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暗影好象散了,空气透明,新鲜,温暖;到处都看得清楚了,甚至辨得出路边一根根的草茎。在远处在空地上可以看见不知名动物的头盖骨和石头。象是修士的人形由月夜有明亮的背景衬托着,显得更黑,也好象更忧郁了。

在这丘陵地区的夜晚,人只要瞧一眼淡蓝的、布满繁星的天空,看见天空既没有云朵,也没有污斑,就会明白温暖的空气为甚么静止,大自然为甚么小心在意不敢动一动,它战战兢兢,舍不得失去哪怕是一瞬间的生活。至于天空那种没法测度的深邃和无边无际,人是中有凭了海上的航行和月光普照下的草原夜景才能有所体会的。天空可怕、美丽、亲切、显得懒洋洋的,透惑着人们,它那缠绵的深性使人头脑昏眩的。

丘陵地区美丽的夜晚啊!可是扬卡没有闲心去欣赏这份美景了,他已经酝酿了个大阴谋——夜袭!

没错,中世纪欧洲人的战略战术的确是幼稚的可怜,战略上且不说什么,这战术,就一个——拉开了架势,在开阔的平原玩大决战,谁胜谁负,就是个一锤子买卖。比之战术无比多样性、花样百出的中国人民,那自然是差了八条街去了。

但是火枪的出现,从一定程度上改造了欧洲人的大脑。再加之下洛林军团的战例不断的被人研究,有心的扬卡就从当年条顿骑士团战争时的施瓦本山口战役那琢磨出了东西——那就是夜袭!

正是下洛林军团骑兵部队星夜兼程,包抄了波西米亚联军的后路,才导致波西米亚人和东德人被阻挡在了施瓦本山口外面,无法支援斯图加特的德意志联军,继而才有了下洛林军团攻占斯图加特等地的。

其实扬卡还想到了古时候的战例,《荷马史诗》中提到过的特洛伊战中,特洛伊人夜袭希腊联军营帐,帕特罗克洛斯代兄出战被赫克托尔杀死,于是两军休战。所以扬卡很大胆的做出了夜袭的决定。

后半夜,约莫三四点的时候,瑞士联邦军凑齐了五个步兵团以及两个佣兵团从三个方向包围了熟睡的奥地利人。

当然了,扬卡留下了三个团以及一千个雇佣兵,也是为了防止夜袭失败留的预备队,至于那些临时征召的农民……还是算了吧……

几个月之后,这次夜袭也成为了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一个教学案例,在学员们交上来的论文中,斯巴达还特意赞扬了默克尔准尉写的那篇《夜袭的决定性因素》,其中默克尔指出:扬卡还是胆子不够大,如果把预备队的三个团也投入战斗的话,那么很可能战役的结果就不是神圣罗马帝国军队被击溃了,而是很可能被瑞士联邦军全歼!

斯巴达也同意,如果是他来指挥的话,预备队他会留一些,但是肯定不会留那么多就是了。不过斯巴达也明白扬卡的心思,不是有句话么:江湖越老越胆小。毕竟这是第一次夜袭的实例,扬卡谨慎点也不是什么错。

继续回到瑞士人的夜袭上来,月亮已经开始打哈欠准备下山了,这时候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估计扬卡对晚上人的精神集中力有过研究和了解,所以他挑选了这个时候开始战斗!

皎洁的月光映衬的如同白昼一样,瑞士联邦军的士兵踩着露水踏入了丛林。

扬卡皓首被黑色的布子给遮住了,所有的士兵也跟他一样,黑布蒙头,红纱缠肩——无师自通的名将扬卡用这种方式来防止己方的误伤情况的发生。

两百五十码!预先布置好的距离!

最前面的一排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步枪——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来瞄准毫无准备、尚在酣睡的奥地利人。

数百杆火枪密密麻麻翻下,对准了山丘下挤成一团的白花花的帐篷,可能奥地利人是为了暖和才这么做的,可是扬卡估计,今晚之后,估计再也不会有哪支军队会这么做了。

黑压压的抢口对准了前方的奥地利人,轰!轰!不算是太整齐的排枪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外围的神圣罗马帝国军人就这么闷哼着死去了,可是中间帐篷里的士兵还闷头闷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笨蛋!这是枪声!”

“不可能!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会有枪声!”

“可能是哪个兄弟的枪走火了吧!”

听起来是很可笑,可是这些神圣罗马帝国的骄傲的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敌人居然会夜袭他们!

“火炮呢!”扬卡杀的兴起,干脆摘下了头巾,沧桑而张狂的喊了一声,不过这几十门下洛林产的的精良鹰炮可是他眼中的宝贝,所以只有他带队的西面才有。

几十门大炮的子铳在炮手的操纵下飞快的旋转着,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炮弹噼里啪啦不计本钱的往丘陵下洁白的帐篷里砸了过去。

可能瑞士联邦军的炮手操作的不是太过于熟练,有的炮弹在地上滚了很久才爆炸,不过这无所谓了,因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在哪炸都能卸下几条胳膊腿、弄死几个无头鬼。

炮弹的轰鸣声在山谷里不停的回响着,就像是夏日雷雨后的山洪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没有在第一时间爆炸的炮弹才是最可怕的!只见一个个八磅重的铁球飞快的旋转着钻入了一个个的帐篷,没有爆炸,可是在这么皎洁的月光下,任谁都能看见帐篷上溅起来的一蓬蓬血雾!这还不算完,这些炮弹居然还继续钻入到后面的帐篷里,这时才爆炸!洁白的帐篷让硝烟熏得黑黑的,带着一团团火焰腾空而起,中间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残肢断臂和一蓬蓬的肉渣子。

“敌袭!”瑞士人猛烈的攻击持续了二十几分钟后,才有人奥地利人醒悟过来,没错,是他们的统帅施拉格,“撤退!跟着我!”施拉格在爆炸声和枪声中疾呼着,能有多少人听见,听见的人里面能有多少人能清醒的跟着他,却是他无能为力的了。

“妈的!怎么回事!这些瑞士人不用睡觉吗!”施拉格怒骂了一声,仓皇的带着人跑了出去。

而后,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山谷中只剩下了奥地利人的尸体和瑞士人的欢呼——的确是扬卡命令停止追击的,已经追了一会儿了,如果继续追下去,就进入了奥地利的领土,自己这点人,估计还不够神圣罗马帝国看的。

不过扬卡已经十分满意了,经过大体清算,有四千多奥地利人在此丧生,还有几百个倒在血泊里哀嚎的准死人,至于被轰成了肉渣的就无法统计了……

另外还有八百多个俘虏!有了这些俘虏,任马克西米利安是铁石心肠,也要考虑能不能进一步入侵瑞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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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暴怒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指着灰头土脸的施拉格大骂道。

皇宫中的施拉格比之他出征前,那是落魄了太多太多了。头上的那个镀银的头盔早就不翼而飞了,金光灿灿的铜板甲上也有很多螺丝松动了,甲胄就那么要死不活的耷拉在他的身上……

“绞刑!我要对你使用绞刑!就在维也纳的广场上!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耻辱!你这个混蛋!该死的施拉格!”

而施拉格颓然的笑了笑,是,失败自己有不可逃避的责任,可是眼前的这位陛下,恐怕也没那么干净吧……受够了皇帝陛下的窝囊气的施拉格是多么想看着神圣罗马帝国的破灭……

一五三 瑞士庆功宴

“尊敬的扬卡将军,祝贺您!”在瑞士联邦议会举办的庆典中,巴内塔第一个走到了扬卡的面前,举着手中盛满殷红色葡萄酒的酒杯向他祝贺:“赞美您和您的士兵的英勇!”

从前线回来后,扬卡已经听了无数句类似的话了,多少也是有些审美疲劳了——尽管巴内塔的话时发自内心的。所以扬卡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联邦军像是闪电一样迅速的击溃了来犯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快得连路易十二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瑞法边境在战争中显得平静的有些奇怪。

不过对于瑞士联邦来说,一场伟大的胜利,等于是在向全欧洲正式宣布:瑞士从今往后将会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了!

“尊敬的巴内塔州长。”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健壮的短发男人走了过来,“不介意我加入您跟扬卡将军的会谈吧?”

巴内塔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伯尔尼州的州长森德罗斯先生,扬卡就是伯尔尼州的名将,所以扬卡也冲森德罗斯点了点头示意。

“当然不介意,尊敬的森德罗斯州长。”巴内塔对眼前这个明明看起来虎背熊腰偏偏做人却十分阴狠的伯尔尼州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跟巴内塔-策林根一样,森德罗斯也是年少成名,不过巴内塔是父母早逝,一个人打拼出来了一个天下,而森德罗斯却是作为父亲的幕僚成名的,在父亲去世后,他也凭借名望和能力一跃成为了伯尔尼州的州长,而且把个偌大的伯尔尼打理的井井有条。

对于森德罗斯的能力,巴内塔没话说,但是他的人品,巴内塔就不想多说什么了。当年他作为幕僚的时候,就曾经在背地里为他的父亲剪除了不少的政敌——这也是他的一条成名之路。

巴内塔一看森德罗斯咧着右半边的嘴角,就知道这家伙很可能又准备过来炫耀一番了。森德罗斯是伯尔尼的州长,而扬卡是伯尔尼的名将,所以,这些天估计森德罗斯听得恭维话也是不少,可是巴内塔对于恭维,实在是没多大兴趣,想想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首先祝贺扬卡将军的胜利。”出人意料的,森德罗斯居然没有去夸大伯尔尼州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反而赞扬起了扬卡来。可是巴内塔似乎嗅到了什么,而且有一点,巴内塔十分不习惯有个人在他面前用哪种就跟他的上级一样说话的口气。

恭维话,再多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厌烦,何况对方是自己家乡的州长,扬卡只能再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极限了,这位铁骨铮铮的老将对于场面上的事情不是那么的在行,何况森德罗斯在说话的时候怎么看怎么不是诚心的赞扬自己。

至于巴内塔,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之后同样的冲着扬卡举了举酒杯。

森德罗斯对于两人的反应还算是满意,笑了笑之后,接着说:“那么,尊敬的将军阁下和尊敬的州长先生,两位如何看待独立了的瑞士联邦呢?”

扬卡是个典型的军人,他所热爱的是他的事业,是在战场上随处可见的血与火,而不是政治,于是只好耸耸肩,象征性的说了句:“未来的联邦,将会是自由的,而自由的联邦,将会是强大不可侵犯的!”

森德罗斯听回答的重点不在扬卡那,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看着在一旁思考的巴内塔,“策林根州长,您认为呢?”

巴内塔轻微的摇了下头,接着说:“我认为,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就现在看来,无非就是以下的几种形式:一,类似法国、西班牙的王国,政权被君主把持;二,类似威尼斯的共和国,政权在最顶端的共和国十人议会手中;三,神圣罗马帝国弱肉强食的选帝形式;四,呃,尊敬的州长阁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哈哈哈!”森德罗斯腾出手来拍了拍巴内塔的肩膀说着:“这里是自由的瑞士联邦的议会!有什么可以限制您伟大的言论自由呢?”

巴内塔点了点头,看着晚会的会场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自己这边跟森德罗斯的谈话了,这也是难免的,谁让瑞士最强大的两个州的州长在谈论联邦的将来呢!

“第四个就是下洛林的那种了!所有人都是自由的,而且没有君主。”巴内塔看森德罗斯要说话,摇了摇头赶紧说:“我知道,斯巴达伯爵的确是有些独裁,虽然只是伯爵不是国王,但是我承认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没有君主名义的君主罢了。有一点却是我们不可否认的,下洛林的市民是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的开办工厂,开展贸易,而且科学技术的发展也不是其他地区能够比拟的。”

巴内塔看到很多人都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就不在说话了。在他的心中,当然还有其他的国家形式,只不过那些野蛮人的国家,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堪入目。

“嗯,我同意您的说法。而且我替您总结了一下,您说的几个国家或者地区,都是欧洲最强大的几个国家吧!”

“没错,是这样。”

“在我看来,这四种形式,都有一个很显然的共同点。”森德罗斯说完看了看周围的议员们、州长们,在他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之后,这才斩钉截铁的揭开了自己心中的答案:“那就是,他们都有一个领导者。当然你们可以说威尼斯共和国不是,他的最高权力是掌握在十人议会中的,但是我提醒各位先生们注意,威尼斯共和国现在日薄西山!”

巴内塔终于明白了森德罗斯的意思,看来,森德罗斯是有意做这个领导者咯!于是巴内塔冷哼了一声接着说:“森德罗斯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独裁者?”

“不!不是的!我认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领导者,不过,自由的联邦的领导者之所以跟独裁者不同,那是因为我们同样会有一个监察问责的机构!那就是我们的议会!先生们,我们的总统必须要对我们的议会负责!”森德罗斯义正言辞颇为慷慨的进行着自己的演说。

在巴内塔看来,森德罗斯已经开始以联邦的总统自居了……

“可是!”巴内塔说了半截的话,接着想了想,把那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可是什么?”森德罗斯乜了巴内塔一眼。

“我认为这的确可行。”巴内塔违心的说了句。

巴内塔咽下去的话是:“这个监管问责的机构,也就是议会,很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收买,利益!利益会打到绝大多数的人!”巴内塔没敢说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人家森德罗斯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已经为反击者设计好了陷阱,所以,如果自己出言反对,那么就是说自己在质疑联邦议会的议员们的政治贞操了。

不过巴内塔自己也打了个小算盘:总统的位子到底归属于谁,还尚未可知呢!

一五四 支持谁

从下洛林外交处驻苏黎世办事处传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斯巴达正在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里视察,因为这是第一期的一百五十名学院的最后一次考试了。下一个学期,他们就要进入部队实习了。

作为斯巴达最为重视的军队嫡系的培养终于开始走上了正轨。

“伯爵大人。”一个参谋部的通讯参谋快步走进了考场,在斯巴达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回事?信件呢?给我看看。”斯巴达一听,瑞士这是要发生巨变了啊。

外交处用了大量的信鸽,才及时的把消息传回了斯特拉斯堡。

信件分为两份,一份是瑞士联邦的正式通告:瑞士联邦议会决定,即刻组建过渡政府,权力暂时由联邦议会掌握,明年二月一日,将会举行第一次选举,由议会选举出一位总统,作为联邦的最高行政元首,届时,国家行政大权赋予总统,而议会,则会效仿英国国会,立法、决定财政预算、监督行政管理等权力。

第二份就是询问驻苏黎世办事处应该如何应对瑞士的变化了。

这下斯巴达顾不得监考的事情了,找了几名教员替自己监考之后,迅速的赶回了军团参谋部。

“现在瑞士议会中,谁赢得总统的面比较大?”斯巴达着急忙火的把高层叫了过来。

一个情报参谋站起来说:“目前看来,因为苏黎世州和伯尔尼州的势力比较大,所以,苏黎世州的州长巴内塔-策林根和伯尔尼州的州长森德罗斯的呼声是最高的,至于两人谁更有把握,这个问题,情报处无法得出结论。”

“嗯,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这样说来,下洛林需要做的就是帮其中的一个人或者另外挑选出一个人来掌握瑞士的权力了!乔文科,参谋部对这个两人以及其他人选有没有什么看法。”

听到斯巴达点将,乔文科嚯得一下站了起来,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说着:“就目前看来,森德罗斯这个人,把个人利益看得太重;而巴内塔,的确是个人才,而且在他心目中,似乎是联邦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的。而对于两人的能力,参谋部的结论是,不相上下。至于其他人,要么能力平平,不足以领导瑞士联邦;要么威望着实不够,所以并不在参谋部的考察范围之内。”

斯巴达听了乔文科的汇报,示意他坐下,心里盘算着。

瑞士,在斯巴达的心目中,就是自己的战争代理人,而他的经济命脉,据里杰卡尔德估计,将会在未来的六个月内,基本被下洛林掌握。所以对下洛林来说,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最重要的是需要一条听话的狗,而不是一条咬人的狼。

对于森德罗斯和巴内塔两人的考察,乔文科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对于控制一条狗来说,只要主子手里有骨头就可以;但是对于狼,那是怎么也喂不饱的。而下洛林强大的经济实力,足可以保证斯巴达有一根香喷喷的骨头捏着手里,何况圣殿骑士团的那个宝藏传说还在解答中呢!最后的一把钥匙也在寻找中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养一条狗了!从这点上考虑,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森德罗斯!到时候只要掐住他的经济命脉,不怕他不就范,而且只要时不时的扔两根下洛林啃完了的肉骨头,还能保证他摇头晃尾巴的跟着;如果是巴内塔的话,斯巴达很担心他会为了瑞士联邦的利益,破釜沉舟跟下洛林干一仗。

对于瑞士人的战斗力,维也纳广场上施拉格的头颅很能说明问题。

想明白了的斯巴达站了起来,敲了敲桌子:“瑞士人不是自己都不能确定么!好吧!就让我们来替他们做一个决定吧!”

接着斯巴达开始点将:“乔文科、瓦拉!命令情报处和外交处从现在开始去探各个议员的口风;里杰卡尔德,通知瑞士的各下洛林银行分行和支行,根据参谋部的指示,务必拿下大多数在森德罗斯和巴内塔之间举棋不定的人!总之一句话,现阶段我们的目标就是:让森德罗斯成为瑞士联邦历史上的第一任总统!”

“各位,明白了吗!”

“明白!为了下洛林!”所有的军官们齐齐的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斯巴达满意的笑了笑,回头继续对乔文科说着:“对了,对于巴内塔,你们的评价,我是说更细致的评价有没有?”

“有。”乔文科自然知道斯巴达肯定不是再问他有没有,而是在命令他直接告诉斯巴达答案,于是说着:“巴内塔-策林根,策林根家族的最后一名嫡系传人,年少父母离世,所以从小开始就为人处世非常独立,而且从苏黎世州的发展来看,他对于政务的管理非常熟练,并且根据参谋部情报处的总结,发现他有很强的创新能力,执政时并不拘泥于惯例。”

乔文科说完之后看着斯巴达,同他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隐约的感觉到,斯巴达可能要挖瑞士的墙角了。

“就是说,他的确是个人才?”斯巴达抬抬头问道。

“的确是,但是根据我们分析,巴内塔可能不会轻易的依附于他人。”乔文科不得不泼了个冷水回答着说。

斯巴达笑了笑,在座的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能听懂他的意思也很正常,反倒是如果他们听不懂,斯巴达就要怀疑他们的能力了。乔文科的确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不肯?那是因为他现在过得还不够惨!情报处和下洛林银行一定要齐心协力,你们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乔文科点头说:“知道!只要让他不得不离开瑞士,那么,下洛林必将成为他的最佳选择!”

“没错!就是要惨!越惨越好!人才啊!”斯巴达长叹了一句,人才的培养的确非常的艰难,现在的下洛林的高层基本都是硬生生的提拔起来的,而他们中的有的人,可能尚未达到他们职位需要的能力,只不过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而整个下洛林人才培养的最好的,就是他的技术性人才和军团军官的培养了。

但是这其中也有问题,比方说军官,明年六月份,斯特拉斯堡一期学员就要毕业了,这一百五十个人,绝大多数会充实到各部队任排长,少数会任职副连长,只有斯巴达重点培养的比如默克尔,可能会任职连长。等到他们独当一面,晋升少校、中校,乃至上校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就算是斯巴达拼命的提拔他们,这也需要时间,再快也要三年左右,毕竟斯巴达也要考虑到军团的老人的心理。

所以,斯巴达现在在各方面人才刚刚起步的时候,还必须采用拿来主义!

远方的瑞士苏黎世,巴内塔还在精心准备自己的竞选,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下洛林的一场会议,就决定了总统宝座的归属……

一五五 火车的前兆

斯巴达的儿子萨尔瓦多已经三个月大了,用手指戳一戳他,这个小混蛋就咯咯咯咯不停的笑。

莫妮卡看斯巴达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亲自下厨去了,于是哄这个小祖宗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到斯巴达的肩膀上……

斯巴达轻轻的亲了萨萨那粉红色的皮肤一口,拿着一个毛绒的猴子逗他——因为萨萨出生的时候斯巴达曾经惊呼了一声猴子,所以这货给儿子的第一个玩具就是个毛绒猴子。

“哦,亲爱的萨萨。”斯巴达十分邪恶的一遍遍把爬来爬去的萨萨捉到自己的面前,自言自语着:“你喜欢妈妈,你也喜欢爸爸,哦对了,你还喜欢你的小猴子玩具不是么?你什么都喜欢不是么?”

萨萨瞪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斯巴达,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吗小伙子。”斯巴达从萨萨的手中抢过来了那个小毛绒猴子说着:“等你长大了,曾经喜欢的东西,也许就会变得不再特别。就像这个小猴子。”斯巴达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毛,活泼好动的萨萨又爬过来准备跟斯巴达抢玩具了。

斯巴达一便逗弄着萨萨,让他抢不到玩具,一边自言自语着:“你会发现,这只是一张棉布,里面塞着些棉花而已。”斯巴达看着萨萨从自己的手中抢走了小猴子,依然还在自言自语:“那些你原本钟爱的东西,会渐渐地被你遗忘。到了我这个年纪,钟爱的东西或许也只剩下一两件了。”

“PAPA!”瞪着眼睛的萨萨突然看着斯巴达,从喉咙里发出了几个令斯巴达欣喜若狂的声音!

“萨萨!你说什么!”斯巴达猛然间把萨尔瓦多从床上提溜了起来,惊声说道。

“唔?”接着萨萨又摆出那副令斯巴达这个下洛林的统治者无可奈何的表情来了。

“行了亲爱的。”莫妮卡听到了斯巴达的声音,于是走到了卧室中,也趴到床上,轻轻的吻了斯巴达一声,说:“虽然我们的萨萨既聪明又可爱,但是你要他三个月就开始叫爸爸妈妈,不大现实吧~”

“好吧亲爱的。”斯巴达发现萨萨很喜欢让人给提留起来,于是撕着他的衣服,嘴里模仿着飞机呜呜的声音……

斯巴达很想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

可是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来自南锡的信。

原来是工业处长瓦特的来信,说是经过他反复研究和制作,终于做出了可以用的蒸汽机车来了!

过去的几个月,瓦特在南锡一直没断的跟斯巴达信件往来,当然斯巴达也知道瓦特为了研究机车,已经用去了五六万皮斯托尔了!这可是一笔大钱啊!今年的大旱刚刚有过去的迹象,但是税收还是少得可怜,等到明年又播种下去,再收税也得是后年了。

不过这五万多下洛林币也没有白花,在斯巴达从大方向上不停的指导下,瓦特果然就把蒸汽机车给研究了出来!

从蒸汽机到蒸汽机车,其中有两个很重要的发明和创造。

第一,就是瓦特在继续研究提高机车功率的方法的时候,采用了蒸汽鼓风法,把废汽导引向上喷出烟囱,带动后面的空气,从而加强了通风。这个新设计使蒸汽机车进入实用阶段。蒸汽机车高高的烟囱往外冒烟柱的特征,也是为它赢得“火车”这个名字的原因。

第二个就是棘轮。瓦特设计的最早的的蒸汽机车,与其说是机车,还不如说是装有轮子的蒸汽锅炉,这个笨重的装置由于在光滑的木轨上无法牵引,因此加装了一个棘轮,使其在轨道上滚行。

不过斯巴达对于这个木轨是一万分的不满意,既然有了水压机,为什么不做钢轨呢?以米尔库钢铁厂的规模,约年产生铁一万吨,钢近五千吨。据斯巴达找的的人估计,如果再加一个钢轨厂的话,钢轨的年产量能达到两千吨。

斯巴达思索再三,提起鹅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笔写道:“接下来的这六个月,除了继续改进蒸汽机车之外,还要研究出铁轨来,对了,可以用工字钢。”

吹干了墨水,斯巴达把信件交给了一个通讯参谋,信鸽就带着斯巴达的希望,展翅高飞了。

在斯巴达看来,远程运输,铁路运输要比水运好得太多太多了,虽然现在机车的速度还有待提高,现在米尔库钢铁厂的原料来源是,本地的铁矿石加从卡尔斯鲁厄运来的煤矿。煤矿要到米尔库来,必须先经莱茵河水运运到斯特拉斯堡,然后在经过骡马从斯特拉斯堡运到米尔库。

但是如果有一条连接鲁尔地区到下洛林地区的铁路,这其中需要的时间势必将会大大减少,同时可以预见的是,米尔库的钢铁产量肯定又会再上一个新台阶!

对于下洛林来说,钢铁就是经济命脉!现在下洛林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通过出售军火。航海对于下洛林来说的创收还是太少了,今年大旱,阿姆斯特丹造船厂招募了大批难民工人和工匠,新船开拓号也已经下水了,等到来年开春,杰姆斯就将带领锐意号和开拓号前往非洲再次运输黄金了。另外创新号也在船坞里开工了,预计明年下半年也会加入到非洲之旅当中去。

所以说,航海贸易对于下洛林来说仅仅是刚开始起步罢了,还远远达不到斯巴达的要求,现阶段,出售军火才是下洛林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而军工制造,少不了的就是钢铁和木材了,除了钢铁,米尔库兵工厂需要的木材主要来自阿尔萨斯的孚日山,另外还有斯图加特的黑森林,所以有了这条铁路,这些原料都会源源不断的运到米尔库。

“对瓦特提出嘉奖,另外,斯特拉斯堡的学员们下学期不是开始实习么?那十个测绘科的学员,全部临时调到工业处去,负责从测绘出一条从卡尔斯鲁厄到米尔库的铁路线路!”斯巴达感叹一声,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啊!话说虽然他是学房建的,但是他们学土木工程的是大三才分的专业方向,宿舍有个学道桥的,于是他曾经没事看过《道路勘测与设计》,所以凭借着还算是上乘的记忆力,大体编制了一本教材,作为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测绘科的必修课。

原本在安排学员实习单位的时候,几个刚扩编部队的旅长争得面红耳赤,只有测绘科的学员颇有些尴尬,虽然是斯巴达亲自带出来的天子门生,可是他们未来的就业,眼看就只有到参谋部画地图了,根本没人去抢他们。

这下他们也将成为香饽饽了。

“铁路啊,将来我要建成一个完善的铁路网!从此,打下洛林主意的人就要注意一下下洛林军团强大的机动能力了!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最多的兵力部署到最需要的地方去!洛林公国!让大爷我来试刀吧!”斯巴达张狂的放声长笑着。

一五六 瑞士总统

就在下洛林忙活他们的火车的时候,瑞士,伯尔尼。

作为议会的所在地,可以想象,将来瑞士联邦的首都,也一定将会是伯尔尼。届时,伯尔尼在瑞士的地位就会变得更加显赫:瑞士联邦首都,最大的州伯尔尼州的首府。

瓦莱州的一名议员大人在伯尔尼过得还算是舒服,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瑞士联邦的第一次总统选举了。

议员舒适地躺在一张真皮沙发上,优雅的点燃了一根硕大的雪茄,怡然的看着对面的访客。“下洛林银行啊~”议员大人知道来者是下洛林银行的雇员,他对下洛林也有很大的好感,毕竟自己的大部分财产都在那存着——这可是不要保管费的银行啊!而且那种下洛林纸币,携带着比金币银币方便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议员阁下,还有二十天,就是瑞士大选了。”来者面带微笑说着。瑞士联邦的总统选举权都在联邦议会的议员手里攥着,他们可不相信那些农村的泥腿子可以为联邦选出一个好的总统,况且,他们也一点儿也不想把这个权力给那些贱民们,“想必您的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吧。”

“哦?当然是咯!”瓦莱州的这名议员也是个政治场上的老狐狸,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中计,而是玩了一手太极:“我心中一定会有自己的答案的,毕竟,这是联邦自由之后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对了,银行家阁下,您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来者不置可否的嗤笑了一声说着:“我是下洛林人,对于瑞士联邦,恐怕我还是说不上话的吧。可是阁下,我觉得森德罗斯州长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怎么说?”

“当然是他的能力。难道您不希望为联邦掌舵的总统,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么?”

“的确,可是我认为巴内塔-策林根州长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还没等议员说完,来者有些无礼的打断了他,既然鱼儿开始咬钩了,那么自己还等什么呢,于是他果断的说着:“不!没有这么简单的!诚然,我同意巴内塔先生也是个聪明人,但是有一点您不要忘记,联邦的周围还有法兰西王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在虎视眈眈,所以联邦需要一个强力的铁腕总统!”

议员笑了笑,是,你是的是不错,可是你怎么不说你们下洛林也在虎视眈眈呢?议员阁下是个固执的人,要是他自己改变了看法倒还罢了,要是你想要强制改变他的看法,那么对不起,就算议员知道自己错了,也要死活一条道走到黑了。

“您是支持巴内塔先生的么?”看议员在那冷冷的抽着雪茄一言不发,来者放下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神态有些缓和的问着。

“哼!”议员有些动怒的站了起来,厉声说着:“我警告你,尊敬的银行家阁下,联邦是自由的,还轮不到下洛林来选择联邦的总统。”

“大人,您不要急么,我只是说说而已。”来者看目的快要达成了,反而坐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了一沓钞票,说:“五百下洛林币,森德罗斯。”

议员轻蔑的吹了吹自己保养良好的胡须,可是来者却看到了他的手抽搐了一下,于是笑着一语不发地又抽出了五百,议员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了,嘴唇也被咬得开始发白了。

“这样吧,两千。没人知道今天我来过,也没人知道您原本打算去投谁。”下洛林银行的人把两千放到了桌子上,丢下一句话,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之所以他会这么自信,是他相信,这个议员一定会做出一个有利于下洛林的选择。

“哦我的上帝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尊敬的议员阁下,如果森德罗斯州长成为了总统,您觉得瓦莱州的军队有必要换装么?别忘了,下洛林盛产武器啊!”下洛林银行的人回过半张脸来,咧着嘴角说道。

武器!对应的是什么?各个州的实力!各州的实力对应什么?在议会中的地位!这些议员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顺便也放弃了他所谓的高洁的政治节操。

“好吧!我答应你!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议员飞快的把两千下洛林币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类似的事情,最近的一个月来,在伯尔尼的各个议员寓所中不断的发生,为此,下洛林还付出了大约六七万,不过斯巴达确信投入就会有回报的,他在等回报的那一天,最起码投出去的本钱很快就能挣回来,因为各位议员们已经跟下洛林的人草签了订单了!

时间到了1508年的二月一日。虽然还是寒冬,但是伯尔尼城中的气氛已经比一个月前的新年还要热烈了。

原因很简单,议会正在举行总统选举。

在森德罗斯和巴内塔慷慨激昂的结束了自己的竞选演说之后,投票开始了!

“伯尔尼州,森德罗斯州长十五票,巴内塔州长零票!”最先唱的,是伯尔尼州的结果。

“瓦莱州,森德罗斯州长五票,巴内塔州长一票!”继而是瓦莱州。

最先的两个州的投票结果,让森德罗斯的嘴角轻微的咧开了,而巴内塔的眉头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眼看就要拧巴出水来了。

往下各州的情况大同小异,森德罗斯得到了大多数的选票,剩下的不到半数的选票,也被其他竞选者分去了几票,所以,森德罗斯比之巴内塔,优势太明显了!

现在,如果苏黎世州的十五票全投给自己,巴内塔也是没有胜算的!所以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洋洋得意的森德罗斯。

“苏黎世州,森德罗斯州长五票,巴内塔州长十票!”裁判官念完了最后一张统计单。

“什么!不可能!”令巴内塔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苏黎世州,居然有五个人倒向了森德罗斯!

就在巴内塔失望、愤怒的站起来的时候,森德罗斯走了过来。

“尊敬的巴内塔州长,你我将来还是要精诚合作啊!”巴内塔看着森德罗斯伸出来的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凭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人捣鬼!可是偏偏巴内塔却敢怒不敢言!如果自己质疑议会的全体成员,那么就算自己当上了总统,他也可以想象自己永远无法通过任何法令!

巴内塔无奈的说着:“恭喜您,森德罗斯州长,哦,森德罗斯总统阁下。”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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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啊!”远在斯特拉斯堡的斯巴达击掌大笑道,“路易十二啊路易十二,等到老子搞洛林公国的时候,看你怎么可能腾出手来干扰我!”

一五七 阴谋

在下洛林成功的在幕后操纵了一下瑞士联邦的所谓总统选举之后,斯巴达还忍不住感叹了几声,想他前生看的《越狱》以及其他影视剧中,米帝的总统选举不照样有数不清的阴谋阳谋的,所谓的民主啊,都是可操纵的。

瑞士人用他们手头上的神圣罗马帝国的俘虏,跟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签订了一份协议,做了一笔交易。

内容就是,神圣罗马帝国将承认瑞士的独立!

如果从面子上来考虑,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内是肯定不会报复的,所以说,瑞士现在肯定是得到了一个相对和平和稳定的发展空间。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森德罗斯当选总统的幕后推手,会不会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发展?

截止到1508年三月十五日,整个瑞士已经在米尔库兵工厂下了庞大的订单,长长的清单上,总计有洛林1506步枪3000支,洛林1506卡宾枪1000支,步兵轻便八磅炮100门,其他型号火炮120门。

所以说,下洛林在瑞士总统选举中投入的钱已经全部收回来了。

面对越来越多的订单,而且那些莫斯科公国委托培养的俄罗斯工人已经全部遣送回去了,所以米尔库等地不得已又进一步的招募了大批的工匠。

工业处也已经递交了未来的工业计划。

斯巴达手里的文件说得明明白白:将来米尔库地区将以军工产业为主,南锡以蒸汽机制造业为主,卡尔斯鲁厄地区以煤炭加工业为主,阿姆斯特丹的主要工业则是船舶制造业,纺织业的中心则定为农学院所在的斯图加特。将来的下洛林,将会形成数个工业中心。

除了经济的发展,下洛林的军队建设也在继续着,军团的进一步扩编将在六月份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第一期学员毕业后完成,届时军团将会扩编为七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

军团的建制也发生了变化,每个旅由原来的三个步兵团改成两个团,多出来的部队跟原有的几个团合并成旅。

斯巴达进一步扩编军队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是要让自己的嫡系军官开始初步掌权,另一方面就是要准备对普法尔茨和洛林公国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了!当然了,新兵部队要形成一定的战斗力,尤其是跟下洛林军团的名望相符的战斗力,这一定是需要时间的。一时半会,斯巴达还是不会贸然发动进攻的。

瓦拉已经跟达芬奇他们踏上了寻找最后一把神秘钥匙的旅途。

锐意号,开拓号,甚至出人意料的提前完工的新船创新号,也都在杰姆斯的带领下,前往非洲运送黄金了。

而早已前往美洲的进取号,也已经踏上了返程。

“乔文科,对于瑞士联邦,我们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吧。”斯巴达在军团司令部的办公室里坐着说。

“是的,尊敬的伯爵大人,参谋部的计划也已经制定完毕了。”乔文科说着把手头的文件递给了斯巴达。

“嗯,可以,够狠,就是要先在舆论上攻击他,接下来的就是要逼他离开瑞士了。”斯巴达点了点头,对于参谋部的计划,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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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伯尔尼。

森德罗斯在窗前看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半眯着眼睛享受着。

从伯尔尼州的州长,一跃成为了整个瑞士联邦的最高领导人!森德罗斯完成了瑞士历史上的一个壮举!正当他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

“总统阁下,下洛林银行的人求见。”秘书走进来,轻声说着。

对于这些下洛林银行的人,他当然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他知道自己能登上总统的权力宝座,这些人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他们,总统选举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不过森德罗斯也不是白痴,他知道,在随后的军火采购中,这些银行家已经让他们的主子狠狠的赚了一笔,倒是也没亏什么。

财富,有时候的确是可以改变一切!所以,对于这些手中掌握着巨额财富的人,森德罗斯还是不敢怠慢的,更何况,他们背后的主子最近手笔也不小,接连的扩军,森德罗斯还吃不准斯巴达到底看中了哪里,所以,趁这个机会探探口风也是不错的选择。

森德罗斯点了点头,示意秘书让他进来。

“尊敬的总统阁下,冒昧打搅了。”一个干练的银行家走进了铺着细羊毛地毯的总统办公室。

“哦亲爱的银行家先生,我现在刚好难得有空闲,我相信,跟您聊天,对我繁忙的工作来说是一种调节,但是我还可以肯定,这也一定会对联邦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的!”森德罗斯笑着说道:“只不过,我是否该问一下,您来的目的?要知道,联邦的总统,也是非常忙碌的,如果只是闲谈的话……”

“尊敬的总统阁下,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可是同样的,我们银行家的时间也是来制造利益的,绝对不会浪费你我宝贵的时间来闲谈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您的话理解成:我们可以跳过废话,直接进入到实质会谈中呢?”银行家也是个老手,干脆的说道。

“当然。”森德罗斯点了点头。

银行家有些无礼的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对森德罗斯说道:“作为联邦的总统,我想问阁下一件事情,您是否认为,军权应该掌握在联邦的手中,而不是各州的手中呢?”

“哦?你所来,为的是这件事情吗?请问,您是银行家,还是间谍?”森德罗斯狡黠的笑了笑。

银行家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接着说:“好了,总统阁下,您也不用跟我打谜语了,这么说吧,我们希望瑞士的军权是牢牢的掌握在联邦的手中的!至少联邦要掌握优势兵力!”

森德罗斯刚要准备装模作样的反驳一番,银行家却很无礼的打断了他,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希望联邦的优势兵力,是在总统阁下的领导之下!”

当银行家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森德罗斯感觉自己的心窝最柔软的地方被人击中了!的确!军权!现在联邦的军权被各州牢牢的把持住了!而对于森德罗斯来说,他掌握的只是伯尔尼州的三个步兵团!

森德罗斯深知,在这个年头,军权就是话语权!如果不是伯尔尼州强大的兵力,可能自己连做总统候选人的资格都没有!这一点,从其他各州的议员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森德罗斯很想把兵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想让别人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那跟做梦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点很重要,森德罗斯自己怎么想的并不重要,但是他不希望有人在插手联邦的事务!他才是总统!

一五八 瑞士军权

“银行家阁下,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森德罗斯的脸色一紧,口气颇为严厉的问道。

“尊敬的总统阁下,请您息怒,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银行家看森德罗斯似乎有些被激怒,进而想到外交处和参谋部提供的请报上,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对于权力的狂热的描述,所以决定不能再挑战他的底线了,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可能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自己很可能将会导致了伯爵大人的计划失败,到那个时候,想必自己的下场将会是……

于是银行家作着补救地说道:“我是为了巩固您对联邦的统治。当然了,作为一个商人么,最能吸引我的,那就是利益了,难道不是么?所以,这其中也会有利益。”

“尊敬的银行家先生,我需要警告您,联邦现在,包括将来,都不会像是狗一样摇着尾巴去乞求他国的,如果您所说的利益,是要以牺牲联邦的利益来实现的,那么很不好意思,从此,这间办公室将不会再欢迎您!”森德罗斯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不不,总统阁下,您误会我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让贵国的利益受到任何损失!而且我保证,联邦将会变得更加强大!只不过我会在贵国的强国之路上,获得一些个人利益!用下洛林的时髦词语来说,这叫互利双赢!我们都是赢家!我尊敬的总统阁下!”银行家见势不妙,森德罗斯似乎有送客的趋势,不得已才急切的说道。

话又说回来,老实说,不让瑞士的利益受损?那怎么可能,伯爵大人从去年年初就开始谋划在瑞士的各个行动了!但是现阶段,银行家能保证瑞士人只能从跟下洛林的合作中尝到甜头,而不会发现阴谋!等他们发现了,嘿嘿,早就晚了……

“双赢?”森德罗斯眯缝起了眼睛,从暴怒的边缘走了回来,捏着下巴咂摸了两声,接着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银行家,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来,等他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这才略感欣喜的说道:“有点意思,那么您的详细计划是?”

“我们有一个建议,相信您一定会采纳!”银行家带着肯定的口吻说道。

“哦?是吗?您就这么肯定?”这下,森德罗斯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太聪明,就是太愚蠢了。

“第一,为了不激怒各州,联邦倒是可以同意各州保持自己的现有兵力。”银行家开始缓缓的说着:“那么,您可能会要问,既然各州不会裁军,怎么会说联邦的优势兵力是掌握在联邦的手中呢?”

“有点意思了。”森德罗斯心里想着,看来这个人跟自己的评价比起来,比较接近的还是前者咯!

“那么我们建议您在议会上提出一条议案,成立联邦常备军,其最高长官就是总统!而现阶段,联邦常备军的兵力不用要求太多,您完全可以将来慢慢扩编。这样,军权的天平,将会渐渐地向您倾斜,难道不是么,我尊敬的总统阁下!”

森德罗斯的脑门突然一亮,的确是啊!这绝对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总统将会在军权问题上,慢慢的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了!

“等等,尊敬的银行家阁下,那么您说过的双赢,贵方赢在哪里呢?”森德罗斯保持了一丝的清明问道。

“哈哈!”银行家忍不住哑然失笑了,“当然是军火咯!难道您不知道全欧洲最先进的武器来自哪里么?还是说,您准备用冷兵器来武装您的联邦常备军?”

森德罗斯一拍脑门,是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人家可是贩卖军火起家的啊!自己被一个大好的主意冲昏了头脑,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可见自己有多么的欣喜若狂了!

“好的!我觉得您的建议的确非常不错,而且我也坚信,联邦将会跟斯巴达伯爵建立良好的贸易和外交关系的!”森德罗斯高兴的说着。

没错啊,的确是个双赢的结果!这个词有意思啊!森德罗斯的心里在谋算着,在他看来,他有相当大的信心,可以让自己的议案在议会中得到认可,毕竟法国人的压力还在那放着么!还有神圣罗马帝国,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爽约,要知道,联邦跟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签订的可只是个协约而已!

让联邦更加强大,不就是议会和总统的职责么?而且森德罗斯对于自己的口才也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

“还有一点。”银行家的话把森德罗斯从欣喜若狂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您不认为,苏黎世州的三个步兵团有点多了么?”银行家神秘的看着森德罗斯。

有的时候,话不一定多说,或者说,一定不能多说,点到即可,接下来的意思,想必森德罗斯一定能明白。这种情况下,就多说无益了。

森德罗斯并没有说话,反而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时,银行家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利索的向森德罗斯告了声辞,走出了装修精美的总统办公室。

第二天,瑞士议会迅速的通过了一项议案。

联邦财政部将拨款,组织成立联邦常备军,暂时紧有两个团,主官由在对神圣罗马帝国战役中取得伟大胜利的扬卡将军兼任,这支军队不效忠于任何州,而是效忠于联邦,没有议会的决定和总统的调集令,任何人无权调动这支部队。同时,各州将只能最多保留两个团的兵力。

这项议案后面还跟着个小说明,暂时由伯尔尼州和格劳宾登州裁撤的两个团改编。

然后,巴内塔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瑞士各州军队,超过两个团的,就只有伯尔尼州、格劳宾登州、苏黎世州,都有三个团的兵力。其他的各州,要么是地盘太小、人口不足,就是因为穷乡僻壤的养不起太多人。所以很明显,这就是要苏黎世州的一个团卸甲归田了!

原本以为,自由了的联邦将会有自己更大的发展空间,可是任巴内塔-策林根怎么想都想不到,为什么自己从总统选举的时候就萌生了一种无奈、无力的感觉。

这种有劲没地方使的感觉,是最令人头疼的!

最无奈的事情是什么?是苏黎世州无权、更没有能力反抗议会做出的决定!

不难想象,如果苏黎世州想要反抗的话,很简单,议会马上就会说苏黎世州拥兵自立,试图分裂联邦,巴内塔甚至难以想象,如果是这样的话,苏黎世州到最后,还能剩下几个士兵活在世上?

万般无奈之下,巴内塔还是只能选择了裁军。

“这个巴内塔啊!还是太顾全大局!倒是这个森德罗斯,心胸太狭隘,气局也不行,否则啊,啧啧,难说。”一个多礼拜后,斯巴达在斯特拉斯堡收到信件之后,看到苏黎世州开始裁军,忍不住感叹的说道。不过对于铁板一块的下洛林,最需要的就是顾全大局的人才!

斯巴达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是搞小山头,是自己的手下看不惯其他同事坐大,最为可怕的是,斯巴达害怕有一天自己会看到,两支部队同时在前线作战,一支部队陷入苦战,另一支部队却作壁上观,只因为他们之间有矛盾!

从下洛林军团建设的一开始,斯巴达就在预防类似于瑞士现状的这种现象发生了,所以各部队的防区都要轮换,各部队的主官也会轮换,就是担心那种陈腐的兵为将有的观念会侵蚀下洛林军团。

团结就是力量!

一五九 玉米

在瑞士那边的计划正常进行的时候,斯巴达接到了一个好消息!进取号回来了!

帕罗斯基和进取号,从美洲带回来的,那可是玉米!在斯巴达看来,多少人解决温饱的问题可就要指望他们了!

玉米原产于南美洲,7000年前美洲的印第安人就已经开始种植玉米。在斯巴达前世的历史上,由于玉米适合旱地种植,因此西欧殖民者侵入美洲后将玉米种子带回欧洲,之后在亚洲和欧洲被广泛种植。大约在十六世纪中期,中国开始引进玉米,十八世纪又传到印度。到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为止,世界各大洲均有玉米种植,其中北美洲和中美洲的玉米种植面积最大。

1508年的春天,旱情似乎有所好转,从1507年的冬天,就下了一两场大雪,对于旱情,不可谓来得不及时。

去年因为大旱,下洛林基本就没收上来什么粮食,其粮食主要是从意大利的威尼斯购买,以及跟莫斯科公国交易来的,到现在,估计也还能撑几个月,可是要是再这么下去,那么说民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伯爵大人,幸不辱使命!”帕罗斯基把硕大的三角帽贴在左胸上,面带微笑的说着。数个月的航行,让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略有营养不良的淡黄色。

“说说你的收获吧,亲爱的帕罗斯基,我都快要有些等不及了!”斯巴达笑着把他拉到下洛林贸易公司的办公室里。

话说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下洛林贸易公司在欧洲的贸易市场上也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其利润,尤其是远洋贸易,已经让葡萄牙、西班牙这些老牌的远洋强国有些眼红了,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下洛林又派出去了三条船前往非洲搬运黄金去了。

其实原本斯巴达的意思是要封锁黄金消息的,争取不让南非的金矿消息传出去的,但是国与国之间,哪有交往那么干净的,并不是你想如何就是如何的,所以下洛林地区也不乏各国的探子,更何况那么多黄金的事儿,压根瞒不住。

斯巴达这次不仅派出了三条船,而且还派出了一个连队的士兵,准备开拓非洲殖民地了。毕竟斯巴达要改变自己的金融制度,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除了货币要进一步改革,另外,他还有个打算——成立尼德兰和斯特拉斯堡股票交易所。(感谢书友新憔悴笋!)

在斯巴达看来,尼德兰股票交易所主要负责一些贸易公司的股票交易,而斯特拉斯堡股票交易所则会主要进行一些大型工业公司和工厂的股票交易。

帕罗斯基正了正身子,带着骄傲和自豪的口吻说着:“两百磅的烟草,八百磅的玉米种子!”

“弄这么多烟草干什么?”斯巴达有些不满意的说着,不过等他一看帕罗斯基有些脸红,立马就明白了,这就是赤果果的讨自己的好感么!谁不知道,斯巴达就是下洛林这一百多万人里烟草消耗的第一大户!

“好吧!斯巴达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只好说,留二十磅给伯爵府,其他的都通过下洛林贸易公司出售了吧,好歹也能挣钱!”二十多磅,也够斯巴达抽个大半年多了,留太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卖出去来得好,毕竟蚊子腿肉也是肉啊!

“马丁,你派人把这八百磅的玉米种子,分出五十磅送到斯图加特农业学院做研究,其余的,按照规模分给各地的退伍军人农场吧!”斯巴达跟洛林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马丁-宾森说道。

这几百磅的种子,就是下洛林希望的种子,别人不知道,可是斯巴达知道,这玉米就是高产作物的典型代表!以后的几步,比如储备粮仓等的建立,那都必须有很高的作物产量做比较的。

在斯巴达前生的记忆中,一个国家,应该视普通居民的无知福利为最大的问题。所以,为了社会的安定,国家会制定政策来稳定许多物资,特别是粮食的供给。甚至有时候官员们也从事物资的贮存、运输和分配问题。斯巴达知道有一个制度系统,就是中央政府会向地方官员收集关于粮价、气候和降雨的资料,以预测何时何地可能发生严重缺粮以及研究如何做出反应。

在斯巴达看来,国家以常规的和非常规的手段干预粮食的供给状况。其工作的中心,是建立于维持一个储粮数目庞大的仓储系统。

不过在中世纪的欧洲,这个做法在欧洲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更遑论能够做到了!因为除了下洛林把面儿铺的比较广之外,其他的所有领主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有限的城市和城堡上了。

当然了,斯巴达也绝对不会想在自己的领地上推行什么人民当家作主的政策,既然老子是老大,那就什么都听老子的就是了!他可一点都没有分权下去的意思,他甚至觉得没事故意找一些人——比如议会什么的来限制自己,那就是吃饱撑的,起码他没有那么看得开。

不过有一点,尽自己可能的提高领地里的居民的生活水平,绝对也是有利于自己的统治的!

对于普通穷困的人民,口粮才是他们最关心的,至于官老爷今天是你,明天是他,他们才没有那么关心呢!只要能活下去,活得更好,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所以啊,之外这些民智尚未开化的人来影响政治,那就是痴人说梦!没听说过哪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会有什么政治主张的。

“行了,帕罗斯基!你去多纳多尼那拿一笔钱,给船员们分下去,当做奖金吧!过三个月,再去一趟南美洲!”斯巴达想明白了之后就继续对帕罗斯基说道。

对于帕罗斯基的船员,他的警惕要比开拓号的第一批船员的提防心要小的多了,因为这一批水手或者说水兵,在他的刻意说明下,都是些在下洛林地区有家室的成年男子,就算他们要叛乱,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是?

总之斯巴达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自己的统治!

就在下洛林为了改善民生做着自己最大的努力的时候,巴内塔也在为苏黎世州的裁军感到难受,更为可气的是,明明在他看来曾经经营的铁板一块的苏黎世州,居然就不知怎么的开始发生松动的迹象了!

本来么,在巴内塔看来,裁军这件事,苏黎世州任何一个人,即使在议会上不会公然反对,那起码要跟自己一样表示一下不满,可是现实中的结果居然是:苏黎世州全票通过!

即便是议员们已经对总统和议会最大程度的示好之后,总统的各项官员任命,尤其是高官的任命,基本都跟亲苏黎世的人没有什么瓜葛!

甚至瑞士联邦的贵族们已经开始流行一句话了:要想在总统那获得一个位子,先跟苏黎世撇清了关系……

巴内塔开始感觉自己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一六零 阿尔日尼堡

先不管巴内塔在瑞士怎么憋屈。

达芬奇和阿尔贝蒂尼他们带回来了个好消息:七把钥匙终于凑全了!

而且这次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字谜等的来难为斯巴达他们了,最后一次,达芬奇带回来了一张图!

图上说的明明白白的,最终的财富埋藏在阿尔日尼城堡,而且说明白了,入口是一处标有六芒星的墓穴,然后通过七道机关,只要有钥匙便可以安然的通过,进而步入藏品量规模庞大到令人咋舌的藏宝室。

“亲爱的,再见~”斯巴达吻了吻莫妮卡和萨尔瓦多,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去法国的道路。

阿尔日尼堡在法国,这可是路易十二的地盘,而斯巴达这个名字,是路易十二最讨厌听到的名字,所以,斯巴达又带着一帮人,隐姓埋名的潜入了法国。

在路上,斯巴达又研究了一番圣殿骑士团的宝藏传说。

1307年10月5日,法国国王菲利普四世下令逮捕所有在法国的圣殿骑士团成员。法国国王想通过打击圣殿骑士团,没收其财富,以补充日趋窘困的财政开支。但是,圣殿骑士团却巧妙地把大量财富隐藏了起来。有人分析,罗马教皇在法国国王采取行动的前几天曾经悄悄地给圣殿骑士团通风报信。

据历史记载,当圣殿骑士团总团长德-莫莱在狱中获悉法国正要彻底摧毁该修会时,便采取措施,以保存圣殿骑士团“传统和高尚的基本教义”。他把自己的侄儿、年轻的伯爵基谢-德-博热叫到狱中,让伯爵秘密继承了他的职务,并让他在上帝面前发誓为了将来拯救圣殿骑士团,要把一些宝藏保存到“世界末日”,除非有朋友带着信物——钥匙来见他或者他的后代。

他告诉侄子说:“我的前任总团长的遗体已经不在他的墓穴,在他墓穴里珍藏着圣殿骑士团的档案。通过这些档案,就能找到许多圣物和珍宝。它们是从圣地带来的,其中包括: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和四部金福音,在总团长墓穴入口处祭坛的两根大柱子里。这些柱子的柱顶能自行转动,在空心的柱身里藏着圣殿骑士团积蓄的巨额财宝。”

1314年3月18日,圣殿骑士团总团长德-莫莱受火刑,被法国国王烧死在柴堆上。随后,基谢-德-博热伯爵便成立了一个“纯建筑师”组织。他请求法国国王准许把莫莱的尸体埋葬到另外的地方,国王同意了。于是,利用德-莫莱的棺材,博热乘机从圣殿骑士团教堂的大柱子里取走了黄金、白银和宝石等宝藏,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圣殿骑士团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神秘符号。据说,他们就是用这种符号和秘密宗教仪式来隐藏和重新取出他们的珍宝。正因如此,对于圣殿骑士团巨额财宝的下落至今仍然众说纷纭,成了一个难解的历史之谜。

阿尔日尼堡位于里昂附近,从下洛林赶到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而且进入阿尔日尼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深夜大雨扫荡着这座法国古堡,今年的旱情从法国,一直往西,在逐步的缓解,较之去年,雨水那是多了不少,刚刚进入初春,阿尔日尼堡附近下了一场大雨,现在才不过四月底,这大雨下得就像用盆泼下来的一般。

胖拖得大雨中个,博热伯爵一人独坐在城堡的四层阳台上,他倒是完全不用担心雨水会泼到他的身上——这是一个凹阳台,简单点说,就是看起来像是四层的一堵墙被砸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空间的一个阳台。

博热伯爵坐在古色古香的大木椅上,品味着他的父亲亲自酿造的红酒,雨幕中,博热伯爵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黑点朝着阿尔日尼堡这前进。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博热伯爵放下了酒杯,不顾四溅的雨水,走到了阳台的栏杆旁,看着城堡下的马车。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访这座古堡了,而且博热伯爵也因为一条祖训,很少去结交什么朋友。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他和他的祖先们,一直在守卫着什么,传说是一个恶魔。

马车在吊桥前面停下了,很快博热伯爵就看见了吊桥旁的侍卫室的门打开了,火盆的火光,在朦胧的雨幕中,似乎是一个毛茸茸的黄色毛球一样。

“请问!是博热伯爵的城堡吗?”一个人冒着大雨,闯入了雨幕,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你们是谁?请你们停止再向城堡前进!”卫兵毫不客气的喊道。

“先生们!恐怕你们误会了!”

吊桥依然没有放下来,而且阿尔贝蒂尼很快就看到了对面闪着冰冷的蓝芒的箭簇。

斯巴达见状,也从温暖的马车上走到了雨中,眼神锐利的他早就看见了阳台上有一个人影了。

“士兵们!请你们转告博热伯爵,请问他知不知道‘守贞、受贫、服从’,还请你们转告他,是故人来访!”

几个士兵低声耳语了几声,一个士兵匆匆进入了城堡,另外几个士兵仍然把冰冷的箭头指向了斯巴达和阿尔贝蒂尼。而斯巴达看到了阳台上的人影不见了,于是,冰冷的雨水划过了他翘起来的嘴角。

“伯爵大人!”进入城堡的士兵猛然的发现博热伯爵已经走了下来。

“把吊桥放下来吧。”博热伯爵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了,接着丢下一句话:“带客人们到会客室来。”

同样是伯爵,但是博热伯爵的会客室要比斯巴达的伯爵府邸会客室小得多,甚至比下洛林军团司令部的会客室也要小很多,这就是实力与地位的不同吧!

“尊敬的博热伯爵。”斯巴达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五十岁,灰白色头发的老伯爵。

“您好,远方来的朋友。”博热伯爵别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和他的祖先们恪守的是圣殿骑士团的秘密,所以当斯巴达一说出自己圣殿骑士团奉行的修会三大规定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了,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敌人。

“博热伯爵,我是下洛林伯爵斯巴达,您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斯巴达狡黠的笑了笑。

“斯巴达伯爵?就是那个曾经数次击败过王国的下洛林伯爵?”博热伯爵有些惊讶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居然是王国的头号公敌?不过博热伯爵从来没有认为法兰西王国是自己的祖国,他的父辈曾经告诉过他,自从1307年之后,法兰西王国就再也不是自己的祖国了!

一六零 巨额财富

“斯巴达伯爵,您这次来是为了圣殿骑士团么?”几十年来,因为家族的祖训,博热伯爵很少跟外人有过接触,因而说话有些冰冷和生硬,而且不像是其他贵族那样,说话喜欢绕很多弯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跟斯巴达谈了起来。

“是的,我尊敬的博热伯爵。”斯巴达诚恳的点了点头,说着转动了一下戴在自己拇指上的大扳指,继而说道:“不知道您是否认识这个戒指?”

全黄金打造的戒指上精致的刻满了盛开的蔷薇花,上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戒指上用银丝嵌上了几个字:守贞、守贫、服从。

博热伯爵有些浑浊的蓝灰色的眼睛抖动了一下,接着浑身似乎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抽搐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很快,博热伯爵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接着右手抚胸,单膝着地,跪在了斯巴达的面前:“博热见过大团长大人。”

斯巴达一边把博热伯爵从冒着寒气的花岗岩地面上拉了起来,说着:“伯爵先生,快起来,既然我们都是光荣的圣殿骑士团骑士,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博热伯爵知道当年条顿骑士团的团长腓特烈是在骑士团战争中溘然长逝的,作为圣殿骑士团的团长,他对条顿骑士团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不知道: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是加勒斯!他更不知道的是,加勒斯大团长居然把那个象征着大团长地位的戒指,亲手戴到了斯巴达的手上!

不过博热伯爵是知道加勒斯这个人的。

在斯巴达详细的回忆完了当年斯特加特战役之后,博热伯爵就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历,包括最初的一张羊皮纸的事情。

博热伯爵被当年义无反顾带领条顿骑士团冲向了敌人而战死的事情而眼眶通红,更为加勒斯大团长的隐忍而留下了浑浊的眼泪。

“为了腓特烈大团长的勇武和加勒斯大团长的隐忍。”博热伯爵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神色肃穆的说道。

“为了骑士团。”斯巴达也举起了酒杯。

一杯博热伯爵的父亲亲手酿造的葡萄酒滑入了喉管之后,博热伯爵又恢复了原本的一个冷酷老者的形象说道:“斯巴达大团长,您这次来,就是为了宝藏吧?”

“是的,博热伯爵。”斯巴达知道历代博热伯爵守卫了阿尔日尼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代的博热伯爵并不知道他和他的祖先们在守卫的是什么东西,曾经年少时的博热伯爵还相信过恶魔的说法。

“呃?斯巴达大团长,恕我无礼。我们家族有一条祖训,说只有带着七把钥匙的人来到阿尔日尼堡,我们才会允许他们参观我们祖先的墓穴。”博热伯爵一板一眼的说着,毕竟不是小事情,如果果真有圣殿财富的传说,那么消息一旦传出去,整个欧洲绝对都会陷入疯狂!

阿尔贝蒂尼听博热伯爵说完之后,自觉地从背包中取出了那个小木匣,七把古色古香的钥匙完完整整的躺在洁白的天鹅绒上。

博热伯爵对斯巴达说:“斯巴达大团长,恕我无礼,我需要把对照图找来。”

“我明白您的苦衷,尊敬的博热伯爵。”斯巴达还是恭敬的对这个守护秘密的家族的老者说着。

斯巴达还看了博热伯爵几眼,这个年代,因为医疗卫生水平的低下,以及频繁的兼并战争,一个男子能活到五十岁也已经算是长寿者了。不过博热伯爵丝毫没有那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反而精神矍铄,走路也是虎虎生风的。

不一会儿,博热伯爵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走了进来。

“不是吧,这么厚!”斯巴达心里说着,他以为对照图就是一张薄薄的纸而已呢!谁想到居然是这么厚的一本书!

不过想想也是,圣殿骑士团传承那么多年,更有着一套自己的保密措施,各种符号、谜语曾经令几百年后的人研究的时候要死要活的。

这本书上,不仅有1:1的钥匙图例,更详尽的解释着每一把钥匙上的所有特殊符号和辨别真伪的小细节。

这些都让斯巴达看得胆战心惊的,要是自己没凑齐全部钥匙就贸然来了的话,还真是讨不着好处,肯定要让人家给打出去或者赶出去。比如说啊,有的要是居然在铜环的内侧用极其隐秘的方式刻上了一个蔷薇花苞!要不是经过图例的指点,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发觉他的!

“尊敬的斯巴达大团长!”博热伯爵把挂在鼻梁和耳朵上的眼睛摘了下来,抚着左胸说:“恕我无礼,但是职责所在!”

“我明白!”

“请您跟我到城堡的教堂中!家族先祖的遗体都安放在了那里!”博热伯爵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昏暗的阿尔日尼堡的教堂里,教士僧侣们借着微弱的烛光抄写着羊皮卷上的古籍,也难为他们了,这么个大雨天,教堂里也是阴沉沉的,还要抄写《圣经》。

从礼拜堂后面穿过去,没用多久,斯巴达他们就到了放置墓穴的地方。

正如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墓地里埋葬着牛顿、达尔文等人一样,阿尔日尼堡教堂中也有一处陵墓,不过这就是博热家族的祖墓了。

一排整齐的墓穴在墙壁上,博热伯爵的先祖们的墓穴也都不同,有宝剑雕像的,有盾牌雕像的等等,只有第一代博热伯爵,莫莱大团长的侄子基谢-德-博热伯爵的墓室上,雕刻是六芒星!

“博热伯爵,既然您的先祖留下了遗言,所以……”斯巴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毕竟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是砸人家祖宗的墓穴了……

“我知道,斯巴达大团长,我相信祖先的遗体是不在这里的!”博热伯爵反而大度的笑着说。

几锤子下去,果然,墙壁上露出了一个大洞,将基谢-德-博热伯爵的棺椁取了下来之后,果然里面空无一物,这也令在场的人长吁了一口气。

接下里爬进去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有了钥匙的帮助,一路畅通无阻,不过还是让斯巴达吃了一惊,好几次斯巴达发现如果没有钥匙的话,又是钉板,又是夹板,又是陷阱的,早晚能把没有钥匙就贸然进入人给弄死……

等到完全进去之后,斯巴达就发现,地下是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厅,原本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斯巴达感觉有风,所以这里一定不缺氧,于是,十几把火炬被点燃了……

接下来,震惊了……

里面据斯巴达看来,根本无法估价,“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和四部金福音!这都是无价之宝啊!”

“还有数不清的宝石,黄金,精美的银器!哥哥,你要怎么办?”

“我?”斯巴达让阿尔贝蒂尼给问懵了,的确,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这些宝藏,不仅是物质遗产,更是代表着人类文明尤其是基督教文明的发展!将它们据为己有?斯巴达的确是贪财,可是他知道他拇指上的那个戒指上写着什么,这些无价之宝是全人类的!

“博热伯爵!如果我把这些财宝都拿走了呢?”斯巴达回头问着同样在震惊中的博热伯爵。

“大团长,这些财富是属于圣殿骑士团的。”博热伯爵的脸上已经再也看不到震惊的神色了,而是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博热!我以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的名义命令你!”

“我愿用我的生命追随骑士团的脚步!”博热伯爵单膝跪地,右手抚胸,恭谨的说着。

“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和四部金福音,这三样宝物,将会永远埋藏在阿尔日尼堡下!在我们离开之后,钥匙将会被毁掉!我需要你起誓,你会终生保护这些财宝!”斯巴达正义凛然的说着。因为斯巴达凭直觉感到,博热伯爵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向基督起誓,博热家族将会世代保守这个秘密!”博热的脸上没有热切的神色,更是让斯巴达放心了。

接下来,在斯巴达他们把大约一千磅的黄金,十几箱贵重的金银器一遍遍的搬出地下室之后,最神圣的三样宝藏,就被永远的封存在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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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斯巴达、博热这些人早已作古,一天,时任博热伯爵接待了一位英国上校的拜访。此人自称是英国一个教会的代表,是专程来找罗斯蒙先生洽谈购买阿尔日尼城堡的。他告诉伯爵,愿出一亿法郎的高价买下这座古城堡。

然而,博热伯爵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干脆:“不卖!”

(PS:1950年的这个事情是真事,大家有兴趣可以在度娘查到。)

一六二 毕业典礼

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分批把圣殿骑士团的财富全部转移到了下洛林银行,呃,至于那些精美的用具,都成了斯巴达的私人收藏……金块自然是作为将来金本位下洛林币的准备金了。

接下来的大事,就是六月二号的下洛林军事学院毕业典礼了!过了这一下,很快就将是全面的战争了!

“无论面对暴风或是飞雪,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炎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团勇往直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露出踪影,我们全速向前!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军团而死是至高的荣誉!

伴随着雷鸣般的炮火,我们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与战友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队列。面对敌人所谓的屏障,我们给予轻蔑的嘲笑,然后简单的绕过。如果前面的黄沙之中,隐藏的是那炮火的威胁,我们就找寻自己的道路,跃上那冲向胜利的通途!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效忠的军队,会给我们最后的坟墓!”

依然是下洛林军团的军歌《闪电部队在前进》,被步兵科、炮兵科、骑兵科、辎重科、测绘科的一百五十名名英姿勃发的青年齐声高唱着,高亢、雄壮的歌声从斯特拉斯堡北面山谷里传了出来,场面让这些年轻的军官心中的热血又一次的沸腾了起来。与两年前最不同的是他们的衣服,当年他们是穿着常服,今天,他们穿得是军官礼服!望下去,那可都是三角帽的海洋!

“咚!咚!咚!”随着整整十五响礼炮,斯巴达站到了操场的的中央礼台上,这是他第二次在军乐中登上这个礼台。

“立正!”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操场上第一期的毕业生们一如两年前年入学时那样整齐的站了在那,他们脸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沉稳,远非当年的懵懂青年可比的了。

“请校长宣读授衔名单!”司礼官高声喊着,这可是斯巴达特意安排的,就是图将来自己嫡系一到自己办公室,咔吧一个立正,那就是一声高呼:“校长!”啧啧,斯巴达实在是想体会体会当年委座的派头!

斯巴达站在台前看着眼前的这些青年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目光。

“步兵科第一名彼得,授予中尉军衔!第二名默克尔,授予中尉军衔!”斯巴达口中念叨着,倒是这第二名默克尔的胸中却有些翻滚,这也是斯巴达有意而为之。其实无论是成绩,还是后来的实习成绩,默克尔都是妥妥的第一名,让斯巴达刻意打压成了第二,要不就凭他当年在学校就有人刻意跟他搞好关系,将来这小子还不横到天上去了?正好也借此机会磨练磨练他,捎带着考验他,要是忍住了,那就是个重用,忍不住了么,唉,自毁前途怪不得斯巴达……

步兵科的前十二名,炮兵、骑兵、辎重科的前六名,测绘科的前两名都依次被授予了中尉,其余的被授予少尉的军衔。按照下洛林编制,中尉就是正连职了,少尉也是副连正排了。

“请各科前六名上台”。读完了写满了一百五十个名字长长的名单,开始口话燥的斯巴达如是命令着。

接着,斯巴达已经亲自给自己的第一批门生别上了象征新军衔的肩章!从此他们将不是准尉学院,而是真正的军官了!接下来,他们要从斯巴达手中接过象征军官地位的指挥刀!

斯巴达喝了一大口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些精干的年轻军人脸上露着笑。

“你们是咱们下洛林的精英!希望你们眼光放长远一点,要知道,这不过是你们人生的第一步将来你们还要走得更踏实!”说着斯巴达依次把指挥刀别在他们的腰际。

“敬礼!”在步兵科第一名彼得的带领下台上台下的军官生们向斯巴达以下的各级官长们敬礼着而戴季良他们也庄严的回敬着。

随即欢声雷动,无数的镶银边三角帽被高高的抛向了空中!年轻的军官们簇拥在一起大叫着一切显得如此生机勃勃。

“这帮小伙子们!”年纪比较大的比埃尔霍夫戳了戳参谋长乔文科的肩膀说道:“还是年轻好啊!”

“别年轻就是好了!”比埃尔霍夫虽然跟巴拉克一样是个直性子,但是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抢人的!“参谋长,你答应过给我的啊!到底的什么时候把人给我?”

“比埃尔霍夫,别以为你当了第五步兵旅的旅长就如何如何了!”专程赶过来的巴拉克一听立刻炸了锅了!

“你们!”乔文科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虽然参谋部下面有个作训处,人员的安排的确是他们的职责,但是这次不一样,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一期生的分配,是斯巴达亲在来的,所以他无奈的说着:“诸位,我向上帝保证,如果你们过了伯爵大人那一关,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人给你们派过去!”

“不行不行,我们步兵第七旅还是刚扩编完成的呢!”维尔迪先说了:“真不不得照顾照顾我们!”

倒是一旁的托马斯-穆勒在偷着乐,嬉皮笑脸的搭了一句话:“对了,各位,我先说件事情啊!骑兵科这二十号人啊,你们新成立的旅属骑兵营是不用想要了,都是我们骑兵旅的!”

“滚蛋!”几个步兵部队的旅长同仇敌忾的骂了句……

“好了,诸位,托马斯中校的确是在做梦,可是,我还是那句话,参谋部这次真的没有权力!走吧,伯爵大人都说了,他在会议室等着,你们要是准备让他久等,那随你们,我先走了啊!”塔索蒂头一个说着。

一进了会议室,不得了了。凡事啊,只要有个带头的,那么肯定,跟风的就少不了。

下洛林军团第一急性子巴拉克的嘴一张:“伯爵大人!无论如何,步兵第一旅是咱们军团的第一王牌部队,这次多给一旅几个人吧!”

“伯爵大人!我们第二旅!”立马就有人跟进了,是贝雷塔中校。

“胡说八道!”叼着雪茄的斯巴达一拍桌子,世界终于安静了。“我再次说一遍,这也是最后一遍了,第一旅不是王牌,下洛林也没有王牌这一说,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有,那就是下洛林军团这个整体!”

这下说的巴拉克脸红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往后躲……

“人员我都安排好了,你们自己看看吧!”斯巴达指了指桌子上的八份文件,正好,七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人手一份。

步兵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旅因为成立的都比较早,军官也更完善,因此每旅就安排了四个步兵科、三个炮兵科、两个骑兵科、三个辎重科毕业生。至于第五、第六、第七步兵旅因为扩编的最晚,所以倾斜了一下,每旅五个步兵科、四个炮兵科、三个骑兵科,四个辎重科的学员,除了骑兵科毕业生,多出来的都给了第七旅。至于骑兵旅,就收了剩余的十个骑兵科毕业生。

测绘科的毕业生,都被分配到了参谋部情报处的测绘科去了,当然了,这是因为他们以及他们未毕业的学弟们已经一起把卡尔斯鲁厄-埃皮纳勒铁路的线路勘测完了!

“最后提醒一下啊!”斯巴达看着几个中校级主官说着:“咱们的军官,跟你们都一样!可是会挪窝的哦!”

“为了下洛林!”

一六三 战争的理由

等忙完了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一期毕业生的事情,下洛林就全体进入了下一个重点:吞并洛林!

战争总有借口,师出有名不仅仅是提升自己军队和国民的士气,一个国家想要对另一个国家开战,在判断自己能够战胜对手的前提下,更重要的因素就是要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能够通过国际法,以避免造成口实使另一个或几个与大国进行干涉,从而导致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上战伐谋、其次伐交,这个伐谋和伐交就是指一个完备的借口,使得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

所以啊,要想真正开始一场战争,就必须得提前布局,斯巴达的下洛林为了布这个局,也花了不少心思了,外交处、下洛林银行轮番动员,又是贿赂瑞士联邦议会议员,搞定了瑞士总统人选,这大批的军火也卖出去了。别人不知道,下洛林银行可是直到,就凭瑞士,怎么养活那么多大兵?还不得闹腾?威尼斯共和国他们不敢惹,毕竟积久的威势摆在那。但是跟法国人小打小闹的这点胆子,他们还是有的……

于是乎,瑞法边境的冲突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大。法国人根本无暇顾及就图谋下洛林的领地,再说了,就算没有瑞法边境的一堆事儿,他们也得考虑考虑是三万、还是五万人才能搞定下洛林军团的两万多号人。

而德国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波兰那边,因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莫斯科大公的意图在哪,更何况,谁不知道下洛林跟莫斯科的关系啊!那军火是一批一批的往那边运,总不能是买了去当烧火棍的吧!莫斯科大公国的东边没有威胁,加之西伯利亚大平原也没什么开发价值——至少现在他们是这么认为,所以啊,波兰肯定在莫斯科大公国的扩张中首当其冲,接下来,说不定德国要跟莫斯科接壤了呢还!

局是布好了,可是这借口呢?可把军团参谋部给为难坏了。可不能学莫斯科大公国的长毛猴子们攻打普斯科夫共和国那样,说是要让人家拿首都去给大公做贺礼吧?乔文科都觉得参谋部丢不起这人。

斯巴达在听到了参谋部的难处之后,苦笑了两声。

因为他想起了老祖宗的一个耻辱,卢沟桥事变!

那是当年小鬼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倭奴妄想要占领中国而整的那么一出,他们的理由是他们的演习士兵失踪了,现在斯巴达也可以学这手。

“国力强弱啊,啧啧,还真是不得了。”斯巴达感叹了一声,这弱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强国,那自然就是刀俎了,想怎么切吧案板上的鱼肉,那是随意来……

现在的洛林公国和下洛林,就是这种情况!有便宜就上,没便宜把你弄便宜了接着上!这可是斯巴达伯爵大人的一贯作风。

“乔文科,重新布防。”斯巴达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说道:“各地的警备大队、中队、小队都扩编,干脆就乘以二算了!这件事让范巴斯滕去做,其他的各部队,在辖区只放两个连队驻防就行了,其余的,全部调集到下洛林区和摩泽尔区!”

“明白!”乔文科迅速的在笔记本上写完了之后,又对斯巴达说:“可是,伯爵大人,我们的理由呢?这样还是没有解决问题吧?”

“搞演习!”斯巴达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频繁的在卢森堡地区搞演习,你说如果我们有士兵失踪,我们怎么办?”

乔文科的眼睛一亮,接着说:“进入卢森堡调查!”

“对!调查的结果是?”

“士兵被洛林公国绑架了!”

“所以啊!赶紧制定计划吧!”斯巴达笑了笑,站了起来,点燃了一根雪茄之后就走出门去了。这一手,嘿嘿……斯巴达都觉得自己无耻了。

就在斯巴达和乔文科的几番对话下,洛林公国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从1508年6月起,驻摩泽尔区和洛林区的下洛林军团连续举行几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在外交处的宣传下,外界误以为是两年一度的下洛林旅级单位对抗演习。

1508年6月25日下午,下洛林军团第一步兵旅一团二营三连在连长默克尔中尉的带领下,荷枪实弹开往紧靠梅斯北面的卢森堡。(卢森堡当时是洛林公国的地盘。)

晚7时30分,下洛林军团开始演习。

22时40分,下洛林军团演习地带传来老式燧发枪的枪声——这可是洛林军团早就淘汰了的产品了,并有一士兵“失踪”,下洛林方立即要求进入洛林公国守军驻地卢森堡搜查,笑话,洛林公国人也不是傻子,当然拒绝了!

于是下洛林军团一面部署战斗,一面因枪声和士兵失踪,与卢森堡方面交涉。24时左右,卢森堡就接到了一名骑士送来的最后通牒。当然了,因为洛林军团的包围,卢森堡的事情,远在兰斯的马尔库夫大公肯定不知情。

卢森堡守军收到的通知称:洛林军团在郊外演习,突闻老式火枪枪声,当即收队点名,发现一名士兵失踪,疑放枪者系洛林公国的军队,并认为该放枪之兵已经入城,要求立即入城搜查。

于是卢森堡守军以现在已经是深夜,下洛林军团士兵入城恐引起地方不安,而且以洛林公国的士兵正在熟睡为由,予以拒绝。

很快,第二封信送到:若卢森堡守军不允许,下洛林军团将以武力强行进城搜查。与前一封信的答复一样,卢森堡守军拒绝了下洛林军团的无理要求。

第二天,也就是6月26日,早晨5时左右,下洛林军团的旅属炮兵营发动炮击,如同雨点一样的二十五磅、二十磅、十五磅的炮弹就砸了过去,卢森堡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都弹坑,就跟狗啃了似地,甚至还有一段城墙已经彻底崩塌了……

这些城墙,是洛林公国专程从下洛林的几个民营水泥厂购买的水泥加固了的,可是,在炮弹面前,依然就只是一大段的豆腐……

被斯巴达寄予厚望的第一步兵旅的连长默克尔,亲自带领连队,第一个冲入了卢森堡的城墙缺口!

随着卢森堡的隆隆炮声,下洛林对洛林公国的吞并战争终于开始了!

一六四 战争(一)

1508年6月27日,下洛林对洛林公国的卢森堡地区发动战争的消息,已经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在遥远的法国巴黎,路易十二有些恼怒,没办法,瑞士人就像是一群死苍蝇一样一直在边境上嗡嗡嗡嗡的,路易十二不是怕战争,但是你要打你打个大的吧!这么要死不活的干嘛?王国去交涉,得到了联邦一个极其令人生气的回复:这是个人的行为,在原则上,联邦还是一个睦邻友好的国家嘛!森德罗斯总统还亲自发来慰问信,吊唁死难的两国平民,同时还表示联邦希望,保持与法兰西王国及国王陛下一贯的友好相处、互利双赢的平等关系……呃,不过,这的确是森德罗斯总统从斯巴达那学来的新词……

路易十二感觉,这就像是春末夏初连绵的雨季一样,你要下大点就下大点,要不下就拉倒,这么要死不活连绵不绝的雨水,把人的心情都给搞的糟糕透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抽出重兵来攻打瑞士?这跟做梦有什么区别,别人不知道,路易十二自己心里可是明白,现在王国看上去很风光,之前还打赢了下洛林支持的威尼斯共和国,可是苦果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王国要分兵驻守刚占领下来的伦巴第地区,而且人数不能少,毕竟占领这件事,并不是在人家城头上插上旗子就完事了,要消化,要不然,占下来的就是个包袱;二,别看下洛林老是若无其事的跟王国保持着正常的贸易关系,可是路易十二也不是傻子,如果洛林公国被下洛林兼并了,哼哼,巴黎可就在斯巴达的眼中了!

所以路易十二现在是一个皮斯托尔砍成了五瓣儿的花,王国的兵力,大部分驻守王国,一部分驻守伦巴第,一部分驻守瑞法边境,一部分驻守跟洛林公国的边境,一部分还要注意加莱地区——那是英国人的地盘……

随之路易十二越来越苦恼,他刚刚颁布了一条法令:王国常备军的规模,将由原本扩编成的一万八千人的规模继续扩编成两万五千人。

至于神圣罗马帝国,脑子有那么点点不太好使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也想趁着乱子收复瑞士,可是全帝国的人都知道,帝国军队的精华中的精华——奥地利兵团在瑞士战争中损失惨重,拢共一万两千人,打得就还剩四千多了……现在扩张?大兵是变出来的?所以,一帮王公大臣死谏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不要冲动……

至于来自波兰方向的威胁,斯巴达一点儿也不担心,为什么?因为波兰人有三个邻居:莫斯科大公国、普鲁士骑士团国、德国。前两个,因为历史或者经济上的原因,跟斯巴达基本上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波兰人必须要提防着,普鲁士暂且不说什么,就莫斯科大公国就够麻烦的,谁不知道这些年来买了海量的武器?为的是什么,那就只有瓦西里三世大公和魔鬼才知道了。还有一个德国,也不是什么好人,跟波兰隔得最近的选帝侯,那个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也不是什么好人,西边扩张他不指望,满眼都是波兰的地盘呢!

德国人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东边的诸侯跟波兰人盯得恨着呢!西边的诸侯早在几年的战争中被打击的够呛了,再加上去年的大旱,他们又不像下洛林,没有那么多钱来买粮食救济灾民,其主要经济来源就是赎罪券的生意了,可是那些蝼蚁一样的平民,居然都跑了下洛林去了!

就在各国诸侯各怀鬼胎的时候,斯巴达已经到了卢森堡的城墙底下。

“象漆黑的夜里突然闪电一样地打击敌人!”斯巴达张狂的说着。在他心目中,最喜欢的可是闪电战,要不是没有坦克……

对了,说起坦克来,达芬奇还真就如同他前生在网上看的一样,就把坦克的图纸画出来了!

不过斯巴达就看了一眼,就把达芬奇辛苦画的图纸给丢到了废纸篓中了……原因很简单:这跟斯巴达想象中的坦克那可是差了八条街去了。基本上就是个龟壳子,然后露出几个射击孔,这都没什么,可以慢慢发展么!斯巴达也不在乎这个,关键问题是它的动力系统!

在斯巴达看来,达芬奇的坦克的动力系统,居然就是四人自行车……来回走动全靠人去踩那车镫子,所以这个图纸的命运也就好理解了。

“闪电!知道军团的军歌为什么要叫《闪电部队在前进》吗?!”斯巴达踩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意气风发的说着:“因为我们会用我们手中的枪炮,像暗夜中的闪电一样,撕碎任何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

今天已经是战争的第二天了,洛林公国的版图上,卢森堡这座城市已经彻底丢失了,现在洛林军团正在肃清周围的小城镇和村镇。

卢森堡即使在几百年后,官方语言也是法语和德语,所以斯巴达不愁占领后的语言问题,就光他都会说三种语言呢!什么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说得都遛遛的。

下洛林军团第一步兵旅在继续推进,跟下洛林的边境上的佩唐日,阿尔泽河畔埃施、迪德朗日已经被占领了,斯巴达相信,用不了多久,默克尔就会带队攻占卢森堡北部重镇施特拉森的!

卢森堡,全国十分之七的面积被森林覆盖,到处是绿色,空气清新,是个名副其实的“森林之国”。而卢森堡最有名的风景就是他的发源地——佩特罗斯大峡谷。大峡谷并不幽深,大概10米深,整个峡谷里溪水缓缓流淌,两旁青树绿草随风飘荡,层次高低,错落有致。森林中隐约现出古城堡的尖顶,一切都是那么的恬淡和美好,可是默克尔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因为他们的行军路线,已经被施特拉森的守军发现了,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城镇,可是有一个营的部队驻防,这次还抽出一个连又两个排的部队前来。

“默克尔中尉!怎么办?”一个三期军士一脸愁云的问着眼前的这个半大小子。其实默克尔要比他小很多,所以他原本是不怎么相信默克尔中尉的,可是军中,尤其是下洛林军团的上下尊卑,十分严厉,所以不得不服从罢了。

可是一场卢森堡战役下来,三连的这个最老的军士已经彻底服了默克尔了,敢打敢冲,只不过现在还看不出是不是有勇有谋来罢了。不过想想人家可是伯爵大人的学生,想想伯爵大人,啧啧……

所以,在军士以及其他士兵和军士、军官们的眼中,默克尔已经是三连的主心骨了!

一六五 战争(二)

“拿地图来!”默克尔对着连里的通讯员说着。现在步兵第一旅的一团的几个部队,以连为单位,齐头并进的向北攻击。

默克尔纵使知道向东、向西肯定都有友军,但是部队散的这么开,最近的友军连队估计也得在半个小时的路程之外!

现在摆在默克尔和他的三连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坚守待援;二,反击!

在默克尔看来,第一个选择肯定会造成沉重的伤亡的,甚至他的三连很可能会就此退出战斗序列!那等于以后的战斗,就跟三连没什么关系了!默克尔丢不起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伯爵大人丢不起这人!

那么只剩下第二条路能走了,反击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反击,应该怎么做呢?这个,教科书上没有。可能这就是斯巴达伯爵大人在课堂上说过的:有时候,军官的能力,也体现在他在战场上的嗅觉!默克尔想在将来的教科书上,出现自己的名字!

默克尔看了一眼地图。那是测绘科的同学,提前潜入卢森堡,在这乌七八糟的地形中大致做出来的地图,当然了,准确性的确是差了点。

他抬了抬头,地图这东西,毕竟比没有是要强多了!

三连现在是在一个山脊上。

从地图上来看,洛林公国部队的进攻路线是一个曲线,他们需要绕四五次弯才能到达这个山脊。默克尔看了看山下的洛林部队,在茂密的山林中绕来绕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他们的天蓝色制服了。

而洛林军团的士兵,则仗着地势和武器的优势,零星的反击着。

“他们爬上来,怎么也得二十分钟。”默克尔的脑海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正慢慢的浮现了出来。“二十分钟,到底够不够?”

默克尔抬头一看,穿过山林中隐约能看见一线阳光刺穿了树叶,晃动了默克尔的眼睛。“伯爵大人说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其是战机,一旦贻误,后悔莫及!”

“军官、军士集合!”默克尔下定了决心要搏一把了!

“河马,丁卯,六部。”默克尔点了自己手下的三个排长的名字(哈哈,这三个龙套是三个写手朋友啊~哈哈哈~娱乐,娱乐哈~),这都是他们的外号,“你们分别带着各自的兄弟们,注意隐蔽,渗透到两侧!然后么,嘿嘿,到时候看我的转轮枪,记住,叮嘱部队,尤其是军士们,叮嘱班里的士兵,在我开枪之前,严禁开枪!”

接下来,士兵们就在军士和少尉们的带领下,钻入了密密的山林中,不一会儿,这些橄榄绿色和黑色的贝雷帽,就窸窸窣窣的消失在了丛林中。

很快,洛林公国的四个排的部队就推进到了山脊前不远,军官刚要命令士兵们射击,可是眼前哪里还有敌人?

其实,在洛林军队向进攻发起线前进的时候,默克尔的三连已经分散成班级小部队了,利用树木的掩护,向两侧渗透。

当洛林公国的军队跨过曲线的底端,刚要准备进攻的时候!三连的交叉火力就开火了!这个就是默克尔按部就班的套用教科书上的内容了:如果己方处于人少、弹药不足、地形不利等劣势,对策是利用少数队员向对方射击虚张声势,故意暴露自己位置以吸引敌方火力和注意力,同时,命令其他队员,迅速隐蔽地绕到敌方侧翼或后方,在对方集中注意力射击己方火力吸引队员时从容的进行精确射击,击毙敌人。

默克尔手中的转轮枪头一个开火。这玩意只有军官才有,而且响声巨大,不同于步枪,所以很快,几个迂回过去的军士就知道是连长开火了!

顿时间,树桩后,岩石旁,似乎每一个犄角旮旯里都有火光喷出,而高速飞出枪膛的子弹,也在竭尽全力的收割着敌人的姓名。不过,毕竟是故意暴露火力的射击,并没有太多的敌人倒在血泊中。

“冲锋!我们必须冲到山脊上去!”此时一个洛林人的排长终于醒悟过来了,在这种地势,根本不知道下一发子弹来自哪里,必须去山脊上去,这样,己方才会占据有利地形!于是命令手下人以散兵线向山顶冲锋。不过这个散兵线的战术,也是他们在上一次战争中偷师下洛林军团才学来的……

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越向山顶接近,队形越密集,几个隐蔽起来的神枪手们的收获也就越大,同时洛林公国部队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更多的士兵也就暴露在三连的火力下。

眼看就要到达山顶了,根据平时的训练,洛林公国的部队开始以站姿进行还击——他们还在使用老式的洛林1504,只有少数部队装备的是缴获来的先进的洛林1506,可惜的是,默克尔眼前的这支部队,显然不是洛林公国装备了洛林1506的精锐部队。但是在短短几分钟后,带队的洛林公国连长就悲哀的发现:公国军队的凝聚力已经荡然无存。

因为这帮站着的人,就是默克尔他们最好的靶子。射击速度又慢,准头又差劲,子弹飞出枪膛后又飘忽。跟洛林军团训练场的靶子没有什么区别。话又说回来,也没有哪家的部队,能有洛林军团的那个训练射击量,平时射击场上的洛林军团士兵手里的武器,那就是典型的子弹飞出如流水。

洛林公国军队的那个跟默克尔同样年轻的连长,继而他们发现敌人的火力来自四面八方,除了他,还有很多人也渐渐地发现了,因此不少人认为保命成了更实际的问题……

“不打了!”

“妈妈啊!我该听你的,不来当兵啊!”

第一个人丢了枪,就会有第二个人学习,谁让人是一种从众性很强的动物。

因此一些士兵开始不听命令后退,即使那个年轻的公国军队连长杀了几个逃兵之后,依然无法阻止愈演愈烈的崩溃,随后,个别人的逃跑变成了全线溃退。那个年轻的连长很快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交叉火力中。

在战斗结束后,他沮丧地对自己说:“6月25日,第一声枪响之后,公国的噩梦就开始了……”

随后,砰的一声枪响,连长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除了默克尔这一线,其他的部队,在前进的路上并没有碰到多大的阻碍,随着后续部队的进一步开进,距离开战之后,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第一步兵旅一团就正式上报斯巴达:“报告伯爵大人,军团占领卢森堡地区!请伯爵大人接收!”

一六六 战争(三)

“回去跟军事学院说,教材一定要新,现在战术的发展和变化都这么大,再老拿古希腊、古罗马的战例,不合适了啊!拿那时候的战略问题当教材可以,但是战术么,不一定合适!”斯巴达合上了文件夹。

乔文科点了点头。别说为什么斯巴达就这么看重人家默克尔,这也是有原因的,就凭前几天默克尔在佩特罗斯大峡谷打得那个漂亮仗,就很能说明问题!起码乔文科扪心自问,自己是弄不出这一手来的。

“对了,卢森堡北面的埃特尔布吕克是普法尔茨伯爵的地盘吧?”斯巴达随口问了句。

“是的,卢森堡的这个北部重镇……”乔文科砸吧了一下嘴说:“是阿尔泽特河、索尔河和瓦尔克河三条河流的交汇处,这可是卢森堡的北部屏障啊!不知道马尔库夫怎么就把这个地方给了菲利普。”

“拿下!那个什么,就说有洛林公国有溃逃士兵蹿入,我军不得不,注意啊,是不得不追至城中,遭到普法尔茨军队攻击!无奈之下,只好笑纳啊!”斯巴达冷冷的说着。

“明白了!”乔文科跟了斯巴达也这么久了,当然明白斯巴达是什么心思。其实领主大人的内心跟所有的领主都一样,地么,就跟钱一样,谁还怕多了?

“旅长,伯爵大人让我们把埃特尔布吕克也画到下洛林的版图中来。”第一步兵旅的副旅长巴拉克对身边塔索蒂说着。

“我知道,这次的战争,军团准备了这么久,咱们第一旅又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不知道伯爵大人怎么想的,居然把我们放在了卢森堡,唉!如果我们的士兵,是驰骋在摩泽尔河畔那该有多好!”塔索蒂叹了口气,第一旅不是冲锋在战斗最危险的地方,对于下洛林军团来说,这可是头一次。

“告诉前线的二团团长阿奎拉尼,再给他两天时间,必须拿下埃特尔布吕克!没有尽量、可能,我说的是必须!”塔索蒂有些恼怒的说着。

“是!”一个通讯参谋敬了个礼,快步走了出去。

“巴拉克,你这是干什么去?”塔索蒂问了一声。

已经穿戴整齐,把自己的刀枪都准备好了的巴拉克摆了摆手:“我去前线看看去!”

阿尔泽特河、索尔河和瓦尔克河三条河流其实都是摩泽尔河的支流,埃特尔布吕克也不是什么大城市,不过就是个城镇罢了,只不过埃特尔布吕克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

卢森堡的北部是阿登高原厄斯林区,南部为古特兰平原。埃特尔布吕克就在两地的交接位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卢森堡北部的屏障。也是一个普法尔茨军队重兵把守的一个要塞,因为这里扼守的,很可能就是将来下洛林入侵的路径!

阿奎拉尼在河边看着不远处山丘上的埃特尔布吕克,从望远镜中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面孔,只能看到在太阳的照射下,射击孔中泛起的一点寒光。不过这对阿奎拉尼来说足够了。

“召集连长及以上军官开会!”阿奎拉尼对身边的通讯参谋说着。

不一会儿,一大帮子人就跑了过来。“先生们,请看。”阿奎拉尼展开了面前的一张地图,“我们现在在这里,西面就是埃特尔布吕克,现在城堡中有一个营的士兵驻守,而我们现在兵力三倍于他们,我决定了,从一营、二营各抽调一个连队,加上团部直属炮兵连和其他部队的所有炮兵,从我们这个位置发动攻击。其他部队,将从其他的三个方向压上去!现在回去准备,三十分钟后,战斗正式打响!”

“报告团长!旅长来了!”一个参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正在开会的阿奎拉尼他们说着。

“塔索蒂中校?”

“不是,是巴拉克中校!”参谋脸上有点难色的说着。

“阿奎拉尼!”果不其然,是咆哮中校巴拉克副旅长的声音传了进来。简易的临时战地凉棚根本就挡不住这位咆哮中校的大嗓门。这下指挥所里就有些尴尬了,军团中谁不知道这位中校的脾气,要是作战计划他不满意,在场的各位又得狗血喷头了。

巴拉克还没下马,就已经冲临时指挥所喊了一声了。等他下马之后,两三步就蹿进了指挥所。阿奎拉尼只好把手中的作战计划递给了巴拉克。

“好!阿奎拉尼!就这么做!不过有一点,其他部队冲锋的时候,还是要带上一些炮兵的!协同作战么!”塔索蒂看完了之后,狠狠的拍了阿奎拉尼的肩膀一下,继续说着:“人们从不会由于一个指挥官因大胆而犯错误去处罚他,而不敢去冒风险则应受到惩罚!就这么跟该死的德国佬赌一把!”

出人意料啊出人意料!巴拉克中校居然没有咆哮,反而同意了阿奎拉尼的作战计划,难得啊!不管怎么样,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埃特尔布吕克才是最重要的!

“大人,您看,三个方向都有敌人冲了上来!”普法尔茨的士兵火烧眉毛的跑去跟长官汇报。

“妈的,下洛林不是说只跟洛林公国作战吗!你们怎么跟人家说的!”这个军官的心中显然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这些正在冲锋的士兵会停下脚步,考虑一下他的主子是普法尔茨伯爵菲利普大人。

“向天上万能的父发誓!我们说了,城中绝对没有一个洛林公国的士兵!”说话的人,眼看都要带着哭腔了。

“那他们怎么会!”长官还要说话,砰砰砰砰的枪声彻底打断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

从西面、北面和南面的敌人,像是潮水一样的涌了过来,乌黑沉重的炮弹带着死神镰刀的呼啸声朝城墙上飞了过来!

“小心!”一个士兵叮嘱着自己的好友,可是他的话音没落,自己就被一枚流弹给击中了……

“大人!怎么办!”

“把东面城墙上的部队抽调一部分补充到其他方向,另外,派人抓紧时间把信鸽送出去!”军官有些无奈了。

“嘿嘿!阿奎拉尼,差不多了啊!”巴拉克眼睛紧紧的盯着望远镜中攒动的人头,对阿奎拉尼说道。

阿奎拉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炮兵连的士兵就推着沉重的火炮向前推进了,当然了,在他们前面的,是两个连队的步兵……

东面城墙上分出去的士兵已经被其他三个方向佯攻的下洛林军团士兵死死的耗住了,现在剩下的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下洛林军团士兵的对手!

整个卢森堡地区,终于被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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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法尔茨。

“什么!”下洛林真的冲我们开火了!正直的菲利普看着手中的信件,有些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斯巴达真的就动手了,“征兵!赶紧征兵!至少要有十个团的兵力!”

法国,巴黎。

“陛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插手战争了。”法兰西王国的加斯东德将军说着:“如果真的让下洛林攻占了洛林公国,那么巴黎,就会陷入敌人的威胁!”

法军两位最骁勇善战的将军,富瓦还在意大利的伦巴第地区,现在只有加斯东德还在自己身边,他的意见,路易十二不得不考虑。

“嗯,的确是,如果真让斯巴达占领了兰斯,那么距离兰斯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巴黎的确有些危险!”路易十二自然不笨,很快就看明白了这个问题。

“那么,亲爱的加斯东德将军,您认为?”

“北线,必须将它们阻止在凡尔登!最多可以容忍他们到沙隆!南线,则是肖蒙,我们的底线则是特鲁瓦!如果再让步,王国就危险了,总的来说,我们不能让洛林公国失去过多的土地!”加斯东德担忧的看着地图。

“好了,我知道了,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如果洛林公国能耗住他们,我们就不用浪费王国优秀的小伙子们的生命了,但是如果他们撑不住,我们再说,我的意思,从肖蒙和艾丹的确我们开始插手,您认为呢?我亲爱的将军。”路易十二看着地图说道。

“国王陛下,赞美您的英明!”

一六七 战争(四)

斯巴达点上了一支烤好的雪茄,上次进取号从美洲捯饬来的雪茄,他这还剩下一大半,不过最近事情多,雪茄的消耗也越来越大了。

乔文科依然跟参谋部作训处的参谋们站在巨幅地图前,思考着军团下一步的行动。

在原本的作战计划上,第一步兵旅将会从梅斯出发北上,进攻卢森堡地区;第二步兵旅从梅斯西进,从洛林高原上下去,突破洛林森林,目标是凡尔登;第三步兵旅从南锡向西,为第二旅造势,并趁机攻占沙隆;第四步兵旅从米尔库向西,目标肖蒙;骑兵旅随同二、三步兵旅同时前进;第五旅从凯撒斯劳滕北上,威慑德国诸侯;第六旅和第七旅将会作为预备队,不过他们的初定计划是:如果一、二旅进行顺利,他们将会攻向马尔库夫大公本人所在的兰斯!

“伯爵大人,参谋部的意思是,第一旅全军停留在卢森堡的确对于我们来说,太浪费宝贵的兵力了。所以我们建议,旅直属部队和一个团留在卢森堡,拨出一个团来支援二旅或者三旅的作战。”乔文科说着将一份文件摆在了斯巴达的面前。

斯巴达盯着文件,半响后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说:“战争啊,就是执行一种简单的暴力,体现在书面上是极为苍白和毫无激情的……就这样吧,按照参谋部的计划来。”

是的,计划书上写的是简简单单,可是等到军官们、士兵们去落实的时候,大地上,就会又多出无数的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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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伙计!”下洛林军团第二步兵旅旅长贝雷塔中校对着自己的副手厄齐尔说道:“出了洛林森林,前面不远处就是凡尔登了啊!”

“是啊,中校,我觉着我们就要走出这万恶的森林了。”厄齐尔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说道。

作为一支大规模的孤军,从战争的一开始,第二旅就是最低调的参战部队,远比不上一旅在卢森堡那边弄出来的动静大,因为当卢森堡的第一枪打响的时候,他们已经钻入了厚厚的森林中。

六月的洛林森林,闷热的吓人,透过逼人的暑气看过去,太阳就像是一个紫色的毛绒球一般,他们钻入山林已经六天了。路上被几个路过的猎人发现过,那几个猎人……

“齐格尼少校!”贝雷塔冲着队伍后面喊了一声。

很快,旅参谋长齐格尼就跑步过来了,这骇人的暑气,甚至让这位强健的下洛林军团旅级军团累得气喘吁吁的。

“旅长,怎么了?后面的兄弟们有些顶不住,我还得在那边看着。”齐格尼说着紧了紧自己马靴上的绑腿,连从军多年的他都累得不行,更何况一些列兵了。

“通讯参谋!告诉各团,传令下去,原地休息二十分钟。”接着塔索蒂拍拍齐格尼的肩膀,示意他休息一下慢些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齐格尼看了看怀表,接着掏出地图来,看了一会儿说:“我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到达凡尔登城下了。”

“还要这么久!”贝雷塔又叹了一口气,说:“那我们要多久才能走出森林。”

厄齐尔看齐格尼在咕咚咕咚的往喉管中灌着清凉的泉水,接过地图来一看说:“老伙计,据我估计啊,我们还有十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洛林森林的边缘了。”

“十个小时。”贝雷塔咂摸了一下嘴,看了看自己的怀表,算了算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也就是说晚上八点钟我们将会到达森林边缘?”

“是这样的。”齐格尼摘下了三角帽,当成了扇子一个劲儿的扇着,可惜扇过来的也都是闷热的风罢了。

“那通知各部队,休息完了之后,十二点再休息半个小时,等到晚上九点,我们在这里集结。”贝雷塔在地图上重重的花了一笔说:“告诉士兵们,好好休息,睡八个小时,早上再吃顿好的,我给半个小时时间,明天早上五点,正式向凡尔登推进!”

“明白!”厄齐尔和齐格尼两人戴上了军帽,齐齐的冲贝雷塔敬了个礼,就下去准备去了。玩笑归玩笑,但是贝雷塔既然是在发布作战命令,他们就必须严肃起来了!

幸好最难走的一段路已经快要走完了。

贝雷塔想想自己之前走的路都后怕。那根本就没有路,所谓的路,就是要凭士兵们自己用刀去开出一条路来。因为这里你就是砍出一条路来几天没人走,两侧的野草和林木就又把路给挡死了。再一次经过。还要砍出来才行的。

还有啊,前几天的行军,说是开路,其实就是在这些千年的古藤,万年的巨树中间劈出一条能过开一个人的通道,要求并不是很宽,说说是简单的很,可是真要干起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那些藤蔓、杂草、灌木可不是那么好砍的,再加上天气潮湿闷热,灌木和藤蔓中充满了水分,一刀下去,并不会让这些长满了青苔的树木分裂开来,所以队伍行进的速度不快。

不过从今天早上翻过了身后的这座山以后,路好走多了。空气虽然还不是很清新,但是也比之前的好多了。

终于走到了晚上,暑气也退了些,人也感觉凉快了许多。士兵们终于能安安心心的吃一顿饱饭了。

因为下洛林军团没有专门的伙夫,辎重兵客串着这个角色。所有人都知道,明天上午可能就是一场恶战,所以辎重兵们也特意在给所有人加了个餐,每个步兵班都是满满的一锅土豆炖肉干,面包管饱——因为在潮湿的丛林中行军,其实面包有些发霉了。

“士兵们!知道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么?”贝雷塔嘴里嚼着一大块已经有些绿色斑点的面包,高声喊着。

所有的士兵也都看着他。

“我认为,无论是什么时候,成为指挥官,只有两种方法:一种人出人头地是因为恭顺,而另一种人是因为个性,因为他们的勇敢。而我确信我是第二种人,你们呢?我坚信我的士兵是跟我一样的人!先生们!让我们喝下这杯肉汤吧!”说着贝雷塔举起了手中装满了土豆肉干汤的铁杯子。

“为了下洛林!”士兵们也都举起了杯子高喊着。

“先生们!”贝雷塔继续着他的演说,因为他的亲民,贝雷塔在军中还有个绰号:士兵们的中校。“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对死亡或失败都是无所畏惧的。这些说起来像是废话,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再看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预言了。可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在战场上牺牲了,斯特拉斯堡广场的纪念碑上,将会刻上我的名字!而我的儿子,或者将来的孙子,他们将会指着纪念碑,对他们的伙伴说:看,这是我们家族的先辈!你们呢?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战斗!”

“愿意!”回答他的,是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

一六八 战争(五)

终于走出了茂密的洛林森林。贝雷塔盯着眼前的地图。

“我们要把他们拦腰切断!”他说道,然后又解释说,“洛林的现役军队,可用于战争的兵力是十五个团,约两万人。这儿,你自己来算一下吧,”他一面说,一面把尺子递给厄齐尔和齐格尼。“凡尔登落在洛林公国的手里。”他面色稍显凝重的说着:“对我们下洛林军团非常不利!”

洛林公国的注意力过分集中在了卢森堡地区,并不曾考虑到公国的腹地会受到致命性的打击。

相反,下洛林军团参谋部却认为,如果在右翼投入的兵力越大,洛林公国在左翼和中路的兵力就要相应地减弱,军团就可以计划在这一带突破。洛林公国的战略是背靠摩泽尔河进行防御。只要下洛林军团远道迂回包抄公国翼侧,公国就计划发动钳形攻势,在下洛林设防的梅斯、南锡地区的两侧突破下洛林军团的中路和左翼,并乘胜切断下洛林军团右翼和它的基地的联系,使其无法出击,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

无论是对下洛林军团来说,还是对于洛林公国来说,双方执行的都是一个大胆的计划。下洛林军团的计划,胜利的前提是自己在卢森堡的地区的动静已经洛林公国对于卢森堡的重视会使洛林公国不得不派遣部队注意北线的战场。

而对于洛林公国来说,他们的计划胜利的前提是,下洛林军团重点进攻的是北线和南线,也就是公国的翼侧。

只不过,当下洛林军团第二步兵旅这一支奇兵穿越茂密的洛林森林,直接面对洛林公国腹地的凡尔登时,战争的天枰,就开始向下洛林倾斜了……

凡尔登,位于摩泽尔河畔。地处丘陵环绕的谷地,西距巴黎两百多公里,东距梅斯六十公里,有“巴黎钥匙”之称。古代为高卢城堡。843年查理大帝的3个孙子曾在此订立瓜分查理曼帝国的《凡尔登条约》,建立东、中、西法兰克王国,形成德、意、法三国的雏形。

如果下洛林军团能成功拿下凡尔登,连同梅斯、斯特拉斯堡,以及孚日山脉的崇山峻岭,将会使法兰西王国在地理上永远只能处于守势。

“你们看,已经能看到凡尔登的轮廓了。”贝雷塔把眼睛从望远镜上移开说道。

“没错,是凡尔登!”厄齐尔的心情也随之激荡了一下,全军团希望速战速决的解决洛林公国,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攻入洛林公国的心脏!攻占凡尔登!

那么最后攻占兰斯,都不会那么难了!而且,如果能够胜利,巴黎也将会出于下洛林军团的威慑下!

“凡尔登,是法兰西王国首都巴黎的东北门户,当年查理八世费尽心思也没能让洛林公国的前任大公把拱手让给自己——因为它同样是洛林公国首都兰斯的南部门户。可是法军依然软磨硬泡的迫使公国在凡尔登设置了一道防线,有两道简易的野战工事,还有一道由数个堡垒连接成的防线。前两道防线不足为虑,可是这最后一道防线的这些堡垒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齐格尼把旅参谋部情报参谋交上来的文件总结了一下,在地图上重重的画了一笔。

“诸位,洛林公国的兵力分布是这样的,两个团防守凡尔登以东和东南,另两个团作为预备队配置在凡尔登以南的摩泽尔河西岸地区。”齐格尼又在地图上画出了四个圈,代表着洛林公国的四个步兵团。

齐格尼的话说完了,旅部的临时会议室中立刻陷入了呜呜泱泱的讨论中。

在深思熟虑之后,第二旅营级以上军官会议,做出了以下决定:一团以及旅属骑兵连、警卫连、炮兵营,共计一千六百多人,九十余门火炮,在孔桑瓦至奥恩河五公里宽正面上实施主要突击。二团一营掩护左翼;二营在奥恩河以南六公里处实施辅助突击;三营在摩泽尔河东岸采取牵制行动。

这样一来,在主突方向上,下洛林军团的步兵比法军步兵少一倍,可是炮兵却多一倍。为达成战役突然性,北线的第一旅已经制造了一系列的小战役。万事俱备,只要最后的致命一击了!

“先生们!军团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第二步兵旅!那么我们一定不能让军团失望!”贝雷塔最后一次看了看自己黄橙橙的怀表说:“现在是7月2号上午八点零五分,第一团将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推进到凡尔登城下,但是在此之前,侧翼的部队,必须分散主突方向上敌人守军的注意力!先生们!这也是凡尔登战役之前的最后一次营级以上军官会议了!各位,为了下洛林军团的荣誉!冲锋吧!”

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后,第二步兵旅二团三营阵地上。

营长奥玛看了看怀表,“我们营应该是第一个接触敌军防线的吧!”奥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眼窝中一双蓝眼睛里冒出一种狂热的神情。奥玛记得自己在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轮训的时候,曾经在教科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战争,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瘾。而奥玛绝对,自己成瘾已经很深了。

“一个营,对半个团。嘿嘿!来吧!”奥玛将那口气狠狠的喷了出来,即便下洛林军团编制一个步兵营只有三百一十四人,而洛林公国编制是参考的法军编制,也就是说在奥玛和他的三营面前,有将近一千人的部队,那可是等于下洛林军团的一个步兵团了!

奥玛的心中在抉择:三营的战斗任务是在摩泽尔河畔牵制洛林公国预备队的,可是他想冒一个险,即便不能歼灭对手,也要击溃他们!

不过如果要冒险,胜利了不会有人说他什么,可是一旦失败,三营打没了倒是小事,如果坏了整个凡尔登战役那就毁了!奥玛必须继续观察!

当情报参谋快步赶来说:“前线报告,敌人守备松懈,尚未发现我军。敌人初步估计一千人左右,驻守在一号高地上的米西阿尔堡。”

“城堡能在我们的炮火下坚持多久?”奥玛皱着眉头,深深的眼眶中开始流露出一丝喜色。

“据估计,二十分钟!而且米西阿尔堡的西侧,城墙看起来有些已经很不坚固了!”可怜的洛林公国人,以为西面是公国的腹地的腹地,城堡西面的城墙就是每次整修时最不关心的地方,久而久之,这段城墙在三营的情报参谋看来,已经非常非常的脆弱了。

“足够了!”奥玛一拍手说道:“立即在西面布置炮兵阵地!投入一个连队,从东面渡河佯攻,为西面的炮兵争取时间!”

一六九 战争(六)

一六九战争(六)

“报告长官,东侧现有敌人渡河”一个卫兵急匆匆的跑到了城堡中央的指挥官休息室。

“什么?敌人该死的士兵,你确信你没有看错?”守军长官颇难相信这个报告。要知道,这里可是洛林公国的腹地啊怎么会有人,而且是敌军在渡河?难道下洛林军团的士兵,都是长着翅膀的鸟人?

“绝对没错”卫兵肯定的说着,接着在他年轻的脸上露出一分讥诮的神情说着:“敌人估计只有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走,跟我去城墙”

指挥官很快就到达了东面的城墙上,看了一眼,心中大体算了算,对身边的炮兵指挥官说道:“一百多个人,嘿嘿,瞧啊他们的旗帜,我们面对的,是战无不胜的下洛林军团啊难道,他们以为当洛林公国最优秀的军人看到他们的铁十字和橡树叶旗帜,就会颤抖着交出我们手中的土地么?”指挥官说得意气风,接着高喊了一声:“炮兵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不是说,公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嘛那么好,让他们见识一下公国的公理”

“如您所愿大人”炮兵指挥官对着身边的士兵耳语了几声。

士兵迅的跑到了各个炮位通知去了,可是他们的大炮还没有证明他们的公理,下洛林军团的一个步兵连的士兵似乎不怕死的开枪了

他们刚刚登上河畔,裤管还是湿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流着水。

“预备,射击”各排的少尉军官和军士们高声喊着。整齐的排枪,虽然只有一百多子弹,但是依然以肉眼都能看见黑压压的一排子弹如雨点一样向米西阿尔堡的城墙飞了出去,顿时形成了天罗地网似的覆盖,膨胀的火药推动着飞射出来的铅丸,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扫了下来,可是因为是仰射,再加上是仓促间的射击,所以即使下洛林军团的武器很先进,可是依然没有给洛林公国守军造成什么损失。

“开炮”城墙上的一个个炮位上蹲着的火炮开始怒吼了

顿时间,电光雷鸣,善良而又带着恐怖地实心铁弹次第的向摩泽尔河畔砸了过去,每一次那呜咽着的铁弹砸入地面时,都会出令人恐怖的声音,甚至有的滚动着的铁弹落地后,迅的蹿入了人群中,接下来,就是殷红的鲜血和破碎的残肢……

幸好三营的这个连队排成的是散兵线,所以伤亡还不至于不能接受。

“撤退”中尉连长挥了挥手,眨眼之间,刚刚冲上了河岸放了几枪的士兵们又迅的调头,剩下几个将死未死的自出凄厉的惨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士兵,一下子宛如退潮的江水一般,掉头就跑。

“啊哈这就是所谓的战无不胜的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洛林公国指挥官肆意的大笑着:“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报告大公,就说我们打破了敌人的神话”愚蠢的指挥官甚至没有注意西面低矮的丛林中,大量的炮兵部队已经就位了。

不过从此也可以看出,洛林公国的部队的军官们的好大喜功,而且他们的部队,在斯巴达看来,已经开始腐烂了。

“轰隆隆”不同于洛林公国的实心炮弹,洛林军团的炮兵用的可是开花弹

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炮声就像是夏日暴风雨来临时的雷声一样滚滚而来,乌黑的炮弹带着还在燃烧的火绳高旋转着飞向了远处的城墙,雨点一样密集的炮弹纷纷的砸到了城墙上,脆弱的西城墙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下,一号高地上的米西阿尔堡,就如同被暴徒撕了衣服的*子躺在床上一样,yin*着狂热的下洛林军团来蹂躏她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敌人只有一百多人么”指挥官暴怒的蹿到了西面的城墙上,刚才的火炮攻击已经把他打懵了,现在他的脑袋里,似乎装着一万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嗡的作响,他甚至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到达攻击位置的

“士兵们冲锋”奥玛高喊着,带领着两个连队的士兵向残破的米西阿尔堡的西城墙冲了过去米西阿尔堡位于摩泽尔河的西畔,从西面冲锋,就没有了河流的阻碍,很快,他们就冲了进去

“旅长奥玛上尉的报告”齐格尼带着一份报告冲到了贝雷塔的身边,狂笑着说:“大胜啊”

“怎么回事儿?”贝雷塔让齐格尼说的摸不着头脑,摆了摆手说:“你冷静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您看三营就凭着自己的三百多人,一举攻克了米西阿尔堡,击毙敌人三百多人,俘虏一百多人,另外还有四百多人被溃逃了”齐格尼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文件说着。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他们只是负责牵制敌军,让敌人不能支援凡尔登就是了怎么还弄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贝雷塔有些奇怪的说着,接着又冷静了下来说:“不管他们怎么样,主突方向必须获得一场胜利告诉他们,他们任务已经完成了”

“明白”齐格尼还是有些兴奋的敬了一个礼。

他们两个也很难想象,三百多人是怎么攻入一千人守卫的城堡的,不过他们相信奥玛绝对不会谎报军情,这一点,洛林公国的军队跟下洛林军团比,可是差了八条街去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怪就怪洛林公国指挥官是个草包,让奥玛那边虚张声势的吓唬了一下——他留下了医护班、伤兵们在树林中托着树枝来回走动,弄出了一大堆的尘土,让他错误的以为敌人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所以战役打响了没多久,他就带着亲信逃跑去了……

“伙子们”贝雷塔看齐格尼走了之后,对着身边的普通的列兵、上等兵、军士们喊着,他喜欢称呼这些普通的士兵为伙子,而且他也经常下到连队跟最普通的列兵们谈话,当然了,这也是他的绰号“士兵们的中校”的来历,“刚才你们听到没有,南线大胜你们准备好了迎接挑战了没有我就在你们的身边”

“铁十字与橡树叶军团万岁”士兵们也听到了刚才参谋长齐格尼少校刚才说的话,自然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

这些兴奋的、目光灼热的、相信军团的不败神话的士兵们,压根不知道,接下来的战役,在以后的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教科书上,被称为:绞肉机战役……

一七零 战争(七)

一七零战争(七)

“昨日的硝烟又带走了我对你们的无限思念,只剩下屡屡乡愁让我独自彷徨惆怅。炮声隆隆拖垮着听力、硝烟滚滚刺鼻的味道让人不敢回味,横飞的弹片毫无征兆的带走宝贵的生命、如雨的子弹洗礼着众多生灵。我们在血雨腥风中凡爬打滚,我们在死神镰刀下来去奔忙。”

“一个又一个兄弟渐行渐远,一个个梦想失落他乡,一滴滴热血淋湿热土,一抹抹残阳带走*阴。何时才能见得着我美丽温柔的姑娘,何时我才能回到我富饶安宁的故乡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过的白云,那里面可藏有无边的希望?”

“血红色的战场早已分不清是热血还是冰雨,荒凉的阵地沟壑纵横,大大的弹坑、废弃的堡垒纷落其中,歪歪斜斜的木桩上只有一丁点钢丝在散夺命的寒光,半截的尸体呜咽着生命的绝唱。”

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炮兵科一期毕业生,素有中尉诗人之称的第二步兵旅直属炮兵营一连连长克莱斯普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着。

从15o8年7月3号上午十点开始,到现在,7月4号下午四点。主突方向上的第二旅的一团、骑兵连、警卫连、辎重营、炮兵营的官兵们,已经牺牲了六百多人,到现在,第一道防线才刚刚攻下来。

不知道怎么的,奥玛在南边碰到的敌人就是一块软豆腐,可是军团的其他部队就再没有任何机会碰到任何软豆腐了。死守凡尔登的洛林公国的军官们也知道,如果输了这场战役,那么他们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当亡国奴了。

两千人在五公里的正面战场上,遭遇的是四千多拼死抵抗的敌人,即便是己方的火力占优,可是这种阵地战,并不是说谁家的武器好谁家就赢了,因为每一条战壕,都是拿人命填起来的

在左翼负责掩护的二团一营也已经被贝雷塔调集了过来,主突方向的兵力又一次的达到了一千三百人上下。至于奥玛的二团三营,已经无力北上支援了;二营在奥恩河以南六公里处进行辅助突击的时候,也遇到了殊死抵抗,听说营长手里只有一个不满编的连队了

克莱斯普第一次现,人命是这么的不值钱,投入到战场上之后,只是一个眨眼,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就回到了天父的怀抱中去了。

斯巴达已经到了梅斯,他听说了这次战争的奇袭——凡尔登战役的事情,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凡尔登,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喋血之地……

“伯爵大人,参谋部的紧急应变计划。”乔文科匆匆从作训处带着文件来了。

“命令马特乌斯中校、托马斯-穆勒中校,第三步兵旅即刻将阵地交给骑兵旅,继而北上,支援凡尔登一线。命令第六步兵旅范佩西中校,从梅斯出,支援凡尔登一线。命令维尔迪中校,第七步兵旅前来梅斯,作为凡尔登战役的预备队。”

斯巴达合上了文件,揉了揉胀的太阳穴说:“投入很大啊凡尔登敌人的动作呢?他们又将多少兵力投入了战斗?”

“情报处说是,大约有三个团,六千人已经前往凡尔登了,另外,听说马尔库夫大公还在各地征集兵力,估计也得有三到五个团的兵力左右。”乔文科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么,我们这些兵力还真不一定够?”斯巴达皱了皱眉头,下洛林的一个步兵旅只有两个团,加上直属部队三千四百五十九人。而洛林公国的部队一个团就是两千人。也就是说,自己现在部署在凡尔登的兵力,即便加上了维尔迪的第七旅和马特乌斯的第三旅,也无非一万三千人上下。但是洛林公国集结在那的部队,原来的四个团,八千人,后来的部队六千人,依然在集结的部队还有六千到一万人。也就是说马尔库夫至少投入了两万人

“这样,赶紧的,从警备总队抽调人手去卢森堡地区,让在那的塔索蒂再弄出两个步兵营来,加入到总预备队第七旅中,一旦前线人手不够,第七旅马上投入战斗”斯巴达拍拍脑门说着,“绞肉机啊”

可是斯巴达根本不知道前线漫长的夏夜,那种寂静,是多么的骇人。

一天一夜的火炮怒吼,洛林公国的第一道防线就像是让疯狗啃了无数遍的烂骨头棒子一样,“入夜了,炮声的轰鸣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很多年后,身边的士兵们,都会老去,我誓,谁也不愿意回忆起15o8年的七月份。”克莱斯普中尉终于合上了自己的日记本,他实在是太疲劳了,白天指挥手下的兄弟们,干脆打报废了五门火炮,剩下的火炮的膛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磨损。

蟋蟀在自己嘀嘀咕咕的唱着歌,它的脚下是原本盛开的一株野蔷薇,可是现在,它鲜红色的花瓣已经不知所踪,而柔嫩的叶子上,却沾染了暗红色的鲜血,不一会儿,一双大脚,无情的把它和它脚下的蔷薇花踩烂了……

这里是一团一营三连的驻地,月色惨白,白天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战场上的列兵,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脑袋一歪,睡着了,夜色中,一个黑影蹿到了他的身边,接着,在冰冷的月光下的匕,反射着腰眼的光芒,迅疾的刺入了他的喉管,温热的血沫很快就从挣扎着的身躯中多路而出……

黑影冲身后招了招手。

砰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声像是白天一样战壕中不少的下洛林军团士兵还在酣睡,可是子弹,并不会怜惜任何人只见潮湿的战壕中,无数个年轻的躯体,在子弹的冲击下,抖动着哀嚎着噗嗤噗嗤的子弹传入肌肉的声音,是那么的令人头晕目眩

“敌袭”下洛林军团连长哀嚎着,敌人的袭击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临了怎么办?突如其来的密密麻麻的枪声也把他打懵了长久以来,只有军团打别人,哪里有别人偷袭军团的时候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狭窄的战壕中,连长手里的转轮枪挥着惊人的威力,砰砰砰的枪声,枪口迸出来的一团团惊艳的火光,乃至呛人的硝烟顷刻间,转轮里的子弹全部打空了六子弹无一例外的击中了密密麻麻的敌人

可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

武器再先进,也顶不住人家人多

洛林公国的指挥官,是下洛林军团的老对手:吉尼亚克将军处在怒火中的吉尼亚克从瑞士名将扬卡在瑞士独立战争中的那一场夜袭中受到了启,命令两个步兵营的兵力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

无论如何,就算是武器再先进,九十三人也不是一千人的对手……

这一段战线,三连彻底的丢失了随着而来的,还有一系列的灾难:洛林公国的部队趁机沿着战壕向两端推进,一共大约一公里的阵地就这样被丢了

5日凌晨,洛林公国的士兵已经在这一段防线彻底的站稳了脚了,亲自带着警卫连前来支援的贝雷塔一脸的铁青,凭借手下一个连的士兵,对眼前的敌人根本就是束手无策的……没想到啊下洛林军团在战争中的第一场失败的滋味,居然是自己来品尝的……

“居然被敌人又一次的抢了回去?”贝雷塔有些无法忍受了,现在自己在主突方向上的兵力不过一千三百多人,这一下,三百多人就被打没了那么接下来的战斗怎么办?是,他是知道援兵已经在路上了可是,他需要时间

“告诉炮兵部队,明天一早,吃过早饭,这一段防线我们不要了”贝雷塔放下望远镜,对着参谋长齐格尼丢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就一语不的走了。

“唉……”齐格尼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也带着部队离开了。

5日凌晨六点,吉尼亚克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下洛林军团第二步兵旅旅直属炮兵营以及所有步兵连的火炮都集中在了一起。

“为昨天英勇牺牲的三百多个弟兄们报仇”炮兵营的克莱斯普连长怒吼着愤怒的炮兵们,迅的把炮弹塞入了炮膛,军士们点燃了复仇的火焰,数十门火炮齐声开炮的声势,的确骇人

贝雷塔从半夜到现在一直一语不,脸色铁青,现在看着望远镜。

镜头中,一团团惊世骇俗的死亡之花在那一段阵地上不断的绽放,浓烈的硝烟一团团的弥漫在那段阵地上,凄厉的火焰,不知道烧焦了多少具尸体,燃烧着的**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彼得中尉命令你,带领你的部队,占领这一段阵地”贝雷塔固执的指着面前被他称作为“阵地”的一大片弹坑。

感情有些丰富的彼得整了整身,敬礼,用略的呜咽的声音高喝:“明白长官”

原本性格有些软弱的彼得,这个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以步兵科第一期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军官,擦了擦泪水,带着他的部队冲了上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使用军刀和匕结束了那些在战场上躺着的将死不死的敌人,而不是子弹。

是的,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面对了,第二旅的弹药,很可能不够用了,现在每个人手中只剩下了十子弹左右,各连主官都已经去辎重营领弹药了,得到的答复是:兄弟们,省着点用,我们最多能支援大家每人八十子弹。

一七一 战争(八)

一七一战争(八)

因为人手,弹药都不足,当第二步兵旅推进到了第二条防线之前的时候,经过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就再也前进不动了。

五公里的防线,北面的两公里防线被下洛林军团掌握住了,南面的三公里,就成了洛林公国的地盘。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固定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钟,洛林公国和下洛林军团都在每一米的阵地上,你死我活的拼斗着。

每一天都有上百名战士战死沙场,每天都有上百名士兵浑身沾满了粘稠的血浆

咆哮的子弹和怒吼的大炮每天都在忙碌着,猛烈地射击和乎想象的射让人开始怀疑炮管的寿命,怀疑后方的工厂是不是偷工减料,怎么这么快就能让一门接着一门的大炮报废?怎么这么快就有一支步枪的膛线彻底磨没了?怎么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报告快要炸膛?炮兵们思量,步兵们也频临绝望。

辎重营储备的备用步枪被各连的军士一支支的取走,但随时随地,士兵们手中的步枪都是滚滚烫,子弹怎么都不够用,只有遍地米尼弹后烧得乌黑的木塞告诉他们一切,其实枪炮的质量都是绝对过硬的

士兵们的步枪换了又换,刺刀每天都要像豆腐一样不经用,用不了两天就卷刃成了废物。吃的永远一成不变,已经开始霉的面包就是每一顿的标准口粮,军医们治疗肠胃疾病的药物也都用完了。

为了打退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步兵们都得疯狂奔忙。为了绞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炮兵们不得不一遍遍的用冷水冲洗着烫、红的炮管——尽管这样会十分严重的影响火炮的使用寿命。

7月8号,近四个时的疯狂炮弹雨,让洛林公国的第二道防线阵地一片火海,爆炸声此起彼伏,负责在防线上守卫的洛林公国士兵当场伤亡近半数,而之后蜂拥而上的下洛林军团最后的生力军,更是将剩余的敌军士兵屠宰干净。刚才猛烈的炮击,已经让军团所有的火炮都彻底的闭上了嘴——炮弹告罄。

而从吉尼亚克第三道防线上调去增援的洛林公国士兵,遭受到大规模的火力攒射,而第二道防线上苦苦挣扎的洛林公国官兵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国捐躯的同时也失去了大部分野战防御战线。

第二道防线上只剩下两公里的阵地上还插着破烂不堪的洛林公国的旗帜。

但斗志昂扬的下洛林军团士兵们和洛林公国士兵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撞击,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努力为火前来支援的马特乌斯的第三旅腾出了足够的时间。但是即便是如此,两千多下洛林最优秀的战士的逝去,是值得的吗?

15o8年7月9日上午,双方的援军都到了洛林公国的部队两个团奉命支援第二道防线,一个团驻防凡尔登。

与此同时,杀气腾腾的下洛林军团第三步兵旅也在此时,和第二步兵旅会师,在第二道防线上站稳了脚跟范佩西的第六旅也将在明天上午赶到凡尔登。而第七旅也在梅斯跟第一旅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两个营整编完毕,随时等待开拔前线了。

“老伙计”马特乌斯刚刚抵达前线,跟贝雷塔拥抱了一下。接着看着贝雷塔的三角帽,上面镶嵌的银边已经变成了黑乎乎、油腻腻的样子,橄榄色的军装上还不知道烧出了多少个口子,“我们在沙隆打得也很艰苦,没想到你们这支奇兵,打得比我们还艰苦”

贝雷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们拿下了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也拿下了大半,但却失去了一半的武器也就是过半数的战士的伤亡,出时候的斗志昂扬已经被一身的倦意所取代了啊”

马特乌斯看了看别战火狠狠的肆虐了一番的原野,满地都是深蓝色衣服和橄榄色衣服的尸体……

吉尼亚克也在高大的凡尔登城墙上注视着远方,当几个礼拜前,洛林人还认为凡尔登就是钢铁铸造的要塞防线的时候,谁能想到几个礼拜后,当洛林军团士兵的生命如同草芥一样毫无价值,当顽强的斗志将草芥武装,再好的防线也经不起吹拂不停地风浪。

“老伙计。”就在吉尼亚克注视的远方,“士兵们的中校”贝雷塔在跟“棕熊中校”马特乌斯说着:“第二旅,二团三营攻占了摩泽尔河东岸米西阿尔堡,这是第三道防线最南端的一个据点。二团二营在奥恩河以南六公里处取得了胜。两个营都就地驻扎防守了。原本在左翼掩护主攻方向的一营被我调了过来,再加上原本的一团、骑兵连、警卫连、炮兵营、辎重营,再减去伤亡,主攻方向上,就剩下现在这五百多人了,而且子弹、炮弹都差不多用完了,幸亏你们来了”

“放心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就交给我们第三步兵旅吧”矮结实的马特乌斯拍了拍贝雷塔的肩膀,笑着说:“啊哈你不是以为我们是来抢功劳的吧”

“你这个人啊”贝雷塔知道马特乌斯是看自己近期过分的劳累和紧张,开了个玩笑罢了,也没怎么在意,笑了笑之后,继续凝眉说道:“唉接下来,我看凡尔登战役也不需要什么战略战术了,只要不停的往里面投入士兵,能有个结果就不错了我在担心啊”

没等贝雷塔说完,马特乌斯也打住了玩笑,看着远方有些暗红色的太阳,摇了摇头说:“放心吧,会结束的……只不过,苦了这些伙子们了”

不幸,事情让马特乌斯给说中了。

“我要让洛林人永远记住这个地方,凡尔登,一个注定要让洛林人流尽所有鲜血的地方”亲自下到两个营中做临时团长的巴拉克在遥远的梅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是一片黑色,但这席话一直回绕在他的耳际。马特乌斯也在做着类似的梦。

7月1o日,积蓄已久的仇恨与怒火都通过又一次的疯狂炮击开始了,然而这一次不再是下洛林军团在唱独角戏,洛林人的炮兵们也开始属于他们的反击表演,那架势明显是要挽回上次被下洛林军团饱和攻击四个时而丢掉的面子——只不过他们的老掉牙的滑膛炮的反击,看起来有些无力罢了。

双方的炮战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双方都以每秒钟近1o炮弹的度向对方展露自己的强悍,而占据优势的却依然是下洛林军团,无论是火炮的口径还是数量还是炮弹,下洛林军团方面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尤其是占领了重要的几个炮兵阵地后,布置在上面的二十五磅大炮更是对第三道防线的法军展开疯狂的火力攒射,但是洛林公国的反击同样有效,双方就像是在拉锯一样的角力着。

双方炮兵们的表演与步兵无关,因为消灭对方的炮兵是炮兵的第一准则。

这一日双方的大炮战让不少人短时间内失去了听力,当然他们并没有失去宝贵的生命,可惜的是双方的炮兵们都死伤惨重,不过素质明显更高的下洛林军团的炮兵们,比起被报国热情和疯狂的封官许愿等刺激得冲昏了理智的洛林公国炮兵们,他们用高的炮战技术让更多的洛林公国炮兵以及他们的大炮成了一个个死物。

但双方都异常强大的后勤补给能力,很快让这一天各自的损失归零,死去的人不会有人顾及,但新补充上来的士兵必定是斗志昂扬。当然历史是绝对不允许双方就这么用一颗颗炮弹来彰显战争的威力,死神也不会同意他们这样的打闹,虽然一天之内双方都耗费了大概五千炮弹,但这样是不能让死神满意地,而一心要守住凡尔登的吉尼亚克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让三道野战防御工事被德军牢牢把握住的,他可从来没希望光是依靠自己炮兵们便能取得胜利。

第二天,休整完毕的双方预备队士兵们重整旗鼓,满怀壮志地踏上了对野战防御工事的漫长争夺战,而守候在原洛林公国第二防线的下洛林军团官兵们也已经用一支支乌黑的步枪和一道道铁丝网、结合一个个由斯巴达伯爵大人亲自研制的凝水泥做成的射击碉堡、一个个步兵轻炮阵地,还有身后大量的火炮,安安静静地等候洛林公**队的到来。

又是一天,太阳再次落到了山中。

下洛林军团临时指挥所中,第二步兵旅、第三步兵旅的主官们凑头商量着。没办法,区区两天而已,前来支援的第三旅也损失一千多人。一个连队为一个波次的冲锋,似乎就像是扔到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冒了几个泡就消失不见了战争,就像是凶猛贪婪的远古巨兽一样吞噬着双方的兵力。

下洛林军团的两个旅,凑到一块也就只有两千七百多人了,甚至不如一个满编旅的兵力。而明天,明天巴拉克和范佩西才会带着援军到达,还有听说维尔迪也带着第七旅开拔了,可是等他们来还要五天时间。

当然洛林公国也不好受,原来的四个步兵团,外加前来支援的三个步兵团,共计一万四千人,在摩泽尔河畔的米西阿尔堡损失一千多,在奥恩河损失一千多,最近一个礼拜在下洛林军团的主攻方向上彻底丢掉了两条防线,又是三千多人命投了进去。另外还有两千多伤兵被运了回去,在吉尼亚克的手里只剩下了七千多人了现在他必须祈祷洛里昂会在将来的几天带着那三个团的部队前来支援

“洛林猪猡们的援兵什么时候到?”马特乌斯也灰头土脸的问着,毕竟两个步兵旅一共两千七百人要攻破对方七千人的防线已经很难了,何况对方的援兵也比自家的多

“三天后”第三旅的参谋长拉姆少校面色凝重的说着。

“唉?老伙计,明天巴拉克那个疯子就跟范佩西一块到了吧?”马特乌斯脑门一亮的问着。

“对啊”贝雷塔心烦意乱的说着:“怎么了?就四千人,怎么看也不够用的啊”

“你看,要不我们这么的”说着,马特乌斯在地图上用鹅毛笔沾着鲜红的墨水重重的花了一条线

一七二 战争(九)

一七二战争(九)

巴黎,凡尔赛宫。

路易十二枯坐在国王的宝座上,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四十六年的人生。说实在的,原本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是很成功的。

路易十二是奥尔良公爵查理一世和克莱沃的玛丽的儿子,生于布卢瓦。他的爷爷是法国国王查理六世的弟弟路易一世,也是法国最伟大的宫廷诗人之一。1465年父亲去世后,路易继承了奥尔良公爵的封号。1498年,他更是继承了法兰西王国的王位。

即位之后的路易十二,全面继承了查理八世征服意大利的计划,他想达到的目标甚至比查理八世还要远大。意大利战争在他统治时期变成了许多大国卷入的欧洲战争,1499年在企图独霸意大利的威尼斯共和国邀请之下,路易十二率大军进入意大利,进攻威尼斯在伦巴第地区展势力的最大障碍米兰公国。15oo年,路易十二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签订密约《格拉纳达条约》,瓜分了那不勒斯,并取得两西西里王国王位;只不过斐迪南二世最终打乱了他的计划。

有的时候,尊贵的法兰西王国国王路易十二陛下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可以在那个阶段划上一条线。线的两侧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上面,是数不清的荣耀,可是从那以后,噩梦开始了。

先是15o2年,与斐迪南二世生冲突,随之15o3年法军在加利良诺大败。到15o4年,王国在那不勒斯的影响全部都被西班牙排挤出去。继斐迪南二世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那根该死的中欧搅屎棍了

谁知道,为什么那根搅屎棍会这么烦人?

且不说那支现在风头正劲的下洛林军团接二连三的在欧努瓦击败了高傲的高卢勇士,而现在,更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他们居然穿越了洛林森林,开始攻打凡尔登了如果真让他们如愿了,巴黎的东大门岂不是就让这个罪恶的敌人占领了?然后呢,巴黎就会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凡尔登倒是好说,毕竟距离巴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如果他们真的一鼓作气把兰斯一块攻打下来了呢?巴黎怎么办?这是王国的都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认为,下洛林军团的行为需要得到遏制……而帝国和王国,如果联手,将会强有力的遏制住下洛林展的势头……”路易十二趴在桌子上神情肃穆的给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写了一封长信。

当他写完信,长吁了一口气。“陛下,教皇陛下那边呢?”加斯东德有些不放心的问着。

的确,从现在的态势来看,西班牙从很久之前就跟下洛林眉来眼去的,指望他们出兵估计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教皇陛下那边,就算教廷无法派出兵力,但是他可以号召啊想想看,如果有人贪婪下洛林的铁矿和米尔库的兵工厂,嘿嘿,那么肯定会有人加入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的

可是路易十二不知道的是,下洛林跟瑞士联邦达成了一个攻守同盟。想当年,法军远征意大利,还从瑞士借道来着,但是现在,嘿嘿,瑞士联邦都跟下洛林银行的人拍着胸脯说得响亮:“如果有意大利的部队想要穿过瑞士攻打下洛林,联邦一定能够不会让任何敌**人踏上自由的瑞士联邦的土地”

而斯巴达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一千支步枪和五十门火炮而已,这对于下洛林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现在米尔库兵工厂月产各式步枪、卡宾枪、转轮枪一千二百支,各种型号火炮一百门,而且加上钢铁的产量和质量也都因为蒸汽机、水压机等的运用,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各部队的武器磨损状况明显好转,与其把武器堆压在库房,还不如在领地外铸一条防线呢

可是现在因为战争,或者说是出人意料的消耗战,米尔库兵工厂的库房居然就要被搬空了现在工厂中的所有工人都是三班倒,机器基本没有怎么休息,全力以赴的支援前线的战斗。各地的警备部队也被动员了起来,除去负责征兵之外,还捎带着协助军团的辎重部队往前线运输武器和弹药。

15o8年7月11日上午,带队前来支援的范佩西中校和巴拉克中校终于到了

只不过因为还要驻防卢森堡地区,所以第一步兵旅前来支援的无非就是两个营。第六步兵旅是满员的。

咆哮中校巴拉克有句很著名的名言:所谓的战略,就是派你的人去攻打一个地方,如果他做不到,换人。

而第一步兵旅也是一支擅长攻击,却在阵地防守方面略有不足的部队,正是考虑到这个,马特乌斯、贝雷塔他们才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你们说。”强壮的巴拉克一屁股坐到板凳上,认真的看着地图。是,巴拉克的确是有个咆哮中校的绰号,但是如果有人认为他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那他一定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至于巴拉克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原因也很简单,这份计划,是第二、第三旅的两个参谋部联合制定的计划,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二旅的参谋长齐格尼少校亲自走上前去讲解,在讲解完敌我双方兵力配置之后,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范佩西和巴拉克说:“所以,我们希望,第一旅和第六旅的兄弟们,可以在凡尔登以西的圣梅内乌尔德,拦截敌军统帅洛里昂手下三个团的援军。”

“巴拉克中校,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个吧我还有一点补充。”范佩西对巴拉克说着,他看巴拉克坚毅的点了点头,于是继而拿起指挥棒走到了地图前。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进攻路线,洛林公国防线的最南端的据点米西阿尔堡,已经在军团的控制之下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从这两个高地间穿过,从南方迂回到圣梅内乌尔德,凭借西面一公里处的丛林地带,对提前布置好防线,阻截敌军”说完,范佩西放下了自己的指挥棒,叹口气说道:“第一步兵旅的兄弟们经历了卢森堡战役,又星夜兼程的赶到凡尔登,不知道……”

嚯得一下,巴拉克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说道:“第一旅的伙子们,不会对战争产生疲倦的我们有的,只是对战争的渴望”

“那好。”马特乌斯也站了起来,认真的说着:“那么我跟贝雷塔手头的这两千七百名勇士,将会拼命的强攻敌人阵地,为你们赢得时间”

“是的”贝雷塔点了点头,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色说道:“但是弹药……”

“没问题”巴拉克摆摆手说,当然没问题,他跟范佩西带人来的时候,每个士兵都带着三份子弹呢辎重营也额外多带了一半的炮弹他们更是多带了目前前线最缺乏的东西——枪支。没办法,这几天的恶战,让不少战士手中的亲密战友的膛线都打秃了,成了烧火棍……

“积蓄力量已久的双方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显然第一场对话的厮杀让彼此都留下了一点伤痕,不过都不是致命的伤害。强壮的自己和对手都有足够的能耐继续拼杀,偶尔的憩只不过是为下一次的再次搏击做更好更充分的准备而已。”

很多年后,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教科书上如此评价着双方援军之间的战斗。

“敌袭敌袭”洛林公国的哨兵们现了正在向战线靠近的一些下洛林士兵,而脑灵手快的一些人更是直接开枪示警起来,尖锐的哨音很快就在枪声之后响起。

为了掩护在南线进行迂回的范佩西和巴拉克,贝雷塔和马特乌斯的强攻战术,是采用的可怕的人海战术。

短短两公里的战线上,一个又一个的连队被投入了进去,而不到一分钟后,阵地后方的步兵轻火炮也开始威武的表演起来,接着更后方的大炮们也作响了。轰轰烈烈的爆炸像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短短的战壕中中爆炸开来,密密麻麻的下洛林军团士兵呐喊着向第二道防线最后残余的这一段扑了过来。

“无论面对暴风或是飞雪,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炎热的白天,寒冷的夜晚,扑面的灰尘,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我们的军团勇往直前,伴随着阵阵尘沙。当敌人露出踪影,我们全向前我们生命的价值,就是为了光荣的军队而战为军团而死是至高的荣誉”下洛林的士兵们高唱着《闪电部队在前进》,在军官和军士们的带领下,悍不畏死的冲入了战斗之中。

“战斗的狂飙突击是一种瘾,强效而致命,因为战争的本身就是一种毒品。”克莱斯普在望远镜中看着突击中的步兵们,迅的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句话。

克莱斯普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如果战争这样继续下去,辎重营、炮兵营的士兵们,也会被命令拿起步兵们的武器,冲锋

大炮如雷霆一般轰击着,轮番的冲锋一浪高过一浪,作训参谋在笔记们上写下了一个个主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名字之后。下洛林军团居然完全占领了第二道防线——残破的防线,并一举向前推进了六公里。

西沉的太阳,满是一副黯淡的血红色,要死不活的在山头上垂着自己曾经高傲的头颅……

一千人的代价,第二、第三两个步兵旅的连长、排长们几乎全部被更换了一遍,甚至两遍获得的,只是几公里的土地,战争,就是这样残酷

一七三 战争(十)

一七三战争(十)

“立刻我说立刻派兵前往德国跟下洛林接壤的边境”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眼中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啊哈如果帝国能在这场战斗中取得胜利那么奥地利军人在瑞士的耻辱就可以彻底的洗刷了”

“陛下,那军队?”近侍凑到有点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的身边问道。

“马蒂亚斯将军呢?”马克西米利安抖动了抖动自己镶嵌着金边的大红色披风,了一下王冠。

马蒂亚斯很适合事宜的走上前来,抚着自己的左胸心脏的位置说道:“我愿意为吾皇排忧解难。”

“好五个团的兵力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去集结部队那么…”马克西米利安接着摩挲了一下自己刮得晶亮的下巴颏说:“这样吧,两个礼拜之内,必须赶到……”说到这,志大才疏的皇帝陛下卡壳了。

“陛下,我认为乌尔姆就很合适”马蒂亚斯有些无奈,却又机敏的补充道。

“对没错就是乌尔姆告诉尊敬的教皇陛下和美茵茨大主教,我们的部队将会抵达乌尔姆,希望他们能提供一定必要的帮助”马克西米利安高兴的说着,是啊,多么美好啊路易十二还给教皇陛下也写信了呢

远方的梅斯。

斯巴达也在焦急的踱步着,指挥部里的气氛就如同深秋的凌晨厚重的浓雾一样粘稠、胶着。

“凡尔登战役绞肉机这就是绞肉机我们投入了多少部队了三个旅又两个营这样下去怎么行?”斯巴达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下去了一块巨石一样,水面顿时激荡了起来。“乔文科,带上参谋部,我们去凡尔登”

“大人?凡尔登?不行不行”乔文科立马摇头,开玩笑,那可是前线,谁不知道现在前线打成什么样儿了,乔文科敢肯定,要是斯巴达在前线出了什么乱子,现在看着还很安定团结的下洛林,一定会在一个瞬间分崩离析的

“不乔文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了告诉参谋部作训处和新兵司令范巴斯滕,新兵要继续征集,手头斯特拉斯堡的那一个新兵团根本不够用跟他们说,南锡、斯图加特、卡尔斯鲁厄,再各设置两个新兵营”斯巴达不给乔文科提建议的任何机会,直接戴上了三角帽就蹿了出去。

“好了,你们也听到伯爵大人的话了。至于前线对于兵力的需求程度,我不说你们也是知道的。赶紧下去做事情去吧要知道,在战争结束后,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部队的建制给补满了。还有,军团要继续扩编的事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吧”乔文科挥了挥手,急急忙忙的把话说完也出门追上了斯巴达。

而在前线,两道防线上的下洛林士兵,活着的加起来不过只剩下一千七百人了,还能拿得起武器来的不过一千人上下,而且人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所以贝雷塔和马特乌斯两人商量好了,与其分兵把守两道防线,倒不如干脆就把第一道防线给彻底放弃了

此时的凡尔登,也变得平静了起来。双方似乎是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一样,都停止了攻击。可是他们又都知道,对方是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援兵的到来,那个时候,将会是最致命的攻击……

不过好在,再过三天维尔迪就带着人来了。三天只要再撑过去三天又是一个步兵旅将会前来,而且骑兵旅和第四步兵旅已经占领了肖蒙,此时的第四步兵旅还剩的三千人正在向凡尔登赶来。

似乎,凡尔登变成了一个漩涡,士兵们鲜活的生命,在不停的被它吞噬……而且看起来,漩涡正在越变越大

而此时的范佩西和巴拉克,彻底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现在,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不宽不窄的一条土路上。据斥候观察,最多最多只要四个时之后。敌人就将到达

15o8年7月13号。

凡尔登以西的圣梅内乌尔德。这只是一个山村,隐藏在并不是那么茂密的丛林中,只有弯弯曲曲的一条路,从两个高地之间穿过,而圣梅内乌尔德就在那个的、丝毫不起眼的山谷中。

不过,只要过了今天,这个默默无闻的山村,就将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了。

“范佩西中校,看到了没,天蓝色的军装。”巴拉克对身边跟自己一样趴在草窝中的范佩西说着。

“嗯。”范佩西点了点头,把嘴里已经咬烂了的草茎吐了出来。

他们在草窝子里已经爬了四个多时了,身下原本柔嫩的草叶都被压得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身上粘稠的汗液粘住了军装,不知名的虫子,像是一点点飞舞的尘土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如果他们再不来,范佩西都有理由相信,自己的部队将不会是敌人打败的,而是被这种烦躁的情绪击溃的。

巴拉克和范佩西是在北面的山坡上。他们的身边是巴拉克的两个营,对面是剩余的六旅的两个营。炮兵营被分成了两部分,分别驻扎在了山坡的最高处,从远处看过去,被树枝遮蔽的大炮,如同跟周围的灌木丛融为了一体似地,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再远处,旅属骑兵连以及一个步兵营从后面迂回包抄去了——正是大迂回战略中的迂回战术,正东面还有三个营,掩藏在两侧的山林中,他们一旦得到进攻的信号,将会奋力堵住敌人东去的路线。

至于那条路,过了山口五百米处,就已经被擅长搞破坏的辎重兵们给弄得很难通行了,坑坑洼洼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辎重营营长还说得很好听呢:这是我们的单兵坑……

“准备吧”巴拉克拿起一把洛林15o6步枪。距离非常近的时候,转轮枪的火力的确要比步枪强大太多,可是这个距离来说的话,巴拉克更喜欢步枪。

准星牢牢的套住了一个穿着天蓝色衣服人的脑袋,看他骑在马上的架势,应该也是一个军官吧

“巴拉克,你还是这么着急,再等等,现在如果就开火,你不怕把人家后面的部队全部吓跑了吗?”范佩西的眼睛还在盯着望远镜。

“嗯嗯?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开枪呢等他将要走出我的射程的时候,那才是我选择的时间点”巴拉克嘴里说着话,手里的步枪准星也在随着山脚下敌军军团的移动而移动着。

一百五十码,一百八十码,两百码,两百二十码,两百四十码还有十码,准星套住的脑袋就要走出最佳射程了

“砰”的一声巨响,一朵火焰的花儿从枪口中喷出,随着一阵徐风,硝烟也开始在战线上弥漫开来。而巴拉克的眯着的眼睛依然没有从准星上拿下来,只是咧开嘴角笑了笑,接着又把咬着的子弹塞入了枪膛。没错,他在准星中看到了一蓬红色、白色的血雾。

霎时间,就像是夏日最恐怖的雷雨一样,在经历等待之后,在电光石火间爆了

数不清的枪声,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炮声,轰隆隆

无数塞着火焰、屁股上还在燃烧的,被高能的化学能推动着的,在空中飞旋转着的灼热的子弹、炮弹组成的铁雨,噼里啪啦的向那条倾泻了过去

一名新兵,射击完了之后并没有着急往枪膛里塞子弹,毕竟这是他在实战中射出去的第一子弹而他看到的,却是他这一生的噩梦

飞旋转、以肉眼不可见的度激射的灼热的铁丸,令人难以想象的直扑到一个蓝衣服士兵的脑袋上子弹在透过头颅的时候,似乎并不满意,在他头颅后面依然造成了一个更大的创伤那个敌人,就像是被一千磅的巨锤轮中了一样,闷哼一声飞了出去四溅的血液、脑浆,沾满了他身边战友的军装

大热天的,洛里昂的身上却感到像是在冬天的冰窖一样的寒冷

“哪里来的敌人”洛里昂已经陷入崩溃了,一个人在马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嘶嘶嘶……轻柔的声音,像是死神在他的死亡键盘上轻轻的按了几下出的声音一样……

“什么鬼东西”就算是洛里昂多年征战沙场,多少年来生里来死里去的,但是看到马蹄下的这个屁股后面带着一个燃烧着的火绳的铁蛋蛋也要吓破胆子了

“轰”四散的弹片,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你是将军,亦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兵,而心生怜悯,放过某个人一马,就像军中的那句名言:子弹不会说谎。炮弹也平等的收割着他身边所有人的生命。

“噗嗤噗嗤”被高温烧得暗红的弹片,刺破脂肪的声音,让听到这个声音的人牙根直痒痒,可是很快,听到这个声音的洛里昂就不在牙根痒痒了,以为他低头一看,弹片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一七四 战争(十一)

一七四战争(十一)

吉尼亚克此时并不知道圣梅内乌尔德那个的山口中生了什么,站在凡尔登要塞的指挥所里,他只感觉手脚冰凉——不仅仅是因为近期来一连串的失败,而且他现在咒骂的内容就是:该死的洛里昂你和你的部队呢三个团怎么了?

按照计划,今天晚上七点钟左右他们就应该抵达凡尔登了,可是现在,看看怀表,吉尼亚克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十点钟了吉尼亚克就这样看着手中的怀表,右手上捏着的一支雪茄,已经彻底的熄灭了,又浪费了一支上好的雪茄

第二天,15o8年7月14号。战争已经开始了十九天了。

屋外,是隆隆不绝的炮声,下洛林军团在等待他们的援军,此时他们的火炮就像是在调戏疲惫的洛林公国部队。一夜过去了,吉尼亚克已经不敢再对援军抱有什么幻想了。现在手头只剩下了五千多人要不要趁机搞一下下洛林人他们只有一千多人

吉尼亚克的凡尔登反击战就这样突然打响了。

在贝雷塔和马特乌斯的感觉中,洛林公国应该已经被彻底打疼了,应该不会贸然出击了但是,没有人想到,洛林公国的反击会是这般如雷霆压顶。

吉尼亚克豁出去了,整整的两个步兵团走出了第三道防线,毅然决然的向前推进着。

在火炮的协助下,仅仅半个时,他们就推进到了曾经属于他们的第二道防线

“这仗该怎么打?混蛋”就算是脾气很好的贝雷塔也暴怒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战术可以使用,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千人,面对四千人就如同用鸡蛋去碰石头一样,管鸡蛋从什么角度去攻击,石头是不会破的

“巴拉克和范佩西他们那边有消息了没?”贝雷塔抽出一支雪茄,看了眼同样焦急的情报参谋,脸色青。不用他回答,贝雷塔就知道了,巴拉克那边消息还没传过来。

“贝雷塔中校,今天凌晨我们收到范佩西中校的信件,不过……不过他说他希望我们在坚持一段时间,援兵很快就会赶到”情报参谋咬着牙,看着如同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洛林公国的蓝皮士兵,轻轻的一阵摇头。

“援兵?指望不上了”其实不用问,贝雷塔和马特乌斯都知道,由于实实在在的距离,此刻援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战场上,面对突然大打出手的洛林公国部队,能集中精力守住眼下的防线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分出来等待援军?

“告诉士兵们一个时一个时只要一个时”马特乌斯这会儿化身成了咆哮的棕熊中校,对着身边的军官们高声吼叫着。

而此刻凡尔登城头上的吉尼亚克也同样焦急不是说洛里昂带着三个步兵团的部队前来凡尔登支援吗可是他们人呢?难道自己的马尔库夫大公,当真是脑子烧糊涂了,居然瞎编了个理由?

“该死的明明派不出部队了,居然还骗自己”吉尼亚克愤怒的解开了衬衣上的扣子,除了憎恨,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其他的情绪这个时候了没有援军怎么还坚守阵地

“不对?什么?”刚解开口子,一阵风吹动了吉尼亚克一下啊,“难道?”

他的脑海中终于冒出了一个新鲜的念头:难道,大公早就彻底放弃了凡尔登??

“援兵见鬼去吧地狱里的撒旦,在等着你们”点燃雪茄,让烟雾在鼻腔里来来回回进出了几次,吉尼亚克这才冷静了一些,援兵他是不指望了,但他也不会放弃凡尔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公国东部的城市有多重要。

“现在只能希冀这两个团能在下洛林的援军到达之前,彻底击溃防线上的敌人了”吉尼亚克狠狠的从鼻孔中喷出了一口烟雾。

“呼”或许是长年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判断力,吉尼亚克甚至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个画面:凡尔登的城头上,是铁十字和橡树叶旗帜。

吉尼亚克苦笑了一声:“就算这支部队能赢……”接下来,他的喉管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接下来的话,他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就算赢了又怎么样?没有援兵,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

吉尼亚克有些绝望,十几天的炮声和枪声,让他有些疲惫了,他有些颓然的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了眼不时被一团火焰点亮的窗外,手里的雪茄微微颤抖着,他不怕死,即便是几年前面对法兰西王**队的冲锋,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现在他却有了些紧张。

“如果凡尔登在自己手里丢失,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吉尼亚克想起了远在兰斯的妻子,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掐死了还没燃尽的雪茄,吉尼亚克在那把进口的转轮枪中,塞上了一颗子弹,是的,军人信奉一个信条:子弹,不会说谎。

突然,几声尖锐的啸声打破了思绪,数团火光在指挥所不远处亮起,飞扬起来的石块如同冰雹般砸得地面咚咚作响,弥漫起无数烟尘。

“将军敌人的援军”一个卫兵刚刚冲进了房间,被巨大的响声吓得蹲下身子,紧张地看了眼立在窗口纹丝不动的身影。

吉尼亚克没有回话,甚至懒得回头了。他知道这种炮弹,就是下洛林军团使用的“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的爆炸声。炮弹出的刺耳尖啸,子弹横飞的破空声,还有哭泣,咒骂和叫喊,混合在一起,整个凡尔赛宛如地狱。

又是一串密集的啾啾声传来,指挥所的大门口,被炸碎了的石子飞腾——甚至坚固的水泥石也被炸烂了,难道说这么快凡尔赛九子啊下洛林军团的公理范围之内了?这么快,他们就打到了这里?还没等指挥所里的人反应过来,大家就见到一名军官冒着弹雨,冲过街道,冲进了指挥部。

“怎么了?第三道防线失守了吗?”吉尼亚克认得进来的军团,他的连队这时应该在第三道防线堵截敌人,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第三道防线那可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第三道防线失守的话,那么指挥部的所有人都必须扛起枪就算是绝望的吉尼亚克也拿起了一柄步枪。

“将军我们的援兵”一名哨兵冲进了房间,可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你说什么”吉尼亚克疯似地撕着士兵的衣领问道。

没想到,士兵哭了……手指颓废的指了指外面的一个方向……

“这就是援兵?”吉尼亚克也看到了,已经有数百名溃兵涌入了凡尔登。

随着越来越多的洛林公国溃兵涌入凡尔登,就像是雪崩一样,引了灾难性的后果。人是从众性很强的动物,看见这么多扔掉了武器,哭泣着的友军,这些天来,凡尔登守军紧张的神经的最后一道防线,似乎也同凡尔登的第三道防线一样瓦解了

为什么下洛林的攻势会突然间这么猛烈?不仅打退了洛林公国的反攻,而且反攻到了凡尔登城下

原来,没有半个时,巴拉克和范佩西带着两千七百多人赶到了马特乌斯和贝雷塔的身边——没错,昨天的战斗,让他们的士兵也损失了一千三百多人。

与此同时,比埃尔霍夫、维尔迪的部队也到了

什么叫生力军?满编的第五旅和第七旅就能很好的诠释这个词语

原本摇摇欲坠的第三道防线,在很快的时间补充了将近九千人之后,一万人迅的跃出了战壕,冲向了凡尔登

骑兵们高举着雪亮的马刀,在最前方开路这是下洛林骑兵的光荣传统他们是在步兵前面的步兵们在冲锋时只能看到这些马背上的战友的背影

步兵们把眼睛死死的盯着准星每一次扣动扳机邪恶的火焰,从地狱而来的火焰在枪口绽放出一朵凄厉的花朵,随之而来的,就是化身为子弹的死神的镰刀

炮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不断的调整着炮口沉重、冰冷、恐怖的炮弹一的塞入了炮膛火绳很快就变成了一条火蛇翻腾着钻入了炮弹中而那些炮弹,则用事实向马背上的和地面上的战友们证明了,谁才是真正的战争之王

“嘿嘿,失败了”吉尼亚克苦笑着,举起了手中的转轮枪。只有一子弹,可是没关系,子弹不会说谎。

“咔吧……”这下,吉尼亚克的眼角上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子弹没有说谎,上帝拒绝自己进入天堂的乐园。

吉尼亚克垂着肩膀,看着身边惊恐的如同猎人枪口下的鹿一样四处乱跳的士兵们,颓然的对身边的士兵说:“去吧,举白旗。”

是自己是失败了但是,吉尼亚克还没把自己的全部工作做完或许这就是上帝不接纳自己的原因:他要保住这些败兵们的生命

一七五 尾声

一七五尾声

吉尼亚克从柜子中找出了一身完好的的军装穿上,带上了洁白的手套,握住自己黄铜刀柄的指挥刀,走了出去。

雪白的旗帜,在被硝烟遮蔽的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

“伯爵大人”洛林公国将军吉尼亚克投降。

“噗”斯巴达刚喝下去的一口水立马喷了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自己刚来了没半个时,洛林人投降了?这凡尔登绞肉机,随着自己的到来,停止了运转?

“走过去看看”斯巴达对身边的几个中校们说着,或许,他们很快就是上校了。

凡尔登洛林公国指挥所,一张十五世纪的古董桌子,被当做了会议桌。一边,是脸上洋溢着无法掩盖的喜悦的下洛林军团的高级军官,一边是垂头丧气的洛林公**官。

“吉尼亚克将军,这是下洛林军团的协议书,请您过目。”乔文科是个典型的温文尔雅的人,棒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做不来,最少是当面做不出来的。

“一、凡尔登附近所有洛林公**人,将接受下洛林军团的检查,检查后将遣送回洛林公国;

二、被下洛林所占领的领地:包括卢森堡地区,凡尔登地区,肖蒙地区,特鲁瓦地区,洛林公国必须承认斯巴达伯爵对其的统治权。

三、今后,下洛林的商业产品,进入洛林公国,将不得征收关税。

四、战争赔款二十万皮斯托尔。”

吉尼亚克匆匆看了几眼,合上了文件,虽然不能接受对方提出的条件,但是他权衡利弊,为了自己手下的上千名士兵的安危,终于还是表示愿意和下洛林在此基础上继续谈判。既然这个前提双方达成了共识,下面关于细节上的谈判也就容易的多了。吉尼亚克现在急切想和下洛林人达成共识,而斯巴达他们也不希望现在就和洛林公国人打得鱼死网破。

可以说,经过凡尔登战役,一时半会,下洛林和洛林公国都拿不出更多的兵力来进攻对手了。

洛林公国在整个战争中,阵亡将士一万多人,伤者也多达一万人;至于下洛林军团,第一旅在卢森堡地区损失不大,第二旅、第三旅基本在凡尔登打光了,第六旅在狙击战中也损失大半,第四旅和第七旅刚刚到凡尔登不久,可在攻克第三道防线的过程中,也损失了一半的兵力,骑兵旅和第四旅在肖蒙,也各有损失。也就是说,现在下洛林还能拿出手的部队,就算加上在斯图加特震慑德国诸侯的第五旅,拢共也只剩下八千人左右。

可以说,如果继续打下去,双方都将陷入无兵可用的尴尬地步。这个时候,如果法军再有什么动静,下洛林不仅这半个月来的军事动作功亏一篑,还很有可能让法国人踏上下洛林的土地

双方都在各怀鬼胎。

吉尼亚克重新坐到谈判桌上,耸耸肩说道:“好的,我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不过我还有一个的要求,伯爵大人,我能做到的,只是同意第一条,但是剩下的,需要大公阁下亲自签署,我的签名是无效的。”

吉尼亚克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斯巴达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点点头道:“好了,那么我们双方都从十五分钟之后停火。您看如何?”

吉尼亚克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是投降的敌人的指挥官,如果换做他是斯巴达,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您,马尔库夫大公如果在两天之内无法到达凡尔登的话,我们将会继续向前推进”斯巴达目光灼灼的盯着吉尼亚克,指节敲打着桌面,一字一字的说着。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达成了共识,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承诺,放过我手下那群孩子,我当然也会履行我们的承诺,缴械而归。”终于谈判达成了共识,不过吉尼亚克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毕竟这次自己是以失败者的身份进行的谈判,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要以损害公国的利益和自己的尊严为代价的。他无奈的对斯巴达说道:“您也是知道的,如果大公大人来了,我是没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的,我希望,大公大人到来之后,我可以去下洛林,做一个普通的市民。”

“普通的市民?将军阁下,您是否还想领兵打仗呢?”斯巴达好整以暇的点燃了一支雪茄问道。

“领兵?”吉尼亚克差点笑出声来,接着长吁了一口气,连连摇头:“算了吧,再也没有吉尼亚克将军了。大公阁下来了之后,只有一个独身的吉尼亚克先生还在世上。”吉尼亚克说得很惨,但是也理所应当,他知道,如果自己是马尔库夫大公的话,是绝对绕不了败军统帅的妻儿的……

“嗯。”斯巴达也没强求,只是淡淡的喷了一口青烟说道:“那么,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教官的职位,您有没有兴趣呢?您是知道的,只是一个市民,而且是一个拥有指挥能力却别无他长的市民,在下洛林是很难活下去的,除非您愿意做一个普通的农民或者工人而军事学院的薪水,将会挽留住您最后的一分尊严别忘了,您曾经是一位将军”

斯巴达说着话也不是随随便便说的,下洛林军团又不是动物园,是不可能接收什么鸡啊鸭啊的,但是刨去吉尼亚克过去的战绩不说,他看中的吉尼亚克的一点,凡尔登战役中,他曾经一次夜袭,收复了第一道防线的北段。

下洛林军团,没有什么夜袭经验这一点很重要

吉尼亚克的心中在挣扎,是的,他曾经是一位将军,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将来呢,去务农?他真的做不来;工人,他只能做出卖苦力的最下等的工人;那么还有什么路可走呢?卑躬屈膝的去给下洛林的高官们去做仆人?吉尼亚克现在才现,如果不是斯巴达提醒自己,那么他之前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伯爵大人,难道,您就不怕我会暗中积蓄实力报仇?”吉尼亚克想问清楚。

斯巴达只是笑了笑,乜着眼睛看着吉尼亚克,轻飘飘的说了句:“为谁?”

斯巴达的话,把吉尼亚克给说愣了,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惊讶的看着斯巴达。“是啊为谁报仇?为公国?”吉尼亚克的心中翻江倒海的想着,经过对比,他可以肯定的说:“洛林公国,今后永远都不会是下洛林的对手”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等一下,我就出,前往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吉尼亚克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失望和犹豫,这次既然达到了最初的保护幸存士兵士兵的生命的目的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嗯,既然吉尼亚克少校这样想,我也就不强留了,派几个兄弟护送司令官阁下回营地。收拾一下,送少校去斯特拉斯堡。”斯巴达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显然吉尼亚克不希望下洛林人和自己一起回去,他摆手示意那几名下洛林士兵,并对斯巴达说道:“回去的路我们知道怎么走,谢谢伯爵大人的好意,我还是自己回去的好。”

“少校先生,您也是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步兵科副主任了,在军中,还是叫我斯巴达上校吧”

看着吉尼亚克的身影已经远去,斯巴达明白,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和马尔库夫的谈判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给病重的洛林公国下一记猛药

“学员们现在在军中怎么样了?”斯巴达问着一名参谋部作训处的参谋。

“一百七十名学员,除去测绘科的二十名学员并未参加战斗,其他的在战争中,阵亡八十人,损失过半。不少少尉们在他们的连长阵亡后,被上级主管临时任命为代理连长。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步兵科的前两名,彼得中尉和默克尔中尉,两人现在分别是第二旅一团二营代理营长,一个是第一旅一团二营代理副营长。”

“这两个子,默契啊”斯巴达笑了笑,都是各自步兵旅的一团二营啊“乔文科啊,安排他们两个人所在的部队,向向西溃逃的逃兵追击”

“明白要不要先给他们两个把部队补满了?”乔文科自然知道斯巴达心中的想法,给这两个毛头伙子立立功么省得将来提拔太快有人说闲话

不过乔文科不知道的是斯巴达心中还有一个想法:保存种子啊一次战争下来,骑兵科的学员在南线的部队损失倒是不大,炮兵科的学员更是宝贝疙瘩都在炮兵阵地上,除了二旅、三旅的之外,损失也不多,辎重科的就更少了但是精华中精华:步兵科,学员损失最重他们都是各旅的连排长,是要亲在带队冲锋的凡尔登的战事何等惨烈?上去一个连,可能就回来几个人所以说,剩下来的就都是火苗了

而在远方的欧洲各地,除了马尔库夫大公,还有法国、西班牙、德国、神圣罗马帝国、威尼斯共和国、教廷的人,都行动起来了……

一七六 协议

一七六协议

第二天中午,斯巴达按照事前的约定,率领一支大约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洛林人的营地开去,这次他们并不是来和洛林人人打仗的,而是作为胜利的一方来接受敌人的投降的,所以他们并不像以前那样的严肃,而更多的是一种作为胜利者的喜悦和放松。

在距离洛林公**队临时营地还有大约两公里的时候,下洛林第二步兵旅旅长贝雷塔和第三旅旅长马特乌斯受斯巴达的命令,前来迎接被洛林公国俘虏自己的友军,并交还了己方的战俘。

大约只有两个时,他们就带着俘虏们回来了,简单的向斯巴达报告了敌人的情况以后,斯巴达便带领大军向洛林人的营地前进。

斯巴达他们很快便看到了洛林人的军营,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军营周用木桩以及沙土堆砌成防御用的临时城墙。数百个帐篷密密麻麻的散落在这个的军营内。这些破烂帐篷,当然比不得凡尔登城内的兵营。

这个时候的军营内空无一人,所有的士兵以及他们的长官都列队站在军营的外面,他们正在等待着敌人来缴了他们的械,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在等待着向敌人投降。

斯巴达看到这样的场景很是满意,命令士兵们迅而又果断地占领了周围有利的地形,自己和手下的军官、卫兵们策马来到了洛林公**队列队内,上千名洛林公国的官兵齐刷刷的把目光给了斯巴达,只见他和下洛林军团的官兵们,穿着橄榄绿色的礼服,长筒的马靴擦得油亮油亮的,黄铜打造的纽扣和金色的绶带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和夺目。军官们的银边三角帽、军士们的黑色三角帽、士兵们的贝雷帽,都掩不住他们脸上的喜悦。

当洛林人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同样也观察着每一名洛林公国士兵,这些人都是向自己投降的人,所以斯巴达他们要用自己的眼神告诉这些人,自己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当他走到吉尼亚克派人搭建的一个简易的主席台的时候,斯巴达策马停了下来。他对站在台上的吉尼亚克说道:“将军阁下,很高兴又见到你。”

吉尼亚克一脸严肃地对斯巴达说道:“尊敬的伯爵大人,根据你我双方的谈判。我军现在正式向下洛林军团缴械。”

说完吉尼亚克拔出自己的佩剑在空着比划了半天,然后把战剑插入剑鞘,双手递给了自己身边的一名军官,然后对着自己的佩剑毕恭毕敬的敬了个礼。

那名军官弯腰接过佩剑缓步来到斯巴达的马前,也是双手将吉尼亚克的佩剑递给了斯巴达,斯巴达只是点头便将这把剑单手接了过来。就算过了今天之后,吉尼亚克已经是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的步兵科副主任了,但是斯巴达依然要做这些动作,没错,就是为了显示出了作为胜利者的一种特有的傲慢和舍我其谁的气概

斯巴达接过自己的佩剑以后,吉尼亚克大声地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今天是一个作为洛林公国士兵的一个最为耻辱的一天。士兵们,回想以前我们共同作战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大家共同使用同一个战壕,共同接受同样的枪林弹雨,共同为同一个理想和目标不懈奋斗我们曾经为流血的战友包扎伤口,为战死的同伴共同默哀士兵们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是你们曾经为了理想战斗过,所以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在我心中是个英雄,在所有洛林公国人民心中永远是不可战胜的英雄。但是英雄也有流泪的时候,不过我坚信你们擦干眼泪以后,仍然是敌人最后的梦魇因为你们都是英雄”

吉尼亚克简短而又精悍的演讲一结束,士兵们出人意料的,没有山呼海啸的呼应他,这要是放在下洛林军团,绝对是不可能生的。或许,这些士兵也曾经都是最棒的伙子,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下洛林彻底的打破了胆从**到精神他们的脸上贴着标签:完败

吉尼亚克无奈的摆了摆手,作为一个军人,最失败的是什么?不是自己的手下阵亡了多少,而是自己的手下被敌人完全打没了斗志

他拿起插在旁边的法军战旗,他低头仔细的观察着战旗,并依依不舍的把它在空中挥舞几下,然后亲自走向斯巴达,举头将自己的战旗献给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斯巴达,在斯巴达接过战旗的时候吉尼亚克对斯巴达说道:“恭喜您,您赢了。”

斯巴达弯下腰把嘴几乎贴到了吉尼亚克的耳边说道:“我们会赢得每一场战争。吉尼亚克少校,没错,是我们下洛林军团。”

吉尼亚克感觉自己的鼻头有些酸涩,是啊,就凭人家拉拢人心的这手本事,马尔库夫大公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斯巴达伯爵的对手

吉尼亚克沉重的点了点头,大步的走到台上,大声地对士兵们说道:“我命令,所有官兵向下洛林人缴械。”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哗的一声,士兵们便把自己手中的武器丢在了地上,然后由秩序的排成一队缓慢的向外走去。麻木,斯巴达在他们脸上只看到了这一种神情。

甚至连羞愧、悲愤都没有。

斯巴达的士兵们有一部分负责把法军的武器堆放到一起,并注册入帐,一部分士兵引导着洛林公国的士兵向兰斯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自己的士兵没精打采的样子。吉尼亚克心中尽是不出来的滋味,他命令自己身边的军官把自己的武器交给斯巴达的手下以后,径直的走向自己的队伍。他知道这一刻,才真正的意味着自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差不多是15o8年7月16号下午五点钟左右,洛林公国的谈判队伍的马车,才徐徐的驶入了凡尔登城头上的下洛林哨兵的视野中来。

“终于来了啊”斯巴达嘴里叼着硕大的雪茄烟,用雪白的手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过去看看”

带有马尔库夫大公家族纹章的马车驶入了凡尔登的城门,不过斯巴达没有露脸,只是在一处房屋的窗户中静静的看着。看着马车的豪华程度,马尔库夫大公百分之一万的亲自来了。

不过这也难怪,眼看就要亡国了,马尔库夫大公自己本人再不来,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两次战争,马尔库夫大公丢了祖先四分之三的土地现在他手里还拿得出手的城市就剩下了两个:兰斯,特鲁瓦。放到后世,约等于香槟-阿登区,就这,还要把香槟-阿登大区的上马恩省划出去……

“您好,我是公国特派使者纳尔多,大公授予我谈判的一切权力,代表公国和大公本人前来谈判。”一个衣着华丽的贵族伸出了手。

他的面前是第一步兵旅的副旅长巴拉克中校,斯巴达让巴拉克来迎接,也就是故意恶心恶心洛林人,毕竟巴拉克的那个咆哮中校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对自己人都冷冷的,何况是外人?

“您好,我是下洛林军团第二步兵旅副旅长巴拉克中校,跟我来。”巴拉克并没有去跟纳尔多握手,依旧负着手,不咸不淡的说完了之后,径自走进了指挥所。

被晾在台阶下的纳尔多说不上来有多尴尬了,看巴拉克走了之后,伸出的手顺势在自己的头上抹了一把,试图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当巴拉克带着纳尔多进入指挥所的时候,早就有人通知了斯巴达在台阶上生的一切了。

“嗯?全权谈判代表?”斯巴达一愣,什么时候这个东西也提前出现了?想想看啊,这年头,新鲜词基本都是我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明出来的,可是这会儿这是?

“不对,大人,您看,这辆马车一定就是马尔库夫大公本人的,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乔文科指着窗外的马车说道。就凭一个纳尔多,他还不敢做这种规格的马车这就是大公才能做的那种豪华马车

“嘿嘿”斯巴达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颏说道:“他还吊我们的,好我们也玩狠的,我们也绷着,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这倒是没错,现在自家人是占了上风,你是主动上门求饶的,还反了你个马尔库夫了啊?糊弄斯巴达?

而在指挥所中。

“中校阁下,请问伯爵大人呢?”纳尔多试探着问着。直觉告诉他,这个巴拉克应该是做不了主的。

“嗯?就凭你也要见伯爵大人?那你们的马尔库夫大公呢?”巴拉克还是那种冷冷的口气,“尊敬的纳尔多先生,准备谈判吧。”

纳尔多刚要认为自己之前想错了,巴拉克又开口了:“哦,对了,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权力,在下洛林,这种事情只有伯爵大人才能开口。提醒你一句,我能做主的,就是让我的士兵停止开火,不过,战争么,你也是知道的”

在纳尔多的眼中,巴拉克笑得是那么的狂妄,而且,这货说话的时候,就不会用“您”?

一七七 绷着?

一七七绷着?

巴拉克跟纳尔多就谈了三十分钟,谈判就被巴拉克粗鲁的打断了。

纳尔多权代表,可是根本屁也代表不了。初步的协议,纳尔多答应了,反正败军已经让人家缴械了,还能怎么样呢?纳尔多早就想好了,这个罪名继续强加在吉尼亚克的身上。

第二条他也没办法,来之前大公已经嘱咐了,这个可以答应,毕竟让谁也不可能把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马尔库夫大公根本不相信可能通过和谈让斯巴达把侵占的领地给归还回来。

至于第三条,商业贸易的关税,以及第四条的战争赔偿。打住,纳尔多就是个傀儡,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纳尔多跟巴拉克试图着好好谈来着,可是眼前的这个巴拉克中校,压根就是那种刀枪不入、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五毒不侵的主,他要是客气点也行,可是只要自己一还价,人家根本不讨价,直接喷出两个字:滚蛋

所以,双方的第一轮谈话不欢而散。最后巴拉克还一甩手,烦躁的说:“给你两条路,第把马尔库夫找来跟伯爵大人谈,我是个军人,受不了跟你扯皮第二,叫你们的部队来,干军人擅长的事情”

凡尔登城中的洛林公国使团临时居所。

十几支蜡烛让不大的房间内如同白昼一般,不过厚重的窗帘,硬生生的将屋内的光明跟屋外的黑暗割裂了开来。

烛火前,马尔库夫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旁边的纳尔多一头大汗的站着,嘴里不停的说着。

“混蛋无耻”马尔库夫大公悲愤的吼叫着。

纳尔多刚要点头说,的确,侵略者太无耻了,居然用那么一个糟糕的理由攻打公国

“他们居然要二十万”马尔库夫大公接下来的话,却让纳尔多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的难受……没想到啊,大公最在乎的,居然是那二十万皮斯托尔

“大公大人,那么我们……”纳尔多焦虑的问着,他实在是受够了那个叫巴拉克的莽夫了,要是大公还不亲自出马,自己一定会被那个中校恶心死,有什么啊不就是个破“副”旅长嘛

“你明天继续跟他谈,一定要把钱缩减到十万,关税么,可以考虑只征收一半”马尔库夫气呼呼的甩下一句话,倒在了冒着一丝霉味的床上,“该死的下洛林纳尔多,去马车上搬点干净的被褥过来”

“遵命,我的大人。可是,明天您要不要亲自……”纳尔多的脑门上汗如雨下的问着。

“亲自什么?难道一到这些被押送出凡尔登的士兵还不够丢人你去”马尔库夫暴躁的说着。

“你确定是他?”斯巴达喝了一口水,光着膀子坐在指挥所里问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大人,确定,一定是马尔库夫大公。”黑斗篷的刺客点头说道。他的声音让斯巴达感觉就像是两块锈迹斑斑的铁块在摩擦一样的冰冷、生硬。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斯巴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刺客没有说话,只是把斗篷又一次的蒙在了自己的头上,抚了抚自己的左胸,像是踮着脚走路的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嘿嘿,他还不是绷着是嫌丢人啊好你不出来我还不急呢”斯巴达差点没乐出声来,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马尔库夫啊“乔文科,彼得和默克尔那边怎么样了?”

“只差您的命令”乔文科自信的点头说。

“好了,让我们的信鸽展翅高飞吧”斯巴达一挥手,又是一次故作伟人状说道:“这一次,要打出我们的底气打出我们的骨气来一定要把马尔库夫从姥姥家赶出来”

“彼得,校长的信啊”夜色中默克尔到了彼得的指挥所。

“嗯,是啊”彼得跟默克尔不一样,默克尔虎头虎脑,敢打敢冲,有点巴拉克的影子,但是默克尔不一样,做事沉稳老练,有点像一旅的旅长塔索蒂。斯巴达把他俩单独拿出来追击,除了保留种子、积累战功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俩能形成优势互补。况且两人在学院中就是好友加竞争对手的关系,斯巴达把他俩拿出来,他们自然知道,老同学之间又有的比拼了

“怎么样,明天上午开始?”彼得捅了捅默克尔的肩膀说道。

“我也是这么决定的。”默克尔笑了笑,接着说:“你看,被军团押送的部队在北面,我们暂且不管他们,但是这些没缴械的溃兵,正在向瓦雷诺溃逃,而且情报显示,他们已经被一名团长捏合了起来,形成了一股有效的战斗力,据估计,他的手下大约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嗯”彼得收起了开玩笑的面孔,严肃的说:“我们的兵力总共只有六百多,似乎有些困难”

“哈哈没困难还要我们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毕业生干什么?”默克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解决困难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寻找他们的薄弱环节怎么?难道我们学院步兵科一期毕业生的前两名,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你啊”彼得指了指比自己不了多少的默克尔,摇摇头说:“跟伯爵大人似地,总是一副乐天的样子,好我们商量一下。对了,我之前考虑过了已经,他们的弱点大概就是阵型太松散了吧”

“没错那位团长因为害怕有人抢了自己的地位,把敌袭的五百人放到了身边,其他的部队,也就是貌合神离罢了他们抢枪农民,打打山贼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在雷霆一击的威势下,还能保持几分战斗力就难说了”默克尔捏着下巴点头道。

“所以,你看,现在他的嫡系正在瓦雷诺的城镇中休息,而外围的部队,距离他们居然有半个时的路程而且,你看这里”默克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三角形,“这两支部队,不知道为什么,中间有个四公里左右的口子,我们可以钻进去”

“我说,默克尔,你不怕钻了口袋吗?校长曾经在课堂上跟我们说过,指挥员一定要注意综合考虑全局,千万不能钻入了敌人的伏击圈你真不怕啊?”彼得挠了挠腮帮子说道。

“我怕当然怕”默克尔笑嘻嘻的说着:“你怕么?”

“嘿嘿”这两人,很快就形成了默契。

“那咱打?”

“打啊不打怎么办?没听说吗,凡尔登都开始谈判了战争可是政治的延续啊战争的走向,一定会影响到政治格局的”

第二天,也就是15o8年7月17号,上午九点,第二轮谈判开始。

“哼哼”巴拉克冷冷的哼唧了一声,“还是你?”

纳尔多被巴拉克的语气气得不行,恨得牙根痒痒幸好自己是个贵族,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要不他一定会拂袖而去的你以为你什么啊?不过是个中校而已公国的将军我可是见多了纳尔多相信,如果巴拉克继续挑战自己的最后一丝的清醒,他一定会离开的不要忘了马尔库夫大公在来的路上,碰见了那个团长,他说手下已经重新凝聚了将近一个团的兵力了再加上被押送回过的败兵,一武装起来加入战斗,看你巴拉克还能不能这样继续猖狂下去

“是我。”想明白了纳尔多也不那么客气了,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怎么,想好了准备签名了?”巴拉克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问着,“哦,还紧张呢?看来你们的损失还是太了唉看来有必要建议伯爵大人带兵攻占特鲁瓦和兰斯了”

“你说什么”纳尔多顾不上自己的修养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巴拉克的鼻子大声说着:“巴拉克我提醒你我是公国的特使你说话客气一些”纳尔多还是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会说狠话,更不会大喊大叫,充其量就是加大了分贝的说话罢了。

“嗯?那么,我也提醒你我是战胜军的中校你要是不客气老子也不会跟你客气的战场上的白骨可以为你证明这一点”巴拉克才不管你是谁呢敢指着巴拉克的鼻子?纳尔多也算是除了斯巴达之外的第二人了

“中校。”一个哨兵最近了气氛剑拔弩张的会议室,凑到巴拉克的耳边,轻声说着。

等他说完,巴拉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笑了笑,看着纳尔多,冰冷的说着:“大公阁下还不出现?好吧,第一步,是瓦雷诺的鲜血,接下来,会不会是兰斯的鲜血,就要看你和马尔库夫的度快还是下洛林军团的度快了”说完巴拉克猛地摔了一下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瓦雷诺?”纳尔多的心中咯噔一下

“大公阁下”纳尔多一脸慌张的蹿入了马尔库夫的临时卧室里。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你去跟他们约好,下午我跟斯巴达谈……”马尔库夫失望的看着捏着膝盖的双手。好了,不用绷着了,自己最大的一张底牌让人掀开了

一七八 《凡尔登条约》

一七八《凡尔登条约》

“巴拉克中校。”纳尔多站在指挥所的办公室门口。

巴拉克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依然在办公室里忙碌,“你赶紧的,跟新兵司令部那边说下,那几个步兵营可以抽调过来了。”巴拉克忙活完了,这才抬头看看纳尔多:“哦,你啊,坐吧。”

纳尔多有些尴尬的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来,“巴拉克中校,我……”

“哦你”巴拉克又指了指一个通讯参谋说道:“九个步兵营不大够吧?他们那边不是有二十多个营么?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赶紧跟范巴斯滕中校说明白,嗯,这样,就在信上说:前线又现股敌军,需要我军前去支援”巴拉克是故意把纳尔多晾在一边的,可是后面的这些话,就是他无中生有的吓唬纳尔多的。

一旁的纳尔多估计也是被之前又被击溃的消息吓坏了,这会儿哪还有多余的脑子来想人家说得是胡说八道呢还是实实在在的,纳尔多掏出一块细画布,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站起来恭谨的说着:“巴拉克中校,大公阁下到了。”

“哦。”巴拉克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对情报参谋说:“咱们的人到了哪了?”

“报告正在向格朗普雷推进”这个情报参谋也是个鬼精鬼精的主,早就听明白了巴拉克这是在演戏,于是十分配合的挺着胸脯大声说道,好像就怕人家纳尔多听不到一样。

“嗯。”巴拉克伏在桌上的地图上,点点头:“不错,那么距离兰斯也就不远了”

巴拉克倒是说得轻松,这边的纳尔多却难受得不得了,一步蹿到巴拉克的身边,死死的盯着巴拉克说:“中校阁下大公阁下已经到了凡尔登您是否应该跟伯爵大人说一声?”

“哼”巴拉克把手中的笔丢到一边,冷哼了一声,“知道了,下午四点钟,请你们的马尔库夫大公到指挥所会议室。”

原本巴拉克也不想对纳尔多表现的太过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如果将时钟拨回到昨天晚上十二点钟左右。

“彼得,我带人突进去”默克尔跟彼得趁着月黑风高,带着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洛林公国防御区的空子里。

“这哪行我是营长,你只是副营长我带人冲,你在外围肃清敌人”彼得不同意,倒不是他为了争功劳,而是按照下洛林的传统,营连排级军团,那都是带头冲在前面的这是军团的传统这也是为什么下洛林军团凝聚力如此之高的原因之一

“不行不行里面太危险我要是没了就没了你要是打没了的话,我说,你要知道,你是伯爵大人第一期学生的第一名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伯爵大人的脸面往哪放?”默克尔重重的推了彼得一把,正了正军帽:“嘿嘿,的瓦雷诺,我还不放在眼中呢”说着默克尔干脆带人走了,根本不给彼得一点解释的机会和时间。

“你呀你”彼得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几个军官说:“兄弟们注意了跟在默克尔中尉他们身后,他们一旦打开了口子,我们就冲进去,肃清所有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

战斗,似乎都在朝着彼得和默克尔预订的方向进行着,突围也很顺利,很快,瓦雷诺的城墙就被打开了。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那个洛林公国的团长能把一大*溃兵捏合到一起,也不是个草包夜黑风高的,他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但是想想自己手下的士气以及装备,综合考虑了一下,自己应该不是敌人的对手,于是带着人从后面摸出去了

正当默克尔带着人杀的兴起的时候,那支部队不知怎么搞的,歪打正着的摸到了彼得的营部来了

“怎么回事儿”默克尔在战斗中并没有丧失理智,敏锐的现了后方居然枪声大作“糟糕被人抄了后路了”

默克尔盘算了一阵,叫过一个军官来说:“你带着两个连在这继续战斗一连跟我来”

默克尔没有猜错,彼得现在正带着营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奋死反击正当默克尔冲过来的时候,彼得手里的转轮枪飞的旋转着,瞄准了一个冲到身前挺着一把法国剑的敌人,砰的一枪击中了他的心窝

“行啊彼得”这时默克尔也冲到了彼得的营部,兴奋的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心”彼得的眼前一晃,几件天蓝色的军装在火光的掩映下异常的耀眼“趴下”情急之下彼得来不及多说,暴喝一声掏出转轮枪,刚要准备射击

“砰砰砰”默克尔刚刚转过身来,彼得手中的火枪接二连三的响了每一声,都对应着一个敌人永远的倒在了血泊中

正在默克尔掏出转轮枪准备跟正在装子弹的彼得一起开枪呢噗嗤一颗流弹狠狠的钻入了彼得的脑门霎时间,红的,白的处乱溅还带着温热的感觉黏在了默克尔的脸上

“彼得”刚掏出枪来的默克尔高喊一声,看了彼得一眼,趁着敌人还在装子弹,砰砰砰的抬手就是几枪是,这几个摸上来的敌人是被消灭了,可是彼得那年轻的生命,也随着那颗停止了旋转的子弹,永远的离开了……

战斗结束,勉强被凑到一起的敌人又被下洛林军团重新的打成了一股散沙。

啪默克尔的眼中噙着泪水,狠狠的把三角帽摔到了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东方刚刚爬出来的太阳“彼得”

一大早,斯巴达看着簇拥在自己身边的几个步兵旅的主官,露着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啊”斯巴达闭上了眼睛,嘴里絮叨着:“特晋彼得中尉为下洛林军团6军少校追授一等功奖章,一等铁十字和橡树叶勋章”

“是”乔文科在笔记本上迅的写着,“大人,那么谈判呢?”

“巴拉克你接着跟纳尔多绷一会儿,马尔库夫要是不来,打我们打到兰斯去新兵营这就开拔前线”斯巴达这话说的,就有点带着脾气了。

“嗯,明白。”巴拉克点头说着。等他们都出去了,斯巴达长吁了一口气,还是他的祖先的那句老话说得好啊:“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正是因为如此,才出现了之前在指挥所里生的那一幕。

15o8年7月17号下午两点钟。

马尔库夫大公准时的到达了指挥所的会议室。

直到两点十分的时候,斯巴达才姗姗来迟。

“唔?这不是尊敬的大公阁下么?”斯巴达故作惊讶的说着,接着指着身边的一帮下洛林高级军官骂道:“你们怎么搞的我怎么不知道哨兵们报告大公阁下今天到了幸亏这是尊敬的大公阁下,如果是敌人呢?钻到凡尔登来了你们也不知道”

“哦。”斯巴达说的这话明显就是在揶揄马尔库夫,马尔库夫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斯巴达的意思来了,可是为了面子,他还是只能涨红着脸尴尬的说着:“斯巴达伯爵,这样的,我今天生病了,再加上事情紧急,我不得不乘坐一辆平民的马车赶了过来将军们没看到也是难怪的”

“不”斯巴达冲着马尔库夫摆了摆手指,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情说:“他们最多都是中校,只有我一个上校,下洛林军团还没有将军我的意思是说,我的中校们,平时没有机会,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将军们”

马尔库夫一听,你这不是在嘲笑我的一群将军打不过你们这群不是将军的人么

“嗯?是的。”马尔库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挤了挤眼睛,对斯巴达说:“斯巴达伯爵,那么,谈判是不是?”

“当然可以开始了”斯巴达这下答应的倒是硬朗。

还是跟以前一样,第一条和第二条都被通过了。但是后面的两条,商业税和赔偿金的问题上,马尔库夫依然坚持要砍去一半不放松,所以,双方又陷入了僵局。

“伯爵大人。”一个参谋走进指挥所,附在斯巴达的耳朵上轻声说着:“法**队正在往边境集结,神圣罗马帝国和德国的部队也开始向斯特加特靠近,比埃尔霍夫中校请问怎么办”

就在参谋说着的时候,马尔库夫和纳尔多死死的盯着那名参谋,试图从他的嘴型上读出一些什么来,“怎么了?伯爵大人,法国人?”马尔库夫轻飘飘的说着,路易十二派兵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这是他的第二张底牌

“哈哈哈哈”斯巴达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着说:“大公先生没错啊路易十二是担心我的军官们军功不够无法晋升派了四个步兵团,区区八千人向边境集结呢这不,这名参谋刚跟我说,我们斯特拉斯堡新兵司令部的九个营的新兵,已经往凡尔登开拔了,另外啊,南锡、斯图加特新兵司令部也各有五个营的士兵正在集结呢”

“这么多”马尔库夫一不心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纳尔多却在一旁捅了捅他的胳膊,伏在他的耳朵旁说道:“大公大人,不能全信。”

“我知道”马尔库夫粗暴的打断了纳尔多,接着说:“这个用你来教我么人家九个营,那就是三个步兵团啊三千多人,法国人的八千人人家怕什么再说了,德国那边的动静就更是笑话了手下败将还想挑战下洛林一帮傻蛋”

纳尔多瞬间听明白了马尔库夫的意思,附和着笑着说:“那是那是”

“嘿嘿,嘿嘿。”斯巴达听了两人在演的戏,一言不,一个人在一旁嘿嘿嘿的直笑着。这下,刚才还在唱双簧的马尔库夫和纳尔多让他笑毛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鱼死网破啊好这样赔偿金我不要了行不行?商业税,你给我免了就行否则我就是拼着下洛林丢了也要跟公国拼个鱼死网破”斯巴达嚯得一下子站起来,语气说不出的强硬的吼着

“这样啊”马尔库夫一看斯巴达坐不住了,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

“巴拉克命令集结目前所有在凡尔登的部队,进攻目标:兰斯”

“斯巴达伯爵,你这是?”马尔库夫一听,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紧张的问着。

“明白”巴拉克敬了个礼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贝雷塔马特乌斯命令你们,等待后续部队到来之后,加入攻打兰斯的战斗”

“明白”

“斯巴达伯爵,你等等”马尔库夫心中噌的就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谁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中欧搅屎棍他相信这个没有教养的、挂着贵族名号的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乔文科立刻致信范巴斯滕让他带着人,还有比埃尔霍夫的第五步兵旅,即刻前往特鲁瓦动南线的战斗”

“明白”乔文科敬礼后也走了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老伙计行啊演戏的水平一天比一天高啊”乔文科他们几个在另一间办公室里,敲打着巴拉克的肩膀,没想到,这个咆哮中校的脑子转悠的也这么快

“嘿嘿都是跟你们学的。”巴拉克笑了笑,接着拿手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悄声说:“唉,你们说,那个马尔库夫”

巴拉克的话音刚落,砰的一下,会议室的门又被摔上了

脸色青的马尔库夫带着纳尔多匆匆走了出去。

“伯爵大人厉害啊”乔文科看这情况,八成是成了,兴冲冲的对斯巴达说。

“咳咳,嗯,叫我上校”斯巴达故作严肃的说着,一下子就把大家逗乐了,他接着说:“喏这就是那个《凡尔登条约》签订了,不仅关税没了,而且还有五万皮斯托尔的赔偿啧啧,亏了啊,少赚他十五万”

一七九 善后?

一七九善后?

“伯爵大人。”乔文科止住了笑声,板起脸来问道:“法国、德国、神圣罗马帝国那边怎么办?”

“新兵司令部的新兵培训怎么样了?”斯巴达一听,这件事情果然很严重,弄不好,德国和神圣罗马帝国要是趁着自己兵力空虚,一下子抽冷子钻进来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从战争爆期两个月,斯特拉斯堡新兵司令部就征集了九个营的新兵,现在刚好训练完成,已经运送到南锡了,各部队的老兵和下级军官们已经到南锡去选人去了。后续的新兵培训,斯特拉斯堡已经找了九个营,南锡和斯图加特各有五个营,三个月后才能调入野战部队。”

“太少了啊”斯巴达叹了一口气,就算现在有十九个营的新兵,这不过才区区六个半团,而一个步兵旅就要两个团,再加上团的直属部队、旅的直属部队,充其量也就勉强够三个旅勉强用的。一个营,按照下洛林军团编制,才三百一十四人,可是一个旅,那可是三千四百五十九人

更何况,参谋部里已经有一份文件静静的躺着了:关于成立师级单位的报告。按照计划,将来下洛林军团将会下辖七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每个师将会有两个步兵旅,一个师属炮兵团、一个骑兵营、一个辎重兵团、一个警卫营、一个医疗连。加上师部的正副师长、师参谋长、师参谋部等,将会达到九千九百七十七人的规模

“还是不够用啊这一打仗,就什么都明白了,看着我们人是很多,可是根本就不够用的”斯巴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通知范巴斯滕,他这个新兵司令要更忙活咯斯特拉斯堡、南锡、斯特加特的新兵营全部扩充为十个营的规模,另外在阿姆斯特丹、卢森堡、凯撒斯劳滕更成立一个五个营规模的新兵团。”

“这样,三个月后,新兵们基本都能将各部队补充起来了。九个月之后,说不定师级单位也能建立的差不多了”乔文科点头说着,这下,参谋部作训处又有的忙活了

“师级单位?”几个中校们大眼瞪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不要问了,跟你们说,军团要改编了。”斯巴达冲乔文科摆了摆手,他立刻会意的从参谋部的作训处长那拿来一份文件,分给了几个军官。

新的军官制度是:中尉(少尉)—排长,上尉(中尉)一连长,少校(上尉)—营长,中校(少校)一团长,上校(中校)一旅长,大校(上校)一师长。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学员毕业统一授予中尉军衔,优秀者授予上尉军衔。另外在南锡、斯图加特各成立一个步兵科专业学校,一个炮兵科专业学校,毕业生统一授予少尉军衔。但是有一点,尉级军官晋升少校,必须有军事学院毕业证书。

“明白,但是这些最快也要三个月,眼下,我们必须面对法国、德国和神圣罗马帝国了。”几个军官翻了翻文件,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激动,平静的说道。

虽然斯巴达有些奇怪这帮子中校怎么就不为自己晋升而兴奋,还是淡淡的说:“法国不用怕他,把托马斯的骑兵旅调到南面去,看他敢不敢动下洛林比埃尔霍夫的第五旅继续保持对德国方面的震慑,对了,有限把骑兵旅和第五旅扩军成师”

“大人,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把警备司令部扩编呢?”乔文科说道。

斯巴达想了想,在现阶段,下洛林也没有那么凡脱俗,军警依然没有彻底分开,所以警备部队也是一支重要的战斗力量,现在各地的警备部队统一受斯特拉斯堡警备总队管辖,下辖各大区大队、城市中队、城镇分队、村镇队。依次为团、营、连、排、班级单位,就是说,下洛林还有一千多个警备部队的士兵。

“这样,各级警备部队都升一级,保持为一个旅。这次战争,不少老兵要退役吧,抽调过去当下级官员,因伤退役的军官接着去做军官。”斯巴达说着,警备总队的士兵,不需要像是野战部队要求那么高。

“仅仅是震慑么?”这些事情都要军团参谋部来办,麻烦的很,但是乔文科依然不相信就凭这几条就能搞定了三个国家的敌人。尤其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部队,来势汹汹啊

“去联系森德罗斯总统,我们提供三万下洛林币,以及够他们一个团武装的武器,只需要他们对瑞士跟神圣罗马帝国的边境进行一定程度的攻击,做出要攻击奥地利本土的姿态,德国诸侯么,一个第五旅肯定也不够,第一旅和第二旅现在把还剩的部队都调集过去”

在斯巴达看来,德国现在就是一帮子纸老虎临时凑起来的,别的不说,光是因为他们的貌合神离,所以到现在他们还没推进到边境地区。所以,第五旅全旅和第一、第二旅剩余的部队过去,也足够震慑住他们的了

凡尔登啊凡尔登,这个巨大的绞肉机停止了运转之后,只是一个瞬间,就让下洛林的很多缺陷立刻暴露出来了兵力不足、运输困难等等的这些,都是将来必须下大力气整顿的事情

现在斯巴达还颇为不满意的,就是运兵的度了,现在军团的开拔,全都由士兵的脚板来完成,骑兵旅倒是好些,但是可是苦了炮兵部队和辎重兵部队,本来么,大牲畜就不怎么够用的,好马全让骑兵部队弄走了,剩下的驽马又要拉车又要拉炮的,度还慢的吓人,这也导致了下洛林军团的补给线有很大的隐患,炮兵部队也不能第一时间到达指定位置。

所以,在斯巴达的眼中,火车的改造和投入使用,迫在眉睫

就在斯巴达和军团上下好不容易休整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噩耗传来了。

斯巴达正在指挥所的卧室里休息,一个通讯参谋慌慌张张的连门都没敲就蹿了进来。

“什么事?”这年头,没有电灯,斯巴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一会儿才点燃了一支昏暗的蜡烛。

“伯爵大人大事不好了”参谋的语气说不出的急促。

“慌什么”斯巴达呵斥了一声,让那个参谋平静一点,接着说:“有话慢慢说”

“报告伯爵大人骑兵旅在南线,在肖蒙东南方向的奥布河畔打起来了”参谋理顺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汇报着说

“你说什么”斯巴达惊呼一声怎么可能打起来了按照斯巴达猜测,路易十二派兵的意图应该很简单,只是为了阻止下洛林军团进一步的推进到法国边境而已但是没想到,路易十二手下的大将加斯东德一眼就看穿了下洛林兵力的窘迫

又给斯巴达上了一课啊永远不要以为敌人是白痴

除了直接对手威尼斯共和国,法军对于两个潜在的对手和敌人的研究是很深入的,那就是西班牙和下洛林下洛林军团的总兵力,原本为七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总共两万七千人多一些。加斯东德根据情报,估计光是在凡尔登战役中,下洛林的兵力损失就在一万两千到一万五千,再加上卢森堡战役、肖蒙战役中,各部队应该也有两千多伤亡。刨去他们还有分兵提防德国,以及大量的伤员,下洛林能拿出手的兵力无非就是几千人

按照这种情况下,加斯东德大胆的建议路易十二改变了原来的策略,直接在肖蒙东南方向跟骑兵旅打了起来

“召集各部队长官快,紧急会议”斯巴达一跃而起,一边说着,一边迅的穿上衣服急匆匆的说道。

“情况生了巨大的变化”斯巴达在烛光下,站在地图前严肃的说着。“参谋部的意思,调集伤亡不算惨重的第七旅,以急行军向肖蒙方向前进,协助骑兵旅进行防御另外,第六旅、第三旅的炮兵部队,也以最快的度赶到肖蒙”

“大人旅呢?”约维蒂奇几次都没赶上大战,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别人一个个都战功赫赫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捞着。

“四旅么,当然有你们的任务,养精蓄锐了这么久”斯巴达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红点,斩钉截铁的说:“他不是要鱼死网破么好你们从肖蒙向南推进目标:第戎”

“第戎?”

“勃艮第?”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对我记得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想要让锅里的沸水停止沸腾,最好的方式不是用勺子在锅里搅来搅去的而是说,直接把锅底下的可燃物抽去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么?”斯巴达用法语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釜底抽薪和扬汤止沸的区别。

“明白”

“还有,参谋部的计划,范佩西中校的第六旅,将会前往南锡补充兵力,然后南下会同维尔迪中校,攻打第戎”乔文科嚯得站起来说:“伯爵的意思很明确,两次欧努瓦战役没让法国人知道军团的厉害,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

“明白”

一八零 法军

一八零法军

法军的战事进行的很突然。

突然到令下洛林所有的官员们都措手不及。

第四、七步兵旅已经开拔了,分别前往肖蒙和第戎,第六旅在南锡也已经把兵员补充了起来,准备南下,支援在第戎的礼拜攻势。

之所以被称作礼拜攻势,原因也很简单,斯巴达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把这个几个旅打残了,打一场比凡尔登还要残酷的战斗,也要攻占第戎为与法国的谈判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砝码

第戎,位于法国东部城市,勃艮第运河河港,在后世是法国科多尔省的省会。距离巴黎东南27o公里,城市始建于罗马时代,是法国境内重要的铁路枢纽。

不过在斯巴达所处的这个年代,第戎却很重要,因为法国国王路易十二是在勃艮第大公任上继位法兰西王国国王的,第戎又是勃艮第公国的都。用斯巴达前生常见的说法就是:这里是天子龙兴之地……

按照作战计划,从7月17日军团的几个步兵旅向南开拔,预计在二十三日先头部队就可以到达,毕竟是礼拜攻势么战斗将在三十日之前结束而且是必须结束

二十日的时候,德国的诸侯开始从边境撤军了,第五旅也算是争气,一口气把德国人赶到了黑森林的最北端的,特里尔现在在三个方向上被下洛林的领地包围了,只剩下东北方向还跟德国连接着。

当然了,之所以他们会这么快撤军,不全是第五步兵旅的功劳,比埃尔霍夫就是再厉害,也没厉害到这个程度。德国人撤军的原因,是因为普鲁士就是条顿骑士团国

条顿骑士团大团长的继任者是当年腓特烈大团长的第一军团军团长帕夫柳琴科,他的副手是当年的第二军团军团长阿尔沙文。这两个人跟斯巴达的交情,那是没得说,毕竟正统的骑士,对于他们忠诚的光荣传统看得还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斯巴达付出了一千支卡宾枪的条件下,普鲁士出兵了帕夫柳琴科很传统,但是那只是停留在精神层面的,在物质方面,他还是很务实的,就在下洛林的几次战斗中,他就敏锐的现,骑士们巨大笨重的长枪已经开始被淘汰了,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改造条顿骑士团了,已经有一个军团彻底摒弃了骑枪,而开始用卡宾枪了。

这次,普鲁士派出的部队,是全部使用卡宾枪的第一军团六千人,还有两个步兵团,从勃兰登堡藩侯国开始进攻,一直打得约阿希姆一世满德国的求饶为止。帕夫柳琴科出兵,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下洛林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普鲁士需要通过战争,获得其他国家的承认

在普鲁士强大的火力下,德国的诸侯们终于放弃了对下洛林边境的觊觎,转而一致对外的开始帮助勃兰登堡藩侯抵抗普鲁士的进攻。

至于神圣罗马帝国的笑话,让扬卡在边境动了动,还真就有一支连队一口气摸到了哈布斯堡……帝国出兵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暴怒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将怒火倾泻到了瑞士联邦的头上。

可是瑞士凭借境内的山地,把胆敢入侵的敌人一股脑儿的全部给赶了出去——多亏了下洛林的先进武器啊随之而来的,是米尔库接到了大批的订单,估计又有得忙活的了。

所以,剩下的,就全部是来自法国的威胁了。

从斯巴达接到通知之前两天,也就是15o8年7月15日,骑兵旅就在肖蒙东面现敌军了。

双方在奥布河的一张战斗,其实也不大,仅仅持续了半个时左右,在开阔的平原地带,步兵遇到了骑兵,那就只有被屠杀的份了。

骑兵旅的一个营,把法军一个团的部队直接打穿了,被合围了之后,又在他们的营长的带领下,又杀了出来。损失一个连队左右的士兵,换来的,是战功簿上重重的一笔:杀敌三百余,伤敌无数。

“托马斯中校,您看。”骑兵旅参谋长,洛佩斯拿着手中的信件对托马斯穆勒说道。

“五天啊还要五天援兵才能到达又要辛苦了”托马斯把信件交还给洛佩斯,苦笑了一声说道,本来嘛,下洛林军团的骑兵旅能征善战,平原作战那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阵地防御,真的不是他们的强项,可是托马斯必须面对现阶段的情况那就是,法军集结了两个步兵团,一个重甲骑兵团,一个龙骑兵团,外加临时征召的一个步兵团,共计五个团一万人的兵力,在加斯东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肖蒙杀了过来

“硬拼?”托马斯嘀咕了一声,这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硬拼的话,他托马斯还真不敢说骑兵旅要是打阵地战的话会不会堕了军团的威风,他可不想让铁十字和橡树叶的军旗蒙羞那么,还有一条路,把骑兵们都放出去,各自为战,在平原上尽最大可能的杀伤敌人?

奥布河啊奥布河一条奥布河,把后世的上马恩省和奥布省分割开来,托马斯的眼睛盯在了地图上的那道浅蓝色粗线上

“洛佩斯,你说,我们要是把部队全部放出去,各自为战会怎样?”托马斯按住了关于奥布河的想法,问身边的参谋长洛佩斯。

洛佩斯有些无奈的扭动着自己的三角帽,瘪了瘪嘴说:“这个?就像是我们以前还只是骑兵连、骑兵营而不是骑兵团、骑兵旅那样?股部队骚扰敌人?”

“的确是这样。”托马斯点了点头。

“会不会太冒险了?”洛佩斯的这个怀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年头,电台、电报,一概没有,部队要是撒出去了,那就跟放了羊一样的没区别,能不能收回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所以,托马斯的这个想法,其实是非常冒险的。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托马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危险,要是成功的拖住了敌人的脚步那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一旦失败了,很可能步兵兄弟们费尽打下来的肖蒙就要拱手送给法国了。

“嗯?”洛佩斯还在考虑。

“我说,洛佩斯,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个娘们儿似地了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打平原狙击战,一是我们完全没有经验,二来这也不是我们的长处,三就是我们心爱的卡宾枪的射程,可是比步兵兄弟们用的步枪差远了啊”托马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对洛佩斯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

托马斯看洛佩斯点了点头,:“召集全部连级以上军官,立刻到旅部来”

不到半个钟头,各位连长、营长、团长们就从各自的驻地,骑着心爱的战马赶了过来。一时间,位于肖蒙的指挥所外人声马嘶,热闹极了。

“诸位”托马斯敲了敲会议桌,会议室里这才安静了下来,“参谋长,你大体把我们的计划说下。”

洛佩斯把之前两人大致商量的打散编制,以股部队轮番骚扰让敌人停下脚步的计划说了下。顿时会议室里就显得有些乱了,这个办法,以前不是没有过,但是自从托马斯的骑兵部队成了骑兵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骑兵旅的老人们还记得,当年骑兵部队打出名号的施瓦本狙击战的时候,就是骑兵营分成了三个骑兵连,昼夜行军,包抄到了波西米亚军团的后路上,将敌人分割成数股,然后才有了后来的大胜。

那一仗,是下洛林军团骑兵部队大放异彩的一仗,骑兵灵活机动的特点,在施瓦本战役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不少军官都点了点头。

“好了,具体计划是这样的。”洛佩斯在地图上说着:“说是打散编制,可是也不是太散,毕竟,23号开始,我们将有一场大战役要打所以,旅长带一团在北线,我带二团在南线,分别骚扰敌人我们的目标是,务必将敌人拖在23号之后才能到达肖蒙明白没有”

“明白”会议室里的二十几号军官集体起立,敬礼说道。

“中校”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了?”托马斯抬眼一看,是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骑兵科一期第一名毕业生托尼-克罗斯,现在的骑兵旅一团一营一连连长,“有什么问题么?”

“报告问题没有”虎头虎脑的托尼说道,“只是有个建议。”

“行了,快说吧”托马斯笑着招了招手,让他走到了地图前。

“奥布河我认为,奥布河上的那座石桥很重要。”托尼毫不羞涩的拿起指挥棒,在一帮军衔比他高了很多的军官面前朗声说道:“现在是夏季,雨量充沛,奥布河河面宽增加到了八十到一百码不等,河水深处更是达到了十英尺左右,就算是浅水处,也差不多没过马头了所以,这座石桥很重要”托尼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黑色短线。

托马斯点了点头,没错,他也在打这座桥梁的主意,可是就凭骑兵旅的那个炮兵连,估计是没有什么能力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法军更不可能放他们继续大摇大摆的轰炸那座宝贵的石桥了

“托尼,我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呢,你指望我们的炮兵部队,缓慢的行进到那里,然后炸桥?你觉得,加斯东德会允许我们这样做吗?”

“不要炮兵,只需要我们骑兵就行了报告中校,一团一营一连保证完成任务”托尼敬了个礼,大声说道。

一八一 骚扰

一八一骚扰

“噗”托马斯忍不住笑了,指着他说:“伙子想法不错但是凭借你们一个连,口气大了点吧”

“不”没想到托尼却说得十分硬气,接着说道:“军团攻占肖蒙的时候,我们连曾经负责警戒过那里,后来撤下来了,所以我观察过,而且在学院的时候,我们曾经学过一门课:结构力学所以,我相信我的力学知识,可以帮助我把这座石桥炸掉”

托尼说得没错,不想想人家斯巴达当年学什么的(在此再次诅咒万恶的理力、材力、结力、土力、弹力等各色力学一次),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最好的爆破专家,一定是一名优秀的结构工程师斯巴达当年开这门课,原本是只打算给客串工兵的辎重科上的,后来一想,保不准这些子们就要去炸人家家,炸人家桥么斯巴达的脑子就是猛然一想翻来覆去的简支梁啊悬臂梁啊等等的,就给所有人都开了这门课,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这下,会议室里好多土老帽军官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学院里,平时都上得什么课啊这是头一次听说专门学怎么炸桥的

更有甚至,知道军官必须去学院轮训,心里就开始痒痒着期待了。

“嗯,不错,但是你们怎么摸过去?想必那里已经是法军的军事重地了吧”托马斯捏了捏下巴颏说道。

“嘿嘿”托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门,对托马斯说道:“旅长,这就需要兄弟部队们在其他地方闹得动静大点,我带我的人,换下军装摸过去就是了”

“换下军装?”一个脑筋有些僵硬的、浑身上下充满了老派军人作风的营长站起来,摇头说道:“不行军装是什么?能想脱就脱想穿就穿么?不行不行,这样即便是赢了,也不光彩”

“我反对”托马斯出人意料的站起来说:“诸位抛开你们的陈腐的观念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战场”

托马斯一句气势咄咄逼人的话,硬是把那个营长接下来没说完的话给憋了回去,尴尬的坐了下来。

是啊,这是战争战争是什么?就是尽最大可能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想想凡尔登绞肉机,那种人间地狱的可怕景象虽然骑兵旅没有去过凡尔登作战,但是,光凭战报上的伤亡人数所有人就都能大致想到战事是何等惨烈

所以,战胜,才是唯一的目的至于敌人会怎么含着嫉妒的语气评价胜利,都是不足为虑的

“是啊”洛佩斯在一旁也开口了:“诸位,在我们下洛林军团成立之前,偷袭、夜袭、包抄、伏击,这些战术你们听过没有?没有但是现在呢谁不是在学习我们伟大的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的战史?不要忘了,扬卡是怎么打败神圣罗马帝国的可是,会有人说他赢得太卑鄙么?没有相反的是,瑞士联邦正式独立了”

洛佩斯这么一解释,很多把荣誉看得过分重要的人的脸上也释然了,的确,在残酷的战争中,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的目标

在滔滔奥布河上,通往上马恩省的桥梁,其实并不只托尼说的那一座而已,大大可供部队通过的,有六七座之多,但是托尼说得那座最重要,这座建于十五世纪的巨大石桥,是唯一一座可以同时并行通过两门重型大炮的石桥

谁都知道,法军的炮兵部队使用的那种巨型大炮,生来就是工事、城墙等的天敌的,数十磅装满炸药的铁弹,要是砸在城墙上,那对于守城的军队而言,后果可想而知,而伦巴第地区一座座破碎的城市,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骑兵旅有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让那些沉重的大炮无法通过奥布河,无法踏上上马恩省的土地一旦它们通过了奥布河,就能直接威胁到了肖蒙了所以,骑兵旅必须把这座石桥炸掉

“连长,你这是领了一堆什么东西回来啊?”一名高大健壮的士兵问着托尼-克罗斯。

“嘿嘿一堆炸弹”托尼笑眯眯的看着一背包的炸弹,这些可都是宝贝,炮兵连的兄弟们凑了不少炮弹才给他弄了这么个玩意儿,而且托尼知道,这包炸弹,甚至很可能成为自己晋升的敲门砖呢

“嚯”那名士兵假装很害怕的说:“连长拿走拿走万一炸了怎么办?”

“呃?”托尼踹了他一脚说:“炸弹要是不炸,要它干嘛就是要让它炸而且要炸得响亮炸得敌人哭爹喊娘的才好呢再说了,你这么大个儿,害怕这么个玩意儿?”

“玩意儿?”士兵打趣的说着:“连长啊,您平时管这个叫玩意儿呢谁知道你要炸什么大玩意儿呢”

“好吧,让你猜对了。”托尼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接着说:“对了,这次我们连单独行动明天中午之前,就要把大玩意儿炸了”

“连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那名士兵被托尼说得童心大起,身边的几个士兵也凑到了身边一个劲儿的怂恿托尼赶快揭开谜底。

“不行不行”托尼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说:“这个啊明天再说都回去准备投入战斗吧对了,我还领回来几件法军的衣服啊,一个人一件,都拿好了”托尼挥了挥手把好事的士兵们赶了回去,说出去?开玩笑,要是行军路上一不心被人捉了去做了俘虏,一不心把事情透露出去,那桥还不得防得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日的行军无话。

托尼他们是故意挑的没人的树林、山路走的,一路上并没有跟敌人交火。

但是其他的各支部队就不同了法国人,从东向西,漫长的行军路上就没睡成安稳觉。一会儿一个冲锋号响起,一支连队就像是鬼影一样的冲了过来,呼号着乱放一阵枪,军士兵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端起步枪的时候,人家早就又跑得没影儿了。

再过一会儿,呜呜呜的又是冲锋号,再看看,哪里有一个人影儿?

更有甚至,没有冲锋号,连马蹄都用烂布条给包裹住了,暗中潜伏到了法军营地旁,一声呼号就挥舞着马刀、马枪、转轮枪的冲了进来,七七八八的砍一阵子,又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骑兵旅的战术,以连为单位,轮番休息,轮番骚扰。这样一来,骑兵旅每次只有一个连队不休息,可是换来的,是法军整个营地的混乱。一晚上下来,不仅数千将士没休息好,还白白损失了两三百人的部队,这让加斯东德十分恼火,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他不是没有尝试着追击过,可是敌人就随便打两枪就立马跑了好不容易逮住一股骚扰部队,可是一看,就抓住人家不到一个连队七八十号的士兵,可是自己是动用了半个团将近一千名龙骑兵来围追的……

第二天上午,托马斯看着手中的怀表,心中说着:“还有半个时咯托尼啊托尼希望你没说大话啊”

“告诉一团的各连,再过二十五分钟,动攻击记住,这次要玩个狠的”托马斯对他带领的一团的团长说道。

“是”

而不远处的奥布河畔,托尼也隐藏在树林中,用望远镜看着那边的石桥,他们的马,都被栓在了一百多码外的丛林中,派了一个班的士兵看着。

“糟糕”托尼看着镜头中的景象,拍了一下大腿“这可怎么办?”

原来,法军看守桥头的部队,远比托尼想想的多得多,据他估计,应该有四百到五百人看守,另外,桥上还源源不断的在通过着大股的部队。

“这可怎么办都在中校那夸下海口了而且还把伯爵大人的课程搬了出来,要是搞砸了,不说后面的战斗怎么办伯爵那的面子也挂不住”托尼的脸上急得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原本托尼的计划是,让自己连队的人换上法军的衣服,假装法军走到桥边,然后趁机放置炸弹的炸弹一响,再趁着敌人大乱的机会跑出来。现在看来,这根本行不通,就算能混过去,自己肯定也是出不来了

“还有十五分钟中校那边应该要做动作了吧”托尼焦急的看着怀表,没有通讯工具,根本联系不到托马斯,这下惨了。

心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纠结,托尼想起了前不久阵亡沙场的同学彼得,咬咬牙,对自己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注意了,等下可能有一场恶战换上法军衣服。”接着他肃穆的说:“我想,我们是没有命回来了,兄弟们,斯特拉斯堡的烈士陵园再见”

“连长”那名之前跟托尼打趣的士兵嚯得站起来:“我保证服从命令咱们骑兵旅的人,绝对不能让步兵兄弟们看笑话为了铁十字和橡树叶下的马刀”

“为了马刀”周围响起附和声。

“好”托尼看看表,搂了搂身边的士兵们,有些哽咽的说道:“这场战斗结束后,兄弟们,只能陵园再见了”

十分钟后,前方开始枪声大作,想必是托马斯那边开始动弹了

“兄弟们走”托尼大喊一声,“不对等等”

“连长,怎么了?”

“哈哈有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一八二 石桥

一八二石桥

“托尼这个臭子搞什么名堂呢”托马斯怒气冲冲的又是一刀把一个胆敢冲过来的法军士兵的肩膀给卸了下来,终于腾出时间来看了一眼怀表:“还有五分钟了娘的五分钟再搞不定”

托马斯这个开始为自己过分信任托尼而感到焦虑了。

“连长这是要干什么去?”一个士兵看着摸到了河边的托尼-克罗斯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回答他的军士没好气的说着,话说回来,石桥明明在北面一百多码的地方,托尼跑到这个地方来干嘛?不会是急糊涂了,忘了任务是干什么的了吧?

不一会儿,就有看到托尼惊无险地跑到了河面,“咦?会不会是连长要假扮尸体?”一个托尼连里的少尉挠着后脑勺嘀咕了两声。

“排长?什么意思啊?”那个话多的士兵盯着少尉的脸,傻乎乎的问着。

“你们想想,连长故意在死人堆里打了几个滚,又用匕把衣服撕得稀巴烂,又摸了好多泥巴在身上,不是假扮尸体是干什么去了?”那个少尉目不转睛的看着河边,嘴里为周围的士兵们解说着。

没错托尼就是这么打算的上游估计是也已经开打了,河流中不时的飘过一具具尸体,托尼就是要假装是阵亡的法军士兵,然后游到桥边

开玩笑,什么都学的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也是有游泳课程的

不远处的托尼用绳子把炸药包绑在胸前打了个活结,长吸了几口气,又把破破烂烂的法军军装的一边袖子脱了下来,半件衣服就遮在了放在胸口上的炸药上面,然后仰面朝天,一爬一爬的进入了奥布河。

托尼感觉仰泳的度太慢,狠了狠心,朝河流的中间游去,没办法了,只有在水流急的地方才能更快的流到石桥那。

随着哗哗的水声,托尼沿着河水拐了一个弯,很快石桥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托尼紧张的看着跑来跑去的法军士兵和那乌黑冰冷的巨炮炮口,心里祈祷着:“仁慈的主啊,愿你的旨意行使在地上,如同在你的天国一样,保佑我吧万能的主”

这个时候,如果有的法军士兵鬼使神差的盯着河面,一定会现有一具光脚的“尸体”,胸口鼓鼓囊囊的,而且在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只能再给你五分钟时间了”远处的托马斯咒骂了一句,此时一个不开眼的法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法国剑冲了过来。托马斯狠狠的拉起马头来,站立在马镫上,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绷紧的手腕上,就在马蹄落下的时候,托马斯的马刀狠狠的砍了下去,全身的重量以及马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手腕上,噗嗤嘎嘣令人作呕的金属切割脂肪以及战刀砍到骨头的声音响起,再看看那个法军士兵,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托马斯抬起自己手中的马刀,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嚯卷刃了?好骨头”托马斯下定了决心,不管托尼等下是搞定还是搞不定,五分钟之后就必须撤退了

此时的托尼,已经到了桥下了,谁也没有注意到石桥下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大爷的”托尼咒骂了一声,看来他已经把斯巴达骂人的精华给学会了,“这可怎么办?”托尼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桥墩,在这么潮湿的环境下,上面长满了青苔,炸药包往上一放,都会自己滑下来,好几次炸药包都差点掉进河水中去。

托尼紧张的看着石桥,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流水钻入了他的裤子里,加上脚底板踩着光滑柔软的淤泥根本站不太稳,说不出来的难受。

“砌块啊”托尼大喜之下拍了水面一把,巨大的水花溅了起来,他又赶紧用衣服包紧了炸药包。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匕,仔细的在桥墩上搞起破坏来——没错这种砌块桥,就是用些石灰、粘土混合起来粘结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把匕塞入砌缝中,用不了多久就能撬开它撬下一块砖之后,炸药包就有地方放了,而且桥墩本身的强度也就被减弱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托尼甚至都没有时间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桥洞中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撬动砌缝的声音以及身边淙淙的流水声。

终于,那块该死的大青石被托尼撬动了噗通一声,那块青石掉入水中,托尼迅捷的把炸药包塞入石洞中,从几张油毡中掏出燧石来,噌噌的几下打着了,点燃了火绳,一会儿,火绳上就响起了嘶嘶嘶的响声。

托尼立刻拼了命的往下游游去,他可不想在炸桥的同时让自己得到“特殊晋升”。

借助急促的水流,托尼很快就游远了,这时终于有法军士兵现了这句诡异的尸体,喊了几声,托尼哪里还有工夫回答他们,一下子钻到水中,就谁也看不见他了

“还有一分钟”托马斯紧张的看着怀表,马上就要下撤退命令了。

就在托马斯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开玩笑,十几磅的炸药塞到一个桥墩中,那桥墩又不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一瞬间就被彻底炸塌了

凌乱的碎石在硝烟和火焰中处乱飞,仔细看看,中间还夹杂着不少天蓝色衣服的人形物体,还有很多应该是断肢之类的器官吧,都在一声轰鸣中满天空的飞舞着。砸下的碎石又不知道砸死了多少无辜的法军士兵,甚至,还有几门法军引以为傲的巨炮被彻底的砸成了废铁。

“这子行啊”托马斯喜出过望的调拨马头,举起马刀高喊一声:“士兵们撤退”

丛林中,举起了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

“什么人?”其中一名军官拿着转轮枪指着营地中的一堆人说道,在这个不大的营地中,聚集着五六十号衣衫凌乱的人,还有几十匹马,他们身旁都放着马刀、卡宾枪。

就在军官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那名军官。橄榄绿色的军装,黑色带银边的三角帽,沾着几个泥点的长筒马靴,不是下洛林军团的人又是什么人

“士兵们,准备开火”那名军官高喊着,没错,看他们的衣着,应该这附近丛林中的马贼喏,马匹就在他们身边不远的树上拴着呢但是卡宾枪这是下洛林军团骑兵旅的装备军官敢肯定的说,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骑兵兄弟们的鲜血

“等等我们也是下洛林军团的人不要开火”为的一个马贼举起手来高声喊着。

“嘿嘿,什么人都是军团的人?”那名上尉忍不住耻笑了一声,看看他们,再看了看周围的的军团,眼中露着寒光说道:“军团骑兵旅可能穿成你们这样么?”

“唉?”这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但是明显是穿着军团军官制服的人走到前面来,对着那名上尉大笑着说:“默克尔”

没错,那名上尉就是默克尔,他正带着人给后续部队开路呢正巧现了这个营地,于是带着人暗中摸了过去,于是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默克尔使劲儿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托尼你怎么穿成这样了?还有啊,他们这些人是……”

默克尔好歹也跟托尼是两年的同学了,虽然专业不一样,但是下洛林军事学院第一期学员总共就一百七十人,何况两人又是各自专业的学员中的佼佼者认识也是应该的

“唔”托尼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说:“这不是打了五天仗,来不及换衣服呢是托马斯中校让骑兵旅打散了建制,以连为单位轮番骚扰敌人的。”

“你等等。”默克尔一把拉住托尼,细声问着:“打散成连级单位我能理解,可是你原来的士兵们呢?是不是这些山贼俘虏了你,然后你现在不敢说?没事,你跟同学说一声,我替你让他们闭上嘴”

默克尔看托尼还要狡辩,制止了他说:“你不要跟我说这是你的士兵咱们的士兵从新兵训练里过来的,没有这么懒散的”

“行了我跟你说明白,你别打断我”托尼又好笑又好气的说:“我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让我的连队跟着别人走了,然后执行完任务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都是我招募的游侠没问题的”

“你疯了”默克尔扯住兴高采烈的托尼说:“军团的章程你不懂么?越过新兵司令部直接招募新兵的军官,军法处置”

“我说默克尔”托尼皱了皱眉头说:“你在学院里不是也是号称胆子最大的么,还敢在课堂上顶撞教师,这会儿怕什么我知道军团的规矩,我招募他们的时候就说明白了,将来能不能进军团根本不一定”说着托尼得意的笑了笑:“同学,看吧,这就叫个人魅力……”

“你”默克尔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胡扯了,托马斯中校呢我的连队被暂时编入了第七旅,南下支援你们呢维尔迪中校就在后面不远”

一八三 法国人急了

一八三法国人急了

“哎?维尔迪你们走路也太慢了吧”托马斯用脏兮兮的手一把拉住了维尔迪说道。

“你说得倒是轻松啊”维尔迪吹了吹胡子说:“按照作战计划,我们是二十三号到达肖蒙,喏,你自己看看,今天才是二十二号下午好不好”

“切”托马斯撇了撇嘴角:“那你这不是还没到肖蒙么要是换了我们骑兵旅,那度啧啧”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维尔迪笑着说,接着又收起了笑容:“这里应该是栋热了吧,距离肖蒙还有五个时路程,我说的是我们步兵啊,跟你没关系。”

“没错”托马斯一听人家拍了骑兵部队的马屁了,也热情的说着:“马上就到肖蒙了,怎么,现不对劲了吧”

维尔迪看着托马斯一脸得意的笑容,忍不住惊骇的说道:“怎么你们打退了法国人要不怎么可能距离肖蒙这么近还没听到炮声?什么你们不会是丢了肖蒙吧”

“咦?嗯?”托马斯让一惊一乍的维尔迪整的一愣一愣的,旋即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是光荣的骑兵旅,丢掉阵地?”说着他摇摇头说:“不可能啊”说着托马斯把骑兵旅的计划全盘的跟维尔迪说明白了。

“厉害啊那个托尼呢让我瞧瞧”维尔迪被托马斯那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写深深的打动了,当然了,托马斯吹牛的成分被他自动的忽略不计了,但是炸桥那一段,的确是精彩

“报告维尔迪中校下洛林军团上尉,骑兵旅一团一营一连连长托尼-克罗斯向您报到”虎头虎脑的托尼蹿到了维尔迪身前。

“好”维尔迪赞叹了几句之后,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彼得啊”

“是啊。”托马斯也感叹了一声,接着,彼得的同学,托尼-克罗斯和默克尔都闭口不言,瞬时,营地里似乎陷入了沉寂。要说这些军事学院一期毕业的学员,鬼点子多,而且敢打敢冲,更重要的是他们绝对忠诚——因为有牧羊人组织在洗脑……要是能坚持着活下来,将来的成就很可能比现在的几个中校们高。

“算了,不说这些了。”托马斯笑着摆了摆手,打破了营地里可怕的沉寂,笑着说:“你看看,我们打散了建制之后,士兵反而越来越多了本来骑兵旅满编三千四百多人,可是打着打着,好像打成了四千人了吧”

“行了我说托马斯,你也不怕伯爵大人军法处置你”维尔迪笑了笑,喝了口水说:“等着打完了,把他们都扔到新兵司令部那过一遍吧要不你看看他们的散漫劲儿,没法用吧”

“这个我知道,行了,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战斗吧”

如同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一样,整个反击从23号正式打响,骑兵旅、第七旅全部,以及六旅和三旅的炮兵部队,投入了上马恩省的战斗;而在南线,那里才是礼拜攻势的真正的主战场

满编的第四旅,率先在第戎北面不远的伊镇打响了战斗,并控制住了伊镇,那可是从勃艮第进入上马恩省的重要关口,只要控制住了伊镇,那么在上马恩省的战斗结束后,骑兵旅就可以以最快度通过这里,投入到后续的攻打第戎的战斗中。

后续的补充完兵力的第六旅,也已经向南开拔了,他们将在礼拜攻势开始的第三天开始,投入到攻打第戎的战斗中去。

远方的巴黎。

“你说什么”路易十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信使,信使刚才跟他说:“下洛林军团攻入了勃艮第公国正在向第戎推进”

“我的国王陛下”信使让路易十二的眼神吓住了,腿上一软跪倒在地,趴在那里说:“的确是,而且就在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攻打伊镇了贝特朗将军害怕信鸽在穿越上马恩的时候被敌人射杀,所以派了我带着四五匹马昼夜赶到巴黎的而且贝特朗将军说过,二十六号的时候,伊镇肯定就被攻破了”

“你”路易十二急得额头上起来了一片青筋,今天是二十七号啊按照这个度,下洛林军团应该推进到了第戎附近了吧

“加斯东德那个老混蛋在上马恩干什么还没打下肖蒙来”路易十二撕碎了手里的信件,一遍遍的在美轮美奂的宫殿里踱步,燥热的暑气顺带着让他的心里感到无比的烦躁。

“快”路易十二喊了声:“去把雅克-德-特里维尔斯元帅给我找来”

关于法国人的元帅,也就是所谓的法国元帅(maréc法国的一种军事头衔,由腓力二世为艾伯里克-克列芒所设。在随后的几个世纪,法国元帅成为了国王的重要军事长官,由6军统帅(é领导。1624年红衣主教黎胥留撤销了6军统帅的称号,法国元帅就成为了6军的最高统帅。(ps:,并没有设定6军统帅这个军衔,暂定为法军最高军衔就是元帅,特此说明。)

相比于他的有着多达十几个元帅的祖先们来说,路易十二手下的元帅们就少得多了,终其一生,拢共就任命了四个元帅:雅克-德-特里维尔斯侯爵,查理二世-奥布瓦兹-德-休蒙勋爵,奥德-德-富瓦,罗贝尔-斯图亚特-欧比尼。

可是现在只是15o8年,除了1499年晋升的雅克和15o6年晋升的奥布瓦兹之外,就没有别的元帅了。此时的富瓦子爵还在伦巴第地区驻守,他是1511年晋升元帅的,至于罗贝尔伯爵,他现在也只是将军,他是在1514年晋升的。

现在奥布瓦兹又在法西边境上盯着西班牙人的动静,所以,路易十二当然要把还在巴黎的雅克视为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了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随着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入宫殿中,六十岁的雅克元帅走进了路易十二的宫殿,但是他并没有跪下个法兰西王国只有这位白苍苍的老元帅才有这个资格。

“哦雅克元帅您可算是到了”路易十二亲切的搀扶着这个老元帅。

“国王陛下”雅克精神矍铄的笑了笑,推开了路易十二的手,认真的说着:“我还年轻,唔我最少还能为王国征战十年”雅克是随口说出的十年这个单词,可是历史上,他本人正是1518年去世的……

“我知道”路易十二笑着:“雅克元帅,我敢肯定,就算是军中那些二十几岁的伙子都不一定是您的对手是吧,我的侯爵大人”

路易十二也没有多少时间来跟雅克闲扯,当机立断的进入了正题,把勃艮第的危机跟雅克说了,路易十二越说,雅克头上那些干瘪的皮肤就越紧密的皱到了一起,“加斯东德这个子的判断的确没错。”雅克肯定的说着:“经过了凡尔登战役后,下洛林应该没有多少兵力了,但是谁想到他们征兵的能力这么强度这么快”

“是的”路易十二也是焦急的说着:“是啊,那个该死的中欧搅屎棍是可以攻击到我们的第戎的第戎对于王国的重要性,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可是我们却根本无法直接去攻打他的斯特拉斯堡啊”

路易十二的这句话说的很对,斯巴达本来就是光脚的,哪里怕他这个穿鞋的而且局势经过这些年的展,早就与以前不同了,现在上马恩就攥在斯巴达手里,随时都能威胁到第戎,可是法国呢,压根没有能力威胁到他们的重要地方,就算原本能威胁一下米尔库——那座全欧洲都眼红的兵工厂的所在地,可是现在洛林公国的上马恩成了斯巴达地盘,再想控制米尔库,那就是做梦了

“当年啊,陛下,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话多,我们在欧努瓦就应该多出点兵,早点消灭了他们也没现在这么多头疼事了。”雅克揉了揉胀的太阳穴说道。

“是啊雅克元帅,我现在也后悔当年没有听您的建议啊可是现在……”

“嘿嘿,陛下。”雅克却打断了路易十二的话,站了起来,看着殿门说:“交给我吧,我去看看下洛林的这帮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嗯?雅克元帅您亲自出征?不合适吧您只要给个建议,我给前在第戎的贝特朗说下就是了”路易十二连忙摆摆手说道,开玩笑,这可是在查理八世和自己的军队中都服役过的老元帅了可以说,是法军中资格最老的人没有之一这就是法军的旗帜,要是雅克有什么闪失,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不不不”雅克似乎是在向路易十二证明似地,把指节捏的嘎巴嘎巴作响,认真的对着路易十二说道:“一个军官,必须在战场上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不相信窝在距离战场一百英里的地方,他可以正确的判断战争的走向”

“好吧”路易十二看执拗不过雅克,只能同意了,“您需要多少部队?”

“一个龙骑兵团,我们是援军,多了的话,步兵和胸甲骑兵的度又太慢,我尽量赶过去。”雅克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不过他的脑海中闪过曾经过的下洛林军团战史,扭头补充了一句:“国王陛下,但是我只能说,如果当我到达的时候,第戎没丢的话,我可以守住,要是……”说着雅克的语音沉重了起来。

“我知道”路易十二紧紧的握住了雅克的手说:“唉,可惜贝特朗太谨慎了,这么紧急的事情居然还派信使来要是信鸽的话……”

一八四 阴谋

一八四阴谋

五天,法国的国王常备军精锐的龙骑兵部队,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就从巴黎赶到了第戎。

可惜的是,雅克根本就不知道,此时的第戎,已经被下洛林军团控制住了,而第戎地区法军统帅贝特朗将军也战死沙场……

当雅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残破的第戎城头上飘扬的铁十字和橡树叶军旗。雅克放走了一只前往巴黎的信鸽:“停止攻打上马恩,攻击第戎。”

当路易十二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下洛林军团的礼拜攻势早就已经完成了,而且第六旅也已经到达了第戎,此时第戎的下洛林守军多大六千多人,仅凭雅克的一个龙骑兵团的两千人,就算他们再精锐,对下洛林守军来说也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伯爵大人,约维蒂奇中校正式占领了第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可以继续了吧”乔文科把手中的信件交给斯巴达说道。

没错,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因为战争归根到底只是一种手段,它和外交一样,是为了达到某种政治目的。而下洛林的唯一政治目的,就是接触法军对下洛林本土的威胁。

“可以了”斯巴达兴奋的搓了搓手,高兴的说:“嘿嘿,乔文科,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狠?”乔文科摇了摇头,“第一次洛林战争的时候,马尔库夫跟菲利普联合进犯下洛林的时候,他们不是也没说自己狠么所以,伯爵大人,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这点我明白”斯巴达坐在斯特拉斯堡下洛林军团总部参谋部里,点上一支雪茄,吐了一口烟圈:“也该叫瓦拉大叔活动活动了吧”

不一会儿,瓦拉敲了敲门,走进了参谋部,他一张嘴就是抱怨:“斯巴达,你又要怎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呢?”

“我说瓦拉大叔,你好歹也是下洛林外交处的处长呢”斯巴达招呼着瓦拉坐下,意味深长的说着:“再说了,您也很快就是局长了吧,我都决定将外交处、财政处、工业处、农业处同时晋级成局呢你的薪水也要跟着涨了哦~”

“你别~”瓦拉叹了一口气,“我看你小子就是打算忙死我,算了,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军团最近的战斗您都知道吧?”斯巴达没有直接回答瓦拉的问题。

“哦,叫我来就是问这个啊当然知道了”瓦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卢森堡战役、凡尔登绞肉机、上马恩战役、第戎战役,我当然都知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斯巴达,不容易啊,军团居然真就把第戎攻占了啊”

“那是,不谁指挥的~”斯巴达无耻的笑着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的意思啊,将来外交局可能要在巴黎也设置一个办事处了,就看这次你们的外交行动怎么样了”

“什么什么就这次行动了?什么行动?”瓦拉虽然平时邋邋遢遢的,可是有事的时候,还是挺认真负责的,比如前一次联络普鲁士进犯德国,就是他们当时的外交处搞的。

“是这样,我相信路易十二在得知他们丢掉了第戎之后,一定会急了的,所以,外交处这次的任务,就是通过谈判,迫使法军停止进攻下洛林。”

“好了,我知道了。”瓦拉皱了皱眉头,指节有节奏的敲打着橡木左翼的扶手,接着说道:“筹码呢?你不会是让我们去即兴发挥吧”

“当然不是”斯巴达又假作伟人的挥了挥大手说道:“当然有筹码哪能让外交人员空着手去巴黎呢这样,我们可以让出第戎来,甚至可以把上马恩省的摩泽尔河以西的土地也都交给法国。”

“嗯?代价有点大了吧”瓦拉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什么时候,斯巴达吃人还开始吐骨头了?按照以往,下洛林从来没有把占领的土地再还给敌人过的先例,更不用说把攻占的洛林公国的上马恩省也割让出去一半了瓦拉也闹不准斯巴达在想什么。

“嘿嘿,我们要来个狠的。”斯巴达冷冷的笑了声:“我们要把洛林公国从地图上抹了去”

瓦拉一听,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看着参谋部墙上的那张巨幅地图,当年庞大的洛林公国已经被严重的蚕食了,几次战争,马尔库夫大公的领地不断的缩小,只剩下了当年三分之一了

没错,如果按照斯巴达前生的那个世界里的法国地图来说,洛林公国原本的领土包括法国的香槟-阿登大区、洛林大区,还有卢森堡。可是现在,洛林大区已经完全是斯巴达的领地了,而且还得到了教皇的承认,另外卢森堡地区也丢掉了,至于香槟-阿登大区,上马恩省也没了。就说说,现在的洛林公国,紧紧掌握着马恩省、阿登、奥布三个省了。

瓦拉看着地图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看着斯巴达:“斯巴达,有点狠了吧再说了,法国人会这么做么?”

“当然会了”乔文科没等斯巴达说话就站了出来,开玩笑,这可是参谋部精心制定的计划啊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在内了。

“。”瓦拉可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路易十二也不是白痴。

“首先,如果他不答应,下洛林军团将会死守第戎,而且我们不介意将第二次第戎战役变成又一个凡尔登绞肉机其次,路易十二对于土地的贪婪谁都知道,连远在亚平宁的意大利土地他都要插手,何况是近在眼前的洛林公国?”乔文科细致的分析着。

“不”瓦拉粗暴的打断了乔文科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乔文科说:“那么我问你,如果他们既要攻打下洛林,又要攻打第戎呢?”接着瓦拉盯着斯巴达说:“斯巴达,有件事情你需要注意啊法国不是下洛林,他们的士兵比我们多太多太多了光在意大利战争中,他们就可以一次性的投入两万五千人的部队,这就是整个下洛林军团的人数了”

瓦拉看着皱眉的斯巴达,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上马恩省至少还有一万多的法军部队吧?我相信,法国人有能力再调集一万人过来,可是我们呢?”瓦拉摇了摇头:“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斯巴达点了点头,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瓦拉大吃一惊:“但是你信不信,只要我们能坚守上马恩和第戎两到三个礼拜,他们就会急了”

是,瓦拉说的的确是不错,法军的人数比下洛林多太多,可是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瓦拉分析的是不错,可是他漏了一点,那就是人的心理而且是战争中的心理,而这正是下洛林军团参谋部所擅长的

如果说,法国不能在两周之内克复第戎,那么路易十二一定会认为自己的脸面全部丢光了此时,任何条件他都会当做救命稻草只要能挽回第戎

而且斯巴达有理由相信,路易十二对于土地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一旦下洛林抛出的这个救命稻草一般的条件是对法国有利的,路易十二一定会扑上去的

另外,瓜分了洛林公国,对下洛林来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法国势必会把多余的兵力全部投入到新的战争中,而且只要下洛林“不小心”遗失了一批军火,相信洛林公**队的战斗力也会上一层楼,那时候法军的推进肯定就简单了。

这个时候,如果法军不能攻占洛林公国那是最好了,当然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那么如果他们攻占了洛林公国,法军也会损失相当多的兵力,此时,路易十二再想进攻下洛林,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钱了——因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下洛林军团很可能就回复到原有的满编的人数了

“好吧我尽力而为”瓦拉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听听斯巴达说得似乎也在理,再说了,现在他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远在巴黎,似乎是为了印证斯巴达所说不虚一样,路易十二感觉自己的胸腔中已经充满了怒火,燃烧的火焰似乎也将他的脸烧成了大红色,八月初的暑气逼得他脸上不停的冒着汗水,路易十二扯着自己的大红色披风,恼怒的说着:“告诉加斯东德,让停留在上马恩的部队全部调集到第戎附近听从雅克元帅的调遣”

而在第戎附近,雅克忧虑的望着西北面的天空,大片的乌云压了过来,天际上浮现出一种淡紫色,沉闷的雷声不停在厚重的云层中爆响,就像是战场上骇人的炮弹一样。

“夏天的暴雨啊”雅克看了看天空,低头沉思着,对于路易十二的脾气,他再熟悉不过了,如果短时间内自己无法拿下第戎,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所以雅克才会建议将上马恩的部队全部调集到第戎附近来。

“可是,国王陛下的耐心,将会是多久呢?”

一八五 第戎吃紧

一八五第戎吃紧

当上马恩省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之后,维尔迪也收到了第七旅开拔到第戎的命令。

第戎的战事吃紧,因为当地只有约维蒂奇的第四旅和范佩西的第六旅在,这些原本抵抗第戎公国的五千多人还游刃有余,但是当加斯东德率领攻打上马恩的剩余的七千多法军南下的时候,他们的压力就陡然增加了,更何况,那里还有雅克率领的一个两千人的龙骑兵团。

当维尔迪他们到了之后,第戎附近的法军和下洛林军队的兵力就分别达到了一万四千人和九千多人。

法国巴黎,卢浮宫,路易十二的国王宝座旁边,除了法兰西王国的官员,还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老人。

没错,就是瓦拉,别看瓦拉平时在下洛林邋邋遢遢的,可是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这种正经场合,一脸的严肃,十分有斯巴达前生见过的那些外交家的派头了。这次瓦拉知道事情紧急,亲自出马到达了巴黎。

路易十二轻蔑的看着瓦拉,从鼻孔里喷出几个字:“你说的,王国不可能答应你们。”

瓦拉知道路易十二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下洛林的条件,这场谈判,少说也得好几个礼拜呢,要是路易十二真就一口气答应了,瓦拉反而要怀疑他的智商了,所以说,瓦拉十分老道的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您可以继续您的试探性攻击”说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混蛋这不是试探性攻击这是王国的毁灭性攻击”路易十二没想到瓦拉会这样回答他,愤怒的国王怒吼着:“来人撕裂了他”

“等等”一个洪亮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止住了刚要走出去的卫兵们。

路易十二脑门上露着一条条因为愤怒而涨起来的血管,那些细小的血管像是一条条青色的蛇一样的趴在他的额头上。面容恐怖的路易十二看着说话的人,是罗贝尔将军。“罗贝尔你在说什么下洛林在挑战王国的尊严”

“尊敬的国王陛下,不能着急。”罗贝尔走上前来对路易十二说,如果路易十二有预测未来的超能力,他就会知道罗贝尔是他亲自册封的最后一任元帅,当然了他没有这种能力,但是他依然将罗贝尔视为重要的大臣之一。

其实在雅克走的时候,就特意嘱咐过罗贝尔。因为雅克甚至自己的国王十分容易陷入暴怒,而且下洛林也一定会派人来谈判,可想而知,他们的措辞一定不会卑躬屈膝,所以,路易十二一定会暴怒的叫嚷着要杀死这个杀死那个。

所以雅克才特意告诉罗贝尔:“如果国王陛下着急了,你一定要劝住他。”

除了雅克元帅的嘱托,罗贝尔也深知如果这个时候杀死下洛林的官员,那么王国跟下洛林一定会不死不休的,何况这个人是瓦拉情报上说得很明确:瓦拉对于斯巴达很重要。罗贝尔还知道,这次要想解决跟下洛林的争端,最少要两到三个礼拜的时间,根本急不得。出身军旅的他很清楚下洛林军队的战斗力,国王陛下速战速决的意图根本无法实现。

“国王陛下,雅克元帅跟我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太着急了。”罗贝尔知道自己在国王面前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来阻止国王的行动,所以他也只好无奈的把雅克元帅给搬了出来个王国也就只要老元帅能做到这点了。

“嗯?”路易十二听到雅克的名字,好不容易的坐了下来,一只手撑在王座的扶手上拄着额头使劲的揉捏着,烦躁的说着:“那么雅克元帅的意思是?”

“雅克元帅认为,与下洛林临时不能撕破脸皮,在下一步的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在军事上尽可能的击败下洛林军队,才能做接下来的打算,如果我们的军队能够重新征服第戎,那么也无需跟下洛林谈判了,那个瓦拉,无非就是一粒子弹的事情就解决了。但是,如果我们的军队受挫的话,就要考虑下洛林的条件了……”

当罗贝尔把话说完的时候,路易十二也早就平静了下来,无奈的叹着气说道:“嗯,立刻通知雅克元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第戎占领第戎”

罗贝尔看着在国王宝座上挥舞着拳头的路易十二,心里松了一口气,抚了抚左胸退了出去。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份了,下洛林跟法国围绕第戎的战斗,除去礼拜攻势之外,已经持续了一个礼拜了幸的是,已经变得有些脆弱的下洛林没有再经历一次凡尔登绞肉机一样的战役。第四、第七两个步兵旅,以及第六旅的旅部和一团死守着第戎,第六旅的二团以及默克尔的第一旅的一团二营驻守着交通要道伊镇。

因为下洛林军团在占领第戎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修筑了大量工事,外加第一、二、三这三个步兵旅的所有炮兵也都被集中在了第戎,所以他们还算是轻松的压制住了法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司令员。”维尔迪在指挥所里对约维蒂奇说道。没错,参谋部担心在第戎的军团各部因为各自为战,导致无法最大程度的发挥战斗力,所以任命了约维蒂奇为南线司令,统一指挥在第戎的各部。

“我看那个雅克元帅也不怎么样嘛”维尔迪笑着说道。

打了这么久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碰上了硬钉子,因为法军的最高指挥官是路易十二的第一个陆军元帅雅克,不过就目前看来,法军在下洛林这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去。所以,军团中不免有人就生出了一些轻敌的思想。

“不是的,维尔迪。”约维蒂奇摇了摇头,在地图上又画了一笔——那是被击退的法军又一次的集结的地方,“雅克这些天来并没有拼尽全力的攻打第戎,你没看出来么?他的全部精力,都先放在了重新整合那五千名原本溃败第戎守军”约维蒂奇放下了手中的笔,肯定的说着:“伙计们,相信我,很快我们将会有一场硬仗了”

约维蒂奇得出刚才的结论的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只看纸面上,在第戎附近的法国人应该有一万四千人之多,可是法军的冲锋只是一个连队一个连队的,一次最多两个连队四百人。而且都是乌七八糟的打上几枪就迅速的脱离了战线。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8月10日,就在约维蒂奇预料的战争的暴风雨还没到来之前,第戎附近就下起了一场如同瓢泼一样的大雨。硕大的雨滴从天空之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砸到脸上甚至有些疼痛。

夏日的雷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当下午的时候,大雨停了,原本干燥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而在第戎的城头上,约维蒂奇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的天蓝色士兵

“火炮快准备第七旅抓紧时间”约维蒂奇像是被火烧到屁股的猫一样疯狂的对身边的通讯员说道,老天,乌秧乌秧的法军士兵,从第戎这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边,全力向南面城墙冲了过来

约维蒂奇估计,这起码要有八千人甚至一万人才能有这种攻势

十几分钟后,士兵们终于从库房里搬出一枚枚干燥的炮弹迅速的塞到了炮膛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城墙上原本放着的炮弹全部淋湿了,火绳根本点不燃,所以只能从远处的库房中取干燥的炮弹。

不一会儿,炮弹落入到以五个连队为一个波次冲锋的法军冲锋队形中,可是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下来,雅克早就摸清楚了下洛林军队的炮弹是怎样爆炸的,所以,即便是五个连队为一个波次,他们排出的阵型也不是集群冲锋,而且散兵线

仓促射出的炮弹根本没有能力对法军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越来越近了那片蓝色的潮水离第戎的城墙越来越近了约维蒂奇甚至感到,如果这巨大的浪潮一旦拍打到第戎的城墙上,用不了多久,这段城墙就会被冲垮了

远处的雅克,望着冲锋中的士兵们笑了笑,把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卫兵,轻蔑的笑了笑:“下洛林军团啊是挺能打的,可是他们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几场胜仗就认为自己不得了了呢”

一旁的卫兵们也都哈哈的笑着。

“步枪自由射击”中尉和少尉们把接到的命令传递给手下的军士们和士兵们。顿时城墙上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阵阵枪声,像是炒豆子一样,密集的子弹飞快的冲城墙下面冲了过去。

“中校”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到了维尔迪的身边紧张的说着:“不好了北面的城墙上有敌人冲上来了”

“你说什么”维尔迪怒吼了一声,开玩笑呢但那名士兵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北面城墙上还钻上来了敌人没有时间通知约维蒂奇,维尔迪高喊了声:“七旅警卫营跟我来”说着掏出腰上的转轮枪就冲了出去。

军团的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南面的城墙上,这么大的第戎城,根本没想到敌人会从北面突破过来从一面佯攻,再从另一面突破,这是下洛林军团一贯使用的伎俩啊维尔迪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的想着。

可是人家法军,南面那根本就不是佯攻,北面也是真的突破这就是兵力多的好处

一八六 伊镇

一八六伊镇

维尔迪身为一个旅长,却带着一个警卫营亲自冲入到了战斗的第一线。

白刃战,是战场上最为残酷的白刃战,刹那间,第戎的北面城墙上似乎又回到了冷兵器时代。

冷兵器作战与热兵器作战不同,冷兵器时代最常用的战术就是“围”,也就是从三面围住敌人,而空出一面让敌人有路可逃。其目的是为了打击敌人的斗志,因为一旦四面全围了,就会让被围的敌人下了必死的决心作困兽斗,事实证明这样的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如果只围三面而给敌人留下一条活路的话,被围的士兵往往就会因为有路可逃而无心恋战。一旦被围的军队全军溃退,还可以一路衔尾追击,最终以最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但是热兵器时代就不一样了,就算你把人家围住了,只要人家有粮食,有弹药,你一样无可奈何。还有白刃战,刀光剑影、枪来刀往的看起来很爽快,其实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跟你玩这个双方死伤都很大的鬼东西?你要是挺着刺刀开始冲锋,保证一片子弹就像割谷子一样的把你都放倒了。

可是现在的情形是,法军趁下洛林军团不注意,已经等到北面城墙上面来了,而且在这么狭的空间内,准备又不及时,反击又这么仓促,维尔迪这是迫不得已才带着警卫营跟敌人拼刺刀的

维尔迪的第七旅警卫营的三百多个人,加上城头上赶来的守军大约一百人,对着已经登上城墙的法军冲了过去。

阵地上,噗嗤噗嗤的利器穿入柔嫩的肌肤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几个下洛林军团一手拿着指挥刀,一手拿着转轮枪,刀看不出来用得多好,可是那转轮枪因为子弹都是提前装好了的,眨眼功夫六子弹就像是泼水一样的撒了出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声的惨叫,因为距离近,有的子弹穿过了一个人的身体,又打着滚的钻入了身后的法军士兵的身体。

这种情况下,仅仅看人数的对比是没有用的,比如说现在,下洛林军团有四百多人,可是法军只有一百多人,但是却是法军占了上风

原因很简单,城墙上原本就最多可以允许七八个人并行,现在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比之斯巴达前生见过的春运也不遑多让,一次充其量就是十几个人在那厮杀。

猛然间,下洛林军中有人高喝了一声:“让开让开”

可是现在这么激烈的战斗,谁有工夫理会这个平时听起来的话还有些如同炸雷一样的声音?

那个高喊让开的下洛林士兵见状,想也不想的就把头一低,像是一只疯了的蛮牛一样的把前面的几个士兵撞倒了。

“混蛋你在干什么”维尔迪恼怒的喊着,这不是胡闹么?维尔迪仔细看了看,是警卫营的一个少尉排长,“混蛋谁把他提拔成排长的”维尔迪暴怒的喊着,可是一切都阻挡不住那个疯了似地的少尉。

“那是什么?”维尔迪的一个卫兵指着那个排长说道,维尔迪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名少尉的身上在冒着白烟?

“是炮弹的火绳”终于有人明白了过来

“赶紧让开”

陡然间,原本捉对厮杀的战线上让开了一道口子法军正要冲进去呢却看见一个下洛林士兵冲了出来

“拦住他”就在那名少尉离着法军还有几码的距离的时候,法军中终于也有人明白了过来,高声喊叫着,有的人还慌慌张张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现在哪里有时间让你往枪膛里塞上子弹?

“噗嗤”一名法军士兵眼疾手快的将步枪上的刺刀一下子刺入了那名少尉的肚子中,却看到一张脸上的狰狞的笑容

“啊”那名法军士兵被下洛林军团硬生生的用**顶了回去,一下子淹没在了法军的中央

“为了下洛林”法军阵中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声音,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满天的血雨腥风,从空中不停的掉落下零零散散的碎肉和衣服的碎片。

“为了下洛林向那名少尉一样的冲锋”维尔迪见机高声喊着。下洛林的士兵是被己方牺牲的少尉所感染,英勇的冲了上去;而法军却是被敌人的少尉所吓破了胆,生怕下洛林所有人都像是刚才那人一样,是些疯子,所以有的人往前走,有的人往后跑,顿时乱作一团。

白刃战之后,维尔迪在刚才那名少尉抱着炸弹爆炸的地方,那里还是一片漆黑,随地可见的炮弹碎片和零碎的器官满地都是,地上的血污,有的是法国人的,有的,却是那名壮烈的少尉的。

维尔迪停下了脚步,蹲了下去,捡起了一枚烧掉了一半的肩章,上面的一颗尉星还在闪烁,“可惜了”维尔迪叹了一口气,刚要站起来离开,却看见一个破烂的袖管上一点金色,走了过去,翻开那个袖管,铁十字和橡树叶军团的标志依然是那么的鲜艳,上面写着:“第七步兵旅,警卫营。”

维尔迪把臂章紧紧的攥在手中,他头一次在战场上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中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从此之后,下洛林军团第七步兵旅就再也没有警卫营了,只有七旅独立营,他们的臂章上都写着:“第七步兵旅,冲锋营。”上面还有一枚火绳尚在燃烧着的炮弹,就像是那名少尉一样。

跟北面城墙上的白刃战结果差不多,南面的法军也被有惊无险的打了回去。

“终于打退了他们”维尔迪在指挥所中抹了一把大汗,狰狞的笑着:“雅克也不过如此么”

“损失清点出来了么?”约维蒂奇咬着牙问道,具体的数字他不知道是多少,但是他可以肯定,这场战役很可能向着凡尔登绞肉机的情况演变

“总共阵亡四百人以上,具体数字无法统计,因为有的尸体已经无法辨认了……”作训参谋有些沉痛的说着。

“嘿嘿真以为这样就战胜了王国的国土常备军了?”远方的雅克元帅得意的笑着,“要是你们现在就开始在指挥所里庆祝的话,啧啧,太早了啊”

“元帅大人,原来的话,真的不好意思……但是现在,我加斯东德是服了”加斯东德兴奋的跑到雅克的指挥所中,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老远就冲着雅克大喊:“元帅,您看伊镇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土地了”

“龙骑兵团的伙子们干得不错么”雅克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的淡淡的笑容。这一辈子,雅克不知道打了多少胜仗了,年轻的时候,也许会得意,可是随着军旅生涯越来越长,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胜利的消息露出一点笑容了,十年,最少十年是这样了

可是这一次,他却笑了。或许,在他的心中,也就只有下洛林军团才算得上是真正配得上自己的敌人了吧

这次夺占伊镇,也废了雅克不少的心思,先是轮番用一个又一个的连队起冲锋,让下洛林军团搞不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是国土常备军的近卫队步兵呢,还是胸甲骑兵呢,还是龙骑兵呢,还是第戎原本的守军。

轮番的向前骚扰之后,就像是在循环播放一样,很快龙骑兵团就被隐藏在了法军的最后方,这时候,龙骑兵团强大的机动能力就体现出来了,一夜之间他们就从第戎赶到了伊镇,并隐藏了起来。

当然了,第戎方面雅克的打算是佯攻,打下来了就是天大的喜事,打不下来也无所谓,总之为了全局的战略,牺牲几个人也算不得什么。

在第戎方向上的战斗一开始,伊镇的战斗也打响了,法军国土常备军的龙骑兵团的骑马步兵们,骑兵作战是一把好手,6上作战也是他们的老本行,在人数占绝对优势,况且以有备攻不备,伊镇很快就易手了。

“报告默克尔上尉在第戎的城门前面”一名军士慌慌张张的冲进了指挥所。

“你说什么?默克尔?他不是应该在伊镇么”约维蒂奇一听,恼怒的把手中的笔狠狠的拍到桌子上,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伊镇已经丢了

“司令官。”默克尔在约维蒂奇面前把嘴唇咬得青,一脸羞愧的看着约维蒂奇,“六旅的二团长阵亡了。”

“伊镇呢”约维蒂奇心中还保留着一丝的侥幸。

“丢……丢了……”默克尔的话,让约维蒂奇感到像是晴天霹雳一样。

热兵器时代跟冷兵器时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后勤补给。热兵器时代的作战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后勤补给。冷兵器时代打仗手里只要一把刀、一把长枪就可以了,就算是坏了、断了拿上一把锄头、一根削尖了的木棍凑合着也能用,但是热兵器时代如果没有弹药,那几乎就只有拿命去跟子弹拼了。所以现在打仗讲究的是什么?是分割包围、切断敌人的后勤补给。一旦敌人四面被围而又无法突围的话。那后果基本上就是等着弹尽粮绝。然后要么牺牲、要么被俘。

而伊镇,就是从第戎通往下洛林的后勤补给线最重要的一个点,约维蒂奇的心头上,顿时一片乌云……

一八七 外交手段

一八七外交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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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元帅,要不要把攻占伊镇的事情跟国王陛下汇报一下?”加斯东德凑到雅克的身边问道。

“嗯?”雅克愣了一下,跟路易十二说?这个还是算了吧。雅克心中所想的是,如果现在攻占的不仅仅是伊镇,而是连第戎都打下来了的话,那就必须跟国王陛下说了。

或许雅克年少的时候很轻狂,可是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了,他都记不得自己经历过多少次战场的瞬息万变了,一个不心、一个不留神,很可能眼看到手的胜利就会丢掉了。想想吧,理查三世是怎么死的?那可只是二十三年前的战争啊英国人他们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丢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丢了一个国家。

“嗯?先等等吧。”雅克脸上没有表情的说着,“加斯东德啊”

“元帅大人。”加斯东德恭谨的低下头,等待着雅克元帅的话,现在加斯东德对雅克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就要把雅克的话当做《圣经》了,战争圣经。

“加斯东德,整个王国,你认为哪几个将领是最优秀的?我是说,年轻的将领里面。”雅克转过身去,趴在地图上仔细的看着,头也不抬的问了句话。

“最优秀的将领?”加斯东德感到有些奇怪,元帅怎么会跟自己谈起这个来了?自己应该没有多少资格谈论这个问题吧,连一个区区的上马恩省都打不下来,看看人家富瓦,偌大个伦巴第地区都占领了,还把威尼斯共和国弄得灰头土脸的。

但是想了想,既然雅克问了,自己怎么不得回答两下,于是加斯东德心翼翼的说着:“雅克元帅,我认为,王国最优秀的将领就是您了。其次是奥布瓦兹元帅……”

“不我说的是年轻将领们,你说我跟奥布瓦兹这两个糟老头子干什么?”雅克的脸上有些不悦的说着。

“呃,抱歉,尊敬的雅克元帅。年轻将领么……”加斯东德的脑海中在盘算着,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就是富瓦子爵和罗贝尔伯爵两位了吧。”

“嘿嘿好眼力”雅克元帅点头说着,趴在地图上的脑袋抬了起来,慢慢的在指挥所里踱步说着:“罗贝尔这子,有个缺点就是做事太谨慎了,嘿嘿,这也是我留着他在国王身边的原因。富瓦么,是个厉害的伙子,伦巴第地区的战事就很能说明问题。”

接着雅克转过头来,盯着加斯东德说道:“你知道他们两个的缺点么?”

“嗯?”

“你大胆的说就是了,这间办公室就我们两个,怎么,你怕我泄密?”雅克调皮的说着。

既然雅克这么说了,加斯东德也就放开了胆子说道:“罗贝尔伯爵的缺点,正如您所言。富瓦子爵么,有时候有些冒进了。”

“没错,那你的缺点呢?”雅克笑着说。

“我?”这下把加斯东德问得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伙子,一个优秀的指挥官,要时时刻刻检视自己的缺点啊,你的缺点,就是比富瓦还冒进了,想想看,上马恩战役,敌人的骚扰,你不管他就是了,让士兵们轮班放哨、轮班休息就是了,可是你每次都因为你的这里。”说着雅克点了点加斯东德的心口说:“太骄傲了啊有时候,要正视敌人才行,要不然,我肯定你早就推进到了肖蒙了”

“元帅大人教训的是”加斯东德羞愧的低下了头。或许,能不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就是自己跟雅克元帅最大的差距吧

“如果你能改掉这个缺点,我觉得你也能晋升元帅哦”雅克丢下一句话就继续看地图去了,“对了,一个礼拜,我们只要一个礼拜就会让第戎的下洛林军团士兵弹尽粮绝,沉住气,那个时候,他们是不会阻挡住我们的进攻的等我们攻下第戎来,再跟陛下说吧”

斯特拉斯堡,下洛林军团总部的参谋部。

斯巴达一脸的铁青,“约维蒂奇是怎么搞的伊镇的重要性他还不知道么乔文科,要想支援第戎,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乔文科听到斯巴达这么问他,艰难的摇了摇头说:“现在我们的领土,只有从上马恩省才可以到达第戎,可是,考虑到那层层的山岭,要去第戎的话,只有轻步兵才能穿过去,火炮的话,不要想了还是。”

“辎重呢?辎重可不可以运过去,粮食和弹药才是第戎最需要的啊”斯巴达一脸苦色的说着。

“不可能,马车是绝对不可能穿过的,唯一的方式,大人我说的是方式而不是方法,就是让士兵多携带口粮和弹药运送了,可是……”乔文科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伊镇一旦丢失,根本没办法给第戎援助,就算有步兵过去了,到了第戎反而更坏了,因为是人就是要吃饭的,再派一个旅过去,很显然,第戎本来就不多的粮食更没办法支撑下去了

“那我们怎么办?参谋部有意见了没?”斯巴达看着乔文科一脸的愧色,苦笑着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这件事怨不得你们。”

说着斯巴达就一个人闷闷的看着墙上的巨幅地图,一个人着呆,眼光一直注视着第戎,那里可是有六千多人的下洛林军团的士兵啊六千人六千条鲜活的生命

“大人,我们是不是通知约维蒂奇中校派人把伊镇夺回来?毕竟,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支援他们了。”乔文科咬着嘴唇说着。

“不用,我不信约维蒂奇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斯巴达让乔文科一打扰,眼神开始在地图上游走了起来,从第戎向北,一过去,是肖蒙、特鲁瓦、沙隆、巴黎。“巴黎?巴黎”斯巴达猛然间眼前一亮说道:“瓦拉是不是还在巴黎呢?”

“是啊大人,怎么了?”乔文科有些糊涂的说着。

“啊哈”斯巴达兴奋的搓了搓手说:“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军事上的事情吸引走了但是你别忘了有一点啊乔文科外交外交啊战争是政治的一部分,外交更是政治的一部分啊”

“您是说,通过外交手段让法军退兵?”乔文科没多少底气的说着,这点他也明白,但是军事上没有胜利,瓦拉在谈判桌上从哪里来底气?从哪里弄来跟法国人谈判的条件?瓦拉他又不是神,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最先完成整编的是哪个旅?”斯巴达没有理会乔文科有些怪异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

“一旅,在埃皮纳勒。”

“哈哈离着第戎也不远嘛告诉塔索蒂和巴拉克,配合第戎守军攻占伊镇我就不信了雅克能派出多少人来防守伊镇?别忘了,他的主要任务是攻打第戎然后通知瓦拉,尽可能的跟法国人接触,易十二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巴黎。

“陛下,下洛林使臣瓦拉求见。”罗贝尔在揉着脑门的路易十二耳旁轻轻说着。

“瓦拉?快让他进来”路易十二眼睛一亮的说着这一个多礼拜以来,瓦拉似乎就是来巴黎专门游玩一样,对于谈判的事情一点也不着急,但是第戎久攻不下,这就让路易十二越来越着急了,现在好不容易听着瓦拉要来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尊敬的国王陛下。”瓦拉泰然自若的行了个礼,路易十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慌张的神色,甚至连紧张都看不出来,反而是一脸自信满满的笑容。

就在路易十二打量瓦拉的时候,瓦拉也在看着路易十二。“嘿嘿,这货过得不怎么样嘛看他一嘴的水泡”瓦拉一看路易十二的这幅样子,心里有了主意。

“瓦拉阁下,您这次来,该不是修改了谈判的条件了吧?”路易十二也试探着问道,虽然他着急的连开场扯淡的话题都没谈,直接就跳入了主题。

“不下洛林的立场是绝对不会改变的”瓦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么,您这是来?”路易十二的脑门上开始沁出汗水了,嘴唇上的水泡燎他心里也烦躁不堪。

“我是来问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过。”瓦拉摸了摸自己高高翘起的八字胡,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您还是没有什么主意,好吧,抱歉打扰您了,尊贵的国王陛下。”说着瓦拉就笑着向外走去。

“瓦拉阁下”路易十二一看瓦拉要走,急得从王座上蹦了起来,也不过大声喊叫时撕破了几个水泡而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伸出右手高声喊着:“请您留步我有想法了”路易十二说话之快,让身旁的罗贝尔都来不及阻拦,只能在一旁直跺脚的叹了口气。

“哦?”瓦拉心里暗喜着说这鱼儿终于要上钩了,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来问道:“尊贵的国王陛下,您这是要答应我了?”

“呃?”路易十二愣住了。

一八八 意外收场

一八八意外收场

“不是的,亲爱的瓦拉。”路易十二努力的在因为汗水而看起来油腻腻的脸上堆砌着笑容,可是无论瓦拉怎么看,那一层一层的褶子都是无比的令人作呕,路易十二看瓦拉停了下来,脸上堆笑的说着:“下午两点,两点我们签订合约吧,哦对了,其中有一些小细节,还需要我们仔细的讨论一下,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能马虎了,您认为呢?瓦拉阁下?”

“好的。”瓦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尊贵的国王陛下,下午两点我再来您的宫殿吧。”

说着瓦拉转身离开了卢浮宫,路易十二看他走远了,才一脸阴沉的坐了下来。

“国王陛下,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毕竟雅克元帅那边还没定下来呢”罗贝尔感到有些头疼,路易十二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说不定雅克元帅回到巴黎之后,自己就要倒霉了……

“唔?草率?”路易十二不满的瞪了罗贝尔一眼,有些恼怒的说着:“如果雅克元帅现在已经克复了第戎,我当然不会这么着急”路易十二愤怒的拍了一下王座说道,因为说得太急,又扯破了一个水泡,火辣辣的疼痛感直钻到了他的心窝中。

罗贝尔伯爵还想要说话,路易十二烦躁的挥了挥手,谨慎的罗贝尔就闭上了嘴了。

下午两点钟很快就到了。这几个小时,瓦拉过得很惬意,路易十二过得却很焦急。

谈判进行的也很顺利,路易十二同意了停止对下洛林的攻击,并同意下洛林在巴黎设立一个外交处,瓦拉也代表下洛林同意放弃第戎和伊镇,另外还把上马恩省自奥布河以西的土地一起交给法国。当双方愉悦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这份将来会让路易十二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协议,就正式生效了。

这是明面上的协议,其实暗地里双方还有一份协议那就是瓜分洛林公国的协议凡尔登这个重镇,斯巴达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的,所以,双方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并不存在的国境线,其实这大致上也就是下洛林跟洛林公国的交界线,不过路易十二跟瓦拉协商之后,线的西面的洛林公国的领土就被并到了路易十二的账下了。

这样一来,下洛林的领土,按照斯巴达前生的法国地图来看,就囊括在法国的整个洛林大区、阿尔萨斯大区、香槟阿登大区的上马恩省中的奥布河以东的地区,德国的萨尔州全部,巴登符腾州的中北部,莱茵兰普法尔茨州的中西部和南部地区,还有就是整个卢森堡了。

至于法国,现在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半个上马恩而已,但是明年,当路易十二的魔爪伸向香槟阿登大区的其他地方的时候,斯巴达是不会打岔的。

当消息传回到斯特拉斯堡的时候,斯巴达都不知道怎么笑好了,此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再过几天就是萨尔瓦多的生日了,斯巴达一个劲儿的抱着萨萨直亲,嘴里还念叨着:“哎呦~我的小救世主啊俺家萨萨果然人如其名哦”

任斯巴达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以这种结果收场,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斯巴达自己归结的能用外交手段结束战斗的原因无非就是两个:第一,这个时代的科技太不发达,电报、电话、无线电,但凡跟电有关的即时通讯手段一样也没有,所以因为通讯手段的落后,才让斯巴达打了一个时间差,弄得路易十二措手不及,所以说有的时候科技发达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第二,那就是路易十二过分的沉不住气了。如果说,一定要再找一个理由的话,斯巴达得意的抿着嘴,心里想着:“那就是因为老子太英明了”

当然了,其实有第三个原因,只不过斯巴达他不知道的而已,那就是雅克太谨慎了他甚至谨慎到攻占了伊镇之后,让困守第戎的下洛林军团士兵成为了陷阱中的猎物之后,依然没有通知路易十二……

当雅克带着法军和加斯东德回巴黎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只剩下了苦涩,至于耷拉着脑袋跟在他后面的加斯东德,那一脸沮丧的神情就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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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整理完毕之后,斯巴达把下洛林少校及以上军官全部召集到了斯特拉斯堡的军团总部。这似乎也成了下洛林军团的一种惯例,战争之后,就必然是一次总结和表彰大会。

会议室里因为聚集着一大帮人,所以显得有些乱糟糟的,突然,门打开了,斯巴达清了清嗓子走了进来。

“各位,静一静,我先宣布一下军团新的军衔制度,这将是我们军团将来的最终的军衔制度了,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将来是不会发生变化的。”乔文科早就到了会议室,而且按照惯例,军团参谋长就是这种会议的主持人,所以替斯巴达宣布了一下。

在新的制度中,大体沿用的凡尔登战役之前斯巴达和乔文科商量的结果:中尉(少尉)—排长,上尉(中尉)一连长,少校(上尉)—营长,中校(少校)一团长,上校(中校)一旅长,大校(上校)一师长。括号中的军衔为对应的官职的副手的军衔。

斯巴达看大家把文件差不多看完了,站了起来,从参谋部的参谋手中拿过来一叠道:“现在我宣布各位的军衔。”

这下会议室里静得落针可闻,斯巴达心里还笑了笑:“这帮人啊,啧啧~一听到晋升了,立马就瞪起眼来了。”

“第一批大校为:塔索蒂、巴拉克、贝雷塔、马特乌斯、约维蒂奇、比埃尔霍夫、范佩西、维尔迪、托马斯、洛佩斯。”斯巴达一边说着一边扫过被点到名的人的脸庞,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意外,他们分别是各旅的旅长,只有巴拉克是原一旅副旅长,洛佩斯是原骑兵旅参谋长。

“各位,想必你们心中也很明白了,既然我们设置了师级单位,而且各位也是大校,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就跟大家宣布一下军团的扩编计划。”乔文科看到斯巴达冲他点头示意,就站了起来把计划宣读了。

在新的计划中,每个师下辖两个旅,师属部队有一个炮兵团、一个辎重团、一个骑兵营、一个警卫营、一个医疗连、两个通讯排,师部除了正副师长和参谋长之外,情报、作训、通讯参谋各四名,所以一个整编师满编为一万零二十八人。

其中第一步兵师下辖第一、第二步兵旅,师长塔索蒂大校,副师长巴拉克大校,参谋长为原二团团长阿奎拉尼上校;二师下辖三、四步兵旅,师长贝雷塔大校,副师长厄齐尔上校,参谋长齐格尼上校;三师下辖五、六步兵旅,师长马特乌斯大校,副师长阿尔贝塔齐上校,参谋长拉姆上校;四师下辖七、八步兵旅,师长约维蒂奇大校,参谋长阿巴特上校;五师下辖九、十步兵旅,参谋长比埃尔霍夫大校,副师长图拉朗上校,参谋长马林上校;六师下辖十一、十二步兵旅,师长范佩西大校;七师下辖十三、十四步兵旅,师长维尔迪大校。

另外骑兵部队扩编为两个师,骑一师师长托马斯穆勒大校,骑二师师长洛佩斯大校。

现在所有的部队,都必须拿出一半的老兵填充到现在还只是有个空名的新编制的部队中去,这样一来,各师的实力也将相差不大了,而且各师也会都有一定的战斗力。

不过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把人数乘以二就算了的,如果军团满编,则会有九万多人,可是现在斯巴达手头就这几万个大头兵,要想把部队扩充成满编,少说少说也要一年的时间。

还有那几个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一期的毕业生中的佼佼者,步兵科的默克尔、炮兵科的克莱斯普、骑兵科的托尼克罗斯,都被晋升成为了少校,成了各部队的营长。

“各位,还有什么异议没有?”斯巴达看乔文科说完之后站起来说道。

“大人。”本来斯巴达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有异议,但是还真有人站了起来,那就是塔索蒂。

“嗯?塔索蒂,怎么了?”

“我刚才算了一下,军团满编要九万多人,这个我们扩编起来有难度吧?先不说兵员,就是武器也不太够用的啊要知道,战争结束之后,米尔库的库房早就差不多成了空的了。”塔索蒂咬着嘴唇说道。

“嗯,这是个问题,对了,约翰基弗斯跟我说最近来自法国的订单少了?有这件事么?”斯巴达问道。

“是的。”塔索蒂点了点头,“可能是法国人自己也能做跟洛林1506差不多的火枪了吧。”

“这样一来还是不够,节流是节流了,看是还是要开源啊”斯巴达一皱眉头说:“乔文科,告诉财政局,以后在卡尔斯鲁厄建立一个同米尔库兵工厂同等规模的兵工厂吧”没错,斯巴达想到的是莱茵鲁尔工业区。

“塔索蒂,还有问题么?”

“那就是兵源了。”

“这个不急,交给新兵司令部就是了,你只管着收人就是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么?”

“没有了。”

斯巴达看塔索蒂也坐了下来,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又有一年要闷头闷脑的搞发展了,斯巴达也就不图别的了,起码铁路得抓紧时间修好了吧?

一八九 铁路

一**铁路

从150第一条铁路的修建计划就已经开始设定了。初步定的一条铁路干线是从斯特拉斯堡一直到埃皮纳勒,长度只有一百公里。

下洛林的蒸汽机研究,从一开始,因为有斯巴达这个作弊器在,所以一直都是处在这个时代的最前列的。

从最初的有着大量缺点,比如活塞动作不连续而且慢;蒸汽利用率低,原料浪费严重的蒸汽机,到后来下洛林工业局局长瓦特改良的带有冷凝器、调节阀门之后整齐利用率大大提高的蒸汽机,再到现在的蒸汽机车,不说蒸汽机,光是蒸汽机车,下洛林的蒸汽机车改良就经历了漫长的一年时间,到现在终于出现了雏形。

斯巴达作为一个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基本的道桥知识还是有的,比如在车厢下面加装了减震的弹簧,用熟铁代替生铁作铁轨的材料,在枕木下加铺了小石子,增加车头和车厢的车轮数量,把蒸汽机安装在车头以减少发生危险时的损害等。

当然了斯巴达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上来就弄一百公里的铁路做实验。即便是他已经可以相信这种机车的性能,但是依然先是在米尔库的一座大型铁矿到冶炼厂只见大约两公里距离的亮点之间修建了一条试验性铁路。

结果很成功,试验中的机车头可以牵引六节煤车、二十节挤满乘客的车厢,载重达九十吨,时速也不慢,可以达到15英里。(这个数据是斯蒂芬森的机车的数据)

斯巴达还记得当时火车开动的时候,整个米尔库兵工厂都沸腾了,好多轮休修建的工人们挤在铁路的两旁观看者这一壮观场面。铁路两旁人山人海,还有人骑着马,扛着旗帜走在火车前面开道。

那一天,随着火车的一声鸣叫,它向全世界宣告了铁路时代的到来。斯巴达也微笑了一下,他是有私心的,只要铁路一通,自己可以肯定可以比其他的领主们更为快速的完成兵力部署

而现在,斯特拉斯堡到埃皮纳勒的新型蒸汽机车在同样是载重九十吨的时候,时速已经达到了二十英里比之去年秋天的试验型又快了三分之一

1508年八月二十号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修建了八个月的斯特拉斯堡到埃皮纳勒的下洛林铁路一号线正式开始通车时刻表上,每天都有五趟列车前往目的地,从早上八点的首班车,一直到下午十六点的末班车,两个小时一趟车。

撼人心魄的那一刻终于来到了当巨大的蒸汽机车拖着滚滚的浓烟,发出铿锵有力的节奏从你身边呼啸而过,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

从斯特拉斯堡车站的人群中爆发出来的喊声早已湮没在这震耳的轰鸣声中。

这次列车上还加挂着二十节旅客车厢,围观的人群每次看到火车头上有人探出身来,便向他们拼命地挥手致意,对方也会常常向他们挥动手中的帽子,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默契。

当火车长长的车身一节节的在地平线上渐渐消失,人们的喊声才慢慢停止。

夏末的清晨,火车拖着长长的浓烟慢慢的融进朝阳绚烂的光辉中,那景色,何其雄壮当你真正面对蒸汽机车高大伟岸的身躯,你就会心生敬畏,又很依恋。

其实前世的时候,斯巴达就从小认为,火车是有灵性的,但是这种灵性只限于蒸汽机车。乌黑锃亮的车身配上红色的车轮,这经典的色彩搭配,令蒸汽机车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刚之美,而当它静下来时,你站在它的身边,似乎能感受到它和你心灵的相通,那种感觉也是斯巴达迫不及待的在这个世界上搞出火车来的原因之一

斯巴达可以看到,这条铁路一旦开通,鲁尔区的煤矿将会源源不断的运往米尔库,而埃皮纳勒附近的铁矿石,也将会大量的运往新的兵工厂的所在地卡尔斯鲁厄。

如果是铁路尚未开通的时候,因为运载能力有限,鲁尔区的煤矿开采规模并没有斯巴达想要的那么大,只是几座中小型煤矿罢了。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斯巴达可以让工业局放开手去在两地建设矿场了因为只需要三个小时,矿石将会源源不断的从煤矿区到铁矿区,或者从铁矿区到达煤矿区。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下洛林的武器产量,将会又蹬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斯巴达看着兴奋的人群,招了招手,拉着瓦特走回了位于斯特拉斯堡第一大道上的工业局。

“呼大人太成功了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号线将会为下洛林的发展提供巨大的助力”瓦特的眼中还在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知道。”斯巴达坐在一旁,用精致的瓷器茶杯咂了一口甘冽的茶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唔”斯巴达咽下了茶水,对瓦特说:“对了,我这边还有个计划啊,将一号线延长,延长到卡尔斯鲁厄。”

“好啊大人”瓦特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说:“如果这样的话,这将进一步的加深卡尔斯鲁厄的煤矿区和米尔库的铁矿区的联系啊”

“我知道。”斯巴达用杯盖抿了抿茶水,却没有喝,把茶杯放到了一边,抬头看了看瓦特,摆摆手说:“你先不要这么兴奋,对了,等下财政局长多纳多尼就要到了,一起商量一下我的计划。”

两人正在地图前商量着下一条铁路应该怎么修建呢,这时瓦特的办公室的门响了。

“请进。”斯巴达知道是多纳多尼来了。

“伯爵大人,瓦特局长。”多纳多尼有些疲惫的跟两人打着招呼。从六月份开始的这段时间来,已经把多纳多尼忙坏了,连绵数场的战斗,他的财政局里的钱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不是常言道么: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斯巴达那边打得畅快,可是这后勤补给、枪支火炮磨损、弹药消耗,那样花的不是钱?何况战争期间还有铁路这个大吞金兽呢这个吞金兽倒是也有收益,但是那都是对于经济的整体发展带来的好处,直接的经济收益并不是很多,想想看,一个人上车从终点站到站只需要一法郎,二十节的的旅客车厢,一个车厢区区四十人,一天来回满打满算,最多就是就是八千格罗索,也就是八百皮斯托尔……如果载货也收费的话,那倒是挣钱多了,可是这可是给兵工厂运货呢,谁敢收钱?

可是投入呢?不说机车的造价了,这个是南锡的蒸汽机厂自己造的,可是铁路那投入可是巨大啊材料、人工,等等加起来不下十万多那可是大笔的投入啊,再加上将来可以想象的保养费用等等。

多纳多尼想想都后怕,可是伯爵叫他来,听说还是商量铁路的事情,而且是扩建

“多纳多尼。”斯巴达果然头一个发话了,“我刚才跟瓦特局长商量了一下,准备将一号线向东延伸到卡尔斯鲁厄,你有什么意见?”

“我?”多纳多尼让斯巴达的这句问话呛着了,摇头说道:“大人,困难是有的。”说着多纳多尼把自己这的一肚子苦水全部倒了出来。

“我知道有困难,但是你要看到,兵工厂的产量提上去了,你还担心销路么?再说了,将来让兵工厂贴补一下就是了。从全局来看,我们赚的比亏的多啊”

“大人,您说的我明白。”多纳多尼刚说完,就露出了一脸的苦色。

“怎么?既然这样了还有问题啊?”斯巴达迟疑了一下说道。

“嗯。”多纳多尼咬了咬嘴唇,把手一摊无奈的说:“大人,实话跟您说吧,如果再修建这条铁路,我们大约又得掏出五六万下洛林币来,可是,说什么财政部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了。”

“不会吧,铁轨不都是咱们自己内部供应的么?木材不也是里维拉局长去弄得么,花费还这么大我记得财政局那边应该还有不少钱的十几万总该是有的吧”斯巴达震惊的问着。

“大人,您可以自己去看账目,绝对没有虚报的。木材切割、石子的加工、钢轨的加工,这些的人工费就不是小数目了”多纳多尼苦涩的摇了摇头。

斯巴达心里感叹一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多久能收回成本?”

“我估计,每天的毛利润应该在八百下洛林币上下,每个月大约就有两万四千下洛林币左右,但是扣除铁路工人的工资、燃料费用、保养费用等等的之外,一个月最多净收入在七千到八千左右,一年左右就能收回成本吧您要是继续修建铁路的话,最起码也要等半年。”多纳多尼掰着指头给斯巴达计算着。

“好了,多纳多尼。不等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敌人也不会给我们时间我们马上就把一号线延伸”斯巴达知道了困难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要成立铁路公司的本意了“我准备在斯特拉斯堡成立一家铁路公司就叫下洛林铁路公司”

“就跟下洛林贸易公司一样的?”斯巴达的话音一落,瓦特和多纳多尼立刻想到了宾森兄弟掌管的下洛林贸易公司,那可是下洛林仅次于军火收入的第二大收入来源啊

一九零 公司

一九零公司

“是有些一样,但是不同。”斯巴达呷了一口茶水,“相同之处,不必我说了吧,我们的铁路公司的经营方式大体上是跟下洛林贸易公司差不多的。”接着他伸出几根手指来慢慢的说着:“但是不同之处有两点,第前期的所有资金,并不都是我们出的,他是分股份的,这个股份是可以销售的;第二点,将来的收入,也并不都是我们的,而是按照股份的百分比来分红的。”

斯巴达把话说得很慢,让多纳多尼和瓦特好有时间来理解自己说的话。毕竟股份制这个东西,可是这个年代所没有的新鲜玩意儿。

所谓的股份制,就是说以入股方式把分散的,属于不同人所有的生产要素集中起来,统一使用,合伙经营,自负盈亏,按股分红的一种经济组织形式。它最重要的特点,通俗点来讲,就是“入股”和“分红”。

斯巴达想到这个东西,也是因为他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还知道点史事,虽然说具体的事件他记不清,但是他知道股份制经济可是资本主义社会经济的典型形态。

其实呢,早在到17世纪初期,由于商品经济有了进一步较高程度的发展,资本主义经济萌芽已经出现并有所发展,因而就出现了以股份公司为特点的股份经济。到了19世纪后半期,商品经济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结合,成为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社会生产力已达到相当高的社会化程度,致使单个的私人资本已经容纳不了社会化的生产力,于是几个乃至几十个私人资本,以资本入股或发行和认购股票的形式组成的股份公司便迅速发展起来。

由于股份制的出现,随之而来的就是股票交易所了。(感谢新憔悴笋书友的建议)

世界上的第一个股票交易所,几乎是同股份制公司同时出现的。那就是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它09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诞生,成为世界历史上第一个股票交易所的。

第一只可上市交易股份公司是是荷兰的东印度联合公司。1602年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成立,这是世界上第一个联合股份公司。通过向全社会融资的方式,东印度公司成功地将社会分散的财富,变成了自己对外扩张的资本。建立东印度公司的目的是为了派遣商船前往南洋,通过买卖交易换回当时欧洲没有的货物,如瓷器、香料、纺织品等等,这些物品在当时的欧洲可以卖到很高的价钱,但是没有人能单独提供大笔巨资为船队准备航海和贸易,所以人们通过发行股票来筹集所需的资金,对于买了东印度公司股票的人来说,所获得的利润既可以以黄金、货币或者货款的形式支付,也可以直接用香料支付,由于船队贩运回来的货物有可能一年比一年值钱,他们有可观的利润可图,因此人们踊跃地大量购买东印度公司的股票。

就算斯巴达再无知,不知道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那么东印度公司他肯定是听说过的,更不用说前生整天在新闻上看到的什么道琼斯指数啊,沪指啊深指啊什么的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多纳多尼眨巴着眼睛,一脸困惑的问着。连他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更不用说瓦特这个蒸汽机狂人了。

斯巴达早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太前卫了,这俩货一时半会是明白不过来的,但是这个解说肯定是要十分费口舌的,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多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继而慢吞吞的点上了一支雪茄,这才慢慢的解释开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斯巴达不明白的事情是,连火车这种高科技的东西都提前三百年弄出来了,只不过提前出线一百年的东西,多纳多尼和瓦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首先呢,我先说下我对于股份制公司的理解啊,因为我们的下洛林铁路公司,将会是大陆上的第一个股份制公司,所以事情还是要摸索着来。”斯巴达提前给他们打好了预防针,毕竟自己不是读经济出身的,撑死了也就知道个大概,保不齐将来就会出线什么纰漏了,那时候就不太好收场了。

不过斯巴达还是相信,只要有利益的驱动,股份制经济将会变得更加完善。

“简单点说啊,比如一号线的延伸工程,我们需要十万下洛林币,那么,我们财政部门可以只出五万一千下洛林币,这样我们的董事长将会在公司的决策中享有决策权。”斯巴达看多纳多尼和瓦特对于从自己嘴里蹦跶出来的新词有些疑惑,就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的听自己解释:“这个董事长呢,等下解释,先说募股的事情。接着上面说,那我们还需要在领地内募集四万九千下洛林币不是?你们想想,既然从长远方面看,一年就可以收回成本,那么会不会有人投入呢?毕竟,将来的收入是按照股份来分红的”

“一定会的”瓦特没有说话,多纳多尼却点了点头接过了斯巴达话头说道:“只要一年之后,他们就会坐收利益,根本没有什么风险,我敢肯定,一定会有人加入的”

斯巴达一听,多纳多尼是明白了些了,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说法继续说道:“这个董事长呢,自然是我们官方的人物咯但是他只有决策权,这有点类似于瑞士联邦的总统,那么相应的,自然就会有一个类似于瑞士联邦议会的组织咯”

“大人,您的意思是……”多纳多尼探头探脑的问着。

“没关系,你说。”斯巴达冲着多纳多尼点点头。

“这个类似于议会的组织的人员,是从持有公司股份的人里面挑选的咯?”多纳多尼看斯巴达肯定了之后,大胆的猜测着说。

“没错”斯巴达一指多纳多尼说道:“就是董事会,我的意思,其人员就是最大的五个股东就行了董事会有权否决董事长的决策,只需要在董事会的会议上,超过三个人同意就行同理,董事长的决策也需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这样的话。”多纳多尼砸吧了两下嘴巴,有些迟疑的说着:“大人,这样的话,会不会出现有人意气用事,我是说因为个人问题导致公司利益受损?”

“不会”斯巴达决绝的拍手说道:“绝对不会,股份制最大的好处,那可是股东的利益是跟公司的利益紧紧的捆绑在一起的,我不相信那些商人会那么笨的”

这下,多纳多尼就彻底的醒悟过来了。

其实要明白这个东西,并不是太困难,因为股份制的萌芽在这个时代早就出现了,从14、15世纪开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在欧洲的一些采矿业中,出现了自由民之间或手工业者之间的以人、财、物各项生产要素的一项或几项为联合内容的合伙经营的经济形式。但在合伙内容、经营方式、分配办法等方面,都没有明确的规范,更没有形成严格的股份制度,这是股份经济的原始形式。

在德国南部,这种现象就很常见。这可是当年**导师亲口说的,假不了。只不过较为完善的股份制公司是在十七世纪出现的而已。

对于股份制公司的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导师马克思曾指出:“假如必须等待积累去使某些单个资本增长到能够修建铁路的程度,那末恐怕走到今天世界上还没有铁路。但是,集中通过股份公司转眼之间就把这件事完成了。”

“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那个股票交易所?”多纳多尼继续勤奋的问着已经开始解答得有些头疼的斯巴达,斯巴达觉得自己要是再解释下去,肚子里可就真没有真货了一定多纳多尼转移了问题,于是高兴的挥了挥手,故作伟人状的说道:“就设在斯特拉斯堡”

“大人……”多纳多尼很不情愿的打断了沉浸在喜悦中的斯巴达,有些无奈的说:“我是说,是不是只是用来交易铁路公司股票的?”

“嗯?”斯巴达有点陷入石化的感觉,老脸一红嗯嗯啊啊了一阵说:“呃,当然不是咯瓦特那边的南锡蒸汽机公司啊,埃皮纳勒的医药厂啊,我看都要继续扩大规模,我的意思是前期就都先募股五万下洛林币吧。还有啊,财政部最好能鼓励市民们自己建立一些公司,比如说我们官方不参与投资的纺织啊,面粉啊之类的,都可以么”

“嗯”多纳多尼赶紧把斯巴达的话记在笔记本上,准备回去好好消化。

“对了,有一点你必须确保”斯巴达收起了笑容,一脸的冷淡的说着:“记住军工产业铁路运输业这两个必须确保我们控股还有药品啊,这个也要在大部分企业中保证财政部在控股”

“明白”多纳多尼让斯巴达一点就明白了,这个很简单,斯巴达说的,这可都是下洛林目前的经济命脉,按照伯爵大人的一贯作风来看,他非常非常不喜欢命脉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一九一 法兰西荣耀

一九一法兰西荣耀

如同预期中的一样,从斯特拉斯堡股票交易所正式开始营业后,仅仅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下洛林铁路公司就募集到了两万四千五百下洛林币的股份,每股只需要五百下洛林币。0906s5kf1723g2435m67j86其中最大的股东是下洛林财政局,剩下的这价值两万四千五百下洛林币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被十六个商人购买去了。

董事局成员除了财政局指派的董事长之外,还有四人,他们一共占了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其他的十二个小股东们,则抢购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一来,下洛林铁路公司的主导权,依然是掌握在斯巴达的手中。

斯巴达看清醒不错,继续将一号线延伸了一下,除去现阶段的从斯特拉斯堡到卡尔斯鲁厄的一号线二期工程,还有两个项目也进入了实地测量中,分别是一号线的三期工程,从埃皮纳勒到米尔库,再到欧努瓦,再到肖蒙,还有就是二号线了,那是从埃皮纳勒经南锡、梅斯到达卢森堡的。

再一号线二期工程完工之后,一号线三期工程和二号线工程也会采取募股的方式,从下洛林募集资金修建,当然了,主导权永远是掌握在财政局的。

还有就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或许是因为下洛林铁路公司的影响,斯巴达的领地内又出现了很多股份制的公司,它们主要集中在钢铁冶炼、纺织品、面粉等行业中。

在这一轮的工业变革中,因为火车强大的运输能力,斯巴达的领地中还出现了好几个工业中心。

埃皮纳勒,斯特拉斯堡是下洛林最大的两个交通运输枢纽,前者还是最大的钢药物制造中心(医药化工临时还称不上);南锡是最大的蒸汽机制造中心;米尔库和卡尔斯鲁厄是最大的兵工制造中心;斯图加特成为了食品加工中心;凯撒斯劳滕是最重要的纺织品加工中心。

别看目前铁路只有一号线,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有了这个一次可以载重九十吨的交通工具,那么加工业就彻底没必要一定要修建在原材料产地了

就在下洛林热火朝天的搞建设的时候,法国人那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现在有了驻巴黎办事处,可是仿佛情报比之以前没有办事处的时候还少了。

“乔文科,情报科最近没有收到什么来自巴黎办事处的消息?是不是这帮家伙在偷懒?”斯巴达敲打着桌面问道,这就有点反常了啊现在跟以前的情况恰恰相反,苏黎世办事处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反而巴黎那边,都不知道是不是信鸽飞不过洛林高原了还是怎么的。

其实斯巴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弄个办事处在巴黎,路易十二就算是再白痴也知道得提防着,这不,明面儿上的办事处被法国人盯得死死的不说,暗地里的探子们,只要是一不小心让人发现跟办事处有来往的,统统都被监视起来了,所以情报就来得少之又少了。

反观苏黎世办事处,因为日内瓦、苏黎世两地对于巴内塔策林根的排挤愈演愈烈,导致每天都有新的状况发生,到现在,巴内塔甚至连苏黎世州籍的议员都控制不住了。因为情况变化的迅疾,所以消息才会源源不断的传到下洛林来。

相信用不了多久,已经被下洛林通过银行业务彻底控制了其经济命脉的瑞士联邦,将会将巴内塔彻底的排挤出瑞士,而一旦一个国家没有了一个顶尖的人才,相信它很快就会被斯巴达轻易的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除了巴内塔,斯巴达还看上瑞士一个人,没错,就是扬卡将军,自打斯巴达接收了洛林公国的吉尼亚克到军事学院之后,他发现这种有大量实战经验的指挥官才是军事学院最需要的教师。

原本军事学院的教师,大部分是下洛林军团中因伤退役的中下级军官,要让他们去给学员们上大规模战役的指挥课,那根本不可能,可是有了吉尼亚克的到来,情况就有了很大的改观了。

“不会吧。”乔文科在一叠文件上签上名,交给在一旁等候着的参谋,把鹅毛笔插在墨水瓶中队斯巴达说:“我记得瓦拉局长曾经亲口跟我说过的,派去巴黎的都是精干人手的,绝对不会是因为偷懒的缘故。”

“嘿嘿,那你说是因为他们没躲过法国人的监视?”斯巴达嘿嘿嘿的笑了几声。

“对啊”乔文科摊了摊手说:“除了这个,我实在是难以想象其他的原因会阻挡住他们的脚步吧”

“哦?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斯巴达摊了摊手,狡猾的对乔文科一笑说:“还是他们偷懒了啊要是不偷懒,我们的情报人员会躲不过法国人的监视么?”

乔文科看斯巴达这么耍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示意了一下,又跑到了作训处忙活着签发军团扩编和训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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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斯特拉斯堡方面费劲心思的猜测巴黎的意思的时候。

“雅克元帅,您确定我们的武器可靠么?”路易十二在卢浮宫的花园的葡萄架下,一边走一边对雅克元帅说。

雅克并没有说话,第戎的战事,让雅克更不愿意说话了,自打回来之后,就很少有人看到这位喋血沙场的宿将怎么开口说话了。

当一个皇家近卫队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的时候,路易十二这才发现那名卫兵的手中捧着一大木盒,看这形状,路易十二一联想就想到了这是新式的火枪了而且它的名字,就叫法兰西的荣耀1508光听这型号,怎么不得比洛林1506先进两年?

这时候雅克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在草坪上插上了一个厚实的橡木板,雅克拿出步枪来说了下:“其实,很简单,子弹改变了。另外,枪管的钢材都是用下洛林的水压机锻造出来的,强度比王国之前自造的武器强度大了很多就是了。”

路易十二看雅克终于说话了,刚要继续询问两声,雅克却咔吧咔吧把子弹塞入了枪膛中,在大约两百码的距离,也没怎么瞄准,冲着那个靶子就开了一样。

“砰”硝烟滚滚,再看看那块木板,中间冒出来了一个小洞,洞口还冒着阵阵青烟。

雅克把枪交给卫兵,对一个工程师挑了挑下巴,那名工程师快步的走到路易十二的身边,自豪的说着:“我们的火枪,仅仅是把子弹改成了尖头弹,虽然只是弹头的小小的改变,但是其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工程师指着远处的橡木板说,“国王陛下,您看,这么厚的橡木板,要想穿透它,下洛林的洛林1506步枪,最大射程就是一百八十码,而我们的武器可以在两百码的距离轻松的射穿他”

工程师看路易十二的眼神中渐渐的发光开了,于是忍不住兴奋的抿了抿嘴唇说:“法兰西的荣耀1508步枪的最大有效射程是两百七十码,比之洛林1506的射程足足远了二十码”

“国王陛下,这是我们从米尔库挖来的枪械工程师。”罗贝尔伯爵看着路易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补充说明着。

“唉”路易十二摩挲着被打穿了的橡木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一个月之前的那场战斗,我们用上了它,那该有多好……”

路易十二还在为第戎战役的失败而恼怒,他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雅克元帅的脸上又是一阵抽搐。

其实雅克元帅早就受不了了,每天都会有人来冷嘲热讽的跟自己说话,虽然他相信国王陛下还是绝对信得过他的——自己回到巴黎的时候,国王还说过吞并洛林公国剩余土地的任务就是交给他了,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任何的白眼了。

说第戎战役的失败归结于自己的自负也好,归结于自己不敢放开手脚、舍不得大规模的伤亡也罢,雅克元帅都已经决定了,替国王陛下攻占兰斯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罗贝尔、富瓦、加斯东德这些小伙子们吧至于如果将来有这三个人还完不成的战斗,那不是还有在法西边境的奥布瓦兹元帅么

总之现在雅克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洛林公国战役,将会为自己几十年的军旅生涯,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别忘了,雅克已经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让这么一个老者,去全部承担一个不应该全部由他来承担的责任,未免太不公平了

“法兰西的荣耀啊”路易十二从木盒中重新取出了精致的步枪,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道:“现在的产量是多少。”他的话说得很平淡,谁都能听得出来,国王陛下还在为一个月前的事情还懊恼。

“五百支”工程师有些悻悻的说道,他可是当年在米尔库兵工厂工作过的枪械工程师,法国兵工厂的生产速度跟米尔库兵工厂相比,那可是实在差了太远了

“有什么困难么?”路易十二盯着工程师说道,显然他对产量十分不满。

“这个……”工程师的心里被路易十二的眼光盯得有些发毛,支支吾吾的刚要说话,却被路易十二打断了:“解决它将产量提到一千支如果不能,我很高兴听到消息说哪个人把你解决了的”

“明白”

“嗯。”路易十二点了点头,对雅克元帅说道:“尊敬的元帅,我们的前锋是不是两个龙骑兵团?”

“是的。”雅克冷冷的说着,按照计划,的确是从龙骑兵中挑选出一个团作为前锋的。

“优先把武器配发给这个团的小伙子们。”路易十二看雅克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道:“就叫他们法兰西荣耀团”

一九二 大兵

一九二大兵

“伯爵大人。”乔文科又带着一堆文件到了斯巴达办公室。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斯巴达的习惯,他现在已经把办公室完全设置在军团总部了。

“怎么了乔文科,现在可是很少见你这个军团参谋长的脸上愁云满布的啊”斯巴达放下手中笔对乔文科说道。最近斯巴达忙的事情也够多,毕竟对于铁路来说,这个世界上比他还专业的人临时还是不存在的,所以铁路那边的事情,紧张的要命;再加上瑞士联邦那边的行动也需要他来指点,所以公务还算是繁忙。

“喏”乔文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努努嘴对对斯巴达说:“大人,您看吧,军团的扩编计划实在是有很大的困难。”

斯巴达一听皱了皱眉头,兵源,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如果经济很发达,却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那么下洛林在其他领主的眼里无非就是一跨大肥肉,随便人家啃就是了;可是兵员的问题,按照计划,军团要扩编为七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师。这可是九万多人,但是军团原本只有两万多人,所以缺口是七万多人。

新的征兵制度,比之过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每个士兵都要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才能转为列兵加入各部队。按照新兵司令部现有的规模,在斯特拉斯堡有十个新兵营,在斯图加特和南锡、梅斯、卡尔斯鲁厄还各有五个新兵营,三个月可以培训八千人,就算如此,要完成扩编,也要等到明年的六月份才能完成扩编。

经过了吞并战争之后,下洛林的面积比之过去又大了三分之一,人口也攀上到了一百三十多万,可是按照正常情况下计算,要是拿出人口总数百分之五的劳动力来当兵,那就会严重的制约经济的发展。按照下洛林军团的扩编计划,早就超出了这个比例了。

不过下洛林独特的优势就是,工业机器大规模的代替了人力,所以这个规模并不会严重的影响国民生产。

所以说,机器的好处还是很多的。

可是即便如此,问题又出来了。

新兵营的规模倒是够了,劳动力的代替品也有了,可是兵源呢?步兵倒是好说,炮兵也骑兵就麻烦了,这两个兵种也是下洛林军团历次扩编的困难户。

别的不说,步兵只要体格健壮就差不多了,可是炮兵就不一样了,起码要有点文化才能当,下洛林有着其他各国都没有的最广泛的中低层次的教育体制,可是依旧无法提供这么多自愿去当炮兵的读书人。

骑兵呢?也很麻烦,他倒不要求炮兵那样还要懂点什么几何知识之类的了,可是他的士兵有个最基本的要求:会骑马。马匹这个东西可不便宜,驽马倒是便宜了,可是根本无法用来乘骑;而骑马骑得最好的,不是贵族就是骑士,落魄骑士倒是罢了,其他的,指望贵族去当最普通的一名士兵,怎么可能

所以骑兵和炮兵的新兵缺口,是最令参谋部作训科的参谋们头疼的。

“大人,今年骑兵的情况比炮兵稍微好一些。”乔文科沉声说着:“原骑兵旅在上马恩省的时候,曾经招募了大批的骑士游侠,经过新兵培训后,这些人都可以形成很强的战斗力,但是即便如此,骑兵的原缺口在一万两千人左右,加上这批人,缺口还有一万一千人。我们的新兵营中只有大约两千人能当骑兵吧然后还有三期新兵,考虑到骑兵越来越难招募,最后估计新兵骑兵也就是能找来五千人上下。根本不够填两个骑兵师的空余部分的”乔文科说得很为难,但这也是作训处现在不得不面临的一个大问题。

“这么多”斯巴达揉了揉脑门,是自己大意了,本来骑兵就难招募,更何况自己当时脑门一热,就把一个骑兵旅搞成了两个骑兵师,从三千四百人到两万人,所以说骑兵的扩编规模是整个下洛林最大的。这的确有些难为乔文科他们了。

“参谋部的意思呢?”斯巴达问道。

“参谋部是说,骑兵部队暂且编为骑一师和骑三旅,共计三个旅的骑兵。这样一来,我们的士兵就差不多够了。”乔文科沉声说着。他当然知道斯巴达扩编军队是为了什么,阿姆斯特丹孤悬在尼德兰地区,实在是个**烦啊所以扩编出现困难,乔文科有些不好意思了。

斯巴达看出了乔文科的一脸窘色,摆摆手说:“这件事不怨你们,是我太大意了,就按参谋部的意思来吧,骑兵部队就暂编为骑一师和骑三旅吧”

这样一来,骑兵的缺口就小了很多了,毕竟一个骑兵师,除去两个骑兵旅的六千多人,剩下师部和师直属部队的人,都是炮兵、步兵、医生等等,这兵源需求就一下子小了很多。

“大人,还有炮兵,这个征召也比较麻烦,参谋部初步计划是,等明年六月,很多学校毕业典礼举行完之后,再进行一次招募,他们都有不错的数学底子的。”乔文科把事实跟斯巴达全部说明白了。

斯巴达苦笑了一下,嘿嘿,跟自己前生的现状一样啊,接受中低级教育的人是不少,可是大学太少了啊就一个埃皮纳勒医学院、搬迁到南锡的原埃皮纳勒机械学院、在纺织业中心兰斯新建的纺织学院、斯图加特农业学院、斯特拉斯堡财政学院和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

每年下洛林的中学毕业生大约有六千多人,可是各个学院每年的招生名额却只有不到两千个,其余的这四千多毕业生,有的去了银行、有的去了下洛林贸易公司,还有的成了小商人,这还都算好的,还有一大部分呢,因为他们的的学习能力比普通人强,所以都是经过简单的培训,成为了各大工厂的中下层的技工罢了。

人才啊又成了斯巴达最头疼的问题

别说增加大学的数目了,现有的这些大学问题也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其教官,大部分都是原军团的中下级军官,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压根就没有,都是赶鸭子上架去做老师的,让他们去弄弄训练什么的倒是没问题,可是斯巴达需要的不是士兵是指挥官所以高端人才的缺失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了。

到现在为止,军事学院就有一个吉尼亚克还符合斯巴达的要求,所以斯巴达才会把主意打到了瑞士联邦的扬卡将军身上。

其实说到底,军事学院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起码都是专业人才在做教师,只不过高度没达到斯巴达的要求就是了。再有就是医学院和机械学院的情况也不错,前者的教师好歹都是从欧洲大学之母——博洛尼亚大学医学院挖来的人才,后者也经历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形成了一套比较系统的教育体系。

可是其他的,比如农业学院,纯粹就是找了一帮号称是生物学家、动物学家、植物学家的人物,经过斯巴达的简单考核送到学校的,另外就是医学院药剂科的一部分老师过来支援的。其教学课程,基本停留在了怎么推广番薯和玉米上了。害得斯巴达最近还在着急忙火的给他们写教材——大致是在被初中和高中的生物教材就是了。

所以说啊,要等着纺织学院、农业学院、财政学院也步入正轨,天知道还要多久呢但是人才链是万万不能断了的。

“伯爵大人”乔文科轻轻的推了斯巴达一下,“大人,炮兵的招募,参谋部的建议您有什么意见啊?”

“呃?”斯巴达被乔文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远了,而且跑题了,现在要解决的不仅是高端人才的问题了,还有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炮兵问题了。

“唔”斯巴达挠了挠脸,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说道:“就按参谋部的意思来,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只要最后能保证质量就行了”

“明白”乔文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斯巴达一个人发呆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洛林1506啊眼看1509年就要来了,我们却还在使用着三年前的武器,或许,洛林1506已经不是最先进的武器咯”斯巴达自嘲的说了声,的确啊,最近几年武器的研发似乎走入了死胡同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下洛林的武器也绝对不是三年前的那样了,毕竟枪管都是采用经水压机锻打后的钢材制作的,材料的强度、刚度都比以前强了不少,要不是没有万能试验机,斯巴达倒是很有兴趣重新做做大学时曾经做过的材料学实验呢好歹钢材的屈服极限实验他还是会做的不是?

接着斯巴达眼光停留在了一份文件上,那是一份关于防线上的阵地构筑问题的,斯巴达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也不想想,这世界上最早的水泥是谁搞出来的

一九三 阵地

一九三阵地

斯巴达对阵地构筑感兴趣,那原因也很简单,干一行爱一行么(诅咒课程设计一次,都考完试了不让回家……)

斯巴达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点上了一支雪茄翻了翻那份文件。躺在舒适的地方抽烟,是斯巴达最喜欢的一种思考方式,他总觉得袅袅升起的青烟会对他有些帮助,前生没钱抽雪茄,所以这辈子就得过足了瘾才行

他看了两眼,接着起身从抽屉中的档案袋中翻出了几份文件和地图,那都的布防图。

毕竟下洛林刚刚攻占了凡尔登、卢森堡和上马恩,构筑工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斯巴达大致看了一下构筑在凡尔登附近的一条防线。毕竟凡尔登这个地方的战略位置太重要了,北可进攻兰斯、西可攻击巴黎,那可是洛林公国和法国的心脏啊由不得下洛林军团参谋部不重视。

在斯巴达的前生,他知道个大笑话,那就是一战时候的“马其诺笑柄”,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法**方开始研究如何防御德国和意大利入侵,从1930年,上台伊始的法国国防部长马其诺,将由其前任综合了法国福熙、贝当和晓夫勒三位元帅争论多年的防御计划交由议会讨论,获得90%以上的多数通过,并在此后的十年中在法德和法意边境建造了一系列防御工事,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马其诺防线”。不过这个号称是固若金汤的防线,事实上证明,根本就是个豆腐渣,一点儿用的没有。

不过斯巴达看来,马其诺防线也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个大笑话的责任,就不应该全背在这条防线上。历史上,这样一个庞大、先进而又史无前例的防御工事居然不废一枪一炮就被德军轻易攻破,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1940年5月,德军机械化部队突袭比利时,翻越阿登山区,侵入法国,直接插到马其诺防线的背后,同时兵临巴黎城下。而此时,固守在马其诺防线的法国士兵居然没有向首都方向抽调一兵一卒,还在顽强地等待着敌人的正面进攻,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斯巴达就固执的认为,如果当时马其诺防线的指挥官能指挥士兵们支援巴黎,那么一战的走向或许会完全不同。当时的马其诺防线就像一条无形的镣铐,紧紧的禁锢了法军的思想;它也是一条真正的镣铐,束缚住了法军的手脚。战争的失败,归根结底还是消极作战的原因,不过这在下洛林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这些都是几百年后的事情,跟斯巴达眼下要做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斯巴达之所以想起马其诺防线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凡尔登正是这条防线上最重要的要塞之一,直到二战时还发挥了作用。

斯巴达拿起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

现在凡尔登附近的防御工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在凡尔登西面、北面构筑了规模庞大的战壕,并在战壕前堆满了沙袋,并且在重要的路口处设置了关卡,放置了拒马而已。还是非常原始的防御工事。

工事呢,就是保障军队发扬火力和稳蔽安全的建筑物,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斯巴达这个土木专业的学生所学的土木作业了,如地堡、堑壕、交通壕、掩蔽部等等。在只不过现在的凡尔登附近的防御工事也就是战壕和交通壕罢了。

斯巴达嘴里叼着雪茄,试图回忆一下自己前生看过的战争电影,脑海中几乎是浮现一过的,是斯巴达很喜欢的导演斯派克李的《圣安娜的奇迹》,斯巴达闭上了眼睛,回忆着那个小村庄附近纳粹的防御工事。

“战壕、地堡、铁丝网……”斯巴达嘴里喃喃的说着:“战壕有了,地堡就是在面积大的战壕上面用原木等加固出一个顶来,当个指挥所什么的,这个也有了;铁丝网?算了吧。”想到铁丝网斯巴达就轻轻的笑了笑。

就算是现在下洛林的工业比较发达,但是铁丝,照样是个稀罕物件。因为它的制作是需要拉丝工艺的,就是在金属压力加工中,在外力作用下使金属强行通过使其改变形状、尺寸的拉丝模,使金属横截面积被压缩,并获得所要求的横截面积形状和尺寸的技术加工方法。这玩意儿,现在就是完全纯手工制作的,产量要多低有多低。

区区一个铁丝,就能把斯巴达给难住。不过话说,这个铁丝网可是防御利器啊

铁丝网,主要用于迟慢步兵和车辆的行动,较为简单的铁丝网是用带刺的木桩和铁丝等构筑而成。这玩意儿还是当年米帝的一个爱读书的牧童发明的,还被称作是改变世界面貌的七大发明之一。

想想一下,如果敌人正在冲锋,却发现面前有一张铁丝网阻挡住了前进的路线,那么他们一定会停下来弄断这些铁丝网,但是谁会带着老虎钳子上战场呢?如果用刀砍呢,铁丝的韧性那么好,一时半会根本砍不烂。所以等他们搞完铁丝网,估计就已经被防守方的火炮给炸得稀巴烂了。

“唉”斯巴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把眼前的烟雾撩开,烦躁的叹息了一声。

“米帝啊米帝你怎么不早来给我弄点铁丝网呢?”斯巴达在办公室里,像是拉磨的驴子一样转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战壕地堡铁丝网,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嗯?碉堡?”斯巴达脑海中猛然显现出了英雄的形象“啊哈碉堡啊老子会修啊”

紧接着斯巴达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里的安戈洛环型山来了,各种猩猩啊“对了环形工事啊米帝最喜欢搞的玩意儿,不过当年在朝鲜战场上让志愿军们搞得不行了好像……”斯巴达又想了想,接着嘿嘿一笑:“不过话说回来,要想指望法国人有志愿军的战斗意志,啧啧,还不如指望公牛也能产奶了算了”

斯巴达并不是一个想一出就是一出的人,他紧张的在地图上盘算了一阵,结合着下洛林攻打凡尔登的战例,分析了一下需要重点加固的几个点,比如:米西阿尔堡

“大人您这是去哪?”乔文科看着风风火火的从办公室里冲出来的斯巴达问道,不过一想肯定也是大事,要不然斯巴达不可能边往外跑边穿衣服就算是凡尔登战役,也没见伯爵大人这么紧张过啊

“别问了跟我去凡尔登,哦对了,让辎重部队,弄些水泥过去”斯巴达把衣服披上了喊道。这会儿都九月多了,天气也开始转凉了,多穿点总之是不会错。

一路上,乘坐一号线从斯特拉斯堡到达埃皮纳勒,再骑马北上,斯巴达还感叹了一句呢:“这骑马哪有做专列快啊要是二号线也修好了,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梅斯了吧”

不过这些怎么也得等到明年的六月份了,现在一号线的二期工程刚刚开始呢,二号线也只是在勘测当中。其实斯巴达的前生,的确是有从铁路从埃皮纳勒到达南锡,再到梅斯,再到凡尔登的。

“大人,这么急着是干什么呢?”在火车上的时候乔文科就忍不住发问了。

斯巴达笑笑,从包里取出一份地图,还有一堆图纸对乔文科说:“喏就是他们了”

“凡尔登布防图,这个?”乔文科看着图纸,狐疑的问着斯巴达说:“大人,这个是?碉堡?”

“没错啊”斯巴达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设计的,保证错不了。”斯巴达转念一想乔文科对于图纸实在是个大外行,只好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城堡,可以容纳一个排左右的人吧”

“哎?”乔文科探头问了声:“是不是这样。”说着乔文科伸出手在半空中大体的笔画了几下:“一个连队就能组成三个点,然后在战斗中,这三个点的士兵都可以互相支援了?”

“也不是这么理解我这碉堡啊,更重要的是比战壕更能为士兵们提供防护”斯巴达抽出一张图纸来说:“你看啊,士兵们根本不用走出碉堡,他们的火力就大致可以形成三百,很少有射击死角,而一个连队的三个碉堡呢,则能很好的互相配合,每一座碉堡都能为其他的两个碉堡解决掉射击死角问题”

“哦”乔文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点点头。

“哦哥大头鬼啊你哦”斯巴达心里嘀咕一声,这货显然是没听懂,让他看图纸,那不跟看天书似地?“行了你”斯巴达踹了他一脚说:“跟你说的类似,的确是一个连队的士兵可以互相援助的,不过不同就是,这个是提供火力援助的事实上,这才是我的设计初衷咯”

“嗯?”乔文科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大人,如果我们在敌人前进的路上设置几个碉堡,后面在安排几个炮兵阵地,那么”说到这里,乔文科忍不住惊呼一声:“厉害啊大人”

“行了去了凡尔登,我指点着做几个出来你就会彻底明白了这里面还能储存弹药和补给呢”斯巴达得意的笑笑,开玩笑,碉堡这玩意儿,就是现代战争中也很常见啊,比如中东的恐怖势力,就是靠这个防御米帝的攻击的。

其实像斯巴达这种懒人,如果可以不去,他才懒得去呢可是自己手里的这图纸,也就是军事学院辎重科毕业的学员能看懂,可是他们都在忙着铁路线路测绘呢迫不得已,还得自己来……

一九四 叛变?

一九四叛变?

“大人”就在斯巴达还在凡尔登前线指导阵地构筑的时候,乔文科带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人闯进了他的视野。

“唔?杰姆斯”斯巴达一看,是自己的海军上校杰姆斯,不过看他这身衣服,难不成还遇到了海盗了?简直比当年范佩西、里杰卡尔德他们来投奔的时候还要惨斯巴达看了他两眼,看的自己胆战心惊的,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怎么回事儿?”

“大人,叛……叛变叛变了”杰姆斯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且还小心翼翼的说着。

“叛变”斯巴达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图纸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怒骂一声:“你说什么”

“大人。”杰姆斯羞愧的说着:“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带着旗舰锐意号,开拓号,创新号,前往非洲运送黄金。新船创新号叛变了”

“你慌张什么仔细说”斯巴达恼怒的骂了一句,照斯巴达的脾气,最受不了的就是叛变这件事了而且下洛林军团的建设,一直都有牧羊人组织负责辅助洗脑的,只要是新兵营走出来的士兵,肯定都要经历过这一步可是现在,居然有整船的人叛变了

说到这,又不得不说下锐意级的军舰了。锐意级的军舰,都是按照十六世纪后期的盖伦帆船改进的,采用的是不同于卡拉克帆船的低矮的前甲板和巨大的尾楼,舰体的设计也更加粗广,有两层甲板,三根主桅杆,排水量六百吨,最大载重两百吨。载员一百二十,配备了三十二门火炮。

最早的设计中,火炮是两侧十五门八十磅重炮,舰首和舰尾各有一门四十磅炮。后来因为有工程师提出,这样的话,在实际使用中,锐意号军舰不用几次齐射,自己就会把自己炸沉了——因为其后坐力太恐怖了,所以改进后的是两侧各十二门二十磅炮,舰首和舰尾各一门二十五磅炮。

虽说这样看起来似乎火力减弱了很多,但是因为新安装的大炮都是鹰炮,所以其射速还是比较恐怖的,而且海战这玩意儿,隔远了大炮根本打不中,隔近了,二十磅炮就足以摧毁敌人的木制甲板了。所以其实锐意号的战斗力经过改进后是大幅提升了,不仅仅是速度,还是载重,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个时代的海洋,是卡拉克帆船主宰的,就算是下洛林有了更先进的锐意级军舰,也没有哪个国家会改变他们固有的思维,毕竟海上霸主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下洛林跟他们相比,顶多算是牙牙学语的孩子。

而如果要解释什么是卡拉克帆船,最好的例子就是直接用哥伦布的座舰:圣玛丽亚号来作说明了。卡拉克帆船是大约15世纪时,由柯克船发展而来的一种多桅大型横帆船,她是为了弥补柯克船改造加上尾楼后变得钝重的弱点,将主桅变高好增加挂帆的横椼数,而在尾楼上也加了新的桅杆来架上一张辅助帆,并把前斜桅延长,好腾出更多的空间来增加帆面积,如此一来就能兼顾船只的火力、载重、速度了。

其实,卡拉克帆船不论在载重量和火力上都是15世纪最优秀的欧洲船,她可以携带火炮、船员、武器横渡大海,并满载着异国货物返回欧洲大赚一笔。可是实际上,几乎所有大航海时代的船长的共通意见是,他们都非常讨厌卡拉克帆船,唯一的原因就是:重心不稳。

有如巨大违章建筑的船身上架构了大量杂乱无章的帆索,由于重心过高和桅杆过于延伸,当面对强风时卡拉克船很有可能会因此折断桅杆或翻覆沉没。除此之外,载重量增加也就意味着吃水变深了,这让卡拉克帆船很容易触礁受损,除此之外宽大笨重的船体也令她难以操纵且缓慢无比,不但要动用两倍于柯克和卡拉维尔船的人力,而且还比较慢。

即使如此,卡拉克船仍然是欧洲海上冒险史初期不可或缺的重要船种。直到西班牙大帆船出现并取代了它的地位後才逐渐没落。而西班牙大帆船,也就是盖伦船了。

所以说,下洛林的锐意级,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军舰了

就是这种先进的船只,居然在船长的带领下,全体叛变了想必这个船长谋划叛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他是不可能这么快的带领全部船员叛变的

“大人”杰姆斯把手捂在脸上,使劲儿的揉搓了几下,整张脸都让他措得变形发红了,他苦恼的蹲在地上,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是这样的,创新号的船长是我原来的水手长,后来锐意级的几条船相继服役,所以就从锐意号、阿姆斯特丹号、埃皮纳勒号上挑选了部分人手到进取号、开拓号、创新号上服役,就是这样,这个该下地狱的布尔迪索”

说道布尔迪索,杰姆斯狠狠的把拳头砸到了土壤中,咬着牙说:“就在我们从约翰内斯堡把大量的黄金搬运到船上,他还好好的,可是船只刚要到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带领手下们叛变了”

“具体情况是,他趁着夜色,带着人向海峡南端的斯帕特尔溜走了,当时他们并没有向我汇报,于是我就察觉到不对劲,打了几遍旗语,他们都不回答,于是我干脆下令,如果再不回答,锐意号和开拓号将会炮击创新号”杰姆斯的眼中就要**出怒火来了,抬起头来说道:“可是他们是回答了但是使用炮弹回答我们的”

“布尔迪索”斯巴达咒骂了一声。

其实照理说,斯巴达早就考虑到了海军士兵是去搬运黄金的,利益非常诱人,很有可能会发生叛变,所以下洛林招募的海军的士兵,家小都在下洛林,要是叛变,难道他们就不理会他们的家小了么?“乔文科,去调查一下这些混蛋们的家眷在哪里”

“明白”乔文科刚要走,一旁蹲在地上的杰姆斯攥着拳头拦住了他说:“大人……我一到阿姆斯特丹港,就联系尼德兰地区执政官调查了,我来的时候也调查清楚了,他们在过去的半年中,早就陆陆续续的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执政官说可能是德国、可能是意大利、可能是西班牙,总之……”杰姆斯最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总之他们不在下洛林了”

“他祖母个腿子的都特娘的安排好了”斯巴达再也顾不了什么风度了,恶狠狠的就开始咒骂开了。

原来布尔迪索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起码在谋划叛变这件事上他就很成功。

在杰姆斯带着船队南下的时候,他就安排好了让所有船员的家眷分批离开下洛林,毕竟如果动静闹得太大了,保不齐人家尼德兰地区的民政官员就会发现近段时间搬家的都是舰队成员的家眷,而且都是创新号的家眷那就不得了了

是,士兵们是爱船上的一千磅黄金,可是他们更爱他们家中的妻子和儿女。所以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安排好,布尔迪索根本不能号召起来那么多人。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在叛变前,也杀死了二十几名宁死不愿叛变的士兵。

斯巴达听完杰姆斯的叙述,仿佛没看见他一样的对乔文科说道:“参谋长,去把下洛林舰队的锐意号舰长杰姆斯叫来。”

乔文科诧异的看看斯巴达,又看看蹲在地上的杰姆斯,一时半会儿居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伯爵大人下洛林海军上校杰姆斯向您报到”杰姆斯噌得一下站起来,正了正破烂的军官三角帽,一脸坚毅的对斯巴达敬礼喊道。

“咳咳。”斯巴达咳嗽了几下,继续平淡的对乔文科说:“乔文科我命令你,去把下洛林舰队的锐意号舰长杰姆斯叫来。”

“可是大人……”乔文科闹不明白斯巴达在想什么,左右为难的说着。

杰姆斯就更诧异了,明明自己个大活人就站在这,可是伯爵大人就硬是看不见自己一样的在那向参谋长乔文科下命令,只能大喊一声:“伯爵大人我是下洛林海军上校杰姆斯”

“嗯?”斯巴达这才把眼睛看了杰姆斯一下,轻蔑的说着:“你?你是杰姆斯?我呸你也配是杰姆斯”

“大人?”杰姆斯涨红着脸说道:“我知道……”

“把杰姆斯叫来。”斯巴达没理会杰姆斯,还是在对着乔文科下着命令。

“大人我一定亲手杀死布尔迪索,带着他肮脏的头颅来见您”杰姆斯似乎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好杰姆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带着锐意号和开拓号给我把创新号打沉了打不沉,你就不是下洛林的杰姆斯我让你变成地狱里的杰姆斯”斯巴达一听杰姆斯的血性终于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喊着说道。

一九五 新兵制度

一九五新兵制度

当杰姆斯气鼓鼓的走了之后,斯巴达让乔文科赶上前去告诉他:“在阿姆斯特丹休整的开拓号他也一块带着去剿灭叛变者去。另外再带上默克尔的那个步兵营。”

斯巴达的计划就是三条船一起去追击叛变者,另外他还有个重要计划:控制叛变者占领的斯帕特尔开玩笑,那可是斯帕特尔啊,从地中海进入大西洋的咽喉是什么?直布罗陀海峡那么海峡南端的斯帕特尔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不仅是大西洋,这年头根本没有苏伊士运河,可以说,从地中海进入大洋,唯一的出路就是直布罗陀海峡

斯巴达知道一句话:控制了世界上的所有重要海峡,你就拥有了全世界。所以派一个战斗力强的步兵营去还是很有必要的,人少了没什么用,再多了船上也放不下,一个营的士兵刚好一条船上放一个连队。

“大人,这是?”当乔文科回来的时候,斯巴达已经洗干净手,穿上衣服准备走了。所以乔文科问了声:“工事呢?不继续了?”

斯巴达拍拍手上沾着的灰尘说道:“算了,剩下的他们能做得来,我们回斯特拉斯堡。”

这么多天了,这工事怎么构筑,士兵们也大致明白了,斯巴达也的确没有太多必要继续留在阵地上了,更何况现在还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叛变啊让斯巴达感到心寒的事情还是生了啊

曾经有段时间,斯巴达认为叛变这种事情在下洛林是绝对不可能生的,当年他还跟乔文科嘲笑过法国的瑞士雇佣兵叛变的事情呢可是现在倒好,传出去还不把人家大牙给笑掉了?

毕竟这可是比法国更大笑话,法国人是雇佣兵临阵叛变,这下下洛林可是自己的一条船在返航途中叛变了而不是战场上

在火车上,斯巴达不得不跟乔文科又说起了这件事,“乔文科,你说我们的海军招募,有什么缺陷,我是说,跟我们的6军的招募相比?”

事实上,一从杰姆斯口中听说布尔迪索带着创新号叛变了,乔文科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毕竟这件事的根源是忠诚度问题,这个是由参谋部的作训处负责的。到现在,6军从未生过一个士兵的叛变事情,更不用说是一整支部队了按照下洛林的编制,一艘锐意级舰船,相当于一个步兵团,是团级单位。试着想一下,如果一个步兵团叛变了,那个团上面的旅长师长估计早就自杀谢罪了。

因为乔文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于是对斯巴达说:“大人,我们的海军新兵的招募,都是从阿姆斯特丹附近招募的水手,其忠诚度是存在很大问题的,他们大多数是被我们优厚的薪金吸引的,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运送的货物,比他们一船人一年的军饷还要多”

“是这样的。”斯巴达在摇摇晃晃不断颠簸的火车上点点头,这年头的火车的颠簸还是非常厉害的,即便是斯巴达在车厢上加上了减震用的弹簧也是如此,要是让斯巴达来做个比较的话,他前生坐过挤死人的绿皮车跟一号线的火车比起来,那就是天堂了,不过新事物的明一开始自然不可能是完美的不是?更何况火车的度、载货量比他们的交通方式要好多了,斯巴达也只能将就了。

“对了,乔文科,我有个想法。”斯巴达刚说完,又被剧烈颠簸的火车荡起来,重重的落下之后咒骂了一声:“大爷的,回去之后一定想个方法解决火车的舒适度问题。”

乔文科也被那下剧烈的颠簸搞得不轻,揉了揉屁股之后继续看着斯巴达。

“我是说,要不要把我们的6军新兵制度推广到海军呢?”斯巴达叹了一口气,“我们的海军士兵的纪律观念还是太淡薄了。”

“是啊”乔文科也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因为我们的6军太优秀了,导致他们的优秀遮住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会错误的以为,我们的海军是同6军一样是同样无可阻挡的可是今天我才现一个问题,不仅仅是忠诚度,他们的战斗力也是问题毕竟他们从未经历过战争大人您不是说过么,没见过血的士兵还算不上是士兵呢”

乔文科说得非常对,虽然说第一批海军军官和士兵经历过威土战争,但是他们是观战,要是硬说怎么参与战斗,那无非就是作为运输船曾经帮助当时的步兵团登6罢了。真正的海战,他们并没有参战,所以他们的作战经验还是很值得怀疑的。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解决方法是,第一个问题就需要把6军的新兵培训制度加入到海军新兵培训中,而且你我都知道,”斯巴达说到这笑了笑,“牧羊人组织的强大,啧啧,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闵采尔那子不得了啊”

“是的,那么他们的忠诚度,将会有很大的改观,而且纪律性,也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乔文科说的没错,在斯巴达看来,自己的海军其实跟海盗没什么区别,士兵们要多懒散有多懒散,基本上就跟一堆散沙一样,斯巴达曾经在去年他们第一次运送黄金回阿姆斯特丹的时候见识过,一拿到奖金立马集体跑到了ji院中去搞研究去了。这个事情要是放到下洛林军团6军中,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纪律是构成军队战斗力的一个重要因素。没有纪律或纪律涣散的军队只能是群乌合之众;若纪律严明,就可以把全军将士凝聚成如同一人,形成高度的集中统攻必克、守必固、战必胜。古今中外,凡具有战斗力的军队,除去其它因素外,无一不是具有严格纪律的军队。一次战斗、一场战役以至整个战争的胜负,无不跟军队的纪律密切相关。

想象当年装备简陋的志愿军,是怎么打败米帝的先进火力的?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邱少云。

再比如二战期间,在战争前期,由于苏军的情报,缺少指挥员,没有防御纵深等一系列问题,导致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苏军损失了数百万大军。之后又经历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热勒夫战役,莫斯科战役等一系列重大高消耗的战役使苏联士兵大量丧生。因此在战争中后期时,苏联政府不得不从监狱中放出犯人,在野外抓壮丁或流浪汉,这种人组成的军队的素质可想而知。所以在二战的中后期,苏军即便是在占优的情况下,损失比德军大了也不是一点半点的。所以说纪律,对于一支部队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不过了。

“可是大人。”乔文科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拧着眉毛问道:“毕竟海军跟6军是截然不同的他们的新兵培训肯定是要上船的绝对不可能只在进行,那么……”

“这个问题容易解决,我们可以这样做,将步兵训练的射击科目大幅度的给海军减,另外将海军新兵的培训加到四个月,而不是6军的三个月,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熟悉他们将要操纵的舰船就是了”斯巴达接着冲乔文科说道:“不过有一点哦牧羊人组织在这四个月中,不得偷懒啊,每天晚上都要去跟士兵们谈谈心,交流交流感情嘛”

说到这,乔文科会心的笑了笑,他可是直到牧羊人组织的那帮牧师的舌头的厉害,叽哩哇啦的说几个时都不带喝口水的,于是笑着说:“大人放心,这件事我去跟闵采尔牧师说去”

“还有就是他们的战斗经验咯眼前我们就有个很好的方法来解决么”斯巴达拍了拍乔文科的肩膀说道。

“嘿嘿,通过追击叛变者”乔文科也笑了,正好啊你叛变,我去打你,一来搞定了叛变者,二来也为海军积累了作战经验,到时候要是真碰到战争,就不用拉着新兵蛋子们上战场了

“聪明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也把帕罗斯基的进取号带上了的原因了”斯巴达得意洋洋的说着。

本来嘛,追击叛变者的一条船,杰姆斯就是再无能,布尔迪索就是再厉害,也不至于两条船打不过一条——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突事件的影响就无法考虑了,加上帕罗斯基的进取号,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积累经验

“嗯,血与火的洗礼,才是士兵成长的唯一一条路”乔文科正正身子说道。

“行了,回斯特拉斯堡,你们参谋部作训处尽快制定出一份训练计划来,等杰姆斯他们剿匪完了之后,把这帮人也拉回去重新回炉一下”斯巴达畅快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突然斯巴达打了个激灵:“对了乔文科咱们的蒸汽机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斯巴达猛然想起来蒸汽机了,要不是海军出了事儿,他还真忘了自己原来的计划了帆船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啊

“呃?”乔文科一听,这东西自己上哪知道去,图纸根本看不懂,更不用说那些什么马力啊、热效率啊之类的专业名词了,更何况这玩意儿就算是有进展,也不可能跟军官参谋部报告啊所以他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说道:“大人啊强人所难啊这是,我劝您还是等回到斯特拉斯堡亲自去问工业局瓦特局长吧”

一九六 追击

一九六追击

杰姆斯新他的领导风格是权威和友情的完美结合,锐意号、进取号、开拓号上的水兵们,除了最早的一批杰姆斯从佛利城带来的之外,都是从尼德兰的流浪水手招募来的,这些人大多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但是他们纯粹就是被杰姆斯的的个人魅力所征服,所以这么久以来,还能听从调遣。

杰姆斯通常会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仔细地告诉大家,然后表示对他们的能力高度信任,放心他们依照部署相机行事。杰姆斯的领导艺术使他的舰队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强烈的自信心和旺盛的斗志。

这一次的剿匪,三条船依旧是在杰姆斯的带领下,从阿姆斯特丹前往直布罗陀海峡剿匪。

因为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创新号,是在直布罗陀海峡最南端的,斯帕特尔角附近,那里现在是葡萄牙人的领地。

位于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南端与非洲大6西北角之间,沟通大西洋与地中海的惟一水道。所以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而海峡西端,就在在北部的特拉法加尔角与南部的斯帕特尔角之间,宽只有四十三公里,所以有了追击叛变者这么好的理由,即便这里是曼努埃尔一世的领地,斯巴达也要从葡萄牙人嘴里撬出一块肉来

杰姆斯的舰队在斯帕特尔附近的茫茫大海中搜寻了数个礼拜,但一直没有找到布尔迪索和创新号。这个也很好理解,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想要寻找一条船,那跟在一堆沙子中挑选出一粒来没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航海的感觉有时候还是不错的,“大海好像和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看起来非常漂亮,船员们甚至经常会看到海豚,跟在他们的帆船后面,一直跟着游很远,还有海鸟,各种各样的海鸟,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徘徊,感觉一伸手就能够碰到它们一样,这种感觉,真的是在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的。

不过这也只是有时候而已,大部分时候,巡航还是非常艰苦的。

时间一长,士兵们的体力也会逐步到达了极限,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困难,最难受的是遇上恶劣的天气。这时候,上船时的兴奋和快乐也很快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煎熬。

海上的浪非常多,而且非常大。有一次,海上的浪很大,这个时候士兵们必须要到船上去换风暴帆,正好有一个十几米的大浪打过来,那个浪打在身上真像石头打在身上一样的疼,如果没有安全绳,那名被击中的士兵肯定会被打到海里去的

除了大浪,吃的食物也是一个问题。水兵们吃得非常简单,除了腌鱼就是腌肉,蔬菜是非常少见的,只有靠岸的时候才能补充一点,再就是斯巴达强制每条船上必须携带一定数量的橙子了。不过不管是吃什么,吃进去多少基本上都会吐出来,因为船在海上太颠簸了。

十月十五日,杰姆斯终于探知了布尔迪索的位置:丹吉尔。于是他立刻命令舰队兼程前往。

丹吉尔附近的海湾呈浅碟形,坐南向北,西侧是一个突出的海角——斯帕特尔角,周围浅滩遍布,海角上有炮台保护港湾,地形易守难攻。而且无论是东进地中海和西出大西洋的船只,都要从这里经过或停泊,大西洋东岸南来北往的船只,也要在这里调整航向,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1471年,葡萄牙占领了这座城市。

杰姆斯的舰队抵达丹吉尔的外海时,已是下午5点钟。太阳已经要坠入海平面以下了,整个海面被垂死的太阳烧成了一片惨淡的红色。

“上校”一名军士闯入了舰长室,兴奋的挥舞着拳头说道:“上校观察员报告,现南部海域有一艘船只,初步判断就是创新号”

“你说什么”杰姆斯一下子从床上翻身下来,把手里的书扔到一帮,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了几下,兴奋的吼着:“确定是创新号么”

“没错应该是”那名军士肯定的对杰姆斯说道。这年头,锐意级的先进,还包括船上的装备——桅杆上的观察员和舰长都是有望远镜的而且锐意级跟其他任何型号的舰船外形都不同而且区别非常大军士有理由相信观察员没有看错

杰姆斯毫不犹豫,立刻穿好衣服,对军士下命令说:“告诉桅杆上的信号兵,给其他两艘船打旗语,全向南”

“上校开拓号询问,天色即将黑下来了,而且我们没有海图,怎么办?”信号兵长跑来对杰姆斯说道,杰姆斯清楚的看到了信号兵长脸上的一丝犹豫。

杰姆斯知道自己的舰队没有丹吉尔附近的海图,只能依靠经验航行,但他在从阿姆斯特丹出前就已经跟诸将商讨过,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会在哪里找到创新号,所以在那片海域没有海图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他此时仅仅说:“告诉他进取号和开拓号,执行命令锐意号从中间,它们从两翼突破,把创新号包围住”

“是”信号兵长敬了个礼又匆匆跑远了。

“我相信你们能够在黑暗中抓住敌人的漏洞突破进去,然后凭感觉找到自己的攻击目标。”杰姆斯在甲板上用望远镜观测着南方的那个黑点,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下洛林舰队正排成了品字形向南包抄,而创新号的西面,北面是下洛林舰队,唯一的出路就是东面了

“向东全向东”创新号上的装备跟锐意级的其他军舰上的装备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布尔迪索的观察员也很清晰的看到了包抄过来的下洛林舰队,于是火急火燎的下命令道。布尔迪索的观察员不知道为什么,比杰姆斯的观察员稍晚了一会儿才看到对方,所以布尔迪索在甲板上只能祈祷下洛林舰队刚刚现他了。

“嘿嘿想跑”杰姆斯清楚的看到了创新号的风帆调整了方向,他们想要往东逃跑但是杰姆斯哪能没预防的对策呢?“告诉开拓号包抄过去,拦住创新号的去路”

创新号在水面上划出了一个巨大而美丽的弧形,成功的将航向调整到了向东,但是就是因为观察员慢了的那一点,开拓号在帕罗斯基的带领下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

布尔迪索悲哀的现,自己只能应战了而且更悲剧的事情是,创新号跟开拓号形成了一个很好看的“T”字型,而且创新号是那个竖,而开拓号是那个横

半个时的追逐,太阳已经被海水淹没了一半了这个时候,创新号已经进入了开拓号的射程了

锐意级军舰上一共有三十二门大炮,其中的三十门二十五磅炮设置在两侧,而它的舰和舰尾的大炮,只是一门二十磅的大炮罢了。

杰姆斯放下了望远镜,是的,此时再用望远镜,已经没有用了,反而会影响自己的视野因为距离太近了

“命令各舰”杰姆斯说了半句话,接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创新号,迎着一股猛烈的海风猛地一挥手,“开火”

顿时,各炮的炮手们迅的将炮弹塞入了炮膛,仔细的瞄准着,只等着枪炮长的一声令下,就可以齐射了

短暂的几分钟之后,开拓号率先开火了

因为位置关系,创新号面对开拓号的只有一门二十磅炮,而开拓号上,却有十五门二十五磅炮那乌黑恐怖的炮口正冲着创新号

不一会儿,位于创新号左舷和船尾的锐意号和进取号也纷纷加入了战斗

刹那间,炮声隆隆,震耳欲聋,硝烟弥漫,遮天盖海。双方炮弹你来我往,打的尤为激烈,中间交战水面顿时就像是在热火舔舐下的一锅沸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锐意级的舰、舰尾炮,以及两舷上各有十门炮使用的炮弹尽皆是些实心炮弹,对战船上的破坏力恐怖,但是只要不被正面打着,对人员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对鲜活的生命而言,恐怕,真正恐怖的是两侧各有的五门炮,因为这十门炮使用的都是暗夜的最后祝福式炮弹那炮弹一炸开之后散的弹片随时都会收割来不及躲避的生命因此造成了令人恐怖的杀伤

轰隆隆的炮声就像是永不停歇的海浪一样,此起彼伏,因为距离和火炮精确性问题,那些实心的“穿甲弹”并不能很好的命中对方,只是在各艘船伏击激起了一道道冲天的水珠而已

终于,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开拓号上的一枚实心炮弹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创新号的甲板上

“中了”枪炮长兴奋冲着甲板上的帕罗斯基中校喊道。

“命中率还是有点低啊”帕罗斯基却冷静的摇了摇头,这个命中率,根本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啊

好在,双方的距离很快就被拉近到了五百码的距离了,这个时候,双方的炮弹就开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钻入到对方的甲板中去了

一九七 返航

一九七返航

一轮炮弹攻击过后,整个创新号上顿时被打的千疮百孔,碎木四溅。上面叛变的水手们顿时抱头鼠窜,点背的立时血肉横飞,当场毙命。稍微机灵些的也难免被散弹擦伤,毕竟上层甲板除了低矮的女墙外,没有什么防护,在大面积弹片的覆盖下,躲得了脑袋,却牺牲了后背。

反观开拓号,受伤并不严重,应该说是基本没受伤因为有一枚弹片,十分幸运的将创新号的舰首炮手的半边身子都削飞了

这时,开拓号右舷的五号炮位发射的开花弹恰好击穿了创新号的舰首那以及被轰炸的有些凌乱的舰体

“怎么回事儿”枪炮长恼怒的冲了过来,对五号炮位的炮手骂了一句:“这么近的距离,难道还控制不好火绳的长短?”枪炮长的意思很简单,这么近的距离还控制不好炮弹的爆炸时间……

这时枪炮长的话音尚未落下,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创新号的腹部突然一声巨响轰然爆炸,猛烈的气浪顿时连人带炮将他们掀翻,并将其中三名敌人当场炸死。

“行啊小子”枪炮长兴奋的拍了拍炮手的肩膀,甲板上的帕罗斯基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儿?”北面的锐意号上杰姆斯反而没有那么兴奋,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创新号上正在旋转的风帆

“信号兵长通知开拓号注意规避”杰姆斯冲那名少尉高声喊叫着。

没错,气急败坏的创新号已经准备不顾来自锐意号和进取号的炮弹,将它的右舷上十五门冰冷的大炮对准开拓号了

“怎么办?”帕罗斯基狠狠的锤了一下栏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创新号全速左转弯了而且现在的风向是北风如果让创新号转过头来,他马上就能逃出包围

风帆时代,船只的动力是什么?风如果开拓号也扬起帆来,向左转弯的话,是有可能拦住创新号,但是这样后退着,只会让创新号装上开拓号而向右的话,则会导致越追越远

“枪炮长下令所有火炮急射”帕罗斯基的嘴里迅速的说出一条领命。

顿时十七门火炮发疯似地倾泻着炮膛中的炮弹,紧接着正在调头的创新号的周围就不断的激起一道道冲天的水柱

可能是幸运女神的垂怜,创新号居然从弹雨中安然无恙的调转了船头只需要再逃出三百码的距离,下洛林舰队的军舰将会对他无可奈何帕罗斯基甚至似乎听到了创新号上布尔迪索那得意而放肆的笑声

现在两条船几乎是平行了,而且进取号因为隔着锐意号,根本无法对创新号进行射击而锐意号因为刚才怕超过了创新号而降下了帆,到现在还没把风帆扬起来

唯一的时机了因为现在锐意号、创新号、开拓号在海面上基本是平行的,而创新号恰好就在锐意号和开拓号的中间如果这次再不能把它击沉,再去指望锐意号和开拓号舰尾的那门二十磅炮击沉对方,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杰姆斯也焦急的看着凌乱的弹着点,这些鹰炮的准头还是差了些但是即便怎么差劲,也不可能让创新号这么轻松的逃出去啊杰姆斯甚至怀疑布尔迪索受到了伟大的波塞冬的眷顾

不过杰姆斯心里清楚的很,越往后,炮弹将会越不准那是因为经过半个小时的射击,炮膛已经开始发红发热,这种情况下,炮弹的弹着点就更难把握了不仅如此,而且现在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太阳只露着小半个脑袋在海平面上,一旦入夜那可真就拿创新号没有办法了

“他祖母个腿子的”帕罗斯基咒骂一声,恶狠狠的把手中的三角帽摔到地上,一把推开了一名炮手,对着炮组的那名成员说:“给我塞上炮弹”

副炮手愣了一下,很快的将火绳的长短调整好了,沉重的炮弹被一下子塞入到了已经开始发热的炮膛中。

帕罗斯基稍微计算了一下,对准了创新号的正中间,帕罗斯基知道,那里是弹药室火绳在滋滋

“轰”炮管狠狠往后一退,大炮轰鸣之后,炮身都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被燃烧的火药灼烧得有些发红的炮弹带着长长的一声尖啸,扑腾一声钻入了创新号的右舷

“中了中了终于打中了”甲板上的水兵们在欢呼着,甲板下的炮位上,炮手们还在紧张的射击着。

就在那一瞬间,创新号上轰轰轰的一阵阵巨响,猛烈的爆炸顷刻间将他右侧的一切炸的粉碎。滚热的气浪,裹带着碎片和火焰,顷刻间将周围的敌人吞噬。转眼之间,创新号上,烈火熊熊,浓烟滚滚,整个甲板下面的所有炮位都几乎瘫痪。帕罗斯基的那枚炮弹正好砸进了创新号的弹药室

惨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汇集到一起,便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嚎叫交响曲。

然而,这是战争,对待敌人,没有同情,更没有可怜更何况他们是叛变者

在哀嚎声中,洁白的风帆上都很快被疯狂的火苗舔舐上了整个创新号似乎是海上一盏漂浮着的油灯,将附近的水域照得亮堂堂的,甚至他似乎都完全替代了已经落到海平面下的太阳,就连月亮在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下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告诉水手长,找几个水手来,抓几个活得上来,哦对了让枪炮长找几个枪法好的给他们掩护”杰姆斯冷冷的笑了一下,丢下一句:“告诉进取号和开拓号,原地待命保持警戒”就走进了舰长室。

废话,弄死布尔迪索倒不是大问题,但是现在杰姆斯是戴罪立功,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呢找回原来创新号上的那一千磅黄金开玩笑,那些黄金要是丢了,自己最多就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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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下洛林舰队杰姆斯上校向您报到”杰姆斯一还没回到阿姆斯特丹母港呢,就马不停蹄的在安特卫普下船带着几个人回了斯特拉斯堡,这时候的安特卫普是西班牙人的领地,凭着下洛林跟西班牙的关系,杰姆斯的舰队进入安特卫普当然是可以的了。

“嗯?”斯巴达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眯眯的说着:“行了,汇报一下你的结果吧”

“是”杰姆斯正了正身子,脸上带着笑意的汇报着:“我舰队击沉创新号,我方只有开拓号受轻伤,相信现在他也已经到了阿姆斯特丹母港修理了追回黄金九百磅”

“就九百磅啊?”斯巴达偏了偏脑袋问道。

斯巴达这么一说,闹得杰姆斯脸上一红说道:“大人……我们实在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在丹吉尔花掉了一部分。”

“算了算了。”斯巴达摆摆手,毕竟,他还有比黄金更重要的问题呢“斯帕特尔角那边怎么样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杰姆斯当然知道斯巴达指的是在斯帕特尔角开辟一个类似于下洛林在好望角一样的永久营地。

“报告伯爵大人因为布尔迪索就是带人把黄金埋在了斯帕特尔角,所以我们顺理成章的占领了斯帕特尔角西部的土地,大约八十平方英里另外,因为布尔迪索还在斯帕特尔角东侧、丹吉尔海湾西面开辟了一个小型港口,所以……”杰姆斯脸上带着喜色的说道。

“哈哈给我们省事了是吧?好的,八十平方英里啊,差不多有斯特拉斯堡一样大了啊”斯巴达笑了笑,接着招招手让杰姆斯坐下,“任务完成的不错,喏这里有份文件你看下,毕竟过去的一年锐意级又有两艘新船:突破号和改革号都下水了,很快也会服役,所以又要招募新兵了,我可不想创新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明白”刚坐下了的杰姆斯又站起来敬了个礼,接着才翻了翻那份文件。

“大人?现在服役的全部海军官兵全部到阿姆斯特丹新兵营报道?”杰姆斯看完文件狐疑的问着。

“没错”斯巴达使劲敲了敲桌面,目光灼灼的瞪着杰姆斯说:“而且全部官兵的意思你明白吗?就是说你也要去而且我要你以身作则”斯巴达看杰姆斯的眼神不太对劲,接着醒悟过来了,对杰姆斯说:“哦哦哦杰姆斯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是说,有些老兵肯定不愿意跟新兵一起去训练的,可是如果你也在的话,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杰姆斯也算是跟了斯巴达很多年了,他知道斯巴达要是信不过自己,在创新号出事的时候肯定就把自己拿下了,根本就不会派自己去追击叛变者,斯巴达又这么一说,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大人,我知道了我保证,创新号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

“那就好啊”斯巴达点了点头,抽出一根雪茄递给杰姆斯说:“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舰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入手一批新船注意哦,不是锐意级了”斯巴达神秘兮兮的对杰姆斯说道。

“不是锐意级的新船?大人你的意思是?”杰姆斯一愣。

“废话,你以为你们去追击的这一个多月,我整天就是在斯特拉斯堡的吃吃喝喝的玩了?”斯巴达弹了弹烟灰说道。

一九八 海军黎明

一九八海军黎明

“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设计了比锐意级更先进的舰船?”杰姆斯愣了一下问道,不过旋即他就明白过来了,从舰船的历史上来看,改良和革新就是从未停止过的事情。从独木舟到小帆船,到柯克船,到三角帆船,到卡拉克帆船,再到锐意级的盖伦帆船,现在又要出现新型的舰船,真的是一点都不新鲜。

斯巴达看杰姆斯一脸的释然,反倒来了兴趣,抖抖手上的烟灰说:“杰姆斯,我问你,如果军舰的外壳变成铁的呢?他的防护性能会不会大幅提高?”

“哈哈哈。”杰姆斯听了斯巴达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吸入的烟让他猛地一阵咳嗽,接着他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对斯巴达说:“大人,我承认,一艘铁船肯定比木船结实,可是我保证,铁船一旦下水,百分之百会游到海底的”杰姆斯摇了摇头,有句话他还是不敢说:虽然锐意级的设计是斯巴达伯爵主导的,可是关于军舰啊,伯爵还是太外行了。

“唔”斯巴达一指杰姆斯,嚷嚷了声:“你还别不信,对了,也不铁的了,无非就是包了层铁皮罢了不过我敢说,这种船在下洛林肯定是有的。”

杰姆斯一听,包了铁皮,那船的速度还不得慢死?而且如果碰巧哪天航行并没有风,甚至完全就是逆风行驶的话,那怎么办?依靠划桨还不是要慢死了,而且还不得把水兵们都给累死了?

“伯爵大人,我承认这完全是可行的,但是在船的外面如果包上一层铁皮,他的防护性能绝对会有很大的提高,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的一条船,是不是能比美味的蜗牛跑得还快,况且,如果是逆风或者无风呢?依靠人力来推进它?还是不太现实啊大人”吉姆斯摇了摇头说。

“啊~”斯巴达听杰姆斯这么说,心想着既然是新事物么,那么发明出来之后可能会有很多人觉得这很简单,但是发明出来之前,恐怕就是大部分人无法想象的。

斯巴达低头一看,手上的一支雪茄刚好燃尽,他掐灭了明灭的烟头,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指着远方,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问杰姆斯说:“杰姆斯,你看,那里是什么?”

杰姆斯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走到窗前,盯着远方看了一会儿,现在差不多是下午四点钟,“嗡”的一声长啸,斯巴达所指的地方开始冒起一根粗大的烟柱,烟柱在下午并不耀眼的太阳光芒下,显得是那么的突出。

“大人,那里是斯特拉斯堡火车站啊现在应该是有一辆火车驶出了车站吧。”杰姆斯并不知道斯巴达问话的意思,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现在一号线的列车每个小时都会从斯特拉斯堡发出一列,全天有九列列车驶出斯特拉斯堡,并且有九列列车驶入斯特拉斯堡。

过去的一年中,火车可是同军团的凡尔登战役一样令人震惊的消息,而杰姆斯作为下洛林的中高层,自然知道这些了。

“没错,是火车啊”斯巴达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拍拍杰姆斯的肩膀说道:“你啊既然蒸汽机可以带动火车,为什么带不动你的军舰呢?我问你,现在下洛林的蒸汽机车可以带动九十吨重的货物,你的船呢?无非就是载重两百吨吧,那么,如果我们的船上加上两台机车用的那么大功率的蒸汽机,你觉得比人划得慢还是快?”

杰姆斯一听,浑身似乎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直愣愣的呆在了那里,半张着嘴指着窗外,一会儿看看那粗壮的烟柱,一会儿看看一脸笑意的斯巴达,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大人,火车,火车的速度是不是二十公里每小时?”

“对啊”斯巴达点点头,笑得更得意了,“换算成你们海军用的那个节,是多少节来着?”

“十节差不多十节啊大人”杰姆斯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亢奋的瞪着大眼珠子喊道:“我们甚至可以全程都用蒸汽作为动力啊”

“不不不”斯巴达摇了摇手指打住了已经开始渐渐陷入狂热的杰姆斯说:“不可能”

“唔?我英明的伯爵大人,怎么不可能了?”杰姆斯被斯巴达从幻想中拉了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斯巴达。

斯巴达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从机械学院抓个教授来了,要不从南锡抓个动力工程师来也好,总之就是给这些大文盲们讲东西太费劲了,斯巴达又无限的怀念起瓦特来了,还是跟瓦特说话舒服,只要斯巴达一提醒,瓦特立马就能想起应该怎么做来了。

不过解释还是要跟杰姆斯解释的,“首先啊,这个效率,跟你也说不明白,就是说同样是蒸汽机,火车和船的利用效率是完全不一样的,再加上蒸汽机的动力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就是说,就算是火车,两个机车推进和一个机车推进的效果差别不大,所以船的航速绝对不可能达到火车那么快。”开玩笑,船怎么可能比火车快,斯巴达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问题连连的高铁来了……不过人家的设计速度还是很厉害的

斯巴达看杰姆斯点了点头,心里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好歹杰姆斯见识还是有的,理解能力也不错,要是他跟巴拉克一样死脑筋,斯巴达就得伤脑筋了,于是接着说道:“其次啊,绝对不可能只用蒸汽机作为动力的,道理很简单啊,蒸汽机是要烧煤的,这个你懂吧所以卡尔斯鲁厄的煤价越来越贵咯所以啊,拿锐意级来举例,你们一船的载重就二百吨,除去大炮和炮弹,再除去补给和淡水,根本装不下太多的煤,所以有一点是肯定的,风帆,肯定还是要有的,要不你们在大海上把煤烧完了,难道还想靠人力划回阿姆斯特丹?”

杰姆斯让斯巴达这个笑话弄得不大好意思的红了脸,尴尬的挠着脑袋,恼了一会儿,他终于一个激灵,站直了,一跺脚问斯巴达:“大人,新船什么时候开始服役?”

斯巴达一脸的黑线,开玩笑啊这小子,这才多久啊,就开始谋算着新船服役了……斯巴达只好无奈的说着:“现在试验舰正在制造中,应该快做好了吧,十二月之前肯定能拿出来。”

“太好了大人”杰姆斯眼看就要兴奋的亲吻斯巴达了。

斯巴达让杰姆斯的这个动作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瘪着嘴把杰姆斯推开说:“你先不要得意啊这条船是给内河航运公司的”

“啊?大人,这种新船不给海军?您要知道,她一旦服役,将会使舰队的战斗力提高好几个档次啊”杰姆斯抓着斯巴达使劲儿的摇晃,生怕斯巴达听不明白自己的话。

“行了杰姆斯,别摇晃了”斯巴达一把推开杰姆斯说:“你废话啊我们的试验舰虽说是叫试验舰,但是就是个实验小船而已才百八十吨,给你们海军好干什么用?真是的……”

“哦哦哦”杰姆斯又一次的在斯巴达的办公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行了杰姆斯。”斯巴达笑着踹了他一脚说:“你赶紧回去动员全海军的军官、士官和士兵重新去阿姆斯特丹海军新兵营训练吧我已经让闵采尔和范巴斯滕挑选了一部分人手去阿姆斯特丹了。”

“明白”杰姆斯正身敬礼,大喝说道:“报告伯爵大人,海军一定不负大人的期望”杰姆斯收起了开玩笑的面孔,一脸严肃,让斯巴达感觉那个在大海上叱咤风云的杰姆斯又回来了

“好了,回去吧,杰姆斯,等四个月之后带领加入了突破号和改革号的新舰队,前往斯帕特尔角和好望角,分别建立一个基地,记住啊,不是临时基地我要的是永久的哦对了,让商贸公司的几条商船也运点煤斯帕特尔吧”

斯巴达看杰姆斯走了出去,看了看已经开始慢慢垂下脑袋的太阳,耸了耸肩膀,对着窗外说:“黎明啊,陆地的黎明已经到了,海上的黎明也快了吧”

刚走出办公室,斯巴达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好好在家呆着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地盘越大,事情越多,以前就忙个下洛林就够忙活了,何况还有考虑到外交局的几个办事处发来的关于西班牙、法国、瑞士、普鲁士和莫斯科的情报,所以在家中呆着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除去周末,自己上次在家呆着一整天,还是儿子萨萨一岁生日的时候呢

斯巴达摇了摇头,眼看自己的事务中又要加上斯帕特尔角和好望角这些海外领地的事情了,想想就头大了。

“还有一个礼拜,新船就下水了,等那时候我再去船厂看看吧。”斯巴达心里这么想着,拉住身边的一个参谋说:“明天上班的时候跟参谋长说下,近期一个礼拜,我先不来办公室,有事情到我家找我。”

“明白”

一九九 明轮

一九九明轮

“领导领导你别打啊领导你等等领导,打吧还是你干嘛下嘴咬啊”

“我问你,萨萨今天多大了?”

“唔?一岁零一二,两个半月吧”

“你”

“不说了不准咬人么那我还不知道我儿子一岁零七十一天了么”斯巴达揉揉被咬得生疼的手。

话说莫妮卡现在越来越擅长咬人了,往往就是不管斯巴达答应还是不答应,抱过斯巴达的手来就是一口,而且别的地方不要,专门咬大拇指下面那块肉。最早先的时候斯巴达还使劲儿绷着手,试图让她咬不动,可是这姑奶奶就是专门打听的咬这最疼,一副小银牙又跟铁打的似地……

“哦尊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算您还有点良心啊?”莫妮卡要说话,所以没法咬了,斯巴达刚要松口气,肋巴骨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又让莫妮卡给掐了起来……

“哎我说领导你今天是怎么了嘛?”斯巴达这会儿就开始讨厌没有电灯的难受处了,只能摩挲着点上一支蜡烛抱着莫妮卡问道。

“什么什么?”莫妮卡鼓着腮帮子推开斯巴达,自己抱着胳膊撇过头去。

“你不说我就睡了啊,你睡的时候把蜡烛吹灭啊~”斯巴达回过头去,拍了拍枕头就准备睡觉了。

“你给我起来你睡什么啊你睡”随着话音,是一只柔嫩的小脚丫一脚把斯巴达从床上踹了下去。

“咳咳……”斯巴达轻咳一声,笑眯眯的说:“领导我从今天开始,一个礼拜不去该死的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莫妮卡才懒得理会斯巴达呢,一把把脑袋别了过去不再理会他。

“嘿你个小丫头反了你了”接着,斯巴达像是饿极了的野狼一样的扑了过去……

斯巴达记得一个段子,说前生的婚姻制度和男女关系的,说为什么男人十八岁就可以当兵,但是男的二十二岁才能结婚而女的也得等到二十岁呢,这是因为政府认为:征服一个异性比弄死一个敌人难多了,而且男人征服女人比女人征服男人难多了。

实际上,斯巴达就在家呆了四天就彻底忍不住了,说是出去散散步,其实又是腿上拐了个弯,溜到了斯特拉斯堡的造船厂。

斯特拉斯堡位于伊尔河注入莱茵河的位置,事实上,斯特拉斯堡这座城市就位于伊尔河两条支流环绕的两座大岛上,所以水运十分发达。在斯巴达的前生,她还是公路、铁路和内河航运的重要中心。斯特拉斯堡港更是莱茵河沿线的第二大港口,仅次于德国的杜伊斯堡。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斯巴达的到来,他的伯爵府就在斯特拉斯堡,再加之一号线也穿过这里,所以斯特拉斯堡已经有了交通枢纽的雏形了,当然了,现阶段她最发达的交通运输还是内河运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斯特拉斯堡港中也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造船厂,与专门制造远洋的大型船只的阿姆斯特丹造船厂不同,这里主要制造的型的在内河航行的船只。

斯巴达刚走进造船厂,就发现觉得这里热火朝天的,跟米尔库兵工厂也有得一拼了,工人们忙着把大块的铁皮往一艘木壳船上安装,并且在刷着油漆。一艘充满了钢铁气息的以蒸汽动力作为辅助动力设施的船,就这样呈现在了斯巴达面前。

试验舰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她的中央有一根粗壮高耸的烟囱耸立在洁白的主帆中间。

“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瓦特原本正在跟工程师们商量着什么,听到有人报告说斯巴达来了,赶紧把事情一布置,一个人跑了过来。

“唔?我今天闲的没事,过来看看,怎么,妨碍到你们的工作了?”斯巴达开了个小玩笑,“那好吧,那我回家咯~”

“不是大人,只是有点意外而已。”瓦特知道斯巴达肯定不是没事晃悠到这的,所以说道。

“行了,把图纸拿来给我看看吧,对了,建造的怎么样了?”

瓦特吩咐一个人去拿图纸之后,跟斯巴达说着:“大人,再过三天左右吧,试验舰就可以下水了。”

斯巴达点点头,指了指试验舰又指了指瓦特说:“我说瓦特,你好歹也是下洛林工业局的局长,这种事情,不用你亲自在现场负责施工吧?即便这个大家伙对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对了,你应该是动力工程师吧并不是机械工程师么要注意休息,我还指望你弄出更‘强壮’的蒸汽机呢”

“呵呵,谢谢伯爵大人的关心,喏,图纸来了。”瓦特笑着一指一名跑步过来的工程师说道。

斯巴达结果一沓图纸来,自己看着,瓦特在一旁解说着一些斯巴达能听懂的参数说:“试验舰长宽4米,吃水0.6米,明轮半径0.9米,,轮宽0.25米。不仅如此,这条船还装有两片的帆,,蒸汽机只是作为辅助动力。预计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七到九公里。”(以上参数参考1807年富尔顿设计的“克莱蒙特号”蒸汽船。)

“等等明轮”斯巴达一看,坏了,都怪自己放手让瓦特带人去做试验舰的设计了居然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是啊明轮”听到斯巴达问,瓦特忍不住得意洋洋的说道:“是这样的,伯爵大人,这个是我去阿姆斯特丹造船厂参观的时候,从尼德兰地区数目众多的风车和水车那得到的灵感而设计的新发明您看啊,通过这些机械装置,就能把蒸汽动力传送到明轮上,然后明轮就会像是水车那样转动起来,从而推进船只前进。”

“打住瓦特”斯巴达一挥手打住了正在滔滔不绝的解说着明轮的优点的瓦特,神色严峻的对瓦特说:“告诉所有人,现在立刻停止工作”

“大人您说什么?”瓦特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整个人都呆呆的愣住了,吃惊的看着斯巴达。

“我说立刻马上停止工作”斯巴达不由有些烦躁的说:“找间办公室,我详细的跟你说。但是先让工人们、技师们、工程师们,总之跟试验舰有关的工作人员全部停下手中的工作”

“明白”虽然瓦特想不明白出什么事儿了,还是按照斯巴达说的,迅速的安排了下去,这下船厂里有些骚乱了,毕竟任谁听到自己付出全部心血忙活了几个月的工作被突然打断了都要发点牢骚的。

瓦特不敢让斯巴达在船坞里多待,带着他快步的走到了一间办公室。

是,明轮这个东西相比于人力划桨而言,是很先进,但是这些都不够明轮推进器的最大缺点就是仅适用于推力大、吃水浅、航速低且无大的浪涌的内河船舶,但是一旦某段内河河段的水位不够,这船就要立马搁浅

实际上,在真正的历史中,1802年英国人赛明顿就制造出了世界上的第一艘蒸汽明轮船夏洛特-邓达斯号,这条船在苏格兰运河上航行了三十公里,但是因为明轮掀起了巨大的波浪破坏了河堤,这艘船就不得不被运河管理人员扼杀在摇篮中了。

到了1803年,富尔顿制造的蒸汽明轮船在塞纳河搁浅的时候,所有人都把蒸汽轮船叫做“富尔顿的蠢货”。

所以说,明轮的确是划时代的东西,但是这还不够,因为他的缺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无法用于远洋航行,而试验舰的制造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制造远洋的蒸汽军舰积累经验么

所以斯巴达一看试验舰是用明轮推进的,立马把这个设计给推翻了,因为他知道一个更简单却更有效的设计,没错,那就是螺旋桨

螺旋桨对比明轮的强势,那是不言而喻的,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为了证明螺旋桨的优越性,英国海军曾经组织了一场有趣比赛:1845年,布鲁内尔用螺旋桨推进的“响尾蛇号”来跟一艘用明轮推进的“阿列克托”号炮舰进行拔河比赛,这两艘船的排水量都是880吨,均用162千瓦蒸汽机带动,两艘船尾相对,用一根粗缆绳栓在两艘船的缆桩上,比赛令下,双方都开足马力,它们各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响尾蛇号”的螺旋桨飞快地旋转,“阿列克托号”的明轮猛烈地向后拨水。先是互不相让,但过了一会儿,“响尾蛇号”就拉着“阿列克托”号以2.5节的航速前进,于是螺旋桨推进击败明轮推进成为迄今为止一种最为有效的推进方式。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事发突然,瓦特让斯巴达搞的云山雾罩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斯巴达居然停下了这个他曾经亲自命令全速修建的试验舰建造工程。

“问题出在你们的推进器上”斯巴达顺手把门带上了,铺开图纸对瓦特说道。

“推进器?明轮?”瓦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二零零 推进器

二零零推进器

两百章了啊首先鞠躬感谢所有书友的支持……呃,草莽到现在从未段更,从未请假,大约也算得上是勤快的了,要不要给几个票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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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推进器的原因,用明轮的缺点很大”斯巴达重重的说道,再说到明轮两个字的时候还着重加强了语气。

瓦特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个我知道,试验舰的明轮对吃水的需求很大,水要是浅了,肯定不行可是大人,您只是看了一眼图纸就明白了明轮的缺点?”

斯巴达无奈的笑了笑,开玩笑啊,这是机械图纸,他哪里能看得明白,他的能力仅限于能看懂建筑施工图罢了,他知道明轮的缺陷,无非就是前生的经验罢了,可能这就是所有穿越者天生的金手指吧明轮的具体缺陷在哪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前生见过的船,没有一个是安装明轮的

“瓦特,你知不知道阿基米德螺旋泵?”斯巴达抛出了一个问题。

“知道。”瓦特点了点头说:“几年前还在机械学院读书的时候,曾经在教科到过。”瓦特是当时的埃皮纳勒机械学院第一期学生,当时机械学院的教材无非就是古希腊、古罗马的机械、数学、几何文献,以及斯巴达凭借记忆编制的物理、力学等教材罢了。

所以向瓦特这种机械学院一期毕业生中,对于一些古希腊的机械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谓的阿基米德螺旋泵,是古希腊数学家、科学家阿基米德在埃及时,发明的一种螺旋水泵。这是历史上最早的水泵,其原理仍为现代螺杆泵所利用。它最早是安装在扬水机上的,这种扬水机是为了将水从大船的船舱中排出而发明的,扬水机可以利用螺旋把水搬运到高处,在埃及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是现代螺旋泵的前身。

而螺旋桨的发明,跟古希腊大贤阿基米德的这个重要发明是离不开的,因为已经使用了好几个世纪的阿基米德螺旋泵,它能在水平或垂直方向提水,因此,螺旋式结构能打水这一事实,作为推进器是重要的启迪。

第一次提出了螺旋桨比在它以前存在的各种推进器优越的报告,他设计了具有双导程螺旋的推进器,安装在船尾舵的前方。1764年,瑞士数学家欧拉研究了能代替帆的其它推进器,如桨轮(明轮),喷水,也包括了螺旋桨。他们的研究,也是收到了阿基米德螺旋泵的启发。(在此小小的诅咒一下考试周计算方法考试中的EULUR公式的改进式……都是欧拉惹的祸啊)

斯巴达看瓦特很熟悉这个玩意儿,:“对啊,所以说螺旋式结构是可以打水的如果他在水下这样不停的旋转”其实斯巴达也不是太明白螺旋桨的工作原理,只能说个大概,所以还要加上双手在那比划着。

瓦特陷入了沉思,斯巴达明白,只要再给他多一些启发,说不定,他就真能把这个东西给想通了毕竟这个东西自己说起来很麻烦,但是要真是做机械的人说不定弄起来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想一下,一个短杆的、有三个叶片状的螺旋式装置在水下,只要蒸汽机能给他提供动力,哪里还怕他不能走呢而且我相信,这个螺旋桨的工作效率要比明**得多毕竟能量在传送的过程中,必然会有损失嘛”斯巴达不停的在旁边说着。

别的事情斯巴达不知道,但是螺旋桨的大概的样子他还是知道的,而且让他歪打正着的说着了螺旋桨实用化的一个很重要的改变:短杆。

历史上,1836年,英国的“阿基米德号”使用了螺旋推进器,那是一个木制的长长的像螺丝钉的螺杆。开始试验时,它以每小时4海里的航速航行。突然,水中的障碍物碰断了螺杆,只剩了一小截。

正当造船工程师史密斯急得不知所措时,这船却意外地加快了速度,达到每小时13海里。这事启发了造船工程师们,他们把长螺杆变成短螺杆,又把短螺杆变成叶片状,螺旋桨就这样诞生了。

所以,真正在船上使用的螺旋桨都是短杆的,这个斯巴达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电影时,那些描写一战二战的电影中的飞机螺旋桨,都是很短的……

瓦特在一旁听着,抱着胳膊,不停的咬着嘴唇,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眼看都要拧巴出水来了,“大人,您确定这个螺旋桨会比明轮更有效么?”瓦特面色凝重的看着斯巴达,毕竟无论是谁,如果自己非常得意的一样东西被别人贬低的一文不值,心里都会非常难受,明轮对于瓦特而言就是这样。

呼斯巴达长嘘一口气,看来他是差不多明白了,还没等斯巴达开口呢,瓦特又接着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一边还说着:“大人您说的这个螺旋桨,我可以设计出来,但是要说他的效率,我真的不能保证。”

斯巴达听瓦特这么说,就知道了瓦特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螺旋桨的构造,他用这么的语气和措辞跟自己说话,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毕竟斯巴达前生不知道看见过多少关于发明家、大科学家脾气怪异的文章了。

“没事的瓦特,试验舰能改造成螺旋桨型的么?”斯巴达问了句。

“能”瓦特艰难的点了点头,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他明白,斯巴达既然这么问了,就是说自己关于明轮而付出的心血要付之一炬了,如果螺旋桨能成功,他当然不仅不会难受,反而会更开心,毕竟作为工程技术人员,在看到新的、有效的发明,那种激动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但是螺旋桨要是失败了呢?

“这次听我的”斯巴达难得的表现的这么独断,他平时在下洛林可从来没有这样乾纲独断过。

“改造起来有什么问题么?毕竟这条试验舰已经快要完工了。”斯巴达接着问道,可是刚说完,又想起来要安抚一下瓦特,:“要不我们这样,如果不能在近期内完成,我们就把这个做完,然后重新设计一个螺旋桨的,到时候看看哪个更好一些,然后再投入使用就是了”

“不用的,大人”瓦特听出来了斯巴达这是在安慰他,摇了摇头,迅速的从书架上拿下一堆空白的图纸来,认真的对斯巴达说:“大人,我可以做出来,而且改造也不是太难,估计工期只要延长两天吧”

“嗯?”斯巴达挑了挑眉毛,瓦特还真是听话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可能读工科的人都实诚吧“那就好”斯巴达兴奋的搓了搓手,他可是直到螺旋桨比明轮先进的多的人啊斯巴达看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拍了拍瓦特的肩膀说:“我们下洛林在工业方面,虽然走在了这个时代的最前端,可是啊,我看还是不够的,你这个工业局长,任重道远啊不要太累了”

“明白”

斯巴达掏出怀表来,眼睛往黄铜表壳上面精致的玻璃上一看,离家里中午开饭只差十几分钟了,毁了,家里的领导肯定知道自己又是跑出来办公了

我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像是一阵风似地从斯特拉斯堡港的船坞蹿了出来,一溜烟儿的往家里跑了过去。

“哎呦领导,亲自下厨做的煎小牛排啊”斯巴达一回家就问道了一股四溢的香气,萨尔瓦多这个小东西在餐桌前一个劲儿的咬着手指头,斯巴达一开口,他就把一双湛蓝色的小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悠着,看着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老爹。

“呦伯爵大人回来啦”莫妮卡从厨房里端着鲜嫩的小牛排走了出来,就是这个语气么,让斯巴达感觉自己要倒霉了。

“说吧,去哪了?”莫妮卡刚把盘子放下,斯巴达就很善解人意的替莫妮卡把椅子拉了出来,不过一听人家这么问,斯巴达立刻就得招供了,开玩笑,莫妮卡这么问,分明是猜到自己跑去干嘛了,如果这个时候再狡辩,少不了的要倒霉。

“啊?我啊去了趟船坞……”斯巴达背着手小声的说着。

“哦~”莫妮卡不咸不淡的说着。

“不是啊,领导,我是去船么我不是说了么,等试验舰做出来啊,我带你去阿姆斯特丹的海面上去看日出”斯巴达一看要坏事,赶紧哄一哄莫妮卡,不是说么,女人啊,是要哄才行的……

“好了好了~”莫妮卡指了指椅子,直接命令斯巴达坐下,接着她又用胳膊撑着脑袋:“我又不是不让你办公咯~就是多回家就好了,你怕什么~再说了,我妈妈以前也是伯爵啊,小时候我就见过她就多忙了,何况是你……只是一个人在家……”

“报告领导下洛林伯爵斯巴达向您珍重承诺:要是有空,我肯定回家”斯巴达赶紧站起来表决心,不容易啊,自己女人这么懂自己,貌似结婚这么久来,这还是第一把吧?

“行了别装了”莫妮卡娇嗔一声,“快点吃饭,一大早就跑去船坞,不不不,我在说什么,你爱吃不吃,对了,船长还没吃饭呢,你要是不吃就给船长吃了”莫妮卡话刚说完,船长就耷拉着个舌头不知廉耻、没羞没躁的蹿了过来……

“唔好吃”斯巴达把叉子上的一小片肉塞到嘴里,惊呼了一声,接着看看正一脸得意的说着“那是”的莫妮卡,坏坏的笑了一下:“领导这么通情达理,要不要今天晚上我们也加餐呢?”

“滚”

二零一 试验舰

二零一试验舰

预订的试验舰下水航行的日子,在斯巴达愉悦的家庭生活中很快就到了。

跟斯巴达预想的一样,试验舰果然是一艘没有明轮的轮船话说船之所以会被叫做轮船,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明轮,虽然后来明轮逐渐被淘汰、被螺旋桨代替,可是这个名字还是沿用了下来,其实斯巴达也很想把自己指导出来的这个玩意儿叫做,呃,螺旋船?想了想实在是难听,还是用了轮船的名字。

斯巴达的说法是,最早的设计图是瓦特带人设计的,而那时的推进装置是明轮,所以,为了鼓励瓦特,就叫轮船了

瓦特当然不知道斯巴达肚子里的那一堆花花肠子,还满心欢喜的谢过来谢过去的。

“尊敬的伯爵大人”瓦特看着巨大的试验舰对身旁笑而不语故作矜持的斯巴达说道,“我不得不赞美您的智慧大人,对不起……”说着瓦特有些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啊,什么事儿啊?”斯巴达原本沉浸在自己要打造一个日不落伯爵领地的幻想中,根本没听见瓦特的话,让莫妮卡使劲儿一掐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小事情啊小事情。”

“不,大人。”瓦特正了正自己的礼帽,严肃的看着斯巴达:“说来惭愧啊大人,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相信您的说法,不过后来,我在家做了个小型的模型,跟我们的明轮模型做了下比较,这时我才意识到,您的设计要比我的出色的太多了”

“我说瓦特,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吧”斯巴达看了看瓦特,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有点傻得可爱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任何必要跟自己说,按照斯巴达前生的经验,跟上级领导说这种事情——自己不信任领导的事情,这不没事儿找抽么?

“不一定要跟您说,因为这是您的设计而不是我的”说着瓦特对前来的几个海军的舰长,锐意号的杰姆斯、开拓号的帕罗斯基、进取号的阿隆迪,以及财政局、工业局的官员们大声的宣布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试验舰下水的伟大的日子,我们将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但是,今天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明,我们的试验舰的推进装置,就是那个船尾的螺旋桨是我们伯爵大人的发明让我们赞美伯爵大人的智慧吧他将指引我们,不断的前进为了下洛林”

这话说的,听得斯巴达一脸的黑线,想不到瓦特这小子看着挺直愣愣的,没想到拍马屁也是一把好手,斯巴达冲着人群笑了笑,挥手致意了一下。开玩笑,十一月底啊,斯巴达可不想多说话,冷得要命呢

“什么?还是伯爵大人的发明”

“我觉得这不稀奇,伯爵大人给我们带来的惊喜还少么”人群中开始了小规模的骚动。

“行了欢呼吧”一个聪明人摘下礼帽高高的扔到天上去,高声喊着:“为了下洛林”

人群中,欢呼声一浪接一浪的。

其实呢,这个明轮,如果没有斯巴达的螺旋桨,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划时代的发明,明轮是一种局部入水的推进器,装在明轮周围用来向后划水的是蹼板。蹼板在入水时是压水,而在出水前是提水,因而浪费了相当一部分能量,效率不高。明轮遇到狂风恶浪也很容易损坏,因此仅适用于吃水浅、航速低且无大浪的内河航行。

与之相比,螺旋桨就安全可靠的多了。

斯巴达又打量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首艘铁甲舰,其实说铁甲舰并不合适,这艘试验舰只是外壳上包上了一层大约一英寸厚的铁皮而已。

而且比起后世的船只,这艘船显得很丑,为了安放蒸汽机,试验舰的肚子显得很大,载重量是没法比,后世货船的自重与载重一般都在1:3以上,而这艘试验舰载重连自重也比不上,自重与载重比还低于当今的盖伦大帆船还低,不过这只是暂时现象,毕竟是试验舰么为了安全和保险起见,设计的载重其实比试验舰实际的的承载能力小得多了。

而且斯巴达有理由相信,随时技术的成熟,钢材性能的提高,自重与载重达到1:2还是容易做到的。

斯巴达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还要怎么做的时候呢,瓦特的目光望向他,说:“伯爵大人,可以下水了吧”

斯巴达点了点头,杰姆斯的命令传了下去,很快舰队的数十名船员登上了试验舰,掏出锋利的斧头将揽绳砍断,整个船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最后数根揽绳不等船员利斧落下已被扯断,荡起的揽绳与空气激烈的摩擦,发出“啪啪”的声音,好在船员早有准备,避开揽绳,否则打在身上,被鞭子可要重的多了

没有揽绳束缚,试验舰沿着设计好的路线慢慢向水中滑落,巨大的水浪向两旁分开,等到整个船长全部入水,船首才猛然一下沉,发出巨大的响声,水花四溅,过后整个铁甲舰如同一只巨大的鸭子一样飘浮在水面上。不要忘了,试验舰可是那种过分狭长的船,后世的军舰,长宽比都大约,可是这艘试验舰长宽4米,都到了十比一了

斯巴达最早看图纸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整个试验舰都快完工了,所以也没法改了,不过就算是斯巴达这个外行看着,这船也太过于狭长了,所以他给工业局的意见是,按照试验舰制造使用的船的时候,军舰的长宽比控制在四比一到五比一。

现在的轮船当然不能跟后世的军舰相比,长宽比为六比一的造型,虽然更适合航行,但那是针对斯巴达前生的船而言,现在的船,必须有一个巨大的船腹,因为,还要在船舱内安放巨大的蒸汽机呢

这艘船一亮相,等候在斯特拉斯堡港的人群就一片哗然了

“这头愚蠢的钢铁怪兽是什么?”有人指着外壳包着铁甲的试验舰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

“天哪它会不会沉没?”有人更不相信铁船能在水面上漂起来。

“傻蛋你没看见它在伊尔河上吗?沉什么沉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工业局的明么斯特拉斯堡股票交易所新成立的内河航运公司啊,那可是伯爵大人的财政局控股的,你说它能不能航行?”很快就有人对之前说话的人破口大骂了。

所谓眼见为实,没有下水之前,其实就算是下洛林的不少官员心中还是存在疑虑,毕竟铁家伙在水上漂浮着,是谁也想象不到的,他们不能理解完全由钢铁组成的船为何会不沉。其实呢,物体在液体中受到的浮力,只跟液体的密度和排开水的体积有关罢了,跟这个东西是什么物质做的并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了,你要说泥巴捏的不行的话,谁也没话说。

这个道理,工业局的人都明白,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机械学院毕业的,可是要让普通市民也理解,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不管在哪里这条铁律总是通行的就算道理不明白,可是谁都看得到,这艘铁船实实在在的就是在水上飘着了

“吭哧,吭哧”铁甲舰上一股黑烟升起,那是船员开始给锅台预热,相比其他的动力,蒸汽机的启动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蒸汽机这个东西,并不是一开始烧煤它就开始工作了,锅炉预热需要时间,运转需要时间,连杆、齿轮的运转也需要时间。

不过,铁船航行这个大惊喜,并没有让人们等待太久。

“嗡”试验舰上一声轰鸣,就像是一号线上的第一列火车开动时一样,震耳欲聋的汽笛声,终于拉开了试验舰航行的帷幕

“看呐动了钢铁怪兽动了”

“是啊太神奇了赞美万能的主啊”有虔诚的信徒甚至当场就跪下开始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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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斯堡,下洛林工业局的办公室内。

斯巴达跟工业局的官员们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轮船制造计划。

“以后,我们的北风级将分为两种型号,一种是军用的,制造中心放在阿姆斯特丹;一种是民用的,给我们的内河航运公司,这种型号就让斯特拉斯堡造船厂专门制造吧。”斯巴达把大方向指了出来,接着问瓦特:“对了,两种型号都定下来了吗?给我看看图纸,我只看造型啊,细节的图纸就不要给我看了。”

“大人。”瓦特一听,赶紧把图纸交了上去,之前的螺旋桨事件可是让他彻底明白了,眼前的伯爵大人比自己是要厉害多了

“唔,就这样,军用的长45米,宽9米,采用两台九十马力的发动机作为辅助动力。商用的长45米,宽2米,动力跟军用的一样。不错。”斯巴达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吧,北风级先在阿姆斯特丹制造三艘,北风号、龙卷风号、海风号。”

“大人,就只做三艘?”瓦特不解的问道,按理说这种军舰,应该作为舰队的主力啊,就三艘的话?

“没错,只做三艘”

二零二 殖民地

二零二殖民地

斯巴达点了点头,的确就是只有三艘,原因很简单,他相信随着蒸汽机的功率越来越大,不久的将来,是会出现全蒸汽动力的军舰的到了那时候,根本用不到风帆了,所以,北风级就只做三艘就可以了。而且他还打算将来这三艘在被淘汰的时候也直接扔到下洛林内河航运公司去。

“瓦特,北风级只是一个过渡,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斯巴达卖了个小关子。

“唔?”瓦特忍不住愣了一下。

“将来我要的是全蒸汽动力的军舰而不是以蒸汽为辅助动力的军舰”斯巴达加重了语气对瓦特说道。

“明白伯爵大人工业局动力处一定全力以赴研制更强大的蒸汽机,为下洛林的工业和海军事业付出不懈的努力”瓦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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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四个月过去了,日历上显示着是1509年3月5日。

四个月的时间,海军的回炉重造和新兵训练已经全部完成了,现在的下洛林舰队拥有五艘锐意级、一艘北风级军舰,舰队的司令官就是杰姆斯大校。

这一天,杰姆斯被斯巴达叫去了斯特拉斯堡。

“伯爵大人。”在下洛林军团司令部里,斯巴达办公室被打开了,杰姆斯、帕罗斯基、布隆迪三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斯巴达从杉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熟练的从抽屉里掏出雪茄盒,抽出几根雪茄分给了他们几个人,“坐。”斯巴达一边烤着雪茄一边对他们几个说。

“大人,这次来是为了?”杰姆斯把雪茄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几口,这些雪茄,可都是帕罗斯基带着进取号从美洲运来的啊这也是海军的功劳之一吧

“唔?这么心急啊”斯巴达笑了笑,自己点燃了雪茄,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开始烟雾缭绕了,斯巴达站起来推开了窗户,指了指地图上说:“杰姆斯啊,把斯帕特尔角的事情说一下吧,我记得我去年冬天嘱咐过你,在那里建立一个跟好望角类似的营地吧”

“没错,大人。”现在只是初春,斯特拉斯堡的风还是冷飕飕的,斯巴达推开窗的那一刻,料峭的春分就钻了进来,杰姆斯紧了紧身上的军官外套,走到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对斯巴达说:“大人,我们在斯帕特尔角建立了一个不小的营地,这还是要归功于默克尔少校的步兵营和辎重兵营的帮助。”

接着杰姆斯冲帕罗斯基伸了伸手,帕罗斯基把早就准备好的斯帕特尔角地图递了过来。

“您看,我们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杰姆斯在地图上指了指三个灰色的短线段对斯巴达说:“这些都是港口的外围,建立了三个防御阵地,每个阵地有六个炮台,都是米尔库兵工厂支援的五十磅重炮,我想,有了它,我们的防御力量就会大幅提高了。”

“好了,这些阵地是不是参考了我们在凡尔登修筑的新防线建设的?”斯巴达打断了杰姆斯的话问道,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斯巴达把目光转向了地图上蔚蓝色的海洋,“港口呢?杰姆斯啊,跟我说,你们把港口建设的怎么样了?”

斯巴达这么问的道理也很简单,没有港口,军舰在海上就要漂泊几个月,这效率就大打折扣了,况且现在有了北风级军舰的加入,煤可是很重要的;而且在斯巴达的计划中,未来将会有全蒸汽动力的军舰开始服役,这种情况下,煤站的建设就很重要了。

“当然了大人。”斯巴达接过话头来说:“因为海军过去四个月全部到新兵营中走了一圈,所以港口的建设还是靠陆军的辎重兵和从阿姆斯特丹调去的工匠们来完成的,我接到的最新报告,在他们清理淤泥、加深泊位、修建工事等工作的努力下,现在斯帕特尔港已经可以停泊十艘锐意级的舰船,另外还有一个小型的船坞,可以进行小规模的维修,再就是煤站了,仓库的容量是二十吨,现在已经运送了五吨煤过去了。好望角的建设也差不多,开普敦港的规模也是如此,只不过煤站的话,现在只有两吨煤。”

“嗯。”斯巴达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杰姆斯带来的斯帕特尔地图和墙上的欧洲地图说:“你们看,在斯帕特尔角的东面,是葡萄牙人的领地丹吉尔,那个曼努埃尔一世啊”斯巴达撇了撇嘴。

斯巴达想到的是在过去的几年中,只要有战争,一定没有葡萄牙人的身影,但是只要有签订协约的地方,却一定会有他们在——当然了,下洛林主导的《凡尔登条约》和《巴黎和约》跟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斯巴达第一次见到曼努埃尔一世的时候,是当年意大利战争中,法国战胜了威尼斯、占领伦巴第地区之后的威尼斯。那个时候,斯巴达就有些隐约感觉到了,这个曼努埃尔一世平时看着有些傻气,可是心里面精明着呢

现在斯帕特尔离着他的地盘这么近,斯巴达可不希望身边有个虎视眈眈的敌人在背地里打自己的主意。

说葡萄牙是一头假意酣睡的猛虎一点儿也不为过,或许其他的国王、皇帝和领主们会觉得葡萄牙不足为虑,因为他们在欧洲大陆上并没有什么显赫的成就,可是斯巴达却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葡萄牙处于艾维兹王朝时期,从他的第一位国王裘奥一世)在位时,成就了葡萄牙前所未见的兴盛景象,也为日后的版图扩张与经济成长打下坚实的基础。为了增强国力,葡萄牙人还跟英国人签订温瑟条约建立了永久的同盟关系。

15世纪是海权时代的黄金时期,在裘奥的儿子导航者亨利王子的领军下,葡萄牙成为海洋技术及探险的世界领导者。葡萄牙冒险家的足迹从摩洛哥、马德拉群岛直至无人居住的亚速尔群岛,并为了奴隶及财富进军非洲大陆。

1443年,在“航海者”恩里克王子的指挥下,从罗卡角出发的葡萄牙航海家穿越了西非海岸的博哈多尔角。在此之前,这里是已知世界的尽头。到了1460年,被葡萄牙绘在地图上的非洲西海岸已经达到了4000公里。

他们在航海事业方面更厉害的是,1488年巴托罗缪迪亚士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之后,世界就此改变他不仅开启前往东方的大门,也打开了葡萄牙香料贸易的入口。接下来虽然葡萄牙与哥伦布失之交臂,仍在公元1498年,由瓦思库达伽马率领第一只远征舰队前往印度,在东非及印度尼西亚打下不少殖民地。两年后,佩卓奥维瑞许卡布奥拿下了巴西,建立广大的葡萄牙帝国。

达伽马就就算了吧,这位倒霉却又伟大的航海家,因为斯巴达到来,提前去当印度总督了,却没逃过死于印度总督任上的厄运。

但是无论怎么样,葡萄牙的海军,起码在斯巴达看来是当今世界第一的,就连下洛林的朋友,西班牙人也比不上

“伯爵大人,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跟葡萄牙人虽然没有什么大交情,可是也没有过冲突,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杰姆斯有些疑虑的问道,毕竟随便乱树强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他只好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我们对他们心怀好意,可是葡萄牙人呢?居心叵测啊”斯巴达长吁了一口气。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杰姆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恐,在他看来,葡萄牙就是一支热衷探险却没有什么野心的国家,难道他们在打下洛林的主意?老天啊,下洛林跟葡萄牙中间可是隔着西班牙和法国啊

“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斯巴达重重的指了指地图,对杰姆斯说道:“你看,直布罗陀海峡最重要的两个点,特拉法加尔角是他们的领土,本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丹吉尔也能控制住斯帕特尔角,可是现在由于我们的加入,葡萄牙人想要独自控制住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咽喉的美梦,已经被我们搅和了如果你是曼努埃尔一世呢?”

“曼努埃尔一世跟他的祖先们一样,是一个热衷于海上事业的国王。”杰姆斯没有正面的回答斯巴达的话。

“没错这就是症结所在”斯巴达肯定的点了点头,废话啊,谁不知道葡萄牙人最热爱的就是大海啊,他们的梦想不在大陆上,而是做海洋中永恒的霸主,现在斯巴达带着下洛林插了一杠子,有着悠久的航海历史的葡萄牙人能忍气吞声下去?

除了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斯巴达还隐约感觉到曼努埃尔一世这个人的眼光中,总是有些阴鸷,他的内心世界绝对不会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有点像一个人斯巴达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没错,叛变者布尔迪索”

二零三 叛变者

二零三叛变者

首先鞠躬感谢ysf2008书友的月票……万分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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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您在说什么?叛变者布尔迪索”斯巴达此言一出,杰姆斯、帕罗斯基、布隆迪三个人一阵惊呼,太不可思议了,伯爵大人居然是在说叛变者布尔迪索

恰好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斯巴达说了声进来之后,乔文科走了进来,一推开门,窗外的春风吹动着大股大股弥漫在办公室里的烟雾吹响了他,乔文科挥了挥手,把眼前的烟雾挥开,看着斯巴达说:“大人,今年陆军的第一季度扩编计划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等到四月份的时候,估计军团人数能达到四万人了。”

“嗯”斯巴达点了点头,示意乔文科坐下,“正好你来了,我们在分析斯帕特尔的事情,刚好说道了去年带着创新号叛变的布尔迪索。”

“嗯?大人,你是怀疑他在丹吉尔”乔文科抬了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斯巴达。

“没错,我不仅怀疑他在丹吉尔,而且我怀疑他是被葡萄牙国王收买了”斯巴达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曼努埃尔一世这个人啊,不简单。”接着他打了下激灵,惊异的看着乔文科说:“乔文科,你怎么会觉得他在丹吉尔呢?我是说,你进来之后,我们并没有告诉你我们的猜想啊难不成你在门后偷听了?”

“嘿嘿,大人您真会开玩笑。”乔文科虽然知道斯巴达是在开玩笑调节气氛,但是还是解释一下,毕竟自己居然一语点破了斯巴达的猜想,万一让某些有心人怀疑自己其实根本就是知道布尔迪索的计划的话,那就不好了。

“是这样的大人。”乔文科走到地图边,对杰姆斯说:“杰姆斯大校,请您告诉我一下,您是在哪里跟创新号交手的呢?”

舰队剿灭创新号的战役,可是舰队的第一次真正的战斗,对于地点,杰姆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取了一支笔,在大比例尺的地图上画了个小圈,“就是在这里,因为各种原因,海战不会像是陆战的攻坚战一样,一直在某个地方,所以战斗地点是不停的变化的,大致范围就是这里。”

“那就是了”乔文科从斯巴达的杉木办公桌上拿过一把直尺来,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说:“大人,各位舰长,你们看,交战地点距离丹吉尔不过十几公里,而我们占领的斯帕特尔角上布尔迪索修建的港口,距离丹吉尔也不过二十几公里,我觉得,凭着葡萄牙强大的航海技术,他们的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们会不知道么?”

“对”杰姆斯插了一句话:“以前我们并没有斯帕特尔港,所以每次从非洲回来都要到丹吉尔补充给养,让乔文科大校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葡萄牙人把丹吉尔视若禁脔,平时我们进港的时候都要很多盘查的,而且从丹吉尔港的外海就可以轻松的看到葡萄牙人的卡拉克军舰在巡视,所以,如果布尔迪索带着创新号进入斯帕特尔角附近海域,葡萄牙人不可能不知道”

“嘿嘿,地狱的魔鬼高一英尺,圣殿的骑士就有得有一码的身高啊”斯巴达嘿嘿的笑了两句,剽窃了一下老祖宗的创意,接着道:“那么,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叛变者布尔迪索跟葡萄牙人是有勾结的咯”

“伯爵大人啊我觉得不是几乎可以肯定,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要想到,在葡萄牙人的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是海洋我认为,是我们从开普敦带回来的黄金,让他们眼馋了”乔文科指了指好望角说道。

“参谋长的意思是,布尔迪索在这次叛变前,就已经把我们在约翰内斯堡发现金矿的事情,告诉了曼努埃尔一世”杰姆斯惊讶的说道,“那么,他就只能在我们舰队停靠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跑去告密了”

“杰姆斯大校”布隆迪嚯得一下站了起来:“去年冬天,布尔迪索说是去探亲去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但是您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来了”布隆迪的开拓号跟创新号是同时下水的,而且两人几乎是同时担任舰长的,所以平时的私交还算是可以的。

“杰姆斯,以后舰队行动,必须要有两艘以上的船一起才可以行动,单艘军舰严禁在直布罗陀海峡周围海域行动”斯巴达掐灭了手中的雪茄,面露厉色说道:“要是葡萄牙人想找事情做,你就给他们证明一下我们的公理”

“明白”杰姆斯赶紧站起来说道。

“嘿嘿,下洛林的敌人,不仅有了法国人和德国人,现在葡萄牙人也掺和进来了啊”斯巴达阴阴的笑了一声,不过算算自己的朋友,似乎只有威尼斯人、普鲁士人和西班牙人咯但是斯巴达有信心,只要葡萄牙人敢找事儿,德国人和法国人的下场就是曼努埃尔一世最好的榜样

“还有,大人,我建议,我们的炮台数量,首先阵地增加到四个,把斯帕特尔港的后背也防御起来,另外,每个阵地的炮台增加到八个,每个炮台再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两门六十磅的重炮。”乔文科看斯巴达似乎要停止会议,于是赶紧补充着说了几句。

“照乔文科说的做。”斯巴达对杰姆斯说了声,看来斯帕特尔港眼看就要修成一座大型要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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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丹吉尔。

白色的沙滩上,有一个木制的二层小屋,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在阳台上端着一杯水兵们热爱的啤酒看着远处的海面。

丹吉尔的气候属于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即便是在最寒冷的1月,平均气温也有2c,年平均气温17,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天气。

高大健壮的男人,被三月份春日正午的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见鬼的天气,谁都知道,即便是在航海的时候,我都是躲在船长室的,除非有特殊情况非洲这该死的天气”

男人咒骂着重重的摔上了木门,攥着自己的啤酒钻进了有些漆黑的小屋。他受不了强烈的阳光,就像是地狱里最邪恶的魔鬼受不了天堂上主的圣光一样明显。木屋就这样有些突兀的孤零零的矗立在平静的沙滩上,木门还在咯吱咯吱的响着。

就在他钻进了木屋之后,没过多久,一个人神色匆忙的从沙滩后面的红树林中钻了出来,在沙滩上奔跑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木屋的旁边。“咚咚咚,咚咚”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男人刚刚在铺满了干草的简易的床上躺了下来,这会儿又被敲门声逼得要去开门,“见鬼的天气,见鬼的人就不知道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来拜访我嘛”男人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脸怒气的走到了门前,可是只是一个转眼,他脸上的怒气似乎都隐藏在了门后的黑暗中,当门打开的时候,来访者只看到了一张笑脸。

“哦是不是国王陛下的军舰到了我亲爱的蒂亚戈”男人一脸喜色的拥抱了来者。

“是的,布尔迪索先生。”蒂亚戈看了看,拉着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走进了木屋。

“蒂亚戈先生,快把您从国王陛下和总督大人那带来的好消息告诉我吧”这个男人正是下洛林的叛变者尔迪索

“布尔迪索先生,哦,或许我应该叫你布尔迪索舰长,或许叫您司令官更为合适一些吧”蒂亚戈拍了拍布尔迪索的肩膀说道。

“司令官难道”布尔迪索瞬间换了一张充满惊讶的面孔说道。

“是的”蒂亚戈在简单的房间内找了个木椅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对布尔迪索说道:“国王陛下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为您突击准备了两艘卡拉克大帆船都是排水量五百吨的大家伙火炮,整整有四十门,都是三十磅的大炮”

“希望您能向国王陛下和总督大人为我带去我最诚挚的感谢和祝福”布尔迪索的脸上都快要流下泪水了。这让蒂亚戈也感觉很受用。

“但是有一件事情,总督大人让我问你呢,你的人手呢?招募的怎么样了?”蒂亚戈打住了布尔迪索有些肉麻的表演说道。

“没问题”表情嬗变的布尔迪索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着:“两百人,我把他们都藏在了地中海的一个小岛上,您放心,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这可都是在大西洋上纵横的海盗本来就有一艘船这样,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我凑齐三条船的人手”

“好的,布尔迪索司令官,那我祝您好运了,不好意思,我还得去总督大人那去复命恕不奉陪了”蒂亚戈带上了自己的帽子,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带上我的祝福”布尔迪索握了握蒂亚戈的手说道。

二零四 计划

二零四计划

布尔迪索站在高大的甲板上,用自己的望远镜看了看远方的斯帕特尔港,不得不说的是,叛变者布尔迪索手中拿着的,还是当年下洛林舰队发给他的呢

地平线上的斯帕特尔港已经初具规模,布尔迪索当年好歹也在下洛林舰队带过一段时间,见惯了母港阿姆斯特丹港和下洛林在非洲殖民地的开普敦港,眼力还是有的,准确的看出了现在的斯帕特尔港已经可以容纳十艘锐意级的舰船停泊了。

而且在镜头中,斯帕特尔角离海岸线最近的地方,不停的有参天的巨树带着一声轰鸣倒地,港口中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而且那里还兴建起了一艘小型的船坞,看起来,似乎只要舰船没有受太大的伤,在这里都能修好吧

布尔迪索手中的望远镜不停的游走着,他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一堆可怕的东西上:炮台

作为前下洛林舰队舰长,他当然知道这些乌黑的炮口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军舰最大的敌人,当年他在阿姆斯特丹见惯了这些五十磅、六十磅的巨炮,曾经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会有一种巨大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有了他们,军舰进入母港之后,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可是只是一个海外的小港,下洛林居然还真安放了这么多大炮这些炮台上的大炮,最小的都是五十磅的啊这可比自己装备的三十磅的炮厉害多了布尔迪索甚至可以想象,一枚重达六十磅的实心炮弹带着尖啸冲向敌舰,以摧枯拉朽之势钻入船舱,然后那艘船将会苦苦挣扎着坠入海底。

其实吧,下洛林的望远镜并不是多发达,无非就是两倍的望远镜而已,但是布尔迪索敢仅仅带着一条船就到斯帕特尔港周围,还是因为他们的船上飘扬的是葡萄牙王国的国旗。

不过即便是做好了伪装,布尔迪索也能感觉到似乎暗中也有几支望远镜对准了自己,布尔迪索放下了望远镜,一个人走进了船长室,因为是做着葡萄牙军舰的伪装,所以他出海的时间也跟葡萄牙人的巡逻时间相仿,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这已经是三月下旬了,太阳那威严的光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几经反射,进入布尔迪索的眼睛的时候,是那样的令他难以接受。

“司令官大人”一个带着眼罩的独眼龙海盗一脸谄媚的替布尔迪索打开了船长室的大门,“您不是说过么,狡猾的下洛林人只有三条船了我们的船跟他们一样多而且我们的船可是葡萄牙人制造的啊嘿嘿,他们从司令官大人这夺走的,我们一定要替大人夺回来”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明明是布尔迪索从下洛林偷走了一千磅的黄金,可是在这个海盗嘴里,似乎是恰恰相反一样。

“蠢货”布尔迪索破口大骂了一句,顿时咸湿的海风就钻入了他的口鼻,逼得他快步的进入了船长室,临了还骂了一句:“你看不到海岸上那些可怕的大炮么蠢货,而且你认为卡拉克帆船是锐意级军舰的敌人?”

先不说排水量,锐意级的军舰百吨的,而葡萄牙人给布尔迪索的都是五百吨的,而且布尔迪索不知道的是,北风级的军舰,那是排水量七百五十吨的大家伙

就说军舰上的火力吧,锐意级军舰上一共有三十二门大炮,其中的三十门二十五磅炮设置在两侧,舰首和舰尾还各有一门二十磅的大炮。而葡萄牙人给自己的卡拉克帆船,有四十门三十磅大炮,看起来似乎比下洛林的锐意级强大很多。可是作为有过亲身经历的布尔迪索却知道,炮弹的大小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隔得远了,大炮就会偏得离谱,更重要的,是大炮的射速锐意级上装备的可是下洛林的鹰炮

更为重要的是,布尔迪索深知卡拉克船最大的缺点:令人难以忍受的、差劲到顶点的平衡性。不过好在卡拉克船的载重量要比锐意级大很多,所以他们可以携带更多炮弹,携带更多的给养

“没错给养啊”布尔迪索在干燥舒适的床上躺了下来,嘴角咧开笑了笑,似乎将来的一切,他都会胸有成竹了一样。

一旦解决了下洛林舰队,报完仇之后,想想那美妙的黄金不就是好望角吗自己知道航线啊布尔迪索得意的眯起了眼睛,透过船长室的舷窗,他看到了一个葡萄牙标志,于是他厌恶的转过身去,嘴里嘟囔了一句:“愚蠢的葡萄牙人啊,你以为自由的布尔迪索会被你们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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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吉尔,摩洛哥总督府。

从大西洋上吹来的温暖咸湿的海风掀开了总督府轻纱的帷幕,一个有些瘦弱却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走到了白色石灰岩做成的阳台上。

在这么宜人的季节,葡萄牙的摩洛哥总督席尔瓦十分受用,美妙的海风啊从建在小山坡上的总督府望下去,满是充满地中海风情的白色砖墙和红色的屋顶,更远处的港口中,还停泊着十几艘大型的帆船以及数不清的小船,席尔瓦呷了一口咖啡,开玩笑,这里是富饶却等待开发的非洲,咖啡这种在葡萄牙国内都很难享受到的东西,在丹吉尔可是到处都是。只不过同所有人一样,席尔瓦总督喝的咖啡里,加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胡椒……

“总督大人,事情办好了。”来者是他联系叛变者布尔迪索的使者蒂亚戈。

“嗯?”席尔瓦总督用精致的银汤匙搅了搅杯中的咖啡,想让里面昂贵的胡椒气息更均匀一些,“怎么样,布尔迪索怎么说?”

“之前我找到布尔迪索的时候,他已经聚集了两百多人了,而且还有一条海盗船,是艘中等偏小的卡拉克,不过现在,他已经聚集了三百七十多号人了,三艘船的人手应该没问题了。”蒂亚戈不慌不忙的说着,他很自信几个月来自己把事情办得很漂亮,而且如果总督大人的口中也能说出很漂亮这几个字的话,随之而来的就是荣华富贵了——起码是在丹吉尔的荣华富贵。

“可是这个狡猾的布尔迪索。”席尔瓦总督握住了右手的拳头,砸了一下阳台的栏杆,转过身去轻手轻脚的把咖啡杯放下——这可是瓷器接着对蒂亚戈说:“这个该死的布尔迪索,就像是一只蚯蚓一样,永远隐藏在地面以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蠕动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个岛屿上吗?”

“是的”蒂亚戈红了红脸,有些尴尬的回答着,听席尔瓦总督的口气,自己弄点钱和谋划一个小官职的美梦,算是毁了,可是他还想补救一下,于是赶紧说道:“不过他说过他的岛屿海上的一个小岛”

“蠢货地中海上的小岛?那么我问你,我的一个亲戚在王国的一座小镇上,请你帮我找到他,你做的到吗?”席尔瓦忍不住有些怒气的问道。

“对不起,总督大人,属下无能……”蒂亚戈开始絮絮叨叨的解说着。

席尔瓦总督烦躁的打断了蒂亚戈的絮叨,带着些怒气的说:“行了让我们的舰队注意一点,尽量在巡航的时候把他的隐藏点给我找出来对了,一定不要让他发现在哪,所以呢,尽量不要越过我们平时的巡航海域”

可笑啊,伟大的曼努埃尔一世国王陛下把两艘船送来的时候,就明确的告诉了自己,必须控制住布尔迪索,这才是破坏下洛林远洋行动的一个重要前提,毕竟一艘卡拉克帆船也值七八万皮斯托尔,就这么白送给一个外人,曼努埃尔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方。

可是就连这么点小事,席尔瓦总督还没有办好,这甚至可能危及到自己的前程,所以席尔瓦怎么能没有一肚子的怨气?

“如您所愿我的总督大人”蒂亚戈的告辞声打断了席尔瓦的沉思。

蒂亚戈刚刚走出总督府,就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将布尔迪索的全部家人挨个问候了一遍。

就在布尔迪索、席尔瓦、蒂亚戈他们三个人谋划着怎么攻占斯帕特尔港、进而破坏下洛林远洋航行行动的时候,斯帕特尔港的工程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喏默克尔少校,这可富盛名的薄荷茶啊”杰姆斯来到斯帕特尔港的下洛林军团一旅一团二营驻地,将一个盛满了淡绿色茶水的玻璃杯递给了指挥所中的默克尔说道:“我们这次来斯帕特尔港呢,伯爵大人特意嘱咐了,给你们带点东西来,茶叶就是带给你的咯”

“尊敬的杰姆斯大校,谢谢。”默克尔十分绅士的站起来接过杰姆斯手中的杯子。默克尔十分清楚杰姆斯说的是什么,先不说伯爵大人对自己的厚爱,想想他对士兵们的优待,那都是全欧洲难找的,这次舰队来,还不顾艰难的带上了好多牛肉、牛排、生蚝等等,还有大量的蔬菜。开玩笑,带牛肉和牛排来,那可是需要海军的士兵们不停的从海面上捞起破碎的碎冰和冰冷的海水才能保证这十几天牛肉不**。

默克尔指了指指挥所不远处的炮台,喝了一口薄荷茶说道:“杰姆斯大校,你看,我们这些威武的大炮,如果布尔迪索真的敢来,嘿嘿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法国人在我们的二十磅炮下的损失”

“唔”杰姆斯嘴里还含着一口热茶呢“伯爵大人说过一个词,我觉得很贴切啊,有来无回”

二零五 巴内塔

二零五巴内塔

布尔迪索当然不是傻子,作为前下洛林将领的他自然知道,一支散兵游勇是无法跟下洛林军团作战的,当年凡尔登条约签署之前,洛林公国的那个团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布尔迪索的当务之急是把眼下的这三百多个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可靠的、具有强大战斗力的部队,三艘军舰啊,其中还有两艘中等大小的卡拉克帆船,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支不小的武装力量了,想想吧,如果他们碰到了一艘孤独的在地中海上航行的商船,那么这条船将会怎样的像是一只在饿狼面前的羔羊那样的颤抖?卡拉克船上几乎都有火炮,但是军舰就是军舰,他的火力可不是商船可以比拟的。

所以,布尔迪索就是准备在直布罗陀海峡以东的地中海内寻找他们的猎物,要是能碰到下洛林贸易公司的商船,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布尔迪索训练他的军队的时候,瑞士那边,积累已久的岩浆,终于在一个薄弱的山口上爆发了。

说实话,巴内塔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过得一点儿也不如意,首先是议会的人居然弹劾自己贪污,而森德罗斯总统还真的派出一支特别小组来调查苏黎世州和苏黎世市的财政了

这些蛀虫们真的就从财政部门的账目中发现有一部分钱财是跟上报给联邦的账目对不上的当然了,巴内塔一眼就识破了这点雕虫小技,无非就是有人弄虚作假陷害自己么,那次风波虽然没有直接毁了他的前程,可是,他已经深深的感到了联邦对他的不信任。

1508年4月1日。这个日子,在下洛林伯爵斯巴达的口中应该叫做愚人节。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是讽刺一样。

凌晨的时候,伯尔尼总统府。

“总统阁下,事情都办妥了。”一个黑衣人对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森德罗斯说道。

“办妥了?我希望不会是上次那样,你们给我整出一个尴尬的局面,不仅扳不倒巴内塔,反而给我找到一堆麻烦”森德罗斯的三角眼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上次的弹劾巴内塔,居然让他躲过去了,但是时候他的一番冷嘲热讽的言论,却将矛头直指议会和总统府那些愚蠢的民众似乎还有人相信了他的话

事情虽然让森德罗斯摆平了,可是那段时间却让森德罗斯感觉的非常的难受,就像在寒冷的深秋,掉入了一个肮脏冰冷的泥潭一样令他浑身的不自在。

“总统阁下这次我们将保证万无一失”黑衣人有些羞愧的底下了头,但是很快眼睛中冒着精光的对森德罗斯说道。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过,如果你们再一次失败了,我保证,你们再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了”森德罗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说道。

黑衣人很清楚,年轻时的森德罗斯就以雷霆手段闻名瑞士政坛,他的血腥的手段,曾经帮助他的父亲除掉了不少的政敌,如果这次自己要是再失败的话,他毫不怀疑森德罗斯总统会亲手拧断自己的脖子“明白总统阁下这次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行了,下去吧”森德罗斯挥挥手让他们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其实他已经决定好了,事情办完之后,不管成功与否,参与这件事的几个人,都要消失了……

事实上,森德罗斯总统跟巴内塔州长虽然不合,但是森德罗斯也知道巴内塔是个人才,他并不是那么想把巴内塔驱逐出瑞士,他的一系列动作的背后,是下洛林的公司、银行家们在搞鬼。

现在的瑞士,梅斯纺织公司、南锡蒸汽机公司、下洛林铁路公司、埃皮纳勒钢铁公司都一股脑儿的涌入了,如果不是瑞士的地理环境不允许,森德罗斯甚至觉得下洛林内河航运公司也会进入瑞士,在他们的操纵下,瑞士联邦的赋税正在大规模的增加,这让整个联邦都尝到了甜头,但是森德罗斯也慢慢的开始意识到了,如果哪一天这些公司全部撤走,瑞士的经济将会遭遇怎样的一个沉重打击。

除了公司,还有银行该死的银行现在整个瑞士,几乎大部分人都会把自己的钱存到银行中,等待着这些钱在下洛林银行中下崽儿,如果这些银行恶意撤出瑞士,那么瑞士所有的财富,都将会被这些丑陋的银行家们全部掏空

所以,当下洛林的企业家和银行家们出现在森德罗斯面前,并要求他一定要把巴内塔赶出瑞士,并以全部公司和银行撤出瑞士为要挟的时候,森德罗斯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解决了联邦的经济危机不说,好歹也能给自己带来一笔不小的私财不是。

就在这个凌晨结束了之后,中午的时候,几个月前弹劾巴内塔的议员家,发生了一起大爆炸案。

原本花岗岩建造的房屋被炸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了一堆的残垣断壁,玻璃的窗户早就跟杉木的窗框一起不翼而飞,变成了地上散落着的很多玻璃碎屑和木屑,只剩下空洞的窗洞,像是垂死的人长着那可怜的嘴巴一样。

所幸议员先生那天因为参加议会的特别会议,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都没有回家,这才避开了死神的镰刀。

“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是针对自由的联邦的一起邪恶的攻击”议员在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上大声的演讲着,语气是那样的慷慨激昂,却没有人发现,如果尊敬的议员大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合眼,他的眼睛中,怎么连一点血丝也看不到?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议员的语气也越来越激烈,甚至他的眼睛中都要饱含着热泪了“心胸狭隘的巴内塔州长啊他居然是为了一场弹劾案蓄意报复我那么我请问大家,他的这种行为,将联邦的自由、平等精神视为何物?将联邦的法律视为何物?这是一场赤luo裸的践踏法律的行为”

伯尔尼并不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市,在广场上听议员演讲的人在爆炸案发生之后,大部分都去过议员的家中看了一眼,那情景,惨不忍睹,甚至有人还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有人说这是议员的仆人的尸体。倒是有几个明眼人却想问:已经被烧成这样的尸体,居然会有人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几个明眼人显然也不是普通的市民,他们不是下洛林的人,就是森德罗斯的人,当然了,他们是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的。

市民们见过议员家中的惨状,现在又看到了议员饱含深情的控诉,群情激昂的叫嚷了起来:“将巴内塔关入监狱”

“杀死这个下地狱的恶棍”

“要用绞刑”

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远在苏黎世州的巴内塔还毫不知情,不仅是因为距离的遥远和通讯方式的落后,还有伯尔尼地区所有人的刻意隐瞒,巴内塔还在照常的工作。

而远在伯尔尼的教堂广场上,却彻底的沸腾了。

原因很简单,总统派出的特别调查小组,已经在那里贴出了告示:凶手已经捉拿归案,经查实,是巴内塔的手下,要不要缉拿幕后元凶,还需要议会的讨论和总统的命令。

一时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一般,伯尔尼的街头上很快就聚满了愤怒的人群,人们喊着捉拿巴内塔的口号,蜂拥到了总统府和议会的所在地。

“市民们”森德罗斯在总统府的阳台上,对着面前的人群高声喊着:“我很欣慰,因为我们的市民身上,自由的光辉是那么的耀眼”接着森德罗斯顿了顿,将声音又提高了一大截儿的喊着:“我现在签署议会的命令在苏黎世州的联邦军队,即刻捉住巴内塔这个小人”

“联邦万岁”一个带头的人——森德罗斯安排的人,首先喊了起来,

“联邦万岁”

“法律万岁”

仅仅是过了一个中午,远在苏黎世州的第十二步兵团就行动了这时候,真正躲在幕后的下洛林外交局的人就要感叹瑞士人的办事效率了,实在是太高了

“快马上通知斯特拉斯堡,就说我们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驻苏黎世办事处的处长对几个通讯员说道,通讯员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没等墨迹晾干,信件就被塞入了信筒,一只洁白的信鸽扑棱棱的从窗口向东北方向飞去了。

对于远在伯尔尼发生的事情,巴内塔毫不知情,不仅如此,就连发生在苏黎世的事情他也同样不知情——比如从下洛林外交局驻苏黎世办事处这飞出去的鸽子

平静,巴内塔的州长办公室里,一切都如同往日一样的平静,可是,哪一次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不是异常的平静呢?

办事处的人紧张的看着苏黎世市政厅的位置,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了这次行动完成之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调到总局去做一个处长呢?就算薪水少一点也无所谓,总比在瑞士这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好

二零五 巴内塔

二零五巴内塔

布尔迪索当然不是傻子,作为前下洛林将领的他自然知道,一支散兵游勇是无法跟下洛林军团作战的,当年凡尔登条约签署之前,洛林公国的那个团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布尔迪索的当务之急是把眼下的这三百多个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可靠的、具有强大战斗力的部队,三艘军舰啊,其中还有两艘中等大小的卡拉克帆船,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支不小的武装力量了,想想吧,如果他们碰到了一艘孤独的在地中海上航行的商船,那么这条船将会怎样的像是一只在饿狼面前的羔羊那样的颤抖?卡拉克船上几乎都有火炮,但是军舰就是军舰,他的火力可不是商船可以比拟的。

所以,布尔迪索就是准备在直布罗陀海峡以东的地中海内寻找他们的猎物,要是能碰到下洛林贸易公司的商船,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布尔迪索训练他的军队的时候,瑞士那边,积累已久的岩浆,终于在一个薄弱的山口上爆发了。

说实话,巴内塔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过得一点儿也不如意,首先是议会的人居然弹劾自己贪污,而森德罗斯总统还真的派出一支特别小组来调查苏黎世州和苏黎世市的财政了

这些蛀虫们真的就从财政部门的账目中发现有一部分钱财是跟上报给联邦的账目对不上的当然了,巴内塔一眼就识破了这点雕虫小技,无非就是有人弄虚作假陷害自己么,那次风波虽然没有直接毁了他的前程,可是,他已经深深的感到了联邦对他的不信任。

1508年4月1日。这个日子,在下洛林伯爵斯巴达的口中应该叫做愚人节。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是讽刺一样。

凌晨的时候,伯尔尼总统府。

“总统阁下,事情都办妥了。”一个黑衣人对双眼布满了血丝的森德罗斯说道。

“办妥了?我希望不会是上次那样,你们给我整出一个尴尬的局面,不仅扳不倒巴内塔,反而给我找到一堆麻烦”森德罗斯的三角眼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上次的弹劾巴内塔,居然让他躲过去了,但是时候他的一番冷嘲热讽的言论,却将矛头直指议会和总统府那些愚蠢的民众似乎还有人相信了他的话

事情虽然让森德罗斯摆平了,可是那段时间却让森德罗斯感觉的非常的难受,就像在寒冷的深秋,掉入了一个肮脏冰冷的泥潭一样令他浑身的不自在。

“总统阁下这次我们将保证万无一失”黑衣人有些羞愧的底下了头,但是很快眼睛中冒着精光的对森德罗斯说道。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过,如果你们再一次失败了,我保证,你们再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了”森德罗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说道。

黑衣人很清楚,年轻时的森德罗斯就以雷霆手段闻名瑞士政坛,他的血腥的手段,曾经帮助他的父亲除掉了不少的政敌,如果这次自己要是再失败的话,他毫不怀疑森德罗斯总统会亲手拧断自己的脖子“明白总统阁下这次我们保证万无一失”

“行了,下去吧”森德罗斯挥挥手让他们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其实他已经决定好了,事情办完之后,不管成功与否,参与这件事的几个人,都要消失了……

事实上,森德罗斯总统跟巴内塔州长虽然不合,但是森德罗斯也知道巴内塔是个人才,他并不是那么想把巴内塔驱逐出瑞士,他的一系列动作的背后,是下洛林的公司、银行家们在搞鬼。

现在的瑞士,梅斯纺织公司、南锡蒸汽机公司、下洛林铁路公司、埃皮纳勒钢铁公司都一股脑儿的涌入了,如果不是瑞士的地理环境不允许,森德罗斯甚至觉得下洛林内河航运公司也会进入瑞士,在他们的操纵下,瑞士联邦的赋税正在大规模的增加,这让整个联邦都尝到了甜头,但是森德罗斯也慢慢的开始意识到了,如果哪一天这些公司全部撤走,瑞士的经济将会遭遇怎样的一个沉重打击。

除了公司,还有银行该死的银行现在整个瑞士,几乎大部分人都会把自己的钱存到银行中,等待着这些钱在下洛林银行中下崽儿,如果这些银行恶意撤出瑞士,那么瑞士所有的财富,都将会被这些丑陋的银行家们全部掏空

所以,当下洛林的企业家和银行家们出现在森德罗斯面前,并要求他一定要把巴内塔赶出瑞士,并以全部公司和银行撤出瑞士为要挟的时候,森德罗斯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解决了联邦的经济危机不说,好歹也能给自己带来一笔不小的私财不是。

就在这个凌晨结束了之后,中午的时候,几个月前弹劾巴内塔的议员家,发生了一起大爆炸案。

原本花岗岩建造的房屋被炸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了一堆的残垣断壁,玻璃的窗户早就跟杉木的窗框一起不翼而飞,变成了地上散落着的很多玻璃碎屑和木屑,只剩下空洞的窗洞,像是垂死的人长着那可怜的嘴巴一样。

所幸议员先生那天因为参加议会的特别会议,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都没有回家,这才避开了死神的镰刀。

“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是针对自由的联邦的一起邪恶的攻击”议员在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上大声的演讲着,语气是那样的慷慨激昂,却没有人发现,如果尊敬的议员大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合眼,他的眼睛中,怎么连一点血丝也看不到?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议员的语气也越来越激烈,甚至他的眼睛中都要饱含着热泪了“心胸狭隘的巴内塔州长啊他居然是为了一场弹劾案蓄意报复我那么我请问大家,他的这种行为,将联邦的自由、平等精神视为何物?将联邦的法律视为何物?这是一场赤lu裸的践踏法律的行为”

伯尔尼并不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市,在广场上听议员演讲的人在爆炸案发生之后,大部分都去过议员的家中看了一眼,那情景,惨不忍睹,甚至有人还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有人说这是议员的仆人的尸体。倒是有几个明眼人却想问:已经被烧成这样的尸体,居然会有人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几个明眼人显然也不是普通的市民,他们不是下洛林的人,就是森德罗斯的人,当然了,他们是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的。

市民们见过议员家中的惨状,现在又看到了议员饱含深情的控诉,群情激昂的叫嚷了起来:“将巴内塔关入监狱”

“杀死这个下地狱的恶棍”

“要用绞刑”

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远在苏黎世州的巴内塔还毫不知情,不仅是因为距离的遥远和通讯方式的落后,还有伯尔尼地区所有人的刻意隐瞒,巴内塔还在照常的工作。

而远在伯尔尼的教堂广场上,却彻底的沸腾了。

原因很简单,总统派出的特别调查小组,已经在那里贴出了告示:凶手已经捉拿归案,经查实,是巴内塔的手下,要不要缉拿幕后元凶,还需要议会的讨论和总统的命令。

一时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一般,伯尔尼的街头上很快就聚满了愤怒的人群,人们喊着捉拿巴内塔的口号,蜂拥到了总统府和议会的所在地。

“市民们”森德罗斯在总统府的阳台上,对着面前的人群高声喊着:“我很欣慰,因为我们的市民身上,自由的光辉是那么的耀眼”接着森德罗斯顿了顿,将声音又提高了一大截儿的喊着:“我现在签署议会的命令在苏黎世州的联邦军队,即刻捉住巴内塔这个小人”

“联邦万岁”一个带头的人——森德罗斯安排的人,首先喊了起来,

“联邦万岁”

“法律万岁”

仅仅是过了一个中午,远在苏黎世州的第十二步兵团就行动了这时候,真正躲在幕后的下洛林外交局的人就要感叹瑞士人的办事效率了,实在是太高了

“快马上通知斯特拉斯堡,就说我们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驻苏黎世办事处的处长对几个通讯员说道,通讯员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还没等墨迹晾干,信件就被塞入了信筒,一只洁白的信鸽扑棱棱的从窗口向东北方向飞去了。

对于远在伯尔尼发生的事情,巴内塔毫不知情,不仅如此,就连发生在苏黎世的事情他也同样不知情——比如从下洛林外交局驻苏黎世办事处这飞出去的鸽子

平静,巴内塔的州长办公室里,一切都如同往日一样的平静,可是,哪一次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不是异常的平静呢?

办事处的人紧张的看着苏黎世市政厅的位置,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了这次行动完成之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调到总局去做一个处长呢?就算薪水少一点也无所谓,总比在瑞士这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好

二零六 劫法场

二零六劫法场

1509年4月1日下午四点多。

“你们要干什么”巴内塔的苏黎世州州长办公室里闯进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看他们的表情,绝对不是来喝茶的。

“巴内塔先生。”领头的一个人说道。

“混蛋叫我巴内塔州长”巴内塔有些陷入狂暴的骂了带头的军人一句,其实平时他根本不介意别人是叫自己州长、先生亦或是直接叫自己大名的,可是今天不同,这些人是一脚踹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闯进来的这让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良好修养的巴内塔有些暴怒。

“住口巴内塔-策林根你不是什么州长了这是总统大人的命令书,你现在是瑞士联邦的囚犯”领头人根本懒得理会巴内塔的脾气,这次开口,干脆把先生两个字都省了,直接喊得巴内塔的名字。

“不可能”巴内塔倒是镇静,伸伸手:“我要看下森德罗斯总统的命令”

领头的军官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指着巴内塔大喊一声:“巴内塔-策林根我警告你,你是囚犯,没有什么权利要求这要求那的来人,拿下”

“你们要做什么”巴内塔还想反抗,可是事实证明他的反抗是无力的,不仅办公室里闯入的这十几号五大三粗的士兵,当巴内塔回头想把书架上的转轮枪拿出来自卫的时候,无意间他看到了楼下还有至少一个连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巴内塔很快就被两个人反剪住了肩膀,这时带头的军官在得意洋洋的把带有森德罗斯总统亲笔签名的命令书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被反剪住肩膀的巴内塔抬起自己被强迫压低的头颅,看了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脸上就憋出了一种深深的酱紫色。

“怎么样?你还想反抗法律么”军官看巴内塔把命令已经浏览得差不多了,将命令书放回上衣口袋,朝押送巴内塔的士兵一招手,带头走了出去,长长的漆皮马靴踩着油量的橡木地板上,只有他自己脚步的嗒嗒声。

“唔?你怎么不走?”军官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我会走的”巴内塔轻蔑的笑了笑,接着义无反顾的迈开了步子,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带领着身后的两个士兵行走一样,走到军官身边,巴内塔扬起脸来,看着一脸诧异的军官,撇了撇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不是我干的”说着就大笑着走了。

“混蛋你在嚣张什么看你再绞刑架前还能嚣张得出来不混蛋”军官气急败坏的跳起脚来大骂道。

巴内塔屈辱得被押送到了联邦军队的驻地,前去逮捕他的军官对团长说道:“大人,人带到了。”

“好的,把他装进我们之前准备好的囚笼,然后么,明天早上八点,押送到伯尔尼总统阁下的意思,是要让他在他犯罪的地方颤抖着死去”团长冷笑了一声,在那个军官走出去之后,大腹便便的团长冲办公室门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把一个手提箱放到了团长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啊哈果然是五千下洛林币啊紧紧是一句话,就可以卖出五千下洛林币的高价”团长绿豆似地小眼中冒出了道道精光。

伯尔尼,总统府。

“扬卡将军请您留步扬卡将军”一个工作人员死命的想拉住一脸怒气的扬卡将军,可是他脚下长长的尖头皮靴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拽人的事情,更何况扬卡将军可是个典型的军人。

“森德罗斯总统”扬卡涨红着脸冲到森德罗斯的办公室里。

“嗯?扬卡将军,怎么了?”森德罗斯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安然的坐着,看到扬卡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笔,歪了歪脑袋,带着一份戏谑的说道:“您不要告诉我,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到了边境了哦”

“阁下”扬卡一着急,冲到了办公桌前,双手往下重重的一按,直打得上好的橡木咯吱咯吱的作响,“我觉得巴内塔州长是被冤枉的”

“冤枉?证据呢?”森德罗斯不动声色的坐了起来,将后背靠在舒适的靠背上,有些不悦的说道:“巴内塔指使别人犯罪的证据确凿,可是,关于他清白的证据。”森德罗斯摊了摊手说:“抱歉,我的办公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扬卡涨红着脸还想分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森德罗斯把一双三角眼瞪着扬卡将军说:“扬卡,我提醒你你是联邦的将军我不希望你下一次开口,又是包庇一个罪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总统阁下。”扬卡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的内心里挣扎了好一段时间,才苦笑了一声:“我不会的,我只是想说,法律是普照大地的阳光,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乌云把神圣的太阳遮蔽了。”扬卡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森德罗斯一个人在那里愣了一下,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这个扬卡,越来越不听话了,我看,是时候送他跟巴内塔一起消失了。”森德罗斯苦笑着说道:“可怜啊,扬卡将军哦,可惜了。”森德罗斯自言自语完就坐了回去。

4月2日,巴内塔被关押在一个狭小却坚固的牢房中,一夜之间,他憔悴了很多。迎着朝阳,押送的队伍很快就出发了,半个连队大约一百多人的士兵押送着他。(瑞士军制跟法国相同,一个连队两百多人。)

车队就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到了卢塞恩州,卢塞恩是卢塞恩州的首府,位于瑞士中部,罗伊斯河出口与四州湖的汇合处,这座美丽的艺术之城外的小树林中,如果仔细搜索的话,将会发现有二十多个人隐藏在高可没腰的草丛中。

“咕咕~”鸽子的叫声从草丛和灌木丛中响了起来,即使卢塞恩并不多见鸽子,车队也没有人起疑心,毕竟是野外,谁会担心几声鸟叫呢

懒散的士兵们的枪膛中甚至还没有塞好子弹,有些随便的走着,草丛中却有一双眼睛把这些都看到了心里去了,冷哼了一声,只有军官才有佩刀啊

“咕咕咕咕咕”急促的鸽鸣声响起,终于有士兵反应过来了,拿起背上尚未装上子弹的步枪有些警戒的看着草丛。

可惜这一切都完了,敌人就在离他们不远处,最远的撑死了也就隔着两米左右,这么近的距离,对于只擅长杀人的他们来说,太近了

只见一瞬间,十几个装有石灰的小炸弹在士兵们中间炸开了,这些炸弹都是精心制作的,根本不需要点火,只需要剧烈的震荡,把炸弹内部的一个小玻璃盒打破,里面的的生石灰和水就会混合,产生大量的人,然后里面的磷就会自然,然后点火,然后,“砰”的一声脆响,漫天的生石灰就散步开来了。

袭击者都带着蒙面,谁也看不清他们是谁,可是他们胳膊中伸出来的袖剑却已沾满了鲜血。

“我也该活动活动了”草丛中一个人把蒙面拉上来,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没错,是阿尔贝蒂尼

阿尔贝蒂尼冲出去之后,外围有两个低级军官的眼睛尚未被石灰溅到,攥着手中的指挥刀就冲阿尔贝蒂尼冲了过去。

只见阿尔贝蒂尼一个矮身,苍啷一声,两柄细长的指挥刀交错在一起,刚好从阿尔贝蒂尼的头顶上掠过去,阿尔贝蒂尼在蒙面下的嘴角轻轻的咧开了,两手向上噌得一下跳了起来,就像是海洋中的剑鱼钻出海面一样,迅速、精确、富有爆发力的从两人的胳膊中间跳了起来,一瞬间,他两个袖子中的袖剑就准确的刺入了两人柔软的下巴中。

“蠢货”阿尔贝蒂尼冷笑了几声,都懒得看这两人软绵绵的尸体,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去了,胳膊上的袖剑上还不停的滴着猩红色的鲜血。

阿尔贝蒂尼直愣愣的向小牢房走去,一个被迷住了眼睛的瑞士联邦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麻烦”接着阿尔贝蒂尼一把按下他睁不开眼睛的脸,冰凉的袖剑瞬间就在他的喉管上开了一个洞,鲜血还没流出来呢阿尔贝蒂尼就迅速的扭动了他的脑袋一下,“噗嗤”一声,血浆就像是泉水一样的喷向了天空。

很快,路上的一百多号几乎等于是瞎子的瑞士联邦士兵就全部躺在了地上,鲜血汩汩的钻入到砂石的道路中。几个蒙面的人擦干净了袖剑上沾着的血迹,冲阿尔贝蒂尼点了点头,阿尔贝蒂尼抬了抬手,他们就又迅速的钻入到了草丛中。

顿时,原本有些吵闹的道路上,就只有阿尔贝蒂尼和巴内塔两个人了,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二零七 瑞士无人

二零七瑞士无人

算算时间,今天是20号11点了吧,距离草莽上车已经26小时了,再过六个小时就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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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的阳光,这是在小牢房内的巴内塔唯一的感觉,眼中大量的泪水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很快的,他很快就感觉到了,阳光消失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或者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

其实刺客们在扔炸弹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避免石灰能溅到巴内塔所在的牢笼,再加之牢笼是在马车上,所以巴内塔也只是被一点儿石灰粉溅到眼里去了而已,并不严重。

巴内塔举起手挡在眼前,这也是人的一种自卫的本能,“你是谁?”

“我叫阿尔贝蒂尼。”阿尔贝蒂尼不紧不慢的说着,轻微的晃动了下身体,帮巴内塔挡住了点阳光。

“下洛林人。”巴内塔还不等阿尔贝蒂尼继续说下去,就开口了,语气倒是平淡,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一样。

阿尔贝蒂尼被巴内塔的话说的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我的。”阿尔贝蒂尼的语气也很平静。

“嘿嘿,你是斯巴达伯爵大人的弟弟吧。”巴内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最近瑞士的很多大企业,都是来自下洛林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伯爵大人的一些情况呢。”

阿尔贝蒂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多做解释了,走吧。”

“去哪?”巴内塔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在囚笼里坐了起来问道。

“斯特拉斯堡,我哥哥想要见你。”阿尔贝蒂尼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撬开了囚笼的锁链,把那个木门打开了。

“为什么?”巴内塔倒是镇定,并没有迅速的从里面爬出来,阿尔贝蒂尼笑了笑,对他的反应也很满意,要是他像是狗一样的求饶并爬出来,他就会认为自己的哥哥看走了眼呢现在看来,哥哥看人还是很准的。

“您现在有别的选择么,尊敬的巴内塔-策林根先生。”阿尔贝蒂尼更加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你想,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已经替您打开了囚笼,您随时都可以离开,对了,这里不是号称自由的瑞士联邦嘛”

讽刺莫大的讽刺当阿尔贝蒂尼一说完“自由的瑞士联邦”几个字,巴内塔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自己被抓起来就已经是对法律的亵渎了巴内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之奋斗的结果,就是换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政权?可以说,阿尔贝蒂尼的话正是击中了自己心窝中最柔软的地方

阿尔贝蒂尼看着巴内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准备再刺激他一下,于是扶着囚笼说道:“喂,巴内塔先生,如果你选择去斯特拉斯堡的话,最好现在就跟我动身,我们还要翻过孚日山呢况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自由的战士就会赶到这里,那时候,我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等等,阿尔贝蒂尼先生,我只想再问一句:伯爵大人找我干什么。”巴内塔这时候眼睛已经好多了,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脚,巴内塔从囚笼里跳了出来。

“走不走是你的事情了,但是我哥哥找你什么事儿,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阿尔贝蒂尼十分真诚的笑了笑。这小子,每次连坏笑都十分迷人,斯巴达经常觉得他就是这样把梅丽萨骗到手的……

“阿尔贝蒂尼先生,你看我在瑞士还有容身之地么?”巴内塔抬头看了看天空,远处似乎有一片乌云弥漫在西南方,那里是伯尔尼的所在地。“更何况,现在的联邦……”说到这里,巴内塔有些说不下去了。

“相信我,巴内塔先生,如果你到了下洛林,你就会发现,那里才有真正的自由。”阿尔贝蒂尼继续把自己招牌似的真诚的微笑挂在脸上对巴内塔说道。

“我相信的,阿尔贝蒂尼先生,您同样可以相信,我对下洛林有过足够多的了解,而且,如果不是瑞士是我的祖国,我可能早就去看一眼了。”巴内塔苦笑着说:“瑞士,我不知道这种黑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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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巴内塔居然又跑了谋杀这是谋杀罪”森德罗斯不由得火大,刚从卢塞恩传来的消息让森德罗斯总统火大的很,他已经连续摔烂了三样办公桌上的东西了,“蠢货都是蠢货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了我要送你们上绞刑架”

笃笃,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耷拉着脑袋,不敢注视森德罗斯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总统阁下,扬卡……扬卡将军来了……”

“扬卡?对了扬卡将军叫他进来”森德罗斯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那么一下,“对啊,我们还有扬卡将军。”

“尊敬的总统阁下。”扬卡推开了那个双开的大门,走进了办公室,抚了抚自己的左胸。

“扬卡将军,您这是?”森德罗斯问了句,毕竟扬卡平时是不怎么来自己的总统办公室的。

“哦,我只是求证一下,巴内塔州长是不是真的跑了?”扬卡不紧不慢的问道。

“不扬卡将军,我要你带领联邦的军队前去围剿他相信这个该死的叛国者并没有跑出瑞士”森德罗斯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并没有回答的扬卡的话,反而干脆就下了一道命令。

“不总统阁下”出人意料的,扬卡拒绝了:“不要说我从伯尔尼赶过去时间还来不来得及,就算来得及,我也会拒绝这个命令的”扬卡义正言辞的说道:“因为我相信,巴内塔是被冤枉的,不能用追杀的方式来对待他。对不起,总统阁下,打扰了,我先告辞了。”扬卡说完就走了。

“混蛋”又一个倒霉的罐子被摔烂了,森德罗斯怒气冲冲的掏出两张来,迅速的写上了“联邦追杀令”,唧唧歪歪的一大堆字之后,有两个名字:巴内塔、扬卡。

“我要把所有背叛我的人送上绞刑架该死的”森德罗斯把两张命令狠狠的捶到一个工作人员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让人带一个团过去务必把两人带回来,尸体也行”

“明白”那人似乎是得到了大赦一样,一溜儿烟就从总统办公室门口消失不见了。

伯尔尼,自由大道五十一号,扬卡家。

“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让扬卡有些狐疑的走到门前,边走边喊着:“来了来了谁啊”

当门打开的时候,扬卡愣住了:“议员先生,现在不是你们的工作时间吗?你怎么?”扬卡对着一脸忧色的议员说道:“来不及细说了,扬卡将军,赶紧离开瑞士联邦”

“你在开什么玩笑”扬卡的脸上迅速的冷了下来,“这里是我的祖国,怎么了你让我离开我的祖国,议员先生,您有听说过什么人会劝说别人离开他的母亲吗?”

“来不及跟你细说了将军,总之你要相信我,总统刚刚签署了两份通缉令,一份是巴内塔的,一份是你的”议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口气里说不出的急促。

“为什么?”扬卡吃惊的看着议员。

“不知道,但是我劝你快点走,不用一个小时,他们就会来抓你了这次通缉令上写得很明白,总共有个团的兵力投入行动”议员慌乱的把话说完,接着丢下一句:“将军,我是敬重你对神圣罗马帝国的战斗才来报信的,我要走了,再不走,可能我也要有危险了请您赶紧离开”说着议员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扬卡的家。

扬卡的几个儿子早都战死了,只有小儿子还在伯尔尼州做议员,可是小儿子早就不听自己的话了,完全倒向了森德罗斯总统那边,权力啊,总是会让人六亲不认的至于孙子、孙女们,他相信小儿子会很好的保护他们的。

扬卡刚刚把东西收拾完,披上了一个大斗篷就走出了伯尔尼,可是他当然不相信总统会对自己下杀手,就一个人躲在了伯尔尼外围的山瑞士是一个多山的国家。

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多少时间,伯尔尼城中就果然如同议员说的一样,陷入了乱糟糟的局面,荷枪实弹的士兵一队队杀气腾腾的从城中开了出来。

看到这一切,扬卡的老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挂上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我该去哪里呢?巴内塔又会去了哪里呢?”扬卡从去年开始,对瑞士的感情就越来越淡了,那里,除了是他的故乡之外,似乎已经一切都不是了,再也不是自己眷恋的热土了。

“下洛林?巴内塔会不会是去了那里?”扬卡的脑海中浮现出下洛林的样子,在他看来,下洛林的确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起码考虑到经济,瑞士联邦也不可能跟下洛林翻脸——虽然是一个国家对一个伯爵领。

想明白了,扬卡就决定了,自己要去斯特拉斯堡碰碰运气了,不过他相信,巴内塔一定就是在那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觉得,可能这就是战场上培养出来的直觉吧

巴内塔和扬卡一走,瑞士就真的没有什么有大能力的人了……

二零八 不信任

二零八不信任

到家鸟,到家鸟……去离家几千公里的地方念书的孩子伤不起啊……鞠躬感谢友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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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号的时候,斯巴达正在办公室里看近期军团的扩编进度,办公室的门又一次响了,仔细算来,除了之前瑞士联邦捉住巴内塔,外交局给自己通信之后,自己的大门好像很久没人来敲了。

“什么事?”斯巴达抬了抬头,进来的人是乔文科。斯巴达这里没森德罗斯那那么多规矩,敲门之后还得自己肯定了之后别人才能进来,斯巴达办公室的访客都是敲完门就直接进来了。

“大人,阿尔贝带着巴内塔先生来了,哦对了,我们的哨卡还发现了扬卡将军,也一并礼送到了斯特拉斯堡,现在就在门外等着,你看是不是……”乔文科带着笑意的说道。

“你个乔文科你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么赶紧请两位进来啊”斯巴达笑骂着,边说边站起身来,亲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却不是那么惊喜的对两人说道:“尊敬的扬卡将军,巴内塔先生,下洛林欢迎你们。”

“伯爵大人。”巴内塔先开口了,“不知道您找我是为了?”

“哦?这个不急,进去说话。”说着斯巴达把手往办公室里面一伸,扬卡和巴内塔微微欠了下身子走了进去。

斯巴达还是老套路,几乎来他办公室的人,都能从他的抽屉里得到一根斯巴达私人珍藏的上好雪茄。斯巴达熟练的把雪茄烤了烤,吻了吻诱人的香味,把两支雪茄递给了扬卡和巴内塔,扬卡都是愉快的接受了,巴内塔却笑着把眼前的雪茄推了过来,“伯爵大人,我没有这个习惯。”

斯巴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可惜了,这可是下洛林舰队专程从美洲运来的哦,除了下洛林贸易公司在销售,我这也有点存货。”斯巴达几乎是不动声色的又提到了下洛林经济的强大。

斯巴达给自己和扬卡把雪茄点燃了,道:“巴内塔先生,多的话我可以不说,两位可以说说自己是为什么从瑞士来到斯特拉斯堡的吗?”斯巴达靠在办公桌上笑了笑。

“嗯……这……”扬卡和巴内塔有些羞愧的红了红脸,扬卡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语不发,巴内塔挣扎着开口说:“因为,因为通缉令吧……”巴内塔说完这句话,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样。

斯巴达笑了笑,将烟灰轻轻的弹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被自己的祖国所通缉,都会感到难以启齿的。”斯巴达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巴内塔的肩膀,“不要太难过了,怎么样,这些天来过得并不好吧,这样,我让人带两位去斯特拉斯堡转一转,这样,也好对我们下洛林多一些了解吧。”

“可是,伯爵大人,您找我们来,只是为了让我们参观的?”巴内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斯巴达。

“是这样的啊我的确只是为了邀请两位来下洛林参观的,然后你们就会知道,瑞士跟下洛林的区别的。”斯巴达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我会安排人去陪同你们的。”接着斯巴达对乔文科喊道:“乔文科,你带两位在斯特拉斯堡转一转吧”

“不”巴内塔打断了斯巴达的话,“伯爵大人,如果您是要我们看到瑞士跟下洛林的区别的话,那么我有个请求。”

“请说。”斯巴达好整以暇的吸了一大口烟。

“我跟扬卡将军两个人去吧,可以吗,但是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两人一份通行证,毕竟有的地方我们不太好进入的”巴内塔反而笑着看着斯巴达,看他能否接受自己这个看似有些无礼的请求。

“没问题乔文科,去拿几份军团专用的纸张来,我来写这个通行证”聪明人啊,斯巴达很快就在心里给巴内塔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描述,不过对于有心拉拢两人的斯巴达来说,这算不了什么,而且斯巴达总结过这一年多的情报,这两人都是君子,绝对不会把他们在下洛林看到说给外人的,当然了,如果是以前的瑞士的话除外,可是现在,斯巴达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感谢伯爵大人对我们的信任。”巴内塔郑重的把信件塞到了口袋中说道。

当巴内塔和扬卡离开斯巴达的办公室之后,乔文科的脸上带着一些疑惑,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人,真的不需要派人看着点?”

“唔?看着?”斯巴达瞥了乔文科一眼,迅速的把两块燧石一打,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雪茄,又随水把火摇灭了,问乔文科说:“为什么?”

乔文科耸了耸肩膀说:“那我们这么信任他们,将来的职位是?大人,我是说,扬卡毕竟是名将军,而我们参谋部是要负责安排军团人事的,所以……”乔文科的脸上有些难色。

“我说乔文科,不用担心,你放心,我对他们还没那么信任,他们在下洛林看到的一切,是不会跟我们的敌人说的,这点我深信不疑;至于说委以重任的话,嘿嘿,门儿都没有,先分别给我去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和斯特拉斯堡财政学院当上一段时间的老师再说。”

“嗯。”乔文科咧开嘴角笑了笑说道:“大人您能有这样的远见,属下就没得说了,我的意思么,扬卡将军就给一个军衔让他去军事学院任教养老吧;乔文科这个人,如果能保证他的忠诚度,倒是可以重用。”

“嘿嘿。”斯巴达把手中明灭的雪茄指了指乔文科:“对咯我就是这个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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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一艘小小的舢板上载着一个带三角帽,面色黝黑,面容瘦削的人靠近了布尔迪索的旗舰,卡拉克帆船骷髅号,他刚刚被悬索吊上甲板就鬼哭狼嚎着找布尔迪索。

“混蛋你不知道我在午休我发誓,如果你没有一个值得我去思考的情报,那么我将很乐意把你变成一片片的碎肉扔到海里去喂饥饿的鲨鱼”

那个黑黑的高个子一听,赶紧蹿到布尔迪索的面前,对站在木头台阶上的布尔迪索说道:“司令官大人,真的是大事不好啊我在斯帕特尔港发现一艘怪物有那么长,那么宽最重要的,它是一艘铁打的船只”黑瘦子语无伦次手舞足蹈的说着,可是谁也没听明白这个怪物到底有多长,又到底有多宽。

“混蛋”布尔迪索一个箭步蹿到主帆的阴影中,一把揪住黑瘦子的衣领,将他头上的三角帽一把扔到海里去,三角帽很快就随着洋流漂向了蔚蓝色的远方,布尔迪索怒骂了一声:“你相不相信,你再挑战我的忍耐性,我将会让你肮脏的头颅,像是你的帽子一样的漂向远方”

黑瘦子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一张脸因为害怕而拧到了一起去了,他一点也不怀疑布尔迪索的话,在过去的一段打劫生涯中,布尔迪索是怎样排除异己的方式,他可是历历在目的,那种手段,相信在地狱中也不会多见的,所以黑瘦子斥候不得不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咽了口唾沫回想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司令官,那艘船有四十多米长,仔细看看,差不多也有六七米宽吧这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他是铁打的而且船的肚子上竖着一根钢铁的手臂,足足有七八个人靠在一起那么粗”斥候小心翼翼的比划着。

“哈哈哈我说你是不是让下洛林人踹到屁股了,这才像是尿裤子的胆小鬼一样的胡说八道?”

“我觉得他根本都没到过斯帕特尔角,反而是去波塞冬的海底宫殿里转了一圈呢喂,老兄,你看到的是不是波塞冬殿下的钢铁的车子?”

顿时甲板上陷入一片哄笑,而那个斥候面红耳赤的争辩着,可是他的声音就像是扔到大海中的小石子一样,根本就不会让这里的情况有任何的转变。

“安静一下”布尔迪索踹了大副一脚,大副很快就抽出自己的那不勒斯海军刀在甲板上狠狠的摔打着,顺便高声喊叫着。

“铁打的?难道下洛林有了比锐意级更先进的船只?”布尔迪索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颏,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抽出海军的细刃长刀,高声喊着:“勇士们你们相信铁家伙能在水面上漂起来吗?就算能漂起来,你们相信他的速度可以追上像是风一样的我们吗?”

“不信”“不信”回答布尔迪索的,是海盗们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海盗就是这样的,他们相信的,只是强者的实力,而布尔迪索在抢劫的过程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现在海盗们对于布尔迪索,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我们还等什么相信我斯帕特尔港里藏着至少一千磅的黄金啊那是我们的黄金告诉我,黄金可以用来干什么?”站在主帆阴影中的布尔迪索高声询问着。

“可以让丹吉尔最大的ji院的头牌跪在老子面前伺候老子”

“可以让那个把我赶出来的*子舔我的脚趾头”

“可以买到数不过来的啤酒和麦芽酒”

布尔迪索冷冷的笑了下,他已经成功的把海盗们的士气给鼓动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布尔迪索实行自己计划的时刻了

二零九 敌人

二零九敌人

“报告”士兵的喊声传到了指挥所中杰姆斯的耳朵里。

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了,就算是从大西洋上飘来的海风,在接近6地的时候也已经变成了闷人的暑气,热浪袭来的指挥所中,杰姆斯和默克尔他们身上的衬衣都牢牢的粘结在了身上,后背上不时滑过的汗水,沿着皮肤和衣服间的缝隙钻过,让人感觉痒痒的。

士兵跑进指挥所的时候,杰姆斯和默克尔他们正在喝着清爽的薄荷茶。

杰姆斯看了一眼士兵,神色有些紧张,放下玻璃茶杯问道:“怎么了?”

“报告杰姆斯大校,斯帕特尔港附近海域现敌舰”士兵神色有些紧张的汇报着。

“敌舰,你怎么知道是敌舰的?”杰姆斯差点一口喷出来,擦擦嘴赶紧问道。

这是茫茫大海,一般来说,敌人不会在靠近的时候高声喊着:“我是你们的敌人的”就算喊也听不见,所以一般判断敌舰的方式有三种:认识对方的军舰,比如上次追剿创新号的时候,就是因为锐意级是下洛林独一份的军舰,而且外形跟其他军舰有着非常大的不同,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二,对方的火炮开口讲话了;三,旗语。

而现在布尔迪索的船肯定是下洛林没见过的船只,所以士兵能这么说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种了,旗语倒是不害怕,可是如果对方大炮开炮了的话,那么斯帕特尔角一定也收到了损失不是。

“杰姆斯大校,不用担心,对方肯定没开炮。”默克尔不紧不慢的拽了拽有些激动的杰姆斯的袖子,示意他坐下,杰姆斯想想也是,如果对方开炮了的话,自己就在指挥所里怎么可能听不见呢?都怪这些天来自己的神经因为布尔迪索而绷得太紧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杰姆斯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膛说道。

“大校,是这样的。”士兵顿了下,理顺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接着开口说道:“一开始,我们看到有三艘所属不明的舰船向斯帕特尔角驶来,于是我们打出了旗语询问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可是他们并不答话,并且继续向我们的港口驶来。”

“于是你们就警告了他们,但是他们置若罔闻是吗?”默克尔说话出奇的冷静。这些天来他带着一营的士兵一直在港口驻扎,对于海军的一些常识他们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其实斯巴达派遣默克尔他们驻扎在斯帕特尔港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准备训练一支海军6战队,默克尔的这个营刚好用得上。所以,默克尔的人只要不是在站岗,就是在海里泡着学游泳,在这个炎热的地方,倒是便宜了他们……

“是的,默克尔少校,您说的没错。”这个士兵是默克尔的人,其实在港口里站岗的基本也都是6军的人——这个营的编制还没划到舰队呢,“海军的兄弟们,用望远镜现了端倪。叛变者布尔迪索在船上。”

“你说什么”杰姆斯和默克尔同时一拍桌子高喊一声,尤其是杰姆斯,两只眼睛瞪得跟鹅蛋似地,冲过去问道:“确定是布尔迪索?”

“应该是的,今天轮值的少尉,我们排长跟几个海军的兄弟问过了,那个就是布尔迪索,所以少尉才会派我来通知两位。”士兵被杰姆斯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好了士兵,回到你的岗位上去。”默克尔安抚了一下士兵,拍拍杰姆斯的肩膀说道:“杰姆斯大校,我认为,证明那人是不是布尔迪索的最好方式,就是我们两个一起过去看看,你认为呢?”

“赶紧走吧还等什么”杰姆斯拉住默克尔的手臂就往外跑着。是的,杰姆斯已经被布尔迪索这个海军的奇耻大辱弄得有些狼狈了,他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混蛋捉住,然后亲手砍掉他肮脏的头颅了。

斯帕特尔港的灯塔,是整个港区最高的建筑,站在最顶端,可以将整个港区的海面收入眼底,此时灯塔的顶端上站满了人,而且都是现在斯帕特尔港里的几个高层——海军的全部舰长们,6军的默克尔少校。

“没错,的确是布尔迪索这个混蛋。”杰姆斯的脸冷了下来,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望远镜,可是周围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手因为攥起拳来而且明显用力过度而暴起了几条青筋。

在杰姆斯的望远镜筒里,有三艘船,最前面的一艘卡拉克帆船就像是剑鱼挑着自己锋利的鼻子一样的一个有些白皙的高大男子站在甲板上,一只脚踩着舰上那根高高挑出的原木末端,而原木的顶端耸立着一个波塞冬的雕像——舰雕像,典型的卡拉克帆船特点。

“这个混蛋,居然还在趾高气扬的看着斯帕特尔港”脾气暴躁,号称海军的巴拉克的布隆迪带着怒意的看着远处的敌人。

不一会儿,布尔迪索的旗舰上,升起了主帆,上面还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这个混蛋要逃跑?”杰姆斯咬了咬牙,其实布尔迪索也够聪明,他好歹也是前下洛林军官,对于下洛林的各式装备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这么远的距离,斯帕特尔港炮台上的五十磅大炮们根本擦不到自己的一点儿边儿,所以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

可是他不知道,这里有六十磅大炮……

“默克尔少校,命令你们的六十磅大炮不计弹药消耗的攻击另外,帕罗斯基上校,你带着北风号过去试试他们的火力,布隆迪,德默隆,赫尔佐格(这两个龙套大家认识不?),你们带着开拓号,进取号,突破号掩护北风号。”杰姆斯的命令像是连珠炮一样的了出去。

这次杰姆斯也是准备下大本了艘船去追布尔迪索的三艘船。

就在几位上校和中校舰长们赶往自己的军舰的时候,六十磅的巨炮开始怒吼了

“居然是六十磅炮该死的赶紧扬帆我们撤退”布尔迪索看着骷髅号周围不断爆起的一道道水在,抽出自己的指挥刀高声喊着。开玩笑,这可是六十磅重的实心铁弹啊,一旦砸中了,这些木质的甲板要是能防住,那才是活见鬼了呢。

诸位对不住,刚回来,事儿比较多,坐了两天火车,今天早上十点多才起来,这会儿又得出去凑个局,等晚上个多点儿的吧。对不住了各位。

二一零 被引诱

二一零被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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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姆斯大校,他们跑了”值班负责观察的少尉对杰姆斯说道。

“没关系,我们追对了,告诉伯爵大人,我们要追击敌人了”杰姆斯意气风发的说道,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对默克尔说:“默克尔少校,我有个担心,布尔迪索可能是在yin*我们舰队出港,那么……”

默克尔嘿嘿笑了一下,一脸自信的对杰姆斯说道:“杰姆斯大校,你放心,陆战的话,咱们下洛林军团还没怕过谁呢?不信,可以让葡萄牙人去问问法国人、德国人和波西米亚人嘛”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杰姆斯拍了拍默克尔的肩膀,大手一挥:“按照原计划追击”

灰褐色,翅膀上带着绿色斑点的托斯卡纳大信鸽带着杰姆斯的信件抵达斯特拉斯堡的时候,已经十天过去了。

“乔文科,你对布尔迪索的突然出现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斯巴达有些奇怪的看着信件,把脚放到办公桌上垫着,枕着胳膊思索着。

“大人,事情有些蹊跷,我们却说不出来蹊跷在什么地方。”乔文科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是军团参谋长,而且军衔也是大校,可是海战这种事情,的确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我觉得蹊跷的地方,就尔迪索似乎是在故意yin*我们的舰队离开斯帕特尔港但是他是为了什么呢?”斯巴达翻了翻眼皮,对于这点,是他最想不明白的,“要不我们通知一下舰队注意一下?”

乔文科听了斯巴达的话,苦笑了一声说道:“大人,现在通知,来不及了吧,我们再放一只信鸽到斯帕特尔角,我觉得,海战可能早就开始了,对杰姆斯他们的海战而言,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帮助吧?”

“这倒也是,不过我相信,杰姆斯不是那种鲁莽的人,这件事放手让他们去做去吧”斯巴达有些无奈的吐了个烟圈。

“对了,北风级的龙卷风号和海风号建造的怎么样了?还有蒸汽机的研发,我现在感觉我们的舰队规模对付对付海盗或者布尔迪索这些叛变者还好说,但是跟人家葡萄牙上百艘军舰相比的话,还是差了些的啊”斯巴达挠了挠头皮说道。

“大人,龙卷风号和海风号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下水服役了,至于蒸汽机,工业局的最新报告是,现在已经初步制造出九十马力的蒸汽机了,只不过还不是太稳定,按照北风级一艘船上两台蒸汽机的话,马力可以达到一百八十,比现在的一百二十马力要强劲多了啊。”乔文科翻着手中的文件说道。

“不行不行,这样还是需要风帆啊,要想完全摒弃风帆,将蒸汽动力作为主动力而不是辅助动力的话,这功率起码还得再翻个两三番吧”斯巴达摇了摇头,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不经历一两年,是不要指望全蒸汽动力的军舰下水了。

斯巴达苦恼的拽了拽自己的耳朵,怎么后世见得军舰,动辄都是几千几万马力的呢。这个就跟动力是蒸汽机还是蒸汽轮机有关了。

别看两者字面上只是一字之别,可是实际上,差别太大了,应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蒸汽机是往复式气缸做功,通过连杆和飞轮,将往复运动转化成圆周运动,结构简单得很,夸张点说找个铁匠说不定都能打出来。蒸汽轮机是气缸内的气体膨胀直接推动涡轮旋转做功,大功率的蒸汽轮机热效率比同功率蒸汽机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这其中,斯巴达所不知道的涡轮的制造就是技术难点,涡轮叶片的形状、安装角度都是需要通过流体力学的计算出来的,随便打个风扇叶片往上一装那效率还比不上蒸汽机。再加上叶片的材质也是有讲究的,否则经不起长时间的工作就损坏了。

只要斯巴达这个金手指都不懂,那么就不要指望蒸汽轮机的出现了。

关于布尔迪索的想法,其实呢,斯巴达和乔文科他们都想多了,布尔迪索之所以要yin*着下洛林舰队离开港口的唯一目的就是觉得锐意级的载重量本来就不是太大,那个铁做的大家伙,上面的蒸汽机布尔迪索是认识的,它可是吃“煤”的,再加上是铁的,所以刨去煤的重量,他上面的给养和淡水就更成问题了。

所以布尔迪索的唯一目的,就是消耗下洛林舰队的给养,对对方造成非战斗性减员这是个恶毒的计划而布尔迪索和手下的卡拉克帆船,那大肚子里的货物,可是比锐意级的舰船多了将近一倍,布尔迪索有信心在锐意级上补给告急的时候,自己的军队还不愁这个问题呢

就在斯巴达他们讨论布尔迪索的真正意图的时候,下洛林舰队踏上了追剿叛变者的旅程。

“司令官大人,下洛林舰队赶上来了。”骷髅号上,一个双眼健全的观察员从瞭望塔上对布尔迪索喊了一声。

布尔迪索懒得说话,他的望远镜始终在盯着北风号,那艘船非常好辨别,跟其他船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肚子上还冒着两根粗大的烟柱。不过跟布尔迪索想象的不一样,这艘船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最开始的时候,布尔迪索并不知道北风号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所以他又一次命令骷髅号带着另外两条船稍微放缓了一点儿速度,可是没想到,一眨眼,那个北风号就扬着巨大的主帆,吐着粗壮的烟柱蹿了过来,轰轰轰的就是一阵猛烈的炮火。

等到骷髅号醒悟过来的时候,他早就放下了主帆,而且居然倒退着行驶开了很快又离开了骷髅号的射程范围之内。

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上,这才是布尔迪索最烦心的事情,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消耗下洛林舰队的给养的决心。因为他还在坚信着,锐意级的给养绝对拼不过卡拉克帆船,而那个铁甲的北风级,看起来肚子还不如锐意级大呢

差不多已经行驶了三天了,布尔迪索看了看船长室里的地图,“距离海盗岛也不是很远了哦”布尔迪索的眼光落在地中海西面一个小岛屿上,那里茂密的红树林中,就隐藏着布尔迪索的海盗部队,以及大口径的岸炮——虽然比不上下洛林的五十磅、六十磅巨炮,但是葡萄牙人制造的四十磅炮,对下洛林舰队的军舰也能造成很大的伤害吧?

“杰姆斯大校,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奇怪呢?”锐意号的大副,杰姆斯的副手费尔南多拧着眉头问道,他的话音刚落,可能是一个大浪卷了过来,锐意号狠狠的摇晃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幸亏是木头做的,否则肯定要摔碎了,“这该死的鬼天气。”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费尔南多中校,你发现了没有,我有过几次故意让北风号加速或者减速。”杰姆斯扶稳了桌子,把挡在地图上的杂物全部请离开说道。

“是的,杰姆斯大校,我当然发现了,而且很奇怪,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布尔迪索并没有全速前进,他总是在根据我们的速度调整自己的速度,似乎他也能看出我们的意图,而且毫不害怕。”费尔南多挠了挠有些发麻的头皮说道:“恐怕他不会是要把我们引入一个地方去吧?”

“嗯,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海图,我总觉得附近有片地域会潜藏着巨大的危险,我们必须发现它,避开它,否则舰队又将蒙受不必要的损失啊”杰姆斯说完就趴在地图上看着了。

“杰姆斯大校,等下,我让人把领航员上尉给叫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我们的航线画出来了。”费尔南多说完后,旁边的一个士兵迅速的跑了出去。

“杰姆斯大校费尔南多中校”一会儿一个上尉敬了个礼走了进来。

“上尉,现在我命令你把我们这几天的航线在地图上画出来,怎么样,大体还记得不?”杰姆斯拍拍他肩膀问道。

“没问题”领航员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在船上,每一次调整风帆,每一次记录距离,他都会把得到的数据记到自己的笔记本上,有了这个笔记本,就等于有了之前的航线了。

领航员在地图上,用角规、直尺,对照着自己的笔记本小心的画着,在这个大比例尺地图上,舰队的追击航线似乎并不是直线。

看着领航员在海图上画着,杰姆斯的心却越来越紧,费尔南多也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杰姆斯大校,是个岛屿吗?”费尔南多问着。

“我的答案跟你一样,不能再追下去了”杰姆斯狠狠的砸了一下海图说道。

二一一 海战(一)

二一一

海战(一)

海图上,航线原本是向往东北走,然后又偏向东南的,看起来布尔迪索只是为了避开葡萄牙人的势力范围,可是追到现在,杰姆斯就发现了真正的不妥,按照这个航线继续前进,一天之后,就会有一个所属不明的小岛挡在航线上。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船上的水兵们,因为给养问题,每天只能吃两顿饭了,早上只有一杯泡柠檬片而已。

“通知开拓号、进取号、突破号、改革号和北风号,做好战斗准备”杰姆斯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了。

“杰姆斯大校,我们不再跟踪追寻布尔迪索的老巢了?”费尔南多又问了句。

“不找了,万一那个小岛上布满了大口径的岸炮呢?就算北风号能挡住一部分,那我们其他的船只可是……”杰姆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吧,让锐意号上的士兵们也做好战斗准备吧”

天空十分晴朗,锐意号上的信号兵在瞭望台打得旗语,不仅下洛林舰队各舰的信号兵看到了,就连骷髅号上面的人也看到了。

“嗯?他们要开始进攻了”布尔迪索好歹当年也在下洛林舰队服役过,这个战斗准备的旗语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命令开拓号、进取号从南面包抄过去,改革号、突破号从北面包抄,北风号掩护锐意号全速前进”

随着杰姆斯的命令和信号兵疯狂的旗语,开拓号、进取号、突破号、改革号立刻把风帆调整好了,巨大的海风鼓动着主帆膨胀了起来,几艘军舰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形,按照杰姆斯的要求包抄了过去。

“真的要开打了”布尔迪索冷冷的笑了声,看来杰姆斯窥破了自己的本意了,决定不再跟踪,而是直接进行攻击了。

布尔迪索很清楚,如果单纯的比较速度,锐意级可是比卡拉克帆船快得太多太多了,卡拉克帆船上的风帆就算是比锐意级的军舰的主帆还大,可是因为卡拉克这个令人发指的可笑的稳定性,所以没有哪个船长敢张开一整张帆的,相反,锐意级看起来似乎有些狭长,但是这种双层的军舰却比卡拉克帆船的稳定性那是好的太多了。

而且锐意级的速度,完全可以达到十一节,可是布尔迪索手下的这几条船,能跑到**节就算是很不错了,而且在这个速度下行驶,整艘船摇摇晃晃颠簸的吓人。

“准备战斗”布尔迪索有些沙哑的嗓音也在骷髅号上响了起来。

很快,在海面上排成品字形的海盗舰队就被下洛林舰队给包围了,他们的左舷是开拓号和进取号,右舷方向是突破号和改革号,至于他们的屁股上,那艘吐着黑烟的铁家伙,正一路劈开海浪飞速冲了过来。

“轰轰”两声巨响,在布尔迪索的望远镜中则是两团火焰从锐意号和北风号舰首蹲着的火炮嘴里喷了出来。

“蠢货,这么远就开始攻击了怎么可能会打到我们嘛”一个独眼瘸腿的海盗挥舞着弯刀奸笑着,“司令官大人,我看下洛林舰队也没有什么脑子啊这不是我们肯定能打败他们,毕竟海战又不是陆战,不是看谁人多就可以的”

“你才是蠢货”布尔迪索烦躁的踹了那个浑身散发着鱼腥味和腐臭味的海盗一脚,喊了声:“告诉其他两条船,放慢速度准备作战”

布尔迪索他们后面的锐意号和北风号似乎就是单纯的为了倾泻炮弹一般,轰轰轰轰的,几次射击,沉重的炮弹一枚枚的砸入了布尔迪索船队附近的海域,高大、粗壮的水柱,就像是气短的抹香鲸在海面上换气喷出的水柱一样。

水柱喷到天空中,甚至高过了骷髅号的主桅杆,一团团水花在高空中强烈的海风吹得变成了一蓬蓬的水雾,散落到了甲板上。布尔迪索站在甲板上,迎着太阳看了一眼,弥漫在甲板上的水雾居然还形成了一道彩虹

可是布尔迪索现在绝对没有一点儿观赏彩虹的心思原因很简单,杰姆斯知道卡拉克帆船最致命的缺陷就是稳定性,所以杰姆斯开炮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直接攻击自己的船队,而是为了阻碍自己逃离的脚步

如果自己快速的离开包围圈的话,势必要把整张帆打开,那么的话,左右摇摆的卡拉克帆船行驶在海面上,那几枚激起了巨大水柱的炮弹,同样会引起水下不安乱窜的暗流这些就足以让骷髅号自己摇摇晃晃的开到海底去了

所以,这些水雾,水雾上的彩虹,看起来很美,可是这些都是盛开在地狱大门口的罂粟花,它们的背后,是鲜血

就是这样,骷髅号以及另外的两艘卡拉克帆船,就不得不放慢脚步,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战斗了

“嘿嘿,停下来了吧,不敢走了吧”杰姆斯看着远方的布尔迪索和他的船队按照己方的意图停了下来,不由得大喜过望,他十分暴殄天物的把那支上好的雪茄塞到嘴里用牙齿咬了一圈,恶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对信号官说:“告诉北风号,让他右满舵,至于我们,让水手们调整一下航向,我们要把我们右舷的十五门火炮对准布尔迪索这只黑暗的老鼠”

信号官很快就命令信号兵把旗语打了出去,因为北风号采用的是蒸汽动力做为辅助动力,这会儿又收了主帆,所以只需要调整一下舵,整艘船就将左舷的十五门狰狞的大炮对准了布尔迪索他们。

“命令各舰自由射击”因为己方的军舰个数是对方的两倍,而且对方的三条船对己方的威胁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所以杰姆斯并没有命令重点攻击哪艘船,而是命令各舰自由攻击。

其实即便是这样,因为各舰的站位,基本上就是开拓号和进取号负责北面的那艘,突破号和改革号负责南面的那艘,至于击沉布尔迪索的旗舰骷髅号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锐意号和北风号的肩上。

在得到了杰姆斯的命令之后,各舰的火炮就像是不要本钱似地疯狂的倾斜着自己弹药室的库存,三个方向上的炮弹就像是雨点儿一样密集的砸了过来。

想想看吧,每条船现在上一次齐射,那就是十五门炮的轰鸣无数的水柱,就像是天神从海中掀起了一张巨大的水幕一样,牢牢地把布尔迪索的几艘船隐藏在了里面,从外围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点的黑色,只有凭借这个,才能大致的猜测出那里面藏着敌人。

“命令各舰攻击锐意号”布尔迪索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一次齐射就是**十枚炮弹带着死神的尖啸冲自己的这三艘船砸过来。

就在下洛林舰队一开火的时候,布尔迪索就已经发觉了,在装备落后的时候,自己就算是本事再大,那也是白瞎了,所以现在,布尔迪索只能孤注一掷了,他在赌,他赌的是,一旦旗舰锐意号被击沉,其他的各舰将会无心恋战。

可是,若干年后的海军学院某战史教材中有过这样的一段描写:叛变者布尔迪索的意图很明显,但是他的错误就像是他的意图一样的明显,那就是他错误的以为下洛林军人都跟他一样,贪婪且没有荣誉。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海平面上,水幕渐渐的又被放回了海中,逐渐清明的海面上,杰姆斯惊愕的发现,骷髅号带着他的两个战友,已经完成了转身,总共六十门三十磅的大炮,正在调整着炮口,杰姆斯毫不怀疑,不用几分钟之后,锐意号就会陷入刚才布尔迪索他们的境地——被水雾包围了。

其实,真正的结果可能会比杰姆斯想象的更糟糕,毕竟刚才舰队是在炮击中保持对布尔迪索舰队的逼近,所以现在暴露在敌人大炮下的锐意号距离对方大炮的距离可是远小于刚才己方大炮跟敌方的距离。

在这个炮弹远距离准头非常非常成问题的年代,距离意味着什么?距离近除了意味着你更容易死之外,并没有其他含义。

果然,刚才的几番齐射,无非就是让布尔迪索左舷的一艘卡拉克帆船的主帆被一枚炮弹撕破了,另外他的舰首雕像不知道被砸到哪里去了而已。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区区几百米的距离,布尔迪索的炮手也都是在海上飘了几十年的老炮手,“预备瞄准开炮”几个口令很快就下来了,锐意号上的士兵们却只能看着自己身边已经烫的发红的炮管目瞪口呆。

轰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准确的砸入了锐意号的右舷,锐意号可拍的颤抖了几下,好不容易停下了猛烈的摇晃。

“赶快用海水浇冷炮管然后还击”枪炮长有些发疯似地吼叫着。

这些发射重大几十磅的炮弹的火炮,有个非常讨厌的缺点,那就是他非常容易因为炮管发烫而暂时停止工作区区五六轮齐射,大炮就差不多要休息几分钟了,而且还需要用冷水冷却一下。

还是碍于科技水平的低下,可是,现在绝对不是抱怨的时候,因为骷髅号带着他的小弟们,又一次的怒吼了……

二一二 海战(二)

二一二海战(二)

“杰姆斯大校怎么办”锐意号大副费尔南多焦急的问着杰姆斯。

现在杰姆斯的耳朵里充斥着各色炮弹撕裂空气的轰鸣声,这种被火焰的温度炙烤的灼热的炮弹,将周围的空气烤的同样扭曲的并且高速的飞过造成的声响,让一切听到它的人的牙根都直痒痒。

“怎么办?大不了拼没了锐意号也要把他三艘船都给我留在这片海洋的最底层”杰姆斯抖了抖震落在自己的三角帽上的尘土恶狠狠的说道。

正说着话呢,一枚尖啸的炮弹堪堪掠过了甲板,一名副炮手刚刚抱着巨大的炮弹走过,告诉旋转的炮弹就在一瞬间将他的双腿跟整个身体永远的分离开了

“喂怎么回事儿”另外一名士兵想过来扶他起来到医生那里去,看着他殷红的鲜血顺着甲板上滑了下来,于是这名士兵就飞快的跑了过去。

“嗡嗡嗡嗡”炮弹从扭曲的空气中穿过,发出类似于一大群蚊子在你耳边绕来绕去一样的声音。一个高大的海浪打了过来,士兵侧过头去看了一样,可是他一生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个黑色的圆,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又一个炮手”杰姆斯眼中噙着泪水的把三角帽掷到地上去,几轮齐射,已经不停的有炮手倒在血泊中了。

在这个时代,双方的大炮都是使用无比沉重的炮弹,而且炮手的炮位上并没有什么防护的装甲,只要被炮弹碰上一点儿油皮,那肯定是死都没有一个全尸的。

这才十几分钟过去,锐意号的甲板上,海水、血水、泪水、以及污秽已经混在了一起,让整个锐意号的甲板上,让甲板变得腥臭不堪。

凌乱的四肢在甲板上随意的摆着破碎的四肢,甚至有些刚刚离开了身体的破碎四肢还在令人作呕的蠕动着。

杰姆斯刚刚从舰长室里走了出来,一枚炮弹就准确无误的将他的船长室打穿了,强劲的冲击波甚至把他掀翻在地。

“什么鬼东西”杰姆斯踹了一脚刚才垫在自己肚子底下的木板,对信号官喊了声:“告诉各舰继续保持攻击”

“明白”信号官敬礼之后又跑向了瞭望台所在的主桅杆。

“杰姆斯大校快看北风号”杰姆斯刚从一阵头晕目眩中走了出来,那个跑去了主桅杆的信号官就跑回来报告。

“什么东西?”杰姆斯在摇摇晃晃、天旋地转的甲板上大踏步的走到了栏杆旁,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可是刚看了一样,他就把望远镜放下了。

因为在他的视野中,看到了吐着烟柱的北风号,烟柱这个东西,可是北风号独有的特征,除此之外,别无分号,粗壮的烟囱,展示着这工业时代最强壮的臂膀。这么近的距离,杰姆斯根本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北风号正在冲到自己的锐意号的右舷来了

“打旗语问下北风号这是在干什么”杰姆斯怒气冲冲的骂了句:“要救锐意号帕罗斯基这个傻蛋难道他不知道,他冲到右舷来的确能挡住敌人的视线,可是他就不知道想想他的北风号的铁皮能不能承受住这么重的炮弹?而且,难道他不知道他也会阻挡住锐意号上的大炮?”

“报告杰姆斯大校帕罗斯基上校说,这是为了保住旗舰”信号官把北风号上的旗语翻译了一遍。

其实呢,帕罗斯基考虑的一点儿也没错,北风号沉了不要紧,锐意号还可以继续指挥战斗;可是锐意号要是沉了呢?说不定整个舰队都会军心大乱,到那个时候,跑了布尔迪索倒是小事了,万一接二连三有下洛林军舰被布尔迪索各个击破击沉了怎么办?

丢车保帅,这是东方人的智慧,可是在地球的另一端,欧洲人虽然没有这个说法,但是他们也是完全明白这个道理的战场上,最高指挥官,那就是军心最重要最重要的定海神针

“砰砰砰”没用多长时间,北风号带着舰尾一道洁白的海浪挡在了锐意号的面前,一枚枚炮弹砸到了涂上了乌黑的油漆防锈的北风号外装甲上,其实北风号的装甲,无非就是在原来的楠木和杉木外壳上,包上了一层一英寸厚的铁皮而已。

好在这个年代的炮弹还都是球形而不是圆柱形的,所以炮弹只是在舰体上砸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坑坑洼洼,以及令北风号剧烈的颤抖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可是如果炮弹是圆柱形,甚至是圆锥形的话,那北风号现在绝对已经惨不忍睹了,那种炮弹保证能狠狠的嵌入北风号的装甲,甚至是射穿这层薄薄的铁皮。

不过现在,布尔迪索是没有机会了

“哞”轮船上的汽笛发出一阵震耳欲聋堪比大炮的声音。

“轮到我们了”帕罗斯基摘下了帽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布尔迪索的骷髅号,在指挥台上对枪炮长大声命令道:“右舷全部火炮,调整炮口,准备射击”

这会儿的火炮,其准确性还很成问题,隔远了打,如果能打中,那不是主的保佑,就是炮手的运气好了。所以并不用像是后世的舰炮开炮之前那样,还需要调整射击诸元。这年头的火炮的准头,主要是依靠炮手来掌握的。

所以说,有经验的炮手,才是一条军舰上最重要的东西。毕竟感觉这个东西,是教不会的,还得靠着士兵们自己去摸索。

而下洛林军舰上的炮手,绝对不是布尔迪索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这些经过四个月新兵培训的老兵们,可都是经过下洛林军团炮兵的悉心指点的

只见他们并不是急着先把炮弹塞进炮膛,也不是先忙着切割炮弹上的火绳,而是飞快的旋转着转轮,调整着火炮的瞄向和仰角,而后才会去进行那些工作。这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区别了,海战是比陆战更动人心魄的一种战斗,对兵员的要求也会高很多。

这陆战,无非就是几十门中小型的火炮在战前响一阵子,可是海战就不同了,接舷战那是慢慢消失的古老战术——毕竟有了火炮能远距离打击,何苦要拼刺刀呢?所以啊,这双方上百们动辄三四十、四五十磅的巨炮轰鸣的可怕景象,对于新兵来说,只要他不尿裤子、还能保持住清醒就不错了要是指望新兵在战场上还能把持住,按照训练步骤来一步步射击,那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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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得有点儿多,今天先这样,万分对不住各位。

二一三 有点危机

二一三

有点危机

“帕罗斯基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杰姆斯一看所有的炮弹几乎都被挡在锐意号身前的北风号给挡住了,不由的大骂了一声,接着对信号官喊了声:“告诉所有舰长急射”

“明白”

随着杰姆斯的命令,其余的五艘船上的十几门巨炮,终于露出了他们原本狰狞的面容,炮手们已经不顾炮管的红热了,甚至有的副炮手在将炮弹塞入炮膛的时候都会被炮膛给烫起一个个的水泡,然后再去搬炮弹的时候,水泡又会都磨破,一会儿整个手掌上就都是滑腻腻的脓水和血水了,那种疼直往心尖儿里钻。可是这些他们的都顾不上了

杰姆斯看己方的军舰已经开始拼命倾斜着炮弹了,对大副和水手长高喊了声:“愣着干什么灭火”

原来甲板上已经有几处露出了大窟窿,而且舰首的副桅杆已经被炸断了,上面也已经燃烧起了火焰,舰尾的副桅杆上的风帆也已经被炮弹扯烂了。总之整个锐意号看起来都是破破烂烂的,这艘三桅帆船,只剩下了最中间被熏黑了的主帆了。

水手们提着木桶不停的浇水,终于把这些该死的火焰给扑灭了,杰姆斯又不顾安危的一个人爬到了主桅杆上的瞭望台上,跟观察员一起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变化。

整个战场上,几艘军舰就像是一块大马蹄铁一样的排列着,外围是下洛林舰队的六艘军舰,中间被包抄着的是已经排成了一字型的布尔迪索的舰队,此时,他的那艘最小的海盗船——他聚集海盗时候征服的那艘,船腹已经被打出了几个弹孔,海水拼命的往里面灌了进去,很快那艘海盗船就开始在水底下冒泡泡了。

最为惨烈的,是北风号。

说起来倒是骇人听闻,在杰姆斯他们看不到的那边,也就是北风号的右舷,除了杰姆斯之外的其他舰长们是都可以看到的,北风号的右舷此时满是触目惊心的弹坑,要知道一枚球形的炮弹砸到防护装甲上之后,并不会安静的停下的,而是不安的跳动几下,那么这个过程中,造成的损害就很严重了。

好在下洛林的军工产业质量过关,而且水压机也是这年头最先进的锻压机械,虽然比不上后世万吨级的水压机,可是下洛林的这些五吨的水压机,打造的大铁板,还是十分结实耐用的。

后来斯巴达看到伤痕累累却依然能正常运行的北风号的时候,还说过呢:“要不是外面这层钢板,北风号早就没了。”他说的这话在理,因为后来维修的时候,人们就发现,北风号里面的木质结构基本都被震烂了。

不过这个也是斯巴达下定决心要让工业局下面完全成立一个船舶处,重点研制铁甲舰

杰姆斯的镜头在北风号的甲板上停了一会儿,很快就放了下来,一个人有些黯然的从瞭望台上爬下来,走到甲板上,任凭海风吹散自己的泪水。

因为杰姆斯看到,独自承受布尔迪索绝大部分攻击的北风号的甲板上,已经是惨不忍睹,就像是牧师们跟小孩子们讲过的撒旦的地狱一样,到处都是血水和凌乱的器官。

那些三十磅的葡萄牙制的铁弹,只要碰到人身上,哪怕就是稍微噌到你的皮肤,那绝对也得带着你身上一大片肉才走所以北风号上原本擦得油量的木质地板,满是殷红的血迹,当一个巨大的浪头打来的时候,甲板上就漂浮起一堆堆的血沫,卷着一具具尸体滑入海中。

“北风号进攻”枪炮官将帕罗斯基的命令传了下去。

一门门火炮的从狰狞的口中喷吐出怒火,在布尔迪索的军舰上炸开一团团凄厉的死亡之花。一时间整个海面上都充斥着凄厉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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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巴达的家中,乔文科抱着一只从斯帕特尔港出发,飞跃伊比利亚半岛和法国到达斯特拉斯堡的托斯卡纳大信鸽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初了。

原本斯巴达是在庭院中的葡萄架下悠闲地喝着清爽的雷司令白葡萄酒,跟莫妮卡逗弄着一岁半的萨尔瓦多,有时候,斯巴达看着萨尔瓦多就会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尽管他其实才二十五岁还不到呢

“大人,打扰了。”乔文科走到了斯巴达的庭院中,拿着信件走了进来,不过斯巴达一看他一脸喜气洋洋,就知道这事儿坏不了,估计就是斯帕特尔角的事情成了。

斯巴达一下子从藤椅上跳了起来,冲莫妮卡笑了笑,莫妮卡耸了耸肩膀,把长发捋了捋,指着萨萨无奈的冲斯巴达一笑,斯巴达一看自己儿子刚睡着,还是不打扰他了吧,于是拉着乔文科又走进了略有些闷热的客厅。

“说吧,是不是杰姆斯那边的好消息?”斯巴达脸上带着笑意的问道。

“没错,是杰姆斯大校那边。这次生擒了布尔迪索,而且海军水兵们把他送上绞刑架了。只不过北风号和锐意号要回母港大修了。”乔文科把手里薄薄的一份信件递给了斯巴达。笑归笑,可是乔文科总是觉得心里不太安静,于是大着胆子问斯巴达:“伯爵大人,您说,我们现在布的局是不是大了点儿呢?从伊比利亚,到亚平宁,到大陆,都有我们的敌人,有时候,我总是在担心,万一他们结成一个什么同盟的话怎么办?”

斯巴达原来是想搞个小型的庆祝会的,但是让乔文科这么一说,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你是说,类似于当年的康布雷同盟?”

“是啊伯爵大人,当年的威尼斯共和国何等的强大呢?还不是让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不停的伙同其他国家给接二连三的击败了,再加上最近奥斯曼土耳其的野蛮人也不那么消停,所以,威尼斯现在也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架子了。”

斯巴达有些胆战心惊的挠了挠发麻的头皮,乔文科说得非常在理啊,“是的,普鲁士倒是好说,听说最近他们已经从教皇那里获得了公国的称号?”斯巴达看乔文科点了点头,接着说:“普鲁士公国我们倒是可以放心,但是我们其他的盟友,威尼斯共和国,现在有些外强中干,即使安东尼奥尼叔叔十分可信,威尼斯人对我们的帮助也不会太大;至于西班牙人。”斯巴达苦笑着摇了摇头。

乔文科接过了斯巴达的话头儿说:“是啊大人,只要我们在远洋利益上跟西班牙人有冲突,文森特和他的腓力一世陛下,一定会踢开我们之前达成的所有协议翻脸不认人的。”

斯巴达点了点头,手指捏着一支雪茄不停的揉搓着,下洛林跟西班牙的“友谊”由来已久,从斯巴达刚在埃皮纳勒站稳脚,西班牙人就通过培训下洛林军官获得了燧发枪的生产技术。到了后来,西班牙和下洛林还分别在西线和东线对抗过他们共同的敌人法国,而且两家的贸易往来也相当频繁,从下洛林出口到西班牙的军火、钢铁等,从西班牙运往下洛林的军马等等。

可是这个“友谊”,只是看上去很光鲜,一旦下洛林和西班牙在美洲利益上出现什么冲突的话,斯巴达毫不怀疑西班牙人会跟下洛林人反目成仇的,毕竟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呢?

“是啊乔文科。”斯巴达揉搓了一阵子,终于把那支雪茄点燃了,“所以我才把舰队合并了,取消了我们在美洲的航行和探险,把烟草利益全部交给西班牙了,这点儿利益倒是小事,我当时就是考虑到我们要安抚我们为数不多的盟友啊。”

“所以说啊大人,我们的外交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把葡萄牙人也激怒了吧。”乔文科蠕动了几下嘴唇对斯巴达说道:“而且我担心,敌人们,我是说‘敌人们’啊大人,他们很可能已经在谋划着一些事情了。”

“嘿嘿,这个我们是要提防他们组成什么狗屁联盟对付我们,但是如果他们真组建了什么联盟,我们一点儿也不用怕他们乔文科,我们的军团现在建设的怎么样了?先说海军的”斯巴达恶狠狠的砸吧了一口雪茄说道。

“海军方面,龙卷风和海风号已经在涂最后的一层油漆了,很快将会投入使用,而且使用的是一台锅炉和两台九十马力的蒸汽机,北风号回到阿姆斯特丹母港之后,相信也要换装新式的蒸汽机了,而且海军的新兵也已经招募完毕了。”

乔文科把手中的笔记本翻了几页,高兴的说:“至于我们的陆军,哈哈,伯爵大人,相信军团将会是大陆上最强大的一支陆军之一了七个步兵师全部扩编完毕,另外还有两个骑兵旅,共计七万六千余人。”

“所以啊乔文科,你看,这比我们一百七十多万的人口而言,士兵们是多了点儿啊,你看,他们要是敢入侵下洛林的话,我们保证我们将会彻底打出去”斯巴达兴奋的挥了挥手,摆了一个“面包会有的,土地也会有的”造型,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拽了拽乔文科:“对了,法国人还没开始打洛林公国呢?”

二一四 卖船

二一四

卖船

就在斯巴达念叨人家法国怎么还没开始攻打洛林公国的时候,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一样,一个月之后,大陆上就再也没有洛林公国这个名字了。

法军从巴黎、第戎、亚眠三个大方向上,每个方向越集结了一万两千人的部队,对洛林公国展开了全面进攻。

因为下洛林在去年的战争中,尤其是凡尔登战役,消耗了洛林公国的绝大部分军队,而且其将领中的精华,也基本打没了,仅存的一个吉尼亚克还去了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所以法军并没有花费什么代价,一鼓作气就攻占了整个洛林公国。

从此,就像是《巴黎和约》上签订的内容一样,整个洛林公国就被法国和下洛林彻底瓜分了。斯巴达最骄傲的是,他在看最新的地图的时候,才高兴的发现,自己的领地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历史上最大的伯爵领了。

除了法兰西王国对洛林公国的吞并战争,在遥远的地中海上发生的那场海战,对大陆上的各个国家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一,西班牙、葡萄牙、威尼斯等老牌海军强国,从此都知道了有一种铁甲舰的存在;第二,对于下洛林的成功,已经让有些人眼红了,而且下洛林也触动了他们在某些方面的利益。

工业局一遍遍的把船舶处的报告送到斯巴达的办公室,这让斯巴达十分头疼。

“怎么办啊?”斯巴达揉了揉眼睛,他从昨晚上到现在一支没合眼,有时候他实在是烦了这些窝心事,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原本他是想把这些东西全推给工业局自己来处理的,可是现在看来,不行。工业局能勉为其难的拒绝来自法国的订单就不错了,可是西班牙呢?威尼斯呢?普鲁士呢?这些国家,斯巴达可是明明白白的说了的,这些是我们的朋友,可以适当的放宽我们的条件。

于是,瓦特就有些尴尬了,直接推掉?先不说能不能,就算是能推掉,那么万一两国的友谊出现裂痕,瓦特自问是没有能力挽回的;那么怎么样,虚以委蛇?这倒看起来是个好办法,可是谁能架得住人家一天三遍的往自己办公室里跑呢?

“副官,去把乔文科大校,工业局的瓦特局长,以及兵工厂的吉布提副厂长叫来。”斯巴达自己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对着在副官室里的副官们说道。

不一会儿,乔文科、瓦特、吉布提他们就来到了斯巴达的办公室里。

“委任书我写好了,吉布提叔叔,瓦特,你们看下吧。”斯巴达叼着肥大的雪茄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道。

“任命吉布提为工业局局长,瓦特为新成立的动力及船舶局的局长。”吉布提和瓦特两人抬抬头看着斯巴达。

没错,斯巴达干脆把原工业局的的动力处和船舶处拿了出来,新成了这个局,专门负责对于新型蒸汽机的研发和铁甲舰的制作研究,而工业局则不再负责研发工作,只担负着整个下洛林的工业布局和整体规划。

这也把瓦特彻底解放来,本来么,瓦特就不是那种精明于管理的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研究天才。

“瓦特,我的意思是,下洛林在未来的几个月中,要力争研发出一百二十五马力的蒸汽机,那么,我们就会在几个月之后,拥有两百五十马力的蒸汽船了,不对,算了,这些事情我不限制你们了,你跟我说下,如果北风级军舰,完全采用蒸汽动力,那么他的蒸汽机功率至少要达到多少?”斯巴达砸吧着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些科技方面限制瓦特他们了。

“北风级排水量为六百吨,如果按照现在两个锅炉来计算的话,两个两百马力的蒸汽机双轴推进就完全可以了”这些数据早就存在瓦特心里了,所以斯巴达一问立马就说出来了。

“你要多久。”斯巴达一听,这个快不了啊。

“大人,这个不好说,有的时候,发明和改进,就像是火花一样,当他燃烧起来的时候,那是非常快的,但是如果太‘潮湿’,那么可能会非常缓慢的。”瓦特这个死板的人居然也会开个小玩笑了。

“那下洛林的天气呢?”斯巴达一听瓦特这么说,就知道这货心里肯定有个初步的想法了,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松。

“五个月吧,十月份的时候,动力及船舶局将会拿出我们的试用型蒸汽机来”瓦特有些自豪的说道。

“斯巴达,你小子倒是让瓦特轻松了,我可是听说了啊,之前工业局应接不暇的就是各种订单了啊你跟我说,我怎么接手,我可不想这么大年纪了,却让我的人生多一个污点哦”吉布提是个传统的人,此时他的脖子上还围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圆盘褶皱领,捋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呃,这样。”斯巴达嘀咕了一阵,指了指乔文科说道:“喏,吉布提叔叔,你这个问题问他,我又不是叫乔文科大校来看热闹的啊我就是想不明白应该怎么办好了,所以叫乔文科一起来了啊”

“我?”乔文科有些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了斯巴达的肯定回答之后,乔文科摊了摊手说:“这个,您应该早点说,我让参谋部的参谋们一起研究一下,好吧,我听大人您的意思是,北风级很快也将会被淘汰了,我们这样,仅仅出售整个的北风级军舰,船上的零件一个也不负责出售,然后每个国家最多出售两艘到四艘,这个数目由您来定。您看这样?”

“吉布提叔叔,听到没?”斯巴达帮吉布提整理了一下他的褶皱领,笑眯眯的说道:“参谋长已经说了啊,咱们的北风级,我看葡萄牙和法国最多出售两艘,西班牙可以适当出售三艘,普鲁士和威尼斯的朋友们,我们可以出售四艘。当然了啊,价格是统一的。”

“我看就十万皮斯托尔一艘”吉布提自认为自己提出了一个很大的数目。

“不不不。”斯巴达从嘴里把雪茄拿下来,神秘兮兮的对吉布提说:“叔叔啊,你信不信,我们卖十五万,他们也会抢疯了的。”

“呃?为什么?”瓦特有些愣了,“我们的机器,无非就是价值三四万,加上木材、风帆、铁钉、铁皮、蜡等等材料,用不了多少钱啊,十万我们都能挣七八千呢”

“瓦特啊这些事你就不懂了,这个叫技术垄断的好处,没听乔文科刚才怎么说吗?我们就是不单独卖蒸汽机和锅炉,你要买就整艘船的买,我管你自己能不能做铁皮,能不能加工木材呢”斯巴达大手一挥:“按照这个来说,我们的订单将会维持在十五艘左右,这样我们的阿姆斯特丹造船厂的四个船坞就可以统一开工了吧,还有那个民营的船坞叫什么来着?”

“呃,尼德兰人造船厂,是家合资公司,有三个船坞。是下洛林最大的一家非官方的造船公司了。”瓦特接过了话题,毕竟这些以前是他负责的。

“就是嘛我们不与她们争利了,告诉他们,给他们四个订单,但是有一点,蒸汽机和锅炉这些核心技术不能透露给他们,这些要放到我们的船厂进行安装”斯巴达对于领地上越来越多的公司和工厂,感到很欣慰,自己既然吃完了肉,让他们吃点儿骨头也是好的么

斯巴达没想到,工业局一说可以接受订单了,吉布提的办公室的大门都被推坏了。

而且订单的数目出人意料,整个北风级的订单,一共包括来自葡萄牙的两艘,法国的两艘,威尼斯的四艘,西班牙的三艘,另外,居然还有英格兰的两艘倒是普鲁士人,不知道这些骑士们是没有远航历史呢,还是太热爱他们的陆地了,所以一艘军舰都没有买。

陡然间,财政局在下洛林银行中的存款就从原来的二十万皮斯托尔金币,外加三千磅黄金,一下子猛增到了两百一十五万金币和三千磅黄金。

斯巴达很清楚一点,货币,是在战争中最重要的一个东西,上一次战争的时候,皮斯托尔就出现了不小规模的升值和贬值,这种不正常的经济变化,导致战争时期,整个洛林地区的民生也跟着出现了问题。

因为战争的规模还不是太大,所以这次的经济变化很快就度过去了,可是斯巴达还是决定了,将来要成立一种金本位的货币制度,现在各国存到自己银行中的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被全部扔到熔炉中去,变成金灿灿的金块,然后放到银行的金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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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一帮蠢货这个布尔迪索是蠢货但是席尔瓦也是个蠢货废物他还是丹吉尔总督呢啊哈一个蠢猪总督啊,这是大陆上一个多么美妙的笑话啊”腓力一世怒气冲冲的在里斯本王宫中暴怒的大骂着。

斯帕特尔港距离里斯本并不是很远,所以他在海战结束后不久就接到了消息。

“你们这些蠢货告诉我难道我们要把美丽的直布罗陀海峡拱手送给下洛林这个愚蠢、该死的暴发户吗告诉我”腓力一世憋红了的脸怒气冲冲的对着天空喊道。

二一五 葡萄牙人

二一五

葡萄牙人

席尔瓦总督从丹吉尔出发,在葡萄牙南部的加迪斯港上岸,一路北上,经过塞维利亚,继续向东回到了里斯本。

辛特拉王宫始建于约翰一世,直至现任的国王陛下曼努埃尔一世统治时期才完工,建筑式样融合了哥德式、摩尔式及葡萄牙式风格。这个充满了幻想的宫殿,一直是葡萄牙国王的避暑宫殿。其中最大的天鹅厅装璜极美,天花板上描绘着二十七只不同姿势极为生动的天鹅。

而现在,我们的席尔瓦总督就在天鹅厅中,承受着国王陛下的怒火。

“两艘两艘卡拉克帆船席尔瓦你不要告诉我,我们王国已经有了掌握了可以随意变幻出军舰的魔法的魔法师”曼努埃尔怒极了,反倒是一脸反讽的笑容看着颤颤巍巍的席尔瓦总督。

“席尔瓦说话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补救”曼努埃尔一世倒不是个没有什么心胸的小人,他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原本这次海战之前,下洛林的海军还不怎么出名儿,而且直布罗陀海峡也是完全在葡萄牙的掌握下,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了,起码所有的商船都知道了,斯帕特尔港是下洛林的港口。

更为可恶的,是斯帕特尔港的告示,下洛林人居然告诉全天下在海上漂泊的商人们,在斯帕特尔港停泊,只会收取一丁点儿象征性费用。要知道,在这里停靠一晚上,只需要按照船舱里的货物吨数,每吨货物交给下洛林二十个皮斯托尔金币或者下洛林币就好了。这就跟不要钱没有区别因为丹吉尔港的收费,是斯帕特尔港的八倍还要多点儿再加上从直布罗陀海峡通过,还要按照船只的排水量,给在附近巡航的葡萄牙舰队交纳通行费。

所以,那些商人们都很聪明的选择把船停靠在了斯帕特尔港,这样一来,只有在斯帕特尔港排不上队的船才会停泊在丹吉尔过夜,现在丹吉尔港的收入已经比过去少了一成了

别忘了现在的斯帕特尔港主要停靠的是下洛林的军舰和下洛林贸易公司的商船,所以对丹吉尔的影响还不是太大。但是听说斯帕特尔港还在扩建,根据探子们的情报,斯帕特尔港很快就会扩建成二十个大型泊位。那个时候,丹吉尔的收入就算是再少个两三成,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还不用算上因为越来越多的船只停泊,导致斯帕特尔港的渐渐繁荣了,经过小半年的发展,那里已经从一个普通的营地发展成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小村镇了,鬼知道他们只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变成一个大城镇

“尊敬的国王陛下。”席尔瓦正站在那只替伴侣梳理着羽毛的雄天鹅的脑袋底下,他有些紧张的抬起脸来,曼努埃尔从席尔瓦那张保养良好的,平时看起来白嫩嫩透着红光的脸上看到了害怕,“下洛林的海外航行,已经触动了多方的利益,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它变成另外一个威尼斯呢?”

“你说什么?”曼努埃尔挠了挠头,根据席尔瓦刚才的脸色,曼努埃尔已经想到了,席尔瓦这时候说得话很可能就是被自己的气势压倒了而随便想出来一个救急的法子而已,但是现在,曼努埃尔搓了搓自己的下巴颏。

“触动了多方利益?的确,跟威尼斯共和国很像啊但是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做法国?”曼努埃尔一世觉得席尔瓦说的倒是有点儿意思。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的动作一大了,就会牵扯到很多东西,尤其是利益关系,所以下洛林近年来的一系列举动,倒是的确可以利用

席尔瓦一看曼努埃尔一世陷入了沉思,立马知道了自己很可能会保住自己丹吉尔总督的位子,于是一脸谄媚的凑到国王陛下身边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您也发现了下洛林现在很像当年盛极一时的威尼斯共和国。”

曼努埃尔一世点了点头,席尔瓦说的不错,当年的威尼斯共和国就是这样的,一家独大的控制了整个丝绸之路的末端,从亚洲进入欧洲的路线,全部被他们把持住了,无论是从埃及穿越地中海的海路,还是从奥斯曼通过的陆路,无一不是威尼斯人的天下。

而丝绸、香料、瓷器,这些玩意儿从威尼斯人手中一倒手,那价格可就像是冬天从山下滚下的雪球一样,立马翻几个番。

法国人正是眼红东方的奢侈品和财富,才会弄起了几次同盟去攻击威尼斯,什么康布雷同盟啊,神圣同盟啊,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威尼斯人家里太有钱,法国佬、西班牙佬、德国佬这些穷小子看不下去了,准备一块去人家家里吃几口肉而已。

现在的下洛林也是,一家独大的垄断了全欧洲的军火生意,最近法国人倒是不买他们的武器了,这个的原因还没有人知道,但是那利润,保证让所有人眼红啊

再加上现在,下洛林又开始出售军舰,那一艘就是十五万啊十五万个金灿灿的金币就这样扔到了下洛林人的口袋里。白痴也知道,下洛林人卖一条船,起码要挣个五六万。

曼努埃尔一世曾经算过一笔账,根据探子们的情报,下洛林最起码一口气赚了两百万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这些金子,可以装满五艘北风号的船舱……

除了这个,还有土地。哪个领主的祖上,不是靠着赫赫的战功,以及不知道多少代的积累,才能有今天的基业可是下洛林呢,从斯巴达占领米尔库到现在成为下洛林的主人,无非就六年不大到吧曼努埃尔想想就来气,自己的祖先筚路蓝缕,人家倒好,六年的基业都要赶上葡萄牙了

“国王陛下,对于一个领主,除了财富和土地,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席尔瓦终于一语道破了。

曼努埃尔一世晃了晃自己的小眼珠子,嘿嘿冷笑了两声:“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件事嘛做起来还要小心,我们不能像是法国人那样愚蠢的做事情”接着他轻蔑的笑了笑:“路易十二和查理八世,我看法国人的两代君主的脑子,都不够用啊”

二一六 远方的朋友

二一六

远方的朋友

昨天码不完了,为了全勤奖,今天更新一万一……我勒个去了,都是扎堆去看变三惹的祸,另外刚到手一个乐PAD也是惹祸的重要原因啊先拿一章四千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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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瓦啊,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联系法国人,看我们是否可以因为一些共同的原因,比如说斯特拉斯堡,进而达成一些协议,呃,我是说,我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曼努埃尔一世陛下撇了撇嘴说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席尔瓦的脸上突然间红一阵白一阵的,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要提出什么联盟的事情了么纯粹是给自己找事啊这“我只能说我尽力了。”席尔瓦有些惭愧的说道。

“尽力?我不希望我的王国中有一个只会说尽力的总督,或许,丹吉尔应该拥有一个更加强硬的总督了吧?”曼努埃尔一世带着些威胁的揉搓着自己不长的胡茬。

“是的我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将完成王国赐予我的任务陛下,只要您还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联系到路易十二陛下的”席尔瓦一听,这哪儿成啊,这不是要罢自己的官么,于是席尔瓦赶紧摇头对曼努埃尔一世拍着胸脯的下保票。

“那好,如果你可以再联系到西班牙的话,我将会任命你为整个摩尔地区的总督”曼努埃尔一世大笑了一声,重重的赏给了席尔瓦一个蜜枣。

所谓摩尔地区,就是指西北非地区,主要是跟葡萄牙隔着直布罗陀海峡的非洲地区。摩尔人呢,就是葡萄牙人对于生活在那里的穆斯林的贬称。

自公元3世纪开始,柏柏尔人逐渐南迁,居住于沙漠平原和多沙丘地区,同苏丹黑人逐渐发生混合。13世纪后,阿拉伯人哈桑部落到达西非,征服柏柏尔人建立王国,成为当地统治者,也与当地人发生混合。摩尔人实际上是柏柏尔人,阿拉伯人和黑人混合的后裔。今仍保留部落组织,由家族、氏族、部落、小部落群、大部落群和部落联盟组成多层次结构。

不过后来,这些地区大部分都被葡萄牙人给占领了,从地图上来看,曼努埃尔一世陛下口中所说的摩尔总督,其统辖范围,大致为现在的摩洛哥、突尼斯、以及阿尔及利亚的北部地区。整个摩尔地区,可比丹吉尔这个小城市大多了。

其实丹吉尔,也无非就是摩尔地区一个较大的港口罢了。所以,曼努埃尔一世许诺给席尔瓦的这个职位,比之他之前的丹吉尔总督,那是高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不过话说回来,摩尔总督的职权范围很大是一会儿事,可是席尔瓦有没有命去做这个摩尔总督,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可是现在席尔瓦又能说什么呢,任务再困难,他也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否则的话,不用说摩尔总督还是丹吉尔总督了,能不能抱住自己褶皱领上的这个脑袋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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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卢浮宫。

这座宫殿,在1509年的时候,远没有它后世的时候那么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的。不过作为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的王宫,这里比之其他没有底蕴的领主的府邸,已经是豪华的太多了——比如跟斯特拉斯堡伯爵府做比较的话。

“国王陛下,富瓦子爵回来了。对了,还有,葡萄牙的丹吉尔总督席尔瓦求见。”陆军将军,罗贝尔伯爵在午间小憩的路易十二的耳旁轻声说道。

“唔?富瓦回来了啊?嘿嘿”路易十二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有点儿兴奋的笑了笑,“赶紧把他找来啊罗贝尔”

“是的我尊敬的国王陛下。”罗贝尔伯爵一笑的时候,下颌上深棕色的三角短胡须也会随着皮肤扭动一下,这位被雅克元帅称为法军中最谨慎的将军之一的伯爵,恭谨的扶了扶胸退了下去,刚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可是,国王陛下,那个席尔瓦总督呢?怎么办?让他等着,还是……”按照历史,罗贝尔是1514年才晋升陆军元帅的,可是有人说,如果他的胆子再大一点点,他可能会比富瓦更早晋升元帅的。

“嗯?席尔瓦总督?这个人你知不知道?”路易十二的眼睛有些疑惑的神色。

罗贝尔安排了一个人去接富瓦进来,又走到了路易十二的面前,对着国王陛下说道:“陛下,这个人,我们的情报也不多,只知道他以前是摩尔地区丹吉尔港的总督。”

“丹吉尔?”路易十二听着脑袋有些大,捂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陛下,是斯帕特尔港附近的那个港口,原本是直布罗陀海峡南岸最大的一个港口的。”罗贝尔看出了路易十二的窘态,作为近臣的他也很好的猜到了国王陛下的心思,于是轻声提醒了路易十二一下。

“对啊是那个斯帕特尔港,那个地中海海战是不是我们还因为那次战争,去下洛林买了一艘铁皮军舰呢”路易十二一拍脑门说道,“等等,你刚才说,丹吉尔是斯帕特尔港附近的港口?”

“是这样没错啊”罗贝尔挑了挑眉头,“应该这么说,斯帕特尔角原本只是丹吉尔附近的一处海角,被下洛林舰队给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港口而已,不过这个港口。”说着罗贝尔砸吧了一下嘴,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这个港口,相信用不了半年,就会成为一个中等规模的港口的。”

“丹吉尔,斯帕特尔港。”路易十二的大手一挥,早有宫廷近侍带着一份巨幅的地图走到了路易十二的面前。路易十二的眼睛只是粗略的在地图上一扫,就发现了端倪。开玩笑,路易十二好歹也是亲自指挥过第二次意大利战争的,而且战绩非常不错,加之他父亲、前任奥尔良大公的悉心培养,路易十二的战略修养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说《巴黎和约》的签订,无非就是下洛林打了个时间差外加路易十二被釜底抽薪的丢了老家心里过分着急罢了。其实路易十二绝非是个草包。

“尊敬的国王陛下。”被雅克-德-特尔维尔斯元帅用“急躁”这个词评价的富瓦走入了卢浮宫中,对着国王陛下的宝座朗声说道:“我像您一样,也察觉到了这其中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哦我亲爱的富瓦啊”路易十二张开了自己的双臂迎了过去。从意大利战争结束,富瓦就在伦巴第地区守卫了,到现在,两三年的时间是有了。如果没有斯巴达这个改变历史进程的人存在,富瓦将会在两年后,也就是1511年晋升元帅。可是有了斯巴达,战争肯定会比原来只多不少,那时候,富瓦就很可能比真正的历史更早的成为法国的陆军元帅的

路易十二跟富瓦亲了亲脸颊,“富瓦,你刚才说什么,你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路易十二笑眯眯的问道。御下之道么,就是大棒加蜜枣么,这大棒固然少不了,可是蜜枣必须勤快给着。路易十二对富瓦的这一系列亲昵的动作,就是蜜枣了。

“陛下,您或许有所不知,但是我过去的时间里,一直在意大利,要知道,亚平宁半岛的船只要想离开地中海,就必须通过直布罗陀海峡,可是谁都知道,葡萄牙人把他们这个美丽富饶的后花园看管得是那样的严实,如果那场海战,下洛林的叛变者布尔迪索是带人躲过了葡萄牙人的监视,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再加之,丹吉尔距离斯帕特尔如此近,所以你怀疑?”路易十二的眉头开始锁起来了。

“是的,原来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刚刚听罗贝尔伯爵说了,葡萄牙人把他们的丹吉尔总督派来巴黎了,那么,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叫布尔迪索的人,很可能是被葡萄牙人收买的”

“那你的意思是?”路易十二看着富瓦说道。听富瓦这口气,应该是心中早就有了计策了吧。

果然,富瓦洋洋得意的说道:“我敢断定,席尔瓦是来巴黎寻找盟友的。毕竟,我们跟他们的敌人西班牙人和下洛林人都是敌人不是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富瓦把话说完,就把脸一扬,骄傲的看着路易十二。

对于富瓦的张扬,罗贝尔只是轻微的抿了抿嘴,稍稍摇了摇头。但是他心里却是认可富瓦的说法的,于是对路易十二说道:“陛下,我也同意富瓦将军说的,的确,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葡萄牙人派丹吉尔的总督来巴黎,只能是为了寻找盟友,重新夺回他们对直布罗陀海峡的控制权。”

路易十二歪着脑袋想了想,正了一下自己的王冠对两人说:“那你们的意思呢?”现在的路易十二,最相信五个人的建议:老元帅雅克公爵,陆军元帅奥布瓦兹勋爵,陆军将军富瓦子爵、罗贝尔伯爵还有加斯东德勋爵。老雅克已经在第戎战役后不问世事,而奥布瓦兹还在西线盯防着西班牙人,所以,今天富瓦好不容易回到巴黎,路易十二很想听听他的建议。

“陛下,我认为,曼努埃尔一世就是一个贪婪的懦夫。”张扬的富瓦对于人心的研究的确不够,他的分析中,曼努埃尔的确是个贪婪的人不错,可是他根本没看到曼努埃尔一世懦弱外表下,其实包裹的是野心。“跟他合作,的确可以,但是不能太过于看重他,我们只需要给他一点底气,让他有胆量在海上对抗下洛林就可以了。”

“我不完全同意富瓦子爵的话。”谨慎的罗贝尔说话还是那么小心,“的确,在海上,我们需要葡萄牙人牵制住下洛林的一部分注意力,陆地上,法兰西陆军也不是摆设。但是我总觉得曼努埃尔一世这个人不简单,不像是看起来的那么懦弱。”

路易十二一砸吧嘴,指着罗贝尔说:“罗贝尔,你说说,为什么这么说。”

富瓦也倾了倾脑袋,认真的看着罗贝尔,因为在他看来,曼努埃尔一世的确很简单。“因为过去这么多年中,曼努埃尔一世没有错过一次大陆上的和谈,比如《威尼斯合约》,但是有谁见过他出过一兵一卒呢?”

“哈这不就是说他懦弱么”富瓦嗤笑了一声,打断了罗贝尔的话。鉴于自己只是子爵,而人家罗贝尔是个伯爵,所以富瓦说话的口气还算是客气。如果是对其他的子爵、男爵说话的话,富瓦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冷嘲热讽的话呢

“不是的富瓦子爵我提醒您,在我看来,不耗费一个士兵,就可以为王国获得利益,那才是最大的胜利葡萄牙人通过参与一次次的谈判,已经在大陆上的领地问题上,掌握了相当大的话语权了”罗贝尔严肃的对富瓦说道。

“而且根据情报,葡萄牙人的兵力,正在逐年扩增,我才不相信他们是为了部署在酷热的非洲抵抗摩尔人呢”罗贝尔的话像是连珠炮一样的说出来了。

“好了我亲爱的罗贝尔伯爵和富瓦子爵。”路易十二心中有了主意,就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挥挥手说:“找个人把那个丹吉尔总督,叫什么来着?席尔瓦?叫进来吧。你们的意思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盟友,但是不能过分信赖他对吗?”

“陛下英明”罗贝尔和富瓦一起抚了抚胸口。

不一会儿,丹吉尔总督席尔瓦踏着大步子,踩着卢浮宫的黑白色大格子装饰的地板走到了路易十二他们的面前。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替葡萄牙王国的曼努埃尔一世陛下带上他最诚挚的祝福。”席尔瓦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老贵族,说起话来都是这样充满了贵族间礼节的,这让法国的宫廷礼仪师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您好,来自葡萄牙的朋友。”

二一七 联盟

二一七

联盟

“我是为了葡萄牙王国跟法兰西王国的友谊而来的,我尊敬的国王陛下。”席尔瓦欠欠身子,抚着左胸说道。

“哦,是吗,我的席尔瓦总督。”路易十二接着嗤笑了一声,对身边的富瓦和罗贝尔说道,“你们说说,王国跟葡萄牙王国的友谊,有没有好到一个总督亲自来到巴黎来诉说呢?”

富瓦和罗贝尔也是轻轻的笑了笑,富瓦还有些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是的,我亲爱的路易十二陛下。”席尔瓦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选择性的忽略了他们的嘲笑,“是的,葡萄牙王国跟法兰西王国的友谊,过去曾经没有到达过这种地步,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您说呢,路易十二陛下。”

“咳咳,不好意思。”路易十二止住笑意,拉了拉自己大红色的国王披风,大夏天的穿这么个东西,倒是难为了路易十二,“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路易十二拉披风的动作或许很雍容华贵,不过席尔瓦从他拉披风的动作就看出来了,路易十二是在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且他的这个想法,就是自己来法国为了达成的那个目的于是席尔瓦走到那副地图前,指着挂在青铜架子上的羊皮地图上的斯特拉斯堡说:“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

席尔瓦说到这,路易十二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不是很简单么,席尔瓦是在说法国在人家下洛林的手中吃过几次败仗啊所以路易十二有些厉色的说道:“席尔瓦总督,你的意思是?”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无意冒犯您。”席尔瓦虽然话这么说,可是他的本来目的就是小小的冒犯路易十二一下。“我是说,这个暴发户、中欧的搅屎棍,已经成为了葡萄牙王国和法兰西王国最讨厌的敌人,难道不是么,正是因为他的那个该死的伯爵,您的王国失去了半个洛林公国的领地。”

席尔瓦的这句话就有点儿意思了啊,他是在说,如果没有斯巴达打岔,那么整个洛林公国和下洛林地区,怎么的不得是路易十二的领土了啊

“席尔瓦先生。”路易十二的脸色有些不善,红红白白的变换了一阵子之后说道:“我想,您可以把曼努埃尔一世陛下让你带来的条件说一下了吧。”

听到路易十二这么说,席尔瓦的嘴角咧开了,张嘴就说:“尊敬的路易十二陛下,我由衷的赞美您的智慧,我们的国王陛下让我跟你说一下,葡萄牙王国可以派遣出五千人的陆军,外加二十五艘卡拉克帆船以及两艘铁甲舰的海军。而法兰西王国,曼努埃尔一世陛下认为,您至少要派遣四万人的陆军部队,外加您刚收购的铁甲舰”

“嚯你们的口气不小啊,但是你认为,四万五千人的部队,对于攻打下洛林来说,有效么?据我所知,下洛林的七个步兵师就是七万多人,再加上两个骑兵旅,其陆军部队在七万六千人以上。还有,不知道曼努埃尔一世知不知道,他们还有一支大约三千人的警备部队,所以,下洛林大约有八万可以用的兵力。告诉我,席尔瓦总督,什么人可以指挥四万五千部队击败拥有八万人的下洛林人”路易十二有些轻蔑的看着席尔瓦,对于下洛林人的战斗力,葡萄牙人不知道,法国人还不知道么?

席尔瓦的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掏出从东方进口的丝绸手绢轻轻的擦了下额头说:“陛下,海军方面,我们真的只能拿出这二十七艘船来了,陆军,您也知道,我们王国并不是以陆军见长的,我就实话告诉您吧,王国最多可以派遣八千人的陆军走出王国作战。”

“八千啊”路易十二重重的叹了口气,本来他也不打算从葡萄牙人那压榨出太多的兵力来,毕竟人家的海军已经出了那么多人了,所以,路易十二的眼中精光一露,笑得都露出了后槽牙,阴险的对席尔瓦说道:“这样吧,法兰西王国可以出五万人的国土常备军,外加两万人的轻步兵。但是我有条件,只要您从德国游说到了三万人的部队,我们就可以达成合约,共同对付那个该死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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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9年七月份的时候,气候开始越来越炎热,在阳光底下,任谁也坐不住,斯特拉斯堡特有的那热情的阳光,把所有人都赶入了室内或者葡萄架下了。

斯巴达的心中总是在烦躁不堪,他开始觉得,把大量的船只出售给各国是个错误的决定了,因为有风声说,有个葡萄牙人在德国境内开始了一定规模的游说了,而且那个葡萄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丹吉尔港的总督席尔瓦。

事实证明,路易十二不得不按照承诺中的跟葡萄牙人签订了攻守同盟,而且确定在未来的进攻中,投入五万人的精锐部队和两万人的轻步兵。所谓的轻步兵,就是临时征召的农夫,他们因为战争,被临时武装起来,拿着木盾以及各式武器,仓促的走上战场。他们的战斗力很成问题。

其实原本大陆上的战争,临时的雇佣兵和征召的轻步兵的比例是相当大的,只不过鉴于下洛林的成功案例,所以现在有钱有地的领主们,都开始大规模的扩编他们的常备军了。

比如说法国,他的国土常备军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胸甲骑兵团、皇家近卫队、龙骑兵团。其中装备着板胸甲的胸甲骑兵团在战争中已经被证明不适合于热兵器战场,在军队中的比例大大削减,紧紧保留了五个团一万人。至于皇家近卫队,就是装备了火枪的步兵,他们大约有二十五个团,五万人;再就是精锐的龙骑兵了,也就是可以快速完成部署的骑兵加步兵的一种特殊兵种,他们的数量也不是太多,十二个团,两万四千人。

当然了,法军的骄傲,国土常备军也不仅仅是这三支部队,他们还有一支炮兵部队,而且作为有着优良的炮兵历史的法国人,他们的炮兵部队也拥有各式火炮六百余门,整支炮兵部队人数也在三万余人左右。

不仅仅是法国,大陆上另外一个陆军强国,刚刚跟法国在意大利争夺完欧洲霸权的西班牙,他们的步兵,有着“步兵之花”的美誉,就连下洛林最早的一批军官,都是从他们的步兵团中走出来的。西班牙的常备军也达到了十二万人左右。

他们曾经有个阵型盛行一时而且十分著名,那就是:西班牙大方阵。

他们的方阵,等同于下洛林的师级单位。下面有三个步兵团。

每一个步兵团,拥有一个由正副指挥官、幕僚、财务官及三名副手、首席牧师及牧师助理、宪兵长和六名宪兵、外科医师及其助手、鼓手等二十九人组成的团部。

这个团部呢,又将下辖十二个战斗连队,每个连队有一名连队长、一名副连队长、一名旗手、三名军乐手、一名办事员、牧师、理发师组成的连部,连下面还有小队每个小队二十五人,一个连下有十二个小队。

所以,西班牙人的这种复杂的军制,使其一个连队拥有三百人,一个团就有了三千六百人,一个大方阵就是一万多人。这就很像下洛林的步兵师的编制了。

也不知道西班牙是实在受够了自己的盟友的傲慢了,还是席尔瓦给他了太多的利益,反正,腓力二世也加入到了反洛林同盟中来了。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从陆地到海上,全方位的消灭了下洛林

反洛林同盟的部队也很强大,法军:三个的胸甲骑兵团、十个步兵团、五个龙骑兵团、一百门各式火炮,外加被编成了十个团的两万名轻步兵。葡军:四个步兵团,二十五艘卡拉克帆船,统一起来的各国铁甲舰共计十艘。德军(包括神圣罗马帝国):十个步兵团,八个骑兵团——这已经是德国人能拿出来的最大的兵力了。西军:三个西班牙大方阵。还有米兰公国也掏出来两个步兵团在凑热闹。

就是说,反洛林同盟,一共准备了十四万人的部队。当然了,这些还只是停留在了纸面上,具体集合起来,就要看高层们什么时候才能达成最后的共识了。

一时间,似乎从伊比利亚半岛,到亚平宁半岛,再到欧洲大陆,全部的领主们似乎都集合起来了,要一起消灭了下洛林。

而在遥远的教皇国,梵蒂冈里那一座座的宫殿的尖顶直指着蔚蓝色的天空,像是一条条通往天国的路一般。一队队穿着绯红色主教服的人来来往往的在甬道中安静的快不行走着。

在教皇寓所前面,那扇结实而巨大的橡木门,上面雕刻着无数的动物、橡树叶以及意大利人喜爱的三角形、圆形等几何图形。就是这张精美的木门,在此时,被轻轻的叩响了。

“唔朱利亚诺”教皇美第奇一世,乔凡尼-德-美第奇兴奋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信件,看自己的弟弟、佛罗伦萨大主教朱利亚诺已经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胸膛,替朱利亚诺整理好了他的主教冠,把信件交给他,然后又自顾自的坐到了教皇的宝座上,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用力的挥舞着拳头大声说:“亲爱的朱利亚诺,看啊啊哈全欧洲都把这个该死的斯巴达当成敌人了太美妙了”

此时朱利亚诺已经看完了手中的信件,那是来自巴黎的一封信,路易十二把整个反洛林同盟,也就是里斯本同盟的相信兵力告诉了美第奇一世陛下。“陛下。”朱利亚诺开口了,没错,他已经彻底不会再叫乔凡尼-德-美第奇叫哥哥了,即便他自己依然还是朱利亚诺-德-美第奇,权力,有的时候就是破坏亲情的不二法门。“是这样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威尼斯共和国、普鲁士公国、莫斯科大公国也不会出兵去援助他们的。”

“是啊”裹在教皇袍下的美第奇一世十分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撇了撇有些干瘪的嘴角说:“就算可以,又能怎样呢?下洛林不过是不到八万人的兵力吧,威尼斯共和国、普鲁士、再加上来自北方的野蛮人,他们最多也就是提供几万人的部队吧,我才不相信他们能为下洛林提供六万人的部队呢尤其是居心叵测的莫斯科人,根本不能信”

“是的尊贵的陛下,狡诈的莫斯科人,就像是葡萄牙人一样的嬗变、不可相信;可是我觉得,斯特拉斯堡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莫斯科。对了,教廷要怎样做呢?这可是一场可以预见的规模空前的大战斗啊”

“我们?”美第奇有些阴冷的笑了笑:“当年在威尼斯,斯巴达就对我们冷嘲热讽的,再加上我们当年弄死了他的叔叔,哦,我的上帝啊”美第奇一世做出怜悯状,看似虔诚的祈祷到:“是他荣耀的归返了主的怀抱。不过我相信这个没有教养的搅屎棍却不这么认为,所以”

“我们要加入曼努埃尔一世他们的联盟?”朱利亚诺接过了话茬说道。

“为什么不呢,我亲爱的佛罗伦萨主教,要知道,我最喜欢这种事情了,不需要什么花费,就能体会到替主播撒荣光的感觉啊哈我简直要爱死这种感觉了对了,你会不会接受洛林地区大主教的权杖呢?”美第奇一世眨巴着眼睛对朱利亚诺-德-美第奇说道。

“我?洛林地区大主教的权杖?”从主教到大主教,似乎是个很大的晋升,但是有时候,明升暗降这种事情,是在哪里都会发生的。对于朱利亚诺而言,最不利的只有一条原因:他的家在佛罗伦萨共和国。而洛林,离着佛罗伦萨太遥远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美第奇一世看似人畜无害的笑了,“我觉得卡萨诺是个不错的小子。”

朱利亚诺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要说为了权力,卡萨诺翻脸不认自己这个老爹了他都相信“我当然愿意了我亲爱的、尊贵的教皇陛下”朱利亚诺赶紧跪在地上,亲吻了一下乔凡尼的靴子尖。

“那好吧,让卡萨诺去挑选两个步兵团,去跟斯扎尔夫大公的米兰军队编到一起,作为意大利兵团远征去吧”

二一八 一师是个好学校

二一八

一师是个好学校

感谢七杯茶书友的月票,每一张月票,都万分感谢。这章三千字,加起来,今天就更新完了要求的一万一千字了吧所以说,游戏害人啊名言说得好:一师是个好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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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的乔文科一把推开了斯巴达办公室里的大门。

“大人急报参谋部情报署联合外交局上报的最新情报”乔文科摇着手中的一沓文件着急的说道,看看他的嘴巴上,已经急出了一圈儿的水泡了。其实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参谋部已经被改造了。

新的参谋部,下设一个侍官室,负责文案和保卫;一个作战署,负责制定作战计划;一个情报署,负责整理分析情报;一个训练署,负责新兵训练和各级演习;一个后勤署,负责装备、后勤、补给等;一个测绘局,负责绘制地图,兼任为下洛林铁路公司勘测。

“什么事情啊把你急成这个样儿了”斯巴达还有些乐呵的从抽屉里掏出雪茄和茶叶罐,对乔文科说:“来吧,选一个,是美洲上好的手工烤雪茄,还是来自东方的神秘茶叶事情,总是可以度过的么,着急是着急不来的吧”说着斯巴达还站起来把乔文科往自己的办公桌上拉。

“哎呀”乔文科脸上的鼻子啊眼睛的全挤在一块来了,鼻头还沁着汗水,豆大的汗水一瓣儿一瓣儿的从额头上滑落下来砸到地上,他一把推开斯巴达,抓住他的手,把文件拍到斯巴达的胸膛里,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亲爱的伯爵大人啊你还有心思抽雪茄喝茶叶呢赶紧看看吧您常说的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对火烧眉头啊”

斯巴达一看乔文科这反映,先是乐了一会儿,从乔文科手中拿过文件来,笑呵呵的看着,“唔,近期发现法军有向东部属大股部队的动向;令有情报成,德国、葡萄牙、西班牙、法国似乎达成了某种密谋,参谋部情报署分析,可能是他们达成了对我下洛林不利的合约。”

斯巴达看完了,一口把嘴里叼着的雪茄吐了,拧着眉头问:“消息准确么?”

“大人,他们这些人,无论是以前的情报处,还是现在的情报署,您看他们哪次谎报军情过呢?”乔文科叹了口气,其实别说是斯巴达了,就连自己当时第一眼看到文件的时候,也感觉不可思议,还勒令情报署严密核实情报,还请了外交局的人帮忙打探消息来着,可是最终的调查结果,却愈发的让他胆战心惊。

“大人,相信我,消息十分可靠,而且,阿尔贝蒂尼大人跟我们的情报参谋们说过,说散布在各国的阿萨辛们,把他们手中的情报都送到阿尔贝蒂尼大人那里过,而且据他分析,我们的敌人,应该在十万人左右。”

“这么多把阿尔贝叫来”斯巴达一拍桌子把阿尔贝蒂尼给叫了来了。

“哥哥,是为了那个所谓里斯本同盟的事情么?”阿尔贝蒂尼还没走进门呢,刚开了门就边推边说道。

“叫什么?里斯本同盟?果然是曼努埃尔一世这个混蛋啊”斯巴达咬了咬牙,把一支雪茄丢给了阿尔贝蒂尼。

事情紧急,加上阿尔贝蒂尼知道斯巴达这的雪茄也差不了,连嗅都没嗅的就把烟点上了,边点火边说:“是的,这是我今天刚得到的情报,是在葡萄牙的阿萨辛搜集到的情报,上面说了,这个的确是曼努埃尔一世凑起来的一个同盟。”

阿尔贝蒂尼歪着脑袋想了想,吐了一大口烟气,对斯巴达说道:“对了,我记得他说过,敌人应该不止有十万人,大概在十三四万人左右的样子,而且他们有三十艘船。其中二十五艘是卡拉克帆船,以大型船为主,另外。”阿尔贝蒂尼说到这,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是他们从下洛林购买的铁皮船。”

“这帮混蛋,幸亏我们早就提防着他们了”斯巴达恶狠狠的砸了下桌子。本来嘛,这种事情就是猫教老虎留一手的,北风级的自用型和出口型肯定是不完全一样的。

动力是一样的,但是防护不大一样,下洛林舰队自己用的船,上面都是完完本本的一英寸厚的钢板,而且舰长室外面也包了一层零点八英寸的铁皮。还有,除了北风号、海风号和龙卷风号,后面的两艘船寒风号和烈风号,上面的防护都是一点五英寸厚的钢板。

至于出口型,那就没那么好了,舰长室是没有防护的,而且,舰体的防护,也只有零点八英寸。

不要小看了这零点几英寸的钢板,也就是几毫米而已,但是在实战中,就是这几毫米,很可能就能救一条船。要不是蒸汽机的动力还严重不合格,斯巴达都想给自己的船用上四五英寸后的大钢板,那样连里面的木头结构都能省了去了。

“哥哥,光是船,我们这点儿小动作也不够吧更何况还有来自陆地的威胁呢,这才是最大的威胁”阿尔贝蒂尼一脸担忧的说着。其实阿尔贝蒂尼的战略修养并不高,可是这么多年来跟着斯巴达参加军事会议了,这么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是啊大人,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如果现实真的如同阿尔贝蒂尼说的话,我们的兵力就将严重不足了区区七万六千正规军,还有三千多警备部队,似乎不够啊敌人可是十几万人”

“这个,临时征兵恐怕也来不及了,对了,阿尔贝,你手下那个阿萨辛是怎么打探情报的?”斯巴达凝眉问道,他这么问,其实是要打听里斯本同盟的进攻时间是在几月,再根据时间,看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他?他是掌握了一个高级ji\女,然后再通过包*她的高官来得知葡萄牙情报的。”阿尔贝蒂尼轻蔑的说,仿佛他十分看不起这个倒在ji女石榴裙下的葡萄牙高官。

“嘿嘿,阿尔贝,不要瞧不起他,如果有更多的他,我们岂不是更方便了?”斯巴达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告诉他,务必打听清楚,这个什么他祖母个腿子的里斯本同盟的进攻时间是在几月”

“好的”阿尔贝蒂尼轻轻的点了点头。

“乔文科啊,我看我们还要征兵。”斯巴达盯着地板,屁股靠在办公桌上说道,接着他掏出两支雪茄,递给了乔文科一支,“我的意思是,把默克尔、克莱斯普、托尼-克罗斯这几个人,提拔提拔。”

“大人操之过急了吧”乔文科一听,让烟气呛了一口,接着说道:“他们这才毕业几年啊?算上今年,三年吧再晋升,岂不是都成了中校团长了么?太快,三年从中尉晋升到中校,一年一晋升啊,不行,太快了啊大人”

“哎呀,你个死脑筋的乔文科,怎么说你好”斯巴达一拍乔文科的脑袋,说道:“还是少校,全去当副团长去,以副团长代理团长不行么”

“嗯,怎么讲,大人,您就一口气说完吧。”乔文科磕了磕烟灰说道。

“我记得,默克尔和克莱斯普都是一师走出来的吧,一师是个好学校啊”斯巴达揭开了扣子,叉着腰叼着烟,以一位少将的身份说道。全下洛林军团,只有斯巴达一个人是名义上的将军,而且军衔就是少将。“是这样的乔文科,让默克尔、克莱斯普、托尼-克罗斯,分别把他们的营,就地扩编为**一团、**二团、**骑兵团。他们三个人为少校副团长,代理团长一职。**部队和他们的原部队中空缺的人手,从警备部队抽取,警备部队再训练一批新兵,最好是从民间征召退伍老兵补充起来,这样,战斗力应该也不差吧”

“是不差一师是个好学校啊”乔文科大校看着斯巴达少将的姿势很拉风,于是也学着他揭开了扣子,腆着肚子,叉着腰,砸吧着嘴唇说道。“可是,这也不太够吧”

“但是没办法啊”斯巴达终于放弃了那个累人的动作坐了下来,对乔文科说道:“再强行征兵,我们的国民生产和经济情况,将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下洛林已经担负不起下一轮规模的征兵了。”

“是啊,人口才是兵员的基础啊”乔文科也叹口气说道:“这样吧大人,我去跟作战署说一下,让他们尽快那一份作战计划和布防计划出来,省的万一敌人的进攻时间很早的话,我们会吃亏。”乔文科把烟头掐灭了,往外走着说道。

斯巴达看乔文科已经出去了,一个人推开窗户,往南边看去,一层层的乌云从南边向北滚来,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紫色来,太阳像个绒球一样的躺在紫灰色的地毯上,只露出一点儿的光,巨大的光晕让斯巴达看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他祖母个腿子的,十四万人”斯巴达砸了一把窗沿,恶狠狠的说道:“就许你们放肆,不许老子还手么大爷的,老子先打出去再说”

二一九 打出去

二一九打出去

“伯爵大人,这是作战署制定的防御计划。”乔文科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走进了斯巴达的办公室,这离他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了。

七月份夏日炎热的下午,在四点多钟的时候,热浪并没有褪去,阳光即使是刺破乌云之后,依然是那么明晃晃的,斯巴达往窗户外的悬铃木下看去,一阵干热的轻风吹过,将地上的尘土全部吹了起来,这让他有些烦闷的离开了窗户,接过乔文科的文件,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

“加固防线,修筑混凝土工程。”斯巴达翻了翻文件,无非是说,在凡尔登南北,沿摩泽尔河修筑一条更为坚固、更长的防线,计划的起止点是从斯特奈到圣米耶勒这条防线是防御从西面进攻的法军的;在阿姆斯特丹港、斯帕特尔港、开普敦港,增加炮台个数,增加火炮门数,命令舰队,尽可能隐藏在大海或者港口中——这是因为下洛林舰队还是太虚弱了,仅仅有四艘锐意级,五艘北风级,这跟里斯本联盟三十艘的庞大舰队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再就是为了防御从德国方面的敌人,在施瓦本山口到斯图加特,卡尔斯鲁厄-曼海姆-凯撒斯劳滕建筑两条新防线。

“这个先放到一边。”斯巴达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地图前,指了指卢森堡地区,对乔文科说道:“乔文科,你觉得,卢森堡地区对我们和敌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乔文科凝眉看了一阵,其实卢森堡地区参谋部也没少研究,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些心得的,这会儿要他说出来,他只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就可以了:“大人,卢森堡地势北高南低,我们要向从卢森堡向外攻击,有些困难,而敌人从北向南攻击,却简单了许多。”

乔文科又走到了地图前,食指在光洁的地图上围着卢森堡画了一个大圈说道:“您看,卢森堡就像是我们向外伸出的一颗牙齿一样,东边和北面是德国人,西面是法国人,这里三面受敌,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很可能成为敌人突破的一个点”

“是啊”斯巴达点了点头,“没有战略纵深,那么我们将会打得很困难。尤其是现在,我相信,德军不会选择从施瓦本、斯图加特、曼海姆一线进攻的,他们一定会选择卢森堡地区”

“可是大人,我们又不能放弃卢森堡啊光是我们去年九月份在卢森堡南部古特兰平原的‘红土区’的铁矿,就是我们不可能放弃的一大笔财富啊还有,在卢森堡的冶金学院,那里在去年已经开始招生,这一批师生和教学材料,都是我们不能放弃的”

“我也没说我们要放弃”斯巴达倒了两杯雷司令白葡萄酒,递给乔文科一杯,自己也呷了一口说道:“诺,你看,我们反过来看,站在敌人的角度看他们自己的弱点所在的话,是这里特里尔”

乔文科点了点头,特里尔也早就是参谋部制定过攻占计划的地方之一了。这里就像是下洛林的卢森堡一样的伸入敌人的领地包围之中。特里尔地区的正西面,就是卢森堡,南面是萨尔布吕肯,西南是梅斯,东南是凯撒斯劳滕。“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打出去把普法尔茨伯爵和特里尔大主教的地盘,变成我们的领地,把我的领地连成一片”斯巴达大手一挥说道。

“打出去?”乔文科惊愕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普法尔茨伯爵,正直的菲利普,占着这么大一片肥沃的土地,简直就是在浪费主的恩惠么?”斯巴达摇晃着酒杯说道。

斯巴达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把这里攻占了,也就是后世的莱茵-普法尔茨州给占领了,那么后世著名的那个莱茵鲁尔工业区就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而且进一步的,只要再动动触手,那就是美茵茨、威斯巴登、法兰克福这三座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了

人口啊斯巴达现在干点儿什么都觉得人口太少了现在下洛林已经展开了奴隶贸易,大批的非洲黑人和摩尔人被工厂买卖,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去从事重体力活,不过下洛林也不是那么没人性,他们有着普通工人四分之一的工资,而且工作一年后,就会变成下洛林的合法居民。

有时候,心就是要黑一点儿,才能完成原始的资本积累,下洛林就是这样,而且这项法令,有个很善良的名字——普及语言行动。这是巴内塔想出来的名字。

斯巴达对于巴内塔的这个说法就大为赞赏,为了避免有些没事找事的人批评下洛林居然还存在着肮脏不堪的奴隶制度,巴内塔的这个主意,就把这种实质上的奴隶制度,改变成了“通过与下洛林居民一起工作,向非洲移民推广法语、德语、意大利语,以方便他们将来的生活。”

斯巴达不怕他们会暴动的,有牧羊人给他们洗脑的,现在就连一些摩尔人都被改变了宗教信仰,当然这跟下洛林只会买入年轻奴隶也有关,那些脑海中关于他们的真主的信仰已经根深蒂固的中年奴隶,下洛林是绝对不会放入的。

“大人,我觉得可行,您认为,我们把哪支部队派出去呢?”乔文科把眼睛从地图上移开问道。

“这样,让一师和二师做好战斗准备,新兵司令部也紧急征召一部分新兵训练着。等阿尔贝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再做攻击”斯巴达拍拍乔文科的肩膀说:“去吧,跟塔索蒂和贝雷塔他们两个说明白,事情要是给我办砸了,他们两个就不要再做大校师长了,来我办公室给我做大校卫兵”

“嘿嘿,好的大人。”乔文科让斯巴达的玩笑逗得乐了一下,紧接着又退了出去。

“唔,富饶的普法尔茨州啊”斯巴达眯缝了一下眼睛,的确是不错,相信拿下这里,下洛林的工业产值又会上一个台阶吧这种大煤矿,放在菲利普手里,无非就是运到卡尔斯鲁厄卖点儿小钱罢了,可是放在拥有强大工业实力的斯巴达手中,那就是财富

“不知道,里斯本联盟要是听说普法尔茨伯爵在全面战争开启之前就成了平民之后,他们还会不会有胆量继续发动对洛林的战争咯”

二二零 开胃菜

二二零

开胃菜

大中午的,斯巴达正在家中吃饭,窗外的悬铃木上,有几只不知名儿的鸟儿在轻声吟唱着。

斯巴达把一块奶酪塞到了嘴中,喝了一口啤酒。其实这玩意儿,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怎么喜欢喝,但是中欧的这种大陆性的气候,实在令他有些受不了,干热干热的天儿,逼得他不得不一遍遍的从冰窖中取出冰块扔到啤酒中解暑。

“咦?亲爱的阿尔贝,难道是梅丽萨今天不做饭了,你又跑到我家来蹭饭呢”斯巴达嘴里喊着一大口多汁的奶酪,含糊不清的说道。

阿尔贝蒂尼倒是不客气,一脚一脚的踩在斯巴达家中打了蜡的柚木地板上,走一步就是一个土引子,一把夺过斯巴达的大玻璃杯,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加冰的啤酒,还一边把怀中的小纸条递了过来。

斯巴达瞅了两眼,继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在身边哄着萨尔瓦多的莫妮卡,带着歉意的说道:“亲爱的,你看……”

“好吧,我明白。”莫妮卡碰到这种事情也碰到多了,根本就不用斯巴达多说话,就把刚刚睡着的萨尔瓦多抱了起来,萨萨睁开闪舞色的眼睛呜咽了一声。莫妮卡轻轻拍了他几下说:“萨萨,我们不打搅爸爸工作啊,他不要我们亲爱的萨萨哭闹哦~还有你那个叔叔啊,每次都要挑你睡觉的时候来谈工作,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去啊”

阿尔贝蒂尼小心的踮着脚看莫妮卡上了楼梯,这才凑到斯巴达的耳朵旁说:“哎呦,哥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阿尔贝蒂尼看斯巴达一脸苦笑,用胳膊肘子戳了戳他,笑着说:“喏,哥哥,你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哄嫂子的啊?”

“滚滚滚”斯巴达使劲儿踹了阿尔贝一脚:“你也是个要当爸爸的人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就成熟一点儿吧”斯巴达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接着正了正神色说道:“说说吧,消息可靠吗?”

阿尔贝蒂尼也收起了开玩笑的神情,严肃的说:“可靠,是个老人传回来的消息,错不了的。”

“那就好,九月份,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斯巴达深吸了一口气,对阿尔贝蒂尼说道:“到司令部去,把乔文科、贝雷塔、塔索蒂、马特乌斯他们几个给我叫来。”斯巴达一边走着一看看看表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在我的办公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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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的。”在斯巴达的办公室中,阿尔贝蒂尼十分详细的把情报叙述了一遍,接着他看了看斯巴达,示意他继续讲话,自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斯巴达看到了阿尔贝蒂尼的表情,却没有说话,示意乔文科去地图前继续解说。

乔文科站了起来,拿起指挥棒,在地图上说着:“诸位,正如阿尔贝蒂尼所说的,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形式,九月份,我们将会面临着十四万人的敌人。他们重点突破的部分是,一、从三面进攻卢森堡,进而南下,这是北线军队,这里的部队,主要是西班牙驻尼德兰军队,德军组成的,共有一个西班牙大方阵、十个步兵团,八个骑兵团,共计四万余人;二、从上马恩向东推进的西线部队,其主力是法军、西军和德军一部,共计两个西班牙大方阵,三个胸甲骑兵团,十个步兵团,五个龙骑兵团,共计六万人左右。另外,南线战场,是从上索恩翻越孚日山,对阿尔萨斯地区和下洛林地区的攻击,是由法军、意军、葡军组成的,共计三万余人。”

“我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想必,参谋部作战署的计划,你们这三个大校也都看到了吧。现在普法尔茨伯爵的部队,经过数次战争,仅有五千余人,另外还有一大堆人数不详的炮灰。一师和二师,我不知道你们需要多久才能为我拿下普法尔茨来,我可是知道的,那里有着丰富的煤矿。煤,对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就算你们是军人,也应该知道了吧?”斯巴达淡淡的说着。

是的,现在下洛林已经走上了一条工业化的道路,煤炭,就是他最重要的动力因为无论是蒸汽机的运作,还是已经逐步展开的煤化工,还是钢铁冶金行业,没有一样是能离开煤炭的。更何况,现在下洛林又多了一样吃煤的东西:军舰。谁都知道这可是现在伯爵大人最上心的玩意儿。

“一个礼拜”出奇的默契,塔索蒂和贝雷塔两个人出奇的默契的说出了同样的话。铿锵有力的声音还在斯巴达办公室的石膏墙面间回荡着。

“行不行啊?不行马特乌斯的三师也一起调过去,你们两个不要勉强自己。”斯巴达咧了咧嘴冲他俩笑着说。

“保证完成任务”高大的贝雷塔敬了个礼,充满爆炸性的肌肉都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了,“伯爵大人,马特乌斯大校有他自己的任务,毕竟,卢森堡地区还要修建一条防线嘛”

“我说,贝雷塔。”马特乌斯笑着指了指贝雷塔说:“你是怕我抢你的功劳还是怎么的你放心,防线我能修好,打仗我们三师比你们二师是厉害多了啊”

“行了行了,马特乌斯大校,这次,我们一师和二师,足够对付普法尔茨的那几千个丧失了战斗意志的白痴士兵的,这个你不要担心啊”塔索蒂也出来开着玩笑说。

“行了你们几个,塔索蒂,贝雷塔,你们两个制定一份作战计划交给参谋部,马特乌斯,你老老实实的去卢森堡给我挖战壕、修炮台、建碉堡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斯巴达笑着踹了马特乌斯一脚:“就知道争功啊你们”

他们几个虽然开着玩笑就出去了,可是斯巴达还是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叹了口气。

“哥哥,怎么了?”阿尔贝蒂尼有些好奇的看着斯巴达。

斯巴达看着阿尔贝蒂尼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安德烈亚家族的特征,像是地中海的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阿尔贝,有些事情,没法说。唉,我只能说,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啊”

“行了,我亲爱的哥哥。”阿尔贝蒂尼握起拳头来,跟斯巴达轻轻的碰了下,说了句:“我们的祖先,阿泰尔,一直与我们同在。”说着也离开了办公室。

斯巴达一个人叉着手坐在办公室的杉木座椅上,看了看天花板,自言自语了一声:“亲爱的阿尔贝啊,要是所有人像你一样忠心,我就不会担心什么了。”

今天的事情,又触动了斯巴达。其实自从布尔迪索那边出事了以后,斯巴达就对军队的忠诚度的事情非常的敏感,刚才马特乌斯他们说的话,又提醒了斯巴达:下洛林军团已经很久没有轮换各部队主官了。

“打完这一仗,就再轮换一次吧。”斯巴达打定了主意,就不这么在办公室里枯坐着了,站了起来,径自走了出去。

第二天,普法尔茨战役就突然间爆发了。

事情就是这样,里斯本同盟要进攻下洛林,也不会跟斯巴达通知一声的不是?所以斯巴达在进攻前,何必要跟他们的盟友——菲利普伯爵通知呢?

一师从卢森堡径直向西,直接朝特里尔扑了过去;而是从凯撒斯劳滕向北,目标是斯巴达已经垂涎已久的大城市美茵茨。

特里尔大主教那几百人的武装,怎么可能是被斯巴达评价为好学校的一师那一万多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的对手?

一师在攻克了特里尔之后,师部就放到了特里尔,直属部队沿着黑森林山脉一直向西,打到了伊达尔-奥伯施泰因,一旅沿着摩泽尔河一路北上,接连攻占了维特里希、基尔堡、采尔等一系列城镇;二旅则是南下,攻占了萨尔路易等地。

二师的战果更为辉煌,一鼓作气的在莱茵河畔,彻底击溃了普法尔茨的三千多人的军队,剩下的,就全被打跑了。

美因茨位于莱茵河的西岸,莱茵河在城市东北角从南北流向转为东西流向,莱茵河组成美因茨的东界和北界。向南和向西美因茨被莱茵黑森的高地围绕。

从美茵茨,过了莱茵河,那可是美茵茨的双子城威斯巴登了,不过斯巴达不打算让二师攻过莱茵河去。

那是因为威斯巴登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如果这里是下洛林的最北边边境的话,那将是十分难守的,威斯巴登位于陶努斯山南麓,莱茵河右岸。而在德国中部莱茵河右岸、美因河和兰河之间的陶努斯山,东西长约80公里,南北宽约40公里,顶部高原状较平坦,北坡缓,南坡陡。这就注定了,一般的敌人,是不会穿越陶努斯山向南进攻的,因为那个陡峭的山坡,就足以让他们长时间的暴露在守方的火力下了。

不过,不管是威斯巴登,还是法兰克福,斯巴达都决定了,在完成这次抵抗里斯本联盟的战争后,就要摁吧到自己的口袋里,毕竟,他是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去陶努斯山泡温泉的……

二二一 萨克森

二二一

萨克森

明天要去奶奶家,就木有网了,周天才回来,然后木法更新了,今天试试能不能码两万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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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普法尔茨全境被斯巴达攻占的时候,最先乱了方寸的,是德国的诸侯们。他们决定在德国最中部的图林根碰个面儿,商量一下德国在里斯本同盟中应该怎么办。

源于一家的萨克森选帝侯弗雷德里希三世和萨克森公爵格奥尔格大公首先在埃尔福特碰面了。

埃尔福特是后世德国的绿色心脏图林根州的首府,位于德国的中部,在弗雷德里希三世和格奥尔格大公到来之后,他们首先讨论开了,并没有等待尚未到达埃尔福特的波西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和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因为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下洛林的军队就像是武装游行了一遍就把普法尔茨占领了,时间太短了,只有区区四天时间,让格奥尔格说的话,他们这四天如果一直在行军的话,应该差不多刚刚好把普法尔茨占领而已,可是,老天啊,他们还要打仗呢所以,不管是弗雷德里希三世还是格奥尔格,都有些慌乱了。

虽然弗雷德里希三世和格奥尔格大公他们的爷爷是亲兄弟,但是血缘维系的关系,到他们这一辈,已经十分淡薄了,他们考虑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

格奥尔格的公爵府是一栋挂满了彩绘、壁画的房子,在埃尔福特的海仁大街的房屋中相当显眼,墙上的壁画所绘人物都是希腊罗马神话诸神及各类传说,还有窗棂雕花等,都是当时流行的装饰方式。

被粉刷成金色的公爵府客厅中,弗雷德里希三世和格奥尔格大公又一次的陷入了争吵。

“不是的我们必须直接攻打出去难道你不知道吗,正直的菲利普,就是死于他的懦弱他把祖先留给他的领地都弄没了”格奥尔格涨红着脸大吼大叫的喊道,就连他蜷曲的红棕色大胡须都一根根的颤抖着。

“怎么可能难道你不知道吗,鲁莽的格奥尔格,下洛林有八万人的部队告诉我,格奥尔格,萨克森大公手下的骑士和步兵们,一共有多少人?哦,老天啊,我居然在询问你还有多少骑士?”弗雷德里希三世有些轻蔑的看了看格奥尔格。

在整个欧洲都已经认为骑士这个古老、尊贵的兵种已经被历史淘汰,就连曾经最为崇尚骑士、而且国王路易十二本人都曾无数次表达自己对十字军的崇敬的法国,都开始大规模的削减胸甲骑士团在整个国土常备军中的比例了。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总会有个异数。在这个淘汰重甲骑士的大潮中,异数就是萨克森大公——格奥尔格大公。整个萨克森已经成为了落魄骑士的聚集地,萨克森每年也都要用他的木材、矿产来换取大量的粮食和金钱来养活这些落寞的小贵族。

“骑士?骑士怎么了?勇武的骑士,将会永远的冲锋在血肉磨盘的第一线,我相信,我的骑士永远都是无坚不摧的”格奥尔格自己就是个骑士,他对于骑士的伟大传统,已经不能用迷信来形容了,骑士精神的点点滴滴都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肉骨骼中去了。

“好吧,大公阁下,那么,请您告诉我,您有多少部队?哦,注意,我不是说我们在里斯本同盟中投入的十个步兵团和八个骑兵团,我是说,整个萨克森有多少兵力。”弗雷德里希三世不想再跟这个疯子讨论骑士了。

“嗯,有三个步兵团,还有五百二十多个骑士。”格奥尔格盘算了一阵说道。

“好吧,五百多妄想用板甲抵挡子弹的骑士和六千个步兵,就算你还可以征召四千个轻步兵。这才一万多人。”弗雷德里希三世看格奥尔格要争辩,赶紧打断他,接着说道:“我呢,有五个步兵团,还有两个骑兵团算算勃兰登堡藩侯那边,被普鲁士打得不行了,充其量也就是四五个步兵团,外加一两个骑兵团,波西米亚可能有十几个步兵团,四五个骑兵团,那么我们一共还不到五万人,你是说,我们要把全部兵力,都投入到战争中?那么,你告诉我,难道我们要用农夫来保卫我们的领地?我可不认为瑞士人和普鲁士人会那么和善的看着我们离开。”

“混蛋你不要跟我绕弯子了,告诉我,你要说什么?”格奥尔格大公的酱紫色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说什么?难道你看不到普鲁士得到了多少的好处吗?”弗雷德里希三世对于格奥尔格的愚蠢已经受够了。“如果我们退出里斯本同盟,那么,很好,我坚信,德国就会跟普鲁士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弗雷德里希三世十分兴奋的描绘着德国未来的蓝图。

“等等,你在说什么?德国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格奥尔格猛然一拍桌子,张着大嘴露出了他暗黄色的牙齿怒吼了一声:“我的领地是祖先赋予我的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弗雷德里希摇了摇头,他不想再理会格奥尔格大公了。

正如很多战争一样,在战争尚未开始的时候,弱势的一方内部,经常会出现两种分化,主战派和主和派。

其实,犹豫不定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是主站,己方犹豫不定,很可能导致贻误战机;如果是主和,犹豫不定,又会导致敌人发动进攻之后自己手中的价码就会变得越来越少。所以,优柔寡断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吧,整个德国,我们两人也无法完全做主,还是等约阿希姆一世和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来到埃尔福特之后再说吧。”弗雷德里希三世摇晃着红酒杯说道。

“哼”格奥尔格从鼻孔中喷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字眼,他心里想的却是:“懦夫,等着吧,等到与下洛林英勇作战过的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和跟普鲁士顽强奋战过的约阿希姆一世到来时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格奥尔格大公心里想的是很不错,但是他可能忘记了,波西米亚的军队在施瓦本山口是吃了败仗之后仓皇的逃跑的,而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的部队都快被普鲁士赶到柏林去了。

二二二 绥靖?

二二二

绥靖?

当约阿希姆一世和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来到埃尔福特的时候,七月在日历上已经只剩下了几个孤独的尾巴。

格奥尔格这个东道主,把德国诸侯会议的地点放在了埃尔福特大学,这所历史悠久的大学始建于1392年,下洛林大主教——马丁-路德就是在这里拿到的神学学士和硕士学位的。

埃尔福特大学因为历史太悠久了,所以在这里能看到多重建筑风格,比如罗马遗风,哥特式尖顶呈现了简洁与深奥的精神感召力,诸多有着精巧构思的露台、老虎窗和拱廊、挑台等无不风韵卓然,兼具实用性和装饰性,大量运用的半木构装饰亦韵味独具,有拜占庭味道的山花和拱门等等。

但是此时此刻,正穿过两旁种满了山毛榉的埃尔福特大学主干道走进礼堂的德国诸侯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情去观赏这些美丽的建筑。

格奥尔格大公和弗雷德里希三世已经在会议桌前等着他们了,前者正在吧嗒吧嗒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后者则烦躁的看着地图上变得越来越大的普鲁士。

栗木的圆桌上,格奥尔格大公撑起了脑袋,冲约阿希姆一世和弗拉迪斯拉夫四世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敬意,示意两人坐了下来。

“先生们。”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最先开口了。波西米亚王国的主要居民是日耳曼人、斯拉夫人、马扎尔人和吉普赛人。弗拉迪斯拉夫四世的身上流淌着的是日耳曼人的血液,但是如同他的祖先一样,他们在布拉格的土地居住了太久,他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鲜明的斯拉夫和吉普赛烙印。

弗拉迪斯拉夫四世身上充满着斯拉夫人的坚韧和吉普赛人的狂野不羁,就像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体,或者是被一个高明的调酒师混合在一起的朗姆和龙舌兰。

“告诉我和尊敬的约阿希姆一世藩侯吧,大公阁下和选帝侯阁下,你们讨论的结果是什么呢?”波西米亚人用他犹豫的眸子看着大胡子格奥尔格和文静的弗雷德里希三世,“不要告诉来自远方的我们,你们在图林根只是在叙述你们祖先的情谊或者只是在品味美味的红烩牛肉卷吧?”

中世纪的好多重要场合,尤其是在日耳曼人、维京人这些民风彪悍的人群掌控的地方,最重要的谈事情的场所,就是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地方。

“当然不是了。”身为东道主的格奥尔格大公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咳嗽了一声说:“来吧,想必国王陛下和藩侯阁下都已近饿了吧,萨克森盛产美味的哈兹奶酪,可是肉排和蹄膀,我也敢说,是德国最美味的了”

德国菜素来以量大、口味重而著称。他们爱吃香肠,也爱吃肉,通常一个德国成年男子一顿能吃掉一个蹄膀。再加之格奥尔格大公已经发话了,他手下的仆役和厨师们,就轮番托着鲜红的肉肠色拉、新鲜的金枪鱼汤、大块的鞑靼肉排和德式猪后肘上来了。

大块朵颐的同时,约阿希姆一世并没有忘了自己前来萨克森的目的,大家闲谈一阵之后,他放下了吃肉的刀叉,换了副刀叉叉了一小块金枪鱼——日耳曼人吃肉和吃鱼是绝对不会用同一副叉子的,“是这样的,先生们,我承认格奥尔格大公的招待十分周到,可是,我们毕竟是要讨论日耳曼人怎么去抵抗肮脏的下洛林人的,不是么?我尊敬的先生们?”

“哼,我跟一个懦夫,能讨论出什么问题来呢?”格奥尔格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独自一人抱起一个硕大的牛排来使劲儿的啃着,丝毫不顾及任何风度问题了。

“难道不是么?”弗雷德里希三世也把刀叉放到盘子里,怒不可遏的看着格奥尔格说道:“难道你就想凭借这么一点兵力,去攻破下洛林?亏你想得出来哦,啊哈,对了,你可以用你那些足以抵挡住子弹的板甲往下洛林推进的啊没错,是这样的吧,尊进的萨克森公爵?”萨克森选帝侯又卖弄起了他最擅长的嘲讽的功夫。

“你”

“两位,行了。”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放下刀叉,在现在的这张栗木餐桌上,他的话语权还是相当大的,别的不说,光是兵力一点,他就是德国最强大的一个诸侯了,所以他一说话,场面就安静了许多,“我说,两位可不可以把你们各自的想法挨个说一下呢,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想怎样”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再说下去,就有些动气了。

格奥尔格不管跟自己的远方兄长怎么争吵,在面对德国的第一霸主波西米亚国王的时候,还是不敢太过于张扬的,于是他开口说:“我是说,我们应该集合我们整个德国的力量,对下洛林进行一定的攻击要不然,他会以为我们是可怜的绵羊一样可以让他随便欺负呢”

“不行,太过于慌忙了,难道你们看不到普鲁士的成功?他们都已经迫使教皇美第奇一世陛下承认他们是公国了”弗雷德里希三世无奈的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一下普鲁士呢?”

弗雷德里希三世这话一出口,约阿希姆一世的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是滋味了。原因也很简单,谁都知道,普鲁士公国之所以最近风生水起,还不都是从勃兰登堡藩侯这拿来的声望?

“等等。”最先开口的,不是心里不是滋味的约阿希姆一世,而是一直在旁冷冷的看着的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尊敬的弗雷德里希,你是说,我们要像是走狗一样的匍匐在下洛林人的靴子旁边?”

“什么?我没有这么说”弗雷德里希三世让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扣上这么大个屎盆子,当然要反驳了“我只是说,我们需要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解决德意志的危机”

“和平?谈判?你在想什么?贪婪的下洛林人,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么?你以为,他们的步枪枪口中,发射的是嫩绿色的橄榄枝?那是夺命的子弹,尊敬的弗雷德里希阁下”约阿希姆一世涨红着脸说道。这一点,他可是深有感触,毕竟,普鲁士的骑兵用的卡宾枪,那可是清一色的洛林1506

“不不不,这也是有一丁点儿可能的。”弗拉迪斯拉夫四世看弗雷德里希三世有些语塞,趁热打铁的接上了话头说过:“不知道,弗雷德里希阁下,能不能作为德国诸侯的代表,去斯特拉斯堡商量一下,有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呢?”

“嗯?嘿嘿,好主意啊”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的格奥尔格大公冷哼一声,同意了波西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夫四世的说法,“既然你自己说了可以用这种方式,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弗雷德里希三世已经发现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德国诸侯们的公敌了,于是咬咬牙,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那我,我试试看,但是,我不保证一定能行。”

“没问题。”德国霸主弗拉迪斯拉夫四世拍拍手说:“我们会等待着你的消息的。”接着他又对几个人说道:“先生们,我们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走漏了消息,如果让里斯本和巴黎知道了我们在埃尔福特大学说的话,我敢肯定,如果谈判失败,德国人也要独自面对下洛林的攻击和里斯本同盟的怒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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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斯巴达的办公室门响了两声,一个外交署的人走了进来,斯巴达已经把几个局级的单位又一次提升了级别,分别成立了工业署、外交署、农业署、财政署、船舶署等几个部门,这部门级别一提升,工资也相应的要上涨,各地的英才向斯特拉斯堡汇集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怎么了?有事情要汇报?”斯巴达好奇的抬头看着来人,一般来说,外交署的人很少直接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汇报情况的,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把情报交给参谋部,由参谋部向斯巴达报告的。

“是的,大人。”来者把手里的文件交给斯巴达说:“您看,这是来自萨克森的正式信函,上面说,弗雷德里希三世选帝侯要来斯特拉斯堡。”

“噗”斯巴达接过文件,差点儿没一口喷出来,“我们跟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情吧?他们是想要干什么?”

斯巴达自言自语完了,就快速的翻看着这份短短的羊皮纸信函,头也不抬的对面前的人说:“你们外交署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瓦拉署长认为,我们要向您汇报,而且他的建议是,让他来,不妨趁机不费一兵一卒的攻占德国的一部分土地。而且,瓦拉署长认为,既然他们愿意到斯特拉斯堡来,那么我们的难度就不会太大。”

“嗯?难度不会太大?瓦拉叔叔的意思是?”斯巴达皱着眉头想了想,很快,他想到了二战之前的一个“绥靖政策”。

二二三 勾着你绥靖

二二三勾着你绥靖

绥靖政策,也称姑息政策。一种对侵略不加抵制,姑息纵容,退让屈服,以牺牲别国为代价,同侵略者勾结和妥协的政策。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这一政策最积极的推行者是英国、法国、美国等国。2o世纪3o年代前,绥靖政策主要表现为扶植战败的德国、支持日本充当防范苏联的屏障和镇压人民**的打手。这从凡尔赛体系、华盛顿体系中可以窥见端倪。在道威斯计划、杨格计划、洛迦诺公约中则更具体化了。

斯巴达之所以会想起这个以牺牲弱国家的利益来安抚侵略者,从而换取和平和安全的政策,是因为现在的德国局势,与他前生二战前的欧洲非常类似。

二战前,两个战争策源地形成后,面对德、意、日法西斯国家的严重挑战,以英国相张伯伦为代表的英、法、美等国的绥靖主义者,为了维护既得利益,求得一时苟安,不惜以牺牲别国利益为代价,谋求同侵略者妥协,妄图将祸水引向苏联,坐收渔利。

1931年“九一八事变”,容忍日本侵略中国东北。1935年3月容忍希特勒重整军备。1935年8月美国通过中立法。1935年1o月容忍意大利侵略埃塞俄比亚。1936年3月放任希特勒武装进占莱茵区。1936年8月对德、意武装干涉西班牙采取“不干涉”政策。1937年7月纵容日本动全面侵华战争,此后又策划太平洋国际会议,Yin谋出卖中国,同日本妥协。1938年3月默许希特勒兼并奥地利。这些都是绥靖政策的例证。最典型的体现则38年9月的慕尼黑会议和《慕尼黑协定》。英、法及幕后它们支持的美国,妄图以牺牲捷克斯洛伐克为代价,在欧洲实现“普遍绥靖”,求得“一代人的和平”,实质上是推动德国进攻苏联。

在英法等国实行的绥靖政策中,牺牲的,无非就是一个捷克斯洛伐克,而现在,斯巴达准备让德国最大的几个诸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牺牲一大堆骑士领、子爵领、自由城市等的利益。

“去,通知军团参谋长乔文科大校,就说我二十分钟之后到参谋部主持一个重要的作战会议,让他准备人手,包括参谋人员和各部队主官到达会议室。”斯巴达对副官说道,“对了,带着外交署的人一起去会议室。”

斯巴达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理顺了一下思路,决定yin*着德国的大诸侯弗雷德里希三世、格奥尔格大公、约阿希姆一世藩侯、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国王,一起出卖整个德国西部、西南部和西北部诸侯、城市、自由邦的利益。

二十分钟后,当斯巴达赶到会议室中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总参谋长乔文科、外交署署长瓦拉,斯特拉斯堡市执政官巴内塔-策林根,以及三师的师长马特乌斯大校,副师长阿尔贝塔齐上校,参谋长拉姆上校,还有新成立的独一团、独二团、独立骑一团的三个代理团长默克尔、克莱斯普、托尼-克罗斯三个人也参加了会议。

“伯爵大人”“校长”不同的声音才会议室中响了起来,后者当然来自那三个斯特拉斯堡军事学院一期毕业生,至于瓦拉,人家是属于见了斯巴达都不用站起来行礼的人。

“各位,请坐。”斯巴达也不说废话,直接走到会议桌前,站着开始了自己的说法,当斯巴达的把他的迫使敌人做出绥靖措施的设想说完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寂,继而,是各种质疑的声音。

“大人。”最先站起来提出自己的疑问的,是“新人”,斯特拉斯堡执政官巴内塔。斯特拉斯堡是下洛林的中心,也是斯巴达的“都”,下洛林实施的是大区制度,每个大区类似于一个省,大区下有各级的城市、城镇、村镇,只有斯特拉斯堡这座城市是与大区平级的特别市,所以巴内塔能当上这个市的执政官,与斯巴达的关照其实也是分不开的。

“起码,我认为,德国西部的这些诸侯,好歹也是日耳曼人,那些大诸侯跟他们有着同样的祖先,他们不可能会让这些诸侯任我们宰割了吧”巴内塔把话说完之后,斯巴达对于他用的“我们”这个词感觉非常满意。

“嘿嘿,不是这样的,我亲爱的巴内塔先生。”斯巴达负着手笑了笑,“喏,洛林人和法国人还都是法兰克王国的后裔呢,可是现在呢?我可是记得,洛林公国刚刚被法国人和我们一起瓜分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分给那些大诸侯一些利益?”乔文科老道的从斯巴达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斯巴达带着笑意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所以,我们能分给大诸侯们的利益,我们要做的多么大,才会把他们绑到我们的战车上来呢?而且同时我们的利益也能确保最大化。”斯巴达把问题提了出来。

其实,德国的诸侯们,斯巴达根本就不怕,他们全部捆在一起,恐怕也就是刚刚能跟下洛林打个平手而已吧可是问题是,德国的问题不能孤立的看,必须把他们放到里斯本同盟这个背景中看,这就麻烦了,下洛林的绝大部分兵力,是要用来对付法国人和葡萄牙人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来跟日耳曼人硬抗。

“我觉得,有必要把普鲁士人一起带上。毕竟,我们将来不会把太多的兵力放在东线,这样一来,我们就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在东线,牵制住敌人。”瓦拉分析了一下,把自己的说法说出来了,“在这个前提下,才有资本去谈瓜分利益。”

“没错,我同意瓦拉署长的说法。参谋部的意思,如果我们在东线配置过多的兵力,很可能在西线,我们的战斗将很难持续。可是如果有帕夫柳琴科大公帮我们一把的话,我们在西线,就会有更大的能动Xing了”乔文科敲了下桌子,表示同意瓦拉的意见。

“这个没问题,瓦拉叔叔,你去负责跟帕夫柳琴科大公和阿尔沙文军团长商量,没有问题吧?”斯巴达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说道。

“没问题,甚至我觉得,就算不用我亲自出面,我们的驻普鲁士办事处都可以完成任务”瓦拉笑了笑。

“好了,那么,我们要给德国诸侯们多少利益呢?”斯巴达耸耸肩膀,表示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内卡河,莱茵河。”乔文科摸了摸下巴颏,毫不犹豫的说道。

“内卡河和莱茵河的西面,全部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至于东面,将会是他们瓜分的战利品?”马特乌斯迟疑的问了句,毕竟棕熊大校可不敢说自己的判断力能比乔文科厉害。

“是的马特乌斯大校,的确是这样的。甚至,我们可以替他们攻下这一大片的地方,然后送给他们。”乔文科轻蔑的笑了笑:“白送给他们,他们就不会不接受了”

“可是,白送?”有些急躁的军旅诗人克莱斯普沉不住气的问道,“送给他们,那可是我们的士兵们用鲜血换来的土地”

“我知道但是送给他们,是为了换取减轻我们东线的压力,将我们的重点放到西线战场下洛林,无法应付四面围攻的敌人”乔文科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何尝不知道,士兵们在前线用热血换来的土地,就因为自己的这句话,就看似毫无价值的白送了呢“放心,流过下洛林军团鲜血的地方,我们还是要打回来的”

“行了不要吵了,我看乔文科的意见可以实施。”斯巴达看着他俩像是要吵起来,当然他也知道克莱斯普这个少校,是不敢跟乔文科这个大校嚷嚷什么的,但是他还是制止了克莱斯普。“去联系一下森德罗斯那个白痴,问问他们,瑞士人对于博登湖以北、施瓦本山以东、伊勒河以西的这片土地有没有意思。”

“唔?大人,这么一大片土地,要送给……”乔文科的话没说完,看了一眼巴内塔。

“没有事的,乔文科大校,我现在,是一名下洛林人。”巴内塔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的,这么大一片土地,我们送给瑞士人?”乔文科刚说完,自己就猛然醒悟了:“大人,高明啊这是要把瑞士人引过来,好分散日耳曼人的注意力啊”

斯巴达笑了笑:“没错,是这样的,如此一来,我看德国人是眼红我们的利益,还是眼红瑞士人在德国取得的利益。嘿嘿,他们要是不眼红就怪了,到时候,我们再加把劲德国人会自己把瑞士人赶走的,那时候,他们双方力疲的时候,我们再自己夺回来就是了不麻烦”

“那我们?”乔文科笑了笑。

“好了,把我们的鱼儿,可怜的弗雷德里希三世阁下请到斯特拉斯堡来吧,对了,人家来了,外交署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要让人家走了之后,笑话我们下洛林的礼节太不周到”斯巴达坏坏的笑了下。

“放心吧斯巴达,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瓦拉也很配合的坏坏的笑了下。

二二四 来访者

二二四来访者

就在八月份已经在日历上开始不安的跳动着想要露出自己的头颅的时候,弗雷德里希三世来到了斯特拉斯堡,他是乘坐下洛林的铁路一号线来到斯特拉斯堡的。

其实一路上,弗雷德里希三世已经受到了不少的刺激,他就像是一只不小心闯入农场的小鹿一样,惊奇的发现,这里有太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首先是铁路,起初他十分怀疑这种全身都是钢铁的东西是不是能走动,即便是能开动,其速度又能怎样,当他坐上去听到汽笛的轰鸣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玩意儿不仅可以沿着铁轨动,而且在载重量为九十吨的时候,速度能达到四十六公里每小时。

而当他乘坐的火车渐渐的进入斯特拉斯堡的时候,他所能看见的,就是数不清的高大的、喷着黑色或褐色的烟囱了。不过斯特拉斯堡的工业布局还算是不错,所有的大型工厂,一律都在远郊,城市里的空气还算是不错,只不过,在城市的近郊,形成了一大片较为混乱的结合部。

不过,弗雷德里希三世还他带来的二十名侍卫,已经彻底的为下洛林的强盛而折服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情景。第一个,是日耳曼人开始攻打下洛林之后,后方托着一条漫长而且效率底下的补给线,它会很轻松的被下洛林的武装击碎;第二,下洛林人开始攻打德国的时候,这条铁路,将会源源不断的从卡尔斯鲁厄甚至是米尔库运送大量的武器、弹药还有粮草。弗雷德里希三世愈发的觉得格奥尔格妄图抵抗下洛林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了,这也加重了他想要跟下洛林媾和的想法。

“尊贵的弗雷德里希选帝侯阁下。”前来斯特拉斯堡火车站迎接弗雷德里希的是一名外交署的人员,只有一个人,那人把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恭谨的在一旁负手站着。

“您是下洛林外交署,德国科的副科长?”弗雷德里希三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的周围,“可是,您的部下们呢?”

“不好意思,尊敬的选帝侯阁下。”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德国科副科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脸上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说道:“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恕我无礼。不过,即便是我们的伯爵大人从外地回来,您总不会认为整个下洛林都要迎接他吧?”

“不不不。”弗雷德里希三世摆了摆手,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能见到斯巴达。“那么,我们接下来?”

“这个您放心,斯特拉斯堡有马车的。喏。”副科长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马车,“伯爵大人让我带着他的马车来迎接您的。”

“你在开玩笑吧?”弗雷德里希三世嘴上这么说着,却跟着副科长往那辆马车走去,“这是斯巴达伯爵的马车?我是说,这是他平时乘坐的吗?”

“没错,是的。”副科长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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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署,署长办公室。

瓦拉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着,不时的抬起头来冲弗雷德里希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办公室不停的有忙碌外交人员进进出出,瓦拉也不停的在跟他们交代着什么。

弗雷德里希不是白痴,他带来的侍卫也都是高手。很快,他就知道了,下洛林外交署的人,小声交谈的,都是关于战争的事情,而且,类似于“德国”“日耳曼人”“莱茵河以东”这样的字眼儿并不少见。

“抱歉,瓦拉署长,但是我不得不问一下,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尊敬的斯巴达伯爵大人。”弗雷德里希三世坐立不安的问道,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在这种压力下,似乎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呃,不好意思。”瓦拉使劲压低了下巴,眼睛从老花镜的上面露出来看着弗雷德里希三世,“不好意思,斯巴达在制定作战计划,他无法招待您,请您耐心的在外交署等待一段时间吧,我保证,等我一有他的消息,立马带你去见他。您也是知道的,正在商量作战计划的参谋部,下洛林是不会安排其他人去参观的。”

“是这样的。”弗雷德里希三世擦了擦鼻头的汗水点头打了个哈哈说道,心里却是烦躁极了。“我能不能问下,伯爵先生在制定什么作战计划呢?”

“不好意思。”瓦拉夸张的耸了耸肩膀。

“瓦拉署长,参谋部通知外交署,现在可以带选帝侯阁下去参谋部了。”正说着呢,一个穿中尉军装的人走进来说道。

“喏,弗雷德里希阁下,您看,可以去了。”瓦拉笑了笑,推开了椅子,带着弗雷德里希三世走了出去,直到走到了参谋部的大门前,弗雷德里希三世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尊敬的选帝侯阁下请坐”斯巴达殷勤的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弗雷德里希三世,油量的柚木地板上,满是这货的笑容的倒影。

“报告伯爵大人参谋长让我通知,德国计划已全部制定完毕根据您的意思,修改已经做完了”一个少尉脸上带着喜色的推开了门。

“混蛋”斯巴达脸上十分不好看的骂了一句,“没看到眼前是谁吗”

那名少尉慌慌张张的看着斯巴达,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斯巴达是在演戏,可是这名少尉却是真正的反应——他并没有参加秘密会议,但是乔文科却莫名其妙的让他前来通知斯巴达,所以现在他的表现,都是他的真实反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伯爵大人的。

“选帝侯阁下,见笑了,一个作战署的少尉参谋,不懂事,多包涵。”斯巴达笑嘻嘻的把雪茄递给了弗雷德里希三世。这时,已经有人把那个依然不知所措的少尉推了出去。

“可是,斯巴达伯爵,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刚才那名少尉先生提到的所谓‘德国计划’是什么,请您不要告诉我们,是针对德国诸侯的吧?”

“老狐狸,不是对付你们的,难道还是对付我们自己的?”斯巴达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而是很不情愿的长吁了一口气,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有些割舍不下的说道:“选帝侯阁下,要不,您自己看吧”

“你”弗雷德里希三世匆匆看完了文件,就忍不住嚯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斯巴达

二二五 第一步瓦解

二二五第一步瓦解

看着怒气冲冲站起来的弗雷德里希三世,斯巴达无所谓的吐了一口烟圈,无所谓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

“哼这种把戏,骗骗别人是可以的,但是糊弄我。”弗雷德里希三世冷哼了一声:“伯爵先生,恐怕您是太看我,也太看日耳曼人了。”

“咳咳。”斯巴达轻咳了一声说:“既然您不愿意相信,我又要跟你多说些什么呢?不好意思,后会有期,希望那个时候,我不是站在北萨克森的城市里跟您见面吧。”斯巴达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将肥大的雪茄在烟灰缸中磕了磕。

其实斯巴达在赌,这个时候,如果弗雷德里希三世转身就走了,斯巴达也无可奈何,他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下洛林就只好等待着人家里斯本联盟的大规模攻击了。

可是,有道是好奇害死猫啊

弗雷德里希三世输,就输在了他自以为是的、面不改色的冲斯巴达冷冷的说了声:“难道不是么,我不相信,下洛林有这个能力。”

“哈哈”斯巴达的这两声笑,绝对是自肺腑的,本来计划的是斯巴达要用笑声来表示对日耳曼人的轻蔑,可是斯巴达一听现在是鱼儿上钩了,就忍不住自内心的笑了,这绝对不是在演戏。

弗雷德里希三世说的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斯巴达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不就是好奇么,不就是想知道下洛林到底打算怎么进攻么,不就是想知道战火会不会毁了你萨克森选帝侯的家园么只要你问了,你就输了

“尊敬的选帝侯阁下。”斯巴达拿起了指挥棒走到了地图前,指着地图说:“如果您是我的话,在您面对着大规模的敌人即将进犯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哦对了,注意,您要知道,从西面、北面和南面,下洛林将迎接三个方向的进攻,敌人呢,大致是来自伊比利亚半岛以及下洛林的两个邻居,人数呢,大约是在十四万人左右。其中,下洛林右边的邻居实力最弱。”斯巴达连珠炮一样的把自己的话说完,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弗雷德里希三世问道:“告诉我,你的想法”

其实,在斯巴达阐述下洛林目前面临的形式的时候,弗雷德里希三世就有些惊骇了,这不分明就是在说里斯本同盟嘛人家已经把己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甚至总兵力能达到十四万这种绝密中的绝密都打探到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德国人的意图,人家早就知道了

说老实话,弗雷德里希三世现在有些懵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如何是好了。

“难道您做不出选择么那么好,我来告诉你,我的选择”斯巴达说完冷笑了两声,抄起了指挥棒走到地图前,自顾自的说着:“比起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分散而弱的德国,无疑易击败的敌人。”斯巴达说到这,弗雷德里希三世心里的防线就烂了大半儿了,毕竟人家都知道里斯本同盟的具体成员都有谁了。

“因为只要攻破敌人同盟中的一个,对于同盟内部其他成员的心里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这样,到最后的下洛林才有成功抵挡住敌人的可能而这个必须要被我们打败的人”斯巴达猛然间回过身来,细长的指挥棒一指弗雷德里希三世的额头,喝了一声:“就是你们德国的诸侯”

在斯巴达指着自己的那一刻,弗雷德里希三世甚至感到有些手指冰冷了,原本,德国诸侯内部分成了主战和主和的两派,而今天,自己是要来和谈的,但是现在他才错愕的现,主导权自始至终就从未掌握在日耳曼人手中打不打,那就是任凭斯巴达的一句话

弗雷德里希三世艰难的咬了咬牙:“我承认,这是伯爵阁下最好的选择。”

“对,是这样。”斯巴达脸上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

“可是,我向您保证,日耳曼人就像是维京人一样的好战,就像是斯拉夫人一样的坚韧。您的剑,必须一寸一寸的梨过德国的土地,才能征服那片土地。”弗雷德里希三世面色黯淡的说道。他已经可以看到了,德国已经被推上了一条灭亡之路。

“嘿嘿”斯巴达干笑了两声,他知道,落魄时候的狗,只要见到骨头,一定会死死咬住的。“但是呢,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当然了,您不要希望我会出太多的筹码。”斯巴达晃动着手指,轻飘飘的说道。

“交易?”弗雷德里希三世轻蔑的笑了笑,“你要我出卖整个日耳曼民族么?嘿嘿,伯爵先生,我认为,相比之下,您可以更轻松的得到我的生命,而不是得到我的情报。”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啊斯巴达的心中狠狠的咒骂了这个死鸭子一句,“不是的,您想多了,坐下来吧,远方的朋友,我们喝杯茶。”斯巴达轻轻的拍了拍弗雷德里希三世的肩膀说道。

既然斯巴达这么说,弗雷德里希三世就带着满腹的狐疑不安的坐了下来,屁股还没沾到沙呢就问了句:“您这是?”

“是这样的,我先问您一个问题,尊贵的选帝侯阁下。”斯巴达笑着把茶杯推给弗雷德里希三世,说道:“如果是您,当北萨克森面临战争,您是希望在战争前结束一场不必要的争端呢,还是要让自己陷入两面、乃至三面作战的泥潭?”斯巴达说这话的时候,加重了“不必要”这三个字的语气。

“我?”萨克森并不是什么很富饶的地方,萨克森选帝侯虽然贵为选帝侯,但是喝茶的机会也不多,他大口的喝了一杯热茶,却被烫着了嘴,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对斯巴达说道:“当然是先解决掉这些无所谓的争端了”

“如何解决,我是说,如果您能很轻松的友好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么,战争还有必要么?”斯巴达就像是一个要拐走萝莉的怪蜀黍一样,正一步步的把弗雷德里希三世引到一个沟里去。

“唔”这时,弗雷德里希三世再笨,也听出斯巴达的意思来,看来,人家心里也想着能和解就和解啊心里偷偷的乐了下说道:“既然能摒弃战争,那么为什么不呢?《圣经过的,天父派基督来到人间,不就是为了让人间免去刀兵之灾么?”

“嗯”斯巴达重重的点了点头,看来弗雷德里希三世已经彻底的掉到沟里去了。可惜了,他还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正准备给自己再多加几个筹码呢

“这样吧,伊勒河。”斯巴达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对他说道:“伊勒河西面,我们的领土,东面,我可以帮你们打下一些顽固的据点,就当做我送给各位选帝侯的礼物了”

“噗”弗雷德里希三世听了,刚要把一口茶水喷出去,却又想到这是昂贵奢侈的茶叶,赶忙又把茶水咽了回去,然后才连忙摆着手说道:“不不不不可能老天啊您这是在抢劫不可能伊勒河啊”

“那你的意思?”斯巴达丢下笔,胳膊撑在膝盖上问道。

“内卡河其他的条件不变”弗雷德里希三世以为自己要了个狠价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斯巴达,殊不知,这正好是斯巴达的本意。

“不可能”演戏么,自然就要真一点儿,许你漫天要价,就得准我坐地还钱不是,斯巴达也连忙拒绝着:“那么,下洛林军团将不会为你们夺去一寸土地”

“嘿嘿,那我们就没得谈了。”弗雷德里希三世居然硬朗了起来,“等等,如果我们加入了贸易呢?”

“哈哈”斯巴达终于乐了,看来弗雷德里希三世对于金融战争的残酷Xing,是完全不懂的啊于是他很开心的说了句:“那好,选帝侯阁下,我认为,我们可以就协约的细节展开和谈了。”

所谓的细节,也十分的粗糙,毕竟是战前的急就章,而且弗雷德里希三世也有点儿自知之明,他当然知道自己无法全权代表整个德国的几个大诸侯,于是他只能做主,跟下洛林距离不过几十公里的地方,他们承认是下洛林的土地。这其中还包括乌尔姆、曼海姆、法兰克福和威斯巴登这几座大城市。

下洛林有责任帮萨克森选帝侯、萨克森大公、波西米亚国王、勃兰登堡藩侯在德国中部,帮助各诸侯攻打一部分领地,其职责主要集中在维尔茨堡、科隆等地,没错,诸侯们已经决定要蹬开混在选帝侯队伍中的科隆大主教了。

这些地盘,跟那几个大诸侯的领地,绝大部分都是不接壤的,但是他们看中的还有一点儿:下洛林将会用他们达的工业产品,换取他们领地上的煤炭、铁矿石、铜矿石以及木材。

什么叫愚蠢?这就叫愚蠢,斯巴达签订了文件之后,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心里得意的说了句:“他们真以为煤炭、矿产和木材都是便宜货啊土老帽就是土老帽啊”

二二六 二果不其然

二二六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在弗雷德里希三世带着消息回去之后没多久,德国就像是热锅中的沸水一样了。

先是下洛林军团一师,带着两个独立步兵团和一个独立骑兵团,在德国中西部地区四处清剿小骑士领、小村镇、自由城市甚至是子爵领。随着他们一起行动的,居然还有波西米亚人、萨克森人、勃兰登堡人甚至是普鲁士人

顿时,德国就像是一块香喷喷、软绵绵的奶酪,吸引着无数的刀叉在这里分割;那些小诸侯们,就像是一只只懦弱胆小却美味的小鹿一样,等待着大诸侯和洛林人的追猎,甚至就连普鲁士人也趁机把他们的领土扩大了。

到了最后的时候,瑞士人也攻入了德国。天晓得现在的德国的土地上,有多少个猎手和被捕食者。

当然了,获益最的的,还是下洛林。下洛林的边境,几乎是整体Xing的向东扩张了四十到五十公里。其代价,就是一师、三个独立团一共阵亡一千多名士兵。德国的大诸侯们也阵亡了大约五百多名士兵。

虽然代价不大,但是效果很显著,德国不再是一大盘子散沙,用斯巴达的话来说,现在只剩下了几个个儿大点儿的,这就比原来好打许多了。

正如预想的一样,瑞士人的活动地盘就是在伊勒河和内卡河之间,擅长山地丛林作战的瑞士兵团在黑森林山和施瓦本山中作战,那就是如鱼得水,很快,他们就在拉锯战中占领了这里的大部分地区。

正好,斯巴达也就是想把这里变成更德国人的缓冲区,临时交给瑞士人保管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况且,想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格奥尔格大公和波西米亚的弗拉迪斯拉夫四世就得派兵在这片土地上折腾了,而勃兰登堡藩侯约阿希姆一世和萨克森选帝侯弗雷德里希三世的兵力,则要小心咄咄逼人的普鲁士咯

“混蛋可耻忘恩负义的日耳曼人这群狗咋种”远在里斯本的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陛下已经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怒火了,他把手中的文件撕得稀巴烂,怒不可遏的狂吼着怒骂道。

“混蛋德国人他们居然退出了伟大的里斯本同盟”身材短小,生着一双三角眼的曼努埃尔一世在宫殿里不停的踱步。德国人的十个步兵团和八个骑兵团一旦退出,那么同盟就一瞬间少了三万六千人卢森堡的确的攻击计划,就必须由法国人来独自完成了

“立刻给腓力二世和路易十二国王陛下写信邀请他们到里斯本”曼努埃尔一世终于停下了如同磨盘上的驴子一样的脚步发号施令着说。

“报告国王陛下,来自马德里的信件。”一个甲胄鲜明的宫廷卫兵将一份信件递给了曼努埃尔一世。

“嘿嘿。”他苦笑了两声,信上说,马德里位于里斯本和巴黎中间,无论是自己还是路易十二,到达那里都很方便,所以,腓力二世邀请自己和路易十二过去商讨一下对策。当然了,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卡萨诺先生和米兰公国的斯福尔扎大公的使者,也会如期到达马德里的。

里斯本同盟中的几个国家,如愿以偿的按照斯巴达给他们规划好的路线前进着。他就有时间坐下来仔细考虑一下联盟的最后进攻了。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相信这就是下洛林不变的主题了。

其实,虽说搞的德国人的使用绥靖政策的政策是成功了,斯巴达还是有些后怕的。

在斯巴达的前生,英法之所以会采取绥靖政策,无非是在其实力日益衰退的情况下,为维护霸权地位所采取的策略。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遭受严重损失,战后经济恢复非常缓慢。二三十年代,英国历届政府都把主要精力放在解决经济问题上,把重整军备看作是恢复经济的障碍,企图以没有实力为后盾的外交政策,达到保住霸主地位的目的。法国由于和德国毗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一度保持军备和对德国实行强硬政策。但法国的经济一直处于衰退之中。同时法国的政局也不稳定,内阁更替频繁,使得对外政策难以保持坚定Xing和连续Xing。总之,英法的颓势是其推行绥靖政策的物质基础。

同这个情况相同的是德国的诸侯们在下洛林面前的颓势,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主要是在斯特拉斯堡被斯巴达的那封不存在的作战计划吓唬到的弗雷德里希三世能忍到九月份伙同里斯本同盟一起进攻的话,斯巴达还很可能非常不好收场呢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斯巴达就不得不去享受眼下难得的片刻安宁了。

盛夏时节,家中的庭院里有一棵茂盛的悬铃木,一定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毕竟那宽大肥厚的悬铃木叶子,可以遮挡住大部分炎热炙人的阳光。

斯巴达躺在藤椅上,喝着冰镇的啤酒,一旁是熟睡的萨萨和摇晃着摇篮的莫妮卡,“萨萨眼看就要三岁了啊”斯巴达摸了摸脑门,对莫妮卡说道:“阿尔贝这小子的儿子也快要出生了吧?哦不,他撑死了也就是生个女儿了。”

“好像是吧,我看梅丽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你还有闲心去管阿尔贝呢”莫妮卡踹了斯巴达一脚说道:“你什么时候陪萨萨一整天过?”

“呵呵。”斯巴达干笑着,趁着莫妮卡不注意,飞快的挠了挠她的痒痒。

“报告”就在莫妮卡准备还击的时候,一个卫兵走了进来。这让斯巴达感到十分的扫兴,“伯爵大人,外交署的加密信件到了,乔文科参谋长和瓦拉署长请您去下参谋部。”

“怎么个事儿?”斯巴达在藤椅上撑起脑袋来问道。

“不知道,参谋部的人只说了几个字:里斯本有变。”卫兵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其实像他这种退役老兵,能在斯巴达的府中做卫兵,也不容易了,但是他们处于军团的底层,根本不会知道斯巴达他们做的任何决定。

“果不其然啊这帮狐狸们还是坐不住了”斯巴达抚掌大笑了两声,站了起来,对莫妮卡说:“亲爱的,不好意思,事情紧急,我……”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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