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客茶社 - xp1024.com
《创客茶社》


第一章 创客茶社的新老板

大宋朝中原省平原市一条略显偏僻的商业大街上有个老兵开的茶社，名字比较特别，叫创客茶社。

茶社是上下两层，每层占三间房，座不太多，但是客人也不太多，一般够用，屋内光线不错，也比较安静。饭后在茶社喝一碗清茶，唠唠嗑、看看书、下下棋，算是霓虹闪烁间一处难得的清幽之处。

这天茶社老板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店铺，指着茶社说道：“小斌啊，退伍就退伍把，没啥大不了的。人生哪还没有几道坎，换个活法照样精彩。你刚退伍，还没想好干啥，正好替爸爸照顾下这个茶社吧。有点事情做总比闲着在家胡思乱想强。”

“恩。”年轻人轻声应了一声。

“这个茶社平时生意还凑活。我跟你说啊，你平时要这么经营……”

“行了爸，你就别啰嗦了。经营个茶馆有啥难的。这个茶社还是我起得名字呢。你那两百斤茶叶卖完了吗？”

老板听了这话一下子就蔫了，随口嘟哝到：“行行，反正咱也不指望这个赚钱。你随便折腾开心就好。你自己随便看看，有人来了给泡杯茶。我去找老李打两圈麻将去。”

“行行，去吧。”年轻人挥挥手，拄着拐杖溜达着看这茶社布局。

年轻人叫戚斌暄，大学毕业后参军，在一个特种部队服役，当兵一年半，在一次劫机事件中被子弹打伤了膝盖，行动不便，就退役了。现在恢复的还行，能够拄着拐杖自由活动了。

茶社一楼进门是一道屏风，绕过屏风侧面是一个柜台，其余地方也零散着摆放些桌椅，墙面都是刷的白漆。二层中间有镂空可以看见一层，摆放些桌子椅子供客人喝茶，也有两间客房，可以供店员休息。

“还真是没啥特色啊。”戚斌暄摇摇头叹道：“这二楼可不好上啊，难道我要安装一个电梯？算了以后二楼喝茶自取吧。不过打扫也得上去，哎，要不再招个服务员？”

戚斌暄绕道柜台后边，看见一排摆了好几个茶叶罐子，一看标签乐了，清一色的铁观音，标价还一样，看来这个茶社还真是只有这一种茶了。戚斌暄不禁想到老爸开茶社的原因。

那是大学毕业时，受父辈老兵影响，应征入伍。当时还是新兵的戚斌暄在放行李时候接个电话：“喂，爸，我到报道的地方了，你就别老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了。”

“斌暄啊，我倒不是专门问你到哪了，是想问你点事，当然也不是不关心你啊。”

“行了爸，你捡重点说。我一会还得参加迎新会呢。”

“行，是这样的。我准备开个茶馆，你看起个啥名字好呢，老兵茶馆这名字怎样？”

“晕，你又准备折腾啥啊，怎么又想起弄茶馆了。老兵茶馆这名字可不行啊，你这样一弄就成了特定人群了，其他人不会咋来。至于退伍老兵，有几个专门去喝茶的啊，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主儿。要不你开个老兵饭馆，或者老兵酒吧吧。”

“那不行啊，必须是茶馆。”

“为啥啊？”戚斌暄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啊，前一阵子你爷爷不是老去保健品药店坐按摩椅么，那里人老推销，我怕他乱花钱，关键那些东西还没用，所以就不让他去了。他说去那里主要为了聊天，谁让我们不陪他。于是我就教会了他网上聊天。结果你爷爷在网上和人聊天时候，遇到个卖茶叶的，一万块钱卖给了你爷爷两百斤铁观音。”

“啥，多少？”戚斌暄震惊了。

“两百斤。”

“怎么这么多。”

“本来没这么多的，一开始聊的时候说是一万块两斤极品铁观音的，保真，要是不是极品假一赔百。谁知道寄来的时候就成了两百斤普通铁观音了。”

“那你退货啊。”

“你爷爷不让退啊，说是都聊了三四天了，成熟人了，不好意思退。而且人家也没说谎啊，都寄来两百斤啦，确实假一赔百。你爷爷还说这是花他的退休工资，让我别管，反正茶叶也还不错，他跟一帮老头老太太们一起喝茶用。可你说我能不管么，两百斤啊，靠他们几个得喝到猴年去。我想了想，干脆开个茶馆算了。”

“哎，那好吧。可是别叫茶馆了，现在流行叫茶社。还有啊，你叫老兵茶社可真不行。我知道你有军人情结，可这做生意你不能只靠着战友捧场吧。这样吧，你就叫创客茶社吧。创新的创，客人的客。”

“那可不行啊，这创客一听就是年轻人弄得东西。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能跟你小年轻一样追求流行啊。”

“这可不是年轻人的流行元素，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有寓意的。你知道古代闯江湖的都是刀客、剑客吧。我这意思就是闯客，敢闯敢打敢拼的意思。可是咱们的民族文化不是讲究含蓄、谦虚么，所以就起了个谐音创客么。”

“创客，恩，听着有点意思。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有文化。就听你的，就叫创客茶社了。你在部队要好好干啊，别给老子丢人，老子怎么说也是……”

“知道了，拿过三等功的人么。你都说多少遍了。我怎么说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了，属于高精尖人才懂么，怎么着也得比你强吧。”

“行行，老是嫌老子唠叨，要是等我跟你爷爷那岁数还不知道你嫌弃成啥样。就这样了，好好干，等你啥时候退伍了，这创客茶社就是你的了。老子这是给你闯一份家业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挂了啊。”戚斌暄挂了电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念了句：“爷爷威武啊！”

戚斌暄现在想想，当时挂电话依稀记得旁边还有人评论，就是喜欢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地样子。哎，妥妥的黑历史啊。

戚斌暄看看桌子有点脏，去找了块抹布洗洗开始擦桌子。心中想着，也不知道现在这茶社生意怎样。果然人忙起来就不会东想西想了，现在都忘了腿伤了，心中抑郁之气也消散不少。

突然，门被推来了，进来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

三人来了之后一言不发，走到戚斌暄跟前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一人打开了手机，放了一个歌曲。这是最近非常流行的一个音乐，歌曲名字叫极乐世界，节奏欢快。三女子也是仿照跳着原版的舞蹈。

不得不说三人还是有一定的水准的，腰肢如流风婉转，水袖似藕断丝连，舞步欢快，随性洒脱，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极具青春活力。这对于刚刚退伍的小年轻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诱惑。不过戚斌暄感到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刚当上老板就有艳遇了这是？

三人跳的大汗淋淋，盯着戚斌暄看了好一会儿，戚斌暄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三人。四人对视良久，终于一女子按耐不住，出声打破这寂静。

“到底怎样，给个话呗。”

“恩，这个，舞蹈是不错，跳的张扬又不失韵律。恩，这个，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啊，你们这两脚相互交叉时候，双脚脚跟同时向外离地，然后前脚掌用力使脚跟旋转向内，这套动作很帅气啊。”

“那是蝴蝶步。”

“偶，还有名字啊，不错不错，叫上名字就上档次多了。”戚斌暄说道，看到三女子脸色不善，又赶紧说道：“就是跳蝴蝶步的时候，你们两手在这变换着，一开始一只手举到与脸同高，手掌向上，这应该是脱胎于古时候饭馆端盘子的动作。不过随着你们的蝴蝶步，这手不断地变换，这盘子还不得摔碎了啊。我看你们就一手端着盘子不要动，两只脚在这舞动，另一只手垂下轻轻摇摆，做着走路时挥动手绢的动作，我想这样舞蹈起来会更有韵味，更加贴近生活。”

三女子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另一个女子突然说道：“那你倒是免单不免啊？”

“什么免单？”戚斌暄也是一愣。

“就是免费喝茶水啊！”最开始那个女子也是反应过来了，看这个男子面生，但屋里也就这一个人，以为他也能做主，毕竟这个茶社经常有人来帮忙，也不是个个她们都认识。谁知道这个真是个新手，连规矩都不知道，那她们不是白跳了么。

女子急了，于是解释道：“茶社的规矩啊，‘震撼老板，免费喝茶’，差不多从开业没多久就有，一直延续着呢。你不会不知道这规矩吧？”

一说到“震撼老板，免费喝茶”，戚斌暄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是入伍一个月左右，他接到老爸的一个电话，那是老爸抱怨生意不好做，人不多什么的。于是他就出个主意，那就是“震撼老板，免费喝茶”。

“你让他们说个自己的经历、故事，或者展示一下他们的一些自傲的作品、成果。只要能够让你感到震撼，就能给他们一壶免费茶水。”

“那我不赔钱了？”戚爸爸抱怨道。

“赔啥钱？你的茶水不就是几毛钱的茶叶外加一壶白开水么？让他们敞开了喝，可劲的续杯能喝几分钱的水？可他们在你这喝茶，随便点几个小点心啥的，不就能够照顾你生意了？”

至于具体这个创意如何，戚爸爸之后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再提及，戚斌暄忙着军队的事，给忘了，也没有问。看来这个创意效果还行啊，一直延续着呢。

“啊，这个规矩啊，我给忘了。按理说呢，你们的舞蹈虽说不错，但是却没达到震撼我的程度。不过谁让我是第一天当老板呢，取个好兆头，就给你们免单吧。”戚斌暄恍然大悟，于是赶紧补救。

第二章 才艺大比拼

“什么叫取个好兆头？”三女子不乐意了：“我们可不稀罕你施舍。你给说说，为啥没有震撼住你。原来老老板的时候……”

“老老板？”

“就是那个年纪大的老板。”

戚斌暄看看面前的三个女子，恩，青春靓丽；想想她们刚才的舞蹈，恩，随性洒脱；想象下自己老爹看着舞蹈，手抚着下巴上那三缕长髯，嘴中还念叨着不错，很好很震撼，心中不禁骂了句，老不羞！

“别打岔。以前他在这的时候，只要我们一跳舞，他就不住地说很好，很震撼，很震惊，然后给我们免了茶水钱。你倒好，说我们跳的不好，你倒是说说，我们跳的不好在哪？说不出来我们还就不喝了。”

“别介，别介，就当我说错话了，给你们赔个不是好不，我这刚接手，很多东西不懂。你们多担待点吧？要不我再送你们一次，下回你们再来喝也免费？”

“不行，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必须告诉我们凭啥没震撼到你，否则……否则我们今后就不来这喝茶了。”女子看戚斌暄赔着的笑脸，这么的可憎，那笑容就如同骗子一样，虚伪狡诈。同时，她也感觉自己的威胁苍白无力，于是接着说道：“我还认识这里的很多常客，我还通知他们你不守规矩，让他们也不来。我们还会堵在你门口，谁来告诉他们，不让他们进门。”

“晕，大小姐们，你们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行，你们说怎么才能放过我”戚斌暄看越说越严重了，只好求饶。

三个女子却不依不饶了:“你要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凭啥我们的舞蹈没有震撼到你。必须让我们心服口服。”

戚斌暄无法了，随意地把手中抹布往桌子上一丢。说来也好笑，刚才看几个女子跳舞，手中擦桌布愣是没有放下，拿着抹布欣赏舞蹈，就跟穿着沙滩套装误入作战会议室一样唐突。之后，戚斌暄一瘸一拐的走到中央空地，给三个女子说道，让让腾个地方。

也没有配乐，嘴中念叨几句“恰恰one、two、three”，做了几个动作，舞姿大起大伏、旋转自如。虽然一条腿因为有伤动作有些走形，甚至不太协调，但是也能够看出来，还是有些功底的。

之后戚斌暄对着三人说道:“这几个动作够了吗？要是不行我还会点爵士、伦巴，街舞也行，要是腿没受伤前，踢踏舞我跳的也不错。说实在的，你们那舞蹈主要是取其新意，功底要求确实不高。”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道:“行吧，算你过关。”随后从口袋拿出二十块钱，说道:“来壶茶，我们说话算话，今天不用你请。”

戚斌暄推让道:“还是我请吧。今天刚接手，请下大家。”

“不用不用，不就是一二十块钱的茶么，我们不在乎免不免的，就是图个新鲜劲。老实说，一直免单也有些腻了，正好来个高标准的，以后来喝免费茶就更有挑战了。”一女子说道，同时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可要说清楚啊，之后来的茶客你可也要一视同仁，不能降低标准。要坚决用合理的理由拒绝他们喝免费茶的‘无理’要求。”

“不用吧，我一开始不是不知道规矩吗，不知者不怪。”

“那不行，头你开了，之后就要照着这个标准走。”

戚斌暄顿时感到一头黑线，似乎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不过先过一关是一关，先答应了下来。反正看这架势，这店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就这几个人还能都是冲着免费茶来的不成？

三人坐下来后，有的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有的掏出书本开始看书，另一个拿着手机按着什么。

戚斌暄端着一壶茶送来后，看见那个看书的竟然看的是高等数学，惊讶道：“你来这里喝茶也不忘学习啊？不错啊，看的竟然是高等数学？”

“怎么，你把我们当成小太妹了？我们可是大学生啊，你看那个用电脑的，可不是在玩，是在写选修课的论文；玩手机的一会儿也要开始写作业了。”

“那你们怎么来这里学习啊，在学校不好吗？”

“学校的网速太慢了，而且人多了太吵了，又很多都是一对一对的，学习氛围也不好。这多好啊，网速又快，还冬暖夏凉的，人也不多……”戚斌暄听到这后心说，我这里生意不好，看起来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啊，最少能够供学生自习。

“尤其是还有免费茶水供应。当然以后这个可能会困难点。不过还有就是偶尔还能有免费节目观看。这可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啊，跟别人说起来还能吹半天。”

“免费节目？”戚斌暄疑惑地问道：“我们店里有这服务么？”

“嘿，你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呢？”旁边玩手机的女子看不下去了：“刚才我们挑了半天，那不算免费节目啊？”

“恩，算是吧。”

“你的茶社总不能只有我们一波人吧？其他来的客人就不表演节目了？”

“啊，原来是这个免费节目啊。”

“老板，再来两包薯片一包话梅。”

“我们茶社还卖零食？”

“卖啊，要不然就靠这壶茶我们能呆多长时间？”

“那零食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

“嘿嘿，你这老板是怎么当的，连自家东西在哪都不知道。你看你这长木柜，下边门一打开就是了。”

戚斌暄依言打开，见里面果然塞了满满的零食，薯片饼干话梅应有尽有。另外还有桶装的方便面，旁边还有几个布包。戚斌暄先把薯片话梅送去，随口问了句：“这零食怎么卖啊？”

“跟超市一个价。”

“啥？那能赚多少？我这客流量肯定不如超市，一个价那还不如开超市呢。”

“对啊，我们也纳闷了，你看你们零食不赚钱，茶又经常免费送，你们图啥啊？哎，悄悄问下，你不会是洗钱的吧？”

戚斌暄自动过滤后边的半句，仔细想想自己爸爸到底图啥。老爸是为了图一个乐呵？为了不闲着省的人生锈？为了见识那百态的人生？最终戚斌暄想到一个勉强过得去的理由，为了卖掉爷爷买的二百斤铁观音，呵呵！

“对了，顺便问下，为啥零食要藏在柜子里啊，摆外面多好，放柜子里又没个玻璃谁知道啊？”

一女子答道：“老老板说这零食和这茶社的风格品味不符，哪有茶社卖零食的，所以就藏起来了。至于来人知不知道么，这没事，常客一般都知道。不知道的看别人吃，问了也就知道了。”

这时另一个女子笑道：“老老板似乎是佛系的，卖东西全靠随缘。”

戚斌暄无语，把柜子中的布包拿出来，在桌子上解开，见里面竟然是一幅麻将，然后捏了捏其他几个布包，凭形状似乎也是麻将。

这时女子不等戚斌暄问了，直接说道：“有时候来人了也会打几圈麻将，你这茶社还兼着棋牌室的功能。不过那时候都很吵，我们就回学校了。老老板人不错，那时候如果我们喝茶花钱了还会免了茶钱。”

得，赚的更少了。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带几个同学来这里打几局三国杀万智牌炉石传说啥的。毕竟这么便宜的棋牌室可不好找，只要点两壶茶水就能坐一下午。”

“啊？我家那老古董还知道三国杀万智牌？”说着戚斌暄就在柜子里面翻找。

“别找了，那些牌都是我们自己带的。不过小老板啊，既然都换年轻人了，以后要不你也买几套时下桌游，我们肯定多来捧场。”

“那多贵啊，三国杀还好说，万智牌多少牌啊，我把茶社卖了能凑一半不能。靠你们那二十一壶的茶水钱啥时候能赚来啊？”

“你可以买些复刻的套牌啊，一套也就几十块，花不了多少的。我们可以出租金啊，要不然跟其他棋牌室一样按小时收费也可以啊。不过说好了啊，别定的太高，我们可是穷学生，太高了承担不起。”

“行啊，我有空就看看哪里有卖的，也别收费了，就当积攒人气了。你们玩的时候爱惜点就行。”

“行啊行啊，你要不知道哪卖那交给我们啊，天狗网站上很多啊，我早看中了七八副强力套牌，正好买了。”玩手机的女子高兴地叫道。

“那好吧，多少钱大概，一千够么？”说着，戚斌暄就开始那钱包数钱。

“够了够了，你这么信任我啊，不用先掏钱，等我买了以后给你报销吧。”

“没事，也就一千而已。对于一言不合就飙舞的我还是能够信任的。”戚斌暄数好钱后递过去开了个玩笑，同时又说：“对了，你得给我留个姓名电话，可别我真找不到你了。”

“哈哈，这算合理向美女索要电话号码吗？”女子刚说她的姓名，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和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子。

“咦，芝宝哥来了啊。”玩手机的女子看见来人兴奋地喊道。

“啊，原来是小蓝啊。嘿，小红小黄也在啊。”芝宝哥挥手打着招呼，同时拉着汉服美女走到近前介绍到：“这是我的女朋友转笔姐，认识下啊。这个玩电脑的是小红，看书的是小黄。嘿，小黄，你竟然在看高数，怎么不看小说了。”

“在学校才看小说，在校外要学习才是。这可是身为一名学霸的自觉。”小黄高傲的回答。

戚斌暄无语道：“原来你们是红黄蓝三姐妹啊？”

“所以我们投缘吗。废话别多说了，赶紧开始。芝宝哥也是来喝茶的吧，赶紧的，今天换老板了，你得震惊到这位小老板才行。”小红叫道。

第三章 手指极限运动

芝宝哥笑道：“今天可不是我表演，今天让转笔姐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让开了场地。再看红黄蓝三姐妹的表现就很出人意料了，小红小黄撕开薯片兴高采烈地坐在板凳上，而小蓝则举着个手机对准汉服美女准备录像，头和身位压得极低，下巴几乎磕在桌面上，怕手抖还将手肘支在了桌子上。

转笔姐也不怯场，右手中指食指微曲，就从袖子中抽出一根笔出来，这姿势，就像古时候剑客决斗拔剑一般，姿势帅气无比。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个笔跟一般的笔可不一样，长度长了一半左右，笔杆略细，两端有两个稍大的笔帽，形状对称。仔细观察，笔帽中还镶嵌着一个小圆柱，闪烁着金属光泽，应该是一个配重金属球。操千曲而知音，观千剑而识器，从这怪异的笔也能看出执笔者的不凡。

只见这根笔在转笔姐手中上下纷飞，一会用虎口夹住笔，然后以大拇指为轴心用手腕的力量使笔旋转；一会儿让笔从食指开始经手指手心手背依次而下转到小指，再由小指依次而上转到食指；一会儿又两根手指夹住笔的一段，抖动着让笔转着大圈，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笔帽前的金属球微微反着光，在她修长的手指间旋转跳跃，虽然隔得很远，也觉得那点反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小蓝边录像边叫道：“芝宝哥，一起上啊，我跟你说啊，今天可跟以往不一样，你只靠姐姐这转笔可不一定能过关啊。”

芝宝哥也不见外，似乎知道小蓝的脾气，见怪不怪了。芝宝哥优雅地往汉服美女身边一站，立刻气场就出来了，两人就这样照张照片就能当杂志封面了，果然帅哥靓女就是吸引眼球。

只见芝宝哥向上一伸手，一个芝宝打火机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然后芝宝哥手指一挤压，咔擦一声响，火机打开来，同时也打着了火，出现一团黄色的小火苗。随着芝宝哥的手指舞动，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火焰在他身边上下翻飞。时而如猛虎出林立于指尖，时而如蛟龙入海藏于掌中，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光焰摇曳，似明欲灭，如果将黄色火苗换成绿色磷火，在夜晚看到，那可是阴森可怖，吓人的很。

小红在旁边问道：“芝宝哥转动的这么快，这火机火不会灭吗？”

小蓝在旁边解释道：“那可是防风设计的真品芝宝火机，价值十来万呢。以前芝宝哥试验过，放在距电风扇40厘米处扇，将电扇开到最大风力，仍然吹不灭它的火焰。而那些假的芝宝打火机在电风扇只开最小风力的时候就被吹灭了。因为真芝宝打火机的防风墙高，通气孔的设计科学合理，专用火芯吸油好。要是假的芝宝火机，根本不可能转起来一下就熄了。”

小红在旁边干笑了两声：“还真是烧钱运动啊。”

随着几下动作的调节，两个人的姿势渐渐一致，只见转笔和芝宝火机位置转向一模一样，就像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在打着同一个套路的拳法一样，默契达到了极限，似乎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灵犀相通地作出相同动作跟上节奏，说不清的和谐美丽，赏心悦目。

随着两人一个高抛，之后两手随意地向前一伸，接住掉落的转笔和芝宝打火机，表演结束。引来了三女子的高声较好。

小蓝在旁边撺掇道：“小老板，赶紧评价啊。”

“不错不错，这手指极限运动玩的很好，看出来很下功夫。那就……”

“哎，不能支差应付啊，你得说这个没有震撼到你，同时给出个理由才好啊。”小蓝急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这可是真功夫啊，没个两三年练不出来啊。”戚斌暄苦着个脸道。

“那可不行，你要一视同仁，刚才把我们的舞蹈毙了，这个转笔和转火机也得毙了。”

“就是就是，他们的是真功夫，我们舞蹈就不是了？这个舞蹈我们可是练了一个星期了。”

这女孩胡搅蛮缠起来戚斌暄还真是头大，真怀念那军队时光，一帮大老爷们凭本事吃饭，不用这么聒噪。

不过戚斌暄看出来了，不拿出点真功夫还真过不了关，于是说道：“好吧好吧，那你们看着点啊。”

说着，戚斌暄让开了两步，手臂从身侧向上甩出，手上立马多了一个条状铁器。

“看那，这和转笔姐姐的出笔姿势很像啊，现在都流行袖中装东西了吗？”小蓝叫道

“别说那有的没的，你录像了没？”

“我的手机就没关过，一直录着呢。”

小蓝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转笔姐和芝宝哥，看两人一脸严肃，似乎真的遇到了劲敌一般。

小蓝问道：“这是啥啊？看起来跟我爷爷的铁镇纸一样。”

“这能一样吗？”芝宝哥无语道：“那个镇纸就是一个铁方块，顶多雕刻一些图案。这个可是一把刀啊。”

“刀？你可别骗我，刀怎么连个刃都没有，你别告诉我这刀的刀刃就有一厘米宽，那还能切啥东西。”

“这可不是一般的刀。这是南海一个小国的特产，蝴蝶刀。它是一个折刀的变种，据说最开始是因为其可以单手开合而流行起来。之后因为它独特的造型和连接方式，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所以也成为了手指极限运动的一种。它舞动起来外观华丽而且又不失杀伤力，是刀具爱好者的最爱。”

“手指极限运动？那是啥啊？”

“偶，这你都不知道啊？手指界限运动就是通过手指、手掌和手臂驾御各种物品以达到高难度高观赏性表演。说的通俗点就是通过手玩一些物品，让人感觉眼花缭乱，显得好看。我们的转笔和花式火机就是其中的两种。其他的如竞技魔方，手指滑板都是。啊，对了，现在小孩流行的溜溜球也是一种啊。哎，最初的四大手指极限运动就是蝴蝶刀、花式火机、竞技魔方和手指滑板。之后乱七八糟的增加了那么多，都有十七八种了。”

“说啥呢？”这时候转笔姐不乐意了：“合着就你那是正版，我们的就是胡闹的了。有本事你转个笔试试。”

芝宝哥忙不迭地赔不是。

只见戚斌暄将条状铁器横卧在脸前，拇指和食指稍微用力一挤，铁器尾部弹出一个锁扣出来。之后两只捏着没有锁扣的一侧，手腕一抖，铁器展开，像是一个轴承链接起来的三根铁棍。

随着戚斌暄舞动，寒光闪烁，蝴蝶刀如同一只蝴蝶在手中穿插飞舞，做着旋转和刀花，完成开刀、合刀和换手的动作。最后一个高抛，蝴蝶刀打着旋转高高飞起，然后戚斌暄看准时机，手掌插入放在旋转着的不含锁扣的刀柄下方。随着蝴蝶刀的旋转，刀柄刀刃合拢起来。戚斌暄手握蝴蝶刀微微使劲，将锁扣往腰上轻轻一划，锁扣锁住了刀具。然后不知道怎么动作，蝴蝶刀又藏在了袖子当中。

“怎么样？现在过关了吧？”戚斌暄轻轻说道，不过口气中不难听出一股自傲之气。同为手指极限运动，蝴蝶刀，锻炼起来可不比转笔和芝宝火机难度小，另外由于是刀的关系，危险系数更高。再加上戚斌暄可是特种兵出身，对刀有一股深沉的感情，所以对待刀的问题上，他可是有着深深地自信。

“好的，没问题。我们认输了。不过可不是我们技不如人，而仅仅是规则限制我们没有震撼到你而已。我们买壶茶就是了。”芝宝哥倒也光明磊落。

“不行不行，刚才人家可是出了两个节目，你就凭借一个蝴蝶刀就想过关，这可不行。”小蓝又开始了胡搅蛮缠。

“小蓝别闹，这可是手指极限运动，掌握一样就很难得了，不要难为小老板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他的主场，他有优势啊。再说了，小老板可是多才多艺，一个小小的手指运动怎么会难的住他。”小红也在旁边帮腔，关键时刻帮亲不帮理。同时小红又走到小老板身边，双手摇着他的胳膊，同时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小老板。”

戚斌暄被摇的眼晕，他在部队呆了快两年，有道是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现在他哪里吃的了这个阵仗。于是赶紧说道：“好吧好吧，我就再露一手。不过说好了啊，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啊。之后你也不要这么坑我啊，我可不是全才，不能每个都不让过吧。”

戚斌暄可算回过味来了，从小蓝让芝宝哥上去一起表演的时候，她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坑人了。

“之后再说吧，你先再露一手再说。”小红非常自觉的不接话茬，同时又摇了戚斌暄几下胳膊，不让他在纠缠这个话题。

戚斌暄果然投降，说道：“先放开我再说，我先拿道具。”

小红放开戚斌暄，看他半天不动地方，催促他赶紧去拿。只见戚斌暄撩开衣服，显出腰间皮带上的一个小皮包来。

小蓝看见了又开始挖苦戚斌暄了：“我说小老板啊，你好歹也是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学老大爷们一样，在腰间挂个装手机的皮带包啊。这也太土气了点吧。”

戚斌暄也不接话，从皮带包中掏出一副扑克牌似得东西。一张张展开，只见上边红桃方片都有，还真是一幅扑克。只不过这材质却闪着银光。芝宝哥看见这扑克牌，忍不住好奇拿过一张来看了看。只见这牌厚度约1毫米，大小也和普通扑克牌相仿，只是材质却不是纸牌，摸了摸也不像是铁器，从颜色上看更不是铜铝。

芝宝哥问道：“这个是什么做的啊？”

“钛合金，就是生物金属，强度高，重量轻，主要是抗腐蚀能力强。”

“钛合金啊，那可不便宜。这一套牌多少钱啊？”

“恩，一张牌估计五六百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一个富二代送我们的，大量制作的话估计便宜点。”戚斌暄解释道，同时想到了当兵时候他们队的老二詹富，送他这幅钛合金扑克的那个富二代。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吗。这是他军队生涯中接触的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同时也是他的好兄弟。可是从南海一起训练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自己受伤退伍他也没有来送行。抚摸着这幅牌，戚斌暄心中似乎也很纠结，总想着告别了军旅生活，想着和之前的经历一刀两断，可是不自觉的这幅牌还是随身携带，总下不了决心丢掉。军人的精神，不是那么好舍弃的。

这时候小蓝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来：“哇呜，就按一张牌五百算，五十四张牌也二十七万了。这么说你整天随身携带着三十来万啊，你也不怕人打劫。”

小黄在旁边插嘴道：“你这财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就是几个铁片呢。谁会来打劫几张扑克牌呢。再说了你看那些穿金戴银的，一个手镯一个玉牌也不比这价值少，随便一个带手表的说不定就比这个价值高。只能说小老板低调奢华有内涵，财不外露，偶不，就是给你看你也不懂。咱们玩的就是兴趣。哪根芝宝哥一样，整天拿个十来万的打火机在我们眼前晃悠，那火焰都快亮瞎了俺们的钛合金狗眼。以后你再拿火晃悠，俺就拿这钛合金扑克反射回去。”

“我这是躺着也中枪啊。再说我玩火机不也是兴趣吗？我就这点爱好，买个贵点的火机怎么了？好歹我也是b站名人，没点东西点缀下太掉价了啊。”芝宝哥辩解道。

“啊，原来小老板也是个隐藏的土豪啊，怪不得喝茶不要钱那，就是玩呢。要不这样，你再出点钱咱这桌游多买点？”小红也在那里打趣。

“这个是战友送的，我哪里是土豪啊，你们别打趣我了。我就是当了两年兵退伍了，现在还没工作，先替老爸照看着茶社。那一千还是我的退役金呢。”戚斌暄辩解道。

“行了行了，跑题太远了啊。咱们言归正传，你拿这副牌出来，难道是打算给我们表演花切？”芝宝哥说道。

第四章 欢乐斗地主也来一个

“花切又是啥？”小蓝问道。

“花切啊，就是花式洗扑克牌。就跟那些变魔术的开始玩的牌一样，把牌弄成各种形状。比方说开扇，将某处作为支点，然后把纸牌以支点进行展开，呈现出圆形或扇形。”

“这个好，出门不用带扇子了，带副扑克就行了。”小蓝笑道。

“别打岔，芝宝哥接着说。”小红打断道。

“还有就是比较常见的切牌和展牌了。展牌就是将扑克摆出某个特定的造型，切牌就是将牌分成若干段，然后进行有规律的打乱和重组顺序。当展牌与切牌技巧相结合起来，切中带展，切展结合，扑克牌在指间翩翩起舞，就变成了一种非常炫酷的艺术了。”芝宝哥说着又拿了几张牌，然后两手手指配合，做出一个展牌的动作。

戚斌暄看到，赶忙说句小心。可是为时已晚，只听芝宝哥惨叫一声，几张扑克牌掉落在地。众人看去，只见芝宝哥有两根手指各被划了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小红急忙说道：“赶紧包扎下。小老板，赶紧拿医药箱啊。”

“我这儿还有医药箱？”

小蓝赶忙跑到柜台，从一个小柜中翻找，边翻还边说：“跟他说还不如我们自己找。好了，找到了。”

小蓝拿过来打开药箱，戚斌暄看了看，里面东西还挺全。等众人七手八脚地给芝宝哥消过毒贴上创可贴，芝宝哥捡起掉在地上的金属牌，仔细打量着。只见这牌棱角分明，普通扑克牌四角都是弧形，防治伤手，而这牌却是直角的。而且这牌边缘极其锋利，就像刀刃一般，整体上扑克牌是中间厚边缘薄，只不过从距离牌一厘米左右开始渐变变薄，所以不注意看不出来。刚开始众人拿牌的时候只是捏着牌，那倒没事，可刚才芝宝哥做展牌动作时候手就不自觉用了点劲，折旧划着手了。

戚斌暄拿过牌来，抱歉地说道：“忘了提醒你们，这牌比较锋利了。”

芝宝哥说：“没事，我自己也不小心。不过这牌这么锋利，你切牌展牌时候可真是跟在刀尖上跳舞一样了，看来你没少下功夫吧。”

“我没说要切牌展牌啊。”

“啊？那你……”

“刚才你没说完，花切还有一个常见的玩法你忘了？那就是射牌。”说着戚斌暄问道：“这有没有塑料瓶易拉罐什么的？”

众人说没有。然后戚斌暄就要去柜台中找饮料。

“不用找了，你们茶社不卖饮料的。”小蓝叫道。

“为什么啊，都卖零食了，怎么不卖饮料啊？”

“因为老老板说茶社就得有个茶社的样子，不能卖除了茶以外的饮品。说这是他最后的坚持。”小蓝解释道，同时又补充：“不过既然现在小老板当家，我看你不行就增加些饮料吧，只喝茶都有点腻了。而且你们还只有一种茶，你说你们卖一种茶弄那么多罐子干嘛啊？”

戚斌暄想了想，老爸不肯卖饮料肯定是怕影响茶叶销售。至于那么多罐子干嘛，大姐，二百斤啊，一个罐子装的下吗？那得多大的罐子啊。针对小蓝提出的增加饮料的要求，戚斌暄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这是我老爸的要求，那我就必须遵守。不过我可以在恰当的时候添加些茶叶的品种。”当然，恰当的时候就是二百斤茶叶快喝完的时候了。

实在找不到饮料瓶和易拉罐，戚斌暄就从柜台中拿出三包零食，然后把凳子放在墙边，再把零食放在其上。

戚斌暄让大家退后，然后距离凳子十米左右站好，拿出一张扑克牌，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微曲夹住。然后一扭腰，同时手腕一抖，扑克牌就飞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包零食炸开，里面的薯片散了大半。之后戚斌暄依法炮制，又射爆了两包零食。

四个女子拍手叫好，小蓝跑上前去拿着三包零食，分给众人，说道：“别浪费了啊。”同时跟戚斌暄说道：“这个算你请了啊。”

芝宝哥在旁边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他朝戚斌暄叫道：“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射牌是通过手法或利用纸牌自身弹性，将单张或几张纸牌弹射至空中后再将其接住的动作。哪是让你当暗器扔出去啊？话说我终于弄明白了，怪不得你的牌这么锋利，合着你就是把它当暗器使得吧。”

戚斌暄乐呵呵地说道：“别那么认真吗。我这虽然不是射牌，但也有个称呼叫飞牌。不就是差一个字么。”

“废话，差一个字，一个是手指极限运动，一个却成暗器了。这个能一样吗。”

小蓝这时候却说道：“别那么较真了，刚才你都服输了，这个就当是赠送了。白看个节目还挑三拣四个啥。来，吃个薯条。不过你得买壶茶啊，这局算你输了。”

“别了，这壶我请。”戚斌暄忙说道。

小蓝拦住戚斌暄：“不行，愿赌服输，这是原则。今天我们就是看你将客人一个个打趴下的。”

芝宝哥掏出钱包拿钱，边拿边嘟囔道：“我没说不付钱，我就是感觉别扭，说好的手指极限运动呢，说好的花切呢，怎么就变成了飞牌了。”

等戚斌暄去沏茶的时候，小蓝拍了下芝宝哥的肩膀说道：“芝宝哥真给力，来着这么快。”

芝宝哥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给力？”

“你不是接到通知后来砸场子的吗？”

“啥通知？我是在附近逛街，走累了然后带女朋友来歇脚，顺便让她也来见识下这个茶社的规矩的。”

小蓝这时候一脸坏笑地说：“那你今天算是来对了，坐下来好好喝茶，我保证你今天绝对不会后悔的。”

“你说的啥啊？我怎么没听懂啊？”

“你打开手机看看。”小蓝笑嘻嘻地说道。

芝宝哥拿出手机看了下，然后低声说了句：“我勒个去，你真是不嫌事大啊。这都敢弄，你不怕小老板看见撂挑子不陪你玩啊？”

“放心吧，我们刚来时候他连‘震撼老板免费喝茶’的规矩都不知道，我猜他肯定不在群里。”

“好吧，转笔姐，赶紧来坐下，今天咱俩就在这不走了。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热闹看了。”说着芝宝哥拉着转笔姐选了一个好的位置坐下。

之后半个小时，没有再来人，红黄蓝三姐妹在那里开始了默默地学习；芝宝哥和转笔姐在各自玩着手机，不时相互聊几句。

戚斌暄给两桌加了次水，然后问道：“我这茶社是不是平时没啥人啊？”

芝宝哥说道：“是啊，现在哪还有……”

还没说完就被小蓝打断了：“怎么没人啊。现在不是还没到热闹点吗，都是刚吃过早饭，还没出门呢。一般十来点钟就上人了。下午晚上更热闹。”

“是吗？”戚斌暄将信将疑，看了看那几罐茶叶，心说要是真如此，这茶叶怎么还没卖完。难道老爸平时太吝啬了，一壶茶叶就放几片叶子？

戚斌暄感到无聊，拿出手机，这时候才发现还没连wifi，问道：“你们知道我这店wifi密码是多少吗？”

小黄说道：“是一二……”

小蓝插嘴道：“对了小老板，你以前是干啥的啊？来来，坐这里咱们聊聊天。”同时，暗地里踢了下小红。深怕戚斌暄上网看见聊天群的信息。

小红也连忙道：“对啊，玩啥手机啊，难得碰到一起，咱们随便聊聊。”说着也推开了笔记本。同时招呼芝宝哥一起来坐。

这时候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长得比较清秀，穿着也比较正式，上衣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衣，裤子是比较正式的深蓝色板裤，脚上传了个黑色皮鞋。这人来了以后先环视一圈，看见小蓝这桌后微微点了下头。小蓝看见来人深深吐了口气，终于应付过去了。

戚斌暄正走出柜台准备跟几人聊天呢，看见人来了忙迎上去招呼。“你要喝点啥？”

来人一下愣住了：“喝点啥？咱茶社不是只有铁观音么？现在有新品了？”

戚斌暄打了自己个嘴巴，然后说道：“瞧我这记性，那好，你来壶铁观音？”

“这个先不忙，你先看看这个。”来人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戚斌暄余光一扫，果然小蓝又开始了录像模式。

戚斌暄看着这个视频，只见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子站在一个地下车库的地方，两手摆着一会摆着六的手势，一会儿摆着八的手势，随着节奏感很强的“不去不去，怕了怕了”，两手舞动，身体也随着摆动，偶尔也撩一下散乱的头发。

戚斌暄看的莫名其妙，问道：“你让我看这个干吗？”

来人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视频呢，是时下流行的一款软件颤音中的网红短视频，估计点击量有几千万了。”

戚斌暄又瞟了眼已经暂停了的视频，说了句：“现在人们的审美很独特啊。从你穿着来看，你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啊，怎么也喜欢这个风格吗？”

来人又说：“我们现在不讨论审美问题。我是名配音员，我现在给你看这个视频呢就是为了给你说明一个我发现的一个小论断。你客观评价一下这个视频舞蹈动作怎么样？”

戚斌暄心说这算舞蹈吗？我要说好的话，旁边的红黄蓝三姐妹会打死我的。所以只好敷衍的说了句：“她跳的，恩，扭得还算合拍。话说这个算是四二拍吧。”

来人又说：“那好，我就说下我的论断，你要听清楚了。我的论断就是，背景音乐十分重要！”说着那人开启了静音，又播放了一遍视频，同时嘴上给配了背景音乐：“清仓我大甩卖，讨价还价不存在，全场都卖两块，挑啥拿啥都两块。”难得的是每句都是四二拍，而且与舞蹈还很合拍。

芝宝哥正在喝茶水，当时就笑喷了。汉服美女转笔姐还是这么矜持的一个人也笑的前仰后伏。至于红黄蓝三人就更不能看了。

戚斌暄哈哈大笑：“啊，我明白了，你就是给我看个笑话啊。不错不错，这壶茶我请了。”

“不行不行。”小蓝顾不上笑了，赶忙打断：“我们不服，刚才我们两个的表演可比这个复杂多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过关呢。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怎么震撼了。”

戚斌暄笑道：“你说这句话前，能不能把鼻子上笑喷出来的薯片渣渣擦下。”

小蓝忙胡乱的擦着脸，边擦边问旁边人擦干净了没。同时又不依不饶地说：“不行不行，你必须把它反驳回去。这个太简单了。”

“大姐，这是创意啊，你让我怎么驳回去？”

“不行，我们不服。”

“好了好了，你让我想想。”戚斌暄无奈的说道。

想了大概有两分钟，戚斌暄说了句有了。然后借了来人的手机，说了句：“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说着点开视频，随着视频中女子的舞动，戚斌暄说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停。”难得的是这广播体操的拍子竟然也是四二拍，女子的舞动也很合拍。

红黄蓝三姐妹和芝宝哥转笔姐又大笑了起来。旁边的来人也哈哈笑了，说了句：“这个视频已经被玩坏了，以后不能看了。好，我输了，买壶茶喝。就给我放小红他们桌上吧。我们凑一桌聊聊。”

“好嘞，你稍等。”

等新来的坐下来，小蓝就凑上去悄悄说：“沙漠哥，你这次作品质量有点差啊。”

“没法啊，时间太紧了。我看见召集令打个的就来了，就这还是路上现琢磨的。有个就不错了。话说你们这么折腾老板没问题吧。”

“我们可是照顾他生意，能有啥问题。”小蓝心虚的说道，转眼又说：“你感觉不好干嘛要来啊？”

“我只是来喝茶的，跟你那召集令没关系。”

“哼，老油条。”

戚斌暄端过茶来，小蓝急忙跟他介绍：“小老板，这位可是名人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戚斌暄说道：“抱歉，还真没认出来。”

小蓝嘿嘿一笑，拍了下来人说道：“沙漠哥，来一段。”

这个叫沙漠哥的男人摆了个无奈的手势，显然被折腾很多次了，然后说道：“叫地主，抢地主，要不起，对八，对九，三带一。”

“欢乐斗地主啊？”戚斌暄终于听明白了：“刚你说你是配音员，原来欢乐斗地主就是你配的音啊。”

“嘿嘿，见笑了。”

“你说你刚才折腾那么多干嘛，直接说配音的斗地主，我不直接给你免了吗？”

“这个啊，第一次来我已经这样用过了。”

众人听后又笑了。

第五章 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个非常有气质的美女。

小蓝看见了来人，马上跳起来打招呼：“渡鸦姐姐，这里。”

这名叫渡鸦的女子径直走到小蓝他们桌前：“好巧，你们也在啊。对了，老板在哪啊？怎么没看见？”

小蓝指了下戚斌暄说道：“这个是小老板，现在他接管了。”

渡鸦看了下小老板，说道：“老规矩，我讲一个自己的经历。我是一个神明，恩不是，我是一个公职人员，今年巡检上级派了一个鸦神，也就是一只乌鸦来检查。对这次检查我可是非常重视，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先进考核。我准备了果盘、点心。谁知道这个乌鸦只吃了三个瓜子就吃饱了。我想了想，这可不行啊，就吃了这么一点，这是招待不周啊。于是第四个瓜子，我硬是用筷子给他怼进去了。我想，这样我应该就是招待的很周到了，今年我应该能够评上先进了吧。”

戚斌暄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听到“第四个瓜子，我硬是用筷子给他怼进去了”才忍不住笑了一下。听完渡鸦说完后，戚斌暄问道：“你这是在跟我说段子吗？不错，很好的创意。”

渡鸦说道：“不是，我是在跟你讲道理。你说我能不能评上先进啊？”

“八成是不能吧。牛不喝水强按头，你这么强迫领导，人家能照顾你吗。你这是过犹不及吧。”戚斌暄想了想说道。

渡鸦点了点头说道：“恩，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再问你，领导视察时候，为了配好领导，餐桌上一杯一杯地劝酒，人家推辞还没用，又是酒令绕口令，又是攀交情说认识他亲戚领导地硬灌，喝的领导难受吐酒，甚至胃出血、高血压住院。这么的热情，照顾的这么周到，你说领导会不会给先进。”

戚斌暄笑道：“原来渡鸦姐的寓意在这啊。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事情还真不少。行，这个过了，我这就去沏茶。”

小蓝急道：“不行不行……”

戚斌暄不等她说完就道：“我说大小姐啊，这可是人生感悟啊，你让我怎么反驳。”

“她有感悟，你就没有嘛？随随便便说个大道理就能过，这不公平。”小蓝叫道，同时转头对渡鸦说：“渡鸦姐，我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啊。”说着趁戚斌暄不注意，对着渡鸦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渡鸦大度的笑笑没有说话。

戚斌暄无奈的说道：“那我再想想。”

过了几分钟，戚斌暄说道：“想不出来，算了我还是去沏茶算了。”

小蓝刚要说话，戚斌暄求饶道：“我就是卖个茶水，你这么折腾可不合适啊。你说我都自己当老板了，还要你们来出题面试，这年头自主创业这么难啊？”

众人都笑了。小蓝也感觉全让戚斌暄接了有点不合适，于是说道：“要不这样，之后的你能够接的接下来，不能够应付的我们帮你应付。我们今天一定要达成灭了所有人这个目标。”

戚斌暄笑道：“这当然可以啊。早该这样了。那这个，人生感悟外加无厘头幽默的小故事，谁接？”

“切，这有啥难得？”小蓝先是鄙视了下戚斌暄，然后对渡鸦说道：“有次上学，我乘的火车。当时人多，没买到硬座，买的是站票。我站的位置，有个老太太闲着无聊，和旁边的人玩升级，可是坐着的那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不会玩。问过我会之后，老太太热情的招呼我一块玩，并且硬是和邻座挤挤，让我也坐下来了。于是我和老太太他们玩扑克玩了一路，我也坐了一路。”

说到这里，小蓝顿了一下，然后看看四周，之后高傲的说道：“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出门在外，掌握一门技术是多么的重要啊。”

“噗——”芝宝哥正在喝水，听到这里全给喷出来了，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众人也乐不可支。

渡鸦笑呵呵地说道：“那我也来一壶茶吧。”

趁着小老板去倒茶，小蓝拉着渡鸦坐下问道：“渡鸦大神啊，最近忙啥呢？”

“最近正在构思一部新小说，之前的段子就是小说中的一个细节，不过大纲还有些部分没有考虑清楚，有点卡壳。这不看见你的召集令就过来看看，正好放松下，顺便看看有啥灵感。”

“你肯定会感觉不虚此行的。”

之后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一身运动装，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包。来人跟戚斌暄说道：“我要给你展示的是飞镖技术。”

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飞镖盘来，用凳子等物件固定在墙边。这个飞镖盘就是普通的十环盘，最终心十环，最外圈一环。来人取出一支飞镖，在距离标靶两米五的距离站定。

“现在开始掷飞镖了，挑战的是十次97环及以上，”说着右手拇指食指捏着飞镖靠近尾部位置，无名指压着飞镖针，运用小臂力量一扔，只见飞镖扎中了十环。

众人叫好。芝宝哥忙到：“安静下，等扔完了再叫好，别打扰运动员。”

之后年轻男子依法炮制，又扔了九次，最终成绩是98环。众人这才有叫好称赞。

这次戚斌暄不等小蓝说话，就主动说：“这个还行，不过我只能说没有震撼到我。”

年轻男子笑了笑：“这个确实就是个熟能生巧的活，不过锻炼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你能够扔93环以上我就认输。”

戚斌暄说道：“飞镖我没怎么玩过，这样，我用其他东西代替。”说着戚斌暄摸向了腰间。

这时候小蓝又叫道：“不能用扑克牌。”

戚斌暄无语道：“为啥啊？”

“因为你刚才用过了，同样的技能不能表演两遍。”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啊，一会要是再来两个射飞镖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放心吧，再来射飞镖直接pass掉。”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好吧，那飞镖借我用下吧。”

等戚斌暄拿着飞镖后，将后边的尾翼取了下来。年轻男子提醒道，这样就不稳了。戚斌暄笑笑不答，然后右手拿飞镖，镖杆卡在食指中指缝隙间，镖尖朝外，拇指压住镖杆。最后胳膊笔直高高举起，侧身站好。随着戚斌暄一扭腰，胳膊笔直甩下，在快接近水平之时，松开拇指，飞镖甩出，正中靶心。

之后戚斌暄又重复了九次，恰好得了93环。年轻人拱拱手，笑道：“把飞镖当飞针使唤还能有这精准度，佩服。”

戚斌暄谦虚了几句，心说我这点微末道行算什么，我那个能够挑战唐家人的战友，那一手暗器才是使得出神入化。

之后又来了很多人，有的被戚斌暄打败，有的被围观群众打败。围观群众显得非常兴奋，一听门响就用期待的眼神望向门口，想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惊喜。戚斌暄倒是很麻木，似乎提不起兴趣，应该是被一个个挑战弄得身心俱疲了。每当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就两眼无神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出题。甚至还闹出了一个笑话。两个真正来喝茶的人，对他说来壶茶后，戚斌暄嘴上答应，还是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对方，直到对方说三四遍后问他怎么还不去倒茶时他才反问，“你不表演节目啊？”又惹来一阵哄笑。

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坐不下时，有的人就端着杯子四处走动找人聊天，愣是弄出了自助宴会的味道。

等到饭点，看人们都还不走，戚斌暄又问你们不饿啊？小蓝说道，怕错过好戏，忍着。

“我这茶馆不卖饭吧？”戚斌暄弱弱的问道。

“不卖，你爸坚持茶馆不能开成饭馆。不过好像有盒装方便面。据说理由是网吧也能卖方便面。”小蓝答道，同时又说：“要不你给我们订点外卖吧？”

戚斌暄看了下人数，想想统计的难度，最后说：“你们看想吃啥自己订吧，最后自己清理桌子啊。”

于是众人又闹哄哄地在茶社订外卖吃饭。

晚上十来点，众人看没啥热闹了，茶社也要关门了，才慢慢地散去，同时相约有空再聚聚。

戚斌暄简单收拾下屋子，锁了门慢慢走回家。到了家，看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人物传记。

戚父看见戚斌暄回来，放下手中的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今天心情不错啊。”

“恩，还行。”戚斌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口应付。总不能说，跟着一帮不着调的青年玩闹了一天吧，毕竟父亲是老兵了，画风不对，别吓着了老人家。

“年轻人嘛，就得有点活力。人生谁还能没有点挫折，之前的事就过去了，要往前看。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记得去开门，早点晚点没关系，反正自家店，开心就好。”

戚斌暄听了感到鼻子一酸。印象中父亲是一个很刻板的人，从小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也许跟他的军人作风有关。对时间观念要求尤其严格，从自己上学从没有迟到过就能够看出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古板的人，竟然会说出早点晚点没关系这话，看来自己的遭遇，他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平时严厉的父亲，这不经意的一丝温柔，惹得戚斌暄心中发酸，眼睛也有点湿润，沙哑的说道：“好的，那我先去睡了。”戚斌暄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等戚斌暄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戚斌暄看了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亲妹妹戚琼雯。戚琼雯今年刚上大学，还是大宋朝著名的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戚斌暄退伍之时，戚琼雯要回家看看他，被他拒绝了。刚上大学，学业繁重，他不想让妹妹分心，而且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妹妹知道。

戚斌暄刚接通妹妹电话，就听见了妹妹欢快的声音：“老哥，你今天玩的很嗨啊。”

对此，戚斌暄刚到很无奈，因为妹妹的性格一直很跳脱，自己经常劝解也无用。“你现在已经是嵩阳书院的学生了，要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况且，什么叫玩的很嗨？”

“好的，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戚斌暄想，还是老一套，先答应了再说，具体今后会不会改变不知道。

妹妹接着说道：“玩的嗨就是说你今天玩的很尽兴，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戚斌暄疑惑地问：“我玩啥了？”

“你还不承认，视频我都看了。对了，忘了你不在群了，一会我拉你进群，你看看共享的文件。”说着就挂了电话。

没多久，戚斌暄就被拉入了一个名为创客茶社的聊天群，一看自己的妹妹竟然是群主。戚斌暄打开文件夹看了看，只见里面今天共享的视频就有三四十个，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个叫七彩缤纷的蓝共享的。

戚斌暄打开一个，里面播放了一个男子，嘴里喊着“恰恰one、two、three”，然后在那跳恰恰。

戚斌暄无语的捂住了脸，随后又打开了一个，里面一个有点二哈气质的女子，边比划着边说道：“……我想了想，这可不行啊，就吃了这么一点，这是招待不周啊。于是第四个瓜子，我硬是用筷子给他怼进去了。……”

戚斌暄大概看了发布时间和个数，应该今天的所有表演都在里面了。

这时，弹出了一个消息，是自己的妹妹给他发的群里的消息截图。

只见开头就是五彩缤纷的蓝发的消息：

紧急召集令

创客茶社的兄弟姐妹们，今天茶社来了个新的小老板。这个小老板非常傲慢，扬言之前我们的才艺都是渣渣，今后要严把关、保质量，坚决不能让不合格产品蒙混过关。免费喝茶事小，荣誉尊严事大。兄弟姐妹们，我们红黄蓝三姐妹已经在维护创客之名的路上倒下了，现在紧急召集你们为我们复仇，今天我们一定要拿下这块堡垒，将小老板踩在脚下，让他为自己的目光浅薄付出代价。兄弟姐妹们，我们在阵地旁等着你们的支援，不见不散。

之后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回话。

比方说一个网名叫渡鸦12345的人回话：“此等凡夫俗子竟然敢藐视我等神明，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神灵一怒，生灵涂炭。”

再比方说一个网名叫做沙漠里的一把火的说道：“收到，支援马上就到。我们今天一定要战天战地战老板，斗智斗勇斗地主。”

戚斌暄翻看着聊天截图，突然看见一个名叫敦厚老实店老板的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戚斌暄发消息问戚琼雯：“这个敦厚老实店老板是谁啊？”

戚琼雯秒回：“敢在创客茶社聊天群自称老板的肯定是咱爸啦。你看我就只敢叫青春靓丽店小二。”

戚斌暄想起了父亲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又掩面长叹。

之后，在与妹妹的聊天中，戚斌暄才了解到，寒暑假期间妹妹在店里帮忙的时候，建立了这个聊天群，为了方便宣传及同店里常客沟通。之后凡是拿到“震撼老板”免费茶资格的客户也都加入了聊天群。通过这两年的经营，这个聊天群已经有五六百人了。

戚斌暄将聊天群中自己的名字也改了下，改成了文武双全小店主。当他躺在床上，枕着双手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感觉也是蛮有意思的，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回忆。于是又翻身起床，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上聊天账号把今天的视频都下载了下来。同时又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了摄像机、彩色打印机、照相纸等内容。之后才又上床睡觉。

戚斌暄所不知道的是，之后停了两天，热门视频网站b站上出现了一个“极乐净土”的复刻版舞蹈。三女子在舞蹈的同时，其中一只手总托着一个菜盘，举至头顶，就像饭店中准备上菜的三个欢快的小精灵，有种别样的美感。该舞蹈引起了网友们的广泛关注，于是极乐净土又一次攻占了b站。

第六章老板要有新气象

在一架正在航行的飞机上，三名歹徒拿着特制的强化塑料手枪指着乘客说道：“不许动，劫机。”

一名劫匪拉过一个戴口罩的白衣少女当人质，一个歹徒在旁掩护并用枪环顾四周指着众人，还有一个歹徒举着枪向驾驶舱走去。

戚斌暄快速瞄了一下三人的站位，趁着座位的掩护，从手腕褪下一个特制皮筋。这个皮筋是一个圆圈形状，接口处由一根比较结实的细线连接。

之后戚斌暄又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支钢笔，拧下后杆后从中掏出一支钢针。这个钢针尖端成三棱形，穿透力更强，前段颜色泛着绿光。在靠近尖端一厘米半的距离有一个斜槽，竖起来看就像一个钩子。

这两个物件普通人都不太认得，可是在暗器界可是大大的有名。那个皮筋名叫无架弹弓，是弹弓的简配便携版。这个钢针是一个猎鱼镖的改版。真正的猎鱼镖有着倒刺和尾部鱼线，当猎鱼镖射出打中鱼后，倒刺勾住鱼可以防止其逃脱，然后通过鱼线将鱼捞出来。而这个猎鱼镖去掉了倒刺和尾部鱼线，更便于携带。另外尖端涂有神经毒素，被打中者会立即陷入昏迷状态。

戚斌暄用左手小指勾住皮筋远离绳子的中部，右手拿着鱼镖，豁口朝外勾住皮筋的连接绳，轻轻拉紧，然后让皮筋卡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做完这一切，左脚又轻轻蹬掉右脚鞋子，让右脚趿拉着鞋子。

等去驾驶舱的劫匪刚刚路过戚斌暄的座位后，戚斌暄猛地起身，右手猛地拉直鱼镖，左手撑开拇指和中指，让两指形成一个简易的弹弓弓架，随后迅速瞄准，松开了右手。鱼镖嗖地一声射向了绑架人质的劫匪。

戚斌暄也不看射出镖的成果，左脚立即后勾，脚后跟狠狠地踢中了去驾驶舱劫匪的胯下。随后左脚着地，腰部使劲，身体猛地扭转一圈，在扭转的同时，右腿抬起，呈金鸡独立之势，在快要旋转完成之时，右腿猛地甩出，脚上的鞋子甩向掩护的劫匪的面门。

这两下腿法可大有来头。据说是武松醉打蒋门神时候用的招数。当时武松假意醉酒向前行进，蒋门神在后追赶，在将要追上之时，武松就是先一脚后踹踢中蒋门神腹部。蒋门神吃痛弯腰之际，武松先前踹出的一脚着地当做支撑，然后旋转半圈，抬另一只脚踢中蒋门神脑袋，将其打倒在地。

戚斌暄将其稍作改变，先一脚击中一人要害，使其暂时失去行动力，随后另一脚将鞋子当做暗器甩出去，击倒另一人。至于效果到底如何，仓促之间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之后戚斌暄马上握住拳头，拳前边曲起一指，猛地击中先前要去驾驶舱的劫匪的脖子气管处，将其击晕。转身看见被劫持的人质已经踢开被鞋子砸中的劫匪掉落的手枪，然后拽着劫匪影响其进一步行动。旁边乘客也反映过来，纷纷站起要去帮忙。戚斌暄也忙跑去帮忙。在跑的同时，猛地心中一紧，瞥见乘客群中还有一个伪装成乘客的劫匪掏出手枪指向了之前作为人质的戴口罩的白裙女子，要用手枪击倒她使同伴脱困。

戚斌暄赶忙紧跑几步，抢在劫匪扣动扳机之前扑倒白衣女子，可是劫匪打出的子弹却打中了戚斌暄的左腿膝盖骨。

“啊——”伴随一生惨叫，戚斌暄惊坐起来，头上冷汗直冒。“原来是梦啊”，戚斌暄小声嘀咕了句，然后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左腿，听外面轰隆隆的雷声，说道：“原来是要下雨了啊。”

随着呼呼的风声，雨点啪啪地打在了窗户上。戚斌暄披上睡衣，慢慢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凝视着窗外那如浓稠的墨砚般的夜色，心情复杂莫名。

“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宋朝龙。”戚斌暄轻轻地地唱了几遍，突然感到悲愤莫名，挥舞右拳打在了窗户玻璃上。

“哗啦啦——”戚妈妈被这玻璃碎裂的声音吵醒，看到一旁戚爸爸正枕着双手凝视着天花板。

“什么声音啊？”戚妈妈问。

“没事，有淘气孩子玩弹弓射中了咱家玻璃。明天修理下就行了。”

戚妈妈看了下外边的天色，嘟哝道：“这都几点了，大半夜的还下着雨，还有劲玩弹弓。”

“要不说是淘气孩子呢。不算个事，咱斌暄小时候也没少打中邻居家玻璃。”

“那行，我接着睡了啊。你也赶紧睡吧。”

……

戚斌暄感到心中抑郁之气消散不少，看了下流血的右手，简单做了下包扎，又躺上床睡觉去了。躺在床上心想现在首要任务是怎么跟父母解释窗户破碎的事。刚突然下了阵冰雹？可能有点不切实际。玻璃和窗框吵架，心情不爽，气的自爆了？估计父母不看玄幻小说吧。算了，还是说淘气小孩半夜拿弹弓打咱家窗户吧，有理有据切合实际。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候，戚妈妈问戚斌暄说：“你手怎么了？”

“昨天不知道哪家孩子拿弹弓打咱家玻璃，我起来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果然不愧是父子连心，连找的理由都是莫名的一致。

“那你去医院再看看，看看清理干净了没。现在孩子真费气，还是咱们斌暄省心。”在妈妈的眼中，还是自己孩子好。

戚爸爸说道：“今天有空你去划块玻璃换下吧。”

“行。对了，爸，我想在茶社添点东西。”

“你随便弄吧。只要你能把茶叶卖完就行。”戚爸爸随口说道。

说到茶叶，戚斌暄突然想到似乎自己应该抽空去看看爷爷。等戚斌暄说出来后，戚爸爸却说：“算了，前阵子你爷爷向他老领导反映你这事，要讨个说法。谁知老领导打了几个电话后，反而劝爷爷就此罢手。你爷爷感觉没面子，和你奶奶出去旅游散心了。”

戚斌暄听到一生不愿求人的爷爷竟然为了自己的事情向领导求助，没讨到说法，现在竟然还感觉没面子不愿跟自己打照面，心中也是一酸。

一家人在一起吃过早饭，戚斌暄骑着个小电车就去划玻璃。到了玻璃店，戚斌暄按照尺寸划好了玻璃，老板娘说92元。戚斌暄说了句：“这么贵啊。90元算了。”

老板娘不依不饶，说什么本小利薄，小本经营，什么现在生意不好做了，成本高，人力贵，连房租也翻了好几倍，这个玻璃就挣三块钱，抹去零头连人工都顾不上。说的戚斌暄头都是晕的。

戚斌暄为了尽快摆脱这唠叨，递过去一百，说了句那算了，不便宜就不便宜吧。

等老板娘把玻璃递过来，戚斌暄感觉少了点啥，对了，老板娘还没有找钱呢。于是他就说：“老板娘，你还没找钱呢。”

这下可捅马蜂窝了，老板娘不依不饶说自己找过钱了，说自己开了这么多年的店，一直诚信为本，从没有占顾客便宜不找钱的事情。

这下可把戚斌暄气着了，不便宜也就算了，还不找钱，指出来了还不承认。于是戚斌暄跟老板娘争辩起来。

这时候店老板回来了，问明原因后，笑呵呵的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这有监控，要是忘了找我们肯定会补给你的。”

然后三个人就在那调监控。还没翻到戚斌暄买玻璃的那一段，倒是看到老板娘和一个陌生人在那亲吻的视频。这下可糟了，老板啪地一下打了老板娘一巴掌，两人开始了撕扯。周围店铺的人看见了连忙来拉架，一会儿连110、120都来了。

戚斌暄在两人开始撕扯的时候就抱着玻璃赶紧让开，心说这要是打碎了玻璃，按着老板娘的脾气，这算我的还是他们的。等看见事情越闹越大，连捕快和救护车都出动了，郁闷的想，我这八块钱还能不能要回来了。想想还要开店，于是就骑车电车回去了。

等换过玻璃，戚斌暄去创客茶社开了门，边打扫卫生边等客人上门。半天不见一个客人。等到了下午，来了一个清秀的男子。来人进门后略显紧张，问戚斌暄：“请问你是这的老板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来人问：“请问你这里要钢琴手吗？”

“钢琴手是啥？”戚斌暄被问愣了。

“就是店里弹钢琴的，有人要点哪首曲子，给个点歌费。我是育才文武学校的音乐教师，我叫秋乐言，这不闲暇时间想找点兼职赚点外快吗。”

“那你怎么不去酒吧啊？那里似乎要的比较多。”

“前一阵子我在逆时光酒吧兼职，但是现在那里换了新老板，他们对这个现代音乐不是太感兴趣。我也就想再换个地方试试。”

“你既然是老师，为什么不做家教呢？这应该比兼职挣钱吧。”戚斌暄想了想问道。

“我以前也做过家教。不过作为老师，课上能教的我都教了，怎么能为了赚钱再去让自己学生补课呢，所以我做家教不收自己学校的学生。那些非我学校学生的，靠课外的几小时学的有限，我怕耽误人家，也不好意思收那么贵。可当我把家教费用降下来后，那些家长又说我水平有限，又不把学生往我这送了。所以我就干脆做兼职啦。”

戚斌暄顿时肃然起敬，现在这样的老师不多了啊，于是说道：“你也看见了，按理说我这不需要钢琴手的，而且你看我这生意不太好，也养不起。不过刚才你说的话让我感到很敬佩。那这么着你看行不，你就在这里试试，我就不给你开工资了，也不抽成了。谁来点歌了，点歌费都归你，你看这样行不？平时想喝茶了随便喝，有空了帮忙收拾下桌子就行了。”

“那太好了，不过我一般只能晚上来，白天还有课。周六周日倒是能多来会。”

“没事，我这自由，你有空来就是了。不过还有个麻烦事，我这儿没有钢琴啊。买一个不便宜吧？”

“这个也没事。我家还有个不错的电子琴。电子琴你不会感觉掉价吧？”

“那有啥，你是弹琴的你说了算。”戚斌暄笑了。

等送走了秋乐言，戚斌暄无聊的坐在柜台玩电脑。等他翻看着聊天群中昨天的视频时候，突然有了一丝灵感。

现在做生意讲究特色经营，这创客茶社这么有特色的地方怎么能够不好好利用呢。这个毕竟只是老客户中流传，自己这个新老板刚来时候也忘了这个规矩了，更别提新客户了。

于是戚斌暄就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点。

戚斌暄开始绕着茶社踱步，边走路边思考。看了看吧台，又看了看前边空着的场地，想了想。应该弄一个专用于表演的空场地，这个吧台前边的空地似乎就不错，不过应该再弄一个背景，在后边放一个屏风似乎不错，防止吧台和大门直通，在风水上来说还能够调节气场，阻挡煞气。同时表演时候用摄像机拍下来，留作资料存档。

随后戚斌暄又看向了四周的墙壁。当初装修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装了下，四周都是白漆，略显单调。但是戚斌暄现在却感觉这反而是优势。他准备将那些震撼到老板的视频截取出经典的场面用照片打印出来，然后过塑后贴在墙上。

之后他又在一个显眼的墙面前停下，嘀咕道，这里应该放一台大的液晶电视，连上电脑或者硬盘循环播放那些通过的视频，这也是一种促销和宣传。同时戚斌暄恶意地想，“这也能警告那些浑水摸鱼的，质量太差的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这样一些老客户也能够找到自己之前的视频向朋友炫耀一番。

大致想的差不多了，戚斌暄就准备出门买东西。算了下，至少需要买高清摄像头、彩色打印机、照片过塑机、照相纸，还要订购个大电视和一个屏风。看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等出了门，戚斌暄仰头望去，只见门头横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匾额，上书创客茶社四个大字。戚斌暄想了想，似乎感觉少了什么，看向门两边，顿时知道少了啥。应该在门两边再补充一副对联。

戚斌暄嘀咕道：“这上联好说，就用‘震撼老板免费喝茶’就行了，这下联么……”

“那不如就叫‘回复先生拒绝饮酒’吧？”这时候，戚斌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戚斌暄一回头，惊喜地说道：“沙漠哥啊，来喝茶了？进来坐吧？”

“行啊，不过说好了啊，今天没想好表演啥。”

“不用表演，就刚才那个对子就值一壶茶了。”戚斌暄笑道。

等两人坐下后，边喝茶边聊天。沙漠哥问道：“你这是准备在外面挂对联啊？”

“是啊，我刚才闲着无聊，想了想怎么经营的事情。”戚斌暄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跟沙漠哥介绍了下，同时咨询还有啥意见补充没有。

“这样啊？”沙漠哥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安利，啊呸。”沙漠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更正道：“说习惯了，是，你知道颤音吗？”

“颤音啊？你昨天不是给我看那个视频，‘不去不去怕了怕了’那个？”

“对对，就是那个。”沙漠哥笑道：“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俗话说，酒好也怕巷子深。你的模式和特色不错，不过就是没有宣传。”

“恩，说的是，不过我一个小茶社打广告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广告费也蛮贵的。”

“有免费的啊。”沙漠哥笑道：“颤音现在用户很多，要是有特色的会起到很好的营销作用的。打个比方，有个答案奶茶店，火得不得了，就是因为翻开盖子，下面有一个问题答案。还有个土耳其冰激凌，因为调戏顾客在颤音上都玩爆了。其他还有摔酒碗啥的就不说了。总的来说一句话，你这店要是在颤音上一播放，肯定很火。”

“那我在颤音上播放啥视频啊？”戚斌暄问道。

“哈哈，这正好赶巧了。”沙漠哥一说这个顿时笑了：“你知道我来找你干嘛来了么？”

“难道跟颤音有关？”

“咳咳。”沙漠哥没想到会被猜中，顿时被呛得咳嗽两下：“你就不能装作猜不到吗？”

“好吧，下次我尽量配合。”

“开个玩笑。是这样的，我也玩颤音，而且粉丝还不少。这不昨天那个创意么，我想做成视频放到颤音上。就是第一部分是那个网红视频‘不去不去怕了怕了’那个。然后第二部分呢，背景音就换成我这个大甩卖。第三部分就是你的广播体操配音。这不第三个是你的创意吗，我就来跟你说下，别说我盗用。”

“哈哈，你随便用。这么点小事用的着这么认真么。”

“这可是版权问题，可不能马虎。”沙漠哥正色道，说完又笑了：“不过现在呢，我又有个好主意。你看啊，等你把刚想要装的东西布置好了，我就把视频这样、这样改……”

之后，沙漠哥陪着戚斌暄转遍了平原市的电器城，终于把东西买全了。同时也加急定做了木质对联。

两天后，颤音出现了一个视频，非常火爆。视频的题目是：“我用才华换茶喝。”

然后在戚斌暄茶社屏风的背景下，沙漠哥开始表演：“科学研究发现，背景音乐十分重要。”然后是网红视频、接着换成清仓大甩卖和广播体操背景音乐。待表演结束之后，镜头切换，停在店门口两秒，重点照了招牌和对联；然后飞速略过大电视上沙漠哥的视频表演和墙上的过塑照片。最后是沙漠哥坐在桌子上喝茶的视频，沙漠哥喝了一口，然后说了句：“我以才华换茶喝，味如甘霖齿留香。”

打这之后，茶社生意非常火爆。

第七章 战友的未婚妻

这天傍晚，店里生意不多，戚斌暄拿着个小马扎坐在了门口乘凉。

在创客茶社斜对面不远处开着家逆时光酒吧，对，就是之前说的钢琴手秋乐言待过的那家酒吧。

今天那家酒吧分外热闹。酒吧门口不知为何放了一口大缸，这缸黑黝黝的，外表上看高度足有一米九以上。只见酒吧里的人不知从哪找了量拉水车，开始往里面倒水。

戚斌暄看着新奇，就留意了几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只见那辆拉水车又来了，然后开始往酒吧的坛子里面灌东西。咦，这酒吧什么时候开始有坛子了。等拉水车灌满坛子后，又将剩余的倒进了那口大缸。然后再在旁边放了一个梯子和一摞一次性杯子，缸上还贴了张白纸。

戚斌暄好奇，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跟前，见水缸上面贴的纸上写着“免费品尝”四个大字。

戚斌暄好奇的问：“这是啥啊？”

这时候明显酒吧服务员穿戴的一个人说道：“本来是山泉水来着，这不一开始拉的自家酒厂酿的酒太多了，就倒进去了。放着也是浪费，让大家随便喝。”

戚斌暄听了也感觉新奇，说了句那我尝尝。

服务员听了看了看戚斌暄的拐杖，忙自己爬上梯子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行，您尝尝，感觉好喝了常来捧场。”

戚斌暄尝了一口，感觉凉丝丝的，又有一丝淡淡的甜辣，余味又有一点爽净醇甜，不禁赞道：“味道不错啊，这要是冰镇了，应该比啤酒好喝吧。”

服务员笑道：“这个建议我跟老板说下。不过我想里面坛子里这不掺水的估计更好喝吧。”

戚斌暄也笑了：“那倒是。哈哈，你这个店小二不错，挺会做生意。好了，我也得去看门了，我就在那边的茶社。有空你来喝茶啊，给你免费。”

“诶呦，那谢谢您了。”服务员笑了：“我叫孙思欣，就是这儿的服务员，多了不敢说，您来了给您打八折。”

“好嘞，有空一定来捧场。”戚斌暄又寒暄两句就回茶社了。

之后戚斌暄又坐在马扎上向酒吧门口看了几眼，只见很多民工围着水缸，在那里喝这掺了酒的水。一会儿一个标致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下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只见这女子疑惑地看着这口大缸，然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等看见上面的酒吧名字后才知道没走错地方。这时只见女子浑身发抖，指着民工，一言不发，似乎非常气愤。

之后见酒吧中那个叫孙思欣的服务员和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起跑出来，劝着那漂亮女子进了酒吧。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还笑着和那些喝水的民工打招呼。

戚斌暄心想，那年轻人看着像个流氓，这办事还行，最少不会在顾客前砸自家招牌。

戚斌暄又笑着坐在那里看热闹，没多久，见一个民工拿着一个搪瓷缸在那敲缸边，对着酒吧说着什么。一会儿，孙思欣拿着一根棍子出来了，我勒个去的，那还有金属尖，似乎是个长矛来着。

只见他们把搪瓷缸绑在了长矛尾部，然后接着舀水喝，原来刚才是够不着了。等民工们喝完水，这长矛柄的搪瓷缸也留在了那里。

民工们喝水时候，旁边围了一群人。等民工走后，围着看的人也渐渐走进，似乎想看看那缸里究竟是什么。宋朝爱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的。

只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在那里一杯一杯地喝着，然后和旁边等着的人说着什么。第二个人是一个红衣女子，当她站在梯子上时候，第一个富态中年人似乎和周围人有啥冲突，众人向前拥去，挤得梯子动了两下。红衣女子在梯子上摇摆两下，好不容易站定。

这时只见红衣女子绰起长矛，把尖子对准人群，朗声道：“谁再往前来，老娘给他个透心儿凉！”声音很大，连远远看着的戚斌暄都听见了。

之后见围着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去，红衣女倒提长矛，用杆儿在梯子周围画一小圈，瞪视众人又吼道：“入圈者死！”然后这才悠然舀起酒来，喝过一杯之后飘然而去。

戚斌暄远远看了这个女子绰起长矛和在地上画圈的姿势大吃一惊。这姿势和他的记忆中一个人的招数很像。

红衣女子离开酒吧门口，在戚斌暄店前路过之时，戚斌暄喊住了她：“姑娘，有没有空，来店里喝口茶聊两句？”

红衣女子厌恶的看了下戚斌暄，似乎将他当成了登徒子，说道：“抱歉，我还有事情。”

戚斌暄赶忙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看见你刚才使唤长矛的招式和我一个朋友家传路数很像，所以好奇问下。”

红衣女子听了大惊失色，赶忙问道：“你说的那个朋友叫啥？”

“恩，他姓鲁，叫鲁玉。”

红衣女子上前使劲抓住戚斌暄的胳膊，急切的问：“他在哪？”

戚斌暄被抓的有点疼，忙说：“姑娘你别激动，先松开手，咱们进店里慢慢说。”

红衣女子也感觉自己失态了，赶忙松手，同时不住地说：“好，好，那咱们进店里说。”

等戚斌暄倒了壶茶放好后，问道：“你和鲁玉认识啊？”

“是的，他是我未婚夫。我这次出山就是来找他的。麻烦你赶紧告诉我他在哪。”

戚斌暄一听未婚夫就愣了，忙道：“这个，你先别着急，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我先给你打个视频电话。”

说着拨通了鲁玉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电话那头接听了，然后只见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短发少年，黑黝黝的大眼显得分外机灵。少年一接头就说：“五哥啊，怎么这么新潮啊，都用视频通话了，这流量老贵了。”

戚斌暄可顾不上寒暄，忙到：“现在没时间给你打屁，我跟你视频是有原因的，我跟你说啊，我这碰到个姑娘，她说是你未婚妻。”

还没等戚斌暄说完，红衣女子就抢过电话吼道：“鲁玉你个混蛋，你跑哪去了，赶紧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只见屏幕中的鲁玉大吃一惊，然后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喂喂，五哥，你说啥啊？这信号不好，图片都定格了。我跟你说啊，我要去南非维和了，要去半年。这不，集合哨都吹了，我得赶紧去了。回来我再给你打电话啊。”说着挂断了电话。

戚斌暄和红衣女子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红衣女子问道：“这个南非远吗？我走路得多长时间？维和又是啥？和亲吗？”

戚斌暄被问迷糊了，这个姑娘怎么跟社会有点脱离的感觉，不是被鲁玉气傻了吧。于是说道：“姑娘你别着急，现在不是有他消息了吗。放心，他跑不了，我晚上再问问其他人他究竟在干吗。至于南非吗，那可不是走路能到的地方。维和也不是和亲，放心，如果他真是你未婚夫，我肯定把他给你抓回来。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红衣女子想了想，刚准备说话，这时候肚子咕噜噜响了下，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你这有吃的吗？”

戚斌暄赶紧解围说道：“你看我，光顾上问你了，也没拿点东西，看我这待客之道。”说着戚斌暄从柜台下拿出几包薯片锅巴先让红衣女子吃着。然后拿出两包盒装方便面，打开来，泡上水。

过了几分钟，两人边吃着泡面边说着经过。

红衣女子说道：“我叫洛红衣，和鲁玉是老乡，都是鲁家村人。”

“鲁家村？那是哪啊？”

……

鲁家村是河东路一个小山村，在太行山脉中，人迹罕至。相传是春秋时期鲁班后人避世之地。由于地处偏僻，外出不便，加上长时间闭塞，形成了他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以及文明。他们将鲁班技艺传承并发扬光大，另外精心研究机关术，具体成果如何没有参考，不予评价。不过其中另有一个小分支，他们努力发掘人体自身潜力，成绩喜人。

这天，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在追赶着一个衣着较为邋遢的少年。只见那个邋遢少年骑着一条大狗，快速的在林间穿梭。而那女子也不慢，紧随其后，可能因为体力不支，微微有些气喘。

只听那女子边跑边喊：“鲁玉，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停下来咱们打一架。”

那名叫鲁玉的男子头也不回地边骑着狗边跑：“洛红衣，你个习武的好意思跟我个木匠打架吗。我又不会用机关术伤你，不用机关术你赢了也不光彩，那咱俩打架有什么劲啊。”

“不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气，我好不容易养的鸡就被你诸葛连标射程了筛子，你说我能不气么。”

“我哪知道你养的鸡会飞进我的试验场。大不了我赔你个机关鸡不就行了。”

“啊呸，你的机关鸡能下蛋啊。”

“虽然不会下蛋，但是我最近研究出来了打鸣功能，它能早上叫你起床练武。闻鸡起舞，多好啊。啊——”鲁玉扭头分辩的功夫，一不留神，没操控好狗的方向，结果撞着个人。

第八章 黑挂历史由来已久

被撞的这个人倒在地上，马上大呼小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腰断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你们要不赔我个几十万咱们没完。”

鲁玉一看撞着人了，不禁也紧张起来，赶紧调下狗来，看被撞人的伤势。一看被撞的是一个脏了吧唧的老者，心想这下坏了，被撞出毛病可不好。赶紧问哪里撞坏了，边问边摸向老者捂着的地方。

还没等鲁玉摸着，老者就又叫道：“疼，别摸。你要赔我医药费、误工费。赶紧赔，要不没完。”

洛红衣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变蹲下边说：“让我看看。”然后按向老者伤处。老者极力拿手阻止，可是被洛红衣手一扒拉就扒拉到了一边。洛红衣按过老者的几处伤处后，疑惑地说道：“没事啊。摸着也没断骨，看着感觉连淤血也不会有。老人家，你身体很不错啊。”

老人一听这就急了，叫道：“说啥呢，你们把我撞成这样，一句没事就了了？”

鲁玉自知理亏，于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老人说：“你们得赔钱啊。”

“钱？”鲁玉和洛红衣疑惑地道：“那是啥东西？”鲁家村与世隔绝，都是自给自足，基本没有啥用到钱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钱的概念。

老人从口袋里摸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说道：“就是这个了。”

鲁玉拿过一张看看：“你说的钱就是纸啊，我们这里也有，你要的我给你拿几张。不过我们那都是白纸，你这种上面画画的可没有。咦，你这画够精细的啊。我们这的人可没这水平。”

老人这下郁闷了，连钱都不知道是什么，难道碰到野人了？转眼老人看见旁边的狗，说道：“算了，你们没钱，拿物也行。我看这狗不错，挺大的。你把这狗给我就行。”

鲁玉看了下自己的狗，笑道：“老人家，你要是想要这个狗，按理说只要你一句话，送你也行。不过，我这个不是真的狗，这是机关狗。我怕你用不了啊。”

“你糊弄谁啊，这咋看都是条真狗，怎么说是机关狗啊。”老人也不装了，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狗身前去看。这狗也听话，一动不动的，连脸都不往老人那看，就是尾巴轻轻摇晃。

老人看了一圈，这狗一身皮毛，怎么看都不像假的。等他看向狗的背部才发现上面有一些把手、按钮什么的机关。老人把手放在狗背上，使劲按了按，发现很硬，不像狗身上那种柔软，而且似乎没有温度。这才相信了这是一条机关狗。

老人称赞道：“你这狗做的挺像的啊。”

“那是，鲁玉的技术可以说是我们村最高的了。老一辈的也就是经验丰富，要说创意和技术，还得数他最好了。”洛红衣骄傲地说道。

鲁玉忙摆手说哪里哪里，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看来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豪的。

“哎，小朋友，你们这是坐井观天啊。”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得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也没啥东西能够赔偿的了。算我倒霉，白白被撞了下。我走了，不跟你们聊了。”

“你别走啊。你凭啥说我们坐井观天啊。”洛红衣不忿了。

老人也上脾气了，叫道：“你们这些小辈还不服了？看来我不跟你们弄点真东西你们是不信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然后老人打开视频选项，点开一个。喇叭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欧巴刚弄死他。”老人忙说不是这个，然后关掉。随后翻找起来，边翻边说：“小鸡舞不是；巴拿马不是；午夜凶铃，咦我这怎么还有这个，赶紧删了，吓死了。”老人刚准备删，后来看了看两个小辈，嘿嘿一笑，放弃了删除。

翻找半天，老人终于找到一个视频，递给两人：“你们看吧，就是这个，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技术。”

两人一起凑过来看，只见视频中一个个带四个轮子的盒子在平整的马路上奔驰，偶尔还能变成人的形状；天空中还时不时飞着金属怪鸟；随着吧嗒吧嗒的声音，到处都是火焰，这可比自家的硫磺引火壮观多了。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视频，大概三分钟过后，视频结束，最后出现几行字，“变形金刚5最后的骑士，6月23日，变形出发”。

鲁玉看完后，还手拿着手机久久不能放下，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里面的东西，都是啥？”

老人从鲁玉手中拿过手机，说道：“小心点，这个可是我从小强那坑来的，好几千块呢。好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个村庄就跟桃花源一样与世隔绝，对外面一点都不了解。劝你们一句，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一直不和外界接触是不行的。”

老人刚说完就要走，这时候突然说道：“走了这么长时间，肚子也有点饿了，你们身上有吃的吗？”

鲁玉忙说：“你看看我们这是，来来，请您跟我们来家里吃饭吧，顺便跟我们讲讲外面现在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老人推辞，说还有事情要做。但架不住两人热情的邀请，于是随着两人进了鲁家村。

鲁家村一见外面来人了，顿时非常热闹。于是杀鸡宰羊地招待。大家把桌子饭菜都放在晒粮食的广场上，一起围着老人，边吃饭边听他讲外面的故事。

老人说他叫刘老六，在外面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在外面是给人算命的，那许多达官贵人都找他算过命，像什么开业算吉日了、搬迁选好了、买房子选户型都找他。他说他办的最得意的就是他们市的新建的府衙，当时选址时候都请他过去看过。

“那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呢？”村长好奇的问道。

“哎，说出来一言难尽啊。我现在是被外边通缉了。”

“啊？因为啥啊？”

“是这样的。我们平原市啊，前一阵子闹了次地震。这不都是人心惶惶么，都来找我算算这会不会有余震。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你说这地震能算的准吗？我算的时间没有发生余震，然后我就被通缉了，罪名是扰乱社会治安罪。”

“呦，算卦不准现在罪名也这么大啊？”村民们都惊讶了。

“哎，按理说没这么严重。就我平时蹲在公园也算不了几卦。就是赚点零花钱呗。可是好巧不巧地，我们那的司天监，那里有个领导不学无术。”刘老六说到这里气愤的吐了一口痰，然后接着说道：“你说预测地震就是他们的活，这帮子酒囊饭袋自己不会计算，然后来我这里算卦了。之后把我的预测当官方预测发出去了。这不弄得人心惶惶的，然后出了事情就拿我顶缸了。你说我就收了五块的算卦钱，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刘老六接着说：“我算看出来了，我要是不跑，还指不定有啥呢。所以我也不管了，直接逃了，这不也是咱们有缘，你看我这不就跑到你们这里来了。”

鲁村长说道：“谁说不是了，这算卦那有个谱，谁能保证百分百正确呢。你别说，我们村也有算卦的。所以你一说你是算卦的我们都感到很亲切。哈哈。”

“呦，这还有同行啊？这可得认识下，你介绍下呗。”刘老六一听也有了兴趣。

鲁村长说道：“这太多了，我们村两大姓氏一个姓鲁，一个姓洛，只要姓洛的基本都会算卦。他们可是洛书传人。不过这最有特点的，就要数洛红衣了，就是请你来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了。”

“什么叫有特点啊？”刘老六好奇的问道。

“让她给你算一卦你不就知道了？来，红衣啊。你来给刘爷爷算一卦。”

洛红衣不情不愿地走上前来。走到刘老六跟前，最里面嘟哝道：“又拿我来开玩笑。我跟你们说我也是有脾气的。说吧，算啥？”

刘老六笑道：“其他不说，就这派头肯定是个好卦师。那你就算算我的身份吧。”

洛红衣说了句：“哼，你不都说你是个算卦的了，还让我算。你是拿我开涮呢，还是刚才你拿大家开涮呢。”

嘴上说着，可手上没停。只见她拿出六枚铜钱，放在手心摇着，嘴里念叨着：“不成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随后恭敬朝天一礼，朝地一拜，然后双手在桌上一开，六枚铜币在桌子上展开，形成一个卦象。

洛红衣看了看卦象，开始解挂道：“从这个卦象来看，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刘老六听了这句话，脸上笑嘻嘻地。

随后洛红衣又接着解释：“所以，你不属人间管属，应是地府或天界之人，而且你应该是手握权柄，属于执掌一方、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刘老六听了这句，叫了声：“我的妈呀。”然后向后倒去。

同桌的鲁村长等人忙七手八脚把刘老六扶起来坐好。刘老六还颤抖着手指着洛红衣说道：“这是啥意思啊？这卦象不是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吗？怎么解释成这样了？”

为什么刘老六这么激动呢？书中暗表，这刘老六还真不是凡人，他还真是位列仙班的人物，其具体身份可参考正史《史上第一混乱》。他的身份竟然能被一个凡人算出，能不吃惊吗。

鲁村长解释道：“红衣这丫头算卦有个特点，怎么说呢，她算卦不准。”

“不准？”刘老六这下好奇起来。

“怎么说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丫头算卦也可以说是非常准。因为他算得卦从没有灵过，所以如果你每次从她的卦象反着看的话，那就是非常的准了。”鲁村长笑着说道。

刘老六这下郁闷了，说道：“所以卦象显示凡人，我就该是神鬼了？这普普通通我就该是执掌一方了？这凡人对立的多了去了，你怎么不算我是妖怪啊？”

洛红衣说道：“你要承认你是妖怪也行，至少说明我卦象不错。”

鲁村长在旁边打圆场说道：“其实这个卦么，我看应该是这么看的。刘大师不是算卦的吗，算卦的又称半仙，所以不是凡人；刚刘大师不是说他也算声名显赫，那么多人都找他算卦，所以对应普普通通。”众人都说这么看就照上了。

洛红衣嘀咕了句：“反正我占卜过了，怎么理解那是你们的事。”然后下去跟鲁玉聊天去了。

第九章 红衣女变店小二

洛红衣对戚斌暄说：“我当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刘老六当时极力地吹嘘着外面的世界。鲁玉就是被他的言语所迷惑，所以偷偷地问了刘老六来时候的路径。然后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然后带着他的一些小机关造物和他的机关狗，偷偷跑了。”

“啊？原来老六这么有魄力啊，还会离家出走。”戚斌暄笑道：“可是老六当兵都两年了，这么说他最少离家出走两年多了，你们就没找过？”

“哎，当时大家也是很紧张，准备派人寻找。可是他爸爸请了洛家长老算了一卦，说是他此行没有什么危险，另外还有一场造化。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大家都想，凭他的一身本事，有啥事情应该也能应付过去。我当时就想出来寻找，可是当时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很容易就能找到他，所以我就没出来。”

“啊？偶，对了，你的卦得反着看。”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占卜一卦，可是每次都没啥太大变化。直到两个月前，我再次卜了一卦，竟然显示寻找无望，我感觉这次能找到他了，这才出山寻找。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我找到了。”

戚斌暄想了想，两个月前，正是自己膝盖负伤的时候。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两人聊过之后，看看天色也晚了，戚斌暄说我再跟其他战友打个电话，问问鲁玉到底搞啥呢。

戚斌暄拨通了室友雷破天的号码，电话接通后说道：“老八啊，老六在吗？”

电话对面的雷破天说道：“六哥啊，下午还在呢。不过在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去找队长报名要去非洲维和了，然后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就去训练营了。这几天部队不是让维和报名吗。本来之前那个特种兵国际大赛我们队不是有一个名额吗？你有伤去不了了，老大，不是那个乐正龙也转到别的部队了。二哥还没归队，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也不去了。只剩我俩在竞争这个名额了。其实综合实力上我跟六哥还是有差距的，结果他一下子去维和了，感觉是让着我似的。感觉心里怪别扭的。”

戚斌暄听到这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估计这个鲁玉暂时还是不想跟洛红衣见面，不过这比赛名额也白白便宜了老八了。于是他劝慰雷破天：“没事，他不是让着你。他确实有点事情。这个一下子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们聚聚然后再说。你现在专心准备比赛吧。”

挂断电话后，戚斌暄摊了摊双手，对洛红衣说道：“看来鲁玉暂时还不想跟你见面啊。你们有啥矛盾吗？”

洛红衣欲言又止，过了半天才说道：“其实要说也不算啥矛盾。他主要钻研他家祖传的鲁班技艺，而我主修家传武术，顺带着也学了洛书算卦什么的。而我们一吵架就动手，他那些机关术有使用局限，所以经常被我揍得东窜西跳的。这可能也是他要出走的一部分原因吧。我记得好像他也问过刘老六，外面的世界能不能学到能够打赢我的武术。之后刘老六好像对他说有很多，最著名的就是什么男子防身术，专门对付彪悍的女人。”

戚斌暄听后也是一乐，这刘老六也是个有趣的人啊。之后戚斌暄想到了什么，对洛红衣说道：“说道这，我想起来，最开始鲁玉似乎因为善于机关术，上级想把他转去军用装备研发部门的。可是他因为想学格斗技巧，硬是坚持留在了我们部队的。”

洛红衣听到这也引起了兴趣：“你能多给我说说鲁玉这两年的事情吗？”

戚斌暄笑道：“这没问题啊。不过我想先把你安顿下来再说吧。这半年你估计是见不到他了，要不你先在我这里住下，这茶社二楼还有几间空房能当宿舍。平时呢也没啥事，你就是帮忙打扫下卫生，送下茶水什么的。有事你就忙你的。”

说着，戚斌暄就拿起吃过的泡面碗去扔垃圾箱里。等他收拾完后回来，看见洛红衣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戚斌暄从柜台中拿出一个毯子盖在洛红衣身上，轻声道：“也是苦了这姑娘了。”

第二天一早，戚斌暄来店里，洛红衣见还没来客人，就缠着戚斌暄讲讲鲁玉的事情。

戚斌暄讲到：“说起来，你知道鲁玉是怎么参军的吗？”

没等洛红衣回答，戚斌暄就道：“当时我们的中队长是一个叫诸葛懵的人。对了，你看这名字怎样？”

“不错啊，一听就是一个猛将的名字。”

“哈哈，你这么想就错了。”戚斌暄说到这就一幅终于找到好玩的东西的表情，开始给洛红衣介绍：“你以为那个懵是凶猛的猛啊，其实不是，是懵逼的那个懵。说起这个诸葛懵，也算是军队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能力非常突出，素质可以说是龙虎营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是在我们当兵之前那么多年下来却还是个小队长。对了，说起来我们部队的编制，是三人一小队，九人一中队，五中队再加上五个官员就是五十人组成一大队。”

“偶，既然他能力这么突出，怎么才混个小队长啊？”洛红衣也奇怪了。

“这个诸葛懵呢，能力很突出，布置的任务也能完成的非常出色，结果让人很满意。可是就是这个过程呢，让人不敢恭维。这正好跟他的名字非常相像，特点就是一个懵。我打个比方说吧。有次迎接检查，由于堵车，领导晚点，众人都是在骄阳下站了半天了，一个个都有点提不起精神。可是诸葛懵这个中队呢，却一个个精神气十足，那个时候诸葛懵还是个中队长呢，会后还受到了领导的点名表扬，说他带兵有方。然后你猜结果怎样？”

“怎样啊？”

“诸葛懵被找个由头贬为小队长了。”

“怎么会这样？受到表扬了还挨罚？”洛红衣奇怪了，同时为鲁玉的命运感到担心。

“唉唉，你听我说完啊。”戚斌暄不禁打断道：“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你知道诸葛懵的中队为什么站了半天还是那么精神么。因为他们站队时候在偷偷聊天。你一定会问了，他们偷偷聊天不会被发现么，既然他们能聊，别的队为什么不会聊呢。”

“难道他们会腹语？”洛红衣想了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惊奇的说道。

“腹语？”

“对啊，据说这是一门非常高深的武功。我记得有部记录江湖轶事的书中就提到，有一个叫段延庆的人就习得此武功。”

这时候，轮到戚斌暄惊讶了。“这个，没有那么深奥。其实这个只是一个小技巧。就是聊天时候不张嘴，看不出来。声音又小，离的远的人听不出来。据说这个技巧是从牧童哨演化来的。牧童哨呢，就是牧童吹得口哨，嘴不动，但是能发出声音。其实就是经过了一定的专业训练之后，改变了我们发音的方式。平时我们在说话的时候，基本上是靠唇齿舌共同运动声带肌肉挤压声带，声带主动震动而发出声音的，但是在这种小技巧，就是嘴唇纹丝不动，甚至是在嘴唇闭合的状态之下，肚子用力，将气息在腹腔调和，打在声带的特殊部位，声带被动震动，形成的一种特殊的发音技巧。”

戚斌暄接着说道：“这个技能点诸葛懵中队的人已经都点满了。那次受表扬以后吧，众人给他们中队庆祝，等他们喝醉了这嘴可就没了把门的了。然后不张嘴说话的事情就被抖搂出来了。这可不得了，明目张胆违反规定，但是毕竟这件事上诸葛懵是受到表扬的了，再处分不合适，于是找了个别的由头贬成小队长了。不过这个法子却是流传了开了，于是这龙虎营的军姿啊，我跟你说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站一下午都不带动的。你想啊，我跟你聊一下午的王者荣耀、秦时明月、史上第一混乱、***……咳咳，最后一个你们没听见啊。”

戚斌暄说的兴起嘴没个把门了：“那兴奋的很啊，哪会没有精神。”

“这领导就不管管么？”

“家丑不可外扬，营外的领导不知道，谁管。至于龙虎营的领导吧，一开始确实下过一番功夫整治一下，可是不管用。离远了听不见，逮不住现行；走近了那帮兵油子可精着呢，没到近前就发现了，不是听见了那轻微的脚步声，就是用余光发现了影子晃动，更有甚者还能感受到轻微的气流变动。这可好，顺带着还增强了侦查反侦察的能力，于是也就放任自流不管了，不过明令禁止外传。”

“真的假的啊，还增强反侦察能力。”

“当然是真的了。”戚斌暄硬着脖子道：“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打个比方说吧，你看学校里学习好的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的木讷，跟个二愣子似的，而那些学渣一个个精明的跟个猴儿似得，就跟这有点类似。你想想啊，学霸上课、自习课都是在那学，根本不怕老师逮到，所以警惕心就少。而学渣呢，不是看小说玩游戏就是说话聊天，一个个得防备着被老师突然袭击，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触动敏感的神经。这环境下锻炼着能不精明么。”

说完这戚斌暄就感觉有点不对，自己可是大学毕业后参的军，按理说来大小也算是个学霸了，这不是自己说自己二愣子么？

“确实，诸葛懵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洛红衣顺着戚斌暄的话说道：“可这跟你说的鲁玉怎么参军有关系吗？”

第十章 龙牙队员的特长（一）

“有啊，我马上就说到了。”戚斌暄接着说道：“当时诸葛队长被任命为中队长，带领我们这一中队八个新兵。当时他第一次跟我们见面，就是让我们进行自我介绍。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忆犹新。‘按照我带兵的原则，下面每个人进行一下自我介绍，以及你们为什么参军，想从这几年的军旅生涯中学到什么，得到什么。自我介绍不能太短，要比较全面地介绍自己的特点、特长；也不能太长，别会弹几个曲、跳几段流行舞蹈就介绍成自己的特长。

“我这里的定义是你行而大部分人不行的特长。你介绍的太长了，别说我们记不住，你们也记不住。至于为什么要你们介绍特长，我就跟你们介绍下我的理解。首先从自身说，你们自己说出的自己的特长，心里会有一个强烈的自我暗示，当看到别人从这方面比你强时候就会产生不服心里，锻炼强化自己，这样就越来越强。同时当别人其他方面比你强时候，你有自己的底牌，不会心虚和自卑。所以说这底牌就是你们的底气，就是你们的傲骨，我说的你们懂了么？’”

“这个队长不简单啊。”洛红衣说道。

“是啊，我们都很服气他。后来我们中队能够称霸全军，成为最有实力的特种作战中队，跟我们中队长的能力也是分不开的。”

“恩，这点我能看出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吗。”洛红衣赞同道。

“这话我爱听。”戚斌暄说道：“确实，当时我们八个新兵做了自我介绍后，确实在今后两年，自己的特色非常突出，跟我们当时介绍的特点非常相像。”

“是吗？当时鲁玉是怎么介绍的啊？快跟我说说啊。”

“偶，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记得他说他的特长是机械制造和组装，尤其是他带来的那条机械狗，偶，应该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只，非常有特点。之后两年，我们中队大部分新奇装备都是他制造和改装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说的为什么参军。哈哈，当时笑死了。”戚斌暄说到这里就乐了。

“什么啊？光吊人胃口了，快点说啊。”洛红衣也急了，说了半天到不了主体。

“好好，我这就说，是这样的，鲁玉当时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本来正在街上闲逛，看看有啥新鲜东西。当时我们也就是一听，现在我明白了，他确实在看新鲜东西，当时他应该也就是刚出山。当时部队在招兵，不同兵种有不同的报名点。要知道我们是机械化步兵营，当时参军报名的一般都喜欢那些炮兵、航空兵、装甲兵，很少报步兵的。所以我们报名点的人就非常积极地去拉人。当时鲁玉来报名点看的时候，一说会机械组装，那可是非常抢手啊，报名点的人都是争着抢呢。但是鲁玉却问哪里能学到好的功夫，能够让他打赢他未婚妻。这一问都哄堂大笑，只有我们营的人没笑，非常郑重的对他说，每个部队都有自己的特点，其他部队也许装备好点，训练可能相对轻松点。但是要是论格斗，还要数他们机械化步兵最强。鲁玉见其他部队的人没有反驳，于是就加入了我们营。”

“哼，原来他是这么介绍的，那现在他水平怎样，你看他能得过我吗？”洛红衣气鼓鼓地问道。

“这个吗，你什么水平我不太清楚，不好比。不过我们全军大比武的时候，鲁玉确实水平算是拔尖的了。好像除了一个祖传了‘三分归元气’的武术世家子弟可能跟他半斤八两，其他应该对他够不成什么威胁。”

“哼，‘三分归元气’很厉害吗？有机会我要跟他较量一下。怎么那次鲁玉输了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赢得有点不太光彩罢了。”戚斌暄哈哈大笑乐了一阵，然后接着说道：“其实那次比试不在全军大比武上，而是四个特种中队联合演习。起因是那三个中队所在营的高层在我们这吃了点小亏。”

“其他不相关的别说那么多了，你直接说他俩的比试就行了。”洛红衣已经无语了，感觉戚斌暄有点太啰嗦了。

“好吧好吧，我就是给你交代下背景。其实当时比试格斗的时候，四中队各出一人，我们队就是鲁玉，那些队就是那个‘三分归元气’比较有实力。当时我们都没有把握，毕竟那人实力之强是全军公认的。在我们想对策的时候，来了个灵感。那人因为是家传武艺，在使用格斗招式的时候，用到自家招式时候，喜欢高喊‘三分归元气’这个套路名字。”

“感觉有点中二啊？”洛红衣一阵恶寒。

“哈哈，人不中二枉少年吗。”戚斌暄笑道：“第二天比试的时候，等那人在和鲁玉交手的时候，一喊‘三分归元气’，然后我们营就接着喊‘七分靠打拼’，之后部队就笑场了，那人也乱了心神，最后落败了。”

洛红衣一脸疑惑：“你这个什么意思？”

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啊，忘了你从山里出来，没看出来这个笑点在哪。我们这里有首流行歌曲《爱拼才会赢》，其中有句话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所以，恩，之后的，你明白了吗？”

洛红衣不屑的道：“哼，习武人要四平八稳、波澜不惊。这一个笑话就惊了心神，看来还是修炼不到家。”

戚斌暄不敢苟同，放在别人身上都好说，自己遇到了可就不一定了，我要骗你说鲁玉又找了个女朋友，看你波澜惊不惊。戚斌暄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不敢说。

洛红衣又问道：“对了，你们中队不是八个新兵吗，其他那时候自我介绍都是咋说的？”

“你说其他人啊，那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存在。有个叫木晓峰的，电子竞技职业选手，因为家里人反对他一直打游戏，所以送到了军队。他是我们老七，比鲁玉小一点，鲁玉是老六。这小七呢，介绍时候说自己魔兽争霸能够一人打三个疯狂电脑，让我们一时惊为天人。这人还有个外号抽筋手，一摸起键盘那手就跟抽疯了似得，一片手影，你就看不见他的动作。”

“打游戏的也能进军队？那他之后在部队有啥成绩没？”

“嘿嘿，你可别小看了他，在部队，他可是发挥了他电脑方面的特长。你知道远程控制吗？他可以像黑客一样远程控制别人的电脑，窃取情报。也能够屏蔽信息，让对方军队成了瞎子和聋子。不过最厉害的确是他的无人器械操控。他可以操控无人机、遥控车、遥控潜艇等，不过他跟一般人操控的方式不一样。比方说无人机，一般人操控就是一人操控一架。他却是一人操控一打。小七自己琢磨编制了一些小程序，可以几个字符操控一系列常见的步骤，于是他就可以给一个无人机指令，在无人机执行指令的同时操控其他无人机。你想想，本来你迎接的是一架无人机，但是一下子来了一打十二架，这感觉非常恐怖啊。虽然没有一架操控的精细，但是数量优势在那呢。”

洛红衣想了想说道：“恩，可以理解，跟一个高手过招和跟十二个庸手过招确实感觉不一样。”

戚斌暄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养飞虎，弹弓达人，排行老四。据他说他是弹弓移动靶和速射吉尼斯纪录的保持者。之所以参军就是弹弓玩腻了，想玩玩枪了。当然，他也是部队枪械射击赛的佼佼者。”

“还有个叫李长玉，排行老三。他是飞刀达人，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同时他还精通匕首格斗术。他之所以参军据说是因为和人打赌输了。当时我们营领导看见他在综艺节目上的表演，想招他入伍。当时他肯定不同意了，然后几人就打赌，要是暗器上能够胜得过李长玉，他就参军。当时比试的是暗器打十米易拉罐，军方出两人与他较量。谁知那两人竟然用的是手枪，然后一人负责打李长玉扔的飞刀，一人打易拉罐。李长玉肯定败北了。当时他输的那个惨啊，飞刀都被人当移动靶给打了。李长玉当时不服气，可是营领导却说了一句话，然后他也就跟着参军了。”

洛红衣好奇的问道：“你们营领导说的啥啊？”

“他说的是，‘枪就是人类发明的最好的暗器。’”戚斌暄一脸郑重的说道。

洛红衣哈哈笑道：“这是被你们领导给坑了啊。你们这些新兵还真是有意思啊。还有其他的呢？”

戚斌暄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叫詹富的，人如其名，非常的富。是个煤二代，据说他们家包了河东路百分之八十的煤矿。他在他家排行也是老二，不过非常的败家。据说他的哥哥弟弟们都非常有做生意的天赋，而他呢，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而且还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赛车，到处惹是生非。他的家人怕他把家业败光，也怕他什么时候惹到大祸，就把他送到军队锻炼了，让部队帮忙管教。还记得他介绍自己的特长的时候，就是说他的特长就是非常有钱。那时候他可是非常嚣张啊。说他的手表是什么什么牌，他的车子是什么什么牌，还嚣张的跟我们说，别看现在他的衣服和鞋子跟我们的样式是一样的，但是那可是某某公司特别定制的，发的这些跟他的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哎，可惜了，他说的那个牌子、公司我们都没有什么印象。你说他要是给我们说个宝马奔驰什么的我们不是也能听得懂。所以最后他吹嘘了一番后，我们只是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当然也不是没有作用。他的那一身定制的衣服、裤子、鞋子，都被诸葛队长扒下来了，然后让他换上了发的制服。至于那身定制服装，诸葛队长自己穿了。据说有次领导视察，因为这制服的事情，把诸葛队长臭骂了一顿。”

第十一章 龙牙队员的特长（二）

洛红衣这时候疑惑地问：“为啥骂他啊？”

“是这样的，军队着装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同级别的衣服款式、布料等都有讲究。虽然那款衣服样式没有问题，但是那布料，哎，据说比军指挥使衣服的布料还讲究。要知道军指挥使可是能够指挥五个营两千五百人的将军啊。你说这逾制的太严重了，不挨骂才怪。”

洛红衣听后不禁说道：“这捣蛋鬼，估计在军营没少惹祸吧，在部队呆着是不是也就是个**。”

戚斌暄笑道：“惹祸倒是也没少惹祸，不过他倒也不算是**。他也算是一个有真本事的精英了。”

这时候轮到洛红衣好奇了：“他还能有啥本事，还能够成为精英？”

“恩，之前说过吧，他入伍前喜欢赛车。在军队的时候这不就用上了。你听说过赛坦克吗？还有运兵车甩尾漂移、涉水驾驶？”

洛红衣这时候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个，恩，很难吗？”

戚斌暄终于体会到了当时老二詹富炫富时没人理解的心情了，只好解释道：“这个非常难，而詹富能够从众多驾驶员中脱颖而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天资聪颖，苦练也是不可少的。平时他也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洛红衣这时又说道：“你不是说他五毒俱全么，能够一下子转变过来？”

戚斌暄想了想解释道：“其实只能说那些只是他的表象。之前只是他还没有找到他人生道路的方向，不知道该朝哪努力，所以就有些放纵了。这不一入伍就好了。其实我们中队许多先进的装备都离不开他的投资。要知道军中经费审批很严格的。有很多装备想购买那都是有很多道手续的。有个会败家的富二代，那感觉，你想想，想要最新款的装甲车，给老爸打个电话，然后钱就进账户了；想要一批最新的枪械，打个电话就有钱去买。这种感觉，真爽。”

洛红衣惊道：“他们家那么有钱吗？”

戚斌暄不禁叹道：“非常有钱，那种有钱程度，哎，只能说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戚斌暄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再有钱只出不进也有花完的时候。他花钱如流水，可是挣钱速度也不慢。打个比方吧，我们中队装备过一款步行辅助器。它由鞋套、支架和座椅构成。每个鞋套和座椅之间由两根直管组成的支架连接。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有些变形的下半身。”

戚斌暄从柜台拿出纸笔粗略画了个步行辅助器的轮廓，接着讲到：“这个样子虽然有点滑稽，但是正是由于这个设计才使得使用者有个比较舒适的体验。而且佩戴这个机器也能够做很多动作，可以走的更快，也可以下蹲和上下楼梯。这个步行辅助器不仅行动不便的人能够使用，经常步行的人也能够使用。机器内部有传感器，能够预知用户的行动意图。之后通过内置电机提供所需要的动力，从而辅助前进，佩戴的人走路就很轻松，只需要一点力气就行了。打个比方说，你提起一百斤重的东西需要花一百斤的力气，而通过滑轮可能只需要二十五斤的力气，要是通过吊车，你操作几下按钮就行了。这个步行辅助器就相当于走路时候的吊车。这款装备最开始研发出来后是民用版本，一些工厂装备过。因为他们经常走路和下蹲。这个设备能够很好地缓解员工的疲劳，提高工作效率。”

洛红衣问道：“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还是知道民用的和军用的东西还是有区别的。这个辅助器可以军用吗？”

戚斌暄说道：“这个机器开始时候确实不适合军用。不过没关系，詹老二有钱啊，他投资了一个科研所，改良成军用版本装备了我们中队。然后我们中队十公里武装越野跑成绩从平均四十五分钟提升到了三十五分钟。这在当时可是惊为天人啊。因为该装备只有六公斤，折叠后方便携带，而且充一次电能够用四个小时，所以在军中大力推广。毕竟体能需要训练，但是科技也需要运用啊。你想想，要是全军都是钢铁侠，那多壮观啊。咳咳，跑题了啊。因为这个步行辅助器专利在詹老二的科研所，所以就让他们专门为军队提供了。你想想，军方采购啊，那是多大一批订单啊。当然这只是一个例子，类似的还很多。所以说其实他花的多，挣得更多。”

洛红衣问道：“昨天你打电话那个又是谁啊？”

“啊，那个啊，是老八，叫雷破天。”

“名字挺霸气啊。”

“呵呵，也就只剩名字霸气了。说起他为什么来我们部队才可乐呢。你知道他最开始当兵是准备当啥兵种吗？”

洛红衣无语的说道：“你直接说就行了，我又不懂这些。”

“恩，忘了。好吧，他是准备当飞行员的。要说这人也是非常的有毅力。从小学就励志当飞行员，然后一直按照飞行员的标准锻炼自己。那身体素质很不错。可是体检的时候刷下来了。因为测量血压的时候被测出来是高血压，心律不齐。”

洛红衣问：“你不是说他身体素质不错吗，怎么还有这毛病？”

戚斌暄这时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了一阵然后说道：“你不知道当时介绍的时候，那人是多么的嚣张啊，说‘你们这群渣渣，老子叫雷破天，可是要打破天的男人，老子是要当飞行员的，要不是体检被测出血压高、心律不齐，老子能被分配到这里和你们一群渣渣一队？’之后我们问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心律不齐了啊。那个雷破天就哭了啊，那哭的叫一个惨啊。边哭边说，‘因为给他量血压那个女护士是36e’。哈哈哈——呵呵——嘿。”戚斌暄边说边笑，然后看洛红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顿时感觉自己特幼稚，笑声也不自觉地小了直至停止。

等戚斌暄笑声停止，洛红衣突然哈哈大笑，然后猛地戛然而止。“虽然不懂得你刚才说的笑点在哪，但是我感觉还是应该礼貌性地笑笑。”伴随着洛红衣的解释，戚斌暄感觉更尴尬了。

洛红衣问道：“听那电话里不是说要参加什么国际特种兵大赛。那人水平应该不错吧。”

“还行，在我们队排不上号，但是跟外边比那是杠杠的。那时候众人劝他既然在机械化步兵营了，那就好好训练，等有机会了再转军种。不过就记得当时詹老二说了句，‘不就是当飞行员吗，咱自己买个飞机不就行了？’当时我们都没在意，就当他吹牛了。谁知道没过多久，我们中队就有了一架武装运输机。”戚斌暄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果然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啊。然后诸葛队长就对雷破天说，想要开飞机，平时训练必须优秀才行，所以他平时就很努力，基本功也还不错。”

洛红衣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介绍的啊？”

戚斌暄笑了笑说道：“当时介绍的时候我是在詹老二后边的。我介绍自己的特长的时候就说了，我是大学毕业参军的。特长就是有智慧。詹老二不是炫富吗，还炫的都看不懂。我就不一样了，我给他们看了我从小得的奖状、奖杯、比赛证书的照片。那是贴满了墙，放满了书柜。然后就把他们吓到了。”

洛红衣又问：“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学文啊，怎么当兵从武了？”

“哎，小时候受家里影响。我爷爷是开国部队的大头兵，我爸爸也是个有三等功勋章的大头兵，从小他们就跟我说当兵的故事。让我满脑子都是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思想。另外估计也有点叛逆，想着我可是大学生啊，怎么着不比你们大头兵差吧？所以毕业后也就参军了。”

洛红衣笑了：“看来也是受家庭熏陶啊。不过你这个特点对你的当兵有帮助吗？”

“怎么会没有啊？当兵也不能一味盲目照搬前人。我可是智将。训练中许多创意都是我提出的。还有装备的改编、新战术的制定我都参与。”

“你这腿也是当兵时候受的伤？”

戚斌暄淡淡一笑：“恩，一次任务中不小心受的伤。”

“什么任务啊？”

“不是啥了不得的任务，以后再跟你说吧。”

洛红衣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追问，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你们八个新兵吗？还有一个是谁啊？”

戚斌暄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自己不自觉地没有提及，也似乎是刻意回避：“还有一个是年纪最大的，叫乐正龙，军人世家，似乎父辈还是军中高层。这人是部队大院出来的，可以说军事素质是最好的了。他的志向是当将军。”

说到这里，戚斌暄嘲讽的一笑：“估计现在离他实现愿望不远了吧。好了，今天先说到这吧。以后有机会咱么接着聊。”

于是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戚斌暄坐在柜台后边，茫然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似乎在追忆着他军中的峥嵘岁月。

第十二章 假剑，平方剑（一）

傍晚，戚斌暄看见门前有一个小男孩趴在台阶上写作业。只见这个小男孩背着个大书包，蹲在地上，手拿着个圆珠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戚斌暄不禁想到小孩子也真不容易啊。想到自己似乎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于是对小孩子说道：“小朋友，趴着写作业累不累啊？要不来我店里写吧？”

小男孩看了眼戚斌暄，说道：“老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戚斌暄笑了，决定逗逗他：“我是这个店的老板，你看，我都介绍自己了，你再介绍下自己。咱们就不是陌生人了。”

小男孩这时候说：“那我得问问我妈妈。”然后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妈妈啊，有个店老板要我去他店里写作业，你看可以吗？啊，让他接电话啊？老板，接下电话。”

戚斌暄无语地接了电话：“喂，啊，对，我是创客茶社的老板，看小孩子在外面写作业挺辛苦，让来店里写。……啊，你是楼上的王姨啊。中老年人？那是老戚，我爸爸。对，我刚接手。好的，你回来直接来我店里接孩子吧。”

然后戚斌暄把手机还给小男孩，小男孩又说了几句，然后跟戚斌暄回店里写作业了。

进屋后，戚斌暄夸奖小男孩：“不错，警惕心挺高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几年级了啊？”

“我叫冯浩，现在上七年级了。”

“好的，你就叫我戚哥哥吧。你做那边靠窗的写作业吧，光线好点。我去给你泡壶茶喝。”

戚斌暄在柜台忙其他事情。等忙完了，看见冯浩在那里盯着作业本，皱着眉头咬着笔杆。

戚斌暄走上前去问：“怎么，碰见不会的题了？让我看看？”

“你会吗？我妈说你们这些小老板学习都不怎么样。”冯浩说道。

戚斌暄不乐意了，说道：“嘿，你妈妈怎么这么教你呢？”

“妈妈说因为你们小老板有钱，不需要学习。”冯浩解释道。

“嘶——”戚斌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到这个解释，感觉生气也不是，高兴也不是，说不出的别扭。戚斌暄不禁赞叹道：“你妈有大智慧啊。不过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总有例外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知道啥意思吗？”

“知道啊，不就是三个人遛弯，有一个是老师呗。”冯浩不屑地道。

“哎，现在的小朋友见解都这么独特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意思是……算了，不解释了，我看看你不会的题吧。”

“你会不会啊？这题可难了，我妈妈都不会。”冯浩问道。

“嘿，再怎么说咱也是大学生毕业的。还能连个七年级的题目都不会？”戚斌暄继续跟小男孩打趣。然后看了下那题：口算，2009x2007-2008。

戚斌暄笑着跟小男孩说：“就这题啊？这不是负一吗。这么简单你怎么半天算不出来啊。”

小男孩不信，然后戚斌暄就给他讲解这个是平方差的应用。2009和2007分别分解成2008加减1，然后再用平方差公式就变成了2008-1-2008，这样一看就是负一了。

小男孩说听他一讲就明白了，可是做题的时候老是想不起来。

戚斌暄逗他道：“这个吗，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简单方法。我有一个专门针对这个平方差的秘籍，保证一学就会。”

小男孩听了忙说：“真的吗？那你快教教我吧。”

“那可不行，既然是秘籍，可不能白白给你。你说吧，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学这秘籍？”

“要不我给你买个冰糕吃吧？”

“不行，上了年纪了，胃口不好，不能吃凉的东西了。”

“那我把今天的零花钱给你吧？十块够吗？”

戚斌暄心道，现在的小朋友零花钱不少啊。一天十块，想当初俺们一天能有五毛就乐开花了。不过还是拒绝道：“你看我都是茶店老板了，能看的上你那十块钱吗？”

小男孩在那里静静地思考，不时转悠着眼珠，一脸纠结的表情。而戚斌暄就端起桌子上一杯茶，慢慢地品着。就当戚斌暄准备告诉小男孩“秘籍”，不再逗弄他的时候，小男孩开口了。

只见小男孩压低声音，弱弱地说道：“要不我把我姐姐介绍给你？她今年刚大学毕业，找了个工作，还没有男朋友。她现在还没下班，等她下班介绍你们认识，然后一起吃饭。不过我只负责介绍给你认识，成不成得看你本事。”

戚斌暄一口茶水喷出来。这是什么展开，现在小孩子这么牛吗？不行，必须纠正小男孩这思想观念，作为一个孩子，要天真可爱，怎么能够干出这种事情呢？于是戚斌暄义正辞严地教训道：“漂亮不漂亮啊，不漂亮我可不请吃饭啊？”

“绝对漂亮。”小男孩保证道，似乎感觉空口没有说服力，然后看了下四周，指着正在搽桌子的洛红衣说道：“肯定比那个姐姐漂亮。”

洛红衣抬头看着两人，笑骂道：“你俩怎么把我也牵扯进来了。我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戚斌暄笑着打个招呼，然后对小男孩说道：“成交。我这就告诉你这个平方差公式的秘籍。这个秘籍呢，就是一个故事。”

“故事？”小男孩疑惑地道：“你可不能当我是小孩子就骗我啊？”

“怎么会骗你啊。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人都喜欢语文而不喜欢数学吗？”

“为啥啊？”

“因为语文里面有很多故事、小说，趣味性强。而数学呢，是由一堆数字、公式组成，所以很多人提不起兴趣。但是这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对方法，其实数学也是有故事的。我给你讲的就是这个平方差公式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假剑，平方剑’。”

接下来，戚斌暄就给冯浩讲了这个平方差公式的故事。

从前有一户人家呀，跟平常人家一样，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和一个小男孩。

这个爸爸呢，是个上班族，一天到晚坐办公室。这不时间长了，有点亚健康。于是朋友推荐他去广场上跟着那些群众们一起锻炼。傍晚，这个爸爸去广场溜达一圈，看见有些健身器材，不过都是老年人健身用的，想想自己才三四十岁，去按摩腰背、蹬蹬自行车有点太早了；看看那些跳广场舞的，大部分是大妈，也拉不下脸一起跳；还有跳交谊舞的，顿时有点心动，不过想想没有舞伴，而且估计妈妈也不会让去跳，所以爸爸也就放弃了。最后爸爸看见有几个练习太极剑的，一看这个行，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太极剑吗？”戚斌暄问小男孩。

“不知道。”冯浩老实的回到。这时候洛红衣听到太极剑，也感兴趣起来，也放下手中的活，搬个凳子坐下来听了。

“太极剑啊，这可是国粹。相传是武当山张三丰发明的一种武术。就是一种拿着剑，在那里画圈圈的武术。跟太极拳一样，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相传这个武术的要义就是忘得越多，功力越强。等你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那就是大成境界了。”戚斌暄一本正经的讲到。

洛红衣这时候插嘴道：“那干脆不学不久行了，跟忘了一样，这不就大成了？”

戚斌暄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我想还是有区别的，比方说吃饭，一开始学习的时候要注意怎么拿筷子，快到嘴边时候再张嘴。而熟练后，这些基本步骤都忘了，就变成了本能。你要不说不走，基本跟忘得一干二净差不多。这太极剑应该也是这个道理，开始学了，然后忘了，成了本能，当敌人出招，然后本能格挡，四两拨千斤给他偏移出去，这就是大成了。”

看着冯浩和洛红衣在那里点点头，似乎颇为赞同的样子，戚斌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真不容易啊。然后说：“那我们接着讲故事。”

于是爸爸就决定练习这个。可是没有剑啊，爸爸就在旁边小树林里弄了个树枝，跟着一起练习。还别说，锻炼下这效果还不错，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可是这老拿树枝练习，其他练习太极剑的大妈大爷们可不干了。他们说你好歹拿吧剑啊，这样拿着树枝练习，太儿戏了。路过的人们怎么看，一帮人练剑，其中一个拿着树枝，这不搞笑的吗，太拉低格调了。爸爸忙答应着回去肯定买把剑去。

回去一翻钱包，爸爸发现自己的零花钱太少了，基本不够买一把剑的。因为爸爸跟别的爸爸们一样，结婚后，工资都上缴了。就留下一些零花钱平时用。然后他就跟妈妈说，拿点钱去买把太极剑。然后妈妈说，那不行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看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哪个不花钱，我买那个进口口红还没有钱呢，哪有闲钱去买剑。

这时候冯浩心有同感地说道：“就是，我妈妈也是，又是买衣服又是买化妆品和包包，整天大吃大喝，长胖了还要花钱减肥。我爸爸平时买个烟都得攒零花钱买。”

戚斌暄赞同的道：“所以说呢，结婚后的男人，攒点私房钱很重要。小浩啊，这点你一定要记住了啊。”

“恩。”冯浩认真地答应道。

第十三章 假剑，平方剑（二）

洛红衣听到这个后，若有所思，结婚后是不是应该也注意点。恩，不能把鲁玉管的太严格了，应该多给他点零花钱，这样他就有钱给自己买衣服了；也得让他自己攒点私房钱，这样才能在他攒多的时候，一下子拿来，这样一下子就有一大笔款了。想到这里，洛红衣重重的点了下头。这时候，正在大会堂听维和安排的鲁玉一哆嗦，看了下天花板，是不是这冷气开的太足了。

戚斌暄接着讲故事。

爸爸见没有钱买剑，在那唉声叹气，说看来只能等几个月，攒够零花钱后再去买剑了。这时候儿子过来了，这个儿子非常的孝顺。他对爸爸说他还有压岁钱呢，他用压岁钱给爸爸买把剑吧。爸爸说不用，那些压岁钱让儿子自己用吧。

儿子见爸爸坚持不要，于是第二天自己偷偷地去兵器店，要买来一把剑送给爸爸。儿子到了兵器店，看见兵器店很多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锤那是应有尽有。不过儿子看着新奇，也不知道叫什么。

儿子问老板，有没有卖剑的啊。老板说，当然有了，你要什么样的剑啊。儿子不懂啊，说最贵的多少钱。老板说，最贵的是镇店之宝，得五百，不过看你这么年轻，便宜点，二百五就行了，不过要是便宜了就不能退货。儿子说要是没毛病就不会退。于是老板拿了他们的镇店之宝给了儿子。

等到了家后，儿子把镇店之宝给爸爸。爸爸当时非常惊喜，虽说口中不让儿子用压岁钱给他买，但是儿子买过了还是非常高兴地。可是一打开包装盒，见里面放着一个铁质兵器，像一个一米多长的铁棍，只不过棍子的横截面是四方形的，每隔十几公分还有一个横向贯通一圈的槽。

爸爸看着兵器不像是剑啊，于是问儿子，这怎么这形状啊？儿子说这是兵器谱的镇店之宝，本来要五百呢，打折便宜二百五就买了，至于形状有些怪，当然，没有些特色能叫镇店之宝吗？

爸爸听了有理，于是晚上就拿着这镇店之宝去广场和大爷大妈们一起练习太极剑了。大爷大妈们看见爸爸终于不拿树枝了，也没说什么。可是练了一会，看见爸爸这兵器有点奇怪啊。大家凑上前去看了看，爸爸吹嘘道这可是镇店之宝，我儿子孝顺给我买的。

大爷大妈们都夸奖儿子孝顺，不过拿了一掂量，好家伙，这东西那个沉啊，估计得五六斤。于是打趣道，爸爸你这是要学那孤独求败，拿重剑练习绝世武功啊。爸爸笑着说哪里，只是锻炼身体，练习着玩罢了。

不过人多就是有个好处，有见多识广的。有个人就认出来了，说这不是剑吧，这个造型，看起来像是锏啊。众人问什么是锏。那人解释，锏就是古代一种短兵器，属于鞭类的一种。大概四尺长，一般是四棱，上端略小，下段有柄。锏由锏把和锏身组成。铜把有圆柱形和剑把形二种。锏身为正方四棱形，锏粗约二寸，其后粗，愈向其端愈细，逐步呈方锥形。锏把与锏身连接处有钢护手。锏身有棱而无刃，棱角突出，每距六、七寸有节。锏身顶端尖利可作刺击之用。锏把末端有吞口，如钻形。

众人听这解释后，一对照，这兵器还真像是锏。

那人还说，这锏武将们用的也很多，唐初的战将秦琼秦叔宝就善使双锏，梁山好汉呼延灼也擅长双锏，还有岳家军的将领牛皋那也是使双锏的。那人说你要是学习这个倒是不错，可是用这个练习太极剑，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爸爸听了一阵郁闷，于是第二天和儿子一起去兵器铺找老板。儿子要买的是剑，怎么给的是锏啊？老板听了，说这就是锏啊，没给错啊。

三人折腾了半天，终于搞明白了。这个“剑”是第四声，而这个“锏”呢是第三声。儿子呢，是大名府人，有口音，第四声容易说成第三声。比方说混淆（混，正音为hun4，儿子常说成hun3)，暂时（暂，正音为zan4，儿子常说成zhan3），一会儿（会，正音为hui4，儿子常说成hui3）。这不，儿子去买剑，结果说成了第三声，老板就给了锏了。

误会解释开了，爸爸想换货。这个老板不同意了，首先买的时候已经打了五折了，便宜那么多，而且说了没毛病就不退不换了。老板问这有毛病吗？这不废话吗，这一铁制品，跟个大粗钢筋棍似得，摔都摔不变形啊。

店老板接着说：“第二呢，这个是昨天开张第一件卖品。我们做生意的一般都有迷信，这第一件卖品呢，一般是不退的，图个吉利。”

爸爸说：“这买了我也用不了啊，你说我练太极剑的，要个锏干嘛啊？也不会使啊。”

老板说：“这好办啊，你看我这还有本‘锏谱’，专门教人学锏法的，十块钱，你拿去，正好学习用。不是说你啊，你看你年纪轻轻的，学老头老太太们练太极剑，这不符合你的年龄啊。”

爸爸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这人活着不就图个有特色么，这要是跟别人一样，还怎么活出自己的精彩来？于是掏出好不容易攒了准备买盒烟的零花钱买了这本“锏谱”。

老板见爸爸买了“锏谱”，笑着说，这位客官，这本“锏谱”前半部分是单锏套路，这后半部分是双锏套路，你看你需要再买一把锏么？只要二百五啊，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以后就不是这价了啊。

爸爸一听就急了，赶紧拉着儿子往外走，边走边说：“得了您嘞，这二百五您自己留着吧。我要需要等我练完单锏再说。”

于是，广场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群大爷大妈们练习太极剑的旁边，有一位中年大叔，拿着个四四方方的长条兵器在那里舞动，虎虎生风。要是你什么时候看见了，不要奇怪，不要笑着指指点点，要知道，这把兵器里面可是包含着一个儿子对父亲深沉的爱。

戚斌暄讲到这里，对冯浩说道：“故事讲完了，你听明白了吗？”

冯浩撇撇嘴说道：“可以不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故事真没意思。”

戚斌暄不乐意了：“你就没听懂这个故事的主旨吗？”

冯浩不服气的说道：“啥主旨？难道是要引导孩子要孝顺长辈？”

戚斌暄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冯浩的脑袋说道：“哎，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夏虫不可语于冰也，井蛙不可语于海也。真难为你爸妈怎么把你拉扯这么大了。肯定废了不少功夫。”

洛红衣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讲的这个故事到底想说啥，你倒是快讲啊，别吊人胃口了。”

戚斌暄笑呵呵地看了下洛红衣，这刚说冯浩朽木不可雕也，这洛红衣就往上凑。不过看洛红衣要发飙，赶紧解释：“这个故事呢，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一句话。‘假剑，平方剑。’为什么要记住这句话呢，因为这就是平方差公式的秘籍。你们看，这平方差公式是（ab）（a-b）=a-b。a和b表示数字，只要注意位置前后对应就行，可以省略。接下来看其他的，你看等号前面括号乘以括号，可以简略的记忆为加号乘以减号，乘号可以省略，就变成了‘加减’；等号后边呢，两个字母都是平方，然后再相减，可以简单记为‘平方减’。你看合起来就是‘加减，平方减’。然后为了方便你记忆，我应用了一些记忆方法的手段，编个故事，弄个谐音，这不，口诀就变成了‘假剑，平方剑’。怎么样，听明白了吗？”

冯浩问道：“可这有啥用呢？记个公式，我多背几遍就熟了啊。”

戚斌暄解释道：“这就有几点好处了。第一点，你掌握的比别人快。一个知识点你比别人掌握快十几分钟半个小时，你这七年级多少个知识点，你想想你能比别人省多少分钟？”

“可是每个知识点都能这样记忆吗？”

“这个就看你的老师水平了。”戚斌暄答道：“所以说一个好老师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家长们都费尽心机想让孩子去好学校了。第二点，我说的这个公式简洁。你看看原来你怎么背诵。就是把括号省略掉，简单背成‘a加b乘以a减b等于a平方减b平方’，十七个字。我这个口诀呢，五个字。因为简单所以快，你考试时候，做题时候就能够节省时间。第三点，这个口诀直指特征点，等号前主要就是加号乘以减号，等号后边主要就是平方和减号。这样你只要掌握这些特征，做题就容易的多了。就拿之前那个题目。2009x2007-2008，你看这‘特征点’，有平方和减号，立即你就想到‘平方剑’，然后就看看能不能凑成平方差公式。确定好用什么了，这就简单了，2009和2007凑成2008，这就成了平方差公式的变种情况了。是不是很简单了？来，你要不信就拿这章习题试验下，看看是不是很简单。”

于是三人一起把这章节的习题过了一遍，结果平时小男孩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习题，竟然五分钟就做完了。

第十四章 土方，方吐二鸡

口诀有了效果，戚斌暄这下更得意了，跟两人在那里吹嘘。小男孩不服气的说道：“这个肯定是个个例，我不信其他你也能这么的编故事。”

戚斌暄笑道：“那你再出个公式吧。今天咱就给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不要小瞧了前辈。”

于是小男孩翻了翻书，看了下第二天要学习的完全平方公式，就指着给戚斌暄说道：“就这个吧。你要把这个也能编出来，就算你强。”

戚斌暄看了看这个公式，笑道：“这个啊？我上学的时候已经编了，来，我跟你说啊。”

这时候，只听门响了，然后进来几个年轻女子。

戚斌暄说道：“来生意了，等会跟你说啊。”

戚斌暄走到柜台问道：“要啥茶啊？”

“要免费茶。”一女子笑着说道：“看好了啊。”

说着走到一处空地站定。另一个女子打开手机，放了一段音频。只听音频中播放着一段劲爆的音乐，一个声音说出‘亥戌酉生未’的字句，二站定的女子伴随着音乐和话语，双手不停的变换着动作，随着语句的结束，单膝跪地，一手拍向地面。随着手掌翻开，一只玩具蛤蟆出现并且蹦跶着向前走，就是地摊上卖的那种需要上弦的那种绿色铁皮蛤蟆。

冯浩这时候喊道：“这个我知道，这是火影忍者里面解印召唤蛤蟆文太的招数。不过这个蛤蟆太小了，你们这是表演cosplay吗？”

戚斌暄接话道：“不是，他们是来搞笑的。”说着转过头对着几个女子说道：“抱歉，你们这个，不能免费喝茶。”

“为啥啊？”几个女子叽叽喳喳、不依不饶地询问原因。

戚斌暄顿时感到头大，赶忙说道：“你们别急，听我说。你们这个太没有特色了，当成一个笑话博人一笑。不能给人惊艳的感觉。如果你们不服气，坐下来听我讲个。”

待几个女子做好后，戚斌暄说道：“这个改编啊，要有创意，要有新意。你看人家召唤蛤蟆，你也召唤蛤蟆，人家做结手印，你们也结手印，这怎么能行啊？”

这时候，一个女子不服了：“你根本没领会这个真正的意境。”

另一个女子劝导：“先听他把话说完。”

戚斌暄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给你们说个召唤的招式。首先先要用土堆砌一个一米见方的立方体，然后召唤人站在这个土方之上，做一套华丽的动作。你可以参考武术招式，话说武术界有句话叫拳打卧牛之地，正好一平方米地方也不大。打拳的时候，速度要快，边打边高喊召唤咒语。等咒语喊完后，土方中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样子跟嘴巴一样，然后这个嘴巴口子就跟喝醉酒一样，反胃开始呕吐，干呕几下后，吐出召唤兽。这个召唤兽可不得了，那可是非常有名的神兽，而且数量也占据优势，就是两只大花公鸡。”

说完，戚斌暄一脸严肃地问几个女子：“怎么样，我这个召唤招式比你的怎样？”

这时，连刚才拦住众人的女子也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威胁到：“听了你这个，连我都想给你一拳了。”

戚斌暄赶忙说道：“别急啊，我还没说完，这个召唤招式呢，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召唤咒语，那是精髓所在。”

“那你说说召唤咒语是啥，要是不震撼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好的，这个召唤咒语就是‘土方，方吐（土）二鸡’。怎么样，土方就是一立方土，召唤后土方吐出来两个大花公鸡，多么应景。”

女子们开始亮着拳头，看样子就要暴起了。

戚斌暄接着说：“稍等啊，还没说完。”然后戚斌暄拿起冯浩的数学课本，对着众女子说道：“你们看这个完全平方公式。（a±b）=a±2abb。这个公式中，特征点有几个，首先是两个数前后对应，这个理解即可，先忽略不计；然后是等号前面，括号中是加减号，括号外面是平方，先加减后平方，加减号你们看，多么像一个‘土’字，然后等号前面就可以简称‘土方’。”

冯浩听的眼睛发亮，众女子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是想说啥，太跳脱了，思维跳跃太大了吧。洛红衣继续发愣中，反正啥也听不懂。

“再看看等号后边，两个数的平方和，可以简略记个‘方’，然后加减两个数的积的二倍，可以看做‘土二积’。几点合起来再考虑谐音，就可以得出简单记忆的口诀，‘土方，方吐（土）二鸡’。怎么样，这下可以过关了吧。”戚斌暄说完，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

众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本来以为是个青铜，结果说完以后竟然是个王者。”

“这个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不是漫画么，怎么跳到数学了。”

“果然两者一比较，确实召唤蛤蟆缺少了点内涵。”

……

众女子恭维过戚斌暄后，转身离去。

戚斌暄这时候对冯浩说道：“这下你服气了吧。”

冯浩说道：“姐夫，绝对服气。等会我姐来接我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以后有啥不会的我还问你啊。你一定要把这秘籍都教给我。”

戚斌暄顿时感到压力甚大，这个秘籍也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自己又不是专职干这个的。

这时候洛红衣插嘴道：“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啥，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两人同时问道。

“据我观察，如果客人表演没有震撼到你，一般是会买壶茶的，可是刚才这几人似乎没有买茶吧。”洛红衣不愧是细致之人，从平常细节中就总结出了“惯例”。

戚斌暄顿时愣在了那里，半天后挤出句：“这帮输不起的人。”

过了一会儿，冯浩的姐姐冯丝雨下班来接冯浩回家。

冯浩说道：“姐姐，这是戚哥哥。戚哥哥很有水平，我的数学他给我一讲就全明白了。连明天要学的也给我讲了。”

“那谢谢你了。”冯丝雨感谢道。

“戚哥哥还说以后下学家里没人就让我先来店里学习或者玩。”

“这可太麻烦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吃饭了没？我请你们吃饭吧？”冯丝雨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吃呢，那一块吃吧。这次我先请吧，下次你再请。”

冯丝雨和戚斌暄退让几次，最后还是说定这次戚斌暄先请客。

戚斌暄、洛红衣、冯丝雨和冯浩四人出来找个小饭馆吃饭。冯浩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对戚斌暄说：“你这也是奇葩啊，约女的吃饭，自己还带一个女的。怪不得现在还单身。”

“嘿，你这么小怎么就想这么多。难道你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对啊，我还没天早上给她买豆浆呢。”

戚斌暄顿时无语，这早熟的小孩子啊。

众人在一个小饭馆吃饭。冯丝雨问：“嫂子吃啥？”

戚斌暄说道：“这个，你喊她洛姐就行了。这个不是我女朋友。”

“哈哈，抱歉啊。”

洛红衣笑道：“没事。你们点吧。我随便。”

于是戚斌暄点了几个炒菜，主食点了几笼包子。

吃饭是宋朝人联络感情的最好渠道。几人边吃边聊一会儿就熟络了。

冯丝雨问戚斌暄结婚了没？戚斌暄说连女朋友都没呢，这不刚退伍么，还没顾上谈对象。

戚斌暄问冯丝雨：“你有男朋友了吗。”

冯丝雨一听这个就开始抱怨了：“还没有呢，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看上几个还不错的，主动上去问他们有没有女朋友。结果你猜怎的，那几个竟然说，我妈给他们介绍了对象，现在正在谈恋爱中，等不成了再说。”

冯丝雨气鼓鼓的接着说：“哼，有好的我妈竟然不给我介绍，气死了。那几个也是，等不成了再说，把我当备胎了，不成我也不谈。”

几人边说笑边吃饭，冯丝雨看洛红衣吃的不少，不禁说道：“红衣姐，你的饭量看起来不小啊。难得吃这么多身材还这么好。”

洛红衣笑着说道：“我打小练武，活动量比一般人大，自然饭量也就大了。而且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当然要宰大户了。”

戚斌暄看冯丝雨吃的也不少，那小笼包子是一笼一笼地上，不禁也问：“冯丝雨，你饭量也不差啊？”

“是啊，这都是相亲锻炼出来的。”冯丝雨边往最里面塞包子边自嘲地说：“第一次相亲时候，我问妈妈相亲有啥注意事项。然后我妈说，敞开了吃，反正这辈子可能就和他只见一次。然后相亲一次就大吃一次，胃口也撑大了，之后就一次比一次吃的多。这不现在就成了‘饭桶’了。”

众人笑闹着吃完饭，戚斌暄送洛红衣到了创客茶社，之后慢慢晃悠着回家。

戚斌暄回到家，一进屋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然后用手揉着肚子。戚妈妈听见声音出来看看，见戚斌暄这样不禁问怎么回事。

戚斌暄说：“今天和茶社楼上王姨的女儿和儿子一起吃饭，这不吃多了么。”

戚妈妈纳闷道：“也不知道个节制，这个样子是吃了多少啊？”

“其他凉菜炒菜不说，小笼包子吃了八笼。”

戚妈妈听了非常震惊：“哪家的小笼包，这么好吃吗，咋吃这么多？”

戚斌暄无奈的说道：“跟小笼包的味道没关系，是因为王姨的女儿吃了六笼，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比女的吃的还少吧？”

“那你吃七笼就行了，干嘛吃八笼啊？”

“哎——”戚斌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茶社新来的小姑娘，就是我战友的女朋友你知道吧。她吃了七笼。”

第十五章 吃撑发烧与装病发烧

戚妈妈也乐了，打趣道：“你那战友有福气了，吃这么多的，肯定好养活。话说你既然复员了，赶紧找个对象呗。说起来王姨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王媒婆么。”

“王媒婆？我听冯丝雨说过她妈妈喜欢介绍对象，但是她也有工作吧，到不了专业媒婆程度吧？”

“反正差不多，我们都叫她王婆。”戚妈妈果然不愧是宋国大众妇女的一员，一说起介绍对象就来了精神：“你要跟王婆打好关系啊，有空让王婆给你也介绍几个对象。说不定就有合适的了。”

戚斌暄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我都让她儿子冯浩下学来店里写作业了，没事我也会辅道他下。”

“对了，冯丝雨有男朋友没？”

“没呢。”

“那你感觉她这人咋样？”

“人挺活泼的，说话也和气。听她弟弟说她也是大学生，刚毕业参加工作。”

戚妈妈乐道：“这感情好，那你多和人家联系联系，没事吃个饭逛个街，看个电影啥的。说不定能成呢。”

戚斌暄哭笑不得：“妈，这都啥啊，刚吃一顿饭就考虑这么多。最少也得多接触下，合适再说吧。”

“那好，你多接触接触。有电话没，有微信没，多发信息聊聊。”

“不用。我们约好这周六再一起吃自助餐。”戚斌暄无奈的说道。

“看，这都约好再次吃饭了，这不都是有意思吗。”戚妈妈高兴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妈。是冯丝雨见这次没有吃过我，约下次再比试。说要好好饿几天，养精蓄锐等着打败我呢。对了妈，这几天别做那么多饭，我这几天要注意节食。”

“嘿，你这小子这么认真干嘛，让着点人不行啊？”

“这可不行，这可是面子问题。”

“吃过饭记得跟人家一起逛逛街，看看电影啊。”戚妈妈继续出着主意。

“这个不好吧，到时候还有洛红衣呢。”

“不行，不能带她。”戚妈妈顿时急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戚斌暄到了店里，还感觉撑得慌，估计是积食了，而且似乎因为积食有点发烧。

洛红衣顿时笑了：“这么争强好胜干嘛，这不自作自受吗。”

戚斌暄叹道：“你说我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还当过兵，吃饭能输于你们女的吗。对了你昨天吃那么多没事吗？”

洛红衣笑嘻嘻地说道：“昨天吃的多吗？昨天我才吃个六七分饱。要不是看你实在吃不下，还能再吃几笼。”

戚斌暄顿时无语。

洛红衣笑着解释：“我们村从小练武的，饭量本来就大。而且我还有一个绝技，那就是一顿吃饱，能顶三天。”

“你这是把三天的饭一顿吃了吗？你这肚子能装的下吗？”戚斌暄顿时无语。

“哼，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听说过缩骨功吗？”

“听说过啊，我还看电视上表演过呢。有人能够用缩骨功钻过一个没有线的羽毛球拍，还有的折叠着钻进一个手提箱。听说还有的人用钻手提箱的手法，然后躲进行李箱中，等行车途中盗窃。”

“那既然你听说过缩骨功，那这对应的功法你听说过吗？”

“对应的功法？”

“对啊，缩骨功不是让人变小吗，对应的功法就是让人变大。”

“变大？那种功法练着干吗用？”

“总有点用处吧。比方说长得干干瘦瘦，给人打架时候变大下，气势上先吓着别人了。”洛红衣想了想说道。

戚斌暄无语地看着洛红衣，不知道该说点啥。

洛红衣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就练了一种这个功法，叫做气肚内养功。”

“气度内养功？内养功我倒是理解，这气度啥意思？练了后气质肚量能够变好？”

“不是气度，是肚子的肚。取‘内练一口气，以气养肚’之意。这是气功的一种。这种功法练到一定程度，能够肚子变的比平时大十几公分，据说肺活量能够达到两万，你可以想想这功法多厉害。”

“功法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女子一般恐怕不会练这个。现在女子都忙着减肥呢，能把肚子变大的功法，谁会练啊。”

“这功法也有有用的地方啊，比方说游泳，在河里吸一口气，不动都能够露出大半个身子，想沉都沉不下去。”

“哎，说了这么多，你是想说你也是练了这个功法，所以肚子可以变大，能够吃这么多吗？”戚斌暄盯着洛红衣的小蛮腰瞧了瞧，问道：“看你这肚子这么小，能变大吗？”

“嘿，小瞧人，你离远点，看我给你演示下。”洛红衣见戚斌暄不信，决定要展示下自己的功法。

只见洛红衣马步站定，双手从丹田处向外挥出，转了半圈从头顶落下又压到丹田，期间伴随着吸气。这个动作连做三遍。然后双手平举向前，随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慢慢紧紧地握拳向后拉至腰间。

戚斌暄看洛红衣的变化，顿时呆住了。洛红衣因为在茶社当服务员，入乡随俗，不再穿她的红衣服了，而是穿了刚买的牛仔裤，衬衫。而这衣服比较修身，这衬衫本来还稍微宽松点，这伴随着洛红衣练着内功，肚子慢慢变大，把衣服都撑起来了。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洛红衣的胸部也跟着大了几圈，看这衣服勒的，戚斌暄都替她感觉呼吸不畅了。

这都十几秒了，洛红衣还在继续吸气，上身还在不断的变大中。终于听见“碰”的一声，衬衣上边一个扣子崩了开来，正好打中戚斌暄的鼻子，戚斌暄疼的捂住鼻子低下头。

洛红衣赶忙收工，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几步步跑到戚斌暄身前询问有事没。一看戚斌暄都流鼻血了，赶忙去找纸巾什么的。戚斌暄忙拦住说没事，自己去水管那冲冲就好了，让洛红衣先去换个衣服然后把扣子缝上吧。

洛红衣这才发现不妥，上楼换衣服去了。边走边嘟哝，这衣服质量也太差了，以后得买宽松点的，习武方便点。

等洛红衣下来，戚斌暄也收拾好了，两人感觉有点尴尬。洛红衣主动找话题：“你的发烧好点没。你说你，吃个饭还能吃发烧了，跟个小孩子似得。”

“没事，等会泡点山楂水喝喝就没事了。这两天空空肚子，停两天还要跟你俩比比呢。对了，下次你可要敞开了好好吃。自助餐啊，反正不管吃多少都是那么多价钱。据说没几个能够吃回本的，这次看你能不能吃够本。对了，说起发烧来，我倒是想起鲁玉军事训练时候的一些趣事来。”

这下洛红衣也感兴趣了，问道什么趣事。然后戚斌暄就给她讲了起来。

入伍没多久，鲁玉接触到了无线电远程控制技术，这让他如获至宝，想把他的机器狗改装下。之前他的机器狗还需要骑上去操作，就像手动开汽车一样。这要是改装下远程操作，直接变成无人驾驶了。

可是平时训练量很大，鲁玉又是一有啥事就像立即办成的性格，真想一头栽到无线电改装中去，哪有心情训练。这时候詹老二发现鲁玉整天心神不宁，问怎么回事。待问明情况后，笑道，这个好办，他从小就常见这种情况。詹老二给鲁玉支了个招，另外还出钱给他买材料和相关书籍，不过作为交换，等机器狗改装完成后让他玩几天。鲁玉忙不迭的答应了。

于是，在詹老二的指导下，鲁玉向诸葛队长请病假，说是发烧了。诸葛队长看鲁玉精神头还不错，不相信，伸手摸了摸鲁玉的额头，还真有点烫。

能不烫吗，来之前特意抹了点辣椒素，这辣的，浑身冒汗啊。

诸葛队长也不是吃素的，那可是见多识广了的人，**中装病不训练的看多了，什么伎俩没见过。于是从抽屉中掏出一个体温计来，递给鲁玉。

鲁玉也没说话，看了下刻度，然后稍微侧身，走向一个座椅，边走边拿着金属的一段，甩了两下体温计。之后看了下刻度，然后放入腋下。

诸葛队长拿了本书在那里看，鲁玉则在闭目养神，稍微整理一下自己这几天学到的无线遥控知识。等过了六七分钟，诸葛队长示意鲁玉拿来体温计，一看，好家伙，四十度了。这下子即使是说轻伤不下火线也不适合了。于是批了鲁玉的假，让去军医那里看看，多休息下。

就这样鲁玉就有了时间，专心学习无线电遥控技术，然后改装他的机械狗了。

洛红衣笑道：“这小子到了军营竟然学会偷奸耍滑了。不过那个体温计是怎么回事？怎么量到四十度了，难道他夹着什么热源了？”

戚斌暄解释道：“那倒没有，不过你的建议也是可以考虑，下次试试恒定热源的。你说我要发明一种恒定四十度的热源，可以让量体温时候夹在腋下，然后放在淘贝网上卖，是不是能够大赚一笔啊。”

洛红衣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态说道：“你那种别被查封了就行了。”

戚斌暄笑道：“没事，可以挂名整蛊玩具吗。好了，不开玩笑了，刚才不是说了吗。鲁玉甩体温计的时候是走向椅子的时候，那时候正好身体挡住了队长的视线，然后他是拿着金属一段倒着甩的。本来体温计中的水银是甩向金属端，这下甩向刻度了。所以说他那四十度的体温不是量出来的，是甩出来的。”

洛红衣问道：“那他装病期间机器狗改装好了没有啊？”

“没有，没过多久他的装病就被揭穿了。”

“怎么揭穿的啊？”

“这主要还是诸葛队长关心他。不知道他发烧怎样了，第二天晚上突然想起来然后去寝室查岗。本来摸下他脑袋，看不发烧，第二天正常军训这事就过去了。谁知道诸葛队长准备离开的时候，鲁玉竟然说梦话了。”

“鲁玉还说梦话？”洛红衣惊奇地说道。

“是啊，你不知道吗？哎呀，你可得注意点。这小子晚上可吓人了，正在睡觉呢，突然就坐了起来，然后说着梦话，有时候还不说话，就是‘嘿嘿嘿’的傻笑，很渗人。你们要是结婚了，记得提醒他别老吓人，不行你就跟他分房睡，或者睡觉前先把他绑起来吧。”戚斌暄打趣道。

洛红衣羞的满脸通红，手拿着一块擦桌布揉成一团扔向了戚斌暄。

“好了，不给你开玩笑了。”戚斌暄躲着抹布，然后接着讲道：“这个鲁玉当时也是突然坐起来，把诸葛队长吓了一跳，然后鲁玉还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还说什么二哥你的计策真好，连那个小诸葛也骗过去了，等两天他的机器狗研究好了以后，遥控指挥着找小诸葛去咬他一下，好好吓他一下。”

“啊？然后呢，是不是诸葛队长就不让他继续研究了？”洛红衣对鲁玉这小孩子心性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诸葛队长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让他研究。等到他把机器狗改装好了以后，鲁玉操控者机器狗，就要伏击诸葛队长。等机器狗一出现在诸葛队长眼前，诸葛队长就一棍子把狗打翻，然后拿出一个大麻袋，将机器狗一兜，拖着去找我们，还给我们说什么今天真幸运，一出门就碰见一只大狗，正好逮住让我们改善伙食。哈哈，真难为诸葛队长了，这几天一直带着一根棍子和一个麻袋，也不知道平时他装在哪里了。而且这机器狗也是不轻啊，一百多斤重，生拉硬拽地拖到他们面前。”

“你这队长也是有趣啊。这事情最后怎么处理了？”

“鲁玉装病逃避训练，让平时加大训练量，把这几天的训练补上。鲁玉训练的时候，需要大家共同监督。同时因为装病对诸葛队长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给诸葛队长也制作一只机器狗赔偿。鉴于鲁玉竟然意图用机器狗袭击长官，罚他研制一款仿真机器飞禽。詹富因为乱出馊主意外加知情不报，被罚出钱购买材料以供研究。同时负责大家监督时候提供零食饮料。所以，今后经常碰见这种场景，操场上鲁玉在那里跑着圈或者在那做体能训练，诸葛队长带着六个队员在那里啃西瓜。詹富在那里一会儿递瓜子一会儿递花生，还不时给诸葛队长扇会扇子，像极了狗腿子。别说，别人训练，而自己在那看着，还能够有茶水零食，这感觉真不错。”

洛红衣在那气愤道：“哼，有机会我倒要好好会会那个诸葛队长。”

“其实那只是开个玩笑。诸葛队长的意思是，他想办的那些事只要明说，诸葛队长会批的。你不知道上级对我们中队还是很宽容的。因为我们是一个特种中队试验点。”

“试验点？”

“恩，这就说来话长了。而且有些涉及一些保密的规定，现在先不跟你说。等以后解密了或者时机合适了再跟你说吧。”戚斌暄摆摆手说道。

第十六章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傍晚，冯浩下学，蹦蹦跳跳地进了茶社，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对戚斌暄说道：“戚哥哥，我今天被老师表扬了。”

“表扬你啥了？”洛红衣在旁边感兴趣的问道。

“今天学习的东西最后出了个小测试，我做的最快，而且全对，所以老师表扬了。对了，今天还有作业，我做完你再给我讲讲明天的公式吧？”

“行啊。”戚斌暄答应道。

一会儿冯丝雨来了，冯浩也兴奋地给姐姐说他受到表扬的事情。冯丝雨夸奖了一下，然后让他继续写作业。然后冯丝雨就去柜台和戚斌暄聊天。

“果然是小孩子啊，受老师夸奖一下就这么高兴。”戚斌暄笑道。

“主要是因为他是学渣，对学习不感兴趣。老是受批评，所以偶尔一次夸奖才会这么高兴。”冯丝雨回答道。

“不会吧？”

“怎么不是。他考试总是不好，每次回家我妈妈就骂他，不过老爸老是袒护他。”

“那怎么昨天看他学习挺认真的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公式编成故事了。”冯丝雨知道昨天戚斌暄将两个数学公式编成口诀，并且配套故事记忆的事情：“这样他就感兴趣了，所以学的快了。”

“果然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啊。”

冯丝雨似乎感觉终于有听众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记得有次他考了个个位数，回家妈妈就骂他不争气，爸爸维护几句，然后妈妈就骂爸爸，‘这就是你当年率领几亿精兵攻打我守了二十年的地方留下的精兵中的精兵？’”

戚斌暄无语，果然不愧是兼职媒婆，说话够泼辣。不过这话冯丝雨竟然也说出口来，果然家庭环境影响吗？不过还是尴尬地提醒了下：“大姐，注意淑女形象啊。”

冯丝雨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哎，上班在外面装淑女，这都下班了，而且又没外人，说几句话怕啥。”

这下戚斌暄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昨天才认识然后吃了顿饭，就不是外人了。不过冯丝雨的性格还真让人容易亲近。

冯丝雨接着抱怨郁闷之气：“还有一次，家长会回来，妈妈被批评的惨了，估计太生气了，气的直哆嗦，回家就要打冯浩。冯浩估计也知道错了，一回家就钻进了衣柜藏了起来。妈妈拿扫帚找不到人，知道躲了起来，就拿了挂过年没放完的鞭炮，然后四处找冯浩。爸爸看见了就跟在妈妈后边。等走到大衣柜的时候，看见柜门动了一下，当时就点燃鞭炮，打开门扔了进去。这时候爸爸也不顾危险，窜上前去，拿起鞭炮就跑，然后扔到了厕所。”

戚斌暄点头赞同道：“你爸做的没错，生气也不能扔鞭炮啊，多危险。”

冯丝雨黑着脸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厕所有啥吗？”

“什么，难道有易燃物或者贵重东西？”戚斌暄不禁问道。

“没有——”冯丝雨重重的答了一句，然后说：“但厕所有我。”

戚斌暄顿时无语，感觉这话题没法聊了。

冯浩写完作业，从书包中翻出一把弹弓在那里把玩。冯丝雨看见了上去喝到：“冯浩，你怎么又把弹弓拿学校了，上次打坏玻璃被叫家长还不长心啊。”

“上次不是我打的，是班里那个小黑借我弹弓玩打的，他不承认。”冯浩辩解道。

“那也不行，都像你一样，拿着弹弓去学校，多不安全啊。”

“我肯定会注意分寸的。”冯浩保证到。

这时候戚斌暄上前劝道：“我来跟他说吧。”然后问冯浩：“你说你会注意分寸，那你知道什么是分寸吗？”

“知道，不能朝人打，不能打鸟，不能打玻璃。”

“好，你说的很好，但是你说的不全面。”戚斌暄拍拍冯浩的头，然后接着说道：“玩弹弓，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首先，你要带护目镜，防止弹丸弹射回来伤着眼睛。因为你玩的时候，弹丸可能碰着建筑物、硬物或者弹弓把反弹回来。其次，在安全的条件环境下，才可以练习瞄准射击。千万不能在有人居住的稠密地方或闹市区进行实弹射击瞄准练习。严禁肆意向人、畜、玻璃门窗等进行射击！这点你刚才说的很不错。再次，弹弓皮筋是有寿命的，打二三百下以后要进行更换，要不然可能偏离弹道，反弹误伤。还有就是平时练习时候，不要用钢珠当弹丸，用泥丸或者陶丸，泥丸陶丸打中物品后会碎裂，而且是泥土烧制而成，杀伤力有限，基本不会反弹。等熟练了或者在空旷地方玩的时候再用钢珠。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不反对你玩弹弓，但是要注意，而且别带到学校。”

冯浩听后嘟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带着弹弓不是为了玩，是为了防身。学校路上很多野狗或者家养的没有拴着的狗，之前我就碰见好几次狗咬人的事情。要是碰见狗咬人，我要拿弹弓射它，把它吓跑。”

冯丝雨听到这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她只顾着吵弟弟，却不知道弟弟为什么要带弹弓。这就是不与孩子沟通的结果。

戚斌暄问道：“如果碰见狗咬人，你用弹弓打狗，会不会误伤人啊？”

“不会，我现在十米范围内基本上十下能有九下打中易拉罐了。我经常自己独自联系技术的。”

“好，平时多用功，关键时刻才能够派上用场。”戚斌暄夸奖道，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学校不允许带弹弓啊。这是规定，不能违反啊，要是都违反规定那还不乱套了？”

冯丝雨听到这里，想着戚斌暄应该苦口婆心劝说冯浩不要带弹弓去学校了。冯浩也露出思考的神情，神色看起来进退两难。

戚斌暄看到冯浩的神色，不禁满意的总结道：“所以啊，我们不能带弹弓去学校。”

冯浩露出沮丧的神色，冯丝雨却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戚斌暄接着说道：“所以你以后改练习无架弹弓吧。带无架去学校应该没问题。”

冯丝雨正在点头，点到一半顿时猛地一顿，感觉脖子扭到了。

冯浩疑惑地问道：“无架弹弓是啥？”

戚斌暄笑呵呵地解开衬衫的袖子纽扣，从手脖子上拿下一个皮筋，这皮筋是个圈的形状，接口用一个弹弓皮兜相连接。

冯浩看到这个皮筋，问道：“这个怎么玩啊？”

戚斌暄左手小指勾住皮筋中部，拇指食指顶着两根皮筋然后撑开呈弓架形状，左臂伸直，右手握住皮兜拉至右脸脸颊处。然后对着冯浩说道：“看见了吗，就是这么玩的。”

冯浩顿时两眼放光。

冯丝雨马上截住话题：“戚斌暄，你这样不好吧。这不是钻规定的漏洞吗。”

戚斌暄笑道：“为什么不能啊？学校不让带弹弓是因为怕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伤着人。但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小孩跟个愣头青一样。我看冯浩很有自制力，而且他的初衷只是对付不听话的狗，我相信他不会乱来的。是吧冯浩？”

冯浩见戚斌暄相信他，顿时生出知己之感，不住的点头。

戚斌暄接着对冯丝雨说道：“古时候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但是难道为了防止犯禁，就不让练武了？所以说君子自强不息，多学点是没错的，只是注意应用手段而已。不让拿弹弓我就不拿，我拿个皮筋不行吗？你别说这是钻漏洞。你知道战术酷棍笔么，那就是不让带刀具的一种替代品。弹弓有个三字经，讲的是‘精于勤，毁于惰，弓常携，不离弃；挤时间，勤练习，

弹弓手，有侠骨；讲和谐，尊法律，不恃强，不凌弱；遇暴徒，弹丸击，打歪风，扬正气’。所以说弹弓可以带，只要不恃强凌弱，恰当应用即可。”

冯浩见状嚷嚷着让戚斌暄露一手看看。戚斌暄笑着拿出一个空饮料瓶子放好，然后从柜台抽屉拿出几粒泥丸。

冯丝雨嘟哝道：“你这里还啥都有啊，怎么还放泥丸。”

“刚不是说了么，‘精于勤，毁于惰，弓常携，不离弃，挤时间，勤练习’么。这就是个手熟，长时间不练习就打不准了。”戚斌暄边说边拉开架势，一松皮筋兜，泥丸打出，然后十几米外的饮料瓶被打飞。

冯浩高兴地跳起来，跑去把饮料瓶摆好，然后拿过无架弹弓要自己试下。

戚斌暄赶忙制止：“这无架弹弓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你要注意先空弹练习，等掌握姿势、打法后再实弹。这个很容易打手，万一打手了可别哭鼻子啊。给你个诀窍，开始实弹的时候你拿卫生纸蘸水捏成弹丸形状，这样即使打手了也不会受伤。之后练习用泥丸。等你对自己技术非常肯定了的情况下再用钢珠。”

然后戚斌暄从抽屉中拿出十几根无架弹弓，让冯浩自己选。冯浩一眼相中了一款青绿色的无架弹弓。

戚斌暄笑道：“眼光不错啊，选中了青妖，这款质量性价比都很好。”然后戚斌暄又拿出一袋泥丸约莫三四斤，递给冯浩，又给他详细介绍了下无架的一些要领，之后让他自己练习了。

戚斌暄之后问冯丝雨：“一会儿准备怎么吃饭？要不我带你们出去吃？”

冯丝雨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一会儿我妈回来在家吃。另外我这几天要吃少点，为周末比拼调整状态。”

戚斌暄不屑的说道：“不就是比赛谁吃的多么，还用调整状态？”但是心里暗暗叮嘱自己，这几天一定要少吃，尤其周五晚上周六早上那两顿，不行就不吃了。

第十七章 山寨关门十八掌

这天有一个头发理成蘑菇头的青年来到茶馆。

蘑菇头对戚斌暄说道：“我有严重的强迫症。关门后老忘记是不是把门关好了，所以每次都要回去看看。有的时候要回去看三四回。”

戚斌暄道：“这确实是一个普遍现象。有时候我也老忘记是不是锁好门了。”

蘑菇头接着说：“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每次关门前，做一个动作，弓步冲拳，用身体加强记忆。这样忘记是不是关门的时候，就想做了弓步冲拳没有，然后一想做了，就不用再回去看了。”

“这主意不错啊。”

“可是过了几天，又不行了。”

“咋了？”戚斌暄问道。

“我开始忘了是不是做了弓步冲拳了。”蘑菇头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啊，我聪明啊。我又加了一个动作，黑虎掏心。可是过了几天……”

“是不是又忘了是不是做了这俩动作了？”戚斌暄笑嘻嘻地问道。

“是啊。之后我就隔一段时间加个动作。这都加到第十八个动作了。你看，我给你演示一遍。”说着蘑菇头打了一套拳法。

第一招，身形速退，气沉丹田，弓步龙行，双掌下拍。第二招，震脚下蹲，金刚捣椎，屈以求伸，先收后发。第三招，退步侧身，双掌下挥，由下收之，自上攻之。一直打到了第十八招，如鸟飞翔状，双掌一明一暗、一上一下、一化一击。别说，这拳打的还真是虎虎生风。

蘑菇头自嘲地笑道：“这简直就是山寨版的降龙十八掌啊。然后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关门十八掌。”

“不错不错，很有意思。这茶我请了。我这就给你沏茶。”戚斌暄沏了壶茶后，坐下来和蘑菇头聊天。

戚斌暄笑道：“你这个创意很搞笑啊。看来你生活中也是个幽默的人啊。”

蘑菇头道：“这可是真的，我可是为是否锁门费劲了心思。我现在就在想等过段时间关门十八掌再忘了该怎么办啊。”

“这好办啊。”正在收拾桌子的洛红衣笑道：“你不是刚打了个关门十八掌么。之后可以改练戳门连环腿，再来个大摔门手，然后还有左右穿门手，或者拿个擀面杖来个破门棍法，再者来个飞门走户轻身功法。少年，中华五千年这么多功夫等着你去学习呢。何愁关不住个门啊。”

戚斌暄听了呵呵笑了出来。蘑菇头也被打趣的不好意思起来。

戚斌暄岔开话题：“我听有的是关门后拍个照片，或者笔记本记下。这样不用再回去看了，要不你也试试。我想啊，拍照片可能也不保险，到底反锁了没有，这不是也不知道吗。干脆录视频吧。关好门钥匙拧几圈，这样不记得了看下。”

蘑菇头又问：“我要是忘了录视频怎么办？”

“那——，我就只好建议你去看看脑科或者心理医生了。”戚斌暄一本正经的回道。

之后，戚斌暄似乎想到了什么，跟蘑菇头说道：“我突然发现你这个创意很好。你看我能不能拍个广告啥的。到时候要是有收入了给你分点钱。”

蘑菇头笑道：“行啊，你看着办吧。反正至少这次茶钱你是免了。就是你不给我，我就当这个创意只卖了几十吧。”

等蘑菇头走了后，洛红衣问道：“你准备拿这个创意干嘛啊？真拍广告啊？谁会要啊？”

戚斌暄说道：“上学的时候，我趁着暑假去京东东路一个叫‘梁山功夫专修学院’的武术学院学了个暑假班。那个学院校长宋师傅人很好，我还跟他经常联系。刚才蘑菇头说过后，我就想宋师傅的武校要是拍广告的话这个创意很不错。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回武校看看宋师傅。顺便休息下散散心。”

洛红衣跟戚斌暄也熟了，平时也时常开玩笑，于是不屑地道：“这个茶社杂活都是我在做。你就是没事来这喝喝茶，看个节目，免个单，哪里累了，还休息下。我看你就是想着玩呢。”

戚斌暄也不否认，呵呵笑着。

“对了，你拍的广告好玩不？我能不能也看下。”洛红衣问道。

“怎么，你也感兴趣？想去露个脸？”

“恩，平常的东西我没啥兴趣。不过跟功夫相关我就有兴趣了。”

“那好，那我们就关门几天，然后去京东东路玩几天。”戚斌暄一锤定音道。说着戚斌暄就拿出手机跟“梁山功夫专修学院”宋师傅联系，说这两天要去看看师傅。

晚上回家戚斌暄给老爸老妈说要和洛红衣出去几天，到“梁山功夫专修学院”一趟，需要关几天门。戚爸爸说道：“关啥门啊，以前不都是我开的店，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开门就是了。”

第二天戚斌暄和洛红衣就上了去京东东路的高铁。坐在高铁火车上，洛红衣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对戚斌暄说道：“果然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一直隐居在一个小山村不利于发展啊。你看这车跑的又快又平稳，我们村可没有这个技术啊。想当初春秋时期我们可代表着国家的最高技艺啊。”

戚斌暄感慨道：“是啊，故步自封是不行的。比方说一个小企业老板，只看着自己企业内部那点事，不把眼光放开了，早晚会被淘汰。一个公司的职工，只是跟自己周围的人比较，看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就开始使绊子，挑事情，结果肯定不利于公司发展。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很大，齐心协力才能更好发展。与其拖别人的后腿还不如一起使劲向前跑。”

洛红衣看了眼戚斌暄：“向前跑不是费劲吗？”

戚斌暄无语，这可真是话题终结者啊！

洛红衣道：“我们村可没有自己内斗，使绊子挑事情啊。你可别一棒子打了一车人。”

戚斌暄道：“有时候使绊子也可能是好心办坏事啊。比方说鲁玉想出来看看世界。如果不是他偷跑，你们村能放他出来吗？”

洛红衣沉默不语，心想应该是不能吧。

洛红衣岔开话题：“听你的解释，似乎怨念很大啊。你毕业后也就是当个兵，复员后就是当老板了，还能碰到啥使绊子的事情？不会跟你的腿伤有关吧，难道也是好心办坏事？”

戚斌暄心想，碰到自己的这种事情有点怨念很正常吧。可这种事情可能是好心办坏事吗？

洛红衣看戚斌暄久久不语，记得之前自己问他腿伤的事情他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心想这可能是他的伤心事，不愿提及。于是岔开话题问道：“这高铁火车跑的这么快，难得还这么平稳啊。”

戚斌暄笑道：“这里还有个小故事呢。据说这个高铁总设计师去海外参观时候，坐国外的高铁，速度快是快，可是不平稳。这个总设计师坐了一路结果晕车了。所以在我们宋朝建高铁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平稳的要求了。这点还吸引很多国外游客专程来我国坐高铁呢。你看见那边拍视频的没有，窗户上放个乒乓球那个，就是为了显示行使平稳，连乒乓球都不移动。还有那个玻璃杯接满水的那个，基本没有溢出，也是为了显示列车不颠簸。”

洛红衣看了一圈，然后指着一个一手拿手机拍着窗外，另一只手在窗户上对着窗外的电线做着拨动琴弦动作的女子问道：“那个也是证明火车平稳的吗？”

戚斌暄看了下，看出来那是在录模仿弹琴的动作，加上背景音装作自己用两根弦弹乐曲的小视频。于是笑着说道：“那个不是，那是拍颤音的。”

到了“梁山功夫专修学院”，戚斌暄递过带来的一些土特产。宋师傅客气道：“你有心来看看师傅就行了，还拿啥东西。”

戚斌暄笑道：“这不值啥钱，只是徒弟的一点心意。”

宋师傅问戚斌暄道：“你的腿是怎么了？”

“当兵时候受伤的。膝盖受伤了，不能完全恢复，长时间走动得拄拐杖了。不过不碍事，现在自由活动没问题，就是跑跳受影响罢了。”戚斌暄笑着应答，语气间充满豁达之意。

宋师傅道：“虽然不能跑跳，不过也得注意锻炼啊。我记得我们梁山古籍中有套达摩杖法，等我找找你练习下吧，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好的，谢谢师傅了。”

宋师傅看了眼洛红衣，问道：“这个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这是我战友的未婚妻。因为我战友去海外维和，暂时在我店里打工。因为她也是武林世家，知道我来找师傅您，特意跟过来看看长长见识。”

宋师傅摆摆手，谦虚地说道：“没啥长长见识的，互相学习，互取所长而已。习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嘛。”

戚斌暄问道：“师傅，最近咱学院的生源怎样？”

宋师傅叹气道：“哎，不太好啊。现在人心比较浮躁，都想学些速成的。我们武术呢，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坚持不懈的过程。况且我们还讲究习武先习德，但现在年轻人自我意识比较强，不喜欢说教，所以周边一些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的反而很多人学习。当然这和那些跆拳道广告宣传做的比较多应该也有关系。”

戚斌暄笑道：“我也是想到咱们功夫院也缺少广告宣传，正好赶巧了，这两天看到一个创意，所以这次是特意来找师傅的。”

第十八章 压点韵律武术套路

之后，戚斌暄将蘑菇头的故事讲给宋师傅听，然后将自己欲将这个创意做成广告的想法给师傅说了下。

宋师傅想了想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庄重？毕竟习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你这广告感觉有点笑话的感觉。”

戚斌暄说道：“师傅，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这只是为了提高知名度的一个宣传。你看现在明星为了提高知名度，绯闻什么的手段都用。虽然广告也需要突出产品特点，这个广告可能跟我们的‘梁山功夫专修学院’功夫文化有点相悖，但是能够宣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教授的是正宗武术。这总比默默无名，虽然教的好，但是因为别人不知道吸引不来生源好吧。”

宋师傅想了下说道：“这个我还是感觉不太好。毕竟第一印象也很重要。要是广告给人‘我们教授功夫只是一种玩闹游戏’的印象那就不好了。而且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相信只要我一心一意地教授学生，总会打出名气来的。至于生源不佳，耐得住寂寞也是一种修身养性啊。我知道你是为了学院发展着想。做广告也确实可以，但是这个创意，有点不适合。”

戚斌暄思考了一会，对宋师傅说道：“您说的也有道理。我想了下，可以将这个广告改下。你看这样合适不？”

接着戚斌暄将自己的思路和宋师傅说了一遍。宋师傅说：“这样改下虽然和我的观念还是有点冲突，但是倒也勉强可行了。不过这样下来，时间估计挺长的吧。电视台能让播放这么长的广告吗？”

“师傅，现在电视广告已经落伍了。你可以将之排成短视频，网站上发布，也可以删减一下控制在一分钟，然后在那些视频app上做广告。这些效果不比电视广告差了。”

之后几人又讨论了一下拍广告的一些细节。宋师傅说自己也有一些在影视方面发展的徒弟，帮个忙拍个短视频不成问题。

期间，戚斌暄又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戚斌暄认为既然是广告，还要在其中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什么是实力呢，那就是特色，专长，能别人所不能。

宋师傅说道，宋国武术传承了几千年，可以说自己流派的武术不弱于其他流派，但要是说哪方面能够稳压一筹却也不敢打这个包票。至于其他养生、内功什么的，也不好表现在广告中，这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靠几分钟的视频是表现不出来的。

戚斌暄这时候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早就想试试这个创意了，可惜自己能力有限，而且也没有条件。我想以宋师傅的能力这个肯定没问题。我称这个武术为‘压点韵律武术套路’。”

宋师傅听后笑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一种意蕴在里面。不知道你具体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啊？”

洛红衣插了句嘴：“我已经从这个名字中听到了雷声滚滚，宋师傅你要准备好避雷针，小心被雷到啊。”

戚斌暄这时候说道：“洛红衣，没事别玩手机，这才几天，你就被网络文化带坏了。”

之后戚斌暄才向宋师傅解释自己的这个创意。戚斌暄发现，很多武术套路表演的时候都有背景音乐的播放。可是这些背景音乐却没有什么作用，感觉只是为了不让武术表演显得空泛。有点为了背景音乐而背景音乐的意思，反而成了干扰元素，影响了武术套路的表演效果。戚斌暄为此做过思考，想怎么才能将武术套路与背景音乐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有机整体。思索之后想到，如果武术套路的招式落点，落在节拍结尾上，就可以给人一种相关联的感觉，一种和谐的韵味。

为了给宋师傅深入的讲解，戚斌暄还给宋师傅看了几个视频。前几个是舞蹈视频，这些都不用着重介绍，一看就能够明白，因为这些舞蹈就是为了迎合音乐而编舞的，所以动作能够和背景音乐很好的融合。

随后戚斌暄又给宋师傅播放了一个轮滑比赛的视频。这是一个小姑娘花式过桩的视频。只见平坦的水泥地上放了一排小小的三角桩杯，一个小姑娘防护装备齐全地站在一端准备着。随着“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拉把力更力蹦力浪拨。吗拉力爸爸把力把力把力力力力力力力死卡嫩吗拨……”背景音乐的响起，一首甩葱歌播放了出来。小姑娘随着甩葱歌的音乐，做着一个个过桩动作。正蛇过桩、正剪过桩、蟹步过桩、咖啡壶过桩等等，动作干净利落，巧捷万端。甩葱歌是一首节奏非常欢快的歌曲，难得的是小姑娘的动作还都如流星赶月一般，每个动作结束时候正好赶上歌曲节拍结束点，给人的感觉就如盛夏之时喝了一罐冰镇可乐一般，让人神清气爽。

宋师傅点头赞道：“这个动作难度倒在其次，经过练习应该也能做到。这个歌曲的节奏也真是够快的，不过关键是这个词一句没听懂。难得这小姑娘动作能够做得这么快，而且还能和音乐配合的恰到好处。这需要天分和汗水一样不能少啊。”

戚斌暄赞同道：“还有一点就是她对此有兴趣，要不然也不会投入这么多苦功练习。”心理却说，师傅您还是少见多怪了，这个歌曲节奏快么，您要是听听龚丽娜的忐忑，估计会不这么想，你要是听了高火火的五倍速忐忑估计会更崩溃。

戚斌暄又给宋师傅看了一个短视频，这个是《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中的一个小片段。这个片段是李靖和匹诺曹被黑心皇后带着一群妖怪追杀时候的场景。戚斌暄介绍道：“这个片段可是这个电影中最出彩的地方了，也是最爆笑的地方了。你看这个背景音乐就是一个世界名曲‘康康舞曲’。随着音乐的场景展开，李靖每次施展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时候，都压在了音乐的重音之上。哈哈，你看，这个是个重音，然后李靖挥剑，妖怪集体空手接白刃跪了。你再看这个山路上逃跑的时候，一到重音就挥剑，尤其是后边高潮连续的重音，情节做了加速处理，三连跪啊。哈哈哈。”

宋师傅和洛红衣相顾无言，这戚斌暄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宋师傅咳嗽了下，跟戚斌暄说道：“我说戚斌暄啊，你看你是不是再放一遍，刚才没看清楚。”

戚斌暄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我也没看够呢。”说着就开始回放。

洛红衣气愤地补了句：“这次你一句话都不能说，刚才净听你讲解了，一点没看。”

等戚斌暄再放了一遍之后，宋师傅点头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时候洛红衣说道：“我也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了。我这儿也有个视频，也是这种类型的了。”

说着洛红衣翻开手机，从中找到了一个视频。这个视频的名字叫做“用三个手绘将《胡桃夹子》展现了出来”。“胡桃夹子”是一个芭蕾舞剧，这个短视频就是根据这个舞剧乐曲制作的。通过三个骑自行车的小人，在起伏不定的路上行驶，时而跳到另一个路上，时而骑在半圆的弧形道路上，时而走在台阶路上，每一次颠簸都卡在了乐曲的节拍重音之上，显得颇为有趣。

待音乐结束，戚斌暄问道：“你在那里找到的这个视频啊？”

“一个笑话网站啊。我听茶社客人们聊天说到这个网站，于是闲着无聊时候拿手机搜着看了下，很搞笑啊。”

戚斌暄无语，也不知道给洛红衣配备手机是好是坏，一个世外桃源的阳春白雪这才几天啊，就被带成了一个下里巴人。算了这事情让鲁玉头疼去吧。

之后戚斌暄又说道：“如果您没看够的话，我还知道一些，比方说迪士尼《猫和老鼠》动画片中的片段，还有一些哑剧表演，很有意思的，不过得费点功夫找下。”

宋师傅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改变一个套路，让它符合一个背景音乐的旋律。招式的结束点都卡在音乐的节拍上。招式不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打完，而是时而快，时而慢，根据音乐调节打拳速度。”

“果然不愧是宋师傅，理解力就是强。那您看这个创意可行不？这个好实现不？”

宋师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创意不错，比较有新意。能不能实现么，要是别的套路还得思考改编下，不过要是太极拳的话，我想稍加调整就可以了。”

“对啊，太极拳很合适，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戚斌暄一拍大腿叫道。

“太极拳是什么？”洛红衣问道。

“偶，之前我给冯浩讲‘假剑，平方剑’这个平方差公式的时候不是提及了太极剑吗？这个是另一个配套的武学，张三丰张真人创造的拳法。与之配套的还有太极扇。太极拳、太极剑、太极扇，三者合成太极三大养生武学。”戚斌暄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解说了。

第十九章 书上的文斗都是骗人的

宋师傅对戚斌暄的歪说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随后说道：“太极拳本就是一个讲究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的功法。关键是打这套拳法的时候讲究急缓相间、行云流水。”

宋师傅说着站起来，就在客厅演示起开：“比方说开始时候这个左右野马分鬃，讲究的就是一个缓缓而行，追求一种意、气、形、神的圆融一体。而接着这招白鹤亮翅呢，就讲究一抖，发挥劲道表现出一种气势，体现出柔中带刚，刚柔并济的意境。再说这个揽雀尾，需要一股柔劲。从这个名字上也能看出来，揽雀尾，拉动孔雀尾巴，这个尾巴很轻，拉动时候不需要太大的力道，所以用巧劲，柔劲即可。而之后这个单鞭呢，就需要一股刚劲。鞭在古代是一种短兵器，通常说的鞭就是指硬鞭。这个单鞭名字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动作要讲究气势，刚硬之感。而且你看太极拳大部分招式都是有一定的弧度的，讲究四两拨千斤。而这个单鞭呢，却有一个推的动作。你们学过物理的应该知道，这个四两拨千斤呢，其实简化来说就是在物体直线运动情况下，在它垂直方向上加个力，所以之前招式都有弧度。而这个动作直推，就是一种硬碰硬的感觉了。至于为什么太极中会有硬碰硬的动作，我自己的思考是，太极拳也不排斥对身体素质的训练，不是只柔无刚的表演操、健身操，讲究刚柔并济，虽说刚不可久，但柔不可守之时也是要用刚的。所以做推出来这个动作之时要显出蓄力待发，推动重物之感，要表现出刚的意境来了。”

宋师傅演示讲解了一遍太极拳后，收工总结道：“所以我说这个太极拳是最符合你说的这个创意了。太极拳讲究急缓相间，何时快、何时慢，快几分、慢几何，都没有一个定式，每个分解动作的快慢都有可以按照习武者自己的理解演练。恩，功夫配合音乐的节奏，音乐辅助功夫的意境，很不错。”

戚斌暄接着问道：“那您看太极拳应该配合什么背景音呢？”

宋师傅说道：“现在大家练习功夫有点偏重养生，对‘武德’的认知有点欠缺。武德，就是尚武崇德，习武以强身，修德以强心，逢善不欺，遇恶不怕。所以我认为选择歌曲要选择能够给人以奋发向上的动力，激励我们自强不息的歌曲。要字字见筋骨，句句见血肉，面对强敌，敢于出剑；面对挫折，敢于奋起；面对不平，敢于助拳。”

洛红衣这时候问道：“那应该选择哪首歌曲呢。”

这时候宋师傅和戚斌暄同时回话。可是宋师傅回答的是《男儿当自强》。戚斌暄回答的是《中华大丈夫》。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颇为尴尬。洛红衣这时候回话道：“那等以后编排的时候听听哪首歌合适再选择吧。”

戚斌暄也称是，随后又问道：“师傅，如果歌曲节拍比较多，一套太极拳下来招式不够用怎么办？”

宋师傅笑道：“怎么会不够用啊？刚才给你演示的是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不够用了还有吴氏四十八式太极拳，再不够还有杨氏七十三式太极拳、武氏太极拳老架一百零八式。你看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太极拳五大门派我们还可以去取取经，借鉴一下。”

戚斌暄忙说：“够了够了，我们拍个广告，不用弄那么大阵仗了。”

宋师傅道：“没关系，武林中人走动下也是常事。交流下习武心得也是裨补缺漏的一种方式。”

这时候洛红衣插话道：“对了，说到这里洛家拳传人洛红衣还望讨教一二，希望宋师傅不吝赐教。”

宋师傅看了下洛红衣道：“哎，我岁数不小了，再跟人动手不太方便了。而我的几个女徒弟也都在外面拍电影、打比赛不在武馆。这样吧，我们就不用武斗了，改文斗吧。”

戚斌暄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文斗啊？是不是一人说一个招式，然后另一个人再说一个招式破解啊？”

宋师傅笑骂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不说招式是死的，就是相克的两个招式，如果两人体悟不同，使用方法不同，甚至身体素质或者说力气大小不同，结果也是不同的。你想一个几岁孩童用小擒拿能够锁住一个成人么？”

“那您说的文斗指的是什么？”戚斌暄又问道。

宋师傅解释道：“打个比方，武斗就是一对一在擂台上对战，类似于军事演习。而文斗呢，就是阅兵，给对方亮亮肌肉，展示下自己的实力。虽然不一定能分得高下，但是平时交流习武心得也是可以的，不会伤了和气。”

“那您准备跟洛红衣比试什么呢？”

“你看，习武之人随着时间的增长，最能体现习武实力的是什么？我们准备比下这个。”宋师傅淡然的说道。

戚斌暄脑补了下，参考下自己看过的武术宝典，比方说《笑傲江湖》、《神雕侠侣》什么的，顿时惊讶的说道：“难道你们准备比试内功？”

宋师傅忍不住拍了下戚斌暄的脑袋，气道：“是硬功了。内功怎么比，那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法，看不见摸不着，孰强孰弱谁知道，你准备让我们比试谁活得更长？”

戚斌暄揉了揉脑袋，宋师傅的手劲太大了，然后说道：“不是有那种一掌拍下去隔空打断树枝，一指点下去隔空点穴那种功夫么？”

宋师傅道：“那种只是传说，虽说秘籍中有记载，可是却没有证实。师傅习武这么多年，也只是能够一拳隔空五米外打灭蜡烛罢了，实战意义有限。”

洛红衣这时候问道：“硬功咱们怎么比试？”

“就按常规的比试方法吧。”宋师傅说道。然后让徒弟们准备了几分平时练习用的大理石条。

宋师傅指着大理石条，对洛红衣说道：“洛姑娘，要不你先试下，顺便验证下大理石的硬度。”

洛红衣也不推辞，双手抱拳，道了句：“既如此，晚辈就冒犯了。”说着走到近前，随手拿起一根大理石条，左手握住，右手五指并拢，高高举起，随手砍下，将大理石条砍成两断。

宋师傅称赞道：“洛姑娘劈石如此轻松写意，功夫不弱啊。”

然后宋师傅想了想，之后走上前去，拿起一根大理石条。宋师傅摆出一个前弓步的姿势，将大理石条按在大腿上，左手压实，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大拇指压住四指，距大理石条十公分左右放好，然后猛地点下。只见食指中指两指点中大理石条，随即大理石条断成了两段。

洛红衣称赞道：“好一招二指禅。”

洛红衣也不废话，又上前去，拿起三根大理石条，并列后双手握紧。之后马步顿好，深深吸了一口气。

戚斌暄感觉这招恐怕不太容易，看刚才劈砖之时随手而为，这招还得运气，两相比较难易可想而知。

只见洛红衣运气过后，双手拿着三根大理石条猛地向额头砸去。只听碰的一声，三根大理石条断裂开来。戚斌暄听见这声音都感觉一阵莫名的疼的感觉，然后抬眼看去，只见洛红衣额头一点事没有，只是表皮似乎有点红。哎，这姑娘这么彪悍，戚斌暄不禁为鲁玉婚后生活担心。不过想想，再怎么说鲁玉也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应该也不差吧。

这时候宋师傅的一声赞叹，把戚斌暄的思绪拉回来。“好一招铁头功啊。看来老夫得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了啊。”

宋师傅走到那堆碎掉的大理石条面前，随手拿起一块小点的碎石，吹了吹又拿手擦了擦，然后运了一口气，将碎石放进嘴里，只听嘎嘣一声，宋师傅吐出两段碎石。（这个功夫可是真的，作者亲眼见过。当然石头也不是假的，那是作者的小伙伴贡献的。）

宋师傅接过徒弟递过来的一瓶水，漱漱口吐掉。

戚斌暄赞道：“师傅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啊。”

宋师傅摆摆手说道：“不行了，还是老了，再过两年这种硬功就不能练了，要不容易把牙崩掉了。”

洛红衣拱拱手说道：“多谢前辈赐教了，晚辈受益匪浅。”

宋师傅笑道：“我也没有指教你啥。不过这个硬功你要是看的上，我可以把修炼方法教你。”

戚斌暄打趣道：“还是别了，这姑娘本来饭量就大，再学了‘牙好胃口就好’的功法，这鲁玉还养活得起么。”

气的洛红衣恨不得打戚斌暄两拳。

笑闹过后，众人又开始讨论广告的一些细节。

之后，网络上传出了这么一个视频，被广泛转发。

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抱怨自己老是记不住是否锁门了。一次灵感爆发，想到了可以在锁门后做一个动作，加深记忆。于是锁好门后就做了个砸拳分掌的动作。效果不错，之后能够记住锁门了。可是过了几天，又忘了自己是否做了砸拳分掌动作了，于是加了一个抡掌提膝。过两天又忘了，然后加上仆步下压。如此往复循环。最后终于每次锁门后，这个帅气的小伙要做一套完整的长拳套路。

有次，等帅气小伙子锁好门，在走廊上打完长拳，并步收势后，向右看了下，邻居一个靓丽的女子正打一套连环鸳鸯步。女子打完收工，见小伙子正看向自己，朝小伙子做了一个抱拳礼，之后双手背后，像领导视察似得踱步走向电梯间。

小伙子再向左看，见邻居一个腿脚不方便的大哥正拿着拐杖练习一套达摩杖法（书中暗表，这个大哥就是戚斌暄客串的）。只见拐杖在大哥手中上下翻飞，动作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造诣颇高。大哥收工后，看向小伙子，微微点下头打个招呼，然后踱步走向电梯间。

之后是一个百人习武的大场面。伴随着“男儿当自强”的背景音，众人打了一套太极拳。这套太极拳和普通的太极拳有很大的不同。特点就是每个招式的落点都放在了“男儿当自强”歌曲的节拍上。

比方说伴随着“傲气面对万重浪”的歌词，众人慢慢地做着野马分鬃的动作。等“浪”字重音一落，众人身体一抖动，做到白鹤亮翅的动作，力量感十足，与音乐重音相得益彰，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美感。整套太极拳伴随着歌曲打下来，快慢结合，舒卷有致，动静结合，张弛有度，既让人感受到了旋律的优美，又让人体悟到了动静相宜的和谐。

这套百人习武就是在“梁山功夫专修学院”演武场表演的。随着表演的结束，镜头转到“梁山功夫专修学院”校门迎门石上。只见迎门石上写着“生活处处皆功夫”七个大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右下角落款“梁山功夫专修学院”。正是这个“生活处处皆功夫”的宣传语才打动宋师傅下定决心拍这个广告。这个宣传语即应景，又可以算是一种功夫理念。

这个视频到这里还未结束。之后还有一个彩蛋。背景是一个家居场景。一个英伟潇洒帅气的女子正准备开门，见家养的猫正在盯着她的动作（这个英伟潇洒帅气的女子就是武学世家的洛红衣，这个角色也是她威胁着宋师傅要过来的，威胁宋师傅要是不给她个角色就要踢馆）。之后是她的内心独白。“据网上的专家说，猫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它会学习主人的动作，并且模仿。如果它看见我开门的动作，学习开门怎么办？万一我出门它自己开门跑出来怎么办？再把门给我开着丢这儿，遭贼怎么办？有了，我可以做一套动作，然后让猫猫学不会。”

于是帅气女子拿出手机（当然，此处没有手机品牌广告，戚斌暄对此感到很可惜），播出“中华大丈夫”主题曲。当时选择背景音乐时候，戚斌暄和宋师傅两人之间有分歧，不过两人又听了一遍这两个歌曲后决定都用上，于是就有了这个彩蛋。伴随“浩然气胸中存，风云起燃我英雄意；魂魄在河山在，好儿男壮志云天外”的音乐，帅气女子打了一套祖传的洛家拳。女子打的刚劲有力，虎啸生风。同样，拳法招式的落点都踩在了曲子的拍子上，伴随着苍劲有力的歌声更显得气吞山河。打完以后，帅气女子拧动门把手，开门出去了。

之后镜头转向家猫。这只猫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之后背景音“中华大丈夫”的曲子响起来，但是没有歌词，猫自己配词“喵喵喵”，叫了几声后，响起了猫的内心独白：“本喵是猫啊，怎么能够唱出来人类的歌曲？算了，先打拳吧。”之后猫站立起来，前爪挥舞，后爪踱步，练了几招之后想到：“这几招之后是啥来着？怎么好像跟前几天的不一样？”

这时候右上角出现一个圆圈，圆圈中有女子的头像，女子头像在那里奸笑着说道：“本大小姐祖传拳法有三十几套，一天一套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看你怎么偷学。”

猫咪又比划了几次，之后气急败坏的一拍门，说道：“喵喵（去你的开门吧，本猫不学了）”。

最后，出现一行大字“中华大丈夫大电影，敬请期待”。没错，最后还有个电影宣传。宋师傅的徒弟中有个是这部电影的动作指导，这次拍电影专门跑来让宋师傅提点意见建议，并且推荐一些功夫演员。这次广告顺便宣传下这部电影。

第二十章 临危受命挽颤音（一）

前一段时间沙漠哥很高兴，因为他的“颤音”视频点击量非常的高，被“颤音”管理者相中了，录用进了颤音公司工作。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沙漠哥又很郁闷，因为“颤音”的老对头“小视”竟然开始发大招了，视频补贴。点击量超过一定数额能够领取奖金。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小视”的招数还不止于此，“小视”还联合兄弟软件搞了一个网络选秀节目，用户量暴增，直接威胁了“颤音”的地位。对此，“颤音”决定绝地反击。结果这个反击的任务压在了沙漠哥的头上。为此，沙漠哥很郁闷，刚进入公司就接了这么个烫手的活。

沙漠哥正坐在自己的卡座中冥思苦想，不时拿铅笔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之后又捋了几下头发，张开手一看，手上还有几根掉了的头发。沙漠哥想，照这样下去，不会早早地就谢顶吧。这同行竞争就如同高手过招，究竟什么招数能够抵得住金钱和出名这两种招数呢。

这时候有个要好的同事跑过来对他说：“沙漠哥，给你看个好玩的。”

说着同事给沙漠哥看了个视频，就是“梁山功夫专修学院”的广告视频。沙漠哥本来还是应付着看，毕竟他心中还有一堆工作的事情，没工夫浪费时间。可看着看着，竟然在视频中看见了拄着拐杖的戚斌暄，顿时眼睛一亮。之后在视频彩蛋处看见了创客茶社的青春靓丽店小二洛红衣，登时脑中有了办法。

这个视频肯定是戚斌暄的点子，这小子脑子活络着呢。看他刚接手第一天，被群里的朋友那样整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应付下来，鬼点子肯定多着呢。这个反击的任务，自己暂时还想不出主意，不过没关系啊，咱可以请外援吗。

想到这里，沙漠哥给领导请了个假，说有了点灵感要去外面采风，说完风驰电掣的赶到创客茶社。

戚爸爸前一阵子过得很潇洒，退伍的戚斌暄接受了他的茶社，他整天无所事事，东家打会儿麻将，西家喝点小酒，生活的很滋润。

最近戚爸爸很郁闷，这不刚潇洒两天，戚斌暄就要去“梁山功夫专修学院”散心去了。对此戚爸爸很赞同，毕竟他因为腿伤退伍的，怕心中郁闷，散散心是好事，可是竟然连店小二也跟着去了，美其名曰长长见识。戚爸爸想想也行，年轻人么，扎堆起来打打闹闹有助于舒缓心情，于是自告奋勇接了管理茶社的任务。

可是说好的就两三天呢，这都一个月了。刚开始时候打电话说的要帮“梁山功夫专修学院”宋师傅拍一个视频，没关系，宋师傅是他的功夫老师，帮帮忙应该的，顺便拍视频分散下注意力也好。可什么视频一拍一个星期啊？这是准备拿奖么？对此戚爸爸也不好催促，毕竟是为了让儿子排解心里压力吗。

一周后又打电话，视频拍完了，可是在拍电影是个什么情况？说是电影制片人感觉有一个角色非常适合戚斌暄，想让他客串一下。对此戚爸爸还能说啥，举双手赞成呗。于是这个月就变成了东家来这儿打会儿麻将，西家来这儿喝点小酒，虽说不能来回串门了，可生活还是很洒脱。

今天戚爸爸正在跟朋友喝茶聊天吹牛打屁斗地主呢，沙漠哥进来了。

沙漠哥一进门，见戚爸爸和三个老牌友在那里斗地主，旁边围了几个人。不时还能够听到欢乐斗地主背景音乐。沙漠哥心说这群小老头儿还挺有情调，打个牌还要放音乐。

不过细细一听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个音乐怎么那么像是现场演奏的呢？四下一打量，见角落坐了一个年轻男子，正在一架电子琴前面弹奏着，边弹还边给四周几个小朋友们讲解着什么。

沙漠哥惊奇地对戚爸爸嚷道：“老老板，几天不见，你阔气了啊！打个斗地主都要真人伴奏了？”

“什么老老板，你叫他小老板就行了，叫啥老老板呢，你看我还正当壮年，都被你叫老了。”戚爸爸见是常客，也不客气，逗弄沙漠哥道，然后解释道：“那个是秋乐言。戚斌暄之前答应让他在这里弹琴，这不，我看店的时候人家找来了，我就让他在这里弹了。正好，附近街坊邻居找钢琴家教老师，没人时候，就让他带带，挣点外快。”

说完，戚爸爸对着秋乐言喊道：“小秋啊，来认识下沙漠哥。这可是名人，你弹得斗地主游戏都是他配的音。有机会让他给你找点活赚点外快。”

秋乐言听戚爸爸呼喊，走上前来，听到戚爸爸介绍，对沙漠哥伸出手来，握了下手，说道：“那以后就多麻烦沙漠哥了。”

“好说好说。你在这里教孩子不嫌吵吗？”

“没事，老板他们说话声音小，不咋吵闹，不碍事。而且正好我教他们弹下欢乐斗地主背景音，应应景，寓教于乐吗？”

“哈哈，你也是个有趣的人。我找老板有点事，有空一起吃饭。”

“好啊，你先忙。”秋乐言说完就回去继续教课。

沙漠哥急切的问戚爸爸：“我说老板啊，小老板呢？我找小老板有急事。你知道他在哪么？”

“戚斌暄正在拍电影呢。”戚爸爸淡然的回道，仿佛在叙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你就吹吧，电影那是谁都能拍的？”戚爸爸的狐朋狗友在旁边揭短道：“你以前还吹得过什么三等功，现在又吹儿子拍电影。你说你就不能吹点靠谱的东西吗？”

戚爸爸无奈的一摊手，这年头说点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沙漠哥，反正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我信，怎么会不信呢，我就是看了他拍的广告才来找他的。他既然能拍广告，拍个电影又有啥稀奇的。我正好碰上个难题，想找他出出主意。”沙漠哥连忙解释。

狐朋狗友这下惊奇了：“还真去拍电影了？”

戚爸爸继续装作高人地说道：“我这人一向不说谎的吗，说了你还不信。你看怎样，我儿子就是在拍电影吧，等电影上映了，我请你去看啊。顺便说下，我真得过三等功。”

狐朋狗友不屑的说道：“这我真不信。你说你以前当兵时候喝酒能喝二斤，结果跟我们一比试五两就吐了。”

“那不是早上没吃饭空腹的吗？”戚爸爸弱弱的解释道。

“那你说你麻将技术很高，还得过什么小区联谊赛的奖，怎么一下午一把没胡，害的我跟你搭伙还输了三百多。”

“那不是那天坐的位置风水不好吗。”

“还有……”

沙漠哥见几人说半天没个正题，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忙到：“戚叔叔啊，戚斌暄电话号多少啊？我打电话咨询他下。”

戚爸爸掏出手机翻出儿子电话，递给沙漠哥。沙漠哥记下来，再次感谢后出了门。在关门的时候还能够听见狐朋狗友的质问声和戚爸爸的辩解声。

戚斌暄这时正在拍戏，没错，真的在拍电影。他们拍的这部电影是《中华大丈夫》。说来还真是巧了，拍广告的时候，戚斌暄推荐的歌曲就是《中华大丈夫》的主题曲，因为戚斌暄小时候就看过这部电视剧，印象深刻，长大后还特意买了这个电视剧的碟片又看了几遍。

这部电视剧主要剧情讲的是，风雷雨电四大天王中老二奔雷掌容百川的儿子荣海山，娶了rb古武道掌门人横山十兵卫的女儿横山樱子，之后两人周旋于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之中，平息了一场又一场武林风波的故事。

而现在有人要投资翻拍这部电视剧为电影，巧合的是其中的武术指导正是“梁山功夫专修学院”宋师傅的徒弟。这个徒弟首次当武术指导，心中没底，这不特意找宋师傅取经来了。

正好，戚斌暄来看望宋师傅，而且还忽悠了宋师傅拍了一个广告。经过宋师傅介绍，武术指导认识了戚斌暄和洛红衣。

《中华大丈夫》中有一个角色，就是风雷雨电四大天王中的老大疾风腿王张铁七。疾风腿，顾名思义，腿法刚劲有力，如疾风一般。张铁七因为和主角的父亲四大天王的老二奔雷掌容百川比武，被容百川误伤，断掉了左腿，因此和容百川结怨。张铁七怀恨在心，经过一番打拼后终于卷土重来，欲与容百川再决一死战，并蓄意将容百川家族生意迫至绝境，之后更是因为相互的利益冲突，恩怨情仇一发不可收拾。

武术指导看见戚斌暄和洛红衣时候就眼睛一亮。

戚斌暄小时候跟宋师傅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功夫，之后又没有间断过练习，再加上当兵期间又是特种兵兵王，身上自有一股武者的气质。巧合的是戚斌暄左腿受伤，也符合疾风腿王的设定。武术指导想，这演员再像也没有本色演出来的出色啊。于是就想让戚斌暄来演这个疾风腿王的角色。

洛红衣呢，本身出自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再加上自小习武，自身就有一股出尘的气质，让人一眼就感觉与宋朝本代人有所不同。而女主角横山樱子这个角色也是一个武功高强，聪明伶俐的rb人，武术指导认为之前商定的女主角气质较为柔弱，不符合古武道掌门人女儿的身份，所以也是一眼就相中了洛红衣，有了让她取代女主角的想法。

第二十一章 临危受命挽颤音（二）

于是武术指导就与二人商量看能不能参演两角色。戚斌暄无所谓，反正也是散心，顺便出演下也可以，就是家里茶社没人照理，于是打电话咨询戚爸爸，戚爸爸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了。洛红衣本来就是等鲁玉维和回来的，期间做什么工作她都无所谓，一听拍戏还有不低的工资，也同意了，就当长长见识了。

之后武术指导赶忙联系导演，得知挖掘到两个非常适合的演员之后，导演也赶了过来。导演来了之后，顺便也参与了“梁山功夫专修学院”广告的拍摄，还在广告后边为自己的《中华大丈夫》电影也做了个广告。导演对两人的演技也非常满意。为此导演也推掉了之前定的女主角。前女主角非常不满意，至于导演怎么交易安抚就不多说了。

还好戚斌暄的戏份不多，两三周就差不多能够拍完了。这天戚斌暄正在化妆，因为戚斌暄要扮演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角色，而他自身才二十多岁，需要化妆师特意将他打扮的老成些。当他正在化妆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戚斌暄接通后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戚斌暄吗？我是沙漠哥啊。”

“啊，沙漠哥啊，托你的福。自从你视频发到颤音上后，我们茶社生意好了不少啊。怎么，你打电话有啥事吗？”戚斌暄恭维几句后问道。

“我碰上难题了，想让你帮忙出点主意。”沙漠哥接着讲述了他被颤音公司录取，颤音公司受到小视公司的狙击，以及颤音公司准备反击，又把这个重任压在了他这个新员工身上这么个大致情况。

沙漠哥介绍完后，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帮下忙，事成后我请你吃饭。”

戚斌暄边接电话，化妆师边给他打理着头发。戚斌暄听了沙漠哥的抱怨后哈哈一笑说道：“我听明白了，你主要就是想增加宣传然后吸引人气吧？”

“对对。”

“那不是跟拍广告差不多嘛？”

“不能拍广告。先是这个手段有点过时了，而且和小视的手段比起来，拍广告有点低级了。再有就是资金不够啊，黄金档那些广告多贵啊。”

“我知道，其实我挺欣赏小视的手段的，几个亿听起来很多，其实跟现在黄金段广告标王比起来还有段距离，可是一说发给参与者那效果真是杠杠的啊。每个视频要真能有上千块，我也想拍几个赚点零花啊。”戚斌暄打趣道。

沙漠哥解释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奖励顶多就发十几万个。我估计还要排除管理运转费用，人工费用等等，再加上层层筛选，普通人能够得到的很少。可是架不住盲从啊。我没事看了下，很多都是抄袭小视的创意翻拍的，而且看评论，都是留言‘记得互评’。这不明摆着就是刷点击，冲着钱去的吗。粥多肉少，最后还是便宜小视公司，提高它的宣传罢了。”

“对啊。所以说我挺欣赏小视的手段的。而且选秀节目也不错啊，虽然老套，但是架不住人家有平台啊，成本低。”

沙漠哥着急的说道：“大哥，我是来找你要主意的啊，不是来听你夸奖我们对头的啊。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都感觉前途渺茫，想辞职了。”

戚斌暄赶忙劝慰：“你看你，别急啊。我说我欣赏小视的手段，但是没说我没有自己宣传的办法啊？”

“真的？不过我先声明啊，给我的运作资金可不宽裕啊。”

戚斌暄不屑的说道：“宣传还用花钱？让我弄说不定还能挣钱呢。”

“挣钱？你准备怎么搞？”

戚斌暄一本正经的忽悠道：“拍电影啊。”

“拍电影？”沙漠哥听到这里有点急了，说道：“你要是没有啥主意也不能瞎说啊。我知道你现在在拍电影，你不能随口就让我们也拍电影啊。”

戚斌暄惊奇道：“咦？你也知道我在拍电影啊。偶对了，你问了我爸爸吧。好了，你别着急啊。这可不是瞎说的。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思考过这个问题。这可是我的压箱底的绝招。你要是真用了可得请我吃大餐。我可说好了啊，我要吃鲍鱼、龙虾。”

戚斌暄看着是要让对方请客，其实是给对方一剂定心丸。要是主意不好，好意思让请吃鲍鱼龙虾吗？

沙漠哥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说道：“只要注意好，没问题。”

“主意肯定没问题。你知道拍广告的最高境界是啥吗？”

“是啥？”

“就是拍电影啊。”戚斌暄说道：“就电视上那几十秒广告就让就是能让观众记住个名字，太俗套了。电影就不一样了。我在学校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就发现了，还是电影广告来的深入人心，宣传力度大。你看过《首席执行官》吗？”

“没有。”沙漠哥摇头道，之后才想到，自己在打电话，摇头对方也看不见啊。

“那我建议你一会儿看看。这部电影是以海尔企业首席执行官张瑞敏为原型创作，讲述了一个企业家的奋斗故事。你估计一下子不明白什么意思。我给你大概讲述电影中的几点吧。”戚斌暄顿了下，接着说道：“我记得其中有一段，海尔冰箱厂生产了一些不合格产品，当时员工们感觉可惜，想让厂长低价处理给员工，可是厂长毅然将这些冰箱全部砸毁。这就给了观众一个印象，海尔冰箱没有不合格产品流向市场。还有一个场景是说一个美国人评价传统冰柜太深，翻找东西不方便，建议下面能有个抽屉。于是海尔人加班加点，十七个小时连夜生产了一台样机。这也给人一种反应迅速、与时俱进，能够广泛听取用户意见的企业形象。”

化妆师这时候示意戚斌暄换个姿势，以方便化妆。戚斌暄调整姿势后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也记忆犹新，当时记者和经理有一段对话，大致意思是开发一种新产品，欧洲要两年左右，韩国、rb要一年，而海尔只要三个月。你想想如果广告的话，会介绍这些东西吗？恐怕播放几个样机图片就没时间了。这个电影，明线是介绍企业家的奋斗史，但是暗线难道不是宣传海尔产品，宣传海尔企业文化吗？让观众对企业有一种深刻的认识。我想如果看过这个电影的观众，要是买冰箱，肯定想着先买海尔吧。”

说完戚斌暄听到对面传来了“恩”的声音。然后戚斌暄通过面前的化妆镜，看见化妆师也在点着头。心里说道，大姐，你化妆能不能专心点啊。

戚斌暄接着说道：“我就非常喜欢海尔的宣传方式。《首席执行官》也许你没看过，但是《海尔兄弟》你总看过吧？”

“这个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对啊，这个就是海尔公司投资的动画片。而且你没发现小时候海尔冰箱上贴的图片就是海尔兄弟吗？这个动画片多好，一部动画片都在潜移默化讲海尔这个词，你自己还不知道。等到了商场，同样是电器，其他品牌第一次听说。海尔？这个我知道，很熟悉。能不熟悉吗？那时候电视上动画片听了多少遍这个词了？”戚斌暄笑道。

还没等沙漠哥说话，戚斌暄又说道：“当然这种思路也不是海尔独有的。你还记得《变形金刚》动画片吧？”

“当然。”

“据说因为变形金刚玩具刚开始进入美国市场销量不是太好，于是拍了这部动画片，于是大火，销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沙漠哥思考了下，赞同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听你一说我都感觉不拍电影不行了。”

戚斌暄接着说道：“而且你拍电影还有一个优势。颤音用户那么多，你要是选择其中人气高、颜值高的来拍电影，我想他们很愿意来吧。而且要价估计不会太高。”

沙漠哥点头称是。

最后戚斌暄又说了个需要注意的地方：“虽然这部电影是为了做广告，但是你不要排成说教性质的，还是排成娱乐性质的比较好。毕竟你这款软件定位就不一样。还有就是你要创作一个好剧本。一个好的剧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疯狂的石头》给我的印象就很深刻，情节跌宕起伏。我感觉这个电影成功一大半就是剧本优秀。”

沙漠哥说道：“我会注意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拍完戏啊？这个电影方案我先做个给领导看，等批了后我再联系剧本创作。回来了我可以找你商量下细节等问题。”

戚斌暄想了下说道：“估计还得几天吧。回家了我再联系你吧。好了，挂了啊，我也得开始拍戏了。”

戚斌暄挂过电话后，化妆间的人们沸腾了。一个个都说戚斌暄真能忽悠，愣是把人说的找不到北了。戚斌暄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我还要再向前辈们学习。前辈们才是真正的大忽悠。”

给戚斌暄化妆的美女化妆师说道：“我说斌暄啊，要是你那个朋友真拍颤音电影，给说说弄个角色让我也去呗。”

戚斌暄疑惑地说道：“你去干嘛啊？难道咱们剧组拍完这个电影后没活，你去那化妆吗？”

“不是，我可以去表演化妆术啊。你看我也是颤音玩家。”说着化妆师给戚斌暄看自己手机上的颤音视频，只见其中都是化妆师自己化妆后的样子，有白娘子、星女郎，甚至还有一些男明星的样子，可是就是没有自己的原型。

顿时戚斌暄顶礼膜拜起来：“大姐，我真是佩服你啊。冲你这技术，没问题。要是拍这个电影，我一定让他们为你量身定做一个角色。”

说完后，戚斌暄又扭捏着说道：“不过大姐，要是我结婚后，能不能让我媳妇跟你学学化妆术啊？”

第二十二章 坐回免费出租车

戚斌暄这几天拍电影拍的很嗨皮。因为他不是专业演员，并且左腿有伤的缘故，导演和剧组都非常照顾，优先拍了有戚斌暄扮演的疾风腿王张铁七这个角色的戏。

戚斌暄在电影中过足了武侠瘾。不仅顶个风雨雷电四大天王老大的名号，还是一个码头的老大。剧情中不仅有多场打斗戏，而且还当了主角容海山的义父，作为一个博学多才、强大可靠的大前辈的身份教授容海山武义。

在张铁七过生日的时候，容海山和他的妻子也就是洛红衣饰演的横山樱子一同送了一个特制的拐杖。张铁七很高兴，还耍了一套拐法，这套拐法就是宋师傅教授的达摩杖法了。不过为了影视特效，适当的做了修改。

最后，在张铁七营救容海山，与闪电刀王对决之时，因为拐杖质量问题不幸身亡，英雄落幕。

拍完戏后，戚斌暄向导演告别，说明自己第二天就要回家了。

导演感谢戚斌暄这几天的演出，决定晚上安排一次全体聚餐。

席间，化妆师举杯和戚斌暄碰了一下，说道：“戚老弟，如果颤音出大电影，一定要给他们说下给我安排个角色。”

戚斌暄忙答应不会忘的，一定全力推荐。

坐在戚斌暄旁边的导演听了，感兴趣的问道：“你也准备拍电影啊？”

戚斌暄忙说不是，将沙漠哥找他帮忙的事情说了下，导演听了也很感兴趣，表示如果剧本合适，也非常愿意合作。

洛红衣因为是女主角，还要再呆两个月继续拍摄。戚斌暄拜托导演多多照顾。当晚，戚斌暄醉倒在了剧组的热情之下。

第二天，戚斌暄从宾馆起床，看了下表，都已经快中午了。已经这么晚了，再过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他一边抱怨喝酒误事，一边想着幸好车票买到了下午。

马上起床穿衣，连脸都顾不上洗，将行李胡乱塞进箱子就出门了。

戚斌暄在那里拦了好久，终于拦着一个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停下后问道：“去哪里啊？”

拉开车门坐下，戚斌暄边关车门边说道：“火车站，多少钱啊？”

出租车司机说道：“打表啊。”

戚斌暄听后笑了笑没说什么。坐过出租车的都知道，一般打表总会贵个几块钱，最后蹦字谁也拦不住。他想，总比随口说一个价钱坑的更多强。

期间，出租车司机和戚斌暄聊着天，问哪里人，来这里干嘛来了等等。戚斌暄也随口应答着，感觉出租车司机是个很有特点的职业，十个里面有六七个都很健谈。而且聊着聊着感觉都是熟人了，然后下车时候，司机多收两块钱戚斌暄也不好意思讨价还价了。哎，可怜的老实人。

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戚斌暄发现这个路口的红灯格外的长，不禁问道：“师傅，你们这的红灯都这么长时间吗？”

出租车司机听到这来了精神，显摆道：“那哪能啊。我跟你说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你等等啊，哎，来了，你看见前面那几辆车了吗？连着过来那几辆。之前的那个小轿车是捕快的引路车，之后的商务车应该是县衙的引导车，在之后的中巴车应该就是长官视察的车辆了。现在不让用捕快摩托开道了，怕影响不好，所以都变成暗的了，由总台调整红绿灯保障一路畅通。”

戚斌暄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真的假的啊，不是忽悠我的吧。”

出租车司机辩解道：“怎么会忽悠你呢？你看见十字路口那个角落没有，看见交通捕快了没？你没看见他们正对着这几辆车敬礼吗？”

“嘿，还真是啊。师傅，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时候，变绿灯了，出租车启动后，司机边开车边说：“咱就是拉人的吗，平时难免拉些体制内的人，唠嗑吹牛听到的呗。我跟你说啊，这几年大气污染防治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是一直洒水吗？还别说，空气比以前好多了。”

“是好点，但是我的车就要经常洗了。嗨，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我跟你说的是我碰见的一个趣事。咱这的洒水车都是在车屁股下边的，有次我去外地啊，碰见一辆洒水车在车屁股上边的，那水还大，跟消防车喷水似得，一路过去那地上可不是潮湿，那简直就跟刚下过雨似得，水是花花的流啊。那次我坐在出租车上，看见洒水车在前边走，后面隔着十几米是领导的视察车。路边的交通捕快就站在路边敬礼，洒水车过来也不敢动，这是硬生生从头浇到脚啊，看的我都是一阵凉。”

“哎，这捕快也不好当啊。”

出租车司机感叹道：“谁说不是呢？平时捕快给我开个罚单我都抱怨，咱这活不好干，干嘛老被捕快针对啊。可是自打那件事后，我发现，谁的活都不好干，最少碰见那洒水车，咱赶躲啊，你说是不。”

“恩，这洒水车也是，看见这情况也不说把水关下。”

出租车司机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我猜这辆车之后肯定会经常被开罚单了。”

这时，出租车司机手机响了，他放慢车速，接通电话：“喂，老婆，什么事啊？”

“燃气灶打不着火了，怎么回事啊？”

“啊，你先看看阀门关了没有，要是关了打开试试；如果没关你就插卡看看燃气表里面方量没了。如果有方量那应该是电池没电了。你去橱柜第一格抽屉……”

“你说那么多干嘛，我就问为啥燃气灶打不着火了。我根本做不成饭了。”

“我这不是跟你说原因吗。”

“你竟然不耐烦了。你是不是感觉我唠叨了，感觉追到手了就不耐烦了。”

出租车司机很无奈，自己正在开车呢，于是解释道：“老婆，我没有不耐烦，我正在开车。打不着火那是小事，就那几个原因，你照着我说的试试。”

“小事？我要做饭，打不着火是小事？我做不了饭，饿着了也是小事？你变心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结婚前我饿了你就赶紧给我送饭来。你现在不关心我了，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了咱们就离婚……”

出租车司机也很郁闷，说道：“不要总是离婚挂在嘴边……”

戚斌暄看着窗外超过出租车的自行车，跟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我也有驾照，要不然我来开，你再旁边专心打电话？”

出租车司机忙说道：“好啊好啊，我一会就不收你车费了啊。”说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和戚斌暄换了下位子。

戚斌暄做好后，看了下，正好这个出租车还是一个自动挡。虽然戚斌暄左腿受伤，但是特种兵基础在那放着，开个手动挡的车子没一点问题，但是能够开着自动挡的车轻松点，他还是很高兴的。

戚斌暄一边看着手机导航开着车，一遍听着出租车司机和老婆唱着“离婚协奏曲”。

“老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是离婚放在嘴边。这好事不灵坏事灵，说多了万一真离了呢。”

“好啊，你是不是真想离婚，行，那咱就离。”

“这不是你说的吗，没说啊。我跟你说不要这样说，网上报纸上都说了，不能轻易说这话，而且老说离婚容易给人心理暗示……”

“我不听，我就问你为啥想离婚。”

……

戚斌暄开着车，听着旁边出租车司机接着和老婆打电话，感觉自己成了出租车司机似的，冷眼旁观者世事百态。对了，一开始他俩为啥要闹离婚来着？

这时候，戚斌暄看见前面有一个汽车在掉头，速度很慢，似乎是个新手。正在打电话的出租车司机赶忙说道：“慢点，慢点，前面看那样子，恐怕是一个女司机，你得让着他点。”

戚斌暄赶忙放慢车速，看着前面那辆车就在那里横在马路中间，半天不动，于是从车头慢慢地开了过去。开过去的时候向旁边扫了一眼，见那辆车的司机正一脸紧张地握着方向盘，盯着自己这辆出租车，还真是个女司机。

戚斌暄谨慎的开过去，之后听见窗外飘来一句女生的话语：“吓死老娘了，开的这么慢，我还以为是个女司机呢。”

戚斌暄开着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看见是红灯就停了下来，这时候旁边走来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拿着个抹布在车窗上擦了几下，然后向驾驶座的戚斌暄伸出手。戚斌暄疑惑地看着来人，正在打电话的出租车司机突然移开电话，对着来人吼道：“去去，早上不是刚给你过钱吗，怎么又来了。”

那人笑了笑，然后转身去其他等待的车前擦车了。戚斌暄顿时感觉这时代变了，要钱手段也是与时俱进了。这时他听到旁边电话中传来出租车司机老婆的声音：“你竟然吼我？你给我钱怎么了，给老婆钱不是天经地义吗？还让我去？我真去了，我今天就回娘家。”

出租车司机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刚来个要钱的，我在跟他说话。”

戚斌暄开到火车站，停了下来后，听见旁边出租车司机还在打电话：“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啪——”电话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听见电话里先是“嘀”的一声响，然后传来了“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戚斌暄看了沮丧的出租车司机，问道：“兄弟，没事吧。”

出租车司机似乎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呵呵一笑，说道：“没事。老婆把我设黑名单了。我给你说个经验啊，你要是拨打的电话直接说‘正在通话中’的话，那是对方在打电话。这要是说‘正在通话中’之前有了一个‘嘀’的声音了，那就是设黑名单了。”

戚斌暄一听也乐了：“你这还真是经验丰富啊。”

“哎，时间长了琢磨出来的。这都不知道第几次被设黑名单了。为此我都跟她吵了好几次了，不能设黑名单，要是真有事联系不上怎么办。哎，老是不听话。真不知道她这脑子怎么长的。兄弟，以后你找老婆千万要找个讲理的啊。”

得，戚斌暄想道，自己还担心出租车司机呢，这没留神就被喂了一嘴狗粮。戚斌暄说自己得赶火车，先走了。

出租车司机笑道：“兄弟，谢谢你替我开车啊。”

“不用谢，你也没收钱啊，要是你不拉我这趟，还能省下油费呢。”

出租车司机顿时愣在了当场。

第二十三章 火车站是社会缩影

戚斌暄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方便面。出来时候碰见一个中年人问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个忙。”

戚斌暄停了下来，问道：“啥事？”

“是这样的，我钱包丢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这时候戚斌暄想到了自己还在学校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出门去书店买个参考书，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一对中年夫妇。那个男的也是拦住戚斌暄，先是说问个路。戚斌暄站住后，紧接着就变成了说自己开三轮车来城里卖菜，结果车子让捕快扣住了，自己没钱，很饿，能不能给个零用钱买个烧饼。

戚斌暄听了中年人的话，又看了下旁边一言不发，可怜巴巴望过来的中年妇女，也觉得对方很可怜。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拉下脸皮来要钱也不容易，于是掏出口袋里的零用钱，一张二十的、一张十块的、还有几张一块的，从中拿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了对方。中年人接过钱后，看了下戚斌暄拿钱的手，接着说道，能不能再给二十几块钱，买碗拉面吃。戚斌暄看了下自己手中的钱，就剩二十几了，于是都给了中年人。对方谢了下后，接着往前走了。

戚斌暄接着往学校走去，边走边感觉不对劲，这要钱的本来还说要个烧饼钱，这还变本加厉了，要饭的还嫌饭凉了？落难了还要挑肥拣瘦？而且明显自己就是个穷学生，旁边那么多成年人、商铺老板，怎么专挑自己这没钱的要啊？接着几顿饭，戚斌暄啃着馒头就着咸菜吃的时候，更加确定自己遇到骗子了。

相似的一幕同样出现在自己眼前，戚斌暄想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啊，怎么又找到自己了。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想道自己挺拔的背部，明显军人的走姿，心中暗想，这是把自己当做不谙世事的大头兵了。

戚斌暄想道这里，给那个中年人说道：“偶，那边十字有个捕快亭，要不你去那里问问。”

“不行不行，不能去捕快亭。你看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中年人脸上现出一丝慌张。戚斌暄听到这里，头也不回地往火车站走去。

戚斌暄想到刚入伍时候，指导员教育说道，人民军队要爱人民，可这些到底算不算人民呢？

戚斌暄到了候车大厅，看了下自己的车票，然后看了下显示屏，竟然还有两个小时。这是怎么回事？戚斌暄忙去问了下检票人员。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列车临时有事，需要延误一个半小时，非常抱歉。

戚斌暄也无法，只好继续等待。等的时候感觉肚子饿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于是去候车大厅里面的饭店吃饭。

戚斌暄来到一个面馆，点了一份炒面。等面上来的以后，戚斌暄吃着面，看见旁边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在玩耍，应该是饭店的小孩。戚斌暄随手递给她一袋小零食，逗弄着问道：“你吃不吃面条啊？”

小女孩打开零食，高兴地吃着，边吃边说：“妈妈不让我吃爸爸做的面条，说他从厕所出来和面的时候从来不洗手。”

戚斌暄顿时觉得面条吃不下去了，接着问道：“那你吃饭的时候怎么办，去对面饭馆吃吗？”

“不去，爸爸说对面叔叔和面的时候是用脚的，而且他还有脚气。”

戚斌暄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面，顿时庆幸自己选择了这家吃饭。说道用脚和面，戚斌暄想起了一款外国顶级葡萄酒，酿酒的时候似乎就是用脚踩葡萄的，想到这里，顿时感觉不敢正视葡萄酒了。不过想想，类似的东西还真不少，什么猫屎咖啡、活蛆奶酪，这些黑暗料理似得东西，没点胆量还真不敢尝试。恩，下次谁说自己敢吃毛蛋什么的，似乎自己可以问问他敢不敢挑战脚气拉面。

这时候，饭店的厨师出来了，看了看店里面没啥人，于是走到戚斌暄身旁聊天，看了看戚斌暄只吃一半的炒面，问道：“怎么只吃这么点，不合口味吗？”

戚斌暄无语，能说刚听你女儿说你和面不洗手吗？只好撒谎道：“来时候吃了点东西，不太饿。老板你这里生意怎样啊？”

老板抱怨道：“现在生意不好做，竞争非常激烈。还好这里是火车站地段，客流量比较大，要不然连本都顾不住。”

戚斌暄看看见送的汤，没事找话题地问道：“你这炒面还送汤，这影响你卖饮料啊。如果你不送汤的话，饮料就能多卖点，能够挣一些钱，或者汤收费也行啊。”

饭店老板顿时眼前一亮，问道：“这行得通吗？”

“当然行的通。”戚斌暄马上拿手机把百度翻出来，然后搜了一下给他看，说：“你看这上面都很多人都是这样弄的。”

厨师这才不疑有他，决定之后也这样试试。戚斌暄看了看时间，说道要去等火车了，然后走出了饭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是，过了几个月后，这个饭馆因为不送免费的汤了，顾客都去对面的店铺吃饭了，这个饭馆由于生意很不好，入不敷出，所以关门了。

戚斌暄在候车厅等车的时候，顺便看了下朋友圈。随便翻看着，戚斌暄看见了一条有意思的朋友圈信息。

这个朋友圈是冯思雨发的，题目是“家里二哈把弟弟的暑假作业撕了，弟弟悲伤欲绝”，下面配了两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中，弟弟搂着一个哈士奇坐在沙发上，沙发四周散落着被撕成碎片的暑假作业。

第二张照片是对弟弟冯浩脸部的一张特写。弟弟嘴角向上挑，弯出神经质的弧度，眼睛微眯，如同一弯“悲戚”的朔月，看来被“气”得不轻，果然是“悲伤欲绝”。这种歇斯底里的表情，戚斌暄看过很多，经常在那些中了彩票、结婚新人、高考题名的人脸上看见。

戚斌暄对于冯浩的遭遇深感同情，于是在这条朋友圈下方发了个大拇指，点了个赞。

刷了会儿朋友圈，戚斌暄收起手机，四下看了下，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拿着个不锈钢小盆在要钱。等那女孩来到戚斌暄跟前时候，戚斌暄顿时想起一些报道，说有的人贩子拐卖小孩然后逼迫他们要钱的事情。于是轻轻地问，你不是被拐卖来要钱的吧？

小女孩说道，不是，是她爸爸让她出来要钱的。因为家里又生了个小女孩，父母也不工作，所以让她来要钱养家。戚斌暄见不是人贩子的事，也就没咋上心了，随口摆摆手，说道没有零钱。

小女孩听了，拿出个过塑的纸出来说道，可以转账。戚斌暄顿时哭笑不得，问道：“你要的这些钱，自己能花吗？”

“不能，爸爸都拿走了，有时候他会在旁边偷偷地看着，我要是花了会挨打的。”

戚斌暄拿出从超市买的一些零食给小女孩，说道：“我真没零钱了，给你这些零食吧。你拿着吃吧，这你爸爸应该不管了吧。”

小女孩谢过戚斌暄后，转身跑了。

戚斌暄走向旁边的特产店，买了瓶水，随口问道：“刚才的女孩经常在这要钱吗？”

店老板说道：“是啊。也不知道这父母是怎么想的，自己不好好工作，靠小孩要钱。”

“那真是小孩的父母吗？”

“是的，有次有个旅客报警了，捕快来了后，那人给看了户口本，捕快也不好说啥。国家真应该出个法律好好管下了。”

戚斌暄应付了两句，见开始检票了，也忙去排队。

排队时候，看见前面两个老太太在拉着手，抹着眼泪。一个老太太对另一个老太太说：“姐姐，我今年已经九十了，你也九十一了，这恐怕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戚斌暄不禁想到，不知道自己九十的时候，还想见下谁？自己的同学、战友？哎，那个老大乐正龙就算了吧。

戚斌暄走进车厢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以往车厢中都是乱哄哄的，有小孩子在打闹或者哭喊，有大老爷们在谈天说地谈论国事，有在看视频的，也有打牌的。行李参差不齐地乱放，零食在桌子上乱堆。

可是这个车厢确是清一色的迷彩军装，座位上都是理着板寸头的小哥，行李架上的军用背包一个个码放的整整齐齐，每个人都安安静静。戚斌暄看见这一幕感到无比的熟悉。

这时候有个兵哥来问戚斌暄，能否跟他换个座位，他们中队的人想坐一起。戚斌暄想问怎么知道应该跟他换，可转念一想，这个车厢估计只有他不是这支部队的了，也就没问，点点头同意了。

在他点头的一瞬间，突然围上来四五个士兵，有的提着他的背包，有的提着他买的零食，还有一个前面带路，就这样，戚斌暄两手空空地向座位行去。

到了座位，士兵还特意将靠窗座位让给了戚斌暄。

戚斌暄在饭店感觉没吃饱，拿了盒泡面准备吃，走到车厢尾部接水的时候，看见前面有几个士兵在排队，于是也排到了后边。前面士兵看见了忙让他先来。戚斌暄忙说不用，拗不过士兵们的热情，还是先接了。

第二十四章 说个真话也没人信

戚斌暄坐在那里，听见座位上几个士兵在低声聊天。其中一个说道：“刚刚看过大比武，真让人心情激动啊。回去后就要开始集训了，之后就要进行测试了，听说到时候成绩优秀的可以选入特种中队。”

“是啊，集训的时候我们要努力些，争取我们中队都选上。”

“听说特种中队里面最牛的有四个，不知道能不能被这四支选上。”

这时候有一个兵哥问是哪四个。其中一个瘦脸的兵哥炫耀似地说道：“我有个叔叔是军中干部，我听他说的，这四个特种中队是龙牙、虎爪、玄盾、朱炎，分别是四个军区的王牌中队。”

“那这几个中队哪个最厉害啊？”

瘦脸兵哥说道：“要说最厉害的还要数龙牙了，我听说我叔叔前两年他们四个中队进行了三次大比拼，结果每次都是龙牙得胜。”

“这么厉害？”

瘦脸兵哥见几人听的认真，接着说道：“是啊，如果只说比试成绩你们可能没啥感觉。我跟你们说几个例子你们就知道了。你们知道这四个中队中，只有龙牙中队是装备了武装战斗机的陆军特种中队。”

“陆军能够装备战斗机？”

“是啊，你想想要是他们不牛的话，能够装备战斗机吗？大的不说，咱们也当兵大半年了，步行辅助器、行军跳跳鞋你们总用过吧？”

众人一听这两个名字就笑了，显然都接触过。

步行辅助器就是之前戚斌暄给洛红衣讲过的一款机械辅助行走仪器，让人走路及跑步更轻松。行军跳跳鞋是一个类似轮滑鞋样的鞋子，只是将下边的轮子换成镶嵌在鞋底的一个椭圆装置。这个椭圆装置由特种材料制成，有着类似弹簧的功能，当跳下时候，椭圆装置压扁，然后给使用者提供个向上的力。这样可以使使用者能够跳的更高，跨得更远。有人试验，如果借助助跑，穿上这个鞋子可以一下子跳到二层楼上。

众士兵笑是因为大家穿行军跳跳鞋进行越野训练的时候，一跨就是两三米，一群人跟袋鼠似得一蹦一蹦往前冲，很有喜感。当两个装置一起使用的时候，普通士兵都能轻轻松松跑个三四万米。

瘦脸士兵接着说道：“这步行辅助器、行军跳跳鞋最开始就是龙牙中队研究装备的，经过试验后感觉效果不错，之后才在全军推广的。还有组合式自行车，你们听说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说道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瘦脸士兵说道：“要说这个还真不算什么新发明，但是关键是这个创意。据说我们开国部队中就有自行车大队。当时机械化装备还很少，于是为了弥补机动能力不足的缺点，有的部队装备了自行车，这样能够神出鬼没，穿山越岭，给敌人以打击。现在摩托、吉普等机械化装备已经普及，所以自行车已经退出了舞台。可是龙牙中队反其道而行之，装备了自行车。但是这个自行车和一般自行车又有些不同，可以快速组装和拆卸。老实说这个组装自行车我也没真见过，但是据说这个车子的轮胎是两个圆形防爆盾；车把是一杆特制的冲锋枪；车梁是一个稍加改装的迫击炮炮身和一杆40毫米火箭筒组成；车座是一个步兵雷；脚踏是两个手雷，后轮中轴安装两个刺刀，可以让另一个人踩在上边，这样一个自行车就可以两个人使用了。当需要行进时候，这个是自行车，到了目的地时候，这个又可以拆分成装备。一些无用的东西比方说车链什么的随手就扔了。当然，我听说现在有部门正在研发用子弹链代替车链。不知道到时候车把会不会换成蓝火的加特林。”

瘦脸士兵难得幽默了一次。旁边人问了：“既然装备自行车了，干嘛不直接用摩托啊？”

瘦脸士兵解释道：“这个就是一个观念问题了。即使有摩托车也没取消武装越野跑这一项不是？龙牙中队组装这款自行车的时候，出发点就是骑车总比跑步轻松不是。据说啊，龙牙跟高层解释的时候说，这是一个适用性的问题。就跟盖房子一样，农村人少地广，适合两三层的低层建筑；城市呢，人口稠密，地价贵，适合几十层的高楼大厦这种高层建筑；但是有的地方反而适宜建五六层的多层建筑。同样，有的地形适用于跑步急行军，有的适合用机械化装备，那同样有的地方就适用于这种组装自行车了。而且有时候带的装备多，背着怪沉的，还不如组装成自行车用呢。”

这时候有士兵提出了不同意见：“都是些小聪明，奇淫技巧而已。”

瘦脸士兵不乐意了，明显他是龙牙中队的粉丝，他反驳道：“我记得上个说这个话的皇帝灭国了。而且你以为龙牙中队就没有其他干货了？无人机战术听说过没，咱们部队也开始装备无人机了，只不过还没有推广。”

“这个当然听说过，可是这个不是他们的原创，之前就有过无人机的应用。”

“确实，不过之前的战术比较贫乏，主要是应用侦查以及扫射。可是龙牙战队将之完善了。不仅仅是无人机，还有遥控越野车，遥控潜艇等应用。”

“那还不是一个类型吗。”

“你以为这个简单吗，他们将规避等战术动作编辑成程序，可以在一些经典的场景中应用。比方说应付狙击手时候遥控越野车可以达到时速八十公里，还能以这种速度进行经典的规避动作。试问碰到这种情况，狙击手怎么射击？遇到敌人躲在掩体后面的时候，可以遥控无人机飞至掩体后自爆，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无人机被打下来后，还有分裂无人机可以继续执行任务，被称作蚊子战术，这些都不是你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否定的。”

提出反对意见的士兵还是不服，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外力，关键还是要靠自身素质。你看虎爪、玄盾、朱炎那些士兵，这次全军大比武时候都是名列前茅的，而前十的榜上龙牙却没有一个人。不能仅仅凭借之前的比试就断定龙牙比他们强吧。”

戚斌暄听到这里不禁一愣，大比武时候龙牙竟然没人上榜？不过随后摇摇头，这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瘦脸士兵听后叹了一口气：“确实，龙牙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个我听说过，不过不能说。我只能跟你们说，你们不能小视龙牙。举个例子，你们听说过激光狙吗？”

“当然听说过，部队小范围装备的新式武器，激光狙击枪吗。”

“不，激光狙不是指的激光狙击枪，而是特指的一个人。他是编写激光狙击枪使用教程的人。说这个你们可能没有太大的感觉。普通的金属子弹狙击枪咱们都接触过，射击的时候教官都教过咱们距离、风偏、湿度等不同时候应该调整多少数值。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些数值是怎么得来呢？”

众士兵听到这里面面相觑，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瘦脸士兵接着说道：“这就是无数前人的经验以及研究员的科学测算了，这是一个系统的学科。同样，激光狙击枪才开始使用没多久，需要考虑的东西和原来的狙击枪完全不同。可以不考虑子弹的自重了，可是空气密度、湿度、光线折射等问题却需要考虑的更多了。但是激光狙就是靠一个人硬生生完成了这些数据的测算，创建了激光狙击这一个学科的骨架。你知道这个激光狙是谁吗？他就是龙牙中队的一个普通士兵。也许你们感觉军事大比拼上榜是非常荣耀的一件事，但是他们用的教材，却出自激光狙之手，他们的教官都得喊激光狙一声老师，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当学生们激烈竞争考试的时候，却是为了争当某个教授的学生。他们已经不是在一个层次了。”

众士兵听后顿感一种敬仰的心情油然而生。这时候另一个士兵提出疑问：“听你说过后，我们知道龙牙很厉害了。可是大比拼时候龙牙也参加了啊。为什么成绩那么不好呢？”

瘦脸士兵听了后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四大特种中队是这两年才建立起来的。虎爪、玄盾、朱炎三支中队参赛人员都是他们特种中队的第一代士兵。可是龙牙呢，参赛的确是他们的第二代，第一代的一个也没有。所以取得这种成绩也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听后很吃惊，问道：“他们怎么更新换代这么快呢？”

瘦脸士兵说道：“据说是因为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这个话题在老兵口中都是禁忌，禁止谈论的。”

这时候，一个年长的士兵拿着个水杯路过，随口对谈话的士兵说道：“声音小点啊，别影响群众休息。”

众士兵这才讪讪的闭嘴。

瘦脸士兵对戚斌暄笑笑：“抱歉啊大哥，打扰你了。”

戚斌暄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听你们讲挺有意思的。”

瘦脸士兵这时认真打量了下戚斌暄，发现对方坐姿挺拔，好奇地问道：“大哥看起来也像个军人啊。”

戚斌暄乐呵呵的答道：“以前是，这不腿受伤了么，刚退伍几个月。”

这时旁边有人插嘴道：“大哥是哪个部队的啊，什么兵种啊？”

戚斌暄听后一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到，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呵呵地说：“我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激光狙啊。”

众人一愣，顿时感到好巧啊，竟然碰见传说中的大神了，一个个激动异常。

瘦脸士兵这时候插嘴道：“大哥您真幽默。”众人才反应过来，戚斌暄在逗他们玩呢。经这一打岔，他们也感觉距离拉近了不少，于是和戚斌暄一起聊了起来。

戚斌暄心中感慨，这年头，说个真话也没人相信。

戚斌暄聊天的时候，也分神想了起来。这大比拼时候，老二失踪了，老六去维和了，可老三老四老七老八都干嘛去了呢，怎么不参加了。

无聊的时候坐火车时间很慢，有人陪着聊天时候坐火车又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火车到站了。戚斌暄跟车上士兵们告别，谁知看见士兵们也跟着拿起了背包。一问才知道，他们也在这站下车。

这时，听刚才打水的年长士兵大声说道：“都别动，让老百姓先下。”

戚斌暄看了看四周，就自己一个“老百姓”。于是戚斌暄笑呵呵地和周围兵哥哥们打着招呼，道声谢谢下了车。

戚斌暄在车站慢慢向外走着，边走边想，“人民军队爱人民”，挺好！

第二十五章 传说中的“皮皮虾”

火车站离戚斌暄坐公交的站牌有一段路，戚斌暄走路去站牌的时候，看见旁边正在修路，不禁想到街坊们的话，这路是年年都要大修一次，不是设下水管就是加暖气管，或者就是罩面加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整得，就不能一次考虑到位。不过听说现在有什么综合走廊的创意，近似于在路下挖一个小隧道，将地下管道等都放在那里，方便检修和增减，希望到时候修路能少点，毕竟出行太不方便了。

戚斌暄看一堆人围着施工队在那里张望着什么，本着宋国人民爱看热闹的习惯，去那里看看，原来是挖坑的一个老民工挖到了一件古物。这时候一个带蓝帽的施工员上前去，问道：“我出五百块买这个，卖不卖？”

老民工说不卖，搂着这个古物直接跑了，也不知道今天的工钱结了没。

戚斌暄见人都跑了，也没有热闹看了，也笑笑走了。正走着，看见前面有一个老人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在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颤颤巍巍地摔倒下去，这倒地的速度还特别慢，跟电影慢动作似的。

戚斌暄忙走上前去，将老人扶起来。谁知道老人就是不起来，还一个劲地大喊大叫：“就是你把我碰到的，你要赔我。”

戚斌暄解释：“是你自己跌倒的，我就是看你跌倒来扶你的。”

老人还是不依不饶，戚斌暄这时候算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碰见碰瓷的了。

这时候围观挖古董的群众还没走远，见这边大吵大闹，于是又围到这边来了。围观的群众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来拉扯着戚斌暄要他赔老人钱，戚斌暄也非常生气，这碰瓷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于是拿出手机要报警，这时候那几个壮汉又来抢手机。

戚斌暄顿时被气乐了，这还准备动手了，动手谁怕谁啊，于是一拳一个，将几个大汉全撂倒了。其中一个见势不妙，拿出了一把折刀，朝戚斌暄刺来，戚斌暄拿起自己的拐杖，一棍子把他打趴下来了。打趴下还不解气，又给了他几下，这才捡起折刀，收起刀刃，装在口袋里。

这时候戚斌暄才掏出电话报警。同时跟围观群众说道：“这是碰瓷的，我已经报警了，还请众位帮忙作个证。”

谁知道围观的一听要作证，都转身走了，留下戚斌暄无语地站在那里。这时间撂倒的一个大汉正慢慢地爬起来，于是拿起拐杖有把他打倒在地，说道：“捕快还没来，谁让你起来了。”

其他倒地的听见拐杖打人的闷响声以及戚斌暄的话，顿时都趴地上不动了。

这时那个骑车倒地的老人反倒身手利索的撑地准备起来跑掉，戚斌暄上去就把他又按趴下来了，说道：“我说老先生，你最好也安静地趴在这。要不然，你是个碰瓷老人，我是个混混瘸子，打你我还真没负担。”老人也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等了一会，警车来了，问明情况后将几人都带到了巡尉司。做笔录的时候，一个年轻捕快一看那个老人顿时气道：“怎么又是你，这月都第三次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学点好。”

既然是常客了，之后案件事实界定什么的就简单了。年轻捕快做过笔录后，将几人关押，然后送戚斌暄出来。

戚斌暄问道：“这都第三次了？你们就不能好好管管？”

年轻捕快也是无奈的说道：“《宋刑统》规定这个属于诈骗，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这些惩罚太轻了，这些人转眼就又开始老本行了，毕竟成功一次都够他们教十几次罚款了。”

戚斌暄说道：“这次都动刀了，是不是能够加重处罚了。”

年轻捕快解释道：“持刀不是一个加重处罚的情节，与普通诈骗量刑上没有区别。除非是致人重伤、死亡的，或者数额特别巨大的，再或者抢劫军用物资或者抢险、救灾、救济物资的才能够加重量刑。”

戚斌暄气道：“敢抢军用物资当场就给他毙了，还用得着在这废话。合着必须他们拿刀捅几下，才能把他们送监狱是吧。”

年轻捕快也是无奈的道：“这也没法啊，就因为为了避免麻烦，得不偿失，也有的为了避免报复，很多人就放弃起诉了。这就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了。”

戚斌暄恨恨地道：“早知道刚才再狠狠地打他们一顿了。你说我告他们打断了我的腿行不，你看我这腿真有伤。”

年轻捕快也是无语了：“这估计不行吧，那可得法医鉴定啊。再说了，狗咬人一口，人还能咬回来不成？”

戚斌暄也被气乐了。这时候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快路过，看了下二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年轻捕快回到：“夏指导员，这是一个碰瓷案件的受害者叫戚斌暄。我们正在说些案件的事情。戚斌暄很厉害啊，那个碰瓷的同伙，六个大汉被他一个人给揍趴下了。”

被叫做夏指导员的女警官顿时来了兴趣，打量了下问道：“戚斌暄？当过兵吧？”

“是啊，退伍了。”

夏指导员摆摆手对年轻捕快说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送戚斌暄回去。”

年轻捕快道了声是，然后拍了拍戚斌暄肩膀走了。

夏指导员开了辆车，对戚斌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戚斌暄见女警官相送，一边嘴上说着不用这么麻烦啊，一边不客气地坐上了车。

路上，夏指导员说道：“身手这么好，特种部队的吧。哪个特种部队的？”

戚斌暄回答道：“这个不能说。”

夏指导员笑道：“还跟我保密呢，龙牙的吧。”

这时候轮到戚斌暄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听见你的名字我就猜会不会是你了。等到看见你走路的动作，确定你的伤腿，以及听他们说你的身手我就肯定了。”

“那敢问你是哪位啊？”

“我叫夏霹雳，原来也是龙虎营的。”

这时候戚斌暄不禁吃惊地喊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皮皮虾’啊？”

夏霹雳这时候感觉头上青筋直跳，嘴上狠狠地说道：“这个诸葛匹夫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了？”

戚斌暄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诸葛队长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这不是因为虽然你不在龙虎营，但是龙虎营却流传着你的传说，老兵们谈论你的事迹的时候听到的吗？”

夏霹雳这时候感兴趣的问道：“是吗？都说我啥了？”

“都称赞你身手了得，军事技术高超，要是你还在龙虎营，就没有我们龙牙什么事了。还给你起好几个外号，有‘霹雳女侠’、‘霹雳夏’什么的。”

夏霹雳听到这挺高兴的，可是转眼又气道：“合着有好听的外号，你却只记住了‘皮皮虾’啊。”

戚斌暄不敢说这是因为她的外号太有特点了，于是转换话题说道：“嫂子，你跟诸葛队长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明显听到戚斌暄喊嫂子夏霹雳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她还是装作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结婚，我还没答应跟他交往呢，而且这个匹夫还没跟我求婚呢。”

戚斌暄顿时无语，你这句话明显前后矛盾吗，前面说着没答应，后面就等着他的求婚啊。要不我回去后给队长打个电话透个口风？

“对了嫂子，为什么你老喊队长诸葛匹夫呢？”

“这个可是他老祖宗的对头骂他老祖宗的话啊，你没感觉用这个骂你们队长很有气势吗？而且你以为匹夫是谁都能用的吗？你换一个人骂着试试。”

戚斌暄试了一下“戚匹夫”、“陈匹夫”确实没啥气势，想了想估计是应该用两个字的才有气势，“猴头匹夫”、“斌暄匹夫”也不太好听，要不“皇帝匹夫”？得，还是“皇帝老儿”好听点。

话说这个夏霹雳也算是龙虎营的一个名人了。军中本来就是一个女兵很少的地方。夏霹雳刚入龙虎营的时候，营指挥使感觉女子训练什么的不方便，就安排她去了卫生所工作。

结果，就有了很多兵哥莫名其妙的训练受点小伤，然后去卫生所包扎治疗。之后夏霹雳就定了一个规矩，谁要是接受治疗必须露一手绝活，并且说明训练的方法。

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治疗的兵哥随便露两手就行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兵哥来治疗，表演绝活的时候，夏霹雳会捡几个说这个不算。兵哥不满地道，怎么不算，都是绝活，别人的行怎么自己的就不算了？

夏霹雳说绝活就是自己会的别人不会的或者自己能够比别人都做的好的特长，没意见吧。兵哥不反对。然后夏霹雳就照着兵哥的绝活做了一遍，兵哥就傻眼了。可是作为医生，夏霹雳也不能拒绝给病人治疗吧。所以在医院大厅立了个黑板，上面写着“拖欠治疗费公告”，然后下面写着某某某，后边标个数字，在之后是某某某，然后再标个数字。

这下子龙虎营可热闹了，都是男子汉大豆腐（男子汉都有一颗豆腐心，幽默一下，特别标注），谁愿意被说拖欠治疗费啊。于是再也没有好事的去故意治疗了。同时龙虎营掀起了一阵练绝活的热潮。因为谁能保证不生病，万一真生病了去治疗，没绝活上了黑板公告怎么办。

因为是卫生员，不参加军事训练及比拼，夏霹雳的军事素质具体为何不得而知。可是从她和战友们的暗中比试可以看出她的素质强过大部分人。夏霹雳也因此被传为军中的女兵王、军中之花。

第二十六章 诸葛队长与皮皮虾的日常

校花人人追，军中之花当然也会有人追。可是大部分人都败在了夏霹雳的铁拳之下。不过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兵多了总会有几个奇葩。这诸葛懵就是最奇葩的一个。

这人每隔三天必来卫生所治疗一次，都是一些剐蹭的小伤，而且绝活从不拖欠。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绝活还比较正常。军队吗，默认绝活一般都是和军事、身体素质有关的。

一开始是狙击枪打火柴，百米一枪下去火柴着了。

三天后诸葛懵又来了，表演手枪十米打火柴，夏霹雳说这有啥，我也会。然后夏霹雳抬手稍一瞄准，然后开了一枪，十米外的火柴着了。诸葛懵楞了一下，说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这是十米十秒速射。然后六秒钟打完一梭十二发子弹，十米外十二个火柴都燃了。夏霹雳看了下，淡淡的说了句：“还行”。

三天后，诸葛懵表演了二指禅倒立。夏霹雳蹲下来看了下脸朝下的诸葛懵，问道：“你能倒立多长时间啊？”诸葛懵吹嘘道：“十分钟。”实际上他二指禅的情况下只能倒立七分钟。夏霹雳抬头看了下骄阳，笑道：“那你十分钟后来屋里包扎吧。”说着转身进屋了。诸葛懵傻傻的在那里倒立，看见路过的人对他指指点点，默默地将二指禅换成了拳头。

再三天后，诸葛懵又表演了飞针穿玻璃瓶。当他将一根缝衣针穿透诊所的一个瓶子后，夏霹雳对他说道：“这个是氯化钠注射液，还没用过呢，损坏公务，你去交十块钱罚款吧。”诸葛懵讪讪地去交钱了。

三天之后又三天，诸葛懵跟夏霹雳说：“我会传说中的弹指神通。”夏霹雳不信，诸葛懵随手拿过来一个玻璃杯，拇指压着中指，然后对着玻璃杯一弹，玻璃杯碎了一个角。夏霹雳哭笑不得地问道：“传说中的弹指神通就是这个啊？”诸葛懵一本正经的拿出一本功夫秘籍说道：“对啊，不信你看这个，写的很明白的。金庸小说里的都是骗人的。”夏霹雳问道：“那你这个功夫有啥用啊？”诸葛懵认真地想了下，回到：“跟人比试蹦脑门时候能把对方弹哭。”夏霹雳指了指诸葛懵的中指说道：“看你的指甲都裂了，血都流出来了。”“当然，我得承认这个还有一定的改进空间。”之后诸葛懵一脸谄媚地笑道：“那个，小霹雳啊，你看既然流血了，一块包扎了吧。”夏霹雳也义正言辞的回道：“那不行，得照章程办理，你这个伤是第二次的，还得付一次绝活费。”“可我第二个绝活还没想好啊。”“没关系，可以赊账的！”夏霹雳笑颜如花地回道，于是诸葛懵的大名第一次上了黑板。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诸葛懵的绝活就比较奇葩了。

诸葛懵对着夏霹雳说道：“霹雳夏啊，你看我能反手摸耳朵。”然后诸葛懵将左手绕着脖子一圈后，手指碰了下左耳朵垂。夏霹雳问道：“为啥要喊我霹雳夏。”“外国人不都是姓氏放在后面吗，你没感觉这么喊你很洋气吗？”夏霹雳没说啥，右手绕腹部一圈，手摸到腹部中间位置，说道：“反手摸肚脐，看见了吧，你那个绝活不算。”“咳咳，你看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摸着肚脐了，要不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确认下。比试吗，咱得严谨点。”还没说完就被夏霹雳踹了出去。诸葛懵嚎叫道：“我的手指还没包扎呢，你看还渗血呢。”然后夏霹雳扔出一个创可贴，说道：“我个人送你个创可贴，自己粘去吧。”

“霹雳侠，你看我这个绝活，五笔连写。”说着将五支签字笔竖着排一排夹在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然后在纸上一下子写五行字。“你怎么想起来这么写字啊。”“这不是老师罚抄时候想的方法图省事吗。小时候只能拿住三杆笔，现在不是手大了吗，能拿住五杆了。”“你为啥叫我霹雳侠啊。”“这不霹雳夏喊得感觉有点没气势，所以改为霹雳侠了。你看听着名字多霸气，比什么钢铁侠，绿灯侠强多了。当然这听起来像外国的称呼，如果你感觉别扭我给你本土化一下。”“怎么本土化？加个‘大’字啊。霹雳大侠，这不一听就是咱宋国的名字了。我好不容易才总结的，我都打算建议那些漫威的电影翻译时候考虑下地域特色了。咱中国人看，怎么能不翻译的中国化一下呢？你看钢铁侠改成钢铁大侠，蜘蛛侠改为蜘蛛大侠，绿巨人改成绿巨大人，还有什么蝙蝠大侠、美国大队长、鹰大眼、金刚大狼、万磁大王……”还没说完夏霹雳已经笑得前仰后伏。

“小霹雳，你看我能把两个鸡蛋摞起来啊。”夏霹雳最近听见这个声音就头大，转眼望去，见诸葛懵把两个鸡蛋摞起来放在桌上。别说两个椭圆摞起来竟然还没有倒。“你是不是有点黔驴技穷了？”“谁说的，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绝技，危若累卵这个成语听过没，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晋——，晋……”说到这里，诸葛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看着念道：“春秋战国时期晋灵公贪图享乐，并且不听大臣们的劝谏。大臣荀息另辟蹊径，摞了九个鸡蛋……”还没念完，夏霹雳两手拿起两个鸡蛋，先轻轻一磕一个鸡蛋，磕出一个小坑，然后立在桌上。然后拿起另一个鸡蛋可一个小坑，摞在上个鸡蛋上。诸葛懵见状，拿起上面的鸡蛋，轻轻剥去鸡蛋壳，递给夏霹雳：“夏霹雳啊，你是越来越皮了啊，要不是我把两个鸡蛋煮熟，这不浪费了两个鸡蛋吗。干脆我之后叫你‘皮皮夏’吧。”夏霹雳听后没有生气，拿起桌上剩下的那个鸡蛋，拨开蛋壳。左手拿着鸡蛋右手握着蛋壳，将左手举到诸葛懵面前，说道：“张嘴。”诸葛懵听后张嘴，笑嘻嘻地等着夏霹雳喂鸡蛋。夏霹雳迅速将右手蛋壳塞进诸葛懵嘴里，并猛地一托他的下巴。之后乐呵呵的将左手整个鸡蛋塞进嘴里吃起来。诸葛懵就这样含着蛋壳看着夏霹雳，满脸委屈，似乎说全吃了啊，也不跟我留点。夏霹雳嘴巴塞得满嘟嘟地在吃着鸡蛋，看见夏霹雳的囧态，一乐，嘴一张，一嘴蛋白蛋黄都喷诸葛懵脸上了。诸葛懵感觉更委屈了。

“皮皮夏啊，我还有个技能是迎风尿三丈，你要不要看啊？”诸葛懵说完后看了霹雳夏的动作，转身就跑。夏霹雳拿着剪刀在后面追，边追边喊：“你要是敢表演我就敢看。”

之后军中就传诸葛懵和夏霹雳谈恋爱了。虽然夏霹雳不承认，可是还是经常和诸葛懵一起夜跑、散步，在食堂一起吃饭，甚至偶尔周末一同外出逛个街、看个电影。

后来据说军队看中夏霹雳身手了得，特招进了一个女子特种部队，那个时候戚斌暄他们还没入伍，所以也就没有见过。再往后的事情，戚斌暄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平原市，当上了市巡尉司指导员。

戚斌暄还在想着夏霹雳的一些传说，夏霹雳开口说道：“戚斌暄啊，你的事情我也听诸葛懵说了。对你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顺其自然就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要学会放开。”

“没事，嫂子。我放开了，心态也放的很好，你看我该吃吃，该玩玩，刚还拍了个电影回来。”

“吹吧你就，还拍电影。”

“真的啊，等电影出来了我请你和队长去看。”

“行啊。哎，诸葛懵跟我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詹老二和你了。你太聪明了，遇事总是想的太多，诸葛懵怕你钻牛角尖反而对自己不利。詹老二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怕他因为有钱就做事不讲规矩，误入歧途。”

戚斌暄打断道：“诸葛队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钱就担心他误入歧途，难道有权就不用担心滥用职权吗？”

夏霹雳沉默了会，似乎在思考这这个问题，突然她爽朗一笑：“哈哈，诸葛匹夫这个草莽汉子还想学别人玩多愁善感，这不是东施效颦吗，真可乐。回去我就嘲笑他一顿。哎，你还说你放开了，这不又抱怨上了。”

戚斌暄笑道：“我是真放开了啊。再说放开了就不能抱怨了？你看大妈们买菜吵架还能抱怨半天呢，我这抱怨两句算啥。”

“说的也是啊。这么大个事抱怨两句很正常。要不这样，有机会了我和小诸葛把乐正龙约出来揍一顿给你出气吧。”

夏霹雳的好意戚斌暄心领了，不过还是拒绝道：“这个就不需要了，搁不住。”

夏霹雳笑笑，也没再接这个话茬，转个话题接着说道：“话说你把乐正龙也整的很惨啊。现在他的名声在龙虎营都搞臭了。前段时间调到别的部队当了个都虞候。虽然升官了，可都知道是龙虎营呆不下了，再者还是给你那个军功面子，才给他个都虞候。”

戚斌暄诧异的问道：“跟我有啥关系啊？”

夏霹雳问道：“你不知道？不就是他在表彰大会上述说他的，啊不，是你的英勇事迹，结果复述了你告诉他们的那个对付劫机分子的经过，然后就臭名远扬了呗。”

戚斌暄这才从尘封的记忆中回想起了这件事情。

第二十七章 老实人骗人最有效

那是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星期，戚斌暄由于在医院接受治疗，不太清楚部队的事情。结果这时候，部队就这次劫机事件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而大会的主角就是龙牙中队那个年纪最长者老大乐正龙。

许多高层将校都参加了这次大会。会上，一位领导介绍了这次劫机事件是匈真国一个恐怖分子组织策划的，意图夺取飞机控制权让它撞向宋国一个标志性高层建筑。结果在乐正龙的英勇应对下计划夭折。军中高层对乐正龙的事迹给予高度评价，评为二等功，并颁发了奖章。

龙牙中队其余众人起了一阵骚动，刚想有所动作，起身质问，被诸葛懵黑着脸呵斥坐下，说道这是一个大场合，会后再去找他们问个清楚，现在不要闹，别丢了龙牙和龙虎营的脸面。

之后主持人让乐正龙讲讲自己的对付恐怖分子的经过。

乐正龙站在台上，英姿挺拔，对着话筒豪迈地讲到：“我这次之所以能够取得对付恐怖分子的胜利，除了归功于平时领导的谆谆教诲和自身的积极训练以外，还有一丝运气的成分。因为我的座位在前排。”

听到这里台下众士兵及台上的将军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跟座位的前后有啥关系？

乐正龙接着讲到：“当时有三个恐怖分子已经掏出了手枪，威胁众人要劫机，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当时我也顾不上思考什么，直接站起来跑向恐怖分子。这时候一个恐怖分子看见了，举起手枪就向我射击。在这危机的时刻，我说的运气就起到了关键作用。”

见乐正龙讲到惊险之处，众人都提起精神，知道关键地方来了。

乐正龙见众人都打起了精神，也提劲继续说道：“当时他们因为要过安检，所有用的都是3d打印塑料手枪，子弹射速比较慢，大概二百五十米每秒，而当时民航飞机已经提速完成，大概速度是二百二十米每秒。你们知道，因为我在飞机前段，所以子弹要想打中我得超过飞机速度，所以子弹大概就是以二百五减去二百二之后的速度也就是三十米每秒的速度飞向我，这个速度大概就是汽车一百码的速度行驶。我当时已经能够看清子弹的轨迹了，也没多想，条件反射地一把就把子弹抓在了手里。多亏了平时锻炼，手掌茧子比较厚实，除了感觉子弹有点烫之外没啥其他感觉。

“也许你们感觉不太相信，空手接子弹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发生在电影里吗？现实怎么会有呢？不过这个事情之前也确实有过案例。以前打仗的时候，国外有个飞行员驾驶战斗机在战场上空飞过，飞行的过程中他发现脸旁好像有一只苍蝇在飞，于是随手一抓，就把苍蝇抓在手中，结果却发现抓到的竟然是一颗地面射出的子弹，这让久经沙场的飞行员都感到十分吃惊。这就是因为飞机和子弹的飞行速度相接近，所以就像苍蝇在旁边飞行一样。

“那三个恐怖分子看见我徒手接子弹，大吃一惊，不信邪似的一起向我开枪。于是我就又表演了双手接子弹绝技，将子弹一一接住。幸好他们是打向我，没有误伤乘客。等他们把子弹打完以后见没伤到我，都扔掉手枪向我跑来。因为他们在飞机后方，前进速度要减去飞机速度，所以跑的很慢，跟乌龟爬似的，而且还很吃力。我拿出一颗之前接到的子弹，一甩扔向了一个恐怖分子。因为我站在飞机前段，扔的速度要加上飞机的飞行速度，所以子弹速度很快。这中间的道理想想就能明白。歹徒以飞机的飞行速度向我方向飞来，即使我将子弹放着不动，对于歹徒来说也相当于了飞机速度，也就是二百二十米每秒。举个相似的例子，就相当于高速路上的汽车，失误撞向了路旁的电线杆，即使电线杆不动，也能对汽车造成巨大伤害。多亏了我们军事中的飞刀训练，我的准头还行，所以打中了一个恐怖分子，直接让他丧失了战斗力。之后我又依法炮制，扔中了其他两名恐怖分子。

“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旁边的一个乘客站了起来向我发起了进攻。原来这是另一个隐藏在乘客中的恐怖分子。不过毕竟咱是特种兵，在一番搏斗后，终于将这个恐怖分子制服。在此，我要感谢……”

还没等乐正龙说完，台上的一位将军已经愤然拂袖离场。其他大部分将军也都面色古怪的随后离去。虎豹骑的一位指挥使强忍着笑意对龙虎营的指挥使靳泽朋说道：“我说老靳啊，就算你这个兵脑子不太灵活，不懂相对运动速度，可是总不能连飞机都没做过吧？虽说没在飞机上打过枪，难道还没在飞机上走过路吗？从后往前走至于像龟爬似得吗？对了，按照他的说法，即使龟爬也得每秒跑二百多米了吧。好家伙，恭喜你啊老靳，你部队出了一个超人。”（别笑话作者不懂物理啊，作者物理还不错。这还是上初中时候，在一本权威课外读物上看到的，当时也是感觉故事很带感，惊为天人）

说完虎豹骑指挥使笑呵呵地离去了。毕竟之前三场比拼，龙虎营的龙牙特种中队完胜他们三个部队的特种中队，很没面子，能够看靳泽朋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并且可以名正言顺地打趣他一下，还是很让人开心的，反正不是自己的兵，他们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

台下众士兵也是窃窃私语，虽然一个人声音很小，可是五百人下来合在一起声音还是很大的，嗡嗡地声音弄得会场乱哄哄的，这在军中是很少见的。

靳泽朋一拍桌子吼道：“吵什么吵，散会。大队长们领着队伍都训练跳伞去。真他妈的丢人。”

这时候夏霹雳的声音把戚斌暄从记忆中拉回现实：“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跟乐正龙那么讲啊。还弄什么相对运动，徒手接子弹，欺负他脑袋笨，没上过高中啊？”

“嫂子，相对运动初中就学了。他是学渣总不能怪我吧。再说了，当时我刚受伤，腿都瘸了，刚做完手术正在恢复。中队里战友来看我，晚上一起吃饭，虽然还在治疗期间，可是经不住众人的劝酒，当时都喝迷糊了。之后大家都撺掇着我讲讲劫机经过。你说我都喝醉了，众人一吹捧，脑子一热就将英勇表现往大了说，开始吹牛呗。这才讲了那个玄幻的版本，谁知道第二天就开了表彰大会，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乐正龙这个傻子还真把这个版本讲出来了。”戚斌暄笑呵呵地解释道，不过看他那傻乐的劲头，似乎根本没感觉自己做错了。夏霹雳想想也是，这事情要是搁在自己身上，说不定上去就把乐正龙的腿也打瘸了，复述自己的经历，只能怪你没长脑子，偷窃个错误版本，自作自受。

夏霹雳也乐了，对戚斌暄说道：“我听诸葛懵说，他偷听了靳泽朋和乐正龙的谈话，知道那时候劫机事件的报告还在地方警局手里，他们还不知道具体细节。而军方高层很重视这件事情，毕竟算是一个影响很大的社会事件，也是我们军队的一个胜利，想要做一个宣传报道，鼓舞士气，所以表彰会开的比较仓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不碰巧了，乐正龙听了你的，恩，吹牛，哈哈哈，让我笑一会儿。好了，终于忍住了，哈哈，第二天乐傻子就直接用了。我还听诸葛懵说，当时乐正龙还感觉很委屈，说他当然做过飞机，也知道在上边走路不费劲，可是没想到戚斌暄平时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会说谎，以为有啥自己不知道的原理，所以就直接用了。哈哈，看来果然老实人骗人才最有效。”

“呵呵，也算是误打误撞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求甚解，半瓶水乱晃荡，闹出笑话在所难免。”

“这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你别不信，我当了这几年捕快后，经历了不少案子，似乎总有一丝因果在里面，牵动着事件的发展。”

戚斌暄打趣道：“嫂子，可不能宣扬迷信啊。”

夏霹雳认真地说道：“你说这是迷信，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们还未发现的科学呢？举个例子，你刚进入化纤厂的时候会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可是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闻不出来这种味道了。那么反过来想想，我们平时感觉空气是无色无味的，可是那是不是就是真的呢？会不会地球就是一个化纤厂，我们因为呆在这里时间太长了，闻不出味道了，所以说空气无味。但对于外星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刺鼻的味道。你从这个例子能够想到什么？”

戚斌暄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化纤厂周围的群众好可怜。”

夏霹雳感觉脑门青筋直跳，情绪都不连贯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开个玩笑。你就是说冥冥之中自由天意主持公道不是吗？我相信还不行吗，照你这么说算卦的也是一门科学了。”戚斌暄说到这里愣住了，想到自己茶社的店小二洛红衣，喃喃地道：“说不定算卦还真是门科学。”

夏霹雳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思考，我们在发展的科学，也许就是科技树中的一个枝杈。比方说一个人，大学时候选专业，从几百个专业中选择了一个。那将我们人族这个群体看成一个人，是不是我们发展的科学就是我们选择的科技树中的一个专业呢。而科技树上还有几千几万甚至无穷多个专业呢？比方说很久以前的小说《封神榜》，都说是虚构的，但是那是基于我们现在科学下的理解。但是如果它是一本纪实文学呢？如果那是一个锻炼自身，不假外力的科技树分支，那是不是就是确实存在的呢？这个不是空想，你也知道很多特异功能的报道，如果特异功能的人群很多，并且总结出了一些规律以及修炼方法，里面再出现一些能力特别巨大的个体，能够影响社会发展，形成一种科学体系，是不是也可以算成一个科学分支了。你说是不是有点道理？”

戚斌暄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一脸严肃地、郑重地对夏霹雳说道：“嫂子，你开车走过了，刚才那个就是我家的茶社。”

第二十八章 黑脚公司的起源（一）

戚斌暄带着夏霹雳来到了茶社。戚爸爸看见戚斌暄来了很高兴，说道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然后表示要回家做一顿大餐等他回家吃饭，让戚斌暄看门照看下生意，自己就带着他的行李先回去了。

夏霹雳在茶社闲逛看着布局，看见墙上的几张照片，好奇的问那些都是谁。

戚斌暄就将“震撼老板免费喝茶”的规矩跟夏霹雳讲了下，顺便送了夏霹雳一张免费喝茶会员卡。这卡还是他爸爸之前定制剩余的。戚爸爸给他比较亲近的老战友、亲戚们都发了一张，不过因为一开始印的多，所以还有几张。

夏霹雳也没客气，随手接过去，不过还是打趣道：“其实你给不给我这卡都没关系，凭我的本事，一天来一次能在这免费喝一年。”

戚斌暄不迭地称是，嘴上恭维道，霹雳姐威武霸气举世无双，诸葛匹夫来了顶多只能够免费喝半年，跟夏姐比那是差了海了去了。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染着黄头发的流里流气的二十来岁青年进来了，问道：“谁是老板啊？”

戚斌暄笑道：“我是，你要喝点啥？”

黄头小子说道：“我是秦寿，道上的朋友抬举叫我一声阿寿哥。我来是跟你说一声，以后这条街我罩了。有啥人来这儿骚扰你们生意，告诉我一声，我来给你平事。不过以后你要按月给我们交保护费。”

戚斌暄听到有人自称“禽兽”，差点笑出声来。随后听到“骚扰生意，要交保护费”的话语，更是无语，心说你们就是来骚扰生意的人好吧。

戚斌暄问夏霹雳：“咱们这儿还有黑社会？”幸好夏霹雳是便衣，否则还不吓着这个楞头的黄毛小子。

夏霹雳说道：“没听说过啊，新来的吧。”

黄头秦寿说道：“我们是新成立的组织，名字叫黑脚帮。”

“哈哈。”夏霹雳乐不可支，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秦寿扬起他那高傲的头颅，很有气势地说道：“有个很有名的黑帮组织叫黑手社团，我们就起个相近的名字黑脚帮。希望用着名字寄托我们的理想和追求，同时鞭策我们不断地朝着目标前进。”

戚斌暄笑着问道：“你说你罩着我们，那你们有多少人？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服务呢？需要我们交多少钱呢？”

秦寿听后一愣，总感觉似乎店家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不合乎常理。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先不交钱，然后他跟店家一番数据详实、推心置腹、据理力争的劝说，之后店家被他的热情所打动，决定接受保护，最后店家才依依不舍地交出钱打发走他们。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出现意外，被店家打出去，毕竟这事情发生过两回了。

秦寿说道：“我们现在帮众有十来个人，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初始阶段，迟早我们能够成为一个大帮的。我们提供的服务吗，那就是保护你们店铺不受一些不讲道理的顾客的伤害，比方说谁闹事砸场子了，打个电话我们就过来平事；谁跟你们恶性竞争了，影响你们正常经营，我们就去教他们学做人，让他们规矩点；如果你们利益受到损害，我们还会负责替你们向对方索赔，免除你们的后顾之忧。所以说，我们的服务绝对物超所值。至于交多少钱？”秦寿认真思考了一下，似乎之前忘了考虑多少钱：“恩，那就每月一千吧。”

戚斌暄说道：“一千太多了，我们店一个月才五千净收益，你这样收费我们肯定不交，而且有可能报警。”

秦寿一听报警顿时感到一阵紧张，心说，大哥，我们刚出道，不要闹这么大吧。

戚斌暄接着说道：“你不能竭泽而渔，应该想着细水长流。我看一个月二百比较合适点。”

“二百也太少了吧。”秦寿有点纠结。毕竟这算是第一个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论保护费价格的客户，可是两百确实少了点，还不如自己搬一天砖多呢。

“不少了，你看这条街大小商铺合起来有一百多个吧，这样你一个月就有两三万的收入。而且你也不是统一标准就是二百，你看我这个茶馆这么小，生意又不好，收二百。要是店面大生意红火，客流量大的你是不是要收的多点？一些酒吧迪厅，闹事的多，你们需要耗费的精力大，是不是也需要看情况收多点？再加上你只管这条街吗？随着你们实力的增大，业务越来越多，不就收入越来越大了吗。年轻人，要懂得眼光长远，细水长流。”

秦寿被忽悠的有点头晕，说道：“那好吧，你就拿二百吧。”

戚斌暄听后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行，那咱们签合同吧。”

秦寿愣了，疑惑地问道：“签合同？”夏霹雳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

戚斌暄说道：“对啊，合同是保证我们双方合法权益的最有利武器。你看，你们人多势众，万一你们收钱不办事，我们也拿你们没办法不是。要是你们碰见了个背景惊人的、有权有势的，享受着你们提供的优质服务，但是就是拖着不交钱，你们也吃亏不是。这时候如果签了合同就好办了，告到大理寺不就行了吗。”

“告到大理寺？这个电影里面也没有这么演过啊。”秦寿感觉这个事情有点严重，然后似乎反应过来，质问道：“你不会是哄骗我的吧？”

戚斌暄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自己正色庄重，不苟言笑的脸说道：“你看我这真挚的表情，推心置腹的话语，会是哄骗你吗？”

然后戚斌暄摆出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秦寿说道：“你要动动脑子，自己学会思考。电影里面都是经过艺术加工，脱离实际的，要是打官司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播出，那多影响票房啊。如果你不信，可以网上查查，比方说我朝东边的倭岛的黑帮，当然他们叫社团，他们如果与别的黑帮势力起了冲突打不过，就会叫差役来帮忙。”

“那之前的黑帮都需要签合同吗？”

“当然了。”戚斌暄又开启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模式：“之前的名字不叫合同，叫做契约。契约你应该知道吧，电视上经常演，一有事情，就说有契约为证。”

见秦寿点头后，戚斌暄接着解释：“当然，今后应该叫有合同为证了。电视上怎么演咱不管他，还说这个契约。契约签字后，就要去官府交税，然后官府盖上印章就叫做印押。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签字画押。不经过印押的是白契，不受官方保护的。现在就简单多了，签个合同盖个公章就受官方保护了。对了你们有公章吗？”

“公章？现在还没有。”

“啥？你们还没有公章？还没在衙门注册过？那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们的实力啊。”

黄头发秦寿梗着脖子说道：“谁说我们没实力了，我们明天就去衙门注册。”

戚斌暄好心提醒道：“到时候你们可不能说你们是黑帮，宋国是不能存在黑帮的。你们要韬光养晦换个名字。”

“那我们叫什么名字？”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要不就叫做‘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吧。”

秦寿琢磨着不对味，问道：“你们不是骗我的吧？怎么我这个黑帮转眼间成了保安公司了？”

夏霹雳在旁边开口了：“说什么呢？我们什么身份，还能骗你一个刚入黑帮这行的小混混？”

秦寿这下蒙圈了，问道：“你们什么身份？”

夏霹雳指着戚斌暄说道：“你看他有什么特点？”

“左腿有点毛病。”

戚斌暄在旁边听到秦寿的话语，感觉很不好，心说虽然咱看得开，不介意，但是现在的小年轻，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对了，你眼力见还不错。那你知道鬼脚七吗？”

“知道啊，电影上常看见。”

“那就好跟你解释了。当时黄飞鸿担任黑旗军教头和民团总教练，可是他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所以一部分江湖业务就交给了鬼脚七管理。而鬼脚七呢，就可以算是当时绿林英雄，也就是黑帮的另一种说法了。而鬼脚七因为自身特点的关系，武功路数都不适合普通人学习。所以收徒就有了个规定，必须是瘸子。”

秦寿疑惑道：“真的假的？”

夏霹雳说道：“你别不信，《葵花宝典》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啊。”

“对了，同样的道理，鬼脚七这一脉就要求必须是瘸子练，要不然就跟假的辟邪剑法一样，似是而非，威力不行了。而这位呢，就是鬼脚七的第三十二代传人，江湖人都尊称他一声‘七（戚）哥’。不过他已经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代，现在退居幕后了，所以开了这么一个小茶社。要不是看你是个年轻的小辈，兴趣所致随手指点你一下，早把你打出去了。”

秦寿还是半信半疑。这时候门外进来个青春活泼的女孩，背着个书包，看见戚斌暄了，蹦跳着跑过来笑着说道：“戚哥，上次你说的三国杀、炉石传说、万智牌什么的我已经买了一些了。找你好几次了，听老老板说你去功夫院找你师傅了。这不今天路过，正好碰见你，给你送来。”

戚斌暄笑道：“你放店里不就行了，用得着一直跑吗？”

“那可不行，必须当面点清，这是‘江湖’规矩。”来人笑道。这正是刚开店时候的红黄蓝三姐妹中的小蓝。

“好吧，要不要坐下来喝点茶？”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小蓝说完又蹦蹦跳跳地跑了。

秦寿听着小蓝话语中的“戚哥”、“功夫”、“师傅”、“江湖规矩”不自觉地脑补出一些东西。顿时感觉戚斌暄的形象高大起来。不得不说，小蓝打了一手好助攻。

第二十九章 黑脚公司的起源（二）

秦寿赶忙作揖道：“七哥，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啊。”

“没事，不知者不怪。”

“那个，七哥。我一直很仰慕黑帮的前辈们。这次好不容易见着个大佬，能不能给小的露一手？”秦寿一脸希冀地看着戚斌暄。

戚斌暄笑了笑，看向夏霹雳说道：“嫂子，要不你露一手？”

秦寿疑惑地问道：“嫂子？”

戚斌暄说道：“这个是我老大的女人，江湖人称‘霹雳姐’。”

“啊，霹雳姐，你好。”秦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夏霹雳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你既然想看，那好，你去外面找一块红砖来，最好是没用过的干净的那种。”

秦寿忙出去找去，一会拿来一块红砖来。

夏霹雳说道：“好，两手拿住两端，拿好了。”说着从钱夹里拿出一张新的百元钞票出来，在秦寿眼前晃了晃，说道：“这就是一张普通的一百元，看清楚了吗？”

秦寿点点头说道：“看清楚了。”

夏霹雳见秦寿确认过后，示意他拿好砖块，之后右手握住百元大钞的一侧，猛地向砖块中间挥去，瞬间钞票将砖块砍为两段。（这个可是真事，为什么俺知道？俺这里的公安局副局长就会这个绝活，还上了电视。）

秦寿看过之后一下子震惊了，这个砖块可是他自己捡的，做不得假。他惊问夏霹雳：“我能看看你的钞票吗？”

夏霹雳随手递给秦寿，秦寿反复观看，还在灯光下照了照真伪，防伪标签什么的都有，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元大钞，要说和一般的有啥区别，就是非常的新，当然，砍过砖头之后已经有了褶皱。

戚斌暄笑着对夏霹雳说道：“恭喜嫂子了，你的功力又有进步了。”说着转过头去对秦寿说道：“看见了没，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传说功夫练到化境，飞花摘叶皆可伤人。飞花摘叶的层次我还没见过，不过你看一张纸伤人这个可是真的。你敢保证你的脖子比砖头还结实吗？”

秦寿忙点头说脖子怎么会有砖块结实，又说道：“现在地铁飞机都不让带刀了，我要是学会了这手，包里直接装一万块钱的新钞票防身不就行了。用坏一张再换一张，也不心疼。”

之后秦寿问夏霹雳：“霹雳姐，这张钞票能不能送给我，我留个纪念，将它作为我习武的动力。”

夏霹雳一听不乐意了：“那可不行，这个一百还能花呢。”

秦寿忙掏出一张一百的，说道：“我给你换。”同时对戚斌暄说道：“七哥，您店的保护费我可不敢收，不过您放心，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捣乱，我肯定来帮忙。”

夏霹雳笑嘻嘻地拿过秦寿递过来的一百，笑道：“看你这么识相，我给巡尉司打个招呼，只要你们手续合格，让他们给你们开个绿色通道，尽快办理。不过你们的名字必须是……”说道这，夏霹雳已经把名字忘了，转过头问戚斌暄：“叫啥名字来着？”

秦寿赶忙抢着答道：“‘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同时对他们的身份再无怀疑，能够跟巡尉司搭上关系的，怎么也是大佬级别的吧。

夏霹雳笑道：“对，你们一定要说你们是做保安服务的，不能提任何的黑帮、黑社会字眼。”

秦寿忙不迭地答道：“一定、一定。”

戚斌暄这时候补充道：“之后成立的公司，具体的发展模式我就要跟你说说了。你们去和商家们谈判的时候，不能打着黑帮的名义去，要打着安保的名义。与商家们谈的时候，他们一开始肯定不愿意。”

秦寿点头道：“这个我能想到。”

戚斌暄接着说道：“恩，论谁白白出这几百块钱肯定都不愿意，这是人之常情。你们这时候不能用强，不能武力威胁他们。要不然把捕快招来了可不利于你们的发展。”

秦寿疑惑道：“那我们该怎么收保护费啊？”

戚斌暄这时候怒其不争地说道：“你怎么还没明白呢？你对外不能叫黑帮，也不能说收保护费。从现在开始，你要杜绝说这些敏感的字眼。你要隐藏你的一颗黑帮的心，然后对外声称你们就是保安公司，就是做着安保的活计。”

秦寿忙点头称是：“还是前辈们经验丰富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语中的……”

“行了，别拍马屁了。多学点知识，你看你，连恭维人都是老一套的，不能够推陈出新，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是是是，七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锻炼。不过七哥，我们该怎么收安保费用呢？”

戚斌暄思索了片刻，随后接着说道：“这个前辈们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你们一开始可以拿着合同和保安公司的宣传册去给商家们介绍。当然，这时候他们一般是将信将疑，不会立刻下了决心买。这时候你们就要给他们一张名片，说明如果碰见需要安保的情况，比方说顾客闹事、吃霸王餐等情况的时候，就可以打这个电话。不过到时候要收费的，甚至你可以列出一份收费清单，给他们说明这是明码标价的。如果碰见没写出来的情况，可以协商定价。只要有一单生意谈成了，之后你们的工作就会好办的多。”

秦寿问道：“这个他们真的会相信吗？”

戚斌暄笑道：“‘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吗。你也可以把这句话印到名片的下边，当做你们的广告词了。”

秦寿将信将疑地说道：“那我明天先去注册，之后就去印名片。”

戚斌暄补充道：“你们平时呢，最好装成小商贩，骑个三轮车或者开个卖餐的面包车什么的，这样可以隐藏你们的身份，同时也可以很好地巡逻，而且还能够挣点外快，一箭三雕。尤其是初期你们要做好生意冷淡的准备，这样做点小生意正好贴补一下。梅花香自苦寒来，万事开头难，你们可不能有点挫折就放弃了啊。”

秦寿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指教，我们一定会记住您的教诲的。”

戚斌暄想了想又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件事情，就委托给你们，算是你们的第一单生意吧。”

说着，戚斌暄从手机里面翻出几张照片，就是今天遇见的碰瓷的那个老人和那几个壮汉。戚斌暄给秦寿说明了这几个人是专业的碰瓷的，要秦寿派人跟着他们一个月，若碰见他们再碰瓷就当做目击证人作证；如果他们用强，那就不用客气，召集弟兄揍他们一顿，就当做正当防卫了。同时，恰当的时候也可以收取被害者一点费用，不用太多，一二百意思下就行，算是细水长流，补贴用。同时可以给围观群众发下名片宣传一下。

戚斌暄说完从钱包中拿出三千块钱递给秦寿，算是佣金。秦寿推脱不要。戚斌暄摆起前辈的架子，说道自己还能够白让小辈们做事不成，干事拿钱天经地义吗。同时交代，他们平时一定要学点功夫，做保安的肯定用的到。

秦寿这才接过钱，说道回去就让弟兄们找些资料练习，同时保证肯定把事情办好。

夏霹雳交代了一下第二天办证的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放秦寿回去。

等秦寿出去走远后，夏霹雳这才放声大笑起来，看来刚才忍得很是辛苦。笑过之后，夏霹雳问道：“你就这样把一个黑社会的幼苗忽悠成了一个保安，这合适吗？”

戚斌暄受到夏霹雳笑声的感染，也乐了，笑着回答道：“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啊，看点古惑仔的电影或者小说，就想学他们一样闯荡江湖，须知道这可不是个正路，既然我们碰见了，能纠正一点是一点吧。这样对他们对社会都会有好处的。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等他们真正成熟了的时候，会明白的。”

夏霹雳又问道：“世上那么多不良少年，你管的过来吗。”

戚斌暄听后思索了片刻，回道：“反正不要钱，多少忽悠点。”

笑闹一阵，戚斌暄说道：“这些个少年还要麻烦嫂子多照看着点，时刻提醒他们点，别让他们走上歪路了。”

夏霹雳说道：“知道了，我会安排人注意点他们的，毕竟他们办公司我打过招呼的，也算半个介绍人了。对了，你不会就是想让他们去盯着那伙碰瓷的，才忽悠他们成立安保公司吧。”

戚斌暄乐道：“看你说的，我哪能想那么多啊。这不成立后才想起来吗，要是仅仅为了这个事情就忽悠他们，也太小题大做了。”

“那倒也是，不过如果他们能把这些碰瓷的治住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毕竟有些事情我们捕快也不好出面做。”

“恩，老祖宗们早就说过了，恶人还恶人磨吗。”

戚斌暄邀请夏霹雳去他家吃饭，夏霹雳婉拒了，说跟长辈们吃饭拘束，什么时候单独请吧。说着开车走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戚斌暄锁住店门后回家。今天的月光格外明亮，照耀的回家的路。戚斌暄想到：“也许秦寿已经明确了自己的道路了，这算是我给他指明的吗？那我今后的道路又有谁为我指明呢？”

第三十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初稿

从京东东路回来的第二天，戚斌暄早上去创客茶社开门，到了店门口见沙漠哥已经等在了店门外。

戚斌暄打开门，把沙漠哥迎进屋去，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沙漠哥说道：“这不昨天听小蓝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这不一早就赶过来了吗。这几天我为了这个颤音大电影剧本的事情可是操碎了心啊，忙的焦头烂额的。这不终于弄出来了，让你看看帮忙提点意见。”

戚斌暄笑道：“有这么着急吗？”

“怎么不着急。主任那是一天几遍地催拿方案。可是我这个剧本不让你看下感觉有点心理不踏实。”

戚斌暄也不多说，拿过剧本开始看起来，随口说了句：“茶水自己泡，零食自己拿，别客气。”

沙漠哥笑呵呵地说道：“行，你只管看你的吧，不用管我。”

戚斌暄翻看着那个剧本。这个故事情节比较简单。

一对男女组合，怀揣着音乐的梦想，混迹于各大酒吧表演。他们生活艰辛但是仍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中间穿插着他们辛勤表演的一些小事。

当他们听说颤音要举办一个比赛的时候，感觉机会来了，决定报名参加。

经过艰辛努力，他们成功通过了海选。之后经过一番拼杀，杀入了三十二强。然而在通往十六强的时候，遇到了黑哨，他们被刷了下来。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一组选手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参加比赛。裁判本打算让他们的对手轮空，可是观众们不同意，于是经过协商，决定从淘汰的十六支队伍中进行复活赛，最终胜利的一组进行比赛。

主角组合经过一番拼搏，终于拿到了复活赛名额。之后为了提高自己的作品质量，与酒吧工作时的朋友们一起商讨作品的修改方案。最终靠着实力进入了决赛。

然而决赛之时碰到的竟然是三十二进十六比赛时候遇到的那个黑哨对手。主角组合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了，感觉自己再努力，还是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比赛间隔期间，在酒吧中弹唱的时候，他们因为心情沮丧的原因，演唱的有失水准。酒吧老板找他们谈心，问明原因后，对他们说：“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首先要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如果自己不努力，即使有机会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如果努力了，即使失败了也问心无愧。”

主角组合在酒吧老板的鼓励下，重新燃起斗志，积极备战。在决赛当天，正准备开赛的时候，裁判突然宣布一条新的规则。鉴于之前两队已经比试过一次，裁判们已经打过一次分数。这次为了公平比试，避免裁判们受到上一次打分的影响，决定由现场一千名观众打分。

主角组合这才想起了酒吧老板的话，“如果自己不努力，即使有机会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顿时感慨万千，不管结果如何，始终不能放弃拼搏。

之后在比赛中，主角组合超常发挥，最终赢得了比赛的胜利。虽然之后主角组合成了明星，可是之后他们仍然经常去那家酒吧表演，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亲民歌手。

结尾彩蛋，有人问酒吧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酒吧老板说：“我开发颤音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艺，既然他们这么努力，我怎么能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戚斌暄合上剧本，思索良久。沙漠哥见戚斌暄看完了，端着茶杯盯着他，等着他的评价。可是等了半天，见戚斌暄还是在那发呆，不禁发声问道：“你感觉这个剧本怎样啊？”

戚斌暄说道：“我不是专业编剧，可能一些想法跟你们的有些不同。”

沙漠哥说道：“没事，咱们就是随便说说，不用顾忌。”

戚斌暄想了想，斟酌了下语言说道：“我就是感觉有几个方面不太合适。第一呢，就是颤音没有进行过比赛吧，反而你们的竞争对手‘小视’进行过海选比赛。那么你们这个电影这个海选比赛是不是就不太恰当，这到底是给你们打广告呢，还是给你们对手打广告呢？”

沙漠哥听了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开题都不对了。

戚斌暄也没等沙漠哥发表意见，接着说道：“第二呢，就是进行比赛这个题材，用的太多了。很多电影都用这个题材，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了。而且一些综艺节目年底弄一个相关电影，也大都是一些比赛的相关，太没有创意了。”

沙漠哥心想，得，立意也不够新颖了。

戚斌暄想了想接着说道：“第三点就是主角一开始生活艰辛，经过努力终于成功。这个思路是好的，可是哪个明星不是经过一番厮杀拼搏才能出位？你想表达的是，你不知道他们多努力。是啊，可是你电影中显示出来他们与一般人比较，与众不同的努力的地方了吗？”

沙漠哥已经冷汗直下了，心想幸好自己没交上去，要不然不知道被批成什么样了。

“第四，酒吧老板开发的颤音，那比赛中有他们酒吧的歌手竟然不知道？这也是一个不合理的地方。第五，比赛中有黑哨的地方，最后战胜黑哨的反而是大老板的‘打招呼’。这反映的有点黑暗啊。第六……；第七……”

沙漠哥好不容易听戚斌暄分析完，已经满头大汗了。沙漠哥叹道：“看来我不是做这个的料，明天我就去辞职，接着做我的播音员算了。”

戚斌暄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打击沙漠哥太厉害了，让他丧失了信心了。于是戚斌暄劝道：“其实不用，你这个剧本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而且现在工作这么不好找，难得找到个如意的，干嘛要辞职啊。”

“可是马上就要交方案了。我现在再编剧本肯定来不及了。”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要不你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稍微修改下。”

沙漠哥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说道：“行啊，那就拜托你了。”

“行啊，后天中午你来拿剧本吧。不过这两天你也想想怎么修改，说不定到时候能够穿插下你的意见。”

沙漠哥告辞离开后，戚斌暄拿出几张复印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期间有几个老茶客来了，戚斌暄让他们自己沏茶喝，也顾不上招呼。

晚上回家，三口并作两口吃过饭后，戚斌暄一放下碗，立马钻进自己的卧室。戚爸爸和戚妈妈面面面相觑，不知道戚斌暄在干吗。戚爸爸给戚妈妈使了个眼色，戚妈妈端了一盘削过皮的苹果进入戚斌暄房间，见戚斌暄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之后又在电脑上快速地敲击着打字，问道：“小暄啊，你再干吗呢？”

“妈，没干嘛。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我帮他修改剧本呢。”

“哎，那用得着这么费心吗，连饭都没吃好。这是刚削好的苹果，你一会吃了啊。”

“好的妈，我一会吃。这个时间要的比较急，我可能今天要熬夜，你不用管我了。”

“那行，明天你就不用去茶社了。我让你爸去开门。”戚妈妈随口答道。

不提戚妈妈出去后怎么跟戚爸爸说，只说戚斌暄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标个箭头将事件移个位置。间插着又在电脑上查些资料。晚上熬夜到两三点钟后，感觉有点困了，定个表，订到半个小时后叫醒，然后衣服也没脱，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小时后，闹铃响起，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时间，感觉还早，按了下手机闹钟的十分钟后再响的选项，接着睡着了。然后闹铃再响，再按。这样重复了三四次，终于戚斌暄战胜了瞌睡虫，爬了起来，看了下纸上的提纲，接着在电脑上打字。

早上，戚妈妈来叫戚斌暄吃早饭，看见戚斌暄红着眼睛在电脑前继续敲打着，不禁问道：“你昨天修改了个通宵？”

戚斌暄说道：“没有，中间睡了一个小时。”

“行，饭做好了，赶紧来吃饭，吃过后就去睡觉。为了别人的事情，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戚斌暄嘴上答应着，说道：“知道了妈，我把这一段写完就去吃饭。要不然一会思路没了还得找灵感。”

吃饭的时候，戚爸爸说一会儿他去开店，让戚斌暄在家静下心来好好写。戚妈妈说，随便写写就行了，自己身体重要，不要老熬夜。戚斌暄不管谁说话，嘴上都是满口答应着，脑子还是想着剧本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戚妈妈推开门，见戚斌暄站在窗口，眼睛看着窗外，问道：“你在干嘛啊？”

戚斌暄听见戚妈妈说话，转过头来，只见他两眼无神，眼中似乎没有焦距一般，半天才下意识的看见戚妈妈，说道：“没干嘛，思路有点卡壳，看看风景调整下思路。”

“上午睡觉了没？”

“没有，我还不困。”

“一天都没怎么睡了还不困。赶紧来吃饭睡觉。一会儿我去给你爸送饭去。”

“要不我去吧。”

“你这个样我可不放心，你还是在家休息吧。”

晚上戚妈妈来喊戚斌暄吃饭的时候，发现他在床上睡觉，这才放心，也不喊他起床了，让他接着睡觉。戚妈妈不知道的是，戚斌暄又忙了一下午，坚持不住了才躺那睡觉，才睡下二十来分钟。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闹钟把戚斌暄喊醒，戚斌暄出去吃饭，戚妈妈忙把饭菜又热了一下，问道：“你剧本修改完了吗？”

“差不多了，就剩个结尾了。”

“你不是工科生吗。你朋友怎么想起让你修改剧本啊。”

戚斌暄听到这里愣了愣，随口说道：“可能是感觉我多才多艺吧？”

戚妈妈被戚斌暄逗乐了，笑道：“你打小就聪明。要不然怎么能考上大学呢？不过你可不能老是这么认真。勤人是懒人的奴隶，别人一有要求你就答应，结果脏活累活总是自己干了，而且还出力不讨好，会吃亏的。”

戚斌暄笑道：“知道了妈，没事。这就是偶尔帮个忙，你说我现在都当茶社老板了，都是指挥别人干活，或者干的都是自己的活，哪有什么吃亏的。”

吃晚饭的时候，戚斌暄琢磨着戚妈妈的话，“勤人是懒人的奴隶”，似乎很有哲理，是不是能够用到电影剧本中呢？忽然，想到自己勤勤恳恳地训练，编制激光狙击教程，为龙牙中队的发展绞尽脑汁，九死一生地阻止了劫机事件，结果却落得个受伤退役，连军功都被抢了。而那个愣头愣脑一根筋的乐正龙，却抢了自己的功勋，不知道升迁到哪个部门了。

哎，果然勤人是懒人的奴隶啊。

想到这里，戚斌暄顿时对修改剧本兴趣缺缺了。可是想到既然答应了沙漠哥，而且是自己给沙漠哥出的拍电影的主意，又强打精神准备把剧本写完。

晚上，冯丝雨来找戚斌暄玩。戚妈妈把她迎进来后，说戚斌暄正在修改剧本，冯丝雨顿时笑道：“戚斌暄还会写剧本啊？这我得看看去，等上映了我还能跟伙伴们吹嘘下呢。”

“写剧本算啥，小暄前几天不是还去拍电影呢吗？《中华大丈夫》，等电影出来了让他带你去看啊。”

“好啊好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

冯丝雨自己推门进去戚斌暄屋里，见戚斌暄正在打字，于是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戚斌暄身后，看着他专注地打字。

冯丝雨在戚斌暄身后站了快一个小时，随着戚斌暄的打字，看见其中的包袱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见情节中的情愁，也不禁黯然神伤，仿佛把自己也带入电影的情节中去了。

戚斌暄写完电影结尾，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个懒腰，头向椅背靠去。谁知头靠在椅背上，向上看的时候，竟然有一个脑袋在低着头看着自己，披头散发，长发飘飘，吓了戚斌暄一跳。

戚斌暄大叫一声：“鬼啊。”随后一个肘击向后击去。

随着冯丝雨一声惨叫，她跌倒在地板上。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是冯丝雨，赶忙起身扶她起来。

戚妈妈闻声跑来开门，问道：“怎么了？”结果看见冯丝雨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戚斌暄蹲在地上两手环抱冯丝雨的肩膀，于是啪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等戚斌暄把冯丝雨扶到床边坐下，冯丝雨拿锤头锤着戚斌暄的胳膊说道：“这下丢人丢大了。”

戚斌暄笑呵呵地说道：“怕啥，我妈又不会乱说。”

冯丝雨揉着胸口，嗔怒道：“真疼啊，你下手真重，打扁了你可要负责啊。”

“嘿嘿，没打扁我也要负责的。”

冯丝雨顿时被说的面红耳赤，不过转念一想，又怒道：“你刚才说谁是鬼啊。我长得有这么难看吗？”

戚斌暄解释道：“我刚才正在专心写着剧本，本来就不知道你在我的后面。而且我刚才看的时候你的脸是反过来的，下巴朝上，眼睛朝下，再加上你的长发垂下来，又看不清楚，我不吓一跳才怪。”

冯丝雨还说不信，是戚斌暄狡辩。戚斌暄说那你坐在那里，咱们两个换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等冯丝雨坐在椅子上头朝后靠在椅背上，戚斌暄从椅背后俯身盯着冯丝雨。冯丝雨看着戚斌暄倒着的脸庞，还有故意睁大的眼睛，感觉很滑稽，哈哈大笑起来。

戚斌暄看着正在笑着的冯丝雨，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俯身更低了点，吻向冯丝雨的双唇。

冯丝雨呜呜叫了两声，奋力推开了戚斌暄。两人顿时颇感尴尬。

冯丝雨岔开话题说道：“你这个剧本写完了？”

“大致写完了，之后需要再通读几遍，修改下不通顺的地方，完善下细节就行了。”

“那你给我传一份，我回去看看。”

戚斌暄手上操作着传剧本，嘴上说道：“行啊，不过你自己看下就行了，可不能外传，如果这个真拍电影了，剧本还需要保密呢。”

冯丝雨说道：“知道了。我就自己看看。等电影上映了我在跟朋友们炫耀这是我男朋友写的。”

戚斌暄听到“男朋友”的字眼，盯着冯丝雨傻乐。冯丝雨脸一红，说道：“我先走了。”转身跑了。

戚斌暄盯着冯丝雨远去的背影，傻笑一阵，然后抿了下嘴唇，接着修改起剧本来。

越修改就越投入，戚斌暄又修改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边吃着饭就睡着了，结果一失去平衡头一低，又醒了，然后接着吃饭。

戚妈妈在旁边嘟囔道：“高考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用劲啊。修改个剧本至于吗。”

戚爸爸在旁边说道：“受君之托，忠君之事，这是做人的本分。戚斌暄做的没错。”

戚妈妈不满意的一摔抹布，说道：“你就知道跟我唱反调。弄得他跟你一个德性，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翻过脸又是我行我素。”

戚爸爸反驳道：“跟我像怎么了？当儿子的像老子有错吗？”

“得得得，我不跟你吵，你赶紧吃饭开门去。让小暄再补会儿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戚斌暄睡醒了。草草吃完戚妈妈做好的午饭，拿起家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剧本稿子，带着给戚爸爸的饭盒去了创客茶社。到了茶社，见沙漠哥已经早早等在了店里面。

沙漠哥急切地问：“剧本修改好了吗？”

戚斌暄先把饭盒递给父亲，然后把稿子递给沙漠哥，说道：“我稍微修改了下。哎，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觉，等你给颤音高层看过后，可得好好请我一顿。”

沙漠哥满口答应：“没问题。别说一顿，一周都没问题。”然后迫不接待地翻看起剧本来。

第三十一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一）

在大陆的东北角有一个半岛，半岛上有一个棒棒国。棒棒国顾名思义，他们都很棒。

棒棒国的科技非常先进，其中有一个著名的基因科学院，享誉环宇。

在一次巅峰的基因学术论坛上，其他国家的研究人员都或多或少的拿出一些成果展示给大家，赢得众人的赞叹。

轮到棒棒国的时候，该基因科学院站起来一位专家，该专家姑且称作专家甲，或者贾专家。

贾专家站起来静静地环顾四周，两分钟不发一言，就这么盯着众人，给众人一股莫名的压力。之后贾专家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基因研究是为了什么，答案众说纷纭。我们基因科学院认为，基因研究，就是为了找出其中缺陷的链条，修改或者替换，甚至将整个链条进行新的排列重组。这将会完成人类这个物种的一次质的飞跃。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也许我们这一代不能完成，甚至几代人都不一定能够完成。但是为了人类全体的利益，我们仍在默默无闻，辛勤努力。

“也许大家认为我们是在说大话，空口无凭。毕竟你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那些成果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你们的眼光局限了你们的发展。我们基因研究还没有得出我们想要的成果，但是我们也不是一无所得。我们从研究中得出了一些缺陷基因序列，其中一小部分能够通过一些药物轻松实现。这就相当于一种基因武器，在现阶段，这种基因崩溃问题还是无解的。当然为了避免这些成果被用于不好的方向，我们研究院决定封存这些成果。

“我在这里说这些，不是为了显示我们科学院多么的伟大，只是想告诉大家，在你们那些耀眼成绩的背后，仍有很多人，在默默无闻，无私的付出。”

贾专家的话语赢得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研讨会结束一周之后，贾专家下班和助手乙专家一起去喝酒，在路上被劫持到一个面包车上。面包车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等两个专家下来后，看见一伙蒙面人。

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目的蒙面人说道：“今天请两位专家过来，是为了向两位专家购买一些药。”

乙专家疑惑地问道：“买药？那你应该去商店啊，我们不做药啊。”

蒙面头目说道：“基因巅峰论坛上，贾专家一番发言让人印象深刻。贾专家提到了一些可以改变基因序列的药物，我们想购买一些。”

贾专家听到这，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是科学家，这些药物会危害社会，我们有我们的底线和良知，不能给你们。”

蒙面头目拍了拍手，赞叹道：“我非常欣赏您的气节，在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实在是让我敬佩。我可以跟您透个底，我用这个药物只为了对付一个人，不会对社会造成什么危害。而且我可以给您五百万，你们二人一人能得二百五十万。您想想，只是几个药丸就能得这么多钱，而且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你们那点工资，多少年才能挣这么多钱呢。况且，如果你们不答应，您认为能从这个大门走出去吗？”

贾专家思索良久，从金钱与性命之间权衡再三，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说道：“现在没有成品药，实验的药品已经销毁了，我只能现做。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给你们药。”

蒙面头目点点头，示意手下拿过来一个箱子，打开推到贾专家面前说道：“这是二百五十万，是先给你们的定金。三天后你给我们药物，我给你们剩下的二百五十万。希望你们不要耍小聪明，要不然我们随时能取你们的性命。”

蒙面人把两位专家送了回去。等两人到了安全地方后，乙专家紧张的问贾专家该怎么办。贾专家镇定自若地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贾专家在科学院忙碌了三天后，给了蒙面人一袋药物，说道：“这种改变基因序列的药物，能够让人兴奋异常，睡不着觉。长时间下去能够让人心力衰竭。临床试验基本上两个月后人就不行了。不过这药物现在还不成熟，必须一天一次连续服用。这个药物是无色无味的，你每天拿一片放入对方的饮水或者稀饭中，连续两个月，对方肯定完蛋。保险起见我给你三个月的量。先说好，出了这门我可不认这个账。”

蒙面人接过药物，再递给贾专家剩下的二百五十万，说道：“放心，我也不会到处宣扬从你这里买药害人的。”

在大陆中部有一个大国名叫商国。商国的皇帝最近很烦躁，因为他已经连续一周失眠了。每天最多只睡两个小时，非常的困，但是就是睡不着。

太医们用尽了手段诊治，什么血常规、透视、悬丝诊脉都用上了，就是查不出来有什么毛病。最终太医们得出来一个结论，皇帝是神经衰弱了。气的皇帝当场就把桌上的砚台扔碎了，骂道：“你们才神经了，你们才衰弱了。”

不过太医们得话还得听，于是皇帝每天都要吃一大把治疗神经衰弱的药物，可是仍没什么用。

皇帝的家人也是为此操碎了心。

皇后每天都要出宫去寺院为皇帝祈福，为皇帝请平安符什么的。香油钱捐了不少，这不皇后自己的钱已经用光了，还要向皇帝申请报销。大概就是每花一万就向皇帝报销十万左右。

慧妃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从宫外请来一位催眠大师。据说这个催眠大师享誉海外，甚至在一些综艺节目上表演一个眼神就能够将人催眠而当事人还不自知。催眠大师拿着一个怀表，在躺在躺椅上的皇帝脸前晃悠。皇帝不堪其扰，但不忍心扶了慧妃的好意，于是假装睡着闭目养神。催眠大师轻轻喊了皇帝几声，见没反应，于是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反复地念道：“皇帝最喜欢的是慧妃，皇帝最疼爱的是慧妃，皇帝要立慧妃为皇后，皇帝要立慧妃的儿子为太子……”假寐的皇帝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催眠大师念完之后，似乎意犹未尽，继续念道：“皇帝要奖励催眠大师一百万，皇帝要给催眠大师国士补贴……”皇帝听不下去了，暴怒而起，一脚把催眠大师踹了出去。

淑妃对皇帝说，据她的经验，原地转圈能够使人眩晕，然后就容易因眩晕入睡。皇帝听了感觉有道理，于是尝试着原地转圈，结果越转越清醒，转了一个多小时都不带停的。皇帝正琢磨着是不是等年底的大朝会时候给众位臣工表演下，顺便鼓励大臣们平时多注意锻炼。

温妃是为少数民族，性格豪爽。皇帝为了表达对她的期望，赐其名号温妃。温妃建议皇帝多喝酒，喝醉了就睡着了。于是温妃就和皇帝拼酒。别说，温妃果然不愧是少数民族，几圈下来已经把皇帝喝趴了。喝醉酒的人有不同的状态，皇帝的状态就是脑袋特别的晕，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就是很清醒，睡不着。于是皇帝就一边不时地吐两口，一边躺在床上眩晕着。

皇太后听老嬷嬷说皇帝这有可能是碰见什么脏东西了。然后举了几个村中老乡的例子。什么什么人就是碰见了脏东西，怎么看都不好然后请了半仙看了下，一下子就好了。皇太后听了感觉非常有道理。于是请了茅草山天棚真人来做法。皇帝就在旁边看着。别说，这个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家伙什也很专业。等供台摆好之后，天棚真人净手之后，点了三炷香，插到香炉中。之后又朝两侧蜡烛各吐了一口火，然后拿起拂尘挥舞着祈祷起来。天棚真人一边挥舞着拂尘跳着舞步，一边口中唱着祈祷的歌。他是这么唱的：“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王母娘娘——你快显灵吧。”祈祷过后，天棚真人将一打符箓烧过后放进碗里，端给皇帝。皇帝看着黑乎乎的符水，分了半碗给天棚真人先喝。天棚真人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端起碗来先干为敬。皇帝看天棚真人喝了下去也没啥问题，也跟着喝了下去。谁知刚放下碗，皇帝就感觉肚子不舒服，像脱缰的野狗似得飞奔进厕所。皇帝刚蹲下，就感觉眼前一阵风，侧身看去，天棚真人也蹲了下来。皇帝尴尬地问了句：“天棚真人，你也来了啊。”天棚真人处变不惊，看得出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笑了笑说道：“是啊，皇帝，好巧，您老日理万机，也亲自上厕所啊。”

……

这天，皇帝的弟弟亲王殿下顾风宽来宫中给皇太后请安，顺便来看看皇兄。期间，一位大内侍卫零零发给皇帝请半天假，因为母亲安排他去相亲。皇帝一听这个来了兴趣，要跟着去凑热闹看看。

第三十二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二）

大内侍卫零零发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平时也是相处的比较不错，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拘束了。零零发说道：“皇帝，你的文件还没有看完呢。你看已经积攒了两大摞了。再拖大臣们该催了。”

皇帝顾风严说道：“成天上朝开会，批文件，适当放松下也是可以的吗，劳逸结合。”

亲王顾风宽在旁边说道：“皇兄，如果方便的话，不行我帮你批下，你回来了再复核下怎样。”

皇帝说道：“没事，不用麻烦。反正我晚上也睡不着觉，晚上回来再批呗。对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看看。相亲啊，我还没见过呢，去凑个热闹。”

亲王脸上不自然地笑笑，说：“我就不去了，还要回去练古筝。”

皇帝想起什么的说道：“偶，对了，前段时间你说想学习古筝，还专门向古筝大师，一个贵族的儿子请教，那人是什么世子来着？”

亲王说道：“是世子顾展龙，也是皇亲国戚，就是关系比较远了。他是……”

皇帝摆摆手，说道：“算了，不用说了，这段时间记性不好，你说了我也记不住。打小你就喜欢音乐，真羡慕你能够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

亲王说道：“皇兄又说笑了。您贵为一国之君，要注意言行啊。”

皇帝说：“这不是咱兄弟说话吗，没讲究那么多。”

零零发开着车载着皇帝和一男一女两个保镖往相亲地点开去。男保镖叫宇宁朗，女保镖叫林雅玲。在零零发的车子四周还分散着几辆隐蔽的保镖车相随保护。

零零发的相亲地点在离他住处不远的一个广场上。零零发将车子停在路边停车位上，对皇帝说道：“皇帝，您看归看，可别吓着俺的相亲对象啊。”

顾风严说道：“朕知道分寸，只是远远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零零发打开手机翻看了下相亲对象的照片，就向广场走去，边走边寻找着。皇帝就带着男女保镖远远地跟随着，边走边和男女保镖唠着嗑。

皇帝说道：“皇宫呆的太久了，平时只在御花园逛，虽然别致，但是时间长了也看腻了。这偶尔逛下公园，看这喧嚣的尘世，也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啊。你们说是不是。”

保镖们称是。皇帝听见二人的声音有些敷衍，转过头看去，只见女保镖林雅玲警惕的环视四周，男保镖宇宁朗不住的对着一些角落做着手势。再向远处望去，一些平民服饰的人在远处晃悠着，但时不时地向着自己这边望来。

皇帝感慨道：“看来也不能常来啊，太劳民伤财了。”

不过皇帝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保护自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你们也别在后边跟着了，并排走着吧。”

“微臣不敢。”男女保镖略微躬身答道。

“这在外边，都是并排走的，你们跟在我身后不是太显眼了吗。这是黑帮出行呢还是大佬视察呢。我不就是好奇心重，看个相亲吗，至于那么认真吗。没事，大臣们也不知道不会怪罪你们的。有事我顶着。”

男女保镖这才与皇帝并排而行，不过还是略微慢了半个身子。

这时候零零发已经跟对象见面了。两人随口说了两句话，就找了个公园的椅子坐下来接着聊天。

皇帝远远地看着，见那个对象还算眉清目秀，两人聊得也挺投机的，看了一会儿新鲜劲过去了，感觉有点无聊，就带着两个保镖继续逛公园。

皇帝对公园的一切也是感到很新奇。只见有挥舞着长鞭的，打出啪啪的响声，震耳欲聋；有拿着个轮子一会正转两圈，一会儿反转两圈的，抬头看去，见天上有着几个小点，原来是放风筝的；有放着歌曲跳着广场舞的；还有练太极和打乒乓球的。

皇帝绕着广场的小道转着，到了一个小平台处，见众人围着一个小圈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于是凑上前去观看。保镖赶忙也跟了上去。

只见圈中一位老者拿着一个拖把正在写字。这个拖把就是普通的十几块钱市面上卖的胶棉吸水拖把，拖把头就是一个横杠的造型。老者拿着拖把挥舞着，将拖把头挑个方向，笔画的收笔的尖头就出来了；拉着拖把略微调整个方向，竖笔画从重到轻的质感就出来了。老者写了一首宋体的七言绝句，这字跟书中印刷出来似的。

众人拍手叫好。老者听到众人的喝彩也是非常高兴，向众人环报了个拳说道：“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我就再表演个绝活。”

说着老者又从旁边拿了一个工具，是一个大号的海绵头大毛笔。皇帝看着稀奇，轻声跟男保镖说道：“这个毛笔的头也挺稀奇的啊，跟一般的毛笔的毫毛头有些不同。”

男保镖宇宁朗解释道：“这种毛笔是专门在广场上用水写字用的，前端就是个大号的海绵，天狗网上就有卖的。”

只见老者拿着大毛笔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繁体“龙”字，在写完最后一笔竖折勾向上提的时候突然毛笔一甩，毛笔的水溅了出来，形成一个由众多散乱的水滴组成的扇形，酷似一条龙尾。这个龙尾就代替龙的收尾那一勾，在繁体“龍”字的右边包住了半边。老者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是我平时练字的时候，看到水珠飞溅出来后，偶获灵感想出来的。我给它取个名字叫‘神龙摆尾’。”

皇帝赞叹道：“果然好想法，我依稀记得皇家学院中的有个讲师也有过类似的创意，是将龙字的起笔变为龙头，不过似乎刻意雕琢的意味过于明显，反而这个‘神龙摆尾’只靠收笔的一甩，龙尾栩栩如生，与字浑然天成，不错啊。我要去求个字留个纪念。”

女保镖林雅玲赶忙拦住，轻声说道：“老板，不可啊。您的身份去求字不合适啊。如果您真喜欢，不如我去求来您拿去欣赏如何。”

皇帝想了想说道：“你考虑的也有道理，那你去吧。要好言相求，不要以势压人。”说完带着保镖男继续沿着小道向前散步。

走了一会儿，皇帝略感疲惫，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跟男保镖说道：“坐下来歇会儿，顺便等等林雅玲。你也来坐啊。”

“微臣不敢。”男保镖诚惶诚恐地回道。

皇帝说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我坐着你站着，别人看着算什么。”

男保镖这才挨着皇帝坐了下来，不过也只敢半个屁股沾着凳子，两手虚按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皇帝看着他坐的姿态都替他难受，说道：“别那么紧张啊，放松点。”

男保镖口中称是，不过反而更紧张了。

皇帝看了笑笑，也不再言语，轻轻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欣赏着自己治下宁静的环境，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男保镖也是紧张的打量着四周，见暗中的保镖四散游走着，也是轻轻呼了一口气。

忽然，皇帝轻轻晃了两下，身子失去了平衡，向男保镖怀中的方向倒了下来。男保镖赶忙搂住皇帝，紧张的探了下皇帝的鼻息，呼吸平稳，见皇帝神态平和，也无痛苦的神色，身上也无伤势血迹，似乎是睡着了。

男保镖宇宁朗看向四周，见一部分保镖已经向这边跑来，另一部分已经警戒四周，扫视着危险来源。男保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跑来的保镖们这才止步，然后继续游走警戒，不过距离皇帝更近了。

男保镖又打了个手势，暗中一个精通医术的保镖，姑且叫做医保镖，小跑着赶了过来。男保镖让医保镖检查下。医保镖看了下皇帝的状态，又轻轻把了下皇帝的脉搏，说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应该是睡着了。”

男保镖这才放下心来，让医保镖找个不远的凳子坐下，装作休息的游客，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

一会儿女保镖过来了，看这状况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男保镖赶忙解释道：“小声点，皇帝睡着了，让医保镖检查过了，没问题。”

女保镖林雅玲顿时眼中湿润起来，轻声说道：“皇帝太累了，白天开会，晚上熬夜批改文件，都没有好好休息。这里太吵闹了，要不要清场？”

男保镖想了想，也轻声回道：“还是算了，动静太大影响不好。万一引起骚乱反而容易吵醒皇帝。”

男保镖见女保镖手中拿着的宣纸卷，问道：“字求来了？顺利吧。”

女保镖噘着嘴，说道：“顺利的很啊，三百。”

男保镖噗嗤笑了出来，说道：“笔墨纸砚也要费钱的，别人也是要生活的吗。”

女保镖哼哼了几声，接着说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没有发票，这三百能报销不。”

“给皇帝买东西，不要总想着怎么报销啊。别人想出这钱还花不出去呢。”

女保镖一听这个不乐意了，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问道：“上次娘娘省亲，听说你随行陪同护卫，买的三万块的土特产报销了没？”

男保镖顿时感觉凌乱了，哭丧着脸说道：“扎心了啊，老铁。”

第三十三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三）

这时候两个散步锻炼的大妈沿着小道走着路过这里。一个大妈看着这边，见一个衣着体面的大男人躺在一个西装大汉的怀中，撇了撇嘴，跟另一个大妈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遮掩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另一个大妈也是附和道：“是啊，对小孩子影响多不好，真没素质。”

两人也没刻意压低声音，似乎就是说给他们听的，男保镖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男保镖轻声对女保镖说道：“要不咱俩换换位置？”

女保镖捂嘴轻笑着，说道：“还是算了，要是把皇帝碰醒了多不好。再说了，我搂着皇帝算怎么回事啊，皇后慧妃他们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男保镖打趣道：“说不定你还能混个保镖妃呢。”

女保镖轻声喝止道：“你不想活了，这都敢开玩笑。”

男保镖赶紧看了下皇帝，见他还在熟睡当中，轻笑道：“没事，皇帝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女保镖说道：“那你平时也要注意点，虽然主子没架子，可是也要记得自己的本分。”

男保镖脸色一正，点头称是。

女保镖说道：“皇帝也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这么睡着会不会受凉啊。”

男保镖说道：“要不你把外套给他盖上？别看我，我正抱着呢，脱不了外套。”

女保镖说：“盖个女人衣服算怎么回事啊。算了我去找其他暗处的人借个外套，然后让他们再去买个毛毯来。”

说着女保镖就去扒暗中保镖的外套了。

眼看着中午了，皇帝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时候男保镖收到零零发发过来的一个信息，说他带着相亲对象去吃饭了。男保镖回了个“好，一切正常。”

女保镖说道：“谁啊？”

“零零发，带对象吃饭去了。要不你也先去吃饭？”

“算了，皇帝一般睡觉不超过两小时，一会儿等皇帝睡醒一起去吃吧。你先让暗处的人替换着去吃饭吧。”

不远处，有一个弹吉他的牛仔衣少女也收起了吉他，打开旁边放着的面包啃着，不时喝两口保温杯里的热水。

男保镖瞅了两眼，说道：“街头艺人也休息了啊。”突然他看见了一些情况，皱了下眉头。

女保镖见状也向那个方向看去，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向牛仔衣少女。其中一个还上去准备动手动脚，被牛仔衣少女一巴掌打开。

男保镖努努嘴说道：“上去管管。”

女保镖抬脚欲上前去，还笑着说道：“想着英雄救美啊？”

男保镖低声说道：“别打扰了皇帝。”

女保镖听罢也不多说，快步上前。四周暗哨见状也分出一部分，围上前去。女保镖上前听那流里流气年轻人说道：“陪哥几个去吃顿饭，然后再去唱吧唱几首歌，不比在这里吹风唱歌啃面包强？”

牛仔衣少女不搭理他，他又要上前动手，结果被女保镖拽住了手腕。

流里流气年轻流氓扭头一看是个帅气的女子，调笑道：“又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啊，哥几个今天运气不错啊。”还没说完就被女保镖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疼的他大声叫唤。年轻流氓刚喊出口，女保镖就一脚踩在他嘴上，低声喊道：“闭嘴。”然后就只能听见年轻人‘呜呜’的声音了。

旁边的流氓见女保镖武力值不俗，从口袋掏出了折刀打开。其中一个还学着电视中的姿势反手握刀，威胁道：“赶紧放开我们老大，要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认——啊——呜呜——”

原来是围上来的暗哨握着那个流氓胳膊，向下一挥，刀扎在了那个流氓的大腿上。流氓疼的张口喊了一声，还没喊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巴，变成了“呜呜”声。

旁边几人见状刚准备上前，还没动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女保镖把脚下的流氓交给接手的人，说道：“移交到巡尉司。”

暗哨压着流氓们就走。其中一个流氓准备引起路人的注意，喊道：“杀——日（人）——唔——”刚喊一个字就被押解的暗哨一拳打在了腹部，疼的他蜷曲起来，再也喊不出声了。

女保镖这时喊住押解流氓头子的暗哨，拿脚点点地对暗哨说道：“让那个垃圾把他掉在地上的垃圾清理了再走。”

原来刚才女保镖一脚重了点，直接把流氓头子的牙齿踩落了几颗，掉在了地上。血水也流了一片。流氓头子在保镖的推搡下，颤颤巍巍地捡起牙齿，又用衣袖擦干净了地面，这才随着众人离去。

牛仔衣少女抱着书包在那里直打哆嗦，女保镖上去劝道：“没事，别紧张。我们是便衣捕快，别害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会教训那几个人，他们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牛仔衣少女鞠了一躬，连声说谢谢。

女保镖说声：“不用谢，你唱的歌曲挺好听的。”说完就往皇帝休息的地方走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帅气！围观群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

牛仔衣少女见女子在不远处的休息凳处站定，似乎在陪着什么人说话，她知道今天是遇到好人了，赶忙把自己休息用的折叠小马扎拿过去让女保镖坐。

女保镖笑了笑，接过去道了声谢。她知道，接受被帮助人的好意能让她心中好受点。

几人互相报了下名字，算是认识了。两保镖知道了牛仔衣少女叫江玉琳，怀着一个唱歌的梦想，在街头卖唱。

牛仔衣少女看了下睡着的皇帝和坐着的男保镖，男保镖笑着说道：“叔叔过来看我们兄妹，累了歇会儿。”

牛仔衣少女看皇帝面相说道：“您叔叔挺年轻的啊。”

男保镖尴尬地说道：“呵呵，辈分大。”

牛仔衣少女江玉琳见呆在这里也有些不自在，说自己接着去唱歌了，就告辞了。

男保镖笑着说道：“小姑娘挺实在的啊。你给暗哨们说下，把那几个流氓的事情处理彻底了。”

女保镖瞥了下男保镖，说道：“这些事情还用你提醒？”说完就拿起手机发起信息来。

江玉琳拿起吉他，又开始唱起歌来。唱歌时候，看了下女保镖的方向，心想恩人既然说我唱的不错，那我就要更认真些了。想到这，更加卖力地唱起来。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间又过了两个小时。男保镖奇怪地说道：“这两周皇帝每天都睡觉不超过两个小时，怎么这次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了还没醒啊？”

“不知道啊，不过这是好事，既然皇帝还能睡觉，那就接着睡呗。”

“皇帝饿了咋办？”

“谁睡觉还感觉饿啊？真饿了不就醒了？”

“那我饿了啊。”男保镖可怜兮兮地说道。

“忍着。”女保镖顶了他一句，说完就笑了：“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一会儿女保镖拿了两袋小笼包子来了，拿一次性筷子夹起小笼包子喂男保镖，喂他吃一个，再夹一个自己吃。男保镖吃着吃着，心中一动，说道：“喂，听说你还没有对象是不？”

“对啊，咋了？”

“你看我也没对象，要不咱俩试试咋样？”

“呵呵。”女保镖阴阳怪气地说了两个字。随手又夹了一个包子递到男保镖嘴中。

男保镖边吃着包子边嘟哝的说道：“你看，因为工作特殊，咱俩都没时间谈对象，要是咱俩谈的话，一块儿上下班，接触的时间也多。而且知根知底，关键不怕有外遇，没时间啊，哈哈。你看咱俩多合适。别笑啊，我可是认真地啊。你考虑考虑呗。”

女保镖笑的花枝乱颤，说道：“你在说你是认真地时候，能不能怀中别再抱着一个人。虽然你抱的是皇帝，但是我还是感觉很别扭的啊。”

男保镖一听乐了，说道：“那行啊，等我不抱皇帝的时候，再认真地跟你说一次啊。”

这时候，零零发慢慢地踱步走了过来，走到近前笑道：“两位吃着呢？”

男女保镖谈感情的事情的时候被撞到，微感尴尬，不过两人默契的一对眼神，似乎在说：“被撞到了啊，好尴尬啊，怎么办啊？”“别怕，今天是他相亲，我们一起盯着他看，把他盯尴尬了。”“好主意，就这么办。”

然后男女保镖一同扭头，盯着零零发看，边看边眯起嘴唇，露出怪异的笑容。零零发被看的毛骨悚然，看了下自己衣服，没啥灰土啊。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看了下脸，没唇印啊，不对，今天第一次见，根本就没亲。

零零发问道：“你们看啥呢？”

男保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女保镖问道：“这么快回来了？没带着对象再转转？”

“吃过饭我本来打算带着她去看看电影，逛逛街买点东西的。可是她说她下午还有事情，这不就散了吗。皇帝还没有醒过来吗？”

男保镖说道：“还没呢，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了。不过这样挺好，让皇帝多睡会儿吧。”

女保镖接着喂男保镖，零零发见此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女保镖这个样子真像个贤惠的小媳妇。”

女保镖满脸通红，把包子筷子往零零发手中一摔，说道：“你喂吧。”然后转身向牛仔衣少女走去。

零零发嘟哝句：“这就生气了啊？”然后拿起筷子夹着包子往男保镖嘴中塞去。

男保镖见甜蜜的事情被零零发打扰，很生气，见包子来了，气愤的一咬牙，“咔嚓”一声，一次性筷子断了。

零零发惊道：“咦，你牙口这么好啊。”

第三十四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四）

女保镖走到牛仔衣少女那，随便找了个路缘石坐下。牛仔衣少女对着她笑笑，接着弹唱。

转眼间，天色暗了下来，牛仔衣少女江玉琳见天色不早了，以往这个时间已经早就收工了。于是收起吉他，坐在女保镖旁边跟她唠起嗑来。

还没说几句话，女保镖见那边的皇帝起来了，急忙对牛仔衣少女说声：“抱歉啊，我得先走了。”说着，起身大步流星往皇帝处走去。

皇帝起身，男保镖正在叠毛毯。皇帝说道：“今天睡得真踏实啊，都已经傍晚了啊。肚子都饿了，你们呢？”

零零发笑道：“我中午吃的很多，现在还不太饿。不过他俩估计不行，中午就吃了几个小笼包。”

皇帝说道：“那好啊，我们就去吃饭去。”说着起身就准备走。男保镖对女保镖说道：“赶紧把凳子给人送过去。”

女保镖这才想起来还有牛仔衣少女的折凳在这儿呢。弯腰拿起凳子准备送去。牛仔衣少女见状，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接凳子了。

牛仔衣少女见皇帝盯着自己看，很紧张。毕竟皇帝身居高位，居其位，养其气，自身带着一股威严。

牛仔衣少女不自觉地说了句：“叔叔，您好。”

皇帝一愣神，回了句：“侄女，你好。”

男女保镖已经在旁边乐不可支了，强忍着没笑出来。女保镖说道：“我们正准备去吃饭。”说到这看了下皇帝，皇帝轻轻点了下头，女保镖接着说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牛仔衣少女婉拒道：“不了，不了，我妈已经在家做好饭等我了，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道了声谢，拿着凳子离开了。

皇帝带着三人边走边问牛仔衣少女是什么情况。男保镖将经过简略说了一下。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处理的不错，哎，真没想到我的治下还发生这种事情。”

零零发在旁边说道：“不管哪里都会有一些害群之马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皇帝嗯了一声，默然无语，继续前行。

等坐上车子后，皇帝望向车外，看见空中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点，指着那个小点问道：“那个是什么啊？”

零零发顺着皇帝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见一个闪着五彩光芒的大轮子，不禁鼻子一酸，皇帝久居宫中，竟然连摩天轮也没见过，哽咽的说道：“回皇帝，那是摩天轮，就是一个大的轮子，挂了一圈座舱，游客能够坐在里面随着轮子转动，从高处看四周的风景。”

皇帝听了一愣，笑骂道：“我再孤陋寡闻，电视上也该见过摩天轮吧。我问的是天上那个发光小点是什么。”

零零发听到这，这才抬头看了过去，瞅了半天才看到那个小点，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个是风筝上的小夜灯。晚上看不见，风筝上装了个小灯，就可以晚上也放风筝了。”

皇帝听了，感慨道：“人民的智慧很高啊。”

零零发附和道：“是啊，不是有句话叫高手在民间吗？”

皇帝笑道：“民间的高手，比你还高吗？”

零零发知道皇帝这是在打趣自己，笑道：“我算什么高手啊。我就是修真寺的一个俗家弟子，功夫有限。跟您说个趣事。您知道修真寺里是怎么玩石头剪子布的吗？”

“嘿，这还真不知道。一帮大老爷们也玩石头剪子布啊？”

零零发说道：“是啊，修真寺都是一些古建筑，还都是瓦房。这瓦呢，时间久了总不免有个小窟窿什么的漏水，于是每年都要将破损的瓦片换下来。修真寺很大，这换下的瓦片呢，每年都有几摞，不过破损的瓦片也没什么用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时候一个首座出主意，就让武僧们玩石头剪刀布，这才处理了这些瓦片。”

“这怎么处理？”皇帝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他们是这么比赛的。两人喊一声‘石头剪刀布’，然后同时出手，一看我是剪刀你是布，好你输了，然后赢的人就拿起一张瓦片朝输人头上拍去，‘啪’一声碎了。好，一张瓦片处理完了。要是碰见一堆人一起玩的时候就热闹了，半天出不来结果，要是一次出来结果了，‘啪啪啪——’跟放鞭炮似得，声音连绵不绝，热闹的很。”零零发边比划着边说，逗得皇帝哈哈大笑。前排的男女保镖也乐得笑了。

笑过之后，皇帝问道：“现在也不早了，也别回皇宫吃饭了。整天在宫里吃也有些腻了。外面有啥好吃点，有特色的咱们去尝尝吧。”

男保镖边开车边说：“那这得问零零发了。他经常出去吃，对吃也有研究。”

女保镖也打趣道：“中午你请你的对象吃的啥？”

零零发说道：“中午这个可有意思了。我们去的那个餐厅不用服务员上菜，有很多空中的轨道连接，上菜的时候，将盛放菜品的封闭盒子往轨道上一放，盒子就跟坐了云霄飞车一样，自动滑落到顾客桌子上。”

皇帝点点头说道：“新意不错。那味道咋样？”

“味道一般吧。而且为了防止溅洒出来，菜的汤汤水水较少。”

“那算了，我们是去吃饭的，不是去看云霄飞车的，这些节目还是你们这些热恋的人去看吧。”皇帝也打趣起来。

零零发又推荐了个：“还有旋转小火锅，那一个个盘子放在船上随着水流转圈，让旁边的顾客自取，也有特色。”说道一半零零发自己否决了：“还是算了吧，这个跟一般的火锅没啥区别。要不咱们去吃自助烤肉吧。”

皇帝问道：“啥叫做自助烤肉啊。”

“就是店家腌制好肉片、鸡翅膀、鸡大腿什么的，然后自己去，在自己桌子上的烧烤架上烧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零零发解释道。

皇帝思索了两秒问道：“你们烧烤的技术怎样？”

几个人平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皇帝和零零发、男保镖面面相觑，之后一起看向女保镖。

女保镖嗔怒道：“别看我啊，让我杀猪还行，做饭没试过。”

“零零发，你就不能推荐个靠谱点的吗。”皇帝说道。

零零发听后也是一阵紧张，大老板不高兴了。想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叫道：“有了，有个饭店叫机器人饭店，那里的菜味道非常不错，而且女服务员都穿着旗袍，样子也都赏心悦目。”

皇帝拍板：“那就去这家。咳咳，零零发，不是我说你，我们是去吃饭，你老提女服务员干嘛。你要知道，你也是快结婚的人了，要注意影响。”

零零发点头称是。

牛仔衣少女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见牛仔衣少女回来就嘟囔道：“回来了啊，赶紧来吃饭。我说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该找个正经工作了。这唱歌是兴趣，可是兴趣不能当饭吃啊。”

牛仔衣少女不满道：“妈，我挣得钱够养活自己了。”

“可那不稳定啊。而且也不好听不是。你看介绍对象，问你干嘛的。你说让我怎么说？街头唱歌的？这对方能愿意吗？”

“行了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没打算这么早结婚。”

“那怎么能行那。你看那个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还有那个谁，女儿都会跳街舞了。……”

牛仔衣少女捂着耳朵，不满地道：“知道了。我平时注意点看有没有合适的。您别唠叨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行行，那你赶紧吃，吃完了给你爸送饭去。他今天晚上夜班。也不知道他们化工厂是怎么排班的，一个糟老头了还老是夜班。年轻人都干嘛去了。想我们那时候，都是争着抢着干活的。……”

牛仔衣少女匆匆吃完饭，拎着饭盒到化工厂里给她爸爸送饭去了。

皇帝四人一行到了机器人饭店。其他暗哨暂且不提，等四人进了饭店后，零零发推荐大家找了个大厅的角落坐下来。

男保镖问：“怎么不去包间。”

零零发解释道：“一般客人都不去包间的，这里服务员上菜也是一大特色，去包间就看不见了。”

男保镖问啥特色，零零发也不解释，让他一会儿自己看。

服务员来点菜，零零发把菜谱递给皇帝让他点。他摆摆手说：“我也没来过，你熟悉，你点吧。点些有特色的。”

零零发这才自己点起来。点了十来道特色菜品，服务员去下单了。

皇帝问道：“这个餐厅为什么叫做机器人餐厅啊。”

零零发说道：“那是因为这家餐厅的大厨都是机器人，普通厨师都是打下手的。”

随后零零发解释道，这是将机器人与电脑或手机连接，外侧绑着酱油、醋等液体调味品，胸腔里藏着盐、味精、糖等固体调料，肚子里有电磁炉，只要将菜分门别类地放入机器人的肚子里，然后通过专用软件下达要做的菜名，机器人就会自动做菜。用多大的火，几分钟加菜，翻炒几下，合适放什么调料，都由编程人员结合专业厨师调试好了。只要几分钟，菜就做好了，据了解目前开发的做菜软件已经能完成几百道菜的制作。

四人等饭的功夫，随便聊着天。突然一阵音乐响起，零零发指着厨房出口方向笑道：“节目来了，快看啊。”

第三十五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五）

四人看去，只见十来个女服务员站成一排，左手托着菜盘，右手下垂。随着《极乐净土》的音乐响起，右手挥舞，做着华丽的动作，同时配上蝴蝶步等绚丽的舞步，给人一个视觉盛宴。

服务员跳了大约一分钟，难得的是托着的菜盘还没有掉落。

男保镖说道：“这个歌曲才播放了个开头吧。怎么不跳完啊。”

零零发笑道：“等跳完了菜都凉了。而且这个舞蹈也就是开始的一部分最好看，跳个开头也就行了。吃个八分饱，意犹未尽，余味无情不是刚刚好吗。”

皇帝问道：“他们怎么想起来用这个舞蹈送菜啊。”

零零发解释道：“听说他们老板有次去创客茶社喝茶，听到了那里老板对这个舞蹈的点评，说这个舞蹈的动作来源于生活中的端盘子的动作，还建议左手不要舞动了，只右手舞动就可以了。老板突发奇想，就将这个创意用到了自己饭店，还别说，真成了这个饭店的一大特色了。”（沙漠哥看到这里满头黑线密布，问戚斌暄道：“大哥，您这样打广告真的好吗？”）

女保镖问道：“那那些服务员的劳动量不是增加了吗，她们能愿意吗？”

零零发说道：“每月加五百块钱，她们也很高兴啊。”

男保镖也附和道：“还真是，没有啥是五百块钱解决不了的，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再加五百。”

皇帝盯着男保镖，说道：“让你刺杀皇帝，五百能解决不？”

男保镖顿时冷汗直流，解释道：“这怎么敢呢？别说五百，五百万、五千万都不敢啊。老板，这都是一个俏皮话，您千万别当真啊。”

皇帝说道：“别紧张，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做事情是有底线的，有些本来就三观不正的俏皮话，还是少说为妙。说的多了，自己有了心理暗示，真碰见不能拿钱衡量的决定的时候，也可能就真去拿钱考虑了。”

男保镖点头称是：“微臣受教了。”

“好了，咱们是来吃饭的，不用那么拘束。”

这时候，跳过舞蹈的一个服务员上来了一道菜，这道菜盛放在一个大盘子里，上面盖了一个不锈钢盖子。

服务员打开菜盘盖子，一大片蒸汽升腾而起。服务员眼疾手快地拿了一个火锅火机，就是一个把手，前端有十厘米左右的延长管的火机，在蒸汽上端打着火。只听呼啦一声，蒸汽被点着了，火焰从上而下烧到菜肴上，犹如一个冲天火柱。

蒸汽火焰燃烧两三秒，之后熄灭，只留下菜肴上还有一些小火苗，燃烧半分多钟才渐渐不见踪迹，似乎羞于见人，躲藏进了菜品里。

“升腾火焰山，请各位品尝。”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然后微微鞠躬后倒退回去。

林雅玲惊奇道：“这蒸汽这么神奇吗？竟然会点着？”

见皇帝也偷来好奇地目光，零零发赶忙解释道：“这蒸汽之所以能被点着，应该是这道菜做好以后温度非常高，乘盘后倒上高度烈酒，然后盖上盖子。高度烈酒高温状态下，酒精蒸发非常快，混于蒸汽中，又受限于盖子限制，不能发散，浓度非常高。之后菜品上桌，掀开盖子，蒸汽一下子出来，酒精蒸汽含量大，就能点着了。”（作者臆测，切勿照此模仿。）

皇帝笑道：“零零发做菜也会啊，难得。”

零零发惭愧的道：“品菜小的在行，这做菜吗，只会一些家常做法，顶多手机搜两个菜谱照着做。”

林雅玲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菜的做法？问大厨了吗？”

零零发转头看向林雅玲，解释道：“之前问过他们，他们不回答啊，这应该是商业机密了。不过吃这道菜的时候，感觉有点酒味。虽然菜表面火焰蒸腾，烈酒应该基本燃烧殆尽，但总不免有些残留，我味觉又比较灵敏，就品出来了，然后推测个大概。”

皇帝点点头，指着男保镖宇宁朗说道：“既然有酒，那宇宁朗就别吃了。开车不喝酒，就算含量少也注意点。”

宇宁朗刚去掉筷子上的包装纸，就等皇帝动过筷子后尝鲜呢，听后只好悻悻然将筷子放在碗上，对零零发抱怨道：“你就不能点些不含酒精的菜吗？你们吃着我看着，这不眼馋我么。”

零零发拍拍宇宁朗的肩膀，笑道：“这不让老板看个新鲜吗。放心，之后那几道菜没酒了。下次有机会，我单独请你来吃这道菜。我开车，让你一个人吃个够。”

宇宁朗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我一个人吃这盘菜，吃饱了剩下的好吃的再归你？”

众人又哈哈大笑，饭桌上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图个乐呵。

之后上来一道菜是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男女保镖看过之后大吃一惊，这个竟然是一个地雷。接着服务员拿起一个打火机点燃了引线。女保镖赶忙起身护在皇帝身前。男保镖身手就握住燃烧的引线，一下子就把引线拽了出来，手都烧了一个燎泡。

随后男保镖宇宁朗就要去擒拿住服务员，零零发赶忙制止。他挥挥手示意惊魂未定的服务员离开后，解释道：“这个不是地雷，只是一个外壳。”说着零零发掰开了地雷的外壳。地雷外壳掰开后像一层花瓣似的展开，随后见其中放着一盘热腾腾的炖菜。零零发说道：“你看，这个就是一个创意。”

男保镖不满道：“那你也提前提醒下啊。这么敏感的东西你也点，不怕惊吓了老板。”

皇帝摆摆手说道：“不碍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类似蛋糕上的小礼花一类的东西呢，没反应过来下边黑乎乎的是个地雷。然后还没细想呢，你就把引线拔了。”

过了一会儿，经过一段“极乐净土”的跳舞过后，又送来了一道菜。看来这个店家上菜的规律是，十来个人跳过舞后，基本上平均起来一桌一道菜。只见上来的这道菜里面是一些金黄色的虫子样的东西。

皇帝看着这道菜，问道：“这个是什么？”

零零发说道：“老板，这个是‘炸蝗虫’。蝗虫富含蛋白质，营养丰富。而且寓意很吉祥，这个菜的菜名叫做‘飞蝗腾达’。”

皇帝听了这个菜名感觉一股莫名的烦躁。“飞蝗腾达”，自己已经是皇帝了，再飞黄腾达该做什么了？太上皇？不过一般太上皇都是驾崩了的。皇帝联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睡不着觉，男保镖说的‘没有啥是五百块钱解决不了的’，感觉似乎是上天在给自己暗示着什么。

有了心事，皇帝就不想再多说话了，心中思索着什么。其他三人见皇帝默默地吃着饭，也就不多说话了，默默地吃着饭。

众人吃过饭后，出了门。在往停靠的车子方向走去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吆喝：“要不要来一个冰激凌啊？”

皇帝看了看那颜色亮丽的冰激凌，似乎也有了一点食欲。说道：“拿来一个尝尝。”

店家拿了一个叉子，在一口大锅中来回翻炒着，之后弄了一小块递给皇帝，皇帝刚伸手，他又收了回去。从旁边拿了一个蛋卷，似乎刚才只记得给冰激淋了，忘了给下边的蛋卷。皇帝刚要接过来，结果店家叉子一翻，又收了回去。

零零发和男女保镖见店家将冰激凌转来转去地逗着皇帝，都吓出一身冷汗，生怕皇帝生气。

当店家插了一大团冰激凌，再次递到皇帝面前的时候，皇帝直接将那个大的铲子薅了过来，然后咬了一口，赞叹道：“别说，这个冰激凌挺实惠的，十块钱这么大一块。恩，也挺有嚼头的。不过这么大一块，吃了对肠胃不太好吧。”

店员哭笑不得地看着皇帝，零零发赶忙从钱包中掏出三百递过去，拱拱手，然后拉着皇帝走了。

皇帝听了零零发的解释，恍然大悟：“原来是逗顾客啊，我还以为他那些动作跟调酒一样，是为了做好吃的冰激淋呢。我怎么说现在物价这么低吗？别是用了劣质原料了。”

皇帝看了看手中这么大一块冰激凌，还有那个插着冰激凌的钢叉，沮丧地说道：“哎，朕是不是丢人了啊？”

零零发说道：“那哪能啊，丢人的是哪个店家啊。他们店的特色是逗顾客，结果被顾客逗了，肯定丢人的是他们啊。别说，皇帝还真是身手了得啊，一下子就把最大的抢来了。让我们来还不一定能抢得到呢。”

皇帝说道：“那是因为他伸这个的时候离朕最近，我还以为是做好了才拿的。”

三人顿时无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皇帝平平淡淡的解释，这才显得他身手矫健啊。男保镖想起一件事，好像皇妃省亲那段时间，听她们闲谈之际说过，皇帝小时候也是跟高人学过武艺的，不过似乎现在不怎么修炼了。从刚才皇帝的动作来看，似乎武艺也没有拉下来。毕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众人回到皇宫。皇帝招来御医，将今天自己在宫外睡了七八个小时的事情说了一下，问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六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六）

御医解释道：“回皇帝，这种可能性很多。一种可能是您出宫后，心情放松。毕竟您日理万机，国事操劳，这一旦放松下来后，就会感到疲惫，所以就有可能睡个好觉了。”

皇帝想了想说道：“可是朕睡着的时候没有什么预兆，也没有感觉疲惫啊。”

御医说道：“这就是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可能皇帝的病情正在好转。虽然之前臣等也查不出来皇帝患了什么病。”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好转倒也是好事。你刚才说可能性很多，那还有什么可能吗？”

御医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不过不是臣的专业。臣想，会不会是您睡觉之处，有什么外物的影响，能够促使您睡眠？”

皇帝问道：“这个也能影响吗？”

御医说道：“虽然可能性比较低，而且暂时还没有科学理论支撑，但是很有可能。所以臣说不是臣的专业，臣来解释不太合适。”

“你但说无妨。”

“臣在一些资料中看过，外国有一个机场，飞鸟众多。飞机起飞和降落之时，飞鸟飞行就会对它造成伤害，事故频发。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一名歌星的歌声，对这些飞鸟影响很大，一播放这个歌星的歌曲，飞鸟就远远避开。所以这个机场就用大喇叭日夜循环播放这个歌星的歌曲用于驱赶飞鸟。所以臣想，会不会是有些外因，比方说植物的气味，空气湿度，或者小风什么的，正好是皇帝现在体质需要的东西，所以能够促进您的睡眠呢？”

“那你认为应该是哪种因素影响的呢？”

“这个微臣不敢确定，这得科学地筛选才能确定。”御医躬身答道。

皇帝想到了白天叫自己叔叔的那个牛仔衣少女，问道：“你刚说的歌声影响飞鸟，那会不会也是歌声影响呢？”

“这个只能说有可能。虽然一般情况下声音就是噪音，会影响人的睡眠质量，但是也有摇篮曲、催眠曲的说法。一些人也喜欢听着睡前故事入睡。而且从臣的所学来看，事情不是绝对的。比方说某个药物，一定剂量能够治病，但是当计量达到一定数值的时候反而成了致命的毒药。这种情况很普遍。所以微臣有时候也猜想，会不会一定分贝的声音影响睡眠，但是特定分贝、特定频率的声音反而促进睡眠呢？不过这需要庞大的数据试验才行。微臣没有这个时间，而且别人也可能认为臣在说胡话。”

皇帝听到这里，惊奇地问道：“你怕别人说你在说胡话，不怕朕也这么认为吗？”

御医解释道：“这个臣不怕。因为微臣曾听说皇帝说过这么一句话，‘迷信有可能是未被发现的科学’，所以臣的一些猜想也可能是未被发现的科学。臣想皇帝能够理解臣的想法的。”

皇帝笑道：“没想到朕反而成了你的知音了。那好，朕就交给你这个任务，你就在做好本职工作之余，探索一下促进睡眠的因素，经费跟户部支取，朕会交代他们开绿灯的。”

御医抱拳称谢。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等御医快退到门口的时候，皇帝突然问了一句：“你说朕会不会是中毒了？”

御医听了一愣，想了想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从皇帝的症状来看，还没有已知的毒药和这些症状相符。而且即使是中毒，从皇帝您这只是表现在睡不着觉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旨在影响您的身体机能，使之自然衰竭。这种慢性毒药就需要持续性下毒，不过从这点来讲，反而不合理。毕竟宫中膳食需要经过很多道检验，下毒不易。而且既然能够下毒成功，说句大不敬的话，为什么不下急性毒药，这样反而作用成效快一些。”

皇帝听了，摆摆手示意御医退下。御医走后，皇帝背着手，在屋内踱着步。

“下毒不易吗？”皇帝自言自语道：“‘没有啥是五百块钱解决不了的，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再加五百。’检验程序很多，检验的人也很多，不好收买，但是如果好处够大呢？如果全部收买了呢？就像那《楚门的世界》一样，朕周边大部分人都被收买了？虽然有点不可思议，概率也很小，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钱能通神啊。”

皇帝招来男保镖，吩咐他安排人手对膳食检查之人多加观察留意，看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等男保镖出门后，皇帝想了想，又按照一定的韵律拍了五下手。

“啪啪，啪——啪——啪——”五声掌声过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这人身披一件巨大的斗篷，将自己全身罩在了其中。皇帝对斗篷人交代了几句，斗篷人点点头，一卷斗篷将自己包裹，顿时不见了。

皇帝看着斗篷人消失的方向，笑道：“虽然看了很多次，但是每次再看见，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皇帝随后坐在桌子上批阅文件。翻开一个文件，说的是一个贪污犯案件的审理过程。

这个贪污犯之前还被评为过先进模范，虽然十年间贪污不下千万，却一直未被人怀疑。原来他一直给监察部门上缴行贿资金，表示自己的清白。可是这只是贪污犯的一个小计策，他上缴少量行贿资金，隐瞒下大部分的行贿资金。这件事一直未被揭发，直到新上任的监察部门长官提出疑惑，如果他一直拒绝受贿，清名在外，为什么还有人不断地给他行贿呢。就这样，监察部门对贪污犯进行了秘密调查，这一调查就露馅了。

皇帝看完案件始末，圈阅之后，嘀咕道：“这么小个案子也上报，嫌朕的事情少啊。这个贪污犯，受贿还故意上缴，也不知道避嫌。”忽然皇帝愣住了。“身体机能自然衰竭”、“为什么不下急性毒药”，御医的话语在皇帝脑中回响。皇帝喃喃自语道：“避嫌，避嫌。原来是为了避嫌。呵呵——”皇帝轻笑自嘲，随后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

宫外某个庭院密室中，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密谋。其中一人说道：“听说今天皇帝在宫外睡了七八个小时。这会不会对我们计划产生影响。”

另一个回道：“大人放心，我问过了宫中暗线，皇帝听了御医的话后，认为可能是宫外的一些植物、空气湿度什么的影响所致，并且还特意安排御医从事此事的研究。皇帝还没有起疑心。”

“那为什么皇帝会在宫外睡那么长时间呢。难道今天皇帝没有吃药？”

“恩，今天皇帝早早地就出门了，据说是陪大内侍卫零零发相亲去了。所以没有在宫中，也就没有喝半晌的参茶。”

“嘶——，这皇帝怎么这么不着调啊。不行，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你派人去把零零发的相亲搅黄了。”

“是，属下遵命。”

第二天，皇帝上完早朝后，回到书房，准备批改文件。皇帝看见旁边站着的零零发，问道：“你今天不用去陪对象了？要是用去的话，我给你放假。”

零零发哭丧着脸说道：“媒人今天一大早跟我妈打电话，说对象不同意。”

“那为啥啊？你长得也不算差啊，要说人品，刚接触哪能够看的出来啊？”

“媒人说对方嫌弃我工作不好，没有前途。”

“这可稀奇了，大内密探工作也不好吗？”

“不是，这不为了保密需要吗，我说我是一个小企业的保安。”

皇帝听了乐了，说道：“难为你了，要不你下次说你是捕头吧。让下边给你做块腰牌。这老找不到对象也不行啊。”

“行，谢谢皇帝关心了。”

皇帝批阅了会儿文件，喝了内侍递过来的参茶，立时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气十足，跟喝了几罐红牛似的，一点都不困了。皇帝说道：“零零发，既然你没事，陪朕去皇子们那里转转吧。”

皇帝领着零零发，到了大皇子处，只见大皇子正在习武。零零发看着大皇子拳打的有声有色的，笑道：“打的还不错。有点我当年的风采。”

皇帝让大皇子陪自己坐下来，和大皇子聊聊家常。聊了一会儿，皇帝问大皇子，喜欢干什么。大皇子说，自己喜欢练武，将来长大了想到边疆杀敌，保家卫国。皇帝点点头，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朕就将朕的佩剑赐给你，同时给你一个副将军的职位，让你在边军学习。希望你今后的道路上，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

皇帝又到了二皇子处，二皇子正在私塾听老师讲课。皇帝见二皇子手放在桌子下边，不知道在弄着什么。皇帝让零零发给老师说下，今天先提前放学。老师宣布放学后，学生都兴奋地离开了。

皇帝叫过二皇子，边走边问道：“你上课的时候，手在桌子下干嘛呢。”

二皇子从口袋中拿出一节粉笔，见上面雕刻着一个人，正是上课的老师的模样。

皇帝问：“你喜欢雕刻吗？”

二皇子点点头，兴奋地说道：“喜欢，非常喜欢。我还喜欢木工活，也对建筑感兴趣。我将来要做一个建筑大师。”

皇帝点点头，称赞道：“志向不错，那我赐你一个金锤子。再封你一个闲散王爷，给你一个富裕的封地，让你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进行创作怎样？”

二皇子高兴地说道：“谢谢父皇。”

等二皇子回到自己的母亲慧妃处，慧妃问皇帝找他干嘛。二皇子答道：“父皇赐儿臣一个金锤子。不是武将用的那种翁金锤，而是木匠用的锤钉子用的锤子。”

慧妃听懵了，再次确认地问道：“皇帝给你个锤子？”

二皇子兴奋地再次回答：“对啊，父皇给儿臣一个锤子。”

第三十七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七）

之后，皇帝又去了三皇子处，三皇子喜欢画画，给了自己书桌上的镇纸；皇帝又去了四皇子处，四皇子喜欢书法，给了自己御批用的毛笔……

零零发跟在后边，悄悄地问道：“皇帝，您是嫌弃御书房物件旧了，想处理了换新的吗？”

皇帝思索了下，似乎御书房还真没剩下几件物什了。皇帝点点头对零零发说：“爱卿提醒的很及时，之后我就赐寝宫中的东西吧。”

零零发感觉脑门有点疼，这还真是处理旧物啊？

皇帝的儿子比较多，有十二个。皇帝到了十二皇子处，见到儿子正在照着一本书写着什么。

皇帝看了点点头，这最小的儿子很聪明，还这么爱学习。皇帝感觉很欣慰。

皇帝问：“皇儿，你在干嘛呢？”

十二皇子回到：“回父皇，儿臣在抄书。”

皇帝点点头，问道：“你长大了想干嘛呢？有什么非常感兴趣的事情吗？”

“儿臣对修真非常感兴趣。儿臣想等长大了到修真寺出家修行，希望早日能够登堂入室。”

“嘶——”零零发在旁边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修真是什么爱好？果然龙生九种，种种不同啊。

零零发偷偷看了下皇帝的脸色，见他眉头轻蹙，似乎对这个回答感觉不太满意，再看他无意识的拿过十二皇子抄写的书，眉头皱的更深了。

零零发瞄了一眼，十二皇子抄的竟然是一本经书。

十二皇子见皇帝半天不应答，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太合适，不过他还是想顺从自己的本心。十二皇子轻轻问了下：“父皇也不同意自己修真吗？”

皇帝想了下，轻笑道：“怎么会呢？活着呢，就要有自己的理想，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那我就把修真寺方圆十里赐给你作为封地，便于你修行。同时，朕再给你——”

皇帝感觉很头疼，这个修真该赐什么啊。皇帝想了想，有了主意，接着说道：“朕就给你在皇宫修一个修真堂，便于你在宫中时候修行。修真不等于割舍家庭，你要时常回家看看。”

十二皇子已经热泪盈眶了，自己的这个爱好，长辈们都非常反对，唯有父皇理解支持自己。

皇帝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未来出家了，出家前必须生一个儿子才行。”

十二皇子知道这已经是皇帝最后的妥协了，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零零发陪着皇帝回去的路上，小声的问皇帝：“您答应十二皇子修真，合适吗？”

皇帝轻轻笑道：“哎，本来朕也不太赞同。不过幸好朕的儿子多，一个不争气了还有十一个啊。你也要吸取教训，将来多生几个。”

零零发愁眉苦脸地回到：“皇帝，臣怕养不起啊。”

两人说笑了一阵，零零发又问：“皇帝，您将儿子们都赏赐了一遍，女儿们没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皇太后知道了会不会说您重男轻女啊，皇妃们处也不太好看啊。”

皇帝对零零发说：“嘿，零零发，你今天的头脑思路非常的清晰呀！”

零零话说：“这不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

之后皇帝又带着零零发去给他十二个女儿又送了一遍东西。

吃过午饭后，皇帝有开始批阅文件。零零发问道：“皇帝，您又已经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不休息一下吗？”

皇帝回道：“困得不得了，可是就是睡不着啊。”

零零发想了想说道：“昨天皇帝不是睡得挺香的吗？要不今天咱再去昨天的地方试试？”

皇帝一听来了兴趣。想起昨天御医说的话，应该昨天那个场地有什么因素能够促进睡眠。于是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再去试试。”于是皇帝一行又浩浩荡荡地出宫了。

密室中，密谋之人得将密报生气地拍在了桌上，问坐在桌边喝茶的另一人道：“你不是说搅黄了零零发的相亲不就没事了吗，他们怎么又出宫了。”

喝茶之人用杯盖拨弄着杯中的茶叶，慢条斯理，装腔作势地答道：“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一时兴起，不碍事的。而且昨天皇帝睡觉只是巧合。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的。”

“哼，希望如你所说。”密谋之人强压火气，也坐了下来。

话说皇帝一行人又来到了广场，到地方后众人直奔那个休息凳而去。

到了休息凳处，皇帝坐下来接着休息。女保镖看了看，见牛仔衣少女江玉琳还在那里弹唱。江玉琳看见了众人，跳着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女保镖看见了也挥挥手回应。

皇帝坐着无聊，四处张望着，听着远处江玉琳的歌声，笑道：“这小姑娘唱的还行啊。昨天睡觉都没怎么听，今天一听还不错啊。”

零零发笑道：“能够得您老一句评价，这小姑娘估计今后会红的不得了啊。”

皇帝摆摆手说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能因为朕的一句随便的话就去打扰人家生活了。”

众人点头称是。不过半天没见皇帝反应，抬头一看，见皇帝又晃晃悠悠地睡着了，身体不稳，似乎要倒了下去。

女保镖准备去扶。男保镖赶紧抢先一步，坐在那，又将皇帝抱入怀中。

零零发在旁边看的直乐。

男保镖宇宁朗自欺欺人地解释道：“这不是昨天也是我抱得，怕换人皇帝不习惯，一切按昨天的样式来。”

零零发还是不言语，接着笑。

女保镖林雅玲被笑的不好意思，骂道：“傻乐啥。有啥好笑的。”

零零发边笑边说：“我是为皇帝能够好好睡一觉高兴啊。这总算找到方法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吗？”

男女保镖互相看了一眼，也尴尬地笑了笑：“高兴，高兴。”

男保镖说道：“这要是天天来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啊？而且总是在躺椅上睡觉，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零零发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弄一个帐篷，就当户外郊游了。”

男保镖说道：“零零发，感觉你最近思路很活跃啊，是不是吃了脑黄金了？广场上支帐篷，亏你想的出来啊。”

女保镖问道：“这个支一个帐篷是不是有点突兀啊？”

零零发又道：“这好办啊，突兀不就是因为不合群吗？要是广场上遍地帐篷不就不突兀了？我们可以让暗哨也支帐篷休息。再找一个扮做商人，给游客提供租帐篷服务，这不就行了？”

男女保镖瞪大眼睛盯着零零发，似乎不认识了似的。

零零发被看得莫名其妙，看了下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佯怒道：“你们两个够了啊，昨天就这样看我，今天怎么还这样？”

男保镖咳咳两声，解释道：“主要是你这两天变化太大了，脑子怎么感觉这么的灵活了？跟以前判若两人了。你该不会是哪个大学士假扮的吧？”

零零发被说的一愣，哈哈大笑道：“是吗？哈哈，我妈从小就说我很聪明，就是我不怎么好学而已。我就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看我这脑子，终于发光了吧。”

女保镖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果然，从这个无耻的劲来看，这个是零零发没错，不是别人假扮的。”

男保镖岔开话题说道：“好了，办正事了，安排暗哨租帐篷吧。皇帝的帐篷质量一定要好，但是外观不要和别的有太大差别。”

女保镖开始发信息，嘴上说到：“知道了，我会提醒的。不过你也别总是小看暗哨，他们想的也很周到的。”

一会儿，牛仔衣少女江玉琳拿着一塑料袋饮料过来了。江玉琳问：“今天你们怎么又来了？”

零零发打趣道：“这不昨天听你唱的挺好的吗，今天就又来捧场了。”

江玉琳红着脸问道：“真的吗？那谢谢了。”

女保镖对零零发说道：“人家这么单纯个姑娘，你就别逗她了。”接着女保镖转头问牛仔衣少女：“你怎么不接着唱歌了？”

“这不看见你们在这儿，来给你们送点水喝。咦，叔叔怎么又睡着了？”

“咳咳。”零零发说道：“是这样的，我老板，其实也是我叔叔，我们是家族企业。老板这两天在这里考察，准备收购一些企业扩充下实力。晚上熬夜工作太累了，刚巧，又到了这里就困得不得了，这不就睡一觉缓缓吗。”

江玉琳又问：“收购企业？姐姐不是捕快吗，怎么会陪着老板收购企业啊？”

一个谎话需要编造十个谎话去圆，女保镖只好继续编瞎话解释道：“这不是招商引资吗，老板是重点招商对象，衙门就派我来协助加保护了。”

“那收购企业为什么要来广场啊？”

零零发听了这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对啊，为什么要来广场啊？恩，是这么回事。这不是准备投资，搞好广场的基础建设吗。政府有补贴和退税政策的。”

这时候，皇帝身子一动，慢慢醒了过来。

众人还没发觉，江玉琳接着零零发的话接着说：“给广场搞基础建设啊，叔叔真是个好人。咦，叔叔你醒了啊？”

第三十八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八）

皇帝揉揉眼，说道：“是啊，我睡了多大会了？你们在说我吗？”

女保镖说道：“您才睡了半个多小时。这不姑娘正在夸您是好人呢。”

皇帝对“好人”这个称呼也感觉很新奇，他被人称赞过勤政爱民、治国有方，也有叫他明君的，可是“好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牛仔衣少女递一瓶饮料给皇帝，皇帝一愣。零零发赶忙接过，说道：“老板胃寒，不能喝凉的，这个我喝吧。”

皇帝笑了笑，说道：“姑娘，你也是个好人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牛仔衣少女又去唱歌了。

零零发问：“老板，您今天怎么睡这么一小会儿就醒了。”

“我也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听见人说话就醒了。”

女保镖听了，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么说可能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影响到了老板了。”

零零发说道：“要不老板您再睡觉试试？”

皇帝看了看天色，说道：“那好吧，既然出来了，那就再试试吧。”说着皇帝就又枕着男保镖的大腿假寐起来。躺了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看见了男保镖的大脸，笑骂道：“下次来给朕拿个枕头啊，老枕着你的大腿算怎么回事。而且我发现从下面看，你这脸也太吓人了。”

男保镖道：“好的老板。另外我们刚才商量了下，准备下次来带个帐篷。”

皇帝问摆个帐篷突兀吗，众人把刚才的主意解释了一番，皇帝这才点点头应许。

停了一会儿，皇帝又睡着了。三人听见皇帝微微打鼾的声音，说道：“恩，看来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刚才可能真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

傍晚，牛仔衣少女江玉琳收工后，和皇帝四人打了声招呼回家了。

走的时候江玉琳还说了一句：“叔叔看来真的是太累了，都睡到了现在。”

等牛仔衣少女说完，走后没有多久。皇帝也醒了。之后皇帝四人又找了家饭馆吃饭，然后回宫。

江玉琳回到家中，在母亲唠叨中吃过了晚饭，拿起母亲递过来的盒饭，给父亲送去。

江玉琳带着盒饭到了父亲工作所在的化工厂。等牛仔衣少女来到化工厂门口的时候，看见乱哄哄地围了很多人。还有一个救护车停在那里，警报声嗡嗡直响，顿时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看见远处护士们抬着担架快步走来，将担架抬上车子的时候，江玉琳看见那个人是自己父亲的模样，顿时如同晴天一个霹雳，脑子一片空白，饭盒也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

江玉琳和她的母亲坐着化工厂安排的车子到了医院，在医院抢救室外面走廊上，化工厂安排来这里照顾的中层人员向他们详细地介绍事情发生的经过。

原来在卸载一个大型变电柜的时候，江玉琳父亲看见变电柜有点倾斜，好像要倒了，赶紧过去推着扶住，可其他人看见都远远地躲开了，江玉琳父亲独木难支，被变电柜砸伤。

化工厂中层跟江玉琳母女说，江父在昏迷前还拉着同事的手念叨着江玉琳的名字和工作两个词，看来他是放心不下江玉琳工作的事情。

厂里领导在决定全额支付江父的治疗费用的同时，如果江玉琳愿意，让江玉琳来厂里后勤一个轻松点的岗位工作。

江玉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自己坚持唱歌这条道路到底是否正确。想着父亲的期盼和自己的理想，不知如何取舍。

江玉琳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咬着嘴唇思索良久后，对化工厂的中层说：“行，我接受厂里的工作安排。”

密室中，主谋又气愤地说道：“今天皇帝又睡着了，不能再让皇帝出宫了。”

另一个人说道：“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看不会之后不会再有这情况了。”

“行，那就再信你一回，要是在这样，一定要想办法制止皇帝出宫。”

第三天，皇帝在零零发等人的安排下，躺在了广场帐篷里睡觉。结果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觉。

皇帝和零零发、男女保镖商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帐篷里就睡不着了？”

零零发说：“会不会是皇帝不习惯在陌生的床上睡觉？要不然还在公园的躺椅上试试，如果是因为那个椅子的原因，我们可以照着那个样式，弄一个在皇宫里。”

众人又去了公园椅子上坐了半天，皇帝还是非常精神。

零零发建议道：“会不会不是坐的原因，是需要皇帝躺在椅子上？”

于是皇帝、零零发和女保镖又看向了男保镖。

男保镖委屈地说道：“是皇帝先睡着，之后才枕着我的腿的。不是先枕着腿才睡着的。”

女保镖把男保镖按在椅子上，怒其不争地说道：“现在哪里还管先后顺序。先试试再说。”

之后皇帝又枕着男保镖的大腿看天空十几分钟，还是睡意全无。

皇帝坐直身体，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不是这椅子的因素了。”

零零发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对比一下前两天和今天相比，周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于是男保镖召集周围的保镖们开了一个小会，让他们分头手机广场周围这三天天气、车流量、噪音等观测数据，以及广场上摄像头的录像。

密室中，主谋之人拿着密报高兴地对另一个人说道：“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今天皇帝在广场上果然没睡着。”

“恩，这样就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了。”

晚上，皇帝还在熬夜批奏折。零零发三人在另一个桌子上对比白天保镖们搜集到的数据。

零零发三人对比了一下天气状况，前几天温度稍微低点。接下来的一天，皇帝仍在坐在公园长椅子上发呆一天，只是身边四周多了很多降温用的冰块。

晚上，零零发他们研究后发现，前几天有微风，于是接下来的一天，公园锻炼的人们发现公园里多了几台大功率电扇，朝着一个方向猛吹，一个人坐在电扇吹风方向的凳子上发呆。大家不禁议论纷纷，估计是哪个网红的新招数吧。

零零发三人又研究得出，第三天车辆有很多鸣笛的，有可能是噪音污染。于是广场周围设了个车辆鸣笛声监测预警装置。周围住户夸赞官府终于办了件体贴群众的好事了。皇帝坐在公园椅子上批阅奏章，发现了周围鸟叫虫鸣还是很悦耳动听的。

男保镖宇宁朗突发奇想，会不会是微风将西伯利亚空气吹来了，那里的空气清新，有益于睡眠。于是八百里加急，运送了一批西伯利亚的压缩空气。皇帝坐在公园椅子上，带着氧气罩，吸着西伯利亚清新的空气，看着有点雾霾的天空，颇有点后现代的味道。

……

就这样皇帝被三人折腾了十几天，还是没什么进展。期间女保镖林雅玲提出，可能不是环境的因素影响，也有可能是周围人的影响。皇帝夸奖道：“我估计也是这样，这几天被他俩折腾惨了。还是你心思细腻，就按照你说的办。”

接下来的几天，女保镖化身为公园管理员，对比着最初两天的录像，将广场锻炼、游玩的人员进行了微调。重现划分跳广场舞的、打乒乓球的、打羽毛球的人员的位置。可惜折腾半天，效果还是不大。

经历了这么多，皇帝也已经死心了，说前两次睡得挺香的可能是凑巧了吧。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之情。

女保镖听了这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说了句：“不对，还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皇帝、零零发、男保镖三人听后精神一振，毕竟折腾了这么多天，都想要点成果，问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女保镖：“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最近少了个人吗？”

众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到：“牛仔衣少女！”

男保镖说道：“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零零发说：“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而且这个也可能是真的。那个小女孩儿在唱歌，声音大的时候能够影响人们睡觉，但是谁又能肯定她的歌声不能当做催眠曲来帮助皇帝的睡眠呢？”

皇帝说道：“那好，就去找这个女孩。对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女保镖说道：“她叫江玉琳，最开始的时候她说过。不过我不建议告诉她实际情况。如果她的歌声真的有效果，最好还是在她正常状态下试验下。如果告诉她，皇帝要听她的歌，不管是兴奋还是紧张肯定跟平时水平不一样。即使能够超常发挥，但是发挥的好未必就是效果好，说不定还会出现反效果。所以我们尽量打听出来她现在在哪个街头唱歌，在附近悄悄试验下。”

皇帝说道：“果然，还是林雅玲心思细腻些。就按你说的办吧。”

半天后，男保镖找到了牛仔衣少女现在的资料，发现她已经在一个化工厂工作了。顿时感到事情很棘手，赶忙向皇帝报告。

第三十九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九）

男保镖将事情的始末给皇帝汇报了过去，皇帝问道：“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女保镖说：“现在他的父亲正在医院里住院，如果我们贸然找她来唱歌，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而且跟之前说的一样，效果未必好。”

众人点头称是。

零零发说道：“那么这么办你们看行不。她父亲住院正需要钱。要不皇帝你就说是她的歌迷，要包养她给你唱歌？”

还没说完皇帝抄起桌上的镇纸向零零发扔过去。零零发一把抓住，笑着躬身说道：“谢皇帝赏赐。”

皇帝笑骂道：“别开玩笑了，说个正经的主意吧。”

众人商量了一阵，最后想了个过得去的方案，众人按照方案执行。

这天，牛仔衣少女江玉琳刚到化工厂准备工作，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让到他办公室一趟。

江玉琳到了老板办公室，看见零零发也在那里，惊奇道：“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老板见江玉琳也认识零零发，寒暄到：“小江啊，既然你也认识发总，那就好办了。是这样的，发总所在的公司把我们化工厂收购了。这不为了扩大销量，做了一系列的营销策划。其中有一条就是找一个我们厂的形象代言人。不过资金有限，请不起大明星。这不我想到你原来不是唱过歌吗，就推荐你来当这个形象代言人，有机会还能够出席一些活动唱唱歌，圆你当歌手的梦想。你看怎样？当然，代言费不会太高。顺便说下，我跟发总说了你家的情况后，他介绍了一个有经验的老专家，据说还跟很多大人物看过病。费用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厂里面会管的。”

江玉琳听了之后很高兴，感觉缠绕自己这些天的阴霾一下子消散开来，幸运之神又重新眷顾自己了。话说江玉琳也是很单纯，就不想想一个化工厂需要代言人吗？估计她已经被蛋糕砸晕，失去了思考能力了。江玉琳跟老板和零零发鞠了好几个躬，哽噎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零零发笑着递过去一包纸巾，说道：“那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要尽快开始工作了。包装代言人这方面我们公司有经验，时间不等人，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跟着我们来回奔波了。当然，鉴于你的实际情况，公司会预支你一部分薪水补贴家用。你也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担心。”

江玉琳答应了下来，赶到医院，跟母亲分享这个好消息。江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高兴。毕竟有机会能够实现自己女儿的愿望，为人父母的，怎么能不高兴呢？江母说家里就不用操心了，江父已经到了恢复期，亲戚朋友和厂里都会帮衬照顾的，让江玉琳安心工作。

零零发回到皇宫，向皇帝汇报了进展情况。

原来几人商量的方案就是收购化工厂，毕竟之前几人就是打着投资的名义在广场转悠的。收购过后就好办了，请老板撒一个对江玉琳本人有利的不大不小的谎言，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之后，在包装代言人之时，就可以尽可能不显突兀地试验他们的想法了，看看到底江玉琳的歌声是不是可以起到催眠的效果。如果歌声有效，作为江玉琳的歌迷，让她经常给老板唱几首歌，似乎也合情合理，嗯，应该是的。

在江玉琳答应成为代言人的第二天，零零发带着江玉琳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厂。看她一脸疑惑的眼神，零零发解释道：“这是一个业内很有名气的录音棚。为了避免城市嘈杂噪音的影响，选址比较偏僻。而且这个倒闭的小厂面积不小，就被他们购买了。”

零零发带着江玉琳参观了一下，别看厂子外面看起来挺破旧，里面装修的却很不错，悬空的底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窗户上安装的是真空玻璃，隔音效果极佳，门缝也用了牛皮筋做了隔音处理。设备更不用说了，电脑、调音台、监听音箱、点歌机、视频同步器，看的江玉琳是眼花缭乱。

零零发介绍调音台前面的一个人给江玉琳认识：“这个是调音师小李，以后你们合作的时间会很长。”

江玉琳看着小李，感觉很面熟，突然她叫道：“我认识你，你是那个百万年薪调音师。”

原来颤音软件中有个网红视频，就是一个百万年薪调音师将一个五音不全的声音调成近似原唱的歌曲的视频。而这个小李就是视频中的主角。

小李笑道：“那都是朋友们玩闹的作品，你看个热闹罢了。我可达不到那种水平。”

几人寒暄过后，江玉琳开始试音。小李在旁边夸道：“唱的还不错，平时应该没少下功夫。”

江玉琳透过玻璃看见几人给自己竖大拇指，唱的更加卖力了。

牛仔衣少女所不知道的是，在录音棚旁边一个小房间内，皇帝正在一个简易床上呼呼大睡。男女保镖正在屋中隔着一个双面玻璃，看着录音棚里面的景象小声议论着。

男保镖说道：“总算找到原因了，看来还真是江玉琳的歌声呀。这样的话，我们不如直接把她招到皇宫里，让他成为皇帝的御用乐师吧。”

女保镖制止他说：“这个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就如我们之前商谈的，情绪起伏太大可能影响他唱歌的质量。尤其是现在确认了就是她的时候。如果他在皇宫唱歌，身份有所拘束，歌曲再没有效果了，影响皇帝睡眠质量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男保镖左手架着右手手肘，右手摸着下巴，说道：“不行的话就让她做网络直播。网络直播一般都是在晚上，到时候她做直播，让皇帝就在附近的一个地方睡觉。”

女保镖听到这里，冷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平时经常看网络直播啊？”

男保镖一听这语气不乐意了：“我看会儿直播咋了？平时工作忙，晚上看会直播放松下不行吗？”

两人心情顿时变差，都不说话了。

趁着江玉琳唱歌的空挡，零零发来到皇帝三人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的一瞬间，零零发就看到熟睡中的皇帝，不仅兴奋地低声说道：“终于找到办法了，不枉我们辛苦一场啊。”

之后，零零发看见双面镜前，神色难看的男女保镖，不仅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起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难道皇帝睡觉问题解决了你们不高兴吗？”

女保镖气道：“零零发，你可别乱扣大帽子。我们是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闹了点矛盾。”

零零发奇怪道：“讨论个工作的事情，能有啥矛盾？”

女保镖说道：“宇宁朗说想让江玉琳开直播，这样的话就可以跟皇帝睡觉时间吻合了。”

零零发听后赞赏道：“行啊，宇宁朗，你的主意不错啊。”

男保镖听后对女保镖说道：“你看，零零发也对说这个点子不错。”

女保镖气急败坏地说道：“关键不是点子好坏，是你们怎么能够看直播呢？”

零零发听后，顿时知道矛盾点在哪里了，他笑着打趣道：“宇宁朗啊，看来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了，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管看啥节目了，这要是结婚后，你上街得戴个眼罩啊。对了，说起直播，昨天我看了00879房的小姑娘表演的舞蹈很不错啊，尤其是那身汉服，衣带翩翩，美不胜收啊……”

男保镖说道：“切，你说的那个我也看过，那个不算啥，我跟你说，01325房的那个唱的歌曲才有创意，以现代歌唱方式改编演唱金刚经，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女保镖听两人竟然在讨论直播，气的转身而去。

女保镖到了录音棚前厅，隔着玻璃看了看江玉琳录音。江玉琳唱歌时候瞟见女保镖，非常兴奋，趁着唱完一首歌曲的间隙，跑出录音棚，跟女保镖说话。

江玉琳说道：“雅玲姐，你怎么来了？”

女保镖笑笑，说道：“这不顾老板收购了一些企业吗，聊天的时候，听零零发说让你来当形象代言人了，顾老板感觉很巧，心血来潮就带着我们来这里瞧瞧。”

江玉琳笑道：“顾叔叔也来了？他在哪里啊？我得好好感谢他下，父亲得到好的医疗照顾，我有这样的机遇，多亏了他照顾。”

女保镖可不敢现在让江玉琳去找皇帝，毕竟屋里面双面玻璃可是直通录音棚的，连忙制止道：“现在先别去。他这两天忙着企业收购等一些杂事，累坏了，这不刚到这里就找个房间睡着了。咱们先别打扰他，等你录完歌他醒了我再带你去找他。”

等江玉琳回去唱歌之际，女保镖回到小屋中，跟零零发男保镖说了江玉琳想当面感谢下皇帝的想法。零零发笑道：“这个是应该的，等皇帝醒了说一声就行，不是啥大事。只要别让她来这个屋里就没啥事。”

男保镖说道：“对了，刚想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吧江玉琳的唱歌录音带回去试验下，如果录音也管用的话，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女保镖听后惊奇地望着男保镖：“行啊你，也会提出点有用的建议了。”

男保镖说：“那当然了，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吗，再说直播也有很多都是循环播放录制好的视频，我能想到这个很奇怪吗？”

女保镖听后又是被气的出门了。

第四十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十）

不出所料的，等江玉琳唱过歌后没多久，皇帝醒来了。

皇帝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一觉睡得不错，肚子也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零零发汇报了江玉琳想要来当面感谢一下的事情，皇帝说道：“那好啊，她的歌声这么有用，以后也少不了打交道，既然我们去吃饭，叫上她一起去呗。”

去吃饭的路上，零零发开着车，皇帝坐在副驾驶，男女保镖和江玉琳坐在后排座。江玉琳表示这顿她请，感谢顾老板。

皇帝笑道：“不用，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请客就不必了，毕竟你现在也是正需要钱的。你好好唱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在皇帝四人和牛仔衣少女一起吃饭的时候，江玉琳问皇帝手机号，皇帝愣住了。江玉琳问：“您不方便说嘛？”

皇帝马上笑着说道：“不是。主要是我记不住手机号。我给你打过去。零零发，我的手机呢？”

零零发被问懵了，皇帝哪用过手机啊，有事就找内侍了，身边就没离过人。不过零零发也是反应极快，拿出自己的手机，划开，然后弄出打电话页面，之后才递过去。

江玉琳说自己的手机号，皇帝拨着号码，然后按了绿色的拨打键。零零发就斜着脑袋在皇帝侧后方看着，时刻准备提醒皇帝该怎么操作。皇帝也是聪明，自己就操作完了，害的零零发白担心一场。

之后牛仔衣少女又问了男女保镖的手机号码，相互留存了。

最后，当江玉琳又问零零发的手机号时，零零发被问的又一愣。“对啊，我的手机号应该是啥呢？”

零零发看着看向自己的皇帝和男女保镖，似乎看见他们嘴角荡漾着暧昧的笑意。零零发顿时感觉被组织抛弃了。

零零发转头笑着对牛仔衣少女说道：“我给你打过去，我手机在另一个口袋放着呢。”

说着，零零发把手伸进衣服口袋，然后使劲一戳。

“呀——”零零发把衣服反过来，只见口袋处伸出一个大手来，零零发对众人说道：“我勒个去啊，我的手机被偷了。”

然后零零发可怜兮兮地盯着皇帝哭诉：“可怜我的威图手机啊，我可是攒了五六个月的工资才买的啊。怎么就被偷了啊。”

牛仔衣少女惊奇地道：“发哥，你工资够高的啊。威图手机五六个月工资就买了？”

零零发被问得一愣，又改口哭诉道：“不是我刚才说错了，我可是攒了十五六个月的工资才买的啊。怎么就被偷了啊。老板啊，我好可怜啊。”

皇帝被零零发盯得毛骨悚然，赶忙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回去用公司的钱给你买一个。”

“谢谢老板。”零零发眉开眼笑，赶忙道谢。然后转头悄声对男保镖说道：“回去让公司给我配个威图啊，老板答应了的，你作证啊。”顿时弄得皇帝哭笑不得。

零零发这才想起正事，对牛仔衣少女说道：“那个，我之后补办电话卡之后再给你发信息说号码啊。”

牛仔衣少女笑道：“行，你得赶紧挂失啊，别让人盗取你信息啊，偷你银行卡里的钱啊。”

零零发嘴上答应着，心里想着，没事，我的信息他比我还清楚。偷银行卡里的钱？他不比我有钱？

回去的路上，皇帝笑着对零零发说道：“这个电话卡——”

零零发马上不住地点头，说道：“微臣明白。”说着，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男女保镖手机响了起来，他们拿起手机一看，见是一条信息，上面写着，“您好，打扰了！我是零零发，本人电话号码已更换。现在手机号码换为159376……，望您惠存，有事情可以及时通知，对您造成的不便我深感抱歉，谢谢”。

男保镖问零零发：“你有新号码，干嘛刚才不跟牛仔衣少女说呢？”

“你这个老土，你不知道网上选号吗？这是我刚买的。”零零发说完，把手机递给皇帝说：“皇帝，您的手机号码。”

皇帝说道：“你把电话卡给我就行了，手机也给我干嘛。”

“那个，这个手机我也用不着了，我不是有新手机——威图吗？”

皇帝乐了：“你这是敲诈到朕头上了？”

“看您老说的，臣怎么是敲诈呢。您看，臣的衣服也破了，号码也换了，这不是您老看臣可怜，赏的吗？”

皇帝笑道：“行，不就一个手机吗，给你就是了。”

说着皇帝转头对女保镖说道：“给内务部打电话，让他们买两个威图手机。朕也用一个，看看这手机到底好到哪了，让你这么惦记。”

女保镖给内务部打电话：“皇帝要两个威图手机。恩，明天就要。配置吗？一个高档的。另一个——”女保镖看向零零发，零零发忙双手作揖。女保镖接着说道：“另一个弄个中档的就行。”

皇帝笑道：“不要那么小气嘛，也弄个高档的给他玩玩嘛。”

零零发忙答道：“不用不用，中档的就很好了。真的！”

晚上，皇帝在那里批改奏折到深夜。零零发看了下表，提醒道：“皇帝，时间不早了，你得睡觉了，别耽误明天早朝。”

皇帝说道：“是有点累了，不过还是有点睡不着啊。”

零零发说道：“正好，微臣把今天江玉琳录音带拿来了，我们听听试试。”

皇帝喝了口参茶，赞赏道：“你们想的还挺周到的。”

不过，不是事事都顺心的，江玉琳唱歌的录音基本没什么效果。皇帝叹了声气，说道：“看来以后还得多麻烦江玉琳这小妮子啊。”

在某世子府邸，世子顾展龙正斜卧在睡榻上，听着侍女抚琴唱歌。

这是一首说唱歌曲，名字叫做《笑谈人生·世子赋》。

侍女拨弄着琴弦，配着乐曲说唱着歌词，声如莺啼，宛转悠扬。

“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风流少年时，笑看浮生变，神仙府里赛神仙，谈笑江湖间。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乱世风云出我辈，金戈峥嵘归。

玉盏琉璃杯，绫罗飞天绘，酒不醉人人自醉，暖帐芙蓉被。

拨花弄柳月，行走无常间，左拥右抱岂是罪，惹尽芳心也累累累。

琴瑟回，轻鸿飞，秋水星眸幽幽，舞衣掩娇媚。

桃花魅，清风醉，古壁凝尘芳菲，绵绵相思泪。”

第一段刚唱完，门房匆匆跑来，说亲王来使请世子快快过去。

世子顾展龙被打扰听歌，微微皱了下眉头，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然后整理下衣衫，同来人一同去亲王府。

还是那间密室，亲王顾风宽见顾展龙来了，上前几步，拉着他的胳膊，边往里走边说道：“这下不好了，据内线说，皇帝找到治疗失眠的方法了。”

顾展龙听了也是微微一惊，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淡淡地问道：“是吗？不知道方法是什么？”

“这个不清楚，不过听内线说皇帝正在商议，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海选比赛，让民间艺人进行才华展示，选取一些艺术家为国家效力。”

顾展龙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说道：“信息不明确啊。”

顾风宽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顾展龙说道：“这个无妨，只要我们阻碍他们的计划就行了。比赛的应对方案很多。我们可以收买裁判，将他们看中的选手淘汰；也可以派出一些我们自己的艺人进去比赛，给他们掺沙子；甚至，我们可以制造些意外，让一些种子选手不能按时到场比赛。这些法子很多，我们得找些专业人士操作。”

亲王顾风宽听后心中石头落了地，说道：“听了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顾展龙说道：“这些只是小道。要想重把山河开辟，关键还是靠兵。比拼硬实力我们肯定不行，我们只能制造机会，用我们局部的优势兵力获胜擒住皇帝。毕竟刀剑相见是不可避免的。”

顾风宽听后，神色一黯，说道：“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真不想走到那一步。”

顾展龙说道：“您可不能心慈手软，做这种事哪有和平解决的。”

顾风宽说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还有就是，你要再收买几个皇帝身边亲近之人。不是那种内侍，是真正的贴身保护那种亲近之人。”

“这个恐怕不太好收买啊。”

“不太好收买不代表不能收买。关键看你出的利益是否足够。要知道，这也是重要一环，关键时刻是能够扭转战局的。”

顾风宽点点头，似乎下定决心一样说道：“行，我去安排。”

女保镖林雅玲找到江玉琳，说有个官方民间才艺海选比赛，为了提高公司知名度，希望江玉琳参加。

江玉琳欣喜地答应了下来，并积极准备歌曲等备战。海选那几天，参赛的人很多。江玉琳凭借自身不错的条件轻松过关。

海选时候，来人很多，不过江玉琳本身条件不错，外加有零零发打过招呼，轻松过了海选。皇帝作为大老板自然可以以正当的、看宣传效果怎样的理由经常跟随，也可以正当的趁着江玉琳练歌的时候呼呼大睡。

江玉琳看皇帝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拿着一些报告、打印纸张在那里批阅，只有自己练歌的时候才瞅空休息一下，想大老板日理万机还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第四十一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十一）

闲暇时候，牛仔衣少女也偶尔玩两把游戏。（戚斌暄这时候对沙漠哥说，这地方可以加广告啊，听说最近有两个游戏叫啥吃鸭和亡者农药的挺火，你可以问问他们，价高者得。沙漠哥不屑地回复，人家那俩游戏不比咱这名气低，说不定咱还得找他们做广告呢。）

皇帝看牛仔衣少女在玩游戏，皇帝问：“我的手机为什么没有这个游戏呢？”

牛仔衣少女说道：“你得下载才行。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下，下了之后咱们还能联机玩。”

皇帝递给少女自己的手机，少女看了惊呆了：“老板，你这个手机怎么是直板的啊，还是九个数字按键的，这怎么下游戏啊？就是能下，该怎么操作啊。”

皇帝一听，气愤地道：“哼，又被下属骗了，我要扣他们的工资。他们还说给我买的是最贵的手机，连游戏都打不成。”

牛仔衣少女忙解释：“不是，您这个手机确实是最贵的。威图啊，虽然没用过也听说过。不过它不是主打功能的，所以一些软件、游戏什么的用不了。”

牛仔衣少女想了想说道：“要不我送您一个手机吧？正好我发工资了，还不少呢。我还很感谢您的帮助，让我爸爸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你客气啥，那是你的代言费，是你劳动所得。再说既然你是我的员工了，关心下你的家庭状况，让你能够安心代言，也很重要。”

“不，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歌手。”

皇帝看着牛仔衣少女，认真地说道：“其实，你还没有认识到你自己的能力。相信我，你比你想的更强。”

在牛仔衣少女的坚持下，她带着皇帝去买了一部大米手机，才两千多，功能齐全，便宜实惠。（剧本上还特别备注，此处可以加手机广告。对此，沙漠哥已经无语了，写个剧本还要备注哪处可以广告植入。）

换过电话卡后，牛仔衣少女说要给皇帝下游戏，顺便偷偷把自己的宣传照设成了屏幕背景。牛仔衣少女递还给皇帝手机时候，不敢跟皇帝眼光对视，娇羞地低着头。

皇帝感觉有点纳闷，不过一打开手机看见屏幕就明白了。皇帝那可是久经风浪的人，脑子一转就已经把两个人结婚生子的过程想全了，包括宫中的阻碍，自己的坚持，后宫的加害，自己的袒护，好家伙，三四秒想了八十集电视连续剧，连自己和江玉琳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皇帝三四秒都想到了连续剧的结尾了。江玉琳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对着围过来的众嫔妃黑着脸说道，咦为啥黑着脸，偶原来是敷着海底泥面膜。江玉琳黑着脸，抱着孩子高傲地说道：“自打我进宫以来，就独得皇上恩宠。这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就偏偏宠我一人，于是我就劝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皇上非是不听啊。皇上啊，就宠我，就宠我，你说叫为奴的情何以堪呀！”

想着那矫揉造作的语调，皇帝不禁打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心说真吓人，以后再也不看宋大宝的小品了。

不过要说之后独宠江玉琳一人也说得过去，没法啊，只有她有这个技术，一唱歌皇帝就睡着了。不过三千佳丽也不能不管，难道之后和佳丽在一块也得带着江玉琳唱歌？唱歌是事前还是事后呢？事前会不会一半的时候就睡着了？算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该删号了。

江玉琳见皇帝陷入沉思，顿觉尴尬，岔开话题说道：“顾老板，咱联机打两局试试？”

皇帝从臆想状态恢复，恩了一声，跟江玉琳一起联机。两个人心怀鬼胎，打了半天一把没赢。

之后是三十二强比赛，皇帝带着众保镖在贵宾室看比赛。其中有个选手唱了一首《起风了》后，一个评委评论道：“你这个歌曲是不是有点太暴力了？歌词有什么‘鲁班六连……天美死在眼前……赴汤蹈火去揍他一遍。’这样可不好，会带坏小孩子的……”

皇帝拿着手机，听着评委的话哈哈大笑。

零零发好奇地问道：“皇帝为何发笑？”

皇帝指着手机上的字说道：“你看看这首起风了的歌词，原版的是‘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这评委倒好，生生听成了‘鲁班六连，看着天美死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揍他一遍。’这得跟‘亡者农药’多大的愁啊，是不是他孩子充钱太多了？”

零零发抱怨道：“皇帝，你这几天跟江玉琳玩游戏时间有点长了吧。”（沙漠哥抱怨道，戚哥你这是内定了‘亡者农药’广告了吧。戚斌暄道，电影成本高，收点外快分摊下成本吗，成不成还得看你们怎么谈。）

零零发接着说道：“其实吧，这评委的发言之前就定了，我之前还在后台听他跟导演讨论这个台词呢。这台词是评委主动提出的，据说是为了增加舞台效果，导演听了赞不绝口呢。”

皇帝笑道：“这个评委也是个有趣的人呢。”

零零发说道：“是啊，不过主要还是歌词太容易引起误解了。不过这个用劲听也能听懂。太二真人周真人的歌词，那就真的是听不明白了。还有一个陈歌手的《没那种命》，唱的是‘她像个天仙，她太美了’，我听的时候老想，这现在的审美观这么奇怪吗？夸奖女孩子美丽都开始用‘她像根天线’了？还有那个‘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老是听成‘我不是蝗虫，我不会蜈蚣’。……”

零零发说了好几个容易听错的歌词，引得皇帝开怀大笑。

接着又有几个歌曲，其中有个一比较有新意，旧曲新词，唱了个数学版的《因为爱情》。

给你一本做过的练习，看看那些错过的解析。也许有时会忘了，我们证的大题。

再想不出那样的证明，看见就会捂着脸躲避，总是会经常忘记，几何怎么分析。

因为数学，怎么会有沧桑，所以一切都是头疼的模样。

因为数学，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25个题目，冥思苦想。

看到这里，沙漠哥说道：“你用这改编的歌曲好吗，会不会影响口碑。”

戚斌暄解释道：“你拍电影的要有新意，就跟你这个颤音视频一样，没电特色谁看呢。”

“那也不能随便用改编的歌曲吧？不行我让他们编首新曲。”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信呢？这样吧，我唱一首歌，我唱上句你唱下句，试试？”

“你这是要闹哪样？”

“试试又不多。来，准备好，我开始唱了。”说着戚斌暄用一种唱戏的音调唱到：“啊——啊——”

然后戚斌暄眼神示意沙漠哥接上，等戚斌暄一停，沙漠哥就接着唱：“五——环——”

戚斌暄故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唱‘牡丹’呢？”

“我问什么要唱‘牡丹’？”

“因为原版是《牡丹之歌》啊。你看一个《煎饼侠》电影，我现在记得的就剩个《五环之歌》了。这就是出彩的地方，现在你还坚持原版歌曲吗？”

“哎，总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沙漠哥接着翻看剧本，看了半页不禁说道：“戚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句‘经过激烈的角逐，江玉琳杀入决赛’比赛就到了决赛了？三十二进十六，十六进八，进四进二的比赛呢？”

戚斌暄摊摊手，无奈地说道：“这个我确实不擅长，你们是专业的，比赛的部分自己写呗，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沙漠哥笑道：“哈哈，之前见你又是拍电影又是拍广告的，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现在终于像个凡人了。”

说完沙漠哥接着看剧本。对此，戚斌暄豁达的笑笑不做回答，一些东西吧，学习下还是能学会的。虽然对自己学习能力有自信，但是不能事事都学、事事都干吧，没那个经历，总不能吃个面条，从种植、加工到制作都干了吧，那现在社会的分工还有意义吗？

决赛那天，江玉琳早早在公交车站等车，准备前往电视台。这时，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电视台那边，贵宾包厢中，皇帝问道：“江玉琳还没消息吗？”

零零发回道：“没有，电话显示已关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另一个包厢中，亲王顾风宽对世子顾展龙说道：“江玉琳派人劫持了吗？”

顾展龙打开一把折扇，学那纨绔子弟扇了扇，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道：“派人去了，但是不是劫持，是拦截。”

“拦截？”

“对，要让她因为正常的意外不能到场，但是不能刻意。毕竟他可是皇帝关注的人。”

“这有用吗。万一……”

“放心，万无一失。”

顾风宽靠着椅背，常常舒了口气，然后问道：“你也是，干嘛要参加这个劳什子比赛。按你的身份不嫌掉价？”

顾展龙嫣然一笑，笑容看着很阳光：“我就这点爱好，这点长处，如果不在大众之下展示，就如富贵不回故乡，锦衣夜行，谁知道呢？一会儿你可不要打扰我的夺冠梦想才好。”

顾风宽哈哈大笑，说道：“你助我登顶，我已经许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个小小要求怎么会不答应。”

演播厅，主持人说道：“下面请歌手江玉琳为大家演唱。江玉琳请上场。”

等了半分钟，江玉琳迟迟不上场，主持人接着说道：“江玉琳来了没有？如若还未到，就要按照弃权处理了。”

又等了一会儿，江玉琳还未上台，主持人只好说道：“看来江小姐是有事耽搁了，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只好按弃权处理了。”

第四十二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十二）

接着主持人宣布第二个歌手上场：“现在有请歌手顾展龙上场。”

顾展龙以一种绅士的步伐踱步上了讲台，向大家略施一礼，就要开唱。这个时候，后台传来一阵哄闹声，然后两个捕快扶着鼻青脸肿的江玉琳上了舞台，引得观众席一阵喧闹。

主持人截住三人，问怎么回事。

捕快拿起话筒向在场众位解释。原来江玉琳等车时候，听见有女子喊“抢小孩了。”于是跑上前去查看，发现一伙人要抢一个女子手中的小孩，以为是人贩子，赶忙上前制止。

江玉琳问话对方不答，出手阻拦又遭人推搡，只好拿出电话拨打求救电话，可是却被人夺过手机，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踩碎。之后又对江玉琳拳打脚踢。

被抢女子抱着孩子哭喊着不撒手，这举动引起了其他群众的关注，有力气的赶忙上前制止，也有人在后边赶紧打电话报警。等了一会儿，捕快赶来，才制止了闹哄哄的场面。

经过一番询问，才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原来是小两口吵架，女子带孩子回娘家，一连几个月不回来，扬言要离婚，孩子要归女方所有。男方肯定不同意，之前就是男方家里人来抢孩子的闹剧。

捕快问明原委，带小两口双方回去调解，之后劝退热心群众，见中间唯一受伤的江玉琳，要带她去医院治疗。江玉琳连忙拒绝，说自己还要参加决赛。

捕快问道，你都要参加决赛了，还管这闲事？

江玉琳回道：“比赛什么时候都行，但是如果真是碰见人贩子了，那可是一家子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不管？”

捕快被江玉琳朴实的话语感动，于是自发安排三个人开车护送江玉琳去参加比赛，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主持人略感为难，解释道刚才已经宣布江玉琳弃权了。

捕快说道，江玉琳这是见义勇为的行为，应该表彰宣传，怎么能够因为迟到几分钟就宣布弃权呢，希望电视台酌情考虑。

主持人为难地看向台下评委。

这时候有个评委说道：“虽然江玉琳的原因让人同情，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宣布弃权了，就不能再比赛了。要不然今后比赛，选手纷纷效仿，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次迟到几分钟还能参赛，下次迟到几天也能参赛，这样我们还怎么举办比赛？”

评委们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人带头亮明观点，下边的人自然都给几分面子，不愿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得罪评委，于是也纷纷附和。

这个时候，皇帝看不下去了，让零零发去说下。

零零发上去，说这毕竟是特殊情况，我们是公众节目，要考虑影响，还是准许江玉琳参赛比较好。

这时候，另一个包厢中的亲王顾风宽出头了，对零零发说道：“既然是电视台举办的比赛，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外人就不要插手了。”

零零发自然认得亲王，面露为难之色，回头看看，见皇帝微微摆手，示意不用管了，这才退下。

见没有了阻力，评委们更是嚣张，扬言要是江玉琳参赛，他们就退出，电视台只好妥协。

女保镖林雅玲上去将江玉琳扶下场去，带着她离开电视台。

出来的路上，林雅玲对江玉琳说道：“别难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江玉琳落寞地回道：“我对出名不感兴趣。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唱歌，有些知音听众罢了。只是没有能够帮上顾老板，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林雅玲劝解道：“放心，你已经帮他很多了。”

离开前，捕快看不下评委的嘴脸，说道：“你以后开车注意点，要是违反交通规则，有你好受的。”

评委不屑地说道：“你竟敢威胁我，我要投诉你。”

捕快被气乐了，说道：“行啊，反正我没违反什么规定，随便你投诉，说不定你还能在我的办事窗口投诉呢。哼！”说完转身走了。

顾风宽对皇帝所在的包厢说道：“皇兄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皇帝走出包厢，问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顾风宽说道：“我等了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当年我哪样都比你强，但是父皇却还是把皇位给了你，我不服。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本想让你吃了药，安安静静地死去。可是你非得折腾，弄得现在我们还得兵戎相见。”

皇帝顾风严说道：“皇位对于你就那么重要吗？”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皇帝当然以为皇帝这个位子不算什么了。今天这个皇位我是势在必得。”

“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公然叛乱，怎么堵住悠悠之口。”

“哈哈。”顾风宽笑过之后说道：“没想到你想法还是这么幼稚，所谓成王败寇，只要我赢了，历史就由我书写。况且——”顾风宽一挥手，观众席上一大半站了起来，从衣服下、裤兜中掏出武器，对着在场的其余众人。皇帝的护卫赶忙举起武器应对，不过事发突然，皇帝的护卫比对方的少得多。

“况且，这里除了你的护卫，基本上都是我的人。我上位后，他们有从龙之功，还会乱说？”顾风宽又嘲笑皇帝道：“可惜你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刚才还让保镖去护送一个歌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她离开吗？”

“当然知道，我知道那个歌手对你很重要。但是，我也很好奇，把你老将吃了，你留个士有啥用。”

皇帝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将你吃定了？你知道吗，皇帝出巡，除了明面上的保镖，还有暗地的保镖跟随，你这些人未必就占有优势啊。”

皇帝话音刚落，从一些阴影处钻出来一些人，手握重火力，指着顾风宽一伙。

顾风宽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造反不是这么容易的。幸好我还留了一手。你还不动手？”

出了意料之外的状况，皇帝这次面露惊讶之色。只听“砰砰”两声枪响，皇帝中枪倒地，身上染满血迹。

零零发潇洒地吹了下枪管，酷酷的说道：“对不起，我是内奸。”

男保镖宇宁朗见状，怒不可遏，举起枪来就要向零零发射击，却被亲王的手下用枪指着脑袋，不敢有异动。

亲王对皇帝的保镖们说道：“既然皇帝已经死了，你们再抵抗已经无用。都放下武器吧，我保你们无事，之后你们级别福利照旧。刚才是各为其主，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见大势已定，众保镖无奈地放下武器。

亲王又对大家说：“现在，让我们认真欣赏这次比赛冠军，世子顾展龙的歌曲吧。”

顾展龙站在舞台上，刚才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听到亲王的话，这才答道：“这样，在下就献丑了，一首《世子赋》献给在座的众位。”

随着伴奏响起，顾展龙开始演唱。

“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风流少年时，笑看浮生变，神仙府里赛神仙，谈笑江湖间。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乱世风云出我辈，金戈峥嵘归。

玉盏琉璃杯，绫罗飞天绘，酒不醉人人自醉，暖帐芙蓉被。

拨花弄柳月，行走无常间，左拥右抱岂是罪，惹尽芳心也累累累。

琴瑟回，轻鸿飞，秋水星眸幽幽，舞衣掩娇媚。

桃花魅，清风醉，古壁凝尘芳菲，绵绵相思泪。

暗流风乍起，修罗意阑珊，红袖别苑藏玄机，誓忠轩辕王。

犹冀凌云志，冥冥眷红尘，庙堂之高伤神事，云龙御平尘。

别离伤幽肠，长乐少年狂，傲雪霜冷尤清艳，焚梅念故人。

风流徒枉然，世事话无常，痴心未曾两相忆，潇洒为红颜狂狂狂。

风憔悴，心难慰，十载春秋唯守庵外度春晖。

无尘泪，雨愁倍，万丈红尘如殇笑眼看定王。”

一曲终了，顾风严爽朗一笑，说道：“好一句‘笑眼看定王’。你这次助我定王，剿灭皇帝，我一定会大大奖赏你的。”

“不不，亲王说错了。”世子顾展龙手腕一抖，张开扇子，轻轻扇动，慢条斯理地说道。

听到世子喊自己亲王而不是皇上，外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错了，亲王略感不快，不过毕竟世子立了大功，亲王强压不快，问道：“我哪里说错了？”

世子说道：“我这句‘笑眼看定王’的王字，可不是指皇帝，那样我就该唱‘笑眼看定皇’了。”

“偶？那是指谁？”

“王么，当然是指亲王、王爷了。”

亲王这才感觉有些不妥，还没等有所动作，已经被自己随身保镖拿枪指向了脑袋。

世子又开始扇扇子，用他的阴柔的声音说道：“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亲王阁下，你公然叛乱，害死皇帝，是不是杀头的大罪呢？你说对你明正典刑后，皇亲国戚又因为参与这件事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最后这个皇位该轮到谁呢？众大臣放眼一看，皇亲国戚都死绝了，只有一个远房的世子还有皇室血脉，就他吧。”

说道这里，世子将扇子一合，指着亲王，慷慨激昂的说道：“所谓‘会展龙韬并豹略，重把山河开辟’。只有重开山河，才不负我‘展龙’之名。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第四十三章 颤音大电影剧本之修订稿（十三）

世子笑到一半，声音却变成了颤抖的‘啊’声，身子也不停地颤抖，不时闪现一点蓝光，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几秒过后，世子倒地，身子还不时抽搐一下。

之后，世子站立之处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披着一件斗篷，斗篷遮盖之处若隐若现。

这人说道：“我数三声，所有拿枪的都放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三声之后，谁手上有武器，格杀勿论。”

随着这人开始数数，众人发现现场四周开始出现一道道人影，都是身披斗篷，若隐若现，拿着重火力对准众人。

众人无奈地放下武器。

这时，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哎，要不是为了看这一出好戏，我才不趴地上这么半天，真凉啊。”

然后，在亲王惊诧的目光下，皇帝顾风严慢慢爬了起来，身上还沾满了未干的血渍。

“你竟然没死？”

皇帝也用惊奇的语气回道：“对啊，你不用这么惊奇吧。想想就知道了，血包、空包弹，很简单吗。皇弟，你调查工作还是没做好。隐身斗篷、暗影部队，这才是皇家最后的防线啊。至于零零发，早就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了。”

亲王指着零零发气到：“你怎么能够告诉他？”

零零发无辜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告诉皇帝？他是我主子啊。”

“可是你收了我五百万啊。你收了钱，怎么能再告诉他？”

零零发委屈地说道：“可当时你给钱的时候，没说不能告诉皇帝啊。你只是让我刺杀皇帝，我刚才已经刺杀了啊，就是能力有限，没杀死罢了。你要觉得亏了，我退你一半可好？哎，你怎么吐血了，别摔倒啊，来人啊，快叫医生！”

最终，亲王顾风宽还是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顾风宽感觉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自己以为已经死定了，最轻也是被监禁终身。谁知顾风严安排好了自己的儿女，然后以年事已高，不适合再当皇帝的名义，禅让给了自己。

顾风宽看龙案上自己皇兄留给自己的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有一根竹笛。顾风宽拿起来细细打量，见笛子尾部刻着一个“宽”字，中间有个断口，被小心接好了。

这时候，顾风宽想起小时候一件往事。当时父亲让自己好好学习治国之道，自己说道，“我只喜欢音乐，我不想学那些伎俩。”父亲气的弄断了自己心爱的竹笛，之后要上前揍自己。这时皇兄顾风严拦在自己面前，说道，“父亲，就让弟弟学他喜爱的东西吧。治国之道我会学好的，将来国家我也会治理好的。”

一把断了的竹笛，自己也没有再管，没想到竟然在皇兄这里。自己小时候喜欢音乐，没想到大了之后，却喜欢这些治国之事了。依稀记得小时候，皇兄也是想当个音乐家来着。

周末节假日，广场旁边的小卖部，江玉琳进去选了一些面包和水，结账时候，竟然发现柜台前站着零零发，不禁惊奇地问道：“发哥，你怎么在这儿？”

零零发苦笑着说道：“没法啊，顾老板破产了，我只好自己出来找活了。以后还要江妹妹多捧场啊。”

江玉琳拿着干粮走向广场自己唱歌的地方，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被占了。

众人围成一个半圆，中间一个男子弹着吉他在那里歌唱，声音充满磁性。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男子弹着唱着，看见江玉琳来了，冲她笑笑，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江玉琳手里掂着的东西掉落地上，两手捂着嘴巴，泪如雨下。

能再见到你，真好！

之后是播放演员表等的环节，左侧出现手机中颤音软件的画面，镜头中播放着一些颤音视频。

一个是皇帝给江玉琳介绍颤音软件的视频，皇帝对江玉琳说：“这是为了让你能够安安静静地唱歌，我专门找人为你研发的，看看怎样？”

一个是女保镖给男保镖看颤音上面小节目的视频，女保镖指着上面青春靓丽跳舞的小姐姐问男保镖：“这些小姐姐漂亮吗？”然后传来男保镖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漂亮个啥，跟咱家女保镖比，差海了去了。”女保镖笑道：“今天你怎么这么会说话？”接着画面一转，镜头转向男保镖，只见他鼻青脸肿，眼圈发黑，说道：“主要是我考虑我这脸上没有适合你下手的地方了，为了不麻烦你，迁就你一回吧。”

一个是女保镖买画的视频。一个老艺术家，在一张大大的宣纸上，写了一个“龙”字，龙的最后一笔，收笔时候，手腕一抖，墨汁散开，形成一个扇形，酷似龙尾，这就是著名的“神龙摆尾”。老艺术家将卷好的宣纸递给女保镖，女保镖递给老艺术家三百块钱。

……

结尾彩蛋，又有蒙面人问贾专家购买基因药物。贾专家交易后，乙专家问贾专家：“我们卖给他们这些提神饮料中提取的牛磺酸制成的泡腾片合适吗？不会被发现吧？”

贾专家说道：“放心，现在人大部分都是亚健康的，失眠什么的很正常，再喝点牛磺酸肯定睡不着觉。那些人只会以为自己失眠了，哪会想到是提神药的事。宋国有句老话，叫做‘一日不眠，十日不安’。经常失眠，长时间下去身体肯定垮了，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再说了，就算那人最终没事，我们也可以说是基因因人而异，那人体质的事情吗。毕竟前期效果在那里放着呢，大不了我们退钱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等我们捞够了钱，我们就移民去商国。”

乙专家又说：“我们总是不出成果合适吗？会不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贾专家说道：“嗨，多大点事，大不了就说那些研究出成果的是盗取我们的专利，或者那些研究出成果的人是我们棒棒国人不就行了吗。”

剧本到这里就结束了。沙漠哥不舍地放下剧本，感觉就像三伏天吃了个雪糕、三九天喝了口烈酒一般，舒爽无比，但又感觉意犹未尽。

沙漠哥先是把戚斌暄的剧本夸奖了一番，不愧是配音的，嘴皮子就是好，夸奖了十几分钟都不带重样的，外人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误以为这是哪个文学奖巨著呢。

本来戚爸爸吃完饭，他的牌友来找他去打牌，戚爸爸让他们等会，众人不解其意。等沙漠哥看完剧本，夸奖戚斌暄，戚爸爸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戚爸爸是在等着听别人夸奖自己儿子呢。众人无语，这个父亲当得，真是那啥了。

不过等沙漠哥夸了五六分钟不停口，众人见戚爸爸的笑容有些僵硬，毕竟维持这个傻笑的动作也挺辛苦的，你看嘴张得那么大，挺用劲的吧，肌肉不得发酸吗。

之后沙漠哥又夸奖了五六分钟，戚爸爸已经合起了嘴巴，目光呆滞地盯着沙漠哥的嘴巴一张一合了，脑袋已经反应不过来沙漠哥说的啥了。

等说了十几分钟，戚爸爸的牌友实在听不下去了，对戚爸爸小声说道：“咱这要再不去打牌，就没位置了。”

戚爸爸这下听的很清楚，大手一挥，高声叫道：“那赶紧走啊。”说完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沙漠哥和戚斌暄也扭头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一激动，说话声音太大了，悻悻然地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俩接着聊，我们去打牌了。”说完带着牌友们一溜烟的跑了。

经过他们的打断，沙漠哥也不再吹捧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说这么多话嗓子多干啊。

等沙漠哥放下茶杯，戚斌暄笑道：“你刚才说的啥啊？我没听清，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这下沙漠哥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合不住了。再说一遍？别说我记不记得住，这嗓子不得累哑了。平时说话都是有来有往，我一个人嗒不嗒地不停地说上半个小时，嗓子不哑才怪。

戚斌暄见沙漠哥这糗样，爽朗的哈哈一笑，说道：“我说沙漠哥啊，咱俩还用的着这么客套。剧本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一句话的事。跟我用得着这‘商业吹捧’么？这么见外。行吧，你‘商业吹捧’，那我就只好用‘商务谈判’招数了。”

话说这个“商务谈判”招数也算个损招了。任你一口气讲个天翻地覆，多么的有理有据，我就一句话。“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明白，再解释一遍吧。”最好是淑女施展，用上柔美的语调，婉约的身姿，眨巴眨巴的无辜大眼睛，让对方生不起气来。如果碰见意志坚强的对手，真的再解释了一遍，那就将这句话再讲一遍。

据说有过将对手折腾四五遍的谈判案例，最后对手精疲力尽，无奈妥协。谈判中也有其他相似的技巧，比方说两方谈判，一方先让五把手跟对方谈，然后说自己做不了主；之后四把手再来，说五把手说的不算，再重新谈；好不容易到了一把手，一次次妥协，终于达成协议，对方又感觉应该还能再争取点利益，怎么办？好，董事会商议决定，要将董事长换个人，哎，再谈一遍吧。

戚斌暄感觉这跟古语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个道理。不把小鬼打点好了，见不到阎王啊；不把大臣、门卫、侍卫、太监打点好了，见不到皇上啊。要不然有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说法，卡着你见宰相的路，跟七品官也差不了多少了。

解释的稍多了点，书归正传，沙漠哥见戚斌暄这么说，委屈地说道：“戚哥，我一开始是真感觉不错，真心实意地称赞的。这不后来见你也没拦着谦虚几句，以为你喜欢听吹捧呢，就又多说了几句。”

戚斌暄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多说几句吗？你说你背了多少本书的夸奖语了？”

沙漠哥惊奇的说道：“你听出来了？那些书挺偏门的啊。”

“是啊，要不是我看过其中的一两本，见跟你说的几句话一模一样，我还真信了。”

沙漠哥讪讪一笑：“那你不拦着我下，让我费那么多口舌，累啊。”

“一来呢，我虽不喜欢听，但也不反感，听别人夸奖总是好的吗。二来呢，我父亲喜欢听啊，你这么夸我，是让我父亲在朋友面前争面子，我干嘛制止。三来呢，我这不想看看你到底能夸多大会儿。”说到这，戚斌暄用一种异样的嘲弄的眼神看着沙漠哥，故作严肃的叹了口气说道：“哎，事实证明你也就是十来分钟，实力还是不行啊，还是有待锻炼啊。”

沙漠哥被说得一囧，抱怨道：“我怎么听你说的跟‘开车’似的。”说完岔开话题道：“你之前说这还是稍微修改下啊？是不是谦虚的说法，话说你要是大改该改成什么样了？”

戚斌暄气到：“就你给的两天时间还想大改？大改我就得再想想题材，重新写一份了。”

沙漠哥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剧本我感觉非常的棒，就是有一点有点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为什么剧本里的人物大部分都没有名字呢？”

“因为只在这几个章节出现的小人物，我懒得起名字了。”戚斌暄酷酷地说道。

沙漠哥张大嘴巴，愕然无语，看的戚斌暄都想试试那嘴巴中能不能放下一个一百瓦的灯泡，不过一是手头没有灯泡，二是怕跟网上说的一样，万一取不出来不是还得去医院，太麻烦了。

沙漠哥感叹地说道：“你真懒，跟‘鲲霸’一样的懒。”

沙漠哥再次大致翻看了一下剧本，回顾了一下主要的情节，接着问道：“上次我的剧本，你不是说不能出现选秀比赛吗？怎么这次又出现了？”

戚斌暄听到沙漠哥的问题，坐直身子兴奋地对他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巧妙处理的地方。你看，这里的选秀并没有真正选出什么有才华的民间艺人，魑魅魍魉层出不穷，最后竟然成了篡位的战场，所以说选秀反而像是一场闹剧。而且女主角的梦想也有个性，‘不想成为明星，就想安安静静地唱歌’。所以男主角也就是皇帝，专门为她将颤音选秀变成了颤音软件，让千千万万的平民大众可以有一个可以展示自我的平台。这根颤音软件的宗旨和企业文化内涵多么的契合啊。”

“高，实在是高。我要是把这个观点跟颤音高层阐述下，这个方案肯定能过。”沙漠哥忍不住赞叹起来。

戚斌暄见沙漠哥赞同自己的观点，也是高兴异常。毕竟自己的作品能够受到肯定也是一件乐事。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没酒，但是边喝茶边唠嗑也是很投机的。

“不光是这个，你看最后结尾皇帝唱的歌曲是《平凡之路》。我选择这个歌曲也是有用意的，虽然经历繁华，但是最终还是要归于平凡，这才是人生的本质，平平凡凡才是真。这也暗合颤音的主旨，这是平凡人的舞台。”

第四十四章 吃烤串的田园犬

看过剧本之后，沙漠哥见天色不早了，于是提议一起去吃烤串。

宋朝人对吃很讲究，吃也是一种人际交往的方式，对此戚斌暄当然不会拒绝。

到了夜市摊，两人点了两个凉菜，点了一些烤串、炸鱼，就开始在门前空地一张小桌子上坐下。

期间，戚斌暄想到了之前拍电影时候化妆师的请求，于是跟沙漠哥说道：“之前拍电影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被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听到了。她也是颤音的忠实用户，所以拜托我在拍电影的时候给她留意一个角色。”

沙漠哥笑着答应道：“这个应该没问题，咱们这个是小成本电影，角色大部分都是普通用户里筛选，给她要一个角色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这个交给我了，拍时候我会跟导演沟通的。对了，她有什么特长么？”

话题说到这里，戚斌暄就有一股倾诉欲望，不吐不快，说道：“说到这我就感觉很惊奇了，她给我看了自己手机里面的一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她自己化的妆。跟电视中的一些名角造型甚至样貌差不多一模一样。简直跟武侠小说中的易容术似得，可以以假乱真了。可惜我没有让她传给我几张，要不然可以让你看看。”

沙漠哥一听这个也有兴趣了，说道：“要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那就好办了，我们甚至可以让她在里面客串几个山寨明星造型，搞笑一下。”

“不会侵权吗？”

“这个只要跟明星和他们经纪公司协商好，应该不算太大的问题吧。这些由外联部门去协调，咱只是出一些创意。”

两人就着凉菜，喝着啤酒，接着聊天。一会儿，烤串上来了，戚斌暄看着烤串上面的一层辣椒说道：“这个不会太辣吧。”

沙漠哥说道：“不算太辣，这个只是中辣，也就是双面辣。他们这里辣的程度分几种，有微辣、单面辣、双面辣、变态辣和超级变态辣。”

戚斌暄问道：“这些有啥区别吗？”

沙漠哥解释道：“微辣就是稍微撒一些辣椒，基本没什么辣味。单面辣就是一面撒薄薄的一层辣椒，双面辣就是咱们吃的这种，双面都撒上一层辣椒。变态辣呢，就是用一种叫做云南涮涮辣的辣椒特制的辣椒面。这个云南涮涮辣你听说过吗？”

戚斌暄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个很辣吗？”

沙漠哥解释道：“当然很辣了，这种辣椒长相不好看，有点皱，个头也很小，但是将它切开，在清水里面涮两下，清水就变得非常辣了。所以老板用这种辣椒制成辣椒面，用它撒过的烤串叫做变态辣。”

戚斌暄问道：“仅仅说变态辣就这么厉害了，你说的超级变态辣该辣到什么程度了？”

沙漠哥接着说道：“超级变态辣用的是魔鬼椒。这么说可能你不太明白，不过魔鬼椒还有个外号，叫做‘断魂椒’，据说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当然这些评选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不一定真是最辣的，但是它的名气可见一斑。还有个传闻，说是国外那个产魔鬼椒的国家，准备用这种辣椒研制具有催泪和限制敌人行动效果的新型手榴弹。他们定位这种手榴弹是一种有效而无毒的武器，它的辣味能让恐怖分子窒息，迫使他们离开藏身之处。”

戚斌暄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点了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果然可以称为超级变态辣了。老板还真是下本钱了。”

沙漠哥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下本钱啊，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成本上去了，价格也上去了呗。一串超级变态辣价格是普通的四五倍，用料好点也是应该的。你要不要试试超级变态辣？我第一次来这家店，点了一串，仅仅咬了一小口，马上吐了，还喝了两瓶水才缓过劲来。”

戚斌暄听了，摆摆手说道：“算了，这个我可不想尝试。对了，我听说有的地方用辣椒精、辣椒素，他们这变态辣不会用到这些吧？”

沙漠哥说道：“不会，他们这里辣椒面的制作过程是透明的。而且辣椒还外卖，可以买整个的云南涮涮辣或者魔鬼椒回家做菜用。那整个的辣椒可做不得假，基本上弄一小段就可以炒一盘辣菜或者煮一锅火锅。”

戚斌暄问道：“不知道别的人吃那些变态辣、超级变态辣的烤串感觉怎样？能吃的下去吗？”

“虽然有些人对辣的忍耐度很高，能够吃的下去，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跟我一样，浅尝辄止。”

“那剩下的怎么办，扔了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戚斌暄自小是背着粒粒皆辛苦长大的孩子，在特种兵训练时候也深知食物的可贵，对浪费粮食的行为也有些抵触。

“倒不是都扔了。有的拿到水管处冲冲然后接着吃，也有的喂狗了。”

戚斌暄听到这，疑惑地问道：“喂狗？哪来的狗，难道拿家里了？狗不嫌辣？”

沙漠哥笑道：“不是拿给家里的狗。是这周围的一条野狗，经常来这里找些骨头什么的。最开始呢有的人逗弄它，喂些不怎么辣的有些肥腻的烤串，那狗吃了有点辣的，也就是吐吐舌头晾一会儿，然后接着吃。之后有的点的变态辣的，没吃完喂给这野狗吃。这可好，这狗吃了一口之后，辣的满地打滚，等辣劲过后，接着来吃，如此反复。”

戚斌暄问道：“店家不怕野狗影响生意，不驱赶吗？”

“店家倒没有驱赶，毕竟一些下脚料什么的，喂喂狗也省地方。而且因为这条野狗吃变态辣的举动，时间长了老顾客都知道了，还经常有人带着新顾客来，就为了看个节目，逗弄下这条野狗。哎，你看那不是那条野狗吗？”

戚斌暄顺着沙漠哥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有一条纯黑土狗，也有称呼它为田园犬的，正在烧烤摊周围晃荡。也许这条田园犬之前被店家教训过，知道不能影响吃饭的客人，晃荡时候也距离饭桌有一定的距离。

田园犬晃荡了一会儿，有一个顾客“嘿——”地喊了一声，田园犬小跑着跑到了那位顾客身前，蹲坐在地上，晃悠着尾巴，仰着头盯着顾客。顾客拿着一串烤串，用一次性筷子将烤串撸掉地上，那烤串隐隐泛着油腻的红光，看样子应该挺辣的。

田园犬见烤串掉地上，上去吃了一口，接着马上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一身黑色皮毛粘了一堆灰土，变成了深灰色。叫了一会儿，辣劲过去，田园犬又去吃了一口，然后接着在地上打滚，惹得周围顾客哈哈大笑。

沙漠哥问戚斌暄：“你看，这个节目每天都要演好几遍，吸引了很多顾客，店家怎么还会驱赶这狗呢。”

戚斌暄附和着点了下头，隐隐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突然，他看见有一个干瘦小个子大脑袋青年从一个桌子旁起身走向那野狗，摸了摸狗头，然后做了个跟自己走的手势，点了下自己坐的那个桌子。这个田园犬也是有点灵性，竟然跟着那人走到那桌子蹲下。

干瘦青年拿了一个烧烤摊的铁盘放在地上，在里面放了一些不辣的烤肉，然后又放了一个碗在地上，倒了一些果啤在里面。

这时候店家上前去，比划着说着什么，戚斌暄猜测估计是说这些盘碗还要给顾客用，不适合喂狗用。只见干瘦青年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店家，又说了一些什么，店家拿钱走了，然后一会儿又端了一盘烤肉过来。

戚斌暄仔细看下，见干瘦青年是一个人在那里吃烤串，脸色略显愁苦，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撸串，不时将桌子上盘子里的肉给田园犬盘子里拨点，将果啤给田园犬碗里加点。

戚斌暄指指那个干瘦青年，对沙漠哥说道：“看那个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我们去一起喝两杯交个朋友怎样？”

沙漠哥也顺着戚斌暄说的方向看去，说道：“好啊，喝酒么，一起喝才有意思。”

戚斌暄和沙漠哥端着自己的烤串、凉菜和啤酒，走到干瘦青年桌前，问道：“这位朋友，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吃，介意我们凑个热闹，一起喝两杯吗？”

干瘦青年盯着两人看了两秒，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说道：“难得朋友看得起咱，一起坐下来喝点呗。”

三人坐下一起喝了杯酒，寒暄几句，互换名字，得知干瘦青年名字叫李忠恒。

戚斌暄对李忠恒说道：“看你对这条黑狗这么好，应该也是个爱狗之人吧。”

李忠恒说道：“不是，其实我不是什么爱狗人士，对狗不讨厌也不喜欢。刚只是看那些人作弄这条狗，有些感触，感到有些同病相怜，触景生情，有感而为而已。”

戚斌暄问道：“是吗，看李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介意跟兄弟说说嘛？”

李忠恒说道：“恩，行啊，也没啥不能说的。”

于是李忠恒就给戚斌暄两人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第四十五章 脑域专家的忧伤

李忠恒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七岁上小学，五年跳了两级，十岁考试入了市里重点中学的少儿班。少儿班顾名思义，就是天才云集之所，两年学完初中高中六年课程。就这样，在李忠恒十二岁那年，他以优异的成绩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学习脑域研究专业。

在大学期间，因为学习成绩优异，又破格提前硕博连读，最后，在十八岁那年拿到了博士头衔。毕业后，进了一家国家级脑域研究院工作。

国家级研究院福利待遇等都不错，李忠恒基本不用为生活之事操心，一心扑在工作研究上就行。李忠恒工作态度不错，经常加班加点，再加上兴趣使然，成绩斐然。两年间就出了一个不错的科研成果。

然而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李忠恒发现科研成果署名处，他的名字之前还有九个其他人的名字。

李忠恒找到了领导，领导解释说道：“这个科研成果争议很大，你作为一个新人，发表出去会受到科研界权威人士的质疑。但是前面加上这些名字就不一样了，可以使之更有说服力，为研究院乃至国家争取最大化的利益。当然院里不会亏待于你，院里准备将你调至脑域重点项目攻关组，这样你就能够接触一些最新的前沿科技。”

李忠恒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以二十岁青年杰出研究助理的身份进入了这个国家脑域研究院核心研究室。

这个核心研究室研究的是脑域的开发项目。以前一些科学家推测，一般人只开发大脑的百分之五左右，像一些精英人士如爱因斯坦也只是开发了百分之十三。有些专家推测，如果大脑百分百完全开发，很可能会出现一些特异功能，如隔空取物、意念操控等。

然而科学界也存在很多反对的声音，有的专家声称没有完全开发是无稽之谈。他们也有自己的说法，认为大脑已经百分百开发。他们认为大脑每一个部分都有其独立的作用，而它们之间又是相互联系的。当对人类大脑进行三维动态扫描，扫描的结果显示，当人类从事某一项活动的时候，负责该区域的大脑会处于活跃状态。而割除大脑中任何一个看似无用的细小部分，都会导致人的行为或思考受阻，所以人类大脑既不存在多余的部分，也不存在尚未开发的部分。

对于这些争论，李忠恒也有自己的看法。首先对第一种说法，他认为人的大脑确实没有开发完全，但是那些开发的百分比测算只是一种推论，未必完全正确。

其次，他对于另一些人声称的百分百开发的说法也不苟同。从大脑任何一部分都不可分割来作为判定是否开发完全的证据是不充分的。用类比法，比方说现在公认的说法是人体是还未充分开发的，但是人体也不能随便割除一部分啊，这样看来用不能割除来判定大脑是否完全开发不合适。

当然，有人会说这个割除也是有限制的，比方说去一小片表皮，剪个指甲，理个头发，对人基本没什么影响。那同样推理，割除脑部结构，也有个大小限制不是？如果割除一个细胞，一片薄薄的血管壁，是否也不影响呢？

李忠恒认为，所有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作为科研人员，应该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研究。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李忠恒进入核心研究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脑解剖。一般人对于人体解剖都有抵触或畏惧情绪。但是李忠恒也许是艺高人胆大，或者是研究员的素养，倒是没啥畏惧和抵触。甚至于，李忠恒有点沉醉于这些研究之中，发现未知的奥秘。

有时候，李忠恒在解剖之时，会不自觉的哼一些小调。

“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脑。

你的脑仁像个核桃，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的脑仁像个核桃，结构真的很奇妙。”

对此，研究室主任提醒过他，要对逝者有敬畏之心，不要解剖的时候还唱歌，太不尊重死者了。

如果一般人对李忠恒这么说，估计他也就听了。但是这个研究室主任偏偏是他那个科研成果中署名在他之前的人之一，他反而感觉研究室主任这是没事找茬，他哼唱的反而更起劲了。

研究室主任提醒多次未果，而且看李忠恒工作勤勉，业绩也不错，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这样，持续了五年，期间李忠恒又弄出了一些科研成果，不过无一例外的他都是署名的最后一位。李忠恒找了领导几次，都是以这些那些理由搪塞过去，让他服从大局。

李忠恒想到自己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且辞职了，未必能够找到比这个更好的待遇，未必还能够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也就忍了下来。

这次，脑域研究院隶属部门要开一个部门内部运动会。研究院派出以核心研究室为主的部分人员参加。

期间，研究员们拿出研究人员严谨的工作作风，排练的很是认真。然而，运动会当天，他们竟然发现，开幕式时候之前的队伍竟然都是有喊口号的。

顿时，研究员们内部炸翻了天，为什么他们没有收到需要喊口号的通知？

原来，对于脑域研究院公认的高福利高工资，再加上研究员们又是一些不善于交际的人群，不善于维持关系，外人们很是嫉妒，经常设一些绊子针对他们。

所以对于这些通知开运动会，但是未说明还需要喊口号的事情，也就发生了。即使之后追究起来，打嘴仗呗，电话通知了你们没注意自己忘了，咬死不承认，还能怎样。反正丢人的是脑域研究院。

见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指责通知人员的，有的抱怨该怎么办的，研究室主任急了，喝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是抱怨的时候吗？都给我想想现在弄个什么口号过关才是正事。”

一句话下来，全队寂静了。这口号既要朗朗上口，又要代表脑域研究院特色，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起来的。

这时候，一句吊儿郎当的话传了出来：“这有什么难得，就用我平时唱的那首歌呗。唱出来的口号啊，独一家啊！”

这时候，队员们又开始杂七杂八地议论起来：“那怎么能行呢，这也太不合群了……”

研究室主任打断众人：“你们谁有好主意。”

众人噤声。

研究室主任一挥手说道：“那就用那首歌，都有谁不会唱？说！”

众人都不言语，李忠恒这首歌也是研究院的一个奇葩，基本传遍了，谁都会哼哼。

“那就好，一会儿都给我大声的唱出来，唱出咱们脑域研究院的气势。”

就这样，在研究员们经过主席台时，经过研究室主任一句“掀起了你的头盖骨”的领唱，众人齐唱。

“掀起了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你的脑。

你的脑仁像个核桃，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的脑仁像个核桃，结构真的很奇妙。”

唱的响亮，唱的嚣张，唱出了脑域研究院的风采，唱的主席台的领导失手打翻了水杯，唱出了对通知人员的愤怒。

就这样，运动会当天很顺利地结束了。

当晚，研究院聚餐，庆祝运动会圆满成功，庆祝队伍人员都表现不错。

席间，院领导举杯赞扬室主任：“主任临危不乱，凭借集体智慧成功化解了‘口号’危机。这是运动会上的一小步，但是却是研究院整体素质的一个展示，是研究院应付危机的一次成功尝试。让我们敬主任一杯。”

众人高声应和，碰杯庆祝。

李忠恒坐在大厅一角，遥遥举杯，轻轻嘟囔句：“也祝贺我自己。”然后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听到这里，沙漠哥喝了一杯酒，插话问道：“就因为这个？因为那个主意本来是你的，但是被别人抢去了，你就心中郁闷，一个人来这儿喝闷酒？这算个啥啊，跟那些抢你署名权的人比起来，这算个屁。”

李忠恒也举杯示意一下，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点事情不算个啥。那天大家兴致不错，可能是参加运动会，活动开了，都喝了不少。吃过饭又一起去ktv唱歌。我也不喜欢唱歌，就是在那一个人喝酒，偶尔跟同事做个小游戏。然后就喝多了，窝在沙发角落里睡着了。之后一醒来就到了今天早上了。而我醒来的地点，还在那家ktv。”

戚斌暄叹了一口气，拍拍李恒忠的肩膀说道：“这我们就理解了。哎，怎么说呢，工作关系就是这样，看开点就行了……”戚斌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说两句说不下去了。

李恒忠和戚斌暄碰了下杯，喝了口啤酒接着说道：“这个只是一个方面。我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平时只知道工作，人际关系处的不咋样，他们把我忘了也正常。估计他们也喝多了，没注意。”

对于李忠恒的豁达，戚斌暄和沙漠哥只是撇撇嘴笑笑，当事人都看开了，自己还能说啥，还能倒着劝回去不成？

李恒忠接着说道：“不过今天上班后，我们院里接到上级部门的一个通报批评。大意就是说我们口号轻浮随便不庄重，这是长期工作散漫、职责心不强的表现，在部门内部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要书面作出检查。然后单位马上出了个说明，说是我出的主意，安排的口号，领导在运动会之前不知情。哼，别说他不知情，运动会前谁都不知情。反正一番运作下来，结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责任都到我头上了，挨个处分，扣除奖金，还需要书面检查。运动会口号没通知的事情也没人去追究了。合着昨天喝酒庆功时候功是别人的，然后需要挨处分了，过就都是我来背啊。”

李恒忠说到这里，眼圈都红了。沙漠哥和戚斌暄听到这里，也终于知道了李恒忠为什么会在这一个人喝闷酒，也理解了他为什么看见客人作弄一条野狗会心有戚戚的原因了。

第四十六章 脑域专家的私活

沙漠哥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劝慰道：“李老弟，不要想不开，人生的不如意十有八九，活着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坎坷。人生没有走不出的困境，那些曾经的坎坷只会成就未来更加光彩的你。赌球害人，远离……咳咳，我是说工作么，就是这样。有啥大不了的，树挪死，人挪活，能干就干，不能干咱就跳槽。你看，老子不就刚跳槽吗？刚到新公司，就让我接了个大活，写电影剧本啊。只要有本事，换个单位领导照样器重你。”

要不老话说说话是一门艺术，话是正反说呢，劝人的时候，沙漠哥就不说自己临危受命的事情了。

戚斌暄截住沙漠哥的话头，说道：“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了，毕竟李哥可是国家级研究院，辞职跳槽能找到几个待遇更好的，而且别的单位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咱可以先留着跳槽的心思，但是先别跳。等找到好的，满意的下家，然后再跳槽。”

沙漠哥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冲动了，说道：“恩，确实是这个理。头脑一热就跳槽确实不太好。”

李恒忠点点头，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这不是心气不好，干活都没有动力了。”

戚斌暄说道：“你们研究方面的我接触的少。不过普通工作人员我们倒是碰见不少。很多人都是干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本职活没干啥，私活倒是干的起劲。你也可以参考下吗，干活没动力，那就得过且过呗，反正你们又不会拖欠工资。至于研究成果什么的，大不了卖给私人大公司，或者你先留着，跳槽后再发表呗。反正在你们单位，发表的成果署名你也就是最后一个。”

李恒忠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蛰伏一段时间，科研成果什么的去一边去吧。等有机会了，我就一起拿出来，一鸣惊人。”

“好，为了李老弟一鸣惊人，干杯。”沙漠哥举杯示意。

三人喝完后，李恒忠又对店家说道：“老板再来四盘烤肉。给狗哥也再来两盘。”

戚斌暄等李恒忠说完，又劝道：“李哥，虽然说这些不好听，但是忠言逆耳，希望你还是注意点。你唱的那个歌曲呢，确实不太严肃。毕竟你们解剖也是一个敏感的职业，对逝者尊重也是应该的。”

李恒忠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最开始也是跟室主任唱反调，所以一直没改。其实我很尊重他们。夜深人静我独自加班的时候，都是他们陪着我。有啥事情我都愿意跟他们唠唠嗑，聊一聊。我唱这歌，就像朋友间的笑闹。”

戚斌暄解释道：“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咱们私底下说呢，尊重这些事情，有时候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心里尊重他们，但是口无遮拦，很容易造成误解。而且他们已经让你写检查了，你要是再不改，他们很容易拿这事做文章的。”

“好吧，那我以后不唱了。”

这时候沙漠哥插嘴道：“不光不唱，还要再做点别的表达你的敬意。”

“怎么表达？”

沙漠哥说到这里就有精神了，解释道：“表达敬意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仪式了。”

“仪式？没接触过啊，怎么弄？”

“这个我写剧本的时候查阅了很多资料，其中就有一个引起我的注意。之前一个林道长拍僵尸电影都要选择良辰吉日，演员需要拿红包，开机前要有烧香仪式，要上供。我看你这个最简单的仪式就是烧香上供，然后持讼一些往生语言。”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那也行，我明天就去买个供台香炉去，每天烧香上供。不过那念诵的语句该念些什么呢？”

戚斌暄说道：“这个好像有大悲咒、往生咒什么的，要不你背几个？”

李恒忠面露难色：“有点难啊，而且哪些语句也听不懂啊。”

沙漠哥接口道：“我之前看过一句不错，要不你就念那个。是‘魂归九天，魄落九渊，生者悲苦，死人平安。’”（摘自小说《死人经》）

“这个会不会太短了？而且直接用死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那就改下，死人改成逝者。至于短么，你念三遍就差不多了。”

李恒忠小声默念了两遍：“魂归九天，魄落九渊，生者悲苦，逝者平安。好的，那就用这句吧。”

于是之后，研究室中，每天李恒忠都要焚香上供，默念往生语，这也成了研究院一个新的话题。

当晚，戚斌暄和沙漠哥、李恒忠三人喝了个大醉，李恒忠因为借酒浇愁喝的不省人事，沙漠哥和戚斌暄倒是还好。结账时候，李恒忠已经不省人事了，而沙漠哥之前说他请客，所以就去结账了。店老板说总共一千。

这下沙漠哥不愿意了：“老板，我们也是熟客了，不用这样吧。我看我们连吃带喝最多五百，你别欺负我们喝醉了啊。”

老板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吃喝了五百，狗也吃喝了五百。”

沙漠哥气道：“你咋还骂人了？”

老板还是笑呵呵地指着地上的田园犬解释道：“我可没骂人。我刚才说的是它也吃了五百。其实是五百八，刚这位醉着的还给了一百，其中二十是盘子和碗的钱。”

沙漠哥顿时语塞，看了下蹲在地上的田园犬，只见它在那张着大嘴，吐着舌头，眯着眼睛似乎在咧嘴笑，笑的分外妖娆，只好不情愿地从钱包中数了十张大钞递给店家。嘴上不忿地说道：“送个大瓶可乐醒醒酒。”

“没问题！”对于这个大客户不过分的要求，店老板答应倒很是爽快。

沙漠哥指着烂醉的李忠恒问道：“这位老弟怎么办？”

戚斌暄笑道：“还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扔在这不管吧。再来一次他估计就得怀疑人生了。”

“要不找家旅店开个房？”

“不用了，正好茶社楼上还有空房间，送我那吧。晚上我还能招呼下。”

“那好吧。”沙漠哥说着架起了李恒忠，戚斌暄腿脚不方便，不能让他架了。

戚斌暄起身，看了下旁边的大黑狗，想到了之前李忠恒喝醉时候说的话。“狗哥，今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虽然不算有钱，但是肯定能够养活你，保证不会饿着你。总比你在这蹭吃蹭喝强。”

于是戚斌暄摸了摸狗脑袋，说道：“刚才李哥说让你跟着他混，如果你能够听懂，就跟着我们走吧？”

“汪——”大黑狗眯着眼睛，似乎很是开心。

黑色的夜幕中，一个醉汉架着另一个醉汉步履蹒跚，一个年轻人拄着拐杖慢慢前行，一条黑狗摇头晃尾巴上蹿下跳在旁边保驾护航，这一幕给人一种安宁平静之感，分外和谐。

第二天，李恒忠从茶社起床，感觉脑袋一阵疼痛，看来昨天喝的不少。等他从床上坐起，首先看见的就是卧在床边的大黑狗。

李恒忠看见那条狗，想起来这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喂它烤串的那条，不仅说道：“你怎么也跟来了？”

“因为你说跟着你混有肉吃，所以我就来了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行吧，反正我的工资足够养条狗了。那你今后就跟着我吧。”

“好的。”

李恒忠起身整理褶皱的衣服，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那条大黑狗，惊恐地问道：“你刚才说啥？”

“汪汪——”大黑狗叫了两声，嘴巴张的大大的，吐着舌头，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嘲笑李恒忠过于敏感。

李恒忠也自嘲地笑笑，估计自己醉酒还没有醒呢，可是还是不敢肯定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想跟着我？”

“汪汪——”

李恒忠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狗不会说话啊，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有些淡淡地失望。

李恒忠出了客房，看见戚斌暄已经买好早餐和洛红衣正在一张桌子前吃饭。戚斌暄见李恒忠出来，招呼他坐下，并指着一份未动的早餐示意那是他的。

李恒忠也没客气，说声谢谢就开吃。

宋国吃饭时候聊天是常态。戚斌暄也边吃边和李恒忠聊天，问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今后准备怎么办。

李恒忠说道：“今后我准备放松放松，平时做实验搞科研别那么紧张，不用出啥成果，积累经验知识就行了。偶尔接点私活，补贴下经济。而且我准备收养这只田园犬了，没事就散散步遛遛狗。总之，现阶段就当这个工作是度假了，什么时候有机会了跳下槽。”

戚斌暄笑笑，说道：“行，你这心态算是调过来了。”

洛红衣在旁边没好气地说了句：“哎，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算是被你活生生改造成了蹉跎路人了。”

戚斌暄不乐意了，佯怒道：“这怎么能是我改造的，这分明是被社会大染缸改造的吗。对吧，老李？”

“呵呵！”李恒忠回了一句经典的台词。

“对了，老李，你加下咱的‘创客茶社聊天群’吧，难得有个高精尖人才，咱的聊天群也沾沾光，升升格调。别说，群里气氛很活跃，看看他们的聊天内容，也会感到心情愉快的。”

之后一天，李恒忠刚上班，清洁完办公室后，往香炉上上了三炷香，双手合十，默念了几遍：“魂归九天，魄落九渊，生者悲苦，逝者平安。”

之后一转身，看见身后站着几位身姿挺拔的军人，吓了一跳，不禁说道：“你们怎么也不发出点声音啊，吓我一跳。”

其中一位长者说道：“抱歉，李博士，我们这次冒昧前来是想让你帮个忙。我们有位战士脑部受枪伤昏迷，希望你能够帮忙，使其清醒过来。”

李恒忠说道：“这个你应该找医生吧？”

“我们已经请了很多知名医生看过了，可是两个月了仍然毫无起色。在一些朋友的推荐下，我才来找您帮忙。”

“可是我还年轻，只是个新人，脑域方面的成名专家很多的，你为啥要找我啊。”

“李博士，我们军人说话直爽。我们是找真正有能力的专家来救人的，所以才来找你的。而且这位战士是一位很好的士兵，功绩卓著，为国效力不小，希望你能够不吝帮忙。”

李恒忠思索了一会儿，要是之前的他，肯定不会去帮忙，因为他还要忙他的实验。可是因为之前的处分，他工作热情已经淡了不少，而且想到了戚斌暄和沙漠哥开导他的话，偶尔接点私活也不错，不禁说道：“我这算是私活吗？”

旁边另一个军人说道：“如果李博士愿意帮忙，军方必定重谢。”

李恒忠摆摆手说道：“我刚想到了一个朋友的话，只是开个玩笑。我还是很愿意去帮助这位为国效力的战士的，可是事先声明，我会尽力去救，不过不保证效果。”

老人忙说：“这个我们明白。”

李恒忠又说道：“还有个事情，不知道研究院是否会批准我请假，毕竟我刚挨了一个处分。”

“这个程序方面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们会安排。还有治疗时间恐怕有点长，你用不用回家收拾下，和家人打个招呼？”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我回家拿几件衣服。不过我一个人住，家里还养了条狗，长时间不回的话，我能不能带着狗去？”

“没问题，军中也有军犬，我们可以一起照料。”

李恒忠回到家中，看见大黑狗慵懒地斜靠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不时扭头，舌头卷起旁边木几上盘子中的狗粮，很是惬意。李恒忠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这只大黑狗很聪明，来家几天就学会了用遥控器开电视。

大黑狗看见李恒忠回家，嗷呜一声已示欢迎。李恒忠关门，边脱外套边对大黑狗说：“我接了个活儿，要去军中待一段时间救治一个伤者。你跟我一起去吧。”

大黑狗前爪指了下电视，汪汪叫了两声。

李恒忠说道：“估计那里没法让你看电视吧。”

大黑狗沮丧地低下头，汪呜叫了一声。

李恒忠想了想，决定色诱一下大黑狗：“那里有很多军犬啊。你可以和同类玩耍，里面应该有姿色很不错的雌性军犬吧。”

“啊呜！”大黑狗听了一下子跳下沙发，跑到了次卧，只听碰碰擦擦一阵响声，大黑狗背着一个大书包跑了出来。黑狗跑到李恒忠面前，抬起右爪，指了指背包拉链。李恒忠熟练地弯下腰，帮助黑狗拉住书包拉链，这个事情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了。拉拉链的时候，他看见书包中放了很多狗粮、磨牙棒，还有一个名犬杂志。李恒忠倒吸一口凉气，这狗，似乎泡妞水平比他高啊。

李恒忠收拾完衣物后，带着大黑狗出门，边走边说：“军中规矩严，到了那里要安分点，别惹事。”

“知道，我又不是没在军中呆过。”

李恒忠听了，转头看了下大黑狗，不禁嘀咕道：“我这幻听的毛病还没好吗？不知道用不用去看看医生啊。算了，反正不影响生活工作，得过且过吧，被人当成疯子就不好了。”

大黑狗听后，目视前方，咧着大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第四十七章 明星接踵游茶社

从拍《中华大丈夫》电影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戚斌暄又开始了无聊的开店生活，每天就是迎来送往，擦桌扫地。没人的时候，戚斌暄会想，自己难道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直这样过下去吗？自己一开始向往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似乎很小的时候，自己想当一个超市老板，有店员给自己打工挣钱，不用操心经济问题；饿了渴了馋了可以随便去货架上拿个东西吃；小伙伴来了，还能够大方地给几包薯片分享，那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

现在呢，戚斌暄想了想，似乎跟那个超市老板的梦想差不了太多，饿了一个电话外卖就来了；大伙伴来了，倒杯茶水请他喝杯茶，略尽地主之谊；虽然生意不太好，但是能够顾上温饱，经济问题也不用太担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个店员，作为老板，为什么还要打扫卫生、迎送客人啊。

这时候，戚斌暄才想起来，似乎很长时间没见洛红衣了，偶尔几个电话也是报个平安就匆匆挂断。说起来，一直在店里面的时候没有觉得，长时间不见还真有点想她，尤其是在干杂务的时候，作为老板，手下唯一的兵走了，怎么能够不想呢。

“向往的生活啊，到底是什么呢？”戚斌暄垂着脑袋，搭在竖起来的小臂上，低声轻喃道。

“向往的生活啊，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逛西湖、开药铺、教育下一代。”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戚斌暄抬头望去，见一个带着大墨镜，嘴上遮个口罩，头上扣个大檐帽的女子站在柜台前。

见来了客户，戚斌暄赶忙起身迎接，尽管好奇来人怎么这副打扮，又不是去打劫金店，用得着这样吗？不过还是职业性的露出微笑，问道：“你要来壶茶吗？”

“免费的吗？”

“可以啊，只要能够震惊老板就行。”说着戚斌暄打开了摄像头，准备录像。

女子奇怪地问道：“难道你不认识我吗？凭我这张面孔，还不能换壶茶喝吗？”

戚斌暄也纳闷了：“我应该认识你吗？”

来人想了下，恍然大悟道：“你看我，忘了还带着墨镜口罩呢。”

说着，女子摘下帽子，去掉墨镜口罩，露出真容。戚斌暄看了下，似乎有点面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时，旁边茶客喊了句：“白娘子！”

戚斌暄这才想起来，原来这是那部大火的电视剧的女主角。

女子朝着喊话的方向轻轻颔首，微笑着打个招呼，然后对戚斌暄说道：“这下我能免费喝茶了吗？”

“这个肯定能了。你大驾光临，让我们小店蓬荜生辉啊。我能跟你合个影，挂在我们店里面吗？”

“当然可以了。”

合过影后，戚斌暄招呼白娘子坐下，沏了一壶茶，准备拿点心，可是一看自己这里没点心啊，只好从小柜子中拿出一堆零食出来，抱歉地说道：“你看我这里也没有啥东西招待的，这些膨化食品也不知道你吃不吃。”

白娘子疑惑地回道：“吃啊，这些零食味道还不错，为啥不吃呢？”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娱乐新闻不都说你们要保持身材，这些垃圾食品你们是不屑一顾的吗？”

白娘子打个哈哈，笑道：“那些不就是个噱头，你看个热闹就行了，那么认真干嘛。保持身材，关键还是运动。”说着白娘子熟练地打开一包零食，开始吃起来。

戚斌暄问道：“你怎么会来我们小店呢？”

“这不有个朋友在拍《中华大丈夫》电影，我去探班。期间跟其中女主角洛红衣相谈甚欢。她可是有真本事啊，武打场面也不用替身，动作说一遍就能记住，为人也亲和，很是受大家喜欢。我跟她聊天时候，听说他在你这里打工。这不正巧，今天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

“是吗？看来我还沾了咱家店小二的光了。”听到名人赞扬自家店小二，戚斌暄很是高兴。

“哈哈。”白娘子笑道：“那倒也不是，你不也演了个主要角色吗？等电影大火，你这里也会出名的。到时候很多圈内人肯定也会来凑凑热闹。我只不过是捷足先登而已。”

“对了，洛红衣在剧组怎样？电话里也说得少，说是忙。”

之后白娘子就跟戚斌暄说了一些洛红衣拍戏时候的趣事，相谈甚欢。最后，戚斌暄要留白娘子一起去吃饭，白娘子婉言谢绝，说自己外出吃饭容易惹围观，太麻烦，等什么时候洛红衣回来了，再找机会聚聚。戚斌暄只好作罢。

等白娘子走后，戚斌暄赶紧加班打印出一幅大照片，装框挂在墙上。以后自己这茶社也算是名声在外了。不信？你看白娘子都来过，照片就是证据。

第二天，戚斌暄看茶客还是不多，就仍是无精打采地半趴在柜台前，疑惑地自言自语：“怎么都挂了明星照片了，来人还是不多呢？”

“因为你没有宣传啊，只靠客人口口相传，一般人想要知道消息，得很长时间吧。这就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

戚斌暄抬头，又看见了相似的墨镜口罩大檐帽。

“请问你是来——”

还没等戚斌暄说完，来人说道：“我是来喝免费茶的。”

戚斌暄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个不是名人，接待名人太费心神了。同时又有点失望，看来自己茶社还是名气不够啊。

戚斌暄打开摄像头，问道：“你是表演才艺，还是讲人生哲理呢？”

“不，我靠刷脸。”说着摘去墨镜口罩大檐帽。

戚斌暄震惊莫名，我还以为来个平常的顾客了，怎么又是个明星？仔细一看，戚斌暄叫道：“绮梦！”

“咦？你竟然认得我？我听白姐姐说你昨天都没认出她来，还以为你不咋关心明星的事情呢。”

“呵呵。”戚斌暄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周星星的电影我经常看，都看好几遍了，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之后又开始了昨天的步骤，吃零食聊天。这下戚斌暄算是彻底不相信娱乐八卦新闻了。你看来了俩明星，都吃零食，说什么减肥保持身材呢。

戚斌暄问绮梦怎么也来这儿了。绮梦解释说自己也探班认识了洛红衣，洛红衣跟自己算了一卦，感觉特别的准，所以自己也对她之前工作的茶馆提起了兴趣。再加上昨天打电话听说白姐姐也来了，这不就来看看。

戚斌暄呵呵一笑，心里却说，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洛红衣的卦怎么会准呢？除非她反着解释。但是按照洛红衣的个性来说，她是从来不屑于反着解释卦象的，按照她的说法，“算卦的也是有尊严的”。

送走绮梦，戚斌暄又开始忙活着洗照片，装相框，挂墙上。

第三天，又来了个墨镜口罩大檐帽，照例喝茶聊天吃零食，之后洗照片装相框挂墙。

第四天，双来了个墨镜口罩大檐帽，照例喝茶聊天吃零食，之后洗照片装相框挂墙。

第五天，叒来了个墨镜口罩大檐帽，照例喝茶聊天吃零食，之后洗照片装相框挂墙。

第六天，叕来了个墨镜口罩大檐帽，照例喝茶聊天吃零食，之后洗照片装相框挂墙。

……

终于，戚斌暄忍不住对坐在茶桌旁边吃零食的明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我看你们的口罩、墨镜，还有大檐帽都这么眼熟呢？似乎都是同款。”

明星不顾形象的吃着薯片，边嚼边说：“那是一次明星聚会，当时大家都说起了出门不便的痛苦，于是一时兴起，团购墨镜和大檐帽。别说，质量不错，关键是团购便宜。至于口罩，一次性口罩不都是这个吗，配墨镜肯定带黑色的了，而且黑色显得脸瘦。”

戚斌暄惊讶了，团购、便宜，这个画风，是明星吗？当他提出疑惑的时候，明星答道：“明星赚钱也不容易，能省就省点呗。”

“你们明星都这么闲的吗？一个个都要去探班？”

“不说探班，怎么认识洛红衣，不认识洛红衣，怎么来你这儿。”明星小声嘀咕道。

戚斌暄没听清，问了句：“你刚才说啥？”

“啊，我是说啊，明星也有交际圈的，朋友之间联系的时候，一问正在拍戏。那想聚聚该怎么办呢？当然就是探班了。而且导演、编剧都在，打个交道，混个脸熟，也有利于今后接戏吗。”

“那你们为啥都来我这小茶社呢？”

明星听了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我们也要保持曝光度的呀，你看好不容易有个有意思的地方，当然要来凑个热闹了。明星加上新奇茶社，你看是不是个卖点，一个有意思的娱乐头条就出来了。当然，头条不好上，上个三四五六七条也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之前那么多明星都来了，我们当然要跟风了。介绍你茶社的时候，多我们一个名字，那也是曝光度啊。”

“真的？原来当明星也这么不容易。”

明星拍拍胸脯，刚想打包票说‘咱说的千真万确’，然而不小心，弄得零食洒在桌子上一些，赶忙捡起来吃了。

戚斌暄忙说：“洒了就扔了算了。”

明星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浪费可耻。别以为我们明星都锦衣玉食，想当初没成名前，那也是吃了老大的苦了。”

戚斌暄表示明白，明星也是人，领导也是人，不能神话了。

第四十八章 倍有面子的戚爸爸

接下来的第二天，又来一个一身红衣服，打扮的有些性感的口罩墨镜大檐帽。还没等她把伪装取下来，戚斌暄就问道：“你是不知火舞？”

“对啊，不过还没取下来伪装，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怎么样，我可以刷脸喝茶吗？”

“当然不行。”

“为啥，怎么说咱也是明星。”说着把口罩墨镜大檐帽取下来。

别说，这长相跟原版还挺像。戚斌暄无奈的解释道：“你这顶多算是角色扮演吧。要是都跟你一样，一个个穿个相似的衣服来，我这得赔多少？”

来人强自说道：“我就是本人，你怎么说是扮演的呢？难道我长得不像？”

“像！”戚斌暄无奈的说道：“可是不知火舞是漫画中的人物，你怎么可能是本人，难道你是来自二次元？可是你侧面看也不是张纸啊。”戚斌暄打趣道。

不知火舞无奈的道：“那好吧，既然靠脸喝茶不行，那就凭本事吧。我这有个铁扇功，还请老板品鉴一番。”

说着不知火舞拉开架势，拿出角色扮演用的扇子道具，表演了一套扇子功夫。

只见不知火舞用扇子作出开、关、抱、刺、架、挂、劈、穿、撩、云、腕花等二十余种不同扇法动作，招式既有阴柔之美又有阳刚之气，外显和顺而气充于内，气形诸于外而持沉着静重，精神内藏而不露，简直是一种浑然一体的扇术艺术。等打完一套扇法，不知火舞将扇子展开，向斜上方一抛，扇子在空中像飞去来回镖一样打了个回转，又回到了不知火舞手中。然后她吸气收工。

等不知火舞练完铁扇功，说道：“怎样，凭借这个能不能混壶茶喝？”

戚斌暄笑着轻轻拍了下几下手，赞叹道：“当然可以了，凭借这一手功夫，你不仅能够混一壶茶喝，以后只要我这茶楼没倒闭关门，你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你还可以在这里没事扫扫地抹抹桌，晚上还可以在楼上客房休息，没钱花了从抽屉拿几张用，把这里当成你家都没问题。”

不知火舞噗嗤一声笑了，变回自己原本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从你合住扇子，使出了你的家传棍法的时候。然后我就想通了，合着之前那些明星都是你扮的。看来化妆师教的很认真啊，你都得了她的真传了。对了，我想问下，如果我今天还没有认出你来，你准备再装到什么时候？”

洛红衣叹气道：“顶多再坚持两三天，服装道具还有酒店房租太贵了，我都快没钱了。”

“合着你有钱买道具服装，没钱把你的墨镜大檐帽换下？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能省则省嘛，再说了我即使没换墨镜大檐帽，你不是也没认出我来吗？”

戚斌暄听了强自辩解道：“我那是没往那方面考虑。再说了，你扮演的可是女明星，我好意思一个劲的往人家脸上瞅吗？你要是扮演男明星我肯定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吗？本来我明天还想着扮演捷克史派罗呢，然后用西皮流水的唱腔给你唱一个京剧。”说着洛红衣唱了两句：“‘我本是捷克史派罗，加勒比海盗就是我。’（《爱情公寓》中有这个版本京剧，很有意思，作者就是看了这个小视频才追这个剧的）怎么样？有韵味吧？”

“不错，比我唱的好。”戚斌暄敷衍了一下，随后又说：“你不是刚拍完电影吗，他们没给你报酬？怎么才这么几天你就快没钱了？”

“他们给我的工资是票房提成，如果票房不错的话那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可惜就是没现钱。就我这几天买道具吃饭住宿的费用，还是你给我那些剩的。”

戚斌暄听了暴跳如雷：“那你还不早点回来，在外面住酒店多贵啊。还有买这些个道具衣服，平时又不能穿，都是一次性的，有什么用。你不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吗，还花这冤枉钱……”

等戚斌暄说了一通，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时候，洛红衣赶紧插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我票房分成来了我还你不就得了。再说我也没白花钱，最少你得了明星照片还有视频不是？广告效应啊。来人只看长相一样，谁管是不是山寨的呢。你又没写名字，是吧。”

戚斌暄这才作罢，摆摆手说道：“好吧，那就算了，不说你了。还钱就不必了，就当是你的工资。”

眼看到了饭点，戚斌暄问洛红衣想吃啥。洛红衣表示要吃顿大餐，这几天都是吃小吃、拉面啥的，净图便宜了。

戚斌暄问：“那么节省干嘛？”

洛红衣义正词严、理直气壮地说道：“省钱买道具衣服啊。要不然怎么捉弄你？”

对此，戚斌暄无言以对，只好感慨道：“看来捉弄人确实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通过地图搜了家评价不错但是较远的没去过的饭点。点餐后，等待期间，一个服务员上前说道：“帅哥美女，恭喜你们成为我们店的幸运顾客，这顿免单，我能给你们照一张相片吗”戚斌暄和洛红衣以为是幸运顾客备案，需要向老板交代，于是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戚斌暄跟洛红衣说道：“今天真幸运，竟然碰见了免单，早知道刚才多点些了。”

“你现在也可以加菜呀。”洛红衣打趣道。

“那多不好意思。”

“哼，死要面子活受罪。”

戚斌暄不服道：“那你去说啊。”

洛红衣嘴硬的说道：“我说就我说。”

叫来服务员，洛红衣说道：“来两杯橙汁。”随后补充一句：“这个还需要加钱吗？”

服务员尴尬地笑笑，说道：“本来再加菜是不属于免单范畴的，不过既然只是两杯橙汁，就送两位吧。”

戚斌暄咬着喝橙汁的吸管，咬牙切齿地问道：“这就是你抛弃面子要来的东西？两杯橙汁能有十块钱吗？”

洛红衣优雅地喝了一口橙汁，反问道：“十块不是钱吗？那也是小便宜呀，干嘛不占。”

戚斌暄小声嘀咕道：“不好意思让饭店再加菜就算了，你这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等免单的那个服务员回去，另一个服务员问他：“你为什么要替他们付钱，还骗他们是幸运顾客？”

服务员给他看了手机中的照片，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为了照这个清晰的照片。”

“一张照片能值两百多吗？”

“不止，这张照片能值一千。”

“真的假的。”

“真的，我一个朋友是狗仔队的，说如果我有明星来这儿吃饭的照片就发给他，如果质量不错就给一千。我已经拿过一次了。”

“那两个是明星？我怎么不认识？”

“最近要上映的《中华大丈夫》电影，宣传片你没看过吧？我看了，这两个人就在里面有角色，到时候肯定大火。我这照片肯定是个好八卦，可以跟那朋友商量下多要点。”

第二天，一个“震惊！《中华大丈夫》女主约会神秘男子曝光，原来竟然是他！”的娱乐新闻刷了一波热度。可惜不关注八卦娱乐的两主角都不知道这事情，电影剧组人员眼看能够宣传影片，也就没管那么多。

等《中华大丈夫》播出后，那家饭店生意异常火爆。老板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偷偷问了下顾客，得知都是看了电影《中华大丈夫》之后，很喜欢里面的主角，而娱乐新闻里说过，这两个人一起在这家饭店吃过饭，于是来这里沾沾星气。

老板赶紧将戚斌暄和洛红衣在饭店吃饭的照片从网上搜出来，找专业人士美化后放大挂在墙上，并交待服务员，之后碰见这两个人来此吃饭，一律免单。

可惜这件事情俩人不知道，要不然怕是会经常带朋友们来此聚餐的，就冲着墙上的大照片，肯定吃的心安理得。

这天，戚爸爸打完牌来到茶社，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然后端起店小二洛红衣倒的茶，笑眯眯地看着洛红衣干活。

戚斌暄见戚爸爸行为有异，坐下来陪着他问有啥事？

戚爸爸笑着不解释，只是说看咱家店小二干活。

戚斌暄听后也循着戚爸爸的目光看去，只见洛红衣正在收拾茶客们走后留下的茶具。只见她大大咧咧地将茶壶茶杯一个个摞起来放在茶盘上，摆的老高了，之后又龙行虎步地快速往盥洗间走，没走几步，摞列的茶杯一个不稳，掉下来两个，啪啦两声脆响，摔成了碎片。

戚斌暄见状，扭头看戚爸爸眯起了眼镜，嘴角荡漾着莫名的笑容，赶紧给洛红衣打圆场：“干活吗，难免磕磕碰碰，摔碎个茶杯很正常。”

戚爸爸笑着附和道：“恩，几个茶杯值几个钱，过段时间你再买一批就是了，批量的还便宜。”

一会儿来了几个人，洛红衣正准备用电水壶烧水给他们沏茶。谁知道水壶接的水有点多，水一烧开，溢出一大堆，结果漫到了水壶底下的接口，只听刺啦一声，水壶冒起了青烟，电闸也跳了闸，茶社一片昏暗，惹得顾客们惊叫起来。

戚斌暄也顾不上戚爸爸在那里嘿嘿傻乐了，赶忙走到近前，拔下水壶电源，接着去把闸刀推上去，茶社重新亮了起来。接着又找出备用水壶烧水，并且嘱咐洛红衣这次不要接那么满水了，三分之二就好。

戚斌暄手忙脚乱忙活一阵，又坐到戚爸爸身边，说道：“这水壶设计有问题，烧水吗，难免溅到水。你看这，碰一点水就烧坏了。”

戚爸爸知道戚斌暄是在给洛红衣说好话，也不多说话，只是嘿嘿傻笑，心说那是一点水吗，都快水漫金山了。

戚爸爸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好像这段时间咱店里换了四五个水壶了吧？”

戚斌暄解释道：“那是洛红衣嫌水烧的太慢，客人又多，想一次多烧点。我嘱咐过她了，下次会多注意……”

还没等戚斌暄解释完，又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洛红衣一只手拿住一个猥琐男子的手腕，反手一使劲，男子半跪在地上。那男子还嘴里骂骂咧咧地，然后洛红衣一个直踹，将男子踹出去三米多远。

洛红衣高声骂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谁，就你这点本事还敢调戏咱？”

猥琐男子还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戚爸爸走上前去，喝道：“这不是老张家的小子吗？怎么，耍流氓耍到老子这儿了？你爸爸也不敢到我这儿撒野，你小子倒是好胆量。调戏不成被打算你活该，要是不服，不如我带你去找你爸爸评评理？”

男子一看戚爸爸，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说道：“别介，戚大爷，原来你也在这儿啊，刚才没看见。咱不是有意的，不是喝多了马尿，还没醒吗。咱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就别跟我爸说了，要不然我又得一个多月下不了床了。”

原来老张平时也没少教育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有次太过分了，老张扒了他的裤子，把他屁股打得皮开肉绽，趴在床上一个多月。

戚爸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就能来我茶社撒野了？还没醒酒，现在醒了没？醒了就赶紧滚，再敢来调戏人家姑娘，把你腿打折了。”

“好好，我这就滚。”猥琐男子说完，勉强爬起来，弯腰弓背，捂着肚子挪出茶社。

戚爸爸对众人一招手，说道：“没事没事，大家接着玩，今天茶钱免了。”

众客人哈哈一笑，接着忙各自的。

戚斌暄等戚爸爸坐下来，接着打圆场道：“洛红衣平时不这样，跟客人有说有笑很合得来的，这主要怪那个小张太不是东西，我记得我还揍过他几回，刚我要是在旁边，轮不到洛红衣，我就出手了。”

戚爸爸哈哈一笑，说道：“虽然小洛毛手毛脚、脾气暴躁，摔个茶碗烧个水壶，甚至还会打架……”

戚斌暄听到这已经感觉不太妙了，戚爸爸在这儿数落洛红衣的缺点，不会是要开除她吧。鲁玉还没回来，她在这举目无亲，出去能干啥？刚要给洛红衣说点好话，但戚爸爸一摆手，示意听他说完。

“但是呢，这些都不算个事，关键是她给我长脸啊。”

“啊？”戚斌暄听到这儿，愣了下，看看洛红衣，虽然英气逼人，但是长相确实不算太出众，问道：“因为她漂亮？还是能打？”

“哈哈，因为她是咱家的店小二啊。”戚爸爸接着说道：“今天打牌，有个牌友吹嘘他儿子买了什么名车，去了哪里游玩。这时候另外的牌友说道，那算个啥，老戚家的店小二还是电影女主角呢，还是个打星。哈哈，倍儿有面子！”

不过这时候，“啪——”的一声脆响，让这欢乐愉快的气氛有了一丝阴霾。

戚爸爸轻咳了一声，说道：“咳咳，话说回来。斌暄呢，有空你去买一批茶具吧，不求精致与否，只要便宜就好！”

第四十九章 茶社的闹鬼传说

这两天茶社的生意意外地冷清，从前的熟客也都很少来了。偶尔一两个路人路过茶社，都在街道稍微驻足，指着店面悄声耳语几句，然后匆匆离去。

戚斌暄看着纳闷，前两天还门庭若市的，也没怎么的就门可罗雀了，转变也太快了。

等一个熟客路过之时，戚斌暄喊住那人：“李老哥，进来喝杯茶啊。”

李老哥看是戚斌暄在那说话，尴尬地笑笑，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啥事啊那么急，喝两口茶又不耽误几分钟，这次我请客，顺便问你个事。”

李老哥拗不过，只好说道：“喝茶行，不过咱们在门口喝就行了，我就不进店里去了。”

戚斌暄感到奇怪，不过还是满足了李老哥这古怪的要求。他让洛红衣搬了个小茶几，自己拿了两个小凳子放在门口，泡了壶好茶，嗯，比较浓的铁观音，和李老哥在外面攀谈起来。

“李老哥，这两天熟客都很少来了。我看你路过也是匆匆而过，这是为啥啊？”戚斌暄心里藏不住事，刚坐下倒上茶就开门见山的问出来自己的疑惑。

李老哥听后，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之后下定决心才说道：“这个，戚老弟啊，这不是我故意说你茶社不好，是私底下都流传了的，我也是半信半疑的。”

“没事，您尽管说。我就想知道下原因，怎么会怪您呢。”

“嗯，那我就说了啊。”李老哥喝口茶，之后身子微微前倾，低声对戚斌暄说道：“现在都在传啊，你这茶社里面闹鬼。”

“啊？”戚斌暄针对顾客不来想了好多原因，什么茶品单一了，服务态度不好了，茶点太少了，收费太，嗯，收费太便宜不上档次了，结果谁知道是因为闹鬼，太出人意料了。

“真的！”李老哥微微提高声音，但是似乎惧怕茶社鬼怪听到，提高声音中又包含着压抑：“大家都在传，而且细节传的有模有样的，不由得人不信。”

“是吗？都传了啥？”

“说是三天前的晚上，一个路人路过，透过玻璃看见你的茶社中似乎有个人影，等那人趴在窗户上查看时候，看见那人一身白衣，蓬头散发，站在床前，身形似乎是个女鬼，嘴里还发出呼哧呼哧的恐怖声音。那女鬼似乎看见路人查看，于是伸直两个胳膊，像个僵尸一样一蹦一蹦地跳到跟前，吓了那个路人一跳，回去就病倒了。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是个小地方，有点事传的很快，所以咱们老茶客差不多都知道了。咱们老茶客大部分都有点年纪了，对于鬼神之事，那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说你这儿都传着闹鬼了，咱们哪里还敢来这儿喝茶啊。”

戚斌暄听了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理了下思路，之后才对李老哥说道：“李老哥，不是我自己为茶社辩白。你也是老茶客了，知道咱这店晚上关门的时候，窗帘都是拉着的。这窗帘可是不透光的厚窗帘，怎么能够看见里面有人影呢。而且洛红衣还在店里住，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晚上不拉店里的窗帘，让路人能够在路上看见呢。还有你说那传言也有蹊跷的地方。说那女鬼是站在床前。咱这儿开茶社的，一楼是经营的地方，怎么会有床呢。床都在二楼三间客房里呢。难道路人是趴在二楼窗户上看的？”

“咦？听你一说也对啊，就算小洛一时失误，忘了拉窗帘。可是怎么能够透过一楼玻璃看见二楼的床呢？难道是折射？”李老哥也是个爱琢磨的人，有疑问也喜欢刨根问底。

“你净开玩笑，这得折射多少弯才能看见二楼客房啊。要有这技术，澡堂还开不开了。”

“哈哈，你说的是。”李老哥见戚斌暄说的有趣，也是乐了，随后问道：“会不会是小洛把简易床支一楼了？”

戚斌暄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于是说道：“你说的也可能，喊她问问。洛红衣，洛红衣，来下！”

“来了。”伴随一声底气十足的应和，洛红衣来到门口茶桌旁。

戚斌暄将自己的板凳递给红衣，又从门口拿了个自己坐下，然后问道：“三天前晚上，你是不是把简易床支一楼了？”

“没有啊？我只是支二楼过道了，你咋知道的？”

“你支过道干嘛？”

“通风凉快啊，过道前后有窗户，一开窗风大啊。”

“客房不是安空调了吗？”

“嗨，我在村里住习惯了，开这儿空调，风吹得不自在。还是自然风好。”

“那你那天拉窗帘了吗？”

“一楼肯定拉了啊，二楼开窗户的那个肯定没拉啊，不过晚上都熄灯了，外面也看不见。而且我晚上在这儿值夜你放心，就我这儿身手，肯定不会丢东西的。”洛红衣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晚上有啥特殊情况嘛？”戚斌暄又追问道。

“特殊情况？”

“就是三天前那个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类似人形状的东西？”李老哥也开始追问，不过考虑到对方是女孩，不想吓着她，所以没提鬼怪的字眼。

“啊，你一提人我倒想起来了，还真有个。”

“嘶——”戚斌暄和李老哥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真闹鬼啊，不过这姑娘也真够胆大的，这都不怕。

洛红衣犹自在那里说着：“那天我正在过道睡觉，听见窗户有响声，俺这儿警觉性多高啊，登时就醒了。于是悄悄站起来，立于床前，定睛查看。只见一个人蹑手蹑脚打开窗户，慢慢爬进来。我这个高兴啊。”

“高兴？”戚斌暄和李老哥又同时发出了疑惑地声音。

“对啊，咱们习武之人，平时只是闭门造车，自己练习，难得碰见实战。这好不容易来了个闯空门的，能不高兴吗？当时我这兴奋地睡意全无，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那人爬进来。等那人慢慢走到跟前，离我三四米的时候，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头，呵呵笑出声来。摆了个拳架子，然后一个跃步跃了两米，就要开始出拳。谁知那人大叫一声，扭头就跑，估计是没想到房里面还有人，之后他从窗户那一下子就蹦了下来。果然是闯空门的，轻功不错，二楼想都不想一下子就蹦下来。我从窗户往下看，那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到十字口了，然后拐弯不见了。”

戚斌暄和李老哥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李老哥问了句：“那天晚上你穿了个什么衣服啊？”

“我的白色练功服啊，纯棉的，宽松舒适，比市场上卖的睡衣好多了。”

戚斌暄问道：“你当时摆了个什么拳架子啊？跃步又是怎样的？”

“就是这个拳架子啊。”洛红衣站起来略微退后，双腿微曲，然后两肘微曲，左拳在前，右拳在后，立于胸拳。之后两腿猛地用力，两脚离地不到五厘米，平跃向前，跃了近两米才站住，然后右拳猛地击出。

戚斌暄叫了声“好拳法”，之后转头对李老哥说道：“你看这拳法怎样。”

“嗯，不错。”李老哥抚了抚下巴，似乎想学古人轻抚胡须，做出明了真相的经典动作，可是才发现，自己是短须。之后，李老哥尴尬地笑笑，说道：“不错不错，这架势，这跃步，果然——”

洛红衣正等着李老哥夸奖之后，谦虚两句，谁知道李老哥接着说道：“果然像僵尸蹦的姿势。”

“啊？”这次轮到洛红衣疑惑了，看两人默契地相互笑笑的样子，问道：“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于是戚斌暄将李老哥刚才说的闹鬼的传闻说了下，洛红衣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戚斌暄问道：“有贼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又没有偷着东西，而且本来我想打一架呢，结果啥都没捞着，我还郁闷着呢，哪顾上跟你说呢。”

三人又聊了几句，李老哥说道：“我这就跟其他茶友们说下，这故事可够喝好几壶了。不过这事情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靠咱们口头解释作用还是有限的，你还得想想怎么挽回名誉。”

戚斌暄思考了一下，说道：“老哥考虑的还是很全面的。我想了下，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说着戚斌暄跟李老哥耳语一番。

“哈哈，你这个主意够损的啊。”李老哥哈哈一笑，说道：“那好，我给你打听下那个小偷是谁，住哪。”

第二天，戚斌暄带着洛红衣，陪同巡尉司的夏霹雳和相关捕快及两个记者去慰问那个小偷。

夏霹雳、戚斌暄一行来到闯空门人士的家中，与慰问对象家人一一握手，亲切交谈，详细了解了慰问对象的受伤经过，询问他的困难和需求，倾听他的心声。

夏霹雳对慰问对象表达了巡尉司的关怀和牵挂，并表示希望慰问对象痊愈后能够到巡尉司做客，喝杯茶水，聊聊天签个字。

戚斌暄送上了慰问的米面油和牛奶，转达了创客茶社的关怀，送上了最诚挚的问候和祝福，并留下了一张黑脚安保公司老板秦寿的名片，等慰问对象痊愈后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一份工作，缓解经济压力。

慰问对象对于夏霹雳和戚斌暄的关怀表示由衷的感谢，感激涕零，口不择言，直说是一场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在一片友好的氛围中，夏霹雳、戚斌暄一行与慰问对象挥手道别。第三天，地方报纸以“真情慰问送关心，关怀备至暖人心”对此做了报道。

早上戚斌暄早早等在报亭门口，一开门，戚斌暄就上前买了好几份报纸，并将此报道扩印后，挂在创客茶社墙壁上。

之后很长时间，创客茶社的闹鬼传说成为了新老茶客最热门的谈资，并成为了创客茶社企业文化的一个有趣的组成部分。

第五十章 克里特岛的饭店

詹富坐在欧洲克里特岛边界的一个饭店中，无聊地看着手机时间。

突然，詹富问旁边的一个助手说道：“你确定艾比利将军要在这条路上通过吗？”

那个助手说：“詹老大，你今天都问了八遍了。这是肯定的，现在亚特兰迪斯王国已经只剩下这个半岛了。艾比利将军想要反攻统一亚特兰迪斯王国。必须先打风沙口，要打风沙口，必须从这条必经之路经过，而这个饭店就是这条必经之路上唯一的饭店。他们肯定要在这里路过的。”

詹富说：“那好吧，我们就再等两天。要是还是等不到的话，你们就去打探一下情报。”

“好的，詹老大。”那个助手应答。

詹富听了詹老大这个称呼，感觉有点陌生。他之前一直被人称作詹老二，因为他是龙牙中队的老二。没法儿，谁让他们那个时候是按年龄排序的。当时。那个戚斌暄戚老五，总是喊他詹老二。那时他很不乐意，要不是打不过戚斌暄，他直接就揍了老五一顿了。好歹咱也是堂堂的首富之子，老是被人詹老二詹老二的叫，是不是讽刺咱是富二代呀。可是这么长时间听不到詹老二的称呼，似乎还有点想念。自己这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话说自己偷偷逃离龙牙中队已经有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詹老二想着想着，陷入了沉思。想起龙牙中队训练时候的某一天。

当时龙牙中队正在训练，领导带着一个国外的女将军来参观学习。那个女将军还挺年轻漂亮的。

傍晚自己训练完回去宿舍的路上，被那女将军堵住了。女将军说要跟自己讨教一下。

那怎么能行呢？好男不跟女斗，虽然从军前自己只是个花花公子，可是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特种兵王牌了。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女将军切磋功夫呢。

所以詹富就跟女将军解释：“我只是龙牙中队里面排名末尾的存在，将军要是想讨教功夫，还是去跟其他七个人讨教吧。”

女将军说：“我已经找过那七个人了，可是他们一致说，你的功夫才是最棒的，对你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风。所以我才来找你，难道你要推脱？”

詹富心中暗骂一声，好家伙，自己又被当做了替罪羊推出来了。

女将军见詹富还在犹豫，二话不说，一个犀利的直冲拳向詹富打来。詹富赶忙招架应对。女将军打斗之时，动作招招致命，幸好詹富功夫高她一筹，要不然还真应付不过来。

一番打斗之后，詹富通过锁手功夫，将女将军的双手双脚锁住。女将军看着詹富，嫣然一笑，嘴唇凑到其脖子处，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说：“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詹富被吻过之后心猿意马，松开了女将军。女将军自我介绍说道：“我叫艾比利，亚特兰蒂斯王国的公主，同时也是现在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因为我国现在遭受分裂，陷入危机，所以来贵国寻找强军征战之法。可是在与贵国接触之后才发现，贵国空有强大的军事装备、军事素质，却没有一颗强军之心。”

詹富听到这里不乐意了：“我们怎么就没有一颗强军之心了？”

女将军笑笑解释道：“也许我说的有点唐突，你们可能不太认同，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不可否认，贵国建国以后到现在，你们的军事素质、军事装备、兵员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可是因为你们和平了太久，缺乏危机感。你们没有那种时时处在生死之间的那种危机意识。”

詹富说道：“大话谁都会说，什么叫危机意识？那概念太空泛了。”

女将军说道：“你如果不信的话，摸摸自己的脖子。”

詹富摸摸自己被亲吻之处，心中想，难道你刚才吻我的那一下，还能把我吻死不成？

女将军撇撇嘴，轻轻一笑，然后张开嘴，先吐出一条红红的小舌，之后舌头一翻从，舌头根处翻出一个刀片。女将军说道：“刚才如果不是在那里切磋，而是在生死的战场之上，你已经死掉了。”

詹富摸摸脖子气管被吻之处，心中有一点后怕。刚想反驳说如果真到了战场上，自己不会手下留情，也会处处留意的。可是又感觉这样反驳有一点苍白无力。

女将军对詹富说道：“这站是我们来贵国参观的最后一站。之后，我们就要回国组织复国之战了。很高兴在最后时刻，能够与你切磋。再见了，新兵！”说过之后，转身而去，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詹富伸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脖子，心中感慨，自己都是得过几次军中大比奖项的人了，在艾比利将军心中，竟然还只是个新兵？

想到自己最后一次在龙牙中集训过后，在天涯海角集训场，领导对着众人的一番讲话。“未来特种兵要应对各种各样的挑战，其中就可能遇到没有任何补给的状况下完成任务的情况。所以这次特训之后，要求你们在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任何钱物支援的情况下返回龙牙基地。算是给你们一个实战模拟。”

“实战模拟吗？”詹富小声嘀咕道：“再逼真的实战模拟也是模拟啊。难道我真是新兵？”对此安排，詹富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在普适性的情况下，也要讲究个别的特殊性。咱可是富二代，脑袋中记载着三四十个透支卡号，随时可支取足够资金应付危机；从小将几十个电话号码背的滚瓜烂熟，随时可以得到人员支持。这个实战模拟，对自己意义似乎不是那么大。

詹富估计了一下，自己同伴们在没有一分钱的情况下，要想全部回到龙牙基地，怎么也得一个月吧。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一个月时间到亚特兰蒂斯王国看看，看看征战的国度，看看那在自己脑中挥之不去的女将军艾比利。

詹富在亚特兰蒂斯王国转了两周，看到了战争下百姓的艰辛，看到了物资匮乏状况下人命的脆弱，看到了女将军艾比利为这个破碎的国家奔走的辛劳。

于是，詹富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用自己的财力、人脉与所学，帮助那位女将军艾比利。

在之后的半年里，詹富收购了一个雇佣兵团队，再招兵买马并通过一些任务磨合队伍，最终集结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军事组织。

看着自己的队伍，詹富心想现在应该能够助艾比利将军一臂之力了吧。

詹富打听到最近几天，艾比利要带领队伍征战那些分裂亚特兰蒂斯王国而独立的小国了，于是收购了这个克里特岛边界上的饭店，准备给女将军一个惊喜。也不知道对于这个惊喜，艾比利是否喜欢呢？

正当詹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詹富看了下号码，那是外面放风的一个小雇佣兵。他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呼喊声：“他们来了。”

詹富听后一喜，说了声知道了，就赶忙去布置任务。他来到饭店大堂，跟众人招呼：“客人来了，都打起精神。”

艾比利将军带领着部队沿着道路前行。参谋跟艾比利将军介绍：“将军，前面是一个饭店，是通往叛乱国的这条路上唯一一个饭店。咱们要不要在那里休整一下？”

“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开个饭店，会不会不安全？”

“据探子报告，这家饭店背后有一些势力支持，所以才能在这乱世中开下去。不过对于我们大军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借他们饭店地盘休整一下，正好可以精神饱满地打仗。”

“那好吧，你去安排吧。”

部队开至饭店，店中出来几个人迎接。“将军远道而来，欢迎之至，请来店中小坐，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艾比利将军命令军队在空地上驻扎修整，带着亲卫队进入饭店。

店家已经摆了宴席，邀请将军一行入座吃饭。

艾比利将军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也不动桌上饭菜。卫队分散四周警戒。

店家见气氛有点尴尬，为避免冷场，呵呵一笑打招呼：“听说将军要去征战叛乱之地风沙口，小店特邀请一名乐师准备一首歌曲，为大人饯行。预祝将军旗开得胜。”说着拍拍手，示意手下开始准备。

这时，大厅舞台处幕布拉开，露出一架钢琴和钢琴椅上坐着的詹富。詹富还专门打扮了一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只见詹富对着艾比利将军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之后弹奏着钢琴，嘴里面唱着歌曲：“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来等候。可愿柳下走，满头杨花共白首。十两相思二两酒，我才把爱说出口……”

艾比利将军听到歌声，不屑的说道：“哼，堂堂七尺男儿，遇到战事，只会在家中等候吗？果然你还是个新兵蛋子。”

詹富听后一愣，然后手上一用力，掀翻了钢琴。艾比利将军的卫队举枪对着饭店众人，艾比利举手示意没事，众人这才放下枪，但还是警觉地盯着四下众人。

詹富哈哈一笑，对店中众人说道：“我说兄弟们，老子就说这花前月下故作浪漫的招式对艾将军不管用，你们还不信，看，被小觑了吧。”

说完，詹富跳下舞台，以一种无比嚣张的步伐走到艾比利跟前，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故作豪迈地说道：“艾比利，老子带着一干兄弟来帮你打仗了！”

第五十一章 关于计谋这件事

战场上，硝烟纷飞，詹富边躲着流弹，边找机会反击。忽然，他感觉脑袋上被什么顶住，听后边叫道：“扔掉枪，慢慢举起手来。”

詹富照着话，慢慢举起手，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敌军制服的士兵，笑呵呵地说道：“我早看你的着装像个军官，跟了你一路了。要不是活着的军官比死了的值钱，我早崩了你了。别想搞小动作，跟我走吧，要不然我一枪崩了……。”

还没等士兵说完，詹富已经快速侧移，并抓住对方枪管，借助侧移的力道，将对方枪甩了出去。

士兵手中没了枪，也不着急，从大腿处拔出一把匕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有两下子吗，想轻松带你走，你还不愿意，那就让你吃点苦头。”

詹富也掏出匕首应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看来对方也是个硬茬。打着打着，两人匕首也打飞了出去，只好比试拳脚功夫。詹富拳头砸向士兵头部，可是却被对方拿住了双手手腕。詹富用劲将拳头往前砸，可是士兵力道较大，在詹富右手靠近他脑袋的地方停住了。

士兵嘲笑道：“果然是军官老爷，养尊处优惯了的，就这么点劲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詹富嘿嘿一笑，说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詹富说完，右手虚按四指的大拇指松开，四指猛地弹出，弹在了士兵的脑袋上，只见士兵的头部被弹飞一块，红白之物纷飞，溅了詹富一脸。士兵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詹富赶忙捡起自己的枪，找到一个掩体蹲下，然后干呕了一阵。好受点后，他扫视了四周，见没什么危险了，才又蹲下休息一会儿。

“靠，这仗打得真他妈憋屈。”詹富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左手在右手手套上点了几下，右手这才能够自由活动起来。

“还别说，快手爱迪生这个脑瓜崩还挺好用的。”詹富赞叹了一句，随后又嘀咕道：“不知道当戚老五知道咱这么用脑瓜崩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原来詹富投资了一个研究院，其中有个科学家外号快手爱迪生，专门发明一些稀奇古怪而且不实用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不实用，詹富还是没有短了他的研究资金，反而对那些发明很感兴趣。

有次龙牙中众人训练，谁输了谁弹脑瓜崩。詹富那次输的倒也不算多，可是因为手劲太小，弹别人的时候别人不疼，轮到他的时候，脑袋一弹一个包。所以那次他的卖相特别的惨，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转身逃了，可是龙牙其他人不干了，都在后边追着要弹他脑瓜崩，于是七人追赶一人的画面成了龙牙训练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之后他就在电话中跟快手爱迪生抱怨，快手爱迪生说不就是弹脑瓜崩吗，咱有神器啊。于是快手爱迪生在视频电话中，向詹富介绍了他的脑瓜崩神器，就是一个铁指套，通过弹簧、卡扣等连接，和手腕处装置固定。当弹中指的时候，手指关节力道再加上弹簧机械力道，可以使脑瓜崩力道倍增，加上保护手指的铁指套的威力，轻轻松松弹碎水杯。

詹富看了大喜，跟快手爱迪生说道：“哈哈，这个不错，赶紧给我做一个双手八指的，力道加大，我要弹死他们。”

之后，等詹富收到了神器后，又约了众人。当七人看见詹富带着脑瓜崩神器，啪啪啪连续弹碎八个啤酒瓶的时候，都傻眼了，一个个毁约不同意谈脑瓜崩这项赌注了，纷纷说道，这个弹下去，脑袋瓜都会弹爆了吧，这真是脑瓜崩神器啊，脑袋像西瓜一样崩了。

詹富说到：“你们说玩就玩，说不玩就不玩？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上次你们追了我五千米，现在你们在前面跑，我要把我上次丢的面子都赚过来。”

于是詹富追着众人在龙牙训练场上奔跑，他跑了两万米仍然精神抖擞。那夕阳下的奔跑，是他那逝去的青春。詹富想到这儿，不禁嘿嘿一笑。

事后，戚斌暄曾经问过詹富，怎么舍得投资三百万让那快手爱迪生浪费，发明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詹富说到：“你有三十万吗？”

“现在没有，但是我当两三年兵下来，应该能攒够三十万吧。”

“那好，如果你有三十万，你愿意花三百块钱去买个喜欢的游戏盘、带着朋友吃顿饭、陪着女朋友看个电影甚至捐给有需要的人吗？”

“当然愿意了。”

“那好，不说我的家族，只说我现在能够调配的资金，不少于三十亿。同比折减成三十万，那你说我拿出来三百块，支持下快手爱迪生的梦想，有啥不可？先不说他发明的东西，带给咱很多欢乐，也可以让我在朋友面前吹嘘一阵。就是上次咱靠着脑瓜崩追杀你们一路，花这三百块我感觉就挺值的。”詹富一本正经的说道。

戚斌暄听后感觉一下子转不过弯：“花三百块买个面子，似乎也可以接受。”

“对啊，所以说嘛，有时候我也有点纳闷。你说你们有三十万，花个十几万付个房子首付，花个七、八、十来万买辆车，花个二三百块买个化妆品。我呢？花个一千来块买辆车，花个两三千买个别墅，给女朋友买个二三十块的首饰，为什么他们要骂我败家子呢？”说完，詹富一脸认真地看着戚斌暄。

然后，戚斌暄一巴掌排在了詹富脑门上，嘴中骂道：“詹老二，让你再装蒜。”

掩体后，詹富整了整头盔，嘀咕道：“老子真没装蒜！算了，不管他了，不过这仗真不能这么打了，回去得跟艾比利说道说道。”

一天的激战过后，双方鸣金收兵。

大帐中，以詹富为代表的雇佣兵团队和以艾比利为代表的亚特兰蒂斯军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詹富说到：“咱们不能这么打了。我就没听说过打仗之前还要发挑战书的。你把时间地点都告诉了他们，他们都有防备了，怎么打？”

艾比利说到：“我们国家都这么打了几百年了，没听说过有啥不对的。”

“你看这场战斗死了多少人？敌军死了五百，我们死了四百。”

“这不正说明我们胜利了吗？”

“死伤都差不多，这算什么胜利？”

艾比利说道：“士兵的职责就是打仗，死伤在所难免，只要能够赢得胜利，他们的死就是值得的。”

“如果能够少死甚至不死人赢得胜利，干嘛还要去送死？”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新兵。”

“比他妈叫我新兵。老子再不会打仗，也不会打成这样。”詹富吼道：“你不是瞧不起老子的方法吗？好，咱就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以后打仗的事，听我的；要是我输了，之后你就是把部队打光了，我也一个屁都不放了。”

“你要打什么赌？”

“咱就赌，我能够将伤亡人数控制在五十人以下，杀死对方五百人。”

“好，如果你能够完成你说的，我就任命你为参谋长，之后行军打仗之事，着重听取你的意见。”

“好，也不用你们的部队了，就我们这些雇佣兵足够了。你们就在营地中安营扎寨，不要乱动影响我们计划，等着我们的消息吧。”詹富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大帐，詹富的助手问道：“詹老大，行军打仗这事情你会？”

“不会，咱是特种兵出身，又不是军校毕业的。”

“那你还敢打包票？”

“这不是还有你们的吗？”

“啊？可是我们都是雇佣兵啊，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出谋划策可是一抹黑啊。”

“怕啥，就今天这情况，我看敌方也都是酒囊饭袋之辈。想我族绵延至今，经过了多少场战争，其中战例数不胜数，随便拿出来几个就够对方喝一壶了。我今天想一个计策，然后你们查漏补缺，咱们干一票大的。我就不信了，咱还治不了艾比利这个娘们了。”

詹富回到自己的营帐，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思索着有什么计策能够赢得一场战役。哎，吃喝嫖赌咱还行，可是计谋这事咱还是不专业啊。想着想着，詹富想到了戚老五说过的一件事。

当时红蓝双方对抗演习的时候，戚老五就对自家参谋部的计谋部署颇有微词，当时詹富就问他：“人家好歹也是军事专业院校毕业，排兵布阵还能差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啥都不是了？”

戚斌暄当时说道：“学历高就能力强了？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招，古时候文化水平不高的，照样不乏能征善战之人。比方说太平天国后期的李秀成，就上过两年的私塾，但是因为十分喜欢读《三国演义》，而且还能活学活用，二破江南、江北大营，被封为忠王。他打仗全靠《三国演义》，还能把清军打得屁股尿流。你能说清军那些科班出身的比他能力强？”

当然，对于戚斌暄说的这些，他也不全认同，但是不妨碍做个参考。反正现在自己还没啥主意，正好借鉴下《三国演义》呗。想到这，詹富拿出电脑，下载个《三国演义》进行学习。

《三国演义》他之前看过几遍，现在只是对其中一些计策类章节进行浏览。最终，詹富拿定了主意，召集手下开会。

詹富坐在会议桌前，说道：“白天经过一场大战，我猜晚上他们必然松懈，所以我决定今晚进行一场夜袭。”

众人听了一下子就炸了锅了。

“詹老大，你想了半天就想了个夜袭？这不行吧。”

“对啊，白天打过仗后，预防夜袭是基本操作吧。”

“而且我们雇佣兵只有几百人，跟他们相比少的很，万一夜袭不成反被包了饺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詹富听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阵，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接着说道：“我决定夜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他们白天的表现来看，他们战争理念还处在春秋战国之时的水平，还是先约战，然后摆阵对战。我们经过我族文化熏陶洗礼，知道预防夜袭的重要性，但是他们未必知道。所以我感觉他们即使有预防夜袭的措施，仍然是流于形式。而且只要我们安排得当，即使夜袭失败，也能够及时撤退，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众人听后，略一思索，点头赞同。

“而且，我还有个绝招，可以很大概率让他们晚上疏于防备。”

“什么绝招？”众人问道。

“我决定傍晚前，以艾将军的名义发一封挑战书，约他们明天对战，就跟今天这个仗一样。这样他们晚上一定会养精蓄锐，警觉性大减的。”詹富说道。

“詹老大你真阴险。”众人又哄笑一阵。

接着，在詹富的主持下，众人通过卫星影像，研究敌军的营地布局，针对哪些是爆破目标、哪些是斩首目标、夜袭的步骤和先后顺序、逃跑路线等等细节进行了补充。最后，他们将夜袭定于夜间两点，那个时刻正是人最困的时间。

子夜，雇佣兵中一个小队悄悄潜进敌军营地，对军营目标进行探查，找到了装备储存地，并在指挥所、机械车辆处埋置了炸药，之后，雇佣兵换了敌军服装潜伏在暗处。

随着时针指到两点，夜袭开始。雇佣兵进行火力定点打击，打击关键性目标；潜伏小队对埋置的炸药进行引爆，同时高呼“敌袭”“地方大部队攻来了”“指挥官被杀了”等引起了军队的恐慌；之后，换装的雇佣军带头逃跑，带着惊慌失措的敌军撤退。当执法队阻拦的时候，雇佣军开枪那是没有丝毫犹豫，这就造成了敌军的大溃逃。

詹富带着雇佣兵追杀一阵，之后回到敌军大营打扫战场。这时，艾比利将军已经带领部队赶到。

詹富对着艾比利说道：“艾江军，先不说杀敌几何，但从攻占地方大营，缴获地方物资这一项来说，咱这就算完成目标了吧？”

艾比利将军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她对詹富说道：“你这是违反规矩了啊，今后大家都这么不按规矩，那仗还怎么打？

“打仗就是尔虞我诈，以正合，以奇胜，灵活地变换战术。他们不按规矩怎么了，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我就不信我们泱泱大国几千年的战争谋略还治不了这几个反叛军了？”

艾比利将军沉默不语，紧蹙着眉头思索着。

詹富又抛出一个观点，那成了打破艾比利思维僵局的最后一根稻草：“再说了，以你们这种打仗方式，你一刀我一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你已经消灭了一个反叛势力的有生力量，彻底消灭这个势力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但是你算算，你的军队能够禁得住那剩下的七个反叛势力部队的消耗吗？据我所知剩下七个势力军队合起来相当于你部队的三四倍吧。相信你自己都对胜利没有信心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去我们国家寻找行军征战之法了。再退一步，即使最后你们惨胜，可是人都打没了，国家怎么建设？人才是国家的根本啊。”

艾比利将军这才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吧。可是按照这种方法，即使赢得了战争，重建的国家还是原来的亚特兰蒂斯王国吗？”

詹富劝慰道：“你应该这么想，本来你是去我们那里寻找征战之法，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征战之法放在你的面前，你却要抵触呢？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弃若敝履，那能行么？再说复国，亚特兰蒂斯分裂了，就说明他自身存在了缺陷。如果复国后，你不将之改变，还会再次分裂。既然要改变，你又怎知道接受了我们的思想，改变不是有益的呢？”

艾比利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

“哈哈！”詹富豪迈地一笑：“现在你还敢说我是新兵了吗？”

艾比利将军嫣然一笑，说道：“不，现在你是一个狡猾的参谋长了。”

第五十二章 关于贯口这件事

这天，客人很少，戚斌暄招呼过客人后，拿出手机坐在柜台那里放相声听。

这时，一个板寸头微胖的客人说道：“老板，别放了，听着心烦。”

戚斌暄听后关了手机，问道：“这相声挺可乐的啊，你怎么不喜欢听呢？”

客人嘟着嘴，说了句：“这相声是我说的。”

戚斌暄听后略微吃惊，拱拱手说道：“久仰久仰，原来你就是孙大哥啊。”

客人听到这，更显郁闷了，说道：“不是，我是入云鹏。”

“嘶——”认错了人，这下轮到戚斌暄尴尬了，连忙道歉：“抱歉啊，经常听你们俩的相声，但是没怎么看视频，不知道你的长相认错了。”

“没事，咱也就是个小人物，不认识咱很正常。”入云鹏自嘲地笑道。

“你太过谦了。”戚斌暄没话找话：“你不想听自己说的相声，是不是因为感觉是自己在工作啊？我听说有的歌手在ktv唱歌，都不唱自己的歌曲的，感觉自己在加班。”

“嗯，你的这个笑话我今后可以加到我的相声中去。”入云鹏说了一个冷笑话，然后解释道：“我感觉烦，是因为我被一个外行耻笑了。虽然咱在台上经常为了笑料自嘲，可是被一个小屁孩而且还是个外行嘲笑，心里总会不好受的。”

“谁啊？怎么嘲笑你了？”

“是一个名牌大学生，他说相声贯口太老套了，都是《文章会》《八扇屏》《满汉全席》《地理图》《开粥厂》那些老段子了。而他作为新一代的大学生就不一样了，他的贯口就是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然后他背了一遍元素周期表。咱不就是学历低点吗，用得着讽刺咱吗？”

“嗯，请问你的学历是啥？”

“咋了，你也想讽刺咱吗？”

“没啥，好奇随便问问。”

“学历有啥重要的。咱学历不行，不照样能讲出好的相声吗？不照样能逗乐观众吗？学历又不代表能力。”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你明白这些道理，你有啥烦心的？”

“这不是老师说咱都被讽刺贯口老套了，要做出反击吗，就给我布置任务，研究新的贯口了。”入云鹏说道。

“你的老师说的很对啊。”

“可咱不会啊。这不还没想到新贯口吗？”

“咦？编新的贯口很难吗？”戚斌暄无知者无畏。

“怎么不难？”入云鹏见有人质疑自己的专业，说道：“别的不说，咱就说《地理图》。我跟你说说啊。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沙城，保安，xhy区，辛庄子，宣化府，沙岭子，榆林，张家口，柴沟堡，西湾，天镇，yg县，聚乐堡，周氏庄，大同……”

入云鹏说了大概三四分钟，终于说完，引来了周围茶客的一阵掌声。入云鹏站起来向四周一抱拳，说了句：“承让承让。”之后坐下来，问道：“怎么样？一千三百来字，你说难不难？”

戚斌暄说道：“反正没听懂，就听你说的挺快的。好了，咱就说这地理图吧。我感觉吧，你可以将咱们国家的省份编一个贯口。”

“那才多少字啊？”

“字不再多，顺口而且寓教于乐吗。”

“你这是要我跟地理老师抢饭碗吗？”

“别说那么多，你就说这个主意行不行？”

“行吧，算一个方案，我编个糊弄下老爷子，看看过得去不。反正我感觉悬，字数太少了。”

“嘿，嫌少，有多的啊，全球二百三十三个国家呢。你全部编了不就多了？”

“合着你是真准备把地理老师整失业了啊。还有没有点别的创意了？”

“有啊，你看咱们大宋国，部门这么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接触完，而且也不知道都有啥，咱就编个部门的贯口。你看，可以这么说。三省六部有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等等。这个怎么样？”

“你不怕被河蟹了啊？”入云鹏气到：“合着不是你在台上说，你不嫌事大啊？”

戚斌暄想想，道歉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对了，我又想到个，现在电影很多粗制滥造的，咱就把那些不好的电影，制成一个贯口，调侃他们一下，怎么样？这主意棒不棒？”

“啊呸，你这是让我跟整个娱乐圈为敌啊？我还混不混了我？”

“好了好了，那咱再换个，再换个。”戚斌暄赶紧安抚入云鹏，也感觉这主意欠考虑：“对了，我想到了，都说人们只记得第一名，比方说第一高峰是喜马拉雅山，第二第三就记不住了，咱就把山峰排序弄一个贯口。甚至可以再编个河流排序的贯口。你看怎么样？”

“合着你还是跟地理老师杠上了？”

这时候其他茶客也坐不住了，纷纷出主意。

“你看这不是快奥运会了吗？很多人都不知道奥运会都有哪些项目，你看将奥运会项目编一个贯口怎样？”

旁边另一个茶客点头称是：“对啊，这主意不错，切合时代主旋律。我也有一个，这不每年都高考吗，很多考生家长都不知道该选哪些学校，那就将高校编一个贯口，便于学生选择怎样？”

“这也是个点子，我看还可以将专业也编一个贯口。这样便于有个大概的了解。”

“其实我看刚才的电影贯口也不错，烂片不能编，公认的口碑不错的好片编成贯口总不至于得罪人吧？”

“还有我坐地铁总是记不住站名，编个地铁站站名的贯口吧，也让我加深印象。而且听众也感觉亲切。”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别说，真有一些好用的点子。入云鹏怕脑子记不住，忘了，赶忙说：“老板，借个纸、笔来。”

戚斌暄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入云鹏。

入云鹏盯着崭新的红票子，半天反应不过来：“你这是给我的小费吗，我也没在你这儿表演呢？我要的是纸、笔，纸和笔，记茶客们的点子的。不是纸币！”

“偶，明白了。”戚斌暄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没带够钱，江湖救急借点打车钱呢。我这就给你拿纸、笔去。”

“咦？江湖救急？那你能多救点吗？”入云鹏腆着脸问道。

两周后，创客茶社中，戚斌暄在大电视上放着入云鹏的相声。

“好，现在我说一个新贯口。紫罗兰培训学校是一个辅导学生考证的机构，它帮助学生考取的证件有教师资格证、注册会计证、银行从业证、药师资格证……”

下边茶客纷纷议论：“入云鹏是有新贯口了啊这是，跟前几天的又不一样了。”

“对啊，上次那个大学专业划分的贯口还是我的点子呢。”

“那个奥运会贯口是我想的。”

……

这时，一个板寸头微胖的小伙子推门而入。

“呦，入云鹏来了啊？”众茶客纷纷打招呼。入云鹏也和大家一一问好。

入云鹏来到柜台前，跟戚斌暄说道：“上次在你这里得到的那些点子，我师父听了感觉很好，这不播出以后反响很好啊。连商家都找我来做广告了，一个培训机构，让我做一个考取证件的贯口，代言费很贵的啊，呵呵呵。”

“看出来了。”戚斌暄指了指电视。

“呦呵，播出来了啊。对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专程买了一个很贵的普洱茶饼给你送来。”说着入云鹏从包里拿出一个茶饼来。

给茶社送礼送茶饼，你这小子是讽刺我茶社只卖铁观音吗？

想到这，戚斌暄气愤地吼道：“入云鹏，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吗？”

之后，入云鹏经常来创客茶社小坐，美其名曰采风，寻求灵感以便再创新作。他也不时地带些朋友来此喝茶，将这个另类的茶社在他的朋友圈中推广。

“戚老板，生意兴隆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师父要教我评书了。”

“你师傅教你评书对我来说是啥好消息？”戚斌暄跟入云鹏交往多了，说话也随便，经常开些不大不小的损友玩笑。

“咋不是好消息了？你看，我说评书，是不是名气就越来越大？咱名气大了，再屈尊来你这里喝茶，不是带动你的档次也上去了吗？怎么不算个好消息？”

戚斌暄无语，盯着入云鹏脸上看着。

入云鹏被看的也是莫名其妙，摸摸脸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我是看你脸似乎又大了一圈。”

“是嘛，你是说我又富态了？算命的就说我是富贵命。”

“不是，我是说你的脸皮似乎又厚了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入云鹏拿着一套光碟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戚老板，生意兴隆啊。我送你一件礼物。”

“啥啊？可别又是茶饼啊。”

“怎么会呢。虽说你这儿茶叶品种少吧——”

“嗯？”戚斌暄面色不善。

“但是味道还不错。”入云鹏见戚斌暄佯装怒色的表情缓和下来，说道：“这是我新录制的评书《三十六计》，市场上还没上市，我先给你送来了。第一版啊，还有咱的亲笔签名。怎么样？这礼物够重了吧。你把带签名的光盘壳放在显眼的位置上，评书循环播放，想想啊，大明星都来你这里喝茶，一定能够起到宣传作用。”

“得了吧，咱这茶社虽小，可也接待过很多明星了。你看看这儿。”戚斌暄指着一面墙上的一拍照片，说道：“你看看，白娘子、绮梦、不知火舞、雅典娜等十几个明星都来咱这喝过茶。咱缺你一个明星宣传吗？”

“呵呵，不知火舞、雅典娜是什么情况啊？”入云鹏笑呵呵地揭短：“我也跟那些姐姐们确认了，人家说根本就没来你这里喝过茶。”

“嘿，你是说我说假话了？你仔细看看照片，我有ps吗？而且我这儿也有录像，你不是看过了吗？”

“是啊，所以我很纳闷啊。”入云鹏也犯起了嘀咕：“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她们有了好去处，不带我玩呢，结果一水的说没来过，我才信了。”

戚斌暄心说，我可能告诉你这些都是咱家店小二变脸假扮的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入云鹏来找戚斌暄：“戚老板啊，恭喜你啊，我要出国了。”

对于入云鹏的这类恭喜，戚斌暄已经免疫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国了？”

“这不外国的一个皇室喜欢听咱的评书，要包场听咱讲。所以咱就要出国了。”

“咦？哪国皇室这么重口味？”

“哈哈，咱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当你是赞美了。那可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和一干将军，听了咱的《三十六计》评书后那是惊为天人，一定要咱去那里做客，听咱现场演讲。亚特兰蒂斯啊，西方古国啊。”

“我听说那里现在在打仗啊？”

“打仗怕啥，外国哪里不打仗了？再说打仗能打到皇宫吗？咱就是到那里说个评书，转个弯就回来了。人家可说了，报销来回机票，包食宿，一月三十万，不满一个月按一个月算。超过一天也按一月算。我琢磨着是不是能讲三十一天。赚他六十万。”

“一月也有三十一天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就讲三十二天，稳妥些好。戚老板，你等着吧，一个月过后，咱就是海归了。墙外开花墙内红，到时候有咱给你做广告，你就等着生意大火吧。”

第五十三章 评书参谋招募记事（一）

经过艰辛的战斗，艾比利、詹富带着部队终于战胜了亚八这个实力较小的反抗势力。亚八是詹富对这个反抗势力的简略称呼，全称是亚特兰蒂斯第八反抗势力。其余的七个反抗势力分别是亚一、亚二、亚三……（起名真是太难了）

虽然艾比利将军的部队战胜了亚八，不过他们军队的损失也不小，加上需要进行接收安置工作，于是决定就地进行修正。

艾比利委婉地问詹富：“你的作战谋略有些用处，但是效果是不是还能有所提升？”

詹富对于有用的意见还是能听进去的，解释道：“你也看出来了啊。你说的没错，谋略战术咱不是专业的，只是通过一些书籍、资料接触一些，所知有限，应用也不一定恰当。所以还需要去宋国引进专业的参谋。”

“好，那这件事情你安排人去办吧？咱们接受安置工作大概需要三个月。你参考时间节点，尽快搞定，不要耽误了下步军事行动。”

“好的。”詹富之后就安排人去宋朝联系参谋引进事宜。

两周后，联系人员打电话给詹富报告：“詹老大，参谋的事情搞不定啊。”

“出什么状况了？”

“参谋是宋朝战略储备人员，我们通过官方手段联系，人家根本不搭理咱们。通过一些手段，私下接触，那些参谋委婉提出他们已经签过保密协议，并且被严密监视，不好跟我们过多交流。”

“那民间那些祖上有参谋的家族呢？”

“祖上有名人的家族我们也接触了一些，很多已经将家学丢掉了，只是流传了一些家学传承资料。有些还学习家学的，只有理论水平，未进行过实践，水平有限。他们一是不太自信，怕耽误咱们事情；二是毕竟咱们是在打仗，他们也担心安全问题。所以基本都拒绝了。”

“好吧，基本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在宋国待命，我们研究下再联系你。”

之后，詹富召集雇佣兵主要干事，介绍了下所遇到的麻烦，让大家集思广益，出出主意。

“要不我们跟艾比利将军说下，让她以国家的名义联系宋国政府，请他们给予参谋支援。”

“不行，艾比利将军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干，如果我们办不成，多没面子。现在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是先自己解决。不过这个主意我们可以做个备选方案。”

“要不我们去别的国家寻找一些？”

“其他国家作战方式、参谋水平我们不清楚，如果也和亚特兰蒂斯一样，那还不如不找。”

“对啊，而且很大几率还会碰到国家不放人的情况。”

“要不咱们去军事学校找些有才能的学生试试？”

“行，这个可以考虑试试。老师傅找不到，找个学徒先试试也行啊。”

“我们也可以找些兵法的教材资料，自己琢磨一下案例，套用一下。”

“对啊，虽然战场情况不同，套用的未必正确，但大方向可以参考下。”

“是啊，咱们有了资料，也可以自己慢慢培养一批参谋吗。毕竟不能全靠支援，自给自足很重要。”

这时候，门外传来报告声，詹富示意众人安静，让来人进来。

来的是艾比利将军的传令兵。他递给詹富一份情报，说情况十分紧急，艾江军让赶紧送来给詹富阅示，拿个主意。

詹富听后打开情报阅览，看过之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对传令兵说道：“这些情况我都清楚了，我会尽快拿出解决方案的。”

等传令兵出去，詹富看着在座众人，见他们都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说道：“刚才的方案都不行，咱们得重新拿主意。”

“为什么啊？”众人问道。

“刚收到紧急军情，因为我们消灭了一个反叛军，其他七个反叛势力都人人自危，已经进行会谈，商量联盟事宜。这对于我们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时间紧迫，现学资料和培养新人都不合适；跟宋朝政府官方联系，一套程序下来时间也来不及。那些只能当备选方案，之后进行。我们先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应急方案，解决当下的危机才行。好了，原因我已经说过了。现在大家都出出主意，看看该怎么办。”

众人听后也感到事态紧迫，如同乌云盖顶般压力很大。在沉默中思索了一阵后，一个雇佣兵小头目说道：“要不我们去绑几个参谋回来？”

众人一听绑人，顿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回应：“这个注意好，速度快。”

“对啊，这个交给我们小队来做吧。我们是熟手啊，保证不会被发现。”

詹老二听这闹哄哄的言论，脑袋都大了，说道：“静下，乱哄哄地说的人头疼。首先，这个主意不行。我们现在是亚特兰蒂斯正规军，不再是雇佣军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拿钱就不分对错地办事。”

众人听了詹老二的话，顿时感到压力很大，似乎身上帮了一层枷锁，干事情收手束脚地。

谁知詹老二又补充了句话：“至少不能明面上那么干。”

众人这才又轻声笑笑，感觉轻松不少。

“不过绑架参谋确实不行。参谋这个身份很敏感，现在亚特兰蒂斯正是多事之秋，不能给它再树敌了。”

“要不我们绑架学习战略战术的学生吧。”

“这个还是以游说金钱利诱等为主，确实是个人才，而且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强制性让他来这里试试，不过要让他在不透漏这里情况的前提下，跟家里打声招呼，不要让家中着急，而且也要留下足够的安家费。别到时候人家有意见，出些不靠谱的主意，那我们可损失不起。”詹老二提醒道。

“好的，明白。”下边人答道。

雇佣军中一个年纪较大，老成持重的人说道：“我看刚才说的咱们自己学习一些资料、培养军中新人还有和宋朝政府官方联系请他们派一些参谋支援等等，这些方案可以同时进行。毕竟这场仗不知道要打多久，暂时危机即使解除，长远考虑也是必须的。”

“嗯，也是，不能只考虑眼下的，那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还有什么能应付眼下危机的办法？”

众人默默无语。其中一个抱怨道：“要是手下能够给我几个方案，而参谋只是选择一个比较适用的方案的话，这活儿我也能干。”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都给方案了，就是效果好坏的问题了，随便选个就行了，还用得着你？”

“这个还是有区别的，就跟论述题和选择题区别一样，难度还是不同的。”

詹老二感觉脑子中有灵感一闪而过，说道：“那谁能够提出方案呢？”

“从古到今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了，总有些案例类似。如果有人知道，那就将当时的计策提供出来，就是一个方案。”

“这又回到老路上了，还是得靠参谋，不然谁专门学习那些案例呢？”

“还有学生。”

“你这是狡辩，那些学生未来也是参谋。”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雇佣兵头目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说。詹老二看了下那个年轻头目，是个最近新提拔的，打仗骁勇并且头脑比较灵活。詹老二虚按了下，让众人静静，然后向那人点点头，示意那人说下自己意见。

年轻头目说道：“其实知道案例的不只有参谋和军校学生啊。那些写书的作者也是啊。”

“这不废话吗？参谋都不好找，那些写书的都是大神，能找的到吗。”底下人又吵闹起来。

“静下，听他把话说完。”

“写书的不好找，但是既然书写完了，总有人学吧。而学习比较透彻的，莫过于说书的了……”

没等他说完，詹老二终于抓住之前自己那个灵感了，对啊，之前自己不是从《三国演义》中寻找计策，可自己对三国研究的也不深入啊。谁研究的深，那莫过于说书的了。那可是说了一遍又一遍，倒背如流了。于是詹老二拍板，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就请那些说书的来提供方案。”

“不过怎么请他们来也是个问题，要是说是来打仗，估计都吓得不敢来了。”年轻头目提出问题。

之前年长的老人说道：“这个好办，请人的方法莫过于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咱们只要别说打仗的，找个别的理由坑他们来了，到这儿还能由着他们不成？再加上金钱重利诱惑，那些名气一般的说书人，能够拒绝的人不会太多。”

另一人参言：“还有就是不能只要是说书的就选择，要选一些兵书、战略侧重的说书人。”

“对对，那些说过孙子兵法、三国演义、三十六计等类似评书的人优先。”

“那要是人请来后，该怎么稳住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出主意？”

众人沉默一阵后，一个头目说到：“我们可以这样……”

众人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詹老二拍板：“好，就这么办了。现在众人按照布置去干，资金不是问题，五天内要见成果。”

会议结束后，那位新提拔的年轻头目落在最后，走到詹老二跟前悄悄说道：“詹老大，其实我还有个主意，就是不登大雅之堂，所以刚才没在会上说。”

第五十四章 评书参谋招募记事（二）

“偶？你说说看。”詹老二也来了兴趣。

“其实吧，就他们这十几万人的战争，对咱国家来说就是个小打小闹。咱私底下说，就咱们国家之前各地的军阀、帮派都不比他们差。所以呢，我想咱们也可以用一些那些小势力、小帮派的方法应对。”

“嗯，有点意思，可以考虑。这事情你去办吧。不过，给他们安排一个过得去的身份。他们不是熟悉帮派事情吗，让他们随便看两个帮派电视、书籍，然后挂个那本书的说书人吧。千万别露馅了。”

“这个晓得。”年轻头目点头称是，之后又支支吾吾道：“这个，还有个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有事就说，咱们一块打仗的情谊，有啥不好意思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弟，混社团的，就是最近出了点事，赌博被仙人跳套了，欠了不少赌资，最近正在躲债。这人也挺机灵的，而且在社团中也出过不少好主意，所以我想把他也弄来。”

“偶，他欠了多少？”

“一百来万吧。”

“也不多，你支下钱，去给他还了，然后让他来这里跟着你干吧。”

“不用在账上支取，我自己也攒了点钱，我出就行。其实不用那么多，被仙人跳时候输的是三十多万，其他都是高利息利滚利翻倍的。我想着还三十万就行了，剩下的我带家伙什去威胁下就过去了。我主要是想给他谋个活计，毕竟混社团不是正道。”

“行，你看着办，你还支一百万，多余的当他的安家费。咱现在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事情，不能亏待了自己人。不过让那小子学点好，赌博毒品这事情今后别沾。”

“是。”年轻头目点头应道，随后低声说了句：“詹老大，谢谢了。”声音有些哽咽。

“谢个屁，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能帮的帮下是应该的。”

随后几天，宋国大陆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某评书小剧场，下边稀稀拉拉、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听众。前面是几个年长的，笑呵呵地听着，后边的、边角的，是俩俩年轻的来这里乘凉谈恋爱。

说书人将本场演出说完，收拾东西来到后场，老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说书人见避不过去了，硬着头皮上前打了声招呼：“老板。”

老板阴沉着脸，说道：“你也看到了，你讲的评书实在是招揽不来客人。就一场不到十张票，连电费都不够。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老板，再给个机会吧。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我这点工资吃饭呢。”

“那我让你改下形式，你怎么不改呢？跟你说现在流行宫斗、流行家庭伦理剧，你老是说什么三国、水浒，电视剧都拍了几遍了，现在谁听你说啊。”

“电视毕竟跟评书表现形式、内容和侧重方向都是有区别的。再说那些宫斗、家庭剧内容太肤浅……”

“肤浅，但是有人付钱！别说了，你就是一根筋，别跟我说什么国粹、传承，我也要吃饭，再这样下去我这小剧场也要关门了。我已经找好了人，这不，这都是我找的二人转、脱口秀演员，今后就让他们演出了。”

说书人还准备再说些什么，求求老板再给个机会。这时候两个白衬衫、黑西装的大汉，提着一个手提箱来了。他们走到说书人跟前，客气地问道：“请问您是评书表演艺术家梁老吗？”

“啊，梁老不敢称，你们就叫我老梁吧。请问你们怎么称呼？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个大汉见找对人了，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接着说道：“梁老，您真不好找啊，我们多方打听，辗转多地才找到您。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是亚特兰蒂斯皇家护卫队的，因为亚特兰蒂斯皇室成员艾比利公主久仰宋国文化，尤其是对评书艺术非常欣赏。所以特邀您去亚特兰蒂斯王国给皇室表演。包食宿机票，出场费按月结算，不足一月按一月计，月薪三十万。”说着一个大汉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里面一叠叠钞票：“这是三十万，如果答应了，这就是您第一月的工资。您看您老有时间去吗？”

小剧场老板看到这一幕有些呆了，这是啥情况？我刚把人撵走，这就抢人了，还亚特兰蒂斯，还皇室，在哪啊？这是找人扮演来打我脸吗？可这三十万钞票在这儿放着，也不像啊。

梁老现在也是心中百感交集，刚失去工作，又被一块大馅饼砸中脑袋，这大起大落太刺激了。可是他又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传承多少代人的国粹，国人不喜欢，国外人反而开始学习，悲哀啊。可是这待遇不错，自己又需要钱，怎么能不答应呢。

于是说道：“承蒙艾，艾……”说道一半忘了那个公主叫啥了。

“艾比利公主。”

“嗯，承蒙艾比利公主看得起在下，在下万分感激，愿意去贵国表演，已报厚爱。”

一个小酒局中，一个三流演员对一个说书人说道：“赵哥，这可是大导演，圈内很有名气的。虽然你以前很有名，但最近人气有点低，我就说您应该改改行，在电影、电视剧中客串一下。这不，那就是大导演一句话的事情。”

“赵老是吧？”导演斜靠在椅背上，问了句。

“不敢，您就叫我一声老赵就行了。”

“小王跟我合作多年了，他的面子我得给，不过你水平我确实不太清楚，要不你给来一段贯口看看，就《报菜名》吧。”

说书人老赵赔笑地解释道：“《报菜名》是相声的贯口，虽说评书也有贯口，但是不太一样。要不我给您说个评书贯口‘人物赞’吧？”

导演一听不乐意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懂装懂吗？”

“不，导演，我不是这个意思……”老赵赶忙解释。

三流演员也在旁帮忙劝道：“导演，老赵说话直，您多担待点。”

“什么叫说话直，意思是我不容人了？赵老，喊你赵老是因为你之前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咱这圈子就是这样，你现在过气了，那就得给新人让路。我这是看小王推荐的面子上，才来这看看，可不得不说，你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算了，咱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导演听到声音，不满说话被人打断，眼皮连看都不看来人一眼地嚷嚷道：“现在服务员都这么不讲规矩吗，进来都不会敲门的吗？”

推门的人一愣，看了下说话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呦，这是打扰大导演吃饭的雅兴了啊，没事，我找个人就走，不耽误您的事。对了，听说导演最近在筹措一部片，时间挺紧张的，过两天我去说说，让他们给你放个假，你可以尽兴地吃。”

导演这才认出来来人是詹氏集团一个分公司的执行董事马董，这是宴会上需要自己递名片的主儿，赶忙道歉道：“对不起，马董，我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

马董挥挥手制止导演讲话，走到老赵跟前，说道：“您是赵老吧？”

“啊，我是。”老赵见导演都被顶的不敢说话，赶忙站起来答话。

“您别紧张。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您引荐两个朋友。”马董让出位置，将后面跟来的两个人给老赵介绍：“这是亚特兰蒂斯王国的皇家护卫队队员，应皇室要求来邀请……”

马董将亚特兰蒂斯皇室邀请评书艺术家去表演的说辞及薪资待遇说了一遍。

老赵被馅饼砸的一下子转不过弯，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这是真的？”

马董说道：“这个您放心，我们詹氏集团可以做担保。”

导演有眼力见儿，心思活络，赶忙补充道：“赵老你就赶紧答应吧，你看马董都亲自出马来请您了，能假的了吗？”

三流演员也在旁边劝他赶紧答应。老赵想了一会儿，答应去试试。等两位“皇家护卫”陪同赵老回家收拾东西，马董出门的时机，导演赶忙凑上前去，陪笑着问道：“马董，刚才多有冒犯，那个放假的事……”

马董摆摆手，说道：“我哪有那闲心跟你置气，要是得罪我的人都挨个报复一遍，我还有空干活没了。”

导演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赔笑的说道：“您大人大量，这是不跟咱一般见识。要不您是大老板，咱就是个小导演呢，做事情就是大气。对了，这个赵老……”

“恩，这是二少爷交代的事情。”马董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二少爷？”导演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您是说詹家二少爷？”

“恩，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既然二少爷发话了，我必须重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是，等赵老回来，我就安排给他拍一部电影。”

“到时候再说吧。”马董作为一个中层，多少知道点消息，叹道：“到时候他也未必想演电影了。”

等马董走后，导演若有所思，抬眼看见旁边的三流演员，说道：“小王啊，你最近演技进步很快啊，下部戏男主角你试一下吧。”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小王也蒙圈了。

第五十五章 评书参谋招募记事（三）

某相声剧场结束后，后台，入云鹏好不容易摆脱粉丝的纠缠，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咦，您二位也是咱的粉丝吗？你们是要签名呢还是合照呢？”

“都不是，我们是要你这个人。”

“啊，这可不行，咱可是正经的相声演员。”

两个大汉被呛得有点咳嗽，之前几位评书艺术家说话可不是这味啊。要不是詹老大点名要这位，他们都想转身就走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亚特兰蒂斯皇家护卫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这次来是想……”

等二人将亚特兰蒂斯皇室邀请评书艺术家去表演的说辞及薪资待遇又说了一遍后，入云鹏贱笑着说道：“那你们可找错人了。咱是说相声的，你们找说评书的来错地方了。”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真是搞错了？其中一人弱弱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说过评书《三十六计》？”

“是啊，这你们也听过啊，这是新品啊，才播出一个月多吧。”

“那你还说你不是评书艺人？”

“那是咱副职，主营的还是相声。”

“那没事，只要您说过评书《三十六计》，咱请的就没错。”

“可你们为什么请我啊，我师父比我名气大多了啊。你们为什么不请我师父呢？”

“你师父是评书艺人？”

“多新鲜啊，我是相声演员，我师父肯定也是相声艺术家了。”

俩人已经对入云鹏无语了：“那他说过评书吗？”

“当然，很多呢，有《济公传》、《刘罗锅》、《北游记》，很多呢。”

“偶，那我们就请你了。”

“嘶——”入云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这决定做的，有点不符合逻辑啊。”

两人心说，我们这叫不符合逻辑，那你的话简直就是跳跃性极大了，都成波浪线了。

入云鹏对二人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不能给你们答复，我得跟我师父商量一下，你们跟我来吧？”

“恩，这是应有之礼。”两人点头应道，大事跟师傅商量一下，尊师重道，这是应有的礼仪，也是相声演员的必修课，看来这个入云鹏还是很不错的。

两人跟在入云鹏身后，见入云鹏到了一个小房间，进门后夸张地抱住一个敦厚中年男子，蹦蹦跳跳地对他说道：“师父，刚才有两个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人来请我去说相声啊，只请了我啊。没请您呢，我还专门问了，真的没请您啊。你看现在徒弟的名气都到国外去了，您咋还在国内转悠呢。”

两男子一脑门黑线，去你的尊师重道。

敦厚男子扒拉着入云鹏的胳膊：“唉唉，赶紧松手，勒的难受。你这是准备勒死我好继承我这剧场吗？”

“那哪成啊，你要不写遗嘱指明给我，剧场不还是你儿子的吗？这买卖不成，太亏本了。”

两人见这说话情形，要是打断，估计说正事得等到天亮了。于是说道：“那个师傅您好。”

敦厚男子转头看见来人，还未开口说话，先乐了：“这就是请你的粉丝啊？哈哈，哈哈哈。”

“是啊，跟师傅您的没法比，爱听您相声的都是中老年妇女。”

两人解释道：“这个，我们请入云鹏先生不是去说相声的，是去说评书的。”

敦厚男子问入云鹏：“你说过评书吗？”

“咋没有，《三十六计》啊。上个月刚说的啊。”

“偶，我都忘了，是上个月教你的。”敦厚男子摸了摸脑门，但是脸上却无丝毫歉意，似乎忘记徒弟的学习进度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果然有大师风范，毕竟大师是很忙的，些许小事不足入脑。敦厚男子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去还是不去啊，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我考虑吧，我学艺时间尚浅，技艺未精，况且他们连师父您都没请，我……”

“还是你知道心疼师父啊。那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就别……”

“我肯定得去啊。”入云鹏打断说道：“你看他们连师父您都没请啊，这不是说明他们眼光高吗。机会多难得啊，好不容易我有个比师父强的地方，怎么能拒绝啊。是吧师父，师父，师父……”

只见敦厚男子捂着心口，指着入云鹏气急败坏地说道：“药，药……”

入云鹏疑惑地问道：“切克闹？”

“速效救心丸！”敦厚男子中气十足地吼道。两个大汉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估计师父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啥事。

等入云鹏喂师父喝了点水后，师父说道：“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拦你，你到了那里好好干，不要堕了师父的名头。”

“师父，人家都不请你啊，你的名头有啥好堕的？”

“哼，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总之，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他们小瞧了咱们相声演员。”

“师父，我是去说评书的。”

“啊对，没错，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相声演员，相声演员也是能说好评书的！对了，你啥时候走？”

“越快越好。”两个大汉赶忙接话，生怕晚了一秒，这俩不着调的又开始海阔天空地放飞自我了。

师父说道：“那你就赶紧回家收拾下，跟他们去吧。”

“不行。”入云鹏拒绝道。

“咋了？”师父问道。

“出国表演啊。我得发下朋友圈，跟熟人挨个打个电话。还有我经常去的那个茶社，他们上次不是给我出主意改贯口吗。我得给他们说下我要出国了，不能让他们因为给我出过主意就小瞧了我。”

两个大汉急道：“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师父替徒弟做出决定：“你先去收拾东西，然后去下茶社，之后赶紧走。电话朋友圈啥的路上折腾。就是到了那个亚，亚……”

“亚特兰蒂斯王国。”

“啊对，到了亚斯迪兰特也能打。”

两人感觉无语，照着重复也能把国家名字说错。

“师父，国外电话很贵的。”

敦厚男子转头对两大汉说道：“电话费报销吧？”

“报，肯定得报！”两人心里嘀咕，这要是不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走呢。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入云鹏来到创客茶社找戚斌暄：“戚老板啊，恭喜你啊，我要出国了！”

宋国某处小村庄，詹富手下那个小雇佣兵头目站在一处破旧的院落门口，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跟踪，朝着大门有规律地拍门，五短二长，拍了三遍。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猥琐的小瘦子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没其他人，拉着小头目进了院子。

小瘦子一进门就拉着小头目的手说道：“哥，你总算来了。”

小头目说道：“周大胆，最近怎么样？”

“还能咋样？担惊受怕的，连买东西都不敢去，就让信得过的朋友有空捎一些过来。哥，你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三十万。”

“啊？那不够啊，人家要一百万。”

“哼，总不能他们要多少就是多少。仙人跳，哼，咱是不想在国内招惹是非，按我的脾气，在国外直接把他老窝端了。三十万是按照江湖规矩，算是给他面子了。不过周大胆，你以后可要长点记性，歪路不要碰，还是走正道为好。”

“是是，我也就是太相信朋友了，听信了那朋友的谎话，也想着捞一笔快钱。最开始的时候确实赢了点，但是赢了不让走，再玩会儿，直接输光了。一次就输了三十万啊。我当时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利滚利才多长时间，都一百万了。我这不是实在没法才找到表哥你的吗？”

“行，这事我给你摆平。之后就照着电话说的，跟我出来混吧。”

“行，家里还有弟弟罩着，我就跟着哥干了，赚的钱都寄回家，弥补下我之前没尽到的孝心。这些日子，让家里担惊受怕的，门都被堵了好几回了。”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赶紧收拾一下，脸洗净，胡子刮了，穿件得体的衣服，别输了阵仗。”

在去地下赌场的路上，周大胆问道：“哥，就咱两个去？是不是有点冒险？”

小头目不屑地说道：“就这小场面，算个毛。在国外咱哪场仗不是杀个几十号人的，要不然能得到詹老大的赏识，当个头目？咱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计。这种小场面来的人多了，不是让他们小瞧了咱？”

“可是来人少了我怕镇不住场面啊。”

“放心，一切有我。”

周大胆看着小头目脸上的伤疤，配合着他狰狞的笑容，感到一阵惶恐。事情能够顺利解决吗？不会闹大吧。转念又一想，只有两个人不会陷进去吧。

到了地下赌场，看门的一见周大胆来了，跑进去吆喝几声，一干大汉就跑了出来，一个个坦胸露乳膘肥体壮。其中一个看着像带头的说道：“周大胆，你终于敢回来了。”

周大胆一看那人就忍不住向往后退，小头目一伸手，按住周大胆的后腰，止住他后退的脚步，轻轻哼了一声，周大胆这才镇静下来。

小头目对着来人，眯起一只眼，歪着头说道：“你就是这的管事的？”

带头大汉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他哥，今天我就是来将他跟你们的账目结清的。”

大汉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自己的赌场也很久没宰肥羊了，周大胆的账目结清，能够有一大笔进项，于是说道：“是吗？那再好不过了。债务两清，咱们就还都是朋友。”

周大胆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让对方看了看包中的一摞摞钞票，然后说道：“周大胆的借据呢？”

大汉一挥手，手下拿出两张纸来，一张是三十万的欠条，一张是七十万的利息。小头目让周大胆拿过来确认后，将装钱的包扔给了赌场的人。

赌场的人欣喜地打开包查看，不大会儿，叫道：“老大，数目不对，只有三十万。”

第五十六章 评书参谋招募记事（四）

带头的大汉目露凶光，盯着小头目说道：“朋友有点不地道啊！”

“是吗？是我不地道还是你们不地道？跟老子的人玩仙人跳，不打听打听老子是干啥的？按照江湖规矩，我就是砸了你的场子也占着理。要不是回来时我老板嘱咐我不要闹事，你们连三十万都别想得到。给你们三十万，算是看在都是混江湖的同道的份上，给你们一分面子罢了，别不知足。”

带头大汉被小头目的话气乐了，哈哈一笑，说道：“是吗，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是不知道你的底细，不过就你们两个来，让我给你们面子，真比知道你的底气是啥？”

小头目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对方说道：“我的底气就是这个。”

宋国禁枪，虽然地下赌场有些势力，刀箭棍棒不少，但是枪也只有一把土猎枪，还在隐蔽处藏着，不在手边。

众大汉一见小头目掏出枪来，忙掏出了随身的棍棒砍刀，凶神恶煞地盯着小头目，不过从那颤抖的手，还是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心境。

带头的说道：“你虽然有枪，但是能有几颗子弹。我们这么多人，足够把你留下来。到时候可是有你好受的。”

小头目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把枪？”说着，掀开风衣的左衣襟，胳膊窝处挂了一把微冲，掀开右衣襟，腰间挂了一排手雷。

小头目嚣张地问道：“这些够吗？”

带头的已经一脸冷汗，刚想说几句场面话就这样算了。旁边的一个叫道：“老大，咱宋国禁枪，他这肯定是假的，吓唬咱们的。”说着那人举起砍刀，叫道：“咱们一起上，就不信还留不住他。”

话音刚落，小头目一抬手，只听一声枪响，说话那人举刀的手已经鲜血淋漓，刀已经掉到地上。

带头的说道：“兄弟有点过了吧。”

“你们不是怀疑么？我就给你们证明下。对了，还有手雷，要不要也证明下？”

“你就不怕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强留下你们？”

小头目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事情搞定了。只要对方说硬气话，就是已经怕了，在搂面子而已，于是说道：“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但是兄弟应该也是个明白人，应该想清楚这个值不值得。呵呵，说句不好听的。即使你们把我留下来了，谁知道反而不是招惹了更大的祸事？一百万，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随便就给了。给你们三十万，算是交你们这个朋友了。”

大汉听到这，说道：“好，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说着一挥手，就要带着众人离去。

“慢着！”小头目这一句话，吓了周大胆一跳，好不容易事了了，怎么自己这方又横生枝节。

“不知兄弟还有何指教？”

小头目问周大胆：“是哪个带你来赌场的？”

周大胆指着其中的一个，说就是他。

“他是你朋友？”

“以前是，算是关系还不错的。谁知道——”周大胆已经不想说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周大胆指着的那个朋友捂着中枪的腿倒下来，不停地惨叫。看那中了三枪的腿，估计会落下终身残疾。

带头大汉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头目不屑地说道：“按照江湖规矩，出卖朋友，当受三刀六洞之罚。我刚只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罢了。”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了中枪那人，说道：“里面有五十万，密码六个四，算是你的医疗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告发或者报复，这就是你的丧葬费。懂了吗？”

那人用他那沾血的手，紧握住那张银行卡，战战兢兢地说道：“懂了懂了，不敢不敢。”

小头目对着大汉一抱拳，说道：“朋友，这次还有要事，下次来，定跟你把酒言欢，喝上几杯。”

大汉也回了一礼，说道：“好说，下次来，我一定尽尽地主之谊，咱们不醉不归。”

回去的路上，周大胆问道：“我跟你走后，他们不会报复咱们家人吧？”

小头目说道：“他们不敢。”

“为啥啊？”

“刚才不是说了吗？下次来还要和他喝酒。如果他们做了不地道的事，自己会掂量后果的。你以为我刚才对你朋友放的三枪是白放的吗？”

“啊，有仇必报，恩怨分明。你是警告他们的。”

“哼，还算有点脑子。”

“那我那个朋友会不会报复？毕竟他那腿可是废了。”

“放心吧，他活不了几天了。”

周大胆一听，吃惊的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子弹上有毒？”

“呸！你哪里听过子弹能带毒的？你脑子想想，那些开地下赌场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赌场费尽心机，才得了三十万。而那人一个人得了五十万。剩余的那些人会干些什么？看刚才你那朋友的模样，不会甘心把这五十万交出来。而对于赌场来说，既然这人已经废了，还霸占着五十万干嘛？这人的下场你能明白了吧？就算他能侥幸留条狗命，恐怕对赌场人的恨意，会比对我们的恨意更甚。不过以我刚才对那个带头的了解，他不会留下个隐患的。”

周大胆默然无语。小头目看了看周大胆，笑着问道：“怎么了？还有恻隐之心？”

“怎么会？他把我害的那么惨，我都不知道想过多少次把他碎尸万段了。只是刚才看了你的表现，感觉你变了好多。”

“哎，当雇佣兵这些年，总会有所改变。我总得想法活着吧。”一句简单的话，道不尽的沧桑苦楚。

半天，小头目见周大胆又不说话了，问道：“怎么，怕了？”

“没有。”周大胆梗着脖子说道：“被追债的日子里，我也想过自杀。可是又不甘心，而且也担心弟弟能不能照顾好父母。跟着哥去打拼，我不怕死。不过如果我死了，应该有一笔抚恤金吧？”

“放心，足够你一家过上几十年好日子了。而且哥会糊弄你？哥给你的弄的道路不一样，不用你去拼杀，只要在后方，像个谋士一样，出出主意就行。”

“啊？出把子力气我还会，这动脑筋的事，咱不在行啊。”

“不会去学。连死都不怕，动个脑子怕个屁啊。而且你也不用想的太复杂，就当是你们社团竞争，出点类似阴招啥的主意就行。”

“啊，那就好办了。这个咱在行。”

“那也不能忘了学习。回去就买几本兵书背背。不管你出啥主意，都要给我引经据典，带上‘孙子、孙膑、鬼谷子说过的’这几个字。”

“不会吧！”车子中传出一阵惨叫，引出惊鸿一片。

一周后，三十个评书表演艺术家外加一个相声演员入云鹏、一个小混混周大胆齐聚亚特兰蒂斯王国。

詹富带着助手去迎接。助手路上问詹富：“詹老大，这三十二个人，连吃带住加上工资，一月就是一千万啊。你给他们开这么高的价钱，值吗？”

詹富说道：“你还是不大气啊，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帮我做事。一千万而已，就是一辆跑车价钱，算什么。再说了，如果他们有一个主意好用，能够帮我们赢一场胜利，那就值多少个一千万了？况且我们现在局面无法展开，能够拿钱来铺路，怎么能吝啬呢？”

“不过他们这些说书的，能上战场吗？”

“为什么要上战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们作为参谋，呆在后方就行了，前方自有我们和将士们在。”

“不过他们没当过参谋，怎么让他们带入角色呢？”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们就给他们说这是cosplay。”

“啊，就是角色扮演游戏吧。”

“对，就说亚特兰蒂斯皇室公主热衷于角色扮演游戏，将战场情况当做游戏背景，之后让他们带入参谋角色，让他们用之前的评书相似的内容出主意。”

“这个主意高！”助手拍了一记马屁，同时又提出疑问：“那怎么保证他们能够提出行之有效的意见呢，还有如果他们自己都有分歧，怎么确定用哪个呢？”

詹富听到这，停下脚步，盯着助手，看的助手头皮发麻。詹富盯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参谋只是出主意的，至于拿主意，确定用哪个主意，自然是将军的事情。打了败仗，首要责任在将军，怎么能够推到参谋身上。就跟商场一样，业绩下滑，决策失误，那是经理的事情，怎么能够把责任推到手下身上。我们常说商场如战场，同样的道理，战场也如商场，连责任都不敢担当，还打个屁的仗。”

助手低头，忙说：“是，受教了。”

在会客大厅，詹富隆重欢迎了众位评书表演艺术家和入云鹏、周大胆。

詹富说道：“今天是众位艺术家来到亚特兰蒂斯王国的第一天。首先，我谨代表亚特兰蒂斯王室，向远道而来的艺术家们，表示最诚挚的欢迎！”

第五十七章 评书级参谋的由来（一）

詹富接着说道：“众位是评书界鼎鼎大名的艺术家，很多作品我都是从小听到大的。艺术不分国界，不分远近。亚特兰蒂斯公主就很喜欢咱们的评书，尤其是军事治国方面的故事，所以不远万里请众位来此表演。”

听了詹富的说明，众人心里一颗石头才落了地。毕竟只靠两个自称是皇家护卫队的人领来表演，众人心里还是有些坎坷不安的。这有了官方说明，可靠多了。不过詹富的又一句话，众人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亚特兰蒂斯和咱们国家风俗不同。他们不太喜欢坐在那里听故事，而是喜欢像演话剧一样，亲身参与其中。有背景，有事件，参与者作为故事中的一员，与事件更好的互动，受到教育等更深刻。”詹富看众人脸色有点迷茫，不禁问道：“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其中一个老评书表演艺术家赵毅说道：“你说的我听的一时不太明白。具体是让我们做什么的？”

这时候入云鹏插话道：“咱倒是听懂了一些，说白了，就是让咱们cosplay，扮演故事中的角色，让皇室成员作为主角进行互动。”

小混混周大胆也说道：“就跟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一样，主角根据不同的情节，做出不同的判断，能够得出不同的结局。皇室成员就是游戏的角色。而我们就是扮演的游戏中的npc，也就是非玩家角色，为他们提供剧情，推动事件发展的。”

詹富听了两人的话后，笑道：“对，就是这样。你们两位总结的很到位。”

赵毅也说道：“这样我就也明白了。就是让我们扮演我们评书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只要说、做一个角色的事情就行了。”赵毅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艺术家，已将这次表演当做了一个受到国王宠溺的公主的笑闹之作，哈哈一笑，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反而简单了。”

众艺术家也是露出会心的微笑。

詹富摆摆手，解释道：“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不是你们评书中的故事，而是一个新故事。”

“新故事？”

“对，就是新故事。故事的背景是亚特兰蒂斯因为受到佞臣的影响，分裂为九个小国，其中亚特兰蒂斯原王室只占领其中一个小国。原亚特兰蒂斯国王一病不起，公主于危难之时担起复国的重担。她组织训练军队，经过一场大的战役后，消灭相邻的一个小国亚八。但是这个举动，引起了其他七国的重视，于是七国准备秘密集会，商讨共同抵抗公主的事宜。这时，公主才意识到不能只靠武力解决复国问题，这才召集能人异士组建参谋团。不过时间有限，人才不是那么好招募的，而危及却不等公主去做准备。于是公主就向友邦申请援助。你们就是这个参谋团的雏形，由友好国家大宋国提供的参谋人员组建的参谋团班底。出谋划策，协助公主，度过危机，完成复国大业。”

入云鹏听到这里嘿嘿一笑，说道：“这个背景好宏大啊，我喜欢。我肯定能够一展所长，扮演好里面的角色的。我打小听三国演义就喜欢里面的诸葛亮，我一定要做一个军师。”

“入云鹏，你的热情我感到很欣慰。不过因为两个国家文化的差异，亚特兰蒂斯没有军师，只有参谋。而你们每个人都是参谋团中的一员。根据故事背景，为公主提供建议、谋略，具体决议由公主和将军们定夺。”

入云鹏又道：“那参谋团团长是谁啊？我能当团长吗？”说完入云鹏又对着众评书艺术家做了一个罗圈揖，笑道：“众位前辈，你们都是成名的老前辈了，谁当这个老大别人都不会服的，干脆让下我这个晚辈吧。”

众人笑笑，点头答应。大家都把这次演出当成了一场玩闹性质的游戏，所以也没太当回事，既然小辈愿意出这个风头，让让也行。

谁知道詹富却说：“那可不行，参谋团负责人是我啊。你才刚来怎么就想着夺权啊？你先干一阵再说，要是表现好了我升任你为副团长吧。”说完众人哈哈大笑，入云鹏也是摸摸脑袋嘿嘿傻笑。

詹富接着说道：“好了，接下来让侍从安排你们住宿，中午咱们吃个饭。下午艾比利公主要来看大家，到时候就直接进入角色，大家可别穿帮了啊。大家要演好自己的角色，有信心吗？”

赵毅说道：“这很简单啊。我一听你的背景故事介绍，就想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合纵连横的事情。我只要参考其中的话语，结合背景稍加变通，想必演好参谋一职还是十拿九稳的。”

另一位评书艺人孙叁也不甘示弱地说道：“不能只是简单地套用合纵连横，那样很没新意的。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将八国分为三个联盟，三分天下，鼎足而居，这样才能稳定局势。”

詹富笑道：“哈哈，好，咱们这就算是进入角色了。大家先去收拾一下，然后吃饭。”

等吃过午饭，休息一下之后，詹富召集众人在会议室坐定，等待艾比利到来。

没过几分钟，艾比利就匆匆赶来，毕竟事情紧急，她还是很看重这些参谋的。詹富先向众人介绍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艾比利，然后向艾比利介绍说道：“这三十二位是宋国支援我们的参谋。他们都是栋梁之才，定能帮助公主解决困境。接下来，请大家进行自我介绍。”

赵毅站起来说道：“在下是评书艺人赵毅……”

“评书艺人？”艾比利疑惑地重复道。

詹富瞪了赵毅一眼，心说上午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才说一句话就露馅了。

赵毅也是站那里坎坷不安，这不是长年累月这么介绍自己，一时顺口秃噜嘴了吗。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救场。

这时候入云鹏站起来说道：“尊敬的艾比利公主，您可能对我国参谋等级划分有点不太清楚，所以一时不明白。是这样的，我国参谋分为五等，分别是助理级、中级、副高级、正高级和国宝级。而评定参谋等级的时候，也需要参谋界业内人士去评，一般是中级的参谋去评助理级，副高级的参谋去评中级，以此类推。评审条件也有不同的要求。比方说助理级只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年数够了就能够评。中级呢，就需要在相关内部刊物上发表一些论文，有一些自己的独特观点见解了。副高级就更严格了，需要有自己的著作，要形成自己的独特思想，简单来说，就是最少要出一本书。因为正高级参谋是给副高级参谋评级的，即副高级参谋出的书要由正高级参谋来评，所以私底下我们也戏称正高级参谋为评书参谋。”

艾比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问道：“那评书艺人中的艺人是什么意思？”

入云鹏接着忽悠道：“那是‘一人’，就是一个人的意思。这是宋国一种自谦地说法，跟鄙人、犬子差不多。评书一人就是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评书级参谋而已。但是尽管赵老这么说，也只是谦虚的说法罢了，我们也不能小瞧了他。毕竟那可是正高级的大佬，除了国宝级就数他们了。就跟有些成功人士介绍自己孩子时候说这是犬子怎么怎么，咱们也知道是谦虚说法，总不能理解成这是狗杂种怎么怎么吧。”

听了入云鹏的解释众人哈哈大笑，艾比利也不禁莞尔。赵毅虽然感激入云鹏帮他解围，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詹富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了，大家接着自我介绍。”

之后三十个评书艺人都一一自我介绍，这次他们学精了，只是简短介绍自己是正高级参谋谁谁谁。

之后轮到入云鹏介绍了，入云鹏刚才表现了一番，有些飘飘然，一站起来就说到：“我是相声……”

说到这，众人又齐刷刷地盯着他，这气氛，好尴尬啊。

只听入云鹏接着说道：“我是想升为评书级参谋的中级参谋入云鹏。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我不是评书级，但我有一颗上进的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升为评书级的。”

艾比利疑惑地问道：“之前众位都是评书级，怎么你是中级呢？”

入云鹏解释道：“艾比利公主一定很疑惑，为什么这次来的里面没有国宝级参谋吧？”

艾比利公主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入云鹏接着说道：“其实对于贵国来我国申请参谋援助，我国领导是很重视的。经过商议，领导们决定尽全力帮忙。但是因为这种要求毕竟是第一次遇见，之前没有参考例子，所以派哪些人员来，一直没有定论。国宝级参谋能来是最好的，可是国宝级参谋是战略性资源，就跟核弹一样，不能随意使用，毕竟要考虑国际影响。所以宋国就派了这么多的评书级参谋。其实他们与国宝级相比，欠缺的只是一些机遇和引人瞩目的成绩。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三十个评书级参谋，想必公主也能理解我国领导的良苦用心了。”

艾比利公主感动的无以复加，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这份情谊亚特兰蒂斯王国会永远记住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派你这位中级参谋前来呢？”

第五十八章 评书级参谋的由来（二）

入云鹏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啊。只不过您可能一时没有注意而已。”入云鹏先来个心理暗示，暗示这些道理艾比利公主应该知道，然后接着说：“这根公主出使外国，得带一些随从一样。众位大佬出行，总不能事必躬亲，得有个鞍前马后、牵马坠蹬照应着的人吧。一些琐事都得交由我处理，不能分散众位大佬的精力，影响工作效果吧。”

艾比利听了连连点头，示意明白。然后问最后一位人员问道：“那你是？”

剩下的最后一位周大胆顿时感到有点忐忑，毕竟他是自己亲戚带来的，对真相有点了解。虽然在之前詹富接见的时候谈论自己见解时候说着就像一个真人版游戏，可他知道这可不是游戏，是真枪实弹啊。尽管自己那个雇佣兵头目亲戚让自己好好表现，说好处肯定少不了，但是那可是参谋啊，自己能胜任吗？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还是缩在后面小心度日吧，于是说道：“我是助理级参谋周大胆。”

助理级一出口，顿时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助理级，最低级，宋国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位来呢？

面对着各种或疑惑、或轻视、或怀疑的眼神，周大胆顿时有些着恼，你们这是啥眼神，助理级咋了，助理级吃你家米了？咦，一月三十万，似乎还真算是吃他们家米了。那换一个，助理级咋了，你们没看过《魔法学徒》吗？一群魔导师还不如一个魔法学徒，他们一群评书级还不一定顶的上咱这助理级呢。

想到这，周大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胆地说道：“大家一定对为什么派我一个助理级参谋来这里有些疑问。”

说着环视了一圈，见吸引了全场目光，接着说道：“来此之前，宋国最高领导专门召我过去勉励了一番。”

反正是吹牛，咱就往大了吹呗，最高领导召见我，你还能去确认一番不成？周大胆不知道的是，这次会议结束，艾比利派人对宋国发了一份饱含真情的感谢文书，感谢他们对亚特兰蒂斯的帮助，今后两国将友谊长存等等。对此宋国高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查了下近期两国的交集，似乎就是艾比利公主参观学习胜战之法的事情了。估计是感谢那次事情吧，那是小事，宋国高层也没在意，于是误会得以延续。

周大胆接着说道：“最高领导对我说，这次帮忙，是以正高级参谋们为主。之所以派我来，是因为老一辈们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思想，思维有定式，但是他们一般是堂堂正正之法。而我们助理级还年轻，思维比较活跃，容易以奇制胜。最高领导勉励我要积极主动，开拓思维，多出主意，不要怕犯错，有众多前辈为我把关，将这次活动当成一次宝贵的锻炼和学习机会。”

艾比利听后不住地点头：“贵国领导想的周到，真是用心良苦啊！”

等众人介绍过自己之后，艾比利让助手介绍一下亚特兰蒂斯现在的局势。

众人听的是津津有味，权当是听故事了，而且之前大致听詹富介绍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算计，所以都不惊慌。众人的神态被艾比利看在眼里，心中反而更加放心了。果然不愧是天朝上国来的评书级参谋，自己国家焦头烂额的事情对于人家都是小菜一碟，估计平时没少解决类似的事情。不信你看，人家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等助手讲解完毕，艾比利公主说道：“希望众位参谋不吝赐教，说下解决办法。”

在座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先是装作沉思状思考几分钟，然后互相谦让一番，最后还是推举资历最老的赵毅先说下看法。

赵毅起身先是对艾比利公主深施一礼，然后说道：“承蒙艾比利公主殿下赏识，我等能够前来一展所学。在座的都是兵法大家，但是都这么谦让也不是办法，那么老朽就不客气了，先讲下我的看法，抛砖引玉。不当之处敬请斧正。”

说完，赵毅从座位上走出，在会议桌旁空地上边慢慢地踱着步，边慢条斯理地说道：“老朽年轻之时曾有幸跟家师一代兵法大家学习，因为家师生性淡泊名利，所以家师名讳我就不提了。学习期间，我‘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小有所成，得到恩师认可，下山游历。我用三年时间，‘访求山川地形，风土人情，尽得天下利害之详’，才终于得到宋国朝廷的认可，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艾比利公主，我观贵国之情形正好和我所学不谋而合。我之所学正是合纵连横之术。”

说着，赵毅环视一圈，脸上浮现出自傲之色，这种神色，艾比利公主在那些有所专长之人谈起他们专业之时，经常看见。

赵毅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于是解释道：“何谓合纵连横呢？合纵连横的实质是国与国之间通过外交方式，按照不同的排列组合进行联合，形成不同的军事联合体，进而进行对抗的一种兵法。合纵连横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方法，是兵法的一体两面。合纵，简单的说，就是联合许多弱国抵抗一个强国，以防止强国的兼并。正好和现在反叛七国的做法相同。”

说道这里，赵毅看看众人表情，见艾比利公主和众多亚特兰蒂斯王国的高层都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并对赵毅的应对之法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看看詹富及雇佣兵一行，那眼神有的表示赞赏，应该是对自己的演技表示满意；有的表情充满戏谑，似乎对自己逗弄这些亚特兰蒂斯的外行感觉好笑，又不便表现太过火，所以在强忍着。

再看看自己这些相声表演艺术家的同行们，那是有的轻抚长髯，赞赏的点点头。有的侧身和同伴交谈，说着悄悄话“赵老这本事不减当年啊，他讲的应该是《苏秦列传》吧？”“对，应该也参考了一些《战国纵横家书》的内容进行补充完善，当时赵老说这个的时候那可是万人空巷，都围在收音机前啊，……啧啧，你看赵老这举手投足、手眼配合，还是那么的气派，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仍然是风采依旧。”“那当然，从小学的本事，那可是刻在骨头里的，哪会轻易丢掉。”“赵老开了个高调，之后的戏不好唱，咱们也得打起精神了。”“哈哈，正是，我现在也热血沸腾起来了，这都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评书艺人们的微微颔首、窃窃私语，在亚特兰蒂斯人眼中却是另一幅画面，那是对本国局势的认真分析，是对赵老兵法计策的认同，看那闲庭信步笑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冷观云卷云舒的姿态，对他们能够成功地帮助本国度过危机更加充满了信心。

只听赵毅接着讲解：“而与合纵针锋相对的兵法，就是连横。连横，就是让一些小国奉一个强国为靠山从而进攻另外一些弱国，以达到兼并和扩展土地的目的。‘合纵’，即‘合众弱以攻一强’；‘连横’，即‘事一强以攻众弱’。说的简单点，合纵连横，就是通过政治斗争，解决怎样争取盟国和对外扩展的战略问题。那些小国是准备联合起来对抗贵国，贵国是不便于轻启战事，免遭围攻。但是一手五指还不一样长，他们联合体内部必定不可能一条心。贵国可以暗中联络扶持一两个甚至三五个小国。一来，当联合体欲对抗贵国之时，让他们在联合体中提出反对意见，保持暂时稳定和平的现状；二来，让他们去对抗其他临近小国，承诺他们得来的钱粮土地归他们自己所有，引起他们的内耗。等他们因为自相残杀，国力削弱之时，就是贵国称霸之日。所谓‘外事，大可以王，小可以安’，这就是纵横捭阖、睥睨天下之术。”

听完赵毅的讲解，艾比利是激动万分，站起来带头鼓掌，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天朝上国的评书级参谋，见解果然不一样。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国头疼不已的问题，在你们眼中就如烹小鲜、易如拾芥。赵老的计策真不错，我们就按照……”

艾比利公主正要说就按照赵老的计策办，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艾比利公主，所谓货比三家、择优而选，不要那么快下结论啊。”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年岁较大的“评书级参谋”钱良站了起来，只见他对赵毅拱了一拱手，说道：“赵老哥，小弟唐突了。”

赵毅也拱拱手，说道：“不妨事，兵家大事，理应谨慎。”说完，赵毅踱步回到自己座位。

钱良这才接着说道：“不可否认，赵老的连横之术，是应付眼前危机的一种不错的方法。但是这种纵横之术，有着致命的缺陷。”

第五十九章 评书级参谋的由来（三）

亚特兰蒂斯众人听了钱良的言论，顿时提起精神，这个计策竟然还有致命缺陷，若是贸然使用，岂不酿成大错，心中后怕不已，幸好这次请来的评书级参谋众多，可以查漏补缺。

反观“评书级参谋”众人确是含笑不语，就连赵毅也是嘴角浅笑，半靠在椅背上，神色相当自然，似乎对钱良的出言针对毫不在意。

不过话说回来，出现这种现象倒也不怪，且不说众位评书艺人还当这个只是个玩闹的游戏，就算他们真的在辩论，也不会因为钱良说一句“致命缺陷”就大惊小怪。他们可是“久经沙场”的人，平时说书之时，讲到那些劝谏之人，都是先说一番危言耸听的言语，吸引君主的注意，之后才是陈述一番自己的说辞，劝谏君主采纳。这都是老套路了，静静地听着就是了。不过这一番姿态，在亚特兰蒂斯人眼中，又被误解了。误会，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钱良接着说道：“他们纵横家，提倡依靠合纵、连横的活动来完成宏图霸业。不可否认，合纵连横之术要是用的好，确实能够起到奇效。但是，他们过于重视依靠外力，过分夸大计谋策略的作用，把它看作国家强盛的关键。须知，一个国家强盛与否，还要靠自身国力。而我们法家则不同，我们侧重于从改革政治、经济和谋求富国强兵入手，真正增强国力、强盛国家，之后再一步步对外扩张，完成统一伟业。概括起来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高筑墙就是要发展基建科技，打牢国家根基；广积粮，就是要发展经济，积攒钱粮，毕竟打仗归根到底就是打钱粮；缓称王，用到贵国之处，就是对外战争先缓缓，等有绝对优势把握，再出击，免得自己国家打的千疮百孔成了烂摊子，不好收拾。当然，赵老连横之术也是指有绝对优势再出击，我这个虽然也是，但是侧重不同。连横之术侧重于对方消耗实力，法家之术侧重于提升自己实力，一被动、一主动，有所差别。另外，缓称王还有一层意思，如果打下一个叛乱势力，吞并之后，贵国没有能力及时消除战争创伤，保持国力，反倒不如让他们先在反叛势力手中，免得造成更大的危机，被别的势力逮住机会。宜待国力强盛，缓缓图之。”

这时，艾比利公主手下掌管钱粮经济的大臣忍不住出声道：“钱参谋的话说道我的心坎里了。确实，虽然经过长时间的准备，但是自打仗以来，钱物消耗巨大，常常捉襟见肘，只是凭借我们拆西墙补东墙才勉强维持。发展国力确实刻不容缓。而且‘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句话确实形象精炼，让人印象深刻啊。艾比利公主……”大臣望向公主，说道：“我感觉钱参谋计策更适合一些。”

还未等艾比利公主答话，另一个声音响起：“荒谬！想要发展国力，必须有个安稳的外部环境。现在七国联盟在即，贵国外部环境危机重重，哪有时间让你们安心发展？再说了，你们发展，对方也在发展，你们就肯定一个国家发展速度肯定快于他们七个？”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评书级参谋”孙叁站起来，一甩手，将轻摇的折扇合起来，握于手中，两手抱拳拱礼，对钱良说句：“得罪了。”

钱良笑道：“在其位谋其政，咱们既然现在为亚特兰蒂斯效力，自当倾尽全力，查找漏洞，填补空缺。有什么得罪与否？还请孙老接着讲解吧。”

孙叁接着对钱良拱拱手，以示谢意，然后对着亚特兰蒂斯众人说道：“我再接着讲我刚才的那两个问题。怎么保障安稳的外部环境，怎么保证发展的比别的势力快？其实很简单。学过几何的都知道一个浅显的问题，三角形具有稳定性。道理是相通的，我们将之用到兵法中，就是一个相当卓异的战略方针，‘三足鼎立’。何谓‘三足鼎立’？为什么它能够解决那两个问题呢？鼎，就是我大宋国古代用以烹煮和盛贮肉类的器具，是古代最重要青铜器物种之一。足，就是鼎下面的支架。古代主要有三足、四足两种鼎。那为什么叫‘三足鼎立’，而不叫‘四足鼎立’呢？”

孙叁说道这里，顿了一顿，见众人在那里思考，也不拖沓，直接给出答案：“因为三足最稳定。测量或者摄影摄像的人，用过三脚架的都知道，三脚架不管支在何种不平的地上，都能够调稳调平。一支腿儿所处地面低了，拉伸架腿；反之，收缩架腿即可。这样架腿就能够保持稳定平衡，国家间也是如此。针对贵国这种情况，我的方案和赵老的分成两个联盟的合纵连横之术不同。我的方案是通过一些外交手段，将贵国和其余七国分成三个基本势均力敌的联盟。一个联盟势力有所发展，略微强大点，就会威胁另外两个势力，遭到他们的联合限制。这样就能够保持稳定的局面，为贵国发展创造外部环境，同样确保对方发展不比你们快。”

这时候，亚特兰蒂斯方面有人提出疑问：“那我们发展快了，不是也要遭到另外两个势力的抵制吗？”

“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孙叁点点头，但随后又道：“但是，你们会把所有的国力全部泄露给他们知道吗？就如同他们几个势力反叛时候，明着告诉你们了吗？”

“放肆！”有亚特兰蒂斯官员出声怒喝。

詹富顿感心中不快，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请来的客人，来帮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孙叁的话语有些刺耳，但怎么能够这么出言不逊？刚想说两句，艾比利公主已经出言斥责。

“不得无礼。这些是宋国来的贵宾，是真心来帮助我们的朋友。他们正是真心为我们出谋划策，才会对我们推心置腹，直言不讳。难道我们连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吗？你们还有没有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荣誉感？”

刚说话的亚特兰蒂斯官员面红耳赤，对孙叁鞠躬行礼，说道：“对不起，是我莽撞无礼，还请参谋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孙叁连忙摆手示意不妨事，说自己言语也有些欠考虑。

艾比利公主说道：“还请孙参谋继续，另外在座的各位不要有所保留，有所忌惮，有什么话还请直言，我们不会讳疾忌医，一定会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的。”

詹富见艾比利公主这样处理，笑笑，心想，自己看中的对象不错，会办事。

孙叁接着讲解：“怎么确保自己比他们发展快，这就牵扯很多了。怎么发展涉及方方面面，暂且抛却不谈，我们还要重点注意保密和侦察工作。就是如何不让其他势力知道我们确切国力和发展速度，还有如何准确得知其他势力的国力和发展速度。至于具体怎么做，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在此我就不一一赘述了。”说完孙叁示意自己讲完，坐了下来。

之后，剩余的众评书表演艺术家又将自己的方案一一进行了讲解。

等众评书表演艺术家讲完后，入云鹏也站了起来说道：“刚众位前辈从战略大局方面做了讲解。咱才疏学浅，就不在那方面班门弄斧了。我就从怎样做一个好君主入手，讲下自己的观点吧。古时候，有位智者曹刿曾和他的君主鲁庄王有过这样一段对话。曹刿问：‘您凭借什么作战？’鲁庄公说：‘衣食这一类养生的东西，我从来不敢独自专有，一定把它们分给身边的大臣。’曹刿回答说：‘这种小恩小惠不能遍及百姓，老百姓是不会顺从您的。’鲁庄公说：‘祭祀用的猪牛羊和玉器、丝织品等祭品，我从来不敢虚报夸大数目，一定对上天说实话。’曹刿说：‘小小信用，不能取得神灵的信任，神灵是不会保佑您的。’鲁庄公说：‘大大小小的诉讼案件，即使不能一一明察，但我一定根据实情合理裁决。’曹刿回答说：‘这才尽了本职一类的事，可以凭借这个条件打一仗。如果作战，请允许我跟随您一同去。’这个小故事，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是却告诉了我们应该凭借什么去打仗，应该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君主。打仗，靠的不是个别的将军，不是军中的将士，而是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倾力而为。怎样调动百姓的积极性呢？那就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但是这个靠君主一个人的力量是办不到的。人都是有私心的，也会受到主观能动性的影响，靠一两个人去保障绝对公平是不现实的。所以就要进一步完善制度。用先进的制度去约束众人，包括君王大臣。这样才能够聚拢人心，劲往一处使，凝神聚力，砥砺前行，助贵国完成统一大业。当然，我知道这个提议，初期可能会触及当权者的利益，但是刮骨疗伤必须先清除腐肉，从长远来看，一个国家只有建立起一个合理的制度，才能长盛不衰。”

入云鹏话音刚落，就引起亚特兰蒂斯一方官员的小声议论，毕竟制度的完善改变，那可是会影响一大批人的利益，肯定让人心生忌惮。

第六十章 评书级参谋的由来（四）

众位评书级参谋也是在相互小声嘀咕。“入云鹏这番言论有点欠考虑了。”“是啊，还是年轻，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有些话还是得斟酌考虑。”“还是缺乏社会历练，没有经历人心险恶啊。”“对啊，就是一个游戏，那么认真干嘛。万一艾比利公主脑子一发热，真去搞什么制度变革，那不是给自己徒增麻烦嘛。”……

艾比利公主挥挥手，制止在场众人的议论，说道：“我们非常感谢众位参谋远道而来帮助我国，对于各位不顾舟车劳顿，立刻投入工作，为我们出谋划策的行为，我们十分感激。各位的方案建议真是字字珠玑，令我们发聋振聩、茅塞顿开。下面，让我们诸位大臣讨论下，应该选用哪种方案呢？”

亚特兰蒂斯诸位大臣这才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的赞同连横之术，认为这个方案最便捷有效，直指要害，而且易于操作；有的认为应该求稳，采用三足鼎立之术；也有一些不太得势的大臣，提出应该完善制度，提高全民积极性，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有一些私心，想借助机会一飞冲天。总之，各个大臣或为了表现自己，或为了谋求利益，或为了报效祖国，都争相发表意见。

艾比利公主也是头大不已，之前没有办法的时候，头疼怎么应对，这一下子办法太多了，也不好选择啊。就跟金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一样？那是不是也是一种痛苦？恩，痛并快乐着。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周大胆也在忍受内心的折磨。众人都说了自己的看法，都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可是自己呢？胸中确实墨水少了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看那些评书艺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自己不说一下观点，就成了异类一样；看表哥和他那位头头儿也向自己这边瞄了好几眼，是不是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啊。周大胆越想越是心中忐忑不已。不过自己这点水平，能够出什么主意呢？当众位亚特兰蒂斯高层在为采用哪种方案辩论争吵之时，他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主意。

于是周大胆猛地站起来，因为过于激动，速度过快，凳子都碰翻了，声音格外突兀。这一声巨响引来了众人的注意，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周大胆脸色涨红，感觉尴尬不已。

旁边的侍从赶忙过来扶起椅子，周大胆微微弓身以示感谢。然后对艾比利公主说道：“尊敬的艾比利公主。我见你们对于采用何种计策烦恼不已，有些浅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艾比利公主笑道：“但说无妨，你能够提出自己的见解，那是对我们的信任和帮助，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周大胆听了艾比利的话，心中平静了少许，于是说道：“刚才‘评书级’的前辈们说出了自己的方案，那是字字珠玑。可以说任何一个计谋都可以治国平天下。在下作为一个助理级参谋，不敢在兵法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但是看公主为选择哪条计谋苦恼，在下愿意说一点自己的看法，略尽绵薄之力。”

说完周大胆抬头略微看了看艾比利公主的脸色，见没有不耐烦，但是下边的官员却显出急躁之色，估计是埋怨自己废话太多，于是说道：“诸位不妨想一想，如果两个人决斗，应该拿什么武器呢？假如选项有棍棒、刀剑、匕首、斧头，你们会选择什么呢？”

这时一个亚特兰蒂斯官员不屑地说道：“肯定不是刀剑就是斧头了，利器才好占据优势，给对方以较大伤害。”

其他人也表示赞同。周大胆却说：“这位大人说的是，不过要是我选择的话，我会左手斧头右手棍棒，背负刀剑，腰插匕首，全副武装去决斗。而且我还会在兜里揣点石灰粉，甚至请两个帮手暗中隐藏以备不时之需。为什么要讲究哪种武器好用呢？只要不影响行动，能拿的都拿上才好嘛。就像去旅游，你是带现金、银行卡还是网银呢？当然是都准备点了。同样的道理，刚才前辈们说的都是安邦定国之策，为什么非要分哪条建议最好呢，只要是不冲突，资源足够，全都用不就行了？比方说合纵连横与三国鼎立，都是外交方针，虽然一个是分为两个联合体，一个分为三个联合体，但是我们怎么能够保证敌对七个势力怎么想呢？所以两个方案都考虑，可随着外交运作的程度灵活选择使用。法家的方案更不用说了，注重内部发展，这与那些外交策略根本不冲突吗，一起使用不就行了？还有中级参谋入云鹏的改制之法，可以说是法家壮大自身策略的一个方面，当然可以取其精华，吸收使用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建议。”

艾比利公主听后率先鼓起了掌，众位官员也是夸赞不已。艾比利心想，虽然周大胆是助理级，但是一些见解还是很有一套的吗。

周大胆见自己观点被众人认可，心中也是兴奋不已，向表哥方向看去，见表哥微微颔首以示肯定，詹富也是对自己露出了微笑，不免有些自得，自己也不比那些评书艺人差吗。

接下来的会议，艾比利公主和评书级参谋团众人相谈甚欢，按照周大胆的建议，综合考虑，大致商量了下应敌策略，定下今后工作基调。之后，艾比利要开酒会宴请众人。

会议之后酒会之前休息的时间，周大胆感觉肚子不舒服，问了侍从后，就去了卫生间。周大胆在卫生间小间中，听到外面来了几个人，几人在卫生间方便之际，交谈了几句。

“还别说，大宋这些参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恩，能力应该有，但是做事做人方面不太擅长。”

“对啊，你看他们已经提出了那么多惊人方案，功不可没。之后讨论用哪种方案之时，正是我们表现的时刻。我都准备装模作样的和其他人辩论一番，最好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给艾比利公主留下个为了国家尽忠尽力的好印象呢。这可好，那个小小的助理级参谋一句话，全泡汤了。”

“谁说不是呢，肉都吃了，汤都不留一口。还是那些‘评书级参谋’成熟点，你看轮到我们的‘表演时刻’，他们都不发一言。果然助理级还是年轻呢。要是在我手下，我肯定让他坐冷板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走出了卫生间。周大胆在小间中愣住了，难道自己做错了？

周大胆恍恍惚惚地出了卫生间，像丢了魂一样，慢慢地往大厅挪着步。碰见了自己的表哥，被表哥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哥，你说我下午发言是不是做错了？”

“恩？”小头目面露疑惑之色：“你说的不错啊，詹老大还跟我说你也是个可造之材呢。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于是周大胆将自己在卫生间偷听到的言论复述了一遍。

“哼！”小头目听后冷笑道：“别听他们胡说。一帮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之辈，治国没策略，沙场没胆量，只会巴结下皇室，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罢了。你不用管他们的看法，你要知道，你活着是为了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你又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你是为了建功立业，衣锦还乡！是为了不让家乡的父老看不起你，为父母争口气。一味迎合别人怎么能行，你会让所有人都满意得了？别管那么多，你只要对詹老大负责即可。”

说完，小头目拍拍周大胆肩膀说道：“表弟，下午你说的不错。解决了大问题。如果真让他们争出个一二三，只取其中一法使用，说不定还会坏事。詹老大对你那‘全都用’之法，可是赞赏不已呢。”

“哥，你就不能用‘海纳百川’之法代替吗？‘全都用’之法，太土气了。”

小头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好好，不错。有进步，知道咬文嚼字了，比俺这大老粗强。走，咱们喝酒去，我给你介绍下跟俺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皇宫的效率就是不慢，一会儿酒席宴会就准备好了，众人相继入场。

花花轿子人抬人，席间，自然少不了艾比利公主一行对宋国众参谋的大加赞赏、极力恭维，众参谋也称赞艾比利公主年少有为，巾帼不让须眉，气氛很是友好。

酒宴进行了大半，众人开始寻找熟识的或者感兴趣的人攀谈。

其中一个评书艺术家赵毅就找到同辈的钱良谈论这些年的境遇。因为电视剧电影的流行，评书已经逐渐没落，不复当年的辉煌，两人的处境也大不如前。

当年提起两人的名字，那可是全国知晓，现在呢，早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也只有一些怀旧的中老年人，才会偶尔想起他们，翻出他们的一些作品欣赏下。

赵毅喝的有点多了，说话也不自觉地多了点。说自己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在一些小剧场演出，票房不好动辄就遭到老板喝骂甚至驱逐，很是不受待见。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钱良在旁边不住劝慰，说这是在国外，家丑不要外扬，还特别提醒别漏了陷，让艾比利公主看出异样。

这时候，入云鹏和周大胆看出了这边的异样，略微商量了下，来到这里，对钱良说道：“赵老喝醉了，我们带他回去休息吧。”征得钱良同意后，架着赵毅往宴会大厅门口走去。

路过艾比利公主和詹富面前的时候，赵毅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入云鹏和周大胆搀扶的手，对着艾比利公主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道：“承蒙艾比利公主看得起在下，君以国士报我，我必国士报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完，作了一个长揖，谁知因为喝的太多，身子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一醉不醒。

第六十一章 委屈詹富皇后了

这引起了周围亚特兰蒂斯人的一阵轻声哄笑，但是周围的评书艺术家却满眼泪花，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事故，岁月沧桑，曾经辉煌过，也经过荣耀过后的落魄，最是渴望重新得到自我的实现。所以，种种巧合，艾比利公主的国士之礼，触动了他们最柔软的心弦。

这时候，又走上前来几个中年评书艺人，一起搀扶着赵毅，跟艾比利公主告罪离去。雇佣兵团的人也赶忙张罗着帮忙。

詹富在旁边已经脸色铁青，这帮文人墨客，就是不让人省心。早上都说了必须注意别露馅，还是捅了娄子。看了看旁边伫立沉思的艾比利公主，心想她不会看出点什么吧。

在回行宫的路上，艾比利公主对詹富说到：“詹富，我想跟你说说这些评书级参谋的事情。”

詹富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还是来了，于是叹道：“其实这不能怪他们，是我……”

“我能看的出来，他们在自己国家工作挺不顺心的。”

“是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我请过来。”

“是啊，真正的被重视的人才，怎么会来我们这朝不保夕之地呢？”

“你放心，我会再请一些真正的参谋的。”

艾比利公主似乎没听清詹富的话语，低头沉思良久，说道：“你说，我们能不能永远地留下他们？”

詹富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叫道：“艾比利，虽然他们偶有失仪，但罪不至死吧？”

艾比利公主也愣了下，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因为醉酒失态的小事杀人呢，尤其还是援助我国的参谋。评书级参谋啊！之前我不懂你的意思，经过下午的会议，我才理解了你的良苦用心。谋士才是真正能够帮助我们谋事的人。下午会议时候我还感慨宋国真的是人杰地灵，评书级参谋都如此了得，那国宝级参谋该当如何呢？我也有些担心，这些人才，宋国肯定会要回去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还回之前真刀实枪硬拼的老路吗？”

詹富笑道：“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不，用你的话讲，我这是未雨绸缪。今天宴会上，赵老醉酒失态的一幕，却让我有所触动。说不定，我们真能把他们争取过来。你们宋国人才太多了，竞争很是激烈，我能够想象的到他们也很不如意。‘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詹富脸现惊讶之情：“你竟然知道这句话？”

艾比利脸上现出俏皮的神色，詹富来帮他之后，艾比利心情轻松了不少，笑容也多了。“是啊，自从赵毅说了那句‘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的话之后，我就上网查了。贵国的文化真是精炼。短短三十多个字，饱含深意。我也从中看到了留下这些人才的希望。所谓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我以国士待之，应该能够对他们有所触动吧？”

詹富苦着脸说道：“艾比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这句话在艾比利公主耳中，自动过滤为“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艾比利公主自己给自己打气：“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办到。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我们的境况已经比前几个月好了太多，不是吗？饭一口一口地吃，事一件一件地办。总会有办法的。”

詹富急道：“不是，我是说，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真才实学。”

艾比利公主生气的说道：“詹富，即使你想劝我打消这个念头，可是也不能这么贬低那些评书级参谋吧。三分天下，何等的霸气；合纵连横，如此的豪迈；奇正之计，无往而不利。他们中任何一计，都对我平乱大有裨益，是真正智绝天下之辈，你怎么能够说他们没有真才实学呢？”

是啊，那些计谋确实出自智绝天下之辈之手，但是“评书级参谋”，只是计谋的搬运工啊。得，现在没法说了，以后等大局稳定下来再解释吧。

于是詹富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跟你没法交流了。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留下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考虑很多事情。”

詹富想的是，还要询问他们的意见，家人的迁移等等，总不能强迫吧？艾比利想的却是，这得经过宋国的首肯，甚至要在利益方面做些让步，毕竟是宋国的战略性人才。误会，有时候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艾比利公主说完就要回宫休息，毕竟宴会上跟众参谋敬酒等，也喝了不少，有些疲乏。詹富忙拉住艾比利的手，说道：“等等，还有正事没有说完呢。开会时候，他们提的意见有一条我感觉很正确。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要加快国家自身的发展建设。打仗就是打钱粮，后勤不能短缺了。”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国刚经历巨变，民生萧条，并且国内人民已经加班加点工作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加快发展。”

詹富笑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能不能采纳。”说着詹富在艾比利公主耳边耳语一番。

艾比利公主惊喜地说：“这是好事啊，你赶紧执行啊。”

詹富笑道：“你可真天真，你就不怕我夺取你的皇位？”

艾比利叹道：“现在亚特兰蒂斯分崩离析，皇室凋零，只剩下我在这里主持大局。就算你夺去了皇位，不是还得咱们的孩子继承吗？照样是皇室血脉，有什么区别？”

詹富也是笑了，轻抚艾比利的秀发说道：“我会好好辅佐你的。”

艾比利突然说道：“将来继承皇位的孩子得姓艾。”

“嘶——”詹富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个我得跟家父商量下。”

“不行，这没得商量。大不了……”艾比利说到这里，声音已经细不可闻：“我将来给你再多生几个。”

詹富听到这儿，一阵惊喜，大声问道：“你说啥？我没听清。”

“讨厌，不理你了。”艾比利羞得满脸通红，转身欲走。

詹富爸爸正在家中，边摆弄着手中的文件，边给妻子发着牢骚：“哎，果然儿子还是多养几个好，一个不争气了还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詹富妈妈听到这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定又是詹富的事情，毕竟自从詹富从军营擅自出走之后，詹富爸爸给他收尾已经费了好一番心思了，于是问道：“詹富又出什么事了吗？”

“还能有什么，又是要钱。他手底下的公司，流动资金都被抽光了，这又打股份的主意。中层们有意见，不敢跟他说，就给我打小报告了，说要是这样下去，公司迟早完蛋。真不知道他在干吗。老老实实当兵，然后继承我的家业不行？非得当什么雇佣兵头头。你想当也行，倒是自给自足啊，老是吃老本算怎么回事？……”

说着，詹富爸爸气愤地把文件摔在桌上。詹富妈妈在旁边劝道：“别生气嘛，不就是钱的事吗，你还在乎这个？他手底下的公司本来就是你准备留给他的，败光了就当练手了。大不了招他回来，不让他经商，给他一笔闲钱当个富家翁不就得了。”

“招他回来他也得听话啊，跟头倔驴似得，好不容易送到军中锻炼，有点起色，竟然为了个女人跑到外国去了。要是他现在在我跟前，我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

这时，詹富爸爸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按开接听键，说道：“小富啊，你现在不忙了？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了？……”

说到这，詹富爸爸看见詹富妈妈那戏谑的眼神，想到刚才自己的“豪言壮语”，赶紧搬起脸孔，装腔作势的说道：“我跟你说，你花钱要注意分寸，一些小钱可以随便支配，但是股份——”

还没等詹富爸爸说完，就被电话中的声音打断，然后他就拿着电话伫立在那里认真地听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喜笑颜开，詹富妈妈都以为他要发神经了。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电话那头将电话挂了，詹富爸爸还拿着电话，在那里盯着屏幕上的名字默然无语。

然后，詹富爸爸感叹了句：“果然儿子还是要多养几个，说不定哪个就有大出息了。”

詹富妈妈奇怪地问道：“今天你有点反常啊，詹富给你说了啥？不会几句**汤下去，你又批给他一大批钱吧？”

“是啊，我是要批给他钱了，而且还不少，估计占我们家族资产的八成。”詹富爸爸感叹道。

詹富妈妈急了，道：“你疯了吧，詹富说了啥，你不能这么孤注一掷啊。你不是一直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詹富爸爸不理会这话语，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詹家五代经商，经过很多波折起伏，才取得了现在的成就。但是我们深知道仅凭财力，就如无根浮萍，时刻有着倾覆的危险。我们家族时刻想着往政界发展，但是天不遂人愿，只是谋得一些小职务。”

詹富爸爸说到这，叹了口气，然后准备走到沙发那坐下，谁知道站的时间太长了，腿已经麻了，只好两腿直直地走路，一步一步往沙发处挪步。詹富妈妈赶忙上前搀扶。

等詹富爸爸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对詹富妈妈接着说道：“财富越多，越遭人忌惮，我们现在已经是危若累卵。如果没有大的机缘，我都想自销权柄，散一部分家财了。为什么我对詹富明面上这么宠爱，这么听之任之，因为这也算是一个烟雾弹，让外人认为我们管理者大不如前，认为我们的危险等级能够小一点。另外，与其我捐献或者散去一部分家财，还不如让我儿子将这部分败光算了。”

詹富妈妈嘴上附和，心中却想，还不是因为詹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你，另外还会拍你马屁，所以你才对他有所偏爱。

“本来詹富不愿意经商，我也就任他折腾，反正我家大业大，不怕他挥霍，就当是一步闲棋，万一之后有用呢？结果，谁知道，这个过江的小卒，竟然成了车了。哈哈哈。”

詹富妈妈听的云里雾里的，问道：“你说的云雾缭绕的，到底说的啥啊？”

詹富爸爸自己傻乐一阵，然后说道：“詹富因为一个女子跑到了国外，还成立了雇佣兵团。但是谁知道，这个女子竟然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虽然他们还在内战，但是巨大的危机也是最大的机遇。詹富准备让我们对他们国家进行投资，接管国家经济命脉产业，帮助其增强综合国力。”

“亚特兰蒂斯就这么放心让你去？就不怕你搞破坏？你也这么放心他们，不怕他们统一后不认账？”

詹富爸爸解释道：“那个国家已经分崩离析，现在正是势弱之时，正需要外来帮助。而且詹富正在追求艾比利公主，还领着一帮雇佣军帮他们打仗，正处于蜜月期，不出意外就是驸马了，所以对我们还是很信任的。都成了一家人，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猜忌。并且亚特兰蒂斯皇室已经没什么人了，艾比利公主之后要继承大统成为女皇，这样我们更不用担心什么了。哈哈，我今后就要成为国舅爷了，没想到家族从政的愿望，竟然就这样实现了。”

詹富妈妈问道：“你准备大举投资亚特兰蒂斯，那是不是你要亲自去坐镇？”

“对啊，家族实力的八成，我不去坐镇不放心。”

“那国内事情谁主持？”

詹富爸爸想了想，说道：“可以让老大主持，老五、老六、老十三配合。老大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不会犯致命错误；老五机灵，可以多出出主意；老六善于攻坚，可以处理一些难题；老十三善于交际，可以在达官显贵之间周旋。有这几个儿子，再加上中层管理配合，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詹富爸爸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惜有一点点遗憾。”

詹富妈妈问道：“什么遗憾？”

詹富爸爸一本正经地回道：“等艾比利公主登基成为亚特兰蒂斯的女皇，詹富就成了‘皇后’，这个称呼似乎有点对不住詹富。不过为了家族发展，为了‘国舅爷’这个称号，詹富就委屈点吧！”

之后，参谋团开始正常运作。战略、后勤、谍报、渗透、外交等等都要参谋团拿出一些参考方案出来，评书艺人们还有相声演员、小混混这一阵子过得很是充实。

当然，詹富过得也很充实。因为所有的方案都需要詹富过目，判断可行性，选择最优解。毕竟参谋团的成员还以为这些是游戏呢，所以考虑方案都是玩闹性质，天马行空，不考虑后果。可是他不行啊，他得为这些方案负责，所以一条条、一页页都得仔细推敲选择，防止出现意外。

当然成效很明显，因为间谍的暗中撺掇分化和亚特兰蒂斯的拉拢及明里暗里说明表态，表明自己只是跟亚八国家矛盾突出、愿意与其它七国和平相处的立场，八国开始和平相处。

同时，八国根据地域远近，国家势力大小及关系状况，分为了三个联盟。亚一亚二两个势力较大国家一个联盟，亚三亚四亚五三个国家一个联盟，亚六亚七和就近的亚特兰蒂斯王国一个联盟，初步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于是该区域开始进入了表面和平稳定的高速发展阶段。

亚特兰蒂斯王国开始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发展。

番外篇 龙牙中队的诞生

宋历八十年九月一日，这天是大宋王朝应天府龙虎营新兵入伍的日子。

在营指挥使办公室中，一个营指挥使、两个营副指挥使、五个都虞候齐聚一堂，正在商讨新兵的一些事情。（设定：三人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合五中队为一大队。一个大队含五中队四十五人外加押官、队头、副队头、左右傔旗五军官共五十人。十大队为一营，有一个营指挥使、两个营副指挥使、五个都虞候，其中五个都虞候直管两个大队。按照常规，招新的八十人，正好分为十个中队补充进十个大队。）

营指挥使靳泽朋说道：“这次入伍的八十个新兵整体素质较往年有所提高啊，尤其是这八个人，档案上显示都非常有特点，值得好好培养。对于这八个人的安排，诸位有啥意见。”

营副指挥使范军鸣说道：“我看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个大队一个吧，正好可以一人带动一队，提高整体素质。大家怎么看，就是缺了两个。”

这时候，都虞候陶谦裕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龙虎营整体素质不差，就像一把钢刀，不需要再走这样的老路子了吧。我看不如把他们编成一个特种中队，再找个得力的老兵当中队长，把他们狠狠地调教调教，训练成我们龙虎营的金刚刀刃，以后连瓷器活也能揽了。”

这时候营部各位领导互相看看，一阵沉默。营指挥使靳泽朋问道：“都还有啥意见，倒是说话啊。要是没意见的话，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这时候另一个副营指挥使乐一鸣左右环视了下，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看还是我来说吧，我们龙虎营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要是没有高新技术或者新战法的引进，会在长时间处于一种守成的状态。这八个人怎么说呢，一个大队分一个也确实不错，对实力提升有帮助，但也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使没了他们，按照我们的练兵传统，这军队素质也不会差太多。编成一个特种中队就不一样了，我看正好就是一次非常好的尝试。但是为什么以前没人提出来过呢？因为不好分配。古人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这八个尖子新兵分给谁，另外几个人都不会满意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还是分一块比较好，你看学校也尝试着分快慢班么，怎么我们龙虎营就不敢尝试了呢？至于说患不均的问题，尖子兵哪年新兵里面没几个？这一年给一个人了，下一年就给另一个么，五年就轮一遍了。”

这时候靳泽朋总结道：“那好，我们就分开来说，先说同意把八个人分到一队的举手表决。如果通过的话，分给谁一会再说。”说完自己首先举手表决。

两个副指挥使也直接举手同意。五个都虞候相互看了下，想了想估计领导都有打破现在局面的想法，范军鸣和乐一鸣两个人刚才估计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了，既然都有这想法，也不做这恶人了。于是五个都虞候也都举手通过。

“好，既然全票通过，那我们就说说分给谁的问题了。”靳泽朋接着说道：“我看也不用再选了，这第一次就分给陶谦裕吧，既然敢于首先提出这个观点，总得得点好处吧。”

另外四个都虞候直接傻眼了，心说这是不是串通好的啊，不过看了看陶谦裕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也不知情，看来也是靳泽朋的一时兴起吧。

靳泽朋接着说道：“当然，这好处也不能白占，这样吧，这次新兵另外七十二个陶都虞候就别要了，另外再分出二十八个老兵组成四队，分给其他四个都虞候，你们看怎么样。”

“哈哈哈哈，”其中一个人直接笑出声来：“同意，我举双手同意。”

“我举双手双脚同意。”另一个也打趣道。毕竟这八个新兵素质是高，可是高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但是这么一分，他们每个都虞候手下就有一百一十人左右了，而陶谦裕手下就只剩六十人了，也就是说只有这八人所在中队的战力达到六个中队的战力，才能够和他们持平。一比六啊，真疯狂。这下四个都虞候可以肯定，事前指挥使没和陶谦裕串通了，你看陶谦裕，脸都吓白了。

“好了，陶谦裕，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靳泽朋询问道。

“靳指挥使，这个是不是分出来的人太多了。你看一下子分了我差不多一半的人，这我以后都没法安排工作了。”

“这只是暂时的，之后每年他们分配新兵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方法来，风水轮流转，停两年不就给你补齐了么。”靳指挥使解释道。

“就是，你看这些尖子新兵不都给你了么，这稍加锻炼可就是兵王的水准啊。有得到就得有付出啊。”一个都虞候打趣说道。至于之后轮到他们接手时，要匀出兵员的事情，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到手的好处先占了再说。

陶谦裕默默思量了下，看来这个已成定局，

至于一个兵王等不等于六个普通兵，暂时是算不过来了。既然不能改变了，那只能从其他地方弥补下了。“靳指挥使，这个方案我可以接受，不过我有一点要求，虽然我的人员变少了，但是我的军费不能变，还得按照一百人的编制给我配备。”

这下其他的都虞候不愿意了：“那怎么能行啊，这样你们一个兵差不多领两个兵的资源，这太不公平了。”

其中另一层含义他们没有说出来，军费就那么多，陶谦裕的没减少，那么他们的就不会增加，新增的九人中队就得占用他们之前的军费了。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行了，就按照陶谦裕说的办。精兵么，就得多给予资源投入，要不凭什么让他们一人顶几个用。你们也别有意见了，平白无故得了一个中队，还有啥不满足的。一百人的军费一百一十人用怕啥，又不是扣军人的工资。以前装备落后时候我们不是照样打仗。现在比起以前好多了，不能安逸日子习惯了，连艰苦作风都失去了。”靳指挥使一锤定音道。“好了，现在我们得去欢迎新兵了。”

“哈哈，这可是我们的保留节目啊。”众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的微笑。

靳指挥使边走便跟陶谦裕说道：“小陶啊，你准备派谁当这个中队的队长？这个人选可得慎重选择啊！”

陶谦裕说道：“我准备派诸葛懵去。”

靳泽朋听后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下陶谦裕，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让他去啊。况且据我所知，他还是个小队长吧。”

“职务那都不是事儿，他是老兵，按理说也该提拔了。直接提成中队长就行了，谁提意见也不怕。”陶谦裕解释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嘿嘿，我的指挥使大人，你也知道，对于这些顶尖新兵的训练可是头一次啊，谁也没经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要是派其他人去，我恐怕又把这些人按照以前的模板训练成和咱们以前一样的老兵了，这样的话顶多就是七十分与七十五分的区别，可不是我们想要的啊。这个诸葛懵就不一样了，按照他的能力和功绩，我说句不好听的，最少能做个大队长了，甚至都虞候都行，可不就是因为他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老干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这才压着只做了个小队长么。既然选谁都一样，还不如赌把大的，直接选诸葛懵，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锻炼锻炼这些新兵蛋子，说不定能赚个盆满钵满呢。”陶谦裕嬉皮笑脸地说道。

“严肃点，我们这是谈正事呢。”靳泽朋无奈的说道。

陶谦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除了正式场合，没大没小惯了，这不骂过后，下次还得犯。记得有次有急事，陶谦裕当司机开吉普车，靳泽朋边上车边说快点走，然后陶谦裕一个油门车就窜出去了。要知道当时靳泽朋才一只脚踏上车，若不是这位指挥使大人拽着拉手就被甩出去了，当时吓得靳泽朋脸都白了。当他坐稳关上门以后，陶谦裕却谄媚地恭维靳泽朋：“靳指挥使大人，您老可真是老当益壮，身手不减当年啊。”弄得靳泽朋哭笑不得。

“你这赌的太大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比方普通老兵是六十分，一般人来训练他们八个的话会训练成六十到八十分，但是七十到八十分的概率比较大。但是换成诸葛懵的话，就很可能变成三十分到一百分了，但是九十分以上概率很渺茫，倒是六十分以下几率比较大。你为了追求这小小的几率冒这么大的风险值不值啊？”靳泽朋问道。

“靳指挥使，你分析的不错，但是有一点你分析错了。他们九十分以上概率是很渺茫，但是最可能的是得八十到九十分。”

“怎么可能？这可是实验阶段，谁能保证成果，你可别说大话。”靳泽朋正色道。

陶谦裕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我说的可是有根据的，首先诸葛懵虽然思维有些跳脱，但是非常负责，办事非常牢靠，布置的任务不管多么复杂，尽管过程有些曲折吧，但总能够完成，这从以前的资料可以看出来。其次，他可是姓诸葛啊，你说一个这么有责任的兵，要是办砸了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找家长？”靳泽朋试探着问道。

“恭喜你，答对了。”

“哎，你可真是个小狐狸啊。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连诸葛家都算计上了。”

“我能有今天全靠您的栽培。”陶谦裕一脸诚恳地说道，要不是有后半句绝对能感动靳泽朋：“我能想到算计诸葛家，也是您教导有方啊。”

“滚犊子，在外别说我教你的，这不给我抹黑么。……”

两人说笑的着去了大礼堂。

与此同时，新兵戚斌暄在放行李时候接个电话：“喂，爸，我到报道地方了，你就别老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了。”

“斌暄啊，我倒不是专门问你到哪了，是想问你点事，当然也不是不关心你啊。”

……

“行行，老是嫌老子唠叨，要是等我跟你爷爷那岁数还不知道你嫌弃成啥样。就这样了，好好干，等你啥时候退伍了，这创客茶社就是你的了。老子这是给你闯一份家业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挂了啊。”戚斌暄挂了电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念了句：“爷爷威武啊！”

新兵戚斌暄将行李放到规定地点后便随大家一同去大礼堂。这时旁边一个新兵主动搭话。

“你好，我是乐正龙，你怎么称呼啊。”

戚斌暄转过头，看见一张粗线条的脸庞，皮肤微黑，阔大，坚毅的方下巴，那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透着一股高傲之气。

“你好，我叫戚斌暄。”

“我叫木晓峰，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啊。”这时，一只胳膊环过戚斌暄的脖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戚斌暄看乐正龙眉毛微微皱了下，不过随即展开，也没说什么。

年轻的小伙子们就是容易相处，几句话的功夫就成了朋友。三人边说边走，速度稍慢，落在了新兵大部队的后边。

这时候木晓峰叫到：“哎，你看，这道边竟然种有苹果树诶，看长得还不错，我去摘几个来咱们尝尝。”

戚斌暄刚想阻止，只见木晓峰已经嗖的一下窜到了树杈上，摘了几个向他俩扔过来，两人忙手忙脚乱地接住。

等木晓峰爬下树，跑向两人，刚准备拿个苹果啃起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吆喝：“你们干嘛呢？”

只见一个老兵带着两个部下向他们走来。这个老兵高高的个儿，脸膛微黑透红，眼神深邃但隐隐透着一股狡诈。

老兵走到跟前，乐正龙敬了个礼，戚斌暄和木晓峰也忙敬了个礼。老兵看了眼乐正龙，稍显惊讶，但随即释然，新兵有几个懂规矩的也正常，估计家中有在军中待过的长辈吧。

老兵回礼后，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摘苹果的？”

木晓峰小声说道：“这个，我看苹果熟了，也没牌子说不让摘，就摘了几个。”

这时候乐正龙说道：“对不起，我们新来不知道有规定不能够摘，希望您原谅，以后我们不会再犯了。”

老兵这时候笑了笑说道：“这个倒是没有规定不能摘，你们凭本事吃苹果，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兵话一出口，三人面面相觑，看向老兵，这时候戚斌暄看老兵后边两个部下紧绷着嘴，似乎在强忍笑意。

“是这样的，我们龙虎营为什么要在人行道旁种苹果树呢，是为了改善下部队战士们的伙食。不过呢，这苹果也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要不然有人吃的多，有人吃的少，多不公平，你说是吧。所以，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吃苹果，得先做俯卧撑，做五十个吃一个苹果。”

“啊？怎么会有这个规定？”木晓峰看着三人手中这六个苹果，得三百个俯卧撑吧。

“这是当然了，要是没有这个规定，你们以为这树上还能有这么多苹果么，早被吃完了。”

戚斌暄说道：“我们新来，不知道这个规定，能不能不做啊，下不为例行不？”

“这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例外呢。这样吧，看在你们是新兵的份上，你们做一半吧。”

三人无奈，只好把苹果放在一边，老老实实地一人做五十个俯卧撑。等三人好不容易做完，手臂都麻了，感觉粗了一整圈。

三人拿好苹果，这时候老兵又提醒道：“马上就要开会了，你们得快点啊，不要迟到了，那样印象就不好了。”

三人忙答是，这就要跑去大礼堂。这时，老兵又说：“对了，部队开会要注意仪容和着装，你们可不能把苹果塞在口袋里，这样可不好看。”

三人看看这苹果，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完，看向路边，看是不是有垃圾箱什么的。老兵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吃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浪费啊。”

三人相互看看，这扔也不是，装也不是，吃又一下子吃不完。这时乐正龙试探着问道：“长官，这个你看我们急着去大礼堂，要不您辛苦下，勉为其难地帮我们吃了行不？”

“咳咳。”老兵轻轻咳嗽了下：“这个，按理说是不行的，但是看你们这么为难的份上，我就帮你们这一回吧。你们赶紧去开会吧。”

三人递过去苹果后，赶紧一溜烟地跑了。三人边跑边说：“真亏了，搞了半天我们做一百五十个俯卧撑就是为了给他们吃苹果。”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点。谁知道这还有什么其他规矩，别再撞上。”

老兵带着两个部下往回走：“走，咱们去洗洗吃了，然后也得赶紧开会去。”

“我说老朱啊，咱们真有这吃苹果做俯卧撑的规定么，我来这儿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听过啊。”

“跟你说多少遍了，诸葛，你就算老忘，喊我个头儿也行啊。”

“那好，老头儿……”

“别介，你直接喊诸葛就行了，怎么越喊越别扭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约定成俗的。至于多少人承认谁知道啊，咱仨承认的，约定成俗的不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么。”这位姓诸葛的老兵笑道。

“对了，为啥这旁边的苹果没人摘啊？我也不记得有啥规定不让摘啊。”

“哎，你说一天天训练都累成狗了，再加上伙食又不差，每天都有水果，谁闲着没事爬树去摘啊。再加上毕竟得讲究仪表，爬树多不雅观啊，所以一般就没人摘了，就是等长得差不多了，炊事班去收下。平时就当景观树了。说来也好笑，别家人行道种的都是银杏白杨啥的，就咱这儿种苹果，也算一景吧。”

“头儿啊，你这么整新兵合适么。”

“怕啥。你说哪个新兵刚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们倒好，刚来就上树，那时间长了不得登天了。部队是讲规矩的地方，我这是给他们提个醒。”

“那你谎称得做俯卧撑合适不。”

这时候另一个部下插话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没这规矩，但是咱头儿发明了，过几天就有了。跟你说吧，咱们站队时候不张嘴说话聊天的方法就是咱头儿发明的。这你说为啥领导不管呢。就是因为平时咱们训练够苦了，整天弦绷的太紧了，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就当调剂了。这摘苹果也是这样，就当训练俯卧撑了。反正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说不定以后还能弄个越野跑、下蹲呢。”

“得了，别说这不张嘴说话了，你们倒好，聊天不无聊了。我可被领导穿小鞋了，你看我都卡这小队长上多少年了，算是升不上去了。”

“升啥升，你看咱们一起配合多好，你要是走了，我们舍不得啊。”

“滚蛋，老子早就看你们腻歪了，能走早走了。”

随着笑骂三人渐行渐远。

大礼堂中，两排三列站着六个方队。其中第一排中间的方队明显和其他五个方队格格不入。那五个方队一个个士兵都是魁梧挺拔，朴实健壮，眼里透漏着不羁，身姿显示着刚毅。但看着中间的这个方队，虽然身受环境的影响，努力地站的整齐些，但是还是显得有些懒散。

五个方队中一个个军姿笔挺，站如松，纹丝不动，象一根根钢柱深深的扎在地上，但是走近却能听到一阵阵不和谐的嗡嗡声。仔细观察，发现有些人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待着领导的检阅，但是嘴巴却张着一丝小缝，嘴中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我说老张啊，你看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显得这么有活力，真不知道过两天还能不能笑的这么开心。”

“我说李队，你能不能小点声啊，让姜头发现了又得挨罚了。上次做了二百个俯卧撑，我都感觉胳膊大了两圈了。”

“没事，迎新会看新兵蛋子的热闹可是我们军的传统。一般头儿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地来罚我们，毕竟一年才一次啊。而且也得给新兵留下点好印象不是，不能一开始就吓着他们。据我这火眼金睛的观察，前面姜头儿的肩膀正以两毫米不到的幅度不规则抖动，肯定也是在和别的头头儿说话呢。”

最前排，大队长姜头儿也正在呲着嘴和旁边的大队长王头儿说着话：“我说王头儿啊，看着这些小伙，就让我想到咱俩刚入伍那时候了。那时我们迎着夕阳在操场上奔跑，那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啊。”

“别扯淡，那还不是因为你犯错连累我一起挨罚跑的。二十圈啊，当兵前我哪跑过那么长的路。对了，那次是因为啥挨罚来着，我给忘了。”

“嘿嘿，看来你犯错太多了，连这个都忘了，我就不告诉你。对了，你说一会领导会讲些啥。”

“你这不废话么，当然还是老传统了。这一年年来，他的稿子有变过么。”

“也对啊，不过别说，虽然听了这么多次，可每次听起来还是让人这么激动。”

“那当然了，这可是，唉，先别说话，指挥使来了。”

随着靳指挥使的到来，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就像看电影时纷杂的场面被人突然按了暂停一样。

指挥使等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大礼堂台上，边走边说话，不过也是不见张嘴，只闻其声。相比于老兵油子们的站着交流，他们边走正步边交流似乎功力更胜一筹。

“进门前还听见嗡嗡地响，一进门这么安静，肯定是那些油子们又在偷偷说话了。不过可惜老是逮不住他们的现行。”

“没法啊，看不见嘴动，不再旁边又听不见声音，拿什么理由惩罚啊。总不能说肩膀抖动一下就罚，这他们也不服啊。你说要是用声音采集器不是也太浪费了么。”

“别说，自从有了这法子，罚站也不累了，开会也不无聊了。看见别的部队那些一本正经坐着打瞌睡的，我就有点想笑。”

“笑归笑，这法子可不能传出去啊。这算是我们的一种特长，都知道了就被针对了。”靳指挥使提醒道。

“肯定了，靳指挥使。这法子是谁发明的啊，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陶谦裕插嘴道：“诸葛懵，据说是这家伙从牧童哨得到的灵感。牧童哨就是不用噘着嘴，只用嘴张开一条缝就能吹的口哨。可惜我没亲眼见过。”

“原来是这家伙，古板的诸葛家出个这么个奇葩的家伙也是有趣啊。”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物极必反吧。家规太严格了总会出一些异类调剂一下。”

“好了好了，都站好了，马上开始开会了啊。”

这时候，乐一鸣站在麦克风前，大声说道：“战士们好，现在我们召开迎新兵大会。今天的会议……”

下边稀稀拉拉地有老兵油子跟着接话：“……有三项议程，第一项议程，欢迎新兵来到龙虎营；第二项议程，唱龙虎营营歌；第三项议程，由靳指挥使讲话。……”

“嘘嘘，别说话了，开始第二项了。”

乐一鸣这时候说道：“现在开始第二项议程，集体唱龙虎营营歌。新兵可以不唱，只听就行了。”

随着音乐的想起，一声炸雷的配乐之后，战士们雄壮的歌声回荡在大礼堂中。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宋国龙。……”（借用下王亚民老师的《中国龙》，勿怪）

歌声雄浑有力，让新兵们心中感到莫名的震撼。随着歌声的结束，乐一鸣继续说道：“现在开始第三项，请靳指挥使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靳泽朋走到礼堂中央，说道：“战士们，大家上午好。在这里，我们庄严列队，欢迎新来的八十名新战友，他们的到来为我们部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使我们的队伍更加强大。在这里，我谨代表指挥部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我们龙虎营有着悠久的历史，是从大宋王朝建国之前就存在的部队，是一支有着赫赫战功的部队，是一支有着优良传统的部队。战争之时，我们攻城猎地，勇往直前；和平之时，我们保家卫国，奉献为民。无论何种急难险重的任务，我们都能出色地完成，受到了皇帝的赞扬和兵部的多次表彰。

“也许我说的话你们感触不是太大，我就从几个小事给大家讲讲我们龙虎营的传统。

“刚才你们听到我们龙虎营的军歌了，不知道有什么感受没有？‘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宋国龙。’刚听到这首歌时候，除了感觉到震撼，你们是不是感觉我们有点不够谦虚，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大宋国这么多部队，怎么就你们敢自称龙虎？不！事实上，这首军歌不是我们自己编的，而是皇上听到我们营的一些事迹，命人编曲，然后赐给我们的。‘上山是虎，下海是龙，挥手起雨，舞动生风，’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这是我们部队守卫人民时，所做的四件事情的概括。其中上山是虎，讲的是……想当初，一座山脉大火熊熊，眼看着常规方法扑不灭大火，将要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咱们龙虎营的一名普通士兵出了个主意，说从书中看到过，可以在相邻处，再放一把火，通过热气流吸引两个火堆向中间靠拢，减缓火势扩散。当时那座山脉所属地的县令说道，这种事匪夷所思，你能负责吗？咱们营指挥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道，你们一群酒囊饭袋的草包，事情来了一个屁都不会放，俺的兵提出建议，还让一个小兵负责，你们是干嘛吃的？不就是怕担责任吗，好，我的兵我负责，就按这个主意办。出了事我负责！幸好天可怜见，那个方法真的管用，火势得到控制，很快地扑灭了。可是县令一直诉状递到了上边，说营指挥使骄横跋扈，藐视官府权威。军方和文官体系双方打嘴仗，僵持不下，皇帝一个牌匾送到龙虎营，上书‘舞动生风’四个大字，这件事才算盖棺定论。这四个大字也成了咱们军歌的一部分。这就是咱们的军魂，这就是我们的传承！”

“从这些我给大家介绍的一些小事中，大家应该对我们营队的一些传统有了大致了解。希望你们以后在部队中，能够继承和发扬我营的优良传统，珍惜你们军旅生涯的每一寸光阴，刻苦训练，磨炼意志，用你们的青春书写无愧于龙虎营名字的壮丽篇章，用你们的勇气和毅力构筑我们的钢铁长城。”

靳指挥使讲话过后，掌声在大礼堂回荡，经久不息。

会后众新兵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去各自的宿舍，戚斌暄、乐正龙和木晓峰三人意外地发现竟然分配在一个宿舍，大叫缘分。

新兵的宿舍是大宿舍，同宿舍的还有五人，分别是詹富、养飞虎、鲁玉、李长玉、雷破天。八人相互介绍后开始收拾房间。收拾完后众人坐下来侃大山。

乐正龙说道：“我跟你们说啊，据我以前一当兵的哥们说，咱们一宿舍的基本上就是一个中队了。以后我们就要好好通力合作了。”

“这肯定了。”木晓峰附和道：“这和打游戏是一个道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当然这话不恰当，理解精神么。我们一定要一条心才行。”

“也不知道我们队长是谁。”鲁玉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李长玉一脸得意的说道：“开会的时候我旁边的老兵在小声议论，我听到了。我跟你们说啊，这还就是我耳朵灵敏，要是别人肯定听不到。”

大家忙追问是谁。李长玉卖过关子后这才说道：“据说是诸葛猛，听这名字，多么霸气，一听就是个猛人。当兵的就得有个彪悍的名字。我考虑是不是该改个名字叫李彪玉或者李长悍。”

乐正龙明显是做过功课的，听了“诸葛懵”这个名字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诸葛懵这个人我听我哥们说过，非常特别的一个人。不过这个名字哪点霸气了？”

转头看见其他几人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乐正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以为那个懵是凶猛的猛啊，不是啊，是懵逼的那个懵。”

说完就看见一群人成了懵逼样子了。乐正龙这才解释道：“说起这个诸葛懵，也算是军队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能力非常突出，素质可以说是龙虎营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却还是个小队长。”

“不会吧，数一数二的人物才小队长，不会这么黑吧。”詹富惊叹道。

“这倒不是，不过我提醒你们一下，以后不要这么大声的议论长官，被听到了不好。”乐正龙说道：“这个诸葛懵呢，能力很突出，布置的任务也能完成的非常出色，结果让人很满意。可是就是这个过程呢，让人不敢恭维。我打个比方说吧。有次迎接检查，由于堵车，领导晚点，众人都是在骄阳下站了半天了，一个个都有点提不起精神。可是诸葛懵这个中队呢，却一个个精神气十足，那个时候诸葛懵还是个中队长呢，会后还受到了领导的点名表扬，说他带兵有方。然后你们猜结果怎样？”乐正龙卖起了关子。

“怎样啊？”

“诸葛懵被找个由头贬为小队长了。”

“怎么会这样？”

“就是，受到表扬了还挨罚。”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着。

“唉唉，你们听我说完啊。”乐正龙不禁打断道，听说女人议论起来没完，大老爷们怎么也是这样啊：“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你们知道诸葛懵的中队为什么站了半天还是那么精神么。因为他们站队时候在偷偷聊天。你们一定会问了，他们偷偷聊天不会被发现么，既然他们能聊，别的队为什么不会聊呢。”

这时候李长玉插嘴道：“这个我知道啊，因为他们聊天时候不张嘴，看不出来。声音又小，离的远的人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轮到乐正龙纳闷了：“你咋知道呢。”

“我不跟你说了，开会前站队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话了么，我还纳闷怎么他们站队还能说话，管的不严么，所以特意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会，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张嘴。我的耳朵可灵敏了我跟你们说，我敢肯定其他人肯定没听见。怪不得这么嚣张，明目张胆说话，原来那些是诸葛懵的兵，身怀绝技啊。”

“那不一定是诸葛懵的兵，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技能点龙虎营的人已经都点满了。那次受表扬以后吧，众人给他们中队庆祝，等他们喝醉了这嘴可就没了把门的了。然后不张嘴说话的事情就被一个醉酒的士兵抖搂出来了。这可不得了，明目张胆违反规定，但是毕竟这件事上他是受到表扬的了，再处分不合适，于是找了个别的由头贬成小队长了。不过这个法子确是流传了开了，于是这龙虎营的军姿啊，我跟你说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站一下午都不带动的。你想啊，我跟你聊一下午的王者荣耀、秦时明月、史上第一混乱、武什么蓝……咳咳，最后一个你们没听见啊。”乐正龙说的兴起嘴没个把门了，众人也是一头黑线：“那兴奋的很啊，哪会没有精神。”

“这领导就不管管么？”

“家丑不可外扬，营外的领导不知道，谁管。至于龙虎营的领导吧，一开始确实下过一番功夫整治一下，可是没管住。离远了听不见，逮不住现行；走进了那帮兵油子可精着呢，没到近前就发现了，不是听见了那轻微的脚步声，就是用余光发现了影子晃动，更有甚者还能该受到轻微的气流变动。这可好，顺带着还增强了侦查反侦察的能力，于是也就放任自流不管了，不过明令禁止外传。”

“真的假的啊，还增强反侦察能力。”

“当然是真的了。”乐正龙硬着脖子道：“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打个比方说吧，你看学校里学习好的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的木讷，跟个二愣子似的，而那些学渣一个个精明的跟个猴儿似的，就跟这有点类似。你想想啊，学霸上课、自习课都是在那学，根本不怕老师逮到，所以警惕心就少。而学渣呢，不是看小说玩游戏就是说话聊天，一个个得防备着被老师突然袭击，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触动敏感的神经。这环境下锻炼着能不精明么。”

说道这，一个个都笑了起来，只有戚斌暄一脑门的黑线，他可是大学生，但也不是二愣子啊，不能一棍子都打趴下吧。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哎，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们应该是学渣吧。可我在这儿站了半天了没一个人来打个招呼，反应这么迟钝，一个个跟个二愣子似的，看来你们是学霸了啊。”

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一个老兵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木晓峰这时候突然说道：“是您老啊，稽查官。”

“什么稽查官？”詹富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摘苹果被收了么，就是这个稽查官收的啊。”木晓峰还没长记性，说话还是这么随性：“对了稽查官大人，你这次怎么一个人来了，你那两个跟班呢？”

“首先我声明下，我不是稽查官，是一个老兵，看见你们行为不合适适当制止下。其次那两个不是我的跟班，是我的兵，老子那时候可是小队长，带俩兵去参加迎新会名正言顺。至于现在为啥不带？”老兵这时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众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刚才老子刚收到委任状，老子升成中队长了，以后不是管俩兵了，是管八个兵了。你说我还带着那俩来回晃悠干嘛是吧。以后我就要带着八个兵来回晃悠了，哈哈哈！”

“那你赶紧去带你的八个兵啊，还在这儿偷听我们聊天干嘛啊？”木晓峰还是后知后觉地问道，顿时把老兵嚣张的笑声也噎了回去，老兵一时没收住声音，呛了一下，不住咳嗽。

这个时候戚斌暄看不下去了，拍了下木晓峰的脑袋说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啊，他这个时候来，不就是来带咱们这八个兵的么。”

木晓峰这才回过神来：“啊——，难道你就是那个……”

“没错，我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龙虎营中的兵王，传说中的诸葛懵。哈哈——”老兵得意的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止住，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对了，妄议长官，还被逮到了，这该怎么处分呢？”

“大人，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轻重，您就饶了我们一回吧。”乐正龙赶忙求饶道，他在苹果事件中可是摸清楚了这个长官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偶，也是，新兵么，得给个机会，不能一来就背个处分不是。不过也不能一点惩罚也没有是吧。这个偷摘一个苹果还得五十个俯卧撑，这妄议长官怎么的也不能比这少吧，要不就一人一百个俯卧撑吧。”诸葛懵坏笑着说道。

八个新兵在诸葛懵的监督下做完了俯卧撑，然后一个个坐好听诸葛懵讲话。

诸葛懵摆摆手对众人说道：“别这么紧张啊，一个个放松点。这不是正式开会，就是第一次跟大家见个面，联络下感情。之后我们共事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大家就明白了，我可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

众人无语，有这么一见面先罚众人做一百个俯卧撑的好说话的人么。

然后诸葛懵一脸严肃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按照我带兵的原则，下面每个人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自我介绍不能太短，要比较全面地介绍自己的特点、特长；也不能太长，别会弹几个曲跳几段流行舞蹈就介绍成自己的特长。我这里的定义是你行而大部分人不行的特长。你介绍的太长了，别说我们记不住，你们也记不住。至于为什么要你们介绍特长，我就跟你们介绍下我的理解。首先从自身说，你们自己说出的自己的特长，心里会有一个强烈的自我暗示，当看到别人从这方面比你强时候就会产生不服心里，锻炼强化自己，这样就越来越强。同时当别人其他方面比你强时候，你有自己的底牌，不会心虚和自卑。所以说这底牌就是你们的底气，就是你们的傲骨，我说的你们懂了么？”

诸葛懵环视一圈，见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似乎震撼于自己的画风突变，又似乎若有所悟，禁不住骂道：“你们听懂了倒是吱一声啊。”

众人连忙应答听懂了，只有木晓峰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吱——”惹得众人侧目。然后他讪讪地说句：“调解下气氛哈，勿怪勿怪。”

诸葛懵瞪了木晓峰一眼，心想这帮菜鸟以后还得好好调教啊，跳脱可以，不能搞怪。之后他接着说道：“刚才说的是从自身方面说的，现在我说说从外部条件说的。当你对我说出自身特长的时候，以后我安排任务及日常训练的时候就会从相关内容适当的考虑，这样你们的特长也就能得到强化。毕竟天赋虽好，也不能吃一辈子。而特长将伴随你们一生。”

诸葛懵看了看众人，似乎还沉浸在思索中，然后说道：“好了，刚才的就是我的一些感悟，也许有些人有些不同的看法。比方说我们传统的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别人从这方面夸奖你说你干的不错，你会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差的远，还要向前辈多学习。这我不反对，但是你的内心必须是有强烈的自信，我这方面就是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不强迫你们必须接受，但是我的观点你们也要思考思考，去芜存菁。

“下面我就先介绍下我自己。”诸葛懵接着说道：“我叫诸葛懵，大家应该已经初步了解我了。如果你们是陌生人或者萍水相交的人，刚才你们议论我的那些我不反驳，但是，你们将来就是我的部下，我将是你们生死相依，性命相托的人，对你们的上司你们必须有个全面清醒的认识，所以我要正规的介绍下自己。我的特长不是那些所谓的兵王称号，也不是靠我的姓氏传承下来的东西，而是不拘一格。”

诸葛懵说道这里，脸上出现的郑重神色，脸上的**形象消失，众人从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威严。

“何为不拘一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就是不拘一格。但是天公是否会降下这不拘一格的人才，我不知道。”诸葛懵说到这里脸上闪现出一丝无奈，接着说道：“所以我只好自己成为这不拘一格的人才，同时利用各种方法练兵，为天公练出不拘一格的人才，练出有特长的有特色的兵。你们别看我只是个小队长，当然，现在是中队长了。我当年带过的兵，其中也有在别的部队当上大队长、都虞候的了。别的不说，就之前你们看过的两个人，在咱们军中虽不能说是顶尖兵王，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也许我说的你们感触不是很深。我举个例子吧，就说刚才你们讨论的的站队说话。除了刚才你们讨论的那些外，我还要说一些我自己的看法。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为了保持被训练新兵的精神状态，也就是精气神。同样做一件事，喜欢做的、兴趣所在就会不知疲惫；而只当成任务、工作来做就会产生逆反心理，支差应付。我那么锻炼新兵就是培养他们的兴趣，保持他们旺盛的热情。你想想，你们这个年纪都有一定的逆反心理，比方说上课说话、考试作弊，呵呵，我不提倡啊。当不让你们说话时候，你们偷偷地说话，防止被人逮住，刺激不刺激？你说你还能顾得上疲惫、懈怠？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

伴着一阵哄堂大笑，气氛融洽了很多。妄议长官被逮到的一丝尴尬也烟消云散。这时候戚斌暄突然差了句嘴：“诸葛队长，我能问下，当时喝醉酒泄密的那个兵最后怎么了嘛？”

诸葛队长笑笑，说道：“你说那个鼻涕虫啊，当时哭的泪流满面，抱着我说对不起我什么的，老子嫌烦，跟指挥使说了下，转到别的军队了。现在当上大队长了，手下四五十个兵。前俩月还让我去视察，你想一个大队长带着五个中队长跟在我一个小队长身后视察军队，当时感觉那个爽啊。我还考虑要不要以后改成日常巡查，每月去那里转一次回味下。”

众人暴汗。木晓峰这时候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就不怨恨他吗？”

众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诸葛懵。

诸葛懵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当时有点生气是肯定的，但是怨恨倒说不上。我带的兵都是付出自己的心血了的，他们品行、能力怎样我是清楚的，也是应当负责的，就像自己父母照顾孩子一样。你说孩子无意中坑爹下，你还能怨恨他吗？”

众人无语，你说这比喻都当上爹了，这算不算另一种怨恨啊。

诸葛懵接着说道：“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在我按照自己特色练兵之时，就已经有发现后被处罚的准备了，毕竟我的理念和方法按照现在的观点来说还是有些离经叛道。相比来说，事发之时正好赶上我受表扬之时，也算是事发的恰到好处。当时的处罚也已经算是相当轻了，毕竟也只是处罚了我一人，而且还是以别的理由。堵不如疏，要是慢慢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也许会超出我的控制。而且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一些练兵方法在私底下被传播，毕竟我的练兵效果在那放着。虽然放不上台面，但是私下交流运用还是有的。而且也不是没收获。在领导认知中，我除了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兵王，但是也是一个擅长练兵之人。所以才会让我来……”

说道这里，诸葛懵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训——练——你——们——。”

之后几分钟，诸葛懵详细介绍了八名新兵在将军们心中的定位，以及因为分配他们，各个都虞候之间达成的妥协。介绍后诸葛懵问道：“听到这些后，你们有啥感想？”

预想中的原来我们这么优秀啊，我们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期望，一个顶六个压力好大啊等声音没有出现。只听见戚斌暄突兀地说了句：“营指挥使大人好算计啊，一个小小的优秀兵员分配方案，就能够加速兵员流动，防止任人唯亲、结党营私的现象。高，实在是高。”

诸葛懵这时候确实懵了，呆呆的盯着戚斌暄：“小小年纪，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学来的？”

戚斌暄看了看诸葛懵，讪讪地说道：“偶，前几天看了看《厚黑学》。”

诸葛懵小声嘀咕道：“原来还是着了老靳头的道了。亏我还以为这人转性当伯乐了。”

然后诸葛懵说道：“好了，道理都跟你们讲了，现在给你们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一个个都好好想清楚自己的特长，想想怎么介绍自己，让我记住，让你们的战友记住。今后几年中他们就是你们性命相托的人，退伍后也会是你们一生的兄弟。所以说，你们这次的表达很重要，慎重的想下。”

说着诸葛懵也不管一个个陷入思考的八人，自顾自地从衣服内口袋中掏出了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戚斌暄看了下，竟然是时下流行的一本小说《史上第一混乱》，似乎评论还不错，想着要不等诸葛懵看完了借来看看？

这时候木晓峰突然叫到：“诸葛头儿，你的衣服内兜这么大啊，竟然能装得下一本书。原来中队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啊。”

诸葛懵一听这话马上兴奋地说道：“哪啊，都虞候以下的衣服款式是一样的，顶多我的布料好点。这个内兜可是我花大力气设计改造的啊，你看里面两侧有大兜，大兜里面还有暗兜，衣服后背部分还有暗兜。不仅能够装东西多，而且还保暖。”

乐正龙小声嘀咕道：“夏天训练还容易中暑。”

诸葛懵还在接着说：“我这可是请了后勤部女兵吃了一顿大餐，她才答应帮我改的。容量相当于一个五升背包，而且外面看还不明显。这顿饭花的值，只从老靳头儿那顺了瓶酒就值回……咳咳，你们严肃点行不，让你们思考定位自己呢，你看你们把话题都带歪到哪了。”

说着，诸葛懵继续看起了他的小说，还小声嘀咕着：“正好看到**部分了，要不是老靳头儿急着找，我早看完了。二十分钟应该够看了吧。”

众人心想，这人的画风也不对吧，而且开会时候看小说，这话题也是他带歪的吧。真不知道以后跟着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中队长，是福是祸啊。

第五十二章 微商的能量你一无所知（一）

颤音大电影播出后，因为其本来用户就多，再加上电影质量也还行，票房和口碑都不错。

这天是周六，上午，宋国皇宫中，皇帝赵泽志批完奏章，拿出手机正准备刷刷颤音，刷刷朋友圈，看看新闻，这时皇后进来了。

皇后问道：“你最近看那个火的不能行的电影了没？”

赵泽志疑惑地问：“哪个啊？”

“就是那个颤音大电影啊。”皇后说着走到赵泽志近前，看见他正在刷颤音，笑道：“你应该知道吧，你不是也喜欢刷颤音吗？”

“你说那个啊，我看过预告片了，还没时间看，看评论说演的不错。”

皇后听后，眼睛盯着皇帝，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吗？只是看评论吗？”

“对啊，你也知道我平常多忙，哪有空去看电影啊。”皇帝被看的莫名其妙。

“你没有陪小十三去一起看这个片吗？”皇后笑着问道，可那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小十三就是皇帝的第十三个妃子。

“我不是说了我很忙吗，又要开朝会，又要批奏折，最近还有一堆军务处理，睡觉都不足了，哪有空看电影啊。再说为啥要陪小十三去看啊？你这醋吃的莫名其妙吧？”

“是啊，忙得睡觉都不够了，还有空操纵选秀节目讨心爱人欢心，人家没有得冠军，还拍成电影安慰人家。你真忙啊！”皇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帝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正色道：“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小十三多一点，是因为她多才多艺，歌唱的不错。而且她参加选秀的时候，我确实打招呼让照顾她下。虽然因为她实力有限，没有得冠，可小十三也没说啥啊，没必要安慰啊。再说了，我啥时候拍电影安慰人了？”

“是吗？可是皇帝看上民间唱歌的女子，为了她操纵选秀节目，之后又卖唱装作偶遇泡妞，这不都是你干的吗？不经过你的同意，他们怎么敢拍成电影啊？”皇后歪着嘴，笑着问道，可是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笑意。

“真的假的啊，那我可要去看看。正好现在批奏折累了，我们一起看看这个电影，看是不是如你所说。”

“行啊，咱们就一起看看。”

之后，皇帝和皇后在一处大殿中看了这部颤音大电影。看过之后，皇帝战战兢兢地跟皇后说：“皇后啊，我说这是个巧合你信吗？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让人拍这部电影啊！”

“皇帝，你记得咱们多长时间没一起看电影了吗？”皇后揉了揉眼睛，哽噎地说道。

“似乎自从我做了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有一起看过吧？”皇帝也是叹道，这怎么看个电影就玩起伤感了呢？

“是啊，十年了。可是十年来，我第一次跟丈夫看电影，却是看我老公和另一个妃子之间的爱情故事，你说我是什么心情？”

皇帝心说，这不是你一大早找我说这部电影的吗，看过之后还埋怨我了，现在连宫斗套路都这么深吗？可是还得好言安慰，毕竟是正室。

皇帝解释道：“真的，这真是个巧合。要不这样，我们去找这个电影的编剧，当面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好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宫了，咱们就当游玩了，好吗？”

“行，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能私下里安排布置。”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好，你找人去确认编剧的位置不就行了？咱们这就直接过去。”

创客茶社，冯浩在茶社中写着作业，冯丝雨交待戚斌暄好好照顾冯浩后就去上班了。

冯浩写了一会儿，对戚斌暄说道：“戚哥，我已经写完了。一会儿有空你帮我检查下数学作业，然后在下面签个字吧。我出去和同学玩了。”

戚斌暄回道：“好啊，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虽然中午是点的外卖，可是也得回来吃不是。

等冯浩蹦蹦跳跳地出门后，戚斌暄走到桌前，拿起冯浩的数学作业本，开始检查。还别说，冯浩进步不小，基本没什么错误。等戚斌暄签完字，放回桌上后，发现桌上还放了本摊开的日记本。戚斌暄随意地一撇，见上面的题目竟然是《我敬爱的茶社老板》。

戚斌暄这下好奇了，拿起日记本看了看，见竟然写的是自己。日记中，冯浩高度赞扬了戚斌暄的和蔼可亲，嗯，似乎这词冯浩用的不太恰当；夸奖戚斌暄聪明，给他讲课时候深入浅出，关键还能通过一个个小故事提起他学习的兴趣；然后又说戚斌暄还陪自己玩耍，教会了自己无价弹弓，不过没有实战，多么希望能够打打猎什么的试试。最后，冯浩还写了多么希望戚斌暄能够成为自己的姐夫。

戚斌暄看后，感觉有一点小欣喜，可是又感到偷看冯浩的日记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悄悄地将日记本合起来，压在桌面上书下面。

戚斌暄在招呼客人的过程中，也是精神头十足。人逢喜事精神爽吗，写小说被评论夸奖都很高兴，更何况是被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夸奖，这诚意满满啊。既然冯浩这么喜欢自己，自己也得表示一下吧。对了，他不是想打猎吗，不行就满足他这个小愿望吧。可是似乎现在没有猎场了吧。戚斌暄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候，创客茶社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人，一个年轻干练的小伙和两个年级略大的中年男女。中年男子边进门边小声跟中年女子嘀咕道：“你看，我就说不是我安排的。我安排肯定是附近的人了，怎么可能安排这么远个小城市，开车都三个小时才到。”

“老板，来壶好茶。”年轻小伙吆喝了一声，同时招呼中年男女坐下。

戚斌暄答应一声，沏了一壶铁观音送去。

年轻小伙接过给二人沏上茶，接着问道：“跟你打听个人，你们这是不是有个人叫戚斌暄？”

正在这时，中年女子已经喝了一口茶，结果刚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气愤地问道：“你这是好茶？这是多少钱一壶的好茶啊？”

“二十块啊。”戚斌暄陪着笑脸答道。

中年女子顿时无语，二十块倒是也不贵，似乎也配得上这口味，不过随后说道：“跟你说了上壶好茶，别管价钱，捡最贵的上。”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可这就是最贵的啊。”

女子也是无奈了，问道：“二十块都是最贵了，那便宜的是多少？”

“也是二十啊。”

“你这还统一价格啊。那好，你其他的都有啥，我换个尝尝。”

戚斌暄无奈地指着柜台一排茶罐子，接着解释：“其他的也都是这种茶啊。”

这时候旁边的茶客们已经笑得前仰后伏，笑道：“大妹子是第一次来这儿吧。这个茶社就卖这一种茶，别指望他能给你拿出第二种来。当然，冰红茶除外。”

旁边的中年男子打圆场，拍拍女子手，示意不用再说了，笑道：“你这茶社倒是也挺有特色。”

戚斌暄摊摊手，叹道：“我这也是形势所迫啊！”没错，戚斌暄爷爷就是“形势”。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对了，刚才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这儿有个叫戚斌暄的人吗？”

“我就是啊，你们找我干嘛？”戚斌暄问道。

这下三人都吃了一惊，现在戚斌暄一身便装打扮，因为要打扫茶社、招呼客人，难免有些油污，脑袋上头发也是有点乱蓬蓬的，而且腿部有毛病，走路一瘸一瘸的，跟印象中文质彬彬、神采飞扬、挥斥方遒的编剧形象似乎相差甚远。

“那你是颤音大电影的编剧吗？”

“咦？这问题问的我暂时不好回答，稍等啊。”戚斌暄说完，打电话给沙漠哥：“沙漠哥，你是不是把我定成编剧了？”

“对啊，你没看电影吗？里面编剧就是你的名字啊。我还说给你个惊喜呢。”

“哈哈，那些演员啥的我没看啊。你这媚眼没抛好啊。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这儿有点事，先挂了啊。”

然后戚斌暄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说道：“没错，我就是编剧，请问你们有啥事儿吗？”

中年男子也是无语了，这自己是不是编剧还需要确认吗？于是再次确认地问道：“你真是写颤音大电影剧本的编剧吗？”

“没错啊，那就是我写的。”

这时候，旁边的茶客又插话了：“没错，就是他写的。本来那是公司给沙漠哥那小子的任务，结果他写的太没特色了，小戚就给他重写了一份。刚才他打电话确认估计是一开始以为编剧会写沙漠哥的名字吧。那小子还行，没夺人之功。”

戚斌暄笑道：“其实没啥，帮他个忙而已，他都请我吃饭了，我又不是干这行的，没必要电影上也非得写个名字吧。对了，您三位找我有啥事啊？”

中年男子憨厚地笑笑说道：“我看了颤音大电影，感觉里面故事情节非常有意思。说实话，我难得碰见感兴趣的故事，所以一时兴起，就来看看编剧。看你是如何编这么个故事的？”

戚斌暄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又去柜台拿了一些点心小吃包装零食，示意中年男子他们边吃边谈。之后又对顾客们说道：“想吃啥自己拿啊，今天咱高兴，我请客。”

“咦，戚老板今天这么大方啊。那我们不客气了啊。”茶客们笑闹道，可还只是略微拿了点意思一下而已。

“那当然了，咱也是有粉丝的人了啊，能不高兴吗？”戚斌暄笑着回答，然后又问中年男子：“人家都是追明星、追歌手，你咋追编剧呢？”

中年男子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之后说道：“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有内涵吧。”

第五十三章 微商的能量你一无所知（二）

“哈哈——”中年女子笑的前仰后伏，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戚斌暄也附和地笑笑，然后才解释自己的创作历程，等讲解完毕后，中年女子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没有借鉴别人的什么故事？”

戚斌暄想了想，回答道：“文学创作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要说没有借鉴也是不可能的。比方说最后皇帝唱的那首歌曲‘平凡之路’，不就是用的别人的歌曲吗？你想想那歌词，‘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起伏转折，让人印象深刻。为了配合这首颤音中传唱度极高的歌词，我把主角定位为皇帝，你想啊，‘曾经拥有着一切’，除了皇帝还能有更好的人选吗？然后是‘转眼都飘散如烟’，皇帝遭到亲人的叛离，心灰意冷，禅让皇位，还有啥比这更形象？之后皇帝去追求自己内心中的宁静，在街头卖场，等待着牛仔衣少女，这也和后面的一句‘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响应和。你想想，现实中的皇帝都是坚韧刚毅之辈，怎么会轻易地禅让退位啊？这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地方。为了表达出颤音是平民展示舞台软件的思想。”

中年男子，也就是皇帝赵泽志，看向中年女子也就是皇后，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还有啥疑问吗？皇后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过关。

戚斌暄见有点冷场，说道：“说了这么多，还没有问您怎么称呼，是干嘛的呢？”

皇帝被问得一愣，出来匆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只见那个年轻人，也就是皇帝的保镖闫长义说道：“我们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姓黄，名字叫，嗯，黄天。”

这时候，皇后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皇帝很无辜的看着她。

戚斌暄看向皇后，皇后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捂着肚子解释道：“没事，我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感到可乐而已，你们接着说。”

闫长义被笑的不敢说话了，心想，老板姓黄，没问题啊，黄的谐音不是皇吗，暗示身份。天，最大的不就是天吗，皇帝最大，用个天字也没问题啊。怎么连到一块就闹笑话了呢。对了，这有啥可笑的？闫长义冥思苦想，终于想到好像之前看过一句话，“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愿用全群人单身一辈子换我有个对象”。嘶——，算了还是少插嘴吧，话说不好又成笑话了。

皇帝被笑的也不好意思说话，不过转念一想，皇后也难得开心一下，由她去吧。

戚斌暄被笑的一愣一愣的，接下来该说啥，这被笑的情绪都不连贯了啊。好在戚斌暄也在茶社中锻炼出来了，接着问道：“原来是黄老板啊，久仰久仰。对了，您是做什么买卖的呢？”

这时候，闫长义已经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再说不对了，闹出什么幺蛾子。皇后斜坐着笑嘻嘻地看着皇帝，似乎想再看他闹出什么笑话似的。

皇帝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自己上了，可是自己是皇帝啊，怎么知道有什么生意可做。不过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经常看的朋友圈，于是说道：“我是做微商的。”

皇后已经心里乐不可支了，不过还是忍着不笑，忍得脸都有些扭曲了，很是辛苦。闫长义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我说的。

戚斌暄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刚才闫长义介绍时候，说黄老板是做大生意的，而且他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岁数也是中年，跟自己想象中的微商形象相差甚远啊。传说中的微商不是那些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经常不遗余力地向自己亲朋好友推荐自己所卖商品的年轻人，或者随便卖点东西补充家用的中年妇女吗？

戚斌暄自嘲地笑笑，估计对方是不想说，于是说道：“黄老板别开玩笑了，您这气质怎么会是微商呢。”

皇帝生怕自己暴露，而且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去支撑，皇帝只好接着圆谎：“小伙子，你对微商似乎有些误解。微商可是现在的新兴产业，商机无限啊。我们的商品那可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说着皇帝翻开了自己的朋友圈，点开一个“宋国贸易综合联盟”的朋友圈，给戚斌暄观看。

戚斌暄翻看起来，这里面东西还真不少，手表、化妆品、衣服、食物，应有尽有。突然，戚斌暄翻开一个，竟然写着卖匈真女仆，戚斌暄问道：“你们还买卖人口？”

皇帝侧身一看，心里说道，我怎么没看过这条，不过明显这个是假的吗，还不能不掩饰，于是说道：“这个只是个笑话，吸引人气的，你可以当成是个广告，一种营销思路吗。”

戚斌暄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边翻边问道：“你给我看的是别人的朋友圈啊，你既然是做微商的，不是应该给我看你的吗？”

皇帝看旁边皇后乐的花枝乱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然后解释道：“我怎么说也算个大老板，这些具体推销的任务肯定不归我管了。我只是把任务分配下去，掌握渠道、管理等一些大事就行了。”

突然戚斌暄翻到了一个感兴趣的，只见这是一个视频，上面一个男子跟对着镜头，跟观众介绍后面的一辆坦克：“朋友们都说我们微商卖的东西不上档次，那好，我就让大家见识下我们卖的上档次的东西。就是我后面的坦克！现货，无大伤，没挨过炸弹，有轻微的枪伤，钣金嘎嘎的，上道八十多迈，底盘稳，非诚勿扰。”

戚斌暄被吓住了，问道：“你连坦克也卖？”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估计也是个玩笑吧，不过话已经问出口了。

皇帝一看也是一愣，怎么还有人明目张胆倒卖军火啊，一会儿回去一定要派人好好查查他，不过自己现在的人设可不能崩了，于是强自说到：“对啊，我跟你说我的生意很大的，坦克也是我们的一项业务。”

“可是你们微商不是对着平民吗？国家不管吗？”

皇帝想了想，说道：“这个坦克是军中淘汰的物品，不过还能开，可以卖给平民，是当成汽车一样的代步工具用的。放心，我们既然敢卖，那就会做好一切手续，能上牌子的。”

皇帝这时候思路很快，刚说完又补充道：“不过这个弹药肯定是不卖的。”

戚斌暄惊讶地说道：“还真卖啊，那多少钱一辆啊？”

皇帝这下可为难了，我怎么知道一辆坦克多少钱，看了一眼皇后，算了，这个已经乐开了花的女子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能知道坦克价钱？看向保镖闫长义，见他手比划个三的手势，于是说道：“这个坦克卖三万。”

“三万？”戚斌暄惊讶了。

皇帝以为自己说贵了，于是说道：“虽然这个坦克是军中的淘汰货，可是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我们真不挣什么钱的。”说完，皇帝还在心中为自己点了个赞，这句话说的，应该很像一个正在应付讨价还价客户的商人了吧。

戚斌暄说道：“我知道，你这确实不挣什么钱。”突然心中产生一股冲动，戚斌暄想到，机会难得，正好碰见了，自己为什么不买一辆呢？比汽车还便宜啊。自己已经退伍了，可是平时能够开开坦克也是不错的吗，而且自己父亲、爷爷都是退伍军人，买个坦克送给他们，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想到就做，于是戚斌暄说道：“你这坦克卖的这么便宜，我买一辆吧？需要一次性付清还是先交个定金？”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这情节发展不对啊，我就是来确认个信息，打消老婆的醋意，怎么开始卖东西了。还不能说没货，这不刚看了么，视频中这个作死的商人竟然说现货，回去再收拾他。皇帝还得硬着头皮说道：“交个定金就行。百分之十，三千块钱定金。不过这个坦克吗，你也知道，上牌程序复杂，得等一段时间。”

戚斌暄点头道：“这个理解。那好，我先给你转三千。”接着，戚斌暄和皇帝加了个好友，然后转了三千块。转过后，戚斌暄看皇帝他们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然后疑惑地看着他。

皇帝也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心里有些发毛，但是不能露怯，也是盯着戚斌暄的眼睛看，于是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在了那里。还是戚斌暄感觉气氛有点尴尬，首先打破僵局问道：“这个，你们不用出个收据吗？”

皇帝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看我，长时间不做销售了，这流程都忘了。那个小闫啊，你给戚老板开个收据。”

闫长义也是很无奈啊，我就是个保镖啊，我哪会开收据啊，现在保镖也得要求“十项全能”吗？可领导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尤其是这个领导还是顶天的，人生真是有好多无奈啊。于是闫长义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作为粉丝来看您的，本来就没想着能做一单生意，所以没有拿收据本和单位章。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收到条，按上手印，这两天就来给你换收据。”

第五十四章 日记本的正确用法

戚斌暄心说那只好如此了。签过收到条后，正好冯丝雨也下班了，戚斌暄介绍冯丝雨和皇帝三人认识，看看表正好快晌午了，于是戚斌暄盛情邀请三人一起吃个中午饭。

皇帝推辞，可是戚斌暄说难得自己有个粉丝，非常高兴，怎么能不请个客庆祝一下啊。皇帝推辞不过，于是三人就留下来和戚斌暄、冯丝雨还有玩耍回来的冯浩一起吃饭。

在吃饭过程中，戚斌暄夸奖冯浩学习有进步，周日，也就是第二天要带着冯浩去“打猎”。冯浩那是非常高兴，饭都不好好吃了，直问第二天要带啥。戚斌暄说也不用准备啥，带上弹弓弹丸就行，自己再拿个吹针、弓箭、匕首和甩棍，足够用了。

皇帝好奇地问道：“现在还有打猎的地方？”

戚斌暄笑道：“只是自己游戏玩闹的地方，不算真正的打猎，要是黄老板有兴趣，明天也来玩下？”

皇帝刚想拒绝，可是皇后马上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好啊好啊，我还没怎么看过打猎呢，既然戚老板不嫌我们叨扰，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好不好啊老公？”

皇帝没想到皇后竟然对打猎也这么感兴趣，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很久没陪她一起去玩了，那就给自己也放个假，陪陪她吧。于是点头同意。

皇后见皇帝同意了也是很高兴，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心里点了个赞，时刻增加和皇帝的同处机会，这就是宫斗的取胜之道。

吃过饭后，送走了皇帝三人，冯浩又去找同学玩去了。回茶社的路上，冯丝雨问戚斌暄怎么突然想带冯浩去打猎了。

戚斌暄想了想，感觉不经意间看了冯浩的日记也不算个大事，跟冯思雨说也没什么，于是将自己看了冯浩夸奖自己的日记，还有他想打猎的小小愿望说了一遍。

戚斌暄刚说完，就看见冯思雨笑的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不禁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冯丝雨好不容易忍住笑，说道：“我给你讲讲冯浩写日记的故事吧。”

学校老师让写日记的时候，冯浩就让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带锁的笔记本，每天写完日记，都小心翼翼地锁好日记本，规规整整的放在抽屉里，然后将钥匙藏好。

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冯浩发现父母竟然偷偷拿着把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日记本在那里偷看，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轻笑。原来父母一下子买了两个带锁的日记本，这样他们也有了一把钥匙。

于是作为熊孩子的冯浩对于人心的险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之后没几天，冯浩对父母说，老师让换一个不带锁的日记本，方便批改作业。于是父母又给他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日记本。

冯浩写完日记后，依旧是规矩地放在抽屉里，还特意嘱咐父母和姐姐不许偷看。

冯丝雨说到这里补充道：“我之前笑他怎么那么傻，告诉爸妈把日记本放哪了，不等于让他们偷看吗？可是当时冯浩只是笑笑，啥也没说。可是通过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单纯啊，连个小学生也比不过。”

冯浩之后每天都会写日记，日记里没有秘密也没有心情，有的只是对父母深沉的爱。

星期一冯浩写的是:“今天早上，看见妈妈早早起床给我做饭，我觉得她一天好辛苦。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让她白白辛苦。”

星期二写的是:“今天下大雨，爸爸来接我放学，我坐在电车后面，雨点把雨衣打的很响，看着爸爸宽大的脊背，我觉得他好高大。”

星期三写的是：“今天妈妈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炒肉片，我吃了很多饭。妈妈做的菜为什么这么好吃呢？可能是因为她很爱我们和这个家吧。”

星期四写的是：“今天我把文具盒弄丢了，怕爸妈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是故意丢掉，就是放在那里就不见了。好希望明天它能回来啊。”

冯丝雨说到这里又吐槽道：“如此这般，没多长时间，父母看冯浩的眼神都变了。以前看他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之后那就是一个掌上明珠，套句老话就是含在嘴了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看我的眼神呢，那意思就是，你作为姐姐，比弟弟大那么多岁，怎么还没有弟弟懂事？”

戚斌暄听了哈哈大笑：“是啊，咱们宋国不擅长表达情感。家长与孩子之间也经常缺乏沟通。你爸爸妈妈能够从冯浩日记中掌握冯浩的思想动态，也是挺好的。”

冯丝雨接着讲冯浩日记的故事。冯浩知道自己父母偷看了他的日记，但是不说破，孩子与父母双方保持着珍贵的默契，任凭爱意在彼此间静静流淌。

自那以后，冯浩再没有挨过父母的批评。但凡要什么玩具，不用再苦苦哀求，默默写到日记本上，过几天再随口提一句，第二天就能如愿以偿。如果下午决定干一件错事，中午在日记本里夸父母一通，干完错事回来，不仅不会挨骂，还可享受他们的亲切慰问和诚挚关怀。

那一段日子，日记本成了冯浩的愿望本，要什么，不要什么，拿起笔一写就能实现。由于要爱出花样，夸出风格，那半年，冯浩拍马屁和夸人的能力以及文笔都获得了质的飞跃。

最后这场戏因为冯浩父母已经付不起爱的代价而演不下去了。这也怪冯浩太贪婪，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贵。后期，冯浩父母打开一次日记本就要为之付出几十块甚至几百块的代价。

冯丝雨笑道：“我甚至能想象后期爸妈在冯浩出门后，偷偷拿起他的日记本，既想看冯浩怎么夸他们、爱他们，又怕看到他有什么愿望要实现时内心深处的挣扎。”

戚斌暄应道：“是啊，两难的抉择。”

冯丝雨接着说道：“后来，那个日记本写完了，爸妈又给冯浩买了一个。但我爸特意腾出个抽屉，帮他装上锁，让他把日记本装到抽屉里。冯浩说不用。爸爸说，还是锁起来比较好。冯浩说，真不用。爸爸说，当老爸求你，你还是锁起来吧。当时的场面，很搞笑，哈哈哈！”

戚斌暄似乎能够想象的到那个滑稽的场面，笑道：“是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简单地伎俩，你爸妈还能上当。”

冯丝雨奇怪地望着戚斌暄：“你还好意思说他们？”

“怎么了？”

“你不是也是看了冯浩的日记，才要带他去打猎的吗？”

“我——”戚斌暄这才想起来，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也中了圈套，不过仍强自答道：“我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想奖励他一下而已。”

对此，冯丝雨只能报以“呵呵”的微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子汉。

皇帝三人在回去的路上，皇后看皇帝在那里翻手机，一言不发，怯怯的问道：“皇帝，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我为啥要不高兴？”皇帝还在那里翻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不对我自作主张地要去参加打猎生气吗？”

“不会啊，难得遇见个你感兴趣的事情，陪你去看看也不错啊。如果好玩的话，咱们也可以在皇宫给你弄个小的猎场，平时你也可以玩玩。”皇帝说着话，手上还不停地翻弄着手机。

皇后听了也很高兴，这可是皇帝重视自己的证明啊。不过看来自己今后要多培养一个兴趣了。

皇后看皇帝还在翻手机，问道：“你在看啥呢？”

皇帝这才抬头，看了看皇后解释道：“吃饭的时候，我给侍从发了个信息，让他们查下戚斌暄的资料。这不他们发来了，我刚看了下。别说，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竟然是龙牙的人。”

皇后听了也是略微惊讶：“龙牙？就是前几届军中大比冠军的那个？听说那些人有些武器很有趣。”

“对，就是那个。”

“可惜他怎么退役了，要是在军中发展前景很不错的。”

“跟他的腿伤有关。不过，我发现个有趣的事情。根据侍从的信息，有个不是官方的消息，戚斌暄是因为处理一次劫机事件受的伤，而这次处理劫机事件的军功却被战友抢了。你猜这次抢他军功的是谁？”

皇后说道：“既然能够抢军功，那肯定背景不小，应该是某个高官或者将军的子嗣吧，而且龙牙竟然没有抗议，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人员。”

皇上顿时对皇后刮目相看：“你分析的不错啊。正如你所说，抢军功的就是龙牙的人，正是他们中队的老大乐正龙。你猜猜他是谁的子嗣？”

皇后惊讶道：“莫非他爹姓乐？”

“噗——”正在开车的保镖闫长义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后看到，问道：“很可笑吗？”

“不是，我只是没忍住。”闫长义战战兢兢地回答。

皇帝对皇后摆摆手，说道：“你别吓唬他了。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弄那么严肃干嘛。”然后皇帝对着闫长义说道：“你感觉皇后说了句废话，儿子姓乐，父亲肯定也姓乐，是吧。”

“不敢。”闫长义赶忙答道。

“我问你，咱们军中姓乐的将军都有谁啊？”

姓乐的本来就少，是将军的，闫长义脑子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惊讶地说道：“难道是乐将军？”

“哈哈。”皇后也笑了，说道：“皇帝问你姓乐的将军都有谁，你倒好，说难道是乐将军。哈哈，难道你要说姓乐的将军是王将军、李将军不成？”

第五十五章 正色庄容乐老将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太吃惊了。”闫长义解释道：“因为乐将军素来给人以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的形象，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去抢别人用伤换来的军功。”

皇后说道：“你也反应过来了？没错，刚才我吃惊的地方也是这个。皇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帝思索了下说道：“其实没必要，这个军功对于龙牙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有的是立功的机会。况且，如果乐将军真想帮助一下他儿子，凭他现在的地位和人脉，有的是正规方法，何必用那种下作手段呢。”

皇后笑道：“你纠结这个干嘛？真想知道原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如果另有隐情，满足一下好奇心；如果真是抢军功，敲打一下他也是不错的。我很好奇，平时一本正经的乐将军，被你问及这个事情后，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你不能这样说，毕竟乐将军有功于国家，为尊者隐知道不，即使他犯错了，也要体谅他下。”

“你跟我说这个的时候，能不能把你那笑歪了的嘴闭上？”皇后笑着回道：“好了，不说笑了，不管有没有隐情，戚斌暄这个军功被抢了确是确凿了。虽然相比于国家来说，一个人的得失是小事，但是既然被你碰到了，还是斟酌补偿下比较好，不要寒了人心啊。而且，这事情处理好了，也是一个美谈，说不定后人还会给你拍一个微服私访记出来呢。”

微服私访记那是个笑谈，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得好好处理，不能让英雄又流血又流泪，皇帝说道：“恩，你说的是，这个确实得好好补偿下。不过也不能太刻意了，被抢军功他肯定对官府有抵触情绪，明面上给他补偿，他拒绝了，不就双方都没面子了。这个法子得好好思考下。”

这时候，闫长义插嘴道：“皇帝，有个事情我得跟您汇报一下。据我所知，咱们国家不允许买卖坦克吧。”

皇帝疑惑道：“是吗，可是微商上不是发了吗？”

皇后又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今天她笑的次数似乎比以往一个月的都多：“皇帝，你身居大内，对现在的社会还是有些脱轨。那些商人，为了卖产品，广告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卖坦克，只是个噱头，让人对微商感兴趣罢了。你想想，咱国家连枪都不让买卖，怎么会让买卖坦克呢。你该认真想想怎么给他弄这个坦克了。你要知道，即使你给他个坦克，要是明面上不能用，那不跟没买一样吗。”

皇帝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可是想到在戚斌暄面前夸下的海口，顿时感到没脸面再去见他了，于是小声说道：“刚才我可是扮演的黄老板，要不我今后不见他了可好。”

皇后急了：“那怎么能行呢？明天我们还要去跟他一起打猎呢。我很好奇，一个民间的普通人，怎么玩得起打猎这么一听都上档次、有格调的东西。”其实，现在皇后心里想的是，明天可是皇帝陪她一天啊。一天啊！机会难得，怎么能够因为小小一个坦克就放弃呢。

闫长义见皇后打前锋了，也是插科打诨道：“对啊，皇帝，您可是一言九鼎，说卖给他一辆坦克，怎么能不算数呢。而且您连定金都收了。”

皇帝气道：“长义啊，你跟那些大臣学点什么不好，非学他们拿一言九鼎来呛朕。”

闫长义嘿嘿笑道：“其实咱也是有点小心思的。”

“啥心思？”

“您看啊，咱好歹也是军人出身不是，你知道招兵广告现在怎么写吗？‘参军吧，兄弟！开着豪车已经弱爆了，来开坦克吧！’你看我这点工资，肯定买不起豪车了，但是如果您跟戚斌暄开了卖坦克的先河，今后我要是攒够钱了，买辆退役坦克也是极好的啊。”

“哎，你们这些人啊。光想着自己，怎么不替朕分忧解难呢。我这个坦克该怎么卖出去啊。”不过对于闫长义这个明面上提出的自己的小心思，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要不以国家的名义送他一个。”闫长义提建议道。

皇后打断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国家补偿怕他心里抵触，到时候拒绝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而且这样皇帝身份不是露馅了吗，虽说微服私访是个美谈，可是那是事后说起来，当时就露馅了，那还微服私访个啥呢。对了，要不你改个政策？让坦克买卖合法化？”

皇帝听了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呢，国家法令怎能随便修改。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后宫不能干政，以后你要注意。”

皇后听了，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皇帝也是无奈，他也知道皇后这是无心之语，不过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一下。

皇帝这一发脾气，气氛顿时不好了，三人一时又沉默起来。法子不是那么好想的，皇帝说道：“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有空你俩也再想想。”

两人称是，过了一会儿，皇后又问道：“皇帝，再问你个事情。”

“恩，你说。”

皇后一脸正色的问道：“《平凡之路》是不是你让人给小十三写的？”

皇帝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这还没完了是吧，日子还过不过了。

皇帝三人回到皇宫，一进书房，侍从就对皇帝说道：“皇帝，乐将军有事找您，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了。”

皇后说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也去听听？”

皇帝回道：“那怎么能行，乐将军来肯定是说的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参政。”

“我就藏在帘子后边，又不现身参与，也不吭声，乐将军不会知道的。而且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一会儿你问戚斌暄的事情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皇帝对此很无奈，皇后毕竟是参与者，想听听也是正常的。于是说道：“那你可安生点，别惹出事端了。”

“晓得了晓得了，我藏好了，你赶紧坐好招人进来啊。”皇后说着藏在了帘子后面。

乐将军进来行过礼后，皇帝问道：“乐将军所来何事？”

乐将军躬身说道：“皇帝，如今国家已经逐渐稳定安宁。可是人民血性也已有所降低，这就使得军队战斗力有所下滑。并且因为日常生活中，不能接触到枪支等军用武器，战事发生时，紧急招兵不能及时形成战斗力。为防止此情况发生，参考了国外的一些思路、法规，经过军部慎重对比、考虑，建议在一个城市形成试点，在该城市内有限制地开放本城市枪械的持有，严格管控使用限制；创建国有、民营枪械、军用机械训练基地和靶场，外地人员也可以来此进行学习培训；强制在中学中推广射击课程，成绩良好者，军校优先考虑。希望此举措能够提升民众的胆气和技艺，提高群众军事化技能，使得国防力量民间化。”

皇帝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这事吧，也太巧了，皇后刚说改政策，乐将军就来报告让成立试点了。话说早上也是皇后来这里无理取闹才引出来戚斌暄这事情，然后自己查一下才牵扯出来了乐将军，之后乐将军再提交修改军事政策。难道皇后与乐将军有所勾结？细思极恐啊。后宫与大臣勾结可是大忌。

皇帝转头望向皇后躲藏的帘子，见皇后正在给自己扮鬼脸，嘴里还做着口语，似乎是说：“我就说嘛，改政策，你还说我，你看乐将军也这么说了。”

皇帝看了，心中一乐，就这天真烂漫样子的皇后，也只能吃吃干醋了，哪会跟大臣勾结。

皇帝说道：“你这个奏折牵扯较大，还需要慎重考虑。枪械如果平民也能使用，势必会对治安造成影响。”

“皇帝说的是，不过如果有心人要犯事，刀剑弓弩、化学药剂等都会造成较大伤害，反而弱者持枪能够使得安全有所保障。有利就有弊，不能一概论之。不过毕竟这是大事，所以军部建议在一个城市做出试点，看看效果再说。”

皇帝想了下，说道：“好吧，那晚上紧急召集大臣进行讨论，商讨可行性。”

“是。”乐将军躬身应道。

皇帝想了想，说道：“乐将军，有件小事我想问下。”

皇后在帘子后面提起精神，正戏来了。

皇帝将自己巧遇戚斌暄，然后调查了下他，发现他和乐将军之子乐正龙有纠纷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乐将军一听戚斌暄的名字就知道了大概，苦着脸耐心地听着皇帝说完情况，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我的一件心病了。”说着乐正龙将这件事情前后经过详细跟皇帝汇报了一遍。

皇帝听了也是感慨万分，起身走到乐将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皇帝安排侍从通知晚上开紧急朝会，然后送走乐将军去准备汇报事宜，之后才踱步到帘子后面。他看见皇后蹲在帘子后面，掩面低声抽泣，不禁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皇后含着泪哽噎地说道：“太感人了，我没想到现实中还能碰见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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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岂曰无猎场

皇帝感慨道：“是啊，道不尽的人生苦楚，不过正是这一点温情，让人还对生活充满希望。”

皇后想了想，说道：“真不用跟戚斌暄说明情况吗？似乎这对他也不是太公平啊。”

皇帝慢慢走出书房，背着手，仰望着天空，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想到变幻莫测的人生，轻轻说道：“什么是公平，活着，就是最大的公平！”

晚间紧急朝会，乐将军给大家汇报了军部的建议，皇帝让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皇帝对这个建议在心里是赞同的，不过毕竟是大事，不能被个人意愿左右，所以还是要朝会讨论一下。本来他还做了朝会中会有人反对，然后激烈辩论的准备。谁知，会上，文武大臣一致通过了此项建议，反而是对放开的规模、枪支种类、持枪人员的考核等等细节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下了朝会，皇帝留下宰相询问原因才知道，军部提出的方案，军方肯定不会反对。而文官因为自小受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等文学作品思想的影响，本就对自己不能驰骋疆场而有些遗憾，现在能够在现实中接触下军事方面的器械、知识，也是很赞同的。

宰相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说道：“你但说无妨。”

“其实这次建议之所以能够通过，关键在于乐将军做了很多工作。”

皇帝听了，疑惑地问：“做了很多工作？”

“怎么说呢，朝堂之中，一些小团体是不可避免的。”

皇帝笑道：“我信任你，这些你不用说的这么隐晦，不就是派系吗，只要他们一心为国，些许龌龊我还是能够容忍的。我相信我还是能够驾驭得了他们的。”

“皇帝圣明。”宰相适当地拍了一记马屁，然后说道：“乐将军在此之前，走访了各个派系的领军人物，进行了交流，为了换取这个建议的通过，甚至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让步。”

“偶？那他去找你了吗？”

宰相笑笑，说道：“微臣不才，但是作为文官之首，乐将军还是去听取了下臣的意见。微臣虽然对此项建议还有些疑虑，不过关键在于这项建议在试点城市先行试验。即使不适合我们国情，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能够及时止损。”

皇帝点点头，赞同宰相的看法。

宰相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下皇帝。”

“你说。”皇帝摆出个舒服的姿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乐将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发展良好的话，相信未来十年之内，我国军事力量将会大大增加。他这一个建议，似乎是一套组合拳的前奏。对于军部的心思，皇帝不可不深究啊。”

皇帝思索了下，说道：“我国正处于稳定高速发展期，大的军事动作不会出现，但是局部恐怖组织行动却时常发生。我想乐将军应该是为了应对恐怖组织行动，才要尝试着军事平民化的策略吧。不过你的提醒不无道理，防患于未然，之后可以让安全部门多关注下军部动向。”

说着，皇帝将乐将军之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宰相听了吃了一惊，不禁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在里面。看来我是误会乐将军了。”

“你没有错。虽然乐将军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政策不能被情绪所左右，作为首辅，你也要多把把关。”

宰相想了想问道：“对于试点城市，不知道皇帝有没有什么建议？”

皇帝踱着步，边走边思索，然后说道：“试点城市，就放在中原省平原市吧。”

宰相大吃一惊，说道：“这是不是离京城太近了？这就是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如果出现意外，对京城安全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皇帝解释道：“作为一国首府，军事防御力量是最雄厚的。如果试点出现问题，最方便调集军队控制。此项试验意义重大，在眼皮子底下监控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意外，古时尚有天子守国门之说，难道我还怕这一点危险？而且适当的危险压力，能够督促大臣们更有危机意识，不是吗？”

宰相连连点头，称赞皇帝有气魄。

皇帝心里想，这跟古时封地是一个道理，容易叛乱的，封地距离近，方便监控；比较信任的，封地反而远点。而且试点放在中原省平原市，正好是戚斌暄的家乡，适当操作下，应该能够将坦克卖出去，一箭双雕。哎，作为商家，朕也是很守诚信的。

傍晚，戚斌暄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戚爸爸问戚斌暄：“我今天手机收到个提示，说是信用卡刷了三千块，你买啥了吗？”

戚爸爸怕戚斌暄和冯丝雨出来玩的时候钱不够，所以把信用卡给他使用。戚斌暄解释道：“今天相中一个东西，我带的钱不够，就用你的信用卡付了个首付。”

戚爸爸吃惊地问道：“三千块是个首付？你买了个房子吗？那也不对啊，三千块房子首付也不够啊。”

“我买了个坦克。”戚斌暄兴奋地说道：“到时候你和爷爷没事也可以开开玩。”

戚爸爸正在往嘴里扒拉着饭，听了也不顾往嘴外面掉的米粒，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买个坦克？那得多少钱啊，信用卡还不上怎么办？”

戚妈妈在旁边听的有趣，开玩笑说道：“怕啥，你不是有坦克吗？”还没说完，自己先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戚斌暄解释道：“也没多少钱，价钱总共也就三万。”

“怎么会那么便宜？”

“二手的。”

“那也不对啊，二手面包也得卖一两万。坦克卖废铁也不止这个价。你不会被骗了吧？”

戚斌暄仔细一思考，这才发现很多不妥之处。难道自己真的一时不查，被骗了？

戚爸爸叹道：“儿子啊，你在学校、军队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对社会上人心险恶认识不够，以后要多注意点。”

戚妈妈安慰道：“没事，才三千块，还没你爷爷买茶叶花的钱多，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戚爸爸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咱爸。”

戚妈妈说道：“这不你先说儿子的吗，也就是三千块，不用那么在意。”

“好吧，那就算了。斌暄啊，这尾款千万别再给了啊。”

戚斌暄沮丧地说道：“知道了，除非他把坦克给我开来，要不然我不会再给他钱了。对了，他们还说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去‘打猎’来着。”

“那是稳住你，都收了钱了，明天他们怎么还会去？”

晚上，戚斌暄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幕回现在眼前，小冯浩耍小聪明提要求，黄老板谎话连篇卖坦克，难道现在社会没有实诚人了吗？戚斌暄感觉自己的伤腿有些隐隐作痛。

第二天早上，戚斌暄早早收拾好东西，在创客茶社等冯浩和冯丝雨。约莫十几分钟，冯丝雨在冯浩的拖拽下来到了茶社。

戚斌暄看两人来了，说了句那就出发吧。冯丝雨奇怪地问道：“昨天黄老板他们不是说也要来吗？”

戚斌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他们估计不会来了，这时，还是昨天那辆车已经停在了店门口。皇帝皇后推门下车，皇后笑呵呵地说道：“还怕你们等的急了，早早地就让他们开车过来，谁知道还是晚了。”

冯丝雨笑道：“不晚，我们也是刚到。”

戚斌暄心想，这骗子还敢来啊。这时候，黄老板从皮包里拿出来一张票据递给戚斌暄：“昨天没带收据，今天给你带来了，等交过货，结清尾款，我们再给你开发票。”

戚斌暄吃惊了，这骗子现在这么敬业的吗？演戏要演全套？戚斌暄也没多说什么，既然还没撕破脸，就当个朋友处呗，不过心里不免还有些期望，万一真买着了坦克那也不错啊。

戚斌暄开车去往“猎场”，皇帝一行在后面跟着。等到了“猎场”，下车一看，冯浩顿时泄气了，说道：“戚哥哥，你说的打猎就是这个吗？”

皇帝也大致看了一圈，原来这是一个散养鸡场，就是包一个山头，围一圈网，在里面散养鸡的鸡场。

戚斌暄笑道：“是啊，你拿个弹弓还能打老虎不成，带你来打鸡就不错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活物不是？而且打野生动物说不定打着什么就犯法了。毕竟现在麻雀也不让打了。”

皇帝皇后看了鸡场后，明白戚斌暄是逗小孩子玩的，顿时有些兴趣缺缺。戚斌暄说道：“这的地锅鸡味道也不错，等咱们陪冯浩打猎过后，用打着的鸡做些菜，尝尝农家菜的口味”

皇后听了对皇帝说道：“是啊，你经常大鱼大肉的，尝尝农家饭，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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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神枪手是如何训练眼睛的

这时，鸡场老板迎了出来，跟戚斌暄打个招呼。原来这老板是戚斌暄一个朋友，当戚斌暄给他打电话说明来意后，老板也是感觉有意思，一口答应下来。

鸡场老板带着几人到了一个围栏处，指着这个占地不小的地方说道：“这些鸡基本上长成了，你就让小孩子在这儿玩吧。正好打死的鸡也能吃，不浪费。”

戚斌暄应了声，之后让鸡场老板去忙他的事情去了。自己陪着众人玩打猎游戏。

众人开始掏各自的装备。冯浩拿了一把有架弹弓、几个无架弹弓和钢珠泥丸若干。戚斌暄拿了几把有架弹弓、一个吹针、一个甩棍和一把匕首。

冯浩问道：“你拿吹针、甩棍和匕首干嘛？”

“用弹弓打鸡，一般只能够打得它丧失行动力，之后得用甩棍敲他脑袋或者拿匕首割破鸡喉咙才行。至于吹针，只玩弹弓不是会玩腻吗，那吹针调剂下。”

皇帝看了，小声对皇后说：“坏了，忘了拿装备了，看来咱们今天只能郊游踏青了。”

皇后笑呵呵地说道：“你可是贵人事忙，放心吧，我都让闫长义带了。小闫，把咱的装备拿来，让你老板见识下。”

闫长义从汽车中拿出四个大皮箱出来。打开第一个皮箱，是一把复合弓和二十支箭矢。

打开第二个皮箱，里面是一把弩和一些短箭矢、钢珠。

打开第三个皮箱，戚斌暄顿时冷汗直冒，里面竟然是两把手枪外加几十个手雷。戚斌暄心想，黄老板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打开第四个皮箱，里面放着一杆长枪和十几个圆柱状的金属罐子。戚斌暄看着长枪外形，都不想吐槽了，这连狙击枪都出来了。

戚斌暄弱弱地问黄老板：“黄老板，你带的这些是？”

闫长义知道皇帝的态度，是准备真的卖给戚斌暄一辆坦克的，于是开完笑地说道：“你看咱们把坦克都卖给你了，有些长短枪不是很正常嘛？”

戚斌暄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个黄老板真的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商人？

皇帝知道闫长义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打断闫长义的话，说道：“小闫啊，你不要逗戚老板了。”

闫长义点头称是，然后笑着对戚斌暄说道：“戚老板放心，这些不是真枪，只是仿真的气枪，不触犯宋国的法律。这些都是我的私人收藏啊。昨天听戚老板说要打猎，我激动的连夜整理，就等着带来试试了。不过看这架势，似乎有些兴师动众了。”他昨天可是专程跑到军工厂，连夜赶制的这些仿真枪。

戚斌暄也是尴尬地笑笑，这也不知道你们准备的这么充分啊，早知道不“吹牛”说是“猎场”了。

闫长义开始给皇帝皇后和戚斌暄他们介绍起这些装备。

闫长义拿起复合弓，说道：“这是现在市面上最新型的复合弓，拉力八十磅，采用最新型的悬空蜂窝专利技术，材质是航空铝合金。另外采用一体精雕凸轮，非常的省力……”

介绍完了复合弓，闫长义又拿起弩说道：“这个弩就厉害了。你们看，上弦的力臂设置在弩的下方，上弦的动作比较像弯曲健身用的臂力器，可以充分使用胸大肌和两臂的力量。上弦后弓弦在弩机上被固定，可以精确瞄准目标。发射的弩箭也十分短小，和铅笔长度差不多，但是力道相当可观，箭速能达到82米秒，动能30焦耳。在模拟人体的弹道凝胶上，铺设一层坚韧的皮革，几层布料，在接近20米距离一箭可以穿透20多厘米厚的凝胶，箭头甚至能从另外一头露出来。也就是说这支弩发射的箭矢对人体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当然，这还不是这把弩最大的特点。你看这个，这把弩上面有箭匣，可以装20支箭矢，也可以装500发钢珠，不用再一次次地装弹。另外可以外接电动上弦系统，由小型电动机带动一个齿轮组，变成连续点射的弩箭，相当于小微冲，威力绝对不可小觑，不过缺点就是发射的时候电机的声音很响，容易暴漏目标……”

戚斌暄听闫长义介绍复合弓和弩没完了，而自己感兴趣的枪支迟迟不介绍，不仅有些急躁，打断道：“好了，这些弓弩好处从外观也能大概都知道。我想问的是你这些气枪是怎么回事？”

闫长义称是，然后给戚斌暄一行解释：“其实这些气枪，跟市面上卖的玩具枪原理差不多，只是材料都用了金属而已。你看这两把短枪，子弹用的是钢珠。一把是手动单发，上一次膛打一发子弹。另一把呢，你看见这手雷了吗？其实它是气罐。等手枪装上钢珠后，将气罐安装完毕，打开保险，可以用手枪打出冲锋枪的效果。”

然后闫长义又拿出那杆长枪说道：“这个就不得了了，虽然只能单发，但是有效射程很远，精度也不错，可以当半个狙击枪使唤了。”

冯浩看着这些弓弩气枪，对戚斌暄说：“戚哥哥，跟这些比起来，咱们这些弹弓吹针，真是弱爆了。”

戚斌暄强自说到：“关键还得看人，用得好，弹弓比枪还管用。”

皇帝说道：“戚老板，你也拿个枪玩玩吧？”

戚斌暄一脸喜色，满口答应：“好嘞。我跟你说，我的枪法可是一绝啊。”

冯浩在旁边干笑着，刚才谁说弹弓好来着？

戚斌暄选了把单发的手枪，询问过使用方法后，和冯浩先去围栏里打只鸡试验下。

在围栏中，冯浩等不及了，先用无价弹弓瞄准一只肥公鸡打了一发，只见钢珠打中公鸡肚子，打掉几片羽毛，公鸡咯咯叫着离开了。

戚斌暄见状，指导道：“你这样打是不行的。钢珠只能打贯穿伤，而鸡的腹部不是要害，打鸡腹部是打不死的。你只能打鸡的头部或者眼睛才行。来我给你示范下。”

说着，戚斌暄举起气枪，随手一发，打向刚才那只公鸡，只见气枪钢珠落在了离那只公鸡一米开外的地上。

冯浩看见哈哈大笑：“戚哥哥，你成天跟我吹你是神枪手，怎么枪法这么差啊。”

戚斌暄辩解道：“我跟你说，主要是这枪我第一次接触，受后坐力、子弹速度、自重等等因素影响，开始几发打不中很正常。等我适应后，肯定能枪枪爆头的。”

冯浩笑嘻嘻地说：“我相信你。”

戚斌暄看着冯浩的奸笑就来气，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对啊，我真的相信你啊。”

戚斌暄看冯浩说的毫无诚意，于是从口袋中也掏出了弹弓，快速上弹，摆好弓架，拉满皮筋，随手一瞄，然后松手，动作一气呵成，两秒都不到。

冯浩抬眼望去，只见那只公鸡已经头朝地上，脚在那里扑棱棱地乱蹬。

“还用看，肯定打中了。赶紧上去补刀。”

冯浩疑惑，什么是补刀啊。不过还是跟着戚斌暄快步上前。

只见戚斌暄从腰间拿出根二十公分的短棍，猛地向下一甩，变成一根五十公分的棍子，然后猛地朝那只公鸡砸下，公鸡又扑棱两下不动了。

戚斌暄解释道：“看见没，弹弓打一下一般打不死，还得拿棍子或者刀打下，这就是补刀。”

然后戚斌暄指着公鸡的眼睛说道：“看见没，我跟你说我是神枪手，没骗你吧。”

冯浩这下心服口服了，请教经验。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这主要是熟能生巧，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平常练习方法注意事项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只要勤加练习，注意手感，也能打的很准的。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你要有双锐利的眼睛。”

“这我知道，因为没有瞄准镜吗。如果我用狙击枪，通过瞄准镜瞄准，那就是近视眼也没事了。”

“那也不对。即使有瞄准镜，你还是需要有双锐利眼睛才行。自身条件不能太差。”

“你的眼睛很好？”

“对啊。”戚斌暄随口应道，但是想想感觉没啥说服力，于是四下张望了下，指着远处栅栏说道：“你看那个栅栏，能看见什么没有？”

冯浩望向三十米开外的栏杆，问道：“不就是根木头吗，有啥特别的？”

“那上面靠不定过去还能看到。”

冯浩不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离栅栏两三米的距离，终于发现那上面果然有只蚊子。

冯浩跑回来说道：“真是神了，你怎么看见的？”

“这就要多加训练。生活中你会发现，经常钓鱼的人，眼睛都比一般人好点，这就跟训练有关。而且书中还有记载，古代武术家训练眼观六路的本领，就是训练看蚂蚁。据说训练成功的人，五米开外看一眼，就能知道一堆蚂蚁中有几只。另外也有戏剧表演艺术家用看金鱼游动的方法来锻炼眼睛。”

皇帝在后边问闫长义：“刚才戚斌暄说的是真的吗？神枪手都是这么训练眼睛的？”

闫长义强忍着笑意对皇帝说道：“虽然训练能够让眼睛更犀利，提高点射击精度，但是提高的有限。也许戚斌暄刚才说的方法有些道理，但是我还真没听其他神枪手说过。”

“会不会是他们敝帚自珍，没分享给你们啊。”

“也可能，毕竟那些都是他们的绝技。戚斌暄作为龙牙的‘激光狙’，眼睛不错这倒是真的，不过我感觉跟他的训练关系不大。”

皇帝皇后听了好奇地望向闫长义：“你知道什么吗？”

“昨天下属也好奇，查了下戚斌暄的资料，发现个有趣的事情。戚斌暄的体检报告中显示，他的眼睛是……”闫长义说道这，凑到皇帝皇后近前，轻声说了一句话：“他的眼睛是重度远视。”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说了句：“这个戚斌暄也是个有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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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吃鸡游戏是怎么诞生的

戚斌暄听到黄老板笑声，才发现有些冷落了客人，于是让冯浩自己先玩，过来陪黄老板说说话。

“黄老板笑什么呢？”

皇帝搪塞道“刚听小闫说，下面谈了个大生意，一时高兴。”

“那恭喜发财啦。”戚斌暄接着问道“黄老板要不要也打两枪玩玩？”

皇帝看了下，也一时心动，说道“那就打两枪试试？”

闫长义从车中拿出几个护目镜出来，给众人发了下，然后皇帝跟皇后一人打几枪试试，别说，皇后还真打中了一只鸡，乐不可支，直嚷嚷道中午就要吃这只。

闫长义拿着鸡去找鸡场老板，让他准备午饭用，戚斌暄和冯丝雨就陪着皇帝皇后在一间客房中聊天。

一会儿，冯浩拎着三只鸡回来了，热的满头大汗。一进门冯浩就指着其中一只鸡嚷嚷道“戚哥哥，你看我也打中鸡眼睛了。”

众人都夸奖冯浩学的挺快的，准头不错。冯丝雨让冯浩休息会儿，一会儿再去玩。

冯浩应了声是，然后从随身书包中拿了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皇帝看冯浩在看数学，不禁问道“出来玩也不忘学习？挺用功啊。”

冯丝雨听了哈哈一笑，接冯浩的短道“他是考试考得太差了，老师让一道题订正十遍。”

冯浩不屑地道“其实不是我不会，只是那些题目出的太有损智商了，我不感兴趣而已。”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哪些题目啊？我看看。”

“你看看也不行啊，有损智商还是有损智商。”

说着冯浩将题目递给了戚斌暄，冯丝雨见戚斌暄又在逗冯浩了，也在旁边看着不做声。闫长义也从鸡场老板那回来了，陪着皇帝皇后在旁边凑热闹。

戚斌暄一看，见题目是这样写的已知某水池有进水管与出水管一根，进水管工作15小时可以将空水池放满，出水管工作24小时可以将满池的水放完；对于空的水池，如果进水管先打开2小时，再同时打开两管，问注满水池还需要多少时间

戚斌暄疑惑地问道“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蓄水池放水进水问题吗，这个题很好解。你看，首先……”

“等等。”冯浩连忙打断，说道；“我知道这个题目的大概解法。我只是对这个题目不感兴趣。你说谁会边接水边放水啊。为了编一个题目，这么的不切实际，所以我说影响智商吗。”

戚斌暄这下听明白了“合着你是因为对这类型题目有抵触才不愿意学习的？”

冯浩思索一会，回道“可以这么说。”

冯丝雨气着教训道“人家怎么出题你怎么解题不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吗，还能顾着你专门给你出道题不成？考大学时候，可不会因为你认为这道题不合逻辑就不考了。”

戚斌暄拦着冯丝雨的话头，黄老板一行人还在场，教训冯浩多了不好。然后戚斌暄问冯浩“你以为这个题目不合逻辑，但其实它还是有实际应用的，只是你没想到罢了。比方说拦水大坝，上游来水就相当于进水管蓄水，开闸放水就相当于出水管放水。在又有进水又有出水的情况下，还要考虑水位警戒线的问题，不能因为水位太高损毁大坝。你看这不就类似于之前那个题目吗？相当于问你多长时间能够达到水位警戒线，这可是能够实际应用了。”

戚斌暄说完，见冯浩在那里仰着脑袋，斜眼看天，一副思索不得其解的模样，不禁问道“想不出来这个情况？”

冯浩露出一个憨厚天真的“孩子”般的笑容，说道“有点不好理解。要是你带我去看看大坝实际情况就好理解了。”

冯丝雨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考你个登月问题，我还得带你上个月球啊？你这学习成本也太高了。”

戚斌暄摆摆手，说道“那好，我就给你说个好理解的。玩过手机吗？”

“当然玩过，姐姐去洗澡刷锅时候我总是偷偷玩一会儿。”

“嘿，我怎么说最近手机电池不耐用了，还以为该换电池了。”

戚斌暄拿起铅笔，将那道题目修改了下，然后给冯浩看。

冯浩结果题目一看，见上面写的是已知某手机，没电的情况下15小时可以将电池充满，正常使用24小时可以将手机电量用完；对于没电的手机，如果先充电2小时，再边充电边正常使用，问手机充满电还需要多少时间

冯浩一看这题目，说道“这就符合逻辑了，还是戚哥有办法。不过，这手机15小时才充满电，得换快充充电器了吧。”说完开始认真钻研，一会儿就将题目算出来了。

冯丝雨一看解答对了，夸了冯浩两句，冯浩说道“那我接着去玩了。”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闫长义说道“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题目接近点生活就感觉有吸引力了。”

戚斌暄笑道“闫老哥说的不对，吸引学生学习兴趣，也是老师的一门功课，是一门大学问啊。”

闫长义说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我就对这类题目不感兴趣。”

戚斌暄笑道“闫老哥买房了吗？”

“买了。”

“分期吗？”

“分期。”

“那好，你看比方说你买的房子，按照你的工资数，20年可以凑够房价。但是你是分期，按照利息每年是总额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只算利息的话，一百年你就得用两倍的钱买房子了。问你在既付本金又付利息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够把房款及利息付清？”

“嘶——”闫长义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加上你先付了四分之一的首付，相当于原来题目中，水箱里有四分之一的水，这样更贴近现实，问你需要连本带息还几年？”

闫长义开始求饶“好了，戚老板，我现在开始对这道题感兴趣了。好家伙，做道题做的我冷汗都出来了。”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之后几人又在屋里闲聊。

皇帝随口问到戚斌暄茶社生意怎样。戚斌暄回答“还行，顾得上温饱。”

冯丝雨在旁边插话道“你抽空得考虑找个工作了。我妈对你老在茶社帮忙有点意见，说那赚不了什么钱。”

这话冯丝雨也是第一次说，还当着黄老板他们的面，戚斌暄感到很尴尬。

“其实茶社经营好，生意还是不错的。”

“得了吧，你那里整天也没几个人。”冯丝雨还在揭短。

戚斌暄不愿跟她说那么多，应付道“那好，我找时间问问沙漠哥，看颤音公司还招人不。”

皇帝突然插话道“刚才看你讲课挺有一套啊，有没有想法当教师啊？”

戚斌暄听后略微惊讶“教师不是谁都能当的吧。我也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皇帝回道“那没关系，你可以边教书边考，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的。”

“教师岗位还得考试吧？近期好像没啥考试吧。”

“没事，我跟一个学校比较熟，我给你推荐一下吧。”

戚斌暄顿时感到很惊讶“推荐一下就能当教师了？”

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主要吧，是我给他们捐了一栋教学楼。”

戚斌暄瞬间感觉黄老板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嗯，如果黄老板这时候再带个金链子，叼个雪茄，配个墨镜，然后放个“啦啦，啦啦啦”的背景音，估计能跟自己这时候的心境吻合起来，惊为天人啊！

皇后知道皇帝又在送福利了，想变相补偿下戚斌暄，于是也在旁边也附和道“怎么样，不用考虑了，让我老公去说，肯定正式编制，待遇从优。我老公可轻易不许诺的，这是因为他是你的粉丝才去跟学校张这口。”

“我要干不好怎么办，会不会丢黄老板面子啊？”

皇后笑着捂着嘴，开玩笑说道“没事，黄老板‘面子’厚着呢，不怕。去试试，不行了辞职就得了呗，有啥大不了的。”

冯丝雨也撺掇着戚斌暄赶忙答应，说当教师自己母亲那一关也好过。戚斌暄见众人都让去，也就答应去试试。

中午众人一起吃了顿家常饭，皇后对那个地锅鸡的味道是赞不绝口，因为那只鸡是她打的。

吃过饭回去时候，皇帝和戚斌暄他们一人又拿了十只鸡，因为冯浩玩的有点过头，打的有些多了。

他们走时候，鸡场老板依依不舍，挥手道别，直说“有空常来玩啊，下次多带些朋友来啊，最近一窝鸡也快长成了！”

回去路上，皇后问皇帝“你准备让戚斌暄去哪个学校啊？”

皇帝回道“这个我想过了，就让他就近去个大专学校教书吧。回头让主管大臣打个招呼，别露馅了。”

随后皇帝又问闫长义那些气枪是哪里来的，看需不需要还。因为意气相投，气枪已经借给戚斌暄玩了。闫长义回答是从兵工厂连夜仿制的，就是为了应付这次打猎，不需要还的。

接着，闫长义问道“皇帝，你看要是试点城市配枪通过了的话，这个养鸡场打猎能推广吗？”

“行啊，只是总感觉有点儿戏。似乎这个套路有点熟悉。”

“对啊，跟去采摘园摘葡萄摘草莓差不多。”闫长义附和“只是将摘草莓变成了杀鸡了。嗯，杀过鸡后可以炖炖吃了，要不然以后这种打猎游戏就叫做‘吃鸡’，怎么样？”

第六十九章 江湖救急

这天戚斌暄正在创客茶社打扫卫生，接到了他的妹妹戚琼雯打来的电话。

妹妹在电话中说道：“大哥，江湖救急，我碰到了一件麻烦事，赶紧过来帮帮忙啊。”

“什么事，你总得说清楚才行吧。”

“班级让搞一个团日活动。再过三天就要交方案了，可是我们班还没确定该弄什么活动。”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么急，搞个活动不得给十来天策划准备吗？”

“本来有两周时间的，可是一开始班干部们都达不成统一意见，没商定好，拖着拖着眼看马上到期了。”

戚斌暄听到这更奇怪了：“那你急什么呢。有班干部们急不就行了？”

妹妹戚琼雯听了更急了：“我怎么能不急？我是组织委员，交不了方案那是我的责任。”

“好了，急也没啥用，早规划好时间多好。一会儿我收拾好东西就到你学校，看看能不能有啥活动。”

戚琼雯的大学离的也不远，戚斌暄收拾好茶社，给父亲说下让他接着看店，就去了妹妹学校。

在学校内部的小咖啡店里，戚琼雯跟戚斌暄详细介绍了这个团日活动的要求。

“……总的来说，这次团日活动就是要我们以班级团支部为单位，搞一次有益于德智发展的活动，要加强支部与社会的联系，提升成员的整体素质，并扩大支部影响力，得到一定社会认可，创造一定的社会价值。”说到这，戚琼雯看到戚斌暄一脸茫然地表情，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戚斌暄本来听的都快睡着了，听到戚琼雯的问话，回过神来，说道：“偶，大致听明白了，就是要搞一次有意义的集体活动。”

“对了。那你有啥好的建议吗？你从小就鬼点子多，赶紧支点招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都走出校门这么长时间了，对新的形势都不清楚，怎么知道该干嘛。其他班级有啥活动你知道吗？说说参考下。”

“偶，知道几个。有个班级咨询了学长，沿用了前几年的模式，抽几天去敬老院帮忙照顾老人了。还有的去帮助环卫工人清洁街道，有的去协助交警指挥交通，有的去博物馆当讲解员……”

“还挺多呢，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不知道才找你的嘛。”戚琼雯不满地道。

“嘿，不会还有理了。算了，你不用管了，专心上你的课。我下午在学校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的‘项目’。”

下午，戚斌暄在学校闲逛，看有的学生在花园中椅子上看书，有的在僻静的林中练习乐曲，有的拿着滑板、轮滑在广场练习一些高难度动作，甚至戚斌暄还看见一个拿着调酒工具在草坪上练习花式调酒，不禁感慨道：“还真是青春洋溢的校园啊。”

戚斌暄拄着拐杖闲逛着，不时还照两张相，享受着久违的大学时光。到了一栋造型不错的建筑前，一看是图书馆，想起在学校时熬夜看小说的场景，不禁走了进去。结果被工作人员拦住了，需要本校的图书证才能进。哎，失策了，应该问妹妹要下一卡通了。

学校不大也不小，戚斌慢慢暄晃荡两个小时就转完了，可是关于团日活动的方案还是没有头绪。

戚斌暄坐在一处草坪上，细细思索着，突然一拍脑门笑道：“我还真蠢，有社会价值，提高社会影响力，那肯定得走出校园了。我总是在校内晃荡怎么能有好主意呢。”

天气炎热，戚斌暄感觉有点口渴，于是问了下路，去超市买瓶水喝。

买过水出来，戚斌暄看见超市门前摆了一大堆的木头板，上面还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纸，不禁好奇的上去观看。看着上面的内容，戚斌暄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晚上，妹妹请戚斌暄吃烧烤。

戚琼雯说道：“哥，有啥主意赶紧说吧。你看我都请你吃烧烤了，这诚意还不行吗？”

戚斌暄笑嘻嘻地打趣道：“请吃个烧烤就有诚意了？你不想想这烧烤钱不是咱家的？你拿着咱家的钱请我吃饭，算啥诚意？”

笑闹过后，戚斌暄开始说正题：“我下午大致想了一下，想出了三个方案。”

“不错啊，我一个没想出来，你就有三个了？”

“别打岔，我思路都乱了。”戚斌暄拍了下戚琼雯的脑袋，接着说道：“第一个呢，就是参观一些大的工厂或者公司。第二个呢，就是你们弄出一些有创意的东西，然后联系一些公司卖出去，得到的资金捐献出去。第三个呢，就是和葵花爱心社联合，他们正在招人组织活动，你们缺活动，他们缺人，正好互补。”

“咦，点子不错啊，你都怎么想的这些个主意？”

“就你们超市门前板子上写的啊。”

“超市门前板子，啊，你说的是社团招新广告？”

“对啊，那里不是写的葵花爱心社有个助教活动，招募有爱心的同学参加吗？”

有些东西就像窗户纸，一捅破就一文不值，戚琼雯明白后反而有点淡淡的失落感，想了一会儿不禁又问：“不对啊，第三个点子我明白了，那前两个跟社团有啥关系？”

“偶，我大学时候也参加了一些社团吗。今天看见一个叫创业社的，就想起我们那时候一个商业类型的社团，组织过我们社员参观过一个可乐工厂。参观下制造车间，看下厂子发展史和光辉业绩，最后给个带可乐牌子的杯子作纪念。然后我就想到了这个点子了。”

“那第二个呢？”

“新闻上不是经常说什么富豪捐款么，社会上也经常有募捐活动，一些单位也经常搞这些，所以这也不是啥新鲜点子。不同的地方在于，你们还是学生，拿着父母的钱去捐款不合适，所以就加个拿创意换钱的环节了。这个环节也很正常。就跟你请客一样，拿父母钱请客没诚意，拿你赚的钱请客才有诚意。”

戚琼雯点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能赚钱，这顿烧烤你请了吧。”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戚斌暄问道：“你准备选哪个方案？”

“我看都不错，一时也拿不准。”

“要不跟你们班干部商量下？”

“算了，一商量又得浪费不少时间。现在时间紧张，浪费不起了，就得采取独裁手段了。我看就一个一个试，哪个成了就用哪个。”戚琼雯小手一挥，颇有点霸道女总裁的味道。

说干就干，戚琼雯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戚斌暄照片中创业社的电话。

经过一番交流后，戚琼雯失望地挂了电话，然后跟戚斌暄解释道：“创业社的工作人员说最近他们没有什么参观活动。而且参观活动资源有限，一般不考虑社团外的人员参加。不过邀请一些成功人士来校讲座的活动倒是欢迎我们参加。”

“讲座活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啊，而且时间也不合适。”

戚琼雯赞同的道：“是啊，那我们接着想第二个方案。捐款好说，联系一家慈善机构就行了。不过创意产品什么的怎么弄？”

戚琼雯说完，盯着戚斌暄看。戚斌暄被看得也是一愣，气道：“创意这东西也得我来弄？你们要发挥一下你们专业特长啊。我就一个土木专业的，难道你让我画个施工图卖给施工队？也没资质章啊。”

戚琼雯讪讪地道：“我们专业也没干过这个啊。”

“要不你跟你们班里人商量下？人多力量大吗。”

“噗——”戚琼雯听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咋了，我说啥了有这么可笑？”

“不是，你说到人多力量大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刚看的小说《从前有座灵剑山》。其中有个情节就是一些人去打怪，同样的一个怪物，一个人去打怪时怪物等级低，人越多那个怪物等级就越高。当时设计这个关卡的人解释就是人多力量大，哈哈，人多怪物力量就大。”

“哈哈——”戚斌暄也乐了：“如果思路不统一，人多了反而处处掣肘，要不然怎么会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呢。那个作者是个智者啊。”

“对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最近没少打游戏吧，在学校要——”

“好好学习，知道了，你从小跟我唠叨到大，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们还是想象这个创意产品吧。”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戚琼雯捏了捏眉毛说道：“要不你赞助吧。好歹你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

“拿着别人的钱去做慈善？你感觉这个逻辑通吗？这样你还不如让自己捐款呢。”

“是不太通。那要不做家教，赚的钱再捐出去？”

“这个也不太好，毕竟团日活动是个集体的活动，做家教是个人的性质，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家教活儿，赚的也不一样，谁多谁少都不太好吧。”

戚琼雯气的两只胳膊交叠放在桌子上，头趴到胳膊上，微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

戚斌暄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我感觉这个场合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我想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即使你对我有意见也在所不惜……”

第七十章 博览杂书 学识荟萃

戚琼雯斜着头，眼皮微抬，气道：“一到紧急时候，你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赶紧说啥事？”

戚斌暄指着桌子说道：“这可是烧烤摊啊，这桌子经年累月积累的油腻都在桌子上，摸一下都得打肥皂洗好久。你这样趴在上面不怕把衣服弄脏？别自己洗不掉了，又拿回家让妈妈给你洗啊。”

“啊——”戚琼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翻看着袖口，还好不太脏，回去处理下就好。

两人又开始漫长的思考过程。

戚斌暄思考着无聊，右手不自觉地转悠着他的国产神机，拇指和中指扣住手机中央，小指不时扒拉着手机边缘，让手机在指尖转着圈。

戚琼雯见了，笑道：“你还拿着这个手机啊，都几年了，该换了吧。”

“龙王手机，皮实吗，没用坏，换不是浪费吗。我又不跟你们一样老玩游戏。”

“还皮实？我跟你说个笑话。我们有个同学勤工俭学，趁着暑假去打零工卖手机。到了那里，销售经理跟她说，你卖龙王手机的时候，千万不要介绍照相机功能啊。这个照相机照出的人比卸了妆还难认，顾客要是看了直接就跑了。”

“咦？前几年我听说他的电器质量挺好的啊，怎么手机现在质量这么差吗？”

戚琼雯接着解释道：“他们的冰箱空调洗衣机等电器质量确实不错，但是产品多了良莠不齐，手机质量跟不上。他们手机也比确实比山寨的强点，但是跟主流品牌的手机相比就差多了。所以现在他们手机销量很不好，市面上也很少有他们的销售点了。”

“可惜了一个大品牌。”戚斌暄感慨道。

两人接着默默思考方案。

这时候烧烤店电视上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节目是采访龙王集团高层。龙王集团高层介绍自己公司的创新机制和引进人才机制。并且指着旁边的员工说道，这个就是他们从民间挖掘的富有创新能力的新人，加以重用，现在已经是一个分管重要领域的中层。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很好，给公司带来了不错的效益……

戚琼雯笑道：“要不说世界上的事情很巧呢，刚才我们还在谈论着龙王手机，现在电视上就播放了龙王集团的采访节目了。重用新人，创新机制，真的假的啊？”

“呵呵，想知道真的假的，去试试不就行了？”

“咦？你说啥？”

“我是说咱们去看看不就行了？你刚才不是说龙王手机销量不好吗？咱们就给他弄个手机的营销方案，创意点爆满的那种，然后拉个赞助去捐款呗。”

“嘶——”戚琼雯倒吸一口凉气：“大话好吹，那么容易办到龙王公司的人不自己干了？”

“另辟蹊径吗。经历不同，想的侧重点也不同。宇航员用笔的故事你总听过吧。因为太空是真空环境，圆珠笔写不出来字，一个国家花费巨资出来了研究能够太空中写字的笔，而另一个国家直接用铅笔。还有个例子就是，肥皂厂装肥皂的盒子有的是空盒子，用人工检验费时费力。一家厂长让一个博士生解决这个难题。他应用所学，又是x光透视又是机械抓手的，花费不菲解决了问题。另一个肥皂厂一个老员工在旁边放了一台电风扇，空盒子直接吹飞，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例子，牙膏口多开一毫米解决破产危机……”

戚琼雯一只手掌捂住耳朵，另一个手冲着戚斌暄连连摆手，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博览杂书，学识荟萃，一个道理能摆出十几条佐证出来，我服了还不行吗。”

戚斌暄正说得高兴被打断了，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总结道：“我的意思是总有些创意是他们想不到的，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吗，给他们查漏补缺，换他们公司的九牛一毛做个慈善应该也不错吧？”

“那好吧，我们就想想怎么弄手机创意方案吧。”

于是，戚斌暄和戚琼雯就连夜赶工，商讨着弄出了一个手机创意方案。大致内容如下：

手机营销方案

龙王集团领导：

你好，我叫戚琼雯，就读于平原市某某大学，主修某某专业。由于团日活动的原因，班级需要进行一场有意义的活动。我从网上了解到贵公司创新中心的信息，希望能够和贵公司合作，得到贵公司的帮助和支持。

下面是我们构思的几个方案之一，如果贵公司从中认可我们的能力，希望与我联系。

近年来，宋国手机市场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核心技术已经不是最大的制约，这一点从某某品牌手机的成功就可以得出结论。把握手机消费潮流和紧跟通信技术发展方向开始成为手机制造商最核心的竞争力。国产手机要想获得持续的发展动力，就需要在产品开发和推陈出新上多做文章。

自古以来，两军作战，以正合，以奇胜，这不局限于真实的战场，同样也适用于商场。在某某、某某某等几款手机占领大部分市场的情况下，虽然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正面战争，打出一定的气势，可使其对整体的战役产生一定的威慑效果，但成效未必如意。不如另辟蹊径，以奇用兵。

这奇兵有很多种方式，我们至少曾经考虑可行的方案就不下五种，下面我就其中一种进行阐述。

该方案简单概括就是以功夫为底蕴开发一种“功夫手机”。

一、这种手机目标市场巨大

该策略属于集中性市场策略，就是在细分后的市场上，选择两个或少数几个细分市场作为目标市场，实行专业化生产和销售，在个别少数市场上发挥优势，提高市场占有率。

从国内市场上来看，功夫爱好者基数庞大，功夫作为我国的一项国粹，亦是长久不衰的热门主题。同样，国外市场也是极为庞大，中国神秘的功夫亦是极受热捧。所以，龙王手机可以以功夫手机为卖点作为开拓市场的突破口。

二、该手机应该具备的功能

（一）该手机要有几款符合武术精神、韵味的造型及外壳。

人们之所以学习功夫，除了可以强身健体之外，还被它的武德、内敛品质所吸引。这款手机在外壳设计上可以结合宋国山水画的意境，使其精美而又内敛。同时可以采用官方外壳替换的方式，让可改变的外壳成为该手机的一大卖点，销售可改变的外壳还可成为收益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现在主流手机都是清一色的直板触屏手机，形状单一。可以尝试将外形改变，参考蓝莓的护照手机改成正方形，或者参考全键盘手机，在触屏手机上增加实体键盘等，在触屏手机功能不变的情况下增加卖点。

（二）该手机应为三防手机

学习功夫的人与普通人之间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运动多，动作幅度大，所以手机的磕碰在所难免。所以该款手机可以主打三防功能，轻微的磕碰、掉落，手机仍能正常使用。虽然三防手机成本高，会增加一些预算，但是仍可以成为一个卖点。

（三）该手机要有3d播放功能

习武之人很多都是通过视频学习套路的，但是视频是从一个方向进行拍摄，一些细节不清楚。该手机可以通过一个3d播放软件，配合一些3d眼睛配件等，实现立体学习，近似真人实景教学。相信在3d技术日益成熟的今天，此项功能不难实现。此外，还需要公司应用3d技术录制一些大师表演的武术套路，以便在此手机上播放。公司可以将3d眼睛配件、武术套路视频等作为手机周边产品进行售卖，提高收益。

（四）该手机要有对战功能

当然，有以上三个功能已经能够吸引功夫爱好者了，不过在技术力量足够的情况下，能够开发几款贴近真实功夫实战的仅限于该手机应用的小游戏，估计功夫爱好者就得掏钱包了。游戏要考虑实战情况，比方说对方出招a，实战中可以以招数bcd应对，想办法能够在游戏中实现，不能仅仅照搬血条、攻击力等。虽然开发难度较大，但是一旦成功，吸引力会很大。

（五）可以考虑将此手机变为随身武器

现在人基本上手机不离手，都是随身携带，因此可以结合该手机为三防手机的特点，将此款手机增加防身功能。比方说可以聘请武术大师参考酷棍、板砖的武术套路设计该手机防身套路（若考虑板砖套路，将手机加厚，可考虑大容量电池，这亦可以成为一大卖点）；可以在手机某处增加机关，打开可弹出短刀或者锥形尾椎，用以应急防身；甚至可在手机前端增加挂扣，可以通过系有登山扣的绳子快速连接，当做流星锤或绳锤使用（若有爱好者真将手机当成流星锤使用，应考虑手机损毁是否赔偿的问题）。

三、将该手机变为功夫文化的载体

文化底蕴是产品的灵魂，既然是针对功夫爱好者设计的手机，就有必要增加一些该产品的文化气息。比如说武术流派的介绍、武侠小说、比赛介绍、功夫歌曲、爱好者论坛、前辈指导等等，都可以成为该手机文化的一部分。

如果有可能，可以在手机中添加不收取流量费的快讯功能，每天变换功夫方面最新信息等；如果想降低成本，在快讯中插播一两条广告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另外，还可以开个专供本手机下载、升级的网站，专门收集功夫赛事、图片、小说、录像、游戏等。

四、广告宣传

鉴于目标人群的特殊性，可以在功夫赛事、功夫网站上放广告宣传，甚至可以和一些较大的功夫学院合作推广。

该手机的代言人可以选功夫明星、赛事冠军等。

适当的时候可以做些背面有功夫明星激光蚀刻签名的纪念版手机等。

鉴于该人群的特殊性，可以根据该手机的创作历程改编一部网络电影，在网上流传以扩大影响。

五、注意要点

（一）3d武术套路的盗版问题。盗版猖獗，如果其他手机使用一些软件播放公司录制的3d武术套路，会严重影响手机销售，可以开发一款专用播放格式，进行防盗版。

（二）虽然手机具有三防功能，但是碎屏、进水等问题在所难免，可以提供免费保险业务等，提高服务质量水平，解除客户后顾之忧。

（三）多花一笔钱买一个手机，只为买一项“学功夫”的功能，可能会有人感觉不合算。可以从广告宣传、微视频游戏解说等方面入手，介绍多花的钱，比报武术班学习划算的多，结合3d学习功能，效果更好，而且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以此为卖点进行推广。

只有淡季的思想没有淡季的的市场，比起红极一时的宝石手机、跳舞手机，相信该手机方案的可行性还是比较大的。当然，以上只是个简单的介绍，还有不少需要完善的地方。如果领导对此方案感兴趣，希望和我们联系。

再次拜谢！

戚琼雯

某年某月某日

第七十一章 谈判与良心不安

戚斌暄和戚琼雯连夜赶稿，终于完成了方案。第二天，两人坐着公交赶往龙王集团分公司。

“这个位置对不对啊？”戚斌暄问道。

“对吧。这个可是手机地图查的，没问题。”

两人到了以后，跟门岗说明来意，门岗跟两人说这个地方是龙王集团的一个生产厂，不是办公的地方。你们这种情况应该去他们管理大楼。经过一番询问，两人得知了办公楼的位置，又坐地铁公交一番倒腾，终于到了龙王集团分公司管理大楼。

结果两人又被门岗拦下了。因为没有预约，不知道要找谁，理所当然地被拒之门外了。哪怕他们说来这里是为了提点建议也不行，堂堂龙王集团，岂是你们宵小之辈能够说来就来的？

之后，戚琼雯带着戚斌暄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学校。

“这下该怎么办？”戚琼雯一脸愁容。

“咱们不是考虑了三个方案吗？前两个被毙了，还能怎么办，进行第三个呗。”

“之前有个备选方案还想着有条后路可选。这要是第三个也不行了，那可怎么办呢？”

戚斌暄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却给戚琼雯打气道：“果然你还是学生思想，人生在世，有很多情况下是没有后路可选的。想想那个对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现在的情况只能够破釜沉舟，只言胜不言败。下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思考下可能遇到的情况，做好准备，今晚我们就去闯闯葵花爱心社。”

晚上，两个人来到了食堂三楼。社团基本上都在这个楼层。两人找到了葵花爱心社的办公室，进门说明来意，社员跟两人说正好副社长正在和一些客人说明助教活动的事情，于是引领两人来到里屋坐下。

戚斌暄到了里屋会议室，看见一个长条会议桌，一个女同学坐在长条桌一侧，三个同学坐在长条桌的另一侧。社员引领两人在桌子的另一边三个同学旁边坐下，跟副社长说明两人也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副社长点头示意知道，然后微笑着对众人说：“你们两个来的真巧，我们刚开始准备介绍这次活动。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苟田昕，大三学生，葵花爱心社的副社长。我们这次活动呢，是一次助教活动。主要内容就是深入校园，对培智学校的学生进行交流辅导。培智学校大家有听说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这时候戚琼雯说道：“我听说过。我们老家也有个小学叫培志学校。他们除了教导学生德智体外，还注重学生意志力的培养。我就看见过一回，下着大雨，然后教师们带着同学们在雨中站军姿，接受大雨的洗礼，磨练意志。老实说，当时看到这一幕我还是感到比较震撼的。”

戚琼雯说道这里就结束了，然后就见苟田昕副社长呈现出一脸纠结的表情。不过毕竟是副社长，深吸几口气舒缓下心情，接着用她那磁性的声音解释道：“我们说的这个培智学校跟你们那个不太一样，可能你误会了。你说的那个志是意志的志，我说的这个智是智力的智。这个培智学校呢，是针对一群特殊群体的儿童而设立的学校。他们在智力上有欠缺，在这个学校能够受到更好的智力教育，纠正其不良行为，锻炼一个健康的身体，学会生存的基本技能。此外还会学习一些简单技能，提高适应社会的能力，能够与社会很好的融合，在可能的情况下服务社会，为家庭和社会减轻负担。”

苟田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和社员们去过他们学校几次，跟他们进行过几次交流接触。这些学生其实很努力的，也很可怜。”

苟田昕说到这里，微微抽了几下鼻子，眼圈微红，稍微低了下头，眼睛盯着桌面，接着介绍情况，只是声音有些哽噎：“学校的老师和家长对这些学生也很担心，害怕他们从学校走出去后，不能很好地适应社会，也不能被社会所接受认同。所以对我们的助教活动，老师、家长、学校都是很支持感谢的，这是学生们跟社会和陌生人接触的一次很好的尝试。我们通过这些活动，除了帮助他们的同时，其实也是对我们一次心灵的洗礼，一次思想的升华。”

见众人还是无人反应，苟田昕接着介绍这次活动：“这次活动，大概要去培智学校十次。当然，跟这些特殊的孩子接触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要耐心跟他们交流，不要惹他们动怒……”

听到活动还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本来有意向参加的学生们踌躇起来。

这时候戚琼雯说道：“这个我想问下，我们准备一个班级来参加。”

苟田昕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可是戚琼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犯难了。

“不过十次活动有点太多了。我们能不能全体三十几个人去一两次，或者分批一次去三四个人然后去十次？”

苟田昕露出一个苦笑，说道：“这可不行。对于你们班级参加这次活动我们很欢迎。但是因为这个活动的特殊性，一次活动效果不大，而且流于形式，学校也不会同意的。十次活动也需要采用固定人员。每次换陌生人，会让这些学生有些不适应。”

戚琼雯听后也露出为难表情。毕竟连续去十次的活动，她一个人也不好做决定。跟哥哥戚斌暄商量了下，说道：“那好吧。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过毕竟这个活动有一定的特殊性，次数也较多，我得回去和班集体商量一下。等有结果我再给你个回话吧。”

“理解，那我们就等你的消息了。”

在回去的路上，戚琼雯对戚斌暄说道：“刚才在跟苟田昕社长谈条件的时候，我感觉很不好。毕竟这是个献爱心活动，帮助弱势群体。我们应该怀着善良的心去参加，可我却在那里讲条件。感觉内心有点不安，有点受到良心谴责的感觉。”

戚斌暄说道：“你说的我理解。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对于谈判的事情不必太过在意。毕竟他们才是活动的举办者，也就是说他们才是规矩的制定者。难道说他们的规矩就是一定对的吗？当然这次活动还是不错的。我打个其他的比方。比方说法庭上律师辩论。即使律师知道他的代理人有错，但还是需要竭尽全力地为他辩护，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就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么？”

“但是他是律师啊，对于律师来说，帮助代理人是他的职业要求，这不是很正常嘛？”

“偶，这是他的身份要求，所以正常。那还有呢，比方说一个国家甲侵略另一个国家乙。甲国家的将军看到乙国家一个小城池的平民帮助其士兵隐藏身份，并时不时使绊子放暗箭对甲国家士兵造成伤害，然后将军将这个城池屠城了，这是不是正确的呢？”

“这应该不对吧。”

“那将军就应该眼睁睁地看着甲国家的士兵死亡吗？”

戚琼雯犹自辩解道：“但是那可以用更好的法子啊。比方说……”戚琼雯想了想，但是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法子。

戚斌暄说道：“那我将这个比方具体化吧。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汉族人受尽胡人欺负，据说当时北方被胡人杀的汉人有十之八九。后来，冉闵将军率军攻陷邺城后下令屠城，遂发生了血流成河的邺城大屠杀，城内家家户户皆未能幸免，二十几万胡人军民被屠杀殆尽，尸体全部喂食猛兽。之后，冉闵“杀胡令”的颁布，更是激起了汉人的血腥报复。在“杀胡令”直接或间接影响下，几百万的匈奴、羌、氐等胡人平民灭亡，近百万胡人士兵被斩杀。这样激起民族斗志的屠杀，在当时汉人眼里却是叫好的。”说完，戚斌暄放下了手机。原来他也记不住这个例子，只是隐约知道个大概，所以专门用手机查找下，跟戚琼雯讲解。

“你说，这个屠城是对是错呢？”戚斌暄问道。

“这个，那是有原因的吧。是五胡先杀人的。”

“那五胡为什么杀人呢？早先的汉人可是看不起他们的，还称呼它们为蛮夷，这些矛盾由来已久，处在胡人的立场上，杀人是不是也是符合他们的行为准则呢？”

戚琼雯哑口无言。

戚斌暄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各为其主而已。有些时候，可能和道德相悖，但是却不违反他们自己的行事准则。其实这些也很正常，你看买菜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斤斤计较，让卖家便宜个一毛两毛的。你看菜农那么辛苦，人家卖菜的那么不容易，多可怜，为什么要斤斤计较呢？人家要多少给多少不行吗？”

戚琼雯不乐意了：“那怎么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到菜农不容易，那平常人容易吗？建筑工人不分白天黑夜轮班倒干活，吃住在工地；医生护士忙起来顾不上休息吃饭；甚至写小说的也是常年累月工作在电脑面前，不分昼夜，甚至得了一身电脑病。他们买东西时候，谁可怜他们，给他们便宜了？”

戚斌暄这下乐了，说道：“哈哈，这次你倒是想的明白。那好，我再跟你举个例子……”

戚琼雯见哥哥说起来没完了，打断道：“哥哥，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第七十二章 腿伤男遇上崴脚女

戚斌暄说道：“偶，是吗？你看你，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好习惯。那我们就说这个活动吧。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副社长在介绍这个活动的时候，提到过这个活动有一定的危险性，需要耐心与学生沟通，不要产生冲突。”

“恩，我也注意到这点了。”

“那好，既然你也注意到了，也就好理解了。你说对于这个活动，是不是应该请专业人士或者学校老师跟我们来个培训或者讲解要点呢？”

“这个，似乎应该有吧？”

“好，接下来我们说，十次活动，这个次数是怎么得来的？对于学生来讲，十次活动对他们效果大不大？是一个陌生人和他们交流益处大还是两个陌生人，一人交流辅导五次益处大？甚至每次活动换个人更能够让他们体验社会生活的感觉？毕竟进入社会后，碰到的大部分都是陌生人。他们的规矩是不是就是最佳的，合理的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好，分析过了对学生的影响，在接下来分析对志愿者的影响。十次活动不短了，一星期一次，基本上大半个学期了，你们确定每星期都能够抽出时间去参加活动？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或者杂事需要办理，不能够换人，这是否合理呢？”

“可是，毕竟我的初衷是想利用这次互动完成这次团日活动。似乎有点利用的意味，这个献爱心活动似乎也有点变味了。”

“呵呵，果然还是学生思想。哪有白璧无瑕的东西？一块玉还有瑕疵，何况做事呢？你们想完成你们的团日活动，那你们想过没有，他们是不是为了完成他们的社团活动呢？各取所需，说不定之后社团活动就会开出条件，主动要求和班集体合作呢。”戚斌暄所不知道的是，还真被他一语成谶言中了，之后葵花爱心社的活动板报还真写着爱心班级优先。

戚斌暄接着说道：“献爱心也要量力而行，你谈条件也是为了班级争取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就跟捐款一样，他们规定捐一百，可是手头没有那么多，捐款三十五十就不行了？难道要再去借一百去捐款？”

“听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通顺。”

“好吧，那我再换个角度跟你讲。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听说过吗？”

戚琼雯点点头说道：“看书里说过，是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分为五个层次，从低到高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好，那这五个层次的需求对个人有利，那就算利益的一种，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参加助教活动，是在满足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的基础上，赢得社会的尊重，满足自我实现的需要，同时也提高了交际圈，满足社交需求，这个也没毛病吧？”

“没毛病。”

“那好，那这就是说助教活动也是利的一种。同样是利，买卖东西可以搞价，那为什么助教活动不能谈判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是为了完成团日活动，可你们也是为了班级赢得学校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你们也要付出劳动，争取下自己的利益有何不可？”

戚琼雯被戚斌暄说的头晕，思考了半天，嘟哝道：“助教活动是为了利益吗？”突然戚琼雯想到自己老哥在学校中参加过辩论活动，以诡辩著称，这才大叫道：“老哥，你这是诡辩。你这样说起来志愿活动、助人为乐全成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了。你这是偷换概念。”

“哈哈，管它是不是偷换概念。反正我认为你为班级体争取下利益没啥毛病。不用内心里过不去。”

“好吧，反正听你说了这么多，感觉已经好多了。之后我回去后还要跟班集体商量是否可行。”

“恩，已经没有时间再找其他活动了，不行也得行啊。”

“对，这可是背水一战。”戚琼雯握起拳头，在胸前一顿，充满气势地说道：“回去还要打一场硬仗！”

戚琼雯回去后，先召集班干部商量活动事宜。生活委员首先赞同道：“这个活动不错啊，你怎么找的？”

戚琼雯不好意思说是哥哥帮忙找的，按照哥哥的思路说道：“这不是社团招人参加活动吗？正好我们有人，他们有活动，就想着能不能结合一块搞。现在问题就是十次活动是不是有点多了，怕人不够。”

生活委员说道：“这个好说，集体活动不能总让你一个人费心吧。首先咱们班干部肯定都得参加。没有意见吧？”

有人响应就好办的多，众人相互看看，都点头同意。

“好，那之后我陪着你一个个去问问同学们，看看他们是否参加。”

之后戚琼雯就和生活委员挨个询问同学，最后有三分之一的人确定参加，大概十来个人。

生活委员问道：“这些人够吗？少不少？”

“作为一个集体活动似乎少了点，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次数多啊，合起来人次就一百多人次，相当于集体参加三次活动，应该够团日活动标准了吧。”

“那好，之后就麻烦你再跟葵花爱心社联系了。”

之后情况很顺利，葵花爱心社很欢迎班集体的加入，团日活动方案也得到了审批同意。

戚琼雯对戚斌暄说道：“好了，活动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没有啥事了。要不你就回去吧。”

“哎，你这是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啊。”戚斌暄打趣道。

“那要不你也跟我们去献下爱心？”

戚斌暄想了下，似乎去看看也行，也算是一种体验吧。而且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也可以帮下忙，于是就答应了。

下午，在葵花爱心社社员的安排引领下，戚斌暄和戚琼雯的同学们来到了培智学校。

学校老师带领他们来到一个班级，经过简短介绍，开始了一对一辅导教学。

戚斌暄也坐在了一个胖胖的学生旁，看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给学生讲故事、聊天，也开始和学生聊起天来。

和学生交流期间，有点枯燥，也需要耐心，大多数同学都是拿起他们的教科书，给他们讲解书上的知识，讲解一些题目。也有的比较跳脱的同学，跟他们讲自己的玩具模型，讲解他们在学校生活中的一些趣事。总体上来讲，活动举办的还算顺利。

下课铃声响了，在老师的安排下，同学们和学生挥手告别。戚斌暄在走廊上，听到隔壁班级发出一阵骚乱声，于是过去查看。

只见一个胖胖的女生紧紧地搂住一个白衣女子，而老师正在旁边想帮忙拉开。

戚斌暄看见赶忙也过去帮忙，用力拉开女生的手，帮助白衣女子脱困。

解围的白衣女子扭头看见戚斌暄，微微一愣神，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胖胖的女生说：“妞妞乖，下周姐姐还会来看你的。要好好听老师和父母的话……”戚斌暄见没事了，转身走出教室。

简单安抚女学生后，白衣女子快步走出教室，看见戚斌暄已经下楼，朝校门口走去。赶忙也匆匆跑下楼，然后向戚斌暄追去，边跑边喊：“同学，等等。”

戚斌暄听到喊话，好奇地回头看看，只见白衣女子匆匆跑来，快到近前时候身子一歪，似乎崴脚了。戚琼雯也看见了，小跑过去辅助，问道：“你要找谁啊？跑这么快干嘛？”

白衣女子在戚琼雯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戚斌暄跟前，笑着说道：“刚才还没感谢你的帮忙，这不特意来感谢一下。”

戚斌暄笑着摆摆手说道：“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白衣女子说道：“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帮了大忙了。天也不早了，我能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吗？”

戚斌暄尴尬地笑笑：“这个不用了吧。我们是一起来的，还要送他们回学校。”

这时学生们也起哄道。“戚哥别客气，你该忙你的忙你的。”“就是，俺们都成年了，回个学校还用送？”“戚琼雯，你可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别打扰你哥。”同学们嘻嘻哈哈地走出学校。

戚斌暄看着将自己甩下的学生，默然无语。

白衣女子笑着说道：“那咱们走吧。还是学生时代好啊，充满朝气。”

戚斌暄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白衣女子在旁边一瘸一瘸地往前挪，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白衣女子说道：“对了，你不是学生吧？”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起来很老吗？”

“那倒不是，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学生没走出校园，总是带着一股生涩之气，而你看起来没有，不太像学生。”

戚斌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已经毕业三四年了。”

白衣女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腿是怎么了？我没啥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况且现在我也‘瘸了’。”白衣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脚笑道。

“哈哈，这么说咱俩还真是有缘啊。”戚斌暄豁达地笑笑，腿受伤这么长时间，已经看开了：“这是当兵时候受的伤。”

“当兵时候受的伤？”白衣女子装出惊讶的表情，问道：“当时情况怎样啊？”

第七十三章 善良的人运气总不会差

戚斌暄疑惑的看向白衣女子，似乎奇怪为什么她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白衣女子尴尬地笑笑说道：“我只是好奇，要是不方便说或者保密就算了。”

戚斌暄笑笑：“似乎没啥可保密的，当时报纸也报道了，只是没提及我而已。我有次训练过后自己坐民航回驻地，碰巧遇见了劫机事件，在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受到了枪伤，所以腿就留下了残疾。”

戚斌暄说着轻微扭下头，去看见白衣女子盯着他，脸上说不出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眼中饱含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滑落，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啥。”白衣女子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从小就多愁善感，看个电视剧遇见煽情故事就会哗哗的流眼泪。刚才听你说的，跟电视中的情节很像，被感动哭了。”

戚斌暄尴尬地揉了揉头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也有些嘀咕，制服歹徒跟煽情故事、感动地流眼泪有关联吗？这女孩子泪点似乎有点低啊。

两人打车来到了一家小饭馆，面积不大但是清净整洁。

随便点了几个菜，两人又聊起了天。

白衣女子说道：“你看我，咱们聊了这么半天，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沈婧媛，大学毕业两年了，现在在电视台工作，是一个节目编剧。”

“呵呵，我也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戚斌暄，也毕业两年多了，现在没啥事干，就是在父亲开的茶社帮忙看店。”

“你毕业就在看店吗？你不是说你当过兵吗？”

“毕业后服役，当了一年多兵，这不复员大半年了吗。复员后在家看店来着。”

“这也不错啊。自己家的店，自由不受管束，挺好的啊。对了，你这腿伤还能治吗？”

“我这腿伤是子弹打中了膝盖，膝盖骨碎裂，不好治。当时在部队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换一个人工膝盖骨，可是会有排异反应，也要吃排异药物。我看反正不太影响日常行动，顶多走慢点，也就拒绝了。”

“偶，你考虑的也对。总吃药也不是个事，对身体有伤害。对了，你怎么也去助教了？”

“嗨，本来只是帮助妹妹策划一下团日活动，但是毕竟是出校园的，怕不安全，我就陪他们来一次。对了，你刚才没受伤吧？那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是我一对一辅导的一个学生。因为下课了，我要离开，她有些不舍，就抱着我，不想让我走。其实他们非常单纯，只是智力有些像小孩子，如果你把她想象成五六岁的孩子的话，她的行为很正常的。”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不过还多亏了妞妞，要不然我还遇不上你呢。这就是缘分吧？还挺巧的。”

“这就算巧了？”戚斌暄笑道：“你要是知道这个团日活动，我费了多大的力气，碰了几次壁，就知道我们能够认识有多巧了。”

说着，戚斌暄将自己弄了三个方案的历程；电话咨询社团被拒；连夜编制手机营销方案结果连人家公司门都进不去；咨询爱心社然后进行谈判，随后达成一致意见后才成功举办团日活动的曲折经历娓娓道来。毕竟自己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还是想和人分享的。

沈婧媛胳膊放在桌上，下巴枕在交叉的双手上，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戚斌暄，听他在那里口若悬河一般述说自己的经历，眼神中满是柔情，美丽而又深邃，就像在看自己的恋人。

听完了戚斌暄的讲述，沈婧媛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一问：“对了，你结婚了吗？”虽然装作漫不经心，可是手指捏着一团纸巾，指尖处因为用力已经微微发白，显示出内心并不平静。

“还没呢。”戚斌暄笑道：“不过家里催着呢。我还没怎么着急，家里人都着急的很。”

“哈哈，深有同感。”似乎年轻朋友们都有被催婚的经历：“我也被家里催着相亲呢。不过说了很多次我都没去。”

“呵呵，我还没到那个阶段。我妈正准备让人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呢，结果已经有个女朋友了。”

白衣女子听后神色一黯，强笑着说道：“你有女朋友了啊？我还说咱俩都被催婚，又这么有缘，要不谈谈试试呢。”

戚斌暄被白衣女子这大胆的话惊到了。

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说道：“哈哈，开个玩笑，吓着你了？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啊，这个说起来也有点戏剧性。我当时正在看店，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外面阶梯上写作业，……就这样，我教了她弟弟一些习题，然后她弟弟就把姐姐介绍给我了。”

沈婧媛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禁说道：“真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啊。”

说完沈婧媛看戚斌暄奇怪地望着自己，连忙又加了句：“这样我就不愁嫁不出去了。”

在沈婧媛的刻意迎合下，聊天氛围很好，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最后，沈婧媛要了戚斌暄的一张名片，说有空就去他的茶社坐坐，之后两人分别。

沈婧媛回到了家中。沈妈妈见沈婧媛回来，说道：“怎么才回来啊，锅里有饭，热热吃了吧。”

“不用了妈，我已经在外面和朋友吃过了。”

“那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下啊，让家里担心。”

“那不没顾上，忘了吗。”

“下次记得说下，打电话不方便发个信息也行啊。对了，刚才刘阿姨过来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有空去见见。”

“我不去！”沈婧媛高声拒绝道。

“多少得见几个吧。你老是不见，别人都不介绍了。你刘阿姨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又给你介绍的。”

“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有了也得见……”沈妈妈听了没反应过来，继续往下说，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你说啥？”

沈婧媛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已经有喜欢人了。”

“真的啊，你可算开窍了。对方是谁啊？干什么的？”

“他是一个茶社的伙计。”

“伙计？”

“那个茶社是他自己家开的，也可以说是茶社的老板。”

“哎，头衔什么的都是虚的，这年头经理部长还少吗。能赚钱养活家就行。什么时候有空领来家看看啊？”

“这个恐怕一时半会不行。他有女朋友。”

“啥？你说他有女朋友了？那你还……”

“有女朋友又怎么了，他们还没结婚，我还有机会。再说了，即使结婚了，也可能很快就离婚了。”

“你——”沈妈妈气的说不出话，走进卧室，一摔门将门拍住，里面传来一句：“我不管你了。”接着里面传来沈爸爸的劝解声：“你生这么大气干嘛，最少她现在不抵触结婚谈恋爱了，这已经是一个大进步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以后慢慢劝解不就行了……”

沈婧媛回到自己卧室，坐在书桌前，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厚厚的日记本，从那有些破损的书角和略微泛黄的侧边就看出来这本日记本经常被翻看。

沈婧媛熟练地翻开到某页，这页纸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似乎在水里泡过一样，可是对比着同一个本子里的其他平整的纸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婧媛轻轻地读着页面上的文字，眼中已经饱含泪水，读着读着，眼泪滴落下来，掉在笔记本上。沈婧媛赶忙将本放在桌上，从旁边纸抽中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放在日记本纸张上，小心翼翼地将眼泪吸干净。等纸张干了之后，看着有些模糊、有些墨晕的字迹，沈婧媛拿出一支笔，轻轻地勾描修复。

之后，沈婧媛从后面翻开了一页新纸，在上面写了日期，记录今天的日记。

“今天，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虽然家人朋友都劝我放弃，我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也快要坚持不住了。然而在我当志愿者助教的时候，竟然机缘巧合下，又一次碰到了他。这到底是上天的怜悯，还是老话说的多做好事会有福缘？我想，最大的可能还是我们两个有缘分吧。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想跑上去拥抱住他。可是我不能，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我不知道在他心中，我是否只是一个过客。我只是想让他，真正地爱上我。

……

“我已经很刻意地迎合着他的说话，已经很会陪着笑脸了，可是我还是看出他眼中的那一丝漠然。

“当我听到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伤心；听到竟然是他女友的弟弟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我又是那么的嫉妒。上天安排我们相遇，为什么又要让我们有缘无分？

“回家后，我又一次成功气到了妈妈。可是我不后悔，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让我找到了他，我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幸福有两条路，一条是实现愿望，一条是放弃愿望。也许我的愿望不能实现，但是在我梦醒之前的时光中，我的所见所听所想所做就是幸福。

“我是不会放弃的！”

第七十四章 黑脚公司发家史

秦寿是一名立志干一番事业的有志青年。他从小受古惑仔影视作品影响，想效仿他们成立社团。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行，集结几个小弟后，出道第一天，就撞上了“黑道元老”戚斌暄和“大哥的女人”皮皮夏。

从戚大哥那里，秦寿学会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并在皮皮夏的帮助下，成立了“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

秦寿成立“黑脚公司”后，接的第一单就是跟一伙儿碰瓷专业户捣乱。他安排员工跟踪碰瓷者，只要他们“开张”，就报警并出来给受害者作证。

碰瓷者们要打击报复跟踪的员工时，谁知从胡同里、出租车中出现一大票人高马大的汉子，将他们团团围住，吓得他们不敢动手。在经过友好协商，赔偿了员工一笔不菲的惊吓费和误工费后，才放碰瓷者们离去。

这样的事情，一周内出现十来次，碰瓷者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有蹊跷了。在经过中间人撮合，和黑脚公司董事长秦寿一起吃顿饭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得罪了道上的“拄拐大哥”戚斌暄。碰瓷者们这才想到了之前那个非常能打的腿脚不灵便的人。

于是碰瓷者们在秦寿的引荐下，给戚斌暄赔礼道歉。他们当时是声泪俱下，声称自己也是生活所迫，没有一技之长，又想挣大钱，这才走上了歪路。

戚斌暄本来已经将这事忘了，看一大票人来茶社，以为今天生意会不错，谁知道反而是来喝白茶的。戚斌暄劝解碰瓷者们要务实，要走正道，凭本事吃饭，然后推荐他们加入“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

秦寿这时插嘴说道：“戚大哥，你说那两个壮实点的还能勉强当个保安，这几个年岁大的、瘦弱的，就会碰个瓷，打击报复也是靠人数吓唬对方，来公司能干啥？”

戚斌暄劝解秦寿：“你要放开思维想问题，这些岁数大的，安保工作做不了，但是能侦查啊。你想想，他们骑个货物小车，在你们保护的大街上转悠，谁会想到是你们的眼线呢？再比方说他们蹲在你们要监视的人的家门口下棋，一下一天，对方会起疑心吗？另外，如果有人去你看的场子找事，你们占劣势的时候，他们如果往地上一躺，撒点番茄汁，你猜那些人还敢继续闹事吗？而且你们创业之初，需要引进人员。他们正好也有些本事，先拿个低工资在你那里试下，干的不好再开除就行了。你们能干好吗？”

碰瓷者们一听，原来自己还有这用处？顿时腰杆也挺直了，直打包票，一定干好。

秦寿一听也有些道理，而且不好驳了戚大哥的面子，也就顺势答应了。

戚斌暄接着问道：“公司发展状况怎样啊？”

“不错，小弟们都很积极地拓展业务，而且已经开张了。”秦寿说的大言不惭，一点也不心虚，虽然只做成了一单业务，还是戚斌暄的委托，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开张了不是？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离开。

秦寿安排碰瓷众人进入公司后，也开始和小弟们一起去推销业务。他拿着一叠传单和一盒名片，给门面一个个推销自己公司的产品。

黑脚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收取店家的保险金，然后保障他们生意的正常进行。相当于买了一层保险，买了一份心安。秦寿感觉这比收保护费的叫法高大上多了，也文明了许多，最少自己不会一进门就挨打。

毕竟公司刚起步，还没打响名气，店家们都不愿意在这上面投入一笔钱。

一个普通的小店，一年交两三千元的保险费确实不算少，店家们迟疑也有情可全。秦寿这时候推出体验套餐，只要交一百元押金，就可以成为黑脚公司的会员。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只要打电话通知他们，他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保障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但是这种情况，他们需要结合事件复杂程度和出动人数适当收取费用。

可是尽管只是交一百元押金，也很少有人愿意投入。一下午，秦寿只做了一单生意，是一位名叫魏绸缪的开小饭馆的老板投的。

毕竟这是黑脚公司的第一个客户（戚斌暄不算，在秦寿心中，戚斌暄是他们的前辈），秦寿对魏绸缪在服务条款中给了极大的让利，也直接给了他至尊会员。

签过合同后，秦寿跟魏绸缪闲聊：“魏大哥，我跑了一下午了，他们都不想花钱买个保险，为啥跟你一说你就同意了呢？”

魏绸缪解释道：“这就是个观念问题了。你知道我名字是什么吗？”

“魏绸缪啊。”

“对了，这就是我父亲对于我的期望。绸缪、绸缪，就是未雨绸缪。天还没下雨，先修好房子，别事情发生时候再一筹莫展。可惜我这姓氏啊，姓魏，于是成了未绸缪，没有事前准备。可是这更加提醒我加强事前谋划了。做生意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真碰见了有时候单靠捕快未必能够解决问题，毕竟捕快也很忙，不能面面俱到。既然只要交一百押金，就能买一份保险，为什么我不未雨绸缪一下呢？”

秦寿听后，郑重地对魏绸缪说道：“你一定不会后悔交这个押金的。”

挨家挨户推销成效甚微，收入远远不能满足黑脚公司的日常开销了。这时候，秦寿召开全体会议，商讨该怎么拓展业务。

一个员工说道，自己的一个表哥的小舅子的邻居的二大爷开了一家ktv，需要一些人手晚上去看场子，自己可以联系一下。

秦寿马上让他联系，对方也表示可以试试。于是当晚秦寿就带了几个人去了。

这个ktv生意不错，人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客人都年轻，火气大，还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的缘故，秦寿去的当晚，就碰见了砸场子的现象。两伙人在当厅大打出手，砸桌子、椅子、电视等等。戚斌暄一看两伙人合起来不少啊，自己带的人有点不够，于是赶紧打电话报警，然后和自己员工们去制止两伙人打架。

捕快很快到来，事态得以平息。两伙人对自己的行为也表示了歉意，答应赔偿店家损失。最后一核算，电视、玻璃桌等总共赔偿了两万元。

等捕快和闹事人走后，在老板办公室，老板问他们：“是谁报的警？”

秦寿回道是他。

老板怒道：“谁让你报警了。你这是妨碍我挣钱。”

秦寿被说懵了，问道：“我阻止他们打砸物品，那是给你止损啊，怎么成了妨碍你挣钱了？”

老板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些电视、桌子都是二手市场上买的，买时候价格连原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他们砸过后，那可是按照原价赔偿的，这一反一正能挣多少？以前他们砸过后，基本都是赔个一二十万呢，今天你看才赔了多少？算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我看你们和我这生意是八字不合。”

就这样，黑脚公司第一次看场子生意泡汤了。秦寿他们又开始了辛苦的地推工作。

偶尔，地推工作后，职员们说干了一天，一身臭汗，要老板请洗澡。员工们知道公司现在艰辛，又没有提什么过分要求，秦寿当然要答应下来。于是，秦寿带着这帮小混混、老混混们一同去澡堂子泡澡。

在澡堂子，众人光着身子跳到大池中。只见职员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纹身，反而秦寿身上啥纹身都没有。

员工们有的起哄问道：“秦老大，你怎么不纹个纹身呢。出来混的，没点纹身怎么能够吓唬住别人呢？”

还没等秦寿回答，他的一个损友就揭他的短：“其实他也想纹来着，那次跟我一起去，结果刚开个头，就鬼哭狼嚎的不行，怕疼。然后就不纹了，你看他背上，还有个小黑点。”

众人劝道：“秦老大，就是再怕疼也要纹个纹身啊，要不然怎么在道上混？”

损友又揭短：“怕啥，秦老大会贴纹身贴纸啊，贴在身上跟真的纹身差不多，不满意了还能换。今天估计是老大忘了贴了。”

众人哄堂大笑。

秦寿被说的感觉很没面子，不过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不好训斥，只好说道：“你看你们，还没有从思想上转变过来。知道吗，只有小弟才需要纹纹身，老大就不能纹纹身。”

“为啥啊？”

“你想啊，作为老大，免不了要和官府、商人打交道。你说在一起商量事的时候，人家都没有纹身，自己却有纹身，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不是一个圈子的，怎么能够谈成事呢？所以，越是高位的，越要像个普通人。你看看电影里面，哪个老大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的。都是喝茶下棋，谈笑间灰飞烟灭。这是境界的差别。还有啊，我们现在是保安公司，是正规的企业，你们要把以前那套收起来，别让我再听到不符合身份的言论。”

众人点头称是。

第七十五章 老大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秦寿见震慑住了众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不过心里也免不了有些小得意。

其实，为了当好这个头儿，他也是铆足了劲的。比方说当时他就想去纹个霸气的纹身，可是那真他大爷的太疼了。然后就偷偷买了一堆防水纹身贴纸，可是这几天地推，回去累的跟狗一样，倒头就睡，这不今天就忘了贴了。

秦寿还回顾了一下古惑仔经典电影，看老大们有的身着黑西装，身子笔挺，一看就很威武，有气势。于是找了一圈，从市场上买了一身便宜西装。结果第二天穿出来，拿着传单去地推，感觉成了房产销售了。

老大们似乎有的穿唐装，显得温文儒雅，谦谦有礼，像一个身居幕后的儒将，于是也买了一身深灰色唐装穿上。结果第二天刚到单位，职员们就打趣：“秦老大，你这是穿你爷爷的衣服？别说，挺合身的。”

看来衣服路线走不通，那就走彪悍路线吧。秦寿见影视中，一些嘴上说着俺就是个大老粗的大佬，标志性的东西就是一条大金链子，很具有震慑性。于是决定入手一条，可是到了金店一看，好嘛，这价格也挺有震慑性的。不过没事，咱有渠道，于是辗转从朋友手中购得一条大金链子，一挂脖子上，好家伙，终于有点跋扈气质了。

秦寿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看了下自己的大金链子，还是这宝贝给咱争气啊。可是一看，自己的大金链子竟然浮在水面上。

秦寿见小弟们也盯向了自己浮起的大金链子，于是跟自己小弟们解释道：“金的密度是十九点多每立方厘米，水的密度是一克每立方厘米，按照常理来说，金属掉进水里应该是沉入水底的。不过呢，因为工艺原因，金链子一般都是做成空心的，加上空心的体积，项链密度又小于一克每立方厘米。所以说呢，金项链浮在水面上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

有的小弟疑惑地问道：“我听别人说金链子一开始浮在水面上很正常。放水中时间长了，空心中充满水，那就会接着沉到水中。”

于是一干小弟又盯着金项链，等着它沉底。可是半天金项链就跟和他们别劲似得，还是没啥动静。

秦寿又接着解释：“咳咳，因为表面张力的原因，金项链空心处的气泡很不容易溢出来。表面张力的形成同处在液体表面薄层内的分子的特殊受力状态密切相关，你看咱们泡在水中的皮肤上不是也有很多小气泡吗。所以说从项链是否浮在水面上判断是不是纯金的不合适。”

“对对，判断是不是金的，应该靠咬，咬痕越深纯度越高。你看奥运健儿得了金牌为什么要咬呢，就是看看金牌是不是假的。”又有小弟开始科普。

于是在小弟们殷切的目光中，秦寿开始拿牙齿咬金项链试验。秦寿心想，不就是咬个牙印吗，咱牙口好，咬松子、核桃都没有问题，咬个黄金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使劲一咬，硌得牙生疼。拿出来一看，真有个牙印，于是给小弟们看：“看吧，咬出来牙印了吧。”

众小弟点头称是，不过有个小弟问道：“怎么这牙印里面有点黑。”

没等小弟们细看，秦寿赶紧收好，说道：“有点黑很正常啊，金属氧化吗，没看金戒指什么的过段时间就要到金店里面去洗洗吗。好了别再看着我了，赶紧去搓背去。还看，再看搓背自己掏钱。”

这下众小弟才一哄而散。

六月八日，是一个重大的日子。这一天是莘莘学子高考的日子，是他们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学生们走入考场，家长们都在学校外树下、房屋的阴影中等待。夏天天气酷热难耐，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燥热的甜意，阳光毒辣，暑气熏人，加上蝉鸣不绝，让人心烦意乱。等待的家长们心焦不已，然而这时候却传来了一阵音乐声。

六月八日是个好日子，有六有八。在宋朝，六和八都有着特殊的含义，深受大众喜爱。六寓意“牛”、“禄”，取“六合”、“六六大顺”之意，是一个福禄俱备的数字。八和粤语“发财”的“发”发音相似，很受宋国人，尤其是商人的喜欢，寓意事业蓬勃发展，兴旺发达。同时，六和八，也是双数，代表着事业、生活的双丰收。

六月八日是个吉利的日子，一些店铺也选择这黄道吉日开张。在一个学校考点不足二百米处的一家金店就选择了今天开张。

这家金店采用中式风格装修，外立面增加柱子和挑檐造型，就像是一座宫殿，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金店开张，也是颇费一番功夫。请了很多演员表演，吸引人气。戏台子上，锣鼓喧天的配乐和演员婉转的歌喉，与蝉鸣配合，更增添了一丝烦躁。

学校门口等待的家长们，听到喧嚣的音乐声响，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吵闹的声音，怎么会不影响教室中考试的学生呢。官府都下了文书，高考两天中禁止土方作业，禁止学校附近汽车鸣笛。怎么这店家还这么吵闹。

魏绸缪的孩子今天也参加高考，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不想孩子也跟自己一样吃没有文化的亏，只能赚些辛苦钱。所以他对孩子的高考看的额外的重。

那段备战高考的日子里，看着孩子拼命学习，砥砺前行，重复地做着一张又一张的复习题，日复一日地模拟考试，魏绸缪很是心疼，可惜自己不能身而代之，分担一点，只能勉力做好自己的后勤工作。

孩子平时五点半去上早自习，魏绸缪四点半就起床做好早餐，乘出来让饭凉凉，免得孩子起床后吃饭烫嘴，耽误时间。晚上十点，孩子晚自习回家，魏绸缪也准备好饭菜，让他吃个夜宵。自己知识不足，不能辅导孩子功课，可是补习班、作业班报了不少，唯恐从外部环境上拖后腿。

眼看到了最后的决战时间，竟然有嘈杂的声音影响孩子考试，这还得了。魏绸缪跟旁边等候的家长们一商量，决定去跟金店理论，让他们关了音乐。避免影响到高考学子。等候的家长也早就一肚子火了，有人带头，响应者云集。

众人到了金店门口，跟金店负责人理论，要求他们停止开业庆典的表演活动，不要影响到高考学子。

金店负责人听了很是不满，说道：“我们也是请高人算过了的，好不容易等到了黄道吉日，怎么能听你们说几句就中断了？这可不吉利。你们学生不容易，我这做生意的就容易了？再说了，我这又不违法，哪条法律规定今天我不能开业了？”

众人听了怒火中烧，气道：“孩子们平时学习就不容易，就是为了高考。这两天全社会都在关注配合高考，你们竟然还在考试时候制造噪音，还是不是人了。”

说到气头上，有人就指指点点，也有的推搡两下。金店负责人被推了两下，也火了，喊了自己店里的保安和员工，让他们拿着棍子、拖把等出来，然后指着闹事的家长们说道：“你们不要仗着人多，谁要再无理取闹，我就要让保安赶人了。”

金店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保安也都是请的一些五大三粗的人。家长们一看要动武，都是往后退缩。只有魏绸缪和几个领头的还在前面跟他们理论。

金店负责人也不废话，直接让保安开打。老板可是发了工资的，虽然感觉不太合适，可是保安们还是将魏绸缪几人赶开，中间不免摩擦有点拳脚冲突。魏绸缪挨了几拳，脸颊都肿了。

魏绸缪气的眼都红了，自己一辈子与人为善，吵架都没吵几回，这次只是正当的利益诉求，竟然被打了，他这股火憋着实在难受。突然他看见旁边一个拿着传单看热闹的人很是眼熟，略一思索，不禁指着那人叫道：“我都被打了，你还在那看热闹？”

那个拿着传单的人正是秦寿。今天他正好在附近“地推”，也就是挨家挨户地推销自己的保险业务。金店开业，很是热闹，他也就过来，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要是对方办业务，那可是一笔大买卖。

结果刚来，就看见一堆人围着金店闹事，本着大宋朝人民爱看热闹的习惯，他也站在树荫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谁知被打的人里面竟然还有熟人，一下子将他认了出来。

秦寿寻声望去，见那人是自己的至尊客户魏绸缪，赶忙上前，说道：“老魏，我也是刚到，没看出来竟然是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魏绸缪将金店开业表演声音太大影响高考学生，自己等家长来理论被拒还被打的情况说了一遍，说的时候义愤填膺，声音颤抖。然后魏绸缪说道：“我可是给你交过押金的。这事你管不管？”

秦寿略一思索，答道：“老魏，按照咱们的合同，我们是负责你们店里财产和在店时候发生冲突的人身安全。”

魏绸缪听了顿时感觉更气了，自己未雨绸缪办了保险，遇到事情还不能解决，感觉自己被骗了。刚要发火，秦寿却接着说道：“但是，你是我们公司的至尊客户，照顾咱的生意，咱们也是朋友了。我既然办了安保公司，也要讲一些江湖道义，不能死扣着合同办事。这个忙，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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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猫有猫道鼠有鼠招

魏绸缪听完秦寿话，先是愤怒，后是惊喜，这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魏绸缪说道：“好，既然你讲义气，我也不含糊，这次你帮忙，我回去就一下子买三年的保险。我一些朋友亲戚也是做生意的，那条街上做生意的我也很熟，回去我就给你拉人去。”

“好，老魏，那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先叫人来平事。”说着，秦寿打电话喊公司员工来帮忙。

十来分钟后，公司一群人就来了。秦寿带着员工们去找金店老板理论，刚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金店老板就让保安将他们打了出去。

在店门口，金店老板指着他们骂道：“就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来跟我谈？也不打听下我是谁？我可是金百万。就你们还开保安公司？你看看我店里的保安，那不是退伍军人就是散打选手，你们这一群人是什么，能打得过吗？还说叫捕快，告诉你，老子上面有人，报出金百万的名号来，咱这儿的捕快谁敢来抓？你们保安公司我听都没听过，想来也没有啥人脉。你说你们没实力，没人脉，开的毛的保安公司？”

秦寿被说的哑口无言，领着一群员工离开。在不远的树荫下，魏绸缪几人眼见秦寿他们也是被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劝慰他们：“金百万这人我们也听过，骄横跋扈，无法无天。但是官府拿他还真没啥办法。要不然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魏绸缪也劝道：“是啊，他们人那么多，上面还有人罩着，你斗不过他的。”

要不说劝人得讲究方法，这魏绸缪也是好心，可是这说话方式不太好，秦寿心想，他们人多，上面有人罩着，我就没人罩了吗？秦寿想到这，对魏绸缪说道：“你等着，我跟我大哥打电话。”

说着秦寿拨通了戚斌暄的电话，刚接通，秦寿就小心翼翼地问：“戚大哥，你现在方便吗？”

戚斌暄看来电话的是秦寿，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见对方问的也突兀，莫名其妙地说道：“我正陪我女朋友买项链呢，过两天她生日。怎么了？”

“啊，原来是陪大嫂买项链啊，是这样的……”秦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委婉地提出自己想让秦寿带人来帮忙的想法。

戚斌暄听到这也是一愣，带人？自己可是光杆司令啊，去哪找一堆人来帮你，难道让我找龙虎营的人来吗？

于是戚斌暄回道：“秦寿啊，我已经退隐了，再找之前的兄弟们帮忙不太合适。而且如果你一遇到难事就找家长，时间长了怎能服众？”

秦寿听了，恩恩两声，神情沮丧。

戚斌暄听了，也感觉就这么直接拒绝不太好，接着说道：“就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吧，其实也很简单。猫有猫道，鼠有鼠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阳谋不行就来阴谋。我指点你几下，你的手下里面不是有碰瓷的吗，带着他们前往，稍有冲突，然后就让他们躺地上讹诈对方，把事情闹大，看他们还有心思演出吗？还有他们不是开的金店吗？金店最怕啥，那就是怕顾客们不信他们的质量。如果你们在金店里面买到了假货，然后在演出台上大肆宣扬，那会怎样？他们自己先把音响停了吧。还有据你所说，他们主要是音响太吵闹，影响考生。所以你们当务之急是先把音响停了，怎么停呢？音响得有电供应吧，得有数据线传输吧。你们偷偷把电闸关了，把数据线剪了，趁乱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音响搬走，他们还能怎样？再去添置新的不是需要时间吗？稍弄几下，很快就能够拖过考试时间的。记住，强硬、面子那些都是次要的，达成目的、完成任务才是主要的。”

秦寿听了豁然开朗，激动地对戚斌暄说道：“谢大哥教诲，听大哥一席话，胜过看三部古惑仔电影。”

戚斌暄听了哭笑不得，说道：“行了，别拍马屁了，你这都哪跟哪啊。赶紧去帮忙吧。”

秦寿打完电话回去。众人问情况怎样。秦寿说戚大哥不同意借人，众人听后一阵沮丧。秦寿见众人反应，连忙说：“你们别急啊，这是因为这事吧，在大哥眼中就不算个事，很容易就解决了，根本不用借人。”

说着秦寿将法子一说，众人恍然大悟。于是，秦寿打电话将碰瓷团伙叫来，连同众人安排布置一下。

碰瓷团伙中，那位负责倒地的老人笑道：“我就说嘛，三十六行，碰瓷最强，你看还得用到我们老本行。”

这时候，秦寿手下一个小骗子说道：“屁话，三十六行，诈骗为王。跟诈骗比起来，碰瓷算个球。”

秦寿不乐意了，说道：“你们别嚷嚷，还放不下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身份吗？现在你们是保安，要时刻保持一颗正义的心。你们是保护客户的人身财产安全。虽然有时候需要用一些不太恰当的手段，比方说这次。但是，你们出发点是好的，目的是好的。好了，不说了，大家赶紧干活去。”

那个小骗子说道：“秦老板，我这干活没问题，不过得有一个道具吧？”

“什么道具？”

“假的金项链啊？”

秦寿气道：“我去哪给你弄假的金项链啊。”

还没说完，秦寿只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的脖子。秦寿无法，只好从脖子上将自己的金项链取下来给小骗子，嘴上嘟囔道：“你要是干不好，回来小心我抽你。”

众人嬉笑着离去准备着。

秦寿带人在金店门口站着，装作看表演的样子。店员汇报给金百万，金百万带着一群保安出来，喝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看表演啊，你们既然演出，还不能我们看了？”秦寿吊儿郎当地回道。

“哼，你们别惹事。要不然我还得打你们一顿。”说完，金百万转身离去，还没走几步，音响声音戛然而止，店里灯光什么的也灭了。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金百万赶紧找人去查看。

一会儿来人报告：“金老板，是跳闸了。”

“那推上去啊。”

“推上去不管用啊，闸刀下边电线少了一大截。”

“那还不赶紧找人修？”

“可是我们没有电工啊。”

“打电话找，去五金店请，别管多少钱，抓紧时间。”金百万吩咐完，转头看向秦寿：“是不是你们干的？”

秦寿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怎么可能啊，你看我带的人都在这里看戏呢。”

秦寿将“看戏”俩字着重讲出，气的金百万只想骂人。可是看确实刚才闹事的几个人都在这儿，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秦寿他们干的，只好作罢。

因为没电，表演的演员也都找凉荫地方休息，大热天的，能歇会儿谁愿意去蹦蹦跳跳啊。

等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电工来了，拿起工具，七八分钟搞定。推上电闸，有电了。

金百万赶紧催促着演员上台表演。演员在台上站定，可是等了半天，音乐还是不响。

金百万问：“怎么还不表演？”

“没音乐怎么表演？”

“音乐呢？音响师呢？”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跑来，气愤地跟金百万抱怨：“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音响的音频线被剪掉了三四十米，就剩电脑和音响前后的两米了。我干了十几年音响师了，头回遇见这情况。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金百万一听也是气愤不已。一边安抚音响师，让他赶紧去买音频线，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

结果金百万一抬头，就看见秦寿一伙儿正一人拿着两个冰棍在那里啃，边啃还边笑嘻嘻地用冰棍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金百万气不打一处来，上去质问：“这是不是你干的？”

秦寿阴阳怪气地回道：“金老板，你凡事要讲证据。我都跟你说了，我的人都在这里看戏呢。哪有空去给你捣乱。”

“就是就是，跟你捣乱有啥好的，惹怒你，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报复咱们，咱哪里受得了。”

“对啊，就是报告捕快，金老板有后台，人家也不管。咱们躲着金老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招惹您呢？”

“是啊，你看咱都躲这么远了，金老板还来找咱，要不咱再躲远点？”

金百万越听越气，一挥手：“给我打。”

众保安一拥而上。秦寿一看架势不对，直接把冰棍往金老板脸上一扔，说了句：“快跑。”然后往人群中躲。

手下们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把冰棍往金老板脸上砸去。

这下金百万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拿两个冰棍了，原来是双倍弹药，双倍冰爽。

金百万一抹脸上的冰水，带头冲向秦寿他们。秦寿他们打架不行，躲得倒快，在人群中左闪右躲，金百万一伙儿就是抓不住。

金百万也是气急，见有挡路的，随手一拨拉，想提高速度。头几个还没什么，金百万又跑两步，见一个穿着土里土气，一身粗布衫的人挡在正中间，也不让路，随手又给扒拉开了。结果还没走远，就听见有人高喊“撞死人了！”声音清脆洪亮。然后金百万就被两个陌生男子拽住了，声称他把自己父亲撞死了。

第七十七章 真金项链不霸气

金百万看那个穿粗布衫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细细一打量，这人头发胡须花白，年岁不小，不会真的被自己随手一扒拉，摔死了吧。顿时心中忐忑，辩解道：“我真没撞他，我只是随手推了一下。没使劲，真没使劲。”

这时秦寿他们反而不跑了，围了上来，叫道：“啊，金老板，你闯了大祸了，竟然撞死人了。”

两个陌生男人也说：“我父亲就在这里站着，你上来就把他撞翻在地，我告诉你，我父亲可是有心脏病，你看都不动了。你要负责。”

然后看着围上来的保安，叫道：“咋了，撞死人还不承认，仗着人多要打人啊？”

围上来的群众也是对着金百万一行指指点点，还有的拿起手机在那里录像。金百万赶紧制止手下不要乱动。

秦寿凑上前去说道：“两位兄弟不用怕，他们要是敢打人，我们护着你们。现在还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金百万这时候忙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随手一推。真的，哎，你们别推。保安，赶紧报警。”

这时候，金店里也是一阵喧闹，然后一个年轻男子护着一个女子被打了出来。年轻男女高声叫道：“刚在你店里买的项链，发现是假的，你们就不承认了？你们经理呢？我要找你们经理。我要报告捕快。”

围观群众也感觉好笑，这平时难得有个热闹，这一下子就发生这么多。有人多嘴道：“他们经理在那呢，你看，胖胖的那个，正被俩小伙儿拽着的就是。”

于是年轻男女跑上前来，也是拽着金百万：“我刚在你们店里买的项链，发现是假的，你们就不承认了？你看发票收据都在，凭啥说这不是在你们店里买的？”

金百万一下子被问得莫名其妙，忙问怎么回事。

年轻男子高声气愤地叫道：“我刚在你们店里买条项链送给女朋友，刚出门就碰见一堆人乱跑，碰翻在地，还被人踩了几脚。我赶紧拾起来查看，结果你看看。”说着男子拿起项链，指着明显铁的印迹说道：“你看看，这是金项链吗？表皮蹭掉了，里面就是铁的。你们拿镀金的东西糊弄人啊。我赶紧去找你们店员，结果他们翻脸就不认账，说不是在你们这儿买的。我才出来不到一分钟，要不是碰见有人打架碰掉了，哪会知道是假货。要是拿回去十天半月后才发现，你们才不认账吧。店大欺客，你们就是故意卖假货欺骗消费者吧。我要报告捕快，让他们来主持公道。”

一会儿工夫，捕快过来了，问是谁报的警。

被碰倒在地的老先生的两个儿子上前去，说金老板撞死了自己的父亲。

年轻男女也围上去说金店卖假货欺瞒消费者，还不承认，将自己打出店来。

金老板辩解说他们都是敲诈勒索。

捕快听完三拨人的介绍，然后看着围上来的秦寿一伙儿，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秦寿说：“我们就是热心的围观群众，来给被碰倒的老人还有买到假货的年轻人作证的。”

“对啊，对啊，我们还有录像呢。”又围上来一些人，举着手机给捕快看。秦寿看去，里面夹杂着好几个学生家长呢。呵呵，还是好人多啊。

捕快摆摆手制止众人，说道：“都带到县衙去。还有现在最主要的是看看倒地老人有没有事，赶紧叫救护车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救护车将老人和一个家属拉去医院，捕快简单留下了一些证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把视频传给县衙邮箱，就带着相关人员去县衙处理相关案件。

金老板在警车前，还不忘嘱咐音响师：“赶紧买线接好音响，接着演出啊。”

音响师哭丧着脸说道：“我看不用了。就刚才乱吵吵的时候，音响已经被偷了。两个大音响啊，每个都得一百多斤重，就这么没了。金老板，你要给我报销啊。”

金百万一听，两眼一抹黑已经晕了过去。

两天后，秦寿带着一条金项链拜访了戚斌暄。

闲聊中，戚斌暄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秦寿说道：“现在碰瓷老爷子正在医院休养呢。他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点中暑，毕竟大热天的，趴在水泥地上也怪烧的慌。不过正好趁这机会在医院里保健下，输点营养药，讹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那个假项链已经退给金店了。本来金百万还死撑着说没卖假货，但是捕快也劝金百万。说这么多事情在一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赔个钱解决算了。一直纠缠着，万一对方起诉，对你们金店名誉有损。于是对方就把钱退了。本来他们还想不退钱，再给一条项链来着，可是一说万一再是假的怎么办，然后就退钱了。”

“这件事情对那个金店有什么影响吗？”

“肯定有了。”秦寿回道，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对戚斌暄说道：“因为有卖假货的前车之鉴，虽然没有大面积宣传，但是人们口口相传小道消息的力量也是很大的，所以他们这两天顾客很少。金百万见状，为了挽回名誉，自己找了个水货公司搞了个危机公关。给网站、报纸发公告，大意就是开业期间那个卖假货是个别员工的自发行为，为了贪墨一个项链，将自己买的假项链卖给了顾客。对此金店已经开除该员工，并好好整顿金店纪律。你猜效果怎样？”

戚斌暄笑道：“你刚才都说了是水货公司了，那效果肯定不行。”

“是啊，那个公关公司瞎出主意，以为推给员工就没事了。金百万也不动脑子，随便个主意都采纳。如果冷处理，不管不顾，停几天热劲过去了，也就没啥事了。你看看这公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留下证据了，还是自己店的官方证据。反正如果哪个饭店发个公告，说自己饭店绝对没用地沟油，那是员工的自发行为，自己员工绝对没有往饭菜里吐痰、流鼻涕，我是绝对不去那个饭店的。”

戚斌暄感觉一阵反胃，说道：“你举例子能别举这么恶心的么。”

对此，秦寿只能干笑两声，表示知道了。

戚斌暄感慨：“金百万的境遇，哎！只能说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秦寿喝了口茶，接着说：“戚大哥，其实我感觉就这事来说我们还真不算恶人。哈哈，谁让他们非得高考时候制造噪音呢。对了，那个真项链，这不拿来准备孝敬嫂子呢。前两天你不是准备给嫂子买生日礼物吗。”

戚斌暄一听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忙摆手说不用了。秦寿推让两下，见戚斌暄确实不要，也就不再坚持，随手把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

秦寿低头看了下脖子上的项链，叹道：“其实吧，我感觉这真项链还真不如我那个镀金的气派，太细了。”

戚斌暄哈哈一笑，又问秦寿最近生意怎样。

秦寿一听来了精神，说道：“这件事过后，经过当时的高考家长们口口相传，还有魏绸缪等众多店家的宣传，我们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现在忙得，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要不是考虑演戏要演全套，我都想把碰瓷老爷子从医院中接出来干活了。当时一些记者还有网站还来采访了我们，正好蹭一波热度，给公司打下广告。可是谁知道挂网上没两个小时就被撤了下来，可能是金百万通过关系给网站施压了。要不然现在生意会更好。”

秦寿讲到生意那是唾沫横飞，说道：“最近我还准备拓展业务。”

“拓展业务？”

“对啊，有的客户来这里让我们悄悄调查下自己老公是不是有外遇；有的……。还有个很有意思的，一个外来户结婚，因为本地亲戚很少，出钱让我们去那里扮演亲戚。你看不仅白吃一顿丰盛的宴席，还能有钱拿，这好事哪里去找。”

戚斌暄听了也是乐不可支，真是一份精彩的工作啊。

两人谈的投机，然后戚斌暄让洛红衣去外面买几个凉菜、掂两瓶酒来。

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不用干啥活，戚斌暄就让洛红衣一起坐下来吃饭。

秦寿举杯敬了戚斌暄一杯酒，说道：“戚大哥，多亏你的主意，还有夏姐的照顾，我这次才能顺利过关。我在这里敬您一杯。您不愧是社团老大哥。”

洛红衣在茶社工作期间没少看电视、上网，对一些社会常识已经有些了解，疑惑地问：“你是混社团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秦寿一听，以为自己不小心吐露了什么，扇了自己一嘴巴，道歉道：“大哥，你看我多嘴了。”

戚斌暄哈哈一笑，感觉秦寿已经走上了正道，再骗他也不合适，于是说道：“秦老弟啊，其实之前是骗你的。我不是什么社团退休大哥。我只是一个退伍军人。当时只是看你误入歧途，想学电视电影古惑仔收保护费，用这种方法引导你走上正路而已。”

第七十八章 签单是第一要务

秦寿听了吃了一惊，虽然现在他感觉自己公司干的也不错，过得挺充实的，可是毕竟心底还有一股对古惑仔生活的憧憬，可是戚斌暄一番话打破了他的一丝念想。不过过后，他又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问道：“那夏姐是怎么回事？这次我们随着捕快去巡尉司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夏姐，也正是她嘱咐捕快们关照下我们，这次事件才能够快速妥善处理。要不然我估计事情没这么好了结。”

戚斌暄一听也感觉好笑，问道：“你都在巡尉司碰见夏霹雳了，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身份？你不是说他是你老大的女人嘛？”

戚斌暄想了下，估计是什么地方有误会，问道：“捕快在巡尉司是怎么称呼夏姐的？”

“没怎么称呼啊，就是夏姐看见我了，问我来这儿干嘛。我将事情经过一讲，当然我对夏姐没有隐瞒，悄悄地跟她全讲了。夏姐听了哈哈大笑，然后对捕快说‘这是我的小弟，事情没多大，你们多关照下。’捕快应答‘好的，夏姐。’就这样啊。”

“那她那天穿什么衣服？”

“白衬衣，牛仔裤，黑色运动鞋。”

“怪不得，其实夏姐是巡尉司的指导员。”

秦寿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地问道：“打入捕快内部的高级社团成员？大哥女人这么有本事？”

“瞎说什么呢。夏姐是我当兵时候中队长的女朋友。也是军人，转业后分配到巡尉司的。”

秦寿听了有点怅然若失，神情有点沮丧。

洛红衣看这情形，询问怎么回事，戚斌暄给她解释了一番，说道：“估计是偶像破灭了，心情沉重吧。”

“偶像终会破灭，逗比才是英雄。”洛红衣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至理名言。

戚斌暄听了劝道：“以后少看论坛。”心想，要是鲁玉回来，看见自家那么有侠气的未婚妻，被养成了一个二哈少女，不知道该怎么想。

秦寿似乎从沮丧中恢复过来，又端了杯酒说道：“戚大哥，不管怎么说，我能开创这个公司，走上正轨，还是多亏了您，谢谢您。”说着秦寿一饮而尽。

三人又喝了一阵，秦寿跟他们讲述了自己受影视作品的影响，向往那些古惑仔江湖义气、叱咤风云的豪情，结果下定决心效仿之时，成了保安公司经理的历程，唏嘘不已。

洛红衣笑骂道：“多大的人了，没点判断力吗。那电影电视剧中的东西能相信吗？电视里还说我们武林人士闯江湖，永远衣着光鲜，从来面目清洁，根本不用考虑吃喝拉撒，结果呢，你看我，要不是在戚哥这里当店小二，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秦寿疑惑地问道：“大姐也是受影视作品影响，立志成为大侠的武林人士吗？”

“哈哈哈哈。”戚斌暄听了乐不可支，笑道：“她跟你可不一样，她可是如假包换的武林人士，功夫那是家族一脉相传的。”

秦寿一听，抱拳行礼，说道：“失敬失敬，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真正的武林人士。”

戚斌暄说道：“是啊，世界这么大，很多事情都是咱们想不到的。”

三人又喝了一阵，眼看已经快十二点了，秦寿告辞离去。戚斌暄交代洛红衣关好门窗，同秦寿一同出了茶社。

两人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十几个大汉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带头的对秦寿狞笑道：“秦寿是吧，你可是把俺老板整的够呛。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这两天查了下你的老底，原来你真的只是个保安公司的老板。没那么大的本事，就别揽那么大的活。今天俺们教教你怎么做人。”

秦寿一看来人，很多都是熟人，看来是那个金店的保安，不禁哭丧着脸对戚斌暄说道：“戚大哥，今天连累你了。”

戚斌暄看了下来人，轻蔑一笑，说道：“就这些个，要是我腿没受伤前，一个人都能对付了。”

秦寿听了一喜，问道：“虽然现在你腿受伤了，但是加上我呢？”

戚斌暄瞄了眼秦寿，淡淡地说道：“虽然我腿受伤了，但是打四五个还是没问题的，加上你吗，打三四个应该也没问题。”

围着的人听了一乐，打趣秦寿：“合着你就是个累赘啊。”

众人也不废话，转眼间就开打起来。正当众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一声暴喝：“贼人安敢如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茶社二楼窗户玻璃打开，然后一位身着白色练功衫的女子跳了下来，身轻如燕，落地后顺势一蹲，一个前翻卸了力道，之后闯入人群，照着金店保安就是一拳。

秦寿边挡着保安们的拳脚，边观察来人，见是店小二洛红衣，看了会儿她的身手，不禁对旁边同样疲于招架的秦寿说道：“戚大哥，洛红衣的身手真不错啊。”

戚斌暄说道：“是啊，如果单凭身手，跟我有的一拼。”

秦寿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洛红衣，再看看疲于招架的自己二人，不禁叹道：“戚大哥，您真会吹。”

戚斌暄心说，我咋就吹了，没受伤前大小也是个特种兵王牌，兵王啊，身手真的不错。

领头的保安见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说道：“弟兄们，抄家伙。”

于是保安们从腰间、口袋中拿出甩棍、保安棍，准备让他们吃点苦头。

秦寿见此，不禁叫道：“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钟声，原来已经十二点了，远处的钟楼开始敲钟报时了。

听见钟声，在场众人先是一愣，打架动作一顿，不约而同地说了句：“原来是钟声。”然后动作继续。

钟声过后不到十秒，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轰隆声。保安队长骂道：“又弄的什么幺蛾子，打个架都不利索。”

只见道路尽头缓缓过来一个巨大的阴影，到了近前才停住。保安队长一看，竟然是个坦克。

众人不约而同又停了下来。这时候，坦克上面盖子打开，一个人影浮现，叫道：“戚老板，你买的坦克运来了。赶紧来签收啊。”

戚斌暄听出声音是闫长义，叫了句：“你稍等啊。”然后转头对保安队长说：“我先去收下快递，一会儿再接着打行不？”

保安队长一听，打架都不专心，那怎么能行啊，于是一挥手喊道：“快点打，早点撂倒他们早点完事。”

保安们赶紧加快速度，棍子什么的挥舞的更卖力了。戚斌暄一遍躲闪着，一遍喊道：“那闫经理啊，你看我现在有点忙，你得稍等会儿。”

闫长义一听急了，吼道：“那怎么能行啊。打架什么的往后放放，签收时间紧迫。”

“这你不能跟我说啊，你得让他们先停下。”

闫长义听了，叫道：“那边的老弟，给个面子稍停下。等戚老板签收后接着打，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保安老板心想，你让停就停啊，你有面子了，那我的面子往哪搁，于是吼道：“签个毛，你面子值几毛钱。”

闫长义一听也不乐意了，吼道：“我的面子值几毛钱？好，我就让你知道我面子值几毛。不就是打架吗，谁怕谁啊，兄弟们，上！”

说完，从坦克后面跟着的几辆越野车上下来一群身穿白衬衫、黑西装的大汉，跑上前去，一人一个将保安们撂倒。有的没分上对手，还感觉颇为遗憾，对着一边已经被同伴打的奄奄一息的保安说道：“要不劳驾您再起来，咱们再打一次？”

闫长义跳下坦克，手里拿个平板电脑，跑到戚斌暄跟前，急切的说道：“戚老板，没时间解释了，赶紧签字接收坦克。”

戚斌暄被现实场面搞的云里雾里的，听闫长义挺着急的，没想那么多，随手签上名字。之后才问：“签的啥啊？这么急吗？”

闫长义见戚斌暄签过字了，赶紧拿过平板操作了几下，操作完毕后看了下手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跟戚斌暄解释道：“刚才那个是合同、备案、牌照什么的，买卖坦克很不容易的。黄老板费了好大劲才给你办好。”

说着将合同又给戚斌暄细细查看。

于是街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在夜色背景下，街道中央停着一辆坦克，一群西装大汉正在暴揍着一群保安，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在路边背手观战，还有两人正在拿着平板电脑细细看着合同，别说，还真有点超现实主义风格。

看完合同，没啥问题。闫长义问道：“戚老板，这是个什么情况？”

戚斌暄看了下现在状况，不禁感慨：“这个说来话长啊，今天多谢兄弟们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摊夜市，一起喝两杯，边吃边聊？”

“行啊，反正兄弟们明天没事。那这些人怎么办？”闫长义指着地上被打的保安们问道。

保安队长知道这是决定他们“待遇”的时刻了，赶紧喊道：“秦老弟，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们也是拿老板工资的，走个过场。你看我们一开始都没下狠手，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我保证以后我们这些人绝对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秦寿听了，感觉也是那么回事，一开始他们也没有用武器，后来也只是叫嚣着赶紧撂倒，确实没下死手，于是上前跟戚斌暄说道：“要不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第七十九章 坦克岂是谁都能买的

闫长义插嘴道：“他们这些打手这儿可以这么着算了，可是那个老板可不行，不给点教训，他下次还得找你们麻烦。”

秦寿问道：“怎么给教训？”

闫长义想了想，说道：“明天咱就开着坦克，将这些保安给他们送回去。捡到物品归还，失主还要意思一下呢，咱们捡了这么一群大活人，他好意思少给吗？”

戚斌暄没意见，秦寿更没意见了，何况这些人都是闫长义他们逮住的。

于是也不分打人的还是被打的，反正也分不清了，一伙人一起去吃地摊了。

到了地方，地摊老板吓了一跳，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三四十号，不是来打劫的吧。等众人开始点菜，地摊老板才知道来了大生意。忙殷勤招呼。

众人也不分谁是哪伙儿的了，见着位子就坐。

吃喝期间，一个保安敬同桌的黑衣大汉一杯酒，然后问道：“大哥，你们是干啥的啊，身手真是了得。”

大汉思索了一下，回个相近的职业：“俺们是保镖。”

“怪不得，怪不得，不瞒您说啊，我学过几年散打，自认为功夫还可以，可跟您一比啊，都不是个个。就您这身手，请得起的肯定身份也不一般吧？你们老板是干什么的啊？”

大汉瞥了保安一眼，说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保安也是一惊，点头称是，然后忙又招呼着喝酒。

反正只要是不提老板，大汉们和保安们一起还是相处的不错的。

秦寿好奇地问戚斌暄：“那个坦克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们老板买的啊。”

“他们老板为啥卖你坦克啊？”

“他们老板是我的粉丝，谈论时候得知他那有坦克，我就买了一辆。”

“那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三万。”

“嘶——”秦寿倒吸了一口凉气，结合听邻桌说的他们老板的神秘身份，不禁脑补出了以下画面。

戚斌暄是一个叱咤风云的社团高层，因任务受伤，退隐江湖。一位刚上任的神秘大佬，仰慕戚斌暄，前来探望。得知戚斌暄对坦克感兴趣，决定送他一辆。戚斌暄推辞不受，于是神秘大佬决定象征性地收一点钱，把坦克卖给他。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情况。坦克吗，毕竟见不得光，所以还是晚上运送比较方便。

秦寿对自己的推测颇为肯定。他心想这神秘大佬肯定也是社团高层，要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多身手了得的手下，要不然怎么能够搞得到坦克。刚才戚斌暄也说了那是他的粉丝，所以应该算是戚斌暄的后辈，仰慕戚斌暄，才送他个坦克，要不哪听说过三万元的坦克，除非是游戏中的那个五菱坦克。

秦寿悄悄对戚斌暄说：“戚大哥，你以前真的是社团大哥吧。我懂，你金盆洗手想过清净日子，我不会对外说的。”

戚斌暄心想，这怎么还解释不清了，算了，你爱咋想咋想吧。

戚斌暄说道：“闫经理，上次借你的枪，我再玩两天还你。”

闫长义摆摆手，笑道：“不用还了，你留着玩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其实吧，我是想有机会了，我借你坦克玩几天。”

“那肯定没问题了。”戚斌暄满口答应，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你们老板不是卖坦克吗？还需要问我借？”

闫长义尴尬地笑笑：“这坦克吗，也是紧俏资源。这辆其实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这不卖给你了，我们也就没有了。”

戚斌暄听了，也感觉不好意思：“那真是太感谢黄老板了，回去代我问好。”

秦寿在旁边一听“枪”，感觉这是社团的没错了，大宋朝禁枪啊，心中不禁有点小激动，可是看着外面停的坦克，又忽然不激动了。坦克都出来了，枪算个啥啊。

闫长义说道：“戚老板，这坦克有，可是炮弹可没有啊。你就当个买菜车开，过过手瘾就得了。”

“能有个坦克开，我就知足了。不瞒你说，我爸爸爷爷都是退伍兵，看见这个肯定乐开花。”戚斌暄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坏了。”

“怎么了？”

“光想着买坦克，可是买来后该停哪啊？我们小区停车位太小。”

秦寿忙说：“停我们公司，我们公司院子很大的。”

戚斌暄说道：“那行啊，我给你停车费。”

秦寿忙说道：“你看你，给啥停车费。你这不是打我脸吗。还要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偶尔能不能用用你这坦克？”

“用坦克干嘛？”

“你看我这不是做安保吗，要是碰见大活儿，开着坦克去，不是倍有面子，啊不，不是彰显公司实力吗？我知道这坦克不便宜，我给你租金。”

“租金就算了，你们刚起步，资金也不富裕。你开坦克慢点就行。”

“说的也是，现在确实缺钱。那我给你点干股吧，你就用坦克入股。这样我们用的也安心点啊。”

“那也行，对了，你们有坦克证吗？”

“我们那有个退伍老兵，应该有证，不行我就招一个。”

众人吃过饭后，看时间已经三四点了，也不回去了，都去戚斌暄的茶社坐会儿就行了。保安们可不能放，这可都是钱啊，于是众保安也被带到了茶社中。

第二天，戚斌暄开着坦克，秦寿坐在炮管上，闫长义带着众保镖和众保安开车尾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金百万的金店开去。

谁知没走多远，就被巡街捕快拦住了。本来坦克一般是军方的车辆，捕快是不管的，但是谁让这辆坦克竟然挂个民用车牌，还是黄牌的，这可就不能不管了。

捕快拦住坦克，问：“你们是哪的？”

秦寿说自己是安保公司的。

捕快一听，惊奇地问道：“现在安保公司都让配坦克了？你们行车证驾驶证都齐全吗？”

戚斌暄这时候从坦克中钻出来，忙说道：“有有，证件在这儿呢，东西都齐全。”

捕快看了下，证件竟然是今天黎明时候办的。那些办证的大老爷们这么勤快吗？肯定是假的。这办假证的也太不专业了。

于是捕快说这是假证，要扣押坦克。

闫长义也从后车走来，见状说了句：“你为什么不联网查下呢？”

捕快嘟囔道：“晚上十二点多办的证，哪个那么勤快啊。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然后捕快掏出机器，查询起来。可查询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证竟然是真的，还是首府部门签发的。捕快心想，这水有点深，不是咱能掺和的。

不过就这么放行，面子上怎么过得去，总得找点小错，将两军吧。一看黄标车，好，有了，于是板起脸说道：“你这行车证驾驶证都没问题，不过你这是黄标车，进市得有通行证。你们通行证呢？”

戚斌暄查了下自己的那些手续，似乎没有通行证，这时候闫长义说道：“你稍等啊，我忘了拿了，我让朋友拍个照发来。”

然后闫长义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几分钟后，一张图片发来。

闫长义将照片给捕快看。只见照片上一只大手拿着一个通行证，那个证件办理日期，好嘛，这不就是刚办的吗，还是我们巡尉司办的，这不扯得吗？捕快刚要发火，可一看那个大手有点眼熟，这不是我们头的手吗？你看那手上两道伤疤，就是他与歹徒搏斗时候负伤的，他还经常给我们吹嘘他的丰功伟绩呢。算了，这证看来也是真的。

然后捕快将手机还给闫长义，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不过还是撂下一句：“那个谁，你不要坐炮管上了，危险，进车里去。”

秦寿辩解道：“这车跑的慢。”

“那也不行，你见过因为汽车跑的慢，人就坐车顶上的吗？”

于是秦寿只好坐坦克车里，只从车盖中露出个脑袋出来，他感觉这没有刚才的姿势帅。

众人开着坦克围堵在金店门口。店员报告给老板，金百万赶紧出来。秦寿这才从坦克盖中钻出来，站在坦克车身上，一只脚就要蹬炮管，居高临下的跟金百万谈话。

谁知炮管是圆形的，而且有点滑，一下没踩稳，滚了下来。

虽然有点滑稽，但是现场没一个人笑的。戚斌暄这方是给禽兽面子，憋着不笑；金店那边是不敢笑；围观群众是怕惹事，安安静静地看热闹就行了。

秦寿站起来，揉揉磕着的脑袋，说道：“金老板，昨天在下在路上走着，捡到十几个人，想着这可能是您不小心丢的，这不来这里物归原主了。”说着一挥手，这时候，那十几个保安也灰溜溜地上前来。

金百万一看，好嘛，这一个个蓬头垢面、嘴肿眼黑的，不比秦寿形象好多少。金百万知道踢着铁板了，赶忙说道：“我里面有好茶，咱们进屋里谈，好吗。”

秦寿还没有过够瘾呢，还要嚷嚷几句。闫长义小声说了句：“别太招眼了，去里面说吧。”

闫长义的面子得给，于是一行人就进了金店。服务员也识趣地挂个暂停营业的标志。

走到一半，戚斌暄说了句：“坏了，坦克忘了锁了。”

秦寿笑道：“没事吧，谁敢偷它啊，就是偷了，分分钟找到。”

戚斌暄说道：“还是保险点好，那可是宝贝。我去锁下。”

金百万赶紧献殷勤：“不用劳烦您了，保安队长，你带人快去保护着那个坦克，谁都不许碰了。”

保安头子一看老板指着自己下命令了，赶紧带着众弟兄出门看护坦克了。

一出门，好嘛，已经有人扶着坦克拍照发朋友圈了。

“哎哎，不许碰坦克。”保安头子赶紧赶人。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上前商量：“保安大哥，我能拍个照吗？就拍照，不碰坦克。”

保安头子想了下说道：“行吧，离远点啊，这东西可金贵着呢。”

女子忙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头次听说坦克金贵的，应该是结实吧。

看那女子换着姿势拍了十几张，围观群众都涌上前来，也疯狂合影。吓得保安头子赶紧组织人员组成人墙，人不够了就叫店员也来帮忙，围着保护坦克。

等好奇的人员散去，保安头子也舒了一口气，他也体会了一次明星保安的痛苦。这时候，店员们也凑上来，说道：“要不，咱们也拍几张照片合影啥的？”

保安头子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刚老板怎么吩咐的，你们都抛到脑后了吗，于是对着店员们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提议不错！”

当金百万恭送戚斌暄一行出来的时候，见自己的店员、保安们正排好队在大呼茄子拍团体照，顿时感觉心肝都是疼的。

保安头子也感觉不好意思，赶快让众人散去，解释道自己看护的很好，没有让别人碰坦克。是啊，都是自己碰的。

在一片友好的氛围中，戚斌暄一行人离去。不管金老板脸上笑容是否僵硬，反正戚斌暄他们是很开心的。原因吗，从金店空着的一些玻璃柜台中似乎能够窥探一二。反正今晚，戚斌暄和闫长义众保镖们可以讨好自己的女朋友、老婆了。

保安头子等戚斌暄他们走后，小心翼翼地跟金老板解释：“老板，不是小的们不尽力，实在是他们实力太强。”

金百万说道：“不怪你们，怪那个查底细的，他奶奶的，买得起坦克的，能是普通的小混混？看我不抽他。”

保安头子见过关了，也就放下心来，于是说道：“老板，你看咱们是不是也可以买个坦克放在店门口，既彰显实力，又震慑宵小。”

“你傻啊，宋朝连枪支都不能买卖，哪能够买坦克？”

“可是他们不是买了吗？”

金百万吃惊了：“他们不是借军方的吗？刚看那些西装大汉，那气质，明显的都当过兵。”

“不是，他们是保镖。”之后保安头子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详细地跟金百万讲了一遍，连早上捕快查证，秒出通行证的事情也不漏下。

金百万听了震惊不已，忙说：“以后提醒我，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嗯，连他们亲戚朋友也不要招惹。”

“好的，不过老板，那买坦克的事？”

“既然他们能够合法的买到，那我肯定也能买了。我这就打电话联系下。”

两个小时过去了，金老板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金老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中，默然无语。

保安头子上去问情况怎样。

金老板说道：“你知道吗？今天凌晨十二点整，国家发布了一个法令，平原市被指定为军事平民化试点城市。能够合法的买卖军用器械。从公告发布之时起生效。”

“是吗？怪不得能够买卖坦克。那就是说我们也可以正常买了？那是不是直升机、装甲车也能买？老板，这样说来坦克意义不大，我建议咱们买个装甲车吧，运送金银首饰，作用比坦克强。或者直升机也不错啊，被抢劫概率更低了。”

金老板不顾保安头子兴奋的语句，接着漠然地说道：“然后十二点五分的时候，平原市又发布了一个地方法令，公布民间只可以自由买卖非致命性枪支，也就是小威力枪械。官府、对外开放的民用军事训练基地才可以备案买卖大型军用器械。国家控股的大型企业都不行，只能配备威慑性枪支。从法令发出时生效。”

保安头子有点疑惑不解，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金老板已经面色苍白，颤抖着说：“意思就是，十二点到十二点五分之间，在平原市买卖大型武器是合法的，十二点五分一过，就只能买卖非致命性枪支。而官府备案部门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也就是说这个‘空子’不算什么。可是碰巧的是，昨天晚上，备案部门加班，业务人员看见有申请，一看合法，顺手就给办理了。也就造成了，这是那五分钟之内，唯一的，也是第一个武器合法化的买卖。”

“啊？”保安头子震惊不已。

金老板接着战战兢兢地说道：“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的话，就是说有高层协助他们合法买卖坦克。或者说——”

金老板已经惊恐地面无人色：“这法令的时间差，就是故意给他们买卖坦克的。”

保安头子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个，昨天，我们还打了他们。”

金老板从老板椅中跳了出来：“你说我刚才赔付的是不是少了点？”

保安头子毕竟是武夫，身体素质不错，很快镇定下来，起身扶住金百万，说道：“老板，冷静，冷静。既然他们刚才满意离去，说明你的赔偿到位了。我们只要保证他们不事后报复就行了。”

“那不一样吗？”

保安头子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灵光一闪，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说秦寿开了一家保安公司，坦克还入股了，我们只要跟他们有业务往来，那就是朋友了。朋友就不会找后账了。”

“对，对，业务往来。你赶紧去跟他们商量合作的事。不，我亲自去！”

误会，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就这么接了一个长期合作的大单子，打出了名气，从此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第八十章 洗手间的怪异响声

这天，冯丝雨战战兢兢地跟戚斌暄讲，自己家洗手间似乎闹鬼了。

戚斌暄笑道：“开玩笑的吧，这世间哪有鬼啊？就是有，按我的理解，只是现有科学没有发现的一种生命体罢了。不用那么害怕。”

冯丝雨辩解道：“真的真的，我这几天晚上去洗手间，都听到啪啪的响声，但是就是找不到声音来源。”

“是不是楼上晚上用水，下水管的声音啊。”

“不是，水流的声音我还能分辨不出来？这跟水声根本不一样。不光我，冯浩也听到了好几回。但是这小子无知者无畏，根本不知道害怕。”

“那会不会是什么电器的声音？冰箱就不说了，燃气热水器就是不工作也有嗡嗡的声音。”

“我都趴电器上听了，都不是。”

“那好吧，一会儿有空我去你那看看。”

等店里客人走了，戚斌暄把店门一锁，陪着冯丝雨去她家“捉鬼”。

到了她家，刚开门进屋，戚斌暄就感觉一条软软的像绳子一样的长条物向自己飞来。戚斌暄眼疾手快，随手一捞就把它抓在手中，摸起来凉凉的滑滑的。

戚斌暄看了下，见是一条蛇，心中稍微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当兵时候也没少跟蛇打交道，而且明显这个蛇不怎么动，应该已经死了。再看见两米开外的傻笑着的冯浩，顿时明白了，应该是他拿玩具蛇吓唬人玩呢。

戚斌暄握着蛇尾巴，抡着转着圈，对着冯浩说道：“行啊，你还知道拿橡胶蛇吓唬人了。不是我跟你吹，别说这个假蛇，就是真蛇，咱当兵的时候也没少抓来烤了吃了。”

冯浩嘿嘿直笑，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假蛇？”

“哼，你这小屁孩还能抓真蛇？肯定不知道哪弄的橡胶玩具蛇，咱小时候又不是没玩过。”戚斌暄说着，将蛇抡着缠绕在胳膊上，然后细细观察下，验证自己的说法。

戚斌暄看了几眼，这花纹、质感还真不错，跟真的一样，不禁赞叹道：“还别说，现在的玩具的做工还真是精致，这要不仔细分辨，说不定还真把它当真的了。你说把它改成电动的，说不定能吓着不少人吧。”

冯浩摸着下巴，装成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说道：“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我有空就改造一下。我有好几个遥控玩具，到时候改装下。不过，你确定这个是假蛇？”

戚斌暄听到这话，不免也产生怀疑。他把缠在手上的蛇抖开，然后仔细观察，还掰开蛇嘴、蛇眼皮看了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弄个死蛇啊？这是在哪拾的啊？”

“切，我会干捡路上的死蛇这么没品位的事情吗？”冯浩不屑地说道：“我这是从泡酒的罐子里捞出来的。”

戚斌暄将蛇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别说，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把泡酒的蛇取出来，那酒还泡啥，不就没啥意义了吗，多浪费啊。”戚斌暄心疼的道：“用蛇泡酒，可不便宜吧。”

“管他便宜不便宜，反正不是我家的酒。”

“啊？你偷别人家的？不怕人家发现？”

“没事，我当时把一条橡胶玩具蛇放进去了，不细看发现不了。”

“嘶——，你这熊孩子，这你都想得到。不过偷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有空去认个错，把蛇还人家吧。”

“我才不呢。都是他们不对在先。”

戚斌暄听了冯浩的讲述，才明白来龙去脉。原来冯浩和父亲去朋友家做客。冯浩和他们家的小孩玩闹的时候，那个小孩就用玩具橡胶蛇把冯浩吓哭了。那个小孩父母不仅不道歉制止教育小孩，反而说小孩子不懂事，活泼爱闹是正常现象，还说冯浩太胆小，太文静了。

这把冯浩气的。按照正常套路，不是应该对方父母道歉，教育小孩，然后冯浩父亲说小孩子活泼好动是正常现象，然后谦虚的说冯浩胆小吗？怎么对方家长把自己父亲的话说完了？

冯浩就这样，心中压着一股气。等席间，朋友拿出他的蛇泡酒，跟冯浩父亲炫耀时候，冯浩想出个鬼点子。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拿着那个玩具蛇跟罐子里的蛇换了过来。将泡酒的蛇装进口袋带了回来。

“那蛇可是有酒味啊，你就不怕别人闻出来？”

“我换蛇之前，先缠着父亲要尝尝酒，父亲肯定不让了，争夺间，我将酒杯里的酒打翻在自己衣服上了。这样本来我就是一身酒味。”

“嘶——，你想的真周到啊。”戚斌暄不禁佩服起他的歪点子了：“那你不怕以后他们发现吗？”

“以后发现了也是很久以后了。到时候他们看见玩具假蛇，首先想到的肯定也是他们儿子换的吗。正好教训下他，这小子太费气了，受点教训也好。”

这时候，戚斌暄想到了网上一些教训熊孩子的段子。

比方说有的亲戚家的孩子在自己家中玩闹，将可乐倒在了钢琴上，大人不认错，不赔偿，反而维护着说小孩不懂事，作为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计较。遇到这种情况呢，不要生气，可以惯着这个小孩，夸他有想法。直到后来那个小孩将可乐倒在了商场的钢琴上……

还有个说的是，有朋友的小孩将自己的画作弄得一团糟，大人维护，好吧，夸奖小孩子有艺术细胞，好好培养绝对会是一个艺术家。之后，哎，这个小孩就陷入了培训班的海洋。

也有个段子，邻家小孩特别费气，不留神放门外的东西马上他就给你搞坏，车子被他划过好几次，手上拿什么东西他看到都要抢。告诉他父母，他父母只是笑笑说：“小孩吗，都这样，不懂事，都这么皮，再说打骂孩子不是我们的教育方法！”之后，看他在玩泡泡，没泡泡水了，就告诉他：“用你妈妈的化妆品全放水里一起调好，就是这个泡泡水。”之后，就能够听见孩子的哭声了。

还有总结经验的，小孩子串门太吵闹了，那就该这么说：“哎哟，今天作业写完了吗？暑假上辅导课没有啊？期末开始多少分呀？要不要我帮你，辅导一下你写作业啊？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小女生啊？”切记，一定要当着熊孩子父母的面说，说完熊孩子就安安静静不吱声了。也可以说，你的孩子学习好认真，然后送一套各科的习题集，让他在学习的海洋中遨游。

当时看到这些的时候，戚斌暄还会会心一笑，但是谁知道还碰见了现实版的。这个更狠，让对方父母去喝假蛇泡的酒。到时候估计那个熊孩子会被狠揍一顿吧。

戚斌暄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妥，问冯丝雨：“他这么调皮，你们都不管管吗？”

冯丝雨摊摊手，说道：“他干的调皮事情多了去了，打一顿当时改了，没几天屁股不疼了照样犯。而且这事吧，我感觉对方也有错。再说了太老实的人，总是吃亏，他这蔫坏的脾气我感觉还行。”

得，他们自己不管，戚斌暄这个外人更不用管了。

接着，就开始办正事了，那就是“抓鬼”。

戚斌暄和冯丝雨蹲在卫生间，等了一会儿，听见啪啪的响声，冯丝雨叫道：“就是这声音。”

戚斌暄制止道：“光听你叫唤了，我哪听得到声音。”

于是两人又等了十几分，等声音又传出来，戚斌暄说道：“好像是天花板里的声音，不会是老鼠吧？”

“不知道啊。那该怎么办？”

戚斌暄找来一个高脚凳，一个强力洗盘，将天花板吊顶吸下来一块，然后拿着个手灯照着天花板内部。看了几遍，没找到什么发音源。

不过戚斌暄没放弃，就这样站在高脚凳上等下次声响。在响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确定，声音是从楼上下水管的一截u型管中传出来的。

戚斌暄说：“确定了，声音是这截下水管发出了，只要拧开这个检查口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冯丝雨催促道：“那你打开看看啊。”

“那可不行啊，我要打开期间，楼上冲厕所马桶怎么办？”

冯丝雨想了想那屎尿齐喷的场面，也笑了，说道：“那我们先去楼上说下，让他们先别用水。”

等两人打过招呼后，戚斌暄拧开检查口，然后就“啊——”的一声，吓得冯丝雨跳出卫生间。

戚斌暄哈哈大笑，说道：“还没看呢，跑啥？”

之后，戚斌暄拿手灯照着，看见里面是一个泥鳅，似乎挂在了下水管内壁一处凸起处。戚斌暄拿个老虎钳子夹出来，期间泥鳅乱扑腾，还溅了他一身脏水。

冯丝雨问：“怎么会有泥鳅啊？”

“估计是楼上的通下水管用的。”

拧好盖子，安上天花板，他俩又去通知楼上可以用水了，并告诉他们是泥鳅惹得祸。对方也连连道歉，并表示以后不会用泥鳅通下水道了。

戚斌暄郑重地将泥鳅还给楼上邻居。邻居接着泥鳅后，疑惑地问道：“你把它扔了不就行了，还给我干嘛，能有啥用？”

戚斌暄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是你的东西，我自作主张的扔了不合适。至于有啥用？你可以炖汤啊，泥鳅炖汤可是大补啊！”

邻居看着手上还沾着屎尿的泥鳅，想象下拿它炖汤的场面，拿起勺子往嘴里面送，还一副享受美味模样的场景，顿时感觉一阵反胃，转身跑到卫生间干呕去了。

戚斌暄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冯丝雨笑着拉着戚斌暄的衣服下楼了。她可不会去拉戚斌暄的手，那手刚拿过泥鳅。

解决了洗手间的响声问题，冯丝雨表示午餐请戚斌暄吃饭。中午，戚斌暄和冯丝雨、冯浩三人在饭店吃饭。

冯丝雨在吃饭时候也不忘了看手机，右手拿着筷子吃饭，左手不停地拨弄着手机。

戚斌暄劝道：“吃饭时候就歇会儿吧，别老看手机了。专家都说了，吃饭玩手机影响消化。”

“专家说的话能有几句听的啊。我再看看娱乐八卦，一会儿就关了。”

戚斌暄看看劝说无果，只好作罢。

正在吃的时候，冯浩指着菜盘子中一样东西，一脸嫌弃地样子。戚斌暄顺着手指方向看去，看见是一条菜青虫。

戚斌暄用筷子夹起来，递到了冯丝雨面前。冯丝雨正在认真地刷着手机，看见戚斌暄筷子夹过来，上面还有东西，以为是要给自己喂饭，一伸脖子，张嘴把那吃了，感觉软软的，粘粘的，味道有点怪。

冯浩全程看完了这一切，撇撇嘴，问冯丝雨道：“姐姐，虫子好吃吗？”

冯丝雨转过头，双眼无焦距地盯着冯浩，似乎还没有从看手机状态中切换出来，迷迷糊糊地问：“你说啥？”

“虫子啊，味道怎样？你不是刚吃了吗？”

冯丝雨顿时感觉一阵反胃，冲着旁边的纸篓干呕了半天，然后转过头，怒视着戚斌暄，刚准备开口，戚斌暄恶人先告状，先假装怒气冲冲地对冯丝雨吼道：“你这败家娘们，本来这顿可以免单的，都被你吃了。”

最终，戚斌暄还是被敲诈了一瓶香水才了事。

“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瓶吗？这么快就用完了？你这样用，让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说是两个人在那里讨论，为什么有的女人身上有体香。另一个人说，可能是化妆品用的过多，味道腌制到体内了吧。”

冯丝雨向戚斌暄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我才没有用那么快，上次那瓶香水我就没用。”

“那你怎么还让我给你再买瓶？那瓶味道不喜欢吗？”

“不是。上次你买给我后，我拿那瓶香水回家，跟妈妈炫耀。然后爸爸来了，问妈妈喜欢吗。我妈妈说喜欢，然后爸爸就把香水递给了妈妈，还说了句你喜欢就好。就这样我就再没机会用过那香水了。”

听完冯丝雨的话，戚斌暄不知道该怎么接，和冯丝雨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八十一章 牛皮不是吹的，坦克不是推的

这天，戚斌暄正在摆弄冯浩落在创客茶社的乐高玩具，大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闫长义，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呦，戚老板，兴致不错啊，在这里玩乐高呢。”

戚斌暄尴尬地放下手中的乐高小块，解释道：“这是冯浩的，我看他落这里了，给他收拾一下。”

旁边打扫茶社的洛红衣听见后，揭穿戚斌暄的谎话：“对啊，都收拾一个多小时了，我要是有你这速度，这茶社就别进人了，都成垃圾场了。”

“呵呵，红衣就是喜欢说这大实话。”戚斌暄招呼闫长义坐下，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上次去鸡场打猎，黄老板不是要给你介绍个老师的工作吗，已经说好了，这不我来带你去报道。”

“这么快？”

“那肯定了，黄老板介绍的，多少得给个面子不是？”闫长义心想，谁敢不给他面子，不想干了？

“准备让我去哪啊？”

“平原学院，具体教啥到时候再说。鉴于你现在还没有教师资格证，现在先让你当外聘教师，等你考完证后，再正式聘任。不过我得提醒你下，虽然说好了，但是你还是得认真备课，教的好点，不要丢了黄老板面子。”

“这个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闫长义交代完正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戚老板，你的坦克这几天用吗？借我玩几天呗。正好我休年假，找老战友们玩几天，跟他们吹吹牛逼。”

“没问题，坦克正在黑脚公司停着呢，咱们这就开去。不过你的车怎么办？”

“先放你这儿呗，等我还过坦克再开走，正好省的麻烦。”

到黑脚公司开过坦克后，闫长义带着戚斌暄去了平原学院。

到了平原学院，看见学院门前公路上坑坑洼洼，还挖断了一截，明显是修到一半不修了。戚斌暄疑惑地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闫长义也是疑惑：“对啊，要说修路吧，也不见个人，围挡啥的也没有。要说不修吧，路上缺一截算怎么回事？算了，别管这些，咱开的是坦克，过个沟轻轻松松。”

说着一个加速，轻松过了沟，进了平原学院。

校长热情的接待了闫长义和戚斌暄，说看戚斌暄一表人才，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教师。另外校长自掏腰包晚上定了桌酒菜，要为闫长义、戚斌暄接风洗尘。

戚斌暄推辞说不用那么麻烦。校长说，你是老朋友介绍来的，都是自己人，作为地主略表示下心意是应该的，而且吃饭的都是学校的教师朋友，认识一下能够快速融入学校这个大家庭。闫长义感觉有道理也劝戚斌暄，于是就答应了。

校长说道：“学校外面路有点不好，我们的车都停在校外远处。你们可以先去饭店。我叫上其他人后就出发。”

闫长义听了也纳闷的问道：“说起这个我也感觉疑惑。你说咱这么大个学院，前门的路坏了不修是什么原因？是政府不批还是市里没钱？用不用我跟这儿的领导说说？”

校长听了尴尬一笑，说道：“这个吧，其实主要是主管规划的长官是我前妻。前一阵子刚离婚，所以，恩，啊，那个，这路修一半就放这儿了，你懂得！劳你费心了，不用打招呼了，过阵子就修了。”

校长心想这不能跟领导说啊，夫妻间的事情，闹上去算啥，还是赶紧做做前妻的思想工作吧。想想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补充说道：“其实修路先放放也挺好，车子来往不方便，但是不影响步行。学生和老师们反映，自从路坏了以后，走路时间长了，加强了锻炼，身体素质都有了明显提高。”

既然校长这么乐观，而且还牵扯着家事，闫长义也不好多说，于是带着戚斌暄先去饭店。

闫长义开着坦克，行走在颠簸的校门口大路上，说道：“你看，还是咱们的车结实，啥地形都能跑跑。”

“是啊，就是有点费油。秦寿老跟我抱怨，开一次花销太大，问我能不能改成烧气的。”

“那可不行啊，坦克背个燃气罐子算怎么回事，背个炸药包啊？”

“哈哈，肯定不能改了，他就是开个玩笑。你想他就是开出来挣面子的，改的不伦不类，一问为啥改烧气啊？因为油贵！连油费都掏不起，那公司还有啥实力，还有啥面子？”

说话间已经到了饭店。等了一会儿，校长带着一些主任、教师来了。席间，校长打开一瓶酒，开始热情地劝酒。闫长义说道：“戚老板喝点就行了，我还要开车。”

校长说道：“没事，可以叫代驾。”

“代驾可开不了我那车，我那车操作有点复杂，而且小车证也开不了。”

这时候教导主任说道：“没事，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和一个朋友喝了点酒，正好碰见查酒驾。那时候我俩推着车子，一个人一只手控制下方向盘，就这么推回家了。就算你的车大，不好操作，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呢，到时候给你推回去。”

闫长义倒吸一口凉气，看这些领导一个个膘肥体壮，应该是有一把力气的吧。招架不住热情地劝酒，闫长义也加入了喝酒的行列。

席间，问了戚斌暄学习的是土木专业，就让他先教建造师基础这门课程。校长和众位领导都勉励他好好干，不要有思想压力，其实大专课程很好教的，按照书上的讲就行了。

校长给闫长义敬酒的时候说道：“回去的时候，记得代兄弟向孙提举学事司问好。”

闫长义诧异的问道：“孙提举学事司是谁啊？”

“就是我们市教育机构的长官啊，戚老师不是他介绍来的吗？”

闫长义听了，笑笑说道：“不是他介绍的，是我们黄老板托他领导的领导介绍的。”

校长倒吸一口凉气，这弯拐的有点大啊，于是说道：“以后在本地，闫老弟有事，不用惊动大领导了，直接跟我说就行。我在这块地界还是有点熟人的。”

闫长义笑道：“那以后就多麻烦老哥了。”

推杯换盏过后，众人出门。校长执意先送走闫长义、戚斌暄两人之后再走。

众人步行到闫长义停车处，教导主任已经边走边打电话替他们叫代驾。到了停车场，教导主任打电话说道：“在饭店后边停车场，对，车牌号是……，车型吗……”教导主任抬起晕晕乎乎的脑袋，说道：“是一辆军绿色的坦克。没骗你，就是个坦克。啥？你不会开？那你还干代驾。嘶——，这么没素质，还没说完就挂电话。”

教导主任关上电话对校长抱怨道：“现在的人素质太差了，服务意识不行。”

校长转过头，瞪着他那懵钝的眼睛问教导主任：“你会开坦克吗？”

“咋不会？罪恶都市里飞机都开过。”

对于醉酒后的教导主任，校长已经无语了。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酒桌上教导主任的话，于是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推车捕快不管吗？”

“对啊，不管。”

“那好，咱们就推车。”

这时，旁边的老师说道：“校长，这可是坦克。”

“坦克照样推。”校长一脸豪迈的说道：“想当初我父亲参加开国之战的时候，坦克陷进沼泽，不也是人抬出来的？现在推下坦克算个啥？”

戚斌暄在旁边说道：“要不我找人来开吧，推太费劲了。”

一旁的体育老师说道：“不怕，平时健身，见还有人专门推悍马练习，咱这儿推会儿坦克更锻炼身体。”

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闫长义、戚斌暄他们也不好驳了面子，于是一人钻进去掌控方向，一群人在后面推坦克。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坦克推出了停车场。

在停车场门口，一行人气喘吁吁。

闫长义问道：“校长，要不我还是叫人吧。好像我还有个战友在本市。”

“那怎么能行？”校长说道：“在这儿我就是地主，怎么还能麻烦你朋友？放心，咱学校别的可能不行，但是人多。你等着，我打电话叫人。”

说着校长安排众人叫人。别管是体育老师还是数学老师、体育特长生还是文理系学生，只要是熟识的，只要人高马大有一膀子力气的，都打电话叫来帮忙。

“张老师，你在干嘛？夜跑？你说你个长跑队员都退役了，还成天跑啥跑。来我这儿帮个忙，推下坦克。真没说谎，不是我的车，就是坦克。不信你来看看，说谎我请你喝酒。”

“喂，小明，你在干嘛？打篮球？那正好，帮老师个忙，和你那打篮球的同学一起来推个车。”

几人一通电话下来，招来二十来个老师学生，于是，推坦克活动继续。

之后，大家轮流推坦克，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周围好事群众的围观。群众们看着有趣，问道：“需要帮忙吗？”

老师学生们累了一身臭汗，正感觉疲惫的时候，听到这话那真是久旱逢甘霖啊，说道：“那可谢谢了，别说，这推坦克还真是个力气活。”

第八十二章 推坦克运动诞生记

听到同意的话语，围观群众们一拥而上，挤开老师学生们，开始推坦克，边推还边不时地吆呼：“快给我来个照片特写，我要发朋友圈。”

“我来拍个小视频放在颤音上，这次我肯定能够大火。”

“我开个直播，大家都去给我点赞啊。”

一些人看的有趣，又打电话找人来凑热闹。

“老张啊，你在干嘛？健身有什么意思，不就那几样么。我也在健身，推坦克你见过吗？别不信，快来看看吧。”

“喂，老婆，我晚点回家。不是去鬼混，我在推坦克。啥？编瞎话都不编个靠谱的？你等会我给你视频。看是吧，啥？你也来？就你那二两劲能干吗？发朋友圈？那你快点，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就到地方了。”

于是来人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都要上去推下过把瘾，顺便让旁边人帮忙照个像，录个视频，留个纪念。

这下反而没有戚斌暄、校长他们什么事了，几人在旁边指着道路，步行陪同路人推着坦克到了黑脚安保公司。

秦寿本来在家中吃过饭看电视消遣，接到门卫电话，说是一群人把他们的大门围住了，吓了一跳，赶紧过去。

到了公司门口，看见戚斌暄正在人群外围，想往中间挤又挤不进去。一问才知道周围的人是给他们推坦克的，到了地方兴奋劲还没过，都围着坦克拍照聊天打屁呢。

秦寿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别急看我的。”

也不知秦寿从旁边哪家店里拿出一个扩音喇叭，踩在一个凳子上喊道：“大家好，我是黑脚安保公司的经理秦寿。我们公司的坦克因为故障坏在半路上，有幸得到诸位的帮助，推来我们公司，在此，我谨代表公司表示万分的感谢。大家推了一路辛苦了，我请大家吃烧烤。请大家不要推辞，来，都跟着我走。”

说着秦寿一挥手，在前面招呼着向前走。有免费烧烤干嘛不去，后面一大群推坦克的路人、朋友都呼啦啦跟着凑热闹去了。

戚斌暄他们交待黑脚公司的人将坦克开进去安置好，这才和校长他们说，既然秦寿请客，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校长爽朗一笑，说道：“刚才推了会儿坦克，一出汗，酒劲都挥发了不少，正好咱们再喝几杯。”

老师同学们也起哄一起去，于是众人也跟上了队伍。

秦寿带着众人又去了金店保安袭击他们过后去的那家大排档。

大排档老板看见乌压压一堆人，登时吓了一跳，不会是谁吃坏肚子来找事的吧？见来人又是秦寿，是熟人，这才稍微心安。

秦寿一来就笑嘻嘻的说道：“老板，我又来照顾你的生意了。看见后面没有，都是我带来的。烤串、烤鱼、烤蔬菜、烤馒头随便上，记得给我打折啊。”

老板说没问题，同时又问道：“你这是又跟谁去打群架了，这次比上次好，没啥人受伤。”

“咦，我说老板，你怎么不盼我点好呢，我就只会打群架呀。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堂堂安保经理，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上次那事，也不怪我不是？”

老板手上活计不停，还不忘跟秦寿斗嘴：“得了吧，还安保经理，都是街坊邻居，我还不知道你跟你那群手下。就是开公司了，也还改不了你的痞子本性。这次请客是为了啥呀？”

“坦克坏半路上了，他们帮忙推来的。请吃顿饭答谢一下呗。”

“坏了干嘛不叫拖车？”

秦寿一听也是一愣，想了想说道：“估计因为拖车拖坦克太贵吧。”

大排档老板笑了，说道：“贵能有多贵，顶多一两千吧。你看这儿怎么说也有一百多号人，吃烤串没有五六千你能打住？”

秦寿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忙往屋里走。老板问道：“你去干嘛？”

秦寿露出小人物特有的奸诈笑容说道：“既然钱都花了，怎么能不做点广告？就当是广告费了。”

之后秦寿到屋里拿瓶啤酒向大家敬酒，说道：“感谢大家的帮忙，使得我公司的安保车辆能够安全回来，在此我先干为敬。”

秦寿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赢得一片掌声。之后，秦寿向大家简单介绍了自己公司的业务，希望有机会可以多多合作，又开玩笑的说自己公司实力还不错，坦克就是例子，引得一片哄堂大笑。

一会儿戚斌暄和校长一行人也来了。秦寿招呼下其他人，然后凑到戚斌暄他们这桌，小声地问具体怎么回事。得知是怕酒驾出事，推着坦克走，结果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成了这个模样。

秦寿一听戚斌暄要去教书，这一帮人都是学院领导，顿时惊为天人。作为一个混混，对于知识分子有着一股敬畏。虽然戚斌暄一再解释，自己不是退休大哥，但是从种种误会，秦寿已经深信戚斌暄只是刻意隐瞒，不想暴漏身份，想平平静静地过着自己的退休生活而已。

对于一个退休大哥去教书，秦寿感觉有点荒谬，问道：“戚哥怎么去教书了，你教的好吗？而且你那茶社怎么办？”

戚斌暄不满地道：“怎么会教不好，再怎么说咱也是正牌大学毕业，那些基础知识还是掌握的很扎实的。至于茶社，不是有洛红衣么，平时我不在，她打理的也很好。我爸爸也没事去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教导主任插嘴道：“学院里面制度还是很人性化的，除了授课和集体活动时间，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不用每天点到。”

戚斌暄对秦寿道：“看见没，这下更不用担心了。”

这时候，有个代表带着几个人来找秦寿，说道：“秦经理，刚才我们十几个人感觉这个推坦克活动很有意思，健身而且有趣，是一个值得推广的体育项目。想问下咱们之后还举办这活动不？”

秦寿苦笑着解释道：“这个只是个意外。而且不瞒您说，我这次请大家吃饭，虽然是大排档，可是也花了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实在是举办不起了。”

代表说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一直破费。我们可以交费参加。比方说一次活动一人出一百，参加人员报名，活动后像这样集体用餐。如果不参加用餐的，费用减半，多余的钱就当坦克的油耗和磨损费。你看这样可还行？”

秦寿简单合计一下，说道：“这样似乎我还略微有盈利。”

代表笑道：“总不能让你白干吧。如果你同意，咱就加个群，定期组织活动怎样？”

“行啊。”秦寿满口答应，反正戚斌暄将坦克交由他全权管理，能够多有点收入贴补下公司也不错。

之后，来的众人都加入了群聊，相约之后有活动再参加。

吃过饭后，戚斌暄和校长他们挥手道别。

第二天早上，闫长义起床后和戚斌暄打过招呼，开着借来的坦克去会战友了。戚斌暄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学院正式开始他的学校生涯。

学校某办公室，教导主任拿起当天的报纸，在第三版看见一篇报道《乐于助人新风尚，市民积极推坦克》。报道中称，一家安保公司的安保特种车辆因事故路上抛锚，夜跑锻炼的某学院领导看见后，召集附近锻炼的老师学生帮忙推车。这一热心举动被路过的群众看见，于是又有不少热心群众积极参与推车。这是我市“文明礼仪新风尚活动”创建成果的一个小小缩影，值得大家学习。报道中央，还配了一幅大大的照片，十来个人正在推坦克，看他们的表情和动作，老费力了，里面校长、教导主任他们脸部特征清晰可见。

教导主任看见心中一惊，昨天什么时候有记者来了？他赶忙拿着报纸去找校长。

刚进入校长办公室，见校长正在接电话：“哪里哪里，碰见这种事情，没啥急事的情况下，都会去帮忙的……没什么值得表扬的，真的……不不，主要还是领导平时教育的好，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好的，谢谢领导关心。”

等校长挂了电话，教导主任拿着报纸走到桌前，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啥？”校长感觉莫名其妙。

“那你刚才电话中说的话？”

“刚是学事司领导打电话，夸咱们乐于助人，做好事不留名。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感觉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顺着话答了。”校长无奈地说道。

教导主任将报纸递过去，说道：“您还没看今天报纸吧？”

校长接过报纸，抱怨道：“一来就见通讯员放桌上的一堆文件，还没喝口水就赶紧处理，哪顾上看报纸。”

校长说着拿起那张报纸，一看正中那张照片，一激动，撕拉一声，校长已经把报纸扯成了两半。

校长忙将两半报纸在桌上对好，然后快速看了一遍，见没啥负面报道，才说道：“昨天没看见记者啊，怎么见报了。”

教导主任简单说了下自己的看法：“我看这个照片清晰度不高，估计是昨天谁用手机拍的，然后发给报社赚取新闻奖金的。”

校长说道：“我昨天是自己掏钱请的客，这应该没问题吧。”

教导主任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没问题，这属于正常朋友聚餐。而且我们也只是去普通饭店，也没去高档餐厅，不算奢侈浪费。”

“那就好，那就好。”校长又详细看了下报纸，确定没啥负面报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戚老师真能惹事啊，吃个饭，干嘛开坦克去。”

“昨天吃烤串时候我问了，那是闫长义开着去参加战友聚会的，是凑巧了。”

“还有你，出的什么破主意，说什么喝过酒后推车就没事了。搞这么大个惊吓。”

教导主任尴尬一笑，说道：“行，下次喝酒前，我问开车还是骑车时候，再附带一句是不是开坦克来的。”

第八十三章 青春洋溢的校园

等教导主任从校长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见戚斌暄正站在门口等他。

教导主任笑道：“戚老师，这么早就来报道了。过两天才有你的课。”

戚斌暄笑着说道：“早点领过教材，好预习下教的内容。”

“不错，认真负责，态度很好，你肯定会是个好老师的。”之后教导主任带着他认识了一下后勤老师，领了下教材和课程表，确认下办公室和办公桌。

之后，戚斌暄就开始了自己的研读教材工作。他要教的课程是建造师基础，拿出教材翻看起来。

“为了加强建设工程项目管理，提高工程项目总承包及施工管理专业技术人员素质，规范施工管理行为，保证工程质量和施工安全，根据……”

戚斌暄正在用心备课，突然感觉有点饿了，一看那时间，都中午了，想想也别回家了，就在学校食堂吃吧。

现在对大学的食堂管理比较严格，食堂饭菜还不错，戚斌暄打了两个菜，一份米，一个免费汤，就找了个空位坐下。

没吃几口，旁边来了四个年轻男同学。听他们聊天说的话，应该是今年同寝室的大一新生，这不刚开学，约着一起在食堂吃饭。

从他们谈话中，戚斌暄得知四个人的名字。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的名字叫高胜寒。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墩叫唐成子。一个衣着时尚，打扮不俗的叫时清影。最后一个面部有点严肃，一个老学究样子的叫郑景练。

时清影问那个黑瘦的高胜寒：“老高啊，你怎么这么黑。不会是混血的吧？”

高胜寒不满道：“我可是正经的宋国人。你别看我现在黑，上高中的时候我可是很白的。这不高考过后，跟着本家小叔在工地搬转、和水泥、砌墙，干了一个暑假，晒成这个样子的。别说，两个月挣了小万把，我的一年学费就出来了。”

时清影惊奇地问道：“学费很贵吗？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差不多够了。需要专门去挣吗？”

一下子气氛有点冷场。小胖墩唐成子岔开话题说道：“老高你暑假过的真有意义，我就不行了，就宅在家里。到影像店租碟看电影，看了一暑假，看的我都想吐了。你看，本来我暑假前还不算太胖，一暑假增了二十斤。”

花花轿子人抬人，小胖墩解围，高胜寒也凑趣问问，有什么好电影推荐个看看。

唐成子说道：“都是大同小异，动作片很炫酷，科幻片就是特效，情节太简单。”说到这，唐成子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说道：“不过有一些个香港早期的成年人看的电影不错，你们应该感兴趣。”

时清影不屑的说道：“光看电影有什么意思，应该实践懂吗。暑假里，我和一些小伙伴光唱吧就去了十几次，里面的陪着唱歌的姑娘那长得是一个漂亮。”

接着时清影探出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唱吧包间中，独立的私密厕所是干什么用的吗？”

三人一听也不自觉地前倾，想听听时清影有什么高见。唐成子更是一脸贱笑的问道：“干什么用的？难道你用过？”

时清影道：“这不是废话吗。我去了十几次，能不用吗？”

“你都用它干嘛？”

时清影这时候，吃了一口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看的三人很是着急，恨不得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一压一拉地帮助他吃饭。等时清影吊足三人胃口，吃完这口饭，才一字一顿地说道：“私密厕所么，当然是方便用的，还能干吗？”

“方便？”唐成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厕所不就是方便用的吗。”时清影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接着说道：“包间中有厕所，干嘛不用，总不能喝完饮料啤酒，跑几十米远去外面用公用的厕所吧。”

“难道就没有其他用处？”

时清影抬头望天，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道：“别说还真有其他用处。”

“什么，快说。”几人催促道。

“唱吧中很多陪唱的公主，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众人齐点头。

“你知道他们怎么挣钱么？”

“陪唱的小费呗。”

“那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头可不在那。”时清影一幅看土包子的模样看着三人。

唐成子可不管这些，心想终于到正戏了，腆着脸问道：“那大头在哪？”

“教你们个乖，你们以后碰见了要知道，这也是个生活常识。”

“好的，你倒是快说。”

“那些公主们的挣钱大头在酒水提成。”

“酒水提成？”唐成子惊讶地叫道。

戚斌暄在旁边偷听的正起劲，一听答案，也不禁呛了一下，边咳嗽边小声笑了两下，引起时清影的不满。戚斌暄看着四人，笑笑，然后接着吃饭。

时清影接着说道：“那当然了。唱吧的啤酒白酒可是比外边商店贵得多。公主们推销酒水出去，拿提成可大了去了。既然陪酒，那得把人陪高兴了，一喝多，那不就容易喝吐嘛。吐在正厅多不好看，味道也难闻。就近有个厕所就好多了，吐在厕所里，干净又没那么尴尬。是不是很好。”

“呵呵哒！”三人给了一个标准回答，据说这句话的使用程度仅次于“咯咯哒”。

时清影吃了几口饭，感觉有点噎得慌，说道：“我去买个饮料，你们谁要。”

“不要了，打了汤了。”

时清影于是自己去了。

三人这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这家伙，我还以为是个纨绔富二代呢，看起来也只是个口花花的角色。”

“恩恩，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关键是还一幅看不起我们的样子，逗我们玩。这家伙比我们又高到哪里去。”

这时候，郑景练说道：“不要生气，你看我一会儿帮你们报仇。”

“你有啥招？”

“一会儿你听就行了，别穿帮，时清影来了。”

时清影拿着杯饮料过来，问道：“你们在聊啥呢？”

郑景练说道：“他俩问我暑假干嘛，我还没说你就来了。”

“对了，你暑假都干些啥？”

“哎，我可惨了。我去怡红院当保安了。”

“怡红院？”时清影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

“呵呵，我们县城的，在地方上圈子里很有名气，你们大城市不知道很正常。”

“你在那当保安都干些啥？”

“哎，说是当保安，说白了就是个看场子的。闲的时候没事干。不过每天老板娘都要召集小姐姐们教授技术。老板娘是过来人，那技术是相当的好的，小姐姐们可是佩服的很。每次老板娘教授完，都指定一个小姐姐实践，可是得有服务对象啊。这不，保安里面就我还顺眼，年轻力壮，眉清目秀，然后就指定我啰。可怜我一暑假，每天都得经受折磨，周六日都不休息。几次还行，可是天天来，怎么受得了。”说着，郑景练指着自身，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我，本来我可是比唐成子还胖的。一暑假下来，就成这幅骨瘦如柴的模样了。哎，太可怜了！”

时清影惊为天人，说道：“郑大哥，你是我亲哥，你说的地方，放假了能带我去吗？”

“咳咳。”郑景练咳嗽了两下，说道：“那地方不是圈里人是不能去的。我带你去是要作担保，担责任的。”

“我懂，我懂。大哥你口渴吗？我去给你买饮料喝。”说着时清影一溜烟跑了。

戚斌暄在旁边纳闷，现在的大学生都玩得这么大么？

唐成子贼兮兮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郑景练高傲的回道。

高胜寒说道：“小唐，别听他瞎说。这家伙肯定在吹牛。现在哪还有怡红院，这不怕官府查么。”

面对着两人质疑的眼神，郑景练解释道：“这个怡红院还真有，只不过是简称罢了。全称叫做‘大快朵颐彩虹女子厨师学院’，简称颐虹院。看过金庸小说的人，因为怡红院顺口，而且音一样，就成了怡红院了。”

唐成子追问道：“那你说的老板娘技术好是什么意思？”

“学院的老师是投资人，就叫老板娘了。老板娘是老厨师了，有星级，比赛还得过奖，当然技术过硬了。”

“那每天手把手传授技艺？”

“就是手把手教学习厨艺的女子炒菜啊。厨师学院不得天天教授厨艺吗。”高胜寒边说还边做个颠锅、拎勺子翻炒的动作，很是娴熟，看来他也没少实践。

“那把你当服务对象？”

“让我去试吃啊。每天让一个新手炒菜给我吃，那味道，不是太咸就是炒焦了，每天换着口味折磨味蕾。我怀疑我都有厌食症了。”

戚斌暄在旁边哈哈大笑。郑景练侧头，一脸严肃地问道：“大哥，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没事，我笑点有点低。”

唐成子说道：“哥，你收敛点，别穿帮了，我还想喝饮料呢。”

戚斌暄边收拾碗筷边说道：“没事，我吃完了，正准备走。很高兴认识你们，听你们聊天很有意思。”

戚斌暄边走边想，真是青春洋溢的校园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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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郑景练对二人说道：“这位师兄怎么这么显老。也不知道多大岁数。”

“谁知道呢，估计是蹲了好几级。”

“别瞎说，兴许是研究生呢。”

戚斌暄走的一趔趄，心说我这还显老？我才毕业两三年。你们几个可别栽在我手里，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所谓无巧不成书，世上巧合的事情确实很多。过了两天，戚斌暄第一次讲课，就在第三排看见了这个搞笑四人众。咦，四人众这个词似乎很有意思，“人众”可不就是四人吗？多么的形象。

咳咳，跑题了，戚斌暄赶紧拉回来发散的思维，心说：“你这四个，可算落我手里了，竟然嘲笑我显老？”

戚斌暄不管那四个同学脸上多么的惊讶，自顾自地介绍：“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教你们《建造师基础》这门课。好了，为了方便沟通，按照惯例，我选一个课代表。”

说着，戚斌暄环视着下边的学生。有的学生兴致盎然、跃跃欲试，有的耷拉着脑袋、避免与戚斌暄对视。跃跃欲试的是想当课代表的，一方面大一新生刚来，还是争强好胜的，没有变成为大三大四的老油条，另一方面，课代表可是有隐形加分的；耷拉着脑袋的是不想当课代表的，或者想独自好好学习，或者想好好游戏人间，反正都是不想参杂着那么多事的。

戚斌暄看了一圈，然后指着耷拉着脑袋的高胜寒说道：“好，就你了。姓高是吧？叫啥来着？”

戚斌暄说着就要翻看学生名单。

时清影抢着说道：“他叫高胜寒，‘高处不胜寒’的高胜寒。”

戚斌暄乐了：“呵呵，好记。那你呢？”

“我叫时清影。”

“对，‘起舞弄清影’的清影！”高胜寒也高声地叫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见气氛活跃，小胖墩唐成子问道：“老师，为啥你指定高胜寒当课代表啊，别的课都是让毛遂自荐的。”

“因为高胜寒暑假有实践啊，经验丰富。”

这时，郑景练一本正经地问道：“戚老师，我暑假也有实践呢，为啥不选我？”

戚斌暄看着郑景练那一脸面瘫像，心说为啥不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高胜寒那是搬砖、和水泥、绑钢筋，跟建筑相关，你呢，好家伙，“怡红院”啊。

于是戚斌暄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因为你说我面相显老。”顿时又惹得学生们一阵哄笑。弄得郑景练这面瘫脸也红了脸，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毕竟背地里说老师，还被逮到了，多尴尬啊。不过当时谁知道那是老师呢？那面相，当学生是显老，当老师那是显年轻啊。

“好了，不说笑了！”戚斌暄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开始讲课。

戚斌暄按照教材内容，讲授知识点。一些关键地方，旁征博引，举例阐述；一些简单计算点，仔细地讲解推论步骤；一些专业名词，也是播放网上查询的照片，方便学生理解。

虽然戚斌暄讲的很是用心，但是建造师基础这门课程注定了它是枯燥的，学生们新鲜劲一过，听着听着也开始走神，有的在抽屉里拨弄着手机；有的假装认真地看教材，结果却在翻看着图书馆借来的小说；有的干脆趴在桌上补觉，为晚上包夜打游戏做准备。

戚斌暄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心中暗自焦急，以为是自己教学有问题，不敢训斥学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堂课教完。

回去后，戚斌暄又开始努力备课，将最开始准备的课件再次丰富。查阅相关资料，咨询自己原来的同学，请教设计施工监理中的注意事项、奇闻趣事，丰富自己的图表，便于直观理解。

可惜的是，往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二次授课，戚斌暄信心满满地去了教室，决心打一场翻身仗，结果刚进教室傻眼了，见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四五个人。包括原来戚斌暄重点关注的四人众，也只剩高胜寒一人了。

戚斌暄心说就算自己讲的不好，但毕竟自己是老师啊，怎么能够这么不给面子？于是问高胜寒道：“他们人呢？”

高胜寒哭丧着脸回道：“那个老师，是这样的。今天有个《谈判学》，那老师讲课比较，恩，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很受学生们喜爱。就有的学生偷偷翘课去听那个老师讲课了，还说那么多人，少一两个没关系，看不出来。但是没想到的是，抱着这个思想的学生这么多，于是咱班就空了。”

戚斌暄也是无语了，问道：“那你怎么不去？”

“老师，我喜欢听你的课。”高胜寒违心的说道。没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自己是课代表，肯定受到老师的重点关注，也跟着去了。

哎，还是高胜寒知道尊师重道，听了这句话，戚斌暄心中好受一点。想到这，对着还在的四五个人说道：“你们几个签个到，我保证你们这个课程能够及格；如果用点劲，即使考试成绩一般，我也给你们个优秀。”

几人暗自高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戚斌暄见几人签过字，说道：“那今天我们也不上课了，就去那个《谈判学》看看。我也去取取经，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讲的课又怎么个引人入胜法。”

高胜寒一听，心里乐了，这下有好戏了，那些逃课的肯定遭殃了。听戚斌暄要去听那个《谈判学》，自己也能够跟着去长长见识了。于是高胜寒像个狗腿子似的在前面引路：“老师，在第三教学楼大阶梯教室，我带你去。”

路上，戚斌暄对几个学生交待：“到那里不要叫我老师。”

“为啥呀？”高胜寒随口问道。

戚斌暄心说，咱也是要面子的人，学生都跑过来听课了，作为老师也来取经，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不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说道：“咱们是来取经的，别多生事端。记着了，别喊老师，喊个戚哥就行，要不然小心挂科！”

有了威胁，众人忙不迭答应。

到了三教阶梯教室，一看人山人海，座位间的阶梯上挤着坐满了人，旁边贴着墙还站了一排，教室站也站不下了，就在门口垫着脚往里瞅，瞅不见了听听声音过过耳瘾。

戚斌暄见这个情况，惊奇地问道：“这个老师是个大美女吗？怎么这么多人听课？”

高胜寒说道：“怎么可能，那个老师是个男的。而且就算是大美女，也只是吸引男同学，你看这，女学生也很多啊。戚老……啊，不是，戚哥，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吸引学生凭的是讲课魅力，你不服不行。”

“行，咱先看看再说。”

不过门口都挤着这么多人，戚斌暄一行确实挤不进去。踮踮脚看看，只能看到一堆人头攒动，于是放弃了看的内容，在外面墙角一蹲，光听算了。

只听教室里传出了谈判学老师那沙哑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谈判你们只要记住三句话，基本上就能获胜一半了。第一句，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很认同。这是心理学上共鸣技巧的运用。这句话能快速拉近我们和对手之间的距离，也能让他人接受我们的建议。因为当我们表达对对手的认同的时候，对方往往也会更认同我们，即使你有些不同的建议，他也会耐心地听你述说完，更为自然的接纳，而不是引起内心强烈反弹。第二句，……”

“我跟你们说，当时龙王集团进军海外，起了个外国名字，那名字是用一个单词改编而来的。我之后和他们总经理一起吃饭的时候就问，你们这个名字有啥意义呢？他们说只是随便起的。那怎么能行呢？公司的名字可是它的形象啊。我就跟他们说了我之前想过的由龙王集团翻译过去的一个外文名字。他们直说好，可惜他们已经注册过了，没法改了。至于是什么名字，我就不跟你们说了。这属于商业机密，以后我再给其他企业推荐下，或者写到回忆录里。……”

戚斌暄听了一节课，总结了这个老师讲课的几个特点，一是他说话比较强势，声音也大，咄咄逼人，给人一种很有本事的感觉；二是喜欢用一些不常见的例子；三是不照本宣科，喜欢东拉西扯，侃侃而谈，当然免不了总是跑题；四是说话总是用极其肯定的语言，比方说谈判哪有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举例子的时候，却喜欢说，用哪种方法去做，肯定能够成功，用这种方法，肯定能够赢取对方的信任……

戚斌暄想，难道现在学生都吃这一套？戚斌暄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也许书本上的知识太枯燥了，不吸引学生，所以喜欢听侃侃而谈的东西；或者大学生么，自习能力强，书本上的知识自学就行了，听老师讲课就是学点书本上没有的东西；或者学生自身世界观还没有成型，经历还少，事物的多样性、两面性认识不足，还以为解决问题得有个标准答案，所以喜欢听那种肯定的语句。

经过听课，戚斌暄想了很多，似乎那个谈判学老师有的地方讲的也不妥当，但是既然学生们喜欢这一套，自己迎合他们讲讲试试吧。眼看快要下课了，要是自己学生出来看见自己在这儿也不合适，于是对高胜寒说道：“我先走了，你通知下去，下节课一个都不能少，点名谁不来就等着重修吧。”

说完拂袖而去，回去后就开始查阅资料，重新备课，他要在下节课让同学们大吃一惊。

第八十五章奇的教学法

戚斌暄边准备课件边想。哼，嗓门大、说话咄咄逼人，咱当过兵，气势、音量会差的了？

喜欢猎奇，没问题，咱是谁，创客茶社老板，稀奇的东西能少的了？

不照本宣科，喜欢听侃大山，好，教材扔一边，咱也是人生阅历丰富，小说也看了上百部，还能缺故事？

喜欢标准答案，那好吧，就剥夺你们思考的过程，给你们一个标准答案。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第三次上课的时候到来了。

戚斌暄走到教室，看教室里基本上坐满了，大致数了下来的学生，感觉没啥逃课的。想想也是，自己都发话了，这次应该都来个差不多了。

戚斌暄说道：“看来这次大家来的很齐啊。老实说，上次课堂你们逃课那么多人，我很生气。你们那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也是对你们自己的不尊重。你们是来学习的，本专业的知识都掌握不好，还有心思去学习其他的？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无故旷课的就要挂科了。我知道你们可能对一些新奇的教学方式感兴趣，行，那我就改改教学思路。首先我先提问一个问题。第一节课，我们讲了第一篇章。那么第一个知识点，结构的可靠性包括哪三个方面？别翻课本，好，那位同学回答。别看别人了，就是你。”

被戚斌暄指着的同学站了起来，张嘴半天，最后说出一句话：“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恩，看来第一节课效率不太好。那行，我将这个问题再讲一遍，然后你再回答。如果答对了，那你就坐下来听讲，打错了，就委屈你站墙边过道听课了。”

戚斌暄说着，在黑板上写了四个词，说道：“结构的可靠性包括三个方面，安全性、适用性和耐久性。这个是建造师必考知识点，该怎么记忆呢？”

说着，戚斌暄在四个词上分别圈了一个圆圈：“我们取‘适用性’的适，‘耐久性’的耐，‘安全性’的安，合起来是‘适耐安’，谐音就是‘施耐庵’。‘可靠性’就取‘可靠’两个字。那么这句话的口诀就是‘施耐庵很可靠’。联想记忆，施耐庵写了水浒传，那么长一篇小说，坚持更新完，多可靠的一个人啊。好了，结构的可靠性这个知识点讲完了，都记住了吗？”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小声议论起来，嗡嗡声音合在一起，像一群苍蝇在哄闹，吵得人心烦意乱。

戚斌暄拿黑板擦背面拍拍桌面，说道：“上课别乱说话，有问题举手。”

结果没一个举手的。

“好，没有问题，那个站着的同学，你回答下，结构可靠性包括哪三个方面。哎，闭着眼睛，黑板上还写着呢。”

戚斌暄的一句话，又引起了台下学生的小声轻笑，不过被戚斌暄一瞪，都安静了下来。

那位站着的同学答对后，戚斌暄示意他坐了下来。

“好，我们接着讲第二个知识点。结构杆件受力的五种形式。结构杆件的基本受力形式按照其变形特点可以归纳为五种，拉伸、压缩、弯曲、剪切和扭转。简单记忆就是，拉压弯剪扭。可是这五个字该怎么记忆呢。我们可以用形象记忆法。来两个同学上来帮下忙。好，唐成子，郑景练，就你们两个了。”

唐成子和郑景练哭丧着脸上了讲台。

“嘿，高兴点啊。配合教学是件好事。为什么呢？因为可以在期末考试中加一分。”戚斌暄的一句话，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戚斌暄让唐成子脱下外套，卷成绳子状，让两个同学各拉着一端，然后装成拔河的样子。

戚斌暄接着说道：“装装样子就行了啊，别真那么用劲，衣服扯了我可不赔。好，大家看着，拔河时候，他们各自都要往后拉，然后压低身子、弯下腰，以便更好地用劲。这个动作，‘拉压弯’三个字就出来。”

然后戚斌暄用手比划一个剪刀的动作，对着衣服中间剪下去：“在他们拔河的时候，我对着中间剪下去，会怎么样？他们就会跌倒下去，很大几率会扭到腰。这就是‘剪扭’。好了，拉压弯剪扭，还有谁对这个知识点有异议，都记住了吧？至于他们各自的含义，很简单，看看课本图示就行了。”

戚斌暄提问了一个同学，让他背下这个知识点。“哎哎，你怎么偷看啊，眼睛没闭紧吧。干脆你背过身来背。”于是又引起一阵哄笑。

“好，接下来我们将第三个知识点。地震的成因有几种。地震成因有火山地震、塌陷地震和构造地震三种。还是各取一个字，‘塌构火’。该怎么记忆呢？大家思考两分钟。”

两分钟过后，戚斌暄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方法，结果没有人回答。戚斌暄说道：“你们还需要拓展思维，开动脑子啊。我给你们讲个小故事联想记忆吧。鬼步舞大家都知道吧，前段时间很流行的。假设有一个快闪活动，大家齐聚广场，一起跳鬼步舞，结果那场面大啊，步伐又一致，弄得地面震动，跟地震似的。为什么会产生地震呢？就是因为鬼步舞他够火。‘地震他够火’，记住了吗？”

“好，接下来我们讲第四个知识点……”

感兴趣的课堂过的很快，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了。

戚斌暄说道：“好，这节课大家听得都挺认真的。接下来布置作业。除了课后习题外，大家要预习之后的章节，不仅仅要理解知识点，还要自己编个口诀或者小故事辅助记忆。由课代表将之后的章节每人分三页，给两周的时间将其中的知识点编口诀，最后收上来我检查。编的口诀以十条为基准，超出一条，奖励两分，少一条扣一分。上限三十分，下限负十分。大家听懂了没？好了，下课。”

同学们怀着异样的心情离开了教室。这节课给了大家很深的印象，老师讲课的方式变了，课变得有趣了，可是却需要自己编故事交作业，似乎有点难度。而且好好的工科，怎么有种变成了文科的感觉。

寝室中，高胜寒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静不下心来，他看着自己的那几页，怎么也编不出口诀或者故事来。他问了下旁边的小胖子唐成子：“你会编口诀吗？”

“还行，我编了一个了。”

“是吗？让我看看。”说着高胜寒拿唐成子的笔记看了起来，时清影和郑景练也过来借鉴。

“地震中建筑物受害程度一般是柱的震害重于梁，柱顶的震害重于柱低，角柱的震害重于内柱，短柱的震害重于一般柱。口诀是：柱梁顶底角内短一般。你这每个词取一个字就是口诀了？能符合老师的要求吗？”

唐成子诡异的一笑说道：“我以前学过记忆课程，老师讲的基本上就是通过一个故事或者物体形状等和知识点联系起来记忆。越是诡异、不合常理、奇特的越是印象深刻，以此来达到记忆的目的。所以，我也将这个口诀进行了形象记忆。那就是一个‘口’字。”

“口？那和这个口诀有什么关系？”三人疑惑地问道。

“这个口呢，可以分成五个组成部分，竖、横、折、勾、短横。第一笔竖，代表柱；第二笔横，代表梁；第三笔折，顺序是从上到下，代表柱顶和柱地；第四笔勾，从角向内部拐了一下，代表角柱和内柱；最后一笔短横，像个短短的一，代表短柱和一般柱。笔画连起来记忆就是‘柱梁顶底角内短一般’。以前不是有句话叫，回字有几种写法？我这就叫口字有几种写法。可以顺时针写一圈，写一遍正好读一遍口诀。怎么样，这个口诀还行吧？”

高胜寒刚想夸奖两句，结果时清影却说道：“你这个真啰嗦，你看我的。我这个知识点是‘室内楼梯扶手高度自踏步前缘线量起不宜小于09米。’取关键字，扶高前缘九，谐音就是‘副高千元酒’。怎么样，副高级的工程师，请客时候就要喝一千元的酒，形象生动，简单易记。”

郑景练却在旁边说道：“你那个就是一个数字的知识点，那么少，当然编的简单了，难度跟小唐的没法比。我编的这个知识点也是个长的，那才是比你们两个的都要出彩的。我这个知识点是混凝土结构的裂缝控制的三种情况。一是构建不出现拉应力；二是构件虽有拉应力，但不超过混凝土的抗拉强度；三是允许出现裂缝，但裂缝宽度不超过允许值。第一条取关键字‘不’和‘拉’；第二条取‘拉’和‘抗拉’；第三条取‘缝’和‘不超’。口诀就是‘不拉拉抗拉缝不超’。”

“你这个口诀有点勉强吧，也不好记忆。”时清影也反驳道。

“别急啊，还没有联想记忆呢。”郑景练接着说道：“以前不是有个杜拉拉升职记吗？我这个就叫不拉拉。不拉拉是个练习咏春拳的高手，她扎咏春拳马步的时候，两个人拉住她的膝盖往两边拉，她用劲抵抗拉力，两个大腿的缝隙都不超过五厘米，达到了大师级水准。这就是‘不拉拉抗拉缝不超’。怎么样，还行吧？”

三人沉默起来，时清影说道：“恩，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怀疑你在开车，而且你这个交上去，你说老师是给你两份呢，还是扣你两分呢？”

“咦？不合适吗？”郑景练还是一脸面瘫相，疑惑地问道。

三人齐刷刷地点点头。

郑景练叹了口气，说道：“哎，那算了，我还想着交上去后一鸣惊人呢。”

“是不是一鸣惊人不知道，但是举座震惊是肯定了。”唐成子打趣道。

高胜寒见三人都编了口诀，可是自己还没有头绪，于是说道：“你们谁帮我也编编啊，谁编了我请他吃饭。”

三人都摇头拒绝。“不行啊，这个不容易，我编了一个都死了好几个脑细胞了。”“对啊，你看我编了一个你们还说不过关呢。”“你还是自己用点劲吧，我们自己还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真帮不了你。”

哎，这任务该怎么完成呢，自己可是课代表啊，完不成任务会不会加倍扣分啊，高胜寒陷入了沉思。

第八十六章 一根筋的程序员

这天，戚斌暄正在店里备课，一个送外卖的来给茶客送餐。戚斌暄抬头瞄了一眼，然后接着准备备课，忽然，他感觉那个送外卖的很眼熟，再仔细看看，原来是自己的发小，孙沐，外号孙木头。

戚斌暄喊了声：“孙木头。”那人转过头来，看来也认出了戚斌暄，尴尬地笑笑，说的：“原来是斌暄啊，你不是当兵去了吗？在这干嘛。”

“退伍了呗，帮我爸看店。我听说你是程序员啊，怎么送外卖了？”

“哎，一言难尽啊。”孙木头叹了口气，有着深深的无奈。

戚斌暄问他有空没，好久不见，有空就坐下来聊聊。

孙沐看看手机，说道：“单子都送完了，行啊，好久不见，咱们聊聊。”

孙沐坐下来，接过戚斌暄递过来的茶水问道：“你这腿怎么了”

“当兵时受伤了，不过不碍事，基本上痊愈了，拄着拐走路没问题。”然后戚斌暄半开玩笑的问：“现在送外**程序员挣钱吗，你怎么改行了。”

孙沐开始倒苦水：“哎，工作不容易啊。我一开始在一家私人公司干活，虽然加班，却也没啥。咱就是干的这活，但是连着三个月不发工资就不像话了。于是一怒之下，我们几个干活的联合起来把老板告了。虽然大理寺判赢了，但是老板也把我们开除了。”

这不废话吗，你们将老板告了，能再用你们才怪呢。

戚斌暄又问：“那之后你也可以接着去别的地方干啊，干嘛改行呢？”

孙沐接着说道：“之后，我就去了一家小型开发加密狗的软件公司。我参与开发的是一个市政道路的排水软件。工作期间，我发现了这款软件有一个程序上的问题。对了，你对程序了解吗？”

戚斌暄眼睛斜着向上望了望天，思考了几秒，然后说道：“了解的不多。我听说程序一般比较死板，严格按照代码规定办事。比方说有个程序员老婆给他说，你去上街买几斤苹果，要是看见西瓜，就买一个。然后程序员买水果回来，只带了一个苹果。因为按照代码规定，‘看见西瓜’就相当于条件代码，‘买一个’就成了改变‘买几斤水果’的执行代码了，所以就应该‘买一个苹果’了。”

孙沐听后会心地笑了起来，最开始被熟人认出来的尴尬也逐渐淡去，接着说道：“这个是老段子了。不过这个段子有个致命的bug，恩，也就是缺陷。”

“哈哈，这个我还是能听懂的。不过缺陷在哪？”

“这个说的是程序员老婆给他说的，这怎么可能啊？程序员怎么会有老婆呢？”

戚斌暄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这么喜欢自嘲。”

“这可不是自嘲，这是自黑。”孙沐也笑着说道：“程序员是所有行业中最喜欢黑自己的，当年我大宋朝第一土豪程序员就狠狠的黑了一把自己。记得是有个非常著名的报纸报道了一个专题，名字叫《屌丝：一个字头的诞生》。然后第一土豪史大程序员就立马抢注屌丝网游商标，那是一个他的头像，旁边写着‘我为屌丝代言’。”

“哈哈，有意思。不过你有点跑题了，你刚才说的排水软件怎么了？”

“偶，跟这个也有点相关，不算跑题。”孙沐笑道，接着解释：“从刚才两三个笑话你应该能够看出我们程序员的一些特点，就是过谦。知道什么叫做过谦吗就是过了头的谦虚。意思是程序员除了对自己技术的态度是自傲的，对其他一切都是过谦的。但是这个谦虚不是重点，重点是对自己技术的自傲。专业领域，就是我的地盘！”

孙沐说这话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傲气，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在研究那个排水软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bug，会导致排水管线高程控制不合理。排水管线你懂吗？就是城市管网的排水系统。这个排水管布置有三个前提。一是要遵循水流是从高往低流的客观规律，也就是管道进口高，出口低；二是要大于一定的坡度，保障水流通畅，有一定的流速；三是管道和路面要有一定的覆土，也就是覆盖土的厚度，保障管道不会被过往车辆等损坏。恩，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孙沐又问了一遍，毕竟这些知识点的前提都不懂，自己之后的解释肯定也不懂了，那也没啥意思不是。

“懂啊，基本的逻辑前提吗。再说了，咱是土木专业的，算是半个老本行了。”

“那好，接下来给你解释你就明白了。首先，按照第二条要求，要保障管道大于千分之一的最低坡度，也就是布置一千米最少高程要下降一米；按照第三条要求，要保证覆土，也就是土层必须大于六十公分。所以这两个条件结合起来，那个软件的代码就规定了，当道路坡度大于千分之一的时候，管道坡度等于道路坡度；当道路坡度小于千分之一，甚至是反坡，反坡就是坡度向上走的路，这种时候，管道坡度就取千分之一。这个规定你感觉有毛病吗？”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应该没啥毛病吧？”

孙沐正色地说道：“不，毛病大了去了。编制程序是严谨的，必须考虑多种情况，还需要结合运行的反馈修改修正。排水管线的布置，需要考虑的实际情况有很多，怎么能够只根据这两条就去设置呢？比方说我就找到了一个不合理的情况。你看，假设排水管线从起点到终点的布置，总长两千米平均分为两段，一段一千米。起点到一千米处，设置反坡，道路升了一米。这时候就要求管线按照降一米的最小坡度计算，也就是说，起点管线覆土六十公分，到一千米处覆土一点六米。没错吧？”

戚斌暄脑中回想了下大概图形，就是近似大于号的两条线，上边的是道路，下边的是排水管，然后对照要求，说道：“没错。”

“好，那从一千米到两千米处，道路坡度变成了下降两米，大于最小坡度，所以按照代码规定，管道坡度等于道路坡度，也就是一千米下降两米，这个没问题吧？”

戚斌暄脑中浮现出了两个平行线，方向向右下，然后回到：“应该也没问题吧？”

孙木头这时候笑着说道：“不，有问题。虽然按照代码的规则是对的，也能满足排水管布置的三个前提。但是，这不切合实际。你看，最开始覆土零点六米，中间段覆土变成了二点六米，后半段因为管线和道路坡度一致，都是二点六米。没错吧？”

“没错。”

“好，假如我把后半段，管线坡度改为千分之一，这样，一千米降一米，结合道路是一千米降两米，终点覆土就变成了一点六米。照样符合排水管布置的三个前提。没错吧？所以说，那个代码有bug，存在缺陷。”

“等等。”戚斌暄叫停，缕了下思路，又拿出一张纸划拉了几下，然后说道：“恩，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是那也只能说明你那个情况是更加优化的选择吧。不能说原代码存在缺陷吧？”

“不，这中间差别很大啊。”孙沐接着解释道：“你看，终点的覆土多了一米，说明了管道布置就深了一米。这个你能明白吧？然后呢，就费工费料费钱，增加了投入。一千米显不出来，但是城市管网可不止一千米，一千米之后的布置都要累计加上这挖深的一米，那浪费的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嘶——”戚斌暄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果然，一个bug，能损失这么多钱啊。”

孙沐叹道：“是啊，但是不仅如此，浪费钱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可能导致管线布置不下去，造成方案失败。”

“这倒不至于吧？”戚斌暄疑惑地问道：“按照原来的代码，不是也能正常排水吗？”

孙沐说道：“那就要结合出水口考虑了。出水口一般设置在河道，让雨水顺着河道就流走了。但是呢，河道可是有高度的。比方说比路面低三米，但是按照那个代码，出水口成了低五米，那怎么流？反而成河水倒灌了。所以他那个很不合理。”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看来你发现的这个缺陷很重要啊。你提出来肯定能够获得领导重视的。”

孙沐这时候耷拉着脑袋，说道：“不，我被开除了。”

“啥？”戚斌暄问道：“为什么啊？”

“我当时跟组长反映，然后组长说这个代码逻辑严谨，没问题。我跟他据理力争，解释画图，怎么都说服不了他。最后他也急了，说我技术不行，还一根筋，不接受领导的正确建议，然后跟上级反映，把我开除了。”

“怎么这样啊？”戚斌暄疑惑道：“不合理呀。”

“后来我同事私下里跟我说，那个代码是组长编的，还深受领导好评。我那是挖人家根基呢。哼，一个明明发现错误，但是却死不悔改的程序员，不是个真正的程序员。”

第八十七章 土木土木 又土又木

对此，戚斌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拍拍孙沐的肩膀，安慰道：“你啊，还是没有改变，跟你的外号一样，木头，一根筋。没事，他们不听你的劝告，软件流到市场上，出现问题，吃亏的还是他们。”

“不，听同事说，后来组长提交了个报告，说他自己发现了优化方案，可以使软件质量更上一层楼，然后受到嘉奖，升职了。”

对此，戚斌暄也是无语了。果然会干的不如会玩的啊。

“哎，你说要是有套麻袋公司多好，我想出钱请人套他一次麻袋出出气。”

戚斌暄劝道：“别介，这样违法。”

“我知道，所以说，就跟咱们上学时候学的一样，法律和情理不一样。这让我想到了外国的一篇报道。说的是一个人中了彩票大奖后辞职了。之后他买了二十万元的大粪，倒在了他老板家的草坪上，那可是乌压压厚厚一层啊。老板报警，结果警察只能以扰乱社会治安抓起了他，关十几天就放出来了。中彩票人解释道，因为原老板不把他当人看，老是压榨他，所以他中彩票后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他表示自己今后还会再次去倒大粪的。报道还配了照片，照片中，主人公张开大嘴，畅快地笑着，像个十六岁的孩子。咦，你说我买点大粪，倒组长家门口怎样？”

戚斌暄也是哈哈大笑：“这招怪损的啊，不过你还是算了吧。让你再自己清理，你说你到底恶心谁呢。”

“恩，我也就是一说，毕竟我也没二十万去买大粪。之后呢，我感觉私人公司不靠谱，我就投简历去国有大公司。在一个大公司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出题，‘你写一个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对你印象深刻的代码’。然后我就写了一个代码，‘rm-rf/’，运行之后，整个公司都疯了。”

“哈哈——”这个时候，旁边喝茶的一对小青年中，那个男子开怀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还不住地用手拍打着桌子宣泄情绪。那个陪他来的女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戚斌暄问道：“哥们，你没事吧？”

小青年强忍住笑，说道：“没事，我听到感觉太有意思了，没忍住。抱歉啊，兄弟。”后半句，小青年是对着孙沐说的。

孙沐包容地一笑，说道：“别客气，看来你听懂了。”

“当然，‘rm-rf/’，一个让无数程序员闻风丧胆的命令，代码中的核弹。执行该命令，能够将服务器下的所有文件删除，俗称删除数据库。哈哈，兄弟，就为了让面试官记住你，你就扔核弹啊。我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个程序员被业内人士封杀了，不会就是你吧？大哥，偶像啊！”

“哼，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人才。他们出的题是写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人印象深刻的代码，我这样做有错吗？竟然圈内封杀我，让我不能再干程序员了。为了生活，我只好送外卖了。”

小青年笑道：“大哥，我真服了你了。你就是这么耿直，一根筋啊。为了印象深刻，你就删了人家数据库啊。你咋不炸楼呢？对了，你删了人家数据库，他们就这么放过你了？”

“哎，要不是他们有备份文件，能这么轻松放过我？恩，也不轻松，你看我不是改行了吗？哼，我可不会就这么放弃。我告诉你我现在准备搞一个大项目，大编程，大软件。到时候一经推出，肯定能够轰动世界的。”

小青年这时候哈哈一笑，说道：“我给你们说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程序员，他得到了一盏神灯。灯神答应实现他一个愿望。然后他向神灯许愿，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写一个好项目。后来……”小青年说到这，顿了一下，吊下人们的胃口，然后接着说道：“他得到了永生！”

孙沐不乐意了，被同行瞧不起，怎么能行？于是说道：“看你说的，你不相信啊？我告诉你，我送外卖，一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二呢，就是为了见识风土人情，为人处世的方法，为我编程搜集素材。”

“说了半天，你到底弄的是啥啊？”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外传啊。咱们程序员老是被人认为是不晓得为人处世之道，不够圆滑，不通世故。所以呢，我就准备设计一款软件，能够帮助人们处理日常交际问题。你想想，到时候要是成功了，肯定大火。普通人买不买我不知道，程序员我一人卖他两万没问题吧？”

小青年惊叹的说道：“这么便宜那肯定买了。”不过小青年转念一想，问道：“不过你这个想法是好的，能实施吗？别就是吹嘘，实现不了。”

“怎么实现不了？”孙沐急道：“核心的东西我不跟你说了。就说下我的思路吧。我这个软件处理步骤主要有三步。一是通过面部识别，调取个人信息资料；二是通过这些资料，经过大数据筛选，找出发生过的、能够匹配他好恶及一些能对他产生影响做法的数据；三是结合自己的需求和通过筛选的数据，程序软件综合考虑，自动给出一些方案，以供筛选。举个例子，要博得某人的好感，请他吃饭，就结合他的资料，了解他的饮食习惯和好恶，匹配数据库中类似饮食习惯的例子，提供适合他们的方案。比方说以什么理由请客不会被拒绝，该说什么话题引起注意，对方喜欢什么餐厅、喜欢什么菜，这样就能够很好地达成目的。怎么样？我这思路没问题吧？而且，我还准备研究一款外接设备，配合软件使用。”

“什么设备？”

“我称它为交际眼镜。就是一个类似于谷歌眼镜的设备，不过更为先进。眼睛上有摄像头，便于采集对方头像，识别人物，调取资料；有无线设备，能够联网找资料。其中我将着重在两方面加以改进。一是显示功能，镜片采用液晶显示，就像计算器的屏幕模样。因为镜片离眼睛近，文字根据距离进行处理，人眼近处看的时候，因为焦距问题，正好能够显示完整的文字，但是对面的人看来，就是一些不规则的黑灰色线条，还以为是眼镜上的脏东西呢，不会引人注意。二呢，我是准备引入眼睛动作操作系统，就类似与现在流行的手势操作。比方说平时眼镜功能待机休眠，需要某人资料的时候，快速眨巴两下眼睛，马上出现数据资料。还可以将常用问题设定成某个动作，相当于快捷键。比方说喜欢什么食物，设计成眼珠顺时针转圈；喜欢什么衣服，设计成眼珠逆时针转圈。你说我这设备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小青年不吝赞赏，接着说道：“而且，你这个眼镜解决了脸盲症或者记忆不好不认人的问题。看见熟人忘了叫啥名字了，眨巴两下眼皮，眼镜上就出现了他的名字。哈哈，我也能成过目不忘了。”

“对对，这也是个卖点。我记下来。”说着孙沐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来，记下笔记。只见笔记本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条了，看来他也是随时注意记录灵感。

孙沐边写边说：“我要将我的思路用java语言写出来。java，我的最爱，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编程语言了。”

“屁——”这时候小青年大叫一声，气愤地说道：“c才是最好的编程语言！”

“恩？”孙沐这时候也生气了：“java才是最好的编程语言。它适用性广，能应用于各种平台。而且实用简洁，便于维护……”

小青年也是不甘示弱的反驳，并说明c语言的特色。

两人唇枪舌剑，说的不可开交。这时候，小青年的女友说道：“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小青年气愤地说道：“你自己先去吃吧。我今天一定要让他明白，c才是最好的编程语言！”

“今天你就别回家了，辩论你的去吧。”小青年女友说完，气愤地拂袖而去。

戚斌暄在旁边看的乐不可支，洛红衣来到近前，问道：“他们在干吗？”

“没啥，他们在华山论剑呢。就如同你们比武的人，在那里辩论是蛤蟆功厉害还是降龙十八掌厉害，哪个是天下第一的武功一样。”

“切，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使用武功的人。”

戚斌暄对洛红衣竖了个大拇指，说道：“还是你看的明白。大家都说我们学土木的是又土又木，不会为人处世。你看看，他们程序员才是一根筋，这不，小青年把女友都气跑了，我看他今天回去得跪搓衣板了。偶不，他们是程序员，流行跪键盘！哈哈！”

洛红衣看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咱们也去订饭吧？你吃啥？”

“你先订自己的吧，别管我，我得看看他们辩论的结果。”戚斌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随口回道。

洛红衣无奈地走向柜台，自己订饭吃，心想，还好意思说他们，你也是又土又木，果然不愧是土木人士。幸好我不是你的女友，要不然晚上也让你跪——，咦？土木人士应该跪什么来着？

哎，洛红衣也不想想，她未婚夫鲁玉那可是鲁班后人，正宗的土木人士。而且鲁玉又能好到哪去？不是留了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这人呢，就是看不清自己。

第八十八章 古来贤者皆寂寞，唯有书者留其名

戚斌暄的第四节教学课过后，高胜寒找到了戚斌暄，说是有些事情想和戚斌暄商量下，于是戚斌暄将高胜寒带到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戚斌暄随手将课本放在了桌子上，见高胜寒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示意他坐下来，然后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递给高胜寒，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胜寒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捋捋思路后说道：“戚老师，你新的讲课方式真是太棒了。我们都很喜欢。”

“是吗？”同学们喜欢自己的课程，那可是老师最喜欢听到的话了。

“那是当然了。你看现在你的课程，没有一个看课外书、睡觉的，都在那认真听。那些知识点的联想真是巧妙极了，给人的印象都很深刻，便于记忆。别的课程都或多或少有些逃课的，现在你的课程大家都在，没一个逃课的。”

“偶？那不是因为我说逮住一回逃课就挂科的缘故吗？”戚斌暄故作诧异地说道，逗弄着高胜寒。

“哈哈，您真会看玩笑。”高胜寒喝了一口水，顾左右而言他。

“好了，如果你找我是为了来给老师戴高帽，那就算了。你认真学习比什么都好。”戚斌暄假装着下了逐客令。

这下高胜寒急了，连忙说道：“不是，我是有事想和戚老师商量。”

“行，有事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高胜寒赶忙解释：“其实也是说的老师讲课的事情。老师你用联想记忆法教授知识点，让学生印象深刻，方便学生记忆。这是一大创新。而且我看你留作业也是很有深意的。”

“偶？什么深意？”

“你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有事好商量。您虽然知识面广，阅历丰富，编的口诀和故事引人入胜，但是时间和精力在那里放着呢，总不能将课本上所有的知识点都包含在内。所以把课本拆解成为很多份，一个同学领一份，将其中知识点编口诀和联想故事。这样就能够很好地利用集体的力量。”

“恩，还有呢？”戚斌暄点了点头。

“还有？”高胜寒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学生自己编的口诀肯定印象深刻，增强学习效果。”

“恩，还有呢？”

“这个。”高胜寒绞尽脑汁，终于又想了一条，说道：“还有就是同学们之间有比较的心思，会主动看看别人编的知识点，这样无形之中就增加了学习的频率，提高学习主动性。”

“恩，还有呢？”

高胜寒想了一会儿，说道：“老师，我真想不起来了，还有啥作用？”

“咳咳，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让你给我总结下，今后别人问起来我也好照猫画虎地回答嘛。”戚斌暄戏谑着说道。

高胜寒顿时明悟过来，自己被老师耍了。高胜寒心想，我还是赶紧直入主题吧，要不然还不知道被老师耍成什么样。

“老师，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好的创意，只是教导我们一个年级太浪费了。”

“能教好你们已经不错了。而且也不是你们一个年级，今后我还可能带其他级的学生。既然这个教学方法好用，那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那还是很浪费啊。您难道就不想将这个方法推广开去？”

戚斌暄这时候倒是真的迷糊了，问道：“怎么推广？难道开培训班培训老师吗？那些老师一个个水平不比我差吧。”

“水平未必差，但是不一定能够教出来啊。”高胜寒恭维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说的推广不是开培训班，而是写书。”

“写书？”

“对啊，所谓‘古来贤者皆寂寞，唯有书者留其名’。既然你有好的创意，怎么能够不写成书流传下来呢？”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你这语文水平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这不是重点。”高胜寒大手一挥，说道：“你就说这个点子怎么样？”

“有点道理，不过怎么写呢？而且怎么出版？这些我都不在行呀。”

“写不是问题，你看每个学生都有编口诀和故事了。将知识点一罗列，每个知识点下边备注上口诀和故事，那就是一本书了。”

“学生们同意吗？那可是他们的成果啊。”戚斌暄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毕竟学生们的成果不能剽窃了。

“肯定同意，他们的作业能够出版成书，肯定也是乐开了花的。我去跟他们说，肯定一个个说服他们。不过我想问书上能不能在备注参与人的时候，写上我们的名字？”

“如果出版了肯定可以啊。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怎么出版？如果自己掏钱印个几百本，那不是自己花钱赚吆喝吗。”

高胜寒说道：“这个我已经想过了。你知道吗，咱们学校也是有出版社的。跟校领导商量商量，用咱们学校的名义出版。这样咱们的书借助学校名气，有了权威性；学校出版一本教材，也有了成果，这是双赢啊。”

戚斌暄感觉一阵头大，说道：“用学校出版社的名义出版这么一本书，是不是有些儿戏啊。毕竟很多口诀的谐音和联想故事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阳春白雪虽然格调高雅，但是曲高和寡。下里巴人虽然通俗，但是受众面广。”高胜寒还在努力地劝说，用这么多成语也真难为他了。

“这个我得和学校领导好好商量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这个想法热情还在，现在就去找领导说吧。”

“咦，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急呢？”戚斌暄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我是课代表，这事干成了，老师你功劳最大，第二功劳大的可是我啊。”高胜寒找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戚斌暄被说动，起身去找教导主任，高胜寒在后边屁颠屁颠地跟随。

戚斌暄刚到门口，看见会计科科长从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出来。

戚斌暄侧身让过，之后敲敲门，进入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随后的高胜寒就在屋外等候，不时侧头耳朵贴近门框偷听。

见教导主任紧锁着双眉，盯着一份报表在那里审阅，戚斌暄问道：“教导主任，这是怎么了，这么愁眉不展的。”

教导主任抬头看见是戚斌暄，放下报表，说道：“没什么，就是缺钱呗，老问题了。”

“学校还会缺钱？”

“钱哪里有个够的。”教导主任笑了，似乎在笑戚斌暄问了一个傻问题：“虽说国家有补贴，但是学校收入还是跟生源、排名等有一定的关系。何况学校开支也大啊，什么集体活动、项目经费、交流学习、视察接待，那可都需要花钱的。跟一个家庭一样，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钱富裕点，学校的面子里子都好点不是？”

戚斌暄点头称是，一幅受教了的表情。

教导主任问道：“戚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戚斌暄强笑一下，说道：“刚听你说学校缺钱，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嗨，学校再缺钱，该干的事还得干。你说的事情有道理，会酌情拨点款项的。”

“那好，我就说了。”之后，戚斌暄将自己创新教学，高胜寒提出用学校出版社名义出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教导主任说道：“能打响学校的名气，这是好事啊。不过出书前得找学校编辑校核下，质量太差的可出不了。”

“这是应该的。现在只是个想法，你同意了我就让学生们执行了。等底稿出来我就给你送过来。”

“好的。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你先忙，我先告辞了。”戚斌暄转身欲走，刚转一半，突然福灵心至，脑中闪过一个名词，然后又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又转过身来，问道：“主任，你听说过宫殿记忆法吗？”

“啊？你说啥宫殿？”

戚斌暄也不走了，坐下来开始跟教导主任聊起了宫殿记忆法。

“这个宫殿记忆法，就是在脑海中构建一个熟悉的宫殿，反复回想，加深记忆。然后呢，需要记忆的时候，与宫殿中的某个物品进行对照记忆。这样，提取记忆物的时候，一联想宫殿对应的物品就行了。”

教导主任听着戚斌暄的解释，不时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只听戚斌暄又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太懂。”

教导主任顿时感觉凌乱了，不懂你半天说个啥啊。

“不过呢，虽然我不懂，但是大致原理就是刚才说的。每个人都构造一个宫殿多浪费精力啊，会造成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而且良莠不齐。我们造一个宫殿，那样就形象具体的多。学员只需要按照具体的宫殿记忆就行了。”

教导主任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了，想象的宫殿浪费，建造个宫殿就不浪费了？也就是说现在买房子比想象一个房子简单了？

教导主任马上打断了戚斌暄的讲述，问道：“你等会儿，让我捋一下思路，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要建造宫殿啊？”

戚斌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教导主任，说道：“为了记忆啊。”

“记忆啥？”

“咦？我刚才没说吗？”这时候轮到戚斌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第八十九章 建造师乐园的诞生

教导主任已经感觉头脑发晕了，到底是自己脑袋反应跟不上还是戚斌暄话题转换的太突然了，问道：“你说啥了，你就说个宫殿记忆法。就算这个方法好，你好歹说明下它的用途啊。”

“刚才我不是说要出本建造师趣味记忆的书吗？”

“对啊。我刚批了，这个我知道。”

“那些趣味记忆虽然有趣，但是数量过于庞大；而且毕竟是靠想象的，有时候学习一个知识点加上联想记忆，还是有些浪费时间。所以如果我们用宫殿记忆法，建造一个宫殿，将一个个口诀在宫殿中还原出来，这样，当需要学习一个知识点的时候，就能够现场参观。好处吗，既能让学生形象记忆，又能够提高学习效率和兴趣，还能够随时在脑海里进行复习，一举多得啊。”

教导主任点点头，敷衍地说道：“你说的都对，是，好处很多，可是费钱啊。”

“费不了多少钱啊。”

“怎么可能不费钱，先不说建造宫殿的价格，当今社会，去哪给你批一大片地盖宫殿啊。”

戚斌暄瞪大了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教导主任，说道：“主任，你是不是对宫殿有什么误解？那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是一个熟悉的建筑物或者建筑群。但是现在咱们的建筑群是现成的啊，咱们学校不就是个宫殿吗？”

教导主任有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是还有一些细节还没弄明白，忙问道：“我们建造这个实体的，恩，知识点，有什么好处？就是为了教导我们的学生更容易些吗？”

“哎，您怎么还没明白啊？这就是个人造旅游胜地啊。只不过来旅游的，都是些建造师。他们为什么来旅游？一是为了考取建造师证；二是职业相关，兴趣使然；三吗，同行都来旅游了，他不来不是不合群吗，以后碰见这种高频率话题怎么聊。既然来旅游了，咱们招待所得管住宿吧，食堂得管饭菜吧，导游讲解得收费吧？这些都是收入啊。”

“偶，原来你说了半天是为了给学校开源，增加收入啊。”

“咦？我一开始没说吗？”戚斌暄奇怪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说了，你就跟我一直在唠宫殿记忆法，我还奇怪，一个宫殿跟记忆法有个啥的关系。不过你的主意挺多的。”

戚斌暄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出书那件事您老答应的这么爽快，我总要投桃报李吧，虽然思路不太成熟，但是既然想到了，总要跟您知会一声，万一您用得上呢？”

“哈哈，好。”教导主任很开心，投桃报李这个词正戳中了他的心窝。他处在这个职务上，平时办的好事不少，能让人记住他个好，那是他很希望看到的。

教导主任接着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和校长商量下，不过放心，那个出书的事情肯定没有问题。这个‘宫殿旅游方案’，要是通过了，我也马上跟你联系。”

戚斌暄跟教导主任告辞后，带着高胜寒往回走。高胜寒拍马屁道：“戚老师你太厉害了，我还以为我的出书的主意就够好了，谁知道你的主意更加的气势磅礴，规模宏大。”

“得了，不会拍马屁就别拍，这成语用的恰当吗？”

高胜寒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说道：“那个，老师，我回去就忙活出书的事情。说服同学，收集作业，还有校对文字。不过这个事情有点多，你看我的口诀作业是不是就不用做了？”

戚斌暄转过头看着高胜寒。此刻，高胜寒一阵心虚，心想是不是自己不想做作业的心思被看破了？

只听戚斌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你的工作量太大。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这样吧，让你那三个损友帮你一起忙出书的事宜。他们也不用写口诀作业了。”

“好的，谢谢戚老师。”

结果还没走两步，戚斌暄的手机响了。戚斌暄接通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脸色庄重地对高胜寒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工作量会翻倍。学校通过了‘宫殿旅游方案’，等出书过后，将要按照书上内容在学校进行实体还原。那时候，你还得当监工。不过放心，我会跟你争取学分和一定的经济补偿的。”

高胜寒长吁了一口气，心说吓死人了，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还得写口诀呢。

话说怎么校长同意的这么快呢？

当教导主任跟校长说过赚钱的好处后，校长说到：“哎，我也一把岁数了，不用这么折腾了吧。”

“这可是政绩，要是干好了，说不定您能够进入学事司呢。”

“我现在一把年纪了，已经不想往政界发展了，能好好干我的校长挺知足了。”

教导主任想了想，说到：“嫂子，偶不，是前嫂子不是嫌弃你没魄力吗，如果你这件事情干好了，正好证明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够破镜重圆呢。”

校长听了心神一震，转头望向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接着加法码：“而且，我们学校开始大兴土木，肯定需要把学校门口的路修了，这样你就有正当理由去找她了。”

校长坐直了身子。教导主任接着说：“而且，我们的这个项目针对建造师。嫂子手下可是很多建造师啊，他们想来这儿学习参观，不得跟嫂子打个招呼，通过嫂子找到你？那样嫂子不也得求到你这儿吗？”

校长腾地一下站起来，碰翻了身后的椅子，不过校长不管这些，大手一挥说道：“好，我们就决定这么干了。一定要把我们学校打造成‘建造师的圣地’。”

回到宿舍中，当高胜寒将事情始末跟室友们说过之后，唐成子叫道：“高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

“因为以我的脑子，实在是编不出口诀，所以就找个其他活代替编口诀。这不一来二去，想的多了，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时清影感觉太荒谬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不会做作业，所以就怂恿了老师去出书，之后就变成了改造校园？”

“恩呢！”高胜寒还学着小女子的声音应和着，不过配着他那黝黑的面庞、粗犷的身材，让其他三人一阵恶寒。

“老高你太能折腾了，虽然免去了作业，但是你要干的事情更多了。”

“干的多，收获会更多的。”高胜寒继续劝道：“你想想，大学中出书，可是一个不小的履历。将来毕业找工作，那可是会有很大的优势的。而且好处还不止于此。你想想，将来学校把这个口诀故事重现于校园，那些土木人士来我校学习，肯定得要老师或者导游讲解介绍吧。你说哪些人最合适呢？”

“当然是原作者，也就是我们这些编口诀和故事的人了。当然，整理资料编制成书的人，也就是我们四个，掌握的更全面，理解的更透彻，是最佳人选。”郑景练顺着高胜寒的思路说道，不过配着他的那张面瘫脸让人分不清他是赞同还是反对这个主意。

“咦，高哥，你现在都想到工作这一层了，真是深谋远虑啊。”唐成子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感觉自己分到了这个宿舍，简直是太幸运了。

高胜寒看着小胖墩的崇拜眼神，感觉一阵恶寒，解释道：“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这不是事儿赶着事儿到了这一步吗。不过我说的工作机会那可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咱们要多努努力。毕业留校，多难得的机会啊。”

若干年后，平原学院真的得了个“建造师的乐园”的绰号。没错，是乐园，不是圣地。

高胜寒带着一个建造师培训班的学院来到了三教大厅，指着施耐庵的画像说道：“这个就是施耐庵，他的生平简介想必大家很熟悉了。不过，我这里想给大家讲的是建造师必考问题之一，‘结构的可靠性，施耐庵很可靠。’……”

之后，高胜寒又带着众人到了土木工程试验厂房。这个厂房是框架结构，高胜寒指着实物跟大家介绍了什么是柱、什么是梁、什么事角柱，什么是内柱，之后指着墙壁上一个大大的“口”字说道：“这是我们学院老院长提的口字。别看这只有一个字，那可是寓意深刻。他也是建造师的一个知识点，含义是‘柱梁顶底角内短一般’……”

在林荫小道上，高胜寒指着草坪上一个奇怪的雕像，对众学院介绍道：“看见那个拔河的雕像了吗？拔河绳子两端各有两个人，都是压低身子弯着腰，向后拉着绳子使劲。中间裁判拿着一把剪刀，剪断了拔河绳子，其中一个拉绳子的人跌倒，扭伤了脚脖子。这个雕像就是记录了剪断绳子的这一个瞬间。我们的雕像很有特色，不是给人童趣的感觉，也不是表达什么深远的意义，只是为了介绍一个知识点，结构杆件受力的五种变形，‘拉压弯剪扭’。……”

“接下来大家看到的是我们学校的社团，咏春拳社团。它与别的学校的咏春拳社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名字非常有特点，叫‘布拉拉咏春拳社’……”

高胜寒讲解告一段落之后，送学员们回到学校招待所，让他们自己吃饭后回宿舍休息。休息的同时，在脑中回想学校的布局及各个景点处包含的知识点。之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高胜寒刚回到办公室，他的女朋友，也是当时大学的同学，递给他一杯热水，问候道：“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这跟我上大学前暑假搬砖的活儿比差远了。真感谢戚老师，让我们有了一个机遇能够留校。”

“是啊，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放心吧，他肯定正在别的地方大展宏图呢。从他第二节课带着我去‘谈判学’课程偷师，第三节课用那种新奇的方式教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学校留不住他了。还别说，我还挺想念他的，虽然他连一学期的课都没教完。”

第九十章 浮空桥板

一个周六，明媚艳阳天。戚斌暄刚打开茶社的门，大学生红黄蓝三姐妹就带着几个小伙伴来了。

戚斌暄打招呼道：“你们挺闲的啊，这一段时间见你们经常往我这茶社来。”

“刚小考结束，这不周六日休息会儿我们就来这儿打牌了。难得能够找到这么便宜的聚会地方。”小蓝他们笑着回应。

来的大学生人比较多，占了三桌在那里打桌游。戚斌暄沏三壶茶给他们送过去。见也没啥顾客，就在一桌后边支招。

这时候冯思雨带着一个女伴进来了，对戚斌暄说道：“今天先不和你去逛街了，刚闺蜜来找我去汗蒸。明天我再来找你。”

戚斌暄笑着说声“好的”，接着招呼客人。

等冯思雨出门以后，一个大学生问道：“汗蒸是啥啊？蒸桑拿吗？”

“连汗蒸都不知道是啥？你真落伍了。”小蓝先鄙视了一下那人，然后接着说道：“汗蒸是一种全新的养生方式，在蒸房里将黄泥和各种石头加温，人或坐或躺，蒸的大汗淋漓，出透汗，蒸过后会让人觉得全身轻松。主要用于驱风、寒、暖体活血、温肤靓颜，”

“嗨，我当是啥呢，原来就是花钱蒸出汗。要是我，不仅不用花钱，还能挣钱。”一个男同学说道。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王荒原啊。”小蓝笑骂道：“你就会吹牛皮。”

“我说几遍了，我不叫王荒原，我叫……”

“得得，为啥我们叫你王荒原你不知道吗？”小蓝笑着打断道。

戚斌暄小声问小红：“他们这是怎么了？吵架吗？”

“没事，他们这是互损呢。”小红笑着解释道：“那个王荒原喜欢吹牛皮，但是被人揭穿了也不承认，反而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圆谎。因为他姓王，又善于圆谎，所以外号就叫圆谎王，反着念就是王荒原了。反正他的脾气也不错，怎么说也不红脸，所以我们经常拿他打趣，调节气氛。”

“是吗，他有这么厉害吗，什么谎话都能圆回来吗？”

“对啊。”小红笑着说道：“跟你说个最经典的吧。有次我们上个桥梁概论的选修课，其中说到了一种桥梁叫做斜拉桥。斜拉桥你知道是什么吗？”

戚斌暄听了心中笑笑，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土木专业毕业的，斜拉桥还是知道的，于是谦虚的说：“知道点，那样子就跟一个折扇打开，然后倒放着，再横着切一刀类似。切一刀的部分就是桥面，折扇的扇骨就是拉索。”

小红惊奇的说道：“果然民间常有惊人之语啊。看来不同的人看问题角度是不同的。做事应该多参考下圈外人的意见。”

戚斌暄在心中吐槽，啥叫圈外人，咱是专业的好不。

小红不等戚斌暄回话，接着说道：“既然你知道斜拉桥那就好解释了。那节课估计圆谎王是睡着了，下课了竟然口出狂言，说那些斜拉桥的拉索都是在桥上方，太千篇一律了，没有创意。他要是造桥，一定要造一个拉索在桥的下方的斜拉桥。”

戚斌暄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问道：“这拉索是承受拉力的吧。在桥下方，桥板自身就有重力向下，这拉索拉力怎么布？难道先造好桥，然后弄几个拉索做装饰？这不画蛇添足么。”

“谁说不是呢？”小红气愤地说道：“我们当时都质问他这不可能。你猜他怎么解释的？”

“怎么解释的？”

“他说他以后要弄一个浮空的桥板。桥板的力道是向上的，就跟氢气球一样，拉索就是起到氢气球下边的绳子的作用。这样再在下方弄一个固定的桩，将桥板拉索固定在桩上即可。而且这还有个好处，肯定不敢超载，超载了桥板就慢慢下降了。”

“等等。”戚斌暄感到有点头晕：“桥板怎么可能是浮空的呢？”

“他说有好几种办法。一种是桥板中弄一个中空的氢气球。只要掌握好比例，钢筋混凝土标号够高，结构够薄，质量够轻，这样就可能使得桥梁浮空。打个比方就是一个鞋盒，鞋盒就是桥板，鞋盒中再放一个长方体氢气球，这样鞋盒也就是桥板就可以浮空了。”

“合着他说的就是在氢气球上跑车？”戚斌暄算是反应过来了。

“对，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小红点点头：“那是他说的一种可能。然后他说也可以弄成真空的。比方说鞋盒是钢材做的，密不透风。然后抽空里面的空气，这样鞋盒就更轻了，浮力更大。”

“这样可行吗？真空的压力也很大的，不怕压扁吗？壁太厚了也就重了。”

“他说可以通过蜂巢等结构样式加固内部，提供支撑力。”小红说完接着说：“还有更搞笑的呢，他说还可以用橡胶材料，弄成桥面结构，这样还便宜，易于工厂化制作。工厂制作好橡胶桥板，运到工地，通过拉索固定好，然后在里面注入氢气就行了。不管多长，直接在下方将桥板对接好，然后注入氢气，最后一升空，再将两端固定到路面完事。怕漏气也没事，桥板制成一小格一小格的独立小块，一小格漏气根本不影响。老化破损更换也方便，再换个氢气球就行了。那些废塑料橡胶也有了回收利用之处。”

戚斌暄赞叹道：“真是人才啊，这都能想到。”

“简直是为了圆谎不择手段啊。”小红也感慨道：“还有更离谱的呢。你知道电磁力吧。”

“知道点，就是在磁场中线圈通电有力的产生。”戚斌暄再次自谦地说道。

“是，然后他就说可以制造一个电磁桥板，就是桥板中有很多线圈的，能通电的。咱们地球表面不是有地磁场吗？”

“对啊，不过地磁场强度不是太大。”

“就是就是，我们也说地磁场强度不大。然后他说地磁场强度就不是问题，电磁圈够多，电流够大就行，照样可以把桥板升空。”

戚斌暄问道：“这样不费电吗？浪费能源，得不偿失吧？”

“对啊，但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只考虑方案的可行性，至于用途、钱的问题不管。还说可以先屯两天车辆，然后一次放行，这样省电。”

“得，本来造桥是为了方便，这样反而不方便了。”戚斌暄感慨道。

小红接着说道：“不过他倒是说了一种情况，我看还可行。就是一个富二代包了一个山头，平时桥沉在山谷底，需要出行了通电使得桥板升空，这样变成了桥，之后就可以通行了。”

戚斌暄心想，富二代吗，詹老二似乎也不会花这钱吧，他估计直接用直升机了。倒是隐蔽的军事基地似乎能用。“嘶”戚斌暄想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赞叹道：“人才啊。”

“对吧，我们也说这人有歪才，脑子用不到正地方。”

“这人真的什么谎都能圆？”戚斌暄问道。

“对啊，反正他吹得那么多牛，都给出了一个解释。”

这时候，小蓝还和圆谎王在那里斗嘴。小蓝说圆谎王爱撒谎、爱吹牛，圆谎王就是不承认。戚斌暄看着有趣，跟小红悄悄地说了什么。小红听后点了点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正在打牌的众人，除了斗嘴的圆谎王和小蓝，都被自己的手机信息声音吸引。众人都悄悄地回了个信息后，之后都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莫名的笑容。

在圆谎王和小蓝斗嘴空隙中，一个人插话道：“王荒原，你别不承认了。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吹牛皮。”

“谁说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吧。”

那人接着说：“你还不承认，上次你说你们村有个人，那人都十九了，他爸爸才十六，他妈妈才十七。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真事……”圆谎王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口头禅，之后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然后疑惑地问道：“这是我说的？我怎么没啥印象啊？”

“对啊，就是你说的，上次那谁过生日，咱们喝酒，你喝多了说的，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旁边众人连连点头作证。

“谁不承认了？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圆谎王应付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偶，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那个十九岁的人是个势利眼，而我们村有户人家很有钱，他就想认那户人家夫妻做干爹干妈。那户人家知道那个势利眼的秉性，当然不同意。可是势利眼很无耻，诓骗着认了那户人家儿子为干爹。那人那时候十九，那户人家儿子十六。我说的是有个人十九，而他的干爹十六，没毛病啊。”

圆谎王说完，悄悄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幸亏咱机智，这牛皮差点没吹圆。

“那你说他妈十七是怎么回事？连法定婚龄都不到。”

“这很正常啊，村里面结婚的早。先结婚，然后领结婚证的多了去了。”困难的搞定，圆谎王圆这些小细节没有丝毫难度。

“你还说有个人爸爸娶他妈的时候，他在前面吹喇叭呢。”这时候另一个人插话。

“这也是我说的？”

“对啊，还是那次喝醉了说的。”

“这就对了嘛。”圆谎王一拍大腿叫道：“我说的就是那个势利眼啊，他要巴结那户人家，他干爹娶妻，肯定得跑前跑后的张罗了，吹个喇叭算个啥？”

“你还说过有个人外公娶外婆，他还在前面敲锣呢。”

“还是我那次喝醉了说的？”

“对啊。”

“咳咳，这个也很正常嘛。男人有钱就变坏，那个有钱人家的老丈人离婚又娶了一个，这个势利眼在那里招呼，敲敲锣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嘛。”

这时候小黄看了下手机，在旁边说了一句：“你还说那人有个哥哥，才十八，比他还小一岁。”

王荒原心说，连小个两三岁的爸妈都出来了，小一岁的哥哥算个啥，说道：“他还认了一个干……”

“你说是亲的。”小黄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真是这么说的？”圆谎王有点不淡定了，亲哥哥小一岁，这个谎话怎么圆？

第九十一章 免费的汗蒸

“嗯呢，你就是这么说的。”旁边一人确定地说道。

“对啊，我们当时还说肯定是不太熟的朋友，随便叫的哥。后来又问你确认了，你说真是亲的小了一岁。”

“对啊，当时你还说要是那么简单你还说个啥，你十分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那就是亲的，说要是你说错了自罚三杯白酒。我们刚准备让你解释，你就尿遁了。”

“他哪里是尿遁，他那是到厕所去吐了。我就说他喝晕了吹牛皮你们还不信。”

“不是，主要他说的那么笃定，我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谁的亲哥哥比弟弟还小一岁啊。”

圆谎王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还原着当时的场景，像模像样的，也不禁对自己记忆产生怀疑，这个应该自己真的说过吧。只好绞尽脑汁想办法：“偶，是那么个情况。那个势利眼有个双胞胎哥哥，他们父母生他们的时候啊，那是在年关最后一天。生过他哥哥后，就过年了，之后才生的他。所以虽然是双胞胎，他哥哥也比他大一岁。”

“那也不对啊，你说的是他比他哥哥大一岁。”

“你听我说完啊。这不生下来后，因为双胞胎长得太像了，他们搞错了吗。然后就错把弟弟当成了哥哥，哥哥当成了弟弟。之后就这样过了几年，户口也上了，也上了几年学校了。有天这家人父母带着他俩逛街，正好碰见了接生的护士。闲聊时候护士提及哥哥手臂上有个黑痣，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搞错了。可是户口本已经下了啊，而且也这么叫了几年了，再改过来多麻烦啊。所以就一直沿用着户口本上的年纪，哥哥比弟弟小一岁了。”说完圆谎王不自觉地加了一句自己的口头禅：“嗯，没毛病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都没难住圆谎王。

这时候，小红坏笑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该我上场了。”然后小红高声说道：“王荒原，那次喝酒你还说你们村里把这些个事情编了个歌曲，传唱度还很高。”

“噗”王荒原这下真有了吐血的冲动，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哭丧着脸说道：“大姐，你真的确定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真的说过我们村把这些事情编成了歌曲？”

“对啊。”小红一脸天真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到了。”

“对啊，你当时还给我们唱了呢。”

“是啊，你唱的很不错，我当时还录了音呢。”这时候小黄在旁边说了句，然后打开手机，操作了几下，里面放出来一个歌曲。

只是唱歌的人声音有点不对，有点像个六七岁的儿童的声音，可能是圆谎王喝醉了酒，嗓子不舒服，唱起来声音变了吧。可是奇怪的是歌曲还有背景音，可能是圆谎王自己用手机放的背景音乐吧。

只听手机里面“圆谎王”是这么唱的。

“反唱歌，倒起头。

娘十七，爹十六。

哥哥十八，我十九。

哥哥十八，我十九。

记得爹爹娶妈妈，我在前头吹喇叭。

记得外公娶外婆，我在前头敲大锣。

记得记得爹爹爹爹娶妈妈。

我在前头前头前头吹喇叭。

记得记得外公外公娶外婆。

我在前头前头前头敲大锣。”

圆谎王听完歌曲，气的指着众人说道：“你们这群渣渣，这么坑我好玩吗……”

小蓝忙问小红这是怎么回事。小红给小蓝看了下手机。

原来小红把在座的除了小蓝和圆谎王都拉进了一个新的聊天群中。之后他在群里说了自己的计划，用这首“反唱歌”逗逗圆谎王，说自己预定了“编成了歌曲”这个“牛皮”。然后众人附和，七嘴八舌地，一人说自己预定爸妈年龄那一句，一人说预定外公娶外婆那句。接着事情就跟上面发展的一样了。

“知不知道为了圆这些谎话，咱费了多少脑细胞啊。”圆谎王还在那气急败坏地说着。

“哈哈，你终于承认说谎了。”小蓝逮住了话柄。

“额……”圆谎王顿时语塞，不过接着嚷嚷道：“刚才的不算，那些不是我说的话，是你们设的套路。不能算我说谎吹牛皮。”

“那好，那你解释下自己汗蒸不用花钱还挣钱是怎么回事。”小蓝接着质问道。

“那是……”圆谎王刚想解释，眼轱辘一转，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么整我，我有自己的方法，即保健了又能挣钱，凭啥告诉你们。”

“还是吹的吧。”

“就是，哪个商家会那么傻，汗蒸还给他钱。”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时候圆谎王接着说道：“你们别不信，要不我跟你们打个赌。接下来你们今天要听我安排，不能有反对意见，不能不同意。当然让你们干的事情不违法，你们肯定能做到的。这样你们今天不仅能够汗蒸，还能挣到钱。如果挣到钱了，你们今天用挣到的钱请我吃饭。要是我打赌输了，我请你们吃夜宵。怎么样？”

众人一商量，感觉没啥吃亏的，于是纷纷答应。

于是小蓝跟戚斌暄说道：“小老板，茶给我们留着啊，我们先去汗蒸，回来了接着来你这里喝茶。”

“嗨，不就是一把茶叶的事情吗，你们来了我免费给你们泡新的，你们告诉我他是怎么免费汗蒸的就行。我也很好奇啊，要不是得看店，我就想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了。”

等学生们走后，戚斌暄在那里无聊地擦擦桌子，看会窗外，招呼下客人，刷会儿手机，备备课。中午的时候，冯思雨过来了，给戚斌暄宣传汗蒸。

“这个汗蒸好实惠啊。现在正在搞打折活动，便宜一半价钱啊。真是赚到了啊。”冯思雨说道这里，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似乎占了商家很大的便宜似的。

戚斌暄不禁想到了网上一些软文。某某真是吐血了啊，打折力度空前；现在游戏充值199顶999花，游戏公司真是亏大了啊，你们还不快点来；游戏皮肤现在促销，以前买一件的价钱现在能够买五件，游戏公司长此以往肯定赔死，你们是怎么想的呢？

“是啊，是啊。”戚斌暄随口应付道：“是挺便宜的。不过刚才那些大学生们说他们也去汗蒸了。”

“是吗？他们去哪汗蒸了？多少钱？”

“不知道啊，他们说不用花钱，还能赚钱。”

冯思雨一听不花钱还能赚钱，顿时心情不好了。“那你有空问问他们去哪了，有机会我也去试试。”

“好的。”两人接着聊了两句，冯思雨就回家了。

等冯思雨走后，戚斌暄又继续在那里发呆。坐时间长了，偶尔走出茶社，在门前站会儿看街景。

周末大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的人很多。戚斌暄看见远远地走来一行啤酒瓶，前面左侧，后边右侧还有两人在那里护航。原来是一个啤酒样子的大充气球，里面装着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做宣传。

一排啤酒人路过戚斌暄门前，都转身冲着戚斌暄挥手，最后面那个还给戚斌暄做着飞吻的动作。戚斌暄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也跟着挥挥手打招呼。等啤酒人走远了，戚斌暄看见最后那个做飞吻的啤酒人屁股一扭一扭的，分外妖娆。

之后，又有一些玩偶人，就是穿着一些卡通服装，戴着卡通头套的人，在那里发传单。有几个专门跑到戚斌暄店里，塞了几张宣传册，然后给了一堆小礼品，有纸巾、发夹、钥匙圈等。别人都是发一张宣传单给一个，戚斌暄这里是发一张宣传单给一堆。戚斌暄也很不好意思，拿出几瓶饮料硬塞给了玩偶人。

戚斌暄心想，今天的玩偶人分外热情啊。

傍晚，大学生们都回来了。一个个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头发都是一缕一缕的，一进门都直嚷嚷着要水喝。

戚斌暄赶忙答应：“我这就给你们泡茶去。”

“不要热的，要凉的。”

“凉水泡不开茶啊。”

“热的太慢，等不了了。”

“那我给你们拿饮料。”

“饮料不解渴，越喝越渴，拿矿泉水吧。”

“你们在我这儿喝矿泉水不是浪费吗。我泡茶都是用桶装的纯净水，你们着急自己去接吧。”戚斌暄没说完，众人一人拿个杯子就跑向了饮水机。

等众人灌了一肚子水后，戚斌暄指着众人都有盐渍的衣服，问道：“你们汗蒸了一天吗？受不了了直接出来不就行了，你看这一个个汗出的。”

小红听后给戚斌暄倒苦水：“我们哪里是去汗蒸了啊。我们是去装卡通人发宣传单了。今天下午我还来你店里了，你没看出来吗？我给了你很多小礼品，你还给我两瓶饮料呢。”

“我也来了。”

“我也来了。”几个人也应和着。

“太不公平了，你们还有饮料，我们啤酒人要跟着领头的走，连买瓶水都没空。”圆谎王在那里嚷嚷，同时给老板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老板，你认出哪个是我了吗？”弄得戚斌暄一身鸡皮疙瘩。

小蓝说道：“你们知足吧，你们就是在娃娃里面跟着走走路，发发传单。我们还得蹲着来回摇摆。”

“为什么要蹲着？”戚斌暄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小黄鸭吗？就是比个剪刀手，在眉间慢慢移动，同时从左到右，然后从右到左反复循环的那个。”

“知道啊，那个舞蹈我看过，虽然很简单，但是配着音乐还挺有韵味的。”戚斌暄笑道。

“我们就是扮演的那个跳舞的小黄鸭。”

“可是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蹲着呢？”

“鸭子的腿多短啊，我们只好蹲着在那里跳舞，要是站起来那就不是小黄鸭了，那就变成了小黄鹅了。”

这一番解释引起众人哈哈大笑。

小蓝也在那打趣：“就跟皮卡丘一样，站起来就变成了皮卡兵了。”

这时候小红说道：“今天累死了，明天我要在寝室睡一天。”然后她问小蓝：“小蓝，你明天干嘛？”

小蓝愣了一下，接着说：“明天啊，明天我接着去扮演小黄鸭啊。”

“啊？小蓝你是不是汗蒸蒸糊涂了。明天还去啊？”

“是啊，你是不是想勤工俭学啊？那也不用干这个。我认识个培训班，可以介绍你去当家教。”

“就是啊，我感觉今天一天都脱水了。你明天还去，怎么受得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小蓝。结果小蓝一句话说完，众人就闭嘴了。

“可是我刚才路过药店的时候，去称了称，发现自己轻了一斤啊。”

众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人带头说道。

“明天继续扮演小黄鸭走起。”

“同去同去！”

戚斌暄看着充满活力的大学生们，不禁赞叹，果然是青春少年啊，活力四射。

第九十二章 临时男友

渡鸦大神这天来到创客茶社找戚斌暄。

“这两天有空吗，帮个忙吧？”渡鸦大神问道。

“我除了看店，一般都没啥事情。有啥你就说呗。”渡鸦是老熟人了，一般小事情肯定要帮忙的。

“我有一个朋友要结婚了，要去参加婚礼，你能帮忙客串一下我的男朋友吗？”

戚斌暄听了感觉有点凌乱了：“婚礼一个人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男朋友呀？”

“没法啊，之前吹牛皮的时候说咱有男朋友了，这不朋友结婚就都起哄让带去。咱好歹也是个大神，大小算个名人。说话不算话这多丢面子啊。”渡鸦大神解释道。

“那你怎么选中我了？我这腿脚不方便，去了不也给你掉面子吗。”

“咱不是一个作者么，平时就宅着了，交际圈也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空闲的人。再说了，就算你的腿不方便，但是你自身有一股军人的彪悍之气，不会掉面子的。”

“可是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啊，这要是让冯思雨知道了还得了。”戚斌暄找个借口推脱着。

“这好办，我跟她也很熟，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下不就行了。”说着渡鸦大神掏出手机，给冯思雨打了个电话。

渡鸦跟冯思雨介绍了下情况，说要借他男朋友去撑个场面。戚斌暄隔着老远就听见冯思雨在电话中兴奋的吼声：“哈哈，这种电视中的情节竟然也能在现实中碰见？没问题啊，回来了你一定要给我讲讲当时的场景啊！”

得，就这么一会儿女友就把自己给卖了。

“好了，搞定。”渡鸦关了手机，给戚斌暄露出个灿烂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好，明天上午我来接你。”渡鸦说完就离开了。

坐着的常客都纷纷调侃。

“连男朋友都借，你这女朋友心够大的啊。”

“哈哈，我咋就没有这福气呢？”

“因为你还没有女朋友，别人想向你女朋友借都找不到人。”

……

在去参加婚礼的路上，渡鸦给戚斌暄介绍一些基本情况。

这次渡鸦是去参加一个大神作家的婚礼。除了他的一些生活中的朋友外，还有几个要好的大神作家参加，渡鸦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到那里也没啥需要注意的，只要认准自己是渡鸦男朋友就行。

戚斌暄咧嘴一笑，这任务还挺简单的。

“对了，到那里你都有哪些熟人啊，提前说下我记一下，别到时候都不认识。”

“比较熟的朋友有五个，一个是这次结婚的女孩小医仙，另外四个是常聊的四个大神作家楚轩、陈富贵、东方三娘和六爷。”

“啥？”戚斌暄听了一脸迷糊：“你说的都是谁？楚轩和陈富贵还像个名字，那三个都是啥，外号吗？”

“笔名啊。其实楚轩和陈富贵也不是名字，也是笔名。”

“那他们真名叫啥？”

渡鸦听了也是一愣，打开手机，翻找了起来：“小医仙叫……算了，我们都是叫笔名的，要是一下子叫真名还真不习惯。你也跟着喊笔名就行了。”

到时候喊笔名？戚斌暄不禁在脑中浮现出了这个场景。

“你好黑旋风，我是鼓上蚤。”

“你好，鼓上蚤，我不是黑旋风，我是小旋风。黑旋风在和神行太保跑步呢。”

这画面有点受不了。

戚斌暄笑笑，说道：“果然隔行如隔山，你们这种称呼方式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咦？”渡鸦惊奇地感慨一声：“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我怎么会早知道？”

“那你平时喊我什么？”

“渡鸦大神啊。”

“对啊，你知道大神是什么意思吗？”

“小说作者比较出名，然后以大神称呼，以示尊重吗。”

“那渡鸦呢？”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嘶难道那是你的笔名？”

“对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这我去哪里知道啊。话说作为男朋友，还不知道女朋友名字，是不是有点奇葩啊。”

“哈哈，想知道本大神名字直说不就行了，找啥理由啊。”说着渡鸦凑到戚斌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个名字。

戚斌暄感觉渡鸦吹到耳朵的气息有点痒，侧了下身子，掏了下耳朵，然后问道：“要是碰到我无法回答的特殊情况怎么办？”

“那你只需要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笑就行了。”

渡鸦二人来到了小医仙家中。小医仙远远看见了赶忙去迎接：“渡鸦姐姐，你可是最后一个到的。赶紧来屋里，他们四个都已经到了。”

小医仙将渡鸦和戚斌暄迎进屋中，客厅坐满了来帮忙的客人朋友和同学。小医仙将二人领到次卧，里面已经有六个人在那里了。

“好了，渡鸦姐姐也来了，都是熟人，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招呼下。”小医仙打过招呼就出去了。

六人中四个大神跟渡鸦二人问好，渡鸦先给众人介绍过戚斌暄后，又开始跟戚斌暄介绍起众人来。

“这个气息威严的是陈富贵大哥，他可是隐藏在作家中的公务员啊。”渡鸦指着一个衣着比较庄重的人说道。

“哈哈，渡鸦你说反了吧。我是隐藏在公务员中的作家。”

“这个是楚轩大哥，商务精英。”渡鸦指着一个消瘦干练的年轻人说道。

“你好，我叫楚轩，旁边的这个是我的女朋友。”楚轩伸出手来和戚斌暄握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这个是东方三娘，我的好闺蜜。”

打扮时尚的一个女子笑着跟戚斌暄打了个招呼：“你好，这个是我的男朋友。”

最后，渡鸦大神郑重地介绍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跟戚斌暄说道：“这个是刘老六，江湖人称六爷。是已知的年龄最大的大神了。”

刘老六摆摆手，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哈哈，谬赞了谬赞了。你们才是大神，咱就是个玩票儿的。”

众人恭维地说六爷谦虚了。

戚斌暄看着刘老六，带个小圆帽，两个圆形镜片的花镜耷拉在鼻端，身着灰色长衫，脚蹬千层底。这形象，要是拿着个卦旗就是个街头算命的。算命的？戚斌暄想到这里，脑中浮现出洛红衣说过的事情。鲁玉就是被一个叫刘老六的算命先生忽悠离家出走，离开鲁家村的。

于是戚斌暄问道：“你是刘老六？你不是算命的吗？”

“咦，想不到在这儿还能碰见熟人。对啊，咱就是算命的。当作家就是为了赚包烟钱。刚不是说了吗，咱就是玩票儿的。”

众大神恭维道：“六爷玩票性质的都能成大神，真是不简单啊。”“六爷会算命？那有空帮咱也算算啊。”

“对了，戚小友，你怎么认出咱是算卦的呢？”

“你不是以前给别人算过是否会有地震，然后因为不准被通缉了吗？”

刘老六听了大吃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戚斌暄，见他有股军人的气质，问道：“你是捕快？”

“六爷多虑了，我知道那次事情是司天监的人拿你顶缸了，是否地震哪有靠算命确定呢。我听说过您，是因为我有一个战友叫鲁玉，就是他跟您认识。”

“鲁玉？偶，我想起来了，鲁家村那个木工贼溜的小子吧。是，那次我躲捕快，在那里呆过几天。那小子现在干嘛呢？”

“去非洲维和了。”

“行啊，小子出息了。”

众人感慨了一下世界真小，然后又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傍晚时分，小医仙带着来这里帮忙的亲戚朋友去吃饭。大神们和其亲属单独坐了一桌。席间，刘老六好奇地问了句：“冒昧的问一下，戚老弟这腿是受过什么伤吗？”

还没等戚斌暄说话，渡鸦大神就先开口了：“是啊，那是受的枪伤。话说那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去银行取钱，正好碰见两个歹徒去银行抢劫。那可都是带着枪的啊。几个保安趁着歹徒不注意的时候，上去偷袭。谁知道一个歹徒被制服了，另一个却躲了过去。那个歹徒惊慌下就胡乱开枪。当时突然他就拿枪指向我了，吓得我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躲了。这时候，戚斌暄就把我扑倒，可是他腿部却受伤了。”

“啊，英雄救美女啊，好浪漫啊。”东方三娘惊叫道：“那之后你们就开始谈恋爱了吗？”

“不是，当时他受伤后被捕快保护起来。我根本没有他的消息。半年前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他，之后我们才开始谈。”

刘老六感慨道：“好事多磨啊！”

楚轩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也没见新闻有报道。”

渡鸦解释道：“那不是歹徒持枪吗，而且有人受伤，不过幸好没人死亡。为了降低影响，就没有报道。”

陈富贵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对此类事情一般都是冷处理。”

刘老六称赞道：“小伙子好样的，现在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太少了。”

东方三娘笑着打趣道：“不过好人有好报，要不是见义勇为，怎么能够抱得美人归呢？”

对众人的赞赏，戚斌暄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真挚的笑容。

第九十三章 岂曰无电脑

吃过晚饭，在回小医仙家的路上，戚斌暄小声问渡鸦：“当时你也在飞机上吗？”

“什么飞机？”

“没什么，我说错了。我是说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是”

渡鸦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凑到戚斌暄耳边说了句：“咱是大神啊，编故事那可是专业的。”

戚斌暄在心里吐槽，什么大神啊，我看你是预言帝吧。

回到小医仙家中，他们开始帮忙收拾起来。毕竟第二天要来迎娶，多少也得摆置一番。众大神也帮忙收拾。

八点，小医仙的手机铃声响起。小医仙惊叫道：“坏了，到了码字时间了，我今天还没更新呢。”

众大神纷纷响应。“对啊，我的存稿也不多了，也得赶紧码两章。”“我还好，设置了自动上传，还能撑两天。”“你们去码字啊，那我也去，正好看看我们谁更新一章的速度更快。”

戚斌暄看的一脑门黑线，这不都要结婚了，码字是什么情况？

经常见网上说，新娘子出嫁了，还抱着电脑在那里玩游戏，这要出嫁了还在那里抱着电脑码字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就冲这，粉丝不赏个月票就说不过去啊。

戚斌暄问道：“现在码字，你们有电脑吗？”

小医仙一拍脑门：“对啊，我在家，有台电脑，你们怎么办？”

“现在手机功能强大，虽然打字速度不快，但是应急更新个一两章还是可以的。我有事在外边的时候就这样码过几章。”渡鸦掏出手机，笑道：“这就叫，岂曰无电脑，手机掌中宝。微博无心刷，信息防骚扰。寂寞谁人了。”说完渡鸦得意的笑笑。

“哈哈，渡鸦这是出题了啊。”陈富贵爽朗的一笑，说道：“我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碰到有公务的时候无法更新，这时我就写个提纲，然后拍个照片给助手发过去，让助手替我写一两章。这就叫岂曰无电脑，提纲遥控导。谁无紧急事，文字助手校。合作模式妙。”

众人纷纷打趣道：“陈大哥你这可是犯规了啊，怎么还能够让助手代笔呢，这可是找枪手的行为。”

“咦？我的助手是我老婆啊，这怎么能算犯规呢？你们不也经常说让你们的男女朋友帮忙校对吗。夫妻本是一体，合写一本书怎么算找枪手呢？”

“哈哈，咱们就是开个玩笑。”楚轩笑道，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女朋友说道：“你以后也要向陈大哥老婆学习，帮我也写几章。”

“行啊。”楚轩女朋友满口应道：“只要你相信咱的文笔，帮你写完都没问题。咱聊天时候速度，那可是每分钟一百二十字，一个半小时你就更新上万了。”

“嘶”楚轩吸了口凉气，想想自己女朋友聊天时候那病句还有那错别字，赶忙说道：“算了，用不起，还是我自己写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楚轩接着说道：“好了，该我了。我是在一家公司工作，平时用到电脑的地方就很多，所以就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在公司中完成自己工作的时候，就经常偷偷码两章。有公事外出的时候也能趁着间隙码几百字。”说着楚轩就从自己随身的商务包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众人打趣道：“你这习惯好，参加婚礼都带着笔记本。”

楚轩笑道：“哈哈，是啊。为了大神之名，咱也是很拼的。这就叫，岂曰无电脑，随身商务包。业务精英装，悄然码字熬。双重身份保。”

“楚大哥，你整天拿着这么大个笔记本也不嫌沉得慌？”东方三娘从自己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个七寸大小的笔记本来，说道：“这是我买的一个一号本，是个只有七寸大小的笔记本。你看其他女生带着挎包，里面都装着化妆品啥的，塞得满满的。咱就不一样了，天生丽质难自弃，只画个淡妆就行了。”

东方三娘的话引来一阵哄笑。她接着说道：“咱的挎包中，主要就是装这个七寸笔记本，一斤左右也不重，随身携带，走到哪，写到哪。就是有点费眼，键盘也稍微小点，但是方便啊。这就叫，岂曰无电脑，七寸应急好。在家台式机，在外放挎包。真是离不了。”

刘老六笑道：“哎，你们这又是手机又是笔记本，还有遥控指挥的，看的我心累啊。我就不一样了，没你们那么多事，要是想写几章了，随便找一个网吧写几个小时就行了。现在网吧这么多，还是很方便的。就是环境不太好，玩游戏的、看电视的有些吵。不过老头儿我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区区杂音怎么会影响到我呢？我就当它是背景音乐了，别说，写起来还很带感呢。有空你们也可以去试试。我可算是网吧中的一股清流了。这就叫，岂曰无电脑，网吧随处找。游戏背景音，喧嚣灵感找。独自乐逍遥。”

小医仙已经将众人的话拿笔记了下来，然后给大家朗诵一遍：“这个‘岂曰无电脑’我给大家读一下。

“岂曰无电脑，手机掌中宝。微博无心刷，信息防骚扰。寂寞谁人了。

“岂曰无电脑，提纲遥控导。谁无紧急事，文字助手校。合作模式妙。

“岂曰无电脑，随身商务包。业务精英装，悄然码字熬。双重身份保。

“岂曰无电脑，七寸应急好。在家台式机，在外放挎包。真是离不了。

“岂曰无电脑，网吧随处找。游戏背景音，喧嚣灵感找。独自乐逍遥。

“很不错啊，今天求月票章节咱们就一起发这个吧。”

“行啊，这比干巴巴求月票语句好多了。”

“是啊，你看小医仙结婚还不忘更新，多拼啊。”

“对啊，咱六篇小说一起发这个单章，一定能够引起轰动的。要不我给公司编辑还有记者发个消息，《震惊，六位大神齐聚一堂，原来他们在做那事》。说不定还能得个新闻线索奖励呢。”

几人笑闹一阵，开始了码字工作。

戚斌暄看着几个大神开始码字了，客厅放着这么多气球还没吹起来，于是拿起气筒默默地给气球打气。

戚斌暄心想，咱不是来冒充男朋友的吗，怎么最后剩自己一个布置房间了，这中间是怎么操作的？

晚上回去的路上，两人闲聊着。

“你的这些大神朋友们怪有意思的。”

“是啊，不过跟他们在一起我也压力很大的。”

“有啥压力啊？我看他们挺好相处的啊。”

“都是大神，他们作品要是比我好太多，我会很没面子的，你说压力能不大吗？比方说东方三娘，那可是科班出身，作品文采飞扬、笔墨生香。”

“嗯，科班出身，文采确实没得比。”

“楚轩是业务精英，作品也有他的风格，构思严谨，节奏紧凑。”

“是啊，工科理科思维严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学来的。”

“陈富贵是体制内的人，小说中角色塑造栩栩如生，很多套路在体制外人眼中看来是很惊艳的，就是体制内的看起来也能露出会心一笑。”

戚斌暄有点听不懂了：“你说角色塑造栩栩如生我还能明白，毕竟经常跟人打交道，人物性格等把握还是不错的。可是你说的套路什么的有点不明白。”

“恩，用个流行的说法，就是很多厚黑学上的东西。我给你举个例子。他有个小说中写到一个县中有一个县令、两个主簿、两个县丞。一次，有个很严重的事故，县令带着一众官员去现场。到地方后，县令问，这个事情是谁负责的？一个主簿说是某县丞负责的，不过他去吏部开会了。”说完渡鸦盯着戚斌暄看他的反应。

戚斌暄听得一脸茫然，问道：“这个怎么了？”

渡鸦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咱们体制外的人不懂这里的幽默啊。”渡鸦很会说话，一句咱们，拉近了戚斌暄和渡鸦的距离。

渡鸦接着解释道：“我有个体制内的朋友，看到小说中这个情节的时候就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伏，眼泪都出来了。我当时也是看的莫名其妙，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叙述，笑点在哪里？

“然后朋友跟我解释，县丞是外官，吏部是京官中央的。外官去中央开会，一般都是全国性会议，开会都要很长时间，经常要交接工作，就是说县丞不在期间，将工作交给另一个平级官员管理。所以就有了一个比较诙谐的叫法，叫做会遁。类似于那些忍术、法术的遁术。就是某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让某人去做，但是某人说不行啊，他要去开会，开会是大事，不能耽搁，所以就戏谑地称为会遁。

“不过一般会遁碰到的事情都是一些不太严重的事情，像小说中那种发生严重事故的，采用会遁就明显不合适了。如果你还不明白，打个比方吧，一个重伤垂死的患者被拉入医院，这个病只有某位医生能治，结果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不行啊，我正在开会。你说可笑不可笑？”

第九十四章 大神卡文怎么办

戚斌暄默然无语：“你这个比方不可笑，有点可悲，算个冷笑话吧。”

“是啊，不过难道现实中类似例子少吗，只不过我的比方比较极端罢了。接着说那个小说情节。处理事故用会遁就明显不合理了，不过他巧妙地打了个时间差，先去开会，然后发生事故，这样就不显得突兀和不合情理。但是在明白人眼里却看得很清楚，本来是某人本职工作中的难题，就因为开会，推到了另一个平级的人身上，不用接手那个烫手山药了。这反而是一种对现实的讽刺与批判。”

“听你这么一解释，那句话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对啊，类似的情节还有很多，也许只是小说中一些平常的语句，但是却饱含官场道理、厚黑哲思。”

戚斌暄叹了口气：“这么看小说不累吗？”

“累啊，但是那也只是对咱们这些外行人来说的。他们那些经历过这些事情的，那就像是家常便饭，一眼就看明白了。就跟咱们大人看小学题目，一眼就知道考点在哪里，而小学生看的话，还需要琢磨思考。我们外行人看他的小说，就相当于小学生琢磨小学题目了。所以说，陈富贵大哥的小说特点也很突出，很难复制。”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渡鸦大神接着说道：“再然后是小医仙了。从名字你就能看出她小说的特点了。她是医学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基本功扎实。小说中关于药理养生的描述那可是信手拈来，有理有据。有些瞎编胡扯的小说跟她的没法比。”

“你说的我也能明白。我看一些新闻杂志上说研究《红楼梦》的红学家，还从那本小说中识药理，辨草药，探索里面的中药配方。要是小医仙小说中药理养生知识都是真的，确实挺占优势。”说完戚斌暄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说道：“说不定停个二三百年，后人读起小医仙的小说，也会认为其中的药方药理很有道理，专门研究呢。”

戚斌暄的一番话也把渡鸦逗乐了，小脑一阵，渡鸦接着说道：“再然后就是刘老六六爷的小说了。那可是构思巧妙、清新俊逸，反转颇多、场面恢宏。他善于从小到大，从点到面，一点点展开画卷，引人入胜。跟金庸小说有些类似，本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因为一些际遇，卷入一场小小的事件之中，谁知造化弄人，这件事情背后还牵扯出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小人物反而成了一个影响事态发展的关键因素。故事情节发展如同爬山一样，一山还比一山高，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不知不觉中，等你登上峰顶才突然发现，原来故事结构已经宏伟庞大，瑰丽无比了。”

“哈哈，六爷确实算是个奇人。别的不说，就我知道的，他算黑挂被通缉，逃亡路上误入了桃花源似的鲁家村，忽悠一个具有机械才能的木匠成为特种兵兵王。这些经历就够他写一个小说了。再加上他岁数不小了，经过人生岁月的积淀，写个自传估计都能大卖。”戚斌暄笑着点评一番，然后问道：“说了那么多他们的小说，你的呢？作为齐名的大神作家，你的小说应该也不差吧。”

“我的小说啊，怎么说呢。”渡鸦大神想了想，说道：“我的小说特点就是突出一个‘术’字。”

“术？这又怎么讲？”

“术的解释有三种，一个是技术，一个是方法，一个是指古代城市中的道路。第一个技术好解释，比方说常用的词语技术、武术、学术、艺术，其中的术就是指的技术。第二个解释是方法，常用的战术、权术、心术，其中的术就是指的方法。第三个不用解释了，就是指道路，一个名词。

“我的小说呢，也有三个特点，第一个就是将自己的一些人生感悟、思想见解融入其中，就像通向罗马的千百条大道中的一条，不管读者是否认同，但都是一种见解、一种选择。第二个特点，就是技术、创意、创新。面对一个的问题，有不同的解决方法，而其中一些方法比较冷门，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我就尝试着把这些技术融入到小说中，寓教于乐。读者能用到更好，用不到开拓下思路，博君一笑也是好的。第三特点呢，就是战术。”

“战术？”出于军人的身份，戚斌暄对战术这个词语比较敏感。

“对，就是战术。说到战术，就不得不提跟它相对应的战略，战略和战术都来源于军事学。谋略有大有小，大谋略叫“战略”，小谋略叫“战术”；战略针对全局问题，战术针对局部问题；战略针对长期问题，战术针对短期问题；战略针对宏观问题，战术针对具体的微观问题。一般情况下，战略的重要性是高于战术的。打个比方，三国中，魏国屡战屡败，最后却能一统天下，为什么呢？因为它占据了全国主要产量地，不用愁后勤。这就是占了战略的优势。所以说虽然诸葛亮惊才绝艳，战术上多有神来之笔，但是最后还是惜败。”

“嗯，军事角度上我明白了。不过小说中的战术战略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也好解释。咱们还拿金庸小说举例。金庸小说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时代背景，与历史相吻合，小说中更是体现了乱世出英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这就从战略上取得了先机。所以背景宏大，引人入胜。再比方说一部拍成科幻电影的小说《流浪地球》，讲述的就是太阳膨胀毁灭，地球人寻找新家园自救的故事。一般小说的思路都是通过宇宙飞船等进行迁移。那个小说却另辟蹊径，设定通过宇宙飞船不能够保证文明的延续，最好的方法是携带着地球去迁移。之后将迁移分为五个阶段进行，动员地球所有人员一起行动，意境首先就技高一筹。这就像诸葛亮隆中对策，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这些小说就是从战略上赢得先机，所以尽管细节上略有瑕疵，但不失为经典。

“我的小说呢，就像之前说的，融合了自己的一些思想、见解、方法和创新，常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所以战术方面自认为不错。但是受到阅历、眼界等的局限，布局、结构等战略方面还有所欠缺。所以说我的小说第三个特点，就是战术。

“概括一下，小说的三个特点，人生感悟、创新方法、战术惊艳，正好契合‘术’的释意道路、技艺、方法。所以我才说我的小说特点就是‘术’。”

戚斌暄听后如同酷暑中喝了杯凉茶，有一种清爽之感：“听你自己的一番介绍，我感觉不比其他人的差啊，甚至一些地方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愧大神之名，你怎么还说有压力呢？”

“哎，小说目标定的太高，经历有限，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这不我近来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情节中让人惊艳的地方明显减少，评论区都出现水文的评论了。”渡鸦叹气道。

“啊，你这么一说我就听明白了。”戚斌暄恍然大悟，说道：“其实你小说有自己的特点，所以你自认为并不比其他大神差。只是怕素材不足，影响发挥。所以感觉压力很大。”

渡鸦听了戚斌暄的话，也是一愣，随后说道：“嗯，你总结的很到位，我之前就是感觉有压力。可是没有具体进行总结，不知道怎么表述，你这么一说压力来源清晰多了。”

戚斌暄轻轻地拍拍渡鸦肩膀，说道：“既然找到了根源，解决起来就好说了。不就是素材吗？咱有啊。咱茶社叫啥名字？”

“创客茶社啊。”

“对啊，创客茶社，还能缺了创意不成？其他先不说，就说发生在茶社中的人和事吧。第一，有那么多喝了免费茶的茶客的创新节目，那可都是经过老板第一轮筛选的，都是能给人不一样感觉的新奇点子；第二呢，你看咱的茶社中还有黑卦女侠电影明星洛红衣，她的阅历也与众不同，跟她聊聊天肯定能激发你的灵感；第三呢……”

戚斌暄顿了一下，说道：“就是我了，咱这个老板自认为点子也不少，至少也是写过颤音大电影剧本的人了，经过了大众的检验。再说了，我创意少了还有茶客呢。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做事好商量。我平时也多留意一下，多攒点素材给你出出主意。”

渡鸦听了也是一乐：“哈哈，那今后就多麻烦你了。不过老去你那，喝茶太贵啊。”

“嗨，一点茶叶值几个钱，我给你一张年卡，算了，你的脸就是vip，我给洛红衣说下，今后你去免费。”

“哈哈。”渡鸦掩嘴轻笑，打趣道：“这样你不怕你小女朋友不满意吗？”

“就她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会有啥不满意的。你看连男朋友都借出去了，免个茶钱算啥事。”

渡鸦听后，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小声嘀咕道：“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多好。”

“你说啥？”戚斌暄没听清，问道。

“啊，我是说谢谢你！”

第九十五章 机器猫的动物饼干（一）

创客茶社老板戚斌暄，这天正在茶社中闲着无聊，看见了经常来这儿做作业的冯浩留在这里的漫画书《哆啦a梦》，顿时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

小时候戚斌暄经常看动画片机器猫，还经常到小朋友家里蹭漫画书看，一看就是一天，可惜那时候没遇到成套的，有些剧情缺失，甚是遗憾。见到柜台上放着的这个机器猫漫画，戚斌暄不自觉地拿起来翻看。

这个时候冯思雨过来了，看见戚斌暄在那里翻看机器猫漫画，不禁嘲笑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看这小孩子漫画？”

戚斌暄还没回答，茶社门开了，渡鸦大神和沈婧媛一起进来。

冯丝雨看见来的两人，蹦蹦跳跳地上前，拉着两人的手叫道：“渡鸦姐姐，沈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沈婧媛说道：“我昨天夜班，今天白天没事，过来坐坐，看看有什么稀罕节目没有。这不刚到门口就碰见渡鸦大神了。”

渡鸦爽朗一笑说道：“我这不创作卡文了，戚老板说过，写作遇到瓶颈，可以来这里取经，这里经常会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可以激发灵感。我这不就来了。”

冯丝雨大手一摆，大大咧咧地说道：“嗨，你找他有什么用。你是大神作家，他能够给你什么建议？你看他还在看机器猫这么幼稚的漫画呢。”

戚斌暄被说得有点尴尬。举着漫画书的手放也不是，举也不是。沈婧媛看见这情况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冯丝雨拉着渡鸦坐下，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戚斌暄的不是，说找他要灵感不切实际。

戚斌暄听冯丝雨在那里接自己短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大学生毕业，又是特种兵，在军中也有个不大不小的“智将”的外号，怎么能被说的一无是处呢。于是戚斌暄插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儿漫画，这可是科幻漫画。”

冯丝雨不屑地说道：“再科幻漫画不也是小孩儿漫画吗？”

戚斌暄不理她，转头问渡鸦道：“你什么地方卡文了？”

渡鸦回道：“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写的是一个科幻加异能类的小说，主线剧情都已经列好了。只是缺少一些吸引情节的、另类的法术、装备创意。”

戚斌暄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这太简单了，这与机器猫漫画很契合啊。这不，我刚才就看了一篇漫画，‘动物饼干’，就是一个很好的道具，放进你那本科幻文里正合适。”

说着戚斌暄将大概情节给众人讲了一下。故事中机器猫拿出一盒动物饼干，功能就是人吃了能够变成动物的形状。具体点说就是，吃过饼干五分钟后变成动物形状，然后按照动物形状持续十分钟，之后再变成人形。漫画讲的就是大雄将这个饼干给妈妈招待客人用，之后客人、母亲变成动物，闹出了一系列笑话。

冯丝雨看了，问道：“人家是科幻异能类的，你这故事情节太生活化了，你是准备让渡鸦姐姐的小说变成家庭剧吗？”

戚斌暄说道：“别急嘛，这个只是创意点，关键还在改编。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说着戚斌暄就要给众人讲了一个新版本“动物饼干”的故事。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不错的女子，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是口罩墨镜大檐帽。

戚斌暄一看见这打扮就心中有阴影，毕竟被洛红衣折腾了那么多天了。

戚斌暄问道：“请问又是哪位明星大驾光临？”

来人拿下口罩，摘去墨镜，取下大檐帽，露出真容，笑着对戚斌暄说道：“在戚大编剧跟前，怎么敢称明星呢。”

戚斌暄这才认出来人，原来是化妆师。这时，旁边招呼客人的洛红衣上前，一把抱住化妆师，叫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戚斌暄疑惑地问道：“红衣，她怎么成了你师傅了？难道她教你功夫了？”

洛红衣说道：“她教我的化妆术啊，怎么也算半个师傅，我叫声师傅也是应该的嘛。”

戚斌暄这才想起来，原来教授武术之外的知识也算师傅，哎，都怪洛红衣，功夫特征太明显了，让人一听见她喊师傅都以为是功夫老师。

化妆师这才找着机会回答洛红衣的问题：“颤音大电影不是拍完上映了吗，我也有点空闲了，就想起来戚老板推荐的恩情，过来谢恩了。”化妆师娇笑道。

戚斌暄笑道：“看您说的，就是随口提句，帮个忙，用得着这样吗。对了，我看电影时候没注意，你在那里扮演谁啊？”

化妆师摊摊手说道：“我扮演了路人甲，保镖乙，反派丙，歌手丁，恩，江玉琳演员生病时候我也客串了几天，皇帝档期紧张的时候我也当了几回替身。”

沈婧媛惊叹道：“姐姐你演的角色真多啊。”

“可惜，都没有漏正脸。哎，颤音剧组可真是物尽其用，充分发挥了我的易容特长了。”

戚斌暄乐了，开玩笑说道：“哪里，他们还没有充分利用你的特长，要是我啊，就拍一个电影，里面所有的角色都是你扮演，让你化妆演所有人拍完这部片，片名就叫《一个人的电影》。哈哈！”

化妆师一本正经地笑着说道：“你这主意不错，那你给我写个剧本吧，我找人拍。”

戚斌暄惊奇地道：“大姐，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再说为啥让我写剧本啊。我就是一茶社老板。”

“咦，你太谦虚了，只能说你的一个身份是茶社老板。你的编剧身份更有名气，颤音大电影的编剧啊。你要是写个剧本，肯定有噱头。说好了，给我写个啊。”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我正准备讲个故事，你要是有兴趣就听听，感觉好用了可以拍拍试试。”

于是戚斌暄接着讲述他那个“动物饼干”的故事。

话说武松在景阳岗喝了18碗“三碗不过岗”，结完饭钱后就要出门。

店小二赶忙拦住，说道：“客官哪里去？”

武松说道：“我已经结过钱了，你管我去哪里？”

店小二解释道：“最近景阳冈有只吊睛白额老虎，经常晚上出来活动伤人，已经有二三十个人遇害了。现在官府让附近的猎户擒拿，已经发了告示了。前面路口有榜文，让来往的客商在中午三个时辰结伴过景阳冈，别的时间不要独自过岗，免得伤了性命。我怕客官不知道，所以出言提醒。”

武松说道：“我就是附近的人，在这条路来来回回也走了十几回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景阳冈有老虎，你别说瞎话诓骗我。即使有老虎我也不怕，你阻止我过岗，莫不是有什么歹意，想趁我熟睡时候谋我钱财，害我性命？”

店小二说道：“我也是好意，你不听随你，别碰见老虎了后悔。”说着也不管武松，独自忙自己事情去了。

武松走到景阳冈路口，见一棵大树上真贴了一个榜文，说的大致意思跟店小二说的一样，不禁笑道：“果然现在骗子都是演全套，你看这榜文都贴上了。这是吓唬胆小的客商，我却不怕。”说着提着哨棒上山去了。

谁知走到半山腰，武松就感觉酒意上涌，被风一吹，酒力发作，头更是晕晕乎乎的，然后就找了一块大石板躺那儿，翻身睡觉了。

武松正在睡觉，突然感觉肚子饿了，迷迷糊糊地就半睡半醒地坐了起来，扭头一瞥，看见石板旁边儿放了一个小铁盒。他把铁盒拿起来，一打开，见里面放了一盒非常精致的饼干。

武松随手拿出一块儿最大的，举到眼前一看，笑道，原来是动物饼干啊，正好肚子饿了。咦，这个动物形状没怎么见过？大大的耳朵，长长的鼻子，肥肥的身子，就像一个猪的形状，然后加了一个蛇型的长鼻子。

原来武松没见过大象，可饿了的人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塞到嘴里面吃了，还别说这个小点心还挺填肚子的，吃了一块儿就感觉不太饿了。吃完后酒意上涌，武松又接着躺在石板上睡觉了。

睡到一半醒了的人想再入睡可没那么容易，武松躺在青石板上，足足躺了四五分钟还没睡着。这时一阵狂风吹来，只听得树林之中一阵响动，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武松看见了，叫了一声“阿呀”，从青石上翻了下来。

武松惊了一身冷汗，这才想起店小二说的话，心中有些后悔不听人劝告。可是眼看老虎要到近前了，没时间后悔，赶紧一翻身，准备拿起旁边的哨棒用来抵挡老虎。

眼看着老虎已经慢慢走到近前，武松赶紧用手去拿哨棒。谁知，拿了半天没拿起来。武松惊讶地一扭头，结果看见自己的双手竟然变成了两个圆柱形的东西。书中暗表这是大象腿的形状。大象腿那指头很短很短，根本拿不起哨棒。

第九十六章 机器猫的动物饼干（二）

武松吃了一惊，拿不起武器这可怎么办？这个时候武松突然发现，自己眼前有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在那儿一直晃悠。他惊奇地发现这个长条形的物体还很灵活，能够受自己任意支配。用那个圆柱形的手掌稍微一摸，发现还有感觉，原来这竟然是自己的鼻子。自己的鼻子什么时候长的这么长了？

眼看老虎已经慢慢接近，正准备向自己扑来，武松也思考不了那么多，直接拿起鼻子卷起哨棒，就要向老虎冲去。结果因为鼻子操纵哨棒的方式不适应，直接一下子甩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哨棒断成了两截。

武松拿鼻子卷起断的哨棒在眼前一看，这么短的短棍还有什么用？一生气，拿鼻子一甩把棍子扔了。

这个时候，老虎瞅准时机，看武松分神之际，一下子扑了过来。武松因为哨棒打断了，已经萌生退意，正站起来准备跑路，谁知一下子没站稳，扑倒在地。原来一般大象都是四脚朝地的，武松现在是大象的身体，两脚站立起来上身太重，身体不稳，一下子身体前倾，摔倒在地，正好躲过老虎的一扑。

老虎扑空之后，心说这个人还怪灵活的，竟然能躲过我的一扑。但是没事儿，我还有绝招，于是老虎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

谁知道武松栽倒在地以后，顺着斜着的山体，咕噜咕噜往下滚了两圈儿，好巧不巧的正好躲过了老虎的一掀。

老虎心想这个人还有两把刷子的，不过没事，我还有一个绝招。于是大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地动山摇，然后把那铁棒似的虎尾倒竖起来一剪。

话说武松两脚没法站立的时候，也是心中大急。他想这该怎么办呀？没法站起来了，那看来我只能用蛤蟆功啦！原来武松之前学的武术颇杂，其中有一种功夫就是在两腿受伤的时候可以手脚并用，扑向对方，然后近身作战。这个功夫就是一门蛤蟆功，现在这种情形很适合用这种武功。

老虎在施展他的第三招，用虎尾巴一剪的时候，武松却是四脚朝地往前一扑。谁知道大象的体重太大，四条腿力道不够，靠蛤蟆蹦，蹦不了多远。因为用的力度不对，结果腿一软又翻倒在地。

老虎本来是按照武松所处的方位剪的，结果因为武松翻倒在地，机缘巧合下，武松又躲过了老虎的攻击。

老虎本来就是三招，一扑，一掀，一剪。如果三招过去伤不了敌人，自己气势就先弱了几分。

武松现在也很生气。哼！自己这个样子，现在跑又跑不了，还不如干脆正儿八经地跟老虎打一场，就是死了也落个痛快。

于是武松四脚着地，用力向前冲，朝老虎撞了过去，要跟老虎决一死战。老虎见到武松冲过来不怒反喜，张大嘴巴，朝武松扑去。

可当它的大嘴咬着武松脑袋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太小了，连武松的脑袋的四分之一都咬不下。原来武松变成大象的形象以后，脑袋非常大，就跟大象的脑袋一样大，老虎的嘴巴与之相比起来确实相形见绌。

武松被老虎咬，感觉有一点儿疼。但是相比现在这个大脑袋来说，就跟之前人的形状之时，被猫咬了一样，感觉还能忍受。于是他接着用脑袋顶着老虎往前冲，就这样，在全力冲刺的情况下把老虎顶到了一个大石头上，直接把老虎撞扁了。

武松向后退了一下，老虎直接在石壁上滑了下来，晕晕乎乎地不动了。武松怕老虎不死，又举起前蹄，也就是他原来的手掌，噼里啪啦一顿打，把老虎打死了。

等武松确认老虎已经死透了之后，这才发现已经打脱了力，瘫倒在地。过了十几分钟，武松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站了起来，看看旁边的老虎一阵后怕。

武松心想，自己刚才是怎么把老虎打死的？经过回忆，他想到了刚才的长鼻子，刚才的大象腿，感觉一阵莫名其妙。再看看自己的手，分明是手的形状嘛；再看看眼前也没有那个晃来晃去的长鼻子了。

武松感觉头有点儿疼，一摸脑袋有一丁点儿血迹。原来这是刚才变成大象的时候，被老虎牙齿咬的。因为刚才变成大象的时候脑袋大，伤口是老虎牙齿形状，等脑袋恢复成常人大小的时候，脑子上那个伤口就变得很小了，就像蹭破了点皮一样，没什么大碍。

武松感觉双手也是很疼，一看掌心都破了很多伤口。武松想，难道是我刚才用最近学的醉拳把老虎打死了？要不然为什么双手上这么多伤口，而且还这么的疼。嗯，已经喝断片儿了，看来刚才真是在酒醉状态下杀死老虎，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实际上武松双手的伤口不是打老虎时候弄的，而是因为变成大象腿，在路上跑步的时候，被石子还有那些树枝划伤的。毕竟变成大象的时候，后腿还是穿鞋子的，但是手掌可是没有穿鞋子，就这样在地上乱跑很容易受伤的。但是武松不知道呀，他还以为自己是拿醉拳把老虎打死的。

武松不确定这山上还会不会有其他野猪、野牛、豹子等野兽，心想赶紧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翻过山找一个村庄住下得了。

翻山的过程中，突然草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武松驻足往那里查看，谁知草丛中一下子站起来两只老虎。武松吓了一跳，瘫坐在地上。一只老虎刚才就打的那么费劲儿，这两只老虎该怎么办呢？

两只老虎发现武松以后，赶忙揭下了头套喊道：“伙计莫怕，我们是附近的猎户，受到官府的邀请来这里除老虎的。”

武松这才放下心来，站起来拍打下身上的灰土，说道：“如果是除老虎的话，你们就不用麻烦了，那只老虎已经被我打死了！”

猎户不相信，武松就带着两个猎户到了刚才打虎的地方。只见那只老虎还在，还没有被野兽分食。

猎户见此情况大喜，抬着老虎带着武松去了县衙。县衙确认之后，封武松为打虎英雄，让他在县衙里面担任捕头。

这件事先按下不表，话说猎户跟武松带着老虎的尸体走后不久，在那块青石板旁边出现了一个门框。门儿打开以后，出来了一个蓝色的狸猫和一个身着黄衣蓝裤的小青年。

蓝色狸猫在石头旁边儿翻找一阵，拿出了那个武松吃饼干的铁盒。蓝色狸猫对那个年轻人抱怨：“大雄，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可真得改改了，明知道抽屉里面是时光机器，怎么能把动物饼干放在抽屉里？幸好找到了，要不然被其他人拿去，变成了动物，会被认为是妖怪的。这要造成多大的混乱？”

渡鸦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这个故事有点意思，回去我可以在小说中参考。”

冯思雨笑道：“行，算你有点儿小聪明，这次算你过关。接着看你的哆啦a梦漫画吧。”

化妆师在旁边不干了：“戚老板，你这个故事太简单了吧。拍出来才能有几分钟？能拍成电影吗？而且故事中的人物也太少了吧，还有老虎大象我怎么演？即使我带着服装道具，别人演和我演也没啥区别吧，怎么能够突出我的特色？”

戚斌暄听了一阵头大，劝解道：“你可以先拍个短视频积攒下人气。电影可以等等再说。或者你可以找个合适的电影翻拍吗。反正你的特色就是所有角色都是一个人，别人学不来的，拍啥不是都一样吗。”

然后戚斌暄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你不是答应我教我老婆化妆术吗？”说完戚斌暄拉着冯丝雨对化妆师说道：“这是我女朋友，你既然来了，就抽空教教她吧？”

沈婧媛一听戚斌暄说让他老婆学习化妆术，眼前一亮，说道：“我也要学。”这时感觉众人诧异的眼光看来，似乎自己说话有点突兀，赶忙解释道：“女孩都喜欢打扮吗，渡鸦姐姐，你学不？”

渡鸦笑道：“我也很感兴趣啊，学学呗，就算学不会，长长见识，写小说中也是好的吗。”

洛红衣也去凑热闹：“我也一起去，我现在水平也相当不错了，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和师傅再探讨一番。”

说完，五个女子叽叽喳喳地去讨论化妆问题了。戚斌暄看着眼前的漫画书，心想看个漫画也这么多事。要不给漫画贴个封皮？话说贴个什么封皮才能够装成功人士呢？《赚钱的80种妙招》还是《管理的50个经验》，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然而，还没有等戚斌暄想出应该贴哪种书皮的时候，旁边的茶客说话了：“戚老板，你可真厉害。”

戚斌暄听了谦虚地一笑，说道：“哪里哪里，就是随便瞎编个故事，不登大雅之堂。”

茶客听了这话一愣，然后笑道：“我不是说你编故事厉害，我是说你竟然主动让你女朋友学习化妆术，这个魄力很厉害。”

戚斌暄听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化妆不是很正常吗？”

那人解释道：“平常人简单的化妆是很正常了。但是他们专业的，你应该也见过吧，那得用到多少工具、化妆品呀？一个个又都那么贵。还有很多买过后没用两次就放到角落里不用了。要是碰上攀比的，别人买，你女朋友也买，你说这得花多少钱啊？你这个茶社生意这么冷淡，能顾得上吗？”

戚斌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扭头看向远处正讨论的热烈的几个女子，喊道：“化妆师，要不咱们再讨论下剧本的事情？”

第九十七章 龙牙老八来访

这天，戚斌暄正坐在柜台中算茶社的流水帐，看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心想，按这经营状况，也只能顾上茶社勉强开张了，赚钱是不用想了。是不是应该拓展下业务呢？

正当戚斌暄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影子罩住了自己。

戚斌暄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阳光，使得阴影罩住了自己。门外阳光亮如白昼、令人目眩，看不清来人相貌，戚斌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见他身材挺拔，魁梧奇伟，滚圆的脸膛，高挺的鼻梁，两撇浓眉，遒劲有力，透着一股豪迈。

来人高喊一声：“五哥！”声若洪钟，震得茶社房梁上的灰尘都掉落少许。

一声“五哥”，唤起了戚斌暄的记忆，能叫自己五哥的，也就是那寥寥几人，再加上那雄伟的身姿，洪亮的嗓门，来人是谁呼之欲出。戚斌暄高兴地叫道：“老八，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雷破天，龙牙中队年龄最小的那个，也就是立志要当飞行员，却因为体检时候，受到测量护士身材影响，检查出来心律不齐被刷下，阴差阳错去了龙牙中队的老八。

穿着一身军中训练常用迷彩服、背着个军用大背包的老八，紧紧地握着戚斌暄的手说道：“五哥，我这不是要去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吗。临行前，部队放了几天假，我就来看看你。”

“你小子不错啊。”戚斌暄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如果没有受伤前，自己的水平应该也能够选上去参赛，但是自己弟弟去了，不是也应该真心祝福么：“算你没丢咱们龙牙的脸。要比赛几天啊？”

“大概也就是大半个月吧。具体还要看情况。”雷破天接着问道：“你最近过得怎样？”

戚斌暄听到这儿，笑道：“我跟你说啊，我最近过得那叫一个精彩。”然后戚斌暄兴致勃勃地要将自己拍广告、拍电影、忽悠热血青年秦寿创立黑脚公司、跟金店老板保安打群架、买坦克等等事情说了一遍。

还没说几分钟，一旁忙碌的洛红衣叫道：“戚大老板，你朋友远道而来，就是不给壶茶，你也好歹让人家把背包放下，坐下来好好谈话吧。你让人家这样站着，是待客之道吗？”

雷破天爽朗一笑：“没事，我不累，我们经常背着大背包长途拉练呢。”

戚斌暄拍下脑门，说道：“是我失误了。一下子看见老八太高兴了。来，赶紧坐下。红衣，你也别忙了，赶紧拿壶茶，拿点零食，我来跟你介绍一下。”

待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雷破天轻声问道：“那个是嫂子吗？长得挺漂亮啊。”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声音还是很大，估计他不适合做间谍了，要不然接头工作都干不好。

戚斌暄赶忙摆手说道：“你可别瞎说，我女朋友听到不好。而且红衣你不是认识吗？”

“我认识？”这次轮到雷破天奇怪了。

这时候，洛红衣拿着茶壶茶杯走来。倒茶的功夫，戚斌暄介绍道：“这位就是洛红衣，打电话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老六的未婚妻啊。”

雷破天挠挠头，憨憨一笑，说道：“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六嫂啊。”

三人坐下来聊天。雷破天说道：“六哥还没跟你们联系吗？”

“没有，就上次打电话时候说了句去维和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这不我就让洛红衣先在店里住下，平时招呼下店。”

“难为嫂子了，大老远地出来寻找他，挺难吧。”

洛红衣笑道：“其实也没啥难的。我算卦确认能够找到他后，出来没多长时间，就碰到了戚斌暄，之后也就是等待就行了。吃喝不愁，住宿无忧，有啥难的。”

洛红衣的豁达让两人很是佩服。

雷破天说道：“六嫂放心，等六哥回来，我一定逮住他，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啊，到时候我也要试试他的斤两，看看他在外面学了什么本事。”说到这里，洛红衣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一使劲，就把茶杯握碎了，溅了一手的茶水。

洛红衣将手向地上挥舞两下，甩去手上的水珠，满不在乎地笑笑说道：“抱歉，有点激动，力道大了点。我去拿抹布收拾下。”说着起身去拿工具。

雷破天惊讶地问戚斌暄：“六嫂手上功夫可以啊。生生将被子握碎，这手劲够大的。”

也难怪雷破天惊讶，这就跟握碎蛋壳一个原理。别看鸡蛋磕一下就碎了，很脆，可是想要用手生生握碎蛋壳，因为力道分散开了，还是很不容易的。茶杯也是这样，磕碰一下很容易坏，但是握碎就需要很大的力道了。

戚斌暄对此唯有报以苦笑，说道：“你才看见几次，你知道我平时跟她相处，总是被她身手震惊到，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特种兵，身手连一个女子都不如，那种感觉有多郁闷吗？”

雷破天露出一丝坏笑，说道：“我现在知道六哥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

戚斌暄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雷破天也双手合十，然后两人一起低头轻声道：“阿门，愿主保佑鲁玉！”

说完两人抬头相视一笑，几个月不见，还是这么有默契。

洛红衣拿着抹布和垃圾桶来到桌前，看见两人诡异的动作，问道：“你们在干嘛？”

两人被撞破，就像搞小动作的学生被老师逮到一样，有些心虚，戚斌暄忙说：“没什么，饭前祷告而已。时间不早了，你看老八远道而来，咱们去吃顿好的吧。”

洛红衣看看空荡荡的茶社，也说：“好吧，反正店里也没人，咱们就都去吧。”

戚斌暄尴尬地对雷破天说道：“平时我这儿茶客还是很多的，这不还没到上客的时间。吃过饭，休闲时间到了，来人就多了。”在多日不见的战友面前，戚斌暄还是想保留一点儿面子的。

洛红衣心中暗暗好笑，心想，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可怜的虚荣心。鲁玉也是，要不然干嘛离家出走呢，不就是打不过老婆吗？要不等他回来，比试的时候让他两招，弄个平手算了。

吃饭的时候，戚斌暄接着讲自己最近的丰功伟绩，洛红衣也讲了自己拍电影时候的一些见闻，对自己新学的化妆术也很是炫耀了一番，说自己刚回来的时候，把戚斌暄耍的团团转。

雷破天听了也是感觉很有意思，说道：“要不等鲁玉回来了，你也化妆去逗逗他？”

洛红衣听后也像找到新玩具似得，很是感兴趣，忙不迭地答应，还跟雷破天讨论应该怎么去捉弄鲁玉。

戚斌暄听后感觉脑袋一阵痛，这雷破天啊，还没谈女朋友，不知道两口子间的醋劲，要是鲁玉禁受不住诱惑，“移情别恋”于化妆后的洛红衣，这不是制造家庭矛盾吗。看来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下鲁玉了。对了，也得提醒下雷破天，别玩火。

戚斌暄和洛红衣聊完自己这边的情况后，问雷破天那边情况怎样。雷破天想了下说道：“你们这边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我这边就没什么了，整天就是训练再训练。这不有点不一样的，就是去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了。”

洛红衣听了打趣道：“你这还叫没什么？国际、特种兵、大赛，你看这三个词，哪个拿出来都够炫耀一下了，更何况是三个组合起来的？”

雷破天也笑了，自谦地说道：“其实我实力有限，要不是七个哥哥都走了，哪轮到我去啊。”

洛红衣笑道：“凤凰不与燕雀为群，而贤者亦不与不肖者同列。你说的七个哥哥本事不小，能与他们同为一个中队的你，又能差到哪去呢？”

雷破天也憨憨的笑笑，说道：“六嫂说的话让人听了舒坦，就是头两句听不太懂。”

“知道是夸你的就行了。”戚斌暄听到其他七个都走了，也是有些在意，问道：“你说其他几个都走了，是什么意思？”

雷破天解释道：“二哥不是特训后就没有归队吗。之后乐正龙也被调到狼群营任营指挥使。之后三哥李长玉去跟龙虎营领导大吵了一顿。你也知道三哥的火爆脾气，还以江湖侠义自居，要不然怎么会去辛苦地练习飞刀呢。随后他对领导和稀泥的态度很是不满，申请调离，到了一个二级部队担任冷兵器格斗教官了。”

“李长玉为什么要跟领导吵架呢？”洛红衣插嘴问了一句。

雷破天小心翼翼地看了戚斌暄一眼，然后才解释道：“他是对乐正龙的做法不满，要去跟领导讨个说法。”

戚斌暄听了感觉鼻子一酸，原来自己退伍后，还有兄弟想着自己，想为自己尽一份力。

雷破天接着说道：“三哥申请调离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那天喝的酩酊大醉。三哥说，自己不想再在这里呆了，以后龙牙就靠我们了。结果四哥养飞虎说道，你个玩儿飞刀的都走了，我个玩儿弹弓的还留在这儿干嘛。然后没几天，四哥也被调到了一个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特种狙击大队。”

戚斌暄好奇地问道：“四哥这么有本事吗？想调走就调走？我记得他也没有什么门路呀。”

雷破天解释道：“后来送四哥走，喝酒时候四哥借着酒劲说，他是自己跑到那个狙击大队，以挑战的名义，一人挑了他们一个大队。之后表达了自己想到狙击大队的想法。然后那个特种狙击大队就通过上级领导，将四哥调走了。听说龙虎营一开始不准备放人，说是自己培养一个人才也不容易，结果禁不住领导的压力和四哥自己的意愿，还是走了。”

雷破天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接着说道：“之后走的就是七哥木晓峰了。国家要成立一个新型部队，名字好像叫猴毛营，抽调七哥去当组建部队的班底。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中他什么本事了。”

“猴毛营，你是不是搞错了？”洛红衣奇怪地问道：“怎么叫这个名字，也没有气势啊。”

雷破天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也可能是我听错了，音同字不同？”

洛红衣也说道：“我估计就是你听错了，应该是昴。，那是神话传说中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猛异常，能食龙，但往往与龙同归于尽。昴，白虎之中星，也就是西方白虎七宿的第四宿。这样听起来才有气势。”

雷破天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还是点头道：“应该就是你说的了。六嫂你真有学问。”

洛红衣自谦地说道：“哪里哪里，略懂而已。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七个都走了吗，才说了几个啊，其他的呢？”

雷破天奇怪地道：“其他的你不知道了吗？六哥鲁玉后来去维和了。五哥不就在这儿坐着吗？”

戚斌暄笑呵呵地说道：“别奇怪，洛红衣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严格说起来也没打错，洛红衣的知识是家传的，教她知识的人也教她家传武术，说她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也算是实情。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洛红衣说要回去看店先走了，戚斌暄带着雷破天在街上晃悠。两人走到一家酒吧门口，见里面人声鼎沸，生意很是红火，不禁扭头看了一眼。

戚斌暄一看名字，逆时光酒吧，不禁指着门口的大缸笑道：“说起来，这个酒吧跟咱们还有点渊源呢。要不是你六嫂在那门口喝缸里的免费酒，露了一手家传武艺，引起了我的兴趣后跟她交谈两句，就错过了。那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有鲁玉的消息。”

“也是，辛苦六嫂了。不过六哥也太不负责任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家里带句话。”

“他那桃花源似的地方，怎么带话啊。不过老六听到洛红衣来找他，竟然还能够甩手跑到国外去，也真是够心大了。恩，应该是有古代人的洒脱吧。”

“古代人？”

“可不是吗？你说他那地方与世隔绝，风俗、习惯、行为、思想都传承于远古，跟古代人有啥区别？叫一声古代人也没错啊。”

“哈哈，是啊，古代人的洒脱。”雷破天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其实，我看是六哥信任你，知道你会安置好洛红衣吧。”

戚斌暄自嘲的笑笑：“这人吧，太靠谱了也不好，事儿多。”

说完两人又哈哈大笑。戚斌暄说道：“既然到了这儿，咱们也进去喝两杯吧。刚才洛红衣在，咱俩喝的也不尽兴。”

“好啊！”雷破天满口答应，于是两人一同进了逆时光酒吧。

第九十八章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个酒吧没有喧嚣的音乐、摇摆的脑袋，一进门只是见到一排木架，放着一坛坛的酒。酒保时不时应顾客要求，用酒漏打一碗酒，送到跟前。中央舞台上，有着青涩的少年在那里唱歌、跳街舞。

雷破天嘟囔道：“这应该是个咖啡馆吧，不像酒吧。”

“管他呢，反正咱就是来这儿喝酒的。”

两人找了个空位，要了几碗酒，开始边聊边喝。

雷破天问戚斌暄，自己这次去参加特种兵大赛，作为哥哥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戚斌暄回道，平时要训练的都训练了，还有啥要交代的，就一句话，胆大心细，不服就干，别丢了咱龙牙的脸就行了。

雷破天听了，默默无语，自顾自地端起酒碗，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等一碗喝完了后，雷破天将酒碗轻轻放在桌上，才开口说道：“五哥，你知道吗，其实这句话我听了好几遍了。当时送走三哥的时候，三哥喝完一杯酒，对着我们几个说道，我就不陪你们了，今后龙牙就靠你们了，别丢了咱龙牙的脸。四哥走的时候，也是说三哥小五都走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呆了，今后龙牙的脸面就靠你们了。七哥走的时候说道，我先去外面趟趟路，有机会了带你们一起走，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守好龙牙，别堕了咱的名头。六哥去海外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哥哥不好，当了逃兵了，今后龙牙就靠你了，有事别退缩，不服就干，别丢了咱龙牙的面子，真惹急了，一个电话，我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给你撑腰。”

雷破天说到这，低声抽泣着，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就这样一个个送走了哥哥们，独自留守在龙牙，身上肩负着哥哥们的寄托。可是，我一个人，真的撑不起整个龙牙啊。以前你们在的时候，我只是个受到哥哥们照顾的小弟弟。可是你们都走了，补充的就是一群新兵蛋子，一个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让我怎么做才能不丢了龙牙的脸面？上次军中大比，我因为要备战国际比赛，参加特训没去，咱们龙牙竟然垫底了，奇耻大辱啊！我将那帮子新兵蛋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他们一句话压得我哑口无言，他们说，那么拼命干嘛，等着别人抢功劳吗？”

雷破天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说道：“你知道吗，我那天在寝室中哭了很久，我对此也迷茫了。你还记得我们的军歌吗？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短短四句话，是我们龙虎营四个经典战绩的概括，是我们的军魂。想当初，一座山脉大火熊熊，眼看着常规方法扑不灭大火，将要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咱们龙虎营的一名普通士兵出了个主意，说从书中看到过，可以在相邻处，再放一把火，通过热气流吸引两个火堆向中间靠拢，减缓火势扩散。当时那座山脉所属地的县令说道，这种事匪夷所思，你能负责吗？咱们营指挥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道，你们一群酒囊饭袋的草包，事情来了一个屁都不会放，俺的兵提出建议，还让一个小兵负责，你们是干嘛吃的？不就是怕担责任吗，好，我的兵我负责，就按这个主意办。出了事我负责！”

雷破天又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大口，似乎要拿这酒助兴，接着说道：“幸好天可怜见，那个方法真的管用，火势得到控制，很快地被扑灭了。可是县令一纸诉状递到了上边，说营指挥使骄横跋扈，藐视官府权威。军方和文官体系双方打嘴仗，僵持不下，皇帝一个牌匾送到龙虎营，上书‘舞动生风’四个大字，这件事才算盖棺定论。这四个大字也成了咱们军歌的一部分。这就是咱们的军魂啊，这就是我们的传承。你还记得吗，五哥。”

戚斌暄听的也是热泪盈眶，哽咽地说道：“我怎会忘记？”

雷破天哇哇哭出声来，引得远处客人们侧目：“可是，那群新兵蛋子说的话，刀刀直指我们的引以为傲的军魂、我们拼命守护的传承，可是我还无法反驳，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无助吗？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这有了虫洞的龙牙，靠我一个老兵，怎么守护，我真的很迷茫啊。国际特种兵大赛名额分配下来，让我去参加。兄弟部队意见很大，说我们已经名不副实了，说我脸皮厚，那个名额是哥哥们挣下来的，我只是坐享哥哥们的余荫。我也不想活在你们的照顾之下啊，我也想保住龙牙这个牌子啊。他们说我脸皮厚，我认了。我就想在这个比赛中拿个名次，告诉那些个乱嚼舌根的人，我们龙牙，还在！”

雷破天说完，用他那宽大的手掌，使劲擦拭着眼边的泪水。

戚斌暄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叹道：“难为你了，老八。可惜哥哥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雷破天说道：“不，五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龙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你的原因。其实大家都很敬佩你的，在那没有援手，没有装备的飞机上，单枪匹马制服几个全副武装的歹徒，制止一个劫机事件，那也是龙虎营军史上鲜艳的一笔。包括你的技术，你的能力，大家都很认可。四哥挑战那个特种狙击大队回来，还跟我们说，要不是老五走了，哪轮到他去称王称霸。那时候，我们都笑了，也都哭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这心中的抑郁之情。”

雷破天说到这，停顿了下，说道：“抱歉了，五哥，马尿喝多了，话有点多。我去那边洗把脸。”说着雷破天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戚斌暄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将酒碗狠狠地墩在了桌上，骂了句：“乐正龙这干的都是什么操蛋事。”

这时，旁边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戚老弟吗，我从背面看你就有点眼熟，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戚斌暄转头一看，还真是熟人，就是在小医仙婚礼上碰见的，忽悠鲁玉离家出走的刘老六，于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原来是六爷啊。”

刘老六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就喝，问道：“咋的了这是，有心事啊？”

戚斌暄说道：“没什么，刚跟朋友喝酒，聊了点以前的旧事，有点感触。”

刘老六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旧事吗，那就是过去了，忘了就行了呗。凡事要往前看，立足当下，及时行乐才是正经的吗。”

戚斌暄不想和刘老六再讨论这个，岔开话题问道：“六爷来这儿干嘛啊？”

“还能干嘛，给这家酒吧老板发工资呗。”六爷满不在乎地说道。

戚斌暄听了也是好奇，问道：“发工资？”

“对啊，咱不是作家吗，需要经常地外出采风，找些灵感。这不，这家老板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就经常来这儿听他吹吹牛，找些素材。不过不能白听故事，得时不时的给他些工资才行。”

“是吗，这酒吧老板估计不缺钱吧，你给他发工资得给多少钱啊。”

六爷笑道：“你看你，俗了吧。跟这些喜欢干稀奇古怪事情的富豪打交道，钱怎么能吸引他们呢？也得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才行。”

戚斌暄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你发的工资是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刘老六神秘兮兮地从他那灰布衫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小塑料袋，打开来让戚斌暄观看。

戚斌暄看去，见是一些饼干，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啊？”

“饼干啊。”

“我知道这是饼干，不过这饼干有啥特别之处吗？”

“这个饼干的特别之处吗”刘老六拖了个长音，吊足了戚斌暄的胃口后，说道：“它是夹心饼干。”

戚斌暄顿时感觉被戏弄了，不满地说道：“六爷，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刘老六将拿出的一块夹心饼干拧开，分成两个半片，将其中一片递给戚斌暄说道：“你看看？”

戚斌暄拿过来，仔细端详，除了看见饼干上有些特殊的花纹做装饰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随手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然后咽下，说道：“味道不错，葱香味挺大的。”

刘老六这下着急了，气道：“让你看看，你怎么给吃了？”

戚斌暄奇道：“不就是一块葱香饼干吗，吃就吃了，有啥大不了的。别这么小气嘛，不行我给你买一大包补偿你。”

刘老六打开黑塑料袋，仔细数了数饼干，然后说道：“算了，反正小强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得几块饼干，剩下的直接给他算了。”

“小强？”

“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名字挺有特色的啊。”

“哼，就是个小流氓，人如其名，命硬。”

刘老六说着把剩下的半块递给了戚斌暄。戚斌暄接过来，就要往嘴里送，刘老六赶忙双手握住戚斌暄那拿饼干的手，说道：“你干嘛？”

“吃啊，饼干不吃还能干嘛？”

刘老六怒其不争地说道：“你那不是浪费吗。你也不想想，咱是谁啊，能拿普通的饼干糊弄人吗？”

戚斌暄想到了洛红衣那奇葩的卦象，不禁好奇地问：“这饼干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那当然。你看看这半块饼干，跟那半块有啥区别。”刘老六说着放开了戚斌暄的手，不过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许吃了。”

戚斌暄看了看这剩下的半块饼干，见和刚才那半块没啥太大的区别，就是花纹有些不同罢了，不禁好笑道：“这做饼干的人也挺有意思的，两块饼干花纹都不同。”

“哎，这就对了嘛。我跟你说，这可不是普通的饼干，这是子母饼干。”

“字母饼干？”

“不是字母，是子母。刚才你吃的是母饼干，剩下的这片是子饼干。它的作用吗，就是吃了子饼干的人，能够在十五分钟之内，获得吃了母饼干的人的能力，比方说身体素质、智力等等。”

戚斌暄听了感觉很好笑，说道：“你这是什么黑科技啊，短时间获得能力，怎么听了跟神打，请神上身一样。”

刘老六一拍大腿称赞道：“你这总结的很到位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嘛，不能让你再吃子饼干了，要不然就是你自己复制了你自己的能力，那不就是浪费嘛。你把子饼干给需要你能力的人，能让他短时间也就是十五分钟内获得你的帮助。记得有时间限制啊，十五分钟。好了，我先去找这家店的老板了，这块饼干就当是你请我喝酒的谢礼了。”刘老六说完起身，抬脚准备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拿起桌上一碗酒，咕咚咚一饮而尽，之后拍拍戚斌暄肩膀，挥挥手道别，走两步后还打了个酒嗝。（子母饼干出处详见正史《史上第一混乱》）

戚斌暄看刘老六渐行渐远的背景，感觉好笑不已，不过经他一打岔，心情好了不少。戚斌暄看着手上的半片饼干，陷入沉思，随后从腰上一个牛皮包中掏出一个金属盒子。那是龙牙老二、富二代詹富送他的飞牌。戚斌暄将盒子打开，掏出飞牌放入腰包中，然后将子饼干小心翼翼地放入铁盒中，用一包纸巾固定好，之后盖上盖子。

这时候，戚斌暄听到舞台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抬眼望去，见雷破天已经到了舞台上，拿过一个小青年的话筒在那里放声高歌：“……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狗熊。”唱完这句，雷破天已经醉倒在地上。服务员赶紧上前搀扶，并高喊，这是谁的朋友。戚斌暄看见赶忙前去，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雷破天送回茶社客房。

第二天，雷破天醒来，对戚斌暄说道：“抱歉了五哥，昨天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戚斌暄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将那个装饼干的金属盒子递给雷破天，郑重地说道：“这东西给你，等到你遇到困境的时候再用。”

雷破天接过盒子，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五哥。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到家里一趟，然后就该回去报道参加比赛了。”

戚斌暄还想劝老八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退伍，撂了摊子，也间接造成了龙牙诸人的离去，有什么资格劝慰人家呢，于是叹了口气，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第九十九章 电子竞技高手都去哪了？

这几天，大宋国电子竞技圈子非常热闹，因为大宋国承接了场国际电子竞技比赛。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这次电竞比赛中，作为主办方的大宋国却没有取得什么好名次。经过有关人士分析，原因是大宋的顶尖竞技选手竟然出奇一致地都没有来参加比赛。

这次比赛的团体前三名都被一个中立国匈真国的电竞选手们夺得。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这些匈真国选手很是嚣张，扬言主办方大宋电竞已经没落，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同时宣布将在三天后，举行为期两天的挑战表演赛，要以匈真国比赛选手迎接所有不服的人的挑战，欢迎大宋的电子竞技爱好者们前来挑战打擂。大宋电竞圈子一时间一片哗然。

匈真国发出挑战的第二天。

戚斌暄在上课前翻看下作业，发现少了几个人的，正是唐成子、时清影、郑景练和高胜寒四人的。

原来之前四人熬夜开黑店，训练电竞游戏，打的太过火，把作业的事情忘了。

时清影说道：“老师，我们昨天晚上讨论作业题，太投入了，熄灯了还没讨论完。这不把作业忘在寝室桌上了，今早急着上课没带来。要不下次我们再一起带来吧。”

见戚斌暄笑嘻嘻地看着众人，也许从戚斌暄讲课风格上感觉他挺平易近人的，郑景练不禁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戚老师不会是不相信我们把。你看我这真挚的眼神，怎么会说谎呢。”说着，郑景练一根手指扒拉了下眼皮，露出大眼睛珠子让戚斌暄观看。

唐成子说道：“对啊，戚老师，要是没写作业也不会一下子四人都没写吧。那样的话，真是太巧合了。”

高胜寒说道：“而且现在快上课了。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了。”

戚斌暄看着演戏的四人，不禁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真是感慨良多。仅仅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你们这是质疑老师的智商吗？

戚斌暄笑呵呵地对四人说道：“你们都是乖孩子，一定不会骗我，老师相信你们。”

众人听了舒了一口气，可是没想到戚斌暄接着说道：“这样吧，你们先重新写一份下课前交上来，下次上课再把忘在宿舍里那本也交上来。好了，时间快到了，赶紧先上课。”说完戚斌暄还拍拍唐成子的肩膀，露出一个“我信任你们，你们也要加油”的鼓励眼神。

唐成子等戚斌暄进了教室，小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啊？”

高胜寒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重要吗？”

时清影学着戚斌暄的样子拍拍唐成子的肩膀，露出一个关爱智商欠缺人士的眼神，说道：“不管怎样，现在得写两份作业，你写完了记得拿过来让我审阅下。”

唐成子习惯性的点点头，答应道：“好的。”接着反应过来问道：“为啥我先写？”

郑景练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都不知道，因为戚老师拍了你的肩膀。”

“可这有关系吗？”

郑景练露出一个这小子没希望的眼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西游记孙悟空拜师那段没看过吗？拿戒尺敲孙悟空三下脑袋，就是说让他三更天去拜师。至于拍你的肩膀么，这其中的意思，还需要你认真领会才是。”

唐成子虽然没听懂，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坐到座位上，高胜寒小声问郑景练：“你刚才说的两者有联系吗？到底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呀，随便说的。虽然孙悟空被敲戒尺那段我也不懂。”郑景练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有作业答案抄了，不是吗？”

戚斌暄开始了讲课，下面郑景练四人小声议论着：“两天后就要开始挑战赛了，我们到底去不去啊？”

“当然去，我们也要参加，不管能不能赢，不能输了阵势。那些家伙不就得了一次好成绩吗，嚣张成这样。”

“对啊，反正那两天我们没课，提前一天下午翘一节课坐高铁过去，然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参加比赛不就行了。”

“可是有一点啊，你们考虑了没有。”

“什么？”

“电竞团体赛是五人赛啊，咱们才四个，怎么打？”

时清影说道：“等你们想到这儿，黄花菜都凉了。放心吧，这事我搞定了。”

“你找的谁？水平不行可不要啊。咱们四个怎么说也在校园战网上排前三十的，来个技术不好的不是拖后腿吗。”

“放心吧，那是一个电竞猎人，专门拿钱替人消灾的。我让他帮忙教训过人，技术肯定比咱们强。”

“你怎么说服他来帮忙的？”

时清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地笑容，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唐成子揭短道：“他打电话时候我听见了，说是食宿车费报销，工资一天一千。”

“清影你这次这么大方，难得啊。”

“哼，为了打击下匈真人的嚣张气焰，我也是要出分力的。”

这时，戚斌暄发现了唐成子四人的交头接耳，不禁有些生气，上课前刚训斥过没交作业，怎么上课了还这么多小动作。于是说道：“现在检查一下上堂课的学习情况，让几个同学上来计算几道题。好，就你们四个吧。哎，别低头，就你们，过来过来。”

唐成子四人耷拉着脑袋上了讲台，因为这两天电子竞技磨合训练，都没顾上复习，看来要免不了被教育一番了。

戚斌暄上完课，回到创客茶社，备课过后开始和洛红衣一起打扫卫生。

眼看天已经黑了，路灯已经明了，这时，冯丝雨匆匆忙忙推门进来，对着戚斌暄叫道：“戚哥，不好了，冯浩还没有回来。”

戚斌暄忙安慰道：“别急，慢慢说，冯浩怎么了？”

冯丝雨站定，微微弯腰，两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然后接着说道：“都已经下学三个小时了，冯浩还没有回家。我去他学校问过了，今天是准时放学，一放学就都走了。打他的电话手表也没人接听，只是一片吵闹的杂音。该怎么办呢？”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他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是不是去他们家玩了？”

“熟悉的几个我都问了，没有去他们家。”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再打电话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接。”

于是冯丝雨又打了一次冯浩的电话手表。经过几声电话铃声后，电话手表自动接通，但是那边还是没人说话。戚斌暄让冯丝雨开外放，然后三人细细听着。只听里面模模糊糊传来“打死他”“注意前面的塔”“别让他跑了”的声音，吓得冯丝雨脸色苍白。

冯丝雨带着哭腔说道：“不会是碰上人贩子、杀人犯了吧？你听他们说的，是不是冯浩要偷跑，被抓住毒打啊。还有什么塔？咱这儿没什么塔吧，只有几个废弃的水塔。不会已经出市，被带到外地了吧。”

戚斌暄听到嘈杂声音的时候已经感觉有些熟悉，细细一琢磨，说道：“偶，别急，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估计他们是去打游戏了。那些话，应该是他们打游戏时候说的。”

“啊？是吗？”冯丝雨听后，感觉心中一宽，问道：“那他们会去哪里打游戏？”

“一般都是去网吧吧。”戚斌暄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也不排除去同学家玩。毕竟现在电脑都普及了。”

“那怎么办呢。”冯丝雨又开始着急了：“这小子，就是不让人放心，等找到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这时候，洛红衣说道：“我听茶客们说过，小孩子的电话手表好像有什么定位功能是吧？你们为什么不用用？”

戚斌暄和冯丝雨一听，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个功能。冯丝雨是急糊涂了，一下子没想起来；戚斌暄平时不怎么接触电话手表，也不熟悉。

戚斌暄心中略感好笑，俩现代人还得让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出来的人提点电器方面的功能。

冯丝雨急忙打开手机，从一个文件夹中翻找出来定位的程序。一查，果然手表显示，就在两条街外的一个网吧中。

冯丝雨气道：“这小子，还真在网吧。我这就把他揪回来。”

戚斌暄说道：“别激动，我和你一起去吧。到了那里别骂他，人多，别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他会有心理阴影？今天打过，明天不疼了就又皮痒了再犯。”

“还是别再外面骂了，回家再说。”戚斌暄边走边劝道。

两人走到网吧，见网吧门口停了两辆巡捕车，红蓝灯光甚是刺眼。

冯丝雨问戚斌暄道：“这是咋了？”

戚斌暄两手一摊，说道：“我跟你一起来的，才到这儿，怎么会知道。别猜了，进去不就知道了。”

两人进了网吧，见五六个捕快站在吧台前，跟老板说道：“例行检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未成年人上网。”

网吧老板陪着笑脸说道：“呵呵，各位捕快辛苦了。咱这儿没有未成年人上网，真的，自从上次受到教育后，我就再没有放他们进来过，不用检查了吧。来抽根烟。”说着老板拿着一盒烟一个个的散烟。

捕快竖起手掌挡住，说道：“这烟不好抽啊，我们先检查下，没事了再抽根。”

第一百章 好大一只招财猫

捕快说着就要往里走去检查。这时候，一个穿校服的小朋友跑到老板面前，叫道：“爸爸，爸爸，我饿了，给我点钱我去吃碗烩面。”

网吧老板看着小朋友愣了两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说道：“行行，去吧。吃完记得早点回来，别乱跑。”

“好的。”小朋友说完急匆匆跑出了网吧。

网吧老板接着陪捕快进行检查。没走几步，看见一个小朋友，拿着扫帚在那里扫地。捕快看了看这个小朋友，又看了看到了门口的小家伙，问道：“这俩都是你孩子？”

老板被问得一愣，说道：“不是，这个是我亲戚家的，来城里上学，在我家寄宿。很懂事，平时下学帮我打扫下卫生什么的。”

“偶，不错不错，是挺懂事的。”捕快夸奖道。

“呵呵。”网吧老板尴尬地笑笑。

捕快接着往前走，突然，一个高亢男高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各位领导，各位员工，今天我们召开北部地区今冬明春电子商务销售就业技能培训网络会议，主要目的是总结交流上个季度电子商务销售的工作经验，安排部署下个季度的销售技能培训工作。今天的会议共有三项议程。第一项议程是人力资源部贾部长宣读《关于做好第三季度电子商务销售就业技能培训的通知》。第二项议程是……”

捕快奇怪地问道：“你们这儿还开会？”

网吧老板尴尬地笑笑说道：“他们是一个皮包，恩，小公司。硬件条件有限，这不，每逢大会，就来我这儿开下。你看这一片三十几号人都是他们的员工。外地的在网上开会的据说还有几百个下线。恩，应该还挺有实力的吧。反正他们给钱，也是个大客户，提前说下，我就给他们划一片地方，让他们开会。开完会就玩会游戏看会儿电影。反正出的是包夜的钱，不玩就浪费了。”

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捕快感慨了一下，然后接着查看。

只见一个小学生在一个关闭的机器前写着作业，等捕快走近，学生侧头，问旁边的一个正在打字的中年男子，说道：“爸爸，什么时候走啊？我快写完作业了。”

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马上，一会儿表格修改完了，发完邮件就走。”

捕快摇摇头，叹道，哪个行业都不容易呢。

戚斌暄跟着捕快也在寻找冯浩的行踪。可是转了大半圈了，还是没有找到。

冯丝雨急切地问道：“怎么还没找到，他不会不在这儿吧？”

“别急，还没找完不是？再看看。”

这时，一段音乐响起，声音挺熟悉，是用《带你去旅行》的旋律改变的歌曲。“我想要带你去网吧里偷耳机，然后一起偷键盘和主机。其实我特别喜欢显示器，还有前台的路由器。十几斤的电脑你得扛得起，扛着它一路从……”

寻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客人的手机铃声。只见那人匆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后，听了几秒，说了句：“不用，我不买房。”然后挂断电话。

捕快在旁边拍了下那人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伙子铃声挺个性的吗。”

那人回头，向捕快尴尬地笑笑，点头问好，眼神有些躲闪。捕快微微皱眉，拿出配发的设备终端，用摄像头对准那人头像一扫，出现一个信息。

捕快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你啊，跑了两年没消息，没想到查个网吧还逮着条大鱼。”

那人推翻椅子，拔腿就跑，捕快被椅子挡了一下，绕过来之后上前追赶。其他几个捕快也围了上来。那人左躲右闪，身法还挺灵活。眼看跑出包围，要往网吧门口冲去，戚斌暄倒拿着拐杖，朝那人小腿勾了一下，直接将他摔倒在地。

捕快上前按住，向戚斌暄道谢。一看原来是熟人，说道：“你不是夏指导员的朋友吗，刚才谢谢了。有空来巡尉司喝茶。”

“嘶”戚斌暄倒吸一口凉气，回绝道：“还是算了吧。巡尉司的茶我可不敢喝。”

“哈哈，说笑了说笑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聊。”说完捕快们押解那人出了网吧。

等捕快走后，冯丝雨对戚斌暄说道：“都转了一圈了，还没有冯浩的影子，怎么回事啊？电话手表定位出错了？”

戚斌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进门不远处一个定制橱窗看。只见一只毛绒绒的半人多高的玩具猫盘腿儿坐在橱窗上，伸出左手一前一后地摇摆，原来是只招财猫。

冯丝雨顺着戚斌暄眼神的方向看去，然后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招财猫。”

戚斌暄哈哈一笑，上前抱起招财猫，说道：“没事了，咱们走吧？”

还没等网吧老板制止戚斌暄的行为，一位女顾客倒是不乐意了。“你们干嘛？把它放下。”

戚斌暄看着那位女顾客，穿了身紧身衣服，身材玲珑有致的，不禁疑惑地问道：“为啥让我们放下？”

“废话，那身衣服是我的。你们拿走了，明天我怎么去动漫展工作啊。”

说完，上去扒拉着招财猫，将那毛绒绒的面具头套取下来，然后露出了冯浩的小脑袋。女顾客说道：“小朋友，衣服用完了吧？该还我了。”

冯浩略显畏惧的看了冯丝雨一眼，脱下扮演猫用的衣服，递还给女顾客，说道：“谢谢姐姐了。”

“不客气，不过以后别老往网吧跑了。下次不一定还能碰见我。”

冯丝雨那是又气又好笑，拽着冯浩的耳朵往外走。

刚出网吧门口，不远处门面房柱子后面弹出个小脑袋，看了三人一眼，之后小跑了过来。到近前后，小脑袋说道：“冯浩，你也出来了。”

然后看向拽着冯浩耳朵的人，一看大吃一惊，喊道：“小雨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废话，这都几点了，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家里面不着急啊。”

戚斌暄打量了下这个小脑袋，发现原来是之前在网吧向老板要零钱的小孩儿。

戚斌暄随口问了句：“这么快就吃晚饭了？”

还没等小脑袋回答，网吧中又跑出两个小孩，一个是跟着“爸爸”在网吧写作业的，一个是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

出来后，两人也凑到冯浩一群人跟前。这下，戚斌暄也明白了，原来之前四人是演戏骗捕快的。

“小孩子都挺聪明的。”戚斌暄夸奖了句。

“聪明没有用到正地方。要是用到正地方，学习早就上去了。”冯丝雨回了句。

戚斌暄感觉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被这样训斥。

“你们不能老去网吧，学生总玩游戏不好。”戚斌暄怕正在气头的冯丝雨再说什么难听话，抢先教育四个小孩。

“我们不是玩游戏，我们那是要为国争光，在网吧中练习一下技术。”一个小孩嚷嚷道。

“什么为国争光？”戚斌暄也好奇了。

于是四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将匈真国竞技冠军挑战宋国竞技圈子的事情说了出来，说自己要去参加比赛，教训一下那些匈真选手。

冯丝雨说道：“不就是打游戏吗，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戚斌暄劝阻道：“现在已经是竞技项目了，不能再单纯说是打游戏了。”

说完，戚斌暄又问四个小孩：“你们准备怎么参加比赛？”

“周六日坐高铁去比赛地点打挑战赛啊，我们有钱，过年的压岁钱攒了好几千呢。”

戚斌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都是大款啊。

“你们有身份证吗？未成年不能买票的。”戚斌暄指出了其中的疏漏之处。

四个小男孩听后沮丧不已，看来计划要泡汤了。冯浩盯着戚斌暄，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姐夫，要不你带我们去吧。不用你花钱，路费我们掏。”

冯丝雨训斥道：“说啥呢，别老给戚哥添麻烦。小孩子要将心思用到学习上面。”

一声姐夫叫的戚斌暄心里舒坦，于是劝解冯丝雨：“小孩子嘛，想要为国争光是好事啊，值得赞扬。反正我没啥事，就带他们去见见世面呗。”

冯丝雨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嘟囔句：“你就是太宠溺他们了。”

“对了，我记得竞技比赛得五个人吧，你们才四个，还有一个在哪？”

四个小孩面面相觑，说道：“没凑够，本来准备到现场临时抓一个技术不错的凑个人数的。”

“那样行吗？没有经过磨合，而且临时找的技术过不过关也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

“要不干脆我上吧。”戚斌暄毛遂自荐。

“你行吗？”

“把吗字去掉，我怎么说也是能够打赢三个疯狂电脑的人。参加个团体赛还不是轻松得很。”

“真的，那你给我们表演一下看看。”

“对啊，口说无凭，我们要审核。”

“行，那去我们茶社吧，正好有台电脑。不过你们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下平安，免得家里着急。”

第一零一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创客茶社，戚斌暄给四个小学生表演了一下箭塔防守反击流，一个人打败三个疯狂电脑。

“戚哥哥，这不对吧，你这箭塔流不是正规操作，容易被针对。”

“对啊，我们以为你的操作会非常快呢，结果，你就表演一个鼠标流？”

“就你这水平，能不能赢我们还两说呢，怎么能够跟我们一起组队？”

戚斌暄强自说道：“你们懂什么，我这是意识流。电子竞技不是光是靠手速，还要靠脑子，懂吗。逮住对方打野时候进行偷袭，与野怪一起围歼对方；看对方开矿时候，资源青黄不接之时进行强攻；选择决战地点，抢占有利地形，合理利用建筑布局进行战斗，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如果仅仅靠手速就能赢得比赛，那干脆选几个魔术师去不就得了？还要电竞选手干嘛？”

四个小学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想想似乎有点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还有，你们不能只看过程，要懂得看结果。成王败寇，成功了就要得到肯定。你看我一个人打三个电脑赢了吗？”

“赢了。”

“对吗，就算我只用了鼠标，但是我还是赢了。那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说了，竞技比赛时候5v5，仅仅只是操作一个英雄，鼠标流就够使唤了，要求那么高干嘛。”

见四个小朋友都不说话了，圆谎王挥挥手，轰他们赶紧回家吃饭睡觉去，这两天白天好好学习，晚上练习一会儿就行了。等到周五晚上带他们坐高铁去比赛城市。

冯丝雨问道：“戚哥，你真准备带他们去参加比赛啊？”

“对啊，反正不是冲着名次去的，就当游玩见见世面了。”

与此同时，宋朝各地“暗流涌动”，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个干洗店中，微胖的老板干完一天的工作，锁上了店门，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小屋中。他走到屋子角落，那张铺满灰尘的桌前，掀开了桌上蒙着的桌布。桌布下，是一套配置豪华的电脑。微胖老板用手细细摩挲着那价格不菲的机械键盘和鼠标，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心中战意涌起。他点开了电脑的开机键，坐在了电竞椅上，带上耳机，将鼠标点上了那熟悉的图标。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戴着耳麦，边听着劲爆的音乐，便对着电脑打字。“亲，你要的货物是电竞周边产品某某某，请确认一下订单和收货地址、收件人及电话。无误的话，我们明天就发货。”“亲，您对货物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会尽力解决的，请不要随便差评好吗？”“亲，有什么诉求我们静下心来协商解决好吗，不要骂人好吗。”……经过一番辛苦聊天对话之后，年轻人取下耳麦，瘫坐在椅子上，随手解开了领结的扣子，心中感慨，看来生活已经磨平了自己的火气了。随手拿起手机，翻看头条新闻，结果手指定在了一则新闻中。之后，他陷入了沉思。短短几分钟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小李，我有事要出去几天，这几天网店要靠你照应了，辛苦你了。”放下手机，年轻人笑道：“生活艰辛，但热血犹在。”

一个直播平台中，一个三流游戏解说员在那里讲解着一个电竞比赛。“哎，这个锤子放早了，如果先打两下再放锤子，能够定住对方，之后再补两刀就能够杀死对手了。可惜放早了，对手有了准备，残血时候用隐身技能逃脱了。”“哎，玩家先是补完一波兵，之后去野区打野，时间掌握的不够好。如果不贪恋那些兵的钱，直接去野区，说不定就能够抓住打野的对手了。”解说员正在讲解，看见屏幕中有人刷屏。“说的那么多，你倒是去打比赛啊。”“就是，现在匈真国电竞选手在那里耀武扬威，你倒是去点评他们啊，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滚回老家去。”这些话语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想当初他驰骋赛场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光辉岁月。可惜现在退役了，竟然没几个人记得自己了。这些评论激起了他的豪情，他回复了句：“好，那我就去会会那些匈真国人。”

……

第二天，戚斌暄去学校中讲课。

戚斌暄的课开始前，时清影、高胜寒、唐成子和郑景练四人走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小道上。时清影接了个电话：“喂，你到了啊，好，我去接你。”

唐成子打趣道：“怎么了，是哪个姑娘约你了？”

“什么姑娘，是那个游戏猎手，之前给你们说过的，要和我们一起打比赛的。刚打电话说到了附近了，问我在哪里，让我去接他。”

“马上就要上课了啊。”

“没事，你们帮我顶下。现在戚老师一般不点名啦，你们帮我签个到就行。再说了，我们刚补齐上次的作业，这次一并交上去。作业都交了，人还会没来吗？戚老师不会发现的。”

时清影将作业让三人帮忙带过去，之后，就去接那个游戏猎手了。

高胜寒三人来到了教室，见戚斌暄正在学生堆里和众人唠嗑，进门桌子上放着一摞作业本和一张签到表。

三人将作业放上去之后，在签到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高胜寒还在后面加上了时清影的名字。

三人看教室中凳子基本上都坐满了，没有连着的座位了，抱怨道：“今天来晚了，该坐哪？”

“没法，分开坐吧。”

于是三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等铃声响后，戚斌暄开始讲课。等讲了一遍教材的重点知识后，说道：“现在，我们开始课堂互动环节。我说一个知识点，然后大家按照之前教导你们的方法和学习的例子，自己编个口诀或者小故事。好，先说第一个知识点，钢结构制作，一般安装焊缝处留出30至50毫米暂不涂装。这个知识点大家编口诀试试，时间三分钟。”

提出问题后，戚斌暄不说话了，看着众人。见学生们有的凝视天花板，有的紧蹙眉头盯着课本，有的无意识的把玩着钢笔，不禁感觉有点好笑。估计当时在学校的时候，老师看自己也是这种感觉吧。

转眼间三分钟到了，戚斌暄看了看手机，然后问道：“谁来回答。”

环视一圈，见没有人主动请缨，就说道：“那我点名了，答得好的，期末成绩加两分。不好的，不扣分，不过课后自己编两个口诀以示惩罚。”

戚斌暄刚拿起名单，下边高胜寒赶忙举起了手。

高胜寒是这么想的，如果碰巧被老师点到了时清影的名字，那可就麻烦了。没来还替签到，那可是欺师大罪啊，戚老师能不发飙吗。干脆我直接举手回答得了，免得时清影被逮到，然后还得抓到我这个替签到的人。

戚斌暄正在看应该点谁的时候，见高胜寒竟然举手了，也是微微感到诧异，不过学生这么积极主动，应该鼓励。“好，高胜寒回答吧。”

“我感觉这个知识点主要关键字是三十、五十、不涂装，所以可以编为‘三五不涂’。”

“恩，可以。不过光口诀不行，还要联想记忆，加深印象。你准备怎么联想呢？”

高胜寒感觉郁闷不已，想当初为了不做编口诀的课后作业，那可是费尽心机，甚至弄出了出书和整改校园的大动作。刚才要不是形势所迫，自己怎么会做那个出头鸟，站起来回答问题也只是随便编个口诀准备应付过去了事。谁知道戚老师竟然还准备深究，让联想，这怎么联想？

高胜寒感觉有点心虚，谁让肚里没货呢，头上都感觉出冷汗了。这时，他看见前排有个女同学放在桌上的手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但是第三个指头却没有涂，不禁想到了网上的一些小笑话。

咦，对了，这不正和口诀应景吗。这个时候，高胜寒也顾不上合适不合适了，先应付过去再说吧，于是说道：“有个女生涂指甲油，但是只涂了大拇指、食指和无名指，三指和五指没有涂。有人问，为什么三指和五指不涂呢？这就是口诀联想记忆，‘三五不涂’。”

一个记忆方法讲完，台下哄堂大笑，看来都听过那些笑话。一些女学生也是脸色绯红，似乎有点害羞，掩面轻笑着。

戚斌暄感觉哭笑不得，笑骂道：“你这小子，以后好好看书，这都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不加分。下次再在课堂上胡闹，定然重罚。”

高胜寒讪讪地坐下来，心说，课堂上不能胡闹，那作业上是不是可以胡闹了？

戚斌暄又提问了第二个问题，结果还没等提问，小胖子唐成子主动举手回答。戚斌暄还在心里想着，果然应该有人带头，你看现在都主动回答问题了。

唐成子也很郁闷啊，自己也不想回答，可是在高胜寒犀利眼光的注视下，不得不站起来。要讲兄弟义气，更何况这个电竞是自己四人一致商定的事情。

当戚斌暄提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面瘫脸郑景练举手回答了。

这时候，戚斌暄感慨，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影响的原因。你看他们三个经常一起玩闹，还是一个寝室的，所以都是这么热爱学习。

就这样，一节课很快地结束了。

当戚斌暄宣布下课，拿起书本回去的时候，在林荫小道拐角处，碰见了背着书包和一个男子谈笑风生的时清影。

时清影看见戚斌暄后大吃一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问好。

戚斌暄笑呵呵地说道：“时清影啊，你要多向你三个室友学习啊。”

说完留下一脸懵懂表情的时清影，慢慢踱步离去。

戚斌暄很高兴，毕竟自己课堂上学生们很是活跃，说明自己教的好吗。想当初，自己大学时候那个课堂，可是死气沉沉的。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自己刚下课，时清影是怎么走到自己前面的？这时候，戚斌暄才反应过来那三个室友是在给时清影打掩护，不禁气道：“我勒个去，又被这群小崽子耍了。”

第一零二章 带床的网咖包厢

时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恩，似乎有什么不对，算了，反正意思就是马上要到挑战日了。

周五下午，戚斌暄带着冯浩等四位小朋友坐上了去往比赛地点的高铁。

在高铁上，五人占了火车上一整排。冯浩众人在火车上也是兴奋不已，问东问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戚斌暄感觉头大不已，果然不能随便带孩子出来玩，尤其是带四个孩子，真是闹腾。

还是静静地坐在火车上，看会小说、打会儿游戏、看会电视，间或看看窗外，浏览下沿途的迷人的风光，那种感觉才是享受。当然，如果跟起点作家一样，在火车上拿着七寸本在那里码字还是算了吧，那简直就是受罪。

想想，上次坐火车是什么时候呢？恩，似乎是带着洛红衣去找师傅那次，那个洛红衣刚开始也是什么都不懂，问东问西的，跟这些孩子一样，想到这儿，戚斌暄不自觉地笑了。

冯浩看见了，问道：“戚哥哥，你笑啥？”

“没啥，想到个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情，说说。”几个小朋友起哄。

“恩，我想到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恐怖故事。‘暑假快要结束了，马上就要开学了，然而学生们发现，暑假作业还没有做完。’”

冯浩他们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对啊，周六日作业还没做呢。

然后又听戚斌暄说道：“这个故事还有后半段。‘然而，我已经毕业了’。哈哈哈！”

冯浩他们顿时气愤不已，纷纷讨伐戚斌暄。

一个小朋友反击道：“哼，大人就没有烦恼了吗？过年坐一块的时候，都是问工作怎样，有对象没，啥时候结婚。戚哥哥，你认为这些问题该怎么回答？”

戚斌暄被问的一囧，叹口气说道：“哎，咱们何必互相伤害呢？还是调整好心情，准备比赛吧。”

高铁还是很快的，转眼间就到了比赛城市。戚斌暄带着众人打的到了电子竞技运动中心，在附近转悠，看看该住哪个旅店。然而转了好几条街，问了十来个旅馆，都没有空房间了。

冯浩问道：“怎么旅馆都住满了？”

“大概是因为挑战赛，来的人太多了，爆满的缘故吧。”戚斌暄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预定酒店呢？”冯浩问道。

“扎心了啊，我之前哪想到那么多。要不找人问问，看有没有小旅社或者家庭旅馆什么的。”

戚斌暄带着孩子们去一个小超市买了点水和零食，然后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可能还有空房间的小旅店啥的。

老板说：“旅店很少，不过有洗浴中心也能过夜。”

戚斌暄看着带着的众孩子，说道：“还是算了吧，有点不方便。”

“那不行就去网咖吧。”

“网什么？”戚斌暄没听清。

“网咖啊，有带床的包间，可以过夜休息，有电脑可以娱乐打发时间，而且很便宜。”说完老板指着斜对面不远处说道：“那就有一个，可以去问问。”

戚斌暄感觉老板可能说的是网吧，至于网卡什么的，估计是地方口音吧。谁知到了指的地点后，发现牌子还真是网咖，这到底是网吧呢还是咖啡厅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戚斌暄带着四个小孩进了网咖，要一个五人包厢，带床可以休息的那种。

服务员倒是很敬业，说小孩子不能上网。戚斌暄说道：“那就我一个人上网，包一个五人包厢吧。”

服务员呵呵一笑，接过身份证刷了一下，说道：“老板思路很活跃吗。”

“没法啊，思路再不活跃点，就要露宿街头了。”

安排好包厢后，戚斌暄交待几人要老实点，不要乱跑，之后去给四人点买夜宵了。

吃完饭后就是磨合队伍了。戚斌暄和四个小学生在战网上打了几局，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手太菜的缘故，反正成绩还不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戚斌暄就带着四人出门去吃早餐，然后直奔电子竞技运动中心而去。

到了竞技中心，已经是人山人海。中心大屏幕上，重播着一些电竞经典画面。由众多桌子拼起来的长长的登记台前，排起了一列列长长的队伍。

冯浩惊奇地问道：“这些都是来挑战的？”

“应该是吧。”戚斌暄回了句。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得挑战到什么时候？”

“很正常吗，连你们这些小学生都义愤填膺，前来挑战。中青年们热血又怎会少？”

这时候，一个登记处起了一阵骚动。一个来挑战的玩家高喊道：“你们这么做不公平，凭什么我们要相互对战几场才能够挑战匈真国人？你们这是歧视，是崇洋媚外，是卖国！”

登记人员耐心地解释：“先生，冷静下，先别乱扣大帽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同样，我们组织方也很理解大家愤慨的心情，很感谢大家积极参与挑战的行为。但是，大家也应该理解下我们组织方的安排布置。毕竟他们匈真国迎战队伍只有三组，而且必须赢过第三名的队伍才能挑战第二名，之后再胜才能够挑战第一名。虽然两天时间，挑战次数不限，但是每天八小时的挑战时间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进行一些筛选，选出最强的队伍进行挑战，才是最恰当的方案。”

众人都被说服了，但是最开始起哄的玩家却还不依不饶，问道：“那刚才的五个人为什么可以不进行筛选就去挑战？”

这句话又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平最重要。在这看似公平的方案中，如果有暗箱操作，肯定会引起大部分人的不满。

登记人员惊诧莫名地问道：“你不知道那五个人是谁？”

“不就是一个洗衣店老板，一个网店老板、一个游戏解说员和两个网管吗？刚才他们登记的时候我都看了，可是登记过后你直接就让他们过去了。就因为你们区别对待，我才气愤不已。”

登记人员哭笑不得地说道：“可是那五个分别是三年前全球总决赛的冠军得主，四年前电竞世界杯的亚军，五年前国际邀请赛的季军、四年前和三年前十国联赛的mvp获得者。这些人为什么还要海选耗费它们的精力呢？”

起哄玩家羞愧不已，在众人唏嘘声中悄然退去。

很快，轮到了戚斌暄众人，在登记人员惊奇目光的注视下，戚斌暄写下了自己队伍的信息。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去了海选区进行测试。

没过半个小时，戚斌暄就带着四个小朋友出来了。

冯浩抱怨道：“戚哥哥，你真不给力，三局一局都没胜。”

戚斌暄反驳道：“这能都怨我吗？再怎么说我的水平也比你们强上那么一点。而且我总不能力挽狂澜，带着四个拖油瓶打五个半职业化队伍吧。”

“谁是拖油瓶了？”四个小朋友都不满意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是拖油瓶。不用那么在意，心意到了，来试过了就行了。毕竟如果你们这些水平也能够去挑战，那咱们宋国电竞水平会差到什么样了。业余的和职业的还是有不小差距的。下面让我们正儿八经地欣赏比赛吧。”

小朋友们听到这话，才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专注地望着挑战者们的比赛。虽然挑战者们实力不错，但是和职业选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很大一部分在第三名匈真国选手手中都败下阵来。

偶尔挑战胜过第三名的选手，会引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戚斌暄看着过了一关的几个队伍，发现其中有一队的人很熟悉，定睛细看，发现竟然是时清影、高胜寒、郑景练和小胖墩唐成子。队伍中另一个陌生人，似乎就是在林荫小道偶遇时清影时候，他身旁的那个人。

这时候，戚斌暄才推测出事情的大概，原来时清影是去接人才没来上课的。本来戚斌暄还准备在接下来的课程中给他穿几个小鞋，现在看到这情况，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逃课不好，但是看在他是为了挑战匈真国，打击他们嚣张气焰的份上，先原谅他们吧。

这四个混小子水平不错啊，竟然打过了季军。虽然跟季军接受挑战过多，精神疲劳有点关系，但是时清影他们的水平还是值得肯定的。

看在这四个赢了一局的份上，是不是期末给他们加点分呢？不过转念一想，这四个人就知道打游戏，那精力要是放在学习上，能多学多少东西？到底是该鼓励还是惩罚呢？戚大老师陷入了纠结之中。

戚斌暄指着屏幕上唐成子四人对小朋友们说道：“看见没，那四个是我学生。”

冯浩他们顿时惊为天人，纷纷叫道：“戚哥哥你吹牛的吧，就你那水平，能教出他们吗？”

“就是，你练筛选这关都过不去，能教出打赢季军的队伍？”

“虽然我们知道你是被我们鄙视，感觉没面子，但是也不用撒谎吗。老师教导我们撒谎不是好孩子，虽然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但是撒谎也不好。”

戚斌暄一开始听的莫名其妙，后来才渐渐明白，他们理解成了自己是四人的电竞老师了。

哎，难道围棋冠军的老师不能教他五子棋吗？教授的老师不能是驾校教练吗？凭啥学生强了老师就得比他们还强？

“三人行必有我师”不懂吗？恩，可能他们确实不懂，应该课本里还没学到吧。

第一零三章 擦肩而过的故人

因为是戚斌暄的学生，所以时清影他们的比赛，五人格外关注。只见他们从第一个挑战位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第二个挑战位，也就是亚军的位置。待双方准备好，示意裁判开始了比赛。

战况很是激烈，一开始，时清影他们小队还略微占有一些优势，但是，随着一个技能失误，被团灭一次后，情况急转直下。虽然时清影他们奋力抵抗，希望可以扭转败局，可是专业队伍也不是吃素的，对时局的把握比他们强的多，没这么容易翻盘。就这样，大学生挑战队也步戚斌暄带领的小学生挑战队的后尘，折戟沉沙。

五人沮丧地下台。

屏幕中，匈真国人一个个趾高气扬，无所顾忌地调笑着，甚是嚣张。

郑景练在回来的路上抱怨道：“小唐，你那个集体眩晕技能怎么放的，才晕住一个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不会输得这么快。”

时清影也说道：“就是，如果你能够晕住四个，啊不，三个人，我们就能团灭他们，进而拉开经济，没准就赢了。”

唐成子哭丧着脸解释道：“连续打了四五场，感觉脑袋都有点不灵光了，手也有点抽筋了。再加上那些人都出了跳刀，一时没注意，技能放的晚了半秒，就被他们逃了。这不公平，凭什么他们以逸待劳，我们又是初赛又是按顺序挑战的？要是一开始就挑战第二名，肯定能够打赢。”

高胜寒说道：“算了，这个规则就是如此，相对也公平。我们也尽力了，不用苛求那么多。能够打赢第三名，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就够我们吹嘘好一阵了。”

那个请来的游戏猎手说道：“虽然挑战失败了，但是答应我的钱可不能少啊。挑战赛是两天，得按两天算。”

高胜寒不乐意了，第二天没打还算钱？一千啊，自己得搬多少砖才能挣来。于是说道：“你不能这么计算吧，当时说的就是按天收费，今天挑战失败了，下午说不定就回去了，明天你又没花费时间，凭啥按两天算。”

“我可是推了好几个大活儿才来的，早知道你们这么抠门，我就不接了。没有我，你们这水平能赢得了第三名？”

“你怎么不说因为我们，你赢了第三有了荣誉，今后接活儿更方便了。”

时清影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怕影响不好，拍拍高胜寒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对游戏猎手说道：“别吵了，不就一千块钱的事吗，多大点儿事儿，我给你不就完了。”

等时清影转过账后，游戏猎手告辞离开，说道：“哥几个，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今后再有活儿，接着喊咱啊。”

高胜寒撇撇嘴说道：“不喊了，太贵，请不起。”

猎手笑呵呵地说道：“不喊咱你能请谁啊。”

这时旁边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请我怎样？我不要钱，管吃住就行。”

众人寻声望去，看见是戚斌暄，忙打招呼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虽说是参加比赛，但是打游戏被逮个正着，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冯浩他们四个惊奇地说道：“你还真是他们老师啊。戚哥哥，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后要多教我们几招。”

戚斌暄咳嗽两声，心想我也就那两把刷子，怎么教你。于是说道：“我的那些绝活儿太难了，你们现在学还有点早，让我这四个不成器的徒弟教你们点简单的吧。”

冯浩带着质疑的语气问唐成子：“戚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唐成子想到了戚斌暄的授课方式，心有余悸地说道：“恩，他教的那些，确实不适合你们现在学。你们还是先打基础吧。”

顿时，戚斌暄的形象在四个小学生脑中高大了起来，有时候，误会，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老师，您怎么也来了？”

“带四个小孩儿见见世面。对了，你们住哪儿？”

“旁边的那个酒店啊。”

“有房间？”

“有啊，早在三天前我们就定了两间房。”

“那好，给我们一间，人太多了，我们昨天都是在网吧过的夜。”

“啊？四个人一间太挤了。”

“期末考试一人加十分。”

“咳咳，我的意思是老师，你们四个啊不，五个人一间太挤了，要不我们将两个房间都给您？期末一人加二十分怎样？”

就在他们打屁聊天的时候，有人惊呼：“快看，有人打到冠军那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个由网店老板、干洗店老板、游戏解说员和网管组成的退役电竞达人队伍，已经和冠军拼上了。

双方队伍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一会儿这方占据优势，一会儿那方又领先几个杀人数，形势交替运转了几次。终于，在众人惊叹声中，退役电竞达人队伍挑战成功，这局紧张激烈的战斗才画下句号。

干洗店老板站起身，淡淡说了句：“宋国藏龙卧虎，你们只是侥幸拿了一局冠军，不要那么目中无人。”之后，带领众人下台，扬长而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冠军组成员在那里愤怒地吵嚷着，看那口型似乎在辩解：“我们大意了，这个赛制有问题，应该三局两胜才公平。”

之后，又有一组队伍杀入了冠军组挑战。只是这组成员打扮有点另类，都是披着一个大大的黑斗篷，将全身包裹在内，连面貌都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

不过现在的人们对这些装扮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毕竟漫画、二次元装扮很常见，这种只是披个斗篷的，还是很容易接受的。

众人看着大屏幕，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五个身着斗篷的挑战者，轻松将冠军组斩于马下，赢得了胜利。

这次，挑战者连话都没说，不屑地笑了两声，就下了挑战台。

冠军组又在那里抱怨：“我们又大意了，这个赛制有问题，不能代表真实水平，一局两局失利不算什么，应该五局三胜制，压力越大，能力越大，我们最擅长绝地反击了。”

之后，又有一组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员登上了冠军组挑战台，轻松将冠军组斩于马下，引起一片欢腾。

冠军组再次抱怨：“一天三迷，我们只是第三次犯迷糊罢了。”

第三组黑色斗篷挑战者上台，又赢得了胜利。

冠军组找理由：“这不公平，你们这是车轮战，我们精力不济，输了很正常。”

第四组黑色斗篷挑战者上台，又赢得了胜利。

冠军组哭丧着脸，辩解道：“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是车轮战，越到后面我们越累。现在我们已经很累了，真的。”

第五组黑色斗篷挑战者上台，在赢得比赛后，还没等裁判宣布，有两个冠军组成员已经晕了过去，似乎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真的很累了。

冠军组成员们的丑态引起现场观众的哄堂大笑。匈真国的教练上台抢过裁判的话筒，说道：“我们质疑后面上来的五组带斗篷的人员，就是第一次那个赢得比赛的那些过气的电竞达人组的成员。我们强烈要求他们上台验明正身。”

在场观众愤怒不已，纷纷指责匈真国教练输不起，同时也有点心里不安，怕真是之前胜利的队伍又隐藏身份上台比赛了。

然而没等众人担心多久，五组二十五个身披斗篷的挑战者上了挑战台，一字排开，然后解开了系在脖子上的带子，之后胳膊向后一甩，斗篷向后飞去掉落在地上。动作整齐划一，帅气非常。

只见二十五人都穿着一身橄榄绿的军装，腰杆笔挺，面向众人，恰似等待领导检阅的士兵。

这身军装倒不算太让人惊奇，那二十五个人的面孔才真正让人震惊。原来，这二十五人就是那失踪了的顶尖竞技选手中的一部分。

居中的那个军人缓步上前两步，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说道：“大家好。我想你们一定我们对消失的理由有些兴趣，对我们此时的出现感到好奇。我们热爱电竞运动，但是我们也热爱我们的国家，国家给了我们安定的生活，让我们可以尽情追逐我们的梦想。同样，我们也要为这安定尽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朋友们，我们去参军了。在我们服兵役期间，宋国的电竞就靠你们了。一时成败不算什么，只要不失去斗志！看见大家这么积极参与挑战赛，我们感到很欣慰，宋国电竞事业后继有人。看见你们朝阳似火的热情，我们感觉特意请假来参加这个小小的挑战赛似乎有点多余，毕竟气晕国际友人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这句话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是啊，一时得失算什么，匈真国选手之前的耀武扬威和与宋国高手比拼后的丑态频现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觉是莫大的讽刺。

“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厚爱，感谢大家对电竞事业的支持，也感谢我们日益强大的祖国。敬礼！”说完，五组二十五名现役军人，曾经的顶级电竞选手向在场众人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说不出的潇洒。

礼毕后，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二十五人转身下场离去。戚斌暄循着军人们整齐的步伐望去，发现跟着他们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一个穿着便衣的军人。

“木晓峰？”看着那身影，一个名字油然而生。

龙牙中队的老七木晓峰，退伍之后戚斌暄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因为他的电话总是打不通。经过和老八雷破天的谈话后知道，他参与了一个神秘部队的组建，这才反应过来电话打不通应该是部队保密需要。

戚斌暄想到了木晓峰曾经电子竞技达人的身份，联想到这些一同出现的顶级电竞选手军人，隐约猜到这个神秘新部队应该跟电子操作有很大的关系。

戚斌暄交待自己的四个学生看好冯浩他们，之后随着人流快速走到竞技场外，想和老七说几句话。然而，走到门外，发现军人们已经坐车离去。

戚斌暄看着远去的车辆，心中感慨不已，为与老友擦肩而过、失之交臂惋惜，也为曾经的兄弟能够大展宏图而高兴。希望老七能够在新的环境中一展抱负，继续将龙牙的精神发扬光大。

第一零四章 军事比赛怎会不出意外

在国际特种兵大赛上，一片广袤的树林中，雷破天正在拼命狂奔。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枪声，还有通讯频道不时传来的惨叫，雷破天不禁骂道：“这不是扯的嘛，啥破事这是。”

特种兵大赛在一个面积较大的孤岛举办，本来正按部就班地进行比赛。在森林中实战模拟时候，竟然听到了实弹枪声，随后出现了人员伤亡。

之后通讯频道传来紧急通知：“大赛遭到不明武装势力攻击，请参赛人员各自隐蔽，寻找机会反击。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之后，通讯频道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

没过多久，枪声停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的士兵们，你们好，我是圣道格，你们中应该有人听过我的名字。没错，我就是加勒比海海盗中最大的一股势力。想当初我也参加过这个特种兵比赛，本来要拿冠军的，可惜因为你们黑幕，冠军被生生夺走。以前我反抗不了，但现在我回来了。这次大赛，就让我来检测下你们这些队员都有什么斤两。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因为犯错是会死人的。哈哈哈！”

之后，就变成了海盗对特种兵们的一场猎杀。这也很无奈，对方是全副武装，而特种兵们因为是演习，都是用的空包弹，没什么杀伤力，只好被动挨打。

雷破天想，这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演电影似的，不会故意戏弄我们吧。不过不管真假，先保命，藏起来再说。

结果藏匿的过程中，不时发现血迹和受伤死亡的参赛士兵，雷破天终于确认，这的确不是演习，真的是一场猎杀。

雷破天寻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慌忙把衣服、裤子脱下来，反过来穿到身上；从内衬口袋中找出两个鞋套，套在鞋子上；又找出一个特制的头套，套在脑袋上。奇迹出现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

要说这套衣服，可是大有来头。这是一个秘密实验室的最新科技，是詹老二花了大价钱才购得的样品，隐形布料。

隐形布料是一种既不反射光线也不投射阴影的布料。就像一条小河沿着一块平滑的大石头流淌一样，折射光线和电磁射线，照射到斗篷上后就顺着衣服“流走”了，就好像从未碰到障碍物一样。旁人无法用肉眼在衣服上看到光线，一切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詹老二将这个布料作为内衬缝在作战服的反面，遇到紧急情况，将作战服反穿，再加上头套鞋套，就可以彻底隐身。

一次龙牙隐匿训练，诸葛队长说道，这次比赛按照隐匿时间来计算成绩，如果藏匿的时间超过两小时不被找到，就算及格。垫底的要接受惩罚。

詹富吹嘘道：“我要是藏起来，你们肯定都找不到。”

对于詹富的能力，大家都是心里有谱的，对此都是哈哈一笑。詹富说道：“你们别不信，现在你们笑，等结果出来，有你们哭的。”

结果确实大出人们预料。诸葛队长从树上找到了鲁玉，从树叶覆盖的地洞中找到了乐正龙，从芦苇丛中找到了养飞虎……

等陆陆续续找到除了詹富之外的七个人，一看时间才过去一个半小时。然后诸葛队长又找了一个小时，愣是没找到詹富。

诸葛队长这下坐不住了，问其他几个人知道詹富在哪里不知道，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诸葛队长这下担心起来，问几人，詹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几个弟兄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安慰诸葛队长说道：“应该不会，詹富这人你还不清楚，本事可能不行，但是保命能力一流。”

之后，诸葛队长安排众人一起寻找，同时高呼训练结束了，可以出来了。

可是找了一下午，仍然没有找到詹富。

眼看天黑了下来，诸葛队长说道：“晚上视线不好，这样更找不到了。”

戚斌暄说道：“我们还有红外体感夜视仪，要不我们拿过来试试？”

众人一拍即合，从中队找来红外体感夜视仪，戴上后开始寻找。结果没五分钟，就从起始地点不远的树上看到个人形物体，似乎正在拿着个食物往嘴里送，一口一口地吃东西。

众人大喜，取下夜视仪，拿出战术手电往树上照，要让詹富下来。这时候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树上竟然空无一物。

众人以为看错了，戴上夜视仪，是有个人形物体啊，取下来，又没有了。

鲁玉自幼受到洛家祖传卦术的熏陶，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见此情况，大叫一声：“鬼啊！”撒腿就跑。

有两个也跟着鲁玉跑了，诸葛队长比较“镇定”，举起枪来，就要给树上来一梭子。

戚斌暄赶紧制止，对树上吼道：“詹老二，赶紧说句话，下来，要不然别怪我们扔石头了。”

“别扔，别扔，我这就下来。”树上传出个熟悉的声音，然后詹老二把头套取下来，对下面吼道：“千万别扔，砸着太疼，把我砸下来更不好。”

詹老二是取下来头套表明身份了，可是他忘了自己还穿着隐身衣，于是这场面更恐怖了，只见一个脑袋在那里朝下面喊着话，然后沿着树干往下滑到地面，之后更是飘在空中，慢慢地飘到众人跟前。

诸葛队长差点一个枪托砸向这个脑袋。

雷破天将隐形衣穿戴好，心想，这个新版本的隐形衣是詹老二让他的科学院改良过得，掺进了特殊化学物质，可以使该隐形衣与周围自然景物反射的红外光波大致相似，颜色效果更接近大自然的色彩环境，能够干扰红外侦察器材侦察，这下应该没有什么缺陷了吧。

隐身后的雷破天，找到一处偏僻的山洞，思考着下步方案。这些海盗装备精良，人数众多，听他们的话语，他们头儿，就是那个圣道格，还是个能力不错的特种兵，应该熟识一般的特种兵战法。我们这边呢，参赛的特种兵们用的是空包弹，而且初期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剩余的已经四散开来，形不成有效威慑。哎，真是个不利的局面。

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一把有杀伤力的枪。雷破天有些怀念戚斌暄之前随身配备的手枪了。那是为表彰戚斌暄编制激光狙教程，部队专业定做的新型激光手枪，采用最新的微型核能技术供应能量。相比于普通手枪，激光射程更远。另外，因为采用微型核能，子弹几近无限，打几场小战役都不成问题。可惜造价昂贵，戚斌暄退役之后，该手枪被部队收回，不知去向。

想当初戚斌暄那把枪是寸步不离身，即使演习，使用空包弹也得把这把枪藏在身上，说什么有备无患，留个后手。哎，要是自己有这把枪，也藏在身上留个后手，想必现在境遇会好的多吧。

说起激光手枪，雷破天想到，自己为了应对这个国际特种兵大赛，可是把之前龙牙中队的精良装备都带来了。那可是背了一大背包，里面就有戚斌暄的激光狙击枪。虽然不是微型核能供能，但是因为体积较大的关系，能够发射的激光数量也不少，正适合现在这种情况。

于是，雷破天决定，先潜回宿舍，拿出自己的背包再说。

潜行过程很是顺利，只要控制行进时发出的声音，别被海盗听到就行。遇到拿枪搜山的海盗，雷破天往树旁一靠，不是在非常近的距离仔细观察，基本留意不到。等海盗过去之后，雷破天再继续行进。

终于，经过几番折腾，雷破天回到了宿舍，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了自己的军用背包。

雷破天将背包中的激光狙击枪取出来，另外在外套里面挂装一些手雷、匕首等武器。毕竟他现在衣服是反穿的，外层是隐形的，挂装在外侧，出现幽灵手雷、幽灵匕首就不太好了。

雷破天又从背包中拿出一些隐形布料做的特制布条，将激光狙击枪包好，这样只要不从枪口看，基本上狙击枪也是隐形的了。之后又拿出一个隐形背包罩，罩在背包上，然后雷破天背着背包，拿着激光狙击枪，悄然离去。

雷破天心想，海盗们，这次该看我大显身手了。

离开宿舍，雷破天循着枪声密集的地方行去。走了一段路程，他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海盗，押解着五个被绑了双手的参赛队员往回走。

远远地，雷破天架好激光狙击枪，采用戚斌暄教导的方法，瞄准，开枪。只见两道红线闪过，两个海盗应声倒地。

五个参赛队员观察着两个倒地的海盗，见他们脑门上分别有一个烧焦的黑点，伤口仅仅流出少量血液，均是惊骇不已，不知道这是被什么武器打中了。不过既然海盗已经被击毙，五人赶忙拿起手忙脚乱地用海盗的匕首割断绳子，然后拾起枪支匕首等武装自己。

雷破天满满走到近前，快到参赛队员之前的时候，取下头套，藏于树后，伸出个脑袋喊道：“你们既然脱困，那就去解救其他人吧。我也要去接着行动了。”他怕没有树木的遮挡，再吓着五人。毕竟詹富的空中飞头他可是见识过的，心有余悸啊。

五人赶忙跑上前来，雷破天喊道：“你们别过来啊。嗨，你们怎么不听啊。”

然后，五人就看见了那惊骇的一幕，空中飞头。吓得都瘫倒在地，其中一人还举起手枪欲射击。

第一零五章 小手段与硬实力

雷破天赶紧趴地上，然后喊道：“别开枪，我只是穿了隐身衣。”

不得不说，特种兵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一句隐身衣已经平静了五人心神。

被解救的特种兵对雷破天感谢了一番，然后问道：“你哪里弄的隐形衣？”

雷破天道：“花高价钱买的，新科技。”

“真不错，侦察利器啊。对了，我看那些海盗的伤口，不像是常见的枪支造成的。你是用的什么新装备吗？”

“啊，那也是新科技枪支，不过造价高，不能大量配置。”雷破天打了个哈哈。

“我们还是一起走吧，这样安全点。”一个特种兵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一个人行动方便点。”雷破天拒绝道。

“但是你解救过人质后，又得花一番功夫进行解释，不是耽误时间吗。”另一个人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于是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四个特种兵一组，由雷破天带一个特种兵成为另一组。雷破天主要负责狙击杀敌，那个特种兵则负责说服他们寻找大部队迎敌。

雷破天带着分给自己的特种兵奔跑在森林中。通过交谈，得知该特种兵名叫威尔逊，亚特兰蒂斯人。

雷破天问道：“听说你们那里正在打仗？这时候还来参加这个比赛？”

“这比赛也是荣誉之战，我要向世界证明，亚特兰蒂斯还在艰苦奋斗，亚特兰蒂斯人永不言败。”

“好样的。”雷破天对着威尔逊竖了个大拇指，不过因为隐形布料的关系，雷破天自己都看不见，更别说威尔逊了。在树林中穿梭，威尔逊还是靠听雷破天奔跑的声音和看地上溅起的灰尘、树叶跟随。

远远看见又有几个海盗押解着特种兵，雷破天示意威尔逊先藏好，然后几枪干掉海盗。之后威尔逊拿着一把装样子的枪上去给众特种兵松绑，让他们拿着海盗武器再去解救其他人。

就这样，雷破天带着威尔逊重复着这个工作，解救了一大批人。其中有几个想要跟随着威尔逊走的，都被他以习惯一个人作战为由打发了。

随着解救的人越来越多，海盗被消灭的也越来越多，海盗头子圣道格终于发现不妥之处了。他拿出作战地图，通过无线电让众海盗报告自己的位置，终于发现雷破天他们这一片区域海盗数量偏少，应该是遇到了战斗减员。

于是圣道格命令一部分人看家，然后带领着剩余的人去围剿逃出来的特种兵们。

威尔逊从抢来的无线电中听到圣道格的布置，问雷破天该怎么办。雷破天想了想，说道：“我看他们押解着特种兵，大部分也没有杀掉，应该是另有目的。大赛组织者估计也不会被全部杀死，我想应该大部分都被关在了他们的指挥所。解救过的特种兵我们不用担心，他们自保肯定没问题。我们干脆就直捣黄龙，掏了他们的指挥所，解救下人质。这样既能免除遭到他们要挟，也能够增加我方力量。”

威尔逊一听感觉这个主意可行，就同意了。

两人绕开海盗的巡防路线，开始往他们指挥所，也就是原大赛作战指挥部行进。

威尔逊边随着雷破天跑边问道：“你刚才去拿你的装备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救几个人质啊？”

“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而且他们刚才指挥部人那么多，我一个人怎么打。能从宿舍偷出来装备已经是万幸了。”

“偶，希望这次他们留守的人不会太多。”

到了指挥所附近，雷破天先让威尔逊藏起来，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然而，才走了几十米，就遭到对方扫射。只见子弹打在自己脚边，溅起一片泥土。雷破天赶忙往旁边躲，藏到树干后面。

雷破天心里纳闷，对方怎么发现自己的。这时，斜眼看见不远处的雷达，这才恍然大悟，看来对方是用了声波侦测雷达了。

声波和光波不同，光波是电磁波，声波是机械波。红外侦测设备侦测不到现在的隐形衣，但是声波雷达还是可以侦测到的。就如同一个非常透明的玻璃，看不见，但是摸还是能够摸得到的。

雷破天得知原因后，就不再考虑偷偷潜进去的方案了。他从背包中掏出一个l形的钢管，然后将它卡在激光狙击步枪前端。就这样，激光狙击步枪变成了一个拐弯枪。

这还是戚斌暄从一个国外拐弯枪的创意中得到的灵感。那些拐弯枪适用于城市巷战，可以站在敌方打不到的地方进行反击。

戚斌暄将这个l形钢管中加入反光镜子，可以将狙击枪的激光沿l形钢管的路线反射出去，达到子弹拐弯的目的。l形接口处上有小镜子，可以方便瞄准镜查看拐弯后的情况。

雷破天组装好后，从树干后面伸出枪管，瞄准后，一枪一个，干掉了埋伏的三个海盗。之后，快速移动，跑向指挥所。

到了指挥所里面，声波雷达就不起作用了。雷破天靠着隐形衣，将剩余海盗一个个解决掉。其中有一个海盗还拿枪劫持了一个人质，准备等拯救人质的特种兵来了后进行要挟，让他有所顾忌。然而他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拯救的特种兵，正在纳闷的时候，拿枪的手被大力举向天空，然后小腹挨了一记重击，弯下身子干呕起来。

雷破天解救了人质，让他们也武装起来，刚准备一起逃跑。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喊话声：“没想到这次比赛中还有高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原来之前声波雷达发现来人的时候，海盗已经报告了圣道格。于是圣道格马上带人回防。

雷破天将拐弯狙击枪伸出窗外，准备观察一下敌情，顺便狙击几个敌人。然而，枪管刚一伸出来，就听见啪的一声，l钢管上的反射瞄准镜被打爆了。这样，拐弯枪就没了侦察设备，没用了。

“别想着耍花样，我也是特种兵出身，你们那些伎俩我都一清二楚。”

威尔逊问雷破天：“我们这下该怎么办？”

雷破天从背包里拿出五个遥控器和五个飞行器。之后拿了一个编号一的飞行器，递给威尔逊，然后说道：“你一会儿将这个飞行器斜着从窗户扔出去，尽量扔的劲大点，让他初速度快点。”

威尔逊答应了下来。雷破天拿出一号遥控器，然后示意威尔逊可以扔了。待威尔逊扔出来飞行器后，雷破天操纵者飞行器飞向了海盗阵营。

当初雷破天刚进入龙牙中队时候，说自己志向是当飞行员。虽然愿望实现不了了，可是在中队中没少驾驶那个武装运输机。但是毕竟训练次数有限，他最爱的还是操作飞行器。他将这个当做了无人机玩了。

只见他操作飞行器左冲右突，灵活的规避着海盗们射出的子弹。等到了攻击范围之内，飞行器下方伸出一个枪管出来。雷破天操作着飞行器对海盗们进行着扫射。虽然打得他们鸡飞狗跳，但是却没打中几个海盗。毕竟这个飞行器边飞边射击，而且还是远程控制，有一定的难度。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飞行器被打落下来。雷破天听出来了，那是击碎自己瞄准镜的那把狙击枪的声音。心想，看来对方真有高手坐镇。

雷破天递给威尔逊编号二的飞行器。威尔逊接过来以后，又用力扔了出去。

只见这次雷破天没有操作它在天空飞，而是贴地约二三十公分，急速飞行。这次飞到对方阵营后，从上方伸出一个十字形枪管，然后旋转着向四周扫射。海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用一个手雷将飞行器炸掉。这次飞行器让对方损失不少人手。

海盗头子又喊话了：“你们真是有手段啊。不过你们还能有多少装备，我们就算耗也能耗死你们。”然而海盗头子话还没落，就又迎来了一个飞行器。

这次，飞行器是从空中飞来，刚到敌方上空，就被打落下来。看来海盗们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飞行器掉落后，蹦跶了几下，落在了他们人群中，然后轰的一声响，飞行器炸开了，又有一部分海盗受伤了。看来这个飞行器里面装了微型炸弹。

“没想到你们小手段还挺多的啊。不过这些终究是小道。战争，终究比拼的是硬实力、是技术。你们的狙击手呢，咱们堂而皇之的比试一场。”

雷破天骂道：“傻子才跟你比，你们埋伏那么多海盗，我去自投罗网吗？”不过雷破天可没有扩音器，声音只有自己这方人才能听到。

之后，第四个飞行器扔了出来，结果还没到海盗阵营就被打下来了。海盗头子哈哈大笑，在扬声器中喊道：“怎么样，我说还得靠技术吧。”

然而，还没等他们话落，就见飞行器分为四部分，分散着飞到海盗群中，然后炸开。虽然单个杀伤力不够，但是四个也炸伤了不少人。

这次，海盗头子也不喊话了，直接等着第五个飞行器。

当威尔逊扔出第五个飞行棋的时候，刚在窗户边露个头，就被对方的狙击枪击中，掉落回了指挥所内。

第一零六章 远程辅助

创客茶社正文卷第一零六章远程辅助威尔逊见状，大喊一声：“快跑。”然后带着被营救的众人往回躲。跑了几步之后，发现雷破天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你怎么不躲啊。”

雷破天回道：“躲啥，又不是扔的手雷，遥控器还在我这儿呢。”

威尔逊尴尬地笑笑，说到：“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啊。”

众人齐声附和，有的说天空真蓝啊，有的说云彩真白啊。雷破天有点无语，你们扭转尴尬局面都是聊天气吗。

雷破天感慨道：“只是可惜了我的第五个炸弹了。这可是跳跳弹，随机爆炸十几个落点，让人防不胜防的。其实我们应该换个窗户扔的。”

威尔逊说道：“现在换个窗户扔也不晚吧。”

雷破天问道：“你有飞行器吗？”

“没有，不过你不是有吗？”

雷破天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是机器猫啊，背包里的飞行器都用完了。”

那你的背包中还有啥？

雷破天将背包反过来，呼啦啦将装备倒出来，众人望去，只见倒出来的是十来把匕首，还有一把弹弓。

威尔逊问道：“你拿这么多匕首干嘛？”

“当飞刀使唤啊。”

“那干嘛不多带几梭子子弹？那不比匕首有用？”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特殊情况下还是有用的。”雷破天解释道。

那这把弹弓是干嘛用的？

雷破天也有点搞不懂，但是戚斌暄之前带激光狙击步枪的时候，必带这把弹弓，于是整理装备的时候，他就也带上了。对此，他对威尔逊摊摊手，说道：“你就当他是个幸运物品吧。”

“下步我们该怎么办？”旁边一个比赛主事人问道。雷破天救了这么多人，他们已经将他当做主心骨了。

“我暂时也没啥主意，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雷破天心里也很郁闷，我是来参加比赛的，你们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好歹你们也表现下应有的价值吧。

可能人都是有惰性的，当有人主持工作的时候，其他人就都不想管事，但是发现主事人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开动自己的大脑了。

一个特种兵说道：“我们可以分路突击出去，跟他们打丛林战。”

立刻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关键是我们怎么出这个楼。门外加窗户就那么几个，都在对手监控之中，刚出来就会被打成筛子的。”

有人望向了雷破天，问道：“穿这个隐形衣出去怎样？出去后在外面作为狙击手进行压制，这样冲出去是不是好点？”

雷破天回道：“恐怕不行。我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用声波雷达检测到了。既然对方报告了遭遇敌袭，那肯定也会告诉他们声波雷达监测的事情。”

众人商量了一阵之后，得出一致意见，由一部分人去修理联络器，与外部联系，争取支援。剩下的人防守，打退海盗的进攻，同时尽量消灭对方有生力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海盗头子圣道格等了半天，也不见新的飞行器过来，顿时明白对方装备不够了，于是让几个海盗悄悄地潜入进去。谁知没走几步，就遭到了狙杀。

圣道格见此状况，气愤不已，命人拿出迫击炮、火箭筒进行反击。

有特种兵拿狙击枪出来，准备干掉操作迫机炮的人员，可是刚露头，就被狙杀了。

这时有比赛工作人员说道：“海盗头子圣道格是个狙击高手，当年参加比赛一个人压制了不少好手。”

雷破天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他那次没得冠军？”

工作人员看了看旁边的领导，说道：“当时的事情，具体很复杂。”

威尔逊在旁边打断道：“不就是暗箱操作吗，有啥复杂的。”

组织方众人被说的很不好意思。

眼见得指挥部被炸的七零八落，危在旦夕，众人纷纷叫道：“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可是众人都一筹莫展，无人应答。

威尔逊问道：“与外界联络的怎么样了？接通了吗？”

有人回道：“不行，信号被屏蔽了，我们这个装备不够先进，反干扰设施不够。”

威尔逊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是遇到困境了，看来这次不能善了了。可惜我不能回去参加复国战争了。”

遇到困境？雷破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个铁盒。那是他在参赛之前去探望戚斌暄，对方郑重交给他的东西，说遇到困境的时候再用。现在正是到了用它的时候了。

威尔逊见雷破天神色凝重地掏出一个铁盒，好奇的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雷破天答道：“这是我战友给我的，说是等遇到困境时候打开。我想这应该能够帮助我们化解现在的危机。”

说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雷破天慢慢打开了铁盒。

里面的东西令众人大吃一惊，竟然是一片饼干。雷破天拿起这片饼干，哭笑不得。心想，五哥你这意思是要让我做个饱死鬼吗。不过不能拂了对方的好意，张开大口，一口吞下。然而当他咀嚼咽下去这块饼干后，突然感觉脑袋灵光了不少。

与此同时，正在讲课的戚斌暄感觉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有几个学生赶忙上去扶住他，关心的问有什么事？

戚斌暄自我感觉了下，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头晕，不碍事。”

“会不会是低血糖？我这儿有巧克力，你吃一块？”

且不说戚斌暄在那里享受着学生们的关怀，还回到国际特种兵大赛的赛场。

雷破天看向自己手中的狙击枪，地上的弹弓，甚是亲切，有种骨肉相连的感觉，瞬间明白了这弹弓的用法了。

雷破天哈哈一笑，对着威尔逊说道：“你不是问这弹弓有什么用吗？我这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雷破天将弹弓皮筋卸下来，又从弹弓把手储藏空间中拿出一套新的皮筋换上。这个皮筋和之前的区别就是皮兜部分换成了一根非常结实的细线。

雷破天换好皮筋之后，拿出地上的一把匕首。这匕首和一般的有些区别，背部有一个斜着的槽。他将槽卡住皮筋的细线之后，左手向前，右手拉住匕首，拉至嘴角，瞄准窗户外面一棵大树。之后，松开右手，匕首嗖的一声射进了大树。

之后，雷破天如法炮制，将十几把匕首都从窗口斜射出去，射到了不同的树上。

雷破天将狙击枪瞄准一个银光闪闪的匕首，通过瞄准镜的放大，看到匕首反射光中，一个海盗的身影。于是扣动扳机，一道红光闪过，射中匕首，然后反射出去，正中那个海盗。

海盗们一阵大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之后又有几个海盗被打死，他们这才发现那淡红色的光线。

“这是死亡射线。”其中一个有点迷信的海盗大呼一声，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狙杀。

“别跑，那是激光，大家都隐蔽好。”圣道格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从通讯设备中对众人下着命令。之后，他举起他那把狙击枪，摩挲着枪身，说道：“老伙计，没想到现在竟然碰见个有趣的家伙，我们来会会他。”

说着，圣道格将射在树上的匕首一一击落。

雷破天看见这种情况，趁着匕首还没被击落的空挡，又打了几个海盗。

击落匕首后，圣道格又通过扩音器喊话：“那个狙击手，你还有什么手段？”

威尔逊也问雷破天：“反光的匕首都打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雷破天轻蔑一笑，说道：“匕首只是开胃菜，正菜还没上呢。”说着，雷破天从背包小口袋中掏出一包钢珠。这个钢珠与一般的圆形钢珠有些不同，边角不甚光滑，似乎是由一个个小小的平面对接而成，类似于以前歌舞厅天花板上面的球形彩灯。

雷破天又将弹弓皮筋换回带皮兜的，然后一个皮兜捏住三四枚特制钢珠，射向树木之中。

威尔逊也反应过来，这是要用钢珠代替匕首成为反射道具了。不过他看向那树上的一个个小小闪光点，问道：“那么小，能看的见吗？”

雷破天通过瞄准镜，看着那一个个反射的小人，说道：“还行，勉强看的清。”说着雷破天扣动了扳机，又一个海盗被打中。

圣道格瞄准那些钢珠，尝试着击打了几颗，可是打掉一颗，又会有四五颗飞出来。毕竟只是射弹弓，还不用怎么瞄准，威尔逊在旁边就代劳了。

当圣道格又一次举起了狙击枪，尝试着打掉一颗钢珠的时候，枪管上红光一闪，然后就见枪管上被烧了一个小窟窿。

圣道格心疼不已，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这方短时间内不能强攻进去，时间长了，外面的军队迟早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将自己这方被包了饺子，想跑都跑不了了。

于是，圣道格在通讯器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圣道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那个狙击手，为他的老友——狙击枪报仇。

见海盗撤退，特种兵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出了指挥所，准备尾随其后，痛打落水狗。

雷破天也准备跟上去，然而，刚站起来，却感觉左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他摸摸左腿，没感觉受伤啊。想到了自己突然异常敏锐的眼睛，还有瞬间明悟装备的特殊用法，知道自己可能是借助了一部分戚斌暄的力量，而这腿，可能就是戚斌暄腿伤的映射。

雷破天眼睛湿润了起来，心中难以平静，想到五哥已经退伍了，却还是在身后默默地帮助着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第一零七章 因尔男友成闺蜜（一）

雷破天不出意外的被这次特种兵国际大赛评为冠军。组委会还给宋国去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感谢雷破天在这次突发事件中所作的贡献。

组委会给雷破天颁发冠军的时候顺便问了句：“你这次得了国际大赛的冠军后，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雷破天想了想，说道：“我想在今年的宋国军中大比里面得个前五名，为我们龙牙中队扬名。”

这句话把组委会和在场的特种兵们都惊到了，毕竟雷破天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然而就是这样的实力，在宋国竟然还进不了前五名？

其实雷破天心中想的是，如果自己的七个哥哥也去参加比赛，估计自己连前十都没希望吧。

众特种兵们跟雷破天一一道别，有的说欠他一个人情；有的说如果遇到麻烦了打电话叫他们；有的说到了他们国家记得联系，要请他喝酒。威尔逊狠狠地拥抱了雷破天一下，说道：“大恩不言谢，如果我在复国战争中没有死，定会找你把酒言欢。”

威尔逊的话深深地震撼了雷破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与国难相比，似乎也不是很大。雷破天想了想，将激光狙击枪送给了威尔逊，说道：“希望这把枪能够在今后的战斗中给予你帮助。”

威尔逊接过狙击枪，感动的热泪盈眶，不过他强忍着快要掉落的泪水，问道：“你把枪送给了我，回去后追究起来没事吗？”

雷破天扬了扬手中的组委会的感谢信，说道：“有这个就足够了。另外，那把枪是我二哥的研究院设计的，不算军事机密，没啥问题，你不用在意。”

在踏上回国的飞机，雷破天望着窗外空旷的原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次比赛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点。龙牙的旗帜，应该能够重新飞扬起来吧。自己的成绩，应该也对的起五哥戚斌暄的期望吧。

雷破天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平原市，戚斌暄正陷入一场感情纠葛之中。

冯丝雨这天约沈婧媛一起逛街。两人逛完街后累了，在路旁的冷饮店各点了瓶饮料，一起聊天。

两人一起愉快地讨论着一些明星八卦、化妆知识、衣物搭配，气氛很是友好。说着说着，冯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直口快的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就问了出来。

冯丝雨问道：“夏姐姐，我一直很奇怪。你是一个电视台的编剧，工作稳定光鲜，人也漂亮、文静、有修养。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连工作都是临时的，跟个丑小鸭似的。而且咱们两个也差了三四岁，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一起玩呢？”

沈婧媛听了默默无语，沉默两分钟后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问这个问题了。哎，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呢？”

冯丝雨脸上一僵，讪讪笑了下，说道：“虽说你这么说，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但是我还是想听真话。难道你也同那些心机深重的人一样，喜欢想找些不如自己的绿叶来衬托鲜花么？”

沈婧媛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不是那种人。但是，我跟你成为闺蜜的理由比这个还不堪。你确定要听吗？”

冯丝雨经过深思熟虑后，认真地说道：“我确定要听，虽然听了以后我们可能做不成好朋友了。可是既然问到这了，我还是想听听答案。我不想以后我们交往时候，虽然表面平和，但心里却还膈着一根刺。”

沈婧媛轻咬了下嘴唇，似乎暗暗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自从我知道你是戚斌暄的女朋友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和你成为闺蜜了。”

冯丝雨听了先是愣了愣，随后似乎明白了沈婧媛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拍案而起，抡起巴掌重重地扇在了沈婧媛的脸颊上。沈婧媛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可见冯丝雨是多么地气愤。

扇过后，冯丝雨拿手指指着沈婧媛，怒气冲冲地说道：“沈婧媛，虽然戚斌暄这人不懂得哄人，也不帅气，更没啥大钱，而且还是个瘸子。但是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凭啥要从我手中夺走他！而且你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和我成为闺蜜。亏你平时还能和我相处坦然，相谈甚欢，你怎么这么重的心机，你还要不要点脸？”

沈婧媛也不管被扇的高高肿起得脸颊，似乎说出去这句话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而轻松了许多。沈婧媛用很平淡的语气略带自嘲地说道：“没错。为了戚斌暄，我确实可以连脸都不要了。而且冯丝雨，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戚斌暄吗？你想想你平常的表现，嫌弃他没有光鲜的工作，嫌弃他没有钱，说话不注意考虑他的情绪和面子，你这是爱他吗？难道不是只因为你还没找到男朋友，暂时和他谈谈试试吗？”

“不管爱不爱，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就不能染指。而且你才和他见过几面，认识多长时间，难道你爱他吗？”

“爱！”沈婧媛坚定地说道：“当然爱！我爱他的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大话谁不会说。你又没法证明。”

“我可以证明。”沈婧媛正色说道。说着喝完玻璃杯中的饮料，然后朝桌子上一磕，玻璃杯啪地一声碎裂。沈婧媛拿起一块碎玻璃，朝左手手腕上一划，顿时手腕上鲜血淋漓。

冯丝雨吓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店主在她们吵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关注这里，看见闹成这样，赶忙过来劝架。然后拿出医药箱简单消毒处理，纱布包扎，顺便让服务员帮忙打120急救。

等救护车拉着冯丝雨和沈婧媛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说：“这次没事，没划着动脉，不过这太危险了，吵个架至于这样吗。下次可不一定这么幸运了，以后不能再搞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冯丝雨扶着沈婧媛，不住地点头，恩恩地应着医生的话。

冯丝雨挽着沈婧媛走出医院，冯丝雨说：“哎，怎么事情搞成了这样了。你也要注意点，别动不动就划手腕，今天还真是幸运，没出大事。不就吵个架吗，别那么认真。”

沈婧媛还是一脸郑重的表情，说道：“和戚斌暄相关的事情我很认真。”

“那也不能割手腕啊，为了别人能不要自己的命吗。”冯丝雨气道。感觉沈婧媛就是个榆木疙瘩，怎么说都转不过弯。

沈婧媛思索了一会，似乎坚定了信念一般，认真地回道：“别人不会，但是为了他我可以。”

冯丝雨好奇地问道：“为啥啊？”

沈婧媛说道：“丝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将一个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冯丝雨听完故事，泪如雨下。

沈婧媛看着冯丝雨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生命是坚强的，哪那么容易没啊。”

冯丝雨骂道：“你还笑，你知道你今天多吓人吗。再划偏一点就碰到动脉了，多危险啊。”

沈婧媛望着夕阳，笑着说道：“生命真的很坚强，没那么容易没的。”

某小报办公室，一位女主编正在教育着新来的年轻记者。这位女主编一看就是个女强人，一身西装打扮，短发干净利落。

女主编说道：“我们报纸名气不大，必须得多挖掘社会民生的事情，挖掘群众感兴趣的喜闻乐见的事情。不能只写一些标题噱头吸睛，一看没啥实质性内容的东西。”

年轻记者问道：“啥叫群众感兴趣喜闻乐见的事情啊。”

女主编来了精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旧报纸。这张旧报纸已经泛黄，且边角已经有点破损，看来是经常使用。

女主编指着其中的一篇报道，对年轻记者说道：“你看看这篇文章。当时我写了这篇报道，人们很感兴趣，报纸的销量一下子翻了三倍，是咱们报纸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事件。之后我也被委派成为了主编。”

很显然，女主编对自己的战绩感到很骄傲。

年轻记者看了下报纸上的报道。

报道的内容大致如下：一名学医女生的男友劈腿，男的拉着新欢天天在女生面前高调炫耀，女生忍无可忍，终于在食堂和他们吵了起来，之后局面不可控制，此女便拿餐刀捅了男生20多刀。不过此女解剖课过硬，刀刀避开重要器官，男生受到极大创伤但仍被判定为轻伤。“女侠”之“光荣事迹”成为之解剖课经典例子，故美其名曰：“知识就是力量”。

年轻记者看到这里顿时惊为天人，问女主编：“这事情真的假的啊。这个女学生也真是强悍，看了让人都有一股学医的冲动了。”

“恩，这个新闻当时很多报纸媒体都有报道，但是基本上千篇一律，基本就是第一段的内容。我们这篇报道就不同了，你再往下看。”

报纸上报道上接着写道，学医的神奇之处还有很多，然后举了若干例子。

一医生在给男友种草莓的时候，诊断出对方血小板含量低，第二天带他去查血常规，还真是这样。

一医学院学生大年三十回家过年，通过手相看出家族二十余口身体隐藏的疾病，于是大年初一全家集体体检。

学医男生大晚上带女友看显微镜中寄生虫，女友感觉世界观崩溃，决定分手。

中医院一男医生相亲时，以会看手相为由给相亲女子看手相，结果连拒三十六人。媒人责备其太挑剔，男中医则责备她乱介绍，其余先不谈，三十六人中竟然有八人怀孕。

捕快接到报警赶到家暴现场，发现女子正拿着扫帚追打男子。劝住后问明原因。原来该女子正在看韩剧，偶像剧中男主角受伤住院，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而此时，学医的男子却在旁边絮絮叨叨说道：“电极片贴错了。输血器没打开。快死了也不吸个氧气。完了，他真的要死了。”女子忍无可忍，拿起扫帚追打男子。

和学医的朋友去吃烧鸡公。吃完朋友说少了一块，老板坚决不承认。于是当着老板的面，学医的朋友将桌上的鸡骨头拼出了一整只鸡的骨架，不过确实少了一部分。面对着确凿的证据，老板当场傻眼，最后免单。

学生不小心将实验室中鱼骨模型弄坏了，忐忑不安地向教授报告，心想这个模型恐怕价值不菲吧。教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表示不必在意。中午，师生聚餐，点了一份清蒸鱼，教授将它独自小心翼翼地吃完，之后将鱼骨头打包带走。回去后，教授带着学生们，将鱼骨制作成了鱼骨模型，给学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实践课。

……

年轻记者看了洋洋洒洒正反面四页报道，说道：“你写了这么多？当时竟然还批了？”

女主编笑道：“当然，碰见了群众感兴趣的话题，当然报道多了。虽然很多事情无法确认，但是也确实有相关报道。我从学医的朋友、教师那里采访了一些，搜索了一些，就写了满满四栏报道。当时主编也犹豫过，感觉这样不太符合传统，会不会影响销量。然后我问了句，反正报纸销量就这样，还能差到哪去。最终，报社下了决心，印发了增刊。结果这张增刊被订过报纸的人向熟人推荐，然后订报的人数就翻了三倍。”

“人们对这篇报道真的这么感兴趣啊？”

第一零八章 因尔男友成闺蜜（二）

“当然了。”女主编得意地笑着说道：“当时销量上去后，我把这个报纸给大学同寝室一个室友看了，她现在是电视台的一个编剧了。当时她看了后就吵吵着要去学医，学习这个本事。然后我劝道，学医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你的编剧吧。之后她就想了个简单的办法，找一堆资料，查找手腕动脉的位置。我问她这样有啥用。她说技多不压身，等以后男朋友做了啥过分的事情，可以假装割手腕，但是就是割不到动脉，然后吓男朋友。”

“哎，还有这事。这人真傻。”

女主编笑道：“确实，她很傻的。脑袋就是一根筋。”

……

冯丝雨打车送沈婧媛回家的路上，冯丝雨说道：“虽然我对你的痴情很感动，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我把男朋友让给你的理由。这样吧，让我们凭本事来决定归属。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就退出。但是要是我赢了……”

沈婧媛插嘴道：“你赢了我也不会放弃的。你们还没结婚，我会跟你公平竞争。”

冯丝雨对沈婧媛这个倔脾气也是无奈了，说道：“好吧，我赢了我就不退出，给你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怎样？”

“好，你说怎么赌。”沈婧媛激动地说道。

“哎，别急啊，你怎么说今天也受伤了，先回去休息下，明天再赌吧。”

“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沈婧媛不依不饶。

“好吧，再怎么说到你家再说吧。”

沈婧媛家中，冯丝雨手中拿着手机，盯着手机中联网的麻将游戏，委屈地叫道：“我竟然连输了十一把。赌博害人啊，我竟然把男朋友输了。”

沈婧媛劝道：“没事，你还年轻，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中意的男朋友的。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电台还有好几个单身的帅小伙呢。”

晚上回家，沈婧媛从抽屉中拿出了她那本尽管小心翼翼保管却还是有些破旧的笔记本，随手翻开到常看的一页，轻声地阅读着。虽然她已经读了很多遍了，已经能够背诵出来，甚至可以闭着眼睛，想象出那一笔一划的形状，但是她还是习惯手指轻点，一字一字地阅读，似乎这种阅读方式能够加深她的记忆，让那个伟岸的身姿在脑海中更加的清晰。

沈婧媛读着读着，又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与之前有些黯然神伤的泪水不同，这次是欣喜地眼泪，是对明天即将到来的期盼与忐忑。同时，这泪水中也夹杂着一丝对冯丝雨的愧意。虽然今天的做法，有悖于自己的良知和道德观，但是她无怨无悔。

沈婧媛在日记本后边，翻开了新的一页，她默默地写道：“今天，我违逆了自己的良知，顺从自己的本心，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虽然有些对不住朋友，但是我不后悔。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期盼着太阳快快升起。我盼望着着明天快点到来，但又有些忐忑不安，害怕事情不能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我实在是害怕再失去他。我怕他嫌弃我的做法，认为我卑劣；也怕他仅仅将我当做是个路人，冷漠对待。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多么希望能够跟他一起患难与共，一起共度余生……”

第二天，戚斌暄接着冯丝雨一起去饭馆吃饭。等饭菜上齐之后，冯丝雨欲言又止，犹豫了几次之后说道：“戚斌暄，跟你说个事。”

戚斌暄笑道：“啥事啊，想这么长时间。咱俩还有啥不能说的。”

“咱们分——手——吧——。”冯丝雨盯着面前的盘子，手拿着小叉一下一下地拨弄着盘中的菜，一字一顿地说道。

戚斌暄愣在了那里，然后问道：“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冯丝雨低着头，不敢看戚斌暄的眼睛：“我从小看见那些跑马拉松的，都感觉特别的帅气。就想找一个男朋友，能够陪着我在夕阳下，肩并着肩一起奔跑，一直跑下去。就像我们的人生路，剩余的时间，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在上面奔跑。你能陪我跑下去吗？”

戚斌暄呆在那里，默然无语，心如刀扎。戚斌暄想起了他受伤的腿，似乎他为那次劫机事件付出的不仅是伤腿、前程、荣誉，如今竟然还付出了感情。如果让事情再来一次，他还会如当时那般毅然站出来吗？

冯丝雨看着戚斌暄的样子，心中也是异常的难受，刚想将沈婧媛的事情讲出来，可是记起了她的嘱托，又咽了回去。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弱弱地问了句：“我还可以吃吗？”

戚斌暄听了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吃吧吃吧。点了别浪费了。”然后感觉气氛似乎有点尴尬，说了句：“洛红衣还在店里没吃饭呢。我先回去给她带点，你慢慢吃啊。我结过账了。”

说完，戚斌暄转身走了。泪水从戚斌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戚斌暄不想拿手擦拭，他不想让冯丝雨从背影中看见自己擦眼的动作。既然不能在一起，何不好聚好散，婆婆妈妈不是他的作风。

冯丝雨看着地板砖上的一滴水珠，也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泪珠滴在了餐盘的食物上。冯丝雨盯着地砖上的水珠，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感觉今天的食物有点苦涩，就如同眼泪的味道一般。冯丝雨吃着吃着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大哭起来，边哭边喃喃道：“赌博害人啊，我竟然把男朋友赌输了。啊嗯……”

饭店门口转角处，戚斌暄默默地擦完泪水，一转身，看见沈婧媛站在那里。戚斌暄尴尬地说道：“好巧啊。”

沈婧媛说道：“是很巧啊。”随手递过来一张手帕。

戚斌暄接过来，擦了擦眼睛，强自解释道：“刚眼里进沙子了，好不容易弄出来。”然后戚斌暄才发现沈婧媛的不同，问道：“你的脸怎么肿了？手上怎么还缠着纱布？”

“啊，昨天试验新买的便宜粉底，结果过敏了，就肿成这样啦。手上是复印文件时候，不小心复印纸划伤的。”

“纸划伤的？”

“是啊，你没复印过不知道，复印纸边缘很锋利的，不小心就会划伤的。咦，看你这眼神似乎不相信？我跟你说，之前还有一篇报纸，配了张图片，龙卷风卷着一张扑克插进了树干。你想啊，扑克牌都能插进树干里，划伤手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沈婧媛边说边盯着戚斌暄红红的眼睛，突然话题一转，乐呵呵地说道：“你还没吃饭吧，你请我吃饭吧？”

“啊？为啥啊？”

“你看，我这丑丑的素颜都被你看见了，我感到心里很伤心。你还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沈婧媛调皮的一笑。

戚斌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要不改天吧，我今天没心情。改天请你吃大餐。”

沈婧媛跳到戚斌暄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往前走，边走边说：“没事，我今天心情很好啊，要不我请你。”

戚斌暄被拉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戚斌暄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别拉的这么快啊。我今天真没心情，我刚失恋。”

沈婧媛拉着戚斌暄，仍固执地往前走，嘴上却说道：“失恋了，没关系啊。”

戚斌暄听到这里，定在了那里，心里感觉异常气愤。沈婧媛被带的一个踉跄，转身看着戚斌暄，看见他气愤的样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两只小手握住戚斌暄的大手说道：“失恋了真的没有关系，我做你的女朋友啊。”

戚斌暄听后呆住了。感觉已经适应不了今天事情发展的节奏了。短短十几分钟，经历从失恋到被表白，感觉世界都有点不太真实了。

戚斌暄问道：“你不嫌弃我是个瘸子？”

沈婧媛看着戚斌暄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虽然你腿有伤，但是我知道你站的比谁都挺拔。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最能给我安全感的人。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戚斌暄听到那句“我知道你站的比谁都挺拔”那句时候，已经被深深地感动了，虽然紧紧地咬着嘴唇，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溢了出来，等听到“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这句话时，再也忍不住，紧紧地将沈婧媛搂在了怀中。

冯丝雨拿筷子夹着一个肉片正准备往嘴里送。透过窗户看见十字路口戚斌暄拥抱沈婧媛的一幕，轻声地说了句：“祝你们幸福。”

之后冯丝雨又回到了失恋状态，泪流满面，然后重复嘀咕：“赌博害人啊，我竟然把男朋友赌输了。啊嗯……”

戚斌暄拉着沈婧媛的手，走在路上，问道：“你想吃啥？我请你。”

“随便。”沈婧媛欢快地答道。

戚斌暄看了看沈婧媛肿起的脸颊，问道：“我给你买个好点的粉底吧，不要用那些便宜化妆品了，别再过敏了。”

沈婧媛摸了摸肿胀的脸颊，笑道：“好啊。”

戚斌暄又问道：“对了，你妈妈不会也喜欢粉底吧？不会抢你的吧？我需不需要买两份？”

沈婧媛微感诧异，这是什么节奏，刚开始谈恋爱就开始讨好丈母娘了？

第一零九章 “抢军功”的真相

军中，李恒忠正在为救醒一个脑部受枪伤的军人，进行着精密的试验，脑门上已经满是汗水，可是他顾不上擦拭，仍是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实验步骤，生怕错了一丝一毫。

过了一会儿，实验结果出来了，李恒忠拿着实验结果单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又失败了。”

旁边帮忙的助手军人说道：“李博士，您已经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了，先休息下吧。”

李恒忠这才发现脑袋有点眩晕，于是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睡会觉，顺便理理思路，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李恒忠回到军部为他准备的住所，看见自己的田园犬正在翻看着狗狗杂志，不时从旁边狗盆里叼一块排骨吃。这排骨竟然还是红烧的，待遇不错啊。

李恒忠看着田园犬身上凌乱的毛发，一些地方还秃了一部分，不禁笑道：“又跟军犬打架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打赢了没？”

“当然打赢了，你没看看咱是谁，那些军犬怎么能是咱的对手。咱拿着狗粮好心的送给小花吃，那些军犬竟然对我龇牙咧嘴，这咱能忍，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别说，活动活动筋骨挺好。”

李恒忠听到这笑了，小花是一条雌性军犬，据田园犬说很是漂亮，没想到犬类也争风吃醋，算了，由他们去吧。他看了看田园犬，只见它抬起了高傲的头颅，汪汪叫了两声。李恒忠想道，幻听就幻听吧，就当有个人说说话，那些养宠物的人，有多少想有这毛病还得不了呢。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我只有在这田园犬旁边才有幻听？可能有什么触发因素吧。

李恒忠也是劳累过度，脱下外套，在床上一躺，直接就呼呼大睡起来。田园犬看见他睡觉也不盖被子，呜呜两声，嘴巴咬住被子一角，直接拖着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再次回到狗狗杂志处，咧着大嘴观看。

军犬饲养处，饲养员看着被咬的遍体鳞伤的众军犬，心疼不已，对中队长抱怨道：“头儿，你看是不是跟李博士说下，管管那个田园犬啊。你看自从那狗来了之后，闹得我们这儿鸡飞狗跳的，这些军犬成天受伤，心疼啊。”

中队长也是郁闷不已，说道：“算了，你也知道情况，李博士是受老将军之托，来治疗咱们老大的。这点小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训练的军犬，连个田园犬都打不过，丢人不。”

饲养员也是委屈的很，说道：“这不能怨我们吧，军犬的训练你是一清二楚，而且军中交流比试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的军犬不比别的营差。我看还是李博士养的这条狗太过于彪悍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的，平时都喂些啥。”

中队长回道：“这个我跟李恒忠博士闲聊时候问了下，他说也就是普通狗粮外加一些家常饭菜，不过这个狗喜欢吃辣，尤其是那个变态辣烤串。辣的满地打滚，过了辣劲还接着吃。我不跟你说过了吗，你没有试试？”

“怎么会没有试？我给军犬也弄了辣的食物，结果它们都不吃，硬灌着让军犬吃下去，结果拉稀了好几天，弄得犬舍臭气熏天。我看这个方法不行。”

中队长听了这个也是不说话了，他看了看军舍中的军犬，指着几个毛色鲜艳，没有受伤的问道：“那几个军犬怎么没事？”

饲养员瞄了眼中队长指的方向，笑骂道：“那些是雌性军犬，没想到那条田园犬凶猛异常却还挺怜香惜玉的。”

中队长两条胳膊交叉于胸前，凝视那些军犬良久，突然笑了，然后对饲养员说道：“以后你就只让田园犬跟这些雌性军犬接触。恩，再去调集一批雌性军犬过来。另外给它们的食疗里加些促进发情的配料。”

饲养员嫌弃的说道：“头儿，你这是要用美人计吗？把田园犬掏空了，好让咱的军犬找回场子吗？这也太阴险了吧，我不干。”

中队长气的一巴掌拍在了饲养员脑门上：“你个蠢货，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那田园犬那么能打，生的狗娃肯定也不会太差，我这是给军犬配种啊。”

“头儿，咱的军犬可是名贵品种啊，有罗威纳犬、牧羊犬、杜伯文犬、史宾格犬、马里努阿犬、拉布拉多犬，你让一个田园犬去给它们配种，太掉价了。”

中队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名贵顶个屁用，能打才是王道。你看那一个田园犬一个干翻一窝，要是它后代能继承它彪悍的一半，不，三分之一，我们营的军犬可就出名了。”

“那要是它后代就跟普通田园犬一样呢？”饲养员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中队长沉着脸，盯着饲养员，咱这兵人实在，也能干，就是不怎么不上道，净说败兴话，反正咱这配种又没人知道，失败就失败了，于是没好气地回道：“那就当你做了一回龟公，给咱们雌性军犬拉皮条，改善生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恒忠能够尝试的办法用了个遍，还是没有救醒那个脑部受枪伤昏迷的军人。

李恒忠沮丧地找到请他来的那个白发老者，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尽力了，实在是爱莫能助。白发老者听了这个消息，仍然神色坚毅，但是微微晃动一下的身姿，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白发老者说道：“李博士，你也尽力了。能陪我这老头走走吗？”

“好。”

白发老者就带着李恒忠在军中小路上随便走走散散步。对李恒忠讲述着这个受伤军人的故事。

白发老者缓缓地讲道：“这个军人是我的儿子，从小在大院里长大，调皮捣蛋，是个刺头，但是对朋友不错，小孩子都服他，算个孩子王。慢慢长大了，因为学习不好，又因为我们是军人世家，所以他就也进了部队。不过他不想借助我的关系，去了一个特种中队。在部队中，他也很认真训练，他们中队也连续在军中大比中夺冠。按照这个势头，他应该前途不错。可是在一次训练后的归途，他的一个战友，因为制止一场恐怖分子的劫机事件受伤。而又有一个情报显示，那个恐怖分子组织，要对妨碍他们计划的这个战友不利，进行报复。于是我儿子就求到了我这，要代替他那个战友，对外宣称是他阻止了劫机事件。”

李恒忠听明白了，问道：“他是要代替那个战友应付恐怖分子的报复？”

“是啊，他就是太讲义气了，只想着对战友好点，可是却不想想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我记得那是我儿子从小到大第一次求到我这儿，我怎么会不答应。于是舍了这个老脸，跟他们部队长官打了招呼。因为我儿子知道他那个战友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的，所以要瞒着那个战友。于是就弄了一个抢军功的戏码。谁知道阴差阳错，授勋仪式上闹出了笑话，他也成了军中的笑柄。我就动用关系，让他来到了这个机械化步兵营，成了一个营副指挥使。一来远离原来部队，对抢军功事件冷处理；二来呢，提成营副指挥使，也便于他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可以应对恐怖分子的报复。可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尽管应付过了十几次刺杀，可是还是在一次疏忽中，被刺杀成功。他脑部中弹，虽然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失去了意识。”

李恒忠听到这儿，心中感觉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思索了一会儿理清了思路，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是他那个战友制止了劫机事件，为什么不提拔他的战友，让他自己有武装力量，应付报复危机呢？我想作为一个军人，他也不希望朋友代他承受危险吧。”

白发老者说道：“因为他那个战友在劫机事件中，被子弹打中膝盖，已经残疾，只能退伍了。我儿子说，不能让英雄为国家流过血后，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这个恐怖分子的报复，他来抗！”

李恒忠听到这儿，感觉故事情节有点熟悉，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问道：“你说他那个战友叫什么名字？”

白发老者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李恒忠为什么这么激动，可是还是回道：“他叫戚斌暄，原来特种部队的一个王牌，退伍后在老家的一个茶社中当老板。你问这个干嘛？”

李恒忠苦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啊。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白发老者听到这也是感慨不已。

李恒忠说道：“老先生，既然现在贵公子代替戚斌暄应付过危机，应该恐怖分子的报复算是结束了。是不是可以告诉他真相了？”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只是多一个人悲伤而已。我想我儿子要是清醒，也不希望告诉他这件事的。”

第一一零章 哮天大老爷

李恒忠想了想，正色道：“也许我没有资格说这话，但是我还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想法。我看过一篇报道，一家人为了不妨碍其参加高考的孩子，连他亲人逝世的消息也没有告诉。直到高考结束，孩子才知道了消息，可是他父亲已经下葬，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也许这是为孩子好，但是这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吗？一次高考失利还能再来，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去世了，还能再见面吗？同样道理，你们是为了戚斌暄好，但是这真是一个最佳选择么？我在跟戚斌暄的接触中，也能够体会到他因为战友背叛后，内心的悲伤。既然事情过去了，我想他也应该有知情权吧。至少让他知道，战友没有对不起他，军队也没有放弃他。”

白衣老者陷入了沉思，说道：“这个让我想想吧。不过我没想好之前，希望李博士先不要告诉他。”

“这个我明白。”

李恒忠回到宿舍，看见田园犬正呆在自己的小窝中，神情萎靡地休息。李恒忠对军中让田园犬配种的事情略有耳闻，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也没管那么多。看田园犬这模样，叹道：“还是你悠闲啊，不用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田园犬抬起头，问道：“怎么了？你有啥烦心事？”

于是李恒忠将自己救人失败，还有乐正龙为战友承受恐怖分子报复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自嘲地笑笑：“我也是糊涂了，这事跟你说有啥用，你又听不懂。”说完，躺在床上倒头睡去，他这段日子真的太累了。

熟睡中的李恒忠做了个奇怪地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狗，然后跟着自家的田园犬学习本事。

自己学的本事叫做移魂大法，学到深处可以将魂魄转移到另一条狗的身上进行操控，近似于夺舍。然而不知道是田园犬讲解的过于深奥还是因为李恒忠自己资质有限，讲解实践了半天他还是弄不明白。

田园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李恒忠吼道：“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法术都学不会。”

李恒忠委屈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一点都不科学，我根本理不出个思路来。”

田园犬在那里急的直打转，脑袋追着尾巴在那里转圈，似乎想咬着尾巴后发泄一通。

转了一会儿，田园犬停了下来，然后对李恒忠说道：“既然简单的没有后遗症的方法你学不会，那只好用这种笨方法了。不过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几率失败，成不成你就要靠运气了。”

说着，田园犬给李恒忠讲解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脑部都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结构，它就是灵魂的载体，承载着大部分记忆和意识，被研究人员称为灵体。如果将一条狗的灵体移植到另一条狗身上，就相当于对另一条狗进行了夺舍重生。

李恒忠用它的狗爪子挠挠它的狗脑袋，没法，谁让他现在是狗的形态，李恒忠疑惑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有什么用吗？”

田园犬道：“怎么没用？现在乐正龙不是被打中头部正在昏迷，它的大脑受损，但是灵体那么小个部分却没有损伤。你将乐正龙的灵体移植到狗的脑袋中，不就相当于让他夺舍重生了？”

“可他是人啊，怎么能够夺舍狗？这方法用到人身上行不？”

田园犬气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一条狗而已，怎么知道人怎么修炼？方法给你了，用不用随你的便，真是的，能救醒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李恒忠狗头上，然后李恒忠就从梦中惊坐起来。

“原来是个梦。”李恒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自言自语。

“谁说是梦了？”

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恒忠吃了一惊，扭头望去，只见床旁不远处立着一个黑影，两只眼睛透着绿光，分外恐怖。

李恒忠吓了一跳，打开床头灯，看见是田园犬，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吓我一跳，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做梦梦见你在教我本领，我还变成了一条狗。而且你教我的竟然还是救乐正龙的方法，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我这几天神经有点紧张了。哈哈……”

李恒忠说着自嘲地笑道，笑的有些神经质，可是一句话又打断了他的笑声。

“谁说是梦了？”又是一句同样的话。

李恒忠看向了田园犬，不知怎的，竟然从它的面部表情看出了一脸严肃的神态，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又幻听了。”

“不，你没有幻听。真是我在跟你讲话。”田园犬嘴巴张合着，发出一串响声。

李恒忠这下真惊到了：“狗狗，你成精了？”

“呸，你才成精了。”田园犬踱步到旁边的沙发，蹦了上去，然后翻身做好，后爪耷拉着，前爪搭在沙发两边，学着人四平八稳的坐法坐了下来，可是这形态用在狗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滑稽。

然后田园犬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来历：“本犬可是神，你肯定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哮天犬，乃是天庭二郎真君坐下大将，追随者二郎真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因为一些原因，现在下界躲，恩，历练。机缘巧合遇见了你，这不你遇到了难题，所以帮你一下。”

“真的假的？”李恒忠惊讶地说道：“你怎么证明现在说的话不是我的幻听？”

“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你写下你的名字，如果写的出来，就证明你是哮天犬。”

田园犬冷笑一声，也真是奇怪，狗脑袋是怎么作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的。田园犬跳下沙发，小跑到茶几前，那嘴叼下本杂志，然后用右前爪指甲缝的空隙卡住一根签字笔，在杂志上划拉了起来。

李恒忠下床上前查看，只见上面写着“哮天”两个字。

这下李恒忠再无怀疑，连忙作揖道：“狗爷，您坐您坐，别累着。”

田园犬瞪了他一眼（别说，知道哮天犬的身份后，李恒忠感觉这田园犬的眼神似乎也灵动许多），说道：“咋说话呢，狗爷？骂人呢？”

“那叫犬爷？”

“呸，要叫哮天大老爷。”

“好好，哮天大老爷。”李恒忠连忙“从谏如流”，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段日子，小的有没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还行，你小子还不错，知道让我跟你一起同桌吃饭，而不是吃你掉的剩饭。另外，还知道给我买点杂志、看会儿电视什么的娱乐下，表现的还不错。”

李恒忠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好奇地问道：“哮天大老爷，你怎么写你的名字是简体字呢？不是应该用繁体字吗？”

“切，我们的年代可是久远的很，比甲骨文时间还早，我按照我们的文字写，你又该说我鬼画符了。”

“那你怎么会简体字的？”

“当然是自学了，就这么点知识，很难学吗？我两三天就学会了。”哮天犬给了李恒忠一个暴击。

“哮天大老爷，你这么有本事，为啥跟我说的方法是将灵体移植到狗身上？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行不？”

哮天犬说道：“这我可不知道。首先呢，我的修炼体系和你们不同，你们自己称你们的体系是科学吧，我们呢，是修仙。我能给你找一个方法已经不错了。另外，我是狗，能够保障让人的灵体移植到狗身上已经不错了，这还是我经过自己法术推演之后得出的结果。移植到人身上，步骤、副作用不敢保证。而且，尽管狗与狗之间移植一般情况下都能成功，可是却偶尔也出现过疼痛、高烧、肿胀直至死亡的现象。所以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的。”

李恒忠听到这，下意识地说道：“那应该是不同个体移植产生的排异反映，用排异药应该能够压制住。”

哮天犬不满地道：“别跟我拽你们的名词，我不懂。你说你也真够笨的，本来用法术的方法可以保障万无一失，而且还不用动刀子，多合适，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李恒忠谄媚地笑着，说道：“是我不好，要不哮天大老爷，您亲自动手帮乐正龙一把？”

“我在你们这个世界不能动用法术，会被发现的。要不然为啥拉你进入意识海教你？对了，我的存在不要跟别人说，要不然会招惹事端的。”

“这个我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屁，我又不是东西，你这咋形容的？”

“理解精神，理解精神。”李恒忠谄媚地陪着笑，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哮天大老爷，你到底为什么下凡啊？”

哮天犬看了李恒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落寞，说道：“跟你说也没什么，你可不要乱说啊。”

“好的，我绝不外传，就是说了也没人信啊。”

“恩，要从哪说起呢？恩，是这样的，二郎真君谈恋爱了。”

“咳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李恒忠被惊地吸岔了气，问道：“神仙也谈恋爱？”

第一一一章 有本事来咬我啊

“神仙也是人啊，怎么不能谈恋爱？”哮天犬奇怪地问道。

“我还以为神仙是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呢。”

“咦？你是不是对神仙有什么误解？你对神仙这个词是怎么理解的？”

李恒忠刚想解释下自己的理解，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谈起，卡在了那里。

哮天犬见状也不追问，自顾自地解释道：“其实神仙也是人转变的，也是一个物种。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科技发展到一定的阶段，进化的产物。”

“科技？”

“对，那样解释能够让你好理解一些。修仙体系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已经有了意识离体，舍弃肉身的修炼方法。这样人们可以脱离肉身，以意识体独立存在，成长繁衍。这样，基本上就是一个新物种了，这种意识体的存在就是神仙。不过成为意识体之后呢，他们就发现其实另一个空间更适宜生存，所以就进行了大迁移，那个空间就是你们口中的天界。而有时候我们因为一些缘故会回来这个地球，那就是你们口中的下凡了。”

“那他们是怎样成长繁衍的呢？”李恒忠不愧是科学家，关注重点就是不一样。

“这个一下子跟你也说不明白，反正跟别的物种一样能够繁衍生息就对了。”

“偶，那既然你们脱离了肉体成为了意识体，你又为什么是田园犬的形象？你这应该是肉身吧。”

“对啊，其实如果需要，还是能够凝结肉身形态的。一般方法呢就是通过天材地宝临时凝结成肉身。比较著名的就是哪吒的莲藕化身，还有就是著名的法术‘法天象地’。”

“莲藕化身比较好理解，就类似于一个机器人身体吧。但是‘法天象地’又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啊，你看过高达吗？”

“这个当然看过。”

“那就好解释了。神仙也是需要战斗的，有时候就要用到法天象地的神通，将个子变大进行战斗。但是怎么变大呢，这就需要平时收集一些天材地宝进行淬炼炼化，让它们适合自己。淬炼之后再进行压缩，便于平时携带。等用到的时候，将这些淬炼过的天材地宝释放出来，组成自己法天象地的法身形态，类似于高达了，然后意识体寄托在上面，就能够战斗了。”

李恒忠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啊，这我就明白了，就类似于钢铁侠的纳米技术应用于反浩克装甲。平时压缩收集在一个手环上，用的时候释放成为大个的装甲。”

“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个例子哮天犬竟然听懂了，看来平时它也没少补习现代知识。

“那么说，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的法身？”

“不是，我现在不能动用法术，要不然容易被发现。我现在用的是夺舍，也就是驱逐了一条狗的灵魂，然后控制了它的身体。我不是在意识海教过你了吗？”

“啊？那原来那条狗的灵魂呢？”

“超度了，让它转生了。”

李恒忠惊讶地道：“你怎么能够杀狗呢？”

哮天犬奇怪地问道：“你们平时不是也杀狗吗？你看很多地方都有狗肉火锅。”

“那能一样吗，你可是狗啊，你这样是杀同类。你看人类杀同类也是犯法的。”

哮天犬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赞同道：“偶，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杀狗确实不合适。”

“对吧。”李恒忠赞同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好吧，明天我找个人夺舍。正好我也想试试当人的感觉。”哮天犬一本正经地回道。

李恒忠马上认怂：“哮天大老爷，我错了，你还是杀狗吧。”

之后，李恒忠赶忙转换话题：“话说二郎神谈恋爱跟你下凡有啥关系呢。”

哮天犬说道：“都怪你乱提问，你看跑题了吧。我还得理理思路。恩，二郎神谈恋爱了，谈了个漂亮的仙女，那个仙女还带了个雌性贵妇人犬。他们两个人正处于热恋期，谈的很是投机。我见那个贵妇人犬也挺好看的，也和它经常玩耍。你说我要是和它也谈成了，不是亲上加亲吗？”

对此，李恒忠能够说啥，只好恩恩地表示赞同。

哮天犬见李恒忠同意自己的观点，点点头，示意对李恒忠的表态很满意，然后接着说道：“然后在一次我和贵妇人犬独处的时候，我就跟它那啥了。”

“你说啥？那啥是干啥？”李恒忠疑惑地问道。

“对啊，干那个啥就是那啥啊。”哮天犬赞同道。

“偶，原来你说的是那啥啊！”李恒忠恍然大悟。

“对啊，就是那啥了。结果等二郎真君和那个仙女回来，贵妇人犬就去告黑状了，说我对它强那啥了。”

“嘶——你没经过那贵妇人犬同意？”

“但是它也没有说不同意啊，那时候它也没有反抗，还很配合。但是谁知道事后翻脸不认狗了，这个绿茶犬。”

“咳咳，我感觉吧，你那可能确实是强那啥了，毕竟你看你这么威武雄壮，它可能当时吓傻了，不敢反抗吧。”

“哼，狗狗之间的事情，能叫强那啥吗？你个人类不懂，不要瞎发表意见。”

“好好，我不懂，我错了，哮天大老爷，您接着说。”

“之后那个仙女就很生气，对二郎真君哭哭啼啼地要求严惩我。本来二郎真君就是准备抽我几鞭子应付下就得了。但是那个仙女却不依不饶，硬是要对我做绝育手术，要不然就威胁和二郎真君分手。我看二郎真君有点禁不住枕边风，见色忘义不顾我多年助他战场厮杀的情分，要拿我开刀平息女朋友愤怒的架势，就赶紧开溜下凡了。因为怕法术波动暴露我的位置被逮回去，所以就只好夺舍一条田园犬，过起了流浪狗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不这段时间正好碰见了你，生活才好点。”

“哎，原来神仙也不容易啊。”

“对啊，哪里都一样。”

“既然你要隐藏身份，这次为什么又要暴露救治乐正龙呢？”

哮天犬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我一时冲动吧。听你说了乐正龙为战友赴汤蹈火的事情，对比二郎真君的无情，感觉这人还不错，值得一救。另外你对我也不错，算是帮你个忙吧。还有就是，这段日子，他们让各种雌性名犬陪我玩耍，我也得承他个人情，那就帮助他们这一回吧。”

“嘶——”李恒忠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恐怕第三点才是真正的原因吧，这条色犬，嘴上却说：“还是哮天大老爷仗义。对了，这个真不能把乐正龙的灵体移植到人身上吗？”

“这个确实不行，最少我办不到。因为移植到人身上，失败概率太高。恩，也就类似于你之前说的那啥排异反应吧。仙人的修炼方法倒是有移植到自己分身上的方法，但是我只是个仙兽。如果移植到狗身上，有我的指导，还能够保证成功率。”

“说到分身，我想移植到乐正龙自己的克隆体身上，似乎可行。”李恒忠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提醒你下，这个灵体也是需要运转的，长时间待机，可能会丧失一部分机能。你也不想等一段时间放在他克隆体上的时候，救活一个痴呆的乐正龙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让人变成一条狗，我怕他接受不了。”

“活着就好，哪那么多事。我要处在他那种情况，你要让我变成人，我就不嫌弃。”

李恒忠心说我变成人也不嫌弃，但是转念一想，人在哮天犬眼中，是不是就如同人眼中的狗呢？让人变成狗？恩，确实需要思想搏斗一番，下定决心才行。

哮天犬接着说道：“再说了，谁说灵体只能移植一回了，你先把它移植到狗身上，然后等克隆体弄好了，再移植一回不就行了？”

这个话语似乎为李恒忠打开了一扇大门，他激动地问道：“那个灵体能够存活多长时间？”

“如果营养供得上的话，千八百年没啥问题。如果保养得好的话，两三千年应该也没问题。不过不好实现，毕竟肉体老的太快了。这方面我也没太注意，毕竟我也用不着。”

李恒忠激动地说道：“那要是我能够将灵体一直在克隆体之间移植，是不是算另类的长生了？”

“哈哈，两三千年就算长生了？”哮天犬嘲笑道：“你没想想我都活了多少年了？我都不敢说自己长生。况且移植也是会损害灵体的，我估计一般人能活个六七百年就不错了。”

“那也不错了，最少相比现在的人类寿命是一大进步了。”李恒忠高兴地说道：“要是我研究成功，我就能够活几百年，那样就又能够发明多少科技，想想都激动。”

李恒忠说着，又看了看哮天犬，补充一句：“而且还能够多伺候哮天大老爷一段时间，倍感荣幸啊！”

哮天犬也感觉能被伺候也不错，于是说道：“要不我教你修炼吧，你修炼出来灵魂出窍，能活的更长久的多。”

李恒忠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你那个修炼方法太难了，跟天书一样，有没有仙人的修炼方法，不行猴子的也行。对了，我听说你跟孙悟空关系也不错，有没有他的修炼方法啊。”

对此，哮天犬只是“呵呵”应对。

一人一犬打屁一阵，然后达成一致意见，第二天由李恒忠去劝说白发老者同意将乐正龙灵体移植到狗身上这个方案。虽然有些天方夜谭，让人不好接受，但是有移植到克隆人身上这个长远计划，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对了，你不是说你不能用法术吗？那你怎么还说人话呢？”李恒忠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谁说讲人话是法术了？你讲英语是用法术吗？”

“不是。”李恒忠老实答道。

“这不就得了吗。我讲人话，就相当于你们讲英语，就是一门外语罢了。对于我这个阅历丰富的长寿犬来说，算个事吗？”

“你的意思是说，人话对狗来说是外语？那么，对人来说，狗话是不是也是一门外语了？”

“对啊。”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李恒忠兴奋地说道。

“当然可以。”

“‘你的名字叫什么？’这句话怎么说？”

“嗷呜——汪。”

“嗷呜——汪。”李恒忠重复了一遍。

“不对不对，‘嗷呜——’这个词的音调你要先升后降，‘汪’这个字你要短促，往下顿。来，再读一遍，‘嗷呜——汪’。”

“嗷呜——汪。”

“对了。”

“那‘很高兴见到你’怎么说？”

“啊嗷——汪。”

“啊嗷——汪。”

“对，你学的很快啊，你很有学狗语言的天赋。”

“那当然，咱可是学霸博士。”李恒忠得意地说道：“那这句怎么说……”

这天晚上，李恒忠宿舍注定不平凡。

第二天，李恒忠带着哮天犬去找白发老者。在路过犬舍的时候，李恒忠突发奇想，对着犬舍中的众军犬吼道：“啊嗷——汪。”

顿时犬舍中的众军犬沸腾了，纷纷挣脱绳子跑了出来，呲牙列嘴地奔向李恒忠。

哮天犬在中间阻拦住众军犬。毕竟哮天犬是一犬干翻一窝的存在，众军犬在哮天犬面前止步不前，但是还是呲牙列嘴地低声嘶吼着，直到饲养员发现不对，来召唤众军犬后，它们方才离去。

李恒忠赶忙带着哮天犬离开。李恒忠心有余悸地问：“刚才怎么回事？我不就说了句‘很高兴见到你’吗，怎么它们都跟疯了一样追我。”

哮天犬用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他，说道：“‘很高兴见到你’的‘啊’是短音，‘嗷’是长音。你刚说的呢，‘啊’是中长音，‘嗷’是短音，能一样吗？”

李恒总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那我刚才说的是啥？”

“你说的是‘你们这群孙子瞅啥，看不惯我，有本事来咬我啊！’不得不承认，你刚才很霸气！”

李恒忠到了白发老者办公室，问了勤务兵，得知老者今天不在军营，去一个茶社访问故友了。

李恒忠一听这个就知道他应该是去找戚斌暄了，于是对哮天犬说道：“那咱们走吧，明天再找他商量吧。反正不急于这一时，让他和戚老板好好谈谈也不错。”

第一一二章 乐将军来访

戚斌暄正在茶社备课，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教学工作已经走上正轨，茶社生意也还不错，新女朋友沈婧媛也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爱情事业两丰收，感觉自己现在这小生活挺好。

偶尔，戚斌暄想起刚开始和沈婧媛谈恋爱时候的经历还会露出会心一笑的笑容，恩，也可以说是自己在那里傻乐。

戚斌暄想起来，谈恋爱的第二天，自己请沈婧媛看电影，结果，沈婧媛整场电影一直在那里打瞌睡，一会儿醒了看两眼，一会儿就又睡着了。等出了电影院，戚斌暄问是不是对这个电影不感兴趣。沈婧媛不好意思地回道，自己昨天晚上加班录制节目，早上才回家。戚斌暄说，如果累了，说下先不看电影不就行了。沈婧媛急忙说道：“那可不行，万一被你误会了，以为我不想跟你谈恋爱怎么办？”每每想到这件事，戚斌暄感到心里一阵甜蜜。

不过这两天，戚斌暄总是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晚上也总是做一些奇怪地梦，似乎有人想要告诉自己什么，醒来时候却又忘记做了什么梦。这弄得戚斌暄心神不宁。

洛红衣见戚斌暄坐在柜台前，两眼无神斜看着前方，全然不顾桌上放着的备课资料，上前笑骂道：“你在干嘛呢，别打着备课的幌子在这儿偷懒。若真没事，来帮我干点活也行啊。你看我现在都累成狗了。”

戚斌暄被洛红衣的话语拉回现实，晃晃脑袋清醒下，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正常感觉。

洛红衣一听也感觉有点不妥，说道：“人是有灵性的动物，对将要到来的一些事情有预感。你的这种心悸感觉，应该就是将要到来的一些事情的预兆。”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个时候，沈婧媛推门而进，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事坏事？”

戚斌暄简略地说明了下，然后问洛红衣：“我知道你是卜算大家，要不你给我算一卦？”

洛红衣满口应道：“好啊，你稍等。”

然后洛红衣上楼从她的房间中拿出几枚铜钱，下楼焚香净手过后，将铜钱放入手中，两手合十，摇晃几下，嘴里念叨着：“不成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念了三遍，然后将手一摊，铜钱散开在桌面上。

洛红衣表情严肃地端详着散开的铜钱，看了一会儿，然后神情凝重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沈婧媛看到这情况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问道：“卦象怎么样？”

洛红衣叹了口气答道：“这个卦象显示比较复杂，图形显示的是被占卜之人心智坚毅，对未来的道路方向明确，生活安定，中吉的卦象。”

沈婧媛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中吉，这不是挺好的吗，红衣你干嘛板着个脸，这幅表情，吓了我一跳。”

谁知沈婧媛一转头，看见戚斌暄也是板着个脸，眉头紧锁，盯着卦象，不禁问道：“你怎么也这个表情？”

戚斌暄叹了口气，解释道：“洛红衣算的卦很准。可以说是百占百灵。”

“这不挺好的吗？”

“但是，她占卜的卦象得反着解释。”

沈婧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洛红衣接上话头，说道：“意思就是说，戚斌暄将要走到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他对未来道路的方向充满迷茫，不知所措，而他的选择可能会影响一生，选错了或许会导致生活漂泊。”

戚斌暄看了看两人担心的神情，强自笑笑说道：“占卜算卦就是求个心安，想那么多干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个迷信的东西？”

洛红衣刚想就自己的专业反驳两句，这怎么就是迷信了？准不准你不知道吗？可是一看戚斌暄跟自己悄悄打眼色，明白过来是怕沈婧媛担心，于是也说道：“确实，这就是个玩闹，不用太在意。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干嘛干嘛吧。对了，婧媛你来干嘛了？”

“昨晚录完节目，我今天休息，就来你这儿转转，看有啥能帮忙的不。”

“那好，你给我看看这个地方应该怎么备课才能够吸引下学生的注意。”戚斌暄开始拉苦工帮忙了。

“切，又开始喂狗粮了。等咱家鲁玉回来，我变着花样喂你们吃个饱。”洛红衣收起算卦铜钱，继续打扫茶社。

过了一会儿，茶社门响了，一个白发老者推门而入。

戚斌暄看来者龙行虎步，颇有上位者的气息，感觉和自己的小茶社有些不协调，于是上前问道：“请问您来这儿有何贵干？是来喝茶的吗？”

老者看着戚斌暄，露出一个和蔼但略微苦涩的笑容，说道：“戚斌暄，我是来找你的啊。”

“找我什么事？”戚斌暄有点疑惑。

“恩，自我介绍下，我是乐正龙的父亲，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的。”

戚斌暄一听乐正龙，顿时感觉气往脑门上涌，不过他的涵养让他不便发作。于是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乐将军来我这儿小地方有什么事？我这儿应该没什么东西能够让你惦记了吧？”

乐将军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请我喝杯茶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戚斌暄也没多说，请乐将军坐下，并让洛红衣上壶茶来。

洛红衣上完茶后，就大大咧咧的在旁边桌子旁拉个板凳坐下；沈婧媛也装作看教材，实际上却是关心着戚斌暄和乐将军的谈话。

乐将军看了一圈，茶社中也就他们四个人，没有其他顾客，看洛红衣和沈婧媛应该也是戚斌暄的要好朋友，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外泄，于是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你这儿尝尝这茶的味道了，恩，味道还不错。说实话，你退伍后，我一直对你有所关注。”

戚斌暄听了，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已经放弃了，不用死缠滥打、穷追不舍吧。”

乐将军摆摆手，说道：“我不是为了防着你，只是怕你做一些傻事，关心你罢了。这次我来，也是为了给你一个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已经不在乎了。”戚斌暄神色淡然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中，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这件事情。

然而乐将军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平静的心境再起波澜：“乐正龙被刺杀，现在已经成植物人了。”

“什么？”戚斌暄惊叫地站了起来，问道：“谁干的？”

乐将军说道：“就是那次劫机的那个恐怖分子组织。”

之后，乐将军将“部队中得到恐怖分子组织将要报复的情报，乐正龙要替戚斌暄承受危机，之后独自应付恐怖分子袭击，但百密一疏，脑补受到枪伤，虽然救治及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失去意识醒不过来”这件事情叙述了一遍。

戚斌暄在桌子下放着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因为用力过大，与手指有些脱离，手上溢出鲜血。沈婧媛在旁边看的很是心疼。

“他凭什么代替我拿主意，你们又为什么要瞒着我？”

乐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他是知道你的脾气，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就用了抢军功的名义，代你承担风险。他也要求我们不要告诉你，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很少，仅高层的寥寥数人而已。我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但是乐正龙已经遇刺，恐怖分子的报复行动已经终止，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不需要保密了。再加上你的一个朋友也劝我，说你也应该有知情权。我也知道你对战友背叛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告诉你真相为好。”

戚斌暄听了这一番话，感觉心情颇为复杂。同队的兄弟抢了自己的军功，竟然另有隐情，这让自己心中长时间郁闷纠结的问题化解开来。但是战友代自己迎战恐怖分子组织的报复，最终遇害，这却又成了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他悔恨自己能力有限，为什么自己伤了膝盖，不能亲自迎战；他也对乐正龙心怀愧疚，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老大哥为自己考虑，宁愿自己背黑锅也要独自承受。

想想自己刚退伍时候总是愁眉不展、悲春伤秋，似乎别人都亏欠自己似得，对比乐正龙负屈衔冤、独自承担，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可笑。

戚斌暄问乐将军：“我能去看看乐正龙吗？”

“当然可以，你随我来吧。”乐将军说完起身向茶社门外走去，戚斌暄拄着拐杖在后面跟随。

沈婧媛起身追到门前，看见戚斌暄随着乐将军坐上了一辆军车，疾驰而去。她心中有一种预感，似乎戚斌暄这一去，将会改变他俩的命运。

戚斌暄随着乐将军来到军区医院。在特护病房中，看着头上包着纱布，静静躺在那里的乐正龙，戚斌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乐正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在那轻轻微笑。也许他认为自己终于帮助了自己的兄弟，将这件事情解决到底了；也许他认为自己终于解脱，不用再背负那个“抢军功”的骂名了。

戚斌暄眉头紧锁，两眼噙着泪水，嘴里轻轻低喃着：“谁稀罕你代我去死了，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我的——老大哥！”

第一一三章 谁都没有错，只怪世界变化太多

在乐正龙病榻前呆了一小会儿，戚斌暄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乐将军告别离去。

乐将军派自己的车子送他离开，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也感觉有点累了，就不送你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出了军区医院，没走多远，戚斌暄看见了熟悉的道路，这条路似乎离自己的龙虎营不远，于是问司机：“请问能不能绕个路，让我围着龙虎营再看看？”

“当然没问题，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作为领导的贴身司机，他从领导只言片语中能够揣测出一些东西，对于戚斌暄的英雄身份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打心里想为英雄做些什么。

戚斌暄坐车绕着龙虎营驻地转着，透过栏杆看着营中熟悉的一草一木。突然，一阵熟悉的歌声传入到他的耳中。

“经过多少雷雨

迎过多少风

经过千场冰霜

我度过万个冬

何惧风

何惧雨

何惧山摇地动

若我一震腾空

其势可吞长虹。”（摘自歌曲《中国龙》）

那个熟悉的旋律，那个熟悉的曲调，那是自己唱了千万遍的龙虎营的军歌。戚斌暄赶忙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翻下车来，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快步走到栏杆前，透过栏杆向歌声的方向眺望。司机赶忙也下车上前搀扶。

戚斌暄看向歌声方向，只见一队队士兵在那里站成方队，纵向排列，唱着军歌。结合前面的食堂建筑，戚斌暄明白他们这是餐前拉歌。这熟悉的一幕勾起了他的回忆，感觉场面是那么的温馨。

极目远眺，他搜寻到了那个熟悉的军服，那是龙牙的制服。作为龙虎营的王牌特种中队，龙牙的制服是和大部队的有所区别的，那是他们这一代人奋斗的证明，是他们的骄傲。军中是讲究实力的，因为龙牙中队的实力有目共睹，以往吃饭的时候，他们这队人总是排在第一排，耀眼无比。

然而，现在他看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军服，竟然站在了最后一排，那身穿制服的脊梁，看着也有点佝偻，似乎想把自己深藏在前排战友的阴影里。

戚斌暄想到了老八的话语，现在的龙牙已经不复昨日的荣光，已经成了军中的笑话，就连龙牙中队自己的队员都对自己的荣耀有所动摇。

戚斌暄站在栏杆外，盯着龙牙中队默然无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龙牙中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应该埋怨乐正龙吗？他为了自己生死相依的战友，自己亲密无间的兄弟甘愿牺牲，自担骂名，怎么能够埋怨他？

应该埋怨李长玉、木晓峰、鲁玉、养飞虎他们吗？埋怨他们没有守好这个龙牙的传承？当战友兄弟受到不公平对待，正常手段力争无果，愤然离去，怎么能够对他们有再多的苛求？

那应该怨自己吗？自己不该招惹是非，当那个出头鸟？碰见恐怖分子劫机事件，作为一个军人，难道能够袖手旁观？

是啊，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会弄成这个结局？

戚斌暄不知道怎样被送到了茶社。回去之后，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坐在柜台里面发愣。

沈婧媛、洛红衣从没有见过他这种表现，问他怎么了，戚斌暄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然后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继续发呆。

晚上，沈婧媛将戚斌暄送回家。戚斌暄回去也没有洗漱，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屋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沈婧媛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大致给戚爸爸戚妈妈说了一遍，说军车将他送回来之后，他就这样，跟丢了魂似的，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戚爸爸戚妈妈对沈婧媛说：“闺女，你先回去，有我们照顾他，没事，别担心。”

等沈婧媛走后，戚妈妈问：“他这是怎么了？不会出啥事吧？我们去问问，劝劝他？”

戚爸爸想了一会儿，说道：“算了，先让他冷静冷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他不想说，我们就别勉强了。儿子大了，相信他自己能调节好的。”

睡梦中，戚斌暄又回到了自己退伍的那一天。那天，自己在营长办公室，对着营指挥使靳泽朋质问道：“靳指挥使，如果我们龙虎营还是那个喝骂县令的营指挥使当政，会看着手下受这样的委屈吗？”

看着靳泽朋一言不发，戚斌暄感觉心寒，脱下军帽，轻轻摩挲着帽上的帽徽，淡淡地说道：“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当兵了，申请退伍吧。”

走出龙虎营的大门，卫兵给他这位老兵敬礼送行。戚斌暄庄重地回了一礼，心中默默地念道，这也许是自己这辈子敬的最后一个军礼了。戚斌暄在大雨中，向着回家的方向，慢慢的走着，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又唱起了那熟悉的龙虎营军歌。“……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狗熊。”

这时晴天一个霹雳，一声喝骂传来，“你就是个大狗熊，就是你把龙牙害成这样的”。

戚斌暄被这句喝骂骂醒了。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盯着天花板，想到自己退伍之时，对靳指挥使的质问，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似得，感觉自己当时是那么的好笑；想到龙牙现在尴尬的现状，似乎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而现在自己又不能做点什么弥补，心中充满了愧疚，自责不已。

第二天，戚斌暄照例来到了创客茶社，仍旧呆呆的坐在柜台里面神游天外。洛红衣让他回去休息休息，他只是说，自己就在这儿坐坐，没事儿，不用担心。

沈婧媛上班前也来看了看，戚斌暄前言不搭后语地应付了几句话。因为要录制节目，沈婧媛说了句下班后再来看他，就匆匆离去。

戚斌暄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想着人生世间百态，感慨不已，嘴中念叨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时，传来个突兀的声音：“咦，你这个乐天派竟然也会说愁了？”

戚斌暄扬起了头，见是熟人渡鸦，嘴角扯了一下，勉强露出个笑容，说道：“渡鸦大神来了啊。”

“是啊，这不刚到就听你在那吟诗，难得啊。”

“大姐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陪你说话了，我先静静。”

渡鸦察觉到戚斌暄有点反常，一扭头，看见洛红衣在远处朝自己摆手，示意自己别再跟戚斌暄说话了，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渡鸦走到洛红衣跟前，小声咨询，了解了大致原委。

渡鸦笑道：“没事，让我去开导开导他。”

渡鸦走到戚斌暄跟前，拉了个带靠椅的凳子，反着放好，跨坐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椅背，问道：“心情不好吗？有啥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姐能不能帮上忙？”

“算了，这你帮不了。”

“帮不帮的了，你说说看嘛。”

“不能说。”戚斌暄简单的回绝了。

渡鸦想了想，想到洛红衣说戚斌暄被军车接走又送来，于是问道：“属于机密吗？”

戚斌暄看了渡鸦一眼，沉默应对，算是默认了。

渡鸦笑道：“亏你还是创客茶社的老板，也是编了一个剧本的人。机密不能说，说个故事总行吧。让我听听，现在戚大编剧有啥创意了。”

戚斌暄被渡鸦说的一愣，似乎也感觉被这件事压得有些受不了，找个人诉说下也好，于是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

呵呵，似乎对别人说秘密的人，都要说这句话。

渡鸦一口答应，说道：“放心，本大神嘴最严实了，从不对人乱说话。有啥事，我直接写在我的书里了。”

“啊？”戚斌暄震惊了，秘密写到书里？那不宣传面更广了？

“哈哈，看把你吓的。”渡鸦笑道：“咱写的书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改编过的。写出来了，当事人都看不出来是什么。”

戚斌暄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还是这么喜欢说笑。”

“好了，言归正传，你说说咋回事吧。”渡鸦也收回了笑闹之态，一脸严肃地问道。

戚斌暄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一个人，因为某些意外，阻止了一伙儿由外国势力扶持的强盗的阴谋，间接害的自己一个好朋友重伤。他该怎么办？”

说完，戚斌暄看向了渡鸦，等着她的回答。渡鸦被看的一愣，问道：“完了？”

“完了！”

“你这故事也太简单了吧。我还以为你要弄个加长篇，然后日更十万呢。”

见戚斌暄脸色不善，渡鸦马上进入正题，说道：“这种事情吗，应该全力对朋友进行救治，另外，帮助他赡养双亲，养育子女。”

“如果他是大富大贵之家，不需要帮助。而且这个朋友重伤昏迷，成了植物人呢？”

“嘶——”渡鸦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事就有点大了，于是说道：“需不需要帮助不重要，尽自己的力量帮助，那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第一一四章 “创客茶社聊天群”的正确用法

戚斌暄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因为这事，他和朋友所在的公司被拖垮了呢？恩，百年老字号的公司。”

“咦？公司的事情也要管吗？”渡鸦奇怪地问道：“这公司是他那朋友的？”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不是。”

“那管那么多干嘛？公司的事，自有老板负责。真有违法现象，国家机关介入不就行了，一个小人物管那干嘛？”

戚斌暄急了，说道：“如果那个公司氛围很好呢，职工们都是亲如一家，他和那个朋友都是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很在意那个公司呢？”

渡鸦沉默了，想了想那个军车，想了想戚斌暄受伤的腿，似乎明白了应该和军人荣誉一类的有关。不愧是大神作家，思维就是活跃。这样的话，似乎不能以平常人的思路进行劝导了，于是说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是那个人对公司的倒闭、朋友的重伤很自责，很内疚，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想要做点什么进行弥补？”

“对对对。”戚斌暄点头应答，对于渡鸦大神的意见满怀期待。

“那就做点事情，帮助公司重新开起来；想想办法，请些名医，救治朋友；尽些力量，让朋友后人有个好的出路；甚至做些事情，灭了那伙儿强盗，为公司和朋友报仇。”

戚斌暄想了想，似乎乐正龙有乐将军和军队照顾，自己也没法请到更好的名医；乐正龙的后人，似乎他还没结婚，即使有，有乐将军在，似乎也用不到自己吧。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让龙牙重新恢复往日的光辉，以及灭了那个恐怖分子组织。可是这可能吗？自己只是个残疾的退伍兵啊。

于是戚斌暄黯然地说道：“那个人只是个小人物，没钱没势，怎么帮助公司，怎么灭了强盗？”

渡鸦打气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也能逆袭的。你看那些起点爽文。啊不，我是说你看看历史，看看名人传记。多少都是小人物改变了历史。比方说孙膑，受庞涓迫害遭受膑刑，身体残疾，但之后投奔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辅佐大将田忌两次击败庞涓，取得了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胜利，最终报仇雪恨；还有朱元璋，幼时贫穷，曾为地主放牛，之后参加起义军，推翻元朝统治，最终成为开国之君；还有商业大亨马总，倾其所有，创建阿里，最终成为一个商业巨头……”

渡鸦举了很多例子，说的戚斌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军中奋斗的岁月。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对帮助龙牙、灭掉恐怖组织根本没有头绪，不禁又有点泄气，问道：“你说的这些例子都很好，能够激励人。可是，回到这件事上，对于一个小人物，该怎么才能够完成那些目标啊。”

渡鸦想了想，似乎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又不能这么着就放任不管，那之前不是白劝解了吗，于是说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三人做事好商量。”戚斌暄也接了话头，无奈地说道：“大姐，我这不好跟其他人说啊。我总不能一个个拽住，说个故事，然后问他们怎么办吧。”

渡鸦想想也是，不过这难不倒大神，说道：“这算个事，看我的。”于是渡鸦打开手机，登录到“创客茶社聊天群”，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段话。

只见“创客茶社聊天群”中，“渡鸦12345”的账号显示出一个信息：“紧急求助。本大神写小说遇到瓶颈，亟需万能群友帮助。创作故事情节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颠覆一个外国势力扶持的强盗组织，并创立一个商业巨头公司。需要情节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建议采纳‘定重谢’，请创客茶社免费茶水一壶。”后面加了一个调皮的笑脸表情。

戚斌暄说道：“渡鸦大姐，你这有点儿戏了吧。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就这么发到群里了？群里的朋友们都是嬉笑怒骂惯了的，能出什么好主意么？”

“嘿，你可别小看了咱们的群。那里面基本上都是喝了免费茶的，思维不是一般的跳脱。偶不，我是说活跃。”

这时，手机嘀嘀地响了一声，渡鸦得意地笑道：“看吧，我说了，咱群的朋友们很靠谱，你看这么快就有信息了。”

两人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只见一个群友回复：“咦，今天大神转性了啊。神明不是万能的吗？也有求助的时候？截屏纪念。”

渡鸦看着留言，尴尬地笑笑，说道：“偶尔也有几个插科打诨的，很正常。”

这时，又有一条信息，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为什么渡鸦大神能够请大家喝免费茶呢？难道他可以指使得动小老板？”

渡鸦看到这条信息，脸微微一红。

“哈哈，同问。”

“应该是渡鸦大神付钱请我们喝吧。不过太没诚意了吧，才二十块，一个创意够大神赚不少了吧？”

“我猜大神在小老板那里办了包年卡，为了物尽其用，就请我们喝茶了。对了，包年卡能请旁人吗？”

……

渡鸦看这跑题越跑越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个好意见，只好有发条信息。

渡鸦12345：“朋友们，说点有用的好吗？我都急死了。”

刚发出去没多久，一个群友回复道：“好了，不说废话了，我说个。可以打入敌人内部，偷取对方机密信息，然后高价卖给敌方势力。这样，既有助于帮助消灭支持强盗的国家，又能够赚大钱，然后办公司。怎样？”

“楼上说的不科学，打入敌对国家内部是那么容易的？还那么容易就偷取对方机密？我看应该来个英雄救美，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对方公主。公主一见倾心，一哭二闹三上吊，非主角不嫁。国王无奈之下，召为驸马。然后进行宫斗，折腾的皇室鸡犬不宁，最后亡国。最后驸马登基做了皇帝，灭了强盗，成立公司作为皇商。怎么样？”

“公主一见倾心才不合理吧。现实中哪个公主这么无脑。没看大神要求是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吗？靠配角的失误、憨儍无脑配合怎么行？应该主角英明神武，靠自己努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才行。我看应该由他投入敌对国家军旅，战场杀敌，靠着信念支撑，一步步成为将军，领着军队兵变攻入对方皇宫。当剑指皇帝之时，说句，你不该扶持强盗，不该惹我的。怎么样？霸气不？”

“靠战场杀敌成为将军，那才是小概率事件吧。想想都不容易办到。要我说，应该让这人有个不平凡的背景，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嗣，在父辈旧部的扶持下，建立一番功业。”

“楼上能细看下题目吗？普通小人物，那怎么能是有不凡背景呢？应该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大人物才对。”

“你们说的都没有创意。我看过一个笑话，说一个警察去社团卧底，然后一步步成为了社团老二，最后跟长官抱怨，如果你再不让我回去，我就要成为老大了。哈哈，让我说啊，应该让这个人去敌方卧底，赢得信任，然后一步步走上高位。最后覆灭敌国的时候，来一句‘对不起，我是卧底’。多么的有意境。”

“支持楼上，补充下使其更合理。怎么赢得信任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应该设定主角有一项特别的本领，名声在外。敌国派人来请，再三拒绝，最后被诚意打动，出山帮忙。这样可以提升飞快。”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就有了上百条信息。

戚斌暄看着洋洋洒洒的文字，感慨道：“咱这茶客们都这么有空闲时间吗？一会儿就这么多了？”

“怎么可能？”渡鸦说道：“你没看这些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发言吗？毕竟咱这基数大，有一小部分正好有空，那就不少人了。再加上有朋友看到信息，抽空回两句，就更多了。别管那么多，咱们细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两人认真看了群友们的主意，细细筛选后，得出几点意见。

创立公司这个难度较小，等灭了强盗后，借助得胜归来的名望和强盗的不义之财，可以轻松完成。这个任务暂时不考虑。

至于怎么灭掉敌方组织扶持的强盗团伙，最合适的是打入敌方内部，让敌方高层和强盗团伙产生隔阂，用敌方国家力量灭掉强盗。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设计扶持的高层把控国家，甚至创造条件灭了他们国家。

怎么打入敌方国家呢？最好的策略就是这个普通人某项才华名扬天下，吸引对方来请人。这样才最不容易让对方产生怀疑，行动最方便。

……

商议一阵之后，渡鸦严肃地对戚斌暄说道：“你想好了吗？真要这么做吗？这可不容易，而且危险重重啊。”

戚斌暄脸上浮现纠结的神色，细细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总得做点什么吧。要不然我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渡鸦劝道：“你看看你的伤腿，付出的也够多了，即使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你还有亲人、爱人，你总得为他们考虑一下吧。而且你说的是敌国强盗，那咱国家也得做点什么吧。咱国家人口那么多，凭什么总是让你去牺牲？你为他们考虑，谁为你考虑？”

戚斌暄刚想反驳一下，可一张口，又卡住了，是啊，这就是现实，自己还有亲人、爱人，不是光杆子一条。而且自己现在一个瘸子又能干嘛？这就是现实，不是光谈理想就能够解决的。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再想想。”说完，戚斌暄看了看外面渐渐昏暗的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渡鸦大神你也回去吧。”

“行吧，有啥想不通的再给我打电话。咱大神也是位开解专家啊。”渡鸦说完起身欲走。

等渡鸦转过身，听见后面戚斌暄小声说了句：“谢谢了，渡鸦大神。”

渡鸦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太见外了，凭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说谢谢吗？”

戚斌暄露出惊讶地表情，问道：“咱俩啥关系？”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渡鸦见戚斌暄的惊容，放弃了调戏他的想法，补充说道：“虽然只有一天。”说完转身就走，身影有些落寞。

戚斌暄看着渡鸦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嘀咕了句“对不起”。然后重新开始细细查看刚才记录的群友意见。

第一一五章 福祸与共，至死不渝

等渡鸦大神走后，戚斌暄拿出一张新的复印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些字，字迹如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只见上面写着。

目标：一、消灭恐怖分子组织；二、覆灭其背后支持的势力；三、将匈真灭国；四、将后患除掉后，恢复乐正龙名誉，重新树立龙牙精神与传承。（备注，一、四目标须完成，二、三目标有机会的话尽量完成。）

手段：一、名扬天下，引起匈真国高层注意；二、作为间谍进入匈真政坛，引起其内斗，推波助澜达成前三目标；三、功成后全身而退，回宋国达成目标四。

戚斌暄看着目标，又陷入了沉思，这目标好定，怎么实现呢？

这时候，创客茶社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身穿黄马甲，带个山地车帽的男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只见他手中拎着一个饭盒，高声叫道：“谁点的外卖？”

屋里面一个茶客举手示意，说道：“我我——”

“好了，给你。”那人递过饭盒，然后说了句：“看在咱这么快的份上，给个好评吧。谢谢了啊。”

之后，送外卖的男子走到戚斌暄柜台前，说道：“傻愣着干啥呢？我来半天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戚斌暄听后，紧张地将桌上的纸张收起来，然后抬眼一看，见是自己的发笑，那个由程序员转行外卖的，外号木头的孙沐。

“啊，孙木头，是你啊。”

“你这是咋了？刚藏得啥？还保密？”孙沐笑嘻嘻地说道。

“没啥，一些流水账。”戚斌暄敷衍道。

“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啊。”

“怎么会，你看你脸上，写满了‘我有心事’四个字。”孙沐说道：“别看我现在送外卖，那可是经常和人打交道，都成人精了。你瞒不过我的。”

“是吗？有这么明显？”戚斌暄呵呵一笑，不予回答，刚想转换话题，孙沐却先开口了。

“那当然，你可骗不了我。”孙沐说完，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来，说道：“是不是有啥挣钱的好项目？你刚才藏的是不是什么可行性研究报告啥的？说说呗，反正我也不求你带我。我也有好项目，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就是好奇。说说，说说。”

“不——”戚斌暄刚想否认，不过转念一想，又说道：“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个项目要是弄好了肯定赚钱。不过，恩，风险很大，要是赔了，我估计就破产了。所以有点犹豫不决。对了，你当时决定由程序员转行送外卖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你就不怕你自己研发的那个什么眼镜的发明失败？”

“呸，乌鸦嘴。”孙沐骂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告诉你，我这个肯定能成功。程序我都编个差不多了，其中参考我送外卖的阅历、掌握人情世故的经验，进行了优化。智能的很我告诉你，说不定还能自动成长，变成人工智能呢。”

戚斌暄也被逗乐了，说道：“你科幻片看多了吧，程序还能自动成长？”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这个程序确实比市面上的好用的多。现在快收尾了，只需要一些细节部分进行完善就行了。到时候让你见识下。”

“行啊，言归正传，分享下你当时下定决心的心理历程呗，让我参考下。”

“行啊。”孙沐满口答应，然后说道：“其实吧，我下定决心是因为我的一次经历。有次，我走在大街上，在一个小巷中，一个平房的发廊门面前，一个漂亮的姑娘对我招手，说道，‘大哥，洗头不？’我摸了摸有些打缕的头发，问道‘洗头多少钱？’姑娘说道‘三百’。我当时就生气了，说‘别家都五块，你这儿三百，太黑了。’于是我就气愤地走了。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有点后悔，那个姑娘那么漂亮，手指又那么纤细，应该洗头的技术很不错吧，似乎花三百块钱偶尔让脑袋享受一下也很不错。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小巷，看见却是一片残垣断壁，那地方已经拆迁了，那个漂亮的洗头姑娘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我也再没有机会尝试下三百块钱洗头是什么感觉了。从我这件经历我得出一个结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所以，我有想法设计一款惊天动地的程序之时，我就毅然决然的跳槽，以便有更多的时间进行编程。这，就是我，一个程序员跳槽的心理历程！”

说完，孙沐一脸严肃地看着戚斌暄。戚斌暄也是默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蹦了句：“你开车技术不错啊。”

“恩，还行吧。驾照拿了五年了，但平时大部分时间是骑摩托的。”孙木头笑道：“不过话糙理不糙，确实有了好的想法，那就大胆地去干。人生短暂，总得活的精彩点，不白在世上走一遭。庸庸碌碌过一生，有啥意思？”

“那要是赔的破产呢？”

“大不了是从头再来。”孙沐说道：“你看我，我都送外卖了我都不怕。你呢，最少还有个茶社打底，怕个毛啊？”

戚斌暄想了想，心说我这要是赔了，那可连命都搭上了，哎！不过似乎孙木头说的也没错，确实人生短暂，不能虚度，总得做点什么。自己也不想在剩下的时光中，庸庸碌碌，活在内疚之中。

好，那就为了兄弟，为了龙牙，为了无愧于心，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吧。

这时，茶社门又被推开了，沈婧媛下班来到茶社，拎了一大包东西，放在戚斌暄柜台上，说道：“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干和巧克力，还有一些别的吃的。天色不早了，先吃点垫垫肚子，我有点方案没弄完，先加会儿班，一会儿咱们再去外面吃。”

说着，沈婧媛拿着背包，坐在旁边一张空桌处修改起了方案。

这时，一个茶客对电子琴旁的钢琴手说道：“点首歌吧，‘人在旅途’，送给我的爱人。”

这时，孙沐说道：“这个我会唱，我来给你唱吧？”

那人笑着点头同意。

随着钢琴手的伴奏，孙沐开始了他的演唱，别说，声音还不错，乐感也很强，就是那黄色的马甲和黄色的帽子有点不合时宜，略显滑稽。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听着孙木头那略显粗放的嗓音，戚斌暄心中也是颇有感慨，被那歌词中乐观而又洒脱的意境感染。是啊，本来人生烦恼就多，再加上这次的烦恼又如何？不就是再烦恼一次而已嘛。也许有人认为我做这件事是错的，呵呵，错了又不一定要改。命运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我就要让这玩笑继续下去，看谁能笑道最后。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纵然此时候情如火，心理话儿向谁说。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戚斌暄听着歌曲，温柔地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沈婧媛。沈婧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正好迎上戚斌暄那充满柔情的眼神，甜甜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工作，只是脸颊有些微红。

戚斌暄心想，这就是我的爱人啊。忽然，他脑中回响起渡鸦的声音，“你就不考虑一下你的亲人、爱人吗”；眼前似乎浮现出乐正龙缠着绷带的脑袋，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戚斌暄顿时感到心如刀割，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次发生。戚斌暄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得很快，茶社客人们都走了，沈婧媛也完成了工作，来对戚斌暄说：“好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沈婧媛，我想跟你说个事。”戚斌暄低着头，不敢正视沈婧媛的眼睛，继续说道：“咱们分手吧。”

沈婧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问了句：“你说啥？”

“我是说，咱们分手吧。”戚斌暄又重复了一遍。

沈婧媛感觉如晴天一个霹雳，震惊不已，脸色苍白，强自镇定下来问道：“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配不上你。我是个瘸子……”

“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的，我还感觉我配不上你呢。”沈婧媛打断道。

“我给不了你要的生活……”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只想和你平平淡淡过一生而已，这有什么给不了的？”

“我——”戚斌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只是坚持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想找什么理由了，还是分手吧。”

“你真想好了？”

“恩，我想好了。”戚斌暄点点头。

沈婧媛脸色更白了，说道：“那好，我明天请你吃顿饭吧，就当分手饭了。”

戚斌暄还想要说点什么，沈婧媛抢着说道：“你不会连这个小要求都不答应吧。”

“那好吧。”

沈婧媛听见戚斌暄答应过后，拿过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她怕戚斌暄再变卦。

没过几分钟，正在茶社中打扫的洛红衣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略微皱了皱眉，然后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

十字转角处，沈婧媛挂断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一接通就大声吼道：“渡鸦，你今天到底跟戚斌暄说了啥……”

第二天，一个高档餐厅，戚斌暄和沈婧媛在一个二人小桌上，默默地各自吃饭，像两个拼桌吃饭的路人。

周围围坐着几个年轻男女，也都在默默吃饭，不时往他们那边瞟了几眼。

戚斌暄吃完了饭，静静地看着沈婧媛也吃完了饭，说道：“饭也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沈婧媛不说话，拿起桌边的一杯冰激凌，递到戚斌暄面前。戚斌暄苦笑着说道：“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沈婧媛不接话，仍是固执地将冰激凌举在戚斌暄面前。戚斌暄心中也是苦笑，算了，临别在即，满足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小要求吧。

戚斌暄接过冰激凌，然后放到嘴边，拿起勺子大口地吃着。不时抬眼偷看下沈婧媛，见她还是那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赶紧重新低下头，默默地吃冰激凌。

突然，他感觉牙齿被咯了一下，舌头微微感受一下，似乎是一个圆环形状的金属。戚斌暄抬头看了沈婧媛一眼，似乎看见了她眼中的一丝期待，但是，都走到了这一步，自己怎能退缩呢？于是，心一横，强自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之后，匆匆吃完剩下的冰激凌，还将玻璃杯子刮的一干二净，然后对沈婧媛说道：“好了，冰激凌我也吃完了，再见了。”说完，起身离去，步子有些踉跄。

沈婧媛默默地看着离去的戚斌暄，他竟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凄凉，大叫一声，不顾餐桌上的油腻，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周围围坐的那些男女女赶忙跑上来，问道：“婧媛，怎么回事啊？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啊。”

一个火爆脾气的女子对着旁边赶来的服务生大声喊道：“你们经理呢？让他过来。你们店是怎么回事？让你们在冰激凌中放的戒指呢？怎么贪墨了？这你们都敢拿？那可是求婚戒指。搞成这样，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旁边服务生耐心地解释，店里肯定不会贪墨顾客的戒指的，自己这就去问问糕点师怎么回事。

沈婧媛抬起头，泪眼婆娑，说道：“你们别怪他们了，戒指在里面，他，他，他，他把戒指给吃了。”

“真的？戒指那么大，他怎么吃得下？”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真的，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吞下去的。呜呜……”

餐厅外，戚斌暄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去哪儿，戚斌暄稍一沉吟，说道：“去第三公民医院吧。”

到了第三公民医院，戚斌暄挂了急诊号后，对坐诊的医生说道：“大夫，我想洗胃。”

治疗室里，戚斌暄从一堆呕吐物中拿出一个金属圆环，放在水管下细细冲洗后，小心地擦拭着。

旁边医生说道：“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别那么快。这次是你幸运，要是边角锋利的，致使食道出血那就危险了。”

戚斌暄再三感谢医生，然后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中，打开台灯，戚斌暄细细品鉴着这枚戒指，这是一个白金圆环，造型简单大方，表面刻着古朴的花纹，甚是雅致。戚斌暄发现，似乎圆环内部有一行小字，移到灯光下细细观看，见上面写的是，“福祸与共至死不渝——爱你的沈婧媛”。

戚斌暄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温暖，嘴上小声说了句：“我也爱你。”然后将指环戴到左手无名指上。眼里噙满了泪花，嘴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戚斌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将左手上的指环褪了下来，然后从床头柜中找出了自己的军牌，将军牌上的绳子取下来，系上指环，挂在了脖子上，将指环放入领口内，然后用手轻轻按了两下，似乎生怕指环突然不见了一般。之后，才又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着什么。

第一一六章 哈士奇重生记（一）

时间重新回到乐将军访问戚斌暄的那天。

等戚斌暄走后，乐将军坐在乐正龙病床边，默然无语。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打开，翻开一页，仔细观看。只见那页密密麻麻写了许多行小字，最上面一条赫然写着，“试点城市实行平民持枪”。

乐将军无意识地拿手指划拉着那行字，喃喃道：“正龙，你等着，爸会为你报仇的。”

这时，李恒忠推门进来，乐将军急忙将笔记本合上，起身问道：“李博士，有事吗？”

李恒忠兴奋地对乐将军说道：“老先生，我找到救治乐正龙的方法了。”

乐将军听后，呆立在当场，手中的笔记本滑落在了地上。笔记本掉落的声音，惊醒了乐将军，他赶忙拾起来放入衣服内侧口袋，然后问李恒忠：“李博士，怎么救治？你具体说说。”

……

乐将军带着李恒忠到了军犬培育基地，然后对李恒忠说道：“你看看需要用哪些军犬进行试验？”

李恒忠对乐将军和旁边的助手说道：“乐将军，我再次说明一下实验步骤。我们的试验主要分为三步。军犬间的试验仅仅是第一步，就用狗与狗之间进行灵体交换。我们选择甲乙两个不同饲养员养的狗，甲饲养员和乙饲养员养的丁狗没有接触过，同样乙饲养员没接触过甲养的丙狗。这样，将两条狗灵体互换，如果生理机能正常，无排异反映，并且甲饲养的丙狗和乙亲近，乙饲养的丁狗和甲亲近，则第一步试验成功。”

乐将军问旁边的负责人：“李博士的话听明白了吗？”

负责人说道：“听明白了。”

“那按照李博士的话，准备三组军犬进行试验。”

选好试验对象后，李恒忠带着哮天犬，进入了试验室。

乐将军见李恒忠将自家的狗也带来了，问道：“李博士，你可以放心将你的狗交由饲养员照顾，不会有事的。”

李恒忠说道：“这不行，乐将军，实不相瞒，我的试验还需要哮天的帮助。”

“偶，那好吧。”乐将军点头同意，随后说道：“你这狗的名字很霸气啊。”

李恒忠带着哮天犬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随后进入试验室手术间。

李恒忠示意将试验室所有的监控设备关闭后，拿过试验用军犬拍的脑部透视光片，蹲下来和哮天犬进行探讨。李恒忠指着其中一个绿豆大小的部位再次问道：“说的就是这个吧？你确定没问题吧。这次可是活体试验，马虎不得。”

哮天犬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李恒忠又在脑中将试验步骤过了一遍，之后开始进行试验。

将试验狗打过麻药之后，李恒忠开始对军犬脑部灵体进行摘除。

乐将军坐在试验室外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结果。这时，一个士兵走上前，悄悄地汇报道：“将军，李博士将试验室监控设备都关闭了，我们无法对里面具体情况进行探查。”

乐将军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士兵这才退下。

等了两个小时，眼看到了中午，勤务兵上前问道：“将军，要不您先去吃饭，有结果了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就好。”

“那我们将饭菜给您端过来？”

“不用，等李博士完成手术后，我们一起去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等待的众人很是心焦，看乐将军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似乎对李博士的试验充满信心，这才心中稍定。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试验室门打开，李恒忠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了。乐将军赶忙起身上前，询问试验怎么样。

李恒忠说道：“灵体移植已经完成，刀口也已经缝合。之后就是等军犬醒来看看效果如何，还有就是进行至少三天的观察，看看排异反映情况。”

“好，李博士辛苦了，请随我一同去吃饭吧。”

“不用了。”李恒忠摆摆手，说道：“乐将军别客气，我就在办公室随便吃点，然后稍微休息下，等军犬醒来还要马上去看看效果如何。”

“那好，勤务员，将饭菜端到李博士办公室，我和李博士在办公室吃。”

“啊，乐将军还没吃饭呢？”

“我这不在等李博士吗，你在里面那么辛苦地试验，我怎么好意思先吃。”

“哎，我搞科研错过饭点是常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陪我呢。”

两人谦让着到了办公室。

吃饭期间，乐将军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李博士真是辛苦了，三四个小时的手术工作量确实很大。要不下次安排几个麻利点的研究员给你打个下手？如果你嫌军中研究院技术不过关，从医院中找几个也行。”

李恒忠心说那可不行，我试验可是要跟哮天犬进行沟通的，这外人在场怎么能行，于是找了个借口说道：“实不相瞒，乐将军。我这是长期工作养成的毛病了。之前，我进行试验，全身心投入进行思考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之前就有一些同事突然闯入，吓了我一跳的经历。你想啊，我的实验对象都是一些标本、捐赠的遗体什么的，这突然一个响动，多吓人啊。所以如果是刚开始研究，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我都是独自进行的。等我有一定把握，可以稍加分心注意外界环境，不用担心外部影响的时候，才会找人配合。哎，可能我只能当个独行侠了。不过将军放心，我知道您是关心儿子的状况，等我试验成熟了，我会将技术与注意事项教给你指定的技术人员的，绝不藏私。毕竟，我对贵公子的精神也是很佩服的。”

“那就谢谢李博士了。”

吃过饭，李恒忠在旁边休息室小憩，乐将军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等待军犬麻药劲过去。

突然，试验室门被推开，监控人员出来说道：“有一只军犬醒了过来了。”

乐将军停住脚步，说道：“赶紧去喊李博士。”说着和两位饲养员走进了试验室。

等李恒忠走进试验室的时候，乐将军一行正等在手术间玻璃房外。李恒忠带着乐将军和两位饲养员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然后进入了手术间。

先醒过来的是甲饲养员饲养的丙狗。在手术台两侧，甲乙两位饲养员正关心的看着醒来的军犬。丙狗见众人进来，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乙饲养员身上。乙饲养员看看李博士，李博士伸手示意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乙饲养员这才俯下身去，抚摸着军犬脑袋，进行沟通。

甲饲养员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军犬，现在竟然形同陌路了。这时，旁边监控人员喊道：“丁犬也醒了。”甲饲养员这才赶忙跑到丁犬手术床边，进行查看。

李恒忠观察一番后，带着乐将军离开了手术室。边走边对乐将军说道：“看来试验很成功，说明灵体是灵魂的载体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下一步，只要能够抑制灵体移植的排异反映，就可以继续下阶段的试验了。”

晚上，回到宿舍，李恒忠抱怨道：“哮天大老爷，您今天差点坑到人了你知道不，哪有直接将灵体放进去，不用进行神经连接的。要不是我平时练过，今天就弄砸了。”

“谁知道你们动个手术这么麻烦。我们那儿，直接放到原位，一个治疗术下来就齐活了，谁知道还得一个一个神经进行连接。不过别说，你们技术也有可取之处。我们那完成后，总有些头疼发热什么的，若是挺过去还好说，偶尔几个挺不过去那可还得换回去。你这儿打两针，吃几片药，竟然就没事了。”

“那是抗排异药，用于器官移植时候抑制排异反应的药物。不过副作用挺大的。”

“放心吧，就是一个灵体移植而已，就那么大点，比器官移植简单多了，过了初始期就好了。之后靠自身免疫系统就扛过去了，也就不用吃抗排异药了。”

过了几天，李恒忠见两只军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各方面指数还算正常，就和乐将军申请第二阶段的试验。

乐将军带着李恒忠到了一家研究机构，工作人员指着一个遗体介绍说道：“这是两天前一个因车祸死亡的人的遗体。生前办理了志愿遗体捐赠手续。内脏受到重创，但脑部没啥损伤。不知道是否符合你们研究需要。”

李恒忠绕着遗体转了一圈，然后趁人不注意，瞧瞧看了哮天犬一眼，那是在问，这个人的灵魂还在不？

哮天犬快速眨了几下眼皮，那意思是说，灵魂还没消散。

于是，李恒忠说道：“这个遗体符合我们研究需求。”

乐将军说道：“那就这个吧。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这就去办手续吧。”

之后，在犬舍，饲养人员跟戚斌暄介绍：“这只是罗威纳犬，这只是杜伯文犬，那边还有史宾格犬、马里努阿犬、拉布拉多犬……”

介绍了一圈，戚斌暄都说不行。对此，饲养人员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有这些品种。如果这些都不能满足你实验要求，只能去外部引进了。要不你和我去采购基地看看？”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吧。”

等李恒忠和饲养员去采购基地回来，乐将军前去查看，看看哪种类型的犬能够符合试验要求。

乐将军看到饲养员牵着的三条哈士奇，不禁惊讶道：“李博士，这个犬种符合要求？”

第一一七章 哈士奇重生记（二）

在乐正龙病榻前呆了一小会儿，戚斌暄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乐将军告别离去。

乐将军派自己的车子送他离开，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也感觉有点累了，就不送你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出了军区医院，没走多远，戚斌暄看见了熟悉的道路，这条路似乎离自己的龙虎营不远，于是问司机：“请问能不能绕个路，让我围着龙虎营再看看？”

“当然没问题，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作为领导的贴身司机，他从领导只言片语中能够揣测出一些东西，对于戚斌暄的英雄身份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打心里想为英雄做些什么。

戚斌暄坐车绕着龙虎营驻地转着，透过栏杆看着营中熟悉的一草一木。突然，一阵熟悉的歌声传入到他的耳中。

“经过多少雷雨

迎过多少风

经过千场冰霜

我度过万个冬

何惧风

何惧雨

何惧山摇地动

若我一震腾空

其势可吞长虹。”（摘自歌曲《中国龙》）

那个熟悉的旋律，那个熟悉的曲调，那是自己唱了千万遍的龙虎营的军歌。戚斌暄赶忙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翻下车来，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快步走到栏杆前，透过栏杆向歌声的方向眺望。司机赶忙也下车上前搀扶。

戚斌暄看向歌声方向，只见一队队士兵在那里站成方队，纵向排列，唱着军歌。结合前面的食堂建筑，戚斌暄明白他们这是餐前拉歌。这熟悉的一幕勾起了他的回忆，感觉场面是那么的温馨。

极目远眺，他搜寻到了那个熟悉的军服，那是龙牙的制服。作为龙虎营的王牌特种中队，龙牙的制服是和大部队的有所区别的，那是他们这一代人奋斗的证明，是他们的骄傲。军中是讲究实力的，因为龙牙中队的实力有目共睹，以往吃饭的时候，他们这队人总是排在第一排，耀眼无比。

然而，现在他看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军服，竟然站在了最后一排，那身穿制服的脊梁，看着也有点佝偻，似乎想把自己深藏在前排战友的阴影里。

戚斌暄想到了老八的话语，现在的龙牙已经不复昨日的荣光，已经成了军中的笑话，就连龙牙中队自己的队员都对自己的荣耀有所动摇。

戚斌暄站在栏杆外，盯着龙牙中队默然无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龙牙中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应该埋怨乐正龙吗？他为了自己生死相依的战友，自己亲密无间的兄弟甘愿牺牲，自担骂名，怎么能够埋怨他？

应该埋怨李长玉、木晓峰、鲁玉、养飞虎他们吗？埋怨他们没有守好这个龙牙的传承？当战友兄弟受到不公平对待，正常手段力争无果，愤然离去，怎么能够对他们有再多的苛求？

那应该怨自己吗？自己不该招惹是非，当那个出头鸟？碰见恐怖分子劫机事件，作为一个军人，难道能够袖手旁观？

是啊，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会弄成这个结局？

戚斌暄不知道怎样被送到了茶社。回去之后，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坐在柜台里面发愣。

沈婧媛、洛红衣从没有见过他这种表现，问他怎么了，戚斌暄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然后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继续发呆。

晚上，沈婧媛将戚斌暄送回家。戚斌暄回去也没有洗漱，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屋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沈婧媛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大致给戚爸爸戚妈妈说了一遍，说军车将他送回来之后，他就这样，跟丢了魂似的，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戚爸爸戚妈妈对沈婧媛说：“闺女，你先回去，有我们照顾他，没事，别担心。”

等沈婧媛走后，戚妈妈问：“他这是怎么了？不会出啥事吧？我们去问问，劝劝他？”

戚爸爸想了一会儿，说道：“算了，先让他冷静冷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他不想说，我们就别勉强了。儿子大了，相信他自己能调节好的。”

睡梦中，戚斌暄又回到了自己退伍的那一天。那天，自己在营长办公室，对着营指挥使靳泽朋质问道：“靳指挥使，如果我们龙虎营还是那个喝骂县令的营指挥使当政，会看着手下受这样的委屈吗？”

看着靳泽朋一言不发，戚斌暄感觉心寒，脱下军帽，轻轻摩挲着帽上的帽徽，淡淡地说道：“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当兵了，申请退伍吧。”

走出龙虎营的大门，卫兵给他这位老兵敬礼送行。戚斌暄庄重地回了一礼，心中默默地念道，这也许是自己这辈子敬的最后一个军礼了。戚斌暄在大雨中，向着回家的方向，慢慢的走着，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又唱起了那熟悉的龙虎营军歌。“……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狗熊。”

这时晴天一个霹雳，一声喝骂传来，“你就是个大狗熊，就是你把龙牙害成这样的”。

戚斌暄被这句喝骂骂醒了。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盯着天花板，想到自己退伍之时，对靳指挥使的质问，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似得，感觉自己当时是那么的好笑；想到龙牙现在尴尬的现状，似乎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而现在自己又不能做点什么弥补，心中充满了愧疚，自责不已。

第二天，戚斌暄照例来到了创客茶社，仍旧呆呆的坐在柜台里面神游天外。洛红衣让他回去休息休息，他只是说，自己就在这儿坐坐，没事儿，不用担心。

沈婧媛上班前也来看了看，戚斌暄前言不搭后语地应付了几句话。因为要录制节目，沈婧媛说了句下班后再来看他，就匆匆离去。

戚斌暄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想着人生世间百态，感慨不已，嘴中念叨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时，传来个突兀的声音：“咦，你这个乐天派竟然也会说愁了？”

戚斌暄扬起了头，见是熟人渡鸦，嘴角扯了一下，勉强露出个笑容，说道：“渡鸦大神来了啊。”

“是啊，这不刚到就听你在那吟诗，难得啊。”

“大姐就别取笑我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陪你说话了，我先静静。”

渡鸦察觉到戚斌暄有点反常，一扭头，看见洛红衣在远处朝自己摆手，示意自己别再跟戚斌暄说话了，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渡鸦走到洛红衣跟前，小声咨询，了解了大致原委。

渡鸦笑道：“没事，让我去开导开导他。”

渡鸦走到戚斌暄跟前，拉了个带靠椅的凳子，反着放好，跨坐在凳子上，双手扶着椅背，问道：“心情不好吗？有啥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姐能不能帮上忙？”

“算了，这你帮不了。”

“帮不帮的了，你说说看嘛。”

“不能说。”戚斌暄简单的回绝了。

渡鸦想了想，想到洛红衣说戚斌暄被军车接走又送来，于是问道：“属于机密吗？”

戚斌暄看了渡鸦一眼，沉默应对，算是默认了。

渡鸦笑道：“亏你还是创客茶社的老板，也是编了一个剧本的人。机密不能说，说个故事总行吧。让我听听，现在戚大编剧有啥创意了。”

戚斌暄被渡鸦说的一愣，似乎也感觉被这件事压得有些受不了，找个人诉说下也好，于是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啊。”

呵呵，似乎对别人说秘密的人，都要说这句话。

渡鸦一口答应，说道：“放心，本大神嘴最严实了，从不对人乱说话。有啥事，我直接写在我的书里了。”

“啊？”戚斌暄震惊了，秘密写到书里？那不宣传面更广了？

“哈哈，看把你吓的。”渡鸦笑道：“咱写的书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改编过的。写出来了，当事人都看不出来是什么。”

戚斌暄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还是这么喜欢说笑。”

“好了，言归正传，你说说咋回事吧。”渡鸦也收回了笑闹之态，一脸严肃地问道。

戚斌暄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一个人，因为某些意外，阻止了一伙儿由外国势力扶持的强盗的阴谋，间接害的自己一个好朋友重伤。他该怎么办？”

说完，戚斌暄看向了渡鸦，等着她的回答。渡鸦被看的一愣，问道：“完了？”

“完了！”

“你这故事也太简单了吧。我还以为你要弄个加长篇，然后日更十万呢。”

见戚斌暄脸色不善，渡鸦马上进入正题，说道：“这种事情吗，应该全力对朋友进行救治，另外，帮助他赡养双亲，养育子女。”

“如果他是大富大贵之家，不需要帮助。而且这个朋友重伤昏迷，成了植物人呢？”

“嘶——”渡鸦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事就有点大了，于是说道：“需不需要帮助不重要，尽自己的力量帮助，那是自己的一份心意。”l0ns3v3

第一一八章 哈士奇重生记（三）

戚斌暄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因为这事，他和朋友所在的公司被拖垮了呢？恩，百年老字号的公司。”

“咦？公司的事情也要管吗？”渡鸦奇怪地问道“这公司是他那朋友的？”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不是。”

“那管那么多干嘛？公司的事，自有老板负责。真有违法现象，国家机关介入不就行了，一个小人物管那干嘛？”

戚斌暄急了，说道“如果那个公司氛围很好呢，职工们都是亲如一家，他和那个朋友都是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很在意那个公司呢？”

渡鸦沉默了，想了想那个军车，想了想戚斌暄受伤的腿，似乎明白了应该和军人荣誉一类的有关。不愧是大神作家，思维就是活跃。这样的话，似乎不能以平常人的思路进行劝导了，于是说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是那个人对公司的倒闭、朋友的重伤很自责，很内疚，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想要做点什么进行弥补？”

“对对对。”戚斌暄点头应答，对于渡鸦大神的意见满怀期待。

“那就做点事情，帮助公司重新开起来；想想办法，请些名医，救治朋友；尽些力量，让朋友后人有个好的出路；甚至做些事情，灭了那伙儿强盗，为公司和朋友报仇。”

戚斌暄想了想，似乎乐正龙有乐将军和军队照顾，自己也没法请到更好的名医；乐正龙的后人，似乎他还没结婚，即使有，有乐将军在，似乎也用不到自己吧。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让龙牙重新恢复往日的光辉，以及灭了那个恐怖分子组织。可是这可能吗？自己只是个残疾的退伍兵啊。

于是戚斌暄黯然地说道“那个人只是个小人物，没钱没势，怎么帮助公司，怎么灭了强盗？”

渡鸦打气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也能逆袭的。你看那些起点爽文。啊不，我是说你看看历史，看看名人传记。多少都是小人物改变了历史。比方说孙膑，受庞涓迫害遭受膑刑，身体残疾，但之后投奔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辅佐大将田忌两次击败庞涓，取得了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胜利，最终报仇雪恨；还有朱元璋，幼时贫穷，曾为地主放牛，之后参加起义军，推翻元朝统治，最终成为开国之君；还有商业大亨马总，倾其所有，创建阿里，最终成为一个商业巨头……”

渡鸦举了很多例子，说的戚斌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军中奋斗的岁月。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对帮助龙牙、灭掉恐怖组织根本没有头绪，不禁又有点泄气，问道“你说的这些例子都很好，能够激励人。可是，回到这件事上，对于一个小人物，该怎么才能够完成那些目标啊。”

渡鸦想了想，似乎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又不能这么着就放任不管，那之前不是白劝解了吗，于是说道“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三人做事好商量。”戚斌暄也接了话头，无奈地说道“大姐，我这不好跟其他人说啊。我总不能一个个拽住，说个故事，然后问他们怎么办吧。”

渡鸦想想也是，不过这难不倒大神，说道“这算个事，看我的。”于是渡鸦打开手机，登录到“创客茶社聊天群”，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段话。

只见“创客茶社聊天群”中，“渡鸦”的账号显示出一个信息“紧急求助。本大神写小说遇到瓶颈，亟需万能群友帮助。创作故事情节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颠覆一个外国势力扶持的强盗组织，并创立一个商业巨头公司。需要情节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建议采纳‘定重谢’，请创客茶社免费茶水一壶。”后面加了一个调皮的笑脸表情。

戚斌暄说道“渡鸦大姐，你这有点儿戏了吧。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就这么发到群里了？群里的朋友们都是嬉笑怒骂惯了的，能出什么好主意么？”

“嘿，你可别小看了咱们的群。那里面基本上都是喝了免费茶的，思维不是一般的跳脱。偶不，我是说活跃。”

这时，手机嘀嘀地响了一声，渡鸦得意地笑道“看吧，我说了，咱群的朋友们很靠谱，你看这么快就有信息了。”

两人打开手机看了一下，只见一个群友回复“咦，今天大神转性了啊。神明不是万能的吗？也有求助的时候？截屏纪念。”

渡鸦看着留言，尴尬地笑笑，说道“偶尔也有几个插科打诨的，很正常。”

这时，又有一条信息，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为什么渡鸦大神能够请大家喝免费茶呢？难道他可以指使得动小老板？”

渡鸦看到这条信息，脸微微一红。

“哈哈，同问。”

“应该是渡鸦大神付钱请我们喝吧。不过太没诚意了吧，才二十块，一个创意够大神赚不少了吧？”

“我猜大神在小老板那里办了包年卡，为了物尽其用，就请我们喝茶了。对了，包年卡能请旁人吗？”

……

渡鸦看这跑题越跑越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个好意见，只好有发条信息。

渡鸦“朋友们，说点有用的好吗？我都急死了。”

刚发出去没多久，一个群友回复道“好了，不说废话了，我说个。可以打入敌人内部，偷取对方机密信息，然后高价卖给敌方势力。这样，既有助于帮助消灭支持强盗的国家，又能够赚大钱，然后办公司。怎样？”

“楼上说的不科学，打入敌对国家内部是那么容易的？还那么容易就偷取对方机密？我看应该来个英雄救美，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对方公主。公主一见倾心，一哭二闹三上吊，非主角不嫁。国王无奈之下，召为驸马。然后进行宫斗，折腾的皇室鸡犬不宁，最后亡国。最后驸马登基做了皇帝，灭了强盗，成立公司作为皇商。怎么样？”

“公主一见倾心才不合理吧。现实中哪个公主这么无脑。没看大神要求是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吗？靠配角的失误、憨儍无脑配合怎么行？应该主角英明神武，靠自己努力，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才行。我看应该由他投入敌对国家军旅，战场杀敌，靠着信念支撑，一步步成为将军，领着军队兵变攻入对方皇宫。当剑指皇帝之时，说句，你不该扶持强盗，不该惹我的。怎么样？霸气不？”

“靠战场杀敌成为将军，那才是小概率事件吧。想想都不容易办到。要我说，应该让这人有个不平凡的背景，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嗣，在父辈旧部的扶持下，建立一番功业。”

“楼上能细看下题目吗？普通小人物，那怎么能是有不凡背景呢？应该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大人物才对。”

“你们说的都没有创意。我看过一个笑话，说一个警察去社团卧底，然后一步步成为了社团老二，最后跟长官抱怨，如果你再不让我回去，我就要成为老大了。哈哈，让我说啊，应该让这个人去敌方卧底，赢得信任，然后一步步走上高位。最后覆灭敌国的时候，来一句‘对不起，我是卧底’。多么的有意境。”

“支持楼上，补充下使其更合理。怎么赢得信任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应该设定主角有一项特别的本领，名声在外。敌国派人来请，再三拒绝，最后被诚意打动，出山帮忙。这样可以提升飞快。”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就有了上百条信息。

戚斌暄看着洋洋洒洒的文字，感慨道“咱这茶客们都这么有空闲时间吗？一会儿就这么多了？”

“怎么可能？”渡鸦说道“你没看这些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发言吗？毕竟咱这基数大，有一小部分正好有空，那就不少人了。再加上有朋友看到信息，抽空回两句，就更多了。别管那么多，咱们细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两人认真看了群友们的主意，细细筛选后，得出几点意见。

创立公司这个难度较小，等灭了强盗后，借助得胜归来的名望和强盗的不义之财，可以轻松完成。这个任务暂时不考虑。

至于怎么灭掉敌方组织扶持的强盗团伙，最合适的是打入敌方内部，让敌方高层和强盗团伙产生隔阂，用敌方国家力量灭掉强盗。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设计扶持的高层把控国家，甚至创造条件灭了他们国家。

怎么打入敌方国家呢？最好的策略就是这个普通人某项才华名扬天下，吸引对方来请人。这样才最不容易让对方产生怀疑，行动最方便。

……

商议一阵之后，渡鸦严肃地对戚斌暄说道“你想好了吗？真要这么做吗？这可不容易，而且危险重重啊。”

戚斌暄脸上浮现纠结的神色，细细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总得做点什么吧。要不然我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渡鸦劝道“你看看你的伤腿，付出的也够多了，即使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你还有亲人、爱人，你总得为他们考虑一下吧。而且你说的是敌国强盗，那咱国家也得做点什么吧。咱国家人口那么多，凭什么总是让你去牺牲？你为他们考虑，谁为你考虑？”

戚斌暄刚想反驳一下，可一张口，又卡住了，是啊，这就是现实，自己还有亲人、爱人，不是光杆子一条。而且自己现在一个瘸子又能干嘛？这就是现实，不是光谈理想就能够解决的。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再想想。”说完，戚斌暄看了看外面渐渐昏暗的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渡鸦大神你也回去吧。”

“行吧，有啥想不通的再给我打电话。咱大神也是位开解专家啊。”渡鸦说完起身欲走。

等渡鸦转过身，听见后面戚斌暄小声说了句“谢谢了，渡鸦大神。”

渡鸦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太见外了，凭咱俩的关系，用得着说谢谢吗？”

戚斌暄露出惊讶地表情，问道“咱俩啥关系？”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渡鸦见戚斌暄的惊容，放弃了调戏他的想法，补充说道“虽然只有一天。”说完转身就走，身影有些落寞。

戚斌暄看着渡鸦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嘀咕了句“对不起”。然后重新开始细细查看刚才记录的群友意见。

chuangkecha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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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汪汪队与狗狗沟通交流器

等渡鸦大神走后，戚斌暄拿出一张新的复印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些字，字迹如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只见上面写着。

目标一、消灭恐怖分子组织；二、覆灭其背后支持的势力；三、将匈真灭国；四、将后患除掉后，恢复乐正龙名誉，重新树立龙牙精神与传承。（备注，一、四目标须完成，二、三目标有机会的话尽量完成。）

手段一、名扬天下，引起匈真国高层注意；二、作为间谍进入匈真政坛，引起其内斗，推波助澜达成前三目标；三、功成后全身而退，回宋国达成目标四。

戚斌暄看着目标，又陷入了沉思，这目标好定，怎么实现呢？

这时候，创客茶社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身穿黄马甲，带个山地车帽的男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只见他手中拎着一个饭盒，高声叫道“谁点的外卖？”

屋里面一个茶客举手示意，说道“我我——”

“好了，给你。”那人递过饭盒，然后说了句“看在咱这么快的份上，给个好评吧。谢谢了啊。”

之后，送外卖的男子走到戚斌暄柜台前，说道“傻愣着干啥呢？我来半天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戚斌暄听后，紧张地将桌上的纸张收起来，然后抬眼一看，见是自己的发笑，那个由程序员转行外卖的，外号木头的孙沐。

“啊，孙木头，是你啊。”

“你这是咋了？刚藏得啥？还保密？”孙沐笑嘻嘻地说道。

“没啥，一些流水账。”戚斌暄敷衍道。

“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啊。”

“怎么会，你看你脸上，写满了‘我有心事’四个字。”孙沐说道“别看我现在送外卖，那可是经常和人打交道，都成人精了。你瞒不过我的。”

“是吗？有这么明显？”戚斌暄呵呵一笑，不予回答，刚想转换话题，孙沐却先开口了。

“那当然，你可骗不了我。”孙沐说完，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来，说道“是不是有啥挣钱的好项目？你刚才藏的是不是什么可行性研究报告啥的？说说呗，反正我也不求你带我。我也有好项目，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就是好奇。说说，说说。”

“不——”戚斌暄刚想否认，不过转念一想，又说道“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个项目要是弄好了肯定赚钱。不过，恩，风险很大，要是赔了，我估计就破产了。所以有点犹豫不决。对了，你当时决定由程序员转行送外卖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你就不怕你自己研发的那个什么眼镜的发明失败？”

“呸，乌鸦嘴。”孙沐骂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告诉你，我这个肯定能成功。程序我都编个差不多了，其中参考我送外卖的阅历、掌握人情世故的经验，进行了优化。智能的很我告诉你，说不定还能自动成长，变成人工智能呢。”

戚斌暄也被逗乐了，说道“你科幻片看多了吧，程序还能自动成长？”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这个程序确实比市面上的好用的多。现在快收尾了，只需要一些细节部分进行完善就行了。到时候让你见识下。”

“行啊，言归正传，分享下你当时下定决心的心理历程呗，让我参考下。”

“行啊。”孙沐满口答应，然后说道“其实吧，我下定决心是因为我的一次经历。有次，我走在大街上，在一个小巷中，一个平房的发廊门面前，一个漂亮的姑娘对我招手，说道，‘大哥，洗头不？’我摸了摸有些打缕的头发，问道‘洗头多少钱？’姑娘说道‘三百’。我当时就生气了，说‘别家都五块，你这儿三百，太黑了。’于是我就气愤地走了。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有点后悔，那个姑娘那么漂亮，手指又那么纤细，应该洗头的技术很不错吧，似乎花三百块钱偶尔让脑袋享受一下也很不错。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小巷，看见却是一片残垣断壁，那地方已经拆迁了，那个漂亮的洗头姑娘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我也再没有机会尝试下三百块钱洗头是什么感觉了。从我这件经历我得出一个结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所以，我有想法设计一款惊天动地的程序之时，我就毅然决然的跳槽，以便有更多的时间进行编程。这，就是我，一个程序员跳槽的心理历程！”

说完，孙沐一脸严肃地看着戚斌暄。戚斌暄也是默然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蹦了句“你开车技术不错啊。”

“恩，还行吧。驾照拿了五年了，但平时大部分时间是骑摩托的。”孙木头笑道“不过话糙理不糙，确实有了好的想法，那就大胆地去干。人生短暂，总得活的精彩点，不白在世上走一遭。庸庸碌碌过一生，有啥意思？”

“那要是赔的破产呢？”

“大不了是从头再来。”孙沐说道“你看我，我都送外卖了我都不怕。你呢，最少还有个茶社打底，怕个毛啊？”

戚斌暄想了想，心说我这要是赔了，那可连命都搭上了，哎！不过似乎孙木头说的也没错，确实人生短暂，不能虚度，总得做点什么。自己也不想在剩下的时光中，庸庸碌碌，活在内疚之中。

好，那就为了兄弟，为了龙牙，为了无愧于心，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吧。

这时，茶社门又被推开了，沈婧媛下班来到茶社，拎了一大包东西，放在戚斌暄柜台上，说道“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干和巧克力，还有一些别的吃的。天色不早了，先吃点垫垫肚子，我有点方案没弄完，先加会儿班，一会儿咱们再去外面吃。”

说着，沈婧媛拿着背包，坐在旁边一张空桌处修改起了方案。

这时，一个茶客对电子琴旁的钢琴手说道“点首歌吧，‘人在旅途’，送给我的爱人。”

这时，孙沐说道“这个我会唱，我来给你唱吧？”

那人笑着点头同意。

随着钢琴手的伴奏，孙沐开始了他的演唱，别说，声音还不错，乐感也很强，就是那黄色的马甲和黄色的帽子有点不合时宜，略显滑稽。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听着孙木头那略显粗放的嗓音，戚斌暄心中也是颇有感慨，被那歌词中乐观而又洒脱的意境感染。是啊，本来人生烦恼就多，再加上这次的烦恼又如何？不就是再烦恼一次而已嘛。也许有人认为我做这件事是错的，呵呵，错了又不一定要改。命运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那我就要让这玩笑继续下去，看谁能笑道最后。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纵然此时候情如火，心理话儿向谁说。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戚斌暄听着歌曲，温柔地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沈婧媛。沈婧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正好迎上戚斌暄那充满柔情的眼神，甜甜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工作，只是脸颊有些微红。

戚斌暄心想，这就是我的爱人啊。忽然，他脑中回响起渡鸦的声音，“你就不考虑一下你的亲人、爱人吗”；眼前似乎浮现出乐正龙缠着绷带的脑袋，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戚斌暄顿时感到心如刀割，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次发生。戚斌暄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得很快，茶社客人们都走了，沈婧媛也完成了工作，来对戚斌暄说“好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沈婧媛，我想跟你说个事。”戚斌暄低着头，不敢正视沈婧媛的眼睛，继续说道“咱们分手吧。”

沈婧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问了句“你说啥？”

“我是说，咱们分手吧。”戚斌暄又重复了一遍。

沈婧媛感觉如晴天一个霹雳，震惊不已，脸色苍白，强自镇定下来问道“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配不上你。我是个瘸子……”

“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的，我还感觉我配不上你呢。”沈婧媛打断道。

“我给不了你要的生活……”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只想和你平平淡淡过一生而已，这有什么给不了的？”

“我——”戚斌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只是坚持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想找什么理由了，还是分手吧。”

“你真想好了？”

“恩，我想好了。”戚斌暄点点头。

沈婧媛脸色更白了，说道“那好，我明天请你吃顿饭吧，就当分手饭了。”

戚斌暄还想要说点什么，沈婧媛抢着说道“你不会连这个小要求都不答应吧。”

“那好吧。”

沈婧媛听见戚斌暄答应过后，拿过自己的背包，转身就走，她怕戚斌暄再变卦。

没过几分钟，正在茶社中打扫的洛红衣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略微皱了皱眉，然后走到角落，接起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

十字转角处，沈婧媛挂断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一接通就大声吼道“渡鸦，你今天到底跟戚斌暄说了啥……”

第二天，一个高档餐厅，戚斌暄和沈婧媛在一个二人小桌上，默默地各自吃饭，像两个拼桌吃饭的路人。

周围围坐着几个年轻男女，也都在默默吃饭，不时往他们那边瞟了几眼。

戚斌暄吃完了饭，静静地看着沈婧媛也吃完了饭，说道“饭也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沈婧媛不说话，拿起桌边的一杯冰激凌，递到戚斌暄面前。戚斌暄苦笑着说道“我不喜欢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沈婧媛不接话，仍是固执地将冰激凌举在戚斌暄面前。戚斌暄心中也是苦笑，算了，临别在即，满足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小要求吧。

戚斌暄接过冰激凌，然后放到嘴边，拿起勺子大口地吃着。不时抬眼偷看下沈婧媛，见她还是那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赶紧重新低下头，默默地吃冰激凌。

突然，他感觉牙齿被咯了一下，舌头微微感受一下，似乎是一个圆环形状的金属。戚斌暄抬头看了沈婧媛一眼，似乎看见了她眼中的一丝期待，但是，都走到了这一步，自己怎能退缩呢？于是，心一横，强自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之后，匆匆吃完剩下的冰激凌，还将玻璃杯子刮的一干二净，然后对沈婧媛说道“好了，冰激凌我也吃完了，再见了。”说完，起身离去，步子有些踉跄。

沈婧媛默默地看着离去的戚斌暄，他竟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凄凉，大叫一声，不顾餐桌上的油腻，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周围围坐的那些男女女赶忙跑上来，问道“婧媛，怎么回事啊？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啊。”

一个火爆脾气的女子对着旁边赶来的服务生大声喊道“你们经理呢？让他过来。你们店是怎么回事？让你们在冰激凌中放的戒指呢？怎么贪墨了？这你们都敢拿？那可是求婚戒指。搞成这样，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旁边服务生耐心地解释，店里肯定不会贪墨顾客的戒指的，自己这就去问问糕点师怎么回事。

沈婧媛抬起头，泪眼婆娑，说道“你们别怪他们了，戒指在里面，他，他，他，他把戒指给吃了。”

“真的？戒指那么大，他怎么吃得下？”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真的，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吞下去的。呜呜……”

餐厅外，戚斌暄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去哪儿，戚斌暄稍一沉吟，说道“去第三公民医院吧。”

到了第三公民医院，戚斌暄挂了急诊号后，对坐诊的医生说道“大夫，我想洗胃。”

治疗室里，戚斌暄从一堆呕吐物中拿出一个金属圆环，放在水管下细细冲洗后，小心地擦拭着。

旁边医生说道“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别那么快。这次是你幸运，要是边角锋利的，致使食道出血那就危险了。”

戚斌暄再三感谢医生，然后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中，打开台灯，戚斌暄细细品鉴着这枚戒指，这是一个白金圆环，造型简单大方，表面刻着古朴的花纹，甚是雅致。戚斌暄发现，似乎圆环内部有一行小字，移到灯光下细细观看，见上面写的是，“福祸与共至死不渝——爱你的沈婧媛”。

戚斌暄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温暖，嘴上小声说了句“我也爱你。”然后将指环戴到左手无名指上。眼里噙满了泪花，嘴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戚斌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将左手上的指环褪了下来，然后从床头柜中找出了自己的军牌，将军牌上的绳子取下来，系上指环，挂在了脖子上，将指环放入领口内，然后用手轻轻按了两下，似乎生怕指环突然不见了一般。之后，才又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着什么。

第一二零章 名扬天下与纸上谈兵

时间重新回到乐将军访问戚斌暄的那天。

等戚斌暄走后，乐将军坐在乐正龙病床边，默然无语。他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打开，翻开一页，仔细观看。只见那页密密麻麻写了许多行小字，最上面一条赫然写着，“试点城市实行平民持枪”。

乐将军无意识地拿手指划拉着那行字，喃喃道“正龙，你等着，爸会为你报仇的。”

这时，李恒忠推门进来，乐将军急忙将笔记本合上，起身问道“李博士，有事吗？”

李恒忠兴奋地对乐将军说道“老先生，我找到救治乐正龙的方法了。”

乐将军听后，呆立在当场，手中的笔记本滑落在了地上。笔记本掉落的声音，惊醒了乐将军，他赶忙拾起来放入衣服内侧口袋，然后问李恒忠“李博士，怎么救治？你具体说说。”

……

乐将军带着李恒忠到了军犬培育基地，然后对李恒忠说道“你看看需要用哪些军犬进行试验？”

李恒忠对乐将军和旁边的助手说道“乐将军，我再次说明一下实验步骤。我们的试验主要分为三步。军犬间的试验仅仅是第一步，就用狗与狗之间进行灵体交换。我们选择甲乙两个不同饲养员养的狗，甲饲养员和乙饲养员养的丁狗没有接触过，同样乙饲养员没接触过甲养的丙狗。这样，将两条狗灵体互换，如果生理机能正常，无排异反映，并且甲饲养的丙狗和乙亲近，乙饲养的丁狗和甲亲近，则第一步试验成功。”

乐将军问旁边的负责人“李博士的话听明白了吗？”

负责人说道“听明白了。”

“那按照李博士的话，准备三组军犬进行试验。”

选好试验对象后，李恒忠带着哮天犬，进入了试验室。

乐将军见李恒忠将自家的狗也带来了，问道“李博士，你可以放心将你的狗交由饲养员照顾，不会有事的。”

李恒忠说道“这不行，乐将军，实不相瞒，我的试验还需要哮天的帮助。”

“偶，那好吧。”乐将军点头同意，随后说道“你这狗的名字很霸气啊。”

李恒忠带着哮天犬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随后进入试验室手术间。

李恒忠示意将试验室所有的监控设备关闭后，拿过试验用军犬拍的脑部透视光片，蹲下来和哮天犬进行探讨。李恒忠指着其中一个绿豆大小的部位再次问道“说的就是这个吧？你确定没问题吧。这次可是**试验，马虎不得。”

哮天犬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李恒忠又在脑中将试验步骤过了一遍，之后开始进行试验。

将试验狗打过麻药之后，李恒忠开始对军犬脑部灵体进行摘除。

乐将军坐在试验室外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结果。这时，一个士兵走上前，悄悄地汇报道“将军，李博士将试验室监控设备都关闭了，我们无法对里面具体情况进行探查。”

乐将军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士兵这才退下。

等了两个小时，眼看到了中午，勤务兵上前问道“将军，要不您先去吃饭，有结果了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着就好。”

“那我们将饭菜给您端过来？”

“不用，等李博士完成手术后，我们一起去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等待的众人很是心焦，看乐将军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似乎对李博士的试验充满信心，这才心中稍定。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试验室门打开，李恒忠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了。乐将军赶忙起身上前，询问试验怎么样。

李恒忠说道“灵体移植已经完成，刀口也已经缝合。之后就是等军犬醒来看看效果如何，还有就是进行至少三天的观察，看看排异反映情况。”

“好，李博士辛苦了，请随我一同去吃饭吧。”

“不用了。”李恒忠摆摆手，说道“乐将军别客气，我就在办公室随便吃点，然后稍微休息下，等军犬醒来还要马上去看看效果如何。”

“那好，勤务员，将饭菜端到李博士办公室，我和李博士在办公室吃。”

“啊，乐将军还没吃饭呢？”

“我这不在等李博士吗，你在里面那么辛苦地试验，我怎么好意思先吃。”

“哎，我搞科研错过饭点是常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陪我呢。”

两人谦让着到了办公室。

吃饭期间，乐将军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李博士真是辛苦了，三四个小时的手术工作量确实很大。要不下次安排几个麻利点的研究员给你打个下手？如果你嫌军中研究院技术不过关，从医院中找几个也行。”

李恒忠心说那可不行，我试验可是要跟哮天犬进行沟通的，这外人在场怎么能行，于是找了个借口说道“实不相瞒，乐将军。我这是长期工作养成的毛病了。之前，我进行试验，全身心投入进行思考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之前就有一些同事突然闯入，吓了我一跳的经历。你想啊，我的实验对象都是一些标本、捐赠的遗体什么的，这突然一个响动，多吓人啊。所以如果是刚开始研究，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我都是独自进行的。等我有一定把握，可以稍加分心注意外界环境，不用担心外部影响的时候，才会找人配合。哎，可能我只能当个独行侠了。不过将军放心，我知道您是关心儿子的状况，等我试验成熟了，我会将技术与注意事项教给你指定的技术人员的，绝不藏私。毕竟，我对贵公子的精神也是很佩服的。”

“那就谢谢李博士了。”

吃过饭，李恒忠在旁边休息室小憩，乐将军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等待军犬麻药劲过去。

突然，试验室门被推开，监控人员出来说道“有一只军犬醒了过来了。”

乐将军停住脚步，说道“赶紧去喊李博士。”说着和两位饲养员走进了试验室。

等李恒忠走进试验室的时候，乐将军一行正等在手术间玻璃房外。李恒忠带着乐将军和两位饲养员进行简单的消毒处理，然后进入了手术间。

先醒过来的是甲饲养员饲养的丙狗。在手术台两侧，甲乙两位饲养员正关心的看着醒来的军犬。丙狗见众人进来，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落在了乙饲养员身上。乙饲养员看看李博士，李博士伸手示意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乙饲养员这才俯下身去，抚摸着军犬脑袋，进行沟通。

甲饲养员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军犬，现在竟然形同陌路了。这时，旁边监控人员喊道“丁犬也醒了。”甲饲养员这才赶忙跑到丁犬手术床边，进行查看。

李恒忠观察一番后，带着乐将军离开了手术室。边走边对乐将军说道“看来试验很成功，说明灵体是灵魂的载体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下一步，只要能够抑制灵体移植的排异反映，就可以继续下阶段的试验了。”

晚上，回到宿舍，李恒忠抱怨道“哮天大老爷，您今天差点坑到人了你知道不，哪有直接将灵体放进去，不用进行神经连接的。要不是我平时练过，今天就弄砸了。”

“谁知道你们动个手术这么麻烦。我们那儿，直接放到原位，一个治疗术下来就齐活了，谁知道还得一个一个神经进行连接。不过别说，你们技术也有可取之处。我们那完成后，总有些头疼发热什么的，若是挺过去还好说，偶尔几个挺不过去那可还得换回去。你这儿打两针，吃几片药，竟然就没事了。”

“那是抗排异药，用于器官移植时候抑制排异反应的药物。不过副作用挺大的。”

“放心吧，就是一个灵体移植而已，就那么大点，比器官移植简单多了，过了初始期就好了。之后靠自身免疫系统就扛过去了，也就不用吃抗排异药了。”

过了几天，李恒忠见两只军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各方面指数还算正常，就和乐将军申请第二阶段的试验。

乐将军带着李恒忠到了一家研究机构，工作人员指着一个遗体介绍说道“这是两天前一个因车祸死亡的人的遗体。生前办理了志愿遗体捐赠手续。内脏受到重创，但脑部没啥损伤。不知道是否符合你们研究需要。”

李恒忠绕着遗体转了一圈，然后趁人不注意，瞧瞧看了哮天犬一眼，那是在问，这个人的灵魂还在不？

哮天犬快速眨了几下眼皮，那意思是说，灵魂还没消散。

于是，李恒忠说道“这个遗体符合我们研究需求。”

乐将军说道“那就这个吧。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这就去办手续吧。”

之后，在犬舍，饲养人员跟戚斌暄介绍“这只是罗威纳犬，这只是杜伯文犬，那边还有史宾格犬、马里努阿犬、拉布拉多犬……”

介绍了一圈，戚斌暄都说不行。对此，饲养人员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有这些品种。如果这些都不能满足你实验要求，只能去外部引进了。要不你和我去采购基地看看？”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吧。”

等李恒忠和饲养员去采购基地回来，乐将军前去查看，看看哪种类型的犬能够符合试验要求。

乐将军看到饲养员牵着的三条哈士奇，不禁惊讶道“李博士，这个犬种符合要求？”

第一二一章 找了个祖宗

戚斌暄想了半天，想到一个法子，见客人走个差不多了，于是关了茶社门，出去了。

戚斌暄慢慢散步，走到了“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和门卫打过招呼后，戚斌暄径直走进了秦寿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戚斌暄就听见一阵呼噜声，定睛一看，原来秦寿正瘫在他的老板椅上，头枕着扶手，两脚交叉跷在他的老板桌上呼呼大睡。

戚斌暄看见秦寿这个样子，哭笑不得，一个堂堂的公司经理，白天窝在办公室睡觉，真是不上台面，于是上去拍拍他，结果秦寿吧唧两下嘴，接着扯呼噜。

戚斌暄玩心大起，拿头发挠鼻孔、用手捏鼻子都试了一下，全不管用。最后想了个主意，对着秦寿耳边说了句“秦老板，不好了，我们的坦克被偷了。”

秦寿猛地一激灵，站了起来，还没睁眼呢就喊道“谁这么大胆敢偷老子的坦克，兄弟们抄家伙，找到那人让他见识下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之后，睁眼看见一脸笑容可掬的戚斌暄，忙说道“老大，坦克被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下轮到戚斌暄惊讶了“坦克真被偷了？”

“我不知道啊，刚才做梦听见坦克被偷了，吓醒了，刚才谁喊的，我得去问问。”

戚斌暄见秦寿反应这么大，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逗他玩呢，掩饰的说道“不用问了，刚没人喊。估计是你做梦，梦里有人说的。”

“偶，估计是这段时间精神紧张的缘故。不瞒大哥，我接了个大型安保的活儿，昨天晚上亲自带队守了一夜。这不想着白天安全点，留了一些换班的人手，自己回来睡一觉，晚上接着去。”

“那你怎么不回家睡去？”

“我这不想着要是有新的生意，在单位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并谈合同么。”

戚斌暄这才对吵醒秦寿有些歉意。

秦寿接着说道“大哥来找我有事？”

“是啊。”戚斌暄想了想，思考下该怎么说，然后道“你认不认识卖假古董的？”

“咦，大哥是不是准备在茶社中摆置些假古董，提高下艺术氛围。别说，这主意真棒。真古董可不行，太贵，还不安全。我跟你说啊，我这段时间竟跟一些大老板接触了，甭管懂不懂，反正办公室都得放几件古玩，显得有身份。但真假么，我亲眼看见一个老板将烟灰嗑在一个青铜鼎里面，你说能真的了吗。”

“我不是买假古董，我是想定制假古董。你有认识的人吗？”

“古董？定制？”秦寿想了下，然后说道“别说，我手下还真有一个懂行的，我给你喊去。”

说着，秦寿走到办公室门口，对外面大喊一句“老常，老常，在吗？”

“叫个毛啊。就不能让我安生吃点东西？”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伙儿端着一碗桶装泡面从一间小屋中走了出来。

“过来，找你有事。”

当小伙儿进了屋，看见戚斌暄，忙将桶装方便面放在老板桌上，两手握住戚斌暄的右手，摇了两下说道“大哥大来了啊。”

“大哥大？”戚斌暄听了这个外号略微有些新奇。

“对啊，秦寿是我们大哥，您是他的大哥，不就是大哥大吗。”秦寿经常在小弟面前吹嘘戚斌暄怎么英明神武，而且镇店之宝坦克都是他的，所以大家都有印象。

秦寿说道“这次大哥来这儿有点事，正好是你老本行，找你问问。”

接着秦寿又对戚斌暄介绍道“这个是常生，外号‘长生不老’。来我公司之前是倒腾假古董的。这外号也是说他见多识广，眼睛毒，就像一个长生的人，古董都亲眼见过似的。”

“那活儿应该比当个保安挣钱多吧，怎么来你这儿了？”戚斌暄微感诧异。

“嗨，之前有个富商从我这儿买了一个古董，价格很高，但是回去后发现是赝品，就找我来了。我们这行有规矩，离了柜台就不管了，所以这人找来我们肯定不退货了。而且我们只是说是老货，可没承认真假，也没有文字凭证啥的，凭啥说是假古董啊，对不？结果呢，他就把我告了，然后一番运作下来，我就被关了几年。出来后，想着反正之前也挣了一些钱，安稳地过几年清净日子吧。可是老婆不干，说我坐吃山空，于是我就来秦寿这儿干个保安，赚点零花钱，顺便养养老。”

“你才多大啊就养老。”秦寿扭头接着对戚斌暄说道“这个老常啊可比我有钱，不过人家会生活，不跟我一样是劳碌命。因为我们经常跟一些贵重物品打交道，所以正好也聘请他掌掌眼，别安保了半天，保护个赝品，再让雇主讹诈一顿。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戚斌暄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是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有谁会制作古董。”

常生对这话倒是不感到惊讶，估计这事见多了，简单的问道“准备制啥，干啥用？”

戚斌暄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制作一个族谱。”

常生笑道“是不是为了让祖上跟一个名人扯上关系？”

“这你都知道？”这次轮到戚斌暄惊讶了。

“这有啥难猜的。”常生说道“制作一个有年代的族谱，基本上都是为了跟名人扯上关系，说明自己家学源远流长，也是世家子弟。这都是老板富豪们用惯了的套路。巧了，我之前也接过几单类似的活儿。不瞒您说，我认识几个人，干这个都是熟手了。一个善于制造古董纸张的，用一些有年代的古木等融入自己制作的纸张中，再进行做旧，别说外观看不出来，连碳检查半衰期都检查不出来。还有一个外号千手书生的，善于模仿古代名人字画，让他抄录族谱上的名字，字体不仅颇有古韵，而且花样多，符合逻辑。另外，我们还买族谱送证据，可以造几个那个朝代的名人小物件，更有说服力。不过有一点啊，您要做族谱，只能跟我联系，对方不跟买家直接照面，怕被抓。”

戚斌暄惊讶地道“还有这么多说道？”

“那当然了，各行都有各行的门道。”常生说了半天，口也有点渴了，直接抓起秦寿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骂道“老大，你又把烟灰嗑在水杯里了。”

“哈哈，让你们这帮兔崽子老用我水杯。老子不爱干净啊？”说着，秦寿拿钥匙打开老板桌的抽屉，掏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呲溜一口水，然后说道“那边有一次性的水杯。对了，给戚哥也倒杯水！看我这脑袋，半天都忘了给戚哥倒水。”

“没事，我也不渴，别麻烦。”戚斌暄推辞道。不过常生还是端了两杯水来了。

常生漱了漱口，然后喝了几口水，接着问道“不知道戚哥准备造个什么样的族谱？”

“样式不重要，但是我的祖先里面必须有一个是上古名将‘戚将军’。”

常生想了想，说道“那个间隔时间太长了，如果用纸质族谱的话，有点不合常理。这样吧，近两百年的族谱我用纸质版的，并将以前的祖先抄录下来。两百年之前的，我就用青铜板雕刻做旧。戚将军不能作为第一代，只能是靠前的几位罢了。而且，最好您这一脉是戚将军的旁支。因为嫡长系血脉巧合太大，还是旁支比较多，可信度比较高。”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可以，还是你专业。对了，这个需要多少钱？”

常生笑道“如果别人要的话，最少得三五万。但是大哥大要，只需要成本价一千二就行了。”

秦寿要替戚斌暄把钱出了，戚斌暄赶忙拒绝，说道“你帮我找常生已经是帮了大忙了，怎么能让你出钱。再说了，你看我像是缺那一两千的人吗。”

其实戚斌暄心里在吐槽，我是不缺那一两千，我缺的是一两千万啊，我的计划要实现，需要大量金钱开路。

给常生转过账之后，戚斌暄交待道“这个族谱的事情，你们需要替我保密。”

“这是当然了，我们这行有这行的信誉。”常生拍拍胸脯说道。

“放心吧，我嘴很严的。”秦寿也说道。

在回创客茶社的路上，秦寿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感慨不已，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招，但没想到一向自诩志士仁人的自己也会干这沽名钓誉、鸡鸣狗盗的事情，真不知道当老鼠发现猫在偷吃粮食时候是什么感想。这芸芸众生，不知是不是也会违背自己的初衷，不得已地干些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

到底什么是不得已呢？为了亲朋，为了大义？一切为了宋国？还是一切为了生活？戚斌暄想不通，而且似乎也不用去想通。反正日子需要继续，只要自己还活着，计划就要一步一步往前推。即使自己不能完成，也要坚持做下去，为了自己心念通达，为了能够为战友乐正龙做点事情。

到了创客茶社，戚斌暄发现大门还在锁着，洛红衣还没有回来。

打开大门，推门而入，走进茶社，戚斌暄这才突然意识到，制造假族谱的事情还没有跟爸爸、爷爷商量过。不知道当他俩得知自己给他俩找了很多个祖宗后，会不会气的拿起擀面杖打自己。

听说按照古代人的理论，小打就受着，大打就赶紧跑。不知道擀面杖打是小打还是大打。如果算是大打，自己跑了，就这伤腿，能跑的过仍然正当壮年的父亲和精神矍铄的爷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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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传世经典占卜之术

沈婧媛拉着渡鸦、洛红衣和冯丝雨逛街的间隙，询问戚斌暄的近况。

渡鸦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找我们逛街，其实还是为了戚斌暄。不过这你得问洛红衣，他是店小二，成天跟戚斌暄在一起。我就在那等你们的时候，见时间还早，才进去跟戚斌暄打个招呼。”

冯丝雨笑道：“打个招呼都开始说悄悄话了？”

“什么啊，我那不是给小老板出主意吗。他又碰到问题瓶颈了。”

沈婧媛问道：“碰见什么问题了？解决了吗？我能帮上忙吗？”

渡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你还是不要问的为好，毕竟戚老板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远离危险的旋涡，我再给你透漏了，不是辜负他的一番苦心吗？”

“那他为什么跟你说啊？”冯丝雨在旁边又问道。

“唉唉唉，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老是针对我啊。”渡鸦拿手指轻点了冯丝雨脑袋一下，接着解释道：“他跟我说是因为两点。一是我和他不熟，他不怕那些危险会牵扯到我。毕竟名义上我只是他茶社的一位常客而已。二是，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都是用了另一层暗语。”

“暗语？”

“恩，说是暗语其实也不恰当。怎么说呢，就像是进行了密码翻译一样。本来想问的是三国演义，结果非得拿西游记进行讨论，避免我知道的太多。其实吧，这也是戚老板自作聪明，把别人想的太笨了。你说商讨孙悟空三请唐僧去西天取经，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僧三个义结金兰，成为三兄弟，大家谁不明白说的啥啊。”

对此，除了洛红衣没找到笑点，沈婧媛和冯丝雨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沈婧媛又接着说道：“渡鸦大姐，你还是告诉我吧，我也想暗中帮帮他。”

渡鸦经不住沈婧媛软磨硬泡，于是说道：“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说吧。”

于是四人找了个蛋糕房，点了四杯奶茶、若干糕点，然后坐在了蛋糕房角落里开始商讨起来。

渡鸦说道：“其实吧，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成名。”

“成名？”冯丝雨惊讶道：“他想干嘛，当明星吗？不对啊，他演过中华大丈夫啊，已经是半个明星了。”

“不是不是，他是为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让那些人主动来找他，这样就好打入敌方内部。”

“那他准备怎么办呢？”沈婧媛又问道。

“他没啥主意啊。我就给他出了个点子，攀个名人，然后自己再出本书。具体的我就不说那么清楚了。以后你们自会明白。”

沈婧媛想了一会儿，说道：“要说出名，我可以在电视节目上帮他想想办法，而且我认识一些报社的朋友，到时候可以来个专访。不过前提是他得把书写出来再说。”

渡鸦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先别告诉他，到时候给他个惊喜吧。”

冯丝雨说道：“可惜我没啥特长，既没有门路，脑子也转的慢，没法帮他。”

沈婧媛安慰道：“没事，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洛红衣提了一句：“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不能对外人说。毕竟就刚才渡鸦说的那句让对方主动来找他，然后打入敌方内部，有心人听去就会给戚斌暄造成很大的麻烦。”

几人连忙称是。

之后，四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事情，各自离去。

洛红衣回到茶社，见大厅只开了靠近柜台的灯，戚斌暄正靠着椅背陷入沉思，于是问道：“戚老板，想啥呢，灯都不开，这样客人怎么会来呢？”

戚斌暄听到有人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见是洛红衣，随口说道：“想事情入神，忘了开了。我怎么说半天没见一个茶客进来，估计以为咱们打烊了。”

洛红衣听后，随手将茶社大门关上，说道：“那今天干脆早点打烊算了，正好都休息一下。你刚才说想事情入神，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戚斌暄砸吧砸吧嘴，然后说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惊讶啊。”

“行，你说吧。”

戚斌暄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老祖宗是戚将军。”

“哦。”洛红衣淡淡回了一句。

“咦？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是不是不知道戚将军是谁啊？”

“知道啊，上古名将、功绩卓著的戚将军。我看电视还有历史书都有介绍啊。”

“那你怎么都一点不感到惊奇？我祖宗可是名人啊。”

“那又怎样，很稀罕吗？我未婚夫还是鲁班后人呢，我也是洛书传人，有啥稀奇的。”

有时候，面对洛红衣，戚斌暄总感觉很无奈，不知道是因为她独特的经历和身份，还是因为她异于常人的世界观价值观。

戚斌暄又问了一句：“我说我老祖宗是戚将军，你就一点不怀疑？要是别人听后，总会问句真的假的。”

洛红衣心里想的是，今天渡鸦都对我们说了，说你想攀个名人，所以我一听戚将军就知道你想攀谁了，干嘛要惊奇。不过不能这么跟他说啊，说渡鸦一出门就将你的消息卖给你前女友和前前女友了？然后我又将渡鸦泄露消息的事情卖给你了？这不制造矛盾吗。

于是洛红衣说道：“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一般不骗人。而且你骗我有什么好处？”

戚斌暄心想也是，没啥利害关系，确实不必要骗人。

接着，戚斌暄又问道：“我问你个事情，你说作为一个将军，最应该留给子孙后代的东西是什么？我是说知识传承一类的，不是指的金银珠宝、房产地契什么的。”

洛红衣想也不想随口就答道：“当然是占卜之术了。”

戚斌暄听后一脸震惊之色，这是多么奇葩的思维才会说将军应该传给子孙的是占卜之术。

“为什么啊？”戚斌暄随口问道。

“你想啊，将军是干啥的，打仗啊。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

“料敌先机啊。只有掌握了敌人动向，才能够做出相应的布置，之后才能够克敌制胜。你说怎样才能够料敌先机？”

戚斌暄略微思考，说道：“应该是多侦察，之后根据侦查的线索多进行思考，推敲判断敌人的动向。”

“那多麻烦啊。”洛红衣不屑地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料敌先机？”

“当然是占卜了。我刚才不是给你提示了吗？想当年，我们洛氏先祖辅佐一位将军南征北战，都是战前卜算一卦，算定敌方动向，然后进行相应布置，每战必捷，屡试不爽。后来，先祖有天心神不宁，卜了一卦，算到那位将军害怕先祖的能力，怕先祖针对他时自己无法应对，所以要防患于未然，杀了先祖。于是先祖就带着我们洛氏一族归隐了。这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不就说明了作为一个将军，最应该具备的能力是卜算之术么。”

听了洛红衣的一番解释，戚斌暄感觉挺有道理的，对啊，如果能够卜算出对方的意图、动向，那想打输都难啊。要不自己就出一本卜算方面的书算了。而且自己身边就有一位洛氏传人，随时可以请教。虽然红衣卦象有点奇葩，但是能力还是有的。相信等自己这本书问世，一定能够名扬天下，吸引匈真高层的注意的。

想到这儿，戚斌暄恨不得掀了桌子，相信个毛啊。自己写了这本书，名扬天下是肯定了，不过是被当成笑话名扬天下了，这是宣传迷信啊，都不一定能够拿到书号。即使匈真高层听到自己的名字，估计也就当成一个笑话一笑而过了。

戚斌暄问道：“红衣啊，你就没有想过，将军传世的东西会是一些兵书啊、治世之道啊什么的？”

“那有啥用啊，老板你真搞笑。”说完洛红衣找了个抹布擦桌子去了。

这有啥用？这总比占卜有用吧。恩，应该吧。戚斌暄也不敢肯定了。

“红衣啊，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传世的兵书啥的？”

“没有，我家只有洛书和先人们的注解、心得。你要不要学？我基本上都会背了。”

“还是算了，我想我可能不是那块料。那鲁玉家有没有？”

“那更不会有了，他家都是建筑方面的书，恩，机关术也有一些。”

“哦。”戚斌暄淡淡的应答了一声。看来寻找一两本未流传于世的古书兵法抄袭的方案是不行了。

那就只好自己编一本兵书了。应该怎么编呢？首先得知道战争都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了解战争呢？书本和影视资料。

手头上现在没有相关的书籍，那就从影视资料下手吧。于是戚斌暄打开了电脑，找出了老版的《三国演义》进行了观看。

几天后，渡鸦再次来到茶社的时候，见戚斌暄埋在了故纸堆里，不停地翻看着。

叫了好几声，戚斌暄才抬起头来，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还有了一层厚厚的黑眼圈。

渡鸦问道：“戚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正在一目十行地学习古代战争史，之后准备学习外国编年史。之前我还二点五倍速看完了《三国演义》《三十六计》。”

“你看这些是准备干嘛呢？”

“写兵书啊，之前咱们不是说过了吗？”

“写兵书，这么难的吗？”

“不难吗？”

“难吗？”

于是，戚斌暄和渡鸦二人陷入了死循环对话中。

第一二三章 文法十二节的改编

渡鸦沉思了片刻，说道：“你听说过，‘学会唐诗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偷’这句话吧。”

“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其他兵书糅合在一起？”

“对啊，理解其意思，然后叙述出来，增加点自己的见解就行了。”

“可是这是要发表出来的，会不会被人指责抄袭？”

渡鸦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注释你祖先留下来的著作，为什么要被指责抄袭？”

“注释？”戚斌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惊讶地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要写本兵书吗？”

“嘘，小点声。”渡鸦提醒道，然后说道：“可能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就是借助你祖先戚将军的名头写本兵书，然后你在其兵书的基础上增加一些现代化的应用，或者一些独特的见解补充等。这样，你是在你祖先兵书的基础上进行增补，总不能说你祖先抄袭了吧。”

戚斌暄苦笑了一下，说道：“渡鸦大神，下次你说话能不能表示清楚点。我循着你的思路执行，多走了不少无用功。”

“好，知道了。”渡鸦随口回道：“你自己也不多动动脑子。”

“哎，现在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说的战略和战术的关系了。你说的话就是战略，我在此基础上执行的就是战术，战略理解错了，战术就要多做很多工作。”

渡鸦见戚斌暄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很是高兴，说道：“好，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跟我说，打电话也行。”

“恩，好的。”戚斌暄点点头，毕竟多一个人就多点主意：“对了，你今天来有事吗？”

“没啥事，就是有点卡文，来这儿寻求灵感。”

“那需要我帮啥忙吗？”

“不用了，我已经有灵感了。”说完，渡鸦转身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戚斌暄。

戚斌暄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对旁边边擦桌子边偷看的洛红衣问道：“渡鸦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她到底来干嘛的？”

“没错没错。她是吃错药了。”洛红衣点头如捣蒜，之后补充了一句：“你今天也该吃药了。”

这下戚斌暄感觉更莫名其妙了，自己又没生病，吃的哪门子药啊。

戚斌暄从网上、书店、图书馆寻找了一些兵法类书籍，开始观看，准备伪造出他祖宗戚将军的兵书。兵书的名字起得很大众化，就叫做《戚氏兵法》，他之后编制的书就叫《戚氏兵法新解》。

他学习了很多兵书，什么《鬼谷子》《孙子兵法》《孙膑兵法》《诸葛亮将苑》等等，越是接触的多，戚斌暄越是感觉到了古人智慧的无穷，同时，也为自己想独自写本兵书的想法感到可笑，真是小觑了天下人。

戚斌暄为《戚氏兵法新解》写大纲。戚氏兵法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到政治、经济、外交、战略、策略、军队建设、国防建设与国防动员、参谋与保密工作、军事地理以及各种战术问题，体系完整，包罗万象，堪称我国古代兵学发展的集大成之作。

之后，戚斌暄开始了无耻的抄袭工作。这里抄一点、那里挖一片，组成了兵书的主体。

就在戚斌暄打出了草稿，在那里一点一点校对的时候，迎来了渡鸦的嘲讽：“戚老板，你这可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戚斌暄现在已经习惯了渡鸦的神出鬼没。他发现自从自己按照渡鸦的建议开始写书后，渡鸦三天两头就往自己这儿跑，

“雷同啊，文学的抄袭界定你得注意一下吧。观点抄袭先不说，你至少重新组织下语句，不能原文不动这个抄一句，那个抄一双吧。这样真有人刨根问底，发现都是其他兵法里的内容，怎么过得去？”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都是做了无用功了。”

“那倒没有，你的布局还是不错的。比方说第一篇是讲的发展战略，第二篇讲的战争谋略，第三篇讲述军队建设，第四篇国防建设等等，这些总体布局还是不错的，不过那是第一步。现在你将近似观点的放在一块，那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将这些观点论述等理解吸收，再根据自己的想法经验等完善补充，最后用自己的语句描述出来。这样一本兵书基本上就完成了。”

戚斌暄看着一篇篇古文，感觉有点头疼。

渡鸦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这些文章，感觉能够翻译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还得补充完善，变成自己的语句，想想就感觉脑袋大。”

“其实很简单啊。”也许因为渡鸦是大神的缘故，平时写小说的时候经常这样改编，所以没觉得有什么难的。

渡鸦指着戚斌暄节选的一个章节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这个文伐十二谋。好家伙，这得有五六百字了吧，你就没有自己改编一下？”

戚斌暄顺着渡鸦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文写的确实是很多。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

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危……

戚斌暄自己也感慨，连人物都没有删减，抄袭的太明显了，于是讪笑道：“呵呵，时间太紧张了，还没顾得上修改。”

渡鸦也没戳破他的谎话，说道：“你至少得将这些观点修改一下，数量也变通一下。你看他是十二节，也就是十二种方法。你可以把他们删减合并，成为文攻八法；或者细化增加，变成天罡三十六法。”

“三十六法太夸张了吧？”

“我还没说地煞七十二法呢。不就是方方面面多考虑一下么，多找人问问都出来了。你要嫌多，来个星宿二十四法也行。”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你说的合并删减怎么弄？”

渡鸦指着原文说道：“你看这第三条中的，阴赂左右，得情甚深；第六条中的，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第十二条中的养其乱臣以迷之，其实意思都很相近，都是说的亲近拉拢敌君的近臣，扶植敌国的奸臣，让大臣里通外国，迷乱其君主的心智。这些就可以作为一条来说明。”

“恩。”戚斌暄盯着这三、六、十二条，看着这文言文，一个个字都认识，但是合起来组成句子，怎么感觉是那么的陌生。渡鸦是怎么看出来这三条是一个意思的？

渡鸦以为他不明白，于是接着举例道：“还有第四条中的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第十二条中的进美**声以惑之，都是讲的……”

“这个我知道。”戚斌暄终于看明白了一条，说道：“都是讲的美人计，可以合并。”

渡鸦说道：“对啊，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戚斌暄看了下手中打印出来的手稿，叹道：“看这厚度，再进行删减，怕是内容有点少，还得找一些材料才行。”

“咦，为什么你只说删减？也可以增加内容啊，一加一减，字数不是没变多少，差不多够用了。”

“增加太麻烦了啊。”

“有啥麻烦的？”渡鸦说道：“你熟悉这十二种情况后，结合史实资料、人物传记等等，将这里没有介绍过的情况加上去不就行了。即使增加的不多，你将其中一项多列举几种情况不就行了？”

“你说的简单，举个例子试试。”

“那好吧，就让本大神教教你。”说着渡鸦指着那个文法十二节说道：“还以这个为例子。你看，这里面介绍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对付敌国的臣子。十二节中将臣子主要分为三种，一种是近臣，一种是忠臣，一种是奸臣。同时介绍了五种方式来对付这三种臣子。但是，你想想，难道臣子就只能分为这三种吗？”

戚斌暄想了好大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的？”

“当然了，每个人所站的位置不同，所以眼界、立场都不同。别看六韬作者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物，但是人无完人，他也可能有看不到的地方，随着时代的变迁，他的一些理论也可能有些不足或者不适用的地方。比方说，除了忠臣以外就是奸臣了？有没有既不是忠臣又不是奸臣的臣子？就跟党争一样，还有中立分子呢。”

“恩，这算一个方面。”

“还有呢，你看他只考虑的臣子，但是现在社会，臣子的作用未必是最大的。比方说发明家、富可敌国的商人，是不是也得考虑进去？这不又增加了两点？”

“恩，对。”

“还有就是里面没有介绍的经济战，通过一些手段，压制敌国经济增长，这也是一种新的文伐。”

戚斌暄难得的想到个问题，说道：“戚将军的时代，有经济战这一说法吗？”

“你可以作为你自己的注解，写到新编里面吗。再说了，其实古代也有经济战一说，比方说春秋战国时期，越国和吴国的事情。越国农业欠收，向吴国借水稻种子，吴国慷慨借给了勾践。等到吴国遭灾向越国借种子，勾践让民众把借给吴国的水稻种子先煮熟了再运到吴国，导致了吴国颗粒无收饿死了无数人。勾践解释说这是吴国的土地不适合种越国的水稻导致的。农业国家，压制农业也是一种经济战。”

“哎，听你这么解释，我又感觉到，现在我们流行的都是古人玩剩下的。”戚斌暄感慨道。

第一二四章 不是我不笑，一笑粉就掉

渡鸦说道：“谁说不是了，古代人不比我们笨，甚至很多东西还很超前。至少很多精炼的语言富含人生哲理。说到语言精炼我想起来了，你还得将总结修改的兵法翻译成古文。”

“啊？我把这事儿忘了，这该怎么翻译，不会啊。”戚斌暄这才发现低估了写兵书的难度。

“这有何难的。”渡鸦指着之前写的一句关于应付忠臣的方法：“咱们就说这句吧，‘敌国的权臣奸臣，要拉拢示好，甚至不妨多下点功夫，让他替我们清除掉那些忠心耿耿能力卓著的人。’让我想想该怎么翻译。”

渡鸦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有了，可以翻译成为‘敌国之权奸，欲引示好，使其为我除去其忠力著者。’”之后，渡鸦又摇摇头，说道：“似乎还有所欠缺，得略作推敲修改，不过暂时勉强能用。”

戚斌暄已经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稍微组织下语言，写个注解什么的还好说，写个文言文的兵书，这个活计似乎真不是自己能够接下来的。

渡鸦在旁边看戚斌暄陷入苦思中，沉思片刻，说道：“看你这么为难的样子，干脆我帮你写了得了。”

戚斌暄听了大喜，之后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太好吧，你还得写你的小说，这样不是耽误你工作吗？”

渡鸦大手一挥，说道：“不怕，我写的很快，而且我还有很多存稿，很多很多存稿哦。”

戚斌暄听了这话，才接受了渡鸦的好意。

晚上，回到家中，渡鸦看着空空如也的存稿，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戚斌暄是你什么人啊，为了帮他，连你自己的小说也不管了。算了，那个也费不了什么事，干脆跟责编还有读者们请个假吧。

之后，渡鸦跟责编联系，说自己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请一个月的假期。然后，又在小说后面写了个请假条，跟读者们请了个小长假。

渡鸦感慨，为了朋友，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白天，渡鸦带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创客茶社角落里面，默默地打字，不时趁着查阅资料、书籍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也在埋头钻研兵法的戚斌暄，然后马上低头接着修改整理。

晚上，渡鸦回到家中，忙碌了一天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是不是兵书写多了，梦中总是出现古代将士打打杀杀的场景。有时候梦见自己成了一位女将，为了营救被俘虏了的戚斌暄在敌营厮杀，结果碰见了对方的主将，一看那人，竟然是沈婧媛，旁边副手还是冯丝雨，之后一个激灵，吓醒了。

渡鸦早上起床，对着镜子，边抹着淡妆边低声喃喃道：“我这是为了帮朋友，我这是为了帮朋友。”似乎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偶尔和沈婧媛她们一起逛街吃饭，问到戚斌暄的进度之时，渡鸦也是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她们看出自己的异样。对于沈婧媛的感谢，渡鸦也是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这天，渡鸦仍旧在茶社中角落里编辑着兵书。中午时候，灵感正浓，也不回家吃饭了，就在茶社点了一个外卖。

孙沐接了这个单子来到茶社，将外卖递给渡鸦的时候，看见了他电脑中的文字，随口问道：“你这是写论文呢？怎么还是文言文的？”

渡鸦见孙沐经常来茶社，知道是戚斌暄的同学，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同意了“论文”的说法。

孙沐自来熟的说道：“我最近经常见你在这儿坐着，这论文这么难写吗？这么多天还没写完？”

渡鸦漫不经心地说道：“文言文啊，当然不好写。”

孙沐说道：“这有啥，咱有神器啊。”

渡鸦这下有点好奇了，问道：“你有啥神器？”

孙沐凑上前去，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跟你说啊，我之前编过一个程序，可以将现代文翻译成为文言文，虽然有些句子需要修改，但是还是能够使用的。”

渡鸦这下来了兴趣，说道：“是吗？那让我试试看看？”

孙沐说道：“那不行，我这是有知识产权的，虽然申请被驳回了，不过这也是我的发明不是？怎么能让你随便试。”

渡鸦想了想，说道：“那我花一百块钱买一个使用权行不？”

孙沐喜笑颜开的说道：“当然那没问题。”

之后，孙沐登陆了自己的网盘，然后下载了一个自制的小游戏，输入一行形似乱码的注册码，之后对渡鸦说道：“好了，你试试看。”

渡鸦将自己之前写的一段话输入进去。

“对付敌人的时候，自己不动手，利用第三者的力量去攻击敌人，用以保存自己的实力；或者巧妙地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使其自相残杀，以达到致敌于死地的目的。”

之后，软件翻译成了“待敌之时，自己不发，用三者之力以击，以存其力；或巧敌之内隙，使其自相，以致贼于死者。”

渡鸦看了一下，说道：“勉强能用，但是还得改。”

孙沐说道：“那肯定了，外文翻译还得自己手动修改呢，更何况是文言文了。这钱花的值吧？”

渡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付款，于是拿出手机转了一百给孙沐，说道：“放心，我不会骗你的软件的。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店里的人。”

孙沐以为渡鸦是担心这事影响她在周围人心目中的形象，于是一口答应，说道：“放心，我的嘴最严实了。记得五星好评啊，我接着送外卖去了。”

渡鸦看了一眼戚斌暄的方向，心想，这下速度又可以加快一步了。不过这个软件似乎价值还不止于此。恩，似乎自己可以尝试着将小说翻译成文言文，写个全是文言文的小说，相信一定能够轰动网文界的。恩，等写完兵书还有自己连载的小说后试试。

经过一番辛苦，渡鸦终于将《戚氏兵法》以及带了现代人见解的《戚氏兵法新解》写了出来。

当渡鸦将这两本书的电子书稿交给戚斌暄的时候，戚斌暄连连称谢，并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卡，说道：“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我发现你的小说竟然断更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弥补一下你的损失。我知道这跟你写小说的收益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嫌少。”

渡鸦听到这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手接过卡片，说道：“怎么会嫌少呢。区区几十万字就有十万的酬劳，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好了，终于完成了，我也该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说完，渡鸦转身走了。

洛红衣在旁边看了，对戚斌暄说道：“小老板，你送这卡不合适。渡鸦是把你当朋友，才帮你的。你这卡已送出去，那可是把这当成生意做了。”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啊。”

然而，第二天，渡鸦又带着她的笔记本到了茶社。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渡鸦大神，你不是已经帮我写完了吗？还来干吗？”

“我发现我在这儿写作的状态特别好，而且在这儿水电全免，零食免费；卡文了，还能在这儿找点灵感，这么好的去处可不多。怎么，戚老板不会不欢迎吧？”

戚斌暄心想这不是讽刺我过河拆桥吧，于是讪讪地笑道：“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吗，你这张脸就是vip卡，什么时候想来了，随时欢迎。”

就这样，渡鸦每天都来茶社坐会儿，边喝茶边写小说。只是面对戚斌暄的时候，经常冷着一张脸。

戚斌暄最近也很烦闷，他好不容易将《戚氏兵法新解》弄了个书号，然后跟出版社联系好，出版了二十万册。但是销量很不好，买者寥寥无几。

洛红衣打扫过茶社卫生后，问渡鸦：“渡鸦，你最近似乎很少笑啊。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渡鸦心想，我看见你老板戚斌暄就不开心，可是嘴上却说：“不是我不笑，一笑粉就掉。”

洛红衣听到这儿，笑道：“你别逗了，我看你脸上就没有抹多少粉，怕啥。”

渡鸦忽悠道：“我说的粉不是指脸上的粉，而是我的粉丝。”

“粉丝？”

“对啊，前段时间我不是断更了吗，读者们很不满意，粉丝数量有所下降。所以我现在就要尽量板着脸，维持一下粉丝数。”

洛红衣听了轻笑道：“渡鸦你就别骗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渡鸦略作惊奇地说道：“我以为作为洛氏传人的你，会对这话很有认同感呢。这可是玄学的一种，在大神作家圈子里面流传甚广。”

“真的？”

“那当然了。”说着，渡鸦拿出手机，找出几张作者的照片说道：“你看看，这些就是聚会时候，大神的照片，你看这脸板的，就是为了维持粉丝不掉。谁脸板的越难看，谁的粉丝数量就越多。”

洛红衣翻了几张，指着其中一张问道：“那这个呢？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渡鸦瞄了一眼，随口说道：“他不是大神，他的上本书刚扑街了。”

戚斌暄在柜台那听了，感觉抓住了重点，原来不能笑啊。虽然听着玄幻了点，但是洛红衣不就是最大的玄幻吗？多少信一点，反正不要钱。自己试试，看看《戚氏兵法新解》的销量能不能涨一点。

于是戚斌暄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然后看看该怎么板起自己的面孔，是皱眉好呢，还是哭丧着脸好。

这时，一个茶客进来，说道：“老板，来壶——”还没说完，看见戚斌暄那面目狰狞的脸，改口道：“算了，今天不喝了。”说完转身就跑。

戚斌暄保持着紧皱的眉头，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个茶客怎么了？不是故意来耍我的吧？

第一二五章 没有发挥好，能重新采访吗

一家餐厅中，沈婧媛、冯丝雨、渡鸦和洛红衣正在传看着一个手机中的照片，那是冯丝雨偷拍的戚斌暄这些天故意板着脸的囧照。

沈婧媛问道：“他这是干嘛啊？做鬼脸吗？”

洛红衣笑着解释道：“就因为渡鸦一句‘不是我不笑，一笑粉就掉’，说不笑的话能够保持粉丝数不掉。戚斌暄为了自己兵书有个好的销路，就开始绷脸了。”

渡鸦说道：“这可不怨我，我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他竟然当真了。”

洛红衣解释道：“哎，他是因为心中的那些事有点走火入魔了，要不然，凭借他的智商和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的。”

冯丝雨叹道：“要是我们能够帮他打一下名气，推销一下书就好了。”

渡鸦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的小说是网络文学，跟实体书籍相差很大，推荐也收效甚微的。”

沈婧媛说道：“我去想想办法吧。”

之后没几天，戚斌暄茶社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这个客人是一个女士，拿着一个录音笔和一个小的笔记本。等她出示了自己的记者证，表明身份后，说是要对戚斌暄这个《戚氏兵法新解》的作者做一个采访。

戚斌暄感到很高兴，可能这是自己最近几天板着脸的回报，这是要增加粉丝，增加销量了。

戚斌暄问道：“我用不用去换个衣服，洗洗头发打扮一下？”

女记者笑道：“不用不用，我们只是对话采访，不录像也不拍照的。”

戚斌暄这才坐下来开始了采访。

洛红衣也给记者倒了一壶茶，在旁边坐着旁听。

记者问：“你为什么会写一本兵法类的书呢？”

戚斌暄回道：“《戚氏兵法》是我祖先戚将军流传下来的一本兵法，其中蕴含着他的一些哲思和见解。但是古代讲究代代相传，传子不传女，所以很多好的书籍、资料都失传了。当我学习了祖传的《戚氏兵法》后，感觉其中很多东西对现代的事情处理也很有帮助，想要将之贡献于世。于是结合自己的见解和一些思考，将之汇编成册，写成了《戚氏兵法新解》，希望能够对大家有所帮助。”

记者问：“有的读者说兵书在和平年代中无用，不知您是怎么看的？”

戚斌暄回道：“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就我的观点，兵书也是我们需要学习掌握的一门学科。比方说，之前有人说道，哲学书籍无用，并且提出‘这个世界不需要哲学’的论调。但是，研究表明，年轻人需要通过阅读哲学书籍这些‘无用之书’，形成正确的思维方式。同理，兵书也有其独到的地方。不管是人际交往还是商场竞争中，都可以应用。商场如战场，在企业竞争中……”

一个小时的采访，很快就过去了。

女记者和戚斌暄握了握手，说对戚斌暄的采访很满意，之后整理了就见报，希望戚斌暄关注最近几天的报纸。

等记者走后，戚斌暄还站在那里，看着女记者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洛红衣见状，拿手在戚斌暄眼前晃悠两下，问道：“戚老板，干嘛呢，是不是见女记者长得漂亮，想要个电话？或者是想要个稿费？”

戚斌暄拍掉了洛红衣晃悠的手，说道：“你净开玩笑，我是在想刚才采访时候说的话是否合适，需不需要进行修改完善。而且我刚想到一句非常霸气的话，加上去似乎更有气势一点。你说我要不要喊她回来再采访一次？”

“切，你自己回想吧，我去干活了。”洛红衣不屑地撇撇嘴，然后接着招呼生意去了。

秋乐言是创客茶社的钢琴手，就是平时没事来这儿弹电子琴弹几首歌，赚点点歌的钱，或者人少的时候，教几个学生赚点辅导班的钱。

今天，秋乐言又来到了茶社中，跟戚斌暄和洛红衣打了个招呼，就又坐到了大厅靠墙角的电子琴前，开始弹奏起熟悉的旋律。

这时候，秋乐言的电话响起来了，看见是陌生号码，眉毛微微一皱，然后接通电话。听着对方的声音，嘴里恩恩几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长时间，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装扮很奇怪，穿了一件长长的风衣，肩膀上立着一个鹦鹉，手里提着一个三防电脑。

戚斌暄看着那人，没有对那只鹦鹉产生多少好奇，但是却对那款三防电脑产生了兴趣。

这款三防电脑是国外某公司的产品，在国内不常见，但是在外国什么屋的大片中经常见到，不管是军旅电影还是赛车电影，都有它的身影。据说论坛上还有些富豪做实验，用该款电脑在游泳池水底看电影。

来人将电脑随手放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上，也不点茶，慢慢边走边看四周墙壁上的照片。创客茶社四周墙壁上挂的照片，都是那些喝免费茶的客人们表演的才艺或者节目精选的好的场景，打印出来挂上去的。

戚斌暄见来人举止奇怪，上前去打个招呼：“不知客官要不要来壶茶？”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墙上的几张照片问道：“那几个明星没有告你侵犯肖像权吗？”

戚斌暄循着那几张照片看去，竟然是洛红衣拍完电影归来时，假扮明星戏耍戚斌暄时候照的合照。戚斌暄以为真的是明星来光顾自己的茶社，于是急匆匆将照片挂墙上，提高茶社的档次。最后虽然露馅，知道了那些都是洛红衣，但是也没有取下来。

戚斌暄问道：“为什么要告我啊？”

来人说道：“虽然这些乍一看是那些明星的模样，但细致观看起来，能够发现些许微小的不同。比方说，这个明星，我之前看过娱乐新闻，知道她左脸颊有一颗微小的黑痣，而这张照片中却没有。还有这张，明星太阳穴到耳朵之间的地方，应该有个小坑，可能是点痦子留下的小疤痕，可是照片中也没有。种种迹象表明，这些照片不是合成的，就是你找一些人假扮的。你这茶社可是公共场所，这种明目张胆侵犯肖像权的行为，明星知道了会不告你？”

洛红衣在旁边不乐意了，一摔擦桌布，喝道：“你是吃饱了撑的来找事的？又不是你的照片，你管人家告不告。再说了，我们只是挂个照片，又没说就是明星，模仿秀不行吗？”

来人听了洛红衣的话也不恼怒，优雅地转身，就要对洛红衣进行辩解，然而，看见洛红衣的一刹那，他惊住了，伸长脖子，对着洛红衣脸上看去。

洛红衣见状后退了一步，嫌弃的说道：“你干嘛？再靠近我打你了啊。”

来人说道：“抱歉啊。我收回刚才的话，原来这些明星都是你假扮的，偶不，是模仿的，失敬失敬，没想到你的模仿水平这么高。”

这下，洛红衣和戚斌暄都震惊了。

戚斌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洛红衣假扮的？”

来人解释道：“其实很简单的。我刚才在观察那几张照片的时候，就感觉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她们的虹膜。恩，虹膜你们知道吧，就是位于黑色瞳孔和白色巩膜之间的圆环状部分，大概占据眼睛的65%。”

“知道。”戚斌暄点点头。

“虹膜包含了丰富的纹理信息，是人体中最独特的结构之一。可以说，虹膜和指纹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刚才我发现，那些明星的虹膜，一些位置相互交错的斑点、细丝、冠状、条纹、隐窝等细节特征都一模一样，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结合我刚才观察的信息，可以初步推断，这是一个人假扮的。之后，我看见这位女士的时候，从她虹膜中，看见了相似的图形，这些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大胆推测，这位女士就是照片中的扮演者。”

虽然那人说的简单，但是仅仅从照片和对洛红衣短时间的观察中，就能够看出虹膜的部分图形，那也是很了不得的。

戚斌暄敬佩不已，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不知道怎么称呼？”

来人还没说话，他肩膀上的鹦鹉开口了：“好说好说，人称鬼才之眼，水哥。”

虽然戚斌暄不怎么看电视和综艺节目，但是水哥的大名他还是听人说过的，那可是以微观辨识闻名于世，没想到竟然见到真人了。

“你怎么来到我们小店了？”戚斌暄惊奇地问道。

“这不是听朋友说起你这里能够震惊老板，免费喝茶吗？我就来看看，能不能蹭一杯免费茶水喝。”

“哈哈，您说笑了，您这么大的本事，要是都不能喝到免费茶，这不是打我们茶社的脸吗？”

戚斌暄将水哥引入座位，沏了壶茶水，之后寒暄几句，留下水哥在那里用电脑办公，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一会儿，又进来两个客人，来人进门后先是往窗口水哥的茶几望了一眼，然后走到距离较远的一处桌子处坐下，叫了壶茶水。一位客人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摞碗来，这些碗有的看起来相似，有的却大小有别。这位客人分别拿起一个个碗，跟对面的伙伴轻声介绍起来。

第一二六章 耍个帅 装个酷 分分秒秒被气哭

戚斌暄看着来人也挺有意思的，上前询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那个拿碗的说：“我这是跟朋友介绍这些瓷碗有什么不同之处。”

戚斌暄好奇地拿起一个瞧瞧，那人忙起身双手小心地护住两边，生怕戚斌暄不小心将碗磕碰掉落。

那人说道：“你可小心点，我挑选这些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的。”

戚斌暄抬眼望去，发现那人拿的那一摞碗，碗与碗之间还有一层厚厚的泡沫做中介，看来平时也是小心异常。

戚斌暄赶忙小心翼翼地将碗还给那人，问道：“你这是古董？”

“不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们跟古董差不多。”

“不是古董？那它们有什么作用呢？看你们这么小心地样子，估计也不会用来盛饭菜。”戚斌暄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这个作用啊……”还没等那人解释，门一开，又进来两个人，戚斌暄忙说：“一会儿我再来跟你们聊，先去招呼一下客人。”

来人是两个学生模样的人，看个头和模样，一个像是高中生，一个像是初中生。

两人向戚斌暄要了壶茶，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打开书包，开始做作业。

那二人选的位置很有意思。茶社现在空位很多，一般人都会选择离有人的作为较远的位置，而那两个学生反而是坐在了肩膀上站着鹦鹉的水哥旁边。

戚斌暄将茶水端给二位学生，走到近前，听到初中生说道：“坏了，只带了一个直尺，忘了带三角板了，平行线没法画。”

高中生模样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拿书脊当成一个尺子，用直尺平移不就行了？”

初中生夸奖道：“还是你有主意。”

高中生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当然了，别看你暂时领先，可是咱毕竟比你多学了两三年，有些地方你不服不行。”

戚斌暄笑了笑，不置可否，接着回去准备找那品鉴碗的聊天。他心想，用书脊当尺子用算什么，想当初，咱在军队中，那个万能的“黄脸盆”，除了洗脸洗脚洗澡用，还能够和面、装洗碗、装馒头、装菜，在户外干活时候还能够装石头、沙子、水和土，累了倒扣下来还能当凳子用。这功能被开发到了极限。不过有一点不太好，偶尔掏粪时候也用，想想掏粪之后洗洗又用它和面，总感觉有点反胃。

正当戚斌暄思绪浮想联翩的时候，又进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一身嘻哈打扮，一个身穿牛仔衣裤。

来的两人直接要了一壶茶，几包零食，坐在角落里开始聊天。

戚斌暄微感诧异，因为平时这种打扮的人来，都会随便展示几个才艺，然后来个免费茶水，似乎这才是对他们艺术水平的肯定。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毕竟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不能以大众思维来衡量每个人。

茶客要么不来，要来就扎堆来，这不，又进来两个，不过这两个是一男一女，一看就是谈对象的。因为他们说话比较客气，举止也比较拘谨。

点茶时候，不出意外的，又经历了装大款，然后只有铁观音的场景。这种场面经历的多了，戚斌暄已经将脸皮磨厚了。在要了几包零食后，两人开始了小声交谈。似乎在讨论各自的兴趣爱好等。

那个男的见大厅中秋乐言坐在电子琴前，翻看着一本乐谱，于是说道：“能点曲子吗？”

得到秋乐言的肯定答复后，男子说道：“来个钢琴小品。”

秋乐言听了，弹奏一首《致爱丽丝》。不得不说，秋乐言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只见他右手在琴键上轻巧的弹奏，旋律活跃明朗，仿佛少女在用欢快的语调进行交谈；左手平稳而流畅地演奏分解和弦，仿佛是男子在用温柔而亲切的语言回应着恋人的絮语。

一曲终了，戚斌暄还沉浸在那优美的旋律中不可自拔，然而却听那男子说道：“你这弹得太差了吧。基本功不扎实，流畅度和生动度都不够。还是让我教你怎么演奏钢琴吧。”

说着，男子走到电子琴前，示意秋乐言让下位子。

秋乐言见状站了起来，踱步站在两米开外。男子坐在电子琴前，随手按了几下键盘，说道：“还是电子琴，太没档次了。不过凑活能用。”

说完，男子弹了一首《野蜂飞舞》。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听他弹奏的音乐，会感受到他指尖跑动的速率和身心所迸发出的激情，似乎全身的每一个脉搏都有种律动感。从他那飞舞的双手，也可以体会到四射的激情、澎湃的热力和那种无处不在的节奏感。

弹走过后，男子起身，整理了下衣襟，轻蔑的对秋乐言说道：“看到了吗？钢琴得这样弹才行。”

秋乐言低声应了句，说句：“受教了。”

不过那男子还是不依不饶，在那里指点着秋乐言的缺失之处，态度甚是无礼。

戚斌暄看着那人的表现，感觉有些反感，不过见秋乐言倒是没生气，认真地在那里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在那里教导指点，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是在做生意，这事情不大，听听就过去了。

不过，这男子的表现却惹怒了众位茶客。

水哥先看不下去了，说道：“你选择的曲目就和这位先生不一样，炫技的成分居多，有什么可比性。再说了，你评价就评价，把态度放好点。”

那男子听后，脸色一变，随后说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懂音乐吗？”

水哥听了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说着，水哥从他的三防电脑中找到了一个钢琴软件。

这个钢琴软件是用电脑键盘模拟钢琴上的按键，以电脑代替钢琴进行演奏。是一个非常好玩的小程序。

水哥用那个钢琴软件演奏了一曲《土耳其进行曲》。弹奏一开始，就听出其功力不凡，乐曲精巧而又不失细致，优雅而又不失活泼。

那个品鉴瓷碗的也哈哈一笑，跟着说了一句：“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随后将诸多瓷碗在茶桌上有规律地铺开，然后从背包中又拿出两只筷子，在瓷碗碗沿上轻轻敲击。随着敲击不同的瓷碗，发出叮叮当当不同的语调。这些语调组合在一起，与《土耳其进行曲》的谱子反而相当契合。那人用这十几个碗，愣是敲出了扬琴的感觉。

陪同打碗的那个人也是微微一笑，从领口中掏出一个项链来，那个项链的吊坠是一个陶瓷做的小海豚。仔细看清，会发现海豚是中空的，身上还有几个小孔。原来这是一个迷你的陶笛。

那人吹奏着陶笛，随着手指纷飞，演奏出优美飘逸的的音乐与之迎合。

正在做作业的高中生也是感觉新奇，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特制的钢丝绳，绕着茶桌桌面一圈固定好，然后在钢丝绳中间放了一个铅笔盒。之后弹奏着那个钢丝绳，演奏出简单的音符进行配乐。戚斌暄看着感觉好笑，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单弦？

初中生也是咧嘴直乐，拿起他的那把钢尺，在桌沿上有规律地一磕一抬，颇有韵律，作为打击乐器进行配合。

嘻哈打扮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走到茶社中间的空地上，趾尖与脚跟在地板上轻轻一磕，然后开始跳起了踢踏舞。舞步优美，幽默诙谐，表现力非常丰富。

牛仔衣打扮得青年见同伴都下场了，也走到旁边助威，两手连打着响指。难得的是打的那么的快，清脆的声音竟然能够跟得上《土耳其进行曲》华丽而热烈的节奏。戚斌暄在旁边看的都感到心颤，恶意的猜想着，这个人手指是不是有关节炎啊。

一曲终了，让人沉浸其中，意犹未尽。

之前点评秋乐言的男子，脸上表情十分丰富，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众人说道：“你们太欺负人了。水哥、打碗哥，你们一个个都是上过电视的名人，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无名小卒，不嫌以大欺小啊？我只是耍个帅，装个酷，跟钢琴手做场戏，在相亲对象面前挣个面子。我做错啥了？我可是付过钱了的。你们就这么针对我？”

这下，众人都感觉颇为尴尬。原来是演戏啊，众人这是搅了人家的好事了。

戚斌暄赶紧上去打圆场，说这就是纯粹的技术切磋，不要往心里去。

那个相亲的女青年也是赶忙安慰，说知道男子的良苦用心，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那个男子这才止住了哭。

戚斌暄又问水哥：“你们都是名人？”

那男子说道：“怎么不是？我也就是在钢琴圈子里面有一点点小名气。他们可不一样，那可是最棒大脑电视上有名的人物。也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竟然在这儿碰见这么多大咖。”

水哥讪讪一笑，说道：“听朋友介绍你这儿茶社有点特色，老板人也有意思，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

水哥说完拱拱手，说道：“对不住了啊。”

那个男子也拱拱手表示没事。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准备出一个专辑，不知道能不能请诸位帮忙将刚才的表演再演一遍，将这个斗乐的故事作为我的专辑的主打MV。”

水哥和众人一商量，说道：“行啊，反正也不占多少时间。我们也不怕露脸。”

男子问秋乐言：“你愿意参加吗？”

秋乐言笑道：“当然愿意了。”

男子又问：“老板，能在店里拍吗？”

“没问题。”

就这样，创客茶社的企业文化又多了一个。

第一二七章 来自最棒大脑的邀请

当水哥离开茶社的时候，他递给戚斌暄一个邀请函。

戚斌暄接过后，边打开边问道“这是啥？最棒大脑的现场观看卷吗？”

水哥听后淡淡一笑，说道“是啊，而且是最好的观看位置。你去吗？”

“当然去了。这个节目我总听人说起，不过没怎么看过。能够现场观看，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回来后可以跟茶客们吹嘘好长一段时间呢。”

水哥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位置，恩，有点特殊，需要你进行互动。”

“哦，我知道我知道，托儿吗，没问题。”

“恩，怎么说呢，互动的比较多。”

“能多多少，还能超过十个镜头不成？”戚斌暄笑道。

“你怎么不先看看这张邀请函？”水哥提醒道。

戚斌暄听了微感诧异，将打开的邀请函放在眼前，快速地浏览一遍。之后，惊奇地叫道“神秘嘉宾？”

“对啊。怎么样，能胜任吧。”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为什么选我做神秘嘉宾呢？我不怎么出名吧？”

“出不出名看那怎么宣传了。”水哥自嘲说道“我上最棒大脑之前，不是也不出名吗。你看刚进门，你都不认识我。”

“我也没什么可以宣传的吧？”

“怎么没有？”水哥说道“《颤音大电影》剧本编剧、《中华大丈夫》电影中的疾风腿。这些都是可以宣传的。不过最大的亮点还不是这些。”

“啊？我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就是你刚刚出版的《戚氏兵法新解》啊。”水哥解释道“你看啊，兵书之前都是家族内代代相传。到了你这一代，打破了传统的枷锁，将之修订注释后公布于世，让大家都可以学习，避免了传统文化在历史长河中流失。这是多么伟大的精神啊。所以我说你创作的这本书，比前两个更有亮点。”

戚斌暄听了心中略感羞愧，不知如果世人知道这个兵书是自己和渡鸦东拼西凑弄出来的会不会给自己扔臭鸡蛋。

“可是，我这本书的销量不是太好，也没有怎么宣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要多亏我们导演组的一个成员的推荐了。她给我们看了你编写的书，然后极力推荐让你当这个神秘嘉宾。理由也很充分，兵书在历史中一般是谋士、军师研习的书籍，这些人都是国家栋梁，学习的人尚且如此，编写的人地位就更崇高了。所以说，你也可以算是最棒大脑的一员。当然，从节目效果考虑，兵书的作者，也是一个噱头。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个综艺节目观众众多，你当嘉宾，相当于免费做广告了。”

戚斌暄听了，感觉有理，这可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于是忙答应道“好，我肯定按时参加。另外替我谢谢导演和那个推荐人员。”

水哥回道“行，我会替你转达的。”

洛红衣拿着抹布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她对与这个节目也很感兴趣，最棒大脑啊，听着就很有格调，于是插嘴问道“我能不能也当嘉宾？”

水哥扭头看了看这个神采四溢、英姿飒爽的女子，虽然之前推测出她的化妆术不错，可是也不够嘉宾的标准吧。于是问道“你是谁？有什么出名的地方或者擅长的本领？”

“我叫洛红衣啊，你不认识我？我演过《中华大丈夫》大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横山樱子啊。你知道戚斌暄演过里面的配角疾风腿，怎么会不知道我这个女主角呢？”

水哥抱歉的笑笑，说道“这个，其实我也没有看过这部电影。我也是听他们说，才知道戚斌暄有这个经历的。”

“那没事，刚才你也推测出来了，我会化妆术，很擅长的那种，一般人都分辨不出来。”说完这句话，想想刚才的经历，又补充一句“你除外。”

“可是这和我们节目的主旨不符啊。我们这是一个高智商节目，如果有需要高颜值的节目，我会推荐你参加的。”

洛红衣赶忙说道“别啊，我还没说完，我还会算卦，祖传的，特灵。”

水哥将特灵两个字自动过滤，别管祖传不祖传，算卦的如果上了这个节目，估计会被观众骂死吧。于是婉言拒绝道“这个我是真不能做主，这样吧，你跟戚斌暄一起去现场，然后坐在后排先当个观众吧。等有机会了，问问导演，看你适合不适合这个节目吧？”

“那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洛红衣有点沮丧。

水哥又寒暄几句，告辞离开。

戚斌暄回到柜台坐下后，斜靠在凳子上，仰头望天，恩，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洛红衣说道“戚老板，想什么呢？”

“一块蛋糕砸在头上，感觉有点晕。你说这也太奇怪了吧？感觉有点匪夷所思。现在的社会，还有这种好事？”

洛红衣听后冷笑起来“你啊，真是当局者迷。我问你，你女朋友，啊，不对，是前女友，干什么工作的？”

“电视台的啊？”戚斌暄听到这儿，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问道“你是说这是沈婧媛介绍的？”

“我没说啊，我只是推测。你想啊，这件事情明显的是在帮你免费宣传。现在都是无利不起早，除了亲人和非常要好的朋友，谁管你这破事儿啊。你的那些亲近之人，有谁是电视台的？”

“没有。”

“这不就得了？”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她？”

“夫妻本是同林鸟，有啥可谢的。”不过话一说完，洛红衣就感觉不妥，接着说道“不过既然已经分手了，还是应该说句谢谢的。”

戚斌暄拿起手机，刚打开屏幕，又关上了，说道“要是不是她推荐的，那多尴尬。要是她误会我故意找话题搭讪，那就不好了。”

“拖泥带水，真不爽利。”

“要不你帮我算一卦吧。”

“行吧。”洛红衣随手拿起桌边的一个茶杯，嘴里念叨了几句“不成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然后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洒了一地。

洛红衣俯身观看碎片散落的形状，然后说道“恭喜你，从卦象上看，这件事情不是沈婧媛的手笔。”

洛红衣的卦是反着看的，所以这还真是沈婧媛干的。

洛红衣拿起扫帚开始扫茶杯碎片，边扫边说“这个茶杯算是卦资了，你可不能从我工资里面扣啊。”

戚斌暄心想，我什么时候扣过你工资啊。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笑笑，然后又拿起手机，在那里摩挲着屏幕。

洛红衣清扫瓷片，倒垃圾的时候，扭头看了几眼，发现戚斌暄在那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轻笑，就像刚刚谈恋爱的小伙儿一样，不禁感到好笑。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作态。

戚斌暄想了好一阵，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搜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准备打个电话。可是手指在即将触到绿色通话键的时候，又停住了。

之后，他点向了短信那个按钮，写了句“谢谢了。”之后发送。

没过两分钟，对方就传来了信息“别紧张，注意身体。”

戚斌暄看过后，关住手机，头枕双手，靠在椅背上，腿翘在桌子上相互交叠，闭着眼睛，开心的笑着，就在这笑容中，进入了梦乡。

他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心情放松之下，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梦中，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关心他的姑娘，身穿白裙，一只脚扭伤了，正和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向远方。

离录制节目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戚斌暄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机会，可不能因为临场发挥不好搞砸浪费了。

至于应该准备什么，戚斌暄也没想好。不过经过和洛红衣商量，感觉自己写的兵书肯定得记牢，毕竟名义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选中的。万一临场问几个关于自己书中的问题，反而答不上来，那不露馅了？对了，最好跟渡鸦说下，到时候一起去，有意外情况也能咨询下救救场。

每天天不亮，戚斌暄就起床，开始背书。注释好说，理解意思，大致能够复述下来就行了，可是那些古文就有些绕口了。

戚斌暄早上背书，上午默写，下午看往期的最棒大脑节目，晚上博览群书以备不时之需，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黑色高三。

当然，戚斌暄的大学课程还得教。不过因为过于专注兵书，有时候脑子一走神，不自觉地兵法脱口而出。

比方说，刚讲完一个知识点，戚斌暄点名让一个同学回答问题，等同学站起来的时候，戚斌暄突然想到一个兵书上的问题，于是脱口而出“你对‘偷梁换柱’是怎么理解的？”

“偷梁换柱”，三十六计中的第二十五计。意思是乘友军作战不利，借机兼并他的主力为己方所用。

但是戚斌暄教的可是《建造师基础》这门课程，可不是兵法概论，学生就这样想歪了。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说道“我认为，偷梁换柱的意思就是施工中偷工减料。比方说柱子的横断面减小，减少水泥用量，梁板的钢筋间距放大，钢筋选择小一型号的，或者以次充好，以便达到省钱的目的。但是这在现实中是应当坚决杜绝的。这会严重危及使用者的人身财产安全，监理及业主应当……”

戚斌暄在听到“偷工减料”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错误。不过见这个学生竟然回答给圆回来了，也是感到很高兴，毕竟不用尴尬了。

等学生回答完毕后，说道“说的不错，期末成绩加十分。”

全班沸腾了，凭什么别人回答对了都是加一两分，这个一下子加十分啊。

对此，戚斌暄不予回答，心想，还是自己的地盘好啊，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

第一二七章 最棒大脑洛红衣（一）

转眼间到了节目录制的时候，请戚爸爸暂时看店后，戚斌暄带着洛红衣赶往电视台。

戚爸爸坐在创客茶社老板椅上，似乎感觉这一幕有点熟悉。上次自己家的小老板和店小二出去看武校的师傅的时候，折腾了一个电影。不知道这次去录制节目会不会又要折腾什么东西出来。希望时间不会太长为好，毕竟自己还要去打牌呢。

到了录制现场，接待戚斌暄的就是沈婧媛。戚斌暄感觉有点尴尬，不过沈婧媛倒是落落大方，就像碰见一个见过几面的熟识朋友一样，带着他去认识了导演、主持人、裁判还有其他嘉宾等等。

沈婧媛给戚斌暄介绍经验道“此次的比赛可是高手云集，比以往规模都宏大的多。那些一个个都是牛人，你点评的时候要注意点，不会的不要轻易发表意见，多夸几句就行。”

戚斌暄点头称是。

之后，沈婧媛将洛红衣的座位安排在戚斌暄之后，场间休息或者录制间隙之时，可以说说话，不至于那么无聊。

节目一开始是在一个非常大的录制厅举行。主持人介绍了三位裁判和两位嘉宾。裁判是往届的三位冠军得主，两位嘉宾是时下非常有名气的女演员，李玉路和曹词。

之后，主持人介绍了本次的神秘嘉宾，就是时下非常火的一本书《戚氏兵法新解》的作者，戚斌暄。

主持人说道“也许大家对于请戚斌暄作为我们的神秘嘉宾有些不解。其实，这是我们导演组一致选出来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这个节目是最棒大脑。军师，是我国古代公认的高智商人才，也就是最符合我们最棒大脑要求的一类人。而兵书的作者，那更是难得。所以当我们得知，有位学者将自家祖传的兵书注解与世共享之后，为他的精神所感动，为他的能力所震惊，于是一致选择他来当我们的神秘嘉宾。有请我们的神秘嘉宾，戚斌暄。”

在激昂的背景音乐和绚丽的灯光下，戚斌暄拄着拐杖缓缓走上舞台，虽然步伐不快，但是腰杆依然挺直。

主持人接着说道“戚斌暄之前参过军，在执行任务期间，腿部受伤。我想问下，如果你之前知道自己会受伤，还会去参军吗？”

“会！”戚斌暄肯定的回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兵卫国是每一个青年应有的远大志向和责任义务。军旅生活虽然有时候有点单调，有时候也会有危险，但是这是我一生中难忘的经历。当兵最多后悔两年，不当兵会后悔一辈子。能力的提升、视野的开阔，以及处乱而不惊等等，都是军旅生活给予我的人生财富，值得我用一生去感受和体会。”

话音刚落，台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接下来有请戚斌暄就坐。我们要开始今天的最棒大脑比赛。”

等戚斌暄坐上座位后，洛红衣探头小声对戚斌暄说道“刚才你说当兵的时候，台下有些人有议论，说当兵的体力劳动居多，与最棒大脑智力较量有些不符。当时我就想顶回去，你看那边两个演员，就跟智力符合了？还不是借助其人气，增加收视率。”

戚斌暄知道洛红衣还是对其申请当嘉宾被驳回耿耿于怀，劝慰道“不用管那么多。我们也是借助其影响力，宣传下我的兵书，为下步计划打下基础。这是沈婧媛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的，一定要珍惜。”

洛红衣点点头，不满地坐正身体，接着看比赛。

这次比赛人数很多，有一百个优秀人才，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甚至参加工作的都有，可谓精英云集。

这一百个人名外加简单介绍，就花了快两个小时间。洛红衣坐在座位上都快睡着了，但是戚斌暄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洛红衣又和戚斌暄聊起了天“怎么还没结束呢？介绍来介绍去有意思吗？你竟然还能听的进去？”

“怎么没意思？”戚斌暄奇怪地问道“比方说刚才说的这位，高考时候某地区的高考状元，现在是某某大学的高材生，多么优秀啊。”

“哪里优秀了？不就是某某大学吗？哪所大学每年不得新招几千个学子？”

戚斌暄想想也是，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为什么洛红衣会这么说了，她毕竟是从大山中出来的，融入当今社会时间尚短，对于高考状元、某某大学还理解不深。

于是戚斌暄问道“你说有个人，介绍时候说他是春秋阴阳家的传人，因为理解力、学习能力强，被当代阴阳家掌门收为关门弟子，这人水平怎样？”

“高人啊！”

“有个人，是纵横家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虽然资历不够，但是已经纵横捭阖于当代官场各个势力之间，办事妥帖，游刃有余。”

“高人啊！”

“有个人，农家学徒，虽然名气不大，为人也比较木讷，但是脚踏实地，陪同农家掌门人，研制出了一种新型农作物，产量大幅度增加，未解决全国粮食问题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人怎样？”

“高人啊！”洛红衣发出了第三声惊叹。

戚斌暄指了指台上的一百人说道“那些人就如同刚才说的阴阳家的关门弟子、纵横家的代表人物、农家的优秀学徒，都是水平差不多的人。”

洛红衣这次更惊讶了“真的？”

“那当然。”

“那这些人怎么有时间来参加这么无聊的节目，不应该抽空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

戚斌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洛红衣的思维确实跟常人不同啊。不过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有点道理，这十几天干点啥不好，这排名有意义吗？不对，差点被洛红衣绕进去。

“红衣啊，你要明白。人生在世，不是非得只做一件事情的。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尝试。”

“比方说在电视台比赛？”洛红衣问道。

“对，你真聪明。”戚斌暄夸奖了句，感觉自己智商也有点下滑，像是在哄骗小朋友。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介绍完了众人。

等个人就坐完毕后，主持人开始介绍比赛规则。第一个比赛项目是数字华容道。就是用尽量少的步数，尽量短的时间，将棋盘上的数字方块，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重新排列整齐。

主持人介绍完毕后，让众参赛队员进场。

戚斌暄作为神秘嘉宾，可以尝试着做一下这个题目，节目组也给了他一个数字华容道的道具。

洛红衣看见戚斌暄手中的道具，说道“拿来让我玩玩。”

戚斌暄随手将之递给洛红衣。然后扭头继续观看比赛，结果也就是扭头外加眨几下眼的功夫，道具又递过来了。

戚斌暄随手接过来，以为洛红衣感觉这个没意思，结果一看，竟然已经对好了。

这才过去十来秒吧，戚斌暄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对的这么快？”

“有啥难的？不就是华容道吗？我三四岁就玩腻了的。虽然改成了数字模样的，但是对于我这个洛氏传人来说没啥难度。洛书你知道吧。用九个数字表示天地变化。万物有气即有形，有形即有质，有质即有数，有数即有象，“气、形、质、数、象”五要素用河图洛书等图式来模拟表达，它们之间巧妙组合，融于一体，以此建构一个宇宙时空合一，万物生成演化运行模式。虽然这个数字华容道用的是五五二十五个数，但是跟洛书变种及应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没啥难度，就是个手熟，不考验什么智商。要不是道具滑动有点卡，我还能再快点。”

洛红衣平淡的话语，让戚斌暄感觉其形象更高大了。洛氏传人真的这么牛吗？要这样说，之前自己说的台上这些人同与之并列的阴阳家的关门弟子、纵横家的代表人物、农家的优秀学徒一个水准，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算了看看比赛众人的发挥吧。

这个比赛进行的很快，确实是这样，比赛的时间竟然还没有站队的时间长。

经过比赛，得出了一个排名。之后，主持人让嘉宾发表意见。首先让神秘嘉宾戚斌暄发表意见。

戚斌暄看了看那些选手的成绩，再想想刚才洛红衣的完成时间和话语，于是说道“这个比赛呢，感觉对智力的考验不大。主要是考校反应速度和手速。可能是刚开始比赛的缘故吧，算是个热身项目，让大家尽快进入下状态。”

戚斌暄话音刚落，旁边的两个女演员抢话道。

“怎么不难了？我刚才弄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对好。难死了。”

“对啊对啊，我也还差一点没有拼出来啊。感觉简单可能是因为戚老师也是高智商人才的缘故吧。也许这些只是适合高智商人才才能玩的项目吧。我们虽然也能做出来，但是非常花时间。”

对此，戚斌暄只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笑，自己这是为了宣传，人家是为了出镜率，谁也不要嫌弃谁，认真录制节目算了。

洛红衣在后面小声不忿地说道“就这项目，我也能去比了。这些演员评论的真不专业。”

“别往心里去，好好看比赛。”戚斌暄劝道。

第一二九章 最棒大脑洛红衣（二）

洛红衣一个人看的有点无聊，问道“戚老板，你不是说也叫了渡鸦大神吗，怎么还没来啊。”

“她本来要和我们一起来的，临时编辑找他，就晚来会儿。”戚斌暄解释道。

宋国这地方邪门，禁不住念叨，刚说个渡鸦的名字，渡鸦就弯腰低头，在尽量不影响后边观众的前提下，来到了洛红衣旁边空位坐下。

洛红衣一见渡鸦来了，笑道“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我没来太晚吧，录制多少了？”

“没事，才过去一个比赛。一开始介绍名字的太多了。”洛红衣解释道。

这时，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二个比赛项目，点阵密码的规则。

点阵密码，就是通过推理，获取点阵图形与对应数字之间的规律，之后，根据规律推理出点阵墙上两种颜色的点阵对应的数字。

洛红衣感觉自己已经听明白了，可是一看题目中给的三道规律题，直接傻眼了，问道“上面给四乘四方框还有几个点直接就对应数字了？这规律是怎么推导的？”

戚斌暄手里拿着带解释的题目，随手递给洛红衣和渡鸦，让他俩自己看。

渡鸦二人看着解释，是将三组四乘四方框合在一起，相同位置处，如果有偶数个小点，算是一个数字，总共有多少个方框中有偶数点的，就是数字几。

洛红衣问道“偶数是什么意思？”

渡鸦略感诧异，在基础教育普及的今天，不知道偶数也是稀奇。不过，想到洛红衣的出身和来历，就恍然了。

渡鸦将偶数的概念大概讲了一遍。洛红衣恍然大悟道“我当是啥呢，原来就是个阴数啊。”

“阴数？”

“对啊。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叫法。这跟易经的爻有关。‘一’为阳爻；‘一一’为阴爻。故你们所说的奇数为阳；偶数为阴。真不知道你们弄这么麻烦干嘛，名字换来换去的，统一下不好吗？”

对此渡鸦无语了，正是因为想和国际接轨，统一了，才定的奇数与偶数啊。不过想想似乎也不对啊，国际上接轨直接翻译就好了。将对方语言中的奇数偶数，直接对应我们的阳数阴数就行了啊，实在不行，平常说的单数双数也可以，定个奇数偶数，刚接触确实弄不明白。

算了，这不是自己这些后人需要想的事情，反正已经这样流传下来了。

渡鸦接着说道“弄明白规律后，剩下的就是将墙上的五个相同颜色的方框合在一起，看看十六个格子中，多少个是偶数个点的。之后在那个手机上输入，提交就行了。”

“这个如果给我张纸，五个图形挨个对应标记出来，在方格子中画正字，最后再数数看多少个偶数就好办了。”洛红衣说道。

“说的轻巧。”戚斌暄仰头靠着椅背小声说道“这个关键就是不让用纸张做记录，而是凭借脑子记忆。当然，我也有笨方法，直接五个图形中每个位置的格子看一遍，对了用一个手指表示出来。这样两种颜色看三十二遍就出来答案了。不过可能速度上有点慢，时间有点浪费，不一定能够拿着头几名。不过能做出来已经不错了。”

洛红衣又开始放嘴炮“其实严格说起来似乎这也没啥太难的。”

戚斌暄听了哭笑不得，刚才洛红衣还说看不懂呢，现在就开始说简单了。于是说道“这题目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首先那个规律，我都不一定能够准确找出来。第二步从五个图形中对应找出偶数个，也考验一定的方法和记忆能力。”

渡鸦也在旁边说道“题目难易先不说，你看那些选手，已经有一个交卷了，四分半不到，果然很强悍。我即使只做第二步，也未必能够在四分钟之内得出答案。”

洛红衣虽然已经承认台上的一些人确实很强悍，但是嘴上仍是不服。

她撇撇嘴，强自说道“我是不太擅长这个题目了，不过就单单论这道题目，我家乡那些师兄师姐们可是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得出答案。”

“真的假的？”渡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人才出一个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洛红衣的师兄师姐都能做出来，还比台上的人用的时间短，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戚斌暄似乎明白了洛红衣的意思，笑道“别听她胡说，我猜她的意思是她的那些师兄师姐们能够直接算卦算出答案数字。”

渡鸦一听，联想到洛红衣的洛氏传人身份，以及黑挂的历史，颇感好笑。怪不得洛红衣师兄师姐们能够算出来，而她自己算不出，毕竟她是黑卦。不过想想，如果算卦算的很准，应该也算最棒大脑中的一员吧。毕竟最棒大脑没规定必须是哪一方面技能开发到极限为准，算卦应该也是开发的一个方面。

接下来的比赛是拓扑折纸了。

拓扑折纸规则是，一张折纸、两种折法，可以折出四张不一样的完整人脸。现场0张折纸，有00种折法、00组相似的人脸、00处相似的细节，选手需要突破重重干扰才能成功闯关。

游戏规则介绍过后，渡鸦赞叹了一句“好壮观啊。”

洛红衣也奇怪地问道“刚才翻得好快啊，这道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戚斌暄拿着手上的道具，翻了两遍，对二人说道“其实吧，这个题目我感觉一般。介绍时候说的考空间能力，我感觉也就是考的记忆力。”

戚斌暄将手上的折纸在二女面前演示，说道“你看这正中间的小方格，其实上下对应的头顶和脖子处，都是成对的。也就是说，一个人脸的二分之一已经出来了。一张折纸，只看正中心部分，正反两面也就是四个人脸的二分之一部分。这样，首先进行筛选，等找到有重合的折纸，再对照两侧眼睛所在的部位，对照验证一下，对了，那就是正确的了。如果你还不明白，先在折纸翻折后的四个脸上四个部分分别标上一二三四的数字。这样你找找标一的四个部分分别在折纸的哪个地方，以此类推。这样就知道解法了。所以我感觉这个推理不难，关键还在记忆力和观察力上。”

“除去推理部分，记忆力的考量也不错啊。”渡鸦在旁边插嘴道“最少我感觉我是做不出来了。”

洛红衣依旧强自说道“我师兄师姐能够算出来。”

戚斌暄轻声一笑说道“我想到一个有意思的。其实如果能够引进工具，我也能够做出来。我会选择一个摄像头和带人脸识别程序的电脑。直接将最开始的人脸特征分隔开来。这样，摄像头人脸识别一扫而过，就能从众多折纸中分辨出来头顶和脖子对应符合的折纸。之后，用摄像头的人脸识别再去分辨对应位置的眼睛部位。这样，简单快捷正确率高，关键还省劲儿。”

渡鸦捂嘴轻笑，说道“你这就不是最棒大脑了，成了最棒电脑了。”

“电脑也是脑吗，而且电脑还不是人制造的？”戚斌暄说到这里，愣住了，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孙沐说的那款他自行研发的“交际眼睛”。如果加上这些功能，最少对自己是个辅助。自己的大脑加上电脑，是不是能够媲美台上那些“最棒大脑”了？这应该对自己的计划有所帮助吧。看来有空要联系一下孙沐了。

正当戚斌暄陷入思考的时候，主持人叫道“嘉宾戚斌暄，你对这个题目有什么看法？”

见戚斌暄还没回过神来，渡鸦赶忙在后边悄悄推了他两下。

主持人笑道“看来戚斌暄是思索这个题目太投入了，不知道你对这个题目有什么见解？”

戚斌暄将自己对于这个题目的看法大致说了一下，将自己的解题思路略微描述，之后说明，这个题目后期主要是讲究记忆力，自己这方面不擅长。总的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两个女演员又在那里说道“怎么是有点难度啊？我感觉难度太大了。”

“对啊，对啊，首先这个折纸我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洛红衣在后边又开始小声嘀咕道“你没明白是你太笨了，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来这个节目干嘛？”

渡鸦劝道“小声点，别被听到了。这是为了节目效果，人家未必真的不知道解题步骤。”

似乎是为了验证渡鸦的话语。刚过了两分钟，一个工作人员上来跟戚斌暄说明，回答主持人话语的时候不要说解题思路，这是为了节目效果和保证赛场的公平性。另外之前戚斌暄的回答也会做适当的剪辑处理。希望戚斌暄能够理解。

戚斌暄点头示意明白。

对此，洛红衣又要打抱不平“话都不让说了，还要剪辑？”

渡鸦说道“也是为了节目需要吗。另外如果刚才戚斌暄说的被参赛选手听到确实会影响公平性，也有道理。不过这个节目与其他综艺节目相比，已经不错了，最少是比较考验智力的节目，很有特色。”

洛红衣耸耸肩，说道“我也就是发发牢骚，我一个小观众，能影响什么。”

第一三零章 最棒大脑洛红衣（三）

之后，比赛进行的依然很激烈，但是洛红衣和渡鸦看的兴趣缺缺，可能他们对这个节目不是太感兴趣。

又有一个比赛开始进行，这个节目是一对一进行比赛，然而规则是答对题目以后，还要选手带着头盔去撞击一个由饮料罐组成的墙，穿过墙之后才算赢。

这场比赛中，是一个女选手和一个男选手比赛。女选手因为跑得稍微慢点惜败。

其中女演员李玉路点评道“这个试题对女选手太不公平了。本来女选手就体力较弱，而且还要去撞饮料墙，这太需要胆量了。”

曹词说道“对啊，要是女运动员或者女武术家来了会好点。我们就不行了，体力胆量都跟不上。”

李玉路听了说道“对啊，我想到了之前《中华大丈夫》的那个女主角，那是个武术家，可是有真功夫的，来参加这个项目肯定合适。不过不知道一开始的解题步骤她能不能解下来。”

洛红衣听了这句话，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这么看不起人吗？而且我就在这儿坐着，你们都认不出来吗？

渡鸦赶忙安慰，戚斌暄也小声劝慰，不要惹事。

节目录制的时间很长，李玉路期间去上卫生间。洛红衣看见了，说了句我去外面透透气，之后也出去了。

一会儿，李玉路回来，看见三个裁判在那里讨论两个选手哪个会胜出。

李玉路开玩笑似的说道“虽然我计算不行，但是我推断谁能胜利很准。如果我能够猜对哪个选手赢得比赛，是不是我也是最强大脑了？”

这不是计划中的台词，所以三个裁判听后一愣，不过旁边的曹词倒是挺机灵的，听后说道“原来玉路姐还有这本事，那就给我们表演一下吧。”

三位裁判赶忙附和，主持人也感觉很有意思，对现场观众和比赛队员介绍了这个彩蛋。

之后的比赛简直成了李玉路的表演秀。

首先是一个立体迷宫，是将迷宫线条分为上下两层，一层位于地板上，一层位于天花板上。选手要在空白方格纸上画出最短的能够穿越迷宫的通路。都正确的，用时短者胜。

比赛的两人势均力敌，都是拥有光辉经历的人。裁判也拿不准谁会胜利。

这时，李玉路走到赛场中央，通过耳麦对着现场众人说道“就让我为大家预测一下这场比赛谁会胜利。”

说着，李玉路低声祈祷默念了几句什么，之后示意音响师放音乐。在兔子舞的背景音乐下，李玉路自己喊麦“左脚，左脚ok，右脚，右脚ok，右脚左脚前后，向前左右左，右右左脚前……”

在一首简单欢快的兔子舞后，李玉路报出了自己推算的能够赢得比赛的选手。

在场的选手和观众只当是看个热闹，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胜出的确实是那个选手。

众人只当是巧合。然而，三个裁判和曹词却对李玉路大加赞赏。极力鼓吹她再预测下一个。

第二个比赛项目是一个地球投影题目。比赛的两个选手中，裁判一致认为那个略瘦的选手能够胜出。之后，问李玉路的意见。

李玉路说“你们等等，让我算算。”

于是李玉路拿出三枚硬币，嘴里嘟哝几句祈祷词。虽然祈祷时候，耳麦被摘了下来，但是戚斌暄看见李玉路说话的嘴型后，大吃一惊，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坐正，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

李玉路祈祷完毕，将三枚硬币扔出去，看了看正反面，然后选择了和裁判选择的不一样的选手。

众人看了感觉奇怪，一个裁判问道“方不方便回答，你是怎么判定哪个选手获胜的？”

李玉路说道“很简单啊，我一开始想着，正面两个及以上的就选择哪个选手，否则选另一个。这样就判断出来了。”

众人无语，开始岔开话题，聊起了两位参赛选手的实力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等这场比试过后，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李玉路又推算对了。

一个裁判说道“李玉路猜的很准啊，四分之一的概率都对了。”

李玉路不服气的说道“我是算出来的，不是猜出来的。这区别很大的。”

裁判解释道“猜中一两个偶然性很大，算不得什么。”

李玉路反问道“那你说，我猜中几次才算数？”

裁判想了想，说道“连续猜中六次吧，这样也就是六十四分之一的几率，应该够保守了。”

李玉路笑道“好，就如你所说。”

之后，就变成了李玉路的个人表演秀。她的表演甚至盖过了场上的参赛队员。

工作人员问导演，需不需要制止李玉路的行为。

导演说道“不用，难得碰见这么有意思的意外情况，肯定能够吸引观众，增加收视率。”

李玉路推算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有时候抽取一张扑克牌，看红黑色；有时候抓一把圆珠笔芯，看看奇数偶数。更过分的，拿起话筒朝天空一扔，落地声音震得现场人耳朵都快炸了，之后看话筒朝向判定哪个获胜。

裁判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看话筒指向谁谁就获胜吗？怎么又改了？”

李玉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感觉相比于我的卜算，还是相信我的推断更好点。”

这句话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不过接下来，比赛结果还真是李玉路推断的那人获胜了。

现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谣言，说比赛获胜人员是内定了的。证据就是从李玉路每次都能推断正确获胜人员就能够看出来。偶尔占卜失误，她竟然还主动更改答案，这就更明显了。

戚斌暄在旁边看的很紧张，这似乎有点闹大了。

这时，从后台匆匆忙忙跑出来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慌慌张张的跑到导演那里，比划着说着什么。

李玉路见状，对众人说道“接下来我给大家展示烟雾推算法。”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圆球来，往地上一摔，周围十米见方马上烟雾缭绕，跟重度雾霾天气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戚斌暄转头，凑到渡鸦身边，差点碰到渡鸦的脑袋。

戚斌暄对渡鸦说道“赶紧去接应下洛红衣。”

渡鸦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说刚才是……”

“恩，别多说话。”

“知道了。”

混乱过后，在工作人员的指挥及安抚下，现场平静了下来。戚斌暄看看身后坐定的渡鸦和洛红衣，略微放下心来。

工作人员对主持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主持人说道“因为一些突发状况，再加上今天录制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家也都很累了，比赛暂停，明天继续录制。”

针对今天最棒大脑录制现场发生的事情，很快捅到了网上。

一些网友说李玉路真是太厉害了，把把都能够猜对哪个选手获胜。

另一些网友说道，你们太天真了，这是有猫腻啊，选手谁获胜都已经内定了，李玉路是看不惯导演的那些做派，才假借算卦的名义，揭露这个黑幕。

还有自称最棒大脑工作人员的发帖，说其实现场的那个算卦的李玉路是别人假扮的，真的李玉路被打晕，关在了后台一个化妆间里，直到有工作人员发现了，找到台前，跟负责人诉说此事的时候，假李玉路知道败露，才匆忙用烟雾掩护逃跑。

看见此贴的网友们纷纷嘲弄，有的说你这是柯南看多了吧，以为是基德呢？有的说，如果真是这样，李玉路为什么不发公告辩解此事，这可是电视台工作失误，难道就这样忍下去了？

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少数人才是真理的一方。其实李玉路确实是被打晕关起来了，之后上场的就是洛红衣假扮的。洛红衣也是为了报复李玉路说的那句调侃自己的话，“不知道一开始的解题步骤她能不能解下来”。之后洛红衣也上场，也是为了证明她也是最棒大脑的一员。

工作人员救醒李玉路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打人者，铜卦仙师也。”李玉路很气愤，认为电视台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要告他们，要他们进行巨额赔偿。然而，经纪人的一句话，打消了李玉路的怒气。“你现在因为擅长卜算这件事已经上热搜了”。

对于演员来说，名气最重要。况且洛红衣拿捏的很准，只是让李玉路昏迷，没有受什么伤。所以李玉路也就不追究了。

出来电视台的路上，戚斌暄警告洛红衣，下次不能这么折腾了。洛红衣不屑的说道“我就是来涨涨见识，下次让我来我也不来了。你也别怕我再闹出事情了。”

“刚才的烟雾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洛氏传人，经常给人算卦，被找上门来也是常事，总得有点逃跑手段吧。”

出了电视台，王荒原、洛红衣、渡鸦三人见沈婧媛已经等在了电视台门口。

渡鸦见状，说了句“洛红衣要买鞋子，我先带她去了。”说完拉着洛红衣先走了。

洛红衣还在那里抱怨道“谁说我要买鞋子了？”边说边被渡鸦拉的渐行渐远。

戚斌暄对沈婧媛说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沈婧媛没好气地说道“只是口头表达啊，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得请吃个饭表示一下吧。”

戚斌暄尴尬地笑笑，说道“那好吧，你想吃啥？”

“这么没诚意。”沈婧媛嘴上这么说，还是自然而然地揽着戚斌暄的胳膊一起往前走，说道“前面有家餐厅，味道还不错。咱们去那吃吧。”

第一零四章 粗制滥造的神奇眼镜

戚斌暄随着沈婧媛一起走着，走了几分钟，才发现这样挽着胳膊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妥，俩人似乎应该是分手了吧。不过看着沈婧媛高兴地样子，心中一软，反正也见不了几面，就这么随着她吧。

两人边走边闲聊。沈婧媛问道“刚才是洛红衣吗？”

“是啊，她开玩笑有点过火了，你可不要传出去了。”

“知道，如果不是我知道她会易容术和占卜术，也不会猜到是她。刚才电视台已经和李玉路达成了协议，正好以这次占卜为卖点，及宣传了节目，又增加了李玉路的名气。”

戚斌暄惊讶地问道“李玉路不怕以后记者采访或者综艺节目上让她占卜露馅吗？”

“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再说了，即使露馅了，到时候再说明是明星被打晕，然后被人冒名顶替上了节目，这也是个热搜新闻了。”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你们这些操作还真看不懂，一件事情，能够当成两件报道。”

“这才是跌宕起伏的情节吗。节目组、文学中都需要。”

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餐厅，随便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两人避开敏感的话题，只是各自说着一些近况。

戚斌暄说了教学的一些趣事，还有写《戚氏兵法新解》的一些困难之处；沈婧媛说了电视台的一些琐事以及和闺蜜间的一些家长里短。

吃过饭，除了餐厅，戚斌暄和沈婧媛告别。沈婧媛看看天色，说道“这么晚了，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家吗？不表现你的绅士风度，把我送回去吗？”

戚斌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走吧。”说着沈婧媛又挽起戚斌暄的胳膊，向家中走去。

戚斌暄无奈，刚沈婧媛帮了一个大忙，不好拒绝的太过，只好陪着她往家走。走了一段路，戚斌暄问道“这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我从家中搬出来了。”沈婧媛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很早之前买的一个小公寓，就三四十平，之前装修好了就放在那了。前一段时间搬过去了，正好适合我这个单身贵族。”

“好端端的为啥要搬出来住？”戚斌暄问道。

“因为我妈老要我去相亲，我嫌烦。”沈婧媛还是用一个平静的口吻说话，似乎在叙述一件不相关的小事。

戚斌暄听了，心中颇不是滋味，如果乐将军没有来找他，自己应该正在跟沈婧媛花前月下吧。现在，这成了一种奢侈。

沈婧媛带着戚斌暄到了一个公寓楼下，对戚斌暄说“走，上楼看看吧。”

“算了吧，天也不早了，也不方便。”

“哼，再怎么说咱也处过一段时间对象，还跟我这儿玩矜持啊。走吧，看看我的装修布置怎样。搬过来之后我还没有带朋友来过呢。”说着拽着戚斌暄上了电梯。

到了沈婧媛公寓门口，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带戚斌暄进了屋。这个公寓就是一个带了一个独立小卫生间的大房间。

沈婧媛兴奋地给戚斌暄介绍着房间的布局“这都是我设计的。你看一进门，左侧是一个的整体厨柜，可以简单做点饭菜，而且用的环保集成灶，没什么油烟，小房间正合适。这边放个小沙发和茶几，偶尔朋友来了有个做的地方，我平时也坐在这上边吃饭或者看看书。飘窗进行了改造，围着窗户做了一圈柜子，这样飘窗向室内延伸，可以偶尔坐在上面边看书边晒太阳。这个床是上下两层，像个子母床，但是下层床板是分开的，中间可以升起来，作为办公桌，前后两侧作为凳子坐人。……”

戚斌暄看着沈婧媛介绍着自己的杰作，不时点点头表示赞赏。沈婧媛让戚斌暄坐在沙发上，从橱柜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戚斌暄一瓶，说道“给，喝吧。”

“不用了，我不渴。”戚斌暄摆摆手示意不用。

“嗨，跟我还这么客气。咋了，怕我下毒啊。”说着沈婧媛手微微用力，只听“咔”的一声，拧开了矿泉水瓶盖，然后递给了戚斌暄。

戚斌暄见拧开盖子了，不喝也是浪费，于是放嘴边喝了一大口。

沈婧媛紧张地盯着戚斌暄，脑中回想起了之前和闺蜜的一段对话。

那是大学室友，已经混成报社主编的闺蜜，之前准备拿戒指求婚时候还叫了她作为见证。

“你这个水真的管用？”

“当然，这可是我卧底采访时候偷偷藏的几瓶。我跟你说，平常人喝一口，立马晕倒，能睡十几个钟头呢。而且你看这包装跟真的一样，瓶盖没打开，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

沈婧媛端详着手里的矿泉水，还真如闺蜜说的一般，于是问道“你藏着个干嘛。”

“以备不时之需啊，万一家中来个劫色的强盗，哄骗他喝水不就脱险了？你还说我，这不你就问我要了？”

沈婧媛见戚斌暄已经喝了一大口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戚斌暄，看看什么时候他药效发作。

戚斌暄被沈婧媛盯得心中发毛，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再坐会儿吧。”

“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也挺忙的。”说着戚斌暄就要起身，这是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说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呢。”

“是不是你最近写书太累了，今天又录制了一天的节目，躺下来先休息会儿吧。”说着沈婧媛扶着戚斌暄躺在了沙发上。

戚斌暄刚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沈婧媛忙将戚斌暄喝了的水倒去，瓶子扔进垃圾箱，然后又拿出来一瓶新的，打开，倒出一点，盖上盖子放在桌上。

沈婧媛将戚斌暄放倒在沙发上躺好，脱下了他的鞋子，然后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这时，沈婧媛发现了戚斌暄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熟悉的指环，慢慢地拿过来观看，在指环内壁，看见了那“福祸与共至死不渝”几个字，开心的笑了，笑的那么开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趴在戚斌暄那宽广的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戚斌暄睡醒，惊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沈婧媛公寓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看看自己衣服还算整齐，稍微舒了一口气。看桌上放了一份早餐，旁边还有张纸条，拿起来观看，见上面写着“早餐给你留了，在微波炉里热热就行。写书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沈婧媛”

戚斌暄感觉心里暖暖的，将早餐热热吃了，然后洗好餐具放在碗柜里。戚斌暄看见桌上放着的自己没喝完的矿泉水，心头一动，拿起来随手放进口袋，之后出门将防盗门拍上，然后回家了。

晚上，戚斌暄在自己的卧室，坐在床边，拿出沈婧媛家拿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等了良久，感觉没啥反应，于是又喝了几口，直到喝完，感觉精神依然良好，不禁嘀咕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一周后，沈婧媛和主编闺蜜在一起聊天，问道“我明天能去吗？”

“大姐，哪那么快，你当这是加加班就能加快速度的？”

“可是我这样等，心中很急啊。”

“要沉得住气。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感;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

“走远的，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沈婧媛接口道，然后讥讽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的情话大全还是我给你搜集的。”

“反正就是不能急，你要等五六周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演戏要演全套。你要这么急演砸了，还得再想别的办法，不是更耽误时间。静下心来，慢慢来，别急。要不，我陪你逛逛街看看电影？”

“那好吧，你请客吧。”

“咦，我陪你怎么成了我请客了？”

“因为我心情不好。”

“对了，你那天到底——”

“要你管，你个女流氓。”

……

戚斌暄兵书也写完了，声名也随着记者的报道以及《最棒大脑》的播出日渐显赫，计划正在稳步推进之中。这段时间终于有了点闲暇时光，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同时思考一下计划的细节和一些疏漏之处。

戚斌暄想到了最棒大脑那些非人的天才们，想到那时候自己的灵光一闪，如果自己灵活的思维，配上孙沐之前宣传的功能强悍的“交际眼镜”，应该能够跟那些天才们比肩。

有了新的想法就要试验一下。戚斌暄这就跟自己的同学孙沐打电话。

孙沐接了电话，有点气喘吁吁，问道“老戚，呼呼——啥事？”

“你在那干嘛呢？怎么感觉气喘的厉害？”戚斌暄有点疑惑，同时隐隐有些担心，不会孙木头得了哮喘什么的吧。

“没事，正在送外卖，眼看时间不多了，正在跑楼梯呢。有啥事赶紧说，我时间很宝贵的。”孙沐抱怨道，看来送外卖也能够培养成为急性子。

“你之前说的‘交际眼镜’完成了吗？”

“主体完成了，能够试验性质的使用。不过一些细节还没有完善，所以暂时还无法大面积推广使用。”

戚斌暄听后，心中大定，能够使用就行，无法大面积推广使用要么就是无法工厂化生产，要么就是生产成本高，对他一个用户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成本高点没事，现在他看中的是功能，况且无法大规模推广，知道的人就少，自己露馅的几率就小的多。

于是戚斌暄回道“那有空了我去找你，看看这个‘交际眼镜’吧，好的话我买一副。”

“你不用来回跑了，晚上我带一副去茶社找你。咱这关系本来送你一副眼镜也没啥，不过我这不是因为要做实验，手头有点紧吗，我就收你个成本价算了，之后可以买材料继续试验。”

晚上，孙沐如约拿着一副“交际眼镜”到了创客茶社。戚斌暄拿着一副粗制滥造的眼镜，看着眼镜上面扯出两根电线连接着地上放着的两个手提箱，惊叹道“你管这个叫做‘一些细节没有完善’？”

第一零五章 李恒忠的哀伤

李恒忠这段时间很郁闷。他发现自从在军营中回来之后，领导和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尤其是又快到了一年一度递交成果的日子了，同事们总是在那里窃窃私语，一见他过来就匆忙停住谈话，之后悄悄走开。

李恒忠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之前和同事们关系也不是太好，只是表面融洽罢了。经过和戚斌暄及沙漠哥的一番酒后畅谈，现在已经看得很开了，工作不就是这样吗。

李恒忠喜欢研究，只是喜欢这个独自畅游科学的海洋中的感觉罢了，只是喜欢发现一个新知识的那种成就感罢了。最近一段时间，李恒忠又有了一些小小的发现，当然，跟自己之前的那些发明以及灵体移植手术还是没法比的，但是也算是些不大不小的发明了。

不过这些新发现，李恒忠没有跟院里上报，只是悄悄留在了自己的硬盘中。这是他的资本，如果之后跳槽了，将会是他讨价还价的筹码，一些错误他不想犯第二次。

这天，院长把李恒忠叫道办公室，问道“小李啊，你最近有什么新的科研成果吗？”

“没有，最近研究遇到了瓶颈，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院长听了很是烦躁，说道“小李，咱们是研究院，工作就是研究出成果。如果没有出成果，就是工作没有完成。之前乐将军来的时候，不是对你的发明大加赞赏吗。你研究出了什么，拿出来大家参考一下，看能不能触类旁通，搞些新的成果。”

“不行，那个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如果军队发现了可不只是坐牢那么简单的。而且那个发明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无法代表其他人作出决定。”是的，那个发明主要功劳在哮天犬，怎么能够随便拿出来呢。

“成果也没有，之前的发明也不能用，马上就要到了考核的时候，你让院里怎么办？”

“院里也不是我一个研究员，而且我也只是个小小的职员，这个责任怎么说也到不了我头上吧。院长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李恒忠故作惊讶的说道。

“但是你今年没有出研究成果。”院长吼道。

“院里四分之三的人都没有成果啊。有的连续十几年都没有出成绩，不是也没什么嘛？这样算起来，我之前几年研究出的东西，支撑我到退休都没问题吧？”

“你跟他们能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的？”李恒忠装作糊涂的问道。

“这，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能力比他们强，就要多承担责任。”

“恩，我发现，我最近能力有所下降了。”

“出不了成果，那你就走人。”院长被说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冲着李恒忠吼道。

李恒忠说道“那好吧，我先休下年假，找些灵感。”说着转身离去。

李恒忠走出研究院大门，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还想骗我的成果，想的倒美。哎，如果研究院不能呆了，该去哪里呢？好像之前乐将军说如果这里待不下去了，可以去找他。要不我去找他试试。”

李恒忠拿出手机，拨通了乐将军的号码，铃声响了几声后，一个陌生的声音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是李恒忠，请问乐将军在吗？”

“乐将军在指挥军事演习，按照规定期间不能用通讯设备。有事你跟我说吧，之后我转达。”

李恒忠想了想，感觉这个求工作职位确实不好跟外人开口，于是说道“等乐将军演习完后，你跟他说下我打过电话，请他跟我回个电话吧？”

“好的，我会转达的。”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旁边坐在桌前看文件的乐将军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想请你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呵呵。”乐将军轻笑两声，说道“又到了年检的时候了，看来他最近过得确实不太如意啊。再吊他几天，问的时候只能让你背锅，说忘了告诉我了。”

“是，能背锅是我的福气。”

李恒忠在家中陪着哮天犬看了好几天动物世界，没等到乐将军的电话，于是决定到军营去看看。

到了军队大门口，卫兵拦住了李恒忠。

李恒忠见这个卫兵很眼熟，问道“你不认识我了？之前我再这里带了一个多月呢。”

“抱歉，之前你有通行证，现在没有通行证，不能让你进去。”

李恒忠郁闷的说道“那能不能麻烦你给乐将军的秘书长打个电话，就说我来找乐将军。”

卫兵打了个电话后，对李恒忠说道“抱歉，乐将军现在不在军营，请你之后预约后再来。”

“那乐将军去哪了？”

“抱歉，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李恒忠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小车中，坐上驾驶位，后排传来了哮天犬的声音“怎么这么快，还没有找到人？”

“没有，他们说乐将军不在。”

“那都是借口。”哮天犬说道“这事情我见的多了，人走茶凉，你现在对他们没用了，他们也不用跟你说好话了，现在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你了。”

“可能乐将军真的有事吧？”

“怎么可能。就算他有事，他的那些秘书、参谋呢？之前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么多为他服务的工作人员，随便派个人跟你联系一下也行啊。亏你还是救了他的儿子。”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不行我再想想其他的路子，看能不能去私人研究院工作。真不行了我开个出租、开个小店也行，反正这几年也攒了点钱，吃喝不用愁。”

说完一人一狗开车回去了。

乐将军本来准备让李恒忠碰碰壁，之后收服他为军队所用。然而他没想到，李恒忠是直接准备来军方研究院工作的，自己的一番算计反而让他以为是对自己的不重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阴差阳错。

看天色也逐渐昏暗，哮天犬说道“我想吃烤串了。”

“一个人吃有啥意思。”

“我不是人啊？”

“我在烧烤摊敢跟你说话吗？那还不上第二天的头条？”

“我带了‘狗狗沟通交流器’了。”

“那也不行，现在这个工具还没公开，容易引起误会。”

“切，人家都不管你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李恒忠沉默良久，之后说道“自己的操守不能丢，再说之前他们也给了五百万了，就当封口费了。”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打包回去吃？”哮天犬说道。

“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正好，那个烧烤摊离创客茶社不远，咱们去喊戚斌暄一块吃。”

哮天犬有烤串吃，当然满口答应。

到了创客茶社，天已经黑了，李恒忠带着哮天犬推门进去，一进门就听见了戚斌暄的叫喊“你管这个叫做‘一些细节没有完善’？”

李恒忠打招呼说道“戚哥，什么事啊，喊这么大声。”

戚斌暄见李恒忠来了，向孙沐介绍道“木头，来跟你介绍下，这才是真正的发明家，李恒忠，李博士。这是他的爱犬，哮天犬。”

接着，戚斌暄跟李恒忠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孙沐，外号木头。他自称是个发明家，刚才我就是准备试验下他的新发明，‘交际眼镜’。谁知道，那个发明就是一个半成品，不，谁知道功能齐全不齐全呢。”

“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孙沐不满地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谁说我的眼镜功能不全了？你最少也得试验过后再发表意见吧。”

“你让李博士评评理，谁家戴眼镜还得拿两个手提箱？话说这两个手提箱是干嘛的？”

孙沐打开手提箱，让两人看了看内部构造，说道“这个箱子是主机，支撑眼镜的程序运行的。这个箱子是电池，方便在户外为主机和眼镜提供电源。”

“那你的眼镜有啥作用？”

“可以显示图像还有文字，为你的问题提供答案。”孙沐解释道“而且眼镜腿那里有个声音接收装置，能够通过骨传播，接收到你提出的问题，这样就能够搜索到最适合你问题的答案。”

说着，孙沐指导者戚斌暄进行操作。戚斌暄随便说了个问题，结果跟百度一样，出现了十几条答案。

“怎么翻页和选择？”戚斌暄问道。

“通过眼部动作交流啊。”孙沐兴奋地说道“这可是我的独家发明。我称它为‘眼势操作’。”

“眼屎操作？”哮天犬惊讶地吼了一嗓子。

“不是眼屎，是眼势操作。通过眼部动作的不同进行操作。比方说眼珠向下动，就是向下翻页，向左就是回到之前页面，向右就是回到之后的页面，眨两下就是正对着的那条答案点开。如果想关闭页面，那就先向下再向右转动眼球。”孙沐解释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咳咳。”李恒忠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是我喊得，嗓子这两天不舒服，声音一高就变形了。”

孙沐也没在意，对戚斌暄说道“我刚才说的你明白了吗？”

“废话，不就是鼠标手势操作的变形版吗。合着你这个眼镜就是显示器外加语音鼠标啊。那两个箱子就是主机和电源，那你这个发明有什么用？”

第一三三章 国士无双孙木头

面对戚斌暄的质疑，孙沐很不满意的回道“当然有用了。我这个发明主要是软件，至于硬件方面，我一个小人物，没有资金，没有相关专业人士帮忙，能找到替代物搞个样品已经很不错了。”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那好吧，你说啥就是啥吧，刚看你操作的没看明白，我试试？这眼镜片怎么黑屏了？”

孙沐听后，检查了一下，说道“啊，刚才拿的有点猛，电池接口有点松动，没事，再插下就好了。”将接口重新接上后，孙沐将那个带着电线的眼镜递给戚斌暄。

戚斌暄拿着眼镜，在眼前比划了两下，看看长度够不够，发现长度还行，不影响使用，这才开始佩戴。

戚斌暄将眼镜戴好后问孙沐“这怎么还是黑屏的？啥也看不到啊。”

孙沐说道“你等下，我给你把主机开开。”

对于此，戚斌暄已经不想吐槽了，开主机，这真是电脑显示器吧。

随着嘀的一声响，孙沐按下了主机按钮，戚斌暄却突然喊了句“啊，眼要瞎了！”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在茶桌上，使劲地揉着眼睛。

孙沐赶忙问戚斌暄有事没有。

戚斌暄眨巴眨巴眼睛，半天后说道“眼镜片屏幕亮度太大了，感觉像中了一个闪光弹。你这是怎么弄得，自己没试过吗？”

“啊，我带的时候亮度调低了，在家测试时候，放桌上离得远了点，亮度调大了忘了改过来了。抱歉啊，我现在给你调暗。”孙沐说完赶忙在眼睛旁边几个按钮一番折腾，这才把眼镜又递给了戚斌暄。

戚斌暄接过去后，举在眼前，小心地看了眼镜片，发现亮度确实是暗了不少，这才重新戴到眼前。

戚斌暄问道“这镜片屏幕看着黑乎乎的，刚才的图片和文字都没了，应该怎么操作？”

孙沐说道“现在是待机状态，左边眼镜腿上靠后的部位有个按钮，按一下是使用，按两下是待机，长按是开关机。你先按一下，然后就可以语音操作，问你想知道的问题了。”

戚斌暄按了一下做眼镜腿的开关，然后问道“今天天气怎样？”

接着，眼镜片上出现一些黑色的文字“网络定位你这里是平原市，今天天气十二到二十摄氏度，风力西南风二到四级，湿度59……”

出来的文字，屏幕上显示不完，戚斌暄向下动动眼球，屏幕向下翻页。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操作，“眼势操作”不熟悉，翻页一会儿下翻一会儿又上去了，弄了半天才将一条天气报道看完。

戚斌暄说道“还行，不过我能看见屏幕上的文字，你们对面能看见不能？”

孙沐说道“肯定看不见了，要不然还有啥隐蔽性可言。”

李恒忠也说道“就是看见这眼镜有点粉尘的样子，类似于十几天没擦眼镜，上面有点模糊的样子。”

“那还行。”戚斌暄说着，又将眼镜对准孙沐，嘴里说道“查查这个人的资料。”

之后，眼镜片上显示出一个照片和一些简介。

照片是孙沐的工作照，背景是一片蓝色的幕布，孙沐穿着深蓝色西装，白衬衫，戴着红领带，身体微侧，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戚斌暄称赞一句“你这照片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

不过接下来的介绍，戚斌暄就大吃一惊了。只见简介是这样写的

孙沐，隐藏在市井间的无双国士。某年某月，孙沐生于中原省平原市某某镇。从小，孙沐就展现出了不一样的天赋。两岁会背千字文，三岁能默写三字经，五岁象棋能够和业余选手比拼，七岁围棋考过业余五段。小学刚入学，就用中招考卷模拟测试，成绩卓越，达到了进入重点高中的水准。小学校长亲自将他送出校园，说自己学校已经无法培养这个天才少年了，请他去别的学校深造。然而转了一圈之后，学校都不敢接收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怕耽误了他的前途。

之后，孙沐没有去上学，而是自学了经济学等教程，创办了一家物流公司，作为幕后老板遥控指挥，经过几年的经营运作，该物流公司成为宋国最大的物流公司，其代言人一度成为宋国皇室评定的富豪排行榜前三十。商业大亨圈内人士都知道该物流公司有个神秘的老板，可是都不知道其人具体是谁。直至几年后，孙木头的个人自传《天才小学生孙木头》出版后，这个秘密才公之于众。

几年经商下来，孙沐看透了人世间冷暖情仇，心灰意冷之下，将公司出售，所得全部捐给慈善基金，决定重返校园，过一下平静的生活。

在高中生涯中，孙沐一边写自传《天才小学生孙木头》一边自学高考知识，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中原省高考状元的称号。在选择学校时候，孙沐看着那熟悉的名牌高校名字，想着经商期间，那些和自己打交道的那些学校的优秀学子，感觉既然下定决心退隐江湖，就要避免与之前熟人打交道，于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本省一所高等院校。以高考状元的称号入学本省高校，孙沐的事情一度成为当时的热门话题。

高校学习期间，孙沐自学五学位，尤其计算机学成绩优异，一度成为学校的传奇。学校计算机竞赛，比赛编程技术，因为黑哨，孙沐未得名次，一怒之下攻破学校防火墙，使得学校网络系统一度瘫痪。之后在计算机系领导的赏识下，以讲师的身份留校。两年教书期间，在教导出之后诸多社会上赫赫有名的计算机大佬之后，厌倦了这个没有挑战性的项目，想着人活一世要多见识下世间的人生百态，于是辞去大学讲师的职务，以毕业大学生的身份进入一家计算机公司上班。

计算机公司上班期间，在一个项目中，因领导失误，项目造成重大损失。孙沐被领导拿来顶缸后，心生不满，愤然辞职。

辞职后的孙沐加入了外卖小哥的大军，决定从底层人士中体验人情冷暖。在尝尽人生百态后，决定用自己的所长，总结一套完美的处事方法。于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己搞科研研发一款“人际交往眼镜”，为广大不善于社交的人员谋福利。

如果你今后点外卖，看见给你送餐的是这个无双国士，不要吃惊，也不要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只要给他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并默默给个五星好评即可。

戚斌暄看完一大堆简介后，惊诧不已，难道自己认识了一个假的孙木头？又看了看照片，没错啊。之后戚斌暄抬起头来，看见了身前的孙木头和李恒忠，两眼在他俩之间移过来又看过去，感觉孙木头的简介放在李恒忠身上倒是合适。

半天后，戚斌暄问了句“你这个数据库是哪里来的？”

孙沐听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这可是花了大力气了。人员识别是连接了政府官网人员查询系统，还有一些招聘网站等等，当然一些资料室保密的，除了我这台样机，拷贝到其他地方的程序是不能查询的。黑客吗，理解下就好。至于其他的资料，都是经过我编程的程序优化后，网上选取的最优解，给予最适当的答案，方便使用人员选择参考。怎么样，我的发明牛吧？”

戚斌暄听后，点点头，默默地将眼镜摘下来，放在茶桌上放好，然后拿起自己的拐杖，轻轻举起，之后喝道“牛啊，我让你牛，看拐杖。”

说着戚斌暄佯装拿拐杖打向孙沐，孙沐赶忙跑开躲避。

戚斌暄边拿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在后边追，边喊道“隐藏在市井间的无双国士是吧，高考状元是吧，大学讲师是吧，还小学生时候就是富豪排行榜前三十，变卖家产做慈善。你以为你是詹老二啊。你倒是把借我的几千块钱还我啊。”

哮天犬看见了，也感觉有趣，在戚斌暄身后左蹦右跳地跟随。

“嗨嗨，别打别打。我认错还不行吗。再说了，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程序，自娱自乐一下有啥毛病啊。要不然我把你的也给改了？你说你想当啥吧？要不然给你弄个领主当当？”

“得了，单机游戏我可没兴趣。再说了，宋国哪有领主啊，别人看见再让我领他去封地看看，难道要我领他们来创客茶社吗？”戚斌暄打闹几下后，收手坐在茶桌前的凳子上，不满地嘀咕道。

孙沐也坐下来，喝口茶水压压惊，之后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简历是假的？我感觉我编的挺合理的啊。”

“咱俩是同学，高考是同一年，当年的高考状元我是不记得名字了，但是肯定不是你。”

“哈哈，那就是说，如果是陌生人看见了，也是可以相信的了。”孙沐听后，又高兴了起来。

果然简单人有简单的快乐啊。

第一三四章 强强联手

两人笑闹一阵后，戚斌暄问孙沐“这个眼镜能不能改进一下。带着两个手提箱，别人还以为我带了一堆钞票了，再遇上打劫的就不好了。”

孙沐无奈地说道“不行啊，这就是一个人搞发明的无奈了。一个新产品中需要用到很多技术，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够搞定的。我能够找出替代方案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这时，旁边正拿着“交际眼镜”上下打量的李恒忠说道“孙沐说的是，这就是为什么民间很少有惊人发明的原因了。物资保障、后勤、申请专利的手续等等，都得他们亲力亲为，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而且一些瓶颈问题，也许就是其它科学家已经发明过的技术。孙沐能够想出替代方案，将他的想法实现，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说的我也明白，不过这样的话，这个眼镜就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

李恒忠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说道“我之前接触过一个科学家，似乎对于计算机微型化有很深的研究。他曾经定做过一款随身电脑。主机就是一个手表，再通过项链组成的连接线连接项链坠子模样的投影仪和戒指做成的激光投影镭射键盘，可以组装成微型电脑。我对于这个微型化技术很感兴趣，同他进行过探讨。我想，应该可以还原出来。这样就可以省去一个箱子的容量了。”

戚斌暄听后很高兴，说道“这样就太好了。”随后，又有些郁闷，说道“不过提一个箱子也不好看啊，还带着电线，一看就知道眼镜有问题。而且，一手提箱子偏沉，长时间行进也累。”

孙沐说道“往好处想想，至少已经解决了一个麻烦不是。对了，李博士，既然对方完成了随身电脑，那肯定有电源支持吧。那个电源是什么？”

“据说是通过关系找的军中的装备，对方只提供成品，是一个微型核能电池。让微型电脑不间断工作一年都没问题。毕竟那个只是偶尔应急用，所以足够了。”李恒忠回忆了一下说道。

“微型核能电池？”戚斌暄听后有些惊讶，说道“我之前是用的激光狙击枪就是使用的微型核能。”

“那你知道是谁设计的吗？”李恒忠也来了兴趣。

“不知道，这肯定是军中机密了。以我当时在军中的级别接触不到。”

李恒忠听了有点遗憾，不过之后又说道“如果你不怕换电池麻烦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研究所生产了一款超级纽扣电池，电量是普通纽扣电池的二三十倍，足够微型电脑使用两天了。如果作为交际眼镜使用的话，用的不频繁的情况下，一周应该没问题。”

“足够了。那电池多少钱？我们先买一些来。”

“是比普通的贵点，不过也就几十块钱一个，可以承受的起。”

交际眼镜的问题有了解决方案，这时，戚斌暄才想起来，还没问李恒忠的来意。

等戚斌暄问过后，李恒忠回道“路过这里，突然想吃烤串了，一个人吃没意思，这不就带着哮天来找你了。”

“那好，咱们一起去。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请吧。”

“你帮忙解决个大问题，请吃个烤串算什么。”戚斌暄道，之后交待洛红衣看店，带着孙沐和李恒忠去了之前的烧烤摊。

一到那个摊位，老板见着他们三人就迎了上来，说道“哎，好久不见啊，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我都想你了。”

戚斌暄和李恒忠刚要客气两句，结果见老板俯下身子，蹲在哮天犬面前，抚摸着哮天犬的脑袋，说道“今天想吃啥，还是超级变态辣吗？”

“汪汪——”哮天犬喊了两句。

戚斌暄说道“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我们三个大活人在这儿，你都不打声招呼？怎么只跟哮天犬说话啊。”

老板没好气地说道“哮天犬？这名字倒不错。哼，要不是你们把它带走了，我这儿生意能这么冷清吗？”

戚斌暄看着周围快坐满的客人说道“你这儿叫冷清？”

“哼，不管怎么说，我见着哮天犬高兴。说吧，吃啥，哮天犬的我请了，你们不管。”

孙沐贱贱的一笑，说道“我们没事，吃点哮天犬的烤串就行了。”

老板哈哈一笑，说道“得了，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

三人一犬坐下来后，孙沐问道“这是啥子情况啊？”

戚斌暄就将哮天犬的故事给孙沐讲了一遍，之后，戚斌暄问李恒忠最近生活怎样。

李恒忠将自己的近况说了一遍，自己遇到的工作上的问题也介绍了一遍，之后询问戚斌暄的意见。

还没等戚斌暄回答，孙沐在旁边不忿地说道“辞职，惯了他们了，抢成果还有理了。你看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压榨老实人，所以辞职了。你看，我现在就是一个快乐的外卖小哥，还能业余做点自己的发明。”

“咦？你不是因为将老板告了，所以被辞退了吗？之后又炸了招聘公司的数据库，被行业封杀，这才做了外卖小哥吗？”戚斌暄作为损友，揭短是本职工作。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也不错啊，自给自足，不用被压榨。等我发明出来之后，得到一大笔专利费，我就可以结婚生子，专门培养下一代了。”

“你还是喜欢满嘴跑火车。”戚斌暄之后又对李恒忠说道“不过木头的话倒也有道理。反正你也有五百万的奖励了。如果按照正常工资计算，这也够你工作二十年了吧。干脆你就休息一下，正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的战友是詹氏集团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安排个合适的岗位。”

“我也正有此意。”李恒忠说道“那我明天就去院里收拾下东西，之后递交辞呈。”

“你将你的成果资料都拷贝走，不要留东西给他们。”孙沐又在旁边支招。

“我自己最新的研发成果都没在院里电脑上存放。电脑上的都是之前已经公开了的成果。那些就放在那儿吧，他们不讲职业操守，我还是要讲的。”李恒忠回道。

“嗨，要是我，就一点不给他们留。全部删除，然后拷满电影，再删除。让他们还原电影去。”孙沐不忿地说道。

李恒忠岔开话题问道“戚老板，你用那个交际眼镜干嘛？”

“当然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啊。”戚斌暄将自己最近干的事情说了一些，什么出兵书了、被采访上报了、去最棒大脑做嘉宾了。

戚斌暄说道“我发现，其实那些参赛队员的很多能力都可以通过辅助工具让常人拥有。比方说超级记忆力，那个比赛记忆扑克的项目，我将交际眼镜摄像头打开，之后做题的时候回放，是不是就能够完成这个项目。还有考验观察力的，将物品用高清摄像头拍照，之后左眼看照片，右眼看实物，也能够找出来吧。”

“你这是作弊。”李恒忠叫道，不过之后又补充了句“不过我喜欢。”

“哈哈。”孙沐也乐了“借用工具就算作弊的话，我们不是无时无刻不在作弊吗？如果不作弊，我们还得光着膀子靠抖取暖；还得赤手空拳猎狼搏虎去寻找食物；还得甩开膀子大迈步去赶路。哪里能够跟个绅士一样，坐在这里高谈阔论呢。”

戚斌暄看着吃的满嘴是油，摇头晃脑，言语粗俗的孙沐，问道“你是不是对于绅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几人边说笑边吃着烤串。之后，相约等李恒忠辞去工作后，一起研究交际眼镜的改良事宜。

李恒忠带着哮天犬回去的路上。哮天犬说道“从刚才的谈话，似乎戚斌暄不知道乐正龙已经醒来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中出过力。我看他还在极力隐瞒这件事情，只是介绍着一些表象的东西。”

“是啊。我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戚斌暄写兵书，对交际眼镜感兴趣，这些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干的事情。有时候众人皆醉我独醒，听他们说些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一清二楚的事情，这感觉还很奇妙。”

“那你准备怎么办？”

“帮帮他呗。”李恒忠理所当然的回道“毕竟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我也确实不想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干了，休息下，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做。反正现在有积蓄，足够生活所需。”

“随你，只要能够保证我的烤肉就行。”哮天犬回道。

回到家中，送哮天犬去它的卧室睡觉，李恒忠走到自己的书房，打开他花了大价钱组装出来的豪华电脑。

之后，李恒忠从书柜的暗格中，取出来一个略显粗糙的，手工制造的头盔。

李恒忠将头盔接到电脑上，从电脑一个隐藏着的带密码的文件夹中，找到了一个乱码文件；随后通过解码器，将它还原成一个奇怪格式的文件。

带上头盔，李恒忠嘴里嘀咕道“作弊啊，我最喜欢了，嘿嘿。电子产品微型化，这是刘院士的拿手绝活，就你了。”

说着，李恒忠点击了电脑上的一个按键，闭上眼，陷入了沉睡中。

第一三五章 来自詹老二的邀请

亚特兰蒂斯参谋部，詹富正在处理文件，小混混周大胆兴冲冲地进来，举着一本书，叫道“詹老大，我买了一本宋国的兵法新书，发现里面的内容很好很全面，这个作者没什么名气，应该是个民间人才，要不要考虑收纳下？”

小混混出身的周大胆，因为被骗子赌局坑了，在外躲债。多亏了在詹富手下工作的表哥帮忙，处理脱困，并因祸得福在亚特兰蒂斯混了一个参谋的职位。因为感恩戴德，所以工作也是兢兢业业。虽然底子薄，但是学习劲头很大，偶尔也有新奇点子出现。

这些詹富都看在眼里，对周大胆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推荐的书，说不好听点，小学生给成人们推荐的漫画书，他能喜欢看吗？詹富就是这个心理，小混混的眼光还是有局限性的。

不过詹富没有打击周大胆的积极性，接过那本兵书，瞄了一眼，《戚氏兵法新解》，恩，带了个“氏”字，应该是祖传的，听着挺唬人的。随后，看了一眼作者，戚斌暄，嘶——

詹富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大胆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詹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詹富摆摆手，颤颤巍巍地翻过封皮，在扉页中看见了作者的照片，嘶——，詹富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还真是戚斌暄啊。

詹富对旁边的周大胆说道“大胆啊，你这次还真立了个大功。最近你进步很大，去，就说我说的，让财务给你发个红包。”

周大胆听了很高兴，詹富出手很是大方，之前帮自己还清了债务，这次又有红包，可以寄回家中，好好孝敬下父母了。

詹富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认真阅读。

看着看着，詹富就皱起了眉头，这似乎有点不对啊。

最近詹富辅佐艾比利公主复国，也自学了不少兵书战策。可是这本书中所说的，虽然全面，但是没有什么新颖的观点，倒是像一些市面上流行的兵书，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杂糅而成的。没有之前戚斌暄在军营中，出的那些鬼点子所有的灵性。

是为了沽名钓誉？以自己的了解，戚斌暄不是这种人啊。难道是为了评职称？不对，军中怎么会评职称呢。

詹老二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拨通了国内的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回了过来，将戚斌暄因伤退伍，在家中开了个茶社、演电影、写剧本、写兵书、上综艺节目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电话对面又将戚斌暄军功被抢的事情，隐晦的提了一下，也留下了戚斌暄现在的联系方式。

詹老二默默地放下了电话。思索良久，拨通了刚才记下的电话。

创客茶社二楼的一个空置的客房中，戚斌暄正和李恒忠、孙沐鼓捣着“交际眼镜”的改装工作。

孙沐称赞李恒忠道“博士就是博士，这水平就是跟我们这些野路子不一样。你只是听其他科学家说过一些概念和细节，就能将这个微型电脑还原，真是不简单。”

戚斌暄在旁边损着孙沐“那当然了，人家可是科班出身，神童，比某些自称无双国士的人强多了。一个软件的创造，发明了多长时间。”

李恒忠谦虚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微型电脑已经有了成品和经验，我只是将它还原出来罢了。孙沐是从无到有，自己创造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孙沐叫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儿有明白人。”

戚斌暄拿着成品交际眼镜，爱不释手，说道“现在我们试试？”

李恒忠递给戚斌暄八个戒指指环，说道“这是蓝牙指环，可以根据你手的动作、幅度，模拟打字；也可以将一些动作设定为常用的指令，相当于快捷键。这样人多的地方，你就可以通过手势进行操作了。比起语音操控，错误率低，隐蔽性也好点。”

戚斌暄带上交际眼镜后，接过指环，按照顺序依次带在左右手食指至小指上。

看着八只闪着暗红光芒的戒指指环，戚斌暄说道“创意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带八个戒指，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有利就有弊，相比起功能来说，别人的看法不用计较那么多。”孙沐劝解道，之后又问李恒忠“这个装置挺不错的，起名字了没有？”

“起了，这个一套八个戒指，同时又是暗红色的，我给它起名‘朱八戒’。”李恒忠一本正经地解释。

还没等孙沐和戚斌暄有所反应，旁边传来一阵响动，同时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响。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哮天犬正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咧着嘴在那里大喘气，似乎是乐的合不拢了。

戚斌暄问道“哮天这是怎么了？”

李恒忠板着面孔，说道“没事，估计吃饱了撑的，需要运动运动。”

李恒忠可不会给二人解释，之前在家中设计“朱八戒”的时候，就是哮天犬执意起的这个名字，同时还在叫嚷着，这个名字可以承包它三千年的笑料。

三人下了楼，戚斌暄打开眼镜开关，对着进来的一个茶客一照，旁边显示出来一个简介。

戚斌暄粗略一看，然后上前打招呼道“郑大哥，好久不见，最近股票涨势很好啊，你肯定赚了不少吧。”

来人有些心虚的说道“我这是头次来吧？”

“对啊，不过你忘了，之前在商场的时候，咱俩在楼道里一起抽过烟，聊的很投机。”

“啊，我想起来了。抱歉啊，一时没记起你来。你的记忆力真没的说。你这茶社生意可好？”茶客装作恍然大悟，想起来戚斌暄是谁的样子，回道。

“托您的福，还行。”

……

同样的事情，半个小时持续了十来次。

之后，戚斌暄意犹未尽的取下眼镜，对二人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记忆大师的感觉，真棒！就是眼镜上字体有点小，看时间长了，再加上看镜片与看现实间来回转换，有点眼晕。”

孙沐说道“这个只是辅助作用，关键时刻用的，不是让你当成手机，过度依赖的。”

“那倒也是。”戚斌暄刚想接着说点什么，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戚斌暄看着是个国外的号码，想想似乎自己也没有什么国外的朋友，于是直接挂断了。

电话那头，詹富听着电话的盲音，心说这戚老五什么毛病。于是又拨打起来。

“总的来说，这个眼镜还可以，不过还有改进的空间……”戚斌暄刚说两句，电话又响了起来。

戚斌暄一看又是那个号码，直接又挂断了。

“我感觉，应该加个抓拍功能，可以每过十秒拍一张眼前的照片，这样可以避免想要看看之前碰见的某人某事，而又没有操作的窘境。抓拍照片占的空间也不大，而且可以设成自动循环覆盖的模式。……”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起来。

戚斌暄气愤地按下接听键，吼道“你哪位啊？一直打电话干嘛？”

“咦，戚老五，这么大火气干嘛？”对面詹富一脸无奈，被挂了两次电话，我这儿还没发火呢，你怎么倒先发这么大脾气？

“二哥？”一个词从戚斌暄嘴里脱口而出。

“咦，今天太阳从西方出来了？难得你叫声二哥。来，再叫个听听。”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个詹老二，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了？话说你跑哪去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哈哈，老子来追求爱情了。已经深陷爱情的战斗中无法自拔。”詹富一语双关地说道“听说你写了本兵书，这不问问你，能不能来帮我下，当我的军师。”

随后，在戚斌暄惊愕中，詹富将自己远赴亚特兰蒂斯追求艾比利公主，组建雇佣兵团帮助她复国，又从国内找了一群说评书的组建评书级参谋团的事情说了一遍。

戚斌暄听后，笑道“你请了一帮半吊子还不够，还要我这个半吊子也去给你添乱？”

“咱们国家的历史氛围在那里放着呢，半吊子也比他们横冲直撞强。而且你可不是普通的半吊子，在军中的时候，你的点子也很实用。”

戚斌暄敏锐地捕捉到了“在军中的时候”这句话，问道“你都知道了？”

“是啊，乐正龙太不是东西了，还抢小弟的军功，我要是在国内，肯定去痛扁他一顿。不行，我得叫几个帮手一起去，要不还真怕打不过他。”

戚斌暄声音低沉的说道“不用了，他已经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了。”

戚斌暄边往楼梯走去，要到二楼找个无人的客房接着和詹老二打电话，远远还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而且那件事情，是我错怪乐正龙了……”

李恒忠和哮天犬坐在角落的茶桌前喝着茶水，吃着袋装的膨化食品。

哮天犬问道“你真不打算告诉戚斌暄乐正龙变成哈士奇的事情？”

“哎，既然答应了乐将军，这件事情还是由他们说吧。我一个局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戚斌暄这么纠结，我心里也确实有点不好受。算了，他们自有他们的际遇，我不好多掺和。”李恒忠感慨道。

“看你年纪轻轻，有时候说话却跟个糟老头子似的。”

“也许是我阅历丰富吧。”李恒忠感慨道。

“呸，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屁孩，跟犬爷这儿说阅历丰富。话说昨天晚上你带着的那个头盔是干嘛用的？跟我的狗狗沟通交流器一样吗？”

“那个装置啊。”李恒忠扭头看向窗外，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说来话长了。……”

第一三六章 出国前的一些琐事

正当李恒忠和哮天犬小声交谈的时候，戚斌暄从楼上打完电话下来。

戚斌暄将和顾客攀谈的孙沐以及角落喝茶的李恒忠叫到一起，说道“我一个战友让我去亚特兰蒂斯一趟。你们谁要和我一起去转转吗？那可是个富二代，现在在亚特兰蒂斯也站稳脚跟了。如果你们想去他那里做研究，可是很有前途的。”

孙沐摆摆手说道“我就算了。我父母年岁大了，父母在不远游。我就安心娶妻生子，过过小日子得了。”

李恒忠和哮天犬对了下眼神，接着说道“我倒是没事，反正也辞职了，去那里转转，欣赏下异域风景也不错。”

“那好，你就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

“这么着急？”

“恩，他那里也有些事情，一天能损失或者盈利，恩，好几千万上下。我还是早点去帮忙为妙。至于出国手续和机票，他们国内的公司会帮我们办好。”

送走了李恒忠和孙沐，戚斌暄一转身，看见眼巴巴看过来的洛红衣，知道她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于是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那是詹富詹老二的地盘。也是龙牙中队的。”

“好的，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洛红衣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自己宿舍后，洛红衣在一个聊天群中发了一个信息。这个聊天群有四个人，就是洛红衣、渡鸦、沈婧媛和冯丝雨。

洛红衣发消息说戚斌暄要去亚特兰蒂斯了，一下子群里就炸开了锅。

渡鸦问道“怎么突然要去亚特兰蒂斯了？”

“听说是一个战友看见他写了本兵书，要他去帮忙当参谋，出出主意。”

渡鸦一看这个信息就感觉很有压力，回复道“那本书大部分是我写的，他要是去了，一问三不知，不是穿帮了吗？”

冯丝雨回道“他还不着急呢，你急啥。他那么机灵，到那里也会处理好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去提醒他下，让他背几段经典的，免得到时候穿帮。”

洛红衣看了赶忙提醒“别说是我说的啊。”

“放心，我会装作偶然出现的。先下了，有事留言。”说着，渡鸦收拾一番，出门了。

“你们要去多长时间啊？”沈婧媛着急的问道。

“这不清楚，他没说。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长吧。毕竟他还带着一个博士呢。时间长了也不合适不是。”

“好吧，你到了那里也和我多联系下，什么时候回来了通知我。”沈婧媛说道。

“好的。”洛红衣满口答应。

戚斌暄正坐在茶社柜台前，将自己三人的资料发给詹氏集团的一个负责人员，让他帮忙办理出国手续。

这时候，渡鸦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到了柜台前，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对戚斌暄说道“戚老板，再帮个忙。这次比较急。”

“啥事，这么着急。来，喝口茶慢慢说。”戚斌暄递过一杯刚倒的茶水。

“刚我妈打电话，让我带男朋友回家吃饭。你明天帮我去应付一下呗，反正这个你有经验。”

之前渡鸦曾找戚斌暄扮演自己的男朋友，去参加一位大神的婚礼，现在这是熟门熟路了啊。

戚斌暄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明天确实没空。我要出国一趟，明天的飞机。你看，飞机票人家都替我订好了。”

“哎，这可难办了。你啥时候回来啊？要不我就说你出国做生意了，等你回来再去？”

“我回来后去你家也行，只不过归期我确实也不知道。我那个战友在那里帮助亚特兰蒂斯公主复国呢。虽然现在处于相对和平时期，但摩擦还是不断。让我去帮忙，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复国？莫名的感觉很遥远啊。他怎么会找你去呢？”虽然渡鸦知道了发展的经过，但是仍佯装好奇地问道。

“他看见了你帮我写的兵书啊。看见作者和照片，就找到我了。”

“那以你的水平，能帮的上忙吗？”

“哎，大忙帮不上，小忙总行吧。连他都当上将军了，我怎么也不会比他差。”戚斌暄笑道，似乎对于他比那个富二代詹富强这点，很有信心。当然，是除了钱以外的方面。

其实，有时候，可能是有些人优点或者优势太过于明显了，所以一些其他的长处就被掩盖了。就如同詹富，别人一提及，就是富二代，特别的有钱。但是他敢打敢拼，有主见，为了爱情远赴海外这些都被富二代的光环所掩盖，让人看不清。当然，这是题外话。

渡鸦这时探过身子，凑到戚斌暄耳边，小声地问道“那你自己的事情呢，你不准备干了？当时写兵书的初衷呢，不准备完成了？”

戚斌暄沉默良久，小声回道“我也和战友讨论过这个问题。怎么去蒙真，以什么身份去，我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还不好实现。现在去亚特兰蒂斯，一方面是帮帮战友，一方面也是积累下功绩和人脉，宣传下名声。”

渡鸦点点头，说道“恩，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之后，渡鸦递过去一个u盘，说道“这是写书时候参考的资料。可能对你之后要做的事情有所帮助。没事多看看，免得穿帮了。毕竟你现在可是个李鬼。”

戚斌暄接过u盘，说道“多谢了。话说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u盘啊？”

“切，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这不过来顺便带来了。”

“渡鸦大神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机会也得找个对象了，老让我去客串不是长久之计啊。”

“行行，知道了，我妈在家催还不够，你也来催。”

在李恒忠家中，哮天犬问道“亚特兰蒂斯好玩吗？你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魔力在召唤我，让我到那里一趟似的。也许，我会在那里找到我自己的道路。”

哮天犬围着李恒忠转了两圈，一双狗眼泛着金光，上下打量着他，之后说道“恩，没有中法术或者诅咒的迹象，应该是你自己的想法。或者是你自己的预判。”

“预判？”

“对，也可以说是预言，或者叫第六感。这种现象很常见。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现象呢，说法不一。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现实中，很多细节部分会被我们忽略，但是大脑中会存储起来。等到很多我们忽略的部分，交叉在一起，可能会对我们判断产生一定的影响。我们也判断不清楚这种影响的来源，但是对此有种莫名的信任。这就是常说的第六感。”

“偶，那你说我想去亚特兰蒂斯转转是因为第六感的原因？或者说是受之前一些因素的影响？”

“很有可能。比方说，你之前工作中受到不平等对待，再加上周围一些朋友劝说你换个工作或者换个环境去试试，这样在你心中产生一个暗示。这时候，有个机会出国去转转，寻找新的机会，你就会有一股冲动，去一探究竟。这次碰巧说的是亚特兰蒂斯，如果说的是西林帝国或者蒙真帝国呢，你估计也会想去见识一番。”

李恒忠点点头，说道“你分析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听你一解释，我似乎对于出国的兴趣，没有那么大了。”

“人生在世，万般皆有缘。贫犬看你面相，注定有此一劫。早出晚不出，既然要出，不如早早出了得了，免得以后后悔。”哮天犬调笑道。

“恩，你说的有道理。人生一世也就寥寥几十年，还是多走走，多见识点吧。”

“对，我也想看看外国的犬和宋国的犬有什么不同。”哮天犬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听了哮天犬的话，李恒忠突然有了一股不去亚特兰蒂斯的冲动。

“你出国也带这个头盔吗？”哮天犬见李恒忠将那个头盔和一个硬盘装进行李箱，好奇地问道。

“对啊，这是我的底牌，怎么能不带呢？”

“那我的头盔呢？”

“我不是装你行李箱了吗？”

“也就是说，我到了那里可以和人交流了？”

“当然，反正我看了最近的报道，汪汪队已经开始逐渐崭露头角，你有一个头盔也不那么惹眼了。”

军营乐将军办公室，乐将军正在批改文件，这时候，门被推开了，秘书大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乐将军不满地说道“我不跟你说过吗，遇事不能慌，要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这样才能够给属下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可以稳定军心。你这样毛毛糙糙的，以后怎么委以重任？出去，再来一次。”

秘书忙点头答应，出门后关上门，轻轻用右手中指扣了三声门，乐将军“进来”的话语飘出，秘书这才推门而进，说道“乐将军，有个急事需要向您汇报。有消息显示，李恒忠买了去亚特兰蒂斯的机票，据说要去见詹氏集团年轻一代的掌舵人詹富。我们怀疑他要投奔詹氏集团的研究团队。”

乐将军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秘书气愤地说道“我跟你们怎么说的，要时刻关注李恒忠的动向，把他拉入我们军方研究所。怎么他要出国了才报告给我。”

秘书问道“需要我们紧急扣留他吗？”

乐将军踱步走了几圈，之后问道“李博士是怎么跟詹氏集团联系上的？”

“据情报部门讲，他是和戚斌暄一起去亚特兰蒂斯的。戚斌暄和詹富是战友。李恒忠也应该是通过戚斌暄和詹富搭上线的。”

这时，一声突兀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乐将军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吧。”

“那李博士？”

“先出去，等我的安排。”

等秘书出去，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父亲，李恒忠的事情就算了吧。毕竟我欠他一条命。而且，我们宋国人杰地灵，还缺少他一个人才吗？”

“儿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人才不少，但人杰或者说国士，能够人尽其才的话，是可以改天换地的。”

“可是……”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放不下和詹富、戚斌暄的战友情。我从小就教育你，作为将军，就不能太感情用事，处理大事要理性。你就是太重感情了，才会有此劫难。也许是我过于苛刻了，让你产生了逆反心理。可能这也是我教育失败的地方吧。这次我就放过李恒忠一马，希望他今后不会成为宋国的威胁。”

从角落阴影中走出一个带着头盔的哈士奇，大嘴一张一合，发出一个声音“谢谢父亲了。”

戚斌暄家中，戚爸爸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戚斌暄，悲愤中带着一股无奈，声音中带着一股莫名的韵律，喊道“你说啥，你说啥，你到底说的啥？你才回来看店几天，你又要出远门？”

第一三七章 哮天犬终于不用修闭口禅了

戚斌暄好不容易安抚了戚爸爸，说服二老同意他去亚特兰蒂斯帮忙。

戚爸爸抱怨道“年轻人嘛，想去转转，见见世面也行。不过干嘛店小二也跟着去呢。我开着工资，结果还需要亲自看店，感觉说不过理啊。”

戚斌暄笑道“老爸，前段时间你不还说一个明星给你当店小二，长脸吗？出去转转，就当是年假了。而且那边是龙牙的战友，红衣未婚夫的朋友，见见也好。”

“行吧，随便你们吧。记得时长了打电话，报下平安。”

第二天，三人一犬打车去了飞机场。没想到在飞机场，遇到了麻烦。

工作人员拦住李恒忠，说道“对不起，李先生，虽然我们航班有有氧舱，但是按照机场要求，宠物托运需要出境动物免疫合格证明、相应的宠物航空箱和器械消毒证明，以及提前申请宠物托运。你这条宠物犬不符合要求，不能托运。”

李恒忠听后有点晕，之前没考虑到宠物托运的事情。他从行李箱中找出哮天犬的健康免疫证，说道“我这哮天犬有健康免疫证，至于航空箱吗，可以在机场买一个吗？没有提前申请是我的失误，不过能不能通融一下。下次我注意。”

按照程序规定是不允许的，不过詹氏集团是大客户，哮天犬又有健康免疫证，在詹氏集团工作人员的协调下，三人一犬正常上了飞机。

李恒忠对哮天交代道“飞机上得呆几个小时，你稍微忍耐下，不要乱动乱叫”

坐在飞机上，戚斌暄问李恒忠“你怎么把哮天犬也带上了？”

“在家也没人照顾啊。再说了，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宠物狗。我想到了那里说不定还能够帮我们点忙。”

“我知道，你这哮天犬能吃辣。”戚斌暄说道。

“不是，他能干很多事情。能听懂人话，还能说人话。”

“你说啥？”戚斌暄掏了掏耳朵，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哮天犬通人性吗？”

“不是，我说的是……”李恒忠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跟你一下子也解释不清，等到了地方，让你见识下。”

洛红衣坐在飞机上很是兴奋，指着外面的风景对戚斌暄二人说个不停。

“没想到外面的科技发展的这么迅速，之前坐高铁的时候已经很令我惊讶了，没想到现在人们竟然还能够在空中翱翔。”

“是啊，我跟你说过，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吗，你们鲁家村，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发展，肯定没有外面的世界发展快。”戚斌暄说道。

洛红衣赞同戚斌暄的观点，说道“恩，虽然我们借助工具也能够短时间飞行，但是想达到这个高度、这个速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又轮到戚斌暄吃惊了“你说啥？你们也能够飞行？”

“当然了，像鸟儿一样飞翔，那是每个人的梦想。我们和你们这些科技不一样。我们制造的是一种类似于鸟儿翅膀的工具。通过一些机关术储存能量，可以使得翅膀迅速扇动，像鸟儿一样飞行一段距离，之后又要再次储存能量才行。”

“那飞行一段距离，能够飞行多远？”

“这得根据风力和风向。无风状态下飞五六里应该没问题。如果顺风了，那就不好说了。飞上三天三夜也是有可能的。”

李恒忠这时候也感兴趣起来“现在还没有什么模仿鸟儿飞行的机械，你们这项技术倒是填补了一个科技空白。不知道方便让我研究一下吗？”

“这个恐怕有点难度，那是鲁氏的不传之秘，就和我的洛氏卜算术一样。而且我也不会啊，我们村姓鲁的才可能知道原理，能够做出来成品的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不过鲁玉肯定会。”提到鲁玉，洛红衣满脸自豪之色，似乎这是夸赞她自己一般。

戚斌暄没好气地说道“没想到鲁玉还藏着这一手，以后要再压榨他一番。”

说说笑笑之间，飞机已到了亚特兰蒂斯机场。下了飞机，看见詹富已经带着几个手下在那里等待迎接了。

戚斌暄拄着拐杖，快步走了两步，詹富也快步上前，两人热情相拥，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分开后，詹富看着戚斌暄的伤腿，哽咽的说道“难为你了！”

戚斌暄笑道“没事儿，已经习惯了。”

詹富带着戚斌暄向机场外走去，边走边说“艾比利去外地视察了，明天才能回来。评书级参谋团现在也有事情要做，暂时就先不和你见面。今天就咱们几个小聚一下，正好你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留点时间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好好地为你们接风。”

戚斌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有詹老二你在就行了。”

“哈哈，我也就这两三天能够陪你下，之后就要赶紧工作了。毕竟我也顶了个亲王的名头。你也要赶紧进入状态，帮帮我啊。”

“我尽力吧。”戚斌暄答道。

这时，李恒忠在后边喊道“等等，等等。咱们东西还没拿齐呢。”

詹富说道“行李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手下会帮你们拿的。”

“我不是说的行李，我说的是哮天。”李恒忠回道“可不能把它留这儿啊。”

戚斌暄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它忘了。看来看见詹老二，太高兴，脑子有点乱了。”

詹富问道“哮天是什么？”

“恩，一只很能吃辣椒，会说人话，还能听懂人话的狗。”戚斌暄按照李恒忠的说法吹嘘道。

“咦，那我可得开开眼界。”詹富笑道。

有詹富的人开道，手续办的很快，一会儿行李和哮天犬就被带了过来。

詹富看见哮天犬的外形，微微一皱眉，不过毕竟久居上位，已经懂得不能轻易发表意见。更何况这是自家兄弟的朋友的宠物。

李恒忠拿出哮天犬的狗狗沟通交流器，戴到哮天犬脑袋上。

哮天犬知道，这意味着它可以正常说话，不用再修闭口禅了。

于是哮天犬开口道“憋死犬爷了。有氧舱里没吃没喝，这都几个钟头了，饿坏了。有啥吃的没？”

詹富听了大吃一惊，之后恢复震惊，笑着对哮天犬说道“有，不知犬爷想吃啥？”

“红烧排骨、辣子鸡、红焖羊肉啥都行，只要是肉就行。不过得是熟的啊。吃惯了熟食，现在我看着生肉就反胃。”哮天犬大嘴一张一合，叫道。

“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去饭店。”

在去往下榻饭店的路上，詹富问李恒忠“哮天犬能够说话，是因为这个头盔的吗？”

“对啊，这个头盔有个翻译功能。它可以将犬语翻译成我们人类的语言，然后放大播出，同时也能够将人类语言翻译成犬语，再放给犬听。”李恒忠解释道。

“那不知道我们亚特兰蒂斯能不能制造啊？或者采购一批也行。”

“这个恐怕不行。”李恒忠有些歉意地说道“这是宋**方的发明。因为我之前和他们有一些合作项目，所以送了我一个。如果翻造或者采购，你需要经过宋**方的同意。”

“哎，那这就有些麻烦了。我想**成是没戏了。”詹富有些沮丧。毕竟他现在是担负着帮助艾比利复国的重担，希望能够利用一切可以调用的力量。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头盔结构功能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软件。”

“哦？”詹富这下又有了兴趣，问道“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嘛？”

戚斌暄这时候说道“二哥，我还没跟你正式介绍呢。这位是李恒忠李博士。是正儿八经的天才科学家。本来是宋国国家级科学院的主力干将，因为公司的一些问题，辞职了。现在和我一起来散散心。如果你能够把握机会，将他留下来，那会是你的一大助力。”

李恒忠红着脸，摆摆手说道“戚老板谬赞了，谬赞了。”

詹富郑重地说道“不，我了解戚斌暄，他从来不会夸大其词。他说你能力不错，那你一定能力很出众。这段时间你可以在我这儿随便转转，看看我们的制度，看看我们的试验室，看看我给的待遇，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戚斌暄接着介绍洛红衣道“这是鲁玉的未婚妻洛红衣。她可是从一个世外桃源鲁家村出来千里寻夫的。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我，先在我的茶社中住下，平时帮我打理下生意，等鲁玉维和归来。这不要来见二哥吗，我就把她也带来了。”

詹富一听，也是很高兴，说道“原来是弟妹啊。你看我一开始不知道你要来，也没啥准备，要不然我早早让艾比利留下来陪你了。戚老五，你做事真不严谨。不能早点通知我吗？”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戚斌暄笑道。

“弟妹，来这儿就当回自己家一样，不要怕生。”詹富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递给洛红衣说道“这是一张透支卡，在这里相中什么东西了，随便买，不要怕花钱。”

洛红衣推脱着不要，戚斌暄接过来递给洛红衣说道“别替他省，反正他穷的只剩下钱了。而且这儿的大部分产业都是他的，最后还是进了他的腰包。”

笑闹一阵后，詹富接着问李恒忠“李博士，你刚才说的头盔的关键是软件是什么意思？”

第一三八章 峡谷中的幻象

正当詹富问李恒忠，狗狗沟通交流器的关键在于软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到饭店了。

于是詹富示意一会儿再接着谈。几人先将行李等放置妥当，简单洗漱一下，之后到餐厅吃饭。

在包厢中，等待菜品上桌的时间，詹富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恒忠解释道“其实这个头盔的原理很简单，可以看做是一个翻译机器。比方说将亚特兰蒂斯的母语和我们宋国的官话之间进行翻译，市面上就有很多种即时翻译机器。一些不会外语的，出国考察或者旅游，都会那一个翻译机。同理，这个头盔也相当于一个翻译机器，只不过戴在狗的头上使用更方便罢了。原理很简单，成品也有，但是，这个头盔的难点在于，狗的语言怎么和人类语言一一对应。这是一个瓶颈问题。”

詹富听了一愣，细细想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对啊，听你这么一解释，其实这个机器构造很简单。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明白动物的语言，可以制造很多类似的产品了。”

李恒忠苦笑着说道“詹将军，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动物的语言，哪里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詹富一听，笑道“你说的我也明白。不过我问你，宋国是怎么解决狗的语言与人的语言转换的问题的？”

“这个……”李恒忠一听，感觉不好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哮天犬进行翻译，科研人员记录。可是哮天犬又见不得光。而宋国已经有了灵体移植技术，灵体移植到犬身上后，自身有了一定的记忆与感知。有了实验体的加入，可以使得这个工作更容易点。不过这个灵体移植也不能说。于是李恒忠卡壳了。

这时候，詹富反而误解了，以为李恒忠不清楚，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詹富说道“宋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想亚特兰蒂斯经过努力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科研机构搞不定，民间也可能有特殊的人才。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恩，不太恰当，是重赏之下必有国士。谢谢你的分析，之后我会让科研机构尝试的。”

这时候，菜肴上来了，大部分是亚特兰蒂斯的特色菜，也有一些宋国的家常菜，方便不适应当地口味的人食用。

詹富和他的文臣武将都是阅历丰富的人，在餐桌上也不缺少话题。在他们的刻意奉迎下，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过饭后，其余众人都回房休息了，詹富单独留下戚斌暄喝点茶，聊聊天。

两人聊了一会儿分别后各自的经历，之后又聊到了乐正龙。

詹富叹气道“哎，乐正龙这事真的挺让人感慨的。不过他也真是的，有事怎么不和弟兄们商量下。他能帮你扛，兄弟们就不能帮忙吗？你说这让人误解的，龙牙的名头都坏了。”

戚斌暄听了，沉默半晌，说道“有时候我也很自责。你说我如果不坐那趟飞机，或者平时训练再刻苦点，不要受伤，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不是我呢。”

詹富劝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作为宋国的军人，遇见恐怖袭击事件，自当挺身而出，你的做法很对。制止了那次恐怖袭击，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这是你的功绩。人们应该庆幸当时你在那趟飞机上。至于之后的报复事件，应当给予重视。乐正龙的遭遇很让人同情，但是这也有处理不当的因素在里面。在部队的时候，我就说过他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僵硬、死板。”

戚斌暄听了，叹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吧。等他醒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哼，这还用考虑，揍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詹富恨恨地说道。

“啊？”戚斌暄听了很是惊讶，这处理方法似乎不太对啊。

“他抢了你的军功，那可是拿命换来的，你说不该揍一顿出气吗？”

“可是，他也是为我考虑的，想替我接下之后的报复。而且他也因此成了植物人，长期昏迷，卧床不起。”

“对啊，谁让他私自做决定的。他主动去抗下报复行动，和你商量了吗？他这样做，将你置于何地，将我们兄弟们置于何地？而且他这种做法妥当吗，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龙牙分崩离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该揍一顿吗？等他醒过来后，别说你去揍他，我还要喊咱们其他兄弟，一起去揍他。揍他一顿让他再躺两个月。”詹富说着，声音有点哽噎。

虽然詹富这么说，但是戚斌暄明白，詹富也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他嘴里念叨着要揍他一顿出气，可是还是基于乐正龙醒了的前提下。这也许只是他对于战友情、兄弟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吧。

“哎，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吧。”戚斌暄叹了口气。

詹富拍拍戚斌暄的肩膀，说道“你要向前看，生活还得继续。别老活在过去的阴影下。”

“大家都这么劝。可是这事不搁在自己身上，都不会真正的明白。”

詹富张了张嘴，想再劝解些什么，可是却没再说话。皱眉想了想，詹富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了下天气，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个地方。”

戚斌暄透过窗户看向窗外，见阴云密布，偶尔还有电闪雷鸣，这是天气不错？

詹富没等戚斌暄说什么，拉着他走出了饭店。

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将二人拉到了一个山谷。

在岗哨处，司机下车，和哨兵说了几句。之后詹富坐上司机位，开车进入山谷。

这是一个曲折幽深的峡谷，峡谷内植被原始，石崖峻秀，古藤环绕。

詹富慢慢开了几分钟车，在一个略微大点的平坦地带停下，之后两人下车。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戚斌暄看向四周，只见旁边有矮矮的几座平房，空地上有一些规划的标线。

詹富介绍道“这是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边说边拿起一个手电，从一个房间中拖出两个躺椅，还有一个小茶几。

詹富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瓶二锅头，又变戏法一般找出两袋酒鬼花生。

两人就在露天地带，支起两把躺椅，躺椅中间放着一个小茶几，上边放了两个酒杯一瓶酒以及两袋花生。

詹富示意戚斌暄也坐在躺椅上，一起就着花生喝着小酒。

戚斌暄有些疑惑，看着躺椅面对的方向，只是一片陡峻的山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于是问道“咱们这是干嘛？”

“等！”詹富说的很简短，表情也跟平时一幅商人标准的和善面容不同，很是严肃。

戚斌暄也不多说，吃了两口花生，端起酒杯和詹富的酒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小酒，欣赏着眼前的山崖。

戚斌暄之前也曾想过等老了，有钱又有闲了，在山中找个小山洞，或者盖个小房子，没事喝个小酒，钓钓鱼，打个野兔山鸡，自有一番“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意境。

现在和詹老二这个挚友在这幽静的峡谷中，虽然无话，但是默契地喝着小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时，天空雷声大作，闪电频频，将谷中情景照的一清二楚。眼看已经有蒙蒙细雨落下，可是詹老二仍是懒散的躺在躺椅中，盯着眼前的景色，那专注地神情和他懒散的身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既然詹老二没说避雨的事情，那戚斌暄就客随主便，也呆在这儿陪着詹老二观看雨中山景。

天空中的雷电越来越多，雨也逐渐增大。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些光亮，之后亮光越来越多，渐渐组成了一幅动态的影像。就如同d电影一般。

戚斌暄吃惊地坐正身子，环视一圈，手不自觉地触摸下旁边光点组成的器物，一下子穿了过去，果然只是影像而已。

这时，从旁边小屋中，走出两个散发着光芒的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英姿飒爽，走在后面的女人娇柔百媚。从这两人出现开始，戚斌暄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

只见二人走到躺椅前方不远处，英姿飒爽的女子神情激动地在那里质问着什么，另一个女子在那里努力辩解着。

两人在那里谈了有十几分钟，英姿飒爽的女子似乎终于不耐烦了，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另一个女子的头部打了几枪，对方应声而倒。

在女子开枪的时候，戚斌暄惊得站了起来。可是反观詹富却是仍然懒散的躺在躺椅中，端起酒杯满饮一杯，似乎要庆祝眼前的场景一般。

戚斌暄也慢慢坐下，皱眉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思索着詹富带他来此的缘由。

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铁铲，花了半天时间，挖了一个大坑，将死去的女子拖进坑中，再一铲子土一铲子泥地填埋。

詹富就躺在那里欣赏着这个画面，不时喝口小酒。不过这时雨已经下大，酒杯中已经混入不少酒水，可是詹富不管这些，依旧是自饮自酌。

戚斌暄现在已经没有陪詹富喝酒的心思了，紧蹙眉头，默默思考着这诡异的一切。

第一三九章 奇葩的劝解方式

那个女子终于将坑填住，用铲子拍拍覆土，将之拍平，之后将铲子扔掉，嘴里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离去。

光幕还没有消失，两人就这样一个正襟危坐，一个慵懒半躺，看着那些光影发呆。

雨越下越大，雷电却反而逐渐消去。

山崖前那光幻影像逐渐淡去，慢慢消失。

这时，两人身上已经被淋的浑身湿透。詹富将二锅头酒瓶中的最后一点酒倒入杯中，将不知是雨水多于酒水还是酒水多于雨水的杯中物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戚斌暄说道“好了，结束了。咱们去换身衣服。”

说着带着戚斌暄走向旁边的一个小屋。

打开灯，见屋中的摆设非常简单，架子上有些干毛巾，柜子里有几件换洗衣物，一张简易床，两把凳子、一张书桌。

詹富拿干毛巾擦干身子，随便拿了一套衣物换上。戚斌暄也随便换了一套。

戚斌暄终于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詹富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科学家的解释是，峡谷两侧高峻的山崖中可能含有一种极其特殊的磁性矿物。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如那天的雷电天气，就能录下当时的影像。一旦外界条件具备，影像便会如同放电影一样被释放出来。打个比方来说，这个地理环境就像一个放大的摄像机，雷雨天气，雷电打下来，就像按下了录像开关，将之前的影像记录；之后又有雷电，可能因为方式不同，相当于按了播放开关，将之前的影像播放出来。但此说法是否属实，还有待科学的证实。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们应该敬畏大自然的神奇。”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戚斌暄盯着詹富，轻轻地说道。

詹富沉默片刻，接着说道“那个杀人的，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艾比利。那个被杀的，是我之前的一个女秘书。”

“啊？”听到是公主艾比利杀人，戚斌暄略微有点吃惊。

“其实故事很老套，也很简单。那个女秘书是个间谍。不管是出于任务需要还是真的被我的魅力所吸引，对我展开了诱惑攻势。这就引起了艾比利的醋意。之后，艾比利不知是因为醋意大盛还是因为知道了秘书是间谍的事实，反正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她杀了。然后告诉我说她辞职回老家了。”

“之后的故事不会是你因此与艾比利公主关系产生裂隙，然后吵架、打架，闹着要分手，最后艾比利告诉了你秘书是间谍的事情，你们两个这才重归于好吧？”

詹富好笑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但是电视一般都是骗人的啊。你想想，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秘书；一个美貌无双，一个仅仅略有姿色；一个是我主动追求的，一个是主动追求我的，这还用选吗？我没有跟艾比利吵架，艾比利也没有跟我解释，我们就这样默契地继续延续着之前和谐的相处。”

“可是那个秘书主动对你展开攻势，你不得考虑下，至少也得对她好点吧，失踪了也不闻不问？”

詹富叹了口气，说道“从小到大，因为我是富二代的缘故，对我示好，主动追求我的人数不胜数。而他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目的，难道要我都一一特别对待吗？全部特别对待了，和一视同仁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个秘书诱惑我，是白费功夫，因为我已经久经沙场，对美人计免疫了。而艾比利也没必要因为她脏了自己的手。从秘书别有用心的一刻开始，我就找人调查她了，知道她是间谍了。留着她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对方之后再派出新的间谍，不好控制，另一方面是为了将计就计，关键时刻给对方传递错误信号。一次偶然来此视察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个幻象，之后就将这个基地废弃，安排哨卡，严令不准其他人进入。”

“你是为了保守秘密吗？那你为什么不将这个基地和山崖炸掉？”戚斌暄问道。

“为什么要保守秘密？作为一个复国的公主，杀伐果断，这是一个优秀的品质，流传出去也无伤大雅，反而会更有益处。而且我为什么要炸掉它，这可是艾比利公主深爱我的证明啊。这是大自然为我们的爱情作见证，多么的难得。偶尔雷雨天气，我就会来此坐坐，欣赏下这难得的景象，感受下艾比利的心意。”

戚斌暄感觉自己真是白担心了，之前看詹富一脸严肃的模样，以为是有什么心结，结果却被喂了一嘴狗粮。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那秘书的尸体呢？”

“还在那里埋着呢。”

戚斌暄听到这里，心中的感受更不好了，在一个女人坟前感受另一个女人的心意，詹富的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戚斌暄问道“你带我来看这个影像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因为乐正龙的事情，心中难受吗。我这是为了开导你才带你来这儿的。”

“开导我？”

“对啊，你不是说那事不是搁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无法理解吗。我是为了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每个人都有别人无法分担的痛楚。你看，我爱的人杀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爱我的人’，这事搁在别人身上会怎样？你能想到他的纠结吗？”

“可是，我感觉你挺乐在其中的。”戚斌暄没好气地回道。

詹富听了一愣，似乎从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回过神来后回道“对啊，这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二个道理。既然事情发生了，不管原因过程，都要正面面对。艾比利杀了我的秘书，不管是因为醋意，还是因为她是间谍，都无法改变我爱她的心意。同理，不管乐正龙是因为贪图军功还是因为为了保护你，既然抢了你的功劳，打他一顿就行了。贪图军功，既然是咱们的兄弟，也不能真的怎么着他，打一顿出出气就行了；为了保护你，有啥事不能明说，替自己考虑主动承担风险，把自己置于何地，打一顿出出气。这不嘛，不管因为什么，抢了军功，打一顿就行了。”

戚斌暄听了，目瞪口呆，不过心中的抑郁之气反而少了一些，不禁好笑道“二哥，你的劝解方式还真的挺新颖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詹富看了看外面雨还在继续下，让戚斌暄打着伞，自己拿出一沓纸钱，走到外边秘书的埋骨处，为她烧了点纸钱。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个可怜人，谁让生于这个乱世呢，都是身不由己。既然我知道了，每次过来，就烧点纸钱，希望她在下边能够活的好点。”詹富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解释道。

戚斌暄心想，虽然詹富嘴里说的无所谓，但是，心中总会对那个女秘书有一点点感情吧。毕竟作为秘书，朝夕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做人，谁都不容易啊，哎！

烧过纸钱后，詹老二和戚斌暄将湿透的衣物和垃圾等清理一下放在车中带走。

詹老二边缓慢开车边说道“这个地方我不让别人进来，所以这些活计得我自己处理。因为每次来都是雷雨天，所以每次来我就要多带些换洗衣物。有时候时间晚了，还会在这里睡上一觉，或者带公文在这里批改一下。在这里的时候，心中反而感觉特别的宁静，想事情、处理公务，反而更有效率。”

到了哨卡处，司机上了车，替换下詹富，继续开车驶向酒店。

路上，戚斌暄说道“二哥，我不能在这里久呆。”

詹富叹了口气，说道“我能想的到。你是为了给乐正龙报仇吧。”

戚斌暄听了很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我看见那本兵书，结合你给我说乐正龙昏迷的事情就猜到了。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不喜欢欠别人的，对身边的人也过于关心。乐正龙被枪击，作为战友，你有能力的话还会去帮忙，更何况这事情跟你息息相关呢。你是想到那里做间谍吧？”

“差不多吧。”

“你现在有什么难处吗？”詹富问到。

“没什么难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詹富生气地说道“乐正龙是你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虽然在军中的时候我也看不惯他，但是我们是战友。他有事情我也要尽一份力。可惜我现在也是分身乏术，不过有啥困难，只管对我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要帮。”

戚斌暄这才说道“我现在名气不够大，正在为怎么进入蒙真国高层犯愁。”

“你之前的计划是什么呢？”

戚斌暄通过中间的隔层玻璃，看了看前面的司机。

詹富说道“没事，这个车子前后隔音，咱们在后面唱歌前面也听不见。”

戚斌暄这才将自己的打算粗略给詹富介绍了一下。

詹富想了想，说道“名气吗，不就是宣传出来的？你已经写了一本兵书，有了资本。之后看我的吧，让我给你举办一场轰轰烈烈地造星运动。”

第一四零章 合意友来情不厌，知心人至话投机

詹富和戚斌暄回到下榻的酒店已是深夜，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简单洗漱，吃过早餐后，詹富说要带着几人到评书级参谋团看看。

几人坐车到了一个军营，詹富介绍道“这个军营是专门为参谋人员准备的，保卫力量不弱。战争时远离战场，和平时居中策应，位置不错。”

进入办公室，只见一片忙碌的景象，有的正在拿着文件翻阅着；有的正查阅着电脑，找寻着资料；有的正对着几个年轻的穿着军装的小伙儿，交待着什么；有的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蹙眉思索着对策。

詹富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这才说道“大家停一下，我来介绍几个朋友给大家认识。”

詹富示意除了评书级参谋团的人外都出去，之后大家落座。

詹富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战友，戚斌暄，写了一本兵书《戚氏兵法新解》，为祖传的兵法作注解。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人，这次也是作为参谋的一员，来帮我的忙的，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在座的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评书级参谋团众人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赵毅带头说道“我们对戚参谋可是久仰大名啊，和我们这些半把手不同，应该戚参谋对我们多多关照才是。”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哄笑，气氛很是友好。

孙叁说道“我们最近正在研习戚参谋的大作，其中的很多观点对我们都很有启发。当然也有很多地方有些困惑，没想到今天见着本尊了，正好以后可以请你为我们答疑解惑。”

戚斌暄谦虚的道“我也是表述下一些浅见，有问题咱们共同探讨进步。其实我对诸位也是仰慕已久，能够得见诸位也是倍感荣幸啊。”

这时，旁边的洛红衣插嘴道“对啊，您是赵毅赵老吧，我前两天还在手机上看您的评书表演呢，没想到您来亚特兰蒂斯发展了。一会儿您一定要给我签个名啊。”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詹富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弟妹，洛红衣。这位是李恒忠博士。他们对诸位现在的工作还是一知半解，一会儿烦请诸位给他们介绍下。艾比利公主就要回来了，之后要接见戚斌暄，参谋团的诸位要作陪。大家先认识下，到时候不要穿帮了。我现在就先去迎接公主了，就不陪大家了。诸位请替我先陪陪三位客人。”

说着，詹富告辞离开。

等詹富走后，气氛更为活跃轻松了。几位评书艺术家离开座位，来到戚斌暄三人跟前聊天，戚斌暄赶忙起身。

也有几位较为年轻的，跟李恒忠、洛红衣攀谈，讲解他们自己来此的过程和目的。

戚斌暄正在和评书艺术家们交谈的时候，一只胖乎乎的手，拍在了戚斌暄的肩膀上，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戚老板，来了半天了，怎么也不跟咱打个招呼？”

戚斌暄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大脸，还真是熟人，正是宋国非常有名气的相声新人，曾到创客茶社取经的入云鹏。

戚斌暄看见入云鹏笑道“你也在啊，刚才没看见。”

入云鹏回道“看来咱的脸还是不够大啊，你都看不见。”

几位评书艺术家看两人是熟人，他乡遇故知，肯定有一些话要谈，都笑着告罪离开，给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戚斌暄和入云鹏两人移步到角落坐下，戚斌暄问道“你不是说到亚特兰蒂斯来说评书吗，怎么混进参谋团了。”

“戚老板，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入云鹏佯怒道“咱可不是混进来的，咱是凭本事进来的。《三十六计》啊，那个评书咱讲的，来这儿能活学活用，英雄有用武之地。”

戚斌暄听后，沉默片刻，之后问道“你知道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吗？”

入云鹏听后，脸上浮现出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勉强微笑的表情，说道“一开始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以为就是陪皇室玩角色扮演游戏。但是时间长了，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看出来异常。不过那时候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规，反正詹老大也不让我们负责任。”

“你们喊他詹老大？”戚斌暄突然插嘴道。

“对啊，有啥问题吗？你平时喊他什么。”

“詹老二，哈哈，没事，只是一下子听到这个称呼有点新奇，你接着说。”

“我说到哪了？你看你，突然插话，弄得我情绪都不连贯了。”入云鹏回忆了下，这才说道“詹老二，啊呸，詹老大挺照顾我们的，只是让我们提出建议，之后由他作出最终决定，不用为意见的对错负责。而且我们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已经有了自信心，知道能够胜任这个参谋工作。外加这儿的薪资待遇也不错，所以都默契地维持着现状，继续在这儿干了。毕竟人生苦短，有个这么奇特的经历，也要好好好珍惜，体验一把不是？这奇特的经历，回去也能够跟师傅师兄弟们吹嘘一把。说不定我的相声水平还能够因此更上一层楼呢。哎，不过有一点有些迷茫、彷徨。”

“什么？”戚斌暄也有些好奇。

“你看，相声是咱的专业，可是参谋，听听，多么高大上的职业，也是咱向往的。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咱对于今后的职业规划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你说如果咱之后回到宋国，继续跟着师傅学习相声的时候，会不会被宋**方强制征调，入伍当参谋啊。你说他们强制征调的时候，咱是拒绝呢还是就坡下驴勉强接受呢？咱要不要矜持一下，提点条件？”入云鹏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那胖乎乎的大脸，看着怎么那么的猥琐。

戚斌暄对此颇感无语，多日不见，入云鹏还是这么的，恩，脸皮厚。

戚斌暄回道“我估计你是想多了。”

“哈哈，人没有梦想，与咸鱼何异。”入云鹏估计也感觉自己吹的有点大了，说道“想法的总要大点，万一实现了呢？再说了，你看我们在这儿不是也混的风生水起，搞得有声有色吗。亚特兰蒂斯的局势，经我们的计策一整治，各国已经停战，到了相对和平发展时期。之后只要按部就班高速发展，再通过一些契机挑起他们内斗，分而食之就行了。我们这么有水平，应该也会得到宋国的承认吧。”

也许宋国人都有“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思想，入云鹏现在有成绩了，首先想的还是得到祖国、家乡的承认。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这也难说，根据我的经历，虽然天才也有，但是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外行和专业人士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尤其是参谋，不经过系统学习，怎么会知道哪方面有所欠缺呢。你们这可是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职业，不能不小心谨慎。同样，国家选择你们也是要担风险的，选人方面也会多加小心，多多观察考核。说实话，亚特兰蒂斯用你们当参谋，真的是一个大胆而且冒险的举措。”

入云鹏自嘲地笑笑说道“谁说不是呢。詹老大也是实在无人可用了，才召集的我们。而且我们的意见也需要经过他的审核才能够实施。可能也是受宋国的文化氛围、传统的影响，我们的意见效果还不错，而且我们也没有忘了充电学习，没有给詹老大丢脸。对了，别说我了，你怎么也来这儿当参谋了。而且你比我们整的大啊，都出兵书了。”

入云鹏的问题戚斌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随便扯个谎话应付昔日的朋友，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说道“我也有自己的理由，需要一些机会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次受二哥的邀请，一是来帮帮忙，二是来这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机遇。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不会产生威胁。”

“你看你说的，我们才不会有这种想法。这里大部分都是之前工作或事业不如意的落魄之人，能够在此受到重用、一展拳脚已经很满意了。而且我们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现在这个现状挺不错的。再升一步，责任压力也大啊，万一出个错的主意，没人把关，出了事故，责任也担不起啊。”

戚斌暄笑道“你们倒是看的挺开的。”

“那当然，你看他们。”入云鹏一指远处正在商谈事情的评书艺术家们，说道“赵老、钱老他们大多都过了不惑之年，一些也过了知天命的岁数，经过了起起伏伏，看惯了人生百态。对于现在的待遇和工作很是满意，没什么抱怨的想法。同样，我和他们交流的多了，当然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了，看的很开了。其实想想也是，比方说一个梦想有个大房子，够一家人一块儿住的人，一下子得到一个别墅，还有啥不知足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不知足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啊。你们能有这个心态，不得不说，交友圈子、环境的影响很大。”

“说的也是。”入云鹏说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次你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我可以帮你一下。”

戚斌暄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帮我？”

“帮你吹嘘宣传啊。捧人，咱可是专业的。”

第一四一章 龙牙传统，以一当十

在戚斌暄一行和评书级参谋团聊天等待的时间，詹老二已经接到了视察归来的艾比利。

回参谋部的路上，詹老二简单介绍了这几天的大小事务，同时将自己的战友戚斌暄来帮忙的事情略作描述。

艾比利听到戚斌暄来帮忙，顿时提起了精神。她在宋国访问期间，最后一站就是去龙虎营参观，对于龙虎营的王牌龙牙中队的各位人员印象很是深刻。

艾比利说道“早就听龙虎营流传说戚斌暄是龙牙的智囊，当时接触的时间短，没有深入了解。这次你能够请得他来帮忙，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不知他和咱们的评书级参谋团的参谋相比，水平如何，能不能和谐共处？”

詹老二回道“放心吧，戚斌暄不是一个盛气凌人的人，懂得与人相处的分寸。评书级参谋团运转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了解不少，知道他们也是一群就事论事，专心致力于工作的人。相信他们能够相处的很愉快的。”

艾比利叹道“是啊，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评书级参谋专心于工作，对于人情世故、勾心斗角投入的精力较少，才会遭到排挤，被我们捡漏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他们将精力投入与兵法计谋的学问中，也不会有真才实学、现在的成就。”

詹老二听了，心中感慨不已，这个误会是越闹越大了，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收场了。

在艾比利无限期盼和詹老二的坎坷不安中，两人进入了参谋会议室。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评书级参谋团的众人或站或坐，围成了一个圆圈。三十来个人围的那是密不透风，艾比利和詹老二一下子看不见其中的状况。

詹老二拍了拍后边踮着脚尖不时蹦两下的周大胆，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大胆回身看见二人，刚想打招呼，艾比利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比了个净声的手势。周大胆这才小声地介绍道“新来的参谋戚斌暄正在和众人下象棋呢。”

象棋艾比利还是知道的，这是宋国传统棋类益智游戏，有着悠久的历史，属于二人对抗***的一种。由于用具简单，趣味性强，成为流行极为广泛的棋艺活动，是宋国棋文化的瑰宝。棋盘里的河界，又名“楚河汉界”。这个名称，可能是受到楚汉相争，韩信作象棋的传说的影响。传说无从考证，但是因此象棋常常作为宋国文人谋士间较智斗力的工具。

周大胆小声跟二人叙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入云鹏和戚斌暄聊天的时候，来了兴致，两人对弈了一局。没用多长时间，入云鹏就败下阵来。

输人不输阵，入云鹏说道“我就是个中级参谋，水平有限，输了不足为奇。但是我们评书机参谋团那是藏龙卧虎，有的是高手。来来，张老，您来指导指导后辈。”

张老也是个象棋爱好者，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岁数在这儿放着，有时间的沉淀，有精力琢磨，棋力倒是不差。

张老和戚斌暄两人那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难解难分。隔河灿烂为奈分，局势方圆列阵云。一去无还淮卒伍，深藏不出是将军。冲车驰突诚难御，飞炮凭陵更轶群。士也翩翩非汗马，也随彼相录忠勤。

经过一番厮杀，张老终是不敌戚斌暄，败下阵来。

张老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是老了，老了。”

戚斌暄谦虚道“晚辈是取巧了，刚才有几步差点就输了，只是兵行险招，这才化险为夷，侥幸得胜。”

“势弱之时，兵行险招、出其不意也是一种策略。输赢乃兵家常事，不过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输了不用气馁，赢了也不能过分谦虚，谦虚的过分就是虚伪骄傲了。”

戚斌暄抱拳一礼，说道“晚辈受教了。”

之后，又有几人分别和戚斌暄对弈一盘，不过都输了。

见此情况，众人都跃跃欲试，想和戚斌暄较量一番，即是想验证下他的斤两，也是想赢下一局，为评书级参谋团挽回下名誉。

本来只是下个象棋，结果变成了荣誉之争。

众人为先后顺序争得不可开交，戚斌暄在旁边插话道“要不我和你们同时下？”

众人听了面现愠色，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吗？”

戚斌暄施了一礼，这才解释道“在下没有看不起各位前辈的意思，只不过因为看诸位争执不下，出个主意帮忙解决而已。至于同时下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在下学艺之时，也和同门师兄弟一同较量过。在下学的是快棋，和一人下棋与和几人同时对弈，区别不大。”

参谋团的诸位这才勉强接受了戚斌暄的意见，挪动几张桌子，围成一圈放置。戚斌暄坐在中间转椅上，和桌子外围十个选手开始对弈。

戚斌暄在第一盘棋上走了一步，然后顺时针略微转动凳子，在第二个棋盘前停住，等对方下了一步之后，自己再下一步棋，之后转到第三个棋盘前，走上一步。

就这样一个棋盘上下一步棋，顺时针旋转，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在艾比利詹富二人进来的时候，十一人已经下了五六分钟了。

詹富听了周大胆的述说后，也来了兴趣，他还不知道戚斌暄还有这一手，于是和周大胆从旁边又搬了张桌子，放在人群后，自己和艾比利站在桌上探头往里看。

只见戚斌暄转到一个对手面前，盯着眼前的棋盘，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上的朱红戒指，似乎在认真思考，十来秒钟后，走了一步棋，然后紧接着转到下一盘。

詹富看着戚斌暄手上的八个朱红色大戒指，略微有点疑惑，之前和戚斌暄会面的时候，没有见他带戒指啊。而且一下子带八个，这也太嚣张了点，这是来我跟前炫富来了？

又下了十来分钟，一个对弈的参谋说了句“承让了！”然后起身离座，看那样子应该是赢了。戚斌暄对着对方笑着拱拱手，也不气馁，直接和下一个人接着对弈。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参谋拱拱手离座，神情有些忧郁，看那样子应该是败下阵来了。

对弈选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剩下的战况也越发焦灼。有的棋盘上横马跳卒，车攻炮轰；有的棋盘上架起“当头炮”，暗伏“连环马”；还有的中宫炮用马罩，双车挟士，重炮将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战云密布。

车坚马肥炮冲突，壁拥士象辕列卒。夹河陈兵势两雄，三十二子判吴越。相持方互有杀伤，将帅死亡已倏忽。或再整军而恢复，或屡出师而覆没。一番鏖战，十场对决落下帷幕。

入云鹏统计了一下数据，说道“五胜五负，咱们这是打和了。怎么样，戚老板，咱们评书级参谋团的水平也不差吧。”

赵老摆摆手，制止入云鹏说道“小鹏啊，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十人一起和戚小友下棋，还下个平手，真是很惭愧啊。”

戚斌暄连忙施了一礼，正色道“前辈说的哪里话，咱们只是闲来游戏一番罢了，没有一较高下的心思，这都是前辈们让着晚辈罢了。再说下棋只是小道，我也只是多和师傅学了几招而已。众位前辈都是大才，我小时候也是听你们的故事长大的。对诸位那可都是敬重的很。”

钱老说道“哪里哪里，学无前后，达者为师。戚小友的《戚氏兵法新解》，我们也有拜读。全书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到政治、经济、外交、战略、策略、军队建设、国防建设与国防动员、参谋与保密工作、军事地理以及各种战术问题，体系完整，包罗万象，堪称宋国兵学的集大成之作。”

戚斌暄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那只是晚辈参考了所学的其他古书兵法，对家传的兵书进行注解，同时加上了自己的一些见解看法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诉倾慕之情，颇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意。

詹富见众人说个没完了，这才咳嗽一声，提醒自己和艾比利公主已经来了。

众人听见咳嗽，这才转过头来，看见站在桌子上的艾比利、詹富二人，别说，这二人的出场方式，恩，很霸气，居高临下，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之人。

詹老二那是富二代，从小行为乖张，常有惊人之举，脸皮厚着呢，见众人惊奇的眼光，也不脸红，还颇有一种享受的意思。不过在艾比利公主旁若无人地潇洒地蹦下桌子后，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站在上边，也从旁边蹦了下来。

艾比利快步走了上前，和戚斌暄握了握手，说道“龙牙一别，时光悠悠。经常听詹富提起你们，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刚才你的一番表演，真是让我再次大开眼界，果然不愧是龙牙的智囊，风采依旧啊。”

第一四二章 惺惺相惜与舌战群儒

经过一番寒暄后，艾比利、詹富、戚斌暄以及评书级参谋团众人各自落座。

各人按照座次坐定后，艾比利对客位的戚斌暄说道“之前在龙虎营中，见识过你作为特种兵兵王的风采。没想到，你作为参谋的水平也这么高。”

戚斌暄刚想客气两句，旁边入云鹏抢着说道“那是当然了。艾比利公主你不知道，戚老板在我们圈内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咱从师学艺的时候，老师就推荐咱去拜访过戚老板。戚老板给了咱不少指点，让咱受益匪浅，对咱在之后的工作中帮助很大。”

入云鹏心想，咱说的没错啊，只不过不尽详实罢了。你看，咱去创客茶社喝茶的时候，戚老板不是指点过贯口吗，之后咱工作时候，也就是说相声时候确实帮助不小。

艾比利公主听了很是震惊，说道“是吗？没想到这次你们两个又在此相遇，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戚老弟这次来我国帮忙，我们真是如虎添翼啊。”

入云鹏接着吹捧道“那是当然了。戚老板在我们业内可是大大的有名啊，他有个外号，叫‘相声’。”

评书级参谋团的众位评书大佬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赵老悄悄对旁边的孙老说道“你看，从平时表现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入云鹏对我们参谋团中‘评书’这个词不满。这不，想方设法的弄个‘相声’，来和我们唱对台戏了。”

孙老小声回道“这个入云鹏就是个人来疯，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我看他怎么圆回去。”

这时，另一边的李老凑过来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忘了‘评书级参谋’也是他圆回来的。这次他有备而来，我想不会有大的差错。”

“行，那咱们听听他怎么说。”

艾比利略感诧异，问道“‘相声’这个外号是何意啊？”

入云鹏接着讲道“‘相声’，顾名思义，就是相信他的声音。意思就是，相信戚斌暄的话语，你就能赢得胜利，胜负只在他一语之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从戚老板的外号中，就可以对他的水平有个大致的了解。”

艾比利听了很是惊喜，没想到还捡到宝了，脱口而出道“真的？”

“那是当然了，不信你问诸位前辈。”入云鹏将皮球踢给诸位评书大佬。

艾比利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评书级参谋团。

“咳咳。”赵老资历最老，心想自己得先定个基调。早上的时候，詹富已经做了介绍和强调，刚才聊天时候谈的也很投机，况且自己这方众人与戚斌暄也是“同病相怜”，必须相互扶持，于公于私，都得帮助圆这个谎，于是说道“确实。我与戚斌暄的爷爷那是故交。戚斌暄的兵法学问那是家传的。从小，他就有自己的主见，认为家传绝学创作的时期与现今时代相隔久远，未必会适用于现在的环境状况，就想博采众长，将之完善。当时我们都当做是玩笑。但是小戚的爷爷教学方法很有一套，并没有对他的行为进行制止，反而提供条件，帮他实现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啊，他真的完成了这本巨著《戚氏兵法新解》。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戚斌暄听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赵老夸奖的是挺好，但是他说和自己爷爷是故交，那不是自己平白小了一辈，啊不，小了两辈嘛。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爷爷确实没少听他的评书，不知以后和爷爷提起来，说自己和赵老一起共过事，他会作何感想。要不抽空，让他们诸位大佬给自己签个字，留个证据？恩，最好再合个影，免得爷爷说自己是找人模仿他们的笔迹。

有了赵老话语为借鉴，后面众人就好说了。

钱老说道“是啊，很早之前就听说戚氏家族中出了一个兵法天才，圈内还有很多他的传闻。不过前几年，他的消息基本销声匿迹。刚才一番询问，原来是上了大学，之后当兵去了。不过当兵也好，报效祖国，为国出力，也是好男儿的担当。”

李老也说道“是啊，我之前也听过戚斌暄的不少传闻。只当是众人过于吹捧了。毕竟兵法需要岁月与经历的沉淀。”

艾比利听了猛然一惊，感觉李老说的确实有道理，戚斌暄太年轻了，不知能否胜任参谋的职位。

只听李老接着说道“本来我只是认为他即使有才华，也是照本宣科、纸上谈兵罢了。可是刚才经过我们一番对弈，从他信手拈来都是连环步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对于知识在实践中的应用，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看来世间确实有天才存在，我们是老了。”

艾比利这才又放下心来。

戚斌暄赶忙自谦道“哪里哪里，李老谬赞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戚斌暄捧到了天上，要不是戚斌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本兵书是渡鸦大神代笔，说不定也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艾比利从评书级参谋团众人口中听出了对戚斌暄的惺惺相惜之意，也生出了相见恨晚之情。要是戚斌暄能够早点来帮助自己，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更好点。

不过转念一想，戚斌暄风评不错，但是实际水平有待考验，可是评书级参谋团的水平那可是经过验证的，效果很好。想到这里，这才心情又好了起来。

眼见天色不早，艾比利请众人移驾皇宫，今晚要宴请众人。

在步行出军营的时候，入云鹏瞅个没人的时候，凑到戚斌暄身前，说道“怎样，咱把你吹嘘的不错吧？”

“呵呵。”对此戚斌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不过，放心吧，捧人咱是专业的。”

“那个‘相声’的外号，也有点太不合常理了吧。”

“挺不错的啊，咱不是给你圆回来了吗。你看，总比什么‘创客’‘茶社’的外号强吧。”

戚斌暄听了后怕不已，要是给自己起个“茶社”的外号，不管之后怎么圆回来，自己都没脸在这儿呆了吧。

去皇宫的路上，戚斌暄、李恒忠、洛红衣三人一辆车。

李恒忠惊叹的说道“戚哥，没想到你的象棋水平也挺高的啊。与十人同时对弈，不仅打成了平手，而且布局中不乏惊才绝艳之处，真是难得啊。我虽自诩智力过人，学历也不差，但是绝对达不到你这个水平。”

洛红衣也是凑趣问道“对啊，戚老板，以前怎么没见你露这一手啊。早知道你水平这么棒，我就跟你对弈几盘试试了。想当初我在鲁家村，象棋的排行也挺不错的。长时间不下，也有些手痒痒了。”

戚斌暄看着与司机之间的隔档，知道声音传不过去，这才解释道“哪是我自己的水平啊。你看见这没有。”

说着戚斌暄举起自己的双手，让两人看了看那“朱八戒”。

洛红衣毕竟接触现代科技时间尚短，一时没想到，不过李恒忠瞬间明白了过来，惊叫道“难道你作弊了？”

“嘘，小点声。”戚斌暄赶忙说道。

洛红衣拍拍李恒忠的肩膀，热切的问道“怎么作弊了？”

“就是那个‘交际眼镜’啊，相当于一个微型电脑。我猜戚老板是下载了一个象棋软件，通过软件的步骤，和对方进行对弈吧。哎，别说同时与十人下棋了，就是和百人下棋，也不过是照着电脑，摆下棋谱罢了。”李恒忠略微感到有些遗憾，本来以为找到了一个高智商的同类，没想到竟然是作弊。

戚斌暄说道“不过，从这次下棋中，我发现个需要改进的地方。”

“改进什么？”

“和十人下棋，我开了十个象棋程序，切换以及运行的过程中，有些卡顿。这要是关键时刻，可是会掉链子的。这点需要改进一下，你看是不是需要升级下硬件，优化下系统。”

李恒忠对此无语了，心说即使市面上的普通电脑，游戏十开也会卡顿吧，更何况是微型眼镜电脑了。

还没等李恒忠说什么，戚斌暄的手机响了一声，这是消息提示的声音。

戚斌暄打开手机，见是詹富发来的一张图片。戚斌暄看了苦笑不已。李恒忠好奇地问什么事。

戚斌暄将手机递给李恒忠观看。李恒忠接过手机，见是亚特兰蒂斯的敌方势力亚三的间谍机构报告的一份照片。将图片放大，粗略浏览一遍。

上面大致内容是，亚特兰蒂斯近日招募到一个新的参谋，外号“相声”。今日，詹富将他带到评书级参谋团，遭到了参谋团众人的刁难。然而“相声”从容做对，侃侃而谈，气势磅礴，纵横捭阖，游刃有余，最终通过丰富的学识和娴熟的辩论技巧，舌战群儒风头出尽。参谋团众人不服，欲通过战棋推演对他进行打击，然而举评书级参谋团全员之力，才堪堪与之打成平手。参谋团这才折服。之前，评书级参谋团计谋诡诈高深，我国深受其害，这次又来了个神秘的参谋“相声”，我们不可不防，应高度重视，慎重应对。

李恒忠看过之后，笑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舌战群儒啊。哈哈，你们明明是相互吹捧，惺惺相惜啊。由此可见，世间事多为以讹传讹。对了，今天你才去的参谋团，敌国怎么都有情报了。”

戚斌暄回道“虽然詹老二没有明说，但是我也猜到一二。亚三是从亚特兰蒂斯帝国分裂出去的，间谍渗透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计亚特兰蒂斯有亚三的间谍，但是被詹老二发展成了双料间谍，平时提供一些无足轻重，甚至是错误的信息情报。所以我这个‘相声’，就被他‘推荐’给敌方了。至于这个照片，更好猜了，亚三肯定有詹老二的间谍。”

李恒忠疑惑地问道“詹富这是要干嘛？这不是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吗。”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是帮我名扬天下啊。”

“名扬天下？”

“你仔细看看最后一段。”戚斌暄说道。

李恒忠这才将图片往上移动，看了下刚才忽略的最后一段，看过之后不禁爆了句粗口“我勒个去！你们这是要参加欢乐喜剧人吗？”

第一四三章 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李恒忠这才将图片往上移动，看了下刚才忽略的最后一段，看过之后不禁爆了句粗口“我勒个去！你们这是要参加欢乐喜剧人吗？”

“嘿，什么事情，让你这文明的博士这么大反应。”洛红衣抢过手机，念道“艾比利对该参谋高度评价，言道‘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而今，相声评书齐来辅佐，天下可定矣。’”

洛红衣紧皱眉头，思索良久，之后才问道“刚才艾比利说过这话吗？”

李恒忠顿感大跌眼镜，这个店小二的脑回路怎么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于是说道“艾比利说没说过这句话不是重点，重点是‘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这句话，你没感觉有些耳熟吗？”

“这句话倒是挺朗朗上口的。”

“‘卧龙凤雏得一而安天下’，这句你没听说过？”李恒忠吃惊地问道，作为一名宋国人，似乎没听过这句话的不多。

“恩，卧龙凤雏，这外号可比‘相声评书’叫的霸气多了。”

“那不是外号，那是‘号’。”

戚斌暄看不下去了，说道“算了，恒忠，你别跟她解释那么多了，她的阅历跟你不同。红衣，回去推荐你看个电视剧。”

听了戚斌暄的话，两人这才停止了交谈。

李恒忠说道“戚老板，还是那句话，有了这个报告，你就要多多注意安全防范了。”

戚斌暄淡淡地说道“恩，知道了。”

洛红衣在旁边插嘴道“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之后的工作安排再说吧。”

在艾比利参加的对戚斌暄的正式欢迎晚宴上，艾比利公主对戚斌暄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对戚斌暄大加赞赏。

在众人寒暄的过程中，一个通讯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到了詹富跟前，递过去一份文件。

詹富看了之后，皱紧了眉头。

这时，宴会大厅安静了下来，都注视着詹富。

感觉出来了一样，詹富抬起头，环视一圈，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必在意。”

气氛这才又热烈起来。在大家觥筹交错的时候，戚斌暄走到詹富旁边，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詹富说道“你应该知道，虽然亚特兰蒂斯和其余七国现在表面上暂时和平相处，但是仍然暗地里仍然在较劲，军备竞赛没停止过。而刚才，我收到了这个诡异的情报，感觉有点棘手。”

戚斌暄接过詹富递来的文件夹，快速浏览一遍。

大致内容是，两天前的晚上时左右，亚五一座小城市的郊区上空，一列神奇的“空中怪车”轰轰隆隆、声势吓人地驶过。其所产生的物理效应真切而惊人，途径之地林场的约有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扫断，房顶的铁皮不翼而飞。有值班门岗看到空中有两个灼目的火球旋转着前进，并伴随着如老式蒸汽火车慢行般震耳欲聋的咣唱声。这列“怪车”向上的吸力十分巨大，胸径0厘米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数名工人被吸升离地米左右，满载0吨钢材的车厢被推行约0米。厂房内的根无缝钢管立柱，有两根被齐刷刷地切断，另外两根被折弯，房顶的玻璃钢瓦被吸入夜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这次惊世骇俗的怪车事件，因为闹得太大，亚五国内主要新闻媒体均做了报道，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此次事件令广大ufo爱好者精神振奋，认为那空中怪车是外星人的飞船。

戚斌暄看完报道后，问詹富道“你认为这空中怪车是什么？”

詹富回道“我可不认为是什么ufo，哪有那么多外星飞船，还正好被我们看到。”

“既然情报人员给了你一个这么离奇的情报，说明也是想表达他们的想法。我猜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了。”

“没错，肯定是亚五研究出来的新式武器，当时是拿出来试验了，估计是半成品，而且不太成熟，所以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看来我们要加大侦查力度了，而且我们国内自己的研发速度也要跟上去，毕竟自身实力才是根本。”

戚斌暄点头称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虽然谋略对于战争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关键还是看硬实力。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三国时期，曹操一方屡战屡败，但是就因为占据北方粮食产地，有国力支持，能够消耗得起，这才能够笑到最后。”

“这我也知道，但是亚特兰蒂斯久经战火，虽然现在有了短时间和平，但是国力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复的。都知道硬实力是关键，但是提升的也慢啊。”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对了，我带来的李恒忠博士，你可要认真对待，那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詹富叹道“人才的重要性我还是知道的。哎，可惜了，是个脑域专家，短期内不能见到实效。我们现在急需的是兵器专家，可以帮助我们提高军事实力的。不过你放心，如果他决定留下来，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宴会过后，送走了艾比利公主和评书级参谋团，詹富带着戚斌暄一行向外走去，说道“给你们安排的住宿地方很近，步行一会儿就到了，正好看看亚特兰蒂斯城市的夜景，顺便消化消化食儿。”

詹富有此兴致，戚斌暄李恒忠洛红衣三人当然奉陪。就这样，詹富带着三个客人还有一条田园犬在前面散步，四周零散着跟随者一众保镖。

夜幕降临，亚特兰蒂斯城市中路灯、商店广告牌、宣传牌灯光都打开了，一片灯火辉煌，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鲜花。几人边走边谈笑的，踱步在灯光的花海里。

一个醉汉拎着一塑料袋东西，晃晃悠悠地迎面走来。

这人引来了周围保镖的注意，不过看过此人装扮和步伐，知道是一个喝醉了的平民后，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加以阻拦。

等那个醉汉满满晃悠到了詹富几人跟前，与他们擦肩而过之后，突然，醉汉喊了句“詹亲王！”

詹富闻言，条件反射地扭头回看。

只见醉汉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用力扔向詹富。因为事出突然，离得又近，詹富没有躲开，结果那物品扔在了詹富额头上，啪地一声响，黄色液体喷了他一脸。

“啊！”旁边响起一声尖叫。不过奇怪的是，这声尖叫不像是女士洛红衣的，反而是一个男声。

戚斌暄反应也是极快，随手向一边推了詹富一把，让他远离所在位置，然后抬起拐杖，就向那个醉汉肋下要害点去。

然而还没等戚斌暄拐杖点到醉汉身上，旁边已经窜出去一个人影，直接抬脚将醉汉踹飞出去。定睛一看，原来是洛红衣抢先出手了。

眼看反应过来的保镖已经跑来，制服了躺在地上哀嚎不停的醉汉，戚斌暄这才悻悻然地收回拐杖。扭头一看，刚才尖叫的李恒忠正扶着被戚斌暄推倒在地的詹富，拿出纸巾帮忙擦拭詹富脸上的液体，原来那是醉汉扔的鸡蛋。

詹富边拿着纸巾擦着脸，边走到正被保镖们殴打的醉汉身前，只听醉汉嘴里喊着“詹富你个战争罪犯，谁让你们发动战争，害的民不聊生、家破人亡……”

李恒忠听到这儿眉头微皱。

詹富赶忙制止了保镖们的殴打。保镖们停手了，可是仍然按着那个醉汉，不让他有暴起伤人的可能。

詹富凑到醉汉近前，蹲下来，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问道“你有亲人在这战争中死亡吗？”

醉汉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詹富的话语还是因为喝醉了酒神志不清醒，只是嘴中嘟囔着“你这个战争狂徒，武器贩子，国家的毒瘤，历史的罪人……”

詹富略微皱了下眉头，这时，旁边的一个保镖拿起一个仪器，对准醉汉脸部扫描一下，粗略浏览之后，对詹富说道“詹老大，这个人名叫哈里条顿，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平时就是靠行骗勒索赚点零花钱，进过几次监狱。父母尚在，不过他对父母不孝顺，只是缺钱时候去打打秋风。未婚配。平时总认为自己生不逢时，被埋没了才华，所以才一事无成。一直在网络上发表不当言论，被警告多次屡教不改，是黄标监视对象之一。”

旁边洛红衣小声问李恒忠“什么是黄标监视对象啊？”

李恒忠回道“可能和黄色预警一个道理吧，不是最严重的，但是也是需要注意的监控对象。”

只听那个保镖接着说道“今天有一个反战游行，这个哈里条顿准备浑水摸鱼，偷窃点钱财，不过被逮个现行，暴打一顿，最后巡捕过来后才解救了他，但仍然教育一番，留了记录。估计他是因此事买醉，这才由此作为。”

詹富简直被气笑了，这是什么逻辑，在反战游行上行窃，竟然还用反战的名义向他扔鸡蛋。嘴里还喊着反战的话，让自己一开始以为他真是战争的受害者呢，这不浪费感情吗。关键是在客人面前丢了一个大丑。

第一四四章 民生教改营

詹富越想越气，拿起醉汉之前拎着的那兜鸡蛋，不管里面已经破损好几个，直接拿起一个个扔在醉汉脸上。就这样扔了十来个，这才心情有所缓和，之后宣布判决“按照袭击长官的罪名，哈里条顿需要关监狱一年。袭击长官所用鸡蛋十一枚。”

“一枚，一枚，剩下的十个是你扔的。”也不知道哈里条顿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听见这话竟然还能辩解。

“你袭击别人，被人反打回来很正常。损失也理应由你承担。”詹富接着说道“十一枚鸡蛋就是十一只鸡。因哈利条顿需要蹲监狱一年，十一只鸡因无人照料死亡。按照养鸡场的养殖经验，十一只种鸡，一年能够产生利润，恩，二十万元。一年刑期折算金钱十万元。所以我，詹富亲王，在此判处哈里条顿去民生教改营劳教，赚够三十万后，才能施放。期间食宿费用折算进他的工作中去。”

哈里条顿喊道“别，别，十一只鸡多少钱我赔，我赔。不要按照一年折算。”

詹富狞笑着说道“看你说的，十一只鸡那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了，这是社会生产总值外加其时间价值的损失。你自己掏腰包，又不会增加社会生产总值。还是乖乖地去劳动还账吧。努力点，争取尽快出来。”

詹富刚说完，保镖们就架着哈里条顿走了。等他们走远后，詹富对旁边候着的保镖说道“将他被关进民生教改营的事情通知他父母，免得他们担心。同时将他在民生教改营的工资，扣除成本费用，交给他父母。”

保镖领命，在本上记下来，准备之后交由手下去办。

这点小事处理之后，几人又接着往前散步。不过毕竟有了意外，众人兴致都不是太好。

在沉默的气氛中，李恒忠突然发话问道“詹亲王……”

詹富摆摆手，笑道“那是亚特兰蒂斯人的称呼，你就和戚斌暄一样，喊我声二哥就行。”

戚斌暄没好气地说道“我一般喊你詹老二的。”

李恒忠自然不会和戚斌暄一样喊詹老二，于是说道“二哥，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处理呢？”

“那应该怎么处理呢？”詹富反问道？

李恒忠刚张开口，可是一时也不知道按照常理应该怎么处理。

洛红衣在旁边插话道“詹二哥可是将军，按照规定，不服从命令，袭击长官，应该杀一儆百，至少也得大打几十大板。”

詹富听了莞尔一笑，说道“那个哈里，恩，哈里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醉汉，又不是我的兵，不适用军中条例。而且即使是军中条例，你说的那也都是说书的、电视剧上的方法，戏说成分居多，实际中哪能这样。人的生命可贵，他平时也就是小偷小摸，还没有酿成大错，让民生劳改营帮他父母管教一下，纠正下他的思想行为就好了。生活本就艰难，何苦要多生事端！”

洛红衣笑着问道“听五哥总说你是个富二代，难道你也知道生活艰难？”

“哎，我对生活的理解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詹富仰头望天，装深沉道。

戚斌暄想到了峡谷中那光怪陆离的影像，似乎理解了詹富话中的意思，人有不同的际遇，也都有各自烦恼，能够相互理解，换位思考，将事情妥善处理好就行了，不用从重从严处罚。不过所谓乱世用重典，沉珂下猛药，詹富是不是有些心太软了？在这相对和平但时刻有战火风险的亚特兰蒂斯，这种处理方式是否妥当呢？

只听詹富接着说道“我生活中的快乐，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哈哈哈——”

詹富的话语引来了一群白眼。戚斌暄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詹富还是那个逗比，历经战火洗礼、宦海通途，依然不改他的逗比本色。

第二天，戚斌暄开始进入参谋团报道，与评书级参谋团一起，开始为詹富分忧解难。

因为亚特兰蒂斯正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研究院有，但是脑域研究领域还未开展起来，设备等硬件设施跟不上，所以暂时也没有让李恒忠开始工作。

就这样，李恒忠就带着哮天犬，和洛红衣一起，开始疲于旅游和购物中去了。

亚特兰蒂斯的美丽环境十分迷人，因为气候温和，植物品种繁多，水草肥美。那街道旁、马路边的菩提树、栗子树浓绿青翠；街心公园里的玫瑰、石竹姹紫嫣红；住宅楼群之间的李子树、樱桃树果实累累；庭院内外的草坪葱葱郁郁，简直就是一个个花园城市。在这样的城市中旅游购物，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天，李恒忠和洛红衣又转了一个景点归来，一人拿着一瓶饮料，往住处方向，边走边喝。

在一个十字路口，看旁边支路正在养护修路。洛红衣驻足观看，看那工人忙碌机械轰鸣，施工现场热火朝天，涌动着勃勃生机，说道“原来国外也是这样修路的啊。我还以为跟国内会有所不同呢。”

李恒忠笑道“现在网络发达，有什么先进的技术直接就可以共享学习。模式相同不怎么奇怪。咦——”

李恒忠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叹一声。

洛红衣顺着李恒忠的眼光望去，见是一个正在施工的路边排水边沟，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恒忠指着那个排水边沟说道“你看这个土边沟，横平竖直、斜面平整，难得的是几百米的截面，基本相同，跟画出来的似的。恩，看这个石灰线，将边角勾勒出来，真有了素描中透视的效果。难得，难得。”

“以前你没见过这么平整的构筑物吗？”

“见过倒也见过，不过一般都是混凝土或者砖石结构的情况下，才如此规整，一般回填土或者土坡什么的，没有这么整齐的。毕竟那是一些边角活，不出工，而且也是一些附属的，一般不引起人的重视。能够将这些细节弄得这么好的，这个管理者不简单啊。”

洛红衣这才重新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土边沟，说道“听你一说，还真是这样。横平竖直，真有当兵的作风。”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道“这个姑娘说对了。咱还真是，当过兵，扛过枪，军营路边打过夯。”

李恒忠接话道“穿胶鞋，打领带。被子叠成豆腐块。”

一句话过后，那人和李恒忠同时哈哈大笑。

洛红衣看不出来这句话的笑点在哪，不过老话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谈笑风生，说起话来气氛总不会差了。之前似乎在茶社中听过一个歪理，说两个人的关系亲密程度与说废话时候哈哈大笑的时间成正比，从这两个人说了两句顺口溜后，哈哈大笑的时间，似乎关系不错。

那人问道“兄弟当过兵？看起来不像啊。”

“没有，我只是在军营中待过一段日子，帮他们做些研究，解决个难题，所以对军中生活有些了解罢了。”

之后，两人聊了一些军中趣事，什么像麻袋一样肥大的裤腿了，走路还需要人带路了，像豆腐块的被子了，洗过的帽子需要吹圆了带了等等，聊得很是投机。

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恒忠问道“你用军队的作风修路，工人能满意吗？别罢工了。”

那人回道“没事，这是民生教改营的人修的民生工程。那些人都是一些小地痞、小流氓，或者就是有劳动能力的罪犯，按照军事化管理，进行思想改造，培养他们的劳动观念，矫正自身所存在的恶习，掌握一定的劳动技能。这样等放出来后，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

“偶，原来国外也有劳改啊。”李恒忠随口吐槽了一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李恒忠细细一打量，发现还真是熟人，指着那人对洛红衣说道“你看那个人，认识不？”

洛红衣一看也乐了，笑道“这不就是那个敢拿鸡蛋扔詹亲王的哈利跳蹲吗，没想到在这儿修路来了。在工地上跳来跳去，忙上忙下的，又跳又蹲，真符合他的名字。”

修路的监工反而纳闷了，问道“那人你们认识？”

刚才李恒忠和监工在聊天的时候，洛红衣就是干听着插不上话，这时抓住机会插嘴说道“对啊，前两天就是他拿鸡蛋扔詹亲王，然后被送到民生教改营了，没想到是在你手下。这人平时游手好闲，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

监工说道“哈哈，这人扔谁不好，竟然扔到了亲王头上，也算他倒霉。”

“不是，他是认出詹亲王之后扔的。”

“嘶——，胆儿这么肥的吗？”

洛红衣眼睛望天，想了想说道“也可能跟他喝醉了有关系。”

“难得碰见这么个有趣的人，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监工说道。

李恒忠说道“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监工正色道“放心，我们是有规定的，民生教改营的宗旨就是对他们进行思想劳动改造，让他们的自身素质和思想意识有进一步的提高，同时通过劳动活动，创造出了一定社会价值。我刚才的意思就是对他重点关注一下，多教育教育。”

之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各自离去。

回到住处后，李恒忠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哮天犬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下詹老二？”

“恩？”哮天犬嘴中叼着个大骨头棒子，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

“你看，连袭击他的哈里条顿，他也只是想要将他劳动改造，重新做人。这种领导最少心地不坏，肯为平民着想，很难得，似乎帮下也不是坏事。”

“随你吧，反正在哪不是吃饭。”哮天犬终于啃完了骨头棒子，腾出嘴巴回答李恒忠的问题。

“在哪不是吃饭？哈哈，哮天犬，你真是个智者。”

“嘿，才几天不给你脸色，你就不懂尊重长辈了？”哮天犬不满的道。

“偶，哮天大老爷，你真是个智者。”

民生劳改营餐厅，那个修路的监工端着盘子走到哈里条顿旁边坐下，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随口问道“哈里，你想干什么工作？”

哈里条顿听了吃了一惊，紧张地回道“长官，我这几天没有偷懒。”

“我没说你偷懒。听说你是因为向詹亲王扔鸡蛋才进来的。”监工说这话时候，就像是述说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

“啊？”哈里条顿吃了一惊，这是要为詹富出头整治自己了？连忙解释道“我错了，我当时……”

“对，你是错了。”监工接着说道“你当时不应该用鸡蛋，应该用臭鸡蛋。”

哈里条顿弱弱地问了一句“您跟詹亲王有仇？”

“没有，只是看不惯他罢了。作为一个外国人，竟然赢得了我们美丽的公主的芳心，虽然他和他的部队在帮助我们复国，但是作为本国的男士，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公主的关系心里不忿。”

“太对了，我对此也很看不惯……”哈里条顿赶忙打蛇随棍上，顺着监工的话语说道。

边说边聊了一会儿后，监工再次问道“所以说，你想干什么工作。对于你这个干了我想干的事情的犯人，我还是能尽量帮你下的。”

哈里条顿听后，似乎感觉幸运女神终于开始青睐他了，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去养鸡场工作？”

第一四五章 金行弹风云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恒忠拿出他那个头盔，将硬盘插入电脑上，喃喃自语道“我记得有一个家传的火药大师的存档啊，怎么找不到了？”

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恒忠感慨一声“终于找到了，哎，怎么当时藏得这么隐蔽。”

李恒忠带上头盔，放松身体坐在椅子上，按下了确认键，轻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沉睡中，不时发出轻微的略带痛苦的呻吟声。

隔壁哮天犬趴在柔软的床上，一直前爪装摸做样的捂了下耳朵，嘀咕道“又来了。”另一只前爪按着遥控器，换着电视节目。堂堂二郎神坐下大将，就这样沉迷在了人间的电子设备中。

第二天，李恒忠去参谋部找到了戚斌暄，小声叙说了一番。戚斌暄带着他去了詹富办公室。

戚斌暄说道“詹老二，李博士有个发明想跟你说下。”

詹富回道“啊，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忘了告诉李博士了。脑域研究室的事情已经在设计中了，等图纸出来就可以施工建造，之后还需要李博士来挑大梁。关于你那只爱犬的头盔，我们初步意向是设计一款猫科动物的头盔，先在猫身上试验，效果不错的话，考虑在豹、虎之间推广。头盔研究开发的时候，还望李博士多多指导。”

李博士听了有些感动，毕竟自己先在还没有正式加入詹富麾下，但是他的一番举动，足够显示对自己的重视。

李恒忠正色说道“我这次来想说的不是脑域方面的发明。而是军事武器方面的。”

詹富听了略微吃惊，毕竟从脑域研究切换到军事研究，那跨度不是一般的大，于是问道“不知你说的武器是指哪方面？”

李恒忠说道“我之前和国内一些武器制作大师交谈的时候，从他们话语中得知了一些炸弹的制作原理和构造，同时也听他们谈论了一些古时流传至今的一些火药的变种制作方法。前段时间，听你说过亚特兰蒂斯国内武器研发力量薄弱，于是我这两天整理了一下之前学习的经验和知识，有把握能够大概率的研发还原一种古代的炸弹，‘金行弹’。”

詹富听了，激动地问道“不知你说的这个‘金行弹’和普通的时下流行的军事武器有什么区别？”

李恒忠解释道“现在常用的炸弹是通过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对人体产生伤害，但是杀伤半径相对来说有限。所以根据一些数据统计，战争中真正死亡的人，大部分都是死于子弹。炸弹武器大部分被使用于压制、摧毁敌方机械或者防御工事中。而金行弹则不同，它是通过在炸弹中掺杂大量的、不同形状的微型金属武器，比方说十字标、不规则边的钢珠、回旋镖等，通过爆炸，让众多微型金属武器四散开来，形成大面积的杀伤。如果比较起来的话，就类似于普通手雷和钢珠手雷的区别。”

“既然已经有了钢珠手雷的成品，那研制金行弹又有什么意义呢，金行弹与钢珠手雷有什么区别？”詹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恒忠解释道“钢珠手雷是小型的爆炸武器。金行弹是类似于导弹的大型爆炸武器。因为是大型爆炸物器，爆炸时候会产生高温，钢珠或者小型金属武器容易融化甚至气化，实际应用上存在很多问题。所以金行弹所使用的炸药和普通的有区别，爆炸时候温度没有那么高。”

“爆炸时候温度怎么会不高呢？”詹富疑惑地问道。

戚斌暄插嘴道“你这是被常识误导了。打个比方，沸腾的液体是不是都烫手？”

“不是，我就知道很多江湖骗子，将醋和油混合，煮沸后，将手深入其中捞东西。其实那是醋的沸点，也就三十七度左右。”詹富抢着说道，似乎对于戚斌暄质疑自己的智商很不满，虽然这种事情在龙牙中队中发生过多次。

“那火焰燃点是不是都很高？”戚斌暄锲而不舍地问道。

“当然不是，白磷都会自然，它的燃点也就是四十多度。燃点和燃烧温度还是有区别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行啊，有点常识。”戚斌暄夸奖道。

“那当然，自从你讽刺咱是纨绔的富二代之后，咱也是狠下一番功夫学习的，至少得当一个学富五车的富二代了。”

“好，那我再问你，爆炸是不是产生的温度都很高？”

“不是，比方说……”詹富按照惯性，随口否定，可是刚要举例子，直接卡壳了。半天后詹富才反应过来，对戚斌暄吼道“这不就是刚才李博士要解释的问题吗，你怎么用这个考我。”

“呵呵，调解下气氛。”戚斌暄开了个玩笑。

李恒忠解释道“爆炸是某一物质系统在发生迅速的物理变化或化学反应时，系统本身的能量借助于气体的急剧膨胀而转化为对周围介质做机械功，通常同时伴随有强烈放热、发光和声响的效应。当然，这是常规意义上的爆炸解释。爆炸也可以看成是机械功、光、热能之间的转换过程。一般爆炸的效果有光辐射、热辐射、冲击波、飞散物、崩落等等。其中前三种效果是主要的。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如果光辐射和热辐射少了，那么冲击波就大了。金行弹就是根据这种原理，通过减少光热效应，增加冲击波，给微型金属武器一定的初速度，让它们能够大范围的分散出去，造成大面积的杀伤效果。想想，一枚普通的金行弹，就相当于在一定区域内扫射了几百万发子弹，那种效果，让人胆寒。”

“能有那么夸张吗？”詹富惊道。

“有。钢珠手雷你应该知道了，一枚手雷上黏贴着四五百枚钢珠，一旦爆炸，杀伤半径五十米，威力巨大。想想金行弹那个体积还有爆炸威力，几百万发子弹的效果不夸张。”

“钢珠简单，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十字镖、回旋镖什么的，制作那么麻烦干嘛？”

“这就是观念问题了。虽然现在是热兵器时代，但是一些冷兵器时候的理念、经验还可以参考应用。在爆炸的作用下，钢珠的威力也许够用，但是在极限距离下，十字镖的杀伤效果肯定大于钢珠。另外战场上肯定存在很多掩体，回旋镖等特殊的结构再加上爆炸的不确定性，就可以让武器飞行轨迹变得不规则，而不是直来直往，这样应用效果会更好。”

詹富想了想，说道“可以先研发试试，之后你就去武器研发部门报道吧。我让你专门带领一个小组。你愿意去吗，有什么困难吗？”

李恒忠说道“既然我给你说了这个武器，就是愿意为你研发，解决时下的问题。至于困难么，我的宠物狗哮天犬得有人照顾，而且我恐怕不能陪着同来的洛红衣旅游逛街了。”

“这是小事情。洛红衣是我的弟妹，我肯定会安排人陪她的。哮天犬么，我派一个饲养军犬的饲养员帮你照顾吧。”

“那就没有问题了。”

第二天，李恒忠就到了武器研发部门。虽然他有完整的传承，金行弹的工艺了然于胸，但是相比于浸淫此道的老手来说，他还是略显生疏，只能按照教程一步步试验，不过这也比摸着石头过河强太多了。

经过十几天的研发，金行弹试验品已经完成。

看着那一排外表略显粗糙的炸弹成品，研究员们心中异常激动。同时，他们看向那个两眼通红，正在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验算着数据的李恒忠博士，更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按照李博士的说法，他之前没有接触过武器的研发工作。只是听宋国的武器大师讲解过一些步骤制作方法和理念。从最开始李恒忠博士的试验手法以及一些术语的应用来看，他确实是一个门外汉。

但是就是这个门外汉，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硬是摸索还原出来了金行弹的正确制作方法。之后的十几天，只是在不断地调整火药配方，完善炸弹内填充的冷兵器形状、组装细节，使得金行弹的工艺更加的完美。

又经过了几次核对验算，李恒忠终于确认没有什么失误了，对助手说道“按照计算结果，这个金行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可以申请实地实验了。”

戚斌暄这段时间在参谋部工作，帮助詹富出出主意，解决一些民生、军事上的小问题。

工作时间长了以后，评书级参谋团就有些人窃窃私语、悄声议论。

“这个戚参谋，似乎和我们水平也差不多啊。没见提出什么特别出彩的计谋。”

“对啊，一开始见他出的兵书，还以为比我们这些半吊子的强的多，是经过系统训练，科班出身呢，谁知也是滥竽充数啊。”

“他可不是科班出身，他也是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只不过有过参军经历，可能对军事比我们熟悉些罢了。但是要说谋略，我想可能也不是太擅长。”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水平也很高，所以与我们比较起来，就显得他也不是太突出了。你们没听现在都在传吗，‘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吗？”在那些评书艺术家小声议论的时候，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入云鹏见几人讨论的起劲，过来讨论啥的。

几人吓了一跳，见来人是入云鹏，知道他爱笑闹的本性，于是开玩笑道“你好意思说那句话吗？咱们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人贵有自知之明啊。”

“对啊，而且我怀疑那句话就是你放出来的？戚参谋那个‘相声’的外号可是你提出来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早就对我们的名字叫评书级参谋团有意见了，这就弄了一个‘相声’来和我们打擂台。你可真是，其心可诛，恩，不太恰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身在林泉心怀魏阙啊。”

面对众人的数落，入云鹏翻了个白眼，撂了一句“咱不愿意跟你们一般计较。”说着转身而去。

这时，詹富的通讯员来到参谋部，对众参谋说道“詹亲王请大家前去观看新研发的金行弹的实弹测试。”

对于坐在办公室的人来说，能够出来透透风，干些户外的活儿，那是相当新奇和高兴地。于是众人随着通讯员鱼贯而出，坐上了安排的车辆，来到试验场。

詹富带着一干武将已经站在了观景台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场地的布置。

等众参谋到齐以后，詹富跟众人打招呼道“咱们武器研发有了突破性进展。现在进行试验，正好让诸位把把关，看看威力，以便之后参谋时候注意。”

众人齐声答应。

等布置完毕后，试验人员申请开始试验，詹富在通话器中答应之后，倒计时开始。等计时归零，试验人员按动遥控按钮，只听轰的一声响，金行弹爆炸开来，并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爆炸光芒。

不过相比于一般的炸弹来说，这光芒似乎没那么明亮，爆炸声响也没有那么刺耳。

但是肉眼可见的，爆炸区域飞散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碎片，铺天盖地，就如同暴雨天搬家的蚂蚁，干旱季节飞舞的蝗灾。

还没等众人感慨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观景台前挡风玻璃，有一个金属片扎在其上。

詹富看着那扎在玻璃上的金属片，看那外形，似乎是一个三角形的小片，像极了十字镖的四分之一部分。

詹富皱了皱眉，问道“我记得观景台的玻璃是防弹玻璃吧。”

“是的。”旁边的警卫员回道。

詹富望了望大约两千米开外的爆炸试验地点，从旁边警卫员腰中抽出手枪，随手打开保险，瞄准眼前的玻璃，开了几枪。

看着玻璃上留下的几个米粒大小的坑点，詹富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看来属下没有偷工减料，拿伪劣产品糊弄人。那么只能说明，这个金行弹威力不俗。

詹富带着众人，坐车到了试验点现场，只见五百米范围内，各种姿势的假人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坑洞，有的还插着一些金属碎屑。

詹富重点观察了一些掩体之后的假人，见其上也插着一些回旋镖、椭圆环等不规则的金属片，暗自点点头，看来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戚斌暄看着现场的惨烈景象，心想，这可真是清场神器啊。看来双方混战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的好，容易误伤。

众位将军还有参谋都对詹富贺喜，研制出这样一款武器出来，对以后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能够产生有利的影响。

詹富也是非常高兴，晚上大宴众人，艾比利公主也百忙之中参加了宴会，君臣尽欢。

戚斌暄一手拄着拐杖，一手驾着颤颤巍巍的李恒忠，将他送到居住地。敲了敲门，李恒忠套房门打开，一个女军人开了门。

戚斌暄对此见怪不怪了，这是詹富派来的一个军犬饲养员，名字是安德莉亚，帮助照料哮天犬的，他已经碰见好几回了。

偶尔在园中，戚斌暄碰见没精打采散步的哮天犬时，还能听见头戴头盔的哮天犬小声的抱怨“我跟母军犬玩怎么了，怎么就违反军纪了。还要威胁着给本犬结扎，啊呸，本犬怎么会受这种威胁。总有一天本犬要跟你算算账。”

对此，戚斌暄只有心中感慨，果然不愧是李博士养的宠物，这么的有个性。

戚斌暄将李恒忠递给安德莉亚，由她将李恒忠架到屋中，之后也晃晃悠悠往自己的屋中移去。

“哎，不能喝就还喝这么多。安德莉亚，你去给他弄杯浓茶吧，以前他在军中帮忙喝醉的时候，都要喝点浓茶解解酒的。”哮天犬吼道。

安德莉亚将李恒忠放在卧室床上后，听到哮天犬的话语，去厨房烧水倒茶。边走边自言自语“虽然带上头盔能够与人交流，但是你说的话，也太有点出人意料了。”

安德莉亚将浓茶泡好，端到李恒忠卧室床头柜上。在安德莉亚扶李恒忠坐起来，背对茶杯的时候，哮天犬伸出前爪，在茶杯上方张开爪子，趾间掉落一个小药丸。

之后，哮天犬又蹑手蹑脚地走出李恒忠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哮天犬打开电视，又看起了自己最爱的动物世界，心想，也不知道自己拿的军中常用的，给军犬配种的辅助药丸，对人管用不。

安德莉亚对李恒忠有好感，它看的出来，不过李恒忠不知道是不是有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对于感情的迟钝，总是不解风情。自己这也算是推波助澜一把吧。李恒忠酒后乱性，似乎也说得过去，嘿嘿，这样安德莉亚不会再管自己跟母军犬玩耍的事情了吧。也不会用军纪的名头压人了，毕竟她也违反纪律了。

安德莉亚扶起李恒忠，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茶杯，准备喂李恒忠喝茶。可是怎么摇晃，怎么呼喊，就是叫不醒李博士。

眼看茶水要凉了，安德莉亚不想茶水这么浪费，于是放下李恒忠，自己将茶水一饮而尽。

第二天，李恒忠神采奕奕地走进研究所，高兴地和每一个遇见的人打招呼。然而，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虽然每个人都有所回应，但是面上的笑容却很敷衍、很勉强。

李恒忠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研究出了金行弹，已经对他们什么作用了，所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因为自己是外来人，所以开始对自己有所排挤了？想到这里，李恒忠心中感觉很难受。

等李恒忠走到自己的试验室，见里面已经有几个身穿皇家卫士军服的人等在了那里，略感惊讶。

来人问道“你好，李博士，我们想询问一下，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李恒忠皱了皱眉，说道“昨天庆祝宴会后，我喝醉了，由朋友送到住所，之后一直呆在家中。”

“有什么人能够为你作证吗？”

李恒忠脑中回想起温文尔雅的军犬饲养员安德莉亚，嘴上却说“没有。”

“那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够跟我们走一……”

“愚蠢！”还没等皇家卫士说完，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只见詹富带着戚斌暄等人走了进来。

詹富对卫士吼道“你们办案长点脑子，金行弹是李博士主导研发的，他还用得着偷？”

皇家卫士悻悻然退去。

李恒忠听到了敏感的字眼，等卫士们离去之后，问詹富道“二哥，你刚才说什么？金行弹被偷了？”

詹富叹气道“是啊，今天清晨，卫所奉命来取之前研发制造的五枚金行弹成品以及设计图纸资料，但是却发现只剩下了三枚金行弹。两枚不翼而飞了。于是，我们军部这才派皇家卫士来此查案。”

“你们怀疑有内鬼？”

“这是肯定的。只是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之前都是经过审查的，按理说不应该有所纰漏才是。而且，金行弹的制造过程是保密的，除了科研人员以及我们高层，连你们制造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来偷取呢？”

戚斌暄在旁边插话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武器研发这么大的事情，别的国家肯定会有风声，多加关注不奇怪。不过能够从守卫严密的科研所中盗取两枚成品，这人本事不小啊。”

詹富略微思索一阵之后，说道“老五，我看这件事情你也帮忙查下吧。带上参谋部的几个人，有时好商量一下。”

戚斌暄答应了下来，点了周大胆和入云鹏帮忙，其余人随着詹富走了。

等办公室就剩下李恒忠和戚斌暄三人后，戚斌暄看着李恒忠，面带笑意的说道“李博士，你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哪有，我这是昨天喝的太多了，还没完全醒酒呢。成果都被偷了，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戚斌暄也不多言，岔开话题道“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李博士的成果总是被盗取呢？”

李恒忠听了这话，嘴巴张的老大，哑口无言，半天蹦了句“难道这就是命运，都到了国外了，还摆脱不了这个宿命？”

入云鹏打岔道“别听戚老板瞎说，他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成果别人不知道是你研发的，以为是别人研发的才算盗取。这个被间谍偷走，顶多算仿造。”

戚斌暄说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也是全程参与者，知道谁有嫌疑吗？”

李恒忠认真回想了之前的研发过程的点点滴滴，说道“这个还真没注意。你要问我制作过程，我能每个细节给你介绍的很清楚，但是你要说参与的人都有谁，他们都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个我确实答不上来。”

戚斌暄叹道“算了，你就是个纯学术型人才，让你参与这个确实强人所难。你还是做你擅长的事情吧。剩下的我们来搞定。”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其实，金行弹被偷走，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戚斌暄听到这里，略感好奇，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还有其他武器方案啊。”李恒忠带着炫耀的口气说道。

“稍等。”戚斌暄制止李恒忠说下去，对入云鹏和周大胆说道“你们两个去皇家卫士那里把调查记录要一份过来，记得，要详细资料。”

入云鹏和周大胆领命而去。

走廊中，入云鹏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切，不让咱听，咱还不愿意听呢。不就是个炸弹吗，还能比得上核弹咋的。”

周大胆却说道“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戚哥这是在保护咱们俩吗？”

“你这是啥意思？”

“你想啊，如果李博士再研究出来新的武器，又被盗取了，或者还没来得及研究，但是人却被劫持了，你说这时候，谁的嫌疑最大？”

“嘶——，最大不好说，但是咱俩肯定也得在排查名单中。”入云鹏反应了过来，之后搂着周大胆说道“你小子行啊，有时候见解挺独到的。”

“嘿嘿，社团生存法则，不该知道的秘密不要好奇，这样能活的久点。”

“偶，独特的社会经历啊。这么说来也不是咱智商的问题了。”入云鹏听后很是开心。

“鹏哥，你心情调节的挺快的。”

哮天犬在安德莉亚的带领下，来到了军犬培训基地。

安德莉亚也是无奈，碰见了一只嘴碎的田园犬，尤其是被抓住了把柄，是李博士的爱宠，关键是带上头盔能够说人话的嘴碎的田园犬，真是不好应付。只好满足它的要求，带着它去了军犬培训基地。

然而还没等进入基地，哮天犬被一声声猫叫吸引了过去。扭头望去，只见军犬基地旁边竟然新开了一家新的基地，军猫培训基地。

“那个基地是干嘛的？”哮天犬好奇地问道。

“那是军猫培训基地，现在正在采集猫语言，准备制作一款能够与猫沟通的翻译机。这样就能组成一支高效、便于沟通的新的动物部队。”

“类似于汪汪队？”

“没错，听说詹亲王连名字都起好了，叫喵喵队。”

“真没创意。要不我们不去军犬培训基地了。”哮天犬建议道。听了这话，安德莉亚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哮天犬将军犬基地闹得鸡犬不宁。

然而哮天犬的一句话，又将安德莉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们去军猫培训基地吧。”

“去那里干嘛？你是犬，它们是猫，根本不是一个物种，又玩不到一块去。”

哮天犬思索一阵，说道“我能够听得懂猫语言，可以帮助你们翻译啊。”

“你说的是真的？”安德莉亚听了很是惊喜，为了猫语言翻译机，亚特兰蒂斯发布公告，从民间调集了很多擅长养猫，善于培训猫的高手，然而这项工作还是进展缓慢。如果哮天犬真能够听懂猫语，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这次不用哮天犬再啰嗦，安德莉亚直接带着它快步走向了军猫培训基地。

与基地负责人沟通过后，一人一犬正式进入了试验场地。哮天犬进门后的一瞬间，试验场的猫都瞬间炸毛，喵喵乱叫，一蹦三尺高。

哮天犬也兴奋地汪汪大叫，欢快的冲向猫群，在后面撵着玩。和军犬玩有啥意思，在宋**营已经玩腻了，外国犬也就那样。和猫玩多有意思啊，你看那猫，本来挺小的一只，一炸毛，跟个毛球一样。

好不容易安德莉亚逮住了欢蹦乱跳的哮天犬，她对于这个田园犬的品种深感怀疑，这简直就是一个哈士奇啊。工作人员也好不容易安抚好试验猫群。

安德莉亚警告哮天犬“你说你是来帮忙翻译，我才带你来的。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带你出去。”

“我就是看见猫咪们，太高兴了，想和它们好好玩耍一会儿。”

“那不行，还要干正事。”

“那干完正事，能不能让我和它们好好地玩闹一下？”哮天犬开始提条件。

安德莉亚无奈地望着工作人员。

其中一个看着像领导的人说道“如果你帮忙翻译五十句猫语，我可以让你和它们玩三十分钟。”

“一言为定。”哮天犬满口应道。

工作人员没想到哮天犬真的能够和人沟通，而且还沟通无碍，这智商看来也不低。他们之前还以为都是传言，对自己所做工作的意义，有些怀疑。

工作人员看向那些警惕的猫咪，心中抱歉道“为了你们的编制，你们就忍耐一下吧。”

一只猫咪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被带到了声音采集器前。

猫咪叫了一声之后，哮天犬不假思索的说道“它说的意思是，我想吃排骨。”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只猫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估计确实是饿了。”

猫咪接着吼了一声“喵喵。”

哮天犬马上说道“本喵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本喵的尊严。”

猫咪盯着哮天犬，又一声凄厉的哀吼。

哮天犬翻译道“它说的是，你瞅啥？”

紧接着哮天犬对着猫咪反吼道“你又瞅啥？”

猫咪听后又回了一声。

工作人员抢答道“这句我知道，是‘瞅你咋地’。”

哮天犬惊叹的问道“这句算我翻译的不？”

第一四六章 都城沉没

戚斌暄坐在武器装备研究院的一间小会客室中，翻阅着入云鹏和周大胆从皇家卫士那里得到的调查报告。

戚斌暄仔细地翻阅着，一页一页看的很仔细，不时停下来，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戚斌暄放下调查报告，对入云鹏和周大胆说道“这些报告你们刚也看了，有什么意见？”

入云鹏和周大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入云鹏说道“我们刚才也大致看了下。被调查的人员分为研究员和安保人员。他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而且经过审查，身世清白。况且可疑人员不至于安排到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中。研制金行弹的这十几天中，科研人员和安保人员基本上都是在研究院封闭管理。生活物资和科研物资都由专人安排运送，这是两套体系。通讯设备在研究院中也是被屏蔽的，只能通过专线与外界联系。平时使用的也是内网，外网上根本没有相关的研究资料记录等。安保措施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疏漏。”

周大胆补充道“能够与外界传递消息的，就是昨天实弹演习了，不过假如是昨天内鬼与间谍联系的，不应该在短短一天内，就作出精密计划，从防备森严的武器装备研究院盗走两枚金行弹成品。那可是炸弹，体积巨大，不是两张纸，随随便便就拿走了。”

戚斌暄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虽然不排除对方间谍训练有素，行动果决的因素，但是一天之内盗走两枚金行弹，确实几率很小。”

入云鹏说道“从他们的作案手法来看，通过黑客控制内网监控系统，解除自动报警装置，用麻醉枪制服安保人员，同时用运送研究物资相同型号的车辆盗走金行弹。这肯定是一个有预谋的、策划周密的间谍行动。他们对安防的措施、巡视时间都摸得一清二楚，肯定有熟识的人出卖消息。”

周大胆也抢着说道“对对，你看，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都没有嫌疑的话，那就只能是其他相关人士了。会不会是昨天试验之前的，其他知情人贩卖的情报。”

戚斌暄皱了皱眉头，说道“剩余的知晓的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物，贩卖情报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必要。亚特兰蒂斯统一了，他们的地位水涨船高，比当间谍强多了，犯得着多此一举嘛。”

周大胆说道“那谁知道啊，古往今来，叛国的高官还少吗，也许亚特兰蒂斯就有一个呢。”周大胆果然不愧名字中有大胆两字，说话就是透着一股莽劲。

戚斌暄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如果真牵扯到高官，这确实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事情。

戚斌暄拿手捏着紧皱的眉头，似乎想用手把它抚平开来。

忽然，戚斌暄眼睛瞄见旁边自己的笔记，上面自己写的一行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后，戚斌暄又从一摞资料中翻找着，找到了笔记那行字对应的资料，看了许久，这才说道“你们看这个，武器装备研究院院长巴尔克，在第五天的时候，离开研究院参加了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在第二天上午返回继续参加研究。”

入云鹏说道“这个我们看了，他是按照规定报备离开，也确实去参加了那个学术会议，在会上还做了发言，这个做不得假。”

“那为什么第二天上午才返回？”

“一般会议结束都要有聚餐吧，主办方举办，方便参会人员沟通联络感情。宴会结束的较晚，在酒店楼上的房间住一晚，第二天返回很正常。”周大胆回道。

戚斌暄说道“按照常理来说是正常的。但是调查就不一样了，一般应该解释详细清楚，尤其是夜晚的活动地点。这个院长巴尔克却没有交待。这种靠人们的惯性思维模糊的误导，一般就是要掩盖一些事情。如果调查人员没有较真，那就混过去了。如果较真，调查的仔细点，那就再交待出来，自己没有说谎，只是没有人问而已。”

“我这就去让人再调查一下。”周大胆从座位上跳起来跑了出去。

入云鹏笑着打趣道“戚老板对于这套很有研究啊。是不是平时经常说谎试验来着？”

戚斌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还有一个大学讲师的身份，那都是抓学生说谎得出的经验。”

没过多长时间，周大胆回来了，说道“还真如戚参谋说的，这个院长晚上不是在举办方的酒店下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与妻子在家中呆了一晚上，之后才回了研究院。之前他之所以没有说明，是因为按照条例规定，研究期间要尽量避免接触外人。但是毕竟他是院长，而且已经备案离开参加学术论坛，又是见的自己的妻子，所以不算太严重。”

戚斌暄听后，感觉这条线索又断了，微微皱眉，再次翻看着自己的笔记。

入云鹏和周大胆也再次拿起了卫士们的调查资料，看看是否有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戚斌暄心想，果然侦探不是那么好当的啊，电影电视剧里面一拍脑子，直接猜到答案的那些名侦探，都是存在于小说中。

最后，戚斌暄的目光有盯在了巴尔克院长的这条笔记上。似乎也只有这条比较可疑。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让卫士们调查一下巴尔克妻子的资料，看看他的交际状况，是否有不正常消费记录。记得秘密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周大胆领命而去。

戚斌暄站起身来，对入云鹏说道“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吧。等他们有了新的线索再说。”

入云鹏也起身，问道“要不要去和李博士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今天有事先回家了。”

李恒忠回到家中，发现哮天犬和安德莉亚都不在家，知道他们是一起出去了，于是打开锁着的书房门，进去之后又关上，打开电脑，找出自己的专用头盔和硬盘，连接后开始了又一次操作。

傍晚，安德莉亚带着哮天犬回到家中，边开门安德莉亚边抱怨道“你今天表现的太不好了，怎么能追着那些可爱的猫咪们没完了。好好一个实验室，让你们弄得一团糟。”

哮天犬回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严格按照协议办事的。你看，我一天翻译的语言数量，胜过他们自己瞎捉摸半个多月呢。进度这么快，让猫咪们陪我玩会儿怎么了。”

哮天犬正说着，看见安德莉亚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嘘！”安德莉亚做出一个净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咱们屋里有人。出门时候，我确定反锁了房门，然而开么时候却只是拧了一圈就开开了。”

“就咱们这破地方，谁回来啊，偷狗粮吗？”哮天犬撇撇嘴说道，然而还是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恩，蹑脚蹑脚地进入屋内。

在书房门外，安德莉亚站住了脚步，仔细凝听，隐隐约约听到门内有痛苦的呻吟声。正要破门而入，哮天犬赶忙制止她，说道“没事，没事，是李博士在里面。”

“那就更要开门了。听着声音，他是受伤了，我们要赶紧救他。”安德莉亚一听更急了。

“不是不是，这种情况发生好几次了。你别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要打扰他。”哮天犬劝解道。

安德莉亚刚想再说什么，可是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再加上哮天犬说的秘密，于是红着脸跑开了。

哮天犬感到莫名其妙，走就走，脸红啥，害羞个什么劲。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李恒忠打开了书房门走了出来，浑身大汗淋淋，虚脱一般。

见到安德莉亚和哮天犬回来了，打个招呼，然后去洗澡了。

安德莉亚看着李恒忠那虚浮的步伐，嘟囔道“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两人一狗一起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哮天犬问道“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研究时候不能回家吗，难道是想我了？”

听到哮天犬的问话，安德莉亚竖起了耳朵。

“嘶，你这还真是自作多情啊。”李恒忠说道“是研究院碰到点事情，我来家拿点东西，明天就又要回去搞研发了，估计还得至少半个月不能回来。”

“行，去吧去吧。反正我在家有安德莉亚陪着，白天还能去逗逗猫，挺好玩的。”

“你不是去军犬基地了，怎么还逗起猫来了？”

安德莉亚接过话茬，解释道“军中新开个军猫研究基地，研发能够使猫与人沟通的头盔，这不让哮天犬去当翻译吗，别说它干的还挺不错的。”

“你还会猫语？”这次李恒忠是真惊讶了。虽然他知道哮天犬的真实身份，可是也没哪个书介绍神仙会猫语啊。

“略懂、略懂。”哮天犬谦虚地回道。

吃过饭，安德莉亚收拾碗筷，去厨房中洗涮，李恒忠就倚在门框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德莉亚攀谈。聊些儿时的糗事，聊些军中的趣闻。

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坐在哮天犬的左右两边，陪着哮天犬看动物世界。

两人都在抚摸着哮天犬那光亮的毛发，不时两手相碰，心中一阵荡漾。

哮天犬耷拉着眼皮，心中腹诽不已，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儿给我碍眼了，我的毛都快让你们秃噜掉了。

哮天犬刚想起身去卧室看电视，结果背上受到一股大力，被压了回来，感受着力道的方向，这是李恒忠把自己按下来了。嘶，这小李子，越来越放肆了，都不知道尊重长辈吗。

又过了一会儿，哮天犬感到一阵尿急，又想起身，结果又被按了下来，这次感受力道更大了，这方位，是安德莉亚，不愧是军队的，手劲比博士大多了。

哮天犬两眼噙着泪水，心说你们别再秃噜毛了，再不放开手，就要给你们尿沙发上了。

最终，两人还是放哮天犬去厕所了，因为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

看着两人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哮天犬心中感慨不已，怎么还都这么矜持啊，难道还要让自己撺掇，当媒犬？哮天犬望着自己背包中的一个小药瓶，陷入了沉思。

参谋部办公室，戚斌暄正在和入云鹏下棋，面色严肃，正襟危坐，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军事大会战。这时周大胆跑了进来，叫道“查到了，查到了。”

戚斌暄摆摆手，示意周大胆先不要说话，然后放下一个黑色圆子，说道“双三，你输了。”

入云鹏用他胖乎乎的大手，在棋盘上一划拉，弄乱了棋局，说道“不下了不下了，办正事要紧。”

周大胆反而不急着汇报了，说道“你们怎么下起五子棋了。以你们参谋的身份，不是应该下象棋或者围棋吗？”

入云鹏不满地说道“戚参谋上次以一敌十，谁敢跟他下象棋啊。至于围棋，咱不会。”

入云鹏说的大言不惭，这脸皮厚度，跟他的物理厚度一般无二。

周大胆这才汇报道“还真如戚参谋推测的一样。这个巴尔克的老婆有问题。据周围的一些居民介绍，她经常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没，而那个年轻男子也通过周围的监控设施调取了画面，通过对比数据库，得出是亚三国家一个比较有名的间谍，以感情欺骗获取情报而闻名。”

入云鹏笑道“二十多岁的，这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谁说不是了，这个巴尔克真是色中饿鬼，自己都五十多岁了，再加上因为工作长时间不在家，怪不得让间谍乘虚而入了。”周大胆赞同道。

“等等，你说的似乎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入云鹏打断道“我刚才说的是巴尔克他老婆。对了，他老婆多少岁？”

“二十出头。”

“这么年轻？”

“对啊，这是他的第三任老婆了，之前两个因为种种原因离婚了。明显的这个就是冲着他的地位和钱财来的。”

戚斌暄将话题拉回正轨“这么说，可以判定巴尔克是给他老婆说了研究院的情况，之后他老婆泄密的？”

“应该不是。”周大胆接着说道“按照巴尔克的风评以及平常的表现来看，他对于工作比较刻板、较真，不像是会泄露情报的人。但是他有一个毛病，睡觉说梦话。这是从他一起出差的同事那里听到的。我估计他是回家睡觉那晚，说梦话透漏了研究新式武器的事情。他的妻子又在与间谍幽会的过程中，说了出来，这才引起间谍的关注。至于研究院的安防措施，对于间谍来说，只要给时间，总会有办法打听到一些的。”

“那两枚金行弹有下落没有？”戚斌暄问道。

“没有，不过黎明时分，有一个私人飞机飞离机场，驶向亚三，很大概率是带着金行弹离去了。”

“哎，真是白白的便宜亚三了。只要拆开好好仿制一下，就能到的一个新的武器制造技术。”入云鹏气愤地说道“现在我无比痛恨盗版。”

“我们去吧间谍抓起来吧。据调查显示，那个间谍以为没有暴露，还在巴尔克家附近一家酒店住宿。”周大胆也气愤地说道。

戚斌暄站起来，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两步，周大胆跟在后边等着听指示。

只见戚斌暄突然站定，随手将拐杖挽了个棍花，拐杖差点碰到周大胆脑袋上，吓得他赶紧退了几步。

戚斌暄哈哈大笑道“不用抓他，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第二天，军方出具了调查报告，大意是经过详细调查，是安保队长里通外国，泄露了科研机密并为间谍盗取金行弹提供方便。皇家卫士将安保队长逮捕，具体怎么处置并未报道。

之后，詹富再次光临装备研究院，对研究员们进行了安抚，肯定了他们之前的成绩，并鼓励他们再接再厉，继续研制出更加出色的武器装备。

似乎是收到了詹富的鼓舞，李恒忠异常激动，站起来对詹富说道“我还有其他的炸弹研究思路。”

詹富听了也是很感兴趣，让李恒忠上台详细汇报。

李恒忠上了前台，说道“其实金行弹只是我要研发的炸弹的一个部分。我的研究是一个系列，名为五行弹，分别为金行弹、木行弹、水行弹、火行弹、土行弹五种。金行弹就不多说了。我再讲讲其他四种炸弹。”

之后，通过李恒忠的讲解，众人知道了其他四中炸弹的大致威力和作用。

木行弹，是一种石墨炸弹，不已爆炸威力著称。相比于那些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它的作用是使得网络通讯设施停止工作，让对方成为聋子和瞎子，犹如进入了石器时代。这种炸弹虽然不伤人，但是其作用带来的损失却不小。这种炸弹的核心成分是碳纤维。在空气中爆炸之后，炸弹中的碳纤维会散落在空气中阻断电路，在空气中使电路短路和断路。炸弹爆炸后形成了一个绝缘体，阻挡通讯设备以空气作为介质传播。

水行弹，其内部装的是一种改良的云爆剂，在封闭的环境内可以一瞬间使这个空间达到真空状态。杀伤半径不算太大，但是能够让敌人产生如同被溺水的感觉，即使敌人没有被炸弹炸死，也会窒息而死。

火行弹，是一种改良版的燃烧弹。其填充的铝热剂燃烧温度可达000c，主要用于烧毁建筑物和工事，且具有较强的粘附性。对易燃目标造成的破坏效能比爆破炸弹高十几倍。

土行弹，是一种震撼弹。通过特制的弹头，可以使炸弹钻入目标地底深处，通过产生特定频率的音爆，使得大地产生共振，达到小型地震的效果。对于摧毁敌方军事基地有奇效。

李恒忠讲解完毕之后，引起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詹富激动地握住李恒忠博士的双手，不住地摇晃，希望他能够竭尽全力，早日完成五行弹的研发，增强亚特兰蒂斯的国力。

巴尔克也代表研究院的全体员工表态，要全力配合李恒忠博士完成五行弹的研发。

戚斌暄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表演的众人，心想，果然詹老二成长了，之前只是一个富二代，经过官场的磨砺，已经会作秀了。不过你这个博士，怎么表情这么僵硬，人家亲王都把你手握出指印子了，你怎么连个笑脸都不给。

至于巴尔克，呵呵，算了，有时候无知者才是最幸福的。

有了金行弹的成功经验，五行弹的其他四种研制速度很快。在研究五行弹的过程中，军猫培训基地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猫语翻译机已经能够翻译出平常所用的语言了。

詹富带着一干高管和参谋去军猫培训基地验收成果。

通过饲养员的语言命令，军猫做出了侦察、分辨物品、安放小型定时炸弹、放置窃听器等一系列军事规定动作，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与肯定。

不过有点瑕疵的是，军猫回答的时候，翻译机传出的语言，总是会出现本喵怎么怎么，语气中充满了傲娇意味。

而且，对于已经完成演习任务的军猫，饲养员问它们想吃什么的时候，军猫回答“本喵想吃排骨。”然而等饲养员端来美味的排骨时候，他们却又说不想吃这个，想吃排骨。饲养员说这就是排骨啊，得到的回道却又是不想吃这个。已有的美味排骨扔了浪费，只能给旁边看热闹的哮天犬了。还好哮天犬食量大，不挑食，才没有让排骨浪费掉。

最后，詹富在军猫队列前方走过，面带微笑地视察自己未来的部队。然而在詹富和蔼慈善的目光注视下，一只猫咪突然说道“你瞅啥？”在詹富愣神的功夫，旁边的猫咪紧接着接话道“瞅你咋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除了远处在地上欢乐的撒泼打滚的一只田园犬，其他众人都仿佛定格了一般。

还是詹富率先打破了寂静，说道“这些猫咪还真是调皮捣蛋啊。很有特色，不错，不错。”

詹富金口玉言，于是军犬培训基地正式挂牌，上书“调皮捣蛋喵喵队”。

经过二十多天的奋战，李恒忠终于将五行弹研制成功。然而他对于研制的炸弹还不是十分满意，于是在研究员们的帮助下，将五行弹五种炸弹合而为一，成为了真正的五行弹。

李恒忠看着这个仿佛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炸弹，赞叹道“这才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炸弹啊。适用于不同的场合，杀伤力威慑力都有，能杀人能控场能破坏，简直就是个多面手。可惜技艺复杂，工序繁琐，只是制造了这么一个成品。”

之后李恒忠对众研究员说道“我已经将实弹试验报上去了，等三天后进行。这段日子大家辛苦了，给大家放两天假，第三天造上准时回来报道，大家用最精神的状态迎接检验。”

众人欢呼一声，陆续离开。

巴尔克也兴奋地开着他的小汽车回到了自己的温柔冢。按响了门铃，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那年轻漂亮的妻子才开开门，看见巴尔克，勉强一笑，说道“这么多天，你怎么才回来啊？”

“工作需要，脱不开身。这不一放假，我就赶紧回家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正在睡懒觉，听到铃声，这才赶快起床开门。”

等巴尔克进门，揽着妻子的腰肢往屋里走的时候，卧室的窗户滑下来一个阴影，没多久，不远处一辆豪华的轿车缓缓驶离。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中，周大胆放下望远镜，对着前排的两个皇家卫士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快跟上去，别跟丢了。”

“放心吧，还有监控时刻看着呢。天空中也有我们的巡逻机，特意加了班次，可以随时支援。”嘴上这么说，皇家卫士还是踩了油门，远远尾随。

研究院试验室中，戚斌暄站在巨大的五行弹前，对着正在对着炸弹改装的李恒忠问道“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当然，咱可是博士，这点动手能力还是有的。”

戚斌暄看着五行弹的体积，好奇地问道“你这个五行弹和金木水火土五个炸弹绑在一块一起炸有啥区别？”

“这怎么会一样呢。虽然五行弹也是通过一个个小型的金木水火土炸弹排列组合而成，但是不同的排列方式，产生的效果却是不同的。就如同炒菜，每个食材单独炒出来是一种味道，但是不同的食材混合起来炒却能够制作出不同的美味佳肴。就如同《中华小当家》中的宇宙大烧麦，将整头猪都包裹在了里面，一头猪身上所有的美味你都能在这款烧麦里吃到，食客可自行决定自己喜欢的部分去吃。不同的组合，奥妙无穷。我这就是从其中得到的灵感，将分散的五行弹排列组合成一个真正的五行弹。”

戚斌暄沉思不语，似乎在消化李恒忠的话语。几分钟后这才说道“也就是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看《中华小当家》这小孩子才看的动画片？”

“不是不是。”李恒忠赶忙否认，之后说道“我是陪着哮天犬看电视，才看了几集。哮天犬看见里面的实物，口水都流出来了，直嚷嚷着让我去给他买电视中的食物。”

“哈哈，其实你不用解释。我也喜欢看点动漫，增加童趣，缓解下压力，调解下心情吗。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

李恒忠长出一口气，这才说道“偶，原来你也爱看啊。那就没事了，别说，有些动画片确实挺经典的。”

“这么说来，你承认喜欢看小孩子才看的动画片了？”

“你没完了？”

两人笑闹着，李恒忠手上活计却不停，经过几个小时的改造，终于将任务完成了。

李恒忠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说道“不错，不错，改装的挺完美的，接下来就等快递员了。你说他们会接单吗？”

“放心吧。我可是弄了双保险的。”

晚上，巴尔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时扯几下呼噜。旁边他的妻子却没有丝毫睡意，斜着眼睛，用怨毒的眼光看着巴尔克。

突然，巴尔克喊了一声“五行弹终于成功了，我们一定会统一的。”吓了他妻子一跳。

“什么乱七八糟的，上次是金行弹，这次是五行弹。不知道那谁对这五行弹感兴趣不。上次问我的金行弹的事情，我答不上来，看他挺不高兴的。”妻子心想着。

这时，巴尔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几秒，又灭了。

妻子打开来，发现上面有一条陌生手机发来的信息。

“巴院长，上次你说过的，等五行弹研制成功，就要把我提成副院长的。虽然现在还没出结果，但是三天后的试验肯定能成功。你一定要推荐我啊。下次我们一起出差，我肯定会让你更满意的。爱你的摸摸哒。”

妻子很是生气，看向巴尔克的眼光更凶狠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个老色鬼。”

之后，妻子起身，拿起自己的电话，悄悄到了阳台，拨通一个号码，小声地说着什么。

不远处一个监控车内，入云鹏听着皇家卫士操作的机器中窃听到的巴尔克妻子的电话声音，对戚斌暄发了个消息“快递员已接单。”

休息的日子过得很快，三天转瞬即逝，第三天早上，众研究员又陆陆续续返岗。然而一进研究院，看着那些刺眼的皇家卫士的军服，感受着那严肃的气氛，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

众人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经过询问，才知道，五行弹又失窃了。

这次，众人才知道，上次肃清的案件没有解决彻底。这是又重蹈覆辙了。不知道这次真正的间谍是谁。研究员看着身旁熟悉的面庞，都感觉有一丝陌生，不自觉拉开了距离。

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时，几个皇家卫士来到巴尔克身前，出示一张盖着公章的文件，之后将他带走。众人见状，非常吃惊，难道院长大人才是间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众研究员被皇家卫士集中看管了起来，虽然限制出入自由，但是不禁止上网。

闲着无聊，研究员们刷着新闻、看着电影。

突然，一个研究员拿着手机惊呼道“亚三都城沉没了！”

第一四七章 尘归尘 土归土

事情回转到三天前晚上。

在巴尔克睡着没多久，亚三王牌间谍贾斯丁接到了巴尔克院长老婆的电话。

“什么，你说他们又研制出了一个五行弹，威力更大？而且只有一个成品，定于三天后实弹演习？”贾斯丁感到很吃惊，毕竟武器更新换代和普通的创造发明还不通，需要不断地进行试验。短短不到两个月连续研发两款新型炸弹，对于现在已经分裂的亚特兰蒂斯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也许他们请到了新的科学家，以后需要好好查一查。贾斯丁将这个计划提上了日程。

之后，贾斯丁马上召集潜伏的人手，安排计划，由各个队员分头实施。

经过一番紧张的布置，一天之内终于将准备工作完成。

第二天晚上，过了子夜十二点后，贾斯丁安排众人行动。在指挥车中，一名手下询问着贾斯丁“老大，为什么咱们弄得这么紧张。要不是之前已经实施过一次，熟门熟路了，东西都准备不齐。”

“时间紧迫，后天就要实弹测试了，而且他们只有一个成品，等实验过后，如果转到军工厂，我们不熟悉，未必有机会偷取到。明天晚上变数太大，恐怕他们会加强守卫或者安排人员调试。所以今天晚上最合适。”贾斯丁气定神闲的解释道，似乎在为手下答疑解惑，培养得力干将，又似乎在述说着自己的高瞻远瞩。

参谋部指挥大楼，看着监控中心十几台大屏幕，詹富对着旁边相陪的戚斌暄、李恒忠还有众评书级参谋说道“看那几个人影，还有那几辆车，应该是亚三的间谍们开始行动了。”

众人点头称是。

詹富问道“戚老五，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今天行动呢？”

“我当初安排的时候已经设下了语言陷阱。跟众研究员放假的时候，说的是三天后实弹演习。这样，扣除它们准备的时间，很大概率就是第二个和第三个晚上开始盗取。然而第三个晚上盗取风险太大，因为次日要试验，有可能会碰见加班准备的人员，增加不必要的风险。而且如果有意外出现，容错率较低。相比来说，第二个晚上盗取最为稳妥。”戚斌暄介绍着自己布置时的想法。

詹富又问道“如果他们第一个晚上或者第三个晚上盗取怎么办？”

“第一个晚上，消息刚由巴尔克老婆放出去，没有准备，必然不能马上实施。即使他们立即开展行动，我们有跟踪人员，也必然可以及时调整布置。至于第三个晚上吗。”戚斌暄说到这里，略微停顿，引得詹富及一干参谋纷纷侧目观看。

戚斌暄接着说道“大不了，我们明天再熬夜来看一次不就行了。”

众人听了都有一种晕倒的感觉。这是多看一次监控的事吗？高人形象瞬间垮台。不过都听出来了，戚斌暄对于意外情况也有安排。

指挥车内，手下又问贾斯丁“我们为什么要偷取实弹呢，偷取实验数据或者研发资料，不是隐蔽性更高，转移更安全吗。而且实弹偷回去我们还要拆开再复制研发，和偷取资料比起来，步骤更多，效果也差。”

贾斯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想偷取研发资料啊，可是上次你们也看出来了，他们研究员根本没有将资料输入电脑或者弄成纸质版保存，根本找不到研发资料。幸好我们准备了备用方案，在找不到资料的情况下，偷取实弹，这才没有空手而归。这次也是如此，我看他们研发的时间对比，应该还是那些研究员研发的武器，风格应该一样，估计还是找不到资料，所以还要有偷取实弹的准备。”

监控中心，詹富指着那些大型运输车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还要偷取五行弹实弹？他们这么大动干戈，不怕增加暴露风险吗？”

戚斌暄解释道“因为他们只能偷取实弹啊。”

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中，戚斌暄指着李恒忠说道“因为李博士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号称人体照相机。做实验根本不用记录，要哪个数据、实验步骤回想一下，张口就来。所以你们想啊，没有试验数据和步骤，他们怎么偷，只能偷取实弹了。”

对此，众人又将惊叹的目光转移到了李恒忠身上。李恒忠被看的恨不自在，自谦的说道“没有戚老板说的那么夸张了，我只是短时记忆力稍微好点罢了。另外，习惯实验时候保持连贯性，等晚上回去后，我还要将一天的笔记还有心得记在电脑中的。当然，我是储存在了自己的随身电脑中，然后加密处理，所以研究院找不到资料。”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暗叹，有时候，大众认为安全的研究院反而不是最安全的，真正意外来临，李恒忠的习惯反而成了取胜的关键。

亚三间谍通过黑客技术，夺取了研究院的内网控制权，将监控画面调整为预设的视频。之后堂而皇之地进入研究院，躲开巡视的安保人员，瞅准时机将他们弄晕，关押起来。

手下又开始赞扬起贾斯丁“还真如老大预料的这样，虽然密码变了，巡视班次时间调整，但是他们的安保措施实质上没怎么大的变动。我们之前的应对方案稍加改变就能进去了。”

贾斯丁呵呵一笑，说道“这很正常。之前他们根本没找到丢失金行弹真正的原因，只是找了一个安保队长顶缸。这样，他们怎么会批准费用，购买设备等来改变安防呢。再说了，即使他们想改，区区一个月，能够定制什么好设备，说不定还不如之前的呢。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即使新上任的安保队长，有能力有水平，他的方案交上去也未必能够批准。那些官僚我可是研究透了，他们处理事情，考虑的很复杂，可行性和科学性反而放在最末尾。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有我们发光发热的机会吧。”

“不过老大，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干掉那些安保人员算了，只是用药物弄晕，这么麻烦，还有随时醒来的风险。”

贾斯丁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我们这片区域这么多间谍，比我水平高的有很多，但是为什么只有我活的长久，名声最大？”

“为什么？”手下也很好奇。

“就是因为我手下没有命案。你想想，机密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如果我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伤害了他们的同事、朋友们的性命，那么他们会拼尽全力、疯狂地追杀追捕。而我只图财不害命，追捕人员就是例行公事。所以，我能够在这么多次间谍活动中幸存下来，有王牌间谍的名气，靠的就是对方的敷衍，靠的就是我留有余地、没有不择手段，靠的就是同行的衬托。”

“受教了！”这次，手下的赞扬很诚恳。

在监控切换的一瞬间，监控中心马上切换一套系统，通过隐蔽的摄像头时刻监控者研究院发生的一举一动。

“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明备用系统只是普通的安防设施，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摄像头隐蔽而已，跟原版的还差一个档次。怎么他们就没有发现呢？”一个参谋提出了疑惑。

“这很好理解。”戚斌暄回道“人都有惯性思维，尤其是成名人物，更是如此。他们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思索的比别人全面的多、深刻的多，认为事情就应该以他们认为的发展下去，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个安防系统也是如此，当他们轻松突破的时候，仅仅只是认为我们粗心大意，根本没有更换安防系统，然而他们从没有想过，还会有一套新的备用系统。贾斯丁的名气还有傲慢让他失去了谨慎的作风。许多成名人物都是毁在了他们的名气上。”

评书级参谋团众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在反省自身，看看自己近来是不是也有傲慢的思想，忘记了自己在小人物状态下的审慎和卑谦。

詹富叹道“还好，他们没有害了安保人员的性命，这些都是亚特兰蒂斯的子民。如果因为我们的谋划，让他们失去生命，我会很不安的。”

戚斌暄点头赞同道“是的，我这样安排计划也是考虑到了对方是贾斯丁这个人。从以往资料来看，他间谍活动没有发生人员死亡情况。再加上之前金行弹丢失案的先例在前，推测他不会伤人，这才如此布置。而且，我们在研究院隐蔽之处，外围都布置了人手。如果他们伤人性命，我们即使放弃计划，也要命令隐蔽处的士兵就会快速控制局面。”

詹富点点头，说道“都说上位者要理性地思考问题，不要被感情所左右。但是拿人命做筹码，只是将之当成一种工具，还是感觉不符合我的性格。”

戚斌暄赞同道“也许正是因此，才会有那么多手下愿意随你在这异国他乡打拼吧。”

屏幕中，运输车辆已经到了五行弹放置的仓库，在五行弹被吊起的一瞬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同时红色报警灯急促闪烁，场面顿时非常紧张，四下里间谍成员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这时，耳机中传来了贾斯丁的声音“不要慌张，有张新的底牌这很正常，不过研究院中的安保人员已经被我们制服，周围人想来支援需要时间。我们抓紧时间撤退即可。”

众人这才镇静下来，马上将五行弹装车，急速开出了研究院。

看见这屏幕中的这些情况，詹富问道“既然我们就是想让他们盗取五行弹，为什么要多加这么一道报警装置，多此一举呢？”

“如果事情按照他们预想的发展，对于间谍来说，就过于顺利了。作为王牌间谍的贾斯丁，虽然会很有成就感，但是也会察觉出不妥之处。我们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们也感觉是费劲心思，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五行弹，这样就能够隐藏我们的目的。”

运输车已经开到了大路上，这时，从暗处又开来四辆一模一样的运输车，套了相同的牌照，簇拥着其前行。

这时，后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三辆警车尾随而来。贾斯丁果断下了命令，分兵逃跑，分散吸引追兵。

这时五辆车子在之后的几个交叉路口分散开来，三辆警车也尾随着其中的三辆离开。

戚斌暄在地图上指着三辆警车的方向解释道“这三辆追击车辆都是追击的误导车，方便真正运输五行弹的运输车逃离。至于为什么不多派一辆追击另一个误导车，是为了防止贾斯丁起疑心，毕竟误导车都追上了，反而单单让运输车逃离，概率太低。这样不温不火、平淡适中正合适，既说明了我方的反应迅速，又因为时间紧迫，调集力量不多，显得合情合理。”

五行弹被运到一个废弃的厂房附近，一辆私人直升机已经停在了那里。在紧急搬运固定后，私人直升机起飞升空。刚刚起飞四五十米，厂房外就响起了警笛声，等警车到了直升机起飞处，警员们下了车，只能看到天空中的几个亮点了，除了掏出手枪，对空开几枪泄愤之外，没有丝毫办法。

戚斌暄笑道“计划基本成功了，不过我们还得再表演一下，给他们增加一点压力，再次打消他们的疑虑。”

运输五行弹的直升机笔直的向亚三方向飞去。在快到国境线上的时候，后边远远飞来了三架强击机。同时通过无线电，警告他们停止前进，否则就要开火了。

直升机上众人很紧张，但是眼看国境线就在前方不远处，就这样头像，功败垂成，总是不甘心。

这时，贾斯丁拿起无线电，说道“我是皇家护卫队成员，现在正在执行秘密任务，希望你们配合，不要阻拦。”

对方说道“请说出你的编号。”

贾斯丁随口报出了之前记下的一组号码。经过核对后，对方回答“确认无误。可以放行。”

正在核对的时候，直升机根本没有停下，仍在向前飞行。得到对方答复后，飞的更快了。

然而没过多久，无线电中又传来吼声“这个编号已经废弃，请你们立即停止，否则我们将动用武力。”

看着显示屏地图上再过十几秒就能够越过的国境线，直升机中陷入了沉静。间谍们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贾斯丁对着无线电吼道“我们已经过了国境线，你们贸然开火，这是主动发起战争。”

贾斯丁连续喊了三遍。

只听对方也吼道“你们还没有过境，再不停下，我们就开火了。”

然而还没等强击机喊完话，贾斯丁笑着回道“刚才没有过境，但是现在过境了。”

说着，直升机扬长而去，留下三架强击机在那国境线盘旋。

手下们对贾斯丁佩服不已，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老大有本事，连哄带骗的就把他们玩的团团转。”

贾斯丁也是虚脱的瘫在座椅上，强自说道“还真是惊险，希望我们的收获能够对得起付出。”

看着大屏幕上，在亚三国度移动的光点，戚斌暄说道“快递已经寄出去了，能否得到好评，就看收货人了。”

詹富说道“既然剩下的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收工吧，回去静候佳音。”

众人也熬了大半夜了，除了几个年轻人，对于那些中老年人来说，这可不是个轻松活。眼看事情结束了，纷纷告辞离开，回去补充睡眠。

李恒忠和戚斌暄结伴回去自己的住所。李恒忠边走边对戚斌暄说道“我右眼老跳，总感觉有大事情要发生。这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啊。”

戚斌暄宽慰道“你是科学家，不要迷信鬼神之说。眼皮跳，原因多了，有的是神经病变、有的是过度疲劳、有的是缺乏睡眠。我想你这可能是最近研究太投入了，疲劳过度所致。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就没事了。”

李恒忠心想，不要迷信鬼神，我能跟你说我家就住着一个神仙吗。嘴上却答应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戚斌暄跟着一个旅游团，乘坐直升机来到了一个小岛上。在这个小岛的沙滩上，导游跟旅客们讲解着这个小岛的详情。同时，导游说道“这个小岛附近的海地，有一个遗迹，那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有兴趣的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探索。”

旅客们随着导游坐上潜水艇，潜下水去，在海底通过一个狭长的海地天然隧道，进入一个洞窟中。洞窟里面竟然还有空气。众人下了潜水艇，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导游指着前方两条小道说道“这是两个小路，在前方交汇，正好是一个环路。大家可以在左边这个前进，在右侧回来。道路两边有很多奇观，大家可以好好欣赏。”

戚斌暄随着众人在小道上前行。没走几步，只见两侧出现深深的大坑，坑中横放着大大的佛像。有的佛像很完整，有的却支零破碎。其中一个佛像头很大，一个眼睛就有面包车那么大，似乎在那盯着戚斌暄看，让戚斌暄感到有些心悸。

跟随者队伍往前走，两侧陆陆续续出现很多的佛像，有的在坑中横放，有的镶嵌在墙壁中，千姿百态，形态万千。不过却再也没有那个巨大的佛像头给戚斌暄来的震撼。

在路的尽头，有一个石壁，上边镶嵌了很多小佛像，然而在石壁的正中，却有一个三米见方的空白区域，密密麻麻刻了很多字。

导游指着那些字说道“这是遗迹所处的文明时代留下的文字，不知道记载了什么信息，科学家们也没有破译出来。相信等破译出来的时候，能够给我们详细描述那个时代的辉煌。”

戚斌暄盯着那些文字驻足良久，似乎感觉那些文字很熟悉，已经明了了它们的意思。可是细细一思索，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明白。这种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很是奇怪。

这时，后边的游客已经催促大家前行，毕竟小路就那么宽，不能站在那里看太久，影响其他人。

在右侧小路回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仍是很多很多的佛像或倒或立，留在两侧。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小路在一个地方有半米的断层，在路过的时候需要跳过去。

之后，众人又随着导游，坐上潜水艇，回到了小岛上。

众游客还没有从参观海底遗迹的兴奋中缓过来，纷纷议论着海底的见闻和自己的感触。

戚斌暄微感诧异地看着那些游客，看着那微红的脸庞、亢奋的神情，似乎感觉有些不妥。

突然，一个游客脸上一处皮肤炸裂开来，飞出一个蝗虫般大小的虫子，绕着这个游客转了两圈，之后扬长而去。那个游客似乎没有察觉出异样，仍然自顾自地在那里诉说。

周围的旅客见此状况吓得纷纷倒退。然而那个旅客却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话，不时还抱怨其他人为什么离他那么远，不听他说话。

这时，那名游客身上、大腿上、胳膊上皮肤纷纷炸裂开来，炸出一个个小圆孔，从中爬出、飞出一个个小虫子，场面异常的恐怖。

终于，游客破损的身子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站立，慢慢地倒了下去。直至倒地，他仍在在诉说着自己的亢奋。

这倒地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发令枪，其他游客身上都开始或多或少的爆裂开一个个小圆孔，飞出一个个丑陋异常的虫子。

戚斌暄看着这一幕，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感觉这才是事情发展的合理展开。一幕幕似乎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众旅客发现了异常，惊恐的大叫，有的远远跑开，有的跳入了大海，有的跪在地上，两手朝天，高声地呼唤着，祈求神明帮助。

直到一个苍茫的琴声响起，皮肤爆裂的势头才被压下去。

只见一个老者，正在熟练地用古琴弹奏一首古曲，边弹奏边说道“大家不要慌，这个琴声可以克制虫子，杀死虫卵。”

场面这才得到控制。

戚斌暄踱步到海边，盯着那幽深的大海，似乎看到了深深埋藏在海地的遗迹中的墙壁上的文字，思考着它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就在海岛上的戚斌暄盯着大海沉思的时候，卧室中床上的戚斌暄睁开了眼睛。

盯着黑乎乎的房间上的天花板，半天后，戚斌暄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异常清晰地梦，回想一下，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一些细节也记得很清，尤其是那恐怖的大大的佛像头，给他的印象很是深刻。可是当他回想那熟悉又陌生的石壁上的文字时候，发现文字的形状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石壁在路的尽头，上边刻满了文字而已。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戚斌暄陷入了沉思，然而脑中就如同屋中的环境一样，昏暗摸不着思绪。

这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戚斌暄起身下床，披着一件外套去开门。门口是詹富的传令兵，对戚斌暄说道“有紧急情况，詹亲王召集您和李恒忠博士赶紧过去。”

戚斌暄赶忙回到屋中，快速穿好衣服，汇合已经穿戴整齐的李恒忠，一起向监控中心赶去。

到了监控中心，戚斌暄就看到一脸严肃的詹富和一些不知所措的高官、参谋。

詹富见自己的好友到来，用一种疲惫的语气说道“五行弹信号消失了。”

“是吗？”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这也是计划的最终目的，可以可贺，可是听到詹富那疲惫哀伤的语气，戚斌暄也只能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

“五行弹被运往了亚三的都城，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帝都研究院拆解研究五行弹。”

虽然对于亚三高层将武器研究院设在繁华的帝都感到诧异，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战果扩大点罢了。

詹富指着屏幕上投影出来的地图一角，说道“五行弹信号消失后约半个小时，卫星就传来了这个画面。”

戚斌暄顺着詹富手指的方向看去，结合周围的形状布局，知道那是亚三都城所在的方位。然而入眼所见，只是一片蔚蓝。

戚斌暄看着那个形状，有些熟悉，对操作人员吩咐道“将这个区域放大。”

等画面放大，发现原本亚三都城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蔚蓝的海洋，只是略偏的位置，孤零零的有一点黄色，似乎是一个孤单的海岛。

看着那海岛的形状，戚斌暄惊得脸都白了，这正是梦中，自己随着旅游团坐直升机来到海岛时候，在空中看到的海岛的形状。

难道那个梦，就是预示着这个亚三都城的沉没？

之前戚斌暄还劝李恒忠要相信科学，然而一转眼，自己却又深陷入了梦境之中。这是上天对自己的预警，还是自己对遥远的他国发生事情的感应？

詹富轻轻地问道“李博士，五行弹的威力有多大？”

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得知詹富请他来此的用意。扭头看去，发现李恒忠脸色苍白，盯着屏幕中的画面说不出话来。

戚斌暄替李恒忠回道“这绝对不是五行弹所造成的威力。按照图上所示的效果，即使是同样当量的核弹也无法造成如此伤害。更何况那只是普通炸弹的增强版的五行弹。”

詹富听到这儿，脸色才稍微有些血色，声音中有了一丝人气，少了一丝哀伤“那怎么会造成如此情况。”

旁边的周大胆插嘴道“我想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大胆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见詹富投来希冀的目光，周大胆赶忙说道“我老家的县城，有一家烟花炮竹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们讲你老家的事。”一个高官粗暴地打断周大胆的话。

“让他说！”詹富的声音更粗暴，更沙哑，头也不回地吼叫着打断那个高官的话，目光仍是盯着周大胆不想移开，也不舍的移开，似乎那里有一线曙光，能够拯救詹富的灵魂。

周大胆继续讲道“有次春节，一个人在烟花炮竹店门口放了一个二踢脚，结果二踢脚倒了，第二响没有在空中炸裂，而是飞到烟花炮竹店炸开了，点燃了里面堆积的烟花，整个店都炸开了，损失惨重。我想，也许他们是在军事弹药仓库引爆了五行弹，形成连锁反应，这才有了这个效果。”

“对对，肯定是这个原因。”詹富有些神经质地说道。

这时，旁边一个高官接着说道“我想可能不仅仅如此。常规炸弹即使是军火库，也不可能将一个都城炸的沉进海底。我推测，他们是在研发新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结果反而失误爆炸，造成了如此效果。我们五行弹只是碰巧运送到了那个研究院罢了。”

该高管的话语引来一阵赞同声音，其他高管也纷纷附和道。

“肯定是这个原因。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因为这个原因暴露了，如果应用到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对，我们要联合其他几国，强烈抵制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发。”

面对众人的言语，戚斌暄插话道“众位说的不错，肯定是他们研究出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要积极游说其它几国杜绝此种武器的研制。但是，当务之急，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亚三度过这个灾难。”

“帮助敌对国？”有人提出了异议。

“对，应该帮助他们。”詹富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援助立场，还是出于同属亚特兰蒂斯国民一脉，我们都应该进行援助。”

“可是他们已经不是我国国民了。”

“不，他们是。”詹富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以前是，不久的将来也会是！”

研究出了应对策略后，詹富安排专人去实施。

戚斌暄带着魂不守舍的李恒忠往回走。到了家中，李恒忠面色难看的对戚斌暄说道“戚哥，这是五行弹造成的。”

“五行弹有这么大的威力？”戚斌暄对此也很怀疑。

“其他四种炸弹也许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是土行弹有。我记起来那位家传火药科学家对于土行弹的一句描述。‘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而且备注，不要轻易使用土行弹。其他四种炸弹却没有这个备注。”

戚斌暄打断了李恒忠的话，盯着李恒忠眼睛说道“不，这不是土行弹的效果，这就是亚三研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效果。记住，你是一个科学家而已，计划的策划是我，实施的是亚三，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只是推动文明发展的千百万人中的一员罢了。不要太高估了你自己。”

李恒忠看着戚斌暄坚定地眼神，感到自己眼眶有点湿润，他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戚哥。”

第一四八章 男儿行

戚斌暄劝过李恒忠，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感觉怎么也睡不着，打开了电视，随意翻看着。

这时，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一个国际频道，电视中，一个记者正在采访一个路人。

只见那个路人衣着褴褛，蓬头垢面，指着不远处那类似悬崖的断层，说道“我本来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地面晃动，我连战斗站不稳了。在跌倒的时候，才看见远处市中心那里，一团蘑菇状的怪云直冲苍穹，并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天上涌起团团灰云，向四周飘散。紧接着又有几声闷响，地面又晃动了好几下。然后我就见旁边不远处出现了裂缝，很大很大的裂缝。吓得我赶紧起来，往远处跑去。跑着跑着后边轰隆隆的声音更大了，等我扭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一片大地都没有了，几百米高的大楼啊，就眼睁睁地看着一点点像个竹竿一样插进了海里。吓得我坐在地上，没有了一点力气。”

镜头画面一转，又有一个女士在那里介绍“我住在城市的郊区，幸好是离海岸线较远的方向。当时我正在家里做饭，就听见一声巨响，房子都在晃动，我也感觉一阵头晕，以为是低血糖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可能地震了。之后我就感觉一股很大的风吹来，窗户都被刮的碎了好几块玻璃，屋顶都被挂掉一块。我看天上乌压压一片，好像很多灰尘的样子，把太阳都遮住了。就像世界末日的感觉。我赶紧给老公打电话，然而电话根本没有信号，网络也没有信号。现在我老公也没回家，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

一位打扮的颇为考究的人在镜头前介绍道“最开始的时候是一声轰响，紧接着地动山摇。城中心地带出现了一片火光，势头很旺，蔓延很快。同时爆炸将很多金属碎屑冲击开来，给很多人造成了伤害。之后，我们乘坐直升机，准备到爆炸处上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大地竟然出现了巨大的裂隙。之后亚三整个都城五分之四的土地就这样滑落到了海里。这把我们都看呆了，然而这还没完，巨大物体的沉没，让海面出现了无数巨大的旋涡，对我们直升机产生巨大的吸力。我们只能抓紧时间撤离，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我们推测，这个事件的元凶应该是地震。最开始的火光和粉尘应该是地震引发了火药库的爆炸……”

火光、粉尘、没有信号、地面震动、巨大的蘑菇云，哎，难道真是五行弹造成的？不过那小小一枚五行弹，能够造成这么大的威力吗？

心烦意乱的戚斌暄，很想找人倾诉一下。他拿出了电话，粗暴地翻弄着通讯录，之后，他的手指在沈婧媛的名字处停了下来，终于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按下去。之后，他又翻了两下，看见了渡鸦的名字，之后苦笑一下，随后按了下去。

没响几下，对面接通了电话，随后渡鸦爽朗的声音传来“戚老板，给我打电话干嘛？吃过晚饭了吗？”

戚斌暄看着屋外漆黑的夜晚，说道“我这里已经深夜了，应该吃夜宵了。我忘了这里比你那晚了八个小时了。”

“咦？大晚上的不睡觉，跟我聊天不是更奇怪么。”见对面没了声响，渡鸦也收起了笑闹的心思，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戚斌暄将事情的大概跟渡鸦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说一个小小的五行弹，能够将一个都城，炸的沉陷入海地吗？”

渡鸦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心里有答案了，不是吗？”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渡鸦大神，你真不会安慰人。”

“安慰人也得分人不是。你这么聪明，用一些谎话安慰你，怎么会起效果。”渡鸦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用五行弹给对方个教训。五行弹有两个起爆装置。一个是远程遥控，一个是被拆卸的时候自动爆炸。然而，在五行弹被运输至亚三帝都研究院的时候，信号已经被屏蔽了，那就肯定也不能被遥控引爆了。所以，它只能是被拆卸研究的时候引爆了。”戚斌暄说到这儿，停顿了几秒，略一思索，接着说道“当然，也可能是别的炸弹爆炸，然后引爆了五行弹。其实，我们最初的目的，也就是用五行弹炸毁他们一个研究基地，外加一些研究人员罢了。如果能够炸死几个高层，那就赚大了。然而，造成了天灾，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看到啊。即使是敌对关系，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从新闻中的描述，我看到了五行弹的影子，但是，我始终存在疑虑，五行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渡鸦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听你说了李恒忠对土行弹的一句描述，‘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没错，这是那位家传专家对于土行弹的描述。”

“既然是家传绝学，那么肯定历史久远了。那么这句描述，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到底是不是夸张呢，而且范围是多大呢？古时候的城市规模，和我们现在城市的规模可不能同日而语啊。所以，他们对于这个土行弹威力的描述，和我们现在所见的也未必一样。没有量化的描述，做不得数啊。”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土行弹的威力，可能没有那么大？”

“对啊，也许它能够造成几百米半径范围内的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但是造成一个都城的沉没，基本不可能。举个例子吧，西游记中，对于金箍棒的描述你还记得吧？”

“这宋国人都知道，‘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

“是啊，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能够举起金箍棒，那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不，在西游记中，也不是普通的神仙能够举起来的。然而，放在现代，这就不算重啊。换成现在的单位，十三点五吨，你想想，随便一个卡车都能运走了。”

戚斌暄听了哭笑不得，堂堂美猴王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在渡鸦大神口中就成了卡车了？

渡鸦接着说道“所以，土行弹的威力也许和现在的炸弹比也不算什么，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在地底爆炸，有创新之处。”

“如你所说，那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结果呢？”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啊，古人对此都有总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都能够解释这个结果啊。亚三都城是个临海的城市，也许，其地基，已经被海水掏空了，土行弹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颗稻草。也许，因为其地质疏松，土行弹的爆炸频率，正好引起了它的共振，所以造成了其沉没。这都有可能，谁也说不准啊。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地震了，恰逢其会，和你们计划的时间吻合了。”

“哎，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没有策划这个方案啊。”戚斌暄叹道。

渡鸦能够理解戚斌暄的心情，但是仍然在上边洒了一把盐，因为这是戚斌暄自己的选择，今后他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时间，要让他心理做好准备。

渡鸦说道“斌暄，你这个想法不对。你既然策划了这个方案，就要勇于面对它。即使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也要直面它。你记得之前你的计划吗？你甚至要将一个国家灭国。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国家不是你的祖国，你只是为了为战友报仇，为你的队伍正名，你以为你可以用陌生人的生命，弥补你的遗憾，哪怕再多的性命也无所谓。我不评论你这想法的对或者错。但是，你真的做好为了你定的目标，不择手段的准备了吗？你现在是帮助亚特兰蒂斯，然而，对于其敌对国的灾害，敌对国人的死亡，你的心里都感觉不安。那么，如果有一天，你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一按就能够将那个仇敌国家炸飞上天，你真的下得了这个决心吗？当你将他们子民杀死大半，你心里能过得去这道坎吗？如果你有这个觉悟，你就继续你的计划。如果你还有仁慈之心，那么就此收手吧，不要伤害了身边的人。”

戚斌暄叹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再认真地想想吧。”

戚斌暄挂断电话后，想了许多，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自己真的无法面对那么多无辜人的死亡？生命可贵，为了自己的想法，将陌生人的生命随意抹杀，这种做法对吗？

忽然，戚斌暄想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乐正龙，想到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场，那将被劫持的飞机，以及可能造成的而过。这才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之前的决定没错，这就是他的本心。

戚斌暄踱步到了窗前，看着天空皎洁的月光，不知道现在遥远的宋国家乡，自己的亲人是不是也能看到如此美景呢。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乡，守护自己的亲人与所爱之人，自己应该坚定自己的想法。

戚斌暄推开窗户，对月长歌“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一首《男儿行》，平息了心中的激荡。戚斌暄拿出瓶酒，拖着一把躺椅放在窗前，半躺在躺椅中，大大喝了一口，然后举起酒杯，对着月亮微微一晃，说道“乐正龙，干！”说着，将剩余的一瓶酒一饮而尽，之后在眩晕中慢慢睡去，酒瓶从手中话落，掉在地上，碎渣散了一地。

李恒忠在家中，失魂落魄的陪着安德莉亚一起吃着晚餐。哮天犬难得的安静的坐在一旁舔着自己盆中的饭食。

只见李恒忠用筷子一下一下往嘴里送着饭，连菜也不夹。安德莉亚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恩恩地应答，根本不分辨对方说的是什么。

见此情况，安德莉亚也不说话了，只是不时地夹些菜放在李恒忠碗中。在她又一次夹了一片牛肉放在李恒忠手里的碗里的时候，发现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这才疑惑地抬头观看，发现李恒忠正呆呆的盯着电视机发呆。

安德莉亚扭头观看，发现电视中正在播报亚三帝都的现场情况。

李恒忠喃喃地道“五行弹，真的是五行弹。”手中碗筷不自觉地话落，摔碎在地上。

哮天犬默默地说了句“碎碎平安。”然后又不吭声的舔着自己的饭菜。

李恒忠无声的哭泣了起来。两只腿蜷曲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似乎想将自己淹没在沙发中。

安德莉亚看着很是心疼，移植李恒忠旁边坐下，挽着李恒忠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说道“难受就哭吧，哭出来会好点。”

李恒忠听了此言，终于忍不住，抱着安德莉亚大声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李恒忠才在哭泣中睡去，可是双臂仍是仅仅抱着安德莉亚的腰肢。安德莉亚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抱着李恒忠的肩膀，似乎怕一动就会惊醒了李恒忠。

哮天犬见状，撇了撇嘴，慢慢踱步出了客厅，往大门外走去。站在院中，哮天犬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满满的酸味啊。不过这个李恒忠还是太年轻啊。五行弹，既然沾着五行，怎么能够轻易混合使用啊。组合法术，那得经过多少次试验，才能够完全掌握。他只是简单地组合，就想用于实战。还好这次是在敌对国使用。恩？那是——”

哮天犬眼中金光闪烁，发现天空中一团团肉眼不可查的黑色云烟。这竟然是由无数恶灵组成的云团。

哮天犬恶狠狠地吼道“你们是谁，这是来干嘛？”

那团云烟听到吼声，知道有法力高强之士在此，停住解释道“我们是在爆炸中冤死的亡魂。要找那个炸弹的制造者报仇。”

哮天犬说道“你们应该先找偷取炸弹的指使之人，怎么能够来找制作炸弹的人。这都不合常理。”

云烟说道“指使之人也被炸死了，而且成了凶灵，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还会被他们打。所以我们就来找制作炸弹的人报仇了。”

“啊呸。”哮天犬气愤地吼道“变成亡魂了也欺软怕硬。如果你们被刀杀死，难道还要去杀铁匠不成。念在你们是枉死之魂的份上，饶你们这一次，赶紧投胎去吧。让我再看见你们一次，我定打得你们恨不得少生两条腿。”

说完眼中金芒更甚。云烟见状，赶忙四散开来。

“哼，难得李恒忠和安德莉亚关系有了进展，怎么能够让你们去打扰。在我的守护下，李恒忠要是还受了伤，我的面子往哪放。”哮天犬恨恨地嘀咕着“咦，怎么还有一团。”

哮天犬发现还有一团云烟在远处徘徊，好奇地往前走去查看。

等哮天犬来到了戚斌暄住所的窗前，发现那团云烟远远地围绕着戚斌暄转圈。而圈子正中，哮天犬的天眼之下，看见戚斌暄正舞动着拐杖，抽打着围攻他的众魂，嘴中还念着诗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好大的杀伐之气。”哮天犬赞叹道“看来他不需要我来守护了。可惜了，我还要护着李恒忠，否则随着他晃悠几年，似乎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戚斌暄从睡梦中醒来，活动了一下酸软的筋骨，自言自语道“果然在躺椅中睡觉不舒服啊。不过也奇怪，怎么感觉做了一个打仗冲锋陷阵的梦啊。难道真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李恒忠从被窝中醒来，看着旁边搂着自己的安德莉亚，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当自己悲伤无助之时，有一个爱人在旁边默默地关心着自己，这感觉真好。

李恒忠悄悄地下了床，穿好衣服，静静地走出了住所。在院中，碰见了正在锻炼身体的哮天犬。

“呦，起来了？”哮天犬打招呼道。

“是啊。”李恒忠颇感尴尬，毕竟昨天的表现似乎不是太好，不过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道“我不想再使用五行弹了，那个威力似乎有点不可控。不过詹富确实需要我的帮助，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的建议？”

哮天犬表情甚是古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自言自语的话被李恒忠偷听了，自己说话声音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哮天犬回道“相比于五行弹，有一种武器肯定杀伤力巨大，但是又不会造成太大的环境破坏。”

“是吗，那是什么？”

“五雷正法啊。雷系法术是公认的杀伐法术，但是只针对人，对环境造成的破坏反倒没有五行法术大。你们现在使用热武器、电器产品较多，雷系法术反而作用更大。”

“我说的是武器啊，不是法术。”

“道理是相通的。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修仙是另一种科学的文明。”哮天犬解释道“来，我跟你说一下大概原理，你自己转换成你可以理解的文明。”

说着，哮天犬眼中金光闪动，李恒忠站立当场，双眼无神，就跟站着睡着了似的。

过了十几分钟，李恒忠一个激灵，从入梦状态中醒了过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赞叹道“一梦千年，这种学习方法真的不错。”

“你的特有的学习手法也不错啊。”哮天犬也夸了李恒忠一句。

“你都知道了？”

“咱是谁啊，二郎神手下头号大将。这无数岁月中，什么没见过。你还能瞒得住我？”

“我也没打算瞒，只是怕你多想，没向你解释罢了。”李恒忠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啥，每人都有自己的际遇，也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

李恒忠看着蔚蓝的天空，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李恒忠说道“我要去找詹二哥了，看来我要好好调整一下工作方向了。”

“去吧去吧，我等安德莉亚醒来，也要去军猫培训基地看看了。几天不见，我挺想调皮捣蛋喵喵队的。”

李恒忠听后哭笑不得，你一个堂堂的神仙，总欺负一群凡猫好吗？

李恒忠进了詹富的办公室，发现戚斌暄也在，还有研究院院长巴尔克。

詹富对巴尔克说道“详细情况就是这样。巴尔克院长，你是老科研了，对于保密条例一直遵守。这次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无意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不过既然你处于这个位置，以后就要对自己的亲人多加注意。而且，你这个说梦话的毛病也得注意点，找下医生，看看能否治疗。恩，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是连续两次，你再在这个位置就有点不太合适了。这样吧，我准备在组建一个新的脑域研究院，你就去那里先当院长吧，帮助其建设完善起来。对外就说你临危受命，担当重任吧。不过你的妻子要私下秉公处理了，毕竟是成年人了，既然做了，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巴尔克感动的无以复加，对于他这个老科学家来说，格外爱惜自己的羽翼。能够得到这个结果，简直是意外之喜。至于妻子，在得知她的行为后，已经对她恨得要命了，哪里还会替她求情。巴尔克千恩万谢之后，退了出去。

等巴尔克走后，办公室就剩下了李恒忠、戚斌暄和詹富。

詹富起身，笑着对李恒忠说道“你来了，还好吧。”

简单的问候，让李恒忠心中暖暖的。

“挺好的。”李恒忠接着说道“抱歉了，二哥，我想放弃五行弹的研制工作，也不想他们进入战场。”

“恩，在意料之中。”詹富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之后，詹富又说道“昨天，我们连夜召集救援人员，调配物资，第一批援助已经发往了亚三帝都郊区，帮助他们进行救灾和灾后重建工作。我们会大力帮助他们的。”

李恒忠点点头，詹富作为敌对国的领导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能够在其手下效力，似乎也挺不错的。

李恒忠接着说道“五行弹是不能用了，但是武器研发工作还要继续。我思索了良久，想起了一种新式武器。他的杀伤力绝对不比五行弹低，但是对环境的破坏力却比五行弹小的多。”

“是吗？那挺好，解了燃眉之急了。”詹富听了也很高兴，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放弃五行弹，你还会研发那新式武器吗？”

李恒忠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却说道“你不是也没有坚持吗？”

三人相视一笑，有时候，默契就是一个会心的微笑。

“对了，你这新武器有什么名字吗？”

“恩，还没想好，不过这是跟雷电有关的武器，要不就叫雷行弹？”

詹富听了一愣，随后说道“还是先研发，名字的事往后放放吧。”

之后，詹富又问戚斌暄“老五，你找我是要说什么事情吗？”

戚斌暄回道“是的。本来八国三个联盟形成短暂的和平局面。不过亚三帝都被毁，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势必会造成亚三亚四亚五联盟的势弱。而亚特兰蒂斯又要对亚三进行大力援助，再加上我们正在大力发展经济，军事实力也会大幅下降，同样我们联盟的实力也会有所降低，所以为今之计，是让我们两方联盟加强合作，抵制亚一亚二的侵袭。正好，我们援助亚三是一个契机，正好可以作为沟通的桥梁，促成此事。”

詹富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你提醒的很对。虽然帮助亚三救灾很重要，但是我们国家的安全更重要。我这就安排外交人员实施。”

戚斌暄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要减弱亚一亚二联盟的势力，或者遏制其发展势头。毕竟战争的较量最后还是势力的较量。即使我们两个联盟合作，亚一亚二太强势了，对我们始终是个大麻烦。所以最好两个方案同时进行。但是怎么削弱亚一亚二，我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回去后我再和参谋部讨论下，看有没有奇招。”

“行，大方案先定了，之后再完善细节。”詹富大手一挥，定了下来。

亚三帝都，灾后重建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然而在遥远的海域，一艘潜水艇正缓缓下潜。潜水艇中，海盗头子圣道格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说道“我们先到这处地点查看。”

在国际特种兵大赛中，被雷破天搅局狼狈逃走的圣道格，又重整旗鼓，打服收编了好几个小海盗团伙，这才将队伍重新组建起来。

这次他就是偷了一艘潜水艇，来陷落的亚三帝都捡便宜来了。

“头儿，我们来沉没的亚三帝都干嘛？它都沉到海底了，我们还能抢到什么。”

圣道格说道“你们不懂。虽然我们在海盗圈子中名声显赫，势力不错。但是终究无法和国家相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沉没海中，亚三帝都中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

眼看遗迹废墟越来越近，圣道格指着前方的一个巨大建筑说道“看见没有，那个就是亚三的一个国家级研究院。他们研制的是一种生化武器，据说是通过现代生化技术和宋国的蛊毒技术相结合，研制出的一种超级蛊，兼具两家所长，杀人于无形。”

“真的假的啊。头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如果是网络上或者政客的口中，那就不可信了，他们中就没有一句实话。”

“消息来源当然可靠了。我之前的队伍，曾经从别的国家捕获一批奴隶，然后贩卖给亚三进行人体试验，数目不少。在于接头人喝酒的时候，灌醉他得到的情报。这个情报肯定准确，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项研究完成了没有。”圣道格说完，陷入了沉思。作为一名从宋国出来的海盗，心中对于因果循环自有一股敬畏。这个亚三，拿活人做人体试验，是不是就是因为恶事做的过多，才会有此报应。那如同自己，作为海盗，会不会下场也很惨呢？哎，在踏出这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等潜水艇靠近研究院遗迹，留下必备的驾驶人员，其余海盗换上潜水服，出了舱体，往遗迹中游去。

打开大门，按照图标摸索着前进。终于，几人来到了生化实验室。看着外表损毁严重的建筑，一名手下通过通讯设施说道“损坏的这么厉害，里面还有有用的东西吗？”

“毕竟是经过了大爆炸，建筑损毁是在所难免的。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看看。”

在圣道格的带领下，众人进入生化实验室。一进门，有左右两个走廊。众人看向圣道格，眼神询问应该走哪条路。

圣道格带头走向左边的道路，众人尾随。

没有走几步，就看见旁边两侧出现了由防弹玻璃隔断的一个个小房间，里面关押着一个个人。

圣道格看着那些人，对众人说道“看来，这些就是那些贩卖过来的**实验人员了。看这数量，应该不止和我一个团体有交易。大家注意点，不要碰他们，免得被病毒感染。”

众海盗听了也是一场小心，看着那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惨相，不知他们生前经过了何等的虐待。

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探路，偶尔有破损的玻璃，他们都小心地绕行，生怕被扎，有所损伤。

终于到了道路的尽头，在横廊中央，圣道格看着一个方形的牌子，兴奋地叫道“储藏室，就是这儿了。”

第一四九章 老实娃娃

圣道格看着写着储藏室的牌子，神情激动，指挥着手下打开储藏室的门。

在一番折腾以及暴力破坏过后，终于打开了那个据说保密级别很高的大门。

一个手下不屑地说道“就这个还是保密级别很高，我看还不如一些私人企业的小金库的门。”

“没给你安个家用防盗门就不错了。”另一个海盗嘲讽道“至少这个卖相还不错。”

“哎，从这个门可以看出，他们研究院的资金，真正用到实处的比例有多少。这个研究真的有头儿说的那么值钱吗？还不知道到底研究出了成果没有？”

圣道格骂道“马上就能看到结果了，你们现在说风凉话干嘛。有那个闲工夫走多两步啊。门级别高你们打不开有意见，打开了有说人家贪墨资金，合着什么都是你们的理。你管人家资金怎么分配，反正咱们是空手套白狼，有研究成果就行。”

然而圣道格骂归骂，自己也不先踏入储藏室。毕竟里面储存了什么危险的东西，都不知道。落后一步，有时候反而平安。

海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当场。都是提着脑袋干事的，谁都不傻。

最后，圣道格是在看不下去，指着一个海盗手下让他先进去。

迫于圣道格的淫威，那名手下先进了大门，拿着手电四下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明显的危险，这才通知大家进去。

圣道格一行海盗，对储藏室进行了大肆收割，见着完好无损的瓶瓶罐罐、箱子盒子都一股脑拿走。

出了大门，一个手下提议，咱们从右侧离开吧，看看沿路有什么新的宝贝没有。

圣道格从善如流。众人从右侧离开，然而映入眼帘的，还是一个个防弹玻璃隔开的小屋，里面是死状惨烈的一个个实验体，和左侧通道如出一辙。

众人看着那些个实验体，毛骨悚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听一声惨叫，寻声望去，只见带头的海盗半截身子陷入地底，只留上半身在外面。原来通道有个洞，带头的走的过快，没注意脚下，这才掉了下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拖他上来，然后小心地绕开地洞，继续前行。

走到尽头，发现到了入口之处。原来这是右侧的通道，与左侧交响户型，形成一个回路。

“好了，既然东西到手了，其他地方有没有有价值的物品，我们赶快离开。”圣道格下了命令。

出了门，众人又拖拽着大包小包盒子箱子，往潜水艇方向游去。

等到了潜水艇处，打开舱门，众人鱼贯而入。然而这时，通讯频道出现了呜呜啊啊的呻吟声。

众人四下张望，发现落后的一名海盗，正在一手掐着脖子，一手向前方挥舞，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圣道格拿起强光手电，照在那名海盗的面罩上，发现那人口吐白沫，面色狰狞。

“他这是中毒了？”一个海盗惊叫道。

“快看他腿，潜水服似乎破了个大洞。”一个眼尖的海盗叫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之前掉进地洞的那名海盗。

眼见他张牙舞爪地向众人靠近，海盗们赶忙闪躲。这时，一只箭矢出现在了那名海盗的面罩上，惯性带着他往后退了少许。灯光下，受伤的海盗瞪大双眼，似乎想质问那些同伴，为什么不救他。

众人扭头，发现正是圣道格射的那一箭。

“赶快进仓，一会儿鲨鱼就来了。”圣道格吼道。

众人这才赶忙又依序进入潜水艇。

在脱下潜水服，安置就绪后，圣道格看着舱内寂静的氛围，知道部下是对刚才自己的做法有意见，于是解释道“这是研究蛊毒的研究院。经过这次爆炸沉陷，肯定有蛊毒流出。虽然是在海底，但研究院难免会有残留蛊毒。那个伙伴明显是受伤，皮肤破裂，中了残留的蛊毒。看这才几分钟，就症状这么强烈，肯定是剧毒。蛊毒的传染性也毋庸置疑。我们不知道他中的到底是什么蛊毒，也不知道对我们危害多大。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让他进潜水艇为好。既然活的这么痛苦，我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众人听后，点头称是，勉强接受了圣道格的解释。

然而圣道格一句话，又让众人心头恶寒。“可惜了，他还掂着两大包藏品呢。”看来，在圣道格的心中，手下的性命还不如两包蛊毒。

一名手下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去其他地方转转。珠宝店、银行，转一圈，肯定收获不少。”

“那些放在那里又不会跑，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现在我们首要的是扩大实力。这些研究产品，能够让我们更快地壮大。归根到底，海盗还是实力为尊。”圣道格回道，然而他想的确是，如果你们拿走了钱财，还会有心思一起陪我玩命吗。

亚特兰蒂斯，詹富又一次带着李恒忠进入了国家级研究院。这次，詹富正式任命李恒忠为研究院院长，同时，任命一名得力手下巴伦为后勤副院长，管理除了研究以外的事物，让李恒忠能够全力投入到研究之中。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之前李恒忠虽然备受重视，但是毕竟没有正式身份，所以研究中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掣肘。

然而现在则不同了，李恒忠有着院长的名头，资源随便用，人员随便指挥，研究起来倍感惬意。偶尔有些工作时间长的老人，还想着耍个大牌，拿捏几下，直接被巴伦命令士兵驾着扔到巴尔克手下“拓荒”去了。一番杀猴儆鸡，研究员们都老实了。

待遇环境上去了，但是李恒忠的研究效率反而下来了。

之前研制五行弹时候，他有完整的前人经验，比葫芦画瓢即可。然而这次研制雷行弹这个新式武器，确是一切从零开始。各种新问题、小细节都需要攻关，虽然李恒忠才华横溢，解决问题的速度也很惊人，但是肯定无法与之前相比。习惯了李恒忠创造奇迹的众研究员，竟然悄悄议论李恒忠博士是不是已经江郎才尽了。

按照哮天犬入梦中的教导，雷行弹的原型是引雷术。其原理是，九霄云外，空中布满了九霄神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一难点在于，怎么取用。经过仙人们的探索，发现可以用仙力为引子，通过特定的术法，将九霄神雷引下来，打击敌人。这就是引雷术。

然而到了李恒忠这里，却对于引雷术有了新的注解。所谓的九霄神雷，李恒忠认为就是指的闪电。至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很简单，雷电是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每年地球上空会出现亿多次闪电，平均每秒钟00次。对于还不知道怎么利用闪电资源的人类来说，已经算是无限资源了。

李恒忠对于引雷术唯一感兴趣的点，就是怎么控制利用闪电。

他当然知道风筝引雷的故事，但是这个效率毕竟太低，偶然性局限性也太大。引雷术中，通过仙术引雷的方法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路。

仙术他不懂，虽然哮天犬没有藏私，但是从在宋**营中入梦教学，进行灵体移植法术的教导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修仙天赋了。但是李恒忠是一个科学家，他可以用科学的方法进行代替。

李恒忠发现，自己所知的科学中，唯一与仙术近似的能量就是意念了。

仙术能够搬山倒海，意念也可以移动物体，这是李恒忠找到的两者相通的地方。

怎么拿意念进行试验呢？

李恒忠进入了瓶颈。

晚上回到家中，李恒忠还沉浸在白天的研究中，脑子久久不能平静。安德莉亚也不打扰他，只是端上丰盛的饭菜，陪他默默地吃饭，不时用温柔的眼光欣赏着这个专注地男人。

安德莉亚只是詹富安排来照顾哮天犬的，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反而成了李恒忠的保姆，成了李恒忠的家人。至少在李恒忠心中，安德莉亚已经是这个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李恒忠迎着安德莉亚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冷落了佳人，这才带着歉意地说道“抱歉了，一些研究上的问题没有搞明白，思想有点走神。”

“没什么。”安德莉亚微笑着说道“专注于事业，是一个男人优秀的品质。”

亚特兰蒂斯的风俗与宋国不同，不吝夸奖别人的优点，同时又不怎么自谦，甚至有时候会夸大其词。李恒忠有时候也对此颇有微词，毕竟吃过几次亏，手下的研究员包票打的满满的，但是事情总是掉链子。然而面对安德莉亚的夸奖，他还是有些飘飘然。

面对着佳人，李恒忠有一股冲动，想和眼前的这位结伴走完剩余的人生。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面对那双明亮的一尘不染的眼睛，心中也有些胆怯。

应该怎么表白呢？李恒忠从网络中查询了一些资料，什么“一颗牵挂的心，向你驰骋;一份执着的情，如影随形;追求真爱，我会雷厉风行……”什么“我买柴米油，你买酱醋茶。日日共守一个家，少一句情话。此爱永不休，此情永不移。”李恒忠背了一箩筐。然而第二天，面对着安德莉亚，李恒忠心中华丽而优美的词句是一堆一堆的，可是就是开不了口。

哎，自己真是太胆小了，连话都不敢说。

李恒忠悄悄地问哮天犬，有什么能够表达心意，说出内心话语的术法或者道具。

哮天犬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个。之前有人研究出一个傀儡，通过仙力操作沟通自身，可以将自身心中所想映射到傀儡身上，借助其语言功能，表达出来。这个傀儡主要是帮助丧失语言功能的仙人而研制的。我想这个正好适用于你，有贼心没贼胆的不敢表达爱意的羞涩男孩。”

厚着脸皮接受了哮天犬的调笑，李恒忠接着问道“可是我不会仙力啊。这该怎么办？”

“其实你们科技也有类似的产品啊。干嘛要舍本逐末呢。”哮天犬问道。

“是吗？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手机啊。手机不是有打字功能，又有文本阅读功能吗。你将心里话打在手机上，然后点击阅读，这不就行了？”哮天犬说道“其实聋哑人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与常人沟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握手语的。”

在表白现场，李恒忠在那里一个一个地打字，然而等了十来分钟，还没有打完。毕竟手机打字很慢的。安德莉亚等的心焦，转身去干其他活计了。等李恒忠好不容易打完了内心的话，点击了播放键，抬头却不见了表白对象。四周环绕着手机播放的机械表白声“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

李恒忠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挥挥手，似乎想让这个画面从脑海中赶出来。这个方法肯定不行。

李恒忠回到了试验室，然而他却无心研究，满脑子想的都是应该通过何种方式，才能够将内心话语向安德莉亚表白出来。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科学家也不能幸免，看这把人急得，连研究都顾不上了。

研究员们看这在那里愁的抓耳挠腮的李恒忠，心想，果然不愧是我们的新院长，为了科研，真是够拼的。

李恒忠回想着自己的所学，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李恒忠想到了自己的绝学，那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其实，李恒忠的记忆力很不好，还不如普通人，他是凭借这自己超强的理解力和计算力，在理科得到非常大的优势，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

针对自己记忆力差的这个缺点，李恒忠研制出了一个发明，就是通过一个特种介质与皮肤相接触，可以将电脑存储的资料和大脑中存储的资料相互间复制转移。而那个介质和人体，就如同数据线一般，作为传输数据的媒介，没有延迟。他自称这个发明为生物硬盘，意思是将大脑当成了电脑硬盘，可以将生物与机器相互连接。

李恒忠就是利用这个发明，通过让成名已久的科学家或者戴着一些机械装备、或者握着特制的笔，盗取了很多科学家的科学记忆。当然，他还是有底线的，一些个人**直接删除。

李恒忠通过复制科学家的记忆，轻松得到了很多知识。然而副作用也出现了。人的脑容量也是有限的，他复制几个人的知识还没什么问题，复制几十个的话，脑子就有点不够使了。

于是，李恒忠就剪切了自己脑中一些无用的记忆，储存在加密的移动硬盘中。一些不常用的科学家的发明记忆等，也都储存在硬盘中。不过自己有哪方面的知识，都在脑中留有痕迹。就像知识记住了一本书的目录，真正需要的时候，再从硬盘中调取。就如同那个五行弹，就是李恒忠调取的一位科学家的记忆。

李恒忠想着哮天犬的话，结合着自己的绝学，想到自己也可以设计一个傀儡，表面用特种介质包裹，手接触的时候，可以将内心的思想传输到傀儡中，然后通过调节播放器的音色，改成自己的声音。这样就能够通过控制内心想法，控制思想传输的速度，进而控制说话速度、语气的目的，达到真人说话的效果。

说做就做，那种特种介质只是一种特定比例的合成合金，成分都很常见，李恒忠很容易的将一个可爱的玩具娃娃改装成了能够表达自身思想的傀儡娃娃。

调整了音色后，李恒忠心中想了一句非常长的话，然后傀儡娃娃用他的声音和语调，说道“六十六岁的陆老头，盖了六十六间楼，买了六十六篓油，养了六十六头牛，数了六十六棵垂杨柳。六十六篓油，堆在六十六间楼;六十六头牛，扣在六十六棵垂杨柳。忽然一降狂风起，吹倒了六十六间楼，翻倒了六十六篓油，折断了六十六棵垂杨柳，砸死了六十六头牛，急坏了六十六岁的陆老头。”

李恒忠面露微笑，心想这个产品终于完成了。能够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干脆就叫“老实娃娃”吧。李恒忠心想，我真是个天才。

由于李恒忠还是手握着“老实娃娃”，所以这个傀儡娃娃就将李恒忠心中所想喊了出来。“我真是个天才！”用着李恒忠的声音以及一种极为嚣张的语调，威武霸气，没脸没皮。

这是旁边有了一点响动，惊动了李恒忠。他扭头观看，只见两个年轻的女研究员，手捧一些资料，打开了门，正呆立当场，吃惊地看着李恒忠。

李恒忠也感觉很尴尬，赶忙拿着老实娃娃，夺路而逃。因为怕老实娃娃再说什么不当言语，只能够放空心神，内心如一片白纸。结果老实娃娃就不断地在喊着“白纸，白纸……”

遁走的李恒忠不知道的是，研究院开始流传李恒忠的小道消息。说是李院长因为研究压力太大，已经半疯了，开始迷恋上了娃娃减压。

也有的说李院长已经自觉江郎才尽，开始练习相声了，准备在职业顶峰的时候转行，将自己的传说流传下来，免得江郎才尽之后名声受损。

还有的说李院长内心极度自卑，就是靠别人的夸奖支撑着活下去的。然而因为他的升职，最近夸他的人太少了，他的自卑将自身压得喘不过气来，又不好意思对人言，所以只好开始自己夸自己了。

最离谱的是，有人推测，李恒忠受到赌神等电影的影响，准备发明一种白纸，既方便携带，又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成为一种新型武器，广泛应用于间谍、暗杀行动。从此，日常安检将形同虚设，武器将迎来新的变革。

当然，这些留言李恒忠不会在意，因为他听不到，毕竟他是院长吗，一般没人在他耳边说这些闲言碎语。

此时的李恒忠，正在赶往参谋部，他想找戚斌暄和洛红衣见证自己的表白。毕竟这是在亚特兰蒂斯，他也只有戚斌暄和洛红衣是接触最多的熟人了。

李恒忠现在手上戴着手套。毕竟不能让老实娃娃总是说个不停吧。有手套隔绝特殊介质和皮肤的连接，阻断信号传输，老实娃娃就接收不到脑袋里面的想法，自然闭嘴。

到了参谋部，李恒忠发现戚斌暄正在和入云鹏坐在一张方桌前，放桌上放着一个塑料圆盘。圆盘上竖着几根柱子，空中飘着一个小圆球。

只见戚斌暄和入云鹏两人头上都带着一个头带，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浮空的小球。小球就像拔河时绳子中间的红飘带，在两人中间不断漂浮。

僵持了几分钟，终于小球落到了入云鹏那面，掉了下来。

入云鹏取下头带，沮丧地说道“哎，连意念都不如你。真是失败啊。”

“你说啥？”李恒忠捏着入云鹏的胳膊，激动地问道。因为手劲太大，捏的入云鹏直咧嘴。

“咱说真是失败。”

“前面一句。”

“连意念都不如你，啊不，不如戚老板。”

“这个能反映意念？”

“咱不懂你说的反映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是一个意念比拼玩具。戚老板象棋太厉害了，只好在其他方面与他一较高下了。”入云鹏解释道。

李恒忠听了很是兴奋，将手上的老实娃娃放在桌上空地上，抢过入云鹏手中的头带，戴了上去，对戚斌暄说“戚老板，咱俩也来一局。”

“好啊。”戚斌暄爽快的答应。

然而，博士就是博士，没过半分钟，就将戚斌暄打败了。难道意念真的和学历挂钩？

李恒忠兴奋异常，头带也不取下来了，端起那个圆盘玩具，起身就往外跑。

戚斌暄知道李恒忠肯定是觉得这个玩具对他的研究有用，这才有此出格的行为。不过自己还带着一个头套，赶忙追上去给他送去。

入云鹏心中暗叹，意念赢不了戚老板吧，还能接受，怎么连个小屁孩都这么厉害。算了，这不是自己的专长。咱也有绝活啊，咱的绝活，唱出来吓死个人哩。

入云鹏随手拿起那个可爱的娃娃，结果传出了李恒忠那独特嗓音唱的歌曲“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一语震惊全场参谋。

评书级参谋团众人打趣道“行啊，入云鹏，现在本事又多了一个，还会口技了。”

李恒忠来到了试验室，将那个玩具头带拆了开来，认真地研究者其中的构造。

经过一番查看后，李恒忠坐在沙发上，仰头朝天，闭目沉思。

李恒忠推测，这个意念是脑电波的一种形式，可能频率以及波长比较特殊。而这个装置呢，就是通过特定的一起，将脑电波放大。而那个小球又是通过一些特定装置浮空，脑电波很小的推力就能够将它移动，这才能够进行比拼。

意念这方面，李恒忠不知道怎么锻炼。但是可以制造一个工具，将之放大。你看，没有狮吼功的普通人，通过一个喇叭，不是照样能够将声音传的很远吗。

怎样通过意念引雷，还有意念的其他应用，这些之后再研究。现在先将放大的机器做出来再说。

李恒忠将头带里面的设备微型化，然后通过矩阵组排列，达到大幅度放大意念的目的。

正当李恒忠醉心试验的时候，旁边出现一个声音“我说李博士，即使你醉心研究，忘了我的存在，但是现在都几点了，连续工作几个小时，不饿吗？不吃饭了吗？”

李恒忠这才回过神来，看见是戚斌暄，问道“戚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在和入云鹏玩玩具，恩，对弈，对弈的好好的，你上来把我们的对弈工具抢走了，我不得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没有吗。谁知你这个工作狂，连句话都不跟我说。正好你这儿挺僻静的，我也就在这儿看会儿书。不过时间长了，肚子受不了啊，这才打断你工作。”

李恒忠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跟安德莉亚表白啊。于是急切地问道“我拿的那个娃娃呢？”

戚斌暄满脸疑惑，思索良久这才想到似乎李恒忠去找他的时候，手上确实拿了一个娃娃。

“应该在参谋部桌子上吧。”戚斌暄不确定地说道。

“那咱们赶紧去拿。”李恒忠放下试验，起身就往外走。

然而在走廊上，路过一个敞开门的房间的时候，两人停住了脚步。

只见屋中，入云鹏瘫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几个女研究员正在笑嘻嘻地伺候着他吃葡萄，还有的帮他捏肩膀捶腿。

戚斌暄惊讶地问道“李博士，你们研究院的风气，一直这样吗？”

李恒忠见状也是非常生气，这是干什么，这还有研究员的骄傲吗？于是李恒忠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第一五零章 雷神拖耳

在入云鹏的解释下，李恒忠和戚斌暄这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入云鹏捡起李恒忠落下的老实娃娃后，发现这还是个稀奇的玩具，知道可能有大用处，于是拿起来准备送往研究院。然而这个娃娃能够说出人的心声，入云鹏一路上可谓尴尬连连。一会儿说这条遛弯的狗真没素质，随地乱大小便，一会儿说那名逛街的女子身材真好，就是脸长得磕碜点。可以说如果不是入云鹏一路跑得飞快，直接就被热心的路人围上了。

最后，入云鹏找到了敲门，那就是无意识地心中循环播放歌曲，就这样，老实娃娃用李恒忠的嗓音高唱着《五环之歌》进了研究院。

入云鹏进入研究院，不知道该去那里寻找李恒忠，看见不远处有个曼妙的背影，心想要不去问个路，结果老实娃娃抢先开口道“美女，请问你知道李恒忠博士在哪里吗？”

那名女子还没回头，不过听到李恒忠的嗓音，笑道“李博士你也会开玩笑了？你自己都找不到你自己了？”

结果一回头，发现是个小胖子，这才奇怪地左右扭头寻找李恒忠，自言自语道“刚才还听到李博士的声音，怎么一转眼不见人了？”

经过入云鹏一番解释，女研究员这才知道是李恒忠新发明老实娃娃的声音。真想不到，一向刻板严肃的李恒忠院长，竟然也会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女研究员说道“你夸我两句我就告诉你李博士在哪。”

这还能难得住相声演员入云鹏吗，一番夸人的贯口出来，说的女研究员花枝乱颤。不过一番操作，也吸引来了许多其他研究员。大家都要拿李院长的声音开开玩笑，这下入云鹏更走不了了。

就这样，入云鹏和老实娃娃说了几个小时的双簧，直到娃娃没电了，这才罢休。不过入云鹏又累又饿，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李恒忠郁闷无比，这是玩了多久啊，老实娃娃竟然都玩没电了。这下完了，自己一世英名，就毁在了入云鹏手里了。今后在手下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不过这些事情是今后考虑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表白。

李恒忠匆匆给老实娃娃换了电池，拿起来带着戚斌暄往住所走去。入云鹏也跟随者去凑热闹。

到了住所外面的院子，碰见了等在那里的，戚斌暄打电话叫过来的洛红衣。

后援团到齐了，一起回到李恒忠家中。

开了门，只见哮天犬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德莉亚从厨房中将一盘盘做好的饭菜端至客厅茶几上。

看见李恒忠身后的三人，安德莉亚笑道“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多做几道菜。”

李恒忠看见佳人，脱下手套，拿起老实娃娃，然后老实娃娃发出他的心声“安德莉亚，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安德莉亚面对突然地问话，愣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双手捂住面颊，眼中噙满泪水涟涟，激动不已。

李恒忠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安德莉亚。安德莉亚手不小心碰到了老实娃娃，于是又听到了李恒忠的嗓音“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安德莉亚和洛红衣都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情况，李恒忠自问自答了？这表白，好独特啊。

在一番解释之后，两人这才明白了老实娃娃的作用。不过这下，都不好意思去碰这个真心话玩具了。

现场因为略有尴尬，一时有些冷场。这时，入云鹏问李恒忠“李博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李恒忠有些疑惑，问道“还有事吗？”

“表白过后，你不需要表示什么吗？”

李恒忠想了想，说道“以后我的工资交给你。”

一句话，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入云鹏笑道“李博士，我是说通常表白过后，不是应该送戒指吗。不过你送工资卡，诚意更大。”

李恒忠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经验，这还真不知道。”

“咋的，这你还想多试几次？”安德莉亚娇嗔道。

戚斌暄听到戒指后，不自居的按了下胸口，自己和沈婧媛分手时候吃掉的那枚戒指还在胸口上挂着。“福祸与共至死不渝——爱你的沈婧媛”，想到上面刻着的字，心中略有些难受。

不过今天是好友李恒忠的大好日子，面上不能表现出来。

吃饭期间，戚斌暄对老实娃娃产生了兴趣，详细询问了其工作原理。在得知材料都是些很常见的东西后，一个灵感出现在了脑中。

第二天，戚斌暄出现在了詹富办公室，将自己的计划做了讲解。詹富听了哭笑不得，说道“你这办法，真的是，恩，另辟蹊径啊。”

康奈德是亚二国家中一个研究院的普通研究员，在单位中一向中规中矩，既不是表现出众的员工，也不是白拿钱不干活的混日子的人，是单位中不上不下的众多劳动者之一。

这天，康纳德找到了自己的组长，将一个可爱的玩具娃娃递给自己的领导，同时拿出一份资料，放在了组长的桌上。

康纳德介绍道“这是我利用业余时间发明的一个产品，名为老实娃娃。他是通过一些材料经过特殊手法进行配比，研制出一种特种介质，可以传输内心想法到机器上，然后通过电子产品将这些话语说出来。这将是一款无与伦比的新玩具，一定能够收到孩子们以及贵妇人的喜爱。我将制作方法、思路以及营销方案都写在了这份报告中。我打算通过国家元首在与盟国亚一领导会晤之时送出，这样能够提高老实娃娃的档次。同时，也为该产品在国际上打开销路。”

组长小心翼翼地拿起老实娃娃，心中想了一句简单的话语，结果老实娃娃真的说了出来。

组长对于康纳德的发明咋不绝口，许诺会给他升职加薪，让他回去继续工作。自己去找院长大人商量。

康纳德满心欢喜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在期待中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康纳德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职员卡不管用了，竟然刷不了通行权限。询问保安，这才知道，自己被解雇了。

拨打组长的电话，被设了黑名单，给同事打电话，被告知因为自己严重违反工作纪律，被解雇了。

康纳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发明被贪墨了。于是他找到了研究院的一个对头单位，说明了自己的遭遇，同时表示，只要一笔金钱，自己就将发明卖给他们。当然，这笔交易费，远远达不到老实娃娃的价值。

单位在得到康纳德制造的一个成品后，对此大为满意，满足了康纳德的要求，给了一大笔交易费。

于是，专利局就出现了两个老实娃娃申请报告。

最高裁判所接到了两个单位的诉讼报告。对头单位说康纳德已经将这个发明专利卖给他们了，有书面协议等为证据。研究院则说，康纳德身为研究院的职工，不管上班期间还是业余时间，他的发明无条件属于研究院。然而对于康纳德被开除，研究院的说法是，发明是在职期间的，至于开除也属于正当操作。就这样，两个单位你来我往，纠缠不休。

当最高裁判所召唤康纳德的时候，才发现，康纳德已经带着自己的钱物飞往亚七避难了。

研究院领导把康纳德原组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要是之前不将其开除，只是小恩小惠安抚下他，也不会造成如此状况。

组长被骂的不敢反驳，低头忍受领导的怒火之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康纳德递交的资料中有一个营销方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领导，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将老实娃娃献给政府，让国家元首在于盟国亚一领导人会晤时候赠送。这样，我们的产品就有了官方背景承认。那么，发明的所有人根本无足轻重了。我们才是官方的合作伙伴。”

院领导一听，感觉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勉励道“你这个主意还算差强人意。而且操作性比较强，毕竟我们才是国家的直属企业，有人脉优势。”

于是，在几天之后，亚二元首携带夫人在与亚一国家总统及夫人会晤之时，赠送了亚一国家总统一个老实娃娃，并说明这是自己国家的一个高科技产品。

然而，世间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在亚一总统接起老实娃娃的一瞬间，老实娃娃用亚一总统那独特的嗓音，说了一段话“亚二元首这个白痴送我个娃娃干嘛，真当我是**岁的小女孩了。要送也把他那个漂亮的妻子送我啊，这女人真是个尤物，嫁给亚二元首真是暴殄天物了。总有一天，我要灭了亚二，抢了这个尤物。”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尴尬。亚二元首气的脸色发白，用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亚一总统，说不出话来。半天之后，略微平复了下心情，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宣布，亚一亚二合作关系取消！”

下面的记者捕捉到了这个历史性时刻，不停地拍照录像，同时赶忙将图片信息传给总部发送。

亚特兰蒂斯，詹富拿着国际报纸，看过亚一亚二战略合作关系破裂的消息之后，笑着对旁边喝功夫茶的戚斌暄说道“行啊你，一个小小的李博士的求婚玩具，竟然被你玩出花样来了。现在好了，亚一亚二有矛盾了，相对稳定的局面又形成了。一计定乾坤啊。这计策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离间计吗。活学活用而已。”

“如果亚二总统当时心中没有想出那句话，那么这个计划该怎么实施？”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难道你以为那段话，真的是亚二总统说的吗？”

詹富奇怪地问道“老实娃娃的功能，不就是表达心里话吗？”

戚斌暄听后，好笑地说道“哎，真不知道你这个亲王富二代，有时候是真傻还是假傻。老实娃娃有说接触者心里话的功能，但是它也是个电子产品。电子产品吗，加一些乱七八糟的其他功能也很正常。比方说送给亚二总统的这个娃娃，事先将播放音色调节成了亚二总统的音色，这是为了送礼需要，大家都知道。但是，里面事先输入一段文字，当亚二总统接过娃娃后，暂时关闭表达心声的功能，二是播放了那段文字的语音，这也是可以的吗。而这个的实现也很简单，一个不受领导待见，只是默默无闻做实事的小职员就能够做到。”

“嘶——，那么说来，你这是栽赃嫁祸了？这可有点不厚道啊。”

“咦？你个政治家，还跟我讨论厚道不厚道的问题？”戚斌暄也乐了。

然而，戚斌暄和詹富没有想到的是，老实娃娃还是在亚一亚二国家火了。

某位贵妇人，将一个装了与老实娃娃一样功能的手表，当成结婚纪念礼物送给了丈夫。在丈夫戴上手表的时候，手表发出了丈夫的新声，大力鄙视了自己的黄脸婆，庆幸从黄脸婆的态度上，还没有发现自己在外面包养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这个彩虹团。然后好好地结婚纪念日成了离婚纪念日。

某记者采访时候，将改装的话筒递给了被采访的名人，于是采访者将一些只可心中想，不可名言的话语说了出来，暴露在大众媒体上。这个被采访的名人从此臭名远扬，消失在人海之中。

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买了一个整蛊笔，好友写字时候借给他使用，结果好友拿起笔的一瞬间，整蛊笔说出了他的心声，从此朋友反目，成了仇人。

私家侦探学会了一项新本领，可以将老实娃娃的配件微型化，这样可以将被调查者的随身物件，比方说手表、戒指、项链等偷来改装。之后，通过远程接收设备，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不用再奔波忙碌，又收获寥寥了。

间谍机构也开了新的培训课程。没法啊，科技日新月异，老实娃娃被改装到了审讯椅子上。明着被抓住的间谍，被绑到审讯椅上，没有交代任何有用的情报。但是被问问题之时，脑中回想的东西，都通过传输设备，转化成文字发送到了电脑上。真是防不胜防，只好再加强新的针对性训练了。

由于亚一亚二被老实娃娃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政府命令老实娃娃为违禁产品，收回销毁，一经发现使用，定然重罚重判。然而虽然明令禁止，总会有特群阶级和法律顾及不到的疏漏之处。

于是，那些贵族和名人，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公众场合下，都会佩戴一副白手套，这样，即使摸到了老实娃娃改装的产品，也因为由手套阻隔，不会被套出心里话。长此以往，戴白手套，成了贵族修养的一个重要礼仪考核。

李恒忠的武器研发也有了新的进展。他研制了一款新型的头盔，可以几何倍数地放大人的意念。这样，再通过一些道门的引雷术手段修炼意念的使用技巧，可以粗略的控制电流。

在一间防护措施良好的实验室中，李恒忠带着一个意念放大头盔进行试验，哮天犬在旁边守护。

只见一台仪器，在不停的释放电流，电火花和小型闪电不停地闪烁。

只见李恒忠凝神聚力，通过一些手势和肢体动作辅助，口中喊了句“疾。”

远处仪器上的电火花引出一道电弧，劈向旁边的一个靶子，然而还是劈歪了，披在了一个电器上，引发了火灾。在警报声中，李恒忠慌忙关闭电源，同时拿起灭火器将火熄灭。

看着损坏的器械，李恒忠笑着问哮天犬道“我这算是初步成功了吗？”

哮天犬称赞道“真么想到啊，你竟然用自己的理解，将引雷术完成了。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从天空中引下来九霄神雷的水准，但是看你通过意念操控电流的架势，继续研究下去，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李恒忠欣然接受了哮天犬的夸奖，说道“那我就去向詹二哥申请，加大投资研究的力度还有实验人员的配合。毕竟只由我去试验新武器，效率太低了。一起琢磨研究才更有效率。”

“众人拾柴火焰高，应该的。”哮天犬赞同道，同时又说“等你研制出成品，也给我一个吧。”

“你不是会引雷术吗，要这个有何用？”

“你想啊，比方说你的头盔将意念放大十万倍。以我的意念控制能力，我能够操控六吨tnt当量的闪电。等我装备了头盔，不就能够操控六十万吨tnt当量的闪电了吗？战斗力暴增啊。我感觉，等我装备了这件头盔，可以和猴子一较高下了。到时候，看二郎神还敢不敢为了那个贵妇犬武力为难我。”哮天犬得意洋洋地说道。

“咳咳。”李恒忠打断了哮天犬的白日梦，解释道“虽然你的理想很丰满，但是我还是要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科学树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就是能量守恒定理。也就是说，将意念放大十万倍，是需要能量支撑的。普通人类意念放大，头盔中储存的能量还能够支撑其来几发。但是你这意念这么强大，如果用这个头盔，估计只能够放大个几倍，而且使用一次就没能量了。”

“这么惨，那我不就用不成了？”哮天犬很沮丧。

“那倒不是，如果你不嫌重，给你外接一些微型核电池，倒是也能够勉强使用几次。或者等以后有更高效的新型能量，也可以替代。”

“行吧，有希望就好。”哮天犬倒是看的挺开。

詹富办公室中，面对李恒忠的研究汇报，詹富很满意，不吝夸奖道“你这个研究成果很喜人。确实，应该多些人参与实验，掌握多点的试验数据。这样，从军队、学生以及各行各业中挑选实验者，看看哪些人的意念更契合这个头盔。以意念为引子，引导闪电打击目标，你这个武器理念很好。就如同牵牛一样，通过给牛鼻子拴环，拉住鼻环就能够指挥力大的牛，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这个武器呢，就如同拉住了闪电的耳朵，强行将它拖拽下来，打击目标。今后，这项武器装备给我们的秘密部队后，这个秘密部队得有个新的霸气的名字，才能够配得上这么强力的武器。操控闪电，那是雷神才有的力量。利用像拖住人的耳朵一样的技巧，拖下闪电。我看，这个秘密部队，就叫‘雷神拖耳’吧。”

对于这个无伤大雅的名字，众位部下以及一众参谋，只能真心的恭维詹亲王真有水平。于是，之后驰名于世的“雷神拖耳”部队，就在詹亲王的口中诞生了。

第一五一章 迟来的求婚

亚特兰蒂斯的事物步入正轨后，戚斌暄也开始向詹富辞行。他要回去为自己的计划做些准备。

詹富说道“本来准备多留你一段时间的，不过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留你了。你那个计划，我会按照咱们事先约好的，帮你实施。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龙牙的事情。”

戚斌暄握住詹富的手，久久不语。

在上飞机前，李恒忠抱了抱戚斌暄，说道“戚哥，我就不回去了。我感觉这儿工作挺舒心的，就现在这儿奋斗几年。如果准备在这儿安家落户了，我就把二老接来颐养天年。”

戚斌暄拍拍李恒忠的肩膀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吧，真不知道你是相中这儿的工作了，还是这儿的佳人了。”

詹富打趣道“可能都有吧。”

简单告别之后，戚斌暄带着洛红衣上了回宋国的飞机。

沈婧媛在电视台刚刚录制完节目，接到了渡鸦大神的电话“真的？戚斌暄要回来了？谢谢渡鸦姐了，那我先去准备了。”

在戚斌暄上过最棒大脑节目十周后，戚斌暄拖着行李箱，从遥远的亚特兰蒂斯，回到家中。

推开门，首先看见的就是沈婧媛坐在沙发上，拿着手绢在那里擦眼泪，戚妈妈在那里不住地劝慰。戚爸爸远远地坐在另一处沙发上，绷着脸，强自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一见戚斌暄推门进来，戚爸爸立马起身，快步走上前来，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指着戚斌暄，骂道“你个小东西，婧媛这么乖巧的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你还有没有良心。……”

戚爸爸边说边拿着手对戚斌暄指指点点，脸上却险些笑了出来，幸好背对着沈婧媛和戚妈妈，没有丢脸，赶紧强自绷着脸，忍得很是辛苦。抬头一看戚斌暄正奇怪地看着自己，不禁接着骂道“看，看啥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但是戚斌暄却看见了戚爸爸指着自己的那根指头是大拇指。

戚斌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爸爸，我到底做了啥事啊？”

“你还不承认？”戚爸爸佯装恼怒的说道“你搞大了人家肚子，还不想负责，这怎么能行呢。婧媛是个好姑娘，也来咱家好几次了，我和你妈都很满意。小情侣间，吵个架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嘛。你怎么能够说分手就分手？”

戚妈妈也在旁边帮腔道“对啊，尤其是人家还怀孕了，这时候你怎么能不管呢。这可不是男子汉的做派。”

戚斌暄连忙解释“不是，爸妈，你等会，我没有……”

“呜呜……”沈婧媛在旁边大哭起来，结果没哭几下，开始干呕起来。

戚妈妈赶紧在旁边帮忙拍拍背，递下水。

戚爸爸说道“你看，都这样了，你还倔个啥劲，要多考虑下姑娘。人家也不容易不是，别老由着自己的脾气。”

“不是，爸爸，你等会儿。我先问问。”戚斌暄赶忙拦住起爸爸的话头，然后对沈婧媛说道“沈婧媛，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骗我爸妈，你怎么会有我的孩子，咱俩可还没有……”

“怎么没有，你个没良心的，这都能忘。就是两个月前，你在电视台录制过节目，然后去了我的公寓，睡了一晚。就是那次，呜呜……你竟然要跟我分手，要不是我怀孕了，才不来找你呢。我又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可是我还没结婚啊。”说着沈婧媛又开始哭了。

“不能打，不能打。”戚爸爸和戚妈妈赶紧在旁边劝。

戚斌暄听了顿时脸色苍白，难道真的是那晚？可是，自己那次不是昏迷了吗？也不是自己主动的吧，这应该不用自己负责吧？可是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戚爸爸这次是真生气了，骂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男子汉，敢作敢当。做错事不怕，但是要负责任。”

沈婧媛这时候反而在旁边哽咽着替戚斌暄说好话“叔叔你就别埋怨他了，他也是有苦衷的。”谁知没说两句话，又开始干呕起来。

戚爸爸和戚妈妈想，这怀孕反应挺大的，肯定不是装的。

“哼，这是他有个屁的苦衷。闺女你别管了，这事我给你做主。”戚爸爸武断的说道。

“呕——叔叔，我说的是真的。呕——”沈婧媛不顾反映，接着解释道“斌暄是要去做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他不想连累我，所以要和我分手。可是我问他去干嘛，他却不说。”

戚爸爸这下也震惊了，问道“你要去干嘛？啥事这么危险，连谈恋爱都不行，你要刺杀皇帝吗？”

戚斌暄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爸爸，您老第六感挺准的啊，虽不对，亦不远矣。可是这事情怎么能够让老一辈操心呢，只好仍旧绷着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戚爸爸问了几句都是这样，气的拿起旁边的扫帚就要打戚斌暄，戚妈妈和沈婧媛赶忙拦住，戚爸爸怕伤着沈婧媛，就顺势放下了扫帚，毕竟现在沈婧媛是重点保护对象。

戚爸爸被戚妈妈按在沙发上，戚爸爸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戚斌暄，说道“好啊，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我说的话都不听了？”

戚斌暄发现，这次戚爸爸用的是食指。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突如其来的来人，让屋内混乱的局面为之一滞，场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戚斌暄扭头一看，顿时惊奇地问道“爷爷奶奶，你们环游世界回来了？”

“环游世界？”这下戚爷爷和戚奶奶倒是被问的一愣，说道“谁说我们去环游世界了？”

“爸爸啊。”戚斌暄马上将父亲出卖“我回来后，这么长时间了，总是要说去看看你们，可是爸爸老说你们环游世界还没回来。”

原来戚爷爷在戚斌暄刚退伍之时，认为戚斌暄被人抢了军功，肯定很委屈，于是就去找了自己的老领导，要老领导帮忙主持公道。谁知老领导打过一通电话之后反而将戚爷爷劝了回来。因为这事，戚爷爷感觉没面子，没法面对孙子，所以就换个住处躲了起来，让戚爸爸说自己去旅游了。这不，刚接到戚爸爸躲在卫生间给自己打的电话，说自己有孙子了，当然，也可能是孙女，这才风风火火和戚奶奶打车回来。

戚爷爷对正坐在沙发上生气的戚爸爸微微点了点头，称赞这个理由找的好，不用管时间长短的问题了。戚爸爸在旁人不察觉的时候，谄媚一笑，示意那是您教的好，不用夸奖。

“咳咳。”戚爷爷咳嗽两声，为组织语言争取时间，然后说道“我只是和你奶奶多转了几个地方。年轻时候没怎么转，这不岁数大了，就想趁着还能够走得动，多见识一下这大好河山。不过旅游太花钱了，这不钱花的差不多了，只好回来了。”

“那你们都去了哪啊？好玩不？”戚斌暄问道，心中想的却是赶紧转换话题，过了这关再说。

“那些以后再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戚爷爷也赶紧转换话题，这我哪知道哪里好玩啊。麻将升级斗地主好玩，网聊桌游广场舞也不错，可是这能说吗。看来回去得查查旅游攻略了，或者跟喜欢旅游的老伙计聊聊天，套点情报出来。

戚爸爸刚要说话，被戚妈妈一把按住，然后自己开始解释。戚妈妈心说，好家伙，刚都要动手了，你解释的话，语言不知轻重，让爸爸也生气起来，俩人一起动手，谁拦得住。

然后戚妈妈将戚斌暄想去做一件大事，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所以为了不连累沈婧媛，就跟她分手了。但是沈婧媛却怀孕了，而且她跟戚斌暄两情相悦，也放不下来，这不就找来了。刚才戚爸爸问戚斌暄到底想干啥，戚斌暄脾气习您，撅着个头不想说（瞧瞧戚妈妈多会说话），这不就引起戚爸爸生气了，竟然想拿扫帚打他，太不会教育孩子了，幸好戚斌暄小时候主要是我带大的，这要是戚爸爸带，谁知道长成啥样。

戚爸爸在旁边郁闷起来，咋还开始挑我的错了？戚爷爷走到戚爸爸旁边，随手挥了挥，说道“去去，老子来了也不知道让个座。”戚爸爸赶忙起身，扶老爷子坐下。

戚爷爷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接过沈婧媛刚倒好的茶，对这个准孙媳妇儿点点头，表示很满意，然后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杯里的热气，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戚奶奶也坐了下来，接过沈婧媛递来的茶，随手放在茶几上，然后拉过沈婧媛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戚爷爷装腔作势的喝过茶后，也不将茶杯放桌上，一手虚托，一手虚握，看着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站在对面的耷拉着脑袋的戚斌暄，说道“你到底要干啥事啊？”

见戚斌暄还是一言不发，佯装生气的说道“有啥事要跟家人商量商量，爷爷爸爸还在呢，没轮到你自己抗事。说句不好听的，老子是从建国前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老兵，啥事没见过；退伍的将军高官也认识不少，子侄辈的也有不少当上领导了，不管你想干啥，在咱这片地界上，我还不能帮上忙？有啥事就说，别婆婆妈妈地像个娘们。”

戚斌暄面露难色，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

戚爷爷这下可真有点生气了“看，看你娘的看，你个龟孙子，在坐的都是咱家人，还会乱说害你不成。”

戚妈妈不满地说道“爸，你教训孙子就教训孙子，别一句话骂了咱全家。”

戚爷爷气势一滞，但对儿媳妇的话倒还是听的进去，毕竟这些年儿媳妇付出不少，都看在眼里，说道“理解精神吗。哎，你小子，赶紧说。你到底想干啥。”

戚斌暄见这关算是过不去了，只好小声地说道“我想到匈真国灭掉一个恐怖分子组织。”

戚爷爷眨巴眨巴眼，感觉自己似乎听错了什么，又问了一遍“你说你想干啥？”

“我说我想到匈真国灭掉一个恐怖分子组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再刺杀几个扶持他们的高官，灭了匈真国。”

“啪——”戚爷爷一个没拿稳，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茶水四溅，热水溅到众人脚上也没有人有反应。

戚斌暄看众人的表情，那一个个嘴巴张的，似乎放进去灯泡，不用去医院就能够取出来了吧。戚斌暄感觉略微有点好笑，也感觉有点荒唐，但转念一想，似乎自己刚才说的话才是最荒唐的吧。

戚爸爸再次问了一遍“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地？”

“恩！”戚斌暄重重地点了下头，既然都说出来了，那还有啥不敢承认的，说出来后，他也感觉轻松不少，这段时间这担子，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咳咳。”戚爸爸转头望向戚爷爷，面带期盼地问道“爹，你看，恩，这个匈真国的事，您老有关系可以帮帮忙吗？”

戚爷爷心中骂道，你这坑爹货，我可能有关系吗，就是宋国的事我也是吹牛的，有事不也得求爷爷告奶奶去，你还来揭老子的短。再说，即使匈真国老子真有关系，你儿子要去灭人家国啊，我能咋说，劳驾，俺孙子要灭了你们，有事您多多帮忙？

于是，戚爷爷略微后仰，用手指轻轻梳了梳自己稀疏的白发，说道“这件事有点难度，毕竟匈真不是咱的地界，我尽力问问吧。对了，乖孙子，你为啥要那个，恩，灭人家国呢？”

然后戚爷爷指着戚爸爸喝骂道“你说你，孙儿腿有伤，你就这样让他站着，也不怕累着他。去，给他拿个凳子去。”

之后又指着要起身抢着去拿凳子的沈婧媛说道“闺女，你就别去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静养身体，别动了胎气，啊。”

戚斌暄不敢让爸爸代劳，赶紧自己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好，然后才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戚斌暄将自己在制止恐怖分子劫机后，乐正龙代他领奖，承受恐怖分子的报复，然后遭到刺杀，现在昏迷不醒，龙牙中队也人心涣散，不复当日荣光的事情一一叙述。之后，说道“现在，战友和部队，都受到我的连累，我总得做点什么，才能弥补我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沈婧媛在旁边已经泪如雨下，戚奶奶看见异样，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问道“闺女，他们大男人的事，他们操心就行了，你哭个啥劲。”

沈婧媛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说道“我太感动了，为自己男人这么有担当骄傲。”

戚爷爷听后，正色说道“恩，军魂不能丢，你这想法很正确。那个乐正龙也不错，对战友挺仗义。你既然受人恩惠，想着做点事报答也可以理解。不过你定的那些个目标吗，怎么说呢，不太好实现。你已经有思路了？”

“是的。”戚斌暄挺直腰杆，坐直身体，像是给长官汇报一样，说道“我准备分三步走，一是写本兵书，名扬天下；二是以谋士的身份，打入匈真官场，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达成灭掉他们扶持的恐怖分子组织的目的，如果条件合适，再达成其他两个目标；最后一步，回到宋国，在没有后顾之忧后，为乐正龙正名，除掉龙牙的污点，帮助龙牙恢复名誉。”

戚爷爷点点头，说道“思路挺清晰啊。不过为什么要跟，恩，闺女你叫啥？”

“爷爷，我叫沈婧媛。”沈婧媛赶忙答道。

“恩，好名字。”戚爷爷刚想咬文嚼字说几句诗词，说下好在哪里，可是想了半天想不起来相关诗句，只好又重复了句“好名字！”

然后戚爷爷问戚斌暄“你想干大事就去干，跟处对象有啥关系，事得干，生活也得继续，两不耽误吗。”

戚斌暄说道“但是，我要是去匈真国，那可是九死一生，另外我也怕你们遭到他们的报复。婧媛这儿，我也只是想到可以分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这儿，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安置。”

戚爷爷问道“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戚斌暄回答道“兵书经过一位大神作家和众多朋友的帮助，已经写出来出版了，现在正在往名扬天下努力。”

“嘶——”戚爷爷倒吸一口凉气，这兵书这么好些吗？不禁问道“你写的是啥？”

“《戚氏兵法新解》，盗用祖先戚将军的名头，讲的一些他的兵法上的知识在现在战争及商战上的应用。”

“戚将军？”戚爷爷疑惑地问道“他是咱祖先吗？我怎么不知道。”

“恩，怎么说呢。”戚斌暄扭捏地说道“花了一千块钱，找了一个专业做古董的，造了一个做旧的族谱就是了。”

“哈哈。”戚爷爷听了开怀大笑，然后夸奖戚斌暄道“孙儿就是脑袋活络，这本《戚氏兵法新解》以后就当做咱家的传家宝了。斌暄，智勇双全，清雅荣贵。我就说我起的这名字好吧，看现在孙儿多有出息。”

“爸，那是我起的名字。”戚爸爸在旁边小声说道。

“噗——”在旁边抹眼泪的沈婧媛忍不住笑了，可感觉有点不合时宜，赶紧低下头，接着装作去揉眼睛。

“那也是我同意了的，要不然孙儿能叫这名字？”戚爷爷气愤地说道，这个坑爹货，然后扭头问沈婧媛“闺女，要是戚斌暄去匈真国牺牲了，或者你会因此遭到报复，你还会愿意嫁给他嘛？”

“愿意！”沈婧媛赶忙答道。

“不后悔？”

“不后悔。”

戚爷爷这才跟继续戚斌暄说道“孙儿啊，你的想法，爷爷很支持。但是，沈婧媛你还得娶。你不能光想着战友，不考虑家人吧？至于你说的我们的安全问题，那都不是事儿。”

戚爷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然后说道“你看呢。首先，你未必能够名扬天下，吸引匈真国高层的注意。”

“我会尽力而为的。”

“行行，知道知道。我现在只是给你分析分析，别打岔。这第二呢，你去了匈真国，只是去暗中推波助澜，人家未必理睬你一个小人物。第三呢，即使他们报复，来咱们国家能够来几个人？”

“可是乐正龙都被害了。”

“那是因为他太明显了，是主要目标。我们就不一样了，未必入得了人家的法眼，即使刺杀也不会来那么认真的。而且我们也有应对的法子啊，比方说我们可以请保镖，或者搬到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真不行了我还可以去跟老领导说说，搬到部队大院里去住，再不济，你都帮乐正龙报仇去了，他那个老爹乐将军总不能坐视不理，派几个军中高手当保镖总可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说是吧？”

“爸，那诗不太雅韵。”戚爸爸小声提醒。

戚爷爷斜瞪了戚爸爸一眼，然后接着说道“而且我郑重提醒你一点。”

“恩，什么？”戚斌暄坐直身子，打起精神听爷爷训示。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家五代单传，你要去匈真，可以。但是你要留下子嗣之后才能去。”

“是。”戚斌暄低头应道。

戚爷爷看戚爸爸在旁边乐呵呵的样子就来气，这坑爹儿子净揭老子短，于是说道“还有你，现在政策都放开了，你也努力努力去，别啥事都指望儿子。”

戚爸爸哭丧着脸，说道“这个有点难度，要不爸，你也努力努力？”

“啊呸，你还指望到我这儿了，即使我行，你妈行吗？你准备让我给你再娶个后妈呀？”戚爷爷怒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说话呢？”戚奶奶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戚爷爷脑门上。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众人又坐下来开始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

戚爷爷问道“斌暄，你计划执行现在有什么困难没有？”

戚斌暄刚想说不用家里帮什么忙，可是转眼一想，家人都想尽一份力量。说点困难让他们帮忙解决至少求个心理安慰，于是思索片刻，捡个简单的说道“暂时还可以，就是有点缺钱。毕竟出书宣传做广告，还有上电视接受采访什么的需要打点，花费不小。而且爷爷，如果之后，您要是请保镖或者去外地隐姓埋名，那花费也不小啊。”

这话戚斌暄也就是敷衍下，毕竟已经和詹二代联系上了，还能缺钱不成。而且家里平时省吃俭用的，也不会让家里多出，意思一下，安慰下长辈。

还没等戚爷爷说话，戚爸爸倒是先插嘴道“缺钱？你怎么不早说？咱家有钱啊。”

“啥？”戚斌暄吃惊不已“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也不跟我说啊？”

“你没问过啊？再说平时又没短你吃喝。”戚爸爸摊摊手，感觉有些冤枉。

“那，咱们到底有多少钱？”戚斌暄略带惊喜地问道。

“存款大概二十多万吧。”戚爸爸略一思索答道。

戚斌暄顿时呆住了，心说，父亲，你是不是对有钱有什么误解？

戚爸爸接着说道“虽然存款不多，但是咱有房啊，卖一套不就有钱了？”

“算了，爸。咱房子还是自己住吧。卖了咱住哪儿。总不能我去外面打拼，让你们租房子住吧。”

“咦？为什么要租房子。”戚爸爸疑惑地说道“咱家天南海北有十几套房子呢。”

戚斌暄顿时惊为天人，问道“为啥咱要买这么多房子啊？”

“这得问你妈啊。”戚爸爸摊摊手，说道“当时我俩刚结婚的时候吧，还没什么钱，我就想租房住。但是你妈不同意，说即使买个小房子也要买房，那才是家。于是就四处借钱，买了一个小房子。之后省吃俭用，再加上工资慢慢涨了点，算是还完了。后来有了你，那个时候上学离家太远，于是就想就近租个房，结果选了半天，没有相中的，于是你妈一狠心，也不跟我说，就把咱家的存款买了个小户型的单元房。再之后呢，没多长时间，第一个小房子拆迁，要盖楼房，然后补了一套，另外还给了一些钱，这样我们手头才宽裕了点。于是在你上初中的时候，又就近买了一套房。等你上高中的时候，又就近买了个。还有就是你考上高中那年，成绩很好不是？不用花择校费那个冤枉钱了，于是我和你妈带你去天涯海角那玩了一圈，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

“到了那，你妈说，这儿的环境这么好，适合居住。然后又有推销房子的来发广告，一问竟然可以分期购买。当时还不兴分期，所以你妈知道后，以为有大便宜可占，于是又买了一套。在知道能够分期付款后，你妈那可是炒房上瘾了，于是经常流连于各地的售楼部，等着捡漏。而且买过的房子可以租出去，用租金还贷款。”

“等你上大学，把你送到学校，然后我们去旅游的时候，又……”

“爸，那可是首府啊，房价不便宜吧？”

“恩，对啊，但是那时候首府的房价跟现在咱这儿的房价差不多，还能接受。你妈说咱有空可以来这儿住一段时间，陪陪儿子，于是将咱市的房子卖了一套，在那儿付了个首付。谁知道，房子还没建成，你已经毕业了。但是不怕，合同咱有，跑不了。反正林林总总，咱们总共买了有……，恩，老婆，咱有多少套来着？”

“连老爸的那套，有十八套。爸，您埋怨我惦记您的房子啊。反正您的以后也是戚斌暄的，我就给他交个底。”

“反正儿孙孝顺，一家人不用分那么清。而且我也常去天涯海角那房子住一段时间修养一下，你们不也没说啥吗。”戚爷爷倒是很看得开。

戚爸爸接着说道“所以说，你看，咱们家有钱，你不用担心。老实说，我还真感谢你妈坚持买房的决定，要不然，现在也不能活得这么轻松。你看卖一套房子够你周转用不？不够再卖一套。”

戚妈妈在旁边插话“先卖个三线城市的吧，一二线城市的最近涨价很厉害，我们可以观望一段时间。”

之后，长辈们又开始热烈商讨卖方筹钱的具体事宜了。

戚斌暄看见这一幕心生感慨。想到之前，有的大学生说为了上大学凑学费，家里把牛都卖了一头，惹得同学们唏嘘不已，结果最后得知他家开了个养牛场。装蒜的高级境界啊。哎，我为了兄弟，将房子都卖了，这算不算牺牲巨大啊？

长辈们讨论了十来分钟，终于商定了卖哪套房了。然后戚爷爷问道“斌暄，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了，剩下的我自己去搞定。”戚斌暄答道。

“那好。”戚爷爷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事了，那我们接着说说你婚期的事吧。”

“婚期？”戚斌暄吃了一惊，旁边的沈婧媛也是瞪大了眼睛。

戚爷爷理所当然地回道“对啊。你看，刚才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得生个儿子，然后才放你去匈真。而且沈婧媛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又支持你。这么好的媳妇你哪里找去。”

戚斌暄说道“结婚没问题，不过不用这么快吧？感觉太突然了，还没啥准备。”

“结婚用得着你准备？我们给你准备就行了。”戚奶奶在旁边说道“而且你看啊，婧媛都怀孕了，再过段时间这肚子都显出来了，那时候影响多不好啊。所以说，你们得赶紧结婚。”

说着，戚奶奶问沈婧媛“闺女你没意见吧？”

“没。”沈婧媛已经羞红了脸了。

“你爸妈也不会有意见吧？”

“没有，他们那我去说。”

“这不就得了。”戚爷爷一拍大腿，一锤定音，然后说道“孙儿，时间也不早了，你送送沈婧媛，记得送到家。我跟你爸你妈再商量下订婚的事和婚期的日子。”

沈婧媛跟长辈们道了别，然后和戚斌暄一起出了门。

等他俩走后，戚爸爸问戚爷爷“爸，你还真同意戚斌暄这么瞎折腾？”

戚爷爷叹了口气，说道“那能咋的，于情于理，他这么做没错。都怪我啊，小时候不该跟他讲那么多我们那时候的故事。他这思想……哎！”

戚奶奶说道“不是我说你们，你俩态度强硬点，不让他去，他还能咋的？”

戚爷爷说道“妇人之见。大义上来讲，斌暄的想法没错。只是没想到，这腿伤和抢军功的心病过去了，竟然来了个更大的心病。”

戚妈妈这时候说道“其实吧，我想咱们不用这么担心。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等戚斌暄结婚了，又有了孩子，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念头就会淡下去了。到时候估计就不想去了。”

众人点点头，皆称有理。

洛红衣回到创客茶社，看见等在门口的渡鸦大神，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来给我接风洗尘了。”

“咱们是朋友吗，大老远回家，我总得欢迎下吧。对了，谢谢你传递消息。”

回家，多么温馨的词语。除了鲁家村，这里应该也算是自己的家了吧。谢我传递消息？哈哈，既然这儿是家了，那戚斌暄也算是我的家人了，用得着谢吗？

“沈婧媛到底要干嘛，你知道吗？”

“我大致知道。来，咱们拿几包零食，倒一壶茶水边吃边聊。”

“我还没吃晚饭呢，飞机上的饭太少了，还难吃。”

“没事，我们点几个外卖。”

在聊天过程中，洛红衣大致也知道了沈婧媛的打算。

洛红衣问道“沈婧媛真的怀孕了吗？”

“这我哪儿知道啊，这小妮子害羞，也不说。”

“那呕吐的怀孕反应呢？你看不出来真假吗？”

渡鸦回道“怀孕反应这个我估计他是装的，听她说从一个报社工作的朋友那里得到一个方法，用牙刷刷舌头，这样就会恶心呕吐，跟真的孕期呕吐一样。”

洛红衣无语了，叹道“沈婧媛为了爱情，也是不择手段了。”

“谁说不是了，他俩还真是挫折重重啊。其实要我说，大部分阻碍，都是人自己找的。危险还没有来呢，戚斌暄倒是先防备上，提出分手了。这不是自找的是什么。走一步说一步，以后再说嘛。”渡鸦感慨道。

洛红衣对此不知该怎么评价，他那个青梅竹马的鲁玉，不是也是自找的离家出走吗。要不然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等你维和回来，看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戚斌暄将沈婧媛送到她家楼下，这次不是那个公寓了，而是她和父母一起住的家。沈婧媛说“上来坐坐？”

“先不了吧，我怕见到你父母尴尬。”戚斌暄苦笑了一下。

“那也行，明天我再找你去。这下你甩不掉我了吧？”沈婧媛露出一个调皮地笑容，从戚斌暄脖子上，取下那个绳子系着的指环。

沈婧媛单膝跪地，双手托着指环，两眼噙着泪水，问道“戚斌暄，你愿意娶我吗？”

这迟来的求婚！

第一五二章 匈真八王爷

在平原市最高档的摄影楼中，戚斌暄正在如同木偶一样，被工作人员指挥着摆各种造型。

没拍婚纱照时，觉得拍婚纱照应该是件非常轻松愉快的事情，就是穿个好看的衣服，摆个造型，照个照片罢了，能有多麻烦。

然而，真到了自己的时候，戚斌暄才知道，这真是件累人的事情。不仅笑得累，摆动作也累。一件衣服要拍几十张，一个动作要纠正五六遍。换一套衣服还要再补妆，换造型。摆的姿势和表情都不自然很生硬，摄影师是拍了删，删了又拍，每次一拍都得笑，还要笑得甜蜜些，表情不能太夸张，不能太做作。虽然很累，也得坚持，毕竟心里是幸福的，累点也是值得的！

在沈婧媛又换了一套衣服，正在补妆换发型的功夫，戚斌暄抽空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通报自己结婚的消息。

詹富在遥远的亚特兰蒂斯，接到了戚斌暄的电话“什么，你要结婚了？刚来的时候，你不还跟我说和前女友分手了。这是跟谁结婚啊，你之前不是为了分手找借口吧。”

戚斌暄赶忙解释道“还是之前的女朋友。”

“挺好的，我之前听你讲你们的故事，听的出来，是个好女孩。你这么固执的一个人，怎么回心转意的。”

“哎，奉子成婚啊。”戚斌暄感慨了一句。

“哈哈——，咳咳。”詹富笑的太尽兴了，结果不小心呛着了，说道“不错不错，一直以来，我以为就我这样的才有可能奉子成婚，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么浓眉大眼，呆头呆脑的小子，竟然也能够奉子成婚。什么时候举办仪式啊，我到时候去捧捧场。”

“半个月后。二哥你要是忙就不用来了。毕竟你现在要管理一个国家的事物。”

“看你这话说的，兄弟一生的大事，当哥哥的怎么能够不去。放心，我会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的。”

聊了几句之后，戚斌暄又开始给其他人打电话。

在走廊上，打着电话，同时漫无目的的乱逛，戚斌暄走到了一个开着门的小房间前。随便向里面一撇，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摆造型，摄影师正在啪啪啪地拍照，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就像手电筒的求救闪光一样。

戚斌暄感觉有些纳闷，这对儿拍结婚照的，怎么跟自己这边的拍的风格不一样啊。只见那男的一会儿掐腰，一会儿摸头，两脚一会儿丁字步一会儿踮个脚尖，女的也是配合着或者嘟嘴扮可爱，或者站直装淑女。

两人配合着，在照相的间隙不停地换着动作。

戚斌暄看着这一秒一张的频率，感慨道，这是照了多少张婚纱照，才能有这样的效率啊。

戚斌暄正在和发小孙木头通电话，听到了沈婧媛的喊声，赶忙对孙沐说道“记得提前一天来帮忙啊。先挂了，喊着去照相呢。”

接着，戚斌暄又开始了痛并快乐的照相工作。

在一套衣服照相间隙给沈婧媛补妆的时候，戚斌暄随口说了刚才见到的那对新人照相的情况，问化妆师道“怎么他们和我们照相状态不一样啊。是摄影师要求的不同吗？”

化妆师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可不能跟他们比。他们可是专业模特。”

戚斌暄听了心中有点不痛快，怎么专业模特就一定比我们照相好看吗，于是随口说道“偶，没看出来啊，感觉那女的还没我老婆好看呢。”

化妆师听了，打趣道“你的求生**挺强烈的啊。我说的专业模特意思是，他们拍的不是婚纱照，他们拍的是网络上买衣服的宣传照片。你看他们拍的挺快的，没法啊，一天要拍几十上百套衣服，每个衣服又要摆不同的造型。哪管得上那造型到底是不是真好看，凑数呗。反正平时模特形体训练啥的，比一般人强点，再加上化妆、灯光什么的，在网络卖家店里作为衣服介绍足够了。当然，他们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夸张，不能坐，要不然有褶皱，效果不好。”

“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怎么说，刚才那男的裤子掉了，自己都不提，让旁边的工作人员给他提上的。一开始还想着，这派头也太大了。”

“哈哈。”沈婧媛也被逗得笑了起来。

化妆师赶忙阻止，说道“不要笑，粉掉了下来还得补妆。”

又拍了一套衣服，眼看着已经中午了，戚斌暄对要去化妆间换造型的沈婧媛说道“我去买个盒饭。你吃啥？”

在得到沈婧媛的答复后，戚斌暄出去买午餐了。还别说，周围的小吃挺多的。也许这就是商人对商机的敏锐观察力吧。摄影楼扎堆，旁边又有很多写字楼，平时在外吃饭的人肯定多。这样，小吃店就也要来扎堆了。

戚斌暄提着两兜盒饭，回到摄影楼，进了化妆间，喊道“老婆，盒饭买来了。”

结果十几个化妆的女子齐刷刷扭头，看向戚斌暄。

戚斌暄看着那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下子真看不出来哪个是自己未婚妻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下套照相衣服是什么，没有参考。只好两眼放空，哪个都不看，说道“我先放外面了，你化好妆了出来吃。”之后，赶忙出来了。

化妆，真是邪术。

戚斌暄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沈婧媛终于从化妆室中出来了。

接着，两人开始一起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戚斌暄看着沈婧媛吃饭的动作很是怪异，不禁奇怪地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啊。”沈婧媛奇怪戚斌暄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吃饭动作怎么这么奇怪啊。感觉，恩，有点挑剔，是这儿的盒饭不和胃口吗？”

沈婧媛听后哭笑不得，说道“你看这个假指甲，筷子都拿不好，姿势就是这样。刚涂过的口红，不能让食物弄花。只好嘴唇张的大大的，牙齿漏出很多，然后将食物送入嘴中，不能够碰嘴唇。还得将食物在盘子旁边来回的按压，挤出汤汁，否则汁水太多，滴在衣服上或者流出嘴角都不好。咀嚼的时候，不能太大动作，因为脸颊粉会掉。恩，排除这些，你认为我还有那些动作显得挑剔吗？”

戚斌暄打了个哈哈，然后问道“这些你都是在哪儿学的啊。”

“电视台做节目化浓妆的多了，接触多了总会知道些小技巧。”

“果然生活处处皆学问啊。”

在遥远的匈真国，八王爷的亲信巴特尔带着亚特兰蒂斯的大商人艾伦来到了八王爷府邸。

在经过简单的寒暄，巴特尔向八王爷必勒格说道“八王爷，艾伦可是亚特兰蒂斯最有实力的商人，这次给我们带来了种类繁多的商品。他希望和我们保持长久的友谊合作，所以我将他带来了。”

八王爷听了，也非常重视，表达了愿意长久合作的意向，具体细节让他们可以和巴特尔商谈。

八王爷问了一些亚特兰蒂斯的风土人情。

艾伦介绍道“现在我们亚特兰蒂斯可谓是朝气蓬勃、欣欣向荣，发展速度很快。”

八王爷听了，略微皱了皱眉头，打断道“恕我冒昧直言，不过我听说亚特兰蒂斯似乎分裂了，之后又打了几次战争。”

艾伦说道“八王爷说的不错，不过那是之前的事情了。我说的亚特兰蒂斯不是指之前统一的亚特兰蒂斯，而是分裂后，王室正统的亚特兰蒂斯。也就是我现在效命的国家。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发展势头很快，以这种态势，不久的将来，就能够达到之前统一时候的巅峰实力。”

“哦。”八王爷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兴趣缺缺。

艾伦见八王爷的态度，似乎感觉自己国家没有受到重视，于是说道“八王爷，您是不是认为我在说大话？”

八王爷略微笑了笑，毕竟以他的地位，不必太在意一个商人的态度，之后说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但是一个分裂的国家，想要达到之前的水准，很困难啊。”

艾伦解释道“是啊，按照正常思维逻辑，我刚才说的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这是事实。这多亏了我们艾比利公主的未婚夫，詹富亲王的帮助，我们才能够有这样的成就。”

这下八王爷也来了兴趣，问道“这个詹富亲王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艾伦笑道“其实詹富亲王本人能力倒没啥突出的，唯一的特点就是有钱。他父亲是宋国首富。”

八王爷点了点头，赞同道“有钱也算不错的能力了。不过以一家之力，帮助一个国家，有些勉强吧。”

“八王爷，我还没说完呢。詹富亲王能力平平，但是他知人善任，有一帮得力的谋士帮他出谋献策，这才能够让亚特兰蒂斯有了如今的局面。”

八王爷这才提起了兴趣，问道“是吗？他的谋士都有什么本事？”

艾伦说道“在亚特兰蒂斯，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这评书，就是詹亲王的参谋团，评书级参谋团。”

“评书级参谋团？”必勒格对此名称感到很陌生。

“对，就是评书级参谋团。这是詹亲王花大价钱从宋国请来的顶尖参谋组成的参谋团，由三十二人组成。他们每个人在宋国曾经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若不是因为受到排挤打压，加上詹亲王以礼相待，才不会来我们小小的亚特兰蒂斯。”

“宋国参谋确实与众不同，是些有真本事的人。”必勒格赞同道。

“是啊。亚特兰蒂斯分裂为九国，我们国家因为是原皇室执政，自诩亚特兰蒂斯正统，但是实力在九国之中只属于中下。在评书级参谋团的帮助下，我们吞并了亚八这个邻国，赢得了逐鹿中原的资本。同时，在参谋团‘三分天下’的战略布局下，合纵连横，形成了现在的相对稳定局面。然后开始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大力发展国力，为以后角逐奠定基础。正因为评书级参谋团，才有我们现在的新亚特兰蒂斯。”

必勒格点点头，然后疑惑地说道“艾伦阁下，刚才这番言论，似乎不是您这商人的身份能接触到的吧。”

艾伦笑道“不瞒八王爷，在下名义上是大商人，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官方背景的。不过作为商人，贸易自由点，有些不太妥当的地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对于艾伦的回答，必勒格没有怀疑，因为他们国家也有皇商的存在，商人要想做大，确实和官府不能断了联系。

巴特尔突然插嘴道“艾伦阁下，您将贵国的战略布局，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就不怕有什么风险吗？”

艾伦笑道“我们参谋说了，这都是阳谋，即使被其他国家看穿了，还是会照着现在的布局发展。因为现阶段，这些对他们也是最有利的。他们没有一决胜负的实力，现在只能尽量保持和平的局面。”

“评书级参谋团，确实有水平。难得的是，三十二名顶尖参谋，能够汇集于詹亲王麾下，为之效力。让人羡慕啊。”八王爷感慨道，面露向往之意。

巴特尔知道八王爷是心有戚戚，希望麾下也能有有识之士来出谋划策，改善匈真的现状。

巴特尔岔开话题，问道“刚才您说那句话，‘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这个评书，指的是评书级参谋团。那这个相声，指的又是什么啊？”

艾伦感慨道“这个相声，是一个人的外号。意思是相信他的声音，你就能赢得胜利，胜负只在他一语之间。”

巴尔特惊奇道“这个外号是不是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艾伦说道“你看，相声评书，相声排在了评书之前。这句话就能够说明了问题。”

“一个人竟然排在了三十二位顶尖谋士组成的参谋团的前面，这人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功绩吗？”八王爷必勒格有了兴趣。

艾伦听后，张嘴正欲回答，然后又闭上了，想了想，这才说道“在亚特兰蒂斯有一首歌，就是讲述的相声参谋。‘有位上将军写过一部兵书，信手摆棋谱全是连环步。走一步看三步江山当赌注，后人称他是兵学鼻祖。有位上将军写过一部兵书，稳坐钓鱼台酣睡茅草屋。喝着那老烧酒一壶又一壶，数尽兵家惟他最杰出。’”（词曲摘自歌曲《兵书》）

“这歌曲说的有点夸张了吧？”巴特尔看了看八王爷，说出了其想说的话。作为八王爷的心腹，有时候就要表达长官不便说出口的话语。

“一点也不夸张。在相声参谋第一次到评书级参谋团所在的参谋部时候，经过詹富亲王的介绍，他们都很不服气。于是用战棋比试。这个战棋就是宋国自古流传下来的象棋。”

“恩，略有耳闻。”巴特尔点点头，示意艾伦接着往下说。

“之后，在与参谋团众人对弈过程中，都取得了胜利。最后，更是以一人之力，同时与十位参谋对弈十盘战棋，最后照顾评书级参谋团的面子，下了个五胜五负，这才赢得了评书级参谋团的认可与尊重。其编写的兵书，之后也被参谋团仔细学习参考。所以说，刚才歌曲描述的内容，一点也不夸张。”

八王爷插嘴道“战棋只是小道。不知道这位相声参谋有什么功绩，不会只是纸上谈兵之辈吧。”

艾伦听了，脸涨得通红，似乎相声参谋被怀疑，是对艾伦自己的侮辱一样。

艾伦激动地说道“王爷，相声参谋为我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我敬重的人。刚才我说的那句话还有下半句，不知您想听吗？”

“愿闻其详。”

“那句话是艾比利公主，在遇到相声参谋时候，激动万分，脱口而出的话语。原句是，‘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而今，相声评书齐来辅佐，天下可定矣。’在之后的工作中，相声参谋确实做了一番功绩，但是他具体做了什么，这是秘密。既然您怀疑了，我只能说些我的推测。出了这个门，我可不承认。”

“非常抱歉。”八王爷略带歉意地说道“如果刚才说的话对您有所伤害，希望能够取得您的原谅。我也是好奇罢了。”

艾伦面对八王爷的道歉，有些诚惶诚恐，之后说道“王爷说这话我这怎么敢当。好吧，我就把我的一些猜测给您述说下。相声参谋交友甚广。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声参谋的朋友也都是很有本事的人。他为詹亲王引荐了一个科学家朋友，这位朋友在亚特兰蒂斯研究院进行武器研究，研制出了一个新型炸弹。之后，这枚炸弹被一个国家的间谍偷了去。针对此种情况，相声参谋进行了一番谋划，成功地对其进行了制裁。”

巴特尔打断道“等等，那个，您能不能详细说下，谋划了什么，怎么进行了制裁。”

艾伦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不好意思，这不好明说。”

“那好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因为一些事情，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联盟间实力对比平衡被破坏。相声参谋略施小计，用反间计成功离间了最大的亚一亚二联盟，让八国间又处于一种相对稳定和平的状态。”

“国家元首都不是傻子，反间计是那么容易成功地？你能不能详细说下。”巴特尔又提出了疑问。

艾伦又一次拒绝道“这个细节还真不能说。”

“哎，好吧。那我还很好奇，既然是你猜测的，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是评书级参谋团出的主意？”

“有可能，但是概率很低。”艾伦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出来，看来这个问题他曾经多次思考过。

“为什么？”

“因为风格。”

八王爷微微摆手，制止了巴特尔继续问下去，说道“不知这位相声参谋名字叫什么？”

“这个吗，倒不是什么秘密，亚特兰蒂斯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叫戚斌暄。哎，可惜了。”艾伦叹了口气。

“怎么了？”

“现在相声参谋回宋国了。要不然，我们国家肯定发展势头会更好。”

“他为什么回国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之后，八王爷又和艾伦聊了一些其他事情，之后送艾伦离开。

等艾伦走后，八王爷对巴特尔说道“你安排下，不，你亲自走一趟，去亚特兰蒂斯一趟，打听下相声参谋的情况。我感觉这是我们的一个机遇。”

“是，王爷。”

第一五三章 底牌也要推陈出新

及婚前的事情很多，通知定日子、亲戚、找婚庆公司、安排饭店等等，不过这些大部分不用戚斌暄操心。戚爸爸戚妈妈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都帮忙完成了。

在配沈婧媛挑选首饰、婚纱的时候，戚斌暄接到了李恒忠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李恒忠就佯装责问道“戚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呢？要不是詹二哥说起来，我都不知道。”

戚斌暄苦笑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这不事情赶得急，还没顾上通知吗。昨天刚照的婚纱像，中间抽空打了几个电话。现在正在挑结婚用的东西。之前没想到，结婚事情也挺多的。看别人结婚时候，好像也没那么麻烦啊。”

李恒忠听了也乐了，说道“这能一样吗，不实际干都不知道实际干的难处。”

“谁说不是了。”戚斌暄眼正在挑项链的沈婧媛，慢慢走到角落，低声抱怨道“就比方说婚礼上用的视频，以前看别人也有的就是循环播放照片。可是婚庆公司推荐带有故事性的小视频。这下好了，也要小视频。照个婚纱照都那么费劲，小视频就更费劲了。沈婧媛又是电视台的，专业，要求高。对拍好视频的效果很不满意，这不又准备重拍了。”

电话那头，李恒忠想了一会儿，说道“戚哥，你还记得老实娃娃吗？”

“当然记得，那不是可以将心中所想的话传输到机器中去，然后用电子合成音说出来的道具吗。”

“对啊，不过那个老实娃娃是一个简化版本的发明，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版本，可能对你会有帮助。”

“你发明的老实娃娃就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的？”戚斌暄也好奇起来。

“老实娃娃是传输声音，还有一个发明是传输图像。两个结合起来，恩，你可以将头脑中想象的转化成视频了。”李恒忠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但是戚斌暄还是能听出他的炫耀之意。

“嘶——”戚斌暄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真的假的啊。你这简直就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这只是生物与机械传感的一种应用方式罢了，如果老实娃娃应用的那种介质推广开来，这个发明研发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你那里有成品吗？给我一个试试？”

“没有成品，不过造一个很容易，我马上去制造然后给你特快寄过去。就当是给你的贺礼了。”

戚斌暄挂了电话，发现沈婧媛已经站在了旁边。

沈婧媛问道“谁啊，打这么长时间。”

戚斌暄回道“李恒忠，给你说过的，他要寄给咱们一个礼物，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李恒忠打过电话后，就回到试验室，开始了忙碌的制造工作。

哮天犬厌倦了逗弄调皮捣蛋喵喵队的日常，闲来无事，到了李恒忠办公场所换换环境。

哮天犬听见了李恒忠的电话，说道“你真准备给戚斌暄制造这个装置吗？”

“对啊，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这算是给他的新婚礼物。”

“可是，这是你最大的秘密啊。你就这样给他了？”

李恒忠沉默片刻，说道“我会叮嘱他保密的。”

说完，他又开始了打造工作。刚工作几分钟，又停了下来，脑中回想着哮天犬的话，最大的秘密。

是的，李恒忠最大的秘密就是生物脑与电脑资料共享交换技术。

如果说老实娃娃还只是最初代电脑的编程功能的话，现在他打造的发明就是能够修图、录像、制造特效的高级电脑的功能了。李恒忠能有现在的成就，离不开这个工具。可以说，他的成功是必然的，因为他盗取了许多知名科学家的记忆。也可以说他的成功是偶然的，因为他偶然间，发现了人体可以与机械交换数据的介质，才有了之后的研究发明。

李恒忠心中苦笑道，还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没有将这个发明在之前的国家级研究院公布出来，要不然还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盗版呢。不过，也因为了自己被坑惨了，所以自己才留了一手吧。

不过，现在自己却要将这个底牌给戚斌暄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冲动呢。

回想起和戚斌暄交往的点点滴滴，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失意之时，他能够和自己喝酒谈心，把自己当成朋友对待；也许是自己辞职之时，他愿意带自己远赴他国，将自己推荐给自己的战友；也许，是因为自己从侧面了解了他的计划，为他明知是蜻蜓撼树，也要为兄弟报仇的气魄所感动，想要帮助他一把吧。

不就是底牌吗，自己这么年轻，早晚会再发明更多的底牌。然而，戚斌暄这个朋友，这个兄弟确实唯一的。

李恒忠想到这儿，心里通达了许多，扭过头，看见百无聊赖，正在哗啦自己手机的哮天犬，心中一暖，说道“哮天犬，其实你说错了，你才是我最大的底牌。”

哮天犬被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愣，之后才说道“念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不敬之罪了。”

戚斌暄在两天后收到了李恒忠寄过来的头盔，里面还放了一个u盘。

戚斌暄将u盘插在了电脑上，见里面是一个使用说明。经过仔细查看后，戚斌暄自言自语道“这个李恒忠还真是个天才啊，这都能让他发明出来。怪不得他让我一定要保密呢。这个技术如果真的流传开来，还不乱套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我用不用这个头盔制造结婚视频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戚斌暄先将头盔插上电脑，然后安装上特定的传输转化软件，之后，在头脑中想了一个画面，先试验一下。

之后，戚斌暄在电脑上查看，发现出现的图片和自己的期望相差甚远。图像背景细节模糊，人物连脸部都看不清。

也许是第一次试验，不太熟练吧。戚斌暄又想象了一个简单的茶杯，经过认真想象，细节处进行完善，感觉已经很尽善尽美了之后，在机器上查看。果然，这次好多了。不过还是跟实物有一定的差距，像是二流的特效作品。

看来通过想象来无中生有制造影像资料，还不太成熟啊，仍然任重而道远。

不过，李恒忠说过，可以将电脑中的资料传入脑中，要不要试验一下？李恒忠说的注意事项是什么来着？不能盲目传输，要控制数量，毕竟脑容量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

戚斌暄想了想，将电子版的《戚氏兵法新解》点击了传输。

几秒过后，传输完毕。

戚斌暄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回想这本名义上自己写的兵法。

发现在脑中出现了一本书的模型，犹如自己卖的实体书。随便翻开一页，里面字迹清晰可见。

“对付敌人的时候，自己不动手，利用第三者的力量去攻击敌人，用以保存自己的实力；或者巧妙地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使其自相残杀，以达到致敌于死地的目的。”果然脑中的印象与实际一字不差。

戚斌暄睁开眼，叹道，这还真是跨时代的作品。

据说有的动物，遗传基因中存在记忆传承。而这个发明，就相当于人类自己知识的传承了，还是能够筛选的那种。这样，学习知识就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不过学习过于容易了，是不是对独立思考能力的培养不利呢？嗨，这不是自己一个小人物应该考虑的事情。况且这个发明李恒忠还叮嘱保密呢。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沈婧媛问道“前两天，你说李博士准备给你个惊喜的礼物，是什么啊？”

戚斌暄经过慎重思考，已经不准备用这个头盔进行婚礼视频创作了。于是说道“你喜欢养猫吗？李恒忠参与研发了一款猫咪专用头盔，可以让它说话，与人交流啊。”

沈婧媛听后，神色一喜，然而，戚斌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算了，先不养了。毕竟你怀孕了，宠物身上有寄生虫，现在养不合适。”

沈婧媛听后，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巴特尔奉了八王爷必勒格的命令，前往亚特兰蒂斯调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八王爷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艾伦毕竟是商人，说话有几分真假他也不好判断。

参谋部，通讯员向入云鹏汇报道“入参谋，匈真国的一位重点关注对象已经定了来我国的机票。近日就要到达。”

入云鹏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等通讯员走后，入云鹏褪去严肃的表情，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对众位评书艺术家喊道“前辈们，鱼儿上钩了，咱们跟他玩玩儿？”

巴特尔下了飞机，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对方开往一个预定的酒店下榻。

作为八王爷的心腹，巴特尔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方式和应对方法。长官交代的任务，让他调查相声参谋是否如艾伦说的那样神乎其神。

巴特尔除了安排一些专业间谍来收买调查情报外，自己也作为了一名旅游人员，在民间收集一些小道消息。

要说民间哪里小道消息最多，那出租车司机肯定榜上有名了。

巴特尔主动与司机攀谈起来“师傅，听说你们亚特兰蒂斯之前正在打仗，我来旅游本来还担心安全问题。没想到，来了之后，看这情况挺好的啊。”

“打仗？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多亏了我们詹亲王，才能够摧枯拉朽地打败亚八，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詹亲王打仗很有一套？”

“詹亲王打仗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他手下强啊。他又一批得力的干将，那打起仗来都不要命地往前冲，对方一见就闻风丧胆。而且，詹亲王还有一个顶级参谋团，为他出谋划策。那些个参谋，多谋善虑，把敌方玩的跟孙子似得……”

巴特尔听着司机的言论，心想，开局顺利啊，这么快就得到情报了。

第一五四章 偷鸡贼

巴特尔这段日子混迹于街头巷尾，和酒馆的酒保、社区的保安、街上的痞子聊天打屁。

在这些都是一些小道消息较多的人。

在巴特尔调查中，得到了不少关于评书级参谋团的情报。其中大部分人对于参谋团的评价很不错。虽然作为小人物，知道的不多，表达也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对于参谋团的成绩还是肯定的。对于偶尔一些冷嘲热讽的，巴特尔也理解，不负责任说闲话的哪里都有。

在下榻的酒店，通过民间的风评，对比着专业间谍送过来的资料，巴特尔对评书级参谋团的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然而让巴特尔非常郁闷的是，他对于相声参谋戚斌暄的调查却陷入了瓶颈。

老百姓都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然而对于他的印象却大部分仅限于“相声评书，二者得一，可安天下”这一句。

终于，在一次装醉和一个酒鬼攀谈的时候，巴特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对于相声参谋的事迹一无所知，就敢肯定他很了不起？”

“我怎么知道他干了哪些事，毕竟他才在这里呆了不到两个月。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本事，要不然能和评书级参谋团并列？那些大官又不是傻子，而且评书级参谋团也没有对那句评语有所反驳。”酒鬼理直气壮地回道，似乎在讲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巴特尔听后，也感觉有道理，专业的人评价专业的事，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相声参谋也肯定有些本事。不过巴特尔也从中得到了一个信息，相声参谋只在亚特兰蒂斯帮助詹富两个月。

就在巴特尔正在忧愁如何进一步调查的时候，手下传来了一个情报。评书级参谋团中，有一个地位较低的参谋，名字叫周大胆，这人嗜赌成性，就因为在宋国欠下了赌债，才来亚特兰蒂斯这个危险的地方效力，挣取高额报酬还赌债。

也许有了前车之鉴，周大胆来到亚特兰蒂斯有所收敛。但是对于一个赌徒来说，戒掉赌瘾还是很困难的。手下的间谍就从一些渠道得知，周大胆偶尔还会去赌场过把手瘾。

对于这个消息，巴特尔十分重视，他要亲自去见见这个周大胆。

随着手下来到了一个地下赌庄，巴特尔果然见到了这个周大胆。这时，周大胆面前正放着少量的筹码，和旁边众多的赌徒一样，面红耳赤的对着赌盘大喊大叫。

然而，如果声音大就能够赢得赌局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意人了。老话说的好，有理不在言高，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赌桌。

手下悄声问巴特尔道“这个周大胆看样子快输完了，要不我们借他点钱？”

巴特尔听后摇摇头，回道“不是赌场放高利贷的，又平白无故给赌输的人借钱，肯定另有所图。那样太明显。还是通过相同的遭遇来引起共鸣吧。”

说完，巴特尔也兑换了一些筹码，挤在周大胆身边，开始押注。旁边的动静惊动了周大胆，他微微侧头，看了眼挤进来的巴特尔，没有说什么，继续赌钱。

巴特尔随手将一些筹码押了注，毕竟就是冲着输的去的，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然而，等开盘的时候，巴特尔发现，自己竟然赢了。

听说赌场总会让新手赢得几局，得到点蝇头小利，这样可以惹得他们下更多的筹码。难道这是对自己进行这样的操作么。

巴特尔又下了两次注，然而又赢了。

哎，本来准备和周大胆一样输钱赢得共鸣，然而竟然赢了，与计划出入甚大，这操作真是尴尬。

周大胆似乎发现了机遇，跟着巴特尔进行下注。这样又开了七八局，巴特尔连赢了七八局，身前的筹码已经翻了好几倍了。

周大胆也顺带着赢了不少。这时，周大胆收手了，拍了拍巴特尔的肩膀，笑道“老兄，借您的运气，赢了不少，谢谢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喝酒。”

说着，拿起筹码就往外走。

巴特尔见状，赶忙也收拾完筹码去兑换。等撵上周大胆时候说道“干嘛改天啊，今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喝。”

周大胆见状略微愣神，也许是在想，自己就是客气两句，怎么这人还顺杆子往上爬了？

喝酒时候，巴特尔敬了周大胆一杯，之后说道“兄弟，多亏了你不赌了，提醒了我见好收手，要不然，我估计今天赢得钱，得连本带利还回去。像你这样有如此自制力的赌徒，真是少见啊。”

周大胆听后，苦笑道“这都是实践出来的。”

说完，周大胆大倒苦水，说了自己在宋国因为嗜赌，欠了一大堆赌债，这才来国外，一是多赚点钱还债，二是避免追债人的骚扰。不过偶尔赌瘾犯了，就来这儿玩几把，不过绝对不多花钱，现在克制了。

巴特尔称赞了几句，这时聊到了周大胆的工作。

本来周大胆还打算保密来着，然而经不住巴特尔的恭维和酒精的麻痹，周大胆将自己是评书级参谋团一员的身份吐露出来。

之后，巴特尔拐弯抹角地打听相声参谋的事迹。

周大胆可能已经快到量了，嘴上没有把门了，吹嘘道“这你也就是问到我了。虽说没有明确保密，但是这事除了参谋团和高层，其他人还真不知道。要说这相声参谋，本事还真是了得，咱不服不行。就说那次间谍盗取金行弹事件吧……”

等周大胆添油加醋将戚斌暄夸奖一番后，巴特尔问道“那为什么他没干几个月就回去了？遭到排挤了吗？”

“谁能排挤的了他啊？”周大胆吐槽道“那可是詹富亲王的把兄弟，虽说参谋团中偶有不服的，但是有詹亲王压着，也是正面竞争。詹富亲王那可是知人善任，可不是因为某些人善于钻营就重用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詹亲王自己没什么本事，都是靠手下呢？”

周大胆不屑地说道“普通人懂个屁啊。作为领导者，只要当好伯乐，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提供良好的工作模式以及良性环境，那就是一个英明的领导了。领导者是管理的，不是工作的。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是靠将去冲锋陷阵了，跟兵还有啥区别。当然，如果都是将，将比兵多，那就是有一番景象了。”

巴特尔听后，也有所触动，联想到匈真的官场环境，对周大胆由衷的赞叹道“兄弟年纪轻轻，真有真才实学啊。”

“环境使然，耳濡目染罢了。”周大胆难得的谦虚一番。

巴特尔再次问道“那相声参谋到底为何回宋国了？”

周大胆摊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回去了。有的说是因为他的计谋害死了太多的平民，心中难安，所以退隐了。但是我感觉不像。计谋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死的还是敌国的。”

“哦，这还真是个迷了。”巴特尔也有些遗憾。看来还真调查不出来了。

“当然，也可能因为他要结婚了，所以回去了。”

周大胆的一句话又吊起了巴特尔的胃口“结婚？”

“估计是啊，我也不敢肯定。那是我听李院长打电话时候说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很大概率是戚参谋。毕竟李院长是那种一心搞科研，不管窗外事的人物。朋友很少，真正深交的就更少了。能够聊得来的，估计也就对他有举荐之恩的戚参谋了。”

回到酒店，巴特尔吃了一粒醒酒药，开始整理从周大胆处得到的消息。他意识到，自己这次侦察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周大胆回到参谋部，开始向表哥抱怨“我说我不赌，你骗让我赌。还说那个间谍头子肯定会给我一大笔钱来买通我。你看看，就请喝了顿酒。我还得装醉说胡话。”

表哥耐着性子听着周大胆的抱怨，说道“哎，谁知现实和想象差距这么大呢。看来电视剧不能多看。你也理解下，本来我们想了两套方案，但是你这个还是比较合适的。总不能真的让评书大佬们去找第二春，然后巧遇间谍头子吧。”

“嘶——”周大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表哥，我感觉吧，大佬们为了国家的利益，会很愿意牺牲小我的。”

哈里条顿有一段时间很郁闷，他因为拿鸡蛋扔詹富亲王被抓到民生教改营进行劳动改造，之后又因为监工的器重，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他转移到一家养鸡场进行工作。

在养鸡场，哈里条顿认真学习养鸡技术，向老师傅学习养殖经验。

哈里条顿知道了在选择鸡舍的时候应尽量选在靠近农田、菜地，远离城郊的地方，地势高燥、向阳避风；知道了鸡粪便可以放到农田、菜地当中，及时地被利用，并根据周围农田的多少调整养殖规模，而不致于使土壤由于大量使用家禽粪便而蓄积过多的磷；知道了鸡舍周边、净路、脏路、料库、仓库等都应定期进行喷雾消毒，要经常通风换气，避免氨气、硫化氢浓度过高。

詹富亲王在给他量刑的时候说过，十一只种鸡，一年能够产生利润二十万元。所以，哈里条顿有一个想法，想在出去之后，自己也开一家养鸡场。毕竟利润这么大，养个几百只，一年不就赚翻了吗。这可比自己当混混赚钱安全多了。赚点零花钱，还得冒着挨打的风险。总啃老，也不好听不是。

然而，没过几天，养鸡场竟然发生了鸡的数量减少了。管理人员直接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新来的哈里条顿身上。

哈里条顿是有冤无处诉啊，毕竟之前没有丢过鸡，现在他来了却丢鸡了，让他来说也感觉自己的嫌疑最大。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哈里条顿和监工打了招呼，晚上偷偷藏在鸡舍，看看到底是谁偷了鸡。

第一天，熬到了后半夜，他实在困得不行了，打了个盹，然后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在监工的叫喊下，这才醒了过来。然而，鸡又丢了几只。

哈里条顿很纳闷，自己虽然睡着了，但是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如果谁来偷鸡，鸡叫几声，自己马上就醒了，怎么会没发现呢。

于是，第二天晚上，哈里条顿潜伏在鸡舍。这次他打起精神，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半夜，在和瞌睡虫的交战中，哈里条顿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时他赶忙打开了鸡舍的电灯，抬眼望去，吓得坐倒在地上。原来是几条蛇，缠在了鸡的脖子上，通过调节缠的力度和方向，引得鸡往鸡舍外走去。

原来鸡是被这些蛇偷去了。

哈里条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相片，然后起身拿起旁边铲粪的铁铲，叫喊着向那些蛇挥舞，将它们赶走。

第二天，哈里条顿将照片和情况给监工说明后，监工说道“鸡舍建在这远离城市的小丘陵，虽说环境好，但是确实有被一些野生动物偷鸡的风险。听说之前还有人见过几只黄鼠狼。不过那些丢鸡都是偶尔有个一两只，这连续丢，而且一丢几只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你想想法子，做好了我给你申请减刑。”

哈里条顿听了这话，也颇为意动，答应了下来。

他申请购买了一些硫磺粉，绕着鸡舍洒了一圈，头两天确实有效果，然而下了一场雨之后，又丢鸡了。之后又买了一些捕鼠夹子，结果没夹住蛇，倒是夹住了几只田鼠。

查了下资料，有的说鹅能够防蛇，于是买了几只，结果老是和公鸡打架，弄得鸡飞狗跳的。看那一只只鸡开始消瘦了，忍痛吃了顿红烧鹅。

就在哈里条顿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事让他想到了新的办法。

那是监工要在附近的鱼塘钓鱼，在准备渔具的时候，饵料蚯蚓打翻了，结果蠕动的蚯蚓吓得周围的鸡四散开来。

这个小细节引起了哈里条顿的注意。他想，可能这是因为蚯蚓长得和蛇有些相像的缘故吧。

于是他拿了几条蚯蚓，扔向那些平时爱打架的公鸡，然而那些公鸡被吓跑了。之后他将蚯蚓切成几小段，公鸡这才尝试着叨了几下。

之后，鸡被蚯蚓的美味吸引，然后连整只的蚯蚓也吃了起来。

如此喂了几次之后，哈里条顿开始弄了些小蛇，切成小段喂鸡。等鸡习惯了之后，又用被打的半死的小蛇试验，之后再用普通的蛇。就这样，等养鸡场的鸡都已经不怕蛇了，敢于吃蛇了之后，哈里条顿心想这应该成了。

防止狼吃羊，结果把羊都变成了老虎，这也是够稀罕的。

然而，事与愿违，在晚上检验成果的时候，哈里条顿发现，对于偷鸡的蛇，养鸡场的鸡又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第一五五章 詹亲王被绑记

哈里条顿满怀希望的在鸡棚里藏了起来，就等着晚上检验自己的成果。

他幻想着，自己的鸡能成为这片区域的霸主，成为这块地域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当然是排除了人之外的。不知道吃蛇的鸡，卖的价格会不会更高点，毕竟饲养成本也高了不是。

然而，等他再次听见响声之后，打开灯，发现蛇已经缠着鸡到了鸡场大门了。

哈里条顿赶忙又拿起棍子将蛇赶走。他心中很是奇怪，白天试验的时候，养鸡场的鸡已经不怕蛇了，怎么晚上又蔫了？

第二天，白天，哈里条顿又买了几条小蛇试验。鸡群看见加餐后，兴奋异常，争先向前，为争一口美食也是拼了。

等到了晚上，战斗机变为弱鸡的剧目又一次上演。

对于这种情况，哈里条顿百思不得其解。和监工商议过后，哈里条顿得到了一个外出的机会，去农业科学院请教养殖专家。

经过专家的解释，哈里条顿明白了，鸡有先天性夜盲症，晚上没有光线或者光线弱的时候，鸡的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偷鸡贼喜欢晚上偷鸡的原因。天越黑偷鸡越简单。

哈里条顿感慨，合着这偷鸡蛇也挺聪明的，知道晚上偷鸡容易。

知道了原因就好办了，哈里条顿在鸡舍中装了数盏大功率日光灯，晚上打开，犹如白昼。之后观察了数日，效果出奇的好，偷鸡蛇变成了鸡群的夜宵。

经过紧张地准备，结婚前的事宜终于都安排完毕。迎亲路线等也已经走了一遍，没啥问题。期间也有些让人心中反感的是，因为搜索了一些家具、家纺等用品，一堆微商、网络销售加他好友，刷屏一样地推荐产品。戚斌暄只好将那些微商的信息改为免打扰模式，只是在有空的时候，集中看一下，查漏补缺看看自己还缺啥。

结婚吗，要有特色。针对婚车的问题，黑脚安保头子秦寿提出了个想法，用坦克作为婚车，铁血浪漫婚礼。

“你这是寓意婚后我俩要战火连天吗？”戚斌暄虽然吐槽了两句，但是对这个提议还是颇为意动的。退役军人吗，哪讲究那些寓意，讲究的是情怀。

于是，秦寿指挥众人将坦克认真擦洗，挂红布，戴红花，等着老大结婚那天作为婚车使用。

结婚头一天，詹富带着李恒忠，正准备坐车前往亚特兰蒂斯机场。在车中，詹富和戚斌暄通了电话，说明自己正在回去的路上，第二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挂了电话，詹富对李恒忠说道“你看，老五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抓紧时间了。”

李恒忠腼腆的说道“我回去后和安德莉亚商量下。”

这时，突然车子剧烈震动一下，接着失控撞向了旁边的隔离带。后排的詹富和李恒忠头部撞击在前排座椅上，撞得头昏脑涨。视线模糊间，詹富看见前方一辆运输车上下来几个人，拿枪对着司机点射几下，接着打开车门，拽着自己和李恒忠下了车。

令戚斌暄感到非常欣喜的是，木晓峰、养飞虎、李长玉、雷破天竟然也来参加了戚斌暄的婚礼。结婚前一晚，龙牙五人诉说着分别的故事，一醉方休。

第二天，雷破天亲自开坦克，带着戚斌暄去接新娘。

戚斌暄看了下四周，没见到詹富和李恒忠的身影，叹了口气。雷破天劝道，估计是詹富飞机晚点了，没事，先去迎亲吧。

迎亲队伍开动，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竟然碰见了一队军事演习的坦克。

等戚斌暄所在的坦克过了十字口后，演习的坦克紧紧跟随者戚斌暄的“婚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女方家门口。反而把后面的车队卡在了坦克车队屁股后。

戚斌暄下车后，发现这一幕，哭笑不得。赶忙上前和后边的部队人员打招呼。

后边尾随的坦克也掀开了盖子，问明情况后，说道“这还真巧，恭喜了，战友！”

一声战友，让戚斌暄倍感亲切。忙吩咐秦寿拿出几箱烟酒送给战友。

对方坚辞不受，戚斌暄说这事图个喜庆，他们这才拿了些喜糖回去。

接着，说还有任务，就先走了。说完告辞离开。坦克车队陆陆续续离开时候，众战友还和戚斌暄挥手告别。

在坦克车队离去的时候，第一辆坦克车厢中，刚才和戚斌暄打招呼的军官对着一头带着头盔的哈士奇道“都虞候，你真不和戚斌暄打个招呼吗？”

让人吃惊地是，这个哈士奇竟然口吐人言，回道“算了，心意到了就行，也算是我为兄弟出分力吧。谢谢你了，害得你需要背个警告处分。”

“这算啥，我也很佩服这个老兵，能出分力，我也很高兴。”

“对了，以后不要叫我都虞候了。现在你才是都虞候。”

“不，在我们心中，你永远是我们的都虞候。”

戚斌暄的迎亲队伍，进了住宅楼，发现两部电梯门前竟然都放着维修中的塑料三角牌。电梯门也被物业提前锁住了。看来是女方提前打了招呼，要给迎亲队伍一个下马威了。

在楼梯间，几个伴娘拦住了去路，说了规矩。这每层台阶上放了一盅白酒，要想娶新娘，就要伴郎们将这些杯白酒都干了。

虽然每盅白酒也就三钱，但是架不住新娘家在十楼啊。

然而木晓峰一摆手，说道“这算啥，我们龙牙包了。”

说着，首先拿起一盅一饮而尽。就这样，上一层台阶喝一杯酒，等上了两层之后，已经喝了差不多一斤半了。

眼看已经喝得够量了，养飞虎接着继续。就这样，上了八层楼，四个龙牙队员总共喝了六斤多。

眼看还有一层就到十楼了，可是四人都有点多了。木晓峰又上前，说道“我接着来。”

戚斌暄劝道“算了，这不还有秦寿他们吗，让他们继续。”

“不行，这是咱们龙牙的大喜事，怎么能让他们代劳。没事，我还能喝。”

“七哥，你先等等，我先来吧。”雷破天在旁边说道。

“你俩别争了，我最大，我先来。”老三李长玉插嘴道。

养飞虎也说道“我酒量大，我来吧。”

在四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吵什么吵，我来。”说着，她走上前来，拿起一杯酒就往嘴里倒。

木晓峰赶忙拦住说道“这是我们龙牙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

女子回道“龙牙怎么了，这也是我的事。我还不能喝杯酒了？”

戚斌暄看清来人，赶忙劝住木晓峰四人，解释道“这是队长诸葛懵的女朋友，夏霹雳。是咱们自己人。”

木晓峰一听，马上陪笑道“原来是大嫂啊，您是自己人，当然能喝。”

就这样，夏霹雳也喝了一层。

木晓峰、雷破天几人不住地拍马屁，说嫂子海量，比诸葛队长酒量强多了。

亚特兰蒂斯某处，一盆冷水泼下，詹富醒了过来。晃了下身子，没晃动，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詹富眯了眯眼睛，挤出眼中的水，看清了面前的人。这人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詹亲王，别来无恙啊。”那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詹富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回道“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想讨回个公道。”

“什么公道？”詹富有点疑惑。

“亚三京都的沉陷。”那人说道“现在媒体和舆论都将矛头对准了亚三原领袖，说是因为研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失控造成了这次事故。但是作为之前的高层，我知道亚三虽然也在进行武器研发，但是根本没有研制那种威力巨大的、可以造成那种破坏的武器。在机缘巧合下，我发现了一个机密文件，原来特务机构策划偷去了贵国一枚新研发的炸弹。我想，京都的沉陷，应该是你们的原因吧。”

詹富听了，神情不变，淡淡地回道“这怎么可能。专家不是说了吗，那是天灾。即使是核武器，一枚普通大小的也炸不出那种效果啊。更何况是我们研制的战场是用的常规武器了。”

一提到亚三，詹富这才意识到，这人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他是亚三的第多少号继承人来着，反正排名挺靠后的，资料上见过，记不清楚了。

这位继承人听了詹富的辩解，讥笑道“政客吗，我也见的多了。知道你能言善辩，不会承认的。不过，你不承认没关系，你那首席科学家可是承认了。”

说着，继承人一挥手，旁边手下拖拽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被绑着的青年。詹富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李恒忠。

对于李恒忠的才华，詹富是很欣赏的。但是，他知道，李恒忠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有着心软的通病。对于亚三都城的陷落，造成了难以计数的人的死亡，李恒忠也心有愧疚，认为是自己研制出了问题，才造成了这个结果。之后也停止了五行弹的研发和制造。

詹富见状，对继承人说道“具体是不是新型炸弹造成的，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因为那个炸弹根本就没有经过实弹检测。况且，金行弹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据说威力还不错。”

詹富听后，接着说道“那个五行弹，基本就是金行弹的五倍威力，你想想，就那么点威力，能造成这种伤害？我们要有这武器，还和你们说啥，直接威胁其他几国，统一了。”

继承人听了，感觉似乎有点道理，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旁边手下说道“老大，别听他胡搅蛮缠。在那次事故中，也就这个炸弹可疑，我看就是他们弄得。不让他吃点苦头，我看他是不会承认的。”

继承人听后，感觉似乎很有道理，于是同意了手下行刑的建议，同时悄悄交待，不要闹得太过火，这人还有大用。

之后，那名手下用竹片、针刺、烫烟头等刑讯手法对詹富进行拷问。

在行刑的空隙，詹富看到一个手下将一些物品放在了继承人的桌前，说了一些话。

詹富看着那些物品，其中一些就是自己身上装的。看来应该是搜了自己和李恒忠身上的物件，交上去让继承人查验，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继承人看着这些物品，钱包、钥匙、小型配枪、匕首，但是似乎里面夹杂着一个彩色、方形的，非常不合时宜的东西。

继承人好奇地拿起那个物品。詹富见状，大喊道“不要碰。”

一声大吼，吓得继承人差点将手中的物品扔掉。他拿着那个彩色方形物品，皮笑肉不笑地问詹富“没想到啊，詹亲王，你还挺有童趣的。随身带着一个魔方。”

詹富带着哭腔哀求道“求你，不要碰那个魔方。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把那个魔方还给我。”

继承人一半好奇一半戏弄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带着个魔方呢？你告诉我，我就还给你。”

詹富回道“这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礼物，说如果我不看说明书不看教程，将它还原出来，就嫁给我。我已经说了，快还给我吧。”

继承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詹亲王的女朋友，似乎是艾比利公主吧。听说她是一位铁血公主，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接着，继承人开始拨弄着魔方，用一种二痞子的油腔滑调的语气戏弄詹富道“不知道我将魔方还原出来，是不是艾比利公主就嫁给我了？”

眼看着继承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对着魔方，手下识趣地拿着手机找出教程和继承人出主意。

詹富不住地哀求，要让继承人将魔方还他。李恒忠在旁边看见这一幕，见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詹亲王，落得这幅境地，心中有些不忍。难道在这些冷血的政客心中，真的有一些柔软之地，是不能碰触的？

在一干手下的起哄中，继承人还原好了魔方，炫耀似的对着詹富乱晃。詹富高喊着不，歇斯底里，力竭声嘶。

继承人笑道“看来，我明天就要跟艾比利公主联系，问问她的承诺是否有效了。哈哈——”

然而，还没等继承人的嚣张笑容持续几秒，他手中的魔方炸裂开来。

李恒忠只见屋中空气、光线、物品似乎有了一阵波纹晃动，接着失去了知觉。

等脸部被巨力拍打，李恒忠这才睁开了眼睛，发现是詹富正在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

李恒忠见詹富喊着什么，同时用手比划着站起来、跟他走的手势。这才知道，是要自己跟着他逃出去。

李恒忠强自站起来，还没等迈步，一个不稳，就又跌倒在地。

詹富挥动手臂，示意他自己努力站起来，然后从旁边捡起一把匕首，对着继承人和他的手下致命要害处挨个扎了两刀。

之后，詹富回身，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李恒忠向门外走去。

在屋外，走了几十米，回头看去，见被囚禁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养殖场，这位置，似乎是在一个小山半山腰。

詹富扶着李恒忠，继续前行。然而，没走出多远，听到后边一阵喊声，是其他地方的手下，发现不对，追了出来。

两人赶忙加快脚步，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前方竟然是一处断崖，旁边没有路了。

李恒忠看着后边越追越近的追兵，望了下断崖上百米深的崖底，沮丧地说道“詹二哥，看来我们今天要交待在这儿了。”

詹富神色镇定地说道“别放弃，还有希望。”

说着，詹富解开外套扣子，从衣服内侧用力拉扯出两根带子，让李恒忠抱住自己，将带子在其背后扣住。

接着，詹富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塑料塞子，随手扔掉。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詹富的外套渐渐变大，逐步变成了一个膨胀的大球，将詹富和李恒忠包裹在其中。

詹富喊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跳了。”

李恒忠惊叫道“你说啥？”

然而詹富没有给李恒忠再解释，直接一个侧身，带着绑在一起的李恒忠，翻下悬崖。

摔到了悬崖底部，膨胀的外套球已经有些瘪了。李恒忠詹富按下按钮，松开绑着李恒忠的带子，两人从外套球中脱身而出。

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两人还是被翻滚转的七晕八素。听见悬崖上方高喊，虽然听不清声音，但是还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两人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走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在一处大石头处，两人坐下来歇歇脚。

李恒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詹二哥，艾比利公主送你个炸弹魔方？”

“谁说那是艾比利送的？”

“在那屋里时候你不是说……”

“那是骗他们的。身处我这个位置，被暗杀绑架的概率很大，总要有点防身措施。这个魔方就是我的措施之一。它是一种次声波炸弹。等还原魔方后，会传输所处的位置信号，五秒之后爆炸。爆炸的时候，产生一种对脑部皮层掌管运动区的结构有影响的声波，使人陷入昏迷，同时丧失平衡能力。而我，因为高声大喊，能够抵消一部分影响，这样可以获得一部分主动性。”

李恒忠想到了被绑架时候，詹富的表演，恭维道“这么说，二哥那时候是在飙演技，迷惑对方了。难得你表演的那么像，跟真的一样。”

“哎，看的多了，就学会了呗。想当初，我还是个纨绔富二代的时候，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姑娘，那演技，啧啧。哎，也许看过了太多的虚假，所以我见到了返璞归真的艾比利，才会一见钟情吧。”

“话说回来，二哥你这炸弹魔方的点子还不错。”

“哪是我弄得啊。”詹富吐槽道“这是我的一个手下研发的。他叫快手爱迪生，专爱发明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研发这个魔方的时候，告诉我说是为了增加炸弹的隐蔽性。在专注地玩魔方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是炸弹，能够迷惑对方。可是你想想，真正与人对战的时候，我还得先花个一份来钟，对好魔方，然后扔向对方。这个施法前摇不是太长了吗？而且如果熊孩子拿到了这个，当成玩具玩，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你怎么还留着它。”

“总得废物利用嘛。”詹富说道“为了骗取研发经费，他从起点网站找了几个写科幻小说的作者，专门针对研发产品想象出可能用到的场景，制定战术。这不，刚才的就是一种战术应用。别说，偶尔还能派上用场。”

“那刚才外套变成的球？”

“这也是他研发的一款单兵装备。据他介绍，从小说、电视剧中统计，逃跑的时候，百分之八十都会遇到跳悬崖、跳海的情况，这时候，一款求生装备就很有必要。首选当然是滑翔机了，但是那个不便于携带。所以他就制造了这个简易版的缓冲球。经过特殊材料制造的外壁，压缩到衣服中，内含一些化学药剂。通过拔掉塞子，空气作为催化剂，可以使得化学药剂迅速反应，让球体充气。球体膨胀之后，会从内部产生压力，用特殊结构的装置堵住塞子孔，这样防止充气过量。悬崖吗，看起来直上直下，但是都是有一定的坡度的。从上面滚下去，大概率还是能存活的。”詹富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为他争面子，之后又救了他一命的脑瓜崩神器，赞叹道“虽然他有些不靠谱，但是偶尔有些发明还是挺有用的。这个衣服也挺不错，就是不透气，出汗排不出来。”

詹富说到这儿，看见李恒忠惊讶地眼神，笑道“不用那么惊讶吗。你也是科学家，有空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

然而，李恒忠却指着他的身后，颤声说道“小心，你后边有蛇。”

詹富满满扭过头来，看见不远处，有两只花斑蛇正在吐着蛇信，满满靠近。就在他满满扭过身，准备采取措施抓蛇的时候。扑棱棱几声响，眼前出现几只黑影，向两只花斑蛇飞去。

第一五六章 染血的嫁衣

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詹富和李恒忠向后退了两步，之后才看出来，原来是几只花毛大公鸡。

只见那几只公鸡闪转腾挪，配合的亲密无间，一个吸引花斑蛇的注意，等花斑蛇探出脑袋，就要咬住公鸡的时候，另外几只就马上趁机叨上几口，偶尔还用尖利的爪子扒拉几下。

等花斑蛇扭转方向，马上会迎来其他几面的公鸡。就这样，经过几分钟的厮杀，两条花斑蛇已经伤痕累累，终于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成了几只战斗鸡的食粮。

詹富看了，惊奇道“没想到，还有吃蛇的鸡。真是大开眼界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有些强壮的鸡吃蛇也正常。不过看这些，似乎不是野生的，应该是家养的。难道是人训练的斗鸡？”

李恒忠的话引起了詹富的兴趣，他赶忙起身，拉住李恒忠往前走，边走边说“赶紧跟上去，看看是否有人家，可以求助。”

李恒忠这才如梦初醒。

两人尾随“战斗鸡”，步行数分钟，这才到了那个民生教改营的养鸡场。

到了养鸡场，两人看见了正在撒着糠喂鸡的哈里条顿。

两人到来的声响也惊动了哈里条顿，等他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神色萎靡的詹富，惊得将手中装糠的盆扔向了一边，叫道“詹亲王，我可没有偷懒，真的在认认真真的养鸡。”

詹富也认出了这个曾经向自己扔鸡蛋的奇葩哈里条顿。然而，在这个刚刚经历过绑架的时刻，詹富看见哈里条顿，反而倍感亲切。

詹富问哈里条顿要过电话，首先给保镖们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后，给他们报了自己的所在地。

看来快手爱迪生研发的炸弹魔方中，定位系统还是很给力的，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之后，詹富犹豫了片刻，然后给远在宋国的正在忙于结婚的戚斌暄打了个电话。

刚刚上到十楼，正准备往女方家走的戚斌暄接到了詹富的电话，赶忙走到角落按下接听键。

詹富说道“戚老五，抱歉啊，飞机飞到一半了，驾驶员竟然说忘了加油，再飞要被搁在路上了。所以我只好让驾驶员在飞回去了。飞机上不能打电话，这不，落地了才给你说。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抱歉了。”

“没事，二哥。已经安全降落了吧？”

“那肯定了，我都能打电话了，肯定安全降落了。”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在迎亲，先挂了。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挂了，替我给弟妹问好。”

挂了电话后，戚斌暄看着站在旁边偷听的木晓峰等龙牙众人，尴尬一笑，说道“刚詹老二打电话，说飞机飞一半没油了，又飞回去了。现在没事了，已经落地了。”

“哈哈，果然还是二哥的作风，做事马马虎虎的，他手下的兵跟他一个熊样。”雷破天爽朗的声音传来。

“恩，他也真够笨的，都飞一半了，飞回去跟飞回来有啥区别，最多找个中转地加个油呗，多付点钱罢了，他又不缺这点。”李长玉吐槽道。

“咦，三哥，经你一说，我发现还真是这回事啊。果然老二脑袋还是这么秀逗。”木晓峰也打趣道。

“恩，下次灌他！”养飞虎做了总结。

之后，龙牙众人催促戚斌暄赶忙去屋里，别让新娘等急了。

等戚斌暄带着秦寿和一干小弟进入房间，李长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国外不太平啊。真难为老二了。”

木晓峰神色严肃地说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多大的人了，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总跟入伍前一样，头脑一热就去干了，老让家里给他擦屁股。不过也是，他现在不是富二代了，成了官一代了。得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了。”虽然神情严肃，但是话语却略微粗俗。

养飞虎言简意赅地说道“活着就好！”

戚斌暄到了沈婧媛家，跟沈父沈母打个招呼，然后去敲沈婧媛的卧室门。经过一番哄闹之后，开了房门。

戚斌暄看着屋内，四周没有沈婧媛的影子，只有床的位置，被不透明的床幔围着，心想沈婧媛应该是藏在床幔中了。

在众人的起哄中，戚斌暄拉开了床幔。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在了当场。

沈婧媛没有穿之前自己和她一同挑选的婚纱，而是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这件白色连衣裙上有不少血渍，可能因为放的时间有些久远，颜色有些发暗。但是被人巧妙地用红线勾勒，做成一朵朵盛开的玫瑰。她没有怎么化妆，头发也就是简单地扎了一下，戴着口罩。巨大的口罩将她那俏丽的容颜掩盖大半，然而戚斌暄从她那熟悉的双眸中，仍可以分辨出这就是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沈婧媛。

戚斌暄看着这染血的白裙，戴着口罩的面庞，和记忆中一幅画面重合起来。

还没等戚斌暄张口询问，沈婧媛开口说道“斌暄，你现在认出我了吗？那次，你救我一命之后，消失离去。我辗转多地，多方打听，都找不到你。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的时候，上天怜悯，终于让我再次遇见你。我们的婚姻是天注定的，这辈子你都别想再丢下我了。”

沈婧媛哽咽的说道“以前，你用鲜血换了我一命，鲜血织就了我护身的铠甲。今天我要用这鲜血的铠甲，来做为我最美的嫁衣。斌暄，你愿意娶我吗？”

戚斌暄眼角溢出泪花，张开双臂，把沈婧媛涌入怀中，大喊道“愿意！”

亚特兰蒂斯民生教改营鸡场，哈里条顿正殷勤地端过来一些鸡肉鸡汤给詹富和李恒忠充饥。这可不是普通的鸡肉鸡汤，这是平时经常吃蛇的鸡炖的鸡肉鸡汤。

哈里条顿说道“詹亲王，你放心。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怎么说也是教改营的产业，平时没什么人敢来此骚扰的。”

詹富嘴上称是，但是心里却不那么想，那些匪徒连自己这个亲王都敢绑架，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教改营产业了。

詹富边思索着应该怎么处理后续事宜，边舀了一勺鸡汤往嘴里送。喝了一口，詹富吃惊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碗，然后问哈里条顿“这鸡汤？”

哈里条顿赶忙解释道“这里条件有限，只是略微放了些盐味精等调料，没有配菜，味道有限，请您不要嫌弃。”

“不，我是说，这个鸡汤味道不错啊。这是什么鸡？”

哈里条顿回道“就是这里鸡场养的普通的鸡啊，只不过平时喂养些逮住的小蛇，他们偶尔也出去自己捕获一些罢了。”

詹富点点头，说道“恩，不错。之后我跟你们监工说说，定一些送往公主官邸，让艾比利也尝尝。”

说话间，前来营救的詹富护卫已经到来。詹富留下守卫的人手，让其他人去山上搜索漏网之鱼，同时将那位继承人和他部分手下的尸体带回。

詹富起身带着李恒忠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后，转身对哈里条顿说道“哈里条顿，这次你营救有功，我会让他们免除你的刑期，你可以回家了。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吗？”

哈里条顿呆了一下，似乎对于可以回家这个惊喜没太大反应，之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问道“詹亲王，我一直有个疑惑。我想知道，哪种鸡，一年能够产出将近两万的利润。”

詹亲王听后也是一愣，没想到哈里条顿提出这么个问题。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哈里条顿向自己扔鸡蛋时候，自己判他刑期之时，随口说的十一只鸡蛋就是十一只种鸡，十一只种鸡一年能够产生二十万的利润。没行到，现在他还记在心里。

联想到哈里条顿现在在鸡场养鸡，似乎也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吧。

詹富笑道“那好吧，你就随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一年利润两万的鸡。”

詹富带着哈里条顿来到了皇家动物园，在一个广阔的场地，指着铁丝网围着的场中奔跑的鸵鸟，说道“你看见了吗，那就是我说的，一年利润两万的鸡，皇家大鸡。”

哈里条顿见状，一脸懵逼。他看了看那身高近两米五，体重估计得三百斤的大鸟，像蛇一样细长的脖颈上支撑着一个很小的头部，上面有一张短而扁平的、由数片角质鞘所组成的三角形的嘴，后肢粗壮有力，在场地中不停地奔走。又看了看铁丝网铭牌上写着的“非洲鸵鸟，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鸟类……”心想，詹亲王，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指鸵鸟为鸡，心中不会愧疚吗？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了皇家动物园，怀中抱着这次参观的纪念品，一个大大的鸵鸟蛋。

在大街上，哈里条顿看见一个烧饼摊，这才感到腹中饥饿。经过一番折腾，只顾得招呼詹亲王和李博士了，自己倒忘了吃几口。

哈里条顿上前问道“烧饼多少钱？”

“烧饼一块，加蛋两块五。”

加个蛋要一块五，真是黑啊，于是哈里条顿问道“要是自己提供蛋多少钱？”

“那就两块，一块钱的油费和手工费。”小商贩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里条顿将怀中鸵鸟蛋递过去，说道“那好，就给我加个蛋吧，加这个。”

最终，哈里条顿还是没有将鸵鸟蛋煎了，毕竟一个鸵鸟蛋太大，自己一顿吃不完浪费。还是回去和众人分享吧。

随便买了个烧饼，哈里条顿往回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往哪走呢？

詹亲王已经赦免了自己的刑期，按理说自己应该回家了。可是，家，之前自己那么混蛋，似乎没脸回去了。

看看自己走的路，似乎是通往养鸡场的路。难道这两个月的养鸡生涯，已经让自己融入其中了？似乎之前，自己是看不起这个卑微的职业的。什么时候，自己心态改变了呢。

浑浑噩噩的哈里条顿，坐着公交回到了养鸡场，毕竟那里还有自己的衣物用具，自己也需要和这两个月来，一直照顾自己的监工告别。

进了养鸡场，哈里条顿发现监工已经等在了那里，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大汉聊天。见哈里条顿归来，那名大汉递过来一个文件夹，示意哈里条顿签字。

哈里条顿在四份文件上签了字。那名大汉将其中的两份交给哈里条顿，之后和监工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监工对哈里条顿说道“恭喜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救了詹亲王。”

“没有，我只是碰巧遇见，给他个电话罢了，其实是他自己逃脱来到咱们这里的。”

“那也是你的机遇。”监工见哈里条顿在那里茫然地收拾器具，问道“你干嘛呢？”

哈里条顿经这一问，回过神来，答道“收拾东西回家啊。詹亲王赦免我的刑期了，刚才不是签过字了吗？”

监工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赦免你哪用的着你签字啊。我们这里备案就行了。你签字时候难道没有看看签的是啥？”

“没有，我就想着，今后该何去何从了，没有顾上查看。”

监工说道“那是两份文件，都是一式两份。一份是这个鸡场的转让合同，詹亲王用自己的钱将它买下，送给了你。一份是订单合同，公主府要长期订购这个鸡场吃蛇的鸡，价格还挺公道的。尤其是这个订单合同，长期订单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个广告效应。公主府都要了，那品质能差得了，今后你这里的鸡就不愁卖了。”

哈里条顿听后，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两份文件，看的很是仔细，似乎想确认这是不是上天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监工问道。

“我想，恩，先接我父母来这里看看。我想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现在悔过自新了。”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浪子回头金不换，今后你自己努力吧。”监工说完，起身告辞离开。刚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哈里条顿说道“对了，你这两个月的劳动产出工资，按照你入狱时詹亲王的吩咐，扣除你的住宿伙食费用和必要的开支，剩余的都按周寄给你父母了，虽说不算太多，但是也算是你的一片心意。所以你回家，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哈里条顿看着远去的监工，眼眶中溢出泪花，视线有些模糊。这个外人来当亚特兰蒂斯的亲王，似乎还不错。

第一五七章 黑脚帮的起源

举行过仪式，在饭店和众亲朋好友敬酒之后，戚斌暄坐在龙牙战友所在的桌上，同曾经的袍泽举杯痛饮。

期间又接到了詹富的电话，里面还有艾比利和李恒忠的恭贺声。李长玉、养飞虎几人都争相抢电话和詹富聊天，有的说要他带着嫂子回家看看；有的说他不地道，兄弟结婚都不来，下次要罚他三瓶；有的说等年休假的是要去他那里转转，到时候要包吃住啊。

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几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秦寿派小弟将几位军中大佬架回了酒店，之后又亲在将戚斌暄送回了新房。

在卧室中床上，迷迷糊糊之间，戚斌暄听见手机信息声响，打开一看，见是之前微商又发了几条信息，都是些家具大促销、家纺大减价、锅碗瓢盆大处理的垃圾信息。

戚斌暄不胜其烦，回复自己已经结过婚了，不需要这些物品了，又说今天很高兴，喝的很尽兴等等。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按键位置有些失误，一句话一发，有时候几个字一发，之后，戚斌暄似乎又感觉只是对这个微商发，不给其他打过交道的微商发不合适，不能厚此薄彼，于是将发过的内容选择，有逐条发送给其他微商。

就这样，操作了大半天之后，戚斌暄才如同完成了一个任务，心满意足的谁去。

送走了亲朋好友，沈婧媛回道新房卧室中，看着酒醉熟睡中的戚斌暄，心中甜蜜不已，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睡梦中，戚斌暄站在一个空旷的田野上，抬头发现天空又出现一团浓浓的烟雾。眨眼间，烟雾笼罩下来，戚斌暄发现自己四周被密密麻麻的人影包围。

那些人举着双手，神色狰狞，叫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超戚斌暄走去。

拿起手中的拐杖，戚斌暄指着四周的人群，吼道“你们是哪里的魑魅魍魉，不说明缘由，没完没了的骚扰，真是岂有此理。你们速速退去还则罢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围着的人影将戚斌暄的警告置若罔闻，仍是缓步上前，围住戚斌暄。

戚斌暄抡起拐杖，舞动一套达摩杖法，打的那些烟云组成的人影鸡飞狗跳、烟消云散。

打灭了大半之后，戚斌暄的拐杖被夺去。之后，戚斌暄有开始运用之前所学的军体拳、和鲁玉所学的古武术应敌，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将那些人影打的四散奔逃。

忽然，戚斌暄感觉脖子一紧，呼吸不畅，似乎是被人从后勒住了脖子。于是他用手肘狠狠地向后面捣去，之后似乎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只听啊的一声叫喊，戚斌暄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戚斌暄睁开眼，看见沈婧媛在旁边捂着胸口，脸色痛苦不已。这才明白，应该是自己手肘打中沈婧媛了。

戚斌暄赶忙询问是否有事。沈婧媛勉强说道，不碍事，缓缓就好了。面对一脸歉意的戚斌暄，沈婧媛说应该是自己搂的太紧，让戚斌暄感觉难受，才会下意识地反抗。

戚斌暄想起了梦境中的内容，这相似的梦境，这段日子已经出现五六次了，说不奇怪是不可能的。一般的梦境，醒来后细节部分就逐渐淡忘，而这个梦境，似乎记忆很是清晰。醒来之后，还能记得梦中那漆黑的浓雾，狰狞的面容。

沈婧媛见戚斌暄眉头紧锁，也不言语，担心的问是否有什么事情。

戚斌暄为了避免妻子的担心，笑着说没事，只是喝醉了，有点头疼罢了。

哄着妻子睡下后，戚斌暄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带上李恒忠送过来的头盔，将梦中的场景，通过软件在电脑上还原出来。

戚斌暄看着电脑中的视频，那阴森的环境、恐怖的场景、狰狞的面孔，这简直就是一部鬼片啊。

戚斌暄心想，难道是看恐怖片太多的缘故？电影，似乎很久没看了吧。

回放了几次梦境视频，戚斌暄终于找到了不妥之处。他发现，梦境中的那些面孔，似乎都不是宋国人，看那脸型，似乎是亚特兰蒂斯人。

戚斌暄心想，难道这些是亚三京都沉陷的受害者，来找自己麻烦了？

世间难道真有因果轮回、鬼神之说吗？戚斌暄心想，似乎这个问题也只有问洛红衣是最合适的。于是他掏出手机，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微信上密密麻麻的骚扰信息，而且还是自己发的，发给的还是那些不认识的微商。

这是怎么回事？戚斌暄细细回想，这才依稀有些印象，自己是受到微商骚扰，醉酒之下回复了这么多信息。

哎，微商也是人啊，他们为了普通人能够用到物美价廉的物品，忍受着误会，不厌其烦地推荐，应该呵护，不能这么打击。

于是，戚斌暄挨个回复，对他们说声抱歉，因为醉酒的缘故，消息发的有点多、有点碎了。

然而，让戚斌暄感到吃惊的是，那些信息都发布过去，一个个微商都将他拉黑屏蔽了。

看这事闹的。戚斌暄心中郁闷，不过还是按照之前发信息的名单，一个个回过去。挨个发了一遍，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微商的信息还能发过去。

戚斌暄看了一下名字，发现是黄天，也就是卖自己坦克的那个微商。戚斌暄感慨不已，心想，也就是这种心胸宽广的人，才是干大事的，做大生意的人。

于是，戚斌暄回复道“昨天结婚喝醉了，因为有个微商发信息，所以群发回复了下，骚扰之处还请谅解。其他微商都将我屏蔽了，只有您还没有把我拉黑。您才是真朋友。”

过了一会儿，黄天的信息发来，只有寥寥几个字“昨天没带手机，新婚快乐！”

戚斌暄看后，会心一笑。

宋国皇宫，侍从结果皇帝赵泽志递过来的手机，转身欲离去。

赵泽志喊住他，说道“那个戚斌暄新婚，马上准备分礼物，替我送过去。”

侍从提醒道“皇帝，现在是午夜，要不等天亮再送？”

赵泽志听了，哈哈一笑，说道“批改奏章忘了时间，竟然午夜了。”

侍从见皇帝高兴，壮着胆子说道“这个戚先生真是幸运，能够得到皇帝的赏识。”

皇帝回道“这话不对，正是有了戚斌暄这些为国效命之人，我这皇位才能坐的稳当。不能因为他现在受伤退伍了，就把他的功绩忘了。”

“是，皇帝教训的是。”

赵泽志听了侍从的话，微微皱眉，挥挥手，示意其推下。

侍从退下来后，去安排新婚贺礼的事情了。期间碰见了赶来送宵夜的皇后。皇后问他怎么不在皇帝身边伺候，侍从将皇帝看见手机的信息，之后命他准备贺礼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听了，也想起来这个茶社老板，拖他的福，皇帝陪她看了场电影，逛了几回街道，吃了几回地摊。于是皇后吩咐道“你也替我准备一份礼物送去。”

等侍从领命离去，皇后的贴身侍女问道“这个戚斌暄是什么人物啊，能够得到皇帝皇后的赏识。”

皇后回道“你不懂，他是一个不知道皇帝身份，以一个普通朋友身份和皇帝论交的人。这种新奇的体验，皇帝很珍惜。”

第二天，戚斌暄收到了微商黄天及其老婆派人送来的礼物。虽然不见得多贵重，但是非常的精致，足见下了一番功夫。

戚斌暄带着沈婧媛从新家回到了父母家中，见过了戚爸爸戚妈妈戚爷爷戚奶奶。虽然沈婧媛之前见过不少次，但是仍然有些拘束，毕竟这是作为新媳妇第一次见家人。

戚斌暄的妹妹戚琼雯已经回学校了，毕竟学校事情也不少，不能请假时间太长。

几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聊会儿天看会儿电视，之后戚斌暄带着沈婧媛回去了。

两人来到了创客茶社，在老板娘沈婧媛招呼生意的时候，戚斌暄悄悄将昨天转换的梦境视频给洛红衣观看了一下，咨询那是什么情况。

洛红衣看后，眉头紧皱，说道“这是一种怨灵，是有执念的枉死之人，部分灵魂所化的一种能量体。它会对人精神造成损伤，意念不坚定的人会产生心理阴影，长时间下来，间接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见戚斌暄若有所思的样子，洛红衣问道“看着怨灵数量可不少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戚斌暄苦笑道“也不能说是出格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出现了偏差，造成结果大幅度偏离了预期。亚三京都陷落时间，你也应该听说了，但直接责任应该是亚三高层吧。”

“恩，他们的间谍行动，你们只是将计就计，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虽然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是老在梦中进行格斗训练也不合适。有没有什么破解办法？”

洛红衣回到“当然有了。比方说黑狗牙、钟馗像、桃木剑、玉器、开光符篆等等。”

戚斌暄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说的怎么跟平时大家知道的差不多呢，作为洛氏传人，就没有什么独特的物品？”

“普遍流传的才是效果组好的吗。除了这些，最主要的还是自身阳气足，另外还有学习的武术、气功等等，效果都不错。不过既然你说了，我就送你一个东西吧。”说着，洛红衣从口袋中掏出六枚铜钱，递给戚斌暄，说道“这是我祖传的六枚铜钱，平时被用作占卜，有了一定的灵性，具有辟邪的功效。”

戚斌暄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与众不同之处，不过还是问道“你把它们给我了，你以后占卜用什么？”

“占卜方式很多，又不一定非得用铜钱。更何况，仅仅我手头上祖传的铜钱就有一箱，虽然出门在外，但是行囊中还有几套，足够用了。”洛红衣笑道“即使铜钱用完了，现在通用的硬币也可以使用啊。占卜看的是人，器物主要是辅助作用。”

戚斌暄想象了下洛红衣用六枚一元硬币占卜的场面，哎，画面太美，不忍直视。戚斌暄将六枚铜钱随手放进口袋，说道“谢谢了，我回去找人帮忙穿起来随身收藏，希望有用。”

“恩，还有一个，你平时多做些善事，这样可以多些功德，对抵御邪祟很有用。”

“好的，我记下了。”

带着沈婧媛回家的路上，路过金店，戚斌暄进去让店员帮忙用红绳将六枚铜钱编成手链，戴在手脖上。

出门后，沈婧媛问道“为什么带着个啊？”

戚斌暄撒了个小谎说道“洛红衣说佩戴这个能转运，我试试。”

路上，碰见了闲逛的秦寿。

婚礼上，作为戚斌暄的粉丝，秦寿没少出力。戚斌暄见他拿着一把烤鱿鱼，边走边吃，好笑地跟他打招呼道“怎么上班时间还在外面闲逛啊。”

秦寿见是戚斌暄夫妇，赶忙打招呼，同时将手中的鱿鱼串分给二人一些。笑着说道“哎，刚成立黑脚公司的时候，我整天忙前忙后，连个休息喝水的空都没有。现在呢，步入正轨了，我这个老大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了。在单位下属看着也烦，我无事可干，装作认真工作的模样在那里打游戏也烦，于是就出来转转了。”

戚斌暄接过鱿鱼串，分给沈婧媛少许，边吃边说道“这很正常吗，老板把握住大方向就好了，不用事必躬亲。你如果感觉闲着无聊，再找点事干不就得了。”

秦寿笑道“我也就是个小人物，没什么大的野心，钱够花就行了。现在我的公司收入还不错，超过了我的预期。不想再拓展业务了。”

“知足常乐，很不错啊。”沈婧媛也称赞道。

“谢谢嫂子夸奖。”

戚斌暄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你不想拓展生意业务，但是又想找点事做的话，我看不如就做点公益事业吧。”

“公益事业？”

“对啊，很多成功人士，功成名就后就要做些公益事业，回报社会。这也是为自己和家人积攒福德。”也许洛红衣的话给了戚斌暄触动，他也这样转述给了秦寿。

“这主意不错。福德不福德我不懂，不过我想，既然我做公益了，帮助过的人总要对我尊敬点。不过我该怎么做公益呢？不会是捐钱吧？我这点钱捐出去也干不了太大的事情吧。”

戚斌暄说道“不一定非得捐钱。你可以自己成立一个组织，拿出一部分钱作为启动资金，周转着使用。至于做什么公益，既然你们是安保公司，有的是人，可以帮助公路救援、寻人、紧急修理么。”

秦寿想了想，同意了戚斌暄的观点，于是说道“那我就以黑脚公司成员为班底，成立一个公益组织，做些公益吧。这个名字吗，你看叫‘黑脚公益帮助服务队’怎么样？”

就这样，之后民间风评良好的黑脚公益帮助服务队就这样成立了。

在平原市，如果遇到困难，无论是车子坏在公路上还是山野户外救援，无论是寻人还是寻物，只要拨打黑脚公益帮助服务队的电话，他们就会派人去帮忙。不收取任何费用，纯粹是做公益。

一开始是黑脚公司的员工在做，慢慢地，一些受过帮助的，或者一些爱心人士也加入其中。就这样，服务队的规模越来越大。公益事业的运转，仅靠黑脚公司的资金是不够的，不过社会爱心人士的捐款不少，足够黑脚公益帮助服务队的运转。

虽然后来多了不少社会爱心人士，但是“黑脚公益帮助服务队”这个名字仍然沿用了下来。不过这个名字太长，不好记忆，表述也麻烦。所以人们都简称其为“黑脚帮”。没想到，秦寿的梦想，就这样实现了。不过这个帮不是帮派的帮，而是帮忙的帮。

可能是因为戚斌暄首先提出来了这个方案，分享了一些福德，也可能是洛红衣的六枚祖传占卜铜钱起了作用，戚斌暄之后没有再梦见那些怨灵，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一五八章 三顾茶社

结婚后，戚斌暄又回归了教学、看店的平凡生活。只是偶尔，会收到詹富的一些情报资料，加以研究。

两个月的一天后，戚斌暄带着沈婧媛去医院体检，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戚斌暄拿着体检报告，对着沈婧媛笑道“这次可是真的了。”

沈婧媛被羞得满脸通红，气的拍了戚斌暄一掌。两人之后打车回到戚爸爸戚妈妈家中，报告好消息，顺便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洛红衣正在创客茶社招呼着客人，门开了，随着一声风铃响动，进来两个衣着怪异的男子。只见两人都是身材粗壮、圆脸、满脸胡茬，衣着虽然怪异但是质地还算考究。

其中一人随口喊道“店小二，你们老板是不是叫戚斌暄？”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疼，但有种颖指气使之感。

洛红衣见状略微皱眉，但是仍然和气的回答“是啊。”

“那让你们老板出来下，我们老板大人找。”这语气颇为怪异，似乎让戚斌暄来见他们老板，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一般。

洛红衣这次也没好脸色了，撂了句“今天老板不在。”说着，去招呼其他人了。

那人听后一愣，追上前问道“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得看他心情。有时候一天来几次，有时候十天半月不见人影。”

那人和他老板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对洛红衣说道“那我们先告辞了。如果你们老板回来，就说一位远方的友人前来拜访，之后再来拜会。”

“好的。”洛红衣不耐烦地挥挥手。

等二人离去，茶客问道“红衣，戚老板还有外国朋友？”

“那谁知道。”洛红衣摊摊手，继续做事。

等戚斌暄回来，洛红衣说明了情况，戚斌暄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谁让那人说话那么不客气，我就不打电话。”

对于洛红衣偶尔的暴脾气，戚斌暄笑笑，没说啥，陌生人找，也不是啥大事。

几天后，戚斌暄去大学讲课。

洛红衣照例开门营业，刚打开店门没多久，那两个外国友人又来了，不过看他们脸色略显憔悴。

看见洛红衣，还是上次说话的那人问道“你好，这位小二哥，恩，小二姐，不知你们老板今天在店里不？”

洛红衣心说现在会说人话了？于是回道“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们打电话问问。”

那人听了很是高兴，说道“我们是匈真国的大商人，久闻戚老板大名，来此和他商量合作贸易的事情。”

“偶，好吧。我问问，看他现在有空没。”

洛红衣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没接通。

洛红衣看了下日期，说道“电话没人接，今天是他去大学讲课的日子，估计正在上课，电话静音了。”

两人有些沮丧，托洛红衣将他们来访的消息告知戚斌暄，说过两天再来，就此告辞离去。

戚斌暄讲课回来，路过创客茶社，进去问问洛红衣茶社近况，洛红衣说了两个外国商人再次来访之事。

戚斌暄这才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洛红衣的未接来电，抱歉的说道“上课时候静音了，没注意。对了，他们留电话了没？”

“没，我也忘了问了。”洛红衣吐吐舌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戚斌暄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洛红衣融入现代社会时间还短，有些事情处理方法不同在所难免，不可强求。

三天后，戚斌暄在茶社中，拿着一些资料在查看。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其中一人拿个扁担，挑了两个满满的编织袋。

两人一进门就问正在整理桌椅的洛红衣“小二姐，不知你们老板今天在不？”

洛红衣对于二人这次的打扮颇为奇怪，不过也没多问，说了句“巧了，老板今天在，你们先坐下，我给你喊去。”

说着，让两人先在一处空桌坐下，然后到柜台喊戚斌暄。

戚斌暄将资料锁在抽屉里，之后起身，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亮明外国商人桌前。

见到两人的打扮之后，戚斌暄略感惊讶，这衣衫褴褛的样子，不太像是大商人啊。等看到两人的相貌后，微微吃惊，不过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戚斌暄说道“我就是这家茶社的老板，不知你们怎么称呼？找我有何贵干？”

说着，戚斌暄拉了个座位坐下，洛红衣适时拿了一壶茶放在桌上，同时拿了几包小零食。

对于零食，戚斌暄总感觉太掉价了。一个茶社，不说弄点名贵糕点，麻花、桃酥啥的小点心也行啊。

可是洛红衣一句话，让戚斌暄打算整改的思想烟消云散。

“咱们店里客流量不稳定，如果屯些点心，没客人点，剩下的我都吃了啊？”

戚斌暄从谏如流，仍沿用了保质期长的塑料包装小零食。

配着铁观音吃零食，这也挺有意思的不是？

戚斌暄刚想说声抱歉，店里没啥好招待的，可是还没等说出口，只见两人都急急地撕开包装袋，直接往嘴里倒起零食来。

戚斌暄见状，也没多说，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进食。

吃了两包之后，两人可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之后，一人指着旁边那人说道“戚老板，我们是匈真国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八王爷必勒格。我叫巴特尔。这次来，是……”

巴特尔说到这儿，有点说不下去了。

必勒格见状，叹了口气，接话道“哎，戚老板，我们实在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见面。鄙人是匈真国的八王爷必勒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亚特兰蒂斯的大商人谈论他们国家的近况，得知您的威名。之后派部下到亚特兰蒂斯多方打听，得知了您的事迹，对您是更加神往，很想一睹您的风采。可是，却得到了您已经回到宋国了。”

必勒格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说道“实不相瞒，匈真国现在朝局动荡，我处在这个位置，就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可是能力有限，手下多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但能够出谋划策的几近于无。所以，我想请您出山助我。为了表示诚意，我带了重礼亲自前来请您。因为我国和贵国外交关系紧张，所以我没有表明身份，只是以商人身份前来。

“到了宋国中原省平原市后，出租车上，我们向司机打听知不知道相声在哪。那人说知道，结果，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小剧场，我们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忍耐着看了几个小时节目，之后上前询问哪个是相声，结果他们说他们都是说相声的。”

戚斌暄听后，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外号啊，一世英名毁于入云鹏之手。

“后来我才知道闹了误会。接下来两天，经过一番寻找，才得知您开了一家名叫创客茶社的茶馆。我和巴特尔兴冲冲前来，然而那天您不在。我们只好让小二转告我们的诚意，之后再来。

“在等待的时候，我们想在宋国见见世面，也算没白来一趟。于是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说要去平原市消费最厉害的场所。结果他把我们拉到了一家期货交易市场。在那里，我们学着那些老手的样子买了一些产品，结果看见屏幕几道绿线，我们带的大半钱财都没了。

“之后几天，我们就呆在酒店，不敢出去。等了一段日子，思索着您应该回来了，这才再次来到茶社。然而得知您去大学讲课了。于是我们只好再次离开。”

旁边偷听的洛红衣心想，怪不得第二次见他们面容憔悴，原来炒期货赔了啊。

“回到酒店，眼见手中钱财不是太够，于是我们就想着应该找点门路弄些钱财。于是我们就打的，让司机带我们去赌场。他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地下赌场。可能我们运气不太好，将最后的盘缠都输了进去。借了些高利贷准备翻本，然而还是输光了。之后，他们催要债务，我们还算有些武艺傍身，抵抗了两下，谁知他们掏出了几把枪。不是说宋国禁枪吗？怎知一个小小的赌场还有枪。”

戚斌暄心想，宋国是禁枪，但是平原市是试点城市，允许持枪啊。

“他们对我们拳打脚踢，要了我们的落脚地，大肆搜刮一番，将带给您的礼物也拿了去。酒店见我们没钱，把我们赶了出来。我们本来想着马上来投奔您。可是两手空空，实在是没脸见您。巴特尔说之前和一名宋国姑娘网聊的时候，得知其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辞去都市中光鲜亮丽的工作，回到家中，帮爷爷卖茶叶。心生怜悯，于是买了一百斤，算是帮下忙。于是我们就等那茶叶寄来，算是一些土特产，也是一个见面礼。之后两天，我们躲在地下道中，躲避风雨，拿身上仅有的一些小饰品换些食物和水。今天，终于茶叶寄到了我们之前下榻的酒店，于是我们收了货物，拿了过来拜访您。刚才我们有些失礼，但是确实是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饿坏了。”

必勒格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中沁出了泪花，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落魄样子，您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不敢奢求请您出山，只希望能够在您这里借一笔盘缠，让我俩能够返回匈真。届时，我必定备齐厚礼，再次前来请您。”

戚斌暄盯着必勒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郑重地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对于你的盛情邀请，三顾之恩，不容我不出山。我先将您在附近酒店安顿下，待我这两天将家中事情安排妥当，就随您北上匈真。”

必勒格听了感动不已，抱住戚斌暄，大声道“此生我必真诚相待，不负君今日之信任。”

第一五九章 父辈的余荫

戚斌暄将八王爷和他的亲信安置妥当，回到了创客茶社，他要认真思索下应该准备些什么物什，怎样和家人诉说。

洛红衣见戚斌暄回来，大大咧咧地对他说道：“戚哥，没想到咱们平原市的出租车司机这么有本事啊。”

“怎么了？”

“三坑八王啊，你看把匈真八王爷坑的，没了盘缠，住进了下水道。想起第一次他们来时候那颖指气使的模样，再对比下现在被坑的惨样，我就感觉解气。”

戚斌暄笑道：“你的追求还真低，我还以为你会自己亲自动手。”

“哈哈，恶人还需恶人磨吗，咱现在是文明职工店小二，不能太粗鲁。”

戚斌暄想起之前茶社中经常出现的店小二痛揍小痞子的剧目，对洛红衣的话语也不计较，一笑了之。

洛红衣又追问道：“对了，我很好奇，那个真是匈真八王爷吗？看那模样，跟个普通牧民一样。而且，怎么说呢，可能确实是衣服又脏又破的缘故，怎么看都不像。你可别被他们骗了。”

“那个必勒格确实是八王爷，另一个是他的亲信巴特尔。”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斌暄从抽屉中掏出之前锁起来的资料，翻开其中的两页，让洛红衣观看。

洛红衣伸出脑袋，好奇地瞅了几眼，惊叫道：“你竟然有他们的……”

“嘘——”戚斌暄做了个净声的手势，接着小声解释道：“国家机密，二哥给的，不要外传。”

“二哥真有本事。”洛红衣点点头，之后补充了句：“其实这事你问我也行，我可以给你占卜下。”

戚斌暄感慨，虽然洛红衣的卦象很灵验，但是必要的推理还是需要的。嘴上却敷衍道：“也许，相比于一下子知道答案，我更享受解谜的过程。”

“对了，你要去匈真国的事情，跟老爷子、老老爷子还有嫂子说了吗？”

听到洛红衣称呼戚爷爷为老老爷子，戚斌暄略微感到好笑，不过洛红衣的这个问题，却让他笑不出来。这个问题太犀利了。

“我会认真跟他们解释的。”戚斌暄边将资料放到斜跨背包中，边对洛红衣说道。

等准备离开茶社，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戚斌暄突然站住，扭头问道：“红衣，你有兴趣当老师吗？”

“你说啥？”洛红衣一脸茫然，样子像极了蒙圈的二哈。

戚斌暄回到戚爸爸家中，结婚后，他已经和沈婧媛搬出老家，自己小两口单独居住了。

戚斌暄对戚爸爸说了匈真八王爷来请，要趁此机会奔赴匈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戚爸爸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也不阻拦。家里不用你操心，你老爸在呢，万事有我。平时如果有空，要和家里多打打电话或者发下信息，多联系联系。尤其是和沈婧媛多沟通。难为人家了，刚结婚你就要出远门。”

“我记住了。”

戚爸爸递过来一张卡，说道：“这里面是五百万，你妈妈卖了三套房子，你先用着。到了匈真国，需要上下打点，不要心疼钱。不够了在跟我们说。”

戚斌暄已经记住了一个不记名卡号，里面有詹富提供的一亿元运作资金。不过对于老爸的心意，还是心领了，于是手下银行卡，说道：“知道了。”

戚妈妈揉着眼睛说道：“一个人在外面要保重身体，其他都是次要的，身体才是自己的。”

“知道了，妈。”

等戚斌暄告辞离开，戚妈妈哭着说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戚斌暄没有回头，沉声回道：“我会的。”说着，关门离开。

之后，戚斌暄到了菜市场，在一个肉摊店驻足，说道：“老板，来两斤小肋排。”

“好嘞。”一个开朗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肉铺老板从小屋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看见戚斌暄，微微一愣，说道：“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戚斌暄笑了笑，说道：“陈大哥，时机到了，你下定决心跟我走了吗？”

陈富贵听到此话，也笑了，从旁边拿起一扇小肋排，啪啪剁碎，拿一个塑料袋一兜，递给戚斌暄，说道：“啥时候集合，我去茶社找你。”

戚斌暄掂着这兜排骨，笑道：“这顿你请了啊，明天我再茶社等你大驾光临。”

戚斌暄从菜市场往新房走去，他在思索着该怎么与沈婧媛开口。

慢慢在人行道上走着，脑中思索着事情，突然感觉眼前一暗，戚斌暄站定，微微抬头，见面前站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刺得人眼睛发疼。

戚斌暄苦笑着说道：“乐将军，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乐正龙的父亲，现在军方的实权派人物，乐将军。

乐将军说道：“斌暄，不管你和乐正龙的恩恩怨怨，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准备靠你和一个官场的半吊子就去干了？”

乐将军知道陈富贵的存在，戚斌暄没怎么惊讶，作为军方高层，自己平时有什么作为，还是很容易得知的。

陈富贵是一个公务员，闲暇之余发表些官场小说，得到的收益还不少。

然而，也许是收益惹人眼红，也许是平时不注重为人相处之道，陈富贵被人举报玩忽职守，并被强加了一个过错在身，公务员身份被剥夺了。

对此，陈富贵倒是看得开，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乐呵吗，公务员不当了，专职写小说也行啊，挣得还多，不用应付那些不擅长的应酬，活的更开心一些。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陈富贵的“职业污点”，他的作品被封禁了。这样，陈富贵也失去了经济来源。幸好之前略有积蓄，这才没有太过紧张。之后，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开了一家肉铺，过得倒也潇洒。

不过，从一名光鲜亮丽的公务员外加著名作家，一下子沦为了肉铺老板，他的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

戚斌暄偶然来买菜的时候，和他相遇，认出了在假扮渡鸦大神男朋友参加婚礼时候结识的这位大神作家。两人一起喝酒谈心之时，陈富贵道出了心中苦楚。人生的落差，旁人的非议，让陈富贵心中很有压力。

听了陈富贵的抱怨，戚斌暄想到自己的计划，似乎也需要一位熟识官场规则的人的辅助。于是向陈富贵透漏了少许，问他想不想和自己一起去冒险干一票大的。

陈富贵听了，思索良久，之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行啊，对于这平淡无味的生活，我也厌倦了，正好陪你闯一下。”

戚斌暄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一串数字，递给陈富贵。

陈富贵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是啥意思。”

“陈哥，你陪着我这一趟是有风险的，总要安置好家里，免除后顾之忧。放心，我这儿也是有几个有本事的朋友支持的。”

因为戚斌暄的坚持，陈富贵收下了这张支票。同时，陈富贵也在平淡的日子里，畅想着波澜壮阔的未来，等待着戚斌暄的召唤。

乐正龙的话语，又将戚斌暄的思绪拉了回来。

“别想说还有那个詹老二帮你。他做事也是无法无天。私自从军中出走，没有规矩，我给他压了下来。又从国家中拐骗几十个艺人帮他打仗，净给我这儿添乱。现在他混了个亚特兰蒂斯亲王，那屁大点地方，还没咱一个省大，有什么出息。现在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被乐将军一语言中要害，戚斌暄略微有些吃惊，果然不愧是老一辈，阅历直觉都不是自己这些年轻一辈能比的。不过他还是坚持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而且，我已经退伍了，只是以个人名义去做，你们管不了我。”

“退伍”这个词似乎戳中了乐将军的痛楚，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来责备你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有事还是可以和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商量一下。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我也不拦着你们。”

说着，乐将军轻轻招了招手，从不远处来了一人一犬，走到二人近前。

乐将军指着那人介绍道：“这是白钱倍，宋国的王牌保镖，不在册的那种。说句不客气的话，保镖界，他说自己排第二，没人敢说排第一。这次费了很大力气帮你借来，可以作为你的管家，保护你在匈真国的安全。”

那个眉清目秀很帅气的小伙子，和善的跟戚斌暄打招呼：“以后还请戚老板多多关照了。”

这做派，不像个保镖，倒像个生意人。

戚斌暄也笑着回应。

乐将军又指着旁边那个带着头盔的哈士奇说道：“这是雪狼，军中汪汪队计划第一批试验犬。智力很高，非常地通人性。经过训练，能够听懂人的大部分话语并可以结合这个狗狗沟通交流器头盔和人进行沟通交流。我将它也借给你，帮助你执行一些任务。”

戚斌暄看着哈士奇的头盔，苦笑道：“这个头盔，是不是太显眼了？”

乐正龙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你要适应你的身份，戚将军后人，一个非常神秘的军旅世家，有一个军方未流出的高科技，很正常。”

戚斌暄听了，也是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乐将军示意一人一犬暂时离开，之后递给戚斌暄一个小本，说道：“我们宋国虽然不能明面上给你太大的帮助，但是，一些暗力量还是可以借你使用。这是一些联系方式，背熟后销毁。”

戚斌暄郑重地接过那个小本，心中知道这个小本的分量，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我会慎重的使用这份力量的。”

乐将军接着说道：“家里你可以放心，在宋国，我会尽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的。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跟沈婧媛告别。”

说着，乐将军转身离去。白钱倍和雪狼追了上去，尾随他离开。

戚斌暄看着远去的乐将军，感觉他的脊背有些伛偻。没想到，自己这一辈虽然自诩已经逐渐独立，但还是不时地承受着长辈的余荫。

第一六零章 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回到家中，戚斌暄发现沈婧媛还没有回来，这才想起来今天电视台有节目，她需要加班。

戚斌暄将排骨仔细洗了洗，之后冷水下锅，大火煮沸。煮了几分钟，将血沫撇去，加入姜片、葱段、桂皮和八角，开始小火慢炖。

在炖排骨的间隙，戚斌暄将稀饭做好，顺便炒了两个菜。

沈婧媛回到家中，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转性了，开始做饭了？”

戚斌暄回道：“尝尝咱的手艺怎样。”

两人将饭菜端上餐桌，一起吃着这家常便饭，气氛温馨和睦。

沈婧媛聊了聊电视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说道：“我们有个综艺节目，哎，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好好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品牌产品，非让一些流量明星参与，让节目的定位失调，现在变成了一个鸡肋产品。”

戚斌暄说道：“不要这么多抱怨，工作吗，简单开心就好。节目好坏自有领导操心，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这点我知道，我自己的工作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不是因为品牌产品是我们全体的努力地结晶，被毁了比较心疼，所以抱怨两句。对了，你今天都干了些啥，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今天我去茶社了。碰见了两个有趣的外国人。”

沈婧媛笑了：“没想到你们茶社竟然名扬海外了，连外国人都来你们茶社了。”

戚斌暄将两个人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将今天早上，两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挑着两包茶叶前来的场景描述一番，惹得沈婧媛哈哈大笑。

沈婧媛说道：“那茶叶当礼物送给茶社老板，这种想法也算是奇葩。正好，你们铁观音不是也快卖完了么，那两人送来了，正好补补货。”

戚斌暄听后吃了一惊，说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等我打个电话。”

戚斌暄拨通了洛红衣的号码，问道：“红衣，你看看今天他们送来的茶叶是什么茶。铁观音，跟上次一样？还是今年的新茶？好吧，没事了。”

戚斌暄挂了电话，沮丧地对沈婧媛说道：“本来还想着能够添点新茶，种类多点呢。谁知道又来了一百斤铁观音。看来我们这创客茶社还要继续保持只卖铁观音的特色了。”

沈婧媛说道：“没事，反正常客已经习惯了。”

在南方某处农家小院，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拍着一个油腻胖子对大家说道：“你们要多多向小胖子学习，你看人家小胖子，多努力。一天二十多个账号轮流聊天。而且为了能够更好地卖茶叶，他拿出十二分的真心，真诚地与顾客交流，专心记笔记，总结经验。现在社会环境复杂，已经不是几年前，网络聊几天就能卖两百斤茶叶的时代了。现在人们防范意识都很强，小胖子是认真分析总结，创作了十几个剧本，按照目标客户不同，因人区分，妥善选择方案，这才能够卖出这么多茶叶，这才能够有现在的成果。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们拿出干劲，一定也能够取得不俗的业绩。”

戚斌暄家中，戚斌暄夫妇两人默默地接着吃饭。

戚斌暄突然说道：“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匈真国的八王爷，这次来，是请我去辅助他的。”

沈婧媛默默地吃着饭，说道：“好啊，难得有伯乐赏识，你去帮帮他也行。”

“可能时间会有点久。”

“没事，家里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孩子生下来我妈和婆婆都能帮忙带带。真不行了我辞职专职带孩子也行，反正我工作的这几年也有了点积蓄，而且你不是还有十几套房吗，卖一套也够支撑很久了。”沈婧媛语气平淡，似乎在叙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恩，好的。”戚斌暄说完，接着默默地扒着饭。

在两人快要吃完的时候，戚斌暄突兀地说了句：“我会回来的。”

沈婧媛听了这话，泪水终于止不住，喷涌而出，她起身走到戚斌暄身边，紧紧搂住他，边哭边说道：“你刚说今天有两个外国人找的时候，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我以为我不问出来，你就不会离开了。我真的很舍不得你走。呜呜。”

戚斌暄也拥抱住沈婧媛，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道：“没事，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有两三个同伴相随。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恩，我会支持你的决定的。”沈婧媛起身，默默地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说道：“我本来准备创作一首歌曲，作为礼物送给你。可是因为时间有限，只是写了个开头。我唱给你听听，等你归来之日，我再用这首完整的歌曲为你接风。”

“好！”戚斌暄点点头，语气坚定。

沈婧媛带着戚斌暄走到书房，打开自己的电子琴，边弹边唱。

“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

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

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

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听——，昨夜有戎狄。

叩我雁门关，攀我十丈城墙。

看——，九州有烽火。

江山千万里，烽火次第燃。

我——，高歌送君行。

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

且——，为君倾此杯。

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伴奏雄浑有力的音乐，沈婧媛的歌声铿锵有力，曲调中夹杂着柔丝几许。时而凝绝微涩，但涩处又有亮颜，忽而逄逄齐鸣，让人心潮澎湃，高低相和，婉转逶迤，大气跌宕，余音不绝。

半曲闻战，唱出了戚斌暄的英雄热血豪迈之气，唱出了沈婧媛的临别惜惜，为君整裳，爱君之情。思君念君，苦等凯旋。

第二天早晨，戚斌暄早早起床，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和妻子沈婧媛默默吃完，然后相互道别，就像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然而两人知道，这一别，再见不知何日。

戚斌暄来到创客茶社，里面众人已经等候。戚斌暄和陈富贵、白钱倍都拉着一个行李箱，哈士奇雪狼还驼着一个小包，然而八王爷必勒格和亲信巴特尔却两手空空。说两手空空也不合适，巴特尔拿了一塑料袋烧饼，衣服口袋还揣着两瓶矿泉水。如果不是戚斌暄已经给二人买了衣服换过，场面会更尴尬。

五人一犬已经到齐，于是就开始了北上匈真的旅程。

等戚斌暄一行人走后，戚爸爸来到茶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抱怨道：“哎，本来想着儿子退伍能够看着茶社，谁知道三天两头往外跑，还得我这个半老头子来看门。对了，红衣啊，斌暄说今天让你去替他上课，说是已经安排好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洛红衣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还用准备？咱的本事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教课那点小事咱是手到擒来。保证能够很好地传道受业，诲人不倦。”洛红衣声音充满了自信，眼中充满了坚定。

戚爸爸小声嘀咕道：“你其他本事我不知道，反正打架挺厉害。希望你不要毁人不倦才好。”

“叔叔你说啥？我没听清。”

“啊，我是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早去学校吧。记得先到教务处报个到。”

“好嘞，我这就去，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洛红衣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来到平原学院，洛红衣望着气势磅礴的学校大门，心中豪迈顿生，教书育人，多么伟大的职业。在鲁家村，洛红衣因为自己黑挂的特点，备受长辈们同辈们的嘲讽，现在，拥有了平原学院这个平台，终于可以将洛书发扬光大了。几千年了，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在教导处，洛红衣向教导主任报道。

教导主任热情接待了洛红衣，说戚老师辞职时候已经推荐洛女士接替他的教学任务。对于戚老师的能力，学校很是放心，相信洛老师也一定能够完成好这个教学任务的。同时，教导主任也说明了学校的情况，由于洛红衣没有经过招聘程序，只能以校外助教的身份进行教学，但是工资待遇一样。

洛红衣本来也没有将工资多少放在心上，毕竟还有创客茶社店小二的工资，够平时花销。而且之前作为电影版中华大丈夫的女主角，也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讲师，洛红衣只是将之当成一种新奇的生活体验罢了。

在于校领导见面过后，看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洛红衣到了讲课的班级。

在班级中，洛红衣看见台下那些青涩的面庞，心中感慨，真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啊。

洛红衣先自我介绍道：“我叫洛红衣，你们可以叫我洛老师。戚斌暄老师因为有些事情，不能继续教授之后的课程，之后的课程由我担任。”

听到洛红衣的话语，台下学生们有点沮丧，毕竟戚斌暄的特殊的教学方式，学生们还是很感兴趣的。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习惯了他的教学模式。

突然间换老师，学生们有些情绪在所难免，不过这种事情不是学生可以左右的。

戚斌暄翻看着《建造师基础》这门教材，继续说道：“你们的学习进度，戚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教材中的知识点，你们已经经过了提炼再加工。按照之前布置给你们的作业，将那些知识点以及特殊的学习记忆方法学会，这个《建造师基础》科目基本也就学会了。你们是未来的建造师，但是，如果你们仅仅凭借书本上的一些知识，想在建筑领域大放光彩，还远远不够。正好，利用剩余的小半学习时间，我来教你们一些有用的。那就是，建筑风水。”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第一六一章 洛红衣的教学课

听到洛红衣要教大家建筑风水之后，学生们坐不住了，都纷纷发表意见。连最起码的举手示意都顾不上了。

有的同学立马说道“洛老师，建筑风水没什么用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能提倡迷信。”

有的说“对啊，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学习上，不如学点有用的本事。”

还有的拿出手机搜索了下，站起来说道“洛老师，《辞海》对于风水一词有定义。风水，也叫堪舆，是古代的一种迷信。认为住宅基地或坟地周围的风向水流等形势能招致住着或葬者一家的祸福。也指相宅、相墓之法。”

洛红衣也不答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学生们哄闹。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被洛红衣犀利的眼神震慑，也许是找不到新的反驳的论据，学生们自己声音逐渐小了下来，直至消失。

洛红衣等声音消失后，说道“既然你们说完了，该听听我的意见了。”

说着，洛红衣踱步到讲台正中，双手撑住讲桌，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俯视众生的姿态，看着台下的学生，讲解道“近年来，学者们对《辞海》的定义持不同见解，主要倾向是不同意将风水与迷信划等号。有一位著名学者的论点是，风水是为找寻建筑物吉样地点的景观评价系统，它是中国古代地理选址布局的艺术，不能按照西方概念将它简单称为迷信或科学。也有的认为，风水的核心内容是人们对居住环境进行选择和处理的一种学问，其范围包含住宅、宫室、寺观、陵墓、村落、城市诸方面。还有的学者认为，风水是地球磁场与人类关系学。而我们洛氏家学认为，风水学是一种传统文化现象，一种广泛流传的民俗，一种择吉避凶的术数，一种有关环境与人的学问，一种有关阴宅与阳宅的理论与实践系统的理论，是人们长期实践经验的积淀。从现代科学理论来看，风水学是地球物理学、水文地质学、环境景观学、生态建筑学、宇宙星体学、地球磁场方位学、气象学和人体信息学合一的综合性科学。”

下边的学生听了一头雾水。

时清影问道“老师，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通俗易懂点，说的太专业了有点听不明白。”

洛红衣感觉脑门青筋直跳，自己在这里说了一堆，合着是对牛弹琴了。

但学生提出问题又不能不解决，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说白了，风水也是科学的一种，只不过是未被人们发现的科学。但是其又真实存在。人们只是总结出了其规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不能因为我们无法解释他，就否定了他的存在。所以，我们还是要学习一些风水知识的。”

高胜寒举手问道“洛老师，您说风水是人们总结出来的规律，有什么依据吗？”

洛红衣示意他坐下，解释道“这就要从我国与西方国家探索科学的习惯、方式不同说起了。通过我研究宋国历史以及西方发展史，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宋国科学家习惯总结事物的规律、共性，同时举一反三，应用于实践，即侧重于实用。而西方国家，习惯于从一些普遍现象中研究其存在的原因，探究本质，研究其原理，即侧重于追本逐源。举个简单的例子，火药的发明，宋国最先研究出来，然后总结出来了规律，一硫二硝三木炭，之后应用于烟花炮竹以及火药武器。西方呢，却利用其化学学科，研究出了其化学反应方程式，并尝试进行改良，研究出其他种类的火药。”

高胜寒听了洛红衣的话有些不服气，又追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宋国研究的方法不如西方吗？”

洛红衣回道“同学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那番话，不是说他们孰优孰劣。当然，现在宋国经过一系列变革，对国外先进事物，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也开始注重追本溯源的研究了。但是，这绝不是说我国这种侧重于实用的研究方法就要放弃。你们作为宋国新一代顶梁柱，要学会辩证的看待问题。有的地方，可以使用追本逐源研究法，有的地方，却需要举一反三研究法。打个比方吧，经络、穴道，这些理论，以现在的科学技术，还没从追本溯源的角度发现其本质，但是，这却又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照样可以用老祖宗总结的规律，进行应用。另外，类似的还有气功，同样的道理。当然，殊途同归，如果你们将祖辈总结的经络穴道，当成最基本的本质，之后在其基础上研究其他的，也可以看做是追本溯源研究的一种方法。”

这时，郑景练举手提问，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表达了他郑重其事的态度“洛老师，您最后说的殊途同归，是否太牵强了？”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洛红衣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公理？”

“公理是指依据人类理性的不证自明的基本事实，经过人类长期反复实践的考验，不需要再加证明的基本命题。”郑景练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出来，毕竟这是初中都已经学过的知识。

“回答的很对。”洛红衣轻轻拍掌以示表扬，接着说道“这个定义有两个隐含意义。一是公理都是用来推导其他命题的。二是公理不能被其他公理推导出来，否则它就不是本身，而是能够从得出的某种结果。这点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郑景练回道“能被推导出来的，就是定理了。”

“好，其实这些公理、定理，也是西方总结出来的科学研究方法。我们就借用一下吧。经络、穴道这些总结出来的知识，我们将它看成公理，之后，由之引申的规律、技术，看做是定理。这样，是不是可以看成是一门科学体系了？”

此语一出，台下学生陷入了沉思。这个观点有点新颖，让人不太好接受。

郑景练又问道“老师，您这样将它们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些牵强附会啊？”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因为公理一般是很简单的，公认的东西，如果将经络穴道的知识都作为公理，这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好接受。”

洛红衣听到这儿，笑了，问道“好吧，那我问你，公理是公认的东西，由谁去公认？”

“当然是平民大众了。”

“你能举一个公理的例子吗？”

“这很简单，比方说等量公理，等量加等量，和相等。”郑景练说的很随意。

“不错，等量公理啊，这是数学中的一个公理吧？那我问你一下，最开始提出这个公理的人，是什么领域的人？又是征得哪些领域人的公认的？”洛红衣反问道。

“这——”郑景练哑然。

“从历史中可以推测，这个公理提出之时，还没有进行义务教育，大多数人都没有经过系统教育。所以这个公理提出者，肯定是数学领域的人。而这个公理，也是经过数学领域人的验证，之后才作为普遍认可的‘’。是吧？”

“是吧——”郑景练回答的不是太肯定。

“同理，经络穴道方面的公理，是不是也应该医学领取，确切的说是中医领域的人去提出，之后由中医领域人验证？”

“应该也是吧。”

“那这个理论其实也已经经过了祖辈无数中医的论证了，当成公理没什么不妥啊。”

“这个——”

“至于你们说的因为理论太多不能称之为公理，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西方科学中，很多科学还是自相矛盾的，不也流传开来了？”

“老师，您说这话有根据吗？”学生们这下炸了锅了，科学自相矛盾，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比方说光的波粒二象性。你们想想，波和粒，两个本来就是矛盾，不能同时存在的。但是因为他们无法解释已有的实验结果，就将其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单独列出，这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吗？如果这种特殊存在很多，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宇宙浩瀚，我们只是开发了其中一粒尘埃。将这许多特殊存在都列举出来，难道比现在的经络穴道理论少？”

这时，小胖墩唐成子问道“老师，是不是有些跑题了。我们不是说风水吗？”

“跑题了吗？我怎么没觉得。”洛红衣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承认了经络穴道是古人用举一反三研究法研究出来的科学，那么风水，也可以说是古人用举一反三研究法研究出来的科学嘛。都是古人总结的规律，同时可以应用于实践嘛。既然明白了风水也是一门科学，你们还会对学习这门科学有抵触吗？”

洛红衣接着说道“风水这门科学在我国历史悠久，历史上最先给风水下定义的是晋代的郭璞，他在《葬书》中说‘葬者，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清人范宜宾为《葬书》作注云‘无水则风到而气散，有水则气止而风无，故风水二字为地学之最，而其中以得水之地为上等，以藏风之地为次等。’这就是说，风水是古代的一门有关生气的术数，只有在避风聚水的情况下，才能得到生气。什么是生气呢?《吕氏春秋季春》云‘生气方盛，阳气发泄。’生气是万物生长发育之气，是能够焕发生命力的元素。……”

洛红衣引经据典，进行了一番说明，然而看下面学生们都有点昏昏欲睡，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不禁心里腹诽，咱为了这个教学可是查了很多资料，恶补了许多历史，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师的成果的？

于是洛红衣改变了策略，说道“刚才，我给你们说了历史上有记载的风水典籍，就是为了告诉你们，风水也是一些学着研究总结出来的科学，可以举一反三，用于实践。我看你们似乎还有些猜疑，这也挺好的，理不辨不明吗，有质疑态度才是正确的学习研究精神。这样吧，我给你们说一个小小的风水知识，你们思考一下其是否正确。风水上讲，横梁之下不能坐人，意思就是不要在横梁之下久坐，比方说摆学习桌椅、电脑桌椅或者沙发等。你们认为这个有道理吗？”

见洛红衣出题了，下边同学们开始小声思考讨论，想找到漏洞，驳斥洛老师的观点。

第一六二章 今天不宜授课

听了洛红衣的问题，学生们经过一番讨论，有的开始回答。

“洛老师，如果按你所说，那横梁下方空间不是不能用了？这样不是很浪费吗。”

洛红衣答道“横梁下方不能经久地坐而已，但是可以作为其他用途啊。就像房间功能，有卧室，有餐厅，有卫生间，有厨房，每个房间功能不一样。如果将卫生间当成了餐厅，不是也很奇怪吗。”

洛红衣的话语，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小胖子唐成子在下边嘀咕“那是你少见多怪，有个岛国就喜欢在卫生间吃饭，还要在那里宴请宾客呢。”

有的同学说道“老师，我刚网上查了下资料。从风水学角度上的解释是，因为屋梁是一房之脊骨，承载着一屋的煞气，非常之重，就比如如果你进入了一个较矮的房子，你就会感到非常的压抑，所以说在居住时也应该尽量的避开房屋的正中。比如横梁压在写字台上，会使人智力下降；压在餐桌上、炉灶上则会使财运受损失，事业上不顺，而长时间的坐在屋梁之下，也会让人浑浑噩噩。这是不是太绝对了，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得出一个结论，未免不能让人信服。”

洛红衣心想，这是从后路上给我先堵住，不让我用风水角度来解释了，不过没关系，咱是谁啊，咱可是洛氏传人，没两把刷子敢来大学教课？

“好，你们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了，现在我给你解释下我的理解。当然，我要说明的一点是，风水这门学科，因人学习、理解、悟性的不同，也有所差异。就如同同样是中医，理解不同，也会有很大的差异。所以，我就仅从我的理解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横梁之下不能坐人。”

洛红衣说到这儿，抬头看了下教室，这个教室有三间房，由两个横梁隔开。每道横梁下还耷拉着两个风扇。

洛红衣指着风扇说道“好，我先不说横梁的事情，我从风扇角度给你们讲下。在风扇下坐的同学，平时会不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微小的不适，身体上、心理上的都行。”

听到这里，有的学生说道“因为我怕冷，所以即使夏天也很少扇风扇，怕感冒。”

有的说“电风扇吹得风，让人心神不宁，对静心学习有影响。”

这时候，郑景练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师，看见那电风扇在那里晃悠悠的转动，我总害怕那个电扇掉下来砸着人。在电风扇下边坐着的时候，有些恐惧，所以我总是尽量避开坐在电扇下边。”

听了郑景练的话，同学们哄然大笑，怕电扇掉下来砸到人，这估计是每个学生的心理阴影了。

洛红衣示意大家静一静，说道“好，大家说了各自的看法。具体谁对谁错，我们不可而知，但是有一点大家都可以确认，那就是坐在电扇下，确实对人有影响。身体不好的可能感冒，年长的有的会中风，碰见偶然因素，风扇掉下来砸着人了，也会受伤。”

学生们又发出善意的笑声。

“所以，我们可以总结下，在风水的角度上来讲，吊扇下边，不适合长期久坐。原因吗，可能有大家刚才说的几点，也可能有一些其他的我们未发现的因素，比方说头上方空间太低，压住了人的磁场，让脑袋不灵光，或者有煞气等等。同样，用类比法，横梁下方久坐，也会对人有影响。这种影响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日积月累累积起来的。……”

洛红衣开始侃侃而谈，讲解着自己对于风水的理解，讲解着风水在实践中的应用。学生们也放下了偏见，开始认真汲取着这个新奇的知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下课了。洛红衣总结道“这节课就当做风水概论吧。学点风水知识对你们肯定有用，最不济，将来你们找不到工作，也可以给人看看建筑布局吗。”

一句话，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中间休息十分钟，然后第二节课开始上课。

等另一个老师进入班级，看了眼下面的学生，感觉今天的学生有点奇怪，仔细观察，发现学生座位分成了三大块，每块之间留出一排空位，看起来就像阅兵时候的三个方阵一样。

老师好笑地问道“你们这座位是怎么回事？开始分帮派了？”

学生们默然无语，因为那两排空位上面有横梁，经过了洛红衣的教学，大家都默契地不想在那里坐了，这就有了这个现象。不过老师的话该怎么回答，那两排座位风水不好？

第二天，洛红衣带着辛苦准备的课件来到了教室，她要再给同学们上一堂别开生面的建造师概论课程。

到了班级，时间尚早，洛红衣和前排学生聊起了天。

其中一个学生说道“老师，您对风水这么精通，有什么绝活，露一手呗。”

洛红衣听了，感觉这个学生太会说话了，自己从鲁家村出来后，只是偶尔给熟人算个卦，早就技痒难耐，这个同学一说，正好顺势算一卦，一呢，过过手瘾，二呢，给学生们露一手，震慑下他们，让他们静下心思好好学习。

洛红衣从口袋中掏出六枚一元硬币，放在手心掂了掂，对众学生说道“老师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给你们算一卦。”

学生们看的一脸懵逼，问道“老师，你这道具也太寒碜了，就是坑蒙拐骗也得道具齐全啊。”

洛红衣心说我道具本来齐全的，这不送戚斌暄震慑凶灵了吗，嘴上却强自说道“对于一个有真本事的卜者来说，道具能用就行，不用那么多讲究。铜钱是钱，硬币也是钱，作用一样，外形一样，使用此道具是为了看正反、落脚相对位置，所以都可以使用。”

说着，洛红衣两手将六枚硬币放入手间，双手合拢，随手摇了摇，问道“你们想卜算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有的算财运、有的算姻缘，还有的算自己能不能拿到奖学金，众口难调，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让洛红衣算算今天教学课程效果怎样。

洛红衣双手摇晃几下，嘴里念叨着“不成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之后，展开双手，六枚硬币在桌上铺展开来。

洛红衣看着硬币的分布，这个卦象非常的好，显示大吉，说明自己如果今天上课，肯定能够取得很好地效果。但是，洛红衣知道，自己卦象是反着看的，是黑挂，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承认。

看着下边那群可爱的学生，再看看面前的卦象，洛红衣心中感慨不已，到底应该遵从本心，不承认黑挂，接着上课，还是直面现实，照顾这群学生呢。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同学们赶忙坐回座位，相互吆喝着老师要上课了，赶紧坐好。

洛红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老师了，要对自己的这群学生负责。她走上讲桌，神情严肃地望着台下众学生，从他们希冀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教学，不过，今天不能给他们上课了。

洛红衣大声说道“上课前，我卜了一卦，今天不宜上课。现在下课，都离开教室。”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学生议论开来，声音汇聚一起，犹如万只苍蝇嗡嗡地吵个不停。

“哈哈，我只听说过学生逃课，没听说过老师逃课的。”

“对啊，而且还是用一种这么新奇的理由。”

“果然，逃课也要逃出花样，逃出水平才可。我已经落伍了，要将此教程纳入我的笔记中去。”

“说那么多干嘛，好不容易能够正大光明地翘课了，赶紧走啊，回宿舍打两局去。”

“我要将这件事放入论坛，这样肯定能够点击过万。”

随着一阵议论，大半学生陆续离开教室。

洛红衣望着教室中仍然留着的几个学生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老师，我们回去也没事干，准备在这里上会儿自习。”

“对啊，而且下节课也有课程，回去还得再回来。”

洛红衣皱了皱眉头，轰赶着剩余的学生，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在教室呆，都回去。不管下节课怎样，这节课你们不能留在教室。”

迫于洛红衣的坚持，剩余的学生也离开了教室。

见众人离开，洛红衣才拿起教案，走回自己办公室。

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洛红衣感到有些心神不宁，回想了一下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推测可能那些地方出了状况。

鲁玉去维和了，听说维和也会碰见打仗，会不会他有什么事情。想到这儿，洛红衣拿出硬币，又卜了一卦，看见结果中吉，心中略定，虽有波折，但不碍事。

那会是谁呢，詹富？前段时间戚斌暄的婚礼他也没来参加，会不会有什么状况。于是洛红衣又卜算一卦，发现是大凶多灾之象，看来詹富最近运气不错。

这时，洛红衣才想起奔赴远方的老板戚斌暄，按理说他的计划那么危险，自己应该最先想到他才是。不过因为听戚斌暄说过，他准备的挺充足的，而且才出门两天，按理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才对。这才没有往戚斌暄处联想。

洛红衣为戚斌暄算了一卦，次吉，卦象显示虽多少会有一些坎坷，但总会获得幸运。洛红衣联想了自己的黑挂属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戚斌暄能够抓住这“坎坷”，转危为安吧。

办公室中，同系的一位教师问道“洛老师，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今天你怎么没有去上课啊？”

洛红衣笑笑，说道“卜算了一卦，今天不宜上课，所以让同学们解散了。”

那位教师劝道“洛老师，我看以后这种特立独行的教学方法，还是少用为好。”

洛红衣笑笑，没说什么。

那位教师看看表，说道“我的课也快开始了，就不跟你聊了，先走了。”

“拜拜。”洛红衣也和这位热心的教师告别。

等这位教师来到郑景练他们所在班级的教师，发现一群学生围着教室门，探头往里观看，就是不进门，略带不满地说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不进去，围着教室门干嘛。这样子成何体统？”

唐成子因为身材的原因，挤不进人群，在外围听到了教师的话语，扭头回答道“老师，教室的天花板墙皮脱落，掉下来老大一块，桌子都砸坏了一张。”

教师听后一愣，联想到洛红衣之前说的话，心想，这还真是瞎猫逮着个死耗子。

第一六三章 雪狼的车票

正如洛红衣卜算的那样，戚斌暄陪同八王爷必勒格的归国之旅确实不太顺利。

五人一犬先坐大巴到了省城机场，准备买飞机票的时候被告知，宠物只能托运，并且因为和匈真国不是合作伙伴关系，没有直达对方国家机场的飞机，只能到其邻国伊萨克首都，之后再从伊萨克回匈真。并且飞机只有三天后才有一趟合适的航班。

戚斌暄、陈富贵对此很是无语，白钱倍倒是乐呵呵的没看出有什么情绪。

戚斌暄问道“必老板，之前你是怎么来我国的？”

必勒格苦笑道“让手下送过边境，之后在宋国境内坐高铁就来了。当时没想到回去这么麻烦，也没和手下安排好接应日期。可惜我们俩的电话都被弄坏了，号码也都不记得，要不然可以打个电话安排下。不过没关系，等到了匈真国，随便找个府衙就可以通知到我的手下。”

戚斌暄看了下飞机航班，确实得到三天后了，于是说道“要不我们坐高铁吧。”

到了高铁站，经过询问，当天还真有到伊萨克的高铁，大约需要三十二个小时。

几人经过商议，决定坐高铁。然而，同样的问题出现了，高铁也不允许宠物狗上车，也需要托运。

戚斌暄与管理员沟通一番后仍然无果，巴特尔问道“我们必须得带这条哈士奇去匈真吗？要不然，等我到了匈真在为您挑选一条纯种哈士奇怎样？”

“你才是哈士奇，我有名字的，叫雪狼。”哈士奇不满地叫道。

对于哈士奇能够说话这件事，几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在通往省城的路上，众人已经明白了那件头盔的用途。

白钱倍乐呵呵地解释“还是带着的好，毕竟雪狼是戚家的护族神犬，是祥瑞兽。因为知道戚少爷这趟出门不容易，族长才勉强允许带了出来。”

“能带雪狼去最好了，可是高铁不让带，这怎么办？”巴特尔说道。

陈富贵说道“可惜我已经被辞退了。否则用我以前的人脉，应该可以将雪狼带进去。官场就是这样，人走茶凉。”

哈士奇说道“要不然我偷偷的潜进去？或者穿你们个衣服扮做你们的样子混进去？”

众人无语，别说一票一人，偶尔关卡还得对身份证，即使哈士奇能够直立行走，模仿人的样子走路，可就说这个狗头，该怎么解释？这是玩spy，那个狗头不是真的，是带了个逼真的头套。不过哪个回去高铁检票口玩spy？

白钱倍这时插话道“放心，这事情我善于处理，你们稍等。”

说着，白钱倍找到了那个管理员，递过去一个信封，对他耳语一番。管理员打开看了看，之然后扭头望了下这边，略微皱眉。之后点了点头，从旁边喊过来一个头带小红帽的运货员，交待一番，转身离去。

白钱倍回来后，说声咱们等会儿。不久，小红帽运货员拿过一个大大的拉杆箱回来了。白钱倍接过拉杆箱，递给小红帽三百元钱，随后让哈士奇藏在箱中。

五人一犬就这样在小红帽的带领下，通过候车厅，提前进入候车平台。

小红帽和列车员交涉过后，列车员带着五人进入一个卧铺包厢，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吧，记得管好宠物，别出包厢，也别让它乱叫。”

白钱倍满脸堆笑，和气的说道“晓得晓得。”之后，又递给列车员几张钞票，低声说希望他路上多照顾点。

列车员脸色马上多云转晴，喜笑颜开的说，没问题，领导都交代了，应该的。随后，高兴地离去。

巴特尔和必勒格本来因为哈士奇头盔的问题就心有疑虑，怕自己请了个宋国的官方人物。毕竟自己大小也是个八王爷，如果真请了个间谍过去，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等看到白钱倍轻轻松松让众人上了高铁，两个匈真高层疑虑更甚。

于是，巴特尔试探着问道“白管家，刚才你对管理员说了什么，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咱们过来了？”

白钱倍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我塞给他一沓钞票，同时说我们可以包一个卧铺包间，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我们带护族神犬了。看在钱的份上，又不用承担太大的风险，管理员这才让小红帽运货员以运送货物的名义，提前带领我们上车。”

巴特尔听了，举起大拇指赞叹道“还是你有办法。”

白钱倍谦虚道“哪里哪里，是钱能通神而已。作为戚家管家，免不了要和三教九流人物打交道。之前就听人说过，给小红帽三四十块钱，就可以提前进站，免了拥挤的烦恼。这次只不过是换成他们领导罢了。”

巴特尔又问道“既然已经打点过他们领导了，你为什么又要塞给列车员钞票啊。”

“给了领导，他是否给下属分，还是个未知数，即使分，也可能分不了多少。而我们要在车上呆三四十个小时，并且毕竟有些不合规矩，出点小钱，让他多照顾下也好。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有时候事情就坏在了小鬼身上。大钱都花了，小钱也不需要太省。”白钱倍解释道。

必勒格听后，大为赞赏。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心腹，这趟出来真是气坏了，钱财输光了，管家却只顾着网络泡妞，最后只落了两大袋茶叶。之前在匈真国怎么没发现，真是货比货得扔啊，于是怒其不争地对巴特尔说道“学着点。”

同时，必勒格也对此行能够请到戚斌暄欣慰不已，一个管家就有如此水平，想必管家服务的少爷，水平更差不了。

听了必勒格的话，巴特尔点头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暗自腹诽，这不就是送钱吗，谁还不会了。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闲着无聊，五人轮流打起了斗地主。虽然必勒格和巴特尔开始对于斗地主规则和流程不熟悉，但是试玩几把之后，对这个游戏也上瘾了。

令众人惊讶的是，白钱倍的牌运好的出奇，十把有七八把都能赢。虽然玩的不大，但是架不住数量多，积水成海，积土成山。

匈真二人组手头现在没钱，不过打了一堆欠条。

五六个小时候后，白钱倍笑呵呵地说道“承蒙诸位照顾，坐车前花出去的钱回来了。”

必勒格哈哈一笑，说道“这些小钱别在意，等回到我府上，加倍给你们。咱们随便玩，高兴就行，这些输的钱都算我的。”

哈士奇雪狼在旁边说道“那我呢，那我呢，你准备给我什么？”

“我给你弄个全羊宴，让你吃个痛快。”对于能说话的哈士奇，必勒格也挺喜欢的。对于身处高位的八王爷，看淡了奢侈与繁华，反而是一些新奇事物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虽然这只是蝇头小利，而且对于都有各自心思的戚斌暄、陈富贵、白钱倍三人还有护族神兽哈士奇来说，都不在意，但是必勒格的做法还是让人很舒心。

巴特尔想起了在宋国地下赌场的经历，悄悄问白钱倍“你不会抽老千了吧？如果你会的话，教教我吧。我回去后逗逗同事。”

白钱倍回道“我哪会千术啊，只是今天牌运好点罢了。要不这样，你站我旁边替我抽牌出牌，试验几把。”

巴特尔欣然同意，让陈富贵顶替自己的位置，自己站在白钱倍身边，替他抓拍出牌，那略微躬身的模样，像极了谄媚地下属。

几局下来，白钱倍竟然还是赢多输少，巴特尔感到很是惊奇。

陈富贵开玩笑说道“老巴，啊呸，你这名字真占人便宜。巴特尔，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宋国打牌讲究座位风水。看来今天白钱倍的位置，风水利于打牌。”

巴特尔听了很是震惊，说道“还有这讲究？”之后和白钱倍商量，自己坐这儿玩几把过过瘾。赢得算白钱倍的，输的算自己的。

白钱倍仍是一副乐呵呵的老好人模样，说道“别赢得算我了，都算你的吧。正好我也有点累了，休息会儿，你坐这儿玩。”

巴特尔于是顶替白钱倍玩牌，白钱倍爬上生成卧铺睡觉。然而让众人奇怪地是，虽然巴特尔开始几局赢了，可是后边的仍是输的居多。

巴特尔对陈富贵说道“老陈，你刚才说的不对吧？”

这时，戚斌暄幽幽的说道“刚才火车拐弯了，应该是你的座位方位变了的缘故。”

一句话，众人恍然。

又玩了一会儿，众人都有些累了，准备躺床上睡觉休息会儿，这时，白钱倍反而休息好了，醒了过来。掏出耳朵里的静音耳塞，起身带上耳机看电影打发时光。

众人爬上床，难得的哈士奇雪狼也分了一张，正当众人准备入睡的时候，旁边隔间传来了惨叫声和一些水流声，让众人略感尴尬。

白钱倍看着辗转难眠的四人一犬，抿嘴笑了，心说你们还是太年轻啊，这点定力都没有。边想着，边把自己的耳机音量调大了，别说，这杂音还真挺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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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匈真行

戚斌暄一行来到了伊萨克与匈真国的边境，白钱倍准备去咨询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最方便去匈真国。

这时，巴特尔拦住白钱倍，说道：“白管家，到了这里就相当于到了半个匈真了，我对这里情况很熟悉，让我来吧。”

说着，巴特尔去了一个车行，谈妥了价格后，包了一辆商务车。五人一犬就这样开始了去匈真国的旅程。

路上，巴特尔解释道：“伊萨克和匈真国主要国民都是一个民族的，虽然两国外交政策不同，但是交往还是很频繁的。持有本国护照的，在两个国家边境线上行走，就跟过自己国家收费站一样方便。”

经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商务车已经到了两国边境。

边防人员检查完司机的护照和营业执照后，开始检查必勒格五人的护照。然而令戚斌暄略感意外的是，自己三人的护照，边防人员只是一扫而过，反而必勒格和巴特尔的护照，边防人员核对了几遍，期间还有一个明显是小队长的人物过来确认了一下。

在边防人员放行后，戚斌暄问道：“你们边防人员都是检查自己国家的人员较为严格吗？”

必勒格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出行一般都是有众多保镖相随，也不用我操心。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亲身经历。”

巴特尔听了戚斌暄的问话，也感觉有些不妥，于是道：“我之前去别国旅行时倒是经历过几次边防检查，不过似乎没有经过几次核对的。看是自己人，扫一下机器就放行了。今天确实有些反常。”

作为匈真八王爷，在官场上也是跌打滚爬二三十年的人物，政治嗅觉还是有一些的，于是略微担心的问道：“戚先生的意思是？”

戚斌暄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的。不过，我想问的是，八王爷来宋国寻我，是私下行动还是半公开的，是否有熟识的人知晓？”

必勒格回道：“当然是私下行动了，先生大才，我也怕有人捷足先登。我外出期间，对外宣称身体有佯，在家休养，谢绝访客的。”

“恩，这样啊。”戚斌暄听了，略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戚先生，您想到了什么吗？”必勒格追问道。

“这不明摆着的吗。”还没等戚斌暄回答，旁边的陈富贵先大话了：“对于同行的大宋国子民没有严查，反而反复核对本国子民，而且是本国的多日不见行踪的高官。这肯定是你的反常举动，让你的政敌产生了怀疑，这才交待自己人注意你的踪迹。当然，也许是我们多疑了，可能他们只是从你的护照上看出了你的官职，所以略微惊奇而已。但是，如果真是你们政敌所为，那么，官方消息在家休养的你，突然在边境遭到刺杀，别人会相信那是你吗？”

“嘶——，你是说他们可能刺杀我？”必勒格颇感震惊，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陈富贵接着说道：“这种官场使绊子的事情，我见多了。当竞争一个岗位的时候，打小报告、递交黑材料、陷害竞争对手的多了去了，有时候甚至未婚先孕都能成为生活不检点的黑材料。不过像贵国这种真刀真枪的我倒没怎么见过。也许是我们两国风气不同吧。”

戚斌暄说道：“这个，不可不防啊，不知道八王爷在朝堂之中可有政敌？”

“这肯定是有的。”必勒格叹道：“在匈真，现在大致分为三个派系。一个是以我为代表的保守派，主张与其他各国保持和平友好的外交关系，共同发展。一个是以沮渠，也就是你们国家的宰相为首的激进派，主张加强国防军事力量，对外形成军事威慑，保证我国在国际上的军事影响力，进而维持强国地位。我国的沮渠名为达布星，为人激进、阴险狡诈，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据说他扶持了一个恐怖组织，经常替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听到恐怖组织，戚斌暄暗暗留了个心思，没想到刚进入匈真国界，就有了一些进展。

“还有就是以三王爷宝苏力为首的中立派，对我们两方的主张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就在中间和稀泥。虽然首鼠两端，但是也因为他们的调和，我们两方矛盾没有那么尖锐，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听到八王爷介绍完，戚斌暄点点头，说道：“按照八王爷的介绍，沮渠派人刺杀您的可能性很大，不可不防啊。”

“我们该怎么防？”巴特尔问道。

戚斌暄略一沉吟，说道：“主要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要争取八王爷亲信下属的支援。另一方面，是要在等待支援的时间内，避免被对方捉到。”

“好吧，我这就跟我的护卫队长莫日根联系。”必勒格说着，借用司机的电话打了起来。

经过一番沟通，莫日根召集人手，寻找该手机讯号进行支援。

刚放下电话，众人发现车子前方有人设置路障。

商务车司机赶忙给众人解释，说道：“你们别紧张，这是乡里人设置的关卡，收取少量的过路费，不碍事的。”

听到了车里众人的谈话，司机也感觉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些麻烦中。不过这趟路他跑了不少趟，里面的一些弯弯绕还是很熟悉的，这个路障，就是一些山野刁民设置的，美其名曰修路钱，实际上就是靠山吃山，靠路吃路，贪图安逸，不喜劳作。

司机熟练地递过去一张钞票，随口寒暄了两句，然而让司机惊讶地是，拦着的众人没有马上移开路障，反而要求查看车上人员。

戚斌暄见此状况，对司机说道：“冲过去。”

司机有些犹豫，然而坐在前排副驾驶的白钱倍伸过脚已经踩住油门，同时一只手握紧方向盘，控制着商务车闯过关卡。

冲过关卡后，司机也豁出去了，不用白钱倍再帮忙，直接发挥老司机的本领，高速离去。

司机说道：“这条路我今后是不敢走了。你们要赔偿我的损失。”

八王爷说道：“放心吧，之后我让我的卫队送你回国，再赔你一辆新车。”

然而，让众人感到紧张的是，后边路障处开出两辆车辆紧紧尾随。

眼看紧追的车辆越来越近，其中一辆车子窗户打开，探出半个身影，那个身影手上拿着一把手枪，照着商务车开了几枪。

车上众人吓得赶紧低头，生怕流弹击中。

司机吓得满脸苍白，这种场面似乎很少遇到。巴特尔让司机将座位向后移动，在车中小心地跳到司机位上，就这样坐在司机大腿上，替下司机进行驾驶。

“都系好安全带。”巴特尔吼道，众人赶忙检查，没系安全带的系上。司机也抱住巴特尔的腰，免得碰撞时候巴特尔受伤。

眼看着后面车辆逐渐靠近，巴特尔猛地左转向，变换车道，同时踩下刹车，让商务车减速，在后边车辆超过自己的一瞬间，猛然加速，将对方车子撞离车道，翻落在旁边的排水沟中。

另一台车辆见状，略微降下车速，只是在后面尾随，也不超过商务车。

陈富贵通过后窗玻璃，看见后面车内情况，说道：“他们似乎在打电话，应该在寻求支援。”

巴特尔透过后视镜，看见后方车辆的位置，说声：“坐好了。”

之后，猛地踩下刹车，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后面车辆撞在了商务车车尾。

众人都是被撞的七荤八素，巴特尔赶忙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跑向后车。戚斌暄正要下车帮忙，看见后车众人被防撞气囊挤得不能动弹，而巴特尔已经抢过对方的手枪，几枪结果了后车四人的性命。

戚斌暄协助巴特尔搜刮了几人的枪支弹药，回到商务车继续前行。

司机说道：“前面还有关卡呢，据说他们都是一个组织联盟的。下个关卡怎么办？”

戚斌暄言简意赅的说道：“找个河流，将车辆驶进河里，我们弃车躲藏。”

第一六五章 狩猎陷阱

商务车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戚斌暄说道：“这个位置不错，适合躲藏，我们在这停留吧。”

“可是附近没有河流，车子怎么办？”巴特尔问道。

“找个隐蔽处，将车子藏起来。灵活掌握么，如果碰见了河流，周围反而都是空旷的平原，反而不利于躲藏。”

众人听了戚斌暄的建议，找了处山坳，将车子停放在那里，然后用一些枯枝树叶掩盖。

必勒格将此处位置对保镖进行描述并发了个定位，之后随着戚斌暄等人躲入山中隐藏。

众人只是简单地带了一些干粮和水，在山中行进了大约三公里，就听到后方传来了吆喝声：“车子在这里，他们肯定在这山中，我们搜。”

必勒格听后，焦急的问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们该怎么办？”

戚斌暄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这说明八王爷您在政敌的眼里，位置很重啊。他们来的快不碍事。在这荒山中，机械不能行进，只能凭借体力，他们未必会找的到我们。只要我们注意隐藏行迹，坚持到援军来了即可。”

听了戚斌暄的话，众人心神略定。开始往深山密林中行进。山路很不好走，更何况是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缓慢前行。

行进途中，白钱倍询问戚斌暄伤腿是否有影响。戚斌暄笑道：“不碍事的，这点山路还难不住我。”

毕竟曾经是龙牙兵王，虽然腿部受伤，但是在拐杖的辅助下，不剧烈运动还是能够跟上众人的步伐。

哈士奇雪狼说道：“如果感觉累了，让我驮着你行走吧。”

戚斌暄回道：“好的，如果我跟不上了，会跟你说的。”

几人在密林中穿梭，几人在戚斌暄的指导下，粗略地掩盖经过的痕迹。

在日头渐渐落下的时候，几人身后搜寻的吆呼声已经听不见了。

必勒格问道：“我们脱险了？”

戚斌暄说道：“只能说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在没有到达你的府邸的时候，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在戚斌暄的回答中，必勒格又了解了他的一个品质，审慎，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不能掉以轻心。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找了一个山洞准备作为过夜之处。

巴特尔拿出火机准备生个篝火，戚斌暄制止道：“不要生火，晚上火光太惹眼，如果有人追踪，目标太明显。”

“可是如果晚上不生火，在野外可能会受凉的。”

“相比于被抓的风险，些许受凉可以忍受。”必勒格打断了巴特尔的话语。

“好吧。”巴特尔也没有坚持。

众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然后开始聊天。

“不知道莫日根什么时候能来。”巴特尔看了看洞外，神色带着些许期盼。

陈富贵问道：“八王爷，你打个电话问问？”

“我早就看过了，这深山中没有信号。而且手机也快没电了，省着点用吧。”

“那我们将自己的手机都关机，如果那个手机没电了，可以换卡继续使用。”陈富贵说道。戚斌暄和白钱倍听了，也掏出手机关机，节省电量。

巴特尔吃完了自己手头的干粮，砸吧砸吧嘴，似乎感觉仍没有吃饱，不过看其他人手头也没什么余粮了，于是问道：“我们的干粮也快没了，如果明天莫日根还没有找来，就要挨饿了。别到时候没被抓到，反而被饿死了。”

白钱倍笑道：“守着大山，还会饿肚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个野鸡野兔让我们逮到，够我们大吃一顿了。”

“是啊，实在不行，一些野菜野果也是能充饥的。”戚斌暄经过一些野外生存训练，在山林中生存还是不成问题的。

巴特尔心里想着，你们真是太乐观了，自己等人手里没有枪也没有弓箭，即使碰到野物，难道拿着民用小刀去打猎吗？不过扭头一看，旁边趴着哈士奇雪狼，于是问道：“雪狼，不行你去打两只野鸡回来？”

雪狼听了抬起头，一脸呆萌状，回道：“打猎我不会啊。”

“咦？作为一条犬，你这么大的个头，怎么能不会打猎呢？”巴特尔感觉很奇怪。

“没有人教过我，我也没碰见过需要打猎的情况，为什么要会打猎？”哈士奇说的理所当然。

“不会打猎也没事，如果碰见猎物，你能够追上去缠斗，我们尾随帮你杀死它也行。”

“可是我也许跑的也不快，未必能够追上野物啊。”

“啊？作为一条犬，你不会打猎也跑不快，那你是怎么当上护族神兽的？”巴特尔也开始有些好奇了。

哈士奇雪狼紧锁眉头，露出沉思状，两个圆形眉毛因为皱眉锁在脸部中央，感觉颇为滑稽。思索良久后，雪狼才回到：“恩，也许因为我会吹牛吧。”

一句话引得五人哈哈大笑，被人追杀一天的紧张感也淡了少许。

戚斌暄承白天雪狼说可以驮着他走的情，想为他解围，于是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布置几个简单的陷阱，说不定就会有猎物上钩。”

戚斌暄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可是对于如何布置陷阱，八王爷几人却一筹莫展。

戚斌暄说道：“我之前看过一些书本上介绍过几种简单的陷阱，可以试试。”

接下来，戚斌暄指导着众人怎么布置。

“这几种陷阱原理都很简单，必备的是三种物品。一个是结实的绳子或钢丝绳，一个是结实点的幼树，一个是制作的简易扳动机关。”戚斌暄边讲解边从手上褪下来一个伞绳手链，拆开来，成了一个十几米的伞绳。

“你们看，绳子有了。”

戚斌暄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结实的树枝，用随身匕首将两个树枝分别切开一个豁口，然后对接起来卡住，用力向外拉了拉，没有拉开。

戚斌暄解释道：“这两个树枝就是一个简单的卡扣机关。如同我们两只手，手指弯曲，对拉在一起。向两侧拉是拉不开的，横向一用力就很简单的错开了。”

之后，几人出了山洞，在不远处找了一处可能会有动物出没的小路径，设下陷阱。

巴特尔爬上一个小树上，将绳子一头拴在树顶端，随后从树上爬下，用力拉着绳子，将小树拉弯。

戚斌暄用石块将开了豁口的大树枝锤在地上固定好，又将绳子中段系上开了豁口的小树枝，将大小树枝对接卡住。

最后，戚斌暄将绳子末端系了一个活扣，在选好的位置，用几根小树杈虚架起来。做完这一切后，戚斌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好了，这个简单陷阱做好了。之后就看运气了。如果小猎物踩入陷阱，抬脚间套住绳子活扣，横向移动，将树枝卡扣横向移开，小树回弹，回到原位，这样就会给绳子以拉力。活扣因为拉力拉紧，就会吊着猎物腿将它吊起来，让猎物腾空，丧失行动能力。”

巴特尔问道：“看运气？这靠谱不？”

戚斌暄叹道：“如果绳子有富裕，我们可以多设置几个陷阱，增加狩猎几率。可惜我只带了一个手环。如果有时间，找些柔软结实的藤条也行。”

白钱倍从包袱重拿出一根火腿肠，说道：“没关系，放个火腿当做诱饵也行啊。”

巴特尔咽着口水，看着白钱倍将火腿固定在陷阱的活扣之内。如果捕捉不到猎物，这个火腿肠就白白浪费了。想到这儿，巴特尔又心疼地咽了几口口水。

设置完陷阱后，几人又回到了山洞中。对于两位匈真大官、一个公务员作家来说，这种野外设置陷阱的经历还真挺新奇的。

晚上，天气有所变化，下起了蒙蒙细雨。

巴特尔说道：“下雨了，不知道那些追兵还会不会继续搜索。”

“估计会，毕竟如果真捉住了八王爷，政敌给的悬赏不会少。重赏之下死士多，更何况些许细雨。”陈富贵说道。

“下雨了，他们搜索的难度会加大，但是有时候未必是好事。说不定他们会重点关注可以躲雨之处，空旷地带忽略不计。这样我们躲避的山洞反而成了重点搜查之所。”必勒格说道。

白钱倍倒是很乐观，说道：“大家别过于担心了，如果事情来了挡也挡不住，现在思索过多也没必要。还是多休息休息，保存体力为好。”

戚斌暄沉默不语，没有参加讨论。想自己堂堂兵王，什么时候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围追堵截，都是以攻代守，主动出击的。如果手中还有那把几近无限子弹的激光狙，甚至是有几十颗子弹的普通狙击枪，戚斌暄都敢埋伏一下打个伏击战。可惜自己手头没有武器，难不成要凭借自己胳膊上挂着的几个无架弹弓皮筋，还有上衣口袋中笔中藏着的几根飞针应敌吗。

看着洞外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就像一堵墙似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再准备一些武器防身了。看着乌云中若隐若现的雷电，听着那轰隆隆的闷雷，戚斌暄想到了李恒忠之前提到的新发明，似乎就是想要借用自然界的雷电之力来着。那个武器叫啥来着？

第一六六章 实战检测的意外情况

在戚斌暄回想着李恒忠的新武器时，遥远的亚特兰蒂斯，李恒忠正在给詹富众人介绍着他的新武器。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地车子，车子的外形类似于一个吊车，只不过吊车的吊臂换成了一个大大的锅盖型雷达。车子除了左前方那个仅能容纳一人乘坐的驾驶舱外，其他位置空无一物，腾出所有空位安置这个大型雷达。

詹富看着这个造型奇怪的车辆问道“恒忠，这个车子是干吗用的？是最新型号的干扰型雷达车吗？”

“不是啊，这就是我们研究院研究的最新型的武器啊。能够引下天空雷电之力杀敌的雷神武器，雷神战车。”

李恒忠听了感觉脑壳有点疼。先不说这个车子的造型多么的，恩，奇葩，就像飞机场修建之时，正在运输雷达的大型车辆一样。单单这个名字，雷神战车，就有些雷人。雷神，那可是上古之神。一说起雷神，都是跟法术、魔法、仙神联系到一块儿的，可是看这雷神战车，慢慢的机械感、现代科技感。现在雷神这么接地气的吗？

李恒忠看见詹富纠结的模样，似乎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但是他也不解释什么，也没像一些喜欢拍马屁的臣子那样，请詹富来对新式武器命名，毕竟自己是靠硬实力吃饭的，不需溜须拍马。至于这个雷神战车的名字，确实不好听，那又有什么，自从詹富将新型部队起名为“雷神拖耳”后，这楼就已经歪了。

詹富一行人绕着这个雷神战车转了一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奇怪地问道“恒忠，这个雷达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啊，二哥，这就是普通的雷达，还是从一个废弃的机场拆下来的。”

虽说詹富富可敌国，当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国家的代表了，但是詹富对于李恒忠这种节俭的态度还是很赞赏的，开源节流吗，开源重要，节流同样需要重视。不过，雷达没什么区别，那这雷神战车特殊之处在哪呢？

没等詹富再次提问，李恒忠直接解释道“二哥还记得之前的雷神头盔吗？”

詹富想起了数日之前，试验室中，李恒忠给他展示的新成果，那个模样丑陋的头盔。试验人员带上头盔，可以操控实验室中准备好的电流，将它劈向制定目标。虽然因为操作或者技术不成熟的原因，位置有些偏差，但是总的来说，这个新概念武器还是成功的。

“之后，我又进行了数次改进，可是无论怎么改进，都无法沟通到自然界的雷电。这时，一个研究员给了我一个建议，无法沟通天空中的雷电，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功率太小的缘故。我们可以将头盔中的装置等比例放大试试。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之前设计的时候，想的就是头盔这种单兵武器，没想过将武器放大，设置成大型武器。于是，之后，我将信号处理器等进行改进，将发射器和信号接收器进行扩大，于是就制作出了这个战车。”

待李恒忠解释完后，詹富算是听明白了，看向这个一心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李博士，心中好笑不已。这不就是军事界常说的，威力不够，口径来凑吗。杀伤力不够，将口径放大，弹药量、弹头质量加大，在无法质变的情况先，先进行量变来达到目的。没想到，这个科学家，听了这个理论竟然还感觉找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

不过詹富肯定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虽然是戚斌暄介绍来的，但对于自己这个新弟弟，新手下，他还是很认同的。詹富对李恒忠夸奖了一番，问道“这个雷神战车进行过实弹检验吗？威力怎样？”

詹富一说出口，就感觉有些不妥，实弹检验？没用到子弹或者导弹啊，应该是实电检验？亦或者是实雷检验？

不过意思大家都明白，也就没有细究。

李恒忠说道“实际检验过了，没有检验也不敢请您来参观啊。”

说着，李恒忠指着前方两公里开外地一个碉堡靶子说道“那个可以抵抗一千斤炸药的防御工程，雷神战车引下一个天雷就可以将之摧毁。也许建筑外表损坏不是太严重，但是其内部电气设施损毁，试验的大小型动物死亡。已经达到了实验要求。”

“恩，既然已经测试过了，肯定效果不错。我们对这个试验很期待啊。”詹富一干手下很是兴奋，开始吹捧起李恒忠来。不管从最近詹富很器重这位年轻的科学家的角度来考虑，还是从他是武器研究人员，可以专业定制新研发的武器的角度考虑，都要和李恒忠打好关系。所以詹富之后的随行人员，赞赏的也颇为走心。

詹富说道“那我们就开始演示吧。”

李恒忠刚要答话，然而，外边天气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亚特兰蒂斯属于沿海国家，阴晴变化剧烈，降水也比内陆国家多。现在也是这样，早上还晴空万里，这才两三个小时，就阴云密布了，隐隐有雷声传来。

詹富看出了李恒忠的异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外面变天了，似乎要下雨了。”

“这和我们的试验有什么关系？”

“上次试验，是在晴天进行的。”李恒忠回道。

“哦，那正好，这次可以采集不同的数据吗。”詹富笑道，之后又兴奋地说道“我们试验的是雷神武器，之前晴空万里，试验之时反而雷电隐现，这是吉象天兆啊。”

一听老大发话了，手下也纷纷庆贺，似乎试验已经取得了圆满成功一般。

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李恒忠也不好拂了詹富的面子，下令试验人员开始准备。

詹富带着手下与李恒忠等科研骨干站在观景台上极目远眺。

这个观景台是和操作试验楼分开的独立建筑。钢框架，以防弹玻璃幕墙代替砖墙，视野极好。

等众工作人员陆续汇报一切正常后，经过詹富首肯，李恒忠宣布开始试验。

随着一声令下，不远处的雷神战车雷达开始轻微转动，似乎在调整方向，寻找天空中的目标。

一会儿，雷达又往回微调，可能刚才转的有些过了。

外边天空更加阴沉，乌云就像看见了什么稀奇物件一样，赶集似得聚拢在一块儿。

天低云暗，乌云密布，狂风怒吼。似乎雷神还感觉气势不够雄浑，又开了瓶墨水，向乌云上方倒去，还拿着雷神锥不停地搅动，让浓浓的乌云如火车头喷涂的浓烟一样，急剧地翻卷着，迅疾的遮盖住了天空。飞沙走石，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草也吓得浑身抖动。

忽然，雷达停止了转动，照准了天空中雷神最溺爱的，那朵最浓墨重彩的云彩。

这时，李恒忠隐隐有些不安，然而还没等他思考这个不安来源于何方，通话器中已经响起了试验人员的话语。

“报告，已经锁定，请求启动。”

“数据正常，允许启动。”

“我是雷神拖耳！”这时，通话器中响起了一个中二的声音，与在场众位高官一脸严肃地表情颇为不符。

在观景台众高层脑子有点混乱，感觉自己似乎走错了片场。

李恒忠心中暗骂，这个没头脑的测试人员李雷，真会给人惹麻烦。

李雷是经过海选的测试人员，其脑电波强度是一般人的五六倍，非常适合进行测试。在研究的过程中，李雷也非常的配合，只是可能喜欢动漫的缘故，偶尔有些中二。头戴雷神头盔，操控电流的时候，时不时会喊句口号“我是雷神托耳！”似乎真的变成了动漫、电影中的超级英雄一般，沙雕气息爆满。

对于李雷的这种做派，李恒忠等科研人员却没有制止。研究是枯燥的，偶尔有些跳脱的调剂一下气氛也挺好，让研究院充满活力。然而，跳脱也要分场合啊，在这检验成果的重要日子里，你喊句“我是雷神拖耳”是什么意思？如同正在捕猎中的威武雄壮的狼群里混入了一只欢蹦乱跳的哈士奇，感觉一下子拉低了研究院的档次。

看来之后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李雷了，玩闹要分场合。

然而，被人惦记上了的李雷，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只见试验楼中的李雷头戴雷神头盔，头盔上延伸出一根粗壮的电缆与楼外远处的雷神战车相连。

通过雷神战车将意念放大，李雷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天空中乌云中的雷电之力，自己也感觉到了意念已经抓住了雷电之力的鼻环。通过显示器，可以看出那片乌云中电光涌动，说明自己没有找错目标。然而，为什么就是拉不下来呢？

刚才，自己已经喊出了口号“我是雷神拖耳！”在这检验成果的大日子里，在这众多检阅成果的领导面前，假若自己拉不下来这道闪电，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想到这儿，李雷凝神屏息，提高专注力，同时，将头盔的调节意念放大比率的旋钮调到了超频模式。

李雷的举动，引起了旁边后补位韩梅梅的关注，她惊呼道“李雷，你在干嘛？”

然而，李雷已经没有精力回答韩梅梅的问话了。他凝神聚力，将意念全部聚集在那道雷电之力上，双手握拳，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手掌心，鲜血已经低落到脚下。

伴随着李雷的又一声大吼“我是雷神拖耳！”一道直径数米的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了标靶碉堡上。

这道闪电亮度惊人，刺得观看的众人眼睛发疼。还没等试验楼中研究员统计出结果，一个工作人员指着屏幕中，监控观景台的屏幕吼道“詹亲王他们昏倒了，快派人去救！”

一阵鸡飞狗跳，众医疗队员外加一些帮忙的研究员赶到观景台，对詹富、李恒忠等人进行施救。

经过医疗队员的简单诊治，得出结论，詹富等人是被电晕了。

一个小头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观景台漏电了？”

一名科研人员提出了自己的推测“这个观景台是钢架结构，极易导电。可能因为那道闪电电力过大，有部分余电被观景台吸引，导致了詹亲王众人触电昏迷。”

找到原因就好办了，众人开始急救，查看是否有心跳和呼吸，并对停止呼吸的人员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经过一番施救，众人逐渐转醒。

刚刚醒来，头脑有些混沌的詹富，看着周围一个个爆炸头的手下，感慨道“雷神拖耳，名不虚传！”

这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雷，被抬到了急诊室进行紧急抢救。

在众急救人员奔往观景台的时候，韩梅梅拦住了两个医护人员，喊道“快救救李雷，他昏迷了。”

被拦住的医护人员，赶忙跑到李雷身边，看见他已经七窍流血，不省人事。赶忙拿出担架，抬至急诊室抢救。

经过抢救，李雷终于转危为安。

医护人员对韩梅梅说道“李雷这状况，是过量透支脑力，外加机械负荷太大导致的。现在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韩梅梅对医护人员道谢，送走他们之后，坐在李雷病榻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也不管李雷在昏迷中是否听得到，自顾自地埋怨道“就是一个实验，你那么拼命干嘛。”

第一六七章 头狼沃夫

就在戚斌暄思索着李恒忠的新型武器的时候，山洞外已经电闪雷鸣，蒙蒙细雨已经逐渐变成了飘风急雨。

这时，洞外哗啦啦的声响引起了几人的警觉。

“是不是追兵来了？”巴特尔低声问道。

“不太像，这声音，反倒像是我们的陷阱套住猎物了。”戚斌暄细细分辨声音来源后说道。

一听这话，众人都提起了精神，为了避免真是追兵来了闹出自投罗网的乌龙，他们俯下身子，在草丛中悄声摸去陷阱地点。

在距离陷阱十来米处的位置，几人看见一只犬形生物，被绳子活扣缠住了嘴巴，吊到空中。它四肢乱晃，可是就是够不着绳子，嘴巴也被捆住了，无法撕咬，干着急没法挣脱陷阱的束缚。

巴特尔见状，高兴地呼喊一声，窜上前去，瞅准时机，抓住那个犬形生物的两只后腿，并喊道：“快来两个人，抓住前爪，箍住脑袋，咱们把它放下来绑上。这么大个，够吃两天了。”

八王爷、陈富贵和白钱倍赶忙上前帮忙。

几人七手八脚绑住这个犬形生物，将它抬进山洞中。虽然众人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但是心情非常不错。

通过一番辛勤努力得来的成果，颇有成就感。众人正在商讨着第二天应该怎么烹饪这个犬型生物的时候，那个猎物却在那里挣扎不已，不时发出几声嘶吼。

然而，当它看见哈士奇雪狼的时候，它怔住了。同样是犬型生物，怎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呢？

猎物向哈士奇吼了两嗓子。雪狼也颇感惊讶，对众人说道：“这个猎物问我们抓它想干嘛。”

“雪狼你竟然能够听懂它的话？这猎物也挺有意思的，竟然还会跟猎手沟通。雪狼，你问问它叫什么名字。”白钱倍听了感觉颇有趣味，忍不住想逗逗猎物。

雪狼也嗷呜两嗓子，回答了犬型生物的问题，说捉住他自然是吃了它，毕竟自己这边已经没有余粮了。同时询问猎物的身份。

之后，哈士奇对众人说道：“这头猎物是一个小狼群的头狼，名叫沃夫，它得知我们捉它只是为了裹腹之后，愿意让手下的群狼为我们捕猎，以换取它的自由。”

“真的假的，它一个头狼，竟然还会被我们逮住？”巴特尔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经过雪狼的翻译，大家得知，这头头狼沃夫只是被香肠的香味吸引，来到了陷阱旁。本来它很小心的想要不触动机关，叼起香肠。然而，因为一声炸雷，吓了它一跳，嘴巴颤动，触动了机关，这才被吊了起来。

众人想到本来是准备套住猎物大腿的绳索，竟然套住了沃夫的嘴巴，也是颇感好笑。能够逮住这个头狼，也真是颇有些运气。

能够谈判的动物，大家还真没见过，为了消磨时光，也为了满足好奇心，大家接受了沃夫的建议，让它召唤同伴捕猎换取它的自由。

之后，沃夫在山洞口朝天空吼了几嗓子，没过多长时间，外面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借着闪电的光亮，大家看见外面竟然或站或卧，聚集了十数头狼。

没想到，这个沃夫竟然说的是真的。眼看被一群狼虎视眈眈地围住，众人略微有些担心，这沃夫要是不遵守协议，众人就危险了。

在沃夫与众狼交流一番之后，众狼散去，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巴特尔对雪狼夸赞道：“雪狼，你不愧是护族神兽啊。”

“你什么意思？”

“就凭你这手翻译功夫，当个护族神兽不在话下。”

沃夫在遣散众手下去打猎后，又返回洞中，和雪狼聊了两句。

雪狼翻译道：“头狼问，能不能给它点之前陷阱处的食物，让它尝尝。那个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

白钱倍听后，从背包中又掏出了一根香肠，撕开包装后，扔给了沃夫，同时说道：“这是最后一根了，吃完就没了。”

沃夫再次闻到了香肠的香味，赶忙一口叼了起来，两口吃下。在听了雪狼翻译后，也颇为遗憾。但是作为一头有着丰富阅历的头狼，它知道，作为狼要懂得知足，否则很容易遭致灾祸。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分散出去的狼群陆陆续续回来了，都多多少少打来些猎物。有的叼来一只肥硕的野鸡，有的叼来一只小蛇，还有的叼来一只狐狸，还有几头狼，合力拖来一头不算小的野猪。

见此情景，巴特尔笑道：“这下我们不愁食物了。可惜现在天还没亮，还得等等才能生火烤肉。不过可以先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之后，几人分工合作，开始将猎物放血剥皮，去除内脏。

沃夫的手下也陪着沃夫进入这山洞中躲雨，同时一脸好奇地望着几人拾掇猎物，感觉他们简直是多此一举，饿了直接吃不就完了。

雪狼闲着无聊，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开始和沃夫以及它的狼群聊天，

雪狼赞道：“沃夫，你也算是狼群中的诚信典范了。都说你们狼是阴险狡诈的，但是你却说一不二，一诺千金。”

沃夫很纳闷，问道：“谁说我们阴险狡诈了？”

“之前有人尝试着饲养驯服狼，可是却从未成功，甚至有的遭到反噬，所以就有了养不熟的白眼狼的说法。你们也被冠以阴险狡诈的名头。”

沃夫感觉很冤枉，说道：“狼是向往自由的动物，怎么能够被圈养呢。而且，跟雪狼你沟通不一样，他们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怎么能说我们出尔反尔呢。”

对此，哈士奇颇为赞同。语言不畅，确实是沟通的一大障碍。

雪狼问道：“沃夫，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们一同到人类社会中体验一下？”

“你也是尝试替你的主人驯服我吗？”

“不，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去做客。而且，这些人也不是我的主人，只能说是我的朋友。”

雪狼的话也让沃夫颇为意动，不过思索片刻后，沃夫拒绝道：“现在没有空闲时间，我还要壮大我的族群。等以后我们再相遇，也许我会答应你的邀请。”

之后，雪狼又请教了沃夫一些狼群的习性以及打猎的本领，同时也教会了他们一些分工合作、排兵布阵的知识。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一个粗略懂些兵法的狼群诞生了。

天亮后，生火没有那么显眼了，众人点燃了篝火，开始烤肉。

狼群虽然对火也有天生的恐惧，但是在雪狼的安抚下，也渐渐镇定下来。

虽然没有调料，但是经过一番炙烤，这些野味仍是难得的美味。

猎物很多，众人留下了足够众人食用的食物后，将剩余的分给了众狼。

众狼吃过烧烤的猎物之后，对此美味大为赞赏。等狼群将之大快朵颐后，仍感觉没有尽兴，于是陆陆续续又有狼出去打猎，叼回来一头头猎物请众人帮忙烧烤。

雪狼又趁机引诱沃夫：“这是没有添加配料的，只是进行了简单的烘烤，人类社会比这好的美食多了去了，你不考虑去试试？”

沃夫强忍着心中对食物的欲望，说道：“我还是先壮大族群后在考虑去人类社会体验吧。”

在众人将猎物烧烤，同时等待救援的时候，远处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巴特尔听到枪声，兴奋道：“肯定是莫日根的援兵来了，正在和追兵交战。我们去看看吧。”

众人听了感觉有理，于是小心地向枪声来源处移动。沃夫为了表达众人给它们烧烤的谢意，带着狼群尾随护送。

枪声只是持续了两刻钟，之后又归于平静。众人不知情形，八王爷把手机打开，看了看信号，仍然是无连接。看来还是不能和莫日根联系上了。

不久，由远及近传来了呼喊搜救的声音。

“八王爷，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

巴特尔听了刚想回应，戚斌暄赶忙制止他，说道：“先别回答，这未必是我们的援军。”

众人反应过来，确实情况未明，如果真是追兵使诈哄骗，贸然回答可就自投罗网了。

在众人商量办法的时候，雪狼说道：“不如我先去探查一番，偷听下他们的谈话。”

众人感觉这主意不错，可以一试。白钱倍将哈士奇的头盔取下装进背包中后，哈士奇带着两头狼去侦察了。

在那声音呼喊不远处，哈士奇藏在了草丛中。

不一会儿，听到了一些手下向一个小头目汇报：“头儿，那八王爷还没找到。我们这么喊有用吗？他们会上当吗？”

“喊又没有什么损失，万一诈出他们呢。刚才打跑了一批人，肯定是他们搬的援军。如果他们以为援军胜利了，就会相信出来的。”

“只凭我们一点点排查太慢了。要不我们从总部调几只猎犬来？”

小头目想了想，说道：“距离有点远，不过也可以。双管齐下吧，你去总部申请猎犬，这儿的人继续搜索。”

得到消息后，哈士奇又回到了众人的藏身地，带上狗狗沟通交流器说明了情况。

得知自己的援军被打跑了，八王爷必勒格气愤不已，对手下的办事能力失望透顶，自己都被追杀了，打电话求援也不说多带点人手。

第一六八章 陈·千字文·富贵

众人商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决定转移，在到一个距离此地较远的安全地带后，再电话联系援军救援。

可是转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是山中地理位置不熟，二是众人脚程都不快。

在众人为此烦恼的时候，哈士奇雪狼对沃夫嗷呜两句。沃夫随即进行了回答。

雪狼对众人说道：“我请沃夫帮忙带咱们到附近的有人的村落。沃夫答应帮忙，同时表示可以让众狼驮着你们，方便行进。”

众人听了大喜。之后，几人坐上了几只较为高大的狼背，在头狼的指引下向深山中行进。

巴特尔说道：“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了，但是作为匈真人，马也没少骑。不过这骑狼确是头一遭。等我回去，可以好好地吹嘘一番了。对了，我要拍照留个纪念。”

陈富贵说道：“虽然我们现在速度比步行快的多，可是狼脚力未必持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保持耗体力。”

行进了一段后，哈士奇雪狼也爬到一头狼的背上，众人笑道：“雪狼，作为一只护族神兽，你的体力有待提高啊。”

“对啊，我们还可以勉强算作骑兵或者骑士，你这怎么称呼，骑犬吗？那到底是犬骑在了狼上还是什么骑到了犬上？”

雪狼听了很生气，说道：“同样作为智慧生物，凭什么我就要善于在山林中奔跑。你们再乱开玩笑，我就对沃夫说你们感觉自己体力过人，要求自己行走。”

众人赶忙笑着赔不是，雪狼还真是一头有个性的护族神兽。

笑闹中，众人行进了三百里，期间换了几回坐骑，终于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

沃夫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会被打的。”说完，向众人告别后带着狼群离去。

戚斌暄说道：“我们也别进去了，万一再碰见那些追兵的耳目就麻烦了。”

必勒格看了看手机，已经有信号了，于是再次和莫日根联系。

经过一个时辰的等待，莫日根带着援军赶来。在手下的保护下，必勒格一行终于安全的回到了八王府邸。

在八王府，必勒格让管家对司机进行了赏赐安置，同时让戚斌暄几人先换洗休息一下，晚上进行晚宴招待。

等众人下去后，八王爷开始询问莫日根那些追兵的情况。

莫日根回道：“八王爷，我带了三队卫士前去接应，然而没想到的是，到了那里发现追兵数量远远大于我们，而且火力也凶猛异常。手下伤亡惨重，只好退了下来，再次求援，等援兵过来后前去退敌。等待过程中，接到了您的电话，这才知道你们已经转移了。”

“三队卫士都不能应对？这怎么可能。大规模的军队调动需要可汗的批准，哪来的那么多火力凶猛的追兵？”八王爷感到很疑惑。

“王爷，我怀疑那些追兵是突提拉组织的。”

听到这个名字，八王爷眉头紧锁，摆摆手示意莫日根退下。

等莫日根关门离去后，必勒格气愤的一拍椅背，骂道：“这帮畜生，越来越过分了。”

晚上，必勒格举办全羊宴，招待自己的新谋士戚斌暄以及他的随从。

本来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欢迎宴会，之前戚斌暄也经历过几次，然而没想到，宴会上出了个小状况。

会上，八王爷给他的众位手下介绍道：“这是我历经千辛万苦，从大宋国请来的军师，戚斌暄，这是他的幕友陈富贵，管家白钱倍，以及，恩，护族神兽雪狼。希望你们今后精诚合作，为我们匈真国共创辉煌。”

八王爷介绍旁边占了一个座位的哈士奇时候，引起了手下的小声议论。一只犬上桌，之前还从未有过。

哈士奇见状，开口说道：“说啥呢，我听得到，在戚家，我在桌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八王爷请我来，总不能真将我当个摆设吧。”

见到哈士奇开口说话，众亲信颇感惊讶。

八王爷笑道：“众位不必吃惊，作为戚氏家族的护族神兽，雪狼总有其特异之处。此次归国途中，有些小意外，还多亏了雪狼出了大力，才化险为夷。”

几位眼力活套的亲信，连忙称赞哈士奇雪狼威武雄壮，仪表不凡，这人给犬拍马屁的一幕，让戚斌暄陈富贵三人颇感好笑。

寒暄过后，莫日根说道：“非常欢迎戚兄弟、陈兄弟、白兄弟来帮忙，今天我们一醉方休。不过我们匈真国喝酒有个规矩。我先介绍一下今天桌上的几个朋友，然后咱们先喝一圈。喝完之后你能说出来他们的名字，就是你认我们这些朋友，我们自己喝一杯。要是你说不出来名字，就是情谊还没到，你自己喝一杯。不知几位兄弟意下如何？”

戚斌暄和陈富贵、白钱倍对视一眼，见两人微微点头，之后说道：“入乡随俗，就按你们的规矩办。”

莫日根指着八王爷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八王爷。”

“这我们已经认识了啊，不用介绍了吧。”戚斌暄笑着说道。

“不，还是需要正式介绍一下的。”莫日根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八王爷，他的全名是，札儿赤兀惕必勒格薛禅。”

听了八王爷的名字，戚斌暄三人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这名字对于三位宋国人来说，太有挑战性了。

戚斌暄赶忙喊停：“稍等，你们这名字是是怎么回事？八王爷不是叫必勒格吗？”

莫日根笑着解释道：“必勒格是八王爷的本命。前面的札儿赤兀惕是氏族名，后边的薛禅是社会称呼为后缀，是聪颖的意思，这是社会赋予的称呼，是对八王爷的认可。”

戚斌暄看了一圈桌子，见这张大桌上做了大约二十个匈真国人，脸色略微泛白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之后这些朋友也都是介绍全名？只是介绍简称行不？”

“那不合适。”莫日根笑道：“我们作为朋友，都要介绍自己的全名。按照我们的习俗，只有记住了全名，那才是记住了这个朋友。如果记不住哪位朋友的名字，是要喝一杯的。”

戚斌暄看了看桌上的酒杯，是个一两杯，也就是说，如果记不住，这一圈下来，两斤酒下肚，不用再进行下一步了。

看着桌上堆满笑容的匈真国人，戚斌暄感慨，哪国人都不能小觑啊，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算个小小的下马威了。

戚斌暄问道：“按照贵国的习俗，那就是说我们介绍的时候，也需要介绍全名了？”

“对，就是这样。”莫日根答道。

“如果你们也记不住我们的全名，那就是说，一个人也需要喝一杯？”

“对啊。很公平的。”

“这不公平啊。你看，我们一个人需要记住二十个人，而你们一人只需要记住我们三人的名字，难度相差七倍，如果记不住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喝一杯，不太合适。我看应该喝七杯。”

还没等莫日根回答，哈士奇雪狼说道：“哈哈，这个游戏好玩，我也要参加。这样我们就是四人。”

八王爷必勒格一锤定音地说道：“对，我们要公平。就按照戚军师的说法。这样，带上雪狼，戚军师他们如果记不住一人，则喝一杯。我们记不住一人，则喝五杯。”

八王爷的手下听后，感觉一下子喝五杯，半斤下肚，确实有点压力，但是看对方也就四个人，啊不，三人一犬，名字应该好记，顶多喝一次，再加上老大发话了，不好驳了面子，于是也纷纷答应。

都同意了规则之后，戚斌暄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说道：“那还望莫日根再介绍一下。”

莫日根点点头，重新介绍道：“八王爷的名字是札儿赤兀惕必勒格薛禅。”

接着，介绍巴特尔道：“这是晃豁塔歹巴特尔朝鲁。”

莫日根指了指自己道：“我是翁吉剌惕莫日根把阿秃儿。”

之后，接着往下介绍：“这位是……”

经过四五分钟，莫日根终于将自己一行人介绍完了。

戚斌暄这时，站起来说道：“恩恩，现在该我进行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戚·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创客茶社真是个好茶馆……墨哈谯笪年爱阳佟第五言福·斌暄。”

说了三分钟，戚斌暄终于将自己的全名，戚·百家姓·斌暄介绍完毕。

一语过后，全场默然。不光匈真国人露出惊诧的目光，陈富贵、白钱倍也吃惊不小，还有那个哈士奇，恩，它还是一脸懵懵的模样。

莫日根惊奇地问道：“你的名字怎么这么长？”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们国家的命名方式。戚是我们的姓氏，斌暄是我的名，中间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创客茶社真是个好茶馆……墨哈谯笪年爱阳佟第五言福’是我的中间名，也就是我们母氏一方的姓氏。”

“母亲一方的姓氏这么长？”莫日根提出了疑惑。

“不是母亲一方，是母氏一方。从我们家谱创建之时起，戚家祖宗的正妻姓赵，其儿子正妻姓钱，以此类推，到了我这一代，母亲姓福，母氏一方姓氏合起来，就成了我的名字。”戚斌暄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宋国人，从会开口说话之时起，就要开始学习自己的名字，我小时候比较愚钝，这名字也是到四五岁才记住。”

陈富贵听后惊讶的说道：“四五岁就记住了名字？戚兄真可谓是天才了。鄙人到了七岁才记全了自己的名字。”

莫日根用他那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不知陈兄的大名是？”

陈富贵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莫日根，随后幽幽的说到：“我的名字么，全名叫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富贵。”

戚斌暄介绍自己的全名时候用了三分钟，而陈富贵介绍自己的名字用了六七分。介绍过后，匈真的众人脸色都青了。

第一六九章 雪狼的真名

戚斌暄惊呼道：“陈兄，没想到你还是上古贵族啊。”

“哎，惭愧惭愧。我是一事无成，丢了祖宗的脸了。”陈富贵面露羞赧之色。

八王爷好奇地问道：“戚军师，陈兄弟是上古贵族，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是从他的中间名长度了。越长，说明了其历史越悠久。我戚氏家族已经算是历史悠久，有家谱记载的已经五百多代。然而，陈兄的家族有记载的竟然有近千代，足以说明其历史悠久。而上古之时，只有贵族才能够习得文字，进行记载。所以我推测陈兄是上古贵族么。”戚斌暄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回道，似乎在叙述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

听了戚斌暄的话，八王爷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本王受教了。”

这时，众人都把眼光望向了白钱倍，眼中充满了惊恐。

白钱倍说道：“我只是个管家，家室没有戚少爷和陈兄显赫，有记载的只有二百多代。我的全名是白·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钱倍。”

听到白钱倍说起自己家族记载的只有二百多代的时候，众人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而听了白钱倍说了他的全名后，众人恨不得掀了桌子，这二百多代也记不住啊。

在众人的沉默中，雪狼兴冲冲地说道：“该我了该我了。”

巴特尔惊恐地问道：“雪狼，你的名字也很长吗？”

“不不，我就叫雪狼。”哈士奇的回答，让众人心安了不少。然而它之后又说道：“但是这是我名字的人族叫法。用犬语，我的名字应该叫汪汪汪汪·汪汪。”

一语既出，众人皆倒。

必勒格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道：“大家都已经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了。按照我们的传统，大家先共饮此杯。”

众人举杯相碰，共饮一杯。

之后，必勒格苦笑着说道：“之后，按照我们的习俗，就要说出朋友的名字，说不出的就要喝酒表示一下了。这个，谁先来？”

陈富贵提议道：“不如我们分成四组，轮流来吧。”

陈富贵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必勒格问道：“那第一个谁先来？”

众人沉默，都不想当这个第一人。

戚斌暄见装，说道：“要不，就我先来吧。之后第二轮你们先来，以此类推。”

“没问题。”

“好的好的。”见可以先看戚军师的笑话，众人没什么意见，纷纷赞同附和。

戚斌暄先对八王爷微微施了一礼，随后带着朱八戒的手指微微晃动，说道：“八王爷的名字是，札儿赤兀惕必勒格薛禅。”

对于戚斌暄能够将八王爷的名字一字不差的说出，虽然匈真众人略微有些吃惊，但是也没什么太大的反映，毕竟刚才“讨论规则”的时候，将八王爷的名字重复多次。而且以前和众多来匈真的客人们玩闹的时候，也有能够说出几个全名的，见怪不怪。

然而等戚斌暄接着说道：“巴特尔的全名是，这是晃豁塔歹巴特尔朝鲁。莫日根的全名是翁吉剌惕莫日根把阿秃儿。这位的全名是……这位是……最后的这位是……”

等戚斌暄将在座的众人名字全部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后，全场大惊。果然不愧是戚参谋，别的不说，这过目不忘，啊不，是过耳不忘的能力，堪称一绝。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戚斌暄谦虚地笑笑，道了句承让了，然后坐下来。

接下来，该八王爷一方了。

匈真国人左右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开始。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输人不输阵，莫日根先开头，站起来拱了拱手说道：“我先来，戚军师的名字叫，戚·赵钱孙吴李周陈冯郑王褚……”说了几个字后，莫日根说不下去了，这是人背的名字吗？怪不得戚斌暄要从小开始背好几年才能背下来。

干脆莫日根也不背了，说道：“戚军师，对于没能记住你的名字，我非常抱歉，一切都在这酒里了。”说着，莫日根将五杯酒倒入一个海碗，一饮而尽。

莫日根这干脆利落的表现，赢得了满桌喝彩。

之后，莫日根看向了陈富贵，于是又开口道：“陈兄弟的名字叫，陈·天地玄黄宇宙……恩，大荒，额，天地……嗨，陈兄弟，不多说了，还是都在酒里了。”

说着莫日根又喝了五杯。

连续十杯，将近一斤的酒下肚，即使是以善于饮酒著称的匈真人，也有些受不了了。莫日根站着的挺拔的身姿晃悠了两下，看来连续喝大口酒，有些上头。

在座的赶忙劝他先吃几口菜压压酒。

吃了几口菜后，莫日根又看向了白钱倍，这个好记，才二百多代。顿时，莫日根感觉一阵头大，有股想哭的冲动。自己没事挑这个头，要记什么名字啊。果然还是大宋国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看着名字，就知道有多少传承了。

莫日根举着倒了五杯的酒，对着白钱倍一举杯，说道：“不说了，都在酒里了。”说完一饮而尽。

白钱倍憨厚的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可能喝的太猛，酒水顺着脸颊洒落不少。而且这酒喝多了辣喉咙啊，呛的莫日根直咳嗽。再又吃了几口菜，叨了几颗花生米后，莫日根又看向了最后剩下的哈士奇雪狼。

这时，莫日根才感觉八王爷让雪狼上桌是多么的英明，这头哈士奇看起来是多么的顺眼啊。

莫日根快速地说道：“雪狼，我记得犬兄的名字，叫雪狼。”

语速很快，如连珠炮一般，就好像害怕谁跟他抢话似的。

雪狼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要叫我的本命，而不是翻译过来的名字。我的名字用犬语怎么说来着？”

莫日根用他那晕晕乎乎的脑袋盯着哈士奇那毛绒绒的大脑袋，思索良久，终于在说道：“我记起来了，是叫，汪汪汪汪汪汪。”

旁边看着很是心急的匈真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拍手叫好，似乎是打赢了一场大胜仗。他们真怕莫日根连这最简单的名字也没有记住。

然而，哈士奇的一句话，又让众人心情跌落谷底。

“错了错了，你这叫法不对。”哈士奇一脸认真的说道。

当然，哈士奇这面容，什么时候看，都是一副认真地模样。

巴特尔在旁边问道：“雪狼，不就是六个汪字吗，莫日根哪里叫错了？”

“数量对了，可是声调长短间隔轻重都不对。应该是‘汪汪汪汪·汪汪’。头四个字短促有力，后两个字宛转悠扬；前四个间隔较短，后两个字，间隔较长；前二个字重音，第三个字轻音；头两个字是第四声，三四个字是轻声，五六个字是第一声……”雪狼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自己名字的发音，讲解着其中的要点。之后又说道：“来，跟我一起读，汪汪汪汪·汪汪。”

宴席上匈真国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听到一起读，有几个不自觉地就跟着轻声读道：“汪汪汪汪·汪汪。”

雪狼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啊，对，这位说的比较接近了。那两个不对，头四个字短促有力，怎么成了头三个字短促了？还有其他的人，你们怎么不读，我可就教五遍，如果你们不认真听，一会儿回答我的名字的时候，不对了可要喝酒。”

众人一听要喝酒，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那已经呈现憨儍之态的莫日根，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随着雪狼一起念着它的名字。

“好，我们再念一遍，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不对不对，你们的语调要注意，不能都是第四声，也不能都是第一声，要有变化。来，再来一次。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对了对了，这次好多了，不过仍旧有些小细节需要注意，语调间隔，懂么，不能长也不能短，要不然就是表达了不同的意思了。你们老说谁的语言难学，犬语就好学了？几个音节要表达出万千中意思，不就是靠的语调长短、轻重间隔么。来，打起精神，再读一遍。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

哈士奇好为人师的一面展现了出来，看来当初学习人类语言，对它也打击不小啊。不过似乎它能够说人话，是因为那个头盔啊。

戚斌暄想到这儿，略微疑惑地转头望向哈士奇雪狼，正碰见雪狼座位旁白钱倍往来的目光。

白钱倍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戚斌暄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之后又坐正身体，看匈真国众人跟随哈士奇学习犬语。

大殿之外，门两侧的仆人听到屋内众人的声音，很是吃惊，悄悄议论起来：“今天老爷们都在干嘛？怎么学起了狗叫？”

“不知道啊，可能是什么新游戏吧。以前他们不也老整蛊一些新人吗。我看八王爷今天带了几个陌生面孔，怕是免不了要被整蛊一番。”

“恩恩，确实如此。以前新人都要被灌个酩酊大醉，这次恐怕也不例外。不过这新游戏，确实挺有意思的。”

说是只教五遍，但是哈士奇还是很有耐心地，硬是教了十多遍才停下。之后，它对着莫日根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试试。”

莫日根憨憨的笑着，说道：“好好，我已经记住了，雪狼你叫，恩，汪汪·汪汪汪汪。”

“不对不对。”这次，不用哈士奇说了，在座的众人都开始纠正起莫日根来，这个说断音的位置不对，那个说语气的轻重不对，现场气氛很是热烈。

最后，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莫日根终于将雪狼的名字说对了，大家兴奋异常，举杯欢庆，结果被人都是喝一杯，莫日根习惯性地又喝了一碗，直接趴桌地下去了。

第一七零章 戚军师初掌权

莫日根说名字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该哪位又卡壳了。莫日根下首位置的那位长官，看了看莫日根上首的八王爷，感觉让王爷出这个头不合适，只好悻悻然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拱，说道：“接下来，让我来说朋友们的名字。雪狼，哈哈，这个我记住了，汪汪汪汪·汪汪。”

“没错。”雪狼答应的很是爽快。

“接下来的三位么。”那位高官认怂得很快，举起满满一瓶酒，说道：“不说了，咱们的情谊，一切都在酒里了。”

只见高官一饮而尽，又赢得了一阵喝彩。其实严格来说，三个人的名字应该喝一斤半，一瓶是一斤，然而这位直接拿了一瓶酒灌了下去，之后装醉坐了下来，戚斌暄一行大度的笑笑，没有计较，而匈真国人自然更不会多说什么。难得糊涂吗，于是游戏就这么继续。第一轮剩余三个都叫了一遍“汪汪汪汪·汪汪”然后喝一瓶酒。

第二轮，应该匈真国人打头阵了，于是叫一声雪狼的名字，喝一杯酒的模式继续。

之后，轮到了陈富贵。

陈富贵倒也争气，竟然将在座的二十来个名字记住了十六七个，一圈下来只是喝了三四杯。

陈富贵坐下来后，戚斌暄小声和他说话，佩服不已：“富贵兄你这记忆力真是出色。这么长的名字竟然记个差不多。”

“哎，自小我就记忆力惊人，被人赞扬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然而，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斌暄你的记忆力才真是让人震惊啊。”这话陈富贵是出自真心，毕竟戚斌暄之前说的一字不差，自己还错了三四个。而且严格意义上说，陈富贵听了两遍，匈真人介绍的一遍还有戚斌暄说的一遍，这样和戚斌暄比，难度又小了一点。

戚斌暄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哪里哪里，我是取巧了。”

戚斌暄说道是真的，他利用了“人际交往眼镜”和“朱八戒操控器”，将匈真国人介绍时候的语言翻译成文字保留下来，之后照着念了出来。可以说真的是取巧了。如果不是因为眼镜的隐蔽性，让普通人拿个笔记本或者手机，也能够完成此任务。不过这些都不能说，戚斌暄只能接受了陈富贵的恭维之词。

接下来第三轮，轮到戚斌暄一方为先了。当众人以为会是白钱倍作答的时候，雪狼倒是开口了：“我先我先。”

对于雪狼，大家都有一定的容忍，毕竟是神兽么。而且在八王爷回来过程中，立了大功，刚才一起学习犬语，也相谈甚欢。于是，由雪狼开始第三轮。

雪狼咧嘴说道：“八王爷的名字是，汪汪汪·汪汪。”

戚斌暄三人听了感觉有些好笑，而八王爷的手下听了却不乐意了，纷纷抱怨道：“八王爷的名字怎么会是这个呢。”

“对啊，八王爷的名字明明是札儿赤兀惕必勒格薛禅。”

这时，雪狼说道：“没错啊，我说的就是札儿赤兀惕必勒格薛禅，翻译成犬语就是汪汪汪·汪汪。”

手下们都无语了，还能这么玩？犬语，谁听的懂啊，那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

在这一刻，八王爷手下们才深切意识到，人生在世，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巴特尔说道：“那个，雪狼，你说八王爷的名字叫这个，我们也不知对错啊。”

雪狼倒是答的很爽快：“这好说，我再说两个，验证一下不就行了。”

对此，众人没有异议，毕竟哈士奇是犬，能够与人交流已经很不容易了，记住几个名字就能够过关了。

哈士奇用它那前爪指着巴尔特说道：“巴特尔的全名是晃豁塔歹巴特尔朝鲁，翻译成犬语是汪汪汪汪汪汪汪。”

巴特尔心中郁闷，心想雪狼你说名字就行了，翻译啥啊。

接着哈士奇又用前爪指着莫日根说道：“莫日根的全名是翁吉剌惕莫日根把阿秃儿，翻译成犬语是汪汪汪汪汪汪。”

听雪狼将莫日根的名字也翻译成了犬语，巴特尔心中平衡多了。好事要和同事们分享不是吗。

雪狼问道：“还要验证吗？”

“不用了，不用了。”在场的众人算是服了，没想到戚军师厉害，其护族神兽也这么厉害。

对此，戚斌暄倒是没有太在意，虽然不知道雪狼的记忆力到底如何，但是仅凭借雪狼带着狗狗沟通交流器头盔，就可以推断出，其肯定也有和自己的眼镜相似的功能，可以完成这个游戏，没有什么意外。

接着，雪狼开始放飞自我了，指着一个个八王爷的属下，说道：“他叫汪汪汪汪，这个叫汪汪汪汪汪，那个叫汪汪汪汪汪……”

好好一个宴会，让雪狼搅和的气氛很是尴尬。

等雪狼介绍完后，巴特尔尴尬地对戚斌暄一行说道：“那个戚参谋，我感觉剩下的我们应该都能够记住你们的名字了，干脆我们敬你们一碗酒，以示赔罪，这个游戏就过去了吧。”

戚斌暄看了看剩下的人有八王爷，总不能将八王爷也灌醉了吧，而且刚来就将八王爷的亲信们得罪个遍也不好，于是笑道：“客随主便，就按你说的吧。”

巴特尔听后，赶忙同生于众人一同举碗，敬了戚斌暄三人一犬一碗。喝五两总比和一斤半强吧，你看之前那十位，已经快秃噜凳子下面了，恩，莫日根喝了二斤，已经被抬走了。

尴尬地游戏过后，众人开始聊一些风花雪月，奇闻异事，气氛很快地融洽起来。

宴席过后，八王爷让管家将戚斌暄众人送回下榻之处。巴特尔陪着八王爷进入书房。

巴特尔抱怨道：“哎，这个戚军师一行，可把我们耍的不轻啊，我看莫日根，估计明天中午都醒不了。”

八王爷倒是看的开，笑道：“这不正说明其智慧超人吗。你想想，我们花这么大的劲儿，请他出山是为了什么，那是让他为我们出谋划策啊。如果轻易让你们玩的团团转，我还用得着请他吗。他将你们耍的越惨，说明我们这趟的收获越大啊。”

巴特尔装作吃惊的模样，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咦，听八王爷一分析，我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心中一点抱怨都没有了。”

第二天，八王爷将戚斌暄叫到书房，给了他一些匈真朝堂的资料，同时让他监管八王府的一应大小事务。对此，戚斌暄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作为一名外国人，能够如此推心置腹、用人不疑，刚刚到匈真就委以重任，八王爷的表现还挺不错。

戚斌暄按照八王爷的安排，暂时监管八王府的一应大小事务，管家宾塔对此颇有异议。毕竟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由管家负责，突然被分权了，心里有些不平衡。再加上总有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在身边撺掇，于是管家也产生了一些小心思，想着找一些由头刁难一下新来的戚参谋。

一会儿，管家找来说哪些生活物品需要购买，需要戚斌暄核对一下。

一会儿，又派人来汇报说哪里水管需要修理，需要戚斌暄确认一下。

戚斌暄和管家说了，这些小事不需要事无巨细都与自己通报，管家说是八王爷让戚斌暄监管的，必须通报。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需要首肯，戚斌暄知道这是有人使绊子了。难道自己来匈真就是替八王府管账的？

他和陈富贵商量了一下，弄了一些应对方案。

这天，管家来找戚斌暄，说道：“八王府周围的监控系统，有个摄像头储存卡坏了，需要更换。”

戚斌暄问道：“以往都是怎么换的？”

管家回道：“一般都是在指定的电脑公司购买，32G的大概五十元左右。”

管家认为按照戚斌暄以往的态度，都是直接首肯，知道有这个事情就行了。然而，谁知现在戚斌暄说道：“让这家电脑公司出具一个储存卡方面的价格清单，看看再说。”

对此，管家宾塔略微有些惊奇，但是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手下向电脑公司要了一份价格表。

等宾塔再次拿着价格表来寻找戚斌暄的时候，戚斌暄看了看价格表，说道：“同样是储存卡，32G五十，64G却只卖六十，只差了十块钱，性能却翻倍，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

这点宾塔是知道的，有些事八王府指定需要的物品，他们会将这些物品价格定的略贵。这样采办人员能够从商家处牟取些回扣。这些都是惯例了，只要不是太过，一般监管人员都不会查的太细。然而没想到，却碰上了戚斌暄这个较真的。

这个宾塔也不想想，自己先挑事的，竟然还开始抱怨起他人了。

采办的猫腻，哪里都有，戚斌暄和陈富贵协商之时，决定由此点醒下宾塔，让他之后做事注意点。正好，偌大的一个八王府，一个五十块的商品，管家竟然也来请示，这不撞枪口上了。

在戚斌暄的凝视下，管家强自解释道：“虽然性能不同，但是毕竟32G所用的材料也不少，价格贵点也能理解。”

“既然这样，那就买64G的吧。”戚斌暄随口说道。

“买64G的，那会贵十块钱，以后查账，询问起来不好交代啊。人家会问，为什么之前买五十，之后的卖六十。”

“跟他们说明容量不同不就行了。”戚斌暄略微皱眉说道，这管家有点强词夺理了。

“可是查账的可不管性能如何，只管价钱便宜了还是贵了，不会讲这些道理的。”

“哦，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戚斌暄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安排人，去电子产品市场找几家店，挨个问问32G储存卡的价格，做个对比表，之后查找最低报价，然后买最低价格的那个。”

管家听了头都大了，这样怎么跟老商家交待，拿了回扣不办事，万一人家捅出去可不合适。

“这个，毕竟我们这是老合作单位了，如果贸然换商家，影响不太好吧。”

戚斌暄用一种奇怪地表情看向管家，问道：“我们和这个商家签署过什么定点采购协议吗？”

宾塔回道：“这倒没有，不过之前惯例……”

“要是都遵循惯例执行，那我还监管什么啊。”戚斌暄幽幽的说了一句。

一语打的宾塔如梦初醒，自己拿着八王爷的指令压人，让戚斌暄多干点活，恶心人家。但是他忘了，真正能够压人的正是八王爷的指令啊。自己平时手脚也未必干净，真要是让戚斌暄放开折腾，早晚会出事。

于是，宾塔赶忙服软道：“戚军师说的是，不过一个几十块的东西，来回询问价格确实有些麻烦。这样，就买那个性价比高的64G的怎样？”

戚斌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宾塔，直将他看的毛骨悚然的时候，才轻声说道：“行啊，这些都是小事，你看这办吧。”

“是是，那小的告退了。”宾塔赶忙回答后告退。

等宾塔回到前院，一个出损主意的手下凑上前去问道：“管家大人，怎么样，戚斌暄又被气的不轻吧。”

宾塔啪的一个嘴巴子打到那个谄媚的手下脸上，气愤地说道：“以后别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还有，以后叫戚军师，至少要称呼上表明尊重，不要让人逮住把柄。”

第一七一章 八面玲珑戚军师

匈真沮渠府，达布星正在听自己的间谍头子左丹的汇报。

左丹说道：“大人，八王爷近日从宋国带回来一个幕僚，据说才华横溢，颇受重视。而且交际手段颇高，回到八王府当天就在宴席上和八王爷手下迅速打成一片，据情报部门预估，此人将是我们的大患。还请沮渠大人多加注意。”

达布星听了很是烦躁，气愤的说道：“本来就要趁着必勒格暗自外出的时候，让他死于暗杀。这样追查起来，因为他对外公布是在家养病就死无对证，可汗和其他大臣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八王一系也吃个哑巴亏。谁知道，乌尼恭的手下这么不争气，连几个没有武器的人都逮不住。”

左丹也说道：“沮渠大人说的是，乌尼恭和他的突提拉组织确实靠不住。如果不是需要他们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不适合我们出头的事情，早就把他们处理掉了。”

达布星皱了皱眉，说道：“突提拉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是我们手中的一枚暗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合适，以后不要再提。”

“是，大人。我只是想说，突提拉以后可能会成为你的一个把柄，甚至乌尼恭也可能会以之前为你干的事情来要挟你。”

达布星略一沉思，说道：“恩，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不可不防。你可以研究个处理方案，以备不时之需。另外，多加关注一下八王的那个新幕僚。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左丹见达布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躬身告退离开。

在左丹将要打开门的瞬间，达布星突兀地问了一句：“刚才你说幕僚刚来就在宴席上和八王爷的手下打成一片。一般宴席上人们都是虚与委蛇，阳奉阴违，你们是怎么推测他们打成一片的？”

左丹回道：“据八王府的密探传出来的消息，在当日宴席上，在座的一群人一起学狗叫。这种事情很反常，除了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我想不出有什么情况能让八王爷的亲信干这事。所以我推测，这个新幕僚交际手段颇高，是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之人，并且很受八王爷重视。”

达布星感觉脑袋上青筋直跳，挥挥手让左丹退下。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达布星踱步到窗前，眺望着远处可汗议政之处，思索着自己走到这一步的艰辛历程，如何与官员们虚与委蛇，结党营私，感慨道：“人生四大铁啊，我是苦心经营，利用同窗的友谊，战友的相互信任，俱荣俱损的利益关系，还有共同展示出来人性丑恶面，这才将一群官员绑在了我这条船上。可这个一同学狗叫是什么招数啊，这思路真的想不通，难道因为我岁数大了，与现在时代有些脱节？我真的落伍了？”

正当达布星胡思乱想，悲春伤秋之时，门被推开了。能够不经敲门同意，直接进入达布星书房重地的，只有他那溺爱的五岁大的孙女，吉雅赛音。

达布星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天真无邪、童稚十足的孙女。达布星笑呵呵地快步上前，抱起飞奔而来的吉雅赛音，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一手轻轻拧了拧她那胖嘟嘟粉嫩嫩的脸庞，说道：“今天都干了啥，这么高兴？”

吉雅赛音说道：“今天学校老师教导我们一首歌，很好听的。我唱的最好了，老师很是夸奖了我一番。”

“是吗？那你给我表演一下，让爷爷听听我的乖孙女唱的有多好听。”

“好的，爷爷你坐好，我来给你表演。”吉雅赛音挣扎着脱离了达布星的怀抱，下地后拖着达布星走到座椅上坐下，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吉雅赛音的嗓音又甜又清爽，犹如炎炎夏日的第一口冰激凌，搭配着萌萌的手势舞，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爷爷，我表演的怎样？”一曲过后，吉雅赛音凑到达布星面前，缠着他问道。

“很好，我的乖孙女简直是个小明星。”

“那我教你一起唱吧。”小朋友也有好为人师的一面，学点东西也想像老师一样教导给亲近的人。

“这个，我就不学了吧。”达布星久居上位，而且年岁已大，对这个，恩，萌萌的动作和肉麻的歌词有些抵触。可是终究经不住孙女的撒娇，还是跟着她学了起来。

吉雅赛音摆弄着爷爷的双手位置，说道：“对，要这样，双手虚握，摆在下巴下边，边唱歌的时候还要虚抓两下。对，就是这样。来配合着动作，跟我一起唱。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达布星也用他那充满磁性的沙哑的嗓音唱道：“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突然，达布星怔住了，脑中出现了一些很不美好的画面。吉雅赛音发现爷爷的异样，问道：“爷爷，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事，爷爷想到一件事，你先去找其他人玩，我先想想。”

“好的，那我先去玩了。”吉雅赛音很乖巧，知道爷爷是忙大事的，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

等孙女走后，达布星坐在椅子上，将身子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脑中回想着一个画面。八王爷必勒格和一众亲信手下，在新幕僚戚斌暄的带领下，一起做着萌萌的、可爱的动作，同时用他们那公鸭大嗓门吼道：“我们一起学狗叫，一起汪汪汪汪汪。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汪汪汪汪汪。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汪汪汪。”

想到这儿，达布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场面太辣眼睛了。这个八王爷到底找了个什么幕僚啊。亏他还把必勒格当成了自己的一生之敌，以他作为自己重视的对手，简直拉低自己的档次。

达布星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感慨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戚斌暄在八王府看了几天资料，大致了解了匈真官场的形势。闲暇之余，他决定出门去转转，在白钱倍的陪同下，他去了匈真国首都鹰都的一个特色酒吧，数学酒吧。

这个数学酒吧也算是匈真国的一个奇葩，开在了鹰都一个不算太偏僻的角落，没有平常酒吧的喧嚣音乐，也没有一些衣着暴露女子在那里舞蹈吸引顾客，只是在墙壁上挂满了数学界的名人及其主要功绩。酒吧除了吧台，正厅简直像个图书馆，一半区域放着十几排书架，上边放满了各类数学相关的知识书籍、名人传记。来酒吧的顾客会点一杯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感兴趣的书籍，坐在一张桌子上品鉴，以书佐酒。

酒吧吧台一旁的一整面墙，做成了黑板的样式，经常有顾客留下一些自己的疑问和姓名，当下次来的时候，碰见了其他顾客留下的感兴趣的答案，就会记住对方的姓名，再次遇到之时请对方喝一杯，交个朋友。

本来这种与潮流脱节的酒吧，按常理来说应该门可罗雀，然而它却有着很多回头客。来此酒吧喝酒的都是一些高雅人士，至少是附庸文雅的人士。至少这样能够让自己在朋友圈中显出与众不同，有一些谈资。可能是因为人们越缺什么，就越追求什么的缘故。匈真国民众民风彪悍，但数学基础较为薄弱，所以格外追求数学方面的知识与成就。

为什么这么说呢，看看那面留言问题墙就知道了。

用一只平底锅煎饼，每次能同时放两个饼。如果煎1个饼需要2分钟（假定正反面各需1分钟)，问煎3个饼至少需要几分钟?（被这道题思路搞迷糊了的尼古拉斯赵四。）

有若干只鸡兔同在一个笼子里，从上面数，有35个头，从下面数，有94只脚。问笼中各有多少只鸡和兔？（被大白腿晃晕的郭达·斯坦森）

三个人去住客栈，分别掏了百10元钱，一共30元。交给小二后度，小儿交给老板，老板说今晚打折，叫小二退5元回去，小二一想，5元给他们他们分不均，于是自己收了两元，退了三元给那三个回人。于是，那三个人分别掏了9×3=27元，小二拿了2元，那么算起来这里就只有29元，还有一元答哪儿去了呢？（差一块钱路费的布拉德·皮蛋）

戚斌暄在宋国时候就听过这个数学酒吧的大名，这次来宋国，肯定要来看看见识下。于是他就带着白钱倍逛到了数学酒吧，抬头看了看那门头，笑道：“还真是很有特色的一个酒吧啊。你看这酒吧名字下边，分别放着加减乘除的符号，相得益彰，让人一目了然。”

“是啊，不过就是有点不上档次。”白钱倍笑道。

“此话怎讲？”

“加减乘除啊，太简单了，怎么说也得弄上西格玛、伊普西隆这些高等数学的符号才能显出这是精英人士来的地方啊。”

两人谈笑着推门而入。一进门，混杂着烈酒味道的书香扑鼻而来，给人一种新的体验。

戚斌暄和白钱倍走到吧台，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待两人坐定，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也在旁边一张桌子前坐下，拿起手机摆弄两下，之后放在桌上，拿起旁边一个酒吧宣传单看了起来。

酒保问道：“两位想来点什么酒？”

戚斌暄看着酒保，笑而不语，酒保也回盯着戚斌暄，就这样沉默了五秒钟，戚斌暄突兀地说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酒保听后，脱口而出，之后脸上堆满笑容，说道：“欢迎欢迎……”

还没等酒保说完，戚斌暄又说了一句：“假剑，平方剑。”

这次，酒保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沉默了良久，似乎在回忆这句话的出处，突然，他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土方，方吐二鸡。”

戚斌暄笑着点了点头，酒保惊呼道：“原来是你啊。”

“没错，就是我。”戚斌暄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毕竟他现在是军师，要时刻保持稳重的行为处事态度。

“我们老板早就等着您了，里面请。”酒保边说边指引着戚斌暄往酒吧后边走。

戚斌暄让白钱倍在这里稍等，自己随着酒保离开。

看到此情况，旁边带着鸭舌帽的青年，放下宣传单，直接离开了酒吧。

第一七二章 殿前对质

停了几分钟，鸭舌帽青年又走进来坐到原位，点了几杯啤酒，从旁边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展开观看。不过似乎对书本上的内容不太感兴趣，看了两眼就推向一边，反而拿起手机刷了起来，并且不时抬头看向酒吧后屋的方向。在这数学酒吧中，大部分人都是在那里读书、写字，鸭舌帽刷手机的行为反而有些突兀。

又过了一段时间，酒吧又进了几个人，一身精炼打扮，看向鸭舌帽，略微点了点头，要了几杯酒占了两个桌子，开始小声攀谈起来。在安静的酒吧中，这小小的嗡嗡声却显得那么的刺耳。

白钱倍在喝了几杯酒，感觉有些便意，问明了卫生间方向，起身离开了吧台。

白钱倍刚进入卫生间，酒吧老板陪着戚斌暄出来了，满脸堆笑，同时小声嘀咕着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塞入戚斌暄手中。戚斌暄随手放进了衣服内侧口袋。

这时，旁边两个桌子旁的那几个后进来的干练青年拦住了戚斌暄的去路，说道：“戚斌暄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戚斌暄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我们是鹰都司的人，怀疑你从事间谍活动，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领头的那人拿出一个令牌，让戚斌暄看了一眼，随后收起。

戚斌暄微微有些吃惊，鹰都司，是匈真国的专业间谍机构，掌管可汗宫城出入之禁，同时周流民间，密行伺察，是直属于可汗的间谍组织。戚斌暄一开始怀疑这些是八王爷的政敌，也就是激进派的人，然而没想到竟然是直属于可汗的组织。

戚斌暄说道：“可以，不过我需要和八王爷通报一下。”

“这可由不得你。”几人推搡着将戚斌暄带出，同时又分出几人，将酒吧老板、酒保也带走。

从卫生间出来的白钱倍，看见了此处的混乱，没有贸然向前，而是远远地听了几人的谈话，等听到鹰都司这个名字后，赶忙从酒吧后门溜了出来。

白钱倍出了酒吧，慌忙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句去八王府，就开始和巴特尔打电话。

巴特尔得知戚斌暄被鹰都司当做间谍抓走了，也是异常吃惊，赶忙汇报给八王爷。

八王爷听后，也是吃惊不小，这个鹰都司可不是他能够影响的了的地方。以他的身份插手鹰都司会引来可汗的怀疑的。不过戚斌暄可不能不救，在于巴特尔等幕僚商议之后，决定直接面见可汗，保下戚斌暄。

八王爷匆匆入宫，面见可汗杜立夫。在书房，八王爷看见沮渠达布星正在和可汗汇报事情。

杜立夫看见八王爷后，笑着问道：“八王不是在家中养病，何事这么着急见为兄？”

八王爷略一拱手，说道：“可汗，我最近新收一幕僚，足智多谋。我拜他为军师，作为我的首席幕僚。然而，今天他出门闲逛之时，却被鹰都司当成间谍抓捕。臣弟心焦不已，特来请示可汗，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查证清楚。如果证据确凿，臣弟绝不姑息，如果只是怀疑，还望不要屈打成招。”

可汗听了也是略微吃惊，随说鹰都司有监察百官的职责，但是逮捕王爷的幕僚这种敏感的事情，还是需要向皇帝请示一下的，即使事急从权，至少事后也需要汇报。然而八王爷都已经得知消息，进宫询问自己了，怎么自己连个风声还没得到？

达布星在旁边说道：“八王爷，伺察民间是鹰都司职责所在。如果对你的幕僚有所怀疑，传讯问话是正当程序。清者自清，如果他没问题，自会放回，八王爷何必为他强自出头呢。”

可汗摆摆手，示意达布星不用多说，之后对侍从说道：“传鹰都司都知昂沁夫过来。”

片刻过后，都知昂沁夫匆忙进宫。可汗将八王爷幕僚被抓一事询问昂沁夫。昂沁夫也是疑惑不已，说道：“此事属下还不知晓，我先问问属下。”

说着，昂沁夫拿出通讯器，通过加密频道联系手下，得知一个押班布仁夫主持了此次抓捕行动。

可汗命令昂沁夫将布仁夫和八王爷的幕僚等人都带来，要当庭审判。

又过了许久，布仁夫带着两个手下还有戚斌暄、酒吧老板、酒吧酒保进入宫中。

在可汗偏殿之中，昂沁夫代替可汗审问了此次案件。

“布仁夫，你为何抓捕这位八王爷的幕僚？”昂沁夫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可汗，各位大人。臣得到线报，八王爷的这位幕僚，可能是宋国安插进我国的间谍。所以，我们就对他进行监控。在酒吧中，看见他和酒吧人员行为举止可疑，可疑确认其间谍身份，特对其进行了抓捕。”

“哦？他们举止如何可疑？”昂沁夫问道。

“一进门，这位幕僚就和酒吧酒保对暗号，之后，酒保将幕僚带入酒吧后屋与老板密谈，过了许久才出来。”布仁夫的一名手下，就是当时尾随戚斌暄二人进入酒吧的鸭舌帽回道。

昂沁夫问戚斌暄：“戚斌暄，对此，你可有辩驳？”

戚斌暄说道：“回可汗、众位大人，小人只是受八王爷邀请，前来效力的普通人员，绝不是间谍。至于这位幕僚说我和酒保对暗号，这是从何说起？”

那名鸭舌帽说道：“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所以当时录了音。”说着，鸭舌帽掏出手机，放出了当时的音频。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假剑，平方剑。”

“土方，方吐二鸡。”

这一句句奇怪地语句从音频中传出，连八王爷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请了个间谍了。

昂沁夫见证据确凿，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自己手下的失误，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他问道：“戚斌暄，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戚斌暄说道：“大人明鉴，这根本不是暗号啊。”

“那这奇怪地言语是什么？你欺负本官无知吗？”昂沁夫也有些生气了，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要不是在可汗宫中，他就要对眼前之人大刑伺候了。

这时，旁边的酒保说道：“大人，这确实不是暗号。小的是土生土长的匈真国人，现在在大学学习，利用课余时间在数学酒吧打工。小的身份大人可以严查。这些个语言，是数学口诀啊。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些口诀，源自酒吧的一项不成文规定，如果能够对酒保讲一个数学知识，可以免费喝一杯酒。这个我们酒吧回头客都知道的。很多回头客都邀请其朋友来此，炫耀自己能够喝一杯免费酒。”

“数学酒吧？”“数学口诀？”“不成文规定？”这一个个名词，将众人弄得晕头转向的。

于是酒保就将四句话的具体含义，对应的知识点，一字一句地对众位大人讲解清楚。不愧是大学生，讲的头头是道的。

这时，鸭舌帽跪在旁边已经冷汗直流，如果这真不是暗号，那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如果在鹰都司还好说，直接将幕僚放了就行了，可是竟然闹到了可汗这里，那可不是简单一句话的事情就完了。

鸭舌帽想到了什么，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那你说‘原来是你啊’‘我们老板早就等着您了，里面请’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间谍，怎么会有如此莫名其妙的言语。”

酒保苦笑道：“这位大人，这是因为‘假剑，平方剑’‘土方，方吐二鸡’这两句口诀，是戚斌暄的原创啊。这在国际平民数学论坛中已经是为很多人所知的事情，不信你们可以去论坛上查啊。因为这两句口诀，老板与戚斌暄神交已久，早就邀请他来匈真游玩。老板与我也说过多次此事，不过因为已经过了半年之久，我有些记不清了。这次碰见正主了，你说我能不激动吗，说句老板早就等着您了，并请他去找老板，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莫名其妙的？”

旁边的昂沁夫感觉脸有些发烧，刚说欺负本官无知啊，这就真的打脸了，欺负起自己和手下无知起来。

押班布仁夫突兀地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戚斌暄在酒吧后屋和酒吧老板相处了近两个小时，做了什么谁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交换秘密情报的。”

这就有些强词夺理了。这时，酒吧老板说道：“大人，我们在后屋，只是简单谈论了些数学学习感悟心得，同时一起做了一套试卷罢了。”

“做试卷？”这次，众人又陷入了懵圈之中，神交已久的朋友见面一起做试卷，这是什么奇葩行为。

“荒谬，你把本官当智障了？”布仁夫气愤地吼道。

“真的是在做试卷。你们想想就明白了，两个酒友相见，肯定要拼一下酒；两个武夫相见，要比试一下武艺；两个文人相见，要斗一下才华。那我们两个热爱数学的高智商人才相见，该干什么，当然是比拼一下智商了。怎么比拼智商，当然是用能够量化的卷子比试了。那两张卷子还在我办公室放着。你们可以去取来检测，核对笔记。”酒吧老板说道。

可汗看着殿中的一众闹剧，对昂沁夫挥了挥手。

昂沁夫心领神会，命手下将试卷取来，并带过来鉴定科的专业人士。

在这偏殿中，鉴定科的人士对试卷上字迹的时间进行分析，确定是当日的无疑。对笔迹进行核对，确定是老板和戚斌暄的字迹。

面对鉴定科的鉴定结果，布仁夫仍负隅顽抗：“就这一张卷子寥寥几百字，半个小时就可以写完了。你们呆了快两个小时，肯定也做了其他事情。”

戚斌暄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布仁夫，说道：“这是一张由国际高智商协会出的试卷，难易程度是公认的。如果大人认为半个小时就可以做出来，还望大人试一下。”

布仁夫赌气似的拿起一张卷子，然而看见第一道题就蒙了，题目一个个字都认得，但是合在一块儿，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啊。看了看下边不知道是酒吧老板还是戚斌暄的做答，这步骤、这符号，都写的是啥？就认的一个“答”字。

布仁夫拿着试卷，手颤抖不已，握着试卷的手力度越来越大。终于，那薄薄的纸张禁不住布仁夫的力量，被撕裂成两半。

鸭舌帽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喊道：“我想起来了，出来时候，老板还塞给这个幕僚一个纸包，就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我们还没来得及取出来查看，肯定还在他衣服里。”

第一七三章 立场比能力更重要

昂沁夫听后，亲自上前，搜了下戚斌暄的身，果然从戚斌暄上衣口袋中搜出一个黄色牛皮纸包，有银行卡卡片大小。

鸭舌帽如获至宝，高喊道“就是那个，就是那个，那肯定是他们传递的消息。”

在戚斌暄和酒吧老板怜悯的目光下，昂沁夫打开了纸包，发现里面是一张数学酒吧的贵宾卡，背面写着拿此卡来此消费者打七折。

至此，事实清楚，已经不用再审了。

昂沁夫对八王爷道歉道“八王爷，是手下鲁莽了，下官在此给您赔罪了。”

八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对于昂沁夫这个皇帝的间谍头子仍不能过于倨傲，只是寒暄一阵，算是了了此事。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过去了的时候，戚斌暄突然问道“押班大人，不知道您从何处得知，本人可能是宋国的间谍呢？”

布仁夫听了一愣，看了看宫殿之上高高在上的三人还有旁边的昂沁夫，之后说道“这个是在下的线人所报，他是跟我单线联系，具体是谁，根据保密原则不能说。”

事情了结后，待众人都走后，可汗单独留下了昂沁夫。

“昂沁夫，回去找个由头，把押班布仁夫处理了吧。”可汗命令杀一个手下，然而语气却如此的轻描淡写。

“可汗，这个事情是一个误会，布仁夫对可汗忠心耿耿，平时工作很是卖力，这一个小小的失误，还是原谅了他吧。”昂沁夫开始为自己的手下求情。

“昂沁夫啊，你还没明白，不是工作失误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请可汗明示。”昂沁夫有些疑惑。

“本来我还不太确定，但是最后戚斌暄那一句话，让我真正看清了布仁夫的立场。你设身处地放在他的位置上想想，今天这个事情，如果面临着戚斌暄的最后那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

昂沁夫想了想，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无耻，但是臣最大可能的回答，是说明听了哪个线人的消息，弃卒保帅，确保自己的失误最小化。而且这个卒也未必会被追究责任。”

“对，可汗怎么会和一个小人物计较呢。布仁夫此举，恰恰露出了马脚。”

“露出什么马脚了？”昂沁夫仍然想不通，问道“会不会真的是布仁夫按照原则办事，不愿意透漏线人姓名？”

可汗没有接话，转换话题说道“你刚说这个布仁夫平时工作很是卖力？”

“对啊。他工作不计艰险，不怕得罪人，为陛下查出了很多贪官污吏的罪证，功劳不小。比方说三年前的那个数额巨大的贪污公款案件，还有两年前的倒卖公粮案件，一年半前的大坝垮塌案件……”昂沁夫如数家珍，列举布仁夫的功绩，为布仁夫求情。

可汗耐心地等昂沁夫说完布仁夫的功绩，之后问道“你发现了没有，昂沁夫办的这十数个大案要案之中，落网的没有一个是激进派的人。”

昂沁夫一听，如当头棒喝，愣在了当场。对于官场三派之争，虽然拿不上桌面，但是他也心知肚明。可汗的这句话，说的有些重了。之后，似乎仍有些不甘心，昂沁夫固执地问道“会不会是巧合，或者激进派之人确实官风不错？”

可汗冷笑道“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这——”昂沁夫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还说如果自己是布仁夫，要弃卒保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明知道其必死无疑，仍然为布仁夫求情开脱。

“而且，我们可以推测，之前他办的那些案子，真的是凭其自身的本事吗？我看其背后不会少了激进派的影子吧。你刚说布仁夫忠心耿耿，他忠的不是可汗，是激进派吧。”

可汗说到这儿，看向昂沁夫，说道“鹰都司是直属于可汗的谍报组织，不容大臣染指。所以，不管布仁夫是否真的能力出众，我们都不能用他。这次，将布仁夫除去，一是给八王爷一个交代，二是给激进派一个警告，一些红线是不能越线的。昂沁夫，你要记住，在你这个鹰都司，用人，立场比能力更重要。”

昂沁夫点头称是，口中连说可汗教训的很有道理。

可汗说道“你是我的心腹，管理的也是谍报组织，如果真让大臣们安插间谍进入了你的部门，不是闹了大笑话吗。”

昂沁夫如针芒在背，忙不迭地应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恩，此事急不来，莫要步伐太快，惹得青黄不接。”

“是！”昂沁夫应了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壮着胆子问道“可汗，我看这个戚斌暄似乎也很可疑啊。他的履历太丰富了，在宋国当过兵、还在亚特兰蒂斯效力两个月。会不会真的是……”

“恩，你说宋国真的会派这么个，一眼就能够看出有诸多疑点的人当间谍吗？”

“这个……”

“八王去宋国的事情你清楚吧。”

“朝中重臣的一举一动，臣都时刻监控着。”

“既然这个幕僚是八王自己找的，那么碰巧找个间谍的可能性不大，由他去吧，你们做好监督即可。看今天的表现，他也是个人才，看看究竟他能帮老八完成什么丰功伟业。”

回到八王府，经过八王爷的一阵安抚，各自散去。

戚斌暄在自己的住所，和陈富贵、白钱倍商谈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陈富贵赞道“戚老弟，你这招引蛇出洞玩的不错。第一，引出了激进党的一部分党羽，让他们暴露出来，可以作为你的一个投名状，让八王爷以为你牢牢绑在他的这条船上；第二将你自己展示在匈真朝堂上，高调进入他们的视野，之后可以浑水摸鱼，大展拳脚；第三，和我们大宋国的暗线接触上，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想必之后你再去数学酒吧闲逛，他们也不会再有所怀疑了。一石三鸟，果然不愧‘相声’之名。”

戚斌暄谦虚地说道“陈大哥，咱们自己人，就不用相互恭维了。这个主意是大家一起想的，我怎敢贪功。而且，我那个外号，也就哄骗下外国人，宋国人听了，不得笑掉大牙啊。”

一句话，惹得三人哈哈大笑。连雪狼也咧着大嘴，吐着舌头做鬼脸。

白钱倍说道“不过今天也有考虑不周之处，没想到激进派竟然借刀杀人，借用鹰都司的人马带走斌暄。幸好当时我去厕所，躲过一劫，可以通风报信。否则今天我们就麻烦了。”

“是啊，以后做事，还要再多考虑考虑才是。”

回到沮渠府，达布星坐在书桌前，拿起一张纸，回想着在可汗偏殿中发生的事情，并不时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这是达布星的一个好习惯。一般人在事情完成后，不管好坏，就放在一边，置之不理了。而达布星不同，他会事后进行总结，发现其中的不足以及改进之处，如果有疏漏之处还会尽量弥补。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达布星也不例外，他能够成为沮渠，除了他极善于交际，可以笼络一批人之外，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毕竟可汗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在沮渠这个位子上呆这么长时间。而这个习惯就是他成功的要素之一，这也是他一个引以为傲的地方。

达布星回想着偏殿中事情的经过，虽然自己是卡着那个时间点去和可汗汇报事情，商谈的时间也可以延长，但八王爷的闯入似乎也颇为巧合，戚斌暄刚被捉住，八王爷就得到了消息？这是疑点一，达布星在纸上写了这条。

他又回想了八王爷当时的神情，当时证据对戚斌暄不利之时，似乎也有所怀疑，这点不似作伪。对这个八王爷，其实达布星是很鄙视的，他能力一般，可以说如果他不是可汗的兄弟，并且瘸子里面挑将军，怕是不会得到如此地位。结合当时八王爷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个酒吧事件，应该不是八王爷做的局。难道一切真是巧合？

达布星回想的很认真，一些小细节都没有放过。最后，他拿起那张写写画画弄乱了的纸张，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之处，这才通知左丹进来。

左丹进入沮渠书房，达布星给他交待道“左丹，今天数学酒吧发生的事情有几个疑点。你派人去，不，你亲自带人去调查一下。第一，为什么八王爷能够那么快的得到消息，得以赶到宫中；第二，数学酒吧中是否真的有讲述知识点可以免费喝一杯的规矩；第三，如果这个规矩属实，这势必会影响其利润，为什么会有这个怪异反常的规矩；第四，那个怪异的口诀是否真是戚斌暄原创，在论坛中流传是否属实。”

数学酒吧中，酒保兴奋地对老板说道“老板，今天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杜立夫可汗，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可惜如果当时能够拍照，发到朋友圈，我肯定能够成为名人的。”

“去可汗宫中拍照，你莫不是想多了。还是靠自己努力吧，靠蹭热度不如靠自己的实力。等你毕业后成了大官，有的是机会接触可汗。到时候你们的合影就会出现在媒体上，而不是朋友圈中了。”

“哈哈，我的志向是成为数学家，可不是成为大官。大官能够扬名一世，而我是想名扬千古，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一笔的。”

看着大言不惭的酒保，老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似乎人生就如同自己设想的那般，会十分精彩。然而，踏上社会，才能够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泯然众人中的一员罢了。现在，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酒吧的老板罢了，至少明面上是。这个酒保现在想法很好，不知道十年后，是否还会如现在一般不忘初心呢。

志向，就是用来妥协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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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一子换一子

老板赞赏酒保道：“你小子今天表现的还不错，至少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没有尿裤子，还能够陈述事实，多说几句。”

酒保后怕的说道：“我那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如果今天那个客人真的被认为是间谍，我们酒吧肯定也难逃干系，这样我也会被怀疑的。所以听到了他们竟然将我们的规矩当成了暗号，肯定要据理力争了。要不然之后再被关进大狱，屈打成招，多冤枉啊。对了，老板，那个客人不会真是间谍吧。”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看看这套试卷的答案，那么高智商的人才，干点啥事不好，会去干间谍？而且还这么高调地进入八王府当幕僚，被众人所关注？这间谍也太嚣张，太没有水平了吧。”

酒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道：“我也是见鹰都司人怀疑，好奇地随口一问。你别说，这个八王爷的幕僚，水平还真不错，我这个大学的数学高材生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你现在勤工俭学，可能会耽误你学习的时间。但是这个环境，你也可以接触很多数学方面的天才，要虚心求教，取长补短才是。这样，才能够距离你的目标更近。”这个酒保，老板是很欣赏的，也许和他喜爱数学也有一定的关系。

“谢谢老板提醒，我会注意的。”老板人不错，他的一些建议酒保会认真考虑的。

看着眼前的试卷，老板想到了白天酒吧后屋之中发生的事情。

戚斌暄和老板一人拿了套试卷，并且一人拿了个别人的答案开始抄袭。

老板说道：“戚老弟，你就这么过来了是不是太高调了。虽然乐老将军让我们全力配合你，但是你就这么堂而皇之毫不掩饰地过来，是不是有些欠妥？”

戚斌暄说道：“不碍事，我们经过了多方面的调查，多次推演，不会有太大的偏差的。而且这次来，我也就是和你见个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布置，他们能够逮住什么。”

老板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确定激进派肯定派人会跟踪你？莫不是想多了，自作多情吧？”

“很大概率会。你看，八王爷回国途中都被追杀了，而我这个由八王爷亲自请来的幕僚怎么会不引起重视？如此重要的目标，对方都不监视，那么激进派的能力就有待考量了。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一点是，他们究竟会逮捕我，还是秘密逮捕你调查你呢？逮捕我，会有八王爷周旋，逮捕你，我就要冒险让八王活动了。”

“放心吧，我在此经营多年，总有些自保手段。各派中，都有我的好朋友，即使他们不是组织的间谍，不管出于情谊还是利益，也会帮忙捞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

老板看着戚斌暄抄了大半答案的试卷，问道：“你真不考虑自己做答，咱俩也来一场真正的智商较量？等百年后，我们这两个地下人员的第一次会面，以做卷子的名义进行，也会是一段佳话啊。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经典，进入教材的。”

戚斌暄笑道：“做卷子是小道，答到目的即可，那么认真干嘛？我和你不同，我会作弊。”

说着，戚斌暄将答案揉成一团，随手扔进燃烧着的壁炉中，等纸张烧尽，拿起旁边的金属棍，将之拨碎，毁灭证据。之后，他踱步到桌前，同时，手上戴上了他那八枚朱红色的戒指，开始作答。

老板发现，戚斌暄答题写字的速度更快了。

在老板惊愕的眼神中，戚斌暄几分钟写完了试卷。

老板拿过来，对比了下手中的答案，不管过程怎样，结果竟然是对的。老板感慨道：“果然，你就像是一个开了作弊器的男人。看来乐将军派你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戚斌暄心想，什么叫“就像是”，分明“就是”。

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左丹回到达布星书房，向达布星汇报。

左丹说道：“沮渠大人，你说的几点，我都调查过了。数学酒吧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很多老客户就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显摆，才带着一些新朋友去这个酒吧。至于酒吧会不会亏损，沮渠大人，一般去酒吧的都不会只喝一杯酒。”

听左丹说道这儿，达布星心中很郁闷，这左丹什么意思，去酒吧不会只喝一杯酒，难道是讽刺我不知道这个常识吗，讽刺我没去过酒吧？哎，好吧，确实没去过。官场应酬，都是去的高档餐厅饭店，和一帮子匈真高层区酒吧看那些乌烟瘴气，恐怕自己会上了第二天的报纸吧。

左丹继续汇报：“其实酒吧生意一开始很不好，毕竟咱们匈真国，真正热爱数学的人只是少数。只是得益于那个规定，后来才开始有所好转。另外，据说那个酒吧老板主要也不是靠那个酒吧赚钱，他主要靠炒股。”

“是吗，炒股能赚钱，他不怕赔了？是不是他有什么内幕信息？”对于股票，沮渠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所以对于这个靠炒股赚钱的酒吧老板怀疑仍然不减。

“据说他是靠数学知识以及对那个股票什么线的图形的敏感性炒的，看的很准，赢得不少，在圈子中很有名气。另外，恩，有些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左丹说到这里有些踌躇。

“但说无妨。”

“因为那个酒吧老板的这个本事，很多人都让他帮忙操盘，其中不乏我国的官员。据说只要赚钱了，他就收取十分之一的酬金，赔钱了也赔付二十分之一的损失。”

“恩，官员也是人，见钱眼开很正常。这不算大事……”达布星说到这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只是普通官员跟着炒股，根本不需要给自己汇报，于是追问道：“难道这些个官员？”

“是的，很多，不乏激进派的成员。当然，也有很多中立派和保守派的成员。”

达布星听到这儿，眉头紧锁，想了想问道：“他利用这些官员做过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收取的酬金只有百分之五，并且希望在自己生意或者生活上需要帮助的时候，多多照顾。他的档案中并没有作奸犯科的记录。与官员的交往也仅仅限于股票。”

达布星揉了揉眉头，本来他以为这个老板靠股票内部消息笼络一批官员作奸犯科，然而并非如此。难道这个数学真的这么神奇？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问题，达布星不予评判，这也是他的一个优点。想不明白后，他将这个暂且搁置，让左丹继续汇报。

“至于那个口诀，确实是戚斌暄最先提出的，在论坛上也有痕迹。”

“会不会是造假的？”达布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应该不会。属下根据此人的资料，查到他在被八王爷请来之前，正在宋国一家大学教课。他就是将那课程的知识点，编成了很多有故事情节的小口诀。那两个口诀，也确实是此人的风格。如果真是造假，这代价似乎有点大，而且极其不易。”左丹汇报道。

难道八王爷真的招了个人才？达布星示意左丹继续说。

“八王爷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得到消息，是因为当时随着戚斌暄取得还有一人，是他的管家白钱倍。而这个细节，当时盯梢的竟然没有汇报。逮捕的时候，布仁夫自然也没有考虑这个遗漏的人。”

“那个盯梢的是白痴吗？这都会遗漏？他是怎么混进鹰都司的。”计划失败，而其他地方有没有疏漏，达布星一股怒火没处发泄，开始迁怒那个有失误的小人物了。

“对此，那个盯梢的竟然也感觉很奇怪，事后回想起来很清楚，但是汇报以及抓捕之时，竟然就是将那个管家遗漏了。他说可能是一天三迷吧，一天之中会有几次迷糊时间。”

神特么一天三迷，这是一句迷糊了就过去了的事情吗。达布星破口大骂起来，这与他平时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表现很不符，然而左丹却毫不吃惊，似乎看惯了此种情形。人，也只有在自己亲近之人面前才能够展现出来其本来面目。也许，在达布星眼里，知晓自己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的间谍头目，比自己的亲人还亲近吧。

这时，左丹的秘密通讯器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吃了一惊。

达布星见状，也停止了对那个迷糊盯梢人的抱怨，问道：“什么事？”

“布仁夫死了。”左丹一句话，让沮渠又愣在了当场。

布仁夫，是激进派好不容易才收买的鹰都司高层，谁知道，竟然因为这个小小的事件，就损失了一枚重要棋子。

据左丹手下汇报，官面上的解释是布仁夫因办事不力，感觉可汗面前丢了脸，昨夜酗酒买醉，之后又醉驾，撞进了河里，最后溺亡。天亮后经过群众报告，鹰都司很快得到消息，将布仁夫尸体带走，并很快火化送往他的家乡，同时给予他的家人一笔很丰厚的补偿。得到补偿后，他的家人没有质疑什么。

达布星烦躁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心中思索万千。

“看来，这是可汗在警告我，不要将触手伸进鹰都司啊。”

“沮渠大人，那布仁夫的仇，我们就不报了？”

“跟谁报？鹰都司还是可汗，他的家人都没提出什么，我们强出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达布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向保守派报仇。”

左丹的话倒是提醒了达布星，他沉默片刻后狠狠地说道：“恩，可以。一子换一子，我们失去了一枚重要的暗子，保守派也必须失去一枚暗子。这个你去办吧。不过一定要办的隐蔽，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第一七五章 画风不正常的密谋

左丹回到他的办公小院，召集手下的小头目，进入他的会议厅。

这个会议厅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窗户都用不透光的黑纸糊住，拉上厚厚的布帘。室内灯光也很昏暗，隔个办公桌，都看不清对面人的面貌。这不是激进派没有资金给他换灯泡，也不是为了省电费。作为专门为沮渠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的人，左丹还是有一定的资金使用权限的。这种布局，只是因为他喜欢这种阴暗的氛围，也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和同僚，他们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是需要时刻隐蔽自己身份的人。

等了半个多小时，小头目们才陆陆续续的到齐。对此，左丹很有一番怨言，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自己虽然名义上是领导，但是，这些不遵纪律的小头目，还真动不得。十个小头目，那是激进派主要组成官员博弈的结果。

看着最后一位，也就是我们敬爱的沮渠大人的小舅子满身酒气的姗姗来迟，左丹叹了口气，宣布会议开始。

左丹定下了任务目标，要杀死保守派一名重要的暗子。

此言一出，会议室炸了锅，纷纷发表意见，说明要刺杀的目标。

一个小头目，也就是副枢密使的外甥，提出要刺杀某位保守派高层的侄子，因为喝花酒的时候，那人竟然和他抢头牌。

又有一位小头目，是御史大夫的襟弟，提出要刺杀某位保守派官员的儿子，因为那人在一次餐厅吃饭时候，不给他们让包间。

还有一个小头目，据说是户部尚书干女儿的胞弟，提出要刺杀某位保守派的在户部任职的中层，因为那人在聚会中，醉酒后说他的姐姐不漂亮。

最后，沮渠大人的小舅子一拍桌子，大喝道：“既然要刺杀，刺杀那些小目标管个屁用。让我说，干脆就直接把八王爷做了，那样保守派群龙无首，还能再和我们作对？到时候我们在街坊还不是横着走？”

此言一出，引起满堂喝彩。

对于这个小舅子的提议，左丹是哭笑不得，真不愧是沮渠的小舅子，跟沮渠的思路不谋而合，只不过一个是胡吹，一个是瞅准精确地时机，进行实施了。

望着这些博弈的产物，左丹头疼不已。这一刻，他无比想念那个冤死的押班布仁夫。为什么被出意外的不是这干小头目啊。跟这些眼高手低的人比起来，那个跟踪戚斌暄的一天三迷的鸭舌帽，都可爱不少。

左丹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等了三四分钟，这十个小头目才陆续闭上嘴静下来。

左丹说道：“大家的提议都非常好，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讨论的也辛苦了，该回去吃晚饭了。让副手们来继续你们未完成的工作就行了。大家要保重身体……”

还没等左丹说完，小头目纷纷抱怨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早就该结束了，这个会议太无聊了。”

“下次直接让我们副手来就行了。”

“对啊，晚上我还约了太常寺的人去花坊，很忙的。”

抱怨声还没结束，这十个小头目已经走出了议事厅。

对于这些小头目们的抱怨，有一句左丹倒是颇为赞同，是啊，下次直接让他们副手来就行了。哎，为什么自己所在的部门，成员都没有一点水平，人心还不齐，就这十来个小头目，平时竟然也分成几派，会为了一些小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知道自己对头那边，是否也是如此。看电视电影小说上，那些反派，似乎都是人心很齐，拧成一股绳搞事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恩，也许因为自己不是反派的缘故吧。毕竟在激进派严重，保守派才是反派，中立派是帮凶。

也没有个培训班，教授下怎么搞事情，省的少走弯路，让自己只能够摸着石头过河，将精力都花在了内耗上，真累。

等这些小头目们走后，过了半个小时，那十个小头目的二十个副手准时到来。看着这正襟危坐、恭敬拘谨的一圈人，左丹心情好了不少。守时、守纪、尊敬自己，这才是自己理想的手下啊。

左丹再次提出了任务目标，刺杀保守派一名重要的暗子。

副手们沉思片刻，之后依次发言，提出自己的意见。

有的说应该刺杀保守派中那些处理黑暗事务的负责人或者小头目。

之后就有人反对，说那些负责人肯定防卫森严，不是那么好就能够刺杀的。

有的又说应该刺杀某些高层的管家，因为他们大多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并帮忙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绑架管家，榨取秘密后，在进行杀害，可以得到信息还能够完成任务，一举两得。

再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管家这个目标有些惹眼，会遭到有心人的怀疑的。与任务要有隐蔽性的要求不符。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最终选定了任务目标，是八王爷亲卫中的一个秘密保镖头目。

一个副手介绍情况说道：“这个保镖头目名叫北辰。在八王府所在街道拐角开了一家工艺品商店。借助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做八王府的安保防卫工作。为什么我们知道了他是八王府的亲卫呢。这是因为有次任务，跟踪目标进入八王府的时候，我们两个跟踪人员一个去角落电话汇报，一个就进了这个工艺品商店，借助其窗户能够监视八王府正门的有利位置进行监控。结果等汇报之人打完电话，走到工艺品商店门口的时候，见北辰正在指挥一帮子人将他的搭档抓捕，架进了后堂。之后，我们小队就上报，将他列入了档案中，并将这个工艺品商店列为禁区之一。这个北辰和他的商店，对我们监视调查八王府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除去，对我们今后的工作开展很有利。”

这个副手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左丹看着自己的这些得力属下，面露微笑，轻轻点了下头。这画风才对嘛，明明说了是拔除暗子，一子换一子，刚才那些小头目们提出的是什么，又是亲戚又事高官的，还刺杀八王爷，这是要和保守派全面开展吗？估计这些博弈产物还不知道暗子是什么吧？

“好，既然目标确定了，那我们接下来开始商讨该用什么方法，除掉这个目标。手段要隐蔽，不要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左丹话语刚落，一个副手说道：“我们可以雇佣一个专业的杀手组织，让他们刺杀北辰。”

这个小头目刚说完，另一个副手说道：“这可是能够挑起激进派和保守派矛盾的大事，必须得做的严密，不能交由陌生人去干。那些杀手组织虽然技术不错，但是过于追求钱财，信誉未必良好。”

“我们可以蒙面前去对接。”

话一说完，一帮人盯着这个人，像是看个傻子，让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对于精通潜藏暗杀的人，追踪一个蒙面人，是多难的事情吗？

一个副手说道：“我有一个手下，当过两年兵，擅长狙击，可以远距离枪杀北辰。”

左丹否决道：“这个不可，在鹰都重地，可汗脚下，用枪械杀人影响太大，会招来大麻烦的。”

“我们可以制造火灾意外。首先让北辰吸入昏迷性气体昏迷，之后让工艺品商店意外失火，将他烧死在商店中。”

“可以用美人计，将他诱骗出来，在荒郊野岭中将他杀害。”

……

副手们说着各自的计策，然而都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之前十位小头目中的一个，是主管鹰都防卫的一位官员的侄子，名字叫温查斯。他地两个副手中的一位，名字叫海乐金的说道：“我也有一个方案。之前我也查阅过八王府的一些资料，得知八王府的电子产品都是向一家电脑公司购买的。花了点小钱后，我得到了八王府的监控器型号及布置位置。其中有一个正对着那个北辰所在的工艺品商店。北辰的商店监控着八王府，八王府墙上的监控器正对着北辰商店，可以说是互为犄角，防卫措施不错。经过一番研究，我得知那个型号的控制器是自动循环录像，将录像存储在其内部的内存卡中。根据八王府所配置的内存卡容量，可以推测摄像头记录是七天一循环。这样，可以让杀手提前进入北辰的工艺品商店，找个隐蔽的位置隐藏七天，之后趁北辰不注意，杀害他。然后将自己装在工艺品箱中，电话通知让快递人员把他送出来。”

海乐金的话语说完，全场沉默了两分钟，之后一名副手说道：“海乐金，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方案似曾相识呢。”

另一名副手忽然灵光一闪，福灵心至，似乎想到了这个方案的出处，于是说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最近很火的那个什么探案的电影，就是用了这个手法杀人。”

第一七六章 会办大事的温查斯

海乐金听了，丝毫没有因为剽窃创意被揭发的羞赧，反而笑着解释道：“方法不在新旧，好用就行。你们没感觉这个方法很适用于此种场景吗。同样有摄像头，同样是工艺品商店。如果探案人员没有找到线索也就罢了，如果找到了，因为作案手法和电影高度契合，反而让他们产生怀疑，认为是和这个北辰有仇怨的新手所为，产生故布疑阵的效果。毕竟真正的杀手是不会用如此儿戏的方法。”

众位副手听了，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海乐金的说法。

左丹见众人无异议，心中也是感到很满意，碰撞产生火花，经过一番讨论，查漏补缺，才能够得到好的方案。

于是左丹总结道：“好，既然大家对海乐金的方案没意见，那么咱们就按这个方案办。下边，我们再将细节讨论一下，避免出现疏漏。”

正当众人在讨论细节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个小头目温查斯的一位手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来了，一进门不顾正在开会的众人，直接朝海乐金喊道：“海乐金，温头儿被打了，赶紧带上人跟我们去找回场子。”

左丹皱着眉头，拍案而起，怒喝道：“你是谁，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哦，左大人。我是温查斯大人的手下，今天温查斯大人在喝花酒，碰见了一个不长眼的，教训两句，却被人打了。带着的人不够，这不喊我来喊人了。事情紧急，您多担待点。”说着让多担待，然而这个狗腿子语气却毫不客气，丝毫没把这个左丹放在眼里。

左丹气的手都发颤起来，这时，一干副手连忙小声劝道：“大人，您消消气，先让海乐金去，我们在这里商讨细节。”

左丹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海乐金先随那狗腿子去。心中叹道，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悲哀啊。虽然自己名义上是沮渠的心腹，为激进派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自己平民出身，孤家寡人一个，无什么背景。又没有个一官半职，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竟然连那些个激进派利益集团的“皇亲国戚”都压制不住。

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是雄心万丈，想借助激进派的东风，做一番事业。那些“皇亲国戚”办事不妥，自己还惩戒一二，然而结果是直接被上边打压一番，告诫一通。说这些人不能得罪，他们不是来办事的，反而有监军意味，要妥协一二。

久而久之，这些自己的手下，反而成了尾大不掉的毒瘤。而且还是十个毒瘤。真把这当成了激进派的养老地了？

海乐金带着一干手下，随着温查斯的狗腿子来到了环采阁。这是鹰都城的一个高档场所，平时其中莺莺燕燕，鸟语花香。然而，今天却没了那种安乐气氛。海乐金带人赶到的时候，只见鹰都巡尉司的人已经到来，门口停了很多巡捕车辆。

海乐金赶忙让手下散开隐藏，避免招摇过市。然后就看见一队巡捕压着两拨鼻青脸肿的身着高档服饰的人出来。

海乐金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上司温查斯，赶忙凑上前去。只见温查斯正陪笑跟一位身着正装的人说话：“叔，您怎么来了。”

听了这话，海乐金认真打量那人，这才发现这正是温查斯的后台，他的叔叔，鹰都巡尉司尉史哈森。

尉史听后，怒骂道：“你说我为什么来，你竟然和我顶头上司的内甥打了起来，上司让我来给他内甥撑场子，一看才知道是你。你这让我怎么交代。你说你，偌大个人了，怎么总是跟我惹事，一事无成。你能不能争点气……”

本来温查斯还是躬身听着，但是被骂的时间长了，而且又在刚刚打架的对头面前，似乎感觉失了面子，温查斯顶了一句：“我一定会干一件大事，让你刮目相看的。”

尉史听了，冷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说着，尉史转身而去，让一干手下带着温查斯的手下回去顶罪，关上几天，独独留下温查斯孤零零的立在环采阁门前。

海乐金这时凑上前去，询问温查斯有事没有。

温查斯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骂道：“你怎么这么慢，都打完了才来。早来我早点打完跑了，也不会让叔叔逮到。害的我被训斥一顿。”

海乐金脸上红巴掌印特别明显，脸颊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敢揉两下。从以前的经历来看，如果敢揉，还会再挨几巴掌，而且温查斯还会抱怨为什么脸上肉那么少，反弹力把他手掌都弄疼了。

训斥一通手下后，似乎在围观群众面前找到了面子，温查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下午说讨论杀谁来着，你们拿好主意了没？”

“嘶——”海乐金倒吸一口冷气，这事是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吗，这真他么是个废物。赶忙补救地大声说道：“找好人了，就在那个网游中我找了几十个好手，一定要把他杀的删号。”

边说，海乐金边对着温查斯挤眉弄眼。

温查斯也反应过来，随着手下进入车中，才问道：“事情定了吗？”

“差不多定了。我来这儿之前，目标和方案都敲准了，只是一些细节部分他们还在商讨。”

“说让哪一组去了没？”

一个小头目掌管一组人员，平时温查斯对具体事务从不上心，这人虽然吃喝嫖赌，但是有个好处就是不怎么插手下边事物，可能也是有点自知之明吧。所以被他突兀一问，海乐金也感觉有些反常。

海乐金回道：“还没定，不过方案是我出的，少不了咱们组的功劳。”

温查斯这时说道：“那就我们组去干。”

海乐金为难的说道：“大人，这事儿不是我们一家能够说定的。”

“真没用，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得老子亲自出马。走，去议事厅。”

晚上回到家中，左丹脑袋很疼，一天的烦心事太多了。首先是被沮渠臭骂一顿；之后布置任务商谈事情时候，又被小头目驳了面子；好不容易画风正常了，和副手们商谈事情，结果被一个手下打断；调节好情绪，布置任务之时，又被那个狗屁温查斯闯进来，插诨耍赖，说方案是他们组人定的，一定要他们去完成，不管人员是否合适，硬是把任务抢了去。

这都是什么是，明明刺杀这么隐蔽严肃的事情，执行起来跟玩闹一样。名义上自己手下很多人，实际上可用的有能力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隐蔽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是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事必躬亲，一个人完成吧。

激进派迟早要毁在这帮子人手里，左丹对于前景很不看好。

从议事厅回去的路上，坐在车中，温查斯拍了拍海乐金的肩膀，像长辈叮嘱后辈一样说道：“海乐金，你很有能力，我很看好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海乐金装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连连表示能为温查斯效劳是他的荣幸。

这一幕，如果长官仁厚、下属忠心的画面，是那么的温馨，如果没有海乐金脸上的那个红红的大掌印就更好了。

温查斯看了看前面的心腹司机，接着小声对海乐金说道：“这个任务你自己亲自去办。”

海乐金听了一愣，这种冲锋陷阵的事，值得自己这个副手亲自出马吗？不过嘴上却答应道：“是。”

“等你完成后，上报之时，就说这个任务是我亲自完成的。放心，好处不会少了你的。我要的是这个名声，我要让人知道，我也是会办大事的，不是一事无成。”温查斯一脸认真地模样。

海乐金听了这才明白温查斯的真正用意，原来你是挨了叔叔的骂，用这种方式找回场子的。果然是会办大事的人，别人办完后，直接放在你身上就是你的了。这种理念，哎，果然是人都想用。

海乐金仍然回答：“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啊。不过，海乐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出一股冷芒。

接下来的七八天，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戚斌暄在八王府自己住处，无聊的翻看着资料，对管家白钱倍抱怨道：“来这儿之后就是看资料，管些八王府的琐事。难道我来这儿就是当高级管家的？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目标。”

白钱倍还是那副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劳逸结合、松弛有度吗，万事都是如此。也许这段日子匈真朝堂正好没什么事。放心吧，总有你忙的时候。”

“哎，希望如此吧。”戚斌暄合上书本，通过窗户眺望远方，思念着故乡的亲人，自己的妻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心中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这时，院子中传来了喧闹声。戚斌暄闻声出来查看。拦住了一个小厮，得知是外面一家店铺出现了命案。

店铺中出现命案和八王府有什么关系，府中这么嘈杂，难道府中人这么爱凑热闹吗。

似乎看出了戚斌暄的疑惑，小厮小声地解释道：“据说那个店铺的老板是我们八王府的秘密护卫。”

这下，轮到戚斌暄惊讶了：“秘密护卫这事，你们都知道？”

“嗨，八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是些个熟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知道了。再加上有个两三次，那店铺老板配合府中护卫逮住几个欲对八王府不利的人员，我们就更确定了。”

第一七七章 李代桃僵

戚斌暄放小厮离去，心想这八王府的保密工作还需要加强啊。不过转念一想，这根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是来挑拨他们从中取利的。然而转念又想到，似乎自己辅佐的八王势力大了，对自己办事也会有利许多。那到底需不需要尽力真心辅助呢？这真是个纠结的问题。

白钱倍也跟着出来了，说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顺便见识下匈真的办案水平？”

出了府，走到路边拐角的工艺品商店，发现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戚斌暄随着白钱倍在八王府侍卫的引领下，进了商店中。

在店里，看见管家宾塔正颖指气使地对着一个捕快指手画脚：“这是我们八王府的侍卫。你们一定要尽快破案，给王爷一个交代，要不然别怪我们去找你们的长官。”

戚斌暄心想，管家这么明目张胆地将店铺的侍卫身份说出，合适吗？不过转念一想，人已经死了，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了。说出来还能给巡尉司施压。

捕快虽然心中有所不满，可是仍然点头答应尽力而为。

戚斌暄看了看现场，见屋中窗户紧闭，窗帘都拉上了，屋中很是昏暗。屋中只有正门一个出入口，没有后门。旁边的小工作间中，开了一个小灯，被杀害的店铺老板北辰就坐在工作台前的椅子上。如果不是脑后明显重物砸出的致命伤，以及地上一滩血迹，怕是人们还以为他是工作之时睡着了。

捕快查看了下屋中的场景，可能因为是店铺的缘故，现场比较混乱，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能够找到凶手线索。

捕快按照正常程序，安排人手验尸、查找证物。这时，一名手下汇报，店铺门对面八王府墙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好能够照住这家店铺门。

于是，捕快协调管家宾塔去八王府监控室查看录像。

再去监控室的途中，宾塔抱怨道：“真正想刺杀的，还能够在监控中被拍到？那也太业余了吧。”

捕快对此不置可否，不管能不能看到，总得一个个排查吧。如果只凭臆想，还要证据干嘛。

在监控室，捕快、管家还有戚斌暄白钱倍几人围着屏幕开始看那个监控器的画面回放。

可能地处八王府旁边，也可能是平时人们对工艺品需求量不大，这个店铺生意很是冷淡，一天到晚，工艺品商店就没有几个客人。

“看这儿，昨天晚上竟然还有一个同城速递进店铺取出一个大拉杆箱。然后店铺门也没锁，就这么过了一晚。之后就是今天发现店铺老板尸体了。”监控人员指着快进的画面说道。

这时，白钱倍突兀的说了句：“发现尸体前一天，从店铺里取出一个大箱子，这剧情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看过。”

这时，捕快灵光一闪，马上化身为狄仁杰·福尔摩斯·柯南·神捕快，对监控说道：“从刚才同城速递进去那一刻起往前倒着播放，用最快速度播放。”

在经过一番带有目的的查看后，捕快指着一个人影说道：“就是那个人，在影像八天之前有他进入店铺的影响，却没有他出店铺的影响。这个应该就是嫌疑犯。”

白钱倍这时候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个剧情……”

“咳咳。”捕快打断道：“办正事要紧，把这个影像放大，我们通缉这个嫌疑犯。”

监控人员将画面放大，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面目憎恶、眼神阴鸷的年轻人，他看向监控，似乎还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似乎在对着监控做鬼脸。

然而这时，捕快的手下惊讶地喊道：“这不是尉史哈森的侄子吗？”

“什么？这时你们巡尉司的人？”管家宾塔听后跳脚道。

捕快头有些大了，这手下嘴怎么这么快，忙解释道：“不是我们巡尉司的人，只是我们一个长官的亲戚。”

“不管是你们的人还是你们的亲戚，反正跟你们脱不了关系。闹了半天是你们搞的鬼，这事如果你们不给个交待，我们八王府跟你们巡尉司没完。”宾塔叫嚣道。

捕快连忙道：“这不是我们一个小人物能够决定的事情，请你们放心，我会如实向上级反映的。这个录像我们可以拿走吗，我还要向长官汇报。”

“可以……”

宾塔刚说出口，旁边戚斌暄打断道：“可以让你们拷个备份，储存卡和原版我们要自己留存。”

“对，万一你们删了或者销毁，然后不承认怎么办，打嘴官司吗？”宾塔又叫嚣起来。

对此，戚斌暄感觉有些头晕，这是能够放在桌面上说的事情吗，毕竟是官面上的人，说话要有所遮拦。不过转念一想，似乎有时候，这种痞子劲儿似乎更能占些便宜。人们喜欢心性纯良、性格沉稳、温柔和顺的袭人，但是遇见不讲理的，也不能缺了高傲泼辣、机敏尖刻、敢说敢骂的晴雯。

捕快连说：“当然可以。”

在用一个u盘拷贝影响的时候，捕快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这儿的影像一般保存几天啊？”

“一般保存七天。”监控人员回道。

“那为什么八天前的录像还有？”捕快这时感觉有点奇怪。

“啊，是这么回事。之前我们监控器中储存卡是32g的，一般能够存七天的影像。这不前段时间储存卡坏了吗。更换的新的是64g的，这样存的影像天数就更多了。我们其他没有更换储存卡的影像还是七天左右的。”

听了监控人员的解释，捕快感觉有些好笑，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那个长官的侄子太倒霉了，竟然碰到这么个巧合。如果在那个什么探案的电影中，碰见这种情况，可以直接“本片完”了吧。

宾塔听了监控人员的解释，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等捕快走后，在没人的地方，宾塔磕磕巴巴的对戚斌暄说道：“戚军师，那个内存卡的事，这个，这个……”

戚斌暄笑道：“那是小事，管家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换内存卡的主意，是管家为了提高监控设备的性能，进行的一次尝试，与我无关。”

“谢谢军事成全。今后有用到宾塔的地方，卑职定当尽心尽力，绝不推辞。”

戚斌暄笑笑摆摆手，示意他离去。用到管家的地方，哎，恐怕他不敢干啊。

鹰都巡尉司尉史哈森在得到手下的汇报后，大为震惊。赶忙给他的侄子温查斯打电话。

温查斯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了。电话接通后，哈森批头就问道：“你在哪呢？”

得知温查斯在某处饭店吃饭后，哈森就带着一干手下去找哈森。

进入包间，哈森赶走了温查斯的一群狐朋狗友，然后让手下暂出包间，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北辰是你杀的不是？”

“北辰？谁是北辰啊？”

温查斯的话让哈森稍微放下心来，不是他侄子杀的就好，自己也是关心则乱，温查斯的那点秉性他还不知道么，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凭着自己的背景被安排到激进派的一个专门处理黑暗事务的公司中当个小头目，混日子而已，怎么会有胆量和实力去杀一个八王爷的保镖呢。

不过还是随口答道：“北辰就是八王爷府中的一个秘密保镖头子，平日里在府前一个工艺品商店猫着。”

温查斯一听乐了，兴奋地大叫道：“他啊，那是我杀的。叔叔，这事这么快您都知道了。怎么样，我说过我会办一件大事吧，这下你会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哈森听了这话，本来差点没怒气攻心，昏死过去，这就是你办的大事？他赶忙又确认道：“北辰真是你杀的？这可是大事，不能开玩笑。”

“对啊，就是我杀的，我办的就是大事。”温查斯说道时候，洋洋得意，带着一丝炫耀之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哈森听后，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要大义灭亲了，杀了八王府的人，自己也保不了他了。

于是哈森打开门，对部下说道：“带他走，关进牢里。”

温查斯这下才感到一丝不妥，赶忙喊住哈森，说道：“叔叔，这是干嘛。”

“你杀了八王爷的侍卫，你说这是干嘛？”

“杀个人有啥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过去了？”温查斯满不在乎地说道，眼中丝毫没有将法律放在眼里。

哈森听了气的须发皆竖，手颤巍巍地指着他说道：“杀人偿命，这事情还是小事？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有一句话当着众位部下的面没法说，杀了一般人他还能从中周旋，这杀了八王爷的人，对方势力也不弱，怎么可能让你轻易脱罪。

温查斯这下才慌了神，说道：“我是为激进派杀得人，你们得管我……”

还没说完，哈森一巴掌扇在了温查斯脸上，语气森然地说道：“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死的话，不要把激进派说出去。”

温查斯这下子蔫了，似乎这才意识到事到临头，激进派也保不了自己。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人不是自己杀的啊，然后说道：“叔叔，人不是我杀的，是我的副手海乐金杀的。”

哈森听了一愣，见事情有转机，赶忙又制止部下逮人，问道：“是你的副手做的？”

“对，就是他做的。我让他做的，最后我顶他的功劳，和人吹嘘。”

“那你这几天在哪？”

“我一直在我包养小三的住处……”

在温查斯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哈森听出了事情的大概。

温查斯让海乐金刺杀北辰，之后再占了海乐金的功劳向激进派邀功。海乐金建议温查斯在其行动期间，不要露面外出和与外界沟通。于是温查斯关闭了通讯器，在小三处躲了一周多，直到小三的通讯器收到了海乐金的暗码通知，知道行刺成功了，这才出来。因为憋了七天，憋疯了，这才约了一群酒肉朋友吃饭。

如此说来，这个海乐金就是关键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见有机会能够救自己的侄子，哈森赶忙让部下发布通告去追捕温查斯。

然而，没过两分钟，总部传回信息，不用发布通告了，在巡尉司电脑记录中就能查到，海乐金七天前因为酒驾撞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被关在巡尉司拘留十天，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这下，温查斯懵了。

哈森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骗我。”

“我没骗你，我真的在小三处。对了，我的小三可以作证。”

哈森心想，哪有自己人作证的。不过聊胜于无吧，赶忙带着温查斯赶往小三处。然而，一进门发现，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不禁小三不见了踪影，连衣服细软都没了。

等问明温查斯其小三的名字等身份信息，电脑查询后发现查无此人。

温查斯这才瘫坐在地上。自己真的被李代桃僵，成了刺杀北辰的真凶了。

第一七八章 涅槃重生

北辰被刺杀身亡的消息，很快报告给了八王爷必勒格。

八王府书房，戚斌暄和巴特尔、管家宾塔聚集一堂，和八王爷商讨此事。八王爷先对宾塔进行了一番夸奖，对于他调整监控软件内存的行为予以赞赏，多亏了此举，才一举抓住了激进派的把柄。

宾塔对此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说他脸皮多薄，而是当着戚斌暄这个事主受到称赞，有些尴尬罢了。

之后，必勒格问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巴特尔马上说道：“八王爷，我们要趁此机会，给激进派施压，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并趁机夺取一部分利益。”

这是之前两派斗争的一些潜规则了，一方有把柄被抓住了，另一方为了息事宁人，就让出一部分价值相当的利益。

必勒格听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已经处理过多次，成了习惯了。之后，他看见了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千方百计找来了这个幕僚，却还没有真正地用上。

于是必勒格开始征求戚斌暄的意见：“戚军师，你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有什么建议吗？”

戚斌暄听后，微微沉吟思考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八王爷，我想再次确认下，咱们保守派和激进派对比，实力孰强孰弱，相差多少？”

对于这点，八王爷倒是回答倒很直接：“我们保守派实力与激进派相差甚远。大约只是他们实力的一半多一点，这还是加上我是可汗的兄弟的加成，还有我这张老脸能够在一些亲戚中说得上话的缘故。”

戚斌暄听后，这才接着说道：“八王爷对形势看的很是透彻。那么，我想问下，中立派又是一个什么态度呢？”

“说到这个就来气，中立派在我那个三哥的带领下，就是一个墙头草，一会儿帮助这个一会儿帮助那个，有时候帮助强势的一方，有时候又帮助弱者，立场很不坚定。”

“那么，中立派实力又如何呢？”

“比我们还差一点，我们两派合起来勉强能够和激进派抗衡吧。我也就不明白了，这种情况中立派与我派联合才是正途，这么明显的事情，三哥还看不明白？”八王爷抱怨道，明显怨气很大。

戚斌暄笑道：“八王爷莫要心急。他们的做法也很正常。您想一下，如果你们两派联合了，应该以谁的主张为准则呢？应该叫保守派还是中立派呢？”

八王爷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自己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那是在自己立场上，中立派可未必这么看。

八王爷点点头，同意了戚斌暄的解释，之后问道：“那以你之见，应该怎么办呢？”

戚斌暄说道：“八王爷，从我对之前你给我的资料的研究中发现，虽然三派系之间的竞争关系已经半公开化，但是主要权利仍然掌握在可汗手中。也就是，即使会伤筋动骨，但是只要可汗下定决心，仍然能够轻易地除掉任何一派。”

“恩，也可以这么说。”必勒格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而且他也没有反叛之心，还乐见其成。

“那么，我们可以这么理解，两派斗争，关键点还在可汗的态度和倾向性。所以，相比于两派博弈，暗中较量，争取可汗的支持反而更重要。”

八王爷和巴特尔听了，感觉有理，不过又问道：“那该怎么争取可汗的支持呢？”

“从之前的资料中，我查阅了可汗继位以来的功绩，发现可汗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君王。那么，他就肯定不会坐看一个派系做大，会维持一个平衡。所以，我们要以这次事件为一个契机，向可汗传达一个信息，我们保守派相比于激进派来说，势力很弱，急需要他的扶持。”

“该怎么传达这个信息？”八王爷听了急切地追问道，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首席幕僚，这解决问题的思路就是与众不同。

“八王爷可以去可汗那里哭诉，诉说这段时间的遭遇。你看短短半个月，您先是遭到了归国追杀，之后首席幕僚又被莫名其妙地抓捕，现在秘密护卫头目又被暗杀，这一系列事情，正好可以让你感觉心灰意冷，意图解甲归田，做一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

“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巴特尔这时问道：“匈真国以武立国，讲究的是勇往直前，无所畏惧。这去哭诉，会不会给可汗一个爱哭鬼的印象，反而适得其反。而且，八王爷请辞，如果可汗真的同意了，那该怎么办。”

“放心，作为一代明主，可汗是不会同意八王爷的请辞的，否则，激进派一家独大，对其统治极为不利。”戚斌暄解释道：“另外，让八王爷去哭诉，不代表其懦弱，而是可以看成是铁血柔情。八王爷可以在可汗那里直抒胸臆，表明自己想为匈真强大崛起尽一份力量的意愿，然而事与愿违，却处处受到宵小之辈的掣肘。之后，你说你自己被追杀没什么，但是却连累自己的朋友、部下遭到危险。八王可以讲述北辰在保卫你的过程中，所做的一些感人事情。有替你挡枪挡子弹的最好，没有的话为了护卫你的安全，舍弃小家，带病工作都可以。然后你感慨，实在是有些累了，不想看见下属为了自己的理想一个个离你而去，所以想要马放南山，做一个闲散王爷富家翁。这是以退为进之法，以退让的姿态作为进取的手段。”

巴特尔听后，皱眉问道：“我还是感觉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可汗真的同意了八王爷的请辞，那我们不就亏大了？”

戚斌暄说道：“按照可汗的性格以及处事方式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朝廷重臣有三请三辞的潜规则，除了让可汗极为反感的，不会一辞就同意。而且，即使可汗同意了，八王爷归隐一段时间，仍然可以通过保守派的力量，积蓄实力暗中影响朝局。想必到时候，激进派一朝得势，一家独大，肯定做事嚣张跋扈。这样，可以让可汗明白，没有八王爷的牵制，朝局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届时，将会重新启用八王爷，而且会更为重用。另外，你们之前和激进派交锋这么多次，时常处于下风，没有太大的起色。这次可以通过可汗的倾向性，赢得较大的牌面。机会难得，值得一搏。”

八王爷这时一拍大腿说道：“好，就这么干了。”

办事要有时效性，尤其是这种部下被暗杀，且刚刚查出来凶手是自己死对头的时候，头脑一热做出一番出格的举动，就更正常了。

八王爷立即入宫，面见可汗。

在可汗书房中，八王爷哭诉了自己想辅助可汗大展宏图的志向，诉说了自己平日的艰辛和阻力。虽说历尽艰辛，自己仍然没有放弃初衷。但是，最近经历的一些事情，让八王爷寒透了心。请大贤之士被追杀，贤士被无缘无故陷害，甚至自己的保镖头目都被人暗杀。这暗杀之人竟然还是朝中重臣的亲戚。自己想匡扶匈真的志向，阻力不在国际上，反而在国内，这太让人心寒了。

八王爷向可汗述说了自己和北辰相处的点点滴滴，有被刺杀之时，北辰替他挡刀的刻骨铭心的经历；有自己工作加班加点，北辰替自己买来饭食，并叮嘱自己按时吃药的温馨小事；有自己需要访问，北辰不顾族中长辈逝世，仍坚持在岗，等自己访问结束后，回到家乡，跪在长辈坟前痛苦流涕的辛酸苦楚。

八王爷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语颠三倒四，没有逻辑，然而，这才让可汗感觉真实，不似欺骗。在八王爷的叙述中，北辰简直就是保镖界的典范。可汗也为失去一位这么好的勇士，遗憾不已。同时，也有些嫉妒，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这么完美的护卫呢。

可汗劝慰道：“八弟，这是我的失职。我对你们关心的太少了。不过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匈真国还需要你，可汗也需要你。今后还需要你为国家贡献你的力量。北辰的事情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同时，我也会警告某些人，做事要讲究分寸，不要太过分了。你的护卫力量确实不足，这样，我拨给你一支私军，专职保护你以及一些重要部下的安全。另外……”

可汗脑中回想起之前和鹰都司都知昂沁夫的一番讨论。八王爷请来的首席幕僚不管是否是间谍，但是肯定有真本事，与其让他在八王爷手下，出些不痛不痒的主意，不如放于朝堂，一方面便于监控，另一方面，可以将他的能力为朝廷所用，压榨其真正的才能。

想到这儿，可汗说道：“另外，我感觉王弟手下确实有一批能人志士，比方说上次你从宋国请来的那个幕僚戚斌暄就不错，希望你可以推荐一批入朝为官，为国效力，莫要藏私。”

八王爷听后，心中激动不已，没想到一次哭诉，就能够有如此大的收获。不过表面上仍不露欣喜之色，拜倒感谢道：“可汗如此推心置腹，赤诚待人，臣弟必将肝脑涂地，誓死辅助可汗成就不世伟业。”

等八王爷走后，可汗杜立夫愤怒不已，他召来鹰都司都知昂沁夫，确认八王爷所说北辰被害一事的真伪。

昂沁夫下去调查一番，之后向可汗汇报：“经过属下一番调查，确如八王爷所说，其保镖北辰在八王府暗哨处被谋杀。从监控录像上看，确实是巡尉司尉史的侄子温查斯所为。而巡尉司尉史，确是激进派成员。”

“恩！”可汗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不平之气溢于言表。

昂沁夫看了眼可汗，之后又补充道：“不过此案中有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可汗微微偏头，看向昂沁夫，心想难道八王爷的叙述还有些不尽不实之处？那样的话，八王之前来宫中哭诉的举动，就有待商贾了。

“是这样的，温查斯在被抓住关押起来以后，一直说自己冤枉。他说自己一直在小三处养伤，真正刺杀的是他的副手海乐金。在卑职的调查中发现，温查斯实在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辈。说他刺杀北辰，先不说他能否在那不大的工艺品商店隐藏七天，就是真的如现场勘测的那样，拿重物从后偷袭，他也未必能够将北辰一击致命，甚至可能被反杀。所以，卑职认为可能温查斯不是真的凶手。但是奇怪地是，海乐金竟然在七天前因为酒驾肇事，被刑拘了，现在还没放出来，不可能犯案，这就是卑职感觉存在的疑点之处。至于温查斯的小三，竟然莫名失踪，而且根据身份信息也查无此人，实在是有些蹊跷。”

昂沁夫叙述完其感觉得疑点之后，可汗微眯双眼，刚刚心中掀起得一丝波澜也平静下来。他关心的是，八王爷是否对他说了谎话，是否有所隐瞒。谁是真正的凶手，对于可汗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

可汗对昂沁夫说道：“你说的那些疑点，无足轻重。况且，不论是温查斯动的手还是海乐金动的手，对于我们还有八王爷他们来说，都是激进派动的手，不是吗？谁动的手，谁说谎了，我们不管，我们也没工夫陪他们去玩狼人杀。而且，即使是海乐金干的或者找人干的，在监控都拍到了温查斯的情况下，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代替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能平息八王爷的怒火吗？激进派有这么做的必要吗？你去给沮渠传个话，让他之后做事收敛些，懂得些个分寸。可汗不希望在鹰都再看见自相残杀的流血事件发生。”

“微臣明白了。”昂沁夫领命而去。

“利用监控器七天循环覆盖，这是谁想的主意。如果碰巧遇见了停电，晚了一两天，那凶手不是仍然暴露了。这么不严谨的刺杀，真让人对激进派失望啊。”可汗摇头叹气道，心中对于自己的臣子有了一丝失望。

在去往沮渠的途中，昂沁夫想，果然在匈真朝堂的洪流旋涡中，小人物只是马前卒而已。即使有些身份地位的，比方说之前的押班布仁夫，也只是重要些的棋子，比方说过河马而已。在真正博弈中，弃马保车是常有的事情，关键时刻，弃车保帅也是无奈的选择啊。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棋子呢？是否也会有被舍弃的一天？

昂沁夫来到沮渠府的时候，左丹正在给沮渠达布星汇报刺杀北辰的情况。得知昂沁夫来临，达布星赶忙出门迎接。左丹则找个无人处隐蔽起来。

待昂沁夫传达过可汗的旨意告辞离开后，左丹从隐蔽处出来，看着战战兢兢的达布星问道：“大人，可汗有什么旨意吗？”

达布星回道：“刚才你说，那个温查斯想要贪图海乐金的功劳，所以让海乐金以他的名义去刺杀。但是不巧的是，海乐金被抓，只好找个心腹代替他去执行此任务？然而，事情败漏，温查斯又喊着冤枉，想要翻案？”

“大致上是这个意思。”

“哼，这帮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功劳想拿，责任却不想负，哪里有那种好事？可汗也关注此事了，让巡尉司把温查斯定罪，赶紧处理了。”

“可是，巡尉司尉史哈森那里可能会有意见。”

“他还有意见？他介绍的人把事情办砸了，没找他的事就不错了，敢有什么意见。”

“恩。”对这话，人微言轻的左丹没法接话，只好嗯嗯啊啊地应对，如果哈森真有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沮渠大人吧。

“还有你，让你办个事情，怎么办成这样。”沮渠也开始对左丹喝骂起来。

左丹也开始叫屈，自己手下都是一帮子关系户，不管有没有本事，都要安插进来，还身居要职，自己是打不得骂不得，有几个实干的，这功劳还要被抢，工作实在是没法开展。

沮渠听了，皱眉沉思起来，也许确实如左丹所说，这个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部门，需要整改一下了。

沮渠说道：“你再成立一个新公司，让那剩余的九个白痴去里面养老，不要再碍事了。然后挑选得力干将重新作为小头目。”

“那激进派的实力成员会不会有意见？”

“经历了这个事件，谁有意见那就是损害全体利益。这正好是一个契机，让我们好好审视整改下自身的不足。”

“是，小的这就去办。”

左丹领命而去，在去巡尉司的路上，他拿出一个备用手机，用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向一个陌生号发了一个信息：“橘子烂的太厉害了，改买苹果吧。”

巡尉司监狱，因为酒驾被拘留的海乐金，掏出口袋中的备用手机，看见其中一个背熟了的陌生号码发来的改买苹果的短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无声的微笑。

看来自己这个投名状是投对了。

刺杀事件确实如左丹和沮渠介绍的那样，只不过，先后顺序有所差别。

首先，海乐金在温查斯告知他要抢这个功劳的时候，就谋定了要嫁祸温查斯的计划，他在车中，就劝说温查斯最近七天不要外出和与外界通信，免得夺取功劳之时被人怀疑。第二步，他向左丹告密，同时设计陷害温查斯，作为他向左丹投靠的投名状。第三步海乐金先是找到了自己的心腹，让其利用仿真头套，扮演温查斯进行暗杀活动，自己再装作与朋友喝酒后，酒醉驾车，肇事撞了路边车辆被逮捕入狱，作为不在场证据。之后的事情发展就如预料的那样，温查斯被当做了替罪羊放了出去。温查斯的小三也被海乐金安排人秘密转移，这样，温查斯的最后一点证据也没有了。至于小三在档案中查不到，更容易理解了，小三也不想自己真实身份曝光，之前被海乐金介绍给温查斯的时候，就是用了假身份证。

即使监控器真的如推测的那般只保留七天循环覆盖时间，然而，海乐金仍然安排了一系列后手，可以让捕快在极其偶然的巧合下，一步步追查到温查斯头上。只不过，因为储存卡更换的事情，过程变得简单了罢了。

一场啼笑皆非的刺杀，八王爷失去了一名护卫头目，却赢得了可汗的倾向扶持；沮渠被可汗训斥一番，却终于下定决心对自己的谍报机构进行整改，避免今后出现更大的更为致命的疏漏；左丹虽然任务失败，被沮渠喝骂一顿，但却如愿以偿，清洗了手下中碍手碍脚之人，重组了队伍；海乐金任务败露，并致使上级被杀，以一种不名誉的姿态进入了公众视野，但是他成功给左丹递交了投名状，从此激进派谍报组织中，也有了他一席之地。真是，此中有真味，得失寸心知。

戚斌暄得到了八王爷传过来的好消息，可汗有意让他进入朝堂，得到一官半职，为君效力。戚斌暄感慨不已，“报仇不用剑，辅国不用兵”，几经波折，终于可以开始自己正式的计划了。

（第一卷中隐于市待磐涅终）

第一章 殿前应对

在可汗书房，八王爷带着戚斌暄以及若干幕僚拜见可汗杜立夫。这是可汗破格选拔的官员，拜见可汗也是应有之意。

杜立夫对众人勉励了一番，让他们放开手脚，好好干。之后看着这些幕僚中唯一的一位非匈真国人戚斌暄问道：“这位就是戚斌暄吧，不知道你对于强国兴邦有什么好的见解？”

戚斌暄看了看杜立夫，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异样，应该只是正常的考量，于是回道：“回可汗，下官认为，要想强国兴邦，就需要大兴土木。”

“大兴土木？”可汗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作为帝王，对于史实等都有一定的研究，大兴土木在历朝历代都不是一个好的代名词，似乎是腐化败亡之兆，这个戚斌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汗不禁想到了之前那次事件，戚斌暄被当成了间谍逮捕，难道他真的是为了祸害匈真？

虽然如此想，但是作为帝王，还是有一定的城府的，没有直接质问，而是用一种讨论研究的语气问道：“大兴土木与强国兴邦有联系吗？似乎宋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是因大兴土木而亡的吧？”

戚斌暄笑道：“可汗您可能对大兴土木有所误解。请容下官为您阐明一番。”

说着戚斌暄开始侃侃而谈：“土木，是一个泛称，不单单指的盖房子，而是指的土木工程。它包括建筑、道路、民用军用设施等等多方面。宋国历史上确实不乏因为大兴土木而亡的国家，不过这要两面性分析。比方说秦国修长城，虽然因为修长城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是长城作为日常防御工程，却为抵御外敌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说到这儿，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这外敌，似乎一部分就是说的匈真，于是歉意地一笑，说道：“微臣唐突了。”

“学术讨论，但说无妨，本可汗还是有这点容人之量的。”可汗虽然心中微有不满，但是表满上还是说的很大气。

“那微臣就继续说了。秦国修长城，只是导致他败亡的原因之一，还有官员腐败、民生凋敝等多种原因。他修长城的失误在于，其生产力低下的时候，在土木上花费资源太多。还有就是隋国修大运河，这也是被历史诟病的一个大兴土木的朝代。然而，大运河对于经济的促进作用，却无法否定。另外还有许多朝代，因为热衷修建园林、宫殿，浪费民脂民膏，也是其败亡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儿，可汗疑惑地问道：“既然大兴土木弊端这么多，为什么你要说强国兴邦要大兴土木呢？”

“微臣刚给可汗介绍的是一些因为大兴土木而亡国的例子。这些都有一些共同点，有的是没有将资源花费在可以增强国力的项目上，而是用在了享乐上，发展失去了可持续性；有的呢，项目选择倒是对了，但是没有考虑国家的经济实力，盲目求大求全，没有考虑到各方面的平衡。所以说，错的不是大兴土木，而是决策的人。决策者没有选则正确的项目，没有正确的分配资源。”

可汗听了微微点头，示意戚斌暄继续。

“大兴土木可以增强国家的国力，这方面我想可汗应该接触的比我多，毕竟您要审批很多民生工程，只不过没有注意罢了。我从宋国的一些传统文化角度给您解释一番。宋国有个词语叫做安居乐业。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指人民生活安定美满的样子，比喻安定地生活，愉快地工作；形容管理者把社会治理得很好。然而，这个词还有另一个意思，一般人没有注意，那就是安居才能乐业。只有人们生活安定了，才能够愉快地工作。而安定的生活，就要有一个稳定的居所，这就需要建造住房，保障民用。”

可汗点点头，说道：“是这么个理。”

“近代，宋国也有一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还有一句叫高铁一响，黄金万两。这话的意思是，便利的交通运输条件降低了商品经济条件下的物流成本，也促进了经济的繁荣发展。也是大兴土木的一个佐证。其实大兴土木，除了可以解释为大规模进行土木建造，也可以这样理解，土木大兴，只有大规模土木建造，才能够国家大兴。建房，安定居所，保障民生；建路，繁荣发展，保障畅通；建水库，调蓄防洪，保障国泰。在不影响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调整资源配置，大规模发展能够促进经济发展的基础工程，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兴土木。”

可汗听后，似乎有所意动。这个戚斌暄，不管其辅助八王爷的真正目的，但是这本事也不是虚的。至少，从他的一番讲解来看，确实于国于民有利。既然他有这个才能，让他尝试一番又如何。

想到这儿，可汗说道：“好，戚爱卿这番话很有见解。既然这样，我就任命你为工部员外郎，掌管土木经营兴造之众务。”

戚斌暄听了，拜谢道：“臣承可汗厚恩，超居重任，定当鼎力相报。”

辞别可汗后，回去路上，八王爷对戚斌暄说道：“可汗对你期望很大啊，刚开始就给你一个从六品上的职务。至于工部么，以前一直属于中立派的势力范围，虽然也有一些我们的人手，但是都不在要职。你这次的目的是要尽量团结中立派势力，方便一起抵抗激进派。”

戚斌暄说道：“八王，团结中立派势力是应该的，但是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您拉拢志同道合之人成立保守派的初衷不就是通过发展自身实力，兴邦强国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让我们一展拳脚。不能为了联合中立派，失了自己的初衷。还是那句话，现在派系的存亡，还在可汗的掌控之中，干好分内事，表明忠心，赢得可汗的信任与倾向，这才能够真正的壮大保守派，一展抱负。”

八王听了点点头，说道：“哎，我也是一时高兴，被迷了心窍。以后还得你时时提点才是。”

戚斌暄微微一躬身，回道：“承蒙八王三顾之恩，我自当倾尽全力。”

在八王爷住所，白钱倍询问道：“斌暄，你朝堂之上的一番见解，似乎颇有道理。如果可汗真的这样实施，国富民强，岂不和咱们此行的目的相悖？”

“老白，这你就不懂了吧。”陈富贵边给雪狼喂食边说道：“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既然要取得他们的信任，总得先弄点干货吧。而且，这个大兴土木，还有个度的问题，这可不好把握。比方说国家投资多少比例，先建哪个后修哪个，用何人去修建管理，这都是一门学问。就如同历史上一样，提出修长城、建大运河的，没几个傻瓜，不照样办砸了？所以说，提这个建议无伤大雅。另外，土木，耗费资源巨大，向来是腐败滋生的重地，正适合乱中取栗。”

戚斌暄笑道：“果然还是富贵大哥看得明白。”

“那当然，怎么说咱也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年的，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还是能摸索点规律的。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工部报道，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这时，已经将嘴中食物吃了的雪狼，向陈富贵说道：“你要是光顾着聊天，就把饭给我放下吧，我跟你说过了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喂的。”

“别介啊，最近在这儿没什么事儿，连食儿都不让喂了，也太无聊了。”说着，陈富贵赶忙又夹了一段排骨，放入雪狼口中。

回到房间，戚斌暄拨通了那熟悉的号码，响了几声后，对方传来了沈婧媛的声音：“喂，你好，找哪位。”

“是我啊，戚斌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婧媛捂住嘴巴，眼中溢出了泪花。

“我现在在匈真挺好的，今天还去见可汗了。你知道吗，你老公现在是从六品上的大官了。”

“恩，那都是次要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知道了，家里还好吧？”

“都好，你放心，有我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随后挂了电话。身份特殊，他们电话中不聊敏感的话题。

之后，戚斌暄又和父母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随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上次还这样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要参军的前夕吧，没想到之后整天忙碌奔波，反而没有机会闲下来好好审视下内心。发呆，有时候还真是一种享受。

不知何时，戚斌暄进入了梦乡。梦中，他又回到了那魂牵梦绕的龙虎营，梦见了那不着调的队长诸葛懵，梦见了一干战友，梦见了龙牙老大乐正龙。看着那憨憨的，经常被弟弟们捉弄的乐正龙，戚斌暄刚想说句话，打个招呼，诉说自己离别之情，欲为他报复之意，然而那虚影却渐渐远去，自己一肚子话无处诉说，甚是难受。

就在这痛苦挣扎间，戚斌暄猛然醒来，才发觉这是一场梦。他呆呆的重新盯着天花板，说出了梦中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老大，我会为你报仇的！”

第二天，早早地戚斌暄就去工部报道了。

在工部门前，一个黑脸保安拦住了戚斌暄的去路。

戚斌暄说明自己是来找工部郎中玛吉纳的。谁知道，保安却斜着眼，用沙哑的大嗓门，牛气哄哄的说道：“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你现在外面等会儿。”

戚斌暄微微皱眉，看了下表，还有十几分钟不到八点。于是，就这么拄着拐杖，站在了工部大门前。

随着一个个工作人员进入大门，偶尔还有人扭头看他一眼，看那大门前与工部环境格格不入的拄拐杖的戚斌暄，就像看那动物园中的动物一般。戚斌暄感觉说不出的尴尬，看时间已经八点了，遂问那个保安：“现在能进了吧？”

“行，进去吧。”黑脸保安头也不抬地挥手示意进去，似乎在赶一个苍蝇一般。

“请问，工部郎中在哪个房间啊？”

“不知道，你进去自己找吧。”

得，还是不麻烦这日理万机的保安了。早就听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二章 工部报道

进入工部大楼，随便找了个工作人员，问道：“请问工部郎中玛吉纳在哪个房间？”

那人听了一愣，看了下戚斌暄的打扮，虽然服装不是名牌，但也干净得体，关键是拄着一个拐杖太惹眼了，于是皱眉问道：“你找工部郎中干嘛？是来上访反映问题的吗？有事你给你们直属管理的官员上报就行，他们解决不了的再让他们给我们打报告。”说话声音冷淡，透着股高傲和公事公办的语气。

戚斌暄听了一愣一愣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这人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来上访的？

“我是来找工部郎中报到的。”

“啊。这样啊，那我带你去找他。”工作人员一听，马上转变了语气，声音透着股亲切，忙领着戚斌暄向电梯处走去。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六楼，在一个门口贴着工部郎中牌子的门前站定，工作人员轻轻敲了下门，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工作人员说道：“玛吉纳郎中，这位是新来报到的。”

玛吉纳看向戚斌暄，微微一愣，脑中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宫中下来可汗的指示，要安排一名工部员外郎进来。赶忙起身道：“是戚斌暄吧，久仰久仰。”

戚斌暄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一句“有多久仰”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忍住了，忙道：“玛吉纳郎中，失敬失敬。”

工作人员看了看这场景，暗自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退了下来，把门关上了。没想到竟然是新的工部员外郎，希望刚才的话他没在意，不要给自己穿小鞋才好。

玛吉纳请戚斌暄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一般我们工部官员都是由吏部考核推选，尚书省讨论确定的。可汗直接任命的，你还是头一个，可见可汗对你是多么的重视啊。”

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昨天随自己去见可汗的一众官员，可汗只是让随从去给吏部打招呼，安排某个品级的职务历练一下，直接点明去哪个岗位的，确实只有自己一人。不知道是八王爷对自己极力推荐的缘故还是自己那番应对作答的缘故。

“可汗错爱了，微臣担当不起。”

两人寒暄几句后，玛吉纳看了看表，说道：“正好，现在到了开会的时间了，工部主要负责人都在，你也来参加，我给你引荐一下。”

随后，玛吉纳带领着戚斌暄向会议室走去。

看这玛吉纳的做派，倒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戚斌暄对这位顶头上司、工部郎中的第一印象不错。

到了会议室，只见里面正中是一个中间镂空的长方形桌子。这是常见的开会用大桌子，由几个短桌拼接而成，两个长边，主位那排坐着级别较高的几位领导。主位对边这排次位，坐着次要负责的领导。其他人坐在后边的凳子或者短边位置记录或辅助汇报。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次位已经坐了几个人了。玛吉纳见了几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几个到来的挺早的。”

那几人也是笑着应答：“哈哈，你来的也不晚啊。”

看着这几个人见面哈哈哈的，似乎关系颇为不错啊，看来匈真国官场气氛很和谐啊。如果戚斌暄不是看过八王爷给的资料，知道其官场分成的三个派系，还真就相信了。

玛吉纳给戚斌暄介绍道：“这位是屯田郎中鲁夫特伦，这位是虞部郎中戴林，这位是水部郎中昆卡。旁边的这几位是屯田员外郎金扎卡、虞部员外郎悉拉贝尔、水部员外郎斯拉达。”

介绍过在场众位，玛吉纳向在座的众位介绍道：“这是我们新任命的工部员外郎戚斌暄，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他的工作。”

几人听后，或点头向他问好，或热情地打招呼，只有虞部郎中戴林一脸严肃地说道：“工部员外郎空置多日，终于填上空缺了。这是个油水很大的职位，极易产生腐败，还望你要洁身自好，莫要重蹈前任覆辙。”

玛吉纳听了感觉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属下，让虞部郎中教训，还是感觉很没面子的。

戚斌暄倒是很坦然，从之前的资料来看，这个虞部郎中戴林不属于三大派系的人，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吏部认可，一步步夺得这个职位的。他的话，也许真的是出于好心的肺腑之言。倒是旁边或热情、或客气的同事，还未必真的认可了自己。

“多谢戴林郎中提点，下官自当谨记。下官从政不为私利，只为能够为匈真崛起尽一份力。”

听了戚斌暄的回答，戴林点了点头，称赞道：“恩，不错，希望你言行一致。如果碰见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谢戴林郎中厚爱。”

经戴林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有些僵。冷场了半分钟后，昆卡笑呵呵地插话道：“今天会议议题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对了戴林，上次说的那个启明晶硅案进展如何了？”

话一说出口，昆卡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个启明晶硅案，牵扯甚大，尤其牵连了很多虞部所属的贪官污吏。刚刚戴林警告了戚斌暄，然后昆卡提这个案件，就像是反讽戴林一般。

昆卡忙补充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恩，有些好奇。”他差点没将“就是转换话题”这句说出来。

戴林叹了口气，说道：“无妨，事情都出来了，还怕问吗。我已经催促办理了。但是你们也知道，这涉案金额如果想全部兑付，不可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受骗的民众。”

昆卡说道：“你也别自责了，那么高的分红和红利，明显不正常，他们也是利欲熏心。都是成年人，他们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如果不是案发了，当事人正常领高额利息的时候，不是也不会给官府告发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众生皆苦，有些人将一辈子积攒的钱投入进去了，这一下子打了水漂，还是让人心生怜悯。”

众人讨论间，会议室又进来了三个人。这三人也不敲门，推门而入。其中两人直接走向了会议桌主位，另一人则走到了后排小桌坐下，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桌上，摊开笔记本，拿一支钢笔记录着什么。

坐下后，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大家都到齐了啊。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玛吉纳插话道：“尚书大人，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工部员外郎，戚斌暄。今天就正式报到了。”

那位身材魁梧的就是工部尚书奈文摩尔了，看他的体型，与弱不禁风的文官形象相差甚远，看样子应该当个武官才是。“好好，欢迎之至啊。昨天还挺可汗提起，说为我们工部安排一名大将。看这样貌，就是一个人才啊。欢迎加入我们工部的大家庭。”

另一人，应该就是工部侍郎哈斯卡了，说道：“是啊，我们工部事情很繁杂，你要尽快进入状态。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们工部学习氛围还是很好地嘛。”

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

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哈斯卡说道：“根据之前的提案，这次会议议题主要有四个。咱们一个一个的说。先说第一个，关于鹰都百货商场区域的钢结构过街天桥工程。玛吉纳郎中，你汇报吧？”

“好的。”玛吉纳说着，拿出资料，给众人一人发了一份，然后介绍道：“鹰都百货区域是我市LC区重要的商业核心区，受现状条件制约，机非分流不明显，且人流量及车流量巨大，管理困难，存在安全隐患，建设过街天桥并辅助设置隔离措施势在必行。作为鹰都首例过街天桥项目，规划部门相当重视，招标选择了富有经验的天鹰集团有限公司，进行规划部署、设计方案。天鹰集团已经设计出了几套方案，现在其工作人员就在会议室外等候，可以请天鹰集团的设计师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工部尚书奈文摩尔点点头，说道：“可以，请他们进来吧。”

玛吉纳走到会议室门前，打开门向外面喊了几声，随后进来几个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看样子很体面的人员。

几人架好投影仪，打开笔记本，开始和众位领导讲解，然而戚斌暄发现，其讲解的文字性内容，和玛吉纳说的大同小异，都是讲解现在鹰都百货修建天桥的必要性，不知道是玛吉纳拿着天鹰集团的方案念了，还是天鹰集团偷奸耍滑，直接照搬招标简介了。

随着讲解，工作人员将幻灯片翻至几张照片，然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天鹰集团设计的三套方案。一个是在鹰都百货十字路口处，设置一个圆形天桥，这个天桥的特点是美观大方，与周围建筑浑然一体……第二个方案，是设置一个工字型天桥，这样悬空处只有一道横线与之相连，好处是采光好，占地面积小，造价便宜，不足之处是，需要在道路中设置两根立柱支撑……第三个方案是设计一个口字型天桥，这是圆形天桥的变种设计，不同之处是连接四个拐角使用的是直线，这个设计相比于圆形天桥的优势在于，造价更低，施工更方便，不足之处是空中占用面积过大，与周围建筑距离较近，影响采光……”

工作人员侃侃而谈，就着三张图片，讲了小半个时辰，一些要点翻来覆去重复地说，戚斌暄感觉都快背出来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再看在座的几人，有的目光呆滞，有的都快被说得睡着了。

终于，随着“我的汇报完了”这句话，将工部大家庭的众人拉回现实。

“恩，汇报的不错，诸位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奈文摩尔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些意见，有的说要符合匈真审美观，有的说要考虑性价比，不一而足。

轮到戚斌暄说的时候，戚斌暄略一沉吟，然后对着图说道：“我大致看了下刚才你们的方案，有些问题。你们效果图是在鹰都百货区域照片的基础上合成的，不能说毫无PS痕迹吧，看起来，恩，还行。不过我看那比例似乎有些问题。看这个天桥扶梯处，仅仅占了人行道宽度的三分之一。而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人行道宽度和机动车道一个车道的宽度大致相当。一个机动车道的标准宽度是三米七五，这样的话，跳桥扶梯也就是一米二宽。你想想，人流量这么大的天桥，步梯宽度只有一米二宽，合适吗？”

第三章 工部会议

“这个，我们只是负责设计外观，具体的尺寸设计，由结构设计人员设计。”天鹰集团的人解释道。

“偶，这样啊。那还有个问题。按照你们扶梯的设置位置，可以推算出第一个方案圆形天桥的半径，然而以路中为圆心画圆，这个天桥似乎会碰上这个东南角的大楼。因为造型的缘故，这个大楼与机动车道距离比较近，从照片上也能看出一二。这方面你们实地校核过吗？”

天鹰集团的人听了直冒冷汗，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解释道：“这个，我们可以将楼梯做的长点高点，这样圆形半径就少了许多，不会碰到大楼的。”

“那样的话，这个效果图就不是这样了，比例不对，外观是否好看就不一定了。而且，步梯加高加长，相当于一部分进入到了机动车道领空区域，净高要求是否满足，也需要求证。”作为土木专业毕业的戚斌暄，其严谨的一面体现出来。

天鹰集团汇报人员听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半天后说了句：“我们还可以将圆形改为椭圆形设计，避开大楼范围。”

“这样啊，那椭圆形设计，力学受力就完全变了，需要重新审核其稳定性了。”戚斌暄摸了摸下巴，皱眉嘀咕道。

眼看着天鹰集团人员被难为住了，玛吉纳说道：“你们回去后，再修改下方案，仔细复核下，不要再有这么大的疏漏。”

“是，是。”汇报人员如蒙大赦，赶忙收拾东西离去。

奈文摩尔赞赏道：“恩，戚员外郎对业务很精通啊，不错不错，看来我们又多了一员干将。”

“不敢当不敢当，还需要跟诸位前辈多学习才是。”戚斌暄赶忙谦虚的回应。

“好，那现在进行第二个议题。”哈斯卡接着主持会议，说道：“第二个议题是鹰都棚户区拆迁问题。这个，还由玛吉纳郎中汇报。”

“恩，好的。”玛吉纳又拿出了一份资料开始向众人介绍：“棚户区，一般指简易房屋和棚厦房屋集中区，城市中缺少规划，导致宅院分布凌乱不齐，斜路、死路、圆弧路太多，结构简陋，抗灾性差即抗震、防火、防洪性差，居住拥挤，功能差、居住环境差、无道路、无绿化、无公共活动场地、采光通风差的房屋集中的地方。鹰都近些年发展势头飞快，然而，也致使之前因缺少规划所产生的问题暴露了出来。所以最近，我们鹰都的发展重点是棚户区改造。然而，棚户区的拆迁却遇到了大难题。这主要由两方面原因。”

玛吉纳将资料翻了一页，接着说道：“一方面，是由我们鹰都棚户区的特点造成的。在国外大部分国家，棚户区指的是贫民窟。建筑从最简易的窝棚到永久性的建筑一应俱全，有的房子的状况甚至差到让人惊奇。其内部缺少净水、电力、卫生设施和其他基本服务，污水四溢、易滋生传染病。而鹰都的棚户区则不同，虽然仍是环境脏乱差，周围各类机构少，市政基础设施不足，但基本都做到了通水、通电、通邮，外来人口和本地人口支付同样的费率。有固定的垃圾回收点，有相对便利的商业和服务网。绝大多数都是砖混结构的房子，而不像许多发展中国家的贫民窟中常见的纸板和塑料布搭建的临时窝棚。再加上故土难移的思想，棚户区的居民，搬迁的积极性都不是太大。”

众位参会人员点了点头，同意了此看法。

玛吉纳接着说道：“第二点呢，拆迁棚户区有一定的补偿。主要有实物安置和货币补偿两种。然而，在之前进行过的拆迁中，实物安置需要先拆棚户区，等到安置房建成后才能让拆迁户搬进去，这期间住房问题就需要他们自行解决。而安置房建成的日期，大家心里也有数。至于货币补偿呢，户部拨款程序较为复杂，有时候鹰都市里也没钱，这就造成了分期或拖延。然而四五年后的钱和现在的钱，价值能一样么，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基于以上两点，这个棚户区拆迁就推不动了。”

奈文摩尔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老生常谈了，基本情况大家都清楚。现在你们做了什么工作，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

玛吉纳说道：“我们工部的基层人员深入群众挨家挨户说明棚户区改造的好处，同时说明，官府是有信誉保障的，答应的肯定能够兑现，希望他们配合。但是，一片儿棚户区中总会有几个刺头，有的还想趁机会多要点补偿，这样，就是一户没搬迁，这也拆不了啊。”

奈文摩尔说道：“恩，困难确实有，你们还是要做好沟通协调工作，争取早日完成拆迁，以便进行下一步工作。那接下来说第三个议题吧。”

哈斯卡说道：“好，现在进行第三个议题，关于匈真全国水系排查整治情况。请水部郎中昆卡汇报。”

昆卡向领导点了点头，之后开始汇报道：“我们将全国范围内的河流湖泊进行了前期排查，基本情况已经摸排清楚。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问题。一是部分河流又逐渐干涸迹象，这些河流包括……，我们的初步意见是‘引’，从距离较近的河流引流联通，盘活干涸地区的水资源。二是大部分河流淤积严重，需要进行河道清淤，保障畅通。三是受工业影响，部分河流污染严重，需要进行截污治污，但是这就需要让一些工业厂区关闭或者整改治理，难度较大。……”

昆卡将情况汇报后，奈文摩尔点点头，说道：“虽然有困难，但是工作仍然要继续。”

昆卡示意明白，之后又补充道：“我刚才说的是通病，还有一个特殊的个例需要汇报。”

“恩，你继续说。”

“在鹰都西南三百里外有一个山脉叫忽巴托山脉，有一条河流贯穿山脉，叫石古纳河。这条河因为受山脉地形影响。如果阴雨连连，山中积水流入石古纳河，就会引发洪水泛滥，给下游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据史料记载，该河平均大约七八年发一次小洪水，四五十年发一次大洪水。如果是大洪水，对鹰都也将造成影响。所以，这个石古纳河也需要想方设法着重治理应对。”

“你们对于这个河流有什么应对措施吗？”工部侍郎哈斯卡问道。

“有。我们专家初步意见是，将石古纳河刚出忽巴托山脉的地段，设置成泄洪区。如果出现洪水，主动将河道挖开，将洪水导入泄洪区，这样可以减少对下游的损害。只不过，需要将那片区域的城镇搬迁。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尤其是紧邻忽巴托山脉处有座城市叫伊尔鲁城，人口众多，历史也比较悠久，如果搬迁，会有一定的难度。”

“恩，伊尔鲁城，我听说过，是个旅游城市，影色宜人，而且出过许多著名的人物。贸然搬迁确实不妥，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个当成备选方案。你们再组织专家论证一下，认真考虑考虑。”奈文摩尔皱了皱眉，说道。

见奈文摩尔没有接着发表意见，哈斯卡接着说道：“那我们接着进行第四个议题，关于启明晶硅案的情况。这个由虞部郎中戴林汇报。”

这时，戚斌暄打起了精神，这个启明晶硅案，开会前就听他们谈起过，这次又一次听到，不免有些好奇。

只听戴林汇报道：“这个启明晶硅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成立于六年前，注册资本三千万。他的主要经营范围是石英岩的开采，硅石、硅粉的加工、销售。

“四年前，启明晶硅以某山开采硅矿石，需要扩大生产为由，筹措资金，以公司土地、房产、设备做担保，以月利息3分的高息，诱惑出资人签订合同。其公司非法组织雇佣融资负责人，在十余个地市进行非法融资，并以融资额30%的比例向融资负责人支付佣金。据现阶段统计，他们的融资金额高达10亿元，涉及上万名受害者。现在追缴过来的资金有近6亿元，已经按比例兑付给受害者，剩余的4亿多元，未兑付。

“刑部于两年前抽调捕快成立专案组，对此案进行侦查、抓捕、审讯、追赃，迅速投入案件侦破。同时，鉴于该案涉案地域广、受害群众多的特点，刑部要求我们工部以及地方官府衙门协同办案。根据已掌握的确凿证据，依法对涉嫌犯罪公司董事长、副总经理、融资主管会计等50余名涉案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另外对30余名涉案的融资业务员已发海捕文书进行抓捕。下步，将加大对涉案犯罪嫌疑人抓捕、追赃工作的力度，最大限度为受害群众挽回经济损失。”

听了戴林的汇报，奈文摩尔说道：“恩，虽然此案是刑部主管，但我们还需要加大跟踪力度，毕竟是开采矿石的公司进行的非法融资，虞部有监管失职的责任。”

“是，我们会加强跟踪力度，多和刑部沟通，积极配合。”戴林回道。

听到这儿，戚斌暄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个非法融资案件。不过他又有点同情这个虞部郎中。作为掌管天下虞衡、山泽之事的部门，需要监管的公司成千上万。某个公司私下进行非法活动，其没有收到消息也很正常，即使听说了，如果没有敏锐的判断力，以为只是正常的民间借贷，也可能无法阻止此事件的发展。不过，事件发生了，要说虞部一点责任没有也不合适，他就是监管这个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好评判。

第四章 奇怪的奏章

之后，奈文摩尔似乎觉得说的有点重了，又补充道：“戴林郎中平日工作还是很用心的，一些疑难问题另辟蹊径，成效很好。前两天，可汗看见一个奏章后，就很高兴，点名表扬了戴林郎中。”

说着，奈文摩尔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个奏章，指着下边的红批说道：“看，这就是可汗的朱批，要将戴林郎中树立为典型，让众位同僚向他学习。”

说完，奈文摩尔将奏章给众人传阅。

几位郎中看完递给员外郎后，纷纷向戴林贺喜，要让戴林摆酒庆贺。

戴林笑呵呵地回应，不过刚因为启明矿石案受到批评，又因为之前的政绩被树立典型，这大起大伏之间，颇考验心态，尽管久经政坛，他也有些晕乎，对此有些不适应。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戚斌暄浏览起了这个奏章。

破茧成蝶废弃矿山的华丽蜕变

——黄羊山矿山环境治理纪实

敬爱的杜立夫可汗：

伊尔鲁城黄羊村的矿山治理工作告一段落，已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微臣谨代表伊尔鲁城，以黄羊山的成绩向可汗献礼，祝可汗福寿康安，江山永驻。

忽巴托山脉绵延六百里，在巍峨壮观的忽巴托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古老而文明、璀璨又迷人的城市——伊尔鲁城。走进伊尔鲁城黄羊村黄羊山，春赏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夏游水上乐园、激情恣意；秋观动物王国，甜蜜互动；冬赏白雪皑皑，欢乐无限，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集休闲度假、旅游观光、避暑戏水、动物科普于一体的综合性乡村旅游区。看着这一幅幅优美画卷，谁又能想到在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个满目疮痍的废弃矿山。

斗转星移，时光回溯。

十年以前，伊尔鲁城黄羊村村民过着“靠山吃山”的日子，采矿业是该村的支柱产业，然而随着矿山企业的遍地开花和长期无序过度开采，导致矿产资源日益枯竭，山体满目疮痍，矿山生态环境不断恶化，成为了伊尔鲁城有名的脏乱差村。“抬头不见天，尘土满身沾，出门捂着脸，吃饭盖着碗，一年能吃块预制板”，这是当时村民戏虐自嘲编制的顺口溜，形象描述了当地环境恶化对村民生活的影响。

如何破解困局发展，还村民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开展废弃矿山治理，走环保发展道路，无疑是长远正确的选择。从七年前戴林大人在伊尔鲁城主持工作开始，定下了生态优先的发展战略，积极引导、强力推进企业转型，发展乡村旅游业，进行矿山地质环境恢复治理。经过多方考察分析，戴林大人力排众议，大胆决策，将黄羊村的乡村旅游业发展定位为综合性乡村公园。

蓝图已绘，只欠开工。可开工伊始两大困难又摆在了面前：一是投资巨大，资金不足。经初步评估，仅废弃矿口矿坑等就达五千余亩，完成治理、建成旅游项目，需要投入三亿元以上。二是不少人信心不足。面对巨大投入与创建的困难，能否有收益，何时能起效，这都是个未知数，很多打起了退堂鼓。

在这个关键时刻，戴林大人以身作则，拿出大半家财投入进这个项目，并积极奔走拉动投资。戴林大人利用官府的信誉和自己的人脉关系，拉来的投资，组建了公司，开始了治理矿山、变废为宝的征程。

虽然戴林大人在五年前因工作调动，离开了伊尔鲁城，然而制定的战略方针依然继续。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将黄羊山废弃矿山建成了一个集游乐园、野生动物园、水上乐园、滑雪场等多种游乐设施为一体的综合性乡村公园，于四年半前正式对外营业。据统计，四年半以来，黄羊山综合公园接待游客80万人次，实现净收益6亿元，已经还清了之前的借贷资金。同时，此综合性公园解决了当地两千余人在家门口就业的问题。

破茧成蝶，振翅高飞，我们相信，伊尔鲁城和黄羊村在可汗的带领下及戴林大人的战略指引下，必将越来越好，蒸蒸日上，将在忽巴托山脉这片充满希望和生机的大地上展翅翱翔。

最后，再次祝杜立夫可汗如意吉祥，万事胜意。

伊尔鲁城全体官民拜扣敬上

戚斌暄看了这篇奏章后，对戴林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矿山治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能够将一个脏乱差的满目疮痍的废矿小村庄，改造成为年净利润过亿的旅游型村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魄力、胆识、能力缺一不可。看来，戴林能够在不投靠任何一个派系的时候，坐上虞部郎中之位，能力不可小觑。

在一番恭维寒暄过后，会议结束，众人相继离去。戚斌暄本来准备随着玛吉纳离去，然而坐在后排记录的年轻人叫住了他，说要带着他去办理入职手续。

玛吉纳笑着对戚斌暄说道：“这是奈文摩尔尚书的秘书，达维安。你先随他办理手续，之后再来找我，咱们商量一下下步工作的事情。”

戚斌暄应了一声，随后和达维安去办理手续。在进行一番登记填表之后，他领了一下日常办公用品和两套制服。

戚斌暄问道：“制服需要每天穿吗？”

达维安笑道：“这倒不必，除了重大场合和正式场合，对于领导没有那么多要求。不过，我建议您刚开始的一段时期，还是穿制服比较好。”

“为什么？”戚斌暄有些好奇。

“因为从这个制服上可以看出您的官阶，可以让工作人员认识您，对于您工作的开展有好处。时间长了以后吗，大家都认得您了，就不需要了。”

“哈哈，看来达维安你也是个妙人啊。”戚斌暄想到了之前来工部之时的两次遭遇，对于达维安的善意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我也是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见的多了罢了。”

之后，戚斌暄将物品放置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后，换了一套新制服。别说，穿上制服就是感觉不一样，虽然相比于休闲服饰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但是版型好啊，人看起来也精神，这和正式场合要穿西装、礼服一个道理。戚斌暄看着这个制服，样式和一般工作人员的也没太大区别，但是左胸处和后背处有个圆形符号，仔细观察，这个圆形符号是由“员外郎”三个字改变下形状组成的。

戚斌暄感觉有些好笑，这果然能够表明身份，就和七龙珠中，悟空衣服上的悟，龟仙人衣服上的龟字一样，辨识度很高。

安置妥当后，戚斌暄又回到了玛吉纳的办公室。

“别说，这制服挺合身的，你穿上就是比别人穿的好看，精神头十足。”

听了玛吉纳的夸赞，戚斌暄嘴上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可是心中却自傲不已，毕竟训练过两年军姿，那气质可不是说笑的。

玛吉纳笑呵呵地将戚斌暄让在沙发上，开始讲解着之后的工作重心。

“工部的事物颇杂，其他都好说，虽然麻烦但是都还能往前推进。现在重点难点是鹰都的棚户区改造。棚户区拆不动啊，而且又不能强拆。在这鹰都，可汗脚下，杜立夫可汗和众位臣工都是看着呢，弄不好要闹笑话的。所以，戚员外郎，最近你就辛苦下，想法解决棚户区的拆迁问题吧。我会派几个得力助手协助你的。”

戚斌暄还保留着军队中的思想，上级下的命令，一定要想方设法完成，于是正色道：“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之后，似乎感觉毕竟这个自己刚接手，一切还没有个头绪，心里没底，接着补充下：“但是能不能完成，我不敢打包票，不过我肯定会尽力的。”

“这是个难啃的骨头，就是办不好，大家也会理解的。”玛吉纳拍了拍戚斌暄的肩膀，像极了一个敦厚的老者。

下班后，戚斌暄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工部大楼，在等电梯和在大厅中行走的时候，碰见的工作人员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戚斌暄虽然看着那些人都很面生，但是也一一回应。到了大门处，早上见过的那个门卫，热情地向他问好：“员外郎好，慢走。”

戚斌暄感觉有些好笑，看着左胸处那个代表员外郎的圆形符号，心想，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啊，想挣面子，还得有一张皮才行。

亚特兰蒂斯某军用医院，李雷苏醒后，李恒忠过来看望，并带来了詹富的问候。

李恒忠说道：“小雷啊，詹亲王本来打算亲自过来看望你的。可是因为一些突发事情，只好让我转达他的歉意。”

李雷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领导关心，我已经不碍事了。”

李恒忠拍了拍李雷的肩膀，开玩笑说道：“现在领导都记住了你那句‘我是雷神拖耳’了，他们可是印象深刻啊。”

李雷也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说道：“我不该在那种场合下喊那句话。”

“不是因为场合的原因。”李恒忠解释道：“是因为你差点一锅端了亚特兰蒂斯的军事高层。李雷啊，引下那道闪电，差点让你达到了人生巅峰！”

看着李恒忠那戏谑的表情，李雷尴尬不已，这转性开玩笑的李院长，还真不适应。

开过玩笑后，李恒忠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天气变化的原因，致使第二次试验时候引的雷比第一次晴天之时引的雷强度大太多，超出了仪器和李雷的承受范围，这才引发了事故。所幸李雷身体无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对于李雷的试验的表现，军方和研究院都看在眼里，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李恒忠让李雷安心养伤，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需求尽管说，研究院和军方都会帮忙解决的。

对此，李雷颇为感动，本以为自己闯了个大祸，可能会被责罚，然而却被李恒忠主动承担了。作为部下在前方拼死打拼的时候，不用担心功劳被埋没，不用担心被当成替罪羊推出来，能够在这样的领导手下效力，也是一种福气。

第五章 “翻墙”技能

戚斌暄回到八王府，面见了八王爷后，说了之前在工部的一些情况，八王爷勉励他好好工作，争取在工部为保守派争得一席之地。

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戚斌暄和陈富贵、白钱倍聊了聊一天的工作。

戚斌暄说道“工部的工作氛围还不错，官员们相处融洽，办的都是大事，也很有章法，除了一些个别工作人员工作重心放在了拍马屁上，其他都挺好。”

陈富贵听了笑呵呵地看着戚斌暄，似乎在看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

戚斌暄见状很奇怪，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富贵不说话，还是那种无声的傻笑的表情。戚斌暄扭头看向白钱倍，那眼神似乎在询问白钱倍这是怎么回事。

白钱倍耸耸肩，两手一摊，说道“别看我啊，我就是个保镖，官场上这些事，我也不清楚。”

过了半天，陈富贵似乎终于乐完了，这才慢慢合上他那快要乐歪了的嘴，开始解释道“也就是你这个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新人，才会有刚才那种感受。有些事情，不能流于表面，还要细细琢磨才行。”

“此话怎讲？”戚斌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宋国官场上，有一个词，叫‘翻墙’，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陈富贵没有直接解释今天戚斌暄的见闻，先是问出了一个奇怪地问题。

“‘翻墙’？这个词我听说过，是指绕过相应的网络封锁、内容过滤、域名劫持、流量限制等，实现对网络内容的访问。一般是指浏览一些境外的被屏蔽的网站吧？”戚斌暄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偷偷用朱八戒和交际眼镜查了下资料，这才回道。虽然知根知底，但也不能被陈富贵和白钱倍看扁了不是。

“恩，这只是本意。在官场上又有一番新的见解。官场上的‘翻墙’，指的是透过一些事件或者文件的表象，分析查找其成因，联想其与一些事件的内在联系，达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目的。官场上的事情吗，有些是不能说的太过直白的。一些消息，对普通百姓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官府的人来说，就很重要了。但是不可能总有渠道得知事件的真实情况，所以就要从这些已知的文件信息等进行分析。举个例子来说吧，之前有个报道，说鹰都司的押班布仁夫死了。死因是酗酒驾车，调入河中溺毙。”

“这个我听说过。”戚斌暄说道“这个布仁夫不就是之前抓我的那个鹰都司的头目么。”

“对，你对那个事件怎么看？”

“这应该是可汗察觉了他的激进派背景，所以将之杀人灭口了。”

“是的，从那篇报道推断出你刚才说的结论，这个过程就叫做‘翻墙’。但是你这个结论的得出，是因为你之前看过八王爷的资料，有了一些概念，加上你也是这个事件的亲身经历者，这才如此直接。如果一个普通的官场中人，比方说我这个混迹了几年的小人物，会这样‘翻墙’。”

陈富贵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拿着杯盖划拉了两下杯中茶叶，之后慢条斯理地吸溜两口，看的戚斌暄和白钱倍很是心焦。这关键时候还拿捏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大官老爷了？两人恨不得一人摁住陈富贵掰开他的嘴，一人拿起茶杯往里灌，让他喝快点。

这时，从旁边窜来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到了陈富贵近前，伸出一只手来，托住陈富贵手中的茶杯，斜着向上举起。陈富贵被热茶烫了一下，手一哆嗦，撒的身上都是茶水，赶忙将茶杯放在桌上，一看身前，是哈士奇雪狼。

“雪狼，你干嘛呢？”对于这个哈士奇，陈富贵真的没法生气，虽然这个哈士奇与众不同，特别通人性，还能够说人话，但是总不能真当人看待吧。他的一些反常举动，自己生气呵斥，这不太掉价了。

“说话说半截，太让人心急了，真当是说评书了，还准备下回分解咋的。”雪狼嗷嗷的说着。

戚斌暄和白钱倍在旁边笑呵呵地帮忙劝道“雪狼也是一片好意，可能看你口渴了，这不想帮你喝快点吗。”

“就是就是，喝完了吗？喝完了就接着讲。要是感觉喝的还不够，让雪狼再喂你点？”

陈富贵这下没脾气了，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地装个酷了。难道以后自己装酷只能拿个裤衩装兜里不成？

知道自己犯了众怒，陈富贵接着讲解道“如果你们多关注下报纸的报道，就会发现，一些真正的有身份的人，都会报道其正面的消息，尤其是其死亡的消息，都会是粉饰赞美一下。毕竟一方面是人死为大，要尊重死者。另一方面，是为尊者隐，有身份的人一死，就一了百了，之前的小瑕疵就没必要计较了，能够掩饰下，帮助其获得个好名声挺好的。毕竟谁都有逝去的一天，为前人办个好事，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希望后人能够帮忙掩盖一把。但是这个布仁夫就不同了，竟然直接说他是醉驾溺毙，这是直接说明其死亡原因是咎由自取。你想想，作为鹰都司的小头目，可汗直属部门的官员，这么报道，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其确实有过错，而且到了可汗也不想庇护的地步。这其中缘由就足够让人细细品味了。”

“难道就不能是这个消息是真实发布吗？发消息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弯弯绕？”白钱倍问道。

“咦，这你问到点子上了。”陈富贵从桌子上拿起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轻摇晃两下，像极了狗头军师，摆好了造型，这才接着讲道“官府的消息可不是乱发的，要经过层层审核，这才能够发布。鹰都司的谍报机构我不太清楚，但是其审核必定更严格。就比方说工部吧，如果发公众消息，肯定是服务工部的记者写好初稿后，经过其内部编辑审核，之后交由你们工部的秘书，对了，就是那个达维安审核后，看看没有敏感和需要保密的东西之后，才能够发出。”

“这么麻烦？工部那么大，那达维安不用干别的了，成天盯着发消息的工作吧。”戚斌暄提出了疑惑。

“理解精神么，工部又不是他一个秘书，你们那么多工作人员，总有干这个事情的人。没有经过你们专业人士的审核，发了不该发的消息，出了事情谁负责？好了，不说这些程序了，我就给你说说如果我来写布仁夫的这件事情，我会怎么写。首先，他溺毙死亡这个事情不好掩盖，毕竟打捞现场，围观群众很多，现在又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一件事情发生，流传很广。但是，酒驾这个可操作空间就很大了。普通人不会接触到其酒驾的信息，可以改成因为公务，加班很晚，或者连续工作几天没有合眼，这才因为疲劳驾驶，不幸遇难。这样，也可以给布仁夫留点颜面。毕竟是鹰都司的人，写这个报道的，不怕今后鹰都司给他们穿小鞋吗？”

白钱倍听后，点点头，说道“似乎是这么个理。”

“所以说嘛，从这个不寻常的报道中，老油条一下子就能够嗅出其不寻常之处。‘翻墙’这其中学问大着呢，你们还要好好学习才是。”

白钱倍笑道“我就不学了，我就是个保镖，学这个没啥用，听个热闹就行了。”

戚斌暄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给我解释，刚才你听了一天的工作，笑的原因呢。”

“好，那我就给你好好分析一番，让你心服口服。”陈富贵说完，就习惯性的想去拿茶杯，结果看见旁边蹲着的雪狼，又讪讪地把手收回。这个小动作让戚斌暄和白钱倍暗笑不已。

“你今天的工作中，有好几个不同寻常之处。我一个个给你介绍。”

“第一个，是虞部郎中戴林警告你要洁身自好，不要贪污，走了上任的老路。这点很不寻常。对于一个新人，一般都是说点好话，或者夸奖或者勉励，直接警告的很少。当然，他也许没有什么恶意，也许只是好心的提醒，但是没有注意说话方式而已。”

“这个我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戚斌暄正色回道。

“恩，我也就是提醒一下，不用那么认真。这个警告呢，你想想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上任工部员外郎和工部郎中甚至是更高的官员同流合污，一同受贿，但是事发后，其被当成弃子或者替罪羊，扔了出来。而戴林呢，或者出于义愤，或者心怀嫉妒，自己没有分到好处，或者呢，上任工部员外郎与他有交情，所以这次就借着这个机会，明着警告你一番，暗着给那些人上上眼药。”

“不会吧？我看戴林是个挺有能力的一个人，而且资料中也说了他没有什么派系。今天奏折还将他夸奖了一番。”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了。”陈富贵说道“有能力不代表没有心机。有句老话，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更奸。戴林做到这个位置上，光有能力，没有点心机是不行的。今天这个奏折，很蹊跷，你没发现吗？”

“这就是个献礼的奏折，在可汗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履历上一看是伊尔鲁城的，有个印象，有啥蹊跷的？顶多把促成此项目的戴林夸了一番罢了，不过这个项目与他息息相关，提两句很正常。”

“时间不对。”陈富贵分析道“两个时间不对。一是献礼的时间不对，一般献礼是项目完工时候献礼。而这个呢，都完工四年半了。如果说之前的投入都还完了，开始盈利了，瞅这个时间点说献礼也是回事，可这都盈利多长时间了，不年不节的，献的哪门子礼啊？二是这个奏章来的太巧了。这正是戴林因为启明矿石案被连累的时机，很有可能背个处分甚至被对手抓住时机操作一番让他降级。这时候，一封表彰的奏章，让可汗大悦，封个典型，让众臣工学习，你说吏部对其测评的时候，能不考虑可汗的意见和脸面吗？刚亲封的典型，你们就处分，真当可汗无戏言是闹着玩的？”

“你是说这个奏章，是戴林自导自演的把戏？”

“十有八九吧。也不排除巧合的可能。”陈富贵没有把话说死，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毕竟奏章中，只是提到了前任戴林一个人的名字，现任的伊尔鲁城长官，竟然提也没提，不是很奇怪吗？”

第六章 官场第一课

听到陈富贵的提问，戚斌暄也查觉出来了异样，奏章中不夸现任夸前任，很不符合常理。俗话说人走茶凉，这伊尔鲁城的官员感恩的心这么好的吗。不过转念一想，这戴林可是高升了啊，也许他们这是想拍拍领导的马屁呢。

戚斌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陈富贵笑道“还有一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危险，拍戴林的马屁干嘛。”

“确实有些道理。你刚才说的几个不寻常之处，还有什么？”

“第三，你说工部的人相处的挺融洽和谐的，这点不对。首先，虞部郎中戴林和水部郎中昆卡就是貌合神离，都心怀鬼胎。”

戚斌暄想了想之前的种种，没发现什么不同，奇怪地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了？”

陈富贵继续分析道“你看啊，戴林警告你的时候，昆卡拿启明矿石案呛他，明着是扭转话题，避免尴尬，实际上是给戴林上眼药呢。”

“会不会是昆卡口误？”

“有这种可能，可是对于官场老油条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他们一言一行都会非常的慎重。很有可能昆卡和玛吉纳私人关系很好，这是替他分忧解难，还有可能他们之间存在利益关系，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外，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在昆卡的汇报中，着重说明了一条，忽巴托山脉的石古纳河经常发洪水，治理时候需要搬迁城市，而其中的重点就是伊尔鲁城。在水部商谈搬迁伊尔鲁城的时候，却意外的收到了伊尔鲁城的献礼奏折，这个太巧了吧。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戴林的根基在伊尔鲁城，毕竟他在那里待过不短的时日，经营日久。而昆卡与其有矛盾，所以要铲除其根基，毕竟迁城的话，另外建一个新的可能性很小，很大的可能是将民众分流，让其他众多城市吸收消化。昆卡呢，为了保存实力，就来了献礼这么一出，让伊尔鲁城在可汗脑中留下印象，为以后否决搬迁城市这个提议留下伏笔，同时献礼又化解了昆卡因启明矿石案的危机，可谓是一箭双雕。”

“咦，听你一分析，还真是如此啊。没想到‘翻墙’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戚斌暄叹道“跟政客们打交道，太难了，他们脑袋是怎么长的，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其中曲折就这么复杂。还好，我只是一个过客，不用和他们交往过深，只要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呵呵，你这是哪来的良好感觉。”陈富贵冷笑两声后，说道“既然你踏入了匈真官场这个旋涡，就已经深陷其中了。你还记得会场上你的表现吗？你否决了天鹰集团天桥的方案。”

“对啊，这个天鹰集团太敷衍了事了，拿几张s的图片，说几句不着调的话，就算交差了？一点干工程的严谨精神都没有，跟专业人士相差太远了。”这时，作为土木人士的戚斌暄展现了其对于专业自傲的一面。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敷衍了事都看的出来，但是只有你提出来了，为什么？就因为你土木专业出身，看出了细节问题？”

戚斌暄听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陈富贵这话的隐含意。

陈富贵接着说道“天鹰集团，匈真国都城鹰都城，你想过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没有。没有点背景，敢拿这名字给企业命名？能直接给工部汇报的合作单位，怎么会没有点背景？工部郎中玛吉纳将他们带入会场，那么汇报内容他能不审核一下？如果审核过了，玛吉纳郎中还袒护他，会不会其中有猫腻？会不会背后还有更大的利益链条？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嘶——，一个出方案的公司，用的着考虑这么多么？”旁边的雪狼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雪狼啊，你虽然学会了人话，但是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人处事之时，很少直来直去，大多都是迂回转折一下。多算者胜，遇事不要轻易发表意见，总得多考虑一下，否则容易引来麻烦。戚老弟不就引了一个麻烦么。”

听了陈富贵最后一句话，戚斌暄惊讶地问道“我惹了什么麻烦？”

“就是那个棚户区拆迁啊。这是最考验基层官员能力的，也是最不好干的工作了。对于你一个新人，将这个重担压在你身上，很大缘由是因为在处理天鹰集团的事情上，得罪了工部郎中，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将这个出力不讨好的难啃骨头交给你。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那就是背黑锅的了。”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正常的工作安排。”雪狼又问道。

“得，就当我没说。反正这些也没法求证，你们就当听个热闹吧。”陈富贵笑呵呵地说道，反正分析过了，装酷完了，胸中畅快不已，至于听不听，那是戚斌暄的事，他倒不关心这个。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先做好棚户区拆迁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其他的吧。”戚斌暄叹了口气。总想着自己很精明，虽然之前认识到了来匈真困难和危险重重，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股自傲之气。没想到一上手才知道，跟那些专业人士官场油条相比，自己还差的远了。这可真真的给自己上了一课。

第二天，戚斌暄来到了工部，带上了司机萨格拉和秘书萨尔普，去各个拆迁点转转，用自己的方式，从调查开始，处理棚户区拆迁工作。

萨尔普看了戚斌暄穿的制服，悄悄地说道“戚员外郎，您看是不是将这个制服换一下。”

“怎么了？”戚斌暄感到有些奇怪，昨天尚书的秘书达维拉还特意提醒他最近先穿制服，方便工作，怎么今天自己的秘书就提醒他换下制服了？

“我们现在是去调查棚户区拆迁工作现状的，虽说不上微服私访，但是还是低调点好。如果民众看见了，围上来问东问西，争取利益。作为官方人员，回答分寸不好拿捏，他们不满意了缠着也耽误时间，不好开展工作。”

听了萨尔普的解释，戚斌暄从谏如流，又换了一套日常休闲服装。别说，拄着个拐杖，带着两个跟班，还真像一个事业有成的小企业家。

在老司机萨格拉的带领下，戚斌暄一行穿梭在大街小巷，在那布局混乱的棚户区进行实地调查。偶尔，戚斌暄还下车，装作买些小吃、买包烟，或者吃顿饭，与周围的商户、居民攀谈几句。调查下棚户区拆迁难的原因。偶尔有几个居民，见他们是生面孔，又问的是敏感问题，有些戒备心，没有多聊，但是看戚斌暄还拄着个拐杖，倒也没有难为他们。

经过三天的摸底调查，戚斌暄有了大致的了解，棚户区难拆，主要有几点原因。一是补偿资金没有到位，安置补偿费用中断，很多之前的拆迁户没有得到补偿。二是拆迁户的安置房完成的日期不定，而已经被拆迁的居民被迫需要进行高价的租房，漂泊颠沛，很是可怜。三是一些居民趁机将快要拆迁的房屋违规加高、扩建，增加了补偿数额，拆迁费用大大增加，使得本就困难的拆迁工作，更加雪上加霜。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小原因，总的来说，有官府的原因，有民众的原因，也有商人的原因。

戚斌暄回想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头都感觉有些大了，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同时用手揉着太阳穴。

萨尔普倒了一杯水，放在戚斌暄办公桌上，说道“戚员外郎，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这都是积弊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了，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戚斌暄听后，睁开双眼，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之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召集部下开会，将责任压在基层主管拆迁的人员身上，将拆迁的政绩与奖金、评级挂钩。有些人有法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确实解决了问题。”萨尔普看着戚斌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戚斌暄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萨尔普先出去，自己静一静。

等萨尔普出了办公室，戚斌暄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鹰都的景色，心中感觉略微有些好笑。一个来匈真捣乱的外国人，却被委以重任，要解决棚户区拆迁这么重要的工作。而这立志捣乱的人，却还在忧心忡忡地考虑怎么完成这个工作。这真是极具讽刺意味。

想是这么想，但是工作还是得做，要是没有一点政绩，怎么混入匈真高层，赢得话语权，从而干扰其战略布局。覆灭一个国家，还是从其内部着手比较容易。

不过究竟该怎么解决拆迁这个难题呢？一个人想，确实不容易想出办法。戚斌暄回到居所，问了下陈富贵的意见。陈富贵也是两手一摊，没有办法。

陈富贵说道“这个拆迁，是个普遍性的难题。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解决了。拆迁有共性的问题，也有其个性的问题，不能一言概之。对于你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你是外来人，对于鹰都的居民来说，属于过江的猛龙，一些地头蛇不一定会给你这个员外郎面子。”

得，越分析越糟心了。

第七章 拆不了就换地方

工部郎中办公室，玛吉纳听了戚斌暄的秘书萨尔普的汇报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等有机会了，就把你外放，历练历练。”

“谢大人抬爱，那小的就告退了。”说着，萨尔普退出了办公室。

之后，玛吉纳招来他的秘书达维安，吩咐道：“一会儿，你给咱们的人先打个招呼，明天戚斌暄召开棚户区拆迁会议的时候，刁难一下他，安排的事情提下困难，时间拖一拖。”

达维安问道：“大人，戚员外郎是您的部下，这么做合适吗？”

“这正是提醒他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人刚来，就动了咱们的利益，不给点教训，他怎么能够长记性。不过记得做的隐蔽些，毕竟他是八王爷的人，要顾下面子。”

“下官明白。”

之后，玛吉纳给下边分管各个区域的心腹通了电话，说明了一下安排。

想了半天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案，戚斌暄郁闷的下班回到八王府。在咨询陈富贵和白钱倍无果后，戚斌暄就拿出手机，想找人咨询下。

翻找着通讯录，他看见渡鸦大神的名字就定住了。他想到了在创客茶社中，渡鸦大神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发布问题，帮戚斌暄解决难题的事情。

于是他拿出了一个空号手机，里面装的是他之前托白钱倍偷偷买的匿名号手机卡。戚斌暄拨通渡鸦的电话后，渡鸦感觉很惊喜：“戚斌暄，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是这样的，我想再让你帮我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发布下问题，征求下解决方法。”

“哎，合着你是有事情了才想到我，平时也不知道跟我打电话，聊聊天。”

“呵呵。”戚斌暄尴尬地笑了笑，似乎印象中，渡鸦不是这种小女心性的人啊，赶忙说道：“我也是环境所迫，多说闲话不方便。等我回去后，跟你秉烛夜谈，聊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等着你回来跟我讲你的精彩经历了。说吧，你这次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之后，戚斌暄将棚户区拆迁的事情给渡鸦简单说了一下。随后，渡鸦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又发布了一条求助公告。

“紧急求助。本大神写小说遇到瓶颈，亟需万能群友帮助。创作故事情节为，一个城市主管官员，遇到了棚户区拆迁困境。寻求解决拆迁的办法。需要情节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建议采纳‘定重谢’，请创客茶社免费茶水一壶。”

戚斌暄在自己的通讯器上，看见渡鸦发的求助公告后，就开始关注起聊天群中的信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有十几分钟，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复。

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现在群友都没有聊天侃大山的激情了。

在戚斌暄将通讯器关住的瞬间，通讯信息声音响起，他赶忙打开手机，发现了一条信息。

“渡鸦大神又在慷戚老板之慨了，话说总是请喝免费茶太没诚意了吧，而且才一壶，怎么说也得两壶才行。这次大神提出的问题太专业了，我刚刚查询了下资料，发现个情况。棚户区很多房屋都是自行翻建、修建、扩建的，也有一些因为历史原因导致房屋无证或者证件不齐的情况，这样就可以以拆迁违章建筑的名义限期拆除。有了强制性，又可以少点补偿。”

戚斌暄看过之后，感觉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过隐隐感觉方法有些不地道。这时，手机消息提示声音又不断发出，刚才那个群友的发言，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激起了很多人倾诉的欲望。

“楼上说的不对。是不是违章建筑可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定下来了。而且居民建个房子容易吗，一句违章建筑就拆了，那他们的生活怎么办。”

“对啊，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居民说明这个规划拆迁的重要性，同时将补偿赔付到位，之后再拆迁，既符合法理，也符合人情。”

“对，必须先赔付再拆迁，不能先拆迁再赔偿。我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亏，现在房子也拆了，赔偿还没影。即使现在赔偿，已经过了四五年了，房价早就翻一番了，之前的赔偿都太少了。”

“动之以理就行了？还有的个别人想要以拆迁的名义多要点好处呢。那可不是简单的讲讲情理就行了。别人都拆完了，极个别的钉子户却在那里不拆，影响进度不说，如果赔付他多了，给之前市价赔付的人不平衡感。对以后拆迁工作也有影响，会给人一种钉子户就能多拿，占便宜的感觉。所以有时候，该强制执行还得强制执行。”

……

戚斌暄看着一个个的分析，感觉各有各的道理，但似乎对自己的拆迁工作帮助不大。反倒像是各人的牢骚。

这时，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什么要强制拆迁呢。如果房子磨损严重，或者老旧成为危房，肯定愿意配合拆迁了。如果就是一二十年或者二三十年的砖瓦房，不拆也不碍事。虽说城市发展是向高楼大厦靠拢，但是不一定非得盯着棚户区、lc区啊。在周围扩建，逐步让lc区的居民迁移。等个若干年，lc区房子老了旧了，到时候再全部拆迁，以新的方式重建不就行了。就像两块地，在第一块地住三四十年，之后去第二块地住，然后第一块翻新重建。”

虽然后边很多言语都是说他异想天开，哪有那么理想的事情，土地资源也很紧张的，而且基础设施建设等，都需要极大的投入，需要多方面考虑的，不可能这么理想化。

然而，戚斌暄却感觉这个方案很不错啊。缺地？匈真地广人稀，空地多了去了。投入极大？自己不就是来搞破坏的，多花点资金，不是正合心意吗。

这和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也很吻合。大兴土木吗，这个度很不好把握。建设xc区，不就是一个很好地“过度开支”的开端么。不过怎么说服可汗和朝臣同意建设xc区，这还是个问题。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想拿出可行性的方案，鹰都周围的地形还需要实地勘察一番才是。

第二天，工部郎中玛吉纳早早地来到工部大楼，他满心期待的想看下戚斌暄手下“罢工”的好戏。然而左等右等，等了两三个小时了，仍没有得到戚斌暄的汇报，或者召集下属开会商讨棚户区拆迁的通知。

难道这个戚斌暄真的是个官场新手，不知道处理事情的常规程序？

在玛吉纳等的心焦的时候，达维安来送文件。玛吉纳问道：“戚斌暄还没有召集部下开会吗？”

“没有啊，戚员外郎一早又外出调查了。您不知道吗？”

没人汇报，这我哪知道啊。玛吉纳心中腹诽不已，不过他也不想想，常理上来说，都是下属关心上官的行踪，哪有上官关心下属举动的。

“他又去调查什么了，三天还没调查够？难道多调查就能够把棚户区拆了？”玛吉纳小声嘀咕起来，戚斌暄的反常举动，让他心中疑惑顿起。

在遥远的亚特兰蒂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李雷身体终于恢复了。当他重新回到了研究院，引来了众人的鼓掌欢呼。

“托耳回来了，托耳回来了。”

研究员边高喊边鼓掌，不时还有人上前拥抱一下他，表达他们这些不善言辞之人对同事的思念之情。

韩梅梅鼓掌格外起劲，虽然在李雷住院期间，多次前去探望照料，但是看见他重回岗位，仍是高兴不已。

之后，李雷带上改进过后的雷神头盔，开始配合研究员们进行测试。

然而，让众人意料不到的是，不远处试验用电流丝毫没有反应。

研究人员对此状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头盔有所改进，但是之前也进行了几次试验。电流操控虽然偶尔有所偏差，但是丝毫没有反应却没发生过。

“是不是头盔坏了？”李雷问道。

“可能是吧。”研究人员答了一句，之后拿出一个备用的让李雷替换。

可是电流仍然没有反应。

如是再三，研究员们和李雷都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妥。他们让韩梅梅等其他人员拿起同样的头盔进行测试，发现电流操控没有异常，头盔等器械没有损坏。

看来是李雷的自身的问题了。明白这一点后，研究员对李雷进行了全面体检，之后发现，李雷现在的脑电波强度，只达到了普通人的二十分之一。

研究人员解释道，这可能是因为那次试验事故，让李雷脑部受到损伤，产生了异变。

从之前筛选出来的最强脑电波到现在还不如普通人，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李雷有点接受不了。

李雷从小就对那些有特殊技能的超级英雄非常向往，在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可以通过脑电波控制雷电后，毅然决然地参与到研究中。在参与实验过程中，虽然研究员千叮万嘱，这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但他仍不畏惧退缩。能够实现小时候的愿望，他愿意拼一把。然而，实验事故却让他的所有期望都成为了泡影。

李雷用他那贴满电线的双手托住贴满电线的脑袋，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嘴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第八章 密谋

韩梅梅轻轻地拍打着李雷的肩膀，好言安慰道：“李雷，别急，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打起精神，你会好起来的，你可是雷神拖耳啊。”

“对，我是雷神拖耳，我是雷神拖耳，雷神，雷神。”李雷脑袋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雷神这个词。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高声大喊道：“我是雷神拖耳——”

随着李雷的喊声，检测室中电灯忽明忽暗，仪器发出噼啪的响声。

韩梅梅和众研究员震惊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过了几十秒，可能李雷感觉有些疲惫了，或者喊得时间过长，呼吸有些不畅，李雷的喊声渐停，实验室中的异象也恢复正常。

韩梅梅扶着萎靡不振的李雷问道:“李雷，你没事吧？”

李雷艰难地抬起头，说道:“没事，我就是感觉很累。我想睡觉。”说着，头一歪，倒在了韩梅梅身上。

旁边研究员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梅梅抱着昏迷的李雷，向那几位研究员吼道：“别看那破仪器了，赶紧来看看李雷怎么了。”

研究员粗通医理，在对李雷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说道：“不要紧张，李雷这症状是疲劳过度，没有大碍。”

“他只不过是配合做个检查，怎么会疲劳过度？”

“疲劳分身体疲劳、脑疲劳、心理疲劳等多种，李雷这应该是脑疲劳。”研究员解释道：“你可以看看这仪器数据。经过刚才监测显示，在这几十秒钟，李雷的脑电波强度达到了常人的三百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不好说，我得将此情况上报，之后需要研究讨论一下。”

安排好李雷和韩梅梅后，研究员将此情况上报给李恒忠。

李恒忠得到属下的汇报，召集众人讨论研究，并进一步对李雷身体状况进行检测。最后得出推测，李雷因为那次事故，超负荷工作，引下之前不能控制的雷电，致使脑部受到了异变，脑电波变得极为不稳定。弱的时候很弱，强的时候又很强。

李雷惊叹道：“那就是说，我今后使用雷神武器，操控闪电得随缘了？”

李恒忠想到之前咨询哮天犬得到的结论，说道：“说是随缘也未必准确。虽然你的脑电波现在极不稳定，波动也很大，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那就是进行一次强力使用脑电波后，你的脑电波将会下降至低谷。之后有一定的恢复期，等脑疲劳恢复后，能够在进行一波爆发。爆发间隔的时间越长，爆发时候的强度就越大，但是脑部疲劳度也越大，甚至可能会有一定的损伤。”

李雷惊道：“也就是说，我成了心脏除颤器了？”

李恒忠想了想电视中那些抢救心脏病人的画面，拿着两只电极板，充电后对着病人进行一次电击，还真挺形象的。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李恒忠笑道：“这对于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此话怎讲？”李雷急切地问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你看战场上，有的情况适用于枪战，有的时候适用于炮火轰炸。如果我们雷神武器大规模装备新部队，对于大部分乘员来说，他们的作用可能就是枪，而你的作用，可能就是炮，虽然使用频率不高，但是确是大杀器啊。”

“哈哈，原来我的作用这么大啊？”中二少年李雷就是这么好哄，一下子就阴霾尽去。

“不过，在你没有能够精准操控起伏的脑电波的时候，你还是随缘的。”李恒忠又给李雷泼了一盆冷水：“所以，你要对脑电波进行控制训练。可以参考宋国气功修炼方法。如果有条件，你也可以搜寻一些修真之法进行训练。”

修真训练？李院长你是逗我玩的吧？李雷心中发出了哀嚎。

匈真国，司机萨格拉开车带着戚斌暄和秘书萨尔普开始在鹰都四周转悠，勘察地貌地形。

他们这几天根据地图，几乎走遍了鹰都郊区，对四周地形了解了大概。鹰都周围地形还是比较简单的，大部分都是牧场，偶尔有些水塘丘陵。

到了一处荒地，车辆无法行进之处，戚斌暄还会下车带着萨尔普进行实地勘察。几天下来，腿脚不便的戚斌暄还没说什么，萨尔普倒是受不了了，平时只是待在办公室中喝喝茶，看看报纸，偶尔陪领导下去视察一圈的他，感觉体力严重不支。

萨尔普问道：“戚员外郎，咱们这是干什么呢？”

“哦，我这是再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可以进行大规模建设。”对此，戚斌暄没有隐瞒，解释道：“我发现一个问题，棚户区按照现在的拆迁成本，太大了。lc区的拆除是一部分钱，赔偿是一部分，城市中建设，机械无法大规模展开，运料不方便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不如另起炉灶，寻一处空地，再新建一处大规模的居民聚集区，提升效率，增加收益。”

萨尔普听了，不由得满头黑线，这新建和棚户区拆迁，是一个概念吗？棚户区拆迁是为了更好的布局管理，可是新建是干嘛的，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萨尔普问道：“那棚户区的原住民怎么办？”

“这自有办法解决。”戚斌暄神秘的一笑，也不多答话，之后，接着带领萨尔普步行进入另一片荒地，查看地质地形情况。

晚上，萨格拉将戚斌暄送回八王府后，带着萨尔普回到了工部大楼。

回工部大楼的路上，萨格拉说道：“萨尔普，用不用顺便把你送回家？”

“不用了，我回工部大楼还有事情。需要将今天的成果整理一下。”

“跟着戚员外郎，你倒是勤快了不少啊。以前没见你这么主动加班过。”萨格拉是工部的老人了，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跟萨尔普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萨尔普尴尬的一笑，说道：“看着戚大人腿脚不便还这么的卖力工作，我也得向他多学学啊。”

回到办公室，萨尔普在地图上将这几天的调查标记一下，标上序号，同时做下笔记，注明各处选址的优劣，。

之后，萨尔普拿出手机，将地图、笔记进行拍照。待这些处理完毕后，他将地图笔记锁好，换上一身黑色的风衣，兜里塞上个棒球帽，出了工部大楼。

现在已经很晚了，街上行人很少，萨尔普行走在清冷寂静的街道，心中确是一团火热。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一处高档住宅处，萨尔普按响了一处独栋别墅的门铃。屋内的主人通过猫眼看了下来人，随后打开大门，放萨尔普进去。

在屋内，主人将萨尔普引进书房，示意他在书桌前椅子上坐下，并亲自为他端了一杯水。

萨尔普受宠若惊，忙起身接过茶水，同时说道：“怎敢劳郎中大人动手。”

这家主人正是工部郎中玛吉纳。玛吉纳说道：“你在外面那么辛苦，我给你端杯茶水算什么。刚才你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汇报，是什么？”

萨尔普将这几天戚斌暄的异常举动说了一遍，同时将戚斌暄准备在郊区新建一处聚集区的计划也说了一下。为了便于玛吉纳理解，他拿出手机，就着之前照的地图图片，将这几天选好的新建地址标注了出来。

玛吉纳听后，眉毛拧成了一股绳。他心中腹诽不已，这个戚斌暄太乱来了，竟然想从布局上进行大的改变。这要牵扯多少人的利益啊。尤其是之前答应过的那些参与项目的大公司，个个都是手眼通天，背景极大。如果真的按照戚斌暄的设想进行下去，工部大佬们得到利益却没有办成事，那些公司老板怕是要狗急跳墙，拉扯下一批人了。不行，不能任由戚斌暄这么办下去。

玛吉纳起身，在书房中边踱步边思考，萨尔普就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玛吉纳站定在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盯着一处位置，眼中出现狠厉的光芒。

玛吉纳问萨尔普道：“明天，你们还要去调查吗？”

“按照计划已经调查完了，之后戚员外郎要根据调查的资料，整理出一份计划书。”

“你怎么汇报的这么晚。”听到已经调查完了，玛吉纳又厉声呵斥，变脸速度很快，刚开始迎萨尔普进门时候的热情，已经一扫而光。

萨尔普听出了玛吉纳的生气，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不敢言语。

“这样，你明天给戚斌暄再建议一下，说这个地方，是个不错的选址，适合大规模建设，引他去实地看看。”

萨尔普看向玛吉纳在地图上手指的方位，脑中细细回想一下，知道了这是哪里。

此处是一个lc区拆迁地，基本已经拆迁完毕，只剩下一户人家没有拆完。因为这户人家除了住宅外，还有菜地、花园等，占地面积极大，对补偿的拆迁款数额不满意，于是当了钉子户。

拆迁人员准备强拆，然而这户男主人雷萨克却是个散打教练，三拳两脚干翻几人，于是第一次强拆搁置。等拆迁队多召集一些人后，发现雷萨克已经鸟枪换炮了，在自家房顶上搭了个木屋当炮楼，用铁套筒和烟花做成单发的火箭筒，炮台里备有许多“烟花”弹药。

雷萨克家里养了两条狗，拆迁的人一来就叫，雷萨克一看到人进入射程就放炮。这个自制火炮是盒装烟花弹做的，虽然炸不死人，但是打中了也会受伤，都是混饭吃的，拆迁队的人见此状况也没有硬上的心思。久而久之，僵持不下，工部已经将这户人家断水断电，雷萨克就让家人去别处居住，自己屯了一批日用品，继续艰苦抗争。

“到了那里，我该怎么做？”萨尔普问道。

“到时候，你们会遭到追杀。”

听了玛吉纳平静的话语，萨尔普惊叫了一声。

玛吉纳不满地呵斥道：“叫什么叫，还没说完呢，你这么不稳重，以后如何担当大任。”

萨尔普听到这儿，心中又燃起了豪情。自己这么干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多年在工部庸庸碌碌混日子的生涯，让他都对工作产生了绝望。这时，竟然空降一个员外郎，让工部产生了动荡。当玛吉纳找到他，让他作为新工部员外郎的秘书，时刻汇报他的一举一动，并承诺今后会提拔重用之时。这就如同在地狱深渊挣扎之时，看见了一丝曙光，于是不管其他，拼命向那道光爬去。

听到玛吉纳再次提到了“担当大任”，萨尔普强自冷静下来，问道：“大人，需要我怎么做？”

玛吉纳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寒芒，说道：“当你们遇到追杀的时候，你要引着戚斌暄去往那个钉子户处。之后，你以引开追兵的名义，离开那个钉子户家，逃往别处躲避起来。之后，杀手会在钉子户家将戚斌暄、司机还有那个钉子户杀掉，并伪装成钉子户不满戚斌暄的拆迁条件，愤怒之下同归于尽的假象。如此，既解决了新建聚集区的问题，又解决了钉子户的问题，可谓是一石二鸟。”

第九章 刺杀

第二天，戚斌暄来到了工部大楼，通知秘书萨尔普拿来前几天调查的资料的时候，萨尔普说道“戚员外郎，我昨天将之前的调查进行了整理，发现我们选择的新址之中，遗漏了一处很不错的地方。”

“是吗？什么地方？”戚斌暄对此也颇感兴趣，毕竟自己来匈真国时日尚短，与萨尔普这些本地人来说，对周遭环境还缺少全面的认识了解。

“这里。”萨尔普摊开地图，指着鹰都近郊的一处位置说道“这是几年前我们工部相中的一片开发地，地势平坦，旁边还有一个小河蜿蜒而行，自然环境相当不错。当时这也是一片棚户区，缺乏有效管理，脏乱差，条件也不好。经过协商后，住户基本都已经同意补偿条件，已经搬迁，拆迁工作也进行了大半。只有一户人家不同意补偿条件，仍然在那里不搬迁。所以现在就僵在了那里。我感觉这个位置，和之前我们选择的几处相比，好的多，距离主城近，又有一定的基础建设，节省资金。唯一的一处钉子户，可以考虑适当的加点补偿。您看怎样？”

戚斌暄听后，笑道“听你一说，感觉这地方确实不错，不过我们也得到实地看看。调查之后才能定方案么。萨尔普，你干的不错，昨天考察了一天，晚上还加班整理资料，思考不足之处，值得赞赏。”

萨尔普连连点头，脸上现出了笑容，不知是因为得了戚斌暄的夸奖，还是因为终于引得鱼儿上钩，说道“哪里哪里，大人谬赞了。”

之后，两人又坐着萨格拉的车子，开始前往目的地。

到了市郊，萨尔普说道“萨格拉，你把车子锁了，咱们一块去看看吧。”

“行啊，开了几天车，腰也有点不舒服，正好活动活动。”

一行三人下车，开始调查。

确实如萨尔普说的那样，这里是一出拆迁的棚户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建筑垃圾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戚大人，你看，这就是原来的居民聚集区。虽然拆迁了，但是周围道路还是能够利用的。电力管网、污水管道等都也能够改造使用。比重开炉灶合适的多。”萨尔普带着戚斌暄萨格拉在周围转悠“对了，那里还有个小河，虽然水流不大，但是胜在干净。在城区，能够有条河流穿过，瞬间档次品味就上去了。咱们去看看？”

“好啊。那咱们就去看看。”

到了河边，果然如萨尔普说的那样，小河清冽，清净优雅。

三人沿着河岸向前走着，闲聊一些小事。然而萨尔普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向四下张望，似乎在观察什么。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枪声，三人都是一惊。戚斌暄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周围有人打猎么？”

然而没有等两位手下回答，又听到一声枪响，然后距离三人不远处的脚下，尘土飞扬，似乎是子弹打中了土地所致。

“有刺客，咱们快回车里去。”萨格拉喊了一声，然后拉着戚斌暄往回跑。萨尔普在后边尾随。

然而没跑几步，就听见一声巨响，之前停车的位置火光冲天，冒起了黑烟。

萨格拉也呆住了，车子被炸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萨尔普从后边赶来，说道“车子也没了，这周围也没什么隐蔽的地方，只有那个钉子户的房子能够遮挡一二。我们去那里躲躲，等待救兵吧。”

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三人往钉子户方向跑去，不时回头看看，发现隐隐有几个黑衣人尾随，身形若隐若现，似乎就是刺客了。

在距离钉子户房子八九十米的地方，听到了几声犬叫，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然后一个火球发射出来，在三人身旁不远处爆炸。

戚斌暄抬头望去，只见房子顶部，有个壮硕的中年人，拿着一个铁管状的物品，正遥遥指着三人。

萨格拉赶忙大喊“我们不是拆迁队的，我们是来求救的。”

那人听了萨格拉的喊话，没有再发射火球，三人这才继续奔跑，到了房子近前。

房门打开，只见屋主雷萨克拿着一把斧头，警惕的看着来人，他的脚边，还有两条恶犬在向三人龇牙咧嘴，神情不善。

萨格拉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追杀，野外无处躲避，在您这里隐藏一下。”

似乎为了佐证萨格拉的话，后边又响起了枪声，一个玻璃都被打碎了。

雷萨克看这三人的打扮还有体型，不像来强拆的人，而且戚斌暄还拄了个拐杖，更加不可能了。事态紧急，雷萨克赶忙让出身形，放三人进屋躲避。之后，萨格拉掏出通讯器，拨通工部电话，向同事求救。

萨尔普看了看窗外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怕等不到援军。我扮成大人的样子，出去引开追兵，争取一些时间。”

“不要去，那样太危险。在屋里，我们借助地形，生存几率还大点。”戚斌暄劝道。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萨尔普就要往外走。

“等等。”萨格拉拉住了萨尔普的衣服，说道“你这样出去怎么吸引追兵？你得换上戚大人的衣服，拿着拐杖出去才行。”

萨尔普听了一呆，但是看外边越来越近的刺客，如果自己不脱身，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于是一狠心，脱下外套，说道“对，我疏忽了。”

之后，萨尔普穿上戚斌暄的外套，拿起他的拐杖，开门跑了出来。

远处一个黑衣人，看见跑出来的萨尔普，问旁边另一个黑衣人道“这个是要放走的那个吗？”

旁边的人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眼，吼道“不是，他穿着员外郎的制服，还拿着拐杖，就是我们的目标，不能放了他。开枪。”

萨尔普跑出了三四十米，正在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然后听见一阵枪响，倒了下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心想，玛吉纳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戚斌暄本来今天没打算外出，所以仍是穿了自己的制服，左胸和后背员外郎的标记清晰可见，甚是显眼，这阴差阳错之间，让萨尔普作茧自缚，丢了性命。

戚斌暄看见萨尔普倒在了血泊中，心中难受不已，直呼应该态度坚决一点，拉住他不让他出门。

雷萨克说道“现在哪里是伤心的时候，看那些人快要过来了，赶紧来帮忙。”

说着雷萨克向楼梯走去，戚斌暄和萨格拉赶忙跟上。

到了屋顶，戚斌暄看见屋角搭了一个简易的木屋，像个炮台。进入木屋，发现地方放了好几个大口径的铁管，一端敞口，一端封死。旁边的箱子中放满了烟花炮竹。看来刚才雷萨克就是用的这些“武器”向他们发射“火球”的。

看着追杀的黑衣人越来越近，雷萨克点燃一个烟花球，塞进了铁管中，之后瞄向黑衣人。

接着一声巨响，那些人赶忙卧倒，随后向旁边跑去，寻找掩体。

戚斌暄和萨格拉也有样学样的操作，炸的黑衣人鸡飞狗跳。

黑衣人偶尔抬枪还击，一是距离太远，准头不行，二是有木屋掩护，所以三人还算安全。

就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仍然没有援军的消息。雷萨克问道“你们打电话叫的援军来了吗？”

“按理说应该来了吧，这么急的事情，肯定要就近调派人手。即使从总部出发，也该给我们说一声。现在怎么电话也不回，也没听见警报声。”萨格拉也有些奇怪。

工部大楼总部，玛吉纳听到了工作人员汇报的萨格拉的求救电话后，“颇为震惊”，忙确认道“你确定那是萨格拉的电话，不是谁的恶意骚扰电话吧？”

“不是，电话上就有名字。”

“会不会是萨格拉的电话被偷了，别人拿他的电话恶作剧？”

“怎么可能，萨格拉的声音我还会听不出来？都一起工作十来年了。”

“那会不会是电子合成音？”

“大人，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工作人员都快急哭了，萨格拉是信任他才给他打的求助电话，结果成了这样，他怎会不着急。

“哦哦，你说的有道理。对了，电话中说的是戚员外郎遇到刺客吗？有几个杀手？为什么要杀戚员外郎啊？……”

经过一番工作人员不知道的询问后，玛吉纳招来他的秘书，要求他要立刻召集人手，去营救戚员外郎，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将他完完整整的从刺客手中救出来。

玛吉纳强调营救过程中要注意十点，一是要首先保证戚斌暄员外郎的安全，不能有伤亡。二是要尽量将刺客留活口，便于追问歹徒的幕后指使者，以及刺杀戚员外郎的原因。三是……

就在玛吉纳在叙述第八点注意事项的时候，工作人员的手机又响了，点开后，里面传来了轰轰的爆炸声，同时萨格拉的吼声传来“援兵到哪了？我们这里都快顶不住了，萨尔普都已经牺牲了。”

工作人员忙走出办公室，小声地带着哭腔说道“玛吉纳郎中正在给秘书下达指令，安排人员去营救呢，马上就要到召集人手的步骤了，你们一定要撑住啊。”

第十章 脱困

听了工作人员的话，萨格拉惊讶不已，这人命关天的大事，都多长时间了，还在安排中，等到人员到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戚斌暄说道“你赶快给巡尉司打电话。”

萨格拉这才如梦初醒，拨通了鹰都巡尉司的电话，向巡捕求助。

雷萨克说道“巡捕有用的话，我的房子也不会被强拆了。”

戚斌暄想了想，还是双保险合适，于是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管家白钱倍的号码，说明了自己的位置和被刺杀的情况，让他赶快找八王府的护卫前来帮助。

白钱倍说道“好的，我这就召集人手。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们肯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戚斌暄听了苦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你们也要快点啊。”

挂了白钱倍电话后，戚斌暄马上点了一发“烟花弹”，射向一个发觉火力降低，企图靠近的黑衣人。然而，刚刚发射过“烟花弹”，一颗子弹就打在了脸旁木屋挡板上，木屑溅了一脸。

戚斌暄问道“雷萨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这里就没有枪啊什么的，杀伤力大点的武器？”

雷萨克说道“我这里怎么会有枪。不过有一把简易的弓，几把斧头，还有几个弹弓。弹弓用的钢珠倒是不少，有十几公斤。”

萨格拉说道“那赶紧吧弓拿出来，即使射不中，吓唬一下也好啊。顺便给我拿把弹弓来，这个烟花炮弹，雷声大雨点小，太被动了。”

在雷萨克去拿武器的时候，戚斌暄边和萨格拉继续“放炮”，压制刺客，边想着怎么才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

用弹弓？之前似乎看见过一些文章，通过实验数据，得出弹弓比一些小型枪支更具有杀伤力。但是其操作性复杂，射击间隔较大，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钢珠很多，想到钢珠，戚斌暄想到了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李恒忠制造的一款新式武器，金行弹。金行弹是通过在炸弹中掺杂大量的、不同形状的微型金属武器，比方说十字标、不规则边的钢珠、回旋镖等，通过爆炸，让众多微型金属武器四散开来，形成大面积的杀伤。现代武器中，和金行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钢珠手雷了。一个手雷中暗藏几百枚大小不一的钢珠，一经引爆，杀伤力巨大。

戚斌暄看了看手头的烟花和钢珠，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似乎不太人道，有点残忍啊。不过转念一想，这都被追杀了，还在乎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于是戚斌暄对萨格拉说道“你先顶住，我制造些威力大点的武器。”说着拿了几个烟花球离开。

雷萨克还没有过来，戚斌暄又离去。萨格拉看着外面包围着的那些黑衣人，抱怨道“我就是一个司机，又没有趁手武器，怎么顶住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萨格拉加快了发射频率，暂时压制住楼下的众人。

戚斌暄在屋中找到了正在搬武器的雷萨克，说道“你这里又没有胶水什么的？”

“有透明胶带行吗？”

“可以。”

戚斌暄结果胶带，拉出长长的一截，粘了很多钢珠，之后包在烟花弹周围，又缠了两圈胶带，固定住。如此这般，制造了十余个钢珠烟花。

之后，戚斌暄上了楼顶，问雷萨克“你的弹弓呢？”

雷萨克指着地上的放着的那些弹弓说道“在那里。”

戚斌暄拿起弹弓，用皮兜勉强包住钢珠烟花，之后才发现，弹弓拱门太小，正常发射根本打不出去。

看来常规玩弹弓的手法不行了，戚斌暄想了想，似乎以前听养飞虎说过一种海派打发，将连接皮兜的两根皮筋紧紧靠在一起，连成一条直线，通过特殊的甩手手法发射钢珠。因为是一条直线，射击精度不错。

现在的情况，正适合那种海派打法。于是戚斌暄让雷萨克帮忙将皮兜里的钢珠烟花点燃，之后用海派打发将“炮弹”射出去，正好打在了隐藏起来的两个黑衣人旁边。

那两个黑衣人感觉身侧有动静，然而却没有之前震天响的爆炸声，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是哑弹？侧身看了一眼，结果眼前一亮，身上数处地方疼痛异常，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自觉地发出了惨叫。

这两个黑衣人的动静，引起了其他刺客的注意，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实质性的杀伤。然而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原因，又有几个钢珠烟花发射过来，大半黑衣人都中招了。

这时，隐隐听见了巡捕车的警报声。眼见大势已去，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也不敢恋战，丢下不能动弹的伙伴，迅速撤离。

看见剩下的黑衣人跑出了弹弓的有效射距，戚斌暄无奈地放下了弹弓。

萨格拉惊叹道“没想到烟花还能这样用。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雷萨克也赞叹道“如果我之前就发现这个方法，就不用守的这么辛苦了。”

戚斌暄苦笑道“老哥别说笑了，你要是之前就用这个方法对付拆迁队员，早就被抓起来了。这种杀伤力，你平时用就有些过了。”

雷萨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这个度真不好掌握。”

巡捕到来以后，看着地上哀嚎的遍体鳞伤的黑衣人，也是吃惊不小，在问明戚斌暄等人的身份以及事情的经过后，将众人分别带离。

戚斌暄对雷萨克说道“雷萨克老哥，这次承蒙你的帮助，你放心，你房子的补偿问题，我会帮你搞定的。”

说着，随着捕快离开。

还没等车子发动，又碰见了赶过来的八王府护卫。只见八王府的车队，将巡捕车辆呈半圆形围住，莫日根下车，走到巡捕车前，就要带着戚斌暄离开。

巡捕说道“这位是当事人，还需要去巡尉司做笔录。”

莫日根冷笑着说道“放心，八王府会派人去巡尉司说明事情经过的。你们长官要是追究起来，让他们去八王府。”

眼见八王府的人这么霸道，自己这边的人有不多，只好放戚斌暄离开，只带着现场受伤的刺客们离去。

在车中，萨格拉说道“毕竟巡捕救了我们，刚才你们的语气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莫日根这时用正常说话的口吻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刺杀员外郎可不是小事，背后肯定有黑手操控。谁知道巡尉司是否有人参与，小心点好。”

萨格拉说道“哈哈，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蛮不讲理的鲁莽的保镖呢，谁知道还有这么心细的一面。我为我之前的想法向你道歉。”

莫日根摆摆手，示意无妨。

戚斌暄说道“莫日根是用蛮不讲理的伪装，达到捞人的目的，这也是很高明的办事方法了。”

“是吗，没想到我抖下八王府的威风，还有这么多说头，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势压人了。”莫日根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八王府，戚斌暄便看到了心急如焚，等在门口的八王爷。

见到此情景，不管戚斌暄来匈真的初衷如何，这一刻，他是很感动的。

八王爷自责的说道“之前你都遇到几次险境了，我还没有重视起来，这是我的失职。本来以为你去工部任职，能够震慑住一些宵小之辈。但是没想到，人疯狂起来如此不顾后果。现在我派一队护卫跟随你，同时给你安排一个高手作为贴身保镖。”

说着，八王爷侧过身来，让出身后的一名精悍的小个子，说道“这是卡德尔，是个狙击高手，外号鹰眼。今后让他负责你的安保工作。”

戚斌暄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八王爷厚爱。”

“你是来帮助我的，我总要护住你的安全。”八王爷诚心的说道，这句话，再次让戚斌暄感动不已，眼眶都有些湿润。

看出了戚斌暄的异样，八王爷问道“戚军师可有不适？”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秘书萨尔普，他为了帮我引开追兵，以身犯险，结果惨遭毒手。”

“这是一个义士，应该厚葬。不知他家人在哪，平日我会安排人多多照拂。”

“这个我也不清楚，到了工部，我会派人去查查。不过今天这个刺杀有些蹊跷，不太像是激进派所为。首先是我这次出行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安排，他们是怎么得知行程并事先埋伏的。其次是遇刺之时，司机向工部求救，工部郎中的反应……”

戚斌暄边和八王爷往府中行走，边将今天事情的不寻常之处和八王爷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我想，是不是我准备再一处新的地方规划建造的方案，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招致杀身之祸？不过只是一个未成形的方案，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八王爷叹了口气说道“戚军师，虽然你智计过人，但是对于人性的理解还有所欠缺。所谓多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棚户区改造，那是多么大的一笔利润。你刚上任，就另起炉灶，不管方案是否可行，这个行为就已经让那些人如坐针毡，有此出格的举动，不足为奇。”

戚斌暄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他们做的太过火了，越是如此，我越不会低头。而且还有萨尔普的仇，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第十一章 武器研发的初衷

戚斌暄回到自己的住宿区域，白钱倍和陈富贵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戚斌暄回来，陈富贵刚忙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戚斌暄回道：“没有，不过今天挺惊险的，要不是有萨尔普和雷萨克，今天就交代那了。碰见带枪的，赤手空拳就是没法打。虽说刚才八王爷给我配备了一些保镖，但是自己也要准备些武器才是。对了，白钱倍，你有渠道弄到武器吗？”

“我？”白钱倍脸上呈现茫然的表情，说道：“这里是匈真，我怎么会有渠道？要是在宋国，我还会有些办法。”

“你不是最强保镖吗？”戚斌暄有些疑惑，这位可是乐将军大力推荐的保镖啊。

“那些都是同行们的戏言，主要是说我保护的人没有出过意外，不用太当真。”白钱倍笑着解释道，似乎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出过意外？那很不简单啊。”陈富贵来了精神，说道：“你当保镖肯定遇到过很多惊险的事情吧，捡几个刺激的说来听听。”

白钱倍两手一摊说道：“呵呵，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保护人的时候，还真没有遇到过什么惊险的事情，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算了先不说那么多了，戚斌暄被追杀了一路，也挺累了，赶紧洗漱一下，去休息吧。”雪狼在旁边说道。

众人这才散去。

戚斌暄洗漱过后，坐在办公桌前，摊开地图，看着萨尔普统计总结的之前调查的记录，心中感慨不已。真是世事无常啊，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小伙子，今天就死于非命了。匈真国政局真的这么动荡，一点都不讲究官场的规则，动不动就搞刺杀？

看来自己真得搞点武器防身才行，明天先找鹰眼卡德尔，看看有什么武器。要是自己的激光手枪还在就好了，虽然没有激光狙精准，射程远，但是胜在弹容量巨大，便于携带。

对了，可以找詹老二问问，他最近不是研究新式武器吗。

想到这儿，戚斌暄用那张匿名卡，通过加密通讯拨通了詹富的电话。在电话中，戚斌暄简单讲述了自己在匈真的境况，之后说明了想找点武器防身。

詹富回道：“这个好办，我这有些特工用常规武器，都是隐蔽便携的。你之前部队用的特制的激光手枪我也能给你搞来一把。等李博士将新式武器做好后，我再给你送过去些。你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既然乐将军给你配备了两个保镖，你怎么不让他们贴身保护。”

“这是我的失误，我想着是去工部上任，带自己的亲随不合适，以后我会带的，毕竟和性命比起来，面子是小事。不过乐将军给了一个保镖啊，你怎么说是两个？”戚斌暄疑惑地说道。

“那不还有个会说话的军犬吗？真不知道你平时那么精明，怎么这个都没看出来。可以无障碍听懂你的指令的军犬，比一般的保镖作用大多了。”

和詹老二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戚斌暄挂了电话。

戚斌暄脑中回想起詹老二刚才的话语，乐将军极力推荐的两个保镖，似乎自己没有真正的利用起来。想当初自己在茶社中，还是通过渡鸦，在群里多多听取茶客们的想法意见的，怎么到了国外，将这个物尽其用的传统丢了呢。难道因为想着通过计谋达到目的，所以重用陈富贵，却忘了武力是立身之本了？

雪狼，用好了确实是个杀手锏。

白钱倍么，想到这个人，戚斌暄就感觉有点看不透他。说他是王牌保镖吧，可是这人身上没有一点军人武者的气质，从平时的看，反而像是个随和的管家。说他没本事吧，却得到乐将军的推崇，而且从他的叙述中，也能够看出他保护的人都没有什么意外。真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算了，不管怎样，今后尽量带着二人吧。想好之后，戚斌暄有翻看起萨尔普整理的地图和笔记。从今天萨尔普推荐他新的建设聚集地的做法来看，他是同意自己另起炉灶的观点的，也想真真切切地为民众办些实事的。现在他因此丧命，自己要坚定信念，完成他的心愿才是。想到这儿，戚斌暄拿出纸笔，开始完善在新区域建设聚集地的方案。

詹富和戚斌暄通完电话后，对戚斌暄接连受到威胁也是颇为重视，安排亲信准备一批间谍武器后，想了想，又打电话让李恒忠来一趟。

李恒忠刚刚检查过李雷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打算将这个“试验意外”汇报给詹富，恰好接到了詹富的召唤，于是匆匆赶来。

在办公室中，詹富听了李恒忠关于李磊的报告，也是颇感好笑。竟然出现了除颤器这个大杀器，随缘杀敌。不过本来这个雷神武器就是一个新兴产物，还未进入普及阶段，所以李磊的异常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倒是其特殊性能够让研究更全面。

詹富问道：“现在雷神武器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大型武器的研究已经基本成型了，只不过实战威力大小还需要多做实验采集数据，毕竟是雷电武器，威力要受到天气的影响。实战中需要根据天气状况进行调解，所以说，距离实战运用还有一定的差距。至于雷电武器单兵化，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毕竟雷神坦克的体积在那里放着，想要功能齐全威力不减地缩小到雷神头盔那么大，还有很多技术难题需要解决。”

“无妨，这只是一个底牌，未必需要立即用于实战，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是，二哥。”

“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个事情。戚斌暄在匈真国屡次受到威胁，需要一些防身武器。我想让你参谋下，怎么改造一些武器，为戚斌暄增加一些底牌保障。”

“在匈真国这么危险？”李恒忠听到这个关系不错的茶社老板的消息，颇为吃惊，对于詹富的要求，答应道：“我会琢磨下，看看是否能够改进或者新造一批防身武器的。”

两人又简单闲聊了一些近况，等李恒忠就要离去的时候，詹富说到：“对了，刚收到消息，脑域研究院布局已经初步成型，你可以去看看，顺便指导下应该怎么布局，购买什么仪器。”

“好的。”

李恒忠告别詹富后，去往新研究院视察，在研究院中，他碰到了正在忙碌监工的巴尔克。

巴尔克是亚特兰蒂斯前任国家研究院院长，因为受到其妻子的泄密事件连累，被詹富发配至此筹备监管新的脑域研究院的建设。

对于老前辈，李恒忠还是充满敬意的，这可是在科研领域奋斗一辈子的人，能力不用说，和自己利用记忆转移取巧不同，那是真正自己积累沉淀的本事。

李恒忠赶忙上前跟巴尔克打招呼：“巴尔克院长，好久不见，您清瘦了不少啊，要多注意身体。”

听到李恒忠的问候，巴尔克也是非常高兴，能够遇到熟人，尤其是现在詹富面前的红人，能够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连忙回道：“这不操心脑域研究院的建设吗。跟你说啊，这帮小子们就让人不放心，稍微不注意就会偷工减料，或者程序不到位。科学研究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工作，这硬件不搞好怎么能行。对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现在应该很忙才是啊。”

作为前任院长，巴尔克还是知道一些李恒忠正在进行的工作的。研究雷神武器，引自然雷电之力来杀敌，这在巴尔克看来，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应该是魔法师才能够掌握的力量。

李恒忠说道：“我的研究工作已经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不过下一步工作进入了瓶颈。您应该也听说了，之前的雷神战车已经初步取得了成功。但是，对于雷神武器的小型化、单兵化，却迟迟得不到突破，仅仅能够操纵实验室中的一些电流，无法引用大自然中的雷电之力。对了，巴尔克院长，您是老前辈，浸淫武器研究多年，是否有一些好的建议呢？”

巴尔克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们还是到办公室，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到了办公室，巴尔克请李恒忠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李恒忠后，巴尔克说道：“李院长，我对于你的研发能力很是佩服，不管是之前的金行弹、五行弹，还是现在的雷神武器，都给人一种茅塞顿开，大开眼界的感觉。但是，我想问一下，你研究雷神武器的初衷是什么？”

听到巴尔克这句问话之后，李恒忠一下子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研发武器的初衷，那不是为了打仗或者防卫吗，还能是什么？

巴尔克见了李恒忠的反应，似乎也察觉了自己问话的不妥，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研究雷神武器，是为了在哪种场合使用？”

第十二章 科学与玄幻

“哪种场合？”李恒忠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于是老实回答道：“巴尔克院长，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思考过，不知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

“哦，怪不得你会如此热衷于雷神武器的小型化了。”巴尔克点了点头，似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解释道：“李院长，您之前应该不是武器研发专业的吧。”

“没错，我之前主要研究的是脑域方面，武器研发只是因为偶尔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才帮助詹亲王研发的。”

“这就说的通了。”巴尔克说道：“李院长，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给你解释下。虽然您研发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忽略了一个基本概念，就是武器应用的场景。根据不同的场景，应该使用不同的武器。就拿枪支来解释吧。现在枪支主要有手枪、冲锋枪、机枪、步枪、散弹枪等。手枪功能以近距防卫为主，口径发展同样两极化，要么高侵彻，要么高停止。这里说的停止作用，是指子弹打入对方身体里不造成贯穿。一般情况下捕快和反恐军队会强调停止作用，为的是保护人质或平民。在三十米左右使用效果比较好。

“冲锋枪是突击步枪和手枪子弹的结合体，火力较为猛烈，后坐力小。主要作用也是近距离火力压制、近战冲锋和自卫。但它发射的是手枪子弹。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停止作用。这是一种小型化轻量化武器，面向执法部门、特工部门以及非一线作战人员。

“机枪泛指连发的枪械，发展到现在专指较大的适应持续连发枪械，多用于军队。步枪呢，主要分为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反坦克步枪、反器材步枪等，分别适用于……”

巴尔克将一些枪械的分类和适用场景给李恒忠简单介绍之后，说道：“仅仅枪械就有这么多不同的使用场景，加上武装车辆、飞机、战舰等，就更要精细化考虑了。”

李恒忠听后，似乎明白了巴尔克的意思，说道：“你是说，我不必过于考虑雷神武器的小型化，因为其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先考虑能够在战场使用的雷神战车就行了？”

“不不，你的理解有些片面了。我的意思主要是有两点。”巴尔克感觉李恒忠理解的有些偏颇，接着解释道：“第一点，我是说你要明白研发雷神武器的初衷。”

这是第二次巴尔克说道研究武器的初衷了。不过没有等李恒忠回答，巴尔克先给了自己的答案：“你研发雷神武器，是为了增加亚特兰蒂斯的军事实力，对吗？”

“没错。”

“那么，是否研发出来后，就要完全替代之前的武器，将之前的武器全盘否定，全部淘汰？”

李恒忠听到这儿，急道：“我哪有这个意思，前人的研究成果总有其独到之处。热武器广泛应用的今天，不是仍然没有淘汰冷兵器。”

巴尔克说道：“你明白这点就好解释了。既然不是为了完全淘汰之前的武器，那么只要考虑这种武器在何种情况下，更占优势就行了。不必过分的追求大而全，什么场合都适用。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对于远距离精准击杀，或者超远距离打击，你这雷神武器，未必比狙击枪、远程导弹管用。”

“是这么个理。”

“至于我说的第二点，就是你关于雷神武器的定位了。”巴尔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我听说，之前检验雷神战车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因为在雷雨天气试验，威力过大，造成了一些误伤。”

“确实如此，是我考虑不周。毕竟天气不同，雷电强度不同……”

“不不，我在这里不是讨论试验是否有疏漏的问题，我们讨论的是武器定位的问题。你没感觉，这个雷神武器更适合雷雨天气使用吗？这正是特定场景下，我军的底牌啊。”

“咦？”李恒忠如梦初醒，感谢道：“果然理越辨越明，听了您的点拨，我才发现了原来之前自己考虑的方向有所偏差。”

“我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加上局外人的视角，给点建议罢了。”对于李恒忠的谦逊性格，巴尔克很欣赏。至于刚才说的话，也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他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仔细研究的。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毕竟作为一个老油条，随着年龄的增大，他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不过看这这个年轻的后辈，学习态度很端正，加上最近他锋芒毕露、脱颖而出，自己这位前任院长也有些比较的心思、不甘落后，不想让对方将自己看扁了，于是将内心的其他想法也说了出来。

巴尔克说道：“李院长，你喜欢看西方玄幻小说吗？”

对于巴尔克的这没头没脑的文化，李恒忠感觉很是诧异，回道：“西方的没怎么看过，不过东方的玄幻小说我倒是看过几本。”

李恒忠想的是，《西游记》《封神演义》《八仙过海》《哪吒闹海》应该都是东方玄幻小说吧，我应该没说谎。

巴尔克说道：“有空我推荐你看下西方玄幻小说，其中一些想法可能对你的研发有些裨益之处。其实，很多科幻小说都对我们科学的发展有启发作用。科幻小说中的科技与现在的发展是趋势上的关系，还表达了作者对未来科技的发展期望，且有极大可能成为现实。”

“恩，您说的很有道理。”李恒忠赞同道。

“你同意这点，那就好解释了。西方玄幻体系中，魔法师有个很重要的建筑道具，是魔法塔。在魔法塔中施展魔法，可以将魔法威力增幅加倍。甚至有的小说中，有魔法师自身不能储存魔法，只能够调动魔法的设定，只有靠魔法塔或者魔法储存道具，才能够施展魔法。”

“恩，这点确实和东方的玄幻体系有所差别。”

“那么，从这个设定来和你的雷神武器比较，不是很相近吗？召唤自然雷电打击敌人，就像魔法师一样，但是作为武器持有者，只能够调用雷电，自身不存储雷电。这和西方玄幻体系中的设定很相似。那么，作为解决之道，也可以参考小说中的方法，一是建设魔法塔，二是增加魔法储存道具。”

李恒忠听了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这个魔法塔和储存道具，跟现实中什么设备能够对应。

巴尔克见李恒忠的神态，明白他还没有完全明白，接着解释道：“其实，雷神战车就相当于一个活动的魔法塔。在战场上，可以通过雷神战车引下雷电，再通过不同的雷神头盔使用者，将他们精确操作，打击敌人。当然，这就涉及一个雷电的储存问题。”

李恒忠对于这个问题也思考过，说道：“雷电储存确实是个大问题。闪电的电压很高，约为一亿至十亿伏特。一个中等强度雷暴的功率可达一千万瓦，相当于一座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因为储存问题不好解决，所以，我只是考虑将雷电引下来直接打击目标，而没有考虑一道雷电分段多段打击。”

“这只是一个研究方向，也可以考虑将一道闪电引下来之时，就将其分散开来打击不同目标，就像散弹枪一样，或者导弹的多头分导技术一样。”

“恩，这也是个研究方向。”

巴尔克又喝了一口茶，润润有些干了的嗓子，接着说道：“其实，你这个雷神武器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打击敌方的电子设备。电子设备比较精贵，遇到高压、强电磁等都极易损坏。而雷电，正是其克星。除了战场上可以通过雷神战车打击敌方电子设备外，还可以在敌后，通过雷神头盔进行打击。利用其自身的电力，打击其设施。如果不知道这个雷神头盔存在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恐怕都只是以为这是短路或者电压不稳造成的，极具有隐蔽性。”

听了巴尔克的话，李恒忠感觉很是惊喜，说道：“您说的没错，在敌后方悄无声息地进行破坏，这才是雷神武器的正确用法。这么对比起来，战场上的作用反而可以忽略不计了。对，这应该是当成间谍武器使用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回去后，我就将之汇报给詹亲王。同时，将雷神武器的资料保密级别再次调高。”

说到这儿，李恒忠似乎才发觉这个建议是巴尔克提出来的，功劳应该是他的，理应由其汇报才是，于是说道：“恩，巴尔克院长，我看您跟我一同前去汇报吧。毕竟这是您的提议。”

巴尔克微一沉吟，之后点头同意，毕竟他之前因为泄密事件受到牵连，被发配到这里监管脑域研究院的建设，也亟需一个功劳，再次进入研究核心圈。

李恒忠在拉巴尔克一同前往詹亲王处的时候，又神情激动地问道：“巴尔克院长，您的建议真是字字珠玑，言简意深，对于雷神武器的研发影响巨大。不知您刚才说完了吗，是否还有其他建议呢？”

巴尔克一听，郁闷不已，你这是开玩笑呢吧。这科学建议又不是大白菜，有两个能用就不错了，还能一抓一大把啊。

第十三章 一夜华发生

匈真国深秋的夜晚很冷，戚斌暄在书房中，披了件大衣，伏在桌前，查询资料，不时在地图上标记一二。

伏案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戚斌暄感觉脖子有点僵硬，放下资料，仰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用双手按压几下太阳穴。这还是在宋国之时，一个老中医给的方法，工作疲惫之时，按压太阳穴有奇效。

按压片刻后，戚斌暄坐正身子，平视桌前的地图，又想起了白天萨尔普穿上他的制服，拿起他的拐杖，夺门而出的一幕。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和脑中的一个身影重叠起来。

在宋国，就是有这么一位兄长，为了保护他，避免他受到恐怖分子的报复，毅然决然地代替他承担风险，最终中弹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在匈真，也有这么一个秘书，竟然为了掩护他这个刚接触没几天的长官，李代桃僵，以身犯险，最终身亡。

为什么，自己总是需要他人的保护？为了给宋国的兄长报仇，戚斌暄踏上了北上匈真的道路。那这个匈真国的秘书萨尔普的仇，需不需要报呢？如果报仇，该向谁报？报过仇后，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匈真国呢？从为乐正龙报仇的角度讲，要颠覆匈真，从萨尔普的角度讲，要继承他的遗愿，做好棚户区拆迁工作，让匈真更繁荣富强，这是一个矛盾的地方。

戚斌暄想到了自己最初要来匈真报仇时候的想法，因为对匈真国没有感情，所以随意地就将颠覆匈真国作为目标之一。哪怕是接受了八王爷的邀请，在回匈真途中，一起共患难，也没有动摇自己的初衷，戚斌暄知道，帮助八王爷只是他为了实现目标的媒介，不能投入真心。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秘书萨尔普，用自己的牺牲，撼动了戚斌暄那封闭的心灵，让他对这个匈真国，动了那么一丝情感，似乎匈真，也不总是蛮横无理，只知道武力解决事情，也是有那么一丝人情味的。

对此，戚斌暄有些迷茫，对颠覆匈真这个目标，有了一丝动摇。

“哎，乐老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如果按照计划行事，我该怎么面对为我而死的萨尔普？”戚斌暄喃喃自语道。

书房外，卧在门口警戒的哈士奇雪狼突然抬起头，竖起耳朵，似乎在听戚斌暄的自言自语，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对于一向乐天派的哈士奇，这声叹气，是这么的违和，有这么的自然。

第二天，戚斌暄整理好衣冠，胳膊夹着一晚上整理的资料和地图，走出书房，准备去工部汇报自己的新方案。

门口，见到了等在那里的白钱倍和陈富贵。

陈富贵看向戚斌暄，略微吃惊的问道：“戚兄弟，你这是？”

“哦，一晚上没睡，整理资料，可能有点疲惫吧。不碍事，我还年轻，熬几天夜不算什么。”戚斌暄面带倦容地回道。

“不是，我是说你的头发。”陈富贵指着戚斌暄的头发说道。

戚斌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头发怎么了？记得昨天回来后，洗漱时候洗头了啊，不会像刚被追杀过后那样一头灰土吧。

白钱倍不知从哪找来个镜子，递给了戚斌暄。从镜子中的镜像，戚斌暄明白了陈富贵吃惊地原因，自己两鬓处，头发变成了白色。虽不如古人伍子胥一夜白头那么夸张，但是一夜两鬓斑白，也足够令人惊讶了。

戚斌暄自嘲地笑道：“呵呵，我这打扮也挺好的。总有人说我年纪轻轻就身居要位，不太妥当。这有些白发，显得老成持重，正好堵住悠悠之口。”

随后，戚斌暄带着白钱倍、陈富贵和鹰眼卡德尔一同去往工部。白钱倍和卡德尔是他的保镖，他决定今后出门就带上他们。陈富贵是他的秘书，他决定今后不要配备匈真国人当秘书了，免得越陷越深。

到了工部玛吉纳办公室，一进门，玛吉纳立即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起身，迎上前来，握住戚斌暄的双手，说道：“听闻昨天戚员外郎遭遇刺杀，我是心焦不已。要立即组织人手去营救，奈何我们不是专业营救队伍，集合组织反应太慢，还需要我将重要事项逐个交待。等到了那里，才发现你们已经被巡尉司的人救走了。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可汗还有八王爷交待了。”

戚斌暄这才想起来，昨天司机萨格拉向工部求救时候的那出闹剧。虽然自己逃离刺杀后，被八王府的侍卫接回府中，没有来工部向上司汇报情况，但是作为直属上司，玛吉纳竟然连一个慰问电话都没有，再加上刚才的虚伪的嘘寒问暖，真是让人感到心寒。

不过面上功夫还要保持住，戚斌暄淡淡的回道：“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可惜了萨尔普。他竟然为了救我，主动去引开追兵，结果落得被枪杀的下场。这么忠心的下属，真是难得。我想过后去他家里看望一下，多给些补偿，免得他在地下还要担心家中事情。”

玛吉纳听了，心中略微有些担心，戚斌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出来萨尔普是自己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知道这次刺杀是他安排的？按照计划，萨尔普是可以逃出来的，难道萨尔普的被杀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正在交谈，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于是匆匆给了个常见的答案：“是的，萨尔普是个好典范，我们应当做好他的身后事。我会向上级申请他的称号奖励和物质补贴的。绝对不会让他的家人受到委屈。”

戚斌暄答道：“官方的是官方的，我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对了，玛吉纳郎中，关于棚户区改造的事情，我有了一些眉目，希望能够召开尚书会议，向各位长官汇报一下。”

玛吉纳听了戚斌暄的话，知道是想另起炉灶建新的聚集区的事情，本想先以工部内部讨论，之后再向尚书汇报，召开尚书会议为由拒绝。但是刚才经戚斌暄说了秘书萨尔普身亡的事情，以为戚斌暄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所以略一思索，答应了下来。

还是那个大会议室，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四个下属部门的郎中和员外郎参加会议。

会上，戚斌暄汇报了这一段日子对于棚户区情况的调查结果，之后总结道：“总的来说，鹰都的棚户区有其特殊性，很多砖混结构都只是建了二十多年，远远没有达到非拆迁不可的地步。也许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世界接轨，需要进行现代化布局，建设高楼大厦，合理配置资源。但是也需要因地制宜。是的，鹰都作为匈真的帝都，确实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住房等压力很大，但是不一定非得用棚户区改造这一条路解决。我们可以将都城范围扩大，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绕开了棚户区拆迁难的问题。鹰都周围地理环境我也看了，没什么农业和生态用田，可以进行建设。这也是鹰都发展的优势。”

玛吉纳提出了异议：“可是棚户区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之后拆迁起来，只会越来越难。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就用一句到时候已经不再工部这个位上了，不用管那么多推脱了？”

玛吉纳的话，说的大义凛然，似乎真的是为了解决事情，不掺杂任何的利益牵扯。

“怎么会呢，棚户区的问题我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就在我的计划书中。棚户区主要是砖混结构房屋，而砖混结构房屋有使用寿命限制，到了年限，就可以进行鉴定，看是否为危房。我们可以制定法律政策，以后不允许棚户区私自建房，必须经过规划批准之后由国家统一安排建造。到了一定的年限后，房屋评定为危房，需要拆除，就像车辆强制报废一样。而他们仅仅有土地使用权而已，可以用合理的价格收回。当然，是否需要在别处给予一定的住房补偿，看情况而定。按照刚才另起炉灶的方案，在别处新建高楼，很简单方便，足以满足棚户区住户的需求。这样，棚户区的拆迁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水部郎中昆卡说道：“那时候，棚户区的人就愿意搬入新的住宅区了吗？你看现在棚户区改造时候，就很多人不愿意搬迁。”

戚斌暄解释道：“现在人们不愿意搬迁，是因为棚户区大多数是LC区，基础设施等都比较齐全，而且地理位置是城区的中心。他们认为将他们搬到别的地方，位置偏僻了，吃亏了，所以会有抵触。但是刚才的方案就不同了，首先，棚户区的房子成了危房，已经没有住的价值了，必须搬迁。再次，另起炉灶后，新的聚集地成了城市的新中心地带，棚户区却成了边缘地带，他们从位置偏僻的地方搬迁至中心区，怎么会有抵触呢？”

玛吉纳又扔出了个重磅炸弹：“如果真的按照戚员外郎的方案，棚户区改造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对于城市发展，怕是很不利吧。”

第十四章 昆卡的橄榄枝

在玛吉纳提出了这个问题后，会议室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起来，研究分析延迟棚户区改造对城市发展的利弊。

眼看大部分人都发表观点，表明棚户区改造延迟可能阻碍城市的发展进程，戚斌暄准备再次说些自己的论断，试图扭转他们的观念。

这时，水部郎中昆卡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我说几句。大家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棚户区的布局不科学，管理混乱，确实对于城市发展有一定的影响。”

昆卡这话一出口，玛吉纳连忙说道：“对啊，所以我们想着要抓紧时间，尽快完成棚户区改造。”

然而昆卡又说道：“玛吉纳郎中，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赞同你们刚才的观点，但是我不赞同现在进行棚户区改造。相反，我感觉戚员外郎的方案很好。为什么呢？我想，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砖混结构的使用寿命。砖混结构的使用年限是五十年。虽说未必是五十年以后，这房子就不能用了，但是到了五十年后，确实需要进行核验，看看是否是危房。而住户也会心存芥蒂，感觉房子质量有问题了，也想着搬迁新居。这时候，棚户区拆迁工作会很好做。刚才戚员外郎也说了，根据统计，现在大部分的棚户区砖混房都是二十多年，快三十年。那么也就是说，仅仅需要二十年，就可以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二十年很长吗？不知道你们算过没有，棚户区拆迁难，很多拆迁工作就要耗费四五年，甚至八九年。而建设时间呢，算上规划招标、建设审批程序、开发商资金断链延误工期等问题，建设从立项到完成，至少需要花费五六年。所以，十来年没有解决的棚改问题比比皆是，甚至烂尾搁置的也不少，这都成了陈年旧账，遗留问题。不是经常有基层反应，很多拆迁户住房问题得不到解决，补偿款没有着落？等问题彻底解决了，估计也差不多到了房屋的使用年限了。但是，如果按照方案，到了使用年限，居民配合工作，拆迁顺利，再加上审批工作一路绿灯，寻找有实力的开发商甚至国家开发，估计也就是三四年就能够建成。这种方案，省时省钱还没有那么多社会问题，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我的个人观点，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昆卡言毕，全场鸦雀无声。等了两分钟，尚书奈文摩尔问道：“你们对于昆卡郎中的观点，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低头不语，就像课堂上老师提问，下面学生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一样，生怕老师看到他们，误认为是要回答问题而点名让他们回答。这低头不语，就像鸵鸟埋头在沙土堆中，认为别人看不见了一样，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奈文摩尔说道：“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让戚员外郎出一个正式的方案，将刚才汇报的细化一下，再请专业的专家讨论一下可行性，如果没问题，那就照此执行。”

这时，玛吉纳又开口了，说道：“尚书大人，棚户区改造是杜立夫可汗亲自签批同意的，如果贸然改方案，怕可汗会心中不喜。”

奈文摩尔又陷入了沉思，他们这些高官与纯技术人员考虑的内容还有所不同，他们还需要考虑可汗的态度和意见建议。

见此状况，怕奈文摩尔再次反悔，戚斌暄说道：“尚书大人，我可以向可汗讲述方案，尝试说服可汗同意。”

奈文摩尔听后，点点头，说道：“可以，你这两天再准备完善一下，两天后，我带你入宫面见可汗。”

散会后，玛吉纳、戴林等人拂袖而去，连和戚斌暄打招呼的面上功夫都没有了。

昆卡倒是留在了最后，和戚斌暄说笑两句。

戚斌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昆卡郎中，他们都反对这个方案，为什么您反而支持呢？”

昆卡淡淡一笑，说道：“戚老弟，我托个大，喊你一声老弟。怎么说呢，我看好你这个人。从你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你确实是一个办实事的人，所以我想帮你一下，同时也是帮我自己一下。”

“帮你自己？”

“对。我自认为能力出众，不比旁人差，初入官场之时，立志做一番事业。然而，因为不愿参与到派系之争，所以办事之时，处处掣肘，不能一展抱负。如果不是碰上贵人，将我推荐给了可汗，我也不能身居此位。打拼多年，我才发现，做官还是需要朋友帮扶才好。你呢，身上烙印很明显，就是八王爷一派的。政治资源很好，我帮你不是为了投靠保守派，只是希望在我的一些主张策略你认为正确的时候，你能够帮我一把，支持一下。这纯粹是理念相同下的同盟，用你们宋国的话讲，也算是个君子之交吧。”

戚斌暄听了，也感觉昆卡值得一交，说道：“承蒙昆卡老哥看得起，我就高攀一下，定下君子同盟，今后在赞同对方观点的时候，尽力帮忙。”

“如此甚好。”

两人达成协议后，似乎彼此也亲近了不少。戚斌暄半开玩笑的说道：“昆卡老哥，你之前说是看好我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是看好我这个方案呢。”

昆卡解释道：“其实呢，我对于你这个方案也拿捏不准。怎么说呢，你这个方案，肯定损害了很多人的既得利益，阻力很大。”

“这个我知道，从刚才会议上大家的反对意见就能够看出一二。不过我很好奇，难道这就不损害昆卡老哥的利益吗？”

“哈哈，也许是我在位时间尚短，没有牵扯的太深，或者是我洁身自好，他们看不上我吧。”昆卡自嘲一笑

“可是刚才您的一番分析，我还以为你会很赞同这个方案呢。你所说的，是我之前未曾考虑的角度。”

昆卡说道：“这事情呢就像摊煎饼，得分两面考量。只是烤一面，煎饼都会夹生。只有两方面都考虑的，才能够分析的透彻。我刚才只是从利于你的方案的一面进行了分析，但是还有很多不利于你这方案的考虑还没有说。比方说，等五十年后，棚户区改造之时，是否需要进行补偿，这个政策现在谁也定不了。到时候，理想化的状态是官府审批一路绿灯，但是真的能实现么，到时候会不会政策有所改变，这谁也说不准。现在存在开发商资金断链的问题，那么之后开发之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么？照样可能会有资金链跟不上，延误工期甚至烂尾情况。刚才是拿现在的最不利情况和之后的最有利情况对比，你如果拿现在最有利情况和之后的最不利情况对比，那不又是另一种状况了？不过现在不利情况是已经发生了，更有说服力罢了。如果五十年期限到了，再次开发又拖个一二十年，那这个方案就要再次考虑考虑了。”

“那您刚才还同意这个方案，似乎和您刚才说的君子同盟不太符合啊。”戚斌暄书生意气上来了，追问道。

“哈哈，敢于直言，我这下更看好你这个人了。”昆卡接着解释道：“是啊，你这个方案我拿捏不准，但是呢，还有一个角度需要考虑，那就是棚户区改造现在陷入了泥潭，推进不动。而你这个方案呢，不管方法是否是最好的，但是也是个解决的方法不是，可以一试。”

“你的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呗。”

“恩，你这比喻也很形象。”

沮渠府，达布星收到了左丹的汇报，点头笑道：“之前还以为戚斌暄是个很有谋略的人呢，看来是我多心了。也是，都以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但是这么年轻的‘宋国和尚’，毕竟阅历有限，未必有真材实料。你看，去往中立派云集的工部，这么好的一步棋，让他走臭了，生生得罪了很多中立派大佬。他们两派想再次联合，那是不太可能了。这怎么和我们斗？”

心情大好之下，看着属下也顺眼了不少，达布星赞赏道：“左丹，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好好干，虽说政途你是走不了，但是跟我干的好，普通官员都要高看你一眼，今后，会保你富甲一方，子孙后代也会承你余荫。如果他们想要入仕，也会少走许多弯路。”

“谢沮渠大人赏识。”左丹谢恩过后，离开了书房。

手下的碍眼掣肘之人剔除，又提拔了许多有能力之人，工作顺利顺心，又得到沮渠的认同与承诺，左丹感觉很舒心，似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估计很快自己就能够达到人生巅峰了吧。想着想着，左丹都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甚是得意。

戚斌暄回到了八王府，马上接到管家宾塔的通知，让他回来之后就去找八王爷，有要事相商。

戚斌暄到了八王爷书房，看到他正在厅中焦躁的走来走去。

八王爷发觉戚斌暄到来，赶忙上前，迎他进来，说道：“戚军师，你可来了。我刚才听到下人汇报，说你在会议上，和中立派的几个人物发生了冲突，这是怎么回事？”

戚斌暄将棚户区改造方案的事情和八王爷说了一遍，说明这就是冲突的缘由。

八王爷说道：“戚军师，你说的我也明白。建设开发吗，总有一些猫腻。高层中也有戏言流传，说那些烂尾项目的开发商，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什么，留下了一片保值增值的土地。如果你的方案能够改变现状，倒也不错。不过得罪了这些中立派，是否会我们两派联合有所影响？”

第十五章 散户昆卡

听了八王爷的话语，戚斌暄心中苦笑不已，在去工部上任前，他已经和八王爷分析过这个问题了，看来八王爷是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没有往心里去啊。

戚斌暄说道：“八王爷，之前我和你说过了，我们不能为了联合中立派就委曲求全。派系的存亡，还在可汗的掌控之中，干好分内事，表明忠心，赢得可汗的信任与倾向，才是正途。”

见八王爷似乎还没有听进去，戚斌暄换了个角度，说道：“而且，从之前的事情来看，中立派根本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打算。”

听了这话，八王爷很吃惊，问道：“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戚斌暄说道：“我是八王爷的幕僚，身上派系标志很明显。但是从工部高层的大部分人日常的反应来看，他们很排外。尤其是昨天的刺杀，我很怀疑，这是工部内部人士的安排。”

“此话当真？”

戚斌暄将昨天萨格拉向工部求援，玛吉纳的一系列操作给八王爷汇报了一遍，随后分析道：“我怀疑是新方案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想要杀人灭口。政见不同，可以沟通协商，至于直接兵戎相见吗。先礼后兵的道理他们都不懂吗？所以我分析，他们根本不想让人插手工部的事情，也不会真心和我们保守派进行合作。归根到底，发展我们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

见八王爷还有疑虑，戚斌暄又接着说道：“八王爷，其实这次在工部，没有和中立派有牵扯也是好事。我和另一个人达成了同盟协议。”

“是吗？那是谁啊？”八王爷听了急切地问道，态度转变的很快。

“水部郎中昆卡。”

听了这个名字，八王爷又有些泄气，说道：“昆卡这人我知道，很有能力，但没有背景，没有派系，和他联合，帮助有限。”

戚斌暄听了，说道：“那可未必。八王爷，您炒过股票吗？”

“没有，以我的身份，也不需要去炒股。”

“也是。”戚斌暄微感郁闷，这是不经意地炫富，啊不，炫身份吗？

整理了下情绪，戚斌暄接着说道：“我就以炒股给你解释一下。虽然炒股中，赢钱的大部分是大户，但是真正资金总量大的却是散户。大户，就像现在官场的派系，昆卡这些没有背景的，就像散户。派系的力量，终究没有散户的总和力量大。如果保守派能够团结一部分散户，那将比联合中立派有用的多。”

八王爷有些疑惑地问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中立派和激进派的具体人员，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昆卡这些散户就比派系的力量大呢？”

戚斌暄解释道：“这很好理解。为什么要成立派系，派系如何维持，这就跟利益息息相关。派系能够得到的利益是有限的，如果成员少了，每个人就能够多分点。如果成员多了，那么派系中的人也会不满意。如果朝廷中所有成员，都进入了一个派系中，那根没有派系又有何分别？那不就是可汗派系的吗？就像炒股，炒一个股票的，就只有一个大户，他们炒什么，白白浪费交易费吗？”

八王爷听了，感觉脑袋有点发晕，示意戚斌暄先暂停下，说道：“等会儿，我一时有些理解不了，让我捋捋思路。”

亚特兰蒂斯试验室，李恒忠正在摆弄着将要寄给戚斌暄的武器，边试用边和旁边的助手提改进意见。

“这个激光手枪很不错，不过明眼人仍然能看出端倪，隐蔽性不好。最好再制造一把，改装成拐杖造型的。恩，拐杖握把制造成龙头形状，龙头处是一个发射孔。拐杖底端隐藏一个发射口。这样可以应对大部分情况。”

“这个防狼喷雾火机不错，不过怎么没有打火机功能？这可不行，毕竟伪装也很重要。可以减少使用次数，用完了再冲气，但是得能够打着火。”

“钥匙串手枪？这个就是个普通左轮枪的迷你版吧。威力，恩，看着数据还行。行吧，就发过去让对方自己定吧。”

“魔方声波炸弹，旋转成特定图案后引爆。”李恒忠想到了詹富之前逃亡的经历，说道：“这个多准备一些。”

“钢珠手雷，通过旋转两个半球到特定角度开启，可以使用弹弓发射至敌方。个头只有十二毫米，却有普通手雷的威力。恩，这个创意不错。不过保险措施要做好，再加一道保险，别误炸了。”

……

最后，李恒忠看到了自己研究的雷神头盔，竟然也在其中，问道：“这个也要给对方发过去吗？”

戚斌暄的消息是保密的，所以李恒忠没有提及名字。

“是的，按照詹亲王的吩咐，是要发过去的。”

李恒忠看了看这个头盔的造型，脑中回想着戚斌暄上朝之时，身穿制服，头戴头盔，站在一群正装大佬之中，分外显眼。于是说道：“这个头盔改造下，改装成，恩，眼镜造型吧。”

“李院长，头盔改造成眼镜，体积差别太大了，头盔中零件已经是压缩版本了，真的不好改造。”

李恒忠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需要聘请一位微雕大师了。他想到了戚斌暄身旁的哈士奇雪狼，心中微动，似乎可以将雷神头盔与狗狗沟通交流器结合一下，这样便于隐藏了。本来一个头盔可以实现人狗沟通对话就令人惊奇了，普通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头盔还能够实现意念操控电流。这就是一个高级版的灯下黑。

于是李恒忠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去改装。”

之后，李恒忠又想到了这个头盔的新用法，现在调皮捣蛋喵喵队已经初步成型，有了一定的战斗力，让它们装备雷神头盔，可以深入敌后搞破坏，具有很好地隐蔽性。哎，以后这名字该怎么叫，雷神战猫吗？

李恒忠回到了家中，寻找出哮天犬的头盔，这还是在宋国之时，乐将军送他的感谢礼物。

看着李恒忠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头盔分解拆开，哮天犬问道：“你这是干嘛？小心点，弄坏了我还怎么跟人交谈。”

李恒忠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又不是不会讲话，带个空壳外形的照样没问题。”

反正哮天犬能够通过头盔与人交流的事情，熟识的人都知道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像网上的一些段子，起点追书的人，对于一些穿越事件都很淡定，因为经历的多了。

李恒忠看了下狗狗沟通交流器的内部结构，得知了其工作原理，马上打开电脑，将改装的思路和草图输入电脑。相比起雷神头盔，这个翻译头盔结构简单多了，李恒忠有把握进行简化微缩，植入雷神头盔中。

在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李恒忠想到了之前和巴尔克的谈话，问道：“对了，哮天大老爷，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

“恩，叫的挺好听的，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解释下吧。你想问什么？”

李恒忠满头黑线，不过对于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来说，尊敬下也是应该的，于是接着说道：“我和巴尔克讨论的时候，他说了个思路，可以将雷电力量储存起来，之后通过雷神头盔进行控制。可是雷电力量很大，现有的技术水准还无法储存。你们神仙是通过什么方法解决的？”

“五雷符啊。通过符咒，将雷电力量储存其间，用的时候通过五雷符这个媒介释放雷系法术，即时耗费的法力更少。不过这个符咒是一次性的，用过之后就化成灰了，再储存雷电之力还需要再次画符才行。”

“那五雷符怎么制作啊？”

“这个很简单，用玄钧树的汁液、天性草的草根……按照这种特定的比例制造成符纸，之后用雷系妖兽的血液在符纸上画雷符，要一笔画成，不能间断。之后，在雷雨天，通过引雷术，将雷电之力灌注在五雷符中就行了。”

李恒忠听了一头雾水，这完全听不懂啊。

宋国平原市，洛红衣正在茶社中招呼着客人，接到了戚斌暄的来电。她赶忙走到隐蔽处接听。电话中，戚斌暄询问了一些风水上的知识，洛红衣都一一进行了解答。

之后，洛红衣问道：“戚老板，你不是去当军师吗，怎么成了风水先生了？”

“呵呵，诸葛军师不是也精通风水八卦之术吗，我也要向前辈好好学习一下才是。茶社生意还好吗？”

“还是那样，渡鸦大神和冯丝雨经常来帮帮忙；老老板经常抱怨还得亲自看门，不能退休好好享受生活；茶客们常常抱怨只有铁观音，应该进点新口味的茶；秦寿偶尔带着几个手下来这里歇歇脚，逢人便说这是自己大哥的地盘，要大家给个面子……”

戚斌暄听着洛红衣唠着家长里短，也是倍感亲切。

“对了，老八雷破天给我打电话，说过几天鲁玉就要维和回来了。我准备到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嘿！”

“你别笑，我听的有些瘆得慌。”戚斌暄开始在心底为鲁玉祈祷，希望经过维和的洗礼，他能够更抗揍一些。

第十六章 臭豆腐祈祷法

戚斌暄挂了电话后，找来白钱倍，围着他转了一圈，不时发出啧啧声，说道：“白老哥，我发现你的气质特别的出众啊。有种出尘的气质，就如同……”

“吸尘吸一般。”旁边围观的陈富贵搭腔道。

戚斌暄顿时感觉这赞扬的话说不下去了，出尘的气质怎么就跟吸尘器扯上关系了。哦，出尘，除尘，这是同音？

这个陈富贵，捣乱来了，让这说话的情绪都不连贯了，这是准备接着说啥来着？

白钱倍仍是一副笑呵呵地模样，说道：“戚老弟，你不用这么恭维我。这么夸我，我感觉心里有点发慌。有啥事你让我干，尽管说。”

“那我就说了啊，你明天客串个风水先生吧。大致的说辞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加上你这仙风道骨的气质，肯定没问题。”

白钱倍听了略感惊讶，自己保镖啊，干着管家的活计就算了，怎么还需要客串风水先生呢。不过略微思索了一下，想着如果不是真的没法了，戚斌暄也不会来找自己，于是答应道：“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试一下吧。对了，你准备让我忽悠谁去？”

“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就是匈真国的可汗。”戚斌暄随口一答。

白钱倍听了一个踉跄，可汗啊，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那什么是要紧人物？

白钱倍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另请高明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戚斌暄赶忙拉住白钱倍的衣袖，说道：“白老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这是真找不到其他人了。如果在宋国就好说了，算命的、风水师一抓一大把。顶不济我找店里的店小二洛红衣也能应付一下。可是这是在匈真，其他人也不敢用不是。咱几个里面，也就你能够干这个位置。你看陈富贵，额头饱满，脸部白皙，面部方正，一看就是个俗人。只有你，仙风道骨，神采气质与普通人不同，一看就是隐世的高人。当然，如果你把笑脸收一下，面部在严肃一点就更好了。”

白钱倍被戚斌暄拉住走不了，急道：“这不是还有雪狼吗？”

“这能找雪狼吗？学狼可是……”戚斌暄说到这儿，突然愣住了，扭头看向了哈士奇雪狼。

雪狼正在啃着一个烤牛腿，吃的不亦乐乎，一听这话，抬起了头，一脸懵懂地望向看着自己的三人，嘴里发出了一声“汪？”嘴中的牛骨头也掉了下来。

戚斌暄围着雪狼转着圈，说道：“别说，之前没发现，现在看起来，雪狼真的是威武雄壮，神骏异常，个头都比一般的犬大一圈。”

白钱倍落后戚斌暄一百二十度，跟在戚斌暄身后，也围着雪狼转圈，啧啧称赞道：“而且雪狼会说人语，有先天优势。”

陈富贵也加入了两人的行列，落后白钱倍一百二十度，三人正好均分一个圆，一起围着雪狼转圈，边转还边说：“对啊，现在就流行出人意料。起点小说要没有点让人震惊的东西，都不好意思网上发。风水先生什么的太没新意了，风水神兽才有卖点。这个主意好，我赞同。”

雪狼被绕的晕头转向，不过相比于这转圈的人，他们口中的话更让他不安，自己怎么着就成了风水神兽了？这个活儿他不能接，这得推出去。

雪狼赶忙张口拒绝，一出口就是“汪汪汪汪汪”。哎，只顾得上舒服，将头盔摘下放桌上了，他赶忙去那头盔，然而头盔却被陈富贵抢先拿起来，说道：“雪狼，有啥话你就说，别乱跑啊。”

雪狼扑向陈富贵，陈富贵顺手将头盔递给了白钱倍，这才抱住了雪狼，嘴里还发出欢快的笑声。

白钱倍拿起头盔，远远躲开，说道：“雪狼这是听到要去看风水，兴奋地停不下来了。咦，你别追我啊，你接着找陈富贵去。”

三人一犬笑闹一阵，最后果然定了让雪狼去当风水神兽的方案。这年头，弱势没人权啊，哈士奇嘴皮子笨，就和该当苦力。

戚斌暄说道：“笑闹归笑闹，正事还得干。咱们得好好准备一下，把哈士奇包装成真正的风水大师，争取一次过关。两天后就要去见可汗，说服他接受扩建鹰都的方案。我这两天将咨询洛红衣的建议，好好地给雪狼讲讲，到时候要能说出个子丑寅某来。”

陈富贵说道：“我就查漏补缺，看看你的风水方案中有什么疏漏之处，再给你找些资料。顺便给雪狼置办一些行头，什么八卦衣、太极图、风水罗盘啥的。不过他这样貌，身上穿行头估计得改改。”

半天没听到白钱倍补充，戚斌暄、陈富贵包括一脸严肃的哈士奇都扭头望向了白钱倍。

白钱倍说道：“我就认真给雪狼祈祷吧，祝福它马到成功。”

两人一犬懵了，白钱倍你是认真地吗，别人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是成事在祈祷，这真是神一样的祝福啊。

带上头盔的雪狼，用它那看着就让人想笑的面容对白钱倍说道：“你可要认真祈祷啊，别打马虎眼。”

“放心吧，我既然说了，就说到做到，绝不打折扣。”

几人分好工，各自散去。

戚斌暄带着哈士奇进了书房，开始一字一句的给它解释风水知识，让它背些经典语句。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哈士奇感觉有点头胀，说道：“先暂停下，我休息会儿，出去放个水。”

犬有三急，何况还是讲究卫生的哈士奇呢，戚斌暄放了雪狼出去。

雪狼欢脱的跑出了书房，到了厕所放了放水，之后又绕道跑去看陈富贵和白钱倍在干吗。

到了陈富贵屋，隔着窗户看他正在电脑前搜索资料，看来他真的在查漏补缺，完善计划。

有蹦蹦跳跳地跑到白钱倍处，还没到近前，就闻到一股恶臭。这味道太难闻了，尤其是对鼻子灵敏的犬来说，刺激翻倍。

这是炸了茅坑么，雪狼担心白钱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入白钱倍房中，发现他正那一个黑乎乎的方块物放入口中，而恶臭的来源，正是来源于那方块物。

“我了个去的，老白，你这是吃屎啊？”雪狼发出一声惊呼，说着刺鼻的味道又来了，令他反胃想吐，转身就要往外跑。

白钱倍喊道：“什么啊，我这是祈祷呢，这是臭豆腐，正宗的。这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信你来尝尝。”

雪狼看见白钱倍用筷子夹了一块，向自己走来，惊恐的瞪大了犬眼，嘴中高喊着：“不要，你离我远点。”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雪狼张嘴叫喊之际，白钱倍将筷子上的臭豆腐扔进了他的嘴里，这哈士奇嘴张得可比人大多了，扔的也准。

眼看哈士奇还想吐出来，那不是浪费吗。白钱倍将筷子一丢，两手按住哈士奇的嘴，说道：“别吐啊，多浪费啊。在匈真能吃到正宗的臭豆腐那是福气。咽了没？没咽下去我可不松手啊。咽了下去了？那好，我松了。”

等白钱倍松开手，哈士奇吐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汤汁，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说道：“别说，这味道还真不赖。这也不是饭点，你怎么想起来吃臭豆腐了。”

“什么吃臭豆腐，我这是在做祈祷，祝福你一切顺利的。”白钱倍义正辞严的说道。

“吹吧你就，我头回听说祈祷还要吃东西的。而且吃的还是臭豆腐。这一张嘴，这味啊，不得把神熏个跟头。你这可是大不敬，人家还会祝福你？你说你祈祷祝福，不说沐浴更衣吧，至少也不能吃葱姜蒜吧。你倒好直接来臭豆腐，跟核武一样。啧啧，这味道还行，你在哪弄得？”哈士奇说着，一张嘴，用舌头在白钱倍盛放臭豆腐的盘子中一卷，又扫了几个，吃起来。这臭豆腐吃的还上瘾了。

“给我留几个。”白钱倍说着，又拿起筷子和哈士奇抢起来。

笑闹一阵之后，白钱倍说道：“这个是我从宋国带来的，纯正的罐装臭豆腐乳，就几瓶。关键时刻祈祷祝福用的。要不是戚斌暄异想天开，竟然想到用风水去骗可汗，我还不拿出来呢。”

“越说越离谱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用臭豆腐祈祷。”哈士奇一点也没有吃人嘴短的自觉，跟白钱倍较真道。

“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白钱倍说着，坐回自己之前的座位，盘腿坐好。然后微闭双眼，双手合十，运气三个周天。之后张开双眼，双眉紧皱，眼露精光，凝视前方。右手拿起筷子，比个剑诀，气势如龙，精准的夹住一块臭豆腐，这力度拿捏得刚刚好，强一分破坏了臭豆腐的外形，弱一分，则夹不起来。白钱倍将臭豆腐夹至嘴边，左手虚掩，放入嘴中。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尝，随后咽下臭豆腐。之后张嘴祈祷道：“我白钱倍，在此祝福雪狼作为风水神兽，忽悠可汗顺利成功。祝福戚斌暄的方案，能够顺利通过实施。”

说完，运气收功。

哈士奇看的是目瞪口呆，半天才说了句：“你真把我当傻狗了？”

说完，嘴巴张的老大，将盘中剩余的臭豆腐扫进嘴中，扬长而去。边走还边说：“走了，跟你呆一块，降智商。”

雪狼回到戚斌暄书房，一进门就听见戚斌暄抱怨道：“雪狼你去放个水都这么半天，是不是偷懒玩去了。”

然而，等雪狼靠近，一张口准备回答之际，戚斌暄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指着雪狼说道：“呔，站那别动。好你个雪狼，我还以为你与别的犬有所不同，谁知你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不来，这么臭，你是吃了多大一泡啊。”

第十七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一）

莫茯苓是可汗杜立夫的宠姬，她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做事得体，深得杜立夫的喜爱。然而，最近她却有些心情糟糕。

最近，为了表示团结臣子，君臣一家亲，可汗决定让妃子们和大臣的家眷进行联谊活动，一起喝喝茶，唱唱曲，搞个郊游踏青，办个棋牌比赛等等。

然而，在与臣子家眷们的接触过程中，莫茯苓却感到被排斥在了圈外。

莫茯苓出身于小农小户之家，虽然不算特别富有，但也家境殷实，生活的也不错。在一些偶然的巧合下，她碰上了微服私访体察民间疾苦的杜立夫可汗。也许因为她没有一般贵族富商女子的骄横跋扈之气，也许因为她温柔善良，杜立夫被她所吸引，纳其为妃。

平日深处宫中，因为杜立夫的刻意照顾，倒也没受太大的委屈。然而在联谊之时，因为其没有什么背景，如同无根的浮萍，被其他妃子还有大臣家眷隐隐针对，隔离在小圈子之外。

有的妃子带她来到自己的本家，在花园中闲逛之时，指着或古朴淳厚、或典雅秀丽的花园，介绍其树种的名贵，装饰的讲究，布置的豪奢。

有的大臣家眷，表面上带着她到家中做客，言语举止却处处透着高人一等之意，介绍着食物的精美，介绍着衣服的品牌，介绍着座驾的昂贵。

虽然莫茯苓自打进入宫中，已经开阔了眼界，但是毕竟杜立夫是一位有大志的君王，没有过多花费金钱投入宫殿花园以及吃穿用度之中。所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其日常消费甚至不比一些王公大臣。

莫茯苓的异常也引起了杜立夫的关注，在他询问之时，莫茯苓没有多说，只是说自己有些不适，含混过去。

杜立夫仍不放心，暗中交待亲近内侍调查下原因，之后得知这是旧体系的王公贵族对于新人的压制排外。杜立夫对此也是气愤不已，即使莫茯苓不是贵胄出身，但是作为自己的妃子，身份在那里摆着，怎能任由旁人欺负。不过他们做的不算出格，仅仅以态度定罪，肯定不能让人心服。

杜立夫对臣子们的骄奢淫逸也是气愤不已。自己以身作则，提倡节俭，大臣们不说效仿学习，还以奢侈为荣，这股风气着实不妥。同时，他也对无法给予莫茯苓更好的物质生活有些愧疚。毕竟妃子们很多，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不能大兴土木，大肆挥霍，但作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这件事情就如一根刺，扎在了杜立夫心中。让他不时想起来都隐隐心痛。

这天，工部尚书奈文摩尔带着属下哈斯卡、戚斌暄求见。一进御书房，在和可汗行礼过后，奈文摩尔就单刀直入，汇报了来意。鹰都棚户区改造工作进展缓慢，工部员外郎戚斌暄提出了新的方案，可以通过扩建都城，逐步让民众迁徙，以及等待房屋使用寿命到了之后，平稳地完成改建工作。

杜立夫问道：“扩建都城，民众会愿意往新的区域迁徙吗？毕竟现在城市中，基础设施齐全完备，让他们进行搬迁至市郊，相当于生活质量下降，难度不小。”

戚斌暄回道：“可汗，这里有个误区，不是搬至市郊，而是独立的另一个区域。我的完整计划是将鹰都逐步扩展为四个区域，旧鹰都区域为鹰区，其他三个区为大致面积相等的虎区、豹区、狼区。四个区域级别并列，田字格分布，无主次之分，无中心市郊之分。至于搬迁，这就需要官府引导了。除了通过官府宣传，增加优惠政策以外，我还计划将可汗宫、衙门等搬迁至新的区域，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也能体现官府发展其他区域的决心。”

杜立夫敏锐地捕捉到了搬迁可汗宫的字眼，心中一动，联想到了莫茯苓的事情，说不定这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契机，于是问道：“搬迁可汗宫，这可不是个小事。新的区域建设，必定花费不菲。搬迁可汗宫，就要新建一个。虽说本可汗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毕竟可汗宫是匈真的脸面，不能太差，这样又要投入一笔巨款。如果因为可汗宫的建设，投入一笔巨款，影响怕是不好，必须得慎重考虑。资金这方面你考虑过没有？”

戚斌暄听后，察觉出来可汗既有些意动，但是又怕担上骄奢淫逸的骂名这种矛盾心理，于是劝解道：“可汗，新建城区确实花费不少，但是收入更加巨大。那些投入，最终还会因为税收、招商、卖房、卖地等手段加倍的赚回来。至于搬迁可汗宫，怎么可能花钱呢。让我说，还能赚不少。”

杜立夫听了惊诧不已，问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斌暄说道：“可汗，打个比方。如果你喜欢吃一个饭店的烤羊腿，那么你让这个饭店每天给你进贡一只烤羊腿，但是不给他们钱，他们愿意吗？”

“我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情。”

“微臣只是打个比方。”

“应当是不愿意吧。”

“可汗，您知道一个明星的代言广告费是多少吗？”

“多少？”

“折合成烤羊腿，估计一天一只烤羊腿，能够给您进贡四五十年了。”

“这么多，可这与进贡有什么关系？”

“作为可汗，喜欢哪个饭店的烤羊腿，肯定能够吸引民众去尝鲜。如果请客，对熟识的朋友说一句，这是可汗喜欢的烤羊腿，那也是倍有面子，这无形中的效应，不比请明星代言强？所以，只要让据实报道宣传，那么即使让他们白送，甚至他们出钱，他们都愿意。”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损失了好大一笔钱。”可汗难得的幽默了一下。

戚斌暄接着解释：“同理，一个可汗宫的建造，肯定不是一个公司能够拿下的。也许分摊到每一个小公司，都是一个小业务。如果跟他们签订协议，在不让他们透漏机密的情况下，可以让他们宣传参与过可汗宫的建造，您说是不是一笔无形的资产。这样，至少可以成本价雇佣很多企业。甚至低于成本价，很多企业也会挤破头地往里进。”

可汗听后，略微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可是即使按照成本价建造，还是会花费不少。照样会对国库造成影响。”

戚斌暄说道：“可汗，如果您建了新的可汗宫，搬进去之后，这旧的可汗宫该怎么办呢？日常养护费用也要花费不菲，还不如直接卖了。既能够回收资金，又能够节省日常开销。对不对？”

“大胆，可汗怎么会卖可汗宫。”玛吉纳在旁边呵斥道。

“无妨无妨，咱们这是小范围书房议事，不必讲究那么多规矩。本汗倒是对戚员外郎的提议有些兴趣，这可是平日里不曾听过的言语。”杜立夫很大度的摆摆手，示意戚斌暄继续。

戚斌暄笑着看了一眼玛吉纳，之后对可汗躬身一礼，接着说道：“可汗，其实您不必在意卖可汗宫这件事。在宋国历史中，不乏买卖皇帝书画的例子，一些皇帝行宫，也有买卖的，只要经过皇帝首肯即可。而且这有个好处，那就是，皇帝的用品一般溢出价值很大，远远高于其实际价值。同理，可汗宫只要经过可汗的首肯，也是可以买卖的。其价格肯定不能按照市场价计算，即使翻上个三四倍，也是应该的。这可是可汗住过的房子，有龙气，恩，不是，按照咱们匈真的说法，是有鹰气。”

这番话说到了可汗的心里，而且也能够解决实际问题，杜立夫听了心中大悦，哈哈一笑，说道：“戚员外郎不愧是八王爷不远万里亲自请来的智囊，确实有一番见地。”

戚斌暄自谦的说道：“可汗谬赞了，这只是微臣在民间学的一些小智慧罢了。民间一般平民想要换套大房子，就要按照市场价将旧的小的房子卖掉，这样才有能力买套大的房子。毕竟谁都不会有那么多的余钱，一下子支出一大笔款项。”

之后，戚斌暄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可汗，虽然我对咱们国家的财务支出制度不太清楚，但是也听说过，可汗以及宫中的开支也是要经户部列支的。一些支出也不是能够随意安排的。不知是否是这样？”

这句话似乎拨动了可汗心中的那根刺，他又想到了莫茯苓的事情，略微有些心中不舒服，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确实如此，毕竟本可汗是一国之君，需要做一些表率。吃穿用度没有节制，上行下效，对国家治理不利。”

戚斌暄说道：“虽说道理是如此，但是作为下属、子民，都能够领取一定的报酬，有可以自由支配的余钱，可以买一些自己喜爱的物品。可汗反而没有这个权利，有些不妥。微臣认为，应当在国库收入中，提取一定的比例或者一定的定额作为可汗的‘工资’，让可汗能够有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小金库。购买喜欢的物品，赏赐办事得力的属下，不用有那么多的顾忌。同时，也可以将您自己的‘工资’进行投资，钱生钱，进一步增加收益。说到这里，我有一个建议，卖可汗宫所得的收入，减去新的可汗宫的开销，剩余部分应当属于您自己的‘工资’。毕竟明星有代言费，您也应该有代言费才是。当然，长期效益来讲，将旧可汗宫出租，或者开发成旅游景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立夫听了颇为意动，这样做，既不影响国库运转，自己又能够有余钱自由支配，可谓一举两得。

第十八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二）

就在杜立夫将要一锤定音的时候，玛吉纳赶忙开口说道：“可汗，此事万万不可。”

“恩，玛吉纳郎中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点杜立夫自认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汗，鹰都的选址修建，尤其是可汗宫的选址，是在祖辈就流传下来的。当时可是请了很多名家看过的，风水位置极佳，轻易动不得。这点在工部史料中都有记载，奈文摩尔尚书也知道此事。可汗需要三思而后行。”

旁边本来站着看热闹的奈文摩尔听了一激灵，这还拉上自己了。本来这就是两个属下之间以及其背后势力的竞争较量，自己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个大事没有偏袒谁，只是据实向可汗汇报，让可汗裁决，这怎么还把自己拉下水了。

在尚书位置呆的够久了，奈文摩尔也有了想要往尚书省努努力的想法。但到了他这个位置，关键还得看政绩和能力。戚斌暄对于棚户区的新的改造方式，正好也是一个契机。再加上玛吉纳最近做的越来越过分了，虽说因为他们有孝敬，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暗地里他们收取的更多，奈文摩尔感觉有些不平衡，本来就有些心生不满，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点醒一下玛吉纳，即使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来做这些活计。种种考虑，促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既然玛吉纳开口了，自己也需要给个面子。毕竟之前也拿了些好处，而且玛吉纳也是工部老人了，于是开口确认道：“对于这点，确实如玛吉纳所说，史料上有记载。三百年前，工部请了匈真数十位风水大师，一同堪舆选址，这才选中了此地。”

不过随后，奈文摩尔看出了可汗面色阴郁，可能对自己的说法有些不满，随后补充道：“不过以臣下之见，虽然可汗宫不能随便迁徙，鹰都扩建倒是可以考虑。”

杜立夫听了更不满意了，难道作为可汗，就要处处受到节制？平民们都能跟随鹰都扩建得到实惠，而可汗，却只能够排除在外，一言一行都要顾虑重重。眼看着能够得些实惠，让手头有些余钱的计划，也要受到祖制的影响。

杜立夫沉思片刻，皱眉说道：“如果可汗宫不能搬迁，相应的官府位置也不好迁徙，这样势必会对XC区的发展产生影响。所以，这个计划还要……”

这时，戚斌暄说道：“可汗，虽然可汗宫之前受到多位大师堪舆选址，当时是风水宝地。但是时过境迁，现在风水运势未必仍如之前。还要再请风水先生考察一番，对比之后再做决定为好。我有位属下，粗通风水，可以为可汗简单看下现在可汗宫的风水运势。”

可汗听了心中暗想，这也有道理，毕竟风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不懂，但多找些人看看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经过查看，可以迁徙可汗宫，自己也能多些自由支配的资源。想到这儿，可汗说道：“可以，暂时休会，你去招属下前来堪舆。”

戚斌暄领命离开，回去八王府，接白钱倍和雪狼前来。玛吉纳赶忙也命令属下，回去寻找风水先生对于可汗宫的风水介绍资料，他要等戚斌暄的属下评论可汗宫风水的时候，用先贤的话反驳他们。

可汗他们看见戚斌暄带来的白钱倍和雪狼，微微点头，心中暗赞，这位属下倒是生的面目清秀，一表人才。

可汗问道：“不知你对于可汗宫的风水有何看法。”

白钱倍微笑着回复杜立夫：“可汗，我是戚大人的管家，风水方面虽说略知一二，但不甚精通。”

玛吉纳听了这话，心中一喜，白钱倍这话，可以大做文章。

然而只听白钱倍接着说道：“不过，我旁边这只护族神兽，天赋异禀，神俊异常，对于风水有独到的见解，可以为可汗答疑解惑，提供参考。”

看着面对雪狼目瞪口呆地众人，戚斌暄心中苦笑不已，如果时间充裕，条件允许，让洛红衣前来是最合适的。尤其是她那一手卜算之术，可以作为佐证，证明其能力，很具有说服力。这赶鸭子上架，最后让雪狼来看风水，似乎确实有些不妥。

奈文摩尔喃喃地无意识地说道：“本来我以为这只犬是你辅助查看风水的，没想到它才是主角。”

玛吉纳大喝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呔，好你个戚斌暄，你竟然找了一条狗来给可汗看风水，这是严重的欺君，我看你活腻了。”

“可汗还没有说话，你嚷嚷个什么劲。啥事都让你说了算，还要可汗干嘛。”一声突兀的声音，说的玛吉纳满脸涨红，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玛吉纳气愤地说道：“谁在说话，站出来，别藏头露尾。”

“我不就在你面前吗？你眼睛没有毛病吧？”

这次，众人才注意到了，这是雪狼在说话。

可汗见状也颇感有趣，问道：“你会说话？”

白钱倍打着哈哈说道：“可汗，怪我刚才只介绍了一半，惹得玛吉纳大人怀疑了。这护族神兽确实有本事，思维逻辑不逊普通人。结合宋国高新科技，可以和人无障碍交流，吸纳学习人类知识的速度更快了。另外，毕竟它是犬，一些看问题的角度有所不同，正好能够辅助我们人类，查漏补缺。即使在戚氏家族，雪狼的地位也很高的。这次因为戚大人要来辅佐可汗，责任重大，族中长辈这才允许雪狼出山。”

可汗听了，一是为戚氏家族对自己的重视心中高兴，二是确实对能够说话的哈士奇有兴趣，于是说道：“好，果然不愧是护族神兽，确实有特异之处。那就请雪狼为我介绍一番吧。”

雪狼道：“就让我站着说啊？”

和哈士奇打交道，可汗也感觉很新奇，对于这个明显有些过分的要求，可汗也笑着答应了。再说了，毕竟不能跟犬一般见识不是，于是让侍从给雪狼搬了一把椅子。

旁边的束手而立的玛吉纳心中很不平衡，心想自己等人在可汗面前还得站着呢，你一条狗都坐着给可汗讲话，都跟奈文摩尔一个待遇了？玛吉纳紧紧攥了下手中的可汗宫史料，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反驳雪狼。

只见雪狼说道：“我就不给你们说那些风水的口诀了。像什么‘明堂如窝底，富贵谁堪比，外拱千重，不若眠弓一案，伸手摸着案，积财千万贯’，晦涩难懂，意义模棱两可，你们也不好理解，我作为犬，对你们的语言习惯也不太适应。我就直白的给你们解释吧。”

对此，可汗、工部尚书倒是很理解，毕竟隔行如隔山，一些专用名词让外行理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平铺直叙、大白话挺好，至少能听懂，不会被人当成傻子。

雪狼说道：“之前，戚大人带我看过可汗宫的地形图。从位置、格局上来看，确实经过高人的指点。但是，我强调一点，风水影响气运，是有年限的。虽然可汗宫之前是风水宝地，但是经过时间的沉淀，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在风水研究的时候，发现一个规律，风水宝地的时效年限，极限值大概在三百年。从古时候历代朝代更替可以看出来。朝代兴替，很多都是因为已经不能镇压运势导致的，但是如果能够意识到这点，进行一些改善，反而能够打破这个极限值。一些朝代，本已到了颠覆的边缘，但是迁都，更改了宝地，再次镇压了气运，反而能够再次兴起，延续王朝寿命。这就如同古代的轮耕制度，地力是有限的，农作物耕种几年就要换个地方，让这块地休养一段时间。

“风水宝地的时效年限，也许你们不注意，因为作为皇室或者大臣，宝地品质较高，时效很长，所以平时你们有些懈怠了。但是作为平民，却很注意这点。在风水界的认知中，有这么一个观点，农村城镇住的平房或者二层小楼，接地气，风水时效较长，镇压个几十年没什么大问题。与之相对应的，城市中的高楼大厦，楼层越高风水时效越短，到了三十几楼的时候，风水时效甚至只剩下一两年而已。这就是地力达不到高层的缘故。”

玛吉纳手中拿着那本可汗宫史料，不知该怎么反驳，雪狼没有从堪舆角度上来说，反而从风水时效上来讲，角度极其刁钻，不好反驳。认真想了想后，玛吉纳插嘴道：“你说风水大不如从前，有什么依据吗？”

雪狼回道：“依据吗，这得从国家发展的表现来判断。你们不能问我，得自己对比下刚建成可汗宫之时，国家的生命力与现在国家的生命力。当然，我说的是发展速度、官府执行力、人民幸福指数等，不是指单纯的财富值。”

戚斌暄听了感觉有些好笑，雪狼说的这个比较很容易误导人。一是开国之时，人心凝聚，国家生命力肯定旺盛。二呢，对于以前的事情，很多人就成了追忆，往往只记得好的一面，即使查看史书，也有为尊者隐、春秋写法等，只会显示好的一面。这就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认为现在不如从前。这种结果具有很大的主观性。

第十九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三）

虽然玛吉纳感觉雪狼说的有点道理，但仍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即使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怎么确定现在是否到了风水时效？”

雪狼听到这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围着玛吉纳转了一圈，那严肃的哈士奇脸，看的玛吉纳浑身发毛，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扑上来给他一个热情地拥抱。雪狼之后说道：“作为护族神兽，看待事物的总有些与众不同。就比方说这个风水吧，在你们眼中可能有些迷信、玄幻的色彩，但是在本犬的眼中，就如同你们的科学一样，最讲道理。以本犬的观感，能够看到、闻到、听到一些你们看不到、闻不到、听不到的东西，这些和你们人类总结的风水知识，正好契合。而我看风水之时，正好可以按照自己的本领活学活用。举个最简单的你们容易理解的例子吧，你们跟我来。”

说着，雪狼一步三摇的走出了可汗书房，然后绕着长廊左拐右拐，进入到了书房不远处的一处花园。

雪狼指着花园某处，问可汗：“这个花园，你平时没有少来吧？”

可汗回道：“平时工作闲暇的时候，或者工作劳累的时候经常来这里逛逛。这样，会更有精神一点。”

雪狼对着可汗幽幽一笑，笑得可汗有些毛骨悚然，说道：“你让手下把那处地方挖出来看看。”

可汗指挥着侍从是将雪狼指的那株小树挖开。然而挖到地下半米处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看来已经埋在地下很多年了。可汗见状大吃一惊。质问侍从这是怎么回事。然而侍从们均摇头说不知道此事。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可能这已经是好几任之前的事情了。

雪狼说道：“可汗，先不从风水角度，仅仅从平时心情上来说，对着花园工作和对着坟场工作心情不会一样吧。这就是使用时间长了对风水有影响的一个小小的例子。如果说刚刚建好的可汗宫是一张白纸，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这张白纸上绘就了很多绘画，但是也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污点和瑕疵。仅仅依靠工具进行修复将会是一个工程量非常浩大的事情，效果也未必理想。但是呢，你如果再换一张纸重新规划，那么就可以得到另一方天地。相比起来，仅仅耗费的只是纸和水墨的价钱而已。而这些，相比于可能产生的收益和效果来说，对于皇室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可汗在旁边脸色阴郁。确实，自己工作的地方竟然埋着一具尸体，这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可汗想的更多。后宫之内争斗不断，这具尸体也许不是偶然，很有可能是一些勾心斗角的产物。甚至，这可能是一些人，对可汗这个位子有所觊觎，对于现在的可汗有所不利。

这件事后，可汗对于雪狼的能力更加深信不疑了。盛情邀请雪狼对可汗宫的一系列建筑进行点评，这下，雪狼就更加放飞自我了。一会儿指着这个建筑说，旁边应该加一棵松柏；一会儿指着那条河说，旁边应该加个观景台；甚至连池塘里面的鱼，也要求增加几个品种。偶尔步入某个房间的时候，雪狼也会因为其内部味道，建议可汗增加窗户，方便通风和透光。于是，这天，可汗宫中就出现了这么奇葩的一幕。可汗外加一群大佬，围在一条犬的左右，在可汗宫四处游荡，指指点点，偶尔有些言语，都要由书记官记录，之后吩咐侍从一起整改。

一圈下来，可汗已经被雪狼的能力所折服。于是下定决心，就要按照戚斌暄的方案对鹰都进行扩建。

这时，玛吉纳赶忙说道：“可汗，鹰都的扩建不是头脑一热，一拍脑袋就能够定下来的，这其中牵扯很多问题。如此重大的方案必须要经过专家慎重系统的论证，研究对比，才能够定下来。这无论是从程序上来讲，还是从理性上来讲，都是必要的。”

可汗感觉这句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吩咐工部侍郎哈斯卡、工部郎中玛吉纳一起办理专家会审的事宜。

晚上，杜立夫在宠妃莫茯苓处过夜，旁敲侧击的问道：“如果要为你盖个新的花园，你准备要设计成什么风格的？”

莫茯苓听后，劝道：“可汗，您身处至尊之位，一言一行都要慎重。您的心意臣妾心领了，不过还是不要如此大费周章为好。”

杜立夫对于莫茯苓的这番言语，更加感动，嘴上不提，不过心中暗想，等在新地址新建可汗宫的时候，一定要给莫茯苓一个惊喜。

回到八王府，戚斌暄首先向八王爷必勒格汇报了在可汗宫的情况，之后，和八王爷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在鹰都扩建之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等商讨完毕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发现陈富贵、白钱倍和雪狼已经在那里举杯庆祝了。

陈富贵和白钱倍对雪狼在可汗宫的表现赞叹不已，这一番举动下来，让可汗有了心思，这个方案就定个八九不离十了。

雪狼不愧是宋国的护族神犬，颇为自谦，说自己之所以能够说服可汗，靠的是戚斌暄收集的资料，陈富贵对资料的讲解，以及，恩，白钱倍的臭豆腐祈祷祝福的结果。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这个雪狼，真会做犬，这天，三人一犬都喝醉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天后，朝会之上，玛吉纳汇报，经过专家研究论证，得出结论，这个方案极度不符合常理，没有丝毫实施价值。这个结论，不仅让戚斌暄颇感意外，连可汗都大为震惊。

可汗感到不解的是，自己也听过了汇报，明明感觉很有道理的，为什么就会被冠以“极度不符合常理，没有丝毫实施价值”的评语。难道自己的判断这么的不准吗？

可汗刚提出几点疑惑，就被玛吉纳还有哈斯卡以专家的评语堵了回来。

玛吉纳、哈斯卡张口专家说、闭口专家强调的，似乎专家的话比他这个可汗更加金口玉言，让可汗心中郁闷不已，感觉就像吃了一只，不，一窝苍蝇一样恶心。

心烦意乱之下的可汗，挥手示意退朝，这件事情之后再议。

回到书房的杜立夫，生气的将桌上自己心爱的瓷瓶都摔碎了。否定方案，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啊，还是在朝会之上，让自己独断专行的机会都没有，否则会落个刚愎自用的名声。另一方面，自己已经给莫茯苓提过此事了，如果没有实现，也会在自己女人面前丢面子，这对于有着大男人主义思想的匈真人来说，也不好接受。

朝会散后，沮渠达布星回到府中，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人进入。侍从只能远远听到书房里传出畅快地笑声。中午吃饭，沮渠大人破天荒的多吃了两小碗。

下午，沮渠召来属下左丹，吩咐耳语一番。

左丹疑惑地问道：“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戚斌暄？”

“个中缘由很多，但是这不是帮他，而是在帮我们自己。你照做就是了，记住，步骤不要乱，不要将我们牵扯进去。”

之后的几天，出现了一些非常巧合的事情。

一个工程的评标过程结束后，一名专家被匿名举报了，说他收受中标者的钱财，之后在评标过程中影响公平性。其中还附带了专家和中标公司某高层会晤收受红包的照片。

一个赋闲在家的女子，因为中奖诈骗，被骗去了一笔巨款。之后该女子报告捕快，然而，在捕快侦察过程中，意外发现女子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而这位女子的丈夫，是一名专家。

捕快在对娱乐场所进行整治的过程中，在一个不正规场所的一个包间中，逮住了一伙集体嫖娼之人。按照匈真国司法程序，对这些人进行了审理，判处罚金、拘役、强制劳改等。本来这件事情不会引起大众的注意，然而，不知谁将这些人的身份捅到了网上，发现是一些公司老总和两个专家，这才引起了群众的广泛关注。

……

这些巧合的事情，有一个共同点，这些犯事的专家都参与过“鹰都扩建方案”的评审工作。

八王爷将手下收集的这些消息资料，递给了戚斌暄，笑着说道：“这下，可以翻案了。肯定是鹰都的扩建，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从中作梗，搅乱评审工作。只要将这些资料递给可汗，肯定会让重新审核方案的。”

戚斌暄翻看着一份份资料，越看眉毛皱的越厉害。等看完资料，合上文件夹，戚斌暄沉默良久，之后说道：“八王爷，二十人的评审团，竟然落马了十之七八，您不觉得这有点太凑巧了吗？”

八王爷笑着回道：“我当然知道这个有些过于可以凑巧了，但是那又什么关系呢，反正结果对我们有利，我们就乘着这股风，办自己的事情不行吗？”

戚斌暄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妥，说道：“可是，这总有一股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似乎会着了一些人的算计。”

八王爷说道：“无妨，我让吏部的一些监察人员将这些事情报上去，这是他们的职权范围，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第二十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四）

既然八王爷已经有了决断，戚斌暄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陈富贵、白钱倍、雪狼又开喝了，美其名曰，方案没通过，心中郁闷，一醉解千愁。

戚斌暄将专家纷纷“落马”的消息给两人一犬说下，他们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雪狼直接嗷呜两嗓子，大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耽误正事，终有此报。

陈富贵用他那政治敏感性，察觉出此中违和不妥之处，叮嘱戚斌暄不要过多参与，要防备暗箭伤人。对此，戚斌暄心中苦笑不已，这个方案是他提出来的，怎么都脱不了关系吧。

白钱倍的反应很特别，说道，自己这几天没有吃臭豆腐，也没有额外祝福，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是上次臭豆腐祈祷祝福的效力还没有过去？

对于白钱倍的话，两人一犬都感觉他是在吹牛，纷纷打趣揭短，然后罚他喝酒。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地戚斌暄上了朝会，在朝会上，吏部的一人，上报了最近专家纷纷落网的事情。

就在朝堂众为臣工纷纷小声议论，这么点小事维和要在朝堂上禀报的时候，吏部那人扔出了个重磅炸弹：“在审查这些与商人有不正当交易的专家的时候，我们意外发现一件事情，其中有十五人，参与过之前‘鹰都扩建方案’的评审工作。而那次评审工作，仅仅只有二十人参与。我们怀疑，他们在那次评审过程中的公正性，但因权限限制，不便审查。因为此项审查影响我国重大决策，所以向可汗汇报，请求安排人员彻查此事。”

杜立夫听了大为震怒，自己交待的事情，他们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搪塞欺瞒应对，于是，在大发一通雷霆之怒后，让那位吏部人员牵头，负责彻查此事。

在一番调查后，发现二十名专家中，仅仅有五名专家承认在‘鹰都扩建方案’评审期间，受到或朋友或上司的拜托，否定鹰都扩建方案。

可汗看了调查报告，气愤地问吏部官员：“你们说的意思是，这个‘鹰都扩建方案’仍然有效？”

吏部官员说道：“当然不是，即使有一名专家徇私舞弊，都可否认此审定结果。更何况，即使这件事情，不存在利益交换，但是之前有不明财产或者不正当交易，仍然可以怀疑他们的公正性。所以，吏部仍然建议在严惩这些犯罪专家的同时，重新组织专家审核‘鹰都扩建方案’。”

于是，可汗命令工部尚书奈文摩尔再次安排评审‘鹰都扩建方案’。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在第二次评审过程中，‘鹰都扩建方案’又被否决了。理由竟然也和之前的有些类似。

这时，杜立夫才对鹰都扩建以及可汗宫迁徙这件事有所动摇。难道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方案在专业人士眼中，真的没有丝毫价值？

这时，沮渠达布星前来汇报事情，发现可汗面带愁容，询问之下得知缘由，于是开解道：“可汗，其实第二次审查还是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可能有多方面的原因，比方说第二次的专家和第一次的熟识，为了给他们留点面子，所以仍然否定了那个方案。也可能是为了避免责任，看第一次评审，理由也挺合理的，第二次通过了，那么就会有人质疑，为什么两次评审结果截然相反，这样就要受到很多程序的审查。还有可能是，恩，没什么了。”

可汗听了这话，说道：“还有什么可能，你但说无妨，不要遮遮掩掩的。”

达布星尴尬地一笑，解释道：“有些话我说不太合适，但是官场上确实存在这种情况。比方说匈真的一些官府工作，如果需要公司配合，给他们透漏一下意向，就能够顺利得到想要的结果。工部组织的两次审核，得出一样的结果，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仍有这种可能性。”

可汗听了，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让同一拨人审核确实不妥。哎，可汗看着高高在上，但不免会被下属欺瞒，甚至玩转于股掌。”

达布星忙躬身说道：“下官可不敢如此。”

杜立夫拜拜手，说道：“你不必紧张，我不是说你。不过你作为百官之首，必须要加强监督管理。虽说这个监察考核百官是吏部的职责，但你也要在此方面用点心。”

达布星忙躬身领命。

“既然如此，那么再组织一批专家，论证一下‘鹰都扩建方案’吧。不过这次不能再让工部组织了，你看哪个部门组织合适？”

达布星装作沉思状，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户部掌管钱粮，可以以安排预算、拨款的名义组织审核论证。不过，工部已经再次论证过一次，再次论证，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一点需要考虑的就是，即使户部审核论证认为这个方案可行，但是一个通过一个不通过，两个应该选哪个？难道再找个第三方论证一下吗？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对官府的公信力有影响。”

可汗听后，也是颇感棘手，烦躁之下站起身来，步入庭院走廊，看着外面阴郁的天空，似乎有暴雨的征兆，又扫了眼不远处的花园，想起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具枯骨冤魂，心中更觉烦恼。

看着那昏暗墨绿的庭院，杜立夫连一刻都不想多待，暴怒之下，大手一挥，对达布星说道：“查，给我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这次评审的专家以及参与的工部人员，到底是否都出于公心办事。暴雨过后才是晴天，这工部，应该彻底整顿下了。”

之后，达布星借着杜立夫的命令，彻查了工部。工部侍郎哈斯卡、工部郎中玛吉纳以及一干手下纷纷落马，工部尚书奈文摩尔御下不严，有失察之罪，罚没工资三个月；参与评审的专家，即使与‘鹰都扩建方案’无关，也或多或少，与之前鹰都的土木建设工程有些联系，或在某公司任过职，或亲属是某公司股东，也被达布星打压了一批。

工部腾出一批空缺位置，在吏部考核调派过程中，达布星安插进一批人手，外加扶持了一批听命己方的专家，终于，激进派在工部站住了脚跟。

户部组织的专家审核，毫无意外的通过了。专家对于‘鹰都扩建方案’极尽赞美之词，扬言此为近百年来匈真国最伟大的土木规划方案。不赞扬不行了，前两拨都进去了，专家也是人，也害怕啊。

几日后，可汗书房，杜立夫拿着专家的审核意见，冷哼道：“这帮人，不敲打敲打都不知道规规矩矩办事。”

之后，对站着的达布星、奈文摩尔以及户部、吏部、礼部一众大佬说道：“既然方案都定下了，那么就抓紧时间实施吧。这个方案既然是戚斌暄提出的，相必他也有些成熟的想法，不如就让他主抓这项工作吧。”

“可汗，这万万不可。”达布星在旁边劝阻道：“鹰都扩建，尤其是新可汗宫的建造，不能让戚斌暄参与。”

杜立夫听了略微皱眉，之前激进派和中立派的冲突，导火索就是戚斌暄，达布星与戚斌暄有矛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在安排事宜的时候，掺杂个人感情就不合适了。

达布星接着解释道：“可汗，之前因为我下属的一些事情，与戚斌暄有些摩擦，按理说，对于戚斌暄的安排，我应该避讳一二。但是，鹰都与新可汗宫的建造是大事，我的一些顾虑必须说出来，让可汗以及众位臣工参考。”

见达布星不避讳与戚斌暄的不和，杜立夫心中安心不少，至少从这种状况看，达布星还算磊落。

杜立夫示意达布星不必忌讳，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听听大家的建议，才方便更好的做决定。

达布星说道：“戚斌暄的能力，通过这些事情，我是认可的，但是，他毕竟不是我们匈真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其才，我们要物尽其用，但是对于其心思，我们也不可不防。鹰都是匈真首府，干系重大，新可汗宫更是关系可汗的安危。将这敏感的工作，交由一个外人来主持，微臣感觉甚是不妥。我这是对事不对人，请可汗以及众位同僚认真考虑下。”

一般说对事不对人的时候，都是针对人的。这个达布星确实针对的是戚斌暄这个人，看这理由都是因其非匈真国人。

杜立夫听了，感觉似乎达布星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又问其他人的意见。

户部尚书说道：“沮渠大人考虑的在理，此人可以重用其才，但不能不防其心。”

礼部尚书说道：“新可汗宫的建造工作，还是由皇室人员主持为好。毕竟这是关系皇室安全的大事。”

吏部尚书提出不同意见：“虽然我赞同大家的想法，但是按照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原则，戚斌暄在此事上有大功，他提出的方案，让别人来主持实施，是否有抢夺功劳的嫌疑？如果戚斌暄其功劳不妥善处置，可能会寒了大臣们的心。之后的工作，也会不太好做。”

第二十一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五）

可汗听了，默然无语。环视一圈，发现奈文摩尔在那里一言不发，于是问道：“工部尚书，你有啥意见，说说。”

奈文摩尔尴尬地说道：“此次事件中，工部出的事情较多，我实在是没脸说啥了。”

已经打过一棒了，该给个枣了。可汗劝慰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再说了，戚斌暄也是你们工部的人，至少此次事件中，他还是有功的。对于其安排，你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奈文摩尔这才说道：“其实，对于戚员外郎的能力，我还是颇为看重的。鹰都的棚户区拆迁，难之又难，不提‘鹰都扩建方案’最后实施结果如何，但至少解决了拆迁这个难题。工部工作繁杂，有很多历史遗留的问题，也有很多新遇到的难题。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戚员外郎的能力，解决这些难题，我还是很赞同的。比方说，水部现在就遇到了一个难题，亟需解决，我有考虑让戚斌暄去负责。可是戚斌暄是工部员外郎，按照人事安排，不能接管这个事情。所以我也有些犯难。”

可汗问道：“水部有何难题，有什么不好安排的？”

奈文摩尔回道：“鹰都西南三百里外忽巴托山脉的石古纳河，经常发洪水。我们水部的专家，初步意见是，将石古纳河刚出忽巴托山脉的地段，设置成泄洪区。如果出现洪水，主动将河道挖开，将洪水导入泄洪区，这样可以减少对下游的损害。但这样需要将那片区域的城镇搬迁。其中有一个伊尔鲁城，人口众多，历史也比较悠久，搬迁难度巨大。戚员外郎善于解决难题，我想让他去解决此事。但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不适合。”

可汗说道：“河流的事情，是你们工部下边的水部在管，将戚斌暄调到水部，属于你们内部工作调动，打个申请报告让吏部批了即可，有什么难办的。”

“可汗有所不知，虽说水部可以给伊尔鲁城下命令，安排他们拆迁。但是这个计划是让伊尔鲁城舍小为大，他们未必愿意搬迁。地方官府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仍然会阻碍进度，甚至无法促成此事。所以，要想让戚斌暄办理此事，需要他去伊尔鲁城担任一方大员，全权负责才行。但中央官员外放，那不是工部打申请可以决定的。”

可汗问吏部尚书：“从官员任命方面来说，派戚斌暄到伊尔鲁城是否可行？”

吏部尚书回道：“可以，但是有一个问题，伊尔鲁城最高长官为县令，正七品。戚斌暄现在官职为从六品上。如果外派让他负责伊尔鲁城事物，官职品级反而下降，对于没有犯错误的官员来说，不太符合常理。”

可汗想了想说道：“既然程序上可行，那就委派戚斌暄为伊尔鲁城县令，享受正六品待遇。回去后，吏部就拟文吧。”

“是。”吏部尚书躬身领命。

奈文摩尔微微扭头，瞥了沮渠一眼，两人不易察觉地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当众位大佬在可汗书房开会的时候，戚斌暄带着雪狼，来到了鹰都郊外一处公墓。

一人一犬在一处墓碑前停下，通过碑上的字迹，雪狼得知这是戚斌暄之前的秘书萨尔普的墓。

戚斌暄从手提袋中掏出一些凉菜、牛肉、猪头肉、熏鱼、腊肉等放在墓碑前，同时打开一瓶白酒，在墓碑前倒了一半。

戚斌暄对着墓碑说道：“萨尔普，早就要来看你了，不过之前忙着鹰都扩建方案的事情，没顾上。经过几次波折，这个方案的通过现在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我这次来也是给你通报这个好消息。毕竟其中也有你的不少心血，这也是你的愿望。不知道你在下边怎样。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的……”

雪狼默默地卧在旁边，听戚斌暄絮絮叨叨的述说。

戚斌暄说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之后又在墓碑前倒了一小口，拿着一双筷子，自己夹口菜，又夹一片放在墓碑前。这样子就像和一位老友在那里叙旧一般。

雪狼静静地呆着，时间长了也感觉有些腹中饥饿，于是一张嘴，舌头一卷，卷起几片猪头肉放进口中，过了几秒钟，又卷了一片熏鱼。

如是再三，等雪狼卷起几片牛肉放入口中的时候，戚斌暄也察觉出来了，扭头问道：“你吃牛肉干吗？”

雪狼听了一愣，心中想着，吃几片牛肉还不行了？于是瓮声瓮气的说道：“咋了，牛跟你告状了？”

戚斌暄听了也是一愣，哈哈一笑，抑郁之情稍减，从包中掏出一包封装的牛肉干，撕开递给雪狼，说道：“牛没跟我告状，这门外语咱没学会。”

雪狼也反映过来了，这是牛肉干，不是牛肉——干吗。之后又张口一卷，吃起了牛肉干，别说，还是这个有嚼劲。

雪狼边吃边问道：“萨尔普下葬之时，你不是已经来过了吗，这才过去几天，你怎么又来了。”

戚斌暄回道：“毕竟萨尔普是因为我而死去的。人死为大，过来和他多唠唠嗑，说说他关心的事情，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

“你怎么不让白钱倍和陈富贵跟着一起来？”

戚斌暄听了蓦然无语，听了一会儿，才低语道：“也许，我怕他们两个也重蹈萨尔普的覆辙吧。之前是乐正龙，现在是萨尔普，我发现很多亲密的人都因为我而离去，我心里也有些不安。”

雪狼听了也不言语，只是不停地咀嚼着牛肉干，但是一块肉干已经咀嚼了半天还没咽下去。

又在萨尔普坟前说了会儿话，戚斌暄带着雪狼离去，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

离开可汗宫后，奈文摩尔对达布星说道：“听闻沮渠大人喜欢交响乐，今天有一个著名的交响乐团进行巡演，不知道能否荣幸请得沮渠大人赏光一起去鉴赏一番。”

沮渠笑道：“尚书大人所请，怎敢不去？”

在演奏大厅嘈杂乐器演奏的环境下，奈文摩尔和达布星在那里窃窃私语。

“这次多亏了沮渠大人帮忙，解决了戚斌暄和几个不怎么听话的手下两个问题。今后，我们还要多多通力合作，我进入尚书省的事情，还需要沮渠大人多多帮忙。”

“这些都没什么，之前和尚书大人交往的太少，这是我的失误。今后，不仅仅我们，还有我们的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都要多多亲近才是。”

就在这贵宾包间中，伴随着这精彩浩淼的音乐，激进派和中立派的高层，达成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协议。

“沮渠大人品味高雅，交响乐这种高雅艺术，我这下里巴人是欣赏不来啊。”协议达成了，目的达到了，工部尚书奈文摩尔开始和沮渠唠家常。

说道交响乐，达布星就很有谈话的了，可能就是兴趣使然。“在纷杂的音乐中，交响乐恐怕是最让人爱恨交织、取舍两难的了。在大众的观念里，他是高雅的、严肃的、让人望而却步的。但交响乐离我们的生活并不远，只要掌握了基本的欣赏方法，听懂交响乐是一点都不难的。

“交响乐中有一类叫‘音画’的，以描写自然界及生活的景物为主要内容，比较通俗易懂。欣赏这些作品，加上丰富的想象，无形之中，就可得到概念性的联想———大自然多美好、生活多有趣，万物生长不息。还有一类叫‘舞曲’，它的民族风格极浓，乐曲比较短小，感情比较单纯，旋律也比较清楚，大多描写风俗性的节日欢乐活动，有载歌载舞的特点。也有从舞剧中剪取片断成为单独的器乐曲。此类交响舞曲，易于理解，很快地就能普及起来……”

在听达布星一番侃侃而谈之后，奈文摩尔说道：“我听说宋国有一个不同寻常的交响乐团，不是用普遍流行的弦乐器、管乐器、打击乐器，而是用他们民族特色的传统乐器进行演奏。竹音绕梁声声翠，别有一番韵味。”

达布星不屑地说道：“那只是邯郸学步罢了，根本不能算是交响乐，顶多算个民乐合奏罢了。交响乐是一种时间与经验积累的沉淀，其中通过音乐表达的音画、舞曲、故事情节，民乐合奏能表达出来吗？”

“这个我还真不太懂，有机会了请沮渠大人鉴赏一番。”

“随时恭候。”

可汗宫，杜立夫离开书房，再次到了莫茯苓寝宫。在这尔虞我诈的匈真官场中，也只有莫茯苓这温柔善良的品性，才能让他寻找到一丝安慰，获得一片宁静的港湾。这次，他没有跟莫茯苓提建造新可汗宫的事情，准备等项目实施的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喜。

杜立夫看着翩翩起舞的莫茯苓，心中感慨万千，匈真，虽然以他为尊，但是很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手中无粮心中发慌啊。这个戚斌暄不愧是八王爷看中的人才，一个小小的方案，充实了可汗的小金库，让他做事情底气足了不少。就是这次人事安排，似乎有些对不起他，不过毕竟非我族类，今后在其他方面给他一些补偿吧。一些难题，也可以征求下他的意见，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

第二十二章 各方利益的博弈（六）

工部大楼，尚书的办公室，奈文摩尔对自己的亲信水部郎中昆卡说道：“那几个不听话的剔除了，经过奏请，让你暂代工部侍郎之位，主持事物。过段日子，我保举将你扶正。今后，工部事物你就要多操心了。”

昆卡说道：“大人，虽然剔除了不安分因素，但是激进派又安插了一些人员，这未必是好事啊。”

“这也是利益交换的需要，我们给了他一个工部郎中的职位，但吏部也给我们交换了一些位子，这波不亏。你是工部老人，一个新的郎中，还能压制不了？”

“那戴林——”

“他就是个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不过无妨，就当他是个摆设，一些私密事务也不需和他商量。伊尔鲁城是他的根基，这次让戚斌暄前去进行拆迁，不就是断了他的根基吗。没了跟脚，戴林还能有劲儿蹦跶？至于找后账，让他找戚斌暄去。”

“哈哈，大人这招借刀杀人的计策果然是妙。”昆卡恭维道，丝毫没有因这是自己的主意而居功的意思。实惠是自己的，功劳是尚书的。

原工部侍郎哈斯卡和工部郎中玛吉纳被撤职查办，经过一番审查，得出结果，其二人收受茶叶若干，收受中档烟酒若干，参加酒局若干，收受金钱房屋无。此调查结果与二人掌管的这个油水部门地位相比较，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但因可汗关注此事，声明要严查严办，因此，二人还是被撤职了。之后，两人开始做起了房地产生意。

在哈斯卡的一个隐蔽住所，哈斯卡和玛吉纳举杯相庆。哈斯卡说道：“老弟，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咱们看起来丢了官，但是保了平安。”

玛吉纳也应和道：“老哥说的是，在那个职位上，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昨天罢官之后，晚上睡得反而踏实了。能够像咱们一样，安然身退，并且保住财产，已经很不错了。”

“对，以后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个富家翁了，干一杯。”哈斯卡举起了酒杯，心中却是不屑地想道，这个蠢货，通过操控股票让收受的贿赂洗白，表面上看着都是运气使然，但是中间费、损耗费损失了近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干杯。”玛吉纳一饮而尽，心中也是对哈斯卡充满了鄙夷，这个哈斯卡，通过朋友、包养的情妇收受贿赂，表面上跟自己的账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那能经得住查吗，这就像一枚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暴露出来了。为了点蝇头小利，损失了安全，得不偿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玛吉纳老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任职，当一个公关部门的负责人，专门处理一些和工部打交道的手续等事情。我想，刚离职不久，原工部的人应该还卖我这个面子，程序方面能走的快一点。有什么项目的内部消息，也能够提前知道准备一下。老哥你呢？”

“我准备伙同一些朋友成立一个公司，自己当老板单干。之前都是替别人跑腿了，现在该为自己跑跑腿了。”

“还是老哥有魄力。”玛吉纳表面上恭维，心中却想，什么朋友，不就是他收受贿赂的钱，以其他人的名义投资公司吗，换汤不换药。真以为自己是经商的那块料吗，别把好不容易攒的养老本赔进去。

“哪里哪里，还是老弟稳当。”哈斯卡心中却腹诽道，还去房地产开发部门任职，以前你是他们的上级，现在成了下属，还不可着劲的折腾你，以为那些钱那么好拿，真当自己是能屈能伸呢。官场这么久了，不知道人走茶凉吗，工部的人会再卖你这个老脸面子吗。这人，非得碰碰壁才知道事不可为。

同病相怜的离职的二人，也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八王爷接到戚斌暄外调的消息后，马上入宫，找可汗询问情况。

八王爷抱怨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力出色的幕僚，就这么被可汗派到外地做官去了，这以后工作该怎么办。

可汗耐心地给八王爷解释，这是为了更好地发挥戚斌暄的能力。而且现在通讯手段这么发达，有事情完全可以电话或者视频求助。将戚斌暄放到地方做一把手，做出成绩后，提拔起来，这是吏部启用后备人才的正常手续，要不然，没有资历、没有政绩、没有当一把手的经验，怎么服众？而且，戚斌暄千里迢迢来助你，总不能让人家一身布衣给你干活吧。总得给点上升渠道，给点希望才是。

八王爷听后，感觉似乎也有些道l县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运作得当，两年就回来了，到时候，戚斌暄就会成为保守派一个生力军，有了资历，配合他的能力，作用说不定更大。

见八王爷点头同意了安排，可汗也长舒了一口气，这居中调和、兼顾平衡的工作不好做啊。真羡慕有些人，可以恣意妄为，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汗都万人之上了，怎么也当的这么累啊，难道就因为不想当昏君的缘故？

八王府，扫墓回来的戚斌暄得到了去往伊尔鲁城r县令的消息，大为吃惊。八王爷倒是很兴奋，给戚斌暄仔细分析了一下去r县令的利害关系，基本就是将可汗的那一番话又添油加醋复述了一遍。

戚斌暄听了，心中苦笑不已，不说是否真如八王爷说的那么理想化，单单从自己来匈真的目的，远离庙堂之高，就不如在八王爷身边那么有影响力，可以操控局势。但他们已经定下了，现在也不好更改，如果强硬要求，甚至不去上任，还怕会引起匈真的怀疑，对任务不利。思索良久，戚斌暄终于同意了此项任命。

一个“鹰都扩建方案”，可汗杜立夫得到了扩充小金库的途径；沮渠达布星成功将势力渗透进工部，并和保守派达成了合作；工部尚书奈文摩尔成功清除了工部的不稳定因素，并成功与激进派达成了利益交换，在之后鹰都扩建上也能够得到巨大的好处；户部得到了评审的权利，从工部“专家”中分得了蛋糕；哈斯卡、玛吉纳捞够了好处，利用此次事件平安退位，得失参半；八王爷得到了可汗的空头支票，将来会重用戚斌暄，扶持他成为保守派的得力干将。

然而，最大的功臣，方案的提出者与推动者戚斌暄，却被迫离开中央朝廷，去一个偏远的山城，解决迁城这一个巨大的难题。各方博弈的结果，都获得了说的过去的利益，结果将戚斌暄这个外国人发配了，不得不说，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回到居所，戚斌暄将外派的事情和白钱倍等人说了下，白钱倍劝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才来匈真国多长时间，混个县令已经很不错了。”

陈富贵也说道：“对啊，在鹰都，虽然离中央政权较近，但是你的影响力终究有限，还不如到地方上试试，走敌方包围中央的道路。在地方上，你可是一把手，还不一手遮天。”

雪狼倒是无所谓地说道：“远离是非之地，少些勾心斗角，暗杀等事情也少点，至少安全点。”

听了同伴们的劝慰，戚斌暄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晚上，躺在床上，戚斌暄给沈婧媛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被委以重任，要去伊尔鲁城担r县令了，让沈婧媛不要担心。

第二天，戚斌暄又带了一瓶酒，前往萨尔普墓地。在墓碑前，戚斌暄说要去伊尔鲁城赴任，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他了，说完，将这瓶酒倒在了墓碑前的地上，告别离去。

在公墓门口，戚斌暄意外的见到了原工部郎中玛吉纳。

玛吉纳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可能被迫离职，没有他表面说的那么潇洒。

玛吉纳看见戚斌暄也略微吃惊，思索片刻后，明白了原委，于是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记得相处没几天的下属。”

戚斌暄眉头紧皱，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为救我而死，这份情我会记得。”

玛吉纳感觉这世界确实有些荒唐，要害戚斌暄的人，反而被认为是恩人。对于戚斌暄的敌视，玛吉纳也理解，估计到现在戚斌暄还认为萨尔普的死亡是他造成的。虽然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这误会确实有点大。

玛吉纳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说道：“我也来看看萨尔普，毕竟他之前也是我手下一名比较尽职的下属。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想过要杀害萨尔普。萨尔普的家人，我也会多多照顾的。”

玛吉纳心中想的确是，我想杀的其实是你啊，你挡了太多人的路。而且，即使杀了你之后，我也从没想过要杀萨尔普灭口。

听了玛吉纳的话，戚斌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玛吉纳看着戚斌暄的背影，摇头苦笑，自己从那圈子中跳出来了，再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惘若隔世，对之前的一些做法，也感觉有些可笑。这是因为超脱于外的缘故吗？

在八王府大门口，戚斌暄与送行的八王爷告别后，和同伴驱车前往伊尔鲁城赴任，一场新的征程重新开启。

第二十三章 初到伊尔鲁城

伊尔鲁城，位于鹰都西南三百公里处。说是三百公里，那是直线距离，真正驱车前往，路程得四百多公里。

白钱倍开着车，带着几人还有雪狼按照导航的提示，前往伊尔鲁城，走了两个小时，在服务区休息。几人下车，前往服务区的食堂，想要吃点东西充饥，结果一看价钱，比城区价格贵了四五倍，一碗普通的面食就要卖五六十。几人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陈富贵说道：“我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了，车子行李中有食物，我们将就着吃点，到了伊尔鲁城再吃大餐。”

陈富贵从行李中掏出了面包、饼干、火腿肠等，让几人选择。戚斌暄从中拿出一个东西，惊奇地说道：“现在还有卖这个的？”

几人看去，见戚斌暄手中拿的竟然是干脆面，这在他们小时候都经常吃，现在反而很少见了。只见戚斌暄先将干脆面捏碎，之后撕开包装袋，找到调料包，将粉包一股脑倒进袋中，握住开口，使劲摇晃几下，然后将面倒进口中咀嚼。吃到最后，将所剩无几的面倒入左手中，之后两只手相互的倒腾，将调料抖掉一部分，最后将手中的干脆面渣渣一股脑倒进口中，拍拍手，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

正在被白钱倍喂火腿吃的雪狼见状，叫嚷着也要吃干脆面。

白钱倍道：“那个有什么好吃的，你是犬，还是吃肉食吧。”

“不行，我就要吃那个，看戚斌暄吃的那么过瘾，我也要试试。”

白钱倍被馋的无法，只好也依样拿出一包干脆面，捏碎、倒调料、摇均匀，之后让哈士奇张开大口，倒了进去。省下最后一点，白钱倍就要倒在自己手中，来回倒腾，这时，雪狼又举起自己的爪子，让倒在自己爪心。

白钱倍小心翼翼地将最后的一点干脆面倒入雪狼爪中，雪狼依样两只爪子来回倒腾，倒腾两下，干脆面渣滓全掉完了，惹得三人哈哈大笑。雪狼也不着恼，张嘴傻乐。在白钱倍去拿其他食物喂雪狼的时候，雪狼小声嘀咕了句：“奇怪，怎么没有以前的那种味道了。”

吃饱喝足，休息片刻后，几人又驱车前行。又开了两个小时车，终于到了伊尔鲁城。

戚斌暄就要前去府衙报道。陈富贵制止道：“别那么着急。吏部又没有规定报道时间，趁着报道前的时间，我们先在伊尔鲁城逛逛，游玩一下，放松下心情。上任后，就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

“说的也是，正好这也是你的管辖地，就当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了。”白钱倍也符合道。

几人商量一阵后，决定暂不报道，先找个旅店住下，之后逛逛这个伊尔鲁城。

三人拿出手机，开始通过软件寻找酒店。

陈富贵拿出手机，寻找一番，说道：“这家不错，评论挺好的，地理位置也便利，标间一间一天二百八。”

戚斌暄说道：“我也找到一家，评价也不错，一天一间二百六。”

白钱倍说道：“我查了一个，感觉也行，标间一天二百三。”

三人相互看了下，发现竟然是同一家酒店的房间，这三个手机搜出来的价格竟然不一样。

陈富贵看了下三人的手机，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片报道，略微生气地说道：“我之前浏览过一个网页，说现在存在‘大数据杀熟’的现象，一个房间，不同的手机订的价钱就不一样。咱们三个手机，正好我的最贵，戚斌暄次之，白钱倍用的最经济实惠，结果就出现了这个结果。看来以后出门，要专门准备一个便宜手机订房间用了。”

白钱倍听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这可能跟等级啥的有关。我这个号，是家族内部公用的，平时消费额度较大，软件会员级别较高，可享受会员折扣和权益，所以价钱便宜点。戚斌暄的这个……”

白钱倍拿过戚斌暄的手机看了看，之后解释道：“他选择的这个价格是不带早餐的。酒店的早餐，一般是自助餐，收取二十很正常。这不是软件区别对待用户，更不是什么大数据利用手机区别对待。”

陈富贵听了，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对白钱倍说道：“看来网络的一些信息也不能全信。”

一番波折下来，三人一犬住进了酒店。戚斌暄和雪狼一间，白钱倍和陈富贵一间。简单洗涮一番之后，几人出门寻找饭店解决午饭问题。

出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过了饭店，大部分饭店都关门了。在一家小饭店，几人点了一个有特色的大骨头，几个炒菜，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陈富贵啃过大骨头，用吸管吸了骨髓，之后问哈士奇道：“雪狼，你啃骨头不？”

“咱是护族神兽，在族中的时候就没啃过骨头，现在怎么会啃。再说了，这么多肉还吃不完呢，吃啥骨头。肉它不好吃？”雪狼不屑地说道，之后咔吱咔吱连肉带骨头嚼碎了，咽下肚去，连吸骨髓的步骤都省了。看来这不是不吃骨头，是不吃别人啃过的骨头。

戚斌暄边啃骨头边看着哈士奇的吃相，赞叹果然犬的牙口好啊，这么粗的骨头，直接一口咬碎。

白钱倍说道：“还不错，随便选的小店，炖的大骨头肉味道竟然这么好，关键是这肉质有嚼劲，吃起来不像是速成猪。”

端着炒菜过来的小二接话道：“客人们是外地来的吧，我们饭店用的都是本地的猪，都是在山中围了一片空地散养的。不是吃饲料速成出来的，所以味道格外的好。很多客人离开时候都要带些回去。”

戚斌暄问道：“看你这菜的价格，卖的也不贵，方养猪和饲养猪的猪肉卖一个价，不会赔本吗？”

小二回道：“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圈起一片地，将家禽牲畜往那里一放，也不用怎么管，除了生长周期慢点外，成本其实比饲料喂养还少点。所以也就没怎么加价。况且要是太贵了，大家也就不买咱家的饭了，毕竟主要做的是本地人的生意，大都还是知道行情的。”

戚斌暄想起了来此地任职的主要任务，问道：“小二，听说此地经常闹水灾，是这样吗？”

小二说道：“倒是也没有发过几次吧，从我记事起，可能也就发过两次小洪水，不过也不碍事，就是街道水淹了三四十公分，刚刚淹没小腿而已。我们小伙伴还拿着大盆、充气的皮艇划船玩呢。不过家里的家具、物品泡水了，有些损失。”

戚斌暄看了看小二的年龄，大概也就是二十来岁，看来跟传闻差不多，此地七八年一次小水灾。

这时，掌柜的过来，拍了下小二的脑袋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玩，发大水那是开玩笑的，你是没碰见大水灾。三四十年前我碰见过一回。那一年，从开春一直到入夏，可以说是滴雨未下，庄稼严重欠收，连往年的一半都没有。入夏以后，开始突降数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各河流水量猛涨。短短五六天，石古纳河水位涨了八米，已经与河提相平，但暴雨仍然不止，上游的洪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又过了两天，大堤决堤，一时间伊尔鲁城周边区域成为了一片沼泽，农田被淹，房屋倒塌，哀鸿遍野，死伤无数。当时器械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人们都是划着小木舟一点一点救助难民。水里到处漂浮着尸体，有时候从旁边划船过去，能看见尸体肿胀的炸裂开来，腐肉溅的到处都是……”

陈富贵在旁边说道：“掌柜的，这儿还正吃着饭呢。”

“呵呵，抱歉抱歉。”掌柜的忙收了话头，告了声罪，接着忙去了。

雪狼倒不受影响，仍然在大口大口的啃着肉骨头。

戚斌暄也没有太在意，依旧拿了一个大骨头，不紧不慢地啃着，毕竟在军队中收到过野外生存训练，连青蛙蛇都生吃，听那些话对吃饭有什么大碍。

戚斌暄边吃边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来还是能办些实事的。”

白钱倍说道：“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陈富贵答道：“这原因多了去了，可能没钱，可能每人愿意牵头承担责任，也可能想着得过且过，自己任上没事就行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你们别想着自己来干能干好，真正实施的时候，你们就知道难处了。”

雪狼不屑地说道：“有困难解决困难，再难也得干。赚钱不易就等着饿死吗？”

白钱倍乐呵呵地说道：“雪狼，你是个智者。”

陈富贵被雪狼的话呛得治咳嗽，半天后顺过气来，说道：“饿了我可以去钓鱼打猎，总得想法活着。”

“这不就得了，有问题解决问题，别老摆困难提条件抱怨。”雪狼仍是那副一脸严肃的脸说道，从它的表情真不知它是真的在较真还是随口一说。

陈富贵仍是略带不服的低声说道：“有精力了，应该在宋国多做点实事。咱们来匈真办好事，这不本末倒置吗。”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不言语了，只能听见雪狼在那里咔吱咔吱地嚼骨头声音。

在众人的沉默中，雪狼将嘴里的骨头渣吞下，随口说了句：“欲将取之，必先予之。钓鱼还得弄点鱼饵，训练动物还得给些食物，做大事不得先取得对方的信任？不干点出色的事情怎么能行。”

雪狼看着众人略带惊异的目光，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动物的智慧也这么高，真不能小瞧了你们。”

“恩，以后还得多听听雪狼的建议才是。”

雪狼听到了赞赏，也有些飘飘然，说道：“那是，咱也感觉最近脑袋瓜比以前灵光了不少，可能换个角度看待问题，就会有不同的感悟吧。”

第二十四章 十八层地狱

吃过饭，三人一犬请了一个本地的导游洛奇杰，带着游览伊尔鲁城。

在城中街道上闲逛的时候，洛奇杰如数家珍得介绍了各个街道有趣的建筑、各个小巷小店的名吃、各处发生的有趣故事。

洛奇杰指着一处建筑说道“你看见那个建筑了吗，就是那个造型不规整的，两个墙夹角不到六十度的那个，就是伊尔鲁城的一个艺术博物馆。不过对那里的艺术作品我是欣赏不来的。我记得随着老师去参观的时候，看见墙上一个抽象的浮雕。那个浮雕占了整面墙，有二十来平方米大小。波纹代表水、曲线代表山，都很抽象，但是莫名其妙的水中有一条鱼，雕刻的惟妙惟肖，连鳞片都雕的很密集，这风格和整体布局很不协调。我当时就问老师，这鱼刻上去干嘛，去掉感觉更好些。老师沉默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说的有道理。”

路过一条小巷，洛奇杰说道“那里都是一些小吃，虽然环境有点脏，但是事物的味道着实不错。以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我就和小朋友们经常往那里跑。记得当时五毛钱一根猪尾巴，我们买上四五根能吃到饱，现在不行了，一根猪尾巴得二十来块，还不如买点猪头肉实惠。以前吃猪尾巴是图便宜，现在吃是图个新鲜。”

路过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标性建筑时候，洛奇杰说道“你看见那个大楼没，那可是伊尔鲁城的府衙，县令都在那里办公。”

听见洛奇杰的话语，众人都不禁对那个建筑多看了几眼。

洛奇杰接着说道“府衙可跟一般的建筑不一样，你看那形状，中间高，两边低，跟官帽似的。而且，据说最开始的时候，这栋楼设计的是十八层，正好将伊尔鲁城大小部门都涵盖进去。但是，当时的县令比较迷信，见了设计图，大骂道，这十八层是什么意思，十八层地狱吗，这是要诅咒县令吗。于是，将设计推到重做，改成了十五层。”

白钱倍问道“十八层改成十七层或者十九层不就行了，为什么改成十五层啊？”

洛奇杰解释道“既然县令提出来了，十九层也不合适啊，要不然搬进去的时候，谁去十八层办公？至于改成十五层，是因为还有两层地下室。万一县令再合起来计算，这不还得触霉头。就因为层数变少了，这不就在左右旁边又盖了两个辅楼，以便其他部门入驻。多余的空房子还能够出租创收。别说，这么一设计，左右对称，两侧的辅楼跟扶手一样，形状貌似老板椅，也挺好看的。”

雪狼突兀地说了句“这个大楼风水不错，看来是找高人看过了。”

陈富贵疑惑地问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雪狼说道“怎么说咱也是看过可汗宫风水的犬，代表着权威。从咱嘴里说出来的，就是假的也是真的。”

白钱倍见洛奇杰对于雪狼说话一点也不吃惊，不禁问道“你对于雪狼说话不感觉奇怪吗？”

“这有啥奇怪地。”洛奇杰一副见过大世面的口吻回道“聪明的动物多了去了。我就看见过会算数的鹦鹉，会当护士的猴子，会摔跤的狗熊。这会说话的狗有啥稀奇的。”！爱奇文学iqix￥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是吗，有机会，真要去见识一下。”白钱倍笑着回道。

又路过一栋高楼，洛奇杰指着那个气派的高楼说道“你看见那个楼了吗？它外表看着只有十一层，可是为什么电梯数却是十二层呢？”

白钱倍道“因为有一层地下室。”

“不对，我说的是地上部分。”

陈富贵说道“因为电梯直达天台，天台那层就是十二层。”

“不对，电梯不能直达天台。去天台需要走步梯。”

戚斌暄说道“这个我知道。有时候开发商为了卖房子多挣钱，将最上边的一层层高加大，等装修的时候，制造隔断，将一层变为两层。规划图上是一层，实际上却是两层了。”

洛奇杰听了惊讶道“你说的这个新奇，我还没听说过。不过也不是这个原因。为什么是十二层呢。因为这栋楼是一个豪华酒店，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贵人富豪都有点迷信，所以酒店就要避免出现四这个字眼。于是第四层就变成了第五层。电梯最高层也就由第十一层变成第十二层了。”

陈富贵说道“你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很多酒店房间号都避免四的出现，比方说203之后就变成了205了。”

顺着伊尔鲁城街道逛了一圈，大致摸清了道路和地标性建筑。晚上，戚斌暄三人一犬带着小导游洛奇杰一起吃了顿便饭，相约第二天要游周边的景点，让洛奇杰继续当导游后，让洛奇杰自己回住处。

第二天，戚斌暄等人接上导游洛奇杰，准备去往伊尔鲁城四周的旅游景点查看一二。

然而和洛奇杰会合的时候，发现洛奇杰还带这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洛奇杰说道“老板，这是我的弟弟，洛偶杰。今天家里有事，没人照顾小弟弟，我就想着带他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们放心，他很听话的，不吵不闹，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本来几人感觉有些不太方便，不过想想洛奇杰赚钱也不容易，而且第一天带着他们讲解的也很卖力，也就同意了。

洛奇杰暗自出了口气，看来碰见一个通情达理的好主顾不容易。他其实存了一点小心思，可以免费去旅游景点转一圈，省下的资金也不少，这对于他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他就想占个小便宜，带着弟弟去免费逛一圈，让弟弟见见世面。不过若是老板们坚持，他也做了两手准备，自己家人就在不远处等着呢。贪点小便宜，这也许就是洛奇杰这种小人物的狡猾之处。

驱车往城郊行驶，在一条岔路口，洛奇杰提醒道“老板，前面路口往左拐，咱们绕个圈。虽然直走近点，但是路过一个厂子，那门前路坑坑洼洼，灰尘也大，走一圈你就得洗车子了。”

既然是微服私访，不能只看光鲜的一面，也得看看真实的一面，于是在戚斌暄的提议下，白钱倍驱车直行。果然，没走几公里，就看见前方烟尘荡漾，视线受阻。白钱倍不自觉地就减缓了车速。

这路倒还算是宽敞，不过确实坑坑洼洼，颠簸的不行。

洛奇杰指着旁边一个厂子介绍道“那是一个水泥厂，是伊尔鲁城的支柱型企业，所以县里也对他们颇为照顾。这路主要是运输车载重太大，跑坏的。”

“跑坏了也得修啊。”陈富贵抱怨道“这要是不熟悉路况的，速度快又碰见一个大坑，很容易出事。”

“修啊，年年修，但是坏的速度也快。当地人一般都不在这条路走，路况不好，灰尘太大。穿个白衬衫骑自行车过去就变成黄衬衫了。”洛奇杰又指着两侧突兀地山体说道“你们看见那几个小山头了吗？以前都是石头山，这是慢慢开采石料，开挖成现在的模样了。现在这个水泥厂规模是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这些小山头还能支持几年。”

白钱倍乐呵呵地说道“这些事情自有官府的人操心，你个小屁孩关心这个干吗。”

洛奇杰不服气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乡，我当然关心了。”

戚斌暄说道“山石开采破坏的环境，想修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多方面规划论证，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洛奇杰回道“实施起来麻烦，但是大体规划却简单。我们要去的黄羊山综合公园就是一个治理的典范。那个矿坑经过过度开采已经不成样子了，经过一番治理，设计了水上乐园，建造了动物园，飞鸟馆，已经成了附近文明的游乐场所。所以说，规划点子很简单，就是官府能否下定决心实施很困难。”

“没想到你个小屁孩还挺有思想的。”陈富贵打趣道。

“那当然了，爸爸妈妈总是夸奖哥哥聪明。”洛偶杰在旁边插嘴道。

一句奶声奶气的话，说的大家都乐了。哪有父母不夸自己孩子聪明的，关键是看这个聪明劲头用对地方了没有。

洛偶杰见大家说话和气，也没有那么拘束了，伸手就去摸雪狼的毛发。雪狼扭头，用他那特有的严肃脸庞瞪向洛偶杰，吓得他赶忙将手缩回去。

戚斌暄笑道“雪狼，别吓着小孩子。”

雪狼听后，伸出前爪，碰了碰洛偶杰的手，以示握手。洛偶杰高兴地搂住雪狼的脖子，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车中，让众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到了黄羊山综合公园，停好车子后，几人前去售票窗口买票。这个综合公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以动物园为主，一部分是以游乐场为主，每个部分票价六十元，两个一起买通票九十八元。戚斌暄三人一人一张通票，哈士奇雪狼不要票，导游洛奇杰亮了下导游证不要票，洛偶杰身高不到规定要求不要票。导游带着游客的情况可以不买票，这就是他想趁机带洛偶杰来玩玩的原因。

陈富贵嘟囔道“这个票价不便宜啊。”

洛奇杰说道“放心吧，肯定物有所值的。”

第二十五章 戴林的班底

进入游乐园的大门，戚斌暄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受到丘陵地形、河流纵横、人文气息等影响，南方园林讲究的是小巧精致，通过松竹古树、小池隔断，将园林遮蔽起来，幽深静远，一步一景。和南方的园林不同，北方园林讲究粗犷大气，结合文化内涵和地理优势，处处火树银花，处处流光溢彩，处处水光楼影，营造色彩缤纷的视觉盛宴。两种风格各有所长，各有千秋。

而这个游乐园，也有着北方园林的风格，粗犷大气，规模宏大，站在门口，大部分游乐设施一览无余。

也许有些人感觉一览无余的游乐园没有什么让人震惊的，换个角度讲，大海也是一览无余的，但就是因为其规模庞大，所以让人震惊。

同理，这个黄羊山综合性公园，占地近四千亩，从眺望台一眼望去，可以看见围绕着中间人工湖建造的“过山车”、“大摆锤”、水上乐园、滑雪场、百鸟园、冰雕世界、二百多米长的空中走廊，不可谓不壮观。据说，这个黄羊山还是匈真西南地区规模最大、最具体验价值的综合性游乐园。

众人挨个游玩，一开始先去了野生动物王国。洛偶杰一进入动物王国就开心的不行，叫嚷着来回奔跑，一会儿看山涧中的鸣鸟、一会儿看假山中的啼猿。

在一处野生动物散养区，戚斌暄一行还包了个铁笼车子，在散养区观光。除了可以近距离观看那些狮熊虎豹外，还可以用铁签穿着的肉串喂食野生动物。洛偶杰拿着一个肉串在雪狼嘴前晃悠，要喂雪狼吃。雪狼摇摆着脑袋躲闪，实在烦的不行了，张嘴道“我不吃生肉。”吓得洛偶杰一缩脖子，之后又乐呵呵地喂起车外的老虎。

路过野狼区，那些野狼看见哈士奇在车中，一股脑围住了车子，嗷嗷直叫。司机车子不能开动，怕伤着了野狼。哈士奇在车中嗷嗷应对了一会儿，狼群这才散去。

洛偶杰好奇地问道“它们跟你说的啥？”

雪狼吓唬他道“那些狼说他们饿了，让我扔几个人下去。我说那些大个的我包圆了，只有这个小孩子可以给你们。他们嫌弃你肉少，不够塞牙缝，所以愤愤然离去。”

洛偶杰听了又缩到了洛奇杰怀中。

到了那个什么4d影视厅，每人带着一个偏振眼镜，坐在椅子上观看一个视频。期间，随着镜头的改变，一会儿有烟雾喷出，一会儿凳子下有风吹的绳子拍打着小腿，让人产生了互动的感觉。屏幕中的野兽经过特效处理，有了一种出屏袭击人的感觉，吓得观众哇哇大叫；坐着过山车，经过一个隧道时候，眼看着前方垂下一个石头，似乎马上就要撞着头了，观众都不自觉地缩着脖子，低下脑袋。

出了影视厅，洛偶杰出于小孩子的天性，兴奋地和众人述说着自己的感受。然而戚斌暄等人，出于成年人的矜持和保持官府人员的严肃形象，他们只是板着脸，听着洛偶杰的叽叽喳喳，没有和洛偶杰进行交流沟通。

洛偶杰说笑了一阵子，感觉也有些无趣，于是又搂着雪狼的脑袋问道“刚才你感觉怎样，那个大怪兽要出来屏幕的时候，没吓着你吧。声音太大了，我没听见你叫。你是不是当时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雪狼不屑地说道“咱可是经过训练的，这点程度还吓不到咱。更何况那些东西根本就没什么吓人的。”

雪狼实际上也很郁闷，这个4d影院是根据人的感官设计的，对于雪狼这个哈士奇来说，那些互动措施根本不管用。比方说犬类的眼睛看见的颜色是黑白色，那些彩色的分辨不出来；坐在凳子上面，凳子下边的吹风、鞭打的绳子根本碰不见哈士奇的腿；对人有偏振作用的眼睛，戴在哈士奇脑袋上，型号不对先不说，透过镜片，哈士奇看什么都是一模糊，还不如裸眼看3d电影清晰。总之，对于哈士奇来说，这个影院的游戏体验太差了。

几人尽兴地游玩了一天，眼看天要黑了，开始打道回府。

刚出了景区门，在大门外面戚斌暄一行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其中一个衣着体面，笑容可掬的中年人说道“您是戚县令吧？我是伊尔鲁城的县丞波希，得知您来，专门在此等候。”

微服私访黄羊山综合公园被逮个正着，戚斌暄还是感觉有点尴尬，看来这脸皮还没有被磨出来。戚斌暄让波希安排人把导游洛奇杰和他的弟弟洛偶杰送回去，自己一干人随着波希等人去了接风宴。

在宴席上，波希对作陪的几人做了介绍，有主簿艾扎洛、巡检墨斐琳、典吏珊德瑞拉、驿丞提尼。

觥筹交错间，戚斌暄提出疑惑，波希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来了，并且去了黄羊山综合公园。

波希回道“这个说起来不值一提，我们从戴林郎中那里得知您要来此地任职，就上了心，叮嘱下属们平时留点意。黄羊山综合公园是伊尔鲁城的标志性产业，想着您肯定会去查看一下，所以也特意交待了售票处。当您拿身份证明购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您来了。”

戚斌暄从波希口中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他特意说明从戴林处得知的消息，说明他是戴林一系的，于是说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戴林郎中带过的兵，处事能力也这么的强。”

波希道“一点经商的小窍门而已，不登大雅之堂。”

这下，白钱倍等人也好奇起来，问这是什么经商的窍门。

波希解释道“入仕之前，我家是经商的，我经常代父亲做些拉活儿等外联方面的工作。跟客户或者领导打交道，要打好关系啊，请请客等在所难免。可是一些场合人多眼杂，领导有忌讳，不方便沟通联系约出来。所以，慢慢就琢磨出来一个门道，给客户一些景区的门票或者卡，也就几百块钱，不算个事。客户一般也给面子收下。但是，当这个门票使用的时候，我们就会收到消息，然后去景点等着点，之后装成偶遇约客户吃饭或者游玩。客户在亲戚朋友面前有面子，我们也达到了拉近关系的目的。”

“偶，又学了一招。”白钱倍点点头称赞道。

雪狼在旁边问陈富贵“你之前不是也是当官的，碰见过这事没？”

陈富贵被这句话问的满脸通红，好不容易蹦了一句“估计我还不够格吧。”

波希说道“在鹰都，眼线众多，戴林大人不好和您多接触，所以交待我们一定要多多协助配合您的工作。在座的都是戴林大人的嫡系，有事情您吩咐，尽管放心。”

戚斌暄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县丞、主簿、巡检、典吏、驿丞，伊尔鲁城的主要副官都在了，看来戴林在这工作的几年，经营的不错。

戚斌暄苦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知道我来此任职的主要目的码？”

波希和艾扎洛等人互视一眼，之后苦笑的说道“知道，您是为了迁移伊尔鲁城而来。说心里话，作为土生土长的伊尔鲁城人，我们是不希望远离故土的。但是，伊尔鲁城地理位置特殊，有洪水暴发的隐患确实是事实，应当解决。所以我们还是会配合您做好这项工作的。听戴林郎中说过，您做事风格比较温和，相信迁徙的过程中，城中居民会少很多麻烦。”

陈富贵插嘴道“戚大人脾气是好，但是需要强硬手段的时候，也不会姑息。毕竟拆迁工作，强硬一点才好开展，太好说话了，民众容易得寸进尺，反而影响效果。”

波希等人听了，虽然感觉这话略微刺耳，但是他们也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知道这是事实，也点头称是。

接风宴过后，波希安排司机将戚斌暄等人送回下榻的酒店。

第二天，戚斌暄正式上任。在经过简短的工作交接，戚斌暄将日常工作进行了简单安排，开始主力攻克伊尔鲁城迁移事宜。

戚斌暄让主簿安排一些水利方面的专业人士，带着他们沿着石古纳河河道调查一番。

然而，还没有走出城区，戚斌暄就接到了县丞的电话，电话中说道“知府要来检查一条新建道路的进程工作，按照规矩，应该县令迎接。这是戚县令上任后，知府第一次来视察，还是不要请假为好。”

戚斌暄一听，确实如此，不能怠慢了上司，于是赶忙往回赶。

戚斌暄赶到伊尔鲁城外的出入口，与波希等人汇合。之后等待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接到了知府的车队。知府下车，和戚斌暄等人一阵寒暄，直夸戚斌暄年少有为，在鹰都工作成绩斐然。戚斌暄谦虚两句，说还需要和前辈们多多学习，之后一同上了一辆中巴车，开始视察那条新建道路。

视察工作很简单，到工地看下现场状况，听主管的官员讲解下进度、遇到的困难、之后的解决方案。知府讲几句话，勉励一番后回到府衙开会。

会上，知府讲解了一番这条道路的重要意义，领导们对此条道路的高度关注云云，要求伊尔鲁城要多加重视，争取早日完成通车。

戚斌暄在下面听的一头雾水，这条道路真的意义非凡吗？怎么在工部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听过这条路的名字？工部干事情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这条路，更不会向领导汇报了，领导是怎么重视的？而且，伊尔鲁城都要搬迁了，这条路以后还有什么意义？成泄洪区后，水下跑车吗？

第二零四章 不走回头路

会议结束后，一看，都中午了，在府衙食堂吃顿略微丰盛的便饭，知府一行打道回府。

戚斌暄见回去时候，车队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伊尔鲁城出入口，和早上来时那条近路不同，有些奇怪。主簿艾扎洛解释道“咱们知府比较迷信，有句话叫不走回头路。知府每次来视察，他的联络人员都要特意交待线路问题，并严格审核，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知府的这个习惯了。所以安排线路时候，不求用时少、距离短，只求不重叠。”

戚斌暄听了，感慨原来当官也不容易，里面需要注意的门道很多。戚斌暄问道“如果碰见调研处在死胡同怎么办？”

主簿回道“这就要严格审核调研地点了，不要安排在死胡同区域。”

偶，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习惯今后也有刻意操作的空间。比方说，有个烂尾工程或者豆腐渣工程，不想让知府去视察，只要将道路断路即可。理由多了去了，检修、保养，或者加埋管线排水设施都行。

想到这儿，戚斌暄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还没有当几天官呢，不想着怎么办事，先想着怎么糊弄领导了。

送走知府，已经下午三点了，外加中午喝了点酒，去调查石古纳河河道不合适了。戚斌暄心想，今天是特殊情况，剩下的几个小时就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去调查河道。

然而，还没等戚斌暄休息几分钟，秘书送来一份文件，次日州牧八点半召开紧急会议，要求八点二十之前进场，县令、县丞都要参加。

戚斌暄边拿文件查看边问道“会议主要是什么内容？”

“不太清楚，似乎是跟今后几年的总体规划有关。”

戚斌暄问道“需要我发言吗？”

秘书回道“问过电话通知的人员了，只是参加会议，不需要发言。”

戚斌暄想了想，自己刚来伊尔鲁城，对大致情况还不太清楚，如果州牧有什么问题问的话一问三不知也不合适，还是做些功课为好。于是说道“你把关于伊尔鲁城近几年的规划资料找一找让我看看。”

过了十几分钟，秘书带人抱着资料进来了。

戚斌暄看着厚厚的几摞文件盒以及十几幅卷着的大地图，瞬间酒醒了。

这么多资料，该从何处下手呢，戚斌暄皱了皱眉，又对秘书说道“你去找一个对我县规划比较熟悉的人员过来，结合资料跟我大致讲解下。”

次日早上六点，昏昏沉沉的戚斌暄带着睡眼惺忪的县丞波希坐车奔往州府。

路上，戚斌暄对波希说道“昨天听了三四个小时的县区规划问题，有的地方还是模棱两可。如果州牧问起来，你可要多提醒下。”

波希听后，笑着说道“戚县令，这开会一般不会提问，不用紧张。经过的次数多了您就清楚了，不用太在意。”

戚斌暄苦笑着说道“紧张倒不至于，在鹰都没少跟高官打交道，可汗也见了几次，不至于见个州牧跟见个老虎似的。不过就是感觉规划应该是分内的活儿，一问三不知，面子上不好看。”

波希听了戚斌暄的这话，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之前碰见的官员，大多是考虑怎么在上官面前留下好印象，而戚斌暄不同，竟然考虑的是应该怎么干好自己分内的活计。虽然这应该是最正常、最合乎情理的事情，但是在匈真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中，却显得不正常。

波希想了想，说道“戚县令，依我看来，您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之前的规划，一般也不会问，真不知道了就说这是之前的，不太熟悉，需要回去查资料就行了。至于之后的规划吗，您不是来搬迁伊尔鲁城的吗？城都没了，用的着规划吗？”

戚斌暄听了这话，愣在了那里。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哎，昨天应付知府检查，看来真的喝多了，连这个都没想到。真应该先和你商量一下，这样我就不用听几个小时的汇报了。”

到了州府府衙，边往里走戚斌暄边问波希“我是不是应该先去跟州牧打个招呼，毕竟上任后第一次来。”

波希回道“大人，到了现场您就知道了，估计州牧现在没有空闲时间接待您。”

戚斌暄到了会场，在门口签到过后，进入会议室，然后耳朵听见嗡的一声，就如同进入菜市场一般，各种杂乱的噪音折磨着耳膜。

只见这是一个大型的会议室，大概能够坐五六百人，现在已经坐了大半。有的在那里大声寒暄，有的在那里谈笑风生，还有的在打电话遥控指挥。这些都是各地的一地之长，平日发号施令惯了，嗓门比较大，一两个说话不显，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尽管会议室比较空旷，也让人耳朵受不了。

戚斌暄和波希参照座位导图，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戚斌暄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个会议室隔音不错啊，门外签到的时候，竟然没有发觉里面这么热闹。”

波希也回道“是啊，据说之前在这里学习过鹰都历史资料片，里面看视频资料，门外声音也很小，跟电影院似的。”

戚斌暄环视了一周，问道“咱们州有这么多县令吗？”

波希回道“咱们州有十八县。伊尔鲁城是山城，按照规模，咱们县来了两个人。有的县规模大、人口多，县丞等副职较多，来的五六个七八个不等，会多点。”

“那也不对啊，那等多也就一百多人。看这现场已经有三百多人了，而且还陆陆续续往里进人呢。”

“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个州牧开会，除了地方上一把手和主要副职参加，还有州府的主属部门官员，一些有虚衔的人员参加。您看那个，就是防御史；那边的是节度使。还有判官、支使、掌书记、推官等等，虽然品级不算太高，但是因为是州府的部门主管，属于州牧直管，平日里和我们这些地方官也平起平坐。而这种州府大会，他们也是要参加的。”

听波希大致一解释，戚斌暄就明白了，有句老话叫不到京城不知官小。这州府就是一州的小京城，这会议室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都是不比一地之长级别低的，自然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戚斌暄心想，一个州尚且如此，一个匈真国同级别的官员就更无法计数了。作为一个县令，在这茫茫官员中，怎么进入可汗和高层的视野，影响朝局？看来自己的任务想完成，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随后，开始开会，在主持人照着主持词进行了一番述说之后，州牧开始讲话。要说州牧也是很有水平的，先照着稿子读了几段，然后开始放下稿子开始和下边下属们唠家常似的说着自己的感悟和对一些事情的安排。之后再度几段，然后再脱稿说一阵。

戚斌暄在下边对波希说道“从这讲话水平上来看，咱们州牧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

波希附和道“那肯定了，能坐到他的位置，要经过笔试、业务考核等，肯定得有一定的能力。再加上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平日处理的事物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受到的培训不同，讲的话，肯定有的观点能让下属官员感觉新颖、有所触动。”

戚斌暄笑道“没看出来啊，波希，你还是个智者。”

“嗨，那里，咱的水平您还不知道，就是个商人。听的会多了，自然想的也多点。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震撼，慢慢就习惯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后，这次大会结束。

戚斌暄随着大流走出了会场，对这天的下步工作安排有些迷茫。

戚斌暄喃喃地问波希道“这就完了？”

“对啊，我们可以回去了，州府不管饭。”波希也难得的幽默了一回。

“这个会是想我们干嘛？”戚斌暄有点迷茫。

“按照之前的要求干就行。主要是给下边人打打预防针，要重视规划工作，别把县城布局弄得一团糟。”

戚斌暄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说道“既然州府不管饭，咱们自己去吃吧。”

于是，戚斌暄、波希还有司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小饭店，点了两个凉菜，一人一碗面，匆匆吃完垫下肚子，之后返回伊尔鲁城。

到了伊尔鲁城，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这州府和伊尔鲁城的距离还真不近啊。

坐了一路的车，戚斌暄感觉有点疲惫，不知道是因为岁数渐长了还是身体素质变差了，想当初急行军过后，还能够再做几十个俯卧撑，现在就坐车开个会，就累成这样。戚斌暄让波希和司机各自去休息后，回到办公室，猫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三点钟就要上班了，戚斌暄在迷迷糊糊的梦中还在纠结要不要下午去调查石古纳河。然而，窗外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将他从睡梦中吵醒。看了下时间，还有几分钟不到上班时间，这是谁在扰人清梦。

戚斌暄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往外眺望，微微皱眉，心想，得，也不用纠结是否要去调查石古纳河了，肯定不用去了，因为，县衙大门，被人堵了。

第二零五章 又遇鸡蛋

看着被堵着的县衙大门，戚斌暄心想，果然匈真国民风彪悍啊，连官府的大门都敢堵。

定睛望去，只见巡捕和衙门的安保人员已经训练有素地在大门外一字排开，排成人墙，阻挡着民众的进入。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打开屋门，发现秘书站在外面，神情平静的向戚斌暄说道“戚县令，有群众围堵咱们府衙。”

戚斌暄看了看秘书，对他镇定的神态微感诧异，转身回到屋中，示意他也进屋，讲述一下具体情况。

通过秘书的讲述，戚斌暄大致了解了情况，这是一个厂房破产造成的遗留问题。

这是一个国有的羊毛纺织厂，之前因为匈真国养殖业发达，羊毛产品销量好，所以厂子效益还是不错的。然而，十年前，因为经济低迷，该厂欠债过多，资金流转出现断链，无法继续运营。这时，一家伊尔鲁城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收购了该厂。

“效益不好的厂子被收购，应该是好事吧。为什么还有人来围堵？”戚斌暄提出了疑惑。

秘书解释道“房地产公司收购了羊毛纺织厂，那就承担了该企业债务并需要妥善安置了职工。然而，房地产公司在厂子土地性质没有变更的情况下，擅自将厂子拆迁，盖起了住宅小区。原厂子的内退职工，安置费也没有给够，养老保险等也未缴纳。这就造成了，原厂子的内退职工累计缴纳各项社会保险费和发放生活费出现近千万的空缺。盖起来的住宅小区，因为没有商住用地手续，造成小区住户多年办不成房产证、户口不能迁入、孩子无法就近上学，情绪比较激烈，近一半的住户拒绝缴纳购买房屋时候的尾款。而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因为经营出现了状况，所以现在也无力解决这些遗留问题。”

戚斌暄听了，没经过大脑的问了句“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吗？”

秘书听了，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张嘴刚想解释两句，随后又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找主管负责的官员来汇报一下？”

戚斌暄皱了皱眉，思索片刻，随后说道“你先去把县丞叫来，之后通知主管这件事情的官员叫来开会。”

秘书领命而去，没过多久，波希挺着他那啤酒肚匆匆赶来，边抹着头上的汗水边问道“戚县令，你找我？”

戚斌暄询问起了围堵的群众的事情，随后问有何解决方法。

波希听后，苦笑道“大人，十年前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解决，说明这事情确实不好办，不然怎么能叫遗留问题呢。”

“怎么个不好办法？”

这下，波希似乎感觉可以倒一倒苦水了，给戚斌暄分析掰扯起来。这个羊毛纺织厂遗留问题的处理涉及几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一是对于公司擅自改变土地用途的处置。要知道，厂房用地和住房用地的价格可是不同的。房地产开发商没有变更土地用途就擅自建房，亏损的可是匈真国的国库。

二是处罚的执行问题。既然开发商违反了律法，那就要进行处罚，可是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怎么罚，罚多少都需要考虑。

三是职工安置社保费用优先补缴问题。在这个事件中，原厂的职工安置和保险问题是首要的，需要优先考虑解决。

四是保险因为停缴，滞纳金需要计算收取的问题。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戚斌暄听后，问道“那对企业不处罚行不行？”

波希听了，义正辞严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未变更土地用途手续，擅自建住宅小区，开个先例，以后都效仿起来怎么办？”

“那保险滞纳金不收取行不？”

“这也不合适，遇到经营困难的企业多了，以后都从延迟交保险上打主意，官府的信用、公信力不就没了？”

戚斌暄想了想问道“强制执行房地产公司怎样？”

“咳咳，那个，企业还是需要自行盘活的为好。现在强制执行，无异于让它雪上加霜，那么这个房地产开发企业，估计也要走破产的老路了。”

戚斌暄皱了皱眉，说道“他们违反了条例，还要顾忌他们？”

“毕竟能够存活，也是一个官府税收的来源嘛。而且，这个企业的职工不少，破产了，也就有职工安置这些新问题了。”见戚斌暄面容不善，波希又小声补充道“这个企业是本地扶持企业，对戴林大人也助力不小。”

戚斌暄这才第一次知道，一向风评不错，以清正廉明形象示人的戴林，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想想也是，土地性质未改变，那规划就更不可能有，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县衙的默许，怎么可能实施。

戚斌暄暗自叹道，哎，既然接受了波希这干戴林的直属手下的帮助，那么也就要对他的势力多加照顾了。难道这就是自己官宦生涯，官官相护的起源？

戚斌暄这时看向波希的眼光，就有些与之前不同了。之前除了上下属的关系，还把他当成了朋友来看待，然而现在，却夹杂着一些派系利益在其中，关系变味了。

“那下边这些围堵的群众怎么办？总围着县衙大门也不是个事。”

“大人不必担心，让主管此事的官员去安抚一番，说明尽力加快推动此事，让他们解散即可。如果他们仍不散去，让他们在旁边聚集，让开大门正门通道，最多两三天他们就会自行离去。围堵大门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嘶——，好家伙，怪不得安保这么训练有素，秘书h县丞这么镇定自若，原来温习多次了。

戚斌暄皱眉说道“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问题总要解决。这样，咱们出去安抚一下。”

波希听后大惊失色，劝阻道“大人，不可，这些围堵的民众都非常激动，怕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戚斌暄淡然地说道“门口的安保和巡捕足有群众的一半还多，他们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既然做了他们的父母官，总要办些实事才好。我想官府尽力而为，他们会理解的。”

波希尾随在一瘸一拐的戚斌暄身后，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如果不是早早投入戴林的麾下，似乎跟着戚大人也不错。

来到县衙大门口，戚斌暄用他那军人特有的浑厚大嗓门，对着闹哄哄的围堵人员喊道“大家静一静，我是本县新任的县令。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接下来我会安排人员抓紧解决，大家先散了吧。”

“不行，不给个意见我们就不走了。”这时，人群中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有个人带头，围堵人员闹哄哄地七嘴八舌地附和。

“之前都说要解决，这都拖了七八年了。”

“对，没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现在一起在这里都不管，散了以后他们才不会管呢。”

戚斌暄看着这场面，皱了皱眉，看这情况，似乎有人专门挑事啊。

这时，一个物品朝他面前飞来，戚斌暄眼疾手快，随手接住，之后习惯性地向原方向甩出。甩出之后，戚斌暄有些后悔，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甩出去会不会误伤民众呢。

定睛望去，发现扔出去的东西打在一个人的面门上，在这闹哄哄地场面中，一声微不可查的脆响，物品碎裂，在那人脸上糊了一层黄色液体。原来那是一个鸡蛋。

见到这个突发情况，本来嘈杂的围观的人群瞬间如同被人同时捏住了脖颈，鸦雀无声。民众是盲目的，也许会经过煽动，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民众也是有自己的主见的，现场明显有人袭击县令，这可跟一开始说的“聚集起来到县衙请命，希望县令解决问题”的说法不一致。

围观群众躲着远离开那个脸上沾着鸡蛋液的人，有的退的过猛，与身边的人碰撞摩擦，差点跌倒。

戚斌暄明白是鸡蛋袭击，在感觉荒唐的同时也略感好笑。之前詹老二就被鸡蛋袭击过，看来群众的袭击方式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影视作品的影响。不过两次的结果不同，詹老二被打中了，自己不仅接住了鸡蛋，还反击了回去。

安保人员后知后觉的围了上去，制住那个年轻人，之后，一个捕快拿着一个手机似的仪器，扫了一下年轻人的面部，之后面带惊疑之色，跑到戚斌暄身旁，悄声说道“戚县令，这个人不是那个羊毛纺织厂的员工，也不是住宅小区的住户。可以说，他跟此事毫不相关。”

旁边的县丞听到，嘀咕道“那他来凑什么热闹。”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戚斌暄敏感的身份和派系，县丞高惊叫道“难道他是刺客？”

围堵县衙的人，一听“刺客”，都惊叫着四散开来，逃跑过程中，难免的有踩踏事件的发生。

戚斌暄之前在鹰都经历过刺杀事件，不过来到伊尔鲁城之后，也许远离政治漩涡，所以略微有些松懈。听到了县丞的喊叫，这才重新警惕起来。不过看这现场的闹哄哄的场面，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吼道“都不要慌乱，行凶之人已经控制住了，而且你们谁见过拿鸡蛋刺杀的？”

听了戚斌暄的喊话，现场形势这才得以控制。

第二零六章 不嫌事大的推销员

遭遇了鸡蛋风波，明显今天的围堵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在得到戚县令的保证下，以及安保人员的劝解下，围堵的群众逐渐散去，只留下一起商议一下诉求细节。

在围堵之人逐渐散去的同时，一人逆行而上，推推搡搡之下凑到了戚斌暄身前。到了戚斌暄面前，此人喊了句“戚县令，抱歉，路太远，来的有点晚。”

戚斌暄略带疑惑的望着来人，县丞波希赶忙介绍道“戚县令，这是布莱德，城监主簿，主管伊尔鲁城土木建设事宜。”

戚斌暄看着这人被汗水浸透的衬衫，以及额头即将流淌下来的水滴，疑惑地问道“你刚才在哪儿，这是跑过来的？不过气息挺匀称的，难道是个内功高手？”

波希听了噗嗤一笑，不过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连忙板起了脸。

戚斌暄也不追究，转身边走边说道“带着代表和那个闹事的一起来会议室，咱们商讨一下解决方案。”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波希悄声对布莱德说道“咱这个戚县令不好糊弄，怎么样，小手段被识破了吧。”

等事情解决才姗姗来迟的布莱德，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撒上去的水珠，露出一个程式化的羞赧表情，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看来以后不能耍这些小聪明。一会儿还望县丞大人帮衬一二。”

波希小声说道“同朝为官，如果需要帮忙，我肯定会为你说两句好话的。”

到了会议室，戚斌暄让众人坐下来之后，指着那个扔鸡蛋的闹事人说道“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下的闹事。”

那个人听到问话，高声解释道“我叫甘达，我真不是刺客。”

戚斌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刺客。你脚步虚浮，身体臃肿，一看就不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人。手上也没有摸枪、刀剑的茧子，身上也没有杀气，怎么可能是刺客？”

那人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我只是一个房屋推销员而已。”

这时候，波希气的拍案而起，指着那人怒道“你一个房屋推销员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还在这儿挑起事端。你是唯恐事情不大吧？”

那人弱弱地说道“这个，现在行业竞争激烈呀，房屋销售尤其如此。这些围堵县衙的人，都是潜藏股。如果问题解决了，他们手上就有不少余钱，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投资房产。与他们一同‘同甘共苦，经历过大闹县衙的人’，肯定能得到他们的好感。到时候大家一看，同样是买房子，肯定找可以信赖的人了，很大几率会来找我了。所以，在他们的聊天群中，不管谁说话，我都积极响应。偶尔有人提议围堵县衙要个说法，我也积极鼓动，说这是咱们自己的事情，肯定得自己上心，都等着别人去干，不积极参与，怎么能够要到合理的结果。就这样促成了这次围堵县衙大门。围堵时候，我也和几个衣着光鲜点的谈了下投资购房的事情，都表示如果能够解决此事，就会尝试下投资。”

“那你为何要扔鸡蛋？”波希将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给甘达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来此之前，我也准备了一些小道具。就比方说鸡蛋、西红柿了。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挑起矛盾，制造混乱，以便达到和他们同仇敌忾的目的。县令在围堵的情况下，还能够亲自站出来，向大家作保证，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之前都是随便打发一个副手或者小兵来敷衍我们的。说是要层层汇报，都不敢打这个包票。这次如果大伙儿直接散去，我与人为善的想法不就泡汤了吗。我想在这混乱的局面下也不会有人能够发现是谁扔了一个鸡蛋。但是万万没想到，县令竟然身手如此了得，直接发现并且能够接住鸡蛋又扔给我。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多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以便之后能够更好的推销房产而已。县令你饶了我吧。”

说完，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甘达将口袋中的西红柿掏出来放在了桌上。这一幕让在做众人哭笑不得，这西红柿是为了再次勾起戚斌暄的怒意吗？不过甘达也挺有意思的，随身装着鸡蛋和西红柿，随便找个锅碗瓢盆就能炒一盘菜了。

作为创客茶社的老板，本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感兴趣，于是问道“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甘达听后，脸色一白，以为这是要询问是否还有幕后主谋，看看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赶忙解释道“这真的是我自己想的，没有谁指使。而且这个也很常见。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在业绩不错的同事口中得知的。在他喝醉酒后，嘴没个把门的，说道，他因为参与过一次几个小区因为无法兑现学区上学的围堵县衙事件，之后很多参与者都向他咨询学区房的事情，就这样，他做了好多单生意，狠狠地大赚了一笔。我也是受了他的启发，这才做了此事。”

对于甘达的说法，众人都感觉无语。为了一点自己的私利，他挑起了多大的事端。这是碰见了好说话的戚县令，如果是其他县令，见此情况甩手不管了，不是坑害了那些受害群众。

三位代表也感觉很无语。本来大伙儿的正当利益诉求，经过这个人的一闹，反而像是在无中生有，寻衅闹事，这要是让县令误会了，那可不好看。

戚斌轩说道“你这个罪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少得受点教训，长长记性。就按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处理，去监狱蹲几天得了。”

在甘达千恩万谢之下，捕快将甘达架走。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戚斌暄问城监主簿布莱德道“这个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说说吧，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布莱德似乎来之前询问过秘书大致原委，已经做了功课，回答起来行云流水“就这个遗留问题来讲，问题产生的逻辑就是，羊毛纺织厂破产，要筹集资金安置职工；房产开发商介入，在没有安置好职工，又擅自改变土地用途，证件不全的情况下，开发建设小区；房屋无证无法借贷，资金回笼困难，安置费用难以按期缴纳；职工和小区业主情绪失控，因为没有资金项目建设无期限拖延，企业经营更加困难。这就造成了群众利益被企业绑架，企业困难却又依赖群众的怪圈。此类问题的解决需要官府部门的担当，更需要企业公司和群众个体的配合……”

在布莱德说了一堆拐弯抹角的糊涂账后，仍没有说一点切实可行的方案。

戚斌暄听了很生气，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场面话。

波希在那里打圆场“这是十几年的遗留问题，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而且，缺乏资金周转也是事实。咱们也没法凭空变出来钱不是？”

戚斌暄想起了在创客茶社的时候，自己和一些老茶客的谈话。官员们也想做一个清正廉洁、为民办事的好官员。然而，真正想干实事的理想派，不是被复杂的环境淘汰了，就是被大染缸同化了。只有偶尔极少的，才能在社会的大潮中屹立不倒。所以才显得极为可贵。

这个布莱德，到底是当官伊始就极为圆滑，还是经过官场的打磨之后，才变成了这么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呢？戚斌轩摸了摸自己的“人际交往眼镜”，拍下了布莱德的照片进行搜索。在众人微不可察的情况下，眼镜片上出现了布莱德的资料。之后，戚斌暄开始涣散眼睛焦距，将视线定在眼镜片上的水墨文字介绍上。

布莱德见戚斌暄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不说。在这个不知道脾气秉性的长官长时间的注视下，布莱德不禁感觉有些心里发毛。

戚斌暄看了三四分钟，才将智能眼镜搜集来的布莱德的资料看完，之后，又摸了一下眼镜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眨巴下有些干涩的眼皮，站起来说道“先休会，大家喝点茶水休息一会儿。”

之后扭头对着布莱德说道“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布莱德顿时感觉脑袋一紧，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不过县令召见，怎能不去。

布莱德扭头望了眼波希，这个县丞大人也摆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进了县令办公室，戚斌暄示意布莱德坐下，并亲自倒了杯茶水，放在布莱德面前。

布莱德顿时感到受宠若惊，看着白色搪瓷杯中的茶叶，虽然只是一般的便宜货，但是这可是县令亲自为自己端的啊，这一刻要是照个照片，可以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炫耀好几年了。

第二零七章 繁忙的县令日常

戚斌暄没有回到自己桌后的老板椅，而是从旁边拽了一把普通椅子，在布莱德旁边坐下，开始唠家常。

“布莱德，说实话，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刚分管土建工作时，伊尔鲁第一小学前的路面坑洼不平，刮风天气积尘飞扬，雨雪天气泥泞不堪，严重影响师生的出行安全。当时资金紧张，审批周期较长，你力排众议，先从别处借用一部分资金先行建设，之后资金到位再重新偿还。刚上任就有如此魄力，实为难得。忽巴托山脉中，要开辟一条道路，你身先士卒，带头带领队伍去山里勘测建造，妻子在家中生孩子之时也不能回家陪伴。在伊尔鲁城第一道隧道施工时，没有经验，没有技术，都是靠你带领的技术队，一点一点用土方法开凿的，最后误差不超过二十公分。然而，就是那年，你病倒在施工现场。在队员们欢呼庆祝之时，被抬去了医院。你就是凭借过硬的业务能力和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取得了辉煌的政绩。”

这一番话，让布莱德大为感动，颇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你的成绩，被上级认可了。你被调到了州府工作。然而，你那微薄的收入，不能支持家庭的开销。你的孩子上学之时，因为没有学区房，无法上一所相中的学校。带着对于小时候无法照顾孩子的愧意，你第一次违反了自己的原则，接受了一个开发商的好意，低价购买了一套学区房。然而，谁知道，这是一个局，你被检举揭发，以受贿罪被处罚降职，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伊尔鲁城。从此后，你就得过且过，平庸的混日子。”

听到这些话，布莱德心中不免又有一些惭愧。

然而这份激情，这份惭愧，在他这个官场老油条这儿也只是持续了十几秒，头脑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圆滑的鹅卵石状态。

“布莱德，你为孩子着想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的努力也不会得不到认同。我希望你能够拿出初入仕途时候锋芒毕露的状态，真心实意地做好工作。对于你遇到的困难，虽然经济方面暂时不能给予你帮助和补偿，但是，我在鹰都还是认识一些朋友的。可以介绍你的孩子进入鹰都高级中学，相信以他的才华，在那里能够更好的成长。之后，也会对你们这些实干官员给予一定的奖励，虽不能凭此大富大贵，但足以改善现状。你放心大胆地干，只要我在县令上一天，就不会让你这样的实干人才受到委屈，不管是声誉上的，还是利益上的。”

听到这里，布莱德心中辗转万千，虽然戚县令的年纪不大，但是句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造福自己的父老乡亲，并且能够在自己的亲朋好友、父老乡亲面前落个好名声吗。

这就像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的五种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当上了官，前三种需求都能够满足，现在就是追求别人的尊重和自我实现。

刚步入仕途之时，布莱德雄心万丈，想着能够青史留名。现在，经过一番打磨，晚上躺在被窝里常常在想，只要能够在伊尔鲁城的县志上留名就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这里，布莱德拍拍胸脯说道“承蒙戚县令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心竭力做好这件事。”

戚斌暄说道“不只要做好这件事。今后，土木建设这方面还需要你多多费心才行。伊尔鲁城之后的土建工程还将更多。我给你交个底，这次从鹰都来这里的主要任务，是为了彻底解决石古纳河洪水泛滥成灾的问题。这期间需要建设的项目将会非常多，非常巨大。肯定会有你一展拳脚的地方。”

经过一番谈心，戚斌暄带着布莱德又回到了会场。

波希见两人回来，赶忙招呼代表坐回原位，同时，偷偷打量这两人的脸色，想从中看看刚才都发生了什么。然而，除了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更加坚定和自信，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坐下来后，戚斌暄又说道“布莱德，你再说说，是否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放心大胆的说，是否合适我们再讨论。”

布莱德对戚斌暄笑了笑，之后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之后开始侃侃而谈“刚才说了该遗留问题需要处理的几个问题，现在我再补充下处理时候，需要注意的几点事项。一是群众利益要得以维护，二是职工权益不能受到损失，三是企业要能够自行盘活，四是官府公信力要最大程度的维护。

“从之前的分析中得知，小区住户多年办不成房产证、户口不能迁入、孩子无法就近上学，欠房款户一直拒绝交纳余款，大约三千万元。而累计欠缴内退职工社会保险和生活费约二百万元，因为土地性质变更，需要补缴土地出让金和滞纳金约二千二百万元。

“综合以上种种，房款补缴是突破口。房款补缴了，企业资金才能回笼，才能补缴出让金，才能办齐项目手续，才能给业主个人办理不动产权证，同时，才能补缴涉及职工的各类费用。所以，我建议，一是积极动员购房业主补缴房款，同时监督房产公司将补缴房款用于补缴变更土地性质款项。二是所涉资金按要求补缴后，房产公司尽快完善土地、规划等手续，官府依规加快办理，确保群众利益不受损失。三是涉及原纺织厂职工养老、医疗等社会保险费用要依法依规逐步返还。这个问题的解决，需要官府的担当，更需要企业和群众个体的配合。”

听了布莱德的话，波希感觉略微惊讶，之前碰见类似的问题，布莱德都是明哲保身，能拖就拖的。这个老油条今天转性了，怎么开始明确表态了。

戚斌暄听了，说道“刚才布莱德说的很有道理。确实，现在企业资金链断了，不好发展。如果企业破产，事情将会更难处理。新官不能不理旧账，官府要带头讲诚信，决不能随意改变约定。我在这里表态，既然接了县令这个职务，不仅是接下发展的成果，还接下了之前的账本。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了，它损害的不仅是部分当事人的利益，更严重的是会动摇民众对于我们府衙的信心。我在这里表个态，不必凑齐两千二百万的土地出让金，只要凑齐二百万元的内退职工社会保险和生活费，就让官府先行变更土地手续，让之前全款买房的和这次先补缴房款的人员，先办理房产证。之后，以此为例子，让群众放心，补缴剩余房款，之后再补齐剩余的土地出让金。同时，协调钱庄评估该企业发展潜力，适当进行贷款，盘活企业。”

经过布莱德的一番解释，又经过了县令的保证之后。代表们已经同意了布莱德的方案。纷纷表态，回去之后就尝试着说服业主们将尾款交付。

毕竟官府已经进行了很大的让步，并且也表明了解决此事的决心。当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心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有人不愿意配合，那么愿意配合的人先期进行发放的房产证，将以实际行动向群众们证明，让群众们放心。

羊毛纺织厂的历史遗留问题开始按部就班地解决。

第二天，戚斌暄正准备坐车去进行河道调查的时候，秘书匆匆走下县府大楼，拦在了县令车前。

秘书说道“今天有一个军地联谊会议需要县令参加。”

戚斌暄问道“让县丞代替我去不行吗？”

秘书回答道“按照以往惯例，都是县令去的，这样能代表官府对军队的重视。而且作为地方上的长官，很多事情都需要军队的配合。在这些活动上，正好可以进行沟通，促进友谊，加强联系。以后需要军队配合，您和对方长官沟通的时候，也会比较方便一些。”

秘书说的很有道理，戚斌暄只能从善如流，欣然应允，接受这个建议。调查河道的事情只好又延后了。

说起来也好笑，戚斌暄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第一次进入了匈真国的军营。并且在这个军营的酒桌上，第一次“代表宋**人”与匈真**人进行了一次较量。

次日，醉眼朦胧的戚斌暄，特意问了一下秘书有没有安排？秘书说没有安排了，戚斌轩这才带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准备去探查石古纳河河道。

车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又接到了紧急电话。一个私人的小型化工厂锅炉爆炸。重伤十几人，死亡一人。事故非常严重，急需县令去现场指导工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命关天，戚斌暄也感觉必须要到现场看看，坐镇指挥才行。

等车子飞奔赶到现场，因为有应急预案，消防部门和医疗系统已经紧急出动，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听取了现场指挥的巡检墨斐琳的汇报，戚斌暄开始坐镇指挥，安排大家按照既定方案进行抢救伤患，挽救现场损失。

事故处理完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完，之后又召开大小会议，让官府巡检对伊尔鲁城的大小企业进行了一次彻底的隐患排查，强制暂停一些小型企业的生产，进行安全整顿。并且要求之后每年定期进行例行检查。

戚斌暄又一次去调查河道，这次他已经到了石古纳河河边，就要坐船实地调查的时候，再次接到了电话。

现在听到电话铃声，戚斌暄就感觉一阵头大。似乎已经有了电话铃声恐惧症了，听到铃声就害怕有事情发生。

第二零八章 荣誉县令的起源

果不其然，接通电话以后，秘书汇报，一个学校发生了食物中毒事件。

戚斌暄问道，这个事情按部就班解决，不需要我到现场坐镇吧。

秘书回道：“最好还是来一趟比较好。学校里面都是学生，那都是伊尔鲁城，甚至是匈真国的未来，您必须重视。到现场亲自坐镇解决，能够表达您的态度。”

戚斌暄想想也是，于是又一次驱车赶回。到了现场。县丞已经在那里安排布置了。医疗性系统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抢救。闻讯赶来的家长们看见县令亲自到来，也略微放下心来。

学校食物中毒事件解决后，戚斌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和白钱倍、陈富贵抱怨道：“本来想认认真真做好一件事的，可是每天都有特殊情况，连调查河道这个小事都久久不能开展。这城区的搬迁工作，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步入正轨？”

陈富贵呵呵一笑，说道：“整天有事，才说明你当官了吗。一个家庭，油盐酱醋事情就够繁琐了，一个城市，琐事能少的了？”

白钱倍也回道：“你的工作方法也有些问题。以我多年的保镖经验，领导都是把活儿分配下去的。你不能事必躬亲，有些事情还是要让部下来做。”

戚斌暄将之前的几个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道这些该怎么交给手下做。

白钱倍想了想回道：“有时候确实需要你出面，不过这个调查河道的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让下属调查后，给你报告，你查看结果就行了。”

戚斌暄感慨道：“合着想干好的重点工作，就是不能踏踏实实的亲自去干，只能遥控指挥。怪不得之前皇帝微服私访几次，就拍了无数电视剧。”

陈富贵劝解道：“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县令，一县之长，大方向上把控就行了，具体的事物交给下边的人去做，不必事必躬亲。倘若哪个事情都需要你这个县令去做，那不得累死。”

戚斌暄初听感觉陈富贵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琢磨了一会儿，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有句话叫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凡事都听下边的汇报，自己不调查琢磨，怎么能够保证意见的正确？”

陈富贵说道：“不用那么较真，你总不可能比专业人士还懂行吧。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干。你只要点个头就行了。”

戚斌暄皱眉道：“既然点头，就要弄通这件事的道理和来龙去脉。啥都不懂，直接点头，出了事谁负责？”

“下边办事的负责啊？”陈富贵理所当然的回道：“但是你也有责任，失察之罪，不过责任小点。”

“那我怎么跟民众交待！”戚斌暄理科人士和军人双重身份的较真劲上来了，然而陈富贵一句话，又让他泄了气。

“你准备给匈真国民众什么交待？”

听了这话，戚斌暄彻底不言语了，敌对国匈真如果真要闹出什么事情，似乎还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白钱倍打圆场道：“你们谈论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反正是匈真国的事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呗。不要被条条框框和一些固有观念束缚。”

戚斌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喜欢处理那些杂事，能够一心一意做好一件事就行。即使不需要考虑匈真国的利益，但是解决石古纳河洪水的麻烦，也是一件不错的功绩。有了功绩，在上司和可汗那里得到重视，对今后的事情处理也有帮助。”

陈富贵说道：“这不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吗，让下属去做就行了。不过也会有很多事情，非得你出面不可，就像之前你碰到的那些。你下属的级别不够，不能处理这些事情。”

戚斌暄陷入了沉思，思索良久之后说道：“级别不够，咱们将级别调调不就行了？”

“官职级别都是吏部管理的，你怎么能随便调？”

戚斌暄大手一挥，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我是伊尔鲁城的县令，伊尔鲁城的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大不了他们把我这个县令官职收回去。那时，他们还得顾忌一下这个迁城的烫手山芋还有谁来接。不做县令了，我还能回去做八王爷的幕僚，更有价值。”

陈富贵捏了捏紧皱的眉头，苦笑道：“你这种下不成棋就掀了棋盘的流氓打法，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行度。不过你准备怎么调整他们的级别？你把手下级别调上去，别造成管理混乱。”

戚斌暄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说道：“我想过了，不调整手下的，找些社会‘闲散人士’来处理事务。”

第二天，县丞带着十来个伊尔鲁城的名流，来到了县衙办公室。戚斌暄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戚斌暄见这些中老年名流到来，亲切的一个个上前打招呼，握手寒暄，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寒暄过后，各人落座。戚斌暄直奔主题：“今天请各位前来，是有事情和众位协商。本县初来乍到，一些事物还不熟悉。但是有一些事情，也亟需处理，还需要大家多多配合。”

诸位名流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县令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语，但是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是官府派人直接吩咐了事。需要他们帮忙配合处理的事物，倒真的不多。

来的十余人中，有一个明显威望最高的老年人，名字叫拉比尔，是当地一位非常有名望的老乡绅。拉比尔说道：“戚县令说这话就折煞小的们了，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去办。”

这句话也是个模棱两可的套话，尽力去办，是否办的成，那就另说了。随行的众人也都是人精，纷纷附和表态。

戚斌暄见状，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积极性。那本县就直说了。本县被委派来此，主要是解决石古纳河洪水泛滥的问题。但是，县中事务冗杂，分身乏术。虽然手下都是一些得力干将，但以他们的身份级别，一些事情有时候也不好让他们处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希望作为伊尔鲁城名望最大的诸位，能够参与进来。”

接着，戚斌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那就是，任命这些伊尔鲁城的名流为荣誉县令，级别为从七品。平时戚斌暄没时间处理日常事务的时候，由荣誉县令代为处理。处理方法，处理意见，由专业人士组成的专家评审团监督，事务处理过后由监察组打分存档。如果遇见重大不妥之处，评审团以及监察组可以随时终止处理过程，并汇报戚斌暄定夺。

正常情况下，伊尔鲁城的县令是正七品，县丞也才正八品，从七品在伊尔鲁城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这个荣誉县令的好处。虽然需要处理一些琐事，而且接受严格的监管，但是隐形好处巨大啊。

至少，处理事务期间，县丞碰见了得鞠个躬，首先打招呼吧。这要是让熟人碰见，那多有面子。日常办事的时候，别人也要高看一眼，掂量一番，否则，撞到自己作为荣誉县令办事的时候，那可有的折腾了。即使是正常程序办事，遗忘一两件事情，让对方多跑几趟，这些弹性较大的处理方式，也够对方喝一壶了。

戚斌暄介绍完后，又补充道：“不过一些话我说在前面，荣誉县令是我们伊尔鲁城的独创。荣誉县令的级别，仅限于伊尔鲁城使用，这级别在伊尔鲁城之外是不被承认的。”

正在做着美好幻想的众人，听后又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位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伊尔鲁城的商会会长，崔莱恩问道：“戚县令，恕我直言。您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荣誉县令就相当于一个公司的外联人员。在与外部沟通，处理事务的时候，递上去的名片都是副总。但是公司的明眼人都明白，他只是普通的外联人员，处理事务需要受到单位的审核，一些重大抉择问题，也需要上报，不能擅自做主。”

戚斌暄略微思索片刻，之后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商会会长，总结的很到位。”

这下子，这些名流炸锅了，开始嗡嗡地小声议论着，将自己这些人当成外联人员耍弄，这他们可受不了。

戚斌暄也不制止，毕竟这是一个新事物，得让他们有一个接纳的过程。

让人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十余人小声议论的时候，商会会长崔莱恩高声说道：“好，我决定申请成为荣誉县令。”

这一句话，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崔莱恩，这质疑的是你，首先赞同的怎么也是你啊？

崔莱恩座位旁边的拉比尔小声问道：“老弟，这个‘外联人员’听起来也不怎么样，你为什么答应啊？”

崔莱恩用可以让旁边人听到的音量，小声对拉比尔说道：“您老不怎么经商，有些事情有所不知。这外联人员，虽然名头是虚的，但是权利和得到的实惠，那可是实打实的。这个荣誉县令不亏。”

拉比尔听后，赶忙也赞同答应。崔莱恩周边的几人也纷纷应和。

其他人虽然没听到崔莱恩的解释，但知道这些人精争相同意的事情，其中定有好处，于是也陆陆续续应了下来。就这样，第一批十二人荣誉县令就这样定了下来。

戚斌暄接着向荣誉县令介绍起陈富贵：“今后，陈富贵就负责评审团、监察组的组建及日常工作的运营。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接下来，戚斌暄告罪离开，剩下的时间，就成了陈富贵当主角应对荣誉县令们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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