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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少妇》 出轨少妇（1） 第一章 王明两岁的时候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路边，后经铁蛋的母亲发现，把他领到家来，成了铁蛋的大哥，那时候铁蛋还未出生。林子庄，属于湖南某个贫穷的小村庄，铁蛋的父亲是一个乡村画家，母亲是农民。铁蛋出生的时候，母亲作了个奇怪的梦，梦见铁公鸡下蛋，感觉怪怪，遂取名铁蛋。 小时候，铁蛋应是一个非常乖巧的男孩，王明非常疼爱这个小弟弟。只是在铁蛋十三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丑陋的事情，铁蛋被村子里一个年轻的寡妇诱骗到大云山上失去了一个孩子的贞洁。 其实想通了也没什么，问题是这件事情被村子里的二傻发现了。二傻像发现世界新闻一样把他的事到处宣传。 接下来似乎是世界末日。村子里接二连三笑话寡妇，不断有人鄙视她。寡妇始终不吭一言。铁蛋父亲当着村民的面狠狠地在寡妇面前唾了几口唾沫，不解恨后来还用抹了油的火把去烧她的衣服。 铁蛋无法忘记寡妇的眼神，就像他无法忘记寡妇在他的身上温柔的动作一样。那些天，他常常夜里被恶梦惊醒，呆呆地望着屋顶。 寡妇死的时候是在一条小河边，衣服破碎在风中飘摇。她的裸体静静地躺在小河边的青草地上，没有血色，像一把锋利的剑刃狠狠地刺进铁蛋的心脏！围观的人群很挤，人们在叽叽喳喳议论她。铁蛋看见二傻在人群中闹得比任何人还要欢，似乎寡妇的死是特别兴奋的事。铁蛋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小刀子，刀刃只有三寸长。他把小刀狠狠地刺进二傻的大腿上，二傻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人群死命地拉住铁蛋，铁蛋紧闭着嘴像寡妇一样睁着一双冷冷的眼神不吭一言。 “铁蛋！你等着！我要你不得好死！”二傻对铁蛋恶狠狠地凶着。 铁蛋的刀子还在手里流着殷红的鲜血，他紧紧地握着它，指着不远处的寡妇面无表情地说：“她是你害死的！她是你害死的！” 二傻看着铁蛋陌生的眼神颤抖了一下，被人群带走了。 寡妇是服药自杀的。 经过这件事之后，铁蛋变成了另一个人。父母对他有点担心，说铁蛋的魂被寡妇勾去了。于是请来了驱鬼降神的道爷和神婆，天天在村子里念经诵文。大哥王明，更是不能理解铁蛋，面对着铁蛋不知说什么好。铁蛋心情烦躁，心里眼里都是寡妇的模样。他不明白那么好那么标致的女人竟被人咒骂，要骂就骂他好了，反正铁蛋什么都无所谓。 寡妇对铁蛋的影响和阴影一直留存在他的心里，他不认为那是坏事，起码他觉得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女人那人活着确实是没有什么意思。尽管他还未成年，还不够男人。但他疯长的身体连同寡妇带给他的某种欲望在寂然的山村岁月里迅速膨胀，让他颤栗而又茫然。 铁蛋的眼睛开始渴望看见女人，渴望看见女人赤裸的身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无限快乐的事，为了这种渴望他宁愿少活二十年。不过，这是他内心的秘密，村里人肯定是不耻的，他也不能告诉别人，他要悄悄地暗暗地保持内心里这个秘密。 铁蛋常常坐在村前那个高高的银杏树上，看村妇从田地收工回来的情景。总有几个村妇漂亮的nǎi子在汗津津的衣服里呼之欲出，铁蛋心里一片迷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铁蛋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会不停地幻想着这些女人们裸体的样子，然后闭上眼同她们一个个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同时，兴奋的感觉会随着更深层次的幻想而一浪一浪向他涌来，他不能自拔。 也许是铁蛋父亲的关系，他天生就有那么一点绘画细胞，后来女人在他的心中有了质的存在，他就不停地画女人。女人在他的画中个个妩媚漂亮充满性感，常常面对着画中的女人铁蛋要缅怀好久。 这种自由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父亲把铁蛋带到二十里外小镇上大姨妈的家里，说是让他在那里念书。还说铁蛋如果再在老家呆下去，不傻也会变成疯子一个。 小孩子不读书怎么行呢？将来会有苦日子吃的。大姨妈这样说。 铁蛋去了镇上在大姨妈家里读书，王明那时已经高中毕业了。为了铁蛋，王明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学校。王明是众所周知的一个优秀的小伙，为人忠厚，读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由于家穷，两兄弟只能留一个在校读书，王明就回到家里帮忙干农活。 正是老天不安份的时候，在农村双抢大忙收下稻谷种上秧苗的季节，天气突然转变，狂风暴雨连续了两天两夜！河堤被冲垮了，道路被水截断，有些乡下结构不牢的房子，被大水无情地摧毁！ 这是林子庄一次最大的自然灾害！田地已经变成泥潭，那些刚种下的秧苗被埋在深深的泥沙之中！ 村长当机立断，指挥着所有的村民，忙着挑泥沙，修河堤，而县里也叫人来视察灾情！王明夹在村民中间，紧张地同自然灾害作斗争！ 山里的树木被砍下来，柴草堆满了河堤，大家想尽一切办法把河堤修得更牢固！田里的泥沙一天天被大家挑去，所有的人都没有怨言，默默地同大自然作斗争！ 在劳动之中，王明慢慢体味了很多，他沉默寡言，无怨无悔。只要铁蛋能够重新做人，哪怕就让他一辈子呆在农村参加劳动他也心甘情愿。劳动锻炼了他的体魄，也锻炼了他的意志。 而在小镇上，对于读书，铁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付过来的，学校里的功课他半点也听不进去，所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镇上的学生比山村的孩子活泼多了，让他眼花缭乱的是镇上的姑娘比村庄里的姑娘更耐看更有风韵。铁蛋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觉得一个个像天仙一样活在他的心里。 出轨少妇（2） 但是她们是天仙，时间久了，铁蛋却更思念村里的寡妇。天仙是缥缈的，而村里的寡妇是实在的，实在得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女人身体的那种温暖和蠕动。像某种欲望的虫子一样缓缓地绕过他敏感的神经。 老天知道，铁蛋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种渴望情欲的痛苦之中。他把这种思念女人的痛苦转化成一种绘画的激情和冲动，正因为这样，他的画成了镇上学生们学习的榜样。 学校的黑板报上常看到铁蛋的美术作品，老师和同学们都特别喜欢他的画。铁蛋的画充满才气和神韵，这是大家公认的。 因为这些画，铁蛋认识了一个大美女，学校的校花林韵。 “我喜欢你的画！”林韵在学校操场上远远地对铁蛋说。 “喜欢就送给你！”铁蛋偷偷地看了林韵一眼，不敢逼视她的眼睛。林韵在他心里是非常神圣而高贵的，神圣得就连性幻想中都不敢有半点亵渎她之意。 “好哇！”林韵双手轻拍，对他妩媚地瞟了一眼。 铁蛋的心是非常敏感而细致的，他知道林韵对他充满了好感，这就行了。有了林韵的参与，铁蛋每天都异常兴奋和激动，而绘画似乎天生俱来的热情在林韵的赞赏下更加突飞猛进，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画家。 画得最多的当然是美女了。女人身体的曲线连同某种神韵被铁蛋画得惟妙惟肖，在林韵的啧啧称赞中铁蛋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获得美人的垂青就必须要有一技之长。 正当铁蛋抱着同林韵深交下去的幻想的时候，高中生活结束了。铁蛋由于学习成绩实在不怎么样也没有心思去学所以就没有考上大学，林韵却远走高飞了。 铁蛋第一次约了林韵在他大姨妈家后面的小弄里，手里汗津津地握着一幅“林韵画像”半天拿不出来。林韵笑吟吟地看着他，铁蛋鼓足了勇气对林韵说：我爱你！ 林韵脸上微微地一红，娇羞而柔媚。铁蛋心痒难受，迅速在她的粉脸上吻了一下把手里的画塞进她的手中就跑了。不知为什么，铁蛋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林韵，向她表露爱意之后心慌意乱地逃离了。 多年之后铁蛋还能记起林韵当时的模样，像一片红云燃烧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她握着铁蛋送给她的画呆呆地站在小弄里好久，铁蛋躲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她，看她羞涩地把画藏进随身带的背包里缓缓地向小弄出口走去。 离开高中后的几年里，铁蛋一直没有看到过林韵。他先是离开了大姨妈家，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林子庄。村民们似乎已经忘了他以前的故事，回到林子庄后别人不再耻笑他了。而父母年纪大了，知道铁蛋高中毕业了，有一定文化了，尽管没考起大学，在心里也不遗憾了。 父亲说：家里的农事不要你操劳，你有文化就应该到大城市里去撞荡，将来好找个体面的媳妇，过上红红火火的日子。 整个村庄那时孩子们中就算铁蛋兄弟多读两年书了。二傻与王明的关系很好，似乎忘记了过去与铁蛋的过节，来到铁蛋的家里说他大姐夫的建筑工地需要人，铁蛋是个文化人，能画些画什么的，建筑工地需要绘图铁蛋肯定干得最好。 王明问铁蛋，铁蛋不予理睬。 铁蛋整天在家里画画。 画中的女人不再是以前的村姑了，有了更加丰满的内容。村里人不明白铁蛋画画的价值，王明第一个起来反对，说铁蛋一天就知道画呀画呀的，什么活都不干，将来怎么办？父亲画了一辈子乡村画，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一无是处。 那时王明已经结婚了，他的老婆是一个丑陋的女人，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恶人。铁蛋不明白大哥王明什么女人不好找偏找个难看的，还要每天同一个房间睡觉。因为王明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样样都比铁蛋强，铁蛋就是想不透这个理儿。 但有件事情铁蛋不得不承认，他们家是全村最穷的一户。 常听到母亲对铁蛋说是因为父亲一辈子就知道画画别的什么事都干不成才变成全村最穷的一户。王明的婚姻是不幸的，好点的女人就是看上王明也看不上这个家。 在小镇上生活了那么多年，铁蛋对这些事不置可否。 二傻的小妹胖妞如今长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这是铁蛋回村第一件事就发现了的。胖妞其实一点都不胖，小时候与现在真是天壤之别。要身腰有身腰，要风姿有风姿，皮肤嫩白嫩白的，看了让人真想吃一口。 胖妞还是叫他铁蛋，与他特别亲热。 “铁蛋，你与他们不同呢！你是文化人，我好喜欢看你的画呢！”胖妞说。 “画有什么用呢？又当不了饭吃！”铁蛋恹恹地告诉她。 “别人这样说还差不多，你不应该这样说！”胖妞笑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走进他的房间，抬头看着墙壁上糊满的画，“怎么到处都是女人呢？你就不能画些别的？” 铁蛋慌急走过去抢先一步遮住桌子上一张还没有完成的女人裸体画像，胖妞眼尖，早就发现了。她惊讶了一声，双手掩住自己的嘴。 “说了不能看的，女孩子不适合！”铁蛋慌乱地说了一句。 “谁说不能看？我就要看！”胖妞斜了铁蛋一眼面不红心不跳突然走到桌子边，一下就把画面展开，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画面。空气静止了两秒钟，铁蛋发现胖妞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色潮红潮红的。 “你怎么——画——画得——这么——逼——逼真！”胖妞结结巴巴地说，一颗心忍不住怦怦地跳。 出轨少妇（3） 铁蛋明显地感觉胖妞羞涩的样子，她在那里轻微地颤动。铁蛋却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对胖妞说：“真是少见多怪！我们学校经常裸体写生呢！” 胖妞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却睁着双好奇的眼眸望着铁蛋说：“这个女人也够大胆的，她竟然在你们面前脱光衣服？” 铁蛋本来可以告诉她画面上的女人是假的，但他没说，只是悄悄地笑了起来。 这件事过后没多久，有一天镇上赶集，胖妞没有去镇上，却磨磨蹭蹭来到铁蛋的家门前，好半天喊了他一声。 “有事吗？”铁蛋手里拿着画笔走出来。 “你能不能陪我去大云山，带上你的画笔？”胖妞满脸通红，犹犹豫豫地说。 看着满脸通红的胖妞腼腆而又娇羞的样子，铁蛋心里非常高兴，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大云山走去。胖妞始终走在前面，也不回头看铁蛋一眼。铁蛋不知道胖妞要干什么，但跟在她的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屁股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来荡去也是一种享受。胖妞个子微微有点高，如果穿上好点的衣服铁蛋相信她是个耐看的女子。她身子发育得很好，胖瘦的地方恰到好处，胸部高高突起，被绷紧的衣服勾勒出青春优美的曲线。第一次铁蛋发现女子的变化真是一年与一年不同，几年前的胖妞还是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一眨眼就长成一个惹眼的漂亮女子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大云山的一个山洼地带。镇上赶集，村民们都忙着去镇上了，这里竟无一个人影。铁蛋看着这个山洼心里突然慌乱起来，这山上是如此熟悉，充满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对，没错，就是这里！铁蛋看见胖妞选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心里突然明白。原来这里正是多年前那个寡妇叫他来的地方，鬼使神差，胖妞也来到了这里。 胖妞在石头上竭了一会，面孔涨得通红。她似乎经过了复杂而漫长的思考才下了决心，对铁蛋说：“铁蛋，你能帮我画一张画吗？” 铁蛋没有注意胖妞的话，心里却像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他的呼吸急促，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向他袭来。 “你怎么啦？铁蛋？” 铁蛋回过神来，胖妞坐在石头上的样子让他恍惚看到了寡妇，他退后一步不加思索丢了画笔迅速往身后的山路跑去，似乎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就在他的身后，一片白花花的肉身，没有血色般的苍白！铁蛋感觉胸口绞痛，慌乱地逃逸了！ 整整一天铁蛋失魂落魄，脑海里乱糟糟的。 晚上铁蛋躺在自己的家里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见白天胖妞同他在一起，胖妞突然变成了寡妇，眼前总是晃动着寡妇美丽的胴体和高挺的乳房，在静静的山林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醒来的时候铁蛋居然会再次想起胖妞，竟呆呆地出了一会神。 没过几天，胖妞却出嫁了。 铁蛋傻眼了，飞快地跑到胖妞的家里。找到胖妞，结结巴巴地对胖妞说：“你怎么就要嫁人了？” 胖妞陌生而又奇怪地看着铁蛋说：“我怎么就不能嫁人了？” 铁蛋傻傻地看着胖妞，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迎亲的队伍出现在村子的前面，铁蛋突然发了疯似地大吵大闹起来。他对着人群大声说：“谁也别想把胖妞接走——” 人群中有人向铁蛋走来，拉着他的衣服就往一边拖去。 “胖妞！胖妞！”铁蛋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泪，突然失去了理智。 “啪”地一声铁蛋脸上挨了热辣辣一掌。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粗壮汉子叉腰站在铁蛋的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闭嘴！再不闭嘴我打你满地找牙！” 铁蛋抚着还在疼痛的脸，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汉子正是二傻时，心里的新仇旧恨一齐涌来，在他的心里突然地高涨。他像疯牛似的用头向二傻死命地顶去，二傻一不留神被铁蛋顶翻在地上，四脚朝天，样子十分狼狈。 “这里有个疯子，大家快来呀！”有人在尖叫。 立时，铁蛋身边围了黑鸦鸦的一片人群。铁蛋坐在地上，二傻被人群劝住没有揍他。铁蛋对着黑鸦鸦的人群哭着他的伤心和无奈。 人群立时轰动起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向铁蛋走来，抓住他的衣顶厉声说：“你与胖妞是什么关系？” “我，我——”铁蛋吱吱唔唔，脑海一片混乱。 “不！他是疯子！好多年前他就疯了！”这时胖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尖声叫着。 “对！对！他是疯子！许多年前就被村子的寡妇勾走了魂魄！大家别相信他！”有人这样附合着。 年轻人松下了铁蛋的衣领，微笑着拉着胖妞的手说：“真扫兴！今天是我们大好的日子，别让一个疯子扫了兴致！” “是的！是的！”胖妞使劲地点着头，小鸟依人般靠着年轻人一路走去。 铁蛋又哭又闹，某种伤心和羞辱使他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人群逐渐往外散去，铁蛋挣扎着站起来。想起曾在这个村子里人们鄙视寡妇的情景，他不假思索地冲进一家院子，从厨房里找到一把菜刀，往胖妞的家里冲去。 但铁蛋的阴谋没有得逞，还没有冲到二傻的面前就被迎亲的人群一把夺下菜刀。二傻拿着一根木棍狠狠地在铁蛋的后脑袋上敲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铁蛋晕了过去。 当铁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母亲在床边低低地哭泣，父亲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房间里打转。见铁蛋醒来，他们立即凑到床边来。 出轨少妇（4） “人家结婚，你去闹什么事呀？”母亲红着眼看着铁蛋。 “这几年你书读哪里去了？”父亲指着铁蛋的鼻子大吼，“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个你这样的畜生！” “胖妞出嫁了！”铁蛋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父母在铁蛋的床边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久，铁蛋半句都没有听进去，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空了起来，感觉到虚脱一般难受。胖妞和寡妇，恍惚间就似一个女人，久久地萦绕在铁蛋的脑海之中。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村子里开始有人在谣传铁蛋想老婆了，而几年前关于铁蛋与寡妇所发生的事，也被人在这时候给揪出来了。在小镇读了几年书别的本事没有学会倒学会了想女人，看来读书也没什么用。 父亲再也不允许铁蛋画女人，叫铁蛋跟着他到村乡各处画些花草虫鱼。 铁蛋像游魂一样跟着父亲。 铁蛋经常感到心烦气闷，林子庄在他的面前突然变成了一片废墟。铁蛋发现自己快要被窒息。 恰在这个时候，铁蛋家的老房子由于终年潮湿没钱维修，加上好几天来时而大雨时而暴晒！墙角变软，终于在一个中午“轰”然一声倒塌了下来。烟尘飞起老高，铁蛋的父母那时正在地里收获水稻，而正在家里烧火做饭的大嫂被漫天尘土掩埋在地下。 王明发了疯似地冲回家，然而妻子永远地去了。 现实突然变得严峻起来。王明失去妻子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铁蛋每次来到倒塌的家门前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引起一股寒意：如果压在房子底下是我呢——后果真不敢设想！ 父母从山上砍了一些树枝和藤条，就在自家门前不远处搭起了一个简易棚子，说是等房子重新建好了再搬进去。 办完了丧事，王明不声不响地走了。 那时候铁蛋不知道王明要去什么地方，只知道母亲把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用一块布包好送给王明。王明默默地把钱握在手里，轻轻地摸着铁蛋的额头说：“铁蛋，哥要走了，家里的事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铁蛋哽着声音望着王明，说：“我也想走，我不想呆在这里！” “等哥的日子好过了，把你们全都接出去！”王明笑了，笑了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明走了以后铁蛋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每天在地里劳动累得他腰酸背痛，但他强忍着。体力上的痛苦也许算不了什么，铁蛋只希望有一个像胖妞或寡妇这样的老婆。时间久了，寡妇的裸体老在铁蛋的眼前晃动，铁蛋无法做到平静，竟也没有了羞耻感，常常在半夜不由自主地想寡妇。这种渴望女人的欲望在平淡的生活中突然变得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吞没铁蛋那脆弱的神经。 铁蛋懵懵懂懂觉得这种欲望是不正常的，但他仍忍不住那种强烈的冲动。这时候林韵的影子飘在铁蛋的脑海，奇怪自己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想到林韵，林韵的皮肤比胖妞看起来更青春更健康，笑容也灿烂，让人感觉十分舒畅。 如今林韵去了哪里呢？她将在大学里继续她的学业！而铁蛋，却不得不默默地守在农村，一辈子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一些悲哀就涌上心来。我为什么读书的时候不认真，偏偏喜欢画女人呢？铁蛋想，如果时光能够倒退，我一定要好好地把自己的学习成绩弄上去，跟着林韵一起读大学！ 然而这仅仅是铁蛋的幻想。 第二章 相传在远古时代，林子庄的男人都被叫去应征去了，女人们在村庄里无所事事，常常在河边、在山上展露着她们的寂寞。常有一些外乡人，逗留在这里久久不肯离去。后来村子里一些男人陆续回来了，也有被战死在沙场的。回来了也就回来了，可是不久他们发现，女人们在微妙地变化着，一顶高高的绿帽子正悄悄地戴在他们的头上。如果哪个女人不小心被男人们逮住，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不被凌迟处死便会被活活埋葬。于是时间久了，这个村庄就有了一点鬼气。 鬼气随着时间是越来越严重，而村庄里的男人们个个开始心怀鬼胎。表面上他们对那些不贞的女子痛恨出声，背地里却找她们偷偷幽会。年轻的寡妇越来越多，而村子里的男人就成了寂寞的安慰品，于是就不断上演着一幕幕闹剧抑或悲剧。 最典型的例子是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私自好上了，在山上水塘边幽会，时间久了女的肚子被弄大了，后来他们对父母说他们要结婚。结婚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可他们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知道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男子的父亲偷偷地出家远走了，而女子的母亲在家里上吊了。留下一份遗书给这对男女，告诉他们不能结婚的理由：原来他们是兄妹。 这件事情一下子闹出三条人命，年轻的男女含着泪双双跳进了水塘里。 忽一日，一个道士路过这里，在村庄讨了一碗水喝，道士喝过之后却突然一口唾在地上，连连说水中有一股臊气，道士是佛门中人，闻不了这种味道，仓促地走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世事不断变迁，这个被人议论纷纷的林子庄却顽强地生存下来。 林子庄的不远处就是大云山，山沟山洼到处都是，这里的男女故事经常发生。在大云山的侧面，有一口水塘，水清水绿，妇女们常在这里洗衣服，说是这里洗的衣服清香、干净而凉爽。在夏天，有些妇女或年轻的女子受不了清水的诱惑，偷偷地叫上几个同伴一起在水塘里洗澡，而男人们就躲在暗处悄悄地偷窥。 出轨少妇（5） 这已经成了村庄公然的秘密，但大家都不愿去揭穿。你看你的，她同样舒适地洗她的，彼此并不恼怒。更有些大胆的女子，明知道有几个男人就在不远处却故意挺胸露腹，尽现挑逗之能事，让看的人在远处不停地喘气。 那一年的夏天，铁蛋几乎一到傍晚就蹲在一片小树林里偷偷地看着水塘，期望在这里能看到满足自己心身需要的幻觉。小树林密封得好，铁蛋把画夹挂在一棵树上，闭上眼都可以想象得出她们出水后那种水灵灵的模样。 在一种阴暗的见不得阳光的心灵渴求之中，铁蛋乐此不疲，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焦渴地寻找着一个个目标。所有书上或是社会上教给他的文明都在这种对女人身体的渴望中消失无影。 除了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和某种偷窥欲，铁蛋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别的热情和梦想。每天的劳动和渴望获得更多的性秘密就是铁蛋的整个乡村生活的全部。 一个个女子在铁蛋的面前脱光了衣服像水蛇一样游荡在水里，她们美妙的身体给他的绘画带来了阳光的气息，铁蛋的美术基础竟在这种写实的人体素描中得到了最大的发挥！有时候只简单两笔，纸上的女子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线条在铁蛋的手里组合成一副副充满美感的女人曲线，柔和而神奇。 铁蛋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但是他又矛盾地快乐！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上帝的恩赐，铁蛋虔诚地从心灵深处喜欢她们。幻想着同她们厮缠在一起。 铁蛋简单的情欲渴望从来不去想什么后果，他喜欢这些裸体女人的样子，有时竟渴望同她们缠绕在一起。如果生活中没有别的内容，铁蛋宁愿一辈子活在这种酸酸甜甜的梦想之中。 有一个十五六岁邻村的女孩也经常在水塘里洗澡，铁蛋已经观察她好几天了。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芒，饱满而结实的乳房发育得刚刚好，凝脂一般的肌肤在落日的光线中焕发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不管铁蛋如何用笔，就是画不出她的神韵。铁蛋开始渴望与她近距离接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捕捉这人间的奇迹。 但铁蛋找不出任何理由接近她。也许不待铁蛋走近就会被人赶走，接着将会传遍全村，到那时铁蛋不但落个难听的名声，说不定从此后一辈子也将看不到水塘里的女人们，村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扼杀他这种内心里升起来的美好渴念。 铁蛋思考良久，决心还是试一试。他小心地从画夹里拿出一张女孩的远距离速写。偷偷地放在女孩脱下来置在岸边的衣服里面，并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说他是一个喜欢画画的男孩，从画画这种艺术性的崇高而圣洁的角度出发，希望女孩不要误认为他是个色狼。如果想认识他这个朋友，就请女孩在第二天晚上六点钟如期赶到水塘左边上那片小树林里。 信和画放好，铁蛋像小偷一样回到小树林，心里怦怦地跳动起来。铁蛋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于是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水面上女孩优美的游姿。 女孩大约在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天就要黑了下来，其他的女子都上岸走了，她才慢悠悠地往岸边游去。铁蛋看见女孩来到了她的衣服旁边，刚想穿起衣服就发现了衣服里的信件。她惊愕地捡起信和画，抬眼四处看了看，慌慌张张地把信件放进衣服口袋里急忙地跑了。 铁蛋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家里，脑海里在想女孩今天晚上将会怎样，她会不会像他一样难以入睡呢？ 晚上铁蛋做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梦，他梦见他同女孩牵手走在美丽的旷野，柔风从远处吹来，女孩赤身裸体，长发飘飘，拂在他的脸颊上酥酥的痒痒的。铁蛋尽情地看着女孩的身体，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兴奋。醒来的时候，铁蛋发现他在梦中遗精了。 第二天晚上，铁蛋早早地来到那片小树林，焦急地等着女孩来临。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女孩的影子都不见。铁蛋垂头丧气悻悻地回到家里。 她会怎么样？她会把我的信公开给村民吗？还有我的裸体画呢？村民们肯定会耻笑我的！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第三天第四天都过去了，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谢谢老天！女孩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铁蛋又一次来到水塘边，期望突然间看见那个女孩。但是女孩不见了，铁蛋想她可能是有意避开，不免心里有点失落和惆怅。 整个夏季快要过去了，有一天铁蛋闷闷不乐地在山林里穿行，突然一条小花狗拦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汪汪”地狂叫起来。铁蛋惊慌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正要往小花狗抽去，这时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在那一瞬间铁蛋迷糊了，来的正是铁蛋写信的那个女孩。 “是你——”铁蛋惊呼一声。 “你好！我叫婷婷！”女孩声音清脆，笑吟吟地望着铁蛋。 铁蛋突然害怕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你是那个画家？”女孩仍是看着铁蛋，笑吟吟的。 铁蛋百思不得其解，嗫嚅地问：“你看了那——那封信？” “看了！”女孩一扬头说，“我知道你叫铁蛋，是个小画家！” “你还知道什么？”铁蛋一惊，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你还是个多情种！”女孩笑眯眯的，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那你——为什么失约？”铁蛋在女孩那种自然的心态中放松了心情。 “不是我失约，那些天我去城里了！我爸在城里工作！”女孩说，同时充满好奇打量着铁蛋。 出轨少妇（6） 一切都释然了，铁蛋突然间云开雾散般高兴起来。 这一天他们聊得非常开心，无形中他们成了一对好朋友。 “在小镇的时候我有几个玩得最开心的朋友，”铁蛋对女孩说，“可是大家毕业后，一个个都走了。我没有考起大学，我的兴趣不在大学里，我梦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把我眼前最美丽的风景好好地画出来，让世人永远记得我并且好好地珍藏！” “理想不小呵！天天就在这水塘里偷画女人？”女孩羞红了脸望着铁蛋。 “你不觉得女人最容易入画吗？在我的眼里，女人才是最美的风景！这是上帝赐给我的灵感！”不知哪里来的废话，铁蛋虔诚地对女孩说。 女孩不停地笑，没有接话。 小花狗在他们的面前欢快地奔跑着，似乎比主人更欢！ 认识婷婷之后铁蛋的生活中似乎突然间有了亮色。然而婷婷不像胖妞，她从不愿铁蛋画她，更不用说在铁蛋的面前脱衣服了。尽管铁蛋保持着对她最纯洁的想法，在她面前闭口不提脱衣服的事。但在内心深处，铁蛋还是迫切盼望哪天能够好好看看婷婷的裸体，而且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他们介乎男女朋友和普通朋友之间，每当铁蛋有了更深层次的探讨，婷婷总会非常机警地避开他，弄得铁蛋一点办法都没有。 铁蛋喜欢同婷婷呆在一起，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少女特有的清香。偶尔在她的身上碰碰，感到一种异样的兴奋和激动。她带给铁蛋的是一种完全不同胖妞和寡妇的感觉，是一种纯洁的恋情，就像林韵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铁蛋知道林韵于他已经是非常遥远，而眼前的婷婷不正是第二个林韵吗？在婷婷面前，铁蛋克制着身体时不时涌现的强烈渴望，他知道那种渴望不是他的原意，他愿意长久地保持着与婷婷这种圣洁而美好的感觉。 但生活总是在不停地变化的。王明离开家后去了广东，听说那里好赚钱。果然，王明第一回家就带来了现金五千块。这在当时林子庄可是个天大的事情，父母逢人就说王明如何如何有本事，在广东大把大把赚钱。眼看家里的经济条件改善了，父亲寻思着等王明再次积够了钱回来准备盖一间新房子，到时帮王明重新找一个媳妇。 铁蛋非常羡慕大哥，外面的世界到底怎样呢？ 想铁蛋一个堂堂的高中毕业生，不管怎样也是认识几个汉字的，是一个文化人，凭什么窝在乡下？大哥王明能在外面混出点名堂，铁蛋就不能吗？于是铁蛋对王明说要求王明带他出去，铁蛋也要去广东打工。 王明的性格早就变了，好心情地对他说：“行，只要爹妈没意见，我带你去哪里都行！” “有钱寄回家爹妈有什么意见？他们可以不干农活了，我们养着！”铁蛋豪言壮语地说。 父亲微笑着点着头，连声说：好好好，铁蛋是应该到外地去闯闯！ 铁蛋立即去了邻村找到了婷婷，告诉她他要去广东打工的事。婷婷很是为他高兴，说最近几年广东确实好赚钱，她爸在城里工作，消息比乡下来得快些。 “广东在搞开发呢！到处有人在那里投资！”婷婷说。 “那就好！我要带上我的画夹，一边打工一边画画，等我画出点名堂来了，到时钱也赚到了，回家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的父母。”铁蛋真诚地对婷婷说。 “看我父母干嘛？”婷婷红着脸，羞涩地看了铁蛋一眼。 “我要娶你做老婆！”铁蛋小声地俯在婷婷的耳边说。 “你——作梦！”婷婷嘟起了小嘴，但她没有生气。 铁蛋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而铁蛋却无法做到让自己真正平静下来。 第二天铁蛋同婷婷在一片小树林里玩迷藏，小花狗大概困了，在不远处打着瞌睡。婷婷衣裳飘飘，在山风的吹拂下更显得飘逸美妙。她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而铁蛋正躲在一块山岩旁静悄悄地看着她。婷婷大概也累了，拭着面颊上细小的汗珠坐在草地上。 那时候正是黄昏，四周静悄悄的。铁蛋看着婷婷突然又想起了寡妇，想起寡妇的时候心里竟没有了一丝罪恶感！一种顽固的渴念像蛇一样钻进他的内心，怎么也挥不去。铁蛋额上浸出了汗珠。 某种强烈的欲望已经很快燃烧到铁蛋的眼睛上来，铁蛋嘴里发出沉重的呼声，一步一步向婷婷走去。 婷婷惊吓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铁蛋走到婷婷的面前，颤声说：“婷婷，我好想——” “你好想什么？”婷婷不解地望着他，同时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我们——”铁蛋吱吱唔唔，半天说不清话。 婷婷站起来就要走，铁蛋冲过去一把抱住她。 “答应我好吗？我好喜欢你！”铁蛋嘴里狂热地叫着，同时一张充满欲望的嘴急急地向婷婷凑过来。 婷婷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用力地挣脱铁蛋，嘴里慌张而忙乱地呼喊。 而此刻铁蛋的头脑已经糊涂，焦渴的欲望使他听不见任何东西，铁蛋抱紧了婷婷，一双手急切地去脱婷婷的衣服。 突然，一声粗暴的怒吼来自铁蛋的背后： “站住！你这个可耻的流氓！不想活了？” 铁蛋睁着红红的眼睛望向背后，立即看见一个老汉手里紧握着一根扁担向他劈来。 铁蛋来不及躲闪，后背上被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扁担。 铁蛋的身子顿时往前一扑，摔倒在坚硬的石块和草地上。感觉头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件，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晕了过去。 出轨少妇（7） 婷婷吓得大哭出声，这时有好些人向铁蛋围来。 “这是铁蛋！我认识！”有人这样说。 “他妈的就不是个好东西，把他抓起来交给村干部去，严加看管！” “送到公安局关他几年！这种人连猪狗都不如！” 铁蛋耳中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谩骂声，而此刻婷婷哭着走了。 铁蛋的心突然沉进了冰窖里，感觉到有甜甜的血液流进他嘴里，他想爬起来，这时有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铁蛋害怕得浑身发抖，同时羞耻感深深地捕捉着他。 人们把铁蛋送到村干部那里，铁蛋父母都去了，那时候铁蛋真想死了算了。还不知道他们要把他怎样处置呢，村民们个个神情异常激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咽下去。 铁蛋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他的眼前浮现出若干年前那个年轻的寡妇在村里的情形，害怕得全身发抖。父亲面色苍白，始终不发一言。 铁蛋被关在阴暗潮湿的一间茅草棚里，天完全黑了下来，全身被绳索勒得发痛，铁蛋不知不觉晕睡过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大概到了半夜，铁蛋被一阵细碎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立时看见王明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他的身边。王明果断地解去铁蛋身上的绳索，声音轻微而急促： “铁蛋，父母你不要管了，能逃多远你就逃多远！你在县城车站等我，我随后就到！” 铁蛋像绝处逢生一样用力地对王明点头，含着泪与王明告别，接着就冲进了夜幕中去。 铁蛋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跑去，没有一个村民发现。 第三章 许多年来，铁蛋每当回忆起乡下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浑身颤抖。那是些荒诞的岁月，血液里流动的是躁动不安和渴望女人的刺激。那是他内心最隐藏的秘密，无法公开却又痛苦地折磨他。寡妇的死是他所有青春时代的阴影，这阴影曾陪伴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羞涩而难堪的岁月。 在铁蛋的心里，他从不敢漠视任何一个女人。 逃离了村庄后，铁蛋跟随大哥王明来到广东东莞，那简直是一片新天地！铁蛋来到东莞后，感觉林子庄离他越来越远了，不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王明的总经理姓黄，是台湾手袋行业很有名气的一个。老板待人温和，办事又豪爽，跟随他多年的陈经理是香港人，负责设计室的各项工作，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性情耿直，却有着一种永远平等的心态面对大家。闲时王明同他们聊天，聊他们年轻时的故事，那时候的台湾也同现在的广东一样，后来经济发展了，大家才都富了起来！ 王明最喜欢黄总讲一些台湾方面的事情，而黄总似乎与他特别投缘，在工作上，他严格要求王明，在下班时，他又喜欢带王明出去，遇到星期天，他们到水库钓鱼，到山上烧烤，俨然像一对父子！ 而陈经理经常在王明面前讲些豪情壮志男儿们的事，他向王明描述的是一片商业世界，王明从他嘴里听到了许多商业上的著名人物。陈经理对黄总非常钦佩，他说黄总年轻时在台湾一家日资厂打工，短短的三年时间从一个裁剪部主管提升为生产部经理，后来自己开办了工厂。他的生意非常的好，经过二十年的奋斗，终于拥有了现在很有名气的黄氏手袋公司。 王明听得就像在听一个神话。 王明的工作热情和兴趣是铁蛋无法理解的，他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照顾铁蛋，再加上手袋厂不招工，就嘱咐铁蛋到四处工业区自己去找工作。 铁蛋跟随着一大帮人每天在工业区里乱转，期望哪天能突然找份工作。 在离东莞市二三十公里处有一个名叫大岭山的小镇，建了一个美其名曰叫“香港南区”的工业村，工业村后面是连绵不断的水果林。水果林里到处是荔枝龙眼芒果和柑桔，许多来找工作的人都呆在这片水果林里。 可能是治安有点乱吧，到处要查身份证和暂住证。为了防止同那些治安人员正面冲突，铁蛋同一些南下找工的人混在柑桔林里。 柑桔林需要一些劳力，建了不少的水果林分场，场长是当地人。看见铁蛋他们劳力便宜，当然是来者不拒了。很快铁蛋就有了一块落脚的地方。 在水果场做事活儿其实不重，每天除除草施施肥什么的，趁管工的不注意还可以在树荫下偷偷懒。没有哪一个年轻人会在这种水果场里安份守纪，这里成了大家的临时住所。工业村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厂房在动工，只要厂房一建好，就有许多人离开水果场。 从工业村走走出出的一些男男女女，模样俊，没有晒到阳光的原因，皮肤统一白白的，衣服也干净新鲜。在水果场里，大家都十分羡慕能够进工厂。 水果场一到星期天也像工厂一样放假。这可是找工作的绝好机会。碰到那些新建成的工厂，到里面去领一张表，第二天就有可能进去。看见那些从工厂里走来胸前挂着厂牌的男女，在外面找工的流浪一族是十分羡慕而又眼红的。 铁蛋每个星期天都要来工业区转转，不但期望找份好点的工作，更希望在这里看到更多的青春靓丽的女子。夜晚的工业区是最热闹的，下了班的工人都喜欢到外面转转。饭店、商铺像比赛一样在工业区周围兴了起来。一些娱乐场所，更是人满。 这种生活是新奇而又令人激动的，远比乡下的岁月刺激多了！铁蛋庆幸自己跟着大哥王明来到了广东，不然，他还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年轻人寻梦的天堂！ 出轨少妇（8） 在大岭山镇上有一条小巷，几个摆着地摊的画摊引起了铁蛋的注意。铁蛋问他们帮人家画相或是卖画一天能赚多少钱？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年人告诉他，生意好的话一天能赚两百多块，运气好点碰到一些港商或是台商，那就不好说了，他们愿意出高价钱买画。 铁蛋听得心里怦怦地跳，他的特长就是画画，虽没有经过名师指点，但在自己的勤奋和从小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倒也自成风格。帮人画相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喜欢，但凭想象随意创作几副花花绿绿的画还是没问题的。铁蛋注意观察了好几个画画的师傅，发现他们在画上配上一些文理不通的狗屁诗句也能赚钱。而且买画的人特多，便宜，十块钱一张。一副画配上两句买画者的姓氏再胡乱瞎编几句打油诗居然就能让买画的人心花怒放，这是好办法。 铁蛋从街上买了纸笔颜料，就在小巷里摆起了地摊。 铁蛋的笔不听使唤，常常下笔就是女人的曲线。这些优美的线条组合而成的画面吸引了许多观众的目光，有人啧啧称赞。更有那些工厂打工一族，他们对铁蛋的画爱不释手，纷纷掏出十元钱要铁蛋画画，再配上一两句不成文的诗句，买画的人欢天喜地地走了。更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大概正在恋爱之中，要求铁蛋为他们的女朋友画速写，然后配上几句他们自备而来的情信写在上面，作为礼物送给他们心爱的姑娘。 铁蛋脑中这些年来对女人的观察和不停的写生，使他熟练地掌握了女人的生理特点和技巧，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能画出活灵活现的女子形象。 就这样，铁蛋成了大岭山镇一名靠卖画为生的自由游民。 晚上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常常要忙到十一二点。广东的夜生活正在悄悄地升起。不到十二点，人们是不愿睡觉的。街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外来工。 很快，铁蛋的名气在外来工中悄悄地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大岭山镇上有一个年轻的小画家，只简单两笔就能够画出美丽的女人。铁蛋从人们的眼里看出其实许多人都是非常爱慕女人的身体曲线美的，不然，他的画怎能如此好卖呢？ 铁蛋的成绩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心里非常激动。想起老家乡下，这些画还得偷偷摸摸见不得阳光，如今在广东，在广东这样一个小镇，人们不但不笑话，相反对他啧啧称赞，个个舍得花钱来买他的画，比一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一般铁蛋都会给画面的女子穿上一两件飘飘若飞的衣裳，让这些美丽脱俗的女子在他的画面上更有灵气和飘逸。加上他的一点理想主义，铁蛋自己也感觉飘飘若仙起来。 铁蛋有着充足的兴奋和兴致来从事他的职业，就在镇上租了一间宽敞舒适的大房子，比老家阔气多了。三楼，离他画画的小巷一里路。不远处是一家电影院，那时每晚电影院都在放一些武打和言情片，看的人多，热闹非凡。 算算每天的收入，铁蛋不再有进工厂的念头了。每天差不多两百元的净收入，工厂是肯定没有这么高的待遇的。而且每天面对许多陌生的漂亮女子，铁蛋的心情也无端地好起来。 一个来自亚美磁带厂的女孩向铁蛋买了三次画了，一来二去他们就熟悉了。这个磁带厂的女孩像极了铁蛋画中的女子，飘然若仙，美得有点不真实。大概很少晒太阳的缘故，皮肤嫩得吹弹即破，让人生出一丝爱怜来。 “你老家哪里的？” “四川，你呢？” “湖南。” “在这里画画多久了？” “不久，才两个月！” “觉得就你的生意最好，你的画最能打动年轻人的心！” “当然，我画女子已经有好些年了！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女子身体的曲线！” “嘻嘻，看来你是阅人无数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我叫峨眉，你呢？” “我叫铁蛋！” “铁蛋？这名字怪怪的！多难听呀！” “难听吗？听惯了也就好听了！” 这个叫峨眉的女孩充满兴趣地看着铁蛋，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每天上班都辛苦吗？一天工作几个小时？” “不辛苦，我们８个小时一班，我是领班，每天在流水线上记记帐什么的，还轻松！” “什么时候进去的？” “快一年了！你是刚来这里不久吧！” “嗯。” “好喜欢你的画，我们工厂的打工妹都崇拜你！” “谢谢，我会更加努力！” “这么年轻就画得如此出色，将来一定不得了！” 这时铁蛋就会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峨眉，大起胆子看着她的眼睛。峨眉有一双黑漆漆的大眼，清澈透明。看了让人怦然心动。 “你的头发好长，闪着光泽！” “是吗？别人都这么说。” “哪天我帮你画一副肖像，不要钱的。” “嘻嘻，你哪天有空？” “我正在打算是不是也来个星期天休息什么的，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 “这样洒脱，钱是赚不完的。” “这个星期天你有空吗？” “你想帮我画相？” “不是，我买了个相机，准备到山地去照相。画画太慢了，照完相后回来可以慢慢地对着相片画，还可以任意添加一些好看的背景！” “真的？好，我答应你，星期天我来找你！” 不知不觉他们就这样相约了，连铁蛋自己也感觉惊奇。 铁蛋天生对女子有着不同常人的敏感和亲切，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或者说常人不如他的直接和率真。总之，在他看来，爱情只是一种缥缈的东西，他不会去想什么爱情。他只想同这些漂亮的女子好好地度过一些快乐的时光。 出轨少妇（9） 星期天那天峨眉穿着牛仔裤，配一件天蓝色ｔ恤，看起来非常清纯和洒脱。铁蛋比较喜欢她这种随意的打扮，休闲而又英气逼人。 同行的有磁带厂的好几个姐妹，这是峨眉带来的。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毕竟还是有点不习惯，邀上几个伙伴会感觉自然一点。铁蛋不停地选角度为她们拍照，感觉中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刻。拍得最多的当然是峨眉了，她总是笑吟吟的模样，声音清脆而甜蜜。 铁蛋的眼里明显地燃烧着千万种柔情，对着峨眉，心里浮想联翩。 良好的心情有时候会让铁蛋想起那次寡妇带给他的记忆，想起寡妇在他耳边微微的喘息声和发出吱吱呀呀的呼唤，想起寡妇水蛇一般的身腰在他的身体上缠绕的温馨。 寡妇的身体有着天生的迷人的曲线，这曲线一直缠绕着铁蛋。 无可否认，铁蛋今天的绘画成绩就是来源于他本人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和神秘感。如果没有这种天生的渴望和神秘感，铁蛋想他今天就一定画不出如此让人称赞的“作品”。 想起十三岁那年寡妇的冤死遭遇，铁蛋的胸口就异常绞痛！他承认自己那时还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寡妇弄得他好舒畅以至后来的日子他还一直想着那事。但他就不明白人们何以对寡妇那样？那是不是太残酷了？ 十三岁以后铁蛋就有了暗暗的生理需要，尽管这种需要是寡妇带动他的，在他的不知不觉之间。但有了这种需要之后铁蛋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何况这种内心潜伏的欲望说给别人听一定会认为铁蛋是个十恶的大坏蛋！一个淫贼色鬼！这种称呼在铁蛋的脑海中是非常羞耻的！ 有时候铁蛋想，如果他结婚了，是否就永久地拥有了一个女人？但是对于婚姻他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铁蛋不知道他的这种现象在别人的身上是否也会同样发生，那时他偶尔也会渴望同一些陌生的女子做爱，他常常感觉一种陌生的吸引和呼唤，以至于曾经有些时间里他的那个男人的家伙老是不听话随时随地地勃起，常在公众场合让他难堪。 在铁蛋的生活周围，他不知道他的这种心理行为是否同别人一样，但他不愿去管它。从寡妇的身上，他体味出女人在某些时候也同他一样渴望性爱的安慰，只不过这些事情不能大大方方拿出来，向人们诉说的。 认识峨眉之后铁蛋决心好好地谈一次恋爱。 铁蛋把峨眉约到他那间租房里，对峨眉百依百顺温柔十分。峨眉羞涩不已，表面上却又表现大方。 但峨眉发育得非常饱满的胸部对铁蛋是一种致命诱惑，他的目光常常不受控制地盯着峨眉的胸部，心里怦怦地狂跳。 峨眉发现了铁蛋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脸色绯红，明显地感到不舒服。 铁蛋血液上升，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抱住峨眉，一双手不安份起来，嘴里说：“我，我，我想要你——” 峨眉惊恐地看着他，看着铁蛋准备还要往下说，她往后退了一步，瞅见了房门，什么都没有说打开房门迅速地跑了。 铁蛋呆怔在原地，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从那以后，峨眉突然失踪了，没有再来找过铁蛋，铁蛋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峨眉被铁蛋吓跑了吗？也许她认为铁蛋是不正常的，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无法接受铁蛋这种直白的方式。从峨眉身上，铁蛋又想到了林韵和婷婷，总觉得这几个女子的身上有一种无法说清的气质。 铁蛋思考良久，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目前的思想状态。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改起，他的眼神茫然地看着大街上来往的女子，总是不自觉地盯着对方的胸部看上几分钟。有发现他不正常的眼光所表露的欲望色彩的女子，会莫名其妙地狠狠骂他一句神经病就跑了，而铁蛋却浑然不觉。 朦朦胧胧中，有天铁蛋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虚伪，觉得自己同他们格格不入。明明多么美好的事情在人们的眼里被看成是一种邪恶。邪恶就邪恶吧，为什么在暗地里却同样发生？于是铁蛋从现实世界里找不到安慰就把这种内心的焦渴发泄在一种幻想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刻，铁蛋会把自己所画的漂亮女子悄悄地拿出来，然后眼睛望着画面，幻想对方真实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正在缓缓地解开她的衣裳，把他身体的渴望在一种幻境里独自完成。 其实铁蛋心里知道这种手淫只能给他带来心身上的疲倦和病态，但他无法做到自然平静的心态。铁蛋宁愿在一种非现实中的幻觉里得到某种满足，而不愿到现实生活中去处处碰壁！ 这种心情一直维持了一年。 生活突然好像空了起来，无聊的时候铁蛋就去东莞市找大哥王明。 好几天没有洗头了，铁蛋来到东莞市，看看时间还早，就随意走进了一家发廊。 在这家名叫丽影的发廊，铁蛋却突然碰到了老家的胖妞。 铁蛋作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胖妞，而且是在这间发廊几乎公开的性交易中。胖妞做上这行是铁蛋始料不及的。当时铁蛋呆怔地看了她几分钟，她认出了铁蛋，没有退缩，相反，在幽暗的小房间里，她一把从铁蛋的裤裆里掏出他的“小弟弟”，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 只是一瞬间的感觉，铁蛋觉得胖妞身上发生了许多事。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她不是早就嫁人了吗？ 铁蛋刚想张嘴问她，她轻轻地用手挡住了铁蛋的嘴。接着熟练地抚摸着他的下身。 出轨少妇（10） “我们只做爱，其他什么都不要说！”胖妞说。 铁蛋有点晕然，然而此刻心里像又突然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铁蛋呆呆地看着胖妞。 “你是怎么了？小鸡鸡翘不起来？”胖妞竟毫不在意地说。 “告诉我，你怎么干上这一行的？”铁蛋紧张地问胖妞。 “还不是因为你！”胖妞晃了一下头无所谓地说，“那个王八蛋刚开始对我还算好点，可是不久我发现他总是对我疑神疑鬼的，还说我肯定同你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后来两天一次小吵三天一次大吵，不久就离婚了。离婚也就离婚了，在家闲不住就来东莞了！” “男人都坏，没有一个好东西，自以为很了不起，就看不起我们女人了！”胖妞恶狠狠地说。 “但你也不能干上这行啊！”铁蛋有点神思恍惚。 “好了，别说了！”胖妞突然好心情地对铁蛋说，“我们也有缘呵，在广东还能碰到一起！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样？现在有感觉了吗？” 铁蛋呆呆地看着胖妞，眼前浮现出胖妞嫁人的那一幕，嘴里说： “因为那时我一直想画你的裸体！” 胖妞一笑，没有花多长时间竟真的把铁蛋身体下面的东西弄得勃了起来。 铁蛋的眼前突然浮现村子里那个寡妇的情景，白花花的肉身向铁蛋涌来，铁蛋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事情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阶段，铁蛋就shè精了。 “你真没用！”胖妞扫兴地对铁蛋骂道。 铁蛋也不知怎么了，默默地抚着被子上斑斑的jīng液，脑海却是乱糟糟的，竟感觉自己非常非常虚弱。 临走时胖妞非要铁蛋下次再来找她，说铁蛋可能得了什么病，非她来治今后怕是要出大问题。铁蛋苦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夜里铁蛋在大哥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睡，大哥的工作和生活铁蛋从不过问，但胖妞的话却一直响在他的耳中。 铁蛋睡不着，想到胖妞竟走上这条道路，这在他的心理上是无法接受的。铁蛋知道卖淫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最终她们都没有好的下场。如果对方不认识也就算了，对方是胖妞铁蛋可无法平静了。 第二天，铁蛋又来到丽影发廓，告诉了胖妞他的想法。胖妞先是犹豫了一会，最后问他：“我别的本事没有，如果不做这行也行，你必须得养我！” “没问题！”铁蛋爽快地答应她。 胖妞跟着铁蛋回到了大岭山，在他的租房里，胖妞做了一顿好吃的，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坐下来有滋有味吃饭。胖妞看着铁蛋一直傻笑，把铁蛋弄得莫名其妙。 当天晚上，胖妞坚持要同铁蛋一起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铁蛋的心灵突然没有了在发廊里那种恶心的感觉，竟也有了一份羞涩。当看到铁蛋的卧室里挂着不同的女子画像后，胖妞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铁蛋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把墙上所有的画撕毁，眼不见为净！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胖妞真的撕去了那些墙上的画，铁蛋有点心痛，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胖妞踩了一下。 这个晚上他们做了好几次，但几乎都没有成功，胖妞总是好心情地安慰铁蛋，叫他别急，慢慢来，只要脑海里再也不乱七八糟幻想，相信铁蛋一定行的。铁蛋在一种半惊半疑的心情下同她做了最后一次，这一次身体尽管有些累，但他却实质性地进入了胖妞的身体。 当胖妞也累了歪在床边睡去，天已经微微亮了，铁蛋燃起了一根香烟，发现有些东西像透明的镜子一样摆在他的面前，从镜子中铁蛋看到了一个年少无知的自己。 铁蛋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怎么了，后来每次同胖妞做爱铁蛋都有一种心烦的感觉，他分析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感觉不出半点愉悦。为了证实自己在性爱上还行，每次铁蛋都努力地希望自己做得更好。可是做完之后除了感到心身疲惫之外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 后来，做爱成了铁蛋的一种负担，胖妞却永远充满激情，慢慢地铁蛋害怕见到她的身体。女人的身体一直来对他是一种诱惑，铁蛋困惑而又莫名慌张。胖妞的身体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如今在铁蛋的眼里却慢慢变质了。 在街上画女子身体曲线也开始变得索然无味，除了心身感觉劳累之外，铁蛋已经没有了半点激情，同时一种罪恶和羞耻感慢慢地浸上心来。 胖妞先是好心情耐心地等待铁蛋男人的东西完全恢复，可是铁蛋在胖妞的身上时好时坏，总是在一进入胖妞的身体时就非常敏感，他的“小弟弟”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前败下阵来。后来胖妞变得不耐烦了，除了狠狠地诅咒铁蛋无能之外就是不停地叹息。一个晚上总要做上好几回才能有点状况，铁蛋想那是一种麻木的结果。 铁蛋不想这样下去，他理想中的男女不是这样的，他慢慢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希望自己生龙活虎一点，像电影中的样子。然而铁蛋办不到，他眼前总是飘过一些混乱的影子和抽象的幻觉，这些幻觉使铁蛋对什么东西都失去了它本来的兴趣。一种矛盾的心思连同一种罪恶感越来越重了，压得铁蛋喘不过气来。 铁蛋有了一种深深的厌倦，这种关系他宁可不要！ 终于，还没有等铁蛋开口，胖妞先说了，我们分开吧，我做我的，你做你的，我们彼此互不相干，从此后我也不要你来养。 铁蛋飞快地点头，含着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轨少妇（11） 茫然地来到大街上，阳光照在头上，铁蛋第一次感到阳光也是在耻笑他。蓦然间铁蛋想起以前在大姨妈家里读书的情景，一点一滴，缓缓地浮在脑海。铁蛋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有关女人的梦。而这个梦如今让他苏醒了，铁蛋突然渴望一种新鲜的别的东西来填补他空虚的内心。 但铁蛋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填补内心，于是头脑拼命想起林韵。感觉到她的笑容是世上最美的。想起她的笑容，铁蛋顿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想起胖妞，除了一堆白花花的肉身之外铁蛋内心里涌不起更美好的情感，铁蛋发现自己某些地方错了，彻底错了。他还年轻，不能就让肉体的堕落而淹没自己。 是的，这绝对是一种堕落！ 铁蛋的空虚让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在大岭山镇上游荡，画摊他也不去了，觉得无聊之极。铁蛋想，我应该找些别的东西来挽救我。于是铁蛋又回到了柑桔场，每天烈日下暴晒自己，他得到一种残忍的满足。 由于体力不济，铁蛋终于在柑桔场病倒了。 病倒的日子里，有许多好心的工友来看他，他们善良纯朴，充满关怀，让铁蛋从心里涌上感激之情。 病好之后铁蛋同他们一起在柑桔场里默默地劳动。 晚上铁蛋控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尽量回忆起小时候在乡村里小河里捉鱼的情景，那时候笑容灿烂，透明如水晶般的情怀是那么令人向往，想着想着铁蛋便睡着了。 在柑桔场里过了半年，铁蛋的身心无形中在慢慢恢复。 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四章 峨眉突然出现在柑桔场。 峨眉出现的时候正是一个下着阴阴细雨的天气，峨眉的睫毛上布满水珠，她对着铁蛋笑着，有点羞涩有点纯真。 一刹时，铁蛋心里涌现了一些美好的情感，这情感类似于林韵和婷婷给他的感觉。铁蛋觉得是一种健康的青春的东西在他的体内燃烧，他笑着看着她。 峨眉说：“你这人真是搞不懂，画画不好吗？偏要到这偏远的地方来受苦！”峨眉有点埋怨的样子。 铁蛋没有吭声，感到峨眉那种细小的关怀。 “这么久了，还生我的气吗？”峨眉歪着头看着铁蛋。 “早就没有了！是我不好！”铁蛋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回了一次家，父母帮我找了个男朋友，一身的俗气，我不喜欢，偷偷地跑到广东来了。原以为你还在画画，没想到你却到了柑桔场！”峨眉脸上有点红晕，样子非常娇媚。 “我心里很乱，想做点实在的事！”铁蛋嗫嚅地对峨眉说。 “如果不想画画，你可以进工厂呀！”峨眉向铁蛋走近一步，注视着铁蛋的面孔，声音柔和动听，“看，脸都瘦了，你不是干体力的料，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累坏的！” 这种女性的轻轻柔柔的声音让铁蛋没来由地心灵颤栗，不由自主地铁蛋陪峨眉回到了工业村。峨眉没有了工厂，她刚上来，准备重新找份工作。 “陪我一起找工作好吗？”峨眉低声柔语，让铁蛋不容抗拒。 这次峨眉从老家上来似乎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在铁蛋面前躲避什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们在离工业村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说是不管找没找到工作，先找个住的地方再说。 铁蛋的心里还潜藏着一种罪恶和羞耻感，面对峨眉，他强迫自己把过去的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 铁蛋与峨眉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家服装厂，峨眉做文员铁蛋做仓管。尽管铁蛋从来没有做过仓管，但在峨眉鼓励的眼神下他还是充满信心地接受了这份工作。 找到工作的当天，峨眉从外面买了酒菜，他们就在租房里喝得痛快，似乎两个人都有心事，峨眉喝得快要醉了，铁蛋去扶她，劝她别喝了，她却一把拉住铁蛋，嘴里说：“铁蛋，老实说，你在心里是否真的爱我？” 铁蛋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峨眉何以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原本是一个来自四川峨眉山市一个穷困乡镇的女子，这次回家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还不如上广东找你！我喜欢你！无条件喜欢你！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铁蛋震动地站在那里，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女孩对他说着“我喜欢你”，眼泪突然从铁蛋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铁蛋，说爱我吧！爱我吧！”峨眉喃喃而热烈地低语。 铁蛋张开双臂，峨眉很自然地扑进他的怀里，接着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铁蛋紧紧地抱着峨眉，感觉一种完全清纯的情感强烈震憾着他的心灵。一瞬间，林韵、婷婷，全集中到峨眉的身上来了，终于，铁蛋这样说：“峨眉，我也喜欢你！我爱你！” 峨眉“啊”地一声紧紧抱着铁蛋，眼里全是喜悦的泪。 过了好久好久，峨眉从铁蛋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她抬起头来，两眼炯炯发光，声音幽幽的：“铁蛋，你真的——很想吗？” 铁蛋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峨眉缓缓地在他的面前脱去了第一件衣服。 铁蛋颤动地望着峨眉，呼吸都急促起来！天！多么美好的感觉！以前可从来没有呵！ 当峨眉赤身裸体站在铁蛋的面前，铁蛋却突然醒悟过来，一种恐惧莫名其妙向他袭来，慌急之中铁蛋一把拉上峨眉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对她摇了摇头，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不上话来。 出轨少妇（12） 峨眉羞涩地一笑，竟安静地穿上衣服。 铁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久久地凝视着峨眉那处女圣洁而高贵的面孔，在柔和的灯光下晃射着一种梦幻般柔美的光，高挺的胸部在他面前微微地颤动。峨眉微闭着眼，静静地站在铁蛋的面前，铁蛋顺势把峨眉拥在怀里。 过了好久好久，峨眉发出一种低低的像梦幻般的呻吟。铁蛋慌乱之中推开了峨眉，跑到房间里面竟低低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啦？”峨眉走进来轻轻地俯在铁蛋的耳边问。 “我，我——”铁蛋不知说什么好，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还残存在他的心里。 第二天峨眉好心情地在厨房做早餐，铁蛋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回忆起昨晚拥抱峨眉的情影，铁蛋既激动又兴奋，闻着峨眉少女身上散发的一阵清香，铁蛋感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那是一种让灵魂颤抖的无可言说的美妙，完全不像胖妞给他的感觉。 峨眉弄好了早餐，一脸阳光般的笑容。铁蛋在她的笑容里忘了心里的不愉快。 “快点，马上就要上班了！”峨眉轻轻地对铁蛋说。 铁蛋点了点头，津津有味地吃着峨眉做的早餐。 在服装厂上班时铁蛋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改过自新重新来过，他自信他一定会健康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而工厂的生活慢慢改变了铁蛋的心智，铁蛋觉得生命中还应有许多别的内容。 峨眉自从与铁蛋住在一起之后，在铁蛋的面前变得自然了许多。她半裸的身体经常在铁蛋的面前晃来晃去，充满一种绝对的诱惑和美丽。铁蛋常常是睁大着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她的身体，这种强烈震憾他的灵魂和记忆的女人身体让他心慌意乱不能自已。 铁蛋的脑海尽量去想些健康快乐充满阳光气息的东西，让峨眉的微笑不停地温暖自己。 峨眉看铁蛋不再画画了总是好心情地问他怎么啦，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爱好，她说铁蛋在绘画上有着不同常人的天赋。峨眉的轻言细语听在耳中有一种让人沉醉的感觉，铁蛋深深地凝视着峨眉，内心里一点点忧伤慢慢地来临，他在心里对峨眉说：对不起，峨眉，我对不起你！ 然而峨眉从不要求铁蛋什么，总是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充满她那种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温情。看着峨眉，铁蛋慢慢从心里涌上一种感激之情。他们绝口不提性爱，峨眉也是好心情地对他微微一笑。 有一天峨眉悄悄在铁蛋耳边说：“我们结婚吧！我一生一世都爱你！” 一听说要结婚，铁蛋的心突然冻结了。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铁蛋不知如何是好。一到晚上铁蛋鼓足勇气悄悄地告诉峨眉，说了他身体上的“毛病”和羞愧，峨眉睁大了眼望着他，时而微笑时而叹息，说铁蛋想得太多了，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但铁蛋仍坚持自己的意思，铁蛋迷迷糊糊地对峨眉说，他过去曾对女人的胡思乱想和不正常的手淫习惯导致他对婚姻的恐怖，他要养成良好的健康的习惯之后他相信一切都会改变过来，到时他们再结婚。 峨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突然就在那里流下了眼泪。 铁蛋想，峨眉是明白我的心的，他微笑了。 铁蛋和峨眉所在的服装厂是一个香港人开的，主要从事女子服装设计和制作。服装厂里经常来些老外，在外贸公司人员的陪同下。 铁蛋虽然是一个普通的仓管，但从女子服装设计图和各种服装插画里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那里的工作。特别是设计部的工作。但铁蛋不敢多想，因为设计部的师傅是一个从香港请来的老师傅，平时很难与人亲近。 但命运有时候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据公司的人说美国最大的一个采购商来参观工厂，全工厂的人都十分隆重，热烈欢迎外商来公司指导工作。 当时工厂黑板报上作了大量的宣传和欢迎之词，铁蛋信手一画，在黑板上留下了几副飘飘若仙的女子图画，配上工厂的最新服装，整个黑板画面让人感觉焕然一新！ 几个老外停留在黑板上静静地看了几分钟，这时，一个样子新潮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黑板报前，只听见她叽哩咕噜同老外说了两句，而后问身边工厂的老板： “黑板上的服装插图是谁画的？我们想认识他！” 当时铁蛋正埋着头在清理旁边的服装样品准备给老外参考，听到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他的心突然就那么颤动了一下。 好熟悉的声音！铁蛋不自觉迅速抬起头来，望向对方。 铁蛋不敢相信地望着前面站着的女子，赫然就是林韵。 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天！铁蛋眼前金星乱冒。不错！正是她！铁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时女子也发现了铁蛋，她同样张大的嘴唇，“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是你——”林韵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异地他乡碰到高中时的同学。 “怎么？你们认识？”服装厂的老板笑吟吟地向铁蛋走来，对林韵说：“林小姐，插图正是他画的！我们公司的仓管员！不错，很有才华！” 林韵亲热地向铁蛋走来，当着大家的面拉着铁蛋的手，样子激动而又高兴。 铁蛋也一样，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林韵及老外一伙只在工厂里停留了三个小时就走了，临走时林韵告诉铁蛋她在美国某某驻深圳办事处做外贸。 “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林韵深情地对铁蛋说，“哪天我们约个时间好好地聊聊！” 出轨少妇（13） 铁蛋用力地点头，今天的林韵与往昔已经判若两人，成熟而性感，高贵而新潮，让他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你不应该做仓管，你应该做别的工作！”临走时林韵对铁蛋说。 铁蛋望着林韵的背影，心里既兴奋又感慨。 果然像林韵所说，铁蛋不应做仓管，他应该做些别的事情。就在林韵走后第三天，老板亲自找到铁蛋，在他豪华的办公室里，老板亲自为铁蛋泡了一杯绿茶，笑眯眯地对铁蛋客气地说：“我们不知道你还有这份才华，真是可惜！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做仓管了，进设计部，同张师傅一起为我们的服装公司设计更多更优秀的服装！” 铁蛋受宠若惊地看着老板，既激动又舒畅。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老板问铁蛋是如何认识外贸公司的林小姐的，铁蛋把林韵与他是同学的事向老板说了。 “不错不错！”老板眉眼都是笑，说，“将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好好地干！前途不可限量！” 就这样，铁蛋进了服装公司的设计部。香港来的张师傅没想到对铁蛋异外的客气和礼貌，倒让铁蛋大惑不解。 后来铁蛋才知道进公司设计部是林韵直接打电话给老板的，老板巴结林韵的公司，自然欣然接受了林韵的请求。 在设计部不久，一份由铁蛋设计由林韵亲自下达的订单就在工厂里生产了，那几天，老板笑呵呵的，看见铁蛋就点头微笑。 一个月之后，铁蛋发现他的工资突然间就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好几倍。铁蛋握着从财务室领来的工资，竟呆怔了好久。 峨眉知道铁蛋换了工作，而且待遇也比以前好多了，高兴得无法形容。 铁蛋第一次领了厚厚的一叠钞票放进峨眉的手里，心里充满着一种只有一个小家庭才有的甜蜜而幸福的感觉。 这天晚上峨眉靠在铁蛋的身边，铁蛋静静地抚摸着峨眉如雪的肌肤，眼前莫名其妙地飘起林韵微笑的面容。 如果此刻躺在我身边的女子是林韵而不是峨眉，情景又将如何呢？铁蛋不知不觉地想开了，心里微微地感到羞涩。看了看峨眉微闭着眼满足地睡在他的身边，铁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晃了晃头，铁蛋想晃去林韵的影子，可是一闭上眼，林韵的影子又飘进来。 铁蛋烦躁地坐了起来，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记忆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想起在大姨妈家背后的小弄里他向林韵表露爱意的时候，一片红云一直漫延到林韵的脸上及脖子上，她站在小弄里久久不肯离去，手里拿着铁蛋送给她的画。 铁蛋抬起头茫然地向夜空中望去，林韵在夜空中向他笑着。 我这是怎么了？铁蛋睡不着，干脆起床披上衣服，坐在窗台边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许久，铁蛋平静了一会，在心里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去想林韵了，我已经有了峨眉！ 接下来的日子里，铁蛋安心地在设计室里工作，尽量提醒自己别去想林韵。 可是，铁蛋的意志力是多么脆弱。当他再次看到林韵的时候他知道他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林韵是那么感性那么漂亮，比起峨眉来是另一种美。林韵自己开车接铁蛋去了深圳，名义上他们是去谈生意，实际上他们去了深圳各处游玩。 林韵绝口不提他们在学校里的事，铁蛋跟在她的身边，感觉自己像孩子般雀跃。 谈话间得知，林韵大学没有毕业就直接来到了深圳，她人长得好，又有一定的英语基础，很快就在深圳找到了一份工作，进了这家外贸公司。 从深圳转了一圈，林韵带铁蛋走进了她在深圳的住所，在一片非常高贵的小区里面。房子装修豪华，象征着林韵公司的气魄。 林韵允许铁蛋参观她的私人卧房，床头墙壁上是一副巨型的林韵画像，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睡眼朦胧充满诱惑地对着远处笑着。 看着这副画面铁蛋心里像翻江倒海。曾几何时，他也想拥有一张林韵这种透明般性感的裸体画面啊！那优美的曲线透射着一种魔鬼般的诱惑！ 房间里充满着一种淡淡的馨香，林韵递给铁蛋一杯可乐，调皮地望着他。 “你真——漂亮！”铁蛋不由自主地说。 林韵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顺手把手里的小包往床上一摔，嘴里这样说：“有点累了，你随便看看，我去冲个凉就来！” 林韵去了浴室，铁蛋来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心里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此刻林韵想必赤身裸体地躺在浴室里舒服地舒肢展臂！铁蛋的眼前莫名其妙地呈现林韵裸体的样子，那一定是一副绝妙的风景！ 铁蛋侧耳听着水声，脑海无法安静下来，血液慢慢地浸上脸颊，感觉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如果让我看到林韵真实的裸体，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一个声音在铁蛋的内心高声呼着，铁蛋的心怦怦狂跳着悄悄来到浴室的门边，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侧耳静听。 浴室的水声越来越响，铁蛋的头脑越来越热，他睁大了眼，眼睛布满血丝，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铁蛋怔怔地看着电话铃响。 当铁蛋轻移脚步来到电话铃旁的时候，电话突然又不响了。铁蛋闭上眼，感到眼前有点发黑。 这时林韵披着浴巾出现在浴室门口，微笑着对铁蛋说：“刚才有电话吗？” 铁蛋慌忙地点点头，尽量平静地说：“可我一接就断了！” 出轨少妇（14） “没关系的！”林韵莞尔一笑，擦着面上的水珠，“我好了，你去洗洗吧！洗个澡会感觉舒服多了！” 铁蛋像看到救星似地走进林韵的浴室。还好，林韵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松了口气，想想刚才的危险举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浴室里，铁蛋小心地擦着身子，望着自己那不听话的男人的物件，竟在浴室里高高地挺起！他的脑海却在这时莫名其妙地想起刚才林韵正是在这浴室里洗澡，就在几分钟前，这浴室还留有她的芳香，铁蛋用鼻子嗅了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 第五章 林韵始终同铁蛋保持着既像朋友又像恋人的关系。 每一次同峨眉在一起的时候，铁蛋会突然想起林韵，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以至后来成了一种焦灼的渴望。 夜里，面对着峨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吸均匀，铁蛋心里竟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朦朦胧胧的幻影中，峨眉好像变成了林韵。铁蛋按住自己怦怦跳动的心，突然发现自己内心里强烈地渴望同峨眉的身体接触。 胖妞和寡妇的阴影不在了，铁蛋摸摸索索地爬到峨眉的身上。 峨眉在睡梦中被惊醒，看到铁蛋一脸紧张地爬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也怦怦地跳动起来。两个人顿时没有了睡意，慌慌张张地抱在一起。 那是多么值得铁蛋一辈子回味的情景啊，铁蛋的心灵完全沉浸在一种幸福般的感觉之中，峨眉喃喃地在他耳边低语，声音热烈而又动听。 铁蛋完全失去了自己，心里只是强烈的渴望和需要，峨眉似乎痛苦似乎幸福地容忍着铁蛋。当进入峨眉的身体之后，铁蛋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感觉来了！铁蛋激动异常，傻傻地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事毕，峨眉羞涩地靠着铁蛋，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铁蛋心里就再也没有障碍了。 峨眉能够感觉铁蛋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尽管她心里不明白铁蛋是怎么啦，但作为女人，心里有了喜欢的男人之后，她什么都能够容忍，她感到铁蛋对她的身体需求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焦渴，她总是好心情地配合他。 有了实际性的接触之后，铁蛋发现自己真正地爱上了峨眉，而林韵竟在他的心灵里慢慢消失了。 在静静的夜里，铁蛋重新开始绘画，想象中女人的身体曲线像潮水般向他涌来，他的画笔在沙沙地作响，笔下竟是活灵活现的各种女子形象。带着这种画画的热情，铁蛋发现自己画别的作品也有了相同的兴趣，有时画到神来之处，铁蛋会怔怔地看上半天。 铁蛋的画不再是女人的身体曲线了。 在服装厂设计室里，所有女人的插画几乎全是铁蛋画的，简单的线条，美妙的身体，适宜而漂亮的服装，铁蛋除了赢得别人的称赞之外，更多的是来自林韵对铁蛋的肯定。 林韵说铁蛋的好多作品都被美国商人选中，听说还有一家服装杂志刊登了他的不少服装插画，铁蛋已经成了同行之中少有名气的插画家。 林韵的赞美对铁蛋的鼓励是最大的，铁蛋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以前羞耻和罪恶的感觉，相反，一种高雅的情愫迅速侵占了他的内心。 铁蛋从内心里充满了感激。 正在这个时候，胖妞却鬼使神差地出现在铁蛋的租房门口。 那是一个晚上，胖妞来的时候一脸的风骚和浪情，铁蛋正同峨眉手挽手地双双去吃夜宵，胖妞拦在中间，眉开眼笑地对铁蛋说：“怎么？铁蛋扣了个这么清纯的美媚也不告诉我一声？” 铁蛋看着胖妞，心里一股寒气涌上来，他冷漠地问她：“你想干什么？” “哎呀——”胖妞拉长了声调夸张地说，“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我记得你小子不行呵！现在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你——”铁蛋气得浑身发颤，慌忙看了看峨眉。峨眉面孔瞬间苍白，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甩开了铁蛋的手一个人往前跑去。 铁蛋去追，心里又气又急。然而峨眉就是不理他，迅速跑到前面的马路上，搭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铁蛋站在当地，心里乱糟糟的。这时胖妞走了过来，无所谓地看了看他，声音冷漠而绝情： “现在发财了，过去的旧情人看不上了？” “谁与你是情人？”铁蛋怒不可遏，挥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 “你想打我？”胖妞惊愕地看着他，非常震怒。 “打你又怎么了？你——贱！”铁蛋咬牙切齿地说。 “好哇！铁蛋！你有种！你他妈的有种！还骂我贱！我与你没完没了！”胖妞夸张地大叫，同铁蛋又扭又打，样子像要疯了似的。 这时路边有一两个行人好奇地向他们望来，铁蛋厌恶地想摆脱胖妞，没想到胖妞力气大得很，无论铁蛋怎样地去推她，胖妞就是抓着铁蛋的衣服不放。 “我这辈子反正缠住你了！是你先招惹了我！”胖妞恶狠狠地说。 铁蛋莫名其妙地看着胖妞，心里涌上一股寒气。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家饭店，铁蛋冷冷地对胖妞说：“你放手，我们先去饭店吃点东西！” 胖妞朝店铺望了望，松开了手。 铁蛋头也不回地走进饭店，胖妞跟了过来。 铁蛋要了两份快餐，坐在座位上，心里还在担心着峨眉，嘴里这样说：“胖妞，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为什么还要气走峨眉？” “你不是在我结婚的时候也故意闹事吗？”胖妞直视着铁蛋的眼睛。 出轨少妇（15） 铁蛋哭笑不得地看着胖妞，顿时说不上话来。 从胖妞的嘴里得知，胖妞在发廊里不小心被关进去一次，昨天才放出来。在公安面前，胖妞知道自己错了，害怕自己再次被抓，于是决心改良从好，可是，没有没有文化的胖妞忍受不了工厂流水线上的作业，无可奈何之下，就来大岭山找铁蛋。 “找我又能解决什么问题？”铁蛋没好气地说。 “借钱总可以吧！知道你混得很不错，还泡了个漂亮的四川妞，村里人都知道你了！他们不会拿你怎样，如今你大哥的名气在乡下响当当的，没人敢惹你们了！”胖妞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要借多少？”铁蛋没好气地问。 “五千！有几个姐妹想合伙开家服装店，自力更生！我没钱，只要五千块就可以了！到时赚了还给你！你放心，我胖妞说到做到！借了五千块钱，从此后我不会再烦你，你安心去找你的漂亮妹妹！”胖妞笑眯眯地向铁蛋伸出她的手。 “好，我答应你！”铁蛋不加思索地答应了胖妞，早知道胖妞是来借钱的，何苦把事情弄得这样糟？ 铁蛋领着胖妞回到了租房，不多不少刚好家里还放着两个月的工资。铁蛋把五千块钱交到胖妞的手里，心急火燎地再次来到大街上。峨眉去了哪里？铁蛋焦急地到处寻找。 整个小镇不大，铁蛋找了整整两个小时就是不知道峨眉去了哪里。后来到了服装厂才得知峨眉在工厂。 铁蛋找到峨眉，峨眉默默地在工厂的集体宿舍哭泣，众姐妹在劝她。铁蛋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峨眉好一会，心里有种疼痛的感觉。 “太晚了，我们回去吧！”铁蛋轻轻地对峨眉说。 峨眉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铁蛋走近她的身边，悄声对她说：“都是我不好，没有向你解释清楚。再说，你也没有这个机会给我解释啊！那是村里一个离婚的女人，想合伙开家服装店，要借钱，我借给她了。” “我们回家再说！”峨眉抹了下眼泪，非常冷漠地对铁蛋说。 铁蛋点点头，跟着峨眉往租房走去。 回到了租房里，峨眉向铁蛋提出分手，弄得铁蛋莫名其妙又惊慌失措。看看峨眉梨花带雨的面容，铁蛋心痛如刀绞，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峨眉。 “分手了你怎么办？”铁蛋愚蠢地问。 “我的事不要你管！”峨眉摔了摔铁蛋拉着她的手，背向着铁蛋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铁蛋手足无措，小心地陪在她的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五一十向她说出了他与胖妞的故事。当然，在东莞丽影发廊的那一幕铁蛋隐去了不谈。 “别在我面前假装了！我讨厌！”峨眉仍是不理铁蛋。 “我真的同她没什么！全村人都知道！”铁蛋着急了，声音也大了点。 “你还同她没什么？你与她什么事都做过了，还在我面前假装？”峨眉气得差点晕过去。 “峨眉，你相信我！我没有同她做过！”铁蛋仍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死口否认。铁蛋担心峨眉嫌他脏，到时就无法挽救了，“她曾经寂寞过，曾经想过找我，但我拒绝了！”铁蛋口不择言，心慌意乱地向峨眉解释。 峨眉仍是不理铁蛋的解释，在她的内心里，自有她的理由，她心里雪亮得很，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胖妞所说的话还在她的耳中回响，她知道有些东西假不了。 “我爱你！真的，峨眉！请相信我！这样吧，我们明天回去登记结婚！” 一听说要结婚，峨眉顿时不吭声了。铁蛋知道这是峨眉一直想要的大事，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她很想堂而皇之地同铁蛋做夫妻，没想到铁蛋今天脱口而出，而峨眉，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竟不再闹了。 “好，明天我们回去结婚！”峨眉看了看铁蛋，突然破泣为笑。 铁蛋心里有一根温暖的线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心里对峨眉百般怜爱，面对着峨眉，铁蛋泪眼双流！ 第二天铁蛋与峨眉向公司请假后就直奔四川。 四川峨眉山市，位处峨眉山而得名。 铁蛋与峨眉来到了峨眉山市一个小镇，峨眉的父母一看铁蛋长得眉清目秀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又加上他们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草草地摆了几桌，请了些亲戚朋友，铁蛋与峨眉，算是正式结婚了。 峨眉一脸幸福的样子，娇羞而妩媚，高兴得像个小孩，带着铁蛋到处转悠。而美丽的峨眉山就在眼前，铁蛋激动了！ 据峨眉介绍，峨眉山是我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高出五岳，秀甲天下，主峰万佛顶海拔3099米。由于山上山下气温悬殊较大，从山麓至山顶有“一日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称。 铁蛋与峨眉踏上了峨眉山，举目四望，真是蔚为壮观！山中古木参天，流泉飞瀑，景色清幽。铁蛋被眼前的迷人景色迷住了。 “喜欢峨眉山吗？”峨眉微笑着看着铁蛋，柔风吹来，衣带飘飘，像极了山上的仙子。 “喜欢！”铁蛋由衷地说，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相机不停地拍照。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名字为什么也叫峨眉？”峨眉看着铁蛋忙碌的样子，突然柔声地问。 “不知道！”铁蛋摇摇头，充满兴趣地望着峨眉，“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 “其实故事非常平淡！”峨眉望着铁蛋说，“但我非常喜欢！我爹以前是峨眉山下一名贫困的小学教师，有一次在峨眉山迷路了，遇见了我妈，后来我妈把我爹带出了峨眉山，就这样，他们相恋了。生下我后，就取名峨眉了！” 出轨少妇（16） “哦——”铁蛋听着峨眉的话，心里勾画出当年峨眉的父母在峨眉山相遇的情景，突然就有了感触，像灵光一闪，眼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峨眉深情地说，“如果我结婚了，我一定要带着我的老公还有孩子踏遍峨眉山的每块地方，让峨眉山留下我们的足迹……” 望着峨眉衣带飘飘站在山上的情景，铁蛋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强烈渴望创作的冲动，可惜身边没有纸笔，不然，铁蛋早就铺开了画纸，把眼前让他灵感涌现的美景画出来。铁蛋拿着相机，对准了峨眉。 一时间，不知是峨眉感动了铁蛋还是眼前的峨眉山，铁蛋脑海里充满了奇异的感觉，一遍又一遍，他贪婪地拍摄着眼前的美景。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个人仍意欲未尽。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幢建在山谷里的寺院，寺院不大，不知是何年何月留下来的，无人整修，显得有点荒凉。峨眉停下了脚步，对铁蛋说：“以前我每次来峨眉山就会在这座寺院里休息一下，这里安静，美好，夜里还能看到月光！” 铁蛋同峨眉小心地踏进寺院。 寺院里铺着厚厚的茅草，想必是路人在这里竭息时留下来的。峨眉有点累了，轻轻地靠在铁蛋身上。正当峨眉靠着铁蛋慢慢进入梦乡的时候，铁蛋恍惚间也作了一个梦。一个衣带飘飘的女孩轻移莲步向铁蛋走来，微微地笑着，声音娇媚地对他说：“来，铁蛋，帮我画相，我是峨眉山仙子，我就坐在这里……”女孩选了一块大石头作为背景，背后是高高的峨眉山。她坐在石头上面，那眉眼，那神情，赫然就是林韵！铁蛋惊喜地跳了起来，拿起画笔向她走去，嘴里热烈地喃喃地对林韵说：“林韵，你好美！我一定要画出来！你别动！”林韵巧笑嫣然，一阵风把她的裙子撩起，她美丽得像下凡的仙女！不管铁蛋如何用笔，就是画不出林韵的神韵！正在他焦急之间，林韵轻飘飘地飞来，轻轻地围绕着铁蛋，铁蛋触到了她的裙子，闻到了她的肌香，一阵心神荡漾……铁蛋控制不了自己，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林韵没有反抗，对他嫣然一笑，眉眼之间流露出万般风情！铁蛋狠狠地抱紧她，感觉到她的肌肤那么光滑那么柔软，她在铁蛋怀里微微喘息，脸上堆满了红潮！正在一瞬间，林韵身上的裙子突然滑落，展现在铁蛋的眼前的是一番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景！血液在铁蛋体内迅速高涨……正当铁蛋抱着林韵滚倒在草地上时，天空传来一声怪鸟的叫声！铁蛋一惊，林韵突然挣脱他，嘻嘻笑着往前跑去！铁蛋一急，在后面狂喊，但林韵迅速跑过草坪，到了远处的山崖上，一转身就不见了，同时铁蛋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铁蛋睁开眼睛，感觉到山谷夜晚的寒意。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月光出来了，山谷里是一片寂静，耳边有各种不知名的虫鸣。峨眉正侧睡在茅草铺上，一片枯叶轻飘飘地落在她的面前。 借着月光，铁蛋静静地瞅着峨眉，她睡得多香啊！她的大眼睛微微地闭着，眉毛柔柔地自然弯曲。铁蛋恍然良久，心里竟有一丝遗憾。铁蛋悄悄地靠近峨眉，颤抖着手抚摸着峨眉的脸，轻轻地俯下身轻吻她的红唇，感觉一股柔软的激情在他体内沸腾，他笨手笨脚，心慌意乱地一把抱住峨眉。 峨眉被铁蛋惊醒了，她也打了个寒颤，感觉到冷，同时睁开眼睛，吐气如兰，轻轻地在铁蛋耳边说：“铁蛋，你怎么啦？” 铁蛋假装迷糊，嘴里喃喃地说：“峨眉，我爱你！爱你一生一世！” 峨眉在铁蛋喃喃低语中似乎醉了，迷迷糊糊地与他粘在了一起。 天亮了，铁蛋与峨眉才依依不舍地从山上回来。 铁蛋拍了不少的峨眉山的风景图片，像宝贝似的小心地藏着。峨眉带着铁蛋去了一次峨眉山市，在那里尝了不少的四川小吃。走入峨眉山市的各个小巷，红红辣辣的“串串香”诱人欲醉，超市一样的菜架上。一张张薄肉片，一根根新鲜蔬菜用细竹条串起来，让人胃口大开，越吃越香。 “你的家乡太美了！”铁蛋无限回味地说。 峨眉羞涩地笑着，脸上是红红的光晕。 在往湖南去的路上，峨眉告诉铁蛋，峨眉山上不但有丰富的佛教文化遗产，还有杜鹃花最为有名，从暮春到盛夏，各种杜鹃花先后绽黄吐蕊，黄、紫、白、红各显风韵，美丽绝伦。 “下次到了暮春的时节，我一定带你来，到时，你不但要画峨眉山的女子，还要画峨眉山的杜鹃花了！”峨眉笑眯眯的，眼里充满了神往。 “一定！”铁蛋紧紧握着峨眉的手，坚毅地点了点头，“这次我有个强烈的渴望，就是哪天我一定要画出一张举世闻名的作品！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像童话一样出现在美丽非凡的峨眉山上！” 峨眉听了铁蛋的豪言壮语之后羞涩地笑了。 回到铁蛋的老家，在一片贫穷的山沟里，同峨眉山比较起来，仿佛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峨眉同铁蛋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林子庄的村民看见铁蛋突然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对铁蛋刮目相看。铁蛋的父母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天天念香拜佛，感谢祖宗荫德。 村民不再耻笑铁蛋，反而因为铁蛋在外面混得“有出息”而来巴结他，这是铁蛋没有想到的事情，原先的担心现在没有了。据说是因为大哥的原因，村庄前面的碎石路面是王明出了两万元钱改修的，这事惊动了所有村民，铁蛋家出了个人物了，至于过去的恩怨村民们当然不好意思再提起。 出轨少妇（17） 铁蛋暗暗疑惑，大哥怎么就那么有钱？他不就是手袋厂一个职员吗？后来在父亲的嘴里得知，大哥王明如今已经荣升为手袋厂的经理，台湾老板比较器重他。 峨眉是个好媳妇，心灵嘴甜，深得铁蛋父母喜欢。 婷婷知道铁蛋回来了，远远地躲在不远处看他，铁蛋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想同她打声招呼，这时峨眉走过来拉着铁蛋的手。只是一瞬间，铁蛋看见婷婷面孔突变，迈着凌乱的步子快速地离去。 而二傻在村子里竟买了一台拖拉机，每天开着自己的拖拉机像个宝贝似地一大早就出去，要到很晚才回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铁蛋的母亲说，二傻家的胖妞离婚了，现在有钱了，二傻的拖拉机就是胖妞出钱买的。全家人都在念胖妞的好，她父母宝贝得不得了。 铁蛋不置可否地笑笑，想想胖妞，竟也有了几分心酸。 二傻想到铁蛋家来套近乎，被铁蛋冷冷地挡在门口。 “胖妞在外面还要靠你们多多照顾！”二傻见铁蛋拦着他，也不生气，一脸地笑着。 “我不想见到你！”铁蛋坚硬地说，头昂得老高。 二傻识趣地走了，走时步履有点踉跄。 在家里没有呆多久，铁蛋同峨眉就回到了大岭山。 铁蛋回到广东之后就一头扑在绘画上，凭着在峨眉山所拍的照片，铁蛋竟创作了一副副别有生气的峨眉山女子图。画面背景都是峨眉山，一个个飘然若仙的女子在峨眉山上似真似幻地展露着各种不同的姿态，非常好看。 峨眉好心情地陪在铁蛋的身边，如痴如醉地看着铁蛋的画。 服装厂的老板知道铁蛋结婚的事，非要喝他们的喜酒不可，于是就在大富豪酒店摆了好几桌，来喝喜酒的除了工厂里的几个管理员外，还有就是一些客商，都是老板的面子请来的。峨眉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韵也来喝铁蛋的喜酒，在酒桌上，她笑容最灿烂，酒喝得最多，以至后来竟喝醉了。酒会散场后，大家都走了，林韵还伏在桌子上，峨眉坚持要铁蛋去送林韵，在她的心里，林韵是他们的大救星，也只有她，他们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铁蛋叫了辆出租车送林韵，林韵在路上吐了。 “不会喝就少喝点！”看着林韵的样子，铁蛋的心有点疼惜起来。 “今天高——高兴！不——不喝个痛——痛快——怎——怎么可以！”林韵吐字不清地说。 “老——老同学！你终于先行一步！踏——踏上——结婚的礼堂了！”林韵笑着，视力模糊，吐出了嘴里的污物，一只手向铁蛋伸来。 铁蛋紧张地扶着林韵，感觉林韵一身好轻好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暗香飘来，铁蛋顿时觉得周身舒畅无比。 来到了林韵住的宾馆，铁蛋扶林韵走进了房间。 林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把自己的胸部紧紧地向铁蛋靠近，铁蛋能明显地感觉到林韵身体的柔软和颤动，铁蛋忍不住一阵心神动荡。然而他快速地摆了摆头，驱散那种没来由的邪念。扶着林韵来到床上。 林韵闭上眼，歪歪地倒在床上，姿态极度诱惑。她似乎睡着了，呼吸不是很匀称，睡梦中似乎轻轻地叫了铁蛋一声。铁蛋凭住呼吸，静悄悄地打量着她。她好美呵，美得那样不真实！曾经是铁蛋梦想中的女子，如今却衣衫不整地躺在铁蛋的面前。她那美丽而性感的身腰柔若无骨，铁蛋真想偷偷地看个够。 想起那次林韵洗澡的情景，铁蛋忍不住一阵心跳，好几次冲动，铁蛋真想悄悄地扒去林韵身上的衣服，哪怕只是轻轻地看上一眼。然而铁蛋还是退缩了，他害怕林韵在这时会突然醒来。 在林韵的床前，铁蛋站了足足两分钟，感到林韵确实睡熟了之后，铁蛋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准备退出房门。 林韵却在这时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铁蛋，铁蛋就势倒在她的胸前。天！铁蛋眼前金星乱冒，感觉血液就要冲进他的脑海。林韵酥软的胸部温暖而馨香，性感的嘴唇微张着，似在呼唤又似在轻轻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铁蛋所有思维都集中在林韵那性感而饱满的胸脯上，他颤抖着手正要往林韵胸前伸去，一刹那，铁蛋清晰地听到从林韵嘴里叫出的名字竟是“王明”，铁蛋顿时呆了！一个念头闪电般飘进他的脑海，铁蛋打了个寒颤。闭上眼，铁蛋平静了一会，这时脑海里又飘过峨眉那张秀美的脸，铁蛋努力地晃了晃头。 似乎好受了些，铁蛋轻轻地放开林韵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感觉一颗心节奏有力地跳动。铁蛋悄悄地打开了房门，来到宾馆的走廊上。 在下电梯的时候铁蛋悄悄对自己说：今后再也不能心猿意马了，我已经同峨眉结婚了。 是的，我已经结婚了，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了！峨眉，峨眉……铁蛋嘴里轻轻地呼唤着，感觉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 第六章 铁蛋走后，而此刻躺在床上的林韵一阵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不久就醒过来了。她模糊地想起是铁蛋扶着她回到宾馆的，眼前却出现另一个男人的面孔，这个男人，正是王明。 林韵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第一眼见到王明时就深深地喜欢上他了。 铁蛋从心灵深处深爱着的林韵，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林韵其实也是出身贫寒，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农民，三十多岁才娶林韵的母亲。而林韵的母亲似乎不守妇道，自从前夫去世自己嫁过来，还同村里一个木匠偷偷来往。前夫留有一个男丁叫火生，林韵从小就与火生很熟，从骨子里有点看不起母亲的为人，但身为儿女也没有办法。 出轨少妇（18） 林韵在一所非常普通的大学里只念了一年半，后因为同一个男同学谈恋爱被男同学的家长告到学校，林韵羞愧之余一气之下就放弃了学业。由于家里穷，在家闲不住的林韵毅然南下广东。 作为一个青春貌美既浪漫又有一定文化的女子，林韵的择偶标准是对方一定要英俊高大又有才华，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一定要会赚钱并且让自己心动！铁蛋曾经让她心动过，但铁蛋骨子里的怯弱和某种呆气又让林韵犹豫不定，最终让铁蛋从指缝间溜走，让峨眉抢先了一步。 然而王明的出现让林韵的眼前一亮！ 那天林韵为一个订单的事去了一次东莞，验货回来天已黄昏，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踏进了一家名叫玲珑的小酒巴。 玲珑酒巴恰在王明的手袋厂附近，当时王明正一个人走在厂门外那条林荫路上。自从妻子不幸去世，天生感性的王明一直来就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子，内心难免有点孤寂。王明喜欢这条路的幽静，常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偶尔看到几对情侣在路边打情骂俏，王明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怅惘。 林荫小路的尽头，正是那家玲珑酒巴，王明喜欢来这里喝酒，一个人独独地在一张靠窗的桌边，慢慢地喝着酒，点上一支烟，看窗外那变幻的晚霞。 走完那条林荫小路，王明踏进了玲珑酒巴。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自潮州。她像往常一样，提了两瓶啤酒，一碟花生米，放到了王明的桌前，对他微笑着。 王明对老板娘点点头，燃起了一根烟，望见前面飘起的一缕烟雾，王明的思絮散漫地飘浮着……眼前白影一闪，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到了王明的面前，王明并没有在意，他的思维仍飘浮在一种冥想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王明耳边响起了一声梦幻般的叹息。 “谁？”王明一惊，立时便看到一个青春貌美的女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女子有一张白极净极的脸，眉毛弯弯的，有一张好看的嘴唇，正是林韵。 “我叫王明，”王明被她的神情弄迷糊了，不由自主地回答，“我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遥远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吗？”林韵轻笑，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 “你是谁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王明下意识地倒了一杯啤酒，递到了林韵的面前。林韵回过头来，看了王明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一抬头，一杯啤酒就喝了下去。 “叫我一阵风好了！”林韵细眯着眼睛望着王明，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情绪缓缓地浸上她的神经，同时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眼前的男人充满某种迷人的梦幻色彩，不知不觉连自己也感染了，“我没有名字，我的名字早就化成一阵风了！” “是吗？”王明也同样笑了起来，“你是一阵风？有生以来，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名字！” “奇怪吗？”林韵把眼光调到别处，“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连自己来自哪里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吗？”王明仍然微笑望着她。 “你痛苦吗？”林韵没有回答王明，却莫名其妙地反问他。 “痛苦？”王明怔了怔，又开始冥想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催眠般的魔效，“说不出心中的那种感觉，只觉得心中好忧郁，现实中到处充满了困惑，我拼命地工作，为的是什么？每次回家，家乡总给我一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人情在慢慢退化，我痛苦，感觉自己麻木……” “在某一个地方，灵魂在流浪……”林韵突然间就那么迷糊起来，一颗少女的心回到了某种浪漫的幻想中，她似乎没有听王明在说什么，却自顾自地发表了自己的感言，“在某一个地方，灵魂在哭泣……许多美丽的故事，不属于我，风带来忧伤，时间却不断把过去燃亮……” “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我所痛苦的到底是什么？”在林韵那种催眠曲的声调中，王明也自言自语起来，“是生活的不可捉摸？还是信念的动摇？是对人生感觉枯燥无味？还是苦苦寻找的原来只不过是一堆肥皂泡？没有谁能了解我的忧伤沉闷，也没有谁能够拨开我的眼前迷雾……” “这世间，不能逃避的是客观现实！永远不要怀疑自己！”林韵似有意无意地对王明说，深深地感受到王明的忧伤，“整个世界都在运动都在变化！任何阻碍自己的心理障碍都应该摒弃！相信自己！相信时间的到来，自己付出的艰辛都会得到回报……” “生命的渺小像一粒微尘，”王明仍在自言自语，像着了魔一样，“几十年后或许还有一个男人在设想自己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关于生命，时间，人类的悲欢离合，谁又能解释得很清楚？在有限的时空里生存，积攒着感觉的起点和落点，黑夜掩盖了红尘，霞光又唤醒大地，生命是一粒微尘，终要消失在茫茫宇宙……” “你是谁？”林韵突然一声尖叫，把王明从梦幻中唤回了现实。王明看见林韵用一种惊慌的眼睛望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叫王明！”王明晃了晃头，再一次向林韵说出他的名字，努力想把那份梦幻般的感觉赶走！觉得自己好生奇怪，怎么就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林韵仍睁着那双惊慌的眼睛望着王明，惊愕之间想起了王明刚才的话，竟同自己少女私密的日记里记载过一样，竟然如此巧合，以至于林韵突然失常尖叫起来。叫过之后感觉到失态，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出轨少妇（19）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窗外的天空中，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来！”林韵倒了一杯啤酒递给王明，“我们干杯吧！”她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王明，嘴里说，“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你的面前，又莫名其妙地说了许多疯话！人生无法把握的东西实在太多，在我们来不及检视的时候，有些烦恼便悄悄来临，如何才能让生命少些遗憾？我虔诚地祝福我们每一个善良的日子！” 王明也站了起来，与林韵轻轻地碰杯。 “知道吗？青山不寂寞！”林韵喝完了啤酒，兴奋地对王明说，“很久以来，我就喜欢在山上走，一个人！青山不寂寞！携酒一杯，清风一缕，抱着夕阳，抛开烦恼，同青山一起共眠！向山林与月光诉说浪漫，邀鸟鸣与虫声一起伴唱！大地会用灵慧的双眼窥探你的心灵，岁月会慢慢溶化在你的酒杯之中！你体味的，深深感受的，便是从此青山不寂寞！……” 好一句青山不寂寞！王明被林韵这种诗意般的情调打动了！这种感觉是如此新奇而又浪漫，王明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夜深了，我们都回去吧！”林韵看了看窗外，有一丝夜风轻轻吹动了她的秀发。她离开了桌子，走到了酒巴门口。王明看见她身材窕窈，有一种飘忽的美！ 王明跟着林韵走出玲珑酒巴，夜空下，她的白裙子特别显眼，就像一个白色的精灵！ 林韵似乎有点微微醉了，走进那条林荫小路时，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扶在王明的身上。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王明轻声地问她。 “振华宾馆！” 王明送林韵来到了振华宾馆，自己停住了脚步。 林韵静静地望着王明，王明也无言地望着她，过了好久好久，林韵终于说话了：“王明，进去喝杯茶吧！” 王明像梦游似的随着林韵踏进了宾馆大门。 房间非常雅洁，淡红的地毯，米色的天花板，再配上一些素色的家具，给人一种恬静淡雅的感觉。 林韵拿出饮料递给王明，接着就坐在沙发上。 “来，坐！”林韵向王明招手，向他展露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王明不由自主地走向她。 这一夜两个孤独的灵魂，就这样走到一起来了，他们谈了很久很久，直到东方泛白，太阳升起…… 回到深圳的时候林韵的眼前老是晃动着王明的身影，林韵发现，从那一刻起，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今天去喝铁蛋的喜酒，林韵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突然就想起了婚姻，心里也就飘起王明的影子。 “什么时候我能再次同他见面呢？”林韵暗想，心里充满某种甜蜜。 酒精仍在林韵的肚子里唱反调，林韵挣扎着坐了起来，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同一时刻峨眉坐在租房里静静地等着铁蛋。铁蛋一回来峨眉就像一只小鸟一样向他飞去，铁蛋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压着她。峨眉差点喘不过气来，铁蛋就势把她抱到床上。 铁蛋的手碰到了峨眉的前胸，突然心里浮现了林韵，一种酥麻的感觉像电流般流通铁蛋全身，铁蛋幸福般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就去扒峨眉的衣服。 铁蛋同峨眉持久地缠绵在一起，感觉女人给他的幸福和甜蜜。在幸福和甜蜜之后，心里却也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酸酸的味道。 缠绵之后，峨眉从铁蛋的衣服里嗅出只有林韵身上才有的香味，在那一瞬间，峨眉似乎明白什么，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喜酒喝过后不久，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林韵走了，离开了她的公司。 这本是件非常平常的事，林韵离开了深圳，在东莞市找到了新的工作，离王明近了。然而却因为裙带关系，服装厂的老板一改常态，对铁蛋开始百般挑剔，铁蛋受不了别人的白眼，在冷静思考之余，作好了离厂的准备。 然而还没有等铁蛋作出反应，服装厂老板先行一步，给铁蛋和峨眉算好了工资，莫名其妙地辞退了他们。 峨眉有点愤愤不平，然而又有什么办法？ 铁蛋不能明白的是林韵那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辞职不干，但铁蛋知道林韵神通广大，不是他所能想象的，眼前最实在的就是尽快给自己找一份工作，解决现实问题。 峨眉知道铁蛋的大哥王明在东莞市混得不错，劝铁蛋去找他看看。但铁蛋自有他的想法，大哥在一家手袋厂，与自己的工作性质相差太远，还不如凭自己画画方面的天赋找一份更合适自己的工作，他不想去麻烦大哥。好在身边有了不少积蓄，铁蛋并不担心自己的工作。 铁蛋重又买了许多画笔画纸，准备一边重操旧业一边再找工作。峨眉在旁边帮助着，热心而充满兴趣。 铁蛋的画风一改变，生意就没有以前好了，但铁蛋不想改变自己，他不想故意以女人身体的曲线来吸引顾客。看见买画的人少，峨眉总是好心情地陪在铁蛋的身边不停地给他鼓励的微笑。 不久，峨眉怀孕了。 当峨眉羞涩地告诉铁蛋时，铁蛋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那种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涨满了铁蛋的心胸，铁蛋就要做爸爸了。这种感觉是多么奇妙而又无法言说的啊！铁蛋发现，峨眉快被幸福冲晕了头，而铁蛋自己也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每天晚上，铁蛋伏在峨眉的身上，抚摸着她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倾听那个小生命蠕动的声音。峨眉总是满足地静静地躺着，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铁蛋想除了画画他必须得找份稳定的工作，卖画不是办法。孩子就要出生了，需要花钱的时候也来了。何况，铁蛋已经习惯了工厂的生活，觉得在工厂他一定能够干出点成绩来！再说只有进了工厂，心里才会真正踏实起来。 出轨少妇（20） 每天面对峨眉的时候，铁蛋心里的这种愿望就更强烈了。 晚上铁蛋加班画画，白天他就到一些工业区转悠，期望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峨眉白天帮铁蛋卖画，晚上总是好心情地告诉铁蛋，说白天又有哪个人看上了他的画，一下子就卖去了几幅。可是，铁蛋从峨眉拿出来微小的一点收入中，感觉到羞愧。 一晃就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没想到有时诚心去找工作反而迟迟找不着，晚上铁蛋呆呆地躺在床上，分析着自己的特长，应该找份与绘画有关的工作，否则日子一天天过去，峨眉不急铁蛋可急呵。 问题是有好几家公司说是要招美工，可铁蛋前去应聘时往往碰到一鼻子灰！招工的人大都是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似乎高人一等，没有文凭有时连大门都不让进去。 铁蛋想了想，觉得真的有点不公平！凭什么有真才实学的人就进不了工厂？不是公司不爱才，而是打工者彼此在互相抵触。有天铁蛋突发奇想决心耍点手腕先混进去再说，碰到了老板或经理一类的人物就好办了。 于是铁蛋连夜赶制了一副巨大的图画，尽他所能和绘画技巧，峨眉在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铁蛋画这样的画有什么用？铁蛋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铁蛋来到工业区一家塑胶厂的门前，想了想该说什么，便对门口的保安说：“我要见见你们的总经理！” “总经理？总经理是你见的吗？”保安没好气地对铁蛋说，同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是深圳刚过来的，昨天在电话里约好了！今天来见工？”铁蛋故意胡说一通，装作悠闲的样子，语气中自有一股凛然的味道。 保安疑惑地看了看铁蛋，问他是真的吗，铁蛋不置可否，语气坚决，还说如果耽误了他的事他可什么都不管，到时总经理怪罪下来就说是保安不让他进去。 保安立时打开厂门，让铁蛋进在保安室里坐坐，还说这么早总经理还没有起床，要等到十点钟左右。 铁蛋微微一笑，说声没关系，他可以等。 十点钟左右，有个保安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这个保安立即满脸含笑地招呼铁蛋说总经理有请。铁蛋笑了笑，装做自然的样子跟随保安进了办公大楼。 临到总经理办公室时，保安不能进去，只悄声地指了指房门就走了。 铁蛋暗暗发笑，感到今天心情特别好。 铁蛋轻轻地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一声温和的男中音： “请进——” 铁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迅速把自己手里的画展开，向总经理推荐自己的绘画作品。 总经理是一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惊愕地看着铁蛋手里的画，不住地点头，嘴里连声说画得不错画得不错。 “你希望什么样的待遇呢？”总经理问。 铁蛋诚心地对总经理回答：“我想进入贵公司已经有好久了，每次不是被保安拦住就是被人事部挡住。贵公司在东完市报上登了要招聘美工，可是到了工厂就是进不去！人事部只认文凭不认作品！” 总经理含笑注视着铁蛋，不住地点着头。 “给我三个月试用期，如果我的工作让你不满意，你随时可以叫我走！在试用期内，随总经理给我什么待遇！” “好——”总经理非常干脆，抬手就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告诉人事部把铁蛋安排在玩具开发设计部做一名美工。 铁蛋终于进了一个工厂，回来的路上喜滋滋的，看到了峨眉怎样向她说呢？她一定也为铁蛋今天的“奇遇”而高兴。 果然，峨眉听了铁蛋进厂的经过，笑得直不起腰。铁蛋拍了拍她的背，故作严肃地对她说：“小心，小宝贝在你肚子里闹抗议了！” 峨眉羞涩一笑，去了厨房说是要弄好吃的好好庆祝一下，铁蛋顺势躺在床上翻看一本杂志。杂志是一本花花绿绿的情感都市，峨眉最喜欢这种流行书刊了。 其中有一篇描写现代婚姻的离奇百怪的各种现象，为什么离婚事件在逐渐升高呢？文中作了大量的研究和详细说明。铁蛋越看越觉得是狗屁文章，看了两章就觉无趣摔在床上。 峨眉抹了一下油油的手向铁蛋走来，看见了床上的书，笑眯眯地望着他说：“铁蛋，你说，我们永远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当然！”铁蛋从床上一跃而起，抱住了峨眉，说，“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好夫妻！再过几个月，等我们的小宝宝生下来后，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小家庭好好奋斗，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红红火火！” 峨眉羞涩一笑，拉着铁蛋就要去厨房。铁蛋鼻子里早就闻到了一阵香气，嗅了嗅，知道是烤鸭的味道，忙着说：“我去买啤酒，今晚好好地喝个痛快！” 接下来不久，大哥王明突然结婚了。铁蛋同峨眉去祝贺的时候，竟惊奇地发现新娘竟是林韵。这一惊非同小可，铁蛋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林韵竟嫁给了大哥！铁蛋怅然了好久，心里有微微刺痛的感觉，然而在大哥面前，他也只得装做微笑的样子热心地祝贺大哥。 林韵看着铁蛋也是一脸的啼笑皆非，知道王明同铁蛋是兄弟，笑在心里。 铁蛋进了塑胶厂后以自己的绘画天赋和曾在服装厂做过设计员的实际经验，很快便被老总看重。这个塑胶厂在广州、深圳、上海等地都拥有自己的产品销售基地，据说国外也有外贸公司，前景很不错。 铁蛋血液里有一种天生的动荡不安和追求新生活的渴望，工作让他拓展了视野，也让他明白了许多社会关系和经商之道。铁蛋以一个农村孩子的吃苦精神，加上他不懈的努力和韧性，短短的几年时间里熟练地掌握了塑胶行业的业务常识和相关技能。 出轨少妇（21） 而铁蛋的绘画水平也在无形中提高了许多，他以一副人体艺术画参加了广东省美术作品比赛获得了二等奖，并因此给他带来了荣誉。 在广东乃至全国，慢慢有人开始注意到铁蛋这个不起眼的小画家，他的女人身体曲线画，别具一格，给人以崇高的视觉享受和艺术感染力。 峨眉以铁蛋的成绩而骄傲，除了默默地关怀，峨眉始终相信铁蛋总有一天会走向成功。 心里有了更加充实的内容，铁蛋发现自己站在阳光下也会爽朗地笑了。昔时少年那种阴暗的心理如今已在铁蛋的心灵里消失无踪，不能不说铁蛋战胜了自己。 峨眉给铁蛋生了一男一女，前后相差一年半。儿子取名非非，从小就爱画画，像铁蛋。女儿取名小小，娇小可爱，像峨眉。这在铁蛋的精神上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只是生女儿时峨眉难产，在医院流了很多血，最后还是剖腹产的。女儿生下后峨眉变得虚弱了许多，面色一直苍白，病痛也多了起来。铁蛋不希望峨眉工作，在家里带小孩，他能养活他们。峨眉总是含着泪望着铁蛋，说是她拖累了铁蛋。 峨眉的小心翼翼一直就是铁蛋内心里最柔软最温暖的部份，铁蛋喜欢峨眉的娇弱和给他一个家庭的温暖，每当铁蛋工作辛苦之后，一桌丰盛的饭菜就能拭去他的所有劳累，铁蛋庆幸自己找了个好老婆。 在打工的日子里，他们相濡以沫，互敬互爱。尽管铁蛋有时候也会偶尔想起别的女人，想起别的女人裸体的样子，但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峨眉以她特有的女性温柔，抚平了铁蛋心灵的伤口。 在东莞开服装店的胖妞，生意似乎做得并不怎样，那时候，电脑开始慢慢走进了人们的生活，胖妞除了每夜泡在网吧之外，白天就病恹恹地守着她的服装店。偶尔打一两个电话给铁蛋，说的都是些没头没脑的无聊话。 后来，铁蛋顺利地在公司里干到开发策划部主管，总经理很赏识他，铁蛋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珠江三角洲以它特有的魅力让铁蛋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走向辉煌！ 女儿小小的名字，是峨眉取的，说女儿长得小巧可爱，干脆就叫小小好了。小小聪明伶俐，一岁会走路，两岁会唱歌，常逗得两夫妻笑得合不拢嘴。铁蛋休息的时候总喜欢抱着小小去逛街，逗来许多路人的目光，铁蛋就会在心里说：瞧，这就是我女儿，将来定是个大美人！ 峨眉在家里除了带好一对儿女外，就是每天想尽一切办法弄些好吃的等铁蛋回来，两夫妻的恩爱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但铁蛋由于在打工群中很惹眼，慢慢成了个人物，就有许多新潮而浪漫的女子找铁蛋搭讪，有一句没一句。 铁蛋如今在这一家大型的外资企业，收入相对来说比过去要高很多。办公室里大都是些青春艳丽的女子，铁蛋感觉心情非常之好。同她们相处，铁蛋很来精神。以铁蛋开发策划部主管和业余画家的身份，这些办公室的职员们对他是既尊敬又崇拜了。 在工作之外，铁蛋养成了每天看报纸和上网浏览的习惯。管理嘛，自然要显得有文化一点。铁蛋上网无聊的时候有时也会在网上搜寻一些美女图片，按他的话说这不是不良习惯，相反，由于经常浏览美女反而让他每天精神饱满才思敏捷，公司许多创意的设计和策划都是在这种心情下完成的。铁蛋的宗旨是：要想工作好，不可一日无美女。 慢慢地，铁蛋这种喜欢美女图片的爱好悄悄地在办公室里传开了，女白领们面对铁蛋就多了一份羞涩和娇气，主管的威严也就失去了形象，常常听到办公室里银铃般的笑声。 有铁蛋在，办公室的气氛是活跃而不枯燥的，这是所有熟悉铁蛋的人都这么认为的。但尽管如此，工作效率并没有担搁，相反，由于大家都有一份好心情，工作就显得更出色更见效益了。 生活在平静中流去，一晃就过去了好些年，儿子和女儿在渐渐长大，铁蛋很满足，感觉到了幸福。 然而就在这时，大哥王明同林韵发生了某种不可协调的矛盾。林韵打电话给铁蛋说：“铁蛋，你大哥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种日子我已经厌倦了，我打算离婚！” 铁蛋握着手机呆住了。 至于铁蛋的大哥王明，开始他是作梦也绝对想不到的，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娶了个林韵这个天仙一般的女人。 当王明离开乡村之后，那些年似乎找到了他的人生路子，他成熟早，又有着一股闯劲，来到东莞后疯狂地跟着那个香港来的陈经理苦学手袋方面的专业技术，终于让他成了东莞少数几家同行业的顶尖人物。老板很器重他，他因此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身边有了一点钱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王明接触到了当时在悄悄升起的香港六合彩外围赌码。 这可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王明心里默念着。好几次，他从别人那里拿来有关六合彩的码报，潜心研究，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窍门。 当时做庄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商人。陈经理知道王明会看码报，就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两人潜在一间办公室里悄悄地商议。 “这次特码你可要把握好！听说做庄的可是黄总的生意合伙人，不担心拿不到钱！我们中了后辞职不干，去深圳或香港都行！咱们合伙再办一个手袋厂！”陈经理两眼放光，紧紧地盯着王明。 王明心里激动。他心里一直在默默念着这样一句话：鸡头鸡尾猪中彩。 “凭我这几期来的分析结果，我想这次定会开出46号！鸡头是5，鸡尾是41，合起来就是46！而4号今年正是属猪的生肖！不可能明显开猪，只是开猪第一个数与别的数相合的数！”王明十分激动。 出轨少妇（22） “今天晚上开彩，你准备下注多少？”陈经理问王明。 “我身上只有一万元，我想就下这个数！”王明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样吧，我拿五万给你！中了后你把本金还给我就行了！”陈经理听王明说得有板有眼，心里十分相信王明的话。46号又正是属蛇的生肖，而刚才听王明分析一个幽默故事里说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不见了鞋子于是四下寻找，结果在马棚边寻到了。按王明的分析，赤身裸体代表女人生肖蛇，而鞋子代表女人的脚，也就是说开蛇的最后一位数46号，恰恰在马生肖的面前。有这样十足把握的心水号码，不买太可惜了！于是决定同王明好好地博这一次！要知道，陈经理长期买码，输了好几十万！这次他决定连本带利给赢回来！ 王明同陈经理在晚上七点左右终于下注了，王明下了六万，而陈经理在王明的面前下了二十万。至于背后他有没有再下注，王明就不得而知了。 王明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嘴里一直在念着这样一句话：鸡头鸡尾猪中彩！ 老天保估，晚上八点三十五分，香港六合彩搅机结果出来了。特别号码正是46号！ 王明一蹦三尺高！ 彻底改变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了！也许是命中注定该让王明发财了！六合彩搅珠结果恰恰开出王明分析出来的特别号！这不知是天意，还是别有内情。这种真真假假的六合彩，牵动着多少人的心！总之，王明中了六万元的特别号！也就是说庄家得赔他四百八十万的现金！ 当天晚上，陈经理在黄总的赔同下带上王明亲自向庄家拿钱。四百八十万竟一分不少地落入了王明的帐户。 经过这次大赌注之后，陈经理走了。他当然知道，赌六合彩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而关于“鸡头鸡尾猪中彩”的分析原理并不是期期都准。陈经理有了钱，回香港忙自己的生意去了，王明就做了手袋厂的经理。以王明的聪明才智和长期同黄总及陈经理的相处，他学到了不少实际的经验和专业技艺，他灵巧地周旋在生意场上，同时也锻炼了他的商业细胞。 林韵正是看中了王明终有一天会成为人中龙凤，果然，他们结婚两年后，王明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选中了深圳作为他们的投资计划，决心以一个外来工在深圳开一家手袋厂。 第七章 这年正是暮春三月，深圳一直下雨，雨缠缠绵绵下了好几个晚上，街灯晃出一种迷漓的光。王明点燃一支烟，从窗户中看深圳这个城市的夜景，出租车疯狂地穿梭在雨雾中，扬起一片水气和混浊的尘烟。 几年了？一晃就这样过去了十年！王明算了算，觉得自己的十年打工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如今终于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生活在慢慢好起来，可是妻子林韵却变了。 去年春节，王明同林韵从深圳回到了老家。 王明早在城里开发区买了新房子，１２０平方，已经很不错了，离正街近，菜市场和学校就在旁边不远处。房子阳光充足，空气好。小孩读书上学也方便。这对于他一个山里人来说，已经是天堂的感觉了，王明很满足。 林子庄都一致认为王明是个人物，靠自己一双手打出一片天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城里人。其实城里人和乡下人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问题是他王明开起了工厂。能开工厂，就证明可不一般呵，王明的工厂有三百号人。有人算过，每人每月工资在６００元，他王明也得每个月付出十八万人民币呵！这在乡下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可以这样说：王明将永远脱离了乡下那种黄土地的生活，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所以，当春节王明同妻子林韵从城里的家走到乡下的家时，乡亲们的眼神和激动，让人无法推却的纠缠和客气，仿佛就是国家主席回故乡了，庸俗和愚昧还充塞在村庄的周围。王明非常感慨，尽管他是一个高中生，但在外面历经了各种风雨后，他还是能看出乡下人的本质。 王明是一个孝子，也是大家公认的大好人。他可以眉毛不皱一下挥手就给村里单身汉二傻一百元钱，而同时把自己上好的香烟拿出来一包包给村民们抽，看见他们乐呵呵吞云吐雾的样子，王明自己也乐了。 如今父母双亲都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经常受关节炎折磨，吃了不少药可就是不见好转。为这，王明在外工作也不安心。弟弟铁蛋手里经济比较紧，而且还要养家糊口，就不指望他了。这次回老家，为了好好地表示王明的孝心，他决心接自己的父母亲到城里去居住。 七十岁的老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城里，他们的理由竟是：自己脏，怕弄坏王明的家，何况老人在农村生活习惯了，住到城里反而有点不舒服。 王明没想到无形之中父母竟同他们一家拉开了距离，心里有点酸楚。好在妻子林韵早有打算，很早就叫了一辆小车接上了她的爷爷，停在林子庄村口的大马路上等王明的父母。 三个老人好不容易坐上了汽车，一路上有个伴，王明的父母也就不坚持了。 王明从车窗向外面望去，田野和村庄快速地往后退去，淡青色的远山有一种空旷的味道，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天空，传来一声冬末春初的欢鸣。他就想起小时候，他被人遗弃在路边，母亲把他捡来，他不停地哭，母亲给他唱儿歌，唱着唱着他就睡着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王明被一些城里的朋友叫去了，三位老人的照顾就落在妻子林韵身上。一天三餐洗衣做饭也够林韵忙的了，但还是会有空闲的时候，有点空闲她就在旁边听三个老人的唠唠叨叨。 出轨少妇（23） 王明的母亲说：“王明这孩子，真是孝心好，全村的人都夸他！三个月前，如果不是他给家里寄来两万块钱，我这老命怕是不保了！” 林韵的爷爷笑呵呵地在旁边点头。 林韵走过去，不动声色，问：“妈，王明什么时候给你老人家寄的钱呵，我都忘记了！” “就在三个月前呵！”王明的母亲心无城府地说，“他接到我的电话后二话没说就寄来了！这不，我的关节刚好动过手术！” 林韵听完老人的话后沉默不语地去了厨房，把碗筷弄得很响。 这天晚上王明回来以后同林韵在床上大吵了一架。房子隔音效果好，两位老人都没听到。 林韵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说说清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瞒你什么呀？”王明不解地望着妻子。 “你给你娘寄了两万块钱，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了？我是什么？我是这个家的什么啊！”林韵说完就势拿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身上刺去。 王明气急地一把夺走剪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如果妻子不是这样，他可能会心平气和地向她解释。那是由于工作太忙一下子忘记了，当时一听说母亲得病住医院，他是没有时间考虑的，何况当时他正在外地出差。 可是妻子故技重演，让他又气又急心生怒气。 “我忘了！就为了两万块钱，你就这样？”王明气愤地把剪刀摔在床底下。 “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林韵声音比他还高，“我算什么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做什么事情总是偷偷摸摸瞒着我？” 王明斜眼看了一下妻子，某种寒气在他心里升起。他最反感妻子老是动不动就说到他有事瞒着她。 “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王明不理睬林韵，把头用被子蒙住。 林韵可气坏了，王明不但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反而在心里恨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伸手就把床上的被子扯开，恶狠狠地站在王明面前，说： “你今天不把话讲清楚就别想睡！” 王明在黑暗中冷冷地看了妻子一眼，没有作声。 林韵疯狂地冲向王明，对他又抓又打。王明始终没有还手。在黑暗之中，一颗泪珠沿着王明的眼角流下来。 林韵终于有点累了，神情仍然激动，她从王明的衣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二话没说就撕碎了。望着钞票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王明闭上了眼睛。 好久好久，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王明突然对妻子感觉厌恶起来。 这次林韵同王明吵过一架后，林韵就彻底地变了一个人。 从来就爱打扮的她如今不爱打扮了，看起来有点妖气而且媚俗。钱舍得花，常常是千儿八百地乱甩。春节林韵的母亲到城里来串门的时候，林韵当着王明的面给了她母亲三万块钱说是要她老人家回去建房子用。林韵的母亲颤抖着手拿着钱走了，王明始终不吭声。他知道，林韵的娘是第二次再嫁，听说前夫家里很不错，可是却生病去世得早，而改嫁后家里就不怎么样了。家是一幢陈旧的老房子，很早就说要换新了，可就是没钱。 王明要回深圳了，林韵说身体不舒服，干脆让小孩在家乡读书算了，自己在家乡看管孩子。再说自己同王明在一起经常吵架，还不如两人分开好些，就不去深圳了，王明就一个人去了深圳。 在列车上，王明的思絮远远地飘了。 想起那时在东莞，王明心灵最孤寂的时候，林韵来了，披一身白色的裙装，笑容中有一丝淡淡的阳光般的气息，在南方的土地上，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像仙女下凡！ 从那次在玲珑酒巴同林韵充满浪漫的相见之后，每天上班，王明都会想起她，给她打个电话，他们一起相约，就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那些年在南方，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在一些工业区里看到这些景象，年轻的一对对相互拥抱，旁若无人。 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只知道每天都会想起对方。林韵从深圳辞职来到了东莞，两个月之后，终于像其他人一样，在工业区后面的居民区租了一间房子，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有了林韵后王明一改昔时的悲观，林韵无疑是女人中的女人，青春美丽全集中在她的身上，浑身透出一种青春女子才有的风韵。 王明想起从前的妻子，过去的生活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和讽刺，王明非常满足。 王明唯有更努力地工作以此来回报妻子林韵，当他终于从百万打工群中走出来，林韵的毛病却在这时无形中暴露出来，王明弄不清是怎么了，林韵骨子里的贪婪和某种在王明的眼中看来非常俗气的语言常令王明难受，特别是发起脾气来活脱脱像一个泼妇模样，与往昔判若两人，这是王明始料不及的。 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差别，王明想，也许以前没有注意呢！ 曾经有好一刻他怅然若失，但是时间不允许他多想，每天面对繁琐的工作，他根本无瑕顾及林韵…… 回到深圳之后，王明强迫自己尽快把一切不愉快的东西全忘掉，然而，内心里却越来越孤寂了，王明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三月的雨，缠缠绵绵，王明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模糊地想起一个词：爱情。他王明什么时候真正拥有过爱情？一直没有！夫妻就好像是一种身体的需要！ 关于爱情的字眼是王明最近深思的一个话题，以前从来没想过呵！某种灵魂里的痛楚越来越深了，他感到一种孤独。爱情是不是一种心灵的默契和彼此的幸福相守？他王明有过两次婚姻，可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呵！ 出轨少妇（24） 有时候他想想夫妻间的事，王明更觉狼狈，每次都是草草地完事，就好像是完成一桩任务一样，没有半点乐趣而言。什么时候做爱会想到是一种乐趣？王明不觉困惑了一下，同时脸上没来由地红了。 也许如今不同了，王明开始追求生活的质量了！人就是这样，物质生活的改良势必导致精神生活的追求。王明并不是一台只会赚钱的机器。在他的梦想里，他也想找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孩。 关于“情人”的字眼在王明的心海里惊颤了一下，尽管时下这个词很流行，但王明还是在心灵里本能地去排弃。 现在他内心世界里总有点找不着方向了。他不但困惑自己的夫妻感情，更困惑自己的家乡。好像在无形之中陌生起来。就连父母对他们家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害怕得罪什么，更别说以前纯朴的村民了。他每次回去，总好像迷失在一种陌生的气氛中，而这，却是王明多么不愿看到的事实呵！ 王明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看着一缕烟雾缓缓升起，突然心中就那么烦躁起来。 昨天家乡县城有人打电话给他说，林韵很可能在家有点不安份，说林韵不安份那个人是一个菜贩，似乎犹豫了一下，言下的意思很明显。菜贩是个老实人，很少说人家坏话，这点王明是最清楚的。王明接了电话想了好久，闷声问菜贩，你看到什么了？ 菜贩说，有一次他在街上卖菜正看见林韵同一个陌生的青年有说有笑向家里走去，林韵的手一直围在青年的腰上。当时菜贩怕林韵看见，慌急从另一条小弄走去。 已经很明显了，他王明又不是傻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东莞林韵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只是王明顾念到儿子成成，所以没有发作。成成是一个顽皮又敏感的小家伙，如果他同林韵一吵架，他就第一个站出来帮他妈妈。 想想也是，孩子是林韵带大的呵，他王明除了在物质上帮助他外就没有给过儿子一点父爱了。为这，王明一直后悔。他不忍看着儿子伤心，自从狠狠地闹过一次离婚儿子拿刀子学妈妈的样子去砍自己的手腕之后，王明就再也不敢了。 婚可以不离，但两人的生活从此后可不可以各顾各呢？女人在寂寞的时候去找男人，不但对自己的老公不贞更是要毁了这个家，但王明仍没有勇气说出离婚的话来。 不是王明不够男人，而是天生善良的他有点于心不忍啊！ 香烟很快烧痛了王明的手指，王明颤抖了一下。他站了起来，拉好窗帘，无聊地坐在电脑旁，打开了电脑里的qq。 有一个叫黑夜的女子同他已经聊了好久，王明一直称她作家，这个叫黑夜的作家总是很容易走进人的心灵。王明并不是无聊到要在网上想找个女子消遣时光，只是内心里确实压抑太深。他只是倾诉，哪怕是一个网上的陌生人。 黑夜正在网上，看见了王明，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过客，你来了？”王明的网名叫过客。 “嗯，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别聊爱情婚姻了吧，只聊些别的，你生活中的，你有什么可以同我说说吗？” “一个喜欢星星和月亮的女孩，生活就像是一种幽魂，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些破碎的时光印迹，你会想听吗？” “我什么都想听，如果方便，你不妨说说看。” “那我们见面谈好吗？认识你这么久了，一直只在脑海里幻想现实中的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到时光小屋去坐坐，那里气氛不错！” 王明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起来。很奇怪的感觉，以前可从来没有呵！王明突然有种冲动，想看看这个叫黑夜的女孩到底是谁？他们同在深圳这座城市里。 “我们晚上九点钟，不见不散！我穿一件黑色的外套，手里拿张报纸。” “我穿白色棉布上衣，深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本小说，老人与海。” 王明模糊地想了想，老人与海？这年头在外谋生的人谁还有心情读那种文学书？老人与海似乎是好多年前就看过的一本书了，语言生动，描写一个寂寞的打鱼的老人在茫茫的大海中捕鱼的情景。 毕竟是个女作家呢！王明傻傻地笑了起来。 九点钟的时候，王明准时赶到时光小屋。在深圳江滨路的一条街上。 在一片轻幻般的音乐声中王明与黑夜相见了。 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比想像中的年轻些，眉眼间有一种模糊的轻愁。王明说不清面前女子的感觉，就好像突然做了一个梦，而梦中是她向他走来。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却又是真实地存在。 “你好！”女子浅笑盈盈，向他伸出了手掌。 “好！”王明慌忙地站起来。 他们安静地坐在一间靠窗的小房间里，打开了窗，雨丝像小精灵顽皮地向他们飘来。 黑夜轻言细语，柔柔的，软软的，就像她所说的，只是在说些时间的碎片。说了她的童年，说了她的乡下岁月，是那样细细碎碎，充满对往昔的怀念和对乡村美好时光的追忆。王明静静地听，仿佛在听一个远去的童话。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女孩竟说了很多很多，他们没有一点疲意。很自然地，他们一起去了王明的住宅。王明开始煮面条，女孩坐在他的客厅里，样子有点恍惚。 在吃面条的时候，他们谈起了老人与海，是一本不错的书，他们一致认为。那就是一本人生，在茫茫的大海中，人类只有不停地斗争才能生存下去。 出轨少妇（25） 老人，是一个寂寞而又丰富的老人，充满智慧和力量。大海是他生存的战场，只有在大海中，才能证实老人的人生。 “让人敬佩的老人！”王明说。 “我们永远不要注重结果，只注重过程！老人的辉煌正是这样！在人生的大海中，他做得很好！”女孩说。 王明默默地看着女孩的眼睛，那是一双梦幻般的眼睛，同时也在悄悄地打量着他。王明走过去，呼吸急促起来。 女孩却心情平静，仰着面孔，样子有点孩童般的纯真。 王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一把紧紧地抱住她。 女孩没有动，静静地让王明抱着。 很久很久以来，王明觉得自己似乎苏醒了，他觉得有种兴奋和鼓舞的东西活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分析不出来这是怎么啦。 那天晚上女孩还是走了，彼此留下了电话后，就走进了茫茫黑夜中，像一个幽魂。 她是神，她不是人。王明在心里这样轻轻地对自己说。他能够感觉女孩在他的怀里的一丝颤动和灵魂的交融。这就够了。他王明也不奢望什么。尽管他心里极想同这个女孩发生点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美好的感觉冲淡了身体的渴望，他不想惊扰这个梦。 “你还会再来吗？”临走时，王明轻轻地问。 “不知道。”女孩干脆地回答。 “我想你来！”王明突然地说。 “嗯，”女孩轻轻地点头，“想我的时候和我同做一个梦！知道吗？一个看星星的梦！一个有关茶花的梦！” 王明用力地点头。 “那是家园，一个已经破碎的家园！我是那样热切盼望的温馨的家园！那就是梦，一个有关家园的梦！” “你坐在屋顶上，每日每夜，你一直在做梦。你梦中是蓝蓝的天空，星星在那里不停地闪烁！你听到了村后谁家的院子里第一声鸡鸣，于是你进入了甜美的梦境……”王明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对女孩说。 “你明白的，你一直就明白的，是吗？”女孩轻笑，轻飘飘地走了。 望着女孩的离去，王明第一次有了怅然的感觉。他的眼前，似乎浮起了一个画面，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一个小女孩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抬头看星星，茶花在四处飘香，她在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夜在周围神秘地铺展开来，她因此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事实，也因此看到了那潜在人类灵魂里的渴望和苍茫。 第八章 黑夜在离开王明的时候，一个人回到了她的小窝。那是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子，房间里除了零乱地堆放着的书本之外，就是唱片。女孩喜欢音乐，也喜欢文学。房间唯一有点现代味道的就是一台手提式电脑，还是女孩辛苦地用一篇小说的稿费换来的。 女孩叫小雅，她的网名叫黑夜。她是一个自由撰稿人，除了写稿，她四处漂泊，走过一个一个的地方，看到一个个灵魂的空虚和苍茫。城市的冷漠和无情，乡村的凄凉和消失，她总有心疼的感觉。一片落叶，一条小溪，总会让女孩驻足怀想。她没有太多的愿望。 女孩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常常幻想自己是古时候的一个女子。 小雅的家乡是江西某个贫穷的村庄。那里尽管贫穷，却有着温暖的乡情和亲情。她喜欢家乡那种平淡的生活，有一些简单的梦，写一些简单的文章，找一个简单的乡下小伙把自己嫁出去。可是这些简单的愿望随着中国的经济大潮而慢慢消失了。 她是那么小，不知道社会变化这么大，曾有一个口口声声说是真心的男友，却因为某种虚伪和贪婪最终分了手。她没有伤心，她觉得有些事情还原生活的本质是最好，比如爱情。男友是个平庸的小伙，他不了解她的内心，迟早他们会分手的。 乡村却在这时开始寂寞起来，除了老人和小孩，看不到了年轻人或是中年一代。小雅开始茫然起来。她觉得她的村庄好安静呵，安静得有点害怕。 平时她总喜欢坐在自家的屋顶上，抬头看远处天边，漆黑的夜里总有星星在悄然观注着她，风声从耳边吹过，小雅就会心灵好受些。小雅的眼睛总会在这时不经意地看着屋后的小河，那里曾是姐姐思思同男朋友约会的地方。河水轻缓地向远方流去，就像思思的魂灵。 小雅的姐姐思思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出落得花样的美。她是全村小伙子公认的大美人，暗恋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小雅总是很羡慕地看着思思，看思思日益发育健康的身子。思思总是同村里一个叫小芒的小伙子在河边幽会，这些都被屋顶上的小雅看到。 他们热烈地拥抱亲吻，小雅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看着河边的影子，看两个影子是怎样由两个变成一个。他们时常在河边纠缠扭打，似乎痛苦似乎幸福。小雅天真的心灵有了感触，她的眼睛像猫，在黑夜中有猫的灵敏和感觉。 姐是幸福的女孩，小雅常常这样想。 可是不久，思思跳河了，在一个暮春的时候，同小芒一起跳下了河。小雅不知道这是怎么啦，只知道姐同小芒吵了一架，吵完以后双双跳河了。 那是个黑暗的夜晚，暮春的风挟着轻微的寒意，吹在脸上身上分外的舒适。小雅仍然坐在屋顶上。小河边，姐在同小芒激烈地争吵，吵着后又彼此紧紧地抱在一起。不久，他们相抱着一起跳进河里。 小雅想，他们怎么就跳进河里呢？夜晚的水还是凉的啊！可是他们跳进河里好久好久都没有上来，小雅突然打了个冷颤。姐不会游泳。她知道了大事不好，飞快地从屋顶上下来，跑进村里晒谷场上，大声喊： 出轨少妇（26） 我姐跳河了！我姐跳河了！ 小雅慌乱的声音在这个寂寂的小村终于涌起了一阵躁动。立时，许多人往河边赶去。她父亲跑在最前面。紧张的村民从河里打捞上来一男一女，浑身湿淋淋的。 姐被救活了，抢救及时，没有生命之忧。救活的姐却不知是怎么啦？面如死灰，嘴唇哆嗦。 后来小雅知道姐怀孕了，是小芒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却又羞愧难当，不敢对大人说起，只有萌生死的念头。 小雅有点想不通姐的思想，但经过那次之后，姐就出去了，那年，姐只有十六岁。 姐去了一个好远好远据说是深圳的地方，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小雅很想她。但是村里人都唾弃姐，说是骚货。骚货两个字很难听，姐受不了，就走了。临走时母亲给了姐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上面积压了厚厚的一层油污。姐默默地把钱握在手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姐对小雅说：我知道你，你在屋顶上，我只是不想说。姐的命是你救活的，哪天姐姐的日子好过了，你来找我。 姐同小芒走了，那些日子，小雅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顶上。想许多缥缈的东西。 关于生命和死亡，关于爱情，小雅第一次大胆地去探求它的内在本质。 但是姐最终还是死了。 小雅不能明白的是，姐为什么最终还是逃不掉死亡？ 姐是个大美女，在深圳的滋润下显得更加惹人注目。她被自己的老板看上了，老板要她做情妇，姐不同意，姐因此失去了工作。在深圳流浪的日子里，姐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现实残酷。姐没有文凭，与村子里的小伙像一对被人遗弃的弃婴。 我们要生存！姐常在来信中对小雅说。 那些年，姐偷偷地去找自己的老板，为了让自己同男友小芒生存下来，姐最终做了老板的情妇。老板是个变态狂，常让姐忍受一些下流的折磨，姐不吭声。 小芒知道思思的事后当天就去找那个老板算帐，帐没有算成，反被老板的打手打断了腿。那是些无情的岁月，思思跪在小芒的床前，哀求男友的原谅。可是小伙子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做别人情妇的事实。冷冷地看着思思，没有说话。 思思在男友冰冷的双眸中看到了绝望，她不声不响地走了。 深圳的阳光非常灿烂，思思常常这样想。思思离开了自己的老板，也离开了男友，一个人独自来到一家大酒店。 招工的经理看出了思思的落寞，同样也看出了思思的姿色。于是在酒店的服务行业里，思思做了一行见不得阳光的工作。 思思的颓废和堕落就像影子一样附上身来，那些时间小雅已经毕业了，心里想姐，就来到深圳找姐。 来到深圳之后才知道姐同自己的男友分手了。姐的苍白的面孔在小雅的眼里是一种面对死亡的那种漠视。是的，姐不怕死，哪怕死神就站在眼前姐也不会皱一下眉。 姐对小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错了，一切都错了！ 小雅那时还不明白姐的所谓的错是指什么，只是知道姐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病了，而且病得似乎不轻，姐的面容在日渐消瘦下去，那些天小雅闻到了浓厚的死亡气息。 思思选择了自杀。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在她临死时就在她的租房里紧紧地抓住小雅的手不放。思思的眼神是死灰色，小雅最后才明白姐为什么对生已经毫无兴趣，姐是得了脏病。 脏病，也就是性病。小雅可以想象这些年姐是如何在深圳度过她的日子的。那天晚上，小雅在姐的床边痛哭出声，最亲的姐就这样离开她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雅把姐的骨灰带回村庄之后，她隐瞒了所有的事实。 常常在晚上，小雅一个人趴上屋顶，呆呆地看着远方。黑夜掩盖着她的灵魂，她在屋顶上看到了许多。一些时光的碎片，一些古怪的幻想。 她常常想，屋顶上的女孩曾救过姐的命，但最终还是让姐走了。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脆弱。有些无法了解的东西一直就像夜游的精灵一样在世界上飞，也许黑暗掩盖了一切，人们看不见，但小雅却看得清清楚楚。 黑夜中她看到五保户李大伯屋前的灯光，孤独地立在那儿，那一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灵魂在痛苦的寂寞中度着他人生最后的日子。那个屠户又在同他胖胖的老婆吵架，声音远远地传来。谁家的小孩在暗夜里哭泣，断断续续的，接着是大人不耐烦的哄骂声。 小雅庆幸自己多了一双眼睛，一双黑夜中的眼睛，像猫一样，蓝幽幽的，黑夜因此而有了疼痛的感觉。 其实想透了也就没什么，生活原本就应是简单而快乐的，小雅常常觉得世上的人就是奇怪，有什么想不通呢？ 比如白天的河面上，阳光如点点碎金，闪烁着，跳跃着，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的照映下，披上了金黄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小雅看着看着，心里就格外感动，她觉得生活原本是可以变得这样简单的。每一个清晨，小雅都要认真地去体味新的一天带给她的震撼和激动。当天空越来越亮的那一刻，屋顶上的她紧张地盯着东方。太阳慢慢露出羞涩的脸盆，而星星还在眨着眼，悄悄地准备溜走。几片发红的云彩，镶上了一道金边，在高空轻盈地飘着。于是小雅就凭住呼吸，静心等待着，等待着新的一天到来…… 是的，生活原本就是这么简单呵！ 小雅为姐的离去感到伤悲。姐是个不懂生活的人，她常常这样想。小雅十八岁的时候已经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浑身透出一种健康和美。有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身体的曲线连同内心的秘密一起疯长。 出轨少妇（27 小雅不明白的是，如今的村庄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温暖和亲情，过去就好像一个梦，她还在这个梦里沉醉的时候，村庄就已经衰老了。是的，村庄衰老了，这里已经没有了生气，都只是无休无止的寂寞和漠然的老人，要么就是没有血色的孩童。 究竟是怎么了？小雅心里雪亮，但又无可奈何。后来小雅出去了，她只是空茫地流浪。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只知道她必须要离开。也许生命注定要漂泊，于是一颗心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小雅在去上海的路上，认识了一个男友，就因为他眼里有太阳般的光芒，小雅当时就迷惑住了，可是不久她发现，认识的男友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只有欲望的男人，而小雅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种美丽的摆设。他无法同她一起去过那种她设想的简单生活。 小雅只是笑笑，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很自然，她要等的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可是，城市的喧嚣和繁华不属于她，在她的眼里，某种堕落的痕迹像草一样的疯长，掩盖了城市的表面。到处是扭曲的灵魂，肮脏的交易，欲望像影子一样无所不在。 小雅在家闲不住的时候又去了深圳，她要证实自己在深圳自己仍能好好地活下去，毕竟深圳在她的眼里是最漂亮的城市，小雅喜欢深圳。她想起了姐的男朋友小芒，她决心去找他。 深圳经过改革春风的沐浴，往日的老城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绵密林立的高楼大厦，大街上、商场内到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华灯初上时那绚丽夺目的霓虹灯……一片繁华欣荣的景象。然而表面的繁荣下同时带来许多悲剧，人越来越现实，感情越来越淡漠，更别说爱情了。 深圳市南山区里的工业区——蛇口工业区。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海，1979年1月31日经国务院批准，由香港招商局在深圳蛇口全资独立开发工业区，诞生了中国第一个对外开放的工业地区。 如果你坐车从蛇口码头向西行，随着高楼和风景的消失，迎面进入的地方烟尘弥漫，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无一例外盖上了灰白色尘土，道路一侧的榕树树叶稀少，叶子上也遍是尘土。 就是这样一个工业之地，小芒正在这里一家玩具厂打工。 小芒的的工作是工厂的计划部门的一个计划成本人员，顺便采购一些物料。小芒是个面容苍白神情苍茫的小伙子，工作经常出差错，好在他的主管也就是公司老板的千金安娜小姐，安娜小姐对他是格外开恩的，当初进这个工厂还是老板的女儿亲自招进来的。小芒沉浸在失去思思的悲痛之中，根本无心情去理会这些。安娜对他异常关心，他的英俊的面孔和忧伤的表情吸引了这个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女孩。 小雅找到小芒的时候他们正在一家咖啡厅里喝咖啡，小雅站在小芒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安娜疑惑地看着小雅，同时惊异于人间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简直让深圳突然一亮。 小芒静静地望着小雅，他已经心神疲惫，思思的变心和长期在外的漂泊让他的心肠变硬起来。 “你来了！”这就是小雅听到的第一句话。 当天晚上，小雅住在一个陈旧的旅馆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给小芒打了个电话，轻言细语地对小芒说：“小芒，尽管我姐死了，但在我心中，你仍然是我的姐夫，我到深圳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小芒终于来到旅馆接走了小雅，把她安排在工厂外面一间出租屋里，对她说：“这里到处是工业区，你慢慢去找吧，总有一天会找到合适的工作的！” 白天小雅就在蛇口工业区找工作，晚上，小芒就过来陪着小雅，并给她留意任何有关招工的信息。 小雅的条件很简单：办公室文员，月薪高低不论，只要上班时间不是太长，每天八个小时，周六和星期天必须休息。 小雅希望有多余的时间从事她所热爱的写作。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工作，在当时的深圳蛇口工业区也是难找的。人家工厂一听说晚上不加班或是周六星期天都要休息，心里自然有点不畅快了。再加上小雅本身的姿色，别人总怀疑她不是做文员的料子，她应该去做别的什么工作，小工厂可不愿多一个闲人。小雅找了好几天，心灰意冷，于是就在人才市场挂了个号，希望找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她在简历上是这样写的：女，今年二十岁，大专毕业，熟悉中国文字和简单的英文，懂绘画音乐，欲觅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孩子的年龄在八岁至十三岁这个界限。 小芒希望小雅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这样不但可以省下一些日常开支，而且更重要的是安娜明显感到了不舒服，开始对他表示不满意，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可不愿小雅担搁了他的好事。 想在深圳出人头地，不巴结那些有钱人是不行的，小芒什么感情都看透了，目前只要能赚钱比什么都重要。安娜对他明显地有那么一点意思，他不是傻瓜。 小雅在人才市场递交了表格之后于是耐心地在租房里等待消息，听市场管理人员讲，目前这份工作还是好找的，而且凭小雅天生的花容月貌（尽管这些于教师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关系），找个有钱人家做家庭教师是没问题的，深圳人都忙着赚钱，孩子的教育是最让人担心的。 果然，位于南山区月亮湾畔就有一户有钱人家愿意请雅雅当家庭教师，主人李城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总经理，他的夫人肖丽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大人们都忙自己的事业，留下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跟着一个乡下来的保姆独守一幢建在青山绿水间的大别墅。 出轨少妇（28） 在美丽的月亮湾畔，以古朴、自然的田园风光，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都市人。放眼四周你会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清新高雅的自然空间，远离都市的喧嚣和拥挤，彻底放松心情，在青山绿水中，鸟语花香充满野趣的大自然里享受休闲和惬意。 小雅一眼就喜欢这里了，如果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茶花，那将是更美丽的地方了！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这里有木屋、别墅、中餐厅、游泳场、露天表演厅等，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各处，小雅甚至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在这里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投入自然，释放自我，和恋人一起坐在松林间，数天上的星星，观人间奇景，赏落日红霞，过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肖丽接见了小雅，在相互见面的一瞬间，简丽惊讶地看着小雅，这女子的美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作为同是女人，她也不免为造物主的神奇而折服了。她一眼就喜欢面前的小雅了，孩子在她的教导下相信会更加聪明美丽，物以类聚嘛。 孩子叫黛黛，是一个任性而聪明的小女孩。她第一眼看到了小雅就亲热地小跑着向她走来，充满甜甜的脆音对小雅说：“大姐姐，你真漂亮！” 小雅笑了，高兴地抚摸着黛黛的小脸蛋，心想，这份工作自己终于找对了。 乡下的保姆是个善良而勤劳的女人，从不多说一句话，脸上始终是微笑着的。 当小雅就要搬走离开蛇口工业区的租房时，小芒的眼里明显地燃烧着留恋之情，这些日子与小雅的朝夕相处，小芒似乎从小雅的身上找到了思思的影子，心情明显好多了，然而正当他有所感觉的时候，小雅却要走了。 小芒默默地帮小雅特收拾行李，闷声问：“找了好工作，以后还来看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姐夫！在深圳，我只你一个亲人！” 小芒点点头，小雅坐上车走了。小芒依在门口，久久地看着小雅的背影。 肖丽要小雅教黛黛英语和音乐，顺便教教孩子绘画，黛黛的兴趣是最重要的。黛黛看见小雅很会写诗便缠着小雅教她写诗，小雅总是很耐心地教黛黛。孩子的世界对什么都好奇，而小雅在闲瑕时候就讲故事给黛黛听，黛黛可喜欢这个美丽的大姐姐了。 李城及肖丽一般很少有时间呆在家里，别墅里经常就小雅和黛黛及保姆三人。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一般闲杂人员是进不来的，小区大门口有保安日夜守护着。 别墅不远的地方就是闻名的青青世界旅游景点，山峰高耸挺拔，山势险峻怪石丛生，山上郁郁葱葱绿意盎然。精致的小木屋掩映在浓浓绿意中，错落有致。亭与桥点缀在高山空谷之间，流泉飞瀑相映成辉。早晨，薄薄的雾色如轻纱般笼罩；傍晚，夕阳将金色光辉挥洒。人在画中游，将登山的艰辛和神清气爽的观景旅游有机地结合起来！实在是妙不可言！小雅是个向往有山有水充满田园风光的女子，大自然的一切总能带给她无穷的才思和美妙的瑕想。 小雅暂时忘记了所有生活中的不快和烦恼，一颗潮湿的心终于明亮起来，她的光芒就在这些秀丽的山水之间水灵灵地暴露出来，让看风景的人把她当作了风景。 李城几乎是带着震惊的眼光来看待小雅的，黛黛的欢笑和别墅周周人们的好奇让他开始注意起这个家庭教师。小雅的身上有着高贵的成份，穿着十分淡雅的长裙，常常在青山绿水间散步。她的乌黑的眼珠和流露出风韵万千的鹅蛋形好看的脸上，是一种对生活充满热爱和盼望的神情。这样的一个家庭教师，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他的家里？ 李城是激动的，随着时光的推移，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很自然地飘进他的心里，他装着不经意间随便地去试探，但看见小雅一脸的正规和高贵，又让李城不知如何是好。 李城见过不少的女子，但小雅的美貌是他一生中所看到的最美的一个。肖丽比起小雅来当然就差得远了，肖丽是人间的女子，而小雅是天上的仙子，人间的女子怎能同仙子相比呢？ 作为一个跨国际集团的总经理，阅人无数，对女人更有一套审美情趣。他认为小雅的身腰是最迷人的，如果这样的女子躺在他的臂弯里，他会懂得如何去爱惜她。可是，小雅并不是风尘女子，她的世界里充满着诗情画意，在某种程度上，她还不解人间风情。 当妻子不在的时候，李城就早早地下了班，平时的应酬他都放弃了，他要做一个有关家庭女教师和主人的美梦。他发现小雅最喜欢用铅笔画茶花，茶花在她的笔下真是得天独厚丽质天成，使人看后赏心悦目心旷神怡。这天晚上，他装做很随意的样子走到小雅的身边，瞟了眼小雅手里的茶花图，故作惊讶地问： “你也喜欢茶花？茶花是世界上最高贵的花了！我也喜欢！” “是吗？”小雅抬头看了看她的主人，说，“茶花又叫山茶花，是我国最珍贵的花卉，也是世界名贵花木之一！” “是的！是的！”李城激动地回答，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一个总经理的身份，蹲下身来靠近小雅，脑海突然想起了一首似乎在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首诗，他随口而念：“艳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初见满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说牡丹不如茶！” “呵呵！先生真是脱口成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吗？”小雅含笑望着李城。 这时正是夜间十点钟左右，黛黛被保姆呵护着上床睡觉了，周围一片安静。李城静向小雅的身边靠了靠，不失时机地同小雅谈论其实他一点也不清楚的茶花。 出轨少妇（29） “好像是……？”李城苦苦思索，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作者是谁。 “郭沫若！”小雅不想让主人难堪，没有在意李城向自己靠拢的企图，好心情地向李城说：“茶花栽培历史悠久，具有很大的观赏价值！在云南浙江一带，那茶花真是一大奇观呢！茶花干青枝美叶秀，花色艳丽多彩，气味芬芳袭人，又恰是在百花凋零的寒冬开放！古往今来，它为世人所喜爱，为文人墨客所倾倒！” “对对对！是郭沫若！”李城惊讶地赞道，同时眼里流露出默默柔情，紧盯着小雅说：“茶花真的是观赏品！出身严寒把美艳带给人间！说得真好！就好像你，小雅！” 一接触到李城那种热辣辣的目光和动情的话语，意识到有点不对了，她不自然地站了起来，轻声对李城说：“先生，不早了，我不耽搁你休息了，晚安！” 李城几乎是想都没想一把拉过小雅，心痒难受地对小雅说：“宝贝！我受不了！想死我了！” 小雅本能地去挡李城的拥抱，既害怕又震惊地望着李城。这神情更激起了李城的欲望，他肆无忌惮地把小雅抱在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膛上，低声狂热地对小雅说：“宝贝！既然上天安排你来到了这里，我们要珍惜这个难得的缘份！” 小雅一瞬间面孔煞白，她用力挣扎着，苦苦哀求着，眼泪都出来了。 “先生，请你别这样！别这样——” 李城哪里还听得进小雅的苦苦哀求，男人的欲火一发作时便变得不可收拾。他力气迅速猛增，拦腰抱起小雅就往他的卧室走去。 隔壁的保姆似乎听到响声，但她始终是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李城紧紧地抱着小雅来到床上，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裳。小雅含着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给了李城一个耳光。这一个耳光反让李城迷惑了一下，他停止了动作，气喘地对小雅说：“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你一生穿金戴银！” 小雅咬紧着嘴唇对李城说：“你的形象在我的心里一直那么好那么高贵，我很高兴来到你们家教可爱的黛黛，如果你无耻到要强行占有我的地步，不但有损你一个总经理的形象，老天更加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答应我，从此后你可以不再做家庭教师，我会在福田区香蜜湖度假村里为你购置一套高级住宅，让你住得舒服，过得开心！” “不——”小雅恐惧地对李城呼叫，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她想起了姐，眼前是姐那种死灰色的表情，她颤栗着，眼睛瞟到了床前柜上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一把拿起水果刀对着李城说：“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李城犹豫了一下，被突然而来的情景惊住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拒绝，他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整了整衣衫，还是有点怯意地离开了小雅的身子。 小雅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手里紧握着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往门外走去。刚到门外就碰到了刚回家的肖丽。 肖丽看着小雅的样子，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小雅更加羞愧地低着头往保姆的房间走去。 小雅来到保姆的房间，强大的羞辱和悲苦感使她低低地哭了起来。保姆是个善良的女人，她轻声安慰小雅，说：“女人的命真苦！你这次没有答应他，他下次还会向你使强的！好在主人并不是个十恶不郝的人，就是有点花心，为这事经常同太太争吵呢！” “我明天会被开除吗？”小雅问。 保姆困惑地望了望小雅，说：“应该不会！主人的心肠其实挺好的呢！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是男人都会爱上你的！你不想做人家情妇，有人想都还没门呢！” 在保姆的眼里，似乎情人一词是司空见惯的事，并没有在她的心里引起什么反响。而主人的好色似乎是个小毛病呢！ 小雅想得最多的就是她明天会不会被李城夫妇赶走？肖丽肯定是受不了她的。没有了这份工作，她又将到外面去受苦受难了，而且又将回到小芒的身边，又将看他的眼色了！对这份工作，小雅是多么珍惜呵！ 一个孤孤单单只身在深圳漂泊的女孩，现实是最严峻的问题。况且小雅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和稚气，心里向往着大自然的风景和渴望居住在有山有水的花园之中。 如果李城不赶她走，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第九章 果然，像保姆所说的，小雅不但没有被赶走，肖丽竟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而李城对小雅也突然格外客气起来。 小雅礼貌地对李城打着招呼，尽量避免两人独处的时刻。 肖丽还是那么忙，似乎家只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而黛黛竟一点儿也不想妈妈，如今有了小雅作伴，黛黛更找到了自己的依赖。 小雅很喜欢这个小女孩，看她天真的样子，对外界一切充满好奇和幻想，一到星期天，小雅就同保姆和黛黛一起在野外放风筝。恰是深圳四月的天气，阳光高照，树林里凉风习习，并不觉得闷热，她们总会选择早晨或黄昏去放风筝。 有了无忧无虑的闲瑕时光，又在这蓝天白云之下的美丽的月亮湾畔，小雅创作的热情一发而不可收，她网名叫“黑夜”，在一些文学网站到处可以看到她的文章。她以女性特有的视觉和纯情，写满了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她的文字纯净优美，吸引了不少的读者。 小芒同安娜结婚了，在小雅去喝喜酒的那一刻，心里非常怅惘。她为姐感到伤心，曾经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如今一个在天上另一个却是新婚之夜。小雅觉得生命真的微不足道，而感情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消失。 出轨少妇（30） 每天的报纸和电视上都可以看到到处是抢劫强奸犯，人们的心都非常浮躁，动什么别动感情，都市的冷漠和不近人情越来越走近小雅的心里。 “今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夫了，你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家庭！”小雅对小芒说，“我不能再来找你了！” 小芒眼睛里明显地燃烧着某种痛苦，但很快也就消失了，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在深圳，你别无选择！除非哪天你离开了深圳！” 小雅回到了月亮湾畔别墅里，每天教黛黛音乐和中文写作，孩子的进步很快，天天坚持写日记，在学校里获得了老师们的表扬，肖丽明显地感受了黛黛身上的变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小雅身上，薪水也开得很高。 而李城什么都无所谓，他是个大忙人，除了偶尔兴致来了买一两朵茶花送给小雅外，就是经常看不见人影。这样也好，小雅暂时可以安下心来。 这天是星期天，黛黛缠着大家一起去深圳罗湖区的地王大厦，而小雅也很想登上那高达300米的高空，纵览深圳和香港的景色。 小雅没有意见，带着保姆和小黛出发了。 罗湖区信兴广场地王商业中心，人山人海，来自各地的人们，都一脸兴奋。高达300多米的地王大厦，是深圳最高楼宇与标志性建筑，也是深港交界最高观光点之一。地王顶层的观光项目，不同国内外其它高层建筑单纯的登高望远，也不同于一般的餐饮休闲。地王观光内设十几个主题游乐区，沿着南望香港、北瞰深圳两个半圆形观光区凭窗而眺，真是心动神摇！深圳全景、香港秀丽的风貌尽收眼底，而深圳河犹如一条流动的绿色纽带紧紧地连接着深港！ 黛黛高声鹊跃，活泼而天真，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看呀看。小雅拍了不少照片，几乎都是黛黛的，而保姆总是微微笑着看着小黛。 从观光区下来的时候，大家都饿了，找了一家肯德基吃了点东西。 深圳的阳光非常耀眼，总让人有容易疲劳之感。正当小雅坐在舒适的空调房里喝着冷冻的饮料时，黛黛突然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小雅慌张地叫着保姆，保姆也吓了一跳，嘴里木讷地说：“刚才还好好地呆在这儿吃东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小雅匆匆地买了单，同保姆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寻找黛黛，正见黛黛向一个卖各式各样玩具的摊主买了许多玩具，小雅叫了一声：“黛黛——” 黛黛冲她们笑了一下，手里拿着玩具飞跑过来。就在一瞬间，一辆出租车飞快地挡住了她，在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黛黛被出租车撞倒在地上。 小雅尖叫一声，顾不得那么多，疯了似的跑过去。只见黛黛躺在地上，地上有斑斑血迹。 小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孔苍白，这时乱轰轰的人群拥来，救护车也赶来了。保姆紧紧地抱着黛黛，上了汽车。 小雅没有忘记给主人打了个电话，接着拖着沉重的身子也跟着来到了医院。 李城和肖丽急匆匆赶到医院，看见了保姆和小雅，冷漠的目光充满着说不出来的寒意。小雅一阵天旋地转，她从小就害怕流血事件及车祸，接着就晕倒在医院里。 过了好几个小时，小雅醒来，急忙问身边的保姆：“黛黛怎样了？” 保姆在低低地哭，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清楚。 这时肖丽走过来冷静地对小雅和保姆说：“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 小雅和保姆忐忑不安地回到月亮湾畔别墅里，保姆一直不说话，低沉着头。 夜里她们谁都没有吃饭，焦急地等待主人回来告诉她们黛黛没事。 大约是晚上十二点钟，保姆已经睡了，小雅呆呆地躺在床上，这时李城回来了。他静悄悄地来到小雅的房间里，半天没有说话。 小雅颤声问：“黛黛怎样了？她严重吗？” “你知道吗？我们就一个孩子！如今发生了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李城阴沉地对小雅说。 “她——死了吗？”小雅颤声地问，强大的恐惧已经吓坏了她，“黛黛她——她怎样了？”。 “她没事，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李城静静地回答，“但她的一只腿瘸了，今后走路可能要成问题！” “谢天谢地！”小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眼泪流了下来。 李城沉默了一会儿，黑暗中他坐到小雅的床上，哑着嗓子对小雅说：“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肖丽不能再生了，黛黛是我们的命根子！我李城一直来就想再要一个孩子！” “她的腿瘸了？”小雅自言自语着，眼前飘着黛黛那张笑眯眯的纯真的脸，吓得簌簌发抖。 这时一双大手坚强地握住了她，一个声音对她说：“黛黛的腿瘸了，你小雅帮我再生一个！我李城很想再要一个孩子，你帮我生一个好吗？黛黛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小雅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睛，心里涌上一股寒气，吓得全身颤抖。李城二话没说野蛮地一把撕开小雅的衣服，把小雅紧紧地压在床上。 小雅还在颤抖，看见李城的嘴脸向她凑过来，她一时间竟没有了力气反抗。 李城喃喃地对小雅说：“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孩子……” 小雅心里模糊地想反抗，然而她实在没有了力气，李城的劲道强大得很，压得小雅喘不过气来。 在李城快要得逞的一瞬间，小雅的脑海像一道电光闪过一般，在极度恐惧之中她拿起床边一只花瓶，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向李城摔去。 出轨少妇（31） 小雅几乎是疯狂地冲出这幢别墅，来到外面的街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找了一家宾馆，房价是280元一个单间，她想都没想就住了下来。 在宾馆里，她偷偷地哭泣，想起了姐，感到深圳是多么冷酷无情。 后来她想起了给小芒打个电话，小芒的手机关机。 夜是如此的静谧，小雅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觉更加伤痛。她实在无法入睡，脑海中搜索着一个个名字，深圳竟是如此的陌生啊！ 怎么办？怎么办？ 小雅呆呆地瞧着天花板，眼泪在无声无息地流下来。疲惫和空虚向小雅袭来，她终于晕晕睡去。 当小雅再次醒过来时，全身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同时发着高烧。一个感觉闪电般掠过脑海：也许她就这样在深圳死去？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的手机，还在那儿，她颤抖着手去拿，终于接通了小芒的电话。 “我是小雅——”小雅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后泪水疯狂地流下来。 小芒非常紧张地听着小雅的哭声，不知道她怎么啦，但是他没有犹豫，劝她不要害怕，他马上赶到。 二十分钟后小芒赶到小雅的宾馆，看见小雅满脸的倦容和发着高烧，二话没说就背着小雅往医院赶去。 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三天，小芒向公司请了假，慌称回一次家，竟哪里都没去，整整守在医院里三天。 当小雅告诉小芒事情的前后经过时，小芒气得马上就要去找李城算帐，被小雅柔声地制止了。 “你有多大的本事？你能同他斗吗？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吃亏？” 小芒沉默了，但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小雅感觉好点的时候望着小芒忙碌而焦急的模样，不觉笑了一下，轻声对小芒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说了！你是思思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小芒说着竟有了一丝哽咽。 “在你心里，你还爱我的姐姐吗？”小雅问。 小芒不说话了，他沉默地看着小雅。 “为什么不说话？”小雅柔声问。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我不怪她，要怪只能怪命运！”这是小芒的回答。 “对了！”小雅轻声说，脸上绽开了笑容，“我姐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起码她很真诚！她到临死的时候还念着你的名字，她的一生只爱你一个！” 小芒又沉默了。过了好久，小雅又柔声地对小芒说：“现在生活过得还好吗？安娜很爱你吗？你很爱她吗？” 小芒迅速别过脸去，小雅在一瞬间看出小芒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小雅被小芒接到蛇口工业区，并同时租了个两室一厅的住房。 “我知道你热爱写作，干脆就别找工作了，房租我供着，你安心写作，哪天你有钱了再还我！”小芒真诚而又半开玩笑地对小雅说。 “你担心安娜吗？她会怎么想？”小雅有点担心地问。 “她不知道！而且这里离我的公司较远，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小芒露出一丝笑容。 小雅安静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小芒自己炖了一锅鸡汤，两个人就在小小的客厅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小芒时不时地抬头对小雅笑笑，样子竟有几分腼腆纯真。 小雅模糊地想：小芒怎么就结婚了呢？如果他没有结婚，那该多好！ 喝完最后一滴鸡汤，小雅脸色红润充满好看的光泽，小芒竟看呆了。小雅莞尔一笑，回房间去了。 又一个晚上，小芒来敲门，声音轻轻的，小雅凭住呼吸，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个星期，小芒就要上班了，他靠在小雅房间门口，喃喃地念了一个晚上，说的大都是思念思思的意思。小雅好几次想去开门，但她还是犹豫了。天亮的时候，她打开了门，小芒坐在门口，眼睛闪闪发光，反让小雅吓了一跳。小芒竟在小雅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轻柔而持久，小雅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眼睛都潮湿了。 小芒走后，小雅坐在房间里，寂寞地在电脑旁写文章。她写了一篇取名叫“深圳没有爱情”的短篇小说，发表在一个商业网站的情感论坛里。 过了几天，小雅精神完全恢复了， 在客厅里吃了一点鸡蛋饼和稀饭，小雅感到精神了点，白天的劳累立时不见了，一坐到电脑旁，所有的现实都不见了，文字是她心灵里最明亮的光芒，她只有通过文字，才能忘了现实中的一切。 照例打开电脑，小雅进入那家情感论坛。她发现自己的小说《深圳没有爱情》被论坛版主隆重推荐出来，许多网友发表了讨论。 小雅慢悠悠地看着，时而轻笑，时而皱着眉头。其中一个署名“过客”的网友引起了她的注意，过客在网友留言中这样写道： 黑夜，一次偶然的机会，看了你的文字，觉得好真好现实，爱情似乎是一种奢侈的东西，现实总会逼着它喘不过气来！好些时间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台赚钱的机器，没有爱情，没有梦……我好困惑！遥远的家乡常让我感到温馨，然而如今家乡也变了！人与人之间再也看不到真情了，没有了往昔的亲密无间！我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已经深度的失落，失落在爱情、家园之中……黑夜，你的网名也让人感动，似乎人只有在黑夜到来的时候才会吐露真情，白天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如果有幸，我希望认识你，好吗？ 小雅久久地看着这封留言，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是啊，人在外地，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 曾几何时，小雅也迷失在自己的家园里，如今家乡越来越陌生了，她就像生活中一叶浮萍，明天不知道要做什么？想到这里，小雅看了看“过客”留下的ｑｑ号码，立即加了对方为好友。 出轨少妇（32） 没想到对方正在网上，小雅惊喜地发现，同“过客”聊天实在是一种享受！ “过客”告诉她，经过了十年的打工时光，他自己办起了一家拥有三百多人的工厂，如今钱是赚到了，可是生活却没有了，爱情、亲情、朋友之情，都变得缥缈而遥远起来。 而小雅也告诉他，她只身一人来到深圳，体味了太多的人情苍凉，空气中到处是金钱的味道，人们变着法儿赚钱，背弃了爱情、友情、婚姻和家庭！曾经她是一个喜欢思考喜欢坐在乡下老家屋顶上的女孩，生活是一些片段和破碎，回忆总是让人心酸和痛苦，如今她还要坚强地告诉自己好好地在深圳活下去！ 现实是残酷的，人类一直在心灵深处渴望真情，两个刚刚在网上相识的男女，却因为某种心灵中的共鸣，竟成了一对好朋友。 他们聊得忘了一切，到最后，小雅聊起茶花来。 “你喜欢茶花吗？茶花是世界名贵花木之一！别名海石榴，颜色有红、粉红、深红、玫瑰红、紫、淡紫、白、黄等！在云南浙江一带，是一种很好的观赏植物！它栽培历史悠久，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和园林绿化价值，人们的生活离不开它！” “早就听说过，茶花不就是山茶花吗？” “对！许多人都知道茶花只是好看，并不知道它代表什么！” “那么，茶花代表什么呢？” “它代表谦逊、理想的爱、美德和可爱！” “就像你，在现实生活中，执著着茶花般的清丽和追求！” “我老是做梦，梦见茶花，在我们家乡江西，也有许许多多的茶花！花期持久，历时有七到八个月，一般从十月份开始到第二年的五月！” “嗯，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一首诗来：东园三日雨兼风，桃李飘零扫空地，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怒放数枝花！” “我也很喜欢这首诗，是我国古代诗人陆游写的！记得苏轼也写过茶花诗：山茶相对阿谁栽？细雨无人我独来。说似与君君不会，烂红如火雪中开！” 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他们紧紧地走到一起来了。小雅感觉到房间里都充满了茶花香。 小雅说不清自己的感受，若干年后她回忆起这件事来，觉得好像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一次爱的萌芽，她无悔。 小雅一晃就在深圳过去一年了。 在这些时间里，小雅也找了几份工作，可最终受不了别人对她或多或少的性骚扰而辞职了！也许女人的美丽并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糟蹋美丽的人。 有家出版社出版了小雅的一本文稿，小雅干脆就在租房里专心写作。 恰在这个时候，小芒离婚了。 当小芒把行李搬进小雅的租房的时候，小雅从小芒的眼里看出了小芒没有一丝痛苦的形色，相反是一种彻底解脱的轻松。 小雅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从小芒的眼里看出了对方对自己怀着姐姐思思的恋情。 但是小雅是小雅，她不是思思，她对小芒只有兄妹之情，她无法给小芒像思思一样的恋情。如果他们还是这样生活下去，那后果将是什么，小雅心里非常清楚。于是小雅决定尽快搬走，离开小芒。 小雅好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休息一些时间，深圳的喧嚣和繁华不属于她，在她的眼里，某种堕落的痕迹像草一样的疯长，掩盖了城市的表面。到处是扭曲的灵魂，欲望像影子一样无所不在。 小雅回到了自己的村庄，回家不久，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冲向她那脆弱的村庄。印象中那几天就像世界末日一样，到处是洪水，扯天盖地地扑来，小雅的家就靠近河边，在小雅还没有意味过来的时候，父母就被河水冲走了。 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类显得多么弱小无助，小雅已经没有家了，她茫无目的地出发，不知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在往杭州去的路上，多了一份挥不去的忧伤和惶恐。 一个没有家的女子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经受的苦难是常人无法了解的。 小雅也曾迷惑过，也曾挣扎过，可到头来弄来一身的伤痛。她发现自己稚嫩的笔尖是多么脆弱，一些美好的愿望终将是愿望，在现实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 于是寂寞就像黑夜的空气，无休无止地笼罩着她。 不知为什么，小雅迷迷糊糊地走在杭州的街道上，直觉告诉小雅她要找的男人就是住在深圳的“过客”，这个“过客”有一家属于自己的手袋厂。她沉醉在过客那种男人的伤感中，也沉醉在过客那种透明如水晶般的情感中。 自从在时光小屋同“过客”王明见面之后，小雅的心里就突突地跳开了，她好渴望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一些梦或爱情，她知道她的内心世界很容易走近他。可是对方的礼貌和儒雅的风度又让小雅退缩了！她要保持女孩子那种起码的含蓄和尊严，别让对方误认为自己是大街上的风尘女子。尽管灵魂里是那么的不舍，她还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走了。 那些大街上的风尘女子都是那么肮脏那么堕落，只要哪个男人愿意给钱，她们就可以陪你。小雅一想到这些女子心里就感到难受，想起姐，想起深圳，就觉得男女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当小雅的身体在城市的烟尘中慢慢成熟的时候，一些羞涩的渴望常常莫名其妙地在心里某个地方滋生，她害怕又慌张，她觉得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有它存在的理由，她坚守着心灵底层那道神秘的防线，期待着某一天完全奉献给她梦想中的男人。 出轨少妇（33） 她觉得那是一种神的指示，像灿烂的烟花，美丽一瞬间，留下永恒的记忆。至于其它，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十章 王明在接到妻子林韵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 “你妈又病了，可能这次不行了，你父亲陪她在人民医院，医生说最多只能活一个星期，希望你回来看看她。” 王明懵了，一些不争气的眼泪突然疯狂地流出眼眶。母亲，一个亲切慈祥的老人，让人又敬又怜惜的老人，长年的病痛折磨她，她从来没有过上几天平安的日子。 对于母亲，王明的回忆里永远只是温暖和酸涩的。一家人，就母亲最辛苦，含辛茹苦把孩子们带大，可是孩子们都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个个都从她的身边飞走了。在乡下那些寂寞而孤独的岁月里，他真不敢想象母亲是怎样度过来的。王明自从那场灾难发生之后就去了外面打工，十年过去了，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算起来是那么短暂而又匆忙！ 王明放下电话当晚就到了火车站买了去自己家乡的车票。 当王明第二天赶到医院时，铁蛋夫妻也赶回来了。病床上的母亲好似变了一个人，面色苍白消瘦，气息微弱。兄弟俩哽咽着轻轻地俯下身，母亲说：铁蛋，王明，你们回来了就好，我安心了！这些年，母亲无能，让你们辛苦了！ “不！”兄弟俩哽咽着颤声回答母亲，强忍着眼泪。 “我的两个孩子都有出息，我很高兴啊！”母亲在病床上笑了起来，“今后，我们王家就靠你们好好地发扬下去，活得有声有色！” 兄弟俩用力地点头，王明走过去扶起母亲坐起，喂母亲喝粥。 母亲虚弱地喝了一口粥，含在嘴里久久不愿咽下去。铁蛋看着心酸，轻轻地帮母亲捶背。 白色的护士小姐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帐单，要王明立即去交钱同时办理出院手续。趁着这个时候，铁蛋和王明问了护士小姐母亲倒底得了什么病。护士带着他们来到医生办公室，非常严重地告诉他们：“你们的母亲严重缺钙，身上各种病痛都有，如今又是骨髓炎，已经到了晚期。医院无能为力了，只好回家去静养。” 铁蛋和王明两眼呆呆地看着护士，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们明白护士小姐话里的意思。 铁蛋在默默地替母亲收拾行李，王明想要母亲去他家里去，母亲执意不肯，要求回到乡下的老家，那里的空气老人比较喜欢。 最后林韵也来了，面对着老人的重病，林韵也暗暗流着眼泪。 “你还是在家里带着小孩吧，母亲的事我回乡下去面对。”王明看了妻子一眼，轻轻地说。 林韵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了。 铁蛋同王明一起把母亲接回乡下的老家。想想去年，母亲在王明家里过春节，如今竟重病在身，王明第一次感觉心里像有什么被挖空了。 很久很久以来，乡下的家曾以一种温暖和亲切的感觉活在王明的梦境中，王明不管在外面多累多辛苦，只要一想到乡下自己的老家，想到家乡熟悉的面孔，想到母亲默默的关怀，他就有了勇气，就有了在外闯荡的豪情和意志，他就觉得自己活着才有了实在的意义！自从不是孤儿之后，亲情永远是王明灵魂的依赖！ 当踏进家乡的泥土路面，兄弟俩闻到了那种久违了的气息，无声的泪此时悄然滴落下来。 母亲在乡下仅仅只活了三天就去世了，全家人都痛哭不止。 按照乡下的习俗，兄弟俩把母亲好好地下葬，在入土的那一刻，王明泪眼望着空茫的天空，心里那种空虚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他看了看周围的青山，还是昔时的模样，记得小时候在山上采映山红的情景，如今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曾经幻想在这些山上所有的故事，都变成了时光的碎片，再也拎不起来了。 一条玉带般的云雾横缠着逶迤的群山，那些隐隐露出头来的青山秀峰就像围上白纱巾的村姑一样娇媚动人，美好的感觉曾经让王明忘记了所有打工的不快和城市的烟尘，如今，青山依旧在，只是感觉却荡然无存！ 在情感心理上，王明其实一直有着孩子般的纯真。 在他内心深处，也存在着一个小秘密。很多年前在乡下，王明还是个学生，老师要他们每人交两副山村之景的图画，而且要是实地写生的。大云山秀丽的景色到处都是，王明不会画但铁蛋会，于是王明叫上铁蛋一起来到山上，叫铁蛋帮他画几副画。这时一个白衣蓝裙打扮的女孩出现在山中，铁蛋也看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子，像突然间一个仙女来到凡尘。王明当时就被山中的女孩迷惑了，他不知道是真是幻，看着铁蛋飞快地用笔把那个女孩轻盈倩丽的身影画出来。后来女孩向他们走来，眉眼笑着，像春雨过后的阳光，王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太美了！美得那样不真实！ 从那以后，王明的梦中就多了一个乡下的女孩，像一股清清的山泉，充满一种圣洁美好的感觉。好几次，他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山上等着那个女孩，期望某天不经意间重又看见她。终于有一次他等到了，激动地走过去，拿出铁蛋画的画憨憨地交给她，女孩对他笑着，有一口白白的牙齿，最显眼的就是眉心间有一颗美人痣。王明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晓风，是大山背后一个村庄的女孩。 王明在心灵深处一直想念着她，有点惆怅也有点温暖，后来，内心里这个秘密就成了他一生中最圣洁的地方。 出轨少妇（34） 他不知道怎样处理好男女关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心中爱慕的那个女孩当作自己的梦中情人或是别的什么，他只是在心灵的空间保持一方净土，固执地坚守一种有别于凡尘俗世的情感。有时候他想，也许爱情恰是玷污那种美好的感觉呢！ 后来他从事了家乡的劳动，同一个面相有点丑的女子结了婚。结婚后他没有后悔，毕竟丑女子是他有着身体接触的第一个女子。人的欲望只要有了合理的解释就变成了一种美好的追求，身体的欲望也是一样。在农村默默的劳动中，丑女子默默地陪伴他，给了他做男人的感觉，他的心里很满足。 但人都会变的，自从丑女妻子去世后，王明找到了林韵，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打工者变成一个老板，经济富起来了，有了多余的时间，这时候他开始慢慢地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婚姻和爱情。奇怪，人家都说爱情是美好的让人激动的，他王明可没有这种感觉呵！他想到最多的是责任，林韵同他共同拥有了一个儿子，那是生命的延续，好好抚养长大成人才是王明的愿望。 可是，林韵对娘家的依恋远胜他们夫妻两人创造的小家庭，她经常在未经王明同意的情况下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给她娘家搬，而她娘家也是默默地接受了，从不说什么。王明就觉得林韵没有把他们两人的家放在心里。他王明的辛苦在心理感觉上成了一种白费，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们因此而经常吵架。 有了钱，林韵突然变得庸俗不堪，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的本性在金钱面前完全暴露出来。王明原本就很少同妻子谈心，如今妻子更让他感觉陌生起来。更为气人的是，如果他王明给王家父母一点好处的时候，林韵就变得陌生，为一些原本不值一提的小事而闹得不愉快。似乎这个家是林韵一手创起来的，只有林韵有权支配，而王明只是配角 也许林韵早就看透了王明是个君子，是君子总有许多弱点。这正是林韵的高明之处，幻想自己可以永远控制王明，何况她还有一个儿子帮她。如果王明有哪点不对的地方，林韵就会让王明一个人睡，自己带着儿子睡里间小屋。她知道王明有个毛病，那就是最终耐不了寂寞，会来找她。何况，夫妻间那事每周还得要做上几回，林韵还是很迷恋王明的身体的。 王明在男女的问题上是让林韵绝对放心的，林韵也从来不会去想王明会有哪天做些对不起她的事。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林韵早就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林韵在自己的问题上可就迷糊了，她觉得王明于她来说是个孩子，而她却是个充满激情的现代女子。孩子在感情上永远不成熟，也不懂适时地给她一些生理上的安慰，说些动听的情话。在夫妻性生活中，王明想要的时候常常顽固地同林韵纠缠，不想要的时候无论林韵怎样挑逗都没有用。工作的压力让王明没有了悄悄话，而生活空虚无所事事的林韵却经常想些风花雪月的事。 这里面就潜藏着夫妻间的矛盾，王明不知道，他作梦也想不到。 空虚的林韵常用种种方式折磨王明，为的是引起王明的注意。可偏偏王明是个不解妻子风情的男人，一心想些让林韵陌生的东西。 在王明看来，林韵只是一个庸俗的女人。 如果不是林韵偶尔一两次的“外遇”，王明将永远活在自己的纯真里。 王明准备回城的那天夜晚，父亲找到他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也不知父亲是怎么知道的，暗示着王明：作为王家的子孙，容不下像林韵这种女人，如果不在生活上有所检点，他王明也应该作出相应的措施。何况，王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简单人物。 王明只是对父亲苦笑了笑，没有言语。 考虑到父亲一个人孤单在家，王明于是建议铁蛋到城里买一套房子，两兄弟今后住在一起，彼此好有个照应，父亲也有个好的环境，以他们兄弟目前的经济实力，住到城里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铁蛋同峨眉点了点头，认为王明说得有理。何况，城里总是比乡下要好呵！ 王明到了城里不久就帮铁蛋寻找到新房子，当铁蛋同峨眉来到了县城，一眼就喜欢王明为他们寻觅的房子。铁蛋拿出了所有的存款却还是离买房相差太远，最后王明先把铁蛋垫付了一部份房钱，说是等铁蛋有钱了再还给他。 在离王明家不远的地方一幢六层楼房里，铁蛋买下的房子是二楼和一楼门面，峨眉看着自己的新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二话不说就在家里装修房子，铁蛋假期不长，一个人独自去了广东。 铁蛋坐在列车上，兴奋得一夜没睡，脑海中全是过去的影子，村庄曾经像个恶梦一样活在铁蛋的记忆里，铁蛋想，从此后他将摆脱了那个耻辱的地方，从此过上幸福而美满的生活。 铁蛋走后峨眉请了装修的师傅给自己装修房子，同时认识了三楼四楼的住户。碰巧的是，婷婷也住在这幢楼房，位置恰好就在三楼。婷婷经人介绍嫁给了城里的一个青年，新婚不久。 峨眉见过婷婷一面，但已经想不起来了。婷婷却认识峨眉，只简单两句话就从峨眉的嘴里探出了铁蛋的近况。知道从此后铁蛋变成了自己的邻居，竟哑然地站在楼道里好久。 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费解，婷婷随着岁月慢慢明白了一些道理，铁蛋本质是不错的，自己竟错手失去了他，曾经在她怀着所有少女羞涩的梦时，铁蛋就走进了她的心扉，只是一些阴差阳错的关系，让他们彼此成了陌生人甚至成了仇人。婷婷婚后，老公是个吃喝玩乐嫖赌的混混，对她没有半点恩爱，像动物一样与她性交，输了钱常常对她拳打脚踢。婷婷心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就摆脱不了思念铁蛋，只有在铁蛋的身上，她像突然明白了一个女人的珍贵！铁蛋天生热爱女人，对女人疼惜不已，这可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呵！ 出轨少妇（35） 如今在楼房里碰到了峨眉，看峨眉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婷婷心里酸酸的。 十一章 王明为铁蛋买好房子回到家里时，正巧林韵送孩子到学校去了，王明在房间里发现林韵的电脑没有关。他下意识地在电脑里瞅了瞅，立时发现林韵正在同一个网名叫“动物凶猛”的网友聊天，他也不是想偷看什么，只觉得这个网名听起来十分不雅。而林韵的网名竟是“寂寞女人”。这样一来，让人更加感觉不对了。 王明打开了他们聊天的内容，发现竟是些乱七八糟耳热心跳的对话。王明再笨也能从中发现什么。他不动心色，悄悄离开了房间，走到外面。 他找到一家网吧，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署名“寻找刺激”，接着就耐心地等待“寂寞女人”的到来。这在以前，王明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今，竟为了妻子，王明的脑海就这么突然开窍了。 果然，“寂寞女人”的头像亮了起来，王明立即找她发话了： “你好，寂寞女人，可以同我聊聊吗？” 等了三分钟，对方没有动静，一定在同那个“动物凶猛”聊得正欢，王明再次向她发出信息： “寂寞的时候就想想我，我是一个完全可以带给对方青春和美丽的男人，在现在这个充满空虚充满无聊的时代，只有偶尔的刺激才能让生活变得实在变得饱满！同我聊天，你将会找到年轻的感觉！” “你是谁呀？”寂寞女人终于回话了。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个广阔的网络中走到一起来了！” “你认为我很老吗？” “不是你很老，而是寂寞的感觉会让你变老的！” “嘻嘻，你怎么肯定我寂寞？” “不但知道你寂寞，我还想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为什么？” 聊天就这样开始了。王明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改昔时的心态，在网上变成一个有点坏坏味道的男人，再加上对林韵非常熟悉，他很容易走进林韵的内心中去，从而在不知不觉中探求到对方真实的内心世界。 “你认为现代的婚姻与爱情是怎样的？” “婚姻是一杯白开水，喝的时候无味但不喝又会觉得口干！而爱情，正是婚姻下的牺牲品！” “那你认为婚外情呢？” “只要不是过份，婚外情也未必不可！起码这在人的心理上是一种调味品！女人的渴望其实非常简单，渴望爱抚和滋润！但有的人一生都不懂得爱情，而爱情恰是最脆弱的，需要时不时地浇水施肥，才能枝繁叶茂！” “你的婚姻怎样呢？能说给我听听吗？” “一杯白开水！” “还有呢？” 到这里寂寞女人却不发话了，王明很是心急，仍紧追不放。 “想问问你如果在生活中你哪天碰到一个真正让你动心的男人，你会不会同他发生点什么？哪怕是性关系？” 没想到这个问题寂寞女人很快就回话了：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想有两种可能，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为什么？因为对方确实很优秀！” “嘻，优秀的男人太多了！女人们总不会一想到对方很优秀就同他上床吧？” “说的也是！看来你的寂寞只是闹着玩的！”王明问不出别的来有点心烦，准备不聊了。可不久，寂寞女人却说了几句让他感兴趣的话： “有时候想想也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过不去呢？” “你真的寂寞吗？” “嗯，我的老公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心里只有事业，常把我放到一边不理不踩，总让我失望！” “是吗？因此你就十分渴望另一种感情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寂寞吗？” “是的！我就要做给老公看看，看他在心里是否真的重视我！” “是这样，我明白了！” 王明心里慢慢清晰，往事如风地向他飘来，想起在东莞的那一幕。那天晚上他下班比平时早了些，回到家里惊奇地发现桌上有男人吸过的烟和喝空的酒瓶，当时王明厉声地问林韵这是怎么回事，林韵却反质问他为什么总是每天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女人了不关心她了不爱她了？没想到林韵倒打一耙让王明倒吸口凉气。时隔好几天，王明见妻子仍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样子，这就充分说明林韵心里有鬼，于是冷静地提出离婚。哪知林韵听说要离婚就大吵大闹，同时拿自己的身体来折磨，这是林韵一惯的毛病！儿子成成也跟着林韵的样子拿刀子向自己小手砍去。王明没办法，尽管在心里看不起林韵，但也只能苦咽下去。 王明一直害怕死亡的阴影，他担心妻子和儿子会因为离婚而走上这条可怕的路，他相信林韵做得出来。 原来在外面偷情也可以是因为为了引起老公的重视？这是什么世道？女人的失贞也有了堂皇的理由？在电脑面前，王明苦笑了。 王明茫然地离开了网吧，来到大街上。他不想回去，母亲的逝世和妻子的失贞让他感到烦躁而空虚，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失去了家园的困惑之中，好像走在一条漫漫的路上，身边顿时没有了亲人，只有自己在不知为什么只顾往前赶路。 他想起了小时候玩得好的二傻，一个思想简单却有着天生热情的单身汉，他也住在这片开发区里，闲时可以找他喝喝酒。 电话通了，二傻在那里惊喜地大叫： “王明，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出轨少妇（36） “二傻，我心里烦，你过来接我。” 二傻二话没说就自己开车过来把王明接到了一家酒店，这些年二傻开发廊赚了一些钱，同妹妹胖妞在城里买了房子，日子过得很滋润的。他们坐到临窗的桌边，一边喝酒一边看外面的街景。 春节的时候王明同二傻喝过几次酒，二傻的酒量是王明不敢比拟的。尽管这么多年在生意场上王明的酒量也培养出来了，但在二傻面前还是远远不够。 “王大哥，放着那么好的婆娘不懂得享受，还跑到这里来喝闷酒！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早就天天抱着她睡觉了！”二傻笑呵呵地给王明打了一拳。 “你不懂！”王明为二傻倒了满满一大杯酒说，“今天我们不谈老婆，我们喝酒！” 酒喝了七八分的时候王明心烦难受，二傻微微一笑顺手给一个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催对方快点过来。 “你叫谁？”王明已有了醉意。 “这个你别管，在兄弟这里你尽管放心喝！人生难得几回醉！什么烦恼都在酒杯之中去了！等下我给你开个房，咱兄弟好好乐乐！” “是！好好乐乐！人生难得几回醉！” 不久，一个身材高挑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轻盈地向他们走来，看见二傻妩媚一笑。 “今天好好地招待我这位朋友，如恐怠慢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二傻也有了几分酒意对着女孩吼着。 女孩轻轻地点头，仍是笑着，走过来一双纤纤玉手伸向王明。王明本能地摆了摆手，惹得二傻一阵大笑。 “担心什么？你放心，哥们给你找的女子你放心使用好了！绝对的一个尤物！” 王明睁着一双有点发红的眼睛看了女孩一眼，立时便看到一双风情万千的媚眼，在对他浅笑盈盈。他的心莫名地一荡，不由自主地反手捉住了女孩的手。 “这就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跟我来！” 王明被女孩扶着跟着二傻走进酒店新开的房间，二傻哈哈大笑地走了，女孩轻轻地反锁了门，走过来熟练地解开王明的衣服。 酒意混合着女孩的笑意让王明心醉神迷，他突然感觉男人就应该这样。女人可以出轨，为什么男人就不可以？否则，那还叫男人？王明本能地去解女孩的衣服，被女孩轻轻地推开了，王明莫名其妙，一双眼惊愕地望着女孩。 “别急，等下就给你！你先好好地去洗个澡。”女孩莞尔一笑，王明知趣地走进浴室。 放了热水，王明感觉万分舒畅。心里缓缓地浮起了一个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没有由他细想的时候，女孩一丝不挂地突然出现在浴室的门前。 王明呼吸停止了两秒钟。女孩高挑性感的身材充满绝对诱惑。激情饱满的乳房骄傲地挺立在王明的面前。 女孩一闪身踏进了浴室，拿块软软的毛巾小心地在王明的身子上擦着。王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冲动。下身一热，迅速地挺了起来。 女孩仍是浅浅地笑着，一双眼睛悄悄地打量着王明的身体，温热湿润的手轻轻地握住王明下身勃起的部份，似乎在手里掂量着长度和硬度，妩媚的笑充满魔鬼般的魅力。 王明任由女孩轻轻的抚弄，一种堕落的快感在全身游走。 浴室的水珠同热气更增加了激情的气氛，王明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女孩轻声呻吟，轻轻地弯下腰用嘴含住王明的下身。 王明受不了这种格外的刺激和挑逗，终于控制不住在浴室里狂泄而出。 女孩用毛巾轻轻地擦干王明身体上的水珠，笑着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是第一次吗？” 王明竟傻乎乎地点着头。 他们赤身裸体地来到房间，双双躺在被窝里。接着很快地拥抱亲吻。王明不得不承认，女孩真是是天生尤物，懂得合适的时机和把握男人的特点。 做爱，成了情感饥渴唯一的主题。在身心疲惫的那一刻，王明的眼前莫名其妙地飘过山村寂然的村烟。也许男人的潜意识里都渴望堕落！从酒店房间出来后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中午的时候王明象征性地回到了家，林韵正在厨房里忙碌。 两人在一张圆桌上一起吃饭，林韵低着头。王明随意地问了问林韵在家过得怎样了，儿子成成是否听话，林韵只是木木地回答。饭桌上的气氛给人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我晚上就要回深圳了，公司最近太忙，没时间。” “当然，你一直没时间！工作重要，你去吧！” “这样不是很好？你有充分的自由！无忧无虑！比起我来，强多了！” “说的也没错，我是女人，就只能带孩子只能待在家里！” 王明看了看林韵有点消瘦的面容，模样也是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心想谁知道这个女人背后在做些什么呢？于是干脆闭口不语。 林韵早就蓄满了一眼的泪水，看了看王明好久，突然说： “王明，这么多日子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想过我吗？” 王明想了想妻子的话，看了看那双泪水盈盈的眼睛，心想装得倒挺像的。却同时心软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林韵的肩说： “别傻了，我哪能不想呢？我只是太忙了！” “忙忙忙，你就知道忙！”林韵哭出声来了，“回来的这些日子，和我在一起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说要马上走了！这夫妻哪还像夫妻呀！” “那你想怎样？”王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尽量控制自己千万不要吵起来。 “我想你！”林韵终于忍不住一头扑在王明的肩上。 出轨少妇（37） 王明无言地抱着林韵，心里想着面前的女人毕竟还是自己的妻子，别太冷落了她，不然，她总会疑神疑鬼的。于是王明轻轻地在林韵的额上吻了一下。 林韵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接着就疯狂地抱紧王明。 “我想要你！就现在！”林韵低声说，“你晚上就要走了，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儿子在这里读书，表现不错，就是太顽皮，没有人看管是不行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王明低声问。 林韵轻轻地点着头，没有了脾气。在林韵的软语呢喃的呼唤声中，王明无奈之中抱着林韵走进卧室。夫妻毕竟是夫妻，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火，王明心里自我安慰着。 当在自家那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同林韵做爱时，王明脑海里一直是昨晚发生的一幕。 林韵反常地热情和激烈，喃喃地在王明耳边说：“王明你变了，变得有情趣了！” 王明啼笑皆非地默默地在林韵身上动作，感觉做爱的过程是那样持久而漫长，高潮始终不来。反而让林韵一次次大声呻吟呼叫，手指几乎要插进王明后背的肌肉里。 这到底是怎么了？王明困惑不解地想，于是动作加快，拼命幻想一些堕落的方式，尽量提升自己的兴致。 终于，在一阵狂泄之后王明疲惫地倒在床上。林韵满足地躺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用手抚摸着他，闭上眼，很快地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了，林韵要去接儿子。王明在林韵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就打开了家门往车站走去。 “记得多给我电话！”林韵望着王明的背影含泪说道。 当王明打的去火车站的那一刻，林韵在心里默默地哭了。此刻，又有谁能够了解她的内心？王明一直是她心中最敬爱的男人，可是他的漠不关心让林韵悲痛欲绝。嫁一个这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满足？在别人的眼里，她林韵可是个幸福的女人呢！然而也只有林韵自己知道，她内心里渴望什么！ 夫妻间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王明从来没有重视过她，这是她不能忍受的。他的世界里只有工作，从来不在林韵最需要情感的抚慰下给予林韵适当的情感滋润。也许她应该满足，王明会赚钱，家里富了。但她想这么多年她自己含辛茹苦跟在王明身边为的是什么？除了彼此的性爱之外，他王明还给了她什么？有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同她谈谈心？ 他常常是一句话：工作忙！ 林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王明在事业上一帆风顺，自己的心反而会更加低落。这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想到铁蛋。当初嫁给王明的时候没想到铁蛋是王明的弟弟，铁蛋的细腻和某种温情正是林韵内心里十分渴望的，谁知他们兄弟俩的个性完全不同，这是林韵内心的秘密。王明比自己要强，比铁蛋也要强，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许许多多寂寞孤独的日子却是林韵一个人度过，空虚曾使林韵要发疯，但是没办法。自从儿子成成出生后，林韵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王明只是家庭的经济来源，林韵一想起这些心里就气得吃不下饭，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日子还得继续。儿子是两个人的，凭什么非要浪费林韵一个人的青春？ 儿子成成从小就不喜欢父亲，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成成是一个聪明的儿子，从小就在林韵的身边带大，哪怕以前在东莞，都是林韵默默地把他带在身边。她为的是什么？王明那种似乎有点不讲理的怀疑心态，总是以为她背后还有另一个男人！她更加伤心了！她问心无愧！原想自己默默地带着孩子还可以得到王明的重视和怜悯，哪知王明动不动就说要离婚！林韵可谓伤心透了！索性把事情隐瞒下去，他要闹就让他闹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看看他王明到底怎么样？另外，一些难言之忍又怎么向他说个明白？难道她的人品王明还怀疑？ 林韵的眼前重又浮起那次在东莞的一幕。 同母异父的哥哥火生来上海找林韵的时候告诉林韵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们的母亲竟在乡村耐不住寂寞半夜三更在外同男人偷情，偏偏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妻子王静的爹王木匠！这是火生无法忍受的！他不知道怎么办？火生讲这话时是悲愤而又无可奈何的。林韵听在耳中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这是多么羞耻的事呵！怎么就发生在她的身边？ 但母亲是一个可怜的人，林韵告诉火生此事不能张扬出去。 火生非常气愤，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不如不要！但林韵无法忘记母亲的养育之恩，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母亲，此事绝不能让王明知道。王明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男人。本来林韵想留火生在家等王明回来，但火生面对王明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是他们兄妹的家事，火生也不愿让外姓人知道，何况他本身同王明有着深深的矛盾。以前王明曾骂过火生不务正业，还发气说今后火生有什么困难别来找他帮忙！火生对王明没有好感，但自己又没有办法，他王明有钱又神气什么？火生那时就发誓从此后再不要王明帮忙找工作！就这些原因，火生告诉林韵不要说他来过就走了。 林韵知道王明的脾气，也就隐瞒了火生到东莞来的事情。 火生在东莞游荡了一段时间，心里烦闷，而林韵却同王明狠狠地吵了一架，于是林韵陪同火生回乡下老家去了。当回家时看到母亲鬓边的一丝白发，林韵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同时在心里也原谅了母亲。 出轨少妇（38） 这是她兄妹间的秘密，林韵不想让王明知道。 可是，王明对林韵的态度刺伤了原本脆弱的林韵，夫妻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在林韵的心灵里，觉得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的，可是王明三番两次没有把林韵放在眼里。 有时候，女人需要的不是物质生活的满足，而是时不时的温情慰藉呵！她需要男人重视她，需要男人把她当作家庭重要的组成部份！ 王明哪里有心思去注意林韵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呢？ 赚钱，赚钱，他王明眼里就知道赚钱！林韵恨不得哪天当着王明的面把家里的钞票撕个精光！ 不知道有多久夫妻间的冷漠就开始了，在心里总好像有一种雾样的东西缠绵在他们周围！ 接儿子回家，林韵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疯狂流下，儿子成成不停地拍着妈妈的肩，要妈妈别哭。 而王明坐在列车上一整晚都在想着一些婚外情的事，他觉得男人除了事业以外的确需要感情上的刺激，难怪社会上充塞着太多的婚外情，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只有王明才是个真正的傻瓜。 他有时也很矛盾，觉得这样是不是在人格上就将永远蒙上一层阴影？从此后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那种貌合神离的婚姻，正是王明为自己解脱的理由。谁叫她林韵做在前面呢？再加上内心里的孤独是越来越重了，他王明已经找不到了原本多么美好的感觉，对人生，对家园，如今变成了一种只可回忆却真正失去的印痕。 在现在这些城市里生活，有些本质的东西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王明只能困惑地面对着自己心灵的空虚和孤独，无法向别人倾诉。好多年来，他觉得自己一直就活在一种平淡的生活里。如今，某些心灵底层的激情被撩起来了，王明能够感觉到兴奋和颤栗。一种本能的冲动燃烧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想，他是要好好地谈次恋爱了。 也许真正的恋爱会让你找到一种年轻的感觉，会找到昔时在乡村般的纯真和甜蜜。想到这，王明心里微笑了，眼前浮起了那个叫黑夜的女孩，那种忧伤般的眼神，消瘦却又充满青春活力，美得有点不真实，在城市里孤独地生活。 正是她，是我真正的梦想！我一定不能放弃她！王明独自喃喃地念着，回到了深圳。 在公司迎面而来的工作中他暂时忘了要去找那个叫黑夜的女孩的愿望。他果断地处理好相关的一切，表现出卓越的胆识和魄力，这些，一直来就是王明的优点，工作永远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忙完了工作，这时他给黑夜打了个电话。 黑夜在听出是王明的声音之后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悄声告诉王明她目前正在杭州。王明轻声问她能否赶回深圳，他刚从老家上来，很想她，希望看到她。黑夜有点犹豫，直说自己正在杭州写一篇小说，是有关杭州的，她要亲自在杭州这座城市里才能找到灵感。 “那我来杭州吧！”王明突兀地说。 黑夜在电话那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王明能感觉她有点呼吸不匀，心里一阵激动。 “随你了，来了再给我电话！”黑夜说完就挂了。 王明欣喜若狂，当晚就买了飞机票，直奔杭州去。 在杭州美丽的西湖边的一家小酒巴里，王明同黑夜见面了，她仍是第一次相见的模样，浅笑盈盈，眉眼间有一股轻愁。穿着一身质感柔松的裙子，上面点缀着细碎的花朵，像一个古典的女子坐在西湖边的酒巴里。 王明一直看着黑夜微微地笑着。 “上次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小雅，”黑夜轻笑，“你是个好特别的男人！” “是吗，小雅？”王明轻轻地念着小雅这个名字，感觉是那样朗朗上口。 “回一次家就变得这样伤感了？”小雅透过长长的睫毛静悄悄地打量着他。 “母亲去世了，我最亲的一个女人，饱经风霜，儿女们都长大成人了，可她却走了。”王明喃喃地低声，仿佛面对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 小雅不言语了，她能够从王明的眼睛里看出王明内心的凄楚和无奈，同时一种跳跃着的深情燃烧在他的眼里，黑夜默默地握起酒杯。 他们一杯接一杯喝着那种低度清爽的啤酒，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还是小雅提议到湖边走走，于是王明同小雅双双走在西湖的柔风细雨里。 那是怎样令人陶醉的喁喁细语呵，王明同小雅不停地说话，都是些不关痛痒的废话，说得那么不经心却又陶醉，湖边的柔风细雨就像知道他们的情义一般更增添了许多浪漫的色彩。小雅一边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一边同他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迎来了真正的黑夜。 当点点灯光闪烁在湖面上似梦似幻般地映在静谧的夜里，王明自然地轻轻拉起小雅的手，在她微凉而又柔软的手感中，王明莫名其妙地有种想哭的感觉。 小雅非常惊愕地瞧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脆弱有时是一种更加温醇的酒，在微微的醉意中女孩有点惊慌失措了，她轻轻地从王明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悄声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王明点了点头，从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小雅坐上了他的汽车，一阵清爽的清香从小雅身上暗暗地飘来，王明深吸了口气，感觉就像回到了家园。 这一晚他们同住在一个宾馆，开了两个房间，彼此相隔一道墙。 王明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小雅就像某种诱惑不停地在王明的眼前晃动。想起那张迷人的面孔和略带轻愁的神情，王明就好像觉得这个女孩是他身体的一部份，很奇怪的感觉，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想入非非。 出轨少妇（39） 可是小雅对这一切竟无动于衷，不得不让王明打消了非份之想。她不是一般的女孩，王明暗想，如果是一般大街上的女孩倒不值得王明这样做了。 第一次，他在婚后这么多年会对一个女孩这样心动神迷，王明暗想自己可能要深陷进去了。不管前路是荆棘还是鲜花，他王明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睡不着，他干脆就坐起来，侧耳听听隔壁的动静，但是什么都听不见，他无聊地拿起手机，开始给小雅发信息： “睡了吗，屋顶上的女孩？” 小雅很快给他回信：还没有，正在构思一篇小说呢！ 天！王明暗暗地感到自己好笑，人家女孩根本就没想到还有个王明，人家是搞文学创作的，他是什么？典型的一个想入非非的男人！在这样一个迷情的夜晚！但王明还是忍不住再给她发了一个信息，直表心态： “好想你！真的！想你想得不能入睡！总是在我眼前，梦幻般飘着一个影子，在暗淡的月光下，乡村的夜分外静谧，一个女孩，在朦胧的月光下坐在屋顶看着远方！” 信息发出去后王明就一头扑在床上，脑海里尽是小雅的影子。 小雅过了好久才给他回了一个信息：明，我能够感觉此时你的心态，你是如此一个感性的男人，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动！你的描写非常生动！屋顶上的女孩？好一句屋顶上的女孩！我写进小说里了！是你给了我突然而来的灵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王明静静地看着小雅的短信，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关掉了室内的灯光，扭亮了床前一盏昏暗的小灯，立时室内充满一种迷漓的梦幻般的光芒。 王明抱着枕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尽是飘飘的美好的幻影。 大约到了晚上十二点多钟，房门突然响起了一串门铃声。王明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第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就是：小雅！ 打开门，果然是小雅。只见她兴匆匆地提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一脸神秘地在王明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对王明说： “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小说顺利完成了！你看，马上就有了网友回信！那个屋顶上的女孩引起了广大读者的注意！点击率一直最高！写了这么久了，已经有出版社在找我商议出书的事了，我会尽快写完它的！一直来想不起给书起个什么名字！这多好，你的一句屋顶上的女孩就给我的书起名了！呵！天意！” 望着小雅一脸激动的样子，王明顿时没有了那种羞涩的模糊的非份之想，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神圣的情感。他高兴起来，为小雅高兴。他知道创作是怎么回事，知道那种寻寻觅觅突然开朗的感觉。以前王明做过手袋设计，他是体味过那种感觉的。 “祝你成功！”王明真诚地说。 小雅静静地望着王明，眼里是一层雾气。 “怎么了？”王明小心地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让我震憾？”小雅的脸上有一滴晶莹的泪在悄悄滑落，同时某种柔情明显地燃烧在她明亮的眼眸中。 王明静默了两秒钟，他知道激动的时刻终于来了，他凭住呼吸，颤抖着手轻轻地拉住小雅。小雅没有拒绝就势倒在他的怀里。 一种浅浅的柔情像小溪缓缓从王明的心间流走，跟着汇成大海汹涌的波涛。王明内心里强烈地震憾着这种感人的激情，呼吸着小雅身体上发出来某种少女的清香，他觉得他快要陶醉了，陶醉在这种如梦如幻的漩涡中。 什么都不要管它了！王明内心狂喊！他觉得他快要崩溃！于是紧紧地把小雅抱在怀里，灼热的吻缠绵在小雅清瘦的脸上唇上，连同内心的激情和颤栗。 小雅也有一刻的晕眩，热烈地反应着王明的热吻。可是，王明的一双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滑过小雅的胸间，钻进衣服里面去。小雅想反抗，无奈王明此刻的力气是那么大，紧贴着她，揉得她喘不过气来。小雅感觉自己就快没有呼吸了，这时，王明把她抱了起来，手在解她的裙子，同时向身边的床靠去。 “不——”小雅发出一声尖叫，这有点凄厉的尖叫同时惊动了王明。王明呆怔地站在那儿，手松了，小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没有在那种恐惧中苏醒过来，哆嗦着唇对王明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王明也突然醒悟过来，他突然明白了面前这个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一个神圣高贵的女子，他王明怎么就把持不住，竟在这个非常时刻做出非常下流的动作和渴望！王明退缩了，感到羞愧难当。 “对不起！”王明喃喃地说。 小雅没说什么，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提着电脑走了。 小雅一个人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还在颤抖，同时没来由地有点后悔。她害怕又渴望，心里乱得像头小鹿。王明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是具有强大的杀伤力的。 当小雅被王明强烈的拥抱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真的好想一辈子就那样躺在王明的怀抱里。然而王明进一步的动作让她感到害怕，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现实生活中的王明对她来说还是一片陌生！以他目前的地位和身价，他身上应该具有太多的谜。在谜底没有弄清的时候，糊里糊涂就失去自己那是不可以的，小雅不会傻到那种程度。 如果王明是个有妻室的男人呢？小雅可不想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小雅所不齿的。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小雅隐隐地感觉王明的忧伤，如果他有妻子，那他的妻子是谁呢？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子陪在他的身边。如果真有妻子的话为什么不能带给王明快乐？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女人的骄傲！ 出轨少妇（40） 小雅不愿想得太多，她始终相信冥冥中会自有安排的，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就永远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无论你如何勉强也终将不是自己的，爱情也是一样。 尽管心灵有些寂寞，尽管在灯下苦苦地写点文字维持生活，但小雅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小雅的世界本来就是简单的。 同王明在西湖的一幕幕飘进脑海，小雅心里明白，自己梦中设想了千万遍的男人就在眼前。王明的笑，王明的眼神，深深地刻在小雅的心灵深处。那些细碎的话语，那种充满磁性的语言，天知道小雅有多喜欢！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听到王明称呼自己是屋顶上的女孩时，小雅彻底地知道她已经被这个男人带走了心。 躺在床上，小雅第一次失眠了。 而同时在隔壁的王明，此刻也睡不着，强大的羞耻感深深地掩埋了他。小雅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他王明要做什么呀？自己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资格侵占小雅这么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如果时间倒退十年前，他王明是不会放弃面前的女孩的！可是今天，他感到一个已婚男人是多么无奈！他坚信小雅于他就是一种真正的爱情，王明能够清晰地感到小雅带给他的是另一种完全新奇的感觉。 第二天，王明没有惊动小雅，独自回到了深圳。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王明脑海里全是小雅的影子，他突然就伤心起来，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度过来了。他本是来自山村，但此时的他是不可能再回山村去生活了。 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事业和爱情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同等重要的。他弄不清自己在爱情上是不是一片苍白！而林韵只是一个同他生活了几年的女子，难道那就是爱情了？ “不是！”王明本能地在心里反抗！爱情应是能够让人变得更年轻更充满生活激情的东西，而不是此刻让他痛苦而又茫然的。是那种类似于乡村的真纯和充满童年般的温暖，是可以一辈子回味而不是现在这种让人窒息的麻木！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恋爱的权力，是什么使他失去了这个权力？难道是一纸婚姻？离婚是不可能的，王明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就疯狂地摇头。儿子是自己的，一个多么可爱的小家伙，王明爱他胜过爱自己。 如果就此放弃那种对小雅的爱，王明明白自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小雅就像空气，无处不在。王明能够感觉来自小雅的温暖气息，那是足够让王明折服的类似梦幻般的感觉。有了思念小雅的甜蜜，王明就觉得生活充满一种阳光，是一种能够让王明摆脱所有烦恼和苦闷的阳光。 王明的眼前，固执地出现一个山村的女孩，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抬头望着星空。这情景几乎就是王明所有童年时光的回味，是王明那种孩子般纯真世界里的梦想！混和着某种都市的气息，矛盾而又吻合，让王明深深迷醉！ 王明终于把持不住自己了，开始坐在电脑旁给小雅写信。他不知道他要写些什么，细细碎碎的，慢慢地述说，就像一个老年人给孩子们讲故事一样。写完之后王明脑海里是一片月光，很美的月光，照在家乡的土地上。 小雅收到了王明的信件，她非常有耐心地慢慢地读完，感到一种男人的忧伤像海一样，幽蓝深沉，静静地包围着她。她几乎是充满颤栗地读完，泪水湿润了面孔。 王明在信中向她讲述了他的童年，他的读书时光，他的打工生涯，他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说得很细心，一点一滴，缓缓地道来，只是隐去了在乡下曾有一个妻子和买六合彩发家致富的事实。似乎没有什么新鲜，在南方打工的日子里，认识了林韵，后来就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生活就像重叠的日子，在慢慢地翻过去又翻过去，再过几十年后，岁月里已经物是人非，一切原来不过是时光的印迹。只是留在心里的，将是茫茫的孤独和凄清。 人生没错，错的只是命运和缘份。王明喃喃细语，情感的线轻轻地抽动着小雅的神经。 明白了，终于一切都明白了！小雅想，一切就让它结束吧，也许这是最好的归宿。人生遗憾的东西原本就不是人可以控制的，包括爱情。让处于萌芽期的爱随风而去吧，小雅不想掺入别人的家庭。 小雅给王明的回信里只写了两句话：珍惜自己，珍惜家庭。 然后，小雅离开了电脑，安静地坐在靠窗的台子边，默默地想着心事。 几天过去了，王明没有再来打扰她。她在想王明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活应该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心里像突然间空了起来，小雅努力想把王明的影像从心里抹去，可就是抹不去一抹忧伤的幻景。 一种没来由的烦躁袭来，小雅打了个寒颤。她在想，王明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念头像蛇一样突然钻进她的脑海，她突然渴望自己最后一次见见王明。然后，她将选择离开，重又到别的城市去流浪。 十二章 峨眉在家里把房子装修好了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到铁蛋工作的地方，尽管峨眉身体不是很好，但她舍不得铁蛋。铁蛋既要工作又要绘画，日子过得一定很辛苦！没有峨眉在他的身边他不会照顾自己。而铁蛋所在的公司，由于提倡改革，人事突然变动了一下。先前的总经理被公司换到别的地方去了，新来的总经理是一个满脸肥肉的大胖子。大胖子一来就实行了一大套新的方案，要求全公司的人严格执行。铁蛋在观察了大胖子的方案之后心里不服气，觉得大胖子只会纸上谈兵，新方案实施起来根本于公司于工人都没有好处，他第一个站出来反抗。 出轨少妇（41） 大胖子视铁蛋为眼中钉，然而公司的董事会上非常重视大胖子，铁蛋拿他也没办法。 不久，铁蛋知道了大胖子是公司董事长的什么亲戚，忽然明白了什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大胖子能说会道，公司的其他几个主管对大胖子惟命是从，铁蛋感觉自己做得十分不开心。办公室一文员悄声告诉铁蛋说：“要想在这个公司做就必须得沉住气，再说你是管技术的，胖子拿你也没办法！表面上你还是假装服从他的安排，这样对你有好处，人在外面，为的是什么嘛？还不是几块钱？” 铁蛋听着文员的话认为也有几分道理，然而大胖子上任没多久，一些相关的公司重要职位都在悄悄地换人了，据说都换成大胖子身边的人！铁蛋心里明白，这简直是在玩弄公司。可是公司上层竟无人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无人过问！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公司接二连三发生了几次严重事故，后来都是铁蛋最后去弥补失误，铁蛋心里一股无名火眼看就要爆发了！ “我不管是谁的亲戚，不能亲眼看着公司被毁！董事们又漠然不关心，看来我只有不顾一切好好地找他们谈谈了！”铁蛋在内心里对自己说，于是决定去找几个董事会的人，说明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董事长也在场，他非常严峻地听完铁蛋的话，其他几个董事面面相对，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吧，我们再观察一些时间，对于你提到的问题我们会慎重考虑的！”董事长和颜悦色地对铁蛋说。 铁蛋心知肚明，如果董事长想把公司好好地干下去，一定会认真考虑他的问题的。 然而时间过去了一个月，铁蛋的提议如石沉大海，一点也没有动静。铁蛋彻底绝望了，觉得这样的公司混得一点儿也没有意思，于是决定辞职。 大胖子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铁蛋的辞职。 铁蛋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天，一办公室的人都埋怨地对铁蛋说：“你这是何苦？好好的工作就这样白白地丢掉了，你到哪里去找到更合适你的工作？” 铁蛋苦笑，说：“你们不懂，再过几个月，我相信公司全体员工都得要走了，到时你看看吧！” 铁蛋回到住处，对峨眉说了工作的情况，峨眉没有责怪铁蛋的辞职，峨眉心里有数，现今如果铁蛋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们可以回家。如今他们有了一个家，在县城，有两个门面，只要经营得好，相信日子也会过得很红火的。 但铁蛋心里不甘心，重新去找工作，却发现工作不是想象的容易。 时间和打工经历慢慢磨练了铁蛋的个性和处世态度，在峨眉的再三要求下，在找了好些日子的工作最终都泡汤之后，铁蛋同意峨眉暂时先回家了。 峨眉作为一个小女人自有她过日子的想法和决心，外面的世界总是让人感觉不安全，铁蛋又生性风流，如果回到家里铁蛋同样可以画他的画，峨眉就开个商店什么的，日子也会过得有滋有味而且实在。 铁蛋回到家后，惊奇于新买的房子在峨眉的料理下变得十分温馨温暖。好些年来一直在外漂泊，没有一个真正的家的感觉，而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却突然让铁蛋明白了什么是自己真正的家。 铁蛋碰到了婷婷，有点吃惊又有点羞愧，没想到昔时的“冤家”而今成了邻居！然而婷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非常热心地同铁蛋打招呼，这让铁蛋困惑不解，也许岁月可以抹去每个人内心的痕迹，婷婷能够原谅自己那是最好也不过了，铁蛋心里非常感激。 峨眉不需要铁蛋干活，她坚持要铁蛋画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就是不要放弃。峨眉叫来了弟弟旺财，反正他在四川老家闲着没事干。小伙子是个干活的料，峨眉把两间门面合在一起，在铁蛋的大哥支持下，很快开了一家小商场，旺财就成了峨眉的好帮手。 铁蛋看见峨眉每天笑眯眯的，健康也让人放心，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进货算帐，打理商店。铁蛋除了每天画画之外就成了一个闲人。儿子非非倒安静，只要给他买些纸笔就可以了，而女儿小小每天在家里除了吃零食就是闹着铁蛋给她放音乐，小小天生对音乐特别感兴趣，学着一些歌星竟也有几分相似。 父子画画，女儿学唱歌，时间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而住在三楼的婷婷，心里很不是滋味。长夜漫漫，老公经常不在家，婷婷就难以入睡，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心里既羡且妒。白天听着楼下的歌声，听到铁蛋呼唤女儿的情景，婷婷恍然看到了过去的时日。为什么？世上的男人真是让人想不透啊！以前让村人唾弃的铁蛋却是个非常顾家的好男人，而整天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男人却是十足的伪劣可恶？ 有时候婷婷会奇怪地幻想，如果过去的日子可以倒流，铁蛋对她的非礼说不定还是一桩好事呢！说不定从那以后自己就可以一直呆在铁蛋身边，而今天同铁蛋一起生活的女人就是她婷婷而不是峨眉了。 一想到这里，婷婷就会傻傻地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婷婷的父亲王新成是城里建筑公司的一名老职工，这些年，城里大兴建筑工程，王新成赚了不少的钱。倒是女儿婷婷的婚事，曾是王新成的一块心病。 婷婷是纯洁的，这点王新成心里明白。但是婷婷在村子里被人风言风语说得无一是处，最讨厌的就是邻村的二傻，到处在谣传婷婷曾经同那个天杀的铁蛋在一起呆过。铁蛋是谁？村里人都知道，一个见不得女人的色鬼。婷婷同这样的一个色鬼来往，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出轨少妇（42） 二傻无所事事，年纪大了还是找不到老婆，却天生要与铁蛋作对似的，凡是与铁蛋有关的事迹，都要到处宣传一番。在铁蛋去广东的时候，铁蛋的父母常常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二傻拿着妹妹胖妞的钱买了台拖拉机后，每天在县城与山村之间拉沙石，这时候二傻的大姐夫同王新成有工程来往，城里大搞建筑之时，二傻就不拉沙石了，在城里拉水泥和砖头，竟也赚了不少的钱。 二傻赚了钱，就在城里混得人模狗样的。 王新成经二傻的姐夫介绍认识了城里的混混李桂，李桂嘴甜，婷婷还没有嫁给他就把王新成侍候得心花怒放。李桂城里人，能够看得上婷婷也是婷婷的福气，王新成二话没说就把婷婷嫁给了李桂。 婷婷嫁给李桂的时候，二傻不敢无中生有，他还是有点害怕李桂的，毕竟他还要在县城呆下去，就不敢再说铁蛋的坏话，也不敢说些同铁蛋有关的人和事了。 铁蛋搬过来住之后迅速发现，整个开发区住的都是些从乡下来的农民，身边有了钱就拼命往城里挤。铁蛋的房子在最前面，后面是大街，大哥王明家及市场学校都不远，每天都可以看到林韵送孩子上学的情景。 而在深圳，王明此刻正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小雅悄然地来到了深圳，选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独自来到王明的窗前，默默地从窗户中看着王明的房间，里面亮着灯，王明没有睡吧？房间很安静，此刻他在做什么呢？ 小雅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拿起手机又犹豫了。她静静地靠在窗前的黑暗中，呼吸不均匀起来。她这是怎么啦？干嘛要给他打电话呢？不过是最后看他一眼罢了，看不到人，看到人影也是好的。 于是，在黑暗中，小雅睁着一双猫似的眼眸，安静地看着王明的窗户，期望王明突然出现在窗户里。 过了好久好久，房间里非常安静，这安静竟是如此的神秘，让人突然感觉害怕起来。小雅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是这样的神思恍惚？ 突然，她听到一种脆响，是一种玻璃掉在地上的脆响，小雅本能地冲到房间门口，仔细地倾听。是的，没错，她听到玻璃的打碎的声音，接着又响了一声。 小雅没有犹豫，轻轻地敲起了门。 门是里面反锁的，小雅预感事情不好，她用力地去撞门，可是门的牢固于她是无法想象的，她怎么用力门都是纹丝不动。小雅在门口大喊： “王明，你在干什么？你出来！” 房间里又是一阵安静，小雅有点绝望地想，到底是怎么了？王明在做什么？有没有听到她的叫声？ 正在小雅焦急之间，房门突然打开了。 王明颓废的样子出现在门口，强烈的酒精气味直扑鼻孔，小雅一闪身踏进房里，立时看到乱糟糟的房间，到处是打碎的酒瓶，地板是一片潮湿。 “别管我！与你无关！”王明大声地吼着，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同时左手鲜血淋漓。 “你这是怎么了？”小雅心痛地走过去，看着王明受伤的左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眼看王明一双脚机械地向一堆碎玻璃踏去，小雅惊叫了一声，同时闪电般向王明扑去，顺手一拉，王明打了一个趔趄，同时酒意苏醒过来。 “是你？你来了！”王明咧嘴笑了一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小雅忍住一颗慌乱的心，拍了拍胸脯。 “想一个人喝点酒，没什么！”王明醉晃晃地往房间走去，“你走吧，我只想一个人独处一会。” “你这样我怎么能走呢？”小雅突然哭了起来，“酒喝成这样？没有人来照顾你吗？” “照顾？”王明嘴里喃喃地念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照顾？谁来照顾？这个城市大家都那么忙？谁还有心情去理会别人？” “把你妻子叫来，那个叫林韵的女子，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小雅大声说，唯恐王明听不清楚。 “妻子？妻子是什么？别给我开玩笑了！”王明向小雅挥了挥手，“妻子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此刻怕是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哈哈！我王明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小雅从浴室里拿出一块热毛巾，执意要给王明敷上，王明安静地看着小雅这一幕，半天没有说上一句话。 小雅在擦去王明嘴角流出来的污物之后柔声地在他耳边说：“一个好男人是应该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你这样折磨自己，最终是害了你呵！” 王明仍是没有说话，眼泪却突然掉下来了。 男人的伤感和脆弱有时候比女人更让人同情，此刻小雅就是处在这种心理矛盾中，本来是想看王明最后一眼的，无奈看到了王明颓废的样子，心里那种女性的情感被触动了，她决心还是先不说出来为好。 爱是不需要言语的，彼此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小雅非常害怕自己看到王明的眼神。 在王明面对小雅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的那一刻。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后来看到小雅细细碎碎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他知道这不是梦。小雅是真的来了。 小雅的热毛巾在小心地擦着王明的嘴角，王明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平静，恍惚间就像母亲的手在他面前，他感到了温暖。一种遥远的幻想飘过脑际，王明紧紧地抓住小雅的手。 “小雅！”王明颤声地说，“真的是你！别走！请你别走！” 小雅也颤抖了一下，模糊间感觉自己就像透明的水晶被王明看得一清二楚。她抬起眼，匆忙地看了看房间周围。其实房间就她两人，小雅却似害怕有人偷看她的心事似的。 出轨少妇（43） “我没有走，这不，我来看你了！”小雅柔声说。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我们有着心灵感应！”王明笑了，像孩子般纯真。一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小雅。 小雅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有一瞬间的晕眩。就这么任由王明抱着，她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后来，王明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拉着小雅的手，走出了家门，往街上走去。他们都感到饿了，找了一家小饭店，要了几盘菜，没有要酒。 今夜的小雅穿着同第一次王明见到她时一样的装束，白色的棉布上衣，深蓝色牛仔裤。王明觉得小雅非常别致，有一种说不清的美。 吃饭之后，他们就在大街上散步，小雅说得很少很少，都是王明在空茫地说些什么。听者专心，说者随意。很快就到了深夜。 路过一条小河边，点点街灯映在河面上，夜，变得安静而深远，城市的烟尘在慢慢消失。 小雅感觉到了王明心情在慢慢好转，她就高兴起来。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非常认真地对王明说：“假如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样呢？” “别说得这么伤感好吗？你怎么会突然不见呢？我不允许你这样！”王明充满深情地看着她，“尽管我们是在网络上相识，但我知道，你是我一生遇到的缘！我不能让这种缘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小雅非常困难地去分析此刻自己的心情，她发现自己如果真的离开王明也许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一个原本成熟的商人，靠自己的实力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却同时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心灵，还有那种让人窒息的心灵共鸣。小雅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弄不清自己了。 城市的虚伪和欺骗，纸醉金迷背后的痛苦和迷乱，流浪而疲惫的心，冷漠而寂然的人群，这些统统不见了。小雅的眼里，是王明的影子，这影子如此真实，如此让一颗受伤的心灵寻到某种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小雅哽声说，有些东西突然间就迷住了眼睛。 他们就这样，像两个精神失常的男女，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天亮。 当小雅走了后王明就一直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几天，这背影成了王明怎么也挥不去的幻影。 小雅最终还是走了，悄没声息。王明最后确定小雅走了之后，他没有喝酒，而是在办公室里冷静地给客人回邮件。 为什么事情在露出它的本来面目的时候总是如此让人伤心？如果王明不在信中告诉小雅他是个已婚男人的话，也许小雅不会走的。这个城市除了小雅在王明的心灵里感到亲切外，其他都是陌生的。王明突然感到深深的孤寂。 从来没有为感情上的事感到如此烦恼，王明哑然失笑。他决心振作起来，重又回到现实中。这些日子来就好像历经了一场梦幻，王明有好一刻感到一点不真实。 到了六月份，深圳的六月非常燥热，呆在房间是受不住的，王明喜欢一个人开着车到城市的郊外兜圈。 王明在深圳的外环线上车子轮胎突然没气了，他只好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从车后座取出相应的工具，准备换个轮胎。 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人远远地开过来，悄没声息地停在王明的汽车侧面，王明没有注意。摩托车上跳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王明的车门，从里面迅速拿走一个黑色的皮包。 王明没有注意，在汽车后面的一家小店里有个老人发现了，立即大声呼喊：“抢包了！有人抢包了！” 王明在一瞬间回过神来，看见了自己的车门大开，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刚好轮胎已经换上，心里一急，便开车迅速向对方跟去。 前面的摩托车知道了小车在向它追来，拼了命地往前赶。但终是跑不过小汽车，眼看就要追上了，在这时，摩托车突然一拐，向一条小路开去。 恰就在这个时候，小路上突然出现一个老人，只是一瞬间，摩托车向老人撞去，可能是意识到危险，摩托车司机有点良心发现，突然一拐，老人没有撞到，车子和人向一边摔去。 王明从汽车里从容地出来，瞧见了这一幕，心里暗想好险，同时觉得摩托车司机还有点人性，便向他们走过去。 躺在地上的司机一身是血，可能伤得不轻，王明取消了报警的念头，只对他们吼了一句：“把包拿来，否则我马上报警！” 地上的司机挣扎着爬起来，在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王明“啊”地一声惊叫起来。摩托车司机同时也看到了王明，吓得面孔煞白。 “是，是你——”王明气呼呼地指着司机厉声说，“怎么会是你？” “我——”摩托车司机困难地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强大的羞愧感向他袭来，他低下了头。 原来，司机正是林韵的哥哥火生，王明作梦都没有想到会在深圳碰到火生，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火生紧闭着嘴唇没有吭声。王明气急地对火生说：“你怎么好人不学，偏走邪门歪道？” “我刚从老家上来，身上没有了钱，碰巧遇到了这个同学，于是——”火生始终低着头不敢看王明一眼。 王明斜眼打量了另一个年轻人，只见他留着长长的头发，样子有点痞，听口音却还是自己的老乡。王明无语地走过去，扶着早吓得呆在一旁的老人，轻声说：“老人家，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人慌忙向王明摆了摆手，挣扎着颤颤抖抖地走了。 出轨少妇（44） 摩托车已经摔坏了，王明同火生三个一起把摩托车托进汽车尾箱，带着他们往家里赶去。一路上，王明什么都没说，阴着一张脸。 回到了家里，火生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详细地讲了他来深圳的经过。本来他是同村庄里几个做小菜生意的人一起来深圳探看行情的，哪知在列车上被小偷偷走了身上仅有的两百元钱，一到深圳后就没钱了，可是老乡们各顾各去了，留下他一个人，恰巧碰到了在深圳混的同学小张，于是商议决心来试试运气，哪知第一个就碰到王明。 王明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火生和他的同学小张，打电话叫了外面的小卖部送点吃的东西来，想想对方是林韵的哥哥，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张低声对火生说：“你有一个妹夫在这里，为什么不早说？何必跟我过那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火生固执地不吭声，王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火生说：“好了！事情还没有弄得不可收拾！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撞上了老人你这辈子也就完了！从明天起，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到我公司来上班！来深圳了，好歹都是一家人！” 火生仍然没有说话，王明不理他，独自进了里间小屋。 在小张的劝告下，最后火生还是去王明的手袋厂上班去了，小张陪着他一起。 火生尽管过去与王明有过矛盾，但如今王明是老板了，在等次上已经高了他一层，这点火生是明白的，再也不好同王明赌气了！王明永远是王明，他火生永远无法同他相比！自从王明在深圳开起了工厂后，火生在内心里开始尊敬王明了，以前的不愉快也就随着世事变迁灰飞烟灭了。只是在内心深处，他怎么也放不下一种潜在的自卑心理，如果不是王明开口叫他去上班，还有在同学小张的劝告下，打死他他也不会自己去找王明的。 对王明来说，碰到火生这只是生活上的一件小事，火生在他的公司还算老实，这让王明有点放心。他知道他们这帮青年的习气，如果有份正式的工作，未必就做不好事情。火生开始从一个搬运工做起，后来居然做了仓管。初中毕业的火生能吃苦耐劳，工厂的生活结束了他以往流浪的日子，心里很是感激，为了报答王明的恩情，他把工厂当作自己真正的家。他一点也没有认为工厂是自己妹夫的就可以混日子，相反他做得比任何人都卖力。王明在观察了火生平时的工作之后，心里感慨万千，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好好地安排他一份工作？难道就因为看不起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吗？看来，一个人的好坏是复杂的，并不是简单两句就可以定下来的。 有了火生和小张在自己的工厂，王明省了不少的时间闲下来，这时他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喝喝酒，心里总有些惆怅需要酒精来麻木。时光小屋是一个建在江滨路边的咖啡屋，一幢白色而又雕有古色古香的浮雕的建筑物，很别致，充满一种怀旧的意味。 王明坐在时光小屋里，喝点酒，抽上几口烟，想起一个高高瘦瘦穿白棉衣深蓝牛仔裤的女孩，心里就有刺痛的感觉。 爱情就像天边的星辰只可望而不可及，他王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让身边的幸福眼睁睁地从指缝间溜走。想起一个人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王明不觉一阵心酸。深圳是个新开发的城市，尽管比不上某些大城市的风貌，但最适合像王明这种刚兴起来的小企业家在这里来发展。来自世界各地的采购商都会在深圳满意而归，而作为王明一个外地人能够在这块充满竞争的地方生存下来，除了靠他本身的能力之外就是他十多年来跟人学的设计能力，无论什么样的包袋类产品，他都能让客户满意，这本身就是赢得客户的财富啊！王明靠的就是自己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心里几乎没有感觉，比起在神圣的爱情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呵！ 王明心里烦躁，就打了电话叫上外贸公司一个客户李达。李达原来是在广州做外贸，后来就来到了深圳，居然在短短的两年在深圳创出了成绩。可见一个人要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选好地方也是很重要的。 李达与王明最合得来，他们有些生意来往。 当李达出现在时光小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王明独自坐在一间靠窗的小房间里喝着闷酒。李达笑眯眯地走过去，呵呵笑道： “怎么了，失恋了？还是想嫂子了？” 王明也笑笑，招呼李达坐到座位上来，扬手呼叫服务员再来几听酒。李达可能没吃晚餐，拿着盘子从走道里满满地装了一些吃的东西过来。 李达非常不满意王明的某种“书呆子气”，他认为王明脑筋有点不开窃，除了会做生意，王明在生活方面就像过去的教书先生。在座位上，李达对王明语重心长地说： “说句心里话，我一看你就来气！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家庭？小孩？他们不愁吃不愁喝就是你作为男人的成绩了！别给自己过不去！我早就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有点情调！把自己放松些，好好地乐乐，什么都看开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怎样看开些？比如爱情？”王明瞪眼看着李达。 “爱情？”李达哈哈大笑，像看珍稀动物一样地看着王明，“我的老先生，你的学生都怕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人了！这年头还讲什么爱情？什么都是假的！男人需要女人，是哪种需要？女人的青春貌美让男人产生情欲！知道吗？年青漂亮很容易打动男人的情欲！” 出轨少妇（45） “你错了！这世上肯定还有另一种情感！”王明给李达抛去一支香烟，说，“比如你心中爱慕一个女子，当这个女子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心中会产生一种比情欲更崇高更圣洁的情感！你会觉得这女子就好像你生命中的一部份，你除了爱她之外你不会亵渎她，你会觉得她比你自己的生命都还重要，在茫茫的人海中她是你的知己，是你生命的另一半！” “你没有发烧吧？”李达疑惑地看了看王明，“你是平时看电视太多了吧？鬼才相信那种感情！哥们，这样吧，看你神魂颠倒的样子，今夜我们到夜总会去找个靓妹让你开开眼！如果不是好货你可以不要，睁开眼自己仔细瞧瞧！” 王明轻轻摇头，心事重重地看着远方。 李达看着王明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叫来几个哥们，重新挑了一个地方，决心好好地陪王明喝喝酒解解闷。 深圳的酒店ktv包厢到处都是，王明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酒，看李达搂着一个娇艳的女子在跳舞。音乐声有点吵，王明晕晕沉沉，眼睛都被酒精刺红了。 这时，一个打扮得十分俗气的胖女孩向王明走来，红红的嘴唇向王明轻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王明有几秒钟的恶心。 “来，闷在这里干嘛，陪我唱首歌怎样？”胖女孩不经意地碰了下王明嗲声地说。 王明抬起头来，醉眼朦胧中看到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睫毛长长的，不停地向他眨着。王明笑着向她伸出手，女孩就势拉住了他。 王明不知道自己唱了一首什么歌，只知道台下一阵轰动，接着是鼓掌声。王明激动了，耳中一个低柔的女声在附合着唱，他非常喜欢那种声音，一阵迷醉的感觉荡上心来，他不由自主地拉着女孩的手。 王明彻底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感觉中像在云端里飘，他只是在不停地唱不停地笑，接着就呕吐起来。 李达把他接上了车子，坐在驾驶室里，李达还算清醒，他开动了汽车，迎着夜空中一阵薄薄的凉风，李达开到一条幽深的街道。 街两边有好几家洞开的门面，里面三五成群地布散着几位小姐，李达两眼雪亮，仔细地观察着小姐们的模样和神情。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傍到汽车边来，公然地与李达讨价还价。李达看中了角落里一个样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轻声问眼前的女人： “那个怎么样？要多少钱？” “先生眼睛好尖呵！她刚来，是个山区过来找亲戚的小妹，没钱了，还是黄花闺女！要求不多，一千块，陪一个晚上！”女人笑眯眯的。 “就她！”李达想都不想就要求带走角落里那个女孩。 “介绍费两百！”女人向李达伸出了双白嫩的手。 李达向女人交了“介绍费”后很快就带走了角落里的女孩。女孩坐上车，小心地陪在李达的身边。李达向女孩努了努嘴说：“今天晚上不是陪我，陪他！” 女孩望着正睡在汽车沙发上的王明，向他靠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王明的手。王明感觉手掌一股温热，不由自主地反手抓紧。同时睁开朦胧的睡眼，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好点了。 借着街外一丝灯光，王明看见眼前一个清秀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一双小手任由王明捏着。王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说话不清地问李达： “哪，哪里叫来的？” “这个你别管！我说过，运气好的话就会碰到个黄花闺女，看看今天的这位，等下你就知道了，是小弟特意精选过的！”李达笑嘻嘻地开着车，很快就停在王明的家门前。 下了车，李达说了声晚安就回去了，王明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女孩也跟着进来。 扭亮房间的灯光，王明惊奇地发现女孩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别的小姐的味道，她又害怕又担心地看着王明。王明笑了笑，感觉头仍然晕晕的，结结巴巴地对她说：“有，有什么可怕的呢？既，既然要做这行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女孩仍是怯生生的样子，此刻王明的醉意又上来了，心里涌上一股欲火，他一把拉住女孩，嘴里仍是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好空虚，今晚，今晚你好好陪陪我！” “先去洗洗，你身上好臭！”女孩冷静了一会对王明说。 王明竟然乖乖地去了浴室，在温热的水中泡了一会，王明感觉头脑有点清醒了。他的眼中飘过小雅的影子，侧耳听了听房间里女孩子的动静，感觉体内有一种邪恶的混浊之气怎么也排不去，于是他迅速洗完全身，什么都不顾了，赤身裸体走出浴室。 女孩颤栗着身子望着王明，往床角退去，王明感觉一阵快意，一把抱住女孩，熟练地去解女孩的衣裙。 “你要给我钱！”女孩突然哭泣起来。 王明惊愕地呆了一下，看了看女孩，突然间完全清醒过来。看了看面前怯生生的女孩，顿时没有了兴趣。王明微微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久好久，他耳边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哭声，他不安地坐起来，没有一点睡意。 “我来这里找工做，本来是有个亲戚的，可是他不知去哪里了，没钱又不能回家，只好干这行了！”女孩止住了哭声，开始向王明脱衣服。 王明静静地在听，突然有点酸涩的味道，他用手制止了女孩，给了女孩一些钱，示意女孩快点回去。 女孩走后，王明恍恍惚惚地来到电脑旁。 自从小雅在王明的面前消失了之后，王明就没有在网上再看到那个叫黑夜的女孩。他也不去找她了，倒是某种兴趣让他还是用上那个“寻找刺激”的网名，同他的妻子“寂寞女人”在网上聊天。 出轨少妇（46） 如今他是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网上同林韵聊天的，时不时给她开些下流的玩笑，而林韵并不生气，这就更加激起了王明的兴趣。林韵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呢？与大街上的女人差不多，王明常常这样想着。 想到这些，他觉得谁都不欠。他有过一次找小姐的经历，尽管过后想想觉得有点后悔，在他内心深处，他认为这样还是不好，起码两个人如果没有一点感情就在一起做爱的话时间久了会让人感觉麻木，他可不想让肉欲来控制自己。要找女人，正儿八经地去谈一个，如果没有责任和负担那将是最好。 可是他又不想专门去养个情妇什么的，他觉得那样更没有意思。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干嘛要养起来呢？给自己充分自由一些不好吗？钱又可以少花。只要闭上眼睛，天下的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 当然，女人还是有不同的，他王明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激起他的情欲的。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王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要找一个耐看的，有点气质和修养的，同自己有着心灵共鸣的，会挑逗人的而又不是十分风骚的，这样的女人十分渺茫，但又不是没有。王明想好了要耐心等待，不然，把时间花费在大街上的应召女子身上多少有点遗憾。 同“寂寞女人”聊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有聊出什么变化来，王明想想林韵真的很狡猾，怎么诱惑也不上钓，除了与你在网上可以打情骂俏几句外，他王明休想从她身上探出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十三章 在县城开发区的大街上，铁蛋作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胖妞。 胖妞笑眯着眼向他走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铁蛋！铁蛋！” “你怎么也在这里？”铁蛋不解地问。 “住到这里，这可是我们乡下人梦寐以求的事呵！没听说吗？只要稍有点钱的村民都在这里买了新房子，目的是想住到城里来呀！乡下有什么好？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好了，城里大搞开发，我胖妞这些年不多不少也赚了点钱，在这里买幢房子养老呵！” “养老？”铁蛋啼笑皆非地看着胖妞，胖妞的脸上充满着阳光般的气息，“好些年没联系了，服装生意还好吧？” “早就不做了！”胖妞甩了甩金黄色的染发，姿色仍然不减当年，“这是你的小女儿？真漂亮呵！对了，我现在在开发区新开了几家发廊，怎么样，有空到发廊坐坐？免费为你洗头按摩！” 一提起发廊，铁蛋心里涌现一阵恶心的感觉，慌忙地离开了胖妞。 胖妞在背后对铁蛋说：“哪天你到飘飘发廊来，我还你那五千块钱呀！” 铁蛋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匆匆地带着女儿踏进了就近的一家书店。 书店里正好有一本人体摄影，在柔和的光线下，展现出一种梦幻般的光芒，铁蛋当即就喜欢了，掏钱买了下来。 出了店门，铁蛋准备回去，却碰到大街正有几个人在那里大吵大闹，铁蛋好奇地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长发青年用拳头狠狠地揍一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女人，旁边的人说是两夫妻吵架，丈夫输了钱，做妻子的前来劝阻，丈夫二话没说就揍自己的妻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竟没有一个劝架的。 女人正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旁边终于有人说话了：“太不像话了，这还像个男人？拿老婆出气的男人没出息！” 长发青年怒眼望向说话的人，立即吓得对方不敢再说。 “他就是李桂呀，出了名的混混，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吧！”有人在小声嘀咕。 铁蛋瞧见躺在地上的女人痛苦呻吟的样子，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串了起来，铁蛋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拿拳头来攻击女人，就好像击中自己一样难受。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场地中间，挥手拦住长发青年。 “你想干什么？”长发青年斜着眼看着铁蛋，神情不屑一顾。 “不许打女人！”铁蛋怒吼一声。 “你管得着？”长发青年推了铁蛋一把，恶狠狠地说，“她是我老婆，我想怎样就怎样！” 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子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见了铁蛋，虚弱地叫了一声：“铁蛋哥——” 铁蛋浑身打了一颤，这一声铁蛋哥叫得铁蛋一颗心怦怦狂跳不已。仔细一看，原来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婷婷。这一惊非同小可，铁蛋大叫一声，对着长发青年狠狠地挥去一拳！ 长发青年惨叫一声，铁蛋的拳头正击中他的眼部，他吃痛，反手紧紧地抓住铁蛋的胳膊，向铁蛋拼命扑来。 铁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长发青年的脸上。 长发青年不甘示弱，抬腿就给铁蛋踢了一脚。 铁蛋一个趔趄，差点甩倒在地上，他稳稳站住，神情异常激动。旁边有好心人在对铁蛋使脸色，铁蛋浑然不觉。 铁蛋一个闪身，突然靠近长发青年的身后，拦腰抱住长发青年的腰，拼命般往地上倒去。然而长发青年显然比铁蛋会打，只一个反身，就把铁蛋的头压住，顺势把铁蛋拉到自己的胸前，在铁蛋的脸上挥手就是几个耳光。 铁蛋被打得晕头转向，这时另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青年不动声色地走来，手里拿着一个酒瓶。 婷婷眼尖，发现了什么不对，恐惧地大声尖叫。 然而一切都晚了，只听到一声脆响，酒瓶一晃，就在铁蛋的头上开了花。 铁蛋只感觉眼前一黑，头轰然一声巨响，接着就失去知觉地躺在地上。 出轨少妇（47） 旁观的人群顿时轰动起来，害怕事情会惹到自己头上，立即纷纷散去。 “杀人了——杀人了——”婷婷尖声哭叫，声音凄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也跟着哭了起来：“爹——爹——你怎么啦？” 警察赶来的时候，长发青年同金发青年跑得不见人影。 救护车过来了，铁蛋被抬往医院，婷婷不顾身上的伤痛，紧张地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铁蛋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还好并无大碍，没有影响到脑神经。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峨眉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心里暗骂婷婷的老公不是人，弄出人命来了如何是好？就不怕王法了吗？ 婷婷偷偷地来看铁蛋，看见峨眉在病房里，她没有进去，默默地站在医院走廊上，心里祈祷铁蛋早日恢复健康。 这件事情被林韵知道了，就在铁蛋刚出院的第二天，李桂连同那个金发青年被人狠狠地修理了一番。李桂被砍断了两个手指，金发青年被弄瞎了一只眼睛，二人非但没有报案，还在铁蛋的家门口跪了整整一个下午，苦苦祈求铁蛋的原谅。 铁蛋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地看着墙上一副画，画面是一个淡妆的小女子在大云山下的水塘边洗浴的情景，薄雾在山林间缠绕，黄昏的余光给女子蒙上一层似梦似幻的色彩。 这副画还是铁蛋在广东时所画的，当时他脑中突然想起那些在乡下的时光，想起了那充满了温馨回忆的大云山，于是凭着记忆就画了出来，只是画面的女子，飘逸空灵，既像林韵又像婷婷，还有几分像峨眉。 铁蛋把这幅画取名叫：大云山的女人。 峨眉害怕地走进房间告诉铁蛋：“不知道是谁叫人打了他们两个，现在他们跪在楼下不去呢，非要你出去不可！” 铁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从窗户中往外看去。 “他们活该！”铁蛋愤愤地说，重新坐到房间里。 “你还是去看看吧，别同他们吵架！不然，事情传开了可不好听！”峨眉着急地对铁蛋说。 铁蛋走到了三楼，敲了敲门，把婷婷喊了出来，对她说：“下面有两个年轻人，你去同他们说几句。” 婷婷跟着铁蛋来到楼下，李桂同金发青年仍跪在地上。 婷婷冷漠着一块脸，对李桂说：“起来吧，我们马上离婚！” 李桂蓦地抬起头，看着婷婷泪眼双流，然而婷婷冷漠地转身离去。 铁蛋呆怔在当地，看着婷婷的背影发呆。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峨眉走过来捅了铁蛋一把，有点不高兴。 跪在地上的李桂同金发青年嘴里喃喃地向铁蛋忏悔，希望铁蛋原谅他们。 “我可以原谅你，但婷婷原谅不了你，你们看着办吧，好自为之！”铁蛋气愤地甩出一句话拉着峨眉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铁蛋睡不着，心里浮想联翩，他知道请人修理李桂这个混混的人是林韵，但他宁可希望这不是林韵。自从林韵变成了自己的嫂子，铁蛋从心里尽量抹去林韵的影子，可是一看到林韵，铁蛋就痴了就傻了。这次从广东回来，铁蛋竟不敢正眼看林韵，总觉得林韵在旁边悄悄地打量着他，他就忍不住一阵心跳。自己这是怎么啦？往事总是不争气地浮现出来，林韵曾经带给他的幻觉像蛇一样地缠在他的心里，铁蛋感到了羞愧不安。 第二天，婷婷真的离婚了。三楼上吵得非常凶，婷婷的老爸死命也不愿看见女儿说离婚就离婚了，而李桂也是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铁蛋没有出门，峨眉也无心去打理店铺，在家里守着铁蛋。 林韵中午来过一次，简单地问了铁蛋出院后感觉怎样，劝铁蛋今后闲事少管点，不然，弄出人命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铁蛋看着林韵，看着看着就突然心慌意乱，峨眉冷眼看在心里。 婷婷离婚之后日子怎么过呢？铁蛋在心里寻思，于是告诉了峨眉说他想一个人到外面散散心，接着就去了网吧，在网上他碰到了过去一起共事的外贸部拉拉，于是聊了很久。 铁蛋想帮婷婷找份工作，于是问： “有件事想请你麻烦一下，老家有一个女子，是我儿时的朋友，刚刚离婚，有空帮我留意一下外面的工作，最好能帮她介绍进去，让她到外地去散散心！” 拉拉告诉铁蛋，果真像他所说的，东莞的公司没有维持多久生意就清淡了下来，大胖子搞贪污，挪用公款，已被拘留。而曾经在一起共事的兄弟姐妹差不多都走光了，如今公司仅留下个空架子，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呢！自己也于一个月前离开了公司，目前正在自己的家乡，听说浙江及上海等地这一行刚刚升起，希望大家一起去撞荡一番试试看。 “如果你想来上海或浙江，记得给我回一个信息！咱们同一个公司那么多年了，就像兄妹一样！关系要维持下去呵！至于你说的帮你的朋友找工作的事，到时再说吧，一有消息我会即时通知你！” 拉拉还告诉了铁蛋一件兴奋的事情，铁蛋在广东曾经赠给拉拉的一幅画偶然被一家画商看中了，要出高价买下它，拉拉舍不得卖，后来画商就不停地打听铁蛋是谁，家住哪里等等。 铁蛋置之一笑。 离开了网吧，铁蛋来到大街上，想起婷婷离婚后一个人过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女人离婚意味着什么？别人又会怎样去想？ 也许铁蛋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家发廊门口。铁蛋抬头一看，见发廊上写着“飘飘”二字，想都没想地走进去。 出轨少妇（48） 铁蛋真的有点疲倦，很想洗洗头让自己清新一下，抬头看见该发廊装修豪华，一个洗头妹把他按在高脚椅子上，满脸春风地对铁蛋微笑着。 “干洗一下就好了！”铁蛋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铁蛋——”一个声音突然响亮地出现在铁蛋耳边，铁蛋闻迅一望，二傻正笑嘻嘻地向他走来。 “怎么是你——？”铁蛋惊愕地看着二傻，同时皱了皱眉。 “这是我妹子开的发廊呵，今后还望多多捧场！”二傻仍是笑嘻嘻的。 铁蛋从心里说不出来对二傻的厌恶，特别是二傻今天穿着一身光鲜，身边还带着一个打扮得俗气而又极显娇媚的女子，铁蛋看见了都有一点恶心。 “大家如今都在城里了，今后还得靠你们多多照顾！”二傻虔诚地递过来一支香烟，铁蛋没理。 洗头妹已经把洗发水一类的液体涂抹在铁蛋的头上，铁蛋干脆闭上眼。 这时，二傻凑到铁蛋的耳边，悄声说：“我这里还是绝对正规的，铁蛋，转过一条街，在河滨花园旁有一条‘商业城’，你知道吗？刚办起不久，我有好几个兄弟就在那里，２４小时营业，要什么有什么，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哪天我二傻带你去逛逛，包你大开眼界！” 铁蛋第一个念头就是：二傻变了。 “你的拖拉机不开了？”铁蛋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瞎！拖拉机有什么好开？我二傻早就没开了！如今我同妹妹胖妞打理发廊，轻松，又来钱，我们已经开了三家连锁店了！再说……”二傻皮笑肉不笑地悄声附在铁蛋的耳边说，“告诉你这一期的特码，可别告诉别人呵！今晚你什么数都不要买，就买34号！” “34号？”铁蛋惊愕地看着二傻，顿时意味过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县城里开始刮起了一阵买六合彩的风气！铁蛋早就有所耳闻。六合彩外围赌码像一股汹涌的暗流，迅速流向全国各地。 铁蛋不喜欢赌，他紧闭上嘴，决定不再搭理二傻。 铁蛋刚洗完头，技师拿吹风在他头上吹，这时二傻匆匆有事出去了，在二傻走出门外的一瞬间，铁蛋瞅见二傻正同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李桂打招呼。 “这家伙怎么同李桂在一起？”铁蛋暗自思忖着，因为不方便见到他们，于是匆匆地付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飘飘”发廊。 乡下人进城，一切都显得那么浮躁！也许是经济决定着一切，灵魂里是扭曲的欲望和不安，铁蛋经常这样想。 家乡的这座小县城已经慢慢变质了，二傻嘴里所说的“商业城”其实一点实质意义都没有，到处发廊、小酒店以至小宾馆，成了公开的性交易场所，人们疯狂地聚集在这里。喝酒、找小姐，打牌、谈女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暗语，乱七八糟的垃圾，等等全充塞在这里。 铁蛋好几次发现警车呼啸着从街边走过，却越过“商业城”往别的地方去，铁蛋就想，哪天让这些警察好好地清查一次“商业城”，让里面潜伏着的罪恶统统曝光就好！然而想归想，警察们迟迟不见对“商业城”采取什么行动。 人们都拥护着一致的口号：开放市场，搞活经济，不要步人家的后尘！ 而峨眉在这样一个小县城活得非常辛苦，峨眉自己开了商场之后整日里忙这忙那，但生意并非想象的好。如今到处是超市，小商场面临残酷的生存危险。铁蛋从峨眉的脸上看出了峨眉的落寞和孤寂，心里感到疼痛。但峨眉面对铁蛋时仍是一脸开朗的笑，说如今在自己的地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要比以前好多了！ 胖妞找过铁蛋一次，说是来还钱给铁蛋的，走的时候却狠狠地在铁蛋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峨眉恰巧看到。愤怒到极点的峨眉冲过来就给胖妞一个耳光，胖妞也不示弱，跟着扭住峨眉的头发，两个女人就在峨眉的小商场边打了起来。峨眉大骂胖妞是骚货，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想尽一切办法勾引别人的老公。而胖妞大骂峨眉一个外省婆混进了咱们的县城如果不学点乖小心以后有人捧你，别的男人不好找偏找个同她上过床的男人！末了胖妞指着铁蛋说：“如果你有种，哪天就把这个外地来的婆娘给休了！我胖妞给你当老婆！” 峨眉尖叫，又哭又闹，铁蛋竟一时没有办法。 “你还不嫌丢人啊！”峨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说铁蛋，“同这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来往，你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呀！” 旺财非常冷静地看着姐在哭，什么都没有说。 铁蛋越来越烦躁了，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变，变得让他承受不了！峨眉变得越来越不解人意，而胖妞也越来越让人感觉厌恶。只有铁蛋，仍生活在过去的时光里。 铁蛋想，如果这样生活，他还不如回到从前，回到那些乡下的岁月里，尽管苦些，但每天可以画不同的女人，让那些优美的女人曲线在铁蛋的心海里幻化成七彩的光芒！铁蛋宁愿自己一辈子活在那种有着崇高的精神享受的情境中！ 而婷婷离了婚后就一个人在街边开了一家书店，神情淡漠而宁静，卖些儿童书刊过日子。书店离峨眉的商场不远，每当铁蛋从自家楼上走下来，婷婷都要呆呆地看着铁蛋好一会，脸上这时就会露出一丝看不见的微笑。 铁蛋看着婷婷，心里有一种柔软的痛，但是他不敢说什么，默默地从婷婷的书店走过。 生活像一杯白开水，变得越来越没有味了，铁蛋想念南方打工的日子，觉得在公司上班是最好的心情放松的地方。 出轨少妇（49） 儿女是铁蛋的心灵唯一的安慰。但是小孩子的问题很多，常常问铁蛋这个那个的，铁蛋有时竟艰于应付。特别是小小的问题还是要妈妈来回答较好，然而峨眉没时间，铁蛋就只好一个人经常带非非和小小去逛超市了。 小孩子嘴谗，自家的商场的东西不要，到了超市样样想买，常弄得铁蛋一脸狼狈。什么旺旺饼、可比克、牛奶饮料等等，铁蛋就帮非非和小小提着。小小一路蹦跳着，甜甜地唱着歌。非非像个成年人，背着手有模有样地踱着步，常引人发笑。铁蛋跟在儿女的后面竟一脸茫然。 铁蛋想，再这样下去，他连画画的灵感也没有了，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这小县城不是他呆的地方，他的心早已飘在远方。 铁蛋找到了峨眉说出了心里的痛楚和想法，再这样过下去，铁蛋说自己会疯掉。峨眉睁着一双泪眼默默地看了看铁蛋，最后在铁蛋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绝望，她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你放心去外面，我会在家里好好地把这个家弄好！还要，趁着年轻，好好地多画一些作品，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走向成功，成为我心中真正的铁蛋！到那时，别忘了同我一起去看看峨眉山！我一直好想那个地方！” 铁蛋用力地点头，心里又酸又痛。 铁蛋默默地背起包袱出发了。 铁蛋要去的地方就是上海，在火车站买票的时候，铁蛋惊愕地碰到婷婷。婷婷含着泪对铁蛋说：“把我带走吧，我也去外地打工，我受不了这里！” 铁蛋没有说话，一个离婚女人的伤感完全表露在婷婷的脸上，在那一刻，铁蛋心疼了。 他们买了两张火车票，一起去了上海。 拉拉到上海火车站来接铁蛋，看见了一个姿色诱人的女人跟着铁蛋，心里明白，但嘴里还是这样说：“她就是你要我帮她找工作的那位？” 铁蛋告诉了拉拉婷婷的故事，拉拉不作声，从婷婷的脸上她能够体味出婷婷对铁蛋的依恋。女人总是很敏感的，她不吭声，笑眯眯地对婷婷说：“铁蛋是我的哥哥，今后我就叫你姐吧！” 婷婷点点头，同时拿眼睛看着铁蛋。 拉拉在上海浦东一家塑胶厂打工，工作还挺满意的，同样是从事外贸，却比广东干得出色多了。老总是上海人，非常热情地接待了铁蛋。 铁蛋仍是从事他的开发策划工作，拉拉同他有默契，在上海这家公司他们配合得最好。婷婷被安排在办公室里做生管，主要从事生产中的前期工作。 在上海工作了一段时间，铁蛋觉得上海的气氛不错，大家工作的积极性和一种无形中的好学气息让铁蛋感觉自己找对了地方。选择上海，也就选择了明天，铁蛋有信心在这里实现自己多年来的梦想。 铁蛋梦想自己将来要开一家集美术和设计于一体的塑胶玩具公司，孩童们的天堂！另外，他还想办一个大型的私人画展，他已经珍藏了不少自己的作品，他很想让这些作品曝光，终有一日，让他作品的主题——女人身体的曲线美，融合峨眉山美丽的景色，走进人类的心灵！让大家都能从他的作品里得到崇高的艺术享受！ 女人，天生是值得人类去欣赏去爱抚的，那玲珑曲折的身体线条，向男人世界展示某种神秘的渴望和激情，正是人类千百年来得以延续的秘密！ 给女人多一些温暖，给女人多一些爱怜，这是铁蛋内心的呼唤。 女人的身体之美，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就可以欣赏的，它需要一些画家用他灵巧的画笔画出来，简单的线条，就能组合成一种崇高的艺术享受，既能在人们感官上带来神秘的联想，又能揭示某种不可忽示的人体之奥秘！世上只有女人，这种阴柔之美，是男人们无法比拟的！铁蛋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健康的，向上的，因此也是非常愉悦的！ 在公司上班，铁蛋逾来逾清楚，他要为他年少时朦胧的梦幻变成一种现实的东西，每当想起他生命中走过的一个个女人，他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拉拉为铁蛋介绍了那个画商，没想到画商当场就想买走铁蛋好几副作品，铁蛋不卖，铁蛋从画商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 在浦东一幢简易楼房里，铁蛋看见环境还不错，就把它租下来了。他重新买了画笔和纸张，布置了一架画板，灯光和场景都还不错，铁蛋想，今后的业余生活，就是在这个画室里度过了！说不定哪一天，铁蛋条件成熟后，把妻儿接上来，儿子非非和女儿小小就在上海读书，将来说不定自己在绘画上还能取得更大的成绩呢！ 婷婷初来上海，除了上班之外，内心里非常孤独，好想有个人能陪陪她。可是铁蛋一下班就不见人影，开始婷婷并没有在意，时间久了她不免生出一丝怨气。 这天下班婷婷早早地就在公司门口等铁蛋，一看见铁蛋出来婷婷改变了主意，她干脆不动声色悄悄地跟在铁蛋身后，看看铁蛋下班之后到底在干什么。 铁蛋径直往自己的租房走去，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女子跟着。 铁蛋打开自己的房门，走进了画室。 房间里光线暗淡，铁蛋扭亮了电灯，他急着要完成那副还没有完成的作品，画面是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女子，在峨眉山一股山泉下，大自然给这个女子蒙上一层如梦如幻的情景和色彩，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在泉水的洗涤下肌肤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芒。 婷婷凭住呼吸，感觉画面的女子是那么熟悉！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起少女时代自己赤裸着身子在山村的水塘里洗澡的情景，婷婷突然觉得心里充满了一种类似阳光般的气息，这气息像一股山泉，入鼻芬芳清凉。 出轨少妇（50） “铁蛋——”婷婷悠悠地叫了一声。 铁蛋吓了一跳，看到了婷婷，不解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婷婷莞尔一笑，轻盈地向铁蛋走来，对铁蛋说：“现在我知道了那时候你为什么喜欢在水塘边偷看女人洗澡的样子，你一直来就喜欢画女人，对吗？” 铁蛋不知怎样回答婷婷的问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怔在当地。 “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女子模特，从今后我反正没事，我婷婷就是你的模特！”婷婷鼓足勇气对铁蛋说。 铁蛋惊愕地看着婷婷，心里非常感动。 “你肯定是非常惊讶，”婷婷轻轻一笑，不看铁蛋，轻轻地去解身上的衣服，表情自然而平静，“以前我拒绝过你，希望你现在还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铁蛋慌急地走过去把婷婷整好衣服，说：“别强迫自己好吗？其实那时，我，我——”铁蛋有点说不下去了。 婷婷却在这时突然向铁蛋怀里扑来，泪水浸湿了衣襟，声音哽咽：“铁蛋哥，抱抱我，抱抱我……” 铁蛋不由自主地抱住婷婷，在婷婷泪光之中心疼地抚摸着婷婷的头发，轻声在婷婷耳边说：“婷婷，你要坚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坚强！” “铁蛋哥，你爱我吗？”婷婷抬起头，直视着铁蛋。 铁蛋一时慌乱地推开婷婷，嘴里不知说什么好，阵阵雾气在铁蛋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婷婷低声哽咽，样子楚楚可怜，“当初我拒绝了你，伤了你的心，你不会原谅我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铁蛋手足无措，困难地望着婷婷，“我是喜欢过你，也没有怪你，只是当时我确实太冲动，你拒绝得好！” “那你现在还要我吗？”婷婷一时失控，又向铁蛋扑来。 “婷婷——”铁蛋冷静地再次推开婷婷，急着说，“别这样，真的，还是别这样！你知道，峨眉还在家里等我呢！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对不起她！” 婷婷打了个寒颤，突然明白过来，她小心穿好衣服，抹了一下泪痕，强作欢笑地对铁蛋说：“我都忘了！对不起！铁蛋，我，我……” 铁蛋会心一笑，向婷婷走近，说：“别说了，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让我们把过去的统统忘记吧，从今天开始，我接受你做我的模特！不过，我是要付薪金给你的！” 婷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在铁蛋的脸上她看到了一种纯洁无瑕的光芒，婷婷困惑了一下，接着也跟着笑了。 他们一起走到画面前，婷婷认真地观察着铁蛋的画，心里平静了许多。铁蛋的画面充满一种神奇的魔力，婷婷看着看着就迷住了。 时间在此时静默下来，只听到画笔在沙沙地响。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像是婷婷身上散发出来的，又像是铁蛋的画面中飘出来的。 婷婷用手托腮，默默地看着铁蛋作画。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铁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拉拉正在川沙一家川菜馆同几个国际贸易部的人一起会餐，想起了铁蛋，就打电话来问他是否吃过晚饭，没吃就快来川沙。还说吃过之后她们一班人准备去夜总会ｋｔｖ包厢唱歌。 铁蛋问婷婷去不去，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把心情放松点。 婷婷轻轻摇头，要铁蛋一个人去，她就在铁蛋的家里看铁蛋所有的画，一直等他回来。 铁蛋见婷婷不去，就给拉拉回电，告诉拉拉他正在画画，今晚没时间。 拉拉很爽快，说声那就下次吧就挂了电话。 婷婷微笑着看着铁蛋，好久好久两人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去？”婷婷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铁蛋回答。 “告诉我！”婷婷悠悠地说，声音突然充满一种凄迷色彩，“爱情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你同峨眉之间是爱情吗？在你的生活之中，就从来没有一个除了峨眉之外让你心动的女孩吗？” 婷婷这样一说，铁蛋的眼前突然飘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用力地晃了晃头，很想晃去那个影子的幻象，但是没多久，林韵的形象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告诉我——”婷婷仍在追问。 “我同峨眉之间是在一种特定的场合下相识！”铁蛋缓缓地回答，“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但峨眉对我真的很好很好，让我无法不想方设法报答她！其实，男人的一生之中，总会碰到几个心仪的女子，而爱情，是靠两个人慢慢去培养的！” “这样说来，你肯定有一个令你难忘的女子，不是峨眉，对吗？”婷婷睁大了眼睛。 “她是一个像天仙般的女子！”铁蛋眼睛望着别处，突然之间心灵渺茫起来，“她是我的同学，什么都优秀，后来在广东居然在她的影响下让我走上了开发设计这条路，同时在不知不觉之间让我的人生起了变化！我一生也不会忘记她！” “是吗？”婷婷动情地听着，心里莫名地酸酸的，“就是画中的这个女子吗？” 铁蛋一惊，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竟尴尬地怔在那儿。 “铁蛋，你错了！”婷婷突然颤声地说，“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你的嫂子林韵是爱你的！只是你一直不敢向她开口，她在耐心地等你！” 铁蛋激凌凌地打了个冷颤，一种没来由的阴影突然浮在心间。 “也许你一直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林韵！”婷婷两眼炯炯发光，像发现新的事物似的对铁蛋说，“你的心太软，你不愿伤害峨眉，最终让林韵从指缝间溜走了！接着竟鬼使神差，林韵嫁给了你的大哥王明！是傻瓜都知道，林韵同你大哥的关系一点儿都不好！” 出轨少妇（51） 铁蛋手里的画笔在微微颤抖，突然间觉得婷婷好可怕。过了好久，铁蛋仍不发一言，呆呆地怔在那儿。 第二天铁蛋找到了拉拉，向拉拉说出了潜藏在心里许久的心里话。 婷婷在外面非常寂寞，她刚刚结束一段痛苦的婚姻，心灵脆弱容易受伤，希望拉拉带她多散散心，把心情放开些。上海是一个能抚平心灵创伤的地方，婷婷需要的是时间和不断参加社交活动。 拉拉同意了，婷婷是个可爱的女子，拉拉没有姐姐，希望婷婷做她的姐姐。 婷婷看着拉拉笑了，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也不错呵。何况拉拉总会让人开心，在拉拉的生活圈里，有一些婷婷所不了解的东西。婷婷也希望自己做个快乐的女人，因此很快就适应了拉拉，走近了拉拉的生活圈。 十四章 王明无事就会到工厂各处走走，工厂以惊人的速度在往前发展，客户越做越大越做越多，员工们在拼命加班。想想这种工作精神，王明也自愧不如，也许是他这么多年在工厂生活的原故吧，王明知道工人就是工厂的财富，平时对他们好点，他们会在工作中回报工厂。 工厂早就按计件方式回报员工，员工多劳多得，为了出货有时也没办法，工人辛苦些。王明来到仓库，正碰见火生在做帐。王明在旁边观察了火生好一会儿，火生都没有发现。 王明笑笑，正准备到别的车间走走。火生发现了他，叫了他一声，王明听起来啼笑皆非，火生说：“王总，这个月的产量比上个月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火生到工厂上班后不久，一直就改口称王明为王总，王明笑着望着火生，觉得人还是工作好，有了工作，人就变得可爱多了。 “做得好工资自然会给你加多点！靠自己劳动所得，心里踏实！” “那是，那是！”火生用力地点头，接着就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林韵呢？她为什么不上来？” “她在家里带孩子！”王明惊愕地看了火生一眼。 “我只是觉得林韵应该要上来，你们夫妻分开过日子不是办法，再说你老家林子庄好像听说要改造，有人买下了林子庄后面的高山，听说马上要开一个什么铅锌矿，马路已经在修了，你们村庄田地要占一部份，大家都可以分到一部份钱作为补偿。” “有这回事？”王明惊呆了，望着火生说，“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韵没告诉你？”火生也奇怪地嘟哝了一句，“真想不到！不过我也是在昨天听说的。听说马路直通县城，离市里也不远了，以后你要回老家也算是方便了不少！” 听完火生的谈话，王明来到办公室里，给家里挂了个电话，从林韵嘴里证实了这件事。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王明对秋莲说，“村庄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却被蒙在鼓里！” “正打算过两天告诉你呢，你就打电话回来了！其实也没什么，老年人讲这是坏事，影响了田地，以后林子庄的人吃什么喝什么呀？大家都还在争议，听说告到县政府去了！”林韵在电话里这样解释。 “开矿是好事呀！他们怎么想不通呢？村庄富了，办什么还不好？” “话虽是这样说但老人们就是不同意，还有牵涉到村里几户人家的祖坟，这可比要了他们的命还严重！” “哦——”王明听完林韵的述说，一点喜悦也被打掉了。关于林子庄，王明还是在少年时代就一直盼望它变得繁华起来，盼望有人开发林子庄后面的大云山，那一直就是块宝地，还在解放前就听说有人要来开发，如今终于有点眉目了，可是老人们却又不同意了！如果真的在那里开矿，王明可以肯定，那是开个几十年都没问题的，整个村庄就会像王明梦想中的那样变成一个充满人情和经济富裕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明动了再回林子庄的念头。他把工厂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告诉火生和几位管理人员，叫他们小心看管好工厂，他可能要回去好些日子。 当王明坐车往湖南去的路上，而在上海漂泊的小雅，此刻正受着恶病的折磨。 小雅离开王明的时候直接去了上海，住在川沙镇上。平时除了写稿以外就在上海的各处游走。小雅是个充满灵性的女子，每到一处，她都能留下许多美丽的文章。她干脆就在网上署名叫“屋顶上的女孩”，她的文章充满一种女性的关于爱情关于生命的思考，吸引了许多迷恋她的网友。 但是小雅永远是那么神秘，网友们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小雅总像神龙见首不见尾。 那天小雅一个人跑到川沙公园，阳光很强烈，小雅在想着心事，眼前飘过王明的影子，迷惘间，小雅竟在公园里睡着了。 睡梦中小雅笑得好甜，可是不久，小雅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来自胃部，就好像要把她胃里的所有东西翻出来一样，后来小雅就醒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脸上冷汗淋漓，小雅害怕得站了起来，某种晕眩般的感觉向她袭来，小雅虚弱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来小雅总是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她想，她可能是病了，长久以来，由于自己饮食不规律，是很容易得病的。于是小雅找到了较近的川沙一所医院。医生给她化验了血，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小雅在那一刻，竟异常安静起来。 小雅没有哭，她仍然勉强自己要心情放松，于是她从医生那里拿了点药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医院。 那些日子小雅冷静地想了好多好多，想得最多的就是姐，还有母亲，这些亲人的面孔总在遥远的天边亲切地望着她。后来小雅想起了王明，他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喝酒？把自己弄得人事不省？接着就破坏自己？想到这里小雅突然非常顽皮般地笑了起来，少女的脸上同时有了一种羞涩。王明不会，小雅自信地点着头，王明肯定会从痛苦中站起来。 出轨少妇（52） 当炎热的夏季在上海的天空肆虐的时候，小雅突然很想见见王明。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渴望，小雅无法抵挡那种欲念。 年轻的生命中有太多的梦想，小雅不想让自己的梦想太苍白，就在她站在东方明珠塔照下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小雅毅然地召了一辆的士往机场走去。 王明，我要见你！我一定要见你！小雅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当小雅出现在深圳王明的房门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房间里是一片黑暗，小雅想王明是睡着了吗？但这么早他是不可能睡的，可能是出去了。小雅想给他打电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要给王明一个惊喜。 一想起王明突然看见她的情景，小雅就笑了，很开心的笑。她靠在门前，思絮慢慢地飘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月光像水一样静静地铺在小雅的身上，大约到了十一点钟，下班归来的火生来到了王明的家。王明回老家去了，火生要帮他守房子。火生惊奇地看到门前睡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脸是安静而微笑的。如果换成从前的火生，看到有美人半夜睡在自己的门前，无论如何他都会心猿意马的。如今火生有了一份称心的工作，人也变了，变得有点老实了。 火生弯下腰有点担心地摇醒睡着的女孩，充满好奇地问： “你是谁呀？怎么在我的门前睡着了？” 小雅在睡梦中听到了火生的话一下子醒来，以为是王明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说： “明，我等你好久，我刚从上海过来，想你了！” 火生震惊地看着女孩，见她终于清醒过来，迷糊地问：“明是谁呀？你搞错了吧？” 小雅完全清醒过来时看到了面前陌生的火生，指着房子轻声说：“我要找的是这房子的主人，他叫王明，你又是谁呢？怎么会在这里呢？” “哦——”火生意会过来，立即打开门，让女孩进去，说，“王总回老家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他什么人呢？” 小雅踏进王明的房间顿时一阵温暖感向她袭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而，房间的主人不在，她踏进门内的脚步也就在这一刻停住了。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不在，我要走了！”小雅说，同时留恋地看了房间一眼。 火生顿时敏感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他似乎明白什么，看见女孩向门口走去，他就像傻瓜一样呆在房里。当小雅消失在门外月光下，火生同时拨响了王静的电话。 王静是火生的妻子，她埋怨地对火生说：“这么晚了，什么事呀？” “老婆，这几天你注意点，去看看我妹妹林韵。”火生焦急地说。 “她怎么了？王明刚回来不久，这会在乡下，工厂出事了？”王静一听火生的语气不对，担心地问。 “不是工厂，是王明！一个上海过来的女人半夜了要找他，看样子同王明的关系非同一般！” “有这回事？”王静拿着电话顿时懵了，颤声对火生说，“你亲眼看到的？” “她刚刚才走，王明可能有外遇，你选个时间告诉林韵，叫她注意点！”火生压低了声音，“真看不出来，平时多么正人君子一个。” 王静却在这时把电话挂了。她心里窃喜，想起平时看到林韵神气的样子，王静想，这下林韵可有气受了！说不定哪天王明把她给休了呢！ 想想林韵又是火生的妹妹，王静沉默了一下。毕竟还是亲戚，林韵平时也没真正得罪过她，只是看不惯她的样子罢了！有钱了就高人一等了！ 王静决心还是先忍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林韵，让林韵想好怎样对付王明，别真让他们把婚离了，那样对谁都不好，毕竟火生还得靠王明的工厂做工呵。 小雅一个人来到深圳的街上，出租车还在夜空下穿梭。她找到以前的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平时很喜欢这个孩子，见小雅又回来了，高兴地为小雅收拾好房间。 房间仍是过去的房间，小雅看着房内的一切，心里感慨，接着就安静地坐在床边，打开了电脑。 电脑里有许多网友在问她最近身体怎样了？有好久没有看到小雅的文章了，大家都很想念她。其中一家原创文学网站要求她继续把“屋顶上的女孩”写下去。 小雅感动得哭了起来。 也好，还是在这里等王明回来吧，顺便也写点东西。小雅模糊地想了想，甜甜地笑了。 王明在林子庄四处游走，向村民们解释开矿对未来林子庄的好处。多少年来，林子庄的子孙一直处在贫困之中，迫于生计，他们不得不跑到外面流浪。 贫穷是羞耻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只要合理地利用村庄的优势，人们将会迅速走向富裕的道路。想想村庄那么多的单身汉，身强体壮，为什么就娶不上媳妇？外面的世界轰轰烈烈在抓经济，一辈子就守着几分田地又怎能过日子？林子庄山青水秀是个好地方，将来肯定大有发展的！ 二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紧跟在王明后面煽风点火。 乡政府赞同王明的观点，陪着王明和二傻一起在林子庄周围到处演说，说得情真意重，似乎美好的前程就在不远处。修路，千秋万代的好事。祖坟迁了，不见得冥府的人就会生气！祖宗保佑，为什么就不能给大家一个小康的日子？田地被收买，也不过就那么一点点，犯不着大家今后没饭吃！ 王明当着村民的面说是要在林子庄第一个建一幢私人学校，以后孩子们读书就不用跑那么远了。在学校的旁边，他还要建一家饭店和娱乐城，今后矿区的人来到了林子庄也有个吃的地方和玩的地方，村民们也有个去处。他不相信如果家乡经济富了会还像过去一样，人们的思想和观念将会慢慢改变的。 出轨少妇（53） 终于，王明的说词打动了村民们的心，村民都认为王明是个大人物，是大人物说话自然有他的道理，那些原本顽固的老人也同意了迁祖坟的事，乡政府省下了不少的心事。 王明计划开了，如何把自己一部份资金投到改造自己家乡的面貌上，想得非常激动。林子庄后面的大云山，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许多地质学家就曾经断言过，如果开采下去，没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是采不完的，甚至更久些。 这次来承包采矿的听说是来自福建的几个大老板，县政府的条文批下来了。铅锌矿的开采就成了一个不变的事实。 马路是一直要通到矿区的，沿着矿区下属的几口水塘将被改成一个大型的水库，有一片小树林要被推掉，以多少钱一亩的价格赔偿给村民。年轻的劳力可以报名参加成为矿区的工人，林子庄将重点成为矿区生活和管理的地方。 王明的眼前是一片诱人的前景。 如果母亲还健在的话王明肯定是第一个告诉她老人家，叫她以后再也不要为他们兄弟操心了！他一定向她老人家细细描述他眼前的壮丽图画。 在二傻的老家吃过晚饭，二傻建议王明去小镇看看。 小镇离林子庄大约十五里路，二傻开着车，沿着吹面而来的一丝夜风，两个人都感到十分舒畅。山村的夜非常安静，偶尔一两声狗叫划破夜空。远处的山成了星空下的剪影，像极了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车子在高低不平的泥土路面开去，二傻非常小心。一路上，二傻向王明说了小镇最近有哪些“新鲜”的地方，哪里的理发店小妹漂亮，哪里的旅馆晚上可以叫小姐睡觉，说得唾沫横飞，王明听在耳中，却沉重起来。 曾几何时，纯洁质朴的村民把小镇当作一个仅仅出售交换农产品的地方，农忙时节顺便来此休闲，根本不像二傻嘴里说的那样，各种理发店和小旅馆兴起来。并不是经济在高速发展，而是多了其它一些肮脏的活动。 这种风气基本上来自外面繁华的世界，许多年轻人在外地混不下去了于是回到了家乡，种田作土又不想吃那个苦，于是就挤在小镇，想着法儿赚钱。一些家境还算富裕的村民大都是家里有人在外地赚钱回来，心就闲了，于是偶尔也把那些钱花在闲地方去了。 王明说不清楚此刻内心的感觉，只觉得自己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当车子停在一家名叫“夜来香”理发店的时候，立时有几个小姐向他们风一样飘来。二傻大概是她们的熟客，从小姐们亲热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 “呀！二傻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城里的生活过腻了？想到我们小山村换换口味？”其中一个穿低胸红裙子的女孩子拉着二傻的衣服娇柔地说。 二傻笑眯眯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王明一个人走进理发店。 王明四处看了看，名义上是理发店，其实却是几个洗头妹组成的一个简易发廊。其中一个胖胖的女人说是理发师，看样子技术也是没有什么的。到这里来的大部份是洗洗头按按摩什么的，年轻人寻找刺激的地方。 王明一眼瞧见一个看起来比较秀丽的女子，便叫她给自己洗头，于是坐到了洗头椅上。 镜子里的王明是一张非常英俊的男人的脸，眉宇间有一股凛然正气。小姐们窃窃私语，问先生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有没有在这里洗过头。 王明有点啼笑皆非，二傻走过来对小姐们说：“吓！你们真是狗眼了！林子庄的大老板都不认识了？不过也是，王老板长年在外地，难怪你们不认识了！” “说哪里去了？”王明瞪了二傻一眼，二傻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是！是！他可不像我们老粗！小姐们可得注意了！” 立时有几个小姐往王明身边一靠，弄得王明一脸的洗头水。洗头的小妹赶急拿毛巾小心地在王明的脸上胡乱地擦着，弄得王明狼狈不已。 头洗完，王明欲走，被二傻拦住。 “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尝尝她们的手艺，听说按摩还不错的！”二傻一脸鬼笑。 王明心想在自己的地方倒要看看这些洗头店到底是怎样的，于是指了指刚才给他洗头的小妹说：“就她！给我按按吧！” 胖女人对那个洗头妹点点头，洗头妹就带着王明来到了二楼的暗房。 几间粗陋的简易按摩床，王明躺在上面感觉有点窒息。洗头妹一改洗头时的表情，对王明嫣然一笑。王明惊愕地望着她。 “大老板，谢谢你看得起我！我叫王小兰，叫我小兰好了！”说着这个叫小兰的洗头妹俯到王明的耳边接着又悄声说，“我们这里的特殊性按摩收费一百块，我可以给你更舒服点，要多给点小费呵！” 王明几乎是想都没想地站了起来，从衣服里迅速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洗头妹慌急地说：“不要按了，今天我有点不舒服！”说完就下楼梯了。 “这么快就完了？”胖女人向王明走来，一脸恶心的笑。 王明几乎想吐，定了定神，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对二傻说：“要玩你玩，我可要走了！” 二傻追出门来陪着笑对王明说：“好好好，你不高兴也就算了，别苦着脸，兄弟还不是在给你找乐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兄弟明白！乡下地方嘛，当然比不上大城市了！” “别说了！”王明向二傻挥了挥手，模糊地想，天！这还是自己的家乡！这世道真的变了！ 二傻还想去镇上一家电影院看电影，王明突然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他找了家干净点的旅馆准备睡一个晚上。 出轨少妇（54） 旅馆里每个房间还好都放了一部电视，王明打开了湖南卫视娱乐频道，里面正在唱歌，王明感觉舒服了点，靠着枕头，慢慢听着音乐。 王明脑海里思絮散漫地飘开了，想起了这社会的变化不觉悲从中来。他王明尽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如今这社会变成什么样了？人们的眼里都只有钱！有了钱，你叫谁干什么谁就干什么！他深深地烦躁起来！ 可是林韵，她就从来没有把钱放在眼里啊！想到这点，觉得林韵比起这些人来还是高尚了不少！可是，一个已婚女人如果对自己的老公不贞那只能说明他王明在某些方面不能满足她！或者说明她林韵本身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人活到这个份上，他王明也算是太窝囊了！ 这年头，谁能保守住自己的贞洁？到处是浮躁的心！潜意识里，他王明不是也想找个女人吗？如果可以不离婚，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再找个女人又何妨？可是，王明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在大街上找女人的那种男人，那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他还没有堕落到那种程度！有时候空虚会难免让人发狂，但在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怎么做！因为王明骨子里还是有着人的味道！ 想到这里，王明的眼前浮起了刚才看到小兰的样子。一身纯纯的打扮，却毫不知耻！一百块钱就可以把自己卖给男人！这是什么女人？样子看起来还过得去呵，找个正经人家好好过日子不会吗？ 可是婚姻也不放心呵！城市里到处是情欲的味道，金钱在漫天飞舞。人会变的，今天是个纯情的男子女子，说不定明天就是淫夫荡妇。这不，连乡下也开始在变了！ 王明越想越烦躁！ 突然，像一个电光一样闪在王明的脑海，他想起了一个叫晓风的女子，想起了那些纯情的乡下岁月。如今那个叫晓风的女孩还在大山背后的村庄吗？想必已是为人之妻了！一想到这里，王明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不过，王明还是打算去看看！当初送给她画她还保存吗？肯定不会！王明默默地摇了摇头，不免有点发痴。谁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一张画呢？王明为自己愚昧的念头弄笑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去看看她，明天就去！王明对自己说。接着就很快睡着了。 王明做梦了，梦见了晓风，她还是过去的样子，白衣蓝裙，嫣然含笑。王明在山上拼命地追她，抓住了她的衣服一角。晓风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耳边，王明深吸口气，一把抱住了晓风。晓风反抱着他，他们就势滚倒在山上的草坡里。 醒来，窗外射进来一丝阳光，王明回忆起梦中的情景，感觉不可思议。同时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有沾沾的湿块。一阵羞愧向他袭来，王明感慨万千！一个已婚男人会在梦中遗精如果说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王明到底怎么啦？ 早早地洗了脸王明没有叫上二傻，独自叫了一辆摩托车往林子庄山后的村庄走去。 晓风住的村庄叫杉树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恐怕无人知晓了。车子来到了杉树坳，王明装做无所事事的样子问旁边一个挑粪便的老人晓风住在哪幢房子。好心的老人指给了他，那是一幢陈旧的土砖房子，就在村后狐零零的立在那儿。 王明往房子走去，忍着怦怦跳动的心。 一个样子有点憔悴的女人正端着一盘猪饲料往猪圈里去，系着一件黑黑的围裙。王明亲热地对她发话：“大妈，这是晓风的家吗？” 女人吃惊地望了望王明，嘴里哆嗦地问：“你是谁呀？” “我叫王明，是她的朋友，今天刚好有空就来看她了！”王明仍真诚地说。 “朋——友？我怎么不认识你？”女人狐疑地看着王明。 “你叫她出来就知道了！”王明仍是耐心地对她说。 “叫什么叫？我就是啊！”女人仍是狐疑地看着王明，“你到底是谁呢？我怎么不认识你？” “你——”王明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倒吸了口凉气。天！晓风的眉心有颗美人痣，而这女人的眉心也有一颗啊！仔细地瞧瞧，王明知道了面前的女人正是晓风。 王明连忙说声对不起认错人了接着就哭笑不得地仓皇逃跑了。想想刚才还叫她一声大妈，王明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是异常难看的。 王明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盲目地往山上跑。来到了山顶，阳光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王明对着大山高呼了一句，接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哭，只觉得心里空得难受。 “小雅，你在哪里呀？”王明在心里默默地呼喊。 一个砍柴的老人来到了王明的身边，对王明笑了一下。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皱纹，他慈祥地问： “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呢？” 王明望了望老人，心里竟安静了许多。老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山上砍柴，眉眼间丝毫看不出一点痛苦，反而显得精神奕奕。 “家里没柴烧吗？老人家多大了？身子骨还这么好？”王明也是笑着望着老人。 “七十了！还行！山路走习惯了，不活动一下呆在家里反而不舒服！”老人手里握着一把柴刀，把背上的柴放了下来。 “要我帮忙吗？”王明突然心血来潮，伸手接过老人背上的柴，背在自己的身上。 老人见王明一身城里的打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看得出来你一定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能说给我听听吗？也许我老人家能给你出出点子呢！活了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看得应该比你们更清楚！” 出轨少妇（55） 王明感激地对老人说了声谢谢，说自己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只是喜欢山上的空气，好久就想到山上来看看了。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王明拿起柴刀，熟练地砍向那些密密的灌木众。老人在后面顺着把砍下来的枝条捆起来。 汗水沿着王明的脸颊流下来，王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座山马上就要承包给一个挖矿的人了，以后可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山上的树木全是人家的了！”老人边拾柴边向王明说。 “这不是很好的事吗？”王明拭了一把汗，继续砍着柴，“山是人家的，他们给村民们赔偿一定的损失，我看大家很快就会富起来了！” “能保证子子孙孙都富吗？今后的田地将被糟蹋，子孙们吃什么喝什么去？” “这倒不一定！经济富了，总有些别的营生可做吧！何况这么大的山，矿采完了还可以重新恢复呀！我不信采完矿后山区就成了一片荒地！村民们个个勤劳，有的是智慧和力量改变自己的家园！” “说的也有道理！”老人笑了起来，问王明，“莫不是你是承包这座山的老板？” 王明愉快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呢？我只是林子庄的村民！” “林子庄？你是——？”老人疑惑地看着王明。 “我叫王明！” “知道！知道！”老人很快地接言，“听说过，林子庄的大名人呵！在外面开工厂的那位吗？” 王明笑了笑，不语。老人很喜欢王明的样子，心里明白面前站着的年轻人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柴砍完，老人千恩万谢地走了，王明目送着老人的离去。 值到天黑下来，王明才从山上走路回到了林子庄。 在县城，王静是在菜市场碰到林韵的。 像往常一样，王静笑嘻嘻地对林韵说：“你今天好漂亮呵！” 林韵摇了摇头，笑着骂她：“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漂亮呢？” “当然了！”王静凑过去，悄声在林韵耳边说，“妹子，嫂子我看上了你上次穿的那件旧衣服，你不是说要丢掉吗？干脆给我好啦！我没钱，买新的不划算，旧的还凑合！何况你的旧衣服对我来说就是新衣服呢！丢掉了多可惜！” “你想要就拿去吧！好像还在，我没有丢！”林韵手里正拿着一捆青菜并提着一条欢蹦乱跳的鱼，差点弄脏了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王静赶急拿手帕去擦，林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回头到我家来拿就好了！”林韵说完准备再去买点什么就准备往旁边的商店走去。 “等下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王静俯在她的耳边说。 “好吧！”林韵不置可否。 当王静来到林韵的家门口时，林韵正在家里洗菜。母亲说今天就要过来，林韵想炒几个好菜。 王静蹑手蹑足地来到林韵的家，忍不住再次在客厅里深吸口气。如果哪天她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家，她王静就是做鬼也满意。 客厅布置得高雅而脱俗，必竟是有钱人家，生活档次就是不一样。林韵在忙，王静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林韵从房间里翻出了一件碎花蓝底的上衣走来递给王静说：“拿去吧，就这件！等下我妈过来，中午就在这吃饭吧！” 王静喜滋滋地接过衣服，小心地附在林韵的耳边说：“多谢了嫂子！提醒你一句，平时多注意下王明，他可能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是火生打电话告诉我的！你提防点！” “什么——？”林韵一下懵了，手里一样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她浑然不觉。 “我回去吃饭，早晨煮了还放在锅里呢！”王静一看有点不对，慌忙拿着衣服走了。 林韵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间里，恍然间像大梦初醒一样！这么多年王明对她的冷漠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自己真的没看错，老实的王明居然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委屈和愤恨同时涌上心来，林韵心里喃喃地念着：王明，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难怪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的，原来你在外面早就有了野女人！ 林韵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王明在外面找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韵在房间里越想越委屈，眼泪缓缓地流下来，以至于母亲来了还浑然不觉。 母亲看见林韵红肿的眼睛疑惑地问林韵怎么了？林韵一头扑在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长这么大，林韵还没有这样扑在母亲的怀里哭过，母亲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子没法过了！王明他竟敢对我负心！我们的帐要好好算算了！”林韵咬着牙齿对母亲说。 母亲在听了林韵的叙述之后沉默了，她是个心肠柔软的女人，胆小怕事，拍了拍林韵的肩陪着女儿哽咽地说：“女人的命就是苦，这没办法！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偷吃腥呢？只要他对你好就可以了！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啦！” “不行！”林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瞬间苍白，“我想好了，他不是早就想离婚吗？我们离婚！他王明不是有本事吗？儿子归我，给我五百万！我不相信我林韵就活得比他差！” “你疯了！”母亲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旁偷听之后也跟着林韵坐在沙发上，说，“你想清楚些！王明这孩子我知道，他是一时走野，向他说明也就没事了！真要离婚对你一点也没好处！” “妈——”林韵铁了心地叫了一声母亲，“你不懂！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哪还像你们过去的样子？爱上一个人却还偷偷摸摸！我受不了！他王明有种就放马过来，我林韵不怕！我给他自由！看他又能怎样？你以为人家贪他什么？还不是几块钱？他王明有钱，离婚赔我五百万！他要拿得出来从今后他是他我是我，他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们还没有离婚之前，我可容不下他胡来！” 出轨少妇（56） 母亲气急，又加上林韵说到她的身上，一时间她也懵了，慌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林韵看见母亲的样子，走过去故作轻松的样子对母亲说：“妈，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女儿永远是你的，你以后的生活全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林韵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十五章 王明在林子庄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对二傻说： “今后城乡的距离会越来越少！城里人来乡下，乡下人去城里！意义可大不一样了！” 二傻崇拜王明，用力地点着头，开着那辆桑塔纳重又走上了那条回城的泥土路，路上二傻嘟嘟喃喃，说早就该修修路了，要不乡下怎么能发展起来？开辆车子也不知是受罪还是什么，总之如果再是这样的路他宁可坐公共汽车回来，他心疼那辆车。 王明轻轻一笑，没有吭声。 “说真的，那天晚上干嘛不要那个小妹？听老板娘说那个小妹还很干净呢！”二傻说起了他们在小镇上的事。 “你小心开车！别一不留神把车子开到沟里去了！”王明气呼呼地对二傻说。不说小镇还好，一说小镇王明就莫名其妙来气。 “不会吧？是不是搞外地的小妞习惯了？自己本土的小姐有点不好意思了？”二傻洋洋得意地说，同时不经意地看了王明一眼，“还好你没有同那个小妹上床！要真的上床可有笑话闹了！真险啦！昨天我才知道，那个小妹叫什么王小兰来着，王静的亲妹妹！知道吗？王静的亲妹妹，王木匠的女儿！” 王明几乎是跳了起来！天！王静的妹妹？火生的姨妹！王明一把抓住二傻，厉声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对天发愿！”二傻头也不抬地说，继续开他的车。 “回去！车子倒回去！”王明被激怒了，对二傻吼着，完全失去常性，“王静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我还不知道！没人管教了？回去把她拉到城里去，交给她姐好好看管看管！” “人家犯你什么事了？人家愿意！你又能怎样？这年头有些女子并不是缺钱花，而是感觉这样好玩！”二傻说得轻描淡写。 “你——”王明指着二傻鼻子第一次对他大骂，“你还有点人性要不？” “我怎么没人性了？”二傻呵呵笑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来气，“你王明也别在我面前装了！那天你不同样睡了我叫来的那个小妹？我敢打赌你回深圳后还在念念不忘呢！” 王明顿时气结了，一时接不上话来。二傻把车子调过头，往镇上开去。 来到了那天晚上去过的理发店，王明把小兰叫了出来。 小兰听说王明是自己的亲戚时非但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对王明这样说：“本小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还得看哪个男人有这个福气呢！你王明不一样，如果下次再来找我，我可以免费陪你！毕竟是大老板嘛，林韵有这个福气，我还想呢！我还没有同大老板睡过！” 王明当场差点气死，二话没说重又叫二傻把车开回去。 “变了变了！什么都变了！”一路上，王明翻来覆去就这句话。 二傻没有说话，只是偷着乐，时不时看了王明一眼，把车子开得飞快。 当车子抵达市区的时候，二傻问王明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喝酒，顺便找个小妹乐乐，王明说什么也不肯了，决定回家见见林韵，准备第二天回深圳。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王明决心好好地在家里睡一觉。 像以前一样，王明掏钥匙打开了家门，林韵正在客厅里同她的母亲说话，见王明回来，脸冷漠地朝向一边。倒是林韵的母亲笑眯眯向王明打了声招呼。王明没想到自己的岳母也在，礼貌地回应了一声，接着就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你瞧瞧，回来就这样子！”林韵对母亲说，同时眼睛也红了，“他每次都这样，好像眼里从来没有我似的！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母亲低声地劝林韵别沉不住气，夫妻有话好好说。 一说到夫妻两个字林韵腾地站了起来，高声对王明说：“你回来正好！我们夫妻好好谈谈！” 王明惊愕地看着林韵，一脸的迷惑。弄不清林韵何故一下子对他发火。他走过来，静静地望着林韵说：“今天我有点累了，明天吧，让我睡一觉，明天回浙江的时候你再说！” “好——”林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个家你是呆不住了！浙江有人在等着你呢！王明！今天我算是彻底把你看透了！” 王明莫名其妙，看到林韵的怒颜，心里也没好气地说：“你给点好听的话行不行？别我一回来就横着一张脸，给谁看？” “我横着脸？”林韵把声音提高了几倍，厉声说，“你做贼心虚，反说起我来了！你不是想要同我离婚吗？现在好，我答应你了！” 王明预感有事不对，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他没有发火，冷静地问：“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出来！” 林韵的母亲拼命去拉林韵，林韵铁青着一张脸，对王明恨声说：“你要说出来！好！去问问火生！听听他怎么说？” 王明更加迷惑不解，他毫不犹豫地打了电话问火生。火生在电话里小心地告诉王明说有个上海来的女人半夜找过他，就在深圳的家门口。 王明听得莫名其妙，偏又想不起究竟是谁，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火生弄出来的，一下子脾气来了： “你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乱七八糟见风是雨！随你怎样吧！我王明反正是清白的！” 出轨少妇（57） “你是清白的？一个女子从上海深夜赶到你的门口，失了魂一样！白痴才相信你是清白的！”林韵尖声哭叫，看到王明装做没事儿一样，林韵更加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了！ 偏偏此刻王明真的想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起最近一些时间老是碰到一些不顺心事，于是干脆闭口不语，任凭林韵一个人闹。 “我们离婚！”林韵眼睛布满了血丝。 “随便你！”王明认为林韵疯了，不可理喻！想想以前向林韵提出离婚她做出的反应，王明摇了摇头。 “明天就去离！”林韵不顾母亲在旁极力劝阻，毅然地再次大声说，“这个家归我！儿子归我！另外你王明得马上赔我五百万！” “五百万？”王明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韵，一瞬间似乎明白什么，他眼睛黑了黑，有点晕晕的，认为林韵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更厉害了，张嘴就要五百万！这个女人真的贪婪到了极点！ “五百万你王明还是付得起的！”林韵一脸的笑，同时泪水浸上了眼眶，“我放你自由，你想怎样就怎样！就当作你王明从来没有这个家，没有这个老婆和儿子！你到外面再找一个！年轻些漂亮些！” 王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面前的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他王明到底怎么啦？偏偏找了个这样的女人！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看清？ “没钱！你要离婚随便你！”王明终于忍不住了，对林韵冷冷地说，“你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想钱都想疯了！明明知道我哪来那么多钱？何况过几天我就要投资修建饭店和学校，根本没时间同你瞎搅！” 林韵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求王明赔她五百万，否则一切等待法院来判！林韵的母亲气得蹲在地上干流泪。 王明点燃一根烟，知道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他想了好久好久，往事一幕幕飘进脑海，多少辛酸多少无可奈何，做男人为什么这么苦啊？终于他横下一条心来，对林韵说： “我们也别大吵了！好好商议！你要离婚我同意！你要五百万我也给你！但我有个条件，儿子成成归我，大人们什么都不要说，你帮我带到十八岁！钱我去想办法凑给你，保证一个子儿也不少你！” 林韵含着泪厉声斥责王明：“儿子怎么归你了？你什么时候带过他？” “但儿子是我的！这种父子关系永远也抹不去！”王明气愤地跑进房间里面，顺手把房门关紧了！ 林韵先是蹲在地板上不停地哭泣，后来被她母亲拉起来。过了好久，她终于同意了王明提出的条件。王明于是正经地坐在客厅里，同林韵冷静地谈论着离婚条件。 王明同林韵离婚的事很快就传遍小县城，许多人都瞪眼了！大家都说林韵的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自找苦吃。后来就有人说找什么苦吃？那是林韵的厉害！离个婚赚了五百万，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去？可怜一个王明，辛苦赚来的钱却被这种不高明的手腕弄去了！ 一时间，王明的离婚事件成了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女人们说王明有本事，在外面花心却有花心的条件！男人们说林韵发财了，一辈子无忧无虑了，有了钱，找个好老公那是不成问题的！ 王明离婚之后匆匆地来到深圳，他一下子是拿不出五百万的，工厂又舍不得卖掉，为了男人的尊严，他到处找朋友凑足数字。好在王明的工厂信誉一直很好，生意上的朋友还是不少，于是在规定的时间内王明凑足五百万划到林韵的帐上。真正地离婚了，王明也怅然了一下，似乎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重担没有了，但他却又真正的开心不起来。他不是心痛那五百万，只是觉得好像有点儿戏了，一点儿也不像他王明所做的事情。至于投资修建学校和饭店的事他想又得拖下去几年了。 火生知道自己撞祸了后悔得要命，打电话回去大骂了妻子几句，却被妻子王静反骂了一顿，想想很不是滋味，于是觉得再在王明的工厂没意思了，准备辞职回家。 王明倒没什么，他觉得火生是火生林韵是林韵，但是火生执意要走也只好让他走。火生临走时告诉王明说真的有个女子来深圳找过他，从上海来的。个子高高瘦瘦的，同时向王明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王明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来找他的女子是谁了，他脑海中闪电般闪过小雅的影子，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找我又能怎样呢？一时的心血来潮，路过深圳了，顺便来看看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呀！王明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火生走了后王明想想觉得还是有点反常，半夜时分，小雅来找他？但是没说什么却又走了？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拨响了小雅的电话。 “你回来了？”小雅的声音轻轻的，充满一种柔柔的味道。 王明一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就心跳了，他颤声问：“听说，你来找过我了？” “是呀！突然之间我想你了！你不在，我就走了！”小雅声音低低的，仍是那种让王明心跳的声音。 “现在在哪里？”王明尽量抑制着自己。 “深圳呀！”小雅仍是低低地说，王明突然觉得自己就快要流泪了。 “晚上我们还是在那个时光小屋见面好吗？我等你！一直等你！”王明说完轻轻地挂了电话，生怕小雅会拒绝。 没想到刚过两分钟小雅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小雅说：六点钟，我会准时在那里等你的！ 王明眼里蓄满了泪，激动地点头。 而林韵在离婚之后决心让母亲长期住在一起，她突然就害怕孤独。没想到王明真的凑足了五百万，她林韵算是彻底输了！她觉得房间里好静，似乎充满着一种死亡般的气息。钱是拿到了，可拿到王明汇来的大笔钞票后她反而惶恐了！她第一次感觉金钱的可怕，莫名其妙的，连她自己都迷惑。 出轨少妇（58） 儿子成成好几天来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这是她无法预知的。房间里有了这个小家伙就更显得阴森可怖。母亲来了后并没有减轻她心里的某种负担，她预感自己做错了！在王明面前，她永远是弱者！ 她变得神经质了，一点点声响都会让她心惊肉跳。她细细地回忆起自己与王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弄不清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母亲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女儿离婚时她反对过，可女儿真的离婚了她又规劝女儿别太伤心，有机会可以再找一个。林韵红着眼第一次对母亲大闹：你别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母亲惊愕地望着林韵不敢说话了，默默地帮林韵做着家务。 林韵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心里逐渐浮上一种苍凉的感觉。 有一天，林韵问母亲：“妈，我想知道在你们这代人身上到底有没有爱情？” 母亲吃惊地望着林韵，嘴里有点茫然。林韵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母亲，充满热情地说：“现在就只留下我们母女了，没关系，你说说吧，我想听听。你心目中喜欢的男人到底是谁？” 母亲不好意思地再次望了望林韵，接着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 “是啊！也许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所喜欢的人！我嫁了两次，可每一次都不是我自愿的！我出身农家，小时候同村庄里那个王木匠有点来往，后来彼此就有了感情！可是不久我出嫁了，在父母的包办下。王木匠没有钱，父母不同意，我也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了！” “在你心里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吗？”林韵挺感兴趣地问。 “有什么后悔呢？女人最终还是要嫁人的，只要对方家里厚实些，对自己好就可以了！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去谈恋爱呀！”母亲叹息着，回忆往昔的时光总是让人有点伤感。 “可是——”林韵困难地说了句，“你不是避着爸爸背后偷偷地同那个木匠来往吗？” “你——”母亲涨红了脸，气得简直说不上话来，颤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管！”林韵幽幽地说，“总之我知道了，这个世上，其实爱情根本就是偷情！没有什么崇高不崇高的！远比不上现实生活！好了，我心情放松了！明天起，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迷惑地看着林韵，同时自己的羞事让女儿发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二傻一直在县城无所事事，发廊有胖妞看着。王明的离婚倒让他有点蠢蠢欲动了！放下林韵是个美人胚子不说，光是离婚所得的那个五百万总是让人心跳耳热的。他于是收敛了平时的流氓习气，打定主意先从那个老太婆下手，收买人心他二傻还是有这个本事的。至于王明，他远在深圳，过去的义气怎么也比不上五百万亲切些，再说已经离婚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于是好几天来，林韵去街上买菜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碰到二傻。有时候二傻嘴甜，上前喊上两句嫂子，有时候就走到林韵的母亲身边，帮忙提些东西。 林韵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一种离婚女人的冷笑时常挂在嘴边。 火生恰在这时回到了县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心里雪亮，他在心里暗暗咬紧牙齿说：谁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跟他拼了！ 火生的心里总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王明也对不起妹妹。在离开工厂的那些日子里，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也许那只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无聊的时候找王明呢，而王明说不定同她没有什么。没想到妹妹同王明说离婚就离婚了，早知有今天，就是王明真的在外面出轨他火生也不会告诉妹妹的。这年头找一个像王明这样的男人不易呀，王明在火生的心目中无形中变得高大起来，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义乌抢包的事，王明不但没怪他反而让他在公司里上班，他要把这些全说给妹妹听。 看到二傻在打妹妹的主意，火生更加气愤了！他二傻是个什么东西？典型的流氓一个。妹妹才不能上当呢！但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对付二傻还是心有余悸的。二傻这些年在县城混出点名堂来了，黑白两道他都有人，弄得不好会让自己吃亏！ 火生想，总之他会尽一切办法不会让妹妹上当，他二傻休想得逞！ 但是火生非常讨厌自己的母亲，看见母亲在妹妹的家里他就不想去找妹妹。 火生命令自己的老婆王静有事没事多陪陪林韵，别让林韵单独外出，夜里甚至可以在林韵那里睡。至于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妹妹还要不要嫁人，这就不是火生思考的问题了，在潜意识里，王明还是他的妹夫！ 但是王静执意不肯，她觉得林韵的离婚同她有关，她莫名其妙地害怕。 十六章 时光小屋的音乐一直来就是那么动人，让人不由自主回忆往昔的时光。 小雅静悄悄地打量着王明，奇怪这个男人身上有某种让人伤感的东西，很深很深，小雅有点困惑了。 王明几乎是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他们同时问道：“你还好吗？” 小雅一笑，低下了头。王明眼里明显地燃烧着某种激情，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很多年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爱情，我在这个人世上跌跌撞撞地度过了三十多个春秋，我眼里只有工作和出人头地的念头。在别人眼里，我成功了！我有钱了！可是所有这一切我完全可以放弃！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让我拥有一次真正的爱情！” 出轨少妇（59） 小雅惊讶地听着王明充满伤感的语调，心里竟是水一般平静。 “自从那次我们在这里相遇之后，我知道是你捕捉了我！我心思恍惚，完全失去了自己！灵魂里是深深的困惑和绵绵的忧伤！现实面前我一点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眼皮底下走了！那些天，我就像木头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小雅颤抖着手第一次在王明面前点燃了一根香烟。 透过轻飘飘的烟雾，王明恍然觉得自己就像置身梦境一样，眼前的小雅充满耐心充满好心情地在听他的絮絮述说。王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握紧小雅的手。 小雅的脸上闪动着迷人的光彩。 “嫁给我吧！小雅，今天我向你郑重提婚！请求你嫁给我！可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王明了，我赔给了妻子五百万，如今只留下一个残破的工厂！但是我们会重新开始的！你会给我力量的！对吗？小雅，你让我心都疼了！” 泪水疯狂地浸上小雅的面孔，她的手任由王明紧紧地握着，让她震惊的事在王明身上发生了！小雅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她不是来找王明谈这些关于婚姻的事，她觉得那些离她好遥远好遥远。 她只知道她目前需要这个男人，这个第一次走进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她的生命不能留下遗憾！ 夜深了，他们不知坐了多久，小雅的脸上始终是某种梦幻般的表情，这表情更让王明迷醉了！ 王明轻挽着小雅的手离开了时光小屋，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小雅，生怕这是一场梦境！小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王明没办法不让自己内心里充满颤动。 回到王明的住处，小雅的手还被王明牵着。 灯光打开，小雅的脸在灯光下竟有些苍白，王明心痛了。他轻轻地去吻小雅，嘴唇碰到小雅柔软而温热的嘴唇，王明心里掠过一阵微风。 多么奇妙的爱情！王明心里模糊地想，在小雅突然热烈地拥抱他时，他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颤动和满足，他深叹了一口气，接着就迷失了自己。 那一晚，月光清凉似水，静静地照在王明的床上。 两个柔情绵绵的男女，轻轻地缠绵在一起。 半夜时份，小雅突然喊胃痛，在床上坚持不住了，弄醒睡梦中的王明。看见小雅越来越苍白的面孔，王明吓得冷汗淋淋。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王明紧张地问。 “我没事！可能太兴奋了！睡不着，胃里又没有吃东西，有点疼！”小雅虚弱地看了王明一眼，微微地笑着。 王明立即起床去煮面条，他从冰箱里拿出所有可以吃的东西，无奈平时王明都是在工厂或是外面吃饭，冰箱里只有两瓶饮料，一杯牛奶。王明把牛奶加热后送到小雅面前，接着自己去厨房了。 小雅静静地喝着热气腾腾的牛奶，看着王明忙碌的身影，满足地笑了。 当王明把面条端到小雅的面前，小雅竟睡着了。王明没有惊醒她，看着面前的女孩甜蜜入梦的样子，王明的眼前是一副淡淡的山村图画，一个坐在屋顶上的女孩抬头望着星空，夜在神秘的空间给了女孩许多神秘的思想。 小雅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看着王明坐在她的床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睡梦中的我是不是很难看？你一夜没睡吗？” 王明轻轻地吻着小雅的前额，悄声在小雅的耳边说：“我只看到一个美丽的女神睡在我的床上！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浑身上下都是美的化身！” “这几天，我一直看到自己的故乡，它在我的梦中好美好美！”小雅起床后对王明说，“乡下的日子是简单而又快乐的！有清新的空气，牛羊在草地吃草，到处是泉水的叮咚！爸爸妈妈就在自己的身旁……” 王明心里一酸，本能地把小雅拥在怀里。 “王明，答应我好吗？我们选一个地方，选一个乡下的地方，只要能看到村烟，有小河，有农田，我们租一个房间，我们住上一段时间！好吗？明天我们就准备动身！一直往江西的方向！” 听着小雅充满愉快的声音，她所描述的是一种多么温暖的田园生活，王明心动了！尽管目前公司少不了他，尽管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但王明已经不管它了！目前最关键的，就是陪着小雅，哪怕一去永不回来！ 王明来到了公司，召开管理会议，简单地说了自己目前的打算，嘱咐几个管理员帮他看管好工厂，自己可能要去外地好些日子。当他把一切安排妥后，走出工厂大门的时候，突然就碰到了王小兰。 王静的妹妹王小兰是个另类的女孩，在小镇第一次碰到王明这样的男人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听到王明离婚的消息后她就呆不下去了，离开了小镇的发廊，来到了深圳。 王小兰歪着头站在那儿，对他笑眯眯的。这个浑身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子站在阳光下富有表情地对着王明，眼里燃烧着某种暖昧之光。 王明吃惊地望着王小兰，意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深圳碰到她！他惊愕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王小兰仍是灿烂的笑，旁若无人般向王明靠过来，声音异常煽情：“我也不知道，只想看看你！一个离婚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王明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没时间同她聊下去，他急促地说：“好了，我没有时间，如果你是到深圳来做事的，你可以到我公司去上班！如果是来玩的，我很忙，没空！” “我有的是时间！”王小兰仍是笑眯眯的，“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先在你公司上班，等你玩够了那个姑娘再来找我也不迟！” 出轨少妇（60） 王明气急地瞪了一眼王小兰，摇摇头感觉不可理喻就走了。王小兰在他背后轻飘飘地抛了一句：“王明，我就是不相信！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 什么事情？王明心里掠过一丝怀疑，但他没有犹豫，匆忙地走了。 小雅在房间里等他，一看见王明回来，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向王明走来，少女的清香远远地飘来，王明陶醉地深吸了口气，天！小雅真是个迷人的小东西！一个让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他王明再也不能让她从身边飘走了！ 于是，这一夜他们兴奋地谈论着去哪里好，准备在哪里租一间漂亮的房子，如何非常轻松愉快地度过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时光。 一想起那种田园生活的日子，两人同时都陶醉了！ “我要在美丽的田园风光中守护着我的爱情！我要让我的爱情给我一生最值得怀念的时光！让我们在充满乡土气息的地方一起回归自然，一起完成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刻！”小雅脸上是一种神圣的光辉。 王明轻轻地吻着她，缠绵而持久，让他心酸心疼的女孩，让他灵魂无处可逃的女孩！王明感谢上苍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迷惑了，他认为林韵与他的离婚似乎是冥冥中的安排！王明感激上苍！ 似水的情欲悄然地淹没了他们，王明同小雅，在一种心灵的交融中，发现了彼此是多么需要对方！ 肉体的渴望因为有了心灵的交融就会变得无比崇高无比愉悦！王明同小雅都深深感到了！ 第二天，他们背上简单的行李，走向深圳火车站，向着梦想中的田园走去。 火车在江西一个小县城停下来了，小雅异常激动，紧拉着王明的手，把头靠在王明的胸前，眼里满是泪水。 王明面对如此感性的女孩也只能手足无措了。看了看天边，几丝云彩在轻盈地飘，夏天很快就要结束了，炎热即将过去，他们将会有一个金黄色的秋，一个丰收的秋！爱情完美，人生无限美好的秋！ 小雅在前面带路，汽车走上了一节山路，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王明来到了听小雅说是一个叫清水河的地方。 清水河是座落在山区一块平地上的小镇，周围群山围绕，小河从四面八方过来，把清水河上的村庄轻轻地围住，汇成一条大河，向山外流去，整个清水河给人一片安谧恬静的感觉。 “我的家原来就在那条大河的尾部，如今已是一片田野，许多村民们都搬到这里来了！几个月前这里涨大水，大河的水漫了出来，把我们的村庄全淹了！如今清水河是我们的这些灾民的家！大部份人都住在这里，大河的水不会流到这里来的！”小雅站在一块高地对王明说，迎风而泣。 王明望着眼前的村庄，立时发现自己热爱这个地方，似乎多年来的心愿。他想，这些远离城市风烟的乡村，应该是最清纯最美丽的了！ 小雅作梦都没想到王明会离婚，而且这里面还有小雅的成份，但作为看着生命一点点慢慢消失的小雅来说，现实的许多烦恼她尽量不要去提。 她的生命是单纯的，思想里的渴望也是单纯的，她只希望选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悄悄地同王明度过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对于生命，小雅很坦然。眼里看过太多死亡的影子，她也就无所谓了！她认为生命迟早都要消亡的，早也好晚也罢只求生命没有遗憾！ 比如有一次在深圳，她亲眼看见一个小男孩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撞飞。当时她正同姐在一起，像恶梦一般，那时她好几天都害怕，梦中总见那个男孩一身的血，冰冷而凄凉。姐很了解小雅的恐惧，常常讲故事给她听，劝她不要害怕。人就是动物，生命本身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来自自然的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而击倒！生命并不神秘！ 那场天灾大水吞掉了她的村庄和亲人的时候，小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父母，知道了又是两个生命离她而去了，小雅从那以后对生命再也不感到神秘！ 小雅喜欢想一些简单的事，比如爱情。她知道生命于她是多么珍惜，她不能让自己还来不及享受爱情的时刻就把生命弄丢了！她不需要任何承诺，她觉得两个人相爱原本就是简单而美好的。尽管她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但在最后的时刻她却想让自己自私一次！也许事情过后一切又将在时光里消失，小雅想那是很正常的。 小雅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看到了太多城市里的男人，小雅谁都不想就是舍不得王明。这个充满某种同小雅类似气息的男人正是小雅心中的梦想，她考虑好久之后终于决定下来，她要王明只做她哪怕只有一个月的情人！她也要让自己的生命多些值得纪念的地方。 她没想到王明就这样离婚了！这是小雅感觉唯一有点阴影的地方。 小雅暂时什么都不愿去想，她渴望爱情来滋润自己。 小雅找到了一间依山傍水的木头房子，有点潮湿有点古老，但是小雅一看就喜欢上了。王明找到了房子的主人，要求简易装修一下，弄干净房间的湿气，打开所有的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通整个房间。 阳光还是那么强烈，似乎夏季还要继续下去。木头房子很快就有了温暖的感觉，夜里听着水声，小雅靠着王明进入梦乡，呼吸是那么均匀，感觉是那么幸福！小雅很满足了！ 这里无惊无扰，大自然秀丽的景色引人欲醉。王明每天面对心爱的女孩，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和愁闷。只是偶尔想起了林韵和成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刺痛的感觉，但在小雅微笑的面孔上很快就烟销云散了！ 出轨少妇（61） 王明有时也会想想林子庄，想起一些少年时代的时光，恍然觉得自己正走在林子庄的山路上，所有童年的纯真像水一样漫到王明的心腔。有了小雅，时光就可以重新再现，王明是多么欣喜看到了自己内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 十多年来的打工经历以及自己办厂做老板，王明觉得好像一场终将散去的戏，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已远去，难得有今天这种彻底让自己安静的时刻。尽管小雅总是在逃避什么，也不与他谈论关于婚姻的话题。但王明心里很满足！小雅是尘世中少有的女孩，婚姻对她只不过是一种表面形式。 每天，他们手牵手走在空旷的田野里，闻着各种不知名的花香，小雅的调皮和纯真在大自然的的风光中展露无遗。 而在深圳的王小兰，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满腔热情换来王明的突然失踪，而且是带着一个女人跑的，王小兰就更加受不了了！ 王小兰相信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他王明没有经历过又怎么能知道？她很有女人味道，这是她自信的主要原因！男人嘛，离了女人肯定没法过日子。在她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男女的感情就是情欲！哪怕不要感情，只要床上的动作能够让男人十分满足，那这个男人就将离不了她！在乡下的岁月里，她亲眼看到有些男人的嘴脸是什么样儿。 特别是当初王明还没有接受她的“特殊服务”的时候就甩给她一百元的钞票，这让她困惑不解的！世上还没有哪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傻！他王明骨子里到底是什么？ 在工厂呆不下去，王小兰应聘一家大酒店桑拿部做了服务员。 来到了酒店桑拿中心之后，王小兰接触了更加新鲜刺激的微妙世界！让她更加坚信自己的理论是无可厚非的！男人，在白天想入非非在黑夜中亢奋的jīng液动物！女人便就是他们的生命！没有女人又怎么能过日子？他王明也是男人呵！ 十七章 这个世界自从有了“成人”一词之后，就永无宁日。 成人的世界里感觉不到孩童时代的真纯和快乐，有了欲望和贪心后，一切都开始变质了！爱情成了慌言，人性开始堕落，空虚让人疯狂。 峨眉把林韵离婚的事打电话告诉了铁蛋，铁蛋握着电话久久不肯放下，突然间就怔在那里。 铁蛋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不知是哭什么，只是感觉心里好空好虚，需要大哭一场才会好受些。他想起了在学校读书的情景，恍似隔了一个世纪！ “大哥是个混蛋！不懂得女人！”铁蛋睁着泪光的眼，在心里愤愤地骂着。 “离婚了，林韵怎么办？”铁蛋打了个寒颤，内心里烦躁难受。 离上海不远的义乌，小商品城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年的义博会吸引了不少的商人，今年的义博会很快就要开始了，铁蛋在上海的公司在义博会上租了个摊位，决定派拉拉和铁蛋去参展。 拉拉来告诉铁蛋这个消息的时候眉飞色舞，义乌在她的眼里充满一种神奇的诱惑。拉拉说自己的家乡玉环市，许多做生意的商人都在义乌发了财。义乌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们去参展之后一定能悟出什么商机来，到时候自己不打工了总得寻一个做生意的门道啊！ 铁蛋打电话给林韵，告诉她义博会的时候他准备去义乌，问林韵要不要到义乌来散散心。 林韵在家里快要疯了，突然收到铁蛋的电话，在错愕的一瞬间，她突然流泪了。眼里出现铁蛋微笑的面孔，许多温馨的回忆也被勾引出来，她思考了好久，想起王明在深圳创办工厂的情景，灵感在心里一闪，一个计划在心里成熟了。 义博会终于来了，一大早铁蛋就同拉拉来到义博会布置场地，把公司所有带来的样品全摆上。拉拉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巨型海报挂在摊位的门前，目的是吸引前来参展的客人。 整个展馆人山人海，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拉拉英语好，一些老外在拉拉滔滔不绝的介绍下对公司的产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铁蛋暗想，拉拉真是做生意的材料。 一个人影在铁蛋面前一闪，很快就往前面走去。铁蛋心里一跳，不由自主地看着就要远去的背影。修长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尽管有点变化，但那熟悉的影子在铁蛋心中突然明亮地跳跃出来。 铁蛋二话没说就往那背影追去，挡在了她的面前。 对方正是林韵，铁蛋强抑着怦怦狂跳的心，异常激动。 林韵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铁蛋带着林韵来到了外面的草地上，那里有许多卖小吃的的摊贩，他们就势坐在一架遮阳伞下。 正是义乌十月的天气，空气中有些许的寒意，遮阳伞只是遮挡一些风尘和细雨。 “你还像过去一样呵！最近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比如，自己开一个工厂，或者把自己的绘画事业发展下去，办一个画展？”林韵笑吟吟的，要了一杯饮料慢慢地吸着。 “想当然想呵！就是没有资金！”铁蛋实话实说，尽量小心翼翼，避免去谈令林韵敏感的话题，林韵总是让铁蛋充满好心情，一种愉悦的激流悄悄在铁蛋心间流过。 “你发现了义乌没有？在福田市场，只要弄一个摊位，开一家自己感兴趣的工厂，相信生意会很好做的！这里投资少，价钱又相当便宜！而义乌的名气越来越大，吸引了不少的客商到这里来，我想，真要在这里开一家工厂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至于你说的资金，我有啊——”林韵拿眼瞟了铁蛋一眼。 出轨少妇（62） 铁蛋看了林韵几秒钟，他飞快地在心里考虑，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想开个塑胶厂吗？凭着自己这方面的特长和实力，再加上义乌这个得天独厚的地方，说不定哪天真的干出一番事业来呢！于是，铁蛋向林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韵当场拍板，认为铁蛋的思想正确，她愿意投资，与铁蛋在义乌合伙开一个工厂。 不知不觉就谈了好几个小时，拉拉到处在找铁蛋，心急得不行，后来到草坪看见铁蛋在同一个漂亮的小姐聊天，心里又妒又气，走过来对铁蛋说：“你是怎么回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呀！你在这里泡美媚也得对我打声招呼呀！” 林韵惊愕地看着拉拉，铁蛋忙着向她们彼此介绍对方。拉拉看着林韵顿时没有了脾气，林韵的天生丽质就是女人也懂得欣赏啊！ 说话间他们一起回到了展位，紧张地应付着前来参观的大量客商。 晚上，林韵请客，把拉拉也叫了去，说了大家的计划，拉拉也为铁蛋高兴。 三个人吃完晚餐，还不尽兴，于是一起去唱歌。铁蛋在两个美媚的陪同下，竟也有了几分飘飘若仙的感觉。 “如果此刻峨眉在身边那该多好啊！”铁蛋暗自思忖，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家夜总会的包厢里面。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向铁蛋走来，林韵厌恶地挥手叫走了。 “今晚我们唱歌，铁蛋陪我们喝酒！”林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叫上了服务员为她们点歌，同时要了一箱啤酒。 “能喝那么多吗？”铁蛋疑惑地看着林韵，林韵的酒量他是清楚的，那年醉醺醺的样子实在让人有点担心。 “这些年我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你放心！今天太高兴了！这箱啤酒没问题！”林韵嘻嘻一笑，完全没当作一回事。 拉拉也感染了林韵的豪情，陪着林韵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林韵一边同拉拉喝酒一边一首接一首喝歌，令铁蛋突然感到陌生。 铁蛋尽量控制自己别喝醉了，今晚就他一个男的，到时他还得负责两个女子的安全，否则，他喝酒也会不安心。 林韵似是明白铁蛋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劝他喝酒，只是找拉拉陪喝。 “铁蛋，铁蛋是我哥哥！今，今后我希望，你，你们，合作愉快！”拉拉不胜酒量，已有了几分醉意，结结巴巴地对林韵说，说完，头一歪，竟在沙发上睡着了。 走出夜总会的时候，外面一阵寒风吹来，大家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拉拉醉得不省人事，不停地呕吐。林韵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宾馆开去。三个人就在一个宾馆里开了两间房，林韵扶着拉拉走进房间，笑着对铁蛋说：“好了，没你的事了，小姐们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拉拉就交给我好了！” 铁蛋点点头，一个人来到自己的房间，鞋也没脱就倒在床上。思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想起了林韵离婚后似乎活得比过去更洒脱了，看来是王明没有这个福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侧着耳听隔壁的动静，似乎两个女人都进入了梦想，铁蛋干脆坐到床上。 林韵的眉眼和笑容此刻浮现在脑海，铁蛋想起了上高中时的情景。那时候的林韵在他的心中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他一直来暗恋着她。林韵成了自己的嫂子后，曾有一刻，铁蛋怅然若失，心里失去某种平衡。如今，时光倒流，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当初的模样！以林韵天生的丽质，加上铁蛋灵巧的绘画技巧，铁蛋相信自己定能画出心中的梦想！ 铁蛋瞎乱地在房间找到一支圆珠笔欣喜如狂，赶急在心中勾画林韵的形象，不久，一张薄薄的纸片上就出现了林韵朦胧的身材，一张含笑的如天使般的面孔，铁蛋情不自禁地久久地凝视着画面。 正在铁蛋忘情的时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铁蛋以为是宾馆查房的人，不假思索地打开房门，立即，林韵含笑的面容出现在门口。铁蛋有点慌张，不知如何是好。林韵莞尔一笑，飘然走进铁蛋的房间。 “拉拉口渴要喝水，我特地到你的房间里来拿，矿泉水都放在你的包里了。”林韵轻盈地一扭腰，看见了放在台上铁蛋的包，顺手拿出两瓶矿泉水。就在拿水的一瞬间，林韵看见了台上铁蛋刚画的画，便好奇地拿起一看—— 铁蛋想掩盖已经来不及了，红着脸站在那儿。林韵足足看了两分钟，眼睛一瞬也不瞬。铁蛋更加慌乱了，手足无处可放。 林韵会意地一笑，安静地把画片放回原处，两眼炯炯地看了铁蛋一眼，什么都没说放下矿泉水瓶，无声地向铁蛋扑来。 铁蛋还没有意味过来就被林韵紧紧地抱住，一瞬间，天旋地转，铁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林韵柔软的身体紧紧地靠着他，散发着一阵迷人的馨香。铁蛋头脑轰地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倒塌，下意识地，他也紧紧地抱住林韵。 “铁蛋，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情，为什么，不早点向我表示呢？”林韵在铁蛋的怀里喃喃低语，一脸沉醉。 一刹时，天旋地转！铁蛋迷糊了！铁蛋的手颤抖着伸到林韵的胸前，林韵饱满结实的乳房就在眼前，充满着一种绝对的诱惑。铁蛋真想让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压住它，让它在自己的身体里轻轻颤动轻轻缠绕。 拉拉挣扎着来到铁蛋的门前，还没有看清房间的一切就模糊地喊：“水，水……我要喝水！” 两人同时一惊，迅速分开。林韵轻抚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轻轻地一笑，满含幸福的醉意看了铁蛋一眼，拿起矿泉水慌忙向拉拉走去，嘴里说：“来了，拉拉，快回房间去！” 出轨少妇（63） 铁蛋按住自己怦怦跳动的心，额上竟浸出了汗珠。 重新回到床上，铁蛋想刚才好险，自己在林韵面前竟把握不住自己，差点做出傻事。还好，拉拉及时赶到。 然而，铁蛋真的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吗？躺在床上，铁蛋不觉暗自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在林韵面前竟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今晚没有拉拉，他是不是就真的同林韵——？一想到这里，铁蛋莫名地害怕起来。 此际，脑海中浮现大哥王明的脸，在狠狠地看着铁蛋。铁蛋越想越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梦中，铁蛋的怀里时而是峨眉时而是林韵，铁蛋温柔地抚摸着她们的身体，感觉是多么舒畅。后来，铁蛋竟在梦中遗精了。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为林韵还是为峨眉而遗精的，铁蛋傻傻地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像悬浮在空中。 “一定要对得起大哥和峨眉，再也不要胡思乱想！”铁蛋暗暗警告自己。 这时，天亮了。 林韵来敲他的房门的时候说铁蛋一起去吃早餐吧，铁蛋翻身坐起，快速地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来到了餐厅。 餐厅桌上，拉拉叫着头痛，似乎酒意还未完全消除，林韵打趣地逗笑拉拉，说昨晚上如果把拉拉往地上一丢，到天亮时保证拉拉还不知道呢！ 铁蛋悄眼看林韵，只见她装做没事人一样，铁蛋暗暗放下一颗心来。 义博会一结束，林韵在义乌等铁蛋，铁蛋回到上海后向立即向公司辞职。 婷婷听说铁蛋要自己开厂，既高兴又惆怅。铁蛋安慰她等工厂一切准备就绪就让婷婷过来帮忙。拉拉走过来拉着婷婷的手说：“投资的老板可是个绝世大美女呢，铁蛋这次怕是把自己也卖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等工厂一好铁蛋会叫你回去！在这里没人敢拿你怎样，有我拉拉呢！” 铁蛋回到了义乌，与林韵正式成立了一家塑胶玩具公司。 经过三个月的筹备和规划，工厂和市场摊位都搞定之后，铁蛋和林韵开始招工。婷婷被铁蛋叫来上班。婷婷乍一看到林韵，心里竟恍然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在铁蛋同林韵的工厂做事。 林韵在义乌的投资上是丝毫不犹豫的，她一出手就是三百万，这更激起了铁蛋心里的奋斗热情。公司全权交给铁蛋，铁蛋任总经理，而林韵只是幕后老板，除了财务林韵插手之外其它事情她一概不管。拉拉也来到这个公司，任销售部经理。 拉拉和婷婷都知道，林韵在铁蛋身上投资这么大目的是为了什么，拉拉和婷婷为铁蛋担心。好几次林韵看铁蛋的眼神就有那么一点暖昧之意，拉拉和婷婷心里都明白。但铁蛋好像一直都迷迷糊糊，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平台让铁蛋发挥是铁蛋作梦都想要的事情，其他，铁蛋管不了那么多了。 面对着市场经济，面对着一颗颗年轻的心，也许只有拼搏才能实现自身的价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白天，铁蛋沉浸在工厂的管理和同义乌的客商之间，晚上，他就住在一个还不到90平方米的小房间，仍然画他心中的梦想。 尽管忙，但心情是愉悦的！ 有那么一些时间，铁蛋会突然地起想起峨眉，希望自己快点创出点成绩来，到时好快快乐乐地把峨眉及父母接上来。有时候，铁蛋又会想起林韵，觉得林韵那或明或暗的眼神总会激起自己某种心灵的涟漪。 在义乌福田市场，每天的客流量在不断增加，商品的需求也越来越广！ 一种吹气塑胶制品，以前还是国外经常使用的产品，如今国内也开始流行起来！特别是那些水上玩具，一到夏天，人们争着买上几个充气产品在水上嬉戏！ 商品丰富了生活，美化了生活的内容！ 铁蛋每天都要为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的客商报价谈生意，为客人设计绘图。而义乌，在繁华的背后，却同时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交易！为了适应环境，铁蛋很快也混于他们之间！ 外贸，报关船务，生产管理，铁蛋都在慢慢寻找人选。公司要有实力，要慢慢扩大，要在商业竞争中争取一席之地或是遥遥领先，这些都要全盘考虑！ 在这个小商品大世界，铁蛋体味了一个创业者的艰辛和自豪！ 林韵恍惚间又看到了第二个王明，只是，这两个男人身上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林韵分析不来究竟是什么气质，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这时，铁蛋的家里出事了。 铁蛋去上海后没有多久，有关铁蛋和婷婷过去的“丑闻”一下子就在开发区里传开了。先是在一家发廊里悄悄传播的，开发区不大，就有人追根究底。这年头，大家的兴趣除了想尽办法赚钱之外就是谈性、桃色新闻等等。铁蛋带着婷婷去上海，就有人说铁蛋过去如何如何，说到兴奋的地方，就说起了村子里的寡妇。 峨眉当时听在耳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只有在晚上，峨眉独自面对黑暗的天花板，默默地流眼泪。铁蛋的过去被人添油加醋地谣传，尽管峨眉相信铁蛋，但是心里还是不舒畅。 林韵离婚之后恰恰去了义乌同铁蛋开工厂，灾难却在这时悄悄地向峨眉靠近。 “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个寡妇身穿红色的衣服，连内衣都不穿！这对狗男女约好了就在山上青天白日地干起来！那时候铁蛋才多大？十三岁！十三岁的铁蛋一身好童子功，弄得寡妇浪声淫叫，几里外都可以听得到！”说话的是二傻，在飘飘发廊里，只见他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出轨少妇（64） 在场的有李桂、金发青年等一批流氓，个个听得眉飞色舞。 “二傻，你说说，婷婷那时同铁蛋有没有真的干过？”有人这样问。 “瞎！你能说得清？铁蛋一日不想女人那还叫铁蛋？婷婷落在他手里还能保住自己？这个问问李桂就知道了！结婚时婷婷是处女吗？”二傻头也不回地指了指李桂。 李桂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大家顿时瞎起哄。 “天杀的铁蛋，该死的婷婷！这两人天生就是一对狗男女！李桂还好离了婚！不然，嘿嘿，还不知今后会发生什么呢！男人什么都能，就是不能让女人给戴绿帽子！” 李桂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沉着声对大家说：“别说了！铁蛋如今去了浙江，有本事他家的婆娘你们去上！也给铁蛋一顶绿帽子戴戴！” 二傻一脸皮笑肉不笑，拦着众人，高声对李桂说：“你还叫别人上？你李桂不行？铁蛋勾走了你的老婆，你出息一下给兄弟们看看！”二傻话音一落，立时大伙儿又一次起哄。 “对对！铁蛋的婆娘还非得李桂上不可！一女换一女，公平！” “走！大伙喝酒去！”李桂一挥手，招呼大家去喝酒。 俗话说：酒能壮胆。李桂被大家说到痛处，越想越觉得铁蛋对不起他，尽管婷婷同他离婚了，但他总认为这是铁蛋的关系。如果没有铁蛋，婷婷就是有两个胆子也不敢同他李桂离婚的。要想在兄弟们面前活出点人样来，不出这口气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兄弟们，你们看吧，我不但要干铁蛋的婆娘，还要把他婆娘的照片拿出来供大家欣赏！”趁着几分酒意，李桂恶狠狠地说。 二傻更是火上浇油，对李桂及大伙说：“胆小的就别去了，胆大的跟李桂去！峨眉每天上午九点钟都要去一家批发市场去采购东西，你们就在路口等她！用布袋先蒙住她，然后把她拉到一个地方，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不是本地的女子，她也不敢声张！” 大伙听二傻这样一说顿时噤住了声，有几个胆小的人悄悄地溜走了。 留下了二傻李桂等一共五个人，他们围在一起悄悄地商议对策，同时也准备好了相机。 第二天上午，李桂一帮人就在峨眉经常路过的路口等她。峨眉像往常一样叫了一辆三轮车去城里一家批发市场进货，刚到路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蒙着面的李桂逮了个正着。 三轮车司机吓得丢了三轮车逃走了，峨眉被李桂用麻袋罩住，紧紧地抱着迅速往不远区一幢破旧的废墟楼房移去。 呆在旧楼房里的其他三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一个个蒙着面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峨眉吓得魂飞魄散，待从麻袋里放了出来，一把锃亮的水果刀就晃在眼前，峨眉倒吸了口凉气，颤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蒙着面的李桂狞笑着，那把雪亮的刀子缓缓地在峨眉的脸上游来游去，“大爷叫你来不干什么，只是想要你陪我们玩玩！” 峨眉惊恐地睁大了眼，她的神志还算有点清醒，觉得对方的口音好熟。她在记忆中搜索着，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扒了她的衣服！”另一个声音响起。 峨眉突然如晴天霹雳，她突然想起了李桂，对，没错，就是李桂！他们同住一幢楼房，声音早就熟悉了！ “你是——李——”峨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双粗暴的大手撕去了衣服，同时头上挨了狠狠的一掌。峨眉又惊又怒，眼前金星乱冒，强大的恐惧吓得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有不停地挣扎来作无为的斗争。 几双罪恶的大手一齐向峨眉涌来，峨眉很快就被四仰八叉地绑住。李桂先上，把峨眉折腾得死去活来，接着又是几个蒙面大汉。 峨眉不清楚倒底有多少人，她的意志已完全麻木。汗水连同泪水疯狂地涌进峨眉的眼眶，娇弱无力的峨眉最后晕死过去。 最后的两个人眼看阵势不对，怕弄出人命来，草草地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快速地离去。而李桂嘿嘿地笑过之后还在峨眉的乳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终于兴欲未尽地走了。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当峨眉苏醒过来，抬起沉重的脑袋，突然间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眼里全变了。她强忍着肢体上的麻木，感觉内心一片冰凉。 峨眉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她拖着沉重的双脚。旺财看出峨眉的异样，小心地在后面追问姐是怎么了。峨眉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守在自己的睡房不出来。 第二天一清早，峨眉向当地公安报了案，直指李桂。 公安很快逮捕了李桂，在一阵严刑拷打和从峨眉保存内裤上的jīng液中得出证据，很快又抓捕了其他几人。 这件事情立即闹遍了整个小县城。 李桂被公安关起来之后峨眉就似变了一个人，商场也不管了，留给旺财一个人看管。 峨眉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和无奈，觉得无法面对铁蛋，真想一死了之，但是，孩子还那么小，一对老人又正要自己照顾，峨眉好几次都狠不下心来。 胖妞一直看峨眉不顺眼，不知在哪里弄到了铁蛋的电话，打电话给铁蛋说： “铁蛋，我就是弄不明白，你哪里的女人不好找？偏找个四川的？你不在家的日子里，你去问问你那个婆娘，她都干了些什么？她去偷人，偷那个天杀的李桂，后来事情败露了，她就恼羞成怒！把他们一个个都告上了公安，连短裤都带上了！一个个奸夫全被抓起来了！想想多丢人啦！自己的名气不要紧，可别丢了铁蛋你的名气呀！如今大家都怎么看你了？你铁蛋还活人不活人啊？” 出轨少妇（65） 铁蛋像被谁当头一棒，怔在那儿。 铁蛋十万火急赶回家里，在铁蛋的再三逼问下，峨眉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被强奸的过程说了一遍，末了哭着对铁蛋说：“你可以在心里看不起我，好几次我也想一死了之，但是，我舍不得孩子……” 非非和小小看见铁蛋阴沉着脸，害怕得哇哇尖叫。 铁蛋慢慢地听完了峨眉的哭诉，异常沉重地走近峨眉的身边，轻轻地为峨眉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嘶声对峨眉说： “峨眉，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看不起，我看不起这个县城！我为出生在这个地方而耻辱！为了我，你坚强起来好吗？这个家少不了你呀！非非小小需要你！事情发生了这不能怪你，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今后，大家还得好好地过日子啊！” 峨眉抬起头，泪眼不清，心里又羞又恨，却也感到了一丝温暖。 铁蛋一瞬间心疼了，一把将峨眉拥在怀里。 “我们全部搬家吧，去义乌！你们在家里，我什么都放心不下！” 峨眉听说要去义乌就疯狂地摇了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我回峨眉山，我哪里都不想去！” 但铁蛋执意不肯。 峨眉跟着铁蛋带着一对儿女踏上了往义乌去的列车，铁蛋父亲自愿留在家里帮铁蛋守屋顺便打理商场，由旺财照顾。 来到义乌后，峨眉知道铁蛋的公司是林韵投资开的，一时间似乎明白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峨眉的寥落和忧郁全被林韵冷眼看在心里。 林韵单独找过峨眉，向峨眉坦露了心迹，说峨眉跟着铁蛋只会害了铁蛋一生，只有林韵才能帮助铁蛋，让铁蛋辉煌起来！ 峨眉没有说话，始终苍白着一张面孔。 铁蛋的心在默默流泪，却也无可奈何，两夫妻突然间就似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十八章 王明在江西清水河一晃就过去好几个月了。 小雅纯洁的爱情和某种梦幻般的语言，令王明深深迷醉。一个有点若有所思的女孩，一个热情似火温情似水的女孩，王明真正体味到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有妻如斯，夫复何求？ 王明知道小雅的身体不好，在陪着小雅走在田野上的时候，小雅经常胃疼，常常一疼就直不起腰，脸色苍白，王明执意叫小雅去医院看病，小雅总是强作精神微笑着对王明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过一会就没事了！倒是这乡村美好的日子，我会非常怀念！真的，明，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时光！是你，给我一种真正的幸福！” 王明从小雅那种虚脱的语气中还有那种近乎疯狂和痴迷的爱情中深深地感到有些不对，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寒气。小雅常常在沉思的时候王明会突然感到这一切似乎一点也不真实，他害怕，王明确实害怕！ 终于，心里的迷雾在慢慢揭晓。 一天晚上，小雅轻声对王明说：“假如有一天，我在你的世界突然消失，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王明看着小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突然说：“告诉我，小雅，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病？我们可以去治呀！我们找最好的医院，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小雅不说话了，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王明心痛了，走过去对她说：“小雅，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了你，我活在世上就没有了意义！我不准你胡思乱想，好好地养好自己的身体！” 小雅迅速地用手捂住王明的嘴，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一个人安静地走到木头房子外面。 但小雅在明显地在消瘦下去，王明面对安静的小雅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一天夜里，小雅靠在王明的胸口，喃喃地缠着王明讲他与林韵的故事，讲林韵同王明的生活细节。王明在小雅的执意下慢慢地讲了，就像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小雅听得认真，不住地点头。 “难怪了，你们会离婚！”小雅说，“你们一点儿都不了解对方，也忽略了对方！爱情是什么？是彼此的宽容，了解。是默默地关心对方，真正的为对方而爱，不是为了自己而爱。如果老是想到自己，则爱情就会在无形中变质，甚至变得面目全非！真正明白爱情的人，首先想到的是对方！” 王明无言，他不想同小雅谈论关于什么是爱情的话题，只是静静地抱着小雅。 “其实我想林韵是爱你的！”小雅又说，“她不是世俗，她只是太空虚！你从来没有真正给她过精神上的爱情，总觉得夫妻就是那么回事！也许世上的男人大部份都是这样！自己身边的女人往往忽略了，而看不到对方的好处！总是认为外面的女子比自己的老婆好些！” “为什么要说这些？”王明心痛了，看着小雅，“难道你还怀疑我们的爱情？” “不是！”小雅笑了，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你有没有想到？在同样空虚的情况下，我也许比较容易进入你的内心世界，仅此而已！于是你的心被我撩动了，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我！有时候，一个人精神上的迷失比任何东西都要深刻！于是你们彼此互相猜疑，原本无事也会变成有事！但你们又不愿意去承认，总认为对方有错！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子虚乌有的！相信我，明！” 王明惊愕地看着小雅，没有说话。 “真的，明，相信我！我是在为你好！其实这个世界，人的内心都有某种渴望堕落的成份！有的人被自身很好的文化气质弥补了或者淡化了！但是，人只有真正经过痛苦之后才会幡然醒悟！比如堕落，人们往往会给堕落寻找一个理由，给心灵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世人都是这样，在开始走向堕落的时候总是良心不安，可真正在心里找到某种合理的理由后堕落也会被自己默默承受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就拿我来说，我是一个面临死亡的弱女子，我的爱情还没有真正到来，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好久了！王明，你的身上有一种让我迷恋的东西，类似乡村那些纯朴的空气，我发现我爱你。尽管我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但我的生命本身就是不需要我作过多的幻想，所以，我只要求你陪我一个月，陪我在乡村过上几个月快乐的时光，这样，我就满足了！” 出轨少妇（66） 王明完全震惊于小雅的轻言细语，他无法接受小雅的理论，但看着小雅一脸的病态，想说什么都无形中咽住了。 “如果我的这种心态称得上堕落的话，我想我也是在心灵里为自己寻找这样一个理由！因为我还没有好好地爱过一个人！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而悄然消逝！所以我明知道你是个有妇之夫，但我仍忍不住来找你了！” 小雅的声音有那么一种安静而恬然的味道，王明听在耳中无疑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明白小雅的意思，但面对小雅，他又不忍心同她争辩下去。 “再过两天，你就回去吧，回到你的妻子身边。你们坦诚相待，彼此好好地过下去！毕竟拥有一个家庭是很不容易的！你们拥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好好地珍惜！多想想对方，不要互相猜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因为你们本性都是善良的，只不过彼此少了一些关怀，少了一些体贴。一个真正美满的家庭是要不停地为对方设想的！当你走进了对方的心灵，你的婚姻便开始活过来了！祝福你，明，你将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不！小雅，你不了解！”王明焦急地对小雅说。 小雅用眼神制止了王明，安静地睁着一双异常清晰的眼睛默默地望着远方。王明慌忙紧闭上自己的嘴唇，什么也不说，把小雅的头轻轻地抱在怀里。 小雅的意志是没有人可以控制的，包括王明。只要谁看到她那种默默的哀伤和绵绵的倾诉就明白了。那两天，王明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小雅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无心去听小雅那些细细碎碎的道理。他需要小雅，爱她爱得心疼而疯狂。但小雅的忧伤他束手无策，他无法给小雅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深深地明白，小雅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下来找他的，想到这里，王明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雅迅速地瘦下去，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红润，苍白无血而又形如枯槁！可怕的病魔在慢慢折磨小雅的身体，而王明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明像走进一个恶梦般的环境里，好几夜睁着眼睛到天明，眼泪早已没有了，有的只是恐惧和疲惫。 王明找到医生，看看有没有一线希望！ 医生摇了摇头，对王明说了一句：“她是个坚强的女孩！病痛不管怎样折磨她，她就是不吭一声！只怕有些人早就受不了了！” 王明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感觉一片冰凉！ 老天为什么这么残酷？那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啊！为什么让她经受这么多的痛苦折磨后，最终还要她的生命？ 这个世界，什么柔情，什么鲜花，都只是一刹那的泡沫！ 什么是真？什么是美？小雅是真！小雅是美！那在心中的一方净土，是小雅给我的啊！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样刻骨难忘啊！不止一次，王明这样在心里呐喊。 然而，小雅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越来越感觉精神恍惚，笑容也越来越从她的脸上消失，她常常半夜醒来就哭着喊王明，王明跑过去，她又安静了！ 有一天晚上，小雅面如紫色，呼吸困难，她突然紧紧抓住王明的手说：“王明，你知道天堂有多美吗？我看到了！那里有好多好多的仙女！她们轻盈飘舞，在天堂里快活着唱歌呢！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天堂的颜色是纯白纯白的，她们在叫我去呢……” “是的！天堂是白色的！白色得纤尘不染！那是神仙们营造的宫殿！”王明哽着声，附合着小雅的话。 “答应我一件事！王明！”小雅非常安静地望着王明。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王明含泪拼命点头。 “如果我去天堂了，请不要为我伤心！那将是我最美好的地方！你得为我高兴！”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王明哭着摇头。 “你一定要为我高兴！而且，你回去向你的妻子林韵好好地解释，求她原谅我，你们重新开始，这样，我会在天堂为你们祝福！” 王明的心掠过一阵巨大的痛楚，拭着泪，他慌忙把脸别过去。 “答应我好吗？”小雅睁着那双仍然清晰的眼睛看着王明。 在她那默默的注视下，在她那洁白无瑕的双眸中，王明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泪水便疯狂地流了下来！ 她天真地笑了！那笑容，是王明一生之中看到的最美的笑！ 王明静静地呆在房间里，一任泪水在他的面庞上默默地流下去。 当我们拥有生命的时候，我们会说：我们活着。 然而，当生命的躯壳远离我们的时候，我们还会怎么说？ 在那个漫漫的冬日夜晚，王明看着林韵的生命一点一滴在他面前消失，那种感觉，你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的！ 王明没有了眼泪！也就是在那个晚上开始，他知道他再也不会流泪了！小雅紧握着他的手，大颗大颗晶莹的泪从干枯的眼眶里流出来！那是原始的对生命的依恋啊！ 早晨五点钟，小雅永久地闭上了她那双曾经是多么清亮的眼睛！她似乎是在熟睡，又似乎是在那通往天堂的路上……可是她的躯体慢慢冰凉，没有了体温的那一刻，王明知道，他的小雅永远地离开了他！ 世界在那一刻已变了颜色！没有了小雅，王明突然感到惶惑起来！他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清水江镇，突然就感到了陌生！ 小雅在电脑里留下最后一封信是这样写的：明，我要走了，就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我吧！一个屋顶上的女孩，偶然来到这个人间，本身就是一个梦，一些时光的碎片。只要你在孤独的时候能突然想起我就够了…… 出轨少妇（67） 王明回到深圳后就似变了一个人。他觉得他的生命再也看不到阳光了！在精神上，小雅给他的打击是最大的！原以为自己离婚了，可以理直气壮地拥有小雅了，没想到一切都是那么匆忙那么短暂！ 尽管小雅走了，在经过同小雅一起生活的乡下的日子里，王明看到了人性中的真善美，也知道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如此绝奇的女子，同自己营造了一份绝美的爱情。尽管有点凄凉，但仍是那般美好，他能够时时感到小雅的气息，感觉小雅那种像水一样的柔情悄悄包裹自己。 王明同时也明白，如果小雅的生命不会如此短暂，也许他永远无法同小雅营造这份爱情。他想起了小雅对他曾经所说的话，一种心酸就涌上心来。 小雅说：过几天，你就回去吧，回到你的妻子身边。你们坦诚相待，彼此好好地过下去！毕竟拥有一个家庭是很不容易的！你们拥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好好地珍惜！多想想对方，不要互相猜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因为你们本性都是善良的，只不过彼此少了一些关怀，少了一些体贴。一个真正美满的家庭是要不停地为对方设想的！当你走进了对方的心灵，你的婚姻便开始活过来了！祝福你，明，你将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小雅难道不明白王明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吗？至于同林韵的婚姻早就是过去的一场疲惫的游戏了。 王明的心灵微微颤抖。他感到自己心中最疼的某种遗憾像一根细线一样轻轻地缠绕着他！有一个像小雅这样美好的女孩，他应该很满足了！尽管短暂，但比起他三十年来的情感他已经算是获得过多了！爱一个人并不是要长久地拥有她，而是要真正地相爱过。可是在王明内心深处，总觉得太不甘了！小雅在临终之际还在为王明考虑，王明能够体味小雅那种女性特有的无私和博大。但如果从此后生活中没有了小雅的滋润，王明又无法去想象那种可怕的日子。 王明的心在默默地哭泣，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可是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他的工厂发生了变化。 在王明离开深圳的日子里，工厂由于管理跟不上，产品质量接二连三出现毛病，客人要求退货的太多，并正式向工厂索赔。王明的那些管理员无法胜任这些工作，许多员工也趁机跳槽。等到王明回来的时候，工厂已经奄奄一息了。由于王明负债过多，加上又突然失踪，许多疑心较重的生意上的朋友认为王明是在逃避什么，所以曾借钱给他的人开始急于想从王明手里把钱拿回来。 王明刚到公司来上班就有债主向他讨钱，言词也不好听，生意上的朋友说反脸就反脸了。 面对着眼前残酷的现实，王明一下子懵了。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王明好几天都睡不着，后来终于解散了自己的工厂，把变卖工厂所得的资金用在还债和客人退货的索赔上。 没有了工厂王明突然似大梦初醒一般，心里空了。 王明就像一个游魂一样，爱情和事业的双层失意让他终于把持不住，病倒了。 有一段时间，王明不出门，躺在家里像个木头，连续几天的高烧不退，王明还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死去。一个熟人都没有，在解散工厂的时候他们都急着回家去了。 王明嘴里说着胡话，眼前到处是幻影，似乎小雅就在身边，他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王小兰走进了他的房间。 在酒店桑拿室做服务员的王小兰，心情异常之好，这里赚的钱是她乡下的好几倍，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深圳，否则自己早发财了。发男人们的财，又轻松又舒畅，她才不感到不好意思呢！桑拿里都是些变态般的男人，只要处理得好，满足于男人们某种心理上的欲望，不一定要真做，钞票同样可以大把大把地赚回来。 王小兰听说了王明回来，就忍不住自己一颗心，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躺在床上的王明于她是陌生的，她明白了王明生病了，没有犹豫，叫了一辆车子送王明去了医院。 王明在医院里高烧仍是不退，急坏了医生，医生告诉小兰说如果再迟些时间把病人送来的话，王明可能会有危险。小兰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医生，不知道王明竟究怎么啦。 王明几乎已经麻木，强大的精神打击使他丧失了生存的意志，这是小兰作梦也想不到的。 每天面对床上的王明，小兰困惑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因为她的好奇心引起的吗？如今看起来多么可怜，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似的。 小兰有点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但她没有犹豫，在王明生病的日子里，同样陪伴着他。 在病床无事，王小兰就顺手打开从街上买来的一份报纸，细心地在看，时而发出笑声。 王明恍然间就似从阴间走了一遭，当意志有点清醒的时候，听到了王小兰的笑声，便模模糊糊地问：“你在看什么？” 王小兰见王明醒来，便开心地念着一个笑话故事给王明听：一个年轻人见一小姐很漂亮，在求爱信中写道，如果我很荣幸地成为你的丈夫的话，我会一夜亲吻你十八次。小姐感动了，答应了年轻人的求婚。婚后，小姐要他兑现诺言。年轻人第一夜亲吻了她十七次，就累得不想再吻了，小姐于是在墙上划了个横杠，警告说今夜欠她一吻。第二夜，年轻人吻了十五次，小姐在墙上又划了三个横杠。一个星期之后，墙上划满了横杠，到了第十天晚上，年轻人不再亲吻新娘，而是在墙上划个不停。小姐不明白，问，这是干什么？年轻人说，我想把以后的欠帐全划上，这样的话，我就解脱了。 出轨少6妇（68） 笑话并不好笑，可听在王明的耳中就似如雨天突然出了个大太阳。依稀记得这个笑话自己在哪里看到过！是如此的熟悉！王明脑海一闪，突然想起来了，那是以前买六合彩时看到过的一个笑话。 六合彩，像一道闪电，迅速从王明的脑海掠过！ 王明精神来了，问小兰：“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小兰对他一笑，说：“不知道，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来看你，哪知一到你的房间就看到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当时都吓了我一跳！你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今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王明深深地叹息着，对小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了！爱情，婚姻，还有我的工厂，这些统统不见了！” “你是个大男人嘛！一切都会再来的，别担心！”小兰安慰着他。 “你在哪里工作呢？”王明静静地看着小兰。 “酒店里！”小兰告诉王明。 在医院几天里，王明静静地想着过去的，想起了那句他一生也不会忘记的话：鸡头鸡尾猪中彩！ 鸡头鸡尾猪中彩！王明不就是靠这句话而改写了自己的命运吗？ 想到了这些，王明感觉自己的病也好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晚上，小兰在王明的房子里第一次自己下厨，给王明炒了两个小菜一盘荦菜，买了一点酒，两个人就着房间里的灯光一起共进晚餐。 “没想到你炒的菜味道还挺不错的！”王明轻轻地喝了一点酒，闻着菜香对小兰称赞，这些日子来小兰的照顾，王明心里感激。 小兰把菜不停地往王明碗里放，嘴里说：“病才刚好，多吃点菜，身体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我现在感觉已经恢复正常了！有了力气！多谢你了！”王明感激地对小兰说。 “那就好那就好！”小兰睁着一双笑吟吟的眼睛，有点暖昧地向王明身边靠了靠，说：“想问你一句，那天你为什么不要我？” 王明被突然而来的一句问话弄得羞愧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对小兰说：“别胡思乱想，你是个不错的女孩，活着要有点尊严，做点正经事不是更好吗？” “你以为我什么人都愿意卖身吗？”小兰对王明突然大声说，“那要看人！你王明不是一般的人，我王小兰就是喜欢！” 王明没想到小兰会这样说，一时间还不知道怎样回答好。 “那时候你可以说是因为你有老婆，如今你离婚了，身子自由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偷偷地跑到外地和别的女人幽会去了，难道我王小兰就没有一点吸引你的地方了吗？”小兰神情有点激动，终于把自己几个月来的委屈对王明说出来了。 王明啼笑皆非地看着小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你，姐姐姐夫都说过你，他们心里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次在镇上，我遇见了你，让我感觉你就是不一样！我小兰就喜欢你这样！你要振作起来，有我小兰在你身边，你不会寂寞，我会永远陪伴你的！”小兰紧紧地抓着王明的衣服，异常动情。 但王明无动于衷，突然就冷着一张脸。在小兰拉着他的手就要做些不正常的动作之后，王明冷淡地把她推开了，嘴里这样对小兰说：“你还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好好地工作吧，将来你会明白的！” 小兰气愤地一甩王明的衣袖，恨声说：“王明，我真是瞎了眼，白白地救了你一命，没想到你对我如此无情！算我小兰栽了！好好，饭我也不吃了，你个人慢慢享受吧，本姑娘要走了！反正我在酒店上班，那里的男人多的是！” 王明无言，几乎在他的世界里第一次碰到一个这样的女孩。看着她的离去，王明心里有点感慨，看到王小兰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乡下那寂寞的村烟！ 想到自己，王明很快摆脱王小兰的影子。如今自己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生命真的这样不值一提吗？ 如水的思潮向王明涌过来，在黑暗的静夜里，他紧闭着嘴唇。眼前是他当初到广东打工的一幕幕，那时候他也是一无所有，凭着少年的一股热情，他风风雨雨就那样走过来了，他王明就从来没有叹过辛酸。 那么，从今以后，他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他的生命才只有三十岁呵！前面的路子还有好长好长！ 重新开始，王明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生命只不过是时光的一些碎片，我要把这些碎片好好地连接起来，重新营造我的另一番天地！ 王明的眼前，似乎重又燃起了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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