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情债系列》 冷情转炽1 楼采凝《冷情转炽》(偿情债系列之一) 内容简介 为了报复, 他不择手段的软禁了她的人和她的心, 然后,要她情不自禁的献上她的一切供他予取予求! 怎知,在这场邪恶的复仇游戏与激情难耐中, 却掺杂了不为人知的深情与悸动, 原来,早在第一眼时, 他便将他的心遗失在她那天真与美丽的风情之中; 孰料,只是一场短短三个月的小别, 再见面,居然人事全非! 柔弱的她,竟变得歇斯底里, 甚至有神分制的倾向,连他也不认得了! 到底那三个月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手腕上的那道疤,又代表了怎样的心碎与伤痛? 而他,这个剥夺了她生存欲望的男人, 又该如何偿还他给她所带来的不幸呵…… 序曲 夜阑人静, 星星在与大地诉说情话, 他说他爱着一个人, 是前世早已注定, 今生为了成就这桩情缘, 所以要不断寻寻觅觅…… 在北投街道中一处暗的巷弄内,有一间极平常的木造平房。 此刻,房子里头的气氛甚是低靡,做父亲的以喝得烂醉来麻醉自己,女儿却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忙于劝说。 「爸,您为什么还不把酒给戒了?它害您撞死了人啊!」陆子翎紧抓着醉意朦胧的父亲,难以想象在他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后,他还有心情喝酒! 子翔激昂的情绪仍持续加温着,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反正人都死了,妳现在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陆世雄叹了一口气,又猛然灌了一口酒。 子翊出其不意地夺走父亲手上的酒瓶。「您别再喝了!现在我们该想办法怎么去筹那笔钱赔给人家。」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大不了去坐牢嘛!把酒给我——」陆世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不稳的走向子翎 「不!您别再喝了,再说,我也不可能让您去坐牢。我们撞死了人,不能偿命,只能选择赔钱,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您不能再藉酒逃避了!」子翎索冲进厨房将整瓶酒倒掉,可她这样的举止更激起了陆世雄满腔的怒火。 子翎十岁时,母亲便因绝症与世长辞,她依稀记得父亲在母亲生前是多么的慈蔼可亲;但母亲去世后,他却全变了,变得暴躁易怒,整天埋在酒堆中,不愿面对现实。十一年过去了,父亲的行为,间接养成子翎冷静不多言的个,若非这次父亲闯了大祸,她很少会多费唇舌和他说那么多的话。 「妳怎么和老女人一样唠唠叨叨的,嫌不嫌烦哪?看我今天怎么修理妳!」陆世雄像发了狂似的拿起扫帚猛住子翎的身上扫去。 就在此时,突然从未紧闭的大门外冲进来一名男子,他一把抽走陆世雄手中的扫帚,将它远远地扔到一旁。 「葛先生!」子翎认得他,他就是死者的哥哥葛乔伟。 在父亲肇事闯祸的那天,她曾与他在医院里碰过面,当时他整个人几乎让愤怒给填满,对她及父亲虽然没有恶劣的言辞,但他冷峻严肃的表情、鸷的眸光却令人胆寒。 他今天来的目的何在?逼他们交出赔偿费吗?还是要架着父亲去坐牢?区区数百万元对「闳伟」国际集团的总裁而言,本只是九牛一毛,为何他就不能大发慈悲的放他们父女一马? 若是父亲坐了牢,她该怎么办?虽说两人间的亲情早已变得薄若白纸,但他毕竟还是她的父亲啊! 陆世雄看见他,一身的醉意竟被他那肃冷的模样吓跑光了,呆愕地说:「葛先生,你是来要钱的吗?可你瞧瞧我们这栋破屋子,哪能赔得起律师所提出的八百万哪!你就别逼咱们可怜人了。」陆世雄颤抖着声音,刚才对子翎的跋扈气焰早已消逸无踪。 「我找妳。」葛乔伟完全不理会陆世雄,他冷眼瞥向子翎,淡淡地说。 「找我?」子翎质疑的问道。 「如果妳方便,我们现在出去谈。」他依然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要谈什么我跟你谈,她只不过是个孩子,你找她干嘛?」陆世雄担心单纯的子翎会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葛乔伟瞥向陆世雄,深邃如海的双眸暗藏着一股冰冷犀利的光芒,他冷硬道:「我不跟醉鬼说话!」 「你……」 葛乔伟不给陆世雄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机会,径自拉着子翎的手便跨出大门,将陆世雄错愕的神色甩在脑后。 被迫跟在他身侧的子翎,面对近在咫尺的他,显得心慌意乱,她紧揪着衣襬,忍不住抬头问他:「你到底要跟我谈些什么?又要带我去哪儿?」他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当他们来到街角的大榕树下,子翎看见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那儿,她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见他冷沉的嗓音说:「进去吧!」 子翔盯着车内,整个人紧张得无法动弹,连声音都梗在喉中,「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你们陆家欠了我们葛家一条命,但妳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恶劣到把妳给卖了。进去吧!」由他紧蹙的浓眉看来,他似乎已有点不耐烦了。 在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子翎只好冒险坐进车内,葛伟乔随即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直驱向霓虹闪烁的台北市中心。 子翎不再说话,只敢偷觑着他的侧面,发现他不仅长得好看,更令人觉得有一股神秘感,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意图。她无法多想,只知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倒退,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在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门口。 他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后,领着她走进这家看起来颇有格调的咖啡馆,在未征询她的意见下,为彼此点了餐饮。空气中的冷凝气氛让她有些忐忑不安,她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等待他先开口说明他的意图。 「我看得出来八百万对你们来说太苛求了。」葛乔伟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该不会真要我父亲去坐牢吧?还是你想一命抵一命?」自从父亲肇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持续紧绷着,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也因此情绪较为激动,措词也变得犀利。 「我不要任何人的命,只要一个公平的代价。」葛乔伟定定地看着她,黑眼灼灼地梭巡着她苍白的面容。 「代价!你言下之意就是非得我父亲坐牢啰?」子翎双手撑着桌面微微倾身,与他面对面的对峙着,之前的紧张、怯懦及慌乱,全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 葛乔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注的凝视着她一脸怒容,心想:这世上有胆识与他如此对时的女人恐怕就只剩下她了吧! 他闲适地往后微仰靠向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让妳父亲坐牢也是一种方法,但对我来说却一点益处也没有。我是个生意人,向来以利益为优先考量,所以妳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将他送进牢里。」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子翎捺不下心中的疑惑问。 「我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妳答应做我三年的情妇。」 平地一声雷,将子翎逼到失控边缘,在她还来不及做出惊愕的表情时,他又开口了,「三年里,妳的表现倘若让我满意的话,对于妳父亲过失杀人的罪行,我将不再追究。」 「你……你怎么可以拿你弟弟的命来当作豢养情妇的筹码?」子翎心中的怒火陡地扬起,五官浮现惊愕的线条,对他的厌恶已毫不掩饰地流露在眉宇间。「我弟弟在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尽早成家,我想,我这么做他不但不会有意见,反而会为我祝福。」葛乔伟的目光静静地停驻在她脸上,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这和成家完全不一样啊?」子翎语带不悦地说。 「是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将这当成婚前的实习经验。现在只要妳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从不强人所难,一切决定皆在于妳。」他的话令子翎不禁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着声说:「如果我答应你,你真的会放了我父亲吗?」 「我答应妳三年内绝不动他。」他敛起浅笑,表情又回到原来的淡漠。 「为什么是我?」她蹙起眉,不解的问。 她曾在一个财经新闻上见过关于他的报导,长相俊逸挺拔、一表人才的他,一直是商界知名的黄金单身漠,也是不少女子趋之若骛的对象,为何他会挑上她这个平凡的女人? 「就如妳所说的,妳不过是我的禁脔,留与不留全在于我,比别的女人要好搞些,至少妳不会缠着我不放。」他无情的话像在她的心上狠狠地了一刀。 「葛乔伟,你的意思是等你厌烦了我,想甩开我止较容易啰?」子翎的表情布满了悲伤,她从没想到自己也落得当人情妇的下场。 但时不我予,上天捉弄人啊!她还没谈过恋爱呢!爱情的美丽梦想便硬生生的被他给粉碎了。 「随妳怎么说,妳到底答应不答应?时间已经不早了。」葛乔伟冷然的低语。 这算什么?是他约她出来的,这会儿好象变成是她缠着他了!子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由齿缝中挤出话来,「好,我答应你。」为了父亲,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那好,我给妳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下星期我会派我的助理到妳家接妳。」这时侍者送上餐点,他又说:「就这么说定了,赶紧吃吧!吃完后我送妳回去。」 葛乔伟才拿起刀叉,子翎便忿然地说:「我吃不下,更不用你送,坐公车的钱我还有。」她一双大眼满含愤怒地狠狠瞪着他。 「妳很倔强,却也拥有我所欣赏的勇气。」葛乔伟轻轻地挑了挑眉,淡漠的声调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子翎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被他沉冷的声音给唤住。 「如果妳想毁了我们刚才的约定,妳尽管走人。」葛乔伟双手抱,嘴角噙笑,眼神却是冷漠无情。 「葛乔伟,你不要欺人太甚!」陆子翎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怒潮汹涌 她所做的一切妥协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得寸进尺,恶劣到了极点。她相信,如果自己再继续待下去,铁定会在大庭广众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看得出来妳的心情很差,我们还是离开好了。」 他不理会怒意勃发的她,径自拿起帐单走向柜台付了帐,而后到大门外等车,他相信她一定会跟上来。 果不其然,子翎含瞋带怨地走了过来,葛乔伟感的薄唇漾着一抹淡笑,好象在告诉她,她注定是他的囊中物,逃不了的。 呼唤 从远处传来, 一声强过一声, 是妳在叫我吗? 今生今世不变的恋人哟! 只是, 为何始终不见妳寻觅的身影? 害我频频望穿秋水…… 「闳伟」乃享誉全球,拥有国际最顶尖设计群的服饰集团,由老总裁葛易丰创立至今,已长达近三十年的历史,其知名品牌「诺瑟」,在服装界拥有数十年仍屹立不摇的地位。 五年前,葛易丰因病去逝后,闳伟集团便由长子葛乔伟接管,在他经管的这些年来,他一反以往保守的政策,改以大胆先进的作风,将闳伟领向更辉煌的境界。 如今,葛乔伟可以说是拥有了一切,唯独缺乏一份他隐藏在心底的爱恋;想起这三年来忧心抑郁的生活,他不禁自叹都是自己作茧自缚。「近来老发现你在发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葛乔伟的同窗好友,也是他事业上的左右手石强推门而入,就看见站在窗边神游的葛乔伟。 葛乔伟开声回首,半瞇着眼说:「石强!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按照预定行程应该是明天,但香港那边的事我已经完全处理好了,留在那儿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回来见你。」石强对他眨眨眼,露出俏皮的一面。「曾几何时,你会主动想念我了?」葛乔伟坐回小牛皮椅上,对着他露出一抹淡笑。 「拜托!我哪是想你啊!在香港待了整整一个月,整天忙着服装秀的事,连饭也没好好地吃一顿,我可想死了咱们台湾的小吃。」石强踱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眼神不停地斜睨着他。 还记得一个月前葛乔伟还是神奕奕的,怎么今天一见,却变得如此憔悴?「多亏你了,我由报上得知,香港的一些政要、影视名人,都对我们公司这次展出的服装非常赞赏,可见你办得很成功。」 「可惜的是,服装秀再怎么成功,也没办法解开你紧锁的眉头。告诉我,是不是她又闯祸了?」 石强跟着他这几年,多少知道他的心事,除了那个叫陆子翎的女子外,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个商场上的不败将军变得如此颓丧。 「三年的期限将届,我不知该不该覆行约定龚她走?」葛乔伟的眸中蒙上一层影,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放她走,她能上哪去呢?该不会是你厌恶她神不稳定,所以打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种人吗?」葛乔伟愤怒地站起身,眉头揪得死紧。 「既然不是,那你又何必烦心?当然啦!我也不希望你终生守着一个疯子,但是逼疯她的可是你们葛家啊!」对于石强而言,这还是他头一回对葛乔伟出言不逊。一直以来,葛乔伟都是石强学习的榜样。从小就是一名孤儿的石强,尝尽人生的苦涩,直到高中时期认识了葛乔伟,才从他那里得到了难得的友谊,那时他才明白,贫贱和富贵仍可在同一条并行线上立足的。但就在三年前,他知道葛乔伟以一种不入流的方法骗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心后,便发觉他对这个哥儿们愈来愈不了解了。 「我曾经怀疑她的疯病是装出来的,而且真切的希望的确是如此。」葛乔伟咬紧牙低喃着。 「然后,你就可以因此而撇清自己曾做过的错事,也不必再内疚吗?」 葛乔伟叹了口气,再次走向窗前,遥望底下的车水马龙,轻轻地说:「你是我多年的知己好友,别人可以误解我,但我不希望你也是。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年那个荒唐的做法有所不满。事实上,我的确也后悔了!可是,当初我就是无法放开她!从我在医院里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女人,甚至是……妻子。」他深邃的五官上难掩一丝惆怅。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用这种消极的手段绑住她。」 「你也清楚我和乔林的感情一向深厚,他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打击,所以,我恨那个撞死他的人,偏偏那个人又是子翎的父亲,你教我如何是好?」他苦笑道。 「但错不在她,而且,既然你要了她,就该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何苦在留与不留之间苦恼呢?」石强不解地说。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你为何还要误解我?」葛乔伟的口气满是失望。 石强闻言,不作声的瞅着他,梭巡着他脸上那抹一反冷静的激动。 「是她父亲,他拿着三年前我和子翎所立下的合约向我要人,就算我想留她,又能怎么办?」他咬牙切齿地反问石强,混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石强闻言也变得沉默。他怎会不知道葛乔伟这些年来也是受尽苦头,他一方面得应付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得照顾神失常的情妇,就算是超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说起葛乔伟的母亲,石强也只有苦笑的份。葛母是一位很传统的妇女,年轻时候将生活重心全摆在丈夫身上,葛易丰去世后,她伤心消沉了好一阵子,然后将一切希望转移到两个儿子身上。 大儿子葛乔伟向来独立自主,从不用她烦心,但小儿子葛乔林从小身体就差,不时病痛,也因此,葛母便将大部份的心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葛乔林的死才会让葛母伤心欲绝,只差没冲到陆家将肇事的陆世雄给千刀万剐。 不可讳言的,子翎当初对葛乔伟的提议的妥协,不只是给她自己来了一连串的悲亏,也让葛乔伟的生活陷入混乱。 「那你打算怎么做?」石强收起飘浮的思绪,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问了。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葛乔伟无力的回答。他纵横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从不曾被任何逆境给打倒过,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六神无主。 「不如你就故计重施吧!」石强建议。 「你的意思是?」葛乔伟倏地转回头看着他。 「当初你不是利用八百万来逼迫他们就范吗?这次你也可以同样拿钱来收买陆世雄,我想,以他那种贪财的本,一定会答应的。」石强耸耸肩,他所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样了。 想不到葛乔伟却摇摇头,低哼一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但陆世雄近年来变了许多,钱已经打动不了他。」 石强看着葛乔伟,可以想象葛乔伟此刻的心情有多糟,但他也只能说:「事到如今,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如果你们有缘份,一定会在一起的。」 葛乔伟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如昔,让人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 台北市郊的一栋别墅内。 「陆小姐,妳快开门啊!我好将饭菜端进去。」老仆人王嫂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陆小姐,妳快开门啊!再不开门,饭菜都凉了!」 王嫂在许久得不到响应下,只好摇摇头端着餐盘又下楼去了。 房内的一隅,蹲着一个小女人,只见她抱着双臂,全身抖瑟的看着地面,微颤的唇间轻轻呢喃着,「不要骂我……我不会开门……不要……」随着她轻浅的声音,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的淌落在面颊上,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可怜、无助。 泪停歇,天色也转暗,未点灯的房内漆黑无比,子翊无神的双眼瞟向窗外,出神的看着点点闪烁的街灯。她想看得更清晰,于是站起身慢慢靠向窗口,竟发现窗外的藤蔓已攀爬上窗棂,远处的藤上长了几朵小白花,让子翎看得有些痴了,她突然对小花展开笑靥,伸手想去抚触它。 但距离太远,她只好将整个人趴向窗框,以便能构到它。小花绽放在她手指前三公分处,她拚命地伸长手,却仍是触不着,最后,她索搬了一张板凳,跨上后,她几乎整个人都悬在窗外了! 正当她因摘下小白花面惊喜之余,却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翻落而下,幸好有人及时抱住了她向外跌去的身子。 「妳在干嘛?妳知不知道这里是二楼,掉下去不死也会要了妳半条命。」葛乔伟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将她慢慢的拖进房间,当他看见她委屈哭泣的小脸时,所有指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为何她总是以这种会让他愧疚的眼神看着他?幸好他在半途发现忘了将房间钥匙交予王嫂,立刻赶回来,否则她不知又会闯下什么让他承受不住的祸事! 他将子翎放回地上,顺手开启电灯,看见她手中还紧抓着那一株差点要了她命的小白花,不禁浓眉紧蹙,「妳能不能清醒一点?不要再装疯卖傻了好不好?妳何苦拿自己的命来报复我?」葛乔伟用力握住她的肩,像发了狂似的怒吼着,压抑多时的情绪顿时爆发。 子翎愣愣地望着他,张着清纯无害的大眼,笑说:「你看,是小白花耶!好漂亮喔!」 「陆子翎,求求妳不要再以这种方式来折磨我行不行?妳到底要我怎么做妳才愿意恢复正常呢?」葛乔伟倒退了一大步,神情间满是苦楚。 与她在一块儿三年了,她疯的时间就有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教他如何承受?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惩罚他的恣意妄为、一意狐行 「你说什么?对了,小花需要浇水,不然它会死的。水……水在哪里?我要去拿水。」子翎像个开心的孩童,径自在房里梭巡着。 「妳就只知道花需要灌溉、需要水份,那我呢?妳又该拿什么来灌溉我、滋润我?为何妳就那么吝啬得不给予我所想要的爱?」他眼中飞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对着她痛苦的低吼。 子翎纤弱的身子颤了颤,秀眉紧蹙,被他凶恶的样给吓回到角落去,她无助的蹲在地上,频频颤抖着,手里的小白花也在她的无意识下被捏得粉碎。 「妳又在逃避我了,这就是妳唯一的办法吗?非得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是我害了妳的一生,让妳变成这副模样!难道这些年来我所付出的就真的只是白费力气?」葛乔伟看着她那双他向来最喜欢的翦水秋瞳,然而此刻它却充满了杀伤力,那飘浮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冷冰冰的进他的心口,让他连喊疼的机会都不给!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好半晌才摇摇头问道:「王嫂说妳还没吃晚饭是吗?」 子翎怯怯地看着他,覆诵着他的话,「晚……晚饭……」》 「对,是晚饭,妳还没吃吧?我正好也还没吃,我陪妳一起吃。」他慢慢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指腹不经意地碰触到她手腕上的一道伤疤,他记得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割腕自杀所留下的痕迹。 他还记得那时他出国忙着「诺瑟」在日本的服装秀,并为走秀的模特儿们做最后叮嘱,因为那可是攸关闳伟在日本发展的重要表演。 但为何三个月后,当他回国时却已人事全非?子翎变得歇斯底里,常常不发一语,问母亲,她老顾左右而言他,他直觉此事必有蹊跷,而且绝对和母亲有关,但他却不知该从何追查起。 如今,子翎虽然没有以往的愤世嫉俗,但她那恍惚的眼神、无助的模样,无不像箭簇般,一支支进他的口,让他的心汩汩的滴着血。 「还有没有感觉呢?」他以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道疤痕,心疼的问。 「疼,好疼……」子翎连忙抽回手,瞪着那道伤疤,喃喃地念着。 「对不起,子翎,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我的固执和自私竟会带给妳这么大的伤害。妳想回家吗?如果妳父亲要带妳回家,妳愿意跟他回去吗?」葛乔伟紧紧地搂着她。 「回家……我可以回家吗?」她怯怯地问。 葛乔伟痛苦地点点头,「如果妳想,我没理由再强迫妳留下来。」 「回家,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子翎突然疯狂地嚷着。 她开口闭口都是「回家」,激得他都快要发狂了!「为什么?为什么妳就是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就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施舍呢?」 「不要……不要,不要再骂我了,我好怕,不要——」子翎连连后退,直到背脊抵到墙壁,身体还不停地抖瑟着。 葛乔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她的目光如火炬一般,「为什么要怕我?自从妳来到葛家以后,我从未对妳说过一句重话,妳为何要怕我?又为什么妳会在一夕之间疯了、傻了?这是妳想离开我的手段吗?我受够了!」 他狂暴悍地吻住她,企图从她口中找到一丝丝爱的感觉,以慰藉他亟需救赎的心,她的唇柔软甜美地一如往昔,却也同样的冰冷无情,从不曾为了他而主动开启,她总是将他视为敌人、视为对手,这教他情何以堪? 「答应我,我要妳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他稍稍抽离身子,从她眼神中寻找着他所要的保证,然他那撕心裂肺的要求却也吓坏了子翔。 「你好可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子翎抱紧自己,一直往墙角退去,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失神状态。 葛乔伟整个人傻住了,他终于明白,他的天使永远无法摆脱梦魇,因为他就是那个伤害她最深的狂魔啊! 「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们去吃饭吧!」他软声呢喃着,走近她一步,但子翎却害怕的整个人蜷曲得更紧,瞳眸中流露出更深的骇意。 「妳怎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刚刚吓到妳了?」葛乔伟恨死自己的卤莽了,他不该忽略她的病情,还恶意地在她面前咆哮,他真是该死! 这回他主动兴她保持距离,不再因为自己的接近又吓到了她。 「别凶,别对我凶好不好?」子翎胆颤地看着他,嗫嚅地说。 「好,我答应妳不会再对妳凶了,我会克制自己不再乱发脾气,妳也别再跟我呕气了,好吗?」葛乔伟试着上前一步,发觉她没有再排斥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年多来,他实在是累坏了,更苦于自己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子翎不再逃避他,也气自己老是控制不住火爆的脾气做出一些会吓坏她的举止。 「吃饭去吧!别再想了,把我当朋友看,妳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要一个神失常的人正视他所付出的感情,无异是缘木求鱼,他已不抱太大的希望,只要她不再排斥他、不再畏惧他就够了。 「吃饭,然后回家?」子翎的语气充满了渴求。 葛乔伟闻言,忍不住重重地闭上眼。她还是坚持要离开他啊!「我们先去吃饭,过几天我就会送妳回家。」葛乔伟淡淡的说着,然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可是我爸爸是个酒鬼。」子翎秀眉轻蹙,但这句话却带给葛乔伟莫大的惊喜。 「妳说什么?妳记得妳父亲了?」他又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眼神灼亮地问着。 子翎抬起疑惑的眸子,状似不解地道:「你说什么?我记得我爸爸呀!可是……可是好象又不太清楚耶!」 「够了,这样就够了,表示妳有进步了!」葛乔伟说不出梗塞在心里感觉的是什么,是开心吗?但她就要离他而去了,这开心终究是会变成怆然。 葛乔伟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一只绒布盒,打开它,一颗灿亮的钻戒赫然映入眼帘,不知何时他才能亲手献给她,而她也懂得接受? 他心目中的天使啊!要他如何做才愿意降临到他的身边,不再躲藏、不再伪装? ************* 闳伟集团每隔两周都会在总公司举办一次成果发表会,该会议均由总裁葛乔伟主持,并验收各部门的工作绩效。 今天正好是五月份的第四个礼拜六,整个集团的设计群都参与了这次的会议,好为接下来的秋季发表会揭开工作序幕。 「诺瑟」向来都是闳伟集团内最强而有力的品牌,然而,随着时代的演进,社会的变迁,以及竞争对手日渐增加和强大的趋势,光靠一个品牌,已无法在市场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必须不断的开发新形象与产品,好适应各方的需求。 也因此,闳伟集团各主管人员在得到共识后,已积极开发第二个品脾,经过数月的努力,各组的设计成果即将展现。 讨论声在会议室内沸沸扬扬地传开,就在这重要时刻,意外的一通电话将葛乔伟拉出会议室。 「林秘书,妳说什么?陆小姐不见了!」听到林秘书的传话后,葛乔伟只觉一阵青天霹雳,双唇愤怒的紧抿着 「是的总裁,刚才王嫂来电,是她亲口告诉我陆小姐不见了。」林秘书唯唯诺诺地说着,委屈的暗想,自己只不过是传个信儿,为何总裁要用这种凶神恶煞似的眼光看她?她还真冤枉啊!而且,那个陆小姐又是谁呢? 「妳说是王嫂打电话来的?」在葛乔伟向来冷漠的眸光里出现一道狂烈的火花,他懊恼的低语:「怎么可能?她从来不敢私自离开家门的。」 「是啊!总裁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回去问问。」林秘书战战兢兢地回答,总裁这狂怒的神情她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不,我看我还是回去一趟好了。麻烦妳告诉石先生,由他代我主持今天的会议。」话语方落,他便像箭般急忙冲了出去。 他先是打电话回去向王嫂询问详细的情况,然后便几乎像发了疯似的开着快车在街上乱窜,只要看见类似子翎背影的女孩,他都会迅速停车上前探看,也因而啭坏了不少人。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住家附近五公里内的街道几乎被他寻遍了,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子翎的身影。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折回别墅等待,希望有善心人士发现她,将她送回。 王嫂一开门,看见一身狼狈的葛乔伟,不禁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你梳洗一下吧!还是你想吃点东西呢?」 「不用了,王嫂,我吃不下。」他扯松了领结,走进屋内,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那我帮你去放水——」 「不,我只想静一静,妳下去吧!」葛乔伟闭上眼,深邃的五官上布满疲惫的线条。 子翎啊子翎,妳这个已折了翼的天使,为何还要迫不及待的飞出我的世界呢?难道我所做的努力妳一点也体会不到?他在心中悲伤的吶喊着。 葛乔伟心痛地闭上眼,双拳握紧,向来训练有素的镇定也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滴消失殆尽。 不,他不能再等了!他一想到神状况不太稳定的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某个陌生的地方……他就觉得坐立难安。 正当他失去耐地冲到大门口时,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的心陡然狂跳了一拍,连忙折返,接起电话,「喂!我是葛乔伟。」 「你就是葛先生吗?令夫人现在在我这里,她很好,你不用担心。」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一位陌生女子的声音,虽然葛乔伟不认识她,但她的话宛如镇定剂般,将他忧郁躁闷的心情瞬间抚平下来。 「小姐,请问妳是?」葛乔伟礼貌地问道。 「我叫李玉媛,是一位心理医师,刚才在路上发现令夫人不小心被车撞了,所以我就将她送到医院——」 听到子翎竟被车撞了,葛乔伟立刻担心的截断她的话,急促地道:「妳说什么?她被车撞了!妳刚才不是还说她很好吗?」 「葛先生,你别慌,她是被车撞了,不过只是皮伤,现在已无大碍,你大可以放心。」李玉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她发现这位男子还真是爱他的妻子,不过,她也发现他的妻子在神方面似乎不太正常,否则他也不会在她身上放置联络名牌。就拿现在来说吧!她只是呆愣地坐在一角,不发一语,也毫无反应,真是可惜了她那足以迷倒任何男人的绝美外貌,想到她的丈夫能不嫌弃她的病情,且还能这么爱她,真是令人感动。 「李医师,李医师……」 话筒那端葛乔伟心急如焚的声音将她唤回了现实中,她立即响应道:「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现在能去妳那儿接我太太回来吗?」葛乔伟很有耐的重复一次。 「当然可以,我的地址是……」李玉媛非常详尽地说出自己的地址,还热心地将重要路标告诉葛伟乔,让他能尽快的到达。 葛乔伟忙不迭地拿起笔迅速记了下来。「谢谢妳李医师,我马上过去,麻烦妳再照顾她一会儿。」 「你放心,不过,我想知道令夫人的名字,因为不论我怎么问,她就是守口如瓶,防我防得紧呢!」她刻意不将子翎怪异的行为说出,她想,如果葛乔伟愿意,他自然会告诉她。 「她叫陆子翎。」隔了一会儿,葛乔伟才又说明,「她的神状况不太稳定,如有骚扰之处,还请见谅,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后,葛乔伟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急切,像旋风般扫出了大门。 2 迷路天使 妳的眼晶莹剔透, 不含一丝尘世间的爱怨情愁, 是落入凡间, 寻不到回家之路的天使吗? 还是上天怜悯我无爱绝望的心, 赐给我妳纯稚的容颜…… 「妳能告诉我妳的名字吗?」 在等待葛乔伟到来的同时,李玉媛试着与子翎沟通,她轻挽着子翎的手,轻柔地问着。 子翎那迷惘的眼神看着她,对她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傻傻的看着、凝视着,惊惧的模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既然今天我们有缘碰面,就表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妳不用害怕。」李玉媛漾出灿烂的微笑,看着子翎的双瞳,直觉她需要她的帮助。 她是一位心理医师,自然看得出她的不对劲,但如果真要治疗,亦非一朝一夕可成,她需要子翎的配合,或许等她先生到了之后,她可以跟他商量看看,她实在不忍心见像她这般柔美漂亮的女孩子就此懵懂恍惚的过一生。 子翎依然用一种戒慎的眸光看着她,只是眼中的惧意已然稍褪,不再有原来那种惊骇的神色。 李玉媛接着又问:「看样子,妳很容易害怕,能不能告诉我妳在怕什么?」 「怕……怕什么?」子翎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漾出一抹纯真的笑。 「对,告诉我妳在怕什么,我才能帮妳啊!」李玉媛微笑地哄着她。 「他们……他们都好可怕,我不喜欢他们。」子翎脸上的笑意突然褪去,换上一种惊怕掺杂着愁苦的表情,似乎此刻思绪正陷入她痛苦的记忆中。 「他们是谁?」李玉媛缓缓地引导着她,希望她能说出心里的症结。 「谁?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子翎神情恍惚,一会儿仓皇无措,一会儿情绪激动,最后又回到原先那种迷惘的模样。 李玉媛紧颦着双眉,心想:「要让她说出这段往事可能还得费上好些心思。」像个谜团般的子翎已深深引起她的兴趣,且发现自己对她的好奇已是欲罢不能,即使分文不收,她也决定要将她的病医好。 凭她行医多年的经验判断,子翎的病情并不严重,她只是封锁了自己的心灵,不让别人跨进一步,而她自己却在那小小的象牙塔内挣扎求生,以致痛苦不堪,如果能让她说出心底的郁结,她的病应该能够痊愈。 「铃……钤……」 门铃声乍然响起,李玉媛知道是子翎的先生来接她了。 起初,她以为他会是一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否则怎么会将子翎逼到这种心灵的死角,然而,经过刚刚在电话里的一番交谈,便消弭了她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位葛先生说起话来温和有礼,应该不是那种会虐待妻子的人才是。 李玉媛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个俊逸挺拔、器宇不凡的男子,虽然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表情带点疲惫,但仍无损他英气逼人的气势。 「请问妳是李医师吗?我是子翎的先生。」既然对方一开始就误会了他与子翎的关系,那他干脆将错就错。 「你是葛先生吧!我是李玉媛,请进。」李玉媛让开身,让葛乔伟走了进来。 当葛乔伟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子翎时,立刻冲过去紧握住她的双手,「子翎,妳为什么要乱跑呢?知不知道妳把我给吓坏了!我就算是有几斤的胆子也经不起妳这样的折腾啊!」 子翎因他激动的言词、多变的表情而有些害怕,一双求助的眼光直瞟向李玉媛。 「葛先生,别这样,会吓到她的。」李玉媛将子翎护在臂弯中,轻轻安慰着她。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好平抚焦躁不安的心,然后开口轻柔的说:「子翎,我是乔伟,特地来接妳回家的。」葛乔伟眼神如炬,那失而复得的喜悦毫不掩饰地流露在脸上。「你是乔伟?你要带我回家?」子翎眨眨眼,专注的看着他,像是在寻找着对他的熟悉感。 「对,我们回家去吧!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乱跑了,好不好?」他温言软语的安抚着她。 李玉媛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突然了一句话,「葛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谈,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到那儿去谈。」她看了屋角的餐桌一眼。 葛乔伟点点头,转首对子翎说:「妳乖乖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来。」见子翎毫无反应的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他实在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只好拍拍她的手背,起身跟着李玉媛来到餐桌前。 「葛先生,我想你应该清楚子翎的病情吧?」李王媛已将子翎视为自己的朋友。所以便直截了当的唤她的名字。 葛乔伟点点头,叹了口气才说:「我想,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她病得不轻,我也曾请神科的医生为她诊治,可是他们都坚持要她住进医院里,但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所以治疗的事也就这么延误了下来。」葛乔伟双手揉着额角,神情满是懊恼。 「难道你没想过她或许不是神病,而是一种自我逃避的现象呢?」 李玉媛的这句话猛地扎进了葛乔伟的心坎,他面带愁苦地说:「她的自我逃避等于谋杀了自己,妳看她那副样子,和神病有差别吗?我又何尝不知道她在逃避,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面对现实?」 「我是一位执业的心理医生,我想我可以帮助你,虽不敢保证效果是百分之百,但我绝对会尽力而为。」她终于说出她的想法。 「妳的意思是?」葛乔伟心生一丝希望 「我说我愿意帮她,就是不知道你放不放心将子翎交给我?」她真诚的说。 「妳真的愿意?那太好了!我一直希望给她找个医生,又不希望她去住院,为了这件事,我真是伤透了脑筋。」 「这是我的名片,你先将子翎带回家去,等她的情绪较平稳之后,你再打电话给我,我就会尽快安排时间去看她。」 李玉媛走回客厅,由茶几上拿了一张名片给葛乔伟。 「谢谢,那一切就麻烦妳了。」葛乔伟将子翎扶起,再次与李玉媛道声谢后。两人才一块儿返家。 ********* 在车上,子翎一直保持缄默,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胡言乱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神情充满好奇。 葛乔伟这才蓦然发现,自己似乎已许久没有带她出外兜兜风了。「想不想去哪儿逛逛?我可以带妳去,或是妳想吃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回答,但葛乔伟还是试着一问。 「我想去有水,还可以看到天的地方。」她突然傻笑着说。 葛乔伟陡地愣住了!他有多久没有听她说过这么「正常」的话了?「妳的意思是想去海边吗?」他又问了一遍,微扬的语调里尽是喜悦与惊讶,因为他的天使终于愿意和他这个凡夫俗子沟通了。 「水,我想看水……」子翎哀求似的声音深深的打动了葛乔伟的心,他迅速将方向盘一转,直往近郊的海边急驶而去。 此刻已近黄昏,远方几朵浮云渐渐隐去,微淡的霞光缓缓映照着大地。葛乔伟想象着当金色的霞影反在海面上时,那种灿烂耀眼的景象,子翎一定会喜欢的。 「我这就带妳去海边,晚餐时间也快到了,想不想吃些什么?我们可以买着到那儿一块儿吃。」他嘴角绽放着笑容,想不起来自己已有多久不曾这么快乐了。 「吃……吃鸭掌、豆干还有烤玉米——」说着说着,子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葛乔伟又是一阵错愕,她居然能一下子讲出这么多零嘴的名称! 近距离下,他发现她眼尾唇角都溢满愉悦的笑意,想不到一次简单的看海计画,竟能买到她难得的欢笑。 「好,我们这就去买鸭掌、豆干,还有烤玉米。」葛乔伟的眼神专注于前方的道路,突然不敢看她的笑容,就怕那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沿路买了许多吃食,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到了海边,在红霞的照映下,海面像极了夕阳下的金黄色麦田,闪闪发亮着。 子翎的眼神随着海波荡漾,露出了兴奋至极的神采。「有水,有水!」葛乔伟尚未将车子停稳,她已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迅速冲了出去,直往海的方向狂奔。 她这样的举动简直吓坏了葛乔伟,他赶紧下了车急追数步,这才将她冲动的步伐拉住,心急的吼道:「妳这是在干嘛?那虽然那是水没错,却是深不见底的海耶!妳这样盲目地冲过去,有多危险妳懂不懂?」 他严肃的表情与声调几乎吓坏了子翎,只见她用双臂抱紧自己,蹲下身,脸上也不再有兴奋的表情,紧咬着下唇说不出半个字。 葛乔伟心想,他八成是又吓到她了! 「别怕,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说话重了一点,妳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温柔的安抚着她。 此刻,海滩上的人影渐稀,独留下几个学生似的小小人影在远处捡着贝壳。 葛乔伟索将她抱起走向海滩,并将她放在沙准上,与她并肩席地而坐。 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肩上,眼光投向已呈昏暗的海面,柔柔的说:「不要去涉险,我们在这里一样可以欣赏妳喜欢的海和辽阔的天空,不是吗?」 子翎缓缓地从他的肩窝抬起头,他的话温暖了她的心,也抚平了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恐惧。 「子翎,为我打开心扉好吗?告诉我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担忧的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他看着她那无邪的脸孔,时间彷佛回到从前——子翎刚成为他情妇的那一年,他就曾带她来海边度假,过了几天「相敬如冰」的日子。 他知道那时候她是恨他的,因他的独裁、他的自私逼迫着她,让她无法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但之后,他尽可能的改变作风,更以爱她的心软化了她的仇视,让她接纳自己。 好不容易一切有了进展,却在他出国短短的三个月中,人事全非!突来的巨变,哪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你说什么?看水吗?它真的好漂亮……」子翎一脸雀跃的表情,本不曾 察觉葛乔伟满腹的沉重心情。 葛乔伟深呼吸了一下,突然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地封住她的唇,他不想听她的疯言疯语! 这时海边已无人迹,原东那头的几个学生也都一一散去,只剩下心事重重的葛乔伟及天真烂漫的子翎。 「不要……」子翎惊呼的声音陡地被他吞噬,葛乔伟却丝毫不觉,他已完全沉溺在吻她的美好感觉中。 他心里知道,这么做只会吓坏了她,但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更支配不了自己的行动,他疯狂地想要她,而且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自她生病之后,她就开始害怕他的触碰,只要他褪了她的衣、抚触她的肌肤,她总会惊恐的吼叫起来,彷佛他是个要强暴她的衣冠禽兽。难道她已忘了他们过去那段缠绵的爱恋、心灵相契的喜悦吗? 她的唇吻起来丰润甜蜜,每每都令他放不开唇,只想汲取得更多。他是一个三十一岁的成熟男人,却在过了一年多的和尚生活之后,沉寂已久的欲望竟因为触碰她而一触即燃。 当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部时,子翎惊愕地倒抽了一口气,连忙反咬了他一口。 该死的!葛乔伟以手背用力抹了一下嘴,堇着子翎那布满惧意的双眼,痛苦的神色染上脸庞,「子翎……妳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子翎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径自低泣着。 看见她难过的模样,他忍不住自责的道:「对不起,子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他狠狠一拳击在沙滩上,低头生着闷气。 「你……你流血了。」子翎愣愣的看着他的唇角,哽咽地说。 「哼……这点血算什么?淌在心中的血才是我真正的致命伤。」葛乔伟将一只手递到她面前,「如果妳还当我是朋友,就把手交给我,我们回去吧!」 子翎却摇摇头,看着搁置在一旁地上的那堆零食,说:「看海……吃束西,我不想走。」》 葛乔伟瞇起眼摇头道:「夜已深,这里只剩下妳和我,在这么浪漫的气氛下,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只怕会做出伤害妳的事,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子翎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然后,拿出身上的手帕擦拭他唇角的血迹,「流血好痛,真的很痛……」 她的眼瞄向自己的手腕,以往流血疼痛的记忆似乎又重回脑际,手也因而微颤着。 葛乔伟霍然捉住子翎的手,眼神冷峻锐利,「别再看了,它只会让妳想起难过的往事,既然妳不肯说出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需要再回顾了。」 她无语的凝视着他深情的笑,收回手后,便拿起一旁的鸭掌开心地啃了起来。 他的神情满是惆怅,只好凝视着前方黑漆漆的海面。 「你也吃嘛!」子翎温柔带笑的眼瞇成一条缝,她将已啃了一半的鸭掌放在他的手上。 他就着她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鸭掌上残存着她齿间的馨香,原本沉静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他暗自咬牙,气自己的意志力竟如此的薄弱。 「子翎,我们真的该回去了,而且天已黑,也起了夜风,妳衣服这么单薄,绝对是挨不住冷的。」炎炎夏日天,海风的清爽刚好能舒解燠热,使他那些可笑的逃避理由,变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要,我不要!风好凉,好舒服。」子翎突然站起来,在宽广的沙滩上转着圈,她仰起小脸迎向晚风的凉意,那自然纯真的美丽再度勾起葛乔伟蠢动的心,这么简单的舞蹈动作,在此刻对他而言,无非是充满挑逗的风情。 「来跳舞好不好?一起跳舞嘛!」她转到他身旁,将他拉起,一块儿在沙滩上奔跑跳跃,那轻盈的笑声再度激起了葛乔伟心底深处的热情。 他明白子翎学舞多年,有非常好的舞蹈基础,但自从与他在一起之后,她便不再跳舞了,想不到隔了三年,她的舞姿仍是这般优雅,让他看得不禁心醉神迷。 「休息一会儿吧!妳这样会累坏的。」葛乔伟挣脱她的手,只因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诱惑着他,扰乱他的意志力,而他既然曾答应她不会逾矩,就不能言而无信的做出伤害她的事。 子翎不理会他,反倒愈舞愈起劲,她不停地跳跃旋转着,却因一个重心不稳撞进他怀里,两人因而倒卧在沙滩上,沾了一身的泥沙和海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是妳自己投怀送抱的,不能怪我,更别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将我推拒于千里之外。」 葛乔伟重重地封住她的唇,舔舐她的贝齿,企图分开它。 说也奇怪,她这次竟然不再排斥他,一双柔荑反扣在他的颈后响应着他的热情。 她这样的举止让葛乔伟因心悸而使喉间发出闷闷的咕哝声,他不敢相信子翎竟会对他主动的献出热情。 「你为什么要咬我的嘴?」子翎好不容易抽开身,傻傻地看着他。 「我不是咬妳,而是在吻妳、爱妳。」他轻抚过她柔亮的发丝,嗓音嘶哑干涩。 子翎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眸中好似有种温热的东西在跳跃鼓动,是火苗?或是星芒?她冲着他甜美的一笑,说:「你不仅喜欢咬我,眼睛还会……发亮呢!真是有趣耶!」 「对,我是喜欢咬妳、吻妳、爱妳,而能让我发亮放电的对象也唯有妳。子翎,不要再惧怕我、排斥我,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葛乔伟已别无所求,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有她,如果可能,他还要正式娶她为妻,不再让情妇的称谓委屈了她。 「我不怕你啊!你是好人,不像那些坏人,所以我喜欢你。」虽知子翎的话有时不能当真,但她说她喜欢他呢!这句重要的话,着实让葛乔伟欣喜若狂。 他再度吻紧她的唇,趁她因有话要说而微启樱唇的同时,将灵巧的舌偷偷钻进她口中汲取他渴望已久的甜蜜。 他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抱起往海边的堤岸后面藏身,虽然月夜漆黑,四周无人,但他可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一出激情火热的戏码。 是上天怜他吗?子翎终于能打开心扉接纳他了。他放肆地攫住她那两片鲜艳欲滴的红唇双,只想尽情的一亲芳泽。 「我喜欢你咬我,我们再玩……玩一次互咬的游戏好不好?」子翎傻气地说,像个天真未凿、坠落凡尘的小天使。 葛乔伟的眼神倏然由浓转闇,他轻叹道:「妳这个傻女人,知不知道妳这样要求的后果?不过,虽然知道妳清醒后会恨我、气我,但我是真的好想要妳,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双手钻进她上衣的下襬里,抚触那浑圆颤动的部,眼中的欲火毫不掩饰地显露在子翎面前。 这么大胆的动作,使她一开始有些排拒、害怕,但葛乔伟那双温柔的眸光像极了某种催化剂,再加上海风潮啸的浪漫旋律,皆抚平了她的紧张,并激起她对他的信任。 她对葛乔伟粲然一笑,「我不生气,你是好人……」 葛乔伟的唇角漾出一道魅惑的笑容,一面轻解着她的衣扣,一面提防着她会有强烈的反抗举动。结果,他担心的事都没发生,子翎反倒是静静地闭上眼,等待着他的给予与索求。 有多久了,她不曾再属于他?而今天,他将重温旧梦,让子翎再次成为他的。 当她白皙饱满的房呈现在眼前,他再也克制不住地俯下身亲吻她,囓咬着顶端绽放的蓓蕾,子翎轻叹了一口气,紧抓着他的肩膀,恍惚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耐之色,但她已不害怕,也不再挣扎,好似突然喜欢上这种情欲交缠的游戏。 葛乔伟不禁苦笑着,为何就在他要失去她的时候,上天才让她接受他,难道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吗?那老天待他也未免太残忍了吧! 唉!他该如何是好?经过今晚以后,他将会更加舍不得放开她,也更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想到这儿,他心底萌生一股强烈的需索,温和的吻逐渐变成了狂猛的肆掠,他只想一遍又一遍地将吻布满她全身!他的唇贴合着她的,他以身体的重量定住她,双手更肆无忌惮地棱巡过她线条优美的背部,感受指尖下她紧绷与灼热的肌肤。 子翎被这陌生的情潮撩起了全身躁闷的感觉,她紧抓着他的后脑、拼命拉扯着他的黑发,一股原始的欲望阵阵冲击着她。 葛乔伟猛然坐起身,拉掉领带、脱掉衬衫、长裤,用双臂支撑着身体,低头俯视着她,低沉的说:「把眼睛闭上,然后感受我的存在。」 子翎怔忡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听话的乖乖闭上眼睛。 葛乔伟扣紧她的纤腰,用力地搂住她,而子翎的手也圈住了他的颈项,下意识地将身体拱向他,让自己做人的双峰密贴着他赤裸犷的膛。 葛乔伟呻吟喘着,连忙低首爱怜的亲吻那两处玉峰,享受、品尝这份美好的感觉;他技巧地挑逗着她的头,直到子翎嘤咛低叹,在他挺拔的躯体下扭动不已。 「我好热,好难受……不想玩了。」子翎觉得自己就像身处在火焰中一般,即将在燃烧中被焚灭,她害怕极了! 他的一只手探到她腿间,慢慢往上挪移触碰,看着她迷惘的表情,呢喃道:「我知道妳可以的,妳和我一样想要它,而且我已停不下来了。」 「不要,不要了——」曾经有过的恐惧,似乎又掠过她的心头。 「对不起,我停不下来……」葛乔伟将她拥得更紧,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双峰、小腹,他狂猛地亲吻她,带给她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他的指尖在她的两股间揉搓,强迫自己放慢速度,先给予她强烈的快感,当他感觉到她渐渐投入,且不再抗拒时,便猛地挺身而入,使彼此卷入一波波欲望的狂潮中! 子翎深深的喘息着,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臀部迎向他,双腿缠住他的腰,让他更深一层地往她的体内冲刺。 当最后一次颤悸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达到巅峰之际,子翎的吶喊声也随着浪潮阵阵飘散而出。 葛乔伟满足的趴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喘息声带动着喉结的滚动,满心酣畅淋漓…… 「子翎,妳还好吧?」他支起身体,担忧地看着她,真怕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不谅解。 子翎轻喘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她双颊通红,宛如一颗红苹果,「好奇怪,这是游戏吗?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回去玩家家酒,好不好?」 「家家酒!」葛乔伟一脸挫败,想不到她把刚才那么美好的事情拿来跟家家酒做比较!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好让她明了这是一种爱她的行为。 「对呀!玩家家酒不会觉得那么热,刚刚我觉得好热、好不舒服喔!」子翔天真的说,脸上尽是一种不解人事的孩子样。 葛乔伟为她拉好衣服,他不禁要怀疑,难道刚才他是在跟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在做爱吗? 「好,妳不愿意,以后我们就不玩了。」他想,或许他俩已没有以后了吧! 子翎开心地点点头,自动投进他怀里,好一会儿,她半合着眼说:「我好果,想睡觉!」》 葛乔伟抱起已呈半昏睡状态的子翎,俯在她耳畔轻声说:「我的小天使,咱们回家吧!回到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分离 你是爱我的吧! 我一直以为如此, 可是, 为何当你离去的时候, 却不曾回头看我? 是我自己猜错了呵…… 星期六,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后,葛乔伟与石强留在公司作最后的研究与讨论,直到凌晨拂晓的阳光进窗内,这两个大男人才猛然惊觉已是星期天早上了。 待葛乔伟回到家中,他已是满身的疲惫,正要进尾休息时,王嫂叫住了他,「少爷,老夫人昨天找了你一整天,你赶紧回个电话吧!」 他烦躁地闭上眼,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母亲不是催促他多拨点时间回去看她,就是唠叨他该早点成家,「我知道,我会找时间跟她联络的,对了,子翎她还好吧?」 「她很好,这两天她好象变得比较快乐,饭也正常的吃,也不再又哭又闹了。」王嫂见子翎这般,她也很开心。 「那就好。」他接过王嫂刚沏好的茶,浅啜了一口,仰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子翎可以说是他的全部,只要她一切安好,他就算再累、再苦也值得了,至于母亲那关,他还得多耗费一些心力才能摆平呢! 「少爷,你忙了一夜,先去睡一会儿吧!」王嫂关心地说。 「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葛乔伟才起身,突然间,门铃声大作。 王嫂匆忙地去开门,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竟是陆世雄! 「姓葛的,还好你在家,那就不枉费我跑这一趟了。」陆世雄双手扠腰,瞪着葛乔伟。 「有事吗?陆先生。」葛乔伟示意王嫂再倒杯茶来。 「我今天是来要回我女儿的,你去把她带出来,我们马上就走。」自从三年前子翎跟着葛乔伟走了以后,陆世雄便天天生活在自责中,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梦见已去世的妻子到他面前哭诉,责怪他的无情,责骂他不配为人父。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子翎带回,以补偿她已往所失去的父爱。 「陆先生……」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子翎的我一清二楚,好好一个女孩儿被你折磨成了疯子!」陆世雄义愤填膺地指责他,并对自己当初没出息的作为深恶痛绝,「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子翎。」 「我已找到一位好医生可以为子翎治病。」陆世雄种种的自责,对葛乔伟来说也像是加诸在他身上的鞭苔,字字揪心、句句扯肺。 「不用你费心,我们陆家欠你葛家所有的帐,到此全部一笔勾消,我只要我的女儿回到我身边,你去做你的总裁,做你的孝子,别再来纠缠我的女儿。」陆世雄一张老脸绷得死紧,字句间充满对葛乔伟的怨怼。 葛乔伟攒起浓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恳切的说:「陆先生,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你别再作梦了,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我这会儿倒是觉得奇怪,我要要回女儿,你竟在那边拖三阻四的,算什么男人嘛!」陆世雄的脸色铁青得吓人,这句话他可是憋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葛乔伟冷着脸,虽然心头气闷不已,但脸上仍表现出内敛谦和、豁达沉稳的处事态度,「我并不是一个不干脆的男人,跟子翎在一块儿,怎么算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一千多个日子,绝不是说散就能散的,你总得留点时间让我们话别呀!」 「话什么别呀!你跟她讲一堆麻兮兮的话她听的懂吗?你是想把她当玩具,还是你的战利品?」陆世雄的眼中亮起了警戒。他已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了,还顾忌什么呢?葛乔伟虽然能言善道,但他也不是被唬大的! 「我不许你污辱我,更不容许你看轻子翎,她并没有你所设的对凡事都不清楚,只要假以时日,做些该有的诊治,我相信她迟早会康复的。」葛乔伟一身狂放之气,逼得陆世雄不得不收敛一下态度。 「你到底想怎么做?再留她个三年吗?我……我们子翎可是再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磨了。」陆世雄一紧张就犯结巴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说过,只要几天时间,即使是三天两天都行。」葛乔伟因陆世雄这一连串像连珠般的指控气得快发狂,他要的不多,只不过是想和子翎再独处一段时间罢了,难道真有这么困难吗? 陆世雄被他那张沉的脸和气势逼退到角落,他深吸一口气,虚张声势地瞪着葛乔伟说:「几天?三天?两天?」 「我希望你能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打算好好利用这几天带子翎到她希望去的地方看看,请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好吗?」 葛乔伟放柔了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蛰伏在内心深处的一抹痛又隐隐泛滥成灾 「三天后你不会又食言了吧?」陆世雄仍是不太相信的问。 葛乔伟叹了口气,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危险意味,「你可以试试。当然,如果我食言了,你可以拿着合约去告我。」 葛乔伟一双犀利的眼直盯着他瞧,时间彷若陷入一片凝窒中 陆世雄杵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才说:「好吧!三天就三天,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言而无信了。」 葛乔伟面无表情,声音不带起伏地回道:「你放心吧!三天后我一定将子翎完整无缺地交给你。」 「完整无缺!她的心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这能叫完整无缺吗?」陆世雄嗤之以鼻地道。 「我知道我亏欠了她,如果你肯让她留下,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他的确曾经做错,但他对子翎却是一片真情,如今被陆世雄的几句话说得一文不值,即使他有再大的容忍力也都化成零了。 「我不可能再让子翎留下来的!你再说,就连三天也没了。」陆世雄担心葛乔伟会出尔反尔,虽然他手里握有那张契约,但若真的告上法庭,他还筹不出律师费呢! 「好,我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带回子翎后能好好善待她,别再酗酒——」 「酒我早就戒了,还用得着你说。」陆世雄忿忿地截去他的话,大声嚷着。 「那就好。王嫂,送客。」虽然他是子翎的父亲,但毕竟是撞死乔林的凶手,再怎么样他也无法昧着良心给他好脸色看。 「葛乔伟,你——」陆世雄气得牙赓痒的,「我真***后悔给你什么三天时间!」 「我们三天后再见吧!我累了,想进去休息了。」葛乔伟揉了揉太阳,转身走进房间。 「葛乔伟——」 「陆先生,请。」王嫂尽其本份地做着赶人的工作。 「哼!」陆世雄只能重啐一声,扭头离去。 ********* 「子翎,妳知不知道明天妳就要离开这里了?」葛乔伟向公司请了数天的假,与子翎终日相处。 这几天,或许因为有他的陪伴,子翎变得比以往爱笑,也开朗许多,但每当他想起这不过是她临去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丝笑容,他就觉得心痛不已。 「离开……去哪里呢?」子翎睁亮无辜的大眼,愣愣地看着他,「你要赶我走吗?我能去哪里?」 「求求妳不要把我说得如此残忍好吗?我没有不要妳、不管妳啊!」子翎凄楚哀怨的眼神、可怜无助的语调几乎让他的心碎成千万片,再也无法复原了 「你……你不要骂我,不要……」子翎又终身子缩成一团,挤在沙发的角落。 「妳怎么了?为何又回到以前畏惧我的样子了?我真是搞不清楚妳那个顽固的小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老是要打击我?天啊!」葛乔伟将脸埋在双掌里,像个饱经风霜苦楚的男人。 「不要……不要赶我走。」子翎以乞求的眼光看着他。 葛乔伟激动地抓住她的肩,满心的不甘与不平,「我并没有要赶妳走,是妳父亲……妳父亲逼着向我要人。」 她抽抽噎噎地,彷佛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只能用一双泪眼看着他。 葛乔伟忧急得双眼泛红,沉沉的说:「妳到底听懂了没?妳父亲要带妳回家,妳不是一直吵着要回家吗?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突然,他紧紧的将她纳入怀中,以沙哑的声音说:「我何尝愿意离开妳?失去妳的痛苦不断扭绞着我的心、割剐着我的肺,这些痛苦妳知道吗?」 「回家……你要带我回家吗?」子翎轻轻地伸出手抚上他纠结的眉头,「你这样,好丑喔!」 「妳这个傻气的小女人,妳教我怎么舍得把妳送还给妳父亲?我真的舍不得啊!」他霍然抓住她揉弄他双眉的小手。 「你也可以一起来,这样,我就有你,也有爸爸了。」子翎以温柔的眸光凝视着他。 葛乔伟摇摇头,「妳太天真了,妳父亲怎会同意呢?再说,当妳病情痊愈的那天,妳是否会说同样的话?我希望妳是在完全清醒的时候留我,而不是现在。」 子翎的翦翦双瞳浮上一层更深更浓的迷雾,她敲敲头,皱着眉说:「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你不要说那么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说短一点?」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叹息着,「子翎妳——」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那不着边际地说话方式,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她才能懂他的心。 「你怎么了?」 葛乔伟再度耽溺在她温柔的眸光中,突然,他牢牢地缠吻着她,那紧蹙的双眉和沉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掠夺者。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永永远远的留住妳?」他的口气充满了绝望,深邃的眼眸停驻在她的脸上。 骇然的眼泪再次迷蒙了子翎的双瞳,他突如其来的吻令她害怕的浑身一颤 「不要……不要……」她的恐惧再次绞痛了葛乔伟的心。 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的脸,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因为子翎那双充满惧意的双眼,让他尝到彷佛被千刀万剐的痛苦。 葛乔伟声音低沉地说:「不要什么?不要我吻妳吗?可是,妳的唇是如此地诱惑着我,这教我如何是好?」他的双唇霸道地印上她的,随着吸吮碾压的节奏。逼迫她张开口,并用大手固定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深深浅浅地探索着,眷恋般的舔噬着她的唇角,每一个动作都是他的不舍、他的在乎。 子翎原本颤抖的身躯在他的挑逗下渐渐平静下来,甚至学着他的动作反吻响应,由最初的生涩害怕,到后来的意犹未尽,她渐渐地沉浸在他激狂的索求中。 子翎柔美的脸蛋娇憨可爱,眼中的坦然与真诚也深深地撼动他,让他再也抗拒不了她了。 「可以了子翎,不能再继续了……」她每一个尝试的探索动作对他而言,都形成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 子翎双眼蒙眬,不解地看着他,「你可以咬我,我为什么不能咬你?我觉得很好玩耶!就像上次我们一块儿去看水的时候嘛!」 「妳难道忘了,上回妳事后还告诉我,要我以后别再这样对妳,怎能妳反而对我这么做?」葛乔伟的眼神布满深沉难懂的光芒,他像是在规劝,事实上却是在引诱,他一点都不想隐藏自己想要她、爱她的冲动。 「你是说那种会玩得好热好热的游戏吗?」她天真的问。 「没错,就是那种会让彼此身体发热的游戏,妳愿意再尝试一次吗?」葛乔伟的眼神是迫切的,但他又不想再吓到她,只好捺着子哄她。 子翎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笑了,「好啊!可是……你不能把我弄得太痛喔!」 「好,我答应妳,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暴。」 葛乔伟明白,子翎真的已经接纳了他,但偏偏却是在她要离开他的前夕。他突然有些害怕,怕她离开后会忘了他,会忘了他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窗外的月影灰蒙蒙的,星光稀疏,跟着她深黝的眼神,着实容易让人心荡神驰。葛乔伟温柔地吻着她,一只手揉捏着她圆润的臀,触探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在他技巧熟练的撩拨下,子翎很快便沉入一种昏乱的欲海中。 子翎迷惘了,她似乎愈来愈不讨厌这种游戏,虽然当他强硬着进入她体内时,会让她感到害怕,但那种近乎折磨的饱满感觉,却也令她觉得莫名的快乐。 葛乔伟的手探向她那一片丘壑,在他神奇的捏弄下,令子翎有种快融化的感受,她闭上双眼,任由这种陌生的感觉在脑海里荡漾浮沉,呼吸也渐呈急促,一种需索的感觉充塞在她小腹深处,等待葛乔伟给予她所需要的激烈狂潮。 随着他的冲刺,葛乔伟完全掳获她的感官知觉,再一次将两人带至欲望的巅峰! 呼吸声由深喘渐渐归于平缓时,子翎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他,「你……你跟不跟我回家?」虽然她心里说不出为什么,但她似乎不愿意离开他,可是……她又想回家。 「为什么这么问?」他轻轻抚过她鬓边的发丝。 「我……我不想离开你啊!」子翎半掩双目,神情显得有些黯然。 「那妳的意思是妳不回去了是不是?」葛乔伟的反应却是相对的雀跃,如果子翎不肯走,陆世雄也拿她没辙。 「不是,我想……但又不想离开你。」 「这么说,回家对妳来说还是比较重要了?」葛乔伟苦笑了两声。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了,不要再问我了。」子翎被这一团问号问得头都晕了,她愈想愈心慌,愈想愈害怕。 「老天!妳不要紧张,是我不好,我不该情绪那么激动的,原谅我子翎。」葛乔伟紧紧地搂着她,不希望她刚趋缓的病情又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恶化。 子翊窝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轻轻地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骂我呢?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葛乔伟似乎听出了她的语病,他急切地问着,「妳说谁骂妳?告诉我没有关系,不要把事情放在心里,说出来妳会快乐些。」 子翎怯怯地看着他,然后猛摇着头。 「为什么妳始终不说?是不是我妈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欺负妳了?妳快告诉我啊!」葛乔伟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逃避的眼神,咄咄逼人的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 子翎紧抱着头,她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都非要问她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她本不知道,而且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嘛!只是,她隐隐约约觉得有种被骂、被侮辱的心痛感觉依然存在心里。 「我绝对没有恶意,妳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赶快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要送妳回家了。」说到分离,葛乔伟的表情又是一片黯然 「你会不会来看我?」子翎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对他也是有股莫名的依赖感,但又不明白她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我可能没有办法去。」葛乔伟并不想欺骗她,也不想让她抱着任何没有结果的希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子翎细致的小脸染上了一层失落,泪眼迷离地看着他。 葛乔伟僵硬的表情因而软化,以一双真诚的黑眸看着她,「妳父亲不会欢迎我的,就算我去,说不定也见不到妳。」事实上,他是害怕见到她复元后,对他仇视的目光。 「可是,我想见你,你……你来看我好不好?」她脸上的浅笑消褪,十指交拧着,在在表现出她紧张的情绪。 「子翎妳……好,我答应妳,有空一定会去看妳的。」葛乔伟将她收紧在双臂中,下颚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小脑袋,神情尽是复杂的线条。 「真的?那你不可以骗我喔!我们打勾勾。」 子翎天真地伸出右手小指,兴奋的看着他,葛乔伟又是一阵苦笑,也伸出了右小指与她勾在一块儿。 天使与魔鬼就这样有了约定,只是这个约定会有结果吗?魔鬼和天使谁也不知道。 3 翌日一早,葛乔伟依约将子翎送返陆家。 子翎踏入已三年未进的家门,眼中出现了陌生的惧怕,她紧紧抓住葛乔伟的手,不肯让他离去。 「子翎,我是爸爸啊!妳终于回来了,妳终于回到爸爸的身边了……」陆世雄高兴地想要和子翎来个大拥抱,却被子翎弯身逃了开去,反倒藏身在葛乔伟的身后,一脸无措与害怕。 「陆先生,你也知道子翎的情绪不稳定,她脑子里已放不下太多的东西,对你有陌生感是必然的,猜你不要吓坏了她。」葛乔伟看不过去,立刻出声劝说。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在那儿假惺惺,你已经把我女儿送回来,现在可以走了吧!」陆世雄看不惯子翎依靠着葛乔伟的模样,一开口便是恶言恶语。 「我会走的,以后也会找时间来看子翎,希望你不要再让她失望,真的能做个好父亲,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走。」葛乔伟厉声警告着。 「哼!你别作梦了,我不会再让你们两个人碰面的。」陆世雄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表情。 葛乔伟瞇起眼睛,冷漠的神情让陆世雄忍不住打个寒噤,但他仍然硬着脾气说:「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反正我已经不怕你要胁我了,你赶紧滚吧!」 葛乔伟眼神锐利的一瞥,低沉富磁的嗓音紧扯人心,他冷凝地说:「我刚才的话希望你每字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否则,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把子翎让给你的。」 紧接着,他把子翎由他身后拉了出来,黑眼灼灼地看着她,冷傲的脸上多了一抹连他也不自觉的柔情,「妳已经回家了,相信妳父亲会好好照顾妳,有空我会再来看妳,妳也不能忘了我喔!再见了。」 葛乔伟因为害怕自己多留下一会儿,心里就会多一分不舍,所以,他只能选择尽快离开,不再逗留。 「喂……」子翎想喊住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该怎么称呼。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睁着清亮的大眼问。可再多的挽留、再多的问号,也留不住他的脚步,她只能愣愣的看着他逐渐远离她的视线。子翎全身无力地斜倚着门扉,脑压频频升高,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喊不出他的名字?她不要他走啊…… ******* 离开陆家的葛乔伟,驾着车,一脸颓丧地加快油门,急驰在大马路上。 他拉下车窗,让风拍打在他的脸上,试着让自己清醒,不再沉溺于过去有子翎的世界里。他自知不会再去见她了,他要她在平静的状态下调养神,希望她能早日复元,但他会等,等她自动来见他的那日。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石强的住处,身心俱疲的他猛接着电铃,将还赖在床上的石强给吵了起来。 石强揉着惺忪的眼睛将门打开,看见倚在门边,神情憔悴的葛乔伟时,难以想象地嚷了起来,「老天!乔伟,你怎么了?」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葛乔伟瞇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与他共事多年的好兄弟。 石强让开身,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不是她回去了?」石强向来是葛乔伟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自然知道今天就是他和子翎缘尽的日子。 「有没有酒?」葛乔伟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以酒来麻醉自己。 「你以为喝酒就能忘掉一切、解决一切吗?」石强走向酒橱拿出一瓶白兰地,倒了一杯递给他,「别忘了你弟弟乔林当初就是命丧在『酒』这个祸首下。」 葛乔伟接过酒,此刻,他已管不了这许多。他猛饮了一口辛辣的酒,头一次尝试以酒来解决问题,可想不到烈酒入喉,不但不能浇愁,反而推波助澜的让心底的那股脆弱更濒临崩溃边缘。 「她是走了,我刚刚才把她送回家。」葛乔伟无力的说着,盯着手中的酒杯,无法厘清脑海里的混乱 「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摆脱那无形的枷锁,好好过日子了。」石强耸耸肩一笑。 「你的意思是我是她的枷锁?」葛乔伟冷冷的笑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可难道你不觉得让她换个环境,对她而言说不定有好处吗?」石强坦白说。 「你说的虽没错,但我实在不希望子翎忘了我。」 「陆世雄会让你去见她吗?」石强不以为然地问着。 「你认为他会吗?」葛乔伟撇撇唇反问,眉头蹙得更深了。 陆世雄对他极为厌恶,这种恩怨情结绝剕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就好象陆世雄撞死了他弟弟一样,事实便是事实,怎么样也无法当作这事不曾存在过。 「那你现在可有打算?想找个女人结婚吗?我想,这应该是葛伯母最大的心愿了。」石强简单的一句话,说中了葛乔伟心底的无奈。 只见葛乔伟犀利的黑瞳暗了一下,蒙上一道霾,「我会为自己而活,至于娶妻的事,以后再说了。」 他现在本没有娶妻的心理准备,也没有资格,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呢?除非是那些只看上他荷包的女人。 「那你是打算在工作上努力冲刺了?你一向都是如此,藉由忙碌来忘记记忆中的悲痛。」石强注视着他脸上的种种情绪,尽是无奈与愁苦,无奈的教人忍不住鼻酸。 葛乔伟轻轻一笑,笑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说的没错,以目前来说,工作才是我的全部。」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点燃一支吞云吐露起来。突然,他像忆及什么似的,急忙翻出皮夹,找出一张名片,「石强,电话借我一下。」 「干嘛?什么事那么急?」石强顺手将无线电话筒扔在他手上。 「我要联络一位心理医生,我想请她帮子翎治疗。」 「瞧你,仍是放不下她。」石强摇头嗤笑。 葛乔伟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依着名片上的号码拨起电话,子翎的未来他只能交给她了,而他,只能当个隐形人,在幕后关心她。 醒来 思绪游游荡荡, 一直以为, 记忆中不曾有你, 然而, 何以在初见的剎那间, 我却直觉你似乎曾吻过我…… 一年后。 李玉媛与子翎相约在咖啡厅内见面,这是子翎自病后第一次独自出门,完全不必假他人之手来到了约会的地点,可见她的病情已大有进展。 当初,李玉媛依照葛乔伟的指示来到子翎的住处,还曾被陆世雄赶了出来,还好她有张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陆世雄那顽固不灵的脑袋给说动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向陆世雄保证绝不收取任何费用,所以,在凡事都有利于他的情况下,哪个傻子会不答应呢! 这一年来,她几乎用尽所有的心力与时间在帮助子翎,而子翎也不负她的期望,明显的一日比一日进步,不过,却也表现出回复部份记忆后的忧郁。 李玉媛知道子翎已经能完全面对过去,可说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她并不愿强逼子翎道出所有的经过,只希望她不要再封闭自己,逃避人群,如此一来,对病情才会有所帮助。 「子翎,妳很不错喔!已经可以一个人出门了。」李玉媛看见子翎独自进入咖啡厅,于是开心地说。 「谢谢妳玉媛,都是妳的帮忙,我才能渐渐复元。」子翎浅浅一笑,此时的她已不复病时的天真,倒像一本复杂又生涩的字典,令人难以捉。 「我只是辅导,主要在于妳自己的努力,妳的病情本就不严重,如果妳能够坦然的面对尘封心底的痛苦,我想,要完全痊愈并非难事。」李玉媛严肃的说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将子翎当成她的姊妹,无时无刻来关心着她,但愿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我懂。我想……是我该为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子翎的眼神变得有些迷惘,她告诉自己,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可怜的小女人了,现在的她,必定可以坚强的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妳打算怎么做?决定去见他了吗?其实,我看得出来葛先生他是个好人——」 「妳别说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子翎现在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劝说她停止报复行动,在没有得到报仇的快感之前,她绝不会罢手的。 一年来的相处,子翎和李玉媛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每当子翎想起了什么,或心中有什么委屈,也一定会告诉她,唯独漏掉那关键的三个月…… 子翎决定,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寻响应有的尊严! 「好吧!我不过是问问妳的决定,只希望妳千万别后悔,另外,我也祝福妳能成功!」李玉媛端起咖啡,对着她笑笑说:「我以咖啡代酒,希望妳有个完美的计划。但切记,别伤了自己,也别伤了别人,凡事要适可而止。」 「我自有分寸,但有些事我……我还需要妳的帮忙。」子翎有些嗫嚅地表示。 「妳尽管说。」 「我想藉助妳的人际关系,帮我进入『闳伟』。」这事儿子翎思考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而这也将是她迈入计划的第一步。 「何必那么急呢?妳今天才开始适应社会和群众的生活,再过一些日子吧!」她怕子翎一心想报复,因而处事过于急躁,而心一急,定会容易乱了方寸,于是她如此劝道。 「妳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反正我心意已决,而且打铁要趁热,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子翎的眼神就像是勾了鱼饵的钓杆,急于掳住她心目中的那条鱼。 「天啊!妳到底想做什么?绝不能乱来啊!」李玉媛着实被她那双灼亮的眼神给吓住了,复仇之后那种苦楚可比得意来得重,她不希望子翎也陷入这样的境地中。 「我已非当年的小女孩了,妳大可不必为我担心,让我去做吧!」子翎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她外表虽是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已刮风下雨了。 「那好吧!妳既然已下定决心,我想,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至于妳刚才拜托我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李玉媛不想去探究子翎此刻内心的想法,只希望她真如她自己所言,能点到为止。 「真的谢谢妳,玉媛。」子翎伸出手与李玉媛的手交握在一起,横亘在眼底的晶亮神采是她的感激,也是她对未来的信心。 「虽明知妳的决定是那么危险,但我还是只能无奈地眼睁睁看着妳往虎里跳。」 李玉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正中子翎的伤处,子翎不禁摇摇头,承认自己的确输给她这心理医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这本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赌局,但既然自己已决定跳进去,她就没有再退缩的打算了。 子翊认命地道:「无论是虎,抑是无底深渊,我只求能在讨回公道后,还能留得全尸,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玉媛望进子翎一双深思的凝眸中,明白她心意已决,孤立无援的她的确是需要她的帮忙。她会想办法将子翎送进「闳伟」,但希望这是她与葛乔伟另一个好的开始,而不是另一个不幸的开端。 *************** 「闳伟」企业集团今年首次在台北举办大规模的服装处女秀。以往闳伟服饰的触角均是往欧美延伸发展,反而忽略了台湾的市场,但今年起,在总裁葛乔伟的细心评估下,发现台湾这个市场也自有其迷人的地方。 但因东方人在服装款式上较趋于保守,于是,「闳伟」集团这次首度为东方女娇小玲珑的身材,设计了一整组充满了中国色彩的服饰,预计下一个星期在台北公开展出。 随着展出的时间即将到来,许多大小事宜全落在葛乔伟与石强的肩上,他们不但得盯着模特儿加强肢体与仪态的演练,还得忙着打通各个关节及宣传广告的造势成果。虽然「闳伟」旗下的人才颇多,但葛乔伟仍是一一参与各项企划。 葛乔伟将自己埋首于工作中,整个人忙得像条狗似的,而跟在一旁陪着他东奔西跑的石强,也只能感叹自己命苦,老是成为葛乔伟心情郁闷下的牺牲品。 「行了,乔伟,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石强实在看不惯他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帮助自己忘掉子翎。 一年过去了,葛乔伟非但没能忘了她,反倒更想念她,刚开始他曾偷偷的去见她,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心竟沦陷的更深!他怕再也找不回来,才勉强自己不再见她。而后,他便成天拿工作把自己压得呼吸困难,如此才不至于时时想念子翎的一颦一笑。 葛乔伟未置一词,他冷漠如昔地忙碌着一堆企划案,似乎将石强的问话全当耳边风。 「我说你够了没?再这么下去,你就算有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的!」石强寒着一张脸走近他,出乎意料地将双手一扫,把桌面上一叠叠的卷宗扫到了地下。 葛乔伟抬头瞇着眼看他,沉稳的语调内蕴着不耐,「你这是干嘛?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服装展,关系到我们将来拓展东南亚行销网的计划吗?」》 「我当然知道,但这些却用不着你拿命来换啊!」石强直挺挺地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捡拾地上的卷宗。 葛乔伟突然站起,脸上青白交错的神色,显示他的冷静已到达了临界点。「没错,这些成就的确不需要用命来换,但回家睡大头觉就能造就出好成绩吗?」他愤懑地把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全都吼了出来。 他的表情是认真的,声音更是低沉得让人心中一凛,格的脸孔、漠然的眉宇,均足以灼人心神,让人心跳失序。 石强心想,就以他身为男人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被他慑人的英气深深折服,也难怪外头那些模特儿只要一见着他,就像蜂儿沾上了蜜糖,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今天进这屋子可不是要来领你一顿排头的,只是以身为好友的身份劝你,听不听当然也在于你了。」石强径自弯腰捡起一叠被他扫落的卷宗,交还到葛乔伟手上。 葛乔伟不发一语,只是痛苦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再次摊开卷宗开始批阅。 石强见状,也只有摇头的份,正当他打算离开时,突然听见葛乔伟闷喊了一声。 「怎么啦?」石强站在原地,疑惑地望着葛乔伟那双已被愤怒之火燃得几欲发狂的瞳眸。 「你看,这是美佳的辞呈,她居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她可是闳伟的台柱耶!」葛乔伟将手中的辞呈远远地扔进石强手中。 石强打开一看,也跟着锁紧了眉头,「该死的!这怎么可以?离展出时间已不到一个星期了耶!」 「没错,现在要我们去哪再弄个人来?」葛乔伟怒火高张地说。 「那不如叫采琏和露西试试吧!」 「不行,这只是下下策,采琏她们本无法胜任台柱的工作。」葛乔伟立即反驳了石强的建议。 「咦!你瞧,美佳居然已经将递补人选都选好了,是个叫葳葳的女孩子。」石强看了一下辞职信底下的推荐函。 「你说什么?」葛乔伟立即冲了过去,夺下石强手中的辞职信。果然在辞职信下附带了推荐函!然而,推荐函上除了被介绍人的基本资料外,连一张相片也没,他要如何认定这个递补者的好坏呢?干模特儿这一行的台风、仪态不算,更重要的是一张能登得上台面的漂亮FACE。 「连一个长相都不知道的人,我们能放心的选用吗?」葛乔伟气极的低吼出声,「反正也没办法了,有名的模特儿全都被人签下了,就算要情商借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况且,美佳在信上说,这个叫葳葳的女子是她的好朋友,同样是做模特儿出身,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你说得倒是轻松,如果出了纰漏谁负责?」葛乔伟不太高兴的回答,话语间还掺杂着讥讽的意味。 「当然是总裁您负责了。」石强开着玩笑。 「狗屎!」葛乔伟立刻沉下脸,脸色更是难看得惊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冒这个险了,反正大家看的是那些衣服,模特儿差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石强凡事都看得很开,他明白葛乔伟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今天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全是情绪的发泄,所以……就随他去吼吧!自从子翎离开后,葛乔伟整整当了一年的工作狂,连人都失去了喜怒哀乐的本能,今天能够激怒他,对他来说倒也不是坏事。 「既然你那么说,就决定用她吧!希望她到时候别给我闯祸就成了。」人选既已决定了,葛乔伟便不再费心在这个问题上头,只见他又开始埋首于他的工作。 「你当真不要命了?」石强看着他,心忖:他真是无可救药了! 「再怎么不要命也不过是一个星期,你就成全我吧!别尽在我耳子旁啰哩啰嗦的!」葛乔伟的逐客令已无情地下达。 而石强呢?他只好鼻子,走人啦! ************** 闳伟集团正式在台北举办的第一场服装秀,终于揭开了序幕。现场人声鼎沸、衣香鬓影,来自各国服饰的代理商全都莅临参加这场盛会。 葛乔伟身着一件式「诺瑟」系列服饰,内套粉云衬衫,外罩一件正值流行的冷色调及膝外套,底下则是一件黑得发亮的贴身皮裤,在在表现出他高贵中不失狂野的独特气质。 当他与一身白色猎装打扮的石强连袂来到现场时,立刻引来阵阵热烈的掌声。 葛乔伟的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应酬式地对每一个人点头示意,也唯有石强看得出来他是在强颜欢笑。他和石强坐定后,在他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这场耗费数个月心血所编排出来的服装秀便正式展开。 自从美佳离职后,葛乔伟一直无缘见到代替她出场的葳葳,每回他刻意去见她,打算与她先做沟通时,她便会突然消失,或者请假,他对这种频频发生的奇怪现象颇感可疑,而今天,他终于有机会目睹这位神秘佳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首先出场的是采琏和露西,她们身着不同色系的短式旗袍,搭配上新潮的七分窄管裤,复古中不失现代感,也强调出中国女子的婉约与俏丽。 当两人秀完台步回到定点,分站于两侧时,音乐声突然渐进高昂,显示主角就要出场了。 葛乔伟全身放松地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双手环,瞇着眼,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即将出场的人儿。 在错纵复杂的灯光下,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秀发高高绾起,耳旁垂下两绺发丝的美艳女子,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肢体动作紧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凝眸细看,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难以想象这位风韵袅袅、艳冠群芳的女人,居然就是让他思念了一年的陆子翎! 他猛然起身,却被石强压回了座位,并附在他耳旁轻说:「别激动,你如果胡来的话,这场秀也就泡汤了。」 葛乔伟冷冷地回视他,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难道你知道葳葳就是她?」他的笑容莫测高深,让石强不禁感到浑身起了**皮疙瘩。 石强搓了搓双手,只能老实的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葛乔伟瞇起双目,瞳眸深沉得好似一泓深浑。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会出卖他!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敢隐瞒,难道石强不怕他会扒了他的皮,然后赶他回家吃自己吗?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只会坏了大事而已。其实,我昨天到排演现场的时候,压不晓得是她,初看见她时,她还对我礼貌的问好呢!一点也不像个神失常的女人。」石强以仅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着。 「谁说她神失常来着,她只不过是情绪不太稳定而已。」虽已离开了一年多,但葛乔伟始终无法接受别人说子翎是个神异常的患者。「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只要别炒我鱿鱼就行了,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妈要养呢!」他自顾自地开着玩笑。 葛乔伟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回舞台上,子翎的病情难道痊愈了吗?怎么李玉媛不曾告诉他? 虽然有段期间他没去看过子翎,但必定会和李玉媛保持联系,因为他希望能得知子翎的一切,有关她的生活、她的病情,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看着她在伸展台上熟练的肢体动作、优雅的台风、得宜的笑容,他记忆中美好的子翎似乎真的回来了。 葛乔伟深邃的双眼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移转着,子翎每换一套服装,他心底便有股深深的感动,彷佛此刻他们真的成为一家人,共同为闳伟努力着。 然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冲上舞台,将她拉到一旁,狠狠地吻她个够! 终于,时间在难耐的等待下悄悄溜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服装秀已近尾声。 想当然尔,葛乔伟立即将所有的善后工作推给了石强,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迈步到男宾止步的后台。 一进门,他立刻引来此起彼落的尖叫声,但他全视若无睹、听若未闻,一双光闪烁的瞳眸扫过每个女人的脸蛋,最后,他的目光被躲在墙角的一道柔美的倩影给吸引了去。 他缓缓走向她,在离她面前三步之远处定住,眸间的情感忽地转浓,「快把衣服换好,我有话跟妳说。」 此刻的子翎仍衣不蔽体,见他节节靠近,她只能抓住衣物遮掩住重要部位,双颊泛出了红晕、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请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自会去找你。」 想不到葛乔伟却回答她,「我信不过妳,妳这个小骗子!」话虽如此,但葛乔伟还是礼貌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子翎就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赶紧将衣服穿好。待一切就绪后,她忿懑地出声道:「我骗了你什么?请你不要乱说话!」 「妳本就没有病对不对?」葛乔伟深邃的眼半瞇,两眉拢聚,大声质问着。 「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有没有病我心里有数,就算没有,你也没有权利指责我!」子翎撂下了话,拎起皮包便头也不回的住外走去。 「子翎——」他出声叫住她。 她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我现在叫葳葳,请你叫我葳葳。」 葛乔伟锐利的眼紧盯着她,声音冷鸷,僵着脸说:「难道妳忘了妳曾经是我的情妇陆子翎?妳以为换了一个名字就能改变一切,推翻过去吗?」 此话一出,葛乔伟便后悔了,他怎能再用这种话伤害她呢?该死的!为何他几乎每次都无法捺住子跟她好好说句话? 子翎闻言,霎时变了脸色,心就像被抽了数鞭般扭绞成一团。她背对着他,不愿意让他看见她成串的泪,沿着脸颊滑下。 「子翎,我……」葛乔伟想为自己的唐突脱罪,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一桩善意的沟通,竟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着实令他哭笑不得啊! 「我想,我们之间己无话好话了,我只是来代班的,既然工作已了,我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为了这场秀,她可是苦练了许久,还好她有舞蹈基础,配上优雅的肢体语言与稳健的台风,使得两个月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否则她还真怕有负李玉媛与美佳的帮忙。 子翎再次举步向前,才刚迈出后台,转过角落,她便被困在一个宽广的膛前,熟悉的味道突然飘进她的鼻间。 她抬眼看他,他依然有双迷人的眼眸,漂亮的唇型,嘴角扬着的还是那抹会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此刻的他,斯文中带有一丝犷,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儒雅、傲气非凡。 葛乔伟的唇角扬起一朵笑,低头凝视着她,神情专注地探问:「在回忆我的模样吗?可有改变?」 子翎抬起眼,眼瞳里反映着他迷惑的脸,他的声音沙嗄低沉,不同以往那般好听,却同样教人心悸,「享誉国际的知名总裁,能差到哪去呢?当然还是一表人才啊!」 顿时,空气沉滞地教人快透不过气来! 葛乔伟的脸色转黯,嘴角弯起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冷峻地说:「妳知道吗?我忽然觉得病中的妳比较可爱,那个子翎天真、无邪、有话直说,不像现在的妳,全身充满着迷障,还像极了一只刺猬。」 子翎冷冷一笑,眼神中流露着沉静与智能,「那个时候的我不仅是天真,更是好骗,对不对?」 他的表情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若不是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尊支撑着他,他早就硬缚住她,向她索求他要的爱! 「子翎,我想谈的并不是这些,我只想知道妳过的好吗?」葛乔伟故意忽略她夹带棍的犀利言词。 「我过的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原本预存的报复意念,居然在见到他的剎那微微动摇了,她知道她若不赶紧离开,也许会彻底地在他的魅力下崩溃 「等等——」他倏然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狂暴地封住她的嘴。 他的表情郁森冷,一种惩罚的吸吮慢慢加深,终至吮痛了她的唇! 葛乔伟猛然抽离身子,挑高浓眉,气势凌人地看着她,「我不许妳再逃避我了,妳还没有给我我要的答案。」 「我已经说了,我过得很好。」她咬着下唇,上面隐约还有着他的味道。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想知道妳现在靠什么过日子。」 他从不曾断过想帮她的念头,但又怕伤了她的自尊。私底下,他曾打探过,陆世雄虽已戒了酒,但仍不事生产,如何给她一个安逸的生活?也因此,他只好藉由李玉媛,由她出面帮子翎渡过难关。 「有时接接秀,有时候带团出国旅游,就这样子。」她回过身笑容可掬的回答。 「带团!」葛乔伟半瞇着眼,幽深的眼眸显现出他的不信任。 他甚至纳闷她是从何时干起走秀这行的,怎么才一年不见,她就完全变成他不认识的子翎了!当然,他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以她这种新手,能有这样的台风,当真不容易。 「没错,就是带团。我一向喜欢旅游,且乐此不疲。」子翎不再回避他,反倒以开朗的笑容面对他。 葛乔伟的双眼锁定在她身上,似乎正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 「你好象不相信?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做,举凡行销、保险、摆地摊,我全都做啊!」她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为这样的生活感到苦楚。 事实上,这些工作不过是她近来才接的,一方面是为生计,一方面她是想训练自己的胆量,把封闭多年的自信找回来 「妳父亲呢?」他不知道陆世雄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让病情才刚稳定的子翎接那么多份的工作呢? 「他在一个月前车祸去世了。」子翎平淡的表情闪过一丝忧伤,但她随即清冷一笑,「你应该觉得很开心吧?因为他遭到了报应。」 葛乔伟紧抿着薄唇,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妳认为我是那种会幸灾乐祸的男人吗?」 「你不是一直恨着他吗?」子翎的眼神有些落寞飘忽。 「你父亲的死我也觉得惋惜,但我更痛心的是妳居然有困难却不来找我!」葛乔伟的心火狂炽,眉头渐锁。 他心痛难抑,难以想象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他居然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安慰,而且,她的不信任更令他气结。 「好了,你要的答案我已全部给你了,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子翎故作生疏的表态,每个冷漠的言词都令他难受。 「妳说,我们还是朋友吗?」葛乔伟不答反问。他一步步靠向她,漆黑如墨的瞳眸定在她那玫瑰般红润的双唇上。 那是他刚才所尝过的玫瑰,滋味依旧甜美得令他心动,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再放她走了,于是他又说:「妳还不能走,妳我分开一年了,难道妳不想和我叙叙旧?」葛乔伟说得漫不经心,但神情却是认真的。 「我想……我想不必了吧!」他充满柔情的眼神着实让她心慌,原本振振有辞的姿态突然变得词穷意拙。 她那突如其来的窘迫脸色,却引来了葛乔伟的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可爱的小母狮,也有收起爪子的时候?」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狂野和戏谑,心底对她那股扑朔迷离、似有若无的感情也愈发明显。 他突然欺近她,唇瓣辄拂过她的,嗓音流转在两片红唇之间,低低缓缓纳入她的口中。 子翎慑于他这种类似挑情的抚触,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迎上他另一波柔情攻势。他那邪气的唇,撩弄她丰润的唇瓣,调戏着她羞怯的舌,深深含吮着她的甜美,这次的吻不复刚才的野蛮,却意外的击中了子翎原以为早已麻木的心。 她猛然推开他,脸上出现惶恐。 子翎提醒自己,绝不能再沉迷了,否则,她这次的计划不就还没开始便注定失败了吗? 葛乔伟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在她脸上,俊挺的眉轻佻地一耸,「妳明明沉醉其中,为何还要刻意排拒?妳以为这样就可以漠视我带给妳的快感吗?」 此刻的子翎,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绪,本没打算今天就要与他正式交锋,因此毫无心理准备。 原以为表演完秀,就可以离开的她,现在竟然被困在他面前,进退两难,这算她第一步计划宣告失败吗? 「葛乔伟,我不得不佩服你有一流的吻技,但你若拿它来渲染自己的风流恋史,那就太差劲了吧!」子翎小心地避开他凌厉的眸光,宁愿伪装坚强,也不愿让他勾引出内心深处的软弱。 「这么说,妳承认我的吻让妳心动了?」他淡笑不变,表情中闪过一抹隐藏不了的深情。 子翎抬起眼,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纠缠,久久,她才道:「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而且,我也累了,想回去……」 「让我送妳。」不容她抗拒,葛乔伟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直往地下室的停车场而去。》 4 嫉妒 嫉妒像穿肠毒药, 炙痛了口, 灼疼了心窒, 日日夜夜,不眠不休, 绞毁了原本被爱的心…… 葛乔伟踩着油门,驱车而行,他身旁坐着子翎,这样的感觉已许久不曾有过,今天他可说是一偿宿愿了,不过……送她回家?甭想! 他一直想带她去海边看看走走,回忆一下当年他们那一段绮丽的时光。 「你开错方向了——」自坐上车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子翎,当她发现车子所开的方向有问题时,已来不及了。 葛乔伟撇唇一笑,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你到底听见了没?快停车,我要回家!」子翎转身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谅解,他是故意的吗? 「妳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老是吵着要回家?」葛乔伟低低懒懒的声音自他半启的唇中传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只知道你故意不让我离开。」子翎盈盈的翦水双瞳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陪我一下真的会让妳那么痛苦吗?」他的眼神依然专注着前面的路况,但那冷冷的语调就足以令子翎微微胆寒。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认命地问。 「我们曾去过的那个海边。」他的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你不能强迫我。」子翎轻颦着秀眉,表情染上不豫之色。 「是吗?我记得妳一向喜欢海的味道,爱看海天一色的美景,莫非是伴游不同,所以让妳感到无趣?」葛乔伟清澄如水的眸光定定地停驻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得到真诚的回答。 不可讳言的,他有点担心害怕,担心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心中有了别人,更害怕她忘了有关他的一切,但他也明白,她对他的恨并未消逸,否则,她不会千方百计进入这场秀展,这分明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没错,是你让我觉得无趣和无聊,你既然已知道原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现在的子翎又穿戴上了伪装的外衣和防卫的面具。 他镇定自若,莫测高深地说:「没关系,我有把握让妳改变初衷。」 葛乔伟别具深意地看着她怔忡且有些错愕的脸庞,带着一种嘲谑且潇洒的神态。 「请你收回你那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子翎闷闷地说,满心的紧张和焦躁。 葛乔伟笑了,突然,他将车子开向路边,然后煞住了车,以一种令她怦然心动,却又困惑迷惘的眼神问道:「我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现在的妳,真是让我又爱又恨,我就是爱妳那刚烈直拗的子,却也恨妳那口无遮拦的嘴。」 子翎闻言,因窘赧而恼怒了,她咬牙切齿地说:「谁要你爱来着?既然你已停了车,那我就要下车了。」 想不到葛乔伟只是轻轻地弯起唇角,无所谓地笑说:「请便。」 子翎一愣,他居然要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放她下车!可是话是自己说的,又怎能轻易食言呢?见了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孔,实在让她拉不下脸,于是她鼓起勇气推开车门,抬头挺地往不知名的方向一直走去。 葛乔伟不动声色地待在原地,等着她回头。半晌,子翎愈走愈心慌,前面杳无人迹的景象让她觉得有些害怕。是她走错了方向吗?为了安全,她该折回去找他吗? 她待在原地良久,直到树叶沙沙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就连路旁的野猫也像是在警告她,直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终于,她忍下住地回头拔腿就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的方向对不对,为何她一直没看见印象中的宝蓝色轿车?天哪!他走了吗?难道他真的丢下她不管了? 惊惊的泪顿时霸占了子翎的脸,她第一次感觉到黑夜竟是那么的骇人。她抱紧双臂蹲在墙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孤女。这情景像极了母亲去世的那年冬天,她无依地站在门外等着父亲回家。 「妳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轻轻幽幽的嗓音飘至她耳旁,却彷佛来自地狱的问话。 子翎虽然依旧惶惶难安,但心情已平复了不少,她含着泪直视着他沐浴在街灯下的容颜,时间顿时静止在两人的沉默中。 「妳以为我会撇下妳不管?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放妳走,总是妳一个人吵着要离开我。」他强压下揪心的不舒服,以及心口那热腾腾的热流。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可能自愿跟你在一起,我只求你别再逼迫我,放我走吧!」子翎含泪低语。 葛乔伟炯亮的黑眸直直地扫向她,带着一股透悉人心的沉静,「我想,妳对我一直还有情份在,否则,妳也不会故意接这场秀,对不?」 「这无关情爱,只是因为你们开的价钱好,而我需要钱。」子翎不留情的反驳道。她告诉自己,她对他仅剩下恨,哪会还有爱呢! 葛乔伟的眼睛瞇成一道利光,他咄咄逼人地问道:「妳这么需要钱?可以为了钱而出卖一切?」 「你又想拿钱来压人了是吗?」她以森冷的眼神回视他。 「如果妳愿意。」 葛乔伟说的是真心话,他并不后悔自己曾强迫她成为他的情妇,唯一遗憾的是她病了,他却无法保护她。 「你无耻——」子翎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打掉他那一脸无懈可击的笑意。 「我无耻!如果这真是我带给妳的感觉,妳又何苦想尽办法进入闳伟?当真只是为了钱?」 葛乔伟灼热的眼神毫不松懈地盯着她,令她觉得不安,几乎想拔声尖叫。子翎的心凉了半截,这才站起身,冷漠的一笑,「这种问题我不想回答,随便你去猜!」 「妳这叫默认是吧?」葛乔伟陡地狂声大笑,而后又突然用一种极亲密的语气问她,「说实话,妳的心底可曾有过我?」 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她心底发酵,但她却装作不以为意的回答,「即使有过,也早已腐烂化成淤泥了,从今后也不会有了。」 「妳这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既然我给妳的感觉是那么差劲,那妳为何还要来见我?难道不是想念我吗?」葛乔伟欺向她,眸中闪着犀利的光芒。 他灼热的视线让子翎无所适从,她赶紧别开脸,咬着牙说:「你胡说八道,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是吗?好,那我就称妳的心,不再出现在妳的视线里。」他拢起眉,凝视了她一会儿,便拂袖离去。 子翎傻了!已逸到唇边的叫唤声又被她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这里四周一片漆黑,充满着不知名的诡谲,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葛乔伟没入黑夜之中,她抖瑟得更厉害了。 霍地,她冲口而出,「你别走——」子翎在心中暗自祈祷他还能听得见。 时间静悄悄地溜过,就在她要失望的同时,静谧黝暗的前方赫然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她的心顿时提得老高。而当宝蓝色的车影渐渐出现在街灯下时,她才慢慢放下一颗心。 「上车吧!」他危险又诱人地扬起唇角,潇洒自得地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这回,子翎不再逞强,立刻听话地上了车,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只要一进入市区,她就自由了。 葛乔伟扬眉看了看她,哪会不知道她心里正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撇唇一笑,车子又继续奔驰在杳无人迹的公路上,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突然停下,子翎回神一望,竟发现眼前是一片无止尽的大海,「我想,妳应该还记得这里吧?」葛乔伟从她迷惘的眼眸中窥探出她的心思,她必然记得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不想来。」子腏冷着脸说。 「妳看看那长堤,记得我们曾经躲在那后面做些什么吗?」葛乔伟一脸暧昧的说道,笑声中带着几分狂野和戏谑,他伸长手臂搂住她的肩,完全不给她推拒的机会。 子翎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表情窘涩,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葛乔伟低首轻笑,一股阳刚的气息渗进她的鼻间,让她的心没来由地一颤。 「妳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他以大拇指轻轻抚触着她柔嫩的脸颊。 子翎猛然推开他,轻锁眉头,「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欠你们葛家的一切也都扯平了,你没有理由再逼迫我做任何事情。」 葛乔伟的眼神也变得迷离,他凝视着远方被黑夜所覆盖的海面,沉冷的说:「如今该说是我们葛家欠妳的了,妳说,妳要我怎么补偿妳?」 子翎看着他的侧影,双肩因激动而抖颤着,「你信不信?你们葛家亏欠我的,你一辈子也还不起。」 「在我出差的那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猛然旋身攫住她的双肩,与她额对额逼问着她。 子翎垂下眼睑,躲开他的逼问,那三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愿再提起。 「既然已成过往,我不记得了。」子翎微微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你说你想补偿我?」 她的目的就是要整垮他,既然他不愿意放过她,那她何不将计就计的缠上他,让他尝尝何谓痛不欲生的滋味! 「妳的意思是要我补偿妳了?」葛乔伟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你有这份心当然是最好的。」子翎强迫自己重新振作,好面对葛乔伟来势汹汹的逼问。 「好,妳只要说得出口,我一定照办。」葛乔伟毫不犹豫地答应她。 他的爽快不禁让子翎深感挫折,为什么他就不能让她享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呢? 「我不会要你的钱。」子翎先声明。 「我知道。」 「你知道?」她讶异的张大眼。 「是啊!妳刚刚不是说,要我别再用钱压妳?难道是我听错了?」葛乔伟逼近她,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瞳中。 「你能给我一份工作吗?我需要养活我自己。」子翎不愿再与他抬杠,于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目的——进入闳伟的确是她复仇计划中重要的第一步。 「妳可以来闳伟工作,但我不想再让妳当Model。」实在是他无法容忍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著薄如轻纱的服饰搔首弄姿。 「那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当花瓶。」 「那我倒要问问妳,妳会什么?」与子翎认识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她的过去、她的想法,甚至她的专长,而这个发现令他不禁苦笑起来。 「我是学商的。」 「那好,妳就到会计部门上班吧!如此一来,妳就可以学以致用了。」葛乔伟挑高英眉,突然以一种暗喻的口气说道:「我答应了妳的条件,妳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你又想干什么了?」子翎全身的肌再度紧绷起来,眼神中满是防卫之色。 「妳放心,我不过是要一个吻而已。」 话语甫落,他已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唇,双手紧扣住她的颈部,舌尖轻触着她娇嫩的红唇,将他全身几欲燃烧的激情传递给她。 子翎如遭电殛地轻颤起来,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颠覆了她所有的思想,随着他辗转吸吮的节奏,子翎的意识也渐渐远离了她。 「子翎,我不相信妳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声音轻逸在她唇间,狡猾的舌不断搜索着记忆中的甜美 「不可以——」当葛乔伟的手不规矩地抚上她的臀部时,子翎轻斥了他一下,然而,这对他而言可是一点儿影响也没。 「女人说不,通常都是指好的。」葛乔伟贴在她的耳侧,轻囓着她的耳垂,低沉地笑说。 子翎猛地使出了吃的力气推开他,怒视着他一脸顽劣的笑容,「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不过是向妳要个吻而已,这算过份吗?还记得我们曾在这里做过爱呢!」葛乔伟一脸邪恶的看着她,他那暧昧的语气将子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着他,独自生着闷气。没想到,她还没有展开报复行动,就被他的几句话给压住了,她不服气啊!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子翎故意扯开话题。 葛乔伟好整以暇地回答,「随妳高兴。」 他压不想聘雇她当他的职员,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做他的老婆;但依目前她对他仍有敌意的情况看来,也唯有如此做,他才能天天看见她。 「那下个月应该可以吧?」既然他随便她,那她也不客气地作了决定。「离下个月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妳有计划?」他受不了得等那么久才能与她再见。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接下来我有个旅游行程,总得先让我玩个痛快,才有神上班吧?」子翎故意挑衅的言词,果然激起葛乔伟极大的反弹。 他蓦然抓住她,强憋着即将爆发的怒气问:「跟谁?」 「我跟谁去玩你应该管不着吧?」子翎朝他挤出一丝假笑,得意于自己终于能撩拨起他的喜怒情绪了。 「妳不说是不是?那我也有办法查出来。」葛乔伟不可一世的说。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我送妳回家吧!」此时,他脸上有着怒意,已没有心情再逗她开心了。 「谢谢你,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子翎挣脱开他的桎梏,得意的说。 葛乔伟望着她那执拗的表情,不禁皱紧眉头,他以一种坚定的口吻表示,「妳注定是我的,永远都别想脱离我的生命。」 警告意味浓厚的这两句话拋下后,车子倏然呼啸而去。两人一路上都不再交谈,只是各怀鬼胎地回到了台北市。 ************* 回到家的子翎,神情中尽是疲惫与困顿,甫打开大门,她便看见为她等门的李玉媛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心头微漾起一丝暖意。 父亲去世后,她便在李玉媛的游说下,搬来与她同住,心想,这阵子若无李玉媛友情的支持,她可能已撑不下去了。 子翎本欲叫醒她,但见她睡得这么沉,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进屋为她拿了条薄毯为她盖上,而后独自一人倒了杯淡酒,走到阳台,坐在休闲椅上,浅啜着那辛辣温热的滋味。 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的心思逐渐远扬,飘到了她亟欲忘记的那段过往…… 「陆子翎,趁乔伟不在,咱们就来把话说清楚!我知道妳当初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乔伟逼来的,现在,我让妳走。」葛乔伟前往日本出差第三天,葛母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子翎与她摊牌。 望着葛母严肃的神情,与决裂的言词,让子翎的心都拧了起来。 起初,她的确是恨葛乔伟的强迫与威胁,但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心里明白自己已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在交付了真心以后,她又怎能说放弃便放弃呢!况且,她的肚乎里已有了他的孩子,怎能在这时候叫她离开。 「不,我要等他回来。」她双手紧握,坚持己见,但内心却紧张不已。 「妳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妳和乔伟并没任何承诺与婚约在,妳凭什么赖着他不走?」葛母口出恶言,极尽所能的攻击她。 子翎紧紧地揪着口的衣襟,害怕的倒退了一大步,「我不是东西,不能让你们想要便要,不要便随意扔了,至少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已经不要我了。」 「我想,妳要的是钱吧?」葛母打开皮包,由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这里是五百万,省吃俭用的话,足够妳花半辈子了。」她不怀好意地诡笑,等着看她所心设计的剧情上演。 子翎望了一眼支票,泪水缓缓的滑落,她像疯了似的猛摇头,「不,我不要钱,请妳不要拿它来侮辱我。」 葛母见她如此固执,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妳是嫌少吧?告诉妳,无论妳收不收,乔伟也不会要妳了!他已有了一位知心女友,这次出差,除了公事外,他俩更是想藉此机会一游东京,妳就死心吧!」 「什么?」她眼中染上受创的伤痛,痛得几乎要沁入骨髓。 「还好你俩无牵无挂,不过是同居罢了,妳就好聚好散,别再寡廉鲜耻地硬要缠着我儿子了。」葛母又刻薄的道。 「我不要——」她仓皇地大叫。 「要不要可由不得妳!把支票拿了快滚吧!少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的,父亲是杀人凶手,女儿自然也是个贱货!」恶言恶语不断的灌入子翎的耳膜,震得她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和他已不再是无牵无挂,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子翎带着凄楚的泪容喃喃念道,但这话却如槌般重重地敲进葛母的脑中。 「妳说什么?」她不敢确定的再问一次。 「妳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子翎仍抱着一丝希望,谁教她已深深爱上了他,也相信他绝对不会如此无情才是。 葛母微愣了几秒钟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狰狞了。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妳有了我的孙子?」 子翎虚软地点点头。 「好,我帮妳拨电话去问问他的意思。」葛母拿出随身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葛乔伟的联络号码。 「让我跟他说。」子翎走向她,急切的伸手想拿过手机。 「妳别紧张,我自会处理。」葛母冷冷地推开她,并假意地与葛乔伟闲聊了几句,然后将子翎有身孕的情况转述了一遍,脸部表情依旧是令子翎看了会害怕的冷戾。 蓦然,她挂了电话。 「等等,我还要——」子翎抢过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里面只传来嘟嘟的中断声。 她的心揪紧了,为何每次她打电话过去,助理一听见是她,便说葛乔伟很忙,无法接听,可他母亲找他就这么顺利?难道他真的是刻意躲着她? 可是,临出差的前一晚,他还紧抱着她,对她百般疼惜啊!莫非他的疼爱全是虚情假意? 「他怎么说?」她颤着声问。 「他说要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留下孩子便走人,就当这孩子是弥补乔林命的代价吧!」葛母面无表情的回答,却字字不留情地刺进子翎的心口。 「他……他真的这么说?」她眼神空洞地转向葛母。 「没错。」葛母仍狠着心响应。 子翎呆愣住了,泪又情然滑落,她彷佛在剎那之间变成风中的残烛,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只能任狂风吹拂,然后熄灭。 半晌,她突然狂声大笑,吓着了葛母,趁其不注意之下,往门外冲了出去。此刻,屋外正飘着细雨,就像她的心情,彷佛同情着她悲惨的遭遇。 搭上出租车,她来到海边,夜晚的风沁寒入骨,但子翎并不害怕,她一向喜欢海,或许那儿就是她今生的依归…… 只见她毫不迟疑地跃入海中,顿时感到自己被冰寒所包围,窒息感弥漫全身,在最后一丝神志消逸前,她期待,心能随生死,从此不再为情所伤…… 回想到这里,子翎持杯的手,忍不住微颤起来,天际晕黄的月儿突然被乌云掩蔽,大地蒙上一片漆黑。 她轻轻抚触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意识又逐渐朦胧,回到了过去…… 那时,当她在医院醒来,得知失去孩子,自己却获救后,重重的自责捆缚着她,一心只想随孩子而去;于是,她割腕、服毒,只求一死,但老天似乎还想继续折磨她似的,竟让她一再地被救活。 而葛母也在失去了孙子后,对她更是严苛无情,时时用重话来打击她,「妳这个邪恶的女人,害了我儿子不够,还亲手杀死了我的孙子,妳到底是不是人?妳要寻死寻活,别在我面前,妳想用苦计让我当恶人,好得到乔伟的同情,哼!门都没有,乔伟是不可能被妳恶毒的伎俩欺骗的。」葛母害怕等葛乔伟回国后,会查出其实这一切全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办法赶走子翎。 从那时候开始,子翎便渐渐开始封闭自己,不爱说话,有时歇斯底里的大叫,有时呵呵傻笑。或许是心已伤痕累累,所以,她只好让自己退至安全的境地,忘了一切。 葛母见子翎被她给逼疯了,心里虽有一丝愧疚,但也因此安了心,至少她不会再提及往事,且此时的她所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然而,那尘封在心底的恨意却如毒蛊般日复一日啃噬着子翎的心,只等她清醒的那一刻,那股恨意便会倾巢而出! 子翎紧捏着酒杯,是的,此刻的她不就是在这份爱恨纠缠的牵扯下痛不欲生吗?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 ********** 自从与子翎分手后,葛乔伟完全无心于工作上,一心想着她所说的「旅游」。他私底下曾派人调查过,原来那是一场「南太平洋之旅」。 子翎说过,她曾做过带团旅游的工作,想必这就是她之前所排定的行程,但他该如何说服她放弃呢?这个问题烦恼了他许久,却始终想不出办法。最后,他决定,如果当真说服不了她,他只好陪她走这一趟了。 他用力合起桌上的卷宗,烦躁的心情始终定不下来,眼里带着一抹浓浓的孤寂。突然,电话声响起,此刻已是下班时间,他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闲工夫打电话来公司。》 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葛乔伟。」 「乔伟,我是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让我看看?」葛母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抱怨。 目前她独居在天母的一栋别墅,享受着她安逸悠闲的生活。 「妈,您也知道我工作忙,只要我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我一定会去看您。」葛乔伟无奈地呻吟了一声。 「忙什么忙!上回你才说为了什么秀忙得挪不出时间,可秀不是已经完美结束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的人影?」葛母扬高嗓门的斥责声又从电话彼端传来,直让葛乔伟大喊吃不消。 他并不是不想回去尽孝道,只是他心中尚存有一丝疙瘩,若是那个结不解开,他的心结永远也不会消失。 葛乔伟叹了一口气,「要不您说,您要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好不好?」 「唉!孩子长大,翅膀硬了,我不过是想见见你,瞧你说的好象我是慈禧太后似的。」葛母在电话那头猛摇头,满心不悦。 「您在我心里不仅是慈禧太后,还是武则天。」葛乔伟也忍不住轻轻一笑。 「不管是什么天,我命令你今天就给我回来。」葛母开始用命令的语气了。 「拜托,我正在公司加班,走不开呀!」葛乔伟只好找理由推托。 「你到底有没有心要回来啊?我上个礼拜不是才跟你提过,你于妈妈的女儿小珊今天要从美国回来,现在已经在这里了。」闲扯了半天,葛母这才把她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葛乔伟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拿笔轻敲着桌面,无奈的说:「您是说于珊回来了?好,我这就回去。」他终于投降了。 「你动作得快点。」葛母不耐地催促着 「是的,母亲大人。」 葛乔伟立即挂了电话,碍于母亲的紧迫盯人,他只得收拾收拾桌面,然后步出了公司。 夜晚的风有些萧瑟,尤其在独处的时候,潮湿冷的风回荡在空气中,挑起他心底一连串的烦琐焦虑。 他开着车,飞快地回到了别墅,当他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弯进停车场,熄了火,走下车后,蓦然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呼唤声。 「葛大哥——」 葛乔伟闻声回首,一股浓香窜入他的鼻间,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娇躯便冲进了他的怀里。 「妳是小珊?」女大十八变,五年未见,她还真是长大了。 葛乔伟礼貌的推开她,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才说:「想不到妳现在已是位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我是女人,不是女孩。」于珊噘着唇,撒娇地说:「我已经来这里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她从小就将葛乔伟视为心目中未来的理想伴侣,爱慕之心随着年龄的成长也愈趋浓烈,几年来未曾消退,只因碍于相隔两地,所以无法尽诉衷曲。 好不容易她毕业了,母亲终于答应让她一个人回台湾,而她当然是迫不及待地立即飞奔到他身边。 「很抱歉,我公司真的很忙,不过。我现在不是回来了?」葛乔伟锁上车门,唇边缓缓逸出一抹飘忽的笑,像是一种应酬式的表情。 「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我好仔细考虑你值不值得原谅啰!」于珊紧紧地揽着他的手臂,一头大波浪卷的长发甩动着,让她更添一股娇柔的妩媚风情。 「我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可能没有办法天天陪着妳。」葛乔伟勉强堆起一脸笑容,看在母亲很喜欢她的份上,他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还一番。 于珊闻言,一张俏脸立即垮下,她娇嗔道:「这怎么行!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从美从美国飞回来见你的,你却这么绝情,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葛乔伟漾着笑的脸顿时敛起,语气微冷的说:「小珊,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葛大哥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妳,但妳不能太小孩子气。」说着,他便径自往客厅走去,才打开门,即迎上母亲一脸的笑容。 「乔伟,你回来了?看见小珊了吗?她现在长得可漂亮了。」 「我当然看见了,是长大不少。」葛乔伟深幽的眼底投出一抹光,浑身充斥着清冷的气息。他的模样并未如葛母所预期的那般喜悦,反倒呈现出些许淡漠。 「那待会儿你打算带小珊去哪走走?」葛母虽然看出儿子的不寻常,却还是陪着笑脸问。 「妈,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能去哪呢?我看今晚您就陪小珊聊聊,明天再说吧!」他直视着于珊,状似询问她的意思。 于珊被他这么一问,就算不愿意也没辙了,但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他走,「要不你陪我,我们已经好些年没好好的聊聊了,每次打电话来,你总是推说有事,既然已经下了班,你不应该再有借口了吧 葛母也直在一旁猛敲边鼓,「是啊是啊!你们年轻人才有话说,跟我这个老太婆聊什么呢?」 葛乔伟皱了一下眉,那森冷的模样为他平添了一股莫名的魅力,让于珊看得更加痴迷。 「我饿了,妈,您这儿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既然非得留下不可,他不如乘机吃点东西,否则空着肚子,还真找不出话题可说。 「好,我这就去叫林嫂给你下碗面来。」葛母兴匆匆的离开客厅,刻意留给葛乔伟和于珊一个独处的空间 葛乔伟微微地勾起唇角,对于珊说:「打算留几天?」 「我还没决定,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反正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随我高兴。」于珊眨着一双心描绘的大眼,流露出勾人的媚光。 K 他低头斜睨着她,「那我可能没有办法时常陪妳了,唉!如果乔林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会很乐意陪妳的。」 「乔林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很抱歉那时候我正忙着申请大学,没办法赶回来。」于珊皱皱眉说。 「我记得小时候妳和乔林都是玩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也特别有话说。我想……」 「这不一样,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儿们,对你却不一样。」于珊立刻否决了乔伟的意思。 「妳对我只是一时迷恋,等以后遇上了更好的男人,妳就会——」 「不要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于珊拔高了声音,激昂且不安地抗议着他的说法。 葛乔伟疲惫地闭上眼,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在于妳,一直以来,我都只拿妳当妹妹看待,所以,不希望妳继续迷惑下去。」 他不愿再和她争辩,也已了无食欲,于是,霍然起身直接上了楼,回到他在这里的卧房,打算先洗去一身倦意。 于珊看着他的背影,径自生着闷气,她告诉自己,绝不会放手! 5 心疼 妳别走好吗? 一直以为放妳自由是幸福, 但却不知道是禁锢真心的东西, 原来,我还是爱妳, 还是希望与妳厮守, 所以,别走好吗? 经过母亲与于珊数日来的疲劳轰炸,葛乔伟几近疯狂边缘。 下班钟声刚敲过,他便不再逗留,立刻冲出了公司,因为他发现,无论他躲在公司或是住处,总是会被母亲给找着,而为了避免于珊的纠缠,他不再作无谓的加班,也不想那么早回住处,决定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去找子翎。 据他所知,自从子翎的父亲去世后,她便搬去和李玉媛同住,他私底下也满赞同这样的安排,毕竟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向晚的彩霞被台北市耸立的高楼遮掩了大半,微灿的霞光洒在眼前,葛乔伟无心欣赏,只想尽快赶到有子翎的地方。 当他将车转进李玉媛住处的巷弄内,蓦地,远远就看到一对状似亲密的男女朝他走了过来。他煞住车,隐身在转角处,当那两道身影愈走愈近时,他才确定那女子真的就是子翎! 他怔忡地坐在车内,眼神满是痛苦,眉毛更是拧得死紧,巴不得将那个男人的头给扭断掉!但理智还是告诉他要忍耐,因为他若是表现得太过激动,反而会吓坏子翎,让她离自己更远。 幸好那位男子并未跟子翎上楼,两人只是交谈几句便分手了。 「子翎——」他立刻迈出车外,喊住了她。 子翅反地回过头,看见葛乔伟,便立即身怀警戒地看着他。 「妳似乎不太愿意看见我?」他的语气慵懒且淡漠,一抹研究似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子翎发现自己并没有退缩的余地,只好僵着身响应道:「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在这里出现,你是经过,还是来找玉媛的?」 「我是来找妳的。」他眼神如炬地盯着她,隐约散发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 子翎别开脸,将视线落在远处,像是刻意地回避他那会魅感人心的眼眸,「有事吗?」》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才不过几天没见,妳不可能把我给忘了吧?」他气定神闲地倚在墙边,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洒脱的气度和迷人的风范,注视她的眼眸一刻也未曾转移。 「我……我们最近在生活上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子翎一直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也不要理会口那怦然急跳的心。 「妳的意思是在妳还没来我公司上班以前,我俩之间不再存有任何关系?妳这种想法是不是太现实了些?」说话间,从他低沉的嗓音里飘散出不寻常的诡谲意味。 子翎看了看他那一脸使坏相,恼怒地瞪着他,「没错,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可以交谈的话题,反正我还没有去你公司上班,也不见得一定会成为你公司的一员。」 葛乔伟原本温暖的眼眸陡地转变成郁,「妳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 「我并没有后悔,只是不喜欢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模样。」子翎坦言道。其实她是恨自己,恨自己老是会迷失在他迷人的笑容里,两年多前的那个教训似乎还教不乖她。 「我仗势欺人!现在的妳就像是只长了爪子的小野猫,我哪敢欺负妳啊?」他笑得豪迈狂放,黑瞳中呈现出轻松悠闲的神色。 「你笑什么?如果你没事,我要上楼了。」敌不过他的气势,子翎只好选择逃离。 他俊挺的眉轻佻一耸,两眼灼灼的逼视她,一针见血地道:「妳下个星期要带团去夏威夷对吧?」 子翎一惊,迅速转身,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妳都快要成为我们的新进职员了,做做身家调查也是应该的。」他并不说出自己关心她的目的。 「你无聊!有哪家公司会调查这些琐事。」子翎一脸的愤懑,她气不过自己的隐私权被侵犯。 「妳别动怒,我来这儿只是来跟妳商量的,我希望妳别去。」 「为什么?」子翎完全无法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我不放心妳离开我的视线,这样的解释妳满意吗?」葛乔伟靠近她,温暖的鼻息刻意地,缓缓地吹拂着她细嫩的颈侧,有意让她一步步陷入迷乱的漩涡中。 子翎的芳心果然激起一阵狂涛巨浪,但她却故意漠视那种感觉,「很抱歉,我非去不可。」 他眼睛半瞇,露出一脸寻衅的笑容,唇瓣轻轻抚过她的耳垂,「好,既然妳非去不可,那就去吧!我凡事都依妳。」 他的目光如鬼魅般冷,顺从的语调让子翎听了浑身不对劲儿。蓦然,葛乔伟猛力覆上她的唇,腔内沸腾的热血急遽上扬,他技巧的将她带到防火巷的狭缝中,以避开路人的眼光。 他的吻不带任何温柔,只是强取豪夺地攫住她所有的思绪,他气她的不听话,更恨自己对她用情太深,只好藉由吻来抚平自己混乱的心情。 由于防火巷内太过狭隘,子翎几乎整个人贴着他,她高耸起伏的部不停地刺激他的感官,使他的意志力几近溃决。 葛乔伟用一只手固定在她后脑,不让她逃脱,另一只手则钻进她的衬衫内,托起她的部,两指轻捏抚弄着她的尖,惹得子翎的娇躯急窜过一道战栗。 「不……你不可以……」她低低的呻吟像是哀求,又像是低泣。 葛乔伟并不想放她走,他明白她这一走,就将永远不会再回到他怀里了。 「不要拒绝我,我知道妳心里有我,妳还是爱我的。」他又迅速封住了她嘤咛不断的嘴,吞下她所有的叹息。他不准她再故意漠视他,故意将他当成不存在的人。 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子翎的颈窝与耳畔,像是被赋予了魔力的咒文,令她的心渐渐地沉沦了。 突然,一道强光划过,葛乔伟下意识地拉拢好她的衣服,稍稍推开她,他的眼神迷惘,凝视着她娇红粉嫩的脸颊,「是妳让我情不自禁的,所以错不在我。」 子翎不知是嗔怒,还是羞涩,她整张脸漾满了红潮,「你还是那么的霸道,死不认错。」 「只要妳道出我的错误,我定会虚心受教,可惜……妳硬是隐瞒我。」葛乔伟话中有话的说,犀利尖锐地刺进了子翎心中最大的弱点。 「算了,我要上楼去了。」才走出防火巷,葛乔伟便在她身后叫住她,「李医师在吗?」 「原来你找的人是她,还跟我瞎扯半天干嘛?」子翎怒气腾腾的说。 「我不过是想跟她问个好而已,小女人吃醋了?」葛乔伟笑得莫测高深,原本揪紧的肩心又缓缓地舒展开来。 「你无理取闹,我不想再理你了。」子翎顽强地倔着脸,不给他一丝好脸色看。 「如果李医师不在,妳何不请我上去坐坐?」明知子翎绝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故意想逗弄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子翎一口回绝了他,「你作梦,我才不会引狼入室。」 葛乔伟惬意地轻笑,戏谑地说:「如果换成刚才那个男人,妳会让他上去吗?」 子翎皱眉怒视着他,「你偷窥我?」 「只是正巧看见。」他朝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又问:「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妳会让他上去吗?」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子翎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回答,随即抓了个空档,转身奔进大楼内。 他的眼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浅笑,心中已然有个计划在慢慢成形中。 ************ 夏威夷群岛位于太平洋中央,大约由一百三十几个岛屿所构成,且大都是因为海底火山爆发而形成的,因此,至今火山仍在活动。 它因属于热带,气候温暖、湿度低,气候向来清爽怡人,因此有「海上乐园」之称。 此刻,葛乔伟正站在黑砂海岸上仰望着火山景观,这里的游艇十分发达,已成为夏威夷群岛间的首要交通工具。 「葛大哥,你怎么突然决定要带我来夏威夷玩?」他身旁的于珊兴高采烈地欣赏着四处的景色,她怎么也没料到,对她向来生疏冷漠的葛乔伟,居然会临时起意,带她来这里度假。 「不喜欢?」葛乔伟嘴里虽是这么问,但眼神始终盯着远处那抹俏丽的身影。 远处的子翎穿著一套艳丽的海滩装,正在浅海中玩水,表情上洋溢着快乐的笑靥,这种笑容几乎已在他脑海中褪了色,没想到此刻又能再次见到。 不过,她身边怎会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葛乔伟还记得他,他就是那晚送子翎回家的男人。 「我当然喜欢了,而且开心的不得了呢!」于珊扯着笑睑,在化妆品装点过的俏脸上显露着得意的神采。 「想不想去海滩走走?」他看不过去了,中犹如有一把烈火正熊熊燃烧着。 子翎裸露在泳衣外雪白似缎的股肤是如此迷人,窈窕的曲线足以令男人想入非非,是那么地引人遐思。 「我早就想下水了。」于珊立刻脱掉外衣,露出她仅着比基尼泳装的曼妙身段,她迈开步伐慢慢跑向沙滩,那弹动的双峰、闪耀在阳光下的古铜色肌肤,引来不少赞叹的目光。 葛乔像尾随在她身后,一步步走近子翎,那矫健的身躯刚劲有力,活像是生来让女人侧目让男人流泪的,他如鹰枭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子翎,嘴角泛起了狡黠的笑容。 正在戏水的子翎直觉有人在盯着她瞧,才抬眼,便望进他那慑人的眼眸中。她微愣,几乎忘了要反应,还未意会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转眼间,他已来到她的身前。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但姿态却猖狂轻佻,满脸促狭地斜睨着她,「我俩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你是故意跟着我的?」子翎深颦秀眉,怒意腾腾地问道。 「噢——不,我可是带女伴来欢度我们的快乐假期。」他讥诮的眼神刻意往于珊的方向瞟了瞟,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她身旁的男子,「妳的新欢?何不介绍一下。」 「你……没错,他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认为没什么好介绍的,不如你去玩你们的,我玩我们的,可以吗?」子翎坦然一笑,对身旁的男人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我叫李毅,请问你是?」虽然子翎不愿意为他们介绍,但那男人却很有风度的报上名字。 葛乔伟半瞇着眼,脸上扬起一抹掩饰妒意的牵强笑容,「我是葛乔伟,子翎的上一任男友。」 「你不要乱说话行吗?」子翎故意勾起李毅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可别听他的,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她挑衅的看着葛乔伟,存心想激怒他。 葛乔伟不语,但心头风起云勇,对子翎露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微笑,「妳真的能确定自己心里爱的是谁?」 子翎敏感地嗅出空气中的危险气氛,但她仍临危不乱地说:「葛先生,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看,妳的女友正在跟你招手,还不过去?」 葛乔伟并不理会于珊的召唤,径自对李毅说:「李先生,子翎的脾气向来就是这么刁钻,真是委屈你了。」 李毅微愕,不知该如何答腔。 突然,一道寒芒进了他们的对话之间,于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葛乔伟身边,紧紧揽住他的手臂,眼睛死瞪视着子翎。 刚才远远地,她就察觉到葛乔伟看这个女人的眼神不寻常,似乎很喜欢逗着她说话,那表情不像平日的他,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直觉葛乔伟和那女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葛大哥,你不是要玩水吗?怎么尽杵在这儿和别人说话。他们是谁啊?」她贴着他,撒娇地说。 葛乔伟淡然的解释,「只是遇到一个老朋友,叙叙旧罢了。」 于珊不依地道:「我不管,你接下来的时间全是我的,走,我们去游泳嘛!」 葛乔伟突然伸手搭住于珊的肩,轻易地便将她带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喃,「我的小珊最听话了,别闹好吗?我答应妳晚上的时间全是妳的。」他暧昧的言词,教人听了忍不住脸红。 于珊闻言,霎时羞红了双颊,低着头不再抱怨。 葛乔伟那段轻佻的话语回荡在子翎耳里,着实教她心寒,但她仍佯装出笑脸,同样也挽着李毅的手臂,亲热的表示道:「我们晚上也有节目,是该回饭店准备准备了。」 她不顾葛乔伟恶狠狠的眼神,径自抓着李毅的手,步出水面,直往海滩边的饭店走去。 葛乔伟双手环,英挺的面孔上微微抽搐着,方才优雅的神态已全然消失,此刻的他,彷佛笼罩上一层邪恶的光芒,深邃的黑眸也布满愤懑的郁之色。 「葛大哥,你怎么了?」于珊看出他神色有异,不禁蹙眉问。 他傲然一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事,走吧!我们的节目也正要开始呢!」 *********** 夏威夷度假饭店每周六晚上都会举办一场通宵酒会,让一些不愿浪费时间在睡眠上的观光客,能在这个餐会上度过刺激浪漫的一夜。 葛乔伟偕同于珊参加了这场酒会,他那万人迷的笑容立即赢得在场所有女的注目,其英气逼人的脸庞漾满笑意,内敛、成熟的风采彰显于外,炯亮的黑眸暗地里扫视了会场一周,梭巡着他心目中的佳人。 「这里可真热闹!」于珊兴致勃勃地看着周遭的男男女女,之前她在美国时,类似这样的酒会她参加过不少,但心情全不及今天的兴奋,或许是因为有葛乔伟在身边吧! 「参加的人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多。」他得在来来回回舞动的人群中找寻那一抹娇小身影,还真是不容易。 「你看,那边还有小提琴演奏呢!我们去那儿看看。」于珊身着一套艳红色的短洋装,像只火鸟般在场内奔窜。 「也好。」葛乔伟淡淡的一笑,不经意流露出他专属的迷人风采。 行止间,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瞄了一下窗外—— 冷凝的夜,晕黄的月光隐隐照在静寂的万物上,唯剩风声与海鸣。 才收回视线,他便看见子翎远远的站在铝制雕花的大门口,她穿著一件黑丝绒紧身曳地晚礼服,手挽着李毅缓缓步入场中。 她嘴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美眸四处流转,与她前那条耀眼光彩的镶钻项链相得益彰,衬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 李毅始终扬着唇角,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他的喜悦。 「葛大哥,我们去跳舞嘛!」于珊拉着葛乔伟的手臂,直往舞池奔去。 葛乔伟并未拒绝,随着她进入舞池。 此刻,正好换上抒情轻柔的音乐,于珊乘机将整个人贴在葛乔伟的身上,缓缓移动着舞步,嘴角更是显露出得意的微笑,她相信,凭她的优越条件,葛乔伟总有一天会专属于她。》 突然,葛乔伟的眼角余光瞄见子翎与李毅也一同进入舞池内,他俩踩着优雅的舞步,亲密地对视着。 于珊敏锐的察觉到葛乔伟的身体倏然绷紧,原本俊逸的脸庞竟隐藏着一股怒意。 「葛大哥……」于珊的眼光随着他的目光瞟向子翎。 「嗯,什么?」他咽下体内一股即将沸腾的怒气,强装出一脸笑意。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你可别骗我,我什么都看得出来。」于珊故作明地表示,脸上醋意横生。 「妳这小丫头未免问得太多了吧?妳只要好好地享受这次的假期就行了。」 在这不算大的舞池中旋转绕圈,舞者总有碰面接触的时候,就在两方人马交错的同时,葛乔伟技巧地一转身,竟将于珊推向李毅,顺手将子翎带入怀里。 李毅与于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换了舞伴! 于珊一脸嗔怒与不满,却碍于众人注目的眼光,不敢表现得过于强烈,而子翎更是觉得震惊,她狠狠地瞪着葛乔伟,不发一语。 「想不到妳头脑灵光了,连舞技都进步了。」他这句话语意不清的让人听不出是褒是贬。他撇唇轻笑,由子翎瞪大的眼瞳中,看见自己迷人的笑容与促狭的神情。 「葛先生,你说话总是要带刺吗?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已无话可说,请你把我送回给我的男伴。」陆子翎语带不悦地说。 他的眼光静静地停留在她脸上,表情冷峻,「妳跟他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你们上过床了?」他那无处宣泄的怒气就像火山般屯积在中,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凭什么问这些问题?就算我跟他要结婚了,也不关你的事。」子翎简直快气疯了。 原本这趟南太平洋之旅,她打算一个人带团出游的,但因为李玉媛不放心,便请她的弟弟李毅一同结伴而行。 她本欲拒绝,但实在拗不过李玉媛的好意,以及李毅的一片热忱,只好无奈地接受了。 其实,她也明白李毅对她的感觉并不像朋友那般单纯,因此,在出国前,她曾私下与他谈过,并告诉他现在的她心如止水,不想谈感情,只希望与他成为一对谈得来的好朋友。 而此刻,子翎却非常庆幸有李毅同行,至少她可以利用他伪装好自己的心,不再被葛乔伟所伤,就在刚才,她把心事告诉李毅之后,他居然义无反顾的答应子翎的要求,与她扮演一对假恋人。 「难道被我说中了?所以老羞成怒?」葛乔伟放在她纤腰上的手臂陡地收紧,使子翎整个人贴向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别碰我!」她极欲挣脱他的怀抱,但她微弱的力量本不及他的霸道万分之一。 葛乔伟眉宇间忽而罩上沉,双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抚触着,让她的下腹明显地抵触着他纯男的欲望。 他的黑瞳闪着冷光,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想证明给妳看,我并不比他差。」葛乔伟眼神幽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天使正拍打着翅膀要飞离他的视线,这教他如何忍受。 「你放开我!」他那不堪入耳的话语,激出了子翎的泪,也刺伤了她的心。 葛乔伟细细品味着她的怒容,余光扫视着于珊的身影,发觉她和李毅已舞至另一个角落,趁着这个机会,他迅速将子翎拉出舞池,快步走出会场。 「你要带我去哪里?」子翎一路上直嚷嚷着,倘若不是音乐声震耳、众人的喧闹纷乱,他们可疑的行径与交谈声早就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葛乔韦带她来到椰子树下,将她的身躯逼向树干,紧贴着她让她无法移动。 「你再这样,我要喊救命了。」子翎要胁着他。 「随妳。」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简直不是人!」子翎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脱离他的箝制。他将一只大腿伸进她的两腿间,控制住她的行动,低嘎的声音轻喘道:「妳这么做只是会火上加油。」 他的话让子翎感到不寒而栗,一双翦翦秋瞳含恨的瞪视着他。 他邪魅一笑,轻抚她柔滑细腻的脸庞,「今天我不会再放妳走了。」先前子翎与李毅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与亲昵的举止,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口,加强了他掠夺的欲望。》 「你不可以——」 葛乔伟倏地吻住她,将她未完的话截去,双手轻握着她的臀部,让她更靠向自己,软玉温香抱在怀中,任谁也无法漠视这股狂肆的情挑。 「走!」葛乔伟拉着她闪过人潮,由饭店的侧门进入电梯,直上五楼客房部。 「妳住几号房?该不会和那小子同住一间吧?」他的口气张狂蛮横。 子翎无奈地瞪视着他,骇于他那股霸道的气势,却又不愿服输的说:「那你们呢?可有同房?」 葛乔伟轻轻地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因为他知道她吃醋了。「如果我告诉妳我跟她是住同一间房,妳会生气吗?」葛乔伟斜唇一笑,故意将满含暧昧之色的脸凑近她。 子翎轻咬着下唇,闷闷地说:「谁管你啊!你才不值得我生气。」 他脸上漾起一抹可恶透顶的笑容,莫测高深地扬扬眉,「不值得吗?待会我就要让妳知道我绝对值得的。」 葛乔伟技巧的往前跨了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之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肆无忌惮地抚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突然,一个转身推进,他将她带到一间房,并顺势以背部抵住了门。 「这是哪里?」子翎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戏弄了,而且还被戏弄得莫名其妙。 「这是我房间,好证明给妳看我是一个人住的。」 他仅打开床头灯,满屋子的昏黄朦朦,看起来煞是浪漫,引人遐想 「我要出去!」她绕过他企图夺门而出,却被他轻易地抓住手腕。 「你让我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人误会的。」子翎的唇抿成一直线,紧蹙的眉可看出她的忧虑。 一抹更深更浓的谑笑在葛乔伟的唇畔扩散开来,他紧紧瞅着她挟怨带怒的俏脸,「怕什么?曾有三年我们几乎天天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早就不是新鲜事儿了。」 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对子翎而言简直就是侮辱,她心痛如绞,破口而出,「你还好意思提?你这个混蛋,就只会帮着人家来欺骗我。」 「妳说什么?我帮着谁欺骗妳了?」他紧蹙的双眉和沉的面容看似极为震惊。 「你不记得了?这也难怪,你一向都以自我为中心,哪会顾虑到别人的想法。」子翎深吸一口气,故意把自己伪装成置身事外般。 她怎么能忘记他曾帮着他母亲一起逼迫她,恨不能将她逼上绝路,就连明知当初她已怀了他的孩子也不罢休!他不仅害她失去了孩子,更失去了心,还因一时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变得疯狂。 子翎发誓,她必定要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一回报给他,还有他母亲。 「妳说清楚,我真的不懂妳的意思。」葛乔伟不悦地表示。 「你忘了也好,就等我一一唤回你的记忆吧!」子翎丢下这句话后,又打算故计重施,但她才冲到门口,就又被他给揪了回来,重重地掷向床铺。 「好,我就等着妳一一唤回我的记忆,但是今晚,妳别想再逃!」他面目狰狞,蛮横地松脱自己的领带,脱下外套,猖狂地站在她面前。 「你想干嘛?千万别乱来!」子翎意识到自己居于弱势,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更被他眼中氤氲的情欲给骇住了。 她承认自己离开他这一年来,从未忘记过他,甚至随着神智的清晰、记忆的恢复、印象的重整,他烙印在她脑中的影像也更为清楚;但她总是安慰自己,那只是仇恨使然,等复了仇,得到她应有的公道后,她会很顺利的甩开他,重新过她的生活。 「妳说我想干嘛?今天我可是来找妳重温旧梦的。」他欺近她,索坐上床沿仔细梭巡着她一脸愕然的神情。 他不想吓她,更不想用这么偏激的手段得到她,但李毅这个男人给他的刺激太大,让他不愿再等待什么适当机会了。 他一手抓住她两只胡乱挥舞的拳头,另一只手蛮横地拉下她身后的拉炼,剎那间,黑丝绒晚礼服顺势滑落她的身子,露出她白皙丰润的肌肤,就如同他记忆中的那股美好。 欲火焚上了他的双眼,他顾不得子翎的低泣与反抗,立即俯身轻舔囓吮她浅露在衣外的沟。 「你不要让我恨你!」她呜咽地说。 「妳不是早就恨死我了吗?我不在乎在多加这一笔。」他冷冽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双手更大胆地褪去她的衣,让那两峰挺立的脯弹现在他眼前。 子翎觉得羞愧极了,当她的怒骂声正要喊出口时,却被身上一股热情的骚动给掩盖了过去。 葛乔伟的唇含住她的头,舌尖描绘着她的晕,细细舔舐着,长臂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下,以身体压制住她妄动的四肢。 「妳还是那么甜美——」葛乔伟迷乱地说,脸上带着一抹轻佻放浪的笑容。 子翎几乎被他挑逗得脱了轨,就快无法控制自己失速的心跳及亢奋的细胞,她别开脸,害怕自己再一次跌入他那双闪耀着欲火的瞳眸中。 「妳明明想要我的,何必抗拒?」他猛力一拉,瞬间,那黑色礼服已全然脱离她的身子,映在他眼中的她,此刻仅着一条亵裤,状似羞怯的前玫瑰,艳光撩人。 葛乔伟沉冷一笑,斜挑的眉充满着挑逗的意味,他困住她的身体,唇舌细细梭巡着她曼妙的曲线,沿着肋骨、肚脐,而后徐缓地来到耻骨一带。 他轻轻拉扯着她内裤的腰带,表情柔邪魅,「想不想要我脱下它?」他的大手隔着一块薄布,轻触慢捻着她女柔软的隐密处。 「你……你停止……」子翎倒抽了一口气,抗议的话变成了碎语残句。 葛乔伟竟真的如她所愿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但就在子翎松了一口气的剎那,他霍然褪下她身上仅存的布料,让她完全袒露在他眼前。 子翎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她的身体已背叛了她的意念,他的每一个碰触,总是能激起她遗忘已久的快感,彷似奔窜的因子不停地在血中跳动,燃起一把野火。 葛乔伟再度吻住她,以柔情蜜意的方式展开攻势,子翎不肯让他就此得逞,始终紧闭若双唇。 葛乔伟先是舔吮着她的上唇,继而转至她的下唇,细细绘画着她的唇型,诱得子翎忍不住一阵痉挛;当她吟叹抽气的同时,葛乔伟立刻乘虚而入,唆使她张开嘴,让他吸取她口中的馨香。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哭红了眼 望着妳哭红的双眼, 我的心会紧紧地疼, 拥妳入怀轻声呵护安慰, 诉说着请妳相信的誓言, 那个妳所看见,在我怀中的人儿, 不过是一个意外的心疼…… 「葛大哥,葛大哥,你在里面吗?我是于珊呀!」于珊在门外大声吼着,并持续不断的拍打着房门。 葛乔伟闻声,眉头深皱,子翎却张口欲喊救命。 葛乔伟倏地捂住子翎的嘴,将子翎的呼喊声逼回了喉内。然后在她耳畔轻轻低语,「别出声,也别乱勖,她得不到响应自然会走开。」 「她才是你的女伴。」子翎闷着声音说。 「她只不过是我的女伴,妳却是我的女人。」葛乔伟的语调森森冷冷的,却又充满着霸道的宣示。 「不再是了!」子翎迷惘无助的娇颜中融入一份固执。 他弯弯的笑眼闪烁着冷光,语调中尽是纵容,「是吗?以我俩现在这种亲密的模样看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妳不是我葛乔伟的女人。」 「你再这么自以为是的话,我真的要叫了。」子翎略为扬高声调,葛乔伟见状,干脆勾起被子罩住两人。 他温柔的笑容内微含邪气,更带若放肆的不诡意图,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妳该不会是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我是男人不怕,如果妳也无所谓,就尽管叫吧!我悉听尊便。」 葛乔伟闷在厚被中的嗓音低沉沙哑,手腕高竿到不用强硬的暴力,就能软化她的执拗。 在看不见彼此的狭隘空间内,两人肌肤相亲着,葛乔伟隔着衬衫与她娇柔的身子相互厮磨,酝酿出一股煽情的气氛。 子翎轻轻颤抖,赤裸的身躯在他身下缓缓挪移,不小心撩起了他灼热的亢奋。突然,他的双瞳闪出一道神秘的赤光,俯身缠吻住她,亲密蛮横地蹂躏着她的柔唇,像只肌渴又濒临疯狂的野兽,逼得她毫无退路。 子翎重重的喘息着,几乎被他吻得丧失呼吸能力,体内一股狂热焚烧着她的全身,在她来不及拒绝以前,身心便已软化了。 他伸手覆上她神秘的领域,轻探着她那脆弱的核心与欲望的蕊苞,直到她在他身下欲火难耐地轻叹呓语,他才罢手。 他因为压抑着欲望而冷汗涔涔,垂落的发丝夹带着汗水,滴在子翎亢奋的脸上。 「妳已成功地唤起我的记忆,让我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个羞涩天真的妳。」他微喘地说,眼中映出深沉激切的渴求。 说话的同时,他已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完完全全的相互袒裎,充满了肌肤之亲的暧昧氛围。 霍地,他那灼热的骄傲顶住她的幽,轻轻试探,「需不需要我温柔一点?」 子翎早已意乱情迷,她只能紧抿着双唇,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那就听妳的。」葛乔伟再度露出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瞬间以一种似温柔,又似折磨的速度深深地埋进她体内。 同样久未尝试云雨的男女,在一触即发的热情下,变得狂炽而不可收拾。他狂野地纠缠住她,子翎撩人的身子迷乱了他的神智,他像一只饥渴的狂狮一一掠取着他需要的解放。 子翎紧揪着床单,承受着他狂猛的夺取,奋力的冲刺、深探浅出,引发出她一声声娇弱的抽气与呻吟。 强烈的欲火焚尽了他仅剩的温柔,他一次一次地需索、一次一次地释放,终于惊喊出一阵激情的旋律,娇吟与喘的声浪交织成一片绮丽的梦幻世界。 葛乔伟俯在她的小腹上微微轻喘,坚硬的背部肌也随着他喘息的动作表现出阳刚的美感。 「妳还好吧?」他轻问。 子翎的泪从眼角滑落,她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他所编织的情欲之网。 他抬头因看见子翎的泪而心惊,「怎么了,是我弄痛妳了吗?对不起,我——」 「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表现出假惺惺的关切。」此刻的子翎简直是欲哭无泪,勉强筑起的心墙竟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歼灭了。 「妳总是有这种能耐,把我的好意给说的一文不值。」葛乔伟恨不得自己能薄情寡意些,但面对子翎,他就是办不到。 子翎的心猛然一阵紧缩,她露出一抹讥讽及嘲弄的微笑,「你能把这种强暴的行为说成好意,着实让我不得不佩服。」 「妳说什么?我强暴妳!难道妳一点也没有乐在其中?」 他气毙了!难道无论他如何掏心挖肺,在她眼中只不过是惺惺作态,毫无诚意? 她避开他目光中如磁石般的吸引力,无力的说:「你别强诃夺理。」 葛乔伟紧紧锁住她的视线,瘖哑的嗓音缓慢慵懒地一字一字道出:「妳不用对我说些违心之论,喜欢与否,我早已由妳的表情中看得一清二楚了。」他嚣张猖狂地笑说,那神情充满了讥嘲与傲慢。 「你……从现在开始,你我就形同陌路,你们公司的工作我也不屑去了。」子翎气得早已忘记自己的计划与目的,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再也不要看到他那脸自以为是的得意表情。 「妳休想。」他猛然翻身而起,迅速套上裤子,但裸露的上半身依然明显的表现出他强健有力的体魄。 子翎以被掩身缓缓坐起,她偷偷地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才刚索到,便被葛乔伟一把抢了去丢弃在地上。 子翎呆愕在原处,被他愤怒的表情吓得缩回角落,原来在激情和愤怒中的他都是如此令人痴狂。 久久,她才缓缓回神,硬着头皮说:「把衣服还我。」 他回眸看她,俊眼里有着冷硬与疏离,「妳已经完全清醒了,为什么还不明白我的心?」 子翎被他的冷言冷语惊得无暇去思考,只知她非逃不可,但她的衣服—— 「把衣服还我。」她又重申了一遍。 葛乔伟低下头,看着那套黑丝绒晚礼服,突然莫测高深的笑了。他捡起它,缓缓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定,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戏谑的笑意,「妳自己走过来拿啊!只要妳敢走过来,我就不再阻挠妳离开。」 葛乔伟将衣服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交错于前,惬意地斜倚着沙发背,拋给子翎一个轻佻的眼神。》 子翎整个人僵住了,此刻她身上没有半点遮掩物,虽然距离不远,但真要她赤裸裸的在他面前走动,她……她真的不敢。 他似乎看出子翎的踌躇和犹豫,便又开口说:「妳的身体,我再熟悉不过了,何必故作矜持呢?」 葛乔伟微微勾起唇角,每一道细微的动作均带着猎人的气势,彷佛她就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怎么也逃不出他所设制的陷阱中。 子翎面对一个这样的敌手,理智与愤怒正在交战中,她是应该顺他的意?或者把握自己的坚持? 「你简直是强人所难,难道不怕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就是要妳永远记住我,至于妳会不会原谅我,我本不在乎。」葛乔伟刚棱有力的脸庞多了份潇洒和狂恣,更有种难掩的苦痛。 「你非得将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才肯善罢甘休吗?」子翎以气若游丝的嗓音勉强挤出她的质疑。 「我只是想和妳玩一场浪漫的感游戏,无关自尊,别址远了。」他气定神闲地响应。 他岂会不懂这本就是子翎玩的拖延战术,反正无妨,他有的是时间;子翎瞪着他那谈笑风生的脸庞,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暗潮汹涌了。 葛乔伟促挟地对她眨眨眼,「妳到底要不要过来拿?或是妳想要我亲自动手帮妳穿上?」 子翎索不再搭理他,身上裹着被,双眼瞪着前方。 葛乔伟看着她那双已着了火的眸子,嘴角噙着讪笑,「看样子,妳像是怕了我!如果真是如此也没关系,只要妳承认自己害怕,我就放了妳。」 说是说,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的激将法。 子翎果然上当了,只见她突然掀开包裹在身上的薄被,咬着牙下了床,站在床畔怒视着他。 葛乔伟瞇起目光,欣赏着伫立在他面前的美丽胴体,笑容可掏地说:「这就对了,在老情人面前何必装模作样。我突然想知道,那个李毅可曾有我这么好的眼福。」他低沉揶揄的声音里挟带着几许醋劲。 子翎并没有忽略他看她时眼中所闪过的迷惘与惊讶,于是武装好了信心,抬头挺地一步步走向他。 她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一项挑战,她更明白,若葛乔伟真的想伤害她,他一向都是最具杀伤力的。 当她好不容易地走完这短短几步,来到葛乔伟的面前,两人在近距离的相视中,彼此的呼吸声几乎清晰可闻。 在葛乔伟霸气的俊脸上,蓦地出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诡笑,转眼间,他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带上自己的大腿,让她的脯抵着自己的唇,而后细细吸吮着。 子翎并不知他会来这一招,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轻呼出声。 「你放手!」子翎紧紧地闭上眼,想排斥这股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剧烈激荡。 葛乔伟松了口,但并未放手,他的双臂仍紧紧地箍在她的腰上,不让她稍离他半分,而她这也才意识到跟这种男人讲条件,无非是与虎谋皮,本没有丝毫胜算。 「把衣服还我——」她扭动着身体硬要站起来。 「妳的衣服妳自己坐着,有本事妳拿呀!」葛乔伟故意佯装出无动于衷的态度,及一副看好戏的可恶表情。 子翎为了要从臀下拉出她的衣服,只能拚命地扭动着臀部,却也不经意地摩擦到他火热致命的要害。 「可知妳这是在玩火?」葛乔伟的呼吸不自觉地重起来,身体也在失控边缘痛苦地徘徊,只好故作冷淡的提醒她。 子翎猛然停住了动作,实在是因为她的身体已被他眼中的炽热给灼得发烫。 「我要衣服。」子翎也冷着声,用力喊道。 葛乔伟猛地又低头含住她的尖,戏弄狎玩着那淡红色的量,低哑的说道:「妳只要把臀部抬高,便可以拿到它了。」 子翎试着抬高臀部,没想到却被他抢得先机,邪恶的将手指伸进她的臀下,爱抚着她隐秘的柔软处,点燃她潜藏的欲望。 子翎暗抽了一口气,骂人的话几乎变得细不可闻,在他指尖的抚触下,她又一次地迷失了自己,还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 他冷眼地斜睨着子翎,狂乱的黑发覆在额前,衬出他眉宇间强悍的潇洒;灼亮的眼神凝视着她忘情的脸,逐渐加快手上的动作,看着她销魂纵欲的那一刻。 子翎终至按捺不住地轻叹呻吟出他所要的爱语,在高氵朝过后,浑身无力的趴伏在他的肩上低泣,以不够有侵略的话实骂着他,「你……你下流……混蛋……」 「别怪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话是对的,妳本无法恨我。」 他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为自己整装就绪后,便走到门边,在开门的同时,他还特地回头道:「妳好好睡一会儿,放心好了,没有我的钥匙,谁也不能进来打扰妳。」 几乎是逃难似的,他快速地跨出房门,只因他几乎又要把持不住,怕自己会再次占有她的身子。 子翎愕然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屈辱的泪再度倾泄而下,她气自己正如他所言,恨他的心薄弱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但,她能就此善罢甘休吗……不!那他们就只有一块儿下地狱吧! 6 翌日一早,众人畅游「匕灯塔」。 匕灯塔乃位于夏威夷岛的最东岸,溶岩树州立公园旁。 子翎站在匕灯塔旁的海岸边,遥望着海上的坡光粼粼、碧波千倾之美,但神情中尽是魂不守舍的茫然。 「妳在想什么?」李毅走近她,突然又问:「昨晚妳怎么会突然消失?让我找了好久。」 子翎一愣,原以为他不会问的,想不到自己还是躲不了,她借口说:「我因为不舒服,很早就回房休息了。」 「是吗?可我去妳房里找过妳,也按过铃,妳本不在,是不是隐瞒我什么?」李毅毫不避讳,且一针见血地问她。 子翎紧锁眉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总喜欢自以为是的为别人断言一切吗?」她的口气不佳,面无表情的远望着眼前绵延百里的海岸。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李毅扬扬眉,兴味盎然地问道。他怎会看不出藏不住心事的子翎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子翎脸色刷地变白,默然不语,反正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遭人误会与遐想。 「我猜是葛乔伟吧?」李毅的脸上挂着轻浅的笑意,像是朋友般的关切道,并不含讥诮与质问的意味。 子翎闻言,咬紧牙,就是说不出否决的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昨天一直到妳回房的这段时间,妳都是和他在一块儿,而且就在他的房里。」 「李毅你——」 李毅伸出右手,做了个别再说下去的手势,柔言道:「妳的事我全明白,也清楚妳和他之间的一些牵扯,但我直觉你们还是爱着对方的,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在一块儿并不算什么。」 他说来轻松,但听在子翎耳里却是刺耳极了。 「我和他的事你本不懂,凭什么说我还爱着他?你知道吗?我恨他,恨他入骨!」她更恨自己居然对他的魅力仍是无法免疫。 「好了,算我失言,否则惹妳生气了,我老姊准不会放过我。想吃些什么?午餐时间快到了。」李毅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 子翎看了看天色,日正当中,正午的烈阳竟是那么地刺眼,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我吃不下,能不能麻烦你买瓶饮料来?」 「好吧!我也渴了,妳等我一下。」李毅看了看远处的贩售小屋,立刻走过去。 见他走远后,子翎才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立即出现一位不远之客—— 「妳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男人?」于珊忿然的声音划过咸湿的空气,窜入子翎的耳里。 子翎猛回头,映入眼中的便是于珊那张恨怒交替的脸孔。 子翎淡淡的响应,「小姐,请妳别乱说话,我好象不曾得罪过妳吧?」 于珊走到她面前,沉着嗓子说:「妳难道不知道葛乔伟是我的男朋友?妳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勾引他?」 子翎傻住了,昨夜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大概也只有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可以瞒过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心吧! 「我勾引他?妳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是谁招惹谁?而且,妳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质问我?」子翎被她轰得乱委屈一把的,满肚子苦水无处倒,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在葛乔伟的身上。 都是他的错,她若再见到他,一定不饶他!子翎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这样的男人,不但影响了她的一生,更彻底毁了她的一辈子! 「妳遗好意思说?妳没勾引他,昨天夜里会待在他房间吗?虽然你们两个一样死都不肯承认,但休想骗过我。」于珊两眼出强烈的愤怒。 「妳真是不可理喻!」子翎转身就想离开。 于珊却不肯放过她,猛然出声喊住她,「妳这个敢做不敢承认的坏女人,我今天来找妳,就是要妳发誓以后不会再和葛大哥在一起。」 子翎顿住脚步,极其无奈地说:「我没有办法允诺妳什么,只希望妳看好妳的葛大哥,叫他别再来骚扰我就成了。」 「妳这是什么意思?」于珊握紧拳头,一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子翎不愿再多说,她深呼吸一口气,平抚一下口激愤的情绪,正要举步离开时,却撞进了一个宽阔有力的臂弯中。 「妳怎么了?脸色很差。」葛乔伟扶住她,语出关切。 于珊见状,立即冲了过去想扯开他俩,却被葛乔伟一手给挡了下来,「小珊,妳别乱来!刚刚妳究竟跟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看着子翎惨白的脸色,他可是心疼得紧呢! 「你好好安抚你的小女朋友吧!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子翎用力推开他,却怎么也走不出他的桎梏。 「我没有女朋友,我的女人只有妳一个。」葛乔伟急切地拉住她,不准她再污蔑他对她的心。 子翎戏谑地转过身,投给于珊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妳听见了没?是他缠着我,还是我缠着他?」 于珊僵在当场,看了看葛乔伟,又看了看子翎,原本的强悍与跋扈再也发不出来了。 葛乔伟却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闪动着沉的眸光。「什么谁缠谁?妳这辈子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又看向于珊,本不想解释些什么,「妳先回去,我的事不需要妳管。」 他此刻的表情是抑郁难平的,再驽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正处于愤怒中。于珊倒退了数步,但仍不愿就此放弃,于是她开始对他展开泪眼攻势,「葛大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我是那么喜欢……喜欢你。」 葛乔伟咬牙闭上眼,狠下心说:「很对不起,小珊,我一直把妳当妹妹看,而且,我的心只容得下我所爱的女人,妳就死心吧!」 「不——我不相信!葛大哥你是喜欢我的。」于珊止住了泪,改以口水攻势。 「我既已表态,就不会再说第二次,妳先离开吧!我有话跟子翎说。」葛乔伟不得不这么做,即使伤了于珊的心,也是在所难免,否则,对她而言只有坏处。 于珊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仗着身旁旅客众多,她大声吼着,「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便转身奔离。 「你还不去追?」子翎担心地看着于珊的背影。 「妳希望我去?就如同希望我离开妳去爱上别的女人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反应出他诡谲多变的心思。 「我再重申一次,你的事我没义务关心,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她的傲气被葛乔伟的挑衅给激了起来。 葛乔伟立刻攫住子翎的双肩,覆上他炽热的嘴唇,一颗发酸的心被她损得既涩又苦。 他压低嗓音,「我们两人的关系是永远存在,不是妳想丢就能丢的。回去后,妳还得来我公司上班,可别忘了。」 「你凭什么强迫我?我可以拒绝。」子翎厌恶地撇过脸。 「我并没有强迫妳,但妳可以好好想想,以妳的过去,有哪一家公司敢录用妳?」葛乔伟就事论事的说。 子翎的心口猛然一阵紧缩,她自嘲地撇撇嘴,「不错,一个有神失常纪录的女人的确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但我不一定要依赖你,我既然可以出卖自己当你的情妇,当然也可以——」 「啪!」葛乔伟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那森冷峻的神情比撒旦还可怕。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嘎沙哑地说:「我不允许妳出卖自己,我要妳记住,妳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只有我可以触碰、亲吻,妳别想给我带绿帽子!」 「笑话,你又不是我的谁!」子翎抚着脸颊,大胆的迎上他那对狂怒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但泪水已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葛乔伟像要杀人似的冷焰倏然袭上眉间,他擒住她一只手,往身上一带,恻恻的话语从齿缝中迸出,「妳可以向老天借胆,可以漠视我的话,但不要拿我的耐做赌注,否则,我会让妳知道妳刚才说的那些话,错得有多么离谱!」 子翎也怒视着他,但却被他的话给吓得忘了反击,他的话字字像冷箭般刺进她的口,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妳不是恨我吗?怎么突然不敢面对我了?我想,妳唯有来我公司上班才有机会报复我,所以,去不去就由妳自己决定了。」他霸气、不留余地的说,深邃的眼眸蒙上一道道冰峰。 「你这是激将法吗?」葛乔伟刚才的怒意带给予翎内心不小的冲击,也因此,她说起话来已不复刚才的坚决了。 「随妳怎么认为都成,反正妳只要记住,妳永远都是我的。」箍住她手腕的大手突然伸向她耳侧,轻抚着她柔细的颈部线条,这种亲密的碰触使子翎宛如遭雷殛似的抖颤了一下。 他抚过她略微泛红的面颊,心疼地问:「对不起,我刚刚是一时心急……」 「少虚情假意了。」她低下头不愿意看他。 「妳会来吗?」葛乔伟又问,他是真的怕她会反悔啊!他并不担心她报复他,只怕她会就此疏远他。 「好,我答应去你公司上班,但这并不是怕你,只是要让你了解,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按照你的剧本上演,你还是别太得意忘形了。」丢下这句话,子翎就准备旋身离开。 葛乔伟倏然拽住她,刚毅的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线条,「妳既然已经同意了,何不陪我去吃顿饭,就当作预祝咱俩日后合作愉快。」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和刚刚那股郁的狠戾,简直是南辕北辙,令人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子翎深深的凝视着他,赫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竟一点都不了解。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李毅陪他一块儿午餐了。」她虚应着。 葛乔伟嘴角挂着愉快的笑,说:「可能妳要失望了,刚刚我已看见他手里拎着两罐饮料朝我们这儿走来,但见我俩卿卿我我的聊着天,或许是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就识相的离开了。」葛乔伟沉敛的眸子闪了闪,笑得慵懒又帅气。 「你说什么?他又离开了!」子翎突然觉得全身细胞都快被他给气得死光了。 原来从一开始,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算计中,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对付他呢!天哪!该不会从头到尾最笨、最傻的人是她自己吧? 「没错,可见他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双手环,脸上释放出难能可贵的温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好气的问。 「我可不希望吃饭时多个电灯,他能识相点更好。」他说来轻松。 「你总是习惯纵一切。」子翎就是讨厌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那股自信。 「天地良心,我从不曾主动想纵任何人的意念行动,只是很正经、很诚心的想请妳吃顿饭。」 他那近在咫尺的笑容令她心慌意乱,拒绝的话梗在喉中,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看样子妳是默许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快走吧!」不经子翎同意,他就拉起她的小手,跳上他置于一旁,租来的吉普车上。 子翎被动地尾随而上,坐在他的身侧,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唉!看样子,她已经弄拧了所有的复仇步骤了。 她不禁怀疑,这条复仇之路,她还能走下去吗? 幽香 最爱嗅看妳馨香的味道, 在沐浴过后,在欢爱结束, 汗水淋漓的魅人气息,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短短的七天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 回国后的子翎,还没松口气的机会,便被葛乔伟一通电话给叫进了闳伟集团,以实习商业实务。 殊不知,这是他牵绊她的方法之一,他担心她赋闲家中,会与李毅在近水楼台的情况下,惹出什么令他担心的把戏来。 当天,葛乔伟自然是一早便准备就序,以一种愉悦的心情前往公司,却在临出门前被母亲喊住了。 「乔伟,我听小珊说你在夏威夷交了个野女人,是不是?」葛母站在楼梯口,语气不佳地道。 葛乔伟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立在原地说:「妈,我不想跟您解释太多,今天下班后,我就会搬回我住的地方。」他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说什么?小珊还没走,你就要搬回去?」葛母突然大发雷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张,即使您费尽心思,我和小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索回转过身,凝视着葛母,「还有,我在夏威夷认识的那个女孩不是什么野女人,她您也认识,就是陆子翎。」 「是她!」葛母突然身子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脸上的震惊之色让葛乔伟起疑。 「没错,我想您应该不会反对才是。」他蹙紧眉,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她……她不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难道你正常人不要,居然要一个疯子?」 「您心里清楚,她并不是一开始就疯的,而是被人逼的。」葛乔伟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 葛母闻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肌正因心虚而不断的抽搐着。 「我不准你再和她纠缠不清,我要你立刻把小珊娶进门。」她慌急地说。 「妈,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理想与幸福要去追寻,请您别再阻碍我好吗?」葛乔伟幽黑的眸光凝敛深沉。 「你娶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幸福可言?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妈了,我不许你再去找她。」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放宽了心,怎能又被那疯女人给破坏了。 葛乔伟脸色一黯,压抑了许久的话这才被激出,「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瞧您紧张的样子。」 「我……我哪有?」她别过脸,不敢面对目光如炬的葛乔伟。 「是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您,就算子翎不接受我,与我今生无缘,我也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至于小珊,我已跟她说清楚了,希望她能死心。」 他凝眉低语,细细端详着母亲异于平时的紧张神情。 「小珊对你一往情深,人又长得漂亮聪明,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我和她父母私底下已经谈过了,决定早点完成你和她的婚事。」葛母一厢情愿地道。 「妈,我已经当了许多年的孝子,几乎把我的一切全赔了进去,您若再苦苦相逼,我会立刻走人。」他瞇着眼,认真的说。 「你当真不要我这个妈了?」她难以置信。 「我会一直孝敬您,但绝不会娶小珊。」他音调持平且慎重,完全没得商量。 「你是打算要我们葛家断子绝孙吗?」她激烈地大吼。 「我只要子翎为我生的孩子,要不要孙子就看妳了。」葛乔伟无意中的一句「孙子」竟让葛母大惊失色。难道他知道一切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她疯言疯语的,你千万不能相信啊!」葛母的眼底飘掠过种种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 葛乔伟仔细的研究她的表情,突然暗想:他何不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挖出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呢? 他顺着她的语意又说:「子翎是跟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正在怀疑它的真实,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是您或她?」 他眼里的光芒慢慢变得闇黑,表情除了冷硬之外,还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你不可以信她的,她是想故意挑拨我们母子俩的感情,你万万不能上当啊!」葛母一反平日的冷静,完全乱了分寸。 「既然她说的全都是假话,您干嘛那么紧张?」他佯装不明了地皱着眉,心思异常复杂。由母亲这种异常的反应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我……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不容许那个女人随便指控我!」葛母不安地挪了挪坐姿,她并不知道一出戏中戏正毫无预警地上演着。 葛乔伟镇定地看着她,踅回沙发坐定,「子翎她曾向我提及一些往事,不过——」 「你相信她了?难道妈说的话你不相信,竟然相信她?」葛母倏然打断他,才刚回到身上的一丝冷静,又被葛乔伟的一句话给完全抹杀掉了。 葛乔伟淡淡的蹙了一下眉,技巧地将话题带得更深入些。「难道那个故事全是她胡诌的?您一点责任也没?」他说着自行揣测出来的话,虽大胆,但也达到针见血的效果。 「不,不——不是她说的那样,我虽然讨厌她,但还不至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啊!」葛母难得失控的脑子里已然失序,她凌乱又惊恐的话语却点醒了葛乔伟心底最深的疑惑。 「妈,您说什么?孙子?」 难道子翎曾经……难道这一切事实比他想象的还复杂,还令他匪夷所思? 葛母终于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哭了。她老泪纵横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人不在台湾,我原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赶走她,但她死也不肯离开你那间房子。」 「那您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逼疯她的?」他已不再神色自若,脸上写着风暴。 「不是我,我没有逼疯她,是她自己要疯的,怨不得别人。」葛母大呼小叫着,突然她冷冷一笑,「当时我只是告诉她你在美国已有了要好的女人,要她离开,别再缠着你,哪知道……哪知道……」 「什么!」葛乔伟晴不定的目光直瞅着葛母,口气中多了份急切。 「我万万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当她提到孩子时,脸上竟出现了少有的悲戚。 葛乔伟身子不稳的颠了数步,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再一次投到母亲身上,「她有了我的孩子?」 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怎么也没办法承受这个事实,难怪……难怪子翎会恨他入骨。 「那您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道。 「我恨那女人,是她爸爸撞死乔林的,我怎能甘心让她和你在一块儿!但我又想留住孙子,只好跟她说你——」葛母说的吞吞吐吐的,已沉浸在回忆的悲哀中。 「您究竟捏造了什么谎言?」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必定是母亲以激烈的手段撇下了漫天大谎,才能让一个正常人承受不住地丧失了神智。 「我……我只是说,你已经知道她怀了身孕,并告诉她……你要她把孩子生下,然后留下孩子离开,由这孩子来抵偿她父亲撞死乔林的债。」葛母支支吾吾地,双手竟不自觉的在颤抖。 葛乔伟闻言,几乎快疯了!想不到母亲居然狠心地说出这种话,还把罪过转嫁到他身上,这教他有几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再来呢?」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又问。 葛母眼神缥缈不定,她虚弱地一笑,「就剩下一些枝微末节的事,你就不必再追问了。」 「不问我怎么知道究竟谁对谁错,是谁在扯谎呢?妈,别再让我当傻瓜了,以前我可以装傻,但现在我知道这事关系着我未出世的孩子,我怎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非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铁定会狠狠揍上一拳,为子翎出气。 她愁着脸继续说:「她听我这么说之后,竟然……跑去跳海了!」说到这儿,葛母已是激动不已,她冲到葛乔伟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去寻死呢?」 葛乔伟的身心顿时受到极大的冲击,几乎无法自持。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母亲,表情回到了往日的冷酷,试探的问:「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子翎被救后,因承受不住打击,因而疯了?」这段话虽全是他臆测而来,但他相信应该和事实差不到哪去。 葛母点点头,趴在他肩上哭了起来,梗着声道:「她醒来后发现孩子没了,就激动的割腕、服安眠药,无所不用其极的寻死,几次死不成,她就……」 葛乔伟闻言,几乎把持不住差点儿晕过去,「您害死自己的孙子,让子翎一时之间得承受丧子之痛与被拋弃的痛苦,您还能说自己没错吗?我不懂,为什么您就是无法接受她?现在欠债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们——」 事实已浮出了抬面,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这教他怎么对得起子翎?又情何以堪? 子翎啊子翎!我一定会用一辈子的爱来偿还妳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我……我也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不敢见她。以前只要看到她那张疯疯癫癫的脸,我就会想起我那无辜的孙子。」她也早就后悔了。 「您不敢面对没关系,反正我会拿一辈子来偿还她,我更可以告诉您,我爱她,而且这份感情从来没变过,就连她神失常的那段时间也是一样。」他陡然站起,一颗心直挂在子翎身上,二话不说地便冲出了门。 葛母幽幽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坦白也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面对自己的良心了。 相信她对子翎那份因愧疚所产生的排挤,也将慢慢消失…… **************** 子翎的加入,让向来沉闷的闳伟财务部门出现了异常的欢乐气氛。 大伙儿几乎都认不出此刻打扮穿著都非常清丽淡雅的她,竟是月前舞台秀的台柱——葳葳。 子翎带着甜美的笑容,穿梭在会计与总务科之间,非常认真地学习着每一个步骤,她平易近人的态度,虚心学习的模样,都获得同事们热烈的好评 当葛乔伟一进入公司,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幕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缓缓地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身后停下步伐,静静的欣赏着子翎忙碌的娇美身影。 「陆小姐,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去吃午饭怎么样?大家顺便作个自我介绍,彼此认识认识。」财管课主任张杰主动展开攻势 「好啊!但先说好,由我请客。」子翎回以一笑,盼顾之间的动人神采令张杰忍不住怦然心动。 「好耶!我今天午餐有着落了。」公关部小姐刘雅丽也不忘凑上一脚。 「拜托,妳又不是我们财务部的人,贪小便宜也别贪到别人的地盘上啊!」出纳方云毫不客气地给她打了回票。 一群人闹烘烘地,完全没有感觉到总裁灼热的视线正扫向他们每一个人。 「现在究竟是几点了?难道是我的表坏了。」葛乔伟双手环倚在墙边,沉冷的嗓音像一道劲冷的强风突然朝他们袭来。 空气霎时凝滞住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转动,大伙儿全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全不说话?难道都吃了哑巴药,忘了怎么开口了?」葛乔伟危险的眼神瞟向刘雅丽,「还不回到妳的工作岗位去?」 只见她吐吐舌头,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溜掉了。 葛乔伟摇摇头,双眼扬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笑意,他转首看向张杰,「不好意思,中午的饭局我已将子翎订下了。」他轻轻松松的三言两语就将对子翎的占有欲表露得清清楚楚。 「是是,既然总裁已经约了陆小姐,我的邀约当然自动作罢。」连傻子也看得出来葛乔伟对子翎不同于一般的热络。谁敢跟老板抢女人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不待总裁再说些数落的话,他便机伶地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顿时,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着,埋首于工作中。 子翎怒视了他一眼,扭头也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才转身就被他喊住了。 「走,我们去吃饭。」他直接提出邀请。 「对不起,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子翎毫不领情的回绝了。 他撇了一下唇,看了一下腕表,无所谓地说:「我等妳,无妨。」 子翎瞪着他那张轮廓分明,极为男化的脸,巴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爱等你等,我可没答应你啊!」别人对他是忌惮三分,但她陆子翎说不甩他就不甩他。 葛乔伟刚冷有型的脸泛起笑容,在在显现出他无与伦比的男魅力,「但妳也没拒绝我,我这个人一向都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就认定妳是答应了。」 「你不可理喻!」子翎骄傲地扬起小脸,倔强的唇、鼻、下巴连结成一个冷艳不服输的面貌。 他斜靠在门边微笑,依然与她谈笑风生,「跟妳这个顽固的女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得用强硬的手段才行。」 葛乔伟丝毫不在意众人满含疑问的眼光,竟与她当众亲昵地抬起杠来了。 「你……」意识到大伙儿异样的目光,子翎忍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恶言恶语。 「妳想骂我是吗?那就出去外面骂才过瘾啊!」 话语方歇,他已猛地拉住她的手,带向门外。 半推半就下,子翎被骗上了车,她语带不悦地说:「你是存心要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吗?」 「反正我也不打算让妳在公司待太久。」他诡异地笑了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子翎蹙起眉心,看向他那双莫测高深的双眼。 「妳不会想不通吧?如果哪天妳成了我的老婆,还需要来公司上班吗?」他侵略的双眸猎光莹然,灼灼地展现出猎人本色。 「你臭美!谁要当你老婆了?」她以怒吼打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话语,还不悦地翻翻白眼,由鼻腔哼出了不雅的嗤声。 「要不要赌赌看?」 「拿什么来赌?」这话一说出口,子翎就后悔了。这岂不表示她同意了这场赌局吗? 「我拿闳伟集团的整个未来与前途跟妳赌。」他沉稳内敛地说,彷佛是谈笑用兵般潇洒自然。 子翎瞠大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你干嘛拿那么大的筹码赌这场婚约?你输定了知不知道?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葛乔伟不置可否,他只是轻淡地说了句,「那咱们走着瞧。」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突然转了个大弯,往一个子翎所熟悉的方向开去。 「你又要带我去哪儿?」子翎发觉自从认识他以来,几乎每一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都没有自主的能力。 「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他淡淡地回答。 「什么?我不去——」子翎直觉想推开车门跳车,但它似乎已被中央控制锁锁住,怎么也推不开。 「别傻了,我只不过是带妳去老家看看,回味一下妳住了三年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非得再逼疯我不成?」子翎的眼中透露着戒备及防卫。 「别激动,喏——已经到了。」他将座车滑进了大门内的停车场,迅速停了下来,「等妳看了之后,定会喜欢它的。」 他下了车,立刻绕到副驾驶座,非常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 子翎凝视着他这副献殷勤的模样,虽是满心地不情不愿,但也不忍再说些什么,遂下了车。 在葛乔伟的带领下,她似紧张又似期待地一步步走向那栋三层楼洋房。当厅门开启后,她看见王嫂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陆小姐,欢迎妳回来,我可想死妳了。」 子翎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微酸,兴起一股想哭的冲动,「王嫂妳好,让妳照顾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妳。」 王嫂的眼睛赫然一亮,咧开了大嘴笑说:「妳果然痊愈了!少爷跟我讲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谢谢妳的关心,我很好,真的很好。」子翎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王嫂,妳饭菜弄好了没?子翎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妳说些想当年的事。」葛乔伟连忙了话,否则两个女人一来一往的,待会儿他可得拿眼泪当汤喝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锅里还有菜呢!陆小姐,妳一定得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王嫂一击掌,连忙奔到厨房救她那一锅菜去了。 客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子翎的眼光梭巡着周遭,这里几乎没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应该是她的心境吧! 「想不想去我们以前的房间看看?那里的东西我全保留着。」葛乔伟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却得到了子翎一记卫生眼。 「我才不上当呢!」她直接坐进沙发里,弯着身抱紧自己,彷佛如此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瞧妳这个样子,好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葛乔伟脸上挂着一副淡淡地,近乎戏谑的微笑。 他看着子翎的眼中不自觉地漾起两潭温柔的眸光,几乎要拜倒在她那纯真不设防的俏颜中。 子翎冷哼了一声,将双眼瞟向窗外。突然,一串串白色的小花映入眼帘,她被吸引似的走向窗口,伸手抚触那已穿进窗内的绿色藤蔓。「它们还在?」 他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发现她的神情中载满了回忆,那是一抹揉合了天真与成熟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动心。 「它们也是我为妳保留的。」他微扬起唇角彷若是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子翎果然被这些小植物给感动了。 子翎倏然转身,不期然地撞见他那张漂亮格、傲气逼人的脸庞,她心弦一震,轻声说道:「它们只不过是一些野花罢了,你没必要留下它们。」 「我留下它们的原因很单纯,只因为妳喜欢。」他的眼神却是认真无比。 她垂下头,心中涌起一阵始无前例的警觉,她感觉到空气中彷佛有股亟欲沦陷的气息回流着,她绝不能再掉进他的陷阱中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恨你了吗?」她故意挑高下巴,不服气地说。 葛乔伟脸色不变,却突然正经八百地说了句,「我向妳道歉,为我过去所犯下的错向妳道歉,无论妳肯不肯原谅我,或者仍决定要恨我一辈子都无妨,但这句赔不是的话我一定要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你随便说几句道歉的话,那些恩怨就能一笔勾消的!」她不胜愁苦的吼道。 「我说过,如果妳硬要咬着仇恨的尾巴不放,我也不怪妳——」 「你说的是哪一国的笑话?你凭什么怪我?就算我要恨你生生世世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子翎的娇颜中交迸着怒火,刚开始的和谐气氛已全然消失。 「若真是如此,我只能说那是我的荣幸,可以生生世世让妳记住。」他发出一阵犀利的冷笑,与她那眩惑迷离的眸光相互对视。 葛乔伟倏然将双手搭上她的肩,封住她的柔唇,带点宠溺又温存的占有,霸道却又温柔的侵略,并将她的抗议吞入腹中,渴求、温柔地吻着她。 当他俩的契合逐渐变得近乎折磨时,他才痛苦地慢慢抽离子翎甜美的唇,认真地看着她。 「下礼拜就是闳伟创立三十周年庆的大日子,我希望妳能来参加。」 「我不去。」子翎回答得既干脆又迅速,像只刺猬般张开了满身的刺,自我保护。 「妳现在的身份是闳伟的员工,理当参加。」他早猜出她会拒绝,否则也不会先告诉她。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希望给她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他一定要带她再一次面对母亲,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与心结。 「就算是员工,你也不能强迫人家啊!我可以请病假,请事假,就是不参加。」她又惊又怕,好似那场宴会对她而言,会是另一次致命的伤害。 葛乔伟却残忍的坚持,「不行,妳非得参加不可,那天我会去妳住的地方接妳。」 他不得不这么说,即使这会更加深她对他的恨意也无所谓,因为,从哪儿失去的就要从哪儿寻回,而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子翎猛然推开他,怒意勃发地道:「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而且非常讨厌你。」 他蹙眉看她,冷的表情里透露着古怪的笑,「会吗?妳是讨厌我的人,还是讨厌我的吻?」 「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讨厌!」子翎激动难抑。 「想不到妳对我有那么深、那么偏激的心结。妳这么说,不怕伤了我的心?可以的话,我想再次求证,看看我给妳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如妳所说的厌恶非常。」 随着话语的甫落,他又攫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多了份轻怜蜜爱、款款深情;他发誓要以柔情俘掳子翎的心,不再让她说出那些狠心绝情的话语。 他满含浓情的黑眸锁住了她的灵魂之窗,逼着她将对他的恐惧与厌恶推到内心最微不足道的角落中,让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的好。 他的呼吸与犷的味道几乎盈满子翎所有的感官,他热情缠绵的吸吮着子翎舌上的每一分滋味,舌尖湿滑缓慢的伸向她喉咙深处,让子翎不知觉地产生了阵阵痉挛和抽搐。 「从妳的表现中可以证明我的吻至少得了九十分。」他很自得的说着,狠准地刺破了子翎那层防卫的外衣。 子翎倒抽了口冷气,轻轻颤抖着,「我知道你有很好的吻技。这也难怪,你练习的对象从来不虞匮乏,想不进步也难。」 她猛然挣脱开他的手,一脸腾腾的怒气 「我的小女人吃醋了?」葛乔伟双眼趣味地闪动着星光。 「你臭美!我要回去了。」对付不了葛乔伟霸道的行径,她一心想逃离。 「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怕王嫂伤心?」他有成竹的笑说,肯定她为了王嫂,绝对不会说走就走。 「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和威胁了,留下来吃饭可以,但那场宴会我绝不会参加。」她居然和他谈起条件来了。 「这个以后再说了,我有把握让妳忘记今天的拒绝。」葛乔伟笃定地说,眼底闪烁着深浓的怜惜与爱意。 子翎凝视着他的眼,迷惘地突然一问:「那么重要的日子,想必你母亲也会参加了?」 「没错,她会参加。妳别再恨她了好吗?」他也坦白,更有着激烈的恳求。 「我等了好久,你终于敢面对问题了。」她陡地一阵苦笑。 「不是我到现在才敢面对问题,而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明白。如果我告诉妳,在今天以前,我本不知道妳怀孕的事,也不晓得我母亲对妳说的谎言,妳肯相信我吗?」 时间彷若在这最重要的一刻凝结住了,久久,子翎才讥诮地扬起眉,尖酸地说:「我不相信,你老是自认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磨灭一切,我怎能再相信你呢?」 「原来我在妳的心里是那么不可取。好,那我问妳,妳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眸中尽是受伤的颜色。 子翎被他灼热且放肆的注目盯得坐立难安,「别问我这些,我早就忘了。」她的脸颊不争气地微微泛红,已间接告诉了他答案。 葛乔伟看得一颗心是又怜又疼,他叹口气道:「妳能告诉我,我该拿妳的执迷不悟如何才好?」 倾注这般深刻的心长达四年之久,他要的只是她一点点温柔的回报。 虽然他欠了她许多,也伤得她极深,但这些又怎能将他对她的爱全部抹煞掉?倘若子翎开口真要他以命抵命,才能相信他的爱的话,他绝无二话好说。 子翎低首不语,她无法骗自己,葛乔伟的执着的确一点一滴打动了她的心。 幸好王嫂的叫唤声打破了两人间僵凝的气氛,子翎快步走向饭厅,以避开他如火般的灼热视线。 ********** 「妳说我该怎么办?到底该不该去参加那场宴会?」子翎窝在与李玉媛共同租赁的小屋内,一颗心荡啊荡的,不知要如何才能平静。 「李毅已把你们在夏威夷发生的事全告诉我了,我想妳还是去吧!」李玉媛建议道,两簇研究似的目光停驻在于翎脸上,始终未曾转移。 「他都跟妳说些什么?我就说嘛!男人的嘴有时候比女人还靠不住。」 子翎气呼呼地说着,也还好李毅前几天已离开台北回南部去了,否则她准要他为自己的多嘴负责。 李玉媛笑了笑,别具含意地说:「既然没什么,何必怕人家说呢?」 子翎焉有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忍不住皱起眉头,发着牢骚,「瞧妳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好象不相信我说的话似的。」 「好了,我也不逗妳了,不过,我觉得妳还是别逃避,大大方方参加。」李玉媛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 「但我真的不想去,却又没理由推托,真是要命!」 李玉媛仔细端视她那张堆满愁苦的小脸,突然问道:「是不是不想见到某些人,所以让妳为难了?」 子翎愣了一下,心里不禁有些惆怅,「妳遗真不愧是位心理医生,竟然猜得出我害怕什么?」 「能完整的告诉我整个故事吗?或许这对妳有些帮助。」李玉媛热心地道。 子翎神色微暗,犹豫片刻后,终于将隐瞒许久的那件事缓缓道尽。这表示什么?表示那纠缠在心口的死结已解开了吗? 李玉媛静静听着,对子翎曾经遭遇的不幸,深深感到惋惜。 「他母亲这么做,当真是过份极了。」她忍不住为子翎抱不平。「但妳真的以为葛乔伟会这么做?」 「他说所有的事他全被蒙在鼓里,但我不知道可不可信。」子翎叹息,「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参加那场盛会,看见他母亲那张脸,一定会让我想起那段往事,我怕我会受不了。」 「但逃避也不是办法。」 「为什么?」子翎疑惑的问。 「难道妳没听说过一句话:在哪跌倒的,就要在哪站起来?」 「是这样吗?」过去的片断又像幻灯片般闪过脑际,引发她阵阵战栗。 「忘了这段仇恨吧!唯有如此,妳才能活得更快乐,活出自己。」李玉媛实在不希望美丽如天使般的她永远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 子翎双拳紧握着,「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李玉媛摇摇头,静默以对,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相信凭葛乔伟的聪明与能力,定能好好的处理好一切。 她更清楚的了解,子翎对他的爱意还在,否则怎会痛苦,爱和恨本就是并行同存的啊! 7 爱的声音 别相信妳的眼睛, 闭上眸子,静静感觉, 听到我的心跳, 感受我的气息, 那是爱妳的一种旋律,唱着: 爱妳,爱妳,爱妳…… 「晶华酒店」整个宴会厅全让闳伟集团给包了下来。 在闳伟集团三十周年庆的今天,邀请与会的人士全是与其业务有关的大客户。闳伟企业体下的员工几乎百分之百全都参与,也造就了这场盛宴的完美演出。 子翅夹杂在数百位员工之中,眼神却始终飘忽不定,紧张得连手中盛着点心的餐盘都隐隐晃动着。 葛乔伟在一身铁灰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出他与众不同、卓尔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苦潇洒与迷人的风范;而葛母经过刻意的打扮,也显得雍容华贵、高贵典雅。 子翎看在眼中,恨在心底,手中的**尾酒差点因颤抖而松脱落地。 此时的葛乔伟正站在台上致词,他时而恣意朗笑,时而潇洒畅谈,笔直修长的双腿挺立,其成熟内敛的焕发神采自然流泄,吸引了不少异的注目。 不可讳言的,子翎的眼光也是深深地被他吸引着。 不知何时,采的致词已告一段落,酒会的欢乐气氛正式登场。 她站在暗的角落,希望自己不会被发现,但她却失望了,只见葛乔伟风度翩翩地向她走近,不经她同意便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浅酌了一口。 「你今天是主角,多少名媛佳丽等着你青睐,何不去陪陪她们,来这儿跟我杵在一块干嘛?」她开口就没什么好听的话。 葛乔伟闲散一笑,并不在意地道:「我近来似乎笨了不少,已察觉不出妳话语中的含意是褒、是贬。」 「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我已经如你所愿的来参加了,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离开会场了。」 「不准!妳还必须陪我去见一个人。」他眼中诡魅的神色微漾 子翎怔忡了一会儿,「不去,我谁都不见!」她激动的神情彷若已明白他打算带她去见谁似的。 「我希望妳能配合我,不要让我用强硬的手段。」他的脸色倏地一沉。 子翎沉默不语,脑海里拚命搜寻着推托之词。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阵让她惊悚的声音。 「子翎,我有话跟妳谈。」葛母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 葛母的神情颇为紧张,这几天她不断的向葛乔伟忏悔,终于得到他的谅解,但子翎这关她实在没把握能安然度过。 今天见了她,只见她比以往更成熟美丽了,也清楚她依然恨着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她不敢奢求子翎的宽恕,只求她别再记恨乔伟了。 回忆起当时自己的狠毒,葛母莫不深感惭愧,甚至事后还将歉意转成排斥,为怕看见子翎那张受尽委屈的脸,她尽其所能的说她的坏话,有意将她逐出乔伟心中。 但是,在计划一一失败后,她才蓦然发现原来儿子心中所爱的除了子翎,不会再有第二人,而自己也只能学着放下,学着悔悟。 子翎猛然回首,剎那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葛乔伟乘机握住她颤抖不休的双手,想给她勇气,「放心,我母亲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才不信!」说着,于翎拔腿就想走,却被他一个箭步给挡下来。 「妳别走,今天我一定要跟妳把话给讲清楚。」葛乔伟陡然抓住子翎的手腕,将她拉进身旁的一间密室内,葛母也随即跟进。 一进屋,葛母立刻把握住机会解释道:「一切错误全是因我而起,也全都是我捏造出来的谎言,不关乔伟的事,妳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子翎慌了,她不知究竟该相信谁的话?为什么事情到最后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故意要打击我的是不是?或是你们又联手企图想再次逼疯我?」子翎完全被他俩一搭一唱的模样给愣住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高傲如葛母,怎么可能对她道歉呢?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当时乔伟完全被我蒙在鼓里,才会发生这种让妳误会的事。」葛母苦着脸说。要她向一个杀子仇人的女儿道歉的确不容易,但为了乔伟,也为了那个无缘的孙子与良心的谴责,她是该认错。 「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子翎语出咄咄,完全否决了葛母的话。 「今天我是特地带母亲来向妳道歉的,无论妳信或不信,这都是我该做的。」葛乔伟有些颓丧,他多希望子翎对他的恨意能减少一分、消除一点。 「不,不要再拿这些甜言蜜语来骗我——」子翎又慌又乱,已无神再思考这个问题,她发觉自己似乎又将崩溃了。 葛母也心急了,她连忙趣向前握着子翎的手说:「相信我,乔伟是爱妳的——」 儿子近年来的愁眉深锁让她看了心疼,她也想开了,只要乔伟开心,她又何尝不能打开心门接受子翎,如今她得先要子翎接受她才行。 「不要再说了!」子翎用力捂住耳朵,不愿听她的解释。 他们每解释一分,就会软化她报仇的意念一分,但她曾告诉自己,她要替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这是他们葛家必须偿还的债。 「子翎,我知道妳已经相信我了,只是妳那冥顽不灵的脑袋瓜不肯投降罢了。」葛乔伟面色沉重,他完全没料到子翎对他的恨意竟是这般强烈。 「你不必说这么多,对你,我早就已经死心了,你更别以为赏口饭给我吃就能主宰我的一切,我大可离职。」子翎看了他俩一眼,倏然转身逃了出去。葛乔伟愣在当场,子翎那哀怨的眼神像绳索般扯住他的心,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依然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 「你这傻孩子,怎么还不追去?」葛母不忘在一旁点醒他。 他恍然回神,对母亲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后,立刻追了出去。追到酒店外,他正好看见子翎搭上出租车,他连忙奔上前拦下车子,倏然开了门坐了进去。 「白莲山庄,谢谢。」他本不让子翎有开口的机会,立即向司机说明地点。 「我不回去你那儿!」子翎沉着脸,体内的血霎时奔腾如狂涛,不断鼓动着她薄弱的意志力。 「谢谢妳用『回去』这两个字。」葛乔伟清磊的俊容,飘上一抹苦涩的笑。 子翎嗔怒不语,打算沉默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黑夜的沉静衬上他那双如幽灵般的黑眸,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你向来口才很好,我哪比得上你。」她看向窗外寂静的夜色,也让自己沉湎在回忆所带来的绝望中。 「妳虽然话说不过我,但妳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地牵引着我的心。」他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谦逊,嘴角浮现郁的笑容。 葛乔伟对她并不死心,既然她非得达到报复的目的才肯忘却恨意,那他就制造机会让她报仇吧! 子翎觑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突然樊得暗沉,心底不禁更加混乱,「其实,你应该离我远远的,我不懂你为何还要来缠着我,我们可以变得像陌生人,不再有任何牵扯。」 「我办不到。」他简单的回答。 「你只要离我远一点,防我一点,我本就拿你没辙,但你不仅不躲我、不闪我,还给了我一份工作,难道你不怕我会找尽机会向你索求报偿?」子翎佯装无动于衷地讥诮道。 葛乔伟的心瞬间紧揪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时,司机却开口了,「先主、小姐,白莲山庄到了,你们要在哪儿下车呢?」 子翎连忙答复道:「他在这儿下车,我要去——」 葛乔伟塞给司机一张千元大钞,「不用找了。」然后连忙将她拖下了车。 子翎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开离她的视线,秀眉一拢,终于捺不住怒气的对着葛乔怒吼道:「你为什么老是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限制我的行动?没关系,反正我可以用走的回去!」 葛乔伟霍然攫住她的手,深沉地开口,「是妳逼迫我用强硬的手段威胁妳,为什么妳就不能用心来看待我的心?妳所受的苦我全都能了解,但为何妳总是要让仇恨掩蔽了妳那颗爱我的心?」他神秘的黑眸里正逐渐凝聚起焦虑。 葛乔伟致命的几句话猛地击中了子翎心底的脆弱,也戳破了她重重的防护,「我不爱你,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恨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爱你?」 「是吗?需要我证明给妳看吗?那就这么办吧!」一股尖锐的痛楚狠狠地侵蚀葛乔伟的心,他抓住子翎快速的奔回住处。 夜深人静,王嫂也已休息,大厅内空无一人,除了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他不由分说地将子翎拉往二楼,重重的把她推进了曾经属于他俩的卧房内。 子翎仆跌在床上,望着他那张比北风还要冰冷的脸孔,突起的心虚与愧疚紧紧攫住她的心,「你疯了!」 「我是疯了,不过是被妳逼疯的,妳是不是巴不得让我也尝尝看疯掉的滋味?」他的表情鸷,冰冷的脸只剩漫天怒火。 「这就是你偿还我的方式?你除了会伤害我外,还会什么?」子翎神色沉晦的说。 「我是要偿还积欠妳的情,但妳却一味地排斥我所付出的一切,妳还要我怎么办?」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暗沉。 葛乔伟跳上床,蓄满力道的矫健双腿猛然夹住她欲逃的身躯,晴不定地瞅着她,「明天下午我将搭机去香港谈一笔非常重要的生意,将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在台湾,妳会想我吗?」 他突然改变了话题,让子翎难以响应,「你放心的去,最好别回来,我死都不会想你。」 他眉头深锁,沉下脸,「偏偏我舍不得离开妳,若不是这次的合约关系到闳伟未来三年的营业额,我绝对不会亲自出马。」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她直觉奇怪,他极少对她谈论公司业务的。 他嘴角含笑,双手撑于她头的两侧,亲昵地说:「我是想告诉妳,闳伟绝对没问题,不是妳能斗得垮的!香港『行风集团』已决定全权代理我们新开发的品牌『黛雅』,凭他们向来良好的行销口碑,我相信未来几年,会是我们闳伟迈向新纪元的重要时机,这次我就是去香港和他们谈论这项合约。」他眼神如炬,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这么说,黛雅对闳伟来说是很重要了?」子翎探问,但在他宽阔如山的膛的压迫下,她却感觉压力极重。 「没错,它对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少了它,就本谈不成这笔生意,而闳伟的未来也将大受影响。」 子翎蹙紧秀眉,深表不解,今天他说的话总是出其的怪异,老跟她扯着这些与她不相干的话题。 「不懂是吗?明天妳就会明白了。」他神色自若地噙着一抹笑,但表情却深邃地令她看不出心思。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子翎不耐地问。 他始终将她困在身下,近距离地逼视着她,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就快窒息了。 「妳今天走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瞠大眼睛纳闷的问。 「一个礼拜不能见妳,我总得从妳身上要些东西带去想念吧?」他徐扬唇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葛乔伟话语中不寻常的气息即使再迟钝的人也嗅得出来,子翎脸色一变,心中震惊不已,但却因他的压制而浑身动弹不得。 趁她微愣的剎那,他立刻低头封住她的嘴,让两人毫无空隙,灼热犷的雄气息不断传入她的鼻间。 他的欲望之手,毫不迟疑地探向她饱满的酥,英挺俊伟的身躯迸出不可抗拒的强烈魅力,攻陷子翎毫不设防的身心。 子翎女的柔美气质、姣美的五官,令葛乔伟爱她的心再一次沉沦,一个蛰伏已久的声音慢慢在他心底窜起——他要她,疯狂地想要她! 卧室里光线幽暗,更营造出一股暧昧氛围,让他俩的心思在欲望波涛中游移不定。 子翎欲推开他,圆翘的臀部因而略嫌不雅地在床上挪动,显现出更加撩人的姿态,他蓦然感觉到下腹一阵猛烈的胀疼。 她的裙襬因而往上挪升了几寸,露出踪条优美的大腿,他突然有股难以抗拒的冲动,想要一探她大腿上方的神秘地带。 「还记得夏威夷的那一晚吗?它让我怀念至今。」葛乔伟的眼神带着欲火,声音低哑地说 她没料到他会提起那件事,心猛然狂跳,手心也冒出了冷汗,感官世界一瞬间全陷入了混沌之中 下意识里,子翎只想推开他,因此,两只柔嫩的掌心按在他前不停地推拒着。 她这点力气对葛乔伟来说本是微不足道,然而,那几乎已消散无踪的自制力却禁不起她这小小的碰触而倏然崩溃。 当子翎发现有异,还来不及抽回手时,他已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封住她的嘴,使她头晕目眩,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奔窜。 葛乔伟咕哝了一声,更加深了他的吻,用双臂把子翎箍在身下,让她的大腿紧贴着他鼓胀的欲望。 夏威夷那段不该有的曲,是子翎目前亟欲要忘记的,却没想到在她还来不及从脑中清除,便又再度卷入这狂乱迷情的漩涡里,她愈想保持清醒,愈想提醒自己,心思也愈是方寸大乱。 「不可以了,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不清了。」她努力地保持清醒的说。 「妳错了,妳永远也无法跟我断绝关系的。」 他捧起她的脸蛋,深深描绘着她的唇型,炽烈的欲火在他体内燃烧,他明白全身轻颤的子翎也跟他一样的迫不及待。 只是她见鬼的死都不承认! 他的吻缓缓来到她的领口,伸手到她前解开她的上衣,露出那薄如蝉翼的蕾丝衣,其间若有若无的粉红色尖使他全身紧绷。 他低首隔着罩亲吻她尖挺的头,直至罩渐显透明,那绽放的蓓蕾也愈发清晰,子翎嘤咛一声,颤抖地向后仰,双手紧紧扣在他的肩上,指尖掐进他的肌肤内,让自己浑圆的部更诱人的展现在他眼前。 「还说不?妳分明是在诱惑我。」 他发出一声嘎哑的低吼,亲吻着她深陷的沟,双手也不得闲地抚触着她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 「我……我不准你再碰我。」他的话拉回了子翎些许神智,但当他的魔手覆上她温暖的私处时,那话语却梗在喉头,变成一道轻喃逸出唇瓣。 「我从不听女人的命令!」他伸手钻进她的亵裤中,抚触着那片柔软,另一只手则索着解开自己的裤子。 「环住我的腰。」他抬起她的双腿勾在自己的腰后。 子翎已全身虚软,无力反抗,本不知道自己的底裤是何被他脱了下来。 「我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真的会为妳疯狂而死。」他的灼热抵在她的柔软上,藉由她的滋润,猛然刺入她的体内。 「不……」她的抗议声陡地化为激情的吟哦,语气暧昧不明。 葛乔伟望向她那因激情而紧闭的双眼,「看着我,子翎,我要妳睁开眼看着我。」 她似中了魔咒般听话地微微睁开眼,因无助而流下的泪水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天知道,他不想弄痛她,但体内狂热的冲动让他只想一骋为快。 「别哭,妳……要我停止吗?」他喘着气问。 子翎不语,再次闭上眼,双腿紧勾在他的腰部,本能地夹紧他。 葛乔伟不禁露齿微笑,明白她的需要后,他再度挺身而入,不断的猛力冲刺着,动作极尽强悍暴,明确的表露出他的占有欲。 在最后几个令子翎窒息的剧烈冲刺后,一道强烈如电殛般的冷颤贯穿他俩,子翎狂奋地在他身下抽搐,抱紧他直至一切归于平静。 她全身虚脱无力的偎在他怀里不停地轻喘着,也为自己再一次的沉沦感到悲痛。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可以回去了吗?」她气若游丝的说,泪水再一次淌落在面颊上。 葛乔伟低头凝视她,拂去她颊上的泪珠,撤离她的身子,穿上衣物,「太晚了,今晚妳就睡在这儿吧!」 「那明天呢?我一样得走。」子翎只觉得自己像个妇,恨他,却又甘于与他风流一夜。 「妳若不想走,没有人能逼妳。」葛乔伟懒洋洋地道,他何尝不想永远留住她。 「我不希罕!」她别过脸,紧抱着被褥。 「那妳休息吧!我想,妳不会愿意和我一块儿在这间房里过夜,我去睡客房。」他看了她一眼,久久,才转身离开。 子翎看着紧闭的门扉,心也跟着远扬。她想问自己,她究竟该怎么办? ************ 天方露出鱼肚白,子翎忽而转醒,看着窗外的天色,她才猛然发现竟已天亮了。 想不到昨晚她居然睡的那么安逸,一夜无梦,这情况似乎已好久不曾有过了。看看这间熟悉的房间,和以往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甚至仍为她保留着墙角那株她最爱的长青竹。 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真如葛母所言,他对那段往事本不知情?可是……可是她恨到如今,又怎能说收就收得回呢? 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发现自己在这间充满他男味道的房里本无法厘清思绪,也本无法仔细思考。还是赶紧走吧!趁现在王嫂还没发现她,她得赶紧离开才是。子翎迅速起身穿好衣物,正要离去时,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放置了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写着两个字——黛雅。 子翎浅蹙眉心,好奇地拿起它打开一看,才霍然发现里面装的居然全是闳伟与行风集团这次会议的重要资料,其中包括了企划书、合约书,甚至还有黛雅的商标权状。她心想,他怎会如此大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 突然,她灵光一现——难道……难道他是在刻意制造让她报复的机会?子翎看着牛皮纸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该怎么做呢?如果把它拿走,闳伟与行风这次的合作计划必定无法完成,而商场上看重的是信用,闳伟如果不能如期交出这些资料权状,毁了信誉,那对未来的影响可大了。》 他为何敢对她下那么大的赌注?如此的相信她。子翎深吸了一口气。心忖,好,既然他双手奉上,她不拿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吗?那她就顺他的意吧! 子翎这才舒开纠结的眉心,她要让葛乔伟知道他的决定是错的。 当子翎拿着资料袋离开的时后,葛乔伟孤寂的身影才由书房内走了出来。他绝望的眼神中透着沧桑,已决定制造让她复仇的机会,虽然代价不小,但只要能抚平她仇恨的心,那也值得了。 ************ 子翔抱着那份资料,不停地在房中踱着步,神情忐忑难安,良心与报复心不停的拉扯纠葛,连她的神经都快烦得一分为二了。 记得昨晚葛乔伟曾说过,今天下午他将飞往香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为何他还不打电话来?就算求她也好啊!难道他当真要让闳伟断送在她手上? 那个臭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该不会他也步入了她的后尘,疯了吧? 突然,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复仇拿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恨葛乔伟、恨葛家,也一心想整垮他,但闳伟旗下有多少员工要吃饭,她又怎能这么自私呢? 老天!直到现在她才蓦然发现,她本没恨过他,反倒如葛乔伟所言,她甚至还爱着他,不要脸的还爱着他…… 「子翎,我可以进来吗?」李玉媛在门外叫唤着。 「请进。」 李玉媛推门而入,笑着问道:「怎么还不出去吃饭?菜都快凉了。」 「吃饭!现在几点了?」她很惊讶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刚刚才不过十一点,怎么现在就要吃饭了? 「已经十二点半了,妳到底是怎么了?」李玉媛关切的问。 子翎重重地坐回床上,低喊了一声,「已经十二点半了!天,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葛乔伟下午就要飞到香港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可是……可是……」子翎却接不下去了。 「妳究竟在说什么?可是什么呀?」李玉媛一副丈二金刚不着脑袋的模样。 「我……我把他要带去开会的重要资料给偷了。」她内疚不已地说。 「妳偷东西?」李玉媛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我本来是计划要报复他,让他去不成香港的,可是我愈想愈不对,现在东西在我手上,妳说怎么办?」子翎求助于她 她万万没料到报复行为还没开始,遭殃的却是自己的良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看样子,妳的确还爱着他,我没说错吧?」李玉媛笑瞇了一双眼,看着子翎那紧张的窘样,不禁吃吃一笑 子翎心里猛叹了一口气,怎么大伙儿都说她爱着他呢?好似天底下只有她不懂自己的心似的,但爱他又怎样?她可不想再一次受伤害。 「这无关爱不爱,是良心问题。」她仍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李玉媛会意一笑,子翎那欲盖弥彰的表情,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想,或许子翎曾恨过葛乔伟,但不可讳言的,葛乔伟迷人的风采可是凡人无法挡的,再说,他对子翎这几个月来赎罪的行动异常明显,爱她的心意更是不变,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呢? 「既然良心不安,就拿去还给人家呀!」她建议道。 「但我又不甘心!」子翎噘着唇,耍着小孩子脾气,那娇嗔的模样煞是好看,难怪葛乔伟也始终逃不开她的魅力。 「妳一会儿良心不安,一会儿又不甘心,这教我怎么给妳出主意?」李玉媛不禁叹了一口气,拿她这拗脾气没辙。 「妳应该站在我这边,说服我别良心不安才是。」 「妳说的是哪种逻辑的话?明明是妳自己死不承认做错了。收手吧!把东西拿回去还始他。」李玉媛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我才不呢!东西是他摆在桌上故意要让我拿的,他以为我不敢,我就偏要做给他看!」子翎耍着脾气,傲慢地抬起下巴。 「别把话说得太满,凡事留一步退路给人家,其实,他这么做也算是留个退路给妳,否则,他本毋需以那么重要的东西来换取妳的原谅,他是希望妳能忘掉仇恨,难道妳还不明白?」李玉媛拿出她心理医师的本能,剖析着葛乔伟的心态。 子翎傻住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要她松手?她心有不甘,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闳伟陷入危机?她又无法漠视它陷入危机,这还真是恼人啊! 「妳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吵妳了,想清楚就出去把饭吃了,可别折磨自己的胃。」李玉媛拍拍她的肩,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后,便走出了房间。 顿时,子翎周遭的一切似乎全安静了下来,仅剩她的呼吸与心跳声,她依然紧抱着那份牛皮纸袋,踟蹰在罢手与坚持之间。 原谅 别哭了, 最爱的亲亲宝贝, 吻去妳静静垂落的晶莹眼泪, 是我不对, 不该让妳的爱枯萎, 别哭了,宝贝…… 「石强,我要向你说声抱歉。」葛乔伟将石强叫进办公室,脸上冷峻刚毅的线条依旧,只是多了层愧疚之色。 「怎么了?瞧你脸色不太对劲。」石强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探究的眼光始终未由葛乔伟的脸上移去。 「你该知道我们这次和行风集团的合约有多重要吧?」葛乔伟抬眉看他。 「我当然知道,这案子是由我执行的,能得到行风集团的代理可不容易。」石强对这CASE倒是颇自得。 行风集团的代理销售业绩是全球有目共睹的,也因此,不少大公司极力抢得行风每年仅五笔的代理权,这次闳伟的产品品质及商标特色能得行风的认可,石强可说是功不可没,想必黛雅将会是继诺瑟后,异军奕起的新服饰代名词。 「这次多亏你了。」葛乔伟不得不佩服石强的好口才,闳伟可说一半都是由他打下来的,只是这回,他要…… 「对了,你准备好了吗?下午五点的班机可别延误了,行风唯一的缺点就是鸭霸了些,不等人的。」石强提醒他。 葛乔伟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其实……这就是我要向你道歉的原因。」 「怎么说?」瞧他一脸的犹疑,石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这次与行风的代理合约可能签不成了。」 「为什么?」果然,此话一出,带给石强不小的震惊。 「我将有关黛雅的所有资料都放在家里,让子翎给偷偷带走了。」他的脸色显得极为黯淡,但心底却平静不少,至少他得以让她报复自己,也可以让她心里舒坦些。 「那去跟她要回来啊!」石强不懂这么简罩的事,他干嘛说得如此严重。 「除非她拿来,否则我是不会跟她要的,这就算是我偿还欠她的所有的债吧!」他面有赧色地看向石强,「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个人恩怨而……」 「别说了,我懂。」石强拍拍他的肩笑了笑,「看来,你的小女人不整垮你是不会甘心的是不?弄得你这傻男人,双手奉上自己的一切让她整,天——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看来,我是不敢谈恋爱了。」 石强笑意盎然地调侃着葛乔伟,丝毫不将他私自所为的蠢事放在心上。 「你不在意?」他自若的神态看在葛乔伟眼中,简直令他难以想象,他本预想着石强如果不揍他一顿,也会骂得他狗血淋头才是啊! 「看你个这样子,是不是认为我该抓着你的衣领狠狠揍你一下?」石强双手交错在,恣意地问。 「我想应该是。」葛乔伟苦笑道。 「老实告诉你,我是很想这么做,但又可怜你为爱憔悴,所以放你一马。」石强早就看出葛乔伟自上回在服装秀上见到子翎后,整个人就全变了,本无心于公事,还常请假落跑,丢下一大堆业务给他这个孤家寡人,可他虽累,却也甘之如饴,至少能眼看葛乔伟与子翎重修旧好,岂不也算是做件好事。 唉!就当他牵条红线,为自己积积德,看看能否早日遇上心仪的佳人。 「但这合约很重要,丧失了就再也救不回来,更可能影响未来的营运,赔了金钱和商誉,可是损失惨重,你能接受吗?」葛乔伟神情专注地看着石强,提醒他这一切的后遗症。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去找她要回东西吗?」石强笑看着他。 「你如果当真无法接受,我可以让出闳伟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你,以示暗偿。」葛乔伟肯定的话语说来认真。 石强对闳伟的贡献自然不是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可以相比拟的,但这却是葛乔伟对他的一份心。 石强瞠大眼,表情瞋怪地道:「你这是干嘛?把我当视钱如命的讨债鬼呀?」他满脸涨红,气急败坏的说,他气葛乔伟分明不把他当朋友看嘛! 「我……」 「别说了,再说我可是会和你绝交了。」石强的表情不悦,逼回了葛乔伟的解释。 这时,林秘书却敲了门,纾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进来。」葛乔伟沉声说。 林秘书走进,看着他俩一脸铁青,顿觉气氛不对,赶紧将话说了,「总裁,刚才楼下小弟拿了这份东西上来,他说是一位小姐指定要交给您的,是有关您下午要开会的紧急资料——」 未等她把话说完,葛乔伟已一个箭步冲向她,夺下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一看,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神色。「她人呢?」 「小弟说她交给他后,人就走了。」林秘书回答。 葛乔伟脸色一凛,「走了?石强——」 「我懂,你去找她吧!」石强聪明地意会道。 「那香港之行——」 「当然由任劳任怨的我代你去啰!」石强还是一个劲儿地微笑。他早已想开了,这时候,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谢了。」重重捶了一下石强的膛,葛乔伟快步冲出了办公室,追寻他挚爱一生的女人。 「总裁怎么了?」林秘书一头雾水的问。 「妳等着吧!就快请妳喝喜酒了。」石强将牛皮祇袋里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也步出了办公室,他得回去准备行李了! 林秘书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喜酒?谁跟谁呀?」 ********* 葛乔伟开着快车,风驰电掣地赶至子翎的住处,却不见她的踪迹。 李玉媛告诉他,她出门后就没回来过,他只好回到车内苦苦等候着,直到夕阳隐没,仍不见她回来,她会去哪儿呢?问题是,台北虽大,她本没有去处啊! 这几年来,她的生活圈极小,除了李玉媛,她几乎没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天色愈趋于黑暗,他的心就愈慌乱,忧心如焚的感觉快要淹没他了。 对了,海边…… 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际,子翎爱海成痴,只要遇到情绪低落的时后,她总是会去海边看海,就连她想不开的那回,也是投入它的怀抱。 主意一定,他立即踩下油门,急速驶向他常带她去共赏夕阳晚霞的海边。 一路上,他心无旁骛,只希望能早点看到她,这一次,他要紧紧地将她锁在身边,无论她是不是还记恨着他,他也决计不让她再次逃脱。他的天使若要上天,他也心甘情愿陪她一块儿做对神仙眷侣。 到了海岸旁,他立即下了车,藉由车灯找寻着她的身影。 月白风清,满天星斗高挂在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海啸声彷若游子的吟叹,孤寂冷肃地回荡在远方。 这么静的夜,无人的影,他无法想象子翎一个女孩子居然敢一个人跑到这里,难道她不怕遇上歹徒,或是……老天,万万不可啊! 他发誓,待会儿找到她,他非得好好打她一顿屁股,以示薄惩不可。 他的视线以一百八十度的方向扫瞄,海边空旷无半个人迹,现在正值初冬,夜晚总是会刮起寒风,像这样的季节几乎已无人会在晚上到海边来嬉戏。 随着梭巡的目光一次次落空,葛乔伟的心也一阵阵紧束,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子翎本没到这里来? 或者,她到了这里,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子翎——子翎——妳如果听见的话,响应我一声好吗?」他在海边狂奔,像头没有目标的狂狮。 「子翎——说话呀!妳千万别又想不开了……」他气喘吁吁地往海的方向跑去,站在礁石上,看着脚下不见底的深海,眼中泛出了仓皇之色。 「我在这里……救我……」虚弱的呼喊声由他脚边的石缝中逸出,葛乔伟惊慌地蹲下身寻找,洞缝里一团漆黑,实在不好辨视。 他忧急不已,「子翎——妳在哪儿?发出声音,我好找妳。」 「我走着走着不小心掉到岩缝里,拐伤了脚,没办法站起来……」子翎气若游丝的说,彷似已努力了许久,因而已疲惫不堪。 该死的!他看了一眼远方浪潮汹涌澎湃,似乎比刚才还强劲,该不会涨潮了吧!偏偏他体格壮硕,本进不了这窄洞中。 「妳放心,我一定会救妳出来的。」葛乔伟说着,然后使劲推着礁岩。 子翎缩在洞中,抖着声音说:「好象涨潮了,你走吧!这礁石太重,你推不动的,乔……乔伟,对不起,刚才我困在这儿想了好久,是我太意气用事了,我……」 「别再说了,我不会放弃妳的!」葛乔伟脱下身上的外套,丢进窄洞中,「快把衣服披上,听妳的声音抖成这样,一定很冷吧!」 「你快走,涨潮是很快的,等大水冲上岸,要逃就来不及了。」子翎恳求着他。 「妳原谅我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他仍等待着她的响应。 「我本就不曾恨过你,又何必说原谅?但现在觉悟已经太晚了。」她好后悔,后悔自己的不小心,更后悔自己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恨字上。 葛乔伟的唇畔漾出一抹微笑,「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会永远和妳在一块儿的。」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妳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他得想办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奔至长堤,他打开后车厢,翻箱倒柜着,从里面找到了一支球棍,他眼睛陡地一亮,太好了! 葛乔伟立刻赶到子翎身边,安抚道:「妳放心,我们有救了!」 「乔伟……」子翎感激地流下泪,无论他能否成功,他的心意已够她带到另一个世界永远怀念了。 「没时间哭哭啼啼了,我需要妳神上的支持。」葛乔伟将球棍伸进石缝中,利用杠杆原理,欲顶起一边的礁石,此时,海潮袭来一朵大浪,将他身上的衣物全打湿了。 洞底的子翎也受了波及,她打了个哆嗦,「你快走,不要逞强了。」 「别啰唆,妳要相信我。」他斥回她的话,使出全力撬开那顽劣的大石。终于,在最后一道力量的激压下,大石略移数寸,终于可以容纳他的体积。葛乔伟倏地跃下,此时浪潮已涨至洞内,水高已达子翎的下颚。 「乔伟……咳……」她猛然抱住他,却不小心吞了一口海水,那呛入鼻喉的窒息感差点儿令她昏厥。 「别说话,抱紧我——」 他一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攀附在礁岩上,拚命将她送往上方,尖锐糙的石面刮伤了他的手、肘、脸,鲜红的血不停滑落,但他仍不停地卖力往上攀爬。 「可以了!你自己上去……我没办法……」子翎见她已成为他的累赘,于心不忍。 「妳只管抱紧我就行了。」他怎么可能会松手,即使丢了自己的命,他也不可能放开她的。 「对不起,我……」子翎哽咽无语。 「现在别说这些,快,抓着上缘,爬上去!记得一出去就赶紧跑,跑不动就用爬的,非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可!」 葛乔伟急促地说道,眼看已至缝口处,他猛力将子翎往上一推!此时,海水阵阵涌来,已升至礁石,子翎险些被冲走。 「乔伟——」但还在底下的他却整个人淹没至水中。 子翎半天看不到他的踪迹,只能听闻浅促的气泡声由水里传出,她傻住了! 一阵大浪袭来,已淹没到她的部,伤了脚踝的她本无法移动,她双眼空洞地看着葛乔伟被淹没的洞内,伤心欲绝…… 「我不走,就如同你所说的,永远在一块儿。」她抽泣道。 涨潮之快,绝非她所能想象,不一会儿,海水便急速涌上,将她打离了礁面。 「乔伟——」子翎慌张地挥动手脚,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她不断地想着:她就快死了,但她想再看一看他,可他到底在哪儿? 咳……她又呛入了数口咸味极重的海水,不知将被冲往何处,会是鲨鱼的肚子里吗?她好后悔、好恨自己,气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味地只想报复,却不懂得体会他的心;如果,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紧紧抓着他,不再拒绝他了。 突然,她直觉她的手腕被一道强劲的掌心一捏,她倏然往上瓢浮,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浮出海面,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急急地喘着气,贪得那一丝氧气的滋润,待气息逐渐平稳后,她才蓦然发现救她的人原来就是葛乔伟。 「是你……你没事……」她猛地扑上他肩,嚎啕大哭起来。 葛乔伟重重地喘息道:「我没事……快!我们得赶紧游上岸,否则就会愈飘愈远了。」他随即揽住她的腰,直往岸边卖力划进。 幸好他向来泳技不错,大学时还得过区运金牌,那时候的苦练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不一会儿,他俩上了海滩,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搓揉着她冰冷的身躯,抖着声音说:「我抱妳到车上去,车内有暖气,后车厢还有毛毯可先御寒。」其实,他也快冻僵了。 快步走上长堤,他先将同样一身湿的子翎抱进车内,「妳赶紧把湿衣服脱掉,我去后面拿毛毯来。」 「在这里?」她还不曾做过这种事。 葛乔伟凝唇一笑,「这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在,妳怕什么?难道怕我?」他潇洒地倚在车门边,为她挡下入侵的夜风,前额微卷的发丝尚滴着水珠,已湿的衬衫整个贴在身上,强调出他硕劲的身躯,虽狼狈,但也落拓不羁得迷人。 「我……不是,只是……」她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别只是了,把衣服脱了,否则着凉可就麻烦了,再说……妳身上哪一寸我没碰过、看过,就别害臊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先至前面发动车子,打开暖器,再绕到后车箱拿被毯。 子翎羞赧地将湿透的衣服脱下,不一会儿,葛乔伟也坐进了后座,拿着干毛巾为她擦拭身子。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这奇特的触踫和感觉,仍不禁令子翎打个冷颤。 「你也把衣服脱了吧!」看他仅顾着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子翎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我也脱了,画面岂不是更暧昧?」 才刚从鬼门关逃脱,子翎早已是一身疲惫,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她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现在我才知道,人生别过得太正经,否则像刚才要是一命呜呼了,连想开玩笑的机会也没——」 子翎倏地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不准你胡说八道,你还有好几十年可活的,知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早知到拿我的命能换回妳的心,我早在数年前就愿意拿它来赌上一赌了。」 「谁要你的命啊!你再口不择言,我就不饶你了。」她抽回手,裹着毛毯看向窗外那片起伏的海水,不理他了。 「子翎……妳终于肯原谅我了。」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脑后,声音沙哑地说:「如果那时候妳能信任我、等我回来,然后将委屈告诉我,我俩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了。」 她垂首不语,忆及那段往事,她仍是有些心痛。 葛乔伟却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吓了子翎一跳,她连忙回身关切地问道:「快把衣服脱了,我把毛毯分你一半。」 他撇唇一笑,眼神瞇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两人裸身缩在一条毯子内,太诱惑人了,我对自己可没信心,怕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子翎的脸色泛起一阵潮红,支吾地说:「你别想歪就好……」 他摇摇头,仍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微笑,没有动作。 子翎瞪着他,「你不脱是不是?那我动手了。」 她已放开了一切,既已接受他、相信了他,就不想再做无谓的矜持,只见她扑上他的身便动手扒他的衣服。 葛乔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被她撞倒在椅背上,愣了一下,突然邪恶地笑咧了嘴,瘫在椅背上认她宰割了。 他的天使终于降为凡人,丢开冷漠防冲的面具,对他进行「骚扰」了! 当他身上仅存内裤时,子翎却收了手,绯红的霞彩已自脸上蔓延至耳。 「怎么不动手了?还没完呢——」他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唇角,调笑着。 她咬着下唇,凝睇着他嗔怒不已,一双粉拳因而纷纷捶落,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不过是逗妳玩的……」 葛乔伟一把攫住她的两只小拳头,顺势钻进毯子中,将她抱个满怀。「啊——」两人的肌肤蓦然紧贴,在这狭隘的空间内却异常温暖,也份外诡谲暧昧。 子翎整个身子被他圈在臂弯中,尖抵在他前,相互摩挲下,彼此情欲高涨,只能听闻浅促的呼吸声。 「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我快无法呼吸了。」子翎闭上眼抖着声音说,「对看挺……无聊的,不如……不如你吻我吧!」 葛乔伟面对子翎首次的索吻,心猛然狂跳着,是雀跃,也是释怀,天使的诱惑他如何抵挡得了。印上自己的唇,他将子翎拥得更紧,她均匀的呼吸充满了迷人的女馨香,让他臣服在她的柔美中,而葛乔伟湛的吻技也将她缚于自己的魅惑情网下。 彼此烧炙的热情似潮水般涌出…… 他稍稍离开她,邪气地挑起她的下巴,沉如黑墨的眼眸定定的锁着她的焦距,「嫁给我好吗?」 「嗯?」子翎倏然睁大杏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嫁给我吧?」他又说了一遍,瞳眸中异常的深邃灼热,显现出莫测高深的诡魅。 「我……我不知道……」 她是不再恨他,也不再气他,但彼此间这种迥异的关系,如何能在一瞬之间完全改变呢?太戏剧化了,她甚至不敢相信 「妳还在气我?」笑意刷地由他脸上褪去,似有人掐住他喉咙般,声音变得梗塞沉重。 「我不是——」 「如果妳还无法原谅我,我可以等。」他紧紧抓住她的肩,眼神揉入一抹执着,神情坚若盘石、无法撼动。 「乔伟……」望着他孤寂失望的眼,子翎心里居然产生一股酸酸的味道……她心疼他。 「没关系,我不能再逼妳了,妳能不再恨我,我应该满足了才是。」葛乔伟的眸中又重新泛起戏谑与玩笑的颜色,但看起来有些勉强。 他又攫住她的柔唇,一股燃烧的热气在他体内聚集,急促地向外扩散,被热情的波涛所淹没,使他的亢奋更增几分。 他的手指愈移愈低,子翎已拋弃了所有理的思绪,体内的狂潮甜美的悸动着,影响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当葛乔伟触及她迷人的欲望处时,手指深浅的探索让她像是飘浮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我答应你——」她呓语道。 「妳说什么?」他顿住了动作,脸上出现了狂喜。 「我要你娶我、爱我……刚刚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一股燥热窜上子翎的脸颊。 「当然算数!这辈子,下辈子都算数。」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柔光,覆住她的身子,由她柔软、丰腴、温暖的身躯上索求他要的爱,也给予他的热情。 她娇小的身子完美的款款相迎,吶喊与呻吟的声音充斥在这幽暗的车内。 当喘息声渐缓,葛乔伟翻身坐起,突然喊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 「我的求婚钻戒!妳知道吗?我去日本开会那三个月特地挑了一枚钻戒,打算回来就向妳求婚,哪知道……」 「别说了——是我不好,误会你,不信任你。」子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说下去。 「但是不见了!我把它放在外套里,一直希望能遇上个好时机向妳表明,谁知道刚才我把外套给了妳,经过涨潮这一折腾,外套和戒指全不见了。」他摇头苦笑。 「我穿在身上,由于太大了,挣扎之下可能被水冲走了。」子翎解释着。 「走,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再立刻带妳去挑选一个新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立即套上仍半湿的衣服,打算驱车回住处。 「何必那么急呢?」 「这辈子没任何事比娶妳更让我心急的了。」他专情地说。 「可是你母亲……」子翎对她仍有一些疙瘩在。 「放心,她百分之百会赞成的。」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你那位小情人呢?她不是你母亲的最得意的媳妇人选吗?」女人哟!有些事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小情人?喔!妳是指小珊啊?」他想了半天,这才恍然明白。 「瞧,你也这么认同。」她噘起唇,露出撒娇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傻瓜,我本就当她是我妹妹,从夏威夷回来后,我就向他表明了我对妳的爱意,她不打退堂鼓都不行。」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说:「早在四年前,我的心就被妳锁住了,没有妳专属的钥匙,谁也闯不进来。」 子翎微愕的抬起头,眼神波光莹灿,「乔……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你是对的,爱恨是同存的,我若不爱你就不会恨你。」 「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葛乔伟将她重重的揉入怀里,大言不惭的谑笑中出现了丝丝柔情。 他也会用一辈子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是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改变的。 四年的艰辛苦痛,换来一辈子的真爱互属,值得了! 戒指 送我一颗戒指, 你说这是我俩相恋的纪念, 它将伴我这生这世,直到永远, 而你的心早已上了锁, 钥匙就是这只戒指锁炼, 只有我,能开启呵…… 「……玩玩……」 一岁多的小辰辰抓着葛母的手,摇摇晃晃地直往外拉。 「辰辰乖,不去,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我这老太婆不去当电灯泡,你这个小电灯泡已经够亮了,不需要我。」葛母亲昵地在孙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他可是百般疼爱。 或许是加上补偿心态,见了他可爱的模样,就让她不禁想起那未出世就被她间接扼杀的孙儿,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悔恨 「泡……泡……」辰辰不明白地歪着小脑袋。 「不是,现在辰辰还小,听不明白,记得跟爸妈出去玩要乖乖的啊!」她笑着叮嘱。 「辰辰乖乖。」他咧大了一张只长了四颗牙的大嘴,可爱得让人疼入心扉。 「辰,你又在吵了,该去坐车车啰!」 葛乔伟一把将他抱起,又对母亲说:「您真的不一块儿去?子翎知道您吃素,已订了您的餐呢!」 「不用了,你们小俩口卿卿我我的,我去了多尴尬呀!我说把辰辰留下我看着,你们又不肯,不怕他坏了你们的玩兴?」葛母暧昧地眨眨眼。 子翎刚从楼上下来,便听见她这句话,瞬间羞红了脸蛋,「妈,我们不过是去吃顿饭,您想到哪儿去了?」 「好,算我说错话,妈只不过是希望你们无后顾之忧的去庆祝,带着辰辰这个小捣蛋,可有你们忙的。」葛母笑说。 「有他在才有意思啊!」葛乔伟自傲不已地逗着怀中的小宝贝。 「车车……」辰辰已不耐烦地直往外头看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儿。」葛母笑意盎然地催促着。 「妈,那我们走了,您也早点儿休息。」子翎关切地说。 「我会的。」 她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心头溢满了满足与快乐,还好自己的错及时打住,没有给他们年轻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 广阔的海边一望无际,这里是他俩定情的地方,趁晚餐时间尚早,他们折转了方向来这儿看看。 「海……海……」辰辰开心地手舞足蹈着。 葛乔伟抱着他,指向远处天际的红彩,「那个是晚霞。」 「霞……」他牙牙学语着,伸长小脚直吵着要下地。 葛乔伟没辙,只好放他下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我们还是上车吧!否则他全身都会沾上沙子的。」子翎与葛乔伟手牵着手,并肩漫步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小身影扑扑跌跌的,直觉好笑,也觉不妥,待会儿一身沙的,怎么进餐厅呀! 「说的也对。」他也笑了,赶紧追了过去。才要抱起辰辰,却看见他从沙堆中捡起一个东西把玩着,他立即喝止,「辰辰,地上的东西不可以乱捡。」 正当他打算从辰辰手中拿走时,却愣住了。 「怎么了?」子翎发觉他的脸色不对,葛乔伟蹲身下,拾起那个东西,竟是一件已褪了色,且破损不堪的绒布盒,他急切地打开它,赫然发现那颗心型钻戒竟然还在!虽然被海水长期侵蚀,金属部份有些损伤,但钻面依旧完好如初。 「那是……」子翎似乎也猜到了,眼中沁出了泪光。 「没错,那是两年前遗失的戒指。」看见它,就让他俩思及那次惊险的过程与两心互属的一切。 「辰辰的……」辰辰的小小身影在葛乔伟的大腿旁争吵着,直以为那是他的玩具。 「这是你发现的,但却是爸爸买来送给妈咪的,我们一块儿送给妈咪好不好?」葛乔伟诱哄着他。 辰辰点点头,开心的笑了,「妈咪——」 葛乔伟立即将它套在子翎的右手中指上,柔情款款地道:「明天我会拿去翻新。」 子翎感动莫名,梗在喉间的声音变得怪异,「不……不要,我要保有它的原样,这是一种回忆,让我想起你不惜舍身救我的情景,我不舍得将它改变。」 「子翎——」 葛乔伟用力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唇覆上她的,辗转厮磨着,将这些年来浓郁的爱意全部献给心爱的妻子。 「亲亲……羞羞……」辰辰这小捣蛋还真会杀风景。 葛乔伟和子翎噗哧一笑,他说:「妈说的没错,他还真是个大麻烦。」 「却也是我们最疼爱的麻烦。」子翎响应。 晚霞照映下,三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块儿,不就代表着幸福与美满吗? 好可爱的家庭啊…… -全书完- 激情过后1 楼采凝 《激情过后》(偿情债系列) 男主角:展漠伦 女主角:史兰 其它人物:刘敏莹,林管家,方子明 故事地点:台湾,美国新奥良 时代背景:现代 情节分类:逃婚,卖身,重逢 文案: 要不是老爸被枕边人洗脑,她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居然得在PUB中找寻一夜情的最佳男主角,筹措逃家经费!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找个让她看得顺眼的金主献身, 于是,她东挑挑、西选选;左瞄瞄、右瞥瞥, 终于,她锁定目标,义无反顾的放下身段钓凯子。 而被她相中的猎物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但与她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只肯先预付头期款, 还动不动就嫌她不够老练,一副深怕吃亏上当的奸商样; 她只好假装经验老到的模样,猛学电视上坏女人的搔首弄姿, 果然,他很快就弃械投降,拜倒在她的魔鬼身材下, 他不断搓揉按捏的取悦她,让她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轻喘, 直到他一个挺进,她惊呼:「好痛……」 「该死!妳不是应召女郎?」但他已欲罢不能,只好为所欲为…… 事后,他情不自禁的想对她做更进一步的了解,但她却逃之夭夭, 难道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他还不清她的意图, 一场爆炸却毁了他,让他从此坐在轮椅上、活在黑暗中, 这时,她却又悄悄出现在他身边,她到底有啥目的…… 本书版权属出原版社及作者所有,4ytnet人间四月天独家录入,只作私人珍藏,仅供会员内部欣赏,请会员和其它网站不要转载、外传,以免引起版权纠纷,谢谢合作! 第一章 史兰一夜辗转难眠,耳边的闹钟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更是让她心浮气躁、忧焚交加。 她压没想到父亲居然会答应继母方玉华的要求,逼她嫁给方子明! 方子明是方玉华的侄儿,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仗着方玉华的关系,在半年前住进史家,从那时候起,他就成了史兰的梦魇。 还记得继母于七年前刚嫁进史家时,她带着方子明初次拜访,当时,他那双贼兮兮的双眼就时常绕着她的身上转,虽然那时她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但已能从他眼中轻浮的神色意会出他的可怕与邪恶。 之后,他常利用各式各样的借口来史家串门子,找机会与她攀谈、聊天,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他常常出其不意的吃她的豆腐。 为了家庭的和乐,史兰把这些委屈全往肚子里吞,隐忍了下来。但她料不到父亲竟会罔顾她一生的幸福,一味地听信继母的谗言,要将她许配给方子明。 她不答应,绝不答应— 还记得晚餐后,她这句话一说出口,父亲竟重重的赏她一巴拿,还愤怒的责备她:「你这个丫头到底在挑什么?像子明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要谁? 「虽然他的学厉不如你,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五专毕业生,才刚退伍,找工作难免会碰壁,可这井不表示以后都会如此啊!而你居然当着你继母的面,说他是贪图咱们史家的财富,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伤她的心?」 这件事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好离谱,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更是令她啼笑皆非…… 这半年来,方子明对她的蓄意骚扰已让她心生骇意,如果再嫁给他,那岂不是羊人虎口?史兰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来说服父亲。 但她绝不会就此认输,她休内流有母亲留给她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和天生傲骨的个,即使是争得头破血流,她也要为自己夺得一片天。 此刻,她黯然叹息,若父母没离婚,母亲也没有为了填补伤口而离开台湾远赴纽约,那么现在她至少有个人可以商量,不会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 她该打通越洋电话向母亲求救吗?不!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她若这么做,恐怕只会带给母亲更多的烦恼。 父亲和继母已计划好要她在三天后出嫁,因为,他已决定在下礼拜的股东会上当众宣布由方子明接任他的董事职业,为免落人口实,他决定强逼她与方子明赶紧结婚,好给方子明一个正式继承的身份。 天!她已无法了解父亲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膝下无子的父亲一直把方子明当成是继承他衣钵的传人因而始终看不出方家那对姑侄的野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父亲的脑子摘下来洗干净,让他看清事实。 「叩叩!」敲门声震醒了史兰混沌的心思。 她看了一下身旁的闹钟,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整,是谁会在此时找她? 「史兰,我知道你还没睡,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说几句话好吗?」是方玉华,她的继母。 那么晚了,她还来找她干嘛?史兰心知,方玉华是黄鼠狼给**拜年,绝对不安好心。 她皱了一下眉,还是无奈的下了床将房门打开,「方阿姨,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已经太晚了。」 史兰对天瞟了一下白眼,暗忖,就算自己睡不着,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方玉华这种人身上。 「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知道你没那么早睡,况且,我刚才还在门外听见你叹气的声音,你不会连挪一点时间给我都那么吝啬吧?」方玉华摆出那刻意伪装出来的端庄举止,微笑地对她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史兰有再多的闷气,看着方玉华那张虚伪的笑脸,她也无法赶她出门。 「进来吧!」她踅转进房里,待方玉华跟进后她又说;「我明天早上第一节有课,希望你长话短说。」史兰指了指床边的两张小沙发椅,示意她坐下。 「我来是要向你澄清,子明绝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他一直都是爱着你的。」方玉华索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爱我?!他无时无刻都企图来骚扰我、侵犯我,这叫爱我?」 也不能怪史兰这么激动,实在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那件可怕的事件,就算是她化成灰也忘不了! 「你还因为那件事而恨他?」 「恨?我是不屑!」她的确是不屑,那种人渣本不够格让她放在心上。 像方子明那种无所不用其极、耍骗术企图强奸她的男人,她真的是可怜他—可怜他为世人所不容的行止。 「那也是他情不自禁啊!」力玉华不愧是他的姑姑,连发生了这种事,还敢为他说话。 「那我可不可以情不自禁的杀了他?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不是太自私了?」 之前,史兰对方玉华纵使没有好感,但基于札貌与辈分,她始终与她保持距离并给予适度的尊重。不过,今晚她的表现已让史兰把对她仅有的尊敬全部给抹杀了。 「你不能这么说,相信我,你绝不会后悔嫁给子明的。再说,你父亲一直把子明当成亲生儿子般的看重,子明绝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史兰冷哼了一声,未置一词。 她冷傲的表现,让方玉华无言以对,最后只好道:「你仔细想想,就算你处处提防我会害你,可你自己的父亲会害你吗?」 「我爸年纪大了,又常年被你洗脑,许多事情他已辨不出真伪,或许他没有害我之心,可是,他下的决定却已经伤害了我。你不必再劝我了,明天我会找我爸再和他恳谈一次,我会告诉他,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方子明。」 史兰攒起眉,轻蔑又不驯地盯住方玉华,沉稳的语调内蕴藏激昂,表现出一副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样子 方玉华听了,一时为之语塞,呐呐的支吾着,「你……你这个丫头怎么那么不明事理?我不再管你了,不过,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你爸爸肯定不会依你的意思,到头来你还是得嫁给子明。」 方玉华极力维持的优雅姿态已不复存在,不自觉窜起的怒焰使她脸部的线条变得僵硬,她暗自思忖,绝不让史兰的一意孤行破坏了她的整个人生。 看方玉华冷着一张脸走出房间,史兰的一颗心更是揪得难受,胃也跟着抽紧,然而,她硬如磐石的心仍未动摇,「绝不妥协」这四个字已深刻在她心中,不曾轻易改变。 「爸,我现在才念大三,大学还没毕业,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翌日一早,史兰把握住共进早餐的机会,向父亲委婉的解释,没想到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感觉,径自吃着早餐,仿佛连抬眼瞪她都嫌浪费力气。 「爸,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要嫁给子明—」她将音量又提高了几分,不相信父亲当真能弃她的幸福于不顾。 「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些话昨晚你都说过了,而我的决定是什么你也十分清楚,何必再多费口舌呢?」史达夫放下筷子,蹙紧略白的浓眉看向她。 史兰脸上的血色尽退,脸庞苍白如纸,因为,此刻受伤的不只是她脆弱的心,还有她对父亲所持有的敬爱,他怎能将她的请求如此残酷的给掷了回来? 泪水霸住了她的双眼,她绝望的语气透着沧凉,「爸,难道您要把我的未来当作赌注,把我一辈子的幸福交给方子明那个卑鄙无耻的混帐吗?」 「啪!」史达夫猛一拍桌,碗里的豆浆溢出了大半,坐在他身旁的方玉华脸上受到惊吓的表情并不亚于史兰。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方玉华又再次扮演起温顺明理的妻子,但她这种两面人的手法,看在史兰的眼里只觉得反胃欲呕。 「这个孩子简直是被宠坏了。小兰,你别太任!」 史达夫叹了口气,眉间优郁地蹙紧,眸光恢复一片淡然的神色,似在给史兰下最后通谍。 「爸,我当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史兰怔忡地望着父亲。 「本来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但现在我不说不行了,史兰,你爸爸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净说些气话惹他心烦呢?」 方玉华矫揉造作的指责史兰,让她倍感压力,她挫败地咬了咬牙,再次努力武装好自己,「我知道了。」 史兰决定不再争取,也不再理论,她静默地吃着面前的早餐,一副食不知味的认命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史达夫担心的看着女儿这副仿如没事人的冷漠模样,在冷静中透着一点奇怪的氛围。 她俐落地塞了口馒头到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意思很简单,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这样你们还不满意?」 哼!要她服从,门都没有!她这么做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为的是替自己离家出走的计划铺路。她得让他们对她没了戒心,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给子明了?」方玉华笑咧了嘴,那副德行就像刚吃饱的猫一样快乐。 「我没说我愿意,但又说服不了你们,只好被迫答应了。」史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回答。 史达夫见她说起话来夹枪带棍的,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刚压下的火气又徐缓地上扬,「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要把你往火坑里推似的,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态度有多恶劣?」史达夫怒瞪着她,被她这几句话激得没半点儿食欲。 「好!从现在起,你们说什么是对的就是对的,好不好?我吃饱了,该去学校了。」她鼓着腮帮子说。 「你给我站住!」史达夫急促地喊住她,以命令的口吻交代,「大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今天去学校顺便请假。」 「我才不请假!如果他要娶我,随便去公证一下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史兰气得随口胡诌,她才不会与方子明去公证呢! 「你……你这孩子……」史达夫重重的甩开桌上的报纸,霍然站起身,丢下一句话,「你别给我装疯卖傻,搞一些丢人的名堂!什么公不公证,我史达夫的女儿出嫁,怎么可能这么小家子气?既然你已经同意嫁给子明,就经我乖一点,你要相信爸,我不会给你找错对象的。」 他摇摇头,最后在方玉华的搀扶下,徐步上楼。 史兰眨眨无辜的大眼,耸耸肩,对老爸的这些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其实,应该说她已另有打算。 如果老爸知道三天后的婚礼上会找不到新娘,不知会如何的暴跳如雷?但是,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真的顾不了这许多了…… 史兰并没有去学校,出了家门,她便在冲上乱逛,一边欣赏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一边在为自己的逃脱计划构思。 离家出走容易,但是,目的地呢? 她不能投靠同学,因为,她几位要好的同学,父亲都认识若去投靠她们,很可能又会被逮回去。她左思右想,唯一的去处似乎只有母亲那儿了。 该死的是,她在前半个小时才发现以前父亲给她的金卡、为她开的户头,全被冻结了!看来父亲早已料到她会出此下策,断然封锁了她的经济来源。因为这么做就等于是封杀了她所有的退路,父亲深信走投无路的她,最后只有乖乖回家向他求援的份。 史兰的心狠狠一抽,她暗自下定决心,死都不会回去! 她掏一掏背包,里面仅剩下八千元,连半张去美国的飞机票都买不到,难道连老天爷都要逼她走上绝路? 如果她去找好友丽丽借个一、两万元,凑一凑或许够用,但是,此刻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非常颓废、骇人的计划— 如果……如果她出卖自己的身体赚取旅费呢?为了几个臭钱而出卖体或许不值得,但她现在若要靠白己筹措旅费,就只有这条路最快! 想起那次她差点儿被方子明强暴的事,她就一肚子火,若要她选择,她宁可找个顺眼的男人来次一夜情,也好过被方子明得逞。若是她当真倒楣,出走不成,至少也不会便宜了那个棍蛋! 史兰告诉自己,她已不在乎了,如果能遇上一个令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献身,她会牢牢记住他的模样,就当作是告别台湾的纪念吧! 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牛仔裤、T恤的打扮,看来,目前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改头换面,否则谁会花钱和一个穿着邋遢的野丫头上床? 主意一定,她立即找了一家品店,拿出身上仅有的八千块钱买了一套中等价位的紧身低领洋装,微露的领口可充分地把她玲珑有致、浑圆凹凸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剩余的一些钱她又买了一双便宜的高跟鞋,将整个人装扮得成熟又妩媚,看起来至少比她实际的年龄还大上五岁。 留有一头长发的史兰,长得清丽可人,如今,她那张干净雅致的娃娃脸倒成了全身上下最大的败笔!在与品店老板娘沟通过后,她向老板娘借了一些化妆品,并请老板娘巧手一挥,整个人果然焕然一新,由原来的秀丽女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动人娇艳的喷火女郎。 就连史兰也快不认识自己了! 折腾了许久,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史兰离开了品店她深吸一口气,壮了一下胆子,直接奔向台北市最热闹的不夜城「探险」。 到了目的地,她挑了一家感觉最顺眼,且装满不俗的PUB。 大胆走进去后,她立即被扑鼻而来的酒味给呛着了。她干咳了几声,忍下那浓浓的刺激味道,坐上吧台,在酒保的建议下点了一杯淡酒,一边浅啜品尝,一边开始物色理想对虽然史兰的外表看起来十分镇定,宛如猎男高手,事实上,她的内心却怦跳不停,早已捏了好几把冷汗。 PUB内灯光昏暗,却非常嘈杂。 她突然怀疑自己这样草率莽撞的决定究竟对不对?这些前来买醉的男人,有哪个是值得她拿贞去交换金钱的? 她双手紧紧交握,深怕自己会弄砸一切,到时候偷**不着蚀把米,那就太冤枉了。 然而,一股逞强与好奇的莫名感觉始终支撑着史兰,让她不致退却,而她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结中不停挣扎,目光也随着每个进来又出去的男人兜转,始终找不到一个她顺眼的目标。 就在她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这个馊主意,转向丽丽求助时,门外突然飘进一个黑影。 那男人的身形魁梧、眉宇冷岸,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服饰,将他衬得宛如自古希腊世界走出来的俊男! 史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沿着他修长的腿缓缓梭巡而上,最后停驻在他壮硕的膛上,发觉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可言喻的感魅力。 她的眼神再由他的膛往上挪移,恍然间竟跌进他那充满坚定与复杂神情的深邃眼瞳,她的内心倏地被一股莫名的悸动大大的冲击,一抹想亲近他的意念悄悄盘踞在史兰心头。 展漠伦站在门口向室内环视了一圈,最后他找了一个静默的角落坐定。由于他是这家PUB的老主顾,没多久,便有人送上一杯饮料放在他面前。 史兰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窥视他,发觉他有两片薄软且感的唇、挺直的鼻梁,及一张削瘦英挺的脸庞,他浑身带有某种蛊惑的魅力,仿佛融合了危险与忧郁的双重气质 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直朝她来,让她的心重重的提了一下!他只是这么短短的瞥了她一眼,就在史兰的心版上清晰的烙下了印…… 展漠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深深感觉到在他身侧那道炽热的目光,他不屑的抿高唇角,心忖,这女人难道不知道除非她对他有意思,否则女人是不能这样看男人的吗? 他身为「远阳集团」总裁展庆祥的独生子,亦是他身边最强的左右手。从大学毕业当完兵后,他便从远阳集团企业的最基层干起,一点一滴的累积经验、实际经手各项业务,才慢慢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逐渐崭露头角,这一路走来,格外艰辛。 直到近两年来,展庆祥的身体日浙不适,许多决策的重担全落在他身上,集团内的大老这才把他视为总裁的接班人。 他井不欣赏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相反的,他十分厌恶这种假借公务而行花天酒地的行径,因此,无论公司任何的会议或应酬,他都强制下令不可在酒店或者任何声色场所进行。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种地方,实在是因为他已喝惯了这间PUB的招牌酒—激情过后。每当他一下了班,或是忙完公司繁琐的业务,只要逮到空闲,他一定会来这浅尝一杯,借以纾解绷紧的情绪。 而像今晚这样,被女人盯梢的情形他也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以往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深受压力的感觉。 他非常清楚,来这里的女人贪图的不是金钱,就是刺激,可惜他从不会为了刺激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久而久之,众多女子在向他求爱不成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打了退堂鼓,甚至在明白他来此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喝酒后,对他也就不抱任何希望。她们最多仅是待在远处欣赏他喝酒的优雅神情,心里暗自感叹罢了。 不过,今天这个女人的眼神太专注,也太犀利,仿若会刺穿他的背部,令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史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徐缓地跨下高脚椅。她告诉自己,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既然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令她「垂涎三尺」的男人,她怎能轻易放弃? 她手持着酒杯,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以非常优美迷人的姿态坐在他的对面。 「先生,你一个人吗?」她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展漠伦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眉字间带着几许厌烦,「没错,我是一个人,但是,你找错对象了。 他这话说来波澜不兴,丝毫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 史兰愣住了,在她的脑子里早己预想过各种情形,但就是没有被拒绝的这一种情况。她长得虽称不上是国色天香但也算秀色可餐呀! 「你……不会是来喝纯酒的吧?你对我难道一点意思也没有?」她向来不善于拐弯抹角,坦白直言。 「怎么,看样子你很需要我?或者你是想在这里钓个金婿?如果你打的主意是后者,那我只能跟你说抱歉,我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了。 展漠伦的话并非推托之词,「丰成财团」刘老的孙女—刘敏莹,就是他在半个月前才刚订婚的未婚妻。 对于刘敏莹,他本无谓爱或不爱,为了赶走缠人的蜜蜂,他愿意娶她。 「听你这么说,如果我选择的是前者,你就会同意啰?」史兰的眼睛一亮,看来她有机会了。 他的双眼半眯,对跟前这个外表看似成熟,但举止动作天真无比的小女人突然兴起一份兴味。 如果他真的和她一上床,不知是什么滋味? 「说吧!你的价码?」他撇高唇角一笑,心知她已勾起他难得的『趣」了。 「价码?」史兰挑眉一愣,一时之间意会不出他的意思。 「难道你想免费服务,不要夜渡资?」展漠伦嘲谑地撇撇嘴。 她看向他那睥睨藐视的眼神,口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一定把她当成时下的拜金女郎,只知道以灵去换取金钱和虚荣吧?她暗忖。 「瞧你这副谨慎的态度,该不是在盘算自己多少钱吧?」 他戏谑的低笑,狂傲的态度中带着一份特殊的诡魅神采。 史兰柳眉紧蹙,她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不菲的身价,不过,她今晚这种莽撞的决定并不是完全为了金钱。她一向不是个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只是环境逼迫,让她现下只想宣泄心中的不满,更想借由做爱这件禁忌的事,着看是否能让她将积压在心头已久的郁闷完全发泄出来! 听说,做爱时都会叫床不是吗?那刚好可以让她大声叫心中的郁卒,她脸一红,有一丝丝的幻想…… 「给钱的才是大爷,你说呢?我值多少?」她的眼底闪着智慧的光芒,反问他道。 展漠伦迟疑了半晌,说出一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的天文价码,「一加六个零。」 史兰傻傻的仲出手指头算了算,眼睛却愈睁愈大,最后猛然抬起头,定住他的眼眸,「成交。」 他感的薄唇微微上扬,黝黑的瞳眸似磁石般紧紧锁住了史兰的灵魂,迫使她不自在地想将目光抽离他复杂幽深的瞳仁。 「想不到你也会害羞,不过……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 他随即从口袋拿出一叠钞票往桌上一掷,不理会她的讶然,抓住她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史兰笨拙地蹬着高跟鞋,以小碎步在后面直追着他。 到了车边,他请她坐进车内,将车开上马路后,他直驱目标,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饭店的门口。 史兰像被人定住了似的,整个人傻傻的瞪着跟前这座富丽堂皇、高耸人云的大饭店。 展漠伦睨着她邪笑,「怎么,后悔了?」 「我……我才没后悔,不过我要的是现金,你身上有那么多现金吗?」史兰急着要离开台湾,她没有时间继续耗在这里。 「现金?你怕我赖帐不成?」他斜倚着车身,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又优雅的味道。 「不是,我急着要用钱。」 「这就是你出卖自己的原因?」他眯起狭长的瞳眸,锐利地注视她。 看着他格的脸庞,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给她内心不小的冲击,她连忙解释,「这是一部分原因。反正我绝不会后悔,现在就看你的了。」 他顿了半晌才道:「我可以先给你五万元现金,剩下的明天一早你到我公司来拿怎么样?」 史兰想了想,五万元对她目前来已足够了,事实上,她只要凑足旅费就行了。「就这样吧!」 她透过深咖啡色的玻璃门看进饭店内的大厅,一种暧昧诡谲的氛围顿时弥漫四周,她有些犹豫的道:「能不能……能不能上你那儿?」 展漠伦撇高唇角一笑,「你不敢进这种地方?这就奇怪了,你不是以此为生吗?」 「我……」史兰瞪大眼,心中暗骂道,他怎么能说她是个……以出卖灵为生的风尘女郎呢? 她本想解释,可又怕愈描愈黑,到时候若是他反悔了怎么办?她可没有把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遇到一个像他这般顺眼的男人。 「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他挑起眉,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进去就进去,你以为我怕啊?才不呢!」 像是为了赌一口气,她轻哼了一声,抬头挺、昂首阔步的走进饭店。 展漠伦在她身后帅的一笑,也跟了进去。他来到柜台前,和柜台经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立即被服务生带上六楼某一特定的房间。 这一切进行得十分自然,仿佛这间房间是特地为他准备似的,难不成他是这里的常客?史兰的心中因这个念头而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那位服务生在离开前,还不忘对史兰投以一种暖昧的眼神,让她顿觉尴尬不已,遂低着头直到服务生走远为止。 「你很容易脸红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干这行的?」展漠伦走到床边,将玻璃窗打开,让室内通风。 史兰瞪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暗忖,这该死的男人怎么老把她当成妓女呢?若不是她着迷于他卓然磊落的外表,她早就不甩他了。 「想不想先喝些什么?冰箱在那里,你自己拿。」他优雅地转过身,倚在床边,为自己点了一烟。 望着他那双别具深意的深邃眼眸,史兰顿觉浑身不自在,她小声嗫嚅着,「我……我不想吃什么,你……我……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她不停的从脑子里搜寻一些以往看过的连续剧情节,通常演到男女要交欢之前,女方好像都会要求先洗个澡。 展漠伦低沉地笑了几声,紧接着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你不但容易脸红,还挺紧张的,该不会今天是你的头一回吧?」 「才不是呢!我……我已经做了好几年了。」 史兰连忙嘴硬的说谎,深怕他会因为她生涩的表现而临时打退堂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我……我叫……嗯……兰兰,这个花名不赖吧?」她暗地里昨昨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溜嘴,好险! 他点点头,潇洒地笑说:「很适合你,空谷中的幽兰。」 史兰听了一愣,千笑了两声,「你还真会说笑,干我们这行的,还什么幽兰不幽兰呢?你这是在取笑我吧?」 「我说的是实话。」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像是害怕自己会泄了底般,她急忙说道:「你坐一会儿,我先去洗澡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仿若逃难似的,倏地冲进浴室。 第二章 一进浴室,史兰才猛然想起,她本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待会儿洗好澡她该怎么出去?总不能再穿回身上的衣服吧! 她对着镜中那个看似成熟的自己作了个鬼脸,轻声低骂着,「史兰,你的脑袋是被棍凝土黏住了吗?怎么会想出这么荒谬的主意?你有胆子去尝试,为什么就没有胆子去承担?现在一个人杵在这里干着急,本就无济于事嘛!既然决定了,就把什么事全都抛开,放胆去做吧!」 她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这才开始褪下身上那套连身洋装,把头发挽高夹住,扭开莲蓬头让水花淋湿自己的身躯,也希望能洗掉那深埋在心底的羞涩与尴尬…… 无意间,水打在她的脸上,洗涤掉过多的彩妆,还给她一张干净清爽而且绝尘动人的丽容,而史兰自己却不自知。 她在浴缸里注满了水,正躺在里面享受那蒸气氤氲的快意,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在惊讶中,她看见展漠伦全身赤裸,仅着了一件子弹型内裤站在门际。 他对她笑了笑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每向他趋前一步,都令史兰心跳加速,心脏都快自口中跳出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紧紧抓住毛巾遮在自己的前,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唾。 「我想,反正我也得洗个澡,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干脆我就加入你吧!」他双手环,表情恣意轻佻,对于这种事仿佛是驾轻就熟。 史兰腼腆淡笑,紧张得不知道该将手脚搁在什么地方,就是她那抹无意间展露出的娇柔与羞怯,竟意外的紧揪住展漠伦的胃部,引起一阵翻搅。 尤其在她顾盼间流露出娇媚的笑容和慑动人心的淘气天真,都能撩起他灼热的亢奋。 现在他才发现,没有过多化妆品掩盖的她,居然如此的清妍甜美…… 「好……好啊!那你就过来嘛!」她暗地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迫自己装出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 展漠伦半眯起双眸,瞳底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冷睇了她一会儿,便开始迈开步伐一步步走近她。 他蹲在浴缸边,伸手细划过她线条优美的颈线,而后来到她的背脊、侧腰……「我不否认,我已被你挑动了情欲,你的确有煽情蛊惑的能耐。」 他的低语充满宠溺,轻抚着她生涩的少女心。史兰发觉自己的呼吸就要停顿了,尤其是他魅惑且迷人的笑容直令她浑身发寒…… 展漠伦原本放在她腰际的手臂渐渐往上移,他的单掌突然猛力复上她丰盈的右,尽情挤压她弹饱满的房。 史兰倒抽了一口气,警戒地绷紧身子,像这样亲昵的举动简直快要让她惊喊出声。 望着她迷惘无助的娇颜,他阳刚伟岸的脸庞掺入一抹邪邪的笑意,「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趣,怎么行为举止都像是处女般的胆怯、羞涩呢?」 史兰心头像被一支大榔头重重一击,她连忙换回一张娇媚动人的脸孔,妩媚的浅笑,强迫自己以娇声柔语:「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吗?可见我的伪装有多么成功了。」 他咧出一抹深沉的魔魅笑容,抓住她脯的手蓦然加重,「你这个丫头简直就是女魔,看我怎么征服你—」 他话语放浪,人也立即跃进浴池,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抽去她遮身的毛巾,眼睛冒火般地看着浮动在水里的完美胴体,「老天!你真美……」 下一妙,他已张嘴攫住她丰满高挺的凝,双手紧紧的捧住拢高它,彷若两座伟岸的高山耸立在他面前,是那么的雪白柔嫩,引人遐思。 他的舌缠绕着她的尖,吸吮着她甜蜜的花瓣,另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白皙诱人的房,恣意揉捏,两排牙齿则轻轻咬住那凸起的粉红蓓蕾一会儿吸吮、一会儿啃噬…… 这股令她不知所措的强烈侵略,令史兰的呼吸困难、整个人激动不已。她原以为电视、小说上所形容的爱多是夸大其词,想不道一个简单的爱抚,就已将她逼到欲望失控的边缘…… 「不……」史兰细喊了一声,两只小手抵在他前试着推开他。然而展漠伦就像已沉溺在这股欲望狂流中,他锁住她腰肢的臂膀坚硬如铁,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史兰深抽了一口气,不适地扭动着身躯,无意地使他的灼热与她的私处更加贴近,这种火上加油的举止简直快要把他逼向崩溃的境地。 「别乱动,我已尽力想温柔,千万别让我控制不了……」 他有片刻的窒息,对于她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影响感到十分震惊,而自鼠蹊处传来灼热的需求更令他呼吸急促…… 「我……老天!」当他狡猾的舌再度挑逗她的沟和粉红的蓓蕾,史兰已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气,一声暗哑的嘤咛声,当展漠伦的唇暂时离开了她,史兰终于呻吟出声,像个索爱的小女人。 他轻轻将她推倒在水中,温热的唇沿着她细致的颈项一直来到她前,再度噙住那朵绽放的玫瑰。他卖力的吸吮着,直到它们发红……坚挺……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以舌缭绕着她的尖,带给她一阵阵酥麻的兴奋感…… 「我……我不知道……」初尝禁果的她,只知道自己迷乱得快醉了,对这种感觉是既兴奋又陌生,本谈不上喜欢与否…… 他猩红的双目着迷地望着史兰的俏脸。见她愈来愈晕红,喘息声愈来愈浅促,那模样就如同花蕊般羞涩绽放,是如此的令人迷醉啊…… 「现在就让我来试试你最狂烈的敏感带是在哪儿?」他嗤冷地一笑。 当折磨的双手来到她的两腿间时,史兰痛苦地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别……别这样……」 展漠伦爱死了她这抹无助又诚实的反应,也更进一步刺激了撩拨她的趣味。他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伸长猿臂连哄带骗地让她松懈防备,「别绷那么紧,把腿张开,你将会得到无法想像的欢愉。」 史兰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他危险的眼神、犷的体态,都是那么的令她迷醉就像火焰吞噬了她、席卷她…… 最后,她降服在展漠伦的情欲挑勾下,渐渐放软了身子,他却乘机撑开她的玉腿,捧起她圈润有弹的娇臀,仔细观察着她悸动的中心,看着它为他收缩、抽动…… 「不……不可以……」史兰感到羞愧死了,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那儿呢! 突然,他伸长手指,镣拨前端突起的核,他的指尖仿若带有百万伏特的电流,每每揉捏搓弄,那欲火肆虐的焚热就紧紧的捆住她,一直蔓延至全身,直到她激狂地呼喊出强忍的呻吟—— 「唔……」她摆动着小脑袋,浮在水面上的发丝随波荡漾,情欲全被挑得炙热如焚。当他的手摩挲着她最敏感的处女地带,史兰已忍不住睁大眼,频频抽搐…… 展漠伦拿起一旁的沐浴,点了几滴在她的尖上,双李不住地抚弄她傲立的挺峰,直到它成了泡沫,随着滑腻的触感缓缓往下一寸寸进攻她的脆弱核心…… 史兰紧绷身躯,再次被欲火攻陷,她已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完全坠入了这场情欲游戏中。 「你有一双好美、好修长的腿。」 他的手尽情抚弄她的脚趾,借着泡沫的滋润,一个个搓揉爱抚着她的脚趾头,这般亲密的触带给史兰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她前的两团饱满因而变得硬挺紧绷,仿似在邀请他…… 「嗯……」她吟出一丝喟叹,身子轻轻的发颤。 「你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他的唇立刻复上她的,品尝她每一声的呐喊、每一丝的吟哦,还有那馨香的气息。 她的身子既烫又软,每一次的抚弄都激发出她体内最偾张的情欲。展漠伦意外的发现,她居然能诱发他体内那股尘封已久,原以为不曾再轻易激昂的滚滚热情、炽烈火苗。 「来!把泡沫冲干净,我们回床上。」 他拿下莲蓬头,从她的颈部开始冲刷而下,当莲蓬头激亢的水柱冲击在她的尖时,这种密密麻麻的快感,刺激着史兰又发出一声强而有力的尖嚷— 她挺起、拱起身,撩人的姿态如滚滚浪潮般侵人展漠伦的眼中。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强烈的冲水继续下移至她的两腿间…… 「张开腿,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敏感?」他以一只手撑开她因羞涩而紧拢的双腿,莲蓬头的水柱出其不意地对住她那敏锐的核狂而下,这种如触电般的狂肆灼热感,使她激动得全身颤抖不休,双手紧搂着他的肩,直到攀到了最高峰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呐喊、尖叫…… 柔弱的身子更在鸷猛的热情中疯狂地颤抖…… 展漠伦邪气地着着她喜悦满足的表情,低头吻着她的唇角,以舌尖轻舐她的鼻尖、眼睑,「满意吗?给你带来高氵朝了吗?」 史兰抬起氤氲的双眼,那水灵灵的星眸半掩,表情媚人骨髓、勾撩人心。 他再也抑制不了强烈的渴望,迅速将她抱起,两人光裸着身子走出浴室,轻柔地将她放在水床上的毛毯里。 「现在轮到我了。」他谑睇她羞红的容颜,斜倚在她身侧,以一种爱抚的手法轻拭着她湿润的发丝。 史兰羞怯不已地将自己蜷成小虾米似的,窝在他的臂弯中,心跳声不断加速,激狂地敲打在心墙上。 「别紧张让我看看你。」展漠伦扯开她紧环住自己的双臂,眼神如火焰般扫过她毫无瑕疵的身躯,淡淡地扬起唇角,慵懒地邪笑。 他火焰般的唇猛地落在她耳处最敏锐的地带,缓缓挪移到她的颈窝、饱满的丰,大手则直接抚弄她两腿间的三角地带肆无忌惮地揉捻着挺立鼓胀的蕊苞…… 「呃……」方才在水中翻腾的火焰尚未熄灭,欲望之火又再一次疯狂地燃烧着史兰的四肢百骸。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他突然心生感慨,像她这么完美的女人,竟然会为了金钱而出卖体,这是多么不值的事啊? 恍惚间,他居然产生一种要命的想法,或许他可以金屋藏娇?!不过,这么做似乎又太对不起敏莹了。 不可讳言,他对刘敏莹虽没什么感情,但也不算讨厌,否则,他也不会与她走上订婚这条路。今夭他竟然曾被眼前这个小女人拐骗上床,简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然而,对于这次的脱轨,他并不后悔。 史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对他的问话无言以对,心底竟隐约产生一丝丝的悲哀,她无奈的认清,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为了摆脱这股说不出的苦闷,她突然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热吻,「别管这么多,今晚我是你的。」 她的吻生涩但狂炙,毫无章法的在他的唇、眼、鼻尖上,一一印上她火热的吻痕…… 展漠伦嘶哑地笑说:「你不仅是魔女,而且还是天使的化身,你本就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综合体。」 他反身压缚住她,膝盖伸进她的双腿间,恶意的撑开她,手指在她的核上搓捏拉扯的动作也猛然加剧;随着他唇上狂野的回吻,史兰已是吃不消地呐喊出声。 「舒服吗?想不想要更多?」他咬住她柔嫩的耳垂,舔舐她耳背滑腻的肌肤。无意间,竞发现那儿有一颗凸起的小痣,可爱圆润,衬着那张清妍无瑕的脸蛋,更显出它的小巧诱人。 「我……我不知道……」 史兰已是意乱情迷,双眼如醉,只知小腹下掀起一阵阵的狂热,她不懂要借由什么方法才能消逸这种无由的痛苦? 展漠伦惊奇地扬扬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 他口中虽这么问,但手上激烈的爱抚却未停顿;史兰无法控制地仰高脯,下意识的企求与他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 他焚红了眼,俯下身咬着她的鼻尖:「你果真会装,想学处女的姿态勾引我是吗?恭喜你,你成功了—」 展漠伦立即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架在自己的肩上,伸长舌尖舔吮那早已湿多汁的嫩瓣。他软绵的舌,熟练大胆地窜进她不断抽搐的径中,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狂吻都夹带着撩人的赤焰…… 「啊……嗯……」在他如此灼烫的折磨下,史兰终于忍不住发出浓烈的喘息,指甲深深掐人他的背部,紧扣住他。 他放下她翘挺的圆臀,用胯下的热铁抵住她两腿间的迷人口,轻轻抚弄… 「你真是甘美多汁……」展漠伦将昂然的欲望锁在她的入口处,明显感觉那儿正亢奋又湿软。 「好痛苦……」 史兰发出阵阵撩媚人心的轻喘,前两蕊傲然绽放的蓓蕾变得更加肿胀…… 「不行—我不能忍了……」他额际的汗水沿着发鬓滴在她的小腹上,突然,他掰开她的两腿,腰杆一挺,滚烫的热铁立刻凶猛地戳进她未经人事的脆弱中。 「痛……好痛……」史兰喘息急促又混浊,一股陌生又强烈的疼痛让她冷汗涔涔、娇喘吁吁…… 展漠伦如遭到严重打击般,浑身一窒。 「该死的!你居然骗我?」他双目如炬地瞪着因疼痛而五官微皱的史兰,「你不是应召女郎?」 史兰淌下屈辱的泪,「现在是不是还重要吗?」 她的泪让他顿时觉得有一丝心疼与怜惜,尤其是她的紧实深深包裹着他的温热,任何一个扭动,都能让他亢奋难忍。 「对!是不重要了。」 他冷鸷地一笑,霍然加速律动,眼看她因承受不住这样的暴而痛楚地蹙紧眉,遂又不忍地放缓下速度,抑欲的艰涩让他懊恼不已。 「相信我,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他的手指立刻加人了爱抚的行列,不安分地拨弄那隐密在黑色丛林中的核,直到她的身子放软并轻颤…… 展漠伦浓烈的阳气息也逐渐转浓、转沉-— 他嘴角泛起邪笑,眼神蓦然一亮,突然低嘎地呐喊道:「享受吧—」 他使劲的抓住她的纤腰,感受她的柔嫩和甜美,并把动作徐徐加快,每一次推动都比前一次狂狷…… 展漠伦不断地冲刺,疯狂地掠夺,一寸一寸地填满她。最后,史兰终于逸出声声呐喊,余音激荡在小小的套房内…… 欲火狂烈烧灼着他的感官,眼看史兰无助地摆动着臀部,耳闻她断断续续的娇喘,更加深了他抽动的欲望。 他毫不留情地加快节奏,挪出两指撑开她的紧窒,好让自己完全挤进她那湿润的窄中,不留一丝缝隙。随着冲刺的韵律一次次加重、加快,他爆发出来的温瞬间狂进她体内的最深处…… 「为什么骗我?」 展漠伦点了一支烟,倚在床头吞云吐雾,他身上的重要部位仅掩了一件薄毯。 史兰以被单包裹住身子,躲在角落低垂着小脸,久久不语。 他静静地凝视她,不知为何,只要一见她那张楚楚可冷的小脸、白皙优美的颈线,他小腹的欲望又开始不听话地蠢动了。 他不得不以尼古丁来压抑体内翻腾的火焰。 天!想不到他这个情场老手,竟然也会栽在一个处女手上。 「有困难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或许是他的大男人主义作祟,既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对她就有某方面的义务吧! 再说,他本不敢想像等他俩分道扬镖后,她又跑去找下一个目标,并与其他男人交欢缠绵的景象…… 这肯定是会逼疯他的。 「我没有困难。把自己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一副好像对不起我的样子。」史兰抬起头正视他,虽然她失了身,但至少还保有自尊吧! 他眉一挑,眼神变得黯沉深幽,仿佛在推敲她话语里的真实究竟有多少? 「相信我的能力,以目前的情况,我有责任替你解决麻烦。」展漠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揽事上身的人,但对她,他就是做不到冷漠。 「我不是你的责任,而且我会取得我该有的报偿,其余的我一概不需要。」她倔强地说。 「你—」 展漠伦还想说服她,被她一口否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开给我的价码已经够多了吗?我想,如果你拿这笔钱给任何一个女人,凭你的条件,哪个不急着上你的床?所以,我不需要你额外对我负责。」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你。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喝杯酒?」 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了 史兰瞪大眼,惊奇地问:「现在吗?」 老天!她已经累坏了,本不想再出门。 展漠伦看出她的想法,优雅地笑说:「这间饭店的地下楼有间酒坊,专门供应饭店的客人喝酒及消夜,你只要穿件轻松的衣服就行了。」 他凝睇她的眼神十分专注,他突然觉得她好年轻,卸下切伪装的她,看来似乎还不满二十岁。 他自我调侃地笑问:「你究竟几岁了?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诱拐了未成年少女上床?」 她扑哧一笑,露出青春的笑靥。「听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原来我在你心底一点也不成熟。」 史兰的双颊泛起一片绯红,意有所指地取笑他刚才欲罢不能的热情。 他深邃的眼睛眯成一直线,俯身逼近她,「小丫头,你在拐弯抹角骂人哟!看我怎么对付你?」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床,神秘的双瞳闪烁着浓浓的欲望,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饥渴让他放不下她。 史兰看出了他的企图,猛然尖叫:「不可以了……我……不做亏本生意的!」 他风流倜傥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好!我宁可付你两倍的价钱。」他霍地吻住她,但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相反的,亲密强悍得令她的双腿发软、全身发麻、心跳乱了序…… 「不、不要了!你出十倍的价钱我也不要了……」 她用力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已爬上她双腿间柔软敏感的地带。 「别说话,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心底、眼中全写满了强烈的渴望。」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充满了挑逗与魅惑,一声声爱抚着史兰的芳心。 赫然,他掀开她裹身的被单,猛地将她推到了激情的边缘! 此时,他像极了一只出闸的猛狮,狂野地纠缠住她,肆掠她脆弱的核心…… 随着他暴的律动,一波波鸷猛的浪潮袭向史兰的两腿间,并开始向她体内快速扩散,奔腾至每个细胞中,极至癫狂— 展伦原有的温柔逐渐消逸,取而带之的是一种狂浪的饥渴和偾张,他探指到她欲望的蕊瓣,印发她娇声呓语,失控地呐喊…… 最后,一记压倒的重击,让他疾出大量的热,令他俩再度迷眩于体情狂之际…… 事后,他爬了爬头发,浓浊地喘着气,俊脸略显凝重,他压想不到自己竟会需索五毒的像只濒临疯狂的野兽,这是以往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为什么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逼得他丧失理智,一次比一次还疯狂地想要她? 史兰紧紧的抓着被单,警戒地看着他,那受伤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他,他吓坏了她。 「兰兰,我很抱歉,我不该这么鲁的,我应该温柔一些。」他眼露歉意,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害怕自己再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我没事……你不用太过自责,刚才你说要带我去喝酒,还算数吗?」 史兰羞怯地低下头,不否认自己仍沉迷于他刚才那剽悍的冲劲。他几乎次次都令她达到了高氵朝、得到了满足,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相信,现在风靡药品市场的「威而钢」,他一定不需要。 「当然。」展漠伦笑看着她,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他这只猛狮还是离她远远的站着。 「可是,我没有你所谓『轻松的』衣服,要离开这间饭店可不容易。」 她小巧的眉皱得死紧,因为,她穿来的衣服在洗澡时已全被打湿了。 「这有什么问题,看我的。」展漠伦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按了分机,交代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生专程送来一件棉质套衫,让史兰惊讶极了。 「别觉得奇怪,这间饭店的八楼有服饰部门,我请他们送买一套衣服过来,很方便的。」展漠伦稍作解释。 「原来如此。」史兰点点头,笑着对他说:「这件衣服你可以从我的『夜渡资』中扣下。」 她俏皮的对他眨眨眼,抱起衣服,立刻躲进浴室内更换,而她这抹清丽的娇容又一次让他迷惘。 这是方才和他在床上极尽云雨、柔媚撩人的兰兰吗?她真像是个谜! 再度出现时,她那清丽的扮相又让展漠伦的眼睛倏然一亮。现在的她身穿一身白色连身洋装,及肩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脂粉未施的俏脸干净雅致,整体看来年轻又亮丽。 「走吧!」未待展漠伦开口,史兰已走出房间。 他立即跟上,两人搭乘电梯来到地下一楼的酒坊。 「想吃点什么?或是喝点什么?」展漠伦如识途老马般的问道,双眸却紧盯着她的容颜不放。 「这里除了酒,都不供应别的饮料吗?」史兰降低声音问,害怕自己这无厘头的问话会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本来嘛!哪有人不喝酒还跑来这种地方的? 他眯起狭长犀锐的眸,帅一晒,「当然有,这边还有一些淡薄的水果酒,不会喝醉的,而且味道不错。」 「好,那我就喝那个吧!」也不知为什么,史兰从小就对酒味过敏,每每父亲应酬回家,她必会躲得远远的,避开她最讨厌的呛人酒味。 不过这里的味道竟不令她排斥,除了甜腻,还有一股浓浓的香,更掺杂些酸酸的柠檬味,是她所能接受的味道。 他点点头,随即为她叫了一水果酒,为他自己叫了一杯「庞卓风车」。 「我有个疑问,你平白无故将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在等待的空档,他突然开口问她这么一句话。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鸷猛炽烈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所谓地说:「我虽然不是个很随便的女孩,但今天遇上你,觉得挺对眼的,所以我不后悔,反正你我各取所需嘛!」 他魔魅俊美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深奥难解的笑,「我该把你这种行为视为拜金吗?」 他的话虽说来平常,但史兰明显听出内含的挖苦。 她紧纠着秀眉瞪他,回应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或许今日一别,我俩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你毋需说话带刺。」 展漠伦原本冷然的双瞳,缓缓炽热起来,迷人闪耀的光影里带着赞赏,「你果然和我所认识的女孩子有很大的不同,让我突然有种很想去了解你的冲动。」 史兰一愕,觉得双颊、全身血全都灼热了起来,连忙回避道:「我不需要你了解,你不是有未婚妻吗?你的心思应该放在她身上,我可不愿意当第三者。」 「你已经成为第三者了。」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她顿觉无措,还好这时候侍者送上了两杯酒,让她躲掉尴尬。 「喝喝看,不会让你失望的。」展漠伦将酒杯递给她。 2 她浅啜了一小口,一股甜辣的感觉直窜喉内,虽隐约暗藏苦涩,但香味四溢,颇有一番风味。 「还不错,甜甜酸酸的,我不知道酒也有这么好喝的。史兰甜甜一笑,有意摆脱刚才的沉闷,说完,她又就着杯缘大大地尝了一口。 「小心,别呛到了,虽然这种酒不易醉,但喝多了还是会有后遗症,你不能这样豪饮。」他立即喝止,不愿让她尝到宿醉的痛苦。 展漠伦痴望着她未经人工雕琢的粉颊,那双明亮的像颗璀璨夺目珍珠的大眼,和那抹我见犹怜的娇柔,心底徒升起一股亟欲保护她的冲动。 他理不清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无稽荒诞,但他不愿去否认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你还骗我不会醉,原来它还是会让人喝醉的。该不会……你是蓄意想把我骗醉了,再诱拐我上床?」她故意凑近他,翩若蝶翼的浓密睫毛缓缓地煽动着。 展漠伦发出莞尔的笑声,轮廓深邃的脸显得意气风发。他摇摇头道:「凭我还需要将你灌醉吗?」 史兰搔搔后脑勺,笑得很腼腆,「的确不需要……我很好奇,你那些……那些床上功夫,是从哪学来的?」 展漠伦一时间被她给问傻了!她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女人,他挑眉说:「这可不是用学的,全是我身体力于的『临床』经验。」 史兰一听,立刻撅唇道:「可见你挺花的喔!」 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向他,「少爷,你要的钱我已经替你送来了。」 「林管家,谢谢你了。」展漠伦一见来者,立即扯开笑容,并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兰兰,他是林管家,我特地请他先把你要的『头期款』带来了。」 展漠伦将手中那叠包裹好的钞票,放在史兰跟前,并顺手由衣袋抽出他的名片,「这是我公司的地址和电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拿剩下的尾款。」 她低头一瞧,这才知道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展漠伦」三个字已悄悄地烙印在她脑海中— 史兰抬头对跟前这位年约四十出头,表情一板一眼的管家颔首示意,随即转向展漠伦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请他过来的?」 「就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他直言不讳。 史兰闻言,脸色瞬间充血!他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居然在外人面前这么说,那不是在宣告她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林管家未看出史兰的一脸尴尬,只是端着一张正经八百的脸色对展漠伦说道:「少爷,薛总找你好一会儿了,你是否要回个电话给他?」 「哦?」他沉吟了一会儿,对史兰说:「你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立刻回来。」 史兰仰着小脸看着他离去的颀长背影,感觉他像极了一头狂野的黑豹,如此的高傲优雅、倨傲不逊,她在无形中已为他芳心悸动,更为他那无与伦比的神采而神魂颠倒。 但毕竟这只是一场巧遇,他俩宛如两条直线,这回只是百年来难得的交错,今后,她和他依然得各西东…… 第三章 那一夜,回到饭店后,展漠伦又无法控制地狠狠要了史兰两回。隔天,当他一觉醒来,却已不见佳人踪影,任他将整个饭店都找遍了,仍毫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令展漠伦深感气馁挫败,心底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与失落。 他原本满心以为她必定还会来找他,因为,他尚有一大笔的「尾款」未付。哪知他天天在公司里等待,她却像破灭的泡沫般,完全消逝无踪,仿佛那一晚的邂逅只是他的幻觉。 一个月过去了,展漠伦却日益坐立难安,脾气也变得愈加火爆。 「漠伦,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在公司里?就算是老板,也不必这么卖力嘛!」刘敏莹一身火红艳丽地走进办公室。一见到他,就勾住他的脖子,送给他一记热吻。 他仅是草率地回应她一下,随即抽离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忘了今晚要带我去买戒指?下个月就要结婚,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开心呢?」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敏锐的,自己的男人稍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就能感应得出来。 展漠伦仍是不语,却将她一把抱坐上大腿,扣住她的纤腰,狂烈地吻住她,这记吻是炽热、狂野、火辣的…… 刘敏莹忘情地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小手钻进他的裤内,一把握住他的昂扬,不停地揉搓刺激着他…… 她嘶哑浅喘道:「漠伦……我要你……这些日子你都不来找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怀念你的身体?」 展漠伦按住她蠢动的手,眯起双眸,带着邪佞的笑意问道:「你想要的就只是我的身体而已?」 她娇娆低喘,加强手上的挑逗,「不只是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一切我全都爱,全都喜欢、着迷。」 「是吗?」他抽出她作怪的手,随即穿戴整齐,「这里是公司,别让人撞见,会闹笑话的。」 展漠伦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她有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尤其是看到她脸上一层厚厚的油彩,更令他深觉反胃。 「你是怎么搞的?我们在办公室里做爱又不是头一回,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了?」刘敏莹一跺脚,气得离开他的身上,坐进一旁的小沙发椅。 「你不是要买戒指吗?走吧!」展漠伦并不想和她争辩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态,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前几天我去银楼闲逛,看见一条海蓝色坠钻,好漂亮,你能不能……」 「你喜欢就买吧!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帐上。」他回头凝睇着她,俊美的笑容极其危险的扬起。 「真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刘敏莹立刻冲进他怀里,勾住他的手臂一块儿迈出了办公室。 展漠伦被动的搂住她的腰,他并非现在才知道她的虚荣与势利,但此刻,他却厌烦透了她这副贪得无厌的野心。 难道他所有的不对劲、一切的改变,全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 不——不会的,他们充其量不过是有过一夜情,那种女人怎么可能带给他这么大的震撼? 然而不可否认的,她的模样已进驻他的脑海,深刻于他的心版上,久久无法抹去…… 他自小就在一个压力极大的家庭企业里长大,自从接管了远阳企业后,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殊不知在这段成长奋斗的过程中,最让他心灰意冷的就是亲情。 他的成功,曾引来一些堂表兄弟对他的仇视,他更不明白,在物竞天择的环境下,依靠自己的能力取得现在的地位,为什么却在那些有觊觎之心的恶人眼中,被误解为是个依运气、身份条件而一步登天的侥幸者? 所幸,多年来的处事经验造就出他不冷不热的个,因此旁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影响不了他分毫。 偏偏,他却被那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弄得心力交瘁,唉! 接下来,他与刘敏莹一块儿去挑了戒指,也去婚纱公司预订了拍照日期,他即以疲倦为由先送她回家,自己则回到他位于东区的一幢名人大厦,占地八十坪的新家。 展漠伦的老家在仰德大道上,而他为了上班方便,于半年前搬到这幢大厦居住。 他依往常一样将车子开进停车场,乘着电梯直达十二楼,习惯地拿出钥匙开启房门,却在锁头扭动的那一刹那,屋内突然爆出轰然巨响,一道火光直向他眼前! 他只觉得全身灼痛、眼冒星光,骤然的震荡让他顿时丧失了意识…… 存在于感官上的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正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向他席卷而来,火舌绵延地一寸寸吞噬了他…… 美国密西西比河河畔 展漠伦猛然惊醒,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他,分不清此刻是白天抑或是夜晚。 他狠狠地握紧拳头,脸上布满了愤恨的线条,由于恨意使然,他紧绷的身体令他前火辣辣的灼伤又隐隐作痛。但他并不在意,眼前的黑暗,面临双目失明的悲惨事实,才是真正令他椎心泣血的疼! 虽已过去两个月了,那天的情景彷佛历历在目,那场大爆炸虽没要了他的命,却要了他活下去的信心。 享誉半个地球的「远阳集团」副董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最震惊伤心的莫过于老总裁展庆祥了。乍闻这个噩耗时,年迈的他因一时气急攻心,导致半身不遂,整个「远阳」的运作顿时停摆。所幸集团有一位表亲展耀文代为掌理,但无形中,远阳这块肥也渐渐被外人瓜分合并了。 伤后的展漠伦完全不管公司的业务,一个人躲到美国新奥良密西西比河畔的别墅。说好听是他要休养生息、调理身体,但任谁都清楚,他是在逃避,不愿面对任何人。 他的情变得自暴自弃,整天怨天尤人,常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斗室内,面对着那扇始终都不曾开启的大窗,不说半句话…… 随他同来美国的有林管家、张嫂,他们两人极尽劝慰,怎么也无法走进他心中,改变他愤世嫉俗的态度。 「少爷,你开开门,吃饭吧!」林管家不停地在门外呼喊叫门,然而屋内却是一径的悄然,仿若无人似的。 「少爷,你开门好吗?你总得吃碗饭啊!否则待会儿你去医院电疗,体力怕会无法支撑那种痛的。」 林管家仍不停地劝说,他也明白展漠伦压就不想去做那些治疗,但若不做,他身上那些伤痛会更严重恶化啊!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狂妄、凄厉的笑声,几乎贯穿林管家的耳膜。 他紧张不已地探问:「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够了,滚——一个瞎子还吃饭、治疗干嘛?不过是浪费资源而已。」他好不容易开口,说出的却是如此自怜自艾的话语。 「少爷,你别这样,人是做的,哪能不吃饭啊?再说,威廉医生也说过,你眼睛的伤并不是不能医,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得等你身上的伤治疗好后再决定要不要做眼部手术,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是吗?哈……都两个月了,我只听说眼部手术要把握时机趁早治疗,还没听说过得等待机会的,这不是推托之词是什么?反正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废人,得靠拐杖、导盲犬过一生,那还不如趁早死得好,你们这些照顾我的人也可以松一口气。」 林管家一听,更着急了,「少爷,你千万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远阳还得靠你重振雄风呢!最近我和老爷通过电话,得知远阳在这几个月里,营运已经衰退许多,股价更是一路往下掉,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别跟我提远阳,欲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就是因为它吗?我恨它!」展漠伦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表情流露出极端的愤怒。 「既是如此,那你更应该快点儿好起来,绝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的手上啊!」 林管家真的不懂,既然少爷明白对方的野心,为何还不阻止,反而顺遂了他们的计划? 「哼!凭我现在的模样还能好吗?我连做梦都不敢妄想,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林管家叹口气,摇头道:「先别管这些,少爷,我求你开开门,多少喝点汤补身,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难道你要让老爷在台湾无法安心?」 他竭尽所能的说出肺腑之言,只希望展漠伦别在自怨自艾,害了自己,便宜了欲加害他的敌人。 「你不说,我老爸不会知道的。对了,敏莹已经好久没来看我,刘家是不是已决定解除婚约了?」 展漠伦冷漠的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笑弧,他早已心知肚明,像刘敏莹那样的势利女子,不过是看上他的外表和钱财,如今他已一无所有,她还会留恋吗? 「这……」林管家吞吞吐吐的,一时语塞。 展漠伦以平静的嗓音讥讽地笑说:「你不用感到为难,这种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拔下手上的订婚戒指,将轮椅移往门口,将它从门缝扔了出去,口气冷鸷地说:「请你帮我把戒指拿去还她,从今往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可以再去找第二张长期饭票。」 「少爷」… 「别说了,也别再来吵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难道一个瞎子连这么一点自由也无法拥有吗?」展漠伦严厉的驳回林管家的好言相劝。 他随之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颜面肌因前灼伤的疼痛而渐渐抽搐,那种如火焚烧的刺痛,令他宛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也令他的心骤变,他原本俊逸狂野的五官上已不再有温柔的线条…… 史兰踏上美国这块土地,转眼间己经两年多了。 刚开始一年半的时间,她与母亲一块儿住在纽约半工半读,而后半年,她则依照自己的志愿,前往密西西比大学选修西洋文学这门课程。因为学校远离纽约,所以她离开母亲,一个人居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原本她的生活平凡却也充实,怎料半个月前和她同租一何屋子的室友临时辍学,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人,而昂贵的房租也必须由她一人负担,这种压力让半工半读的她深感吃不消。 于是,在同学茱蒂的辗转介绍下,她搬到一处离学校较远的郊区暂住。说也奇怪,这栋房子紧临密西西比河,环境优雅宜人,在刚搬进来时,她不禁纳闷为何租金那么便宜,简直就是半租半送嘛! 直到她搬进来后一个星期,她才明白屋主为何急于将它低价出租的原因了。 原来它后面是一幢私人别墅,半夜三更老是会传出男人哭喊叫嚣的声音,状似凄凉、哀怨……刚开始听见,会令人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心生畏惧。 久而久之,史兰已渐渐习惯这样突兀的叫喊声,每晚,她总是聆听许久后才得以安眠。奇怪的是,她没有害怕,反而为这个男人感慨万千,她不知他是遭遇过什么挫折或悲惨的命运,才会在夜半人静时,发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悲苦音律。 史兰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非常荒唐的想法——她好想去安慰安慰那个男人,她好希望自己能解开他心里郁闷的结,让他不要再如此自怨自艾的过一生。 可惜,她不是个善与陌生人搭讪的女孩子,虽然与后面那户人家比邻而居近半个月,她从未见过那户人家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可见对方也是深居简出、沉默寡言的人吧! 终于,今天奇迹出现了。 一早,史兰走出租赁的小屋,还来不及离开,就被自后面大屋闯出的人给撞到在地,那人看见她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拉起她的手便往大屋的方向跑。 史兰之所以没有抵抗,并随着他的脚步快速前进,完全是因为一她呆住了! 她愕然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居然会遇上熟面孔,可惜,他似乎对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位大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带我去哪里?」小跑步变成了快跑,中年男人不停地加快脚步,让史兰迫得气喘吁吁。 「我们家少爷喝醉了,竟掉进游泳池里,他还把自己吊在铁竿上,我怎么也拉不动他,真怕他就这么沉下去。」 史兰的心底一阵狂跳!少爷……还记得两年多前的那晚,他们首次相见时,他也是叫他少爷,难道住在大屋里的男人会是她一直惦念不忘、魂牵梦系的那个人? 「我一个弱女子怎能帮你忙呢?」 史兰此话一出,林管家立刻煞住了脚步。他猛拍了一下大腿,「天!我真的是糊涂了,怎么没想到你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哪有力气帮我将少爷从水里拖起来?」 他懊恼不已,若非张嫂临时请假,他怎么会一个人傻在这里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再去找别人—」林管家正要转身,却被史兰给拉住了。 「别去了,这么来来回回浪费时间,你们家少爷恐怕会撑不住了。你放心,我虽然长得瘦弱,力气还算满大的,我们快去吧!」 这回倒变成她拉着犹豫不决的林管家往前奔。 史兰的心头惊疑不定,很想见见那个神秘的少爷。 转过红色瓦墙,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浅蓝晶亮的池面。她的眼神四处梭巡,终于看见在游泳池一隅的铁竿上,斜吊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令史兰无法看清楚他的模样,然而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已有感应,那人应该就是那个她交出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这位小姐,快!少爷在那儿,快帮我把他拉起来。」 林管家快步往展漠伦所处的角落奔去。 「少爷……少爷,你醒醒……」 当林管家把他的脸稍微抬起,史兰终于看见那个缠绕在她心头已久的人影,此刻的他全身湿漉漉的,比印象中还长的发丝服贴地黏在脸上,看起来仍是如此迷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少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脸色还有些憔悴;还有,在他额头上似乎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疤痕,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在她记忆中挺拔卓尔的印象。 他因心急,口气变得急躁。「你还发什么呆啊!快帮我拉啊!」林管家跳进水中,勾起展漠伦的一只胳臂。 史兰见状,亦毫不犹豫的往池里一跃,不管自己一身湿琳淋地,立刻帮忙扛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卖力地攀上阶梯。 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温覆在自己的皮肤上,那感觉是这么的熟悉,令她不禁迷惘……她哂然一笑,想不到他俩的缘分未灭,竞然能在异国再度重逢。 好不容易将他扛出了游泳池,她与林管家继续把他扛向池畔右后方的一间小木屋内。史兰虽觉得纳闷,却也不多问地跟着走。 直到将他抬上木屋内的一张单人床上,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林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客气地对史兰说:「谢谢你。很抱歉让你全身都湿透了,我去拿两件干净的衣服让你和少爷换上。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你穿少爷的衣服没关系吧?」 史兰微笑地摇摇头。 「那麻烦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少爷,我去去就来。」 待林管家离开后.史兰这才有机会环顾木屋内的摆设。 其实木屋并不小,少说也有三十坪左右,宽敞的空间没有任何的隔间,空空荡荡的令人觉得好空虚。 突然,史兰的眼睛瞟见放在角落的一张轮椅。 这是什么?不、不可能是他用的!可是,在这间房突兀地放了一张轮椅,不是很怪异吗? 这时候,床上的人突然清醒了,他习惯地仲出双手索四周,「林管家……林管家,你在哪儿?」 他一脸倦意,衣服湿透的黏腻让他感到极难受,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只觉得宿醉让他头疼欲裂。 「你别乱动,他去拿衣服,马上就回来了。这房里开了暖气,你暂时不会着凉的,乖乖躺下。」史兰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柔言软语,情不自禁的便想要去安慰他。 但令她更震惊的是,她发觉在他无神空洞的眼瞳深处竟失了焦距! 她伸出手探索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依然毫无反应。这个事实让她猛然地喊出声,「老天!你看不到?」 展漠伦的身体猛然一僵,表情渐露嘲讽的神色,「你是谁?林管家呢?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发觉这女孩的声音似曾相识,但这两年多来,他身心所受的创伤已让他的敏锐度降低不少,所以,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我……我姓史,叫史兰,史你们的邻居。」 史兰暗自抽了一口气,幸好她当初没有告诉他本名,不过,依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就算她说了,他现在还是不认得她。 展漠伦两条剑眉微拢一下,刻意压下心底那份怪异的情潮,冷着声道:「邻居?你怎么会跑来这里?林管家呢?你去把他找过来。」 「我说过了,他去替你拿干净的衣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眼睛——」史兰及时煞住口,暗自后悔自己这么唐突地开口问他的痛楚。 果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鸷、冷漠,是否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伤到他了? 突然,她好想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但是,眼前的他似乎已和两年多前的那个他不一样了。 事隔两年多,他失去了笑容、失去了双眼,同样也失去了以往的快意笑容,更少了曾有的自信与幽默,她该如何挽回那些他失去的东西呢? 「你问太多了吧?难道……我们以前认识?」展漠伦双眉挑了挑,嘴角扬起一抹孤傲的冷笑。 眼前这个女孩的确勾起他莫大的熟悉感及兴趣,两年多来,没有人敢直接触犯他的禁忌,而这个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询问他。 果真有勇气! 「我们不认识,我更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关心你—」 史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今天是怎么搞的,净说一些让人觉得好笑的话?对他而言,他俩不过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凭什么去关心他? 「你关心我?是关心我的人,还是我的钱?」他蓦然狂笑,笑意中净是鄙夷与不屑。 不可讳言的,他为她的话心生一阵抽搐,也为她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茫然但她说她关心他,却让他深恶痛楚。 「不是的,请你不要误会我。」 史兰还想再解释什么,林管家已经拿了衣服走进来。「少爷,你快把湿衣服换下吧!」 「林管家,她是怎么跑来这里的?」展漠伦低沉地开口。 「她是我从外面找来救你的。」 「救我?」他眉一蹙。 「是啊!要不是这位小姐帮忙,我现在还像热锅上的蚂蚁,被你搞得团团转呢!」林管家用发牢骚的口吻说道。 他没想到展漠伦那么快就清醒了,他原以为当他听到有陌生人在他房里时,必然会大发雷霆、口出恶言。但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发火,这怎不令他诧异呢! 「说!我究竟是怎么了?」 展漠伦不停地在脑海里思索,他只记得自己因为心情不好,拄着拐杖走到前厅,翻出酒柜里的酒猛灌,接下来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真的忘了吗?你喝了两大瓶的烈酒,醉倒在客厅地上,我好不容易将你扛上沙发,才出去一会儿功夫,转眼回来就没看见你的人。我前前后后找了好久,才发现你掉进游泳池里,还好你被角落的铁竿勾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管家摇了摇头,递了一条干毛巾给展漠伦,而后转向史兰说:「我真是不应该,硬是抓着你来救人,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史兰,那时候情况紧急,任何人都会乱了手脚的,你千万别这么说。」史兰以微笑回应。 林管家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将手中的一套衣服交给她,「这是我们少爷的衣服,你先拿去换上,左边那个门进去就是浴室。」 「你拿我的衣服给她穿?」展漠伦眉头一皱,表现出他的不满。 史兰捧着衣服被他这么一吼,立刻停住了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你这是干嘛?你吓着史小姐了。」林管家摇摇头,随即对史兰说:「你还是快去把衣服换下,否则会着凉的。」 史兰对他点点头,才要转身,展漠伦又不甘寂寞地发言了,「那谁来帮我换衣服?」 「当然是我啰!」林管家不解地道。 展漠伦俊逸的眉宇突然掠过一丝谜意,自失明以后,他已经好久没有想要逗弄一个人的兴致了,但今天他突然心血来潮,想逗弄这个小女人。 「我不要你。」他沉着声说。 「那少爷你要……」 他猜测着史兰的位置,伸手一比,「我要她——」 第四章 林管家听了不禁哑然失声,史兰则是呆若木**。 他俩直勾勾地盯着展漠伦那张可恶的笑脸。 「少爷,你这是强人所难嘛!人家史小姐帮了你,你还出言戏弄人家,连我都看不过去了。」林管家蹙眉道。 「我可没要她帮我猩!而她既然帮了我,何不帮得彻底些?」他用自以为是的论调狡辩。 「史小姐,别理他,你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下,我来搞定他。」 在林管家的催促下,史兰赶紧抱着衣服一溜烟地躲进浴室里。她的心脏狂跳个不停,对他突兀的话深感不解,在她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个轻浮随便的男人,可是,今天他居然对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说出这种话,怎不令她诧异! 难道……难道他猜出她是谁了? 史兰几乎快想破了脑袋,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她边换衣服,脑子边忙碌地分析这整件事。 她愈想愈不可能.事隔两年多,就算他对她有一丝印象,也应该随着时间而被消磨掉了。 就连看得见的林管家都不认得她了,何况是失明的他。 对!一定是他一时因心理不平衡,才会表现出这些怪异的举止。 换好衣物,史兰才发现她身上的这件衬衫实在是大得离谱,腰上穿着的运动裤,更像扫把似的拖得长长的,活像布袋装,如果她真的这么走出去,会不会引起他一阵疯狂大笑呢? 这个想法刚掠过脑海,她才突然想起,失明的他是不可能取笑她的。 这一刻她好想好想弄明白他失明的原因…… 史兰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迎面就对上林管家那双无奈的眼神。 林管家比了比展漠伦,她转头一看,吓了跳。 「天!你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上?」她又气又急的责问他。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呢?难道他真要她帮他换衣服吗? 「抱歉,我们少爷就是这种拗脾气,让我们疲于应付,能不能麻烦你…」林管家一脸莫可奈何的支吾着。 她蹙紧秀眉,直睇着他那张倨傲的脸,「可是我……」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反正我就是不换,穿着它它自然会干的。」展漠伦嘴角微扬,一句话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她不会不管他。 「史小姐,就……请你帮个忙吧!你可以当他是个病人,这样就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林管家急坏了,展漠伦不肯换下湿衣服,若是因伤风引发其他疾病他怎么对台湾的老爷交代呢? 史兰叹了一口气,想想林管家的话也没错,他的眼睛看不见,情绪的变化很大,严格说起来算是个难伺候的病人。而既然他看不见,她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好,我帮你换衣服,但是你可不能…」 展漠伦冷冷一笑,暖昧的说:「你以为凭我这副样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她乍听这话,脸色闪过一阵羞赧,还好他看不见,否则,真是令她无地自容呢! 「史小姐已经愿意帮忙了,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些呢?」林管家早已习惯了他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但别人可没他这等好子啊! 他总不能对每个人都颐指气使吧! 「好!算我错了。林管家,你把衣服留下,先出去吧!」展 漠伦一张狂傲的脸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史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林管家递给史兰一记致谢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开。 史兰深情地看着展漠伦,犹豫了片刻后,才慢慢走向他。拿起林管家搁在床头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她有些害羞、有些迟疑,不过,看他湿漉漉的一身衣服,若再不换下,即使房内有暖气,仍然会不舒服的。 拿出最大的勇气,她开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他嘴角泛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邪笑,这笑容让她的口狠狠一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这么孩子气了?」史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他眉头一锁,声音带着迟疑,「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认识我?」 「呃—」史兰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我……我是听林管家说的,你以前是个很沉稳、理智的男人。」 他鸷地一笑,陡然问道:「你说国语。你是从台湾来的?」 史兰点点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又连忙开口说:「没错,我是两年半前从台湾来美国的。」 「两年半……」 展澳伦的嘴角泛起苦笑,两年半前不正是他出事的时候吗?一股恨意无形中又泛上心头,令他全身紧绷。 「你怎么了?身体绷得那么硬,我要怎么替你穿衣服啊?」 他强迫自己放松情绪,并接住她为他穿衣的小手,「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瞎子,就算是欣赏她又有何用?那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卑微、更没用而已。 「你怎么了?」史兰一愣。 展漠伦闭上眼,恨死自己刚才那固执的表态。他冷着声道:「麻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算了,我还是帮你穿好吧!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放心?」史兰被他这种变化莫测的举止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当真像个孩子,这么的无理取闹、乱耍脾气,而她也只好哄哄他了。 「好啊!我的内裤也湿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换啊?」展漠伦突然失笑了一声,戏谑地嘲讽她。 她瞬间红透了小脸,由耳烧到了脖子,但她看不惯他那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于是逞强道:「换就换,你以为我怕你啊?」 他微带讶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底居然升起一股想见见她的欲望,他很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没说你会害怕,如果你的脸皮够厚,我当然乐意接受。」他的神情隐晦不明,嘴角轻浅地浮出一抹坏坏的笑意。 「你不必曲解我的意思,更不用拿话来激我,我只是拿你当病人,不会在意你这种恶劣的举止。」史兰冷静以对,不想被他掀起她心海里的巨浪 展漠伦一向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病人,偏偏在这一个小时内,林管家和这个女人不断口口声声地把他当成「大病号」简直令他气绝。 「瞎眼、缺腿就算病人吗?」他的话语充满犀利的冷意。 「我不是指有形的东西,我是指你的心。」史兰开始为他扣上衣襟的钮扣,并小心翼冀的避免碰到他寸寸纠结的肌。 想不到已经两年半了,这种熟悉的抚触,依然让她情不自禁忆起那个激情夜。 「我的心怎么了?」他的眼神沉地微黯了一下,使他那无神的瞳眸变得更沉浊。 「你有心病。我说的没错吧?」她好不容易解决了他的上衣,现在棘手的事情来了,她该如何才能面不改色的替他换裤子呢? 唉!她真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大言不惭的说要为他换内裤? 他扬高唇角,「没错,我承认自己脾气暴躁、心情恶劣,你若要把我归类为病人我也无异议。既然如此,就请你开始为我这个病人服务吧!」 展漠伦也感觉到了她的踌躇,故而调侃她。他倒想看看,她该怎么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在他受伤后刚开始的那几个月,他渐渐由原来的忿忿不平、自虐寡言进而变得日日以酗酒、闹事来发泄情绪。但他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下去,他的一生一定会毁在这里。 他本想以这种自戕的手法来结束这个无趣、灰暗的人生,但逐渐的,他愈来愈厌恶自己这种无趣的生活方式,于是暗地里与几个以往交情不错的死党组织了一家公司,想借由它的忙碌,让他忽略乏味的人生,重燃对生命的希望。 这两年来,这家公司日渐发展,而他也有了些成就感,但每当私底下心情不佳时,他依然会想以较叛逆的行径来消化心理的不平衡。 像今天,他再次的酗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他也意外的遇上了这个女孩,她使他贫乏已久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想抬扛的冲动及……想笑的情绪。 明知道她不会留在他身边太久,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浪费丝毫可以激怒她的机会。 「你……你又不是没有手,为什么非要我帮你呢?」史兰后悔了。 「这么说,你是想食言了?」他嗤笑了一声,「好吧!让你走,你最好走得违远的,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硬要留下。」 「你说什么?我死皮赖脸?」史兰立刻气得目毗尽裂,只差没从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如果你不是故意找机会在这里流连不去,那你就该执行你的工作,帮我换裤子啊!这样才能让我这个病人评鉴看看,你有没有当看护的水准。」 展漠伦的嘴角衔着一抹淡笑,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应。 「好!我认了。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林管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呢!」她霍然探出手,停顿在他腰间的拉链上。之后,她一鼓作气用力拉下拉链、解开钮扣、褪掉长裤。 刹那间,展漠伦的下半身只剩下一件感内裤。 史兰瞪大眼看着他胯下紧绷在裤内的亢奋,暗自抽了一口气,差点收不回神。 「怎么?还没完呢!你怎么不动手了?」 展漠伦的调笑声刺激着史兰的耳膜,她赶紧拉回神,微赧道:「能不能麻烦你站起来,你这么躺着,我很难帮你穿耶!」 史兰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他是个病人……只是个病人而已,千万别被他偾张的身材给迷惑了。 「你是故意取笑我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不能站吗?原来你也是这种女人,想以这种恶劣的手段,来讥讽一个无法行动的瞎子。你滚吧!」他面色一变,磅礴的怒焰顿时燃烧他原就卑微的自尊。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顿觉有口难言,没想到自己无心说出的这句话,会造成他心底那么严重的伤害。 「不管是什么,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间房间,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突然沉下声,嗓音中夹杂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为那简单的一句话发那么大的脾气,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挫败的情绪。 顿时,一种无言的难堪在他俩心底生了,也发了酵。 「你刚才的表情虽然冷冷的,子也挺拗的,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但我还是喜欢刚才的你。你……你为什么那么敏感呢?为什么要恶意误解我的意思呢?你简直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这样教我怎么能离开呢?我告诉你,我偏不走,就是不走—」 史兰双手叉腰的伫立在他面前,炯亮的利眸直睨着他那双黯沉无神的眼。 她很纳闷他究竟是遭遇过什么意外,为何他会失明,腿也受伤,就连情也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猜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缠上我?告诉你,我虽然眼睛和腿全不行了,但我偏偏就是有钱,但是就算我的钱再多,也不会浪费在你身上一分一毫,你别作白日梦了,快点离开!」 展漠伦淡漠地说,峻冷刚毅的五官也因此变得诡邪骇人。_ 史兰被他那意有所指的激烈语调惊愣在当场,她想像不出他的想法怎会如此偏激,仿佛对人充满了怀疑! 她的眼光突然瞄到他身上那件早湿透后变又半干的内裤,赫然想到她该做的事,「别再多说了,我替你把裤子换下后自然会走。你不要太感谢我,我只是因为先前已答应林管家,自然不会食言。」 由于气恼,史兰原本的害羞与怯意全都被激发得烟消云散。她霍然走近他,伸手抓住他内裤的腰带,闭上眼后,狠下心往下一扯。 展漠伦瞪大眼,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他快气疯了,这女人真敢…… 她抓着手上那件干净的裤子,放在他手上,别开脸闭着双眸,急切地说:「你少废话!快把裤子穿上。」 展漠伦的唇角立刻泛出一丝邪笑,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可恶笑容,「你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你也不想想我这个残废怎么穿裤子呢?」他的语调虽然软化了些,但说词带着浓浓的自嘲与戏谑。 史兰轻抚口,希望能抚平心底狂跳的节拍,她故意冷着声调说:「好!你要我换我就换,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啰!」 「没问题。」他冷冷地说。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竟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动,最后停驻在他那纯男的骄傲上…… 她的双颊在瞬间染红,心跳的频率变得狂烈加剧,此刻,她居然有个荒诞的想法—不知道现在的他和两年半前的他,是不是同样的令人迷醉、难以招架? 「你还杵在那干嘛?快呀!该不是看见了什么你没有的东西而好奇地探究吧?」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谑和放浪,这使得她的双颊更加殷红。 展漠伦见她不语也没动作,嘴角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嗤笑的讥讽道:「怎么?看呆了?」 「你……」她感到无比的羞愤,狠狠地瞪着他,激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第一回看到,它们还不是都长得一个样。」 说穿了,她也不过看过两次而已,而且还都是同一个男人的。 他脸上的表情却顿时扭曲、狰狞,高挑的右眉显现出他的鄙夷,「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小女孩,原来我搞错了,既然你已身经百战,想必和妓女无异,对我那玩意儿也是见怪不怪啰?」 史兰浑身一抖,口顿觉梗塞,她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下一刻已将手中的裤子往他身上一扔,愤恨地道:「对!我是妓女,心被我碰了会得爱滋!你还是自己来吧!」 仿佛能猜出她紧接着的动作,他倏地坐起身,听音辨位地抓住她,将她拉上床,压缚住她的身子。 「你要干嘛?」史兰皱紧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是腿废了吗?怎么行动还是那么的矫健? 「我这辈子还没碰过妓女,今天我就开开荤,试试你们这种人究竟有多会调情?」他近距离地靠近史兰,气势凌人。 她这才发现他虽然看不见了,但那瞳仁依然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并不像一些失明者那般的死浊沉。 「你的眼睛曾医治过吗?我总觉得它可以痊愈,你没有放弃它吧?」史兰忘了挣扎,反而问了一句让展漠伦心惊的话。 他的神情沉敛,非常不耐地说:「我的眼睛用不着你来伤脑筋,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多替白己心吧!」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我纯粹是出于关心,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的好意呢?」她的两只小手抵在他的前,一张小脸因怒火高张而涨红。 「谁要你关心来着?你们的关心看在我眼里全都只是虚伪的假象,恶心得可以!」他的腔蓄满不平的情绪,似乎对人心早已失望透了。 出事后,他曾派了不少人调查那次的爆炸事件,最后终于有了眉目,结果全都指向—薛耀文。 他唯一信任的外姓亲戚,竟然会以这种卑劣的手段置他于死地,为的就是要得到他展漠伦所有的财富、地位。 哈……可惜他没想到,经营者的不同也可以造就出南辕北辙的结果。 「远阳」在薛耀文手中也不过两年半的时间,营业额便一落千丈,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好!算我虚伪、算我用错了同情心、算我不识好歹,行不行?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理你,这样你放心、满意了吧?」史兰拚命挣扎,人却被他扣得更紧。「你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放开我,我要回家—」 「刚才赶你走你不走,现在才故作委屈的哭着离开,谁信你这一套?」他索着她脸上的五,找寻他要的目标。霍地,他低头覆住她的唇,不断以舌尖挑逗她,企图撬开她紧咬的贝齿。 他一手抓住她的,隔着上衣揉捏着她,其鲁的程度,已可以从她脯上的斑斑红痕看出。 「放开我,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史兰犹在作困兽之斗,激烈的反抗,她被他这种暴的行为给吓到了,委屈的泪再也禁不住的滑下脸庞。 「就算我无耻,也比你这个浪女强多了。说!你是怎么进来我们展家别墅的?难道你也是用你的狐媚之色去勾引林管家,让他放你进来的?」 展漠伦愤懑得口不择言,气得史兰不顾一切地往他的右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咬我!」他赫然松手,但压覆着她的身躯丝毫未移动。 她扭动了好一阵子,依然抽不开身。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哭哑着嗓音说。 「你这妓女还挺会装的嘛!看我怎么让你露出本?」他又一次拽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并牢牢锁住;另一手则拉扯她的衬衫,鲁蛮横地将它撕得粉碎,露出她雪白的丰。 「你居然没穿罩?果真是来勾引我的。」当他的大手抚上她白皙光裸的丰丘时,他霍然狂笑出声。 史兰感觉脯被他触过的地方宛似灼烫,又热又炽。 「那是因为它湿了……我才没穿……你不要含血喷人!」史兰强忍住屈辱的泪,却怎么也忍不住那心酸的滋味。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定你了……」他双手托住她的凝,恣意的挤捏着,并以口吸吮那香甜的蓓蕾…… 她发出一声惊呼,已压不住口翻腾的热焰。 「真可惜我看不到,不过,光凭触觉,还有它在我嘴里的滋味,我就知道它有多么迷人了。」他嘶哑地说,似乎沉醉在那销魂噬骨的温柔香中。 史兰雪白似缎的双上已印上他一个个深刻的吻痕,腹中犹如一把烈火燃烧着,她难受狂乱的扭动着身躯,却不知她这样无意的动作,竟引来他更多的欲望之火。 「你简直是自找的—」他扭住她的双手。 惊吓中,她更不断地在他身下拚命摆动,摩挲着他早已亢奋挺实的热源。 自从出事后,便开始学着抑欲的他,已被这小小的接触给拨得不能自己。 「你—你好无耻—」史兰涨红了脸颊,不知是羞涩还是气恼,感受到全身血澎湃的她就快要脑充血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在床上泼辣的样子很吸引人?」他双手蛮横地掐住她饱满的房,低头攫住她诱人的头。 他饥渴万分地吸吮它,时而轻嗽,时而以牙齿拉扯,用最原始、孟浪的方式爱抚她。 「嗯……」史兰迷乱了心思,第一次的缠绵回忆仿佛又重回脑海,与这次的激情化为一体。 「你不可以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抓住最后一丝的理智,以破碎的怒斥声责备他,却也泄漏了她体内强烈焚烧的欲火。 「你这是欲擒故纵吗?无妨,能让你记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事。」 史兰生涩的动作带给他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悸动—那感觉好像他俩早就认识,也曾经如此做过爱? 他甩甩头,亟欲由记忆里翻出一丝印象,只可惜此刻他已被欲火焚身,无法定下心来。 他双手霸占住她肿胀的双峰,掌心感觉到她头的灼热,一股炽烈和急切的欲望已在他体内疯狂的窜烧,就快把持不住了。 史兰嘤咛了一声,觉得她的部好疼、好烫,直到他的手来到她的裤腰,拉开她的松紧带时,她忍不住在他臂弯中颤抖,抗拒的力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展漠伦俐落地褪下她的长裤,探手抚触她同样未着底裤的黑色鬈毛,以手心去感觉那骚动的酥麻感…… 他由喉咙底发出一声浓浊的叹息,低头亲吻她大腿内侧的柔软地带,探寻她温暖的窝…… 「不—」史兰轻声喘息,几乎无法承受那一波波的战栗、窜过她全身的电流和滚滚的浪袭。 展漠伦的手指被她的蜜所覆,湿濡多汁的感触令他兴奋不已…… 「你跟其他人做爱时,也是这么热情吗?」 不知是醋意,还是愤怒所致,他的动作开始变得霸气,他放下身体,以自己的亢奋磨蹭着她的私处。 他的指头灵巧地拨弄着她前的核,史兰的呻吟声也由最初的嘤咛细叹变成了呐喊与娇喘…… 突然,他探进一只手指,曲起它狠狠的搅动着她里头柔软青涩的地带,大拇指仍流连在蜜口上方,不断地骚弄抚搓。 「啊……」史兰再也隐忍不住,只好弓起身子,任他肆无忌惮的需索、恣情放肆的拨弄……终于,娇喘声渐渐化为激烈的嘶喊…… 「你明白了吧?即使是瞎子、瘸子,一样可以把你玩得声嘶力竭,接下来还有更疯狂的事在等着你呢!」 他抓住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伸长舌蜿蜒舔舐着她柔滑如缎的大腿内侧,一直往上探索到她两股顶端的甜蜜禁地— 「别—」 一股熟悉的热流正在她的小腹中流窜,令她全身战栗。 「嘘—让我爱你,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美妙。」他捧高她的臀,以唇膜拜她湿濡的蜜地。 史兰拚命的挣扎、疯狂的摇头,她害怕再这么下去,她将会把持不住自己,她的身心也将完全被他俘虏。 顷刻间,他以口吸吮着她,啜饮着她泌出的蜜津。 噢!上帝,她几乎就要融化、爆裂开来,她已完全迷失在他孟浪的强烈挑逗下…… 「你真甜,让我好好尝尝你。」展漠伦加强了舌的魔力,在她那口上舔舐、流转、拨弄。 「啊—」她感觉四肢酥麻无力,身子已开始期待着他,以致那儿不断地收缩、绽放…… 忽然,他的唇离开了她,她也顿然清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沉迷在他的做爱技巧中,不能自拔! 她想乘机逃开,展漠伦牢牢的箝制住她的腰,他猛然一个挺身,贯穿了她— 「啊—」她惊呼出声,展漠伦倏地吻住史兰的唇,以舌尖迫使她分开双唇,尽情深探她齿内的芬芳、狂野啃啮着她口中柔软的触感。 「就算你是妓女,你也是这么地让人情不自禁。」他将他的热铁紧紧嵌入她的双腿间,以折磨人的速度在她体内缓动。 「展……」史兰打了一下哆嗦,不由自主地逸出声声娇吟,难抑体内一阵阵的燥热。 他虽然看不见她柔媚人骨的撩人姿态,但耳闻她那酥入骨髓的低喊,就忍不住浑身欲火高涨,引发一连串强烈的反应。 「别这样……」 受不了他这种撩人的抽送,史兰弓起身,主动需索着他更强烈的冲刺。 「你还真急啊!」展伦发出一阵冷笑,嗓音中却带着浓稠的欲望。 他霍然掰开她的双腿,猛地一个戳刺,将自己深深撞进她的甬道内,那感觉是既充实又美好…… 他额上渗出欲望的汗水,双手更是不得闲地抚遍她身上每一寸动人的线条,并且渐渐加快了腰部的动作。 他的嘴角挂着恶意、残酷的笑容,随着下身的摆动,一会儿抽出,又一会儿迅速深,不断地强烈抽刺带给史兰阵阵被掠夺人侵的快感,她扭动着臀部配合着他,嘴里逸出撼人的呻吟。 「天—」他不断的加速,史兰以为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意犹未尽吧!还要不要?」他将拇指伸进两人结合之处,重重的揉捻着那凸起的核心,引导她渐近高氵朝。 史兰抽搐了一下,人已在失控的兴奋边缘游走,并强烈地渴望着他。 「呃……」她呼吸急促地闭上双眼,幽口的两片粉瓣因期待而不停地收缩,几乎要攻陷展漠伦那已臻崩溃的意制力。 「准备好了没?就让我满足你吧!」 他低吼了一声,霍然加快了冲刺抽动的速度,炽热的勃起因剧烈的摩擦而发肿发胀,整个塞满湿滑绵密的窄中。 史兰剧烈地喘息,被一种兴奋与满足感给层层包裹住,她挺起腰、抬高臀,配合着他的律动。 「天!你简直就像一团火—」展漠伦隐忍不住,毫不留情地加快节奏,强而有力地在她那湿窄的天地中狂野奔腾,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深…… 史兰不停地摆动着小脑袋,就快承受不起这无边际地冲撞,只能感觉那阵阵的摩擦已将她带领到一种无涯的巅峰。 最后,一股强烈的快感袭上她的身子,在那次次野蛮的戳送中,她嚷出了到达高氵朝的强烈欢呼。 展漠伦如狂兽般抽刺了无数下,也随着史兰的癫狂,夹杂着自己的一声沉叹,喷洒出那温暖的热…… 他覆卧在她的身上喘,仍将自己停留在她体内,感觉她那儿不停地收缩抽搐的滋味。 「你压痛我了。」激情过后,跌人欲海中的两个人都清醒了,史兰恨自己的深陷,想推开他又推不动。 「你难道没感觉它又苏醒了?」他邪谑一笑,双手捧着她的小脑袋不放。 「你吃了威而钢吗?我才不要,让我起来啦!」史兰噘高唇,不依地叫着。 「别乱动,如果你还想再玩一次,就尽量动没关系。」他故意吓她,抚触着她柔软发丝的手顺着她的颈侧滑下,最后来到她柔软的耳垂,轻轻爱抚着她。 史兰半合上眼,被他这熟稔的挑情动作给撩拨得再次陷于迷情,她亦能感觉到他深埋在她体内的热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忽然,展漠伦的身体一僵,似乎忆及了什么似的蹙紧眉头。 他的手流连在她耳后那颗圆润的小痣上,心思开始往回搜索,终于想起了他出事前曾遇上的那个女人。 「你说你叫什么?」 「史兰……」她不疑有他地回答。 「史兰……」记得你刚刚曾提过,你是两年半前来到美国的?」他拧着眉又问。 「没错,怎么了?」她想起身,不过,他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还记得是哪一天吗?」他开始追究底。 「五月十号。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她没有多想地说了。 「五月十号!」他回想着,他永远也忘不了五月八号那天,就是他与那个「兰兰」初识相遇的日子。 这么说,她就是「她」了! 对,声音……声音也是,他一面恨自己的后知后觉,一面也喜于能再度和她重逢。 现在展漠伦终于理解,为何刚才他听见她的音调会觉得有几分熟悉,与她做爱的感觉也是这般令人眷恋!原来这个小女人就是两年半前搞得他心思混乱的罪魁祸首啊! 今天她竟然又找上门来,是故意,还是巧合?无论如何,这次他绝不会再轻易放开她! 主意已定,他又疯狂地在她的体内律动起来,在史兰发觉有异时,已无法控制地被他再度燃起欲火。 两个交错的身影紧紧缠绕,展漠伦低嘎地吼道:「你再也逃不了,我要向你讨回你积欠我的热情。」 他狂野猛力的冲撞着她柔嫩的女肌肤,开始他另一波掠夺,直到史兰再也不能思索,浑身颤抖,忘情地呐喊出声…… 3 第五章 史兰昏昏沉沉地上完两节选修课,正要回家,却被她的好同学茱蒂给拦下,「今天苏珊家里开舞会,听说挺热闹的,你去不去?」 茱蒂是一个褐发的可爱女孩,两颊长了些许浅色的雀斑,显得十分俏丽。 「我不想去,对不起。」依往例史兰大多会参加这种社交活动,毕竟人在异乡,朋友是很重要的。更何况,茱蒂就是介绍现在住处给她的同学,她俩的交情一向不错,她从不会拒绝茱蒂的邀约。 可是,今天……今天史兰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她觉得心情有点苦涩、有点灰暗,只想早些回家睡觉静一静。 「你不舒服吗?」茱蒂发觉她的脸色有异。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神不济,想早点回去休息。」史兰简单的说。 她并不想将她和展漠伦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吧!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得去找医生看喔。」她关心道。 「我会的,茱蒂,谢谢你。」和她寒暄几句后,史兰便离开教室,走出校园。 午后轻风徐徐,清凉拂面的感觉真好。 她暂时抛下恼人的思维,漫步在充满阳光、微风、花香的椰林大道上。 然而,这里快意的感觉维持不了多久,展漠伦的影子又烙上她的心头。她在心中暗自担心,不知他有没有再酗酒?不知他有没有乖乖的去医院复健?更不知他还会不会对着林管家乱发脾气?闹着别扭不吃饭、不吃药…… 她甩甩头,气自己的没用,她怎能忘了那天她所受到的污辱呢?她又是怀着一颗多么羞惭的心走出那间豪华别墅的! 而今,她竟还会担忧他,心系于他,她……简直是自找苦吃! 深吸了儿口气,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忘了他、忘了他,忘了那个自负、固执又任的男人。 「史兰小姐—」史兰好不容易加强的信念,突然被这句呼唤声给莫名的击倒了。 她回头一看,诧异地看着来人,「林管家,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脑子里瞬间不断地在构思起许多可怕的内容:是不是展漠伦又闹事了?还是他又不肯吃药,使子把药砸了一地…… 「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要麻烦你。」林管家困窘地说。 「什么事?」 「我们……少爷又不肯吃饭吃药,脾气更是坏得吓人,我和张嫂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林管家说得有气无力,似乎拿他的主子一点法子也没有,只能用一双恳求的眼睛直瞟着史兰。 「可是,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啊!在他心里,我……我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甚至还是个千方百计耍谋的女人,我的话他哪会听呀!」史兰黯下眼神,语气中隐含着无奈。 不可否认的,她也想见他,想知道他的近况,可是像她这样多余的女人,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是我们少爷说的,他硬要我们把你找回去,希望你能担任看护的工作。」林管家知道这样的要求对史兰来说是过分了点,但展漠伦的死硬脾气实在令他招架不住。 就拿刚刚来说吧!他已经在家中砸了好几个杯子、丢掉好几包药,就连轮椅也被他摔得支离破碎,再这么下去,林管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我当看护?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虽然念书时学过护理,不过那些全是理论,我本不懂,也没有实际的经验,我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啊!」 她紧张地辩驳,虽然她很希望能常常看见他、了解他的病情,但只要一思及得和他长期生活在一块儿,她又觉得莫名胆战。 「这些工作都不用麻烦你做,张嫂和我都会打理好的,你不必担心,甚至司机小李都能帮得上忙,反正我们这几个人已做得得心应手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去安慰安慰我们少爷,最好能劝他定期去医院作复健,别再耍脾气了。」 林管家担心史兰会拒绝,立即好言相劝道。 「可是……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史兰犹豫不决。 其实,她现在念的不过是选修课程,上不上课都无所谓,搬来环境优雅的密西西比河畔主要也是为了散心,但自从再次遇上他之后,她那颗浮沉的心似乎就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妄下决定,她得好好的想一想,不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也好,这是我的电话,史兰小姐如果有了决定,千万要打电话告诉我,最好在是明天以前。」他将手中的名片递给史兰。 「为什么?」 「因为明天就是我们少爷去医院做复健的日子,他已经赖掉两三个月没去了,再这么拖下去,我真怕他那只受过伤的左脚会萎缩。」林管家叹了一口气,那份忠心的确让史兰感动。 「对了,林管家,你们少爷他……他是怎么失明的?还有他的腿伤……」史兰终于问出缠绕她心头许久的疑问。 林管家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少爷是被人陷害的,他是被权势和名利给害的……」 「是有人看不过去他的飞黄腾达?」聪明的史兰一针见血的道。 林管家忧郁地皱起眉,点了点头。 史兰见他无意再多说,遂就此打住,强颜欢笑的道:「好,最迟我明天下午一定给你电话。」 林管家对她颔首微笑,而转身离开。 偏西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好长,史兰已明显感受到他的无奈与忧心,而她呢?, 她不是也一样为展漠伦伤神且失了心魂? 她该答应吗?唉!她的头好疼啊…… 史兰整整考虑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拗不过潜意识里想关心他、了解他、看见他的自私心态,她答应了林管家的要求。 今天也是她再度踏进这幢庭院的日子。 史兰才刚到达,林管家立刻展开开心的笑容说道:「史兰小姐,我真的很高兴你答应我的要求,我想这一定是我们少爷前世积的德,今生才能够认识你。」 「哪里的话,我也不过是想尽一己的棉薄之力,如果能够帮忙他那就更好了。」她甜甜地一笑,心口却因为即将见到他而忐忑不安,整个人的情绪沉浸在在一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思绪中。 「你来的正好,我们少爷也该去医院做复健了,只可借我们怎么说也说不动他,那就麻烦你了。」林管家示意一笑。 「好,我这就去劝他,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她有丝胆怯,害怕心碎的剧痛又占满她的感官。 「不会的,既然是我们少爷坚持要你过来的,那就表示他很看重你,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他笑咧了嘴,又道:「早餐吃过了吗?张嫂正在厨房忙着,我请她也为你做一份。」 「那谢谢你了。」听他这么讲,史兰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沿着数天前才踩过的路径,她又来到了那间小屋,才敲了敲门便听见里头的回音,「进来。」 史兰咬了咬下唇,给自己打打气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可一进门,即目所见竟然是他坐在轮椅上背对门口的孤寂背影。 她的心陡然一恸,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一股优郁感。 「那天你怎么不打一声呼就跑掉了?」展漠伦沉冷地说。 还记得那天他俩缠绵许久,最后她窝在他怀里,两个人相拥而眠,没想到当他再度清醒时,却已不见伊人踪影。 「我……你想,在那种情况下,我还有脸叫醒你,告诉你我要回去了,好让你留下我吗?」史兰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那么敏感的问题,因而口气也不善地冲口而出。 「你如果依恋我的身体,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一抹趣味突然在他的眉宇间漾开。 展漠伦霍然转过轮椅,面对着她,「既然今天你来了,就表示你答应要照顾我,这也意谓着我们将要长期相处。如果你不反对,以后我叫你兰兰可以吗?」 史兰一愣,她的胃像翻了个筋斗,难过地揪在一块儿,脑子更是一片空白,连心……也乱了。 难道他知道她是谁了?可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俩也仅有过一夜情,何况又分开了那么久,他没有理由还记得她啊! 史兰就在这忐忑不安中吓傻了眼,久久答不出话来。 「怎么?舌头被猫给叼走了吗?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展漠伦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虽然他看不见,但已能将她此刻那张胆寒心颤、莫名惊恐的表情半点不差地在脑海中塑出来。 「呃……随便你,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她随即顾左右而言他,「请问少爷,现在可不可以出发上医院了?」 「我要你喊我漠伦。」他突然说道。 「这怎么可以……吃人的嘴软,我不能这么没大没小。」何况这么称呼他,怪暖昧的。 「在我们有过那种关系后,你还跟我生疏什么?」他邪恶地仰头一笑。 「你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我俩的关系告诉我老爸,以他的个,一定会要我负起责任娶你,你愿意嫁给一个瞎子吗?」他恶意的强迫她就范。 史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大喊:「算你厉害!漠伦、漠伦、漠伦……这下你满意了吧?」 「差强人意,如果再娇嗲一点儿就更好了。」他朗声大笑。 史兰闪了神,她居然能看见他这么灿烂的笑容?这是那天他一直吝于表现的啊!奇怪了,难道他今天吃错药了吗? 摇摇头,她排除一大堆的胡思乱想,推着轮椅走出小屋。 展漠伦抿在唇角的笑意却未歇,自从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后,他突然觉得他的未来充满了曙光,不再黯淡了。 不过……他一心想弄清楚,两年前她为何骗了他,与他发生一夜情后,突然消失无踪?凭他的第六感,他肯定她绝不是一个出卖灵的女孩。 坐进车内,司机小李立刻开车前往纽奥良医疗中心。 经过医生的诊治,史兰又将他推往复健室进行复健,令她欣慰的是,今天每一个过程他都非常配合,令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和几天前那个无情、刻薄、冷傲、心怀怨恨的人是同一个人。 「瞧你满身大汗的,休息一会儿吧!」史兰不停的为他拭着汗,心中不禁佩服他那不屈不挠的毅力。 从他额上不停地浮出的青筋,与脸部抽搐的肌,她可以想像在这复健台上走路有多疼,那个伤害他的人怎能忍心加害这个无论是事业、体能、外貌都处于日正当中的男人?那凶手应该会不得好死! 「我现在能够理解刚遇见你那时,你为什么会那么愤世嫉俗了!」史兰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煞住了动作,眯起暗沉的瞳眸,凝向远方某一处定点。「你知道我的过去?」 史兰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会怪我吗?是我逼林管家告诉我的。你可以怪我,但请千万不要迁怒他……」 展漠伦冷冷一笑,又开始做双腿步行的动作,咬着牙说:「我虽然双目失明,但也不会瞎得随便给人乱扣罪名,况且,我也无意继续隐瞒你,处于权贵家庭中就是有这项缺点—危机。」 「所以,你更应该要好起来,斗垮他们。」史兰殷殷切切的道。 「奇怪,你说的话怎么都和林管家一模一样,才没多久你就已经被他给同化了吗?」他扯开唇角,难得笑得那么轻松。 她被他的笑容迷惑住,定在原地,双目紧锁在他那如刀刻的俊脸上,心中暗忖,如果他能行动,如果他的眼睛能够复明,此刻的他绝对不会站在她眼前,而是让许多人景仰的黄金单身贵族。 上苍真是跟他开了一个超级大玩笑啊! 「你的眼睛真的没救了吗?我总觉得它应该会好的。」史兰一时冲动又脱口而出,记得上回她也问过同样的话,却被他讥讽奚落得狗血淋头。 这回她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然又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应该还有希望,当初那场爆炸把我的眼角膜毁损得非常严重,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符合自己的眼角膜。」 又是一个意外!他竟能跟她侃侃而谈自己的眼睛? 她的瞳眸猛地一亮,「这么说还有救啰,我就知道你一定还能重见光明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史兰忘情地抓住他的手,这一触碰,令他心神微漾,把持不住地吻住了她! 所幸这间复健室是采密闭式的,除了他俩并无外人在场,因此史兰便大方地接受了他的吻,也以深情眷恋的姿态回应他…… 展漠伦情不自禁地伸手解着她前的纽扣一颗、两颗,来到了第三颗时,史兰猛然抓住了他逾矩的手,「不可以在这里,这里是复健室,而且是大白天—」 这里虽无外人,但那扇落地大窗映照进亮灼灼的阳光,怎么样都浪漫不到能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的地步啊! 他撤回了手,有些难为情的道:「很抱歉,在我眼里,无时无刻都是夜晚,所以—」 史兰立刻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是我不好……对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她一时间竟无法适应彬彬有礼、成熟稳重的展漠伦。 现在的他仿若又回到两年半前那个睿智冷静、风趣善谈的他。 史兰发现自己深陷的心又更迷失了…… 「也好,陪我那么久,你也累了。」他勉强自己收敛起浮荡的心绪,一笑回应。 在史兰的细心照顾,及展漠伦自身的努力和坚毅的决心支撑下,才不过数天光景,他已经可以丢开轮椅、拐杖,靠着自己的双腿慢慢步行。虽然仍有些艰涩,动作也不是非常顺畅,但对展漠伦和史兰而言,已是最大的激励了。 「相信不用多久,你一定就可以像平常人那样走路,完全复元了。」由史兰微扬的语调中,可听出她比他还兴奋呢! 「我真该谢谢你了,要不是这阵子有你在身边陪我,我一定无法进步神速。」 他飒爽朗笑,彷佛已找回以往的意气风发。 他身材魁梧、体格挺拔,由于常年爱上健身房运动,因此肌纠结硬实。虽然,这两年多来他因受伤而减少了部分的运动量,但身上仍是无半点赘。 此刻,戴着墨镜的他给人一种神秘、森冷的错觉,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失明者。 「你不用把功劳都记在我头上,这完全是你自己努力不懈的结果,瞧你又为了练走而满身大汗了。」 她体贴地从冰桶里捞出一条冰毛巾,轻轻为他拭去额、颈上的汗水,沁凉的毛巾可帮他消暑解热。 「好了,别忙了,来吃点东西。」展漠伦拉着她的手,依熟悉的路径带领她到大杯树下旧已铺好的野餐巾上,享用张嫂为他们待别制做的三明治、椰果冻、沙拉酱。 「你好厉害喔!兜圈子兜了半天,还能知道方向。」她钦佩的道。 他扯并嘴甭,「这地方是这两年多来唯一的生活圈子,早就透了。」 「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医院已找到适合你的眼角膜,就等着你去医院复检,以便排定手术日期,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史兰兴致勃勃的模样立刻被展漠伦的一声怒斥给逼退了,「不去!我说什么也不去动手术。」 「为什么不去?能看见不是很好吗?到时候你又可以站在商界的战场上叱咤风云了。」她一脸不解地问,更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感到莫名不已。 「反正我不去就是不去,你不要再逼我,要不然你就给我滚!」他突然煞住了口,等发觉自己说错话时,为时已晚。 坦白说,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他天天祈祷自己能重见光明,天天幻想着能重回商业舞台卜,为何此刻他反而对「复明」二字产生一种惊悚与害怕呢? 他是害怕若自己能看见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挽留她,而如果她离开了,那么,他的人生就当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要我滚,滚就滚……我最讨厌你这种反复无常的个了,我讨厌你——讨厌你——」史兰委屈极了,她哽住声,丢下手中的沙拉盘,打算离开。 展漠伦的速度更快,他矫健地扑向她,索用整个人的重量压住她,不让她离开。「兰兰,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就当我刚刚说的话全是在放屁——」 他心慌意乱,已不知如何解释自己那火爆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他绝不能让她走! 「你好坏……你为什么要那么坏……」史兰再也憋不住,窝在他怀里号啕大哭!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多关心他、有多爱……爱他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打,你打我、骂我吧!」他锁在墨镜后的双眼无焦距地凝视着她。 现在他才知道视力有多重要,至少他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状况好吗?而不用像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只能瞎子象,胡乱猜测。 「兰兰,我不许你哭了——」展漠伦倏地衔住她的小嘴,将她的呜咽哭泣声一并吞入腹中,舌尖娴熟大胆地钻进她口中恣意妄为,旷野地挑逗她,每一个喘息都夹带着撩人的火焰…… 他的吻愈烧愈狂野,着火的手更是肆无忌惮的侵入她的薄衫内,揉蹭她高耸柔蜜的房。 「你怎么……」 他霍然咬住她的舌,遏止她的抗议声,「嘘——让我爱你——」 他只想借由掠夺她的手段中告诉自己,她是他的。 史兰想推拒、想挣扎,但他的攻势是如此剽悍,手段是如此富有技巧,即使她心里警铃大作,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在她急促的喘息下,他捺了起她的上衣与罩,双手霸道地掌握住她圆润的饱满,紧接着狂肆地捧起它,唇舌迅速地占有它。 「天……」史兰痛苦地呻吟,理智也在肋的情欲中游离。 展漠伦灼热湿润的唇瓣在她的酥上爱抚、徘徊,每一个亲吻都烙上他火热的印记,使史兰前两蕊粉色蓓蕾更加娇艳绽放。 当坚挺的尖在他的掌心中摩挲,这种麻辣的触感简直令展漠伦疯狂。 他的呼吸逐渐浓蚀,喘息变得急促。昂长的欲望已在他的胯下勃起,下意识里,他伸手扯下她的长裤。让他灼热的熔铁在她双腿间的柔软处悸动、战栗…… 「说你要我。」 他一手探向她耻骨下的女禁地,隔着底裤 触碰那湿热的口。 「我……我要你……」史兰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在激情的烈焰下,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娇喘。 「我能够休会你的渴望。」展澳伦更进一多触及亵裤里头,在她泌水的唇瓣轻轻滑动,让滋润的声音刺激着史兰的耳膜。 「哦——漠伦——」她痛苦地扭动着身躯,难堪于自己竟是如此渴望他,并尝到了欲求不满的折磨。 「慢慢来,让我取悦你。」他突然俯身,以唇舌滋润她的双腿,双手则捧起她的臀部,将整个脑袋埋进她的双腿间。 史兰睁开眼,突然被天上的烈阳给刺伤了眼,这才猛然惊醒自己身在何处。 「不!不可以……不能在这里。」 史兰奋力的想推开他,但已被欲火焚身的展漠伦本不为所动,一心只想尝遍她全身的馨香。 「这里不会有人过来的,你别闹了—」 他突然解开自己的裤子,硬是褪去她的底裤,强迫分开她的双腿。 他正要一骋雄风时,突闻远方传来张嫂的声音,「史兰小姐、少爷,你们在哪儿?我给你们送新鲜的苹果派来了。」 展漠伦霍地松开籍制史兰的手,以身掩住她,让她迅速着装。在张嫂尚未找来之前,她已慌乱地穿好衣物,但神情变得有些惊悚和仓皇。 她紧揪住自己的衣领,试图抚平口那狂乱的心跳声,展漠伦则顺手到一块三明治,当场啃了起来。 「少爷、史兰小姐,原来你们在这里,快来尝尝我的苹果派。」不知情的张嫂一点也役有感受到现场的尴尬,还自顾自地推销着自己的心杰作。 「张嫂,东西搁着就行,我们待会儿再用。」展漠伦扯出一抹笑,丝毫看不出他正极力压抑着小腹那一团团燎烧的火球。 「好,那我就把东西放下,你们可得趁热吃了。」 关照了几句后,她才转身离开。 无意掺进一脚的电灯泡离开了,徒留下两人相对无语的紧绷气围,最后还是由展漠伦率先说道:「是我太激动了,今天我老是做错事,你可以原谅我吗?」 史兰看了看他,脸颊彤晕滟滟,嗫嚅道:「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叫小李备车,待会儿送你去医院复检眼睛。」 未待他开口,她已羞涩地急奔而去。 展漠伦耳听她远离的脚步声,久久,嘴角才划开一抹苦笑。他确定,这辈子,无论如何是不会再放开她了。 第六章 经过一个上午的检查及眼球弹测试,最后医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如果展漠伦的眼睛接受角膜移植手术,其成功率可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史兰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欣慰的泪也在不如不觉中溢出眼眶。 这真是上天最大的庇佑啊!苍天终于睁开了眼,愿意补偿他了! 「你好像很高兴似的。」展漠伦无奈地说。 「当然了,难道你不开心?」 她觉得他的反应奇怪极了。眼睛能够复明对他而言不是天大的喜讯吗?可是,由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看来,似乎找不到一丝丝的喜色。 「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两年半来,每当午夜梦回时,我总会因梦见自己意外复明而惊醒,但当明了这不过是一场梦境时,我又颓丧得想自杀……」 展漠伦面无表情地说,看不出他潜藏在心底的激动。 「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反而郁郁寡欢呢?」牵引着他走向医院大门,史兰一路上不停地探问。 展漠伦踩着沉稳的步伐,虽然慢了些,但在外人眼里,一点也瞧不出他是最近才刚丢掉拐杖和轮椅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如果因为复明而必须失去我更重要的东西,那我宁可不要。」 「胡说!你怎么会因重见光明而失去东西,相反的,你会获得更多的。」 她真不明白他的死脑筋是怎么转的! 「我—」展漠伦没再多说,怕会吓跑她。 「你怎么了?」她穷追不舍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他逃避似的说。 既然他如此淡漠,史兰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耸耸肩附和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当他俩走出医院大门,竟然被刚出纽奥良机场,搭车经过医疗中心的刘敏莹给瞧见了。她立即要司机放慢速度,由车窗不停地转头往后看,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看见的那个行动正常、体格挺拔帅气的男人就是展漠伦! 这怎么可能? 她这回千里迢迢的由台湾赶来,乃是受薛耀文的请托。近半年来,她和他的关系愈来愈亲密,已经同居了一段日子,不过,薛耀文经商的手段实在是太差了,就在「远阳」濒临倒闭之际,他要求展庆祥的资助。 但展庆祥死都不肯帮他,薛耀文只好要她来找展漠伦,以美色向他骗取展家存放在纽约银行的最后一笔巨款。如今,她看见他一如以往的翩翩风采,她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对了,刚刚他是由医疗中心走出来的,她何不进去问问,对他的病情了解得愈透彻,对自己的帮助可就愈大。 「司机先生,请你掉头,我要先去一趟医疗中心。」她随即做出了抉择。 当她再度由医疗中心走出时,已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经过她细心的盘查与询问,终于得到了正确的消息。 展漠伦的腿部进步神速,就连眼睛也复明在望。刘敏莹想起刚才一直搀扶着他,与他相对而笑的女人,心中不禁思忖,她究竟是谁? 他的新欢吗?还是单纯如医院所说的,她只是他的看护? 她非得调查清楚不可!若他真能完全复元,她又岂能放过这么一位优秀的男人?弃珍珠而就糙石可不是她会做的事。 刘敏莹立即搭车前往位于密西西比河畔的展家别院,到达后,即大刺刺地闯进屋内。 当她出现在林管家与张嫂面前时,他们皆震惊的道:「刘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好歹刘展两家也是世交,我以朋友的身分来看看漠伦,应该不为过吧?」刘敏莹高傲地站在他们两人面前,语气狂妄无礼。 「刘小姐别误会,我只是很意外你会突然出现。再怎么说,台湾离这儿可有好一段距离,坐飞机也得十几个小时,可不轻松呢!」林管家立刻解释道。 「既然知道我累了,还不赶快去帮我准备一间客房。」她催促着。 「什么?你要住这里?」林管家和张嫂异口同声地喊道 「没错!不行吗?」她这次前来,已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除非展漠伦肯再次接纳她,并承认他俩的婚约依然有效。 「但这间屋子是少爷的,能不能让你住下,也该看少爷的决定,我们实在不敢任意将你留下。」 林管家是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替她留了三分颜面,否则,像她这种女人,他本不屑理会她。 但愿少爷千万别再着了她的魔,答应让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待在这里。 「你们—」她气得梗住一口气,「很好,告诉我漠伦在哪儿?我去见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看见我,并且留下我的。」 林管家睨着她,真搞不懂少爷过去怎么会看中她呢? 「少爷现在正在午休,可能要让你等一会儿了」林管家撒了谎,因为,他压不想让刘敏莹去打扰少爷和史兰两人的下午茶时间。 「要我等他?不过是午休而已,我去把他叫起来。他是不是还住在那间可以憋死人的小屋子里?」刘敏莹态度傲慢,蹬着高跟鞋就要往外走。 「刘小姐,该有的礼节你应该懂吧?这里是展家,你最好别乱来!」林管家不再忍气声,他对刘敏莹的态度非常不满。 「你算哪葱?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什么叫做展家?将来我嫁给漠伦,我就是展家的少,谁还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刘敏莹猖狂地狞笑着,细心描绘的五官里带着一层冶艳的色彩。 自她明白展漠伦极有可能完全痊愈后,她的整颗心就都缠绕在如何与他重修旧好的事上,毕竟他俩也曾相恋一场,只要她再使些手段,耍些媚功,还怕他不手到擒来? 「你和我们少爷将来会怎么发展我不予置评,但是,现在我得听我们少爷的命令,禁止任何人去打扰他。 林管家岂会不知道刘敏莹的野心,她与薛耀文之间的暧昧愫情早已被媒体炒得热烘烘的,许多不堪的绊闻更是闹得台湾商界满城风雨。 这样的女人现在突如其来的跑到纽奥良来找展漠伦, 必定有她的目的。 「我偏偏不信邪,非得去见见他不可。」 挥开阻碍,刘敏莹出了前厅,即往后方的小屋直闯,才转过泳池,远远地,她已看见木屋前有一对正在笑的男女,那不就是展漠伦和他的看护吗?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丰姿绰约的姿态走过去,「嗨!漠伦,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可以走路了,是吗?」 她这句话虽然是针对展漠伦而来,但是,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却直瞟向史兰的身上。 「敏莹,是你?」他皱起眉,不明白自他伤后就极少现身的刘敏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真开心,两年多没见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她谄媚地笑说:「咦?这位小姐是谁?你的新看护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展漠伦脸色微愠,语气不佳地说:「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明你的来意吧!」 对于这种虚荣拜金的女人,他本拿不出好脸色来对待。 「你发什么脾气!是怪我那么久没有来看你吗?」她假意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爸年纪大了,所有的事业全落在我这个弱女子的身上,我每天为了公事疲于奔命,本抽不出空。」她噘起红艳的唇又说:「上个月刚解决了一个案子,我现在不就赶来看你了吗?别再跟我呕气嘛!」 她媚眼一瞟,凝注在呆坐一旁,显得尴尬的史兰身上,「喂!你去帮我泡杯咖啡过来,我渴死了。 「我……我不是……」 「她不是佣人,你没权利叫她做任何事。」展漠伦墨镜上所反映出的光芒直进刘敏莹的眼中,让她心虚了一下。 「漠伦,你别这样,她不过是个看护,你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我闹脾气?」 展漠伦猛一拍桌,「住口!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 「漠伦,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可不好。」史兰出言安抚道。 「你凭什么也叫他漠伦?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快说!」 刘敏莹气质尽失地怒骂着,并狠狠的推了史兰一把,不准她再靠近展漠伦。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的特别看护,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史兰不胜其扰,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下午竟然会跑来这么一个恶劣的女子,弄浊了这里清新的空气。 不过,看她的态度好像跟他的关系匪浅,难道她……她就是展漠伦以前挂在嘴里的未婚妻? 铁定是了,凭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她表现出来的醋劲,已经把他俩这层关系强调得非常明显。 「一个看护也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话?」刘敏莹暴怒道。 「敏莹,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千万别得寸进尺了。她不仅是我的看护,更是我最称职的助手,也是朋友。」 展伦一手紧抓着史兰,给她不少镇定的力量。 「漠伦,你不要受骗了!该不是这阵子我不在你身边,你已饥不择食到连个看护都要——」 「啪!」打她的不是展漠伦,而是史兰。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欠他们任何人分毫、答应当他的看护,也是因为关心他、深爱着他,她没理由要在这里忍受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恶意毁谤。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她指着史兰的鼻尖,异常愤怒的。 突然,她转化戾气改为低泣,「漠伦,你看她打我……好痛啊……」她希望能以此博得他的安慰。 但冷眼旁观的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欣赏着她被史兰整的好笑场面。 「对!我是打你,打你又怎样?我也是有人格、有自尊的,怎能让你随便污辱?」 史兰并不是任人欺负大的,倘若她子软弱,没有主见,她早就在两年半以前被迫嫁给方子明了。既然她有胆子逃家,甚至敢玩一夜情的游戏,敢一个人背着行囊来到异国,就自然有她独树一格的个,在我不欺人的情况下,别人也休想压在她的头顶上。 「你……」刘敏莹见自己处于下风,立刻把握住机会扑到展漠伦身上,又是撒娇又是哭泣,「漠伦,你要替我做主,她……她竟然口不择言的让我难堪,你要赶她走,一定要赶她走……」 刘敏莹唱作俱佳的演技不但起不了半点儿效用,反倒令人觉得恶心。 「这全都是你自找的,在你没来之前,这里充满了欢笑,你来了以后,就只剩下怒骂声,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还有脸继汗待下来?」展漠伦霍然推开她,疾言厉色的道。 「你们居然联合起来想欺负我,哼!我绝不会让你们好看的。」刘敏莹狠狠地抽了儿口气,一双杏眼怒瞪着史兰,巴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史兰被她瞪得浑身不舒服,转向他说:「你们慢慢聊吧!我离开一下—」 她当真看不惯刘敏莹那副恃宠而骄的模样,既然她不肯走,那她走好了。 「不!你不能走。」他扣着史兰的双臂不放,深怕她这么一走,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敏莹,我要你向兰兰道歉。」 「你要我向一个看护道歉?打死我我都不做!」刘敏莹赌气道。 「如果你不肯道歉,那我就只好赶你离开。」他沉着声,一副没得反驳的口吻。**。 刘敏莹闻言,盛气凌人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只要你别让我跟她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又扭腰摆臀走向他,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该不会忘了我们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吧?两年多没在一块儿了,我还真怀念,不如我们今晚—」 「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他愤怒地别过脸,转头对史兰:「我累了,你送我回房休息。 被拒绝的刘敏莹气得怒火冲天,不顾一切的叫嚣道:「什么羞不羞耻?这里是美国,不是台湾,在这种开放的地方,你跟我讲羞耻心,你是不是太矫情了啊?」 「兰兰,我们回房。」他懒得理会她,对付刘敏莹最好办法的就是「置之不理」。 「你们给我站住!谁不知道你们想回房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人是你们吧?」 她突然把史兰往旁边一推,史兰的小手脱出了展漠伦的控制,滑倒在地面上。刘敏莹随之扑向她,死命的扯着她的头发,如雨般的拳头直落在史兰身上,宛如疯了一般。 展漠伦心急得不得了,但什么也看不见的他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在那儿干着急,此刻,他不得不恨自己的这双眼睛,更巴不得能立刻重见光明,好阻止刘敏莹对史兰的伤害。 基于反抗的本,史兰找到机会就抓住刘敏莹的手,企图唤醒她,「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刘敏莹狰狞一笑,「我要打就打,你这种居心不良的女人,我就是看不顺眼。」 不知何时,展漠伦已走到刘敏莹身后,扣住她的肩往后一拉,终于将她驱离了史兰。 他的下巴掠过阵阵抽搐,刚毅的脸部线条说明了他的愤怒,刘敏莹隐约发现有一丝丝冷的空气回荡在周遭,吓得梗住了声,不在胡言乱语。 「滚!你给我滚出这里。」他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漠伦……」刘敏莹这才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然因一时失去理智而铸成大错,刚刚她那蛮横的模样不是全落在他心上了? 「我说……滚!」展漠伦森冷地又说了一遍。 刘敏莹觉得喉间紧绷千涩,嗫嚅道:「不要赶我走,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难道你看不出那个女人——」 「我明白的是你的野心、你的居心不良,别以为我瞎了,就什么也看不见,至少我还有感觉。快滚——林管家——」他见她死赖着不走,霍然拔高了音量喊道。 刘敏莹怕在下人面前出丑,随即站起身,咬着牙说:「我不会放弃你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你等着瞧好了。」 抛下狠话,她带着一身狼狈走出了展宅。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刘敏莹一走,他立即询问史兰的状况。 面对他的温柔,史兰的坚强顿时瓦解,她投进他怀里,委屈的不断抽噎着。 」你别哭啊!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别让我急得要命,却又帮不上一点忙,只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想出去走走……」她擤了擤鼻子,突然想起刚才刘敏莹对她的指控,便倏然推开他,不愿让自己再这么依赖他。 「那我陪你去。」 「不要……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史兰站起身便往外冲,她已顾不得展漠伦在她身后的呼喊声。 她好烦、好闷,在这儿,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个被人误以为是贪图富贵、满腹心机的女人而己。 离开展宅的刘敏莹立刻住进五星级饭店,她透过征信社,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史兰的基本资料— 史兰出生于台湾,于两年半前来到美国,刚开始与已和父亲离异的母亲暂住于纽约,又在半年前搬来纽奥良,在密西西比大学选修西洋文学,直到一个月前,才突然成为展漠伦的私人看护。 砍了这样的调查结果,她直觉的认为这中间缺少了什么。 倘若史兰真的只是在一个月前才与展漠伦相识,那么,他们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凭她对展伦的了解,他向来是一个谨慎的男天,绝不靠感觉做事,不凭个人喜好决定事情,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相处中,就对一个女孩子这般死心塌地! 难道……这其中还有遗漏的地方?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决定找个人商量,于是,她立即拨了一通越洋电话给在台湾的薛耀文。 「敏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骗到密码?」 电话才刚接通,薛耀文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他要刘敏莹色诱展漠伦,骗到银行密码,此时,在他眼中,除了「$」记号外,什么都不存在。 刘敏莹气愤地深吸了一口气,以微温的嗓音说道:「我下午才刚出纽奥良机场,你怎么不问我累不累?下榻在哪个饭店?开口闭口就问我拿到了密码没?你当我是神仙啊!」 「你说你住饭店?难道展漠伦没留你下来?」薛耀文惊讶地反问。 「你现在知道了吧,在他心里,我已经失去了魅力,这件事要达成可是困难加倍。」 刘敏莹打开小冰箱开了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 「这怎么可能!他现在不过是个病子、瞎子,还挑啊!」薛耀文鄙夷地冷哼道,仿若她说的是一则大笑话。 「我告诉你,他已经不是个瘸子了,而且再过一阵子,他也不再是个瞎子了,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远阳』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易主了。」刘敏莹挺会扯他的后腿。 「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薛耀文一听,额头已冒出涔涔的冷汗,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完了!这是他第一个掠进脑海的念头。 「远阳」企业已被他弄得一团乱,仅剩下残缺的躯壳,老总裁因年纪大了懒得管事,他也就得过且过的混到现在,倘若那个硬底子的展漠伦回来了,哪还有他立足的空间?别说立足了,或许他还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骗你干嘛?所以我说这事棘手,除非……」她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薛耀文急得一身冷汗,怎么有心思听她卖关子呢? 「除非我先除掉他身边那个女人。」 「你该不会是想赶走他身边的女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吧?」薛耀文已敏锐地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野心。 「喂!你怎么说这种话?当初是谁要我以美色去诱惑展漠伦?又是谁说,就算陪他上床也得将密码骗到手?我现在不过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又不高兴了。」刘敏莹语气地逼问他。 「我……我是因为重视你,不想失去你啊!」薛耀文支吾其词的道。 「算了吧!你不用花言巧语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她说出了目的。 「谁?」 「展漠伦现在的新欢,名叫史兰,待会儿我会传真一份我现有的资料给你,其他的就要请你代劳了。」 薛耀文紧皱着眉,虽觉得不妥,但为了那笔巨款,他也不得不再冒一次险了。「好吧!我等你的传真。」 自从史兰一个人跑出去散心,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钟头,连晚饭也没回来吃。展漠伦为此感到焦躁不已,久未爆发的坏脾气再也忍不住地发作。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林管家和小李了。 两个小时前,他己经派他们两人到河畔四处寻找,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到。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他们甚至连学校、她以前住的地方、几位要好同学的住处都问过了,结果依然不知她的去向。 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展漠伦急得简直想杀人! 现在他只能坐在游泳池畔,心浮气躁地听着虫鸣蛙啼,等着她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听见有浅缓的脚步声朝他走来。 「你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里吹风!」 史兰一回来,看见他像个木头似的坐在那儿,不由分说的便叨念了他几句。 「兰兰,真的是你!」他仲手往前索,一碰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箝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再离开。 史兰愣住了,她偎在他前轻轻说道:「你一直在等我吗?」 面对他痴情的守候,她怎能不心悸、不感动?在这之前她一个晚上都躲在学校后面的椰林中静静地回想着过去、现在、以后…… 她想了很多很多,终于说服了自己,其实,她本不用在意刘敏莹对她的指控和误解,明明是她先舍弃他的,自己并不是第三者。 况且,爱一个人哪需要有什么理由?反正她问心无愧,她是以一颗真心在爱他,本不在意他的任何财富或贪图虚荣的生活,那就够了! 她只要展漠伦的信任…… 「你到底跑哪去了?林管家和小李到处找你,怎么一也没有你的消息,你快把我给急疯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恨不得将她揉人心坎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一直待在学校里,学校那么大,你们当然找不到我了。」 史兰满心歉疚地拉起他的手,「我送你回房吧!冬天快到了,夜里也愈来愈凉了。」 「今晚陪我?」回到房间后,展漠伦立刻将门关上,站在门边不让她出去。 「这怎么可以?」她脸色绯红,惶惶不安的道。 「算是我等你那么久的代价、为你心急如焚的代价、为你在门外守候的代价。」他有点耍赖的向她撒娇道。 他索着她的容颜,挑起她低垂的脸蛋,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感受她在他指下的颤悸。 「可是……张嫂、林管家他们会怎么想?」她羞涩地问。 「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我想,他们绝不会反对的。」 她被他这番话语震惊,倏然抬起头,看进他那双无神却深情满载的眼瞳深处,「你……你的意思是?」 「傻瓜!你还看不出我在向你求婚吗?」展漠伦撇开唇,露出一抹魅力无穷的笑容。 「为什么……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还……不算很熟。」她一方面是喜悦,另一方面深感不可思议。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同,不管你我认识的时间是长是短,我早已认定你就是我今生的伴侣,再说,我们不是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他戏谑地说,这句调侃的话又惹得史兰面红耳赤。 「你又乱说话了,我想你一定是为了等我,连饭都没好好吃,才会饿得胡言乱语。」史兰就是受不了他那些押言戏语,常常搞得她不知如何应对。 「听你这么说,那你吃了没?」他急问道。 史兰摇摇头,「还好,我还不饿。 「那怎么可以,我去叫张嫂给你煮碗面或点心。 「不要!那么晚了,他们都睡了,别去吵醒他们。」史兰急忙拉住他,「不如由我来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她嫣然一笑,虽然展漠伦看不见,但他可由她那愉悦的声调里听出她调皮的神采。 「好吧!虽然这种报答和我梦想中的差距甚远,但还算差强人意啦!」展漠伦笑意盎然地。 「你说什么?差强人意?那我不煮了,罚你饿一个晚上。」她噘起唇,耍起小女人的脾气。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我可是万分期待哟!拜托嘛!我都饿得前贴后背了。 史兰睨了他一眼,这才离开木屋,去为他准备迟来的晚餐。 4 第七章 经过薛耀文紧锣密鼓的彻底调查,终于得到史兰在台湾的完整人事背景,包括她的父母、后母,还有那个原已论及婚嫁的未婚夫方子明的一切资料。 薛耀文与刘敏莹经过一番商议后,两人决定将方子明带到美国,由他来牵绊史兰。到时候,展漠伦若知道史兰是个有未婚夫的人,必然会对她保持距离。 趁这机会,再由刘敏莹介入,好好的加油添醋一番,到时一定是万无一失。 当方子明得知与他洽谈的人是「远阳」集团的代理董事,心中又惊讶又诧异,更意外的是,他们还告知他史兰的下落—那个他找了许久的女人。 既然对方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他本没有怀疑的理由,再说,他们还愿意拿出一笔酬劳给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他无论用任何手段,都得尽快将史兰带回台湾。 于是,他由薛耀文手中拿到了机票、旅费,立刻划了位子赶到纽奥良。 当他与刘敏莹两人连袂出现在展宅时,史兰情不自禁的瞪大眼,咬着手指,不敢相信地连退了数步。 「小兰,你忘了我吗?我是方子明啊!你的未婚夫。」 方子明一见到她,立刻露出一副垂涎的样子。 他那副嘴脸令史兰看了直觉反胃,想不到事隔那么久,他给她的印象还是那么差劲。 方子明倒是为之惊艳,史兰现今已褪去过去那种青涩的少女模样,蜕变得更妩媚动人!他恨不得能立刻将她逮回台湾,把她弄上床。 「你……你怎么会找来这里?」她防备地怒瞪着他。 方子明看了一眼刘敏莹,这表情已经把答案说得非常清楚了,他是刘敏莹找来的。 史兰直摇头,这才发现刘敏莹的可怕,她竟然能翻出她的历史,挑出她最不想忆起的过往来伤害她。 「你们究竟是谁?方子明又是谁?」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展漠伦,终于在听闻「未婚夫」三个字后,沉不住气地问出口。 「漠伦,你难道还不明白?这男人就是你那个看护的未婚夫,人家好不容易千里迢迢从台湾找来,你就好心点儿成全人家吧!」刘敏莹心怀不轨的道。 「兰兰,他是你的未婚夫?」他表情冷肃,宁可相信史兰。 「他……这门亲事是我父亲和后母帮我订下的,我本没有承认过,就是为了逃婚,我才会跑来美国找我的生母,他本没权利来这里向我兴师问罪。」 史兰一眼就瞧出刘敏莹的心眼,况且,她早已承认对展漠伦的爱,除非必要,她绝不会退让。 「既是如此,先生,请你离开吧!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未婚夫妻,在法律上,这个关系本没有效力,如果你聪明的话,就别在这里耗下去。」展漠伦立刻拿出他绝对的果断力。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只想保住史兰,绝不能让人将她夺走。 「你怎么还可以留住那个女人?搞不好她和他的未婚夫正打算联手欺骗你的钱,等得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聪明了一辈子,怎么会糊涂一时?」 刘敏莹不甘心忙碌许久,好不容易才找上这个人,怎么可以任展漠伦随口的几句话,就让她的计划全部功亏一篑? 「如果兰兰和这位方先生真有目的,那他也不会现在就要把她带回去,因为兰兰在我身上可是什么都还没有拿到,由此证明,她绝对不是如你所说的女孩。倒是你,你在耍什么心机我并不清楚,不过,如果你还想交我这个朋友,就请你适可而止吧!」 展漠伦突然朝内唤来林管家,「替我送客。」 「小兰,你怎么可以让他赶我走,小兰……」方子明不放弃地呼唤着。 「如果你回到台湾,请告诉我爸爸,或许不久后我会回去看他,请他原谅我的不孝。」史兰立即躲到展漠伦身后,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藉由他温暖的体温得到一些支持她的力量。 她真的好感激,感激展漠伦对她的信任。若此刻间她全天下什么是她最不能割舍的?她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了。 「我偏不走,除非你先把这个女人赶走。」刘敏莹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她的作为已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展漠伦沉住一口气,久久才发作,「麻烦你也替我带一句话回去,告诉薛耀文,我已经掌握了两年半前那场爆炸案的有关证物。我之所以一直未公开,只是念在他是我表哥的份上,如果他当真不怕,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刘敏莹乍听此言,诧异的直摇头,「怎么可能?那件事不是意外吗?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 不只她,在场的几个人听了也惊愕万分,当场变了脸色! 尤其是史兰,她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的遭遇流下伤心泪,想不到在这金钱挂帅的时代里,亲情当真敌不过一切,连手足都能加以戕害,这岂不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还不快走!」 刘敏莹自觉没有脸再留下,她只好拉着方子明,准备离开展宅。 方子明依然不死心地频频回头,对着史兰说:「我不会死心的……不会死心的……」 直到他们的声音消失在大门口,史兰才幽幽地说道:「我无意隐瞒你那段过去,因为,我本没把那段往事视为我过去的一部分。一场被逼的婚姻,哪能算数?」 「别说了,我说过我信任你,何况,当初是我逼你来当我的看护,不是吗?」 「我头好晕、好疼,想回房歇一会儿。」她摇摇头,倏然回身冲出屋外。 「兰兰……」展漠伦立刻追了上去。 她一进房里,便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没让人这么冤枉过,为何这几天上天似乎总和她过不去? 刚开始是刘敏莹的挑拨,最后连方子明也现身了。面对展漠伦的信任,她心中确实很感激,可是,梗在她口那阵阵的郁闷不知该如何化解。 「兰兰,你没事吧?」展漠伦赶了过来,一扭开门把便闯了进去。 「我没事,你也去休息吧!」 「我不放心,让我你好吗?」 展漠伦试着走近她,差点被脚前一张椅子绊倒,她立刻冲过去抱住他。「小心啊!」 「我担心你。」他神情沉重,紧紧的反抱住她。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她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觉她的体温,她笑意的线条。 「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吗?」他激动地将她抱紧。 「害怕?」她任由他抱着,闻着他身上那股犷的男人味。 「我害怕你自愿跟那个姓方的『未婚夫』走了。」 他倏然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所有的蜜津,狂猛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想要永远占有她。 史兰觉她心跳的频率全乱了!他的吻带着饥渴与强悍,紧紧地压住她的,狂烈得令她的唇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启。她的双手更是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颈后,热烈地回吻着他鸷猛的需索…… 她亦能感受在她指尖下他的身躯是多么的健硕、结实,仿若正散发着足以让她招架不住的光和热。 「老天!我想要你,这次我再也不让你蒙混过去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将她推至墙角,一条腿迫不及待地伸进她的两腿间,曲起膝盖磨蹭着她柔软的女中心…… 「漠伦……」她涨红了双颊,对于他大胆的挑逗,已然头晕目眩,两腿更是发软颤抖,若不是他撑住她的腰,说不定她早已瘫在地上了。 「放心,我虽然看不到,但对于你身上的敏感带可是一清二楚。」 他戏谑的低笑,不顾她的反对,霍然掀高她的T恤,两手紧紧地握住她丰满的脯,俯下头埋人她双峰内的深沟,细闻着她的馨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抽搐,一股强烈的热流正往她的四肢百骸乱窜,不自觉中,她娇喘的呻吟已逸出小嘴。 「我……呃……」她因虚软无力,身体益发往后拱,高高凸出她丰满的双,几乎包围住展漠伦所有的感官。 他伸长舌头轻舔着她沟内渗出的香汗,那酥麻搔痒的感觉带给史兰一阵阵的震颤,仿佛她正置身于欲海中,就快要燃烧起来了。 「天……我好难过……」她扭动着臀,将敏感的身子挂在他身上,细吮他颈侧的动脉。 「该死!」 他因她的挑逗而血脉偾张,忍不住将她推倒在地毯上,低声诱哄道:「张开嘴,让我好好吻你。」 她羞红着脸想拒绝,哪知才启唇,他那如泥鳅似的长舌已急促地探进她口中,恶意地搅动着她的丁香舌,与她缠绕不休,带给她既兴奋又渴望的感觉…… 他感受到她的兴奋,双手更是无所顾忌的解开她罩的银扣,拇指和食指掐住她俏挺的尖,细细的旋转撩绕,一手蛮横地挤捏着她的另一方凝,隐约印出粉晕浅淡的握痕。 手下的软绵触感激起他掠夺的意念,他霍然离开她的唇,低头攫住她前绽放的蓓蕾,狂狷鸷猛地吸吮,感觉它在他口中颤抖、绽放。 「漠伦—啊—」史兰已被这巨大的快感所征服、淹没,体内越发高昂的激情蔓延开来,全身无所依靠地颤悸着。 「喜欢吗?感觉如何?」他将她的长裙掀高至前,露出一袭低腰的蕾丝内裤,他轻轻抚触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用心去感觉这感内裤穿在她身上的媚样。 史兰倏然抬高臀,不停地扭动着纤腰,逸出荡人骨髓的娇吟,「要我……爱我……」 他几乎被她那娆娇水媚的喘息声给击溃了自制能力,揉掐着她双峰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别急,我想仔仔细细的品尝你。」他涨红耳,突然放开紧握在她脯的双手,来到她的腰际,扯下她的内裤。 一阵凉意袭来,史兰紧偎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展漠伦却不容她逃避,立即掰开她的双腿,轻吻着她膝盖内侧,在她修长的玉腿上烙下一个个深刻的吻痕。 她紧揪住他的发,放浪地呻吟着。而他激切又火辣的吻辗转来到她的脚踝处,舔过她每一个小巧的脚趾,吮得恣意又悍猛。 顿时,熊熊烈火从她的脚趾一直延烧向上,在她的小腹狂野的燎烧,放肆地掠夺她每一次战栗、每一声叹息…… 「啊—不—」她就快要在情欲的洪流中迷失了方向,浸在做爱的高氵朝中。 她甚至能感受到有一股热流自她腿间溢出,那是一种需求的狂热…… 老天!别再折磨她了。「求你……我要你……」 突然,她张开双腿,紧紧的锁住展漠伦壮硕的腰身,以自身的柔软去撞击他火热的亢奋。 「老天……」他猛力扯开她的腿,探出手指逗弄她柔蜜的口,感觉她炽烫多汁的爱。 「你当真湿透了!」他谑笑了一声,以最鸷猛的姿态攫住她的娇柔,他也要让她也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 「漠伦!」狂肆的热流自她娇柔的核心中喷泄,同时也让她释放出几达高氵朝的低喘、呐喊。 「我要你好好享受,把身体放轻松。」展漠伦的身体很热,史兰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的热力给焚烧成灰烬了。 他捧高她的臀,让她完全呈现出隐密的私处,并以修长的手指覆在上面拨动她那层层欲望的蕊瓣。 「别这样……好难过……」她忍不住暗暗呻吟,以沙哑的声音低喘道。 「现在有什么感觉?舒服吗?」 他的指尖更往内深探,辗转画着圈,轻轻刺戳,激起她体内一阵阵难以言论的欲望,全身的细胞都在悸动。 她的体温不断上扬,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探索、深入,她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仿佛整个人就快要爆开一般。 「兰兰,你又热又湿,真是可口……」 突然,他撤回手指,以唇舌爱抚着她的幽,狂野的吸吮,一步步将她带领到疯狂尖叫的边缘。 「释放出来后有没有觉得好多了?」他发出轻笑,拇指却不肯罢休地沿着她的花蕊围绕缭圈,亟欲激起她第二度的癫狂。 「漠伦……我好爱你……」她的嗓音嘶哑,无意识的呓语脱口而出。 她感到自己的小腹一阵紧缩,他肿胀坚挺的男骄傲正抵在她的甬道口,恶意的挑逗着她,既不探入,又不撤走,令史兰按捺不住的浑身阵阵颤抖。 「哦!求求你……」 「想要就自己动手。」他低声一笑,笑语中有着抑欲的浓浊。 史兰试着握住它,抬高自己的臀部,往前一顶,让它深深埋进她的体内。 「想不到你这么心急。」展漠伦暗哑的道.感觉她的紧实与滑腻,那种愉悦感让他沉醉在亢奋中.只想狠狠地要了她。 史兰抱住他,轻轻喘息,双腿绕到他身后夹着他的臀部,仿若策马奔驰,要他用力抽动。 「哦!你这个小妖—」 他果然不负她所望,开始浅缓律动,让一股股炽烫的热焰烧灼他俩,并迫不及待地捧起她的臀用力往上举高,再深深用力刺入。 当他的热铁碰触到幽深处她最震撼的一点时,她已不安地扭动臀部,紧紧抓住他的腰,狂野地呻吟、娇喘着,似乎有一股无边的力量将她推上天际,在宇宙中漫游。 「兰兰——」 他低吼了一声,胯下的炽热进进出出,直到强烈狂鸷的感动击中史兰,颠覆了她的宇宙,让她因喜悦而全身颤动。 「啊——」 他立即吻住她不停尖嚷的唇,舌尖伸进她的嘴里,连同她的呐喊声一并吞进腹中,与她一块儿享受欲望高涨所合奏的音律。 他压覆在她身上,以一只胳臂撑起自己的重量,柔缓地问道:「你还好吧?」 她窝在他怀里,两颊羞得火红,仍可感受到自他肌肤传来的炽热抚触,「我……很好……」 他略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放肆的笑意,展现出他那股郁的俊美,令她不禁看傻了。 「你笑什么?」她垂下头,咬着下唇不敢再看他。 「我是笑你刚才的一句话。」他低声私语,双手不得离开她娇柔似水的胴体。 不知怎地,他越来越爱恋她的身子,似乎怎么要她都嫌不够! 他恨不得自己有一双正常的眼睛,可以好好欣赏她曼妙的身材、令人着迷的容颜,以及在他身下嘶喊、喘息的媚态…… 史兰并不知他此刻满心的「邪念」,还一本正经的问道:「哪句话?」 他噙着邪笑逗她,「再给找一次,我就告诉你。」他的大手已恶霸地侵犯她的禁地,深埋在她体内的男又逐渐变得肿胀,早已情不自禁地在她柔润的柔径中悠意抽动。 史兰也忘情地配合着他摆动,不一会儿,两个赤裸的身影又再次交缠,席卷而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激狂的欲望风暴。 「别忘了,你说『你爱我』……」随着喷洒出的颤动,他逸出这句话。 自那天起,展漠伦和史兰过了一段非常平顺又快乐的时光。 他俩时而畅游密西西比河,时而在纽奥良的街道徐缓步行,享受这种悠意的感觉。 可没想到,展伦在今天意外的接到父亲由台湾打来的电话! 一般而言,父亲打电话给儿子是夭经地义的事,但是展漠伦自从搬来纽奥良的别墅,他父亲便很少打电话慰问他。 他懂得父亲的心意,他要他坚强,靠自己的力量排除万难,战胜身体上的一切不适…… 而今天,父亲这通电话来得突兀,他尚未开口,展漠伦似乎已经意会到其中的不单纯。 「漠伦,我们父子俩已经好久没有聊聊了,今天你一定觉得我这通电话来得太突然,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展庆祥劈头就道。 「爸,您能拨空打电话来和我聊聊,我非常高兴,但您似乎话中有话,您究竟想和我谈些什么?」展漠伦神情一窒,内心翻腾着不好的预感。 「你果然还是以前那个睿智聪颖的漠伦,好吧!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听说你在那边和一个看护胡搞是不是?」 「您是听谁说的?」他全身僵了一下,愤懑地握紧手。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八成是刘敏莹回台湾蓄意造的谣。 「爸,我爱她,我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祝福?!我不懂,敏莹去找你,你为什么要将她赶出去?」展庆祥皱着眉逼问。 展漠伦冷冷一笑,老爸果然说到重点了。 「我就知道是她嚼的舌,那种女人——」他嗤冷地一笑,满脸不屑。 「什么那种女人!她虽然有错,不该和耀文搞在一块儿,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好意去看你,没想到遇上你这种不留情分的男人。」展庆祥开始吹胡子瞪眼。 「爸,难道您忘了,当初她得知我成了瘸子、瞎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立刻退还婚戒、取消婚约,像这样的女人我本不在意,甚至厌恶透顶。」展漠伦轻哼一声,嘴角漾出诡笑。 「因为如此,你才怪她?」 「或许我曾怪过她,不过如今都已事过境迁,我现在对她完全没有感觉。」 「你也真是的,哪个女孩子不看重自己对象的外貌?你就当她是一时迷糊了。何况,前些日子她和刘老来找我,直接坦言希望能与你再续前缘,所以我想……」 不待展庆祥继续说下去,他已出声阻止,「爸,您别再说了,我跟她本就不可能!」 展漠伦决绝的态度让展庆祥顿了口,最后不得已下,他只好坦言道:「你也知道咱们『远阳』!目前只剩下一具空壳了。我很后悔把它交给你表哥管理,竟然被他弄得一团乱!昨天刘老来找我,他愿意为我们解决困难度过危机,唯一的条件就是……」 「要我娶他的孙女?」展漠伦眼盲心不盲,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刘敏莹做得出来。 「你知道!那就太好了,我想—」 「麻烦您去告诉刘老,这种有目的的联姻关系,我不希罕!」他气得只想挂断电话。 「漠伦……算老爸求你好吗?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不希望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王国就这么毁了。」 「爸,随您怎么说,我绝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去做什么企业联姻,您不要再劝我了。」他悻悻然地说。 「你的脾气怎么还是那么硬?难道你就不顾『远阳』的危机,任它自生自灭,在企业界消失?」展庆祥因说话太急,而重喘了起来。 「爸,您怎么了?」耳闻父亲浓浊的喘息声,展漠伦不安地蹙紧眉心。 「我……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我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不肖子。」展庆祥抚着口,气虚地说。 「您要我拿自身的幸福去造就『远阳』,这样对我公平吗?」他一向不会背叛自己的心意做事,如果终因此失去史兰,就算有了「远阳」又如何? 「爸知道你一向有责任心,你千万不要因为男女私情而忘了自己的责任。」 展庆样叹了口气,以老迈的声音说道。年近七十的他,还能睁着眼睛看这世界多久呢? 他只希望自己能有脸回去见老祖宗,不要将历代经营的事业毁在他手上,这便是人生中他最大的企求。 「爸,您—您简直是强人所难,我就不信非得娶刘敏莹,才能解决『远阳』的危机。等我眼睛好了,我有自信能让它重振雄风,以最短的时间回到以往的鼎盛状态,绝不会让您失望。 展漠伦不是说大话的人,既然他承诺了,就表示他一定会做到。 「不管怎么说,爸希望你仔细考虑,刘老还在等我的回音。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娶敏莹,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展庆祥便挂了电话,独留他一人怔忡的望着话筒。 自从他接了电话后,史兰就一直站在厅门口许久,对于他们交谈的话语多少也听明白六、七分,见他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她的心也蓦地抽痛。 「漠伦……」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兰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担心刚才与父亲的对话全被她给听见了。 「来了好一阵子了。「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听见—」 「该听见的一字不漏,不该听见的部分已不重要了。」 「你千万别误会,我是不会娶她的,我的心天地可表啊!」 「那『远阳』怎么办?你忍心让它倒下吗?」史兰激动地反间,隐忍许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爱他,却不想害了他,「远阳」曾经是他的心血,是他所有的寄望,他怎能因为她而不管公司面临瓦解的命运呢? 「是不能,但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来挽救。」他说得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含糊。 展漠伦已猜出她正在打什么主意,此时,他多么希望她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孩,偏偏她不是啊!极有可能为了他,做出一走了之的打算,这将教他情何以堪? 「你的眼睛下个月就要开刀了,开完刀后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元、适应,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看我还是退让好了。」 他的第六感果然应验了,他就知道史兰会因此而拒绝他的爱,远远的离开他,但他绝不容许! 「别走,我不准你走……我死都不肯放开你。」 他循音走向她,将她楼入怀里,丝毫不肯放松。 「但……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决裂,也不能假装没看见你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公司就这么没了。 史兰的心被他那几句话弄得纠结成团,向来空荡荡的心灵突然多了一个人,有了他之后,她方知生活的乐趣。 但她又怎么能够毁掉他,让他被自己的父亲所轻蔑?她不要……不要当一个牵绊他的女人。 「别再说了,我听不下去。」展漠伦忿忿地说。 「放手让我走吧!你本不知道我的长相,对我也不是特别了解,这样的爱对你而言是种赌注。」她抽抽噎噎地说,盯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 她又说:「如果……如果我长得其貌不扬……如果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美好,你还会要我吗?」 他蓦然笑了,轻浅的笑声中含着苦涩。「我要,全天下的女人我全不要,我只要你。」 展漠伦扶触着她的脸庞,深怕她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地又不见了。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惭愧,没办法帮你,还成了你的麻烦、累赘,我真的讨厌死我自己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快把那句话给吞回去,别让我听了难过……这样我只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火速地封住她的嘴,将满腹的不平,完全发泄在这记深吻中,这吻是如此的狂猛又夹带着警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展漠伦的声音沙哑得几不可闻,但字字震撼了史兰的心。 「如果……如果我很丑……你会后悔吗?」她试探的问。 「你是个小美人,我知道你一点也不丑。不过就算你当真是个丑八怪,我对你的心也不会变的。」 他一直隐瞒她,他早已知道她是谁的事实。并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他害怕她会因此生气而离开他。 「漠伦,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内疚、良心不安。 「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说,只要待在我身边,给我力量就行了。」在他这段话的背后有有着浓浓的孤寂,只有拥有史兰,他才能感觉自己是有活力、有朝气的。 「再过一阵子,你就要动手术了,先别为这些事烦恼,你放心,我一定会陪你……陪你到最后……」 她轻柔地笑了,展漠伦却无法看出她暗藏在笑意后的苦涩。 「想不想出去走走?我挺怀念在河畔漫步、清风拂面的快意。」 他有意摆脱刚才那些沉闷的氛围,想借由散心来化解史兰心中的芥蒂。 「好,我陪你去。」史兰搀着他前往,暂时挥开笼罩在心头的影。 第八章 「楠诺亚餐厅」位于密西西比河畔搭建的铁桥上,其建筑之雄伟与用心当真令人咋舌。 展漠伦和史兰此刻就坐在餐厅靠窗的位子,这里不仅可观赏河面上闪烁的灯光,还可以享受河风飒爽的滋味。若再搭配上美味的食物,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食欲大开,不知不觉中就会大啖起来。 「这里的东西真好吃,难怪这么出名,客人络绎不绝。」史兰为他切好焗烤鲜虾置于盘中,又说:「你现在可以试着叉盘的虾块,我都帮你切好了。如果你想喝汤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她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动听,带给展漠伦心底一丝暖意。 「跟我出来一点乐趣都没有吧?不仅不能尽情的欣赏窗外美景,还得服侍我用餐,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出来好了。」 他黯下眼神,那俊美的脸庞划茁一道影,一抹愁绪又莫名的感染了他的心情。 「别这么说,我喜欢为你服务,除非你嫌我笨手笨脚。」她语意坚决,微扬的音调满是喜悦。 他多么希望能看见她此刻醉人的笑容和促狭妙语的神胃,他更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她拥入怀里,狠狠地吻她个够。 「兰兰,我—」 「别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在这么好的气氛下,我们不要想那些讨人厌的事,尽情享用这顿晚餐好不好?」 在史兰故作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隐藏苦涩、苦中作乐的酸楚,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不多了…… 猛抬眼,她的眼光定驻在窗外幽静的河面上,这景致在落日下更显得广阔苍茫、金碧耀眼…… 「好,我们不谈那些恼人的事,说些快乐的。」展漠伦熟练地叉了块蘑菇入口,笑意自嘴畔扬起。 「那你先说,什么快乐的事?」 他想了想,「就谈谈我的兴趣吧!就你对我的了解,除了知道我是个以利益为重的商人外,可能不知道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玩GAME吧?」 「真的!」她睁大眼,一张笑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绝对没骗你。」他咧开嘴大声笑说,那模样好像立刻年轻了十岁,回到了青少年时代。 「我也是耶!以前我可以玩上通宵不睡觉呢!」她志得意满的道。 「你不过是通宵,我还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呢!」他不甘示弱的反驳。 两个大人就这么较起劲来,越说越夸张! 顿时,史兰和展漠伦悦耳的大笑声竟溢满餐厅的一角,周遭的人都因他俩兴奋的神情而为之侧目。 就在这时候,史兰的丽眸突然往窗外一瞟,顿时被一艘造型奇特的游艇给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看不见的他发觉她的变化,急促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哇—好美啊!」她心荡神驰地说。 「什么东西好美?」她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河上突然开来一艘游艇,上面系满了各种颜色的彩球,好鲜明、好亮眼喔!」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升高了几度,可见她非常喜欢那艘游艇的布置。 展漠伦又再一次痛恨起自己这双没用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又怎知她的喜好呢? 「真可惜,我看不到。」他有些气馁道。 史兰闻言,才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度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对不起,我忘了你……」 他笑一笑,善解人意地替她说了,「虽然我看不到,但你可以仔细的形容给我听啊!让我也幻想一下那艘游艇有多美。」 她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目光再次凝注在那艘色彩缤纷的游艇上。她一字一字的叙述着上面的摆设,与最令她感到别致与心动的地方…… 蓦然,她又看见一对新人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开心地叫道:「原来有人在那儿举行婚礼耶!那新娘子好幸福喔!」 虽然距离遥远,她看不见新娘的表情,但她隐约可以感觉那对新人有多么的快乐,仿佛已被幸福所包围似的。 「你若是那位新娘,会满意那样的婚礼吗?你也同样会感到快乐吗?」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毫不掩饰地笑说;「当然了,我要是那位新娘,一定会快乐的飞上天去!」 突然,她心念一转,想起自己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婚礼,即使有,新郎也不会是眼前她所爱的男人,欢乐的心情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吃饱了吗?我有点想回去了。」她无力地说。 「刚刚你还好好的,怎么了?」他紧张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早点回去喝张嫂泡的茉莉花茶。」 她怎能对他说出自己的心事呢?对他而言,那只会增加他的负担而已。 「好,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他附和了她的要求,心里却不断揣测着她的改变是因何而来? 展漠伦进行眼部手术的日子终于到了。 天刚亮,史兰就起了个大早,开始准备一切必需品,她的心情又期待又兴奋,紧张的程度甚至比展漠伦还强烈。 但相对的,她的心底也有股浓浓的不舍,因为,当他眼睛复明的那一天,也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但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把握这短暂的时光,好让自己在以后空洞寂寥的日子中,还有一段得以凭藉的回忆。 待一切准备就绪,她打开房门,就看到他站在远处,全身着上黑衣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可比拟的魅力。 史兰睁圆眼睛,意外地问:「你来多久了?怎么不敲门呢?」 「我以为你还在睡,怕吵醒你。「他到她的脸,捧起她迷离的面容,贴向自己的唇,失焦的双眸里泛着氤氲。 「我早就醒了,今天对你来说应该是个重生的日子,我怎能贪睡呢?」她露出调皮的神采,故作潇洒状。 他怎会听不出来她是为了安慰他,才以那种轻松的话语表示,好减缓他的忧心与不安。 「兰兰,你很紧张是不是?」他宠溺的一笑,平静的表情中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 那是感动,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紧张!当然紧张了。我想,不管是林管家还是张嫂,他们一样都会为你担心、为你祈祷,难道你自己一点也不紧张?」她侃侃说道。 「因为有你,所以我不紧张。能不能答应我,待会儿手术的时候,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他诚挚地问。 「我可以待在手术房里吗?」史兰的眼睛一亮,她多希望自己真的能待在他身边,给他神上的支持。 「应该可以,威廉医生我很熟,他也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一下,然后赶快赶到医院。」 她冲着他一笑。 随后,便由小李开车前往纽奥良医疗中心,经过一连串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展漠伦终于在十点整被推进了手术室。 史兰也换上一身无菌袍,在医院的特别通融下陪他一块儿进入。 自始至终她都紧握着展漠伦的手,虽然他已全身麻醉,但史兰相信他一定能感觉得出她对他的爱……她的焦虑…… 好不容易漫长的等待终于过去,当她得知手术结果非常成功时,几乎是欣喜若狂,只差没抱着医生,献上一记香吻。 「小李,你快拨通电话回去,告诉林管家和张嫂,少爷的手术很成功,请他们别担心。」待展漠伦被推进病房后,她终于抽出空,找到小李传递喜讯。 当她再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已悠悠转醒。 「兰兰……兰兰……你在哪里?」他一醒来,就立刻像发了疯似的找寻着她。 她马上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我在这儿,你需要什么吗?」 展漠伦听到她的声音,到她的体温,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我作了一个梦,梦到你不告而别,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这样不见了。」 史兰听了一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她确实有这种打算,只是没见到他完全复明,她还无法放心的离开。 「不会的,我怎么会离开呢?你一定要放宽心,好好的休息,这段期间是最关键的日子,千万别出差错。」她只好说善意的谎言了。 展漠伦闻言,这才有心情笑说:「医生有没有说我几时拆纱布呢?」 「他说如果一切没有问题,眼睛也没有受到感染,大概再十天左右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史兰紧握住他的手,开心地说道。 「虽然才不过十天,我却已经快等不及了。你知道吗?我希望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你。」他略带沙哑的声调里充满了感情。 听他这么说,史兰垂下脸,隐忍住欲夺眶的泪,她真的好感动……感动他对她的好,也明白他对她的爱。 「会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陪着你拆绷带。」她抹去滴落颊上的泪,漾出一抹甜笑,但哽咽的嗓音仍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怎么哭了?有心事吗?还是你隐瞒了我什么事?」他毫无安全感地抓着她,不经意弄疼了她的双臂。 「你轻一点,你抓得我好痛啊!」她皱着眉说。 「呃!对不起,有没有怎么样?我实在是太心急了,所以乱了分寸。」由于眼睛看不见,他整个人也因而急躁了起来。 他多想明白她的心事啊!他对她的了解至今仍是一知半解,但他不以为意,因为他只要她一个人,无论她是谁他都要! 「我没事,你放心。早点休息吧!话不能讲太多,过了今天,我再推车带你到外面走走,好不好?」 她揉了揉双肩,只能软语诱哄着他,人家常说:病人就像小孩,这话一点也没错。 「我要你在这陪我。」他顺着她的意思躺了下来,并让她替他盖好被褥。 「好,我就留在你身边,一直等你睡着。」 「我还要听摇篮曲,你唱给我听。」他想靠声音来感觉她的存在,因为潜意识他总觉得很不安……深怕刚才那个梦魔实现! 「好好……唱给你听,不过,你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催眠曲从我口里唱出来或许会变成魔音穿脑喔!」史兰突然俏皮道。 「那最好,我要把你的魔音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这样,睁开眼时就可以一把把你给抱牢。」他哈哈大笑,却看不见史兰逐渐优虑的表情…… 今天,展漠伦的病房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出现不禁令史兰深颦秀眉,穷于应付。 「刘小姐,漠伦才刚睡着,有话我们出去谈好吗?」 刘敏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展漠伦,抬高下巴,趾高气昂地说:「无所谓,反正我今天来这儿,是专门来找你的。」 史兰点点头,带领她到病房后面的草坪上。 「有什么话你说吧!」史兰似乎早有预感她会说些什么,因此,她强作镇定以对,心中却害怕自己再坚强的伪装都会有崩溃的时候。 「我要你立刻离开漠伦。」 「我凭什么要依你的意思去做?」她明知展漠伦身边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但是一股傲气使然,使她不愿在刘敏莹面前屈服。 况且,她已答应他要陪着他拆绷带,陪着他度过这一段最难捱的时光,她怎能说走就走呢?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守在他身边?没名没份的,你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你还要不要脸啊?」刘敏莹出口成「脏」,早已失去大家闺秀的风范。 「刘小姐,你想得太复杂了,我是他的看护,看护照顾病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你又何必小题大作?」史兰以非常明理的姿态说道。 以目前这种情况,她只求占住理字,别畏惧于刘敏莹的恶势力就行了。 「你还想以他的看护自居?那你可曾问过我这个展太太准了没?」 刘敏莹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看来是她小看了这个女人,看着史兰眼神中对展漠伦的关切,令她深感压力重重。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当初聘请我的人是漠伦,你没有资格辞退我。」史兰自有她的一套说法。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本就是白搭?他的父亲早已认定我这个儿媳妇,为了解决『远阳』的危机,他已向我爷爷调了不少头寸,无论如何他是娶定我了,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还赖在这里不走干嘛?」 刘敏莹蓄意地展现了一下她手指上那颗闪亮的大钻戒,「这只钻戒就是以前我和漠伦的订情之物,也是他亲手为我戴上的,想不到它现在又回到我手上了。」 刘敏莹得意的道,事实上,这只戒指当初是由展庆祥收了起来,如今又转送给她。 「你放心,我会走的,我本没有打算在他身边久留。」史兰冷着声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留恋什么?难道你还想等着他亲口允诺你当他的情妇?」 刘敏莹完全没了形象,净挑些没营养的话说。 若不是史兰忍住气,早就想卯起来揍人了。 「你放心,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求能等到他眼睛拆下绷带,看着他如愿的复明,之后我自然会离开他。」史兰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起来,一向冷静的她难得像今天这般情绪失控。 她开始怀疑,像刘敏莹这种特意以金钱堆砌而成的婚姻能够持久、美满吗? 「你说的?等确认他的眼睛完全复明后就会离开?」 刘敏莹再一次求证,只怕她会出尔反尔。她担心史兰一天不走,自己就一天甭想坐上展夫人的位子,虽然展庆祥已承认了她的地位,但重点是,展漠伦肯不肯与她签下一纸婚证书呢? 「对,所以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史兰叹了一口气,忍气吞声地说:「能不能到时让我看看他,也让他看看我,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不行!这怎么成?他若见了你,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以后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刘敏莹激动的一口杏决。 「可是……可是我答应过他了,我答应让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史兰梗着声,她已经委屈至此,刘敏莹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成全她? 「什么?是他说的,第一眼想看见的人是你?」刘敏莹闻言,心中简直难以忍受。她轻蔑地斜睨史兰,暗讽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话!」 她口无遮拦,完全不给人留退路,似乎别有用心。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史兰突然觉得她的心好痛,这……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啊!「如果漠伦坚持呢?」她不放弃地问道。 「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倘若你没有依我的话去做,我立刻叫我爷爷抽回赞助『远阳』的资金,让他们的股价一落千丈,再也翻不了身。」她咬牙切齿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要嫁给他吗?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心里既然没有我,我又何必对他摇尾乞怜呢?若不是我爷爷硬要我嫁给展漠伦才肯拿出一笔资金,我早就把钱拿去帮助薛耀文了,干嘛沦落到这种地步?」 「原来……原来你嫁给他只是为了钱?」史兰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也不是,漠伦长得一表人才,有才干又有智慧,比起薛耀文可是好上了千万倍。但间题是他心里本没有我,还好嫁给他至少有个好处,在朋友面前我还算是个能让人羡慕的女人。」 她骄纵的一笑,深深的自得流荡在她绝艳的容颜上。 史兰乍听之下猛摇头,让她心酸得痛彻心扉,一股股的心疼俘虏了她的感官,「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婚姻很可悲吗?既然得不到真爱,为何还要强求?」 刘敏莹突然放声大笑,「这或许就是所谓『得不到的更好』吧!好了,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但愿你我后会无期。」 刘敏莹略微牵动唇角,在自满中举步离开。 「你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吗?」不知何时,展漠伦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史兰一惊,连忙回头,「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这样是很危险的。」 「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它,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己打算要离开我?」 展漠伦的神情严肃,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她浑身一颤,知道他已经听到她们刚才的谈话内容,「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不想影响你。 「是不想影响我,还是嫌我是个瞎子?」他的愤怒夹带着强大的火焰,并未意会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 史兰如遭电击般地愣在当场,脑海里陷人一片混乱,她强迫自己重新筑好心墙,漠视那如绞的心痛。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难道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她的表面持平,但是内心已不断翻腾,掀起万丈波涛。 她光看他那怀着憎恨和鄙视的面容,就足以教她尝到千刀万剐的痛苦…… 「你答应过我,要留下来陪我,陪我度过今生今世,难道这些全都是谎言?」 展漠伦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奔腾不已,心在他口炽烈地狂跳着。 那是一种被欺骗的无奈…… 「我……我也不想骗你,可是我……」 「别说了,咱们出院回家吧!」他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你的眼睛?」 「一切都没问题了,只需要听从医生的命令,十天后再来拆绷带。」他冷硬的说,不带任何表情。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帮你去办出院手续。」史兰想找机会逃开。 当她走过展漠伦身侧时,他突然一把抱紧她,神情显得十分急躁,「我希望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不是真心的。」 他真的真的好怕她离开……这辈子他不曾因会失去某样东西而感到如此心惊胆跳。 就算是他眼睛被毁的时候,那股疼痛也没有比现在听到她要舍他而去的恐惧深浓。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不会的,你放心,我会让你牵着我的手拆绷带,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看见展漠伦吁了一口气的神情,史兰这才愁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5 第九章 自从返回家以后,展漠伦一直缄默不语,表情似乎蒙上一层黑影。 这种巨大的改变让史兰坐立难安,就连林管家他们也都察觉得出来。 他们不禁纳闷,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为何少爷还是郁郁寡欢的,究竟是谁招惹他了? 「想不想出去走走?我推你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为了舒缓这种尴尬的气氛,史兰只好故意找话说。 「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守着你。」自医院回来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冷僻乖戾,他仿佛随时随地都想抓紧史兰,深怕他一个不留意,她就会离他远去。 「你别这样,相信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和敏莹所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的去意已坚,我留得住你吗?」 展漠伦咬着牙,收紧拳头,他理不平口无处可发的郁气,那是一种由恐惧所堆砌而成的偏执情绪。 「对!我是要离开,但那是等你复元后,等一切都可以让我安心后,我才会离开。现实是很可怕的,你们家的事业不能没有刘小姐的帮忙,而我更不能成为你的阻碍。」史兰梗着声,心忖,有谁能了解她的痛楚呢! 展伦扬起浓眉,浅浅一蹙,「你不是我的阻碍,『远阳』与你本无法做任何比较,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坚决道,嘴角浮起郁的弧度。 他的真挚和怜惜早已侵入史兰的心头,然而,他对她愈好,她就愈于心不忍,不忍他们展家千辛万苦打下的天下就这样拱手让人。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要我,等哪天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那时候我在你心目中又曾变成什么?是包袱,还是累赘?」史兰的口胀满了疼痛,沙哑浓浊地说。 「兰兰,无论以后将变得如何,尽管我一无所有,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啊!」他毫不迟疑地道。 「难道你没听说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吗?你真的能忍受困的日子吗?」她试探的问。 「我可以,除非称不愿意。现在换我反问你,你愿意跟我做一对贫贱夫妻吗?」他双手攀住她的肩,急促地问道。 事实上,他并不如他们所想像的那么不济,他早有自己的事业,「远阳」的难关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解决,因此,刘家的资助对他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 他不说清楚,是认为这些本就不必说,因为事情到了尽头,必然就会真相大白了。 而他现在所需要的是史兰的信任,是她全部的支持。 「我……我不愿意。」史兰昧着良心说。 她不得不让他误以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如此他不会放弃她。于是,她更狠下心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当你的看护?那是因为你有钱、你有地位,而你如今就快要成为一无所有的男人,落人一败涂地的下场,那我再跟着你就没意思了。」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他听得浑身打颤…… 「没错,所以我希望你去娶刘敏莹,接受她的资助,如果你还喜欢我,我可以当你的情妇,我们一样可以在一块儿啊!」 史兰为了达到劝慰的目的,开始不经大脑思索的说出更语无伦次的谎言来了。 她明白这话会伤了他,但暂时的伤害能挽救他一辈子,算是值得了。 「你当真这么以为?」展漠伦索到她的手,一把将她抓近他,狠狠地扣住她的手腕。 「对……我说的是真的,你放开我!」她哭嚷着,因为他抓得她好疼啊! 「我不放!我也不准你离开,如果你一声不响地走了,我会立刻拆掉自己眼睛的纱布,让自己一辈子也看不见。」他厉声威胁她,定要让她屈服。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你在意的不就是我的钱吗?我瞎了关你屁事?」 突然,他将她往床上一掷,脸色灰白地抓住她的双臂,「既然你那么爱钱,又那么想离开,那就再陪我一夜,我曾给你应得的报偿,然后你就给我滚!」 他俯身啃啮着她的颈部,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从此你我不再有交集,我的眼睛是否复元也与你毫不相干。」 他狂鸷的怒火,在史兰的心底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震撼。 「不!你为什么要那么偏执,为什么不肯接纳我的意见?」她口涨满了失望,极力想挣脱他霸道的占有欲。 「别对我假惺惺,刚才你不是说了吗?你喜欢钱,或许你也贪恋着我的身体吧!」他强力箝制住她挥舞的小手,丧失理智的他猛然将她的衣领一扯,瞬间露出白腴丰盈的肌肤。 她羞怯又倔强地撇过脸,但下一秒展漠伦已紧紧掐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扳向他。他的力道鸷猛无比,使得她脆弱的下巴都出现了痕印。 她咬着唇忍着痛,以致下唇都泛出了血丝…… 展漠伦复盖上她的唇,蓦然感到一丝血腥味,他霍然恼火地怒骂,「你这是在干嘛?以虐待自己来报复我吗?」 他心里充满了心疼与不舍,以舌尖轻轻抚触她的伤口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他对她愈好、愈温柔,愈让她离不开他。 「告诉你,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以后不准你再自虐,听到了没?」他的吻沿着她的唇来到她的前,隔着罩轻啮她挺立如花的尖。 「不……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既然他将娶别人,她不想当第三者啊! 他仿若未闻般,撩高她的衣,张大嘴含住她整个晕,舌头更蛮横地撩拨着她,带给她既害怕又兴奋的感觉。 「呃……」 他的大手更胆大妄为地探索入她两股间的甜蜜,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令她的心跳猛然加剧。 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跋扈的海盗,硬是要索求她所有的温柔,热情和甜美…… 「张开嘴,我要你回吻我……」他强制的命令道,嗓音低沉暗哑。 史兰意乱情迷地张开唇,他的舌立刻窜进,流连在她齿内每一处的敏感点,瓦解她所有的自持,带给她一次比一次还狂野的撩动…… 突然,一阵熟悉的热源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在她还来不及呐喊出声时,她的声音已被他攫住,细细品尝着她将要逸出口的激情。 他非常温柔地以舌尖抚慰她已经淤血的下唇,单手陡地伸进她两腿间,轻轻揉捻摩擦着她温柔的女地带。 一阵阵剧烈的快感慢慢征服、淹没了她…… 「漠伦……」她倒抽了一口气,全身软绵似水,本禁不起他蓄意的挑逗。 「你真的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捧住她的脸,撩人地以唇磨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地说:「我现在就要你,我要和你疯狂地做爱,完完全全地占有你,包括你那颗出轨的心。」 「我没……」她的罩突然被抽走,双蜂被他温热的两掌紧握住,在他极有技巧的揉捏下,她的双肿胀,腿间的那股温热也随之不断地扩散、炽热,她全身的细胞也为之抖瑟不休。 「不……不是的……」史兰嘶哑地说。突然,她觉得被误会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她想解释……解释清楚她对他是绝对的真心。「等等—我有话要—」 「来不及了,你太看得起我的自制力了。」 他张嘴衔住她的右侧头,舌尖卖力地绕转着它,并饥渴地吸吮。 「啊——」她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全身如火在延烧,只能摇头呐喊。 「我认输了,即使你要的真的只是名和利,我还是放不下你。」展漠伦残佞地揉捏着她的房,他多渴望能亲眼目睹她销魂的容颜,只要能锁住她,留她在身边,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史兰的心跳猛然加速,两片粉颊霎时染上红云,犹如三月桃花。不可否认的,不管她怎么样的自持,如何的冷静,她都无法逃开他情欲挑勾的技巧中。 「漠伦……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她轻轻喘息着,一方面得防止他的魔手侵犯,另一方面又得把持住自己不要继续深陷。 他对她愈好,她就愈是不能牵绊住他,一股想要实话实说的欲望又被她强制压抑了回去。 「别抗拒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你放心,你要的名和利,以后我一样也不会少给你的。他说得愤慨,似乎已将她视为一个拜金女郎。 倏然,他含住她的舌,噬啮着她的齿酿,吻得既野又狂……孟浪狂鸷…… 「唔……」她神魂颠倒,想说的话全被他堵回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展漠伦的双手更放肆地在她的小腹上挪移,突然,一股猛烈的骚动窜过她的下体。 「不可以,不可以再继续了……」史兰不安地扭动身躯,理智在对与错中徘徊,她想挣脱他铁臂的箝制,却怎么也挣不开。 「有何不可?如果你真是因为我要娶刘敏莹而不让我碰你的话,那这样好了,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当我的情妇。」 他话语中的苛刻让史兰猛地停止挣扎,一脸愤懑地瞅着他,「你怎么可以……」 刚刚那些只是她脱口而出的愤怒之语,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真! 「我不过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又有什么意见了?」 他的大手倏然托住她的娇臀,让她赫然一惊,浑身一僵。 「你要干嘛?既然你已决定要娶她,那就别再碰我……」她的身子因他大胆放肆的抚触而战栗不休。 突然,他放开紧握她双臀的大手,倏地将她翻转过身,迅速扯下她的亵裤,一手压制住她的背部,一手抱住她的小腹,俯身轻舔她双片丰臀间的沟影。 「呃—」她受不了地娇吟了一声,那种酥麻感直窜向她的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快因此而狂烧了起来。 「我的情妇,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他嘎地低笑,那「情妇」二字,犹如尖针直刺向史兰的心坎上。 他的手继续往下探索到她的核心,随即另一股强烈的快感炽热火烫地窜至她的脑际,让她不知所措地狂喊出来。 「啊……」她觉得好无助,体内那股炽热逼得她情不自禁地晃动着臀部,一种强烈的索令她感到害怕。 「不要……不要说这种话伤我好吗?」她急促喘息着,怎奈身心完全不受控制地震颤,虚软地靠着他,渴望他能给得更多、更深…… 「我伤了你吗?我明明感觉得出来,你挺愉悦的啊!」 他嗤冷低笑,双手挤压着她的两片玉臀,并将男的坚挺抵住她的后力,隔着长裤鸷猛地撞击。 「天—不要这样对我—」她痛心地哭嚷着,无法理解濒临疯狂的他竟是这么的可怕。 他突然伸长猿臂往下托住她的娇,发现那早己渗出了淋漓汗水,「你不是很舒服吗?你看,你全身都因欲火焚身燃出了汗水。」 他话虽这么说,然而,自己额上那一颗颗淌落的汗滴更代表着他抑欲的痛苦…… 「你……不要……」 「你放心好了,即使是我的情妇,我也会很温柔的对你。」他立刻松下裤带,以下体的实物抵住她的幽,缓缓挪移,一颗颗汗水滴落在她的裸背上。 他伸长舌头沿着她的背脊一路往下滑,熨贴她优雅的颈后,而后他舔舐着她柔蜜的背部、纤腰,暗哑地问:「喜欢吗?」 他的双手依然恋恋不舍地捧住她丰硕的脯,感受着它落在掌心的丰盈。 「漠伦—」史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感觉他的舌尖麻辣的窜过她的背脊,来到她的两股间。 他霍然翻转过她,让她平躺,手指梭巡着她双腿间的隐密,当他感觉她那儿也十足湿润时,不禁嘶哑地笑了起来。 「你很难过吧?」 他的指尖霸气地随着她滑腻的触感轻轻在她敏感的核上撩动,史兰所有的坚持都荡然无存,想要的只是他更深的赐予。 「帮帮我—」 她全身战栗抖,粉嫩的私处也频频抽搐,全身一阵酥软,仿若随时都会昏倒、休克…… 他笑着抚触她微颤的身子,两指夹住她耻骨下紧绷的花苞,放肆邪气地拉扯揉转着。 「啊……」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声,倏然掰开她两条雪白的玉腿,让她的核更为凸出、坚挺、硬实。 「让我尝尝你的滋味。」他蓦然俯身,舌尖灵巧地拨开她的髦毛,轻轻舔狐啮啃着那凸起的珍珠。每个旋转都是一种激亢,每个抚触都是一种折磨,直到她按捺不住已达高氵朝癫狂之际,幽就在一张一合的收缩下泌出了润。 展漠伦立即以口对住,吸吮那钻腻滑润的欲水,吮得既狠又猛,几乎将史兰的灵魂全都吸出了体外,随着那高氵朝迭起的情潮波动不休。 「现在你明白了吧!除了名利,你更可以享受到做爱的快感,难道你还不满足?」 他霍然将热铁抵在她那紧窒口,腰杆一挺,狂烈地捣进她的体内,壮的热源已完全充塞在她的甬道中。 他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包围住他黏腻湿滑的紧绷感,每次的抽刺就有爱充沛的水声刺激着他的感官。 「漠伦……爱我……」她已丢开所有的矜持,高举着臀部迎合他狂鸷的律动。 展漠伦凝唇一笑,宛如一头雄狮,剿悍地直闯幽径,每次撞击都让史兰尖嚷出声,阵阵娇喘、声声呐喊,她已臻癫狂之境。 他满意地笑了,一手箝制她脆弱的下颚,「说!还舍不舍得离开我?」 「不……不离开……」她抓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分毫,以自己的丰臀去冲撞他的骄傲。 他猩红了眼,蓦然发出嗜血的冷笑,亵地押语,「还想要是不是?」 她迷乱地点着头。 「那就把腿尽量撑开!」他长臂一伸,用力拉开她的双腿,强悍鸷猛地一阵冲刺,火辣地攻进她最敏感的灼热点,带给她无可言喻的欢畅。 「啊—好热喔……」 她柔蜜的紧窒温暖地紧缩,像是火种,紧锁住他胀红的亢奋,满腹的欲火狂鸷。 她的紧实与水媚的呻吟,逼得他热汗涔涔,于是他更进一步强肆地搜刮她,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不停的在她体内疯狂抽送,最后在几次强烈的冲撞下,双双迎向最高氵朝的欢快,呐喊低吼出愉畅的音律,两人的亢奋也都推向到天际最高处— 他轻轻抚拭她汗湿的身子,沉稳的语调内蕴藏着激昂,「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别再打离开的主意。你那涨满情欲的身体已明白告诉我,你也喜欢我的身体。」 史兰微喘地看着他,清澄带怒的眸光向他罩上绷带的眼部,「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舍不下你、离不开你,你还要以这种手段来逼迫我?」 「你我都已成年了,对于这档事哪能说是我逼迫你呢?你敢说你没有从中获得快慰?」 他嘴角的笑纹扩深,表情复上一层黯影,仿佛缺乏了从前应有的清朗。 他不愿意相信史兰说的是真心话,但她那坚决的语气,却又让他难以漠视。心头百转千回的他,已不知该如何来面对她,潜意识里,他只想用暴力的手段得到她、拴紧她,逼她就范…… 「难道—难道你不怕我会永远都不原谅你?」史兰痛心地问。 「随你,我已无所谓了!」他冷笑了两声。 「这么说,你答应娶刘敏莹了?」史兰伤痛地又问。 「不可能,就算你恨死我,我也不会娶她。」展漠伦冷冽地说,贴近她耳畔将浊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喷拂在她耳后,引发她的身子产生一阵哆嗦。 「你当真不管公司的未来?那些职员该怎么办?娶了她,你可以救很多人。」 史兰不明白,他怎能将公司存亡与否看得如此轻松? 她甚至发现自己本不了解他…… 「你不用管这些,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展漠伦不愿多谈,他霍然起身,走向门外,到了门口又突然回首道:「无论我娶或不娶,更不管我最后结婚的对象是谁,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情妇,懂了吗?」 撂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下史兰那颗破碎难拾的心,茫然地不知去向…… 好不容易,殿漠伦双眼拆绷带的日子终于到了。 史兰喜优参半地看着他那张无表情的面容。 她明白他还在气她,还不肯原谅她那天的口不择言;这阵子,他始终与她冷言相对,不惜用各种方法、各种言词来打击她。 史兰好痛心,偏偏她又不争气地如他所言—她本离不开他,也放心不下他,至少她得亲眼看见他双眼复明。 她甚至有点儿害怕,他目前对她的重视与关爱,只是属于一种依靠,或许等他重见光明、重新成为一个可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时,他便不会再依赖她、在意她了。 到时候她若还坚持要走,他可能已不会再用心去挽留,也不会再强迫她待在他身边,身价上涨的他到时身旁一定不会再缺少女人,那她又算什么? 「准备好了没?可以上医院了吧!」史兰目前还是以看护的身分在照顾他,他的食衣住行全由她包办。 「你答应过我,让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你不会食言吧?」 即使他俩在这段日子里多了龃龉,但他依然紧锁住她,有时只要一不见她在身畔,他就会发狂似的找寻她,待她回来后,他却忍不住又以冷言冷语伤她,弄得两人都不愉快。 尤其是今天,他特别有种她即将离去的感觉。 「我答应过你不会走就真的不会走,别担心了好吗?」她无奈的道。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他何尝不希望这次的手术能圆满成功,他多希望能好好的把她看个清楚,永永远远与她守在一块儿…… 「好,你等会儿,我立刻就去请小李准备车子。」她交代了几句话,转身去找小李。 当车子开进医疗中心,她立即将他带进诊疗室,交给威廉医生做最后的检查。 就在这时候,刘敏莹竟然也来了。 史兰看着她,心口的压力蓦然加重,但她却只能一笑置之,转身打算逃离刘敏莹锐利的眼光。 「史小姐—」刘敏莹喊住了她。 「我现在很忙,恕我不能留下。」 每每面对刘敏莹,史兰都极欲崩溃!不用说,她已知道刘敏莹前来的目的,就是请她快点「走路」罢了! 「你难道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刘敏莹毫不留情的道。 史兰闭上眼,她果然是来赶人的。 「你放心,我并没有忘记。」史兰懒得理会她,举步正要离开,却又被她拦下。 「你在跟我打马虎眼吗?既然没有忘记,为什么还不走,硬是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难道你当真要让他看见你,让他一辈子忘不了你?」 刘敏莹眼中寒芒闪闪,本就是在怀疑史兰的企图。 她的话勾起史兰浑身一颤,她轮廓优美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真的那么在乎他记不记得我?那你为何不用自己的爱意去感动他呢?让他爱上你,我想,对你来应该不困难吧!」 史兰压下揪心的不舒服,以及间热融融的沸气,回过脸不愿再看刘敏莹。 她刚才的那段话正无时无刻地在折磨她自己,把她那片真心戳得千疮百孔。 刘敏莹皱起眉,一张脸端不住怒容,死要面子的心态让她突然破口大骂,「你又在耍嘴皮子了,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废话,我要你现在就离开。」 她语气咄咄,一股凌驾于史兰的气势始终收敛不起来。 面对刘敏莹残忍的抨击、毫无理智的逼迫,史兰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气,立即反击道:「你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你了,我只不过是想多待在他身边一下下,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真心真意的帮助他重建公司,而不是在这里扯他的后腿。」 「我……」刘敏莹被她反驳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小姐,你什么都不用说,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如果你再出言不逊,那么就休怪我收回承诺,我宁愿和他做一对贫贱夫妻。」 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否则以刘敏莹那种不达到目的死不罢休的个,还不知道会和她纠缠到几时。 史兰看了看腕表,又说:「他拆绷带的时间到了,我该进去了。再见。」 史兰定定地看了刘敏莹一眼,眼中的痛苦多了委屈。 威廉医生见史兰回来,立刻松了一口气,颇无奈地说:「刚才你不在,展先生就斗气的死也不肯拆绷带。」 「是这样吗?那真抱歉,他现在在哪?」史兰听到威廉医生这么说,立刻提心吊胆了起来。 「他还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 史兰点点头,快步走进诊疗室内。 「漠伦,你怎么了?」史兰立即走过去,握着他的手。 「我以为你又不见了。」他把她的手扣得好紧。 「我没有走,只是出去外面走走,既然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们现在就拆绷带好吗?」史兰委婉地说。 展漠伦也同样迫不及待想即早看见她,于是点头说:「好吧!那就现在开始。」 威廉医生闻言笑了笑,立即请护士准备工具,解开他绷带的结,缓缓地一圈一圈地扯开它。 「展先生,你感觉如何,当我碰到你的眼睛时你会疼吗?」 「不会,只是……有点期待。」他笑了笑,那模样仿佛看得很开。其实,他只是把担心和忧虑放在心,并不想因他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他人的心情。 「那表示你的眼睛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要为你取下眼上最后那一层纱布,拆完后你再慢慢睁开眼,千万别贪快,也别逞强,知道吗?」 展漠伦点点头,「那就快点吧!我已等不及想要见一个人了。」 他的手紧紧抓住的史兰,口中的主角是谁已经彰显的非常明白。 威廉医生曾心地笑了笑,顺手拿起手术钳夹下黏附在那双眼上的两片纱布,这才问道:「你可以把眼睛慢慢睁开了,慢慢来……别太用力去看,先适应一下睁开眼睛的感觉。」 展漠伦依话去做,徐慢地睁开仍附着药膏而黏腻的双眼,当他完全张大眼时,一道久违的白色光影隐约在他眼前晃动,他高兴地说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丝白晕的光线!」 「这是好现象,你再仔细看着,有没有东西在你眼前晃动?」威廉医生伸出五指在池的眼前挥动了一下。 展漠伦原本灰蒙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朗了。 「那是一只手!」他兴奋不已,抓着史兰的力道也蓦然加重,「兰兰,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史兰兴奋的心情不在他之下,她急忙冲到他面前,等着让他看清楚她的面容。 隐约中,她眼里含着泪光却不自知。 这时候,刘敏莹突然闯了进来,一把将她拉开,想不到方子明也和她在一块儿,硬将史兰拉离了现场…… 「不要!漠伦……我不要走……你别拉我……」 史兰怎么也抵不过方子明的力道,还是被拉出了诊疗室。 展漠伦情急之下,突然站起身,撞翻了不少器材,威廉医生大惊失色,立刻命护士将刘敏莹赶了出去。 「别走!放开她—」展漠伦心急地大声吼叫。 「展先生,你千万别冲动,这样眼睛会受到刺激,如果你想去追史小姐,就得赶紧康复啊!」 威廉医师用力压下他,劝他心平气和下来,他不希望这一切的努力都因为刚才的刺激而前功尽弃。 展漠伦听从威廉医师的指示尽量放松心情,渐渐地,他眼前模糊的影像也变得清晰了。约莫三分钟过后,他已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可惜他第一眼所看见的并不是史兰。 「我已经能看见了,我现在就要去找她。」他急切地冲向大门。 「你千万别急躁,你的眼睛虽然已复元,但还要经过一段适应期,你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追出去,很容易遭到感染,到时候旧疾复发就难医了。」威廉医生挡住他的去路。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被人带走,她刚才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急,恨不得立刻追上去?」 他激动地抓着威廉医生的双臂,紧张的心情己是无以名状。 「冷静点,如果你的眼睛正常了,想找个人还会困难吗?怕只怕你因一时冲动,让病情恶化就糟了,听我一次好吗?」 威廉医师认识展漠伦两年多了,尤其这阵子他与史兰的感情他全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对展漠伦的重要。 展漠伦泄气的坐回椅子上,气虚地问:「依你看,我还得忍多久才能去找她?」 「再等个十儿天吧!相信那个时候一定是万无一失的。」 第十章 史兰就这么被方子明强迫带回了台湾。 他骗她她的父亲病重,急着要见她一面。 史兰几次打电话回去全是方玉华接的电话,还说她父亲已病得无法起来接听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她怎能再安心待在纽奥良呢? 但一回到台湾,她就知道自己被骗了,虽然她早己有预感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看见方子明和方玉华两人得意的嘴脸,她就恨不得再次离家,这次她一定要跑到他们怎样也找不到的地方。 当然,回家后遭到父亲的一顿数落,他口气不佳地询问她究竞是在胡搞些什么?而她却矢口不提有关展漠伦的事。 但方子明爱嚼舌的劣着实让她受不了,他不断的搬弄是非,把她说成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不过,反正她也懒得理会,这样最好,仿如恶女的她,他还会想娶吗? 这阵子她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想着展漠伦,担心他眼睛复明的情形。 好几次她都想拨个电话去询间他的近况,但事后想想,她既然己答应刘敏莹与他划清界线,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不过,思念他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深刻,她已不知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了。 她烦闷不已地走出房间,打算出去走走,才刚下楼,就看见父亲和方玉华两人不知为了何事正在激烈争吵着。 父亲急喘着气,指着方玉华大声怒骂道:「亏我这么信任他,这些年来把公司业务渐渐交给他管理,就连一些财务我都让他经手,想不到他把我这一生的心血全都给卷走了,他还是不是个人啊!」 「你这么说我本就不公平,他拿了你的钱跑了,我可是一毛钱也没分到啊!你干嘛这么冷冷的耻笑我、指责我?」 方玉华两肩一缩,委屈的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流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爸,您们别吵了,说给我听听。」史兰走了过去,挡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暂时当起了和事佬。 史达夫瞪了一眼方玉华,白花花的眉毛狠狠的打了个结,「她那个好侄儿,竟然把我公司那些向银行借来周转的钱全给卷跑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史达夫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冷冽的眼神始终瞪着方玉华。 「那报警了没?或许还可以抓到他。」史兰也急切地问道。 「我们早已报警了,可是警方说他已经逃到国外,这下要抓他可就难了。」 方玉华无力地又说:「本来他以为把你带回来,就有希望把你娶到手。想不到你一意反抗,宁死不屈!可能是他认为再这么下去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就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爸爸给出卖了。」 方玉华看着史达夫眼底又重新燃起愤懑之火,头一低,赶忙躲到史兰背后轻啜了起来。 史兰叹了一口气,看着父亲把这股怨恨全都迁怒到方玉华身上,觉得也不完全合理,虽然她一向看不惯方玉华的骄傲跋扈,可是,她现在那副畏缩可怜的德行不也是报应吗? 「爸,看在您们夫妻一场,而且错也不完全在方阿姨,您就原谅她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把方子明找回来,还有,积欠银行的那笔钱该怎么偿还才是重点。」 史达夫揉了揉眉心,只好说:「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司看看,想想看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展漠伦的眼睛已经完全康复了。这段期间他派林管家不断打听史兰的消息,终于从陆陆续续得回来的消息里,对她有了全盘的了解。 史兰是「史氏企业」董事长史达夫的独生女,芳龄二十五岁,T大三年级肄业,于三年前…… 以下这些资料他大都明白。 不过,接下来的消息可就令他忧焚不已—「史氏企业」已于日前被代理董事方子明卷款两亿元潜逃,现在不知去向,如今史达夫陷入一筹莫展、狼狈不堪的处境,已到了被银行查封资产、清算公司的地步。 看到这儿,展漠伦立刻下了决定,他拿起话筒拨了一通电话给银行,找到副理交代了几句话,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 「林管家,你马上帮我买一张回台湾的机票,另外帮我做些事情。 「少爷你尽管吩咐。」 他由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林管家,「照里面的指示去做,千万别出差错。 「是的,我马上就去办。 展漠伦这才扬起许久不见的笑意,重见光明的双眸中熠熠生辉地闪烁着魔魅之光,感的唇瓣也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这回他可是势在必得。 自从公司出事后,史兰便随父亲在公司里忙上忙下,忙得几乎是焦头烂额、灰头土脸。 她纤细的小手不停地按着电话键,向几家熟识的公司与财团请求资助。可是,大家都在现实的考量下予以拒绝了,这对她而言真是个重大的打击。 想不到以往交情甚笃的叔伯、称兄道弟的朋友,一碰到钱的紧要关头,全都变得六亲不认,老死不相往来。 这真是人情的悲哀啊! 她轻揉着眉心,正在捉襟见肘之际,史达夫突然推门而人,咧着嘴告诉她,「小兰,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爸,究竟是怎么了?」她已好几天不曾见父亲这么笑过了,难道他已找到愿意慷慨解囊的朋友了? 「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户头上突然多出了两亿元,也不知是谁汇来的,还真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不知道是谁汇来的?」她皱着眉,直觉事情不单纯。 虽然说这世界上不乏善心人士,但是,两亿元可不是笔小数目,谁会以隐姓埋名的方式把钱汇给不相干的人呢? 「对方未留姓名和各种线索。」 史达夫想了老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他认识的朋友里会有这种好心人。但无论如何,这笔钱真的帮了他们天大的忙,若知对方是谁,他一定曾竭尽心力回报对方。 「那种来路不明的钱我们不能收啊!」史兰义正辞严的说。 「丫头,你说的是什么蠢话?咱们四处借都借不到,人家平日无故送上门你还拒绝,这说得过去吗?我们不过是向他借来一用,日后还是会还给人家的。」 他本不肯接纳史兰的意见。 「可是,爸—」 「你别可是了,我已经决定先拿来应急,等那个人肯现身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的答谢他。」丢下这句话,史达夫就兴高采烈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史兰虚乏地坐回椅子上,整个太阳都在隐隐作疼.她怎么也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或许是办公室里的冷气吹久了,她只觉得头昏脑涨。再看看外头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突然想出去晒晒太阳,把这阵子的郁闷烦躁,以及思念「他」的心情全都晒干蒸发掉,或许会好过些。 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她走出办公大楼,先到繁华的东区绕了一圈,然后沿着忠孝东路往西边走……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也不知走了多久。 正在她觉得脚酸酷热之际,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她身侧。 从驾驶座里走出一位陌生的男人,年约四十来岁,非常恭谨的对史兰说道:「请问,你是史兰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她客气地反间。 「我们家主人想请史小姐去个地方,希望你能光临。」那人答道。 史兰一阵仿徨,因而又间:「你们主人是谁?我认识吗?」 那男子鞠了个躬,以歉然的嗓音回答,「史小姐,很抱歉,我们主人要我别说出他的名字,只要史小姐随我前往就行了。」 她秀眉紧蹙,眼神扬起了一抹警觉和防备,「你不告诉我对方是谁,我又怎么能信任你随你前去?」 她怎么也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看来她最近遇上的意外还真不少。 「我们绝无恶意,史小姐若无法光临,我们主人会非常失望的。」 史兰看了他一眼,又想了想,反正她现在也处于无聊状态,这人看来端庄正直,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如果他对她真有什么歹念和企图,老早就可以把她架上车,不用征询她的意见了。于是她回道:「好吧!我跟你去。」 史兰上了车,看着他转了个方向直往北上。半个小时后,她发现车子已开进基隆,往基隆港的方向迈进。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她不禁紧张了起来。 「史小姐,请你放心,就快到了。」那人还是原来那副面无表情的淡漠,只是必恭必敬地回答间题。 果然,不久后,车子缓缓开进基隆港,突然,她的视线被眼前一幅壮观又意外的景象给震慑住了!这股好心情已完全取代了她方才的惴惴不安。 好熟悉的画面啊! 眼前是一艘游轮,上面悬挂着各色的彩球,而且烟火四,就像那天她在密西西比河畔所见的一模一样。差别就在于当时她看到的不过是一艘游艇,而这艘却是大了百倍以上的游轮啊! 「史小姐,请!」鬼使神差似的,她随着方才那男子上了游轮,上面虽空无一人,但布置得极温馨典雅又致。 心底不知怎地,她已有了几许期待……似乎已预知了什么…… 绕过二楼甲板,她被带到一间头等舱,这时那男人才退下。依常理,她该防范、她该逃,但她心底极欲知道这舱内究竟是谁在等着她? 以颤抖的手扭开门锁,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人,第一眼见到的是个身着白色亚曼尼西服,背对着她的男人! 他站在窗边,遥望远力飞翔的海鸟…… 她怎能忘了他,即使是背影,即使他烧成灰,她都认得啊! 「漠伦……」她以微颤的声调喊出了口。 这时,那背对着他的白衣男人终于转身,眼光黝深如火,嘴边划出一朵笑弧,「你来迟了,你让我等了好久好久,两年前将第一次委身给我的兰兰。」 史兰一震,心悸道:「你知道?」 「就在你我重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他重见光明的眼中含带着浓烈的深情,让她心动不已。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一步步走近他。 「待会儿再告诉你。」他一个箭步走向她,把她抱个满怀,紧得像是要将她揉人他体内,深深嵌人。 「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想死我了!原谅我在纽奥良对你的出言不逊,对你的轻蔑之语,那全不是真心的,我是因为生气,所以才—」 他迫不及待地以灼热的唇印上她的,一双几乎要吞噬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此刻他那双炯利深邃的眼眸仿佛充满了魔咒,一寸寸将史兰坚韧的心给融化了,那狂野的吻也如有太阳般的热能,霸气地攻占她娇柔丰润的舌尖,不停地与她缠绕纠结,把他压抑多日的狂烈欲望灌注进她体内,这种炽烈又霸气的需索,几乎令史兰瘫倒在他身上,在颤抖的激情中酥软如棉。 「漠伦……你……」她双颊微醺,娇喘连连地说不出话来。 「我爱你,兰兰——」他再次紧紧地拥住她,两人间不留丝毫空隙,是如此地亲昵接近。 她轻轻推开他,颤着声问:「你什么时候来台湾的?你怎么找到我?又—」 他立即以吻来堵住她一连串如连珠的问句,绽放出一丝迷人的微笑。「你提出一大堆问题,要我怎么回答你?」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啊!」她眼底闪着黠光。 「我昨天晚上就到台湾了。我一直期待着与你相聚,我甚至还派人跟踪你,硬是要人把你带来这里。」他咧开嘴俊逸的一笑,「你的事当然逃不过我的调查了,既然有心,你又怎么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 史兰甜甜的一笑,回视着他那双灿烂又深黝的双眸,「你的眼睛全好了?」 他点点头,「为了你,我天天警告它得赶快好起来,你想它敢不快点好吗?」 他的话逗笑了史兰,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乍现,以一双询问的眼神凝视着他,「既然你调查过,就应该了解我目前的状况,今天早上那笔意外之财是你汇进来的?」 展伦一愣,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只能坦然地点点头。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娶了刘敏莹是不是?」她急退一步,神情中充满了恐慌。 她那副惊恐的神情,让他明白她是在意他的,于是他释然的一笑,「没有,我怎么可能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我展漠伦早已认定这辈子唯一的新娘就是一个名叫史兰的女孩,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娶定她了。这船上我已请来了许多见证人,这回她是怎么也溜不掉了。」 史兰是惊喜,更是不解,「你没娶她?那你哪来那么多钱?你的公司又怎么办?」 他拧拧她的小鼻尖,「你爱问问题的毛病仍是不改,让我坦白告诉你吧!其实『远阳』那个空壳,我本就不在意。近三年来,我私下成立了一家公司,请了几位好友帮我负责。自从明白自己是被陷害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于是我排除万难,重建信心,要让打倒我的那人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 他俯身轻舔着她细嫩的耳垂,在她耳畔低语,「不怪我没把实情告诉你吧?因为薛耀文太狡猾,我答应我那些伙伴在未将他绳之以法前,不把公司曝露出来的。还好这三年来我们创业有成,赚了不少钱,相信我,我不是蓄意要欺瞒你的。」 她愈听愈震惊,望着他的眼里满溢着感激与动容的泪光,「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除了爱你之外,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么就答应嫁给我。」他已按捺不住地将她扑倒在舱内的一张大床上。 「伯父同意吗?他心目中的媳妇人选并不是我。」她双手抵住他,星眸含带着一丝雾气。 「放心,你绝对是他最中意的媳妇,其实他也不喜欢刘敏莹,只是为了挽救『远阳』,他不得不逼我妥协。前阵子薛耀文闹出大事,两年前的事也一并抖出,现在他已伏法,『远阳』已从回我们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笑意盎然地拨开她的手,大手掳住她的身躯,在她敏感的身侧游走。「唯一不满足的大概是还没有孙子可以抱抱吧!所以,今天我得加紧努力……」 她忍不住酥痒的道:「嗯—可是我还没和我爸……」 「放心,这世上已找不到像我这么好的女婿了。」 他荡肆一笑,迅速褪掉她一身高级套装,让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下。 「伦……我……」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仍无法置信。 「什么都别说,我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他已用全身的重量压缚住她,滚烫的唇舌又一步步攻陷她身上每一处敏感带。 「晤……」一股久违的欢愉霍地攫住她的感官,当他双手紧握住她如细柳般的纤腰,舌尖舔逗她双峰的樱桃时,她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瞧!我们多久没亲热了,你变得敏感得不可思议。」 他的俊脸因欲望而沸腾,双手高捧起她耸凸的房,肆无忌惮地吸吮那头,让它变得红肿、尖挺…… 他的嘴甚至衔住她整个粉色晕,放肆地在上头撩弄热情,轻点那一颗颗细小的蕾。 「天—嗯……」史兰难耐地发出一阵酥骨呻吟,发现他复明后,调情与爱抚的功力也更高段了。 像极了数年前的那一晚…… 她的指尖深嵌住他的背脊,索着他壮硕的背部肌,一股来自小腹的强烈需索令她害怕,却又渴望得要命。 陡地,他的舌离开她早已胀疼的脯,来到她最麻痒的耳后,滑湿的舌轻轻挑弄她耳后一颗如圆珠的小痣。 史兰突地全身一阵抽搐,一丝快感奇异地撩遍全身。 「知道吗?三年前的那一晚,我就注意到它了。我一直没忘记它是你脸上最敏感的地方,只要我轻轻一舔,你就会抖瑟个不停……」他突然低嘎大笑,笑语带着邪魅的味道。 「我—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它才猜出我……啊—」 她浅喘道,突然他又故计重施,吸住那小耳垂,让她浑身一颠。 「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不肯饶过她,不停地卖力的吸吮、啮啃着,让她在他怀里不停低喘、娇吟。 「最后我回忆你的声音,终于让我确定你就是这个让我魂牵梦系了近一千个日子的小女人。」他的手来到她雪白如丝的圆臀。 「你说你对我魂牵……」她从迷惘中回过神。 「没错,自那一夜后,我一直念着你,我想,我和敏莹会解除婚约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那场爆炸,而是你,只是那个巧合让我顺理成章的与她撇清关系,而我不敢对你坦诚记起你是怕吓跑了你……」 猛地,他伸出长指玩弄她后臀的小洞孔。 「啊—不……那里不行!」天,他怎么可以这样? 「别吵,这里也是你的敏感点,只是尚未发掘而已。」他不理会她的排斥,用力进那未曾被人侵占过的地方。 「伦……求求你……」怎么搞的?她竟然会兴奋不己! 「我没说错吧?很舒服是不?」他幽邃的眼直视她兴奋的脸蛋,这是他向往许久的,能再度亲眼看见她醺然的小脸,他心中感到好满足。 「如果前面也来,你的快乐一定不只这些。」他更放肆地笑道。 说着,他已俯下身,大嘴一张,噙住她前端密林中的花珠,又吸又啮。 她情不自禁地抬高臀,仿若置身于烈火中,快要**而亡了。 「天……」他简直是欲之神,原来以前眼睛看不见的他只是小试身手而已? 史兰那微醉的神情,轻启菱唇吟叹的音律在在都刺激着展漠伦的感官,食指不停地折磨着她;随即,中指亦加人了挑逗的行列,深深戳刺着她的,在三方挟攻下,她已是香汗淋漓,喘息不止。 「兰兰……」他已是下体偾张,早己难耐。 但他想多给她一点儿前戏的爱抚与快感,因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她抬起氤氲的眼,看出他的痛苦,于是伸手抓住他的热铁,含在口中回报他赐给她无尽的欢快。 史兰的丁香小舌不停地绕着它旋转,一道道狂炽的烈火灼烫着他的下体,令他几近疯狂。 「该死—你会逼死我的!」他重喘了一声,吼声浓烈。 「我就要你……」欢爱中,她不停的抽搓着他胯下的亢奋,差点儿让他抑不住喷洒而出。 「你这个丫头,让我思念那么久,现在又要逼死我,看我怎么回报你—」 他倏地抬高她的玉臀,长舌一伸探进那甬道中,以同样折磨人的方式折磨着她的灵魂。她的身心如遭雷极,在他舌尖的挑逗捻转下己泌出甜甜汁。 「我……嗯……」她抖着声,已语不成句。 「方子明那家伙带走你,可有侵犯过你?」 他无法想像她被别人压在身下的影像,那会让他激动得想杀人! 「他……不敢—我会反抗到死—」 她睁开星眸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啜吮着自己的甜,下腹又是一阵鼓胀! 「要我……」 他抿唇一笑,放下她的臀,对准自己的阳刚,猛然一阵冲刺,击中她甬道的最深处。 「我真的想死你了—」他感觉她的火热与紧实强韧地包裹住他的肿胀,使他亢奋得极欲狂肆地掠夺她。 而史兰亦是不停地挪动自己充实的下体,让那摩擦的快感扬遍全身的四肢百骸。 「别乱动,宝贝,我不想那么快到达高氵朝。」 他按住她蠢动的臀,暗哑地低喊。 「可是我……」她深深喘息。 「我知道你的痛苦,再忍一下下,待会儿我会让你飞上天—」 他沉着声说,直到适应她密实的紧锁后,便缓缓一寸寸地在她的中挪动起来! 「啊—」她忍不住轻颤。 「我这就来了—」 展漠伦突地加快节奏,壮的实体在她体内兴风作浪、为所欲为,狂肆地捣进她每一丝优美滑腻的肌夹层中,感觉她不停地紧缩……又紧缩…… 「嗯—伦—」 最后,她自动张开腿让他得更深,刺激得更剧烈,终于在他几次猛烈的抽动下,两人双双攀上情欲高峰,升至天堂边界。 展漠伦仍不舍离去,埋在她体内稍作喘息。 史兰则气喘吁吁地享受着高氵朝渐渐散去的快意。 「你真的令我疯狂!」他拂去她颊上湿透的发丝。 「你也是……」她酥软地回应,浑身仍像处在敏锐的边际,稍一触碰又会升起欲念。 她从不知自己也有像极了荡妇的一天,真是羞死人了! 不知他会怎么想她?他会不会取笑她? 「漠伦……我—」她想知道他的感觉,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什么?尽管说。」他竟发现自己才刚发泄的玩意儿又开始作祟了! 天!再这么下去,她将会榨得他一滴不剩。 「你会不会嫌我……」他的身子突然一动,让她深吸了一口气。 「嫌你什么?」 「嫌我过于放……放浪?」她羞怯地撇过头。 那抹娇羞惹得他心痒气躁,他的男在瞬间又勃起,再次准备冲锋陷阵— 「你真傻,我喜欢你这样都来不及了,但你只能在我的床上、我的身下放浪懂吗?」话语间,他的腰杆已开始移动。 史兰吓了一跳,他怎么那么快?「别!你不是说这船上有许多人帮我们见证吗?他们呢?」 「正在顶层的临时礼堂等着我们去举行婚礼。」他漾出了一抹邪笑。 「啊?你说什么?」礼堂?等着他们?那他们还在这儿…… 「我父亲也己经到了,我还叫林管家亲自去接令尊过来。」他不管她的错愕,抓住她抵制的小手,狠狠地又抽动了起来。 「你怎么……嗯……不可以了……」 连他父亲都来了,看来她全被蒙在鼓,好生气喔! 可是,他放肆孟浪的冲击又让她无从生气,只能随着呐减发泄怨气。 「现在你是我的,别管人家,就让他们等吧!反正现在游轮己离开基隆港正往那霸行驶,他们是一个也走不掉的。 他笑得更加魅惑,一字一句震惊着她,一抽一送更酥麻了她…… 「你……好坏……」她娇喘连连。 「让我更坏给你看? 他叭猛地捣进她的紧窒中,随着波潮阵阵荡漾、次次缠绵。 舱房内不时逸出低吼与沉重的喘息声,配合着海浪狂啸的音律,激荡地飘扬在太平洋上。 不久,礼堂的结婚进行曲响起,仿似在催促这两位新人。 亦让这艘爱之船传遍喜气洋洋的乐章…… (完) 薄情茧锁1 楼采凝《薄情茧锁》(偿情债系列之三) 简介 为了不让别人说他是「残害民族幼苗」的大恶人, 他只好像个管家婆似的,跟在他身边唠叨这个、提醒那个, 直到她从清纯小女生「进化」到妖娆小女人, 而他也从血气方刚的大男生「退化」成不知道还能忍多久的在室男,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啦! 决定向她告白,并用男人「爱」女人的方式「照顾」她,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有原则的,「绝对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喔! 可是,如果是她「主动」像现在这样── 他原本真的只是「好心」的想在她喝醉时帮她换件衣服, 她却自动脱光光,嘴里还直嚷嚷着:好热喔! 天哪!该喊热,且大叫吃不消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无限春光让他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鼻血狂喷, 差点摇身一变成为「野兽」级的人物, 孰料,当她清醒过来时,竟哭得一副失了身的委屈模样! 还直嚷着他的行为是「乱伦」! 拜托!她跟他可是不同父不同母,还不同校总之八竿子打不着耶! 好吧!为了符合她的「冤枉」,他只好努力的「做」给她看…… 坚强在我悲伤的世界里, 你突然闯了进来, 告诉我谊坚强, 可是, 少了你的臂弯, 我却只能悲伤的哭泣。 第一章 在南部一处小小的社区公园里,传来阵阵小孩子嗤笑讥骂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蹲在墙角,恐惧的大眼直盯着身旁空荡荡的秋千不停地随风摇晃,她的心也随着它忽上忽下、惊颤不休!她发着抖、打着颤,蜷缩在角落,脸上布满泪水。 “你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简直就是破霈我们社区的形象嘛!你们母女滚出去啦!”一群男孩围着她,指着她嘲笑怒骂。 其中一位较大的男孩,还伸出食指抵着小女孩的鼻尖,不停地戳压,弄红了她的鼻头,然后他得意的大笑,一副小混混无赖的模样。 “你……你们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不停地抖瑟着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看着那个凶狠的男生,尽量不让泪水涌出。 章少刚今年七岁,是个幼稚园大班的小女生,放学后,她一个人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时,却被这几个男生给抓来这里,她本还搞不懂怎么回事,他们就开始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了。 少刚只知道他们要赶走她和她母亲,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哈……她还问我耶!”男孩指着自己,对着同伴大声笑说。 “我和妈妈又没有做错事,到底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少刚心里害怕极了,只能这样问。 还记得上个月她和妈妈刚搬进这个社区的时候,邻居都不理她们,有时候她和妈妈去菜市场买菜,还会看见有人在她们背后指指点点的。她问了妈妈好几次,妈妈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流下几个眼泪。 看见妈妈哭了,少刚也就不敢再问,因为***眼泪惹得她也想哭。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是个私生女!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而且还是你妈妈在外面偷偷跟别的野男人生的。” 几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把自己的母亲与邻居那些三姑六婆舌时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进少刚的耳里。 少刚虽听得懵懵懂懂,但多少也听出这几句话里的意思,就像,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她是妈妈和野男人生的……之类难听的话。 “你们不要乱说话,我有爸爸,妈妈说我有爸爸的。”少刚睛眼婆婆地大声哭喊,她好讨厌他们老是用那种耻笑的眼神看她。 “你说你有爸爸?在哪?在哪啊?” 几个十岁出头的男生狂妄的大笑,彼此挤眉弄眼,露出一脸欺负人的得意表情。 少刚抽抽咽咽地蹲在一旁,由于年纪还小,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们,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每一句残忍的话。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是个野种,快离开我们这个干净的社区。”其中一个男生一把抓起她的辫子,用力一扯,痛得少刚哇哇大哭。 “去啊去啊!去找爸爸来保护你啊!去哭给你爸爸听啊……哈哈……”男生们全笑成一团,笑声既犀利又残酷,一时时撕袭着少刚幼小的心灵。 突然,她的小绺头发被他们给扯了下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哭得更大声了…… “哭啊!你若再哭,我就再抓你的头发。”他们对她又踢又骂,还出言威协。 “住手。” 一个背着“神华高中”书包的高中生,突然冲了过来,扯开这几个野蛮鲁的男生。“你们这是干嘛?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男孩们瞪着对方那张怒意勃发的脸和那双凌厉的眼,顿时被吓退了数步。 当他们又看见他书包上印着“神华”两个镶金的大字时,更是骇得双腿打颤,“哇”的一声后,便做鸟兽散。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神华”以空手道闻名,几乎每个学生无论男女,都有两下子。 “你还好吧?”祁煜蹲在小女孩身前,看着她被人扯散的一头长发,心中有一股浓浓的不舍,他蹙着双眉问道:“头皮还很疼吧?” 少刚低着头啜泣,轻轻地点点头。 祁煜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柔地说:“回去上点药,今天千万别洗头,知道吗?” 少刚还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哭泣,不敢抬头。 “把脸抬起来,我不会欺负你的。”祁煜捧起少刚那小小的脸蛋。猛地,他仿若被慑住了般,无法克制的注视着她那双似水般的汪汪大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神后,又问。 “章……章少刚,我妈咪都叫我小刚。”少刚仍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 祁煜笑了笑,心想:好男化的名字啊! “小刚,你住在哪里,大哥哥送你回家好吗?”祁煜掏出身上的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鼻涕,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蛋。 这个如洋娃娃般的漂亮脸庞猛地刻上祁的心,他竟突然产生一种念头,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刚才那些男孩们所说的恶言恶语,他远远地也听进去了一部分,明白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确,在这淳朴的社区,是很难接受一个私生子的。 她和她母亲此刻所需要的不是怜悯和施舍,而是坚强的意念,否则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将如何走下去? “我家就在那栋楼的六楼,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去。” 少刚恐惧的心情已渐渐被抚平,她也很明白眼前这位大哥哥应该是个好人。 “真巧,我就住在七楼,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呢!”祁煜俊美的眉微扬,十七岁的他有一张俊挺的外貌。 “大哥哥……你真好。”天真的少刚由衷地说。 “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他将手帕塞进少刚的手中,“把眼泪擦一擦,勇敢一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懂吗?” 少刚拿着他的手帕,用力地擦着自己眼泪,然后甜甜的笑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将他的话牢记在心中。 宠溺等着,静静等着,等着你看见我的心,等着你明白我的情,等着你了解我一切都是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后“妈,我回来了——”少刚拎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楼,连着八十几个阶梯,她居然连气也不喘一下。 一进门,她便进饭厅,抓起饭桌上的一只**腿啃了起来,还含糊的对着厨房里的母亲说:“妈,你别忙了,待会儿我要跟同学去唱歌,不在家里吃饭。” 章母立刻探出头来,皱着眉问:“你不在家吃饭怎么不事先跟我讲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抽掉少刚手里的**腿,睨了她一眼又说:“你能不能有一点点女孩子样?瞧你这副吃相,将来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动作俐落地又从饭桌上抓了另一只**腿,这回她聪明的将**腿拿得远远的。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赖在家里让我养你一辈子吗?”章母没辙地送了她两记白眼。 少刚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毕业,我就出去赚钱,不会连累您的啦!” 章母一听,更是吃惊,她忙不迭地问道:“谁准你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给我考大学,哪怕是三流学校也成,总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给我做个大学生!” 章母因年轻时认识一个男孩,并爱上对方,也为他怀了孩子,却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们无法厮守。当时,她不过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子,身无一技之长,吃了许多苦才将少刚抚养长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儿走上她的路,至少拿个大学文凭,要找对象也容易些。 “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念大学?” 有关这点,她老是无法和母亲达成协议,都快要气疯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够找个好丈夫,疼你、关心你一辈子。”章母又开始发表“有高学历才好找对象”的高论。 天啊!这是什么论调?少刚差点没有仰天长叹。 说穿了,她妈咪也不过是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年纪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观念倒是挺深柢固的。 “妈,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人靠文凭在找丈夫了,改变一下您的观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专心地啃着**腿。 章母气呼呼地走了过去,顺手拿起**毛揸子往她的脚敲了下去!“坐没坐想,我真后悔当初生了你。” “哎哟!您这个样子,人家会以为您是我的后母。”少刚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小腿胫,嘟着嘴说。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给我唱什么歌,乖乖留在家里帮我吃完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临下地瞪着少刚,完全不给她一丝拒绝的余地。 “妈,如果您担心这一桌子的菜销不出去,何不叫祁煜来帮忙?他的胃口大,又老爱来我们家串门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儿子,要不是您大他个十岁,我还会以为他想追您呢!”少刚将**骨头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说少刚,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以为他真的爱吃老妈煮的这些家常便饭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几句,气自己的女儿只要谈起感情的事,总是少筋。 “您可千万别说他是在追我,否则,我可是会笑破肚皮的!”她不以为然地笑说,清灵的眼中全是戏谑。 “你这丫头!难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吗?”章母哼了声,摇摇头踱回厨房。 少刚尾随进入,扭开水龙头洗了洗那双油腻腻的手,娟秀的小脸上隐隐藏着笑意,“是没什么道理,但是我和他怎么可能嘛!我们可是哥儿们耶!” 自从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识,进而成为好友,他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还不时鼓励她要坚强、忍耐,少刚也将他的话当成座右铭。 随着年龄渐增,她慢慢收拾起软弱爱哭的子,无论行为或动作也愈来愈大而化之、不拘小节,这些改变让章母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已能逐渐忘怀自己那见不得光的身世;忧的是,她愈来愈鲁率真,几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模样。 “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时间,立刻往外跑去。 甫开门,她便撞进一个犷健硕的怀抱里,差点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么都不吭声?起码也按个门铃嘛!”她抬起头,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着。 “你跑那么急,要去哪儿?”他眼神微眯,一开口就切入重点。 “我……我没有要去哪儿……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断她推托的话,语气透露出一丝忧心。 少刚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赶忙冲着他谄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别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说,俊挺的眉打了好几个结。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快来不及了,请你让开一下好吗?” 她表演起滑稽的动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点儿没将祁煜气得晕倒。 祁煜眼底写着不满与无奈,略显削瘦的脸庞露出锐的神采,唇角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沉冷。 二十七岁的他,任职于美国“帅威传播公司”的首席创意师,他不仅有一副俊逸出众的外表,更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往往能策划出一支支劲爆又与众不同的广告,凡是他经手的案子,无不因为他的新颖想法而屡创佳绩。 帅威在美国的总裁费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并有意提拔他为在台总监,但却屡屡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兴趣在于设计、创造、激发脑力,太多杂务反而有碍他潜能的发展。 也因此,费洛力不再勉强他,但提携他的方式已由职务的引诱转为感情的诱惑。费洛为仅有一名独生女费梦玲,在一次庆祝台湾分公司成立周年酒会上,她对祁煜一见倾心、情有独钟,其爱恋的程度任谁都瞧得出来。 帅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为费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学,你不要对他们有成见好不好?”少刚将一张红润的唇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挠。 “不准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替少刚做了决定。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这次就让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绝她们。” “你已经高一了,时间很宝贵,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错了一步,将影响你往后的人生!” 祁煜担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强的年轻人搞在。一块儿,总有一天也会有样学样,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外表变得坚强、独立,但空虚的内心却老让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径。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嘛!我有位同学过生日,我们只不过是去唱唱歌为她庆生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少刚无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气自己刚才于嘛和老妈废话那么多,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没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为例。” 祁煜迟疑了一会儿,才放弃坚持。 向来冷敛得近乎淡漠的他,总是以缄默尘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刚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总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在爱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线。 “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她对他灿烂的一笑,像怕他临时改变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楼。 祁煜拧起眉,看着她如彩蝶般飞跃的身影,心中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对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进来坐。”章母在厨房就听见少刚在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才出来就已不见她的踪影。 “少刚又溜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带微笑地点点头,顺手将刚才搁在地上的一箱东西提进门,“这是我妈从南部寄上来的水果,特别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请伯母笑纳。” 章母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我们老是拿你们的东西,这怎么行呢?” “这只是家母的一点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们了。”祁煜谦和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代我向你母亲道谢。” “我会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有礼的颔首,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带上大门。 章母望着他那沉稳的态度,以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而言,他实在是个难得的单身贵族,不知道少刚那个傻孩子何时才会开窍啊? 第二章 “小刚,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死党菲菲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起牢骚。 她们这一票死党里面,就属少刚最有时间观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刚居然迟到了! 为了惩罚,菲菲今天当然不会放过少刚了! “对不起嘛!看在我为你带来一份特别大礼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了?”少刚抖了抖手中的纸盒子,笑得是既诡异又暖昧。 “什么大礼?赶快打开来瞧一瞧。”班长阿芬立刻冲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谜底。 “拜托!今天长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儿穷紧张个什么呢?改天你生日,我铁定送一份更疯狂的大礼给你。”少刚挤眉弄眼地贼贼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样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窝蜂全挤了上来,“别吊我们胃口了,赶快打开门大家看看嘛!” 顿时,KTV包厢内的音乐,已完全被这群三姑六婆的吵闹声给盖过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叹口气,“别吵别吵,我开就是了,小心待会儿被隔壁间抗议,把我们轰出去。” 她在众目睽睽下,打开那一层层的包装纸,“小刚,你真是无聊,包那么多层包装纸,故意找碴吗?‘’少刚双手抱,嘻皮笑脸地,”这玩意儿宝贵得很,不多包几层,如果撞坏了,可是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哟!“ 任谁也看得出来,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坏,因此,大家对这盒内所装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闻言,大摇其头,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层一层的扒开包装纸,足足在拆了十二层后,一个致的纸盒终于出现。 “总算拨云见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气。 随后,她打开纸盒盖子,里面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宝贝”! 安静的包厢里,只闻大伙的抽气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狂笑! “小刚,你真绝,居然送菲菲这种玩意儿!‘’另一位同学张嘴大笑。 菲菲瞪着她,没好气的问:“喂!这该不会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刚一张俏脸霎时转为绯红,瞬间,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驳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祁大哥又没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军中为国效命,没办法回来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亲!” 祁煜虽然管她管得比她妈妈还严,有时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说他一丁点的坏话。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错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买一个这个形状的抱枕给你好了。”菲菲这话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别闹了,我来了那么久,连一首歌都还没唱呢!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少刚立刻出声,压下已乱成一团的场面。 果真,她扯着嗓门一吼,喧哗声立刻降了下来。 大伙坐回沙发上,菲菲让出了麦克风给她,“喏!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帮你点好的。” 少刚感谢的一笑,望着萤幕,“谢了!真不愧是我的死党。”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开朗的笑容,顺着音乐声,她那独特的嗓音也徐缓地流泄在这间小小的包厢内,而她的心也随着这跳动的音符一起远荡。 少刚的外表总是带给人随、爽朗的印象,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个小秘密。 她总是将它放在心中,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任时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记,反而记得更深、更牢。 接下来,大伙笑闹成一团,她们甚至以好玩的心情叫了一瓶红酒,拚起酒量来。 就在这笑闹声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竟过了大半夜。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大伙似乎仍意犹未尽,全没结束这场庆生会的意思。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少刚了,不过喝了两杯,她已烂醉如泥、丑态百出。 “小刚,我看你是不行了,咱们解散吧!” 凌晨两点了,菲菲喝得头昏眼花,既困又醉,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不要,我还要喝、还要唱歌——”少刚醉言醉语的说,酒品似乎不太好! “不行!你忘了吗y明天还得考英文,就算没准备,也得早点回家养蓄锐啊!”阿芬不愧是班长,连玩乐时都不忘记“考试”这两个讨厌的字眼。 “罗唆!要回去你先回去好了。”少刚步履颠踬地走向她,对着她吃吃一笑,整个人差点儿扑跌在阿芬身上。 一头俏丽的短发随着少刚的步履恣意的狂舞着,带来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息。 事实上,少刚有张非常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配上细致的五官,让人乍看之下会惊为天人。而仔细观察,更可发现她蕴藏在美丽容貌下细腻清秀的灵气,但这份清灵的气质往往会被她大而化之的鲁动作给刻意抹杀掉。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否则我爸那张嘴念起人来,耳膜都会震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敢领教。” 阿芬拿起她的小背包,穿上外套,才将包厢的门打开,就被一团黑影给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瞧,是个长相不凡、器宇轩昂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半眯,两簇火苗的瞳中跳动着,危险且致命地梭巡着包厢。 突然,菲菲叫了一声——“你……你不是小刚的祁大哥吗?”菲菲的醉意不浓,一眼就认出了他。 ‘没错,我是来找少刚的。“ 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已梭巡到窝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于是,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小刚、小刚——你清醒点!”他不停地轻拍着少刚的脸颊,企图唤醒她。 此刻她双眼微醺,眼眸半合,两颊更透出粉嫩的红晕,煞是迷人! 祁煜陡地被这她这抹醉意醺然的姿容震慑了心神! “你……你是谁啊?不要一直晃嘛!我看不清楚。”少刚已醉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伸出手触祁煜的脸庞,那徐缓的动作像是招唤、像是挑逗,令祁煜怦然心动! 祁煜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将掺杂在感官中的那股紧绷化解掉,然后出声说道:“快醒醒,你妈都快急疯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让别人放心啊?” 他在她耳畔柔柔的低语,一点也没有责骂的味道,反而有丝纵容的宠溺。 “我妈干嘛找我?”少刚摇摇晃晃的,飘游的眼瞳仿若找不到焦距,全身的细胞已被酒侵蚀得混沌迷离。 她着他的五官、轮廓,试着固定他的影像。 “别问那么多,我先带你回家。”看她这个样子,祁煜忍不住纠结双眉,无法想像倘若是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会做出这种反应? 她拚命的摇头晃脑,挥舞着双手,还不忘对他妩媚傻笑,“我……我还要喝,我……不想回家,你是谁啊?干嘛管我?” 少刚脸色酡红,红艳的唇一张一合,几乎让向来自认为自制力坚强的祁煜神魂颠倒,一股蛰伏在小腹的陌生情欲开始蠢蠢欲动,就连他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别闹了,我扶你起来。” 虽然少刚执意不走,但身材魁梧的祁煜只稍一使劲,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带了出去。 祁煜将她推进车里,立刻踩下油门往他们住的社区急驶而去,一路上少刚直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好像在和收音机的音乐相抗衡,一声比一声尖锐高昂。 他皱了一下眉,索关了收音机,让她独自表现。 她偶尔傻笑、偶尔哭泣,赤裸裸的展现潜藏在内心深处脆弱的本,“我是个私生子耶!喂,你知道吗?” 祁煜微愕,但不吭声,像是仍专注地开着车,但他心底却甚为讶异,原来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她并没有遗忘,只是一直在逃避现实、一味装傻而已! “妈妈好可怜……所以我要坚强。”她噘着唇,很自傲地说。他神色一凛,依旧不语。 “你这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少刚将一只手搁在他肩上,歪着脑袋直盯着他瞧。 祁煜拿掉她的手,严肃的表情微含愠色,“小刚,别再装疯卖傻了好吗?清醒一点,否则待会儿你妈见了,又要难过了。” “哦——我终于知道你是淮了,你是祁煜嘛!你怎么会坐在我旁边?”少刚这会儿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忘伸出手戏玩着祁煜那头略带自然卷的漆黑发丝。 “你闹够了没?”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疾言厉色的道。 少刚抽回手,牛眯的眼轻轻勾睨着他,“祁大哥,你少假了,你从来不会对我凶的,就算你装凶,我也一点儿都不怕。” 她迳自开心着,还直捶着面前的置物箱,这副似醉似醒的模样,让祁煜颇为担忧,她究竟是喝了多少啊?看她就是不肯系上安全带,他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到挡风玻璃上。 “你小心点儿。”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祁煜不断的在她耳边叮嘱。 忽然,少刚将脸埋在大腿上,一动也不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祁煜直觉不妙! 他立刻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胃好难过……”少刚抚着胃说。 “是不是想吐?” 她点点头,猛地捂住嘴。 祁煜立刻冲下车,开了车门将她拉出来带到墙边蹲下,直拍着她的背部,“有没有舒服一点?” “想……想吐……” 话还没说完,少刚便呕了起来,胃部剧烈地翻腾,几乎让她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酒味夹杂胃酸,这股难闻的气味立刻弥漫在四周,可祁煜却丝毫不在意地抱紧她,安抚道:“吐出来就没事了。” 少刚吐得体虚力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将脑袋埋在双腿间,急促的喘着气,“好难过……怎么会那么难过……” “得了一次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碰酒!”他乘机训斥她。 “人家只不过喝了两小杯,才……才没醉呢!” 胃部已吐得空无一物,她打了个酒嗝,酸气上涌,令她又抱着肚子难过的弯下腰,干呕了几声,然后道:“祁大哥,你真……好,在我难过的时候都会在我身旁……真是我的好……好哥儿们。” “好了,你别再说话了,我带你回去吧!”祁煜将她抱起来,送进车内,为她披上外套,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她对他始终保持着哥儿们的情感,他该如何才能让她了解他真正的心意呢? 界限你知道吗? 我想要的的不是哥哥妹妹,而是男女间的亲怜蜜意怎知,你却一直不懂我的心,害我频频失了分寸、失了平静。 由于这个旧社区,并没有电梯设备,当祁煜千辛万苦的将少刚背上六楼她家门口时,按了半天门铃,却始终不见章母来开门。心想,或许她已经睡了吧! 没办法,最后他只好将少刚先带回自己家了。 进了家门,他立即将她抱到卧房的床上,又到客厅为她倒了杯热水,“小刚,喝点水吧!” 他轻拍她的面颊,怎奈少刚却舒服地霸住他的枕头,安逸地闭上眼睡着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了!这丫头喝醉了,又熬夜玩了一夜,难怪会累成这样;但他不能就这样放任她睡着,因为她的衣服上还有刚才呕吐时不小心沾上的秽物,酸味呛鼻,不管如何,总得先将她这身衣服给换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他到底该不该跃矩? 章伯母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在心急之下出门去找少刚,此刻他该如何是好? “小刚,快醒醒,起来把衣服换了再睡。”唯今之计,也只好先叫醒她了。 “好……热……”少刚朦胧中转过身,闭着眼拉扯自己身上的衬衫,鲁的动作硬是扯掉了几颗纽扣。 祁煜在怔忡间,看见她隐约裸露的白皙颈项与前巍峨的景观,那……几乎可以用波波动人来形容!他从来没想到少刚长年隐藏在宽大衬衫和T恤下的身材,竟会是这么迷人! 那充满了女人味的睡姿更是深深的撼动了他的心! 祁煜甩甩头,佯装无动于衷地又喊了她一声,“别睡了,我去拿衣服给你。” 带着不自在的纷乱心情,他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她,到衣橱内翻出一件睡衣。意外的是,当他再回到床边时,她的睡姿却更加撩人——她的上衣已完全拉开了,露出她玲珑有致?凹凸迷人的身段,还将他的睡枕夹在两腿间,呈现出一幅暧昧销魂的画面。 祁煜心头猛然一阵紧缩,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虽然他的外表风平浪静,内心却在刮风下雨,一股纯男的欲望倏地在他体内泛滥,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他就算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心情不自禁地坐在她身畔,轻抚她那头披散在床而上的发丝,乍觉她是个不可思议的组合。 活泼开朗的是她;蕴藏心事的是她;绝美动人的是她;唯一能霸占他心中每一个角落的女人更是她。 突然,他看见自己手上紧握的睡衣,才意识到他的目的是要叫醒她更衣。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一个睡死了的女人,他只能强迫自己接下这艰困且充满自我挑战的工作。 他故作沉稳地褪下她身上那件早已皱了的衣服,却也将她那属于女娇柔、诱人的身子完全收入眼底,那好比是颗威力足的炸弹,准备无误地投入他的心田,引来他下腹部一阵严重的翻腾!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沉沦在这种无法抵御的魔咒里,他动作迅速的准备为她套上睡衣,好遮掩住她那不断刺激着他感官的身材。 少刚在意识迷蒙中,还喃喃念着,“好热……不要嘛……不要逼我穿衣服,我不要穿……” 她用力推开祁煜的手,不让他继续,并反过来拉扯着衣服,就连束缚在前的那件米白色罩也不放过! 祁煜倒抽了一口气,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恣意妄为。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么姣好吗?那可是足以粉碎任何一个男人自制力的毒物,可令人心荡神驰,深陷其中啊! “小刚,你醒醒,别再睡了。”以目前这种尴尬的情况来说,喊醒她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要吵……好吵喔!”她翻转过身,又呼呼大睡。 祁煜无措地坐在床缘,偷觑了一眼她那衣衫不整的撩人睡姿,狂烈的欲火因而焚烧得更彻底!他要怎么做,才能忽略掉少刚那股似有若无,却足以致命的吸引力呢? 长叹了一口气,他正打算逃开,少刚的呻吟声又传了过来! “喝……酒,来喝酒嘛!”她呓语着。 “小刚,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不是一个会喝酒的女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祁煜一个人喃喃叨念着,像是说教,却又含着满满的心疼,心疼她竟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突然一笑,妩媚地勾起唇,娇声的自言自语,“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祁煜……你最讨厌了啦!硬要带人家回家。” 祁煜这才领悟她醉意仍浓,离完全清醒恐怕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小刚乖,别闹了,我帮你把衣服穿好、把被子盖上。否则你会着凉的。” “不要……”她的脸色嫣红,呈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祁煜看了一下房间内空调的温度,二十五度没错啊! 他疑惑的试着触碰她的额头,立即被她那炙人的体温给慑住了,老天,她怎么那么烫! “她当真是发烧了。”祁煜又试着抚触她的手心,就连那儿也是滚烫炙热,看样子她病得不轻呢! 祁煜不再多想,立刻奔出房间,从冰箱中找出一包退烧药回房,硬是将药塞进她嘴里。 “小刚乖,快把药吞下去!” 祁煜手忙脚乱的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让少刚将药丸吞咽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睁开眼,梭巡着四的环境,然而映人眼帘的却是一种不太熟悉的蓝色调。 她顿觉头疼欲裂,想集中神,却又万分困难。 “这里是哪?”少刚揉了揉眉心:祁煜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宠,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少刚眨了眨眼,仔细想抓住眼前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张脸却怎么也无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祁煜! “这……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捧着他的脸,吃吃的笑了一声,好像找到避风港般地放下心来。 奇怪,她脑袋怎么空空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一许久,她蓦然忆起菲菲的生日,还有唱歌的情景,她们好像喝了一瓶红酒,大伙恣意狂欢,喝得酣畅随意,但以后的事情……却昏昏沉沉地拼凑不出任何情节。 “你怎么不说话?”少刚愣愣地看着他那张逐渐清晰的脸宠,还有他那双带着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随着他的瞳仁所对准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裸的,就连罩也不见了,那她不是全让他看光光了吗?怎么会这样? 2 第三章 少刚猛然弹坐了起来,顿时清醒了大牛! “祁……祁煜,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她拿起枕头挡在前,泪如雨下,一副失了身的模样。 祁煜扬眸深深的凝睇着她,看着她的双颊因病而泛起的嫣红突然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发生过暖昧的一夜情,你怎么办?” 少刚茫然不语,蓦地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燥热,只是傻傻地回视他,“不……不会吧?我已经认你做大哥了耶!哥哥对妹妹……那是乱伦,我不相信……” 她紧抱着枕头,还不停的往后,虽然嘴里说着不可能、不会、不应该,但她那怯生生的眼里似乎已把他看成某某之狼了! “乱伦个鬼!”祁煜愤懑的大吼,“我们不同姓,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认我做大哥,我也从没答应过你,这算哪门子乱伦?” 他目光灼灼,脸色冷冽暗沉,打从心底恨死了她那颗迟钝的木头心。 难道他一点儿也激不起她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份男女之情吗? “你……你怎么了?”被他这么大声一吼,少刚想不清醒都难,她皱眉看着他一脸气愤难当的表情。 祁煜蹙眉抿唇,脸色还是一样暗沉。 “祁大哥——” “不准你再喊我祁大哥,我有名有姓,以后叫我祁煜。”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他头一次对她大发脾气;说话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竟是暴烈鸷猛,几乎要吓坏了她! “好嘛!祁煜就祁煜,你不要发火好不好?” 少刚噘着唇,刚清醒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又碰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态,她巴不得自己现在仍是大醉不醒。 “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竟问傻了少刚。 她干笑了两声,“祁大——呃,祁煜……你今年才不过二十七岁,哪里老了?”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醉梦中,怎么耳里听见的净是他奇怪的问话? 祁煜站在她面前,双臂交叠于,努力维持镇静的表情道:“你现在才十七岁,等你大学毕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那时候我已经几岁了?” 少刚歪着脑袋大笑,“祁煜,你以为我醉昏了头,想考我数学是不是?”她嗤鼻又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么简单的加法。你大我十岁,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当然就是三十四岁啊!这还用算!”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问话好笑,凌角分明的脸庞刚烈有劲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你还要吗?” “你干嘛问那么奇怪的问题?就算你一百岁了,也还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还说——我本不要当你的大哥,你怎么老是说不听!” 祁煜严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平日难得一见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鹰般,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它看中的猎物。 少刚却傻住了,一只清明的大眼笼上一层薄雾,蒙蒙的水气渐渐浮出瞳底,“你不愿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对不对?”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祁大哥”这三个字她喊了十年,他一会儿不准她叫,一会儿又不承认是她大哥,他……该不会是想和她断绝关系吧? “我不是……” 祁煜见了她的泪,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里,碰上这个少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头疼的是,她老是把他当成大哥、兄弟,她可曾当他是个男人,是个跟在她身前身后,保护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当我大哥的感觉,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这么叫你,不……不过,如果我遇到困难,还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将泪给忍下,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习惯往肚里吞。 而帮她养成这种傲气、坚强个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人绝不能软弱,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打倒。 “小刚,你当然可以来找我,你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语拙了,怎么向来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变成了哑巴? “那你是什么意思?”少刚梗着声,瞄到他眉头拧成死结的模样,心口没来由地连抽了好几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为何而来。 祁煜紧紧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将她吻醒,可是,当他看见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时,又令他做不出那种激烈的手段!于是,他只能狠狠地推开她,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已渐渐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吗”“少刚完全无法理解他今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怪异的举动,她的脑子似于好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祁煜突然闷笑了两声,感叹向来冷静内敛的自己,竟会为情所困,而偏偏这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懂他的心。 罢了,才十七岁的她,跟她谈这些她又能了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个七、八年,又有什么差别?只希望结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缓步走向少刚,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揉着她的太阳,轻声细语地说:“你一夜没睡好,又发着烧,快睡吧!等会儿我先去学校帮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上学了。” 一如往常,他总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宠溺着,她是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宝贝。 少刚甜甜的笑靥立即浮上脸宠,她头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还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叹她明白他对她的疼惜,却不了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镌在心底的情感。 “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她敲了敲头,急着想唤醒一些记忆,怎奈残存的酒作祟,让她仍理不清许多事实。 “凌晨三点左右,我带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门铃,可怎么按你妈都没有来应门,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带来我这儿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 “什么嘛!女儿一夜未归,她居然闷头睡大觉,还睡得那么熟,真差劲!” 少刚玩弄着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抚过自己的前,这才又想到什么似的倏然睁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的直盯着祁煜那双沉郁的眼神。老天!她怎么忘了自己衣衫不整,还跟他面对面闲扯那么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只好帮你换衣服,可是你这丫头却蛮横得不仅不让我换,还扒掉了自己身上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怀好意地往她前一瞥。 少刚紧紧的搂着那唯一可蔽体的枕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怎么会这样呢?一定……那模样一定糗毙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祁煜所说的画面,就觉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怎么办?她居然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做出如此开放的动作,不知祁煜今后会怎么想她?她不要他认为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 天;她的头更疼了。 “我……我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少刚羞窘地问。 “麻烦是没有,烦恼和困惑倒是不少。”他眼神深邃地凝注着她,话语中带着一语双关的玄机。 “烦恼?困惑?” 怎么又来了?他又要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吗? “不懂?我早就知道你听不懂。” 她干笑两声,“嘿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懂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家好了,我妈再怎么睡,凌晨五点一定会出门慢跑,她现在一定醒了。” 少刚心想,还是先回家吧!否则此刻她头昏脑胀的,又遇上祁煜不太正常的话语,整个脑袋目前嗡嗡作响怎么都没办法与他沟通。 或许她该回家睡上一大觉,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吧!我送你下楼。”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少刚的脸色微微泛红。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哥儿们吗?在我面前还害什么臊?”她听得出来,他是故意用反话来激她的。 少刚皱着眉驳斥,“不管怎么说,男女总是有别啊!你可能在你妹妹面前换衣服吗?”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老把自己当男人的假妹妹。”丢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关门之际,他又补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少刚凝了凝神,整个浑沌的脑子一直在他的“假妹妹”、“当男人”这两句话里打听,他到底在隐喻些什么呢? 算了,她一定是在作梦,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回家狠狠地睡上一觉,醒来后必定又是海阔天空、万里无云,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都会消失的! 才进家门的少刚,正好与刚要出门的章母打了个照面,她皱紧眉头,直盯着母亲瞧。 “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欠你钱啊?”章母半眯着眼,暖昧地打量着少刚。 “您昨晚为什么不开门?”害她出了那么大的糗。 “我……我睡着了嘛!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章母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看母亲那闪灿的眼神、支吾其词的模样,少刚便知道她在说谎。 “妈,您哪天不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昨晚竟然会睡死到听不见电铃声,骗谁啊?”少刚噘着唇,手叉腰,一副“打破锅问到底”的模样。 “我说女儿啊!我是在替你们制造机会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啊?”章母敲了敲少刚的头,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样。 事实上,她早就看出祁煜对少刚是一往情深,偏偏这丫头的脑袋像装了浆糊似的,怎么点也点不清。 她可不希望像祁煜那么优秀的女婿硬生生的飞了,到时想要追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罗! 人不是说,忍耐有范围、等待有限度吗? 这就是看祁煜有忍耐多久和等待多久了。 “老妈,人家乱点鸳鸯谱也该先有个谱啊!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玩连连看嘛!”她本来是打算回来图个清静,顺便补个眠,谁知道却遇上了一个更唠叨的角色,害她差点阵亡在这里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是连连看也没连错啊!至少我没有想把你跟刘德华连在一块儿!” 少刚无奈地揉揉眉心。“妈,不管是刘德华、黎明,还是祁煜,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的。” 她实在是不想在母亲面前说出这种话,但她真的快被逼得透不过气来了! 章母在瞬间敛去了笑意,纠着眉问道:“你不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母并非天就如此开朗,只是因十七年前深受感情上的打击,让她极力想忘却创痛,而不得不做的改变。 当她听到少刚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异常惊讶! 难道这孩子一直没有忘记她小时候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吗? 不,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岁,顶多知道有人欺负她们母女,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的细节啊! “妈……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说而已,但那并不表示我不知道。”少刚抓了抓头发,发觉怎么愈说愈远了!“算了、算了!我困死了,您放我去睡觉好不好?”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章母此刻的脸色几乎完全变了。 少刚愣了一下,含糊其词地说:“没……没有啦!我想可能是我困了,所以才有点语无伦次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你过来。”章母坐回椅子上,并拍拍身边的位子,要她坐下。 “老妈,您还有什么事啦?”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母亲,一古脑儿往沙发上瘫了下去。 “我想问你,你和祁煜独处一个晚上,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章母有点不敢置信,莫非她女儿在祁煜眼里真的只是妹妹,一切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惨了,少刚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净跟她说一些让她心惊胆跳的话! “您究竟想知道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少刚打了个大呵欠,丝毫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祁煜难道没对你做出什么……什么不合礼教的事吗?”章母心一急,竟找不到适当的措词。 少刚的脸宠蓦然刷红,突然想起自己扒光衣服的那档事,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只能赶紧将话带过。“您想到哪去了?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这样的回答您满意了吧?” 再杵下去,她铁定会被老妈的问题给逼疯了! 还是溜之大吉吧! “妈,求求您饶了吧!我真的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快要黏在一块了。有什么话等我醒来再问,好不好?” 这回她学聪明了,不等母亲回答,她已拔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少刚关上门,紧紧地以背部抵着房门,徐徐地蹲下身……整个人坐在地毯上,双手捧着脑袋,烦躁不已! 其实她哪还有什么睡意?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摆脱母亲纠缠的藉口。 突然间,她似乎又忆及了自己十三岁那年,无意间翻阅母亲日记的情景——阵阵的痛苦揪在她心口,那篇日记让她从此封闭了感情,可她却不明白为何母亲却愈来愈快乐! 她……好纳闷啊! 忍耐到底要等多久,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 寒的夜、冷的雨,都无法冰冻内心深处炽烈的渴望,它熊熊灼烧着想拥有你的欲念,却得不到你爱情的回应。 三年后帅威传播公司位于台北市敦化北路一座楼高三十层的大楼内,整个公司就包办了七、八、九、十共四个楼层,祁煜的个人工作室就位于九楼整座楼层,这是总裁费洛力特地为他保留的清静空间,以避免一些办公室内的谈论嘈杂声扰乱他的思绪与创意。 “嗨,祁煜,你还在忙啊y” 费梦玲笑盈盈地斜靠在设计室门外,对他亲密地打着招呼。 祁煜头也没回,埋首在他的设计文案上,,仅仅淡淡的说了句,“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现在正忙,不能招呼你。”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当听见门外电梯铃乍响时,他就知道一定是她找上门了。因为,这栋大楼的电梯通常到达九楼时不会停留,除非有密码卡,在电梯口先输入密码,才可能来到九楼。 而在公司仅有高阶主管拥有密码卡,所以为数不多。 “瞧你忙得都没空陪我,不怕我吃醋吗?”她肆无忌惮的走进设计室,整个人趴在他的背后,脑袋则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桌上那张图稿。 “梦玲,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真的没空陪你。”他眉宇紧蹙,额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煜,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副酷样。”费梦玲以涂着深红寇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刚凌有型的脸宠。 坦白说,以男人欣赏女人的审美角度而言,费梦玲拥有百分之百惹火的魔鬼身材,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可以教男人消魂蚀骨、意乱情迷,她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情,足以攻陷男人的自制力。 可是碰上祁煜,她这些魅力似乎全派不上用场,仿佛他是六清静的出家人,而她却是蛊惑男人的妖,两者间怎么也产生不了交集,即使有,他也是以一副漠然疏离的表情企图“感化”她这个妖女。 也因为如此,费梦玲想挑战他的兴趣也就愈来愈浓厚。她偏不信,凭她深谙挑情与魅惑的本事,会勾不起眼前这个和尚还俗的欲念。 “你可知道我爹地为什么那么赏识你?”她扬起笑容,语音娇柔得令人心神荡漾。 祁煜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是尽心去做好我份内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费心去探索。” “天!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副凡事无动于衷的模样深深吸引着我。”费梦玲对他露出一脸倾心的模样。 其实,以她的条件,在她屁股后面追着跑的男人可是数也数不完,只要是在她周遭的男人,眼光永远只会追逐着她窈窕的身影。 她就像个发光体般引人注目,即使她的光束会让人刺伤了眼,男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想一亲芳泽。 由少女时期开始在这种宠溺中成长的费梦玲,第一次遇上祁煜这种漠然冷酷的男人,她立即就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句话说:得不到的最好、吃不到的最甜、不到的最香,大概就是指她对祁煜的心态吧! 祁煜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扔下笔,英眉微挑,单手支颚地凝视着已绕到他对面安坐的费梦玲,“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净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这份稿子我下午得交出去,实在没有空陪你。” 费梦玲轻甩头,将一头波浪式的长发甩至脑后,风情万种地笑说:“你总是如此,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凡事均以公事为重,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费梦玲嘴里虽这么说,但她可是对自己深具信心,认识祁煜也有七年了,她之所以对他这种漠然的态度不以为意,是因为他不仅对她如此,就连他周遭那些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他也冷然以对。 既然这是他的本,她又何须在意呢?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就像沾了蜘蛛网的蜂儿,再也脱不了身。 第四章 “梦玲,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认识我那么多年了,应该了解我的个。”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对任何一个女人,祁煜都有办法将个人情愫淡到无形,因为这辈子除了少刚以外,不会再有人可以触动他的心弦。 “好吧!算你会说话,我知我是永远说不过你的。”费梦玲自讨没趣,正想起身离开,却被他的一句话给唤住了。 “听说我们人事部缺人,是吗?” 费梦玲妩媚地回头,漂亮的脸上出现一丝诧意,“怎么?你向来不管公司其他的业务,今天怎么会问我这个?” “如果可以,我想介绍一个人进去,如果没办法,那就不勉强。” 祁煜总是这样,即使对她有所求,也不会降低姿态。若不是费梦玲熟悉他的作风,早就旋身离开,以抗议他的无礼了。 但此刻,她却好奇的留下,因为这是他今年来头一回主动向她要求某件事,怎不令她感到意外与好奇呢? “谁?”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靥。 “我的一位邻居,今年高中刚毕业,大学没考上,她想在补习的空档找份工作,所以我想帮她个忙。”他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少刚。 “哦。/”她回他个虚字,并未直接答覆。 “这两天我不断打国际电话联络总裁,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人,既然你在这儿,我想,请示你这位副董,应该也是可以。” 他的音调依然持平静无波,一点儿也没有有求于人的低声下气。 “邻居?女的吗?”费梦玲的脸色浅浅地呈现变化。 “没错。”他不愿多作解释。 费梦玲的语气酸了起来,“才刚高中毕业,你是想老牛吃嫩草吗?” 祁煜的脸色一凛,着火的目光灼视着她,“我说过,若有困难我并不勉强,请你说话别带刺。” 费梦玲愣了一下,虽然他向来对她不热络,可也从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啊!这下她倒要看看那个女孩是何方神圣,她就不信自己会比不上一个二十岁的黄毛丫头。 “何必生气呢?我答应你就是了,她来上班时,只要向人事部的吴经理报备一声就行了,冲着这点,你应该不会拒绝晚上请我吃顿饭吧?” 她还真是善于利用机会哪! 祁煜的脸上强力隐忍着不满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然后道:“好吧!六点半在七楼碰面。” 费梦玲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双臂勾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重重印上一吻,“别忘了,我等你。”她眼神挑勾地睨了他一眼,这才扭腰摆臀地离开了。 听见门扉合上的声音,祁煜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该死的小刚!他会这么牺牲,可全都是为了她啊! 其实,他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但他就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到社会上涉险,保护她,是他恒久不变的坚持。 而她,何时才能开窍,接纳他的真心呢? 因为他就是毫无道理、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呀! 大学落榜以少刚而言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念大学的打算。偏偏老妈跟祁煜老爱跟她反调,明知道她不是块读书的料,却非得将她丢进水深火热的苦海中,让她在里面载沉载浮。 而今天却是她脱离苦海的大日子,祁煜居然答应让她去打工,不再逼她成天埋首在补习班、图书馆里打瞌睡了。 “祁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是不忍心我老是瞪着课本自怨自艾,才大发慈悲的,对不?” 自从三年前他不准她喊他祁大哥之后,她也就称了他的意,直接叫他祁煜了。 “在外工作可不比在家里,凡事都得谨慎小心,懂吗?”祁煜拍拍她的肩,领着她出门。 到了社区门外,少刚的双眼陡地一亮,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哇噻!你换新车啦!宾士的喔!少说也要好几百万吧?” “我哪有钱买这种车,这是公司配给的。”祁煜一语带过,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档事。 “你们老板配给你的?这不是摆明了送你吗?看来,他挺赏识你的,不赖喔!” 待祁煜开了车门,她便迫不及待地跳进去,拍拍牛皮椅,笑意盎然的说道:“挺宽敞舒服的,难怪那么贵。” 祁煜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并不需要用其他价值来认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名贵轿车谁不爱呢?你这个人就是那么奇怪,老爱讲求些原则、公正,严谨的,我就不信那些东西能当饭吃。” 少刚顺手打开CD,让悦耳的音律缓缓流泄在小小的空间内,她闭上眼静静聆听,顿觉心情舒畅快意极了!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就连音响也是如此无懈可击,简直透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眼了?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观念,真是要不得!”祁煜不禁对她说起教来。 “天!这哪叫势利眼?亏你还在社会上打滚了那么久。”她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头。“应该称之为圆滑的处事态度!” 少刚得意的一笑,丰润盈红的双唇微微上扬,吸引了祁煜的目光。他眉峰一拧,淡淡的苦涩又涌上心头。 “你永远都要装得那么幼稚吗?你到底何时才肯面对现实?”他突然熄掉引擎,转过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那张故作天真的脸。 旁人可能会被她这副无邪的模样所骗,误以为她年纪还轻,不懂感情事。 但他却十分明白,她并非不懂,只是在逃避。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巴不得自己快快长大,拥有自主权,怎么还会故作天真幼稚呢?” 突然对上他极冰冷的眸子,少刚向采不轻易被撼动的心却猛然一震,变得别扭极了。 这几年来,祁煜的改变愈来愈大,净爱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又老对她装出一副又酷又冷的模样,她实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问他,他总是以叹息来回答;不问他,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梗在她心里,害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快要窒息了。 “没什么,得快点了,否则会迟到的。”祁煜欲言又止。罢了,现在不是表露心迹的时候,但他相信时机就要到了! 踩—油门,急驰而去,为避免尴尬,他率先转移的话题,“你妈答应让你出来工作,可不是要你荒废学业,该念的书、该去补习班上的课,你一样都不可以给我赖掉。” “什么嘛!我白天工作,晚上又要补习,会累惨的。” 少刚本来就没有考大学的野心,她原打算先找份工作,好暂时脱离苦闷的生活,而后再以工作忙为由,做个拒绝联考的小女子,没想到她处心积虑的计划竟然会被他看穿! 如今他竞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这教她接下去的戏该怎么唱? “如果怕累,那就别工作了,你的意思呢?”她那点儿心思再怎么转也逃不过祁煜的眼睛,只需两句话便把她压得死死的。 “我当然要去工作,你可不准食言。”没法子了,少刚现在只能采取走一步算一步的策略。 “那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可别耍赖,我会随时和你补习班的老师保持联络。”祁煜撇唇一笑,对自己这招“先下手为强”的作法甚感满意。 “难道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我一马?你非得和我老妈连成一气,以欺负我为乐吗?” “要你念书就是欺负你吗?”祁煜实在不懂现在年轻人的逻辑。 莫非他落伍了! 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已不懂一个未满二十岁小女人的心了。 “对我来说,这等于是一种变相的虐待。”少刚理直气壮地说,一点也不觉得汗颜。 祁煜抿唇未语,看了看车上的电子钟,上班时间已迫在眉睫,他立即踩紧油门,急速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准时向来是他的原则,尤其是在公事方面,今天若不是少刚赖床,他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在大马路上与时间赛跑! 到达公司后,他先将少刚带往七楼的人事室报到,与人事经理打声招呼,“立扬,这位小姐是我的邻居,今天第一天来公司上班,以后你可得多多关照。” 吴立扬看了少刚一眼,随即将祁煜拉到一边。对他促狭的挤挤眼。以两人可听见的音量说道:“不赖喔!这女孩子虽然穿着打扮普通些,但可要比我们那个顶头上司梦玲副董好多了。” 七年前,他和祁煜在同一时间进公司,虽然各属不同部门,但彼此感情融恰,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祁煜冲着他绽出一抹男人才懂的笑容,“谢谢,但我还需要再加把劲儿才行。” “凭你这样的黄金单身贵族,还有钓不到的马子吗?据我所知,都是女人跟在你身后追着跑的。” 吴立扬噙着一抹讪笑,对祁煜那副为情所苦的表情颇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得了吧!再厉害的人也有遇到挫折的时候,现在的我就好似困在牢笼里的狮子,不知何时才能解困。”祁煜自我调侃地摇摇头,又道:“别提我了,你打算帮她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吴立扬看了看少刚,对上她那张不明所以的表情。 他笑了笑和祁煜一块儿走到她身旁,“如果章小姐不反对,我想请她负责人事资料建档的工作。” “建档!那不就是要碰电脑?” 少刚在心里大叫不妙,虽然电脑这门科目她在学校已学了好几年,可是她从没认真学习过,考试几乎都是用混的,说难听点儿,到目前为止,她对电脑的认识本还停留在完全陌生的阶段。 要她碰电脑,不就等于要她的命吗? “只是很简单的文字资料输入和建档,我想你一定能够胜任的。”吴立扬解释着。 只有祁烛了解少刚的为难由何而来,这丫头对念书向来是漫不经心,成天把学校当作游乐场所,不是和同学聊天逗笑,就是在社团里胡搞瞎搞,从来没把上课当正事过o换言之,电脑对她而言,只不过是玩电玩时的游乐器而已。 “她当然没问题,更何况,她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她。”倒是祁煜先帮她答应了这份工作。 “可是我——” “有我在,你怕什么?”祁煜打断了少刚接下来一堆“因为……所以……”的话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吴立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给她,“这是人事资料登记卡,你填一下,你正式成为我们公司的职员了。” 少刚无奈的接过手,为了这份工作,她不得已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就在这时候,人事室的大门突然开启,费梦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门际。 “听说你的小邻居今天正式来公司报到,我特地抽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劳动咱们祁大师为她争取工作。” 费梦玲并没有隐藏来此的意图,尖酸刻薄的话由她微扬的唇间逸出。 祁煜倏然回头,瞪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眼瞳浮上一层愤懑的神色。“小刚,别填了,待会儿我就递上辞呈,我们一块儿离开。” “等等!”费梦玲漂亮的脸蛋一垮,气氛变得沉冷,“你这是干嘛”“ 她绝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句气话,就能激起祁煜那么大的反弹! 他、是向来对异都无动于衷吗?怎么唯独对这个女孩儿这么重视? 心头一把妒火没来由地燃上她的心头。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在‘帅威’,我自认付出不少心力,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费梦玲那句刻意的讥讽,几乎焚尽祁煜剩的客气。 “你何必那么激动?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你一个大男个,连这点玩笑都禁不起吗旷费梦玲冷笑的睨着他,蓝色的瞳眸出亮而灿的光彩。 “没错,我是不介意你话中的刺激,但是这位小姐却不行,你没理由在她刚来公司的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 祁煜淡淡地挑起眉,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狮子,开始展开该言的反击。 费梦玲没料到他会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护着别的女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她暗自咬着牙,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哼了一声,旋即奔出办公室。 少刚杵在原地,脑子轰轰作响,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祁煜竟然为了她和他的顶头上司大闹了起来,看来,她这个班是百分之九十九上不成了! 在场的旁观者也各自面面相觑,随之赶紧闷着头做事,对祁煜和少刚两人的关系虽然存疑,却不敢多言。 倒是吴立扬会意的一笑,以手肘撞了撞祁煜的,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好家伙,你今天总算发飙了。” 祁煜仍是一张深沉冷冽的英俊面容,额上浮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濒临爆炸的火气。 “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离开公司,若不是念及总裁的知遇之恩,我可能早就待不住了。”他森冷的表情和语调,为他平添了些沉的气息。 “你千万不能走啊!你若离开这里,我不就成了大罪人?”少刚再也按捺不住的疾呼出声。 祁煜定定地看着她,原本就带愠色的脸宠更是绷紧成不悦的线条。他抓住她的手腕,对着吴立扬说:“我和小刚请假半天,有任何事下午再说。” 而后,他与少刚双双搭上电梯,来到位于五楼的咖啡厅。 咖啡厅内的装璜优雅怡人,设计上以简单清爽为要求,一反同业间普遍的晕黄色调,采明亮的视觉感,四周窗台上种植了成片绿色的羊齿植物,再加上以不锈钢为主材料的造型桌椅,在阳光的反下更为亮灿! 祁煜和少刚身在其间,却无法轻松,沉闷晦暗的感觉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僵冷。 “我看我还是回家念书好了,免得给你惹麻烦。”自认是罪魁祸首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祁煜扯扯嘴角,语调冷峻深沉,“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没有其他的话吗广他不明白少刚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他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完全是为了她呀! 她眼睛突睁,心中如鼓雷鸣,望着他眼底锐的审视,顿觉碍眼。“要不然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去找你们那位顶头上司蛮干一场?” 祁煜脸色一凛,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股蚀人心肺的痛由心口蔓延至全身,连最后一口气都快被抽光了! 他想不到自己的用心良苦,竟会被这个小女人视为一文不值。 “你尽管油嘴滑舌好了,我——” 为何憋了十三年的话,他始终说不出口?他一直在等,等着她的回应,但希望却一次一次的落空。 虽然她就近在咫尺,他却总觉得他俩的距离彷若天涯般遥远。 “你是怎么搞的嘛!说话结结巴巴的,你在生我的气吗?好!要骂就骂吧!”她自责道。 “没错,我的确是气死你了。”他硬邦邦地说。 “啊?‘’她一脸委屈,”但是,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可没叫你和人家吵架。“ “你知道吗?我是气人的无心。”祁煜依旧生着闷气,虽然脸孔的僵硬已软化不少,但语气还是挺冲的。 “无心?才怪呢!我可有心得很,我早就看出你的女上司对你有意思!她八成是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在那儿吃飞醋。” 少刚自言自语着,还掩嘴偷笑,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简直快把祁煜给气毙了。 祁煜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把心中积压的郁闷全都吼了出来,“既然你这么明,能看出别的女人对我的心意,那你自己的呢?” 少刚被他的问话给震住,霎时愣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罢了,你干嘛那么凶?真是莫名其妙。”她防备地盯着他那双盛怒的眼。 “你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他悲愤莫名,他明明在少刚眼中看到了挣扎与痛苦。 少刚的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只能含糊其词地岔开话题,“其实,你那位女上司长得真是没话说,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她喜欢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你希望我接受?”他的表情森然,心情糟得无法以笔墨形容。 “当然了,她那么美,又那么有钱,一定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他配她刚刚好,如果你们真的有结果,我也很为你们高兴啊!”少刚傻傻地笑着,好似刻意排拒他对自己的关心。 “你以为找对象是在玩家家酒吗?”他已心灰意冷,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放弃了? 然而,累积了十三年的感情,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他等不下去了,今天他非和她摊牌不可! “小刚,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再过几天你就满二十岁,无论身体或心智方面都应该够成熟了,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的用意相信你也都很清楚,所以,我不准备再跟你打马虎眼。”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淡,几乎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少刚僵住了身子,将目光抽离他复杂幽深的瞳眸,消极的抵抗他接下来的话语,“我能不能不要听?我想回家了。” “你看!这就是你一贯逃避的态度,不过,今天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祁煜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缓慢且用力地慢慢道出,“无论今年能否会考上大学,我都要你嫁给我。” 她的手明显的一颤,整个人呆住了,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向来能言善道、口若悬河吗”说出你的想法啊?“祁煜并不打算放过她,目光如炬地迎视她那错愕的眼眸。 “你……你是在说笑话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少刚干笑了两声,故意忽略他声色俱厉的态度。 他的目光攫住她木然的神情,乘胜追击的以更犀利的言辞刺穿她原以为固若金汤的心防。 “我不仅等了你十三年,也爱了你十三年,眼看着你一天一天的长大,爱你的心也一点一滴的堆积成形,你怎么能说没看见?” 少刚的血色尽退,脸色苍白如纸,她迅速向后仰,有意躲过他灼热的视线,然而,泪水却占据了她的眼,想拭去已来不及了! “你明白的,否则,你也不会掉泪!”祁煜激动的箝住她的双肩,眉间的皱痕似乎又更深了。 “祁……祁煜,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你怎么可能在十三年前就爱上我呢?我那时候才七岁啊!你一定是搞错了,要不就是你昨晚没睡饱,头脑不清楚。”少刚眨掉尚留于睫上的泪珠,净顾着推拖,避重就轻地说。 祁煜狠狠地握紧拳,不相信她居然将他的表白如此残酷地掷回给他! “没错!那时候你才七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十七岁的我会喜欢上一个才七岁、又臭未干的小女孩!但是,这确是铁铮铮的事实,那种感觉强烈的连我想否认都难。”祁煜又重重地说了一遍。 “不……不会吧!那位费小姐那么漂亮、美艳,哪是我能比得上的?你该不会是眼睛脱窗,找错了对象吧!”少刚犹如惊弓之鸟般惶惶难安地说。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再琢磨个几年,你一定会胜过她的。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出任何一句逃避的话。”祁煜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加重音阶,以往那不在意的洒脱此刻全都蒸发掉了。 少刚愀然变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敢面对他锐不可当的灼人视线,却也抚不平口狂跳的节奏! 3 第五章 见她不语,他并未放弃地继续追问。 “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对不对?”他一脸期待。 她的心跳狂炽,纤美的小脸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心底暗忖:他干嘛一味的追究?这样只是徒增她的烦恼,她也有她的顾虑和委屈啊! 祁煜说得没错,她又不是木头,怎会不懂他的心?但她实在没资格去谈论感情,尤其是对他。 “我看我还是先回楼上看看,那份表格我还没填呢!” 匆匆地丢下这句话,少刚立即像火烧屁股般溜掉了! 祁煜凝着怒颜望着她的背影,他已忍无可忍,失望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血顿时凝滞,全身绷得死紧。 忍耐若有极限,付出若有限度,他是不是已超过负荷了? 苦涩我何尝不苦? 现实的提醒,让我提柬起勇气说爱你,只能默默逃避,逐渐被你温暖的暗自体舐痛苦的心情。 少刚最后还是选择在帅威上班,虽然在面对祁煜时难免会尴尬,但同住在一栋大楼,本就躲不过,她又何必太敏感呢?何况,因不同部门,平日要接触的机会也不大,顶多上下班时搭他的便车而已。 然而比较难过的是,以往在车上他俩可以有说有笑、侃侃而谈但最近却变得沉沉闷闷、压力甚重! “小刚,工作还习惯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别客气。” 受了祁煜的嘱托,吴立扬对小刚当然也特别关照。 “谢谢,我还应付得。”小刚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招牌小梨窝。 “要不你问我也行,我们吴经理是个大忙人,我倒是可以义务帮忙。”人事室的另一名男同事阿亚调笑道。 “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了,小刚她可是已经名花有主的!”吴立扬敲敲阿亚的头,对他诡异的眨眨眼。 ‘’什么?名花有主?那人是谁啊?我得评估看看我还有几分胜算。“阿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你?省省吧!你跟他比较,本就是**蛋碰石头,可是会被撞得头破血流。”吴立扬神秘地扬起唇角,故意卖着关子。 “吴经理,你少乱说话,再这么被你掰下去,都没有男人敢追我了。”少刚立即回嘴,以开玩笑的口吻,企图想将这股奇怪的感觉压下。 她不喜欢别人老是拿她与祁煜开玩笑。 阿亚双眉一扬,倒是挺得意自在地说:“原来是咱们吴经理在开玩笑,我说嘛!这世上还有男人比我更好吗?”阿亚不忘自我调侃,却也逗笑了小刚。 “没想到你还是个自恋狂耶!” 少刚睨了他一眼,和滑稽爱爱逗的阿亚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办公室内闹开了。 这一幕却被前来探望她的祁煜撞见,他修长的身影自门外斜至屋内,两道浓劲的剑眉紧蹙,看似毫无暧意的薄唇抿成一直线,脸色不豫地站在一角。 “立扬,想不到你们人事室平常是这么上班的。”他冷冷的语调中满是挖苦,锐利冷酷的大眼直向阿亚那张搞笑的脸。 小刚闻言一转头,便望进一双蕴满黑色风暴的眸子! 她的笑意凝结在脸上,久久做不出反应。 “原来是祁大师大驾光临,失礼了!”吴立扬却不把他异于平日的反应放在心上,嘻皮笑脸地应对着。 “祁煜,你怎么来了?”小刚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对他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却不难发现那笑里有丝苦涩。 “你不欢迎我?我可是特地来看看你,顺便接你下班。” 他面无表情的说,事实上,他已一肚子火气了。 “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耶!你要在这里等我?”少刚皱着眉说。 祁煜不语,只是一迳地盯着吴立扬瞧,威胁之意已彰显的十分明白。 “虽然我不是老板,但今天既然上司不在,就让我做一次主吧!小刚,我容许你提早半个小时下班。”吴立扬聪明地放话,在祁煜面前他向来卖三分颜面。 “我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还是等下班再说吧!祁煜,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别等我了。”小刚低声头,直觉他灼人的视线令她不安。 “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祁煜已打算今天赖定她了,反正十三年都跟她耗下去了,他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半个小时。 “你……你要等就等吧!”小刚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拿出资料开始建档。 而祁煜却乘机绕到阿亚身后,轻拍着他的肩,笑得十分诡魅地道:“知道我是谁了吧?刚刚你们吴经理所说的那位男主角就是我。” 阿亚一愣,结结巴巴地回应,“原来你就是小刚的男朋。友啊!那么,请祁大师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给忘了吧!我以后绝不会再乱开玩笑了。” “那就好。”祁煜点点头,走到一旁沙发椅上坐定。 孰知,他那些话听在少刚耳里着实不自在,因此心一慌,几个动作做错,资料全被她无意间给CANCEL掉了! “糟糕!”她苦恼的抓抓头。 祁煜立刻走了过去,关切的问:“怎么了?” “你还说,都是你啦!乱讲话的结果害我的资料全不见了!”她哀声叹气的,只差没抱着电脑痛哭。 祁煜二话不说,立刻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双手俐落地在键盘上跳跃,约莫数分钟,已将她刚才不小心丢掉的东西全部救了回来! 少刚张目结舌地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专于广告创意设计的他,也有电脑方面的专长! “不赖耶!你怎么可以‘暗杆’那么多绝招没让我知道?” “是你从来不关心我。”他冷冷的回了一句,这时,下班的钟声也适时响起。“下班了。我们走吧。” 他不由分说的将桌上的东西收的收,塞的塞,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硬抓着她走出了人事室。 阿亚见他们走远,才忍不住向吴立扬求证:“他真的是小刚的男朋友?” 怎么不像呢?小刚和他怎么看都像哥儿们! “当然了,他们可是最佳绝配呢!” 吴立扬撇撇嘴,帮关着请的他旁观者清的他,相信这场爱情迷雾总有一天回拨云见日。 出了公司祁煜直接带着少刚来到电影街,“听说有部片子不错,好久没陪你一块看电影了,选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 说着,祁煜已将车开进了戏院的地下停车场。 “你想带我来看电影就先说吗!干吗神秘兮兮?”小刚向来爱看电影,如果祁煜有意请她,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我也是突然决定的,就直接把车子开来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这么会?反正出钱的人是你,何必那么客气。”客套的话说起来有些怪异,使两人间的关系更显疏远。“你不问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片子?”祁煜突然诡异一笑,像极了一只心怀不轨的狐狸。 小刚皱着眉,想了半天,“我最近很少注意上映的片子,我想不是科幻片就是悬疑片,这两种不是以前我们最常挑来看的吗?” “你错了,这是一剧缠绵绯侧、充满爱恨纠葛的文艺片,片名好像叫……‘你不懂我的心’。” 小刚睁大眼,他这是在暗喻什么吗? 天,她发觉眼前仿佛飘来一片乌云,她的世界变得黯淡了! “哦!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唯今之计,好也只好继续装傻。 “当然,我挑的片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他好心情地率一笑。 下了车,他们立即搭电梯直达电影院楼层,小刚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上。却在祁煜排队买票的同时,突然看见了补习班的同学程浩向她走了过来。 “好巧!小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他显得开心不已,也意外极了。 “你怎么也在这儿?”小刚扬起眉,还以一笑。 凑巧的是程浩和她也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所以两人并不陌生,而且他暗地里还追了好久,每次都被小刚的无动于衷给打了回票。 “你一个人吗”程浩询问着。 “不,我有同伴。”小刚漫应了一声,眼神却往售票口梭巡了一会儿。 程浩仅存的一丁点希望又消逸无踪,他颇泄气地道:“我还以为是老天可怜我,让我在这里和你相逢,给我与佳人约会的机会呢!” 少刚暗地里翻翻白眼,怀疑自己近来是不是命犯桃花,老碰上追求者的剖心表白!但看看自己鲁的样子,她不禁更加纳闷这世上的男人是否眼睛都脱窗了。 “你又想逗我笑了。” “不,我是认真的!”程浩急于解释,然而,这句话却被购完票回来的祁煜听个正着。 “你是谁?”祁煜深邃的眼睛眯成一直线,话中带着讥诮,“你好像男人缘愈来愈好了。” 少刚抓抓头皮,皮笑不笑的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 她看了程浩一眼,突然灵光乍现!她何不利用他来逼退祁煜追她的念头? “我怎么忘了介绍呢?他是我补飞班的同学叫程浩,也是……也是我的男朋友。”少刚巧笑倩兮地对祁煜说。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说不出心头一拥而上的怪异感觉是什么,只明白他想揍人! “你是她的男朋友?”他逼视着程浩。 程浩咧嘴一笑,例是挺配合地说:“没错,我是她的男朋友,追了她两年多,好不容易才追上手的。” 他还夸张地将右手臂横攀在少刚的肩上,状似亲密地紧搂着她,瞳底隐约泛过一道邪的狭光。 少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突然,他又轻薄地啄了一下她的脸宠,几乎让她变了脸色,可是在祁煜深究的眼光下,她不敢自露马脚,只好咬着牙硬忍了下来。 这个程浩在摘什么鬼! “很不好意思,今天你的女朋友我订下了,改天再还给你。”攫住少刚的手腕,祁煜连电影都不看了,立刻愤怒地拽着她离开! 程浩一脸诡谲的看着他俩的背影,却笑得别有玄机。 祁煜寒着一张脸,气急败坏地将小刚带回公寓,他并没有在六楼放她回家,而是直接将她硬拉上七楼。 “说,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一路上的猜忌几乎快逼疯了他,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会栽在这个公丫头手里。 少刚看向他那双把人冻结成冰的眼神,冷静的瞳眸再一次染上失措,一颗忐忑的心把全身的血压缩得激烈流窜,几乎都能听见心脏鼓动的声音。 “是……他……他是我男朋友,而且我们已经交往一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她刻意佯装出一副闲适的表情,天真无邪的脸孔上却有着极不搭调的紧张。 “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他箝住她的肩,将她推到墙角,整个人圈在他的双臂内。 他灼灼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盯住她的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好,就算他是,你以为我没有把后握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吗?” 他的嘴角挂着冷的笑,此刻的祁煜一点也不像少刚心目中一直照顾着她的祁大哥;她恐惧地贴紧墙,战战兢兢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你……你想干嘛?”面对他,少刚头一回感到害怕,潜入末梢神经的是一股直钻骨髓的骇意。 “等了你十三年,够久了!一直以来,我对你总是以礼相待,不敢以男人爱女人的方式对你,但今天,我不会再放过你——”祁煜故意压低嗓音,让声音听起来更为森冷! “祁——” 她话语未出,他已狂猛的覆上她的唇,眼中闪着兽的垂涎与愤怒的火光,甚至有股慑人的冷焰袭上他的眉尖,像个完全失去理智的狂徒! 少刚似触电般地僵在原地,她瞠着眼看进他欲火狂焚的眼底,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有侵犯她的一天! 情急之下,她咬了一下他的唇! 祁煜霍然放开了她,“你咬我!” “你……你不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少刚不断的抽噎着,那狂泄不止的泪化为一只无形的手,攫住了祁煜那颗不听使唤的心。 偏偏,此时“理智‘’两个字怎么写他已经不记得了! “我从没伤害过你,这你是明白的。”他像一尊黑武士般矗立在她面前,幽暗的脸孔反应不出他难测的心事。 “不要让我对你失望,让我回去。”她急着逃离开他,小腿却不小心勾到了茶几脚,一头栽进了沙发椅。 “你一味的认定我会伤害你,但凭你那单纯的脑袋又如何能理解我的痛苦?‘’祁煜双手攀住椅把,绝望的语调透着沧桑。 少刚在他眼里看见一抹撼人的情慷,也感觉到他中翻腾不已的逆流,但她又如何能承受他的爱? 她没有资格啊! “不要……你不要这样,让我们和以前一样,做个彼此关心的朋友,好不好?” 她又何尝不苦呢?和他相处了十几年,彼此的心意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之所以一迳的逃避,完全是为他着想,只可惜他一点儿也不懂! 如果她对他无心,为何这么多些年来会将他的话奉为圭臬,从来不曾违逆他的意见,而她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这种掩饰的苦楚又有几个人能明了,他不该把所有的罪过统统算在她的头上! 少刚泪光盈然,苦的是自己的心,看在他眼中却误以为是排斥! “我不要做你的什么朋友、兄弟,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试问你接不接受?”祁煜低下头,以额对额地逼视她。 少刚愣了一下,被他这些不可思议的话炸毁了她所有的思绪,更夺走了她的呼吸,“不……这不可能……” 他如大梦初醒,懊恼地发出一句闷哼,脸上的神情更显灰败! “是因为你我年龄的差距吗?”他眯着眼郑重的问道。 “不是,只要两个人相爱,年龄哪是问题。” “你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投有了?”他俊美酌双眼闪过一道激烈的冷光;冽冽如寒冰地压迫着少刚。 “我……我……” “说,我要听实话。”他冷睇着她,一阵寒彻骨血的恐惧感窜上她的背脊。 “不……也不是……” “你耍我!”祁煜握住她脆弱的下颚,心头被一把无名火熊熊的燃烧着,“既然你我之间没有年龄的问题,你对我也不是没感觉,那就好办事了。” 他一腿跨上沙发,使劲钳住她晃动的身体,一手覆上她圆润小巧的部,揉捏爱抚着。 “不要——”少刚惊鄂的说不出话来,泪水已浸润了两颊。 他并不理会她的尖嚷,径自说道:“你果真长大了,已由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小女人了。”祁煜突然扯开她衬衫的衣扣,让她饱满的部跳弹入眼帘。 “不……”少刚拼命挣扎着,无奈祁煜像一只逼急了的野兽,对于少刚的反抗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也产生不了影响。 “何必顾做清纯呢?我就不信那姓程的小子没有动过你。”一想起少刚可能和其他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祁煜额上的青筋就愤怒的爆跳不已,巴不得将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你说什么?”如今占据她心头的除了害怕外,还有着一份深深浓浓的伤痛。 “我不说了,现在就做给你看,好让你比较比较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祁煜已失去了理智,他伸手抓掉了她仅存的罩,让那完美白皙的房完全显现在他的眼前。 他双手捧住她,含住那嫣红的花蕾,一手伸向她的私处,隔着内裤不停的揉捏着那隐藏在层层花瓣里的核心。 少刚绷紧了身子,难以忍受这突如其来的震撼,顿时陷入了无措与惊慌中,对他施予在自己身上的行径不知该如何反应…… 少刚完全无法承受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求我?求我这样吗?”他加深了手上掠夺的动作,大拇指挑逗她前绽放的蓓蕾,使它变硬变挺。 “不……不要……啊……”突然间,他炽热的指尖火速窜进她泾润滑的空径,熟稔地抽劝。 “这样吗?”他嘎地喘息着,利用下半身压制住她,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挑逗。 少刚全身的意识都瘫痪了,要逃却无路可逃,委屈和伤痛的泪不断溢出眼眶,刺激着祁煜良心。 他却故意漠视,噙着邪笑,“为什么哭?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还是你依然想着那个姓程的男人?” 他脸色一凛,大手更是无法无天的霸占进犯她的禁地。 “呃——你……你不可以……” 当她眼看着祁煜正动手扒开自己的裤头时,她更是吓傻了眼! “不可以吗?”他面目狰狞,低低浅笑,用壮硕的身躯缚住她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 “不……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少刚哭了出来,不停的抽泣的声音里蓄满了仓皇与悲哀。 “我就是要破坏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一个处处让你、事事以你为重的男人。” “啊——”她觉得全身战栗不休,已渐渐迷醉在他霸道无理的侵犯中。 “你真美,美得让我心动,让我把持不住——”他突然低首含住了她的尖,唇舌沿着沟、肚脐缓缓而下,当他来到了密林丛生的禁地时,少刚紧张的以手护住自己的私处,怔忡地看着他! “你想干嘛?”她已不敢想像他还会在那身上加注什么样的魔咒! “舒服吗?”他着了火的眸子勾睨着她,舌尖却不饶人的继续挑逗。 少刚的战栗只是更加强他的欲望,祁煜看着她增合的眼,如覆上情潮那般诱惑人心!现在的她已褪去以往所表现出的中色彩,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感小女人。 “唔……”少刚瞪大眼睛。 完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身体竟然会随着潜藏在意识下的需求而燃烧,配合着他的掠夺节奏轻摆臀。 “我要知道,你爱我吗?”他耗尽所有的力量,才抑制住捣入她体内的冲动,挤出这句问话。 “不,我不爱!” 他的问话让她倏然由迷幻中清醒,她在干嘛?怎么可以任由他…… “当真?就连一点一滴也没?”他降低身体,紧贴着她的耻骨。 少刚喘息着,已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灼热的源头正抵在她的欲望之谷! “你……不可以……”她亟欲推开他,却被祁煜猛力按在沙发上,一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柳腰,一手抓起她的大腿,让她女的隐密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不爱我,我却把你放在心上那么久。”他沿着她的脚躁往上细细舔吻,带给她一阵阵的轻颤…… “不——我不爱你,你就要伤害我吗?”在理智与狂情间挣扎的少刚,只能流下无助的泪,不明白此刻体内隐隐窜烧的是什么。 祁煜一愣,定住了动作,倏然甩下她的双腿,双手不停的爬动微卷的发丝,脸上载满痛楚的线条,“如果我没控制住,硬要了你呢?” “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少刚乘机拉拢衣衫,蜷卧在沙发的角落,以一双惊惧的眼回视他。 “老天,看我到底做了什么?妈的,我差点就铸成大错!” 他跪在地板上,不停的捶着地面,仍旧在下腹燃烧的灼热折磨着他,一再压抑的结果令他全身冷汁涔涔,彷若快**身亡! “祁煜——”少刚不解地看着他,猜测他现在的想法。 他赫然抬首,看着她那张被他摧残、被他吓坏的惨白小脸,“你走,你回去吧!‘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冲进浴室,扭开莲蓬头,企图洗尽全身狂焚的欲火。浙沥哗啦的流水声正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澎湃汹涌、杂乱无章。 少刚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却未立刻离开,是对他的不放心吗?她竟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出来。 直到水流声停止,祁煜一头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当他看。见还留在屋内的少刚时,不禁眯直了双眼,语气狠戾地说:“怎么还不走?难道你当真要我‘伤害’你?” 他语多挖苦嘲弄,少刚又怎会听不出来。 “你……你还好吧?”她只想确定他没事。 少刚手握着门把,心中有着层层的苦痛,却无法诉说。 “要滚就赶快滚,小心我改变了主意,到时候你要走就来不及了!”他不得不出言恫吓,因为好不容易浇熄的欲望,又因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而渐渐起了变化,“谢谢你。”她虚弱的说,是感谢他放过她了吗? 祁煜眉头深锁,愤懑地吼着,“你不用谢我,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接送你上下班,要用走的或搭公车,都随你便! 走,滚开我的视线!“ 他不是圣人,做不来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善行,再说“情”与“爱”自古以来就不是可取舍自如的玩意儿,否则,世上还会有情伤吗? 至于他的伤痛,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抚平呢! 少刚无言,噙着泪,咬着下唇,打开门把,立刻冲了出去。 泪斜飞至颊边,滑入耳里,那坠落的泪珠就彷若她此刻破碎的心,片片飞驰,再也无法恢复原形! 狂情拥有你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愿望,只是,你却只看到我外表的坚强,而忽略我隐藏的忧伤,这辈子,多希望,您能一直停在我身旁。 第六章 “少刚,你怎么了?” 章母怎么也没料到返家的少刚居然会是这副模样,不仅哭肿了双眼,发丝还凌乱不堪,更严重的是她身上那件衣服已破碎不成样,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妈——” 少刚立即扑进母亲的怀里,向来凡事无所谓的脸上出现了绵绵不断的泪水,现在的她是那么脆弱、无助,这副模样结结实实的扯痛了章母的心。 “小刚,告诉妈你究竟是怎么了?可别吓妈呀!”章母强压下紊乱的思绪,抬起小刚的脸,替她拭泪。 “他……他……”小刚哽咽地语不成句,忍不住又俯在母亲的肩上,放声嚎啕大哭! “别哭了,妈知道你一向是最坚强的。”连章母都忍不住眼眶溢满了泪,而且控制不住地倾泄而出。 “他……他居然对我做出那种事!”少刚颤着声说。 “他?是谁?又做了什么事?看你这副样子,我真是急坏了。”本就紧张万分的章母,一听小刚这么说,焦虑的心情更是不在话下。 少刚整个人抽搐着,半晌才开口道:“是祁煜,他……他突然变得好可怕。” 章母简直不敢相信,她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你是说祁煜?他——他怎么可能呢?” 章母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她早就看出祁煜对少刚的用心,可是从好几年前就延续至今的,像他这么一位正直的男人,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她还真希望他做了呢!这样的女婿在现今世上可缺货着。 “他有没有得逞啊?”这才是她所关心的。小刚再一次摇头,“没有,还好他及时收了手,要不然……” 她心痛的不是他对她所施予的手段,而是他的改变,那种强烈却无理由的改变让她害怕…… “没有就好,别再难过了,去洗个澡,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太平了。”拍拍她的手,章母慈蔼的笑容虽挂在嘴角,但眼底却浮上一层久违的黯然。 不知有多久她不曾为任何事伤心过了,而此刻,却让她忆及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实我能懂祁煜的心。”少刚坐进沙发,紧紧抱着自己,眼神却凝视着前方某个定点,神情变得茫然无依。 “你真的能懂?”章母眼睛一亮,她还以为女儿是个没有感应神经的傻瓜呢! “懂又如何?我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她拧着眉说。 “没有结果?你怎么能一口断定?如果你也喜欢祁煜,妈是不反对你嫁给他的。”反而是乐见其成! “妈,现在已经不是您反不反对的问题了,而是老天反对!我们母女俩本就没有嫁人的权利,您还要骗我到几时?”少刚双手紧握着,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那愤懑的脸上却是种种令章母难以招架的痛楚。 她震惊不已地逼视少刚,“你这丫头在说什么?怎么净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我听不懂啊!” “您的日记我看过了,当初您和爸分开的原因我也完全明了,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原来章母与少刚的父亲交往的时候,少刚的爷爷就一直持反对的态度,原因乃是章母不是出于名门贵族,只是住在乡下的穷丫头片子,所以,任谁也不看好她与少刚父亲的那段感情。 更离谱的是,当少刚的爷爷拿着章母的生辰八字去庙里问神时,竟被指为是“扫帚星”转世,神明还指出章母当时已有身孕,而肚子里的小孩命理和母亲的一模一样,同是克父克夫克子之命! 偏偏,当少刚的父亲正准备不理会父亲的恶意阻止,打算和章母私奔的那天,却意外车祸身亡!从此,她和母亲的命运似乎便受魔咒所缚,再也翻不了身了。 “你……你怎么可以偷翻妈的日记?”她的脸色骤变,乍青还白地指责她。 “我为什么不能看?可知我的好奇可以救了多少人?我已决定不会让任何人因为追我”娶我而丧生,尤其是祁煜。“少刚泪眼婆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那不过是迷信,你怎么能因为如此而排斥所有爱你的男人?” 章母后悔极了,她实在不该留下那本日记,否则少刚也不会有这种的心态。 “是迷信吗?我多希望是迷信,可是那一样样发生的事实,全是那么的令人震惊,我不敢去冒险!”少刚含泪的说,心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望着,女儿那张哭得心力交瘁的脸,章母也是泪痕狼籍,多年来,她努力伪装的坚强,却在此刻被少刚的几句话给轻易地击碎了。 “所以,对祁煜的示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少刚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你何不把理由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做抉择?”章母也不希望少刚能脱离这种魔咒。 “别再说了,我好烦好闷,真想就此消失掉算了!”他蹙紧眉,脸上满是疲惫,眼眶下还出现了灰暗的黑眼圈。 如果爱一个人仅是为了锁住他,继而害了他,那她宁可不要。 可是祁煜那种绝决的态度、淡漠的神情,让她看了好害怕,她当真不再关心、不再照顾她了吗? 只要思及他的冷言冷语,还有驱赶她的狠话,那股深深的创痛彷若要侵人她抽骨髓,令她哀痛难抑! 既然无法给他情爱的承诺,就该放他走,不是吗? 但又为何明知将他留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不公平也不道德的,偏偏她就是舍不下?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废话?什么消失不消失的,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你消失了教妈怎么办?”章母的脸色瞬间刷成一片死白。 “妈,我真的已经方寸大乱、毫无头绪了,他说以后他不会再管我的事,也不再接我上班,难道我真的伤他伤得那么重吗?” 少刚拭着眼角不断沁出的泪,她不爱哭的,可是愈想忍住,泪却愈叛逆地直涌而出! “别再想了,或许明天就没事了。”章母紧紧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祁煜那孩子我了解,他心肠软,难听的话嘴巴灶说说,隔日就会忘了,也可能明天你醒来,他就在咱们家客厅等着你。” “会吗?可是他的表现是那么认真。”少刚哭得鼻头又红、眼睛又肿,心里还直泛酸。那种感觉就像是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的宝贝突然毁了、坏了,离她远去不再回来。 “会的,他会来的……” 章母拚命安慰着少刚,然而,她心里却有着和少刚一样的直觉——祁煜这一次不会再轻易回头了。 在灯光昏暗、嘈杂凌乱的PUB内,祁煜正窝在吧台上拚命灌着烈酒,临时被他一通电话给叫出来的吴立扬,只好待在他身边,看着他酗酒的惨状,却没有置喙的余地。 “你怎么不喝?喝啊!”祁煜倒了一杯酒,吴立杨在他面前,强逼着他陪着自己一饮而尽。 “拜托祁煜,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酒量,倒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把好好的身体给搞坏的。”吴立扬拿他没辙,还是说出了劝慰的话,虽然知道影响力不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灌下去吧! “你罗嗦个什么劲?不喝拉倒,少管我!”祁煜拎起酒瓶看着他猛酗酒的糟糕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煜并未收敛分毫豪饮的姿态,吴立扬再好的定也被他给消磨光了。 他徐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你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只知道猛灌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吴立扬聪明地以一副耍宝的模样扯开话题。 “立扬,你说爱一个人当真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吗?”祁煜自嘲地撇撇嘴,闷闷地问。 “怎么?难不成你失恋了?”吴立扬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轻佻模样,“女人嘛!是用宠的、用哄的,凭你的条件,很容易就手到擒来啊!” 祁煜抬起眼睫,睨了他一眼,“我宠了她、哄了她十几年,如今却只得到‘心灰意冷’这四个字,你说,我还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他清淡的口气淡得几近轻蔑,彷若笑自己的傻。 吴立扬的笑容收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和少刚之间潜藏着许多问题,但是,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不放弃已不是我所能抉择的,她昨晚已明白的表示本不爱我,既然如此,我还厚着脸皮霸着她不放干嘛?” 祁煜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使得金黄色的酒溢出了杯缘。 “她说不爱你你就相信了?”吴立扬不得不提醒他,所谓当局者迷,他不希望祁煜因为一点误会而误了终生。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她的立场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却像个笨蛋似的一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他原想藉酒浇愁,想不到几杯烈酒下肚,少刚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更是高频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怎么拂也拂不掉! “你现在不应该喝酒,而是应该赶紧去把事实给弄清楚,说不定少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你想得太复杂了,谈感情只在于喜欢或不喜欢,信任或不信任,她如果有苦衷,为何不告诉我?” “我看得出来少刚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至于其中的瘀结,就得靠你自己去解开了。”吴立扬立即解释。 “哼——我现在已不敢存有任何妄想,也累了。少刚是个好女孩,几乎对每个人都同样的和颜悦色,其中本没有丝毫差别。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程浩了,至少他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友,我算哪葱?” 祁煜怎么也忘不了这个既尖锐又犀利,刺得他心火欲焚的事实。 “少刚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吴立扬所不知道的。 难道第六感一向极准的他,也有会错意的时候? “他们两人年龄相彷,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也不是我这个老男人能够匹敌的。”祁煜又钻起了牛角尖。 “像你这种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什么老啊老的,你是在刺激我吗?”吴立扬仅小他一岁,也同样是单身一人。 “我想,你的女朋友应该不是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吧?”祁煜揉了揉眉心,酒刺激着他的脑袋,惹得他的头阵阵发疼。 “是没错,但这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拚命想纠正他的观念。 “算了,我不想多提了,该回去歇着了,明天还得赶个案子出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走两步又倒向椅子。 “你别逞强,我送你回去吧!”吴立扬摇摇头,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用力抬了起来。 “我看你明天还是请个假吧!醉成这样,你哪醒得了?” 吴立扬捏了捏他的脸宠,发现他已毫无反应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睡死了一样。 唉!他叹了一口气,一提劲,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当晚少刚整夜辗转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再也躺不住地起身,迅速梳洗换装后,即坐在沙发上,等着祁煜来接她。 她简直是坐立难安,仅一夜之隔,她就变得憔悴、恍惚,眼圈更说明了她的焦躁与不安。 他会来吗?会来接她上班吗?或是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再管她,放任她,任由她去了? 当九点钟声一敲过,少刚的脑袋陡地像被什么击中般,轰地一响炸得她四肢无力,心在滴血……他当真不会来了! 依照惯例,祁煜总会在八点半之前就来到少刚家里等着她,现在都已经九点了,所有的现象也都已经显示得非常明白,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体贴人微地陪她上班、等她下班,与她一块儿谈笑…… 难道长大后,除了情人外,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一定得面临分手的命运吗? “小刚,上班的时间都过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章母一出卧房,便看见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的少刚,赫然她想到了什么般,又问:“他没来是不是?” 少刚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因为章母的这句话再也无法控制地奔腾而出,她将脸埋在手心嚎啕大哭,“他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了吗?他真的不管我了……” “你赶快去楼上看看,说不定他也还没出门呢!”章母摇摇头,极不愿往坏的方面想。 “他向来公私分明,从不轻易请假的,您不用安慰我了。” 一切的一切全是她自找的,是她将一份深切的爱直往外推,既然无法接受,又无法给予,何不放他走? 从小到大,祁煜始终跟随在她身后,对她嘘寒问暖、保护有加,所以她从没用,心去感觉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也一直迟钝地无法体会他所给的本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他一直无怨无悔地付出,她却自私自利的一直接受,还傻得以为这是应该的! 直到三年前,她恍然发现其中的差异,却又只能傻得否定,依然以一派的洒脱面对他。而如今,她就得承受他这种巨大的改变及突如其来的舍弃,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结果,她能怨谁? 自从无意间看了母亲的日记后,她即开始学着封锁自己的心,不轻易付出感情,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今天心情有不好,也没出门。”章母试着说,小刚的心酸也令她感慨万千。 “不要,他已经不理我了,我也不要再去缠他。”说着,少刚又滴下了泪,看来这两天她所流的泪要比过去二十年累积的还多。 “好吧!去不去在你了,妈现在出去买菜,你若要出门,记得把门关上。记住,别再往死胡同里钻了,放宽心吧!” 章母提着菜篮,殷切地嘱咐了几句,便走出家门。 待她离开后,少刚又窝回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一台换过一台,却没任何一幕能存留在她的脑海里。 直到电视内的整点新闻开播,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在这里耗了一个钟头! 她突然站起,心想:或许她可以找个理由去看看他,她只想再和他说几句话,再看他一眼,她就满足了。 再说是他先对她做出侵犯的事,又怎能怪她出言不逊呢? 摆脱矜持,甩开腼腆,她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上楼瞧瞧。如果他在,便表示他还念及她,如果他已经去上班了,那她也可以死了心,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尖。 下定了主意,她立即冲向七楼。 来到祁煜的家门外,很意外的,大门并未合拢,少刚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往里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莫非他还在睡觉? 但不对啊!若是他还睡着,门怎可能不上锁?左思右想下,少刚依旧理不出头绪,为了求得答案,她大胆的走向卧房一探。 才走向前几步,她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瞧你醉成这样,你从来不酗酒的啊!” 费梦玲今天一早得知祁煜居然在没请假的情况下旷职,便开了车来看看,却意外的发现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走开!不要打扰我,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来纠缠我?”醉意醺然的祁煜本把对象给搞错了,直把费梦玲当成梦境中老是挥之不去的少刚。 “你怎么了?谁说我不爱你?我可是爱了你好几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费梦玲眉心一拢,低头凑近他的脸说。 祁煜吃力地张开惺忪朦胧的双眼,眼前的影像总是飘忽不定,无法找到焦距。 但他却似乎听见她说——爱他?! “你这个女人,是想整死我吗?” 祁煜突然一把将费梦玲揽近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停的摩挲,似温柔又似心痛。 “祁煜……”费梦玲的心跳数骤升为两百,她怎么也没想到祁煜竟然会这么亲密地抱着她,一股燥热之气焚得她全身发烫。 “我也爱你啊!爱得好累、好卷……”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模糊浓浊的喘息声。 突然,他扳起她的脸,两片唇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嘴,舌尖在她口中索求真情,那姿态嚣张、狂野,不断的以浓烈多情的火舌炽热地进攻她的唇齿。 费梦玲完全迷醉在他饥渴的吻中,被他急切又狂猛的需索与抚触撩得娇喘连连,她从来不敢奢望祁煜会以这般的热情对她,更没料到向来冷漠少言的他居然也有这种足以撩起她浑身欲火的吻技。 祁煜则是一副十足索情狂魔的模样,双手更是不得闲地解开费梦玲身上的钮扣,夹弄揉捏着她的双峰,隔着内衣轻咬着她的头,亟需在她身上发泄那股紧绷已久的热力。 费梦玲全身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疯狂的回应他,渴望着他更深一层的爱抚,“煜……你真热情……” 这宁幕恰巧被躲在门外的少刚完全捕捉到,她定住了身,久久不能自己,彷佛听见口那颗已冷涸的心,一寸寸裂的声音…… 她的心好痛,像肺部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似的,顿觉呼吸困难! 泪悄悄地又占据了她整张小脸,她却毫无所觉……只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栗从脚底直窜脑门,几乎涨裂了她的头皮,全身颤得都快站不住脚了。 仿佛是心中一样份量最重、最珍贵的东西慢慢的从她的指缝中流失,就算想抓也来不及了。 她傻愣地立在当场,亲眼目睹祁煜的手钻进了费梦玲的短裙内恣意抚,而他的吻也跟着狂野炽热……少刚口的紧缩也渐渐逼得她快窒息了! “不——”少刚双手置于身侧,牢牢地握紧,一张不脸涨的通红,眸底却闪过阵阵心痛的神色。 少刚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失声喊出来,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她不要祁煜和别的女人…… “是你!”费梦玲乍闻尖叫声,倏然抬头看向门外。 就连祁煜那浓浓的醉意也被她这么一吼给震得消失无踪,他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门外。 “你……你们……怎么可以……”少刚已是激动的语不成句,脸上载满了痛苦的线条。 她从来不知道当她看见祁煜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也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嘴,可偏偏她就是忍不住! “你这小女孩是怎么搞的?也不知道敲个门吗?”费梦玲恶狠狠地瞪着她,恨死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少刚紧咬着自己如玫瑰般的下唇,脸色是窘迫又难堪,垂泪啜泣的凝睇着此刻正压覆在费梦玲身上的祁煜。 祁煜那道冷淡的眸光倏而由浓转阁,侵略十足,令她心慌! 突然,他沉下声,嗓音中夹带着一丝冷峭,“小刚,很抱歉你来的不是时候,麻烦你出去后替我顺手将门带上。” 他头疼欲裂,一瞧见少刚那哭泣的小脸,醉意已醒了大半,再看看自己身下的梦玲,心情更是灰败。 底有多大?她对祁煜的感情又属于哪一种?就这样,她过了许多年逃避的生活,直到昨天,他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她才不得不承认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已到了无法割舍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这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上的依赖为藉口来骗自己,可如今还骗得下去吗? 无法否认,当她亲眼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热,心里的疼与苦是如何的牢刻在心头,啃啮、刺伤着她。 “朋友!我们当然还是朋友,毕竟我们依旧是邻居,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请你离开。”祁煜完全不理会少刚的心境,俯下身便开始亲吻着费梦玲敏感的颈侧、白皙的房……吻得激烈狂浪,只差没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少刚浑身颤抖,仅存的希望与暖意彷若自体内抽离,瞬间变得虚软无助。 冰冷的泪滑下她的面颊,却熨伤了她的心。 少刚颠簸了几步,倒向门板,却不知该不该就此逃开? 祁煜微抬头,见到她受罚的表情,心也跟着拧疼,但为了挽救自己这颗被硬生生砸碎的心,他不得不激她、不得不以这种残忍的手段让她正视他的存在、他的感情。 发觉祁煜的动作突然停止,费梦玲不满的皱皱眉,瞪视着少刚,“现在你已经得到你要的答案,可以闪远点了吧?” 她难以想像怎会有女孩子的脸皮那么厚,竟喜欢杵在这里。 她是怎么来的?妈的,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面对祁煜那明显两极化的改变,少刚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记得以前他是多么的温柔体贴,而此刻,那仿若已成了灰飞湮灭的过往,平空消失后竞丝毫不留痕迹。 过去十几年来,他对她的好与关心,如今都只能靠回忆来凭吊吗? “你究竟想干嘛!就算要见习,也等你满二十岁再来吧!”祁煜冷沉无情的眼瞳倒映出少她惨淡的面容。 少刚一愣,努力武装的心被他讥诮的言语给狠狠地刺伤了。 她抓紧前襟,力求镇定,然而,被螫伤的心口却疼得厉害,让她负荷不了! “祁煜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赶快走开?当真要我们俩在你面前做爱,你才满意吗?”梦玲说起话来倒不怎么含蓄,不仅直接犀利,语意中的锋刃更利,也更形尖锐。 “我……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少刚觉得心、肺都好酸、好痛!原以为像她这种被诅咒的扫帚星,只要伪装冷淡,假装无所谓所有的伤害都侵害不到她,哪知道一碰上爱情,依然逃不过那爱恨情仇,挥不去那宿怨嗔痴! 她一直不敢想,也不敢承认、分析祁煜对自己的影响到这里看别人缠绵亲热的镜头!不过这也好,那表示祁煜对这丫头的感觉并不如她想像的那般亲密,或许他只是将她视为妹妹来照顾罢了;害她还穷担心,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呢! “就……就只是……”少刚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鼻音浓浊得像是快断了气。她擤擤鼻子又说:“祁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就……就只是邻居吗?” 久久,他才挑起眉,露出一抹邪笑,手上动作却更恣意大胆地抚费梦玲的一方柔软。 他的唇斜扬,眼神却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少刚,缓缓的轻声徐言,“小丫头,你是等着我向你说教吗?咱们不是已经当了十几年的邻居,除此之外,你还要什么?” “祁煜……为什么?你变了……”她爱他的心绝望地裂成碎片,心头顿生一股寒气,由头顶直接冷到脚底! “我变了吗?”在他似正似邪的脸上挂着一股危险的笑意,冷芒瞬间逼上寒眸。 “你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相信许多事情你都能意会,在未说出之前,两人还可以维持如初的关系,可是现在已摊开来说了,你又怎能将它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霍然撤离费梦玲的身上,走向门际将门打开,逐客令已下达得不容转圜。 少刚捂住嘴,止不住地哭泣着,半晌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反应。“老天,都快十二点了,你今天上班迟到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裸露着上身的他现出累累肌,率地倚在门旁。 4 第七章 “我……我一直在等你。”少刚委屈地说。 “我说过,以后别再等我了,你就快满二十岁,也该学着怎么独立,我想,我还是放开你对你比较好。”祁煜已经有些不耐地伸出右手指向门外。 少刚凄楚地看看他,又望向仍躺在床上的费梦玲,忍不住又道:“我要她也离开,除非她走,否则我以后就不去补习班,也不考大学。” 这向来是祁煜最重视的一件事,她天真的希望能以这一点来约束他。 祁煜锁住她的眼,突然低头凑近她,暖昧地说:“未来是属于你自己的,要珍惜,要糟蹋也都在于你,我想,你应该不会笨得让你母亲失望吧?还有,当初是谁说梦玲长得美丽大方,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还拚命鼓励我要积极点去追她?我现在只不过是顺遂了那个人的意思,想不到她又改变了主意,这还真是难搞啊!” “我……”少刚噎凝无语了。 那句话是她说的没错,如今她却出尔反尔,自打嘴巴! “既然是这样,那能不能请你暂时离开,好让我完成你的希望?” 祁煜嘲弄地撇撇嘴,朝她露出挑衅的微笑。 “你——”少刚被他戏谑的言词,还有费梦玲所投出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所伤,哽凝了嗓音,倏然冲出了大门。 “电灯泡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费梦玲唤着祁煜,然而他却像是木头般定在原地望着门外动也不动。 “祁——” “你走吧!我头疼死了,想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屋子的锁匙是谁给你的?”祁煜一反方才的轻佻,脸色变得肃穆。 “是吴立扬给我的,他为你向我告假,说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今天一定上不了班。我猜,既然是他送你回来的,身上必然有你房子的锁匙,所以便逼他交出来罗!” 费梦玲似乎没瞧出祁煜没的脸色,还在那自傲不已地谈论。 祁煜瞪着她窝在他床上的那股惬意样,心想:她可能一时半刻是赶不走的,于是,迳自拎起外衣,“我肚子饿了,出去逛逛,你待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将锁匙留下。” 全身疲乏困顿、满是宿醉的祁煜,不得已还是放弃了自己温暖的被窝,逃开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 泪滴哭肿了双眼,只因你绝情妁言语,带着破碎的玻璃心,再也无法重整昔日的模样,你悦过你爱我的,为何此刻你却不在乎我的心伤? 补习班第一节下课,少刚无神地趴在桌上,心底满满的全是祁煜的影子,愈想愈心酸,不知何时眼眶已溢满了泪。 “少刚,你怎么了?瞧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程浩来到少刚身边,想尽办法找机会接近她。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少刚实在没心情理他,若不是那天在戏院遇见他,她和祁煜也不会搞到今天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 “什么没事?我的第六感一向其准无比,你为什么流泪?” “你走开好不好,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少刚抱着脑袋,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 程浩双眼微眯,眼神既陌生又诡异。 “我只是基于好朋友的立场关心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说……再说你上回不是已经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对女朋友付出一点关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他沉地笑了笑,蛰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已渐渐显露出来。 少刚扬起眼睫,注视着眼前的程浩,浅蹙着眉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那时只是权宜之计,你干嘛当真啊?” “权宜之计?那也只是你的说法,我可不这么想!”程浩扬起眉,一副不苟同的样子。 少刚望着他,心抽了好几下,难道他真的会错了她的意? 这下可好,真是自找麻烦啊! “我现在没空理你,随你怎么想,请你让我冷静一下,走开!”少刚面对他的耍赖,口气也变得恶劣。 程浩闻言,腔内的怒火瞬间攀升,但在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仍得将这股气焰压抑下来。 “要我走也行,就快下课了,陪我去吃顿消夜如何?”程浩尚称英俊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 提起“消夜”二字,少刚心底又涌上一阵苦涩。 还记得以前补飞班下课时都是祁煜来接她,然后两人一块儿去夜市吃东西,那种快乐的日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也好,下一堂课我也不想上了,你愿不愿意陪我跷课?”她要证明就算没有祁煜,她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程浩眼睛一亮,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没问题,舍命陪佳人嘛!何况是区区一堂课呢?”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走吧!” 少刚站起身,急着想离开,因为她每沉静一秒钟,脑海里就会思念祁煜一回,在这种被思念紧紧缠绕的情况下,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我有车,随你高兴去哪,我一定奉陪。”程浩极力的献殷勤,使出追女孩子的本领。 她点点头,与他相偕出了补习班。两人先去士林夜市,又逛了百货公司,可是少刚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以往开朗善言的个仿佛不存在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跟我出来那么难过吗?还是你满脑子里依然想着那个男人?”程浩撇撇嘴,神情十分不悦。 “我的事你管不着,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她不想为自己的沉默做解释,本以为与他出来玩可以忘掉烦恼,哪知心里的愁苦并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更深更浓地箍住她的身心。 程浩没说话,只是一迳地拉着她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当两人来到了他的座车旁,程浩竟一把用力的将她推了进去! “你以为我是谁?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吗?我告诉你,可没那么容易!”他坐进驾驶座,冷冷地回应。 “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她顿觉他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章少刚——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但以后你还会赴我的约吗?”他不死心地问,不愿做别的男人的代替品。 迟早有一天,他要少刚将整颗心都放在他的身上。 “只要你别想歪了,我们依然可以朋友的身份一块儿出去。”她谨慎地表示。 “那就好,改天我们再去‘冰’跳舞怎么样?” “我不会跳舞。”她直觉的拒绝。 “这不是问题,就这么说定了。”不让少刚再说出任何否决的话,程浩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少刚坐在疾速奔驰的车子里,心也随着车速忽缓忽快地跳动,早已忘了想要说的话。 “少刚,你这两天怎么老是无打彩的?资料里打错了好几个宇,你不能再这么心不在焉了。” 吴立扬翻开手中的卷宗,目光每阅过一行,他眉宇间的皱摺就愈深,只因那份资料里实在是错误百出,几乎可以说是以“错别字”组合而成的,这种东西哪能交出去啊! “对不起……吴经理,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少刚深感愧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苦打出来的成果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最近你和祁煜两个人都不对劲,仿佛都暗藏心事。我本来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这资料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吴立扬摇摇头,可说是被这两个人给打败了,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下属,真奇怪,还不知该从何怪起呢! “对不起,我会改进的。但这些都不关祁煜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我发誓绝不会再犯了。”她甚感委屈,只能频频道歉。 “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后千万得小心。” “吴经理,要不然,以后文书建档的工作就交给我吧!等她心情好些,我再交还给她。”阿亚自告奋勇地提出,因为近来少刚的反常也让他非常忧心。 虽然他并不清楚少刚与祁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但他俩那种“形同陌路”的样子,已让他深觉事态严重。 “不用了,阿亚,我的事我自己承担。今天是我满二十岁的大日子,足以证明我已经长大了。”少刚故作坚强地道。 还记得祁煜经常对她强调她快二十岁了,该学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直以来,她也都将他说的这句话牢记于心,不曾遗忘。 “天哪!今天是你满二十岁的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说呢y害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阿亚猛一击掌,懊恼不已。 “不用麻烦了,反正我妈去参加进香团,这几天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也不打算过生日,只怪我不小心说溜了嘴,你就别放在心上。” 今年的生日不再有祁煜的陪伴,看见蛋糕只会令她更触景伤情罢了! “我懂了,反正你有祁煜嘛!赶快想一想,要用什么方法来化解你们之间的尴尬?对了!你干脆告诉他今天是你生日,请他帮你庆祝生日,不就什么疙瘩都没了?”阿亚在一旁出着馊主意。 “没用的……”她本没把握祁煜会答应。 “阿亚说的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吴立扬也热络地在一旁猛敲边鼓。 “是啊、是啊!连咱们吴经理都赞成了,这个办法绝对行得通。”阿亚兴奋地站了起来,蛊惑着周遭的同事一块儿起哄。 “对,少刚,我支持你。”A同事立即开口。 “赶紧把那个费魔女给干掉,那个女人老仗着自己是总裁的千金,对咱们颐指气使的,看到她就作呕。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B同事也附和。 少刚愣住了,没想到她与祁煜之间的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众所皆知了! “喂!你们闹够了没?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吴立扬拍了一下桌面,拿出难得的威严,果真达到了喝阻的效果。 “都是我,害大伙都没心情上班了,你们还是把我的事给忘了吧!”她重新开启电脑,打算趁下班前打完另一份资料。 阿亚却在这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对了!今天祁煜不是要和费魔女去机场接总裁吗?这下可好,他倒自在,又有美女作陪,亏我们还在这儿瞎哄!” 当阿亚的视线对上吴立扬那责备的眼神时,倏然收了口,继续埋头苦干。 少刚却凝了神,思绪直绕着阿亚的话打转,双手本就不知道在键盘上敲打了些什么? 吴立扬见了只能叹息,今天既然是她的生日,就索放她早点下班回家休息吧! 他走向少刚,轻拍她的肩说:“祁煜要五点才出发,你考虑看看是不是要在他出门以前去找他,或是就让他这么离开了。” 少刚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去找他吗?” 她又烦又闷,而且困扰极了,她好害怕见到他冷酷的回应、淡漠的表情,好像自己成了令人讨厌的蟑螂似的。 尤其是想起那天早上他驱赶她的情景,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拆剥她的骨血,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去试试看吧!我相信祁煜对你依然是有情的。” “是吗?”少刚实在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已经四点了,只剩下一个小时他就要离开,去不去完全在你!”吴立扬不得不向她施压,他明白现在的少刚非常需要别人的激励,否则只会在那儿猛外钻牛角尖,永远都想不开。 唉!还记得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是那么天真、无忧,虽然行事作风大而化之了点,但仍十分让人喜爱,哪知道不过才一个月的工夫,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好,我再去试试,希望这次不会再杀羽而归了。”少刚给自己一个笑容,向吴立扬颔首致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拿着祁煜以前给她的密码卡,她进了电梯刚了卡,一颗心随着电梯的上升而悬起,紧张得就快跃出了喉头。 好不容易到达九楼,她怀着忐忑的心跨出电梯,踟蹰不定的来到祁煜的设计室门外。然而,透过玻璃大门,她却发现里头不只他一个人,费梦玲也在! “都快出发了,你怎么还不准备?”费梦玲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俯下身盯着祁煜,一袭低紧身上衣若隐若现地将她丰腴的房显露出来。 祁煜一抬头便对上了她那地方,他邪魅的露出一口白牙,“拜托!你这么做是不是想闷死我?” 费梦玲掩嘴娇媚一笑,“这是我最大的本钱,难道你不想瞧一瞧吗?” 她刻意绕过桌面,来到祁煜身边,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刻意将他拉近自己的前。 祁煜从她的双中抬眼,扯着笑说:“你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我相信你应该是个脑袋比前还伟大的女人才是。” “哈……”费梦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你竟是个那么会说话的男人?” “我只是故意收敛心罢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花啊!”祁煜俊薄的唇勾起笑意,眼睛荡肆的神采。 以往他全是为少刚而忍住属于男的强大欲念,一切只因为爱她,不愿做出令她伤心的事;然而现在,她既然不屑他的感情,将他付出的爱狠狠地踩在脚底下,那他又何必再做无谓的克制呢? 再说,费梦玲也是个放纵的好对象,陪她玩玩又有何不可? 总归一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非是一厢情愿的事。 “祁煜,你总算开窍了,我就说嘛!我再有什么不好,也比那个发育不全的女孩吸引人多了。”费梦玲仰首呵笑,杏眼闪灿着媚光,还动手解开祁煜上衣的钮扣。 门外的少刚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正想逃开,却被屋内的祁煜发现了。 “是谁?”他推开费梦玲,迅速的冲出设计室,却在看见少刚那双晶莹的眼眸时略微愣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你好像很喜欢偷窥别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我!”祁煜蹙紧眉峰,眼里掠过一抹只有她能理解的嘲谑眼神。 少刚闻言,心口一阵抽紧,某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狠狠的俘掳了她。 原来他对她的偏见竟是那么深! “我……我只是想……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少刚极力想拿出以往潇洒的姿态,然而,硬是逼出来的笑容却泄潜漏了的脆弱。 想不到苦中作乐会是那么的难,这是她以前怎么也体会不出来的。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聊了。”祁煜意味深长地笑着,暗暗高兴她为他束手无策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费梦玲扭腰摆臀的走了出来,盯着少刚不悦地咬牙低咒,“又是你,章少刚!为什么你老是魂不散,像个——” 祁煜挥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污辱言词不达意,拧着眉说:“你先去楼下等我,和她说几句话就来。” 费梦玲脸色不变,握紧双拳气愤地道:“这怎么行?我们才正要……”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没机会吗?”他邪气一笑,表情中净是暖昧之色。 “好吧!你们有话快说,可别说我久等了。” 听了祁煜安抚的言语,费梦玲果真软化了姿态,对他魅惑一笑后,才转身离开了。 少刚呆愣地杵在原地,他们之间调情的话她并非听不懂,却只能装傻地任他俩在她面前说些暖昧言语,若非她真的很想和他说几句话,一定早就冲了出去,将这难堪的一幕撇于脑后。 “你说你是特意来看我,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有话你就直说吧!”等待许久,就在他快死心时她又出现了,不知她想说的话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对他是否还有半点情意在,不过,她那日渐憔悴的容颜,会是因为他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你。”少刚手足无措了,他的眼神更是令她焦躁难安! “就只是想看看我?你没有任何话要对我说?”他犀利地盯着她拙劣的演技,以一种几乎要透视她的眼光看着她。 原以为他可以听见她说她想他、爱他之类的话,想不到得到的是这么模棱两可的字眼! 此刻,祁煜觉得自己有种被耍的感觉。 “你最近对我……好冷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开心,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让我觉得好痛苦。”少刚硬是挤出一些笑容来,却在瞬间化成一团尴尬。 “这么说,你是想我罗?”祁煜端起冷漠的脸色,谨慎地看着她,并不想因一时的疏忽而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后悔的表情。 “我是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无情,而且做得那么绝呢?”说话的同时,她的泪已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在前。 “是因为我突然的冷漠让你觉得难过,然后才知道我的好是吗?”他目光灼灼,直盯着她垂泪的小脸。 望着她的愁容,他的心莫名的抽痛,可是,他又怎么能一味地陷下去?除非弄明白她的心意,否则,只怕这条路再这么走下去,依然到不了尽头。 “好象是吗!我……我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 说实在的,她也乱了! 他的改变与刻意的冷淡勾起她内心一种陌生的情愫,这就是爱吗? 应该是吧!否则,她也不会在看见他与别的女人亲热时,陡生满腹的醋意。 但……她有资格去爱吗?如果爱了他,又带给他噩运呢? 天!她快要被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给逼疯了! “少刚,我不能陪你一辈子,哪天你若遇上了真正喜欢的男人,就会把我忘了,所以——”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少刚因他的话而大惊失色,她不要他老是在言语间与她划清界线。 “你不会忘了我又如何?难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打算告诉我你喜欢我、爱我、想嫁给我?”祁煜只好以暴怒来掩饰心里复杂的情愫。 少刚被他的话折腾得泫然欲泣,她无措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你我之间的感情构筑在爱情上?难道除了爱情,我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交集吗?” “你可以,但我不行。要我将付出了长达十三年的感情,由爱情转化为友情,谈何容易?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 祁煜一步步的逼近她,一宇字冷硬地吐露,此刻的,他俨然像个恶魔,随时会将人撕裂吞噬一般! 少刚苦涩一笑,笑中有泪,“十三年的感情你可以说舍就舍,马上又找上别的女人,完全不带一丝眷恋,又教我如何信服?” “你是指我跟费梦玲吗?我对她一向没什么感觉,也从没承认喜欢她,但是跟她在一块儿,我很自在,也很轻松。”他耸耸肩,状似无所谓的解释。 “很轻松自在?轻松自在到了床上?” 她压不谅解他所说的这个理由,为何他不懂得检点自己的行为,却一味地怪她不领情? 想起他与费梦玲间那暖昧不明的关系,少刚就觉得心好痛,那深深的失落感还在持继加温着。 祁煜情不自禁地攀上她的肩,充满柔情地说:“小刚,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只是你自己不明白,因为连你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 “爱?我……” “别否认,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溢满了酸味,你的句句指控都在说明了你在吃醋,为我与费梦玲的亲近而吃味! 祁煜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企图从那里挖掘到真情。 少刚被他的话搞得好紧张,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被祁煜用吻堵住了嘴,他狠狠地吻着她,狂热的需索几乎令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第八章 祁煜疯狂地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留一丝空隙,也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仅存在脑海中的是一种想将她揉碎、吞噬的欲望! 少刚身体一僵,在他狂烈的掠夺下,她整个人都因他的挑逗绷胀得几乎要爆裂了!他的大手细细地梭巡她身上的每寸肌肤,技巧地挑起她潜藏在小腹中的欲望,直到他抚遍她全身,由裙下探进她女的私处时,神昏目眩的少刚这才从被他燃起的欲火中抬头,惊惧地想推开他! 祁煜岂会让她得逞,他像个残酷的掠夺者,非但不理会她的反应,还加强了抚弄,尽情地在她的娇躯上搜刮他要的安慰! “呃……”她重重地喘息一声,不争气的呻吟已从嘴里吐出。 “你……在干嘛?” 祁煜将她压制在墙上,隔着布料紧咬着她那傲然挺立的蕾,缓慢地折磨她的感官。 “我敢打赌,你是爱我的,否则也不会跑来这儿对我兴师问罪。”他双手伸进她的衣内,扯掉她的罩,狂猛地吸吮着她的头;少刚闭上眼,浑身颤抖地承受着他带给她的炽热情潮。 但当她听到“爱”这个字眼时,身子又是一颤,母亲日记里的内容跃然划过脑际,她激烈地吼着,“不!我不爱你,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本不爱你……” 少刚无法承受那么重的爱,爱不会带给她甜蜜,只会带给她罪恶感而已。 她含着泪否认,这句话不禁伤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绝! 她无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着心酸接受。 不一她愿意去相信这种荒诞无稽之说,只是母亲的遭遇已证明了一切,她们的确是会将霉运带给所爱之人的扫帚星啊! 她好后悔……后悔来见他,她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祈求他的怜爱吗? 祁煜停下了动作,抽回轻薄的双手,半眯着深幽的眼睥看着进她眼里,“你……你果真是个冷血动物。你走吗!我也该出发了。” 他立即转过身,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这样的结果外,还能强求什么呢? 少刚呆若木**、哑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刚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游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觉得好像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彷佛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她都会不自觉的驻足,因为那里有她与祁煜相处的点滴回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间拉面馆,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轻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今后,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般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泪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双颊,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强力伪装的冷静与坚强,总是因为触景伤情或沉缅于记忆中而崩溃…… 这时,一辆保时捷倏地由她眼前滑过,而后停驻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探出了一颗脑袋,“少刚?真是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脸地说,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着公子哥儿的铜臭味。 少刚撇开脸,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迈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浩难得逮到机会,怎么轻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转方向盘,放缓了速度跟在人行砖道旁,透过窗口对她说:“谁得罪你了?别一副怨妇的模样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来烦我!”郁闷到了极点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夹带着哭腔喊出,一脸不耐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不要自以为是……我本不爱你……” 少刚无法承受那么重的爱,爱不会带给她甜蜜,只会带给她罪恶感而已。 她含着泪否认,这句话不禁伤了祁煜的心,更令她自己痛苦欲绝! 她无法指逆上天的安排,只能忍着心酸接受。 不一她愿意去相信这种荒诞无稽之说,只是母亲的遭遇已证明了一切,她们的确是会将霉运带给所爱之人的扫帚星啊! 她好后悔……后悔来见他,她的用意是什么?是想祈求他的怜爱吗? 祁煜停下了动作,抽回轻薄的双手,半眯着深幽的眼睥看着进她眼里,“你……你果真是个冷血动物。你走吗!我也该出发了。” 他立即转过身,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这样的结果外,还能强求什么呢? 少刚呆若木**、哑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少刚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游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觉得好像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彷佛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她都会不自觉的驻足,因为那里有她与祁煜相处的点滴回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间拉面馆,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轻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今后,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般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泪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双颊,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强力伪装的冷静与坚强,总是因为触景伤情或沉缅于记忆中而崩溃…… 这时,一辆保时捷倏地由她眼前滑过,而后停驻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探出了一颗脑袋,“少刚?真是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脸地说,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着公子哥儿的铜臭味。 少刚撇开脸,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迈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浩难得逮到机会,怎么轻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转方向盘,放缓了速度跟在人行砖道旁,透过窗口对她说:“谁得罪你了?别一副怨妇的模样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来烦我!”郁闷到了极点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夹带着哭腔喊出,一脸不耐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老是纠缠不清的,凭你的条件,哪需要对我穷追不舍!” 程浩笑咧了嘴,邪恶的男睛瞳微微一闪,装腔作势地道:“不错,是有不少女孩子跟在我屁股后面死缠烂打,可是偏偏我就是看上你,你说是不是你的福气?” “这种福气我承受不起,请你向后转,去找那些对你投怀送抱的人。我以后不会再去补习班,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少刚在他面前呈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单刀直入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心情再与他客套。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火气还真大。没关系,反正女孩子撒撒娇、闹闹小脾气是理所当然的,对我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你愈来愈有女人味了。”他扬高唇角,眼眸中掠过一丝秽的眼神。 他一直想要得到她,而且少刚表现得愈是冷漠,他这种邪恶的心态就愈强烈,或许今天就是他如愿得逞的好时机吧! “说够了没?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快走吧!”少刚忍不住的大嚷,直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想不到老天爷竟和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她爱的不不能去爱,偏偏她不爱的男人却死命缠着她不放,这……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啊? “好吧!那可不可以让我送你一程?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我会心疼这一双美腿的。” 程浩的瞳底认过一丝邪恶,皮笑不笑地提议,那模样像极了等着小红帽自动送上门的大野狼。 少刚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森气息隐隐约约的显露了出来,防备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程浩抿唇一笑,踩下油门立即尾随着她。 少刚骇然地加快脚步,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跟着我了!”少刚终于受不了的旋过身,对着他大声咆哮。 他单手支在窗口,勾起唇角看着她说:“你干嘛张牙无爪的像只泼辣的小野猫?但这样更够味,我喜欢极了。” 少刚看着他那变态的表情,侧侧的面容,忍不住头皮发麻,第一个念头便是逃开,离他愈远愈好! 既然她跑不过车子,只好往巷子里钻,这么一来,不就可以轻而易地摆脱他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程浩就已下车,趁着她发愣的空档,抓住她的手直往车里拖。 “你放手,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 “你告啊!我们程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拿个几百万就可以把一场官司打发掉,不信你试试。” 他鲁地将少刚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表情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浮之色! “你别太过分,我要下车——” 少刚已经猜出他的意图,神经绷得死紧,她拚了命抓住他控方向盘的双手,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该死的女人,待会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治你!”程浩抓住她挥舞的手,以一手控方向盘,加快速度,急驶而去。 少刚完全绝望了,她大吼、挣扎,甚至拳打脚踢,只求能脱胎离险境。 但上天会帮助她吗? 恐惧心不断的被揪扯着,像置身在绳索的两端,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粉身碎骨,也许是此刻最好的指望。 少刚的强烈抵抗与吼声带给程浩不小的威胁,他本想把她带回家的,后来临时改变主意,转了个方向,将她带到一处正在兴建的空屋内,由于这栋建筑正是他们程家旗下的产物之一,因此他更是肆无惮了! 在她的万般推拒下,程浩硬将她拉进屋内,奋力的将她推倒在屋角,“你再叫啊!再叫啊!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告诉你,这个社会上冷漠的人世间愈来愈多,见义勇为的人可是早就绝种了。” 他露出挚的笑容,一脸秽地走向她。 “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是个这么下流、龌龊的人!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做出这种缺德事,绝对会不得好死的!” 她抖瑟的蜷缩起身子,嘴巴虽不断逞强怒骂,其实内心却害怕得要命。 “随你骂吧!你高兴就好,你骂得愈带劲,我就看得愈是心痒难耐……等会儿我会让你把怒骂声变成娇喘、呻吟。” 他漾着两泓诡谲的眼神,瞳仁已被他那邪荡的思想给熏得火红。 “你……你无耻!”少刚被他眼中泛滥的情欲给骇住了,她几乎是用爬的站起身,炯炯双眼不停的在四处梭巡着逃脱的路线。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嘲弄地笑了笑,“别异想天开了,你是绝对逃不掉的,何不干脆放下身段让我玩玩?又不会少你一块。” “你……王八蛋,我不是妓女,你找错对象了。”看着他一步步靠向自己少刚连忙绕过柱子,拚命奔逃。 程浩的行动更快,一个箭步便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何必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我就不信你和那个姓祁的之间没有发生过暖昧的关系,今天我主要让你知道,我的能力绝对不比他差。” 他立即像饿虎般扑向少刚,一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压在地上,扯开她的衣领,埋下头在她的前不停地亲吻舔舐着,另一手隔着牛仔裤用力搓揉着她的私处。 少刚吓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盖往他的胯下用一撞,疼得程浩哇哇大叫! 少刚把握住时机,狼狈地爬起身,立刻往大门的方向逃去,不料却被脚下的一块红砖给绊住,又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踢我!看我怎么对付你——”程浩怒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少刚见状,赶紧再次起身,脚踝却被程皓用力给扣住,她失去平衡地又重重的跌倒了!她的膝盖红肿,但在惊骇下,她已忘了疼痛,更忘了哭泣,她只知道要逃,就是死也要逃出去! “你放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诅咒你一辈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只脚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还踢?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现的一样辣!”他腾出一只手,正要脱掉她的牛仔裤时,少刚的右手却不经意的到搁置在墙边的钢管,为了自救,她毫无选择地抓起钢管,猛力往程浩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闻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扬起,少刚发觉她重获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见从他额头流出深红色的血! 糟了!她……她杀人了! “你……你这个女人……敢动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几步,终于不支倒地。 少刚吓得双腿发软,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转身狂奔地没命地奔跑,泪水斜飞在空气中,衣衫残破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痛哭一场,不知不觉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还好现在天色已晚,公司里已空无一人,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带着狼狈的神情,像个走头无路的小孤女般,慢慢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所幸,她还有一套干净的制服放在抽屉里,她赶紧将一身的不堪给换下。 当她褪下上衣,看见自己前泛红的齿印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又深攫住她。天啊!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人强暴了! 套上衣服,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只能无声的哭泣。 祁煜还会回来吗?他今晚会再回公司吗? 她真的好想见他,投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一定要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她也爱他,即使两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完全吐露。 或许是经过这场灾难,少刚突然想开了,她不要在他的误会下过一生,她一定要让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对他的情愫。 她开启一盏灯,心想:如果祁煜看见办公室里有灯光,一定会进来看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中流逝,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少刚坐在地上哭泣,紧张害怕的心情也随着那声响忽高忽低、忐忑难安! 都十点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顿觉她无助,一股惶恐的感觉充满她心里,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抽搐。 少刚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她更担心自己已成为杀人凶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重伤不治,死在那儿了? 天哪!她就要被这种纷乱、恐惧、惊颤的心情给吞蚀了! 祁煜……你快回来好吗?快回来…… 在疲惫与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袭向她,不知不觉中,她居然靠在墙上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祁煜带着笑脸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张脸又变成程浩那狰狞的脸孔,吓得她尖叫出声。 她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刚战栗不休,还未完全从梦境中回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簌簌发抖的她,无法摆脱这场梦魔带给她的惊吓。 恍然间,办公室外面长廓好像传来交谈的声音,还有零碎的脚步声,少刚心中希望乍现,是祁煜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朦胧中,她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再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认出那个女人就是费梦玲! 这么说,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周遭,一直悬在她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终于能够好好地喘一口气,不用再处于担心害怕了。 打开门,她欣喜若狂地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当她透过窗户看见祁煜就端坐在坐议室里,更是来不及细想,就猛力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冲进他的怀里! “祁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泪如雨下……眼泪鼻涕沾满的他的西装外套。 会议室里另外三个人顿时被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尤其是费梦玲,更是气得双眼冒出噬人的火馅,恨不得在少刚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祁煜,这小女孩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进公司?”费洛力语气不佳地指责道,若是只有他和梦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们身旁的还有一位日本大客户,这不是弄得场面尴尬又讽刺吗?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刚……” 祁煜正要解释,却被费洛力给截断了,“不过是人事室里的一位小职员,她跑来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问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问了,你先叫她出去,别让佐佐木先生看笑话。” 费洛力皱着花白的眉,瞪着少刚不悦地说。 少刚完全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刚刚……刚刚她怎么没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怪只怪她眼里只有祁煜,身心受创的她,脑子里除了祁煜外,早就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费梦玲笑得无比奸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多说几句少刚的坏话,她八成会被开除,到那个时候,祁煜也不会怪罪她,因为这一切完全是这个鲁莽撞,一点家教也没有的章少刚自找的。 祁煜点点头,抬起少刚的脸,轻声说:“你先回家,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少刚原本拥有的一丝心安又一寸寸地化为乌有,她眉心一拢,浮上心头的恐惧愈来愈深,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仅能脆弱地回睇着他那双清冷的眼,“不!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说一句话,好不好?” “别胡闹了,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公司的机密业务,哪能允许你待在这儿偷听!”费梦玲厉声说着,嗓音中还夹带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少刚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迳自看着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把她带出去。”费洛力对祁煜发出命令,“姑且不论她是谁,也得看看场合,别在这里给我闹笑话。” 祁煜看了少刚一眼,二话不说地便将她拉出了会议室,来到长廊的尽头,“你到底在搞什么?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经被她在下班前所说的那几句话弄得心神不定,开车时甚至误闯了好几个红灯,难道她还不能放过他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了。”少刚盈盈若水的眼波看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之间,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行!”他冷寒的声音钻人了少刚的耳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以往你开朗、活泼、独立,现在是怎么搞的,依赖变得那么重?你是想跟我玩若即若离的游戏吗?” 祁煜嘎地喊着,完全被少刚的行径弄乱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把玩弄他的感情当作是一种消遣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算苛求吗?”少刚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心痛如绞,娟秀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不是我对你苛求,你要胡闹也得看看看场合,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开会,你这种要求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你懂吗?” 祁煜受不了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经燃起。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我说句话呢?”悲怆的眼泪再次迷朦了她的视线,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诉! “你……好吧!给你三分钟,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简洁得几近无情。 被他的态度所伤,她倒退了数步,“你是怕我纠缠你吗?” “够了!还说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这不是找碴是什么?我已经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指责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双手叉腰来回踱了数步,又说:“你非得搞砸公司的生意是不是?或者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也得挑时候啊!” 少刚皱紧眉头,黯然神伤,原以为他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照顾她,可是事实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厌恶她、讨厌她,还恨不得她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你心里就只有公司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那里有费梦玲在?”她已气得口不择言。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祁煜灼灼的黑眸犀利又坦荡,凝注着她的眼神复杂又危险。 “反正我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无理取闹,而她所说的话就是圣旨,那我还赖在这里干嘛?” “少刚——” “别说了,我终于懂你的心了,原来你所说的喜欢我、爱我,全是闹着我玩的,等……等我掏了心,也……也付出了感情,你就恨不得把我踹得远远的!” 少刚不胜愁苦地道,他的冷漠敲痛她的心,原来失恋也是一种醒悟,让她明白男人全都是薄情的! “你说什么?”祁煜心头一窒,被她这几句话弄得思绪大乱。 “去吧!去为这间公司卖命,去接受费梦玲的怀抱,毕竟这家公司迟早有一天会是你的,你会如此拼命也是无可厚非的,我不怪你的。”她泪眼模糊,只觉眼前一片朦胧。 程浩伤她的感觉是惊悚、是害怕,而祁煜伤她的感觉却是一股痛彻心扉的煎熬! 她不再眷恋地冲下楼,徒留祁煜一脸的怅然与不解。 正当他想要追过去问个明白时,却被身后的费梦玲给喊住了,“她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不行!她很不对劲,我得追过去看看。”不知为何,祁煜的心底闪过一阵抽搐,不去弄个清楚,他怎么样都不会安心的。 “她不是小女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还替她担什么心?”费梦玲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成年人!猛然一道闪光掠过祁煜的脑海!他立刻抓住费梦玲的肩,急促地问:“今天是几号?” “你在发什么神经,抓得我好痛。”费梦玲揉了揉自己的“到底是几号?”他没空跟她蘑菇。 “你糊涂了吗?刚刚你才陪我去机场接我爹地,是二十一号,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二十二号了。”费梦玲看了一下腕表,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二十一号!那不就是小刚的生日吗?” 祁煜懊悔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一脸颓丧,后悔的感觉啃蚀得他几乎昏厥。 “你这是在干嘛?不过是个小生日而已嘛!” “不一样!今天是小刚满二十岁的大生日啊!好久以前我就答应她要送她一样非常有意义的成年礼物。” 他重重地闭上眼,恨死自己为了一些感情上的琐事而与她闹别扭,这下可好,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也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把这场会议开完再说!爹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所以才叫我了来催你。”费梦玲可不会任由他离开。 “生意的决策者是你和董事长,我的职责不过是设计与创意,这场会议有没有我本就无所谓。麻烦你告诉董事长,明天我再到公司向他请罪。” 祁煜已管不了费梦玲那错愕与憎恨的眼神,立刻追着少刚的步伐而去。 当他经过人事室时,突然发觉里面的灯光还亮着,难道少刚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那儿? 他推开门进去,找到了灯光来源,正想切掉电源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少刚的办公桌下那破烂不堪,还染有血迹的上衣。 捡起来一看,祁煜全身的血顿时全凝结住了。 天!少刚到底遭遇了什么?她是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跑来公司找他的,而他居然还迫不及待地赶她走,甚至口出恶言骂她无理取闹!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件上衣破烂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衣服上头的斑斑血迹可以说明当时的情景有多危险! 5 第九章 少刚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又是伤到哪里? 祁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出了人事室,疾奔下楼! 少刚不想回家,却又无处可去,夜深入静下,整条街道更显得恐怖万分。 夜的魔魅她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又遇上像程浩那种可怕的坏人。 走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菲菲! 虽然毕业已有数月,两人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但彼此依然常用电话联络,过去一堆死党里,也只有她还住在附近。 半夜三更的去拜访别人实在是有些突兀。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个人聊聊,否则真怕自己会想不开!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登门试试了。 当她来到菲菲的家门外,迟疑了片刻后才按下门铃。 没多久,就有人出来应门,门一打开,她看见菲菲那张圆润的脸庞时,高兴地叫了声,“菲菲!” “小刚!真的是你?刚才我从监视器里看见你的脸,还不敢相信呢!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是我……”面对菲菲的热络招呼,让她突然想起祁煜的冷漠,为何他就不能像菲菲一样给她些许暖意呢?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好像哭过了?”菲菲拉住她的手进屋,直接走进她的卧房。 “伯父、伯母睡了?”少刚刻意转移话题来逃避菲菲这个尖锐的问题。 “我爸妈早就睡了,要不是我还得应付明天要交的作业,早就去见周公了!”她开心一笑,快乐无忧的模样让少刚好生羡慕。 “菲菲,我能在你家过一夜吗?”她的神情有些萧瑟。 “你要住在这里我当然欢迎,可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和少刚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虽然毕业了,各有各的发展,但她关心少刚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我没事,只是我妈不在家,一个人挺无聊的,所以想找你聊聊。”少刚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如今只好强颜欢笑,并非她不愿意对菲菲坦白,只是这种事说了只会造成自己的二度伤害。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安心住下,等你母亲回来再回去好了。” 菲菲的不追究反而带给她一阵苦涩,刚揩去的泪又再度涌出,这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还说没事,都哭成这样子。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告诉我,好歹也让我知道原因,不用在这儿干着急呀!”菲菲一脸焦虑地看着她。 “看你的手都冰成这样,一定很冷吧?我去泡杯热牛给你喝。”见少刚依旧不语,她只好转移话题。 “菲菲,你不用忙了。”少刚拉住她,“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憋在心里好苦啊!”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一定会很安静地在一旁聆听,但是求你别哭嘛!”菲菲没辙地摇摇头,“记得以前在学校你总是那么开朗,凡事不计较,又没什么心眼,我实在很难想像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慢慢长大了,思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单纯,再加上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意外,才让我……”少刚说着,脸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意外?什么意外?” “你还记得程浩吗?”说起这两个字,她就忍不住发出一阵轻颤。 “我当然记得,他是班上有名的花花公子,又是某大企业的小开,要不是有他那个国代老爸的护航,我猜他连高中都毕不了业哩!怎么了,你遇上他了?” 菲菲嗤鼻不已,紧接着,她表情一变,变得有点儿紧张!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曾经追过少刚几次,可那时候少刚有祁煜这个护花使者在,哪会甩他啊! “他……他今天竟然企图强暴我……”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少刚忍不住俯在菲菲的肩上痛哭了起来。 她被少刚的话吓了一跳,那个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小刚,快告诉我,他有没有得逞啊?如果有的话,我带你去医院验伤,非把他送进牢里不可。” 少刚只是一味地摇头,抽噎地说不出半个字。 “没有?那还好,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于,管他老爹是做什么的。”菲菲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放软了口气安抚着少刚,“没有就好,好好睡一觉,把这些烦人的事全忘了。” “可……可是我……我为了自卫,抓到了一棍子就往他头上一敲,看到他流了满脸的血,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我甚至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死了没有!” 少刚抓着自己的头发猛摇头,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着惊悚,小脸更是蒙上一层担心的颜色。 “老天!”菲菲被她这几句话给吓得哑口无言,手指蜷握着,心脏更是没来由地狂跳。 “或许我现在已经成了杀人犯,你还敢收留我吗?如果你觉得勉强,那我现在就离开……”她凄楚一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菲菲立刻挡住她的去路,把她抓回了床畔坐定,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对着她,“我们两个死党是当假的吗?你这么说走就走,是把我当成贪生怕死的人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能帮你的,我一定帮。”菲菲的脸上有着义无反顾的坚决。 “我打算明天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也好了却我的一椿心事。” “这怎么成,太危险了!对了,叫那个祁煜出来,让他替你去看着,我想他不会拒绝吧!” “他……他不会管我的。”少刚的薄唇滑过一抹脆弱的笑。 “怎么说?” 菲菲快被少刚这种奇怪的反应弄拧了脑袋,她还记得祁煜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换言之,也就是无所不在地保护着少刚,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去找过他,他正在公司开会,好忙好忙……没空理我。”少刚说着,脸色更加苍白。 “这算什么?你发生那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管呢?难道工作会比一个人的命来得重要?”菲菲忿忿不平的说,如果祁煜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送上几记粉拳给他尝尝。 “别这么说他,他有他的难处,有句话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想,这一点也没错。” 她是长大了,从这一刻开始,她已成年,也拥有了自主权,不再是个需要依赖别人的小孩子。 “我真服了你,这个时候还做诗。”菲菲撇撇唇,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去找祁煜摊牌。 况且,她也不肯相信,才半年不见,祁煜会有那么大的转变!看来,“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要改改了。 “菲菲,我累了,想洗个澡,你有衣服可以让我替换吗?”她顿觉全身酸痛,一定是在抵抗程浩时用尽全力的结果。 “当然有,但是我比你矮一点,你得委屈一下。”菲菲立刻跑到她的衣柜中翻出一套睡衣给她,“经过那么多的事,你是该早点休息了,不要去想程浩,也不要去想祁煜,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谢谢你,菲菲。”抱着睡衣,少刚走进浴室,那寂寥、落寞的背影,大大刺激着菲菲,她已决定要为少刚出一口气! 自责别离开,在我的心颤抖无助的时候,让我拥有你温暖的膛,好平抚破碎的创伤,至少,有你的身影在我身旁。 祁煜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少刚家、补习班等,就是不见那个占据他心头久久不去的身影。 一股深深的自责压迫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少刚,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一整天下来,少刚能去的地方,他大概全找遍了,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毫无头绪的胡闯着。 一直到夜幕低垂,祁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 才要跨进社区大门,却出其不意地被一个黑影给堵住了去路! 他抬眸一看,是个女孩子,年纪大约和少刚一般大,月是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祁煜,你不认得我了吗?”菲菲两手叉腰,口气极冲。 “你是……”祁煜觉得她有一点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祁大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小刚的死党林菲菲。” 菲菲冷冷一哼,始终没给他好脸色看。今天她可是特地来为少刚打抱不平的,不将祁煜好好教训一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喔!是你!你突然来这里,是不是有小刚的消息?”祁煜双眼突然一亮。 “没错,小刚是在我家。” “她……她还好吧?”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一半,祁煜不禁感谢上苍少刚是平安的。 “好?她一点也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她差点被人给强暴了,好不容易挣脱魔掌去找你,还被你赶了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菲说来义愤填膺,若不是祁煜是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修理一顿以泄恨! 祁煜完全没了表情,脸色倏地刷白,他被菲菲的话彻底击垮了,心里更有股难以言喻的担忧。 “你……你说什么?”定在原地的他,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难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你可知昨天小刚来找我时哭得有多厉害?我和她同学三年,头一回看她伤心成这样!印象中,你一直是很维护她、珍惜她的,想不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菲菲冷冷的瞪着他,不留情面的话说得又急又狠。 祁煜踉跄了数步,随即问道:“你带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我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他怎能忍受少刚这样误会他?或许昨天他的表现是激烈了些,但是他对她的心却从来没变过。 “你作梦!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我来找你不过是要来告诉你,少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而你就快要失去她了。”菲菲丢下这句话,旋身就走。 祁煜急忙拉住了她,“别这样,让我见见她,和她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忧心仲忡,整个脑子乱得很。 “不行!哪有这么容易就顺你的意,你不是巴不得把她赶走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她得理不饶人,就是要把他逼疯才甘心! 反正她就是看他愈心慌,她心里就愈爽。 “你何苦折磨我?难道你问过小刚,连她也不愿意见我?”祁煜咄咄逼人地说。 “我承认她并不知道我来找你,我只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菲菲简直已到了与他水火不容的地步。 祁煜的心严重的搁浅了。 他蹙紧眉峰,怒气勃发地说:“好!你可以不让我见她,却无法阻止我去找她,我相信小刚一定会听我的解释,我绝不容许我和她之间的误会再持续下去,否则我们之中迟早有一个会先疯的。” 他唇边的线条刻着慑人的霸气与沉,那悍然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 菲菲被他的话慑住了,于是她决定让步,因为他表现得很真诚,完全不像是会弃少刚于不顾的男人。 “你很蛮横喔!但小刚现在住在我家,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硬闯吧?这次我就原谅你,带你去见她,如果下回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肯定不饶你。” “我保证,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不论她要不要我。”这是祁煜发自内心的承诺。 “好吧!记住你说的话,跟我来吧!” 反正她该出的气也出了,该骂的也骂过了,如果祁煜说的是实话,帮助他们复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刚——”正坐在院子的阶梯上发呆的少刚,突然听见祁煜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她水灵灵的眼直望向门边的祁煜,双唇微微打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心急、多担忧?我差点儿把整个台北市翻了过来。” 祁煜眸光似剑,坦坦荡荡,看不出虚情假意。 又可知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里,充满了多少兴奋与欢笑?那失而复得的喜悦简直快让他狂跳了起来。 “你找我干嘛?你不是恨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出现在你面前?”少刚垂下小脸,委屈不已。 她并非没被祁煜刚才的那番话所感动,只是伤了的心要再回复并不容易啊! “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能!”祁煜冲向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窝,让她感受他中那狂跳不已的心。 “费梦玲呢?你舍得丢下她?”她醋味横溢地说。 “我对她本没有半点感觉,昨晚你一走,我也跟你离开公司,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只能瞪着那件被扯破的衣服和上面的斑斑血迹发呆!天知道,我已经让慌乱的情绪夺去有的感觉!” 他的眸子里霎时进出逼人的光束,他要亲耳听见她说出原谅他的话。 “你曾……找过我?”祁煜的这句话点燃少刚心里最深的热情,她终于扬起唇角笑了,但随即又黯了脸色道:但那又如何?为什么你不愿意从一开始就拿出关心对我?非得将我逼向死角,然后再施舍你那仅有的一点同情给我?“ “谁说我同情你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句话有多伤我的心?” 祁煜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不!我不回去,有话就在这里说。”少刚已经对他失去信心。 “这里是别人家,有许多话不好开口,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祁煜坚持要带她走。 “可是……我……” 少刚还想说什么,却被祁煜猛地拉出门外,在经过菲菲的身旁时,他补了一句,“借一下小刚,这次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待菲菲开口,他已抓着少刚走出了她的视线。 祁煜迅速将少刚送回了他们住的社区,上了七楼,祁煜将她推进门内,凝视着她的眼神中闪着危险。 “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企图强暴你?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大卸八块。”他徐步走向她,将她带进怀里,“你没事吧?对不起,小刚,其实你可以跟我坦白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常常会做些连我自己都感到讶异的事,我……简直就快神错乱了。” “是程浩,昨晚我奋力抵抗,把他打成了重伤,好担心我成了杀人凶手……今天早上,菲菲陪我到现场去偷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少刚好无助,整个脑子杂乱无章,尤其是在祁煜面前,她总是变得很无措,可能是对他依赖惯了吧! 如今她终于明白,祁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本无人可以取代。 重重地扑进他的怀里,她哭得伤心欲绝,才两天,她已被这件事给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祁煜的脸上带着一丝恚怒,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他!既然他已经不在那里,那就表示他没事,否则你早就被警方给带走了,放心吧!” “真的?”少刚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的,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从现在起,你脑子里能想的就只有我,懂吗?” 两人四目交接,在祁煜火热的注视下,少刚顿觉耳微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我……我拒绝过你,你还愿意爱我吗?”忍不住心酸,克制不了地眼里又泛起泪光。 “傻瓜,我怎么会因为你的几次拒绝就不要你呢?”祁煜揉揉她的小脑袋,霍然吻住了她,这个吻又急又猛,使得少刚娇喘连连,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不值得你爱,爱上我你会后悔的。”少刚终于说出心多,她很想和宿命对抗,却又担心祁煜会成为牺牲晶。 “你说的是什么话?爱上你我从不后悔,我不允许你再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拒绝我,除非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我会很有风度的退出,但依然会默默地守候在你身边,真剑你找到喜欢的对象。” 祁煜一脸正经地表示,对她的爱付出得心甘情愿。 “祁煜……你……我不配你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扫帚星?娶了我的人,或爱上我的人,都会倒楣一辈子的。” 少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将心头所泛起一股感动压下,然而,那股鼻酸与激动还在在心头泛滥,惹得她又是泪流满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谁跟你说这些荒诞不经的话?”他一脸铁青地又说:“我倒要瞧瞧,爱上你我会不会倒楣!” 祁煜将双手扣在她腰间恣意摩挲,欲望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怠尽。 当祁煜的手将她身后的拉链唰地拉下时,少刚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他,“不,我不能拿你的命来赌,当初就是因为我爸妈的不信邪,我爸才会遭到意外而丧身,我不能重蹈覆辙!”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倒楣、不信邪的,请你说清楚好吗?” 既然明白少刚不是不爱他,那他就必须搞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否则他们的感情永远只会在原地踏步。 少刚咬着下唇,踌躇了许久,才道:“我爷爷在我妈怀我的时候,曾经帮我们算过命,师父说我们命中注定舍克夫、克子,只能孤独终老;当时我父亲不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话,因此决定带着我妈私奔,却不幸在半路上发生车祸去世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妈就郁郁寡欢,直到生下了我,她才收敛起伤心的过往,强迫自己以开朗的心情面对人生,因为她不想影响我的人生态度。” 她抽噎了几声又说:“但事与愿违,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日记,才发现这件事。” 她霍然泪如与雨下,“你说我爸的事件是巧合吗?如果师父说的没错,那我该怎么做?不——不要,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发生任何意外。” 沉积多年的心事,她怎能轻易忘记它? 祁煜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表情冷肃地说:“你担心我发生意外,是因为爱上我了吗?” “我……我是爱上了你,这几天看见你和费梦玲在一起,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配,不可以耽误你……谁知道我一发生意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可你的冷淡让我好难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明知道不该绊着你,却还是忍不住去找你!” 少刚像发了狂似的又哭又闹,若不是祁煜紧紧地搂住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的举动。 “我懂、我懂,把那些迷信的事全忘掉,我要听的就是你说‘爱我’这两个字,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 “真的?你不在乎吗?”她茫然的望着他。 “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祁煜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带她走进卧房,将她抱到床上,“睡一觉,养足神再说。” 祁煜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但又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少刚已经够累了,他不能再…… 少刚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以恳求的眼光看向他,“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一愣,尴尬地笑道:“我当然很愿意,只是我怕我会管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对你比较安全。” 少刚在这个时候抛了个大难题给他,还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少刚出其不意地将他拉上床,以双手勾住他的颈子献上自己的吻,含糊不清地说道:“爱我,祁煜,用行动来证明你是爱我的。” “小刚……”祁煜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回应着她的吻,并加强了他的攻势,“张开嘴。” 少刚生涩羞怯地将唇打开,他的舌立刻灵活地钻了进去,用舌尖轻轻碰触她的贝齿,极尽挑逗…… 他俐落地褪掉少刚身上的衣服,双手隔着内衣挤捏着她的双峰,再配合他的舌在她嘴里撩勾,令少刚在猛烈的激情中暗暗抽搐。 “我……我该怎么做……”她顿觉自己像只刚学会飞的鸟儿,既傍徨又喜悦。 “小丫头,你只要静静的看着我就可以了。”当祁煜感觉到手心下她的尖变得硬挺,随即拉开了罩,张嘴含住了那已发红发胀的晕,牙齿轻啮着她的蓓蕾,他的动作如同强力电流般,击中她身上第一条敏感的神经! 少刚的全身布满红晕,一股前所未有的炽热直逼她的心脏、小腹,甚至是……私处,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包围着她。 她因过分震惊而全身颤抖,事实上,她对男女之间的亲密,了解程度只能以青涩来形容,她甚至不知道祁煜是从哪儿学来这番调情技巧的,相形之下,她的反应就显得更为笨拙了。 “你真的好甜——”当少刚的小手不经意轻轻刷过他紧挺平滑的腹肌时,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刹那险些崩溃!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曾经和别的女人……”她倏然刷红了脸,已接续不下想问的话。 少刚的话意中带着酸味,呛进了祁煜的心里。 他会意地撇高唇,“相信我,小刚……相信我心最爱的只有你。” “可是……”他简单的回答让她不满意。 “别扫兴,你自始至终都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无语地堵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胡言乱语,双手触探她曼妙惹火的身躯;少刚那氤氲的眼神、慵懒的神情,以及婀娜的体态,活像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迷醉了他这个成熟男人的心。 “啊——”他霍地吮住她前两颗俏挺的樱桃,令少刚有片刻的窒息,再一次在翻腾的欲海中迷失了方向…… 她、销魂且撩人,沁着香汗的肌肤泛着浅浅的香气,一双小手探索似的抚过他的前、小腹、背脊,不断刺激着他雄的感官,使得他的鼠蹊部偾张难耐。 “煜……”少刚觉得全身闷热,却又不知该如何纾解。 “别急,我一定要给你最完美的第一次。” 他低喃着再次含住她的唇,双手如春风般轻抚过她平滑的肌肤,徐缓地往下抚触她的圆臂。 他肆无忌惮的碰触让少刚意乱情迷,下意识的主动向他贴近,迫切渴望他更多温柔的爱抚…… “你让我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般兴奋,都是你……都是你点燃了我的情欲。” 他胯下的亢奋不断地焚烧着他,只好隔着亵裤与她的私处抚弄摩挲。 原以为这样可以暂时冷却体内那把欲望之火,没想到却更让他陷于无法自拔的深渊中。 他,不愿意再等了! 祁煜以舌尖轻轻撩动她双峰上的蕾,由左至右、由右至左,引得小刚浑身不停地抽搐颤悸。 眼看她房胀红,他满意地往下搜寻,最后停驻在她的肚脐,在其中撩拨轻挑,逗得她咯咯大笑。 她泛红的笑脸是多么迷人又引人遐思啊! “刚才只不过是小试身手,彩的才正要上场呢!” “呃……不……” 她全身覆满了红潮,一股狂乱的炽热与窒息感压抑在她口,以为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少刚下意识地想退缩,怎奈他却紧紧的吮着那颗润球不放,而且愈吮愈紧,边啮边咬,如一只猛兽霸住她的身子,让滚滚欲望的狂潮袭向她。 她全身紧绷燥热,仿佛要化成一团烈火! “怎么可以……不可以……”是羞怯、是困窘,她已不知所措,只有尽力控制住自己不叫出来,否则祁煜一定会取笑她的。 望着她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祁煜看出了她的隐忍,于是他加快了舌尖的动作,抵着她的柔软轻轻吐纳,“兴奋就叫出来,别憋在肚子里,那可是会生病的!” “啊……煜……”少刚终于忍不住地喊出那美妙的叹息,指尖紧紧地掐人祁煜的背脊。 “感觉如何?”祁煜因强忍住自己的欲望而双眼赤红。 “好疯狂!”她轻喘着,那傲人的双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跳跃,让祁煜再也忍耐不住。 “小丫头,该我了。” 他浓浊地说,接着俐落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两人这时才真正的袒裎相对。 “那是?”小刚羞涩地睁大眼,瞪着他两腿间那识热的源头。 “爱你的玩意儿。”祁煜轻笑了两声,用力抬高她的腿环住自己的腰。 “可……可以吗?”少刚瞪着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受?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吧!” “好疼……”少刚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呐喊出声。 “没事的……一会儿就没事了……”祁煜屏住呼吸,勉强自己定在她的体内,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后,才渐渐挪移抽动…… “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吗?”少刚流出了泪,傻气地问。 “没错,你已经是我祁煜的人,这辈子你都只属于我!”他的欲望已如火山爆发般喷出火焰,再也无法阻挡了,他不停地向前捣动,激发出少刚尖锐的呻吟声。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承受如此剽悍的冲刺,更奇妙的是,她不仅不讨厌这种感觉,而且随着那祁煜的摆动捣进,竟带给她一次比一次还要疯狂的感受! “舒服吗?”祁煜的汗水沿着两鬓滴落在她的尖上,他俯身含住她坚挺的头,也一并吞下自己的汗水。 “嗯……我……” 少刚娇喘不休,不停的发出荡入骨髓的叹息声,体内一股欲望不听使唤地攀升而起,几乎焚毁她仅剩的自制力,此刻,就是是世界末日到来,她也只能意识到祁煜的存在。 “准备好了没?我要来了!”他紧紧捧着她的臀,接二连三的冲刺后,终于,一团火辣的热流贯人少刚的柔软处,让一对交缠的身躯同时登上情欲殿堂! 祁煜俯趴在她身上,喘息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鲁的,可是,你就是有本事让我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一遇上你,我就没办法把持住自己……” 他纵容地抚弄着少刚一头及肩的长发,凝视她的眼神里除了爱,还是爱。 “你已经对我很温柔了,我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少刚的眼底溢满笑意,搂紧他的身体,送上自己的吻。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无论如何,她这辈子,是爱定他了! “嫁给我吧!小刚。” 祁煜只想锁住她,从此以后不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可是……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而你却已经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配得上你吗?” 潜藏在少刚心底的自卑感又冒了出来,她担心一无所长的她只会成为祁煜的累赘,本无法在他的人生或事业上给予辅助。 “我一点也不在乎学历的差距,如果你在乎,我也不反对你继续升学。”他皱着眉解释。 “不,我不要再去补习班了——”一提起补习,少则就被迫想起了程浩,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又涌进她的心里。 “好,不去、不去,如果你不想去补习班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趁下班的空档教你。再说,你很聪明,应该是一点就通!”祁煜拧一拧她的小鼻尖。 “煜……我突然觉得好茫然,不知道我接受你的爱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我因而害了你,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的。” 突然,少刚埋进他的肩窝,情不自禁地大哭出声,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可真吓坏了他。 “小刚,我可不许你后悔,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要我再‘做’一次,你才能感觉得出来吗?” 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阻绝了她不该说的话,双手滑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在这昏茫的夜、旖旎的氛围中,又深深地爱了她一回…… 他要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只记得他的好。 妒意只是想爱你啊! 为何总是有人嫉妒、有人伤心? 在爱情的世界里,不是都该两情相悦才可以? 可旁人的眼神却像利刀,让我们无法顺利的在一起。 祁煜为一扫少刚心底的烦忧,带着她游了一趟垦丁,当他们回到台北,已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当他一进公司,对上的就是费梦玲那张铁青的脸,“你难道连假也不会请,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爸爸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 祁煜连办公室都还没进,就已经被她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如果大小姐看我不顺眼的话,我可以立刻走人。” 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凭他现在的知名度,本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别忘了是谁栽培你的?是谁把你训练成一流的顶尖设计师的?你现在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 费梦玲这下可急了,她在意的是他的人啊! 她就是不明白为何她待在他身边整整七年了,他就是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那个黄毛丫头! 她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梦玲,我知道我没有事先请假是我的不对,但你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的追问吧?所有该做的我全事先安排好了,本没有影响任何案子的进行。” 祁煜没好气地说,在这种压力下过日子,他简直快透不过气了。 “好,那我问你,那个叫章少刚的今天有没有来上班?”费梦玲摆出了一副女老板的架式,不放弃地又问。“ “没错,她是和我一块儿来上班的。” “那你知不知道,连她也没有请假?这种人公司有权将她革职。”费梦玲凶悍地破口大骂。 祁煜在瞬间敛了眼神,他只是冷冷的回应,“有关小刚的事,我已经事先告知立扬了,在分层负责上,人事室的职员应该不劳你来监督吧?” 祁煜技巧地与也划下距离,三言两语就把费梦玲的气焰给压下了。 费梦玲听了几乎要变脸,沉的表情有股说不出的恨意,“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黄毛下头?” 她气急败坏地握紧拳,双目中寒芒尽现。 凭她费梦玲,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于其他男人,她全抱着玩玩的心态,唯独对祁煜她是真心的付出。 她早已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他,想不到……他对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教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梦玲,爱情没有一定的规则,更不是用钱买得到的,如你所言,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你又何必苦苦执着呢?”他眯起眼,端着一张成熟又冷峻的脸孔对她说。 事实上,祁煜并非头一次遇上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凭他的魅力,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败倒在他的西装裤前,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给他。 “你竟然把我对你的感情说的那么一文不值,什么买不买的?我就等着瞧,看你和那黄毛丫头的感情到底能维持多久?” 她一扭腰,蹬着高跟鞋,夹带着满腹的怨气离开。祁煜摇摇头,正想走进电梯,吴立杨突然喊住了他。 “看样子,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吴立扬调侃一笑,与他一块儿搭上电梯。 祁煜耸耸肩,他泰然自若的说:“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与其让她抱着希望,不如把事实说清楚,我想对彼此都有好处吧!” 他按了下电梯钮,问道:“你上几楼?” “十楼。”吴立扬意有所指的一笑。 倒是祁煜的脸色一变,“总裁要见你?” “没错,聪明如你,应该猜得出来老董召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在费洛力的眼中,祁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得罪了他的宝贝女儿,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是打算和你讨论小刚的事?”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显现出一层冷硬的线条。 “我想应该是吧!放心,我会尽量挑好听的说,我想,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孩子牺牲你这名大将。” 第十章 九楼到了,祁煜先走出电梯,就在电梯门将关上之际,吴立扬投给他一个戏谑的眼神。 祁煜还以一个苦笑,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费梦玲一大早受了祁煜的气,一整天下来几乎骂扁了所有与她触的部属,使得每个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能不沾惹就尽量不去沾惹她这位女暴君。 更令她愤恨难当的是,下班时间一到,祁煜就堂而皇之的进人人事室,和章少刚两人成双成对、亲亲密密的一起离开,气得她火冒三丈。 她狠狠地一跺脚,紧跟着他们出了公司大楼,却在半路上被一个人影阻拦下来。 “请问你就是费副董吗?”程浩嘴里叼了一因,吊儿郎当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谁?”心情欠佳的她,怒瞪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 “我是准备和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他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熄了它。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鬼话,如果没事的话,请你让开,我忙得很!” 对费梦玲而言,被陌生人搭讪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她现在心情恶劣,一点也不觉得有趣。 程浩笑得好不正经,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前的伟大,“别这么不耐烦,难道你不希望得到祁煜吗?” 自从那天他的脑袋被少刚重重地敲了一棍后,心里就充满怨恨,想要得到她的欲望更加强烈!他曾经暗地里跟踪了她几回,每每看见她和祁煜两人亲亲我我的腻在一块儿时,一股梗在臆间的愤怒也愈加狂炽。 “你是什么意思?” 果然,程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引起了费梦玲的注意。 “你应该心里有数,我想和你谈个条件,事成之后祁煜归你,章少刚归我,我们各取所需。”程浩露出奸佞嘴脸。 “你是谁?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和你谈条件?”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费梦玲,自然看出程浩并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角色。 于是,她收敛了气势,放软了口气,以一种询问的眼光回视他。 “或许你不认得我,但是,你应该听过我父亲的名字才是。”程浩的嘴角勾起诡意的笑容。 “你父亲?” “程世渊,你听说过吧?” “那个国大代表?”费梦玲眼光轻闪,一抹惊愕浮上眼瞳。 “没错,我就是他的独生子程浩,相信我,跟我合作绝对不会吃亏的。”他又点燃一烟,气定闲神地说。 “好,你先说说看你的想法。” 费梦玲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得事先知道程浩的计划,再决定配合与否。 他冷冷的低哼,“我要让祁煜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什么?不,我不答应。”她二话不说的拒绝了,一个身败名裂的男人要他何用? “我也不是真的要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到时候章少刚不要他了,他不就是你的了吗?”程浩又说:“等他投入你的怀抱,你再利用你们费家的权势帮助他东山再起,我想,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程浩脑子里打着如意算盘,尽力游说费梦玲。 “……”她有点被说动了,“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我们陷害他成为盗用别人智慧财产权的人,你说……这样对他的影响大不大?”程浩狡滑地道,轻浮的脸上荡开一道邪恶的笑。 “可是……”费梦玲浑身一颤,无法做出决定。 她虽然气祁煜对她的态度,但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 “你凡事都为他着想,可他是否有替你想过?”程浩不断地挑拨离间。 程浩的话果真挑起她心里那股浓浓的恨意,心一横,她抉定要让祁煜尝尝被无情对待的滋味。 “好,我答应你,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程浩一见她答应,脸上便露出狰狞的表情,“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先拿到他已经构思好的创作,然后再反咬他一口。” “这……这是不困难,不过……”她依然有些犹豫。 “别再退缩了,我看,我们还先找个地方研究研究。”为了使计划天衣无缝,更害怕她临时反悔,程浩提出建议道。 费梦玲想了想,于是允诺道:“我知道有间咖啡厅很隐密,我们就去那儿坐坐。” “小刚,你又要出门啊?最近看你神采奕奕的,心情满不错的喔!”章母在少刚临出门前喊住了她。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和祁煜的感情渐趋稳定,整个人如沐浴在春风中般,她也感染了这股喜悦。 “妈,你最讨厌了,干嘛笑得那么暖昧嘛!”少刚斜睨了母亲一眼,小女人的窘涩姿态尽露。 “我哪是笑你,我是为你高兴,你终于走出霾,我也可以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了。”章母轻轻喟叹了一声,鼻子却有点发酸。 “我现在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您放心,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少刚开心地看看表,“我和祁煜约好了要出门,就快来不及了,我走了。” “路上小心一点——”章母笑意盎然地目送她离开。 少刚才将门合上,就看见祁煜站在门外等她。 “原来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呢?”她张着灵活的双眼问道。 “不是我不愿意进去和伯母请安,只是三天两头把人家的女儿带出去,怎么说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祁煜对她眨眨眼,露出年轻的朝气。 “少来了,你还会不好意思?”少刚朝他吐吐舌头,随即奔下楼。 祁煜连忙追上她,在她背后喊着,“为什么不会?我的脸皮可薄得很哩!”他终于追上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再跑?再跑我就把你架回楼上,把你关在房里吻个够。” “还说你脸皮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少刚娇嗔道,抡起小拳头直捶着他的口。 最后她笑倒在他怀中,祁煜乘机深深地吻住了她,传递心中源源不断的深情。“什么时候你才会答应嫁给我?” 他也不想再过一个人的生活,多希望一早起来枕边便有人为伴。 “给我一点时间,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向我妈开口。”少刚红透了脸,自从他对她表明心意后,她又何尝不希望与自己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 “那你得快一点,否则我真怕到时我会老得走不进礼堂了。”祁煜自嘲一笑。他与她年龄的差距一直是他心中的芥蒂,也唯有真正的拥有她,才能化解。 “你在胡说什么,如果你真的走不动,那我背你进礼堂好了。”少刚俏皮的笑了,她眼珠子一转,古灵怪地又说:“这样好了,祁老爹,您打算上哪儿去呀?小的这就背您过去。” 她转过身弯下腰,做出要背他的模样。 祁煜目光一亮,使坏道:“嗯……我看就去枫叶亭餐厅吧!”他攀住她的肩,将整个人压覆在她身上。 “哎哟!你好重喔!压死人了啦!”少刚才尖叫出声,下一刻已被祁煜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停车场。 “你不要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多难看!”这里可是住宅区耶!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进了风化区呢! “有什么关系?你迟早都是我祁煜的老婆,还害什么臊?”祁煜将她抱进车里,发动引擎,直驶向餐厅。 一路上,他始终微笑着,那抹笃定的神采带给少刚说不出的安全感。自小就极为自卑的她,也唯有在他的身旁,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重要。 “祁煜,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喔!” 她往后靠向椅背,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满街闪烁的霓虹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灿烂无比。 祁煜腾出一只手紧握着她的,虽然不说话,但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窥见一丝与她相同的感受。 到达“枫叶亭”,祁煜揽着少刚优闲地走了进去,侍者带领着他们来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定,待他俩点好餐后便离去。 “你看,我们都已经成为这里的老主顾了,每次来这儿,他们总是会带我们来这个位子。”少刚嗅了嗅桌上那朵装饰用的粉红玫瑰。 “我猜是那个男侍者一直注意着你,知道你喜欢这个靠窗的位子。”他话里有一股酸味。 在他眼底,少刚的美是不容置疑的,她的好更是数不尽的,那种担心她被人抢走的心情也因为这份爱的加深而加深,“这辈子会看上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女人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少刚瞪了他一眼,完全不在意拿自己开玩笑。 “那就就表示我是这世界上最有眼光,也最有福气的男人了。” “你就会贫嘴。”少刚皱皱鼻子,佯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祁煜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他不想理会的打算关机。 少刚却阻止了他关机的动作。“听听看嘛!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除了公司找我以外,不会有其他重要的事。”祁煜不耐烦地说。 “这里是餐厅,让电话一直响也不好,你快听听听吧!”少刚可不希望因为她而让他耽误了公事。 既然少刚都这么说了,祁煜也只好勉强接受,他打开话机,“喂!我是祁煜。” “祁煜,你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了!”是费洛力的声音。 “总裁,发生了什么事吗?”祁煜的心口先是一窒,接着是一阵狂跳。 “客户现在正在公司里闹翻天,说你这次为他们企画的广告,完全是抄袭来的,现在,现在对方已告上法院,这下该怎么办?” 祁煜愣住了,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他!他在这行待了那么多年,凭他的能力,要本不需要这么做! “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我现在就回公司弄清楚状况。” 祁煜关了手机,脸色难看地对着少刚说:“对不起,这顿饭没有办法陪你吃了,公司出了些事,我得回去处理。” “什么事那么严重?我跟你一起去。”少刚似乎也从他不安的表情给感染了,心口直翻涌着。 “这……”祁煜似乎有些犹豫。 “我一定要去,否则我怎能放心,这顿饭又怎么吃得下去?”少刚坚持着。 “好,我们一块去吧!” 一进公司,祁煜便看他这次所接案子的客户代表已在会议室等着他,他连忙上前询问。 “林经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一眼费洛力,继而又将眼光转向对方。完全不知道是自己女儿从中搞鬼的费洛力,拿出一份文件掷在桌上,口气非常不悦的说:“你自己看吧。” 祁煜拿起文件一看,瞬间脸色大变,那表情只能用错鄂来形容。 杵在一旁的少刚见状,也紧蹙着眉。 “绝不可能,这个企画案完全是我挑灯夜战将近一个月才写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抄袭别人的呢?”他努力为自己辩解。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罪证确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费洛力吹胡子瞪眼的说,他怒瞪着少刚,“她跟过来干嘛?难道你连乘一趟公司也离不开她?我就说嘛!以前你从不会犯这种错误,就是因为她!” “我?”少刚闻言,脸色一寸寸地转白,忍不住踉跄了几步。 “总裁,这不关她的事,请你不要把罪名随便推在她身上。”见少刚被污蔑,祁煜心疼得要死。 “你还替她说话?!难道不是吗?是她影响了你,是她带给你噩运,你还是赶紧离开她才是上上之策。” 费洛力本以为祁煜已经是他的准女婿,想不到却半路杀出这个小丫头,因而将所有的怨气全发泄在她身上。 少刚倒抽了一口气,全身战栗,母亲日记里的内容又重回她脑海,在她不堪一击的心头抹上了一层影。 林经理一身火气地开口道:“你们的女儿私情请私下处理,我的事得赶紧解决才是。” “小刚……没你的事,你先回去,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祁煜不忍见她遭受批评,催促着她离开。 少刚不自觉地落下泪,无神地看着他,“我终究还是扫帚星,给你带来了噩运,我是该离开……” “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已经够烦了,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好不好?”他不希望她又回复到以前那种逃避、怯懦的模样。 “都是我……都是我……没有我,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没有我,你就不会出这种错,我不该不信邪……硬要和你在一起……”她连连后退,神情狼狈又憔悴,退到门际后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少刚——” “你这是干嘛?林经理在这里,你还是赶快把事情解释清楚,别让我们‘帅威’以后在广告界里抬不起头来。”费洛力斥责道。 他坐回沙发,对于林经理的质问充耳不闻,整个脑海里想的只有少刚满脸受创的表情。 “祁先生,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已经付了一大笔广告费了。” 直到对方的斥骂声再度传进他的耳里,祁煜才猛地惊醒。 他揉了揉太阳,“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有关贵公司的损失,我也会全权负责,我一定会让这个乌龙事件真相大白。” “好,最好尽快,我等你的消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祁煜几乎将所有的力全放在调查抄袭案上,每天总是忙到半夜才回到住处,而每次在经过六楼的时候,他也会停下脚步,心想,不知她睡了吗? 好几次他克制不了想见她的冲动而按了门铃,章母总是以少刚睡了为由,打发他走,但他可以从章母无奈、歉疚的表情中知道,少刚绝不是睡了,是不愿意见他。 这阵子身旁没有了少刚的身影,他就如同行尸走般,再加上这椿抄袭事件,让他几乎成了只知道工作的机器,而他也只能不停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藉以忘记少刚的恶意疏离。 幸亏这阵子有吴立场的帮忙,他已调查出原来告他抄袭的那间公司就是程浩的父亲程世渊所有,进而发现,关于那份企画案他所备份的磁片全不见了! 能上九楼设计室的人并不多,如果从监视的录影带查看,一定能知道是谁搞的鬼。可惜那几天的监视录影带在资料室内竟完全找不到,这令他头痛不已,毕竟那是他目前唯一可调查的证物! 也因此,他更能断定这个幕后黑手不是别人,就是费洛力父女俩其中之一,而费洛力身为帅威的总裁,绝对不可能拿自己公司的名誉开玩笑,所以,唯一的嫌疑者就是——费梦玲。 可是,他该如何让她露出马脚呢? 如今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但愿老天爷帮忙,让他找到他要的证物。 既然所有调查的进行全卡在录影带上,他也只好听天由命,然后他决定提早回家,找少刚说个明白,他不能再容忍她蓄意躲开他了! 祁煜才将车开到社区大门不远处,远远的便看见少刚和一个男人在大门口拉拉扯扯。 原来是程浩找上少刚,以祁煜的未来做威胁,逼迫她和他在一起。 少刚当然不肯,在两相争执时,祁煜出现了。 “住手,你这是干嘛?”祁煜冲上前,扯开程浩紧抓住少刚的手,并将她推到身后保护着。 “你这个贼还有脸出现?我现在是光明正大的追求少刚,犯着你了吗?”程浩一脸不屑地说。 祁煜眼中冒出磷磷火光,口气更如暴风般冷厉,“我明明看到小刚拒绝你,你还对她死命纠缠,上次你企图强暴她的事我没找你算呢!你竟然还敢来!” “砰!”的一拳,祈煜打掉了他的门牙。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已少有施展空手道的机会,这个程浩明明就是在逼他动手嘛! 程浩脸色倏变,抹掉嘴边的血迹,恶狠狠地回应,“她跟不跟我走是我和她的事,你还是去烦你自己的事吧!” 祁煜的怒气爆发了出来,他充满威胁的声明道:“小刚是我的女朋友,该滚的人是你,如果你再不走,小心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的话引来少刚一阵感动,却猛然想起自己的心软只会带给他噩运。 不!她不能再沉迷于自己的私欲中,她要为他着想,彻底的远离他! “我可不承认是你的女朋友,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拒绝他?我现在正要和他去吃晚饭,没空理你,对不起。”少刚故作亲密的搂住程浩的手臂,这画面着实伤了补煜的心。 他双拳紧握,轻轻一笑,笑中带着讽刺,“你没被他强暴得逞,很失望是不是?竟然还敢和他单独出门!好,你可以去,除非我死。” 他将目光扫向程浩,“你说,还带不带她去吃饭?还和不和她约会?” 突然,他一手扯住他的胳臂往后一旋,“喀喳!”一声,程浩的那只手显然是脱臼了。 “你疯了!”少刚惊呼出声。 程浩紧抓着脱臼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表情,咬着牙怒骂道:“好,算你狠,看我怎样对付你!”说完,他立刻转身逃开。 少刚完全傻住了,还没回过神,就被祁煜用力一拉,直往人家拖去。 “说!为什么不见我?”祁煜将她重重地丢进门里,用力将门踢上。 “我……我不想见你,难道不行吗?”她一脸倨傲。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还避不见面!你难道不明白我有多伤心、多痛苦?” 他紧紧抓住少刚的肩,疯狂地摇着她。 “我想,我们两个本不适合,而且,现在的你几乎已变得一无所有,跟着你——太冒险了。”她狠下心说。 少刚在心里呐喊,她是不得已的,她是想害他才这么做的,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痛? “我不相信这是你真正的想法。” “你错了,这就是我,爱慕虚荣的我,程浩他的家世背景能带给我安全感,所以,我已决定跟他了。”说时,她的脸早已退尽了血色,却仍然要装出一脸冷硬的模样。 祁煜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着,她不敢抬头看他,却感受到一丝寒气从他身上透了过来!下一秒,他就像头发了疯的狮子般向她冲过来,疯狂地吻住她的嘴,也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 他俊薄的唇勾起冷峻的笑意,“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因为他的侵犯而哭得死去活来?难道是做给我看的?” 他压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她当他是傻瓜吗? “我……”她一时语塞,随即强辩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发觉到他的好,只以为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值得信赖,可是他三番两次的对我表达情意,我受了他的感动,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伤他的心要比杀了自己更加痛苦,偏偏她不得不这么做! 祁煜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深邃的瞳心凝聚成一个光点,直人少刚的心,“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我就和他交换,当个掠夺者好了。” 他疯狂的将她揽在前,再度低下头,饥渴的唇覆住了她,一手大胆的伸进她的衣襟内,寻找着她高耸饱满的丰盈。 “不要……”少刚暗抽了一口气,他会这么做完全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偏要,我倒想看看你泼辣反抗时的模样。”他强行剥开她的上衣,扯掉她的罩;蹂躏着她裸露的脯,在她白皙透明的肌肤上印上一个个的红印。 “别这样……”她努力挥开他的手,泪已滑落脸颊。 “你不是很滥情吗?那就表现给我看啊!”他将她反抗的手高高地束缚在头顶上,如钢铁般的身躯紧紧的压住她,一脚跨在她的大腿间,让她无法动弹。 祁煜的舌尖驾轻就熟地舔吻着她红晕肿胀的尖,深深的探索吸吮,一刻出不稍停地折磨着她。 “不……别这样……”少刚尖锐地呐喊出声,全身发出轻颤。 “等一下你就会求我了……”祁煜受了强烈的刺激,如发了狂般吻遍她全身,放浪又惊猛,狂狷又剽悍,几乎令少刚招架不住。 不知何时,少刚已被他暴地褪去了衣裤,无瑕光洁的肌肤完全全裸露在祁煜眼前。 “你明明知道我抵抗不了,你偏偏要拿身体来诱惑我。”他的唇离开她的,继而滑向她的腰窝,舌尖湿滑地探索蠕动,带给她阵阵狂喜。 “天……”“少刚拼命喘着气,努力调匀自己混乱的呼吸,”不要……我受不了的……“ “我会让你受得住我的。”她的吟叹使得他魔的黑瞳变得更加深沉幽黯。突然,他不停的吸吮轻舔,慢慢的爱抚、舔舐、啮咬、折磨着她…… 这种感觉仿若是将她抛向半空中,令她全身轻飘乏力! 啊——“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全身痉挛,不停地打着轻颤,扣紧拢双腿。 “不——”少刚直摇头,忍不住欲海狂流的袭击。 “让我爱你,小刚。”随着话语的消逸,他已刺人少刚柔软径中,让娇小的她包裹住自己灼热的肿胀,而后随着节奏的加快律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陷阵,更紧密、更充实的占有了她。 “祁煜——”她的嘶喊呻吟被他吞进了口中。 祁煜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下体却不断的冲刺,宛如一只威猛的雄狮,一遍又一遍的捣向那紧实狭隘的花心中少刚娇红的朱唇微启,他乘机迅速将他的舌伸进她的口中,随着下身的动作,他的舌也毫不犹豫地强取豪夺,在凶猛有力的冲刺下,急速的抽动中,将他俩推到了无边无际的欲望深渊中…… 完完结 第十一章 情海面,好大好的下着,我站在雨里,望着四周的孤寂,心里,好想好想——你,想着你,是否也在另一个雨里? “你刚才说的全不是真心话,是故意要气走我的,对不对?” 祁煜侧卧在小刚身旁,目光仍流连在她那一身美好的曲线上。 “你既然知道,还要这么对我……”小刚抱紧被角啜泣,一副委屈极了的娇柔模样。 望着她半掩的星眸、被汗水浸的小脸,滚烫的热情又再次沸腾,祁煜忍不住在她身上又烙下一朵朵的吻花,一股浑然忘我的迷情已迅速在他体内攀升…… “你总是让我感到饥渴,变得无法餍足。”他火辣的眼眸燃烧着室内微薄的氧气,暴狂吻转为折磨人的蜜吻。 小刚体内的热血亦如洪水暴涨般高亢,在潜意识中回应了他的吻,心甘情愿让他温存地占有、霸道却柔情的侵略当祁煜想再一次爱她时,少刚急忙喊道:“不可以了,昨晚你做了一整夜,我全身酸疼死了,你饶了我吧!”她全身都被他弄得发疼,不得不出口喊停。 祁煜望着她双、纤腰、小腹上的斑斑吮痕,气恼自己的鲁。 “对不起小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你老是让我乱了分寸、忘了隐忍……”他暗哑低语,低下头温柔的舔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被他烙下的红痕…… “不要啦!小心你激起我的欲望,换我不饶你了。”她妖娆地笑说。 “那好啊!我就等着你霸在我身上对我撒娇。”祁煜哈哈大笑,顿时忘却了隐藏在心底的种种烦忧。 “才不要……”小刚立刻翻起身,躲在角落穿上衣服,说也奇怪,昨天他们明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的,几番轮战也不知道是怎么进了卧房?想到这儿,她的脸色更红润了,简直像一只刚煮熟的虾子。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原本要远离他的计划,这回怎么又推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呢? 唉!感情之事当真不是自己所能主宰的…… “煜,关于公司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你是被陷害的吗?” 祁煜笑了笑,“你放心,这件事已有了头绪,目前只差临门一脚,其实,发生任何事我都能应付,唯独你的冷淡让我受不了,足够让我疯上好几回。” “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就差哪一脚呢?”小刚关心地问。 “走,我们去吃早餐,沿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刚走出了家门,在车上叙述了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与处理经过。 小刚的脸色愈听愈严肃,愈听愈气愤,原来这一切全是程浩搞的鬼,她还差一点为了气走祁煜而上了他的当呢! 她的瞳底突然一亮,似乎有某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凝聚成型…… 吃完早餐后,祁煜便赶往公司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他前脚刚走,小刚便立即回家,翻出高中的毕业纪念册,找寻着程浩的电话与联络地址,之后,她拨了一通电话过去,与他约在他家附近的一间咖啡店见面。 由于时间紧迫,她连去母亲房里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随即直接赶往约定地点。 当她到达目的地时,已发现程浩坐在里面等着她,她调整一下呼吸,这才故作沉稳地走了进去。 “你很准时,让你久等了吧?”她站在程浩面前,敌视着他。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有多惊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听错了呢!”他忍着下巴的疼痛,大笑数声,心怀不轨地看着小刚。 既然是小红帽自己跑来他面前,他这个大野狼若不懂得大大的咬她一口,那不就太对不起她了? “我今天是来跟你对质的。你为什么要陷害祁煜?”小刚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瞪着眼前那杯早已来的咖啡,她却动也不敢动,谁知他有没有下药。 “我陷害他?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信口雌黄,这可是有损我的名誉,我可以告你喔!”程浩好整以暇地道,一点也不把小刚的怒意放在心上。 “你不承认吗?祁煜已经查出来了,告他的那家公司就是你父亲所拥有的,而且那些设计稿全都是他的心杰作,是你和费梦玲串通好的,先偷后告,简直是太过分了。”她重重喘着气,利眸瞪着他那双已缠上石膏的手臂,活该! “你愈说愈离谱,我可以不甩你。”他突然站起,因她的话而心惊。 “我说话离不离谱上天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希望你能良心发现,撤销对他的告诉。” “办不到!”程浩怒意勃发。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撂倒祁煜的方法,怎么能轻易放弃?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小刚因气愤而握紧拳头。 “我为何要承认?你们并没有证据,说出去谁会相信?”程浩自信满满地说。 “不要执迷不悟,快点把录影带拿出来,我猜,费梦玲一定是把它交给你了。” “别傻了,想搞垮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是祁煜那个笨蛋,为你可以做一切牺牲!”突然,他冷冷一笑又道:“如果你来我家做客,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亲自来一趟,不就知道了?”他一脸奸诈的笑容,看得少刚毛骨悚然。 “我不去!” “去不去随你,救不救他也就随我,你自己看着办吧!”程浩立刻往门口走,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你别走!如果你愿意帮祁煜澄清,那我就去——”她反正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而来,若能达到目的,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那好,干脆你现在就和我回家好了。”程浩气定神闲地说,自信满满的等着小刚自动掉进他所设的圈套中。 见程浩二话不说的就走出咖啡厅,她也只好跟上,出了门,她才看见对街那幢气派非凡的大别墅,原来那儿就是程浩的家。 “我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太兀了?”她有点犹豫道。 “你放心,我爸妈忙得很,很少在家的,家里就我一个,没有人会防碍我们的好事。” 小刚顿住了步伐,心想:那她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但为了祁煜,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走吧!” 她跟在程浩的身后,越过了马路,走进程浩家中,锁在口的紧张与冷意也益发澎湃…… “你坐,你喝茶还是果汁?”进入客厅后,他一副帅的道。 小刚坐立难安地看着他,“不用了,你要交给我的东西呢?” “东西?我有说要给你什么东西吗?”他装傻地说。 “你录影带不交出来,我怎么救祁煜?”她心急如焚,又惊疑不正。 “哈……”程浩突然狂笑出声,冷然的面孔浮上狰狞的线条,“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笨吗?给你录影带,让你去澄清祁煜的清白,岂不是召告世人是我动的手脚、是我窍取他的设计?”他皮笑不笑地看着小刚,脸色愀然大变。 “你捉弄我?”她早知他会耍诈,所以,听他这么讲,她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她不会认输,因为她还有最后一着棋。 “小姐,是你自己自动跑来投怀送抱的,怎能说是我捉弄你呢?”程浩嘲谑一笑,看她的眼神秽又邪气。 “那么,你是承认和费梦玲连手对付祁煜的罗?” “没错,那又如何?”他扬高眉,自命不凡地反问。 “好,既然你不愿意将东西给我,那我要走了。” 够了,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套出他的话?既然该说的他全说了,她又何必再做逗留。 “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上回是在空屋,我一时疏忽让你给逃了,这次可是在我家,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程浩的笑声由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沙哑难听。 他对小刚自始至终都有种征服欲,愈是得不到手的女人,他愈是想夺得到手。何况像她这个奇特又美丽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放过!得到她可以证明他程浩是无所不能的,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 “你别过来——” 他歹毒的眼神让人看得心惊胆跳,一股由内心引发的脆弱与恐惧在少刚的毛细孔中凝聚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会遇上这种情况是她早已预知的,如果他真要霸王硬上弓,她绝对会以死来保清白。 “别抗拒,等完事后,你依然可以去找你的祁煜诉苦、哭泣啊!也或许你会喜欢上我的能力也说不定啊!”他的唇角挂狞笑,一步步靠近少刚,就在他要伸出禄山之爪的刹那,少刚突然拿起背包往他身上一甩,乘机就逃。 “看你还往哪逃?” 他沉的脸孔有着暴风雨欲来的态势,他气愤地告诉自己,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不可。虽然他一只手不方便,但毕竟是男人,就不信撂不倒她! “啊!救命哪!” 祁煜在公司里待了一个小时,却直觉心口猛跳个不停、坐立难安,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本想到外头散散心,但费洛力给他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天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有什么心情去散心呢! 为自己倒了杯冰开水,企图平静一下自己浮乱的心思,怎奈口依然鼓燥不已,一点效果都没有!最后,他决定打通电话给少刚,或许和她聊聊谈谈,这种郁闷和不安就会淡化。 拿起话筒按下电话号码,等待许久,接听的竟然是章母。 “伯母,我是祁煜,小刚在吗?” “你说小刚啊!我也在找她,这丫头往往一出门就像丢掉一样,反正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我也不急。”章母语意轻松地又说:“我刚刚去街上买了莱,今天晚上你就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谢谢伯母,那就叨扰一顿了。”祁煜笑着回应,然而,心里的不安却愈加狂烈。 “伯母,我想她很有可能去找菲菲,不知道您那里可有她的电话?”想了想,他认为这个可能最大了。 “菲菲啊……我从来不留她同学的电话,咦——等等,桌上刚好就有她的高中毕业纪念册,真巧!” 章母咧嘴一笑,开始在上头找着菲菲的资料。 “是小刚翻出来的吗?” “家里就只有我和她,一定是她了。说也好笑,这孩子竟然打开它也没合上,省得我这老花眼费神找了。你认得一个叫”程浩“的吗?这名字被小刚用红笔给圈着,会不会是去他那里了?” 章母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猛地击中祁煜的心。 “你说什么?程浩!” “对啊!有了,我找到菲菲的电话他地址了。”章母扬声说。 祁煜的心脏差点停摆,原本梗在臆间的惊慌迅速扩散,就连全身的毛细孔都竖立了起来。 “伯母,您快告诉我那个程浩的住址和电话。”他催促道。 章母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着急,但还是将程浩的资料告诉了祁煜。 “谢谢您,我这就去找小刚。”祁煜丢下了所有的工作,拎起外套就急忙冲出了公司。 一路上,他按照章母给他的电话号码打着大哥大,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这种情况让他更心焦了。 他踩足油门,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不知已被侦测器照了多少张相片,但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只有少刚的安危。 他有预感,她肯定是去找程浩追问录影带的事。 该死的!都该怪他,没事告诉她这件事干嘛? 这段路仿佛开了有一世纪之久,终于在半个小时内来到了程浩的家门口。停了车,他正要进去时,却被门外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能乱闯?”那个人一脸横,语所不佳。 “我是来找程浩,你叫他出来。”祁煜与他对峙着,除非看见小刚,否则他绝不会放弃! “我们少爷今天不见客,请你回去吧!”那名守卫连问都没问就下了驱逐令,可见这一定是程浩唆使的。 祁煜心中惴惴难安,即使被控告、被抓进牢里,他也要闯一闯。“让我进去,我非得见到程浩不可。” “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守卫手抓着警棍,一脸倨傲和自命不凡。 “那就试试吧!”祁煜出其不意的出手,长年练习空手道的他,出拳有力,可不是花拳绣腿,三两下就敲昏了警卫,乘机窜了进去。 才接近厅门,他便听见少刚的哭喊声,怒气攻心下,他毫不考虑地便撞开门,冲进屋内。 及目所见竟然是程浩坐跨在少刚身上,一手紧掐着她的脖子,在她极力的反抗下,他出手极为暴。祁煜远远的就已看见少刚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住手!‘’话语方落,祁煜已使出一记右勾拳,将程浩揍离少刚的身上。 “又是你,你就只会找碴吗?”程浩不停的揉着脸颊的红肿,咬着牙问。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今天我定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祁煜血脉翻涌,炯炯黑眸闪亮如炬,满载着浓浓的恨意。 说话间,他已冲向前,拉住程浩的衣领,在他已肿胀的下巴又狠狠地送上数拳,打得他哀嚎连连,最后虚软地挂在沙发上。 “你……我……我一定要叫我爸……去告你……”程浩已是头昏脑胀,几乎说不出话来,嘴角还不时流出血来。 “你要告是不是?那我就送你去曹地府告个高兴!” 祁煜理智尽失的又要出手,却被少刚拉住,“不要……不要为他那种人吃上官司……不值得的……我们走……” “可是他欺负你——” 少刚抱紧他,摇了摇头,虚软的笑说:“不……不会了,以后他……他再也没有机会欺负我……我们了。” 她带着虚软的微笑,眼眶却噙着泪水,颤抖的手由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塞在他手里。“拿着它……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我不是……不是扫帚星,不是你的厄运……” 随着话语的结束,她已瘫软在他怀里,昏厥过去。 “小刚——小刚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小刚!”祁煜滴下了泪,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 看着小刚那闭紧双眼,荏弱无助的模样,耳闻她轻浅徐缓的呼吸声,祁煜的脸庞不禁掠过阵阵抽搐,恨不得现在躺着的人是他。 所幸医生说她已无大碍,否则,他定不会饶过程浩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她脸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程浩肆虐下的伤痕,嘴角、眼睑、颧骨尚有暗黑的瘀青,这全是在程浩求欢不成下所施的暴行!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合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最好判他个死刑无期徒刑,才能纾解他对他的恨意于万一。 不知何时,少刚已睁开了眼,带笑望着他;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中,她轻轻的回握他的手。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天,可是把我给吓坏了。”一想起少刚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祁煜全身的血差点凝结,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犹为深浓。 “我没事,好象睡了好长好长的觉。甚至觉得神百倍呢。我睡了多久了?” “半天了,都快急死我了。”他重重的吐了—口气,终于放下心。 她流露出灿烂诱人的笑容,突然眉头一蹙,紧张地问:“你呢,你没怎么样吧!” 祁煜笑了,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汲取她的柔情、她的关心,“我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出其不意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为什么那么傻?你竟然为了替我寻找证据,自动往陷阱跳,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去冒险。“ 原来少刚在去赴程浩之约前,在身上暗藏了—台迷你型录音机,为的就是套出他的话,让真相公诸于世;而她在昏迷前,交在祁煜手上的东西就是它。 “我……我想你一定不会赞同我那样做的,所以我决定一个人试试。”她被他吻得樱唇微肿,羞涩地说。突然,她又问:“录音带有用吗?你可有拿它去澄清一切,揭发程浩的罪行?” 小刚目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可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代价,只能换回一样毫无作为的东西。 “有用,你冒险去争取回来的东西怎会没用?我已请立扬帮我送到律师那儿,律师保证能还我清白。” 祁煜多情的眼瞳中有着了然的笑意,看着少刚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那么真诚,仿佛要把她的身影一笔一划描绘在他心里。 “那你的工作呢?” “我又不是废人,早就打算自己创业了。” “那……那就好了……”少刚忍不住喜极而泣。 祁煜吮干她脸上的泪痕,一把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会吓死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会痛打你的小屁股。” “可是我已经做了,你想怎么样?还要打我吗?”她撑着身子坐起,噘着唇笑看他。 “我怎么舍得打你,我只想爱你。”他饥渴的唇再一次疯狂地吻住她,若不是她才刚转醒,他定要吻得她在他身下求饶,并对他发誓再了不会背着他做这种傻事! 然而,撩起的激情,是难以控制的,他吻得欲罢不能,双手忍不住开始抚弄她的身子,而他的唇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天,我简直是禽兽,明知你身上带伤,我还……” 就在他想抽身之际,少刚突然按住他抚在她前的手,“爱……爱我,给我安全感……” “小刚……”祁煜心疼不已。 “让我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灾星——” 她的唇倏地被他堵住,舌尖窜进齿间的同时,他吐露道:“不准你再胡说八道,今天我非得将你心里的疙瘩一扫而空不可!” 隔衣抚弄的手得不到满足地转移阵地,他俐落地伸进她的衣摆内,将她的上衣掀起,双手如羽毛般抚触她的背脊,找到罩的环勾解了开来,瞬间,她丰满圆润的房立刻被他的双手掌控,挑逗起热情…… “嫁给我,我一直在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长大,成为我的贤内助,有她的帮忙,我一定能顺利的发展我的事业。”他舔舐着她的沟,柔缓地说。 “你……你当真不嫌我……”他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阻绝她接续的话。 “你再胡说?”他愠怒地扯揉她的丰盈,语气浓浊地说:“你如果真是个扫帚星,那我就是畚箕,好容纳你一切的好与坏,心疼你所有的悲伤,承载你全部的快乐……” “祁煜……”少刚感动得想哭。发觉他的手已不规矩地爬上她的大腿内侧,她突然惊喊。“不……” “刚刚是谁要我爱她的?既然起了火,我已停不下来了……”他热情地亲吻着她的颈窝动脉、细肩、线,最后含住她前的花蕊,任意啮噬轻吮,让那蓓蕾为他绽放。 “呃……我妈……”少刚的呼吸变得浓浊,喑哑地说。天,他不能在她房里呀! “她去医院为你拿药,一时半刻还不会回来。”他的唇由右头换到了左边;左手在底裤外挑逗着她的隐密,他要她为他湿嚅、战栗…… “祁——”她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了。 “喊我煜。”他在她的小腹上呵气,弄得她麻痒难耐。 “别……好麻…”。好难受……“ “我就是要让你酥麻,让你难受!给我好吗?我知道你才初愈,保证会很温柔的。”他湿滑的舌渐渐下移,那语气是如此的低声下气,让她听了好不舍。 突然,他卸下她唯一的屏障,手指玩弄着她湿润多汁的瓣唇…… “天——煜——”她暗抽了好几口气,双手紧抓住他的黑发,头微仰、唇微启,模样妩媚入骨。 “想要吗?”他尽力忍住欲念。 她狂乱地点着头,“爱我……别停……” “放心,我不会停的,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会不停地爱着你。”他一指深深的探人,暂时抚慰她,另一只手则忙着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少刚深深吸了口气,承受他猛烈的给予。 “我要让你知道,你是幸福的,对我而盲,你就像天上那颗最美的星星。”他边说,边剧烈的抽动、冲刺…… 他的话让少刚心安不少,她喟叹了一口气,双腿紧紧扣住他的腰,在吟哦的同时,低呼着:“我……我好爱你……” “那就嫁给我。”他抑下冲动,停在她体内,口不停地起伏喘息,深受抑欲的痛楚,但为达目的,他要忍。 “你……”她扭动着臀,对他突然的顿停感到不满。 “答应我,我才要满足你。”他看出她的渴望并不在他之下,故意小小的抽动一下,撩勾她的需索。 “你……好贼……威胁我……”她娇喘,臀往前挪,他便往后退,打算诱她步人礼堂。 “兵不厌诈。”天知道他就快被她无意的小动作给逼疯了! “如果你让我疯狂,我就答应你。”她提出条件。 “好,那是你说的,可别反悔!” 语落,他已像头猛狮般惊猛地在她的幽中进攻掠取,,愈刺愈狂、愈猛、愈快;少刚浑身燥热起来,沁出汗水,意乱情迷地扭臀配合着他的摆动。 嘶喊与低吼声交错袭来,少刚何止疯狂,已是迷乱颠茫。 她到底是依言嫁给他了吗? 据说,她并没有继续升学,于一年后的“煜设计工作坊”一周年庆祝酒会当天产下一对龙凤胎,三喜临门!,偶尔迷信无妨。 是扫帚星,抑或是他心目中最闪亮的星星,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心不能迷失,对所爱要坚持……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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