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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染源》 第一章 要债 1.要债 昌都大学临近的北业小区，近年来聚集了大量的新建小房，专门为有外住需求的大学生提供住宿，但因为环境特别脏，一直不被大家所喜，因此住房市场转向了那些外来务工人员。一时间鱼龙混杂，学生没几个敢深入里面混搭。 张祖看着眼北业小区的巷口，从旁边的小卖店取了盒香烟，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点上一根，袖子也捞了起来，露出手臂上刚贴的龙纹，心里才有些底子，闯了进去。 大早上的，巷子边除了几家卖早餐的阿姨哟呵他吃早点，倒是没人拦他，往里行了百米，两排小发廊半隐着门，白日的光让里面的粉红色不明显。 几双眼睛暗地里盯了过来，张祖将纹身壁纸的手臂抬了起来，将口中的烟随意丢在地上踩了踩。 他特别怕别人误会，电视剧中的黑帮和现实的黑帮区别就在于报复来得更猛烈一些。 那些眼睛看他纹身，自然就排除了他是条子的身份。 摸着微信上的地址，寻了过去。 不足两层楼高的铁皮房被几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柱子顶着，每层隔了十来个房间，上面的门牌号都是用A4纸贴在上面。房子外的垃圾堆因为长时间没人清理而臭气熏天。 虽然还是有心理准备，张祖还是感到惊讶和惋惜。 敲了十分钟门后，一张瘦得像只皮骨猴子的青年凹凸着眼睛愤怒地拉开门。 “你谁啊？有病吧，大早上敲什么门？”说着还推了他一下，只是这力量太小，硬是被张祖胸膛顶了回去。 “你就是卢成？王淑贞在么，我是来收债的。”张祖不紧不慢道。 瘦皮猴子眉头一拧：“你是哪个借贷所的？” “金黄。” “唉，原来是金黄的兄弟，自己人，别介哈，能不能多宽限点时间。”卢成嬉笑着拍了拍张祖的肩膀，拉着他进了不足三十平方的小屋。 床上还躺着一个个人儿，此行要债的正主便是无疑。 卢成从床头翻出一根烟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张祖，随即又转头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盒子，翻开，两枚已经使用过的针筒，皮筋，以及没有封面的白色玻璃瓶药水。 “兄弟，来，要不要试试？” 张祖的脸黑了下来，怪不得这混球成了猴子，怒斥道：“卢成，别耍花样，今儿我就是来收债的！” “唉呀，兄弟，你看我们这手头比较紧，你看能不能缓几天？” “不能。”张祖坚定道。 卢成眼睛往上瞟了瞟，看着熟睡的女友王淑贞，哈着气道：“兄弟，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跟淑贞好好交流，毕竟这钱是她欠的，我去吃早餐了，吃完我还得去上课，今儿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卢成将被子翻开，一双白色的大长腿显露出来后，若有深意地对张祖眨眨眼后离去。 “你！”张祖不知如何骂这混蛋，昌都大学出了这败类不仅是学校的耻辱，也是同为校友的耻辱。 轻轻将被子盖了回去，张祖凑过头去看着那张因为过度放纵而蜡黄的脸，叹息着。 做这么多校园代理兼职，这是最后悔的一单。 “学姐，不要装睡了，我们好好谈谈你债务的事情。”张祖轻声道。 床上那人才慢悠悠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一双妖媚的眼眸看着对面那人儿。 “学弟，既然都叫我学姐了，还来收学姐的债？” “正是因为你是我学姐，我才会来收债，如果换做他们，学姐就要吃苦头了。” “那我也放开了说，姐的钱都被卢成骗去了。”说着下了床，不顾身上露出大片春光，直接进了厕所洗漱。 张祖随到身后道：“学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你苦苦哀求我帮你借那笔钱，现在你把责任推到一边？” “责任？你跟我说责任？”王淑贞将口里的泡沫喷干净后，径直拉过张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张祖急忙推开她。 “我有女朋友！请自重！” “呵，刚才你占我便宜了，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你要找就找卢成，他必须为我负责！” “可这债务信息都是你的。” “别急好么，我的小学弟，我们慢慢谈，哎，你今儿有课么？” “没。” “那行。” 王淑贞当着他的面慢悠悠地穿好衣服，从床底拉出两瓶酒，敲开后递给他一瓶。 碰了碰道：“学弟，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么？” 张祖点点头回想起大一那年入学时在新生接引处遇见的王淑贞，风华绝代，每一个动作都吸引了一大批小鲜肉萌动的春心。 作为新时代的四无青年张祖自然也不能免俗，上前要了QQ。 而转眼造化弄人，王淑贞跌下神坛沦落至此，不可谓世事难料。 “呵呵，没想到吧，当年的女神会成这样？学弟是不是很失落？”王淑贞自嘲道。 “学姐，回头是岸，卢成那混蛋根本就是渣男。”张祖劝慰道。 王淑贞斜眼看着张祖俊朗的脸庞，轻轻贴在他耳边道：“怎么，甩了他你会来接姐的盘么？” 这话可吓着张祖了，他惊地跳了起来。 看他动作，王淑贞不自觉眼神暗淡了许多，又是转而笑道：“开玩笑呐，学弟这么慌。” “没，学姐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们还是说债务的事情吧。” 王淑贞皱了皱眉道：“啧，你这人这么不识趣，姐有酒有故事你不想听？” “不想。” “真的要收债？” “嗯。” “那你来吧。”王淑贞说完将穿好的外衣一件件脱掉，张祖已经转过头去道：“学姐，自重！” “你不是要收债么？姐给你，姐钱没有，人倒是有，你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干嘛，我又不会告诉你女朋友，收完债赶紧滚蛋！” 张祖深呼了口气，踏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王淑贞性感的身材后冷道：“学姐，我已经尽力帮你缓解时间了，下一次收债人是金黄的龅牙那群人，如果还不了，这几天离开昌都吧。” “兄弟，这么快就完事了？”沉重的脚步返回巷口时，一道恶心的身影从角落站了起来。 张祖走到他面前，看着瘦皮猴子卢成疑惑道：“你不是上课去了么？” “唉，这不是还没吃早餐么？出来后才发现身上没带钱，兄弟你能借我点么？”卢成笑嘻嘻地将嘴角拉成一种恐怖状态。 张祖烦躁地取出十元丢给他。 “对你女友好点。” “这个当然，兄弟想来随时欢迎，我给你把门。” “无可救药！”张祖唾弃一声，将手臂上的纹身贴纸撕下，丢进垃圾桶。 第二章 那些年那些人 人海茫茫的昌都，这个古老城池中央老城区的昌都大学。 张祖咀嚼了两片口香糖后才把口腔中的烟雾味去掉，拍拍没清醒的脑袋，将王淑贞那残破的窝给去掉，撕下那黑暗的披风，做一个普通的学生。 又或者，面具换来换去都很普通，只是他没注意了罢。 四年大学，一年用来了游戏，三年用来了做校园代理。 甭管是移动卡电信卡，只要是能代理的，他都要往前凑上一脚，其中最赚钱的，莫不是新兴的校园贷。 但随着后续导致一些贷款人的悲惨遭遇令他萌生退意时却已经迟了，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混子的行当，再往前几步，就是悬崖。 步子得停，就是跑去做乞丐，也不能再这么混。 汉语言文学25届男生寝室，张祖推开寝室门，见三个室友还在睡，将手中的早餐放在桌上，提了一份敲了敲对面的门。 “陵子！” “进来吧。” 张祖推门而入，一个白衣青年坐在电脑旁目不转睛。 “早餐。”张祖笑了笑，将包子放在他桌上后，看着他电脑屏幕中的一串串黑色代码，奇怪道：“我说李空陵，你一个学医的天天捣鼓什么代码，我佩服你。” “专业很重要么？你一个汉语言的书生不是去做黑社会了么？”李空陵淡淡道。 张祖摸了摸鼻子，坐在这间寝室唯一的一张床上翻了个滚。 “你小子可不要乱说，我只是个代理，我就告诉你一人了，你可别捅出去。” 见李小子忙，张祖有些无趣地翻着QQ传来的消息。 波斯猫的悲伤：“小学弟，今儿谢谢你，可学姐没钱买火车票回家，咋办？”后面跟着一个哭的表情。 张祖烦躁地退出她的聊天界面，点开单独分类中的亲爱的，点开里面的唯一好友。 大笨蛋：“媳妇，晚上大家伙一起聚餐，你看看能不能带上你的室友。” 等待了几秒便有了回复。 夏荷：“OK，地点选好了通知我们。” 滴滴。 波士猫的悲伤不停的闪动。 点开。 “小学弟，只要两百，姐就能逃回老家，你真的不愿意帮学姐么？” “学姐已经想通了，坚决不能留在这了，卢成就是个混蛋！” 张祖思索片刻回复道。 大笨蛋：“学姐，你是认真的？” 波士猫的悲伤：“唉，我们也算坦诚相见过了吧？” 点了一千红包发了过去后下了QQ，张祖有些平静地看着窗外。 “陵子，你说干我这行的人会不会遭到报应？”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已经干不下去了。” “我确实不想干了。” “不不不，我是说你就是想干也已经干不了了，外部政策已经宣布禁止校园贷，你再干便是犯罪。” “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天。” “那也好。”张祖用手机搜索了那篇新闻后，反而松了口气，退出步子的理由有了。 “得，说说你吧，小陵子，我一直纳闷你一个人理工类学生跑到我们人文宿舍住，不单如此还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寝室，我估摸着这怎么也不是一个医学本科生的待遇，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来我们凡间装B的？” 操控电脑的白衣青年眼神变了变，停了手，转身起立将张祖推向门外。 “这种问题你已经问了三百六十五遍，我说过你问一次我赶一次。” “赶紧走！” “哎，别啊，这不开玩笑嘛。”张祖笑着推搡着摸着门。 李空陵冷霜着脸关闭大门，张祖见怪不怪，敲了敲门道：“晚上有个聚会，就咱们几个。” 回到自家寝室，玩了两把游戏，室友们一个个醒来。 邱宝华吸了口豆浆，光子身子凑到张祖身后。 “哎呦，Q啊我的哥，啧。” 这一猛吼吓得张祖手一抖，原本指定的Q技能每放歪了方向，游戏人物OVER。 “啊，我好像还没刷牙。”邱宝华急忙撤离。 张祖的飞毛腿也没了去处。 “老大，别在意，我昨晚更惨，跟学妹视频聊着天没防住他，他把我三天不洗袜子的事情BILIBILI了一遍。”老三刘佳林已经穿戴好，安慰道。 “咋，你这身装扮是去约小女友？”刘佳林穿着黑色正装，梳着摩登发型，配上一米八零的个子，张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四人兄弟中最帅的便是他。 “我不是上届的学生会主席么？这不快毕业了么？那群学弟学妹找我毕业纪念照。” “厉害了。”张祖竖起了大拇指，混了四年，认识的人不比老三少，但偏偏人家只会把他当个二道贩子，称呼一声学长便是情分。 不过还好，更惨的兄弟老四都还没找着女朋友。 胖子两口将包子啃完，走过来拍拍张祖的肩膀。 “好兄弟，又给俺带早餐。”说完又挺着大肚子回到位子上打开了柜子，露出里面的一堆零食。 “老大，随意挑！” “行了，赶紧把早餐费给我交过来！”张祖笑着敲了敲桌子。 胖子和洗漱完毕的老二一副早已看透他的表情，将硬币甩了过来。 “小气。” 两人小声嘀咕着。 张祖不以为意，说着晚上有个聚会，两人又厚着脸凑了上来一个大哥大哥的叫着。 摆脱两人后，敲着毕业论文。 午餐兄弟四人跑去食堂吃，胖子非说这是留个纪念，让张祖像当年第一次见面那样每人请一根鸡腿。 四人坐在窗户边，看着青春的妙人们都有些怀念。 “老三，今个人爽吧，学妹围着你转，要我说晚上这聚会你要出大头。” “对对对，我第一个赞成。”胖子附和道。 “别提了，今个上午一开始还好，有几个漂亮的妹子，后来一恐龙学妹凑了过来，拍照时晕倒了。” “我去，被你帅晕的？”张祖恶趣道。 “不不不，那女生我送到校医院后醒来后医生诊断是急性休克，吓死我了，接着又陪着她跑了趟医院，好在她是昌都人，她家人来得快，不然我现在还在医院里，下午我还得去看看她。” “急性休克？”张祖等人回过神来。 “唉，我说最近新闻播的新型感染病会不会就是这个？”林宝华小声道。 “老二，我说你这脑洞可真大的，新闻里播的是非洲DAD病毒，不是咱们这。” “哦，对了，刚才小芸发信息给我说身体不舒服，我晚上可能不能参加聚会了。”老二邱宝华道。 “行，赶紧滚蛋！” 回了寝室，继续敲着没写完的论文。 冰霜男李空陵穿着一身运动服举着一枚篮球敲了敲他的门道:“打篮球，去不去？” “行吧，走起！” 得到回应，李空陵折返回寝室，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串代码。 第三章 一些破事儿 “球啊，我的哥！”张祖呦呵一声，看着还在运球迟迟不传球的李空陵。 三对三的团队协作硬是给他玩变味。 跟他同队的一个路人队友也看不下去了。 对对对，动作很帅，但你倒是进一个啊。 “接球！”冰霜男突兀地传来一球，张祖这会正双手插着腰，哪来得及接，下意识地地低头躲过篮球。 “好险！这球没看懂。” 张祖嘀咕一声转身去捡球，却看到一个绿意袍的陌生路人一脚踢飞篮球。 “草，搞事情？”张祖二话不说上前推了那人一把。 后面几个球友急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哥们，算了，刚才那球砸到他头上了。”一人拉住张祖道。 他这才看见绿袍青年鼻孔中还冒着血丝，正想说没事，那人却一巴掌扣了过来，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挡了下后，正想反击，人却已经跑了。 “算了，没多大点事。”旁人劝慰着。 “没事吧，还打吧？”李空陵捡着球走了过来道。 “不打了，回了！” 出了这破事，完全败坏了一个热爱运动的青年对篮球活动的热爱。 返回寝室又是杀了数把游戏，心情才转好点。 老四提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回了寝室，装作看不到张祖一样。 “老四，我说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样么？有好东西不得分享？”张祖酸溜溜道。 胖子转而一个微笑：“老大，哪能啊，给！” 一根五毛棒棒糖丢了过来，别看人家是胖，但人精着呢。 “我说老四，以后发财了不要忘了我啊，我看好你！”张祖含着棒棒糖道。 “别说了，这毕业都没地混，对了，老大你那论文写完没？” “快了。” “写完能不能帮我写写？” 张祖送了一个白眼给他，见他又提着一小袋零食飞了过来，满意道：“你那什么主题？” “古代文学《金瓶梅》。” 噗！ 张祖把口中的水吞下，无语地看着他。 “对不起，老四我帮不了你了，我只会徐志摩，张爱玲那种，古典文学还是算了。” “那你赶紧的！” “赶紧什么？” “把零食还我！” 。。。。。。 跟胖子闹腾几句，取出手机订好饭店后，看了眼已经暗下去的波士猫的悲伤头像，点开女友夏荷。 大笨蛋：“地点发给你们。” 北平路十三号大街茉莉饭店。 人没回他，老四又怪叫着将他的思路打断。 “老大，快看贴吧！” “警察枪击流浪汉，网民联合抗议！这帖子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什么破新闻，说清楚。” “唉呀你看看就知道了。”胖子把手机递了过来。 贴吧新闻第一热点，便是警察枪击流浪汉的帖子。 标题：世风日下，惨无人道！ 正文：我真的没想到，在我们天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没有任何武器的老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被枪击数十发！ 下面配了一张模糊的图片，一道模糊的尸体倒在地上，数十个警员包围着他。 一楼：“第一张板凳，坐看楼下键盘侠。” 二楼：“楼上吃SI，已经举报，造谣可耻。” 三楼：“有可能那乞丐是别国的间谍。” 四楼：“不管如何，都不能这样子对待一个老人。” 五楼：“开门，修水管。” 六楼：“我服五楼，666666送上。” 。。。。。。 把手机还给胖子，张祖耸耸肩道：“先不说这新闻是不是属实，这发帖的楼主的文字倾向性太强了。” “老者，一般都是敬词，涌来形容一个素不相识的乞丐？” “你歧视人家？” “还真没，咱就是论事情，你再看这第一句“我真没想到，在我们天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开头便是强烈的情绪引导，我看百分之九十是后续加工的。” 看胖子欲言又止，张祖摆摆手。 “好了，谣言止于智者，咱们不做键盘侠。” 很多时候很多新闻围绕着他，张祖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可不论真假，生活还得继续。 他捞起袖子，看着五道血色的红色长痕。暗暗骂着晦气，之前那绿袍路人的爪子锋利得厉害。 现在才发觉疼痛。 原以为人体自身的止血系统就能搞定这些伤口，没想到一个下午过去，伤口不仅没有结疤的迹象，还翻出了伤口中的肉。 跟老四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去了校医院。 昌都大学的校医院坐落在学校角落，两边的红色枫叶构成了校园独特清幽的风景。张祖皱着眉，一条数十米长的队伍长龙堵在接待口。 排了二十分钟才轮到他。 “姐，今个儿怎么这么多人啊？”张祖敲了敲玻璃窗问那接待的小护士。 “都昌的天气转换多变，秋季流行性感冒，这几天出行都戴上口罩吧。” “哦，谢谢啊。” 包扎好伤口，出口时遇到俩熟人。 “老二，小芸，没事吧？”张祖上前看着，棕色秋衣小巧玲珑的小芸依偎在邱宝华的怀里，左手上的输液线连着吊瓶。 “没，小感冒。”老二邱宝华对着他笑了笑。 “老大你怎么也来了？” “小伤口。”张祖举了举手臂，挥手告别。 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晚上聚会时间也快了，张祖回了寝室拉着胖子和对面的李空陵先行赶去饭店。 “老大，这次真的有妹子？” “嗯。” “那你看我这形象过关么？”胖子扭着大腿，把肥大的衣领往里扣了扣。 “哈哈，看你操作。” “这是最后一次聚餐，明天我要离开了。”旁边李空陵说着，张祖和胖子神色一僵。 “我说你够了啊，谁不是要离开啊，但千万走的时候千万别说出来。”张祖撞了撞他的肩膀，笑着搂着两个哥们走着。 茉莉饭馆，店小不欺客。大学吃过几家，这家的胃口最符合。而张祖习惯性的靠窗的位置，不仅能看清对面一排的小吃，还能偷瞄路过的美女。 “怎么还没来？”胖子有些不耐烦了。 “这不来了么？”张祖看着门口四道身影，起身走到门口，将为首的扎着一个马尾辫，汤圆脸的漂亮女生拉着走了过来。 “啧，这地方卫生么？”夏荷后面互相依偎的三个女生中间的一个染着棕色头发，涂着性感红唇的女生小声嘀咕着。 几人就坐，李空陵除了介绍他时说了一句大家好，便低头吃着食物。反观胖子，简直变了个人似的，文质彬彬，吃肉都是轻轻咬，眼神不停地盯着夏荷室友蓝颜水。 “我说小荷，这顿我是看在你面子来的，但你说有些人都什么素质？”蓝颜水淡淡说着，喝了口水。 “啊。”夏荷有些不知所措，口里咀嚼着食物，迷茫的抬头看了看三个姐妹，又看了看憋红脸的张祖，奇怪道：“颜水，你在说啥？” “你，算了，我说张祖啊，你能追到咱们家的小蠢货真是八辈子的福分。” “是啊，很幸运。”张祖踢了踢还在发呆的胖子。 夏荷的另外两个小姐妹其实都算耐看，但偏偏有两朵金花把她们逼成了绿叶。 夏荷古典，蓝颜水则性感撩人。 “对了，这位帅哥怎么这么面生？”蓝颜水看了看低头闷吃的李空陵。 “别理他，我朋友，他是个聋哑人。”胖子笑呵呵道。 “胖子，你忘了我是学医的？”李空陵淡淡道。 张祖的冷汗下来了，急忙打了个圆场。 “呵呵呵，这位胖哥说话很有趣，你家是干什么的？”蓝颜水对着胖子勾了勾眉。 “也没啥的，我家是做生意的。” “什么生意？” 胖子有些扭捏，难为情道：“其实也没多大，我爹是云马。” 噗！ 几个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张祖也一把抓住胖子的衣领。 “云山，厉害！” “好可爱。”蓝颜水被胖子的幽默消除了之前的不良感官。 “对了，你们寝室的大帅哥刘主席呢？” 张祖正欲解释，说曹操，曹操便来电话了。 “喂，老三，事情处理好了么，我们在茉莉饭店，过来吧。” “恐怕不行，我在警察局。”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医院看那学妹了么？”张祖坐直了身子。 “那学妹死了。” 第四章 闹翻 全然没了吃饭的心思，几人匆匆吃完各自散了，张祖和胖子赶到警察局。 老三颓废地在审查室向他们招招手。 过了会人放了出来，后面跟着两警员。 “刘佳林，虽然医院鉴定她是意外死亡，但家属这边认定你有关系，所以找你过来谈谈，不要抱有太大压力。“ “嗯，谢谢。”应付警员几声，老三面色沉重地向张祖他们走去。 “怎么回事啊？” “回去说。” 回到寝室时，老二邱宝华正在洗衣服，看到三人脸色不好，端着衣服走了进来。 “怎么样，今晚美女多吧？” “得得，烦着呢。”老三摇头躺在床上。 张祖拦住就要还嘴的邱宝华道：“被破事给闹着了，别管他。” “还好吧，责任不在于小林子，可惜了一个妹子。”胖子云山叹息道。 “我说咋回事啊？我错过什么了？”邱宝华闻着味不对劲。 张祖随之把老三的情况一说，他瞬间理解了这位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的老三。 毕业前谁也不想发生这破事。 也没啥可劝慰的，老三自我调节能力不差。 半夜，张祖下意识的掐着手臂的伤口处。一股奇痒惊醒了他，听着暗夜里胖子的呼噜声，点开手机灯看了眼伤口包扎处。 一小片血色湿透了纱布。 没多在意，困意绵绵无绝期。 白日大好，张祖催着三个室友起床上课，一把将胖子的被子翻开，好家伙，他眼睛都疼了，这厮什么都没穿。 “啧啧啧。”一连三个啧，送给了他。 四人好不容易集结，慢慢西征英语课的途中一个电话逼着张祖远离学习队伍。 北校门，张祖从商店里买了包烟，拨了回去。 “龅牙，王淑贞那笔单子不是说好一个星期后么？怎么今天就要处理？” “张老弟，这笔单子现在很复杂，不过我们能够处理，一个星期后就难说了。” “龅牙哥，给我个面子，一个星期后再处理。” “哈哈哈，张祖！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自己来看看你这单子！” 挂了电话，张祖咬着牙提着一箱啤酒赶去金黄借贷所。 地点很近，为了方便附近大学生借贷，金黄借贷所租的店面位于人流量颇大的小吃街。 为了营造正规的公司形象，不惜重金聘请了美女接待，让进来的学生放松警惕，至少不令人畏惧。 因为是熟人，接待美女笑了笑，就将他领进了内堂。 金黄有两套机制，前半部分都是正规模样的业务办公大厅，很干净，业务人员穿着得体，吐字温柔，都是事务所升级后的产物。 而第二套机制，内堂。 便是幕后小老板，跟他的混子待的地方。 内堂的烟雾很浓，张祖做出一副陶醉样，跟正在打牌的三个混子打了个招呼，把啤酒放下，进了里面的内门。 “龅牙哥，你看我这媳妇长得还水灵，贷款个十万应该没问题吧？”刚进，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中央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瘦皮猴子卢成，边上那位高挑的女子脸上多了几处伤疤。 座上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龅牙男翘着二郎腿，见到张祖招呼道：“张老弟，来啦，来来来，你看看你这单。” “怎么回事？” 张祖盯着王淑贞那双躲闪的眼睛，走到龅牙前，从怀里递上根烟，点上后慢悠悠道。 “你来说！”龅牙用烟指了指卢成。 卢成看了眼张祖，一巴掌突然扇在王淑贞的脸上。她抬起头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张祖，捂着脸沉默不语。 “龅牙哥，这JIAN人欠了你们的债想逃跑，被我发现了，这不被我逮回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还有呢？继续说。” “这不是，还有啥，她要是跑了，我不遭罪嘛，人给你们抵消她之前的一万贷款，然后再借我十万，一个月后连本带利还你们。” “听到没有，张老弟，你拉的好单子。”龅牙一口烟喷在张祖的脸上。 “结了这单，还通知你一声，够面子了吧，毕业了跟哥混，有酒有肉有姑娘，我这就缺你这种狗头军师。”龅牙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看张祖没反应，龅牙冷笑着转头打量着瘦皮猴子卢成。 “好大的口气，十万？你怎么还？” “龅牙哥，你相信我，街角的平头哥您知道吧，我只要帮他跑一批货，你懂的。” “再说了，我把我最爱的人抵押在你们这，我就是死也会回来赎回她。” “而且，你看我媳妇多美啊。”卢成强行把低头的王淑贞弄正，甚至拉开了她前面的拉链，露出白嫩的皮肤。 龅牙似乎被说动了，起身歪着头走到跟前，围绕着王淑贞看了一圈，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 啪！ 猝不及防，王淑贞的反抗出乎意料地激烈，龅牙摸了摸右脸。 “JIAN人！你是要害死我！”卢成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给了王淑贞一个耳光。 “对不起啊龅牙哥，误会，平时她很温柔的。” “我答应了，十万马上给你转，这女人留下！”龅牙看着王淑贞的眼神变了，恶魔打开了囚笼。 卢成笑着离去，留下女人面对魔鬼。 龅牙伸着烟头点向女人的锁骨。 “够了，龅牙哥，给我个面子。”背后传来一声。 谁料龅牙一甩烟头，转身一脚踹倒张祖。 “面子？！想做好人？” 张祖捂着胸口，憋着一口气势对视着他。 “我三番两次让你跟我混！你给我面子了么？” “你在我面前充好人？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张祖摇摇头，站了起来，沉声道：“我是好是坏我不知道，但这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仿佛是天大的笑话，龅牙身后的两个混子都笑了。 “想带走也行，毕业后留下。” “抱歉，干不了，我不绕圈子了，龅牙，之前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录下来了，如果每周日我不修改设定，它们会自动发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龅牙混子嬉笑的脸色一僵，提着张祖撞在墙壁上。 “你这是在找死！” 第五章 出血了 “不，是一起死！”张祖幽幽道。 龅牙盯着那双平静的眼睛，手渐渐松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愧是狗头军师张，二狗，你看看你们，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报成人大学班的原因了，现在大学教育都跟电视剧里面的谍战接轨了。” 龅牙亲自送着二人出门，跟在后面的二狗疑惑道：“老大，这就放人了？” 龅牙收起笑容，不作声，冷着脸走了进去。 一家普通的快餐店，王淑贞埋头大口大口地啃着饭。 “学姐，慢点。” “嗯，谢谢小学弟喽。”王淑贞抬起头露出微笑，喝了口水向张祖眨了眨眼。 没了旁人，那个骚而不乱的学姐又回来了。 张祖情绪不太好，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出去买了创口贴回来。 “呐。” “嗯，谢谢，我贴不到伤口，小学弟帮我喽。” 贴了两张，他就不敢贴了，这个学姐不停的凑前，意图十分不明。 “行了，学姐你没收到我一千元么？” “收到了，我昨天收到你红包后立刻买了当晚的火车票，但在偷偷离开时被卢成发现了，他抢了我手机，把红包里的钱全部转到他那里去了，接着一大早他就押着我来去了那。” “你家人呢？” “我是个孤儿，从小领政府基金长大，去年大学毕业那年就停了.” 张祖摇摇头看着她的脸遗憾道：“学姐，我替你不值，卢成那种混蛋当年你都能看上？” 王淑贞撩了撩散乱的发型，眼神中透出淡淡的悲伤。 “我这人从小一个人惯了，也穷怕了，上大学那年这么多人追我，我唯独选中了他，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他第一次见面就开着豪车来见我，送了我一个价值两万元的包包，吃了一顿价值两千元的西餐，江南七日游，沙滩美酒，所有的男生当中他最舍得花钱，我不爱他爱谁？”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些美景都是他贷款而来的泡沫。”像是某种不甘，又是一种怨恨的情绪看着张祖。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张祖躲开她的眼神。 “我想赖着小学弟，可以么？” “不可以！”张祖斩钉截铁道，从钱包里取出两张红票放在桌子上。 “学姐，你还是。” 话没说完，王淑贞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王淑贞的味道很差，嘴皮子很干燥，张祖被猛烈的碰撞之后甩头，厌恶地甩开了女人的手。 点开QQ将波斯猫的悲伤删除。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曾经对学姐的青春念想的终结，我们都在成长。 张祖把剩余没抽过的烟系数丢进垃圾桶。 金黄的事也不想再参与。 每次遇到烦心事都会推开冰霜男的门，但一把铁锁预示着人符合了昨夜对方的告别。 三个室友也各自忙着，一个人躺着，脑海中不停回想着王淑贞的话。 “这么多人追我，他最舍得给我花钱，我不爱他爱谁？” 狗头军师张的文青病犯了，思索这句话的真理性。 如果非要上升到一定高度，他觉得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题。 但在这个主题之上，应该还缺了一点东西，如果形象一点，这个主题少了徐志摩，缺了张爱玲，甚至鲁先生也没了。 滚滚洪水，长江东去，胖子挟了他的被子，撸着他去了教室。 按胖子的话，最后一堂女神的课，万万不要逃了。 到点了，人文汉语言的一朵朵金花们落座，女神也穿着一声黑色的职业装踏步上台。 “同学们，这是你们大学最后一堂英语课，但咱们今天不上课！” “(??ω??)y 胖子带头鼓着手。 女神报以微笑，带领着大家做了几个小游戏，完美终结了张祖的英语噩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后面一排时不时传来女生们的咳嗽声。 张祖等人也临时起意去买了几个口罩。 “咱们这算是解放了！”老二邱宝华感叹道。 “是啊，就是不知路在何方。” “老三，你一个学生会主席没路子？”张祖锤了锤他的肩膀。 “唉，三年苦力，一年装B，你们不懂这种痛苦。” “没事，你们要是混不下去了，找我！”胖子很有气势地指了指自己。 “行啊，老四我要去蚂蚱金服做执行总裁。”张祖调笑道。 胖子慌忙摇头道：“那不行，我只能养你，执行总裁这个要求太恐怖了，我爹会打死我的。” 老二老三由于不知道这个梗，奇怪地看着捂肚子大笑的张祖。 “不信就算了。”胖子傲娇地别过头。 “什么情况？”老二邱宝华好奇道。 张祖正欲说出实情。 哒哒哒。 天空上忽然传来巨大的响声。 几人抬头一看，数十辆绿色军用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飞过。 由于对方是低空飞行，因此他们还是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传递而至，。 “我的天，这是要干嘛？” “估计是军事演练吧。”张祖摸了摸眼镜道。 “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打你妹，我说你脑洞大，你还不承认！”老三刘佳林恨铁不成钢道。 那群飞机已经过了，几人也没多讨论，想来想去天国这么大批次的动作唯有军事演习这个可能。 然四人都不是军迷，聊天的重点回归到生活。 什么晚上老三妹子有约今晚不回，老二的女友小芸连续性感冒，晚上也要去照顾，老四说想让张祖带着他去酒店寻妹破了他那身子。 然张祖今晚约了夏荷七天酒店，只能留下万年单身狗云山独自留在寝室。 天国时间19：00茉莉饭馆。 夏荷撕咬着嘴里的鸡腿，忽然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娇喝道：“看我干嘛？” “瞅你咋滴？” “哇，啊啊啊我知道，你学东北那个梗对不对？” 张祖笑了笑，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边的油液道：“不对，我就喜欢看着你。” 夏荷停了手中的筷子，抬头看着他，左右摆了摆头。 “看够了嘛。”说着用手遮住他的眼睛。 握住她柔弱的小手。 “小荷，你因为什么而爱我？” 夏荷思索片刻，轻轻摸着他的脸道：“因为这么多男生追我，就你对我最好，下雨时逃课给我送伞，感冒时你陪在我身边，还带我吃遍了小吃城，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 “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么？” “嗯，当然啊。”夏河咬着鸡骨头点点道。 “我是说我如果有一天我连买雨伞的钱都没有，不能每天给你买上一杯奶茶时你还会爱我么？” “你有病吧，张祖！”夏荷发飙地站了起来，圆圆的小腮子因为愤怒而鼓起。 “我吃饱了，先回寝室了。” 张祖看着她离去，心情沉重。 还是追了出去。 从背后抱住了她。 “小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只是这两天发生些事，我没想通。” “能说说么？” 夏荷转身抱住了他。 酒店，单人床。将王淑贞的事情说出来后，张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夏荷依偎在他胸膛上，眼睛已经湿润。 “最后那学姐怎么样了？” “不知道。” “那你准备收手不做代理了？” “嗯。” “那你准备做什么工作？” “还没想清楚，总之前面就是悬崖，不能迈。” “也行，我还有一年毕业，我明年出来你得养我。” “没问题，我的小百合。”得到女友支持，张祖精神一振，翻身压住夏荷，宽衣解带，在这之前，肾上腺素不得不引着他跑到厕所小解。 一道红色的激流洒出，便池形成了红色的漩涡。 第六章 老三的面具 生了病，得治疗。 那股男女间的欲望在红色的鲜血面前败得毫无悬念，张祖不至于将未知的危险传给夏荷。 不顾对方崩坏的脸色，寻了借口有急事，先行送她回了寝室后火急火燎地赶往市医院。 这胸口像是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迫着他的心肝。 泌尿科，看着排队的两人手中的单子，才发觉自己忘了挂号。 折腾了回合折回到队伍排队。 “让让！请让一下。”几个医生推着一辆小推车冲了过来，走廊上的患者们看到上面盖着的白布，急忙躲在边上，带孩子的家长也捂住了他们的眼睛。 张祖贴着墙，偷偷看了眼白布下露出的一只手，那手灰黑色模样，皱巴巴的，不像活人的手，但它掌心中的血液却是红色的。 没多想，轮到他了。 翻开帘子，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医生处理没有抬头看他，伸手接过他的医疗卡后问道：“什么问题啊？” “尿血。”这个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那医生才看了他一眼，又或许瞧张祖顺眼，语气温和了些，让他靠近听诊器鼓捣着他肚子。 “最近哪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就今晚突然就出血了。” “嗯，先去做个尿液检测吧。”医生打发道。 “姐，我这是什么情况？”张祖不放心道。 “应该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急性膀胱炎，先去做个检测，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去一下外科包扎一下伤口。下一位！”医生突然指了指张祖左手臂。 他也正眼瞧去，什么情况？ 已经染红了袖子。 慌着跑上跑下。 张祖握着单子出了门，这心里就憋屈，人一旦进了医院，感觉整个人生都不受自己控制。被一张张单子左右着，但偏偏这些流程必不可少。 狗头军师张纵然胸中万壑，也得老老实实的做了重新包扎伤口，泌尿检测。 万幸！那位姐给出一张急性膀胱炎后的判定后张祖松了口气。 大起大落的张祖提着一袋子药出了医院大门，一辆辆救护车不停地从路边驶入医院急诊入口。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3：36. 太晚了，张祖直接嘟嘟打车回到七天酒店，一睡天亮。 痒，不是很酥酥的痒，而是由浅渐深的痒。 醒来的第一件事，翻身到了厕所，看着镜子里胸膛上的一条条抓痕，张祖有些不知所措。 难不成又去皮肤科？ 且当作是昨晚上吃的药的副作用，好在脸没有抓花，摸着昨晚重新层层包扎的伤口，轻轻碰了砰，坚硬的触感让安了点心。 暗自吐槽校医院的包扎技术不仅没消毒，还引起了伤口感染。 退了房，又没了课，夏荷还在大三，课多。他又退了代理，一时之间倒真是无聊跟胖子寝室玩绝地双雄。 “老大，学校走一波？” “落不得，人太多，前面一点下。” “没事，我有外挂。”胖子乐呵道。 “我看你牛皮爆了，现在已经过去诸神之战的时代吧。” “诸神之战是结束了，奈何我爹叫云马。” 两人已经落地，张祖当胖子说笑，可接下来看着胖子金刚不坏神功护体，子弹杀不死，强势吃鸡，坐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 “尼玛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分享！” 直到第二把还没开始两个人账号齐齐被封印后，张祖心疼那丢失的青春。 “对，就是这，那杀人犯就住在这没错了。” “唉呀，我苦命的孩啊！” 郁闷没结束，更状态被人撞开大的糟心事来了。 门被一种十分惨烈的，张祖和胖子都一脸懵的看着门口。 一行人马六七人以上，头戴白丝巾，为首的一个中年妇女红着眼睛吼着。在她身后地面，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 “刘佳林是住在这么？”那妇人哭着道。 “嗯。”胖子下意识点头。 “不。”张祖叹了口气，憋着一股内伤。跟老三一起拍照的小学妹死亡后续爆发了。 这群人便抬着担架走了进来。 那妇人一跪，又趴在白布上哭着。 “我可怜的娃娃，杀人犯不得好死！” 胖子才惊觉做了件蠢事。 妇人猛得揭开白布，一张扭曲浮，分不清面目的脸涌入。 “我去，真是恐龙妹！”胖子捂着嘴嘀咕道，胃口一阵翻滚，不敢再看。 “你说什么？恐龙妹？我的娃不知多漂亮着呢。”那大娘听着了，激动地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贴在胖子和张祖的面前。 “看到了么？！” “美么？！” “美！美！美！”胖子吓得闭着眼睛轻轻瞟了一眼。 转头看着张祖，两眼对视着挑挑眉走了出去。 里头的大娘嚎啕大哭。 这哭声吸引着周围宿舍的人围了过来，抬着死人来寝室闹的新闻估计可以轰动全国。 还别说，住在二楼的新闻系同学听到信息，提着一台破DV上来采访，被张祖拦在了外面。 张祖没有多说什么，拉着胖子走了出去。寝室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臭味。 警察，楼下大爷，辅导员，老三，张祖全部都拨了个遍，这事情不是他可以处理的。 最先到的楼下大爷挤进寝室后劝慰那大娘几句后，被那哭声所感染，竟然跟着一起泛着红眼睛质问着张祖人渣林什么时候回来。 “在所有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不要轻易下定义好么？” “现在我只想让这群人离开我们寝室，有什么事情外面好好处理就是。” “什么情况啊，张祖？”四年的神龙不见尾的隐士班导胡月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急道。 将情况一说，胡月挤进寝室看了眼后转身怒气汹汹地看着张祖。 “刘佳林呢？” “来了！” 穿着摩登装的老三带着俩警员上来的，跟班导会意后，两名警员进去协调了数十分钟在那大娘哭晕的结局中结束了这场闹剧。 抬着担架的大叔们恶狠狠地盯了眼老三离去。 老三被胡月单独叫到一边，唾沫横飞。 完事后扭着臀腰，同样没给张祖胖子好脸色。 “你们注意了啊，这都毕业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来操心。” 张祖皮笑肉不笑，恭送这位大神离去。 拉着胖子和老三进了宿舍。 空气中尸体残留的味道没有散去，张祖让胖子开了窗户，三人坐好。 老三刘佳林先笑着开口道：“你们说这都什么事啊，这都能赖我？” 胖子和张祖都没说话。 “咋，他们还动手了？” “没有，人家就生气，来这里发泄，我说老三，你这次真的过分了。”胖子沉声道。 “啧，老四你这话怎么怪怪的，什么叫我过分了？” “行了，老三，刚我跟老四看了那姑娘生前的照片，是个美人胚子，怎么到你这就成了恐龙妹，听那阿姨说那姑娘还跟你处对象？你不是在和素拓部的学妹谈恋爱么？” 闻言老三刘佳林依然笑着道：“我凑得近了她们便觉得是爱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看颜值的时代，你们是不会明白那些欧巴心的。” “难道有女人缘也有错？我也没许诺过什么，她们想嫁给爱情也有错么？”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有点服，但心里就是不爽。 张祖把眼镜摘下，看着老三脸上洋溢的微笑，想把他看清。 才发现，老三也戴上了一顶面具，这张外表堂堂的面具下有着不输于魔鬼的真容。 “老三，我曾经说，价值观的不同不能影响我们兄弟四人的友谊，但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不能接受一个比我虚伪的兄弟。” 刘佳林听着收起了笑容，冷冷看着他道：“如果你们不质问我，又怎么会影响我们的感情？这都快毕业了，我也想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万一哪天混不下去了需要兄弟们帮忙呢？但我感觉没必要了，张祖，请不要用你那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说话，说真的，恶心！” 第七章 多事之秋 7.多事之秋 “都少说两句，都是兄弟。”胖子看情况不对，圆场道。 但两人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就算是表面和气，心里已经翻了脸，断了那根情感的枷锁。 刘佳林冷哼着甩门而出，嘴里蹦出夏荷寝室室友蓝颜水有约的得瑟话，气得胖子咬牙切齿锁上了门。 张祖从胖子抽屉里抢来一根烟点上，云烟缭绕。 有时真的很想回到少年时代，那时候我们都没有面具，打架口角，伤口都能在下一次玩耍中恢复之前的情感。 心理学上说是人类成长心智变化的过程，张祖认同，但却很难受。 有点后悔去揭开老三的面具。 这会儿寝室寂静，胖子装着啥也没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老二邱宝华回来没有招呼，坐在座位上发呆。 张祖也没在意，专心完成论文收尾。 伸了个懒腰，手被东西顶着，转头一看，老二邱宝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我去，老二你想干嘛？” “找你说说事，我们出去说吧。”邱宝华沙哑的声音很不对劲，就连玩游戏的胖子也问了句：“啥情况，这不能说，合着老二你把我当外人是吧？” “没有，这是我跟张祖的事情。” 走廊的尽头是一块长长的阳台，两人并排着，张祖等他说话，而他的神情越来越沉重。 “张祖，我要贷款。” 老二忽然停住了步子道。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贷款？创业么？”张祖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时间不多了，就说你能贷款多少钱给我吧？” “不是，老二你这话莫名其妙，什么叫我能贷款你多少，我们之间能用贷款两个字，到底怎么回事？” “别装了好不好，你做校园贷代理的事我们三个都知道。”老二邱宝华不耐烦道。 可在张祖这，嘴边的话都被惊得吞了回去。 随后又笑了，笑得很勉强，原来自己的那层面具也被兄弟们摸着了，只是不说罢了。 平静地看着老二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小芸休克了，她现在就躺在医院里！”邱宝华摇头退后着吼着。 消息如晴天霹雳，张祖呆呆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她怎么休克的？不是小感冒么？怎么这么严重？” “不知道，不知道，总之现在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说要住院观察，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她父母一直联系不上，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可能向家里要钱，所以找你来贷款。” 张祖摇摇头，按住了他。 “老二，贷不了，也不能去贷，我们哥几个先凑一点，不够我们再发起班级募捐，总会挺过去的。” “可现在医院急着催住院费。” “没事，我先转两千给你，后续我跟班长反应一下，看看能不能发起募捐。” “谢了。”老二邱宝华轻笑一声，给了张祖一个拥抱后急匆匆赶回医院。 张祖把老二事情一说，胖子愤怒地跳了起来，怒骂张祖还要麻烦全班人，他一人先奉上一万元。 最终张祖在ATM机面前看着胖子的眼神都变了了。 个十百千万百万。 胖子的这张银行卡上的存款余额简直刷新了张祖的对他的看法。 你别说，突然发现胖子云山气质高大了许多。 直接拖着胖子去了食堂宰大户。 学校食堂有一点不好，排队慢，想插队又没素质还要自己动手。外面的饭馆只要往那一坐，小二亲自过来询问，端上菜肴，客人基本不用麻烦。 但能够宰一向小气的老四，张祖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排着队伍，张祖在打菜窗口看了圈，发现了自己喜欢的水蒸蛋。 “姐，给我打一份水蒸蛋。”张祖指了指，看着打菜的姐姐道。 咳，咳。 “好的，”她咳嗽着手儿抖着，张祖不经意看了向淡黄色的水蒸蛋上铺了一层淡淡红色水珠。不由奇怪道：“姐，这蛋上面的是酱油么？” “咳咳咳，不知道，应该是。”她挖了一勺子打在张祖饭盒。 可后者的心沉了下去，刚才他亲眼看着从那姐姐鼻孔中喷出的小水珠落在了水蒸蛋上。 气得张祖直接抢过胖子的饭盒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不顾背后的怒骂声和众人的鄙夷目光拉着胖子去了茉莉饭馆。 “这么说，你觉得刚才那水蒸蛋上的红色小水珠是那打菜姐姐的鼻血，还是你想宰我顿大的寻的理由？”胖子咬着鸡翅好奇道。 “得了，你一说这个我就反胃。” “还有啊，老四你隐藏得够深啊，隐藏大BOOS，你哪来这么多钱的，你四年是不是干了比我还黑的事情？”张祖同样好奇道。 胖子吐出两根骨头，吃得满嘴是油，笑着道：“我不是说过我爹是谁了么？你偏偏不信。” “扯，继续扯，云大BOOS可从来没有你这么一号儿子。” “爱信不信，这钱等老二回来我亲自转给他，你先别说，我给他个惊喜。” “行啊，胖子，不对，胖爷！我决定就跟你混了。”张祖挑眉道。 “行，我好像衣服还没洗。” “啧，你上纲上线了，我是说做帮你数钱的活。” “啧，老大你这脸皮，不愧是混黑的。” 两人闹着收场，提到老三，话题又变得沉重。 胖子在回寝室的路上不停的嘀咕着”多事之秋，宅寝避祸。”想做老三和张祖之间的润滑剂。 撕开脸皮的老三似乎要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竟然发了一张和蓝颜水的合照在寝室四人群中，底下还配了条消息。 优美的华尔兹：“兄弟们，今晚七天酒店，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刷新了张祖的三观。 正准备安慰胖子，但看云山一脸毫无波动不受影响。 “看我干嘛，某些程度上是老三的本事，一个愿挨一个愿打，老大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卫道士看不惯想拔刀。”胖子调戏道。 张祖嘟着嘴摇摇头，操不了这份心。 他只是感到凑巧，今夜他也约了女友夏荷到七天酒店。 昨天没完成的事情今晚接着完成。 QQ新联系人不停闪动，波斯猫的悲伤一直在加他。 他没理会，直到看到留言信息上写的。 “小学弟，我就要死了。” 北业小区的夜晚一直都很令都昌大学刁丝们的向往，但没几个有胆子真的进去寻风流。粉红色的发廊夹杂着激昂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烧烤味。 王淑贞蠢得连门都不关，一推门鼻孔里接受了一股臭味。 各种垃圾瓶子散落，一道瘦弱的身子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看着来人惊喜地跳了起来。 “小学弟，你来了！” 衣服都没穿追了出去，拉住了张祖。 “跑什么？” 张祖看到她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背心，下身一条黑色的丝袜，性感的身材在他眼中却激不起任何欲望。 甩开她的手道：“王淑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二凯子么？” “咱两清了。”说着要走，身后那人却忽然倒在地上抽搐。 第八章 深渊 8.深渊 “别装了好么？”张祖鄙夷的看着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的女人。 那张脸已经铁青。 看摸样不像是装的，抱着她到了床上拍着她不停抖动的脸道：“你怎么了？” “针，针！”她口里断断续续说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张祖，跪坐身体翻开枕头，从下面取出一个铁盒子，把皮筋绑在了手臂上，又从抽屉里取出打火机对着残留液体的针筒烤了烤，张祖拦都拦不住，亲眼看着她抓着针筒扎进她自己的手臂。 随着身体的一振抽搐，王淑珍大口喘着气，那双麻木的眼神中没有了丝毫光亮。 “在小学弟面前出丑了，说真的，学弟要不要试试？”她凑前到张祖耳边吹着气。 他推开她，看着人不像人的王淑珍，心里不是滋味。 来这看她不是因为欠她，而是源自内心的愧疚。 如果当初不接这单，或许她会有另外的人生，但人生没有如果。 同情心不能得到救赎，张祖内疚地拿出电话走了出去，拨了110。 他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去挽回这一切。 “嘟，线路繁忙，请稍后再拨。” 电话那头的机械音倒是让张祖愣了，报警占线？报警的人很多么？ 他看着热闹中的北业小区，又看着手机上占线的提示音。 哒哒哒。 天空上飞过几台直升飞机，张祖惊异地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视线迷离的王淑珍。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几天都很不对劲，细细想来，这两天生活中的不顺也太多了。老三女友的死，老二小芸的休克，老四突然说自己爹是云马，跟女友开房忽然得了急性膀胱炎。 去除老四的牛皮理论，其余的事情几乎都是一瞬间打乱了他的生活。 而现在想报警帮助王淑珍竟然也占线。 不受控制的不安情绪涌上心头，张祖帮王淑珍关了门，跑到北业小区门口的大街。 一辆辆白色的救护车嘟嘟驶过，后面跟着数辆警车，最后一辆车窗上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跟着小跑了数米，隐约看到副驾驶座位上一个警员捂着手臂。 张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王淑珍，毕业，老三女友，小护士说的秋季流行感冒，老二家小芸的小感冒到休克，食堂姐姐在水蒸蛋喷地鼻血酱油。英语课结束后路上飞过的一大批飞机，到刚才警车上的血迹。 睁开眼睛，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区，人们看着这个傻子一样的青年，躲着他侧边离去。 狗头军师张的称呼便是这么来的，善于将信息汇集集中，整合出核心信息，结论很模糊但总之不会是好事。 生活中看似不关联的信息其实跟我们息息相关，就拿报警电话来说，张祖从来没有遇到过占线这种情况。 夏荷噘着嘴站在风中，仰头望着天上乌黑的夜色，门口来往的身影中迟迟不见张祖。心中埋怨张祖迟到。 好不容易等到他，这人又心不在焉嘀咕着“要出大事了。”夏荷气愤地推了推还在思考的张祖。 “你够了啊，咱们这七天酒店还去不去？” “不去了，我先送你回去，现在我要去论证一件事。” “随你，我告诉你啊，我之后一个月全部满课，没时间去酒店了。”夏荷气鼓鼓道。 被张祖哄着回了寝室的夏荷，气恼地摔了手中的包包。 同住的两个绿叶室友安慰道：“怎么了，你家那位欺负你了？” “不行了，我有点受不了他，大男子主义太重了，说开房就开房，说不开就不开，我都烦死了。”夏荷抱怨道。 “啧啧，说明人家不贪你的美色啊。” “呦，小文，这话说太满了，我看张祖宿舍那群人都不是好鸟。”门口的蓝颜水提着个包包走了进来。 “颜水，你咋回来了，不是跟他们宿舍的林学长约会去了么？”小文好奇道。 蓝颜水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性感的红唇鄙夷道：“别提，提起来就生气，这林主席才刚见面一小时手就摸上来了，还邀请我去酒店，当我是啥？” “我的天，夏荷你要小心了，物以聚类，张祖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定要看清了。”小文感叹道。 夏荷听着不开心反驳道：“我相信张祖不是那种人。” “好了好了，总之小心点，不要被那群臭男人骗了。”蓝颜水摸着性感自己的红唇轻声说着。 夏荷点开QQ想问张祖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荷是我，李东来。” 夏荷身体一顿，脑海中回忆起一道青春记忆中的影子。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夏荷摸着梯子下了床，出了寝室门轻声道。 “托朋友问的，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么？” “还好，你呢？” “你不是出国了么？”夏荷小声道。 “回来了，听说你在都昌大学读书，我特意申请从千度公司总部调到都昌千度分部做行政部主管。”极度富有磁性的声音刺激着夏荷的耳朵。 “你明天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她微微颤抖着手，不知如何作答。 她想起了那年拉着他要离去的手，想起了当年那道俊朗少年用单车载着她上学时的铜铃笑声，想起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有的人说的很对，初恋真的很难忘。 夏荷靠着墙壁哭了起来，她不知该不该知会张祖一声，又怕张祖心生芥蒂。 尚未知道情敌冒出的张祖，这会儿心思一下子全部落在了这些天古怪的事情上。 校医院的小姐姐无聊地排在桌子上看电视。 “姐，怎么都没人看病啊？前些天不是爆发流行感冒么？”张祖敲了敲玻璃窗道。 那姐儿看了他眼不耐烦道：“学生卡。” “不是，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就问问情况。” “啧，我说同学，不看病你问这个是调研啊，流行感冒早就过了，还有你不知道流行天王苏木曾今晚就在我们学校附近那个体育馆开演唱会么？估计人都往那凑” “啊，知道了，谢谢。”张祖出了校医院，点开早QQ班群，过来看到常年不水群的同学在聊这事。 冬瓜花：“哇，好酷，苏天王的气场好强。” 小果果不好吃：“现成氛围好强不愧是世界级的天王苏。” 。。。。。。 没道理啊，张祖不甘心地回了寝室，三个室友都不在。 打开千度输入：疾病，社会案件，医院，流行感冒，点击后是一大堆广告。 贴吧中前十的帖子只有一条是有用的：苏天王在都昌举办演唱会。 迷惑着，手机忽然来了铃声。 老二邱宝华的。 “喂，张祖！你高兴了吧，小芸死了！如果你早点给我贷款，医院就能早点安排她进入更好的监护室，我恨你！” 嘟嘟。 张祖话没插上一句，那头电话挂了，他抓着头皮，被老二突如其来的话语打入了恶魔深渊。 v 第九章 毕业照 9.毕业照 弯着腰接了杯水喝下，张祖的眉毛不抖动了两下。 都说狗头军士张，面对这种情况也没了法子，情况越来越糟糕，老二家小芸的死更是让他笃定跟心中所想的疑问有联系。 不过他同样生气，胖子的钱还没打过去？ 张祖还没打电话过去，胖子回来了。 “老大，在啊，我跟你说我今个晚被隔壁的同学拉去看苏天王的演唱会了，中途就停了，没意思。” 张祖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怒气道：“你TM还有闲情去看演唱会，你怎么还没把那笔钱打给老二？” “咋，我们中午不是说好等他回来再给他个惊喜么？”云山委屈道。 “小芸死了！”张祖压了压嗓子道。 胖子闻言白了脸道：“不是说只是住院观察么？才一个下午人就没了？” “不知道，刚老二给我来电了，听语气不像是假的。” 张祖沉声道，松开了胖子的衣领，坐在那出神。 胖子给老二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看张祖心情不好，胖子说起了今天演唱会的趣闻。 “你说气不气人，好端端的演唱会，就这样中场停了。” “花了我六百块钱，最后看到的却是几个男粉丝跳上台扑倒了天王苏，对着他的脸一顿猛舔，那场景，还好老大你没去。” 躺在床上思索的张祖翻身看着胖子。 “云山，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嗯，老二老三这两人这几天太倒霉了。” “不对，老三还好，今晚还能跟蓝颜水妹子风流。”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类似于第六感的不安情绪。” “我又不是女人。” “别扯，就说有没有吧？” “没。”胖子摇头道。 “要我说老大你就是操心太多，小芸发生那种事我们已经走心了，剩下的得老二自己走出来。” “不是，你。“嗯张祖哑口无言。 愁绪地翻着QQ，看到夏荷还没下线，发了个笑脸过去。 班长高韩青在班级群通知着明天拍毕业照的时间和会合地点。 新联系人波斯猫的悲伤又成功添加，放在了陌生人的位置。 波斯猫的头像亮着，点进去后进入她的空间，空间很干净，除了相册里有一张照片，其余的说说全部被她清除了。 张祖看着照片有些出神，这张照片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新生接待处的办公桌，一个腼腆的男孩背着挎包，将手中的通知书放在面前坐着的女生，那女生棕色的长发下露出一张清纯而动人的笑容看着那个男孩。 画面拍照角度是正侧面，将画面中两个人的神态和动作都照了进去。 张祖这才想起，王淑贞曾经的美，自己当年也是小鲜肉。 只是青春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睡前再次拨了报警电话，依然是占线。 抱着不安的情绪半夜睡着，白日的光强烈的刺痛了他。 寝室门大开。 老二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鞋子也没脱。 张祖把胖子叫醒后，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就订购好毕业服装穿戴好，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老二的手臂道:“宝华，今天毕业照去不去？” 邱宝华微微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语。 “老二，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能贷款给你，晚上老四也准备给你打一万块钱，我真没想到两千块不够，事情这么急，我有什么办法？” 张祖见他不说话，掏心窝说着。 “GUN!我只如果你当时能贷款我一万，小芸就能住更好的病房，现在人没了，马后炮么！？”老二邱宝华昂着脖子怒声吼道。 胖子急忙拉着同样即将爆发的张祖出了寝室。 “得得得，老大你不要跟他见识，老二这是伤心时咱们就不要刺激他。” 张祖收起怒气，点点头，没话说，想来如果自己如果失去了夏荷，估计情绪不比老二好。 操场上已经汇聚了中文系汉语言文学的十来朵金花，他们的第一套毕业服装是古典唐装，张祖胖子两人到场时，发现昨天一天没见着的老三刘佳林已经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生装流入班级女生花丛中央。 “我去，老三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我云山还是要给他竖起大拇指。” “老四，你想学你也可以，把你那卡里的存款往空间里发条说说，一约一个准。” “那样多没意思。”胖子给他一个眼神，张祖没懂。 班导胡月集合大家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别的毕业班还在等她。 集体照拍完，便是自由拍照时间。 跟同班的几个女生拍了几张照片后，张祖摸出手机拨了夏荷的电话。 “喂，小荷，你在哪，我现在在拍毕业照，快点来拍几张。” “啊，我现在正在忙呢，思政课，不能逃，逃了铁定挂科。” “啧，没事就拍一会。” “一会也不行，我们老师特别严格，不说了，老师看过来了。” 嘟。 看着挂掉的电话，张祖无奈地看着QQ上的好友，翻来翻去，这四年加的好友没几个适合叫过来的。 悲伤，可惜李空陵提前走咯。 都昌水晶咖啡店，一个穿着正装的青年男士看着对面挂掉电话的女孩笑道：“小荷，谁的电话，怎么还用得着说谎来敷衍？” “啊，我爸的。” “哦，那倒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在约会，伯父对我的映像好像不太好。” 夏荷急忙摇头道：“你别误会，我爸早就原谅你了。” “那就好。”李东来微微笑着，温柔地看着她。 夏荷的心脏忍不住的加速跳动，腮红的小脸红了。 “小荷，这些年你谈过恋爱么？” 夏荷咬了咬小嘴唇，吸了口面前的咖啡。 很甜。 望着窗外摇摇头。 “太好了小荷，我就知道你会等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李东来伸着手抓向夏荷的小手。 放佛触电似的，夏荷脑海中闪现过张祖的面孔，惊慌着缩着手放进口袋。 “对不起，请给我点时间。” 夏荷说着小步离开。 浅水湖的景色拍完，只剩下最后一个地点足球场。 路上张祖数着一路看见戴口罩的人数。 “你看新闻了么？昨晚演唱会天王苏被几个狂犬症患者咬破了脸。” “看了，我昨天还去看他演唱会了，我们都以为是男粉丝上去舔他的脸，没想到这么惨。” “对啊，听说还毁容了，这事闹得挺大的，上热搜了。”两个抱着书路过的女孩的话落在张祖的耳朵里，脑子里转着，不巧看到了三个熟人。 蓝颜水和她的两个绿叶姐妹，他迎了上去。 “颜水学妹，夏荷呢?你们不在一起下课？” 蓝颜水因为林的事对张祖的印象也不好，故意恶心道：“跟别人约会去了，今晚不回。” “啊，颜水你也太坏了，张学长你别听她瞎说，夏荷今早上请假，说要外出办点事。”旁边的小文解释道。 可这么一解释，张祖的脸不仅没缓过来，反而更黑了。 第十章 突发事件 10.突发事件 见自己的解释没有缓解张祖难看的脸色，小文也有些不懂，这男人就这么小气？ 蓝颜水更是一脸鄙夷，不看好张祖，招呼不打，昂扬着高傲的头拉着两个姐妹走了。张祖注视着她们手中抱着的思政书，脑海中想着夏荷的话，很明显，夏荷欺骗了他，但她为什么要欺骗他，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他去行动的？ 生日惊喜？ 不对，时间上对不上。 他看了眼夏河手机联系人，还是没有拨过去质问。 爱情么，多给一点理解和宽容，谁没有个小秘密呢？只要在大局上不越线，张祖都能接受。 “老大，咱们回去换装吧，顺便叫上老二，总不能毕业照都不留一张。”胖子云山小跑过来拉着他道。 他身后跟着老三刘佳林，张祖刚想打个招呼，对方冷冷地从边上走过，先行往寝室走去。 “唉，这都什么事，老大我觉得真没必要，咱都四年的兄弟了。”胖子劝着张祖，张祖耸耸肩，拍拍胖子的肩膀道:“你说得不错，老三人品怎么样我不管，但咱们的生活还得继续，随缘吧。” 寝室，张祖将唐装脱下，穿上了韩国校园风的蓝色校服。老三一个人又独自下了楼，胖子一直拉着他那条肥大的裤子。 “我的天，这裤子怎么这么小。”胖子抱怨道，张祖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看床上躺着没有动静的老二在打着电话。 “叔叔阿姨，您们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等下马上过来。” 老二忽然翻身跳下床铺抓住张祖的手臂。 “老大，我求你件事情，小芸爸妈来了，想把小芸的尸体带回老家，但医院方面不准，说是要火化，你贷款我一万块，我去打点医院，最起码让小芸入土为安！” “求你，老大，你就帮我一次，就这么一次！” 看着老二那张憔悴的脸，张祖心中剧烈震荡，为了小芸做到这个地步，张祖微微张口，拒绝的话一声也说不出。 他只能轻轻点头。 老二邱宝华面露喜色，抱了抱张祖，背着包说：“我先赶去医院，老大你把钱打我账号上就行。” 说着不理会旁边拉住他想要说话的胖子。 老二跑了，胖子无语地看着张祖道：“老大你真要贷款给他？” “当然不是，我已经不干代理了说了多少次，我帮他贷款就是害了他。” “那你哪来钱打给他？” “还给我装，还不快打钱给他！”张祖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拍了胖子的屁股一下。 胖子同样白眼，后悔暴露银行卡中的百万余了，辛亏只是张祖知道，嘴巴严，不然这得请多少人吃饭。 都昌大学的足球场大而老化，这次请的摄影师都是临时从新闻系抓的壮丁。专业的不是没有，而是TM在毕业季找不到了，高端的又请不起。 汉语言韩系毕业照风格在这么多毕业班级中其实很LOU，张祖都忍不住吐槽，用得人太多了。 一行人在绿色的草坪上摆了好几个姿势后又是自拍时间，作为班上的唯一四个男生之一，张祖有点小帅的姿色倒也受同班金花的合拍的对象。 但张祖怎么看自己班的女生都没有别的班女生漂亮，这是不是犯JIAN？ 可感触还是很多，毕业了，即将奔赴东西的同窗们何时才会再相见。 本来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寝室四兄弟合照的计划破灭了，胖子拉着张祖拍合照后拉着老三刘佳林过来，想要三兄弟合照，但老三看到张祖后一把甩开了胖子的手冷脸离去。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一言不合就散伙。 张祖对老三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和胖子准备回去时，班长高韩青忽然大声吼了一句“出事了！” 同班的一朵金花急忙跑了过来拉住张祖和胖子道：“徐琳受伤了，你们快！快！” 汉语言为数不多的男生在很多时候都要肩负起女生们所不能承受的责任，两人快速闻着声方向跑去。 几乎整个班都动了起来。 是发点就在足球场旁边的女生厕所，十来个女生焦急地堵在门口。 他们赶到时老三刘佳林已经率先挤进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张祖刚问旁边的跟上来的女生，厕所里面便传来一声尖叫，老三的疯狂地从人群中挤出，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后退。 “怎么回事，老三！”胖子按住了老三。 老三的嘴唇发白，说不出话。 厕所的门再次被班上高韩青关上。 “快，你拨打110，120.还有班导，一定要快，还有把我们班的那几个男生叫过来，快!”高韩青紧张地大声喊道。 她和另外几个胆大的女生堵在门口。 “班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张祖挤了进去。 “张祖，你来了，刚才我们进里面换衣服，然后看到一个保洁阿姨在洗厕所突然晕倒，还吐了很多血，徐琳上前查看情况是那阿姨突然起身抱住她咬住了她的脖子，我们吓得关上厕所。” “徐琳呢？！！” “还在里面，之前还有叫喊声，现在没有了。”高韩青身体颤抖着，作为一个女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你们把徐琳丢在里面？！”张祖呵斥着，拉开了高韩青，推开厕所门。 血腥气扑面而来，再是入眼的场景。 一个阿姨蹲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人体组织塞在嘴里咀嚼。 她脚下的徐琳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正好直勾勾地盯着张祖。 两条红色的血流在张祖的脚下。 感到来人，那阿姨抬头看了眼张祖，又继续埋头继续做着张祖难以描述的事情。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退出了厕所，将门重重一关，目光看着高韩青，缓缓道：“报警吧。” “没用，电话占线！”边上的一个女生面色焦急道。 “120？” “都一样！” “有人已经叫校医院的人。” “老大，里面什么情况？！”胖子也挤了进来，好奇道。 张祖看了眼不远处蹲下身子呕吐的老三，摇摇头道：“老四，回头跟你说，但这地你是不能进去了。” 张祖不说，胖子越是心痒痒想推门进去瞧个究竟，但后续赶来的学校保安和校卫队清场了。 连围观都不行，整个足球场的人全部清走，什么？你想要踢球，可以，把学号报一下直接记过处分。 整个汉语言毕业班汇聚在一起，关心着事情的发展，但匆匆赶过来的胡月却把大家驱散了。 “大家先回寝室，等下我有事情逐个跟你们说。” 胡月是跟着张祖他们回了男生寝室。 关好门，胡月严肃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领导很重视，你们不要乱传，恰逢学校新生即将入学，有很多工作需要协调，如果发现有人传播谣言，可能有的人毕业证都拿不到。事件结果我得到消息后会在班级群发布的，你们不要担心。” 三个人全程不说话，送走了班导。 “这算什么？威胁么？”胖子不满道。 张祖刚想骂一句MMB，老二邱宝华突然来电。 “喂，老大，你能再帮兄弟一个忙么？医院方面铁了心要火化小芸，我准备把尸体偷出来，但人手不够，你和老四能帮我么？老三已经答应我了。” “MMB！”张祖将手机丢到床上愤然道。 第十一章 偷尸 “这都什么事！”张祖踢了一脚床上的铁架子，将桌上柜子上的洗发水跌下，砸了开来，绿色的洗发液流出。 “你TM在做什么！？”老三刘佳林恶狠狠地推了一把张祖。 好巧不巧，偏偏张祖踢的架子是老三的床架子。 洗发水给洒了，更是让老三刘佳林不爽。 “好了好了，别动手，这给闹的，算啥样!”胖子也爆发了，他红着脸拉开两人挤在中央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闹。” 张祖稍稍冷静下来，看着老三苍白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之前足球场厕所看到的一幕给吓的。 徐琳的事情还没结果，老二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令张祖震惊的是用钱已经不能解决老二的问题，偷尸体这种事情老二都能想出来，相比也是疯了。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做兄弟的还是急忙打车去医院。 东海路，市医院前面的街区，一辆辆车进出医院，出乎意料的繁忙。 出租车司机停了车，按了两下喇叭，前面的车没有动静。只好转头对张祖他们道：“小伙子前面路已经堵住了，你们看看是不是直接下？” “行。”张祖也干脆，付了钱下车。 上了人行道张祖他们才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医院前面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医院正门不断进进出出着患者，这些患者被各种形式捆绑着，抬着往里面送。 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嘴巴都是血迹的小女孩哭着往里面走，而女孩的父亲右耳朵缺了一块，流血不止，小女孩被死死的摁住，不停地发出嘶吼声。 “让让！让!”又是一大帮子人押着发了疯的家属病患往医院走。 “天杀，这怎么突然就得狂犬病了！” “快，找医生，他咬到我手了！”一个中年光头汉子惊怒地捂着手臂，看着手掌上的伤口苦笑。 咬人的是他老婆，总不能反咬回去吧？ 哭声漫天，医院门口大门沾满了血迹。 这一幕让三人吞咽这口水，拨了个电话给老二邱宝华，不一会儿老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情绪激动地看着张祖他们。 “你们来了，好兄弟，我们动作快点，现在医院已经忙不过来了。” “等等，老二，这些人怎么回事？”张祖指着那些不停撕牙咧嘴的患者。 “没啥，估计狂犬病感染，小心点就好，咱们动作快点。”老二急速道。 “老二，你不要坑了兄弟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胖子云山也已经发觉情况有点诡异。 张祖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眼前一幕，他觉得缺少了什么。 这么重大的社会事件为什么没有狗仔？为什么警务部门没有出动？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110电话占线？ “老二，不好意思，我妈刚才发信息告诉我她来学校看我了，我先回去一趟，你们等我。”老三刘佳林忽然走了过来跟邱宝华道。 张祖和胖子看了过去，老二眼神中的愤怒毫不犹豫的丢向老三。 “害怕就给我GUN，我邱宝华没有你这个兄弟。” 老三脸色难看，冷霜着脸道：“爱信不信！”说着扭头就走。 “草！”老二朝地上喷一口口水。 咋整？少了一人也得干。 医院的停尸间一般都设立在向阳面，虽然我们讲究无神论，但传统的风水学依然有一定的道理。 偷尸体，听起来很刺激吧，但大多数人在绝对是这辈子都不想去碰的。 耳边不停传来救护车的嘟嘟声，急诊大楼的入口堵满了人，医院已经忙得忽略了这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停尸间。 转过一条小道，隐藏在角落的一栋红色砖房构造的小房子，守门的大爷低头打着瞌睡。 没有意识到三只小虫子偷偷摸进了里面。 一入停尸间，张祖便感到空气的温度下降了几个点。 “老二，你确定小芸是在这里？” “嗯，一定是的，我都打听好了。” 老二邱宝华提着一个黑色长袋急速往前面走着。 一道白色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门被锁住了。 想当然直接推门而入也不可能，这倒是老二犯混了。 三人又不得不返回去偷钥匙。 着眼看了眼钥匙挂在门卫室里面的墙壁上，一动肯定惊动大爷。 门还是得敲。 咚咚。 那大爷惊醒了，迷糊地看着张祖。 “啥事？” “大叔，医院门口患者太多，忙不过来了，我这帮人叫人呢，你快点去看看吧！” “啊啊，出了啥事？” 老大爷闻言谢过跑了出去。 “搞定！”张祖朝胖子邱宝华挑挑眉。 “厉害!”两人同时竖起大拇指。 卡擦，白色的大门打开，更加阴凉的温度让三人都打了个冷颤。 一排排尸体涌入视线，三人都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尸体，动作都有些僵硬。 “老二，小芸在哪？动作快点。”张祖催促道。 老二快速打开旁边盖着尸体的白布，然后迅速放下。 接着往前面再拉开一块白布。 感情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这数十具尸体哪具是小芸。 “靠！”胖子和张祖也加入行动。 这地方真心不想多呆。 翻看一具女性尸体，见衣服没有穿，张祖急忙又盖上。 “如来佛主保佑！”胖子眯着眼睛捏开，然后迅速放下。 “啊！”胖子因为撞到了旁边的尸体柜吓得叫了声。 “小声点！惊动了这些大佬怎么办？”张祖低声骂道。 “找到了，小芸!”老二兴奋的喊道，将张祖和胖子吸引了过去。 “真是小芸！”胖子和张祖看着小芸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都死去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尸斑？”张祖惊异道。 “难不成小芸没死？”胖子欲贴向小芸的胸口被老二邱宝华一把拉开。 “我亲眼看着小芸走的，快帮我把小芸装起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三人麻利地装好小芸，拉起拉链。 人越是急犯错越多，老二从前面背着小芸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架子，那架子上面的尸体倒了下来。 “啧。” “别管了，快走！”老二急道。 “可。”胖子忧虑一声，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拉着张祖手儿指着那具尸体。 尸体，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街区惊魂 12. “我CAO ！”张祖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尸体，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诈尸了我的妈啊！”胖子惊恐地往门外跑着。 张祖和邱宝华也拼了老命的跑，张祖跑出门口几步，回头看了那位站起来的大哥一眼，红着眼睛，慢吞吞地伸着手走了过来。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这么多年无神论的张祖三观有些奔溃。 关上门，双手合十拜了拜迅速赶上胖子他们。 门口的大爷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忙着医院门口的事情。 三个人都惊慌未定。 “刚，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胖子喘着气道。 “不知道，医学上不是有一种说法说人体死亡后还会有定的回光返照么？”老二邱宝华托了托背上的袋子道。 张祖无语地看着他，回光返照还能够站起来走路不成。 “得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老二你现在说怎么办？”张祖看着邱宝华道。 “没事了，小芸现在偷出来了，我灯下背着她送到叔叔阿姨那，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行行行，快去吧。”胖子点头道。 看着老二夕阳下奔跑的身影，真的，张祖有些感叹，这可能是这辈子做得最疯狂的事情。 “老大，现在咱两咋整？”胖子问道。 “回学校！” 张祖现在心里越来越不安，停尸房里站起来的那具男性尸体足够给他们留下阴影。 两人顺着大门方向走去，发觉整个门口已经被大量车辆堵住了，人们各种叫喊声充斥这这片世界。 眼前的伤患太多了，医院方面倾巢出动，白大褂的们拖着担架架起一个个癫狂的病人。 砰！ 就在张祖带着胖子穿越大门人潮那一刻，街角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巨大的喇叭声响起。 “请大家远离所有暴力患者！请大家远离所有暴力患者！” 连续拨了两声。 沿街的人几乎同一时间下意识地停住了身子，身子却没有像电视剧中的蹲下去躲避子弹，人们更好奇地是枪声的方向，以及为什么看枪。 张祖也不例外，他快速撑着胖子的肩膀跳了起来，看了眼街头的一辆黑色的防暴车辆边上的数十个特警。 “请所有人远离暴力患者！请远离暴力患者！” 防暴车不断传来广播。 街道上拖着自家病人的人们懵了。 暴力型患者？指狂犬病？？ 当一颗子弹射进一个被家人绑住的暴力型患者后，当红色的鲜血喷射在人们的眼前时，人们这才惊醒。 这才发着巨大的尖叫，互相奔跑着离去。 张祖和胖子发誓只是路人，迅速往另一个方向跑。 一排防暴警察提着护盾开始清理整个街道。 “唉唉到底发生什么了？”医院前面街道上开着混沌店的老板放下手中锅铲，看着客人们都出去看热闹了，探头一看，就有数个人大声喊着“杀人啦！”往他家店里挤。 “操操操。”这条街道的另一边也是一排防暴警察，数个路人跑去交涉向离去却被强制性安排到后面的一辆大巴车上。 “警官，我们只是在这边吃个，你们怎么给堵住路了？”一对小年轻好奇道。 “没什么，你们先上车，我们会安排好你们。”一个小队指挥官对他们说道。 一个提着菜的婆婆焦急地看着人形墙壁，急道：“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我孙子还等着我做饭呢？” “婆婆不好意思，您先上车，待会您跟我们的人说您孙子的事情。”小队长语气坚定道。 “队长，没必要吧？”旁边的队友小声道。 那队长转头给了他的一个耳光。 呵斥道：“你忘记了三年前东阳市火车站事件么？！” 那队员闻言羞愧地低着头。 “你们要干什么，警察就可以卡人了？别碰我，我不上车！你们没有这个权力!我没犯法！当心我告你们！”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提着公文包气愤道。 他面前的特警毫无反应，冷冷地用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子弹就是权力。 张祖吞咽了口水，回头看了眼后面的街区，在防暴车的后面，一辆辆闪着车灯的警车排列在后面，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警员往这边扫荡。 看到一个暴力型患者，直接一枪崩掉。 “我的天！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胖子惊恐地抓住张祖的袖子。 张祖挣脱胖子的手，心中翻起滔天大浪。 他所期待的警务部门出动了，但他们直接一枪带走这么多患者的手法还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绝对是天底下第一的天国新闻，不，应该是全球头条。 “走吧，咱们走！” 张祖拉着胖子往大货车走去。 一辆大型的货车堵掉了整个街区，想要通过，必须经过守在前面特警小队。 无辜的路人陆陆续续拍着队伍接受检查后上车。 “你们有被咬过么？”一个警官抬头看了眼二人。 “没。” “没就好，爬梯子上货车顶，上边有两个口子，左边男右边女，下去后脱光检查后没问题会有公交车送你们回去。” “好，谢谢。”张祖和胖子爬了上去，后边的不断传来的枪声让张祖放佛进入了令一个世界。 世界很大，他想好好活着，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不过这边的风景已经狗辣眼睛了。 整个大货车被改装成了两个独立的小空间，车顶上分别开了两个口子进入男女脱衣观察室。 检查身体的还是一个面相娇好的女兵，估摸二十八九的年纪，乌黑的短发配上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大腿虽然被绿色的迷彩军裤给遮挡了，但偏偏一眼看去就能令人忍不住靠近。 闻着这妞身上散发着的一股浓烈的女人味，张祖不由自主的往前嗅了嗅。 “姐，咱能够换个男的来检查么？”美女虽好，但胖子还是有些扭捏。张祖笑了笑，知道这小子患有严重的直男情节，坚定地认为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给另一半，包括身体。 “废什么话，快点，后边还有人！”那女人冷声道。 胖子这才哆哆嗦嗦的脱光，他两只手想挡住下面，但因为太胖竟然挡不住只能摸着肚脐眼的人鱼线，害羞地把小委屈的眼神看着张祖。 那御姐让他转了两圈，仔细的观察着每个部位后点点头示意胖子通过了。 张祖会意，老实的往那一站，干净一脱。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雄壮，脸皮也够厚，无所畏惧道：“何姐，来检查吧。” 御姐抬头看了眼张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何？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你胸口暴露了。”张祖指了指他左胸上佩戴的证件。 天国特殊事件医疗组主任：何茜茜 何茜茜闻言低头看了眼冷眼对他说道：“像你这种人也只有这点小聪明来泡妞，我真的没想到李空陵会选择你这种败类，还自以为是露出你下面那小虫子故作恶心态，立刻穿上你的衣服给我滚蛋！” 第十三章 启示录 １３.启示录 “不，这是什么意思？”张祖满心疑惑看了眼背后转身接着检测其它男性身体的何茜茜。 她刚才满嘴子喷出的刀子到底是为何？ 关李空陵什么事情？ 他的眼前倘若多了一层白茫茫的雾纱，难以看清远方的方向。 胖子拉了他一下，边上端着枪的两个士兵催促他们上车。 公交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人们惊慌未定地看着外面，一辆辆绿色的装甲车驶入城市，天空中不断飞过的飞机，将即将进入夜色的都昌城的热闹变得更加热闹。 “老大，咱们国家这是要打仗了么？”胖子半忧心半刺激地看着窗外奔跑的一排士兵。 “不知道，先回去吧。” 张祖看着手机上为零的信号，忧心忡忡道。 信号也被频闭了，电话没能拨出去，网络也无法登入。 “这是怎么回事？电话也打不通了。” “我太可怕了。当众杀人，我要放新闻上去。” 听着车上几个阿姨的交谈，张祖摸着镜框，回想着之前的所有事件，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综合信息的核心是那些突然出现的暴力型患者。 之前在学校足球场厕所的徐琳案件绝对不是个例，但为什么警方刚才要问大家有没有被咬过。 如果这是一种恐怖的狂犬传染病，那很有可能这种病是可以通过患者咬合来传播的。 可单单是一场狂犬病瘟疫需要动用如此庞大的兵力，并且还是在瞒着上数十万都昌民众的情况下进行。 这不正常，这种不正常让人感到不安，特别是刚才那个什么天国特殊事件医疗组任何前茜茜，为什么会认识他？李空陵到底是谁？ 在学校附近的车站下车，大街上停留了不少民众在看热闹，一排排武装人员的降临，大肆进入城市各个角落。 张祖看到一个行人绑着一个暴力型患者出门准备去医院检查时被几个士兵拦住后直接一枪将病患带走。 患者家属发了疯地攻击士兵，被敲昏丢上了后面的公共汽车。 “啊！他们开枪了！” “大新闻！我要发朋友圈。”人们纷纷拿出手，但在点击发送时却发现网络已断开。 市民们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拍摄下来的这一幕无法传播，电话无法播出，看热闹的人成为了热闹的中心。 有的人开始趁机捣乱，砸店家的玻璃，抢零食店的现金，对着街边停车位的豪车大肆破坏。 但很快这群人也被迅速击毙，人们才老老实实听广播中的劝告，回到家中躲避。 昌都禁宵了。 张祖和胖子没有先行回寝室而是先去了趟女生宿舍。 楼下的阿姨思思拦住了他们，被胖子一把摁住。 “小胖子你干嘛，你抱我干嘛！唉唉你不能进去！”宿管阿姨被胖子死死拦住愤然道。 “阿姨，我兄弟是去上面找他女朋友，现在情况很紧急，希望你能够理解。胖子解释道。 ”可这是女生宿舍！＂ “嗯嗯。”胖子看着张祖消失在楼道的身影放了宿管。 一口气跑了三楼，无视沿路女生鄙夷的眼神的张祖推开夏荷寝室的们。 ＂啊！！！”小雯捂着胸口尖叫道。倒霉妹子刚洗澡出来，只穿了两件贴身的衣物，大片春光都被张祖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看书的林芳也惊得站了起来。 “抱歉，情况紧急，我找夏荷，夏荷人呢？”张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看着夏荷空空的床位着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上来的！？”董小雯没有回答他，取了一块摊子挡住自己身体，委屈得快要哭道，她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张祖这样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心里的底线。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现在我感觉很危险，夏荷在哪？我急着找她。”张祖解释道。 “什么事用得着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我们寝室不欢迎你，你走吧！”文静范的林芳拉开门对着他道。 他张了张口，焦急地插了插腰，眼神环绕一周，忽然发觉浴室还有人洗澡。 夏荷？！ 之前夏荷骗他说上课，肯定有什么原因躲着他，躲浴室么？ 越想越对，走到浴室边推门便道：“夏荷，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董小雯和林芳脸色大变，惊怒道：“不要！” 可迟了，门已经开了。 蓝颜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祖，整个人僵硬无比。 “抱歉。”张祖快速关上门，低着头快速冲出她们寝室。 “怎么样，找到嫂子了么？”胖子迎上张祖道。 “没有，不知道她去哪了先不管他，我们先回去。” 男生宿舍门口聚集了一大堆男生。 “断网了，则么回事啊！我刚才五黑呢！” “垃圾校园网，早知道我办电信的了。” “电信的断了，现在手机都ＴＭ没信号，这都是什么鬼情况。” 这是男生们最难接受的！没有网！！！！！ 若是之前的张祖和胖子十有八成会跟他们一样聚集到一起抗议一波，但现在没有任何心情游戏。 寝室们是开着的，估计是老三，但张祖和胖子推开门后才发现，老三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女性。 “嗳，你们好，我是刘佳林的妈妈，你们是他的室友吧。”贵妇人站了起来热情道。 “阿姨您真来看他了，我们之前还以为他是说假。” “啧，胖子！”张祖打断胖子的话，笑着对阿姨道：“阿姨好，老三人呢？” “他接完我就去找你们了啊，你们没有会面么？”贵妇人奇怪道。 张祖和胖子摇摇头，他们都误会了老三，老三之前的离去是真的回学校接母亲，由此可见老三还是很珍惜这份兄弟情。 张祖心中少了点对老三的成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区别就在于是正面大于还是反面大于。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什么你们这里手机会没有信号啊？”阿姨好奇地问道。 “说来话长，一时我们也说不清楚，现在外面很乱。” “嗯，这四年第一次来看他，平常我们工作忙，没有时间带他，谢谢这四年你们一直陪着他，待会我请你们吃饭吧。”阿姨笑着道。 “没事，都是兄弟。”胖子道。 “嗯。”张祖应了声，看着窗外的星空，挂念着不知在何的人儿。 千湖区，涟水大酒店，被某人挂念的夏荷眼神迷离地看着桌子对面的赵东来。 上午她的小脚步逃离被李东来开着宝马车沿路追了两条街，他摇开车窗大声呼喊着“我爱你夏荷！”的浪漫感动了她。 她想着张祖只会抱着她喊小可爱的场景，心里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经不住诱惑又约了晚饭。 “小荷，我对你是真心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李李东来温柔道。 “我，我。” 刹那！ 砰！一颗子弹击碎玻璃穿透了李东来的心脏。 一抹血花喷在夏荷的脸上，呆了。 数十道特种精英战士从各个角落围住了两人。 李东来俊朗的脸庞邪恶一笑道：“祖国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这都能发现我，不错不错，这样才够意思。”他胸口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为首的战士队长肃然道：“林凡，你的伪装已经被我们侦破，立刻停止你的一切反人类行为，跟我们离开！” 李东来努努嘴：“我一直在躲避天国这片净土，不想让这片土壤受到污染，我尽力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把危险转移在别的大陆，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如果你们想与我对话，我在传染源等你们。” 说完，李东来一振抽搐，脊梁骨伸展出一双灰色的翅膀，嘴巴爆裂成一朵ＪＵ花，口中伸出一条一米长的三角形白色舌头，卷起还在发呆的夏荷。 在密集的枪声中轰的一声撞破了天花板直入天际。 第十四章 瞬间崩塌 14.瞬间崩塌 天国某底下基地，数百号技术人员看着大屏幕中的李东来撞破天花板飞入天际，在附近准备好的三架战斗机追在他后面发射了数枚导弹。 蓝色的火焰推动着导弹在高空爆炸。 爆炸结束，云层散尽，却不见人影。 “该死!”坐在指挥官位置的一名中年军官脱掉帽子，凝重道。 “通知昌都指挥部，实施B计划！” “是！” “首长，特组来人。”一个秘书小跑着道。 “嗯？”中年军官回头看了那秘书身后跟着的一个军人。 纯白色，除去肩膀上挂着的红色军衔能够让他看出对方是一个大校级别的身份之外没有别的信息。 那人脸上冷冰冰地走了过来主动伸出了手道：“特组成员，李空陵！” “这是我的证件，这里有一项任务需要你们配合行动。” 昌都大学，男生宿舍。 胖子猫在被子打了几个滚，看着手机里一直为零的信号，惶恐地坐起身。 “不行，不行，我睡不着，阿姨你手机也还是没信号么？”胖子看着正在帮老三刘佳林折叠衣服和被子的阿姨问道。 “没呐，估计是哪里断线了吧，你们也够乱的，都不爱搞卫生是么？” “啊，孙阿姨你别打扫了，这地方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张祖转过头急忙道。 “没事，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这话说得，让张祖这个常年没看见爸妈的人儿心中一酸。 张祖家里两个兄弟一个妹妹，爸妈供着他们三很不容易。张祖不得不拼命的兼职，赚小钱容易，可想赚这大钱，对于一个终日抱着文学啃的文艺青年在给杂志寄出上百份稿子没有果之后，无奈的跑销售，传单，服务员，最后选择成为校园代理人。 他忽然特别特别想念爸妈，担忧老家的爸妈如何云云。 此情此情，本应该掉几滴眼泪，但接下来阿姨从老三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白色盒子打开，里面放满了杜蕾斯包装。 看着阿姨脸上惊讶呆瑟的表情，张祖坏坏的偷笑。 如果老三在，这一定会成为他的阴影。 孙阿姨放了回去，关上柜子脸上不变看着张祖和胖子道：“这么晚了，佳林还没回来，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信号打个电话给他，阿姨待会请你们吃大餐。” “还是别出去了阿姨，外面也没有信号。”胖子道。 “对的，阿姨你就不要出去了。”张祖同样劝道。 但孙阿姨为了缓解之前的尴尬毅然笑了笑拿着手机出了寝室。 “老大，你说这外头是什么情况？”胖子下床凑了过来道。 张祖翻着手机上的联系人道：“不知道，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胖子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香烟点上一根，沉重道:“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些什么。” “做什么？”张祖看着他。 “比如说食物，水，能够提供热量的食物。”胖子吞吐了口烟雾。 张祖笑着道：“你当这是末日来临么？！”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现阶段唯一能够想到的。”云山没有配合张祖的笑，张祖也收敛了笑容，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认真的胖子。 “我去楼下小卖部买点东西。”胖子掐灭了烟，下了楼，留下还在深思的张祖。 末日？ 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名词。 昌都大学门口，刘佳林贴着巷口，看了眼外面跑过的两个警务人员，紧紧摁住手臂上的伤口。 “该死!” 他愤恨地喊了一声，咬牙跑出巷口，转身拐进校园。 校园很冷清，黄色的灯光将道路两旁的树叶变得空寂。 左边小道尽头的校医院窗户口上的几抹鲜血，一个护士姐姐嘴里吐着血，奋力摆脱着身后咬住她脖子的一个暴力型患者。 这一幕让刘佳林加速了脚步，直到看到男生宿舍楼下一个满脸血迹的男生正扑到了自己的母亲后征住了。 “啊!” 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冲刺了过去，将那人踹在一边，扶起母亲。 “啊啊啊” “小林！”阿姨抱着头，惊魂未定地尖叫着抓着刘佳林的手。 “妈，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出寝室么？”刘佳林担忧道，看着后面慢慢爬起来的那个暴力型患者。 一脚又踹了过去。 “老三！你回来了，阿姨，你怎么还没有上去，刚才我不是让你先上去么？”胖子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从边上的小道跑了过来，看着旁边跌倒的暴力型患者，急忙道。 瓷都！ 那人发着嘶吼声，惊得三人急忙跑进宿舍楼。 “看什么看，让一让！”门里面还躲着数个男生偷偷看着外面的那人，刚才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遭到攻击而不出手让他很生气。 “你刁什么，你知道外面那人是什么情况，极有可能是丧尸，你当我们是圣母么？”为首的一个人高马大的黄衣服男生反顶了回去。 看到胖子大袋小袋的零食，眯着眼睛道：“这位同学，这零食能不能卖我们寝室一点？” “要买自己出去买，老三，孙阿姨我们上楼。”胖子冷冷道。 看着三人上楼，外头那个疑似丧尸的同学扑在门上，几个同学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我去，真TM像电影里面的丧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几人中的麻子脸笑着道。 黄衣壮汉同学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卫室，回头看了眼门外的丧尸，兴趣盎然道：“兄弟们，好像是真的。” “我cao卧槽，卧槽真的假的？”板寸头的同学感慨道。 “你们不觉得诡异么，通讯断了，发生这种事情还没有人来处理。” “那怎么办，晚上我们不出去吃饭了？”麻子脸愁绪道。 “先看看是不是丧尸吧，先在这观察观察。” 寝室，老三一把推倒了张祖。 “张祖，我草你MA！你竟然把我妈丢在楼下，你明明知道外头有危险你还让她出去，你恶意报复我是不是，你有种就冲我来，我全给接着了，报复我妈算是怎么回事？！” 张祖硬生生的挨了老三的一个拳头后，胖子抱住了老三。 “老三，这是个误会！” “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先别打！”阿姨白着脸喝道。 “不，胖子你松手，让老三打！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咱们楼下都有那种鬼东西。”张祖站了起来抓住老三的手。 “来，往我脸上打，这是我的错。”张祖吼道。 “草!我怕脏了我的手！”刘佳林鼓着胸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见他没动手了，张祖走过去问阿姨：“阿姨，你没手上吧，那人咬到你没有？” 阿姨摇摇头道:“没有，就是腰差点被那小伙子扑断了，刚才那小伙子是狂犬病么发作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报警，你们学校怎么还没人来处理？” “这事我们也说不清，但现在有一点我们要注意，据我的观察，一定不能被那些鬼东西咬到。” “咬到了会怎么样？”闻言老三伸出了手臂，拉开袖子，手腕处的一个清晰的牙印咬合让张祖的瞳孔一缩。 第十五章 瞬间崩塌2 15.瞬间崩塌2 “老三，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张祖紧张地看着刘佳林。 孙阿姨也看到儿子的伤口抓住他的手臂，神情有些慌张和担忧地看着他。 “之前去医院找你们的时候，一个怪人从角落里突然奔出抓着我咬了一口，我摆脱后，才看到一大批警察正在肃清整个街区。” “总之外面现在很危险，到处都是暴乱。” 老三的话让三人都有些沉默，特别是孙阿姨，她还没真正见识到外面的恐怖，但楼下遇上的那一遭遇可吓坏了她的小心肝。 不过良好的素质让她迅速镇定，用纸巾包住儿子的伤口道:“会不会是大规模的狂犬病症状爆发?小林，我们还是快点去医院，打狂犬疫苗，这个时候还来得及。” “阿姨，医院去不了，昌都城的降临了大批军队，正在肃清那些狂暴性患者。”张祖出声道。 “那我们怎么办？”胖子凝重地看着老三手臂上的伤口。 “没事，只是小伤口。”刘佳林轻轻说了一声，晃着身子倒了下去。 “小林!”这可吓坏了阿姨，急忙扑在儿子身上，拍了拍他两边脸。 张祖和胖子也焦急的蹲下身子。 “快想办法!”张阿姨满头大汗。 张祖快速的摸了摸老三的脖颈的动脉，一阵冰冷的触感和没有任何跳动的脉搏让他神色一凝，再看老三的脸色。 一条条细小如发丝的青色的血管在他的脸上浮现。 “快，快送医院！”孙阿姨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连续摁了几下没有信号后有些奔溃地看着张祖和胖子道：“快，帮阿姨背上小林，我们带他去医院。” 胖子摁住孙阿姨，看了眼还在思索的张祖。 “张祖，都这个时候快想想办法啊！要不咱们送老三去校医院？”云山吼道。 说着就一把托起老三的手臂，披在肩膀上。 “等等！”张祖惊恐地喊了一声，奋力想推开胖子身上的老三，却是迟了。 老三刘佳林趴在胖子的身上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任何黑色瞳孔的眼眸，两片苍白的眼珠中透着冰寒的刺骨。 “小林!”孙阿姨惊喜的喊了一声，对方嘴里忽然喷出一口浓郁的黑血，将孙阿姨的脸覆盖，半空中的手懵了。 胖子未来及反应，脖子被老三刘佳林狠狠咬住，顿时响起了老四胖子凄厉的叫声。 张祖被这突然一幕惊得浑身颤抖，老四整个人被老三压到在地，将一边还在发愣的孙阿姨也推挤出了门外。 吼！ “老四！”张祖反应过来，操起边上的凳子将刘佳林砸在一旁。 胖子趁机捂着脖子鬼哭狼嚎站了起来，他惊恐地摸了把脖子上不停流淌的血，一股眩晕感让他摇摇欲坠，本能地看向张祖。 张祖却顾不得他，用桌子再次砸倒了老三。 “你干什么!你打小林干嘛！？”门外的孙阿姨反应过来，口中含着一口污血冲了进来挡住张祖。 “小林只是病了，别打了他不是故意的！” 一个母亲到底有多伟大？ 张祖不得而知，但是他目前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老三已经不是之前的老三。 “阿姨，你快让开！” 张祖推开孙阿姨，看着已经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陷入昏迷胖子，又是一下砸倒老三。 这一次似乎听到骨折的声音，老三一下子站不起来。 “我叫你住手啊!” 张祖肩膀一疼，孙阿姨红着眼睛拿着拖把劈在张祖的身上。 他不由一怔。 “发生什么事情了！？”隔壁寝室听到动静的几个男生跑了过来，看到屋子里躺着胖子和角落里的孙阿姨和老三，不知所措。 “海子，你帮我看看胖子。”张祖拍了拍来人中比较熟悉的一个男生，提着凳子继续走到角落。 “小林！小林!你怎么？我是你妈妈啊！”孙阿姨紧紧抱住了刘佳林，一手握住他的下颚。 刘佳林白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转动，身体不停抖动，咀嚼这嘴里的残留血肉。 “小林!”孙阿姨再次喊了一声，整个人奔溃地哭了起来。 手摸上了他的脸，但却被对方一口咬住。 剧烈的疼痛让她惨叫。 那张已经染红鲜血的椅子这次砸中了老三的头，直接晃荡一声倒在地上。 “发，发生了什么？”门外围观的几个男生愣愣出神。 “啊，你干了什么！”孙阿姨没有顾及缺了半个手掌的疼痛，失神地看着面部已经垮下去的老三，转头愤恨地看着张祖。 人世界最大的悲伤在于白发送黑发。 张祖看着老三干凹下去的脸，胃里一阵翻滚的同时手微微颤抖。 自己，杀人了？ “你这个杀人犯!”孙阿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单手拖着拖把挥了过来。 但却因为手上的伤口而疼得跌倒在胖子的面前。 海子和几个同学已经吓得没有任何心思做吃瓜群众，他们非常明智得跑回了各自寝室，贴着墙角打探情况。 吼！ 胖子云山忽然抬起头，嘴里喷出一口黑血，面目狰狞地一把抓住了孙阿姨，整个巨大身躯压了下去，一口咬住了孙阿姨的耳朵。 她被疼得晕厥过去，一时之间房间里只生下了胖子的咀嚼声。 血腥如此，浓厚的腥味和重口味的场景让张祖情绪紧张到了极点，他操起椅子，缓缓走了过去，正在进食的胖子抬头，白色的眼眸顶着他，撕裂嘴巴发出咆哮声后接着低头啃咬。 砰! 张祖看着寝室镜子里的自己。 一身血腥味，苍白的嘴唇边还有一点黑色的污血，双臂不停的颤抖。 镜子反射被胖子压在地上的孙阿姨动了动身子，她原本应该已经死去，可现在活了，她伸着手抓向张祖，却被爆了脑袋的胖子压在下面无法动弹。 呕！ 一口将昨夜的饭都吐干净的张祖抹去嘴角的那抹污血，看着胖子和刘佳林的尸体发呆。 我做了什么？ 老三，老四！ 啪！ 他使劲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梦，不是梦？！ 他抱着头蹲下身子，脑海里不停闪过当年兄弟四人一起快乐的时光，痛苦得落泪。 “大傻子来电了，大傻子来电了！” 抱头痛苦的张祖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第十六章 真实的谎言 16 真实的谎言 “大傻子来电了！” “大傻子来电了!” 张祖疑惑地接起电话，通讯恢复了？ “喂，张祖么？是我，李空陵。” “李空陵？小陵子！是你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张祖双手握着手机贴着耳朵急忙问道。 “嗯，长话短说，昌都市隔离区只开通了一分钟的时间，你听好了，待会会有人找你，你不要离开，听明白了么？！” “我不明白，小陵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云山和佳林已经死了！” 闻言电话那头的李空陵却声音冷漠道:“如果你恨造成这一切的人，接下来就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对了你的女朋友被人抓走了。” 说完挂了电话，留下一脸青色的张祖呆呆立在那。 寝室里被胖子压住的孙阿姨已经摆脱了胖子的一条大腿，再挣扎一会，说不定就能够站起来。 而此时的张祖再拨了回去，却是个空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住在寝室对面的，一起玩了四年的李空陵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到底属于什么组织？这场灾难究竟是为何？！ 最后为什么他的女友被人抓走。 夏荷到底在哪？！ 他说只要在这等，就会有人来接他。 他接着拨了夏荷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正在他又疑惑，手机QQ上传来一条条信息。 在顶端的夏荷QQ不停闪动。 夏荷：“张祖，你在哪，我在寝室，快来救我！” 夏荷：“你在么？外面发生了什么？好恐怖啊，救命！” 夏荷：“你还在么？我好怕！你不爱我了么！？” 张祖心中一紧，输入“没事我马上来”准备发送时却发送失败。 网络连接断开，一分钟的通讯时间已经结束，信号再次被屏蔽。 张祖根本没有心情接着点开下面那个波斯猫的悲伤头像，冲出寝室，却又在楼梯口停下。 “李空陵刚才不是说我女朋友被人抓走了么？” “怎么这边QQ发消息在她寝室？” 他头皮一阵发麻，拳头击打在墙壁上，不知疼痛。 “该死，李空陵在骗他！” 相较之下，张祖没有理由相信谁会无缘无故抓走夏荷，她除了有点呆萌，有点讨人喜欢外，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没有仇家，如何来得绑架？ “可恶！差点被那混蛋摆了一道。” “等人？是等死么？” 张祖已经不信任什么小陵子，四年的兄弟情在刚才动手砸死变成不人不鬼摸样的老三老四时已经变得破碎不堪。 小陵子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愤怒，很惶恐，很难过。 楼下挤满了十来年轻人，都还在观摩外面的那头暴力型患者。 “真的很像丧尸，怎么办？末日来了？” “别瞎说，顶多就狂犬病。” “让开！”那群同学闻声看向后面，只见得一个男生通红着眼睛，提着一罐灭火器，满身是血地踏步而来。 气势汹汹，众人急忙让开道路。 又看他推开门，一脚踹倒那门外的狂犬病患者，一击砸下，那人绿色的脸被砸开了花，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哑口无声，十来人虽然都是男同学，经历过数年网络小说的熏陶，可是实实在在看到现实中如此血腥的一幕，身体都不自然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杀人了！”当中一个伪娘唉呀一叫，整个人歪过头趴在旁边的室友身上，可怜他室友的个子还比他挨了半截，红着脸骂了一句滚。 再看那人，已经不见。 幽暗的校园，行人不知去了何处，往日小花园的凳子上也残留了一抹血迹。 深夜里时不时传来尖叫，张祖看着双手的污血，抬头看着女生宿舍灯火明亮，一道粉红色的人影忽然从四楼跳了下来，面部着地，死无可死。 她跳出的窗户口弹出一个头颅，张祖握紧拳头，他看得清楚，那是一张青色而满口污血的脸。 这世界，果然在变。 女生寝室门已经被关了，张祖透过窗口上前看了眼里面，门卫室大门大开，不见阿姨的身影。 他走到那具女生尸体前，从她的牛仔裤里找到门禁卡，听着整栋楼不停尖叫的女生们的声音，很烦躁。 “夏荷，我来了！”默念一声，冲了上去。 夏荷的眼皮不停跳动，不是一只眼皮跳动，而是两只。她瞳孔中的惊恐和疑惑最后聚焦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套房，那个男人站在阳台边，阳光将他邪魅的脸庞衬托得更加耀眼。 “你到底是谁？你把东来怎么样了！”夏荷看自己毫发无损，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声道。 她亲眼看着李东来变成了眼前这样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 闻言那人端着酒杯转头看了她一眼，夏荷不由痴了，这男人约莫三十，眼睛里却透出无尽的沧桑，夏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复杂的眼睛。 悲伤，痛苦，后悔，自责，愤怒。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少女杀手，自带光环的杀手。 “你醒了，李东来已经死了，我不过是借用他的身份玩玩，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林凡。”男人十分绅士地托起夏荷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背。 “你干什么，他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夏荷红着脸伸回手道。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而推着她的肩膀走到阳台指着天空。 “看到外面的阳光么？我就是那天空上的乌云，遮挡这世界温暖。人们总是喜欢问我为什么，其实无论我是否说出答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所以我跟他们做了一场赌注，是终结这个时代，还是保持旧世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只需要知道你会随我一起见证这时代的变革” “不可能，做梦！”夏荷唾弃一声，想推开门离去却推不动。 “你会的。”林凡幽幽道，一口饮下被子中的酒。 直到夏荷多次要求离开无果，纵身跳下高楼时的那一刻，林凡才正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娘皮道：“我会给你一次机会。” 昌都大学，女寝。 张祖一路冲上数层楼，猫着腰看了眼走廊，夏荷寝室门口一个白衣女生缓慢地拍着门。附近寝室的门全部关闭，时而几个女生探头出来看情况又缩了回去。 只有一个，张祖没有多加犹豫，爆了那暴力患者的脑袋，顾不得脸上污血敲门道：“小荷，没事了！我来了！” 咔嚓，门开了，他环视了里面，只看到了她三个室友不见夏荷。 “学长，你来了，太好了，吓死我们了，我们刚才联系的很多男生都不理会我们，小荷之前因为传东西把QQ账号密码给我了，所以我借用她的QQ给你发了消息。” “夏荷应该没有事情的。” “是啊，她还没有回学校，学校这么危险，不回有不回的好。”旁边的莫小雯也拘谨道。 看到蓝颜水那张略带歉意的眼神，张祖脑袋里一片空白。 小陵子，说得是真的？！！！ “我RI你娘邪！”张祖气得双手抓住蓝颜水的脖子将她顶在了门上。 浓厚的男性气息和胸脯上的压迫感让蓝颜水惊恐交加，性感的红唇张开，尽情释放着嘹亮的声线。 第十七章 引路人 “松手！”莫小雯惊怒道，拉扯着满腔怒火的张祖的手臂。 他手臂如铁枪一般坚硬，身躯贴着蓝颜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美人捂着他的手，整张脸因为窒息而变得苍白。 嘴里断断续续喊着“救命！” 情急之中，林芳从床头底下取出一瓶防狼喷雾，对着张祖面部一喷，一股火辣辣的疼令他松开手，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惨叫。 趁此机会，莫小雯拿着床边挂着的吉他狠狠拍在张祖的脑袋。 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有的人说邪不胜正，也有的人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世间哪里来得这么多罪恶。 又有的人说，梦也能构成一个世界，他们说是区别于又联系于现实世界。 张祖不知道谁说得对？但现在的他很恐惧。 他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寝室，胖子正坐在玩游戏，老三正笑着跟一个女生视频聊天，至于老二，他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在被窝里一动一动。 “胖子！” “老二，老三！”他喊了一声，周围出现了一道道波浪，声音像进入了泥沙，无法穿透那层透明的玻璃。 或许是心理感应，胖子停下鼠标，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薯片丢了过来。 他接住了，笑着撕开包装，浓郁的血腥味道扑鼻，他定眼一看，包装袋里面装着一只耳朵，那只血色的耳朵上有一颗吊坠，他记得，是孙阿姨的！ 他惶恐地抬头看着胖子，那张憨厚的脸变得紫青，一口恶魔的嘴角里含着一块碎肉。 “老大，为什么要杀我！？”胖子怒吼道。 “是啊，老大，你为什么要杀我？！”正在与妹子视频聊天的刘佳林转过头阴测测道。 “呵呵，如果你早点贷款给我小芸根本就不会死！” 老二的被窝拉开，老二邱宝华抱着冰冷的小芸冷冷盯着他。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 “不要！” “不要！” “张学长，醒醒！ 张祖猛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 头顶着软绵绵身体，看到围坐在他旁边的三个女生，他又重重倒了下去，看着天花板泪流不止。 老二不知所踪，老三老四因为变异被他亲自所杀，女友不知被谁掳走，他自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 “学长，真的很抱歉，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冒充夏荷给你发信息，我们正式向你道歉，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为夏荷感到高兴。”莫小雯劝慰道。 张祖抹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冷冷看着三个女生道：“你们倒是说得轻松，这路上要是我被攻击到了怎么办？不要为你们的自私找理由。” 闻言小雯和林芳都低下头咬着嘴唇，心中已经后悔之前没有阻止蓝颜水这个主谋。 而这个主谋摸着脖子毫不愧疚地看着张祖道：“是谁心机？是谁之前强闯我们闺房，看光了我？！你以为你是谁？说声抱歉就跑了？今个儿你就是死在半路也是活该，在我这你就是混账！” 张祖转头看着她，那绝世地脸上横眉冷竖，没有半点被他地眼神吓倒。 过了三秒，他惨然一笑。 果然，老三兴许说得不错，自己真的有点自以为是了，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能去反驳人家，因为自己确确实实就是个混账。 想通了，那胸口地怨气清了，他没再说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学长，你要去哪里？”小雯看着门外地那具女尸害怕地看着他。 “找夏荷。” “你知道夏荷在哪么？不如在我们寝室等她回来。” “呸！我不欢迎，小雯你邀请他干什么，让他走，我们不需要男生也能好好活着，政府方面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们的。”蓝颜水冷声道，自刚才这个臭男人把她顶在门口，一副要杀了她地颜色后心中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了。 粗鲁而没有教养地男人，在她这里已经下了死刑。 他没有回话，跑着下了楼。 这次很顺利，没有遇见暴力型患者，也可能是感染地人数并不是太多，相对来说周边地安全系数还是很高。 就在他放松走到门口时，听到通道一声凄厉地惨叫。 退后两步回首一看，是厕所方向。 一楼女生厕所，一个黄衣服地蘑菇头女生被宿管阿姨狠狠咬住了小腿，她不停地呼喊着室友地名字。 两个女生闻声出来，但看到这一幕后只能尖叫。 “快让开！” 张祖推开瑟瑟发呆的两个女生，提着灭火器砸了下去。 见那女生腿上的伤口，他摇摇头跟那两个女生道：“你们回去寝室不要出来。” “啊，啊啊，可是。”其中一个女生支支吾吾说着，难以掩饰心中的害怕。 直到那两女生关好门，张祖再看那个蘑菇头女生眼中的恐惧和泪水，人还活着，没有变化，就不动手了，只希望老三老四是个例。 门口，一道绿色的影子静静地看着他。 绿袍人看着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伸出了手。 “就冲刚才你出手救人，我会尽力保住你性命。” 张祖迟疑地看着他，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说什么胡话。 “不要奇怪了，我是小陵子口中接应你的人，虽然你换了地方，但是我能够感应道你身上的味道。” 张祖这才放下警惕握了握他的手。 昌都大学，水月小居水潭中央亭子，平静的水面上倒影着两道人影。 “我知道你想问很多问题，比如说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空陵是谁？我又是谁？你的小女友被谁抓了？” “我一个一个告诉你，但有的问题只能等你慢慢来理解。” “第一，世界无时不刻在发生着变化，你还记得三年前东阳市的新闻么？” “知道，那是天国历史上最大的灾难，东阳市底下埋藏着数十年前敌人的核弹库，不小心爆炸，整个东阳上百万民众消失，是整个人类史上最惨重的灾难。” “嗯，所以你现在只要知道现在的昌都面临与东阳同样的危机，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也猜到七八分。”绿袍人深沉的声音悠悠到张祖汗毛刺骨。 “是那些变异的暴力型患者么？” “我们更喜欢把他们叫做感染体。” “第二，我叫张默和李空陵都是天国特组人员，为了阻止这场灾难的来到这里，你将会加入到我们。” 张祖越听越悬乎，不由插话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是传说中的龙组么？我一介小民，为什么要选择我？” 绿袍人笑了笑，抓着他手臂，捞起他的袖子，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撕开，露出一条红色的伤疤。 绿袍人鬼畜地将张祖地手臂贴在鼻子上猛嗅一口后感慨道： “你可是那些鬼东西的解药啊！” 第十八章 熊猫人的使命 “你还记得小陵子走之前叫你打了一场篮球么，那个推你的路人就是我，我在你身上留了伤口，里面含有跟感染体一样的病毒。” “这两天你应该经历过皮肤瘙痒，红血，等症状，但你依旧活得好好的，知道为什么么？” 张祖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想起了当天李空陵叫他去打篮球时和一个绿衣人冲突的场景，熟悉的面孔对上，他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 看着手臂上的那条伤疤激动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理解你的恐慌，你先听我说，之所以我们给你感染这种病毒，是因为你不受其影响，不仅如此，你的身体素质还进一步加强，不然你以为就凭借你那身板可以解决你寝室里的那三个怪物？” “长话短说，三年前东阳与昌都发生了同样的事件，病毒大肆感染，但因为对病毒的评估过低，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最后失败。” “三年来，我们一直致力于疫苗的研究，最终发现活性血细胞，RH阴性血细胞对病毒具有免疫能力，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熊猫血。” “熊猫血细胞具有免疫能力，但这种免疫力我们无法控制修复已经感染的人群。” “所以呢？”张祖依然听得模模糊糊，他是熊猫血没错，但世界上也不缺少他一个熊猫人。 熊猫人又没灭绝，他不信这什么破理由。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女友怎么回事？”张祖打断他道。 张默摇摇头道：“我觉得李空陵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个错误，如果你想知道，等你完成任务，就会有权限知道。” “呵呵。”张祖笑了笑，把他看成了一个神经在说胡话，不说前面这人说得有多少是真的，他都不会全部相信。 他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 还特组？RH阴性血？ 张默看着张祖骂骂咧咧的背影，从怀里取出一根烟点上，喊了声：“喂，你后面有鬼！” “我信你个邪！”他不回头的竖起中指。 还没放下手，背后感到一阵发麻，蓝色的电弧从背后的皮肤传递到脑海的精神元，昏了过去。 一辆绿色吉普车从黑暗角落驶出，停在了张祖的身边。 驾驶座下来一人，扛起昏厥的张祖，冷声对拿着电击棒的张默道：“其实你刚才除了这个动作，其余的都是废话，他醒来后，就会明白他的处境。” 张默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怎么，让人家送死都不给人家死个明白的？” 李空陵冷霜的脸拉了下来，将张祖丢进后座后道：“你这话还是对你的好兄弟说吧，是谁遭成了这一切你清清楚楚。” “李空陵你找死是不是？！”张默拉开他的帽子，面部扭曲，一条红色的长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赤红着眼神跳跃两米至他跟前，那条红色的舌头停在李空陵不足两厘米的地方晃动。 “你再说一次他是我兄弟，我就吃了你！”张默的嗓子沙哑道。 “注意你的身份。”李空陵淡淡说着，发动汽车离去。 张默慢慢缩回了舌头，看着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慢慢收起了愤怒。 。。。。。。 鼻子动了动，一股臭味进入到他的感应神经。幽幽醒来，冰冷的温度让他很不习惯。 入眼的是一间六七十平方的封闭式牢房，十个穿着狱服的粗狂大汉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虽然他们的手脚都被手铐束缚住，但是依然不能阻挡他们眼中的趣味眼神。 张祖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这十个大汉中为首的一个光头笑着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只要把这小身板弄死，就无罪释放？” “别信，最多改无期，无罪释放怎么可能？” “可不管怎么样，既然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就好好享受乐趣。” “手脚都锁住了，看来只能用嘴了。”光头遗憾道。 “你们要干什么？我这是在哪？”张祖慌忙站了起来，贴着门大声喊着张默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十个死刑犯的奸笑声。 他们像毛毛虫一样躬着身子过来，不知为何，张祖感受不到恐惧，他所不安的情绪来自于这封闭的空间。 “你们最好不要惹我！” “哈哈！” 光头笑着的脸凝固了一下，张祖的拳头没有留情的落在他脸上。 其余九个大汉却趁机咬住了张祖，靠人数和身体压倒了他。 一时之间，身上九处被咬伤。 他黑色的眼眸渐渐变红，愤怒的起身却被重量压制，那光头也顶着单只熊猫眼凑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疼得他失声尖叫。 红色的鲜血进入他们的口中，迅速同化血液，他们的皮肤肉眼可见变成了青绿色，手指甲变长，身体僵硬地趴在张祖身上。 转眼间，十个活生生的大汉变成了青绿色的感染体。 他们缓缓向后爬去，张祖也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背部多出受伤，肩膀上的伤口处不停留着血。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十个绿皮怪物，脑海中似乎，隐隐有着十根细小而无形的线连接着他，这十人如被操控的木偶，张祖轻轻一念，那个光头绿皮怪大力把头撞向墙壁。 咔擦，牢房的门被打开。 李空陵站在门口笑了笑道：“好久不见，张祖。” “我见你XX！”张祖挥着拳头上去打招呼。 监狱餐厅，硕大的空间只有他和他，张祖大口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咽下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熊猫血只能维持我的神志，而病毒本身还在我体内，而普通人吸了我的血会变成感染体并受我掌控？” “你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要选我，天底下不止我一个熊猫人。”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熊猫人人在为此做出牺牲么？南河市有一个六岁的女娃，古山洲的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婆婆都参与到此事当中。” “你们要我做什么？”张祖停下口中的咀嚼。 “深入感染区，找到传染源，终结这场灾难！” 第十九章 还没开始就失败的任务 19.还没开始就失败的任务 李空陵说得东西越清楚，张祖反而对世界越来越模糊。 神秘的感染体，抗病毒的熊猫人，针对昌都隔离区的特别行动，以及感染体进阶的第二层次怪物变异体的描述更是突破了脑洞。 整个世界像是一位脱了衣服的女郎，露出了鲜为人知的伤疤和黑暗。 早在三年前，一场感染性病毒肆虐天国东阳市，造成巨大的灾难。耗费巨大代价解决后，病毒一度消失在人们的眼中。 三年后，罪恶的源头降临昌都。 “是谁投放了这些病毒？”张祖好奇的问道。 对面冰霜男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是禁区，就连我也只知道他的代号—毛豆。” “毛豆？”张祖差点将嘴里的饭喷出，一个足以载入人类历史书上的恶魔化名竟然是毛豆。 他不由对毛豆好奇，这是一个组织的称号么？听起来和邪恶势力不相搭边。 “暂时你不要去考虑他，你的任务是寻找传染源，那里有我们要的答案。” “血清么？” “不知道，但它一定存在于感染群中，普通士兵无法像你们一样深入，你们熊猫人和病毒结合后有他们没有的优势。” “接下来的三天你会接受我们的基础训练，结束后你可以开始行动。” 砰! 张祖将面前的盘子扫下桌子，敲着桌子站起冷笑着看着他道：“小陵子，说完了么？第一，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变成这样算什么！？第二；我现在想回到我父母的身边，第三；我想知道我女朋友的事。” 李空陵却从旁边的文件包中甩出两份文件淡淡道：“张祖，校园代理人，在校期间帮校友贷款，收取中介费，间接导致昌都大学两名女生LUO贷，五名学生陷入贷款循环，一人吸DU。” “你真的以为你是个好人？”李空陵嘲讽道。 张祖看着上面的文件，其中王淑贞不人不鬼的照片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他心虚的放下文件，握紧的拳头也松了下去。 “那两个女生找我是贷款是为了去五亚旅游，完全是她们主动找我，我。” “够了！”李空陵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完成任务。” 一时之间他无法反驳，心中闪过愤怒，无奈，委屈，以及满心的后悔。 以前都是为了钱钱钱，游走于法律边缘。 现在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好人看，因为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他铭心自问，他也不是个坏人。 大家都在为钱忙活，为了活得更好而不断奋斗，太多太多的幸福需要金钱去支撑。 欲望产生罪恶，罪恶让欲望膨胀。 他之前选择的道路助长了欲望的膨胀，他退出了，可后续的恶果依然影响着他，所以说人一定要做正确的选择。 李空陵让他去送死，却连一个编制都不给他，只有一个代号—代理人。 他严重怀疑就是他故意恶心他，至于他和他之间的友情，张祖通过与他的三天相处，恐怖这人的性格寒霜下的冷酷和无情，恐惧这人和他称兄道弟三年都没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表面兄弟李空陵，我给你喊666。 张祖翻过前面的一座障碍物，趴下身子向前移动数米起身，躲过后面追来的一条鞭子。 “可以，有进步！”李空陵收起手中的鞭子。 “表面兄弟，李空陵，有机会我一定干你！”张祖唾弃一声，若不是围墙上数百把枪一直瞄准着他，他早就扑倒他一顿抽。 就在冰霜男一鞭子再来时，一个传讯兵跑来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后，他的瞳孔放大，神色肃然地点开手臂上的通讯器。 再次确认无误后，他摘下通讯器恶狠狠地丢在地上踩碎。 “喂，表面兄弟，发生什么了？”张祖警觉道。 “你的任务提前了。” 半个小时候，张祖看着封闭式车厢里坐着的十个绿皮感染体，还是有些难以消化刚才李空陵的消息。 全国爆发类似病毒，昌都隔离区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七日后昌都核爆。 核爆？！ 张祖已经麻木了，即便他们原来的计划已经打乱，但李空陵依旧按原计划将他送进了昌都，美名其曰说是最后的争取，百万民众的性命就在他的手中。 事实上就是将他绑在了死亡的战车上。 就连他们特殊部门都无法明确的传染源是为何物，这项任务本身就充满了挑战性和未知。 把张祖和他的感染体小队随意放在城区巷子后，运输车扬长而去。 天国时间17：35。 昌都市街道上维持秩序的士兵开始陆陆续续的向后撤退。 由于各大街区前期一直有军队压制，人们听从建议都躲避在家中，流浪在外面的感染体基本都被射杀，但更多隐形的感染体在居民楼中，还有些民众不配合军队的工作，不想生病的家人受到伤害故意隐瞒。 再加上范围太广，短短几天时间根本无法肃清。 人们偷偷从窗户看到部队的离去，一个个又悄悄地下楼上了街道。 千湖区清理小队队长方浩看着街道上残留的汽车和远处焚烧尸体的小火堆，忧心忡忡地看着身后的后撤的军队。 “队长，我们这个时候走，不就前功尽弃了么？”边上的副手不甘道。 “服从命令吧。”方浩咬牙道。 街道旁的一座居民楼，高楼的一座住户，一个小女孩指着缓缓离去的军队好奇地对着身旁的母亲道：“妈妈，警察叔叔他们怎么走了啊？” 她妈妈紧紧抱住了她安慰道：“那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啊。” “哦。”小女娃忽然又看到就在军队离开后，街区巷口里走出十一人，其中十个人都穿着灰色的卫衣，将头遮住，只有领头的一个年轻人穿着迷彩服装。 “妈妈，你看还有一个警察叔叔。”小女娃兴奋道。 张祖打了个喷嚏，转头看着后面的十个小弟，虽然现在大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但人们一旦发现军队离去，肯定有人会耐不住寂寞出来。 他控制着十个小弟分散，尽力不太张扬，此行先回寝室拿东西，拿完后立马想办法离开昌都。 核爆！？他试都不想试。 宿舍楼门前的那具尸体还在，大门也不知是谁弄成了两半，那群围观的男同学早就不再。 为了预防楼层里有感染体，张祖还是让十个小弟将他层层围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做好防御姿态。 二楼的血迹，三楼人体的内脏。 “饿！” 十个小弟几乎同一时间向他发出想法。 其中一号光头差点掉队向趴下去捡那团东西，张祖心里不能接受，强行控制着他们到了他们寝室楼层。 幽暗的通道中几乎所有的寝室门都关闭了。 “看样子你的男朋友离开了这里。” “如果你不相信，我让他们来说说吧。” 听到前面自己寝室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他的步子放慢走了过去。 寝室，面色从容的林凡伸出长舌，爆裂JU花，两只青色的虫子分别进入了地上的胖子和刘佳林。 他们干扁的头颅迅速膨胀恢复，脸部碎裂的肌肉也吹了起来，但面部依然不能着相。 眼前这惊天恐怖让夏荷吓得尖叫。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张祖急忙一脚踹开了寝室门。 第二十章 序幕 “张祖!!”夏荷惊喜地扑进他的怀里。 不等两人拥着叙旧，房间里还有一人发声，打断了他们。 “这就是你男朋友，看着不怎么样。”林凡淡淡地看了眼张祖，便失去了兴趣，一个战五渣的人经不起他的记忆。 而张祖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地上三具尸体中已经站起了两具。 “老三！老四！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张祖惊怒道。 那人不回话，双手摸上了老三老四，打了个响指，诡异地转头笑了笑。 老三老四的眼睛猛地睁开。 冰冷的眼神一瞬间击穿了张祖的心脏。 “啊!”夏荷闭着眼睛不敢看，张祖浑身冰冷，只听得老三老四的尸体竟然开口道：“老大，为什么要杀我！？” 他吓得退后几步，看着两人已经布满尸斑的身体和那眼神中的怨恨呢喃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梦！”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想清醒些，但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和味道告诉他这实实在在发生了。 “老三老四，对不起，你们已经被咬到变成那种怪物。” “可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云山咧着嘴笑道，向一旁看戏的林凡鞠躬，以示对主人的尊敬。 “你是谁，是你把他们变成这样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张祖愤怒，愤怒死者不能安息，愤怒恶果延续在地狱! 至于对方违反自然生物定律的情况，也已经在他面前变得正常，毕竟他脑海中所操控的十个感染体也超出了他原本的生物观。 门口候着的十个感染体汹涌挤进狭小的寝室，将里面的三个人包围。 张祖抱着不停尖叫的夏荷向后退出寝室。 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张祖实在没有信心。 “呵呵，尊敬的主人，请允许我斩杀这个对您大不敬的小虫子。”刘佳林单膝跪地道。 林凡点点头，看到张祖操控十只感染体冲进来时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但也仅仅如此。 张祖也控制十只感染体发动了攻击，光头感染体一马当先，嘶吼着抱住刘佳林的腰部，大口咬住他那紫青色的肩膀，溅出几滴黑血。 对方倘若没有任何直觉，笑着将光头感染体的头颅扭下。 吼！ 胖子云山也嘶吼着加入了战斗，一个大肚子压倒了三只，双手捏爆两只后，一只活生生被压扁了。 另外六只前去攻击林凡，还没碰到衣角，就被对方的舌头穿成了撸串，丢在一旁。 战斗不到二十秒，十个身强力壮的感染体小弟就这么跪了，要知道这些感染体单体力量是普通人的两倍，现在被一面倒的被干掉。 “嘻嘻。”刘佳林恐怖的笑着跳了过来。 千钧一发。 “我答应你了！你放过他！”夏荷大声喊道。 老三血红色的指甲看看停在张祖的眉心处。 “林凡满意的点点头。” “啧啧，没想到我们的老大有一天要自己的女人来保护。”刘佳林的指甲在他的额头刮了刮，嘲讽着收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张祖奔溃地看着那个神情冷峻的男人。 “你再敢不敬，我就杀了你!”胖子云山抖着胸怒道。 张祖摇着头道：“不，老四，你了解我的，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你们已经死了。” “正是因为了解你，我才想吃了你！为什么我背着老三的时候你没有早点提醒我他会咬人!?”云山喷出一口黑血道。 “呵呵，老四，其实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就没想过救我们，他凭什么确定我们不能恢复神志？他凭什么？” “凭我看见了！你们难道没看到大街上部队对每一个暴力型患者都一枪爆头么？你们的智商在哪？” “如果你们还有救，他们为什么要杀！” “但这不是你杀我们的理由！”胖子云山愤怒地锤爆了桌子上的电脑。 夏荷捂着嘴巴，眼泪不停地落下，看着红眼的张祖，心疼地抱住他对胖子和刘佳林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死而复生也罢，请你们放过他好么？” “走吧。”男人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出寝室，身后的老三老四弯着腰跟上。 “不，你们想带走夏荷就在我尸体上跨过去!”张祖将夏荷挡在后面。 砰！ 胖子一个重击将他打飞至对面的寝室。 “张祖！”夏荷涌着泪花看着那道陷入昏迷的人，为了不让他受二次伤害，抓住了林凡那双冰冷的手。 “其实你放心，我因为吞噬你前男友李东来的大脑，他对你的余念很强，给我慢慢消化的时间，结束后你就可以离去。” “现在你也看到你的男朋友了，他看起来过得很好，这段时间安心陪我。”林凡看着夏荷那双眼神，安慰道。 哒，哒。 走廊口的出口处走上一人，绿色的衣袍站在了中央。 “好久不见。”绿袍沙哑着声音抬起头，露出那张沧桑的脸。 男人恒古不变得到冰冷眼神开始回忆，然后露出痛苦，难过，自责，却是没有任何应声，就这么将人敲晕离去。 。。。。。。 天国时间，15：26. 距离军队撤离昌都市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人们开始跑上街头购物。 东水区，一千零一夜超市，汹涌的人们提着货柜进行着大扫荡。 玲子之前是一个售货员，连续三天的禁宵刚刚结束，她以为生活回到了正轨，便回到超市报道，因为收银区太多人而转到此处。 工作量出乎意料的大，虽然通讯一直还没有恢复，但电力和水都在供应，因此一些非信息类公司可以正常运营。 “你好，现在现在不支持电子支付手段。”玲子抱歉道。 “那可怎么办，我身上的现金不够，现在又连不上网。”提着一大包食物的大妈急道。 “那我也没办法帮到您，你还是先回去拿现金来。” “快点快点！”后面的催促道。 人太多了，整个超市都是人头，摩肩擦踵一个个像疯狗一样。 “小姑娘你看我穿得也不差钱，我回去取了再给你们超市可以吧，我可是你们的常客。” “不行！” 那大娘叹了口气，假装放下袋子，猛地向外头冲。 被保安拦住了。 “快走了，免费的啊，没有现金的赶紧跑!”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几个小伙子提着一大袋子趁机溜出超市。 一时之间，人群汹涌的挤烂了收银台的通道。 “唉唉唉，你们干什么！”玲子焦急地拦在通道口，一手抓住了一个小年轻。 “你们还没付钱！” 小年轻还算有点良心，将口袋里的一元钱放在柜台上后顺着人流离去。 第二十一章 食堂 玲子欲哭无泪的看着人群凶哟离去，她瘦弱的身子被人群挤到一旁。 老板气急败坏地冲在门口，举起手中的木棍敲向人群。 “抢劫啊！” “快报警！” 人们心虚地躲着棒子拿起东西就走。 玲子摸着手机屏幕上的键盘，零信号的现实击碎了老板的梦。 超市的员工也开始反应过来，加入了扫货大军。 门口的保安不知去向，越来越多的人涌进超市，再涌出。 少年人的哭喊声，年轻人得意的步伐和中年人的沉默配上老年人的怒斥声，构成这新世界的魔鬼的乐章。 超市很快被一清而空，老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撒泼，往日的优雅已经被空荡荡的货架击倒。 单纯的玲子默默走过去扶起了他，将刚刚趁乱抢到的一块口香糖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们都是强盗！” “强盗！” 老板没有接玲子的口香糖，嘴里呢喃着爬起身，拿着车钥匙打开停在店前面的小车，发动。最大马力地冲向那些抢夺商品的人群。 轰！ 巨大的冲击力将马路上奔跑的人群化为了一条血淋林的伤痕。 “妈!” “强子！” 几乎数十人的伤亡让那些愤怒的家属围住了那辆车。 玲子奔溃了，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惊恐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惊恐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她尖叫着向住处跑去，她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远方的家。 跟玲子想法相同的人昌都大有人在，在这之前，张祖也是这类人之一。 但现在，经历过昨天的梦魇，他才发现命运是如此的可笑。 那个神迷的男人复活了老三老四，将夏荷带走。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夏荷牺牲着自己。 试问他还有退缩的理由么？ 回家找妈妈忽然变得有点可笑，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一点都不好笑。 昌都大学男生宿舍，张祖将擦着地板上的污血，喷了空气清新剂后，张祖看着楼下草坪上的小土堆。 那是孙阿姨的，这是他所能为这个伟大的母亲做的。 做完这些，他关上门，对门口站立的张默说道：“走吧，带我去找他们。” 张默靠着墙壁道：“任务已经失败了，李空陵就是想让你送死。” 张祖闻言顿了顿缓缓道：“我只知道我女人因为我而身临危险，如果昨天那个人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那么我一定要找到他。”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么？你以为找到他就有用?如果他就是传染源，那么我们的存在毫无意义！” “世界已经乱了，昌都不是个例，以你的能力可以跟我一起在新世界开辟一番事业。” 张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特祖成员么？！” 张默摇摇头，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张祖不以为意，道不同不为谋，他拒绝张默的邀请的另外一个原因感觉和这人呆在一起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同性相斥的原理。 现在唯一能够帮到他的接头人张默变卦，做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他又打开寝室，肚子饿了。 看着胖子床上的一大袋子零食，那是前几天胖子说末日来临买来的食物。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老四的东西。 老四已经活了，即便他可能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可张祖不想再做任何让他们对他产生误解动作和行为。 学校的小卖部已经被清空，校园里也陆陆续续看到组队出来找食物的学生。 路上有几只感染体被人击碎了脑袋，说明很多人开始陆续找到击杀这些怪物的技巧。 但张祖从李空陵那得知，这仅仅是病毒的潜伏期，当第二阶段的感染体进阶，它们的速度和力量会恐怖倍增。 因此前期的几天都是缓和期，即便如此，政府已经失去了对昌都隔离区控制的信心，否则也不会撤离。 就近还有食物的地方，张祖想到了食堂。 拐了几条路，碰到几个同去学生。 “怎么都挤在这里了！？” “唉，让让！” 食堂门口围了大量的人，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大家快让开，校外人员要来学校抢东西。”外面又一行几个男人高马大的男学生走了过来，为首的大个子手里拿着把唐刀，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急忙让开。 张祖趁机跟在了他们后面进入。 “他们是谁啊，里面现在这么危险。” “汪东，我认识，动漫社社长，之前动漫节我看到他拿着那把刀走秀。” “哦，那还由我们的份么？” “不好说，听说里面来了一帮黑社会跟我们学校的学生抢。” 听着周边的声音，张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上的手枪，这是李空陵让他送死前做得唯一一件可令他欣慰的事情。 子弹不多，只有七发，昨天情况紧急懵得没来得及拔枪射那混蛋。 空旷的食堂大厅对峙了三波人。 一波是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厨师和打菜阿姨们，另一波是裸臂雕纹的社会团伙，最后一波是则是以学生为主的团队。 “你们听好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现在食堂已经关闭不经营。”为首的厨师长举着菜刀沉声道。 坐在餐桌上抽着烟的平头中年大汉吐了个圈圈，不在意厨师长，眼睛盯着学生队伍里面的蓝颜水舔了舔舌头。 性感的身材，妖艳的红唇。 学生团队里为首的一名西装正衣男生向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对厨师长说：“大叔，您别误会，而且您也说错了这里的地盘是我们学校的，是我们学生的公共食堂，我相信你们也知道火车站汽车站堵满了人，外面已经乱得不能外出。” “叔叔阿姨们给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菜，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何必分个你我。”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一些不明身份的校外人员抢了我们的地盘。” 男同学的声音稳重而富有道理，厨师长一群人听得点点点头。 “哇，韩学长好棒！”蓝颜水身后的林芳花痴道。 “当然了，毕竟是学生会主席不是白当的。”莫小雯感慨道，旁边的蓝颜水脸颊微微有些红润，看着韩立高大的身躯怦然心动。 听着身后女生的窃窃私语，韩雨微微勾起嘴角。 这人张祖知道，韩雨，学生会副主席，比生前的老三低了一个级别，之前听说一直想搞挤下老三上位，但因为学生会内部大多数都是老三的小迷妹而失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 “韩主席，需要帮忙说一声。”身后过来的动漫社社长汪东举了举手中的唐刀道。 “嗯，谢了。” “那行，那个同学，我们听你的。”厨师长对韩立笑道。 韩立点点头，转过身看着那群衣一直没有出声的校外团伙。 “我们学校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他淡淡道，手握两支队伍让他对接下来的谈判充满信心。 然而平头中年人啧了一声道：“你让让。” 韩立下意识地侧身，看到视线中的蓝颜水，平头越来越满意，蓝颜水瞬间感到恶意，怒视回去。 “好！极品！我要了！” 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假装的 22. “你们听到了没有，我们学校不欢迎你们！”韩立看到平头那邪恶的眼神怒声道。 “括噪！” 平头忽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所有人都懵了。 “靠!就在后面的汪东等人举着刀上前，平头从口袋里举出一把手枪轻轻的贴在了韩立的额头。 “不想死就给我退后！” 韩立冒着冷汗，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举起双手不敢有任何动作。 学生党中的女孩们尖叫着向后退，就连前面顶着的几个大汉也不由紧张起来。 厨师长这边的人大多都是同样反应，一时间无力地向后撤退。 平头这一行人二十来个也个个从背后亮出了大砍刀，凶狠地看着围观的学生。 “老大，要杀了他么？”旁边的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低声道。 “你觉得呢，浪费我的子弹？” 卢成悻悻笑着点头。 “对对对，浪费你们的子弹，这里的东西我们不要了。”韩立急忙道，双腿不停的发抖。 “东西给你们了，放下枪!”蓝颜水出声道。 闻言平头哥眼神眯了眯笑道：“可以，你留下，我就放了他。” “白痴吧，小雯，刘芳我们走！”蓝颜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拉着两个姐妹想走，韩立看着蓝颜水的态度，眼神一变。 之前他可是为了大家站出来发声的啊，他准备得到食物分配权后也会分一点食物给这位校花，但对方现在这个逃离是非之地的态度让他感到愤怒，绝望中的愤怒。 她们想走，已经迟了。 平头的几个手下提着刀吓退了周边的学生将蓝颜水抓了回来。 汪东也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兄弟悄悄向后退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刘芳和莫小雯被明亮的刀片堵在了后面。 “啧啧，昌都大学的妹子质量可以啊。”平头哥高兴捏了捏蓝颜水的下巴满意道。 “给我看好了，今晚的乐子！” “哈哈。”一群小弟都亢奋的呼应着他。 韩立见对方放下枪，勉强笑了笑，看着不断挣扎的蓝颜水有些嘲弄。 世道已经乱了，校园外的秩序只会更加纷乱。 “怎么，不走还要我请你们吃饭？”平头歪着嘴道。 韩立和厨师长急忙摇摇头，带着各自的人马离开食堂。 那些躲在远处围观小团队见此情况也陆陆续续离开，刘芳和莫小雯因为走得慢也被强制性被平头那些兄弟强行留了下来。 最后整个食堂除了他们一行人，只剩下了一个提着挎包的年轻人。 正在平头哥出声时，旁边的卢成认出他来了。 “你是啊，兄弟，啊我呸！是你这狗日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躺！”瘦皮猴子卢成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这个大早上闯入他家要债时的场景。 他永远不会忘记笑着拉开自己媳妇的被子，笑着供他观赏时的样子，他更不会忘记在对方完事后还要向乞丐一样向他讨要十元早餐钱的光景。 最最最难过的是，媳妇王淑贞经常盯着张祖的照片出神的事情让他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他庆幸，庆幸这个世界忽如其来的变化打破了原有的秩序，他幸运的救下了街角黑社会平头哥的命，从而得到了他的信任。 学校食堂是他建议平头个霸占的，这个主意貌似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惊喜，比如说送上门来的美人蓝颜水，又比如说出现在面前的张祖。 “卢成，王学姐怎么样了？”张祖出于礼貌性的问道。 但对方却听得青筋暴露，提着刀砍了过来。 蓝颜水也认出来人，心惊肉跳的同时觉得这是个男人，勇于英雄救美。 身体已经得到未知病毒强化至普通人两倍的他没有盲目自信的空手接白刃，向后退了两步取出腰上的手枪。 瘦皮猴子卢成瞳孔一缩，手中的刀卡在半空。 平头哥这才重视起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还要接着玩么？”张祖对平头哥道。 平头个示意卢成退下，跳下餐桌，饶有兴趣地走到他跟前。 “有点意思，有兴趣跟我么？” “抱歉，如果可以我想进里面取点食物。” “张学长，快救救我们啊！”莫小雯朝张祖喊道。 “你们认识？”平头皱眉道。 “不认识，我只要食物，拿够了我就离开。”张祖冷漠道。 “你！”蓝颜水心中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愤恨地看着张祖。 “张祖，你是不是个男人？钥匙夏荷知道你见到我们没有救，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蓝颜水愤怒道。 “我可以进去了么？”张祖盯着平头哥道，不理会蓝颜水。 平头饶有深意的点点头，让小弟们让开路。 厨房里真正可以吃的东西出乎了张祖的意料，大米有很多但不适合急行军，开袋即食的只有火腿。 因此他装了半袋子腊肉，一小袋大米，以及皮蛋。 他取得不多，够他这两天活就行，毕竟六天后他必须要离开昌都，多了也没用。 卢成跟在他后面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张祖不明白之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他记得他没给他戴什么有颜色的帽子啊。 他也懒得去解释。 大厅里的三道门关上了两道，只留下了一道。 张祖背着挎包，向平头哥走去。 “兄弟，说真的要不要跟我混？”平头哥晃了晃手中的枪，贪婪地望着张祖手中的枪。 “没兴趣。” “张祖你就是个混蛋，人渣！”蓝颜水已经被绳子绑住，泪水弄花了她的状。 这女人也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化妆出门，是要在末日里实施色诱之术么？ 危险指数成几何倍数增长。 张祖无视了她，对平头哥笑了笑，率先一把拉住平头哥的头，顶住了他的脑袋。 “你干什么！”那群小弟怒斥道。 “兄弟，你这就不符合规矩了！”平头哥咬牙道。 “呵呵，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的动作，原本我是不想搞事情的，万恶的欲望啊。”两倍常人的反应力看到平头持枪角度转变时他就知道事情不能简单了。 张祖夺过他手中的枪，一把顶住他的脑袋，一把指着卢成他们。 “兄弟，误会，误会，这里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平头哥嬉笑着道。 现在最大威胁已经解除，张祖知道即便开枪了，对面那群人也不敢动他。 枪眼无情，但真论到杀活人，他还真没下定这份心，之前动老三老四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 “对啊对啊，误会，兄弟，淑贞还在家里等我给她食物呢。”卢成也献媚道。 “哼。”张祖冷冷的看着他，冷笑着松开了平头哥，示意他们滚蛋。 看着平头哥那双阴霾的眼神，激起了张祖心中的愤怒，既然人家怀恨在心，总不可能放虎归山。 他叫住了平头哥，再次压住他的头，威胁着他进入厨房，让他背过身，他则是咬破手指，将挎包里的腊肠涂上血，不多，一点点。 从新放回包里，递给了平头哥。 “不要说兄弟我绝情，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活下去。”张祖温和的声音让平头哥更加愤怒，他放佛听到了最可恶的嘲讽。 但他还是接过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看到平头哥吃了土样子离去，林芳和莫小雯解开了蓝颜水的绳子。 “谢谢你，学长，我们都误会你了。”莫小雯小声道。 “巧合，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昌都。”出于夏荷的情分提醒道。 正欲走，背后忽然被一块软肉贴住。 “学长，对不起，我没想到刚才你是为了救我们而假装成那样。”蓝颜水抱着张祖轻声道。 张祖拿开了她的手，扎心道：“抱歉，我不是假装的。” 第二十三章 龅牙和他的小宝 其实世界上的男男女女之间的情愫有时候很简单，在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拯救了妹子，妹子觉得有安全感，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从而被对方打动。 有时候这和金钱无关，人们总喜欢称呼它是套路，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平淡和常态化。 蓝颜水对张祖来感觉了，不是那种公主遇见白马那么简单，而是感觉误会了这个默默承受辱骂的男人。 可真相却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样，张祖那颗跳动的心脏被夏荷牵动着。 他拒绝了她的拥抱，在食堂取了足够的食物就走了。 “颜水，你刚才胆子也太大了，张祖是夏荷的女朋友，你这样会不会太。”小雯拉着欲追出去的颜水道。 “是啊，既然张学长不想跟我们组队，我们又何必贴他的冷屁股？”刘芳摸了摸眼镜道。 她算是比较明智的，知道刚次啊张祖出手相助并不是为了救她们，而是真的被那群平头大汉给惹恼才出手的。 现在通讯全断，校领导不知所踪，外面一片混乱，她们几个女孩子如果没有团队，无疑是很危险。 蓝颜水也逐渐冷静下来，回想张祖的种种冷漠的言辞和神色，心中刚刚建立起张祖高大的形象隐隐有些崩塌。 她又不是弱智，自然能够理解两个姐妹的意思。 “我明白，既然他说食堂食物随便我们处理，我们三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多，小雯你去把韩立学长他们叫过来一起分享，我们加入到他们的队伍。” “嗯。” 。。。。。。 抱团迎接下一刻的危机的做法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如果可以，张祖也想找一支队伍，早些时候混出城去。 但估计想出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更别说现在的麻烦事。 抓走夏荷的那个人跟这场灾难一定有关系，那个男人伸出长达一米长舌头穿透六只绿皮感染体的场景历历在目。 对方明显不是人，力量，速度各方面都碾压了他。 即便是他找到了他，但也没有信心从他的手中夺回夏荷。 先前他所寄托的引路人张默忽然反水政府，邀请他加入他的什么势力，又是一个巨坑。 诸多信息没一条是可以指向所谓的核心！ 他靠着阳台，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将只有末端的香烟熄灭，丢进垃圾桶后想再从烟盒里拿烟时，却拿空了。 烟没了。 他摘下领口的扣子，摸了摸中间的绿色按钮。 这是与李空陵最后的通讯手段，只有一次通讯机会，用那个混蛋的话来说找不到传染源就不要摁。 寻找该死的传染源，再从李空陵那获取夏荷的线索。理清思路后，宿舍里的电饭煲跳闸了。 打开锅盖，一股白雾腾飞，皮蛋和腊肉的交织在一起融合成的味道让他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皮蛋腊肉粥，浓郁的香味冲淡了寝室里的空气清新剂。 用勺子搅动两下，准备就餐时，门不适时宜的被人敲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吃饭的时候来客人。 他踩着凳子从窗户口看了眼确定不是感染体后才打开了门。 事实上他很讶异来人的出现。 “张老弟！”龅牙露出了他那两个龅牙，将躲在身后的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娃拉到前面教育道：“小宝，这是张叔叔。” 扎着马尾辫，一张小圆脸的可爱萝莉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龅牙哥烧焦的头发，疲惫的神情跟前几天张祖见到的龅牙哥完全变了一个样。 把他们迎了进去。 “哇，好香啊。”小萝莉看到了那口小锅里的粥，吞着口水轻声道。 “张老弟，这是我女儿小宝。” 张祖点点头，示意龅牙哥坐。 小萝莉见张祖板着一张脸，乖巧地抓住龅牙的手臂，只是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张老弟，你应该知道外面发生的那些事吧，政府撤离后整条街的人都疯了，我们原以为关上门就能消停几天，但万万没想到就在昨天那个之前你接的那个单子的男人卢成带着街角的平头哥闯进了金黄，说是要复仇。” “他们人多，我们没有办法妥协，把店里的现金全部给了他们。然而他们晚上又放火行凶，二狗祥云他们活生生被这群畜生烧死了，就连我媳妇也没了。” “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小宝和我。” 龅牙哥越说越激动，他怀里的小宝儿也不知不知觉中哭了起来。 “我现在就想杀了他们，但是我放心不下小宝，张祖，你们高材生脑子好使，能给我想个法子么？” “只要能让他们死，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听到龅牙哥的叙述，张祖眼神不善地看着他道：“这些我都不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龅牙哥闻言顿了顿，看着张祖那双没有波动的眼睛，凄然道：“原来你不信任我，张老弟，你之前在金黄做代理时留了地址，你知道我很看重你，特别留意你的地址，原本我还准备亲自上门来邀请你。” “现在我想多了，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 “行了，不要再说那种没有用的话，龅牙，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并不感到任何悲伤和同情，因为你本身就跟平头哥那群人没什么区别。” “我不想当着你女儿的面说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女儿，就立刻带着她离开这座城市。” “爸爸。”小萝莉拉着龅牙的手害怕道。 “小宝。”龅牙摸着女儿的头叹了口气，他粗狂的演技没有骗过这个年轻人，事实上如果今天的拜访找不到张祖，他也要带着女儿离开这座城市。 让他出主意只是看看能否复仇罢了。 “报仇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了，但一碗粥还是可以的。”张祖盛了两碗递了过去。 小宝咬着嘴唇，吞了吞口水，看父亲点头后才腼腆的朝张祖说了声谢谢接过后，大口喝了一口。 浓浓的香味让小萝莉两条小眉毛弯成了月勾。 龅牙哥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儿，感激地看着张祖。 北业小区，一行二十多号人大摇大摆地进入巷子，平头哥现在是一脸的不爽。 “老大，那个人就是之前我们覆灭的金黄的人，我女朋友也认识他，他她知道那个小子住在哪里。” 平头哥点点头，让卢成带路。 堂堂街角的大哥被一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他是如何都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外面的局势越乱，他就越肆无忌惮。 小说中不是经常说复仇不隔夜么？ 卢成将住所的大锁链打开，为了防止王淑贞逃跑，他煞费苦心。 门里一股臭味让平头个人唾弃一声，然后就是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 王淑贞只穿了内衣，双眼无神的躺在上面发呆，对于房间来人没有任何反应。瞧着她那还算有点身材摸样的平头哥猛吸了口嘴里的烟。 “媳妇，醒醒，来客人了，这是我老大平头哥。” 见他没有回应，卢成急忙趴过去听她心跳。 “没事没事。”他拍了拍她的脸后，对方的眼神才聚焦过来。 “媳妇，你之前认识的那个学弟，你知道他的地址么？” 王淑贞斜眼看了眼门口的平头哥等人，摇摇头。 这下急了卢成。 “别闹，快告诉我。” “啧，磨磨唧唧！”平头不耐烦地拉开卢成，一巴掌打在王淑贞的脸上。 第二十四章 人间魔鬼 这一巴掌打得响脆，让王淑贞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平头哥，你这！？”卢成反应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平头哥，淑贞是我女人，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样。” 平头还没说话，后面的一个小弟已经笑着道：“既然都是自己人，在这个时候向着外人，那么活该被打？” 平头哥满意地点点头。 一巴掌再次挥下去时，卢成却冲在前面挡住了他的手。 他卢成再怎么不济，老婆要打也是自己打，而不是交给别人来动手，更何况他舍不得。 他是真的爱王淑贞，为此他不惜费劲手段将高高在上的女神变成这样，只是为了能够将她留在身边。 这种爱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也没有人会去认同。 王淑贞麻木的眼神中已经不在乎脸上的伤痛。 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死亡未必不是新的解脱。 “你给我让开！”平头哥淡淡道。 “哥，给我卢成一个面子，就算淑贞不说那人的地址，我也给你想出法子。” “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还不让开!”后面上来几个小弟架住了卢成往后面扯。 平头哥摸上了王淑贞光滑的腿，贴着她的耳朵问了问张祖的信息，对方依然呆瑟的摇头后，他一卷头猛锤在她的腹部。 王淑贞疼得发出惨叫。 卢成瞪大了眼睛，一口咬住抓他人的手，冲过去扑倒了平头哥。 “不要动她！”卢成嘶吼道。 被压在下面的平头哥愤怒一脚踹开了他，拔出腰上的刀一下劈在了他的脸上。 一条红色的血痕从他的额头划到嘴角，露出了里面的血糊糊的组织。更加凄厉的惨叫穿透了四面八发。 二条平头哥踢了踢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的卢成，看着小弟们眼神中的惊惧，很满意。 如果不够狠，在没有枪的情况下怎么能威慑小弟？靠之前的兄弟义气？平头哥才没有那么幼稚。 “兄弟们，既然有人不愿说，你们说怎么办？” “老大，我觉得这妞身材还可以，不如带回去慢慢审问。”一个面色猥琐的小弟上前小声道。 “嗯。” “不要！我求你了，哥！”就在他们要带人离去时，卢成单手抓住了平头哥的脚做最后的祈求，被对方一脚踩下，再也没了生息。 红色的血流淌出门，就在平头哥一行人离去不久，一条白色的舌头从门伸了进去。 夜，距离新的一天仅仅还有三个小时，昌都的骚乱愈演愈烈。 大街上不停地听到人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人们疯狂的掠夺商店，其中以食品商店为主。 玲子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塑料袋，这是她从楼下小卖部花了一千元买的零食。那个胖胖的中年老板跟其他人一样在下午的时候变得黑心，商品价格成几何的增长。 她住的是那种出租公寓，一层有六个住户，有两户已经收拾东西离开，剩下的四户都是下不了决心还在观望中。 玲子来自偏远的朗逸农村，十六岁便开始一个人出来闯，最终落在了昌都这座城市做起了商店售货员。 已经干了两年的她有着自己的目标，努力赚钱，供家里的弟弟上学，上好学。 但现在突如起来的灾难打破了她的生活规律。 咚咚！ 隔音不好，都能听到隔壁情侣做那种事情的声音，玲子暗唾弃一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个情趣。 她放下袋子，检查好门后，又忍不住贴在墙边听隔墙女人发出的声音。 已经二十五岁的她也渴望爱情，但她简单的关系网让他并不容易接触太多的男性。 她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是在初中时，一个高大帅气的篮球男孩，她喜欢中学的篮球场上那个人矫健的身影，那个时候他们经常躲在学校山坡上的草丛里亲嘴。 那个小小的男生总喜欢说”我喜欢你。”她总是羞涩的点头。 然后中学之后便没有然后，玲子并不怎么喜欢读书，她试着读了一年高中就辍学了，辍学第二个月她在县里的一家餐馆找到了洗碗的工作。 在那里她认识餐馆里一个年轻的厨子，很瘦的一个厨子，他叫高流，经常神神秘秘告诉她曾经入过牢，说他曾经差点失手毁灭了米国。 高流那逗比的样子逗得她笑了，再加上身边没什么朋友，也想有个依靠，跟高流谈了两个星期后，她把她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初尝男女滋味的他们都很激动，疯狂了一个星期。 那时候高流喜欢抱着她说要爱她一辈子，以后要娶她做媳妇。她用她的吻回应他的承诺，直到半年后她怀孕。 她才知道做那种事需要戴上安全的套子，才知道要吃药。 两个年轻人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那时候玲子的钱基本都拿回家补贴家用，而高流又是月光族。 十六岁的年纪，他们都没有准备好做父母。 玲子害怕的告诉了父亲，父亲恶狠狠地痛打了高流，带着她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之间的爱情就这么结束了。 自打那之后，玲子告别了厨子高流，从新换了地方工作，一路坎坷，偶尔也会遇到几个追上来的男人，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几乎每一个上前告白的男人都会来上一句“我喜欢你” 她痛恨男人随意说出承诺，但实际上却没有能力去实现。 她越长越大，从当年的小丑鸭变成了熟透的姑娘，美丽的脸庞上经常洋溢着笑脸，安安稳稳工作。 过年回家时配合父母的安排去相亲，其中也有些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她都留着，慢慢的留着。 “亲爱的，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要离开这里？”隔壁的动作停了，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走？出了这么大事，我不信政府不来。” 。。。。。。。 玲子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她那小小的脑袋里也一片混乱。 昌都已经乱了，她真的要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无题 夜深，玲子抱着日本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听着外面依旧不能停歇的叫喊声，迷茫地划着手机屏幕。 往常这个时候的她会选择看一看小说，亦或者看一看娱乐八卦。 失去网络和通信的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白色的月光勾着她对故乡的思念，又感到好笑，自己怎么像个小女人一般愁绪。 一个人单身久了，真的会寂寞。 她闭上眼睛，想忘记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希望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回了正轨。 轰！ 楼下突然爆出剧烈的响声。 玲子被生生惊醒了过来，踩着冰冷的地板来到窗户口，看到楼下小卖部的店铺被一辆小货车撞烂了铁门，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后不停地捡起商店里的食物。 “喂！你们要干什么！”谁在小卖部内堂的小班穿着一条白内裤就跑了出来，看到大门被撞烂，两个贼儿不由怒道。 “一边去。”两人中的一个年长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家，我的东西，你们这是犯罪！”店老板没有退缩，那些可都是钱啊。 他回到里面再出来时已经拿了把菜刀冲了出来，径直砍向那个年长的强盗，那两人也没想到这老板会这么刚，慌忙拿下拿凳子挡了了一下后退出了小卖部。 店老板没有想放过他们的样子，用菜刀凶狠地敲了一下他们的车玻璃。 “把东西还我！” “老东西！找死!！”他的动作惹恼了那年轻的强盗，直接踩下了油门，那店老板瞬间被撞倒，车身碾了过去。 四处住户的灯光陆陆续续被这动静吵醒，看着，说着，捂着嘴巴害怕的哭着。 玲子拉上窗帘，忍不住的抽泣。 这场不属于人间的罪恶，勾着人心荒漠中的那份绝望。 而就在小货车离去不久，黑暗的角落里走出几具晃晃悠悠的感染体。 它们闻着尸体的问味道，霸占了这片黑夜的世界。 这是人们才真正的恐惧，恐惧那些怪物一样的生物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撕下新的日期，还剩五天。 张祖再次打扫一遍寝室后，分别在三个室友桌上留下了纸条。 不管他们是否还会回到这里，不管这期间有多少误会和难以调和的矛盾，他也已经放下。 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变化和前途不知的未来，没有必要去纠结太多的情感纠纷和价值取向。 或许我们都应该去反思，真正能够体现友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又或许我们根本无法去追寻它的存在。 整个校园在早晨的时候忽然变得十分热闹，才出去一会，就看到两三两的学生往操场上赶。 张祖拦住一个同学问道：“同学，那边发生什么了？” 同学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昨天你没来开会么？韩学长准备召集大家离开昌都。” 张祖道了声谢谢，顺着人流走了过去。 操场上已经停了数量校车，估摸有数百号人正在操场上整队。 在一辆甲壳虫小车上面站着一个英俊的男生，韩立。 他还是那副正装，手里拿着小喇叭。 “同学们，数天前，整个昌都忽然多了很多感染***患者，先是通讯断联，后是军队撤退，再是老师和校领导无法有效组织大家处理这种局面，导致我们损失惨重。” “后在我们学生会和校卫队的联合组织下，将校园中的暴力性患者清理干净，但那些怪物比我们想象中的可怕，许多同学牺牲，在此我代表昌都大学集体同学为他们致敬。” “他们是昌都大学的英雄！” 围观的小团队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惊叹于学生会的魄力，怪不得校园里面保留着安逸。 只有从外面赶回学校的人知道，外面到底乱成了什么样。 站在树下的张祖也对韩立赞叹一声，发自内心的佩服。整个昌都大学对于感染体的了解，没有人能超过他。 正是对感染体的了解，那些翻着白眼，撕牙裂嘴感染体虽然力量上和他感染的小弟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正常人都不会想去招惹。 杀死他们的唯一方式便是击碎它们的头。 它们很像丧尸，但李空陵却偏偏否定了它们的称呼，因为他们的恐怖之处远远大影视剧中丧尸的形象。 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身体的状况究竟还能不能称呼为人。 韩立面色悲切，接着道：“再后来，有校外人员想霸占我们的食堂，我们排除万难，将食堂夺了回来，把食物分享给大家。” “但食物有限，仅仅够我们几天的粮食，因此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们必须与外界取得联系。” “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一场局部灾难，还是全球灾难？” “出城的道路艰险，同学们，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集中力量面对接下来的危机！” “等下女生优先就座，男同胞就辛苦一点，位置有限，点到名的同学才能上车。” “好！”背着唐刀的汪冬在人群中喝彩道。 所有人也鼓起掌来，说得太好了。 但也有的同学没有鼓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在名单之内，整个昌都的学生何止这么几百人，除去老家在昌都的，除去已经离校的，更多的都是以寝室为单位向外探索求生的团队。 韩立微笑着放下喇叭，看向下面的蓝颜水。 蓝颜水礼貌地笑了笑，轻轻拍着手。 旁边的莫小雯却小声道：“唉，可惜了，韩学长看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差什么？”刘芳凑了过来道。 “差点男人味。” “好啦好啦，你们少说两句，我们还得靠韩学长帮忙带我们离开昌都。”蓝颜水出声喝止道。 “喂喂喂，我听到了哦。”韩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跟前吓得三女退了几步。 “没事吧，开个玩笑，我刚才听学妹说我还不够男人味，我想想，嗯，我感觉这里除了我真心没其他人比我有味道了吧？”韩立故作傲娇道，其实并不在意莫小雯说的，纯碎是想逗逗她们。 “也不尽然。”莫小雯也知道对方不在意。 蓝颜水勉着红唇，捂着嘴轻声笑着，眼角忽然顶住了一道人影，那人站在树下。 “张祖！”蓝颜水激动地喊了出来。 张祖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跑过来的蓝颜水，红润的脸上竟然还涂了口红，画了眉毛。心说这女人这是要害死韩立同学。 “韩学长，那是我们室友夏荷的男朋友，跟你一届。”莫小雯跟韩立道。 韩立沉下去的脸又收了起来，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 “张祖，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蓝颜水期待道。 “不好意思，我还不能离开昌都，你们先走吧。” “你好，我叫韩立，是颜水的朋友，认识一下。”韩立从后面到伸出了手。 第二十六章 罪孽 “你好，我知道你，韩立同学。” 韩立笑了笑道：“既然你是颜水的朋友，可以跟我一起上车走。” 他刚准备拒绝，心神一动，二十三根绵绵长线跨过了空间绷紧着他的神经。 看样子那涂抹了他血液的效果已经发挥了作用。 二十三道感染体几乎同一时间向他发送着饥饿的信息，它们在申请，申请能否动他们眼前的“食物” 由于不明白它们所处的环境，他拒绝了它们的念想。 距离越长，控制力越弱，这种饥饿感会随着时间的增强而摆脱他的控制。 平头哥这群感染体，将是他深入感染区的关键力量。 “张祖，跟我们一起离开吧！”蓝颜水温柔道。 “你们等下是往哪个方向走？”张祖问道。 “东金大道一路直行，再转天都大道，最后上高速离开。”韩立虽然已经看出蓝颜水对张祖的态度有些过于热情，但还是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张祖点点头，恰好路过那群感染体的位置，开车十分钟就能到。 于是道：“可以载我一段路么？我有点事情需要到那处理。” “没问题。” 韩立痛快的答应了，在他看来，张祖本身并不值得他去拉笼，但对方既然是蓝颜水的朋友，他也必须在她面前做好面子。 毕竟蓝颜水将整个食堂交给他时，他心怀感激。 在这基础之上，他喜欢蓝颜水。 车队整好后，领头的一辆甲壳虫，后边行驶的是三辆大巴车。 也不知道韩立是从哪里搞到的钥匙，三个大巴司机也都是学生。 这还没出校门，有一辆大巴驾驶员有些禁止过度，撞倒了护栏，这可惊着了张祖。 这尼玛也敢上路？ 好在他跟蓝颜水他们挤在甲壳虫小车里面，不然立马下车跑也跑过去。 “没什么大问题，继续走。”韩立重新回到车温和道。 “嗯。” 车队继续行驶。 张祖看着校园小道上稀松的奔跑的人，碧绿的花坛上飞舞的两只蝴蝶交织着美丽的舞步。鲁先生的半个身躯铜塑像目光依旧看着校园的正门。 正门上挂着的“昌都大学”在晨光中散发着古老的余韵。 陪伴张祖四年的学校，就此告别。 她就这么安静地立在那，看着我们进去，又看着我们走，不说欢迎，也不留意。 张祖的眼睛有些迷糊，迷糊这个时代的节奏，已经让人无从适应，就像那车队进入外面大街上的车流时一样，他们像入海的泥沙，不复生息。 东金大道，四面八发的车辆排成了长龙。这条足够平行十辆车的大道上，充斥着逃生车队。 有的车挂满了行李，甚至还坐上了人。 韩立他们的车队仅仅是沧海一粟，张祖看着窗外人们的表情。 一辆吉普车内的西装中年大叔抽着烟，彷徨地看着远方。 一辆老年代步车默默地在车流中行驶，驾驶员是个老爷子，里面坐着一个少年，时不时激动的看着外面。 以及一个人提着行李走在大街上的漂亮姑娘。 彷徨，失落，无奈，疑惑，绝望，以及好奇，兴奋，百态人生。 他相信大多数人都是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靠边停吧。” “嗯。”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么？”蓝颜水问道。 “谢谢关心，我有事情要去做。” “那有缘再见了，张祖。”韩立微笑着挥挥手。 “学长再见。”莫小雯和刘芳也向他挥挥手 “再见。”经过这十分钟的交流，张祖觉得韩立没有老三刘家明的口中的那么势力。不过也说不好，也不过十分钟交流而已。 此处离脑海中的二十三条线的感应越来越强。 人行道上有着不少匆忙赶路的人。 玲子拉着行李箱走着，羡慕的看着马路上的车队。 现在想坐车出城，一个位置已经超过了万元，但还是没有位置。现在取不出钱，玲子就是想买也买不了。 “只要顺着人流，就一定能够出城，到时候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再回朗逸。” 玲子专心思考着，没有看到前面一个井盖口是打开的，一只脚踩空，跌了下去。 “糟了！”张祖看到前面那个提着行李独自行走的姑娘瞬间消失，急忙跑了过去，朝井盖口看去。 “啊，疼，救命！”玲子掉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好在底下不深，过腰的水。脚底下还有一层软绵绵的东西。 不过浓烈的臭味和黑暗还是让她感到了害怕和恶心。 “你没事吧？”张祖趴下身子问道。 看到有人，玲子急忙道：“我没事，你能帮帮我么？” “把手伸过来！” 玲子闻言踮起了脚尖，张祖也全力放下手，只摸到了对方的手指。 “再高点！” “已经最高了！” 玲子双腿努力的踮起，就在玲子和张祖所看不见的污水下，一具男性尸体睁开了眼睛。而玲子正踩在尸体的腹部上，随着玲子的踩踏弹起落下。 男尸像是刚刚醒来，他脸上的巨大刀疤使他睁开眼睛后异常狰狞。 卢成疑惑地看着无尽的水泡，他能够看到一双腿在踩着他的腹部跳跃，身体却没有知觉。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么？ 即使深处黑暗，他也没有任何害怕恐惧的情绪。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触摸着锋利的指甲，摸上了脸。 凹凸不平的脸，让他有些愤怒，难道在地狱上里还要留着死前被平头害成的摸样么？ 咕噜。 饥饿？！ 他感到饥饿，不知不觉从腹部涌动，从嘴里伸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舌头卷向那双玉腿。 “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成猩红的眼睛里闪着光，他竟然想吃掉眼前踩着他肚子的女人。 “来，再跳！”张祖尽力再伸下去了点，已经可以握住她的四分之手掌，但是依然使不上力。 卢成抱着脑袋，被奇怪的想法和状态混乱了思绪，他白色的舌头情不自禁的触碰了下那双玉腿。 “啊!”玲子尖叫着跳了起来，达到了最高点，张祖一把抓住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哇，下面有东西！”玲子本能地抱住了张祖。 张祖急忙推开她，对方一身的污水可不想多碰。 玲子也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夸张，但是她真的感受到东西了。 “谢谢你啊。” “嗯，举手之劳。”张祖点头，低下头看着井盖下平静污水，摇摇头将盖子盖了回去。 看着张祖没有想多聊的意思，玲子暗暗骂这面色冷傲男不解风情，一个人坚强的拖着巷子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井盖下的尸体站了起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平头哥这群感染体有些难找，张祖绕过好几条小巷，才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街角的酒吧。 大门已经关闭，张祖命令平头哥这只感染体打开门后看到的一幕令他愤怒！ 他举起了手中的枪，在幽暗的小巷里用子弹穿透了平头哥的头颅。 昏暗的酒吧柜台上，一个全身被捆绑住的女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看清来人时，笑着哭了。 第二十七章 《Bible》 深红色的酒吧风格在幽暗冷寂的空气中失去了以往的热闹。 他使唤着剩余的二十二只感染体去门口守着，默不作声地走到王淑贞的面前。 闻到她身上的一股腥臭味后，张祖再也忍不住杀意再次朝门口开了一枪，击毙一头感染体。 这些该死的家伙! 王淑贞那双失去色彩的眼神微微亮起了白光。 张祖解开她的绳子，看着她背部的伤口，心中万分难受。 他轻轻抱起她，将她安置到楼上的卧室。 王淑贞拉住了他的手，嘴角微微张着却虚弱得说不出话。 “安心，我不走。”张祖安慰一声，下了楼。 酒吧厨房里的一口残余的腊肉粥，被张祖倒进了厕所。用上别的锅，烧水，取出背包里的一小串腊肉和两包泡面。 十分钟后，一碗热乎乎的泡面端到了王淑贞的面前。 “水。” 张祖急忙递了过去。 对方进厕所简单洗刷了一下，披着一条床单出来端起泡面大口的吃着。 看对方好些，张祖才问道：“学姐，你不是跟着卢成么？怎么会跟平头哥那群人一起？卢成去哪里了？” “那群人一直在打探你的地址，我没说，就被他们绑到这来了。” “卢成呢？” “卢成他，他。”王淑贞吃着吃着，忽然猛地哭了起来。 泪水不停地掉在泡面里，梗塞着不愿去回忆昨天的痛苦。 “学弟，我活不下去了！”王淑贞悲痛地哭喊着，释放着对生活的无奈和疼痛。 她又狠狠的锤了张祖一拳，抓住了他的衣领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不想活了！” “学姐你冷静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淑贞又疯狂地笑了起来，披在身上的床单也滑落下来。 张祖急忙帮她盖上，看着对方疯了的摸样，内心越是折磨。 代理人一般都不会继续深入顾客的生活，也不会去理会对方的生活，代理人眼中几乎只看到了钱。 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贷款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种观点没问题，可问题是提供选择的人是张祖，贷款对象是自己曾经仰慕的学姐时，那种难以严明的难受和自责远远超过法律界限的惩罚。 他唯有安静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对方一丝丝温暖，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些。 这种复杂的情绪持续到一只感染体忽然失去控制时才结束。 他匆匆下楼，看到一只强壮的感染体慢快速的离去，他急忙追了出去。 直到对方闯入主干道逃难的人群中后人们发出巨大的尖叫后，正当张祖以为对方会攻击路人时，它却对面前的食物熟视无睹，用稳定的速度离开。 随着距离越拉越远，脑海中的一根线断开。 怕后续还有小弟逃跑的张祖只好折返。 他凝重地点上了一根烟，看了眼那只感染体奔跑的方向，市医院么？ 昌都市第一医院，是整个昌都感染重灾区，围绕着医院三条街道的房屋建筑里几乎已经死寂。 附近的居民早就在几天前被疏散，用来阻挡感染体的防御卡车侧翻在一旁。 医院正门上的广告牌掉在下面，医院里一片安静，只有残留的混乱和血迹告知了夏荷这里经历过灾难。 夏荷小心翼翼地跟在刘佳林的身后。 “夏荷，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主人的邀请。”刘佳林那张腐烂的的绿脸幽幽道。 “少给我恶心，你们这群人一定会下地狱的！”夏荷知道刘佳林奈何不了她，出口也不客气。 对方也不反驳，接着道：“新的时代已经降临，神者将带领我们迎来新的光明。” 夏荷摇着头讽刺道：“刘佳林，你们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枉你还是张祖的兄弟，如果你真的还有人性，就应该劝那人放我离开！” 这就惹怒了对方，一条舌头伸出，凶狠地看着对方。 “如果不是主人，你已经死了！” 夏荷哼了一声，不想多说。 推开了医院的会议室。 可容纳数百人的小礼堂中央，站着一道挺拔的男子，在他身边蹲着一个胖胖的身影。 “你这次上厕所，上得有点久了。”男人笑了笑，示意她坐到前排。 夏荷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优雅地翻开手上捧着的蓝色书籍。 夏荷一眼就认出来上面的英文。 《Bible》。 中文翻译为《圣经》。 基督徒的宝贝，传颂千年的圣物。 他低头念着，却是以一种夏荷所不知道的语言，神色肃然，虽然语言不通，但夏荷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庄重和充满威严的大势。 对方从一只温柔的恶魔化身成基督徒的教父，他的嘴型越来越快。 蹲在一旁的刘佳林和云山陶醉的听着，放佛已经看到了世间的极乐。 在这陌生古怪的音节中，会议室门口静悄悄地涌入一群神色肃然的人群。 大部分人面目狰狞，但脸色平静。他们猩红的眼睛里看向主席台上的男人，虔诚地单膝跪地敬礼后坐在了位子上。 男人像是有一股魔力，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夏荷已经听得入神，这道魔力般的语言在她的脑海中讲述着一个故事。 一个横跨两千年故事。 公元八一年，地中海附近的罗马帝国大帝图密善，为了权力的至高，杀进了基督徒圣地耶路撒冷，要求基督徒信仰其为新伸，大量基督徒宁死不从，惨遭迫害。 基督使者约翰，被大帝关进大牢，在牢里见到了异象，并将它写了下来。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 。。。。。。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 男人合上书本，裂开了嘴巴伸出了猩红色的舌头。 吼！ 坐在座位上的人们站了起来，同一时间伸出了长舌！ 向大家请假一天。 应读者需求，调整大纲，节奏会接着减慢，以适应后续情节。今天缺的章节明天补上。 谢谢大家的支持。 《传染源》向大家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遥远的故事 张祖眉头不停地跳动，血液受到了某种刺激，他张开嘴巴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某种难以言明的沉思。 那是来自于黑暗中的一道模糊的大门，十二道金光闪闪的天使微笑着看着他。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似梦里出鞘，飘荡在这片陌生的世界，他想推开看看，但是却被十二道金光阻挡，随机华为了泡沫，天地一片宁静。 王淑贞提着一瓶酒半醉着拍了拍出神的张祖。 “学弟，来，喝酒！” 张祖回过神，将靠过来的王淑贞摆正了些道：“学姐，昌都已经不太平，三天日内离开。” “学弟又要走了么？”王淑贞淡淡道。 “嗯。” 王淑贞没有想象中的死缠烂打，而是想张祖讨了一根烟点上，对张祖吐了一口烟叹道：“你走吧。” 她的目光中没有留恋，只有对生活的死意和无奈。 张祖成了她最后活下去的希望，只是当她看到张祖可以控制一群暴力型患者时，就感到了以往的学弟并不是真的那么简单。 王淑贞的风轻云淡反倒是让张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怜悯她。 “照顾好自己，少抽烟。”张祖灭了她的烟，留给对方一些食物后匆匆带着感染体小弟赶去医院。 张祖走后不久，留在酒吧里的王淑贞打碎了玻璃瓶，傻笑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个“张”字。 “刚才脑海中闪现过的大门是怎么回事？” “幻觉?” 张祖思索着前后因果，瞬间想到刚才那只感染体逃离他的掌控。 加上那一瞬间的遁入黑暗，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医院门口，张祖遇到了一个熟人。 “我的大圣人，几天不见，你就祸害了不少人。”张默拉了拉他的绿帽子，看着张祖身后的二十一只感染体嘲讽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离开昌都了么？”张祖选择性忽略了嘲讽。 “呵呵，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多考虑考虑你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我不是已经是特组的人么？” 闻言张默笑了笑，知道张祖这是不想多聊什么组织。 “你来是感受到什么了吧？” “你也有感觉？”张祖不由看着张默，他一直把对方当作007那种特工，总的范畴还是属于人类。 但若是跟他一样有某种相同感觉时，他就不得不重新定位张默此人。 “你也是熊猫人？” 张默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已经率先进了医院。 一入医院，那股来自生命血液中的翻滚再一次开始涌动，即便是有二十多个感染体守护它，他也警惕地取出了两把手枪。 “给！”张祖将手枪递过去，张默却摇头拒绝了。 “怎么会没有人？” 整座大楼被搜了个遍，除了遍地混乱的医疗用品外，一只感染体也没有见着。 冷寂。 直到张祖看到拐角处的一个血色的脚印时，方停了下来。 招手道：“这！” 绿帽人张默点点头，顺着脚印。 “注意，前面脚印越来越多。” 直到整个通道都是密密麻麻的脚印时，张祖咽了咽喉咙，看着脚印尽头的红色大门慢下了步子。 医院会议室。 “张默，我感觉我们可以申请支援。”里面极有可能是一座感染体的老巢。 没想到对方直接一把推开了门。 张祖吓得准备掉头就跑，却是张默喝止住了他。 跑进去才知道，空荡荡的会议礼堂，哪里有感染体据点 但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臭味。 绿毛男张默面色凝重，将手贴在座位上后，跃上舞台，鼻孔里嗅着什么呢喃道：“没错，他来过！” 观察这台下环境时的张祖奇怪道：“你说的他是谁？” “之前抢了你女朋友，打晕我的他。” “是那个人！？”张祖面色也难看起来。 “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抓夏荷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提到那人，张祖就十分敏感，跳上舞台，抓住了张默的衣领。 张默一脚踹开他。 台下的二十一个小弟动了动，但张祖忍住了。 “李空陵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没有，他总来不有对我提过这个人。”张祖捂着肚子慢慢爬了起来咬牙道。 “呵呵，看样子对方连给你死明白的机会都不给。”张默怜悯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隐瞒了什么？” “隐瞒？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他无需对你隐瞒什么，他在可怜你，知道你的女友在这事情还没爆发之前在干什么么？” “她在跟那个男人约会!” “之后她为了救你愿意留在那男人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假，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人的身份很复杂，复杂到我们不惜一切都想要杀死他！” “不可能！夏荷不是那样的人！那天她只是有事情外出办事！你何必说这些东西来骗我，那日夏荷为了救我牺牲自己被那人掳走，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跟你一样想杀了那个人。” “你还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张祖吼道。 “呵呵。”张祖的态度惹恼了他。 “呵你XX！”数头感染体冲上舞台，压倒了张默。 “你说不说？”张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压在张默正面的感染体张开了恐怖的嘴巴，一条猩红的长舌洞穿了它，喷出的蓝色血液洒在张祖的脸上。 张默一个翻身，扭断了压住他左手感染体的头颅。 “你！” 张祖震惊的看着对方的红色长舌头。 “你不是人？！”反倒是如此，张祖稍稍冷静下来。 对方却一把提起了张祖的脖子幽幽道：“如果有下次，你一定会死！” 跌倒在地上的张祖快速站了起来道：“我加入你们，我要知道答案。” 张默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确定做好接受地狱降临的准备？” “洗耳恭听。” “这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它贯穿了数个时代的生命，即将在这一代终结。” “三年前，一场大规模传染性病毒降临东阳城，造成百万民众伤亡。” “等等，这个故事我听李空陵说过了，而且它也好像不遥远吧？”张祖不由打断道。 第二十九章 另一个版本 29另一个版本 “如果你觉得你已经不想听了我可以不说。” “好好好，继续。”张祖双手示意认输。 绿帽男组织了一下语言，换了一副口气接着讲道。 “既然你已经听过李空陵的版本，接下来我要跟你讲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这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它贯穿了数个时代的生命，即将在这一代终结。” “这句话本身并不是故事，而是一段故事的起源，具体来自于哪就连我也只是从那个人嘴边听来的。” “你接下来所听到的，是天国禁忌。” “三年前，东阳市尚未爆发动乱之时，古洲乡村隐居着一名文坛新星。那位新星仅仅十六岁就已经成名，他的作品成为了一个时代文风的巅峰代表，当人们以为这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文坛大佬时，对方却又走上了音乐的道路，开创天国新曲风，成就斐然。” “年纪轻轻，文曲双雄，对方同时受到多个国内一流大学的直招邀请，但是对方却选择了一所普通学校。“ “就在人们以为这位年轻的新星会在未来更加耀眼时，对方却沉默了，在大学里碌碌无为，再也没有新作品问世。” “听闻他买通学校，一路读到博士，但对方读博却整整读了九年。” “整日颓废呆在家里，做一个啃老族，还因此害得妹妹毁了婚约。” “当地媒体报道后，没到想到一度成为了新闻头条，无数网民拿起键盘，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对方喷成了狗si.，还有人人肉他，最后导致大学开除了他。”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那位从神坛跌落的新星获得了他的新生。” “不久后，他独自踏上了东阳的火车站，并主导了恐怖的东阳火车站事件。” “后来因为当地政府重视不够，导致情况进一步恶化。” “当时那人的兄弟劝他收手，但是他却说事情不受他的掌控，新的时代需要鲜血去灌溉，他得到了解脱。” “他则是时代的引路人。” “时任东阳病毒控制中心负责人陆毅在抓捕行动中牺牲，为控制快速扩大的恐怖感染，不得不对东阳实施毁灭性打击。” “核弹毁灭了他的肉身，但是他却以另一种形式依旧存在，高层破不得以跟他见了一面，开了一次最顶级的秘密会议。” “随后那人离开了天国，在其它大洲肆虐。” “三年后，对方变得更加恐怖，将众生为棋，楚河相争，用血液打破旧世界。” “你我不过也只是对方的一枚棋子，天地的局盘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落下，我勉强算是冲在最前面的兵，而你只不过是我前面的炮灰。” 张默的话让张祖沉默了，信息量之大，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但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那个文坛超新星就算是受到网络暴力，但是也不至于做出那般恐怖事件，更别说他手里的病毒源是从何而来？” 张默轻笑一声道：“我也不信，但他就是做到了，就像我也不相信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他伸出了猩红的长舌头。 张祖脑海一闪，看着他疑惑道：“那个超新星就是抓走夏荷的那个人？” “是也不是，你所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副躯壳。” “他叫什么？” “有关于他的信息在三年前就已经全面封杀，只在内部留下一个代号。——土豆!” 这是第二次听过这个人的代号，第一次是在城郊监狱里李空陵所说。 事情的麻烦程度远比想象中的高。 “你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难道李空陵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没。” “看来他不怎么喜欢你。” “告诉你也无妨，三年前我在东阳被感染，但不是成为感染体，而是成为了变异体保留着自己的神志，像我这样人有不少，我们不仅成为了警方的重点照顾对象，就连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文坛新星也追杀我们。” “警方抓你们我理解，但那个始作俑者为什么要杀你们？”变异体他听李空陵说过，但是没有真正见识过，还以为都是感染体那副绿色皮肤的恐怖摸样，没想到跟正常人差不多。 张默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为了活命，加入了天国政府。” “不对不对，如果对方是要杀变异体，当时在我们宿舍楼为什么对方只敲晕了你，而不是杀了你？” “因为我们曾经是兄弟！！”张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吼完后又一阵莫名的愁绪，张祖感受到他的情绪，没有继续问下去。 脑海里迅速将所有的信息整合起来，最终发现，这个所谓的真实故事极有可能是假的。 因为它极度荒谬。 一个所谓的文坛大佬失势，被网络喷子找到了报复社会的理由，从而发动了一场恐怖的社会袭击？ 核弹轰不死，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当张祖没有看过玄幻小说么？ 初入小白文，他最喜欢奉为经典的《斗破》，后来看玄幻都是一个磨子刻出来。 因此现在听到张默的众生为盘，你我为棋，真正的大佬尚未出面的话，不仅三观有些凌乱，还怀疑此间不过是一场梦。 “你们是变异体？那我们熊猫人呢？” “呵呵，你觉得一个可以控制感染体的熊猫人还能称作人么？” “是不是人我现在无所谓，可是你们赋予了我能力，编造假故事吓唬我一流，却连任务的方向都不给我！我怎么才能抢回我女朋友？”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你女朋友，我不是告诉你在爆发之前，她还在跟那个皮囊约会。” 张祖眼神为之一凝，不客气道：“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可笑，估计李空陵就是利用你这个心理，推动你前来送死。” “我知道，但是我愿意，你还有什么线索？” “线索？如果有那就是我要离开昌都了，据相关情报，天国这两天数十座城市出现了感染体，相信你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第三十章 镜头之下 30镜头之下 空旷的礼堂，张祖坐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二十只感染体，目光闪烁。 不管张默此人说的东西有几分真假，他对真相依旧依然模糊。故事本身并不遥远，遥远的是它尘封在历史的河流，让世人遗忘。 生活本身就是一本故事书，书中的我们体味着喜怒哀乐，黑白相随。 他忽然感到疲惫，在这里没有所谓的英雄情节。 他怨恨手中的力量是如此的卑微，以至于所有的信息都是来自于他人。 他何尝不明白我们所见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但假象也从来不是空穴来潮。 夏荷是什么样的女孩呢？ 在张默没说之前他觉得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甘愿为他做出牺牲的好女友，可联系那天拍毕业照时，对方借口说上课没有来，然而事实上她并没有在上课。 夏荷在那个时候说谎了，可她为什么要说谎？ 如果真的是见异思迁，夏荷又何必在他面前伪装什么。 这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个体，他无奈地叹了一个口气。 最后关于张默所说。 天国数十座城市发现感染体，就说明他们的隔离失败了，既然隔离失败，那么还有必要继续核爆么？ 他摸了摸领口的纽扣，还是决定当面问个清楚，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李空陵能多给点信息给他，至少让是一个人在城他给一个方向，而不是在市里乱串。 昌都爆发传染性危机以来，人们经历了最初的恐慌，随后在无秩序的情况下进一步骚乱，跟他一样在城市里乱串的大多数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至于剩下的，大多都是往城市外围逃离。 何安然便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她的目的稍稍有些不同，作为昌都电视台都市新闻频道的户外记者，对于新闻的敏感程度远远大于普通民众。 这场足以轰动整个世界的新闻需要一个新闻媒体人站出来，为此她几乎忘记了骚乱本身对她的威胁，依然拿着手上那台昂贵的DV摄影机进行记录。 “观众朋友们，我是昌都都市新闻户外记者何安然，数日前，昌都爆发大规模流行病毒，通讯断开，与外界失去联系，而后续赶来的部队竟然在三天后撤离，整座城市秩序一片混乱，每一刻都有无辜民众死于这场恐怖的灾难中，至于发生这场灾难的具体原因，我们依旧无法得知。” 何安然是站在一座高楼上拍摄的，她的视角宽阔，将整座城市的边缘映入摄像机中。 大街小巷中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在这里陷入了泥沙，缓缓的向前面移动，而更多的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背着行囊，神情各不相同。 老人的怒骂声，青年人的怒吼，孩童的哭泣和嘈杂汽车喇叭声淹没了边缘。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一道黑色的钢铁城墙将整座城市隔离每隔数百米有一个检查站，驻扎着数百个武装士兵。 在那钢铁围栏之上，一把把冰冷的机枪对准了城市。 围栏之外，则是一座座绿色的军营，遥遥无际看不见尽头。 两架飞机从城市中飞过何安然的头顶，她急忙对准了直升飞机。 “大家可以看到，数十万民众正在有序的排队接受检查，检查完毕才能通过。” “下面我们去采访一下市民们的看法。” 何安然说完看了眼电量，一路拍摄，只剩下了百分之三十。 关掉后，急忙下了楼。 不仅外面街道上人多的可怕，就连何安然入住的这座酒店也是不少人。 酒店在几天前就开始爆满，因为整个排队量及其恐怖，而军队检测项目又十分繁琐，效率较低，再加上数十万人排队是何其恐怖，即便是日夜二十小时检测，也难以疏通。 正是如此，许多人连续排队超过三天的，有活活猝死在排队的时候，许多人便选择了暂时性的修整，在附近酒店民房住宿。 导致周边酒店一度爆满，如果不是何安然早在几天前就入住，估计就得跟大多数人一样以大地为床。 若不是敬重她是在记录这场灾难的记者，蓝天酒店的老板还想用强行回收她的房间。 这可是一场盛大的暴利。 蓝天宾馆的柜台前的排着长队，几乎每一个都是穿着不凡。 “怎么就没有房间了，钱不是问题！”正在柜台询问的一个富贵中年人质疑道。 那柜台的小姐姐也是礼貌地笑笑道:“这位先生，我理解您的难处，但是真的已经没有房间了。” “不过您只要交纳一万元，就可以在我们的休息室休息啦，我们二十小时提供热水和保温空调。” 贵气中年人闻言冷笑道：“没房间了就算了，现在你们的休息室休息还要钱？” “对啊，你们这就是敲诈!”后边的一个女士也出声道。 “很抱歉，这是酒店的新规。” “哼，我就不信了，非要住你们酒店不可？”中年人转身走了。 后面的女子向前一步走笑着道：“你好，帮我办一张休息室的。” “好的，女士。” 还在门口的中年男人闻声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才发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在看白痴。 高档酒店的休息室虽然值不了一万块一晚，但是它在这个时间段是值得的，毕竟它相对安全，而那些外面的民房，小旅馆，房间住宿的斗争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何安然默默地拍摄着大厅里排队的人的表情，随机走到一个面相和善的胖子前礼貌道：“你好先生，我昌都新闻都市频道记者，我能够采访一你么?” 那胖子看着何安然那张成熟的俏脸笑道：“不甚荣幸。” “好的，你怎么看待昌都发生的这些事情？” “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答案，需要有人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理由相信是政府切断了我们的通讯。” “那您下一步是准备如何？” “住一晚，明天排队离开。” “嗯，好的，祝您一路顺风。”何安然送上祝福后，走出蓝天宾馆。 整条街道上都挤满了人。 何安然的踏入，犹如人群中的一只小蚂蚁，微微性感成熟的那一只。 街上的美女俊哥不少，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心情去在乎这些东西。 人们真正思考的，是人类的第一层需求。 生存。 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在温饱不在人们思索的范围时，这个问题重新回归在我们身上时，或许我们才会记起小学学的那首锄禾日当午。 就比如说趴在父亲肩膀上的小宝儿，看着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吃着一根火腿肠舔着小指头。 “爸爸我饿。”小宝弱如蚊子的声音还是被龅牙听到了。 这个在千湖区叱诧风云的金黄幕后人心也开始心疼。 “饿了不怕，爸爸给你买。” 龅牙好不容易挤进街上的小商店，发现商店只留了一个小口子，人们只能排队购买，这也是为了防止大家哄抢。 可当龅牙看到商品栏中火腿的价格是一百元人民币时，他拽着口袋里的十元钱握住了拳头。 “买不买啊？”后边的人急了。 “爸爸。”小宝儿轻轻喊了一声，龅牙只好抱着小宝离开队伍。 正要离开想别的办法时，一个成熟的知性美人拿着一架DV迎面拦住了他们。 “你好啊，小妹妹。”何安然温柔地拍了拍小宝的脸。 “你是？” “奥，我是一名记者，我可以对您女儿做一个采访么？” “可是宝儿饿得不想说话”小宝儿不等龅牙说话，一脸委屈地看着何安然。 “哈哈，好可爱，姐姐这里有哦。”何安然笑着从挎包里取出包饼干，放在小宝的手中。 “谢谢阿姨。” 小宝迫不及待的撕开后咬住，三两下吞了一半后又停了下来，将半块饼干从嘴巴里拿出来递到龅牙的嘴边道：“爸爸，一人一半。” 第三十一章 大牌 31. “爸爸不饿，宝儿吃。”龅牙将剩余的半截饼干塞回了小宝的嘴里，感激地对何安然笑笑。 “谢谢阿姨。”虽然并没有吃饱，但是小宝儿依然感到很开心。 “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嗯。” “你叫小宝是么，那么小宝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么?” “我知道，这是一场猫追老鼠的游戏，后面有很多猫在追我们这些老鼠。”小包不假思索道。 何安然有些疑惑地看着龅牙。 “是谁告诉你的呢？” “爸爸，爸爸说前面就是最后的一道关卡，只要冲出去，我们就能够赢得游戏，拿到许多许多的糖果。” “那么小宝你一定要加油啊。”何安然没有点破龅牙对小宝的谎言，因为这是对于小宝她们来说最好的答案。 她们无需承受我们所经历的痛苦和灾难，因为每一个父母都一样，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后代。 她再次刮了刮小宝的鼻子，对龅牙笑着道：“您是一个好父亲。” 龅牙难为情地尴尬笑了笑，多少年没有人真心夸过他了，看着何安然那张熟透的脸，龅牙隐隐点燃了第二春，要不得说龅牙不是什么好人，前面妻子被杀之前，也是夜店里的花间老棍，而在此可遇到何安然，这心里也是翻滚。 不过龅牙也知道现在不是以前的金黄老板，用钱砸不行，用武力的风光也在平头哥的一场大火下烧光。 但占占便宜也是不错的。 龅牙抓住了何安然的玉手握了握。 对方也是没有感觉道他心中悄然滋长的恶意，欣然握了握。 “好的，加油哦，小宝。”何安然松开了龅牙的手，跟可爱的小宝挥了挥手。 继续提着那台DV物色新的人选。 龅牙和小宝的只是人海茫茫中的一员，城市边缘的热闹和远远超乎了我们笔上文字的描述。 即便是何安然镜头下的情景，也只是沧海一粟。 一个年轻的夫妇在人群中大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他们的孩子在人群中走丢了。 数个组团的少年手持着各种武器横行在人群中，他们兴奋地看着世界变化。 而道路两边的房屋店家，迎来了史上最强的暴利时期。 没有市场规范的市场秩序任由原始的市场规律操控着。 市场需求量大，而货物不足，供求关系以卖方市场为主导时，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纸币所代表的价值越来越低。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昌都的纸币已经不具备支付手段。 之所以还有人愿意收，很大程度是人们看到了希望，在那扇围栏之外的世界，是一个毫无污染的安全地带。 因此下到小摊子，上到高档酒店，凡是人们所需求的东西都在以一种极度恐怖的状态牟取暴利。 他们明明是靠近城市边缘的位置，但偏偏留守在城市的最后一刻。 不知不觉中，何安然已经做了一个下午的采访，期间又回到酒店充了一次电。 能够拍的镜头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一些镜头足以让人们去重新思考我们人类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 而在靠近城市边缘的后边队伍中，一伙人冲进了一家商店，哄抢食物。 因为太激烈，队伍中的人们又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将门口的玻璃杂碎。 玲子看着倒下来的玻璃窗，心头一瞬间叫苦，发誓真的只是路过。 本能的捂住头后准备接下来的疼痛。 “天啊，危险！”附近的人看到后惊声道。 人们在纷纷叹息时，却又惊着说不出话。 可在数秒后也没有任何疼痛后，玲子也慢慢的睁开眼睛。 “啊，谢谢。”玲子看着一个带着花脸面具的男子背后的玻璃刀片紧张道。 “你没事吧？” 那花脸面具男却没有说话，玲子这才注意道他的身后站着二十来个带着各色面具的男人，站在这些面具中的一个面相普通的青年瞬间让人玲子注意到这才是正主。 因为只有他没有戴面具。 “没事，你走吧。”青年淡淡道。 “啊，他是你的朋友么？他没事吧？”玲子看着面具男将背后的玻璃刀片拔出来后，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嗯，没事。” 张祖认出这人是上午跌入水沟的小姑娘，可小姑娘貌似可没认出他来。 二十只感染体如果不做些掩饰，恐怕会造成巨大的恐慌。 不过他现在也感到十分奇怪，正是和感染体相关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还是在看到城市边缘处聚集着海量人群后想到的。 暂时性很令人费解。 看着这只奇特的队伍的背影，特别是张祖那道背影时，玲子这才猛地拍了拍头。 “糟了，原来是上午的冷傲男。” 暗暗骂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认出，一个人在一天时间内救了她两次，玲子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有一瞬间她还怀疑是不是这个男人跟踪她。 可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玲子这二十多年见过的男人不少，各种各样的都有，冷傲男的类型也不少，可偏偏这款神神秘秘的型号忽然有些让玲子不知所措。 这勉强算是英雄救美的情节，玲子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再加上那一点点的感激。 她摸着背包，琢磨着一定要谢谢人家。 一包方便面够意思了吧？ 现在她对自己的先见之明越来越满意，那一千元买来的十来包方便面在这里可以卖到一万。 想着，玲子就急忙拖着箱子追去。 “小陵子，你安排好了没？”张祖捏着纽扣道。 “安排好了，现在飞机都在执行任务，你得等等。”纽扣中传来李空陵冷漠的声音。 “知道了，地点。” “蓝天宾，先住一晚，明天早上在宾馆楼顶的停机台等候。” “嗯。” 橙色的彩云渐渐被黑夜的星辰代替，红光酒绿的昌都在这个时候更加混乱。 抵达蓝天宾馆时，看到一群人在排队时，让一个感染体去排队办理，自己则是带着剩余的小弟坐在大厅休息。 保安本想赶人，但看到那一张张面具后还是放弃了，把这些当作张祖的保安。 就在此时，蓝天宾馆迎来了这两天以上遇上的最大贵客。 数个保安推开门，一双玉腿款款踏进，米奇色的时尚外衣下包裹着东方女性的性感，就连在排队等候有人退房的贵人们也情不自禁地让出了位置。 唯有一个面具男没有任何动作的站在了前面，没有退出一步。 “你好让一下！”黄月梅拍了拍面具男道。 见对方没有任何动作，那几个保镖竟然直接抱着面具男丢到一边，让张祖眉头一挑，径直站了起来。 而这行人的强大的气场让柜台的小姐姐都紧张了许多。 “你好，我们开个房间。”那女子旁边的一个中年女性道。 “不好意思，没有房间了，只能等客人退房。”小姑娘如实道。 “叫你们老板出来，我是玫瑰影视的黄月梅，我是他的朋友。” “啊，你能等等么？”小姑娘也不敢托大，拜托另一个女接待看着，去了后面的办公室。 一个胖胖的男人走了出来，不过对方显然不让黄月梅满意，因为对方不是蓝天宾馆的老板，而是经理。 “您好，黄小姐，老板他现在不在，酒店事物现在全部由我处理，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哦，也行，我们需要一个房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我们这么多人只需要一个房间，可以做到么？” “玫瑰影视不会亏待那些伸出援手的人。” “啊，实在是不好意思，真的没有没有房间了。” “你。” “黄姐，我来吧。”后面站立的女郎出声拉住了黄月梅，落下口罩，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哇!” “天啊！！” “她怎么在这？！” “我的天，真的是她！” “天国清纯天后，被无数男人奉为一代女神，天国千年第一美女的王语嫣。” 十三岁出道，十六岁夺得天国人气女演员王座，十八岁封后，连续十年评为广大青少年最受欢迎的女星。 她在《天朝新娘》饰演的一代妖姬狐美人引领了一个时代的经典。 天国著名文学家张天墨评论其为天国千年第一美人。 二十三岁，连冠天国各大影视节王座。 后来更是一度在米国发展，一部《窥探》成为了北美票房女王。 成为整个天国人的骄傲。 不止大厅里的人们在惊叹，就连胖子也神色变幻。 “你好，我能开个房间么？”王语嫣温润的声音中散发着淡淡的清冷。 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容貌，即便是胖子也不能脱俗。 “嗯，让我想想，我好像急得还有一间总统套房一直留着吧？对吧小刘？”经理问了问旁边的接待，那接待一脸懵。 “好像是吧。” “那我可以办理那间房间么？” “不好意思，不能。”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张祖一步插在了王语嫣的前面，漫不经心道。 不等王语嫣反应过来，就看到二十多号面具男将他们的人挤开。 张祖对着经理笑笑道：“我的人排在她们前面，既然有房间，那么我要了。” 王语嫣捂着胸口，气炸了，也不知张祖是否有意，刚才胸口一瞬间接触到了臭男人的身体! 这对于有着娱乐圈里的清纯玉女公主称号的她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天崩地裂的恐怖灾难。 第三十二章 无息耳光 32.无息耳光 张祖喜欢美女，这一点必须要承认，特别是看到对方是鼎鼎大名的大牌明星时，那绝世容颜有那么一瞬间令人心动。 但对方之前的无礼举动，肆意插队的行为只能给她降分。 逆来顺受不是张祖的性格，更何况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太在乎什么后续报复。 不过他的行为显然是众人所无法理解的。 特别是黄月梅，作为王语嫣的经纪人，何时受到这样的待遇。 立马怒斥道：“你谁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说着想让她们的六个保镖动手，但却被十来个面具男死死压住。 “这位先生，房间已经被王小姐定好了。”胖子经理看到张祖的保镖之多，也不敢托大。 张祖自顾自的冷笑道：“刚才我的人排队在先没有房间，她插队过来就有房间了？” “你无耻!”王语嫣在背后冷冷道。 他回头邪魅地笑了笑，说实在的，他心情这几天一直都不怎么好，夏荷的失踪，该死的传染源，感染体这些不应该放在他身上的重担和责任压过来的时候，已经难以呼吸。 不客气道：“王小姐是公众人物，难道连是非辨别的能力都没有么？相信在场的人也看到了谁是谁非。” “没错，我们看到了，王小姐她们本来在办理入房手续，而你却强行推开她们，你就是个强盗！”张祖刚说完，没想到围观中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秃头男站了出来打脸张祖。 “听到了么？别碰我！”黄月梅拍了面前面具男一巴掌。 王语嫣似乎感觉跟张祖这样粗俗的男人说话跌了身份，就那么板着一冰霜的俏生的脸。 “是啊，这小子也太没有素质了，人家一个女士也不谦让谦让。” “啧啧，估计是想占便宜吧。” “真的假的，现在的年轻人啊。” 围观的人纷纷为王语嫣她们说话。 站在柜台前面的青年人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胖经理。 似乎要胖经理说出那个答案。 可对方哪里来的答案，有王小姐在先，他怎么可能会松口把房间给张祖。 玲子推开门，小心的护着背包，看到两拨人怒拔嚣张，好不容易追上来，却发现正主好像陷入了一场风波。 “年轻人，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一生。”秃头眼睛男大义凌然地站了出来道。 见张祖鸟都不鸟他，脸上无脸，只好走到王语嫣面前笑道：“王小姐，我是昌都娱乐花边杂志董事胡一，三年前我们在东海市见过面的。” “嗯，你好，谢谢。”王语嫣清冷道。 “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吧。”胡一还没走到张祖面前，就被一个面具男拦住了。他不由急道：“我警告你，不要拦我，我要跟那年轻人讲讲道理。” “烦！” 张祖轻轻吐了一声，胡一面前的面具男一巴掌提起他，在对方的惊怒声中丢到两米开外，摔成了狗吃SI。 年近不惑之年的半个老胡哪里是感染体的对手。 “先生，我们这里是不能动手的！”经理提高的声线，因为他已经看到办公室走出来的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老余？”一个带着金丝眼睛的斯文中年人稳步过来。 白经理苦笑道：“白总，王小姐已经订好了房间，而这个年轻人横插一道想占了王小姐的房间。” 张祖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胖子。看来在这个时候还有特权这么一个说法？ 而白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眨了眨眼睛，嘴里的话也就压了下去。 余经理也不说话了，让出了位置。 而黄月梅也走了过来，跟白总握了握手道：“白总，好久不见。” 白晨微笑道：“黄小姐也是风采依旧。” “说笑了。”黄月梅也没有去在意刚才余经理骗她说老板不在的事，对方既然不想见，就说明筹码不够。 于是介绍道：“这是王语嫣，语嫣，过来认识一下我们的白总。” “你好。”王语嫣依旧如此冷淡。 “白总不要介意，语嫣她就这么性子，不知白总可欢迎我们住上一晚啊？” “啊，欢迎欢迎，余经理，你亲自带黄小姐他们去休息室，一定要安排好充足的热水提供给她们，知道了么？” “啊？”余经理被白晨的话说得迷糊。 “那个，安排王小姐他们休息室？” “嗯，你亲自招待！”白总鉴定道，余经理这才真正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祖。 “黄小姐，这边请！”余经理走到她们面亲温和道。 黄月梅和王语嫣都气得咬牙切齿，大家都是聪明人，很显然白晨是强势站队那个年轻人。就连张祖也很意外，这年头打脸都能无声无息。 事实上这也是白总的处事之道，万事留一线，打脸打一半，留一半日后好相见。不是每一个陌生人都要发展为敌人。 张祖看到那王语嫣气得通红的耳根后，多天来的烦闷竟然去了一些。 蓝宾馆办公室，白晨给张祖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我这样处理能否让首长满意？” “白总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首长。”张祖自嘲道。 “话说这里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你是哪方面的人？”张祖挑眉道。 “特组外围，负责联络工作。” “白总，啧，既然是组织中的人，应该知道你问这个问题已经触犯纪律问题了吧？” 白晨听着举起茶和张祖碰了碰，摇头道：“首长，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还能控制得住么？” 张祖闻言一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能不能控制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但是我在里面感到一种无力感，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 “像什么？” “像一头无头苍蝇一样乱串，然后见证一场长生离死别，暴乱。” “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打砸抢烧么？，这样的事情在这些天我也见到很多次”白晨轻轻压了压张祖的肩膀。 “哼，那你见过一个母亲让她三岁大的女儿啃咬自己血肉的情况么？你没有看到，所以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感受，而我也知道，站在这城市边缘的人们，之所以疯狂，是因为这里的黑暗挤断了人们的神经。” 第三十三章 面包 33.面包 “黑暗挤断了人们的神经。”白晨呢喃着，看着张祖那张时而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手中的茶不自觉的溢出。 “看来这里面过来有不得了的东西。” “嗯，带我去我的房间吧，我困了。” “好。” 白晨亲自领着他来到酒店仅剩的一套总套套房。 “首长先休息，待会可以到四楼餐厅就餐。”虽然张祖屡次叫他不要称呼他为首长，但这个白总却是这么称呼着。 这间百平方米的套房富丽堂皇，如果是以前的张祖，也要兴奋一会，不过此时他的精神实在紧绷到了极点。 在安排好二十只感染体守护在周边后，张祖倒头就睡。 “不好意思，让让。”玲子艰难的挤开前面的人群，走到一个相对人少的空旷地带，回头看了眼蓝天宾馆后又继续朝着人群排队的地方走去。 从她看见对方进入酒店，又在丢点老板的帮助下打脸那位家喻户晓的美女大明星后，玲子就知道对方是不会在意自己的一包方便面。 玲子有自己的自尊，自然不会上演什么灰姑娘追白马王子的故事。 她鼓了鼓自己的风衣。 南方的秋夜有些悲凉。 她紧紧抱住了放在前面的背包，这里面，有着存了三个月的现金和几包方便面。 就在十分钟前，她的行李箱在人群中被人抢走。 她的尖叫没有引来大家的注意，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 前面的队伍太长，玲子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等了许久，一个七岁大左右的小男孩忽然碰了碰玲子的衣角。 “姐姐，我肚子好饿，你能给我一点吃的么？”小男孩楚楚可怜地看着玲子道。 周围排队的人们看到了后都回过头去，耳边却注意着这边动静。 玲子有些犹豫地看着小男孩道：“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妈妈不见了。”问及家人，小男孩却猛地哭了起来。 玲子有些心疼地看着小男孩，她摸了摸他的头，从包里取出一包方便面，掰了小半给他。 小男孩抹掉眼泪说了声谢谢后快速跑了。 “唉呀，姑娘你被骗了，这些小孩子就是幕后有人操控，来骗你食物然后高价卖给别人。”玲子前面排队的一个大妈转过身叹道。 “是啊。” “可惜了，那小半块方便面可以卖到一千。” “可不止呢。” “唉，姑娘，你能不能卖一点给我？”附近的一个大哥热切地看着玲子问道。 玲子听着周围人的讨论，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么一小包了，不卖的。” “不可能，这姑娘骗人，她那背包这么鼓怎么可能只有一包？” “是啊，现在的人啊，别看她漂亮，心就是坏！” “嗯嗯。” 随着周围人进一步的交流，吸引了大批群众的关注，玲子看着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低着头窜入了人群中，直到远离那个位置后换了一个地方排队。 “姐姐，你肚子好饿，你能给一点吃的么？” 玲子顿住了，是那个小男孩。 那姑娘看着小男孩摇摇头，没有反应。 男孩也不气馁，接着换了一个阿姨讨要食物，阿姨没给，直到他在第六个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姐姐面前时，要到了食物。 玲子气炸了有木有，她感到这个社会一股深深的恶意，径直走到那个男孩面前打断了那个女孩给他食物。 “不要给他，他是个骗子，他是被人操控的。”玲子的声音很大，周围大多数人都看了过来。 那个可爱的小姐姐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玲子。 而就在众人愣神，那个小男孩如谈抓住了那个娃娃脸小姐姐手中的面包后快速跑走。 “站住!” 玲子和那小姑娘同一时间喊道，都追了上去。 小男孩太皮了，身法十分敏捷，三两下绕过人群，让两个女孩子累得不轻，直到追着对方进入一条黑幽幽的小巷子里，小男孩回头做了一个鬼脸，冲进了边上的楼道中。 “站住，臭小子！”玲子大口喘着气，扶着墙壁。 “可恶！”娃娃脸小姐姐也是气愤道。 “不过他已经逃不了了，我一定要教育教育他，这么小就出来骗人了。” “不过，这位妹妹你怎么也追过来了？”玲子奇怪地看着涨红脸的小姐姐，小姐姐很年轻，估摸只有十六岁，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下却有着饱满的胸脯，这一点让玲子都有些侧目。 想必也是经过别人开发？ 若是石芸知道身边这位长相温婉的大姐姐对她有这份恶意的揣测，一定会一脚踹上去。 “刚才我只是想分三分之一给他，没想到他全抢了，那可是本小姐最后的晚餐。” “本小姐从来不知道饿是怎么回事，不追回来都不行。” 玲子摆摆手，也不知道这年头的孩子怎么了，二次元入魔了？ 还大小姐。 “走，上去堵他。”玲子率先冲了进去，石芸也随之跟了上去。 此间楼道要比想象中的还要黑二楼楼梯口上躺着一个男人，看着她们的背影笑了笑，让开了路。 “你看到一个小男孩了么？” “看到了，在三楼。”男人笑了笑道。 也不知怎么的，就在看到身后楼梯口站起来后，玲子就心生警惕。 “嗯，谢谢。”玲子说着拉着石芸下楼，却被他卡住了。 “三楼在那边。” “啊，我知道的，我们还有事先不打扰了。”玲子急忙道。 “啊啊啊，干嘛干嘛，松手我要去抢回我的面包！”娃娃少女石芸没反应过来，挣开玲子后冲上了三楼。 玲子也被那人逼迫着上了三楼。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少女的傲娇声。 “你们这些小屁孩，敢动本小姐？我可是黑道八段的高手，现在把我的面包还回来，你们还有救！ 看到玲子被一个男人押着进来，一把推到了石芸的身边。 三楼的是一间套房，客厅内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 这些孩子小的五六岁，大的估摸十六七八。 基本上都是男孩，唯一的一个女孩也是短发匹配着耳钉纹身。 十六七岁年龄段的男孩有四五个，都是轻佻地看着玲子和石芸。 其中那个向她们讨要食物的男孩躲在了最后面。 “看什么，还不把东西交出来！”石芸呵斥道。 “看样子小姑娘脾气很大嘛？”内屋里一个男人轻轻关上门，笑着走了出来，露出了他那颗标志性的龅牙。 第三十四章 哀少年 34.哀少年 玲子看着龅牙那双凶狠的眼神，不由拉住了还要顶回去的石芸。 “不好意思，我们找错人了。”玲子抱歉道，想往后走但又被后面的那个男人顶了回去。 “我觉得没有错，美女，来了就是客嘛。”龅牙和蔼的笑着坐在了沙发中央，那些小孩立刻站了起来。隐隐约约用崇拜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想干嘛？”石芸萝莉妹此时才呆头呆脑问道。 龅牙饶有兴趣地看着石芸，标准的萝莉脸熟女身材勾得龅牙心里一股邪火。之前那个女记者何安然他错过了，怎么甘心错过送上门的羔羊？ 说来也是龅牙够狠，为了能够给女儿足够的食物，龅牙直接找上一伙流浪孩子组织，直接把那个当头头的十八岁黄毛推下高楼，再略施手段，将这个临时组建的未成年人乞讨团掌握在手中。 可以说，龅牙犯下的罪恶丝毫不亚于平头哥。 玲子越来越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她何尝没有看到龅牙眼神中的火气，这种眼神她在许多男人身上见到过，只不过她都拒绝了，这些年，她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高中辍学后遇到的厨子高流。 石芸却是没头没脑，脑子里还是一片热乎，哪里还知道龅牙哥心里的心思。 “想走也可以，让哥几个爽了再说！”玲子背后的那个男人友呦呵道。 几个大男孩还吹着口哨呼应，其中两个盯上了御姐范的玲子，剩余的都是看着童颜萝莉石芸。 不过很快就被龅牙的怒斥声泄了声。 “唉唉唉，一群兔崽子，你们才多大，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再交给你们，懂不懂？” “懂懂.” 男孩们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惧的点点头，而那些小一点的孩子，根本不敢说话。 “小菇凉，我们进里面探讨一下人生吧？” 龅牙说着就就拉住了石芸的手，石芸一挣，一个耳光挥了上去，换来的便是龅牙的狞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龅牙一把抱住了她，反了一个耳光回去。 “不要!” “你再动我试试？！放开我！”石芸大小姐真正反应过来时，传说中的黑道八段也没敌过中年大叔的两双铁爪，于是这姑娘才开始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和怒骂声。 整个人像是已到中年的泼妇，龅牙还没摸上手，他脸上已经多了数条红色的划痕。 玲子也冲上去跟龅牙扭打在一起。 “你住手！” “给我上！”龅牙一把抓住了石芸的鞭子一提，这妞就疼得松了手。 周围的大孩子急忙上去压住了两个姑娘。 “够味啊，啊哈。”龅牙摸了摸脸上的血笑道。 “把她们都拉进另一间房。” 咔嚓，之前龅牙出来的门被一只小手打开了，小宝姑娘好奇地看着哭闹的玲子和石芸出声道：“爸爸，这两个姐姐怎么了？” 龅牙让几个大孩子先把人送进去后，低下头笑着摸了摸小宝的头。 “她们是不听话的姐姐，爸爸等下要教训她们，小宝千万不要向她们学习，要做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好么？” “嗯，小宝会乖乖的，可是爸爸，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想妈妈回来。” 龅牙眼神一冷，又想起那头平头哥火烧金黄接待所的夜晚，陪伴他数十载的妻子和弟兄被活活烧死，他怎么会忘了仇恨。 “妈妈也在跟我们玩游戏啊，只要小宝把这个游戏玩完，就能看到妈妈了。” “哦。”小宝失落地点点头，又猛地抱住龅牙。 “爸爸，我之前偷偷看到你把一个大哥哥推下了楼，你不要伤害那两个姐姐好么？爸爸，我不想玩这样的游戏，爸爸不是经常告诉我不能去伤害别人么？”小宝儿说着说着，红彤彤的小脸上忽然哭了起来。 这让龅牙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住了小宝。 “小宝乖，爸爸之前是跟那个大哥哥开玩笑的，爸爸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不信的话你看啊。” 龅牙拍了拍小宝背，轻轻抱起她后打开了关押玲子和石芸的门，对守在里面的两个青少年道：“你们干什么，快把这两个小姐姐放了！” “啊?”大男孩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看什么，还不快点放人？” “奥奥。” 松开绳子后石芸立刻出声骂道:“知道怕了？本小姐绝不会饶了你们！” “啧！”玲子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笑着夹着她出了门。 后面还有几个男孩跟着她们下楼，直到楼梯门口，玲子才松了口气，摁住还在骂骂咧咧说自己面包的石芸。 “你们实在是。”玲子看着那几个男孩说了半句又没说话了，她的弟弟跟他们都差不多大，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那个之前来讨要的食物的小男孩也在其中，当玲子看向他时，他的眼神就往别的地方飘。 “你，对就是你，小朋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孩们低着头没有说话，最终还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道：“昌都发生暴乱后，我们跟自己的家人走散了，之前有个大哥哥罩着我们，说带我们出城找家人。” “但是他被那个人杀死了，然后那个人叫我们去讨要食物，大多数都被他和他女儿霸占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着，那个讨要食物的小男孩点点头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他嘴里哭着喊着。 引得其余的孩子也哭了起来。 “那你们可以去排队出城啊，你们怎么拖到现在还没走?” “人太多了，我们小孩子每次排队都会被那些大人不知不觉中挤到了边上。”大男孩抹了把眼泪哭诉道。 说到底，这才仅仅是一个读小学的孩子。 “你们别哭了。”石芸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掉眼泪，这位大萝莉想必也是跟他们差不多的遭遇，只不过是对方泼辣一点，不至于被人挤出队伍那么恐怖。 玲子别过头，看着巷口外的人潮。 围栏高台上的一道道白色聚光灯不停扫射着人群。 当看到几个孩子真的被人潮挤出队伍外后。 黑夜如一首波涛汹涌的DJ，在喧闹和孤独的恐慌中淹没了小巷里的哭声。 第三十五章 火焰 时间在黑夜的喧闹中冉冉升起了火光，也不知是哪个时刻，一道通天的火焰从人群后方的建筑中爆发。 火红的天空一瞬间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城市边缘处围栏上的战士们也看到了，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在了各自的岗位上，因为就在火灾发生的第一时间，上级命令是子弹上膛，拉下保险柜。 注定这一夜是难以令人忘怀的一夜。 蓝天宾馆四楼餐厅，何安然持着手中的DV看着窗户边缘位置上就餐的阔静的中式美人。 短短数个小时，王语嫣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晚秋连衣裙，棕色的秀发及腰，小口红唇勉着手中的皮蛋粥。 单单是这么一份，就花去了十万元，还是赊账。由此可见此处各大贩夫走卒间的暴利。 不过相对于流入腹部的暖流来说，身价早就过亿的国民女神怎会去在意这点小钱。 她优雅地姿态被何安然记录了下来，要知道这可是独家新闻，虽然新闻的重点不是在对方是明星，但这几天不同人不同的情景待遇让她颇有感触。 王语嫣轻轻吹了勺子中的热粥，送入口中，视角中央忽然看到餐厅的门被人推开，数十个面具大汉护送着一个面相普通的青年坐在了一个座位上，余经理在他身边陪笑着，打着一个响指后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过来。 啤酒鸭，酱香排骨，小白菜。一份浓郁的王八汤。 这份诚意满满的美食，顿时吸引了餐厅内所有人的侧目，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这份大餐，估计再有钱也买不到。 看着那个青年的吃得香，对比自己的皮蛋粥，王语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委屈感。 都是这个男人，害得自己只能住进休息室，让所有人像看猴子一样看她笑话，这种事情发在在她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就连何安然也是受到那股香味的影响，走到了那个青年的面前礼貌问道：“先生，你好，我是昌都电视台都市新闻频道的户外记者何安然，我可以对做一个采访么？” 张祖撕开排骨送入嘴中，抬头瞧了眼这位突然上门的美熟女，笑笑点点头。 “我能坐下么？” “嗯，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啊，谢谢。”何安然猛地吞了吞口水，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吃得很奇妙，很斯文，不比王语嫣差。 美女相伴，张祖又怎么会介意，只是他吃得不够斯文，一口一口的咬下。 不过是一个混迹校园代理的学生，哪里会去在意这么多。 将整桌菜吃完了，张祖满意和何安然都打了个饱嗝。 “噗，让张先生笑话了。”何安然勉着嘴不好意思道，抚顺头发时不小心将职业装中的事业线暴露在张祖的面前。 “没事，认识何姐很高心，有缘再会吧。”张祖有些趣味地看了眼这个女人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 何安然看着张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出行随身带着这么多保镖，还能在这个时候吃上一份如此大餐，身份必定不凡，善于抓住机遇，是何安然座位女强人不可缺的优秀素质。 不过若是她知道张祖其实只是外强中干，并不是什么豪门大佬后，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人真是讨厌。”王语嫣对面的黄月梅看到人走后小声道。 王语嫣点点头，不屑去讨论这种没有绅士风度的男性。 “着火啦!” 坐在附近就餐的一个顾客惊呼地站了起来道。 王语嫣等人看了过去，火红的天空将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了这片天地。 急忙站了起来，看着窗外。 “真的着火了！” 从背面的那条大街一直延续到整个边缘，一条长长的火焰将这一片区全部覆盖。 浓烈的大火将对面的一栋高楼烧成了火棒。 不少人惨叫着从高楼中跳下。 街道上的情况更糟糕，人们疯狂尖叫着向前冲，火焰燃烧的建筑物砸下来便是倒下一大批人。 一时之间，城市边缘化为了火焰地狱。 不经如此，一头头绿色的感染体像丧尸一样从火焰中冲出，奔向密集的人群。 当人们误以为这只是一场火灾时，这些原本城市中央的感染体们原来已经追上了他们。 他们像极了电影中的丧尸，对于一些活的生物大口咬去，似乎这就是它们天生的反应。在此之前，昌都市的市民们还将它们当作一场狂犬病感染性危机。 火焰深处的高楼之上，一高一瘦的两道身影目光炯炯地看着远方的火光。 “老三，我们有没有做错什么？”刘佳林幽幽道。 “不知道，就像主人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是什么一样。”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么?” “是不是，很重要么？” “很重要！”刘佳林忽然抓住了云山的肩膀，绿油油的眼神中有着一道火焰。 “呵。”胖子云山笑了，笑声中充斥着一股惨淡的哀伤。 随之便是冲天的恨意。 “张祖！死!” 还在巷口处的玲子和石芸也恐惧地看着后面的火光。 “小宝不怕啊，爸爸这就带你出城。”龅牙抱着小宝从楼梯口冲了出来，丢下那一堆的未成年，抱着小宝往队伍中挤去。 “快，我们也去排队！”玲子抱住之前那个骗她食物的小男孩，和石芸一起带着这群龅牙丢下的未成年们冲向围栏出口。 一大批人为了躲避火灾和人群逃进了蓝天宾馆，后面街道上的人看到人群流动，跟着人潮涌入这座高楼。 此时王语嫣和她的保镖们快速离开餐厅，下面已经下不去，只有往上走。 “快！”黄月梅焦急道。 几个保镖护送着王语嫣往楼梯口冲。 王语嫣身子忽然一颤，猛地一个耳光打在后面的那个保安脸上。 “吴勇，你在干嘛！？”王语嫣冷冷地看着他托着她臀部的手。 “啧，王小姐，我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吴勇也是摸着脸生气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走！”黄月梅急忙当了和事佬。 王语嫣也知道事情轻重，吴勇是这群保镖中的队长，在这六个保镖中都很有威信，至少在出城之前，是不能处理这个心思不纯的保镖。 一行人很快就冲上了数个楼层。 “找房间！”黄月梅看着楼道中不断冲上来的人群急道。 吴勇带着他们又上了几层，装饰空间比较好的一层，随便看了一间房间敲了敲门。 “谁啊?” “送餐的。” “奥，来了。”一个穿着睡衣的胖子拉开门，就尝到了吴勇的一个拳头，顿时昏了过去。 “你怎么能够打人？！”王语嫣呵斥道。 “快进来！”吴用不理会她拉着几人进去重新关上门后不久，一大批人涌入这层楼道，如果他们再慢一分钟，他们将会被人群冲散。 睡衣胖子的套房很大，一个套间和小客厅足够几人休息。 王语嫣独自霸占了里面的小套房。 咚咚咚 “王小姐，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几人刚稳定一小会，门就响了。 正在房间里跟黄月梅述说刚才黄勇的不规矩之事的王语嫣跟黄月梅摇摇头。 “安心，之前应该是误会，把它说开就好了。”黄月梅安慰道，打开了门。 第三十六章 把自己当超人 36把自己当超人 望着窗外的火红夜色，张祖头大如麻。 这走水的力度将整座城市边缘笼罩在恶魔的囚笼，瞬间将城市边缘中的昌都市民包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死亡囚笼，而这道囚笼唯一的出路不是火海，而是城市另一边的高大围栏。 即便是张祖，也没有多余的路子可以选。 “小陵子，你看到了么？” 纽扣嘟了两声后，对方低沉的声音回道：“正如你所看见的，这座城市的危险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有人逼着我们提前使用核清理。” “现在我不想听这些，现在告诉我我要怎么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张祖怒斥道。 “张祖，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不论是你做校园代理的冷血，还是你现在为了活命而放弃夏荷，我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离开昌都。” “放你M的狗屁！李空陵我告诉你，你不要再拿我校园贷的事情说事，也不要把夏荷来刺激我，你觉得我出城是为了活命么？”张祖的额头暴露青筋。 “这我不想知道，现在你也离不开城市，我就问你想不想救救这些人？” 张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街道上乱成一片的人群，摇摇头道：“你当我是超人么？” “呵，你当然是超人，而且是可以力挽狂澜的超人，你会是时代的英雄。。。。。。” 随着李空陵的进一步描述，张祖瞳孔渐渐放大，随之面露狐疑，对小陵子的话只信了一分，毕竟这实在是超乎常理的事情。 就在张祖还在思索独自离去，还是依据李空陵那个不太靠谱的建议时，隔壁的豪华套间中传出一声两道惨叫。 黄月梅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实忠厚的吴勇一个耳光将她抽下床后，另外几个保安冲进来将她抓了出去，独自剩下了笑盈盈地吴勇和不断尖叫的王语嫣。 正是隔间太好，这点响声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没有英雄救美，只有禽兽当道。 一番凄厉的惨叫中，王语嫣清冷的脸庞上滑落几滴泪水，更是让王勇兴奋异常。 “哈哈，古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诚不欺我这个粗人，王小姐！”吴勇得意的笑声在王语嫣那得不到任何反应，那双漆黑的眼神中的白光越来越小。 而就在吴勇进入关键时刻，忽然一声惨叫，整个人晕了过去，就连王语嫣也惊得回过神来看身子下面，只见得吴勇下面血流不止，整个人惨叫着挨着墙壁倒下去，半截血肉模糊的东西，掉了下来。 王语嫣懵了，傻傻地呆住了。 说来吴先生也是倒霉，觊觎这位美女多年，好不容易天赐良机，恰逢乱世，逍遥一回。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传说的阴齿（过度紧张会咬合，极其少见）。 可悲。 蓝天宾馆大门。 整个大厅里挤满了躲避火灾的人，若不是有着二十只感染体相助，张祖也难以挤出去。 出了外头，相对更加宽松的街道上，火势到这边的距离也不远，已经燃烧到两百米附近。 火灾中不停地冲出一些感染体，这些感染体本能地被大火驱赶到这里，虽然大部分葬生在大火中，但依然有相当量的感染体进入了这片净土。 再加上夜色相助，这些感染体很容易得手。 短短几分钟，大量的市民遭受到感染。 感染变异的时间因伤口大小而变化，伤口越大，变异速度越快，反之则越慢。 正是如此，天国才设置了围栏检测伤口，就连一点点针眼的伤口都没有放过。 有着火红的天空照耀，张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火海前面的几只感染体追着一个抱着小女孩的阿姨。 “唉哟！”那阿姨跑得急，又抱着一个孩子没看清脚下有个空饮料瓶，一脚踩滑身子跌了出去。 张祖指挥着一个面具男扑在了那阿姨要倒下的地上，避免了孩子直接触地伤害。 “呜哇！”四五岁的小女孩受到惊吓哭着。 “妹妹不哭，不哭哈。”阿姨急忙说了声谢谢后哄着小女孩迅速继续往前跑。 “妈妈，我要妈妈，你不是带我去找妈妈的，我要回家！”小女孩断断续续哭着。 张祖神色一凝，冷冷地看着那个阿姨的背影，眼神眯着，却还是没有去深究。 “小伙子，你们还快跑！？”一个中年大叔从前面跑来，看到还在发呆的张祖他们好心提醒道。 “哀，说什么呢，人家估计是要跟那些怪物刚一波，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气喘喘地跑着说道。 语气中不仅没有劝告张祖，而是以一种讽刺的语气说着。 但更多的人，都是沉默地向前跑着，张祖和他身后站立的二十个面具男，在他们看来只是在逃亡路上的过客。 他们亦不会多说什么劝你不要留下送死的话，也不会出言推荐你留在后面吸引那些怪物的语言，如果你死了，他们不悲不喜，因为现在的他们，大脑中一片空白。 在这片空白的场景中，血色的火焰将生命的意义燃烧的麻木。 直到几只感染体冲了过来，被二十个面具感染体死死的卡在外围，张祖回过神来。 一只男性感染体，两只年轻女性感染体。 男的鼻子和嘴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恐怖的面容。而两只女性感染体稍稍好点，一只脖子上少了块肉，一只则是少了一只耳朵，蓝色的皮肤并没有完全扭曲她们生前秀气的容颜。 对于这只感染体，张祖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让一个小弟扭断了它的头。 然后让小弟们抓着两只性感的感染体进了旁边的小巷子中。 “吼！”两只感染体不停地挣扎着，眼睛中对张祖充满了渴望，因为她们鼻子里嗅得很清楚，这二十多号面具男都是死气沉沉，唯有那个中间的人类是可爱的食物。 “啧，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张祖神色凝重地捞起袖子，按照之前通讯中李空陵所说的，将光滑的手臂放在了其中那个只少了一只耳朵的感染体嘴边。” 就这么一下，张祖后悔了，后悔把自己当超人，原来人少了一块肉，真的很疼！ 今天的明天早上补上 0.0 《传染源》今天的明天早上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熊猫公式 37.熊猫公式 幽暗小巷，数十道人影交错。 被重重包围的张祖摁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看着已经吞下自己血肉的感染体。 她摇摇晃晃地脑袋慢悠悠地定住，眼睛猛地睁大，绿色的眼珠子瞬息变为了黑色。 绿色腐败的气息也逐渐消失，缺失的左耳朵也长出了一片小肉芽。 脸上的血纹也慢慢隐匿，恢复了原本一张清秀白嫩的脸蛋。 大概二十来岁，一条小吊带连衣裤胸前鼓起，显示出起伟岸的身材。 她目露虔诚地跪在了张祖的脚下，轻轻吻在他的脚上。 “主人。”左耳女性感染体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声线，暖暖的呼喊让张祖身体震动。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张祖紧张问道。 “嗯。” 嘶，张祖深深的打了一个冷颤，按照通讯里头李空陵所说，将自己的血液喂食给感染体时可以将对方逆转回人类的形态，而之所以未能将这些熊猫血清普及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感染体使用熊猫血清后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后遗症装。 他们称之为奴隶形态，既是对熊猫人产生依赖感，其意识思维在之前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强。 但活人吞下熊猫人的血，则是变成感染体，当对方再次食用熊猫人血液时却不能逆转。 那么在这里张祖在脑海里瞬间得到了两个感染公式。 活人受了他的血=感染体。再受他的血，失效。 感染体受了他的血=人类形态的另一种生物。 当左耳姑娘的舌头生成一米长，并且炸开一朵雪白的菊花后，张祖就收起了内心深处的小恶魔。 看来后遗症不仅仅如此，由此他又瞬间想到了先前在医院礼堂中张默同样也有一根长长的舌头。 从那一刻起他便觉得事情变得扑簌迷离，张默和他面前的左耳姑娘之间肯定有联系，他们之间的差别是一条是白色的长舌头，一条是红色的。 但不论如何，我们可以断定的是，他们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没有多少犹豫，张祖将那个脖子缺了一块肉的姑娘也给转回了人类形态。 “以后你们就忘记原来的名字吧，你叫左耳，你则是歪脖子。” “好的主人。”左耳姑娘笑吟吟的伸出舌头摩擦着他的裤脚，张祖连忙警告这个可怜的孩子收回嘴。 而一旁的歪脖子姑娘似乎有些不高兴，显然，歪脖子的这个称呼实在是，对方尚且保留着生前的意识和记忆，虽然神经元和生理结构上出了变化，但终究保留人类的喜怒哀乐。 “主人，你叫我追忆好么？”歪脖子姑娘虔诚的跪在了地上，语气中充满了卑微，让不明不白的张祖急忙扶了起来。 再三安慰对方不用动不动下跪，名字什么都无所谓的。 至于这个文艺点的称呼。 追忆？ 不介意。 “来，追忆，让我试试你们的力量!” “好的。” 追忆，歪着脖子，嘴巴中弹出舌头击打在墙壁上，沉默的声响中，一个深入十厘米的小洞进入张祖的视线。 这个穿透力，足以将人类的躯壳击穿。 但是还不够！ 张祖又想起了当日在寝室看到的那个将老三老四复活的神秘男人。 正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恐怖，张祖这些天在感到无力的同时，也害怕自己真的会因为核爆而退缩。 毕竟脑门上的火焰下降后，他又想起了远方的父母，小弟小妹。 他们的情况如何，这场旷世之灾之外，是否依旧天堂？ 而左耳和追忆的诞生，让张祖兴奋之余，对自身的情况也充满了担忧，李空陵到底对自己隐瞒了对少？ 力量! 他松开了摁住伤口的手，带着一群小弟走向火海方向，在哪里，他要组建他的大军。 泛舟如夜，远离祸害的昌都市中心，除了零星的行人还未离去外，大量的感染体在街道上游荡，尚为离去的人们，才渐渐后悔没有抓准时机。 距离市医院三公里外的昌都桥的老城桥区，灯火通明，属于城市底层的人们在这里做着最后的抵抗。 这里的夜市通明，白夜菜场成群，黑夜又化为了吃酒烧烤的潇洒地。 数日前的城市暴乱并没有吓退这些蜗居在城市底层百姓。 真正吓退他们的是，是一座失去了秩序的城市。 有人含泪离去，亦有人笑得恰逢其时。 一个年轻人将自动取款机砸坏后取了里面的钱扬长而去后而没有警察出现时，人们开始释放了心中的恶魔。 那些曾经得不到的，只能看的，统统想着开始去触碰。 大量贪图有机可趁的人留在了原地。 将这里变得更加热闹。 住在此地十三年刘金牙同志，便是其中的一员。 早年当过兵的他，浑身就是一个胆气，退伍后染上了赌博，三两下将自己的退伍玩光后，刘金牙东窗西补，成了老城桥街著名的老赖，不过靠着父母老房子收租稳定，娶了一个温顺的媳妇给他生了一个虎娃。 生娃后，这嘶才收敛了点，不过依然还是那么混。 昌都暴乱后，他便让亲戚带着自己老婆孩子先行离开，自己留下看情况。 所谓的看情况，就是看有何利可图。 这一看不得了，到处都是机会。 他那间堆满酒瓶的小房间，刘金牙灌下一瓶啤酒壮胆，起身进了储物室中。 铁锤，扳手。手套。。。。。 凡是能够用来撬锁的工具，都装进了工具箱中，合上盖子。 “到底是先去哪家店？”因为可供选择的地方太多，他纠结响着。 轰隆！! 两道惊雷在昌都炸响。 一滴滴豆大的雨水开始落下。 雨下得很突兀，万里晴空转眼黑夜狂风。 这大大打击了刘金牙的积极性。 他背着工具箱从鞋柜那提了一把伞，拉开门。 门外的狂风猛得将他吹得睁不开眼睛。 他急忙关上门。黑夜雨夜街区中多了两道影子。 兴许是眼花，正是朝他的房子而来。 他忽然猛地拉开。 空无一物。 关上。 却对不上口子。低头一看，一只腐烂的手掌卡在了门边。 第三十八章 雨夜 雨夜 腐烂的手掌之后的场景，刘金牙看了生前最后一幕。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站在了他家的门口。 那位矮小的人儿恐怖的面容中令他惊的晕了过去。 卢成藐视着倒在地上的刘金牙，扶着旁边的婆婆走了进去。 “吴婆婆，您慢点。” “嗯。”老婆婆浑浊的绿色眼珠中看着地上的人舔了舔嘴角。 伸出了白色的长舌头卷向对方。。。。。。 高个子行走的腐烂尸体正是卢成，而那位吴婆婆，就是将被平头哥捅死的卢成变成的那根白色的菊花长舌头。 随着吴婆婆的进食，她那腐烂的躯壳开始渐渐恢复着原本的光滑，直到她恢复人类的躯壳，卢成才趴在地上舔剩下的血液。 门已悄然关上，一个淘金者沉默的死去没有给这片世界带来太多的波澜。 昌都防御军队指挥中心，李空陵正看着中央3D显示仪中实时传送过来的卫星视角。 大雨将整个昌都覆盖，临近边缘的大火也得到了缓解。 李空陵紧锁了下眉头，随之又恢复冰冷的表情走到指挥台上，站到了最高指挥官的身后。 最高指挥官年纪六旬，白眉红鼻，眼神肃然，是整个天国数一数二的沙场老将。 自成立昌都抗灾战斗中心后，这位老将就整日呆在了一线掌控整体局势，每天休息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深夜刚刚睡下的他又因为昌都大火而起身处理。 忙活一小时，对昌都实施人工降雨后，他又得带着数个参谋正在分析对昌都人工降雨后的数据，以及城市人口分布状况。 “人工降雨效果显著，边缘火灾得到有效遏制，局部火灾不受影响。但大火将白东区，游湖区，广林区的电路摧毁，人群发生大量的踩踏事故和犯罪活动。” “人口疏散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疏散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三人。” “嗯，群众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好，在安抚好民心的同时，进行二次三次安全检测后进行心理评估。” “是，首长！” “事实证明，我们的行动是有效的，但是这场火灾连贯城市三个边缘大区，造成的人员伤亡难以估计，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反人类反社会的恐怖袭击，给我查！”老将沙哑的嗓门像滚雷。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大佬的愤怒。 “李大校，特情处对于此事出了结果么？”老将回首盯着站在后面的李空陵道。 李空陵撑了撑眼镜道：“有结果了，纵火源极有可能是投放病毒的同一势力。” 老将眯起眼睛，对着李空陵摇摇头，身后的一个年轻参谋先行站出来说道：“李大校，我方军情处得到的消息并非如此，而是有着第二股势力的介入。” “张参谋，你是想说特组情报处的消息不实么？”李空陵淡淡道。 “李大校，我并不是想说特组情报处的消息来源不实，而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证实消息，这并非带有任何个人主观臆断的判断，谢谢。”张参谋笔直的脊梁肃然道。 “那我也很抱歉，特祖消息源是采用国际最新三加二的信息采集方式，发生错误的概率几乎为零。”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特殊情况特殊办理，我建议军情处和特组信息共享，共同处理此事。”老将哈哈道，张参谋应是，而李空陵邹着眉头沉默了。 老将的脸黑了下来道：“既然李大校不愿意，这里不欢迎你！” 老将是个直率性子，不会去掩饰什么，李空陵隶属部门虽然特殊但也并非值得老将低声下气求着你办事。 李空陵敬了个礼后出了指挥室。 一辆吉普车正在门口等候，车上的士兵打着一把伞将他迎上车。 “走吧。”关好车门的李空陵淡淡道。 开车的士兵拉了拉帽子，调转方向盘驶出指挥中心。 郊区路，孤零零的吉普车将两边的秋稻的颜色在黑夜中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后视镜的一张冰冷的脸上的眼睛开始变得赤红。 “小周，食物准备好了么？” “主人，准备好了。”小周颤抖道，他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愤怒。 “嗯。” 李空陵微微张着嘴，隐隐可见到里面一朵血色的菊花。 。。。。。。 昌都的雨，永远是那么的冰冷和刺骨，它明明在江南，却偏偏如北国的寒霜一样无情。夏荷站在城市高楼之上的屋檐下，伸着手接了接外面的雨水，雨水之外，一个男人坐在晨城池的边沿。 他像一个忧郁中年，明明已经过了悲伤文艺时代，却还是提着一本《安徒生童话故事》。任由雨水冲刷，将纸上的童话故事粘湿却依然不停的翻着。 正是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让夏荷感到了迷茫。 这些天他从来没有碰过她，而她也明白这副躯壳中的灵魂恐怕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东阳大哥，而是一个号称林凡的男人。 这个男人明明多愁善感，不爱杀戮，但偏偏释放了一群恶魔危害人间。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矛盾体。 以至于他分不清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多少，这个男人终究是自私的。 虽然嘴上说是消除他那躯壳中对她的感情，事实上这个男人一直在不断的诱惑她，诱惑她主动躺进他的怀里。 她开始后悔之前耐不住去见初恋的可笑心理。 可人不就是这样的么？ 怎么可能忘记初恋。 男人翻完最后一页，轻轻地合上，漫步来到她身前。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看书了，谢谢你陪着我。” “如果你真的谢谢我，就放我离开。”夏荷冰霜着脸道。 “我真的这么讨厌么？”男人失落道。 一拳头将墙壁击穿，把夏荷惊得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两道人影悄然上了楼蹲在了旁边。 正是老三和老四二人，两人的脸色本身就是一块腐肉，因为情绪低落而更加难看。 “主人，数量足够了么？”老三刘佳林颤抖道。 “昌都突然下雨，感染体视觉听觉弱化，感染效率大大降低。”老四云山低着头解释道。 “废物但却不怪你们。”男人冷冷说着，脊背上伸展出一双灰色翅膀，长舌卷起尖叫的夏荷飞入雨夜。 “放开我！”夏荷尖叫道。 “你确定？”林凡邪恶地看着夜空下的昌都。 没有继续理会夏荷的挣扎，朝感应方向飞去。 零星的火海边缘，已经成黑炭招牌的超市残骸边，近百人站在雨夜中。 围在中央的张祖浑身血淋淋一片，看着一百多多号清一色的变异体，痛且快乐着。 特别是其中以娘子军为多的情况下，莺莺燕燕的主人声让某人明知道这些都不是正常活人的情况下依然心猿意马。 猛地，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 天空之上，一双灰色的翅膀停在了他的头顶，双方瞬间捕获到对方同样冰冷的眼神。 杀意，瞬息燃烧！ 第三十九章 坏消息 在没有遇见之前，我们都不会去相信鬼怪的传说。 传统意义上的僵尸和西方的吸血鬼，都在影视剧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但现在总归是让张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传说的怪物破壳而出飞在你头顶时，你不会有任何好感和兴趣，只有恶心和杀意。 对方手中提着的夏荷是杀意的源泉。 冲上脑门的杀意！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媳妇替自己受难，除非对方不是男人。 “张祖!唔唔！你怎么在这。”被悬在半空中的夏荷定过神看着人群中央的男人呜呜哭着。 “夏荷，你没事吧？！” “没，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祖闻言憋红了脸对空中的男人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回事!?” 林凡收起翅膀，提着夏荷慢慢落在地上。 上百号变异体迅速围住了对方。 他英俊的脸庞凝视着这群变异体，眼神陡然像刀子一样捅进张祖的心脏。 幽幽道:“有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舌头一串出，张祖尚为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卷到了对方跟前，脖子被卷成呼啦圈提了起来。 “主人!”左耳和追忆姑娘愤怒地带着百号变异体扑向对方，却扑了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祖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对方强行带走。 高楼。 夏荷捂嘴哭着地看着被打断四肢的张祖痛苦地在雨地里翻滚。 “不，求求你放过他吧!”夏荷跑进雨夜中，朝坐在高楼边沿上翻着图书的男人哀求道。 男人面无表情的翻着，不起一丝波澜。 她又朝着黑暗中一高一瘦的影子吼道：“刘佳林！云山!你们帮忙说说话啊，他不管怎样也都是你们兄弟啊！！！” “呜呜，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夏荷奔溃地坐在了张祖的旁边，摸着张祖苍白的脸哭泣着。 “夏荷，不，不要求他们。” “我是对不起老三老四，我，不该，当天，他们或许真的可以拯救一下。”张祖颤抖着说着，又对自己被对方完全碾压的事实难以接受。 黑暗中老三老四身子都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沉默地站着。 “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么?” 夏荷绝望地吼着，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成了落汤鸡。 男人心疼地走了过来，温柔地将颤颤巍巍地的夏荷送进了屋檐下后肃然道:“很抱歉，当我看到你的男友操控着数百变异体的时候，我和他你就必须选择一个。” “我知道生命中会留下很多很多遗憾，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现在所爱着的男人会给你带来巨大的伤害。” “这是个人层次宣布他必须死的原因。” “二则是如果你依旧不理解感染体和变异体以及人类之间的关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不属于以上任何种族。” “他会是时代的恶魔！” “说够了么？”夏荷哭着笑了，冰冷的眼神将男人的悲伤勾起。 “恶魔没有资格去评判一个英雄，即便只是在我心中的英雄！” “况且你和他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道判断对错题，你就是一个错误，彻彻底底的错误。” 男人苦笑着摇摇头：“某些程度上来讲，你说的很正确。”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就想他死！”他嘴巴中的舌头距离张祖心脏零点一毫米时，眉头一紧，舌头一缩，暗夜中的一颗子弹擦破了男人的脸。 夜空中传来哒哒哒的飞机声。 “下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停止无畏的抵抗。” 数十个枪眼对准了林凡。 李空陵抚着飞机门栏，注视着被子弹逼迫着跳跃离开的男人。 “准备收网！” “是。” 耳麦中传来冰冷的声音。 数个精英战士顺着吊绳下到楼顶平台，将昏厥的张祖和哭成泪人的夏荷绑好后送上了飞机。 “收网成功。” “返程。” 。。。。。。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噩梦，张祖不想沉睡，但眼皮却抬不起来。 绿水幽幽，凡体光着屁股腚子落入水中，淹没了那份少年人的身体。 手中无力的挣扎，任由湖水灌入鼻孔，直至背后被人推了一把。 方才去醒悟。 幼时戏水淹死的梦魇在灯光中恍惚。 炽热的灯光中几个白大褂的闪过。 两天后，昌都郊区某监狱的楼顶，两个年轻人摆上一张小桌。 一个面露寒霜，一个则是四肢绑着绷带。 “你拯救了一座城市。”李空陵笑着道。 “我拯救了个屁，小陵子，夏荷呢？”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说夏荷呢！？”张祖手中茶杯碎在了手中。 “我先说好消息吧，昌都核爆取消了！” 砰的一声，张祖起身将桌子踢翻，忍着崩裂的伤口提起李空陵的领子吼道：“我就知道，从你突然告诉我什么七日昌核爆的消息时我就应该明白，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七日前的局势还处于控制之中，但现在全国各地超过三十个城市出现昌都市类似的情况，核爆就已经不符合当前局势，上面因为这个分成了三派。” “这就是所谓的好消息？你说的那些三十多个城市，有没有天水市？” “你在担忧你的家人么？天水市好像没有，不过估计也快有了，而且之前上面说的也不是我想说的好消息。” “真正的好消息是传染源找到了。” “额？这种脱离三界之外的东西你们都能找到？”张祖讽刺道。 “呵，就是当初将你女友抓走的那个男人。” “代号——土豆？” 张祖哼了一声，但心里依然非常痛快，那个给他带来死亡气息的男人，被解决了是好事。 那夜发生的痛苦将会伴随他一生，那不仅是一种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深处的侮辱。 “坏消息也说了吧。”张祖淡淡道。 李空陵没有接话，而是一把搂住张祖的肩膀指着天上的太阳。 “张祖，你看这天上的太阳，转啊转，小时候我寻思着太阳什么时候死亡，放学回家后就端着凳子坐在阳台上观察它。” “它总是东升西落，规律性十足，而且总是富有青春活力。” “我很羡慕它，羡慕它的寿命的永痕，但我爷爷的死去让我开始醒悟，我们无法去羡慕生命的永痕，我们只有去敬畏生命，才能做最好的自己。” 就在张祖已经听得不耐烦要过去踢他时。 李空陵冷冷地爆出一句。 “夏荷死了。” “当我们的人通过卫星定位发现你有危险时赶过去时，发现你已经昏迷在地，而夏荷为了保护你，心脏被对方击穿。” 嗡，如眩晕的松柏，地震中的青山，海啸中的孤舟，暗鸦长鸣。 第四十章 新时代 不敢相信李空陵的他在冰柜中看见夏荷的尸体后。 大脑一片空白，冷清的世界一片灰色。随即便是无穷无尽的愤怒和哀伤。 他扑在冷冰冰的玻璃镜面上，抚摸着她硬邦的脸，回过头狠狠地将李空陵击倒在地。 “不对，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了，血，我的血，我的血可以复活她对不对？！” “小陵子！”张祖疯狂的咬开了手指伸向夏荷的嘴中，却被李空陵死死压住。 “如果你想让她变得不人不鬼，你就做吧。” “为什么？！他在哪？我要杀了他!”张祖扭曲地脸吼着。 “咳咳，他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是对方的帮凶刘佳林和云山两个逃离了。” “老三老四？！张祖不禁一征，双手紧紧抓住了膝盖，最后发出痛苦的哀嚎。 命运让兄弟走向相反的道路，复杂的情感世界下，张祖的对夏荷的爱明显超过了寝室兄弟之间的感情。 此刻他再也没有对老三老四的愧疚之情。 谁也不欠谁，谁也不需要被拯救，正在要拯救的，是我们自己。 他恨这场黑暗，恨打破这常规的源头。 他游走于黑暗，却从来不愿深入黑暗，因为黑暗中的他，看不见光。 想到如此，张祖又记起了家人。 “我要带她回天水埋葬，可以帮忙么？”张祖稍稍平复心情后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她在这里至少可以保持身体不会腐烂，或许未来还会有希望，就像你所见到所谓不可能的时代正在悄悄来临。” 李空陵的话让张祖沉默了，他不愿意去冒险将夏荷变成不人不鬼，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只是李空陵还能不能相信？ 张祖迷茫地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睛。 他心里哀叹着往日的兄弟情只要有一份是真，李空陵都应该不会害他。 相信李空陵，这是目前他所能做的。 夏荷是个好女孩，至少从大二那年取得她一血后他便决定好好守护这份得之不易的爱情。 那时候他还很腼腆，刚刚从大一的游戏世界解放出来，开始为了钱奔波。 而正是那一年，受到卢成将学姐王淑贞泡走的影响，张祖拼了命的兼职。 校园代理人出人意料的赚钱速度令他的钱包开始鼓起，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勇气追夏荷。 每天悄悄的问候，偶然装作问几道不会的英语题，然后感谢对方请夏荷出来吃饭。 随着慢慢的了解，张祖和夏荷也就顺其自然走在了一起。 夏荷也是他唯一的初恋，之前对王淑贞学姐的大多都是单相思，上不得台面。 爱情是什么，或许不是至死不渝，而是青春无悔。 无论如何悲痛，缓过神来的张祖内心更加沉重，他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场生离死别，但现在他唯一知道的是。 故乡的亲人需要他。 这是属于他的责任，即便世界末日，我们依然牵挂这远方。 昌都核爆取消，天国数十个城市爆发感染危机。 李空陵以此为由，只能调动直升飞机送张祖，昌都城留下的追忆和左耳他们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已经失去感应。 李空陵也无法确定失去控制的这些变异体会如何行事，再加上张祖回家心切，当天就打着绷带上了飞机。 目送直升飞机离开后，李空陵对身后的士兵淡淡道：“给她注射药剂，唤醒她，送往基地。” “是，主人。” 。。。。。。 天水市二八湖东路天明村三十八号。 二楼，一个面容粗狂的中年妇女正炒着菜。 “萌萌，洗碗吃饭了！” “来了来了。”少女闺房中传来一声甜糯糯的声音。 但等了一分钟，对方还没有出来，中年妇女端着炒好的最后一盘菜放到桌子上时，怒火一下子上来了。 咚咚！ 就在此时，一个十七岁的清秀少年推门而入，看到老妈的动作急忙道：“萌萌，还不快出来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少女闺房中的被子一顶，露出一双洁白的长腿。 出来是不忘照了照镜子。 精致小巧的五官，十二岁的年纪隐隐约约已经有一米六零。 “真不是老妈怎么生出我这么漂亮的女儿的。”少女嘀咕一声，拉门而出。 “臭丫头，我叫你洗碗都叫不动，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懒？！” “唉呀，行了妈，我去洗碗。”一旁的少年说着跑进了厨房。 看得蔡水琴眉头直跳，特别是自己啊女儿对自己做鬼脸伸舌头耀武扬威的摸样，不由呵斥道: “死丫头，你以为有你哥你就无法无天了，你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学会做家务，不然等你长大后怎么抓住你男人的胃？” “天啊，妈我才十二岁啊，而且我这么漂亮肯定很好嫁的，您老就别操心了。” “啧，那倒也是，你没继承到我的贤惠，美貌倒是继承了。”蔡水琴闻言得意道。 “恩恩恩，妈咱们吃饭吧。”张萌萌急忙岔开话题。 一谈到颜值什么的，母亲可是能从她十六岁讲到现在，从放牛娃为了追她而丢了一只牛到隔壁李大爷总是有不轨的心思讲个没完。 若是母亲漂亮也罢，但现在的母亲确实不能跟颜值挂钩，不过这妨碍张萌萌对母亲的爱。 子不嫌母丑。 “吃饭喽！”洗好碗的张天乐小跑出来。 三口人吃着饭。 张萌萌将电视机打开。 天国新闻频道。 “距离昌都神秘事件爆发以来，随着前线不断传递回来的消息，失联长达半个月的昌都市于近日终于有了消息。” “怎么又是这个，讨厌！”张萌萌切到了动漫频道。 “哔哩哔哩小魔仙，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正被电视吸引的张天乐瞬间无语。 砰的一声，蔡水琴却猛地锤了饭桌一下，将面前的饭菜震倒在地。 “换回去！” 张天乐和张萌萌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这样的状态的母亲。 跟大家说说小农想写的故事 亲们，小农前段时间做了一天时间的网管，短短一天时间倘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或许人们从来没有把视线注意到这一块，城市的角落中所存在的遗憾在黑夜中消沉。 网络中调戏美女网管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这片角落。 柜台后瘦弱的花季少女只有十六岁，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在外。 一路流浪在小城的网吧上着夜班。 另一个值班的男网管也打趣道姑娘的年龄太小，不仅如此，对方也完美诠释了网络老司机的体现。 仁兄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很可爱，不该在这个时候在网吧工作。 对方听后笑笑，跟我一样发着叹息，然后在我惊讶的口型中唱着奇怪的歌。 说如果我做得久了，也会跟他们一样变成疯子。 做网管的性格几乎都是不正常的，适合那些居无定所，又急需用钱的年轻人。 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在清冷的小城得以短暂栖息。 仁兄告诉我，他的理想是过几天不做网管了，准备用这大半年赚来的钱泡在这边工作的网吧，准备打游戏挣钱。 而小姑娘则是想赚点钱，思索着未来嫁人时的荷包满满。 我像是第一天进入网吧，重新去认识这片三教九流时常光顾的地方。 凌晨时一对未成年情侣相互依偎着在沙发上睡着，一个流浪汉躲在角落中是不是抬头看着我，害怕我的驱赶，以及吃鸡横行的网络屏幕。 这是一份很困难的工作，更不说是昼夜分差，不到凌晨我的头脑一片恍惚。 直到一个穿着得体的女性进入网吧后让我精神一振。 柜台前的小姑娘说这是个性工作者，脾气很暴躁，居无定所，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我却被“性工作者”这一点勾起了兴趣。 来自于少年时代的幻想在遥远的时光中朦胧不清。 我特意站在远处观察着她，她的屏幕中播放着老版的神雕侠侣。 洁白的小龙女充斥着我的世界，我的脑海中不禁回忆着杨过和他姑姑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的杨过正是青少年时期，而小龙女也是大不了几岁的花季少女。 杨过是沉迷于小龙女的美貌，还是沉迷于她的温婉冰柔似水的性子？ 如果是前者，那么爱情是什么呢？ 但无论如何我是知道的，在深夜中独自温暖这位女士的，或许不是金钱，而是那份遥远的爱情向往。 只是不知道，谁是她的杨过，她又是谁的龙女。 我悄悄地远离了，收起了不礼貌的觊觎，在冷夜中躺在沙发中刷着书友群。 一位书友羡慕我的这夜的网管工作，后面一解释，才知道对方理解的网管是网络监管部门。想知道身为舆论监管员对于舆论有什么看法。 显然是高看了我。 那一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网管，跟流言和舆论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我们所认知世界，一个朋友说不是经历者是无法得到真正的真相。 而有的朋友则是义愤填膺。 铺天盖地的留言中，那些蒂花之秀的评论总是会盖上“陈独秀同志请坐下，让其他同志发言”的恶趣印章。 这段时大脑一片混乱，没有多少的悬疑和疑惑，无论是三色幼儿园，还是南大性侵，在我所认识的朋友们都沉默着，朋友圈里很干净。 直到事件沉默于茫茫更新的信息中，我累得不想理会所有的信息，关掉所有的联系方式。 脑海中只有那一夜的回忆。 那片小小的世界，有着时刻发生的黑暗，悲切，深沉的故事。 而这些无所谓的故事，无所谓能够理解的故事，正是我想写的人们所觉得黑暗的故事。 第四十一章 一级备战 41一级备战 蔡水琴是天国典型的大妈代表，她并没有所谓的风韵犹存，愁容中带着贵气。 这是一个常年为家操劳的妇女。 因为时光的刀子将她青春的回忆刻成了皱纹。 张萌萌和张天乐却很爱这位伟大的母亲。 但蔡水琴的突然发作还是令张萌萌感到委屈。他撅起了嘴巴，赌气似地捂着遥控器双手抱胸看着哔哩哔哩小魔仙节目。 “萌萌，啧，你干啥，还不换回去！”张天乐急忙出声下了座位跑过去拍了拍张萌萌的肩膀。 “凭什么骂我，我就要看小魔仙！”郑萌萌委屈着，眼泪掉了下来。 蔡水琴气得浑身发抖，举过来的巴掌被张天乐拦住后，想到这么多天为了不影响这两个孩子的学习而没有说出他们大哥失联半个月的真相。 她发红的眼睛让机灵的张天乐一顿，联想到刚才母亲对新闻的反应。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条信息，有些不确定的问母亲道：“妈，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算妈求你了，萌萌，换回台，你们大哥，在半个月前就失联了。”蔡水琴忽然转变的哀求声让处于委屈状态的张萌萌征住了。 她不禁收起泪水问道：“大哥不是毕业实习了么，不是早就离开昌都了么？” “都这个时候了到底怎么回事妈!?”张天乐烦躁的夺过妹妹的遥控器摁回了卫视新闻频道。 “你们的哥哥，最后一次跟我通话时，还在昌都。”蔡水琴女忍不住了，这些天随着零星的消息传来，昌都失联封锁，一直揪着她的心。 “哥他还没离开昌都？”张天乐的脸色拉了下来，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张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机遗忘在昌都某个角落。 之前在身上也没有用，信息屏蔽之下只有军事通讯正常使用。 “哥他到底怎么样了？”张萌萌小声道，心中也紧张起来。 看着屏幕中的新闻。 “据本台记者前线发来的报道，距离昌都最近的游海市，涌入了大量前往寻找昌都寻亲的民众。” “在距离昌都市三十公里外的通道已经被官方实施军事化管制。” “对于昌都失联和全面封锁，官方目前依然没有宣布事件真相。” “时间越加扑簌迷离。” “在接下来的新闻三十分中，本台特邀嘉宾，天国大学公共灾害防治专家吴越教授为我们分析昌都事件。” 一家三口都紧张地吃不下饭，看着电视机中不断飘过的广告。 “欢迎收看新闻三十分，吴越教授，您好。” “想必您也知道了昌都现在已经失联半个多月，对于此事民众一直猜测昌都正发生着一场不可告人的大灾难，而这场灾难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于此事您有什么见解？” “嗯好的，主持人好。” “昌都封锁事件，是现在全名都在热烈讨论的一个话题。” “我在来东岳市的路上，甚至看到一些民众走上街头游行，希望政府尊重民众的知情权。” “那么从灾害防治的观念来看，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的公共灾难防御措施中，是有必要对其做好一定的保密措施。” “这和知情权无关，而是为了大局。” “那么在这里，个人认为如此大规模大力度的封锁昌都，是天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毕竟封锁一座城市和封锁百来个人不是一个概念。” “正是如此，昌都的危险所遭受的危机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它可能关系到我们自身每一个人发展和命运。” “但未知的恐惧和长时间的隐瞒也符合历史发展规律，希望官方能够及时给民众一个答案。” 主持人点着头，耳朵动了动，神色大变。 “本台最新消息，官方在五分钟将发布重要信息！” 与此同时，张天乐和蔡水琴的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信息。 城中中的公共喇叭也响起。 “五分钟后天国政府将举办新闻发布会！” 这则消息如此短促和激烈，无数忙碌中的天国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每一家超市屏幕中都滚动着那条红色的信息。 信息公司的老总们一边怒视着电脑屏幕滚动的字条同时，也被官方的大手笔给震惊了。 官方黑了信息公司，黑了所有可视觉化的电子信息频道。 短短五分钟，就连在农田里耕耘的老农也被村干部喊道电视机面前。 新闻发布会还没开始，战争的谣言已经散播开来。 这场未知的发布会刺激着所有的天国人。 飞机上，张祖也透过飞机自带的电子屏幕看着。 五分钟，人们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煎熬。 这场急促召开的发布会中，镜头渐渐开启。 这是一间庄严的古老风格的会意室，数个威严的老者立在那，苍老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丝迷茫。 人们震惊，天国领航人的出现更是让电视机前的民众紧张地发不出声。 中间的老者踏步走在前面，看着镜头肃然道。 “国民们，很抱歉，战争来了！” 十个字，却如同万丈铁锤，重重的击在天国民众的心脏。 战争，不是谣言？ 随着老人们背后不断播放的视频中。 人们捂住了嘴巴。 绿油油的感染体和长舌头的变异人在扑倒一个正在奔跑的小姑娘时发出的悲号声中，尚处于懵逼状态的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假的把？” “拍电影么？” 第一时间没有人相信，但看着镜头中红着眼睛的老人们，人们心中也开始惶恐。惶恐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有这么一群人，在我们松懈的时候混入了我们的世界，他们是时代的魔鬼，是人类世界的罪恶，昌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宣布，天国进入一级备战!！” 这一声明结束了发布会的同时，坐在电视机前的张天乐一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蔡水琴已经哭成了泪人。 嘴里念叨着张祖的小名而痛苦地捂住胸口。 张萌萌哭着，大眼睛看着柜台上的全家福。 里面只有四个人，最右边摸着她头的一个眼镜青年，洋溢着温暖如春的微笑。 第四十二章 疫苗 长达数个小时的新闻发布会依然持续播放着，而张萌萌一家已经不知所措地拨打着一个个电话。 这些亲戚朋友得知道张祖在昌都时，一边在电话里安慰哭泣的蔡水琴，一边也对未来感到了彷徨。 大姑婆在电话里甚至破口大骂，骂官方在与她们开玩笑。 年轻的时候谁没看过恐怖片呢？ 电视剧中的幻想真正离我们如此相近时，老人们则是一声荒唐和有力的怒斥。 但在我们的认知范围中，如此大规模的广播通知是前所未有的，因此大姑婆也急忙挂了他们家的电话联系自己儿女去了。 蔡水琴接着打了在天水市警务部门上班的张祖表哥，听到的却是忙音。 吃饭的心思全没了，只听得外面一声巨响，张天乐拉开窗户，看到楼下相撞的两辆小汽车，火花将其中的一辆汽车燃烧。 那里面的司机挣扎着想出来，但在伸出手的那刻被火焰吞没。 街道上的路人们被突然的爆炸吓得引起了一场小规模的骚乱。 天水，乱了。 “哥，我怕。”张萌萌惊惧着拉上了窗帘。” “别怕，有我在。”张天乐安慰道，转过身又去安慰还在担心张祖的母亲道：“妈，大哥应该没事的，你现在哭也没用，我先去看楼下有没有锁好门。” 门锁好后，张天乐跑上楼将所有门窗关好后，刷着手机中的信息。 班群中已经炸开。 东方明珠：“天啊，官方是认真的么？我们要战争了？” MC阿明：“是的，那些像丧尸一样的鬼东西混入了我们当中，说实在的我有点小激动。” 欧比少年：“惊喜来得太及时了，宝宝终于不用高考了。” 精灵国的公主：“啊啊啊，怎么办，学校也已经乱起来来了，大家都在撕书撕试卷。” 游子（班主任）：“同学们冷静一下，下午卫生部将会有一批疫苗发放，大家互相通知，下午上课前赶回学校。” 群里面沉默了一会，接着一连串的信息爆炸。 同学A：“老班，666666，新闻发布会视频中的鬼东西还会传染？” 同学B：“不得了，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赶脚。” 同学C：“啊啊啊，外面乱起来了，我怎么回学校啊，有没有小哥哥来接我的。” 同学D：“加一。” 同学E：“老师可以快递到我家么？我妈妈说快递费她会出的。” 同学F：“666666.。” 同学G：“666666.” 张天乐也被这位同学的幽默笑得出声，将信息拉上去看着班主任的信息时，疑惑的同时也在考虑是否去学校取疫苗。 因为就在刚才，官方宣布战争的同时，也发布了一些三大注意事项。 第一：不出门。 第二：远离公共场所。 第三：时刻关注新闻。 全频道电视节目已经全部调换成战时信息频道。 关于相关疫苗的事情电视中还没有播放，这边学校已经发出相关的信息，说明了事情的急迫性跟突兀宣战一样击破。 蔡水琴在打完一通电话后，抱着张萌萌哭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刚才你们大姑妈跟我打电话，说警务部已经打起来了，你们的大表哥郭虎刚联系你们姑妈说这个时候不要外出，听到了没！？” “嗯。”张萌萌点点头。 “妈，我们老师说下午学校发疫苗，让我们过去学校拿。” “什么疫苗?”蔡水琴皱眉道。 “对于发布会中的防治变异体的感染性疫苗。” “什么疫苗什么疫苗？”张萌萌凑了过来好奇道。 目前为止，这位十二岁的少女还没适应这场突如起来的变化好奇甚至大于恐惧。 属于青年人的刺激感官在某一瞬间让张天乐更倾向于外出回学校。 这场惊世骇俗的灾难尚为开始，走在前面的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但蔡水琴质问：“为什么疫苗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学校时。” 一时无法作答的张天乐在群里问了母亲的问题。 游子回复道：“特殊时期，特殊行事。” 这么一说，张天乐反倒是理解了。 事情的真相揭露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种迷茫的状态。 谁也不会去相信如此荒唐的事情。 可它就是发生了。 短短几分钟外面的秩序已经开始纷乱。 显然这已经不是官方所重点考虑的范围。 这本身就是一种可预见的骚乱。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无法规避。 以至于疫苗早已准备就绪。 “不准出去！”蔡水琴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小儿子的想法。 “疫苗可以有，让你们老师寄快递过来，妈付钱！” 得，张天乐翻着白眼进了自己窝里刷信息。 网页各大头条消息都是被战争信息霸屏。 其中变异体，感染体，为人们中点搜索的词汇。 一系列的资料也在网络一一呈现。 它们像是多出来的一片世界，很突兀的存在于这片充满光明的网络净土。 葫芦论坛：隐藏于人类文明中的罪恶源。 岁月论坛：战争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历史论坛：人类历史上最艰难的一刻。 不同于以往的战争，这是人类与另一个种族的战争。随着官方将信息进一步的透露。人们又开始区别于两种生物之间的区别。 但实在是太仓促了，以至于大多数民众都无法理解战争的对象究竟是哪一方。 是那些视频中浑身腐肉发臭的感染体，还是那些伸出长舌头的菊花人形生物？ 可有一点是知道的，战争要来了。 人们所知的唯有战争来了。 张天乐越来越激动地看着手机屏幕，群消息中不停闪过的消息中，有一条消息让他忘记了恐惧，忘记外面骚乱给他带来的威胁，忘却了母亲对他的嘱咐。 他偷偷摸着门，看着母亲又在不停的拨打电话，妹妹也回了房间。 趁母亲背身，悄悄溜了出去。 外，各种混乱的声音一刹那进入了他的耳朵。 路上行人匆匆，街上的火焰中燃烧的小车没有熄灭，尚有一大批人还在围观着，大多都是神色悲切，有则抱怨消防人员还未出动，警务人员吃了干饭。 然不是公门人员不出动，实则他们真的很忙。 天水市警务部，刑警大队副队长郭虎带着一队警员卡在了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口。 早在几天前，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不知过了多少级别的官方将一则任务交给他手上，他还不敢相信，知道一份份材料证据摆在他面前时，他便深深的恐惧。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第四十三章 自杀宣言 43.阴谋 “郭队？”一个刚入伍不久的青年警察有些紧张地看着郭虎。 “不要紧张，按计划进行。”郭虎握住手中的枪，一个手势划下，后面一个强壮的警员猛地撞破办公室大门。 “不许动！”六把枪口同一时间对准了中央办公座后面的男人。 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宽大的警服将他的肚子遮盖，只留给人们无限的贪欲遐想。 “你们来了。”他微笑着感叹一声，仿若见不着那其黑色的枪口，转过头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全国军事部署已经完毕，希望广大市民远离公共场所，回家等待清理结束。” “本台记者将亲自追随一线战士，将最新消息告诉公众。” “杨局长，跟我们走一趟吧。”郭虎没有因为他的自然而放松警惕，而是更加打起了精神。 “啧，我跟你们走之前可以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么？” “十三条人命，泄露公务文件，叛国，反人类，够么？！”郭虎呵斥道。 男人摇摇头道：“虚妄之言，从头到尾我都不是你们的人，怎么来的叛国，反人类？”他说着嘴巴裂开露出一条长长的菊花舌头。 几个警员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不是正常人类，但还是被对方恐怖的形态吓得没握住手枪。 就连久经都市犯罪现场，击毙十来个犯罪分子的郭虎也是心中暗暗叫苦。 这么该死的任务本来不属于他们行政大队处理，但偏偏爆发全国范围的清理行动。 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不干也得干。 砰！ 一个青年警员手中的枪走火了，将电视机打了个粉碎。 “呵呵，别紧张，我跟你们走。”杨子义慢悠悠地将舌头伸回，恢复正常形态后嘲讽道。 直到郭虎和另一个老警员将他的双手铐住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老实点。” 郭虎推了他一把。 警务办公楼道上，一批批警务内部清理行动正在有序进行，看着昔日一个个熟悉的同事在枪口的威胁下暴露成恐怖的变异体形态时，大家在奔溃的同时，唯有惊惧。 在人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非人类的怪物竟然隐藏在我们中间。 尖锐的惊叫声和爆破声中，血腥的味道弥漫大楼。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像杨子义一样毫无反抗接受逮捕。 郭虎一行人按照上级指示，押着他一路进了内部的审讯室，当场审讯。 根据最新下达的命令指示，一切在押变异体，由当地公务人员就地审问，所得信息自行分类上传内部指定部门。 战斗的硝烟将整个天国弥漫，可以看出政府是想快速解决当前的严峻形势。 从宣布战争到杨子义被抓，时间上没有超过三十分钟。 “摄像准备好了么？” “好了，郭队。” “嗯，这次审问由我亲自审问，你们站在我身后，子弹上膛，对方一旦有过激反应直接击毙。” “是。” “对方一旦有过激反应，直接击毙！听明白了么！”郭虎对于对方嘴巴爆裂成菊花形态的摸样依然冏慌。 变异体的信息也堪堪在几十分钟前收到。 未知是人类恐惧来源之一。 一切准备就绪。 透过玻璃窗，杨子义神色坦然，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看着郭虎。 “郭队长，在你审问我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事情么？” “嗯。” “现在几点钟了。” “十四点三十八分。” “差不多了。”杨子义呢喃着，目光闪缩着红色的光芒。 “希望你接下来配合我们的行动。” “嗯。” 然后这人像个混蛋一样闭上了眼睛，任凭郭虎怎么问，对方都毫无回应。 “有意思么？”郭虎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黑拳印记后狠狠怒道。 这种被人耍的感觉，真的毫无人性可言。 现在的情况不正是如此么？ 郭虎的小表弟张天乐也有种被社会耍了一边的感觉。 街道四处行人慌忙瞎跑着，拥堵的汽车长龙发出的BB声掩盖住了城市的防空警报。 有人慌不择路，有人则慢慢吞吞，驻足观看这片突如起来变化的世界。 大多数人都在盲目的奔跑，这是一场没有秩序的奔跑。 因为原有的秩序之中，已经渗透了像杨子义一样的叛徒。 这群不知不觉隐藏在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关键部门的零件，对整个天国来说都是一件沉重的打击。 茫茫奔跑人海中的张天乐享一只小蚂蚁，穿过人群，自打三个月前的运动会后拿到长跑第三名后的第一次全力奔跑。 五公里的路，少年的刘海已经散乱。 天水十三中。 学校外面街道上已经停满了车辆。 有送孩子来取疫苗的，也有过来接孩子的，也有卡在中间动弹不得的可怜路人。 张天乐一路冲进了三年级十二班后，大半的同学都已经集结在教室。 踩着地上还没开封的白色试卷，，走到前排的一个小个子女生面前急冲冲问道：“吴萍萍，小草她现在在哪？！” “在天台，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看到群里面她说的话么？！你们没有半点反应么！？”张天乐急促道。 吴萍萍闻言脸色一冷道：“刚才我们已经上去劝过她了，她希望我们尊重她的选择，而且等下老班马上要过来发疫苗了。” “草！”张天乐没有来的暴怒着甩们而出，引得全班人视线过来，但随之又低下头玩着手机。 三年十二班，是天水十三中的艺术班。 里面包含了美，音，体三类艺术高考生，大多都是在高三时，从普通高考班级中汇聚而成的班级，凝聚力并不那么强。 张天乐心中所着急的林小草，是当年和他一起进修美术的好朋友。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相互倾述心事，相互同行远方美术进修，相互安慰。 教学楼的天台很大，灰色的地板上坐落着一个孤零零的少女。 秋风微微扶起了她黑丝的青丝，柠檬的大眼睛之下是一张小点红唇。黑色的风衣傲世而独立。 犹豫的眼神中慢慢的勾着手中的水粉笔。 他悄悄走近了看，一副四开大的水粉纸上铺满了天空和大地的色调。 颜色如一块块整整齐齐排列，明明是南方的姑娘却喜欢用北方的方式来对诠释色彩在明度，亮度，纯度之间的变化。 但无论如何，这一副令人很不舒服的画。 整张画对半分成两部分。 上面是纯蓝色的天空，由上往下颜色逐渐加深，左边偏暖，有橙色，橘黄，柠檬黄，以及淡淡的红色。 下面是黑色的土地，土地几乎全部是像SI一样的赭石颜色，一块一块铺上，没有规律。 整体很不搭调，形成极度痛苦的视觉冲击感。 但少女弯弯勾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中。 张天乐理解么？理解个屁，但他心里就是一阵心疼，心疼眼前这位发疯的女孩，谁没有青春悸动的时刻。 小草，是他高中三年的悸动。 “你来了。”感受到身后来人，林小草轻声道。 张天乐嗯了一声温和道：“小草，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嗯，我很好的，没事。”少女转过婉言一笑。 “怎么可能没事，你在群里发的。” “世界突然就变成这样，我想只有进入天堂，就不需要面对地狱。” “难道不是自杀宣言么？！” 林小草手中的画笔顿住了，看着张天乐愤怒的模样收起了笑容，冰冷的笑脸上同意充斥着愤怒道:“我没想到你也不理解我，没错，这是我的选择，我选择逃离还未发生在我身上的恐怖事件，我选择死后进入天堂，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凭什么阻止我，你让我很失望，张天乐！！！” “你TM疯了！”张天乐红着脖子抓住了她的手臂道。 “没错，是疯了，这就是我的自杀宣言，够了么？张天乐！！！你给我滚！” 第四十四章 谣言 44.突变 张天乐的眼睛通红，眼神中聚焦着一道悲伤而愤怒的目光。 他不懂林小草此时的心境是如何刻画了一个悲伤而地狱式的世界。 但他依然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如果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少年郎的义气风发，已然眼中只有天地间一个孤零零的黑色少女。 林小草沉默了，她抬起头，看着倔驴一样的张天乐，她忽然凄然一笑道:“我明白了。” 她起身将面前的画板踹倒，踢翻了水粉桶，一言不发地推开张天乐，走下天台，后者匆匆跟上。 三年十二班，两个少年郎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教室里大部分学生已经抵达，坐在后排的张天乐看着前排矗立不动的少女，心中放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看他的眼神，形如陌生。 “同学们，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形式十分严峻，学校受教育部重要指示，给大家发放疫苗。”讲台上的班导把陷入纠结状态的张天乐拉回了现实。 “但因为时间紧迫，人口基数大，疫苗数量不足于发给所有的同学，因此经学校讨论，疫苗优先发放给成绩优秀的同学。” 此话一说，原本寂静的教室瞬间唧唧咋咋。 首先爆炸的就是班上倒数前十的同学。 “老师，我不服!凭什么！？！”后座一个胖胖的男孩站起来怒声道。 “陈傲，你不要激动，疫苗人人都有，不是不发，只是后续会发给你的。”老班肃然道。 “凭什么优先发成绩优秀的同学！？” “这是歧视！” 接连几个差生立马顶了上去。 成绩优秀的同学们则是一声不吭，他们在心中略微骄傲的同时，其实都是不忍心遇到这种局面。 优等生不等于内心狭隘。 “老师，我觉得这种方式不好，对陈傲他们来说真的很不公平。”出言的是学习积极分子李月梅。 “好了，我知道大家对这种方式有很大意见，但这不是我一个老师所能决定的，下面念到名字的同学跟我列队去操场领取疫苗。” 班主任板着一张脸，没有去解释过多，直接开始念名字。 “胡哲。” “杨三卅。” “李月梅。” “林小草。” “。。。。。” “古东东。” “以上同学，跟我来，剩余的同学拍成列队进入操场观礼台，你们还有机会获得疫苗。” 说着班主任陈书的嘴角微微勾起，不顾闹翻的陈傲等人领着迅速排好队的优等生离开教室。 张天乐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本上所记录的名单，刚上所有念到的名字中没有他。 班级排名三十六的他心中生出一股怨念。 “该死的。” 什么是现实，这就是现实。但张天乐没有埋怨老师，因为这是公平的，至少他学习确实没有那些人努力。 但为了最后老班说的最后还有机会。 剩余的二十来号同学还是跟了上去。 “春风十里香，夏露百荷霜。”轻盈的手机铃声从张天乐的口袋中嗡嗡作响。 “喂，妈。” “兔崽子你在哪？！” “我在学校，准备取那个疫苗，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你这是要气死我么？你知不知你大哥还没联系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但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也很着急，我很快就回来。”听着蔡水琴的怒吼声，张天乐没有敢顶嘴，匆匆挂掉电话跟上队伍。 “真实气死我了！”蔡水琴看着小儿挂掉的电话，破口大骂。 心头恨不得飞到学校拧掉他的耳朵，一大两小子女，除了大儿子张祖更让她省心，其余两个都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燥性子。 隔着门缝看着母亲的张萌萌也在心中暗暗打鼓。 她看着客厅还在播放的新闻频道，心中有些悲伤。 哔哩哔哩小魔仙今天是看不到了。 对于今天新闻所播出的专题报道，小姑娘还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大地震，挺过去就好了，在这会没电视可看的时间，小姑娘还检查了一下已经做好的作业，准备下个星期上学老师要讲的试卷。 殊不知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假期。 但在这场假期中人们不会欢呼，而是充斥着战火和痛苦。 “据本台消息，我们在刚刚收获到一条紧急信息，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不久，各大城市中出现官方发放疫苗的谣言。” “官方已经出面澄清，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行动。” 碰铛。 蔡水琴的小腿一软，跌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地看着新闻中滚动的信息。 疫苗，是谣言！！！ 一想到小儿子因为疫苗而离开家，这条遮天蔽日的黑暗信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在她快要无法呼吸时。 咚得一声，门被敲响了。 如同溺水的稻草，一道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了门口。 蔡水琴捂着嘴哭了，曾经多少次的日思夜想的人儿安全归来，除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外，便是急促的安慰和疑惑。 “妈，我没事，家里还好吧？”张祖轻轻抱了抱母亲，关上门。 “哥？”虚掩的门推开，听到声音的张萌萌惊呼着一个跳跃窜进了他的怀里，两个小腿夹住张祖的腰，一顿撒娇后便是哭泣。 “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哥不是回来么？”张祖摸了摸张萌萌的头，将她放在沙发上。 “天乐呢？” 蔡水琴顿时脸色一暗，张祖归来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把前因后果一说，张祖的心也被二弟的安全给吊了起来。 “妈，疫苗是没有的，至少现在是没有的，如果有，官方就不会直接宣战了。”通过昌都，张祖已经隐隐约约预料道世界的变化。 变化不是没有过程，而是这个过程我们看不见。 看不见这些隐藏在我们世界中的罪恶。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马上前往学校，把天乐接回来。” “可现在外面这么危险。”蔡水琴不放心道。 “没事的，很多东西来不及解释，回来再跟你们说。”张祖说着拉开了风衣，露出腰上的两把手枪。 “哇!”张萌萌亮起了小星星。 蔡水琴也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直到张祖离去才回过神来，心中生出万千疑问，但也是稍稍安心。 天水市警务处，通过短暂的内务清理结束后，办公楼许多工作人员在处理战斗所残留的血迹。 在刑侦审讯处说得口干舌燥的郭虎举起了手中的枪。 “这是我最后一遍，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将击毙你。” 就在他扣下手指时，睡了数个小时的杨子义幽幽睁开了眼睛。 “请再等一分钟。” “呵呵。”郭虎讽刺地看着他道:“等一分钟后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再等一分钟，我们的发布会也要开始了。” 签约失败公告 十万字主动申请签约，失败。 小农很悲痛，很想切。 但是不能切，因为一直以来有几个书友一直在追。再加上小农更新不稳定，剧情不稳，三观也可能没那么正，种种缺点让小农明白了自己最大的问题——容易太监。 对于小农来说，缺少的是一份坚持的心。 小农从出道到现在，累计小号的书和这个号的书，字数也超过了六十万以上。 其中有三本书是没有签约的，两本是签约的。前期后后写了六本以上。 都是短小无力。 小农一直做着一书封神的白日美梦，但是一直无法完本一本书。 那么《传染源》这本书小农是必须去完本的，如若不然，小农就真的是一条咸鱼了。 关于更新，从明天开始稳定更新，等二十万再申请签约。 谢谢群里面书友们的支持。 谢谢大家让我感到不是一个人单机。 还记得我们的口号么? 一切为了聚会。 第四十五章 又见老三老四 一分钟，对于等待数个小时没有敲出任何有效信息的郭虎来说，是值得等待的。 张祖烦躁地推开前面一个撞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在慌乱的人流中艰难行进着。 官方的发布会在经过数小时发酵后，城市的骚乱开始由哄抢食物变成了打砸抢烧。 公路上的交通也已经陷入了瘫痪。 在这场没有任何演习的慌乱中，有孩子因此而走散，有被践踏而死的无辜路人。 见识到这样场景后的张祖反而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他的眼皮不停的跳动。 “妈妈！” “呜呜。”一个小女孩站在人群中被人撞倒，她的母亲被人流带到了远方，只能绝望的看着女儿陷入黑色的海洋。 就在小姑娘的声音完全淹没时，一双有力的双手将她抱起，挤开了人群放在了她母亲的怀里。 “谢谢，谢谢！”这名母亲惊魂未定急促道。 “嗯。”张祖摆摆手，快速遁入人群。 路上所能帮到的，也只有这点了。 现在小弟张天乐的情况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 挤开大量人群后，放开速度奔跑的张祖很快抵达了天水十三中。 不知何时，天水十三中的大门已经关上，张祖翻身过去，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慢了半个动作，落地时双脚踢在墙壁，接力落在数米外。 仅仅是在做出那套反应之后的零点一秒，原先落地的墙壁上已经穿了一道口子。 尚未回头，张祖已经摸上了腰带上的手枪。 空气中的血腥味在大口呼吸中变得清晰起来。 周围墙壁上已经挂了十来具尸体。 “你是哪个区的？”一道温声细语的声音传来。 张祖回首一看，一个马尾年轻女子和一个麻子脸男人笑着看着他。 那麻子脸的舌头还没缩回去，只缩回了一半，因此笑得更加诡异和反胃。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和你一样，都不是人。”她爆裂成菊花嘴。 “别玩了，他身上的气味和我们一样。”麻子脸沉声道。 “嗯，一起吧，反正也快开始了。” “呵呵，你也是来参加仪式的吧，快过来吧。”马尾女子对张祖嬉笑道。 快速反应过来的张祖沉默了两秒后会心一笑，顺着他们的指引前往操场。 草坪中央已经集中了天水十三中大部分的学生，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各自班级里面中等以上的同学。 而在观礼台上闹哄哄的同学大多都是吊车尾。 张天乐他们班级的十来个吊车尾都幽怨地看着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 “我不服！” “不公平”的字眼在吊车尾们的呐喊中淹没了校长的致辞。 但多数的同学都是有机会取得疫苗的，因此翻不起浪花的吊车尾们唯有幽怨地看着一箱箱白色的箱子叠成了小山一样的金字塔。 张天乐的重点也已经不再疫苗上面，而是人群中面无表情的林小草。 孤寂的少女眼神中没有光。 小草的抑郁症也是张天乐担忧的，担忧抑郁至死，担忧红颜不再，岁月无痕。 “同学们，大家不要激动，针对现在我们国家出现的复杂情况，根据时代的发展要求，我们本着以人为本，顺应历史发展规律，响应官方号召，为在座的同学们发放疫苗。” “在国家危难之际，我们更要相信我们的祖国，是可以妥善解决这件事情的。” “你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发掘者，更应当浴火重生重新定义历史的新意义。” “那么，你们准备好了么?” 主席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个胖子，胖子不像校长的摸样，却说出了校长的口气。 人们也不在意，真正的校长何时会天天在我们身边。 跟以往学校大型会议不同的是今天多增加了几台摄影机和灯光。 被人引导至此的张祖在看到主席台的那一刻变了，变得异常狂躁。 那个正在奋然发言的胖子，是多日不见的云山！ 对方的皮肤又恢复如初，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仇恨让张祖发抖地走向主席台。 夏荷死在了那个男人手中，胖子和老三都是帮凶。 夏荷死了，冰冷的尸体似乎在嘲讽他们之间脆弱的兄弟情。 引导张祖的马尾女和麻子脸的表情也因为张祖肆意放开的杀意而停顿住了身体。 隐藏在黑暗中的诸多变异体也传来了目光。 主席台，云山回首一望，愕然的眼神中恍然一笑过后便是冲天的恨意。 他何尝不是对张祖满心恨意，除去在被老三咬后对自己的无情杀戮，后面张祖所引来的政府特殊部门更是将他的主人抓住，不知所踪。 他压住愤怒，加快了语速。 “全体就位，直播开始！”胖子挥手道。 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的入口包围了操场，他们年龄各异，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们共同的特征便是一张张爆裂的菊花嘴和一条长舌头。 “什么什么！？” “什么情况，它它们是什么？” 整个操场开始骚乱。 女孩子们捂着嘴巴，男生们惊惧中刺激的挡在了女同学的前面。 有傻傻的同学竟然在这个时候意淫小说中的英雄救美情节。 观礼台上的吊车尾们也被一个个菊花嘴拦住了去路。 就在同学们鬼哭狼嚎之时，胖子的一声怒吼让整个场子安静下来。 “疫苗，正式发放!” 距离主席台十米外，一道高瘦的人影挡在了张祖的面前。 老三跟老四云山一样，不再腐烂的尸体上的容貌上透露出诡异的微笑。 “好久不见。” “见你MB！”张祖赤红着眼睛举起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摁下扳机。 张祖快，但对方更快！ 刘佳林的手指堵在枪口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子弹穿透他的手指，爆成一团黑色的血花后皮肤组织蠕动成红色的雏形，肉眼可见的白色尸蛆在他的伤口中涌动。 转眼便恢复如初。 “呵呵，是什么让我们的大哥变得这么不礼貌？” “为什么？！”张祖不答反问道。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夏荷！？”张祖怒吼道。 “呵呵，夏荷？我没想到你的眼光到这个时候还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正如你所看到的，新的时代已经来临，我们是时代的开拓者，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等会再解决，在此之前，我想请你看看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变革。” 第四十六章 《自由宣言》 数十台摄影机也不知是从何角落中冒出，将主席台上胖子的脸全方位映射。 目露凶光的胖子看了眼不远处被老三卡住的张祖，嘴角诡异的笑着做了开始的手势。 天国北汉洲的一座小城大学男生宿舍。 刘青将宿舍的房门再次检查一遍后，跟自己的室友清点着刚刚抢购回来的食物。 矿泉水十箱，方便面五箱，刀具十把等等跟末日求生相关的物品。 官方发布的视频让刘清等人预见了末日小说中的情节，即便他们对官方依然抱着极大的信心，但学校的停课和街上出现的大批武装人员还是让他们心生恐慌。 来自于未知的恐慌。 “老刘，你说咱们这些东西够么？” “够了，等那些丧尸出现，我们就拿这个上去爆它们的头。”刘青拿着一把长五十厘米的砍刀挥舞道。 “不对不对，那些不是丧尸，官方不是说了么？” “是叫变异体和感染体。” “管它是什么鬼东西，也不知它们脑袋里有没有传说中的晶核。” “啧，你还真信啊，现在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老家了。” 城市之间的交通已经陆陆续续全面封锁，各大高铁干线也开始限制停运。 日行最多的高速公路也层层设置管卡，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这场大清理中。 除了一些国有的必需品工厂未停外，大部分都被下达暂时性关停政令。 这已经不是一场关于瘟疫病毒灾难的历史难题，而是全国性，甚至全人类面临的生存危机。 三大产业支柱中影响最小的反而是农业。 这是国民生存的支柱。 国有粮仓也在这个时候发挥着极大的作用。 刘青他们之所以可以在这个时候买到大量食物，很大程度上是官方使用暴力手段稳定了市场，否则局势将更加严峻。 “叮叮，您的狗牙直播有一条信息待查收。” 口袋里抖动的手机引起了刘青的注意。 狗牙直播？ 刘青生出一丝疑惑。 官方发布会结束之后，天国互联网彻底关闭了与外界的沟通，互联网大亨中除了必要的几个新闻发布网站，剩余中小网站都被暂停营业。 其中狗牙直播这类娱乐性的直播网站也暂时性停止运营。 但现在狗牙直播的突然上线，让刘青忍不住点开了手机。 现阶段的直播，想必会很刺激。 两秒进入后，黑色屏幕中缓存完毕一结束，一连串的信息扑天爆炸。 整个狗牙直播没有了之前的热门分类，只有有一个视频放在了中央。 标题：“我是变异体，我为自己带盐。” 6666666 666666666 66666666. 。。。。。。。 屏幕中红色连串的6666盖满了整个屏幕。 以至于画面强行被评论刷成了马赛克，刘青只好关上了评论。 入眼的是一座大型操场，绿色的草坪上挤满了慌乱的中学生，那些中学生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从特写的镜头中可以看到一个女孩惨白的脸庞上惊惧的瞳孔。 镜头开始移动，从操场移动到上面的主席台上。 一个年轻的胖子对镜头笑着招了招手。 “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的发布会。” “我是变异人，我为我自己带盐。” “我的妈呀!!!”刘青激动地爆吼一声，不得了的拉扯着自己的室友过来看视频。 胖子开头两句就表明了自己身份，如此一来便直接将观看直播的水友们震地忍不住摁666666。 “我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但我想说的是，我也不想变成这个鬼样子！！！”胖子怒吼着爆裂成菊花嘴，伸出的长舌头在镜头前飞舞。 直播间的评论一下次又清空了。 如果之前还有人觉得这是狗牙直播的玩笑闹剧，那么现在便是恐慌。 官方网络管理部门主任摔烂了手中的杯子，指着屏幕中的胖子怒斥道：“我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内切断他们的端口！！！” “头，切不断，对方预设的代码已经将我们之前设定的代码修改了，时间来不及了。” “那就物理切断，联系武警部门，协助他们端了它们的老巢！！” “是。” “头，上级来电。” “喂，嗯，嗯，明白了。” “等等，不用切了。”网络安全部主任脸色变幻莫测幽幽道。 狗牙直播活了，前所未有的火。 在陌生力量的推动之下，潜流在官方媒体之下的网络直播渠道中火了。 一条变异体发声的信息引爆了国民网络。 就连张祖的母亲蔡水琴也已经拉着张萌萌紧张地看着视频中的胖子。 天国东方园林的一座豪宅中，一个瘦小的老头子看着管家递过来的视频，眼神中透出关切和悲痛的光芒。 张祖焦躁的心也被胖子的怒吼声压了回去。 胖子成了天国人的主角。 他收回了舌头，预定的效果已经开始有了。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是一个变异体，人类表面之下拥有可怕的舌头和嘴巴，我们对新鲜的血液极其渴望，血液是我们生存的方式。” “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在此之前，我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们不是怪物！” “我们不是怪物！” “我们不是怪物！” 三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着操场，回荡着屏幕中观看的人们心理深处。 “我们需要血，但我们并不嗜血。大多数的进食都是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和动物血液。” “大多数时候我们并不会主动去伤害他人。” “我们和你们一样，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我们讨厌战争，讨厌斗争，我们只想苟延的活着。” “但现在有的人却要逼死我们！” “我们渴望和平，渴望拥有共同的生存空间。” “但这一切似乎都成了奢侈。” “现在只有一种方式，让我们迎接真正和平的方式。” “而选择权在你们的手中。” 两个中学生被带上了主席台，胖子将桌子上准备好的一瓶红色液体举起幽幽道： “这是可以使正常人感染成变异体的病毒，我们通过三年来的努力，覆盖了天国百分之二十的中学。” “在官方发布战争的那一刻，我们以疫苗为借口将三千八百六十一所学校的中学学生紧急召回学校，为的就是这一刻。” “现在，超过百万学子将受到感染，化为变异体，而唯一能够挽回这一切的只有你们。” “选择A，解除战争模式，承认变异体的合法地位，保障变异人的合法权益，释放在押所有无犯罪记录的变异人，官方部门招聘不得歧视变异人身份等等天国公民的基本权益。” “选择B，发动战争，百万祖国的花朵将成为战斗打响的第一声。” 凉了。 观看直播的民众们听得浑身发凉，而那些孩子的父母，则是跌入了深渊冰窟，老泪纵横。 第四十七章 选择题 观看狗牙直播的民众们虽然在心里隐约对视频中的内容带有一定的猎奇心理，但是在云山的一系列重磅发言中全部击碎，剩下的便是冰冷刺骨的寒霜。 此时人们发现网络上官方上公布的变异体信息有待调整。 至少胖子改变了大家对变异体的改观。 变异体不仅仅是一种怪物，还是一种智慧生物。 可悲的是无论云山如何呐喊，大多数人都听不进那句“我不是怪物。” 唯有少数种族平等者和三观特立的人被云山所感动。 万物有所存，存在即真理。 但这一小部分支持胖子的人类被大多数愤怒的言辞秒杀。 胖子在发不出两个选择后，短暂关闭了直播。 人们需要时间去思考如何回答这道选择题。 A：承认变异体的合法身份。 B：用百万年轻祖国花朵渲染战争的迷雾。 天水十三中，张祖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一杯茶。 对面坐立的老三老四同样阴沉着脸。 办公室走廊外矗立着数十名变异体。 空气中凝固的气味中，弥漫着悲伤仇恨复杂的眼神交错着。 “多少天了？”张祖将桌子上的茶杯举起，抚摸着它的浅浅的温度。 老三老四抬起头看着他。 “才多少天，事情就变成这样。” “不知道，我们都忘记了时间。” “你走吧。”云山忽然道。 “走？你们不死我怎么走？”张祖低沉的嗓音让刘佳林和云山的眼睛渐渐通红。 云山胖乎乎的脸上目露凶残的眼神道：“你还是那么天真的认为这是一场闹剧么？” “如果不是主人嘱咐，你现在已经被我们杀了！”老三刘佳林阴狠道。 张祖闻言勾起了嘴角，眼神中爆发出剧烈的仇恨幽幽道：“想要我的命，你们可以试试。” “就凭你那两把破枪和那懦弱的身体？”云山嘲讽道。 张祖没有说话，眼神中表达了一切。 “我们没时间跟你在这个事情上耗下去，你走吧。”云山幽幽道。 “走也不是不可以，我弟弟在这所学校。” “那就带着你弟滚！”老三刘佳林不耐烦道，他站了起来把门踢开。 按捺住自己因为愤怒而欲拔枪的张祖站了起来，冰冷的视线中撇过往日兄弟的表情。 无所不在的愤怒。 人世界最大的痛苦之一就在于仇人的帮凶是自己视为弟兄的人儿。 茶冷了。 亲兄弟张天乐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张祖，摸着自己的屁股，眼神中多有不服的意思。 差点吓得半死的他在看到张祖时顿时激动得鬼叫了起来。 显然张祖的派头很是让他适用。 这些诡异的非正常人类竟然对自己啊的大哥开了绿灯，将自己从观礼台中领了出来，这就不得了了。 “哥，你还能带一个人走么？”张天乐忽然顿住了身体拦住张祖道。 “不能。” “她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 “不能。” “她是我喜欢的人。” “不能。” “她是我女朋友！！！” 兴许不太适应自己哥哥性格冰冷异常，张天乐对于张祖如此冷漠的态度感到极其不爽。 “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么！！！？？”张祖同样爆发了。 一把提起张天乐的衣领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救她？！” “我。”张天乐还想辩驳什么，但是在张祖通红的眼睛下沉默地走着。 通过层层一路变异体的护送之下出了校门。 就在他们离开十三中不久，一辆辆警务车辆陆陆续续抵达，将整个区域封锁。 天水市警务处刑侦处，郭虎已经收起了手中的手枪，看着杨子义的眼神已经变了。对方所说的一分钟后的效果份量很大，大到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位天水刑侦界的老牌精英，思维逻辑强的郭虎在观看完胖子的直播后，脊梁骨顿时一道道冷汗冒出。 现在有几个重大疑问指向高层。 对方说变异体之前本来应该是人类，那么变异体究竟是如何而来的，官方发布的信息中却没有这一点。 也没有发布相关的预防措施。 第二，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异体用了三年的时间部署，为的就是今天？ 上千所中学，学生平均年龄十六至十八，人数百万，占天国百分之XXX人口。如此大规模的渗透活动，官方竟然没有半点意识？ 第三，变异体给官方出了一道难题。 如果官方同意了对方的要求，那么便是屈服欲恐怖主义，屈服于威胁之下的退让。即便让这些孩子获救，这将说明国家向恐怖势力低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一旦选择B，百万少年的转化不仅会加剧国家动乱，更加会失去民心。 且这些孩子的父母大多数都是中老年，处于社会的中程零件，一旦失去这些人支持，毫无疑问是自取灭亡。 因此，在这道题的基础上，官方开始寻找新的解题思路。 抱歉，明天补上 现在每一章都要思考很长时间，因为人物的高度和复杂性越来越强。 《传染源》抱歉，明天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天台会议 47.天台会议 通常在我们试卷中的选择题，最常见的不是二选一，而是四选一。 理工类大多数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除去变态的物理选择题之外。 而生活中的选择题几乎都是二唯一的选择。 我们难以同时获得两份爱情。 难以同时得到熊掌和人参。 难以左右逢源。 难以在急流中同时救出母亲和女友。 更不要说关乎这国家危难，生死存亡的选择题。 A和B毫无疑问都不是官方所能够接受的。因此恒生了CDEFG等等附加选择。 一条理论的证实，都是通过十分严谨的探究和反复实验所得到。 天台市，天国板块中央的一座古城。 坐地数十里，横跨赤龙山脉，九朝古都，三十九代文化传承地。 现代化的高楼围着老城区转了一圈。 在其中央古城古松楼，天国最高行政办公大楼的秘密会议室。 数十位掌舵人肃立地迎着一位老人坐下后，方才举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据我们的调查，对方所言已经得到证实，具体人数超过二百三十一万学生遭到对方挟持。” 即使有心理准备的老人们，心渐渐沉了下去。 “尽量稳住局势，就先按照X划部的C选择跟它们谈。”一位带着老花镜的老者敲桌子道。 “子弹都打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理？”一个满肩将星的国字脸大将怒声道。 “打？这个时候还能打？” “怎么就不能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打不得，现在都昌的事情就够烦了，我早说之前的的大清扫行动就是错的，本来可以暗地打掉它们，现在呢，这船都快翻了！”一个白发老爷叹气道。 “哼，现在不打，等它们温水煮青蛙么？那些可是吃人的东西，你还真把它们当人了？” “。。。。。。” “好了，不要吵了。”中央的老者出声道。 整个会议室又恢复了安静。 “三年前的事我们当中的有些同志依然没有将它放在心中，导致破坏份子渗入了我们的队伍，这是导致今天恶果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阶段的局势，战争是有必要的，也是必须贯彻的！” “我们绝对不会向任何恐怖主义低头，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性问题！” “但考虑到国民情绪，暂缓大清理行动，让各地区部队日夜巡逻，对于外出动乱人员一律清理。” “同时，后勤部与宣传部做好相关措施，一定要安抚好民众情绪！” “大家有什么意见么?”老人虎狼地眼睛看向四周。 “那上百万的孩子们怎么办？”白发老爷不忍道。 “照老刘的想法，按照C方案去做吧。” “人选由特组和军部负责。” 一份份文件迅速传递到各方部门，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运作起来。 看似已经脱离风暴中心的张祖心情和晴朗的天空相反。 把张天乐带回家后，历经母亲妹妹弟弟三堂会审后，才勉强说清楚了自己在都昌的遭遇。 除去熊猫人的身份和其中危险的片段外，大多数不合理的事情都推给了官方和陡然的巨变。 蔡水琴即便猜测出大儿子多有隐瞒些什么，但也在如今危难的局势中面临奔溃。 除去孩子要担忧，远在湖州打工的丈夫也因为交通管制无法归来。 “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萌萌看着张祖道。 “天水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一起去湖州找父亲。” “可现在外面还能出去？”张母忧心道。 张祖看了眼窗户外一片空荡的街区，摇摇头道：“没事，时间拖得越久，这里就越危险。” “行，妈听你的。”能给她信心的，是大儿子之前将小儿子带回来的手段和责任，以及儿子提起的官方神秘身份。 “那咱们就简单收拾一下行离，准备走吧。” “好。” “等等，妈，什么时候做饭啊？”张祖拦住了老妈可怜兮兮道。 噗的一声，张萌萌被张祖忽然转换逗笑了。 “好，妈这就给你做饭去。”蔡水琴笑着，转过身去时的眼角闪出点点泪光，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张萌萌和张祖，两眼相望。 这个古灵精怪地小妹被张祖招呼进她房间收拾行离后，敲了敲弟弟张天乐的门。 “天乐！？” “天乐，开门。” “不要管我！”里面传来一道爆喝声。 砰! 张祖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一把抓起把头捂在被子里的张天乐。 白色的眼泪从少年的脸上落下，张祖不由怔住，语气缓和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能救，我自然会救。” “少说这些垃圾话，你试过了么？你为什么不试试？！！”张天乐怒视着他。 “我愿意为你低头，却不愿意为陌生人低头，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我只看到了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在做自我辩解！” “放屁，你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祖一拳锤在墙壁上。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蔡水琴带着张萌萌提着锅铲闻声冲了进来。 “没事，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我不会为陌生人低头。”张祖随之轻声说着，冰冷而寒霜的字体击打在张天乐的心脏。 “不会为陌生人低头么？”张天乐呢喃着，看着张祖腰上的枪。 猛地抱住张祖，握住其中的一把手枪。 “你们干嘛!!!”蔡水琴急得大叫。 一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张天乐的手。 “如果你把我当兄弟，就把枪借给我，我自己去救！” “这样么，看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张祖笑了，笑着将腰上的两把手枪放在了张天乐的手中。 “妈，菜烧焦了。”张祖提醒还在边上观看的母亲，后者才忧心地离去，顺便把看热闹的张萌萌也带走，留给两兄弟安静的空间。 张天乐还在出神张祖如此轻易地把手枪交给他。 “记住了，这一路不要为陌生人出头，等会有人会把你们接到天台市，父亲也会有人安排。” “什么意思？” “你还没看到么？战争来了。” 第四十八章 家人 白色的烟雾伴随着新闻频道中不断闪过的画面而渐渐消失在抽风机中。 老式的油烟机在沉默的年轮中发挥着它的余力。 一顿饭吃得张祖肚子暖和和，温暖了那颗被寒霜所冰冻的心。 历经都昌后，张祖越加珍惜与家人同在的日子。只是生活逼着我们不断远离。 饭桌对面的张天乐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他不断摩擦着腰上的两把枪。 “你现在还不会开枪，等到了天台安顿好后你会有机会的。”张祖提醒道。 后者抬头自信一笑：“没问题。” “但你答应我的，有机会一定要救那个人。” “嗯。”张祖轻嗯一声。 “哥，你们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张萌萌好奇道。母亲也投来质疑的目光。 “没事。” 张祖淡淡一笑。 一家子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新闻上。 “环球新闻报告，距今全球范围内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国家遭到不同程度的恐怖袭击。” “狗牙直播后续。。。。。。” “据相关人士透露，狗牙直播中出现的代表人物为天国著名企业家云先生次子云山。详细信息在接下来的新闻专题会详细分析此次轰动全部的恐怖事件。” 张祖看着新闻屏幕中闪过的胖子，心里一阵冷笑。 云山在那日的表演可以算是征服了不少卫道士。 在短短数个小时内，超过上百个城市的爆发了反战运动，其中大多数为那些被围困的学生家长。 官方新闻有意隐瞒之下，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被引导至变异体的习性和特点上。 残暴，嗜血，狡诈。 以及无恶不作，不折手段，特别是一段段变异体生吃人类肢体的视频让国民们大为震动，那颗被云山话语动摇的心再次稳固。 变异体需要生存的空间？ 张祖只觉得胖子在放屁，这场充满迷雾一般的变化中，他虽然分不清未来的方向，但是他知道，变异体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若不然，都昌数十万人的性命就不会死得无声无息！ 那些被战火所掩盖的罪恶，不会因为一句渴望和平和消失。 张祖也无法原谅，嗜血的怪物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不过是他的本能而已。 既然嗜血是本能，那就注定双方无法妥善，又何必假惺惺地用卑劣的手段来威胁天国国民们。 一切不过是温水煮青蛙，一口一口吃胖子的低劣手段罢。 天国有志之士看清者不少，但只能空头白话，在各大新闻网页评论区发表自己的言论。 百分之七十的国民选择绝不妥协。 剩余的百分之二十选择妥协，支持天国变异体法案通过。 余下的百分之十中立。 这百分之七十，绝大多数都尚为遭到变异体直接性的利益伤害，百分之二十，大多都是那些被困孩子的家长。 百万孩子，涉及数千万家长的心。 天国乱象，已然不远。 一顿饭张祖吃了一个小时，将桌上的菜肴吃得一点不剩。自从化身为所谓的熊猫人后，不仅身体各方面的素质提升为常人的数倍，连胃口也出奇的与日俱增。 “妈，你们快捡好行李，马上就出发吧。”张祖看了眼手表道。 “这么急？现在外面好乱，也没车子怎么走?我看还是别出去了，你大表哥一家也在市里，我们也好有一个照应。” “妈，天水不安全了，你们先去天台市，车在门口等着了。” 就在蔡水琴怒骂张祖吹牛吹到老娘头上时，从窗口偷看回来的张萌萌忽然尖叫着道：“真的，真的，有车来我们楼下了！” “真的假的？”张天乐和蔡水琴也凑了过去，一辆迷彩吉普车从街边开了进来，两盏白色的大灯在黑夜中尤其刺眼。 十分钟后，一家四口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看着身后的房间有些怀念，住了这么这么多年的老房子，而今要离开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愁绪在一家人蔓延开来。 “唉，走吧。”蔡水琴叹了口气道。 “你好，这是？”蔡水琴看到了驾驶座上的一个青年。 “你好阿姨，我是张祖的朋友，您叫我空陵就好了。” “啊？”蔡水琴脑子里没反应过来，张祖拉着还在好奇的家人上了车。 “这是我大学朋友，多亏他帮忙我们才能离开天水。”张祖解释道。 “奥，那真实太感谢了，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 “天台。” “天台好啊，国都的孩子都长得这么秀玉啊。” “妈。”张祖叹了一声，母亲的话绕才消停了些。 实际上蔡水琴是高兴的，虽然眼前驱车的年轻人脸上异常冰冷，但对方的身份明显不会简单，否则如何拥有如此能量在交通管制之下任意行驶的权力。 “车上位子有多，我们带上你们大表哥一家也能挤挤。” “嗯。”张祖点点头。 随之母亲拨通了大姨的电话。 “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过了一会又打了过去，通了。 “妹儿，你们怎么样了，都联系上了么？”大姨的声音传来。 “嗯，大姐，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 两人聊了一会才聊到重点。 “姐，我一家子准备离开天水，准备去天台，你们走不走？” 大姨一开始还不相信，反复问了几次确定蔡水琴没开玩笑后，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 “喂，姨娘，我是虎子啊，现在外面十分危险，你们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离开家，好好关好房门，等待大清理结束。” “啊，祖儿，你大表哥。”蔡水琴把电话交给了张祖。 “喂，表哥，我小祖，我一个朋友是军部的，可以送你们一起到天台避难，走不走？” “军部的朋友？” “该死的，小祖你被人骗了！” 第四十九章 破裂 “小祖咋说？” 郭虎凝重地握着手机，时不时点点头，挂掉电话后，轻声安慰母亲道 “姨娘他们要离开天水前往天台，您二老也去吧。” “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出去？”郭爸疑惑道。 “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现在全国范围内的交通禁令之下，小祖他们哪里来的车，极有可能是被谁给骗了。” “但小祖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等他们的车过来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安慰好两个老人后，郭虎看了看窗外巡逻的军队，还未回过神。 一个小时前，天水地方军部接手了天水行政中心，其中包括警务部门的各大分类，所有在职人员被疏散回家待命。 消防部门还在街头忙得手慌脚乱，一辆辆坦克直接撞开了路上所有挡路的大车小车，拥堵的交通在强大的钢铁车队下不屑一击。 最让他难以忘记的是，临走时审讯室里杨子义的那双眼睛。 微笑，嘲讽，以及淡淡的炽热。 明天的天国会是如何，生活在这陌生变化之下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嘟嘟。 窗外汽车的鸣笛声拉回了忧虑明天的郭虎。 楼下，张祖朝他挥了挥手。 郭虎看着那辆吉普车，暂缓埋下了心中的疑惑。 蔡水琴上去坐了一会儿，就带着郭爸郭妈提着行李下了楼，隔壁有好奇出来询问的邻居，郭母她们也只能沉默一笑。 “表哥，你真的不跟姨妈她们一起走么？”张祖回头看了眼房间里发呆的郭虎。 “不了，我是天水市的刑侦副队，随时待命。”郭虎笑笑又拍了拍张祖的肩膀道：表弟，我看不懂你了，不过很多事情我知道现在也没时间说，照顾好我爸我妈她们。” “知道了。”张祖笑着轻轻点头。 天水主干道，以往的灯红酒绿被白色的聚光灯所代替，白光所到之处，是巡逻的警务人员，唯有军方车辆占据了整个车道。 大部分城市都被暂时性实施宵禁。天水主干道，以往的灯红酒绿被白色的聚光灯所代替，白光所到之处，是巡逻的警务人员，唯有几辆军方车辆占据了整个车道。 大部分城市都被暂时性实施宵禁。 事实上这仅仅第一夜。 却在这一夜之间，人类所需要铭记的时刻到来了。 在这个时刻到来之前，不起眼的小人物张祖忍住了泪水。 车后面的姨妈抱着母亲痛哭着。 姨妈不愿走，却是会分了郭虎的心。国之危难，郭虎一心向上，姨妈也不想断了他的那份赤子之心。 只是二老唯有他一个儿子，对方也没娶媳妇，也就没所谓的香火后代。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怕千山万水，就怕阴阳两隔，白发送黑，魂断惆怅。 哭得张祖眼睛通红。 因为，他也要离开了。 天水高速收费站，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边上，前方关卡的一个小队过来的士兵验真李空陵身份后，通行至站外，车停了下来。 “呜呜，虎子啊。”姨妈的哭声荡漾着。 “姐，没事没事，虎子会没事的。”蔡水琴安慰道。 “是啊姨娘，表哥一定会没事的。”张萌萌抱着姨娘的手臂摇晃道。 郭爸则是沉默着摩擦着手心，一声不吭的落着老泪。 只有张天乐注意到车子已经停下，他看着副驾驶上胸口不断起伏的张祖，不自觉握紧了腰上的手枪。 “妈。”张祖碰了碰后面的母亲。 “嗯。” “妈，我有事情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天台了。”张祖的声音虽小，但是封闭的车厢中所有人都听到了。 哭声渐渐消了，母亲脸色焦急道:“怎么？” “我跟表哥一样，都是体制中的人，这里有事需要用到我。”张祖平静道。 “不！不不，哥你不许离开我们！”张萌萌一把勾住了张祖的脖子，红着眼睛紧紧搂着。 “对啊，小祖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能够面对这种情况，一起走吧。”姨娘抹着眼泪道。 张祖回首笑着道:“我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为了你们，也为了我自己。” 随之拍了拍张萌萌的小辫子，深邃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张天乐，拉开了车门。 另一边的车门也开了，李空陵对着耳麦说了一声，黑暗中缓缓驶出另一辆吉普。 驾驶员下车入了张祖他们的车，成为去往天台的真正的司机。 吉普车的门已经被锁死，将想下车阻拦张祖的一家子只能含泪看着黑夜中不断拉长的一道黑影。 上了那辆新车，李空陵递了一张纸巾过来，被张祖一把扭成团丢出了窗户。 “还有脾气了，放心吧，你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小陵子。” 冰霜如月的李空陵嘴角勾起道:“你不用谢我，你既然答应加入了我们，自然有相应的回报。” “我明白，在我服从上级命令之前，我还想了解几个问题。” “说。” “如果熊猫血感染变异体病毒后可以让拥有熊猫血的人有机会掌控变异体和感染体，为什么不大规模制造像我这样的熊猫人。” “这是上面的决定，至于你的存在，你以为是我决定的么？” “到底有多少变异体？” “有可能只有三只，或者三百只，或三百万只。” “我知道了，上级的命令是什么？” “等。” 一个等字让狭窄的空间有些冰冷。 他打开了车上的广播。 “本台消息，由李国民大将，天台总理吴宗国为代表的官方代表在北齐洲与变异体举行了会议协商。” “十九点新闻，官方代表表示一切以孩子们的安全作为谈判的第一要务。” “二十点新闻，双方谈判顺利，相互握手，皆表示愿意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二十一点新闻，谈判疑似破裂，变异体在会场展示其恶劣的原型状态。” “二十二点新闻，全国爆发大规模市民游行，要求官方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二十三点新闻，官方呼吁民众冷静，会议暂停。” “二十四点新闻，会场变异体代表与官方代表爆发剧烈冲突。李国明大将英勇无畏，悲壮殉国，二十四名变异体代表全部击毙！” 至此，谈判破裂。 第五十章 来自军区的敌意 九月最后一夜的钟声敲后，天国瞩目的九三会议以官方三十四名死伤，全部变异体死亡的惨烈作为了黑色十月的开端。 十月一号，零点十八分。 张祖看着漆黑的夜空出神。 打破平衡的导火索已经燃烧，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些狡猾嗜血的变异体会有多么的愤怒。 李空陵却面无表情，打开了远灯，发动车掉头向天水驶去。 “命令下来了？”张祖沉声道。 “嗯。” “去哪？” “去哪你不知道么？”李空陵朝他看了眼。 不言而喻，张祖恢复了沉默。 天水收费站已经响着警报，即便之前得到小队已经检查过李空陵的证件，但是对方依然严肃地再次复查李空陵的身份后才放行。 一路行驶至天水市中心，行政大楼。 张祖下车时，刚好看见行政大楼涌出一批武装士兵，集中在中央平地喊着口号。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 “报数！” “1” “2” “3” “。。。。。。” “156！”随着最后一个队员报数后，核定完人数的指挥员再次为每个战士检查好身上的武器装备后，一声令下，一百多号精英战士上了旁边准备好了运输车。 除去这一百五十六人组成的武装队伍，行政大楼驻扎的队伍不下三千人，真正做到了恐怖的五步一哨的战备状态。 张祖他们的车尚为靠近行政大楼千米范围，就被强制性停下，只能一路由引路的通讯兵带领前进。 天水行政办公大楼，偏白色风格的现代化办公大厅已经转变为了天水军区作战指挥所的办公重地。 原先的警务系统已经全部被军方的系统所代替。 三百平方大的中央区域临时建立了天水市建筑沙盘。 行事匆匆的军务人员不断穿梭在楼道间。 “待会你不要说话，认真听就好。”李空陵在电梯里对张祖轻轻说道。 张祖点头示意，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心冒出了点点汗水，也不知突然间就这么紧张。 叮，电梯门一开。 张祖抹了把手心的汗，踏一步走，却是没看到前面有人，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对方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白色的文件撒了一地。 “你干什么!”一道娇喝声传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确实是张祖的错，也没有必要多去狡辩，他蹲下身子将一份份文件捡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女人抱怨着。 张祖却是没有听进去，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凝聚在手上的那份A4纸。 天水十三中受害人名单 个人信息。 姓名：林小草。 图片：@@@。 家庭成员：单亲。 。。。。。。 “林小草？”张祖呢喃着，脑海中回忆起老弟张天乐口中所说的名字。 两者的信息是相同的，也就是说。 林小草已经受害？ “你干什么！这是军部B级文件，你已经触犯了第三百六十八条军部律例，我有权逮捕你直到文件失效。”那女人喝止道。 一把扯过张祖手中的文件。 “嗯？”李空陵回头停下脚步，双手还抱着看戏。 “抱歉，我想问一下这些名单上的人都已经遇害了么？”张祖抬头看了眼面前英秀的女人。 中尉军衔，在二十五六的年纪在军部已然是中层女军官。 “抱歉？抱歉有用么？你是哪个部队的？如果你的身份没有达到B级文件阅览资格，那么请你接受我们的调查。”对方倒是没有怀疑张祖的身份，毕竟外面的防御并没有放松到让一个平民进入作战指挥中心的程度。 不过这女人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张祖心中的歉意消失无存。 压下心中对那份名单的疑惑，张祖径直推开面前的女人。 “站住！”女人一把抓向张祖的脖子。 这是要一把抓住张祖，用极度屈辱的姿势压服他。部分注意这边的军务人员不由为张祖担忧，天水霸王花的恐怖不是一般同志能够承受的。 就在她已经想好下一步动作时，却是脑袋一转，整个人被侧翻压在了地上。 她脸色潮红地动了动，正欲大声怒斥时，看到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后顿住了。 “不要逼我。”张祖轻轻吐了口气，松开了她。 这边的冲突很快引起了防务人员的注意，好在李空陵解释之后，留下还在发呆的女中尉后顺利抵达作战指挥中心。 “一团二团三团，负责A区！” “四团五团六团，负责B区！” “所有突击队伍一定要按照三角形战术突击！” “后勤部一定要切实保障好运输速度！” “另外，隔离区做得怎么样了？” “报告，已经完成百分之九十八。” “让他们速度加快！在凌晨三点之前必须完成！” 天水军区最高指挥官唐天龙，是整个江南地区有名的中将。其先祖大将唐虎，是开辟新天国的奠基人之一，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年仅五十八成为了天国高级将领，重守一城。 不过这位快入花甲之年的中将如今也是焦头烂耳，苦不堪言地看着屏幕中的红色区域。 周围环绕的军务参谋静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知道现在这位将军面临着重大抉择。 “老唐，不要想了，服从命令吧。”一边的天水区副将叹息道。 “不管如何，在这之前，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唐天龙摇头道。” 站在身后的张祖和李空陵没有说话，直到一系列命令下达后，两人被带到单独的空间。 不一会儿，唐天龙推门而入。 张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看到小凌子依旧傲娇的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就坐了回去。 唐天龙也不介意，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不知贵部有什么需要我这老头子做的？”唐天龙调侃道，语气中充斥着鄙夷和嫌弃。 “唐老将军说笑了，就连六十八岁的游老将军都在在都昌奋战五天五夜，我不信区区五十八岁的您会坚持不住。”李空陵笑着反击回去。 “哼，有屁快放！”唐天龙收起笑容冷声道。 “我需要一只精英小队，其中必须有熟悉天水十三中下水道地图引导人员，另外两副标准的特种队伍装备。” “还有别的么？” “没了。” “你要的东西待会有人安排，但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之内，我有权不再接见你。” “嗯。” 看着唐天龙甩们而出，张祖一把抓起李空陵的衣服。 “小凌子，草！这里的人为什么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隐瞒？我根本就不需要隐瞒什么，至于他们眼中的敌意，我更觉得更像是恐惧。”李空陵慢慢的将张祖推开，朝头顶上的监控笑了笑。 第五十一章 反击 51.反击 对于李空陵的傲娇，张祖闷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他在天水军区诸多军方大佬们面前装13。 另一面，针对李空陵的特殊要求，唐天龙迅速将一支天水特种部队交给了他手上。 以及两副标准军事装备。 行军战备室，二十六名特种战士紧张的整理好装备后排成了一排。 “首长，天水特种部队三排准备完毕，请指示！”为首的队长对李空陵敬礼道。 “嗯，引导员出列！” “是。”其中躲在最后的一名战士站了出来，倒是一个女兵。 张祖抽了抽嘴角，这女的眼熟，却是刚才不小心撞翻她所谓B级文件的女中尉。 王亚楠尽量不让自己面露尴尬，摆出一张肃然的脸，且当作看不见张祖。 “嗯，好，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根据我的计划潜入十三中，对上次直播中的目标人物实施斩首行动。” 听到李空陵说的斩首行动，王亚楠动了动唇，却是没说。 “具体行动内容，由身旁的这位负责。” 战士们看向李空陵所指的年轻人，模样勉强清秀，却是没有一点军人的棱角，但那股眼神中所透入的深邃，便是让他们没有轻视张祖。 张祖没想到李空陵的任务是斩首行动，也没想到对方会把指挥权交给他，更没想到的是，在紧张做出布置后，李空陵告诉他，他要离开天水了。 厕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撞进了里面。 “小陵子，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让我去送死？你还真拿我当超人？” “超人？你想多了，针对九三会议谈判结果，上面迅速下达的此次命令一定要完成！” “这么快？”张祖眉头紧锁。 会议谈判破裂仅仅数个小时，官方的动作已经这么快速，连自己这个边角的小小熊猫人都算进去了。 “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看张祖表情，李空陵淡淡道。 “不用说了，到底有什么是要我做的。”张祖正色道。 他可不愿相信所谓的多重选择，从坐上对方飞机赶回天水的这一段路中，纵观整体国情，单体的力量已经很难在未来生存。 不说交通全面停止，国民经济几乎陷入停滞状态，更有席卷全国的大清理行动。张祖没有信心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家人的情况下，投靠组织，是最明智的决定。 否则张祖一家连天水都无法离开，更不要说专车护送至天台。 另一方面，特组也并非张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脱离于大众视线之外的官方组织，仅仅透露出的冰沙一脚，已经令张祖感到震撼。 “你理解就好，不过你的任务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你的任务是。。。。。。” 推开贴在耳朵边轻声说着的李空陵，张祖眯起了眼睛。 怒斥道:“说真的，小凌子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官方的人！” “任务紧急，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天亮之前如果没有成功，你会后悔的。” “我可以把这个当作威胁么？”张祖冷冷道。 “不知道。” 李空陵走了，无耻地丢下张祖一个人消失在黑夜中。 之前要来的两份装备，同甘共苦，原来却是一人潇洒离去一人苦涩地摸着M4。 装备对于张祖来说最大的难题不是重量，而是熟练度。 当初在都昌郊区监狱仅仅三天的军事训练，张祖仅学会了开枪罢了，只有准度，目前全靠运气。 不过既然接下了任务，张祖还是按照计划，带领这支精英小队前往天水十三中。 黑夜中的灯光将幽暗的城市街区射出一道白色的朦胧。 五辆吉普在天水十三大道上并不起眼，起眼的是围绕在天水十三中的数千军队。 十三中被层层包围，一道道白色的聚光灯照在黑夜下魔鬼笼罩的冰冷建筑。 一片静悄，不仅教学楼没有灯光，操场上也空无一人。 对面的幽静在外界紧张的包围的部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负责接纳张祖一行人的是驻防队伍的一名参谋员。 张祖打了个哈欠，在车上暖气的滋扰的困意又被半夜秋风打起了精神。 “为什么没有动静？”张祖疑惑道。 “在昨天晚上八点时，恐怖分子将人质转移至教学楼，三个小时前还能传来哭声，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声音。” “我部即将对教学楼发起冲击，营救人质，因此唐中将希望您可以考虑停止您接下来的行动。” “我知道了。” “马上行动，跟我来！”李空陵想出的地下通道进入计划被张祖无情打破，他选择了直接进入。 “啊？” 张祖果断的决定让王亚楠她们吃惊，但还是服从命令跟了上去。 这一路车上的闲聊，让王亚楠稍稍安心，张祖不是那种记仇的上官。 “首长，我部其实已经有斩首行动的计划，我们的动作是不是有些多余？”王亚楠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李空陵和张祖突然空降天水指挥中心已经够突兀了，现在还出现了重复性的任务。 之前张祖进天水行政大楼时遇上的百号人队伍，正是天水军区斩首队伍。 因为特组的特殊性，唐天龙也留了个心眼，让情报部分门的王亚楠充当引导员。 得知是斩首行动时，对方也觉得多此一举。 王亚楠的劝谏换来的是张祖一脸的冷漠。 他现在真是天人交战，思索间，王亚楠一声惊呼，朝那处看去。 “那里有灯！” 那的灯光？张祖知道，知道得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张祖不顾驻防队伍的阻拦，带领队伍加快的步伐冲进了教学楼。 诡异的安静还是让战士们打了个冷颤。 王亚楠不由看向前方没有多余动作的张祖。 张祖冷么？冷，他已经闻到了空气的血腥味。 这股浓郁的程度，已经不弱于在昌都遭遇的血腥场面。 黑暗中的张祖忽然踩到了一个硬物，蹲下身子摸了摸，是个卡通外壳的迷你学生手机。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孩子的。 “开灯。”张祖说毕，二十六人手中装备灯打了开了。 开灯的一瞬间，两道人影在灯光的映射下冲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张祖沦为他们的目标。 “小心！” 王亚楠正在张祖后几步，急忙上前支援，手中枪还没开，就看见两道身影翻到在地。 张祖这两脚没有留情，长于普通人两倍素质的熊猫人并不比精英战士差。 “不要开枪，是孩子！” 张祖喝声道，众人才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两个孩子。 “是人质，快!”两名战士跑了过去，扶起了那两个半大的中学生。” 张祖却是看得惊呼道不要，却是已经迟了。 噗，两条舌头洞穿了那两名战士的脖子。 一道恐惧的念头在张祖心中生起，整栋楼的灯忽然开了。 一楼教室，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孩子从窗户口探出了头。 他们有的笑着，有的哭着，以及冷漠的的脸让众人心中生出一股股寒意，这股寒意令人恐惧，令人跌入寒渊。 他们赤红的眼睛让张祖差点没有握住手中的枪。 老三老四他们，真TM将这群孩子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第五十二 乱世 明亮的走廊里，红色液体，百具残尸，终结了张祖心里仅存的余念。 老三老四没有放过这群孩子。 眼下剩下的，都已经转变为了变异体。 人们甚至看不到这个过程，事情已经结束了，结束地令人难以接受。 王亚楠打开战术口罩，吐了出来。 这位君临一线的中尉女军官，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坚强。 她红着眼睛，和大多数战士一样，怔怔说不出话。 “虎子，东吴！”唯有队长心系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战士，抽搐三秒便没了生息。 看着生者死得不明不白，活着的自然余下愤怒，举起枪欲开枪，却被耳麦中的电流声喝住。 天水行政中心，唐天龙为首的天水军区大佬们神色肃然地看着屏幕中传递过来的视频。 “没想到，这群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副将郭水愤然道。 “通知下去，计划照常进行，务必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唐天龙迅速道完，脸上没有数个小时前的悲叹，有的只有冷酷。 作为天水军区最高将领，在当前情况下，已然没有了退路。 天水十三中教学楼。 “我，我这是怎么了？”一个学生看着血色的手掌痴痴道。 “警察来了么？” “到底怎么了？” “啊!!!!!” 明亮的视线过后，整栋教学楼忽然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和哭闹声。 “不要管他们，跟我走。”张祖打断要上前查看那些孩子的王亚楠。 “抱歉，任务已经取消了，上面要求我们待在原地，大部队立刻进入。”王亚楠横眉道。 “那你们呢？”张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队战士们。 “抱歉，唐中将亲自发布的命令。”小队长苦涩道。 “我知道了。” 张祖没有自取其辱，转身独自冲上了楼。 在他上去不到一三十秒，一群战士冲进了教学楼。 教务处，张祖轻轻推开了门，看了眼，又轻轻关上了门。 门里没有看到老三老四，没有活着的生物，只有冰冷的茶几上放着的十个人头。红白的血浆混合空间尚为散去的烟雾弥漫了他的视线。 老三老四它们用十个人头写成了两个字。 “宣战！” 背靠着身后的地狱之门，张祖抱着头缓缓蹲下。 摁了摁衣领上的纽扣。 “小陵子，我没见到他们。” 沙沙。 “把经过说一遍。” 张祖长话短说，李空陵已经炸了。 “你没有根据我的要求，从地下通道进入，直接进入怎么可能见得了他们？！” “哦，或许吧，我累了，我TM不想听你说这些鬼东西。”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对方沉声道。 “哦。” 张祖不以为意地关掉声音，看着楼道上冲上来的士兵，迎了过去。 李空陵愤怒，难道他张祖就不生气么。 所谓的特殊任务，在他看来，是一件十分仓促的决定。 如果他真的按照李空陵的说的去做了，毫无疑问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不仅如此，唐中将派给他的这只队伍，百分之百都是对方的人，看他们的态度便知，这支队伍不过是对李空陵的应付罢了。 一旦张祖选择了李空陵的方案，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张祖必死无疑，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但是张祖也想不到小陵子要害他的理由，正是如此，思绪紧绷的张祖不想了。 狗头军事张累了，便是一觉到天亮。 十月新的一天过去八个小时，一件牵动着千万国人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九三会议破裂八小时之后，人们忽然察觉外面的局势越加危险。 打开可视化信息传播媒介。 一条条震动世间的消息犹如一颗颗持续爆炸的核弹辐射着天国。 九三会议，李国明大将壮烈牺牲！ 是夜，狗牙直播被全频道下架！ 官方新一轮发布会中表示已经成功拯救了数百万的孩子，具体详情会在下午十三点公布。 北洋城，坐落江南中域，山清水秀，三朝六代文风浩然的古城。 在现代化的建设下，与天台一样，除去中央部分的文化古楼，四周大部分已经建立起一栋栋高楼大厦。 可容纳数百万的大都市在今天迎来了一批客人。 一支不见尽头的车队在大量的警务力量护送下，直达北洋市。 北洋大道通道口，北洋地方军政已经在那等候着。 待那车队前面开路的数千军车停下，北洋市军区指挥官主动上前为最前头的一辆吉普车拉开了门。 “周叔。” 里头下来一老将，白眉红脸，正是那日奋战都昌一线的老将周国梁。 “沙小子出息了，转眼都这么大了，闲话也不说了，你也知道现在情况，上面交代清楚了一定要妥善安排好这数十万民众，怎么样，北洋有没有压力？” “没有问题，已经安排好了。”沙书豪肃然道。 “那就好，这样我才放心赶回都昌主持大局。” “周叔，保重身体。” “呵，李将军都以身殉国，我这风烛残躯，若是能为祖国多挽留一些，死不足惜，只是这次大灾。”不由地，周老将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说下去。 沙书豪闻言点点头，看着身边这位直追大将身份的长辈发出悲叹，更是心生重任。 这一批人，都是从都昌抢救出来的幸存者。 在尾端的一辆公交车上，一个脸上刻了字的女人看着不远处的北洋发呆。她旁边坐着一个抱着小女孩的龅牙。 “爸爸爸爸，游戏是不是快结束了啊？”光头龅牙怀里的可爱女孩期盼道。 “是啊，宝儿，我们马上就可以通关了。” “(??ω??)y，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么，我要妈妈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扎着两个小马尾的姑娘激动的跳了起来，小手不小心打到了头靠窗户的刀疤女人。 “啊，淑贞阿姨对不起！宝儿不是故意的。” 最后工作两天，过年七天全力码字 谢谢几位书友的支持，过年我给大家在群里发红包，算是一点心意，也是有点愧疚，工作和更新不能同步，提前给大家拜年了。 我会记得曾经每一天咸鱼的日子。 《传染源》最后工作两天，过年七天全力码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惩罚 人类经历过地震，经历过海啸，经历过病毒，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危机。 在死亡之后的新生，人类不断克服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不断的延续着生物生存的本能。 九三会议，不过是战争的导火索。 层层迷雾中的鬼魅，隐藏在暗处的野心家，在日益消沉的和慌张的人心中肆意妄为，将整个世界化为了浮屠。 天水市行政中心，唐天龙中将率领全军战士矗立在中央广场的国旗下。 “全体都有！敬礼！” 在外壁墙上的显示仪上，播出了一道白发苍苍的头像。 这头像目光尖锐得似乎能够透出一种神秘的光。 在这道光的感染下，诸军将士都感到一股荣耀常伴生死的觉悟。 虽然，这位老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的精气神却鼓舞了生者。 一代大将，李国民英勇战死，为国之危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场缅怀先烈，追思战斗英雄的仪式在一夜之后迅速在全国各地展开。 人们只要往外面一看，便能看到外面多出来的白条横幅。 天水市也没有例外，在唐天龙的带领下准时在九点钟举行仪式。 此次仪式，除了必要的防卫力量外，原先天水行政中心人马也陆陆续续到场。 在国歌奏响之后，悲歌默哀一分钟的仪式完成。 唐天龙身后的天水市市长便上前小声问道：“唐将军，关于行政中心。” “知道了，黄市长大可放心，我们马上撤出。”唐天龙大手一摆，向副将一个招呼，算是让黄市长安心。 黄市长也松了口气，天水军区的强势霸占和一纸文书，给他极大的压力。 上午十时许，重新回到市长办公室的黄青仁看着视屏中不断飘过的新闻，面前的烟灰缸袅袅升烟。 不知在考虑什么的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汉子。 其中一个眉毛粗大，体格强壮，腰上还系着手枪；另一个则是中等身材，样貌普通，但眼神中闪耀着深邃。 “郭队长，李队长，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们也清楚，我就不多废口舌了。” “长话短说，像警务厅厅长刘驴，刑侦队长杨子义这种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怪物依旧不在少数，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你们作为警务部门的重要力量，一定要彻底清楚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恶魔！” “市长，你想要我怎么做？”郭虎看了看他还在吞吐烟雾的嘴巴，心思已经飘在了外面。 昨天夜里十三中方向的枪声让半个市的人没有睡着。一早醒来，就被通知立刻回到岗位。还没坐下多久，又匆匆被喊到这里打官方话，多少还是有些闷的。 “是的，关于这些怪物，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太少，上级发布的清理命令实在是太突兀了。”特勤部部长沉声道。 黄青仁闻言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吐了出来。 又从口袋里摸出两根烟放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你们觉得不可思议？我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总之这短时间我们都好好消化一下，至于那些怪物的资料，应该会一步步到位。” “市长，九三会议谈判破裂，那些孩子怎么样了？”郭虎接过烟点燃。 黄青仁摇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但大体情况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我总觉地还有机会，他们不可能把这么多人全。”特勤部部长眉毛抖动着。 “希望是吧。” 刑侦大楼，郭虎看着空空如也的审问室，别过头对身后收拾东西的同事道：“小雯，之前我们记录的笔录还有么？” “没有了，天水市军方已经将它们带走了。” “嗯。”郭虎若有所思地回忆那天抓捕杨子义的情景。 这些信息集中起来的答案可不太妙。 区别于往日战争的阴谋在光天化日之下降临，世界观都即将崩塌的时候，刚刚会见他的黄市长在离开前竟然拉着他的手说要叫他黄叔。 这种低劣不走心的拉拢手段在郭虎看来并不是个笑话。 他只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小人物，但现在，似乎也成了人家眼中值得投资的棋子。 但他不喜欢这样，在棋子和下棋之间，他更愿意安安稳稳的做事情，为身上的这身警服负责。 不喜欢做棋子也不喜欢下棋的人有很多，至少张祖也是这么想的。 但凡有一点机会，可以摆脱这该死的被动结局，九死一生他都敢冲。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冲进十三中教学楼的重要原因。 而现在，张祖看着面前的冷酷的士兵，欲哭无泪。 夜里从教学楼下去会见援军，没想到会的是一把把枪眼。 冷酷无情的王亚楠亲自带队上前铐住了他。 张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李空陵所说的未完成任务的后果。 一夜无眠的他被蒙上眼睛，敲了闷棍。 疼痛和心里的伤痕比起来，后者更为刺激，前者更容易令人发出生理上的惨叫。 就像他醒来的第一眼，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性格也在这个时候爆发。 灰色的天花板之上的白灯有些刺眼，刺眼的晃动将灰色的墙壁和周边的铁栏杆融为了一体。 这座不见天日的未知建筑里，大大小小的牢房人满为患。 仔细观察，这些基本都半大的孩子，只不过是同一的蓝白色病服给他们增添了不一样的苍白。 一道道渴望的眼神集中在中央区域的一个金属十字架。 十字架绑着一位半眯着眼睛的年轻男子。 他全身赤裸，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咬痕。 “啊！李空陵，我CNIMALGEB！” 张祖目露凶光，极度暴怒下竟拉得绑在身上的铁链晃动。 但区区两倍素质的他如何脱得了身。 中央控制区域，已经转移至此的唐天龙看着视频中不断发出吼叫的张祖，不由对身边站立的冰霜男嘲讽道：“特祖毒蛇称呼真不是盖的，自己人算计自己人。” “我给过他机会了，只是他没有珍惜，而且这也不是算计，这也是他的责任，你说是么，唐中将？” 站在唐天龙身后的王亚楠闻言生出一道冷汗。 “李长官，这样对待您的战友，是不人道的行为。” “闭嘴！”出声的却是唐天龙。 “没事，况且他也不是我的战友，他只是我的兄弟罢了。” 此言一出，整个作战大厅的人员集体惊悚地看着嘴角微笑的李空陵，唐中将也忌惮地看着他，不再作声。 第五十四章 死亡 张祖未尝没有思考过一个让他忽略的问题。 李空陵TM到底是谁？ 特组成员，又怎么会突然对他下达那样的命令。 和魔鬼交易。 更没想到的是拒绝任务后的惩罚会如此的残酷。 他被生生的疼醒了。 周围一双双饥渴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红光。在红光中隐约伴随着惊惧和迷茫。 这些孩子，多少还是没有意识道现在的情况。 一道强光照在了张祖的脸上，数十个武装人员相拥而入，护送着中央的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 “李空陵，我CNM！”感受到来人，他像头野兽一样朝他吼着。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我已经劝过你了，你却依然喜欢自作主张，我能有什么办法，因为你一千三百名孩子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放屁！这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吃人的不是我，要感染他人的也不是我！”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失败了，你知道么，你知道全国大范围那个计划成功了多少么？几乎全部成了，唯独到了你这里，失败了。” “这样的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即便是熊猫人也不行，在这些孩子没有恢复意识之前，你的血液将成为这场事故的补偿。” “我不服。”张祖身子渐渐松了下去。 李空陵看着他嘴角的血液，淡淡道：“即便你不去做这次交易，依然有别的人会参与在里面，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战争已经开始了。” “战争。” 张祖忽然笑了，凄然地笑了。 战争不就早就开始了，只是不经意间，该死的枷锁像一把刀悬在了他的上空。 不自愿的熊猫人算什么熊猫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人家手上的工具。 如果任务失败的代价是让自己的血供养这些化为魔鬼的少男少女，重新回到那个时间，他依然不愿妥协。 他不可能低下头求老三老四放过这群孩子，更不可能代表官方宣布他们无罪，一切好商量。 夏荷的死以及那教务处绽放的血花，不能因为魔鬼的恐吓而妥协。 即便是死也不行。 李空陵走了，他走得无声无息。 而黑暗的独孤和疼痛伴随了他一周。 在这一周的时间，他被挂在了这个大型监狱的中央，做成了人形肉干。 每当一些少男少女们在失去意识后，都会趴在他的身上猛的一口。 王亚楠复杂地接过唐中将地文件，朱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文件上地内容正是关于天水十三中后续处理命令。 这份方案，因为有违人道，被上级下了封口令。 就连隔离区外地守卫也被里面地吼叫声所惊悚。 对于这些战士们来说，真正煎熬不是面对那些怪物，而是夜里断断续续传来地哭闹声。 这种令人无比煎熬的时光在三天三夜后终结。 这三天，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官方警务部门与地方军部联合行动，拯救了数百万的人质。 第二件事情，各地变异体数量陡然巨增。 第三件事情，官方宣布大清除计划将深入实施。 天水市，隔离区。 指挥所。 一行人看着屏幕中的十字架沉默了。 王亚楠捂着嘴巴，实在是这一幕难以相信。 十字架上不见人影，有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骨架。 那个相貌平凡，气质斐然的年轻人被活活吃成了排骨。 不少女同志在这一刻吐了出来。 “这些孩子怎么样了？”唐中将强忍着不适，肃然地问身边的副官。 “效果正如上面所说，那些孩子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心理上的创伤恐怕。” “既然意识恢复了，那就清场，让心理评估师准备一下。” 位于中央的那具骨架被移了出去，按照上级交代，当场火化。 蛟川公路上行驶的一辆路虎车上，张萌萌忽然心口一疼，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种难以言明的焦躁情绪让她没有看窗外风景的心情，转而拿出手拨了张祖的电话。 只是那头的关机提示让她失望了。 看着母亲和姨妈他们睡着了，二哥张天乐不停摸着腰上的手枪不说话。 张萌萌拍了拍驾驶位上的士兵道：“警察叔叔，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我哥哥么？” 司机回首笑了笑，点点头，打开了耳麦通讯。 随着进一步的交流，司机慢慢收起嘴角的笑容，将耳麦递给了张萌萌。 “小姑娘，我们的头想和你通话。” 张萌萌好奇地将之戴在了耳朵上，轻声道：“喂？” “喂，你好张萌萌小姐，我是你哥哥的好兄弟，他托我问你一个事情。” “嗯？” “你是熊猫血么？” “啊？好像是吧，我去年学校体检的时候检测的，那时可吓了我班主任一跳呢。”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的答案对我的帮助很大。” “哦，没事没事，我哥哥他怎样了啊？” “他啊，他很好，很勇敢，为了祖国的事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他是我们的英雄。” “哇，我就知道我家老哥棒棒的，话说他怎么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啊？” “这个啊，等我们见面再详细和你谈谈。” “啊，见面，你叫什么啊？” “我和你哥哥是兄弟，你就叫我空陵哥哥吧。” 第五十五章 梦境和现实 时光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么漫长，像是陷入泥潭中央的一个小人物在挣扎中窒息。 一切都归为了平静。 直到他将在自己手上的龙纹贴纸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贴好时。 他顿住了，站在小区街角的入口疑惑得看着晨光初起的北业小区。 “小伙子，买包子么？新鲜的大肉包子。”一位推着小推车的大娘从街边路过时朝年轻人喊了一声。 年轻人的嘴唇动了动。 视觉前方几间紧闭的红色发廊，让他凝固了。 “这是北业小区?” “不可能，不可能。”年轻人呢喃着，甚至开始有些癫狂地向前奔跑。 直至再次看到那道简陋的铁皮廉价出租房后，他抱紧自己的头，疑惑的看着四周。 “李空陵你TM给我出来！” 年轻人忽然发疯地吼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着那白色的信息之后，整个人忽然又收回了声音。 随即又看向前面的一道铁皮门。 目露冷光。 张祖不明白为什么时间会回到梦境最初的起点，不理解如果之前发生的所有都是梦的话，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杀意。 为什么梦境会如此真实。 不，它不是梦。 它不是潜意识。 它事实存在过。 而这种存在，似乎不应该存在他的身上。 那一幕幕血腥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现实，他已经惨死在那群变态中学生的口中，如果是梦，为什么会感到痛彻心扉痛。 因为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惨死，而看到了客观画面。 例如夏荷背着他和那个恶魔幽会的场面，看到了玲子的孤独和无奈，以及石芸小丫头的无脑，龅牙和小宝的身影。 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看到了李空陵对他的欺骗，看到了在结尾处李空陵与张萌萌的对话。 这些都是令他不可看到的客观画面，但现在存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蹲在地上，情绪开始失控。 发廊窗户口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一双眼睛看了过去，随即又关了上去。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要不是条子，神经病关他们什么事。 不过他的叫声还是十分扰民的。 不一会儿，也不知是哪个热心观众悄悄拨打了警局电话，附近的派出所来了几个民警，将一会哭一会笑的张祖带回了警局。 “姓名。” “年龄。” 这些简单的问答都已经没办法回答的张祖，被警方强行检查了一遍身体后，查其身份证是昌都大学学生后立刻将其送入了医院，并通知了他的班主任。 “张祖，你没事吧？” “老大，你咋回事啊？” “我去，这才一天的功夫不见人咋成这样了呢？” 看着老四云山，老三刘佳林，老二邱宝华的脸，躺在病床上的张祖忽然哭了起来。 “你们别打扰病人休息，他现在需要安静环境。”门口走来一个医生肃然道。 三人急忙走了出去。 当护士开始给张祖注射镇定剂时，当针头扎进血管后，药物流动至大脑之后，他终于冷静下来。 只是越发冷静，越发觉得之前的不是梦，反而现在是一场梦。 可现实中的疼痛又不会欺骗他的感官。 梦境也从未有过如此漫长。 不过他学乖了，在医生给他做好心理评估和治疗后，他以失恋为由导致情绪奔溃告诉医生后，便得到了医生的理解。 并且很快办理的出院手续。 一天后。 学校后门街区，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黑色长包入了校园。 只见得他一路上了男生寝室。 “唉，老大你这么快就出院了？”寝室内的胖子正吃着鸡腿，一边玩着游戏，看到张祖推门而入惊喜地站了起来。 “嗯，小病，你知道李空陵去哪里了么？他怎么不在寝室？” “他啊，应该是上课去了。” “嗯，那我知道了。” 张祖忽然转身一脚猛地将对面寝室踹开，看了眼门后面的上课表后，扫了眼李空陵整理得规规整整的寝室，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撕成了粉碎。 “这，老大，你你。” 云山惊得站了起来，这才看到张祖身后背着个奇怪的黑袋。 他看不懂张祖为什么突然就踹了李空陵的大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程度可比他们室友之间都铁啊，可现在是啥情况啊？ 胖子走了过去，看着那张撕碎的照片中，两个年轻人的笑容已经奔溃。 昌都大学化学楼302教室。 “那么我们接着将关于细胞和病毒之间的差异。”台上的一位中年女老师正讲着。 教室门砰的一声被人踹了开来。 众人只见得一个年轻人冲了进来，朝四周环顾后，朝前座孤零零的一个冰霜男神扑了过去。 “张祖，有什么事？我现在正在上课！” “地狱也可以上！”张祖爆喝一声，单手抓住李空陵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其从位子上甩了出来。 “你干嘛！？”老师急忙出声喝止道。 就在众人焦急间，他们的眼神开始凝聚。 那是一种名为恐惧的眼神。 他们看到了年轻人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长刀。 在李空陵所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刺进了他的身体。 刹那所有人都张开了嘴巴，那一刻的安静，随着李空陵嘴角猛地喷出的一口鲜血而结束。 李空陵的同班同学开始尖叫和恐慌。 他们迅速的撤离教室，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那个嗜血的年轻人。 至于那些爱慕李空陵的女生，只能捂着嘴巴被小姐妹们边拉着边离开教室。 他们以为只是寻仇，却从来没想到是死亡的枷锁。 但在张祖这里，在刀子进入肉体时，精神上的忽然一下子得到了释怀和解脱。 “你终于醒了，大笨蛋，我就知道，一定有机会的。”倒在地上抽搐的李空陵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骗我么，你这些胡言乱语就能够掩盖你是魔鬼的事实么？！”张祖冷笑道，手中的刀又进了几分。 噗。 他轻轻地抱住张祖。 “什么是魔鬼，什么是天使，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么？” 李空陵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小，随之没了声息。 渐渐的，那张冰霜红色的血开始令他头晕目眩，在恍惚中迷离。 待他微微睁开眼睛时，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他。 他呆住了，这双眼睛，明明就是他的啊！ 新书《我创造了末日》已经在起点发布。 新书《我创造了末日》已经在起点发布。 《传染源》新书《我创造了末日》已经在起点发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公公告 这本书依然有很多读者在期待，小农会继续写下去，但可能是周更，月更，甚至年更。 因为小农的精力现在都放在了新书《我创造了末日》中。 这本书是小农目前为止成绩最差的一本，但是小农没有放弃它。 玄幻加身，黑暗抗争流。 抗争对象是神秘的河蟹大军。 小农现在就在踩钢丝i，就是想写真正想写的故事，也受到了极大限制。 当初传染源上传时卡了一次，签约卡了三次，而《我创造可末日》小农用套路写却直接成功签约。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想写的和不想写的有了冲突。 这个冲突还很难调解。 所以小农现在写的《我创造了末日》其实是在做一种全新的探索。 探索另外一条既可以不被河蟹又能写自己想写的故事的道路。 在科幻玄幻装逼打脸文如此之多的起点，小农眼前的路极为艰难。 一方面想要不被河蟹，地方必须不能涉及现实，有时候虚化都不行。 特别是小农这种喜欢描写末日详细爆发过程的作者，河蟹无处不在。 一方面还要顾及不同年龄阶段读者情绪。 蓝瘦香菇。 太监王小农以后一定是叫起点白金神王的人。 不管成不成，自己先奶自己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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