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农民到市委书记:艳色官途 - xp1024.com
《从小农民到市委书记:艳色官途》


1.第1章:村里临时调解员(上)

第1节第1章:村里临时调解员(上)

夏天日子长,太阳跟公狗见到发情时那玩意总收不回去一样,吃饭出来,街头屋顶还红红的。热气也没有散走。

街上人不多,金旺一边走,心里得瑟。想着刚才在饭桌边自己只肯喝两杯酒,手压住杯口,张大发再倒酒说什么都不肯挪开,乡里杨干部发话,要张大发别再劝,“金旺才十八岁,少喝点酒好。”

杨干部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比较满意的样子。金旺看到,心里高兴,不由得他不得瑟啊。

杨干部是乡里专职调解员,是堂堂的大学生,多有见识?最主要的是,杨干部满意了,今后自己在村里会不会转正?自己成为村里的正式调解员,下一步有可能成为村里综治专干,村里五大主干啊。还不得跟德望叔一样,到哪一家都有酒喝有肉吃?

回想杨干部看自己的眼神,又在肩膀上拍了几下。这时候,金旺觉得肩膀还轻轻的,舒坦得很。

但今天这一场酒吃得有些窝囊,金旺心里看不起张大发。哪有个男人样?什么事都是婆娘李翠花说了算,晓得不晓得李翠花偷了多少男人,给你头上扣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想着这酒是喝张大发的,心里又有些不爽。

镇子不大,一条通街从动往西。大坡村在西向,金旺得乘天黑前回村去。出饭馆往村里走,杨干部和张大发还在喝着,他们喝好后还要去娱乐。这时金旺想着心头有点发热,又明白杨干部不会带自己一起,死赖着不走没皮没脸不说,日后杨干部也不会待见自己。

镇街长,走一会见街对面有一家小店面,窗帘、门帘都是水红色的,门半掩着。金旺看了看四周,心里毛毛的热热的,腿脚有点发虚。

两杯酒不会是真醉,心里明白。

平时,到镇街来远远看着镇里那两三家一个样子的店子,心里毛糙,可都躲着,走近了还装着没看到。

“现在得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金旺在给自己鼓气。

街道里偶然会有车,前前后后张望几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车还是在看人。“呸,老子就不信。还能将我咬去?”

金旺想着,往对面街走,直接到那店子门前。门帘留着一道缝,在门外看得到里面坐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都白花花的,胸脯鼓鼓的。正要推门,却见一个清秀的脸和显得弱弱的腰站在另一个店子招牌后。

心里一紧,迈开的脚步很扯地停下,差点要撞到店子的玻璃门。

悲催啊。金旺暗中叫冤,往前走去。到那清瘦的脸前,说,“陈美,怎么在这里?”

陈美也吓一跳,瞪着突然出现的金旺,有些反应不过来。脸色变白,像是正在做坏事给逮住了。判断她真没看到先前自己准备进店子,金旺放心不少。

安心之后,看着陈美,有些花眼。陈美什么都好,就是胸脯太瘦,太小。村里婆娘们说过,女人要大才好生孩子。金旺不管好不好生孩子,他更挂记要像李翠花那对,摸着才舒服。

不过,金旺又听说,女人的都是给男人摸过、日过后才胀起来的。看着面前带着惊慌的陈美,脑子里在想,她要胀起来该是什么样?

陈美见金旺喝了酒,看自己直直的,知道没有好心思。不过,对金旺一向来好印象。村里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少。金旺到市里民师读过书的人,在村里是真正的文化人。

脸更红,金旺也看不见,在想象陈美的胸脯鼓胀出两大团,那不是将身子都占满?咽了口口水,响声不小,给陈美听到。金旺忙说,“我要回村去,你回不回?”

“嗯。”陈美的声音像蚊帐角钻进来的蚊子叫。

两人一前一后走,陈美到镇上了来,是要看张大发怎么请杨干部吃饭?看见又怎么,杨干部不会在乎,陈家能说什么不成?不过,金旺不会将这话说出,陈美会伤心的。

张大发家跟陈美家争那半块地,地很小,在村里不算什么事。只是,张大发婆娘李翠花没事找事欺负人,德望叔在村里调解两次不成,压制不住,闹到乡里。杨干部这次是专程为这个纠纷来村里了解情况,村长德望叔不在,支书张富贵也不在,才轮上自己这个村里临时民事纠纷调解员陪着,听两家人说情况。

张大发追出村安排杨干部和自己吃饭、喝酒,陈美追出来说要看看有没有机会请客吧。陈美老爸陈天送太老实,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想到杨干部面前说几句求情的话也说不转。

陈美跟在金旺身后,很不安,偶尔回头看镇子那方向,估计没有见杨干部心里不甘。心里再不甘、再不愿,又怎么样?一个小姑娘家家,杨干部也不会睁眼看她,何况还有张大发在。

金旺自知说出来只让陈美心里难受,埋头走路,手稍稍往后,盼望着陈美从后面赶上来拉住自己的手。

微微醉酒,拉着美女的手一起走,那也是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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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1章:村里临时调解员(下)

第2节第1章:村里临时调解员(下)

可惜快到村里,陈美都没有主动送手来给他。金旺心里有些恼,觉得陈美不识趣,转念想,陈美要是太识趣自己还会这样想她吗?

李翠花很识趣很泼辣,自己却只想狠狠惩罚她。想到李翠花,又觉得陈美一家给他们这样欺负可不行,自己总得做点事来帮帮她才对。

要帮陈美一家,目前分析只有让李翠花改口,张大发也不会再发横。打定主意,金旺觉得要到李翠花家里去跟她说说。

到村口,让陈美安心回去,不要再去镇上。让杨干部知道心里不爽,还怎么跟张大发争地?

一个人走,想着怎么跟李翠花说,却总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敲张大发家门,李翠花在里面说,“是哪个?”金旺又敲,不说话。

“敲敲敲个什么劲,不是你家的门呀。”李翠花没听到人回应,没好气地数说。开门见是金旺,当即换了一幅脸子,“吆吆吆,是我们大秀才呢。找李婶?大发呢。”

张大发请客,李翠花知道金旺也到镇上陪着。今天,为那块地,金旺陪着杨干部一起,当杨干部得知金旺读过市师范,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这时巴结巴结金旺,免得他在杨干部面前说他们家的不是。

“李婶,杨干部在镇里。”金旺想着要借杨干部的身份说话,才会让李翠中犯怵。“你说说,那地”说着往里走,李翠花没有拦,等金旺进了大门,随手将门关了。

“金旺,那地怎么了?”李翠花听了一惊,以为杨干部已经偏向陈天送。“大发不是在吃饭?没有陪好杨干部?”院子里暗,灯光从屋里透出来,也看不清金旺的脸色。李翠花贴过来,将金旺拉到身前要看他,金旺手一推,抵住李翠花胸前,软软地,恰好抵住她的。

金旺不是故意,心里对李翠花有些发怵,才慌乱推开。以前,李翠花几次毛手毛脚的往腿间掏摸,像模家里母鸡会不会下蛋那么顺手。单独碰上她两回,都动手动脚的,说要看看金旺这童子鸡能不能吃了,她要吃第一口。

李翠花一下子抓住金旺的手,将他的手按住。金旺的手按在她上,虽隔着一层衣服,但里面空空的什么都不穿。那感觉很舒服,金旺以前都是听说起女人,没有真正地尝过鲜,一直都留着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陈美这小可怜。却不料这一下闹成这样,没有想将手抽走,很受用这样的舒服。

“秀才你做什么呀”李翠花装着不好意思,手却更加用力地按压金旺的手,怕他抽开。“你陈叔不在,李婶给你好好摸摸,啊。”

“李婶,那可不成,杨干部在等我回话呢。”金旺手指动了动,捏弄着李翠花肥软的子,一边应付着,没有忘记是来帮陈美,“那地能不能不争”

“杨干部说的?”李翠花惊疑地问,转而想到了,凑着脸挨近金旺的脸,在脸上香了香,金旺扭开些。李翠花嘻嘻地笑,有些得意,说,“大秀才,陈美一根干柴样的,有什么好?婶婶知道你喜欢她,你跟婶婶说句抵实的话,弄过她几回?婶婶给你好好尝尝,到底什么才叫女人滋味”

一头说,空出一只手来往金旺腿间摸去,像是要将他裤子扯脱,就在院子里弄。金旺按着她,手指动后捏着,早就心火燃起,那东西高高支起。他担心李翠花摸到会笑话他,也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第一次丢在李翠花身上。往后退了些,但没有完全闪开,李翠花的手堪堪捞着那东西。

“呀——”李翠花叫起来,“秀才这东西想锄头把一样长,陈美哪经得起你日?”捏住不放,要继续拉扯。

提到陈美,金旺定心下来,说,“李婶先别闹,先说说地”

“说什么地,李婶这里有块好地等你挖。”嘻嘻地,有些急,“金旺跟你说吧,只要你让婶婶开心了,舒坦了,那块地婶婶就答应你,又打什么紧。”

金旺不知道要不要听信李翠花的,正犹豫,却听大门给拍响

3.第2章:秀才也不是好人(上)

第3节第2章:秀才也不是好人(上)

拍门声不大,却将李翠花一肚子花花水给惊吓回去,担心张大发回家。

在家里张大发没有发言权,拿不了大主意,但这种事给他看到,非出大乱子不可,怂包货也有拼死的时候。李翠花放开金旺,把衣服整理好,指着院子角落那猪草缸要他先躲到里面去。

金旺也急,轻快地跳进缸里。这缸大,是用大理石板沾合成的四方形。等秋后割回红薯藤,剁了煮熟,放在缸里可存半个冬。这时候正空着,底部积一层水。

李翠花开门,脸上的兴奋劲还没有完全散去,半低着头。却听门外说,“大发呢,大发不在?”不是张大发从镇里回来,李翠花放心不少。

来人是村支书张富贵,是张大发族兄,平时没少往张大发家里钻。到张大发家里来,除了喝酒,更重要的是有李翠花这个。

李翠花知道轻重,张富贵是村支书,镇里有什么好处下来,都捏在他手里。平时要是没有处好,张富贵才不管是不是族兄族弟。

“支书呢,哪时回来了。”李翠花媚声嗲气地说,人虽在大门里,身子有一半扭到张富贵前门去。张富贵伸手在李翠花胸口掏一把,跨进大门,顺手将大门阖上。

“杨干部到村里来了?”张富贵说,这两天他到县里去跑“村村通”的事情。镇里有规划要修一条公路进村里,村干要配合到县里跟领导落实情况。回来听说杨干部到村里来,直接往张大发家来问情况。

张大发跟陈天送之间的纠纷不是一天,张富贵一直回避着没有出面,是因为他跟张大发家是族兄关系,但背后还是支持李翠花闹一闹,那地大小不在意,主要是在村里要那脸面。人活一张脸,何况他是村里的支书?

李翠花说了白天的事,“支书,大发还在镇里安排杨干部呢。”

“杨干部怎么说?”

“没说什么,目前只是来了解情况,还要在村里调查。”

“调查就调查,怕什么”

“支书,那地”李翠花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坚持,突然想到金旺还在院子,得将支书打发走才是正当。要不,两人说什么都给金旺听了去,今后哪还想争地,给金旺捏住把柄事事都得服软。“支书,等大发回来我就让他去见你,啊。估计着也该回来了。”

张富贵几天不在村里,见李翠花一个人在家,哪会错过这机会?见李翠花不提地的事,也不再问。伸手拉住李翠花往怀里搂,一只手抓住,撩拨起来。张富贵在女人面前猴急,吹气呼呼地,李翠花虽怕金旺看到,也不敢直接拒绝张富贵。

金旺听出动静,那缸最多一米深,蹲着时间久了腿有些发麻,忍不住动了动。缸里的水响,张富贵听到些动静,抬头看,李翠花说,“支书,青蛙呢。”见张富贵的手摸向下面,忙手推着他,说,“他伯,这两天不方便,等几天吧”

张富贵听说,心里道真是倒霉,回来就遇到这种事。但手不肯就放开,抓着猛捏几下。“大发回来,你要他来见我。不是,你让大发明天来见我,我有事跟他说。”张富贵说着往猪草缸那边走,先前听到有响动,虽不疑惑另有人在,下意识地想看看究竟。

李翠里大惊,要是见到金旺,今后张富贵还会信她?张大发也非得打死他不可。拉住张富贵,“支书,大门在这边呢,大发该回来了。”

张大发要是回来见张富贵夜了一个人在他家,就算抓不到奸,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张富贵也怕没有偷到腥惹出来,到大门处,不忘再捏摸几把。

送走张富贵,李翠花折回院子金旺已经跳出来,在活动手脚。李翠花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张富贵摸她捏她,肯定给金旺看到了。心里却还记着金旺那长长锄头把一样的东西,今晚却不是好时机。

“大秀才,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啊,你什么时候想要弄,李婶都会让你吃得饱饱的。”李翠花说着手抚过金旺腿间,没有碰到那硬东西。

“那地呢”金旺不愿这样没有结果就走。

“地的事以后再说。”李翠花也没有心思再缠着

4.第2章:秀才也不是好人(下)

第4节第2章:秀才也不是好人(下)

出门路过陈美家门前,金旺放快步子走过,担心陈美在门口守着,自己不好给她解释。回到家里,父亲金德宝在院子里抽烟,长长的烟杆,烟锅里燃火一亮一闪的。夏夜蚊虫特别猖狂,院子里有猪粪牛粪气味,特别招这些蚊虫。见父亲没有点燃艾叶薰蚊子,金旺没好气地说,“养蚊子很舒服。”

“金旺,我想,你德望叔不在村里,可不能乱说话。”

金旺知道父亲的意思,村里目前有三个民事纠纷调解员:支书张富贵、村长金德望,另一个就是他这个进过市师范读一年的秀才。原本民事纠纷调解员论不到他这个才满十八岁的大毛孩,但德望叔跟张富贵争这一个名额时,套用了县里的干部年轻化政策,再说,村里文化高出一等的人,就是金旺。乡里也认为民事纠纷调解有必要吸收这样一个有文化的人,工作中能够更好地宣传新政策,对法纪法规的理解和宣传,对具体纠纷调解过程中,也才能进行记录。

张富贵自然不赞同,要推选张氏一族的人来做,乡里才让金旺先见习一段日子。

“知道呢知道呢。”父亲在外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在金旺面前却固执,想到的事会念上一千遍都不嫌烦,金旺最怕这。说着一头回屋钻进自己的房间去。

躺在床上,蚊帐还是读书时留下的,破破洞洞,蚊子很容易钻进来。打几下,打死两只就放弃了。躺下,回想着李翠花软软好捏的,又想陈美平平的胸脯、怕怕的样子,乱糟糟地睡着了。半夜做梦,梦见自己在村子前河里摸鱼,摸到一大条,要看时却是抓住李翠花的。李翠花当下扑过来,骑在自己身上,感觉到那里一热,心里一下子醒来,却是做了个春梦。醒来腿间冷冷地,腻腻地湿,觉得自己真该找个女人。

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劲,记着李翠花答应的事,心想今天得找个机会把她给日了。不日才是傻子,哪有白给不要的?吃早饭还在想着这事。要出门前,突然想到自己是第一回,真给李翠花她还不得笑死?占天大的便宜了。不行,得先找找陈美。陈美虽然没有子,摸十天半个月的还不鼓胀起来?

金旺觉得自己能够做好这事,就去陈美家找她。敲了门,才记起李翠花家在附近,可不能给她看到。两家在争那地,自己是调解员,给她看到以为自己偏私。

陈美不在家,陈天送也不在,两人是不是大早出工了?金旺觉得有可能,不能在门外守等。想着陈美清瘦的脸和弱弱的样子,心里想自己跟她好上了,今后要多爱着她,不让她受苦。

陈美目前最关心的是那地,既然这样,再去找李翠花说个明白。张大发也该回家了,一起说说,也可套出他在杨干部面前得到什么话。

李翠花也不在家,金旺想到张大发可能在支书家,折往张富贵家去。

成了村里调解员,虽说是个见习的,张富贵对金旺当面也不太刮他脸面。见他进来,张大发站起来,张富贵没有站,说,“金旺来了?自己坐。”

张富贵一张脸看上去确实是富贵样,肉油厚油厚的,眼泡吊一大堆。据说,张富贵把村里的女人都日遍了,才成这样子。金旺平时不待见他,如今却不同,德望叔说过,要跟对手较劲,那更要看清对手的劲力在哪处,才能够出招儿。

这话很有道理,德望叔是金旺很佩服的一个人。

“多谢支书。听说支书回村,我早早过来给支书汇报工作。”金旺说。张富贵看向他,眼里有些亮,嘴角拉起一些线,但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张富贵跟德望叔在村里不对付,各自有一大家族。张家大族和金家大姓在村里一直都在争,起起落落的,但恩怨都不大,更不是生死之仇。

金旺不理张富贵怎么看自己,把杨干部到村里的事情说给张富贵听,张富贵早知道详情的,只是,自己说出来那是对村干负责,也是自己该做的事。

金旺说后看向张大发,张大发知道是什么意思,说,“金旺,昨天你走后,我只陪杨干部多喝一杯,也散了。杨干部没肯给出一句话。”

“金旺,我跟大发家是五服之内的,这事我该避嫌,你看该怎么调解?”语气淡淡的,又有张大发在当场,张富贵这话自是不怀好意。

“支书,我哪有什么见识?镇里是给我学习涨见识的机会,再说,杨干部到村里来,肯定有万全的想法。是不是?我哪搭得上话,人微言轻的,就想多听支书教我。”金旺将事情推得干净,没有从张大发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会让自己上当吃亏

5.第3章:湿了湿了(上)

第5节第3章:湿了湿了(上)

德望叔说过,跟干部打交道最重要的是要记牢:该吃的吃、该拿的拿、该做的要做,不该做的一定不能做。换一种说法那就是要有分寸、知上下。

一开始金旺琢磨不透,却不敢忘记。

琢磨这些天,金旺觉得德望叔看事情真毒。其实,在村里跟人说话办事,都要掌握好分寸,留出回旋余地。

在张富贵面前没有露怯,金旺往家里走还是满肚子的郁闷,也尝出老姜的辣味。一路走,有些后悔昨晚张富贵捏李翠花时,就该跳出来,看张富贵再怎么嘴硬。想归想,当时真跳出来只怕张富贵会对他一顿狠揍,他敢还手?

可说不好。

杨干部回乡里几天都没下来,张富贵回村,德望叔也回村,村里再有纠纷的事情也论不到金旺出面说话。金旺热心两天,见杨干部没有动静,也懒得去乡里找杨干部。

陈美在村里碰上金旺两回,每一次都像有话要说,又忍着。金旺心知她是什么意思,但那地能不能让李翠花放手,心里没有把握。空口答应那不是让陈美更看白他?决心找机会再跟李翠花说好,才给陈美准信。

老爸不在家,金旺知道他去做什么营生,在家里做好饭,带着往山上去。到那沙质土坡地时,太阳已经老高。见父亲挖出一大堆凉薯,沙质地里种凉薯非常适合。个大,脆而甜,挖出来时都少有沾泥带土。

向阳坡地种出来的品质分外好,挑到镇里去卖,有贩子专门来收。价钱也会比其他人高几分钱,老爸每年都会种。

金旺送饭到来,见老爸在热辣的大太阳下,仿佛又给晒干了些。脸上的汗和沾着的泥,让他心里有些酸。按村里人的说法,金旺这种读过书的人,身子骨给读坏了。在家里无法像其他人那般劳作,经受不起,也没有那耐力,除非下力煎熬两三年。但这种读过书的人,哪肯将心放在地里?

金旺没有出去打工,是觉得留老爸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他身子骨在金旺读书这些年明显熬老了。金旺初中在镇上读三年初中,当年流行考中专,考上中专之后毕业会有各种安排的指标,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

初中三年金旺的成绩变不好,也从没安心读书。中考前,突然想到有一份工作会给老爸争份脸面,填报志愿时,报了市师范。

七月中旬,在家里收到市师范的录取通知,不仅父子俩高兴,全村的人对金旺父子也另眼相看。这些年,村里一百多户人家能够到镇里读书的不多,考进市里中专更加稀罕。金旺高兴之余,到学校看中考成绩——七门课总分418,领取初中毕业证还得到学校交十元钱补考两门课才拿到。

金旺经过这补考,心里也明白自己考进的市师范确实不值钱,但必须去读。要不在村里怎么见人?在师范里读一年,也安心不下。自己的专业是电子技术,课程所教,跟平时在网吧和游戏厅里玩游戏没有多少差别。在市师范读一年,金旺不想再费钱做这没意思的事。

“爸,歇会儿,先吃饭。”地边有颗大松树,很老,枝桠乱伸,遮出一片阴。就算下行雨,躲到树下也淋不着。

金德宝看看挖出来的凉薯,足他挑一大担,搓掉手上的泥,走到树下。金旺带来一大罐凉茶,先倒一碗,灌进肚里去。挖凉薯不存在口渴,只是金德宝舍不得吃凉薯。除非挖破的,要不每一个凉薯小的都有半斤一个,吃了就是吃钱。

看着老爸喝水吃饭,金旺将自己衬衣脱下,那着小镰刀去修整挖出来的凉薯。将根须割掉,到镇里去卖价钱会好一些。重体力活做不了,这些打下手的事情,金旺是肯做的。

“穿上这个。”金德宝将自己的衣服丢过去,要金旺披上。在大太阳下暴晒,会将一身皮晒破了,有两三天火辣。金旺皮肤白着,不比老背人,浑身都给晒得黑油油的,不说太阳晒下雨打在身上都不沾。

金旺不想自己显得娇嫩,没有理会老爸的好意。专心将凉薯的根须削除,一个个放进筐里。弄一会,见一个皮光肉嫩的样子,就剥来吃。金德望自己舍不得吃,儿子要吃却不会吝啬说他,村里要是有人过来,见他在挖凉薯,也会招呼吃,不会心疼

6.第3章:湿了湿了(下)

第6节第3章:湿了湿了(下)

金德宝吃过饭,对儿子做工不利索也不说。将金旺手里的刀那过来,“到树下歇会儿,晒得糟践人。”

金旺不争,坐一会到地里去挖凉薯。这一片凉薯挖出来要三四天的功夫,这时挖一会,下午老爸可再担一挑到镇里去。

金德宝将筐装满,见儿子肯帮他挖凉薯,也不挑剔他偶尔挖破一个。默不作声担着凉薯下山到镇里去卖。

确定老爸走远,金旺忙钻到树荫下去,捡一个大的凉薯,躺在松毛上歇息。迷迷糊糊间睡了,醒来见眼前有一个身影,还以为是老爸回来。坐起来,才看清是莲花嫂子。

莲花嫂子弯着腰在地里捡拾着,金旺不知她在做什么。撅着,给薄薄的裤子包裹,金旺能够将那两瓣看得清,甚至两瓣中间有一凸起看都看到。莲花嫂子没往树下看,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金旺在树下躺。

“嗯。”金旺发出声来,莲花嫂子浑身一颤。回头来看见是金旺,“金旺”

“哦,莲花嫂子啊。”她手里拿着一个凉薯,小镰刀也在手里,像是在剔除根须。地里先留有一小堆挖出来的凉薯,此时修整得差不多完了。

“我”她不知道要怎么说,金旺看出她的意思。

“莲花嫂子,日头贼毒,到树荫下歇歇吧。”莲花嫂子没有先前那样撅,少了一种风景,金旺有些失落。只是,或许是天热,她胸口的衣扣解开了两粒,里面一大片白肉露出来,只是她没有察觉。

莲花嫂子站起来,金旺才看到她身旁有些给挖破的凉薯,也收拾得很好放在一起。心里明白,她是想要那些。莲花嫂子家在村里家境凄凉些,三个人,一老一小加上她。婆婆五十岁,体质不算好也不算差。儿子才六岁,一条腿生下来就短些,又不太正常。莲花嫂子跟男人是两表亲,是近亲结婚。

金旺知道近亲结婚在后代有可能出现傻子,但也是她们运气不好,远近村子近亲结婚的不在少数,有傻子的不多。

莲花嫂子脸稍偏瘦,瓜子型,看着却好看。婆婆其实是她姑姑,儿子死后,对侄女莲花也不禁她改嫁,只是莲花拖累着傻子儿子,也不想再嫁。村里对莲花觊觎的男人不少,或许也有得手的,她婆婆对莲花看护得也紧,怕她给人欺负。

刚才见莲花嫂子身子不像看她脸那样瘦,白白的胸脯、也不小。金旺睡醒过来,正精神旺健。看见那一片白肉,心里一下子来了火气。腿间那东西不老实起来。

莲花嫂子钻进松树荫,见金旺盯着她胸口看,才觉得那里凉,慌忙用手挡住。手指沾泥,也抹在胸口白肉上。金旺坐得近,伸手也往她胸口抹,“莲花嫂子,沾泥弄脏了呢。”手指抹在肌肤上,清凉清凉的。

“大秀才,你也不是好人了,学坏了”莲花嫂子脸烧起来,要将金旺的手拿开。

“怎么不是好人了。”金旺分辨着。莲花嫂子抓他的手,没有抓好,重心不稳往他那边扑倒。金旺伸手捞住,两人滚在一起。

没有要欺负莲花嫂子的意思,只是,心里火毛毛的,这时,莲花嫂子倒在身边,金旺不会错失良机。手没有抓住她,却顶在她胸口处。

“还欺负人”莲花嫂子挣扎着要起来。

“哪有”金旺不肯认账,确实不是有意,更不会趁火打劫。

“还要赖”莲花嫂子挪了挪,金旺才感觉到自己那硬起的东西抵住她,这时她移开,给擦得浑身酥软酸麻的,直吸一口凉气。过后,就像喝了碗冰凉粉一样,舒坦之极。

莲花嫂子见他那样子,说,“秀才长大了,知道要女人了。”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懂呢。”金旺狡辩。莲花嫂子不理他,要站起来,半躺在松针上不得力,只有撑在金旺身上。却撑不稳,滑一下再滚在金旺身上。

等莲花嫂子站起来,不敢面对着他,转身过去整理衣扣。金旺却见莲花嫂子沟湿漉漉地,说,“莲花嫂子,你湿了、湿了。”

莲花嫂子自己知道自家的事,忙弯腰,跟金旺跌倒滚在一处,腿间流出很多水来。心里羞见人,又担心金旺乱说。只得看着金旺,“秀才,嫂子是女人呢。”

金旺怕落下欺负莲花嫂子孤儿寡母的名,不再做什么,给她束一提凉薯让莲花嫂子带回去给儿子吃,看着她下坡去。突然想到一个事,得要莲花嫂子帮忙才多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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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4章:老爸的姻缘(上)

第7节第4章:老爸的姻缘(上)

村里早两年就有人说嘴,说莲花嫂子姑姑肖氏孤寡好些年,而金德宝也一个人拉扯着金旺不容易,两人合在一起,能够解决夜里孤凄难眠,也能让两家帮扶着过日子。但肖氏没有那意思,金德宝也觉得肖氏有克夫的命格。村里说嘴图痛快,让肖氏跟金德宝见面像是仇人一般,不说话了。

金旺也不知道老爸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看不上肖氏。肖氏其实很能干,做事也利索,要不然这个家也支撑不起来。

金旺如今对女人有了更多了解,对老爸也有更深理解,肖氏确实是不错的。莲花走后,心里在琢磨着,要怎么样让老爸的姻缘动一动。

午后,太阳还是那般毒,金旺心里有了主意,浑身的劲儿多了几分。不顾日头毒,挖出一堆凉薯来,等金德宝到地头,已经够他担一挑的。

从地里回来,金德宝担一担去镇里,金旺回村子。到村口,见陈美站在那里,走到她身边,递一个大凉薯给她。陈美不肯接,说,“不吃,卖钱呢。吃了可惜。”

“都不吃卖给谁?给那些人吃才是真真糟蹋。”金旺说,心里有些气,觉得陈美这样子是跟他见外,也说明两人之间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对陈美家跟张大发家争地的事,他一直帮不了实在的力,心里也焦躁。

“不是呢。”陈美见他话里带气,拿了凉薯,另一只手伸给他。金旺握着,手凉凉的,陈美没敢直接看他。金旺捏一会放开,陈美说,“今年凉薯个大些,多些你。”陈美要去做工,眼看秋收了,各家都在忙乎。

天没黑透,父子俩吃过饭,金德宝拿着他的长烟杆来吸烟。金旺说,“爸,回来在村口碰见莲花嫂子和她家大个,想要吃凉薯,要买几个。我琢磨着凉薯还能要她钱?到山上提了些回来,你这时送去吧。”

肖氏跟金德宝已经有四五个年头没有说话,如今村里那些说嘴消停了些,茶余饭后,却还是给人偶尔提到。两人见面也没有当初那样警惕,只是,哪怕是在村巷子里大碰面,也不会说话。

金德宝对莲花嫂子一家也关心,却不直接来往,看肖氏这些年来,也觉得肖氏这婆娘还真不赖,做事麻利。再说,家里没有一个女人还真不像一个家,金旺慢慢长大,要是有了媳妇或者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出外打工,丢下他一个人那会更加凄凉。

找一个伴的心思不是没有动过,却也没有往肖氏身上想。

“不去。”金德宝自然不是舍不得凉薯,到莲花嫂子家去要见肖氏,脸面难堪,让村里人见了不知会怎么说嘴,那话该多难听,刮噪。

“爸,可不能失信呢。”

“那也不去,要去你去。”

“你是怕见肖婶婶。”

“才不怕。”金德宝嘴硬,“怕那婆娘做什么,不理她。”

“那你去送,在村口说好的。”

“那是你说好的,不是我。”

“我说你去送,当然是你的事。”

“不去,累了。”

“借口,就是怕婶婶。”金旺戳破老爸的谎言,“爸,村里都在说你跟肖婶婶钻苞谷地,钻草堆”

“谁瞎说,谁会烂肠烂肚的。”金德宝声音一下子高了,人也跳起来。

金旺知道是瞎编,作践人的,见老爸反应这样大,嘿嘿地笑。“没有那回事,爸你担心什么。是想嚷嚷给村里人听吧。”

“他们瞎说”

“瞎说不瞎说,就看你敢不敢去送凉薯,不做亏心事,到哪里不敢去?”

“兔崽子,长大了讨打没自在。”

金旺不理会,提着凉薯递到老爸面前,金德宝没理他。两人僵持一会,金旺说,“爸,肖婶婶我看很好,利索,又大,磨盘”

话还没有说完,金德宝在金旺肩上啪地拍打,“狗崽子知道什么,乱嚼什么。”扬手还要再打,金旺让开,金德宝发急,怕儿子再说,吼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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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4章:老爸的姻缘(下)

第8节第4章:老爸的姻缘(下)

推门进莲花嫂子房里,见大个坐在床上,手里拿半边凉薯在肯,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羊角。莲花嫂子见金旺提着凉薯来,想起白天的事,脸上有些热。婆婆(亲姑姑)在右厢房,饭后做针线活计,做大人布鞋或小孩毛绒鞋拿到镇里能够卖一个好价钱,送到县城价钱更高,比胶鞋要贵。不敢让婆婆知道白天的事,回来说那些凉薯是买来的。

村里种凉薯的人家不多,却不单是金德宝一个,肖氏不会多疑惑。只是,见到金旺后,自然能够想明白的。莲花嫂子也听说婆婆跟金德宝之间的事,两人不说话,跟仇人似的。让婆婆知道凉薯从金旺家弄来的,会多想。

“够了呢。”莲花嫂子说,“白天的还没给钱,我来给”说着将床头柜抽屉拉开要找钱。金旺不会要,走过去拦,要让莲花嫂子关了抽屉。却见抽屉里有一截木杵,七八存长,大小有一握,光溜溜的。

莲花嫂子急着要翻出钱来,也没想多,金旺将那截木杵拿了,说,“莲花嫂子,这是什么用的?”莲花嫂子见了,急忙来夺。“快还我,我不知道呢。”

金旺拿在手里后,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给莲花嫂子夺走藏进床头,大个见两人动作大些,吓得可起来。莲花嫂子怕儿子大个哭声会惊动婆婆,忙将大个抱在怀里,撩开衣襟把塞给他吮吸,止住哭声。

这时,听到右厢房吱呀地关门声,让莲花嫂子忙看金旺,做一个噤声的表情。金旺看着那,没有李翠花的大,却也不小。进一步证实他的想法——女人的都是给摸大的,对陈美那有了更多的信心。

莲花嫂子见金旺看得要流口水了,笑笑,大头吮了一会,没有奶汁,吃奶只是习惯与安抚。见金旺在旁,对他傻笑,伸手拉他,似乎要他也来吮两口。金旺咽着口水,见大头拿着那羊角,羊角给削得光溜,知道跟先前那截木杵一个用途。

“嫂子,你爱吹角啊。”

莲花嫂子忙将大个手里的羊角夺下,要藏起来,只是大个给夺走玩具却又要哭。莲花嫂子没法,只得还给他。“金旺,见什么都不准说嘴。”

“行呢,我不说,嫂子给什么好处堵嘴?”村里有这习惯,要想别人不说自己的事,那得给些好处才合理。

“嫂子有什么,要不给你吸两口”莲花嫂子看着自己的,见金旺盯着,一只手将稍下垂的捧起来。

金旺虽想吃一口,只是才给大个吮着,感觉不干净。大个有些傻,让人心里有些那个。这时候莲花嫂子肯这样,金旺也不想错过。村里想沾莲花嫂子便宜的人不少,真沾到便宜的不多。手也去捧着那,跟大个一人在一边。

犹豫一会还是不去吃,见大个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金旺心里不自在。手往下摸,知道那下面大个不会有敌意。而平时莲花嫂子用木杵或羊角来弄自己,心里多了些好奇。

莲花嫂子见他不老实摸,换了个坐姿,还坐在床上,也不阻金旺摸她。热天穿得薄,从裤子外摸感觉不差。腿间心心处肉肉的软软的,摸着后见有腻腻的水透过裤子,莲花嫂子身子扭动,看样子很舒服。却用手将大个的眼拦住,不让他看到金旺做什么。

闹一会,金旺也是嘴干舌燥,莲花嫂子轻轻地哼起来。大个突然说,“妈妈,病病。”莲花嫂子一惊,将金旺的手拨开。推他下床,让金旺回去。

金旺出房间前,莲花嫂子看着他有些期待,金旺说,“嫂子,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凉薯钱,拿去。”

“嫂子是打我家脸呢。这些吃物,怎么会算钱的。”

走出厢房,房门声让肖氏听到,也开门来看。

“秀才来了。”肖氏虽不跟金德宝说话招呼,对金旺却不排斥。说着看向莲花嫂子,想知道金旺夜了怎么会过来。莲花嫂子说金旺是来送凉薯的,肖氏瞪她一眼,“给钱了吗,种个收成不容易。”

“金旺不肯要。”莲花嫂子说。

“那怎么成。”肖氏转身回房间,拿了钱出来塞给金旺。金旺不肯要,肖氏抓住不肯放他走,“我们家从不肯欠村里的人情,金旺你不要就把凉薯拿走。”肖氏推塞一阵恼了,说出这样的话来。

“婶婶,我来时,老爸交待过。说是给大个尝尝新鲜。我拿钱在村里还要见人吗,婶婶,老爸知道非要打烂我。”

“不成,要不你拿回去。”

“婶婶,老爸还说,给婶婶尝尝,看他种出来的凉薯是不是比其他家的好吃。”

“凉薯就是凉薯,还不都是那味。”肖氏说,心里品出另一番滋味来。

“老爸说,凉薯和女人一个样,不同的女人有不一样的味,凉薯也是。”

“狗嘴。”肖氏说,声音有些软,金旺听出名堂来,手稍用劲儿,挣脱肖氏拉扯,跑到门口,“婶婶,你要给什么尽管找我爸。”

“狗崽子。”肖氏笑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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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5章:村里开会(上)

第9节第5章:村里开会(上)

回到家里老爸没有问这事,对村里的事情他有自己的原则,从不多口。金旺觉得有必要跟老爸说说,不然他心里总担心儿子。

第二天从地里回来,村里喇叭呼呼呼地吹响,知道村里有通知。边走边听,张富贵在喇叭里说,晚上到晒场去开会,一家都不能少。

村里这种会,到场的是每一家主事人,也有一家去两个三个的,遇到什么事当场好商量。这些年,开全村大会比较少见,要不是哪一家有红白喜事,或电影队下村来放映,就少有这样的会。偶尔乡里有大精神、有救灾物质,村里才会开会。

张富贵在喇叭里喊几遍才歇下,让人感觉村里上空一直都在响着他的声音。

放下饭碗,跟老爸一前一后走往村里晒场。晒场是六七十年代留下的,包产到户时,村里没有分割,给村委会留下这么好一个地盘。晒场一端是村部,三间房。房子周围有古树,是村里的风水,古树虽茂密,却不挡太阳不影响晒谷晒东西。

人不少,站着坐着的,有灯从村部拉出来,还是看不清人脸。走进人群,平日里近乎的自然在一堆。金旺不跟老爸在一处,钻进村部去。如今,他是村里的民事纠纷调解员,虽说还在见习期,村里的一些事能够沾边,只要不乱开口说话,支书张富贵也不会对他给脸色。

村里的大事跟金旺不沾边,此时,故意到村部去露露脸,让村里其他人见了对自己有好处。

张富贵、德望叔和村里另外的人在村部里做着抽烟,金旺进来没有人多看他。他也不管,跟乡里杨干部一起吃过饭,在村里也算个人物的。份量轻重得慢慢积累,不差就让人给好脸。

走出来闪进黑处,不知道老爸钻到哪处,家里的事都是老爸一个人做主。老爸好些年是一个人拉扯着金旺,村里却风传这条跟寡妇肖氏有一腿。但平时,两人即使在村弄子大碰头,都不会招呼。肖氏见老爸,还像是前辈子仇人一样。老爸会不会暗地跟肖氏见面?

这个想法不实际,大会人多,老爸和肖氏心里纵有那心思,也会远远地躲开,免得让人说嘴。

才钻进人群,给人拉扯一把。跟过去,往晒场边角走。夏夜里不算太暗,走几步适应了能够看清人影,却是李翠花走在前面。李翠花走进一群女人里,不理会装着没见金旺走过来。但另一个婶子却看清了,说,“秀才也来开会。”

“就你眼尖,是不是夜夜都在想着秀才。”另一个婆娘说,这些婆娘在一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也做得出来。村里汉子谁敢走到旁边想沾点便宜,婆娘们发起癫来会将汉子按倒脱下裤子,一人一把拉扯那祸根,回家跟自己婆娘交不了粮。

金旺不敢在这群疯婆子面前多说,准备走开,却不知道李翠花拉扯自己是什么意思。陈美家那地还得找她才有着落,这两天忙,都没有空跟她说。听婆娘们来劲,金旺要溜走,却给身边一个婆娘拉住。“秀才走哪去?秀才今年十八了吧,该懂事了。”

“是不是想秀才摸几把,沾沾秀才的文气,好让你们家那小子也到市里去读书。”

“是啊,你不想呢,看你衣扣都解开了。”婆娘们疯起来,边说边自家混闹起来,但不忘记将金旺拉扯进她们一堆里。闹起来后,村里其他人虽看过来,但没有人说什么。

金旺没站牢,要跌倒时顺手抓住一个婆娘,压住她。其他婆娘哄笑开来,金旺两手都给女人抓住,却是给按在婆娘们的上。更有婆娘要解脱皮带,说要看看童子鸡是不是开叫了。心里发急,知道这时候叫喊都无益,没有人会过来帮忙,人们听到只会哄笑,成为笑谈。

李翠花将那手抓住,一边推着婆娘们,嚷到,“还不疯够啊,跟秀才你们也敢疯,怕不怕遭报应。”

这话有些毒,闹归闹,谁也不愿有什么灾灾难难的。村里一直敬孔夫子,对有文化读书多的人也很尊着,婆娘们再疯也不敢拿这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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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5章:村里开会(下)

第10节第5章:村里开会(下)

金旺给李翠花推出人堆,闪到一边,才坐下,李翠花贴到身边,凑在金旺耳边嘻嘻笑,“你说该怎么感谢婶婶救你?”

“害我呢,李婶先前拉我是救我?”金旺手直接捏住李翠花的,先前在婆娘堆里不敢放肆,这时却胆大。顺势将李翠花压在身下,腰下抵住她。这姿势难看,李翠花怕人见到,忙着求饶。“秀才你饶过我,明天,明天下午你到山上等我,想怎么样都随你”

这时候也只能闹闹,不能真刀真枪。这几天,金旺也想透了,才不管第一个女人是谁给他日上。这些年在梦里日少了?不日白不日。

放开李翠花,说,“那你记好了,要不我到你家去,当着张大发的面按住你日。”

“好啊,只要你肯来,我任你呢,要不散会到我床上去,张大发喝醉了呢。正好空着。”李翠花哪会输嘴头说话,将金旺掏摸她腿间的手撩开,在他上掐一把。

张富贵在大喇叭里呼呼地吹,晒场里的人慢慢安静了。金旺没有探知开会的消息,心里琢磨着该是修路的事。张富贵和德望叔前些日子在县里和镇里走动,就是为修路。县里和镇里有了眉目,该到村里说这事。金旺家的地不在路边,修路不会占着他家的地,除非村里调配调换地。

修路时村里的大事,金旺觉得自己该在这事上多出分力,才好让自己在村里的身份稳固下来。村里年轻人留下的不多,大多数到镇里上三年学就出去了。村里上一辈的人如今掌舵,今后他们老了,得有人来接班,自己多做些准备才是。

德望叔在这事上也说过几回。

吹好几声,大家都觉得吵,却没有人敢到村部跟张富贵说句话。

“开会了,村里还有哪一家没有到,赶紧赶紧。”张富贵声音有点哑,听不真,不知道喝了几杯,“今晚就一件事,一件大事,一件牵涉家家户户的大事,啊,非常重要。”村里的人习惯他这话,金旺以前没有听过村里的会,听着有些烦,心里在不住地念经,要耐心听完听好。

“下面让村长给大伙分说分说。”张富贵嗯嗯几下,交给金德望。金旺心里一紧,这事肯定很重要,张富贵在这个事情上不敢动心眼。

“村里的老少爷们,支书给我们传达了县里、乡里的重要指示精神,大家都听明白了,要按照支书的意思办,村里集体也是这意思。”金德望顺着张富贵的话说,“支书让我跟老少爷们说细,我就细说几句,大伙都耐着性子听。”

金德望换一口气,又说,“如今,全国形势一片大好,从中央到地方都在修路。有句话这样说来着:要致富,先修路。从中央到省里,从市里到县里,再到乡里、各村,都要修好村级公路。这事一个政治任务,什么叫政治?我给大伙说说。政治最大,比政策都要大,从中央到地方,从领导到干部,层层讲政治,人人讲政治。

一句话,每一个村子都必须修要修通公路,这是死命令。没有完成政治任务的,那是要枪毙的!这里是打个比方,啊,支书和我在县里和乡里都立下军令状,没有完成,大伙说说违抗军令的,是不是要枪毙?

这个事要是没有做好,我们大坡村今后乡里什么都不管了,连后娘的孩子都没得做,你们说重要不重要。

明白修路的重要了,下面再说说占地的事。这条路从哪里走,那是县里专家和技术的事,村里要的就是服从。上面怎么说,我们就这么做,谁都不得含糊。占了谁家的地,村里该怎么调支书和我心里都有数,村里爷们心里也都有数,谁要耍闹,影响修路进度,给大坡村丢脸,不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啊。

我相信,大坡村每一家都能够掂量出这个轻重。乡里对修路进度最快的,还有奖励,我们大坡村好几年都没有得到锦旗了嘛,这一次,也该夺一面回村部挂挂。”

金德望先说大体情况,再说具体村里该怎么调地。或许有些人家给占了好地,不做补偿肯定不行。先将补偿说出来,给占地的人家心里有底,工作才容易推进。

金旺听着,一直在琢磨着,这些事多听多琢磨,今后做村里的事,心里也有更好的分寸。

修路的事情才传达,真正开始修路还得等秋后闲下来,村里人每一家抽一两人出工,一冬下来,能够将这条路修好。

大坡村离乡里镇上不到十里,最大的工程是村头外那大坡。几百米的大斜坡,都是石壁。要开出路来,得炸石开山。

大喇叭里响起进行曲,金旺才发觉陈美站在自己身边不远,晒场的人都在往回走。没有见陈天送在旁边,金旺站等陈美走近些,说,“我送你回家去。”陈美没有应,跟在他身后,隔着几步远,不知是怕人说嘴,还是不领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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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6章:劝 架(上)

第11节第6章:劝架(上)

第二天大早,金旺到坡地去陪老爸凉薯,够一担,老爸担着到镇上去卖。金旺独自挖,一会觉得手心热辣辣的。这两三天都在挖凉薯,他的手还不适应起了好些水泡,破了,捏着锄头把就辣辣的痛。

坡地边有棵老松树,枝叶繁茂,到松树下躺着,看松针间云飞云散,迷迷糊糊,突然记起昨晚李翠花说过那话,不知真假。坐起来,看着坡地下。今天起了些云,看坡地不像前两日那样晃眼。只是坡地远近没见人走动,依旧热,将带来的凉茶灌一气,舒坦多了。

站起来,从这坡地能够看到村口的大坡,修路会怎么通过那边?当然,从后村也可走,只是从后村走会多绕好几里路,更要占去不少好地,村里工作大多了,这路怎么选也不难看到结果。金旺想着这些,心里不免有些飘,能够在村里说上话,那可了不得的事。今后村里来了干部,到镇里吃饭喝酒都少不了他,嘿嘿。想着手不禁在肚子上拍拍。

正在乱美美地想,却见有人急急走来,还以为是李翠花。等走近了看清是张大发。金旺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是不是张大发得知李翠花要来找他,先过来捉奸?

金旺心里虽发毛,又不好躲开,装着没见他。

张大发没到松树下,喘几口粗气,喊将起来,“金旺、金旺在不在。”

金旺听出不是来捉奸的,钻出松枝外,“谁啊,哦,是大发叔来了,有事儿。”

“干架了,劝不好,支书、村长都不在。”张大发的意思产生纠纷,他这个调解员得出面。

“怎么了呢。”见张大发跑得急,那是不小的事。没等他上来,金旺跳下坡坎。张大发追着金旺小跑回村,一路大体将事情说了个囫囵。

原来是一个跟金旺差不多年纪的叫张平,在外打工两年多,因老妈病了突然回村,到家里听老妈诉说金桂全家都牛吃了他家的稻子,不但没有赔,还口里不干不净的。这口气在心里憋了两个月,病了,儿子回来泪汪汪地说给他听。张平听后,哪忍得住,抄起家里的菜刀去砸金桂全家的门。

金桂全一家在村里人口多,叔伯上就有兄弟三人,而今每一家又有年轻人长大,在村里势力不小。还跟金德望、金旺等算是五服外的族兄弟,势力更大了。不怕张平来闹。张平到金桂全家,没说几句两方吵起来。张平当下扬起菜刀要砍,金桂全在家里人手不足,但儿子也在家,父子俩抄起柴刀对抗。左右的人听到吵架,劝解起来,将刀收缴。张平跟金桂全的儿子打起来。

这事虽说是两家吵架、打起来,弄不好会演变成为村里两大族之间的对立。张富贵、金德望都不在家,有人找金旺来出面调解。李翠花支派张大发到坡地上找金旺回村。

到村里,二三十人集中到村部。还在那里吵,乱糟糟地,只是没有再打。没有动刀,打架性质不同,后果也会轻些。

金旺挤进人群里,见张平额头还在流血,金桂全儿子金保鼻子也流着血。张平老妈虽一副病样子,也来到村部,边哭边千刀万杀地骂人,没有一句好听的。

张平妈在村里是出名的嘴臭,谁家要是惹她站在家门外能够足足骂上三天三夜,没有一句相同的话。跟村里大多的人家关系都不好,金旺对这次来调节纠纷,心里也在发麻。不知道张平妈会不会连他也一起骂。

见不再打架,张平和金保两人头脸上的流着血,都不是什么重伤。挤进人群,扬起嗓门喊,“都让让。”

金旺人年轻,在村里还没有什么威望。只是,他陪过乡里杨干部调节村里的纠纷,这时说话也算带有一点乡里的意思。不由地,大家都退开些。

“张平、李婶、金保、桂全叔,在这里的叔叔伯伯、婶婶们,我年轻没有几两重,说话没有中气,说话落下也不起响。支书和村长不在,你们的纠纷要是听得我一句劝,我们再说话;要是听不进,你们接着打死打活我当着没看见。”

金旺的话很不负责,让两家的人都觉得不对头,彼此的对立便减一分。张平妈李氏看金旺就带有恨意,场面上,张平力单势弱,金家却有五六个人,再打架张平肯定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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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6章:劝 架(下)

第12节第6章:劝架(下)

“金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我儿给人打死才甘心?张平再给人打,我到乡里、县里去告,你也不干净,天杀的”张平妈骂人快,金旺先有准备还是给她骂出来。

不想再听,金旺忙说,“李婶先不要说话,你们肯不肯听我调解?”李氏对面前情势清楚,恨恨地看着金桂全。

金桂全家势力是强,只是在村里却要听德望叔的,德望叔对金旺的提携人人都知道,不给金旺面子还不等于直接打德望叔的脸?村里其他人可不给德望叔脸面,金家却是要第一维护好德望叔这个村长的脸面,以后,金家在村里说话才重。

金保不看金旺,金桂全说,“金旺的话我们听。”

金旺再看着李氏,张平妈也点头。周围的人见金旺能够让两家肯听话,都静下来看他怎么调解。金旺先在路上想过了,说,“你们肯听我一句,那好。依我说张平、金保还在流血,先到村卫生室处理了伤口。谁家有理没理,错过今天也说清楚。我人微言轻看事不明,支书和德望叔回来还掂不准你们两家的事?都走了、都散了。”

大伙等一顿饭的时间,要村里当场分辨出是非来才甘心,谁想金旺这两句话是这么说出来的,心里都不以为然,哪肯散开走人。看热闹的人脸上有失望之色,张大发心里更憋屈,跑个半死到坡地上叫金旺下来,这样不痛不痒让两家散走,真是白跑一趟。

见都不动,金旺看着金桂全,说,“桂全叔,你答应听我的,还不走?”金桂全稍停,拉着金保往人圈子外走。张平妈也不甘愿,但金家人走了,也担心张平流血不停把儿子害着,推着张平也走。

还有人站着等看热闹,金旺不理会,看了面带笑意的李翠花和一脸绿色的张大发,不做声,两手往背后背着走人。

毕竟是第一次在村里处理调解纠纷,他们怎么看先不管,自个心里得硬气,背着手会让人看着老成稳重两分吧。

回到家里,歇一口气,琢磨怎么解决两家的事。

走进张平家,母子两人都在家里。见金旺进门,没给他好脸色。打架时张平一个人,吃亏些,多挨了几拳。额头上那道口子还缝了五针。金保主要是流鼻血,止住了没有什么事。母子俩都觉得金旺先前就是偏袒金家,才不肯当场在大伙面前摆出对错。

金旺不在意母子两人的敌意,拉一张木椅自个坐下。李氏哼了声,脸扭到一边不看他。李氏嘴利嘴毒,但不会当面骂金旺,两家说理,把金旺骂了还怎么说理?这点她心里清楚。

张平的敌意不加掩饰,恶狠狠地盯着金旺,两人即使打起来,张平未必会输,更能消一口恶气。

“张平,你这样子算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张平没好气地回他。

李氏正要开口,金旺堵住她的话说,“李婶,你们两家的事我知道,金桂全家的牛吃了你家稻子,算起来该有一箕。对吧。”

“哼。”李氏算是认了。

“金桂全知道牛吃了稻子没有人赔,你们两家骂起来,德望叔那次说过一句话,是不是?德望叔说过,‘牛吃稻子是不该,牛是故意的,金桂全不是故意放牛吃。一箕稻子不值几个钱,金桂全就是赔你十元钱,你也不会接。’是这话吧?”

“谁要他家的钱?金桂全欺负人,牛吃了稻子,金桂全不该赔礼道歉?仗势欺人。”李氏语气尖起来,藏在心里那股气放出来,让金旺得知。

“李婶,我说句不中听到话,张平也不用这样看我。牛吃稻子,主家该进门赔礼,村里大家也是这样做的。只是,那天李婶没有等金桂全家进门,从稻田一路扬声骂回村,谁听了受得了?”

“金旺这话什么意思?他家牛吃稻子是该当的了?牛吃稻子还不兴我说出来,要我对金桂全说他家牛吃我稻子吃得好,要给他家放爆竹?”李氏的话又急又快。

“李婶要这样说那成,我让金桂全赔你五十元稻子,让他也一路骂回村来,两家先扯平原来的事,你看行不。”金旺说着语气也冷下来。

“谁稀罕他的臭钱了。”李氏自然不想给人骂,声音顿时小了些。被吃掉的稻子不值五十元,金桂全肯定愿意金旺这样处置。

张平脸上更怒,但金旺这样说不算袒护金桂全那方,不好跳起来发作。

“其实,德望叔先前要你们两家各退一步,也是这意思。李婶一直想不开,觉得金桂全欺人太甚。金桂全他跟我说过刚才那话,赔一百元都愿意呢。”这话自然是金旺添盐加醋杜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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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7章:劝 服(上)

第13节第7章:劝服(上)

听金旺说这话,张平母子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李氏嘴毒,张平心里清楚,对老妈那张嘴说怎么样的,自小就知道。但给金旺这样当面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李氏也明白,这回两家打架有说不清的缘由。

“李婶,张平在外打工挣钱,他怎么想你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这样想的,李婶在家里日子过得顺,不置气,没病没灾的,他在外面找大钱才安心。赚得钱也才舒坦,是不是?张平过两年也该找女朋友、成家了,之后李婶抱孙子、享福。这才是兴旺之家的气象。

今天,张平拿着刀打上门去,好在不砍坏人,要是把金保、金桂全砍坏了。是不是真出口恶气?”

“我砍死他一两个,赚。”张平恶狠狠地说。

金旺当没听见,看着李氏,“砍伤了要钱医治,也要坐牢;砍死了要抵命,谁也跑不了。”

“抵命就抵命,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张平带着威胁金旺,他今天到家里说这些话,分明是在袒护金桂全。金桂全是金家一族,金德望是村长不好明显偏袒,金旺不怕人说什么。

“李婶,今天两家闹起来,张平吃亏些我也知道,等我到金桂全家说这事,让他们多赔点钱?”

“稀罕他们家的钱,金保。”

“张平,能不能说句人话。不是我嘴臭,李婶是什么样的心性你不清楚?你要惹出事来,吃了牢饭,李婶日子会怎么过不用我说吧。真有心让李婶过得顺心顺意,你那脾气就得改改。老辈子人说过一句话:吃亏是福。传了几千年的话,要没个理儿,能传下来?

你们要是听劝,今天的事各家退一步,张平吃亏些是事实,只是你打到人家门上去,早该知道会吃亏的。另说一句,张平你咽不下这口气,要重新打过,闹大了,闹到乡里县里,明年你要出去打工,乡里敢给你担保给你开证明?我看悬,谁会糊涂将自己搭进去给你担保。

李婶要不想张平吃牢饭该怎么做好好想想吧,我多说也没有用。”金旺了站起来,对乡镇里的政策他知道不多,却明白一点,张平母子比自己知道的更少。

走到门口,回头说一句,“李婶要是听我劝,我跟金桂全那边说准了,再到村部面对面把这事说开。一个村里住着,谁家没有个事要人帮忙?”

进金桂全家时,里面人不少,都还在说先前张平打进门的事。牛吃稻子的事情,村长德望叔已经帮两家说好,张平回来直接打进门来,谁受得了。见金旺到了,金保不理他,平日里老一辈教训他们时,都用金旺来做标杆,金旺到市师范读过书,是村里的秀才。在年轻人心里多少有些妒忌的。

金桂全站起来,拉一张坐椅给金旺,说,“金旺来了。”

“没伤着吧。”金旺说着看金保。金保是鼻头给直接擂一拳,打出鼻血,沾在脸上难看。挨打拳没有张平多,他心里清楚。这时,有些打胜者的得意。

“哼。”金保表示了下,是不是吃亏自己最清楚。

就算不吃亏,在金旺面前也不能说,没有装死算不错了。

“桂全叔,今天的事情我遇上了要分解这事,躲不开。你是我叔,说得不对、说得不在理,你直接说那是对我好。”金旺心里有数,对金桂全说。

“金旺是村里的秀才,有知识懂大道理,又是德望看重的年轻后生,要下力培养的。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做,有分寸。”

“桂全叔信得过我,先多谢了。桂全叔,我是从张平家过来的,张平伤得不轻啊。”

“不可能,我才打他几拳?不就是破了头皮,流点血,我还脑震荡呢。”金保嚷起来。

金旺笑笑的,看着金桂全。张平或许不会乱说,李氏是怎么样的人,金桂全清楚,没一句好话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什么不可能?打架时只嫌劲儿没有用足,打着哪里也说不定,伤不伤可真说不好。到镇上、县里去查,那是伸头白在案板上任由医院砍,医院也不会心慈手软。花多少钱,那是个没有底的洞眼。

金旺的样子金桂全能够看出他的用意,跟李氏直接吵,吵不出结果来,还得看金旺和村里怎么调解。“秀才怎么说,我家定要遵守的,你说。”

“桂全叔这是给我脸,谢了。”金旺说,“桂全叔,李氏在村里嘴毒不只对哪一个,远近出名谁人不知?女人气量浅,村里谁家真正跟她计较?那不是给人笑话。”

“那由着张平打上门来,今后在村里我家有什么脸?”金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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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7章:劝 服(下)

第14节第7章:劝服(下)

“张平那是孤儿寡母的,虽说也是张族一支,村里是知道他们家情况的,桂全叔说是不是?跟张平计较,会让人更笑话,也会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他家。再说,张平打上门来不对,根源呢还是在你家牛吃稻子这事上。德望叔先前没让你赔她,那也是因为她嘴毒,两厢抵消,就算还有不平,也不用计较。李氏心里不自在,藏在心里两三个月,憋出病来,算起来她家吃亏更多,是不是?这一回,张平不仅是头皮破了,更主要的胸口挨了几拳,我看过,有些清淤,很重,到镇上医院去看,说要多少钱,会有一个底?”

金保也不知道自己情急之时出拳有多重,见金旺说胸口有清淤,埋头不再分辨。

“我还是那句话,金旺怎么说,我们怎么听。”

“那好,我说几句,桂全叔要是觉得不中,等支书和德望叔回村再处置也不迟,我没有什么见识,看事也不全,桂全叔多包涵。

张平多挨几拳,拳头有轻有重,说不准打得好坏,连医院也说不准,是不是?胸口确实是清淤了一块。按我想,桂全叔出点小钱给张平买几张膏贴上,就不去检查。”

“不到医院查,谁说准张平不是在装?”金保不服气,金旺就停下不说。

金桂全想得更深些,要检查,单是检查的钱就不少,要是张平再装病装痛的,没完没了,你是个无底洞。对儿子喝道,“少说一句没有人说你是哑巴,听秀才的。”

“李氏再泼辣、嘴再毒,也不是都不要脸面的人。都在村里住,喝同一口井都是几辈子的情分。这些话也是老辈子人留下的,我没有桂全叔记得全了,是这个意思吧。”金旺看着金桂全,在家里的其他人见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添盐加醋。毕竟要金桂全来做主,旁边的人不好多嘴。

将两家人叫到村部,只留张大发、李翠花两人在旁,这样不会显得欺压张平、李氏。其他的人不再凑到跟前。金旺等两家人到了,要他们先坐着。

李氏见了金桂全一家,心气还不顺,恨恨地不肯坐。金桂全这时要做出样子来,对金旺做这件事他要做给人看。先坐下,也拉着金保坐了。

“李婶,还在想什么。”要坐下才表示肯听金旺调解。李氏犹豫了下,李翠花走到她身边,还没说什么李氏坐下来,张平站在老妈身后。

回到家里,金旺才笑起来,今天这事算得是乱拳打出的天下,也是他第一回在村里进行调解。是不是合理不说,两家肯接受村里其他人还会说什么?在家里坐不住,哼着歌儿往坡地走。

到坡地,见老爸在挖凉薯。也不顾天热汗水,一坐下削凉薯的根须。直到一担凉薯弄好,老爸担着下山去镇里,他才钻到松树下躺着。心里高兴,翘起一条腿,得瑟着。

“吆吆吆,今天秀才可露脸了。”金旺见李翠花勾着腰钻进松枝下,胸前两坨肉垂吊着从衣扣露出大部分。咕嘟地吞了口水,也不怕李翠花见他那色狼样子。

李翠花没有站直,两步到金旺面前,笑嘻嘻地,“看够了吧,想不想摸摸?秀才今天长脸,不用两年怕是成了村长、支书了,婶子得先留个人情。”说着捉住金旺的手,让他从领口伸进去摸。

捏了捏,对摸有些不知足了。金旺让李翠花也躺下来,在树枝下不担心从远处给人看到。李翠花躺下,手滑过他腿间,逗他兴起。金旺还从没有经历女人,哪受得了。当下翻身将李翠花压住,手扯拉她裤子。李翠花抬起让他好办事。

李翠花嗯嗯啊啊地,眉头紧蹙。等金旺停下来,腻腻地说,“秀才你那东西这么长,让谁经受得起?那是要女人的命。婶子等会怎么走回村里去”

李翠花是得了便宜卖乖,金旺给她说得火起,翻身再来,李翠花忙用手捉住他那物件,讨饶起来,说错过今天,等她歇过劲缓一口气,才能由着他性子来。

金旺没法子,只是捏着不肯撒手,李翠花用手套住他那硬东西,上上下下地忙活,让他再舒服一回。

金旺等李翠花在坡地下没了影子,才下山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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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8章:偷看莲花嫂子(上)

第15节第8章:偷看莲花嫂子(上)

陈美拉着老爹陈天送到家里来,让金旺有些意外。金德宝将自己的烟丝拿出来,两人在院子里卷着抽,呼呼地弄出声响。将院子里的蚊虫惊扰不宁,四处乱飞。

陈美跟金旺在屋子里,金旺房间乱,但见陈美有意到房间去,应该是她有什么话要说。估计跟那块地有关。

陈美家和张大发为那块地,村里调解好几回,李翠花始终不肯让,陈天送几次不想争了,陈美也犟不肯松口,闹到乡政府。杨干部下来了解情况,还没有正式做调解。陈美知道金旺跟杨干部一起吃饭,想来也能够在杨干部面前说几句话。只要金旺肯说,在杨干部心里多少有些份量,也不至于完全听张大发一面之词。

陈美到房间觉得那些话不好说出口,金旺不问,只是看着她胸脯,平平的,看不到衬衣里胀起。将李翠花那子安放在陈美显得瘦的胸前,真有另一种意趣,让金旺神情向往。走神太远,陈美见他眼睛乱看着不放,羞起来。

女孩子在这些事情上很敏感,早清楚金旺对她的意思,只是金旺没有明确说出来,她心里就算愿意也不好先说。没皮没脸的事,陈美心里也是有主见的人,自然不会去做。这时,自己有事来求他,见他还是这样子,心里有些气,伸手打了下金旺,“你你做什么。”

“嘿嘿,想个事、想个事,走神了。”金旺不会承认自己的龌龊,“你坐吧,有事儿直说。”

自己是民事纠纷调解员,对纠纷双方都不好直接袒护,有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今后没有人肯再信你。这也是德望叔叮嘱过的事。

心里是想帮陈美,那地原本是陈美家的,只是,李翠花在几年前就种了,如今不肯退还说当年给过陈天送十块钱,算是她买了的。这事说不清,李翠花嘴巴子能说,陈美家表面上不见占优。

金旺能怎么说?

“金旺,你今天办的事做得好,村里人都说你能耐。”

“瞎闹的,不知道德望叔回来要怎样敲打。”

“怎么会?”

“说不准,不骂得没皮没脸就万幸了,不敢奢望什么。”

在陈美面前,自然要多保持点那个风度。

“金旺,你你能不能跟杨干部说句话”陈美声音像蚊虫一样,听不清。

“这这个事我肯定要帮你,是不是?”像担心陈美不信,将她的手抓过来,在手背上搓摸着,陈美稍挣了下,由着他捏着手。

有便宜自然不能放过,对陈美,他早看成是自己的女人,这时有这样的机会,得让她明白。昨天在坡地树下尝过女人的滋味,这时见到陈美更想做点什么,才让那猫爪一样的心安下些。

陈天送在院子陪着老爸说话,或许没有要监视他的意思,金旺心里也落不下。看着陈美有些兴奋也不敢做出来,只是摸摸手,给陈天送见了就说在看手相。这个理由荒唐些,总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拍着胸脯说会在杨干部那里说话,等陈美和她老爸走了,金旺心里发虚。在杨干部面前能说什么话?见老爸看自己,心里更发毛,忙躲回房间去免得老爸念叨。

躺在蚊虫嘤嘤叫的床上,像老牛嚼草一样回想着白天的事,继而向到老爸一个人这么些年,也该想女人才对。他没有找女人,是在惦记着肖氏还是怕给自己找个后娘来日子难过?不管怎么样,对肖氏老爸说有感觉的,自己得想法子让他们碰一碰面,说不准碰出火花来。

大坡村习惯早睡,晚饭后串门的不多。村弄子难得碰上人,方便夜猫子出来做坏事。金旺爬起来,悄悄出门,不让老爸听出动静。走到家外由于着要往哪里走,心里想着两件事:一是要跟李翠花说清楚陈美家的地,问她到底肯不肯放手。另一件事是要再探探肖氏的虚实,自己好安排她跟老爸暗地见一见。

老爸不会主动去找肖氏,心里就算有那朦朦胧胧的意思,也怕给肖氏得知。

左手右手,金旺有些作难。继而想,两件事都是女人问题。一是给老爸解决女人问题,一是给自己解决女人问题,这样想轻重缓急明显了。老爸没有女人这些年了,更该急着解决,自己今后日子长,可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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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8章:偷看莲花嫂子(下)

第16节第8章:偷看莲花嫂子(下)

直接见肖氏肯定不成,还要莲花嫂子帮忙使力。上次没有跟莲花嫂子说透,得先跟她说好,探一探肖氏的态度。再说,让莲花嫂子每天在家里提两次老爸,肖氏心里还不热火起来?没理由不想老汉的。

金旺的逻辑很简单,莲花嫂子想男人,李翠花更是见不得男人,肖氏心里也会有老爸的,只是碍于脸面,谁都不肯先说出来。

真是两个傻冒。

金旺闷在肚子里嘿嘿笑,自己将他们藏在心里好些年的心思拆穿了、捅破了,那不是很有趣?

莲花嫂子家的大门很结实,从里面撑住想进去很难。不过,院墙不高,院里有棵老李树挨在院墙边。看准了位子,金旺跑起两步跃跳起来,手趴在墙头,用劲往上,一只脚上撩勾住,再用力人到墙头了。问住身子,先看院子里,见左厢房有灯在亮着,莲花嫂子还没有睡。右厢房却黑黑的,肖氏平时做布鞋按说这时候不该就睡下才对。

见肖氏房里没有亮,金旺放心不少。继而担心肖氏在莲花嫂子房里,自己摸过去给她见可臊脸皮。

悄悄摸着老李树下到院子,没有弄出任何声响。听到莲花嫂子低声哼唱,是在红大头睡觉,金旺放心不少。只要肖氏不在莲花嫂子房里,自然是睡下才对。

走到窗下,正要敲莲花嫂子的窗,却听到哗哗的水声。这声音让金旺明白了,原以为是莲花嫂子在洗澡,自己从窗外偷看真是个好机会。细听却不是在这边。

原来是肖氏在洗澡,这就是了,肖氏不是睡下而是在洗澡。轻手轻脚往右厢房窗下摸去,走到窗下才想到不能偷看肖氏洗澡。肖氏是谁?那是老爸的女人。

不、不过,这时还不是老爸的女人,有这个机会,先给老爸看看肖氏是不是一个好女人才对。配不配上老爸,那不得看过才知道?肖氏不比陈美,陈美如今小,那是还没经过自己摸。肖氏要是要没,要身材没身材,自己撮合给老爸,那不是让老爸吃亏?

这可不成。买东西要先看货,何况找女人更要好好看,到家了想退货可不成。

心里激烈的斗争,金旺最终觉得要看看,这是最稳当的。

水声还在响,伸长脖子到窗口那,谁知道白茫茫地看不清。以为是水汽,金旺随即想,大热天的洗澡也不可能有这么大水汽,眼眨巴眨巴一会,才弄清窗里挂了白纱帘子,那样子帘子还是两三层。

退走时,踩了个破碗,弄出些响动。不知肖氏有没听到,站在那不敢动。肖氏在院子里还安放地雷不成?

“吱咯”一声,将金旺更吓住,要是肖氏端着洗澡水出来往院子里泼,那不得泼自己一身臭水?惊疑着不知要不要逃走,爬上老李树去再跳墙。肖氏就算听到声音也追不上。

莲花嫂子的房门开了,露出一线亮光。估计是莲花嫂子也听到了声音,出来看看动静。金旺闪到她身边,急忙做一个悄声道手势。莲花嫂子没有叫出声音,在院里里走两步,像是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随后进房间去,金旺跟着进房间。大头已经睡下,嘴里流着口水,睡得深。

莲花嫂子没有问,看着金旺,等他说到院子里来到原因。金旺事先想好不少话,只是,在莲花嫂子面前说不出来。

“莲花嫂子,我没有对谁说起。”

莲花嫂子脸红起来,转脸看向床。大头这时候翻一个身,脸朝床里,不看他们。“你这时来说给嫂子说这句话的?”

“嘿嘿。”金旺摸着自己的头,“那嫂子说我是来做什么。”

“翻墙没有摔着吧。”莲花嫂子以为先前的声音,有可能是金旺从墙头摔下来。

“没呢,嫂子挂心了。”

莲花嫂子脸上挂着笑,慢慢坐到床沿,手在大头身上轻轻拍打,不看金旺也不理他做什么。

“莲花嫂子,我来是有事呢。”

“你说。”

“莲花嫂子不准生气哦,要请你帮个忙。”

莲花嫂子还是先前的样子,像是真的他到来就是那件事,不动,拍在大头身子的手没有变。

坐到莲花嫂子身边,金旺随手将她的腰勾住,想要在她上捏捏,有些不敢。

“莲花嫂子,我说婶婶跟我爸是不是很般配?你、你明白我的意思?”

“婆婆?”莲花嫂子以为金旺到家里来,是不忘记在她这里有些事可做,谁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金旺,见他不是乱扯,“怎么说到这事?”

“不好吗,有什么不对?”金旺嘿嘿地笑,手按下去,捏住莲花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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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9章:一双鞋(上)

第17节第9章:一双鞋(上)

莲花嫂子真猜不透金旺的意思,村里传言她清楚,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更明白。见金旺说话实诚,不是在糊弄她。莲花嫂子说,“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

“婆婆最恨人说她跟叔叔的事,要是说出来,要舞着菜刀砍人。”

“真的假的。”

“你没见他们在村里碰上都不说话么。”

“我没见。”金旺胡赖起来,看着莲花嫂子,手指不老实,念着她的。莲花嫂子受不了抓住他的手不放,不让他闹。老爸跟肖氏的事,金旺是知道的,村里人在背后说嘴不少,他哪会不知。

“婶婶不是女人?”金旺故意这样说,莲花嫂子在房里藏有木杵、羊角,肖氏是不是也这样?终究这些不是活人那样有滋有味,金旺也不是很懂,心里想来该是这样。

莲花嫂子也不知道婆婆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对这事不肯和金旺瞎说,也怕肖氏在另一边房听到这边说话。推开他的手,要将他推到门外去。

金旺摸着,很舒服,不想走。再说,尝过日弄女人的味儿,此时心里那团火燃起来,便去摸莲花嫂子的。在家里,先准备要睡了,莲花嫂子穿的裤子薄,一摸,摸了个通透。手指都撩进肉里。

也是金旺不懂女人,粗手粗脚的乱抠。莲花嫂子受不了,“嗷”地叫出声来。声音有些大,莲花嫂子忙掩住自己的嘴,却还是给肖氏听出动静。

“怎么呢。”肖氏在房里问。

“给大头咬一口。”莲花嫂子说,也怕肖氏过来,金旺走不了,得往床下藏。

听一会,肖氏没有出来,莲花嫂子拍着胸口,不敢让金旺在留下,推着他要他走。金旺不好赖着,有大头在床上,想要做点什么心里也不实在。

要莲花嫂子帮忙探探肖氏的口风,莲花嫂子犟不过金旺,只得应下来。

回到家里,见老爸还没有水,有心跟他提一个醒,又想肖氏那边换没有得到消息。要是肖氏最后不肯,那不是让老爸白动一番春心?

躺回床上,想着就这样回来有些不甘,自己要是赖着不走,这时不是在莲花嫂子床上和她忙着那活?想着莲花嫂子,手摸到腿间去,摸着那东西,很不争气直挺挺竖起来。要想睡觉却难了,反转几次,手撩拨起来。

隔天中午再提了一提凉薯到莲花嫂子家去,这也是地里最后一天挖凉薯了。再想吃,得等来年种。这个借口不错,金旺推开莲花嫂子家大门,心里稳妥妥的。

莲花嫂子听门响,抱着大头出到院子,大头见了凉薯,喊起来。莲花嫂子看着金旺,见他挤眉弄眼的。当下摇摇头,她哪敢跟婆婆说德宝叔的事?心里也愿意婆婆跟德宝叔过日子,都有照应,金旺人大了也是不错的人,看得出他比村里其他人有出息。

要莲花嫂子直接提,她怕婆婆会直接耳巴子扇过来。

金旺摇摇头,又点点头,要莲花嫂子明白这事不能这样拖。两人暗语不断,大头自顾吃着凉薯,不理会。

肖氏听到动静,出厢房来看,见是金旺。大头手里拿着凉薯,也明白是什么事。“是秀才来了,怎么站在院子里,日头毒。”

“婶婶好。”金旺很有礼貌,见肖氏神情淡淡的,没防着他跟莲花嫂子之间有什么勾搭,放心不少。

到莲花嫂子房里,喝了杯水。肖氏没有进来,金旺也不敢在莲花嫂子房里胡闹。今天过来确实是给大头送些凉薯,顺便探一探莲花嫂子这边有没有好消息。

喝杯水,还杯子给莲花嫂子时,将大头的脸转开,金旺不老实地摸了把莲花嫂子。走到院子,肖氏又从房间出来,“莲花,给秀才凉薯钱呢,还有上回的一起给。”

莲花嫂子应着,回房间找钱。金旺往外走,肖氏说,“秀才,这样走不成,就是不成。你不肯拿钱,把凉薯带回去吧,我们也不要。”肖氏说着要将大头手里的凉薯也抢走,很坚决。

“婶婶你是在做什么,大头哭了呢。”金旺忙劝,“几个地里生长的东西,说什么钱?婶婶这样说,是不是我先前在莲花嫂子房里喝了杯水也要算钱?可不兴这样分生。”肖氏听他这样说,也是确实,在村里,吃的东西都不兴算的。

只是,肖氏不想跟金德宝之间沾这些恩情关系,才要给钱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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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晚上还有一更

第18节晚上还有一更

今天有推荐了,加更。

从而月底开始传本书,一直坚持每天更新。边上班边码字,辛苦就不提了。初到凤凰原创来,很多习惯还不熟悉。比如说大家看书不评论、收藏也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对本书不满意还是大家习惯这样看书的。

其实,写书的人也要动力,看到评论、看到有收藏在涨,知道有朋友们在关注,自然更有精神,思路才会更加飞扬激情!

本书从农村小子起步,也确实是有事实,只是年代上稍做变动。之后一步步走进官场,走到市委书记的高位上!

凤凌苑的习惯是坚持,会持之以恒地更新直到完本,大家放心追读。

近期工作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到四月份,会每天固定两章以上,每天更新5000字以上

19.第9章:一双鞋(下)

第19节第9章:一双鞋(下)

莲花嫂子出来,手里拿着钱,见肖氏不再提钱的事,也不塞给金旺。大头拿着凉薯啃起来,看着莲花嫂子裂开嘴笑。

“婶婶,我爸说了,今年凉薯就剩这些,错过这几天,大头想吃地里也没有呢。本来,我爸要亲自过来,怕婶婶骂他”金旺故意这样说,见肖氏老脸红起来。金旺觉得有戏,肖氏说,“我骂他做甚。”

“那却是好,婶婶这话我回家就跟我爸说去。”

“瞎说什么,一个村里住着,能骂哪个不是?”肖氏分辨一句,金旺觉得可能性更大,嘻嘻地说,“婶婶,我爸人真好呢。担一大担凉薯一气不歇能担到镇上,不比后生差。”

肖氏听出金旺话里另一层意思来,啐道,“秀才瞎说啥。”说着扭身回房间去。

莲花嫂子笑眯眯地,听出金旺的话,也看到婆婆的意思。莲花嫂子比金旺更懂肖氏的心里,只是,不好说透,怕肖氏听见那是自找骂了。

金旺见肖氏有意,心里美滋滋的,得回家将这情报及时透露给老爸,让老爸好过来爬他们家院墙。院墙里那老李树有几枝分岔,也得说清楚才是。想着,便去看那老李树。夏季老李树枝叶还青茂,歪歪斜斜地,枝桠横生。

肖氏从房里出来,胳肢窝夹着一个包,看不出是什么。到金旺身前,递给金旺,“秀才,你们几次给大头凉薯,我们没有什么感谢的,这个拿给你爸去吧。说是感谢他的好意。”

有东西送给老爸,金旺自然快点拿到手,拿在手里,知道是什么了,笑吟吟地看着肖氏。肖氏脸又红了些,金旺觉得肖氏不难看,老爸还是很有眼光的。

“婶婶,你很好看呢。”金旺说了往门外跑,肖氏在背后啐一句,“小鬼崽子”

回到家里,老爸还是坐在院子里吸烟,他只有一个大发晚上大把时间的办法。很少串门,金旺也从没想过老爸怎么会这样。

手里拿着东西,东西给布料包着,金旺见到老爸心里在猜,老爸天天这样坐着,是不是在想肖氏?这样子很没出息,又和老爸的性子相合。

见儿子回来,金德宝没有动,还是老姿态在吸烟。金旺从屋里拖一张坐椅,到老爸面前。金德宝才看他一下,儿子近来做了两件让他长脸的事儿,也觉得儿子真没枉到市师范读过书。儿子极少到院子来陪他坐,不知道有什么事。

“爸,你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金德宝接过儿子递来的包,手捏住知道是双鞋,布鞋。当下手一抖,鞋掉在地上,从布料里滚散开。是一双灯草绒鞋面的布鞋。

“没出息。”金旺在心里说,不敢说出来给老爸听。捡起鞋,再递给老爸。金德宝手颤抖着拿住,看着儿子,想问又不知道怎么说。

“老爸,先试试,看是不是合脚。”金旺拿一只蹲下去给老爸穿鞋,见老爸脚僵硬着,明白他的意思。村里做鞋最好的就是肖氏,那是金字招牌,在镇里都出名的。说到大坡村肖氏布鞋,那是知名品牌。

金旺坐在老爸对面,新布鞋都很紧,就像女人的第一次那样紧。金旺用不得力,金德宝给儿子这样闹,也平息心气,自己来穿鞋。稍用力,脚伸进新鞋里。金旺手不停地捏着脚和鞋,很合脚。

“老爸,看来肖家婶婶对敌情摸得很透,没有几年的功夫哪会这样准?”儿子还没说完,金德宝挥手打过来,不准儿子再瞎说。

“打我干嘛,老爸心虚了。”金旺站起来,免得再给老爸扇一记,“婶婶说有心算无心,老爸,你得把男人的脸面抢回来。主动出击,直接将敌人的碉堡给炸开”

“胡说啥。”金德宝知道儿子在说什么,“鞋到镇上买的,儿子长大了。”

“不是到镇上买的,爸不会真不明白吧。肖家婶婶送的,爸,你说女人送鞋有么意思,是要将你的脚套起来?”金旺胡搅蛮缠。

“管你什么意思,记住,明天把鞋退回去,怎么拿来的怎么退回去。”金德宝给儿子说得噪,脱了鞋,都丢给金旺。

金旺忙捡起来鞋,“肖家婶婶要知道你这样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心疼?一番好意,爸却下不了脸面。要退你自己去退,我才不管你们怎么瞎闹。”说了将鞋丢给老爸,拖着椅子回房去。

一会,见老爸手捏着鞋,呆呆坐在院子里也不吸烟,金旺到院子,说,“爸,再想多有什么用,得有实际行动才行。肖家婶婶院子里有棵老李树你知道吧,爬墙头从那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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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0章:父子爬墙头(上)

第20节第10章:父子爬墙头(上)

想了一夜,金旺觉得打铁要趁热。肖氏肯给老爸一双鞋,说明心里是有想法的,而且,这想法存在心头时日不短,要不,怎么那鞋这样合脚?村里好鞋婆娘给自家男人做鞋都不合脚。

肖氏这份心思,终究要老爸行动起来才成。

进一步探明肖氏的情况,跟老爸提供更多的敌情,老爸才会下决心行动的。昨夜老爸在院子里坐到哪时才睡,金旺没听到,那双鞋给老爸心里搅乱了,是稳稳的。

要老爸直接去爬肖氏家院墙墙头,金旺知道不可能,打死都不可能主动去。如果,情况明白了,老爸不是傻子。

吃过午饭,这一天还是那么热。村里的人都在家里躲日头,金旺走到莲花嫂子家外,推门,莲花嫂子在里面问是谁。金旺应一声。

到院子,想看看肖氏的情况。昨夜送鞋天黑,看不明白。自己说那几句话后跑回家了,不知道肖氏有什么反响。莲花嫂子从房里出来,“秀才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莲花嫂子,我是来看你的。”

“不老实。”莲花嫂子直接将金旺的假话戳破,金旺脸上一红,“哪个敢不老实,我帮莲花嫂子揍他。嫂子,婶婶呢。”

“婆婆到镇上去了,卖鞋。”

金旺有些失望,自己眼巴巴过来是要摸清肖氏的情况,人不在,白走这一趟,回去跟老爸无法交待。

“莲花嫂子,我问你个情况。”见不到肖氏,稳稳莲花嫂子或许也能够侦察到一点情报,实在不成,自己顶着日头追到镇上去。

“嗯。”

金旺随即想,肖氏已经有明显的行动,今后老爸过来爬墙头,不免会给莲花嫂子听到,在莲花嫂子这边,自己也得先做工作,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同盟。当下不急着问,往厢房走,没见大头,说,“大头呢,怎么不见。”

“大头让婆婆带到镇上去,他喜欢看镇上热闹。”莲花嫂子说。

“好。”金旺觉得今天情况真妙,家里只有莲花嫂子一个,自己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给打岔。

莲花嫂子白他一眼,“秀才是不是想什么坏事。”莲花嫂子精明着,站在他身边。防贼一样看着他。

金旺讪讪,“莲花嫂子,我是做坏事的人呢。我是想问问,婶婶昨晚有什么状况。”

莲花嫂子说,“我哪知道?婆婆在房里做鞋呢。”

“才不信,婶婶心里没有想法?昨晚送那双鞋多合脚,像量过一样准,你说那该花多少心思才做到这样?”

“我哪知道。”莲花嫂子脸上淡淡地笑,却不肯配合金旺的工作。

“婶婶昨晚没有不正常?”

“大头昨晚哭了,我没听到婆婆那边的动静。”

“今早婶婶眼睛红了没有?”

“早上我去地里了。”

莲花嫂子之前一直都肯配合,今天这态度很不正常,金旺问一会,察觉了知道这样再问多也没有收获。心里琢磨,不挂在脸上。慢慢走到床边,莲花嫂子没有跟过来,站在那看着他。金旺坐下,看着莲花嫂子,见她神色不动,说,“莲花嫂子,今年收成好吧。”

“好呢。”村里各家的稻田多在村后,地势平,当阳,只要雨水不缺,收成都不错的。

将枕头揭起,没见枕头下藏有一个没有剥皮的凉薯,是给大头留着的。没有金旺想要见的东西,莲花嫂子见他这样,知道他在找什么。心里在烧火,忙急走两步到床边小柜子前挡着,免得金旺到柜子里翻找。

“莲花嫂子这么紧张做什么,站在这里”

“没什么呢。”莲花嫂子脸儿红,见金旺手伸过来摸着自己的腿,让了让,没让开,也随他。小柜子里的东西都给金旺看过,只是,这些东西太羞人。

金旺因为莲花嫂子今天不肯配合,要找出由头来让她听话。在枕头下没有见到那些东西,说,“莲花嫂子,我没有跟谁说过,你放心。”

“没说什么”

“你说是什么。”

“谁知道你。”

“莲花嫂子,我想问问呢,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那木棍棍,很短,不能做烧火棍呢。”金旺早想透是做什么的,故意问莲花嫂子。

“小孩子不问这些。”

“莲花嫂子不肯说,哪天见李翠花我问问她,她该知道吧。”李翠花泼辣彪悍,村里传话最快,金旺真问她,不用一天全村的人都知道莲花嫂子在家里用木杵、羊角。

“不成,不成,秀才不要说。你答应过不说的。”

“我是不说啊,只是问问用做什么的,莲花嫂子,你说我是不是爱学习、爱专研问题?”金旺笑嘻嘻,在装可爱装无知。笑归笑,金旺的手没有停,在莲花嫂子腿上上下摸,没停。

“啐。”莲花嫂子也坐到床上,在金旺身边,两人靠近了。莲花嫂子说,“有你这样对嫂子的,就知道欺负人。”

“我敢吗。”

“你不敢,你什么事不敢?秀才真是学坏了,你说说看,村里有几个女人没有给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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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10章:父子爬墙头(下)(加更)

第21节第10章:父子爬墙头(下)(加更)

“真真天大冤枉,我至今还没有开叫。”金旺叫屈起来,村里大姑娘、嫂子、婶婶平时见他都秀才秀才地叫着亲热,却真没有人来点实际的。

“童子鸡?”莲花嫂子手要扒拉开金旺的裤子,看是不是实情。金旺先坐在床上,靠里,不好用力。给莲花嫂子按住后,要回击反抗只有去摸她腿心。莲花嫂子随他摸,拉扯着将金旺的裤子弄到腿弯,见里裤给顶得老高,迫不及待地要看。

将那物件弄出来,莲花嫂子倒吸一口冷气,“秀才,是不是读书越多,这物事越长呢。”手套握住,见留下一大截,另一只手再握,两手叠着还剩一截在外。莲花嫂子握住,突然低下脸在那端头上亲一口,“秀才,你这会让女人往死里弄,谁受得了?锄头把也就这么长吧。”

家里只有莲花嫂子一个,金旺不会在由着她闹,扑倒莲花嫂子,蹬掉她的裤子,莲花嫂子的手不肯移开,放在腿心。给金旺往里死整,呀呀地叫,又不敢大声,拉了枕头咬住一角。

闹舒坦了,金旺跳下床,莲花嫂子一脸痛苦的样子。金旺心里得意,上回李翠花说不敢在他面前逞能,挂起免战牌要歇两天才能整军再战,他还不敢确定是真假,这时见莲花嫂子这样子,知道自己真能够让女人怕。

拉着莲花嫂子要她下床,莲花嫂子惊慌地往床里滚。金旺说,“莲花嫂子,我不闹你。你跟我说昨晚婶婶的事,说清楚了我回家跟我爸讲,让他晚上过来爬你家院墙。”

“婶婶夜头一宿没睡,都在做鞋。”

“早上起来,眼睛红了?”

“眼睛红了。”

“说我爸什么话了?”

“没说,婆婆只说秀才拿鞋回去是不是合脚。”

“那不成了?莲花嫂子,先前怎么不肯说。”

“先前不怕你,自然不说。”

“晚上老爸过来,你帮他开门。”

“不开,婆婆也不会开,自个爬墙头。”

“我也来爬。”

“谁敢管你了。”

“你喜欢不喜欢。”

“我不知”

莲花嫂子不会说喜欢,村里爬墙头的事不少,秀才肯来,她不将门闩死,还不由着他?不过,秀才这样的在她这里能来几回,想多会想岔了。

见莲花嫂子不肯应承帮老爸开大门,想想也对。回到家里,见老爸不在家。凉薯已经挖完,还会到哪里去?莫非到镇上去看肖氏了?

肖氏的情报一定要先通报老爸,今晚得帮老爸去爬墙头。心想跟老爸说,自己帮他看住莲花嫂子,这样肖氏跟他在右厢房做什么都会安心。

金旺找到坡地,见老爸真在坡地整理地块。这地得放一些时日后再种,老爸在秋后会种油菜,不肯浪费了地力。

“爸,今天先不做这事,回屋去我跟你说个事。”

“有事晚上说。”

“晚上说就晚了。”

“就在这说。”

“这里氛围不对。”

“什么氛围不氛围的,有屁就放,有屁快放,不耽搁我做工。”金德宝有些恼火,昨晚没睡好,今天到地里来也是没精打采的,儿子说话不爽利,肚子的气没地方放。

“爸,你这是虚火上升,对身体很不好,要阴阳协调才行。”

金德宝作势要打,金旺忙说,“爸,昨晚那鞋合脚,我见肖家婶婶了,她要你晚上去爬墙头。”

金德宝听了扬手挥打过来,金旺早有防备跳开了,“信不信由你,我是信了的。爸,你不去不要后悔,啊,你不去我现在去告诉婶婶,说你不去了,要她不要留门,免得哪家野狗挤进屋里去。”

边说边跑,往山下逃走,回家去。到家里没歇口气,见老爸抗着锄头也回家来。金旺嘻嘻地笑看着老爸,老爸没看他,金旺心里明白,“爸,你放心,我不会跟婶婶乱说的。”

金德宝扬手起来,见儿子没有躲,终究没有打过来。

夜深人静,金旺先爬上墙头,没有见老爸到来,在老李树上静等,见有动静了,忙下树到莲花嫂子房里去,要听右厢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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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11章:去乡里(上)

第22节第11章:去乡里(上)

老爸和肖氏的事情还不能声张,金旺不去参合,也不再到莲花嫂子那里去。

转眼秋收到了尾声,这些日子忙,金旺也没有心思再找机会收拾李翠花。

天老爷没做坏事,粮食收回来要到晒谷坪晒好才能归仓。如今不用缴粮,收成里至少有一半能够卖钱,或用来养两头猪,等腊月杀了过年。

陈美家的地该怎么调解,杨干部回乡里后一直没有传话过来。陈美每次碰面,都是一脸的期待,慢慢地带着些失望。

她没有说话,金旺却看得出来。觉得陈美不是在怨他,而是对他寄予希望,如今这份信赖变得渺茫。这会不会让陈美看轻他不再理会他?

这可不行。金旺一直想找个机会调弄陈美,让她也像李翠花那般大。她心里要是看不起自己,还有什么情趣?

乡政府在镇上东头,一幢四层的新楼。另外,新楼后是之前的旧楼,如今全改成宿舍。金旺之前极少到乡里办事,对新楼更陌生。

杨干部是乡里主任科员,在综治办,具体做什么不知道。村里人只知道他是干部,具体什么身份没有人多关心。支书、村长等村干,对乡镇的干部的具体工作自然知道。到新办公楼见各层都有不同的办公室,金旺不知道杨干部姓名,不知该怎么问。

一间间办公室看,好在秋里气温高,办公室都不关门。办公室里的人见有人在外探头探脑地看,也不追问,习惯了。村里到乡镇来找干部,多是这样子。

乡镇干部工作面对全乡,要下村,还要到县城去处理工作。到乡镇找干部,十回能够有一次遇上都是好运气。到三楼,见杨干部在一间办公室里,金旺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杨干部见金旺进来,说,“有什么事?”

显然,隔这么些天杨干部已经忘记他,金旺心里一阵失落,只是见到杨干部总不能扭头回村。无法对陈美解释,自己心里也过不了这一关。成了村里调解员后,金旺觉得自己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才对得起自己,村里少一个综治专干,自己还差多远?至于怎么谋得,确实没有深想,但要是见杨干部都不敢说话,今后还能做好什么事?

“杨主任,我是大坡村的金旺。”干部每天要见的人多,记不住自己也正常。杨干部大名叫杨新华,是综治办的干部,资历也老,已经是主任科员。负责全乡民事纠纷调解,对村里干部比较熟悉,也有不小的威信。之前见过金旺一次,对他这样年轻的人,印象不深,但金旺自我介绍后,记起来了。

“是金旺啊,大坡村的秀才。”杨干部站起来,“我不是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杨主任,先抽烟。”金旺没有改口,他平时没抽烟,到乡镇来找干部,先准备了一包。再说,他想参与村里的事务也得学着抽烟。生疏地撕开烟包装,递一支给杨新华,随后将整包都递过去。杨新华接了一支,将剩下的推回。

金旺本想先请杨干部吃个饭,再提到陈美家的事,这时不知道要怎么说才中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尴尬。杨新华说,“不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人,杨新华又说,“要不我们到外面说?”

“德望叔让我来找你呢,杨主任。”杨新华不在称呼上再解释,村里对干部往往都这样称呼,乡镇上的同事也不会计较乱说。以为金德望在下面,当下走出去。

到楼下,金旺说,“杨主任,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说,成不?”

杨新华给村里人请吃饭很平常,多少村干,像金旺这样的年轻人却少遇上,见金旺那认真样子,说,“先说事吧,要吃饭我请你。”

这一次找杨干部,该是他第一次正式找人,不管怎么样,都得请对方吃饭才不会总让杨干部把自己看成是小孩。金旺执意要请,杨新华也不坚持。上了菜,各要一瓶酒,二两装的。倒进杯里,金旺给杨新华敬酒,喝了,才开始说事。问到陈美家的事,杨新华才记起大坡村还有这件事没有结果。

“金旺,这事是得处置好,你有什么看法?先说说。”

“村里都听杨主任的。”

“你比我熟悉,说说看。”

金旺将那地的旧事说了,“那地要不是这样,陈家就为那口气难咽下,才不肯松口。”

“大坡村李翠花我听说过,泼辣,也爱占人便宜。”

“杨主任的话她会听的。”金旺知道只要还是有张富贵在背后给李翠花支招,要不,她敢这样撒横?

“行呢。”乡镇各村每天都会有些事发生,打得头破血流的纠纷也不少,杀人放火的偶尔也要调解。对大坡村这样的纷争,不过是小事,“乡里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完成村村通修路任务,你们大坡村的路勘察快完成了,接下来该动工开挖。我也会到大坡村去,参加修路,到时说一说”

“谢谢杨主任。”

“不客气,村里各家都要抽人参加,你是不是也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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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11章:去乡里(下)

第23节第11章:去乡里(下)

回到家里,还在想杨干部对自己很不错,今后在村里办事也会让大家服气。

得知村里要修路,自己要参加,才能让村里人看到自己的能力。也有更多机会跟乡镇干部往来,关系的建立不外乎人情往来,吃吃饭、抽烟喝酒,在一起的时候多了,自然会给人接受。

修路勘察路线的事,村里没有人跟金旺提起,但他知道这事。见过杨新华后,金旺觉得自己在村里有必要主动些,说不上话但多听多想,又有德望叔拉一把,能够增长自己的见识。

到德望叔家,还没进屋,金旺扬声说,“村长叔,在家呢。”金德望没出村,大多在家里。不难找。

“是金旺,进来坐说话。”

金德望在堂屋,一台二十九寸大平面电视,正放着古装喜剧。见金旺到来,随意地指着坐椅。金旺不客套,坐下,将开过的烟丢开金德望。

“学抽烟了?好。”

“呛人。”金旺说,“叔,我才从镇上回来,见过杨干部了。”

“为陈天送那块地?好。”金德望没有问结果。

“杨主任说过些天到村里来找他们说说。”

“行啊,不错。”

“杨主任说村里要修路,叔,我算不算村里干部?我也想参加。”

金德望看着金旺,不做声,看一会,脸上才有欣慰之色。“好,金旺是有志气的人。金旺,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叔很高兴呢。”

“那也是叔给我做榜样,平时教导我。”

“金旺,我在县里还听有消息说,今后乡里的一些干部要对外招考,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平时有空,别贪玩,多看看书,复习复习。真有招考的机会,那才是鲤鱼跃龙门呢。”

四年前毕业的中专生,能够直接分配单位上班,中专也是最难考进的学校。但在金旺中考那年却改革了,连市师范只要有人肯报考,都会招进去读。在市师范里读过一年多金旺对着好些了解,听到可报考招干,金旺心里有数,自己连毕业证都没有,也没有那水平。

金德望对金旺了解更多些,知道他在市师范的概况,说,“你拿到市师范的毕业证么。”

“没呢,我只读一年,哪有毕业证。”

“那不知道想办法啊,我给你开过村里证明,到市师范去找老师,看能不能弄个结业证,总比现在强。就算要交点钱,不会吃亏的。现在文凭不吃香,但没有文凭却万事做不成。是不是?”

从时间上算,金旺今年七月才满市师范的学业年限,回来这么久,不知道学校还会认自己?听德望叔这样说,金旺决定去看看。即使学校不肯认自己是他们的学生,也不过去走一走,没什么损失的。

回到修路的话题,村里要做到工作比较多,金德望乐意在村里扶持年轻人上来,对金家大族更有利。当下将村里近期安排跟金旺说了,要他下次村里开会去听一听,村里的一些工作也可参加,锻炼自己。

乡里对村村通工作的推进安排紧凑,大坡村路段不长,难度就在村口的大坡这一段。直径距离虽只有一千米,但修路要盘山而进,仅仅在大坡那段足有两千多米,是工程最主要的一段。

对全乡各村情况,大坡村这也是最特殊的。对乡镇说来,只要干部参与督工组织,具体施工有村里人来做。当然,施工过程中的安全问题是大问题,也是乡镇干部最主要的压力。

杨新华陪着乡长、乡秘书和另外几个干部一起到大坡村口来看。公路勘测资料以及拿到手,对比着资料,看村口的大坡,比平时有着更直观的感受。村口这大坡岩石基本上是整块的,要开除路来必须要炸开这山石。

金旺和老爸在自家坡地上整理地,准备秋后种油菜,见大坡下那群干部,金旺放下活计急步过去。

到人群前,金旺认识杨新华,说,“杨干部,乡里领导们都来了。这修路要开工了吧,村里人都等不及呢。感谢乡里领导对我们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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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12章:乡长的用意(上)

第24节第12章:乡长的用意(上)

长沟乡乡长杨立志具体负责全乡的路路通工程,在县里签了责任状,要在明年春季前完成这一惠民工作。也将是他最主要的一项政绩工程,涉及到下一届的升迁大事。在县里虽说有领导帮说话,但不是太得力,要一些政绩支撑,之后再跑跑才有可能进一步。

到正科后,要进一步的路子更窄小,可选择的路也少。唯有走乡镇书记这一条路。当然,要是到县城各局出任一把手,也是一种选择。只是,从长远看,唯有走乡镇书记的上升轨迹,对今后往副处进步机会要大得多。

乡镇正科位子上,要做出一番政绩又要给领导看得上眼,不容易做出来。这一次搞村村通确实是很好的机会,全国大形势大环境如此。在这一工作上,县里领导对市里签订了责任状,他们身上也有压力和机遇。

表现突出,为领导消减压力,县领导自然会记上一功。

杨立志才三十二岁,三十二岁的正科在县里很年轻了,按他自己的规划,路子走得顺,四十岁以前进到副处。四十五岁前能够走到正处,那么他的政治生命力将有机会再往上走。对一个从底层干部上来的人说来,确实是非常辉煌而圆满的人生路。只是,目前这路仅仅是自己的规划,有这样规划的人不知凡几,成功者却极少。杨立志有自知,唯有自己努力,将每一步都走踏实,这漫漫长途才有可能达到终点!

目前,是一大关卡,又是一大机遇。

全乡的路路通的工程情况,杨立志研究很透。大坡村确实很特殊,容易成为其他各村的典范,也容易成为全乡拖后腿的村。关键就是村口这一截路。

开山劈路,工程的进展会很难,成本也会高些。关键在于村里的人要有决心,有凝聚力,能够克服这一艰辛。

到大坡村来对着资料进行研究,今后工作才能做到心里有数。将困难分析透彻,做村里人工作时也才能够做到有针对性。

听金旺说村里对修路积极性很高,杨立志看着杨新华,要想得知大坡村的真实情况,便于对今后工作的规划。杨新华不是大坡村的驻村干部,金旺却他招呼,杨立志也熟悉乡镇干部各人的工作情况。

“杨乡,这是大坡村的金旺,村里新选出的民事纠纷调解员。”杨新华对杨立志解释,“金旺,乡长到村里来看公路,支书和村长在村里?”

对村干说来,乡书记和乡长都是了不得的大领导。杨立志到大坡村,村里主干肯定要来陪。“杨主任,支书和德望叔在不在家我不知呢。请乡长和各位领导先到村里,他们会赶来。”

领导进村,村干安排吃喝和礼物已经是一种工作,金旺以前没参与过却知道这些规矩。

带着一群人进村,杨立志到大坡村来一是要看看实地,更主要的还是要看大坡村这边的发动工作进行情况。修路困难是大,可村民决心大气势旺,有困难也能够克服。

才进村口,张富贵从村里走出来,见杨立志等人,老远呵呵地笑,油光光的脸更多色彩。“杨乡、吴秘书、杨主任,领导们来了,好。先到屋里坐。”

金旺没有见德望叔到来,有点担心。德望叔跟张富贵之间的竞争,村里都知道。不仅是两人之间还是两族之间的争竞,在乡领导面前多露面,以后在乡里会多一些支持。支书比村长地位要稍高些,但德望叔比张富贵年轻不少。

金旺心里很厌烦张富贵,不仅是两族之间的纷争,更主要是张富贵在村里总是用自己那点特权和威压,压逼着村里人屈服。又多贪财谋利,处事处处想着张家一族。也因为这,张家一族才这般顶着他。

跟在大家后面,金旺不会在乡长面前乱说话,村里的事情乱说只能让领导有不好印象。德望叔告诫过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分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轻重,才会让别人看重自己。村里的事情是村干们该说的,自己能够帮着跑腿办事,长久了不但在村里有份量也会让领导使唤习惯,慢慢地将事情托给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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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12章:乡长的用意(下)

第25节第12章:乡长的用意(下)

到张富贵家,他让老婆将家里自酿的米酒拿出来,冰箱里放有熟食也端出来。请乡长等人围了桌子坐。张富贵老婆忙前忙后做饭,杀鸡、洗肉,翻出存货。

金旺跟着进了张富贵家,知道张富贵对自己不喜,但进门时金旺故意找杨干部说话,张富贵看一眼不好表示。招呼大家坐时,金旺没有坐,站在一边。

张富贵见他这样,心知对金旺不理说不定让乡长有看法。支书在村里能不能继续当下去,关键是要得到乡长等乡里主要领导点头。村里选举是怎么回事,张富贵比谁都清楚。还不就是看谁家族大,能够收拢更多人来投票。

在村里再撒横使泼,在领导面前都要表现温和,更要有村五大主干的风范和心胸。张富贵看了看金旺,说,“金旺过来陪着领导,杨乡的酒量那是海量,多跟杨乡学学,等我们老了你们才能接好班,大坡村才不会拖全乡的后腿。”

“支书这话我哪担得起呢。”金旺端一张坐椅,在桌边放下,虽坐下了却没有真上桌。自认身份不到,这点,让杨立志等人很看好。如今的年轻一辈知道分寸的可不多,杨立志不会就表示什么,瞟一眼杨新华。杨新华跟这年轻人熟悉,过后可了解了解。

各村确实都有必要摸一摸情况,看看村里有哪些年轻人是可造就的,扶持培养一批出来,对村里今后的工作会有推进。给村里老村干一些压力,今后谁还不卖力听招呼?

金德望走进来,声气激动,一进门说,“杨乡,总算把你这尊大菩萨盼到了。”

“杨乡忙,金村长一进门就抱怨那可不对,得体谅领导的工作。”秘书吴平说。

“吴秘批评得对,我自罚一碗酒。”金德望笑着挤到桌边坐。

“一碗?这是什么话,起码三碗才成。”张富贵说。

金德望酒量比他要弱,真要三碗下肚,只有去睡觉。接下来的事情他,自然更多是张富贵来处理。杨立志等人知道进村后有村里的规矩,笑笑地。吴平说,“我看应该,杨乡百忙中挤时间到大坡村来多不容易。三碗酒才有诚意。”说着笑看金德望,吴平对各村主干更熟悉。

乡秘书虽不是正式领导,却是培养领导后备力量的主要基地。秘书下跟各村、上与县里领导打交道,是锻炼能力的最好位子。工作虽繁茂,接触的人多,能力的提高也快,又因为经常跟县里往来应酬和汇报,领导也容易记住,稍有能力和眼色的人,很容易被提拔起来。

吴平跟金德望的关系不错,对他也看好,张富贵是大坡村的支书,但年纪毕竟到五十多了,还能够折腾几年?大坡村主要的工作,都要金德望来推动。

“杨乡,是不是先听听村里的工作进展?”杨新华说。

“好,金村长,先喝一碗,这样说工作会更顺溜。”杨立志到村里来不会端自己乡长的架子,给金德望递一碗酒。

金旺见德望叔到来,一直在留心着,要将德望叔怎么在领导面前做好自己的分寸记牢。凡事都可以推演,不是非要自己经历才成。金德望坐下见金旺也在,对他点头示意,笑着鼓励。接过杨立志递来的酒,拿在手里,站起来,“杨乡对大坡村一直关照,工作能力强,用不了多久肯定会高升。今天得好好敬杨乡一碗。”

给杨立志敬酒,金德望喝下,动作豪迈,其他人都叫好起来。杨立志先说了要谈村里工作推动情况,都不再纠缠喝酒上。金德望给大家散烟,散一轮,到金旺那里,也给他递一支。将他作为大人来看,这也是一种待遇。

金旺态度恭敬,但神情镇定,让金德望很满意。

说到村里对修路工作的推进,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占地的补偿,另一方面是人工的安排。占地补偿,不同的村有不同的做法,能不能顺利那得看村主干的威信。占地补偿相对而言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工作阻力自然不少。而人力出工,要怎么来定补偿,村里肯定有各自的标准。

大坡村的主要耕地在后村,公路从前村大坡盘山上来,耕地补偿的工作量小很多。人力方面,村里一直都是按各家自出劳力,每家一人,不出人则出钱,也不会有多少争议。

金德望表示村里不会有什么意外,能够按时完成乡里交下来的事情,让杨立志等人放心。当然,具体施工后,乡镇也会有干部下来督促工程和施工中的安全。

“富贵叔,还有哪些事没有说清楚,你跟杨乡说说。”金德望尊张富贵一声,称他为叔,看起来是尊重,其实有另一层意思,是说张富贵年纪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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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13章:硬了起来(上)

第26节第13章:硬了起来(上)

为了确保人手充足,在村里组织青年突击队,为修路的主力。

金德望提议让金旺来带这些人,张富贵虽不愿,杨立志却表示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也是为大坡村长远打算。

定下这事,组建青年突击队金旺会一直参与,有这样好机会金旺很用心,在杨立志等乡领导面前做出保证。

杨立志等人走后,张富贵、金德望和金旺商议具体的事。金旺知道自己不能说话,不过,事情也简单。

张富贵和金德望会将修路的要求给村里人说,不会有谁反对。再说,对于村里修通公路,人人都知道好处,谁要在修路时耍奸使滑,无法瞒过大家的眼。

用喇叭喊,把家里有年轻人的家主召集到村部。张富贵不说什么,金德望说了乡长杨立志的意思,村里要无条件地配合。成立修路青年突击队,金旺是队长,在修路中,得卖力。家主们也明白,村口大坡是一块完整的大石块。要破石炸开出路来,工程量不小。大坡坡度不是很陡,年轻人更适合做这些活。

跟各家主交待清楚,过一天,村里二十几个年轻人集中起来。他们对金旺这个队长也没什么不服气。金旺是近些年来唯一到市师范读过书的秀才,大家平时不在乎读书不读书,真要上这样的场面,要跟乡领导打交道时一般会选择后退。有金旺愿意站出来,张富贵和金德望都推举他,都会听话。

金旺等金德望说来乡里、村里的意思后,也说两句。表示自己其实也无奈,村里有能人远超过自己,但乡长点了名他不敢不听,今后他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周到的地方要大家多包涵。有不同想法直接说,哪怕吵起来,也不能不误修路的进程,不能丢大坡村的脸面。

年轻人平时难得听别人的话,只是在村里却不同。张富贵和金德望在村里的威望,从小给灌输,修路是村里的大事。对这样的事,年轻人更急迫想有一条路,可买摩托车出村不用再上坡下坡,家里要买卖东西更不要肩扛手提。

金旺明白,这时不会有谁说什么的,但真上了工地,年轻人怕苦怕累那是必然。如今的年轻人大多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懒,吃不力活的苦。他自己也一样,论起做工,跟老爸比差老远,也因为怕做地里的功夫,心思才会更多放在谋一个村干当当。当了村干,像德望叔平时到地里做活计比村里人要少,张富贵基本上不做自家农活。

年轻人更有冲劲与活力,鼓起士气后,比老一辈人有更多的潜力。金德望想通过这样的事,让村里年轻人多一个磨练的机会,今后村里的事也要年轻人来接班。

村里准备好后,金旺在德望叔的提点下到乡里见乡长杨立志,把村里最新情况跟乡长汇报。第二次见乡长,心里还是紧张。金旺一路上给自己打气,见到乡长后总算能够镇定下来,多在乡长前面露脸才能让领导有印象。

金德望不知在哪里听说村里五大主干,只要有年龄优势和文凭,就有资格参加公务员考试。虽说从没有人敢去参加这种考试。金德望是将金旺看成村里的秀才,也是金家一族未来的希望,什么不敢想?没有给金旺说透,是怕他自己先打退堂鼓。

这条路虽说艰难,对金旺而言说不准能够走通。

先自我介绍,金旺表明了自家的身份,杨立志记起了金旺。笑着要他坐,金旺也笑着坐下来。在领导面前表现得沉稳,才会让人觉得自己确实牢靠,才会信得过。

“杨乡,我是来向您汇报村里青年突击队的情况。”金旺说,接过一杯水,拿着。专心面对杨立志可能的问话。

“好,大坡村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村里的工作一定能够做好的。”杨立志鼓励一句,金旺将一些具体的情况说出来。

杨立志只是做出一个姿态,金旺说后问了两句,这样的事情对于乡长说来确实没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份量。金旺见没有什么多说的,将告辞。杨立志要他将这事跟杨新华说说。杨新华只要负责大坡村这边的修路工作,先了解情况,日后在修路中心中更会有更全面的考虑。

到杨新华的办公室,他却不在。

转到楼下,金旺想先到镇上转转,再回来看看能不能碰上杨新华。却见乡秘书吴平从外进来,金旺说,“吴秘书好。”

吴平是第二次见他,看着他。金旺说自己是大坡村的民事调解员,吴平才记起来。笑着说,“是金旺吧,好好好。有什么事?”

金旺将村里的情况说了,吴平说,“这是好事,金旺,好好干。你们村里还少一个综治专干吧,要努力哦。”吴平是秘书,对各村的情况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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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13章:硬了起来(下)

第27节第13章:硬了起来(下)

金旺从没有想过村干,村里的干部多是过三十的人,有威信。知道村里少综治专干,才让他做一个见习的民事调解员。但民事调解员不是村里的综治专干,金旺也没想到自己有可能升任这样的干部。

“吴秘,说笑呢。我哪是那料?”

“谁天生就是干部?都是锻炼出来的。多给村里做一些事,配合乡里做好工作,上面早有精神要多用年轻的村干呢。”吴平笑着说。金旺弄不清这话是真是假,又想吴秘书是乡里大领导,哪有必要跟自己说假话?

“谢谢吴秘书。”

村里的年轻人也有两类,一种是根本支使不动,逆反心特别强的;另一种踏实肯做事,有自己的主见。从乡里领导看,村里要多一些年轻的村干部,比起那些多年在村干上只会耍威风的更有活力。工作的推动上,老村干能轻易完成乡里布置下来的工作,但要创新、开发等新的工作内容,年轻的村干会更有活力。

能够在村里培养年轻人当村干,对乡里干部而言都有这样的心。

“见到杨干部了?”

“杨干部不在办公室,我等会再过来。”金旺在吴秘书面前能够镇定,很轻松跟吴平说话。

“那好,等会吃了饭再回村。”吴平说,没有说他请客,能够留这样一句话来,金旺心里很满足。

转一阵再回乡里还是没有见杨新华,也没有再碰上吴秘书,金旺自个在镇上吃了点东西才回村里。心情不错,德望叔让自己到乡里找领导汇报情况,是让自己混脸熟的,这一趟结果不错。

路上回味这次见乡长、吴秘书等领导,感觉自己像那土坯砖在火窑里烧过,硬了起来。

再有风风雨雨的,自己能够经受得住。

回村里,金旺直接去李翠花家。很巧,张大发不在,只有李翠花。在回村路上,金旺想过这事,对李翠花怎么说让她心里怕反复琢磨。

“李婶在家呢。”金旺见李翠花一人在家,心里暗笑。之前,李翠花曾表示过有机会要给他日的,后来村里事多,为修路的的事金旺一直忙,忘记了。

“秀才好久不找婶子,把婶子的好都忘记了吧。”

“哪能呢,大发叔不在?”

“汉子不在。那不正好?秀才选的好时辰。”李翠花笑吟吟地,像是金旺故意选这时候到来而给她看穿一样。“秀才是找他还是找婶子?”

“当然是找婶子,叔不在,那不正好么。”

“嘻嘻”李翠花笑嘻嘻地挨近来,上回两人尝过滋味,时间稍久李翠花忘记了痛,今天更是好机会。在家里风险不小,但有时是最好的场所。大黑帐里一滚,办事比在野地便利,对男人说来睡到别床上睡别人的女人,那会更爽意。

把李翠花推远些,她一身蛮力,真让她死赖缠住不容易挣脱的。论气力,金旺这种一直在学校读书长大的人,确实见弱。李翠花见他这样,也不恼,看着他。

“李婶,我刚从镇上回来,见到杨干部。杨干部带我见了杨乡长”

“秀才,见领导了。是不是也要当村干了?”

“你听我说。”金旺打断她的话,“杨干部带我见杨乡长,说到你家跟天送叔家争地的事”

“哪是我家跟他们家争?秀才你该知道,是陈天送要争我们家的,那地都种了好多年呢,不信你问村里其他人家。”李翠花有些急,那块地张富贵偏向她家,陈天送又是个老实怕事的人,就是陈美不肯松口,犟着闹到乡里去。

“我该知道什么?”金旺冷眼看着李翠花,上次都松口了的。

“金旺心里有陈美,婶子心里有数。”

“李婶,我可一句话没说,今天到乡里去是为修路的事。杨干部要在修路之前把这个案子结了,才带我见乡长。杨干部说他在村里问了好些人,各说各词。你猜杨乡长怎么说?”金旺说着定李翠花看。

李翠里有数,给金旺盯得有些发虚,转脸不给他看,说,“乡长是大领导,我哪知道。”

“乡长说,二十年前各村都有地的老底子存放在乡里,翻出来对看不就一清二白?对那些故意找事欺压人的,要采取措施。”

“秀才,我家可是好人。”

“我知道李婶是好人呢,那你说说这地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二十年前都没有嫁过来,等你叔回家里我好好问问他,秀才,你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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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14章:耕牛丢失(上)

第28节第14章:耕牛丢失(上)

李翠花在村里撒横,张富贵在村里欺压人,他们以为陈天送那半天挤不出一个屁来到老实人,肯定会退让。陈美不服,闹到乡里,李翠花也都不以为意。乡里往往听村里主干的说法,张富贵肯定会帮她家说。

听知杨乡长要人翻老底子,二十年前村里各家的地是不是有老底子,她确实不清楚。想来,当时村里开始将生产队的地进行承包到户,村里底子不留,乡里肯定会留的。

张富贵也清楚那地是谁家的,李翠花想要占,他才帮她。

金旺见李翠花退让,嘻嘻哈哈闹一阵,不敢在她家滚她的床,给张大发撞到可不得了。李翠花有些不舍,心里一直痒痒地。但今天金旺到家里来主要是为那块地,李翠里也不安,不敢胡来。

想想,这事还是先不跟陈美说。杨干部代表乡里对两家进行调解,他还没有说话,修路的工作很紧,那是大任务。对陈美的诉求一事自然往后推,李翠花要是先不争地了,杨干部得知不会问具体情况的。目前,李翠花肯定会跟张富贵商量,至于张大发的意见无关紧要。

秋后要修路,村里的主要劳力都得上工地。各家这些天都在抢工,要在修路前把后村的地翻耕一遍,种上油菜。田地用牛力翻耕,功效最好。各家都用牛犁。

金旺对农活不熟悉,从市师范回来老爸对他能够安心在村里很知足,没让他做重活。自家的油菜会种在坡地,村后的稻田也会种一些。除了自家的要翻耕,肖氏他们家的也要偷偷地帮翻耕。金旺昨天送饭到村后,见老爸在肖氏家田里翻耕,笑着说怎么老爸将肖氏家电田承包了,给老爸在脑后拍了一巴掌。

老爸会选在人少时到肖氏家田里翻耕,金旺今天还得送饭到田头去。担心老爸这样辛苦会累坏,但他却像年轻十岁似的很有冲劲,金旺不多说了。

从李翠花家出来,送饭的时间有点迟,不知肖氏或莲花嫂子是不是送饭了。到村后,那是一大片稻田,山不高,这片稻田一直逶迤到村外。大坡村的耕地主要集中在这边,前村较少,也不便耕种。村前那大坡要将牛牵下去很危险,即使有地也不作为稻田来种。

见老爸在自家田里忙,金旺说,“爸,莲花嫂子家田翻耕过了?”金德宝对儿子翻一眼,不理会他。这时,后村翻耕田地的人多,让人看在眼里还不会乱说?肖氏要脸面,下次爬墙会给打将出来。

金旺家养着一头大水牛,平时少有喂养,大水牛跟金旺不亲近。水牛不犟,脾气温顺,金旺要牵他也能够使唤。准备将牛牵走到莲花嫂子家田里翻耕,此时是干田,学耕田比水田要轻松很多。

金旺也想学会耕田,今后安心在村里,老爸要耕两家的田会很辛苦,自己学会了也能够分担一些。

老爸见他牵牛,知道他要做什么,说,“没剩下多少了,不用你添乱。”

老爸怕让人看见,金旺翻耕莲花嫂子家的田,不难猜出他和肖氏的事。

和老爸一起整理翻过的田,到旁晚金旺先回家,老爸要等其他人都走了再到肖氏家电田去翻耕。吃过晚饭,没见老爸回来,金旺到村后去看。见老爸空手回来,说,“爸,你也会偷懒了呢,牛都不牵回来。”

“又没有庄稼,放在地里由得它吃草,哪家不这样。”村里大多这样做,只是平时金旺没注意。

老爸回来,金旺不陪着回家。村里修路组建青年突击队,他是队长,村里的年轻人要多走动走动,今后上工地才会听听指挥安排。再说,也要多向老一辈人讨教修路要做那些准备,不能事到临头丢三落四的,乡里会以为自己能力不足。

村里少一个主干,看着那位子的人不只是金旺一个。能够上到村干板凳上坐,在村里有足够的地位,风光得很。也实惠得很,金旺心里明白,而自己目前并不占强,只有在乡领导面前多表现出能力来。

张平还没有走,金保有好几个兄弟,两人对金旺说来有可利用的价值,如今要多往来。走到张平家里,问了些身子恢复情况。张平之前打架多挨几下老拳,但没有真伤到。见金旺来问候,对他好感。

两人说着村里的事,张平说等家里的油菜种了后会再出去打工。金旺说到村里修路的事,每一家都会出人手劳力,张平要走了,让他老妈顶一个主劳力,还不知受不受得了。折成钱来请人代工也行,只是,开支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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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14章:耕牛丢失(下)

第29节第14章:耕牛丢失(下)

张平也知道村里这事,心里也在犹豫,是不是等年后路修好了再走。张平没有什么文化,在外打工收益不算好。一个月两千多,在村里要请主劳力每一天得要一百二,真不合算。

虽没有劝说张平留下来,张平对自己的善意却接受,这就够了。哼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心里想着秋后这时节省最好钻村外草堆的时节,也是天黑后爬墙最好的时节。这时不忙回家,免得老爸出门时有顾虑。

将陈美诱出来到村外钻草堆无疑是很诱人的,陈天送却将陈美看得严,陈美胆子小,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

金保家还得走走,金保比金旺大几岁,二十多了。性子还没有沉下来,两人在一起做事,金保肯让金旺拿主意。金保家势大,不像金旺家里只有父子俩人单势孤,要不是有德望叔照应着,在村里难以出头。

金保支持金旺做青年突击队队长,金氏一族领头总比听张氏指派要好,见金旺到来,站起来相迎。家里还有另两人在,也都站起来。金旺说,“客气啥,抽烟抽烟。”说着先给金桂全递烟。

“金旺是队长,我们敢不听?”金保说,另两人笑。都是年轻人,金保支持金旺,他们不会不听。接过金旺丢来到烟,点上,说到各家种油菜。金桂全说起今年几乎家家种油菜,明年要是不给冻伤,油菜价会跌了。

“叔,村里种这点算什么,听德望叔说,市里正准备建植物油厂,你说,那得收多少油去生产?”

“真有这事?”金桂全说,“那也不会在今年建好。”

“有放一两年不会坏,还愁卖不出价?我还想多种些呢。”

“你们都要多跟秀才学学,下棋要看三步,过日子要多往前看。”金桂全对金保等后辈不满,有机会总要训几句。

“叔,我哪及得上金保哥。活计都得慢慢学,书没有读成,人给懒坏了。”村里这样的人真不少。“我要多向金保哥他们学呢。”

懒得听金桂全念叨,金保带金旺到自己房间去,几个人说到修路的准备,商量着要先做哪些事。

修路的准备工作,有德望叔想周全,金旺不过是借这样的借口跟金保等人多往来。聊到半夜才回家,到家里见黑着。老爸不在院子里抽烟,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钻到肖氏房里去。不去老爸床上查看人在不在,那是老爸的事,金旺倒是希望两家人合在一处。

睡下后还在想,老爸将肖氏接到家里来,那莲花嫂子和大个要怎么安排?莲花嫂子不一定肯再嫁,她那大个夫家怕事不肯帮养。要是一起到这边来,莲花嫂子会不会给自己每天留门?要是自己不去,她会不会钻自己被窝?

李翠花如今见到自己那眼里如有钩子一般,明白她的意思,金旺却不肯多去找她,也不肯多给她机会。李翠花不是什么好婆娘,莲花嫂子上次在她床上给弄得怕了,过后肯定也跟李翠花一样吧。自己不去莲花嫂子家,是怕肖氏看见,老爸就算知道莲花嫂子的情况,也不会回来跟自己说。

醒来见老爸站在床边,金旺一骨碌坐起来。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老爸才会叫自己,自从初中自己到镇上读书后,老爸从没在早上叫起床的。自个做工,回来要是金旺没有做法,他便自己做也从不埋怨过。

“爸,怎么啦。”

“昨晚你没有到地里牵牛吧。”

“没啊,不是你说放在地里不用理吗。牛不见了?”

“不见了,周围都找过了,不见。金保家、张平家的牛也不见,还有三家人都说不见牛。”

偶而不见牛是可能的,但一下子不见五六头耕牛可不平常。牛单独走散散可能的,一群牛走散就有问题。何况,几家的地不在一处,牛也不会聚拢来成群走失。

“都找了?”金旺感觉不对,下床起身。老爸没有应,自然是都找过而不见才回家,心存侥幸问问。“给偷了?有没有异常情况?”

金德宝不说话,耕牛给偷偶尔也发生,近几年村里没有发生过,都大意了。当下不知要怎么办,牛要是给偷了肯定是夜里给牵走的,怎么找?

金旺跑出门,到村部,用村部的喇叭喊金保、张平等几家不见牛的人家。金保等人很快到村部,金旺说,“牛不见了,估计是给人偷走,我们得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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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15章:三路追偷牛贼(上)

第30节第15章:三路追偷牛贼(上)

德望叔和张富贵都不在家,村里发生丢失耕牛的事不小。

此时虽说不能确定这些牛是给人盗走,金旺要人分两路,一边在野地里找,另一些人得去追。村部有一台无绳电话,而手机信号在村里不强,只有在高坡上才能用。见金旺准备先给德望叔电话,说来村里发生的事,金保要其他人站在身后别吵,等金旺先处理好。

几家人都到来,另外,村里有年轻人也到来,一个十几个人。村里丢牛,不单是一家人的事情,要帮着找,追回来。

金德望在县城,要金旺在村里组织人找牛,他在县城报案,请公安的人出警帮查找。

大坡村从村后走出去有三条道,一条往镇上,比前村要远两三里,有多是田埂路,平时村里人都不从这走;一条经过邻村,直接往县城走,那是解放前的古道,如今都不从那走。去县城到镇上有班车、面的和金杯车等,车虽不多还算方便。从古道走,主要是要从另一村旁路过,之后走几里地跟公路交叉;另一条则是背离县城方向,从大坡村翻过两个坡头会到另一条乡级公路,公路通往邻县同时,也通往邻省。

村里的牛要是给盗走,偷牛贼往哪一条路走得好好琢磨,三条路都有可能。将牛盗走,最急的是要转移,躲开追查,才能转卖。也不可能就将牛杀了卖钱。特别是六头牛不见,要赶走速度不会快,赶到公路去装车运走最便利。但要是车经过县城,会让路口的摄像头给拍下来,公安要追查也有线索。

一会儿,村里已经聚拢不少人,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看法。金旺也没有处理过这类事件的经验,一时掂不出那种方案最恰当。时间紧,好在村里人不少,五大村干中还有计生专干在村里。得知发生的事,也到村部来。

计生专干龙桃玲是张族的媳妇,四十多岁,人壮蛮,比李翠花还要泼辣。在村里嘻嘻哈哈,不怕得罪人。村里计生工作如今阻力也不大,谁心里都有一本册,知道自家怎么做乡里会罚款、会牵人去做手术。真有心要违反政策,早先想好该怎么做才会躲过,即便给抓住,给罚款,对村里计生专干也没有多深仇怨。

村里的事情龙桃玲不主动参合,张富贵也好、金德望也好都不是她能够拂逆的。

得知村里丢牛,龙桃玲到村部来,见金旺正安排人追出村外去。金旺还不是村干,但他却是青年突击队的队长,名分上没有错。龙桃玲表示她在村里留守,联络各处,互通信息,让金旺等人放心去追。

将人手分几路,年轻人纯村外去追,分三路。

要用车将牛运走,最便利的是从镇上上车。假如昨夜半夜牛被盗走,从村后走到镇上,不需要两个小时。此时去追,车只怕都出县城外了。

按时间算,这时去追是白费劲,但却一定要去追一追。

金旺身后跟着金保、张平等一个五个,没人后都插着一把柴刀。村里人上山都会在后撇一把柴刀的。

到镇上,有熟悉的人,金保到那家人去借摩托车。之后,又借另一台摩托车来。从镇上往县里有岔路,查路是往另一个乡。要怎么追,金保听金旺的。金旺却不急着走,用镇上的电话先联系德望叔。得知公安那边立案在查,至于能不能找到具体线索那说不准的。

六头牛丢失,总价值不小,报案上来,县里也会重视。

金旺也觉得盗贼将牛运往县城的可能性不大,但另走其他的路却不便利,会怎么做才更好将牛运走?在某处山里将牛关几天,风声小后再运走的可能性也不大。如今要么帅直接闯过县城运往别处,要么是将牛送到某处杀掉再运走,就难以发觉。

杀牛运走会隐蔽得多。

想到牛有可能被杀,金旺等人心急起来。从镇上出发,出镇口一段时间遇上从县城回来的面的车,拦下,问车在路上是不是看到有运牛车。六头牛要运走,用龙马车的要三辆,大货车也得两辆,动静不会小。

面的车司机说他蒙蒙亮从镇上出发,到县城返回,一路上都没见有异常状况。对乡里这条线,客运竞争激烈,司机们对线路的状况很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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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15章:三路追偷牛贼(下)(二更)

第31节第15章:三路追偷牛贼(下)(二更)

得知这些情况后,没有必要再往县城追去。金旺等人到分路路口后往分支走,看看是不是有可能躲在路边。这么多牛,要藏进深山不容易。即使要杀牛,也会选在离公路不远处,才方便运送出来。要将六头牛的肉运走,只要一辆大货车足够了。

分路后,摩托车走得慢,边走边看路两边的情况。一直到另一个镇子,是下茶乡,都没有任何发现。此时,只有张平有手机,但手机却无法用没有信号。到下茶乡镇子用电话打回村,无线电话很不好用,反复拨打,接通后龙桃玲告诉他们,另两条先的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具体消息,估计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个镇子的公路通往其他村里,金保说反正是等公安来破案,他们不急着回村,往前面再走走看。秋后早上很凉,平时没有车兜风,这时兜风也惬意,回到镇上退车肯定要补主家油费。张平等人也说不急回家。

金旺也想看看,说不定盗贼会用心藏在哪处也说不准。

丢一头牛对家里损失确实很大,如今一头大水牛要三四千元才能买到,杀了卖肉会少一些钱,但更好处置。县城里有专门收牛肉牛皮的老板,运到地过秤直接给钱。金旺家一年多纯收入也只是在两三千元,还是因为他老爸种了凉薯,要是单种庄稼,收入会更少。

油菜也是一家人的主要收入之一,但村里不是家家种,反而今年种得多。

没有心思享受凉风吹拂的爽朗劲,金旺坐在车尾,不时地看向车路两边。村级公路路面较差,不平,摩托车也飙不出速度。

到一个村子口,还有路往前走。

金旺说,“回去去吧,偷牛贼不会再往前去的。”

“谁说得准呢。”张平说,“偷牛贼就不会利用你们这种心理?”

往前面的路更窄小,如果有车对开,要换车得找宽敞处,其中以车要退后很远才行。偷牛贼要运走牛肉,自然不会陷到这种窄路中。

往回走都没有精神,丢了牛没有找到,对每一家都损失大。年轻人不关心家里收入支配,但这样的损失会让他们零花钱减少。

“娘的,要是撞到偷牛贼,不砍倒几个我就不姓金。”金保说,“听说镇上要安信号塔,准备买手机。”

“就你那样,见到偷牛贼真敢砍人?才不信。”张平说,两人之前打过架,调解后心里没有多大仇恨,说话还会挤兑对方。

“我不敢你敢?”张平个子比较不要小,但他在外打工混世界,心性要毒。一对一死拼,最后谁能够胜出还真说不准。

金旺不理他们,斗嘴比狠谁不会。

“往后退退。”金旺突然觉得经过的公路有可疑,从公路分岔有一条路,缓缓上一矮山包后,看不到背后的情况。

金保正跟张平斗嘴,听金旺说来,刹车有些突然,车一偏,金旺和金保两人倒下来,好在车速不快没有伤人。张平笑得欢,看金保出丑。说,“不会骑车称什么能,别摔了金旺。”

“哼。”金保无法回拨,扶起车掉头。

下车看那缓缓上坡的草路,张平说,“有脚印,很新。”秋后的山里会有露水,有什么经过会有明显痕迹。只是,这里离下茶乡镇子不远,会不会是镇上的人上山路过?

金保往前走,说,“牛脚印,估计是有情况了。”说着将撇在后的柴刀抽出来,紧握在手里。

“别大声。”金旺说,偷牛贼真在矮山包后藏着,他们的声音可能给惊动对方。

“要不要先跟家里说?”张平压低声音,他们才五个人,偷牛贼肯定会有几个人,真碰上后不一定占优。村里隔着里远,要人过来至少要两个小时,也不现实。

“就你胆小。”金保杀着眼看张平,手里的柴刀握得紧紧的。

“别吵了。”金旺说,张平那是稳重的想法,“金保,偷牛贼真在山后,也不能冲出去砍人,啊。”金保没有表示,金旺拉他,金保才点头。

五个人分散开,张平在金旺身后,快到山包时,金旺说,“张平,对方人要是超过三个人,你立即到镇上找人。”

“我在下茶乡没有熟人呢。”

“到乡政府去,知道怎么说吧。”镇上不一定有派出所,“再用手机给德望叔打电话,说清这里的情况。”

“你们四个人不更危险了?临阵脱逃可不成,金旺,你让他们去报信。”张平怕金保再说他怕死。

“他们到乡政府见人会不会说清这里的情况?”金旺说,张平在外打工,跟人打交道比其他人要利索。

“好吧。”张平应下来。伏着腰往前走,上到山包后见前面还是山包,但山路的露水都给趟过,也有明显的牛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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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16章:谁都惜命(上)

第32节第16章:谁都惜命(上)

紧张的心一下子缓和了,金旺见金保和阿才一个人从左边冒出来,另一个阿勇在右边露了下脸,用手势问金旺是不是继续往前摸去。

前面的山包更小更矮,十来米,五个人的间距不大,谁能够发现偷牛贼或给偷牛贼看到都能够来得及聚拢。

金旺也有些紧张,平时在村里没有遇上很危险的事。今天追偷牛贼,说不定两边打起来。自己这方手里都有柴刀,但跟偷牛贼们比却少一分狠心,打架的经验也不足。但到这时没有犹豫和后退的可能,其他几个人自己也有责任对他们进行保护。

在村里要当头做脑,就得多些担待!

做贼的人总会胆怯些吧。

往上走,到山头见山后是一拢田,一丘连一丘,稍远又是山,那山大。稻谷收割后田里凌乱地有些稻草,似乎没有见到他们想见到的情景。张平用手指了指砍下,下面有视野给挡住的地方。

打了手势,五个人虽分散,但能够相互看到。下山头还没有到坎沿,果然听到有声音。

看到有乱丢的啤酒瓶,几个人心里肯定了不少,坎下干稻田里真是偷牛贼,却无法将它们抓住。往前面一溜干田,再过去是青山林子,林子不密,但要藏人却不难。追抓人难度却大。

金旺做出不惊动下面的人手势,只要确定是偷牛贼后,要人到镇上去找干部们来围堵,就算没有公安的人过来也能够将这些人抓住。

但是,几个人接近坎沿时,却看到一头牛已经给杀死放血,倒在田里。三个人正用尖刀分割,一个人站在旁边抽烟。

四个人。但稻田里只看到三头牛,金旺见自家的牛给栓在稻田边,心里放下不少。不知道杀死的牛是哪家的,金保要跳出来,金旺手压住他。见到偷牛贼了,不急于这一时。问题是要有足够的人手来抓这些人才行,偷牛贼要是逃跑了,被杀的牛谁来赔?

稍往后退,金旺要张平下山去找人,金保这时没有做出鄙视的样子。论跟人打交道,他们都没有张平在行,交待张平要快,说不定那些人会杀第二头牛的。

张平很快退下,估计不会让偷牛贼察觉站起来往山下跑去。

金保再次到坎沿边去看,阿勇也跟着去,却见稻田另一角还有一人,正牵牛往这边来,会不会立即杀牛?金保两人退回来跟金旺说。四个人到坎边看着,对方很警惕,他们真要是再杀牛,肯定得制止。

见那人叼着烟牵牛过来,恰是金保家的大黄牛。大黄牛或许感知到要给宰杀,挣扎着不肯过来,那人绕到牛后,挥动木条狠狠地抽打。牛挣扎不过,往这边乱窜。

金保见那人这样折磨他家的牛,当下忍不住站起来喝到,“住手。”

金保即使不叫破,等牛过来偷牛贼要杀牛,金旺等人肯定也会阻止的。当下都站起来,偷牛贼一个有五人而金旺等只有四个。四个人只有金保个子稍显强壮。

坎下的人虎地站起来,等偷牛贼见是四个年轻人,很快镇定下来。挑衅地看着他们几个,两方对峙,金保家大黄牛给那人牵在手里不放。金保再次喝叫,“放开我们家的牛。”

“什么你们家的牛,这些牛都是我们昨天买来的。”先前那个抽烟的人说,看他一脸奸狡样子。模样有四十来岁,瘦,一脸的骨块。

“胡说。”明知对方瞎说,金保还是忍不住要冲下坎去。金旺将他拉住,那人打手势要另外四人散开,要看金旺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人来。偷牛给追过来,接下来该逃走,但就这样逃跑又不甘心,做这样一票不容易。察明情况,对方人数不多,就面前这几个毛头小子自然不怕。

金旺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好在张平先跑去叫人了,这边拖着,最多半小时乡政府的干部该组织人过来了。

对方有尖刀、匕首等,自己这方手里都有柴刀,真打起来虽说要弱一些,偷牛贼不会为这来拼命杀人吧。“都稳住,金保,一定不能冲动。”担心的是金保要是忍不住往下冲,他们只好跟着冲,偷牛贼因此而逃散了,损失也会很大。

偷牛贼看到金旺等只有四个人,又都是年轻不经事的人,那领头的要他们的人往两端围上去。那些人作势要冲,却见金旺四人站在一处没有动,他们也不再往上爬。先前牵牛的那人用尖刀对着金保家的大黄牛刺了一刀,虽没有刺在要害处,但流着血,时间长了那牛也没有用了。

牛扬声哀叫,那就更人笑得很欢。金保最终忍不住,挣脱金旺拉扯,跳下坎去。

金旺见了,忙招呼另外两人,一起跳下坎追金保。

坎不高,三米样子。金旺、阿才、阿勇跳下去追,金保发狂,手扬起柴刀往前冲。偷牛贼见他们上当跳下来,很默契地围拢,要将这四人打倒好撤离。如今的盗贼不会心虚,心狠手毒,做贼心虚那是过去的事。

见对方也拿着短刀围过来,金旺大叫,“金保,不要跑乱。”人数分散后很容易给对方各个击破,三人发力冲到金保身边,四个人气息不匀,却都看到了形势不对劲。

“围成一堆,金保,牛不会死。”金旺说,“他们谁抢先打来,我们每次都三个人一起打那人,背后的人不动,注意他们从后面偷袭。”

金保也见到情况不妙,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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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16章:谁都惜命(下)

第33节第16章:谁都惜命(下)

“往死里砍,看谁不要命。”金保吼着,之前两方有岩坎隔开,不好直接接触,对己方更有利。张平已经到下茶乡乡政府叫人,政府的人知道偷牛贼在这里,肯定会冲来抓人的,只要拖延一会,那些人将没处可逃,如今却有危险。金保觉得四个人中力气最好,转身迎在最前面。

“别乱动。”金旺拉住他。四个人站成四方,这样站有好处,不论对方任何一个袭击他们,这边都会出动三个一起挥起柴刀砍出去。金旺让自己面对着偷牛贼的头,看起来更危险,实际却更安全些。偷牛贼的头不会冲到第一线,谁第一个冲上来,肯定没有便宜。三把柴刀一起砍过来会伤成什么样,哪个想得到?同时,看住偷牛贼的头,也便于提醒自己这边的人。

偷牛贼五个人将他们团团围起来,手里都有凶器,对峙起来,心里虽紧张而慌乱,金旺明白一点不能乱。只要拖延下来就是优势。偷牛贼见他们给发现了,这里离下茶乡镇子又不远,心慌的该是他们才对。

先前那个牵牛并刺伤金保家黄牛的偷牛贼,到金保面前,故意要惹怒金保,让他冲出去。金旺见了,返手将金保拉住,要他冷静下来。那人精瘦,比金保高,人单,对拼力气肯定不是金保对手。但打架更多的是心狠手辣,看谁更心毒敢下手,打架经验也很主要。金保对上那人,不一定占优。

更严重的是这边阵势乱了后,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别乱动,张平很快会待人过来。”金旺说。这话虽说会让偷牛贼警觉,却也会让偷牛贼心神乱起来,不敢过份逼近他们。

果然,那个要逗金保的精瘦偷牛贼到他们头身边,可以判断,这两个才是偷牛贼的主要人物。

“他们会不会跑?”阿才低声说。

“说不好。”金旺说,“他们真要逃跑,你们记住,我们只要追上一个,将他们抓住,其他人防备他们反扑。只要抓到一个,其他的事有公安的去做。”

偷牛贼先前见金旺等人不过是毛头小子,以为会很冲动,两方一碰能够将这些人收拾下来。谁知道几个人站在一处防备很紧密,没有机会。明白这样子对抗对他们不利,听到金旺说的话,不知真假。

偷牛贼不可能再留着不走,要是这些人真的叫人来,到时要逃跑可真难了。

偷牛贼的头跟那个精瘦的对视几下,金旺见他们这样,估摸着这些人会逃。目前,他们逃跑的路线肯定是往山里逃,之后再找机会离开。只要跑进山里,想要追上几乎不可能。

“他们要逃,记住,专心抓一个,不要跑散了。”金旺交待金保三人。

偷牛贼却出乎预料地向他们围紧,手里的凶器挥动着,显得气势汹汹。金旺心里紧张,真要拼命,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伤了任何一个,回村都不好交待。伤自己更不合算。只是,这时候却没有选择,要是怕了,情况会更糟糕。

“小心,记住谁先冲过来,三个一起砍。”金旺大声提醒。

好在偷牛贼不过是逃跑前最后一次找机会,见金旺等人不乱,回头发力将跑。等金旺他们回过神来,已经跑十几米远。

追还是不追,要怎么追,这边还没有统一。

金旺说,“还不追?”金保等人发力往前追去。

往前一垄田,高低不一,才收割不久,田里的土开裂,上午水汽重,土湿而软。偷牛贼多穿着皮鞋,在这样的田里跑,跑不出速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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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17章:一石打倒(下)

第34节第17章:一石打倒(下)

金旺等都是穿平底跑鞋,在田里更熟悉,虽起跑落后很多,追起来却不慢。

才跑过两块田,离山坡还远着。那个精瘦的一只脚踩陷进田泥里,帅一跤,虽没有摔伤而没扭伤脚,但速度上却慢了一分。金保对这人最恨,发力追这个人。金旺拼死追赶着金保,两方的距离相差越来越近。

偷牛贼的头见精瘦的那人落后,回头拼命地叫,要他快跑。但那精瘦的人摔过一次,心里怕,跑到时候总要看着前面的地面,速度大受影响。金保和金旺离他越来越近,但论速度,金旺他们自然占优。

过一田埂时,见有一块巴掌大的卵石,金旺捡起捏在手里。追过这一田埂,离那精瘦偷牛贼只有十几米远。阿才和阿勇落在后十来米,而其他偷牛贼在前面不远处,要回头来袭击两人不难。

再强追去有些冒失,但这样错过抓到偷牛贼,说不定被杀的牛会白白损失。公安能不能追查并抓住这些偷牛贼,可不牢靠。

金旺气息虽紧,对双方的形势判断却不乱,这些人跟自己出来,可不能出乱子。自己不能有丝毫意气用事,当下,对着精瘦偷牛贼将手里的卵石狠狠地打出去,对准那人的后背,只要精瘦的偷牛贼再摔一跤,完全能够将他抓住。阿才、阿勇也会追到来,不怕偷牛贼反扑。

石块快速飞出,精瘦偷牛贼没有防备后面会用石块打他,路线没变。石块没有打中精瘦偷牛贼的背后,却打在他的腿弯上。跑这么会,个个人都气息不匀,手脚力气不足。精瘦偷牛贼给一石打着,当即腿一弯软倒在地上。仓皇间就地一滚,要站起来。

“再动一刀把你脑袋砍下来,信不信。”金保对精瘦偷牛贼恨极,但要直接砍人还没有那种心理素质,扬着柴刀对精瘦偷牛贼威胁。

金旺当下扑上,按住精瘦偷牛贼,那人还要挣扎,金保的柴刀逼到他颈脖处。亮闪闪刀口让精瘦偷牛贼不敢乱动。阿才、阿勇也追上来,金旺说,先看住其他人不要冲过来。要阿才将精瘦偷牛贼的皮鞋上鞋带抽出来,要金保将精瘦偷牛贼烦转身,将两手扭到身后。

精瘦偷牛贼哪肯就范,金旺说,“他再动,先将两腿打断。”金保听了,挥起柴刀,用刀背在他腿骨上猛力一击,虽没有将腿打断,精瘦偷牛贼给这样一击,痛得浑身抽搐起来,没有反抗的意志。

其他偷牛贼见精瘦偷牛贼给擒住,为头的那个将另三个叫住,要过来救人。那些人都喘着粗气,在要逃和救人之间犹豫着。金旺手脚麻利,将精瘦偷牛贼的手反转扭到背后,把两大拇指牢牢地系在一起。

金保、阿才、阿勇都拿着柴刀,防备着其他偷牛贼来救人。双方跑这么远,气息都不匀,但相对说来,金旺等人的体力要强,加上已经抓住一个,如今只要防备偷牛贼将人救走,不会再冲动去追。

把人捆紧,金旺将精瘦偷牛贼翻转身来仰躺着,双手背在后背压着,根本无法挣扎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站起来看着偷牛贼围过来,也担心他们狗急跳墙,说,“只要做好防范,张平快到了,不要慌。”

金保等人也明白到最关键时刻,弄不好会让偷牛贼将人救走,还要伤着自己人。当下深呼吸,让自己状态更好些,只要偷牛贼找不到机会,他们也不会真不顾性命来救人的。

偷牛贼虽逼过来,却没有将他们包围,只想将他们逼退才好救人逃走。双方对峙,柴刀在手,沉着应对,让偷牛贼没有机会。

偷牛贼就这样逃走不甘心,当真冒险来救人也怕几把柴刀一齐砍倒。犹豫间,听到有摩托车声和人的说话喊叫声。不一会,张平从山头冒出来,大声叫喊,“金旺,人来了。”他见到双方的对峙,虽看不出情况危险,却知道只要自己这方人不伤才是最好的。

偷牛贼见那边人来了,再不逃还不知道会给抓住多少。当下撒腿四散往山坡那边冲。精瘦偷牛贼见同伴逃离,不敢再多吭声,怕金保给他再来一下狠的。

张平冲过来,四个偷牛贼已经逃到田畔那头,眼看要逃进山里林子。张平看着偷牛贼,金旺说,“不要紧,这里抓到一个就够了。”

张平对精瘦偷牛贼踢了一脚,金旺说,“先找牛。”

35.第17章:一石打倒(下)

第35节第17章:一石打倒(下)

回头看,田里的牛却不是六头,除了杀掉的那头外,金保家的牛给弄伤,金旺家的、阿勇家的都在,还有一头是村里另一家的。张平不见自家的牛,以为被杀的牛市他家的,气愤不过,冲到偷牛贼身边又踢。

阿才也不见他家的牛,急得不知道要怎么办。金旺问那就是偷牛贼,偷牛贼说他们只弄了五头牛。到这时,偷牛贼没有必要再隐瞒,张平还是再给他一脚泄愤。金旺也懒得拦住,偷牛贼之可恨对村里各家说来感受最深。

小山头上人多起来,有不少人冲过来,看到开始爬上山坡的偷牛贼,高喊着不准跑。偷牛贼哪敢停留,此时给抓住少不了一顿饱揍。有人冲过来,吵山那边追去,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将算钻进林子里,也绝对抓不到这些偷牛贼了。

张平和阿才不知道杀掉的牛是谁家的,守在给剖成几大块的牛肉边,无法分辨。下茶乡的干部到来,乡书记、乡长、综治办、武装部长等都到来。问了情况,得知已经在县里报案了,当下回镇里向县里汇报情况,得知公安局的人已经赶来,让干部在现场留守,将精瘦的偷牛贼带到下茶乡政府。

金旺等五人也给请到乡政府里,叫来盒饭,让他们先休息。

金旺吃过饭,才想到要跟村里会知这边的情况。龙桃玲说村长德望叔已经把情况先跟村里通报了,并告诉金旺说,张平家的牛已经找回来。

也就是说,村里只给偷了五头牛,如此,可确知被杀的牛是阿才家的。

得知这一情况,张平总算放心,阿才却丢了魂似的。阿才家穷,人口多田土少,要买一头牯牛真买不起。公安的人到后,会怎么样处置被杀的牛说不定,是不是会等偷牛贼都给抓了才来处理。

公安的人到来前,长沟乡乡长杨立志、秘书吴平等几个干部到下茶乡来。金旺和杨立志、吴平等都有交往、认识,见面后杨立志夸奖金旺等人这天的表现。

此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人也镇定下来。面对杨立志等乡领导是自己最好的表现机会,金旺不会错过。当下和金保、张平等人一起跟杨立志汇报发生事情的经过,通报说跟偷牛贼对抗的过程。金保等人经此事后,心里对金旺更多几分佩服,说话不多,也都是给金旺说好话的。

杨立志等听了后,更大加褒奖。发生事敢出面,处理事不冲动乱来,还有不错的组织能力,这样的表现机会平时还真难遇上。金旺也不夸大,这些话等公安的人到后,肯定还要进行笔录,两边不能有差错。

笔录之后,杨立志要金旺和阿才到他们车里坐,回到乡里,到办公室有说一会,安慰阿才。表示乡里一定会为他家说话,跟公安那边联系追赔。

张富贵、金德望等也回到镇上,到乡里见杨立志。杨立志交待他们回村做好安全工作,安抚好受损失的受害户,另外对金旺这次的表现褒扬一番。

这事件当天由秘书吴平写成报道,发到市日报上发了,虽说主要表彰乡领导对村里丢牛的重视和处理及时、得力,金旺也给提了一句。

牵着牛回村,德望叔在自己肩上拍了拍,金旺知道他的意思。对自己这次的表现,也觉得很满意。追回牛不说,主要是能够在乡领导面前表现一番,对今后争村里的综治专干位子有很大帮助的。再者,有这样一回,金保等人,村里的其他人也会对自己更看好。

村里很多人都在村部聚集着,等金旺这些人回村。牛追回来大家已经知道,但过程却是大家想听的。还有一种等候胜利者回来的意思。

张平在村口见他老妈等着,忙对他妈说,“回去了,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肯让他妈跟着,金旺也不说什么,知道年轻人都厌烦父母表现出来的那种关心。

金旺先把牛牵回家,老爸在家里,金旺进院子时,见肖氏和莲花嫂子抱着大个都在自家堂屋。过去招呼,肖氏没有多表示只是脸上笑出来,莲花嫂子走到金旺身边看他,金旺说,“没有什么事,放心吧。”

他们在下茶乡跟偷牛贼对峙的事,在德望叔的电话里已经知道,见人安全回来,还要看看是不是哪里有伤。肖氏跟老爸都不善于表达这些关心,金旺知道莲花嫂子除了自己的关心外,也替老爸和肖氏来表示关心的,说,“爸,婶婶,我没有事,其他几个也都没事。就是阿才家的牛给杀了。”

莲花嫂子偷着在金旺上捏一把,算是奖励

36.第18章:对陈美的平胸没有好法子(上)

第36节第18章:对陈美的平胸没有好法子(上)

没有给莲花嫂子做什么表示,老爸天天去翻她们家院墙,自己却不能去。偶尔胡闹一次没什么,去多了可不好。金旺心里一直把陈美装着,可不想跟莲花嫂子闹出传言来,让陈美伤心。

到村部,村里人看金旺跟往日有点不同,像在欢迎回归的英雄。金旺也不矫情,在村里没有必要谦虚,自己只要不傲气,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同。你要是娇气,村里人会以为上不了台面。

回村后其实没有什么事,德望叔他们早将发生的事跟村里的人说了,金旺到村部,说了几句话,表示自己和金保等人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本分。村里不论是谁家遇上事,年轻人都该站出来的,这话村里人自然爱听。都说金旺这秀才不仅能读书,能处理事,更是义气。处理事又沉稳,有担当。

这事热闹一阵村里人散了,金旺出村部见陈美站在外面等他,心里觉得暖洋洋的。经过这种激烈对抗的经历后,看到她温情的样子,心中自然多了感念。

看着陈美,她埋头没有说话,过一会抬头起来,脸红着说,“下回不要逞能,出事怎么办?”其实,回来的路上,金旺也想过,牛丢了就丢了,跟偷牛贼拼命确实不合算。只是,当时那情况下不可能退下来逃走,要不,今后在村里怎么见人?

陈美的关心还是让他一股暖流传遍全身,金旺故作轻松说,“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会出事。”话还没说完,头上却给人拍了下,“就你逞能,还说嘴。”

却是德望叔从后边走来,金旺忙说,“叔,我哪有。可冤枉了。”

“陈美为你好呢,陈美,下次他要再莽撞,你用木棍抽他,就说是我让这样做的。”金德望笑着说,走了。金旺对陈美做一个凶恶像,陈美说,“德望叔”金德望没有回头,金旺给吓得缩头起来。偷牛贼会怎么处理,要等公安那边结案才会有结果,这次案子对村里影响不大。闹一天也消散了,各家该做什么事,各自忙碌。

陈美见终于有人能够降住金旺,嘿嘿嘿地笑,很欢。金旺不会恼德望叔,自然不会迁怒陈美。盯着她,见陈美不在意他恼,说,“有你叫怕的时候。”当下不坏好意在陈美身上转,陈美自然怕他使坏,说,“你欺负我,我跟德望叔说,哼。”

往家里走,见李翠花在弄子口站着,不知是恰好遇上还是专一在那里等。上回在她家里说过陈美家的地,李翠花腿说等男人回来商量,还没有给金旺回话。估计张富贵那边还有动作也未曾知道。

见金旺跟陈美在一处,李翠花脸上不喜却没有躲开,说,“秀才这回露脸了。”

“李婶,这种脸不露为好,是不是?”金旺说,陈美见李翠花出现,不由地站到金旺身后,要躲着她。在李翠花面前,陈美毫无自信,比什么都比不过。

斗嘴、比脸皮、比话锋,陈美都不是李翠花这种经历丰富浪荡女人的对手。金旺明白,不让陈美受她欺负。“李婶是在等我呢。”

“我看看我们的英雄秀才。”李翠花有些挑衅地面对金旺,显得亲密,自然是要做给陈美看的。说着靠前站到金旺面前,好在没有动手动脚的。

金旺见她这样心里也发怵,李翠花要发疯起来什么事不敢做?才不会在意陈美是不是看着她。

心里恨恨地,金旺错开一步将陈美的视线挡住,极快地伸手在李翠花胸前很准地捏住,稍用力,从尖尖传来的痛让李翠花浑身都要冒汗了,却不肯叫出来。对这个心狠的小男人,李翠花无奈用手推开金旺,他松开手,她脸上痛苦之色才散开。

陈美比金旺矮,站在他身后不敢看也看不到这一切。

“真叫狠心。”李翠花说。

“李婶,说谁呢。你说支书回村了?”金旺见过张富贵到李翠花家的事,这时说出来,李翠花不敢再说。陈美要是得知她和张富贵的事,会不会在村里乱说出来?平时捕风捉影不同的,陈美说出去说她自己承认的,在村里会不同。

“我哪知道,秀才要回家去是不是?”李翠花转移话题,“你家的牛没伤着吧。”

“没呢,李婶,是不是要借两天。”金旺笑着说,见李翠花转移话题自然乐见。

“是啊,正要跟德宝哥商量呢。”

“晚上说吧,这事好说。”金旺说着拉陈美走开。当着陈美的面,也不好直接说起那地的事,李翠花言语里有约见面的意思,金旺也想听一听她怎么对陈美家那地的回话。

到村外,跟陈美直接到草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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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18章:对陈美的平胸没有好法子(下)

第37节第18章:对陈美的平胸没有好法子(下)

村口村尾的空地,各家会在那里选一颗树,然后将稻田里放干了的稻草挑回来,绕着树干堆放。这样可放一年或更长的时间不至于腐烂。高高的草堆下,却是村里约会男女最好的去处。村里不讲究钻洞子,认为进洞子里会冲犯神灵,而在神灵面前做那种丑事更是有罪,会遭到报应的。

陈美是第一次给拉到村外草堆,但知道这里说怎么回事。半躺着靠在草堆里,手护在身前,怕金旺扑来日她。心里对金旺是愿意的,也想过两人之间的事,只是真正在草堆里后心中却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做。

坐一会,天黑透了。金旺伸手要将她揽过来,碰上陈美的手。陈美将他的手抓住,拖到怀里。只要控制住他的手,自然不会欺负自己。

“陈美”

“嗯呢”

“陈美”

“嗯呢”

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金旺在李翠花或莲花嫂子等女人面前,嘴头一套一套的,平时也能跟陈美说一大串,这时却找不到话题。

没有话说,只好用动作来。两人的手较劲起来,金旺想抽出手,将陈美的衣解开了,好把瘪瘪的胸脯上捏摸。女人就得多捏摸才会胀起来,和男人一样,摸摸就会鼓起来。陈美却不肯,不是不肯,是怕。

较一会劲,金旺还没有得逞,心里来气。合身扑到陈美身上,陈美个头小,也没有力气哪会是金旺的挡手?

先给金旺在衣外捏摸,没有感觉到什么,再钻进衣里去。陈美挣扎抵抗一阵,给金旺节节逼近,占领了胸前的阵地。罩子里,隆起一块像年粑一样,扁平。年粑中央有一粒子儿,很小,还凹在肉里,难怪不像捏李翠花或莲花嫂子那样,在衣外就能够准确地捏住奶尖尖。

陈美给他的手摸着,自然有感觉,却也知道男人多喜欢子大,她很担心自己这样会让金旺失望。将头扭开,不敢面对金旺,怕听到他失望的表露。

金旺却有信心,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让陈美的胸脯也鼓得像李翠花一样。陈美的腰很细,皮肤也细滑,皮肤下没有一点肥肉。摸着跟李翠花那身子完全不同。

手摸一会,感觉一时半刻不可能鼓胀起来,金旺沿着背脊往下摸去。到腰底,不翘也察觉不到是不是摸到,只是那里的肉要稍厚。再往下摸,分开了,金旺才确知是了。

陈美心里急,不知道金旺会不会将她扒开了做那事。两人之间是有感觉,金旺却从没有说出来,直到此时都没有说。更没有给家里提亲,陈美担心的是让老爸知道了,会不会找金旺拼命?

老爸说那种脾气,什么事都会人让,但谁要欺负了陈美,那可是不得了。陈美平时也不像村里其他女子那样夜里偷着出来,跟人约会胡闹。

“别别往下。”陈美嘤嘤如蚊叫,手却用力拦阻金旺。感觉得到她不喜欢,金旺不再乱摸,调教自己的女人可以,却不能欺负她让她受委屈。

“那你来摸我,总成吧。”金旺将陈美的手拉过来,让她将自己的裤链拉开,引着她的手进去摸。闹这么会,那里早不老实了,直直地耸着。陈美给逼着,手触摸到那物像给火燎一般将手抽出来。

真没有多少意思,但金旺却觉得调教陈美要一步步地来,不能急,等陈美慌慌进了村,心里多少有些得意。陈美这样的不是很好吗,下次就不同了。说不准胸脯就鼓了起来,也翘起来。

不知道李翠花躲在哪里,金旺往家里去,进到家里见老爸不在,九成是到肖氏家去,今晚是不是不用爬墙头?

却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开门见大门外站着李翠花。金旺不想她到家里闹,出大门顺手将大门拉上,说,“李婶有事呢。”

“有呢,李婶这里痒得深,要秀才帮治治”说话间拉着金旺的手直接摸到她腿间。先前和陈美闹,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金旺却是一腔的邪火。李翠花有这心事,正好。

“我很乐意帮人的,年轻人就该多做好事,是不是,李婶?”

“怎么,陈美不给你日呢,婶婶给你好好地败败火气。”李翠花嘻嘻地笑,很欢,手伸进金旺裤里掏摸,恨不得见在村弄子里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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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19章:再去市师范(上)(二更)

第38节第19章:再去市师范(上)(二更)

村里修路还要些日子才会动工,各家都在忙着秋后种油菜,偷牛事件的影响很快消散,公安局那边还没有查出结果,总要将其他五个人抓住一部分才会结案。

金保到家里来找金旺,说是德望叔让他来叫他去,金旺不问什么跟金保出去。到金德望家,金保跟在金旺身后,从下茶乡抓偷牛贼回来后,村里以金保等人为主,有好些人都肯听金旺的。

金德望见金旺到了,说,“家里的活忙过了?”

“叔,家里的活主要是我爸在忙。”金旺以为德望叔会安排他到乡里去办事,很爽利地表示自己不会耽误。

“要跟你爸学,还要多抽时间看书。”金德望说,“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到办了?”

金旺记不起是什么事,最近在家里要帮老爸种菜,还要为村里修路做准备。只好看着金德望等他说明,金德望却不再说,而是看向金保。

金保会意,说,“德望叔,我先回家了。”村里的事,金旺可以知道,金保却不一定能知道。金旺更觉得奇怪,不敢做声,什么事情还不能让金保听去?

“上次我跟你说过,现在有新政策,村里五大主干能够参加公务员考试,一旦考取那就是真正的国家干部。金旺,你想过没有?公务员考试很难,在外面是几十人甚至几千人才要一个。你说难不难?村干考公务员却不同,全市有文凭又年轻的村干有几个?每年考取一两个,挨几年就轮到你了,是不是?一定不能错过。”

“叔,我怕是不成的。”说到读书,金旺心里是发虚的。在市师范一年,当真没有学到多少东西,之前在镇上读中学也只是在玩,都女孩子,哪会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如今又丢下这些年了,要重新拿起书本看,能坐得住?

“屁话。”金德望脸一下黑了,瞪着金旺,要他将那些念头打消掉。金旺脸红了又白,讪讪地不知要怎么说。

“之前,我还担心你选进村干会给卡着,有这次到下茶乡的表现,杨乡长对你的印象很好了。修了公路后,我会跟杨乡长说说。村里综治专干肯定能够得到,村里也不会有谁来抢,你放心。”金德望怕金旺还有其他心思,把话说得分明。

金旺知道德望叔是为自己好,此时只有点头的份,再不敢乱说。考吧考吧,反正自己尽力考,难不难考取总要能够对得住德望叔这份用心。

“你听我把话说完,目前最关键的是你要拿到文凭,哪怕是市师范的毕业文凭都好。考公务员是必须有文凭的,到时,再找一些资料拼死背,有什么好怕的?你想想,一旦考取,那就是鲤鱼跃龙门成为领导了。多少人都在想这主意,啊。

还没有到市师范问文凭的事,是吧。我就知道,都不晓得要怎么跟你说才明白。”金德望说着语气放缓了,不论怎么说都是要金旺珍惜这样成龙的机会。要他自己肯上进才行,很多事情外人帮不上。

金旺最没有底的也是市师范还会不会承认他?也不知她的学籍有没有消掉。估计老师都记不得他了,回去还难不难进市师范里。给德望叔这样逼着,哪怕头破了也得到市师范走一趟,实在不行德望叔也不会再提这事。

“叔,我过几天到市里去看看。”

“要拖几天?你不是说家里的活都是你爸做吗,这事我会跟你爸说,明天就走。”金德望用不容分说的口气,免得拖一段时间金旺心里又有变卦,“记住,哪怕是给老师下跪,都要把这文凭给补回来。你要不用心去办,看我回来怎么招呼你。”

市师范里呆了一年,在里面没有学到什么。当初选的专业是文秘,招生老师说一个能说会道的女老师,姓刘。刘老师说到金旺家里劝说后,金旺才答应进市师范读。专业也是刘老师帮参考推介,刘老师说过,市师范的中专专业不多:幼师专业招女生,金旺没分;美工设计专业要有一定的美术基础,金旺没有,就算到中专后有决心学,也难有成绩;文秘专业文化基础不一定要好,只要到中专后肯学,学专门有实用的文本,掌握一技之长今后到社会完全可得到较好的工作。

到市师范读书文秘,看着那些教材和文本,金旺头一直昏,坚持一年实在无法坚持。好在同班同届里有不少人比他更早离开学校的,后来,刘老师曾托人问过一次,金旺不想再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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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19章:再去市师范(下)

第39节第19章:再去市师范(下)

站在市师范新修的大门前,虽有门卫执勤,见到金旺往里走也没有过问。穿了新衣,金旺不像村里娃子,更像读书人,这也才是村里叫他秀才的原因之一吧。如今不是招生季节,刘老师想必在办公室。

在市师范职业中专部,金旺最熟悉的也就是刘老师了。其他上课老师大多数在课前匆忙赶来,把课讲完,急急忙忙又走了,不说他们根本不同学生说话,上课时班里多一人少几个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

刘老师却不同,或许这些学生中有不少是她走进村里、家里劝说进来的,每次见到这些学生都带着笑,也肯说话,问学生们在学校的学习情况,生活上有没有困难,家里有没有困难等等。

金旺记得在学校里几次都是刘老师先教他名字,说他是大坡村的,说到村口爬大坡的情形。让人感觉到很亲切,也很可信。

刘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从窗口可看到外面走动的学生,她说过没有办公的时候,喜欢从窗口看着学生们充满朝气的样子。

站在办公室外,不知道刘老师是不是换办公室,迟疑着要不要敲门。有一个老师模样的经过,看了金旺一眼,没说话错身走过。金旺记起到威慑在自己来之前的交待,当下敲门。

刘老师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室内另一位老师给金旺倒了杯水,问他是不是找刘老师有急事。金旺说是,那老师帮他打电话联系。在市师范里搞招生的老师跟学生接触更多,才会这样吧。

刘老师没有问谁找她,只是说过半小时会过来,让金旺先等等。

金旺没有心思四处走,当初一起进来的学生在上半年就毕业走人了,即使没有走也不会认识了吧。

空坐等人确实很慢。

刘老师进办公室先看了金旺,似乎想不起来,再看着先前在办公室里的老师,那老师说是金旺找。刘老师转过来看着他,金旺觉得虽然三年不见,刘老师还是先前那样子。看不出她是二十多岁还是三十多岁,给人的感觉很漂亮,胸脯鼓鼓的、身材好、皮肤也白,脸上还是那样挂着笑意。

“有什么事跟我说。”刘老师示意金旺到办公桌边去。

“刘老师您好”金旺不知道自己问话会不会给人笑,回家三年了还来找毕业证,也只有德望叔敢这样想。

“什么事说吧,不要紧张。”刘老师笑脸依旧。

“刘老师,”金旺感觉很吃力,“老师,我是文秘a班的金旺,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金——旺,文秘a班是吧。”刘老师在回想,“记起来了,君平县大坡村的,你们村口有块大大的石坡。”

“是啊。”金旺心里一热,刘老师还记得自己。

“你今天是”文秘a班已经毕业,面前这个学生失学三年了如今找来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说吧,不要紧。”

“我想问问刘老师,我有没有毕业证”金旺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听不到。

另一个老师看过来,眼中显然地有着笑,肯定觉得这事太搞了。

刘老师只是看着金旺,之前的笑意没有变,让金旺心里安生不少。

刘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过两个呼吸,刘老师才说,“你想要你的毕业证,文秘a班的?”

“是,不知道行不行。”

“要用打工还是考兵?”

“我暂时不去打工,也不参军。”听不出刘老师的意思,却感觉到打工和考兵是两回事。

“那你要文凭做什么。”刘老师说,似乎要弄文凭不算难,但要明白要来做什么。

“刘老师,要是有文凭,我想今后有机会考工作。”

“哦。能不能跟我说具体一些?”刘老师见金旺有些为难,又说,“你的学籍我们没有消掉,但你不在校三年来,是不是?学校也有规定的,也有管理,如果情况特殊,对你们这种村里出来读书不容易的,完全可以考虑实际情况来处理。金旺,你们一届的学生毕业证都到省里办理过了,要是你在春季到学校来,都不会有什么麻烦,多办一张没有关系。如今要到省里去办毕业证,学校得开证明,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明白了。”金旺觉得德望叔所说的考公务员很不靠谱,说出来肯定会给笑话的,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来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

“不能说吗,跟刘老师说说,我看你不能帮你想办法找学校给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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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20章:老师和她表妹(上)

第40节第20章:老师和她表妹(上)

见金旺没有在办公室说明情况,刘老师跟他走出来,到学校没有人的地方。金旺才吞吞吐吐把自己准备考公务员的想法说出来。

“那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好说的。金旺,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争取。”

“谢谢老师。”金旺见事情有门路,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刘老师面前,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我帮你再问问吧。”刘老师说着拿电话打,问关于村干部考公务员的情况,看刘老师有说有笑地说电话,金旺站在旁边看,觉得刘老师非常漂亮。感觉大城市里的女人就是不同,心里对刘老师不是起什么坏念头,但心里却迷醉一样随着刘老师的笑和每一个动作都晃晃地,不知道是自己在动还是天地在动。

“金旺,村干部考公务员你问清楚了?”刘老师说,看着金旺。金旺只是听到我说说起有这么回事,具体有什么要求不知道。当下摇摇头,刘老师说,“我问过,你这种情况考公务员至少达到大专文凭。中专生不成的,你看怎么办。”

听刘老师这样说,金旺有些受到打击又觉得解脱。不说谋村干要费神,看书复习更是头痛,没有压力自己怎么混都要轻松多了。当干部对金旺的吸引力确实大,在村里也会有大脸面,要是不要考才是最好的。

“刘老师,那就算了,谢谢老师帮忙。”金旺失落的情绪还是表露出来,主要是回家后得怎么跟德望叔说才好。这时再开口要刘老师帮弄中专文凭,他觉得真开不了口。

过一会,刘老师又说,“金旺,还有一个机会你自己看行不行。”

金旺看着刘老师,她说,“我们学校从去年已经升档,办有大专班。我可以帮你把之前的学籍档案补上,然后参加大专班晋升学习,这样,过两年能够拿到大专文凭。”

“刘老师,这得费多大的劲啊。”金旺听到要继续读书,很为难,自己确实不想再读书了。离开市师范三年,再回来哪有心思。“我现在还能读什么书?还是不要了。”

“你自己想想吧,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刘老师说,金旺也知道是这样,还是在老师肯帮忙的前提下才有这样的机会。

“我怕读不下去,也跟不上。”金旺说,对刘老师的好意确实无法推。

“你自己好好再想想,先不说这个了,金旺,我们去吃饭吧。”刘老师说。

三年没有到市里,市里的变化非常大,满世界都是新房子。车也比之前多多了,先过来是坐公交车,心里又有事还没有注意,这时,坐进刘老师的小车里,紧张过后,从车窗往外看能够看到更多新鲜的事。

“怎么样,这几年市里变化大吧。”刘老师开着车跟金旺说。

“是,三年没有到市里了,要不是坐公交车,都不知道怎么走。”

“金旺,要多出来走走看看。学校到明年会升档成学院了,校园也在建设,最多两年要搬到新校区,到时候面貌会焕然一新。你如果来读大专,还赶得上呢。”

“刘老师,我就小农民一个,会有什么见识。”

“不是才说到要考公务员吗,考取了那就是国家干部,说不定要升官的。”刘老师笑着说,虽有些调侃,金旺也不觉得,知道刘老师是在鼓励自己。

到一家不大的餐馆,房子很新,上到二楼,进门是厨房。经过厨房闻到散出来的香味,还真感觉到饿了。不知道这里吃饭贵不贵,金旺打算这顿饭该自己请。刘老师这样帮自己,这份情总要有所表示才对。

往里走是一个厅,长而宽,两排桌子。此时还早,没有到午餐时间,只有一桌坐了人。选一张临窗的桌坐下,桌小,围坐四个人最适合。金旺坐到刘老师对面,感觉有些压力。主要是离开了学校后,刘老师那漂亮和魅力给他有着拘谨与不安。

刘老师递茶过来,金旺忙准备站起来,刘老师说,“不要紧张才好。”金旺想到该是自己请客,怎么能紧张。说,“不紧张,不紧张。”

刘老师打电话,在跟一个女子说事,像是要将女子也叫过来一起吃饭。看着刘老师说电话,金旺有些走神,感觉到看着她说电话完全是一种享受。

点了菜,刘老师问金旺这些年在家里的情况,说着话渐渐感觉好多了。刘老师又劝金旺到学校来读两年,拿到大专文凭,不会耽误的。

不一会,来了一个高挑的女子,很年轻很有朝气。女子脸上气色很好,头发微微卷着,瀑布一样往后披落。牛仔裤紧紧地包着大腿,每走一步都让金旺感觉到那腿上的劲儿。小腿长长的、大腿也长长的,金旺从没见过像这样好看的腿,让人看了像被吸铁石吸住的铁钉,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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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20章:老师和她表妹(下)

第41节第20章:老师和她表妹(下)

女子的腿步速很均匀,就像金旺心跳的节拍一样。等她走近了,金旺才察觉到刘老师早看到他那丑样子,急忙低头转脸看向一旁。却又忍不住看回来。

女子也察觉他在看她,看了一眼金旺,金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给锤子实打实狠狠地锤炼一下。随即,女子笑出声来,声音很好听,娇媚。笑过后,女子说,“姐,不给我介绍这位帅哥?”

“别癫了。”刘老师说,不准女子再有戏弄金旺的用意。“这是金旺,我的学生。”随即又说,“金旺,这是谢丽,我表妹。从小就很调皮,你别理她。”

“姐,有你这样当姐的呢,当着帅哥的面说我不是,今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得找你负责。”谢丽说,随即笑得很疯。

听刘老师说女子名叫谢丽,金旺一下子想到泄痢停,觉得她名字很好记。看向谢丽时,脑子里还在想着她跟那药有什么关系。此时,看女子才见她穿得很时髦,坐在刘老师身边,领口开得很低,见到白白的胸脯有沟儿。沟正中处有黄橙橙的金链子,那链子虽挡住一些春色但更招人的眼。

胸前的衣服给撑得老高,不敢多看,在心里用李翠花来比当真相差十万八千里,而陈美在金旺心里一下子暗得像块煤。李翠花也大,却往下吊,摸起来软。他不敢乱想谢丽的是什么样子,心里热火火地乱糟糟地,却怕谢丽看出他在想什么。

谢丽将金旺的眼神看见了,歪头到刘老师耳边说着,金旺没听到但肯定是在说自己。刘老师拍了下谢丽,说,“别瞎说,金旺才多大。”

嬉闹一会,金旺心态调解好了,但还是不敢直视谢丽,甚至也不敢往刘老师正面看,先前对谢丽歪想,这种念头一旦有了就杀不住,会往别的女人身上乱想。看桌对面的刘老师时,心里也免不了会想到刘老师也很大这样的念头,金旺不想对不住刘老师,偏着头看另一桌人吃饭。

谢丽说,“姐,你还在说,看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在想些什么,要不怎么不敢看你。”声音虽小,金旺却听得到,心里有鬼又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准乱说,金旺来一趟市里不容易,别闹。”刘老师说,“金旺,谢丽在市人事科上班,对考公务员的事知道更细些,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她。”

金旺没料到刘老师会在这时说这事,而他对考公务员的事早就没有心思了,更怕谢丽笑他不知道好歹,支支吾吾地,“”

刘老师见了说,“谢丽,你说说看,村干参加考公务员有哪些要求?”

“要求比较低,主要是两条:一是要有大专文凭,二是年龄限制在四十虽以下。”说到这谢丽没有开玩笑。

“中专行不行?”刘老师说。

“不行的,还有一点要求,在村里当村干要有三年的最低期限。姐,村干考公务员名额有限,跟其他没有太大竞争很有优势的,考试难度也小不少。参考的村干关键在政审,乡一级领导的态度很重要,村里的评价也很重要。”

“金旺,听到了吧。你看现在你最关键的就是文凭,进学校来读两年,时间上完全来得及。机会错过了,当真可惜呢。”刘老师好颜劝说。

“我”金旺也很犹豫,进学校来读书自己能不能坐得下来?能不能坚持完?读了后,村里村干已经有人了,自己还能不能当上?一系列的事情。再说,读两年毕业不了那才亏呢。

谢丽问了金旺的情况,知道他不想到学校里读,谢丽说,“姐,你要他进学校读书,那不是为难人吗。我看这样,他在学校里报名注册,人在村里当村干,一举两得。不是我说,你们那大专也就这么回事,对不对?”

“哪一所学校的文凭不就是一个本本?”刘老师不肯认谢丽的那句话。

“是是是,姐,我说错了行不行。你说,他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我说的办法最可行?”谢丽说。

谢丽这办法金旺觉得可行,只是不知道刘老师肯不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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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21章:我的特长不好意思说(上)

第42节第21章:我的特长不好意思说(上)

谢丽见金旺动心,说,“姐,你说成不成?学校那边这点事都摆不平我可要笑你了。”刘老师换没有想过,对学校里的大专班,情况确实还很复杂,管理上也有点乱。也不是没有机会可钻,对金旺这样的特殊情况,帮一帮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种事却不能明着做,给谢丽如此说开有些不好办。要是给别人听到还不知会给学校造成什么坏影响。谢丽和金旺肯定不会对外乱说,这却是让刘老师信得过的。她不说行也不说不行,金旺一直在等她的答复,谢丽却知道这些话不能说。

“饿了,吃饭吃饭。”谢丽另找话题,知道表姐不说,自然是肯做的。

对金旺,谢丽有些好奇。当然不会想什么他和表姐有什么事,对表姐她很了解,一门心思都用在学生身上。金旺一个村里年轻人却能够像到从村干部考公务员,和一般印象里的农村人有不小差距。

金旺那眼神让谢丽觉得非常好玩,在市里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孩看她,很直接又有羞怯,率真的样子比市里苍蝇一样惹人烦的臭男人要让人舒服多了。对金旺,不会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却有有着一种异性间的亲近。总忍不住想调戏下这个青涩的小男孩。

上了菜,刘老师问金旺是不是喝酒,金旺说不喝。餐馆里的酒不好,又贵,何况在刘老师和这个泄痢停面前也没有发酒疯的胆子。

谢丽说要瓶红酒,刘老师没有说她,让餐馆的人端上来。

上了酒,三人各斟一杯,金旺没喝过红酒。在家里或镇上,都是和白酒、米酒,也喝啤酒。德望叔不准他多喝,说还没有当村干,喝酒的事不急着学。

喝酒吃饭,三人相互熟悉多了也融洽起来,谢丽问了些金旺的情况。金旺也不瞒,把自己在村里有德望叔帮忙的事说出来。

“你有什么特长吗?”谢丽突然问。

读过初中后,金旺对特长的意思是知道的,脸红起来,扭捏着不肯说。刘老师说,“非得每一个人都有特长不成,更多的人都很平常。”

谢丽还在看着金旺,让他觉得谢丽有意这样,金旺说,“我有特长的只是,只是不能跟你说。”金旺听李翠花和莲花嫂子都说过,他裤裆里那玩意特别长,也该算特长了。只是,到市里还能不能算特长就不得而知,“我这特长暂时是村级的,不好意思说。”

谢丽大笑起来,刘老师也笑,金旺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看穿自己的心里。

本来有一个共同点话题,就是金旺读书的事,可给谢丽说要刘老师帮忙,他不到学校来,跟这个话题沾边的事都不好再说。没有了共同的话题,刘老师跟谢丽两人说话多些,金旺坐在桌对面看着她们,很享受。比桌上放的菜要好多了,特别是谢丽洁净而迷人的脸,鼻梁显得长,又高,鼻头非常好看。而嘴巴小巧,不时张开吃东西,给金旺看着忍不住吞口水,好在是在吃饭,不会将这暴露出来。下巴圆润,说不出用什么来比喻才恰当,金旺只觉得那下巴让人毛毛的,心里热热的。

让他怕的是谢丽的眼,很亮,很好看,就是看人的威力太强,金旺不敢跟她的眼相对。不像刘老师,她的眼也很漂亮,眼里却总带着笑和鼓励,让人见了觉得自信也得到鼓励。

她们说自己的话,金旺有更多的机会偷看谢丽,觉得这样很好。

一瓶酒喝了,中间跟谢丽、刘老师都碰过杯,金旺觉得这红酒不好喝,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就在想,城里的人怎么爱这些味道?听谢丽说红酒养女人,金旺不想喝多。

一瓶干完,谢丽看着刘老师和金旺,说,“再要一瓶?”金旺不说话,打定主意要请客,自然不能说不再要酒。刘老师表示不喝了,让金旺心里放松不少,不是舍不得钱,主要怕自己的钱不够,谢丽说过红酒很贵。

谢丽站起,说是要上洗手间,往门口走去。从金旺身边过,他侧脸看着她,那长长的仙鹤一样的腿,非常匀称。牛仔裤紧紧包着的腿再次让金旺感觉到劲儿,往上是。这时,看到那翘出来,不是像李翠花磨盘样的大,而是翘起来。两瓣也给牛仔裤包紧,圆圆的、鼓鼓的,腰看着小也给人很有劲儿的味道,再往上背很直,直到一弹一弹的黑黑发亮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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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21章:我的特长不好意思说(下)

第43节第21章:我的特长不好意思说(下)

金旺跟谢丽比不会矮多少,金旺个子不大,也有一米七六。在村里算高个了,只是不显壮。看着走远的谢丽,觉得自己比她要矮一大截。心里没有什么悲痛的念头,金旺更多在看着她的,走动时,动的幅度小但让金旺心里一荡一荡的,很快,发觉自己的特长变得硬起来,太不争气了。

虽隔着桌子,金旺还是担心刘老师发觉自己的丑样,忙将腿叠起来,将那特长压住。可这样压住后,有更加清晰的感觉。

金旺心里想,谢丽的特长该是她那一双腿。长又好看,应该是市级的特长了。

刘老师见金旺一直看着谢丽走,也不说,只是看着觉得好玩。金旺这样的在她心中还完全是一个小男孩,平时没见美女,看到谢丽当面不敢看,这时多看看很自然。

等谢丽不见了,金旺还没有从那种状态回过神,刘老师故意弄出些声音。金旺醒悟了,看向刘老师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先前的失态是不是给刘老师看见。

“金旺,谢丽说的事你看行不行?”

金旺觉得自己在家里不用来学校读,两年后拿大专文凭可以这样做,说,“刘老师,就怕让你为难呢。”

“没什么,你不要心这些。有些事情要先跟你说,之前的学费都不要补了,只是今后两年的学费得交,我跟学校才好说,到省里办这些,省里也要收一定费用的,你明白吗。”

“明白,我回家拿钱到学校来缴。”

“还有一件事,每学期的期中、期末的考试,你要来考,要是遇上农忙或者村里有事脱不了身,到时另想办法。”

“还要考试啊。”金旺抓着自己的头,“我,哪考得来”

“不要紧,只要来考会过关的,考场里有老师呢,你担心什么。”刘老师把情况都说了,“你要是自己不来考,学校领导会说的,你说是不是?”

谢丽回到桌边,金旺不敢像先前那样看她,本来跟刘老师说一会话,将之前的感觉忘记了,腿间的特长也恢复正常。只是,谢丽过来坐到他对面,金旺低着头时看到她的腿,交叠着,一下子想到掰开交叠的两腿扛起来。心里那滋味一下子回来,那东西立即不安分了。

金旺忙将腿叠起来。

谢丽坐下,将一张票据递给刘老师,说,“姐,你能报销吧。”刘老师不说能不能,将票据收了。金旺见了,一下子明白谢丽先前离开,将他们的饭钱给了。心里急,说,“刘老师,这饭该我来请。”

“金旺,你到市里来还要你请吃饭?再说,我在学校里有工作餐。”刘老师说。

“刘老师这么帮我”

谢丽不说话,看着金旺觉得好玩,男人都要面子,这么个小男孩也要面子觉得很有趣。

走到餐馆外,金旺说要回村里去,说好刘老师这边办好了给他打电话。留恋村里的电话,刘老师说,“金旺,谢丽在市里,你这两年不能只顾村里家里的事,一定要多看书,要考公务员的资料到市里来往让谢丽帮你准备,啊,多准备一年,把握性多一年,是不是?谢丽,你给金旺留个电话吧。”

分别时跟谢丽握了握手,金旺感觉到她给他对女人的感觉完全破坏了,坐到回县里的车上,一路还在想着谢丽。

这样的女人要是睡一晚,真让人死了都情愿。

回到村里,心里还空落落的。好在没有完全丢魂,记得自己到市里的目的也记得德望叔对自己的叮嘱。回来后得跟德望叔说说情况。

到德望叔家,金旺说了在学校还要再读两年,拿的是大专文凭。金德望很喜欢,跟金旺说,不要怕花钱,只要你肯上进,现在就算借钱读,都要把文凭拿到。

相对德望叔的喜欢和再三的叮嘱,金旺却浑身没劲儿。

之前在村里,觉得李翠花这婆娘日起来叫着带劲,莲花嫂子的哼哼也很让人冲动,甚至陈美平平的胸脯他都在想多摸几回胀起来后也不错。但今天却没有一点精神,回到家也不想吃饭。

老爸见他回来后不说话,以为到市师范没有把事情办好,说,“不给就不给,谁让你那年不肯读完?”

“不是呢,老师让我再读两年。”说着将情况跟老爸说了,老爸也支持他。说不要担心钱。

金旺知道老爸会支持自己,说过这事后他到床上躺着,脑子里都是谢丽的样子,想一会,想到谢丽那翘而圆点,手摸到下面,握住自己的特长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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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22章:暴力冷女警(上)

第44节第22章:暴力冷女警(上)

乡里杨干部来电话让金旺到乡里去一趟,也不说什么事。金旺估计是修路的事情,村里准备得怎么样乡里要了解,今后一旦开工,才能按期完成进度。

今年修路时冬季乡里干部主要工作,也是一项政治任务,从市里到乡里,各层主要领导都签了责任状和保证书的。金旺上回在陪乡长等人时听天命说过,没有完成任务,上面会一层层往下追究的,可是大事。

到镇上,买包烟放在兜里准备着。见人散烟,才会让领导们看好自己,这也是德望叔一再交待过的事。这次有经验了,买了烟先拆开,等会见人散烟才自然,免得面子上不好看。

进政府,见没有什么动静金旺心里安稳着,直接走杨干部办公室。敲门进去,见杨干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说,“杨主任,我来了。”

“来了正好,喝水不?”

“不喝了。”金旺走到办公桌边散烟,杨新华站起来接了。

“走,今天有好事呢。”杨新华说,拍了拍金旺的肩,“上回你带人抓偷牛贼,县里有结论了,要对你们表扬和奖励呢。今天,县公安局的领导来乡里核实一次情况,之后奖励会很快下来的。”

跟在杨新华身后,金旺没有什么多想法,不过,这件事能够从乡里来办,对今后自己当村干有很多帮助的。

到乡政府接待室,金旺见里面一个背影,心里一惊,以为是谢丽来了。随后记起谢丽那个拉肚子阿稀屎的女人不是短发,只是单从背影看不出两人身材上的区分。也看不到腿,拉肚子的那腿叫那个漂亮,这个女人不会也这样吧。

女人是坐在办公椅上,杨干部先走进去她不动,其他人也都不站起来。金旺走进去,到女人的侧面像看看这女人的脸和腿,见过谢丽后,回来金旺给谢丽取一个名字叫拉肚子的。这样好记住她也能够冲淡一下对她的入迷。

想看看女人是不是也像拉肚子那样漂亮迷人,接待室里人不少,乡长、秘书都在,金旺不敢露出自己的想法,得先跟乡领导招呼免得失礼。

杨立志正在跟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说话,金旺不好打断,往前走小半步,用不经意似的动作往那女人那面转。还没有看清楚,立即感觉到有一股凶巴巴的杀气冲着自己来,却是女子刺他一眼。

撩眼之间,见女子也是穿着警服,对人很凶。漂亮不漂亮没看清,她的腿却是不短,不敢多看。金旺跟吴秘书点头表示了下,吴秘书一笑。等杨立志和公安说话停顿时,插话说,“乡长、副局长,大坡村的金旺到了。”

杨立志这才站起来,看到金旺,对那个公安的说,“陈局,金旺到了,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对金旺说,“金旺,过来。这位是县公安局的陈局长。陈局在百忙中到长沟乡来,很关心我们乡的工作。陈局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说,一定要配合好。”

陈局长宽脸浓眉、虎背熊腰,真有股气势,贼人见到他肯定第一念头就是逃跑。金旺见他脸上的笑很热乎,忙应杨立志说,“乡长请放心,我一定配合好陈局长。”

陈局长伸手过来跟金旺握了握,金旺感觉到陈局长的手掌厚、有劲又热。放开手,陈局长说,“金旺是一个英雄,给我们县里很大帮助,破了一个大案啊。我代表县公安局向你表示感谢,不过,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做。我们本来该到村里去,杨乡长很热情,给我们介绍了全乡的综治工作,经验很好啊。这才辛苦你到镇上来。”

“不辛苦,应该的。”金旺说,杨立志见金旺很懂门道,脸上的笑很热。

陈局长又说,“这是我们局治安股安股长,安馨。小安具体跟你说说我们今天的工作。”

安馨就是那女警,此时站起来,金旺见了以为她会跟自己握手,伸手出来。安馨却没有那意思,有些冷地看着金旺又像根本没有看他。这让金旺觉得脸上挂不住,抬眼看着安馨的脸,那脸很俊很冷。只是在金旺看来不算好看。

跟拉肚子比起来,明显要差些。冷冰冰的又凶巴巴的女人,金旺觉得在好看都不好了。女人就是要来疼用来日的,安馨这样的女人在身边都让人觉得冷,怎么会好?

抱着都没有兴头,一块石头雕得再好看,放在身边你有心思搂着来日?这念头一转,对这个穿着警服的安馨立马给降下一等次。当然,村里的女人确实比不上这个生得俊俏,金旺却觉得宁可去闹李翠花会舒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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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22章:暴力冷女警(下)

第45节第22章:暴力冷女警(下)

安馨像是看准了金旺心里在想什么,恶恶地又刺一眼过来。金旺不觉得怕了,不知道是不是看过拉肚子后,再看其他女人都能够免疫。

陈局长见安馨不热情,也没什么表示,说,“小安,先忙了工作吧。”安馨站着,当下往外走。吴秘书跟在身后,要出门时见金旺没有动,叫他一起出去。

到一间办公室,吴秘书忙着倒水,安馨做到桌后将包包里的一个本本拿出来,摊开准备要记录。看着金旺,金旺站着,不主动过去。吴秘书忙好后出去,将办公室门带上。

对面前这个安馨,没有好印象,但县里来的又是公安局的,金旺也不敢耍脾气,弄不好这个狠女人给自己来两下,那真倒霉了。不过,不敢耍脾气却敢看她,站着看,她的脸很细,眼睛、鼻子、嘴巴长得都好,就是太冷色,人也冷,脾气还大,在局长面前都冷冷的,完全看得出她的脾气很坏。

短短的头发没有将耳朵盖住,那耳朵白里透红在黑亮的头发间,确实好看。只怕唯一让人看着舒坦的地方就是耳朵了。安馨似乎在等金旺到她面前好问,金旺不动,她冷冷地看着他。想看他要拖多久,或者是懒得跟他说话。

再看她前面,警服把身子包得紧,胸脯很鼓,金旺却断定不了到底大不大。露出一小截脖子,很白。

“还没看够?再乱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安馨冷冷地说。

“谁看你了。”金旺不肯认,觉得她不值得自己去看。

“姓名。”安馨不跟他纠缠,主要是这个人先前进来时,那双眼就色色地盯着她,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而对这样的人,安馨一直都很厌恶。

没有到长沟乡来之前,安馨对几个年轻人能够跟偷牛贼团伙进行对抗,还抓住一个,有着很不错的印象。然而第一次见到金旺,觉得他眼神不对劲,色色的。见多色色男人,安馨没有一次给出好脸色,随即对金旺的好印象完全转过来。

无赖、色狼中也会有偶尔幸运的。

“金旺。的精。”金旺音不准,“旺盛的旺。”

“”安馨真想给面前这人一巴掌,再一脚踢出门去。真是小臭流氓勉一个,强忍下来,安馨手一拍桌面,冷声喝道,“什么名字好好说,再胡说一脚踢你出去。”

拍得有些响,金旺着实没有料到,还吓了一下。心里在想,这疯女人怎么回事?要不是陈局长态度好,又有杨乡长的大脸面,谁想理会这个冰块子疯女人?

“就是叫金旺。”说着,带着些挑衅的意思看着安馨。

安馨在县里和系统里早有大名,其他人自然不敢对她乱看,县城混社会的,见她也躲着不惹这个灾星。安馨见金旺还有态度了,心里更气,但要把工作做好,陈局长不会批评她她却对工作很负责认真的。再说,偷牛贼这个团伙闹了一两年,作案多,又狡猾,她追查这么就才有实质性突破,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有先忍着,将本子往前推,说,“自己写。”

金旺不情不愿地把名字写了,安馨看过后,见他写着“金旺”两字,也不知是自己没听清还是他故意说给自己听那流氓话。

接下来问了当时抓偷牛贼的过程,金旺很没情绪地说一遍。其实,当天就给派出所笔录过,后来县公安局又问过一回,这次再问,有什么必要。不过,到乡政府来,自然要配合好,免得杨乡长等领导有坏印象。安馨态度虽不好,问得比以往都要细致,金旺觉得自己何必跟一个女人计较,也都说了。

大体问过之后,安馨将记录复述一遍后,说,“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再想一想。”

“没有了。”

“还是再想一想吧。”

“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金旺本来脾气一直都好,但进到办公室里受到安馨的态度,心里一直就不舒服。千忍万忍,到后来还给她这样一句,忍不住冲出这话来。说出来有些后悔,又觉得安馨本来就没有拉肚子好看,还故意装出这样狗屎脸来,说她一句那是活该。

“你说什么。”安馨声音一下高起来,最忍不了别人说她婆婆妈妈,而她也最烦谁跟她婆婆妈妈了。但她完全是在做工作,这是工作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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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23章:钻洞好手(上)

第46节第23章:钻洞好手(上)

“晦气。”金旺在回村的路上一直在说,担心的是那冷婆娘跟杨乡长说什么话,自己之前的努力白费劲了。又想,杨干部也是个没有准的人,先还说什么今天又好事,碰到这样一个冷婆娘哪还有好事?

不过,陈局长在自己走之前说到县城去可找他,这话当不得真,姑且听之。

阿才家给偷牛贼杀了的大水牛,公安局、派出所都还没有给出结论,到底会不会赔也不知到哪里问。今天公安局到乡里来,却有些眉目了。

过两天,乡长杨立志带着秘书吴平、综治办杨新华及另两个乡政府干部到大坡村。进村后,将村干召集到村部开会,部署修村级公路的工作。金旺虽还不是村干,但作为村里青年突击队队长,施工过程中他们将是主力,这会肯定要参加的。

除了村里已有的四大主干外,还将村里有威信的家主也通知来,金德望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人到齐后,张富贵说,“杨乡,请做指示。”

杨立志负责全乡村村通工作,大坡村这里近,又是全乡第一批开工的村,亲自过来做动员,也是要有一个好开头。全乡各村之间,其实也有争竞和从众思想。之前在乡里开村干大会中强调过,这次修路,凡是没有完成任务的、质量不过关的、工期拖延长的,今后三年里乡里所有政策都会给掐住,将好处都送给完成修路任务的村。

杨立志将之前在乡政府所传达的精神,重申一次,说,“大坡村是离乡政府最近的村,这条路短,才几里远,我对你们很有信心。但是,大坡村又是今天所有工程中最要啃硬骨头的村,村口的大坡有一公里多,这一段最难,要一寸寸地将大坡岩石炸开,炸出一条路来。村里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工作,对村民的发动也做得细,支书和村长多次到乡里汇报了,我心里有数。再者,村里鼓励年轻人出来担担子,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再过五年或十年,村里担事的人就该是这一批人了,现在有机会多锻炼锻炼,才会有出息。不过,年轻人做事有热情、有冲劲,但村里还要做好鼓劲和督促工作,决不能三天热情,这一点,要是忽略了,大坡村的工程能不能按时完成就会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杨立志说着看向金旺,金旺说,“杨乡长,请放心,我们青年突击队有信心和决心克服困难。”金旺说得干脆,杨立志笑着点点头,说,“金旺真的很不错,上回抓偷牛贼,表现得很成熟稳重,这样的年轻人是我们要培养好的。”

“谢谢乡长。”金旺说,金德望脸上笑着。

“好了,废话不多说。大坡村正式通路的那天,我一定来参加通车典礼,给大家敬酒,也会到县里给大坡村请功。”

村干的会开过,随即用村部的喇叭将各家出工的人都叫到晒谷坪,请乡长进行动员讲话。之后,所有的人扛了工具,到工地上摆设祭拜酒案。请村里老者祭天、拜山神、老祖护佑施工中人们的安全。

杨立志等乡镇干部不好拦阻这些活动,等仪式过后,杨立志带头挖开第一锄。

根据乡里规划,大坡村的施工由易到难,先修大坡下到镇上这一段,虽不是完全平坦,但挖土砌基石不是难度大的工程。之前已经将占地都协调好,施工起来也快。进到秋后,天气晴好,一个月里没有几天下雨,到十一月下旬,已经将这一段路毛坯修成,只要请压土机来压过就可成型。

工程一下子缩小到村口的大坡下,公路穿过大坡是走之字路。不可能几段同时开工,即使要将人手分散开,也不能多处开炸岩石。最多从两端开工,要不,会出现危险。

金旺等青年突击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小伙子们对这样的劳作已经适应,心态上也认可,在修路中所起到的冲锋作用完全体现出来。金旺自己虽不是劳作最好的能手,但肯下苦力让其他人服气。

村里决定休息两天,让大家缓一缓神气。金旺在家睡一天懒觉,下午跟老爸一起给自家的油菜除草施肥。第二天,金德望叫他一起,到乡里去汇报修路进展情况

47.第23章:钻洞好手(下)

第47节第23章:钻洞好手(下)

大坡村的修路工程,看起来完成一大截,实际上才算完成一小半,最后进村的这一段是最难也最耗时间。将近一点五公里的路程全部要靠开山炸石破出路来,可以想得到难度。村里和乡里的规划是要在明年春播种之前将工程完成,时间还足够。

看到这段时间青年突击队慢慢成长起来,也看到金旺在成长,金德望心里很喜欢。但开山炸石不难度金德望有足够的预想,整个过程,还得要乡里多重视才行。以前跟乡长杨立志说过,乡里答应这一段工程施工后,乡政府改变会直接到工地上吃住,跟村里人一起来修路。

这段路不仅难度大,不安全因素也比其他路段要多很多。开山炸石、挥锤敲打、抬搬岩石,不论做什么都有着危险性。有乡镇干部在现场,随时提醒着安全问题,会让施工过程中减少很多事故。

一路走,金德望问金旺在市师范那边的事,也说到等春季到来,到乡里去将金旺推到村干的位置上去。叮嘱他要好好表现,同时,这两年一度要挤出时间看书。看书是一种习惯,要长时间来养成,也用这样的习惯把自己的心性培养出来。

金旺只有答应,金德望说,“你不要答应这么快,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就难,我会随时看着你的。”

金旺听到这话,心里对德望叔很感激,但也知道自己在考公务员之前,真没有玩的机会了。德望叔是说到做到的人,说会盯着自己,那一定会盯着不放。一下子感觉到压力,之后,要跟李翠花这些婆娘远点,要不给德望叔知道了会给骂死的。

见到杨乡长,金德望把村里的进展说了,杨立志很高兴。说过工作后,请两人到镇上饭馆吃饭,吴平、杨新华等也到。端着碗喝酒,很有气氛。三杯之后,杨立志说,“德望村长,从明天开山,杨新华带三个干部到村里去,路没修通就不回乡里来上班,你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杨乡长一直都非常关照我们大坡村。杨主任跟大坡村是老朋友,到村里帮我们修路,大坡村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金旺,给乡长敬一杯酒。”

“客气。”杨立志和杨新华等都很满意金德望这样的态度。乡里干部经常到村里,要想将工作推广顺利,跟村干关系非常重要。

金旺站起来,先给杨立志的酒杯满上,给金德望、杨新华等人的酒杯也都满上,才倒自己的杯子。杨立志见他很懂规矩,笑眯眯地看着他。给杨立志敬酒,先说几句奉承的话,已经喝了些酒下肚,说话没有什么障碍。很顺溜地说得让杨立志等人开心而笑,先把酒一口喝了,杨新华赞道,“好,爽快。这样的年轻人值得培养,大坡村后继有人啊。”

杨立志也喝了,说,“金旺表现越来越突出,德望村长,你们村不是少一个综治专干吗。”杨立志说着看向杨新华,杨新华在乡综治办,对各村综治专干最熟悉。

“是啊,目前金旺是大坡村临时调解员,等修完路,我准备提议他来做大坡村的综治专干,乡长你看行不行?”杨新华看得出乡长的意思,顺着话说下来。杨立志要没有这层意思,自然不会提起这个话题来的。

“主要还是看村里。”杨立志笑着说。

“是杨乡和领导们培养的好,这样的人才,村里自然会推举出来。这次修路,金旺表现非常突出,村里老少三般都夸他呢。金旺,还不感谢杨乡的栽培?这份情你一定要记住,今后杨乡有事、有工作那得毫不讲价钱地做好。”金德望见自己的目标达成,很欢喜,要金旺站出来表态。

金旺再端来酒杯来敬谢杨立志和其他领导。

勉强回村,到家一头倒睡在床上。

晚上到村部开会,把乡里的精神传达下来,也要将乡里干部驻村一起修路的事传达下来。张富贵先说了修路的困难,要大伙下力完成家门口这一段路。又把驻村干部的宿食安排到家里,村里都是按轮流来招待干部的,一家多少天,然后村里给主家进行补助。

金德望重点强调开山炸石的过程,说到钻炮眼、炸石,反复强调了安全问题。

说过之后,要人先报名进行分工。

钻炮眼的活比较累,整天扛着钻机又吵,不是好活。开始没有人主动报名,李翠花大着嗓门说,“谁是钻洞好手,让自家婆娘说说,不就结了。”

龙桃玲接口说,“你家张大发算一个了。年轻人谁才是钻洞好手,就请李姐来选。”其他人哄然笑起来。

“行啊,要不先掂量掂量你男人看看行不行。”李翠花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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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24章:张大发撞破奸情(上)

第48节第24章:张大发撞破奸情(上)

“我算一个。”金旺等大家笑过后站出来说。作为青年突击队队长,这份事得他来做。干苦活金旺比起其他人来要弱,他不怕苦。

“秀才你那骨架子成不成?打洞是件体力活。”李翠花说,她不想让金旺太吃亏,“你第一个报名,是不是有什么绝活?”

“那是当然,”龙桃玲接着说,“李姐,等会散了会,得先查查看秀才有什么绝活。看他这么高,那钻子肯定长。”

谁会想到龙桃玲一句话将金旺的特长点破了,李翠里明白,虽给龙桃玲说破却不当回事。村里的男人只要看着强壮的,还有那个没有给试过威力?金旺确实让人丢不下又受不了。“你是搞计生的,秀才那中不中用,得先试试劲力。你试过后村里的婆娘们也就知道了。”

金保站起来说,“我也算一个。”

张平不肯认输,几乎跟金保同时站出来。一时间报名的人多起来,金德望还是有选择的,年轻人选一些,中年人选一些,搭配着干活。

村口坡前的路虽不短,但不能全面开工。只有选出几段来,各个点不能相互影响。要不,高处滚下一块石下来,有可能砸伤在下面施工的人。

杨新华带着两个干部上午到村口,村里已经动工,金旺抱着钻机在钻炮眼。见杨新华等人过来,将钻机交给金保。他们三个人做一组,轮流着干。按李翠花说的是三人,这样一整天下来人才能够受得住。金旺在工地上要照看的事不少,虽说也是钻手之一,不会给绊住。

金德望、张富贵等都在大坡下,候着杨新华等人到来。杨新华三人背了被子来,那意思是要住在工地的,乡里也这样要求。干部们下村督工,在工地打帐篷,吃住都在工地上,不仅是乡里领导要检查,县里领导也会在全县各处巡查看干部们是不是按要求做。

杨新华介绍另外两人——眼睛陈和小李。眼睛陈三十来岁,小李更年轻,才工作三年。金旺跟杨新华招呼,杨新华说,“金旺,今后我们三个就是你的手下,要多照顾哦。”

“杨主任还没吃饭是吧,到我家去吃,不用拿我加餐了。杨主任是大领导,来村里是指导我们全村的工作,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监督我们上工。杨主任,可不能像地主老财那样鸡叫头遍就催上工啊。”

两人说着笑,如今,金旺应付乡里干部已经很熟套,见谁都能够有说有笑的。

让几个人过来帮杨新华等人搭建临时住棚,从村里弄些稻草来垫上,也不会冷着人。金旺带三人往村里走,先见过接待家,好让人做饭。

眼睛陈在乡里是副主任科员,比杨新华资历不足,小李换没有什么资历可言。眼睛陈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是一个平时爱看书的人,今天也带来两本书,都很厚。一路走,金旺介绍村里的情况,三个人对村里生活熟悉。

进村里,遇上李翠花。李翠花认识杨新华,之前为争地的案子见过面,后来,那地一直没有结论。金旺在李翠花那施加了些压力,还是起到作用的。此时,李翠花见到杨新华到来,心里活动一下,想套问那地的情况。有金旺在旁,也不好直接表示。

“金旺,这是乡里领导来了?”李翠花装着没认出杨新华。金旺心里明白,杨新华到村里次数多,李翠花是故意这样做给他看的。

“李婶,是啊。支书让我带领导到村里来,先看看吃饭的地方。哪天轮到你啊,李婶。”金旺故意这样掐头留尾地说话。

“啐。什么哪天论到我,金旺有话也不好好说。”在村里这些隐含那些勾当的话躲着,干部们也听多了,不以为意。“杨主任也来了,欢迎。”似乎这才认出杨新华来。

杨新华知道李翠花是怎么样的人,说,“嗯。”

李翠花不能跟在杨新华身边走,只是对杨新华闪了两眼。杨新华没有看到,错身过后,杨新华说,“金旺,之前那案子我跟乡长汇报过,这几天有时间我们把两家叫到一起说说。”

“好,我听杨主任的。”金旺应了,却不问那地会怎么处理。估计不会偏向李翠花那边,杨新华哪会不知之前金旺到乡政府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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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24章:张大发撞破奸情(下)(二更)

第49节第24章:张大发撞破奸情(下)(二更)

接连几天,在工地上开山炸石,杨新华不再提李翠花家的事,金旺也不主动去问。这样的事情问得过勤会让杨新华有不好印象,张富贵不会直接为李翠花出头,金旺自然不担心什么。李翠花即使敢直接找杨新华说争地的事,先前金旺跟她说过两三回,那意思也明白的。

到周末,杨新华等人到村里好几天,也得回家去一趟,见见老婆孩子,消消火气解解乏。村里这边没有休息,每天都在开山炸石,忙碌着。

金旺虽在钻炮眼,一天里真正抱着钻机的时候少,多在各地上忙着。倒不是很累。张大发也在金旺他们这个各地,整条路一共起了三个缺口,经过一周后,几处工地间距近了些。做工时更要注意山上的石头不得往下滚落,三工地之间的联络,也多是金旺走动。

工地里女人们不多,像莲花嫂子家没有男人,莲花嫂子有大个缠着,无法上工地,肖氏主动到工地来,虽说跟别家比出力会少,其他人家也不会计较这点。

杨新华等人返回工地,这天歇着抽烟时坐到金旺身边,说起该找两家说说那地的事,不能再拖了。金旺应下,由他跟两家人先通气好让他们有准备。具体时间到时再定。

金旺得了这话,这天下午回村里,到李翠花家。李翠花见金旺到家里来,笑着说,“秀才,不在大坡打炮眼,到婶子这里来做什么。”

“到婶子家来就不能打炮眼?”金旺笑嘻嘻地说,如今再看李翠花已经没有那种动手动脚的兴头,却不能表露在脸上。

“能呢,婶子天天夜夜都在想你来打炮眼。”李翠花说着来拉金旺,准备到床上去滚。如今男人多在工地,李翠里早毛糙了。

金旺也不挣脱,站着不动,说,“李婶,先不闹了,我还要到陈美家去。杨主任今天给我说了,要我转告你们两家。这两天抽空两家一起到村部去,杨主任当面把乡里的决定跟你们说,你们要是还不服,那地只有到法院去打官司,有法官来判了。”

“啊,”李翠花听了手松些,说,“打什么官司?打官司是把钱往水里丢,那地才值几个钱?”

“我也觉得是这样,再说,杨主任在乡里看过底子了,该是谁家的也不是争就得到的,是不是?”金旺说。

“秀才,你跟李婶透个信儿,杨主任会怎么说。”李翠花跟金旺有过两回那事,觉得金旺不会骗谎她。

“我哪好问?李婶你说是不是?支书都不沾这边,我和陈美你不是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话,可不敢坏了规矩。”金旺将自己洗清白。

“秀才跟婶婶讲什么规矩,我要你钻炮眼呢。”说着手拉紧了,想套出金旺的话。金旺说真不敢问,又要到陈美家去,李翠花才放开他。

这段时间在工地上虽苦虽累,金旺这样的青年人精力足火气盛,晚上没有女人心里的火烈着。只是,在市里见过拉肚子的谢丽后,脑子里都是她的那长腿、翘、小腰和胀胀的胸脯,耳里尽是她的声音和笑,宁愿在被窝里想着她的翘、听着她的笑,手在腿间忙活,也不肯再去闹李翠花或莲花嫂子。

嘴叼了。连见陈美都有些不情不愿。在陈美家里见着陈美,她胸脯没有因为上回摸过就胀起来,还是平平的,更主要的是整个人儿给人看着像晒焉的茄子,给金旺不小打击。

两家都说过了,回到工地金旺找杨新华说了这事。又觉得跟张大发在一工地上,不跟他说说不好,今后也不好见面。当即拉了张大发到一边抽烟,边抽烟边说这事。张大发在金旺面前表示这事小事,他不会跟陈美家争,由杨主任怎么断。

金旺问他是不是回家跟李婶说说,两人先统一了口径,杨主任做工作也才顺当。杨新华这些天在村里的表现很不错,大家也尊敬他。张大发应了,跟金旺说那就回家一趟,跟着会回工地来。

夹着支烟离开工地往村里走,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张大发一直在琢磨着,跟陈天送家争那块地闹到乡里去有什么好?他也听说了,杨乡长要杨主任查二十年前的底子。张大发明白,那块地最初是给陈天送家的,后来陈天送忙不过来,空荒了他才挖来种。

走到家大门外,大门却从里栓死,推不动,张大发拍门。拍得震响。村里其他家的人也不会出来看,先还以为是婆娘在家里跟谁说话,坐在火塘边没听到,过一会觉得不对劲。

拍一阵觉得不对劲,知道是婆娘在家里不知偷谁的汉子。当下怒气涌出,一脚一脚地踹大门,大门门闩用来多年,有些朽,多踹几脚给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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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25章:扭 打(上)

第50节第25章:扭打(上)

金旺走后,李翠花坐在火塘边不安起来,跟陈美家争地的事,自家亏理心里有底,只是李翠花的性子强,要想占陈美家那地明知很难做到还是无法放下。金旺有意要帮陈美家,他也不藏着掖着,李翠花不会因此而恶他。

一个男人要是都不帮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还算什么男人?金旺要拼命维护陈美,才符合李翠花的价值观。本来,也答应金旺要不再争那地,只是,在杨主任判之前,又想着杨主任会怎么判?金旺说不定真不知道。

想来想去,无法做决定。想到还是再听听张富贵怎么说。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却怕碰上金旺,在家里将火塘上吊的水罐加满,又挨一会,才出门。也不定张富贵会在家,走到张富贵家外敲门,只要不撞见金旺不担心给人看见。

张富贵出来见识李翠花,两人在大门口眨眼暗示,彼此明白。李翠花先走了,张富贵过一会才出门。在村里转转,折到李翠花家去。

进家里见李翠花一个人,烧着大火在烤。张富贵进来,说,“烧这么大的火不怕把那两块皮烤焦了。”

“焦不焦你来看看?”李翠花应到,也不急着要跟张富贵说事。起来迎着,张富贵很直接,手从衣下摆撩起,直接摸到肚皮去。顺着往上抓住那,另一只手将衣服推上去。家里火大也不冷,只是张富贵的手冰着,李翠花先准备撩拨金旺的,没撩拨着将自己的心撩拨得花了,也不顾张富贵手冷,有着他捏、挤,那冷手让她舒服。

站在火塘边搂抱在一起,李翠花口味好,不嫌张富贵那一身赘肉。肚皮松软、脸上堆着肉,上也成肉堆。给张富贵捏挤揉弄,让心里的火燃得更高。也配合着东起来,手摸进张富贵裤头里,那东西一时半会还不能翘起来。

平时里没少给张富贵日过,李翠花知道他要多久才会给雄翘起来。弄好后,有好一阵折腾,这也是李翠花能够有着张富贵闹到原因之一。最根本的,还是张富贵是村里的支书,手里有着权,顺着他能够得到好处。不肯顺着他,指不定哪时被他往死里整,那人可心毒手辣。

张富贵空出两手,将自己皮带松开,李翠花弯腰将那裤子往下褪,露出大腹便便。等李翠花把长裤、绒裤都弄走,再来将腰间藏在肚皮下跌里裤勾脱。见张富贵那东西还没有什么动静,软趴趴的,李翠花两手伸去捧着,慢慢揉搓。

张富贵非常舒服地站着,由得李翠花在弄,搓揉一会,那黑魆魆的东西慢慢变大变长,李翠花把自己衣襟解开。张富贵帮她把衣服剥下,袒露出来的两个很大,往下垂吊着。张富贵捏着,弄着,两眼闭起,让那种味儿在浑身散开。

李翠花有些等不及,把自家裤子也脱了,光着退合身挤到张富贵身前,让腿不停地撩拨张富贵那东西。挤压着,那东西变得让两人满意了。张富贵拖着李翠花往床上去,推倒在床,将她的腿搬开,压下去。

弄进去后,李翠花哦哦哦地叫着,在家里也不担心有人听到。张富贵在村里胆子大,才不会怕谁知道他将哪个婆娘给日了。正弄得起劲,张富贵两手支撑不起那身肉,躺倒床上要李翠花做到他身上来弄,才坐下去,觉得自己那给塞得满满的,李翠花准备好好地动起来,让自己心里的火泄一泄。

突然听到拍门,不知道是谁。只要不是张大发回来,也不是金旺回头杀到家里来,李翠花不会怕谁的,张富贵也不会怕谁来看到他和李翠花在她家里。

两人不动,要听听动静。之后听到张大发的喊门声。

听出是张大发在门外拍门,李翠花慌起来,平时总压着张大发但他还是自己男人,要是给捉奸了,这个有些窝囊的男人也会拼死的。外面的踹门声一声接一声,李翠花不敢出去给张大发开门。忙从张富贵身上站起来,要穿衣裤来掩饰。

两人要穿好衣裤,总能够赖着一些,不承认有奸情张大发也看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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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第25章:扭 打(下)

张富贵听到门外不对劲,在村里虽横着走,这时在日张大发婆娘给撞见也不可能还撒横。张大发打起来,自己也没有底气。平时对张大发喝三幺四的他不敢不听,这时候见是自己在他家里滚床能抽出柴刀砍人的。

要跟张大发打架,张富贵也不见得给打输,心里虚了,不会像西门庆和潘金莲那样将婆娘的男人给打杀。张大发是本家侄子辈,张富贵也忙着起来。

只是,先前在火塘边脱下的衣裤,这时忙乱中只能捡起外面大门的声音不对了,就要给踹开。

屋里不能躲,楼上也容易给找出来。张富贵突然想到门外有猪草缸,多在里面等张大发在家里找人时,跳出来逃走。只要到大门外,凉那张大发不敢再对他动手动脚了。当机立断搂着衣服冲到门外,才要往猪草缸里跳进去,大门给踹破了。张富贵本想在猪草缸里穿上衣裤,谁想这缸里存有一些猪草,他只能趴着才不会露出来。

踹开的两扇门本来破旧,此时受到猛力,往两边岩石砌成的墙上撞,有一扇歪着倒下。张大发平时在家里一直受到李翠花的压制,而李翠花在村里种种事,听说得不少,但总没有抓到。这次撞上了让张大发有了翻身的机会,将这臭皮囊狠狠收拾一顿,今后看还敢不敢再作威作福!

村里这些破事每年都会有一两起,张大发也不会因为李翠花在家里偷汉子做出决裂的事,少不得狠狠揍一顿。对奸夫不会轻饶,死揍一顿,也是必不可少的。大门给踹破后,并没有见人跑出来,张大发心里有些发毛,要是抓奸不成,李翠花撒泼起来会把他臭骂几个月。

他扫眼时,瞄到自家猪草缸里白了一下,心里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装着不见。进堂屋去吼,李翠花躲在床上穿衣,越忙越乱。好在有黑蚊帐挡住视线,躲在蚊帐里张大发要过去才会见到她。

张大发进屋后只是吼骂,李翠花见他没有往床这边来,心里还以为张大发是怕见到她跟男人滚在一起。心里稍安,只要张大发心里怕,今天这事也不难过关。

却没想,张大发进屋后口里吼骂得狠,心里也是恨极,成心要野男人多吃点亏。取了木脚盆,将火塘上那灌水倒出来。水烧这么半天来早滚开过,倒出来热气四散。张大发端起水盆走到院子外,离猪草缸还有几步远,将满满一盆水朝猪草缸里泼去。

一声嗷叫。

张富贵身上虽披了一件衣,哆嗦着,给一盆滚烫的水泼来没有什么抵挡,直接泼淋在身上。立即给烫得叫出来。身上有一件衣让烫得更热。张大发也不看是谁,丢了脚盆冲回家,李翠花已经穿了衣裤,还没来得及将衣服扣上。

张大发撩开黑帐子,一把拖住李翠花的头发往床下拉扯。李翠花见张大发发疯,也叫喊起救命来,真怕张大发发疯时把她给杀了。拉拖着到家外,张富贵已经从猪草缸里出来,浑身的水冷下来,只是浑身不少地方给烫出水泡,要穿衣会让身上的水泡弄破,不仅痛上药都吃亏。

他不敢立即穿衣,又冷。这样子出门去要是给人撞见今后在村里还有什么脸面?张大发拖着李翠花出来,见野汉子没有逃,心里气苦。放开婆娘,朝张富贵扑打。

张富贵无法躲,不想给这样打,跟张大发扭打起来。张大发本力没有张富贵强,但张富贵浑身不少地方给热水烫坏,扭打起来到处都痛。张大发心里发恨,打野男人不留手。扭打起来,张富贵变得弱了,给张大发压在院子岩块上,一拳一拳地打。

李翠花也不知要怎么办,站在那里脑子转不过弯。等听到张富贵哼叫声不同了,才想到不能让张大发这样发疯,真把张富贵打坏了可不得了的。

跑上去拉,张大发还不依不饶的要打死打活。三人撕扯一会,张大发脸上给李翠花弄出血口来,心里更恨,在她腰腹上踹一脚把李翠花踢远,也不顾她是不是伤着。

李翠花本来是想将张大发拉开,免得打张富贵伤重了难收场,张大发却以为她是来帮奸夫合谋男人的,才狠踹一脚。李翠花给踹一脚后明白了,叫到,“张大发你不看看是打谁?”

“野男人打死了就打死了。”张大发吼叫着。

“打死了,你抵命都不够。你看清楚了,他是支书张富贵叔呢。”李翠花这时也不怕有人在大门外听着。张大发听说野男人是张富贵,扬起的拳头就打不下。李翠花见了,放心些,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想将张大发拉开,等张富贵穿好衣裤自己走开就是了,接下来自家要怎么打李翠想让张大发多打几下总会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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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第26章:捉奸余波

第52节第26章:捉奸余波

张大发捏紧的拳头越来越紧,心里那股愤恨发泄不出来,压在身下的是张富贵。先前也不是没有想野男人会上张富贵的,知不过一心想的是要把野男人狠狠地教训一番,要不今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此时知道打的人是张富贵,心里怕起来但这样站起来也不甘心。平时给张富贵没少欺压,招来喝去的哪次把自己当人看了。但张富贵是支书,在村里就是他最大,谁敢不听他的?最起码,大坡村张姓人家都要听他的,要不,会给全族人恨也会让村里金家的人看笑话。

金家一族都等着张姓一族多闹点笑话,给他们没事时说着玩,张大发知道村里的情况,张富贵怎么对他,听说了张富贵跟婆娘不清不白,只要没给撞着也不去多问。张富贵不是他惹得起的,在村里也只有金德望敢跟他较劲,较得上劲儿。其余,还有哪个敢站出来,不给张富贵往死里整,才叫怪事。

先前要是不一门心思想要让野男人吃大亏,也不会想到把滚烫的水泼到张富贵身上,这样滚烫的水给淋着,肯定会烫得皮破肉绽。这时,得罪张富贵已经狠了,之后扭打打多打少、打轻打重,也都没有什么。

张大发也不知该怎么收场,今天这事确实莽撞了些。

转念又想,张富贵乘自己不在家到家里来欺侮人,日自己婆娘,那怎么打不得?就算是皇帝爬人家墙头,给撞见打了都没有罪的,他张富贵算老几?这只敢在村里撒横使蛮,出到村外就是老狗一条,谁不敢踹他两脚?这样想来,张大发觉得该再狠揍几拳。

心里一直不定,拿不准要不要再打。李翠花见张大发停下来,又还骑在张富贵身上,这时节张富贵也没有劲儿挣扎将张大发掀开。走过去要再将张大发拉走,让张富贵站起来。走近了,张大发虽知道婆娘担心自己打坏张富贵不好收场,但心里还是气,忍不住在张富贵身上再擂两拳,才让李翠花拖开些。

张大发和李翠花还没进屋里,张富贵挣扎着要站起来,浑身都痛,主要是给高温的水烫伤了,又挨了不少老拳,心想这回也是真冤枉。李翠花不知道发什么春将自己叫到家里来,张大发本来该在工地上打炮眼的,却偷偷摸摸回村里来。心里狠劲上来,先把衣服穿了,虽浑身辣痛难忍,总不能不穿衣出去。回家里也不怕家里问,婆娘不敢管自己这些事的。

张大发和李翠花还在扭着不放,张大发不敢打张富贵,李翠花是自家婆娘,那得好好收拾。扬手在李翠花脸上一耳刮子,李翠花给打几下,也发狠起来,要跟张大发扭打。知道这次给张大发捉住奸情,不使出泼赖招数来把张大发降住,今后自己可有得挨打了。

张富贵急忙穿好衣裤,不敢在张大发家里多留,这么吵闹叫喊,村里的人听到会过来劝架的。给人看到可不成,今后自己支书的威信会受到影响。要走之际,见张大发打李翠花敢下死手,也怕他真把李翠花给打坏了,村里自然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不好,吼道,“张大发你够不够,还要发疯,我看你下辈子进牢里吃牢饭了。”

吼过怕张大发来找他拼命,张富贵慌忙出去。张大发听这话分明有威胁的意思,心想自己把张富贵得罪狠了,不敢追去问张富贵是什么意思,心里惧怕,又觉得这些祸事都是这婆娘引来的无妄之灾,对李翠花更气。

到家里摸出一把刀来,叫着,“老子要吃牢饭,先把这婆娘砍了,免得在家里给人日。”

张大发疯起来,两眼通红,心里给那念头堵住只想着自己给抓去吃牢饭,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总不能把婆娘留在家里让人便宜。舞着刀对李翠花乱砍,也不管砍伤砍死。

李翠花给张大发吓住了,先前打架踹她,就算踹得狠些也不会说要人命。这时是当真疯了,挨了一刀,砍在手臂上,当即流血出来。真给吓怕了,不知下一刀会砍在哪。情急之下,李翠花拼死挣开,不敢在家里留着往外跑。

张大发在后面追,一边叫一边扬着刀,要砍死李翠花。李翠花明白男人真给逼疯了,要不敢往张富贵家跑去救命,突然想到村里其他干部在工地,乡里杨主任也在工地。立即往村口跑,张大发同张富贵扭打一阵,消耗不少体力,这时心智给塞住,也跑不快。跟在李翠花后一心还在想着要多砍李翠花几刀,才放心到牢里去。

出村外往工地跑,金旺才到村口那端工地。他平时是在大坡底那段做活计的,只是,也不时上来看看。正跟村里人说着,这段路还要多久能够打通。开山炸石先打通毛坯,接下来再修整平坦。这一段施工的进度比起坡下到镇上慢太多,工程量却不小。

正说着,却听到李翠花嘶哑着嗓门在喊:“杀人啦,张大发要杀人啦。救命啊,张大发你个死鬼,真要杀人啦。”先几句大家还听不出真,随后听出是李翠花在嘶喊,大家记张大发先才往村里去,莫不是他白天要日,婆娘不准,发急了争吵起来打架了?

几个人放下手里的活,两口子打架只要不是打死打生的,一般都懒得劝解。李翠花着声音喊得,让人听了是真要命的,才想去劝解拉开。男人打自家婆娘,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见多了也不意味怪。何况,张大发那婆娘在村里是什么德性,村里人比张大发更明白。

李翠花一直在跑,进到工地见了村里的人一下子没了力气,倒在地上。口里还在念叨着“杀人了,张大发要杀我,救命啊。”念过不停。村里人准备将她扶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见她衣服不整,衣襟都没扣好,半边露在外面。

工地上多是男人,也没有谁想着要帮她遮住。人多了,不高搂着李翠花的腰,单是拉着手臂,无法用劲把软塌塌的李翠花拉起来。

金旺不能躲,他这个调解员已经给村里人认可。村里调解员不仅是调节各家之间的矛盾冲突,家里有争吵打架,也得去劝解。

“李婶,怎么回事,不急慢慢说。”金旺到李翠花身边,看她那样子心里想到在她家可能发生什么事,之前,自己跟她说杨主任要调解两家的争地,她肯定是找张富贵问意见逃主意,两人在一起商量肯定会滚床的,给张大发撞见,还不刀砍人?

李翠花手臂上有血迹,但不再流血。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张大发追到来。工地上的人见张大发手里有刀,也不敢直接去拦,有人摸起身边的木棍或钢钎,在关键时刻可不能由着张大发砍人。

金旺见张大发这样,估计他心里给什么堵住,转不过弯了,又听他口中乱说。明白了些,站起来冲着张大发吼,“张大发,你是不是想吃枪子了?乡政府杨主任就在工地,你还敢过来行凶!”

“把刀放了。”

张大发怕去坐牢吃牢饭,心里惦记的是自己走了留下婆娘在村里给人日。这时,听到金旺再吼,要吃枪子和吃牢饭那是完全不同的严重程度。当即心里那股气动起来,才看清了自己是在村口的工地,身边站着不少村里人。

看着金旺义正言辞的高大形象,张大发当下即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叫起来,“秀才救命啊,张富贵这狗贼偷我婆娘还要抓我吃牢饭。”

对张富贵金旺没有丝毫的好感,在村里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这时,也不会拦阻张大发将这次奸情当众抖出来。工地上的男人还有几个没有上过李翠花的肚皮?这时,都将那欢快忘记了,做出气愤的样子来,却也不会有谁帮张大发说公道话。

张富贵是张大发叔叔辈,两家平时还亲着,张大发在人前人后没少说张富贵的好话。再说,今天的奸情大家也没亲眼见到,谁肯为张大发而得罪张富贵?张富贵是村里的支书,人群里还有他的耳目,水妖乱说话,肯定会传到张富贵耳里,到时给报复才叫冤枉。

“好了,别再乱说了。”金旺听一会知道不能再让张大发说,由着张大发说出来,张富贵知道也会恨自己的。其他人看到也会在心里对自己失望。

“我没瞎说,我亲自将他都在家里,浑身光光的,哪会冤枉他?哪个肯说自己婆娘偷汉子。”张大发不肯罢休,自己今天得罪张富贵狠了,要不想吃牢饭就得先将张富贵扳倒。张大发说了,指着李翠花喊,“你这臭、烂婆娘,你自己当大家说,我有没有冤枉你们?”

“这里有杨主任在,你不相信政府还信谁?有什么话,先不要说,等杨主任做主,听主任的不会错。”

第52节 第26章:捉奸余波

第52节第26章:捉奸余波

张大发捏紧的拳头越来越紧,心里那股愤恨发泄不出来,压在身下的是张富贵。先前也不是没有想野男人会上张富贵的,知不过一心想的是要把野男人狠狠地教训一番,要不今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此时知道打的人是张富贵,心里怕起来但这样站起来也不甘心。平时给张富贵没少欺压,招来喝去的哪次把自己当人看了。但张富贵是支书,在村里就是他最大,谁敢不听他的?最起码,大坡村张姓人家都要听他的,要不,会给全族人恨也会让村里金家的人看笑话。

金家一族都等着张姓一族多闹点笑话,给他们没事时说着玩,张大发知道村里的情况,张富贵怎么对他,听说了张富贵跟婆娘不清不白,只要没给撞着也不去多问。张富贵不是他惹得起的,在村里也只有金德望敢跟他较劲,较得上劲儿。其余,还有哪个敢站出来,不给张富贵往死里整,才叫怪事。

先前要是不一门心思想要让野男人吃大亏,也不会想到把滚烫的水泼到张富贵身上,这样滚烫的水给淋着,肯定会烫得皮破肉绽。这时,得罪张富贵已经狠了,之后扭打打多打少、打轻打重,也都没有什么。

张大发也不知该怎么收场,今天这事确实莽撞了些。

转念又想,张富贵乘自己不在家到家里来欺侮人,日自己婆娘,那怎么打不得?就算是皇帝爬人家墙头,给撞见打了都没有罪的,他张富贵算老几?这只敢在村里撒横使蛮,出到村外就是老狗一条,谁不敢踹他两脚?这样想来,张大发觉得该再狠揍几拳。

心里一直不定,拿不准要不要再打。李翠花见张大发停下来,又还骑在张富贵身上,这时节张富贵也没有劲儿挣扎将张大发掀开。走过去要再将张大发拉走,让张富贵站起来。走近了,张大发虽知道婆娘担心自己打坏张富贵不好收场,但心里还是气,忍不住在张富贵身上再擂两拳,才让李翠花拖开些。

张大发和李翠花还没进屋里,张富贵挣扎着要站起来,浑身都痛,主要是给高温的水烫伤了,又挨了不少老拳,心想这回也是真冤枉。李翠花不知道发什么春将自己叫到家里来,张大发本来该在工地上打炮眼的,却偷偷摸摸回村里来。心里狠劲上来,先把衣服穿了,虽浑身辣痛难忍,总不能不穿衣出去。回家里也不怕家里问,婆娘不敢管自己这些事的。

张大发和李翠花还在扭着不放,张大发不敢打张富贵,李翠花是自家婆娘,那得好好收拾。扬手在李翠花脸上一耳刮子,李翠花给打几下,也发狠起来,要跟张大发扭打。知道这次给张大发捉住奸情,不使出泼赖招数来把张大发降住,今后自己可有得挨打了。

张富贵急忙穿好衣裤,不敢在张大发家里多留,这么吵闹叫喊,村里的人听到会过来劝架的。给人看到可不成,今后自己支书的威信会受到影响。要走之际,见张大发打李翠花敢下死手,也怕他真把李翠花给打坏了,村里自然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对他不好,吼道,“张大发你够不够,还要发疯,我看你下辈子进牢里吃牢饭了。”

吼过怕张大发来找他拼命,张富贵慌忙出去。张大发听这话分明有威胁的意思,心想自己把张富贵得罪狠了,不敢追去问张富贵是什么意思,心里惧怕,又觉得这些祸事都是这婆娘引来的无妄之灾,对李翠花更气。

到家里摸出一把刀来,叫着,“老子要吃牢饭,先把这婆娘砍了,免得在家里给人日。”

张大发疯起来,两眼通红,心里给那念头堵住只想着自己给抓去吃牢饭,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总不能把婆娘留在家里让人便宜。舞着刀对李翠花乱砍,也不管砍伤砍死。

李翠花给张大发吓住了,先前打架踹她,就算踹得狠些也不会说要人命。这时是当真疯了,挨了一刀,砍在手臂上,当即流血出来。真给吓怕了,不知下一刀会砍在哪。情急之下,李翠花拼死挣开,不敢在家里留着往外跑。

张大发在后面追,一边叫一边扬着刀,要砍死李翠花。李翠花明白男人真给逼疯了,要不敢往张富贵家跑去救命,突然想到村里其他干部在工地,乡里杨主任也在工地。立即往村口跑,张大发同张富贵扭打一阵,消耗不少体力,这时心智给塞住,也跑不快。跟在李翠花后一心还在想着要多砍李翠花几刀,才放心到牢里去。

出村外往工地跑,金旺才到村口那端工地。他平时是在大坡底那段做活计的,只是,也不时上来看看。正跟村里人说着,这段路还要多久能够打通。开山炸石先打通毛坯,接下来再修整平坦。这一段施工的进度比起坡下到镇上慢太多,工程量却不小。

正说着,却听到李翠花嘶哑着嗓门在喊:“杀人啦,张大发要杀人啦。救命啊,张大发你个死鬼,真要杀人啦。”先几句大家还听不出真,随后听出是李翠花在嘶喊,大家记张大发先才往村里去,莫不是他白天要日,婆娘不准,发急了争吵起来打架了?

几个人放下手里的活,两口子打架只要不是打死打生的,一般都懒得劝解。李翠花着声音喊得,让人听了是真要命的,才想去劝解拉开。男人打自家婆娘,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见多了也不意味怪。何况,张大发那婆娘在村里是什么德性,村里人比张大发更明白。

李翠花一直在跑,进到工地见了村里的人一下子没了力气,倒在地上。口里还在念叨着“杀人了,张大发要杀我,救命啊。”念过不停。村里人准备将她扶起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见她衣服不整,衣襟都没扣好,半边露在外面。

工地上多是男人,也没有谁想着要帮她遮住。人多了,不高搂着李翠花的腰,单是拉着手臂,无法用劲把软塌塌的李翠花拉起来。

金旺不能躲,他这个调解员已经给村里人认可。村里调解员不仅是调节各家之间的矛盾冲突,家里有争吵打架,也得去劝解。

“李婶,怎么回事,不急慢慢说。”金旺到李翠花身边,看她那样子心里想到在她家可能发生什么事,之前,自己跟她说杨主任要调解两家的争地,她肯定是找张富贵问意见逃主意,两人在一起商量肯定会滚床的,给张大发撞见,还不刀砍人?

李翠花手臂上有血迹,但不再流血。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张大发追到来。工地上的人见张大发手里有刀,也不敢直接去拦,有人摸起身边的木棍或钢钎,在关键时刻可不能由着张大发砍人。

金旺见张大发这样,估计他心里给什么堵住,转不过弯了,又听他口中乱说。明白了些,站起来冲着张大发吼,“张大发,你是不是想吃枪子了?乡政府杨主任就在工地,你还敢过来行凶!”

“把刀放了。”

张大发怕去坐牢吃牢饭,心里惦记的是自己走了留下婆娘在村里给人日。这时,听到金旺再吼,要吃枪子和吃牢饭那是完全不同的严重程度。当即心里那股气动起来,才看清了自己是在村口的工地,身边站着不少村里人。

看着金旺义正言辞的高大形象,张大发当下即两腿发软,跪在地上,叫起来,“秀才救命啊,张富贵这狗贼偷我婆娘还要抓我吃牢饭。”

对张富贵金旺没有丝毫的好感,在村里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这时,也不会拦阻张大发将这次奸情当众抖出来。工地上的男人还有几个没有上过李翠花的肚皮?这时,都将那欢快忘记了,做出气愤的样子来,却也不会有谁帮张大发说公道话。

张富贵是张大发叔叔辈,两家平时还亲着,张大发在人前人后没少说张富贵的好话。再说,今天的奸情大家也没亲眼见到,谁肯为张大发而得罪张富贵?张富贵是村里的支书,人群里还有他的耳目,水妖乱说话,肯定会传到张富贵耳里,到时给报复才叫冤枉。

“好了,别再乱说了。”金旺听一会知道不能再让张大发说,由着张大发说出来,张富贵知道也会恨自己的。其他人看到也会在心里对自己失望。

“我没瞎说,我亲自将他都在家里,浑身光光的,哪会冤枉他?哪个肯说自己婆娘偷汉子。”张大发不肯罢休,自己今天得罪张富贵狠了,要不想吃牢饭就得先将张富贵扳倒。张大发说了,指着李翠花喊,“你这臭、烂婆娘,你自己当大家说,我有没有冤枉你们?”

“这里有杨主任在,你不相信政府还信谁?有什么话,先不要说,等杨主任做主,听主任的不会错。”

第53节 第27章:顺势要将张富贵拉下马

第53节第27章:顺势要将张富贵拉下马

德望叔也在工地,但这事不好出面说什么。金旺不会将这样的烫手山芋丢给德望叔来为难,他不能躲开,但要将这事推给杨新华,杨新华作为乡里的民事纠纷调解员也不能躲开,还必须要处理好。张富贵在大坡村当支书时间久,威大,乡里不好直接把他调整下来,毕竟大坡村两大家族里,张家一族都推举张富贵。

不论是民意测验、还是奄投票,又或村里工作的推动,张富贵都不好动他。张家一族就认这死理,村里只有张富贵能够对付金德望,才不会让张家一族吃亏。

有了这个机会,张家一族还有什么脸将张富贵顶出来?金旺让人把杨新华等人叫上来,自己看着张大发,不让张家其他人靠近,或者在这时跟张大发提醒什么话。张大发要是怕了,要维护张家一族的利益不纠缠这事,李翠花肯定会不认这次的奸情。

金旺一直在跟张大发说着,却没有涉及到奸情的事,而是在不停地逃交情。给人听了,都以为金旺是在安抚张大发,以免他再发疯砍人。工地上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多少丢下手里的活来看热闹。

李翠花给扶起来,过这么一阵子也回过神来,知道这次的丑事难以遮掩。虽说不怕,过一段时间大家都会忘记了,但张富贵先给热水淋得惨,又让张大发死揍一顿,他哪会这样就算了?

李翠花在想要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成是张富贵强按着她要日,她是挣不过才给他得手的。这样说要是政府相信了,张富贵自然会给抓走,不会对自家有威胁。但张家一族会不会维护张富贵?乡政府跟张富贵亲近,会不会帮着张富贵?

她也拿不定主意,这时也不敢乱说。

杨新华上来时,已经得知事情的大概,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当下把金德望也叫着一起到村口。干部中眼睛陈和小李都不知道,去叫杨新华的那人金旺特别选了张家的人,免得张富贵以为是他将今天的事传开。

除了村口的工地,其余两处工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事情。杨新华、金德望到来时,金旺已经让其他人都去做活计,不让乱说也不准围在边上。

见金旺处理得好,金德望很高兴。张大发见金德望和杨新华到来,哭着要扑过去。金旺把他拉住,说,“别乱动,杨主任来了有什么说什么,你激动会害你自己。”

李翠花还下不了决心要怎么说,见杨主任到了,更慌乱起来。呜呜呜地只管哭。

杨新华见了看向金德望,金德望装着不见,这样的事情牵涉到张富贵,他要多说对整个事情的处理反而不利,唯有少说,让乡政府领导来自己处置才能将张富贵逼到角落没地方翻转。

杨新华也不肯独自来处理这事,说,“金村长,你说这事怎么办才好。”

“我听杨主任的。”金德望说。

“这是什么话,大坡村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才是老大。”杨新华跟这些村干打交道多,知道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也知道金德望跟张富贵两人不对付。但他在乡政府里不过是综治办的一个科员,虽处理民事纠纷,只是今天这事可大可小,张富贵是大坡村的支书,在乡政府领导心目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领导们未必会偏向他。

处理起来很棘手。

“杨主任,是不是先到村部去?”金旺说。德望叔不好说话,金旺角色不同,跟杨新华一样都是处理民事纠纷的,在大坡村里有纠纷,他不能躲开的,有建议很正常。

“好。”杨新华说了往村里走,要调解纠纷,当然要先问情况,到村部办公谁也抓不到什么不是。金德望陪着杨新华在前面走,不说面前的事,只是听杨新华说。张大发这时人情绪稳定些,非常萎靡,李翠花还在哭,偶尔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金旺。下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才好决定自己该怎么说。

到村部,金德望站得远远的,杨新华也不叫到过来,和金旺一起准备好后,要张大发和李翠花两人到办公桌边说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发说,“这”

“好好说话。”金旺沉声说,张大发看金旺一眼低头下去。“杨主任是大领导,什么事看不清?好好说话,一是一二是二。”

“冤枉啊,杨主任、村长、秀才,你们要帮我伸冤啊。我今天是给张富贵那狗才了”李翠花突然哭喊起来。

“啪。”金旺手拍在桌上,他哪不知道李翠花跟张富贵之间的事?说才叫是怪,李翠花什么男人根本给日过,会要人她?这一拍带着些怒气,李翠花不乱说,事情不闹大,那是乡政府领导所愿意见到的。

再说,李翠花这时说给,到派出所的人来了,改口说不是,杨干部和他都会背上不是,也不可能因为这将张富贵弄进牢里。

“有一说一,夸大事实也要吃牢饭的,明白不?”金旺说,这些话杨新华不好说,金德望不能说,金旺来说会让杨新华更好处理这事。

接下来张大发和李翠花断断续续地说了发生的事情,金旺见跟自己所猜没有多少出入,将所有记录念一遍给两人听,之后,要两人签了名字。

杨新华示意金旺出到村部外,张大发这边讯问了,张富贵那里也得去见面,问真实情况,至于怎么处理还要征求双方意思,也得跟乡主要领导汇报。杨新华说了大体情况,金旺说,“杨主任,我听领导的安排。”

杨新华自然不好说金旺什么,村里听乡里的有什么不对?这事不能拖久,情况才不会复杂。杨新华在村部用村里的电话给杨立志打去,好在杨立志在乡里,在电话里说了发生的事,杨立志半天不说话。过一会才说,“要慎重处理好。”

“乡长,我和金旺的意思是这时先见张富贵,将情况落实,至于两家要怎么调解,不急在今天,您看这样成不成?”牵涉到村支书,杨新华不敢独断,先请示。

得到杨立志的许可,杨新华和金旺往张富贵家里走。到张富贵家,见张富贵婆娘黑着脸,像是谁欠了他们家几万块钱。杨新华和金旺心里有数,也不在意张富贵婆娘的脸色。问清张富贵在家里,躺在床上,两人到床边去。

撩开蚊帐,张富贵侧身躺着,脸上没有烫起水泡,却有跟张大发扭打时的血于子,给碘酒涂过一片狼藉。张富贵先不理会杨新华和金旺,两人站在床前也不催。能够理解张富贵这时乱糟糟的心情,谁遇上这种事还乐意给人来问?

张富贵婆娘见这样不是事,走到床前,叫装睡的张富贵。张富贵睁眼看,见杨新华和金旺,说,“杨主任来了。”说了装着要翻身起来,杨新华说,“躺着躺着休息。”

这事必须要面对,张富贵也不躲,只是换不肯承认他跟李翠花在滚床,杨新华也不追问,将张富贵说的事情记下来。

记录之后,问张富贵患有什么要说的,张富贵说,“我一个老头子给他们打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都是我这个村支书没有做好工作”张富贵始终不肯提出要求。杨新华也不再问,告辞出来,到李翠花家,张大发埋着头坐在火塘边,像在等着乡里领导把他抓走。

杨新华跟张大发和李翠花说这事还要到乡里汇报,至于领导有什么指示精神,他会及时跟他们说的,要两人安心,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再吵再闹。更不得打人,否则法律不容,只有死路一条。

金旺不说话,临走前拍了拍张大发的肩,说,“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要能够上工,就来上工吧。要记牢杨主任的话,不能再做傻事。”

两人再到村部,把情况跟金德望说,金德望不参言。心里明白,张富贵这样一闹后,乡里领导还会再信任他?村里不用一天,家家都会知道今天的臭事。这种事在村里没少发生,没有揭穿来不当回事,谁家婆娘给张富贵日了,也只当没那回事。可挑开了来,情形就不同了。乡里领导不会让这事公开出来,先杨新华和金旺跟张大发和李翠花两人也反复叮嘱过,不要乱说也更不要乱动,要相信乡政府领导会有公正处理的。

低调处理是必然的,金德望在村里反而不能有动作。任何动作,乡政府领导们哪会看不出?

到镇上去时,杨新华要金德望和金旺两人都跟着,见杨立志后,汇报了全部情况和他们处理的过程。特别对张大发、李翠花和张富贵的态度都一一地汇报了。杨立志一直在听,听过后没有表态,而是看着金德望,说,“德望村长,这让人头痛的事,真不好怎么说。你对村里情况最有发言权,还是你先说说看。”

“乡长,这事我真说不好。你是知道的,在村里我跟支书在工作上有不同意见,我得回避才是正理。”金德望说,他把这话说出来反而显得坦荡,杨立志手指着他,笑着说,“你这个村长啊。”

杨立志没有给结论,杨新华也不追问,放一段时间看看,到时自然有处置办法。这样的处置,才是最适合的。

第54节 第28章:眼睛陈的浪漫

第54节第28章:眼睛陈的浪漫

张大发第二天上工地,其他人都不乱说话。甚至跟杨新华一起下村的眼睛陈和小李,都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村里人知道自然不会在人多的时候议论,张富贵在家里躺着养伤,谁知他哪天出门来,这时要议论他给报到耳边,肯定会记仇的。

回到村里后,金德望找过金旺,说了他处理这事做得很好。很有分寸,又给张富贵真真实实地下套了。金旺不知道德望叔会不会以为自己将张大发叫回家商量争地的事,是故意给张富贵下套。他也不好说出来,解释说那纯属偶然,说出来更不对劲了。

工程进展比较顺利,虽说偶尔有飞出的小石渣擦上人,也有敲打石头时锤子把自个敲着的事发生,却不算有什么事故,眼看着三段之间要接通了。

工程进展顺利,金德望却反复叮嘱金旺要多在三处工地上转,时时将安全挂在嘴边。不出问题才是最好的。

期间,杨立志和吴平等领导到大坡村看来施工情况,吴平还拍不少现场照片,说是要发到市报或省报去。

今年冬季全省都在开展这项工作,而市里是村村通路工作的重点地区,在宣传报道上也有侧重。这类稿子稍有质量和内容都会刊发的,金旺之前见过吴平刊登过的照片和稿子。见杨立志和金德望、杨新华等一起拍照,要吴平也站进去他来帮着拍。

只是他不会掌握,拍了几张后总算有一张效果好的,这种事,杨立志显得很有耐心。杨立志等人来没有提张富贵的事,金旺自然不会去问,金德望更不会提起。

但在吃饭时,杨立志却跟金德望说起大坡村的未来规划,提出修通路之后,不仅仅是让大家到镇上去好走些,要把修出的路当作经济发展的硬基础,要找到全村致富的路来。

金德望只是笑,表示村里肯定要想办法,更听乡里的安排和规划。

张富贵在家里一躺就是半个月,闹出的风波也消弭得差不多了。之后出来,也没有到修路工地上转,金旺觉得张富贵这一回给打击不小。心里窃喜,想着是不是到他家里去探望支书的病情,给他火上浇油,又怕把张富贵给惹毛了,可不是他小胳膊小腿能够受得了的,最终还是算了。

工地上还在一天天地忙,大坡给人们不停地切割,远看着像是在大坡上写一个大大的“之”字。而这个字即将写完,公路的毛坯也即将贯通。可以做工的地段更多些,青年突击队的人都集中在打炮眼这样更辛苦的活。

不知是时间长了,还是眼看着要贯通全程,心里那股气开始散开,这几天的施工进度缓下来。一开始还没有人留意,三五天后,金旺掐算着日子和进度,比起计划完成的时间有差距了,才注意到这些。

跟金德望说这事,金德望没说什么让他自己找找原因。

乡政府驻村的三个人跟金旺都熟了,杨新华是老打交道的,又共同处理了一些事务,而在应对张富贵的事情上,两人立场一致,使得金旺和杨新华关系更近。

小李年轻,跟金旺早称兄道弟了。

眼睛陈一脸斯文,到村里来住带着两三本书来,平时休息时,别人抽烟他把书拿出来看。也不嫌在村外风大,冷飕飕地打颤。金旺在村里是有名的秀才,只是他这个秀才名不符实,从没见过他看书。眼睛陈的举动早在村里传遍了。

男人对眼睛陈没有多少说头,村里女人却津津乐道,对这样的大才子有更多的好奇心。杨新华等人轮家吃饭,有女人借机要看看眼睛陈在看些什么书。眼睛陈没有对女人们解释,却跟金旺说过。

他的一本书是《权路》作者是新浪原创网里有名的作家,叫听雨心动。眼睛陈很神秘地说,他在体制里,要想升上去得多看这样的书,才能够应对种种名堂,也才能看透一些假象,自己判断和应对才不会错。

金旺没在当官行当里,对眼睛陈说的那么神秘,觉得一本书就算是当官秘籍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便不理会眼睛陈说的,心里也不怎么信,后来想,自己要谋村干干干,还要考公务员那不是得准备准备?又不好下脸跟眼睛陈讨教。偶尔到眼睛陈身边撩一眼,眼睛陈自然看出他的意思。

有天眼睛陈对金旺说,“我跟你说,像这种书要在手边放一本,对我们这样从基层网上努力的人,那真的是最好的指导书。多体会,多读,就会感觉出来。另外,听雨心动还有另外两本书更有名气,如今只有盗版的在卖,书名是《高官女婿》和《权斗》,你看了后才知道,在观察上努力奋斗的乐趣。下回我到市里,要见着有卖的书给你带一套来。村里没有网,要不到新浪原创上搜素听雨心动四个字,就能够将作者一系列的书都找到,慢慢研读了。”

金旺也记不下这么多,何况,村里来手机都不能打,还说什么上网?到镇上有网吧,每次到网吧里不过是打打游戏,或找一两部黄色碟子看看。

村里已经习惯杨新华三人轮家吃饭,他们吃饭也有规律。在工地上,通常到做饭时,三人先离开往村里走。有时会推后些,有时会提前,村里人都不会说,他们三个在工地上没有具体任务。

这天,轮到张富贵幺弟家,张富贵幺弟张金不在家而是在沿海那边打工,据说是一个小包工头,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张金一年没回家一次,老婆在家里主持着家务,有张富贵这个支书照应着也不怕谁欺负了。张金一儿一女,儿子给带在身边到沿海那边读书,女儿放在家里,如今也在镇上上中学。

平时,家里就张金老婆一个在家。他们家在村里是最有钱的,在家里买了电视、买了卫星接收器,是村里第一家能够看到很多电视台节目的。平时,有些婆娘会来串门,到他家坐看电视到深夜。

到张金家见有电视,杨新华换了台,见那个接收中央五台,他和小李两人都异常喜欢。杨新华最爱看美国职业篮球赛了,在镇上时一场都不会落下。有时候会泡在网吧里等到临晨,非要看直播不可。

到村里来驻队是政治任务,他知道轻重,虽错过了好几场球赛,心里再痒也不敢回镇上去看球。见张金家能够看,今后有球赛自然能够看到。好在第二天就有一场,是下午三点多的,看着电视心里喜欢,跟小李讨论起篮球明星来。

火塘的火小,张金婆娘要杨新华他们自己添柴,杨新华和小李注意力都在电视里哪有心思加柴烧火。眼睛陈是带书来的,火塘边火小,坐着冷天便到灶火前一边看书一边帮张金婆娘少灶火,让张金婆娘安心做饭。

张金婆娘才三十八虽,平时家里有钱,穿得比一般人要好。又不要整天在地里忙活,不受累,看着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年轻。面皮而也细,身材也不错,系着围裙在灶后忙,眼睛陈埋头看书。

灶里的火映出光一阵强一阵弱,把专心看书的眼睛陈映照得有些神秘。看得用心,忘记给灶里添柴,做饭的火力不足。张金婆娘在灶后看着他,心里慢慢热络起来,觉得这种大秀才当真有内涵,可不是村里这些人能够比得的。

张金常年不在家,张富贵在村里恶毒,张家婆娘也不是谁都敢来惹的。张金婆娘平时就算有什么心思,都难得有机会去行动。张富贵婆娘几乎每天都过来看电视,这些天却来少了,张金婆娘知道是因为张富贵给张大发泼热水烫伤了。

到灶前,张金婆娘斜眼看眼睛陈腿上的书,密密麻麻的字让她心里多了些想法。秀才心里肯定跟一般人不一样,对女人也会温情、体贴、呵爱、浪漫的吧。有这样的想法后,便蹲在眼睛陈身边添柴,也不说话。眼睛陈注意到张金婆娘在身边时,准备避让,却感觉到自己大腿侧跟婆娘的腿贴在一起,要是明显侧让开,会不会着了痕迹心里更不坦然?会让张金婆娘以为自己瞧不起她吧。

眼睛陈稍让一些,张金婆娘却伸手到他腿间捞了一下,这一触让眼睛陈浑身都软酥酥的。他的手一下子将张金婆娘的手抓住,也不知是担心她再次乱来还是想抓住她的手捏一捏。眼睛陈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冲动了,等抓住张金婆娘的手后,觉得那手细嫩完全不像他对村里女人的印象。

把书挪开写,眼睛陈想看看那手。却见张金婆娘手里拿着一把烧火的铁夹。如此,之前张金婆娘的手摸那一下,是要把放在眼睛陈腿间的铁夹拿过来好给灶里添柴。

忙放开,对张金婆娘一笑想表示自己的歉意,他不敢说出来给杨新华两人听到可糟了。

张金婆娘也笑,手给放开后,反抚摸着眼睛陈的大腿,慢慢往中心摸去。

第55节 第29章:灶前嬉戏

第55节第29章:灶前嬉戏

眼睛陈看着张金婆娘嘴角的笑、也看着她的手慢慢移动,摸向自己核心地方。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眼睛陈快要呻吟,又担心杨新华和小李看过来。婆娘蹲着,身子将两人之间的接触给挡住,但不难看到是有亲密的。杨新华要是看过来,还真不妙的。

眼睛陈忙去捉住婆娘的手,不让她闹。张金婆娘手细力气不小,给抓住后她笑得更欢,挣扎着要再摸。脸上也配合做表情,逗着眼睛陈,眼睛陈脸热火红起来。

张金婆娘嬉笑一声站起来,到灶后去忙,眼睛却总在眼睛陈身上转。眼睛陈虽坐着,但没法再看书,心里不静了。也不敢抬头看张金婆娘,怕她那眼神。

越是这样,张金婆娘越觉得眼睛陈有趣儿,也就越放肆。她在灶后能够看清眼睛陈,杨新华两人就算看过来,也只能看到她的侧面,看不出她的表情。眼睛陈在那位子实际上也给灶拦住,杨新华两人除非走过来才看得到他。

之后,张金婆娘心撩火地又到灶前,手在眼睛陈热烫烫的脸颊上摸一把,加两根柴。要眼睛陈也摸她一摸。张金婆娘穿着毛线衣,系着花围裙,胸前给勒出前鼓大大的一团。眼睛陈不敢,虽说早听过干部们在村里有艳事,心里还是怕。张金婆娘的主动,让他心里乱起来,要变成行动却真不敢。

张金婆娘抓他的手,在胸前按了一把,眼睛陈也不拒抗。

吃饭时,张金婆娘不多表现什么热情,拿出一瓶酒来招待三人。

第二天还是张金婆娘家做饭,临走前,杨新华说到第二天下午过来看球赛,张金婆娘表示欢迎。

来得早多了,眼睛陈进家里时心里还在毛糙,昨晚一夜没有睡好,听着棚子外地风。心里在想着张金婆娘的手很温柔,很细,而她的热情主动自己给怎么办?实在无法决定。跟在杨新华等人后面,心里不安。

进家里,张金婆娘先把大门给闩了,免得有人进来打搅。并解释说,家里来看电视的人不少,关了门免得他们来打搅杨主任看球赛。

电视机也换了地方,昨天是放在进门堂屋前,今天却搬到左厢,厢房没有装成密闭的房间,但用杉木板简单地隔离了,这样,在厢房里间看不到外面。张金婆娘说,到那边看电视光线暗不影响效果,也不像堂屋直接灌风进来,坐着看电视冷。

杨新华和小李心里很感激张金婆娘对他们的体贴。虽然时间还有一会,杨新华和小李两人将收视效果调到最好。看直播里临场的准备也让人心情愉快,杨新华对看球可用饥渴来形容了。

眼睛陈不跟他们看球,杨新华和小李一点也不觉得不对。

有些紧张,眼睛陈心思灵敏,见电视给搬到另一厢去明白张金婆娘的用意,这样,两人在看电视不会出来,大门又关死了不会有谁过来打搅,在灶房这边还不由着张金婆娘来闹?眼睛陈心里紧张又有着期待,张金婆娘今天也换了衣,低胸的,隐隐能够看到胸脯上的,裤子是大筒很松的。

火塘的火烧得大,杨新华两人摆弄电视,张金婆娘帮他们把火弄到火盆去厢房去,不让冷着两人,让他们更安心地看电视。

弄好这一切,张金婆娘说要做饭了,杨新华顺口说一声不急,一场球赛要将近两小时才看完,中间不想给打断。张金婆娘要眼睛陈到灶前帮烧火,眼睛陈拿着书去,一边看书一边烧火。起火却不会,自然是张金婆娘来做,蹲在眼睛陈身边,身位低一些,稍往前倾,眼睛陈能够从低胸的领口看到里面的光景,两个挤在衣里,白花花地撩人的眼。

昨晚已经一夜在想这事,此时见张金婆娘又这样做,心里明白,也给撩出情绪来。张金婆娘见他看过来眼神直,红着脸说,“秀才主任,你是看书还是看哪里。”

“都看。”眼睛陈脸也红,对这种很直接的表达不知道怎么说。

“昨晚好睡吗。”

“好睡,你呢,是不是做梦了?”眼睛陈说,笑着,这时心里稳当不少。

“做呢,做了一夜的梦。”张金婆娘说。

“梦见什么。”

“梦见你欺负人。”

“我哪敢,我是好人,不会欺负人的。”

“欺负人也不肯承认,昨夜你捏人这里好痛,到现在还在痛呢。不信,你摸摸。”张金婆娘手将领口往下拉,一对更加露出来,让眼睛陈看得分明。要他的手进去摸捏,眼睛陈知道是这意思,手抬起来有些犹豫,张金婆娘捉住他的手往里塞。

捏摸着张金婆娘的,眼睛陈心跳加快了,忍不住伸头往左厢看去,怕万一杨新华或小李走出来可不得了。

“他们在看电视不要打搅他们了。”张金婆娘说着,手神往眼睛陈腿间去。眼睛陈坐着,凳子矮,人也有些卷曲,裤子紧绷着,不好摸。

张金婆娘先蹲着,蹲一会脚麻,往眼睛陈小凳子上挤坐。眼睛陈稍挪动让出一些来,却没有想凳子太小,身子一偏倒压在柴堆里。柴堆里有茅草,干的,柔和,压在上面也没有声音。眼睛陈心惊肉跳的,这时要给杨新华和小李见到真是犯错误了。

张金婆娘也顺势倒压在眼睛陈身上,两人滚在一处,张金婆娘也担心给看到,但听到杨新华在为一个球叫好,哪会听到这边的情况?只怕春雷响起来都不会让那边两人惊动的。

这却很刺激,张金婆娘还从没有在灶膛前做过这种事。之前,张金回来一次,会带一些碟片回家,关了门两人在家里日,照着碟片里的样子来弄,张金曾经让她站在灶后做饭,他从背后插进自己里面弄,弄得很舒服。

这时在灶前,也是一个新地方,张金婆娘想到以前闹着兴头高,舒服,也不顾会不会给看见。真要是给两人过来看见,大不了让他们三个都日了,也没什么的。村里讲究,但凡撞见有人在日弄忙着,那必须也得去日弄,才会破邪,要不然这一年不知会倒多大的霉事。

有了这想法后,张金婆娘心里更劲了,压着眼睛陈不放。眼睛陈虽有偷腥的心,却不敢主动去做,缩手缩脚的。张金婆娘当下把松垮垮的裤腰往下蜕,露出一丛黑毛毛来。拉着眼睛陈的手,要他去抠。

眼睛陈也觉得刺激,张金婆娘虽然是一个村里婆娘,但有着和村里婆娘完全不同的气质,胆子又大,这种随时可能给抓住的刺激让他很兴奋,手抠进那毛毛里,一手水汁腻腻地。

张金婆娘闭着眼,脸红通通的,对这样子给抠着还是不满足,身子深处在痒。说,“太痒了,是你给弄的,要负责。”说着便把眼睛陈的裤子要解了,眼睛陈看着左厢房,不放心。张金婆娘说,“你是男人怕什么,我都不怕。他们真过来看到了,我给你们三个一起日,日痛快了谁会说出去。不过,我心里喜欢的是你,我一直都喜欢大秀才,从没有给大秀才日过,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眼睛陈觉得真疯了,给刺激得不行,当下把皮带松开,张金婆娘帮着把早已经硬起来的东西掏弄出来。那东西也没有特色,只是张金婆娘现在见着木棍都想往里塞,自然是当真是宝一样。两手摸弄几下,等不及了,将眼睛陈那东西往自己腿间拉,要塞进去补好那个空洞。

眼睛陈是躺着的,张金婆娘不等他站起直接坐到他身上,一下子东西刺进去太深,虽不长,能够刺得到位,张金婆娘“啊”地叫出来。把眼睛陈吓一跳,忙伸手将她嘴堵住。

张金婆娘见了,心里喜欢,觉得眼睛陈还是想一个人日她,不想让人分享。这就是喜欢她爱惜她的见证。动起来,才扭动几下,眼睛陈脸色就变了,两手抓住张金婆娘的白不让她再动。

张金婆娘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静坐着,过一会,眼睛陈拍了拍张金婆娘的,让她站起来。两人脱开,张金婆娘看着眼睛陈那东西斜斜地竖着,上面挂满腻腻的污物。从衣里抽出张纸给他擦了,丢进灶洞里烧掉。

眼睛陈让张金婆娘趴在灶沿,翘起来,他从后面弄进去。两人结合后,扭动着身子让自个的东西在张金婆娘里搅,张金婆娘舒服了回手抓着眼睛陈的手,暗示他做的好。搅一阵,眼睛陈抽动起来,身前轻轻拍打着张金婆娘的,两人之间有衣摆,不会发出声音。

只一会,眼睛陈忍不住败下来,不肯就出来。张金婆娘感觉得到男人的情况,回头看着他有些不满意,眼睛陈自己也知道,说,“好些天没回家了。”

张金婆娘明白男人没见女人日子久了,沾着就会放出水来。只有不是很饿女人时,才会跟女人玩得尽兴。

“晚上你来吧。”

“不好的。”眼睛陈不敢摸夜进屋。

“村口有草堆呢,方便”

第56节 第30章:惊散野鸳鸯

第56节第30章:惊散野鸳鸯

施工进度变得慢,青年突击队的人似乎日久疲倦了。金旺问过德望叔,却没有得到答复。当下在工地里跟金保、张平商议,要怎么改变这一现状。

张平说,“之前大伙看着工程任务重,压力大,那种攒集的力量很有气势。加上有中年人帮忙,做工时有换手又有中年人催着,工效才高。如今中年人大多去整理路胚,这种技术性的活,年轻人还没有那手艺。没有了督促,做事的韧劲变得弱了,施工进度自然慢些。”

张平说的有道理,金保说,“我看是大家见没有多少工程了,压一压进度免得吃亏。年轻人在这边拖着,等中年人把路胚整理平,就不需要去做那活。”

讨论一会,觉得还是给大家放一天假,休息休息。再回来做工,强调青年突击队的纪律和要求。张平说,“放假有可能会改变,不过,这时放假休息,他们晚上还不都钻草堆,明天个个手脚酸软,做工都没力气,还指望他们有进度?想都别想。”

“不能不防。”金保说,“不过,夜里我们到后村、村口去捉野鸳鸯,那不是很有意思?”

“对对对,这么搞很有意思。”张平拍手叫好,做这样的事也不知会看到多少人搂着衣服在大冬天里逃,等上工后可有得笑话说了。

金旺也在笑,年轻人偶尔做恶作剧,会在夏天里到后村和村口的草堆里去搜,时常会搜到野鸳鸯的。一般情况下,去搜也不会真抓,只要看到那这些偷情的四散逃开,恶作剧的人会在后面哈哈欢笑。

三人说定后,张平说他负责准备手电筒。金旺在散工时宣布第二天休息,青年突击队的人想到镇上去玩,还是在家里睡一天都随自己。休息一天之后,要加快施工进度。

杨新华得知情况后,说要到乡里去跟领导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小李也跟着走了。眼睛陈却说一天时间休息,懒得回镇上去,在工地上睡一天自在。加上乡政府改变里也要留人下来守着工地,工地上有工具患有炸药等,不能完全离开人。杨新华乐得见眼睛陈留下来,守在工地上。

金旺没闲着,白天跟德望叔讨论村里的情况,如今张富贵少有出门,村里的事也不理。对于修路之后,村里怎么才能利用这路变为致富之路,确实要好好盘算的。

金旺之前对这些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对当上村干有了眉目,他也得多学多准备,琢磨这些事。金德望对大坡村和周边的村都熟悉,要怎么改变村里的落后状况,有一些想法。是不是能够达到预想的效果,如今也说不好,有金旺一起讨论,两人说得高兴。

天黑后,冬夜更冷。风吹着树梢偶尔会有呜呜地尖叫声,让大多数的人都留在家里,守着火塘。大坡村多数人家还处在黑白电视时段,屋外树上绑着天线,要给风吹偏了电视画面会有很多雪花,声音也会时强时弱。

金保和张平悄悄地走进金旺家,老爸在火塘边吸烟,长长的烟杆,红亮亮的铜质烟嘴按一锅烟丝,放到热灰里,一吸,满口的烟吐出来。这种自家种的晒烟,劲头特大,金旺抽烟少,闻一口吐出来的烟都有得受的。

见金保和张平到来,张平还特意将手电筒拿出来晃晃,射出白得刺眼的光亮。有这样的手电筒,到后村的草堆里去抓野鸳鸯,肯定会非常精彩。当然,这种事年轻人做做,给撞破奸情的男女也不会心起恨意,自己落荒而逃后,也会一笑了之。

没有多久到春节了,外出打工的男人们会在春节前纷纷回家。村里留在家的婆娘平时的相好,也会在这时贪欢多聚一聚,等男人回家了自然收心地对自家男人。这种事也才是近几年出现的,以前,滚草堆的男女也有,那种是村里男女间有私情,暗地约会。跟如今的情况有所不同。

近年来,青壮男人多外出打工,女人一年在家里劳作之外,将是守着孩子。夜深人静,心里淤积的火无法消解,只要有机会又觉得看得过的男人多数会沾上,彼此做出点事来。

而在外打工的男女,只要不是夫妻一起出外的,其实多数在外也会有这种事。

金旺不会为什么道德不道德,今晚三个人本来就是为好玩的,这种刺激也不是总能够碰上。

昨晚,那些在工地上累一段时间的人,睡够了,精神旺了,自然会想到钻草堆的事。

出门后,张平说,“往哪走。”

村里草堆最多的是后村,全村的稻田多在后村,草堆也就近堆放。村口也有一些,是因为村口的古树堆草便利,而一些人家的牛关在村口外,草对在村口便利喂牛。肯定不能先到村口,万一泄露了机密会少很多精彩戏。

出了村抹黑走,走一阵开始适应外面的黑。天空有不少的云,没有月亮,却有淡淡的弱光。熟悉后村的路,三个人摸黑走也不难。草堆离村口几十米,但也分散。而钻草堆的男女,一般会选视野较好,离中心地带和路口稍远,这样,一有动静才能从另一面逃散开,往远处黑夜里走脱。只要不当场给谁抓住,村里人也不会乱说乱传。

要绕过中心草堆,路就不好走。张平在外面打工两年,对夜里走山路心里有点发毛,总怕一脚踩歪了扭伤脚那也会成笑话。捉野鸳鸯不成,反而伤了自己,给村里的婶婶、嫂嫂得知,会当面呱噪的。

把手电筒拿出来,手捂住只留一丝光露出来。如此一来,金旺和金保两人就不好走了,周边有点弱光会刺得眼看不清。金保暗地拉张平,张平一挣,身子偏转摔一跤。手里的手电筒来不及掐了,强烈的光柱刺穿黑夜,将附近的草堆映亮。钻在草堆里的人给惊吓住,等张平站起来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只看到一些像兔子快递背影。

虽没有完全将某一对野鸳鸯堵在草堆里不敢出来,看着惊慌逃逸的男女,张平肆意地照射,哈哈地笑起来。金保和金旺也很开心,今晚抹黑来抓野鸳鸯,不是真要抓了谁,是要惊散这些野鸳鸯,明天工地施工时,年轻人才有力气干活。

在草堆搜找一阵,一无所获,金保便怨张平,说都是因为他要照电筒,才让今晚的好戏变得单调,精彩的一个都没撞上,亏得这么冷钻出家里碍冷风,不合算。

张平知道是自己理亏,要不是自己先惊动了草堆里的野鸳鸯,肯定会有一对给堵住。男女便会把脸埋进草里,打死都不肯出来也不肯说话。这时,站在外面有精彩的可看了,说不定还能看到白花花的。给堵在草堆里的男女,都只顾脸不会股的,哪怕是女人也这样。

“村口,到村口去,要快,不然有可能给泄露军情的。”张平说,自然是要转移金保的不满。

“到村口也不跟你一路。”金保说。

“成啊,我们看谁运气好。”张平说。

分散开来更有机会堵住野鸳鸯在草堆里。村口比后村要小,草堆也少,但同样分散着。三个出村后分开走,决意要堵住一对,明天才会有精彩节目播出。

金旺一个人走,不想自己先堵住谁,往稍偏的草堆摸过去。当然,要是遇上,也不会在意直接扑上去捉。

金保和张平散开,两人走得急。张平还是老办法,手捂住手电筒前留出一丝光,钻草堆的男女要是不十分留意也不会发现有人过来的。

前面有三个草堆,是金旺的目标。靠近后,站在风里静静地听,没有听到任何索索声音。心里放心不少,也不作声,静站着等张平和金保看有没有收获。

不一会,夜空里有了刺眼的光亮,是张平拿着手电筒在乱射找人了。突然张平叫起来,“快来快来,这里有了有了。”张平的喊声在也里很突然,也很刺耳。金旺正准备要走过去,金保已经呼应张平,往张平那方跑去,他却突然听到草堆有习嗦的响声。当即站着不动,注意去听,果然,也有一对钻在草堆里。

悄悄走到草堆边,听得真切,金旺伸手捉去,一下子捉到一条光着的腿。随后立即放开,草堆里的人嗷嗷惊叫起来,金旺说,“还不出来?早知道你们是谁了。”

里面的人自然不肯出来,金旺又说,“要我喊他们过来看?我数到三,再不出来真喊人了。一、二”

随即有悉嗦声,站出来一个人,暗中分明还有之手要将那人拉回去。光线比较弱,看不真草堆里的女人。站出来的人虽有衣服挡住前面,却知道是光着的。金旺见精彩的来了,又觉得不对劲。村里的人就算给捉住,也不会这样老实站出来还不跑的。

一般说来,给捉住的人要么躲在草堆里不肯出来露面,要么用衣裤将脸挡住夺路逃开。只要跑走,谁知道是哪一个给捉住的?过天村里说起,大家都嘻哈哈地不肯承认。

这人站着没有跑,也不敢给金旺看见,侧着头脸。金旺在想,会是谁?也不作声,自然不会到草堆里将藏在里面的女人捉出来。草堆里在悉悉索索地响,分明是女人在穿衣裤。金旺不揭穿,觉得站着的男人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

光着身子很冷,才站一小会,前面这人冷得发抖。犹豫着总算下决心,往金旺身边靠,压着声音说,“金旺兄弟,我”

金旺一下子明白前面这人了,眼睛陈,昨晚和今夜都在工地上睡守施工用具的干部。也只有他才不明白村里这些习惯,从草堆里站出来还呆站着没有逃开。捉住这样一个人,事情可弄大了。村里的人怎么闹都没事,可眼睛陈是乡政府干部,有自己的纪律的,不比村里这些人,自家的自家婆娘管着,管不好没有人多嘴。

要是没有碰面自己就算知道是眼睛陈在钻草堆,都可以装着没见,眼下该怎么办?金旺脑子急转,头痛起来。

得想一个办法让眼睛陈安心,这样今后他在乡政府里还能够帮自己一些忙的,当然,弄不好却会让眼睛陈把自己往死里恨。

“陈主任,是不是工地晚上太冷,才搬到村口来的?我们没有照顾好领导啊。”金旺也压着声音说,这话让眼睛陈听后,心里明白金旺的意思。说,“没有没有,村里工作做得很周到。”犹豫一下,又说,“金旺兄弟,春节后我一定给你把听雨心动的几本书都找齐,一整套。”

“一套哪够?起码要三套。”

“对对对,三套。”

见金旺转身走了,眼睛陈已经冻得浑身抖动着,急忙钻进草堆里让女人搂紧了取暖。

金旺到张平那边,张平和金保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草堆边,张平的手电筒一直照着草堆里的人,里面的人拉扯着稻草来挡住光,扭头向里免得给认出来。

见金旺到了,张平说,“头,精彩大戏啊,看看看。”说着不断地转换照射的位子,让金旺看得更多些。

“怎么没看见?哪有人啊。”金旺自然见到草堆里有人,只是他们也不可能真把人给捉了出来,碰面后那会往死里得罪人,不是自家亲近的人给欺负了,都不会真捉人的。

闹一阵,金旺和张平、金保嬉闹起来,也给草堆里的人一个逃开的机会。等那男女埋头逃开,三人在后面尖叫着喊叫着闹得很开心。

回到家里,金旺才琢磨眼睛陈究竟是跟谁钻草堆?得留意下,免得闹出事来才好。

第31章:和善老人是谁

工地施工进度加快了一些,眼看着在大坡写的那个“之”字即将完成。又因为即将完成贯通,使得三处施工工地之间的间距变小,位子叠合,安全隐患更多。

大坡的岩石较坚固,即使开山炸石破开山体,也不担心出现塌方或泥石流。施工过程中,金德望只要精力放在安全上,凡是能够撬动的石块,都让人将这种石块撬下来,不留后患。

杨立志和吴平第三次到大坡村来看工地,乡政府对大坡村施工工程非常关注。等领导离开后,杨新华跟金旺说,“金旺,大坡村如今有不小名气了,吴秘书也借你们村修路发表一系列的通讯报道,过了春节,可能会到政府办去。”

“提拔了?”金旺这段时间跟乡政府干部在一起,对乡镇体系有了不少的认知。也知道杨新华等人指望着在工作中做出成绩,让领导看到,有机会往上爬。杨新华没有说,即使在背后也不肯议论。吴秘书在乡政府里比他们地位高,瞎议论万一给人传到领导耳里,对自己很不利。

“杨主任这次功劳也很大,过年后肯定能够提副科,两年后是一方诸侯呢。”金旺笑着说,这也是杨新华的痒处,金旺轻轻一点能够让杨新华高兴半天。

“这可不敢想,明年能够得到副科就心满意足了。”大坡村修路顺利,对于杨新华三人说来也是一条政绩。“我也是运气不到,和我同年参加工作的,早两年都混上副科了。一次落后,就永远落在他们身后了。”说话里透着较浓的落寞。

“杨主任,我听说有这样一句话,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是不是这样?”杨新华笑起来,自己没有什么后背骨,走上层路线不通,要往前爬一步都千难万难。如今总算有些眉目,杨乡长已经明确答应年后会提拔,名单早报到组织部了,心里无论如何都开心。

“吴秘书到县里去,对我们的乡是很有利的,金旺,今后村里有什么事,只管到县里找他。吴秘书人很好重感情,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到。”

“到县里我找吴秘书,到乡里我可要找杨主任三位了。”金旺笑着,眼睛陈、小李也在身边,不能让两人冷落。三人表示只要他们能够做到的,对金旺一定尽全力帮忙。眼睛陈在杨新华和小李面前不会多做表示,背地里也不知许下多少承诺了。

对人脉的经营,德望叔也曾给自己说过,金旺感觉自己能够适应这样的事。自己春节后要干村里的综治专干上下都没有问题了,只等时间到来而已,但这种准备却是必要的。杨新华三人暂时还帮不上自己多少忙,可今后在工作上,能够帮通通气,帮在主要领导面前说两句好话,对自己对大坡村都很有利。

从市里开出一台桑塔纳,八成新。车里坐着一位老人,面色红润,头发白灰间杂,但却非常精神。坐在后排,手里拿着一些材料,脸看着窗外,对公路两旁显得萧索的深冬景色也很迷恋。

副驾驶座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很稳重,虽看着车前面,但总将几分注意力放在车后排。不时回头跟老人说一句,或解释什么。

车到君平县还早,副驾驶座上那人回头说,“谢老,是不是先休息休息?”

“你这个小林啊,难道还熬不过我这老头?”老人笑着说,“从省里出来,我们连路歇息要多少天才能够转回来?昨天就该到县里了,你却要安排在市里休息,说县里条件不好。当年柴堆草棚也不知睡过多少回,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留恋的一段啊。”

“谢老您是重感情”小林说,“那我们先在县里吃点东西,在到下面去,你看成不成?”

“才几点?吃东西不急,如今到哪里没有填肚子的地方?到下面村里,才叫热情,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味道真,品质又好。”看样子老人是想到村里去吃东西,小林不好拂逆老人的意思,只是让司机停车,他到街边超市买了一大袋吃物放回车里。

车到长沟乡后,老人要下车,说是坐大半天车身子都给颠散了。小林只好由着老人的意思,事先查过,从乡政府到那个村子路不远,谢老这样的体力不会太吃亏。有司机和自己两人照看着,不会有问题。当即带了些东西走,谢老也是准备充分,带来一根拐杖,说是爬坡用不上但下坡有拐杖他也能箭步如飞。

从镇上到大坡村看到沿途的村级公路真修好了,已经给压土机压平,即使开桑塔纳过来也很好走,不用担心路况。司机说他回头去开车来,谢老却不让,这样的好路新路正该走走,活动活动身子才对。

还没到大坡村,就看见村前大坡炸开的之字形路胚,以及在工地上劳作的人。看到这一幕,谢老精神更涨,迈步向前。三个人走来,正在工地上忙碌的人都不注意,知道三人走到施工工地,金旺才见到他们。

老人走在前,两个年轻人跟在身后,密切注意这老人像是要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好老人一样。这三人给金旺的判断是肯定不是走亲访友的,两年轻人肯定是干部,当不当官,当多大的官看不出却肯定是干部。是不是县里的他不知道,杨新华他们在村口工地上,德望叔也在半坡中段处,他们对县里的人接触多或许会认识,金旺在县城只有公安局陈局长和那个凶巴巴的女老虎。

施工工地很乱容易出乱子,最好是将来人劝走。万一有什么事故了,可不得了,又担心是县里来的领导,直接让他们离开也不成。金旺迎上去,见老人兴致很高走过来,说,“老人家,精神旺健,一路走来比年轻人还强,真真了不得。”

那老人见金旺年轻,说话中听,笑哈哈的。跟来的两人也不说话,站在老人身后不远处。

“年轻人,你是这个村的?”

“是啊。”

“这路修了多长时间?”

“入冬开始动工。老人家,这里在施工还乱着,修路开工又是分段来做的,上面还有两处工地。在这里不安全呢。”

“不炸炮就没事。”老人说。

“谢老,这位小兄弟说的是,这里不安全呢。”身后的年轻人说,也想让老人离开这里。

“他们不都在这里吗?你们不用担心,我歇歇脚就走,小兄弟,不会急着赶我们走吧。”说着看向金旺。

老人面慈目善,对人很温和。施工这么些天都没有出事故,也是因为有德望叔在抓安全生产,金旺自己也时时在盯着。今天不安排炸山石,按说不会有什么意外。

“老人家,大坡村的人很好客的,歇一歇我带您到村里走走,尝尝村里自己做的豆腐。”金旺说,村里要招待杨新华等人,基本上每天都会做豆腐。村里豆腐不够细嫩,也不够白,但吃起来香,不像城里豆腐脸豆位都没有。

“好,多谢了。”老人说后转看着站着的年轻人,“看看,我说没错吧。”说着却接过年轻人手里的保温茶杯来喝一口。金旺坐在石块上陪着,老人问起村里的一些情况,也问了金旺的名字。

金旺一一作答,把村里的情况通报说关于修路的情况进行介绍。老人似乎对修路很关心,金旺不知道他是不是县里的领导,说话时也多注意,不过多夸大事实却又注意自己的说法,让老人听了很是喜欢。

说一会,身后站着的年轻人拿出烟来抽,也给金旺递一支。金保见这边在抽烟,贪心那人的烟好嘿嘿走过来,说,“金旺,你是我们的头,你在这边吸烟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休息吸烟了。”

“那就叫大伙歇歇吧。”金旺说,那人见金保说道吸烟,将自己的一包烟拿出来,请金保。金保笑嘻嘻地拿几根,也不多贪,嘻嘻地走开。

金旺也在笑,老人看着金旺说,“看不出你这么去年就是村干了。”

“不是呢。”金旺解释说起修路村里组建青年突击队的事。

说一会,老人从包里拿出照相机,给新开的路胚拍照,也要给金旺照一个。金旺谢绝了,给老人和另两个拍一组照,老人很喜欢,让两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身后,选不同的背景拍了几张。

收了相机,老人站在路边沿抬头看着大坡,金旺准备陪着老人到村里走走,让村里给三人做饭吃。不管怎么样,虽不知道三人的身份,老者的样子像有些来历。一顿饭不算什么,也不求有回报。

老人正瞭望着,突然听到山上有杂乱的喊声,下面听不明白。金旺心里一惊,不是发生什么事故上面的人不会乱叫的。当下急到老人身边看,见识从上面路段滚下几块岩石下来。而位置正是他们所在范围。

一时判断不准岩石会从哪处滚下,金旺不想了,情急中一下子把老者被在背上,几步往里边窜,到岩石下石,石块从头上滚落而下,砸到路基下方,砸出坑来。除了那块大石,也有几块小些的石块,随着一起滚下来。

两个青年人也堪堪躲过,没有人受伤。

金旺吓得腿软。

太危险了,不知道上段工地出来什么事情,万幸没有砸了人,要不可不得了。两个年轻人急奔过来用身体护着老人,紧张地看着上方。只是从那处没有视角看到破面对情况。金保等人也察觉到事故,放下手里的事跑过来。见金旺等人站在路胚后的岩石下,有的人退开些仰看大坡上面。

金德望急跑着下来,杨新华和小李也急跑冲下来,要看滚落的石头是不是伤着下面的人了。已经没有动静,金旺陪着老人等往一边走。退出修路工地。

老人没有多说,遇上这样的意外很镇定,没有责怪大坡村。倒是跟着的年轻人给吓得脸色一直恢复不了。

等杨新华和金德望到坡下,金旺等人退到危险地带之外。金德望问了情况,金旺不知该怎么说,老人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什么。工地上偶尔有石块滚落很正常,要今后施工的人更注意安全,却抱安全施工。

金旺忙应了,杨新华和金德望都不认出这三人,说明不是县里的领导。这让金旺放心一些。随即,要请老人到村里吃饭,但经过这一事后,那个叫小林的在老人耳边说一阵,老人不再坚持。小林让另一个人先走。

老人拉着金旺到一边说话,不让杨新华和金德望听到,“金旺,老家伙的命是你救下的,感谢的话我不说了,今天先回去,等你们村里路修通了,我来村里看你。”

“老人家这么说羞死我了,今天责任在我们,修路没有做好安全工作。”金德望已经弄清楚滚落石头的缘由,是中段工地两人抬石头砌保坎,放下时前面那人没站稳,抬着的石头突然落地震动滚下坡的。要说责任,又可说是施工中的意外,谁想下面真有人站着,要不是金旺见机得早反应快,会不会砸着老人可说不准。

不久,见一台桑塔纳开过来,将老人接走。

杨新华和金德望都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当下,杨新华到村里用电话给杨立志汇报了发生的事情,怕万一牵扯到什么人,对村里、乡里和乡领导都不利。

金德望在三处工地上反复再强调了安全施工,要确保不出任何事故。

金旺心里一直不安,老人态度很好,但他体会到那个小林对滚石的事很恼火。也怕三个人是什么大领导,从上面追查下来可不得了,他不会但什么责任,春节后德望叔能不能取代张富贵成村里支书就不好说了。

第1节 第1章:村干也要借过年跑关系

第1节第1章:村干也要借过年跑关系

接近年关,大坡村总算把公路主体工程完成,扫尾的事情,不需要金旺和金德望天天盯着。杨新华三人也能够搬了被子回乡政府,到自己的宿舍去住了。

留一部分人在工地上做工,一些人要准备自家年货。

家里的事情不要金旺心,有老爸去忙。

德望叔让金保过来,说是要他去家里说事。金旺想,要过年了,村里得到镇上走走。跟乡里领导们见见,吃吃饭,安排安排。往年具体怎么做,金旺不知道,却听村里人私下说过的。腊肉、鸡鸭、蛋类、鱼和山货,这些东西要给乡里主要领导给送一份。

这些东西也可以不送,但今后乡里有什么扶贫款子、扶贫项目、救济款等等,会给大坡村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全乡十几个村,扶贫款子和救济款本来就少,分给哪一个村都是分,分多分少还不能争。扶贫项目更稀少,两三年都等不到一个,各村争抢更激烈,没有先经营好跟领导的关系,这种项目想都不必想。

张富贵身为支书不想理事,金德望便把计生专干龙桃玲、会计张青诘找到村部,张富贵也来了,金旺给叫到村部,事先德望叔已经叮嘱过他,到村部一句不说,听村干们说事。

张富贵不肯表态,金德望便拿主意,村里修路了,接下来该找致富项目。再说,村里还有自来水、电视卫星接收、村里的道路、福利养老、孤儿等很现实的事要乡政府帮谋到资金来解决。

过年之前,不走走肯定不行。

怎么采买,往年也有规矩,不是临时商定的。这些也好决策,金德望提出来后,龙桃玲和张青诘也不反对,张富贵虽不肯做主也不能反对。他要是阻挠,给村里人知道还没什么,给乡政府领导得知,那还得了?

有了决策,金德望才提出今年的走动要把金旺带着走。这显然是以公带私,要乡政府领导承金旺一份情,让乡政府领导以为村里已经共同认定金旺将是村里主干之一。张富贵不作声,眼盯着金旺,之前处理张富贵跟张大发的冲突至今还没结论,但金旺是到场的,知道双方冲突的真实原因。金旺当初没有要故意整体的用意,这时当着金旺的面,也不好直接反对。

龙桃玲知道张富贵的意思,金旺是村长一力推举扶持的人,要是当了村干,将不是民事调解员那么简单,在村里的势力金德望会见长,压住张氏一族的可能性大胃提高。但金旺近来的表现也很突出,那种势头显然不是她能够拦着的,龙桃玲看着张富贵要他表态。

张青诘平时不帮偏,但张富贵是支书,得听他的决策。金德望提出什么建议只要对村里有利,也会支持。如今张富贵不说话,张青诘也不好说什么,对金旺的表现还满意。

其他人都不说,那就是不反对,金德望说,“这样吧,之前走路的也都分组,今年金旺跟我一组。”到领导家拜节不能人多,人多了不好看。分散开来不引入注目,又能够在短时间里走访该走动的领导。

其他人还是不说话,金德望又说,“今年还得到县里走走,到时会计一起去。”

在村里的两天准备,金旺没有参与,各家分派,有张青诘记账收拢。备齐之后,让人一起送到镇上。找一家百货店,将对象先放在那里,所缺的礼包、糖果、烟酒都从这家拿。金旺便参与了分派,不同的领导多少也不一样,有些主任科员也有一份,比领导的份量要少。金德望没有给他解释,这些事情要靠自己看着后领悟。

张富贵借口自己病了,不肯随村干们到镇上来,金旺估摸着他肯定私下会过来。乡里可能要将他支书给下了,张富贵哪肯这样放手?是支书在村里可横着走,真下子不说利益会大损失脸面上也过不去。

张富贵不来,金德望是村长,主要领导那都得他出面。乡里主要领导排前三的书记、乡长、工会主席都是他的任务,之外,秘书、综治专干李强和杨新华也是他的任务。金德望还要到县里去,张青诘也要跟着去,龙桃玲任务就重多了。

不过,这样的任务再苦,龙桃玲也不会有怨言,借村里的资源跟领导走动,领导更多是记下私人的情,今后要办什么私事,会好办多了。

在百货店里分好东西,得先走乡党委书记张超家。往年,张超家属支书张富贵去拜访的,金德望平时跟书记张超不亲近,比较贴心的是乡长杨立志。但面字上还是做的好,毕竟张超才是长沟乡一把手,决策权在张超手里。

在今年夏季就有谣传,说是在入冬后会将张超调离长沟乡,到县城某局当局长。张超五十多了,按文件到这样的年龄后会退下来空出位子来。而接任的是杨立志。也因此杨立志在做村村通修路工作中非常卖力,要完全县里的工作任务谋求一份让县里领导看得上的政绩。

金德望跟张超主要是在一些事情上想法不同,加上支持张富贵金德望不可能去张超面前争宠。如今要拜访张超,为村里的事给领导拜年心里也没有什么,想好说辞,带着金旺到张超家去。

张超虽说不是镇上的人,但在镇上有住处,老婆也跟过来。之前金德望到过他家,认识张超老婆。提着东西,往张超家里去。

张超老婆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不会走出家一步。而张超会在乡里自己的办公室上班,当然,也可能要到县里去。他们的行踪规律,村里干部是了解的。

打听过张超才从县里回来,敲开门,见张超老婆开门,金德望挂着笑说,“嫂子,过年好。”张超老婆态度很热情,眼泡浮起,眼睛却有神扫视着金德望和金旺手里提着的东西,见东西不少,笑容更见好了,笑着说,“客气了,大家过年都好。这位兄弟是”

说着让两人进门,金旺在德望叔暗示下,进大门后顺手将门关了,张超老婆见后更满意,不免看来金旺一眼,让金旺浑身打个冷颤。

“书记在家?我们是大坡村的,要过年了,村里群众感谢书记这一年的关怀,大家让我们带点心意来跟书记说声感谢,祝愿书记身子好,工作顺心,步步高升。”金德望见张超不在家,这样也好,不用碰头有些话说这会更顺口的。

“大坡村的?”张超老婆的笑脸一时将笑容收住,冷起来,只是变化太大了,那张肉墩墩的脸有些扭曲变得很难看。脸扳起来后,冷冷地说,“大坡村的,快走快走。”说着两只手像赶鸡鸭一样,又像金德望两人是烦人的苍蝇,要将两人快点赶走。

显然,张超老婆不一定认出两人,只听了是大坡村的就有这样大的反应,很反常。金德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张超老婆有这样的反应,知道不妙,当下准备留下东西就走。张超老婆却拦住他们,要金德望把东西都提走,免得再害他们家老张。

张超老婆态度非常坚决,金德望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东西带出来。站到街上,还是想不通,金旺说,“叔,会不会是张富贵搞的鬼?”

“不会,也不可能。”假如张富贵在背后说什么,张超老婆也不可能是这种态度,更不可能不肯收东西。

找公用电话,金德望给杨立志打电话去,打通了却没有接,再打还是不接。金德望估计真有什么问题了,要不然不可能不接电话。就算杨立志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但电话从镇上打去的能够认出。

镇上打的电话,乡长会更着急接听,以防万一在镇上出什么事。

秘书吴平急急地跑来,见到金德望两人后,喘着粗气说,“德望村长,快将这些收了,书记在办公室等你呢。”

“吴秘,知道什么事吗?”吴平知道是出事了,但具体的张超却没有说。

“说不好,你见书记小心说话。看样子事情不小,杨乡、杨新华都给通知到县里去反省了。”吴平平时跟金德望关系还是不错,说这些事出来也要但一定风险的,当然,也是看张超快要离开长沟乡,而他年后可能到乡政府办任职。

到乡里,金德望不让金旺跟着,自己去张超办公室。之前,见到张青诘、龙桃玲两人,两人说其他领导都不肯收大坡村的礼,也不肯说原因,反正就是冷冰冰的态度。

张超在自己办公桌后,见金德望到来也懒得站起来,冷冷地盯一眼,让金德望自己站在那里。站了十几分钟,张超知道村干不比乡干部,真冷过头他们一拍回村,接下来的工作会更难做,还不如破口骂一通解气。

当下手忍不住在桌上一拍,“啪”的一声,“德望村长,要我怎么说你才是?修路工程之前,乡里再三强调安全问题,安全生产是要命的问题,你这个大村长还有没有组织观念?你知道闯下多大的祸,要害死多少人”

第2节 第2章:不知缘由

第2节第2章:不知缘由

百货店的东西可以退,但村里准备的东西得拿回去。

金德望不急着回村,也不急着要人把东西担走。总要弄清楚是什么事,这样给张超狠狠骂一通没什么,可乡政府的所有领导见大坡村都远远躲避,今后村里还怎么做工作?

乡长那边之前联系不上,在镇上才方便联系,总要弄清楚缘由才可能找到弥补的办法。张超骂得狠,说明事态确实严重。张超说大坡村修路出了大殿安全事故,金德望没有争辩。另一个村炸山石时,为排除哑炮弄出一死一伤的大事来,张超都没有提到,而是协调村里将这事压下去了。

当然,这样的事情不能提到,由此也看出大坡村的事当真惊动了上面。县里紧急通知杨立志、杨新华等人到县里去,不是什么好事。按吴平秘书的猜测,可能要因此而处分人的。如此,倒是大坡村牵累了乡长,张超骂人也是正常。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也不知严重到哪种程度。金德望让金旺先回村去,金旺不肯。到镇上后从乡政府领导的诡异表现中看出了,哪肯这时离开。金德望很有担当,让龙桃玲和张青诘先走。

吃过饭,金旺陪着金德望在镇上走,“叔,我们没做错什么,怎么会这样?”

“等打通杨乡长电话,听听再说。”金德望心里也急,但遇事多,稳得住心。

“叔,你说我们修路哪有事故发生?就那次滚落块石头,又没伤着人,这也算?”今天的事,金德望虽没有细说,但张超的态度和一些话说给村干们听,大家一起讨论不出什么。

“金旺,你说是不是那老人回去后给吓病了?”金德望疑惑地说,老者当天没什么,金旺背着他跑离所站位置时,动作剧烈了些,说不准会给吓着也会闪着,当时热着没有发觉,过后七伤八痛可说不准。

金旺也说不好,当天情急之下将人背走,躲过落石,要是平时,他还不一定会有这么利索背起人跑。这时,也记不清情况。老者看着像是有大身份的人,真要给弄伤痛了,上面责怪下来也是该当。“叔,当时也没问清他们的情况。”

到公用电话在联系杨立志,总算接通了。金德望说,“杨乡,对不起。”

“知道了?”杨立志说。

“我们到乡里,张超书记让我到办公室,狠批一通。就是不清楚大坡村做错什么,杨乡,把你拖累了。”金德望说。

“这件事你也不要多想,要出事急也没用。德望村长,你立即赶到县城来,我们再细说。”金德望听得出,杨立志虽安抚他,语气里却消沉让人察觉出他的绝望。

严重了。金德望放下电话,杨立志说得少,他却听得出来。见金旺看着他,说,“走吧,我们到县城去见杨乡长,他问你话要想好”

金旺不知该怎么说,从县里到乡里的领导对大坡村的态度给人那种沉重的压力,几乎喘不出气。如果是之前猜测的事发生了,这些也是该当。德望叔要自己注意说话,那是在保护自己。不过,之前预想的所有好事情都像肥皂泡一样给戳破。杨立志要当书记没指望了,德望叔要取代张富贵当支书也不可能了,自己哪还有当村干的机会?自己当不当没什么,杨乡长和德望叔才叫可惜。

“叔,我知道呢。”

“金旺,不管是什么事,村里该叔叔我来担这些的,啊,要记好这话。”金德望还不放心,再叮嘱一句。

叔侄俩心里有了不少悲壮感,到县城后越加沉重些。

君平县城不大,三四条主街,主要的街道就那一条。之前,杨立志说了在县政府宾馆住,两人下车后直接打车到宾馆里。进到杨立志房间,房间里满是烟味,杨新华开的门。金旺见杨新华眼眶都有青色了,至少有两三夜没有睡好。见到他们来只是点了点头,没力气说话的样子。

“来了。”杨立志按灭手里的烟,还剩半截,随手又到烟盒里另取,神不守舍。

看着杨立志这样子,金旺收到的冲击很大。都说当官好,当官风光,谁知道他们受过的煎熬?这一天,连自己这个稍沾官气的人,都受到不少煎熬。也不好说什么,担心地抬头看房间上方安设的防火器,怕从那喷水出来可不好受,大冬天呢。房间空调开得高,要是给冰冷的水喷在身上,照样受不了的。

金旺不敢跟杨乡长说先别抽烟了,自己偷偷站远点。

金德望也弄支烟抽,四个人都不说话,却都是为大坡村的施工事故受到压力的人。而在春节后本来都要往前走一步的,却在这个关口上出大乱子,一切都不可能了。杨立志心下估计,他的乡长位子要丢掉,还有可能要背一个大处分。

看他们抽着烟,金旺更多将注意力放在房间盯上那防火设备上,这里的事情他只有听的份,杨立志等不说话,他再多想也没用。

“县里是什么意思?”金德望说,杨乡长要他和金旺到县城来,还是要说事情的。

“县里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县委办主任通知我们到县里来,冷冷地训一通后,让我在宾馆里等,随时等县里的电话。”杨立志按灭烟头,叹一口气,“说不好,工作这么久得背处分了。”

“张超书记说大坡村施工出大事故,乡长,这可冤枉我们啊。在张超书记那我不敢喊冤,可这样把杨乡害了可不成,我到县委去跟领导汇报我们施工的所有情况。”

“没用的,德望村长这份心无多谢了。”杨立志说,勉强挤出一点笑来。“能解释为还不知道要解释?你们那边的情况我熟悉,杨新华一直都在工地,有什么可瞒的。”

“真让人搞不懂。不行,这样子搞不对头,我直接找书记、县长说,我一个村里土八路怕个卵。还能把我的球籍给开了?”金德望愤愤地说。

“唉”杨立志又叹了一口气,拿出烟来要抽,只是口干舌燥,拿来茶杯往口里灌一口茶水,呛得直咳。“我打听过,昨天,市里把书记、县长都叫到市里,今天还没放回来。长沟乡有什么结果,得等两尊大神开口才算啊。不过,结果不用等也能够想得到了”

杨立志说出这番话,对县里一二把手少了些必要的尊重,也看得出他心里当真有破罐破摔的意思。平时,每次见杨立志乡长,都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样子,金旺这时见他说出这番话来,心里更冷。

乡长已经猜出结果了,大坡村也不可能有机会让他金旺来考公务员。回村后,估计德望叔也会给乡里换掉,张富贵会不会因为施工时不在工地躲过这次大灾?

“金旺,你和杨主任一起把施工期间的所有事情,再跟杨乡长仔细汇报,一点都不要落下。”金德望说,杨立志叫他们到县城来,肯定是想等书记、县长回来后见面汇报,解释大坡村的一切。

杨新华肯定将他知道的事早汇报过了,但施工中有时候杨新华没见到的,他金旺可能见到,一起汇报当初的过程,好让杨立志有更全面的思考。

杨立志详细地问了滚落石块的过程,当初,为这事杨新华专门做了汇报的,但他没有见到发生的过程。杨立志反复问了那天的三个人的样子,老者的身体状况和他们的行装、车辆及用品。

回到村头的大坡下,公路还没有完全修好。主要是大坡一段的路面唯有完全整理好,路边的防护也没有完成。全乡的村村通工作按乡里规划,春节后还有一段时间,大坡村的进度比起其他村要快得多。如果不是村口的大坡,大坡村修路早完成。

站在大坡下,金旺不甘心,说,“叔,你说这叫什么事?今年过年还让不让人安生。”

“金旺,这不算什么。遇到些事情不一定都是坏事。”金德望说,“经过这次事情,你今后遇事是不是会稳重一些?在说,这次要是过了,杨乡长、杨主任他们跟你就是共患难了的。是不是?”

“还有这个说法?”

“金旺,村里的事暂时跟你没有关系,啊,不要多想。市师范那边还要坚持读。文凭一定要拿到,眼光放远些。”金德望担心金旺灰心,又提起这个话题。

“诚海,你昨天在电话里说今天有空,到底能不能走?”之前到过大坡村前段谢老大步走进客厅,也不换鞋。一个脸型跟谢老近似的中年人坐在客厅里,见谢老进来急忙站起,“爸,你先休息休息。”

“我很好,不用休息。你要忙不过来,我自己去。”谢老脸扳着,不在意中年人的好意。

“爷爷、爷爷。”一个分外靓丽的女子从楼上下来,见到谢老非常开心,那修长的腿快频率地动起来,快到谢老身边时,飞一般地扑上。“爷爷身体很好吧,还背不背得动我?”女子冲到谢老身后,要扑到谢老背上。

第3节 第3章:突然临门的贵客

第3节第3章:突然临门的贵客

不指望儿子跟自己到乡村去,孙女已经长得高过爷爷,见面还要撒娇,谢老满心喜欢,一肚子不满都消掉了。吃过饭,谢老要儿子帮准备哪些实在的东西,花里胡哨的礼盒就不要了。村里人实在,那些礼盒提着好看,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

拿去会让人以为小气。

谢诚海在年边很忙,要不是知道老爸从省里过来,不会抽空在白天回家来。老爸的脾气大,退下来留在二线脾气更火,惹毛了不管谢诚海四十几岁的人,当着其他人的面都会吼他。

小林名叫林秀峰,三十几岁,省政协办公室副副主任,正科级。跟在谢老身边有两年,平时在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工作,谢老爱往下面跑,经常要走乡镇或者闹市里跟平头百姓说说话,拉拉家常,了解乡间百姓的日子。

上次到君平县长沟镇看村村通修建工程情况,要亲眼看看刊登在报纸上的新闻稿是不是属实,谁知差点出了大事。谢老回省城路上,交待过林秀峰和司机,不准把发生的事说出来。林秀峰一开始也不敢说,几天前,乾城市领导到省里拜节,林秀峰到饭局上,和过酒后说话管不住嘴,把那次事故说了出来。

这回谢老要再去长沟镇那个村子,开始林秀峰还不知道谢老的意思,等到市里,见谢老要儿子准备东西,才弄清楚他是要到村里去感谢那个救他的年轻人。

林秀峰还不知道,他说了谢老在长沟镇差点给滚落的石块砸中的事,如今从市里到县里都在追究这事。谢老在省里虽退居二线,但谢家在省里还有大人物,直接决定乾城市一些主要领导下届升官的去向。何况,谢诚海在市里是下一届升任市长的热门人物,谢老发生这样的危险,市里和县里敢装着不知?

从市里到县里,要追究大坡村修路中事故态度非常明显,只要谢家再露出一点不满,立即会对相关的人进行处理。这是市里的意思,没有人直接说出谢老和谢家,但稍了解内情的人都明白要怎么做。

回到村里,金德望怕金旺因为这两天遇到的打击,不肯再努力向上,也不肯再当村干。要他安心,村里发生的事情不让他搅合在里面,市师范那边一定要读完,拿到毕业证。

金旺还真是没有了那心思,不过德望叔交待的事,他也不敢回驳。先答应下来,今后自己怎么做到时再说了。往家里走,还行不明白,修路时就滚落一块石头,又没有砸着人,最多是那个叫小林的人让飞溅的碎石渣划破了一点皮,血都没有流出来。

这也叫发生安全事故?

当然,自己那时要是反应慢些,确实会砸中人的。说起来还是自己见机得快,帮村里立了一大功啊。那天那个老人看起来慈祥却是有官像的人,那个小林肯定是干部,多大的官弄不清金旺知道自己不会看错。

村里人对是不是干部的生人,有很直观的辨认办法。

这回回村里都不知道要怎么样跟村里人说,德望叔这个年少过不好了。

才到自家大门外,突然听到家里很多人的说话声,欢天喜地的。金旺心里更郁闷,回来无脸见人偏偏村里人这么多在自己家里,等见了他们的面怎么说?

也不好扭头不回家,发生的事情,村里人迟早会知道的。再说,他们跟乡里、县里要追究修路的安全事故关系不紧,就算知道了最多骂几句朝天娘让金旺他们安慰安慰,该怎么过年还会怎么过的。

进大门,站在院子里的人都没有留意到金旺回家,注意力全在堂屋里,像是有重要贵客在家里一样。所有的人都用自己的热心来表达高兴和自豪。金旺个子不矮,站在人群后还是看不到堂屋里是什么状况。弄不清情况,也没有心思往里挤。

金保从大门外进来,见金旺在院子里站着,大声地有些夸张地叫喊,“金旺几时回来了?家里来了贵客呢。”

听金保的叫喊,站在院子到家门口的人都回头看,见真是金旺回家了。人们脸上的笑容更多,眼里对金旺的羡慕也很明显。

让出一条路,金旺和金保往家里走。金保说,“好了、好了,金旺回来了,都不要再挤到门口挡事呢。”

站屋外的人不想走,想看看金旺回来后,屋子里会有怎样精彩的事,今后在村里也可说说嘴,能让自己开开眼界。

堂屋里人不多,老爸、肖氏、莲花嫂子外还有村里一姓叔伯。他们都围坐着,核心位置里是一个老人家,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是女子,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腿子,金旺的角度看不到正面,甚至女子的脸只看到一点点。

屋里的光线本来不好,此时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光线更差,看人也看不清楚。进到屋里,金旺还在想,会是谁来家里让村子里的人这样围着看?莫不是肖氏跟老爸的事闹开了?又不像,肖氏和老爸的事不可能在年前办喜酒,村里人也不会这样围观凑热闹。

金保转身将门口的人都撵走,屋里的亮光好多了,老人和那女子见情况变了,转头看。金旺一下子惊呆了。

坐着的女子他是绝对想不到的,是之前到市师范跟刘老师的表妹谢丽,金旺给她的名号叫拉肚子的。谢丽见金旺回来,也有些吃惊,亮汪汪的一双眼像在说话似的看着金旺,脸上表情丰富,从惊讶到若有所思再到一点点得意。那亮汪汪的眼看着金旺,见到他的惊讶却装着不认识他。

老者说之前见过的谢老,见是金旺回家了,站起来。金德宝等人见谢老站起来,也要陪站起来。金旺认出谢老,忙走到谢老身边将他扶住,说,“老人家,您坐好。远来是客,您站起来叫小子后生怎么安生?我会折寿的。”

谢老不肯坐,说,“金旺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救了我,这时候都变成灰了。这一声感谢说出来很轻,我是诚心诚意来道谢的。”

“老人家,您不怪罪我们就谢天谢地了。那天的事情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错”金旺说,想到县里和乡里正在追查这事,当着老人的面又不好多说。

屋里其他人都知道谢老今天到村里来是专程来感谢金旺的,见他们说到这事,都帮言,说到年轻人做点好事是应该的,再说,那天滚落石块也是意外,同时也是村里在施工中的一次事故。金德宝等老一辈人都在给谢老道歉。

说起来,客气一通,总算坐下来。

金旺见堂屋稍偏的地方摆着一大堆东西,肯定是谢老他们带来的。对东西不是太放在心上,他很关心那个叫拉肚子的女人怎么会跟谢老一起到他们家来了。突然记起来,拉肚子名字不是叫谢丽吗,都是姓谢的,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巧合的是刘老师的表妹竟然是谢老的家人。

不敢直接盯着谢丽看,但又觉得不看太可惜。平时自己有多少回在心里想着她?如今,对陈美、对李翠花、对莲花嫂子都提不起劲来,根子就在谢丽身上。她那脸儿、身段、鼓鼓的胸脯、翘翘的、特别是长长的腿格外好看、带劲。

且不说屋里有谢老、有老爸、有村里的叔伯们,要是就金旺和她两人在,也没有胆子直接看她。每次她笑笑地看着自己,金旺心里都特别慌,就怕自己惹她不开心,让她生气。只是,在自己家里,要是都不看她谢老会怎么想?她是不是察觉自己偷偷对她的那些想法?

女人的直觉往往说不清,却又准确,金旺担心谢丽跟刘老师说到他的那些事。

那个叫小林的也来了,见金旺回家却没有多说话,只是表示了意思。金旺先给谢丽笑了笑,转头对小林说,“林主任好,爬坡走累了吧。”这话本该问谢丽的,却不敢这样说,怕她笑自己。对小林说,也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心。

“还好还好。”小林说。对金旺的热心,小林之前不放在心上,此时在金旺家里又在谢老和谢丽面前,自然会有很好的态度。

“谢丽姐,刘老师最近都好吧。从市里回来后,一直在忙着修路,大前天才收工,都没有到市里看望老师。”金旺说。

“表姐好呢。金旺,你没有去学校参加期末考试?”谢丽说,笑容里有些戏谑的味道。

嘿嘿。金旺不再解释,先说过自己在村里修路,“刘老师知道我在修路的。”之前答应过期中、期末要到市师范去参加考试的,只是这次却不同,他是青年突击队的老大,不好离开。再说,能够找到借口不去考试肯定不会去的。

“金旺参加什么考试?”谢老听孙女说话,插嘴过来问。

“爷爷不知道吧,金旺牛皮得很,他是表姐招生的学生,离开市师范三年了那天找表姐说要弄一个毕业证。我建议他再到市师范读两年大专,两年后拿大专文凭。”谢丽解释说。

第4节 第4章:极品美女认弟弟

第4节第4章:极品美女认弟弟

“哦。”谢老很精神地看着金旺,“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好事。”已经在家里做农事却还要到学校去读书,这样的人确实少,有小林在,谢丽和金旺都没有过细地解释。毕竟金旺要从村干这考干部还有很长时间,早说出来谁知道今后会有什么变化。

“谢老,我是闹着玩的。”金旺说,金德宝笑呵呵地,对儿子肯读书那是支持的,听谢老这样夸奖,心里更乐。村里的叔伯们一直都将金旺看成是秀才,秀才读书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小林听天命说这些事,心里在笑,乾城市师范的大专那是什么学校?不过,有谢老在,她不会表露那些情绪来。

说一会话,金旺突然想到这两天来,自己和德望叔见到的那些事不就是因为面前的老人?得让德望叔到家里来见见老人和林主任,德望叔再跟杨乡长说说,说不定会让乡里不在追查他们大坡村的安全事故。

“金保,德望叔跟我一起回村,她还不知道老人家到村里来,你去跟德望叔说一声。”金旺交待金保,德望叔听说了后肯定会过来。

金保立即出去,村里的人也都离开。他们之前来,主要还是想知道谢丽是不是金旺的女人,谢丽的漂亮,让大坡村的人完全颠覆了对女人的认识。只要在门外看一眼,村里那些婆娘们都不想离开。金保将人撵走,这时,屋里清静了。

谢老再次说到金旺救命的事,感谢他舍生忘死地扑过来抱走他,才躲过滚落的石块。小林在旁边听,心里毛糙,当时虽说站在谢老身边不远,只是反应不过来要怎么做。如今没有后悔的机会,说起来,金旺不仅是救了谢老,对他林秀峰也算救下半条命。

谢老要是出了问题,他林秀峰还能在省里呆?这种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想通这点,林秀峰再看金旺心里好受多了,也觉得自己今后有机会,真该帮他一点来回报。金旺没有注意林秀峰,跟谢老说话时,不时跟谢丽说几句,但他一直都不敢正面地看她。最多让视线的余光扫着她,能够看到她的笑。

肖氏和莲花嫂子搭不上话,莲花嫂子抱着大头,远远坐着,张耳听这边说话。肖氏也坐在人群外,等金保出门后,说,“金旺,客人来好一阵了。”

金旺听这话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该准备饭菜招待客人了。接近过年,家里有肉菜也做了豆腐,不会让客人受委屈。金旺说,“婶婶,今天要麻烦你和嫂子帮做饭。”说着看火塘上挂着的腊肉。村里人家还没进腊月就做腊肉了,薰这些天已经薰透,那股香气会从肉里透出来,格外好吃。

谢老没有客套,看着金旺用柴刀割挂在火塘上方的腊肉,笑着说,“今天有好口福了,真正的村里腊肉,可不比厂里做的。工厂加工的那是爆焰肉,纯是骗人的。好多年没有吃到正宗的村里腊肉呢。”

爆焰肉是用很猛的火将肉烤干,虽说有独自的风味,但跟村里腊肉比起来相差太远。没有腊肉独特的香味。

谢丽和林秀峰听谢老这样说,不免看着金旺站在凳子上割腊肉。火塘上方挂着几十块熏得黑里透黄的腊肉,还有腊猪头、猪腿、腊肠等。见金旺割下两块后,还要再割,谢老说,“金旺,够了够了。”

村里平时很少买肉吃,除非有客人来或者到镇上又想起来,才可能顺路带一块肉回家。整个春夏两季,家里的肉食主要是入冬后薰的腊肉。金旺家今年杀了一头两百多斤的猪,一两都没有卖,全部做成腊肉挂在火塘上。隔年腊肉能够存放很久,即使放到秋季都不会变质。

割下两块,至少有十来斤,屋里的人不少,也够了。金旺偏头看谢老,说,“老人家,我家都有好几年没有客人来了,您能够到家里来,那是我们的福气。”说着,瞄了谢丽一眼,见她也看着自己,浑身燥热。

随即将一条猪腿割下来,谢老见了,忙站起来要将金旺拉下凳子。村里人家热情,谢老却不想因为自己到来给金旺家太那个。

金旺嘿嘿地笑,捡起掉在地上的腊肉,交给肖氏和莲花嫂子去处理。

金德望到来,和金保一起,两人手里各捉了两鸡两鸭,身后金德望老婆用篮子提来半篮子鸡蛋。走进屋来,金德望先跟谢老打招呼,没有半点怨气,笑眯眯的。将鸡鸭交给肖氏他们。金德望老婆也是来帮忙做饭菜的。当下,几个女人到厨房烧水杀鸡鸭。

如此一来,菜食不少了。金旺和金德宝也不跟金保他们客气,村里哪家有客人来,亲近的家族会这样做的,凑一份菜或替主家安排一顿饭菜。

金德望是村长,到来后自然会客气一番。又提到那天滚落大石的事,金德望忙着给老人道歉,是村里这边施工安全工作没有做好,让老人家受到惊吓,差点出大事了。

谢老对这事确实是真心到大坡村来感谢金旺的,听金德望这样说,也表明自己的意思。说到金旺,更是夸奖起来,觉得如今年轻人还有这等进取心,确实难得。金德望说到村里正准备培养金旺做村干,今后还要让他考一考干部,能不能有当干部的命,将看自己的努力和缘分了。

是不是当干部,谢老不觉得重要,重要的是金旺能够有这份上进心,那是一定要支持和激励的。说着交待谢丽,要她关注金旺的情况,他需要什么资料之类的、在学习上遇到困难都要多帮助。

“你不是整天说家里少一个弟弟吗,我看,金旺就是你弟弟了。你爸认不认那是他的事,我是认了的。”谢老说。

认儿子的事听说得多,认孙子却少见。谢老今年七十多,金德宝今年还不到五十,金德望才四十多点,谢老认金旺做孙子确实没有占他们便宜的意思。而谢丽二十多岁,认金旺做弟弟也很适合。

金旺听谢老这样说,心里既觉得糟糕又觉得美而爽。

糟糕的是谢丽这个极品美女成了自家的姐姐,今后可不能对她乱七八糟地瞎想,会让自己少很多乐趣。欢喜的是认了姐姐后,今后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她,不管能不能瞎想,多有机会看这样的美女心头那个美妙,会让人爽死的。

谢丽看着金旺,笑意又有不同,真像是在看一个一般。对金旺之前只是把他看成是表姐的学生,对村里这样的一个小青年见过了只当成一桩趣事。但在大坡村金旺家里见到他,自然是不同的想法,曾经不顾自己危险救过爷爷,你不仅是救爷爷这么简单。对谢家,有爷爷在除开亲情之外,整个谢家在工作上也会有完全不同的情况。

谢家在省里、市里有很强的势力,只是这些势力的根是在爷爷那里,爷爷如果出意外,谢家的根没了,今后会有怎么样的状况,那是很难说准的。谢丽平时少有关心这些,但得知爷爷遇险后还是想过来这样的问题。也能够想到爷爷要是出了事,对整个谢家和这一势力是怎么样的打击。

其他的人会不会对金旺看重,谢丽没有多想,有爷爷发话,家里的人不会随性的。对金旺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他,觉得这样一个朴质中带一点点狡谲的小男孩很有味道的。

看一阵,谢丽说,“爷爷,你太好了,我终于不要羡慕别人有弟弟了。”谢丽在爷爷面前表现得很单纯的样子,金旺听了一阵冒汗。当初在市里第一次见谢丽时,她说的那些话哪会是这样单纯?要不是刘老师压得住她,还不知她会说出什么怪的话来。要不是这样,自己这段时间哪会想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金旺弟弟。”谢丽说。

“姐”金旺说,之前在市里吃饭谢丽曾让他叫姐,金旺当初不肯,如今在谢老面前虽然叫得艰难,却是叫出来了。

“谢爷爷”金旺做事干脆,叫谢丽姐姐了,当然得叫谢老爷爷,不等谢老说,主动先开口。

“好好好。”谢老说,满脸开心,“你这一句爷爷叫过了,我心里好过多了,不要总记着你欠你一条老命呢。”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块佩带的心形绿玉,要给金旺带上。

金旺和金德宝忙站起来推辞,这礼物太重了。金旺说自己整天在村里干活,佩这个也不适合。还请谢爷爷先收着。

谢老不会将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变着脸,要金旺别嫌东西不好,只是爷爷一片心意。

谢丽知道那玉的价值,脸上的神情又变了些。

第5节 第5章:谢丽在君平县有人脉

第5节第5章:谢丽在君平县有人脉

虽不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但谢丽从知事之后,就看到爷爷挂着的玉。如今对玉石有一定的认识,也见过不少的美玉。这块玉不算顶好的,但爷爷佩带时间长,温养得好,价值不菲。

玉石不价,主要是在于主人对玉石的情感。谢老见爷爷当成见面礼送给金旺,那天在爷爷心里的份量可不一般。这事让家里人知道了,对金旺不会太排斥的。

金德望见金旺推辞不去,说,“金旺,既然是谢爷爷一片心意,你收下了。今后好好孝敬谢爷爷,好好努力做人求上进,就是对谢爷爷最好的回报。”

“对对对,就是这话。”谢老说。

这事定下来,两家人自然不同了。林秀峰在旁看到这变化,也在庆幸自己之前心态变化,要接受金旺也很容易做到了。但他还没有意识到之前说起在大坡村发生的事,让君平县和市里的人在背后追究发生在大坡村的施工安全事故。

而事故主角双方的关系在几句话里,完全转变了彼此的关系,也会让林秀峰等外围人对金旺和大坡村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堂屋一大堆炭火,灶房那边飘来烧腊猪脚的香气。谢丽不肯总坐在屋里佩爷爷跟村里大人们说那些农事的话题,更想到村外看看新奇。不像表姐招生期间会走村串户,见过乡村多,谢丽很少到村里的,到这里来,主要是要看看新奇。没想到到金旺家里却见到认识的人。

深冬天色黑得早,但此时才中午过一阵,金旺见谢丽坐着往外望,知道她在家里坐不住。说,“谢姐,怕不怕冷?村口你见过了,不怕冷带你看看后村,那边景色不很好的。”

“好啊好啊。”谢丽说着和站起来,做出就要走到样子。

“看看好,多看看乡村,你们这些干部才不会忘本。”谢老说。谢丽听了也不驳,做一个可爱的鬼脸,让正看着她的金旺见了浑身都震动起来,像给天雷砸了一锤。

谢丽见到金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很得意,说,“知道了,爷爷。”

两人出门,在村巷子遇上每一个人都胆怯而又稀奇地看着他们。谢丽的漂亮,对村里人说来真有如做梦一般。哪怕是在电视电影里,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子,站在谢丽面前,自然而然有着深度的自卑跟羡慕。

谢丽见多了类似的眼神,浑没在意,非常惬意地走着。金旺在她身边,多少有些煎熬。村里人对他的羡慕不是一两天,秀才的名号是村里人对他的肯定。

走到村外,绕村的古树和古树外一块接一块的田。稻田已经收割,地势较低的稻田如今还有水,田里的水面有些冰。更远处的山上,草木都冰凌凌的,透着白。

“真好看。”谢丽看着远处说,看着金旺,脸给冷风吹得红彤彤的。谢丽穿得不多,村后空旷,风有些紧,让她感觉到冷。金旺见了,说,“冷吧,穿我外套。”说着要解下外衣来给她披上。

金旺自己穿得也不厚,将外套脱下来里面只剩下毛线衣和贴身衬衣。在这样的冷天里,肯定抵受不起。谢丽见他动作快,心里也是感动。才认的弟弟能够这样关心姐姐,还有什么多求?说,“别脱了,冷着感冒可不行。要过年了呢。”

“我习惯了。”金旺说着将衣服递给她,谢丽忙推,说,“怎么不听话,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不乖。”

见谢丽不肯披上,金旺说,“这里风太大,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真给吹冻着了,爷爷会心疼的。”

“不回去,回去听他们说话有什么意思?”谢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让金旺把外套穿了,将他的手搂住。金旺此时心里依然怕她,手给搂住能够帮她挡一些寒风,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两人靠得近,有幽香传到鼻子,很好闻。想深吸一口,又怕她以为自己心里有鬼。

身子僵硬着,连走路都不稳。

谢丽发觉他的不对劲,却故意挨他更紧些。金旺有一米七五样子,在村里算高个的人,只是身子显得单了点,在村里做农活有些跟不上体力。此时走在谢丽身边,却比谢丽要矮半个头。其实谢丽不比金旺高多少,只是她穿的是高跟鞋,身高一下子拔高几厘米,就高过来金旺。

好在大冬天里大坡村的人对后村的景色没有兴致,没有人见到这一幕,要不,金旺今后当了村干也会有人说这事的。跟一个比自己还高度女人在一起,会让人说笑,更何况谢丽那夸张的身材跟相貌,不知会让村里人说嘴多久才会淡一些。

后村还有一个大特色就是草堆多,外人看起着是一个风景,村里人自然明白在草堆里不时发生的事。金旺不会跟谢丽说这些,听她说这里的景色真是不错,心里有点乱。走一会,金旺的心平静了些,对谢丽夹住自己的胳膊走稍有点适应,只是每一步都会很小心。她虽说穿了冬衣,不像那次在市里看到她时鼓鼓的胸脯让他念头无数,可胳膊给夹着担心走路是碰擦了那鼓鼓的东西,让她误会自己真不好了。

才认的姐姐,心里的认同感还不强,但也是姐姐了。对自家姐姐,这种心思不能有。

跟村里的嫂子、婶婶不同的是,村子里对姐姐同样是敬重而单纯的,不会生出邪念。嫂子和婶婶则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那是从以前的以前就传下来的习俗,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手里偶尔会传来弹性十足的感受,金旺不是没有见过女人,自然明白碰到哪里。想将手缩开抽走,但谢丽却没有那意思,真要强行抽走手她会怎么想?是不是认为自己心思邪恶,是个小流氓?

后村比较开阔,稍高的稻田里种满脸油菜,如今开始发绿,虽没有长开,奈何田宽油菜多,看在眼里给人有种冲击力。

“真好看。”谢丽说,“一块连一块的都是油菜吧。”

“是呢。”

“等年后开花,那不是这一片都是金黄色的花海?”谢丽说着带些夸张的表情,想象着面前的花朵海洋。

“是呢,谢姐,到时开花我跟你说,接你到家里来专门看花,好不好。”

“好啊。不过,你有没有诚意啊。”

“怎么没有诚意?我是有万分诚意的。”

“姐就是姐,哪有谢姐的说法,还说诚意十足,我看跟不就是在应付我。”谢丽说着,将抱在怀的手臂放开。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却让金旺感觉到她在生气了。

“姐,哪有?”

金旺不肯承认,见她将自己的手放开,虽说心里轻松不少但又乱起来,真惹她生气了可是自己不对。这事还不好怎么解释,自己心里确实对才认的姐心里有着隔阂,要是其他人金旺还敢胡说一通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在谢丽面前真没有那勇气。

“没有就好。”谢丽说着,一把将放开的手搂住,搂得更紧。她穿得不多,衣服不厚,紧身束缚着。胸脯丰满的不会压在他手臂上,但有一小半却压在他手臂,能够感觉得到。而牛仔裤更紧,紧绷的臀翘翘地闪了闪,她挨到身边才没看见。之前,她放开时金旺看到那晃动的翘臀有些夸张,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给谢丽再次搂住手臂,金旺急忙屏住声息,让自己静下心来。

“姐,你们怎么来之前不打电话说一声,为好到镇上接你们。”将话题转移,免得自己心里总在绕着那龌龊事。

“你这里打得通电话?”谢丽白一眼,心里明白他是故意找话题,也体会到这个小男孩的用心,心里美滋滋的。女人就这样,要是给人无视她们会很不爽,给人总是色迷迷的同样会不爽,要像金旺这样,心里要动心又不能贪心,才会让她们觉得安心又宽心,自然美滋滋的了。

“嘿嘿,村里有电话呢,能找得到的。”金旺无话找话,这样能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不是不在村里?我听叔叔说你和村长到镇上去,到县城去了,是代表村里看望领导?”可能是在金旺回家前,谢老提到金旺,家里这边肯定要解释他不在家的原因。想来老爸不会说谎,村里给领导拜年的事村里人民币,那是不能说出来的,说看望领导不刺耳。

在村里人心里,能够到镇上和县里看望领导,那是很光彩的事,也是很有能力的事。

说起这次到镇上和县里,金旺受到平生最严重的打击。本来是满怀憧憬满怀欢欣地带着东西去,想着春节过了后,德望叔等跟自己熟悉的人都会升官,连带自己也可能成为村干,谁想到镇上后完全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可见到了杨立志乡长和杨新华,两人精神面貌的变化之大,前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可见,在这一两天里,他们受到多大的压力?

金旺不知道要不要说起这事,说出来会不会有帮助?县里和镇上要追查的施工安全事故,主角不正是谢老吗。谢老自家不追究,这么热心到村里来感谢自己,县里和镇上那是瞎哪门子心?心里虽说不满,可当着谢丽的面却不好发牢。

见金旺不说话,谢丽偏转脸看他,见脸上表情有些情绪,也有些失神,说,“怎么了呢。说着话就走神。”谢丽一下子觉得他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亲近而想岔了?金旺在她心里还是小男孩,但也知道如今小男孩也会有想法的,可能会有更直接的想法。

“哪有。”金旺不肯认,是觉得这样跟谢丽说不知好不好。“我和德望叔到镇上和县里,碰了老鼻子灰呢。”

“送礼送出问题了。”谢丽对如今社会有更深的体会,一些规则很熟知,看着金旺笑。村里要找人走关系,具体会找那些人她不熟悉,心里却有些好奇。“说给姐听听?你要找谁看望有没有印象。”

谢丽在市人事局,又是在干部科,对君平县的有影响人物多少熟悉的。这些人或许会对金旺有帮助,她要说一句话,金旺以后想办什么事就容易。

“”

“还跟姐保密呢。”

“不是保密,是倒霉呢,我第一次到镇上和县里找人送礼拜节,到镇上就给骂得狗血喷头。”金旺见不说谢丽要生气的样子,先诉苦起来。

“嗯,怎么回事这是。”春节前拜节,领导们会有什么样的姿态,谢丽是知道的。“你得罪人了?”

“真得罪人也就认了,不过,姐,这时我也认了呢。”金旺想到县里和镇上所做,不正是给谢爷爷出气多吗。如此想来,镇上和县里都是在帮自家。

“又跟姐饶舌,说不说?”谢丽本来是手挽了他的胳膊,一只手捏住金旺手臂上的一点肉,作势要惩罚他。

平时在村里逗那些嫂子跟婶婶们,逗得疯了,她们也会使用这一招——无敌老虎钳。却不想谢丽也会这招,而且还是高手,脸上表情配合着在吓唬金旺。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姐,我坦白”

谢丽笑嘻嘻地看着他,两人之前没有多少关系,但今后却是姐弟关系了,这层关系必要有些故事发生,才会让彼此的情分深起来。谢丽对这有自己的做法,也体会到爷爷的那份心。

金旺说到镇上和县里在严厉追究发生在大坡村外地施工安全事故,原以为真有事故发生,等明白过来县里、市里追究的是滚落石头差点将爷爷砸了的事故,谢丽说,“怎么会这样?我听爷爷说,上次都没有在市里停止姐回家去,之后又在忙其他的事情。要不爷爷早就想到大坡村来感谢你救他了。”

“我和德望叔也莫名其妙,杨乡长也一样,反正是从市里过来的,据说,君平县的书记和县长还给叫到市里,一直没有回来。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金旺听杨立志说过有这么回事,真实情况不得而知。

“真是莫名其妙呢。”谢丽说,知道事情可能会更复杂些,但基本上是怎么回事她想透了,说,“村里有电话?我打个电话问问。”在村里不能用手机,没有信号。

“那感情好,有姐姐一句话,德望叔这个年会过得安心了。”

“谁让你早不说”谢丽理所当然埋怨他。

两人从后村往回走,将要进村时,金旺有些担心谢丽这样挽着自己给村里人看到。谢丽恰在这时,装着看手机,把他的手臂放开。金旺顿时轻松起来,但却不敢看向她,太夸张的身材稍隔一点距离那杀伤力更强。在心里估计,这个姐在村里多走几趟让男人们见了,不知道晚上在床上日婆娘时会想什么呢。想到这点,心里又格外地不爽。

走村部去,会遇上不少人,好在张富贵不会在村部,此时到下午,村里人大多在家里火塘边烤火等婆娘做饭,不会碰见几个人的。

到村部,谢丽在电话边饭手机里的号,金旺站在旁边,不敢看她过久。一会,谢丽拨打电话去,不知道是给谁说事。金旺在县里没有什么熟人,自然不会关注对方是谁。听谢丽说电话很随意,声音很好听,只是间接说到她爷爷对大坡村非常感激,近期回到君平县走走,要亲自到大坡村感谢那个救他的人,谢丽说到时她会跟着爷爷去,看看乡村到君平县后也要看看跟她说电话的人。

“一定一定,我在君平县没有几个人是的人,是不是?说到熟悉那就更少了。好好好,我一定叨扰,你可不要嫌麻烦。”谢丽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谢丽又说,“放心,那就这样了,下次联系。”

说过电话,谢丽看着金旺,没有解释。两人返回家里。金旺虽好奇谢丽给谁打电话,谢丽没有说,他还是忍着不问。

谢老见两人回来,笑着说,“丽丽,怎么样?”

“爷爷,大坡村后村风景好呢,种了好多油菜,等春天了我要再来看花。”谢丽说。

“好啊,到时爷爷陪你一起来看花。多走走乡村,你才知道自己平时的吃、用,都来之不易,才不会变得没有名堂。”谢老说。

“爷爷,知道呢。你这样说,不是让弟弟误会我,今后见到我都远远躲着吗,这可不行,你得跟金旺说清楚,我平时很乖的。”谢丽笑着跟爷爷撒娇,也不管旁人受不受得了。

林秀峰这天跟金旺有不少相同的感受,在谢丽这个祸水级别的美女身边,不是一般的难受。虽说平时跟在谢老身边,没少见过谢丽,但整天这样看着却少。

金德望等人一把年纪,对自己能够把握,见金旺和谢丽回来,说到可以开饭了。

金保虽说在家里帮忙,但谢丽回来后一直将头低低地勾着,怕看到她。听德望叔说要吃饭,忙走开去帮忙摆桌子。

吃饭很热闹,很是客套一番,才入座。谢老是贵客,又是年岁最高的老者,自然最尊。接下来有金德望这个村长陪着,又有村里其他叔伯,金德宝自然也配着。谢丽和金旺、金保等人随和些,林秀峰虽也是不小的领导,只是在金旺家里却没有一点官架子。谢老面前,林秀峰哪敢有半丝那个气息。

莲花嫂子、肖氏和金德望婆娘都在灶房里坐着,不肯上桌来。堂屋大桌上两张八仙桌拼接在一起,大盆地鸡鸭鱼肉,香喷喷地,比起酒店、饭馆的大厨,这些菜式自然无法入眼,只是,这种香味醇厚实在,不是大厨们用香料来弄成的假味道。

特别是腊肉的香味,更惹人直吞饿口水。

用一个大大的不锈钢脸盆,把炖好的腊猪脚一起盛在桌上,摆在桌中央。色泽诱人的蒸熟腊肉切成片,撒上油淋辣椒末,谢丽看着暗暗对还在客套的爷爷直嘀咕,很是不满。但老人们的想法却是不同,要按礼节做足,才会开始吃饭进餐。

酒是把谢老带来的酒开了,谢老开心,让金德望把面前的杯子满上。林秀峰担心地看着,谢老不能多喝,但他知道此时不能说,唯有谢丽才能劝。谢丽却不说,装着没看到。

酒是国内高档的名酒,偶尔喝多一点不会有事,何况爷爷今天心情好,谢丽自然不会去煞风景。总算等到老人们开始了,金德望将一块大大的腊猪脚夹放在谢老碗里,其他人也都开始动筷。

谢丽直接奔面前那碗香气钻心地腊肉冲锋,金旺见她这样,知道她平时少有吃到这种上好腊肉。

直到天黑,一席饭才吃过。谢老真有点醉酒。金旺、谢丽也都给谢老敬过酒,这时,谢老靠在火塘边眯着眼入睡,金旺请他到床上去躺会儿,谢老却不肯。

晚饭后,到金旺家来露露面的人更多,到来的人都不肯坐,只是站着说几句话,之后离开。这也是村里的一种习俗,对远来贵客的礼节和尊重。

第二天,谢老要回去,金德宝等虽极力挽留,也知道临近大年不可能再住下。早起来,金旺到后村自家冬水田里捉鱼,将养了一年多的鱼捉了十多条用桶子装回家。家里早饭还没做好,谢丽早起来了,见金旺大早到外面捉鱼,不由地感动起来,说,“你这是做什么,大早的那田里的水冷透心的,容易冷伤人呢。”

“没事、没事。”

早饭后,金旺将火塘上的猪腿割下两腿来,又割了好几块腊肉。谢老知道金旺是什么意思,忙着叫他从凳子上下来。见金旺不肯,扯着他的衣不准再割。

谢老他们的车不能进村,金旺和金德望等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大坡下,村里的鸡鸭鱼肉,弄了好几袋。谢老见推不掉,也不多客气,只是临走前要金旺年后到市里或省里去看他。

第6章:不安生的大年(上)

第6章:不安生的大年(上)

离过年只有四天,村里家家都在准备着,大年是村里最大的节日,也最隆重。整个地区也都是这样的习俗,对大年的重视程度完全一致。

送走谢丽和谢老等人,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转弯后,冬天的群山似乎格外美艳,有如一个艳妆的婆娘。送行的人们还在执迷地看着那山湾和山湾那些单调的树与枯草。

“回吧,冷呢。”金旺说,拉了拉他爸的衣袖。肖氏回头看着金德宝,没有说话,金德宝还沉迷在那种心境里。谢老和谢丽到来,不仅让全村的人感觉到完全颠覆了,金德宝作为一家之主,承受的冲击更大。只有金旺,跟谢丽在背后说了一些事,心里要通亮的多,知道事情才开始,今后还会有更多让村里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金旺再次拉了拉老爸,金德宝才回头来,动作不流利,像是脖子僵化了。肖氏又看了金德宝一眼,悄然走在他身边却不再看他。送行的人不少,老少三班倒人都有,肖氏自然不敢让人看出她跟金德宝之间的秘密。其实,两人的秘密只有他们还以为是保密的,其他人在他们面前都没有提起,村里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的人已经很少。

金德望见金旺和金保、张平要先走,说,“金旺,叔有句话要跟你说。”金旺猜到德望叔会说什么话。走到金德望身边,落在众人之后。

冬天的风格外地劲,吹在远近的山头树草尖,发出呜呜的叫声。

金德望不知要怎么问金旺,两人沿新修的公路石胚路走,跟村里其他人都分开了。金保和张平走在两人身后十几米远处,不会听到他们的说话。

“叔。”金旺说,“谢丽姐知道我们在镇上和县里的事情,她在村部打了电话,对方是谁我没问。会有什么作用我也没问。”

“”金德望看金旺一眼,两人继续走,过一会,金德望说,“不问好,这有什么问的?该怎么会怎么的,安生过年,不要多去想那些事。”

“叔,我明白呢。想也是白想。”

“你能这样想,我放心了。”

然而,今年君平县的一些人在大年之前注定不能安生。

君平县县委书记胡翔宇和县长张平志在市里住了三天,市里突然一个电话让两人回县里去,胡翔宇不会这样好糊弄,自然要多方探一探消息。沿途回县,跟县长张平志分开坐车,一直都在打电话。虽没有明确的答复,但得到的信息显示,市里对大坡村的语气完全掉转了。甚至有领导提出,对大坡村这样高效率地完成修路任务,就该是全县甚至全市的典型,才能在大范围里推进村村通工作的进展。

张平志在车里也没有闲着,他在市里的消息来源不差,打了几个电话,领导们的语气当真让他迷糊。不过迷糊之后却是轻松而高兴起来。村村通工作的推动是以县政府为主,工作中出问题了也将是他这个一县之长担最主要的责任。

这时候得到的消息跟通知他们到市里时的语调说法完全不同,虽说让人懊恼不已,但在官场上本来没有道理可讲。官大一级压死人,上面是什么论调,下面的只能领悟领导意思,只能按领导的思路去做,。

领悟领导艺术后,工作做得好,领导会赏识,今后在关键的时刻或许会帮说一句话,那是你的福分和造化。领悟力不足,不能在工作中将领导意图做出来,工作自然不会好。

这一次,莫名其妙地将县里一二把手通知到市里听候指令,张平志知道是县里高中没有做好,从私下的渠道得知是为长沟镇大坡村修路中发生施工安全事故。具体细节却不得而知。他明白,细节不细节,有时候就是领导心里的想法,不能按斤论两地较真。

领导的意思你是不能争辩更不能拂逆,接到市里的通知和批评,张平志第一做的,就是将长沟乡的杨立志和长沟乡负责大坡村修路的人,点名通知到县里等,并要他们做出深刻的反思,把所有材料都收集在手里,对自己下一步才会主动。

这时候,市里的方向发生大逆转,县里那边也不难处理。乡镇干部自然会完全按照县里的意图去执行,不需要考虑他们会在这样的事上有什么情绪跟态度。将入堂自己不可能对市里都任何情绪抑郁,纵然心里有情绪和怨言,但不会表露出来,这就是一个干部领导应该有的基本素质和修养,做不到这一点,今后还能够担当什么重任?

对长沟乡的杨立志,张平志是有不错印象的,这一次也算是对他的一次重要考验,能够过关今后用起来会更顺手,不能过关,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可惜的。在体制里,最不缺的就是抢位置的人和体会领导意图的人。

此时,该完全弄清楚的是市里或省里的意思,对方是在长沟乡大坡村修路工程中的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平志还弄清楚细节,涉及到什么人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但当事者杨立志却也说不清具体细节。而市里当初也没有纠结在具体的细节上,重点是在处理一些人来平息事引发的后果。

后果肯定很严重,张平志却不知道根源在哪里。如今,回到县里之后,得把这根源弄清楚。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三天来思想压力可不小,坐在回县城的车里,张平志虽说轻松了,但不敢大意。一定要将这次事情的根源找到,才不会再犯错。而这样的事情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查问,只能在暗地里了解做工作。思路理顺了,张平志觉得自己抓住了要害。

手机响了,张平志有些神经质地一跳,本来是靠在后排椅假寐,电话铃声响起一下子坐正了。拿出手机看,见是书记胡翔宇的来电,顿时怅然若失,“翔宇书记。”

这一次两人同时到市里等市里的处置,算是有难同当,使得两人的关系融洽不少。

“长沟乡杨立志还在县里吧。”胡翔宇说,声音显出疲惫,张平志很理解这点,这三天对他和胡翔宇都不容易。

“应该在,翔宇书记,”张平志觉得自己的思路对了,胡翔宇要找杨立志自然是当面温情粉色在大坡村的事,从中找出根子,自己也这样想。

胡翔宇没有多问,他打来电话应该不是单单问杨立志在不在县里,只是要表达一些意思,或许,胡翔宇从市里得到更准确的消息?

眼看大年将要到来,事情却不是这样简单处理的。君平县对这事处理的结果,会不会影响到下一届换届的去向?这点,对自己对胡翔宇都是最要害的软处吧。

张平志想在换届时往前走一步,不论是在君平县还是在市里其他县,只有拿到县委书记的位子,他的仕途之路才算走顺。这一届要是不能往前进,再换一个先任县长,自己的仕途也将没有活力,最后收尾就能够看到了。

这一次要是能够往前走一步,退下来前进到副厅级才有可能。对一个正处级的领导说来,没有当县委书记确实是没有发展前景的,也说明市里、省里领导对自己的印象。

胡翔宇何曾不是这样?换届来临,他不可能再留在君平县县委书记的位子上,面临的去路看起来虽多,实际上可选择的路却少。如果领导看好,能够到省里出任某行局的副厅是不错的路子,要是到市里出任某局一把手是一条路子,再不然直接往市里升任副市长、市委办主任之类的位子。

平调进市里政协、人大等,也说明胡翔宇的仕途到了尽头,在正处级已经是到头了。

张平志有心想问问胡翔宇市里的消息,还是忍着,这一次两人在大方向上利益是一致的,终究也是有偏重。胡翔宇不可能将他在市里的门道透露给自己。

将要进县城时,张平志想到要问问谢诚海副市长,今年全市村村通工作主要是谢诚海副市长主抓,这方面的消息应该更准确。可想到之前几次拜访谢诚海,都见不着,心里却先怯了。市里私下传出谢诚海的关系在省里非常硬,换届之后肯定会进入市委常委,至于能不能拿下常务副市长位置,现在还说不准。

今年的村村通工作铺开后,之所以抓得这样紧,张平志私下琢磨着是谢诚海要为自己上位做出实绩给省里看。对于这种事情,确实不好直接探问。

心里无底,这个大年过得没有滋味,无法安生。

车直接去政府宾馆,才停下车,见杨立志快步走到车外,打开车门。张平志下车后,感觉到风冷,忍住没有缩脖子。在下属面前,领导的光辉形象一定要保住,才能将下面的人镇住。

见杨立志有些憔悴,此时,强振精神,过来道辛苦。张平志脸带微笑,说,“立志乡长,跟我还客气什么?”

第7章:不安生的大年(中)

杨立志之前接到县长电话,知道县长和书记从市里回来,也明白这是对自己生死判决的最后时刻。见领导下车后,精神不错,脸上有小人,不由地长出一口气。只要县里不追究大坡村的安全事故,长沟乡的村村通工作在全县排位不会差,但这次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年后自己的进步,杨立志已经不敢奢望了。

只求没有责任,就是万幸。

没有回杨立志的房间,而是到七楼的包间。张平志在前面走,杨立志跟在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也没有急着探问。在领导面前,沉不住气会给领导很不好的印象。这点事情都沉不住气,领导敢将担子压在你肩上?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杨立志对这些有足够的认识。就像在村里任命村官、村干一样,看着毛毛糙糙的性子,你敢让他上位?

从停车出往包间走,其实没有多少路走,几分钟。杨立志在这几分钟里不比这两天短,好在从县长表情神态上看出情况没有自己预想的严重,心虽不安,底气要足多了。

宾馆里开着空调,让杨立志身上多了不少暖意。进到包间,这个包间早先开了热气,这时室温高,进门后一股热浪。杨立志顿时觉得自己穿厚了,想着领导肯定也有着感觉,当即走到张平志身旁,等领导解衣好接了帮领导挂好。

这些事本来有秘书或宾馆服务员来做,这时领导身边的只有杨立志,县长从市里回来还没有通知秘书过来。宾馆的人也给叫走,免得影响到两人说话。

接过来的脱下的外套,挂起来,杨立志端一杯茶到张平志面前,张平志面带微笑,说,“坐吧,坐吧。不是叫你来做这些的。”

“县长,能够给您做点小事是我的机缘,龙秘书要在我还不敢揽这些活,怕龙秘书烦我抢他位子。”杨立志笑嘻嘻地说,“县长,我性子粗,做不好你只管批评。”

张平志听这话感觉非常好,这样的下属很知味,又能办事,眼色也足。张平志笑意更弄些,但面前有些事却要落实了,心里才会踏实,这个年也才能过好。

“立志啊,你的能力为心里有数。”张平志亲切地说,“今天让你等,是有件事要问问你。”

“县长,我听着呢。”杨立志坐在沙发上,小半块坐实,大半悬空,态度非常谨慎。

“你说说大坡村到底发生什么事,椅子不漏地说给我听。”张平志说,市里三天之内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县里也必须要有相应的态度和行动才对。怎么样的行动才符合领导的意思?还得先弄清楚了,也要到胡翔宇那里汇报这事。

杨立志早有准备,他和杨新华被叫到县里,住在县政府宾馆不准离开一步,还不就是等这个辩白的机会?金旺和金德望到县里已经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了,至于县里会有什么决定,杨立志自己也无奈。

当即,把发生在大坡村的施工事故说出来,很仔细。

张平志没有打岔听完,沉吟一阵才说,“这样说来,安全事故是发生过,没有人受伤。那位老人是谁,村里人没有问清楚?”

“当时见人没有上,村民金旺将人救下后,老人再三感谢,之后坐车离开。当时村干担心伤了人,之后见人安全走了,就没放在心上。车牌号也没有记。”

“跟在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叫什么?”

“据村里人说,叫小林,戴着眼镜,干部模样。”杨立志说,“杨新华见过两人,面生,没见过。”

“这个杨新华怎么搞的,村里人不知轻重,他也不知?太不成熟。”

“县长,我早批评过他了。当时他也是给滚落石头吓得没了魂,得知惊险万分,虽说没有伤人魂儿还回不来。”杨立志说,杨新华之前在杨立志心里也不怎么好,但这两天两人在县里煎熬,心思有所改变,这时帮他说两句话,免得完全断送前程。

张平志不会揪住杨新华的那点屁事不放,小题大做也会让下面的人看白。

说过这事,张平志一直在琢磨着,自然琢磨出味道来。加上去市里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这次事件的关键还是那位老人。一个带着年轻人四处走的老者,又有专车,不是县里的主要领导,琢磨的方向很明确。不是市里的主要任务,必然是省里来的老干部,市里才会这样重视。

如今,估计是省里放口了,市里才让他们回来。毕竟滚落的石块没有砸伤人,再惊险也不能这般把下面的人入罪。

琢磨透这点,张平志放下心来,上面不追究,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不难做了,到市里跟主要领导检讨几句,迟迟饭,该表示该走动的做到位,大体能够消除那些坏影响。

对长沟乡这边,也得安抚两句,但也要警示一下。毕竟有安全事故发生了,没有伤了人,那是运气,下次不可能再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想一会,说,“立志啊,今天就不留你了。我们先前说的事可不能传开,要不,给人听了揪着不放,我也不便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啊。”

“县长,您放心,我知道轻重的。县长关心我,我哪能不明白?”杨立志听这样一句话,完全放松下来,给张平志添了茶水,才重新坐下,知道领导的话还没说完。

“你的能力为心里有数,工作成绩县里也有据可查,安心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张平志说,随即语调便得稍重,“这一次事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是你、我运气好,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运气?我可不敢心存侥幸。”

“是,县长,春节后施工之前,一定让各村先进行为期三天到五天的事故安全教育,安全事故必须深入人心,做到人人有安全意识才能上工地。”杨立志说,大坡村发生的事,说起来是意外,安全事故在长沟乡哪一天不挂在嘴边?这样的意外,跟领导不能辩解,意外就是工作没有做到位才引发的。

杨立志这个态度让张平志比较满意,说,“这个态度是对的,我会在必要时间到长沟乡走走,看看你们的工作。”

“欢迎领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张平志笑起来,“要过年了,你也去忙一忙家里的事吧,准备准备年货。”张平志不再说,挥手让杨立志先走。

杨立志走后,张平志又在琢磨,见胡翔宇之前自己得先琢磨出味道,这样才不会吃亏。相比胡翔宇,他确实在市里少了门道,主要是自己之前跟的领导给调到另一个市,市里的领导们自然不会立即接纳他的投靠。最好的选择是靠近谢诚海,只是,自己表明了诚意,但一直没有得到回音,在市里弱了县里就更弱势。

给胡翔宇打电话去,他也在县政府宾馆,只是在不同的包间。张平志知道胡翔宇喜欢在哪个包间,说,“书记,我过来给你汇报。”

“客气了,过来一起坐坐,喝一杯。”胡翔宇说。对自己这个搭档,胡翔宇虽说稳压一头,但他没有逼得紧,县里的工作要成绩,必须给县政府那边一定的空间和平台,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看起来很好也很有滋味,但实际效果却不会好。

包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是县委办主任刘扬仕。见张平志到来站起来,刘扬仕虽说也是县委常委,排名却靠后。手里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撒县委书记的信任程度。但不管怎么样,刘扬仕不可能跟二把手张平志平起平坐,站起来表示自己的态度也是应该。

张平志很客气,“书记你别站了,这些天都辛苦了,就不虚套了。”见胡翔宇要站起来,忙说。“扬仕主任也坐,我们不要客气玩虚的。”张平志笑呵呵的,县委那边有两人在,他态度自然更好些。

坐下后,刘扬仕给张平志递来一杯茶,胡翔宇才说,“平志县长,见到杨立志了吧。”

“见过了,我过来给书记汇报。”

“不急,扬仕这里也有两句话,给我们很好参考。你先听听。”胡翔宇说着看向刘扬仕,刘扬仕说,“县长,昨天下午,突然接到市人事局干部科副科长谢丽的电话,说她会在近期陪着爷爷到大坡村去看望救过她爷爷一命的村民。”

“谢丽?”张平志惊疑地问,刘扬仕却没有解释,胡翔宇点了点头,刘扬仕又说,“也是一次偶然,我遇见谢诚海副市长跟女儿在一起不过,我接到的电话是我们县的区号,查问过后,那电话是从大坡村打来的。”

“大坡村?”张平志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随即也想通了。“书记,要不要直接给谢市长去电话?”

“平志县长你看该怎么处理好?”胡翔宇不肯先表态。

“大坡村那天发生了滚落石块的施工事故,恰好一个叫金旺的村里年轻人把谢老救了,当时,村里人忙乱,县政府的人也吓得没了魂,工作上造成疏忽,没有做好接下来的工作。”

第8章:不安生的大年(下)

张平志哪肯说怎么处理,不说市里的意图不明,有胡翔宇这个班长在,他不会乱表态的。但要把自己态度表达到位,尊敬一把手是必要的,自己在县里的立场也必须坚守。说明了当时的事实,把自己所知全部说清,张平志等班长表态发话。

胡翔宇对张平志是了解的,喝两口茶,说,“谢科长到大坡村自然是陪着谢老一起去的,想来,谢市长对这事不会不知”说到这,胡翔宇不会再展开,对领导的分析只能自个琢磨,说出来却是不该的。背后妄猜领导意思,那也是很犯忌的事情,胡翔宇和张平志都不会去做。

“翔宇书记,是不是让长沟乡到大坡村看看贫困户春节前的情况?”张平志说。

“这个是应该的,乡镇对村里关心那是分内的工作,这工作不仅长沟乡要做,其他乡镇也要将工作落实到实处。我们党的先进性就体现在这些细节上,对人民群众时刻放在心上。”胡翔宇说,刘扬仕立即表了态,他即刻将县委的意图传下去,要在春节前后进行督查这一工作。

县里有了这样的共识,接下来的工作边好做了。

张平志不久坐,他和胡翔宇两人到市里三天,都给煎熬得难受。大年在即,有不少下面的人还没有见面,得挤出时间来给他们机会。再说,大坡村那边的事这样处理,其实还有不少的运作空间。县委有县委的意思,张平志也会让杨立志去做具体的事,要把底细交待清楚。杨立志那边才能够把握好分寸,不至于再出岔。

显然,对大坡村方式的安全事故要从两个角度来对待,对救人的事要褒奖,对事故也不能大意却要低调处置。

但整个事情又不能张扬出来,做到知情人心里有数,办事人员办事漂亮。这是一个准绳,要不,谢丽不会无缘无故给刘扬仕这个县委办主任打电话,却又没有直接说她在大坡村。

琢磨出这个结果来,张平志已经到街上,不急着跟杨立志交待,要等县委传达县里意思之后,杨立志按说会给自己来电话做请示的。到时才能给他说透这分寸。

不急着回家,张平志也不留在政府宾馆里。有胡翔宇和刘扬仕在,他自然不会也留在宾馆里。县里还有一个去处,那里非常隐秘,完全可以将自己这几天的疲劳折磨都消散掉。上了出租车,转两条街就下了。随后折进一条巷子,风虽不大,张平志却把衣领竖起来,要遮住一些脸免得给人认出来。

进巷子不远,到一个大门前,没有敲门直接用钥匙开,给人看到就像进自己的家一样。关了大门,见屋子主人站在门边要往外走,张平志说,“冷呢,别出来了。”

红裙子、白肌肤、子、大,女子见张平志进门笑脸特别美艳,很兴奋,弯弯的眉毛飞动起来。脸颊更红,眼神勾勾的,听张平志说了冷,还是走到门外来接。

张平志快步走过小院子,把女人搂住忙进屋里。屋里很暖和,房间里吹着大空调,温度在二十度以上。女子在张平志怀里,边走边扭头在张平志脸上亲了亲,泯然一笑。

穿得薄,出来时在肩上披了个披肩,张平志的手从她胳肢窝下穿过,捏住那鼓鼓的。女子扭了扭腰和,张平志稍用了点劲,女子贴着他更紧了。

将房门关上,里面温暖如春。张平志很放松地坐到沙发上,女子站在他身边帮他把外套脱下,再坐到他腿上。张平志的手从衣摆下直接钻进去,握住两个子捏弄,女子仰头在她脸上亲着,很用情。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披着浴巾,张平志再坐到长沙发上,被女子推着躺下,女子把自己身上的浴巾丢掉,白皙的肌肤、甩动的、黑黑的卷曲毛发,让张平志激情猛涨。女子不急,俯身在他胸口亲着,手缓缓在张平志稍微隆起的腹部来回抚摸,偶尔游走到推荐,撩拨一下那翘挺起来的东西。

干过一回,张平志不肯再多要,三天在市里,回家也得要有所表示才行,要不给婆娘起了疑心今后反而不美。依旧躺着,让女子在身上闹着玩。

这时候,心里分外宁静,想事情也最敏锐。张平志把大坡村的事情反复琢磨,觉得对自己也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到市里去见谢诚海副市长不是有很好的借口吗,自己表明态度,姿态做足,谢诚海没有可能不要人帮忙撑起人气的。

当下,也不等杨立志是不是来电话请示,让女人把电话拿来要给杨立志下指令。电话才到女人手里,就响了,张平志见是杨立志的来电,嘴角一抿,将那笑敛起来。杨立志果然如自己所料,打电话来请示要怎么做,张平志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啊,之前跟你说过,救人和安全事故各归各,要分开来看,是不是?县里对乡镇会这样看待,乡镇对村里也该这样看待才让村里的人服气嘛。对救人的村民,该重奖就要重奖。”

张平志不多说,将电话挂了。

长沟乡党委书记张超很是郁闷,原以为大年了,乡里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春节后会有什么变动,到时再来忙活。谁知县委突然有新通知,要乡里对各村进行慰问。刘扬仕主任还特意提到了大坡村,提到了金旺。但刘扬仕没有说透,像是顺带点到这样一个人。

张超心里恼火,没有往深处想。将杨立志等乡里主要领导通知到办公室,传达了县里的精神,这个事情必须当天部署下去,第二天干部们分头进村,赶紧完成这工作好分开过年。等将精神传达了,张超想起之前自己对大坡村的人骂得狠,此时到村里去还不得看村里干部的脸色?大过年的都会极度不爽。而杨立志跟大坡村走得近,将这一村分给杨立志去,让他多受受气。

等宣布之后,张超突然觉得刘扬仕怎么可能会提到大坡村的一个村民名字?这种事不会是无意,县里主要领导哪会犯这种错?

这个名叫金旺的村民,张超不熟悉。想将杨新华叫到办公室问一问,觉得不好开口。何况,杨立志未必知道县委办主任提过金旺,自己不说,杨立志就算到大坡村也不会特别注意金旺的,到时有什么后遗症,自然会在杨立志身上发作,自己岂不是乐得好看戏?

张超心神不宁,患得患失,不好再改变主意,想着杨立志可能会有好戏看,只是心里总不能踏实。

杨立志知道张超对金德望等村干发态度,如今,县里对他和杨新华都不追究,更不可能追究村干。所以,对要下到大坡村去他是乐意的,也让金德望知道之前的事情已经没事了,可以安生过年。

从县长那里得知这些缘由,杨立志琢磨后,觉得金旺才是核心。该重奖要重奖,这话县长说出来份量就不一般。重奖乡镇也拿不出,但杨立志能够做决定,对金旺个人进行奖励。

对之前发生的施工事故,杨立志自然明白那不过的意外,这种事不是做工作能够完全避

将杨新华找来,说了金旺在事故中救人的事要进行奖励,杨新华虽不明就里,但这样做对他只有好处。金旺得奖,他们在大坡村下村的干部也不会背多少责任,春节后有可能弄到一个副科级别,即使又错过也不至于背处分,今后的机会还多。

接了任务,杨新华带着眼睛陈去镇上准备东西,到村里慰问贫困户,多少要带些东西才好看。红包也不能少,这可不是电视里领导们演戏,拍过镜头后要把红包里的钱收回。当然,这些钱也不用私人来出,政府会专门筹备一笔款子来做这事。

乡镇没有摄像机拍摄,却会用相机拍照,有好镜头也会发到市报去做宣传新闻稿。这种稿子作为乡镇一级的领导是不可能发图片的,留在乡里做资料或到县里汇报做佐证都用的上。

一行人到大坡村,金德望等人早接到电话,村里有头脸的人都到村口接。金旺、金保等一些年轻人到大坡下接,帮乡政府的根本把东西带到村里来,发给村里的贫困户。这一切都忙完后,金德望自然要款待乡镇干部,好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准备有年货,不愁吃喝。

此间,杨立志把金旺和金德望叫到一边,说到金旺当初救人的事迹,如今县里、乡里都落实了,这事英雄所为,必须要重奖才对,只是,滚落石块又是大坡村施工过程意外造成的,如果对外宣扬,大坡村和长沟乡必然会受到质疑,这个矛盾的解决办法,便是对金旺个人进行一定的物质奖励,宣传上就不对外多说了。

杨立志要金旺明白这点难处。金旺自然理解,对杨立志说了感谢,奖不奖的都没事,只要不出事对村里就是大好事。

杨立志放心下来,把一个厚厚的礼包送给金旺。

第7节 第9章:张平志在谢家见到金旺

第7节第9章:张平志在谢家见到金旺

大年前后日子总是显得飞快,不留神好几天过了。

年后,金旺觉得要去一趟市里,年前认了爷爷,年后总得给爷爷拜年才是正理。礼数不可缺,平时摸着谢爷爷给的认亲礼——那块绿玉,他虽分不清玉的品质,但温润碧绿让他知道一定是块好玉。谢爷爷这样贵重的东西随手送给自己,自己哪能没心没肺的。

跟德望叔说起这事,金德望完全赞同他的意思,年前早就有这个想法。不管谢爷爷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够对金旺这样子,都是真情。真心换真心,这是村里最朴质的思想。

新年初二,金旺和老爸准备一起到市里去,谢丽说安排车过来接他们父子,金旺不肯。说新年里客车多,方便。谢丽却不准,说,“爷爷知道这样会生气的,可不想在新年就给骂,那不是有一年挨骂?”

车到镇上来接,金德宝见有车来接,不肯跟金旺到市里去。金旺也在想,谢爷爷那边有他去问候拜年确实够了,老爸到市里去不习惯也当真难受,还不如让他在家里跟肖氏在一起滋润。

谢丽在车上,非要把金德宝一起拉走,但金德宝执意不肯去。谢家那边的生活习惯自己肯定不适应,没得去受罪。

谢丽见金德宝不肯,也不再坚持。

拜年的礼物不多,在村里金德望帮金旺准备的:两条腊猪腿、腊肉、酸鱼、白米、菜油等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都是村里产的,说是吃这些东西安全。

今年,谢诚海负责全市的村村通工作,实在无法抽身回省里,大年在市里过,谢老爷子也到市里来过。

市委市政府在市里专门开辟一片地方建楼,核心位子是常委楼,每一楼都是三层,每一楼住着市委常委。常委楼不是住家名下的产业,每当市委人事变动,常委楼的住户也会变动。但其他的楼,有些是有户主的,产业也归私人,有些楼产业在市里掌握着,住户每年要缴一些租金表示意思。

谢家是住在这种租用的楼里,也是三层,有自家的大门。不过,这里的大门不像村里那般有防盗作用。纯属装饰性的大门,只是楼的一种格局。连着大门的围栏,也仅仅是用水泥制作的兰花形状的修饰物,高六十公分,成人偏脚可以跨进院子。

院子不算大,栽有五六米高的玉兰树,青翠绿艳,到夏季热天确实好歇凉。将近五十平米的院子,玉兰树之间有水泥制成的石桌、石凳。绿草和小女贞在空地和周边,修剪的好。

这一片房子都是好去处,金旺见这种神仙住处一般的漂亮,对这种生活大有向往之心。不知道在市里有多少人这样住着,之前在市里读市师范时,见那边住户挤得让人牙痛。谢丽没有给他做介绍,带着他往家里走。

进门是客厅,不算宽敞,摆设却不错。金旺不知道的是,这种摆设在市里只是普通。谢诚海在市里注重的是要将工作做好,对自家的生活起居要求低,而谢老对儿子的要求严厉,不准在生活上有奢侈的行为。

谢家在市里人口不多,谢爷爷、谢诚海、谢丽和谢丽老妈陆倩倩,平时有一个打理家务的阿姨,过年后,阿姨回家看看,今天没有在家里。另外,谢诚海的秘书杨进也经常到这个家来。今天,杨进也不在,金旺从车里搬东西时,谢家只得一起帮忙。

谢爷爷说,“金旺,能过来看爷爷,爷爷就很开心了。带这么多东西,爷爷可不喜欢。”

“爷爷,哪有多少东西。给爷爷拜年总不能空手,是不是?”

谢诚海先是在楼上书房,听到声响后下楼来。对老爸认这样一个孙子,谢诚海心里没有多少看法。不过,小伙子救过老爸的命,这一点让他不得不面对。听女儿说爷爷认了孙子后,当场把佩带多年的玉给了金旺,知道老爸对这个年轻人看得重,自己不能表露出忽视的态度。

下楼见金旺手里提着两腿腊猪腿,薰得黑黄黑黄的,虽不好看,但味道确实好。年前,金旺家给送了两腿,现在又带来两腿,自然不是自家的。东西虽不值钱,但这份朴质的心意却是不轻。谢诚海说,“这是金旺吧,来看爷爷过来就是,哪要带这么多东西,不是见外了?”

“叔叔好。”金旺在路上知道谢家有哪些人,见谢诚海估计是谢丽老爸,站着招呼。到家里,金旺也没有怯意,不把谢诚海当成大领导来看。

到客厅坐,谢诚海没有立即走开,谢爷爷跟金旺说着春节的事,问起家里的情况。谢诚海和老婆陆倩倩不多说话,一时间还找不到话题来说。他们不像谢爷爷对村里有兴趣,对村里也了解,自然找不到话题。

问了些生活起居,问了些家里收成,陆倩倩去做饭。才新年初二,家里还有很多剩菜。乾城市整个地区都习惯在大年时办理一大桌菜,过年那顿哪里吃得了?剩下来有的会迟到新年的月半。这时只要热一热就成。

说到金德宝不肯随车到市里来,谢爷爷就念叨起来,说金德宝跟他分生。金旺说,“爷爷,老爸一辈子到市里才有几回,到市里来他还不习惯,闷得慌,得慢慢适应。”

谢爷爷也知道是这样,说,“等到夏季不忙了,带上你爸,我们一起到省里住一些日子,他就习惯了。”

正说着话,谢诚海的手机响了,谢爷爷责备地看透一眼。一般说来,市里领导们在春节后两三天不会有多少工作要忙,像谢诚海这样还只是普通副市长会更清闲些。不过,市里传言谢诚海会很快升任常务副市长,进常委,情况就不同了。下面的一些人自然会找机会来露露脸,谢诚海平时很注意这些,只是,真要上一步,今后在工作上也要人手在下面帮撑台才行。不能够完全拒绝下面的人来见。

脸上有一些烦,谢诚海还是接了电话,往楼上走,不想自己接电话影响到谢爷爷而给他数说自己。官任副市长了,谢诚海还是怕老爸挂落念叨,在老爸面前小心谨慎。

随后,谢诚海吃哦买能够楼下下来,往门口走去,可能是有人到家里来拜年。谢爷爷更有不耐,却不好说。金旺看在眼里,对谢丽笑了笑。如今,看谢丽时心态平和不少,之前那种种邪念也收敛得住了,当然,看着谢丽那种美女赏心悦目感是不变的。

一会,谢诚海返回家,身后跟着两人,手里提着礼盒,不多,一瓶酒一条烟。金旺也分不清酒烟斗好坏,这样显得简单的礼进屋来,显然进来的人对谢家有所了解。

来人拘谨,负责提礼品的那人更紧张。金旺看着却有些熟悉,只是他坐到角度看不到那人的脸,也不好站起来走过去。听谢诚海说,“我们到楼上坐吧。”

“听领导的。”带头的人说。

随即,两人跟着上楼去,自然不会有什么隐秘要谈,主要是谢诚海怕老爸盯着他,在来客面前不好看。往楼上走,金旺才看清来人,那跟在后面的人是杨立志。乡长杨立志是给前面那人当下手做跟班,可猜想前面那人肯定是县里的主要领导。

谢丽见金旺的神态,说,“认识这两人?”

“认识一个,后面那个是长沟乡的乡长杨立志,在乡里见过,也一起吃过饭。”金旺说。不知道杨立志大新年的跑市里来给谢家拜年是啥意思。

“长沟乡的?”谢爷爷说。

“爷爷,你换不知道吧。上次在大坡村你差点出大事,不知怎么回事,市里得知这一事情,有人发话要追究事故责任。君平县一二把手都给叫到市里来等省里的意思,长沟乡的人压力更大,甚至大坡村和金旺也都担着不小压力,受了委屈的。”谢丽解释,谢爷爷自然明白。

“胡闹。”

“爷爷,不要生气,现在都这样,这种人多的是,不值得生气。”谢丽说。“这事不是我们的意思,君平县那边的人过来,老爸不好不见。”

陆倩倩将饭菜热好,谢丽上楼叫谢诚海和来客一起吃饭。张平志和杨立志第一次见谢丽,两双眼一下子挪不开,好在知道是在谢诚海副市长家里,这美得让人丢魂的女子是市长的千金,不敢有任何表露。站起身来要告退。谢诚海做出挽留的姿态,对张平志是不是留下来吃饭不太上心。

到楼下,总得跟谢爷爷打招呼,也得给谢老爷子拜年。不会立即就走,过来见老爷子,祝福老爷子安康长寿,万事大吉。

杨立志这时也跟在身边,却见金旺站在谢老爷子身旁,一时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等他们说过话,拜过年。金旺才说,“杨乡长好。”

第8节 第10章:修路竣工

第8节第10章:修路竣工

今年修路很紧,乡里对最先完工的村会有不小的奖励,这些奖励早在年前入秋公布了。大坡村修路不差多少,金德望在村里给大家说这事时,表示要拿到第一,得一些奖励,会分摊到每一户头上,对施工中表现突出的,也会给一定奖励。

以往都要等元宵节过了才可能做工,这年给金德望催着,过了初八这边就动工。余下来的工程任务不重,就是将已经开出毛坯的路基整理平,并把护路的栏杆做出来。要是抓紧,一个月后完全能够做完,不会影响各家春季农活。

金旺初六才从市里回来,他是青年突击队队长,出工自然要带头的。张平等人也希望尽早完工,才能脱身外出打工挣钱。

杨新华等乡镇干部在正月初六开始上班,初八正式上班了。今年市里和县里对上班抓得紧,对各乡镇村村通工作抓得紧,从初六起,市里有转移到督查人员在各出巡察。

到初八这天,杨新华、眼睛陈等人早早从镇上过来,比出工的村里人还早些。金旺在村口见到眼睛陈时,心里在想,大过年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把那婆娘约到县里快活?这两天,那婆娘的男人又出去打工了吧,空出身子来,够眼睛陈受的。

杨新华见到金旺,忙往前走几步,伸出双手握住,像是见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金旺,新年好啊。”那热情劲儿,让其他人看了都觉得奇怪。

杨新华浑没感觉到村里人奇怪的眼神,大大地夸了金旺一气,让金旺飘飘然变轻了。

到初十那天,杨立志乡长也早早到大坡村来,见到金旺后,同样热情地伸手相握,还把两包好烟塞在金旺手里。等人少时,杨立志悄声问到,“谢老爷子身体好吧。”听金旺说好,立即笑起来,说是谢老爷子好大家都好。

杨立志没有说其他的话,金旺心里明白,乡长这样子,他今后到乡里去要点项目不会有难度了。心里也很喜欢,给杨立志散烟,要帮他点上,杨立志推了一阵才让金旺帮点。

大坡村这边的工程任务轻,也没有多少安全负担,杨新华等人却不敢大意,对施工中的安全每天都会重复着。施工的进度比预期要快,到农历正月底基本完工,杨立志安排了压土机来新修的路基上反复压几天,只等着通车典礼了。

全乡的村村通工作还没有收尾,其他村有的连毛坯路基还没挖通,乡里对这一工作抓紧,想要在春耕之前将这一工程扫尾结束。大坡村这边是第一完工的村,张超、杨立志等乡里主要领导都到路上来看过。沿路走,村里干部到大坡下迎接,金旺也在迎候的人群里。

张富贵一直没有出来参与修路,得到乡政府电话通知后,却带着人到存钱来迎候。金德望不会跟他争这些,张富贵上回在村里发生的事,乡里一直没有处理也没有表态,依旧是村里的支书。张富贵肯出头露面,金德望无法压制他。

乡镇领导在张超的带领下往村里走,秘书自然会给张超等领导拍照,张富贵跟在张超身边。而杨立志却将金德望和金旺叫在身边,之间很容易看出不和。张超也不理会,对金德望等人在年前闹得僵,他自然不在乎。

张富贵想继续得到张超的支持,他的村支书地位不会变动,春耕之后,人们也会忘记年前的那些破事。再说,乡里书记支持他,村里谁敢跳出来闹?

杨立志见金旺还是那样客气。

知道金旺跟谢诚海一家高新的人不多,君平县也就张平志和杨立志,刘扬仕和胡翔宇虽知道金旺救人的事,但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张平志和杨立志见到金旺在谢家做客,也见到谢老爷子对他的呵护。谢诚海虽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回县里不会多嘴。

到村里欢庆,之后进行通路剪彩,炮竹声里锣鼓齐鸣,两头舞狮耍起来,搞得很热闹。仪式过后,村里自然要大办一次,宴请到村里来到干部领导。席间,杨立志代表乡政府给大坡村发奖金,大大的红包,交送到金德望手里。

金德望接过,表示了对领导的感谢后,转手交给村里会计张青诘。张富贵脸上很不好看,在村里按说是支书最大,做这些露脸的事也该贴出面才对,只是,修这条路他总共没到工地上五天,这时想要抢功杨立志不理会他。

张富贵脸上无光,站起来给张超敬酒,张超拍着他的肩膀,示意要他宽心。两人这些年利益往来不少,张超虽知道自己可能要离开长沟乡,但年前杨立志给叫到县里,结果是怎么定,县里还没有明确说法。如此一来,他张超有可能在长沟乡多呆一两年也不一定。只要张超在乡党委书记位子上,保住张富贵在村里的支书位子没有问题。

金德望也要给领导敬酒,长沟乡的一把手是张超,要敬酒不可能避开他。拿着碗和酒瓶到张超面前,要给张超先斟酒。张超也是用碗来喝的,见金德望过来,手捂住碗口不肯放开,不愿意接受金德望的敬酒。

杨立志在张超身边,见这情况也不好说什么,脸上的笑意很勉强。今天这种场面,张超这样做太明显,会让金德望以后在村里不好做工作,甚至,今后乡政府要到大坡村来做工作都会有阻力的。可张超是一把手,他也不好破局。

金德望跟张超僵持住,其他人不好在吃喝,张超见了,说,“金村长能力强,要敬酒就用碗敬一轮,全体喝过。酒席上没大小,一律平等。”

敬一轮,少说都要喝一斤多,这一轮下来,不用再吃酒席了。但张超摆出这样的招式来,金德望也没有退路,总不能敬酒没有敬出返身回走的道理。当下朗声应到,“好,书记怎么说,我自然该怎么做才对。”

这一天,金德望喝得吐了好几回。

金旺见张超这样欺负人,也拿着碗去给张超敬酒,他身后有好几个年轻人,只要张超接招,也够他喝的。走到张超身前,说,“书记说过酒席上没有尊卑,人人平等,我们后生小子自知套不上这话,来给书记敬一碗酒,表示心里的敬意。今后,大坡村还要请书记多关照才是。”金旺手快,一边说一边把张超的酒碗拿到身边,用身子挡住一些,免得张超抢回去。酒瓶瓶底朝上,瓶里的酒咕咕地往碗里流,张超见碗里的酒要满了,想抢回自己的碗又不好推开金旺。

斟满一碗,双手递给张超。这一碗酒差不多有半斤,放到张超面前,金旺才给自己的碗也倒满,端起碗说,“书记,我代表大坡村年轻人敬一碗,十足十的诚意。”说着碰了张超的碗,先一口干了。

张超酒量也大,只是这一碗酒喝下,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敬酒?很显然,村里还有村干没有上。肯定不会落下的,金旺这次敬酒也是有名目,修路中他带着青年突击队可是立了功的,不喝这碗酒,那是给大坡村青年一辈人多脸面。

张富贵见书记面露难色,站起来说,“书记,年轻人的心意书记领了一片,喝一口也就到位了。”是在帮张超解围,要是平时村里其他人也不敢乱说,但张超欺负人在前,金旺给自家叔叔找回脸面之举,村里年轻人自然要看张超的乐子。

“支书这话可是不听书记的指示,书记才说过,酒席上没有尊卑,只讲脸面豪气。金旺这碗酒是大坡村年轻人的脸面,支书你觉得书记要不要给?”金保站来说,显然带着怒气指责张富贵。年轻人对张富贵心里早就不满,有这样的籍口发作出来也不怕他今后会怎么样。金保这样说,其他年轻人也站起来,为金旺和金保撑场。

张富贵不好再说,张超也没有闲到大坡村有敢站出来的人,这时,脸挂不住。把那碗酒喝了,还故作大气地夸大坡村年轻人两句。金保等他说完,还没坐下,给张平打一眼色,两人要走过去再敬。

两人才起身,跟张超在一桌的龙桃玲站了起来,说,“书记这样看得起我们村的年轻人,让我这个妇女都妒忌了。我也得代表大坡村婆娘女人们给书记敬一碗。”妇女半边天,龙桃玲在村里也不是吃素的女人,张超把自己的碗拿在手里不肯给。龙桃玲合身过来跟张超揉着来抢碗,张超不好推搡,龙桃玲的力气比张超更大。不一会,将碗拿到手,自然有人递来酒瓶,也是满满一碗酒。

张富贵本来可以压一压村里的人,不要让领导太难看,但今天张超先发起斗争,村里人不一定肯听。只有闷声在一旁。

到后来张超也是醉倒,给张富贵让人扶家里去睡。

第9节 第11章:选举村干

第9节第11章:奄村干

长沟乡的人事变动不小,最开始时秘书吴平,给一个电话通知到县政府办上班,依旧是秘书,负责全县的宣传报道方面的工作。这对吴平说来是一个更大的平台,之前,在市报和省报发过不少稿子,只是稿子局限在长沟乡,力度未免弱了些。对县领导的宣传也少,如今到县政府办后,面对的是全县,视野开阔,也紧跟县里领导,对全县的宣传工作会有不小业绩,自身也会有更多的机会。

吴平先到县政府办报道后,再折回长沟乡来办理调离手续,这时,吴平的身份就不同了。吴平会做人,明白自己才离开长沟乡,对乡里领导尊敬有加,不会落人口实。再欢送宴席上,吴平给领导敬酒,也给昔日一起工作的敬酒,表示人走情感还在。

吴平离开的冲击里还没有散开,张超突然接到电话,给调离了长沟乡。张超心里虽有准备,但还是太突然。张超接到电话到县城见领导后,组织部方面走过场谈话,当场给了调令。限三天里到新单位报到。张超的新单位是物质局,物资局如今只有一个架子,即使一年三百六十天都不去单位也不会有人理会。

张超走得急,长沟乡没有书记接替,县里让杨立志暂时兼领党委书记职务,行使职权。这些变化跟年前的传言非常吻合,在长沟乡,杨立志的威信一天之内完全不同。

杨立志见县里没有直接任命他接替张超职位,知道县里还没有平衡好,不敢大意。跟张超交接中也态度和善,把之前所有的矛盾都按下去。彼此之间像是和睦共处的老战友、老同事一般。

等张超走后,乡里的工作重心还在村村通的工程上,到如今,不少的村子修路施工到了尾期。杨立志更不敢大意,担心要天亮了拉一泡屎、出了问题那可亏大了。对乡政府干部督促更紧,干部们也理解,只要出一点问题,杨立志的进步之路会给封死,换谁在这种时候,对下面的人都会要求更严些。

杨新华等人负责大坡村的村村通已经完成任务,不需要再住在村里,杨新华和小李觉得轻松了,而且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眼睛陈当然觉得可惜,今后要在见那婆娘胡闹一次要费周折多了。

上次张超跟大坡村闹的不愉快,有张富贵的因素在里面。如今张超调离,张富贵在村里像给打断脊骨的老狗一样,躲在家里不出门。大坡村是杨新华的工作点,村里有些事还没有理顺,再说,村里空缺的综治专干也要人来补上。

在镇上“小妹酒家”点好菜,才给杨立志打电话去,说了地方。杨新华此时跟杨立志之间的情感不一样了,两人算是一起落过难,邀杨立志出来吃饭,不像之前有顾虑。杨立志在办公室里忙,接到电话表示自己要先忙完才能过来。

小妹酒家在镇上算得一流餐馆,主要是菜式味道地道。比如,酒家里的腊肉全部是从村里收购的,而不是从县城采买那种急火熏制的,味道自然不一样。再比如,鸡和鸭,也都买村里饲养的,不要那种喂饲料的鸡鸭,味道纯正。乡政府和其他机关要招待领导或会餐,多选在小妹酒家来做。

杨新华很有耐心地等着,琢磨着杨立志要是上一步成为书记,自己也能够解决副科级了。乡政府里从普通干部到书记,按规则煎熬,要经历九道坎,每一道坎都是一小步。而每一小步都会有三五个人是在同等条件下进行竞争的,谁会胜出,自然要看谁让领导看好。

看好不看好,除了工作上有成绩、工作撒的开,领导这一关要走好。领导印象最是讲求机缘,杨新华之前一直机缘不够,和同时走上工作岗位的人相比,他的进步落在中下等。而工作上却没有比人差,也就是机缘不到。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跟杨立志的关系大大突破,想来,两三年间弄个实职副科不是难事了。

美滋滋的等人不会感觉时间慢,等杨立志到了,已经是下班时间过一个多小时。杨新华让上菜上酒,杨立志不说什么。喝过一杯,杨新华不会问杨立志怎么安排他的事情,这种事不需要说出来的,只要杨立志肯来吃饭喝酒,两人说话投机,工作上肯指点,那就足够了。

再斟满杯,杨新华不急着喝,说,“书记,大坡村的村干我想该调整了。”

“可不要乱叫。”杨立志笑着手对杨新华挥了挥,自然是对杨新华叫他书记表示不满。如今他说代执行书记职责,私下说说没事,给人听了会有议论点,反应到县里领导耳里,可能会让领导多心。

杨新华笑着说,“这不过是县里村村通工作还没有完成,人事上保守些,过一个月自然顺势落实下来。”杨立志也知道不成问题,大年后,张平志肯带着他到市里见领导,足说明一切。

“是该调整了,有没有方案?”杨立志不会纠结在他的官称上,跟杨新华也没有必要。

“老年村里推荐金旺做临时民事纠纷调解员,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金旺有很深的了解。人虽然年轻,处事却稳重老道,又有热心,村里对他都很敬服。”杨新华说,“修路前,书记点名让她担起村里青年突击队的大任,做得非常精彩。”

“确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杨立志说,他在谢家见到金旺这事是不会说的,哪怕杨新华面前也不会说,倒不是要防着杨新华,而是一种习惯。肚子里必须能够装下事,才可能胜任更高的职位,这也是一种修炼和素质。

一个领导者,不可能像婆婆碎嘴地念叨。

“大坡村综治专肯定能够胜任,锻炼几年,能够完全成长起来,独挡一面,带领全村致富奔械了。”杨新华说着看杨立志,想从头顶表情上看到更多的东西。

“完全可以,乡里也该这样,只要村里有能力的,我们扶持起来,今后村里工作会更有效果。年轻人可塑性更好,也更善于接受新知识、新观念、新技能。”杨立志的表情不变,但肯定的语气让杨新华得到他要得的东西。

“书记的眼光就是不一般,长沟乡未来两三年在经济上肯定会有大变化了。”

“你呀你。”杨立志手虚指着杨新华,脸上做出不耐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话,这几年,要不是张超固执干预,长沟乡开发项目早成规模了,哪会这目前这光景?”杨新华说得欢畅,“书记,大坡村那个张富贵很不对劲,不理事不说,胃口特别大,村里反应的人不少。修路期间,他作为村支书,总共到工地上没有三天。这样的人在村里占着茅坑不办事,对全乡下一步工作的开展完全是阻力。”

“是不是急了些?”杨立志知道张超在书记位置上,启用一批支持他的村里主干,这时东大坡村的主干,会不会让人误解他等不及了?

“在大坡村先试点,再说大坡村路修好了,不算急。”

“嗯。”杨立志应一声表示肯定,“先到村里做好群众工作,思想工作要做细,不能出任何问题。”

“村长人选定谁好?”这也是杨新华一直都判断不准的,杨立志之前没透出这方面的意思,他更加不敢做主。

杨新华带人到大坡村进行宣传,要村里先酝酿村干名单。这时候,还不能将张富贵排开在外,但张超走后,张富贵没有了上面领导的支持,在村里张氏一族也因为他跟张大发之间的事闹得分歧,少了一部分人的支持。再者,金德望虽说是金家一族的代表,可当上村长后,处理村里的事从没有偏袒哪一方的实例,反对的人相对减少。

张富贵心知肚明,村里奄不说乡政府会有什么意向,就完全凭村里推选,他也不可能胜过金德望。要是从支书给选下来,也没有脸在村干里。

杨新华个干部们在村里了解情况,先对之前的村干进行考评,再摸新一轮村干的提名名单。做摸底工作时,自然会提到一些人命来,征求村里人都意见。这类事情对杨新华等人说来有各自的一套工作方法,能够将乡政府的意图变成村里人的想法。

做过预备工作后,将全村的人集中在村部前晒场,杨立志等乡政府主要领导也到大坡村来,进行监督和坐镇。先将奄的人数、要求、职责都说清了,再让人给每一个村民发选票。金旺看着手里的票,见金保伸头过来看,笑着说,“帮我填?”

“你是秀才还是我是秀才?”

填好选票,村民们将票投放到盒子里,之后都散走了。金旺等一些在村里做事的留下来进行统计票数,这种奄的结果不会出现偏差。

金德望得票第一,金旺得票也不少,完全可以进村干之列。

第10节 第12章:美滋滋的村干

第10节第12章:美滋滋的村干

新一轮的村干变化不大,除了张富贵票少给选下之外,其他三人不变:金德望的票数远超在前,龙桃玲、张青诘票数也不少,说明他们在群众心目中还是不错的。另跳出来的是金旺和金保,金旺的票数居于第二,金保则在老末。

金旺肯定会上来,杨新华早将他定位在综治专干的位子上,金保之前没有印象,如今突然冒出来,对乡政府说来也正常。村干要五人,金旺一时不可能担当村长,金保更不可能。这让杨新华有些头痛,从龙桃玲和张青诘两人里选一个来当村长?

杨新华不会擅自做主。

乡里领导们回去后,大坡村人对村干的奄结果还在议论,村干中,目前龙桃玲和张青诘算是代表村里张氏一族,两人中要是有一个当了村长,张氏一族不会太吃亏。村里两大姓氏,之前是张姓占强,如今金德望出头了金家一族占优,大家也能够接受。金旺和金保在村里近期表现得不错,能够让人服。

领导临走时将金德望定为村支书,负责村里的所有工作,选出来的人,暂时按原来的职务分担村里工作。

张富贵虽说之前已经有准备,预料到自己会给选下来,但真给选下来后,一下子似乎老许多。在村里之前得罪不少人,也欺压过不少人,今后会不会拿他出气,可说不好。

张大发是比较开心的,见张富贵给选下来了,当惩叫好。村里人还没有散,张大发走到金旺身边,拍着他的背表示自己会支持他做好村里的工作。要金旺到他家去,两人喝一杯,聊聊。

金旺不会沾沾自喜,不会在大家面前表露出当了村干后高出一等的样子。何况,张大发婆娘李翠花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机会,想要金旺再修理她,享受那种给人弄得死去活来的滋味。只是金旺不肯让她找到机会而已。到张大发家里去喝酒,还不是摆明了去给她机会?

金德望把几个人集中到村部,金旺不觉得,金保很惶恐跟在金旺后面,不知道手该怎么放。金德望没有看他,龙桃玲和张青诘也不看他,金旺拍了拍金保,要他先镇定下来。

“把大伙招拢过来,有几句掏心的话要说说。”金德望说,“今天,村里把大家选出来,是村里人相信我们能够做好村里事,能够分清自己和村里的轻重。村里相信我们,我们只有把事情干好、干漂亮了,干得让人心服口服,才不辜负全村老少的信任。乡里还没有讨论我们的具体分工,说明领导们还要掂量。目前我们五个人,都还不算是村干,包括我也是一样,乡政府领导是不是要做调整,我们心里要有准备。”

之前有过这样的先例,选出来的人不是完全用起来,金德望知道这样的例子不少,担心金旺或金保万一给弄下去会受到打击。

“不管我们能不能当村干,心里都要有给全村老少做好事情的想法就够了。”金德望说,见金保神色有些紧张,继续说,“金旺、金保都年轻,能够得到村里这么多人信任,很了不得。我相信过几年,村里会以你们为主。”

“今天,要说的主要是这么一个事情得大家先用心去想。村里修通了致富之路,乡里有新的精神,在近两三年里,发展经济让每一个村都脱贫致富奔械。我们村要怎么脱贫,发展经济要走哪一条路才适合,这些天都要用心想。”

“有什么好主意提出来,大家商议。怎么开发,做什么样的项目,主要是要适合我们村,要做起来能够让各家真得到收益。村里的情况,我们每一个都清楚但有不是完全明白,有些优势可能就在我们眼下却总是看不到。我当了几年村长,心里有愧,没有让村里走向致富脱贫。从今往后,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要把这个艰巨的担子担起来。做好、做到全乡、全县第一。”

随后,金德望将几个人进行分工,让张青诘暂代村长之位。

回到家,见莲花嫂子屋里,抱着大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金旺说,“莲花嫂子,我爸和婶婶呢。”

“婆婆到镇上去卖鞋,叔叔大白天的哪肯留在家里,到地里看油菜了。”笑容不减,大头也不吵眼眨巴眨巴地看着金旺。

“嫂子有什么喜事,这样子开心。”

“能不开心吗,金旺如今是村长了。人大了有当了村干,今后有大好前程呢。嫂子哪能不开心?”

“当村干有什么好,累。”

“美吧,你。”莲花嫂子说,“村干在村里是要累点,你不见村干脸面比谁不大?哪回村里有酒席会少了村干?张富贵当支书把村里的婆娘都给日了,皇帝的日子不就这样嘛。”

“嫂子,他有没有占你便宜?”金旺见莲花嫂子说到张富贵在村里日婆娘时,眼里给他一个媚眼,当下故意作弄她。

“你当天不想啊,婆婆床边总藏着一把菜刀,一把剪刀,一把锥子,张富贵会不要命?他才不犯着摸到我家来,有的是婆娘张开腿等他呢。”莲花嫂子跟金旺说这些,没有什么遮掩的。金旺见她那样子,说,“嫂子,婶婶是不是肯过来,你问过她了?”

如今肖氏跟老爸虽说还是遮遮掩掩的,但村里人早看出端倪,议论一阵也不再说这事。只是,肖氏却怕人说嘴,总下不了这脸面。金旺不知道老爸跟肖氏怎么说,肖氏能够到家里来,把婚事办了才好稳当过日子。

“我哪敢问婆婆?家里有大头,婆婆也舍不下他。”大头从小弱智,莲花嫂子和肖氏也都给他牵绊着,其他男人都怕有大头这样的牵累,莲花嫂子即便想要再嫁人,也会让人嫌弃。

金旺知道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大头肯定会跟在莲花嫂子身边,肖氏搬过来跟老爸在一起,她也会牵挂着大头。而莲花嫂子不可能跟肖氏一起搬过来,留在老屋里也会给人欺负。

确实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金旺也头痛。估计老爸也劝说不了肖氏,两人继续这样私下往来,老爸总不能一直去爬他们家院墙。

大头朝着要吃奶,莲花嫂子的不小,如今早没有了奶水。大头睡前总会吮着才能安睡,大头要吵,莲花嫂子撩开衣襟把露出来,也不忌讳给金旺看。

如今天气转暖,屋外枝头早青翠了。屋里火塘有火更暖和。金旺看着莲花嫂子的,莲花嫂子说,“想不想摸摸?想摸就摸,谁让你是村干了。”

金旺不客气地伸手去摸捏,大头看他一眼,见不是抢自己那只,没有敌意。莲花嫂子给摸着,脸上的笑不变。等大头睡了,莲花嫂子说,“我放到你床上去?”

金旺知道她的意思,是希望他跟着去把她按在床上弄一番。之前弄过,今天再弄也没什么不好,何况,莲花嫂子也想有男人来日的。金旺却不想这样,之前是心里放着谢丽,对村里这些婆娘少了那份兴致。不想大年之前,谢丽成了自家姐姐,那种心思散去心里空落落的,对村里这些婆娘不那么难接受,年后还曾把陈美牵到外口草堆下闹过一回。见陈美还是没有长大,心里不免透着失望。

莲花嫂子不是一次暗示过自己,金旺都没有弄她,也是觉得肖氏跟老爸过来,这样做要给肖氏得知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欺负莲花嫂子和大头?这时,莲花嫂子说得很明白,金旺心里也在犹豫。她说自己成了村干,会由着自己的心思给日,这样的日子确实是美滋滋的,金旺却不想。

德望叔说过,做村干要给全村老少服务,自己换没正式成为村干,就学张富贵在村里日婆娘,今后还有心思为村里做事?

“我那床乱,放老爸那边吧。”金旺说,莲花嫂子眼里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整个人也少了些精神。金旺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

从家里出来,也没目的,不想跟莲花嫂子单独在家里让她伤神。想到是不是给市师范那边打电话去,新学期开学了,自己一直忘记要去市师范报名缴费,拖久了刘老师会为难的。村里目前最不方便的就是不通手机信号,按说村里的位子也高,跟镇上之间的阻隔不大,按张平的说法是镇上信号塔功率太小,无法覆盖过来。

心里虽有抱怨,但暂时无法改变,是不是在家里装一台电话,金旺还在犹豫。往村部走,到那里去打电话,先跟刘老师说一声,等村干的事情落实后,自己就到市师范去办这一期的手续。年后到谢家,谢爷爷对自己在市师范里读书很看重,再三交待一定要读好。

金旺心里明白,有了谢家,自己今后要考公务员不用担心给谁卡住,主要是自己有没有那水平。这条路给他看到畅通无阻的前景,读书自然有劲头了。

第11节 第13章:色 诱

第11节第13章:色诱

打通电话,刘老师得知是金旺的电话,也很高兴。金旺问好后,刘老师问他在家里的学习情况,让金旺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表示今后会安心把学习做上来。随后,说到这学期的缴费报名的事,刘老师却说他的费已经缴了。

却是谢丽到学校帮他缴的,金旺不知该说什么,跟刘老师说一会挂了电话。在给谢丽打去,谢丽说到爷爷在念叨他,要谢丽多盯着他的学习,不能因为在村里做农活忽视了学习。金旺忙答应下来,说等几天到市里,把谢丽给自己垫的学费还上。

谢丽说,学费是爷爷出的,要还你自己还给爷爷,看爷爷是不是舍得在你脑袋上敲出几个爆栗子来。金旺知道,自己给谢爷爷还钱,肯定不会收的,只好说自己拼命学习来报答爷爷的爱心。

之后说到油菜花,没多久油菜花要开了,到时金旺回到市里去接她来看花。

从村部出来,准备到后村去看看老爸,也帮一帮手。油菜长到今时没有多少可做的事,扯一扯杂草,将一些能够喂猪的杂草扯出来带回家可以喂猪,算是一举两得的事。这活不重,有些人家都懒得去做。

春耕还要一些时日才到,金旺家的田位置不错,离村边的小河近,大部分都能够灌溉。两块田稍高,真是天不下雨,也能够从下面抽水犁田插秧。这段时间还真没有多少活要做。

没走几步,见李翠花迎面走来。见到金旺后,李翠花脸上的笑就浓起来。说,“金旺,现在是村干了,见婶婶就躲,是不是?”

“哪有。我正要谢李婶帮我拉票呢。”

“要谢我?”李翠花说着把那鼓胀胀大的胸脯挺高了点,抖了下。这段时间李翠花在村里不敢乱说乱动,年前跟张富贵闹出的风波,让她成村里谈笑的主角,她自知没有意识,没事不出来乱晃,其他男人也怕给她招来霉气,不肯沾她的身。

如今,张富贵下台,金旺等人选到村干里,知道金旺这人有良心,做事不会狠毒。也觉得自己的春天到了,见到金旺那劲忍不住发作出来。

金旺嘿嘿地干笑两声,担心李翠花打蛇随竿儿上,不肯接她的话说。准备要错过走时,两人面对面,李翠花故意不侧身让。要让金旺碰在他身上。金旺站着不走,对李翠花这样的性子摸得准,当即掐住她的一块肉,“婶婶,过年日子开心,又大又肥了。”

“放手放手,亏我还跟人说金旺心善。你这是要把婶婶往死里掐呢,掐掉一块,让婶婶怎么见人?”随给金旺掐痛了,心里却是开心。眼眉儿飞舞着更透出劲。

“见人是用见呢?”金旺笑着回一句,手放开了。自己在村里当村干,得要李翠花这种泼劲十足的人帮叫好,其他人才肯听从,也会在背后说自己好。

“金旺是不是喜欢大?到婶婶家里去,让你摸够。”

“大发叔不在家?”金旺故意提到张大发。

“在家,他要我来请我们的村干到家里去说几句话呢。这不,婶婶是有任务在身的。金旺可得给婶婶脸面,到家里坐一坐,我们一起说说那地的事,你看成不成?”

上回是为调节张大发跟陈美家的争地问题,突然闹出了张大发捉奸的事,杨新华没有再提这事。如今,张富贵下台,村里的权力结构以及变了,风向也变了。李翠花不会再为贪那点地让金旺记恨在心,以后可要吃大亏的。

先张大发请他到家里去,金旺估计就是为那事的,本想等过些时候再提这事。李翠花说起来了,金旺说,“成,怎么不成?你们两家争地,只要不争了,我自然乐得见大家和睦相处。”

“那就请。”李翠花见金旺说话给了路走,做一个请的姿势。折身回去。

张大发在火塘边闷头抽烟,见金旺进来,站起来,说,“金旺来了,好。快坐、快坐。”

金旺笑着,“大发叔,今天不忙呢。”

“我忙啥,田里那些该长自己会长,不会看我脸子脾气长得快些的。”说着呵呵地笑。

“德宝大哥全村最勤快了,金旺,今年你们家的油菜长得最好了。”李翠花说。

“我爸是闲不住的人,闲多了不习惯,会闲出毛病来。”金旺应着,接过张大发递来的烟,却用火夹子夹了火给张大发点烟。张大发推却一下,见金旺执意,有些讨好似的点燃了烟,美美地吸一口,吸出些感觉来。

李翠花忙着去灶前烧火,春里各家不缺肉食,请金旺到家里来不要特地到镇上去割肉买菜,火塘上有腊肉。金旺见状忙说,“婶婶,不要忙,我在家里才吃过。我就和大发叔说几句话儿。”

“金旺,不管她。我们说我们的。”张大发有些意气,能够把金旺请到家里来说事,也算是一份荣耀。村里男人都这样,有客人来,婆娘到灶房忙活,男人陪着客人说话。

金旺不再说什么,跟张大发在火塘边抽烟说话,说着村里的一些事。虽说从市师范回来后一直在村里帮老爸做农活,却没有用心,更不去想村里该往哪风向发展,才能真正走到脱贫致富的路上去。

在农村,要填饱肚子不是难事,可要有经济收入却没有路子。一直都习惯从地里刨食,地里能长出来的不外乎就是庄稼,真不种庄稼了改做其他的,村里的人心不会踏实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很悬。

老爸在村头大坡上的地里种凉薯,每年的收益虽不多,可够养金旺读书。在村里算有经济进项的人家。可金旺知道,种凉薯辛苦不说,要是家家户户都种凉薯,将会贱卖各家都不会有收益,甚至还卖不出去。

跟张大发说起这些,张大发也没有想过这种事,家里的农活该忙就做,能偷懒躲在家里喝两口,醉迷糊了伸腿就睡。此时,说到村里的经济发展,两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李翠花很麻利,很快整了一桌菜来。菜也不多,但一大钵煮好的腊猪头肉,香气四散,油亮红艳的一碗辣椒末,让人看了食欲大起。

张大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装酒来,放在桌上,看着金旺,眼中的豪气让他很有些气概。金旺心里在笑,张大发再怎么做出豪气来,也就那回事。一瓶酒要是两人均分,张大发非溜到桌底不可。金旺自知,在村里自己喝酒不算厉害,主要是练的机会不多。但半瓶酒不会有事,今后在村里多有酒席可吃,酒量会不会像德望叔那般好,没有信心。

李翠花拿来两玻璃杯,见杯上有些印迹,拿到灶上重新清洗。金旺坐在桌边也淡然,在村里,村干往往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做工作的,他才上村干的位子今后可能是做综治专干这一行,处理的是村里各家之间的矛盾,必须要跟各家都走得勤,笑得欢,进行调解工作才会顺手,矛盾双方才会服你听你的。

各人一杯,一瓶酒倒出一大半来。金旺见李翠花不肯上桌,说,“李婶跟我见外呢,大发叔,我们都不是外人,做这些讲求就没有意思了,是不?”

李翠花才搬来凳子坐到桌边,“还要再做两个菜,大发先陪金旺慢慢喝着,不急,不急。”猪头肉切得厚,不腻,又香。李翠花说着给金旺夹好几片放在她碗里,“金旺尝尝,看腊得透不透。”

“这么多菜,不要再弄,多了也吃不了,放久味道会变的。李婶,拿杯子来一起喝两口。”

“你们爷们喝吧,不要理我。”李翠花此时很规矩,张大发面前自然会做好人。金旺虽说跟她胡闹过,后来却不肯再闹。

喝了酒,张大发长长地出一口气,“金旺,年轻就好啊。你这么年轻就是村干了,今后前程远大,叔叔今后可要靠你多照顾着。”

“大发叔说远了,一个村的,说什么照顾?你和李婶,今后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得上我,只管开口,一定会尽力去做好。”

说着话,张大发的酒意上来,有些迷糊了,还要喝,李翠花压住他的手,说,“先说正事。”张大发想起来,说他对不起金旺,之前听信了小人,才跟陈美家发生那些事,现在想通了,不会再跟村里人闹矛盾。

“好。”金旺说,拿起酒杯来跟张大发碰,“大发叔这么给我脸,对我好,心里记下了。我敬大发叔一杯。”张大发也豪气起来,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下。

两人把瓶里的酒分了,李翠花不在说张大发喝多喝少,她坐在桌边,偶尔给金旺夹菜,桌下却伸出腿,先碰着金旺的脚,踩在他小腿上。

见金旺没有反应,抬脚往他大腿上蹭,直伸到他腿间去。

金旺见她胆大,手放到桌下掐她一把。李翠花腿不肯收起,说,“男人喝酒起来,磨磨蹭蹭没有一点气概,才多少点酒呢。”要金旺跟张大发一口喝了。

张大发要是喝下这酒,肯定会醉倒,李翠花有什么心思,金旺心里明白。

第12节 第14章:大学生村主任

[海岸线文学网]现。两人到镇上,还没有到网吧去,却遇到了杨立志,坐着车要到县里去。见金旺后,停下车跟他说话。

得知金旺只是到镇上玩,杨立志约他到县城去走走。

金旺觉得去一趟也好。

第13节 第15章:彪悍女警安馨

第13节第15章:彪悍女警安馨

金保找籍口不肯跟着去县城,在杨立志这样的大领导面前,他无法安生。

金旺对金保这样不争气也无奈,答应了杨立志,不好改口,还是一起到县城去。

杨立志要到县政府办事,吃过中餐,要金旺自己先在县城里,说定时间和地点等,一起吃过晚饭后再回长沟乡。

君平县的建设无法跟市里比,几条主街两边的楼房都还是十几年前修建的,偶尔有一幢楼是拆过新修的,多了些气派,有了些新貌。

街道上人流也不密,金旺边走还在边想着村里要做什么用的项目进行开发,才是正确而有效的做法。从这街道看不到什么,也找不到兴旺发达的影子,让金旺觉得很失望,甚至对村里要搞经济开发、发展经济都没有了信心。

心里空空的,不好受。

有些后悔到县城来这一趟。

突然,见三四个人从前面乱冲过来,两个人跑在前,头发长长的,有一个还染了红色。知道这些人是街上的二流子,不是打架就是偷东西给人追。对偷东西的人,金旺心里恨这些人。上回村里的牛给偷了,到现在还没有结案,阿才家电牛还没有陪。眼看春耕要牛,阿才家只能跟别家借牛耕田了。金保家那牛的伤已经养好,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有劲耕作,还不知道。

几个人快要跑到他身前了,街上的人纷纷躲开让路,但躲开和冲跑的人还是要冲撞,见前面有个老人躲不及,给其他一个推倒在地。金旺恼火起来,他不喜欢惹事,却看不得年轻人这样。

不多想,等那个染红头发的跑到身边,金旺也装着躲不及,跟他撞在一处,两人都倒在地。另外三个人跑了十几步回头见红毛没有跟上,倒在地上跟人扭在一起。要回头来拖他,但后面追过来的人已经快追到身边了。

金旺装着紧张,之前很少打架,也不会打架。本力不算好,打架也不占强。只是,上回追偷牛贼,跟偷牛贼拼命对抗,心性上成熟很多,遇事不慌乱。那个红毛着急逃开,倒地后乱推金旺,金旺将他的手抓住,脚也勾住他的脚,忙乱了红毛没办法站起来再跑。

心里越急越燥,手脚就越没有准头,金旺也显得急躁。两人看起来像是无意中搅缠在一起。后面追着的人到了,一手揪住红毛,随即一脚踢出,踢在红毛的腰背上。红毛嗷的一声,想要爬起来摔开捉他的人逃走,又给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拖,站不住再次摔倒。

金旺站起来,把身上的灰扑打拍散,穿的是牛仔裤,不沾灰,拍打几下将灰拍落。故意不看那红毛,也不看谁跑来捉人。

等听到咔嚓一声轻响,转脸看红毛双手给铐子铐了。金旺才看到抓红毛的是一个女警。

女警脸色红彤彤的,可能是追人跑远才这样子,喘着粗气,好看的鼻头一下一下地鼓胀。女警很干练的样子,不过脸色明显地有着恨意。这脸看着很熟悉,一下子没有想到会是谁。女警也不看金旺,而是看着跑远的另外三个。见没法再追上,恨恨地拉着手里的铐子,一带,红毛没有注意,重心不稳偏身倒地。

女警在后面腿上踹了下,吼道,“想给我装死?看我不踩死你。”

“警察打人了”红毛叫喊起来,但声音不敢放开,只是想这样吓一下女警,免得她再动手。

谁知他一喊,女警跟着在他腿上踹起来,虽不是狠力死踹,力度也不小。女警边踹边骂,“说我打人,警察不打人,怎么抓得到你们这些人?就是要把你们打怕了,才会规规矩矩做人。警察打人是在执行任务,你记住了没有。”

边说边踹,说着踹起来更有劲,红毛忙讨饶,说不敢了,再不敢了。

金旺在旁边想起来这女老虎是谁,扭头要走开,免得见到这恶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

“站住,往哪里走。”女警厉声叫道,声音虽好听,听在金旺耳里有一股冷气,心里想,真是多事了。装着不知道,还要走。

“叫你呢,还在装,信不信我连你一起铐起来。”女警又说。金旺知道自己再走,弄不好真给抓起来才叫冤枉。面前这女人在他印象里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母老虎,先要知道是她在追人,自己早躲开了。

“你是说我?”金旺一副无辜的样子。周围有几个人在看热闹,金旺见围桌的人都不肯给他说句话。

“当然是你。走,跟我一起到局里去。不要以为我不认识你。”女警安馨说,脸黑着,彪悍的样子蛮吓人的。

周围的人都没有看到最初金旺和红毛倒地的情景,以为金旺是红毛的同伙,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也在警惕着金旺是不是要逃跑。

“你敢逃,信不信我一枪打断你的腿。”安馨这句骂出来,金旺心里叫苦不已,苦着脸跟在安馨身后。

进到县公安局,县局大门口有讯问室。其他警员见金旺跟红毛一起带进来,自然认为他是红毛一伙的。虽没有对他动手教训,旁边一个年轻警员走过来手抓住金旺的手,力度不小。

“干什么。”金旺说。

“到公安局了还不老实,是不是要我教你怎么做?”那人加大了手力,金旺感到痛,也知道不是这人的问题,关键在安馨这个母老虎身上。

“我记得你叫安馨,你再这样我会跟陈局长说的。”上次在长沟乡政府见安馨和陈局,陈局态度比较好,还说到县城来随时可找他帮忙的,如今他手下的人这样对他,不知道会不会帮自己。

“记得我又如何?”安馨把红毛放到凳子上,脚踢了下红毛让他坐好,这样子跟平时在电影电视里见到港片警察带人进警局里样子差不多。安馨说着,对抓金旺的人做了个表情,他们之间肯定有暗号,那人不在抓住金旺。

“这两个人我自己来处理。”安馨说。

金旺不知道警员抓人回局里是怎么讯问的,能不能一个人单独问,安馨这个母老虎只怕不管那些规矩的。那人稍犹豫走出去,将房门带上。

安馨不看红毛,却看着金旺。“说吧。”

金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巧合遇上了这事,要不是见红毛推倒那老人,他才不理会谁逃跑谁抓人,也不想在县城里惹出事,今后来县里给人报复。

“快说,是不是要我上手段?”安馨气鼓鼓地盯着金旺。

“我?今天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旺分辨说。

“姓名。”安馨说着拉开抽屉,将一本记录本丢在桌上,像是要准备记录。金旺知道,自己真在上面写了名字,那是不是算记录在案有了案底?今后那不是再也不能清白了?

“你知道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找陈局。”

“到这里找谁都不行,姓名!”安馨手拍在桌上,倒是把红毛吓一跳。

“你想好自己在做什么,我今天只是在街上走,他把我撞倒了。又没有犯事,你记下来是什么意思?”

金旺见安馨胡搅蛮缠,是要报复上次在长沟乡政府办公室里自己惹她,这女人真是狠毒。心里又惊又怒,大声说出这话,警告安馨不要乱来。在公安局里留下案底可不是什么好事,今后自己还想要靠公务员,政审会不会因为这给卡下来?

红毛见金旺声音不小,看向他也是又怒又惊,要不是给这个人拦住撞倒,他也可能逃走,哪会给这个心狠手毒的女警抓到铐进局子来?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到局子里还敢冲警官吼,胆子真大。看着有些幸灾乐祸,自己如今不能收拾他,有这狠婆娘收拾他也开心。

安馨见红毛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和金旺,也不说话,伸手快速地一巴掌扇在红毛后脑勺上。红毛没戏到会是他挨打,正待转头看,安馨再一巴掌打去,红毛嗷的一声低头下去。

“到哪里了你还不清楚,是不是有热闹看?给我老实点。”

给红毛这一打岔,安馨打了两巴掌,怒气消了些。还是转来对金旺说,“姓名。”只是声音低了点,不像开始又脆又生,火气劲足。

“怎么要问我姓名,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金旺见安馨声音小些,他也不敢大声,怕再把这女老虎惹毛了。那次在长沟乡办公室里,不过是看了她鼓鼓的胸脯,又看不到,看她鼓鼓的,也给包得厚厚的。这样看有什么吃亏?偏生她像是吃了很大亏,像自然强上来她一样对自己发态度。后来,知道陈局对自己很和善,偏偏要多看她几眼,谁知道记仇这样深。

“这是一个大案子,查一年半了,你以为小事情。”安馨看着金旺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第14节 第16章:假钞大案

第14节第16章:假钞大案

“我说过了,我只是在街上给他碰倒的路人,跟案子有什么关系?”金旺听说是大案子,心里更觉冤枉,撞到安馨这女老虎手里,不会将自己弄进案子里去吧。平时也听人说公安的有人会这样子栽赃在人的头上,“我要打个电话,找人来证明我是无辜的。”

“现在知道怕了?要打电话可以,先做了笔录吧。姓名——”安馨还是纠缠着要问他姓名,金旺遇上这不跟他将道理的人,真想往墙上撞,又后悔自己怎么想着要下城来,又后悔先前捉弄这红毛,要不哪会跟自己相干。

“我要打电话”金旺觉得要先找杨立志来给自己证明,或者找陈局来。陈局不一定记得自己,但杨立志不会丢下自己不理的。实在不行,给谢丽姐打电话,肯定能让自己回去。

“姓名”安馨不肯让步,见金旺不配合,在桌上敲了敲。似乎在威胁又像是在提醒。

“你”金旺看着安馨,见她坐在办公桌后,坐得挺直,胸脯高耸,那高点像要挂在桌沿。这情景要不是在公安局里,金旺心思肯定会乱想,这时看了看不敢盯着不动。却还是给安馨捕捉到他那神情,脸色黑一分,坐的姿态稍做调整头往前面稍扑,让那高耸的胸脯不那么刺眼。而安馨的脸微微发红,不知是怒还是羞。

金旺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急忙往后退一点,怕这疯女人一脚踹来。

“姓名——”安馨的声调果然提高了,金旺不知道要不要先回答。

这时,办公室门给敲响,随即又人推开门进来。安馨像要对进来的人发飙,但见到进来的人后低头看着桌上的记录本。

金旺转头看谁进来,见到来人心里一喜,但不敢先说话,不知道陈副局长还记不记得自己。领导说过的话不可太当真,陈局在长沟乡说过要自己随时可找他,会不会说过就忘记?

陈局进来,没有看金旺而是看着安馨,走到办公桌边把记录本拿起来看,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不禁多看安馨一眼。

“他不肯说。”安馨说着看向金旺。

陈局才看过来,见金旺时有些奇怪。金旺见陈局看他,说,“陈局长,我是长沟乡大坡村的金旺。”

“我记得,怎么回事?”陈局看向安馨,不知道金旺怎么会卷进这案子里。

“陈局长,这案子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怎么回事?”陈局对金旺有所了解,也不相信金旺会参与这样的案子。

“我给他做笔录,他始终不肯配合。”安馨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隐瞒下来,做笔录其实没什么的,但起先她不解释,金旺对这些程序也不知,以为记录后会有不好案底。

“我来吧,你带这个人到楼上去。”陈局要安馨带着红毛走。

安馨腕了金旺一眼,不甘愿地站起来,带红毛出去。

“金旺,说说是怎么回事?”陈局说。

“你们这个女老虎,进来一直在问我姓名。我说了今天到县里是来玩的,跟那个死红毛没有半点关系,她就是不信。我都冤枉死了。”

“那你怎么会跟他们到局里来?”陈局还是笑着,有案子在,却没有跟金旺说之前的情谊。

金旺将自己怎么到县城,在街上怎么跟红毛撞在一起,两人倒成一堆,红毛没法逃跑给安馨追到铐了起来,之后,安馨将他也带进局里来。

“这么说这个案子多少跟你有关系的,今天能够抓住那个红头发的,不就是你的功劳?”陈局很快听出金旺话里的意思,“先前问你姓名,可能你不明白。但凡涉及到案子的人,到局里来都会做一个笔录,这不是犯案才会记录的。目击者、旁证、对案子参与并立功的人,我们都会做一个笔录,放进档案里,今后审案可能会用上,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金旺才知道,安馨是故意在整自己,故意不说清楚让自己以为是要栽赃在自己身上。“明白、明白,陈局,领导的水平就是高。”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陈局笑着说,“今天抓住的那个人,是我们近一年多一直在查毒假钞案,涉及到金额达,人员多,不仅是在外面县里,市里和其他地方都牵扯着他们。具体的还要进一步侦察。不过,今天这几个人都逃不掉,抓住这一个,你也有功劳呢。”

“功劳就免了。”金旺可不想让那些人记住自己,也不想跟那女老虎多打交道。

“这个案子牵连很大,上面给的奖励不小,你确定不要这功劳?当时是你主动扑倒那个红头发,还是巧合撞上的,对案子都一样,对你却不一样了。想好再说。”陈局笑着说,“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偷牛案,我们说过有奖励的,到现在还没有兑现,心里有想法?”

金旺心里肯定有想法,人抓住了,阿才家的牛还没有赔,金保家的牛也没有个说法,更不要说奖励了。那次抓了偷牛贼,陈局到乡里说得很好听的,金旺再听这话确实心里毛毛地拿不准。在陈局面前自然不会坏人脸面,说,“陈局是好领导。”

“信得过我,就说说今天的情况吧。”陈局把笔录本摆好,准备记录。一般说来,陈局这样的领导不会亲自来做这些具体的事情,何况,抓住一个红毛,接下来患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金旺之前就立了功,这一次也有功劳。

金旺把自己下城来到过程简单说了,又说了在街上见到人乱跑,一个老人给红毛推倒。后来两人撞在一起倒地,安馨追过来把红头发给铐了。踢人打人的事情,金旺不说,安馨虽故意要整他但警员抓人不动手哪会抓到人?安馨对红毛动手打打、踢踢金旺认为是她的权力。

陈局不再问金旺是不是有意扑倒红头发,笔录之后,让金旺看过,要他在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说,“金旺,这个案子以后可能还要劳你大驾到局里来做证呢。”

“应该的,我是一个守法群众,肯定支持公安局抓贼。”

“放心,不会让你跟那些人见面,对证人我们会有必要的保护。”陈局说。

“那就好。”

“金旺,要不到我们战线来吧。我看你行,有正义感、有热血、不怕事,很适合到公安战线来。”

“干警?”金旺听陈局说,心里动起来。作为干警那可是国家正式干部,比村干强多了。腰间撇一把枪,可威风呢。

“目前只能是临时工。”陈局说。

金旺不由地失望,临时工想要转正那是难又难的事情,这些事,德望叔曾跟自己说得透。也是在激励自己把考公务员的事认真对待,说到各行业的临时工。不会直接跟陈局拒绝,说,“我回去问问老爸,他记挂我呢,要不是老爸记挂这不肯让我出村,早两年打工挣钱去了。”

陈局有工作要忙,让一个警员陪金旺去吃饭,金旺推辞了。杨立志办完事会过来跟他汇合,吃过饭后回长沟乡。陈局不再客套,说来要金旺下次找他,忙去了。

出公安局,心里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纠结,这个女老虎故意整人,陈局虽人好,他不会不知道安馨安的是什么心吧,可他却不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看她外表像是很不错的,谁知心狠着。以前觉得她没有谢丽漂亮迷人,今天再看到她,觉得除了外貌要差那么一点点,更主要的是那个脾气,谁受得了?今后嫁给谁,谁会倒霉的。

到约定的地方等杨立志和杨新华,他们很快过来,但杨立志说在县城还有事情要办,晚上不能回乡里。问金旺能不能住一晚再走。

金旺当然不会先走,杨立志快当长沟乡书记了,今后自己在村里当村干、考公务员都要得到杨立志的帮忙才行,哪会错过这样加强关系的机会?用杨新华手机给德望叔家打电话回去,告诉老爸医生,免得他担心。

吃饭时,稍微喝了点酒。杨立志要求见领导,陪领导办事,不能多喝。杨新华也不会多喝,杨立志走之前要杨新华带金旺出去玩玩,之后回宾馆里住。不用等他。

杨新华对县城熟悉,知道那些地方有名堂。连镇上都有那些店子,县城自然也有。金旺在村里也听说过,县城里洗头店、按摩店、洗脚店的妹子又嫩又白,不像镇上那两三家里的女人都是三十多岁的,臭又老,没有情趣。

但镇上的店子金旺都没进去过,听出杨立志的意思是要杨新华带他见识见识,心里不免咚咚跳得厉害。

不是没有上过女人,但那种地方的女人却真没见过,不知道到店子后要怎么说。却不能直接问杨新华,倒不是怕他笑自己,杨新华是乡镇干部,那种事怎么会挂在口头上?

到时在见机行事得了。

第15节 第17章:从按摩店里出来撞见安馨

第15节第17章:从按摩店里出来撞见安馨

县城夜后的街道,有路灯,一些店子还装了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很好看。主街道路灯亮堂,走在街道上,能够看到人脸上的毛孔和雀斑。小街巷子则三四十米一盏灯,还不亮,人走着除非对面碰上,要不都认不出来。

吃过饭,喝了点酒,杨新华和金旺各夹着一支烟在街上走,先看看来来往往的人,不急着直接往店子里去。金旺心里七七八八的,说不出那味道。知道要去那种店子,心里期待着,主要还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也许见识下县城里那种女人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又白又嫩又热情。

心里没有想要尝新鲜的意思,几天前,李翠花都那样了,金旺也没有动手,不是怕张大发醒酒看到他做坏事。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经历过来后没有那好奇心。当然,对新鲜的女人兴致缺更大,也更大胆。在公安局里,看着安馨那高高的胸脯,腿间那东西就有些胀,要不是知道女老虎惹不得,只怕会盯着她胸脯看过够。

一支烟抽完,已经走一长段街,杨新华突然说,“金旺,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怎么样?”

金旺不知道怎么说,杨新华驻村时间长,修路期间一直跟金旺他们在一起,平时开口说话没少说到女人的事。也说过洗头店的笑话,这不算什么奇怪话题。

“我听杨主任的。”金旺耍一个巧,不肯自己说出去不去。这次到县城来,吃、喝、住都是杨立志负责花销,自然要听杨新华的安排。

杨新华见他这样,嘿嘿地笑,拍了拍金旺的肩,说,“敢不敢去?有没有尝过女人的鲜?”金旺不接这招,装着没听见。

杨新华自然不会总搅在这样的话题里,随后从主街道岔开,往小街道穿插。金旺不熟悉,跟在杨新华身边,街道昏暗,人少,稍远处有些店子门口有灯光,也是昏暗的。心想这种地方确实适合开这样的店子,想去的人也不怕给人见到。

走一段,见间隔有店子里暗红的灯光,门口的帘子也是绯红的,金旺明白,这就是那种店子了,跟镇上那些店有相同处。走到一家名叫“夜梦蝶休闲中心”的店子前,杨新华站住了,这一家跟其他稍有不同,店面稍高,楼也不小。店招牌做得不小,不想其他那些店只是开着半扇门,从门边走过可看到里面躺在沙发上的两三个女人。

杨新华说,“走。”当先往前走。门口也有一两个人往里钻,金旺没有什么怕的。进到大门里,见一个大堂,前台后站着两三个女子,穿着相同的服装。大堂里有些气派,墙上挂着各种消费价码,也有穿得少,甚至露着的女人画像。

“两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靠过来,跟杨新华说话。杨新华看着金旺,笑着说,“洗头、洗脚、按摩、推油,还是全套?你自己选。”金旺不知道这些项目里是不是有女人做那种事,他到店子里来,主要是想看看,今后会村里听他们说,才知道谁吹牛谁真弄过。当然,要是女人脱光光给他看看、摸摸,又不要花钱,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种便宜当然要占的。

这么多项目是不是有不同的弄法?金旺不知道要怎么选才好。但觉得全套肯定要钱不少,今天跟着到县城来玩,让杨立志和杨新华花了不少钱,总不能再多花他们的钱,今后这个人情大了可不好还。又不好问杨新华选什么,金旺闭着嘴不肯说话。

女子在杨新华身边介绍,金旺也听不懂,心里不安,也明白第一次到这地方来只有多看多记,今后再来自然熟悉。杨新华说,“先选一个,有感觉再做其他的也行啊。”

“那就洗脚。”金旺不知道洗脚跟洗头哪个更直接些。

立即有人要金旺跟着往楼上走,见杨新华身边也是一个年轻轻的女子一起走。金旺觉得自己身边这女子要黑一点,胸脯也平,只不过,穿着店里统一的服装有种味道。上楼后,有个换鞋的地方,之后是红地毯铺着,让金旺有更多的新奇。

女子带着他走,虽是第一次到,金旺也不显得什么都不懂。进到一个房间里,杨新华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知钻哪里去。房间里有像沙发那样的椅子,女子要他坐到上面,之后,她到卫生间里去,听着哗哗哗的水响,金旺以为女子要先洗身子。心里有些焦躁,要是那女人真光溜溜地走出来,自己该怎么办?扑上去,还是拍拍走人?真要走,那也得摸一把再走,要不亏大了。

等见女子出来,两手端着一个木盆,金旺心里很是失望。

木盆不大,跟家里用的不同,要高些。女子将木盆放在金旺身前,金旺见木盆里不少水,有热气。女子往水里加了些东西,手搅合一阵,弄个小矮凳子做下,把金旺的脚拿起来,脱光了鞋袜放进水里。问他水温是不是过热。

金旺见洗脚是这么回事,心里不免大为失望。这跟他所想的样子完全不同。但心里悬着的劲头又放松下来,不用再患得患失地不安生。脚放进木盆里,女子用毛巾盖住,站起来走到金旺身边,让金旺看着心又悬起来。女子让他躺下,在他肩膀、手臂、头部捏拿起来,确实是很舒服很有滋味,像古时地主老财在家里有丫鬟侍候一样。

等女子蹲下来,在他身前按揉腿的脚,把脚放在怀里。金旺坐的沙发要高,有很好的视角能够看到女子胸前鼓起的和中间的沟。面前这女子有些瘦,沟不深,但给弄得很紧。金旺觉得这样弄跟他在村里砍柴时在坡上捆柴一样,扎得紧。

他的脚放在胸口都没怎么感觉到的软弹,让金旺很失望,甚至有些灰心。觉得这样子还不如跟李翠花胡闹有意思。女子不在意金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等她的手在金旺大腿上捏揉时,金旺那热血还是给击发出来,那东西鼓翘起来了。

因为女子的手指甲在那腿跟边捏着,幸好没有碰着那东西。金旺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洗脚有这样的手法。这里除了自己坐着的沙发,没有床,要不金旺肯定会将女子拉住按在身下先日过再说。

等一切做完,女子问金旺是不是要休息一会,金旺不知道她说的休息是在沙发躺着睡,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做那些事。但经过这些情节后,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想着跟杨新华回宾馆才自在。站起来对女子说,我走了。

到大厅,没有见杨新华。大厅有人进出,那大又显得豪华的大沙发金旺想到上面坐坐,又怕给前台的女人们笑自己。不好在大厅站着等,金旺想自己还是先到外面走走,不走远,过一会再回来。

外面的街道昏暗,金旺从大厅往外走,看街外更看不清,才到街上突然听到一声冷哼,随后给人骂,“流氓。”这声音让金旺浑身打一个冷颤。

“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真是流氓胚子。死流氓。”安馨在店子外守候,本来是要看一个跟案子有点关系的人,却不料见金旺从这种店子里出来,心里大为不忿,忍不住骂起来。骂了后怒火更大,要抓住金旺的手。

金旺没防这女老虎不仅多管闲事骂人不说,手一下子给她抓住,心里急起来。要是给她抓住,安自己一个耍流氓的罪名,回村里可说不清了。心里一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推,要把安馨推开自己才好跑。

却不料手推出去恰恰按在安馨身前那两团处,软软的、弹弹的,金旺也不分辨自己是不是推错地方了。要想将另一只手挣脱,才能跑。安馨没有料到金旺会反抗,平时抓贼抓罪犯,习惯了用学来的几招擒拿手,抓住对方的手后随即往身后扭按。

安馨不是要擒拿金旺,说不清怎么要把他的手抓住。这时,给金旺的手按推在自己胸脯上,被对方耍了流氓,心里怒极。抓金旺的手顺势使出擒拿招数动作,一手将他的手臂扭向后,另一手压向关节要将金旺按到地上在把他铐起来,才出这口怨愤之气。

金旺见安馨动作激烈,心里更慌,用力对抗着安馨的按压动作,另一只手往后乱抓。一下子抓住安馨的腿,用力地拉。两人都站立不稳,一起倒在街面上。金旺接这倒地的瞬间,用力挣脱给抓住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安馨的大腿并用头顶住她的腹部,用肩帮忙压住她。

安馨没想金旺会耍更大的流氓,不仅摸她,搂她大腿,还把她压在地上。这时,给金旺压住心里羞愤不甘,手紧紧抓住金旺的衣不肯放,想着要将他抓紧局里去,好好收拾一次才解气。

两人扭打在一处,好在街道里昏暗,也没有人经过看见。

第16节 第18章:你流氓,死流氓

第16节第18章:你流氓,死流氓

扭打起来,安馨个子不小,力气也不小。可她先机失去,给金旺压在下面。金旺力气不比她弱,心里又急又怕,不敢有丝毫大意。知道要给安馨挣脱了,肯定会将他抓起来铐了。这夜里还能不能见到陈局?再说,自己从店子里出来,给她认定是到耍流氓,见到陈局也说不清,谁相信他没有在里面日过女人?

只有这时跑脱了,相信这女老虎追不上他,明天她再找来,一口咬定没有到店子也没有人给她证明的。金旺要挣脱跑走,安馨却要抓住他不让逃开。扭在一起很激烈,对抗很强。扭闹一阵,两人都气息不均,喘着,随后更激烈的抓扭跟挣脱。

“死流氓,还想逃跑吗。”安馨摸准金旺的意思,冲他叫骂起来。声音有些大,金旺担心店里的人或街上的人听了会过来,要见他按压住一个女人还不得十足十地变成了当街耍流氓?不想让她大声说话,金旺的手又跟安馨的手扭扯在一起,无法脱开。心急之际,便用嘴去堵住她的嘴。

堵住了,安馨急得要哭,自己的初吻难道就这样丢掉?张嘴咬住金旺的唇,金旺觉察到痛,忙偏头歪过,脸自然在她的脸上滚着,接触更加亲密。

“死”安馨厉声叫起来,但才有声音又给金旺的嘴合上来盖住,呜呜呜地发不出声音。

这算不算是第二次亲吻了?安馨急着要摆脱,但金旺处在高度紧张高度防范的状态下,几乎安馨有任何动作,都能够及时地采取相应行动来对抗。小时候在村里长大,贴身闹扭那是必然经历的过程,这些技巧早在六岁之前就形成了技能的。在实践中形成的技能,比起安馨训练的技能不差,对抗起来完全能够抵住。

金旺不敢大意全力防范,安馨心急之下,技能发挥不出来,这让金旺占了优势。

尽管占了优势,但他想脱离战场却做不到,安馨哪肯让他离开逃走?今晚丢失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是初吻、二吻,自己的也给男人摸了,大腿也给他抱搂了,身子也给他压了。说不得,要治他一个罪才甘心。

这样的对峙很消耗体力的,两人喘着粗气,又都在找机会要以绝对优势来制住对方。嘴激烈的是嘴,金旺怕给咬住,又怕她叫喊,不停地放开和盖上,连安馨要说话都不能了。只要有声音,他就会盖过去嘴压嘴地。

而身体的对抗也很强,金旺的双腿跟安馨的腿盘搅在一起,像藤蔓一样,不这样搅在一处金旺担心控制不了她。交缠在一起,又用力,身体逐渐的摩擦不小,金旺感觉到自己那里跟安馨腿间的柔软处碰在一起,一下子挺硬起来,顶得她那里更实在。安馨也体会到了,心里更加破骂流氓,但却骂不出口来,也挣脱不开。

再一轮激烈的对抗。

体力都消耗了,没有了力气。金旺感觉到安馨似乎平静下来,慢慢试着放开她的嘴,毕竟要说话把事情说开了才能解决问题,这样唱时间扭打在这里,总会有人走过来见到的,对自己很不利。

见安馨没有要骂的意思,金旺稍放心,说,“我不想这样子,你不要骂我流氓,我不是故意的。”

“臭流氓、死流氓。”安馨在心里哭,都把人家这样了,还说不是在耍流氓不是故意,谁会信?

“会有人过来的。”金旺突然想到,自己怕给人见到,她就不怕给人见到这个样子?反正自己是男人,不吃亏,流氓就流氓,真要给抓起来,再找陈局放自己,陈局不肯,要杨新华找杨立志找县长,总会有办法的。

安馨本来准备骂人,听他说有人要过来,一下子想到这个样子给人看到,自己还有脸面见人?在局里也呆不下,更别说今后还要执行任务抓贼了。

“还不放开我。”安馨也急起来,又恨又担心又怕。

“放开你可以,你不准抓人,不准打人、不准说我是流氓。”

“妄想。”安馨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自己给他欺负成这样没地方说,总得抓他进局里去收拾一顿出气才行,要不出这一口气,今后自己日子怎么过?

金旺手脚一紧,示意自己不肯放开她。

“你”安馨更急了,条件不可能接受,但他对自己的威胁却是更严重的后果,给人看到这样子,局里的人会笑话死她,而那些平时想占自己便宜的人不少,给他们知道了不知会说成多难听的话来。

“不准抓人,不准打人、不准说我是流氓。”金旺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条件。

安馨知道这人真不是男人,要是男人哪会这样欺负她了还说出这些话来?但没有办法,遇上流氓只有用计。“好,我答应了。”说得有些轻巧,答应得也快。

“想骗我呢。”金旺再次各处用力,好在注意力转移了,抵在安馨腿间的柔软处不在硬挺。

“我说真话,你放开我,你自己走。说话算话。我发誓。”安馨这次说得很有诚意,听着也觉得可信。

“真的?”金旺说着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脚放开一只,安馨没有借机动。

“真的,我在执行任务呢,不会跟你闹了。”安馨说,想到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但心里哪还以任务为重,只要脱开了,肯定会让这死流氓、臭流氓脱一层皮才甘心。

虽说信不过这女老虎,也知道两人终究要放开,给人看到对女老虎不利,对自己又有什么好?给人看见,自己对她耍流氓的事就板上钉钉了。没人看到,她说自己耍流氓,还会说自己怎么样摸她,亲她的嘴?谅她也说不出口来。

想通这点,金旺试着放开她,安馨见臭流氓放开自己,心里虽急着要抓他,但这流氓身手不错,又敢下死力。可不能这样让他有机会重新闹到无法开解的扭缠局面。等他站起来要逃走,他真敢逃走?

金旺站起来,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只是,警惕性不敢放松。怕女老虎偷袭自己,一旦站起来,转头就想怕。

“你再跑试试看,看我会不会一枪打段你的流氓腿。”金旺听到背后冷冰冰的声音,大叫糟糕。就知道这女老虎心狠着,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站着不动,慢慢转身来,见安馨已经站立起来,将身上的灰尘拍掉。心里在想,拍掉好,灰尘拍掉了自己不承认对她耍过流氓,谁来证明?

“死流氓、臭流氓,有本事你再跑。”安馨骂着伸手去摸腰间的手铐,金旺见识过她的手段,白天铐了红毛后,踢红毛一点都不惜力的。自己要给她铐了,那可有得罪受。她再说自己耍流氓,也分辨不开。

“谁耍流氓了?谁见我耍流氓了,你说耍流氓就耍流氓啊,谁信呢。”金旺说得急,把这女老虎激怒起来,谅她不敢真开枪。也用这话提醒她,刚才那些事情她要自己说出去,自己不怕给人知道的。

“你”安馨果然怕给人知道,心里怒极,冲过来要踢他。但腿才踢起来,却给金旺捞住。两人此时都没有力气,安馨踢腿慢悠悠地没有力度,自然容易给抓住。

捞着她的腿,金旺不想放,两人的姿势很不好看,安馨手里拿着枪和铐子,两手都不得空,不敢真拿枪对着他,万一走火打死人可不得了。想着用手里的铐子挥打过去,金旺早有防备,将她的腿抬高一点,让她砸不到又站不稳。

“你再闹我把你再按到地上。”

“你敢流氓,死流氓、臭流氓”

“你看我敢不敢。”金旺说着手在她大腿上摸一下,直接往她腿间核心处摸去。安馨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哪想他真的这样耍流氓了,可怎么办?安馨没有办法,心里怒极但给摸扶的大腿热辣辣地有些异样的舒服感觉。这感觉让安馨心里更哭,自己怎么会这样?

金旺也是在虚张声势,知道这样子对这个女老虎,等过了这回她还不知会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来整自己。见安馨不说话,放下她的腿,看着她。手做一个抓咪咪的动作来。安馨不知道他会不会扑上来耍流氓,心里怕,手忙护在身前,金旺嘻嘻地笑着转身跑开。

跑几步,见女老虎没有反应立即加速跑进黑暗处,免得她知道自己住哪里,找上门来可麻烦。

安馨见金旺转眼跑掉,心里又怒又急,偏偏两腿迈不开去追。其实,心里也明白,就算追上了这小流氓,还不是自己吃亏?除非先把他铐了,不能反抗,才会由着自己来收拾他。

想到今晚亏大了,真是欲哭无泪,还不没地方去诉苦。这些事说给别人听,那不是让人笑话?

先把这深仇大恨记在心上,有机会整得他死去活来,才知道本姑奶奶的厉害。

第17节 第19章:有项目当然要

第17节第19章:有项目当然要

不敢再回店子去,也知道女老虎不可能再留在店子前等自己撞上去。杨新华出来不见自己,会不会四处找?估计他会问前台,自然知道自己出来了。

想到先前秦国那女老虎,有按过她胸口、压她在街上,自己那东西还顶过她那里。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却又是在偶然的情况下一一地做过了,无怪乎女老虎要吃下自己的恶样子,吃亏不小了。记得第一次在长沟乡时,不过是看了看她,当时觉得这女人虽长得不错,跟心目中的谢丽还是有点差距的。却不料就为看她两眼,让她对自己记恨了。

这次得罪得太狠,也不知她会不会想不开提着枪直接冲到大坡村去抓自己?女人一旦想不开,患有失眠做不出来?

金旺很担心,对先前亲她到这时还没感觉出滋味来,只觉得嘴巴有点腻腻地,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回到宾馆,见杨立志和杨新华都没有回来,要宾馆的人帮开了门。躺在床上看电视,还是神不守舍的,不知道要怎么来应对女老虎接下来的招。要不,自己跟张平到外面去打工?

这个不是不可以。只是老爸会不会同意?才选当了村干,德望叔肯定不准自己走,谢爷爷也不准自己走吧。要是他们问起来,怎么解释才行?显然不能说到店子,然后跟女老虎的冲突,这些事都不能说。

女老虎也不会说,不敢说,那自己要不要威胁她,告诉她只要敢对自己下手,就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不过,这样是不是太猥琐了点?不像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想不清楚,浑身都烦躁起阿里,随即向到女老虎脾气虽暴躁,身子里还真有货。那对不比李翠花那臭婆娘的小,跟谢丽有一拼吧。不过,想到谢丽如今是自己的姐,忙不想她了。女老虎的腿绷得紧紧的,好有弹性。也翘,腰儿又弯又小搂着真是有滋有味的。嘴巴也香,亲过几次,这时感觉到有点甜。

想着这事,浑身燥热,腿间那东西不由地竖立起来,把裤裆顶得老高。忙起来到浴室里去冲澡,怕杨新华回来见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躺在被窝里,看着电视,心里还在兴奋。杨新华突然开门,见金旺在房间里,说,“怎么偷偷摸摸先回来了,害得我四处找。”

“杨主任,我以为你先走了,出来到街上转转,才行到你肯定会等我的。不可能先走。但快转到宾馆了,也懒得再回去。那街有点黑,怪吓人的。”

杨新华也不以为然,金旺随口说,她也不会就信。只是,两人回来后不会再聊到店子的事,这种事只能做,可不能乱说。

杨新华说,“饿不饿?等书记回来我们再去宵夜,吃烧烤。”

“我随便了。”金旺口说随便,心里还是不想出去,怕给安馨在街上再遇上,有杨新华在身边,他做不出先前那种泼皮无赖的动作来,也不敢乱说威吓女老虎了。给她逮着,说不定会给带到公安局去,或者她自己不出面,让人抓他也不难。

在杨新华面前,不敢表露出来。不是怕杨新华笑话自己,弄出这些事情来,杨新华也无法解决。

杨立志回来很晚,都过了十二点。敲门进来,见两人还在看电视聊天。杨立志说,“都换没睡呢。”

“还早。”杨新华说,领导不回来哪好先睡。杨立志是在隔壁单人间,杨新华和金旺是在双人间。之前说过,等领导回来要去宵夜的,现在夜深了也不知道杨立志还有没有精神去宵夜。杨新华不好提出来,金旺更不会提。

“要不要去宵夜?”宾馆不会管客人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睡。杨立志说,看他的兴致还不错,杨新华说,“也不饿,金旺你呢。”

“我也不饿。”金旺说,他是跟着来玩的,不好主动提什么要求。

金旺的意见不重要,但杨立志没有忽略他,说,“金旺这样年轻,跨过门槛就能再吃三大碗呢,走出去宵夜去。”

杨新华当即起来,领导兴致高,他哪能拖后腿?金旺也翻身下床,到这时候了,女老虎不可能还在街上找他。

县城里的宵夜摊点通常要弄到临晨,摊点也散,不些就在街边。牵一个大灯,摆几张简易桌就是一个摊点。一般都是三五个摊点在一起,这样有点规模,客人才肯过来,也能够留淄人。

出门沿街走,金旺不熟悉,但杨立志等人却熟悉地方。走到一处,有几个人在吃喝,杨新华问了声老板,说是保证风味。杨立志到桌边坐下,老板过来给了杯子、盘碗等,杨新华负责点吃的,要了牛肉串、脆骨、鸡翅,给金旺点了个大鸡腿,再来一件破。

东西还要烤,金旺给杨立志和杨新华倒水,递给两人。杨立志也不说什么,杨新华看着杨立志知道领导心里有事,说,“书记,是不是有好事?”

杨立志说,“也算是吧。县里有一个帮农项目,来了一笔资金,量不大,我找县长说过,应该不会少我们的。”

“好好好,书记就是不同。”杨新华说,有些夸张,金旺不知道长沟乡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杨立志能够在县长那里弄到款子,不论多少,总是他的能耐。“我们长沟乡多就没有给县里看在眼下了,书记才上来,县里不再是后娘了。是什么项目?”

杨立志今晚有这样的兴头,也是基于这,杨新华自然知道话要怎么说才会让领导开心。

“农田养鱼的资金,据说是在农田挖坑养鱼,又可蓄积雨水。具体是怎么做,有县里的技术员来进行指导。弄到项目资金,我们只管落实到村里。”杨立志说,这些项目在领导口中直说资金,不会理会技术上的作。

“是好事啊。”杨新华说,看向金旺。资金弄到手,自然会分到各村去。量不大,也不可能每一个村都有,也不可能各村选几家人来做,通常会放在一些村里,今后县里或市里要检查落实情况,也便于统计和实地检查。

金旺知道杨新华的意思,杨立志故意说出来,自然是不怕金旺提出来。笑着说,“书记,要是不影响书记的工作安排,我想大坡村是不是很适合做这样的项目?杨主任经常到我们村的后村,那一大片田,确实适合养鱼。不怕水涝天旱,能够有保障收获的。”

“大坡村自然适合,”杨立志说,“金旺开口了,不适合也会适合的,是不是?不过,等会要多喝几杯酒。”

“金旺,今晚陪书记喝好、喝开心了,今后有什么项目都不会少你们大坡村的。”杨新华也笑着说。

杨立志对金旺的态度,他也是感觉得到的,春节前后有很大的变化,杨新华不知书记是不是因为自己位子升上去,得到县里主要领导看好才这样,还是因为其他的。村村通修路金旺表现得好,大坡村也争气,但都不足以改变书记对金旺有这般态度的。

“肯定要敬书记酒,杨主任也非常关心我们村,我也要敬你几杯才对。”金旺说。跟乡政府领导在一起,喝酒是必须的。喝好了,今后什么事情都好办。金旺心里明白,杨立志在市里见过自己到谢爷爷家,知道自己跟谢家的关系,才会这样对自己的。自己对他也要做到过的尊敬,要互相给脸,才会关系更好。

喝完一件破,不再要了,散光人都有了酒意,回宾馆里睡觉。

第二天醒来,金旺跟杨立志两人一起到县农业局,将项目的事情落实下来。长沟乡拿到这项目,资金不多,每一户给一笔钱来建鱼池。整个乡里仅分到一千口鱼池的资金,技术指导要等乡镇落实好鱼池数,才会派人下来。

今后跟农业局的联系,长沟乡可直接联系,村里也可到农业局来找人去。一般是乡镇那边准备好,农业局统一在两三天里进行全部指导。发送资料技术卡、咨询电话,也会到实地指导几家人修建鱼池。

联系上了,不在县里多呆。长沟乡弄到一千口鱼池,数量不算少。但对整个乡里来说,肯定分配中有问题。一些村自然拿不到的。

回长沟乡的路上,杨立志表示了,让大坡村先定下数目来,之后再分给其他村。

金旺也不敢多保证,这种事情到村里说,或许有些人还不愿意做。毕竟要在禾田一端挖出一个小池子来,要一定的功夫和劳力,养鱼也不一定都能够有收成。村里爱养鱼的有好些家,只是,作为项目来做,他们会不会愿意?

在杨立志面前没有先夸口,金旺觉得先落实好,免得自己和乡镇都弄得被动,今后一些工作不好开展。

第18节 第20章:争

第18节第20章:争

在镇上,要杨立志给他一天的时间先落实了村里具体的数目,杨立志看他这样认真,也挺高兴的。说好第二天下午到镇上来报数目,乡里才好将其他鱼池分下去。

金旺在镇上先给德望叔打电话,说了这事,要德望叔先在村里布置进行统计。

等金旺回到村里,村干们记者在村部。事情虽知道大体怎么一回事,村里没有在农田里建过鱼池,也没有人见过是怎么做的,跟村里人也说不清。金旺手里有几份资料,资料上有实物图片,看着图片也容易给村里人说清楚。

把图片给德望叔,金旺在路上想过,以前,家里的农田就曾养过鱼,每年的收益不算多,至少解决了吃鱼的问题,过年时不要买鱼,不就是一项收入?再说,每年收割稻谷时,大多农田都要放干水,养鱼问题就出来了。这时节鱼不大个,加上卖鱼的人多,价钱上不去。要是把鱼喂养到冬天,或隔年喂养,鱼的个头会长大很多。相比池塘喂养的鱼,农田里的鱼价格要贵三分之一,特别是放在过年期间去卖,价格是平时的一倍以上。有了鱼池,能够解决不少问题,养鱼的收益必然也会提升上来。

一家人只要多出一百斤鱼,收入会增加近千元,全村统一起来,人均收入也会提高不少。或许这项目不能让人富起来,提高收入却是能够达到。心里在盘算,自己家里要几口鱼池?还得看老爸的意思。

村里人会怎么看这个事,金旺还拿不准。

村主任是早上回村的,不知道到县城是不是找到什么启发。进来见村主任宁路远没有那份欢喜的笑,金旺也不在意。村里对这事的态度,还在于村里的人。只要能给村里人带来收益,才不管谁高兴不高兴。

“金旺,你把情况说说,说详细点。”金德望手里的资料递给宁路远,让他看。村主任是村官,也是乡政府的人。在村里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金德望不想让这种尴尬放大,影响到村里的工作推动。

龙桃玲和张青诘对这项目更想知道具体细节,才好掂量自家要不要做。上面给钱推广这样的事情,想来都该有便宜做。不说其他,项目里提供材料费用,这些东西到手后,怎么用乡政府也不一定会查清楚。东西多了,不就可用在其他地方了?

金旺把自己所知说出来,全乡有一千口鱼池的事他没有泄底,杨立志等领导在乡里会怎么平衡,那是他们的事情。按金旺想,项目方到哪一个村,村里多少要有所表示,泄了底子,杨立志他们做工作就被动。

金德望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说,“都明白了吧,金旺,村里能够争取多少,书记有没有透露点出来?”

“我怎么好问?德望叔,跟书记强说那得支书去,或是村主任去才适合呢。”金旺不想把功劳都抓在手里,村里先一天得知信息,在这事上非常有利,已经是他的功劳了。得让德望叔在这样的事情上露一手,才当选支书,总要做出让村里人看到的事。

金德望看向宁路远,宁路远见金旺将支书和村主任推让出来,脸色好了些,看着金德望说,“支书,我对村里还不熟,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工作。”

“这事时间太紧,好在金旺争取到一天的时间,我们下午到晚上分头到各家说这事,晚饭后争取把数据拿到手。再跟乡政府汇报这边的情况,我估计乡里的数额有限,乡政府也要平衡各村,不可能让我们村占太多便宜。汇报后,再回村跟各家落实好。这样才能保证村里跟乡里对接得上。”金德望说。

“好,我们立即分头行动。只是资料少了些,能不能把村里各家的家主通知到村部来统一讲这事?”宁路远说。这事肯定得跟各家说清楚,挖田头鱼池要功夫,有些田可能不适合,有些人家可能懒得做,宣传时要把一些细节特别是涉及到收益情况说清楚,才能够眷统计出全村的数据。

“这样也好。主任先把资料看通,还是由你来讲会讲得更明白。”宁路远是大学生,文化知识比其他人高多了。

“支书,是不是你现在到镇上去见杨书记?这样更有把握。”张青诘说,他负责村里的账目,对村里的支出更熟悉,也知道村里和乡政府领导、干部之间的那种种背后关系。金旺虽说带来这样一个消息,大坡村比其他村先得到信息,占了先机。可乡政府要怎么运作,村里会不会占强,还要看村干的能耐。金德望到镇上去见到杨立志,接下来该做什么,金德望心里肯定有数。

也不是张青诘信不过金旺,他对金旺和杨立志之间的关系不清楚。

金旺不说话,知道张青诘这样想说对的,其他村要是先听到什么信息,也会第一去找杨立志吃饭喝酒,该送东西会立即表示的。

“支书到镇上去做什么?我觉得先拿到数据,再找杨书记争取,更牢靠。”宁路远担心金德望走了,留下来的村干威信不足,万一在家里把事情办砸了,他的过错就大了。目前他这个村主任确实没有多少威信,说出的话想要人听他的,估计难。

“村里的事不急,还是先见杨书记才是当紧的。”张青诘坚持自己的看法,龙桃玲也表示该这样。他们都是老村干了,之前张富贵一直都这样做,而张超在乡里做一把手时这一招很灵。

金德望没有急着表态,看了看金旺。金旺心里有底,杨立志肯定会给大坡村最大程度的照顾,当然,要不要表示村里的诚意,那是另一回事。

“按宁主任说的办吧。”金德望说。

张青诘当即在大喇叭里喊话,要各家家主到村部来,有紧急的事要传达,谁家不来人,可没有后悔药的。没有具体说什么事,这样才能让各家积极点。

金德望暗示金旺到外面去,金旺也要回家一趟,跟老爸商量这事怎么做,要多少鱼池。两人出村部,金德望说,“杨书记是什么意思?”

“我想,书记不会卡我们村的数目,不过,这边紧一点,杨书记他们的工作好做些。叔,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心里有数了。”

回到家里跟老爸说,金德宝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说,“金旺,我们家三块水田都可以修鱼池,那两块干田大些,有鱼池到打谷时,把鱼放到下面水田来,能够多养些鱼呢,这是好事。”

“肖婶婶家呢。”金旺说,父子俩心里都明白肖氏一家跟他们家的关系,只是,两人都回避着这话题。金旺突然说出来,让金德宝不知该怎么说。

“爸,肖婶婶家的田我看至少可修两口鱼池,那些太小的田就没有必要了,修了也养不了鱼的,是不是?”

“是这样。肖氏怎么想还得问过她。”

“爸,这点主意还拿不下?”金旺笑笑地看着老爸,村里拿主意的各家是男人居多,少数一些家是女人拿主意,比如李翠花在家里强过张大发。

老爸去肖氏家,她们家的田土不多,稻田都不大,只有两块稍好些。肖氏也不注重稻田,她做布鞋的收入不少,能够养家。

金旺在家里等,村里大喇叭在喊,肖氏肯定也听到了,老爸过去不外乎是在献殷勤,这样的消息先告知一声,决定时才好盘算。

估计老爸和肖氏都会到村部去,金旺在家里做一会也去村部。在村里,统计这种数据很顺利,上面虽会给钱修鱼池,村里先说明了项目资金不是直接给钱,而给修鱼池的材料和运费,出工还得自己做。有些人家自然不愿,宁路远和金德望两人分别落实了每一家的数目,再核对清楚,这样不会记错。

到镇上去找杨立志汇报,金德望要金旺一起跟他去见书记,知道金旺出面说不准会有更好的结果。可宁路远也准备去镇上,给杨立志汇报,今后他在村里的工作、表现、业绩和村官的考核,都会归口在乡里,杨立志这个书记的态度非常重要。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失。

“宁主任要去镇上?那这给数据你直接找书记说说,争取能够全部拿到。我们在村里的工作才更好做。”金德望说,见宁路远想去见杨立志,不便再坚持。金旺不想争这些事,要不,之前不会推给村干一起来做这工作。

宁路远心里有些担心,他在县里也有点点门路,只是杨立志会不会照看他?但又觉得自己比起金旺来要强多了,不论是在村里的职务还是文化水平,又或者是在县里的关系,跟乡政府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比金旺差。

想了想,也就应下来。

第19节 第21章:碰 壁

第19节第21章:碰壁

如今从村里走镇上路宽着,快步走,半小时就到。

宁路远一路上盘算着见到杨立志这位准乡党委书记该说哪些话,怎么样才能将自己和大坡村的利益更大化。不知道全乡有多少鱼池指标,村里总计要建的鱼池数量将近三百口,宁路远心里拿不准,不知道乡里会给多少。

但可以初步算一算,假设每一个村两百的数量,全乡总共就有二千二。大坡村在全乡各村中算是中等村,一百多户人家,有些大村子则有近三百户。这样平均算,对大坡村说来量是往大处计算的。全乡得要三千多总量,大坡村村有可能拿到这些鱼池。

可能性不大了。

如今,每年都会有一些项目资金从省里分下来,分到县里本来就不多,能有几十万算很大的项目了。建鱼池这样的不是大项目,经济效益也不会多高,不可能有很多资金下来。宁路远在到大坡村之前多少做了些工作,了解过这些扶贫、农技扶持等方面的情况。

大坡村报上来的数据可能会给压缩一部分,那么回村具体落实必然要做一定的工作,才能够让上面给的数据跟村里各家的数据吻合起来。毕竟,自己要落实到各家,要有账册、要签名生效的。

金旺一家就报上五口鱼池,宁路远觉得作为一个村干,这样做太不应该。当然,要是乡里压缩宁路远觉得第一就得先将金旺家数目压下来。

建鱼池的消息说金旺得到的不假,可不能太贪心,连基本的脸面都不顾了。宁路远觉得金旺做得太过份,要不是他在村里还没有扎根,威信还没有上来,对金旺家这样做,肯定要劝止的。村干更要有村干的觉悟,不能因为自己是村干,什么好处都搂进自己家去。

村干之间不能显出有矛盾,宁路远忍着没有当面说金旺,已经觉得难受了。

到镇上,乡政府新楼宁路远也熟悉,这段时间来,主要就在村里和乡政府两头跑。作为村官,要熟悉村里的家家户户,更要熟悉乡政府的大小领导。

村官不比村干,村干不干了自有归处。村官要是三年后得不到上面的肯定,合约终止,这三年的努力就会白费。由村官转为干部据说不难,但也有不少例子告诉这些村官们,他们的前景是有阻力的,要跟上面领导处理好关系。

宁路远在县里有不错的关系,虽然不是县里大领导,他叔叔宁全在县财政局当副局长,手里的实权不小,跟县里的主要领导也有着很紧密的关系。要不是这样,今年聘任的村官并不多,哪轮得上他挤进来。宁路远中学之前在小村,中学后到县城读书,如今,他们家也搬进县城居住。招村官对他这样的没有硬关系是进不了的。

叔叔这层关系,杨立志是不是知道,宁路远也不清楚。按说叔叔会跟杨立志见过面吃过饭,书记对他这个村官自然会给一定照顾的。

此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不过,乡政府干部的上班下班没有明显的界限,不像机关那样准时。村里的人来办事,哪会在乎你是上班、下班。只要找人,干部们也是,只要找到人可以办到事情大多会帮你办,不让你多走一趟,但到下午要找到办事干部却不容易。

杨立志也忙,建鱼池的项目隔天会部署到各村里,回乡政府后跟杨新华一起琢磨这事。总计一千口鱼池的量无法均分,得安排在几个村,这样便于管理也容易看到效益。大坡村之外,跟杨立志亲近的干部和平时听话的村也不是少数,这些人都得表示到位,今后有什么工作才会顺利推进。

利益均沾,工作才好推进。

宁路远到办公大楼直接找书记,杨立志不在办公室。想问问其他人,又有些犹豫。想到先找到杨新华也是一样往综治办去,综治办里面只有一个人,宁路远不认识,问了那人杨新华在哪里可找到,那人说杨新华出去有一阵子了,此时不知是不是去县城。

宁路远记有杨新华和杨立志等人的电话,他自己没有手机,这时候找不到人,唯有先打手机联系上后,见面再说其他的事。

不敢在综治办给杨新华打电话,一是怕综治办那人听到电话内容,更担心杨新华会多心,以为他追到办公室里多少有督查杨新华不在岗位上的意思。杨新华要是在忙工作还好,要是在哪里喝酒吃饭,或有在打牌,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效果完全不同,容易造成误会。

这些事情,宁路远在上班之前,给叔叔宁全耳提面命,教他怎么做人做事。

到镇上公用电话给杨新华打去,不敢直接打杨立志的电话。杨新华见有电话,以为是金旺到镇上,他跟杨立志在一起,之外,还有给工会主席刘明新、副乡长唐小明。一起在镇上讨论鱼池项目的部署问题。

杨新华说,“哪位?金旺吗。”

“我是大坡村宁路远,杨主任好。”宁路远忙报了家门。

“宁主任啊,你好。”杨新华没想到是宁路远到镇上来,而不是金旺过来。不好给杨立志拿主意,但宁路远到镇上来到意图心里明白,看着杨立志说,“大坡村宁路远。”

杨立志没有及时地回应,杨新华明白他的意思,对宁路远说,“宁主任有什么事,你说。”

“杨主任,我想请问知道不知道杨书记在哪里,我想当面跟书记汇报大坡村鱼池的工作。”杨新华知道鱼池的事,宁路远直接点明这事。

有刘新民和唐小明在,杨新华不直接跟杨立志说出来,但对他做了个表情,杨立志知道宁路远到镇上来是为鱼池的事。当下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再给杨新华一个暗示。

杨新华站起来走到店外,站在街上跟宁路远说电话。“宁主任,书记在忙呢。”没有多说,杨立志分明是不想见宁路远这个村主任,杨新华自然不会多说。

宁路远也很敏感,估计杨新华真跟书记在一起,从两人的通话中也能察觉到,只是,杨新华却不肯说,甚至明显地回绝见面。他自然不甘心,说,“杨主任帮帮忙,能不能请你给书记说一句话,就打搅书记五分钟要不,我直接给书记打电话,你看是不是适合?”

宁路远的态度很端正,杨新华还没有具体的位子,在综治办里不过是资历较老,如今跟在杨立志身边有可能提拔。宁路远能有这样的态度,按说杨新华不会不给脸面的。今后大坡村的工作开展,也要宁路远在村里配合做。只是,杨新华很清楚鱼池项目的过程,领导对宁路远到来态度也是暧昧不明的,这种不明杨新华自然知道是要让金旺出面来做这事。

他不会直接跟宁路远说透,“宁主任,要不,你等等再找书记?”

宁路远听出来杨新华的意思,说,“好吧,谢谢杨主任。”对杨新华不肯帮忙,心里虽有火气但不敢表露出来,杨立志可能真在忙,要不不可能不见他的。之前金旺说过,下午要大坡村交数据的,哪会忘记?要不,就是金旺理解错了领导的意思。

想到这,不免对金旺有更多的不信任。杨立志凭什么对金旺透露乡政府的大事?至少在商定工作之前,不会轻易说给金旺这么个年轻小子得知的。要是金德望支书先探到信息,那还不离谱,德望支书跟书记的关系很深。

宁路远在镇上小街走一会,心里毛糙。给村里打电话去,金德望听后觉得不对劲,杨立志不可能出尔反尔,他不是那样的人。张青诘和龙桃玲要金德望去镇上,有些事情要先走动走动,村里该怎么表示还得怎么表示。

金德望当即到镇上,跟宁路远碰头后,听说了情况。金德望再给杨新华打电话去,约他一起吃饭,要杨新华帮传句话,说是大坡村安排了饭,请书记过来。杨新华在电话里笑笑,说先请示过来的再回复。

杨立志等人没有回绝大坡村的盛情,在小妹酒家定了一包间。杨新华说来他们有那几个人,宁路远和金德望在一起,觉得自己先就该这样请领导出来吃饭,之后再谈工作上的事才对。而自己却先说了要汇报工作,难免给领导误会自己的诚意。

先点了主菜,金德望清楚杨立志的喜好,其他配菜等领导们到了后各自再点。宁路远心里不平衡,觉得自己第一次出马失利,关键还是手里给有权、没有花钱的底气。领导跑得这样的项目资金,哪有不话成本的,分配到村里,自然要有所回报才对。

自己也不是想不到,只是村里的钱都归金德望掌握着,自己要花销得他签名,还要有证明人等手续,心里自然没有底气。

杨立志等人很快过来,有饭吃不会拒绝。过来却只见金德望和宁路远两人,心里不喜,脸上淡漠,对宁路远的好态度视若不见。

第20节 第22章:脸大如盆

第20节第22章:脸大如盆

坐下后,乡政府的领导很好排位子,大家心里有数,坐下去是按顺次的。金德望跟杨立志关系好几年了,不在意那些细节。

宁路远到大坡村当村主任走的是县里领导的门路,跟杨立志也有接触,但在工作上正式的接触还是第一回,心里紧张。又有先前杨新华的拒绝,小心谨慎。见领导坐下了,忙递烟,把腰杆放低、笑容挂在脸上。

宁路远的叔叔不可能跟长沟乡的领导都招呼过,刘明新和唐小明都不熟悉他,对村官表现出来的敬意,能够很平静地接受。杨新华虽说才是主任科员,对宁路远的底细熟知,也不在意。宁路远叔叔搭上县里领导的高枝,但他本身才是副科级,要不是在财政局副局长的位子上,副科级干部在全县总计有一两百人,比起一般人来要高一层次,但在乡镇系列里副科不算什么。

金德望跟领导们相处熟悉,对两人的态度领导们有着明显的区别。感觉到领导们的态度,宁路远心里虽然不平,不敢有任何表露。

喝了三杯酒,宁路远才从学校里毕业的大学生,社会经验有限,特别是喝酒没有经历过阵仗,才三杯酒就有些酒意了。金德望还在给领导们敬酒,宁路远也得跟着敬,杨立志等人不说什么,喝酒也不做什么表示。

金德望借加菜的机会跟杨立志到包间外,提到村里的鱼池数量,具体的单子在宁路远手里。杨立志见金德望提了这事后,从腰包里掏出东西来,当下两手压住,“德望支书,你跟我来这一套就见外了。”

金德望不是第一次跟金德望打交道处理问题,知道分寸,也知道杨立志不是贪心的人,但他到县里去跑项目同样要花费的。金德望说,“书记是怕我嘴不严,还是对大坡村有看法”说着,要把意思做到位。

“德望支书,话我不重复说,你要真这样弄,大坡村就等下一批指标吧。”杨立志像有些生气,让金德望也弄不懂事怎么回事。回到酒席上,杨立志不在提着个话题,直到酒足饭饱。金德望见情况不对,也无从下手。宁路远酒劲很足,但还是勉强能够清醒,知道今天的事要处理不好,回去无法跟村里群众交差。

宁路远后半场都没喝酒,领导们说话也不理他,不敢直接跟杨立志说,宁路远拉了拉金德望的手。金德望也有点醉,不知是没有领会还是怎么的,宁路远见他不表示,要是等领导们离开了更无法提起这事。

“支书,是不是请领导们放松放松?”宁路远壮着胆子说。

“今天先这样了,主席,你看呢。”杨立志说,要刘明新来决定可他先表示这样了,刘明新还会怎么说?乡政府里的工会主席虽也是正科级,但手里的权力很微妙,完全是看党委书记放多少权给他,刘明新心里清楚得很,今后要转变自己在乡政府里的地位,不再跟以前在张超时代那样,得完全看杨立志的意思做事,等得到杨立志的认可后,才会有自己的地位。

“我们听党的。”刘明新很会说话,其他人都笑起来。

领导们去意已决,宁路远心里更慌。在杨立志等人面前不好直接说,金德望也没有表示,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来之前还信心满满,这时连连碰壁,才知道办事难,想来主要还是要怪金旺,没来由歪传了乡里的精神,才使他和金德望都丢脸。

在出门时金德望拉了下杨新华的手,杨新华落在后面,跟金德望走在一起。宁路远见了,忙凑到身边,总要得知具体情况,接下来才好做工作。为村里要这个鱼池项目资金,还不至于动用叔叔出面来跟杨立志打招呼。宁路远想自己来处理这事,跟乡政府领导之间的工作处理,最好是不动用叔叔才对。

金德望见宁路远凑过来,也明白他的心思,说话没有压住声音,“杨主任,鱼池项目的事书记有什么精神?”

杨新华看了看金德望,没有直接说,他也不知道杨立志为什么会这样,对大坡村的村主任和支书不太搭理,在金旺面前却说得很直白。金旺跟书记有什么私下的往来?当然,杨立志在大年前后明显不同的政治地位,是因为金旺救过一个人有关。再具体一些的事情,杨新华也不知道。

这事该不该说?

之前,杨立志说过要给大坡村一天的时间,等大坡村的数目定下来,才会在全乡进行布置鱼池项目的工作,今天的讨论一直没有涉及具体数目,肯定是在等大坡村的数据汇报,只是,宁路远来报数据领导却不肯见他?

杨新华转念想到这事的根子,说,“德望支书,我说一句不一定有用的话。”

“杨主任跟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还要指教。大坡村不会忘本的。”金德望说。

“这可说远了,大坡村、德望支书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杨新华说,杨立志可表现出姿态来,他却不能,“怎么没见金旺一起来?”

“本来要金旺一起过来的,只是他家里有事耽搁一下,等会会来见领导的。”金德望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对大坡村说来,谁能够办好这事都一样。杨立志做出这番姿态来,只是为金旺,让金德望心里有不小的震动。

在旁边的宁路远听了杨新华的话,一开始还想不到,却见金德望跟杨新华之间分开了些,才意识到今天的核心在金旺身上。杨立志是什么意思?金旺有这样大的脸面?不可能。

从今晚的过程来看,脸金德望的面子都不好用,杨新华却提到了金旺。是不是没有金旺来交这数据,杨立志就不认可?不管心里怎么想,宁路远不会找杨新华追问原因。

送领导们走,宁路远说,“德望支书,杨主任的话可信吗。”

金德望已经想通,他知道谢家跟金旺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杨立志在市里见过金旺。这里面的门道自然好理顺,“不管是不是真,让金旺到镇上来一趟也没几步路,还怕他累着?”金德望说得轻巧,宁路远也不好反对。

心里却在犯难,要是金旺将数据报上去并落实下来了,村里人知道会怎么看他这个村主任?乡政府也免不了会知道今天的事,乡政府的领导、干部会怎么看他这个村官?

万千念头,总不及现实来得让人无奈。

金德望打电话回村里,让人叫金旺到镇上来.

金旺到镇上,见到金德望和宁路远,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金德望只是让他去找杨立志或者杨新华,将数据交给他们,在把领导的话带回来就可。

早上杨立志说过只要得到大坡村的数据,没有说一定要他来交,甚至打一个电话报数据都行,却不料村主任和支书都没有办妥这事。心里在琢磨,杨立志是在给他撑脸面。通过这事后,不管在村里还是在乡里,对他都会有另一种看法了的。

如今,自己已经是村干,过两年能够考公务员,这时候要有一些业绩,对今后考评会更好。想通这事,金旺对杨立志也有些感激。在金德望和宁路远两人面前,没有表露出来,说,“德望叔,我年轻,跑跑腿没什么。只怕对村里有影响。”

宁路远也是这心思,只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好,村里的事总要做成才能回村去。不说什么,金德望笑着说,“去吧,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宁路远将村里的数据交给金旺,本想交待两句,有金德望这个老资历的支书在面前,不好越过他来说话。等金旺走了,宁路远说,“支书,要是杨书记还不肯见我们,该怎么办?”

“等金旺回来再说。”

天早黑了,杨立志还在自己办公室里,下午讨论过鱼池项目,但具体数额他还要斟酌。总不能让下面的人得到利益了,心里还有不平,对他说来就是把好事变坏事了。大坡村那边会有多少的数据,大体上也能够估计,他多大坡村也熟悉,不会有多大出入。

金旺到办公室来,杨立志站起来。金旺知道杨立志今天为自己所作,忙走两步,说,“书记,才从村里赶来,不耽误你工作吧。”

“不耽误,就是让你走一趟辛苦了。”

“我心里感谢书记这样帮我。”金旺笑眯眯的。

“自己倒水吧。”杨立志说,手指着一角落的饮水机,要金旺自己弄,也显出彼此之间的关系密切。

金旺先给杨立志弄一杯,才自己倒一杯。“书记,这是我们村的数据,会不会量大了?”

杨立志没有看,说,“不是什么事,这些项目方在大坡村更让人放心啊。”

第21节 第23章:油菜花盛开

第21节第23章:油菜花盛开

宁路远回村郁闷两天才消散些闷气,后来听说起乡里为鱼池项目的事搞得很热闹,一些村半夜守着杨立志,要求乡政府把项目放在村里,最后没有得到。为大坡村一下子弄到所报的全部数据,村里的人也不知全部内情,让宁路远心态稍平衡。

项目落实下来,村里各家在自己稻田一端开始挖坑。如今公路通车,其他材料乡政府用车送到村里,再分到各家,也很方便。宁路远负责做这些事,让村里的人对他多了几分尊敬,材料是从头手头领取的。

金旺家总计五口鱼池,领取的材料不少,父子俩一起干。之后金保邀来几个人帮忙,把材料送到田畔。金旺对体力活是弱项,只是不能让老爸一个人来做。父子俩不仅要挖自家的五口,还要负责肖氏家的两口。莲花嫂子帮不上多少忙,过来帮着做饭、送饭也节省很多时间。

田间的油菜已经完全张开,这两天太阳高照,气温一下子升起来。油菜花苞一片片相连着,绽开的花金黄明亮,花香扑鼻。在田间劳作,让人感觉爽朗,浑身的劲儿足多了。

金旺突然想到之前答应过谢丽,等油菜花开时节,接她和谢爷爷到村里来看花。今年的油菜种得多,天气也顺,这两天气温上来,用不了两三天,油菜花会完全绽放出来,到时候才会真美。

在村部给谢丽打电话,告诉她村里的油菜花开了。“谢丽姐,最多有三天,油菜花盛开成片了,这时候看花才最好看,最有灵气,等全部开花反而少了那种味。”

“金旺,看不出你对花有这么深的心得。”谢丽在电话另一端笑嘻嘻的,“说起来像一个采花老手了。”谢丽之前跟金旺说话一直都是这种语调,只是,给爷爷认了亲后,不好再说。在电话里没那种顾忌,金旺听了只是笑,没但乱说。

“金旺,这么久没到市里来看爷爷,爷爷这几天很不开心了。”谢丽说,两家之间的关系要是长时间不走动,那种关系会冷落下去的。谢丽要上班,爷爷也会四处走动,有他的事情要忙,金旺相对说来时间自由些。

“不是说过谢姐要陪爷爷一起来看花吗,你们来不就见了。”金旺说,“谢姐你知道,我现在是村干呢,忙得很。”谢丽听了笑的更欢,一个村干在她眼里哪是什么领导了,见过的领导多了去,只是金旺这语气俨然他说一个日理万机的村干。

“好好好,你如今是大领导了,工作忙,那姐姐到村里来你有没有空陪我看花?”

“肯定有空,姐姐本来就是市里的大领导,到村里来检查工作,肯定要陪好领导。是不是?”

“哼,什么是不是,才当村干就学得一副官油子腔调,爷爷知道了看他不狠狠敲你的脑壳。”

“好好好,姐不敢了。要不要我跟爷爷说过来看花的事情?”

“我跟爷爷说吧,肯定会答应的。”谢丽说,他们有车,到大坡村走一趟方便。

张金家本来不准备要鱼池的,但这种有便宜占放过手,肯定会后悔的。张金婆娘在保鱼池数额时,也报了两口鱼池。她家的田只留两块大又好的田,其他的田都租给村里其他户种。之前,分田时有张富贵帮说话,那是得到两块上等田,如今,张金外出当了小老板,他婆娘在家里也能够种着。

重活自然会请村里劳力帮忙干活。

原以为报上两口鱼池,即使卡下一口也换有一口,养鱼不卖自家吃总是不错的。挖一口鱼池不算费时费神,出点钱请人来挖,最多两天。谁知乡政府批下来后,各家的鱼池都没有消减,如数给了。张金婆娘心里有些发苦,家家要先挖自家的鱼池,乡政府又要求在五天之内先挖好坑,到时县里技术员会到村里来指导建鱼池。凡是没有挖好的,不但要收回,还要对这些人家进行违约惩罚。

处罚不会严重,却怕乡政府给记住,今后要办什么事有可能给卡住。

一下子请不出人手,张金婆娘也急,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找村干。村干有自家的活要赶做,不可能抽身帮他或让其他人家空出劳力来专帮她做工。

宁路远不是小个子,之前读书时还喜欢打篮球,虽说技术臭得薰人,篮球是大众运动项目,技术差也能够到球场上跑几个来回的。宁路远喜欢这运动,体质也不差,体力也有。到村里后,只要不是太累的活,给他遇上了经常会搭一把手帮群众一把,借此来跟群众拉近关系。

张金婆娘没有办法,她自己对这种体力活拿不下。而她家的两块田还是冬水田,要挖鱼池得先堵住水,再把上层泥水清除才能开挖。谁知泥水有多深?清除泥水这种天气也不会冻着人,干活却会多不少功夫。

这天给村里各家分物料,忙大半天,宁路远感觉要累垮了。回到村部里想躺下睡一睡,恢复下。物料还有个别家没有搬走,村里只剩留守女人的家有好几户,这样的家在做重体力活时,最是吃苦。宁路远对这也觉得没有办法,他可以发动村里主劳力帮忙突击一下,却要等主劳力自家的活先解决好才行。

睡一觉后起来再组织主劳力帮村里那就家搬物料到田畔去。

才要睡下,村部大门给敲响,宁路远懒得去看。他住在村部里,村部用木板分隔出一个空间来,算是他的房间。只是村里人对房间和隐私不在意。时常直接走到房间来叫他,不管他是不是在睡。到村里这段时间来,他也习惯了。

没有说话,坐到床上,准备看看来人没什么大事见他没有出去自然会离开的。张金婆娘知道宁主任在村部里,敲过门见他没有出来,也不在意,往他房间里去。木板隔成的“房间”很简单,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门。不能阻隔外面的人进来。

到门口,已经看到宁路远坐在床边,张金婆娘也没想到他是要睡觉,村里男人除非是大热天,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

“宁主任。”张金婆娘说。

宁路远没料到是一个婆娘进来。

张金婆娘在村里也算稍有点姿色的婆娘,主要是在穿戴上跟城里女人看齐,显得有更靓丽吸人。这天穿着牛仔裤、鹅黄色衫子。衫子宽松,胸前一对高高耸立,让人感到她走路是会有累赘。

宁路远虽说到村里一些日子,每一家都转到过,但对村里的人还不能完全记住。对张金婆娘有较深的印象,一时间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张金婆娘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叫不出女人的名字一下子闹子短路不知要说什么。

张金婆娘本来是为搬物料、挖鱼池的事来找宁主任,此时见他一副惊呆的样子,就像是见到美色要流口水的男人一个样子。张金婆娘一下子也忘记要说的事,有些羞色。

两人很奇妙地静静对看着。

等宁路远觉得不对,说,“有什么事吗。”说着站起来,张金婆娘也想到不对,说,“宁主任,我是来、来请主任帮忙的。”

“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宁路远看着女人脸色红透,那种羞怯让人心里砰然激动,心跳加速。来村里之前,熟人朋友都跟他开玩笑,说他到村里当主任,其实就是妇女主任,是专门干妇女工作的。村里留守女人特别多,夜长难熬,正需要同这种年轻人去做安抚工作。宁路远来之前心里也在乱花花地想,到村里后了解到大坡村留守女人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多,心里也安稳下来。

此时,见张金婆娘这样子,随即想到张金婆娘是一个留守女人,夜里会不会也睡不着?她男人也真舍得将她留在村里苦守苦熬。

心里虽这样想,眼睛从她脸上移开,但她胸前有些夸张的撑高,让宁路远很难舍下不看。张金婆娘自然感觉得到宁路远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意,不知不觉把胸脯挺得更高些。宁路远觉得两人在房间里说话会让人乱想,走到外面来。听张金婆娘说自家的困难。

组织村里青壮劳力帮各家搬物料到田畔,是村里先商量过的工作,宁路远跟这婆娘说了这事,要她安心回家,不要为这事烦恼。张金婆娘说不单是要搬物料,挖两口鱼池也不是她能够拿下的,也得找人帮做活。

宁路远也知道村里的情况,一时间要请人帮工不容易找到,脱口说,“我帮你两天吧。”

谢丽、谢爷爷的车到村口时,金旺等了不少时间。见谢丽那长长又漂亮的腿先伸出车外,心里还是怦怦地乱跳。谢丽下车,随后见刘老师也从车里下来。

第22节 第24章:他怎么来了?

第22节第24章:他怎么来了?

见刘老师也从车里下来,金旺更家开心,叫到,“刘老师好,谢丽姐好。”两人看着金旺,刘老师笑着说,“金旺,长高了。”

“爷爷。”谢老还在车上,金旺钻进车门去,要扶着谢老下车。谢老说,“不要进来,我还不老,自己能行。”

“我知道爷爷身子棒得像年轻人一样,只是这么久没见到爷爷,心里想爷爷呢。”金旺笑着说。谢老听他这样说,笑呵呵地看着他,“想爷爷也不去看爷爷,还要爷爷来看你。”

“爷爷,我现在也忙呢,村干也是干部,谢姐姐没跟爷爷说我当村干了?”金旺故意说,知道爷爷不会把当干部当回事,但又会把做事看得最重。

谢丽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听得他这话,笑着说,“村干是大干部,我敢不跟爷爷汇报呢。”

“金旺真给选成村干了,了不得呢。”刘老师说,之前金旺说要争取在村里当村干,之后再考公务员走干部的路子。“平时都记得看书学习吗。”

“记得记得,一直坚持呢,刘老师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刘老师失望。”金旺在爷爷面前自然要说得夸张些,对于自己平时的学习,刘老师就算不问爷爷也会问的。这时跟刘老师说这话会说得顺口,要是爷爷问他,说出来就有点担心。

“记得就好,过一段时间让谢丽帮你找整套的复习资料来先看一两年,做好周全的准备,力争一次过关。”刘老师说。

“刘老师请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金旺说。

“不管怎么样,多学习总不会错,你还年轻,在知识上一定要补上来。”谢老下车了,也说一句。

谢爷爷说过这样一句,金旺知道这次算是过关了,平时虽说也在看书,但他静不下心来,看书也没有多少进展。看来,接下来得安馨看书才行,总不能让谢爷爷对自己失望。

这次谢丽没有带多少东西来,只是给金旺带两套服装,给金德宝带了点保养品。金德望也知道谢家人要来村里,听得响动后到村口来。见谢家人已经下车,走过来笑呵呵地,“老人家来了,欢迎欢迎。”

“金支书客气了。”谢丽说,“爷爷来看金旺,看看他这段时间乖不乖。”金德望笑起来,见金旺有点郁闷,呵呵地笑后,说,“金旺是什么样的人,全粗你都夸他呢。再说,谢老看好的人还会错?”

金德宝也听到了动静,到村口来接,其他村里人有不少人来看热闹。特别是谢丽,对村里人视觉冲击力太大,如今金旺好多了,毕竟是姐弟关系在心里没有那种种念想,心里自然踏实。

金旺拼命挖鱼池,浑身要散架似的累,谢丽和爷爷到来,可休息两天了。

吃过饭,依旧是腊肉。煮、蒸、炖、炒各一大盘摆在桌上,另好几样野菜搭配着,让谢丽和刘老师吃得忘记了要减肥。吃过饭,谢丽说,“金旺,我和表姐要找你麻烦了,把饭菜办得这样子,吃得我们撑起来,明天长肉了可怎么得了?”

“谁让你嘴馋,还怪金旺。”刘老师说,她也吃得撑起来,“我可不怕胖,过些天要下县下村招生了,先筹备一些体能。”市师范的招生工作在春季四月间开始了。

“谢姐,没事,晚上我做一钵陈年酸汤来给你下饭,能把身上所有脂肪都溶掉。”金旺说,村里的老酸汤,从坛子里舀出来,会拉出几尺长的丝来。而酸味纯而香,比起工厂生产的什么香醋不知要好多少。

说笑消食,休息一会。金旺提议去后村看花,要是到中午太阳大了,谢丽和刘老师得打着遮阳伞,让村里人见了会更稀奇。

谢丽早想出去了,到村里来看金旺是第二,主要还是要看油菜花。沿途公路两边也有盛开的油菜花,但规模不大,分散,花朵给人的冲击力不强。冬天到大坡村时,见后村除了眼小河岸的稻田蓄水之外,稍高的田和半山上的沙地种的都是油菜。真盛开了花,那还不是进了花海?

带来遮阳伞、墨镜、相机和两套外套,谢丽过来不单是要看花,还要拍一些风景。她自然会是风景中的亮点。没有带摄影师来,已经算是很低调了。金旺看着她拿东西,这些东西都落在他手里,打下手的人自然要做这些力气活。郁闷的不是要帮谢丽带动下,而是看着她来看花,却有这样多的花样,今后她走了村里还会为今天的事说上好几年,金旺也会成为这事的二号主角。

郁闷归郁闷,事情却要做。

谢老也要看花,金德望自然负责陪着,也借机介绍村里的发展情况,说到村里目前进行的鱼池项目,说到这个项目金旺到县里跟领导一起讨来的。知道谢老背后的能量,想做一做工作,看能不能为村里直接到市里弄到扶贫项目下来。

金旺不管这,有德望叔和老爸陪着谢爷爷,他只要把谢丽和刘老师陪好就行。

才出村,村后一带有不少古树和草堆。到这时节,草堆的草大多让主家喂养牛了。剩下一些,也不会丢掉。到了春季坡上有新鲜的草,可以就不够喂牛的,还得要一些稻草来喂牛或用来给牛垫牛圈。村里的牛圈都没讲究什么卫生,丢一些干草让牛躺着就不错了。

出村看到的景象也很稀奇,远处的背景是一片黄灿灿、金煌煌的花海,近处是古树和不规则的草堆。视觉效果却真的很好。

谢丽见了,忙要刘老师帮着拍下来。之后要金旺放下东西,帮她和刘老师一起拍。拍照最难得的就是要有奇异的背景,这样的背景简直神话了。金旺看得熟悉,看着后村的花海一天天的变化,那种冲击力不强,谢丽说,这样的景观要把照片放进电脑或冲洗出来,才叫好看。

“好看不好看,关键还是谢姐这个人物好,才让背景变的好了。没有谢姐站在这里,后村这些景象就是一堆破落没用的。”

“哪有你说的这样夸张。”谢丽笑着说,金旺是在夸她没毛好看,自然开心。刘老师也在笑,对金旺这样会讨好女孩子,作为老师也是很开心的。

拍了几张照,刘老师要谢丽和金旺合影,拍一张。金旺要跟谢爷爷也合影。谢老要谢丽、金德宝一起过来合影。

走出后村林子,眼界一下来开阔起来,整个后村高高低低的稻田、坡度不大的沙地,都是金灿灿的花海。但花海中不全部是花,沿着小河弯弯曲曲地有清澈的水,小河两岸有一些冬水田,此时已经给翻犁过,少数的田里下了稻种,稻种发芽,翠绿在水里。这些景致在花海里,给整个花海有了层次、显得生动、生机。

如果但是金灿灿的花,必然单调而闷气,有这些交杂其中,让人更觉精神爽利。

走进花海,给人一种幻觉,一种让浑身都充满幸福感的迷醉。稻田并不是平展展地铺开,沿小河两岸向远延伸而去又向两岸不远处的矮山丘铺开,直铺到半山上。如果从远处高处看,一定是一个花的摇篮。

近处,高矮不一的田畔,让那些花有着层次,花蕾下方是绿色的叶,只有在近处才能够看到绿叶和绿叶上一串串怒放出激情的花朵。

谢丽蹲到田坎上,鼻和脸伸进花间,沉迷在花里。看着她那迷醉的神情和幸福的样子,随同一起的人都非常开心。刘老师把相机给金旺,要他抢拍一些镜头。金旺把谢丽站在田坎站埋头进花堆里的镜头给抢下来。

谢丽、刘老师等人不是没见过满山田野的油菜花开,只是,这种景致平时也不多见,而今天到大坡村来心情也不一样。

最初的冲击适应下来后,谢丽要把更多的美景留下来,在这样好的背景下,谢丽不论怎么做动作、怎么穿外套,每一个画面给留下来,都是非常地好。人漂亮、景色好,拍的技术虽一般般,效果也会出人意料地好。

后村田间有不少人在修鱼池,看到谢丽等人,只是觉得稀奇。知道是从市里来的人,大家也是理解。

宁路远在帮张金婆娘挖鱼池,昨天忙一天,还没挖好一口。今天也在后村继续做工,没有见到谢丽等人。边做活,边跟张金婆娘说着话。

到午后,谢丽兴致还不减,只是谢爷爷却有些累了。天气热,谢老早上穿得不少,此时就算脱下外套,里衣也有汗渍,得回家里去换。要不容易受风吹感冒。谢丽不是任性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大家一起回家。

依旧是肖氏和莲花嫂子来做饭,下午准备了一盆老酸汤,洗了汗之后,准备吃饭。却听大门外有人说话,金旺到大门看,见是杨立志和另一个中年人。杨立志见了金旺,说,“金旺,谢科长在你家吧。”

第23节 第25章:县委办是做服务的

第23节第25章:县委办是做服务的

见来人是杨立志,金旺也微微觉得奇怪,谢爷爷来村里按说乡里不会知道,杨立志过来直接问谢丽的行踪,自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金旺不会隐瞒,说,“书记来了,谢姐在家呢。”杨立志见过金旺到谢家,金旺也不瞒着,直接称谢丽为姐。

杨立志脸上的表情灿烂起来,转而看着身边的那人,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金旺见了,知道跟着杨立志到来的人在地位上比杨立志还要高,心里也在疑惑,这会是谁呢?杨立志没有在门外就介绍来人的意思,金旺转身请两人到家里去。客人到了,也不差这一会。

进到屋里,金旺错开让杨立志和那人往里走。那个人见谢丽和谢老在里面坐着,脸上笑容灿烂地往谢丽那边走,谢丽见到来人,也站立起来。那人伸手,说,“谢科长到从市里来,到君平县指导我们的工作,欢迎欢迎啊。”

“刘常委客气,我陪爷爷来走走而已,哪是什么工作了。”谢丽说,“非常感谢刘常委百忙中过来看我和爷爷,谢谢、谢谢。”谢丽也显得客气与热情。在金旺家里,对来人自然会热情些,不比在市里或自己家中。

“谢科长客气。老爷子好,我是君平县委办的刘扬仕,小刘。老爷子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降,就是我们全省人民的福气啊。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是心存民众,鞠躬尽瘁,让我们这些后辈敬仰,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爷爷,刘常委是君平县委办主任。”谢丽说,她在市人事局里,跟刘扬仕有过工作上的关系,之前,为大坡村的事情曾打过他电话。随后,介绍了杨立志等人。其他人也都做了介绍。

金德望见县委办主任亲自到大坡村来,情知今后大坡村在县里的地位都会有很大改变,心里高兴。热情地请刘扬仕和杨立志坐到桌边,刘扬仕两人也不虚套客气。

金旺作为家主,没坐在谢老爷子身边,刘扬仕心里明白他跟谢家的关系,这时候来大坡村,自然是要谋求跟谢家关系的路子。

喝酒吃饭没有弄得太热烈,不管是谢丽还是谢老爷子都不喜欢这种喧闹,刘扬仕到这里也只是表明态度。这态度不单是他本人,还表明君平县县委主要领导的态度。要得到市里主要领导的认可,要站队,那是要有契机的。而今天这种场合下,刘扬仕到来谢家不可能直接拒绝不见,也不会给态度脸色,自己表达到位,很容易在领导心里留下印象。

领导要开展工作,无疑要下面的人去具体执行,有自己的人,对领导的精神才能够不折不扣地执行到位,不走样,才能达到预期的工作效果。这些事,对一般人说来看不到本质之处,但对上到市里这种层次,谁心里都有自己的道道。

谢老爷子对这些本来很反感的,但刘扬仕到来后,没有半点领导意思,也不破坏气氛,他也不会过分拒绝。刘扬仕所做的,不过是给市里的谢诚海看,今天的事情,谢诚海心里有数,必然会有所回应。

来之前,谢丽和谢老爷子也不打算在大坡村住,刘扬仕到来后,更不可能留下来了。吃过饭,刘扬仕提出到县里吃晚饭,回市里要经过县城,稍事休息,可不能让老爷子坐车太久。“老爷子身体棒,精神好,我建议到县城后停一停,喝杯茶,活动下腿脚。老爷子,您的意思呢?有一点年岁了,更要注重劳逸结合。”

谢老爷子心里亮堂着,自己要是不肯在县城停下,自然是表示了儿子谢诚海对君平县主要领导的意思。他对这些人没有多少了解,但谢丽应该知道他们的,看谢丽之前的态度还不错。谢老爷子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谢丽。

“刘常委一番盛情,也是为爷爷身体着想。听说君平县城夜景不错,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识过,今天有机会了。只是,这样子会不会影响刘常委的工作?要影响到刘常委的工作,那可不成。”

“谢科长这话说的,你可是市里领导,肯到君平县来指导工作,那是我们的荣幸。我能够给市里领导介绍我们县的情况,不正是我的份内工作吗。县委办的设立,就是为领导们服务的。”刘扬仕说得很自然,谢丽在市里虽说没有多少实权,本身的级别也比刘扬仕低,但是里跟县里相差一个等次,之间的差别就不明显了。

杨立志到后一直都不说什么话,知道这种场合下,自己能够露脸就是很好的机会了。刘扬仕肯让自己带路,表明刘扬仕与张平志的关系不一般,今后在县里自己又多了一位领导帮说话,长沟乡书记的位子自然是稳当当了。谢丽等人要走,杨立志说,“金旺,家里没什么事要忙吧,干脆一起到县城去走走,多陪一陪老爷子。”

金旺有些犹豫,如果单单是杨立志来,他肯定会跟着去,现在县里主使的人是刘扬仕,自己不熟悉跟去会不会妥当?

“天色不早了,家里再忙也做不了什么活。老爷子来一趟不容易,金旺一起走吧,陪陪老爷子也帮我一个忙。”刘扬仕说,那样子就像真的是在请金旺帮忙。

到村口上车,金旺坐在后排,身边是谢老。今天,见面后一直都没有好好说话,谢老也想知道金旺更多的事,刘老师也坐后排,谢丽坐副驾驶座上,偶尔回头来跟他们说话。很融洽,很有亲情。谢老更多问金旺一些村里的事,也问他学习上的事。

到县里时天已经黑,进县城,街两边的灯亮了。县城的夜色其实没有什么特色,只是,有一条江流从县城边流过,有一些人在江流上设立了船坞似的木筏,木筏上经营餐饮。从远处看,交流上星火点点,水里也有星火,两厢对映,确实有些景色。

谢丽此前所说,不过是一种说法,并不是君平县夜景真有多少特色。

在县政府宾馆里停了车,也不到宾馆开房间休息。刘扬仕见谢老不肯多搅扰县里的意思,带着几个人往江边走。江边的沿江码头修缮过,只是依然简单。江流河道空阔,江面宽处有两百多米,窄处也有百多米。此时还没有进入汛期,江水不多,也不急。江面风速不猛,吹在脸上也不冷。

刘扬仕对江上做餐饮的很熟悉,在半路上已经让县委的人先定下位子。此时到江边,立即有人过来带路。江上做餐饮的木筏,有木梯跟岸上连着,走起来有些晃悠悠的感觉。金旺之前从没到过这种地方,走起来不稳,忙扶好谢爷爷走稳。

到包间,自然是请谢老坐上位,饭菜都不算奢侈。喝一点衅,享受着春风和那份闲情。菜才上桌,酒才喝一杯,张平志带着秘书龙啸推门进来,先对谢老和谢丽表示了欢迎,再解释了歉意,随即给谢老敬一杯酒。谢老爷子知道今天这事肯定是张平志推动的,喝了半杯,没有多少说什么话。

之后,张平志跟谢丽碰一杯,喝下,客气一通。再一杯水跟金旺、杨立志等人一起喝。喝过了,对金旺夸几句,拍拍他的肩膀才告辞离开。

刘扬仕见张平志这样子表现,心里对金旺的看法又有改观,但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张平志的秘书龙啸。自家老板有怎么样的性子,对人有什么样的姿态,作为秘书心里有数,老板对这个年轻人有这样的态度,临走前还特意看自己一眼,自然是在提醒自己今后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事要重视起来。

吃过饭,在包间里坐一会,喝过茶,谢丽提出要走。回市里也就一个小时,但不可能跟刘扬仕等人久坐,双方表示到位也就够了。就如同张平志一样,露一下脸,把该说的话说了,也就离开。下次,谢诚海那边有什么反馈,会在一些工作的细节中表现出来,也可能是从谢丽这边得到回应。

送谢丽等人上车,金旺给谢爷爷做了保证,也对刘老师说了期中考试一定会到学校去考。谢老交待了金旺要好好看书,有时间到市里看爷爷,多看爷爷才让爷爷高兴。

目送谢老的车走后,刘扬仕就成了留下来的人核心。杨立志自然要表现了,请刘扬仕去喝茶。刘扬仕这时不肯去,不知是不是有金旺在还是今天的事要跟张平志再碰面?又或许刘扬仕真有事要处理。给杨立志安抚几句,表示今后有时间再一起讨论工作上的事,坚持要先走。让杨立志陪着金旺在县城多走走晚上要是留下,住和吃都在政府宾馆里,挂县委办的账。

杨立志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很高兴。金旺自然不指望刘扬仕留下来陪自己,能够跟他们在一起吃饭,都是县里领导看在谢家的面子上。只要今后在县里自己有门路,也就满意了

第24节 第26章:花丛里的欲情(1更)

第24节第26章:花丛里的欲情(1更)

宁路远这两天很累很苦,心里说不出地后悔,又觉得这该是自己做的事。到村里做一个村官,早有参加体力活的觉悟。只是,帮张金婆娘挖鱼池这活很累,还将他限制住,不能到其他家去帮一把手。在这种全村性的项目推动里,村主任自然要四处走走,每一家都看看让大家都认可村主任的存在,能够很好地沟通彼此之间的关系,树立起自己在村里的威信。

但答应了张金婆娘后,不好甩手离开,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男人最忌讳做事不彻底,宁路远心里虽叫苦不迭,也无计可施,只有硬着头皮干完。体力有,只是少有持续做这样久的体力活,更让他难受的是手掌的皮给磨破了一处,火辣辣的,还不好跟张金婆娘说。

但这两天张金婆娘也很懂事,很有眼色,让宁路远不时地觉得虽然劳苦,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张金婆娘送饭到田头,除了做饭时间,基本也在田头做一下轻活,没有完全将挖鱼池的事丢给你留言而不理。

有张金婆娘在身边,她说话无忌又能够说道宁路远的心痒的地方,宁路远在干活时也变得轻松些。偶尔还能够看到胸口里出来的虚,即使见宁路远看过来,她也没有刻意去躲闪,让他多看几眼。

宁路远才从大学毕业,之前在大学里也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很单纯,连对方的手都没有摸,却又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投入了,或许,那本来就是他的情感悸动期,还算不得感情,只是这一次对宁路远伤得不轻。分手后,听说过“禽兽不如”的段子后,深有感受,觉得自己亏大了。随后,再谈一次,求爱的当天晚上拉女方开放,尝到了禁果。后来有半年相处,对女人的滋味自然深有体会。

毕业前,不能跟那女人在一起,两人便分手。如今将近一年没有碰女人,对女人的渴求不是一般的需要。偶尔见到张金婆娘露出的春光,自然是饥饿难耐。

第一天宁路远还比较收敛,觉得自己是村主任,不能在村里闹出这些事情来。第二天,觉得跟张金婆娘更熟悉了,而那女人也更随意些,殷切些,虽然没有明显地勾引举动,宁路远对女人也是深有了解的,觉得只要自己稍做表率,女人不会太拒绝了。

心里虽痒,宁路远还是克制着,事关自己的前程,要是在村里闹出什么风流事或婆娘的家族或她男人回来找自己拼命,乡政府对自己的评价必然会差,到时候能不能合格,能不能转为正式干部,可很难说了。这个压力,是非常大的。

到第二天中午,吃过饭,两人在田头说话更亲密些,女人偶尔眉飞色舞,让宁路远心里一阵阵地发酥。年轻气盛,血气冲动,好在大白天的,又知道后村田间很多家的人都在附近挖鱼池,自然要收敛行为,就算心里有很多想法,也只能用眼神来表达。

也是因为这样,宁路远的注意力没有向周围发散,对这一天,大坡村人都关注和议论的金旺家那天仙一样的客人到后村看花的热闹事,他和张金婆娘都错过了。

吃过午饭后,第一口鱼池终于要完工,宁路远在做扫尾工夫。张金婆娘收拾了碗筷放进背篓里,不急着回家。太阳很暖,晒着太阳,吸着周围花海散发出来的花香,让人的心情更舒缓、更有放开自己的念头。

对修鱼池的技术要求,宁路远看过技术资料,心里有数。一边在做最后的工作,一边用技术要求的指标来核准。张金婆娘虽然对周围的花海也想看,但心里却在高速自己不要露头出去,让人看到会有啐嘴嚼舌头的。看花只能看眼前的。

张金家的田是冬水田,没有种油菜。只是田头却伸插进其他家油菜田之中。周边的田要高出半人身子,从远处便看不到他们这里,而张金婆娘站直了,看着另一家油菜花。花海迷人,有了心思的女人跟男人一样,心里也在琢磨着心思。

完全挖好鱼池,得用砖头、水泥等物料把周边砌好。这一步其他人家多要等县里技术员来指导,验收过挖好的鱼池才会做。宁路远觉得自己对技术要求已经领会,没有必要等,一步到位,免得今后还要来帮忙干活。

两人搬了物料,张金婆娘见宁路远脸上都是汗,脸上也有擦汗时留下的泥。说,“主任,你身体好棒哦。”

“我在大学是球队的球员,主力,天天要训练的。”宁路远说,怎么吹牛,反正跟这婆娘说都没事。

“真的啊,好羡慕你们大学生。主任,听说打球打得好的,一手玩一个球,是不是你也玩过?”女人脸红起来,在艳阳里多了几分风情。宁路远自然听过关于球方面的,一手玩一个球,那是。当即看张金婆娘,见她脸红着,知道她在说荤话。

“我只会运一个球呢。”宁路远说,眼却盯着张金婆娘很鼓的胸脯,那里的两个,只怕不会比篮球小多少吧。外形看着很夸张,以前的恋人在这方面简直没法比。

张金婆娘要腰有腰,要脸蛋有脸蛋,外形看着也是一个气质女人,跟村里其他婆娘有明显差别的,至少在宁路远看来,她不像一个村里婆娘。

“不老实。”婆娘说,也不知是在说宁路远盯她胸脯还是说他不肯坦白之前跟女人的事。

“我最单纯了。”宁路远说。

“歇息下,抽支烟吧。”婆娘没有继续这话题,有些话说几句,点到为止才是最妙的。

宁路远坐在一块砖头上,拿出烟来抽,张金婆娘倒一杯茶水递给他,喝下。顺手用毛巾给他擦了脸,两人便挨近一些,张金婆娘是站着,俯身擦脸,宁路远能够看到那深深的。当下咕嘟吞咽了口水,声音给张金婆娘听到,脸更红,看着宁路远年轻的脸,这脸也俊,心里更恍惚。

一支烟快抽完,张金婆娘站起来往坎上油菜花田里钻,宁路远也不在意。可能是女人到上面田里看花,或做其他的。不料,才一会突然听到“嘘嘘嘘”的水流声,又不完全跟水流声相同,心里奇怪,站起来看。

宁路远站起来跟坎上的油菜花尖差不多高,能够看到远处去。这时候,日头偏西,一些人在田头挖鱼池正忙着,有些人已经回家了。看不到远处的人影,但宁路远的眼一下子直了。

就在前面几株油菜间,一个白皙的大光溜溜地呈现在那里,“嘘嘘嘘”声也正是从哪里传出来。却是张金婆娘在小解,只是她却不走远一点。宁路远看时,还能够看到有晶莹的水流在那两盘泻流,有些乱。主流是从中间不可知处流下,两瓣都有水流往下滴。

从来没见过这种情景,宁路远眼直直地看着,屏住呼吸,就怕自己发出声音惊动了蹲着的张金婆娘。女人的脸是朝向另一面,宁路远看到的是她背和光露出来的。

也不知女人是不是故意,她蹲的地方太近了,声必然会让自己听到的,她是故意这样让自己看?宁路远在想,但也不敢莽撞,心里顾忌的不是眼前女人会不会排斥,而是今后要怎么办。

他不知道一旦跟着女人有了牵扯后要怎么来处置,万一泄露了,有多么严重宁路远心里是有意识的,来之前,叔叔曾再三警告过他。不能图一时的高兴。

但面前的情景要说不看,宁路远却做不到。女人间的水流少了,瓣端嘀嗒地落水。宁路远知道要结束了,然而,女人却将白皙的上下抖了几下,像是要把上所有的水滴都抖落掉。自然看到更多的景色。

宁路远待要坐下去,免得女人见到自己的偷窥,这样子让主人见到,多少还是有些不妙,就算她是故意要给自己看,也面上无光。谁曾想,女人突然把那高高翘起来,让宁路远不进看到了全部的,还看到两瓣之间那丛黑毛,以及黑毛里那无尽遐想的所在。

饱满的隆起之间,还挂着一滴水,滴落一滴又渗出一滴挂在那里。宁路远浑身像一滩汽油给投了火星,一下子激烈地燃烧起来,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每一个细胞都燃烧起来。眼红了,头昏了,意识也没有了,周围的花海也都消失了,眼里、鼻子里、心里、脑子里全都是看到的那东西,都是那要滴落又还没有滴落的水滴,以及水滴包含的更多的事。

张金婆娘像是没有察觉到给宁路远在背后看,这个扬起的动作持续着,让宁路远心里的矛盾和斗争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了结果。突然,宁路远见婆娘的眼从她看过来,分明是故意这样做给他看的

第25节 第27章:压住她(2更)

第25节第27章:压住她(2更)

到这时候,还有什么想的?女人眼里尽是挑衅之色,从两腿后看过来。而高高扬起的白皙和间的那私密东西都说够了话,告诉宁路远该做什么。

当下,宁路远一下子扑向上坎的油菜田里。油菜有半人高,宁路远不敢站起来,怕周围的人看到他疯狂的样子。等爬上油菜田,女人已经把高扬起来的放下,看着他有些慌乱的动作,脸上戏谑的笑是那么地逗人。有得胜的自得,也有向往的激动。

之前,在家里看过不少的碟片,也从男人身上长过很多爱的姿势。在家里基本上把碟片里的姿势都尝试过,只是,有些动作看着碟片里的主角好像很享受,张金婆娘却在实战中体会到不是那么回事。但她一直都在向往着在外面、在大白天的野地里来试一试。而今天却是最好的机会,有年轻经历旺盛的男人,有大片的花海,有温暖的太阳和暖和的春风,还有两人之间的情调。

她要尝一尝这种味道,不管这男人是不是第一回,也不管以后会有什么。就如同之前在家里跟那个干部一样,张金婆娘胆子大着,爱过之后,不会还纠缠着不放,对之前的眼睛陈是一种对知识人的亲近和品尝,今天主要是要品尝在大自然、在野外会有什么样的滋味。

自家的男人在外面会有多少女人,张金婆娘心里有数,如今,打工卖苦力的,都会在外面养女人,要是养不起也会在领到血汗钱后钻进那种店子里舒服一下。更何况自家男人还是一个小老板,有的是女人往身上贴。

她很多次想跟着男人到外面去,但男人却不肯,她知道,男人在外面肯定有女人养着。不过,男人还肯把挣得的钱寄回来,那她在男人心里还是他的婆娘。

宁路远像狗一样爬着行进,动作却快,本来女人就在一两米远处,他爬上田坎,一个倒扑就到女人身前,女人才来得及放下她高高扬起的。就见宁路远到面前了,周身都是盛开的油菜花,就算压倒一片,远处的人也无法看出有什么异常。张金婆娘根本不担心会有人见到,蹲着,看年轻的脸很快到面前来,她的脸上笑容更欢些。

“宁主任,你是村主任呢,怎么能看人那个”

“村主任就是干妇女工作的。”宁路远说,人没站起来,手伸向上要把婆娘压倒。男人收起高扬的后,到她面前反而看不到什么春色美景。只有压住她,在她身上猛烈地杵,才会让浑身燃烧的烈火熄灭下来。

“瞎说,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女人,村里婆娘这么多,不见你去干”女人说着,自个往后倒,当即压在一片菜花上,女人像是不甘心这样给他压上来,身子往前动,压倒更多的油菜和菜花。身边都是金灿灿的花朵,身下是温热的春土,那些花儿给压住却不凋零,有些花瓣脱落下阿里,掉在泥地上、菜茎上、才叶上,依旧是那样地鲜艳迷人。张金婆娘见自己周身都是花,躺在花上,心里更加迷醉。也就不再动了,看着面前半蹲着的男人,看着他迷失里烈火一般要爆发的样子,心里格外地向往着有暴风骤雨般的冲击。

女人没有理会自己的裤子,她往远处钻时,裤子在腿上从处褪下,卷在一处挂在膝盖下,露出光洁白净的大腿。两条大腿之间那从毛露出来,毛发将一些隐秘的东西掩饰得很好。有金黄的花瓣落下来,落在那从毛上,这情景非常诱惑人。也有花瓣落在两腿之间的空地。

女人不动时,身边、身下和肌肤上都是花。宁路远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梦里,怎么会有这样美妙的景象出现在面前?不说接下来弄这女人会有多爽利,仅仅是面前这副春景,只怕一辈子都再看不到。

宁路远痴痴地看着,忽然不动了。之前心中一直向往的女神,有没有面前看到的这景色更好?莫不是面前的女人就是自己生命里的女神?从大学里毕业的宁路远,对心中的女神一直都向往着,那是一个跟实际完全不一样的、是自己的希望、也是自己一切的动力。

“宁主任,还在发什么呆?你不是说要干妇女工作的吗,快点哦,我可在等你的”张金婆娘很享受此时的环境和氛围,更想在这种情况下让男人把自己往死里弄,弄得自己神魂都散了才好。

宁路远一下子扑到张金婆娘身上,嘴巴在那从毛发上亲着,把毛发里落有的花瓣吸在嘴里,咂吧着像是在品那些味道,女人却把他往上拉,拉到自己身上,让他全都压住。四周都是花,身下也是花,甚至两人贴紧的身子之间也有花,这是女人最想要的情景,最好的爱的心态。

迫不及待地女人两手在宁路远腰间解着,要他也解开了才能够做事。宁路远知道女人的需求,而他自己也急着。配合做事效率很高,蹬脱了后,四条腿自由了,绞盘在一起。女人的手握住宁路远那东西,宁路远感觉到自己哪里像铁柱子一样硬,给女人凉凉的手握住,顿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好大啊。”张金婆娘手握住宁路远那里,像由衷地赞叹。宁路远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特殊,只是听了女人这样说,心里还是极为满足。手把女神上的衣往上推,要将弄出来捏。

太阳已经偏西,此时,阳光无法照射到他们的身上,没有了那种角度。

“会弄断的,背后有扣子,解开就好”女人说,不知道宁路远是不是真没解过女人的衣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没有玩过两个。女人没有用手帮他,而是用力让自己的腰背抬起来,方便宁路远的手伸到背后去解开扣子。宁路远其实很熟练的,之前在大学期间,跟恋人在一起半年,不知道解过多少回了。

顺手解开暗扣,再往上推开,那两个从衣里爆出来。宁路远两手抢着去抓,捏在手里,嘴脸凑在婆娘那两团肉之间发疯。婆娘见他这样,更是欢喜。等他风一会,那两团肉传来的麻痒很舒服,让她尝到醉到骨髓的滋味。

高处的天空有云朵,阳光照云朵上,很亮,张金婆娘感觉自己就是躺在云朵上,飘飘悠悠的。身上暖暖的,四周的花香这时更浓。偶尔有蜜蜂或野蜂飞来,看到两人的情景,急忙飞开逃走。

宁路远的手指捏住了那尖,尖变硬了,上面的粒子也变粗,捏着有些刮手。宁路远用最吮了一颗,尖尖儿颜色带着紫色还没有黑,吮在嘴里其实没有什么滋味,不过宁路远感觉到兴致更旺,也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一阵阵发颤,像是给电电着了。

婆娘的嘴里哼出一些声音来,就像蜜蜂在耳边飞时的声音,宁路远听到了劲儿更足,手指也加了点力。知道女人在尖尖搓弄起来会让她浑身都酥软,会像面条儿丢在沸水里那样,捏揉起来会更带劲。

女人给调闹一会,对外面的刺激感觉到尽头还不足,腿间的麻痒钻心地让她受不了了。手握着宁路远那硬硬的东西,想看看那丑样子,只是身子给他压住没法看到,感觉到在手里握紧后那种力度很强,只是不知道有多久会溶掉。

牵引着往那痒痒的中心而去,把两腿再分开些,让他更好地,没有一点阻挡地进到自己里面去。宁路远腰稍用力,就觉得进到一个热乎乎的地方。随后,下意识地杵动起来。

张金婆娘两腿分开,在油菜林里没有借力的地方,也就没有办法配合他,只好让他一个人动,腿分开到最大让那麻痒钻心的地方更好地露出来,也让他能够更深一点地进去。

高频率的杵动让宁路远感觉到自己的那种勇猛完全能够征服呀在身下的女人,也能够让自己从骨子里燃烧的发泄出来,而张金婆娘一连串不成调子的声音,比所有的加油喊叫更有效。只是,宁路远突然觉得自己暴风雨中,有了要决堤的危机。

急忙想要停下来,以前有过这样的经验,想转开意识或内地里用劲儿夹紧,暂时不动等都可以调节情绪,让那即将决堤收回去。只是,今天的情绪却不受控制,那股劲儿虽有些低落但让宁路远感觉到没有低落回去而是要滑落出来。这样子会更那个,情急之下,宁路远忙加大力度地冲刺,很快爆发出来。

张金婆娘感觉到身上男人的这些变化过程,虽让她很不满意,但转念想他这样子可能真是第一次碰女人。男人第一次碰女人,不在门口就丢了,算是很不错的表现。想宁路远这样的年轻男人,只要抽出来给风吹一吹,立马会再次坚硬可用的。

第26节 第28章:怎么会这样(3更)

第26节第28章:怎么会这样(3更)

张金婆娘知道对宁路远这样的年轻男人该怎么做,两手在他的腰背上来回地抚摸,两眼迷离,鼻音哼哼。跟宁路远接触的地方也在用力,在吸着,让他感受到女人的不满足。宁路远发泄之后,浑身舒坦,有一年没有碰女人了,从大学里出来,虽知道县城里有那种女人,能够解决需要,他却不想去。

当然,夜深的时候用手来解决是肯定的,却哪有女人来解决舒坦?今天的表现不好,宁路远舒服之后,立即决定对女人有着羞愧,不敢看女人会有什么表情。等张金婆娘表现出满意来,发虚的心里总算踏实几分。

“宁主任你太强了,让人家人家像要死了呢。”

“不是死,是飞起来吧。”宁路远也弄不清楚,觉得婆娘没有必要谎骗他。

“你就是坏,还说自己没沾过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妹妹给你坏了身子,你这点大坏人”女人发起嗲来,让宁路远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真假。张金婆娘说着,两手推在他髋骨上,让他离开。

在女人身子里温热着,很容易给泡软,如同方便面一样。这时,露出来后,有风吹过,那丝丝凉意却将宁路远那软物一下子激发得硬起来。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宁路远心里十分地开心,以前跟女朋友验证过,凡是立即要做第二次总会让自己的战斗力提高不止一倍。偶尔能够跟电脑里一些姿式学着做一做,尝尝新鲜。

这时,体会到自己的刚劲有力,能够让身下这个女人如生如死地,今后自己在她面前不用羞愧,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宁路远也不急着要做,女人挪了下,不知道是她让宁路远不起疑心,还是某一跟油菜竿疙着她了。

手似乎不经意地从宁路远腿间扫过,碰到那在春风里变得坚硬的东西,手没有移开,而是将那东西握住。“你好坏哦,宁主任,怎么又这样了,让我怎么受得了?”说是受不了,手却非常温柔地在捏弄着,要让男人更加坚强一分。

姿势没有变,宁路远觉得这样也好,每一次杵进去,两人私密处撞击都会感觉到自己冲撞在女人的深处,看到女人在给冲撞后,脸上拉扯起那种痛苦并快乐的样子,宁路远心里很得意。不是牙签那样四不沾,本身就说明自己很不错,每一次动作都有效果。这样的男人才会让女人不会忘记,才能够展示出男人的强壮。

这一次不会在疯狂地不将节奏地杵动,宁路远已经有了节奏感,心里在一次次地数着数。到五十下,缓一口气,感觉到这种运动的滋味却不肯继续往上推,缓一口气后,情绪稍微平复了点,但比前一次又更多一层热烈。再由慢到快地进行下一轮五十次的杵动。

如此往复,宁路远感觉到自己完全控制了节奏,也完全占据了主动。张金婆娘此时才体会到要疯了的感觉,那种滋味上来了,在宁路远要停下时,她已经无法让他停扭动着口里也在叫喊着要他用力,再用力。

看着身下女人变得真正疯狂起来,宁路远心满意足,也在那时节不再有任何顾忌地进行最后冲击,使得两人先后得到了那种滋味。

停下来,宁路远觉得自己体力还有,只是那东西却不听使唤。翻身也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云彩。宁路远品味着先前的激越,觉得自己这一次是之前所有最好的一次,身边这个婆娘确实有女人味,今后不管怎么样,自己总算是有解决需要的对象了。在村里,只要小心一些,也不至于给谁抓到。只要不给当场抓住,自己一个村主任帮留守人家做一些事,不正是自己的工作职权?

想着这些,宁路远心里踏实不少。

“真美。”张金婆娘说,看宁路远一眼,“你太强了,也是太坏了。”宁路远手放在她腿间游走,似乎还想要。女人自然不会反对,也回应着他,在他的腿间摸扶。

一时间体力不会回复,躺着看看天,看看云,看看云头的阳光,也是一种享受。张金婆娘说,“宁主任,先问在村里听说金旺家那个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子有来村里了,还到后村拍照呢,你看见吗。她是不是很漂亮?”

“谁?”

“说是金旺家的亲戚,才认不久的。大年前到过金旺家,那天村里很多人到他家看稀奇,个个都说那女子比电视上的都要漂亮。村里人说,见到她后,一点都不敢直接看她,也不敢有一点其他念想,太漂亮了。我不信,只是那天在家里,没出门。听说今天上午那女人又来村里了,还到后村拍了很多照片,不知是不是真的漂亮。你没看到吗?”

“没看到,我在挖鱼池呢,哪会四处乱看。”宁路远在帮助婆娘做活,之前心里虽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想让人看到,怕有人乱说嘴,谁知道该反思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金旺家有漂亮得了不得的女人,宁路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眼见为实,听他们吹牛瞎传,我觉得你才是村里最漂亮的,不是全长沟乡最漂亮的女人。”

张金婆娘笑得很欢喜,手动起来,捏住那东西,眼看着那里,虽沾满了粘乎乎的东西,还在眼勾勾地看着,要看着那东西的变化。宁路远见她这样看着,也记起了电脑中一些镜头,嘴角露着坏笑,“看什么呢,是不是饿了?很好吃的,要不要吃?我很大方的。”

婆娘知道男人都好这一口,之前在家里,男人回家跟她折腾时没少提过这些要求。这时,面前这个小男人是大学生,自然懂得这些事的。张金婆娘这时还没有兴致要吃。动作大了,容易给人看到,何况,今天这么有滋有味的,今后没少机会继续做这样的事。对男人不能一下子全都让他感到满意,留下一些,今后更有情趣的。

张金婆娘看宁路远一眼,丢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眼神,让宁路远醉心。他本来不敢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情形中提一下,见女人不肯也不在意。张金婆娘又说,“宁主任,听说下午书记到村里,在金旺家吃过饭才走。”

“书记?哪一个?”宁路远注意力一直在女人身上,提到了书记一时想不到还以为张金婆娘说的是金德望或张富贵。张富贵退下去,村里的人患有些叫他为老支书,张金婆娘是张富贵家近族,自然会叫张富贵为支书而不肯就承认金德望。

“乡里杨立志书记,你说还有谁?”张金婆娘柔声说,不以为意,这时说说话,缓一缓,男人可能还想再来一次。今天弄这一回,不知道要多久才有机会让自己开怀。不想就这样放开回家。边说着,手在男人那物件上捏弄,先眼见有了些起色,心里喜起来正要加紧动作,让男人硬挺了才对。

“杨书记到村里来,知道是什么事吗?是不是为了修鱼池的事情?”宁路远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杨立志对他的印象,这太重要了。在县里,叔叔还能够找人托关系,杨立志这里自然也要托关系的,要是自己表现得让书记不满意,叔叔那边不仅要花更大的代价来托关系,也会知道自己在村里的表现,要是让叔叔对自己失望,今后还会不会这样帮自己?

杨立志到村里来,他作为村主任都不知道,怎么会只到金旺家去?来到村里,吃过饭就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才对。今后自己才好有应对准备。这一次,为争取鱼池的项目,自己找杨立志他不肯见面,甚至金德望出面也不肯表态,金旺到乡政府去却一下子将所有数据都落实了。这件事对宁路远一直都有很强的阴影在心里,想起来都怕。

要是这一次杨立志又绕过自己这个村主任和金德望,那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张金婆娘不会理会杨立志是不是到金旺家吃饭,乡领导到村里来,自然是往村干家里走。

“德望支书在不在场?”宁路远凝重地问。

“没问,只是听村里人说起金旺家那漂亮女人,他们多说了一句。哪好问金德望在不在。”张金婆娘虽不关心这事,也听得出宁路远是很关心的。

“要不,等做晚饭时,我去问问?”男人的事情女人很难想通,张金婆娘知道要想让男人疼,那就要帮他做一些事才行。

“算了,我回村部去看看。”宁路远说着从张金婆娘身边离开,不敢直接站起来,躺着先穿了裤子才往下坎溜,也不理张金婆娘在那里不满地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宁路远实在想不通自己跟金旺之间在杨立志心目里的位子,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这得弄清楚缘由才行

第27节 第29章:癞蛤蟆要吃天鹅肉?(4更)

第27节第29章:癞蛤蟆要吃天鹅肉?(4更)

从内心说来,大坡村几个村干都不给宁路远看在眼里。金德望虽说是支书,不过是村里大族,离开大族的支持能够做什么、又有什么见识?龙桃玲不过一个村妇,张青诘一个中年农村人,充其量有一点小聪明,农民式的狡猾而已。

金旺更加不是什么了,连高中都考不上,初中毕业四百二十分都拿不到,纯粹是一个新时代的文盲,亏得村里还叫他是秀才,初中都毕业不了的人给叫秀才,那不是让人笑死?这样的人不会有见识,也不会有什么主意。金旺能够给选成村干,一是金德望在村里发挥作用,一心一意地帮他,又因为金家是村里大族。

至于跟杨立志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清楚,但自己必须要摸清这一情况,今后在村里才能够打开工作局面。

村官两年或三年,能够通过考试而成为正式干部,进入行政系列。宁路远知道自己这一个村官名额得知不易,叔叔动用了多年积累的人脉,又花费了不少钱,才争得的。自己唯有全力以赴,将努力锻炼出来之外,跟乡政府主要领导的关系要经营好,今后考核,主要领导的评语至关重要,甚至决定能不能参加考试。

从后村回来,宁路远思绪不宁。在路上时想,要直接问问金德望,杨立志书记到村里来,怎么不让他知道。这种情况今后是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的。但进了村,又觉得这样对金德望说,会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弱点,今后要对付自己或孤立自己找到更好的手段?

在村里,自己其实连打听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惊动金德望。给自己今后工作的开展造成更大的障碍,从目前看,大坡村没有人能够抗衡金德望,自己还没有根基。张氏一族在村里本来可抗衡金德望的,但目前没有更好的代言人,他们不可能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

想到这些,觉得今天突然回来还是太激动,修养不够,做不到遇事冷静啊。

到村部,也不好再去找张金婆娘,坐在村部里看着面前的电话,想着要不要问问叔叔。叔叔肯定有更多的消息来源,说不定能找到金旺跟杨立志之间的隐秘。是不是金旺花了大钱在杨立志身上?

宁路远不知道一些事情,怎么胡乱揣摩都想不到。何止是他,在君平县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到十个,这些人只会将隐秘当初自己的进步最好资源,哪会往外说?

左右难决,宁路远连做饭的心思都没有。

张金婆娘到村部来,用一个大钵子盛装了一钵饭菜,送给宁路远吃。之前,宁路远突然离开,排名知道村主任对数据到村里来很在乎,自然不会有心思做饭。回家后除了做饭,还打听到更多的事,到村部来跟宁路远说,不知道有多少有用的话。

宁路远见张金婆娘送饭来,先是一愣,随后想到这婆娘不仅可解决身体需要,也能够在村里帮自己探听更多的消息。她出面探听,那只是好奇。一个婆娘对事情好奇很正常的。

“谢谢。”宁路远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过在村部不敢有任何暧昧戏闹,怕万一有人来看见,那才叫糟糕。张金婆娘给自己送饭到村部来,就算人看到了,都很正常。村里有人知道他帮张金婆娘挖鱼池的,她来送饭,才是正常。如果不是送饭来,而是到她家里去吃,才可能让人起疑。

看宁路远吃饭不香,张金婆娘没有多想,把她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宁主任,刚才我问到一些情况。杨书记是在下午到的,有另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起来,都到金旺家吃饭。支书今天也在,还陪着金旺家客人一起到后村拍照。”

“哦。”宁路远听说金德望也在,心里多一分难受。到现在,金德望都没跟他这个村主任说这事,说明在金德望心里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心里愤怒,在张金婆娘面前不能表露出来。

“金旺家客人有三个,是开着小车来的。车停在村头。三个客人一个是那漂亮仙女一样的女子,她是第二次来村里了。一个老人家,也是第二次到金旺家,大家猜应该是那个仙女的爷爷。另一个是三十几岁的女人,也很漂,看着像是大城市里的女人。还有一个司机。”婆娘说话没有多少条理,宁路远也能够听得清。

看来,这是金旺家某一亲戚,会不会是在县里甚至在市里?会不会在县里当什么官,杨立志才会从镇上过来?杨立志过来,是巧合还是特意过来,要弄清这点太重要了。村里的人自然没法得知,或许金德望知道一些内情,他肯跟自己说?肯定不会,要不,早该让人高手自己了。

“主任,我还听说一件事。”女人压了些声音说,“听说金支书一直帮金旺当成村干,是要让金旺从村干来考什么公务员。主任,公务员是不是国家干部?”

“金旺要考公务员?”宁路远失声追问。

“是啊,他们是这么说。”

“金旺也想考公务员?见鬼了。”宁路远想,“公务员这么好考还轮得上他?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文盲也想考公务员,真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宁路远觉得好笑,村里这些人不仅很白痴,而且白痴得让人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多少大学毕业生、多少干部要想考公务员都无法挤进门去。金德望和金旺这对叔侄却躲在村里打这样的算盘,可笑可怜可悲啊。

转念想过,也理解了金德望在村里和乡里的一些动作。不知道他们在杨立志身上花费了多少,才让杨立志在表面上做出这些动作来?鱼池的数据问题,肯定是金德望的动作了,故意这样整一次,让金旺在村里获取更多的功劳。这个事,目前在村里还没挑开,但这期间和龙桃玲都知道一些原委,金德望今后肯定也会找人来传这事的,这样,能够轻易达到他的目的。

用心良苦啊。

自己知道这一点,今后也好防范。不过,在村里是不是凡要立功劳的工作,金德望都会让金旺出面来做?真这样,对他在村里工作开展很不利,压力很大啊。对上面工作汇报上,村主任当然能够把村里的所有工作都放在名下,但组织部门要到村里进行考察,村里人有几个会为自己说好话?他们只能看到表象,只可能就事论事。

想到这样子,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自己要通过考进到正式的干部系列,组织部门到村里来考察时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即使能够做工作,也容易让对手挑出毛病甚至做举报,风险很大的。跟自己同一批要参加考的人不少,竞争不是一般的大。

来当村官之前,叔叔在县里做了不少的功课,调查到长沟乡没有什么竞争对手才选了长沟乡的。选大坡村那是在市报里几次见到有关大坡村的通讯报道,这样的村也容易出成绩,也容易让县里的领导留下好印象。县里领导哪会去分市报的报道期间谁在村里当村主任?叔叔在选村子时,连这些细节的有利因素都想过了。

一个县里,各乡镇之间有竞争不怕,怕的是本乡镇里就有竞争。县里在同样的成绩前提下,肯定会在不同的乡镇来取人,而不会把两个名额放在一起。乡镇里必然会先淘汰一个,甚至三个会先刷下两个。

宁路远在来之前,信心很足的,知道长沟乡没有乡镇内地竞争对手,只要县里肯在长沟乡取一名,那就是自己了。这时,得知金旺要考公务员,但凭考自然不会以他为对手,自己仅凭初中的底子都远压住他的。可在工作业绩上,今后的机会真会少很多啊。

村干也能够参加考公务员,宁路远之前听说过,但没有当回事。在村干群体里,哪有称得上是有文化的人?

只能说是自己倒霉,到村里后才知道居然有金旺这样一个活宝。

吃过饭,大片香辣入味的腊肉在宁路远口里吃不出什么滋味来。等张金婆娘走了,宁路远在村部给叔叔打电话去,说了金旺想要考公务员的事情。叔叔听了后只是冷笑,宁路远又把村支书金德望的心思和最近的做法告诉叔叔,叔叔宁全要他安心自己的工作,不要给这些干扰了。其他的事情有他去做,会在近期约杨立志一起吃个饭。

想到村里各家走走,问问鱼池的进展,有觉得没心没肺的慌。想到自己居然会对金旺这样一个村里小痞子般的人担心,又恨自己胆子太小,没有遇事不惊的稳定。

又想,金旺今天离开村里,会不会跟杨立志又什么默契?

第28节 第30章:领导身边三种人(5更)

第28节第30章:领导身边三种人(5更)

从旧年开始的村村通工作,到如今基本完成。长沟乡主要领导这些天把各村每一条村路都走一遍,要亲自看过后才放心。县里也会来看,但不会每一条路都走一边,可能是抽一条路走走,要是看到不满意的,自然全乡镇的工作都给否决。

杨立志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大意,对干部们的要求严,对施工中的质量要求也严。乡里工作做好才是给县里主要领导表达自己心意最好的方式。跟领导之间的关系改善,除了多找机会接触领导,展示自己之外,做出让领导满意的工作也是非常必要的。

领导身边至少要有三种人,一是能够揣摩出领导心思的,把领导想做又无法开口无法出手的事主动地做好,或说出来,这种人自然能够让领导很满意,但对领导琢磨得很透,风险也不小。只要分寸稍有把握不准,最有可能让领导所忌。二是能够说更多中听到话,让领导开心顺意的。任何人都爱听顺耳的话,只要说得恰到好处,会让领导对这样的人有完全不同的份量。阿谀奉承的人其实是很聪明的人,能够看到大势,能够看到领导心里所想,才能够说得出中听的话来。第三是要有是自己做事的人,领导在位子上,不论何时都不会拒绝能够办事的人,这种人一旦缺少,领导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杨立志能够想通这点,从市里到乡镇,都在做村村通工作,而这工作的责任领导君平县是张平志县长,市里则是谢诚海副市长。自己要是在这工作上没有好的表现,还妄想靠近领导得到领导欣赏?

全乡看一遍,杨立志用挑剔的眼光把几个村的一些不如意的路段指出来,要村里在几天了冲做过,必须在春耕之前做好。杨立志在长沟乡的威信随着张超的离开空前高涨起来,说话很有威力,下面村里也不敢抗逆。

又过三天,杨新华督促下,之前有不满意路段也都做了弥补。跟杨立志汇报,杨立志拉着杨新华到县里去汇报工作。

如今,想见张平志县长已经很容易,关系到了那一步后,见面很轻松的。约好一起吃饭,杨立志鼎好位子在等,却接到财政局副局长宁全的电话,约一起吃晚饭。

杨立志知道大坡村的宁路远是宁全的侄子,宁全约吃饭的意思很明显。杨立志自然也想在财政局那边有路子,今后,乡镇这边的工作会顺利些。财政局的主要领导,谁不想搭上线?之前宁全的安排,主角是张超,杨立志不过是配角,这一次显然要重新理顺彼此的关系。杨立志也想坐一坐,聊一聊,宁路远在大坡村表现如何,他不会很在意,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打压想法。

但今天却不成,很不巧,杨立志已经跟张平志约好等他,也不可能让宁全过来一起。

“宁局长好啊,你这位大财神今天不忙呢。”

“杨乡长好啊,我哪是什么财神,让谁听到还不得说我不知轻重呢。就一个跑腿的,可比不得杨乡长一方诸侯。手握大权,那才是真正的领导。”宁全说着呵呵地笑,作为财政局的副局长在县里的地位不低,比起一些行局的一把手都有着更多的资源和人脉,何况,县里领导有话,在一定时候会再提携他一把,至于今后的前景,还说不定。

“和宁局长相比,我这是乡巴佬土八路啊。”杨立志说得顺口,心里自然不会有自卑,眼看着县里两大常委都挺他,成为长沟乡党委书记是必然的,今后,能不能进一步,要看自己怎么做工作,杨立志有信心。宁全位置是比较重要,但还只是副科级,要成为正科,不是在财政局里而到其他局的一把手,或到乡镇去也不可能立即上到一把手的。跟自己多少有些差距。

宁路远在自己下面的村里当村官,宁全的姿态自然会放好,杨立志也不会借机起价,没有必要这样得罪人。顺水人情,宁全也会有回报的,这种事自然要多栽花少栽刺。

“杨乡长说这话,还让我们活不活?用不了几天,长沟乡一把手的位子稳当当了。本来该称一声杨书记的,又怕老兄多心。不说这些了,没多少意思。杨乡长,是不是在县城?一起吃个饭,坐一坐。”宁全说,侄子从长沟乡来电话,说是杨立志不在乡政府,自然是到县城来了。

“宁局长客气,上次叨扰你都还没有回请呢。跟宁局坐一坐、聊一聊也是我一直都在找机会的,只是,今天很不巧啊”杨立志也不多废话,直接跟宁全说出来,说多了反而会让人多心。

宁全也知道,杨立志等人到县城来有可能会找机会跟领导见面汇报工作的,杨立志没有解释今天要做什么,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没有直接说话,杨立志感觉到了,说,“宁局长,今天确实有事,要不这样,错过今天,我给宁局长打电话到时一起坐坐?我给宁局长敬两杯酒赔罪。”

宁全不可能跟杨立志较真,这次约请杨立志姿态也比较中肯,或许真有事不能脱身。不过,之前杨立志在大坡村一个村干身上表现出来的做法,还是让宁全很不爽。自家侄子到长沟乡大坡村,杨立志先就知道的,而在鱼池项目上一点都不给宁路远脸面,要捧那个村干的臭脚,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像侄子所说,要让那个村干考公务员?由此看来,杨立志要不是得到那个村干不少好处,不可能这样子。侄子在长沟乡还是有些麻烦的。

杨立志不会多考虑宁全的想法,他在财政局有权力不假,但财政局还有一把手,副局长也不单是宁全一个。只要不是直接利益冲突,宁全也不会跟他为难,更不可能撕破脸面。

张平志到了,杨立志跟不会为宁路远的事情费神。

点了菜,看着侧面的水流和水流倒映的夜灯,几个人心情闲散。杨立志、杨新华作为主人方,一直在处理这吃饭所需要的事,跟店家交待这。张平志带着秘书龙啸一起来的,坐在主坐位子上,坦然自得地虽杨立志等人忙碌。只有将这分坦然表露出来,才会让杨立志心里更踏实。

官场里,在下级面前唯有这种状态,才让他们感觉到更舒心。

点好菜、酒、饮料,杨立志回到自己座位,龙啸已经给他和杨新华两人倒了茶,自然要表示下感谢。领导秘书虽说在级别上没有自己高,如今龙啸连副科级都还没有解决,但杨立志不会有丝毫骄傲,只有跟秘书的关系搞好了,才会真正跟领导关系有突破。

秘书其实也会看领导的意思,领导不欣赏的人,他也不会让彼此的关系突破,纵然在背地里有交往,也绝不敢让领导得知。

今天给杨立志和杨新华倒茶就是一个姿态,张平志不会理会这些。但愿意见到这样子,龙啸算是代他来表达对老人的那种意思。

“老板,”私下里,杨立志称张平志作老板也可以,龙啸暗地还是瞟了杨立志一眼。“今天下午,我们长沟乡的村村通工作完全结束,每一个村的路都到看过,质量上请老板放心,都过目了的。”

“嗯,不错。长沟乡不是第一先结束这工作,但我相信在质量上肯定是最好的。”张平志说。

“谢谢老板。我们筹备在近几天搞一次全乡村村通通车仪式剪彩活动,想请老板亲临指导,就不知能不能挤出时间。”杨立志说着嘿嘿地笑,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稍有点夸张,却有几分真诚。

张平志没有立即回应,看向龙啸一眼,却不是要等他应答。县长的工作还没有像正厅以上的主官那样,近期工作都会有秘书安排,县长这样的领导在工作上随意性大得多。“哪一天?”

“谢谢老板,具体时间还得选不要跟老板的工作碰撞才好,我跟龙秘联系再定。”杨立志说,张平志肯到长沟乡露面,那是对他的肯定。

“不仅是哪一个乡要搞活动,全县也要搞一个庆祝活动,仪式要隆重,但又不能过度,要把握好分寸,宣传上也要到位。”张平志说。

“谢谢老板。”杨立志说,他对工作上的宣传一直都很重视,这一块,完全可跟吴平联系。之前乡里的宣传有吴平做,如今吴平到县政府办,还是专攻宣传,对长沟乡的邀请肯定会有安排的。

“下月初,市里要对全市村村通工作进行验收,我们争取在市里之前,这样更主动。”张平志说——

存稿全发完了。今后,每天早上八点之前更新,两更,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第1节 第1章:县里人事变迁引发的空位(1更)

第1节第1章:县里人事变迁引发的空位(1更)

市里专门组织了一个工作检查组,在全市各县进行落实村村通工作的进展情况。君平县的工作早有了准备,没有必要再成立迎检小组,县政府派出一位副县长随同检查组的领导,在各乡进行抽检。

三天的检查,市里给了较高的评价。县委书记胡翔宇、县长张平志等一起到市里对村村通工作进行专题汇报,也得到了市里充分的肯定。

随即而来的变化让市里和县里的人都觉得既是意料之中,又让人感觉到变化太快了些。

市里远副市长谢诚海在跟省里回报率村村通工作之后,回到市里,省里那边就有了动静。省委组织部到市里对谢诚海进行考察,随之在一周之内被提名为市委常委、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只等经过奄转正。

省委组织部对谢诚海进行考察的同时,也有组织部领导到下面县里对一些领导进行考察,胡翔宇和张平志都是被考察的对象。在大年之前,传闻胡翔宇要给调任市里,至于具体位子说法不一。张平志会在胡翔宇离开之后,往前进一步,成为君平县县委书记。

如今,省里组织部领导下来考察,在工作上没有漏洞,市里领导也有人说话,这传言很快会变为现实。

市里空出一个副市长的位子,胡翔宇有没有机会上位,传言当不得真。只是,张平志上位更现实些。在君平县,张平志上位后,必然会空出一个县长的位子,谁来争到,对杨立志等人说来沾不上边,但对今后的工作开展还是有不少的关系。

一般的人只是将这些传闻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对传言也不尽相信。谁知道这些事是真是假?何况,不论真假,对普通人说来都是一样的。但君平县空出这样一个位子,全牵动了整个乾城市的副处级和市里一些主要领导,位子太少,只要觉得有机会的人都想争一争。对君平县说来,那些个副处级、在市里又有人帮说话的领导们都给牵动了,行动起来。

当然,这些活动虽说频繁,但范围不大,普通人也看不到这些。

君平县除了空这样一个位置之外,正科级、副科级也空出一些位子来。让基层的人心动起来,行政系列的干部,在进步的路上跟水上行船一个道理,不进则退。而每一个层次的位置都会缩小,就以君平县来说,副科级的名额大约将近两百,正科却只有几十个,副处在二十左右,正处级不到十人。这种塔式的结构,让庞大的基层中人在往上行进中,必然要把所有竞争者挤走才能够得到位子。越往上,概率越小,竞争的残酷性也越加显现。

出身一般的人,能够走到厅级几乎就是最高顶点。很多人奋斗几十年,顺利的话,可以到副处,正处级都难以爬到。当然,更多的人,或许连副科级都混不上。

基于这种竞争模式和生存原则,不论哪一级的位子空出一个,都会有激烈的、牵涉到方方面面利益搏杀和平衡。对下层要往上的是搏杀奋争,对上层的人而言则是利益的平衡和瓜分。就像围坐在桌上蛋糕四周,刀者割下一块块分给所有有资格的人。

长沟乡其实也隐含了一个正科级位子,那就是杨立志往前走一步之后,空下来的乡长一职。这个职位对长沟乡的人说来,能够看到的没有几个。工会主席刘明新是其中很有希望的一个,能不能得到这位子,刘明新虽说心里像猫挠一般,但也知道仅仅心急是没有用的,想要得到这个位置,要得到杨立志的认可和推荐,还要在县里找到人来帮忙说话。

刘明新在忙着,下面的副科级自然也看到了机会,对刘明新能不能前进一步,还无法确定,可万一进步了成为乡长,空出来的工会主席位子不就有机会了?

杨新华一直在这种隔空打牛的状态下盘算着,虽知道自己弄到副科级不难了,要是上到副科再得到一个实职的位子才真正地美妙。不是杨新华贪多,按他的资历,跟他同一年走上工作岗位的人,已经有人得到副乡长之类的实职。这一次,他要是能够进这样一步,才算是将之前落后下来的给补上。

在体系里这种带有跨度大进步确实很难得到,只是,这段时间不仅跟杨立志在一起处理工作,也经常陪杨立志到县里见主要领导,按说这种任用的可能性确实存在。问题就在于,长沟乡要空出一个实职副科级位子来才可能达成目标,转调其他乡或县城行局,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杨新华心里虽急迫,却能够坦然以待,经过磨砺之后,清楚目前的状况下,唯有自己稳住把握好自己,将眼前的工作做好,才是最有利的做法。

杨立志肯定不会有问题,他上位后,要组建自己的底班,不用自己说也会给出机会来。

长沟乡还有一个空位子,也引发了不少人行动。

吴平在春节后到县政府办去,乡里就少一个秘书。在乡政府里,秘书是最好锻炼人的位子,也是最容易给提拔的位子。一般都是年轻人来做这事,给领导跑腿,传达领导的意思。也负责接待村里的人,上面检查工作、每年各种检查,秘书都脱不开身的。有了这些经历,自身能力当然给锻炼出来,有机会跟上面领导接触,走上层路线比一般干部便利太多。

吴平走后,张超也离开了。杨立志暂代书记工作,一时间没有精力来处理这事,或者说,他还没有稳坐一把手位子,不便于在人事上说话决策。

何况,也不必过早做这件事。

长沟乡政府的人对这个位子眼馋的人不少,却都不敢乱动,知道杨立志是有自己逐渐的人,对秘书一职,肯定要用他最看好的人。这样一来给选上的范围其实不大,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难轮上。

宁全在一次应酬上听人说起县里人事变迁,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更好的机会。争往前走到正科,很难找到比在财政局当副局长更好的位子,宁全自然要等。随后说到了下面的人事变化,有人提到长沟乡、谈论到杨立志。宁全一时想到了杨立志成为长沟乡党委书记后,不是要选秘书?

侄子宁路远在大坡村作为村官,原则上说有三年在村里的,但摇手乡镇党委书记拉他一把,作为乡政府的秘书也不算坏了之前的合约。但今后,从乡政府秘书的起点往上走,不论是简历,还是其他方面的锻炼都十分有利,对今后的考试与考核也占很大优势。

其中的好处不用深想,宁全都明白,问题在于要怎么运作。之前,约杨立志吃饭没能坐一坐,如今,杨立志会不会找借口?宁路远能不能到乡政府去锻炼,完全撒于杨立志的一念之间的想法。只是,秘书一职肯定也有其他人会思谋的。必须要眷跟杨立志见面,谈好这件事。

散了应酬,宁全直接打电话到大坡村村部,宁路远住在村部里,倒不怕找不到他。这段时间,县里和乡里的人事变迁,对宁路远说来很远,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金旺身上。见金旺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之前传言他要考公务员的说法,感觉到不真实。跟张金婆娘之间的私情,他不敢再牵涉,怕一旦陷进去深了,倒是难以解开让女人缠住才叫糟糕。张金婆娘也不过来缠他,即使在村里遇上,神态上没有什么表露,连暗示都没有。

正在回想着张金婆娘的事,突然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一跳,在村部里住有一点很烦人的,就是经常会有电话突然打进来,接听后十次有九次都是代村里人接听,然后跑出去喊人来接电话,或者用大喇叭喊叫。有时候在半夜里也会有在外打工的人往家里打电话。

宁路远本不想理会,但他人在村部里不接电话万一让村里人得知,负面影响太大了。帮村里人接电话虽麻烦,也能够积累一些人气。接听电话,才知道是叔叔打来的,心里一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叔叔在夜里找自己。

“叔叔,是我。”宁路远尽力平静心跳。

“就你一个人吧。”宁全不放心,在村部里说不定会有村里的人,要不宁路远怎么可能停这么久才来接电话?

“一个人呢,发生什么事了吗。”听叔叔这样问,宁路远再忍不住。

“你明天到镇上去,务必找到杨立志汇报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记住,态度一定要做好。”宁全知道侄子对自己该怎么汇报不一定有分寸,当下,在电话里提点了半个小时。

宁路远还弄不清叔叔怎么要自己做这事,却一定会按叔叔说的做。

第2节 第2章:听汇报也有技巧(2更)

第2节第2章:听汇报也有技巧(2更)

宁全不想先把事情说透,但新侄子在杨立志面前先暴露出来,他在背后不好运作。事情要运作得差不多了再点睛一笔,才能做到水到渠成。对于这些事,他能够理解并把准分寸,侄子肯定做不到。年轻人又没有经过什么磨难,就算他肯听自己的话,却也做不好的。

放下电话,宁路远品味着叔叔的交待,按照叔叔的思路对自己到大坡村后所做工作进行梳理,确实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有不少的体会。认识到在平时的工作中,既要把工作做好,汇报工作的技巧和角度的选择,也是非常重要的。角度选择得好,同样一件事,领导听起来感觉完全不同,这些不是年轻人能够一下子摸索得到的。

走往镇上,一路还在琢磨着那些汇报的内容,宁路远不免有一点点自得。一个二本的大学生在乡镇自然有着超然的优势,更不要说在村里。经过这段时间后,他觉得就算在村里,做体力活自己也不会比其他人差,在做体力活时,用自己的知识体系来进行思考和探究,能够找到更有效果的技巧,能够节省很多不必要的力,也容易将村里人在实践中总结的好经验转成自己的东西,吸收并提高,作为理论来指导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些不可能跟村里人说,说了他们也无法理解。

走进乡政府办公楼,宁路远觉得自己信心很足。直接走杨立志乡长的办公室去,如今也觉得对这办公室有自信了,在杨立志面前,自己更不能表现出有任何心虚,自己所说的话才会让对方相信,汇报也才会达到所要的效果。

敲门,杨立志在办公室里。这段时间即将春耕,乡里的工作也转移到各村的春耕上,对杨立志说来,这些工作更熟悉干部们早已默契要做把所有工作细分下去进行落实,他只要在乡政府里督查、过问,而不要下到村里去。

见来人是大坡村的宁路远,杨立志也不多想,宁路远这样的村官有机会到镇上来汇报工作,自然不会错过。当下抬头看着宁路远,脸上微笑着,带着鼓励的神色。

“乡长好。”

“宁主任来了,坐。”

“谢谢,乡长。”杨立志的党委书记职务还没有完全落实,正式场合下不可能称他为书记。

宁路远没有依言去坐,往杨立志办公桌走,轻松又正式的样子,说,“乡长,村里的春耕工作已经在开始,鱼池修建全部保质保量地完成。乡长哪天有时间到大坡村转转?”

“好,肯定要去的。”杨立志说,“大坡村的工作开展得很好,有典型性啊。时机成熟,建议乡政府组织其他村干到大坡村看看,交流经验。”

“谢谢乡长的鼓励和对我们村工作的肯定,大坡村一定会再接再厉,让村里工作更上一层楼。”宁路远心里很高兴,觉得今天过来确实选好了时机,向领导汇报工作,非常关键的是领导的心情。领导心情好,下面的人说什么都容易听进去,反之,即使有出色的工作业绩也会让领导觉得工作还没有到位。

“乡长,为感谢领导对我们村的关怀,中午一起吃个便饭,领导您也能具体指导村里的下一步工作,您看可好?”宁路远说。

见宁路远的神情跟之前似乎有一点点不同,杨立志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但上次跟宁全没有以前吃饭,后来又没找到好机会。这时对宁路远不能表现得冷漠,让宁全心里生出想法。

“我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你先去吧。”杨立志说,算是答应了。

“谢谢乡长的关照,那我先去安排。”宁路远说着很开心地告辞,到镇上去定位子。小妹酒家的包间要提前订才能得到,宁路远直接到小妹酒家去。

订好包间,在酒家里给杨立志打了电话,安馨在那里等,宁路远觉得今天的工作汇报肯定会有不错的效果,只是,心里还在琢磨着金旺跟杨立志之间的关系。按说两人八杆子都打不着边的,会发生怎么样的关系?不外乎金旺花了钱的,看来,自己跟领导稍微熟悉之后,看准时机也得下一次血本才行。

杨立志没有拖时间,到来时带来杨新华和刘明新一起,让宁路远有些意外。刘明新是工会主席,跟他没什么往来,琢磨不出刘明新会不会往前进一步。宁路远还没有这样的视野也没有这样敏锐,会议室到刘明新可能会成为长沟乡的乡长。但刘明新在长沟乡是正科领导,宁路远是清楚的,自然笑脸欢迎。

对杨新华宁路远有点警觉,他跟金旺的关系非常近,对金旺了解、对大坡村也很了解,自己跟杨立志汇报时,他会不会打岔会不会为金德望或金旺而反驳自己的话?之前所做的准备,多少有些不完全可用,得稍做调整。又担心杨新华听了自己的工作汇报后,会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不过,主要还是撒于杨立志的态度,杨新华说得多了,杨立志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叔叔叫自己一定要汇报工作,肯定他那边已经做了必要的准备。

给领导们倒茶端上,要杨立志点菜,杨立志推给杨新华。杨新华不推辞,点了几个。菜不多,也就够几个人吃的。等杨新华点好后,宁路远还要再点,杨立志说,“先不急,不够临时要再加吧,不要浪费了。”

“我听领导的,”宁路远放下菜单,“乡长、主席、杨主任中午喝点什么酒?”

杨新华看了看杨立志,杨立志说,“中午就不喝了,下午还有工作要忙。”

“乡长,要不这样,下午领导要忙工作,肯定不能影响到领导的工作。那就少一点,定一个量,成不成?大坡村没有其他的,唯独有对领导们的诚意。”宁路远用村里的名义,怎么说都会好听,也说得顺口。

“好,那就一人一瓶。”杨立志说。酒家里有那种二两五的小瓶装白酒,对他们说来一瓶根本不会有影响,只是表示领导对大坡村的热情领情了。

点好菜,要等一会,酒家要依据菜单来做准备。宁路远等服务生走了,给领导们再添了茶水,边开始汇报自己到大坡村后所做的工作。

主要从这几方面来说:一是自己从学校大门踏出,对社会的认识不足,但到了大坡村后由于乡长的关心和爱护,在短时间里有了很多感触,让自己成熟起来,这引导之恩和师恩一样的。说到古时候,凡是考中举人,都会记一辈子恩师的恩德,自己也一样,对引领自己认识社会、成长成熟的领导,心存感恩,会记住一辈子的;二是村里的工作,包括鱼池项目的工作进行情况、春耕准备情况、计生工作、全村外出务工人员情况、综合治理、贫困户的帮助情况、贫困户的生活状况、村里对近年经济发展的规划工作等,几乎涉及到村干们的所有工作,这些工作是村里的日常工作,也是村干们要做的工作,对于村主任或村支书说来,这些工作可以算在他们头上。宁路远汇报时把具体工作人忽略掉,都归在村干这样笼统概念上,即使杨新华对村里熟悉,知道哪些工作是谁具体做的,也不好挑刺出来。三是说自己到村里后,怎么适应新的环境,在乡政府领导的帮助下,自己有哪些方面的成长。

对自己虽说得不多,但很精练。表现了宁路远对工作耐心细致、工作有激情、勤学多思、办事稳重,肯听会听,特别是对领导意图的理解有独到之处。

杨立志听着,虽没有明显地作出回应,但神情带着笑,让宁路远心里安定。

酒菜上桌后,有些话还没有说完,宁路远在给领导敬酒喝酒后接着说,也借这些停顿调节自己的言语,倒是显得有些能力的。

杨立志没有往深处想,有宁全这个财政局副局长在宁路远的背后,他怎么汇报中凸现自己来,杨立志觉得都好接受。杨新华和刘明新也没有多说什么,刘明新偶尔说一句表扬的话,也听不出有多少真诚。

一小瓶白酒两口喝了,宁路远要一件破来,几个人喝着多少有了些气氛,让宁路远心里很好受。要多跟领导这样吃几次饭,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肯定有根本性转变。不过,现在喝酒还不成,酒量小,喝到半斤会趴下却是自己的短处,今后要加强了。

送走领导,宁路远将饭钱挂在大坡村账上,作为村主任有着权力。喝了小瓶白酒,又喝了不少破,脑子有些昏沉,兴奋但思路有些混杂。手里拿一杯茶水往外走,想着怎么给叔叔说今天的事

第3节 第3章:小吊带(一更)

第3节第3章:小吊带(一更)

宁全见侄子那边顺利,觉得这件事运作起来更有把握。

县城的房地产开发已经热起来,一套一百一十平三室一厅房已经卖到二十万。宁全庆幸自己在一年前就弄到好几套,虽说每一套没花多少钱,但总额却不小,当时把自己手边能够调用的钱都用上了。这时回想,还是很得意的,几个知情的人在一起说到这件事,都赞他有胆气和魄力,也羡慕他有财运。

时机上,算不得有魄力,财运倒是不错。宁全知道,当初那几套房价格跟知情的人知道的价格都不一样。他们知道的事半价,但实际上却是半价的半价,当初就想,不管房价会不会提上来,就冲着这降下的半价自己也赚一倍,这样还不做那不是死卵?

谁会想到,仅仅两个月,房价就急速地往上走,到目前已经是之前的一倍价格。而在这一年里,宁全又从一些途径中弄到几套房,如今只要手里有房,总会有大把赚钱的机会。在财政局这样的权势部门里,一些优势和便利,是外人无法想到的。有时候,签一个字,就会有一套房的回报。这种房不会是完全不要钱的,但价格也不是外人想象得到的便宜,花钱买来的房,让宁全感觉到心中安稳。

自己不是受贿,而是享受优惠。

到手的房,变成自己的资源后,在县里要用来交换其他资源,就是很好的东西。之前,“转让”一套给县领导后,也就让领导认可了自己。

盘算过后,觉得先跟领导见面,之后,在杨立志那边有必要也“转让”一套房子去,还不能解决问题?自己跟杨立志开口或许不成,请领导开口,总不会让杨立志再拒绝吧。

想过后,宁全觉得整个运作比较周密,牵涉到的人也不多,不会在有任何意外了。

“转让”给领导的房子,户头手续已经办好。领导暂时不会住进“转让”的房子去,这种房也是做一种资源存放在那里,这样存放领导也放心。不怕宁全会有什么动作,何况,房产的手续已经在领导手里。

有那套“转让”房钥匙的是一个叫小玲的女人,小玲是财政系统的聘任人员。工作指标暂时弄不到手,但转正的可能性很大,宁全自己会把握机会,领导也会在关键时刻出力。小玲说一个个子小巧充满活力的女子,脸不大,下巴稍尖,给人看着心里毛毛地就想摸一摸。只不过,这种想法只是在宁全心里飘过,从没有变成行动。

小玲让人动心的还有就是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唱歌也好听。宁全认识小玲就是一次在歌厅里唱歌,两人合唱一曲痴心爱人。当时,跟宁全配对的是莲秀,小玲跟莲秀认识。之后,宁全没有单独越过小玲唱歌,但莲秀却说到小玲想要一份工作,看宁全能不能帮忙。

宁全开始听了没有多少想法,只是答应留意这事,后来有机会认识了领导,觉得是小玲的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就约小玲唱歌,唱歌是借口,宁全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小玲听。小玲一开始以为要她陪宁全的,有些犹豫,觉得碍于莲秀的脸面。

宁全解释说是另一位领导,见面后小玲要是觉得不满意,那就唱一次歌后不再见面,要是觉得还行,工作的问题有可能解决。毕竟,这种事领导开口后,不算难办,县里每一年都会有一些指标,指标不多不会让外人得知,领导们却能够在不弄出动静的情况下,动用这些指标。

那时候,宁全跟领导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程度,但这次安排活动后,领导跟小玲之间在包间研究唱歌。宁全跟莲秀找借口先走,之后领导来电话对宁全的工作进行了肯定,再一次汇报自己的工作时,宁全提到那房子,领导没有要而是“转让”给小玲,或说租借给小玲住。

平时,宁全跟小玲之间有往来,而小玲也没有单独住在那套房子。先给莲秀打电话,再给小玲打电话,要两人到房子去。宁全到房子时,见小玲在里面收拾,莲秀还没有到,小玲说莲秀在采买宵夜的食材。

小玲穿着小吊带,胸前的露出一小半,罩罩将兜着,有浅浅的勾。小吊带松松垮垮的,走或坐都能够让里面的情景看得分明。小玲跟领导之后,在宁全面前也不太忌讳是不是穿着暴露。宁全自然也不回避自己看小玲露出的腰、或半个。包臀裙很紧,小玲个子小,给包紧后显得也小,却小得让人动心。

宁全虽看得眼里火起,也不会有任何实际举动,脸想法都不会产生,小玲或许真的太会如此,在宁全面前更没忌讳了。

清扫整理了房子,小玲坐到客厅沙发,宁全在看着电视,偶尔会分出视线看一看小玲。小玲脸上挂着笑,见他这样,说,“宁哥,莲秀姐真幸福,好让人羡慕哦。”

“你不也很幸福吗。”宁全说,他在小玲面前不敢表露出一些额意思,也担心小玲无意说出什么话给领导听,那可糟糕。“到秋季,可能会有指标的,小玲,到时你的工作问题就该解决了。”这个事宁全听到一点消息,还拿不准,但也要小玲自己偶尔跟领导提一提,到如今,宁全不好再多为小玲费神,即使要帮她做什么,都要在领导的意思下来做才行。

“谢谢宁哥。宁哥是好人”小玲的声音很动听,扬起下巴,给宁全感觉到她对他的诚意。

“我这也算好人,怎么我自己不觉得?”宁全说,跟莲秀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小玲却清楚莲秀不过是宁全的情人,至于宁全还有没有其他情人,却不知道。

“莲秀姐说过你是好人,虽然你们这样子的,但只要感情真,外人又说什么?也跟外人不相干。”小玲自己也是情人的角色,她的想法自然会顺这种思路。宁全知道莲秀对他没有多少要求,花费也不大,性格温顺,却不知道她在自己家里是怎么样的表现。

小玲目前没有其他男人,专一在领导身边,平时,都是领导打电话让她来,她才会出现的。跟莲秀情谊也深,做事风格也像莲秀那样,不会无事也缠着人,也不贪心乱开口。小玲是下面乡镇财政所的临时工,收入不多,跟一般干部差不多,在福利上比财政局系统正式工要少一半。她在下面上班很认真也很努力,对业务也肯用心,即使今后要考,宁全都觉得小玲不会有问题的,这让他很放心。

莲秀两手都提着东西,进门见宁全来帮她提,脸上绽出笑容。莲秀比小玲至少大七八岁,成熟的风韵更足,个子比小玲要大,也丰满些。宁全从内心说,对丰满的女人更喜欢些,而小玲主要是她的小巧,加上人显得很清纯,让他心里也觉得很好。

小玲也过来帮忙,莲秀说,“没事,有我来做,忙得过来的。”不让小玲来帮忙。也不知领导会在哪时才到,但四个人聚会消闲不是第一次,该怎么准备都有安排的。

先准备好食材,等领导来了后摆上桌,一起吃东西聊天,加深情感。这样的聚会让彼此都安心宁静,能够享受平时受用不到的生活、情感和。

进到厨房,小玲没有跟进去,宁全放下手里的东西,莲秀也放下了,却伸手在宁全上按一下。两人有好些天没有见面,莲秀表达情感时不像小玲那样直接。宁全知道她的意思,站在那里抓住莲秀的手,让她到自己身前来,在她脸上亲了亲,又伸手捏住她的胸前。莲秀笑了笑,有些知足,抓开宁全的手,没有说什么。她还要将采买来到食材都处理了,这些事,宁全也帮不上忙。

从厨房出来,见小玲笑着看他,莲秀到来后,小玲更放得开。看他时眼里有着意味,宁全知道她的意思,没有说。小玲没等他坐下,说,“宁哥,你跟莲秀姐好些日子不见了吧。不到厨房里亲密亲密?你们怎么闹不会影响我,我也不会打搅你们的,放心吧。帮你们望风呢。”

私人聚会不只一次,因为有领导在,宁全不可能完全放开。莲秀在这方面也保守些,不肯当着领导的面太放开,甚至亲密都做不出来。而小玲经常坐在领导腿上,领导的手不会老老实实,偶尔会当着宁全和莲秀的面伸到胸前去捏,也会伸进裙里去抠。遇上这种时候,宁全装着没看见,莲秀却总是扭开脸去。

“都想些什么呢,你莲秀姐听到不会饶过你。”

第4节 第4章:这事不难办 (二更)

第4节第4章:这事不难办(二更)

小玲听宁全说的话,笑着。也不会在这样的话题多说,说多了会走火的。

过一会,宁全站起来走进厨房,见莲秀在忙,也挤过去要帮忙。近些年在家里,宁全从没有帮一手家务的,他也做不来。平时也少有在家吃饭,财政局的副局长应酬很多,下面乡镇、县城的行局、还有社会上的朋友、老板,都会有电话打来问哪时有空一起坐坐的。

像今天这种时候,宁全都会将手机关了,或调成无声。才不会有人来打搅。

莲秀见他进来,知道他的意思,说,“没事,很快就做好了,你陪陪小玲说说话,让她一个人在客厅也不好。”

“她让我进来的,我也心急着进来。”宁全说着,从背后把莲秀抱住,鼻子在她背后嗅着。莲秀穿着一件衫子,不紧不松,给宁全从后抱住,身子有些僵硬。心里也有宁全,对他这样知道他是在想自己,不过,领导要来该做的准备还得要自己做好才行。领导的欢喜对宁全有多重要,莲秀心里有数。

两人的脸贴在一起,莲秀情绪动起来,呼吸也有些粗。宁全对她很了解,伸手从腰处摸去,撩开她的衣衫子。宁全要从背后解开暗扣子,莲秀急忙说,“不要”宁全依言,用手将罩罩推往上,捏住莲秀的。两人身子贴得更紧,感受一下对方的情绪,莲秀扭头看向厨房门,担心两人的声音影响到小玲,也担心领导这时到来,给他看到总是不好。

宁全不太担心,就算领导来见到了,等会说两句也能开解,偶尔让领导见到一点迹象,也是加深彼此关系的不二法门。莲秀想要挣开了去,宁全搂抱得更紧,等莲秀不在挣扎他匀出一只手来,要扯掉莲秀裙子里的。

莲秀明白他的意思,却立即抓住他的手,不准他在继续。两人单独在一边怎么闹莲秀都会配合,甚至宁全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她也勉强去做,只是,在这里却不肯让他胡闹。领导要真闯进来见了,说不定会有其他想法,到时两人怎么自处?

莲秀觉得宁全对她说真情的,但领导对小玲说什么样的心态,莲秀觉得她能够看得出。有一次,领导乘宁全不在身边,曾经用话试探过莲秀,问她肯不肯。那意思很模糊她却感觉到领导的用意,也察觉到了的对小玲的用心不是想宁全对她那般真心。

说来也是,她跟宁全之间的认识原本就不带多少利益交换在内,但小玲从一开始就不同,也不能怪领导有这些想法。

男人都贪多,想把所有看如意的女人都压在身下才满足,实际上又怎么能够满足?那次之后,莲秀一直都很小心,也不肯在领导面前露出春光来,倒是小玲越来越随意了,哪怕宁全在她面前,跟领导做一些过分的亲密之举,都不在意给看到。

宁全见莲秀坚决,也不过分勉强她,却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腿间,让她感觉到自己的需要。莲秀手指轻轻按捏,扭脸看着他,带着微笑。之后做一个暗示,嘴唇动了动,宁全心里明白,也笑了笑。宁全除了这个地方,和莲秀有另一处地方可以私会,那里是莲秀亲手布置,到那里去让她感觉到分外温馨和安全,在那里跟宁全折腾胡闹也分外动情投入。

两人的暗示,是表示在这里吃了夜宵后,会到那里去满足彼此的渴求。

出来却见小玲跨腿坐在领导的腿上,腰给领导环住了,小玲的包臀裙虽给往上褪些,却没有把秀弄脱,宁全出来也不至于太尴尬。见领导埋头在小玲的小吊带上,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走出来,领导不在意他看着他们的亲密,但宁全还是要察看脸色跟情况。

“宁全不在里面帮忙?”领导见宁全出来,笑着说。

“没事,莲秀麻利着,她一个人也能处理好。”宁全说。

“过来坐,莲秀这样能干的女人很少见,宁全有福气啊。”领导说,小玲却不依,说,“哦,有这样夸莲秀姐的吗,那我呢。”

“你当然很好啊,漂亮又可爱,最让人心疼了。”领导说。小玲笑起来,将下巴稍扬起来,说,“还差不多。”

宁全当着没听到,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见小玲从领导身上下来往厨房走去,自然是要留时间给宁全陪领导说话。这样的聚会每次都会有点目标,也会有男人们的话题,这些事情小玲不会参与去讨论,通常都回避不去听。

“书记,听传言说是那两位要上去,您也该往前一步了吧。”在这里,宁全说话虽也注意,但终究是这种场合下,不用绕来绕去地绕圈子。

“有些事情一动不如一静啊。”杨明超语气带些调侃的味道,县里的形势很好,但这次对他却不一定有利。张平志上前一步的可能性基本上板上钉钉了,空出来的位置,如果从县里看来,当然他最有利。作为君平县县委副书记,第三把手,顺次往前也不会有谁说不可以。只是,空出这样一个位子来,市里甚至省里都有可能盯着。

省里空降一个县长来到例子不少,杨明超也曾到市里走动,还向省里探问过,回应不热切。杨明超自然明白这次机会小了些,不过,在君平县要是再任一届,对他说来也不算完全失去优势。机会还存在的,这种时候静心下来,说不定会有惊喜。

“书记那是境界高,可不比我们,只看到眼前的事情。”宁全说。

杨明超人不住叹一声,自己心里的烦恼没地方说,宁全这人不错,但有些话也不能让他得知。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外泄,又说,“近来工作情况怎么样?”

“书记一直关注着我的成长,可不敢有丝毫偷懒,让书记失望可对不起您的栽培。”宁全给杨明超杯子里加了点水,又说,“工作上倒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最近又给那不争气的侄子缠得头痛,哎,要到哪时候才不要人心。”

“记得是叫宁路远吧,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是呢。书记,年后得到书记帮忙,让他到长沟乡大坡村去锻炼,不成想,他在村里还干得有滋有味的,体力好又年轻,在村里肯帮人也容易得到村里人都认同。修公路、挖鱼池、帮人春耕,日子过得很充实,人也晒黑了,两手都是老茧。我觉得这样很好,只是他老妈看着心疼,说什么大家都想着从农村走开,儿子是倒过来了,从城里下到农村去。我听了这话,狠狠地批评了她,孩子年轻多锻炼,才会成长为有用的人才,提高自身能力,今后才可能发展,这才是正理。”

“到农村去干三年,出来可以试着担担子了。”人是杨明超送去的,对这种运作觉得是对的。

“是啊。宁路远在村里安心,做事也肯动脑筋,跟乡政那边相处也融洽。年轻人只要肯学,肯接受新事物、能够丢下那臭架子,也容易让领导看中。”宁全帮侄子说几句话,要想得到领导的帮忙开口,至少要有自身的优点,让领导觉得可以拉一把,才有可能。

“才走上工作岗位,对他们的要求也不要太严苛,年轻人有犯错的权利,犯错才会有进步嘛。”不管你去说的有几分是真,杨明超不会太在意,何况,当村官还要经过考才转正为干部,想来也不会乱来。

“书记的胸襟宽阔,是年轻人之福啊。”宁全说,“书记,这几天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谈到一个消息,天天缠着我,要我帮他争取一个锻炼的机会,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想请您指教”

“说说看。”杨明超知道宁全找他过来,肯定会有事,也不急着表态。

“长沟乡秘书吴平年后给调入县政府办,这几个月长沟乡秘书一直空着,还没有人选,那小子听到这消息,起来一个念头。想到长沟乡政府担任秘书,觉得在秘书岗位上有更多的锻炼机会,又可继续在村里挂着村主任的工作,虽会很忙,小子说年轻人不多做些工作,怎么会成长起来?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我给他缠得无奈,想问书记这样会不会坏了规矩”

杨明超没有急着应他,这样的念想也容易理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要没有一点念想,他又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资源可用?县委副书记是专做人事工作的,长沟乡秘书一职没有级别,他要开口说了,杨立志还能说个不字?

但此时不会直接说,宁全也不急于得到答复。

吃过夜宵,小玲陪杨明超开心过了,宁全要走。杨明超才说,“你说的事不难办。”

第5节 第5章: 莲秀将衫子脱下(一更)

第5节第5章:莲秀将衫子脱下(一更)

宁全今晚要的就是杨明超这句话,在县里有他这样承诺了哪还可能出意外?杨明超的县委副书记,抓全县的人事工作,就算是杨立志是县长或又升为县委书记,对他都会尊重几分。下面乡镇的领导更会听他的话,按他的意思来办事。

长沟乡的秘书位子,让一个村官来干,对杨立志的利益或许有所侵犯,宁全觉得有必要对他补偿,杨立志自然不会有反弹,不会对宁路远做一些背后的小动作。丢出一套房子来补偿杨立志已经足够了。

如今的房子价位高涨,对任何人说来都是稀缺资源,只是宁全一年前弄到的房子,成本只是如今的一成,自然不算什么。

想好这事,跟杨明超道别带着莲秀离开,也就没有压力。两人经常私会的那套房在另一条街,走过去没有几步路,但位子隐秘。出门后跟莲秀分开各走一条街,之后再汇合,才不会让人察觉。

宁全进房子里见莲秀先到了,进厨房烧水,要给他泡茶。宁全追进厨房去,这里的厨房偶尔也会做饭,设施齐备。莲秀时常打扫,随时进来都显得干净。

进门后莲秀将外套衫子脱下,换了睡衣,将贴身的罩罩也脱了,知道宁全在那边憋得慌,过来肯定迫不及待的。先脱下方便他弄。

虽在给水壶灌水,听到宁全走进厨房来,没有回头,说,“马上就好。”宁全还是等不及,从背后搂住莲秀,睡衣长一直拖到小腿下,给宁全从后撩起来,莲秀里面是空的。连秀都解掉了。宁全见她准备周全,沿着臀瓣网核心摸去。

莲秀站着,给他从背后搂住,稍微拱起,但腿没有分开。从中间摸进去手受到阻力。宁全不管,用力往前探摸。莲秀忙往下稍蹲,好分开些免得弄痛自己,宁全的手穿过臀瓣,摸到前面那里已经湿漉漉的,说,“想不想?”说着嘴里在笑。

“嗯——”莲秀给摸到,不知是因为刺激发出的声音,还是因为这样会搅扰到她、无法将水壶装好水而表示抗议。宁全听到这婉转的声音,自然是销魂不已,也分外兴奋。

平时在家里,婆娘也由着自己在家怎么弄都行,但婆娘像河岸边的死鱼一样躺着不动,怎么翻动她就这么躺着,没有那配合跟主动也就没有什么情趣。这些事情说出来没有意思,说出来要婆娘按自已意思去做她也做不来,做了也没有那种意味,激发不出情趣来。

莲秀却不同,很多时候都先帮自己想好了,比如今天她先进房子来,将自己脱得精光,一件睡衣披着,让宁全情趣激发高涨。

莲秀把水壶装满,开了电,腰肢扭动。宁全在她腿间核心处抠着,淋淋水汁,麻酥难耐,浑身酥软。宁全情绪激昂,另一只手把自己裤子拉链弄开,掏出那东西来直接往她臀瓣里塞。莲秀配合着弯腰翘臀,两腿分开些站着,好让他从背后杵进去。

第一波对爱他总是激昂而冲动,莲秀给此有充足的准备,承受着他激烈的冲撞。

运作谋求长沟乡秘书位子,主要是三方面。一是宁路远在乡政府主要领导印象里不差,不能给排斥,这一点,宁路远之前见杨立志后已经基本解决。第二方面是县里有人肯帮开口,这方面宁全也做到了,只要杨明超帮说一句,甚至不要说得很透,杨立志会领悟县委副书记的意思,顺而做成这事。杨立志这样做,肯定会让人盯着,也会损失杨立志的一些利益。宁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用一套房来补偿杨立志,让杨立志肯为宁路远担负这些压力。这方面还没有落实下来。

从目前的推进看来,最直接跟杨立志的接触很有必要了,在时间上要抓紧。毕竟乡政府秘书位子让人眼馋,特别是那些找不到进阶之路的年轻人,就想拿到这样的位置来锻炼自己,从而走进领导的视野。

第二天,宁全给杨立志去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杨立志在长沟乡办公室。不算忙,对宁全和宁路远的表现很理解,还认为是宁全要他对宁路远进行照顾。这些事都不成问题的,杨立志笑呵呵地应付着跟宁全乱扯,宁全见他这样,觉得机会蛮大,说,“杨乡,一起坐坐?我知道你工作忙,总要下班吧。下班我到长沟乡来接你。”

“宁局长太热情太隆重我可当不起哦。”杨立志见宁全的热情有些超乎想象,心里稍微有些警觉,宁路远才到长沟乡,还没有到对他考评的时候,宁全先做一些铺垫工作,是很好理解的,但超过那种度,异常了,就值得深思。“是不是另找时间聚聚?这样吧,宁局你看成不成,过两天我要到县城汇报工作,到时一定专程找个时间一起坐坐,我请,给宁局赔礼。”

“杨乡说哪里话,就这样定了,下午我来接你。”宁全说后挂了电话,细细品味,觉得把握比较大的。

要不要把宁路远带在一起?宁全想,要是杨立志很乐意将侄子放在秘书位子上进行锻炼,带了宁路远自然好,但万一杨立志先对这有了安排,要用足够的利益来补偿他,有宁路远在身边却不便运作的。最终还是不让宁路远知道这事,等成了之后,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足够了。

有些事情不能让年轻人知道,他们的心性还不一定能够承受这些东西。侄子虽说一直都听信自己的话,毕竟才从学校里毕业,那种意气不可能消磨一空的。

杨立志见宁全这样异常,放下电话也在琢磨这事。事出异常必有妖。宁全会在哪里出牌?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对宁路远稍有照顾,但除此之外,两人没有其他交集了。一时之间,也看不透,或许他会从自己认为没有可能的角度谋求什么?

宁全亲自开车到长沟乡来,车到镇上之后,才跟杨立志联系。这次,莲秀没有露面,身边是另一个女人,也是财政系统下面的人。女人看着有点妖,化了些妆,看得出神一个教随便的女人。

杨立志上车,跟宁全客套几句,与女人并排坐在后排。宁全回头吩咐女人要招待好他的客人,才开车离开镇上。

路上女子没话找话说,宁全偶尔也回头来说话,杨立志见这架势更觉得反常。要是平时经常同宁全在一起吃饭、喝茶,这样的阵仗才正常,可他跟宁全只是吃过一次饭,单为宁路远在大坡村要他照顾一二,没有可能让你去做这样的姿态。

杨立志走到如今,也是经历过一些风雨的,心里警惕,脸上不会表露,跟女人说得欢喜,都得女人不时发出一串笑,让车里的气氛暧昧起来。女人的手偶尔碰到杨立志,或者车转弯是惯性让人偏转,女人会借机偏在杨立志身上,杨立志不会避开也不趁机占便宜。

到县城,车直接往宁全安排的地点去,杨立志既然上了车,心里也不会怵。宁路远在大坡村,宁全肯定不敢玩什么花招来对付他。进到包厢,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等,那女人见娘亲等人到来,站起来笑眯眯地迎接,将宁全的手臂搂住。

“艳艳,杨乡长不用几天就是长沟乡党委书记了,再过一两年肯定会再上一步到县里来。你可要看准了,今天能不能表现得让杨乡长满意,就看你用多少真心诚意”宁全说着,在身边女人被后拍拍,那女人很配合地靠在宁全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一路从程序说话而来,杨立志和艳艳的情况两人相互都知道了,艳艳是乡镇财政所的人,想要调到县里来,或退一步调到离县城较近的乡镇,这样的事对宁全说来不算难事,但今天要是肯卖力帮宁全达成目标,这样的事有机会也就办了,表现得不好,自然不会如愿。

杨立志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宁全才会有这句话,算是挑明了。艳艳不会对杨立志有什么压力,哪怕是今天玩一玩,让气氛更好,让宁全和杨立志都尽兴,艳艳的要求都可能实现的。杨立志会不会进一步放开自己的防范,对宁全说来很重要,用艳艳来试探,能够看到很多情况。

杨立志听他这样说,只是笑,没有随着说出宁全想听到的话来。艳艳随妆扮稍稍过了一点,但整体给人的印象不差,有活力又有辩才,说话荤素都来得。就当玩一玩还是很不错的。

宁全见杨立志没有回应,也只是一笑,杨立志跟他之间的关系还疏远,有防范的心思也好理解。丢下这话头,请杨立志入座。艳艳做到杨立志身边,忙着给他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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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6章:一周前就定了(二更)

第6节第6章:一周前就定了(二更)

杨立志先有了态度,艳艳随没有表露出多少失落但说话和动作多了一些分寸。吃饭的气氛还是给两女闹起来,特别是敬酒,要喝交杯酒。宁全先跟身边的女子喝过交杯酒后,艳艳也去敬宁全,同样要喝交杯酒。之后,两女来给杨立志敬酒,同样也要交杯。

那女人比艳艳更丰满些,喝交杯酒时,不免有点点摩擦,艳艳稍微推了女人一把,使得女人不稳杯子里的酒洒出一些洒在胸口上,弄湿了一片看到不少里面的风光。女子只是笑,也不找艳艳闹,看着杨立志将酒喝下,自己再倒一杯来喝了,算是对洒出酒自罚。

轮到艳艳来敬,杨立志估计女人会闹,他随不在意但也不想过于占艳艳的便宜。只是,在这时要不肯接受艳艳的敬酒,对艳艳而言未必有脸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宁全刻意安排的嘲里,自己要是都不配合、不接受,一味简单地拒绝,会把宁全狠狠地得罪一把的。这种情况下得罪人,完全没有必要。

当然,宁全这样安排肯定有自己的算盘,能不能答应他,也得等看请他到企图之后再决定。

艳艳献给杨立志杯子里倒满酒,自己杯里也倒满了,站起来对杨立志说,“杨乡长,您是领导,真心诚意地敬你一杯。”

另外那个女人说,“什么叫诚意真心?把心露出来给杨乡长看看。这一杯必须是交杯酒,喝了交杯酒,才好交颈睡。”

杨立志笑笑地不说什么,艳艳对那女人翻一眼白,轻骂一声,脸上的笑却更多。跟杨立志碰了杯后,伸出手臂来,让杨立志从她胸前穿过。交杯酒是要有技巧也要双方配合好才能够顺利地完成这一动作,并把杯子里的酒喝下。

杨立志配合着手跟艳艳的手挽在一起,两人身子几乎贴着站立,那女子看准机会,在炎炎身后轻推一下,又在她腰间咯吱一把,艳艳无法自持身子动起来,酒洒出来之外上身都贴压在杨立志身上。这时候,杨立志要是有点小动作,艳艳心知肚明,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发展,这是宁全最希望看到的。

他用艳艳来试探杨立志的态度,也想利用艳艳来达成进一步的目标。如果能够成功,则不用花费他预备队资源,今后只要给艳艳调整一下工作单位,这样做才是他利益最大化。

杨立志在艳艳贴过来时,感觉得到艳艳丰满的和代表的意思,不说杨立志动心不动心,主要是他先就有了防范。这时,自然不会为这些丢掉自己的立场。对艳艳这样的女人,换一种场合出现自然不会排斥,胡闹一番对他们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艳艳早感觉到杨立志的态度,心里有些不甘,但却不会再做没意思的事。宁全也不会在这方面纠缠不休,让杨立志有更多的对立。这种事的进行,完全要有那种水到渠成的顺意,才会让彼此之间融洽,反之,玩过火了则会破坏彼此的关系,甚至,暗暗让杨立志恼火了,对宁路远要吃暗亏的。

接下来喝酒的气氛总难以推动起来,再喝几杯,宁全见两女在这里会适得其反,暗示让她们先离开。等两女走后,宁全说,“杨乡是正经人,可不像我们这些老油子,场面上的事经过多轮,都不在意。有时候想,在外面这般混着,当时是快活林,没心没肺了,背后心里还真有很多事还是留在心里。只是,想归想到了,要做出另一种生活来,不容易做到啊。说心里话,很多时候一个人时真是羡慕像杨乡长这样的生活态度”

“宁局长这话说的,我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俗人啊,同样有七情六欲。只不过,这几天身上的压力大,情绪上有些那个”杨立志为自己解释一句,这句话是必须要说的,要不你去心里会有隔阂,弄不好会传出去,无形中的最的人可不少。

“不说了,说这些没意思。其实,谁不是俗人?大家都是俗人,都是正常的人。”宁全说。

“这话总结得对。”杨立志找到机会,给你钱这样一句。

“见笑了。”宁全见杨立志不像所想的那样,又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当下转移话题,“杨乡长,宁路远是我侄子,他老爸老妈眼泪巴巴地将他交托给我,要我来管教引导。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大坡村村里可还规矩?”

“宁路远是很不错的小伙子,像他这样年轻,能够沉下心来做事,真是少见。从这也可看出,宁路远今后的路肯定走得很远啊。”杨立志说,语言里把宁路远赞一番,将他名字的意思用在里面,让宁全听了很高兴。

“这小子没有其他优点,但自小在农村长大,手脚勤快些,也肯听话。要说其他能力,还得多锻炼才成。”不能对侄子多夸赞又不能太低调,在杨立志这样的人面前,确实不好办。宁全在体制里走到这一步,是有很多领悟的。

“都说人才难得,其实,是不是人才从起点能够看到本人的前景,当然,机会也要。能力不就是努力和机遇的结合体吗?宁局长你说是不是这样。”

“好精彩,杨乡长不但工作能力强,更善于思考和总结啊。佩服佩服,难怪三十出头就走到地方一把手的位子。”两人都是体制里的人,说这些话很自然,不比跟一般人在一起。

“宁局长才真正是大人物,大财神啊。”杨立志对宁全知道不多,但之前宁路远到大坡村做村官是县里主要领导开口的,自然是宁全跟杨明超副书记有很近的关系。挑不出宁全得意的事件来说,他只能这样说说,暗示自己知道宁全的一些关系。

宁全自然不会反驳,嘿嘿地笑笑。

“杨乡,前天在县里跟领导一起喝茶,说到路远在大坡村做村官的事情。领导对路远的表现还算认可,后来提到一件事,想问问杨乡。”

杨立志听到这话,知道正事到了,宁全说到领导自然是指杨明超,只是杨立志先提到领导,不会让杨立志理解成宁全用力的来压制他。“哦”杨立志不会多说,宁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是小事。

“长沟乡目前还没有秘书人选,我想路远要说能够在长沟乡秘书位子上锻炼两年,今后”宁全把意思说出来,到如今,也下决心用一套房子来交换,不出血没有足够的补偿肯定不行。边说看着杨立志,见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里把接下来该怎么说都准备好了。

只要杨立志表示了犹豫,宁全会把宁路远当秘书不会违反规矩的说法说出来,借机再提到杨明超,封住杨立志的口。分开之后,当然要请杨立志见杨明超一面,一起吃饭喝茶,合适这事,不会让杨立志担风险。封住杨立志的口后,随即提出房子的事情,自然是表示某人要出手一套房,要他帮推销,房价多少等等,杨立志听到房价,心里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宁全不会收取一点售价,表示什么意思杨立志清楚,也会让他放心。这一招,宁全很有体会。

事前有了万全的思考,宁全觉得今天会有结果的,也会让自己满意。如今,在体制里的人谁不是为了利益?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原则假的,什么规矩都可以变动。

“哦”杨立志脸上笑意不减,很快接着说,“长沟乡秘书人选目前确实是空着,宁局长,只是很不巧啊,在一个星期之前已经对这个岗位有了确实安排,这当真很抱歉啊。”

宁全神情停滞下来,没想到会听到杨立志这样一句话,他一直在看着杨立志的脸和神态,说出这句话时,杨立志是没有经过考虑到,也说明确实不是在敷衍他。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长沟乡秘书人选,自然不用跟县里先通报,杨明超即使是抓人事的县委副书记,不知情也很正常。

“杨乡长,有这样一回事啊,我还没听说”宁全自然不会甘心,这事运作到这一步,脸杨明超都先惊动了,得到他的许诺,如果弄成一周前长沟乡先安排好了,杨明超会这么看自己?准备工作做出这么大的漏洞,今后杨明超对自己的信任度都会降低。

“确实有这回事,宁局长,只是从政府的人事还不稳定,没有对外宣布,连长沟乡中层干部都不知情的。”杨立志说。

“杨乡长,这事可不可能变动?还没有对外宣布,总还有机会。杨书记也关心这事”宁全将杨明超搬出来。

“宁局长,人选是上面定的,”杨立志手指了指楼顶,意思很明确,“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你说是不是?”

7.第7章:秘书人选(一更)

杨立志离开时,宁全都转不过神来。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跟杨明超说,真的有些严重。只是不知是谁能够入选秘书一职?按杨立志所说,是县里领导所定,杨立志不会拒绝也不敢更改,比如说县里的主要领导,宁全搬出杨明超副书记来都无法撼动,那还有谁?

杨立志最近似乎跟张平志有走动,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了利益交换?这个也不难理解。杨立志要往前一步,不走杨明超的路子,自然要走张平志的门路。张平志要在长沟乡安排一个人那只是一句话,这个人今后要宁路远稍加留意,要结好高关系不能得罪。

没有为侄子谋到秘书一职,会有哪些后遗症,宁全暂时也想不全。主要是在杨明超那边,他会不会因为这事产生了不好看法?觉得自己办事不稳当、不牢靠,今后会跟自己疏远?再一个,在杨立志面前几次提到杨明超副书记,但杨立志还是不买账,杨明超不会不知道这点,会引发什么样的变动?

如果杨明超对杨立志有所压制,杨立志是退让还是将这些都报复在宁路远身上?这些事情虽只是目前顾虑的,但发生的可能性都不小。能够走到这一步,每一个人都不简单,都不会对敌手慈悲。

宁全呆呆地坐在包间里,下一步该怎么办,总是无法定夺。

一周之后,君平县人事的变迁有了明确的定格,张平志正式就任县委书记一职。随即,长沟乡那边也有了明确的变动,杨立志如愿以偿,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到长沟乡宣布县里的任命。杨立志担任长沟乡党委书记,刘明新也如愿往前进一步,提名乡长,杨新华提名副乡长,他们的奄还要一些时间,但工作已经到位。

刘明新空出来的工会主席位子暂且不动,要留给县里其他领导来处置。张平志初到一把手位子,不会太张扬,留了余地,今后在县里进行工作,才会少一些阻力。

一上位表现得贪多,会让其他人嫉恨,也会让县里其他人抱成团。张平志对这样的事自然有很深的体会。县里的局势虽说明朗起来,也还留有些变动,县长一职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估计不会拖久,很快就会到位了。

宁全上次的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按下去,杨明超也不提起,但宁全却始终在注意这长沟乡那边的人事变动。宁路远在大坡村离镇上不愿,受到叔叔宁全的影响,对长沟乡人事变迁也很关注,一直在分析着人生变迁背后的一些关系网络,这样,对今后自己办事才有利。宁路远觉得自己既然走这条路,就必须要做一个有准备的人,以后少走弯路多做正确的选择,才能在那条路上走得快走得远。

有这种想法,他在实际中也是这样做的。宁路远不仅会对一些人事进行记载、分析、对一些传言也会分析,不定期将自己的一些分析跟叔叔宁全进行交流,让自己更全面,站在更高的高度上来理解将要走进的官场。

杨立志送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上车离开镇上,长沟乡领导们都站在他身后,这种站法是有规则的。不过,在乡镇里的规则平时也不很显露,但今天情况不同,杨立志才正式上到党委书记的位子,其他人都要对一把手表示出足够的尊敬与认同。日常工作中,可将这种表象的上下尊卑弄得模糊些,杨立志也不会在意跟计较。当然,工作上必须服从一把手的,这也是不可碰触到原则。

见车走远,杨立志让其他人先走,留杨新华在身边。杨新华一步到位给提名称副乡长,虽只是提名,还要经过人大奄才能正式就任,但这种奄只不过的补足手续,不会有问题的。心里高兴,对杨立志也有足够的尊重。

杨新华虽极力压制,心里的开心还是表露出来,但没有得意之色。杨立志看在眼里,也没有反感,杨新华突然给提拔上来要是都没有欣喜之色,那心性太过坚定不见得是好事。

“书记。”杨新华不知道杨立志为什么留下他。

“新华,你给金旺打电话要他下午到乡政府来,见到你之后,直接带来见我。”杨立志说,“哦,要金德望也一起来。”

杨新华想不到是为什么,不过,这段时间在春耕,村里的工作也忙。大坡村除了春耕也要春收,后村的油菜这时该割了收菜籽。应一声,杨新华用手机拨打大坡村村部的电话。

恰好宁路远在村部,接了杨新华的电话。他已经得知杨新华提名为副乡长,说,“杨乡您好,恭喜杨乡。以后在工作上要请杨乡多指导,还要一如既往地关心大坡村啊。”

“宁主任好,大坡村之前是我工作点,今后还是我的工作点。这么多年了,对大坡村人熟悉也有感情呢。”杨新华说,对宁路远印象虽不算好,也知道宁路远在县里有关系,不会在言语里表露出心思。而杨新华虽给提拔上来,在县里还是一片空白,跟杨立志见过张平志书记几次,但不是说就被书记认可了。

“谢谢杨乡关心。杨乡,有什么指示?村里准备明天到镇上给领导们祝贺,还要请杨乡赏脸。”村里对新领导祝贺,是宁路远自己想出来的。金德望虽没有说这个事,但肯定会在镇上摆一桌,请新上位的领导们喝杯酒吃个饭,打点关系。

“宁主任客气了。宁主任有个通知请你辛苦下帮及时传达到人。”

“不辛苦,杨乡的指示一定会及时落实下去。”在新领导面前能够说得上话,今后在工作上会更顺利。

“是这样,请宁主任通知金旺和金德望支书两人到镇上来,我在政府里等他们。”杨新华说,没有再说具体。

宁路远听了脑子“嗡”地响起来,乡政府那边今天才宣布领导任命,下午就要金德望和金旺两人到镇上去,那是什么意思?他作为村里的主任,按说也是重要村领导,乡里领导怎么都不该避开他才对。但杨新华在电话里说清了是两人,自然没有听错和传错的意思。

“两个人?”宁路远下意识地反问一句。

“今天下午过来,我等着他们。”杨新华知道宁路远的意思,却没有解释。书记这样说,肯定有些事情要落实。

宁路远不在问,拿着电话杨新华虽挂了,他却像反应不过来一样还在听,那电流声根本听不进耳里,脑子急速地转着。上次叔叔让自己到乡政府找领导汇报工作,彼此之间的感觉还不错,先前得知今天对乡政府领导任命,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汇报还是有针对性的,也为今后自己的工作打了基础。是明智之举。

可这时,杨新华避开他要见金旺和金德望两人,到底是为什么?

要说是为升迁祝贺的事,这也太急了给人知道会让人笑话,也犯忌讳。杨新华不可能这样做,如此推想,肯定是为村里的事。村里会有什么事要避开自己这个村主任?要是为其他私事,不肯将金德望和金旺两人一起叫去,杨新华也不会说在办公室里等。

心里越猜想就越乱,终究想不到是为什么。心里万分不愿叫人,又不敢不报信。瞒着不报,不可能耽误什么但杨新华对自己追究下来,杨立志肯定也会得知,今后领导不会在信任自己,那更糟糕。

想着是不是跟叔叔通气说一声,但村里和乡镇的事,叔叔也没有什么信息自己也提供不了信息,分析不到点子上。

到村里去,见一个村民,要他去转告金旺和金德望。懒得跟他们朝面,让心里更烦乱。回到村部,还在为这事恼火,唯有等两人从镇上回来,自己直接问金德望他总不会瞒着不说吧。

也没有心思到村里去,躺在村部的床上,拿一本听雨心动所著《权路》看,想要从中得到一些启发。《权路》里的主角,最初也是一个底层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恰当处理了人际关系,在仕途上行进的顺利,最后走到县长的位置。相比,宁路远觉得自己跟他有不少类同点,自己这一辈子要是走到一县之长也足够了。

金旺和金德望得到传话,在金德望家碰头。两人也知道今天镇上发生的事,金德望还想找时间到镇上去陪杨立志等人喝一杯,表示自己恭喜的意思。得知杨新华只通知两人到镇上去,心里也在疑惑。

到镇上,直接去见杨新华。杨新华笑意十足,金德望先道了喜,杨新华忙着不让他说那些,在办公室里给人听到就不好了。

带两人见杨立志,杨立志见了让金旺和金德望坐,也让杨新华在办公室里陪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说,“金旺,我这里还少一个秘书,你过来干,怎么样?”说着也不管其他几个人有什么反应,坐到沙发上看着金旺。

第8章:规矩是为人服务的(2更)

杨新华听了书记的话心里一惊,但随之觉得这也正常。乡政府里的秘书,跟县里领导的秘书在某种意义上不一样。虽然也是为主要领导服务,但在编制上灵活,人选上多以乡镇主要领导拍板。金旺是一个村干,到乡政府来干秘书会让乡政府里的干部有想法,这是肯定的,但杨立志说他行其他干部纵然有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在工作上要是不积极配合,拖后腿、给脸色,稍过分了都是不给杨立志面子,后果有多严重,干部们心里自个有数。

除非某一个不在县里有足够的过硬关系,今后的进步才不给压制住,要不然,跟一把手翻脸或暗地闹别扭,完全是找死。县组织部门对干部的考察,虽说要进行民主测评,但测评更多是形式上的,做给外人看。让大家觉得上面对干部们都是平等的,只要你有能力,就会给提拔启用。

但实际上,这个能力要怎么来界定,却有很多理解法,最客观的理解能力,是要看你对领导意图的理解能力、对领导工作点配合与执行能力,有了这两方面能力,组织上自然会认定是有能力的。个人的晋升与提拔,民主测评是一方面,但核心却是主要领导的推荐跟评语。

杨新华最近对这一些规则吃出更多的味道,也才能由主任科员升到副乡长一职。

金德望听了先是一呆,随后脸上的笑容拉扯开来,比他得到奖金什么的都要欢喜。能够想得到,杨立志书记这样信任跟栽培,今后金旺要考公务员会有更多的外力帮扶,也会有十足的把握。但金德望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杨立志。

金旺有些突然,看着杨立志说,“杨书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像是开玩笑?”杨立志笑着看着金旺的脸,“乡政府少一个秘书人选,吴平走后一直空着,我觉得你适合。”

“我干不好,会影响到书记的工作。再说,这也不和规矩,会让书记难做的。我还是在村里当村干好些,自在。”金旺说,对杨立志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什么,也不难想得到。平时,村里对乡秘书很尊重的。乡秘书在乡政府里甚至会比副乡长更有权、实权,只要主要领导信任,不少决策上的各种都会丢给秘书去做,领导只要得到工作目标、效果,但这样的执行过程里会涉及到不少利益,乡秘书的权力也彰显出来。

这样的位子县里领导会不会盯上不好说,但乡镇里的干部肯定会盯着的,给杨立志在工作上带来阻力和压力,金旺也不愿意。再说,自己虽说要考公务员,但如今自由惯了的,到乡政府来当秘书,会有怎么样的约束?压力可不小。这话金旺不会说出来,让杨立志等三人听了骂他。

找骂的事不能做。

“是怕不会干,还是没胆子做?没胆子做就当我没说,你跟支书直接回去。”杨立志面色不改,语气却变了。

“嗯。”金德望表示了下自己的意思,不说话,这些事他插话不好,不论是对金旺还是对杨立志都不好。

“书记,你坏了规矩不怕人恨呢。”金旺说,没有表示自己敢不敢干。从另一个角度想,自己考公务员是为什么?还不就是要当干部。当了干部,哪能在原地站着不动,乡镇里有杨立志县里有张平志书记,自己一旦考了公务员必然会有给提拨打机会。先在乡里锻炼,熟悉情况自然是很好的。

再说,自己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好,如今来做乡秘书杨立志、杨新华都会悉心指点引导,比自己考虑公务员再来当干部,他们的态度也会不一样。背后有什么样的机巧,金旺心里明白。没有谢家存在,这些事轮不到自己的。

心里虽明白,但还是要说出来,也表示自己对杨立志的盛情是明白的。

“在乡政府里自然有很多规矩,你要是来做乡秘书,我会让杨新华一一跟你说清楚,也要你记牢。但谁来做乡秘书却没有固定的规矩,再说,哪一条规矩不是为人服务的?德望支书,你说是不是?”杨立志说看着金德望。

“书记看事情就是准,一眼看到点子上,我是完全佩服的。”金德望说着,看来杨新华一眼。杨新华笑着说,“书记的才干最让人心折。”

“这些话说了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听,听多了人会糊涂的。”杨立志转看着金旺,要他自己做觉得,也没有要逼他的意思。这样的事情,即使现在不敢应下来,回头金德望肯定要逼着金旺来做。

宁全之前借杨明超来施加压力,要将宁路远推塞过来,要是没有金旺,自己可能会接受的。不是看在杨明超的压力上,自己走张平志书记的路子,那是他线上的人,偶尔给杨明超副书记一些面子是可以的,但在关键问题上一定要站稳立场。

宁全谋乡秘书一职,肯定会有利益作为交换。杨立志不难看出,如今回想那条宁全的殷切,先用艳艳来迷惑自己,他提出来后,自己要是不这样干脆地应他,会不会透露出用多大的利益来交换?想想,也想知道乡秘书值多少价值。

“好吧,我干。”金旺答应下来,看着杨立志,见他笑起来。这件事到底是谁提出将他放在重要的位子上锻炼,金旺还猜不到,张平志还是杨立志?或者谁找杨立志提出要谋求乡秘书位子,使得杨立志想到自己?“书记,我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做错事打要轻点,我怕痛。”

“事情还没有做,先就找退路了,那可要不得。”杨立志说,“乡秘书的工作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当然,跟村里的事情不一样,先适应一个星期慢慢接手,不急。”

“是。”金旺应到,答应了在乡政府里办事,完全是杨立志的手下,今后做事可不能凭自己的喜好,态度上也该有不同的样子。

见金旺的态度似乎一下子转变了,杨立志很满意。在乡秘书的位子上,真的该把自己忘记,只要记住为谁工作和怎么把工作落实下去。有了这样的心态,领导自然会满意。“村里那边也不能丢,目前说来,我们也算是一种改革。是对村干有选择地培养,这样才能更好地带动村、乡镇工作的进展。至于村里的具体工作,德望支书,你看这样行不行,村里选一个综治专干的副手,做一做具体的事,也是为村干部培养后备力量。”

“是,轻书记放心。村里那边有这样的人才,也有人具备了群众基础的。”金德望说,杨新华和金旺知道他说的是金保。金保上次村里奄中,票数较多,排在第五,后来因为宁路远,对金保的安排也是帮金旺做副手,如今正名一下就可以了。

稍停,金德望又说,“杨乡长,金保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金保在奄时选票不低,说明这段时间在村里的表现好,得到村里人都认可。”杨新华说,他对村里熟悉。村里也患有其他人可做这事,只是要帮金旺做副手,就得完全听金旺的才行。金保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金旺,你是先回家准备,还是就来上班?”杨立志看着金旺,要他决定。

“还是回村一趟,到镇上来总要带点用的东西过来。”金旺说。

“也好,有件事还要先说了,你到乡政府来,工作肯定很忙很辛苦,但工资不多,只能够你一月的生活费用,这事你要先有心理准备。”杨立志说,作为临时工,做事跟其他干部一样,或许还要更累,但报酬全县都有一个线,不可能单独给金旺另行一套,那真是触犯了底线。当然,在实际工作中,有一些灰色收益能够让他宽松些但不能说。

“是,请书记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这方面,金德望之前在劝金旺考公务员时,早给他普及过这类知识。

“那就这样。新华,大坡村是你的点,村干的事还是你去主持下正式一些。”杨立志要杨新华到大坡村去,把乡政府培养金旺的事做简单说明,好消除一些谣传,封住一些人的口。宁路远肯定会跟宁全说,杨明超必然也会知道长沟乡的举动,会有什么动作不好说,总要先做一些准备才好。“现在就去吧,处理好这事金旺明天也能安心过来。乡里的事情还乱,你回来后我们一起跟刘乡长碰碰头。”

“好的,书记。”杨新华站起来,先回自己办公室,稍做准备,跟金德望两人去大坡村。金德望表示大家先吃个饭,再去村里,杨立志却不肯,让他们先去办事,吃饭喝酒今后有机会。

第9章:为什么会是他(一更)

走到村部,天还没黑,金德望要人到家里去让家里准备饭,有让人把张青诘和龙桃玲通知到村部来。宁路远在村部心情正乱着,见金德望和金旺回村,杨新华也跟在身后到来。忙收拾了心情,上前迎着,说,“杨乡长好,这天色了还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乡里干部要么住在村里,要么上午到村里转一圈,极少有晚饭时间过来的。杨新华这时到来,又关联到之前将金德望和金旺通知到镇上,自然是有特殊事发生,才会有这样的可能。宁路远心里惊奇,脱口问出,见杨新华没有直接回应,转看向金旺想从头脸上看到些什么,却见他低头在想着事情。

金保最先过来,见到金旺有些走神的样子,给他一锤子擂在胸膛上,说,“什么事?”金旺看了看杨新华,说,“杨乡长在呢,你急什么。”金保忙跟杨新华招呼。

龙桃玲和张青诘也到了,到村部里坐,杨新华说,“今天到村里来,是有件事要跟村干们通气。长沟乡政府对青年干部的培养非常重视,杨书记做了重要的指示,觉得从村干里抽调年轻干部到乡政府代职学习,培养他们的各方面能力,为长沟乡今后工作开展积蓄力量。乡党委决定,将大坡村金旺调配到乡政府秘书岗位上培训两年。”

说到这里,杨新华先停了停,看着宁路远等人。这些人一时还转不过弯,不知道乡政府抽调学习上怎么回事,之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杨新华不等他们多想,积蓄说,“金旺在村里是综治专干,负责村里的综合治理方面的工作,非常重要。金旺从明天起,绝大多数时间会留在镇上,回村的时间少,村里的具体工作可能顾及不到,之前,我、书记和德望支书一起讨论了处理办法,是要金保同志给金旺做副手,专一负责村里综合治理方面的具体事务,工作上由金旺领导,遇上处理一些大事,跟金旺请示并同村委会一起讨论决策。”

到这时,意思已经明确了。

宁路远先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听明白后,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声音,那就是在嘶喊着,怎么会是他?是有金旺来做乡秘书?怎么回事!

宁路远这些事件来,一直在注意自己心态方面的训练,可这时,哪还在意表情的收敛?脸黑着,像泡足污水拖地的拖把一样,似乎有乌黑的水汁从脸上渗出来。而眼睛发红,鼻头也发酸了。牙关紧咬,免得冲口哭出来。有杨新华在面前,宁路远虽说情绪激动,也知道这时自己要是克制不住,会让杨新华对自己的印象更糟,今后在村里更难以立足。

之前,听到金旺要考公务员的事,心里觉得好笑。像看稀奇一样看着金旺,对异想天开的人总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直接提醒、打破他们的梦想是不是太残酷了点?但今天却感觉到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说他跟金旺在同一年参加考试,长沟乡主要领导、大坡村的村民要对两人进行评价、考核,自己哪有半点机会?

杨立志连基本的规则都不顾了,把金旺放在乡政府里最有可能给提拔的位子上进行锻炼,说是对村干的培养,分明是一个蹩脚的借口。但权力在人家手里,谁能说什么?就算说了,也无法拦阻。宁路远既为这样不公平愤恨不已,又为自己得不到这样好的机会惊恐起来。乡里这样的态度,今后自己在村里还有希望?

其他村干不会在意宁路远的想法,但基本却看了宁路远一眼,见他那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来。金保本来不想在村里争村干,只是,宁路远这样一个外人,让他当时给挤出村干来,多少有些丢面子。好在金旺时候跟他说了不少,不会跟宁路远闹别扭。知道闹起来会让支书难做人,也会打在乡政府主要领导的脸上,那太不好看了。此时,见宁路远受憋心里自然欢欣得很,只会替金旺高兴,不可能同情宁路远。

张青诘和龙桃玲都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听着杨新华说事。心里怎么想,也不容易看出来。

等杨新华说完,金德望先表态,请乡里领导放心,村里的工作一定会做好,也相信金保有这能力和威信。金旺到乡政府学习两年,还要请领导多关心、多批评、多培养,又给金旺鼓励几句。张青诘和龙桃玲也都表示了下,金保自然要说两句,表示村里的事他会第一想金旺请示,在他的领导下把村里工作做完满。这话说得不伦不类,却没有人会笑他。

宁路远没有说什么,只是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爆发出来,也真难为他了。杨新华知道他有想法,也不会过分为难他。

开过会,关于金旺到乡政府去、金保来接替他做具体事务,会在村里公布却不急于一时。金德望请杨新华到家里去吃饭,家里那边也该准备差不多了。杨新华不推辞,虽说要回镇上去,吃饭不会耽搁什么。其他村干也给叫着一起去,张青诘和龙桃玲对此没有多少感受,金旺能够到乡政府当乡秘书,对村里说来说好事,对他们本身也是好事,自然要去吃一顿。

宁路远站起来,心里哪愿意参合进去。看着大家为金旺高兴与庆贺,那不是一刀刀戳在他心里吗?直接说不去也不好,怕杨新华对他有看法,也怕村干们对他有看法。站着不动,金德望又说了声,宁路远说,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今晚家里要给他来电话,得在村部等着。

金德望不再多说,对宁路远有什么心思不难猜出。

等大家都走了,宁路远再也忍不住,手抄起身边一张椅子往墙上奋力砸去,哗的一声巨响,椅子没有给砸散。

蹲在地下,心里悲苦。实在找不到把金旺弄到乡政府去的一点点像样子的理由,觉得杨立志太没来得素质,手里有点权力,就能够毫无顾忌地乱搞?完全把乡政府当成自家的自留地了,完全是公器私用。

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叔叔,此时,心里太乱太激愤,也不多想。感觉在村部就是一个笑话,走出去,给村里人看到同样是笑话。这时候,唯有逃离这里、逃离长沟乡才是自己心里所愿。

能够一走了之吗?显然不能,不说叔叔会有什么态度,自己此时还能走到哪里去?买一瓶酒一醉了之,醉了后才能暂时忘记这些苦恼。

村部不远有一家小卖部,那里有瓶装酒卖,品质不高,村里要招待都从那里买酒。散装米酒品质更好一些,宁路远自然不会拿瓶子去打酒。走到小卖部前,正准备买酒,却见张金婆娘从另一端走过来。宁路远见了,看她一眼。张金婆娘见宁路远看她,说,“是宁主任啊,买东西呢。”

张金婆娘平时在村里是一副见谁都嘻嘻哈哈说笑一阵,但又给人居高一层的印象。她家是张富贵近亲兄弟,张金在外挣钱不少,比其他人家都富裕,地位显得超然。宁路远本来要买酒,见到张金婆娘后,心里那股邪气爆发出来,觉得浑身都是邪劲,要找她发泄才会舒坦。在小卖部处不好表露,盯张金婆娘一眼,说,“我买烟呢。”

买了烟,往村里走,一会张金婆娘从后走来追上了,两人也不说话。张金婆娘感觉到宁路远有那意思,快走两步从他身边经过,擦身而过时,故意停一步。宁路远趁机在婆娘上捏一把。婆娘身子颤抖一下,没做声,在他的手上拉了拉。

宁路远放慢步子,心思在张金婆娘身上,见婆娘有了暗示。往她家那边走。

大门没有闩,只是掩上。宁路远推门一闪进去,才进门就给那婆娘从后搂住。阖上门,已经不顾什么搂抱在一起。女人穿的是裙子,长裙,宽松。宁路远已经等不及了,手伸进裙里将她秀扯下来,再将自己放开,直接在大门口处就要了。

女人早有心里准备,那诱人处也是湿漉漉的,见男人急迫难耐,心里也喜欢。不管男人喜不喜欢自己,上能够得到享受才不会管那些。上次在后村花田里两人疯狂过,这时隔这些时间了,女人早心痒痒,只是没有宁路远的暗示她也不敢主动到村部去找他。

大门处没地方可靠,婆娘只能扶着墙,用肩抵住墙来承受宁路远发疯一般地冲击。然而,宁路远的冲击只一会而今无法忍耐爆发出来。今天,宁路远心性全乱了,心里虽邪火焚烧,却无法理智地控制自己,很快解决了问题。婆娘还才进入状态,见宁路远已经那个,心里不甘愿,也没有法子。

再到床上,宁路远心里满是挫折感,即便第二次做,也没有很好的结果。

让婆娘很失落。

第10章:干部有苦恼(二更)

德望叔说了不少要注意的事项,把他对乡政府的人事、长沟乡人事关系都说给金旺听,但金旺还是心里无底。感觉自己到乡政府去完全是受罪,偶尔闪出一个念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让自己受这些苦。

心里更明白,这次到乡政府去只有做好、做漂亮才行,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走出一条大路来。在村里闲散惯了,处理人际关系都凭自己心性,没做什么算计,一下子要适应行政那种外表看起来都和和气气但内里勾心斗角,确实难以转弯。但要适应还要做好才行,一路上走,从村里到镇上,今天突然觉得路有些长。

乡政府有两栋楼,旧楼如今改做宿舍楼,住了十几家人,但一些主要领导,大多住在镇上。租借的房子每月的租金,乡政府会做适当的补贴。旧楼多数是单间,那种一间分割成前后两间的房。这种结构,是为了不改变楼房的承受力。旧楼是六十年代所修建,虽看着破烂,格局又是老苏联流行的式样,但质量确实是好。

跟在杨新华身后,走进一楼的一间房里,里面比较潮湿。向外地窗台上,见到湿润的印迹。金旺看那窗台,足有两尺厚,与如今建楼不同,那墙的厚度也到两尺。如今的新楼只是一块砖的厚度,冬冷夏热,旧式楼虽难看,墙厚,光线差,却保暖保凉,隔音效果特别好。

“吴大秘的房间本来在三楼,不会这样潮湿,但吴大秘走后,有人先去占了。书记也不好指责谁,你将就点,今后有机会再调。”杨新华见金旺看着潮湿的窗台,解释说。房子里还乱,有搬家丢下的废纸、垃圾和灰尘,看着让心里很闹。金旺来得早,杨新华还没有安排人过来清扫,但想金旺到来,不安排人清扫也显得低调些,在乡政府里少一些人对他有恶感。

“很好了,杨乡长可费大心了,谢谢呢。”金旺说,知道乡政府还有个别旧楼弄不到房子,到镇上租借,租金是自己掏的,房子也不见得好。镇上有几幢新楼,却都不高,最高的是三层。跟乡政府新楼比起来要矮两层,由此也让乡政府的新楼格外显眼。

新楼是张超在长沟乡的政绩,也是近三十年来乡政府最大的一次建设。

“老弟,今后我们在同一个战壕的好兄弟,乡长乡长的,那是跟老哥见外。”杨新华说,金旺能够给书记选进乡秘书,让他对金旺完全颠覆了之前的印象。心里明白,书记这样做会有多大压力,但事实如此了,其中金旺身上有什么也不难揣摩出一些端倪。杨新华哪会在金旺面前端副乡长的架子?

“杨哥,我对乡秘书和乡政府里的规矩完全空白,要请杨哥多教我,可不想给书记添麻烦。”金旺笑着说,要怎么样做人,心里有数。杨新华这样的老交情,到如今还要进一步强化,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要重新定位。“杨哥,工作上你是领导,私下你是老哥,义不容辞啊。”

“说得是,这句话好听,听着舒服。难怪书记要让你到乡政府来锻炼锻炼。”杨新华说,拿起房子里的扫帚帮金旺一起将房间简单收拾,让他将带来的被子和其他日用品放下。

长沟乡政府不少干部都不知道新来的乡秘书是金旺,见金旺和杨新华从旧楼出来,往书记办公室走,以为金旺是到乡政府来办事。村干到乡政府各办公室相对说来随意得多,只要是旧熟都会到办公室去串串门,招呼一声。大家也习惯了,不像在县里,机关有着威严,从下面来的不论是普通群众还是大小干部,都有着压力,觉得不可冒犯而小心翼翼。

“书记好、乡长好。”金旺走进杨立志办公室,见刘明新乡长也在里面,有序地跟两人招呼。刘明新知道金旺是来做乡秘书的,笑着说,“金旺,书记还担心你会拖到下午才来。很积极吗,好。”

见刘明新有点夸张,金旺不知道是什么事,要是没有事他不可能这样说。“乡长,有工作要忙?我马上做。”

“这个状态很好嘛。”杨立志也说,对金旺虽说了解,但毕竟他的基础只是那样子,不敢有多少期望。想来有十天半月带着,熟悉乡政府后慢慢接触工作。可今天见金旺没有丝毫胆怯的状态,觉得先接触工作也很不错。“先接触你的工作,新华会带着你,大胆地做事就是了。”

“谢谢书记,我一定好好跟杨乡长学做事,跟其他干部学做事。”过来见杨立志除了表示自己到来,还要把自己的决心给领导说说。

“好,目前党政办还没有确定主任,新华乡长先抓着这方面的工作,你听他的就成。上午先到办公室熟悉下业务,下午正式开始做事吧。”杨立志说。

“是,书记,那我先过去。”金旺说着准备离开,却见杨立志和刘明新面前的水杯消了,当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两人加了水才离开。

杨新华一直等着金旺,见他出来带着他到党政办公室。乡政府党政办公室职能较广,各乡镇间也不完全一致,要看主要领导的意思。人员也多少不一,同样是看一把手的意思安排。乡政府干部主要分几大块:计生、综治工作、行政事务、党建党务等。

杨新华不理会办公室里其他两人,指着一张办公桌,那是以前吴平的。空了这些时候,此时,杨新华让金旺到桌前去,那两人满脸惊奇地看着金旺。心里明白,乡秘书一职是给这人占去了。在党政办公室里,得到乡秘书位子比起其他人说来要占优势些,两人虽没有做太多的梦,但总会偶然想到,这种想法自然会有。

金旺跟两人点头示意,不说话,有杨新华在也不能分心跟人过多说什么。杨新华对两人说,“先去忙吧。”那两人站起来往外走,知道杨新华要跟新来的乡秘书交待一些事,不能听。对金旺的情况,乡政府的人大多认得他,之前,在乡政府里或在镇上跟在杨立志和杨新华身边好几次。

等两人离开了,杨新华说,“金旺,书记先怎么说?”

“书记说上午先听你说说乡政府的情况,下午开始接触具体工作,半个月里跟在老哥身边熟悉情况。”

“哪用半月时间,两三天就会明白乡秘书是做什么的了。”杨新华说,走到办公室里一个柜子处,取出杯子,倒水来喝。金旺见了,要抢去做,这些事情他知道该自己做的。杨新华说,“第一天来,老哥给你倒一杯水是应该的。”

“谢谢老哥。”

坐下喝水,杨新华看着金旺,稍带严肃的表情,开始说乡秘书的一些工作。

金旺来之前听德望叔说过要注意到事项,总结起来十五个字:腿要勤、眼要尖、手要快、心要细、嘴要严。

但杨新华说的是业务上的事,大体分这几方面:做一些服务与协调的综合性工作,如接听电话,会议通知,材料起草,车辆安排,文件收发,接待领导等等。

金旺一时间也记不清那么多,而这些东西都不是成文的,办公桌上玻璃下压着一张乡秘书工作职责,金旺瞟了一眼,见跟杨新华所说大致一样,只是写出总计有十条。对这些工作,其他的金旺都不怕,但有几样却是他最大的弱项,暂时也无从补足上来的。一是文件的草拟、工作规划、工作总结等文字行的东西,还有是对乡镇里的宣传报道,也是他暂时做不到的。

金旺不会跟杨新华说这些,将所有属于自己的工作范畴都记下来,有些事情自己一时间做不好,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再说,之前秘书吴平些东西很在行,也因为他在宣传上也很大成绩给调到县政府办去,可金旺觉得吴平得到这样的位子,不见得比杨新华得到一个副乡长更好。县里主要领导有谁是在写东西方面有突出的能力?

关键是用人。

想归这样想,金旺还是觉得当干部也苦恼。

第11章:用 印(一更)

长沟乡一二把手对金旺的到来似乎没有任何关注,很平常,就像金旺一直在乡秘书位子上一样。这样的态度让长沟乡领导和干部对他的到来有更多的好奇、琢磨、猜想和狐疑甚至敌视,不过,不管哪一种情绪,在其他人面前都不会暴露出来。在金旺面前更不会显露出来。

主要领导的这份平常,大家心里透亮,却无法猜中金旺有次殊遇的根源。金旺是大坡村人,作为一个村干给送到乡秘书的位置上进行培养锻炼,表面上的理由让人听到都觉好笑,只是,大家都不会笑,都在观察着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金旺转眼到乡政府一个星期六,对自己的工作也熟悉起来,特别是乡政府的所有干部都碰面了,也都能正视金旺的存在。

杨新华渐渐地放开手,让金旺独自处理一些工作,其实,乡秘书的工作也是有规律可找的。每一天,对乡政府里主要领导工作做到心里有数,领导对推动的工作有什么态度,布置下来的工作要在规定的时间里进行检查,而在之前,乡秘书要先做到催办、督促,工作的推动才是最好的结果。

内务上的事情,最近倒是没有多少,领导们开两次会,会议记录不是金旺去做,而是让党政办公室的人列席去做,杨新华自己也会列席做笔录,金旺作为乡秘书,将这些资料整理好入档,这些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多少文化底蕴。

处理过一两件工作后,金旺在干部们面前也不怵,脸上笑着,将工作部署下去将领导的精神传达出来,对没有按时达成的工作提醒一下,表示自己怕领导追责,要前辈们多体谅,干部没对他这样的年轻人也不会生出多少反感。而一些本来站在杨立志不同立场的人,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来为难金旺,露出他们的内心而让杨立志有警觉。

到乡政府里开始工作之后,跟杨立志虽说接触的时间多,但两人的关系却保持着领导和下属之间的关系,金旺不肯逾越,杨立志也没有特意放下领导架子。对金旺说来,只有在他自己的位子上做好了工作,今后才有可能进步,而不是一味地抬高他。金旺不仅要在工作业务上进行学习,也要在心态上、思维上、甚至在价值观人生观上进心自我形成和提高。

杨新华在工作上也不会取而代之,只是跟他说要怎么做,具体的事还是金旺自己去完成。短短的一周,金旺变化确实比较大。

眼睛陈和小李之前在修路时有过一段时间的往来,特别是眼睛陈,在村口草堆里给金旺无意中堵住,但金旺没有过分逼他,而是放过他一马。心里对金旺感激,如今见他到乡政府来做乡秘书,心里震惊之余,也对金旺分外亲近。

除杨新华之外,眼睛陈有机会也给金旺说乡政府的一些事。

这天,杨立志和杨新华到县城去,而刘明新则下村了。党政办里除了金旺之外,李瑶也在。李瑶在党政办里是副主任,之前在张超手里给提拔的,但提拔之后却没有得到张超的信任。据传言说说李瑶不肯委屈自己,舍不得身子来让张超用,自然不会受到信任。这些是不是真,金旺也不理会。到乡政府这一周来,杨新华抓党政办的工作,李瑶一直都很低调极少说话,工作上也不主动,只负责分给自己份上的工作,对其余的事不于理会。

李瑶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相貌还成,身材也一般。金旺感觉到她的淡漠,但对李瑶还是很尊重的,毕竟在党政办里除了杨新华之外,她就是办公室里的领导。

对领导该有的尊重,金旺一点都不会少,不比之前在村里当村干。办公室里虽只有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做自己的工作。

门口有人敲门,金旺抬头看,见是一个村里人到来。站起来说,“有什么事吗?”村里人到乡政府来,有事找谁往外是直接找到办公室里,或直接问谁谁谁在不在。这几天,金旺已经摸清这样的规律。

“唐乡长在哪里?我找他有事。”来人说。唐乡长就是唐小明,是长沟乡的老牌副乡长了。这次变动有可能争到工会主席这样的正科,但杨立志跟唐小明感觉不对劲。金旺心里明白这事,虽说杨新华没有说出来,其他人也没有给他指点过这些。也正因为这样,唐小明到如今还没有得到这个位子。

金旺就算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在工作上也不会有所表露,不能用谁的人来划定工作。听来人这样说,金旺走到办公室门口,说,“唐乡长的办公室在楼上,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那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金旺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李瑶无意中看他一眼。谁知那人一会又下来了,继续在门上敲。李瑶看一眼不动,金旺又走到门口,那人说,“领导,能不能带我找找唐乡长?”

“走吧。”金旺带那人到楼上,领导们的办公室都在高层楼,党政办却实在一楼。当然,金旺在楼上也有一间秘书办公室,杨立志在家时,他更多在楼上办公。

乡政府里总会留一个主要领导在家,以防万一有什么大意外。唐小明的办公室门开着,金旺走到门口,见唐小明吹着风扇。脸颊上的肉在四月天油湿湿的,而脖子几乎没有,身子圆而轮,胸前的衣扣解开一半,那衬衣有汗湿印。唐小明不单是在长沟乡是最胖的,放在全县都算是顶级胖了。杨新华曾说过,唐小明七八年前柴竿一样精瘦,但几年前得了糖病,为治好糖病吃了不少的药,药物中可能含有激素,使得他在短短三个月里体型大变,体重超过两百斤。如今只要一动,浑身都是汗。

一般情况下,唐小明都会留在家里处理一些工作。也因为身体的原因,让他在工作上的表现越来越黯淡,以致在仕途上难有作为。或许是因为唐小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希望,有了破罐破摔的意思,在工作上有拖沓敷衍或混日子的意思,跟杨立志之间的矛盾自然而然的产生。

唐小明在乡政府里敢跟杨立志较劲,自然不会给金旺脸面。金旺知道一点内情,对唐小明多少有些躲开的想法。见唐小明在办公室里,金旺在门口跟唐小明招呼了生,让那人进办公室,便往楼下走。却不料他还没有坐下,唐小明黑着脸跟进党政办来。

之前找唐小明的那人也跟来,金旺不知道是什么事,见唐小明到来,笑着说,“唐乡长”唐小明没有理他,直接走往党政办公室里的柜子,站到柜子前,说“钥匙呢,打开了。”

金旺、李瑶都有柜子的钥匙。柜子里有文件、一些档案等,一般说来党政办里的人除了李瑶和金旺,都不会直接来开柜子的。毕竟,这些东西的保管也是有规矩的。李瑶看了唐小明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金旺看来唐小明一眼,见他盯着自己,作为乡政府里主要领导之一,又有群众在看着,自然要维护领导的威信。金旺不做声走到柜子前,把柜子打开了。

唐小明也不说,在抽屉里翻找。金旺见了说,“唐乡长,要找什么我找找看吧。”

“敢劳动你的大驾?当不起呢。”随即,唐小明见放在柜子里的乡政府公章,伸手拿了,转身对那群众说,“证明信呢。”那人从衣里掏出一份折得皱巴巴的纸,小心地打开了递给唐小明。唐小明接过,在上面直接盖了印。

村里不少事要到乡政府盖章,特别一些证明之类的。但每一次盖章用印,都要登记,如此,才会留下底子,今后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可查出来。而盖章一般不会卡谁,但都是油党政办的人来办理。党政办里办理这事的是金旺或李瑶两人,金旺是乡秘书,掌握公章是他的份内工作之一,李瑶作为党政办副主任,也有这职权。

那群众直接找唐小明,这证明是为什么唐小明该明白,金旺见唐小明这样,也不好说什么。等那人将证明拿了对唐小明道过感谢离开,金旺说,“唐乡长,还要请你登记一下。”

“登记什么。”唐小明看着金旺,似乎有很大的怨气没有发作出来,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发泄口。

“公章每一次用印,都要登记留底。麻烦唐乡长了。”金旺说,知道唐小明对自己不满,但这件事却要做。今天这证明是什么内容,他没有看见,自然不好登记,写错了或写得模糊不清都是金旺工作不到位。

“这有什么好登记的?有什么责任我来背。如今党政办当真了不得了,群众到党政办办事,你们把群众往哪里带?这不,你们不肯为群众做事,我来做。”唐小明一肚子的气,脸上的汗水有两行在往下淌。

第12章:党政办主任(二更)

在行政里,领导再没有道理都是道理,领导批评下面的人,一般干部是不能当面反驳争执的。只要反驳甚至只是辩解,都会给人一个结论:不成熟、不稳重、不尊重领导。

但有时候又必须为原则说话,坚持原则也是每一个干部必须要做到的,其中的矛盾怎么处理,就看个人的悟性,处理得当会在这冲突中获得好评,反之会让其他人留下不好印象,想要进步就难了。

少数干部因为没处理好这种矛盾,会给沉寂下来,几年甚至一辈子就这样错过了进步的路,在单位变成另类人物。

唐小明黑着脸在办公室里骂人,之前,金旺本来是好意带那个群众找唐小明的,此时,却变成了金旺故意这样做,让唐小明亲自到党政办来帮群众盖章。金旺站在办公室里,脸虽说有些变红,还是能够受得住,没有说话,任由唐小明说。手里拿着那本登记本,不肯收回。

“还要怎么样?党政办越来越不象话。”唐小明见金旺固执,准备扭头走。骂几句,金旺没有分辨也没有必要揪住不放。他的意思只是对目前乡政府不满,对金旺个人也不是仇大恨深,骂了金旺和党政办主要是针对杨立志这个一把手。也是对他谋求正科迟迟无法得到,心里怨愤的发泄。

“唐乡长,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金旺说,放下那记录本,“我去找那个村民问问情况。”

“嗯”唐小明怒气见涨,却不知要说什么。

“唐乡长,乡政府公章每次用印都要登记,这是早就有的原则。这些年来,领导们都这样做,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金秘书的意思,是不想唐小明为难啊。”李瑶这时突然说话,唐小明批评党政办,自然把她也包括在里面,她不好反驳领导的话,但说明金旺做法是原则问题,虽说也会冒犯唐小明,但把这些年来的规矩搬出来,而领导们都如此,唐小明有什么理由不做?

“你”唐小明怒瞪着李瑶,见她脸上平静,骂不出口。李瑶不比金旺,在乡政府里的资历深,还是党政办的副主任,虽级别还不是副科,在乡政府里也不受领导重视,唐小明却不能随意骂人。

李瑶脸上还是平静,唐小明要是再骂人肯定站不住脚,扭头往外走,丢下一句话,“你们想怎么记都行,我说过我但责任就会担责任。”

金旺不知道该不该追那群众,看看他的报告,之后登记才清晰。唐小明才走,直接追出去会不会让唐小明下不了台?

“金秘书,你跑得快些去找找看那人还在不在镇上,要不,下次有人到村里去让人问问再补写也成。”李瑶说。

“我去找找谢谢李姐主任。”金旺说着往外跑。

金旺是党政办的人,平时在党政办里不多,主要是在楼上跟在领导身边为领导服务。李瑶对他的到来不是没有想法,但毕竟已经来了,看着唐小明这样拿人泄愤分明是欺负人,站出来说话,也不在乎唐小明会不会对她有什么报复心。

一会儿金旺回来,在用印本上记了,李瑶也不问。金旺记了后,说,“李姐主任,就是一张三级证明,村、组里已经盖好印了。那人的儿子在外面读书,学校有个困难补助,要这样一份证明。”

“那就好。”乡政府公章没有什么重要的,但管理上却有完整的手续,乱了套出事主要领导会有责任的。

“谢谢李姐主任。”金旺说。

“不客气,金秘书,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开始来接手这些工作,总会有些不顺利的事”李瑶说,但也不多说。

“我知道,所以谢谢李姐主任指点我怎么办好事呢。”

发生在党政办的事情,李瑶和金旺都不会往外穿,但新楼虽说有五层楼,隔音效果却不行,唐小明在党政办里发脾气的事还是传出去。具体细节上有些什么,听到的人也不太明了。

到下午,眼睛陈走到办公室来,见金旺在忙,说,“金秘书,我这有个事情要请你帮忙。”说着将他拉出党政办。李瑶在办公室里,另外一个也在里面。

金旺知道眼睛陈估计是听到上午的事情,自己对这没什么,只是他一片好心也不好不领,跟着到外面去。两人往楼上走,进综治办,眼睛陈才说,“上午的事听说了,兄弟,在政府里是这么个调调,其实你是带来的受过啊。”

“谢谢陈哥,我没事。”

“嗯,金旺,哥看你现在就是条飞龙,只是换没有到时机。能够看得开,有这样的心胸,眼界和心性都会更宽更高,这才是高人。”

“陈哥才是高人呢。”

“老弟,你到乡政府来我和小李准备给你接风,你看是不是就今天?我们喝几杯。”眼睛陈说。

“谢谢陈哥,我要多跟陈哥学学。”

“跟我学什么,哦,”眼睛陈说着突然想起来了,走到他办公桌去,将锁着的抽屉开了,“这几天你忙完不好打搅,这不,早几天弄到一套书你拿去看,对你今后在这会有帮助的。”金旺看,是之前眼睛陈说过的那位作家写的官场书。之前,眼睛陈很崇拜地介绍过,金旺把书拿在手里,先看了作者是听雨心动,新浪原创的签约作家,书一共有三本,《权路》、《高官女婿》、《权斗》。

“老弟,老哥说下来大力气从把三本都弄到手的。现在书不好找哦。你到网上搜搜看,每一本都是亿万点击的,你说要不是有益、好看,怎么会有这样多的点击?你看了就明白。”眼睛陈不是第一次对自己推荐,金旺不觉得奇怪,但他却是没有到网上看过。心里虽还是不以为然,当着眼睛陈面前,不会表露心里想法,说,“陈哥,我会看的。”

“经典啊,主要是对怎么在官场里为人处世,怎么处理一些问题的细节,生动又贴合实际。不是天马行空的那些无聊书,你想,老哥会害你?”

拿着书不敢回党政办去,要是给李瑶等人见到自己拿这些书,会不会有想法?金旺把书藏到五楼,那间办公室只是自己一个人,有空看看是不是真像眼睛陈吹的。虽说相信眼睛陈的眼力,也相信他不会捉弄自己,但眼睛陈本身没有混出个好样子来,说出来的话当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能不能升官,自己在平时怎么为人固然非常重要,要有很好的悟性,个人能力也要强。眼睛陈办事能力似乎有些不足。当然,还有很重要的因素是机遇,要有恰当的机会让人把个人能力表现出来,之后才会有更好的展示平台,让领导认可你的能力。上面有没有人,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的前途。眼睛陈目前爬不上去,原因在哪里,金旺也看不到,却不会因为他这样而冷落了这人。

还没下班,眼睛陈再次来到党政办,金旺不多说,站起来跟他往外走。乡政府的上班时间活动性比较大,不像县城机关守着某一时刻。小李已经到街上去,不会三个一起出乡政府,让人见了不好看。三个人没有去“小妹酒家”,那里领导多、干部也多,为金旺接风没有必要做得显眼。

喝酒时,眼睛陈两杯下肚,也有不少感概,提到在大坡村修路时的日子,当初金旺对他们的照顾不少,此时,用杯子里的酒来表达感情,也表示今后在工作上肯定会全力支持金旺。

金旺不敢喝醉,眼睛陈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小李扶着他回去睡。

上午发生的事情,杨立志和杨新华会有什么态度,自己是不是做得对,金旺也不能确定。凭着本心,对唐小明这个人还是有些同情的,但同情不表示就能够任意对谁发火。自己对他肯没办法,也不该计较。作为在乡秘书位置上,按德望叔所说,那是协调各方面的工作,必然会受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气,会是一个人们的出气包。但做好了,却也会风风光光的。

自己的想法是在这样的位子上,对行政的事熟悉起来,今后,万一考得了公务员成了干部才不会两眼摸瞎。这时吃点亏,受点气没什么,但今后却不要再受挫折,走顺利些,才是谢爷爷、德望叔他们要看到的事。

杨立志、杨新华和刘明新等主要领导回到镇上,不知道对唐小明在党政办发火的事是不是知道。金旺虽做好了应答的准备,却不会主动说起这事。过来两三天,杨新华等都不提起,就像他们不知道有这回事一样。

第三天,杨新华却将兼带党政办的工作交了出去,杨立志找李瑶谈过话,之后宣布李瑶担任党政办办公室主任,向县组织部提名推荐为副科级。这一变动让人看出不少门道来,却又觉得李瑶苦熬这些,总算有这样一个结果还是有所值。

第13章:唐小明明升暗降(1更)

动议李瑶为副科级的同时,将唐小明的级别也动起来。

县组织部人事科来了人,到乡政府进行民意测试。杨立志主持下,李瑶和唐小明在民意测试里都过了关,之后,相关的材料做好往上交送。

唐小明的正科不会这样快有结果,李瑶的职位却是乡政府里决定,随即上到党政办主任位子。党政办其实是乡政府的一个核心机构,权力大小完全看一把手的意思。杨立志要是肯放权,李瑶今后在乡政府里实际权力会比副乡长更大些。

乡秘书金旺也是党政办里的一员,目前,杨立志没有将任何权利放下来给他,完全是一种锻炼者的身份,也就是说,所有的工作都是在执行,而没有决策权。杨立志一旦将一些工作完全交给他来处理,金旺手里的权力不会比副乡长弱。金旺不想在位子上谋求权力,只是要锻炼自己,熟悉乡政府的工作业务、熟悉协调各种关系、掌握处理事件的分寸,这些东西都是要经历来让自己感受到,从中获取和体会。

乡政府的这些变化,不少人都在看着。有人把唐小明前几天在党政办发火的事牵扯出来,引起一些议论,有人觉得闹一闹好,闹了后才会有动静。也有人以为,这一次动作其实是给唐小明一种警告。群众评议过后,领导的推荐也有了,但还是无法上进到正科,那说明县里对他不满意,不是乡政府这边的问题。心里纵有不满,也无法在下面闹了。

但也人觉得不会就这样简单,只是,不知道是唐小明胜还是他就此完全没落。

对李瑶的进步,明面上大家说她是苦熬出来的。心里谁都意识到,这次提拔李瑶上来抓党政办,其实是唐小明在党政办闹的时候,她能够站出来说话,对这种干部自然要给担子。李瑶心里也高兴,书记找她谈话时,只是风清云淡地说了些党政办接下来的工作,问她在这些工作上有什么想法。李瑶当时也没有什么准备,很低调地做自己的本分。谁知书记提出要给她加担子,要求今后党政办的工作要有制度化等。

如此一来,党政办还少一个副主任,党政办的人比较杂,有内勤人员、司机、乡秘书、一般干部。这些人里,按惯例乡秘书肯定要兼任党政办的副主任甚至主任职务,这样,为主要领导服务和协调工作时才会顺利,指挥得动。如今,乡秘书是金旺,不是正式的干部,领导会不会提他上来当副主任,还看不出端倪。李瑶自己对这事不会有任何建议,在领导问道这个问题时,李瑶说自己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不管怎么样,今后党政办在具体工作上都会为领导当好后勤,协调好方方面面的工作,使得乡政府的各方面工作顺利进行,领导的精神得到执行。

这个态要表明。接下来,李瑶很低调,只是在乡政府里,李瑶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不少。当天,党政办的里的小车司机老刘提议要李瑶请客,干部张浩、王平也起哄,说是要给领导敬酒祝贺。金旺当时也在,表示了祝贺之后,倒是不好跟着起哄。

李瑶答应了,说聚餐是欢迎金旺到来。金旺到党政办按说该他请客才对,只是,金旺仅是到乡政府来学习锻炼的,自然不好嚷着要他请客。这个名义大家都好接受,还没到下班时间,党政办的人陆续开溜。

这一次聚会上在小妹酒家里,报餐点菜,党政办的人都熟悉,特别是司机老刘。几年前就在乡政府里开车,虽说不是正式职工也不是干部,但时间久、资历老,在政府里没有几个人惹得起他。嘴巴厉害,说话不饶人,领导们不肯跟他一般见识,普通干部也惹不起他。

对金旺,老刘没有多说难听的话,他能够在乡政府里做临时工这些年,心里明白那些话能够说哪些事是不能乱说的。金旺能够在这种时候进乡政府,还能到乡秘书的位子上锻炼,在他看来不是花几个钱能够做到的。花钱能够办到事,很多人都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心里明白金旺不简单,虽探听不到,而金旺的来历跟杨新华、杨立志等人早有往来,这种假象让很多人都有了错觉,老刘对领导们的心思钻研得更透,不会给这些假象迷惑。心里虽好奇,却不会去探究金旺的背后故事。

点好菜,这次吃饭时用欢迎金旺为籍口,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庆贺李瑶高升的。李瑶平时低调,没有得罪人,在党政办里虽挂着副主任还没有一般张浩、王平等人好混,如今成为主任了,大家都要听她安排,自然要表示一下的。

说着话,都围绕李瑶来说,对李瑶的能力和以前做过值得说道的事都翻出来说一遍。

酒菜上来,李瑶提议为欢迎金旺碰杯,有金旺在场,其他人也不会扫脸面。而乡秘书的权力有多大,张浩、王平等人也知道,如今,书记虽说没有给出这些权力,但保不住今后会有。再说,金旺背后显然有杨新华和杨立志的影子,谁都能够看到的。第一杯给金旺,也不会有想法。

第二杯自然轮到李瑶,李瑶是苦尽甘来,今后工作也要大家去做,倒也真情流露,爽爽利利喝了酒。这种场面大家都容易应对,在乡政府里,喝酒是平常的事。

流传在官场里有几句话,说的就是乡镇、县级的领导们:能喝半斤喝一斤,工作能力才放心。又说,科级处级是喝出来的、厅级是跑出来的。把乡镇干部和领导们的状况总结得很到位。

老刘破天荒今天没有说怪话,而是吃菜喝饮料,他是司机一向来都不肯喝酒的,但据说老刘的酒量却非常大。有一次到县城,另一个乡镇的人请客,却逼着要张超喝酒,张超事先喝过一些,状态不好。却不能输人,老刘见领导给逼到无路走,替张超喝,一气喝两瓶白酒。是不是夸张,事后没有人去验证。

老刘用饮料分别给金旺和李瑶敬了,两人回敬时也用饮料碰,其他人不会说什么,也不敢对老刘废话。在党政办里,老刘不念牢发态度就很好了。其他人心里也在奇怪,老刘肯敬金旺和李瑶。李瑶好理解些,毕竟她是党政办的头,金旺虽也是党政办里的领导级人物,但资料太浅又不是正式干部,在乡秘书位子上还是轻了。

这次聚会气氛很好,使得党政办今后在工作上能够更好地配合。金旺也跟其他人之间的关系融洽不少。

长沟乡政府的人事还在变化,随着县里人事的定局,乡政府里的人事基本定论下来。李瑶的副科级已经批下来,只要经过市里核准级别就能够下来了。而唐小明也在短时间里有了明确的回应,正科级批下来。

唐小明成为正科之后,不再适合出任副乡长,而杨新华脱离党政办这一块的具体工作后,在分工上,杨立志将之前唐小明头上分管的工作也划归杨新华来抓。唐小明暂时挂空在乡政府,目前长沟乡还少一个工会主席,会不会让唐小明上位,却是谁都不好说的。

正科级的工作安排,县委组织部会有统一的布局与管理。唐小明虽说可能性大,县里也曾给过许诺,只是没有结果之前,这些许诺还不能做准。

唐小明一开始在考察之初,得到很不错的结论时,心里还高兴着。觉得论资历也该自己上了,但随后有了正科级级别之后,杨立志在主要领导会议上做出分管调整,将他分管的工作调整出去,心里很不是滋味。继而,给挂空在那里,要等市里的批复等县里给出任职结论来,看能不能出任长沟乡工会主席一职。这些天空落落地,心里没着落。清楚是杨立志在整治自己,却有不好说出什么来。

拿到正科级,县里还没有做职务调整之前,他的副乡长职务还在,但乡政府主要领导要进行分管调整,自己也没脸皮搂住之前的工作不放。没有具体分管工作后,即使给再大的职位都是虚空一场。

一开始,乡政府的人为唐小明长舒一口气,随后看到情况诡异,才知道唐小明得到一个正科级却完全失去了手里的权力。这种情况下,有口都说不出的苦。自然有人想到了之前发生在党政办里的事,这种事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唐小明往县里走过几次,但县里领导没有人理会他,之前的表现太差,临时想要领导帮说一句话自然难得到。留在长沟乡实在没意思,唐小明后两回到县里要求调离长沟乡,领导依旧没有点头。

大家收藏到书架,这样才好找到书,也才能第一得知更新情况啊。

第14章:头痛的总结稿(2更)

唐小明往返长沟乡和县里之间几趟,也觉得没了意思,在镇上窝在家里,不肯出来。才几天,让乡政府干部们嘘唏而又渐渐淡忘。

让大家以为唐小明就这样惨淡收场时,县里却让唐小明如愿地得到长沟乡工会主席的位子。唐小明到乡政府里打一转,之后三天两头地不见人,在乡政府里,工会主席虽说是正科,但手里的权力完全是要一把手来给定。想之前刘明新也是工会主席,却连副乡长都不如。如今唐小明在得到工会主席之前已经跟杨立志闹到那种地步,即便得到工会主席也不会有所改变,只不过,让唐小明脸上稍好看一点而已。

金旺的视角还看不到这些,他的工作职责是在乡秘书位子上,把属于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李瑶担任党政办主任后,对金旺的态度也有很多改变,热情多了。工作上对他非常支持,金旺才到乡政府,有些事情在干部们眼里看来是很平常的事,但对金旺而言却摸不清,遇上这样情况,李瑶都会出言指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金旺在乡政府里又多了一个很亲近的朋友。

乡政府的工作说来很凌乱,实际上还是很有规律的。比如,上级的检查,每一年都在那个时间段。县里的月检、极度检查,半年的大检查和年终端定性性质的检查。一年里各种检查总和起来都几十样,而这些检查中必不可少的是,各类工作的计划、记载和总结,领导的汇报材料等。

对乡秘书而言,如果是一个老手,在年初或某一工作之初,会做好这些准备的,到临检之前,将材料收集整理起来,也不会花太多的功夫。金旺在李瑶这个很内行的人提醒之下,工作起来也慢慢地摸清一些规则了。

而所要的各种材料在准备时,也是可以取巧的。比如说,同样的工作只要将往年的计划、记载和总结拿来,参照今年县里或领导有什么新东西,加在往年的资料中,就成为新的资料。又比如,县里下文部署什么工作,乡政府必然会有相应的文稿出来,准备这些文稿资料时,完全可用县里的文件做范文,加一些长沟乡相关内容就可以了。

只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却不容易,特别是对金旺说来难度更大些。之前,吴平是乡秘书,所有文字资料都是他来负责,领导都不需过问的,要用之前提一下,不会耽误事。但目前,党政办里成为难以解决的事,虽说有些捷径可走,但实际上要一些质量稍高的文字材料,这种应付性的就无法解决。

其他人的压力小很多,但金旺的压力就大。要对主要领导负责,领导将任务交待下来,到时候拿不出材料,即便挨批评也不能解决这问题。作为秘书,自然是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

今年,从省里往下到市里,在到县里和乡镇都在做村村通工作。如今,工作完成了,长沟乡在全县的村村通工作上有不错的成绩,春耕之后,全县要进行总结和表彰,所交送的文字材料要求比较高。

金旺知道,党政办目前没有人能够将这块骨头啃下来。

头痛啊。

张浩、王平两人连自己的工作计划都写不好、自己的工作总结都要参考别人的,自然无能力来做这样的事。李瑶稍微强一些,但也有限,主要之前这方面的工作全丢给吴平,这时要构思这样一份有点内涵的文字材料,也有自知。

时间领导给了一周,不算紧。第一天在党政办里大家面对这工作都摇头,李瑶和金旺不好多说,等其他人走后,金旺说,“主任姐,这事怎么办才好?”

李瑶也明白,这份材料很重要,涉及到县里对书记的评价、也是杨立志这一年最突出的政绩。绝对不是能够用字数堆就完成的。杨立志平时对工作的要求很严,再说,书记这次提拔自己也必须在工作上做到最好,才是对书记最好的回报。

“我来想办法吧。”李瑶说,“不过,目前党政办确实少这样一个人,就算这一次应对过去,今后对乡政府的宣传工作也要有一个人来做。金秘书,是不是找机会跟书记提一提?”

金旺也认为要调用这样一个人到党政办来,今后不要为这样的事头痛。从这一个月来说,对自身宣传工作上基本停滞的,宣传稿件可不比文字材料,模仿出来的东西无法上稿,写再多也白费劲。

长沟乡之前在宣传工作上,哪怕在全市各乡镇排名都会居于前列,但这一个月,宣传稿件上稿为零,对一把手杨立志是很大的压力,对党政办说来更加深压力。杨立志从没提到这事,但李瑶和金旺都有压力感,领导不提示领导对他们的关心。但工作要是做不好,则是他们的能力。

“是啊,李姐,只要找到这样一个人来,谁跟书记提想来书记不会不给人的。你是党政办的领导,这些话还是你说更恰当,我只是来学习的。”

“我们都跟书记提一提吧,你在工作上很多表现比干部们都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呢。”李瑶说,金旺这段时间的努力,对乡政府的工作已经入手,肯努力,自然有不错的表现。

“政府里有没有笔杆子?”金旺说,乡政府的干部虽说都认识了,但对各人的能力还不是完全了解,“实在找不到,要不到中学借一个人来?”

在金旺想来,中学教语文的老师,写文字材料总该能行。

李瑶却苦笑,之前吴平在党政办时,曾说过一些话,也使得她明白语文老师会写作文、会批改作文,但要写宣传上的文稿却做不来。很大程度上是两回事的。这话却不好跟金旺说,“这个不好办,借人来的可能性小,编制解决不了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下去。”金旺说,“姐,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选一个人来,让他到县里去请吴秘书指点几次,吴秘书不会不肯吧。”

“我也是这样想,吴秘书对长沟乡的事不好不帮忙,但也不能总找他。在政府办工作很忙的,吴秘书没有多少私下时间。这次的总结,我想请吴秘书来帮忙写,这一关先过了再说。”

李瑶把底细给金旺交了,要他不说出去。

金旺知道,吴平即使给长沟乡这边脸面,那也是之前他在这里工作有一份旧情,但这种旧情不可能反复地用。但这两件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放心了些,不至于耽误了书记的大事。

但选谁来做吴平的学生为好?这也是头痛的事情。

从小妹酒家出来,在镇上走,见眼睛陈和小李两人,金旺说,“两位老哥,今天忙什么呢。”

“金大秘。”眼睛陈说,有人在时,眼睛陈很注意场合,要给金旺全脸面。“我和小李今天到你们村下村,德望支书让我们告诉你,让你放心家里的事。”

“多谢了。”金旺说,突然想到眼睛陈不是经常看书,看多了都不能写点?至少比其他人要有基础吧。但小李在也不好当面提这事。“完事了吧,你们在村里吃过了?”

“要请客呢,自然是求之不得。”眼睛陈说,在乡镇里彼此之间请客的事也常有,三五个人聚一聚轮着买单,既解决了吃饭问题更加深彼此之间的情谊,今后在工作上有照应。金旺在领导身边,能够多跟他吃几次饭,说不定会得到一些信息,对自己的进步可得到先机。

金旺从小妹酒家出来,只是交送一份东西给领导,没有在那里吃。见眼睛陈这样说,三个人找另一家小餐馆去吃饭。不知李瑶是不是下班了,要是跟眼睛陈说好,能够把李瑶请来一起定下这事才好。

小李点菜,金旺说,“我问问李姐,看她是不是下班了。没吃饭请她一起过来。”

“好好好。”眼睛陈说,多跟领导一起吃饭,才会有更多的机会。乡镇里主要领导很难请到,中层领导多在一起也是有好处的。

李瑶还没下班,金旺说他跟眼睛陈两人在一起吃饭,正在点菜,请她一起吃便饭。李瑶爽快地应了。眼睛陈是在综治办,小李则是国土里,两人跟金旺的关系李瑶知道,是在村里时就有了的。

见李瑶肯来,金旺觉得要问问眼睛陈,乘小李在点菜说,“陈哥,有建头痛的事要你帮帮忙啊。”

“什么事还能让你头痛?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好,先谢谢老哥了。”金旺将党政办少一个写材料的人,知道眼睛陈爱看书,应该能够写东西的,过来帮忙写材料、做宣传。

“老弟,是你自个的事还是工作上的事?”眼睛陈说。听他这口气似乎能够解决,金旺说,“是我的事也是工作上的事啊。”

“这个我怕做不来。”

“怎么说?”

“写材料跟我们平时写点东西是两码事,应用文呢。不能按自己意思来写的,不好弄。”

“那等李主任过来了,让她来请你出山?”

“别了。”眼睛陈脸红起来。“不是这意思,要弄坏了事,拖累老弟呢。”

“这不是说远了吗,老哥做事认真我能不知道?”

第15章:李家村的诱 案奸(1更)

小李走进来,见两人说得起劲,说,“什么事这么热闹?”

“党政办少一个写材料的人,陈哥平时是个书迷,我准备请他去帮忙。”金旺说,估计眼睛陈还是能够干这活,至于有多少潜质,也不能用吴平来做标杆衡量。像吴平这样的,全县都难找一个。

“肯定行,陈哥你不露一手留着干嘛。”小李起哄,看样子对眼睛陈是不是能够做这事他也不知道。

“之前没写过什么东西,耽误了工作才叫糟糕呢。”眼睛陈知道乡镇里文字材料的重要性。

“陈哥,之前我跟李主任议过这事,原先长沟乡有吴秘书在,大家都不想这事,如今出现了人才空缺。得眷找人来做这事,党政办打算这样做你看看成不成吧。我们准备请吴秘书帮忙带一带,带着入门,写一些东西请吴秘书具体指点。我和李主任商量,这样的事情不能总打搅吴秘书,但请他几次会帮这忙的。吴秘书跟大家有感情,他也是很记情的人。”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眼睛陈说。

“高招,写材料是头痛的事,但有吴秘书帮忙指点,总能够走上路。”小李说,作为干部,每一年里自己都得写一些材料的,只是,有些个人工作上的材料不重要,也不会有谁说过不过关。小李自然也写过个人材料,才觉得一旦有人带一带后,应该能够拿下。

“你当是犁田呢,过了三早,牛就会了。”眼睛陈说,“那东西讲究的是灵感,更要有文采。不说别的,让你给女孩子写一封声情并茂的情书,你觉得能写好?照网上的抄一篇,会让女孩子感动呢。”

“嘿嘿。”小李还没谈上,再说,如今跟女孩子之间哪还要写情书?很直接的。

眼睛陈还是不敢应下来,直到李瑶到后,听了金旺的说法,见眼睛陈或许能够做这事,李瑶不管他应不应,说,“这事先这样定了。老陈,你今晚先拿出一篇村村通工作的总结稿,明早我们到县城去找吴秘书,中午请他帮看,修改后再给书记过目。”

李瑶这样说了,眼睛陈不好再推。几个人吃饭,只叫了几瓶破,一直在说着村村通的事,要让眼睛陈多熟悉一些这方面的事。李瑶说党政办那边还有一些材料,要眼睛陈饭后去拿。

吃过饭,眼睛陈跟金旺到办公室去,将材料找到,眼睛陈说,“老弟,这事我知道是你在帮老哥,感谢了啊,就怕吃不下这碗饭。”

“陈哥,党政办还少一个副主任呢。”金旺说,做文字材料是很头痛的事,但党政办确实空这样一个位子。这种位子虽没有级别,但做好了比一般干部更容易上位。

“就怕心有余力不足啊。”这种位子不是金旺和李瑶能够定下来的,但两人都有很重份量的建议权,给领导说后,采取提议的可能性很大。眼睛陈知道是自己的机会,拿着材料回房间去。

第二天早,李瑶带眼睛陈到县城去,金旺不知道一夜时间眼睛陈的那总结材料写成什么样子。对这些东西,他看着就头痛,宁可多做一些具体的跑腿工作。

留在党政办,王平和张浩都下村了。干部们平时没有具体的工作,大多往村里跑。不一定有特定的工作要完成,每一个干部都是要驻村,而工作涉及到的面不少,多在村里走走相对说来不容易冒出事。

坐在办公室里,金旺想着昨天头痛的事,虽说李瑶带眼睛陈找吴平,这一次的材料肯定会通过,但今后眼睛陈能不能将这个在拿下来?对自己而言,也必要找时间加强这方面了,多看点书,养成看书的习惯。没有阅读能力、语言组织能力对今后工作确实阻力太大,而市师范那边的一期两次考试是答应刘老师的,也不能考得太丢人。

据眼睛陈所说,要进行学习得先给自己列出计划,今后挤时间把这些学习任务完成。在学习中要想有稍好的效果,还得做读书笔记。金旺把抽屉里的政治学习笔记本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想着自己该怎么来规划近期的学习任务。

乡秘书平时的杂事不少,还有不定期地跟在领导身边跑,空余的时间多在夜里,好在领导和干部们晚上玩牌、打麻将都没有邀金旺。不是他跟其他人不合群,主要是他到乡政府来就是学习的身份。

写了几行字,却听到办公室外有嘈杂的声音。乡政府干部最担心的就是有什么意外发生,金旺在乡秘书的位子上,也受到这些方面的影响,当下放了笔急忙往外走。

新楼外有一虚绿化地,可停车,也可让到乡政府来办事的群众在树下坐坐。金旺一出来,见十几个人一堆往这边走。就迎上去,各层楼也有其他干部出来看。

大白天的,乡政府里干部不多。平时也是这样,一部分人留在办公楼里、一部分人下村,还有些人可能进城办事。金旺见来人不是针对乡政府的样子,也不急,钻进人群里。说,“怎么回事?”

人群里有一个人给另外两个扭住,双手给扭到背后,而他的头部给打破了两处,有着血迹。人群里的其他人的情绪看,也是对这个人的。

没有人理会金旺,他提高嗓门又说一句,“怎么回事?”

“我们找书记。”人群里有人说。

“我是乡秘书,今天书记到县里开会,有什么事先跟我说。”金旺见这些人直接找书记,自然要先了解情况,让领导心里有底,处理起来才周全。“到乡政府了,你们还不把他放开?”

“不能放,这个死卵就该打死。”有人嚷着朝那被扭住的人腿上踢。那人不敢叫唤,金旺见了大声吼,“住手,不准打人。把人放开。打人犯法,这都不知道?”

在村里怎么做不追究,但到乡政府了却不能看着这样私下打人,那是犯法的行为。或许是见金旺年轻,那些人不肯听,金旺往前走两步,到被扭住的人前面,盯着那两个满脸怒气的人说,“是不是要我叫派出所的人过来,你们才放人?无法无天了。到政府来,要不要听政府的?”

见金旺底气足,要叫派出所的人来,这些人相互看看,那两个扭人的很不情愿松了些手。金旺见他们这样子,说,“好了,到政府来就听政府调解,什么事都离不开理字。到办公室去说吧,你们选三个人到办公室去就可以了,人多说不清。其他的人先到镇上等,不要影响政府里上班。”

对民事调解,金旺是有经验的。不一定都要跟他们将道理,你只管大着嗓门冲他们吼,这些人才会听信,他们才感觉到你有威信之后相信你。

那群人见金旺年轻不大,口气不小,很压煞。当下四个人围着那被扭来的人往办公室走,这些事情本该是综治办或法制办的人来解决,他们先一到来说要见书记,金旺负责处理也是他的工作。

到办公室后,见几个人老实了些,说“等等,我在请一位领导来,到了后你们再说。”说着,把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楼上综治办打去,要综治办的一个人下来,这样处理。今后案情即使有什么变故,也有证人。综治专干李强恰好在办公室,金旺请他下来。

李强很快到了,进党政办也不先问是什么事,脸黑着看几个村民。金旺虽是乡秘书,在村民张的份量要打,但他年轻普通村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使先说过他是秘书,份量也换不够。如果有村干在,确知金旺的身份,他们的态度就不同了。李强是综治专干,跟村民有过交道,村民也认识他,见李强到来,那几个人的呼吸明显紧张了些。

“金秘书。”李强先招呼一声。李强是综治专干,副科级,年龄有四十了。但见到金旺还要表达出尊敬的意思。

金旺点了点头,说,“专干来了。”

“都什么事闹到政府来,都说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法律。违法的事谁做了都会受到严厉惩罚的,谁先说。”李强声音虽不高,但威压不小。这样一嚷,那些村民眼神有些躲闪,相互打量着,推一个人出来说事。

金旺和李强都在记录,村里出现矛盾冲突通常是乡政府先做工作进行协调,调解无效,才会走法律程序。

几个村民都是里家村的,被扭住的那人在村里将一个婆娘给日了,却又给人堵在屋里。女人见奸情败露,哭着说是给男人诱骗而成奸。这些事情在村里本来不算大事,最多打一顿也就解决,只是,那婆娘的男人却是一个半傻子。半傻子的男人没有主见,但旁边族人都咽不下这口气。花了三万块钱才接到家里的,婆娘男人家里的人,把野汉子打一顿后,还要野汉子出一万块钱。

第16章:诱 奸细节(2更)

那给扭着的男人当然不肯,没日过几回,就要一万块,镇上那些年轻女人一次才要一百,三十多四十岁的女人才几十块一回?这价高得没边了。

两方说不好,才将那男人扭送到乡政府来评理。

金旺听了这事,在村里这种事肯定不少。那个给抓住的人在村里人眼里当然是活该如此,其实,扭送人过来的这群人里,还不知道有几个也跟那女人有过这样的事,也可能是想占女人的便宜没有占到,才对这诱奸得逞的男人这样深仇大恨。

以前在自己村里,张富贵当支书这些年来,也不知日过多少村里的婆娘,一点没有泄露出风声的有几个?到如今张富贵都下来了,也不见有人找他泄愤。其他村的风俗区别也大不到哪里去,婶婶、嫂子们在村里发也是常事,男人管不淄那东西、见好看的女人就想压住弄一番,不这样才叫怪呢。

想归想,但从法律这东西来处理这件事却不轻松,李家村的人来了这么多,影响不小,处理不当会把乡政府的名声传坏,也会坏了自己的威信。好在有李强在,综治办主要是处理这些村民纠纷的。而处理纠纷的手段主要是协调,加入协调不好,要走法律程序,乡政府也不会拦阻。

金旺将李强请来后,一直不说话,这也是干部里常用的一招。对他说来,乡秘书权威不小,少说话不会影响李强处理这事又会让村民们觉得这个年轻的乡秘书不一般。

李强等几个人说完,看着那个被扭送来的人,说,“叫什么名字?”

“李二狗。”

“他们说的有没有冤枉你?”

李二狗不说话,身上被打断迹象很明显,但也不伤重,最难看的是头部两处伤,有血迹,但也不再流了。

“有什么话都说出来,政府是将法律的,知道吗?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李强声音不高,威压不小。

“他会有冤枉”一个村民说,不敢大声,显然是怕李强骂人。

“嗯。”李强听他这样说,浓眉一敛,瞪那人一眼,“他有没有冤枉是你知道还是他自己明白?你怕什么?有理也要等会再说,到政府来不是吵架的。”停一下,觉得自己的话威力不足,又说,“李二狗的头给打破了,打人算不算犯法?犯法要怎么处理?嗯”

“是李二狗他”那个人给李强说几句,心里也急了,分辨起来。

“行了,听你的还是听政府的?金秘书也在这里,就是来听你们说事的。好了,你们四个说过了,现在轮到李二狗说,到外面等一等。”李强说。

“李主任,这”

“这什么这。全乡哪一个村出事不是我断的?你们出去听听,看都让谁吃亏过?有理不是你认为有就有的。”

金旺听着,李强处理案子还真有一套,有时候你好颜好色地跟村民说,不一定会说通,先吼过一阵,才不会影响接下来对案情的了解和判断。

四个人脸上都不好看,只是在李强视线里不敢多怀疑,退到办公室外。留下李二狗一个,李强看着他,李二狗脸红起来,眼睛更躲着不敢看李强,呼吸也紧了。

“躲什么躲?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见人家婆娘,怎么就管不住那二两臭肉。”李强骂到,“给人打伤了没有?打伤了跟我说,政府会帮你做主的。你也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要是你婆娘给人睡了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起棍子跟人拼命?啊。”

李二狗脸更加燥红,不肯说一句话。在村里,睡人婆娘的事谁都想,谁都在找机会。睡了也就睡了,不给人知道自己说出来还会洋洋自得,别人听了也只能羡慕。可给人抓住往死里打,村里人也觉得那是活该,打了也白挨,没打死打残都是自己的运气。

“还不说清楚?你不说政府怎么帮你断?这案子就按照他们说的来定了。”李强说,脸虽黑,言语里还显出要帮李二狗一样。金旺在听着,知道李强是在想什么,也不好做声。听眼睛陈说过,李强最爱处理村里那些恩恩爱爱的纠纷,要让当事人把前因后果细细说清楚。这种事睡都喜爱听,比摆龙门阵过瘾,只是,其他人不会像李强那般问得出口。

金旺不好走开,这时走开会得罪李强。

“科长,要要说什么”李二狗给逼不过,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对。

“还不知道说什么,你做过什么就说什么,我和金秘书才知道谁对谁错。政府处理问题都讲究证据,知道吗,证据。”李强瞪李二狗一眼,“打个比方,你最先怎么跟那婆娘说的,怎么说,心里怎么想、手怎么动。那婆娘怎么应、她是主动还是你逼她,都说出来,说得越细对你越有利,知道吗。”

李二狗又给逼了几句,才开始说他和那婆娘之间的事,金旺在办公室里,也在听着,偶尔看李强一眼,见他很认真的样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李二狗一次砍柴回来的半路上,见到那婆娘蹲在田角小解,女人站起来后看见了她的白。女人也见到他,骂他要瞎眼的,走过来都没一点声音。李二狗说才不会瞎眼,我没看到什么,就看见白晃晃闪了一下。女人不让他说,李二狗说,不说也行,那得看清楚。

女人不肯解了裤子给李二狗看,李二狗拦着女人的路,要她陪着说说话,要不挑不起柴回村。女人不肯,李二狗便不让路。女人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走不快,又怕李二狗回村后瞎说,放下背篓跟李二狗说话。

说两句,李二狗开始说疯话,问女人在床上跟半傻子男人做什么事,问半傻子男人晓得不晓得要日女人。女人不肯说,李二狗走到女人身前要摸,说摸一摸就知道半傻子是不是懂这些男人的事情。女人见李二狗动手动脚的,便挥手打他,会给李二狗捉住手。

“好嫩呢,看着这手心里就痒痒的。”李二狗对女人说,也没有强着把女人怎么样。说话再难听再有挑逗性,跟用强那是两回事。李二狗不想对女人用强,那就不是欺负她。

“心痒痒还不快回家去。”女人说,她嫁到李家村两年多,但对李家村的人不是完全熟悉。

“我光棍一个,心痒痒回家没有婆娘疼呢。”李二狗咧着嘴笑,看着女人开了两颗扣子的胸脯,“手这么嫩、胸脯这么白,给半傻子睡真的可惜了。”女人给他热辣辣的眼睛看得没地方躲,说,“放开我,我得回家了。”

李二狗见女人像有意思一样,说,“明天我还来砍柴,你来不来扯猪草?”

“不扯猪草猪吃什么。”女人没看李二狗,可这话让李二狗听了开心得跳起来,放开女人的手,在大路上要给看见可不成的。女人见他跳起来,手捂着嘴,不让笑声露出来。

“停停停,净说这些没用的。”李强插嘴说,“你们弄了几次,每一次都是怎么做的?我要听听你是不是,李二狗你给我记住,嘴少说要判十年牢。”

“李主任哪敢用强?她、她说自愿的,我敢对质”李二狗忙辩白。

“要对什么质?你说清楚了是不是用强还分不清?我看你是想吃牢饭了。”

第二天在山脚上下,李二狗见女人真来了,藏在树林子后。女人到来也在四处看,背篓里有一些猪草,神不守舍的。李二狗见有戏,又没有人,在树林子后叫她。女人见是李二狗,也不急着往林子里钻,边走边扯猪草,慢慢往林子去。到林子边也不跟李二狗招呼说话,钻进林子。李二狗拉住女人,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手最初还老实捏着女人的手,在上面亲了亲。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李二狗伸手要解女人的衣服,她却不肯只让李二狗到里面摸。

捏得女人生痛也让李二狗一颗心跳得要冲出来,女人用指甲掐着他的手,李二狗手往下摸,女人没有拦着,裤带给弄开。李二狗扯着裤子,女人见他要用蛮力顺从地站了让他脱下。裤子到腿弯时,女人不让再脱只肯脱下一条腿。李二狗不管怎么脱,只要女肯让他弄就够了。

“里面裤子呢。”李强问。

“一起脱了。”李二狗说。

“她脱的还是你脱的?”

“记不清了,那时心慌。”

“里面裤子什么颜色?”

“记不清了。”

“看见她的毛毛多不多?”

“不多,卷卷的。”李二狗没有想,说出来,随后看着李强,说,“这也要说?”

“不说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用强?对不对?你要是用强,女人肯定会抓住里面裤子不肯放,两人拉扯,你还记不住颜色?”

李二狗听了领导的话,完全信服了。

“往下说,还没有说完呢。”李强风轻云淡地提了下。

脱下裤子,李二狗忙不迭地把女人放平,压上去。

“打住,”李强再次插话,“你裤子上她解的还是你自己解的?”

“记不清了。”李二狗说。

“你就是一个饿狗。”

“婆娘也这样说我,我名叫李二狗,自然有狗性。”李二狗嘿嘿地笑。

“你分开她的腿?”李强说。

“是的。”李二狗说。

“她说喜欢还是不准你那个。”

“我不用强的,是她自己愿意。”李二狗最怕做法认为他用强,十年牢饭那是不能吃的。

“你怎么弄进去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婆娘的手最先挡着,要我的手去摸她那里,又不准看。”

“你摸了?摸进去了?”

“是摸进去了,湿湿的,那味道又腥又难闻。过一会又好闻了。”李二狗头低着,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况,金旺在自己办公桌后,听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对男女偷情乱搞,也不是没见过,但李强这样爱听这些肉麻话,金旺还是觉得有点恶心,不能站起来走,心里在希望有人给他打电话。

“你个狗鼻子。”李强评一句,“后来呢。”

“摸几下,我耐不了。女人也急了,她拉我进去了。”李二狗说。

“美了你呢,还拉你进去。是不是你用了强,这时却说假话。”

“我不敢说谎,是婆娘手伸过来套住我那里,拉着往她那外面,不知怎么的就到里面了。”李二狗说,“我见进去了,怕自己没有婆娘那半傻子有用,就用劲弄她。女人叫起来,我不知她是哭是笑,我想,反正弄了就得弄饱足,不顾女人叫唤,不停地弄。”

“弄了多久?”

“很久。”

“你是第一回弄婆娘?”

“是呢。”

“哼。”李强不知是什么意思,金旺感觉到李强似乎有些不满。不知道李强是不是在女人面前很不中用,要是不行,听李二狗说到第一次能够弄很久,心里不舒服也是常事。

李二狗不敢说话,李强等一会,说,“后来呢。”

“没了。”

“没了?还不老实。”

“那次没了。弄过后,婆娘等我站起来,不说话,从衣里掏出一卷纸,垫在裤子里一直没有看我。我想再抱抱她,婆娘不肯,说要扯猪草呢。我看他站起来没有劲儿,要她先歇一歇,婆娘不领情,慢慢绕过林子走了。”

“后来呢。”李强说。

“我看婆娘走了,想到她那些味儿,不舍得从林子里走开,睡在她先前躺着的地上,想她先前的叫喊声。突然想到忘记了大事,忙站起来却看不到婆娘,不知她钻到哪里了。”

“忘记什么大事?”李强有些好奇。

“忘记问婆娘,我是不是比她那半傻子男人强。是不是把她弄舒服了,下次要不要去爬她家院墙。”

第17章:深夜电话(1更)

“弄人婆娘你还想跟婆娘显摆,你就是个找打的货。”李强低声骂李二狗一句,金旺听出他心里也在嘀咕,不过是在李二狗面前要有政府的样子,李强又说,“还有呢。”

“真没了,我砍好柴回家。”李二狗说。

“你就那一回?还要快坦白。”

“还有两回。”李二狗说,头又低了些。“一回是在田里,一回事在柴房,今天不算,还没弄给他们见了。”

“活该。第二回事怎么回事,还要我一句句问呢。你是不是第二回用强了。”

“主任,我都说出来,我不用强,不敢用强的。那天之后,隔几天都不见婆娘,我心里急,夜里睡觉脑子里总有婆娘白白的胸脯、肥肥的、又像闻到她那臭味儿,睡不安稳。隔一天我找了机会见半傻子在村里走,带他到村口,给他买了些吃的东西。问半傻子他婆娘的事,半傻子全都说了。我拖着半傻子说话,不一阵子那婆娘来找半傻子,见到她后问她还扯不扯猪草。婆娘说猪草家里还有。我跟她说我家的柴烧完了,烧得旺,火太大,夜里睡不着呢。婆娘就笑,说我是活该。说旁晚时会到油菜田里割油菜,我听了知道有戏,先到她家油菜田里蹲着等。”

金旺知道接下来李强会问李二狗在油菜田里的细节和柴房里的细节,心里有些烦,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的,其实什么都写不出来。心里在想,到乡政府后,对领导和干部的看法比在村里时看得还那个些,今天李强这些臭事,看着是让人恶心,却也是领导和干部们最真实的一面。

再想,镇上那两三家挂着粉红帘子的店子,是普通群众去得多,还是干部们到夜色深了后闪进去的人多?养得起三家这样的店子,按干部们平时说笑说的那样,对失足妇女的工作也是干部们的份内工作,是必须要主动去做还要做好的。

又想到眼睛陈,对眼睛陈金旺印象不错,除了他人比较热心肯跟自己说事,或许也跟当初在大坡村村口草堆捉住他,让金旺觉得当时的眼睛陈完全跟村里的男人们一个样儿,这样亲近的多。如今想来,男人在哪不都是这德性?自己到乡政府来,一个新的环境,将以前心里的念头都压下去,其实是对干部们不熟,不知干部们的性子。

今天李强让自己看到这些,其实也是干部的真实,自己是到乡政府后自个弄错了。这样想,要是自己还是村里综治专干,在村里捉到奸情,会不会也细细地问?金旺心里笑起来,肯定也会问,不问怎么断谁对谁错?这样想过,对李强的恶心反而减轻了。

又觉得自己在乡秘书学习期间,没有必要想一开始这样,变成完全的正经人。完全的正经人跟干部们只怕难得交好,该吃得吃,该玩得玩,干部们看在眼里才像他们里的一个吧。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李瑶打来的。跟金旺说她和眼睛陈在县里已经处理好总结材料,从县城回镇上。金旺在接电话,李强不准李二狗说话,免得影响金旺的工作。金旺心里虽想通了李强的事,但找到了借口也不想参合到李家村的案子去,这些工作最后还得综治办的人去处理,那是归口在综治办里的工作。

手捂着话筒,另一只手指了指对李强表示下,李强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让李二狗跟他走,出办公室到楼上综治办去。金旺继续跟李瑶说话,李瑶说这两天在县里的情况,也说眼睛陈在县里的表现。眼睛陈虽说没有太好的表现,总算不让人太失望。

这样就好,党政办里有人能够解决文字材料的事,跟书记提一提把眼睛陈调到党政办来应该没问题。有必要的话,让眼睛陈担任党政办副主任一职,工作会更顺利的。

李强走后,金旺觉得浑身舒坦多了,听李二狗说他那些臭事让人听着心里总有些怪怪的。觉得这种事只能做,说出来就不对劲了。不想到楼上去,自己不去,李强也能解决好李家村的案子,不会闹到书记那里去的。

下午快要下班时,李瑶再次打电话来,说她跟眼睛陈会到镇上了,在小妹酒家里让金旺过去。估计是要先庆祝一下,也要商量接下来眼睛陈的调动事宜。这事先没有跟书记提,如今要用人怎么跟书记说,才好同李强那边协调。

小妹酒家到过不少次,特别是进乡政府之后。跟随领导来、跟党政办的人一起来、给其他干部请来、村干请来,没有一次是金旺自己想进来的。虽说不下十几次到小妹酒家,对小妹酒家依然不熟。酒家里的小妹说一个风韵又善于言谈的女人,脸蛋儿鲜亮,胸鼓着翘着。之前听到我说曾说过,小妹酒家里的小妹不简单,金旺没有细问心里估摸着这个小妹肯定是跟镇上哪一个领导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红火的生意也才不给嘴馋心馋的男人们吃掉。

只是,到镇上后去小妹酒家的次数多了,金旺却忘记要好好看看这丰艳的女人。每次进小妹酒家都怀着小心,记着要做好自己乡秘书的本分,怕有人说什么也怕让杨立志失望。

今天见李强处置李家村的诱奸案,听李二狗在李强的诱导下说出案发地过程,让自己有种脱开束缚的轻松,看人看事都生动多了。

小妹酒家布局不算合理,临街是厨房,烟筒虽牵到楼顶去,但进门处油烟不少,油渍不少。进门后往楼上走,到二楼时,贵宾间要走到另一幢楼去。那里安静,听不到街上的说话声也听不到抽油烟机呼呼的杂声,而窗外更是一片田野,看着让人多了几分吃饭的想法。乡政府的人来吃饭,大多往贵宾间走,而小妹酒家里平时都会留出一间空着,就是为镇上几家职权部门的领导留的,免得领导临时要吃饭,没有贵宾间让领导有想法。

金旺曾在电话里要过这样的一间。

小妹偶尔会主厨刀,显露一手绝活。担任,这种时候通常都是镇上主要领导到了,或有重要接待才特意点这样一个菜。平时,都是酒家请的大厨来做。金旺在一次陪着杨立志接待张平志时,点过一回。他也在桌上,只是有张平志和杨立志在,对那道爆炒性肠片只是尝了些,味道确实是鲜美。张平志要金旺随意吃,杨立志也鼓励着他,但金旺心里有数,自己到乡政府后,可不比之前在村里,身份不同要有自己的自知。

没见小妹在店子里,金旺也不问,直接走进“江南春”包间,见李瑶和眼睛陈、小李三人在里面。小李见他进来,忙站起来,眼睛陈反应要慢半拍,才站直了腿,金旺说,“都干嘛呢。李主任在这里就见外了?李姐,这两天辛苦了呢。”

“都说想往县城调工作,我不觉得县城好,这两天在县城,觉得哪里哪有在乡下好?又嘈杂又忙,上班下班,下班后就往家里钻,不像在乡镇,下班了大家凑在一起,人气味多得多。”李瑶说。

“李姐这话有道理,但怎么还见那么多人想尽法子往县城里钻?”小李笑着说。

“李姐,陈哥的事跟书记提过了?”杨立志这两天都在县里,不知道李瑶他们在县里是不是跟杨立志碰面。

“我在电话里提过,书记说等他回镇上再谈这事。这不,眼睛陈的事还要请你这个大秘帮敲敲边边鼓才有把握。”李瑶说。

接过小李递来的茶,金旺说,“我肯定要跟书记说,党政办本来就少不了这样一个大才。我人微言轻,关键还要李姐来推动。”

“得了吧。”李瑶说,“金旺,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提这事时干脆一步到位,把党政办副主任也定了,眼睛陈能力有资历也够,这么些年了。至于书记是什么意见,我们尽力争取,党政办这边的权书记也不会多干预的。”

“这话在理,用人就该让人安心下来做事。陈哥,李姐一番好心,能不能做出样子来,可就看你了。”最初就是四个人在一起时,提到眼睛陈来帮忙做文字材料的事,如今有不错的结果,讨论推荐眼睛陈也没有必要避开小李。

眼睛陈自然要有所表示。

吃过饭,回办公室。李瑶将之前的总结材料给金旺看,金旺虽看着这些会头痛,但也要强迫自己看。在这样的位子上,又打算着要好好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慢慢适应这些工作,是必须要做的。

李瑶到县城两天,有些工作落下来,回来要补,在办公室里忙着。金旺看完稿子,也不急着走,索性将书本拿出来看。在办公室里看书不会有人来打搅,也会让自己更安心些。

看一阵,有些烦了,拿出笔记来边看边记,这样渐渐收心了,也忘记办公室里还有李瑶。

突然,电话声骤然响起把金旺吓一跳。

第18章:李姐,我陪你(2更)

有李瑶接听电话,金旺也不注意。只是等听到李瑶的说话声有些不对劲,放下书本看着她。

“怎么回事,你说说看?要我选择到县城来,这么夜了到哪里找车。”李瑶说,很不情愿的样子,又听她说,“行了行了,我想办法”

“怎么啦,李姐。”金旺说,工作上的事情平时两人都相互会知,党政办的工作才会更主动。

“是我私事。”李瑶说。金旺不好再问,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钟,十点过了,虽不是很夜,但要到县城去却不方便。乡政府的车不好安排,老刘不见得肯出车,即使肯也会让乡政府的多数人得知。这就不好了,办私事用车,偷偷地用一两次也没什么,传开了会让人说,而主要领导那里也不好做。

跑县城的客车这时也能够叫,但车费贵。最便利的是有摩托车,但摩托车也不很方便。乡政府里有车的人不多,金旺一下想不到叫谁才好。

金旺不好主动说话,怕李瑶的事情是不想让外人得知的事。见她站在办公桌后不动,像是下不了决心。金旺还是问,“李姐,要不要帮忙?”

“也没什么,就是要到县城去一趟,也不知明早能不能回来。”

“办公室这边你放心好了,他们几个都在家,也可把眼睛陈先叫过来。只是这么夜了,你一个人去县里”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家小叔子本来是在县城读书,刚才他打电话来,说是今晚骑别人的摩托车一时不小心把别人的车给撞坏了,要赔人钱。现在给扣在公安局里,不见交钱不肯放人。得拿钱去交。”

“撞得怎么样?有没有撞坏人?大概要赔多少钱?”李瑶把事情说出来,金旺也好说话。这种事对读书的年轻人说来不算什么事。

“是不是撞着车都不一定,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小叔子很会骗人,上学期一次回家把家里存放的一千块偷走了,等家里察觉,到县里去找他。才三天,一千块就花完了。问题花到哪里,他说买了鞋、买了衣服。但后来才知道,他说的那鞋、衣服都是寝室里同学的。一千块他说用去还先前欠下的游戏厅、网吧的账。还经常跟在家里要钱后,又跑到她哥那里要,再到镇上见到我又要,说家里没给钱,没有生活费。我们三方也难得见面对质,有时候为这点钱也不好跟家里对质,让他钻了空子。我在家里说过几次,让他在镇上读书好看着他,家里却不肯,说一家人有谁能够到县城读书?这都是什么道理了。”

金旺听出来,李瑶对她家的小叔子无奈,而她的身份也不好跟家里说得太多,让家里多心。自己之前读书时也贪玩,在学校里读书确实没有奋斗目标可言,考学了又怎么样?但李瑶这个小叔子心性确实不怎么好,摊上这样的人很难做,估计从小给老人惯坏了。

“要筹多少钱?我这里还有一点,李姐,先拿去救急吧。”

“也不定要多少钱,得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李瑶也拿不定主意。

“李姐,我跟你一起到县城去,公安局的陈局我认识,事情要是麻烦得很找他说说,说不定有点用。”

“好,麻烦你了。”李瑶知道金旺的为人,这种事有人帮忙更好处理些。

“我先到镇上去借车,开摩托去。”金旺说,镇上有金保的朋友,如今跟金旺也不错。李瑶要回房里稍作准备,等金旺骑着摩托车到门口,见她出来。上了车,两人很快出了镇上。李瑶要金旺不急,夜里骑车视野不够好,好在路况还不错。

白天气温已经高了,到晚上有些凉,走一段,金旺在前面开车注意力没有在夜风上,加上年轻又是男子,不觉得冷,李瑶在车后却有冷感,起先还只是两手抓住金旺的肩,来平衡自己。过一阵,两手从身后环抱过来。开始金旺还不注意,等转弯道时车速放慢,从快往慢的刹车过程中,感觉到背后李瑶胸脯顶在自己背后,那种实在而有货的弹性感让金旺心神晃了一下。

或许是白天听了李强逼李二狗说的那些事,又让自己心放开了,心里少量那些故意的约束,给李瑶这样顶了后,身子里有股热热的感觉一时难以驱散。李瑶也察觉到了,让自己往后稍移,使得两人之间隔远了一点点。但李瑶的手却没有放开,还是环着金旺的腰,怕他不好想反而让两人有尴尬。

对李瑶,之前也没有多少注意,印象里有点普通,相貌中上。但她当了党政办主任后,精神面貌有不少变化,做事很爽利,给人感觉好多了。对金旺也关心,金旺知道她关心自己有一些是因为自己跟书记的关系因素,但她关心也实在,不是纯粹为了某种目的才这样做的。

在行政系统里的人,要说有纯粹的感情除非是工作之前就是好朋友,友情就很深了。否则,合得来的人更多的往来都是在经营者关系网,这样的关系网自然包含一定的目的。不奇怪。当了自然后的李瑶人气直升,精神也好,使得人外貌也好看不少。

突然,金旺也不知怎么想的,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手却将车突然降速。身后的李瑶由于惯性作用,胸前不可控地压在金旺背后,体会到那弹性的柔软滋味。

“怎么呢。”李瑶说,不知道车出问题还是路面出问题。金旺没有说话,走了十几米重复之前的动作一次,李瑶自然而然地压在他背后。

李瑶估计是一时到金旺的目的,手放松了,在他腰间掐一下,说,“金旺别不学好,想什么呢。”

“哪有。”

“没碰过女人,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像你这样年轻胆大的可是少见。”

“我哪有啊。”金旺辩解很无力,也不是很在意。平时里,在乡政府同事男女说荤段子、偶尔嬉闹也是常事。都不会往心里去。

“有没有自己心里明白,没有人骂你,解释什么。”李瑶说着两手将来我的腰再次环住,身子紧紧贴过来,脸也靠在他背后,“有胆子今晚带我去开房,看是谁吃亏。”

金旺当下老实起来,李瑶这话放在平时不算什么,但此时就两人在夜里的路上,多少让他分不清真假。要是李瑶真有这心思,到县城宾馆开房睡一夜,今后会怎么样?那可不好说。但要是说说而已,金旺要是自己多想,弄不好会成笑话的。

安心开车,背后紧贴着李瑶的胸脯,贴紧了反而感觉不到弹性来,只是一片热烘烘的。

到县城时已经十一点多,不知道公安局还有没有人,车到公安局外停了,两人也不再想到路上的事。门卫处还有值班的人,李瑶走去问情况,说了她小叔子的名字。果真是真有这么回事。

两人进门卫处,金旺说,“李姐,你那小叔子估计不是骑车撞人,真撞人了该在交警那边,怎么会在公安局这边。”

“谁知道他犯什么事,按说他这样子房在县城里读书完全是害了他,可家里老人不这样想,我说多了会遭人恨的。尽自己的心就好,不听终究是害他自己。”李瑶说。两人往办公室走,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还有人在里面。

走进办公室,金旺立即赶到全身发冷,心里想着快些逃跑离开才对。只是两条腿却移不动,不肯听指挥。他们从门外敲门进去,里面的人还没有看清来人,李瑶又在他前面。金旺要是扭头就逃,估计在办公桌后坐着的安馨也看不清是他。先只想到在公安局里办事有难办的,可找陈副局长,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个彪悍的女老虎。

从一开始见面起,金旺觉得跟这个女人就说不清楚,反正她认定自己的流氓,要跟自己过不去。如今,不论在哪里,都怕见到这个彪悍至极的女人。可今晚偏偏她在办公室里,自己又不能将李瑶丢在这里就逃。头皮觉得紧紧地绷着,要炸开了一样。情急之下,却找不到解决的方案。

李瑶见他站住了,也站下来想知道是怎么。李瑶侧身看他,金旺见安馨那冷冰冰的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刺出满身血的眼光,正盯住自己不放。

浑身如针芒刺背,金旺知道这时不能退走也没有必要退走,反而迎着安馨的视线往办公室里走。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警员,见来人了,看着金旺和李瑶。安馨收回视线,或许是怕同事看出不对劲,问起来不好说。

上次在街道上跟她扭打反击,之后逃开,金旺开始还担心安馨会找到大坡村去,后来没了动静心里放下担心,也知道这女老虎不会化解这段仇恨的。真面对她时,你要是怕了她会不会更加起劲?

李瑶说了来意,安馨站起来,看着李瑶,说,“过来吧,你来了也好。”

19.第19章:偷车案(1更)

李瑶到安馨办公桌前,金旺也跟过来,安馨偶尔瞟过来的眼,杀气森森。金旺最终还是能够承受,才发现自己心里的承受力好很多。或许之前对付安馨的办法可用,越是怕她,这女老虎会越加发狂的。狠狠给她两下,她反倒会老实些。上次在街上跟她拼打,压她在街头泥地上,不也就如此?

脸上挂着的笑很僵硬,金旺也感觉到自己的模样肯定难看,只是不肯露出心里的怕,不肯收了这难看的笑容。不管了,先处理事情,之后再想办法。想来有李瑶在旁,女老虎也不会发飙吧。心里拿不准,见安馨警服在身,枪佩在腰间。腰给扎得紧,使得上半身和更显眼。金旺看了看,安馨立即察觉,一眼射来,简直要迸出火星子了。

李瑶像感觉到不对劲,看了看金旺。安馨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漂亮,之前到过长沟乡,李瑶没有跟她碰过面。以为金旺是见了美女,露出急色丑态而让美女不满了。

“请问。”李瑶说到她的小叔子,问有什么情况。

“他是在我们局里,你是他什么人?”安馨说,边说边准备记录。

“我是他嫂子。”李瑶说后做了自我介绍,也说明了下金旺的身份,免得美女误会。安馨听李瑶说金旺是长沟乡乡政府秘书,禁不状他一眼,完全不信的样子。

“李姐是长沟乡党政办主任。”金旺说,有党政办主任这样的身份,在办理这些事情时,会有些便利的。这也是国内人的习性,都是那个大阵营里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会多少给点方便,比普通群众占优。

“李主任,事情是这样。”安馨说。李瑶的小叔子今晚不是骑车撞了人,而是跟几个小泼皮准备偷车。他们想到的招数是这样的,李瑶的小叔子坐到摩托车上,让过路的人以为是车主在骑车弄车,另外的两人则在旁撬锁。只是今晚还没有得手,小子们正在撬锁,车主见了冲过来。在车边的小屁屁们见机跑了,逃走。李瑶小叔子骑在车上,一开始慌了,等想到要逃从车上下来慢了一步。当时给车主抓住,踢了两脚也没伤着什么,只是车主要他赔钱,车锁给撬坏了,车油漆也损坏一些。

李瑶小叔子拿不出钱两人扭在那里僵持着,给安馨看到,问清情由,将李瑶小叔子带到局里。李瑶小叔子还是学生,不会追究太多的责任,但赔钱是免不了的,而跟他一起偷车的人却是社会上的小屁屁,这些人也该受到警告。至少要赔一点钱,罚一点款,教育并记入存档。李瑶小叔子却说不知道那就更人是哪里的,他们一直是在校门口碰面,之后一起去网吧。

或许真实情况是这样,但公安局这边不会记上这几句话就了结的。

得知情况后,李瑶看着金旺,只是对这个小叔子更加失望。对安馨说,“公安局怎么处理,我们没有意见。”

“作为学生,还在受教育期间,局里能不能从轻处理?”金旺插话说,李瑶这样一句话,或许会多交不少钱。

“学生怎么了?过了十四岁,对自己的行为能够担负一定的责任。不能因为学生就该放纵,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发展到这样,你们完全没有责任?我看,九成是你带坏的。”女老虎找到机会,对金旺发飙了。虽没有什么道理,金旺说有准备的。听她这样说,金旺顺着她的话说,“你这话完全是那个叫谬论,像你这种思维在局里执勤、办案,肯定会有很多冤案。”

安馨听了虎地站起身来,身子一下子高过李瑶一个头,跟金旺差不多,虎视眈眈地对着金旺,“我会办冤案?你有什么证据,摆出来,摆不出来我告你诽谤,抓起来关一夜禁闭让你脑子清楚点。”

金旺以为她会开口骂流氓,谁知这次在局里她不这样说了,看来这女老虎也是在意场合的,但说到吵架斗嘴,金旺哪会在意她?几句话会让她急得发狂。在局里,她不会乱来的。当下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你看你这样急躁,这就很不好。人急躁了还会有脑子?看到什么就认定是真,事实上有这么简单的事?肯定不会,这样还不弄成冤案?”金旺在心里说,我本来是好人,你却口口声声说我是流氓,这就是真实的冤案。

后面这句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李瑶想不到金旺先前不说话,开口后立即跟办案女警吵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又不好说什么,金旺一开始是为自己说话,这时两人吵架完全脱离了案子,接下来会把案子弄成什么样子?忙拉了拉金旺,他们到公安局来,对付没有什么为难,已经很不错了。争这些无益的,只会坏事。

另一个警员见金旺跟安馨吵起来,也走过来,敌意地看着金旺,但又觉得金旺很了不得。在局里,安馨很强悍,以致男公安都敬而远之,属于惹不起躲得起的那种,但金旺面对安馨底气十足完全不落下风。

当然,这种风气不能再出现,毕竟有损公安局的威严。

“你这些完全的强盗逻辑,你到局里问问,我哪一件案子不是证据充分,落案周全。跟你这样的流氓逻辑完全说不清,你不摆出证据来可不要怪我不客气。”安馨不顾李瑶和另一个警员,不肯这样放过金旺。平时没有见他,心里虽有疙瘩在也不会太注意,今晚突然见到他,已经是恶向胆边生了,他又说跟盗窃案有关的人,还出言来责难她办案。那叫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了!

说着手要去摸边挂着的铐子,金旺知道,真惹她气急,说不准会用手铐铐他,那才叫糟糕。但摸准了女老虎的性子,说,“哦,你不就会用强制手段来压人吗,这更容易闹出冤案。”安馨听听说,伸向铐子的手不由地放慢,想收回来。

“你说今晚这事是我带坏的,分明就是冤案,是你臆想推断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跟这个人从没有见过面,你说怎么会带坏他?”金旺声音不大,但安馨见他这样说,脸色更黑一些。无法反驳看着李瑶,李瑶说,“金秘书是我同事。”

李瑶自然是帮金旺,那警员见事态这样变化,看向金旺的神态越发不善。

李瑶知道不能跟对方闹僵,说,“安警官,是我们不对。这案子要办哪些手续?”说话服软,安馨也不好揪住金旺不放,闹过火了怕金旺将上次两人在街上扭打的事说出来,才叫糟糕。

金旺自然不会乘胜追击,到县里来是办事的,要将李瑶小叔子的事解决好才成。也不再多话,站到李瑶身后去,也不看安馨。心里自然开心,对这女老虎就得用这样的招法,先把她打得无法还手,才是最好的防范之法。

处理也不严重,但要写一个东西,保证回去后对李瑶小叔子进行教育。赔钱也不多,没有先前预想的那样要几千,安馨在处置这样问题时,也斟酌过。李瑶小叔子骑在车上,脱不了主要责任之一,跟那些街头小屁屁不是才认识,混乱一段时间了,不存在威胁要挟。甚至之前还手过小屁屁们的钱花,责任不可能推脱,但也不会担全部责任。

等公安局这边把剩下的小屁屁找到,也要他们负责一些赔偿和罚金的数量。

手续办好,李瑶见小叔子出来,也不说话。跟金旺一起带着他送到学校去,学校那边也知道发生的事,本不准备让他到学校去,要家长带回家先教育一周,李瑶解释说她只是嫂子,要带回去也得父母来带才适合。学校那边虽不愿意,也无法拒绝让他回寝室。

跟学校政教老师说了些好话,表示会跟家里说,让老人到学校来,这样对小叔子的教育会有所触动,也会让老人更好了解儿子在学校的情况。学校也表示理解,只希望家长眷到学校来一趟。

从学校里出来,在街道走,时间已经过午夜十二点。回长沟乡也不麻烦,一个小时可到,在县城住一夜明早回乡里也不会影响工作。金旺不知李瑶会怎么决定,不好先说。先在路上李瑶说过要他带她去开房,现在事情处理好了,开不开房,金旺不敢试探。

同在一个办公室,这时觉得自己对李瑶的了解确实不多。

从学校出来,要走一段才到大街,从大街才有出城的公路。

“要不要夜宵?”李瑶说。乡镇里办事后,往往都要表示下谢意,而夜宵就是最常见的交流方法。

“也不饿。”金旺说,对是不是就睡,在乡镇的人都没有固定的习惯。在乡政府,晚上下班后不少人都爱聚在一起打麻将,通宵熬夜很平常的事,只要不影响到工作,领导也不会事事都管束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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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巷子,却见安馨站在街边,似乎专门在等金旺到来。

第20章:我不是故意(2更)

见安馨生悄悄站在街道,浑身挺直,腰小臀鼓,腿儿又长又直。金旺头皮再次炸开,猜不透她是不是来找他报复的。这种可能性太大了,之前两人的纠缠还没清算,今晚在公安局里又让她受气,还在有人顶情况下。先前心里的得意和经验,给逃得无踪影,唯有寄希望有李瑶在旁,她有所顾忌。

“安警官好,还没下班?”李瑶说,对小叔子的处理她觉得很好,心里对安馨有些感激。再说,安馨算得上是极品美女,李瑶见到她好感也会如波涛一样一波接一波。女人唯有对相接近的同性有排斥和攀比之心,两人不在同一等次,自然没有敌视。

安馨只是点了点天鹅一样的头,冷森看着金旺,神态里显然有深仇大恨。金旺觉得还是先招呼不会吃亏,说,“还不下班,太敬业了吧。得给你们陈局反映反映,评最佳女警官。”

安馨见他还在胡搅,神态不变地看着他。李瑶也发觉了,心里担心,不知要怎么来缓和。金旺跟对方争执时因为帮自家小叔子说话,虽说不一定有效,出发点却是这样,她不能让金旺吃亏。又找不到话头,说,“安警官,我们要夜宵,一起去吧,我还要感谢你帮忙呢。”

说帮忙完全说得上的。

“是啊是啊。”金旺说,也不想在人少的情况下再起冲突。“安警官,之前是我不对,你们警官不会跟我们良好市民计较吧。”

安馨一直在忍,听到金旺说他是良好市民,终于忍不住,那极其好看的腿快速地飞踢起来,力道十足。也将进来压抑的怒火藏在这一踢之中,劲道猛烈,金旺也来不及躲避。虽说金旺一直都在提防,打架经验不算太丰富,也不缺那种心理素质。眼看着她飞踢过来,却无法躲开。

动作慢过思维太多,只来得及象征性地扭腰躲避,两脚却没有迈开。躲避的幅度不大,只是安馨的腿却没有踢实在,让金旺以为自己会给踢飞的害怕白担心了。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金旺有挨痛的准备,安馨没有踢实在,他放心下来,“不是给你道歉了吗。”

“谁要你道歉了。”安馨说,准备要再踢,金旺走一步到李瑶侧身,这样距离远一点,李瑶又隔在两人之间,安馨无法直接踢过来。

“道歉也得有点诚意才行。”李瑶说,不是要帮安馨,而是在帮金旺。

“我真的很有诚意。”金旺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还生气,那就踢我几脚好了。”金旺说着站出去,完全放开防守。

“稀罕呢。”安馨说,见金旺这样子心里的怒气还是无法消去,按他这样说,自己像是哎无理取闹一样。

“安警官,一起吃点东西去。金旺嘴巴油滑了点,但人却是好人。我们长沟乡的人都说他好。”李瑶说,自然是帮金旺夸张了点。

“哼。”安馨不会相信李瑶的话,金旺分明就是一个流氓,又会骗人作假,李瑶应该是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只是,见到金旺后,虽很愤怒却没完全对立,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见他是恨和愤怒,不见他心里又有些想见他。

这时,安馨也不知要怎么做,甚至都想不到自己在他们离开公安局后会在这里等着。心里在跟自己说,等他是为了踢他几脚出气,不踢他几脚,自己真没有忍住那愤怒了。可见到他后,哪有下得狠心来?此时,见他摆出一副无赖样子,分明是看准了自己不会踢他,才这样子的。安馨心里一狠,走前两步到金旺身边,踢起一脚,踢在金旺上。不重。

“真踢啊。”金旺抗议到。

“你叫我踢怎么能不踢?”安馨说。

李瑶先也吓一跳,但见安馨踢得不重,心里有些感觉,看得出安馨跟金旺不是今天才见面人少的。面前美女虽是极品,在君平县都少见,但说不定跟金旺就有那机缘。说,“就是,叫踢那得踢,免得有人只想占便宜。”李瑶这话似乎有些意味了。

以二对一,金旺只得投降,手按住像给踢痛了。却是找到一个籍口,回避两女人说事。

往前走,安馨不说跟他们一起去夜宵,也没有就离开走人。不知她是不是值夜班,半夜过了还要巡夜那不是太辛苦了点?金旺也不知她的工作情况。李瑶说前面有个摊点风味不错,到大街道后,金旺要推着摩托车走,跟两女说话少了。

到一个夜宵摊点,有两桌人在吃喝。李瑶见有空位,说,“我们就在这里吧。”说着手拉着安馨的手臂,放低了声音,“安警官,吃点东西,辛苦这么久了。”安馨像是给拉着走,不得已跟他们坐过来。

点了烧烤、也点了炒饭。白酒就免了,金旺说不定还要开车,安馨也不肯喝白酒。来几瓶破,再要饮料。烧烤还没有上来,先给了冷盘。金旺把破开了,各人一瓶放在前面。李瑶在党政办,之前就算给张超冷处理,也不是没机会喝酒,不在乎破的。安馨像不为所动,金旺把酒瓶放在她前面就像没看到,又像是不想理睬金旺。

拿起酒瓶来,说,“安警官,我敬你。”金旺说着要跟安馨碰。

“要有点诚意才行。”李瑶说,也拿起酒瓶,在安馨前面那碰了碰,“我先喝了。”说着对着酒瓶口咕嘟咕嘟地灌,很快将一瓶酒灌进肚里了。金旺见了,自然不能落后,也学着一气灌下一瓶破。

安馨见了,有些犹豫,看着金旺。彼此没什么了解,金旺也不知道她喝不喝酒。见她看过来,拿了个杯子放在她面前,“要是不能喝,倒一点表示下意思,李姐也会理解的。”

“不错不错,金旺也知道关心人了。安警官要是不喝习惯,饮料也一样。”第一次在一起吃东西,李瑶对安馨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今天的事,要不是安警官帮忙,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安警官,真的很感谢你。”

安馨见金旺看着自己,站起来,拿了瓶子也灌起来。公安系统里喝酒也张狂得很,不会比行政系统差,只是安馨平时没这样喝过,或说在系统里不屑于跟同事喝酒。

喝了小半瓶,安馨气息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呛起来,喷出一些,金旺忙那纸巾给她递去。心里也没多想,等擦过后,安馨还要再喝完,金旺说,“要喝倒在杯里喝也一样。”

“金旺很有前途。”李瑶评说一句。金旺嘿嘿地笑,安馨在桌下踢他一脚,自然是不让他太得意。金旺听出李瑶的话里有话,他不想让李瑶完全知道跟安馨之间的事,也不想让李瑶知道安馨在桌下踢自己,不做声。手放在桌下,想着她再踢来将她的脚捉住,捏几下,免得她越来越放肆欺负自己。

安馨不肯用杯子喝酒,还是把瓶里的酒灌下肚。老板送来烧烤,金旺分了后,他却拿着那碟冷盘,夹起一些,放在鼻头下闻闻,说,“怎么会有破味?”自顾说后,放进嘴里吃,故意吧嗒吧嗒地吃出声音来。李瑶就笑,安馨也回过神来,在桌子下再踢他。

有破味不是做冷盘时放的,而是安馨先给呛着时喷出来的,自然有些破味患有安馨的味。吧嗒吧嗒地吃,含义更多了。显然是在占安馨的便宜,只是他没说,安馨心里明白,也不好说出来。

情急下只有踢他。

这一次金旺却有准备了的,当她的脚踢来时,不快,主要是不准他做那些动作。没防到金旺会反抗,踢来的脚给捞住。金旺抓住的是她足跟,脚给抓住,安馨是坐在凳子上,不好用力,也怕在桌下的动作给李瑶发现。当下想抽回脚,却给抓住不放。安馨瞪着金旺,只能这样做表情来警告他。

金旺另一只手拿着烧烤,埋头在吃,装得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安馨准备用另一只脚踹他,又怕李瑶察觉,也怕又给他捉住,那更加出丑。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安馨索性有着他拿住自己的脚。金旺手拿着那脚,感觉着小腿跟足板之间那段圆润光滑,手碰着一些肌肤,腻腻地凉,禁不住轻轻抚摸起来。

安馨感觉到他对自己无理,心里发急,想跟他翻脸,但又觉得感觉中有另一种滋味。这滋味让急躁的心却给压下稳住,同时也给自己找到理由:怕动作大了让李瑶发觉会更出丑。

僵持一阵,李瑶再给安馨敬酒,站起来,安馨见了也不好不站,抽脚回来却见金旺已经放开她。

喝过这一杯,李瑶坐下。安馨却将剩下的几瓶酒都放在金旺面前,说,“喝下、全喝酒。”

“我不是故意的。”金旺说,却见安馨虎视眈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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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开 房(1更)

李瑶早就察觉到,只是装着不知,见安馨发飙,将几瓶酒要金旺全喝下,只是笑没有参合进去。自古吃着烧烤,还让店家再上饮料来。

几瓶破也不会让金旺作难,酒量不算很大,这点酒还是能够拿得下的,不醉。但喝过后要骑车见有些难了,心里担心,给安馨一脸决绝的样子,知道是自己捏摸她的脚引发的,只有自己喝下这酒。

一瓶瓶地喝,安馨见了开心一些,总算能够惩罚他对自己的侵犯。

最后一轮,李瑶给安馨也分了一杯破,三个人碰杯表示团圆。再说了对安馨的感谢,安馨没有多说。喝下酒,金旺去买单,李瑶也不争。安馨站起来,不等金旺过来跟李瑶表示了下就走了。金旺过来,见安馨一个人走,跑上去说,“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们送你吧。”

安馨却将佩枪,说,“你看这是什么,你想送我回家安什么心?”

“好好好,那你自个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去长沟乡了。”说着走回来,见李瑶在跟店主要票据,也不说话。偶尔在外面办事,要票据回去也能够报销的,党政办在乡政府里最容易报销票据的所在。

安馨已经走远,金旺骑到车上等李瑶过来,跨上车,开车要走。李瑶说,“金旺,你喝了不少酒,还能不能开车?夜里骑车、又喝了酒不安全的。”

“李姐,喝酒骑车才快,路又宽又直。”

“我不是怕,可不想连累你呢。”李瑶说,“今晚就住县城,明早早点回去也一样。”其实,这时也没有多少时候睡了,但躺一躺人总会得到休息。“到前面看看,哪家宾馆还开门吧。”

县城里宾馆、客栈不算多,夜里到下半夜大多都关门。可能有少数的宾馆有人在门口值班,能不能找到房都不一定。金旺骑着车慢慢往前走,到宾馆前都看一看,看了几家灯都黑了。“李姐,干脆回去算了,我们慢慢开。”

“再往前找找,真没有就回去。”李瑶说,其实,对是不是住宿也不是太需求,但人一旦有了某种决定后,总有思维的惯性。

往前面走,却见一家门开着一扇,里面灯虽不很亮依然有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人,金旺停了车,李瑶从车后下,两人往里面走。进门先敲了敲,说,“有人呢,有房间吗。”

随即又声音从梦里出来,说,“有、有啊。”一个人从柜台下站出来,可能是躺在下面等客人。

金旺不知道要开一间还是两间,不说话,听李瑶的。那人见是一男一女,说,“三楼有一间双人间,价钱不能减少,要不要?”

“要。”李瑶说着去办理手续,金旺站在那里发呆,李瑶推他一下说,“还不把车弄进来。”宾馆另有门可进车来,里面还有小院子可停车。那人要金旺推车进来,免得吵醒其他客人。

递给李瑶钥匙,那人没有带他们上三楼的意思,准备躺下去继续睡。金旺也不好说,跟在李瑶身后走进楼梯。到楼梯里,李瑶突然将手搂住金旺的手臂,在他耳边说,“金旺,姐今夜便宜你了。”金旺听了浑身一下子热火起来。

李瑶挽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的变化,脸凑在他脸边小声说,“你瞎想什么?双标间呢。”说后故意发出怪笑来。

最初听了一说开一间房,金旺脑子就有点发毛,不敢想到房间后的事情。又说会便宜自己,金旺还会怎么想?对李瑶这样的女人,真睡一睡不会反感,金旺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也不会太挑。何况今晚两人之间的感觉近了很多,一起开房也不太意外,今后会有什么这时不去想那些。而李瑶说到是双标间,里面有两张床,最多是看见她睡了的样子,也算是占了点便宜。

这跟金旺先前的想法有很大差异,心里放送到同时,也觉得失落。到乡政府这么久来,都没有回村去,一直都压抑着自己。乡政府里的人口舌无忌,听荤话听得多,会让像金旺这样的火气高起来,总用手来解决问题,总不对劲。那根弦一直都紧绷着,先前在路上给李瑶撩一下,到县城后再几次拨动,金旺哪还受得住?

只是利用这一说后,觉得自己误解了,只得有苦往肚子里吞。挽着自己手臂的李瑶,不亚于一颗炸弹,随时有可能让金旺了。

走路时不想再碰到李瑶的胸脯,这样手给挽着,确实容易发生碰撞,金旺怕自己忍不住。

到房间门口,李瑶去开门,还不肯放开金旺的手。过道有暗弱的灯光,金旺不敢看了一点表情。开了房间,按亮了灯,有些刺眼。

李瑶放开金旺,到床边看床铺是否干净,是不是已经有人住过宾馆却没换洗。夜深了,金旺懒得理会这些,就算看到不过也不耐烦帮拿新的来换了的。

关了门,李瑶也检查过了。放下包,金旺往身边的床上躺,准备金这样睡了。自己身上还有些余味留着,偏身睡了免得给李瑶见到笑话自己。她没有那种意思,金旺也不会去勉强她。今后在一个办公室里,带了些用强的意思不好见面的。

李瑶见他就要睡,在他背后拍了下,说,“醉酒了?也不洗洗。”

“洗也白洗。”金旺咕嘟一句。

“你想怎么洗?是不是想要姐陪你一起洗?有想法就说出来,姐不吃亏。”李瑶说,此时跟在办公室里的表现很大不同。

“李姐想要我帮你搓背是吧,没关系。”金旺应一句,人不动。李瑶说自己不吃亏,是指她三十过了冬女人,金旺还不到二十岁,从某种意味说来自然不吃亏的。搞不好金旺还是,李瑶占大便宜了。

“先别睡。”李瑶继续在他背上轻拍,见他不动,手往他处摸去,金旺担心她摸到自己前面,要是见到自己那东西硬翘翘的,会给她笑话,忙滚转坐起来,去抓李瑶的手。

李瑶缩回手,推在金旺背上,让他先去冲洗。金旺不知道李瑶会不会跟进浴室,到里面后也不等脱光了放水冲洗。不见李瑶进来,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不一会,金旺喜好擦干,用浴巾将自己包好,开了门,见李瑶在床边站着,上衣已经解下,穿着一件紧身小褂子,身材还不错。听到门响,李瑶看过来,见金旺往外看,说,“洗好快出来,真要等姐帮你搓背呢。”

“是啊,不肯算了。”

“想得美。”李瑶走往浴室,知道金旺洗好占在门边等他出来。见李瑶这样,金旺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好在用冷水冲洗过,身子舒服些火气也降下不少。

两人擦身而过,李瑶穿着紧身衣,胸前的样子有着明显的痕迹。她的也不大,罩罩不是厚厚海绵的,鼓起来不很胀但看着有那种实坠坠的感觉。金旺看一眼,本来降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猛起来,错过身,回手在李瑶上拍一下。

“讨厌”李瑶声音有些媚,进到浴室将门关了,却没有听到反锁的声音,金旺不知她是不是给自己留机会。把换下来的衣裤丢在床头,金旺说,“李姐,要不要帮你搓背?”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有胆子进来你就进吧。”李瑶说。

金旺也只是说说,折身睡到床上去。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让金旺的心就像溪流上的落叶,一会儿浮上一会儿沉下。想象不出浴室里的李瑶会是什么样子。

开着电视,声音放到最小,只有画面在动,金旺一直都在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等水流声没了,悉悉索索一阵,浴室门开了,金旺躺在床上,不好转头看。装着睡了。

李瑶走到自己床前,把一些东西放好,才看金旺。见他没有动静,也知道他不可能就睡着,凑到床头,看了看。说,“金旺,平时听说过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典故吧,你今晚会怎么选?”没想到李瑶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来,金旺一转身,还没说话,却见李瑶披着浴巾,虽把上身盖住却能够从浴巾缝隙看到里面空空的,而几乎都露在外面。

“李姐,我的第一次就丢在今晚了,我吃点亏不在乎,只要今后多关照就好。”金旺说着往浴巾里摸去,之前还在想着,今夜不知要怎么才能睡,谁知道这时一下子是这样的情况。

“当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李瑶说。

“禽兽也分男女的。”金旺捏住李瑶的,不大,手伸进浴巾里,完全露出来。腿间黑黑的毛还没完全擦干,李瑶像是站不稳,扑到金旺的床上来。

金旺将浴巾撩开,李瑶倒吸一口冷气:特长啊。

第22章:有特长就是厉害(2更)

说不清怎么就发疯了,在来县城的路上,李瑶完全是将金旺看成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男孩,搂着他的背让他感觉下女人,也没啥的。李瑶平时没跟男干部嬉闹,但乡政府里没少男女嬉闹的,只要不过分,都不放在心上。偶尔女干部发疯时,对个别爱说荤话的男干部会揪住他来脱裤子,是不是背后还有发展,只要不是政治争斗需要,也没有人去关注。

开一间房心里还没有什么,双标间,各睡一床,这种事虽不多,但金旺不过是小男孩,也没什么的。甚至在浴室外给他拍了下,都还觉得是在嬉闹。可洗好之前,突然觉得让他弄一夜心里也怪想的,出来就披着浴巾。见金旺装睡,心里反倒有些冲动。

等见到金旺将浴巾撩开,他那壮物直耸耸地挺立,金旺没有完全平躺,已经见伸出来一大截,算上隐藏的长度那不是超常的货色?看着那物不算粗,却让人当真冷气森然,隐隐感觉到心子里发疼。

超长啊。

随即又有更多的新奇,在家里跟男人做这事,到如今都有着完成任务的懒散,没有新鲜也没有激情,平时在工作间隙听那些人说荤话,要是说的生动,心里也会激发一些情绪,回到家里说不定会主动一回。男人不管自己的感觉,或许也成习惯了,脱光后摸几下,在脸上亲两下,这些都很少熟悉的动作让人感觉到真没什么意思。弄进去摩擦起来,或许有点点感觉,总无法激动起来,更不会有要死要活的激情。

难怪如今有很多一夜情,或许就是对这种淡漠平寂的不满,对这种完全熟悉后厌倦的反叛吧。同事之间也听说过,找机会偷一两回,过后大家恢复平静的生活。

以前,李瑶觉得这些人都是无聊所致,无聊后才会觉得空虚寂寞,才会寻找这样的刺激来填充自己。只是,今夜突然自己的心境也变了,变得自己都找不到原因,甚至都不认识自己。

可看到金旺这物事,却让李瑶对自己的决定坚信起来,对感官的刺激有更多的期望。看一眼,看清楚了觉得有些怕更多的期待着。看金旺,见他带着笑,坏笑,心里有些激动。说,“坏死了。”

“这是我唯一的特长呢。”

“会要人命的。”李瑶说着人不住用脸去蹭着那挺直的东西,在脸上蹭几下,觉得还不够,转去在那顶端亲了下。哪里却渗出汁液,沾在李瑶的嘴角,拉出很长的丝。也顾不得去擦,看着金旺,眼里尽是迷离之意。

金旺给她亲这么下,差点守不住了,手紧捏了李瑶的,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开点。好些日子没有碰女人,有时金旺在想,自己怎么都是跟比自己大的女人闹?对这个问题,金旺没深想,更不会在心里有什么阴影之类的想法。

李瑶的手握住那挺直,很爱惜的样子,握住后另一只手也伸去握,想要把它的东西都握住,握在手里。但却做不到,还剩下一些隐藏在毛发里。李瑶舍不得放开手,看着金旺,说,“会死人的知道不知道?明天早上姐要是给你那个死了,可怎么办?”说着,在露出的头上又亲一口。

金旺把李瑶身上的浴巾扯脱,赤裸的身子显示出来,李瑶也不扭捏。此时,心神早乱了。金旺翻身将她压下,李瑶手还握着那物事,看着他像有些担心有些胆怯,“不准乱来,弄痛我会哭的。”金旺哪还受得了,用腿分开她的双腿,要往里进去。

李瑶也非常期盼着,慢慢分开腿,让他在自己掌控下进到里面去。等感觉到自己娇嫩的给顶到了,不肯再放他进去。金旺哪管这些,往里杵,李瑶立即嗷的叫痛起来。

虽说杵得猛,金旺还是留了余地,感觉到杵得实在,顶住不放。李瑶缓过这口气,眼角里真有泪水了。说,“可不能这样了,你想要弄好得慢慢来,不然怎么陪你。”

金旺之前在李翠花、莲花嫂子那都试过,知道女人各自有特色,李瑶真受不住用力。要是总让她嗷嗷地叫着,也弄不痛快。将李瑶的手放到水帘洞前护着,挡住一部分,两人又调整一阵,而李瑶叫痛几次后也渐渐适应,金旺放松不少。

调整好位置,李瑶放心下来,随着金旺的运动,让她在轻微的痛感里体会着这种绝对的刺激,将全身都神经都调动起来,感受着、传播着来自的感觉。

新奇的感受让李瑶也疯起来,等感觉到金旺要解决问题时,她本来已经没有了力气,但心里的担心却鼓出一份劲来,把金旺推开,不让他发泄在里面。金旺还没有这些经验,之前不论是李翠花还是莲花嫂子,对他怎么做都不干涉,事后怎么处理金旺也从不去想。

有些惊奇地看着李瑶,但他还是按李瑶的想法去做了,关键时刻出到外面。李瑶见他的惊疑,笑着说,“我不是你女人呢,可不能让你弄在里面。这回没准备套套,只能这样了。是不是委屈了?”

金旺没有说话,觉得李瑶这种说法很奇怪,完全是在自己骗自己。弄都弄了,却还差这点不成?李瑶一笑,说,“你还不懂呢,这几天弄不好会有毛毛的。”

乡政府干部人人都是计生高手,对女人有毛毛的事情自然明白。这样说,让金旺理解多了。

给金旺擦拭,两人自然不会就这样结束。双标间的床不大,但躺下两人也不挤,让金旺谁在身边。李瑶说,“还能不能?我看看。”“不痛了是吧。”金旺不怀好意地说。

李瑶手伸去将那东西捏住,感觉到很快又能够了,说,“之前坏过多少女人?金旺,你有这特长让女人知道了都会发疯的。”

“我是第一次呢。”

“信你还不给你卖掉。”李瑶手在弄着,也让自己慢慢地恢复些力气,“安警官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安警官?我哪知道,今天第一次见。”金旺说,自然不肯将底细说出来。

“当我是傻子啊,这都看不出来。金旺,安警官在全县都是最漂亮的女子了,你要好好珍惜哦。”‘“那是个疯女人,谁敢要。”“你别说,我看她对你说有意思的。肯定你那个她了,才会对你这样。”

“真是今晚才见到。”

“姐还不知女孩子怎么想?还在骗人,金旺,不管怎么样要把这样的女孩追到手,只要你流氓过一回,她会跟定你了。踢都踢不走。”

“不稀罕。知要李姐对我好就够了。”

“不稀罕?刚才在吃烧烤是谁抓住如今的脚耍流氓?”

金旺才知道,先前的事情李瑶都看在眼中。也不辩解,此时多说安馨没有用,手指撩动奶尖尖儿让她转移注意力才是王道。果然,李瑶骂一句坏,两人重整旗鼓,鏖战起来。

回到长沟乡,李瑶和金旺像是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彼此见很自然。之前在宾馆房间里说清楚了,这种事情偶然为之,就算难忘也只能放在心里。金旺知道,今后就算将这种关系忘记了,两人在工作上也会更多支持和彼此维护。

杨立志从县里回来,县政府对村村通工程的验收与奖励一时还不能定论,倒是之前得到的鱼池项目,在春耕之后要进行验收,相应的款项在验收之后会兑现下拨。县里农业局的技术员跟县里政府办、农业局等组成一个项目验收小组,到村里田头看、还要拍照片、收集相关文字资料。

党政办里,金旺自然要参与这些工作的,乡秘书在具体工作上的协调作用必不可少。金旺得把三方面协调好,乡政府干部、村里的群众和前来验收的小组成员。工作中要严格验收,但也要在严格中适当放宽一些,这个度的把握,主要领导不好直接说,由乡秘书来沟通对双方都好开展工作,也好让彼此有退后的余地。

平时的工作,乡秘书的协调作用多在于此。金旺虽说对这类工作接触少,但这次的项目他很熟悉,甚至从一开始就参与。跟县里不少前来检查验收的人也认识,让他的工作顺利得多。杨立志和刘明新似乎也特意让他在这次检查验收中进行锻炼,很少出面来帮他。

鱼池项目最集中点就是大坡村,金旺将大坡村安排在最后的点,知道村里在德望叔的督促下,鱼池数目完全对得上,质量、技术都过得硬,会让验收组的人满意的。

果然,之前两天还有些不足给提出来,但进到大坡村后,验收组的人相当满意,最后对长沟乡鱼池项目顺利通过,也是全县各乡里做得最好的。

杨立志得到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在汇报工作时顺口邀请书记张平志来长沟乡看看,张平志还真过来了。看过后很满意,在大坡村时,金旺提到大坡村如今还没有自来水,请书记帮联系一家扶贫单位,张平志答应了。

第23章:专项扶贫款(1更)

一个村要做自来水到户,涉及到的资金不大,大坡村住户相对集中,即使从村前小河上游取水,到坡上修水池,也不需要多少资金。初步预算,十几万元可以解决总管道、入村管道的铺排,至于入户的管道,各家也可担负一点。

张平志在大坡村视察工作,见村里工作做得突出,高兴之后,应下这样一个扶贫帮困项目,到县里去联系具体单位也好办。县里一把手说话,单位领导敢不接招?普通单位一年要承受这样的额外开支或许有些难,但对县里特权单位却不是难事。再说,这样的投资对张平志说来也算是有针对和目的的。谢老会不会再到大坡村来做客?可能性很大,下次再来见解决了自来水问题,不难找到是他做的工作。

这一层意思自然不会露出来。

张平志回县里后,第三天就有回信,说是县财政局来接手这一扶贫帮困项目。资金和具体运作、技术人员等都由县财政局出面来做。大坡村这边村委会主动配合,需要的施工人力,大坡村要组织好。

言之凿凿,村支书金德望将这些情况跟金旺也通气,金旺虽到乡政府做乡秘书,还是村干之一。金旺得知这些情况,也很高兴,村里有自来水后,老爸不用担水,肖氏和莲花嫂子也减少一些体力活。

然而,一周后财政局那边都没有一点音讯。之前是张平志的秘书来电话告知的,十分肯定,金德望也不可能怀疑县委书记的秘书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在村里商议,村干们猜想原因是村里没有主动做工作。这样一笔资金直接到村里来,村里应该主动些跟县财政局负责的领导联系,表示村里的诚意和懂规则。

金德望想想觉得这种想法可能性很大。

县委书记责成县财政局落实这一扶贫帮困项目,但具体负责的人拖一拖,几个月或半年的,书记也不会过问吧。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县委书记也不能太较真。拖下去情况肯定不妙,说不定会让这个项目黄了。

带两万元到县里去,先问了这个项目归谁来负责。得知具体负责的人是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李华,金德望没有直接到办公室去找李华,而是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约李华出来见面吃饭。金德望知道宁路远的老爸在县财政局还是副局长,但做这种事,反而不好让宁路远出面。要不,具体办的人不便拿自己那一份利益。

宁路远老爸是副局长,他来做这事,不是让局领导知道下面的人捞钱?再者,也有用副局长来压具体办人的意思,李华心里要是有这样的想法,今后这个项目会有更多卡子。

给李华打电话约出去见面,一开始李华在电话里还问了句“哪一位”,等得知是大坡村的支书金德望后,显然地冷了起来。“嗯嗯嗯”地不说话,金德望约他吃饭商议项目的事,李华直说一句,“我还在忙呢,过些天再说吧。”

金德望不好纠缠,也不好直接到财政局办公室去找人。

住一夜,第二天金德望打定主意先到办公室见过李华之后再解释,表达出村里的诚意。在上班后九点多进财政局,门卫问了一声,金德望稍做解释放行了。到办公室去,李华却不在。金德望打电话约李华一起中餐,说代表大坡村感谢李主任的辛苦。这意思是很明确的,一般都能够听的懂。李华还是一句话给封了,说他在忙。

县财政局的人应酬自然很多,不愁没人请吃饭,特别局里是领导的,更是县里各单位热心巴结的对象。李华这样的办公室副主任虽说只是副股级,在财政局里也有便利,自然有人找机会请。

金德望见第二次遭拒,觉得很不对劲,自己在言辞上也表达很明确了,怎么还会这样?关键是要见面,见面后能够将意思表达更好。下午在上班前就进财政局里守着,不一定知道李华会不会来,在财政局干部一览表上见到李华的照片,不担心李华到了认不出。

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到来,见各科室都有人来开门,但下午上班的科室里人都不齐,想来也不会是都有各自才不能到来的。担心李华不来上班,他们能够找很多理由不来的。要是见不着,是不是要在县里继续等?回村肯定不行,这事不能再拖。

是不是再跟书记的秘书龙啸联系让他帮问问?龙啸要过问,肯定会有结论的,只是,项目最终要财政局这边做,龙啸也不可能从头到尾关注这件事,还得村里自己跟财政局协调才对,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走龙啸这尊神的路子。

等到下午四点多,金德望已经完全失望了,几次想离开却坚持下来。李华从外面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路走一路笑。看得出,那两人肯定也是来找李华办事的。金德望不急着拦住李华,等他们进办公室后,金德望也跟进去,三个人不理他。等两人办了事,说着感谢的话,要拉李华出去吃饭,李华正假意推辞着,金德望插话说,“李主任好,我是大坡村的金德望。”

李华没理睬他,跟两人客气几句,送两人走。好在李华没有直接离开,这回来脸上冷冰冰地,眉头浓在一处。“李主任,没打搅您工作吧。”

“有什么事说吧。”李华显得不耐烦,像有人欠他几万块一样。

“我是大坡村支书金德望,财政局在我们村扶贫帮困的自来水项目,我来联系下,看看村里该做哪些事情,什么时候要准备好。”金德望说。

“什么扶贫帮困?我们局里都等着人来扶贫呢。”李华没好气地说,拿出烟来抽。金德望见了忙从自己包里拿出精品烟来,这烟在县里也是高档烟,三十块钱一包,说来也是财政局的人平时常抽调烟品。“请李主任抽支烟吧。”

李华撩一眼,这种烟在他看来是很平常的,但村里能够做到这一步也不错,算很懂味很会办事的了。偶尔会遇到一些从村里来的人,要求办事,掏出两三块钱一包的烟,还显得很贵重,那烟能抽吗。遇上这时候,李华直接说不会抽烟,要不,收了还要丢垃圾纯粹给自己找事做。

即便如此,李华也不能理会这个村支书。说,“不抽。”

“这烟不好,我们从村里来没见识,还请李主任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金德望将烟往李华面前推一些,李华不再说这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来要看。

金德望见不对味,这样站着等肯定不行,只得又说,“李主任,还请麻烦帮问问我们村自来水项目的事,村里万分感谢啊。”说着,觉得现在没有人,干脆把带来的东西都送了,才有诚意。当下将包里用报纸包着的两万元一沓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往前推,推到那包烟边,说,“李主任,村里的一点谢意,只是表示我们一番心意。心意太小了您看”

李华看一眼,作为财政局的人,自然一下子能够猜到是多少钱。两万。对这样一个项目来说不能算少,也不算多。给两万不少,给五万行,但这时给两万等项目做好后,至少还有一万吧。这样算来确实不少。在心里,对大坡村的村干还是有不错的评价,只是,这个项目的决定权不在李华受伤,他不过是执行而已。

在这过程中,最多吃一点饭,抽一点烟,和一点酒,其他的可不敢沾。领导交代得很清楚,他的权限就是拖一拖。

“金支书是吧,你这是做什么?不说财政局有没有这个项目,就是有,你这种做法我们还要扶贫吗?村里不困难嘛。这样看来局里还得深入研究讨论这个项目才能决定,你先回村里,局里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们的。”李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金德望听这话知道糟糕了,只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财政局的人会为村里表示意思而拒绝扶贫,那才真叫怪事。县里领导们有哪一个不是雁过拔毛的狠角色?鸡脚杆上都要刮一层油下来,还会错过这些机会?金德望之前帮村里办过事,吃过亏,也跟人交流过心得,有不少体会,认识深刻的。

“李主任是我不对,还请您多包涵。村里人没见识,多原谅多原谅。”金德望忙说。却没有收回那包钱,但也不敢表示给李华了。拿不准李华的意思。

李华看着那包钱,看一会,脸一直很严肃。

“东西你拿走,我当没看见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大坡村的扶贫项目,我记起来了,确实有这样的议题意向,但还没有最终形成决议。领导的意思是什么,我也要等,村里不会没有这点耐性吧。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金德望见李华这样说,表示了感谢,将钱收走。

事情没有办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当下,给金旺打电话去商议该怎么办。

第27章:宁全求救(1更)

周雅兰自然要跟龙啸很好地说一番话,金旺也给足面子,将周雅兰夸几句。拿了人家的金卡多说两句好听的,也是应该。再说,像周雅兰这样的人在县城有不错的人际关系,今后谁敢说不要人帮忙?

周雅兰不会久缠,说一阵话感觉到位先告辞。龙啸这时对金旺也有种刮目相看,毕竟年轻人要在周雅兰这种女人面前神态自若,不是想装就装得出的。而金旺嬉笑中带着一份玩笑,甚至调笑,连龙啸都觉得自己底气都有所不足。

龙啸之前还不是第一秘,张平志在市里投靠无门,连带他这个秘书在县里也挺直不了腰杆。如今升为第一秘时间还不长,他的心态变化后那种境界还稍欠火候。但正因为这种地位的变迁,这个过程让龙啸对人的看法更深透,也能够看破一些东西。

金德望虽说是金旺叔叔,但在这里却不会是主角,跟金保一起都不说话。

“老弟,今天不会是专门来跟老哥吃饭的吧,你也不肯转为一顿饭跑到县城来。”龙啸笑着说,之前也琢磨过,如果是金旺一个人,或许是为加深彼此的关系,但进到包厢后有金德望这个大坡村的村支书也有金保这个村综治专干,情况很明显了。

“怎么不可能?在县里还不就指望龙哥罩着我,有龙哥罩着,混吃混喝,开心得很,怎么会不来?我就怕来此时多了,龙哥会烦我。”

“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之间,有我吃的喝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显得之间只有多走动,感情才深,是不是?”龙啸说得恳切,就像两人从小到感情一样。金旺自然不会太当真,但也知道,他跟龙啸之间只要不是太大的利益问题,龙啸都会帮他的。说,“龙哥是重感情的人,我先在这里说感谢了,今后龙哥有什么事物能够帮得上的,尽管说一点会尽力。”

龙啸得到这句话,也知道是在场面上说说,不过,金旺不是那种滑头的人,真能够帮得上时,找到他肯定会帮忙。说,“兄弟之间就不说这些,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一点要吃好喝好。”

上了酒菜,很丰盛。碰过一杯后,金德望站起来给龙啸敬酒,作为一个村的村支书,见到县里第一秘,自然该有一种态度的。今后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村里,跟第一秘拉好关系办事起来会方便太多。龙啸站起来,说,“金支书,酒桌上讲的是年龄大小,大者为尊。我跟金旺是兄弟,你是金兄弟叔叔,也是我的叔叔。你来敬酒我这脸出门会给人打的。这样吧,我们一起喝了这一杯,接下来我给金支书好好敬一杯。”

金德望与领导打交道不少,即使之前绝大多数是长沟乡的领导干部,但天下干部是一家,心态、习惯也多相同。跟龙啸之间的相处也容易,倒是金保,在心态上基本保持着村里那种,即使有点急智,跟龙啸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玩。

见金旺和德望叔两人都安馨地吃饭喝酒,没有提到自来水项目的事,金保心里有些急,又知道这事不该他来说,在龙啸面前确实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心里着急,脸上表现出来。龙啸见多了人的脸,对金保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肯定是自来水扶贫项目的问题。

这个问题金旺没有直接提出来,但既然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不说他这个县里第一秘有多大威信,他的威信是建立在身后张平志这个县委书记的基础上,是为书记代言。在这种事情上,他的话不能执行,也就是县委书记的意思得不到执行落实。

换一句话说,财政局那边是没有将张平志的话放在心上,是对新县委书记的挑衅,这是无法容忍的事情。也不可能容忍。财政局的事传开来,今后,县里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来挑衅?这是原则问题。

金旺三人没有直接说出来,那是他们对自己信得过。龙啸心里计较,知道这事情不必要急着说开,等财政局那边查清楚后,再跟书记说明情况,总得有人来为这事承担后果。

李华等人进到包间,宁路远心里一直放不下,段伟心里还在不忿。觉得周雅兰这样对他们和对金旺完全弄错了才对。金旺这些人本来不该进君平饭庄这种地方来,他们哪有资格?陈小亮没有对发生的事有所表示,一副不关己的轻松。

李华和宁路远对陈小亮这样的态度也没在意,今晚本来是兴致高昂地来,特别是宁路远觉得是自己翻身的好机会,在段伟等人面前也可显露一次。三个人之前有些交往,最初段伟对宁路远有些看不上,直到宁路远家叔叔到了财政局副局长位置,比段伟的老爸更有实权,三个人之间的那种攀比意思才稍隐秘些。

陈小亮在这些朋友之间,一直就这样子,见多不为怪。他们对陈小亮也更多地容忍,都在想着今后万一碰在公安局手里,才有人帮说句话。

包厢里水都不想说话,陈小亮也不知道金旺是谁,一开始也以为他们到君平饭庄是喂料见识一下,好到朋友里说嘴吹牛。等见到周雅兰的态度后,知道事情绝不会是表面那样简单,周雅兰能给金旺这么大脸面,自然有着等份量,这些人看不到,只是得不到深处的信息。他虽有些好奇,但不会乱猜,最多回家找机会问问老爸。

上了饭菜,虽然也要了两瓶红酒,但不管怎么样,气氛总上不来。李华在君平饭庄也有熟悉的人,当下,点名要来一个服务生来。等那女服务生到后,站起来背对着三个年轻人给女服务生两张红钱,要她帮忙探听一些消息。

有些事情不算特别隐秘,服务生递一点消息也不算什么大事,对这些饭庄也难以查出。虽说有违规矩,给饭庄管理层得知说不定会给赶走,但找上他们的人多少有些权势或是大老板,又有小费可拿,还是有人肯做的。

喝闷酒两瓶酒对四个人说来不多,段伟觉得红酒不到位,又要了白酒。宁路远不好一点不沾,多少表示了些。陈小亮无所谓,将杯子满上,一瓶白酒大多进了段伟的口中,使得他有了些酒意。李华心里有事,知道今晚这事已经露馅,得跟领导汇报才对,没有离开不过是在等那女服务生的消息。

金旺三个到君平饭庄来本就蹊跷,周雅兰的表现更离谱,得摸清背后的人是谁。弄清背后的人了,才能够让接下来不走错路,轻重之间,说不好跟自己前程密切关联。这一次,本来是帮领导代劳,利益无法沾到不说,还弄得这么大的风险太不合算,但李华没有选择的余地,领导要他做他敢不做?

那女服务生不久送来食物,也将得到的消息传过来,李华听后当时极力压住自己内心的震动,免得让女服务生有所警觉。等女服务生走后,李华实在稳不住自己的情绪,夹菜时两次都从筷子上抖落下来,内心里早就在颤抖了。

他不是怕金旺和金德望,但跟金旺一起吃饭的人是龙啸的消息,怎么让他不为自己担心?不管是龙啸请客,还是金旺请客,大坡村自来水项目的事情必然传到龙啸耳里,这事会有多严重李华心里能够掂量得出。

如今,唯有将这事跟领导交了底或许还有补救的办法。

不等饭局结束,李华先起身离开。出了大门,李华立即给宁全打电话去,说事情糟糕了。宁全见李华惊慌,也知道事情严重,要李华去见面细说。

李华见到宁全,先说了这几天金德望找他的情形,和他所应对的细节,又说了下午金旺在电话里约见面,他当时不知道金旺是大坡村的人,以为金旺不过是乡秘书,应对时态度也热心,想让乡秘书提示大坡村的人将项目的事托给宁路远来做。宁全对这些都有所知,李华完全是按照自己所说在做。

李华随后说在君平饭庄里的事情,先说在前台两边碰面,他就感觉不对劲。随后,周雅兰对金旺的态度太诡异,完全超过他所想。心里觉得奇怪,便让人探听消息,得知金旺三人是跟龙啸一起吃饭。

“龙啸?那位?”宁全惊叫起来,李华点了点头,心里本来惊慌见领导这样子知道事情或许比自己预计的还要糟糕。

新县委书记虽说只是从县长升上去的,对君平县的人说来都熟悉,可县长变成了书记之后那是绝然不同的。一把手的地位是不能挑衅的,而新书记也要借一些案例来显示自己的威信,自己偏偏送到口中了。

宁全反复问了今晚发生的事,特别是对周雅兰态度的细节,之后,让李华先回去。李华走后,宁全心里明白,当即往杨明超家里去求救。

第28章:往死里揍(4月11日)

李华本该是主角之一,提前离场,三个年轻人也不说什么。按说只有三个年轻人,酒席上会更热闹和兴奋,但宁路远菜刀李华离场的原因,心里更加阴沉。也知道他对事情发展做不了什么,也不可能让他破脸跟金旺或金德望服软求情,唯有指望老爸利用县里的关系缓和这次的危机。

段伟喝了不少白酒,酒意上头,但没有完全醉,心里是有想法的。看着宁路远,说,“路远,我之前说过你,到什么村里去做村官。照我说,在县城或到市里去随便开一家公司赚钱,比当村官好一万倍。每个月至少有这个数。”段伟说时,竖起一根手指,宁路远知道是指月收入一万。

段伟是做一家小公司,自己不怎么管理,丢给一个请来的人在经营。借用他把的名头,在县里自然有不少的资源,将这些便利转化成利润,如果用心经营的话,肯定不止这点收益。宁路远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听叔叔说过,在国内唯有当官才是最有出息的行当。

要想做生意,小打小闹或许没有人眼红理会,赚点小钱过日子,想段伟这种在县里依靠老爸的关系是能够做得滋润的,但要把生意做大,就得有深厚的背景,要有自家的底气。什么是底气?那就是要有足够的支持,自己在主要位置上想做什么生意都成,要不然,就会给人分食吞噬。

而当官就不同,只要顺利跟上面的领导关系经营好,有了权在手里,无形的资源随时能换取变钱的,很多情况下,有钱办不到的事,有权将不存在阻力。

宁路远觉得段伟的眼界也就那么点,比陈小亮要差很多,陈小亮他爸已经是公安局副局长,但他还能沉下心到下面派出所当一般警员。这普通干警当几年后,自然会提拔起来的。如今只要低调做人,警队里谁会不开眼跟陈小亮做对?

“生意我做不来。”宁路远说,今天没有心思跟段伟辩论这些,却不好话都不说。

“什么事不是学来的?你比我强,要是肯做生意肯定比我做得更好。”段伟说。宁路远不再说话,三个人沉闷起来。段伟觉得这样不对劲,胸腹间的火气在烧着,站起来说,“哥们,我们换地方吧,我知道有几个鲜嫩的货色我们去开开心”

宁路远也希望早些散了酒席,回去听叔叔怎么说今晚的事,心里才会有底。或许真到那地步,说不得要给金旺等人服软求情。见段伟站起来,看陈小亮一眼,陈小亮自然是无所谓,也不想跟宁路远等人纠缠久了,有些事今后也不好说清。

出君平饭庄,段伟要两人上他的车,宁路远哪还有心思去胡混。平时跟段伟等人吃喝,却不肯去胡混的,今天更不可能去。陈小亮也不去,拦一辆车先走了。等宁路远也走后,段伟一个人也没有意思。坐在车上想约人一起去玩,打电话要平时经常在一起的几个朋友过来。

段伟请客去玩耍,其他人也来得快。平时没有车,今晚特意将工商局的车开出来显摆,坐在车里等人来齐。不一会来了四个,都上了车,准备要走。却见周雅兰从君平饭庄里出来,陪着金旺等人。见周雅兰先拦车送走一个,再回来跟金旺等握手道别,看着周雅兰精致热情的脸,那神态对金旺等人的热心样子,段伟心里像给刀扎一样。

龙啸这个君平县第一秘段伟从没见过,而龙啸出来后也低调,埋头急匆匆地离开,甚至跟周雅兰道别都没有金旺他们这般正式。让段伟更误会他只是更小的人物。

车里其他人也见到面前这一幕,对周雅兰的容光直流口水。一个人说,“那几个是什么人?君平饭庄的周美女这样热心贴上去?是不是给日舒服了。”

“呸。”段伟心里更不爽,他知道金旺等人的身份,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邪念来,要好好教训这几个乡巴佬,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到县城来。“三个乡巴佬。”

“乡巴佬?”车里人自然不信,他们虽没跟周雅兰交往过,但对君平饭庄的周美女却是如雷贯耳,听说过不少她的轶事,都是周雅兰如何娇艳却不近人情,不给谁谁谁脸面。

“不信?我们跟过去你们看吧,不过先说一句话,要是真是乡巴佬,你们敢不敢动手教训他们一顿?不敢进不必去丢人。”段伟说,平时里段伟肯花钱,这些人虽不是他小弟,但也多以他为主。

“有什么不敢?我们教训人还少呢。跟去、跟去,说好今晚要请大家全套。”车里人哄闹起来。打架、找小姐做全套,都是非常爽快而意气的事,年轻人谁不想?

“只要教训他们出气了,全套算什么,都包了。”段伟许诺,其他人的兴奋点给按着了,都叫喊起来,要段伟快开车免得跟丢了。

金旺三人上车,金德望要回宾馆房间休息,金保还想再看看夜景,他很少到县城来,来了也不会住宿。加上之前在饭庄吃饭拘束还没有吃饱,听金旺说过夜宵不错,要去见识见识。金旺和金保两人半路下车,金德望交待两句先回宾馆。

两人慢慢走,不急着去夜宵。

段伟的车跟过来,见他们的车停在路边也在不远处停下,等见到金旺和金保两人下车来,在路灯下见到两人样子,车里的人自然看得出他们是从村里来的。

“真是乡巴佬。”不知道谁说一句。

“我还会哄你们不成?”段伟说,“下面就看哥几个的意思了,是要全套还少要,只要你们够意思,我说话算话。”见金旺和基本两人下车在街上走,金保一副好奇的样子,给这些人看在眼里觉得格格不入,段伟这样一激将让几个人情绪爆起。

大街上不好直接动手,几个人跟在金旺和金保身后走一段,他们对打架的事有些经验,但这些人跟街头泼皮却又不同。打架不过是习惯于人多欺负人少,真正对抗起来,没有多少实力也不敢拼命的。段伟在车里,这种事不用他亲自出面动手。

走过一段街,四个人见两人都没防范,金保显得壮实,但金旺却显得身子单,看不出有什么气力也不会有抵抗力。金保就算壮实些,到县城里心里肯定先虚了,哪敢还手?四个人里有两个靠近金旺,往他身上挤一挤。金旺没在意,让开了,对方却嚷起来,“怎么回事?踩着我了都不道歉,欠揍是吧。”

金旺还没有注意到对方所说自己,虽说喝了点酒,心里很明白。那人见金旺不理睬,手一下抓住金旺,说,“道歉、他妈的找死是吧。”

“干什么。”金旺一下子揪住抓自己的手,没有多说。看着对方,见那人的样子心里明白是故意找茬的。旁边另外三人围过来。金保还没注意到金旺给人围住,听到叫嚷声回头见金旺在人堆里,忙挤进去,见金旺跟人在推搡。一下子抓到一只手,嚷到,“怎么回事?想打架吗。”说着站到金旺身前。

对方四人,见金保冲过来,有些猛,心里都轻颤一下,怕金保是那种不怕死的莽汉。真遇上这种人,他们没有拼死的决心,打起来反而会吃亏。但要说这样算了,也丢不起那脸面。随即,一个人先一拳打向金保脸上。金保急急过来,还没弄清状况,这一拳打来也来不及躲。挨一拳后,怒火爆发起来,往前冲也不管对方会有多少人,对着先打他的人胸口狠狠一拳。

这一拳挟着怒火,爆发力十足。要说打架,金保从小在村里跟张姓的人不知打过多少回,而上次跟偷牛贼对抗,经过这种生死对抗后,心气更有变化。那种勇猛向前的气势让那四个人都心虚起来。论街头打架,不在力的大小,更主要是有足够的勇猛气势。面对金保的人惊慌起来,想躲开避让却来不及,一拳擂在胸口震得他快要闭气了,一下子往后倒去。

另外三人也来不及要围攻金旺,想撒腿逃走。无奈还有一个给打倒在地,要是这样逃走,今后这朋友就没得做了。

有两个看着金保,另一个去拉倒下的那人,谁知那人给一拳震得心气都丢了,半天浑身还没有一点力气,像一坨死肉在地上,一个人自然无法拖起来。金保不知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怎么金旺会跟对方冲突起来,但先下手为强却是从小时打架的出来的经验。看金旺在自己身后没事,也不管有两人在监视着自己,他分不清对方是那些人,但见有人在拉倒地的人,合身向前扑住那人,一把抱住他的腰顺着力气扭往地下。

金旺见了,怕他吃亏,冲到金保身边,护着——

说明下:小孩住院,这几天无法按时在早上更新,但每天都会有更新的,谅解下。这一更是4月11日的。

第29章:寻衅滋事罪(1更)

金保把那人扭倒在地,自己也一起倒下。那四个人本来想以多为胜,谁想换没有正式动手打人,自己这边倒下两个。那两人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旁边看热闹的人多起来,还有不少人往这边跑,要围观。

金旺基本上分清楚对手是哪些人,但在县城里,谁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朋友过来帮忙?金保就算打倒两人,对方来人多了,他们最后还会吃亏。见对方不再对自己攻击,金旺说,“我们走。”

金保在扭住那人,金旺叫他,也明白在人家地盘上打架得一点便宜就得跑走,人多了最后会吃大亏的。两人要跑走,那些人也不敢拦。跑一段街,见后面没有人追过来,金保站住了,说,“金旺,怎么回事跟他们打起来?”

“我那知道,他们里一个人说我踩了他,分明是找麻烦的。金保,给你弄点夜宵带回宾馆去吃算了,万一给他们撞上难得又打一架。”金旺说。

“打架怕什么。”金保先虽给打了一拳,脸上还热痛热痛的,不过也没事,他不吃亏,再打也不怕。心里不在乎,却习惯听金旺的。两人往前面走,到一处摊点前点了些烧烤,带回宾馆去得多带些,德望叔还在宾馆里。

烧烤要弄好时,突然从周围围上几个人来,将金旺还金保夹在中间。金保警觉性也高,对一个人一推,准备要跑。却听一个人吼,“我们是110的,再反抗军不客气了。”

“就是他们两人行凶。”这时从人背后站出一个人来,正式之前给金保一拳打倒在地的人。

围在旁边的人穿着制服,金旺见了知道不能跑,拉住金保怕他乱来。跟公安的闹会吃大亏的。何况,今天不是他们理亏,在县里又怕什么人?看了看四周,见先前那四个都在,还有一个先前打架时不见路面这时却在人群外看着。是之前在君平饭庄见过的,叫段伟的人。那人说宁路远的朋友,帮宁路远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先前,不好跟宁路远太计较,今晚打架的事是不是宁路远在背后搞鬼?

只要能够找到根源,过后总能够慢慢理清楚这些事,就算暂时退一步也不要紧。

“带回去。”警员里一个年轻的说。随后两个警员将金保夹住,另一个警员站在金旺身边,意思是要他乖乖就范。一个稍微年级大点的警员,要报案的人也跟着走,一起到局里110去。

金旺怕段伟不肯随着走,事情要是让他给撇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办。但段伟有这样的机会,要看金旺两人在110大队里好看,哪会错过机会?这边人往110走,他也跟着。

先前打架时他在车里看不到具体情况,给看热闹的人挡住视线了。等得知四个朋友吃亏了,才想起该报警,让公安局的人来收拾。当下开车跟在金旺两人身后慢慢走,一边打电话报警。110里有一个人叫小李,之前一起吃过两次饭,小李知道段伟跟陈小亮是朋友,也给段伟面子。段伟打了电话后,小李心里有数,带人一起过来要将金旺两人带走。

段伟虽没有说金旺他们的情况,但小李心里明白,何况也真发生了打架的事情。

走不远,上了警车。金旺见一个年轻的警员对他们像是有些敌意,就不知道他跟段伟、宁路远等人有多深关系。突然记起宁路远身边还有另一个叫陈小亮的,该是陈局的儿子,在派出所里,这些人会不会是陈小亮找来的?对方要给宁路远找面子,制造机会来收拾他们,也是正常。金旺想,到110后先报出陈局的名号,要不报出安馨的名号,对方不至于出过分的阴招吧。

进到110,警员要他们站成两堆。金旺见段伟独自站在一边,看向他说,“段伟是吧,宁路远怎么不敢露面?你跟他说,有本事过来见一面,看有谁能够保住他。”先得放一句狠话,才会让对方心有顾忌,不敢过分。

警员小李见金旺到110里还敢这样嚣张,对段伟进行威胁,心里大怒,像丢了老大面子,一手抓住金旺到衣领,拉到面前,“在局里还这样张狂,信不信我给你好好上手段,留下一辈子的记性。”说着将金旺一推,“先关三个小时禁闭,等他想清楚了再问。”

金旺没有看小李,而是看着段伟,见他脸上露出玩味而得意的神色来,更明白是他们做下这事的。说,“我是长沟乡乡秘书,今晚上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过错。我要跟我们领导打电话。”

有两人警员见小李说了处置办法,准备将金旺和金保两人带走。金旺和金保看起来很年轻,跟社会青年没有多少区别,在心里还认定两人是哪一个乡镇的社会年轻到县城里来,打架闹事。听金旺说他是长沟乡的乡秘书,那可是有身份的人,警员有些迟疑,看着小李没有立即带人走。

“乡秘书?好大的领导。好,你是国家干部那更好,在街上打人致伤,伤者正在医院救治。我看你这个寻衅滋事罪往哪里逃。”小李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在权力部门的人,多少都有这种思维,以为自己就是真理的化身,自己的话就是最大。“长沟乡是吧,等我们处理你之后,会跟你们领导通报的,让领导来教育你。先去反思吧。”小李平时在110里也有些强势,觉得自己跟陈小亮是转折朋友关系,而今晚完全是为陈小亮的朋友办事,总要让对方满意才好。

金旺上回在县局里还敢跟安馨直接吵架,也因此造成一种错觉,觉得公安局也是可讲理的地方。只要自己有理,总能够说清楚。如今,见小李都不问发生什么事,就凭自己说两句话,要先把自己和金保禁闭三小时再问,这个亏可不能吃。

“我要打个电话,行不行?”金旺说,声音不高但也不露怯。一般说来这样的要求不高,通常都会得到满足的。来人有什么关系,也会在这时显露出来,多一些信息后,处理案子不至于让110被动。

“不行。到110后只能接受管理,我劝你安静些,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小李见金旺不服气,心里的真火越大了。

见这个年轻警员这样针对他们,金旺也是怒火渐起,歪头看着他。小李见了,扬起手要打,给旁边那个跟他们一起到街上的警员拦住,说,“发什么火。”转而看着金旺,说,“给谁打电话,你说号码我给你打。”

金旺见他虽有些霸道但也算是维护自己,总不会为自己跟这个年轻警员闹起来,说,“谢谢。”当下报出一串号码来。金旺报的是陈副局长的号码,给他打电话的人叫老张,对陈副局长的电话自然记得,按完号码后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金旺。

“有什么不对?”金旺见他没有拨号,顾忌是记得号码是谁的。

“你再说一遍。”老张是沉稳的人,不觉得面前这人会有领导的号码,而且,在110里会找领导来。金旺将号码又说一遍,此时,听到的警员不只是老张一个,其他人脸上都有些变化。

110真要将陈局长的熟人抓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先关禁闭,肯定会有好果子吃的。

其他的人都在关注着老张的电话,小李也在看,但他的思维有一点定势,觉得金旺不过是给长沟乡的领导打电话,这样子只能让金旺有笑话可看。长沟乡纵然是他们的党委书记也不可能对110这边有威胁,110用得着听一个乡党委书记的话?真是笑话,同时,对老张也有不满。这么多人,他先隔开自己打人又帮对方打电话,不是让他丢面子吗?想着这些事,对金旺报出的号码没有记,更不会联系到陈副局长。

气氛有些诡异,老张也不能确定要不要打电话,金旺见了,说,“要不,你叫安馨警官过来也行。”安馨在公安战线里地位有点超然,局里领导对她都很照顾,这个乡秘书既然认识她,老张觉得今晚的事情复杂了。

段伟见老张不打电话,也不按小李所说去处置金旺等人,有些耐不住,走到小李身边说,“公安办案遇到阻力了?”这句话声音不高,小李听得清楚,无疑是对小李的能力表示出不信任来。小李觉得这句话就是陈小亮在质疑他的能力,也在质疑他的决心。

“老张,怎么回事?罪犯的要求我们不一定要满足,公安有自己的纪律和严肃性,要不,对普通人太不公平,你不处理我来处理,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说着走到老张身边,伸手要牵金旺走。

抓住金旺的手,金旺知道此时由着小李自己要吃眼前亏,即使后来对方给道歉之类的,吃亏还是吃亏了。当下要挣脱,用了点力,但却没有小李手力大,两人扭起来,金保在身边见了,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小李一推。推在小李身上,他身子不平衡放开了金旺。

小李哪受得了,手顺着摸枪,叫到,“袭警,看你怎么死。”

第30章:你给我去县委解释(2更)

警员小李抓住金旺的手,金旺知道此时由着他自己会吃眼前亏,即使后来对方给道歉之类的,吃亏还是吃亏了。当下要挣脱,用了点力,但却没有小李手力大,两人扭起来,金保在身边见了,当下急躁,对着小李一推。推在小李身上,他身子不平衡放开了金旺。

小李哪受得了这样冒犯,顺手摸枪,叫到,“敢袭警,我看你怎么死。”

老张等人先生反应不及,也不知要怎么把握其中的分寸。见小李要拔枪,在局里这样做显然不行的,当下按住小李的手。小李气急,叫到,“老张,你别管这事。”

“你冷静点成不成?”老张声音提高了些,希望小李自制一下。

“老张什么意思?啊,今天就不信了,还不能收拾这两个乡巴佬。你放开我,跟你没关系。”平时大家在110里,基本上是谁要收拾人,其他人都会帮腔的,至少会冷眼看着,不至于帮外人。老张之前分明不认识这两人,要不,抓人之前会说的,到局里后却来干涉他,是什么意思?冲老张吼,越是这样,小李觉得自己非要让这两人好看让两人后悔才心甘,自己脸面才保住。

要不,传出去自己在110、在系统里也会给人笑话。

“你要闹我也拦不住你,你等我打了这个电话吧。”老张说。小李闹得疯,他看得出今晚事出有因。那个叫段伟的年轻人平时跟小李有往来,而带回来的人说到宁路远、说到让他们今后别后悔等话,也说明之间先就有矛盾。直接处理这两人,局里领导追责下来,不是小李一个人发疯就担得下的。

“等什么等?你怕乡里的官我不怕,这事跟你不相干。”小李发飙起来,觉得老张不给自己脸面,自己也没有必要给他留脸面。

“够了。”老张看小李今天像吃错药一样,平时虽说爱出风头也还不算太出格,在110里也要这种猛人才能镇得住那些牛鬼蛇神。老张按住小李的手不肯放,可不能让他胡来拖累大家。说后,拨打电话。

拨通了,老张将电话递给金旺,让他自己说才好,小李见老张邪门了,两眼冒出火来。金旺接了电话,说,“陈局,你好啊,我是金旺呢。”

陈副局长没想到会是金旺在夜里给自己打电话来,说,“金旺啊,好,是不是在县城来了?”之前说过到县城后金旺可找他吃饭住宿之类的,顺口问了。他对金旺跟县委那边的关系还不清楚,否则也不是这样的态度。

“是啊,我现在是在你们110里,在街上莫名其妙给人打了,到110来你们警官什么都不问先要关我禁闭,我想问问你这位大局长是怎么回事。”金旺说得不急,陈副局长要是不理,再给龙啸打电话,免得陈局长心里怪自己。龙啸出面后,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简单,弄不好会牵连不少的人受责的。

陈副局长没有再问具体原因,而是让金旺将电话交给110的警员,金旺看了看,交给小李。小李在他身边,警惕地看着,也听得到他说话,心里知道情况不对。金旺所说陈局长自然是指公安局的副局长,面前这人怎么会跟副局长认识?也希望他只是作假要骗他们,满脸狐疑地看着张耳听着。

“你们陈局长要你听电话。”金旺对小李说,将电话递给他。小李看着金旺,有些迟疑还是接了手机来听,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后,确知是陈局长了。

陈局长没有对小李做任何指令,指要求他先冷静,案情放在那里等他过来。随后,手机转到老张手里,说几句。老张连续说了几个“是”。接下来办公室里气氛冷得让人脸白,老张让人把段伟等人都看住,金旺和金保两人也看住,没有明显的偏护。

就在这时,金旺到手机响了。金旺看向身边的老张,老张点点头,金旺拿了手机接听,却是龙啸打来的,问他现在在哪里,说书记要见他说几句话。

金旺苦笑一下说,“龙哥,我也想去啊,不过,现在给带在110大队执勤室,暂时走不开呢。”

龙啸吓一跳,担心金旺是从饭庄出去后找小姐之类的给人逮着。但他还是急着问,“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在大街上给警员带来了。”金旺说得轻巧,在电话里也不能多说。龙啸说,“知道了,我过来看看。”

龙啸此时跟书记张平志在一起,简单地跟张平志说了说,张平志不会直接发话。让龙啸先跟公安局那边联系一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们不会过分干预公安局办案,但要是有人乱来自然不肯答应的。对金旺还是信任,不相信他才跟龙啸吃饭就在街上惹事。

只要不是玩小姐闹出事,龙啸去问一问不会有负面影响的。

龙啸当即给陈副局长打电话去,陈副局长正在去110大队赶过去,接到龙啸的电话,又问起金旺给抓紧110的情况,让陈副局长一下子惊觉起来。这个事情怎么会从县委那边传来?龙啸打电话问这事,实际上也就是县委书记在过问这事的。龙啸说得轻巧,陈副局长却不会听不懂。

当然,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陈副局长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陈副局长到得比110里的人预计要早,进门后见金旺和另一个年轻人一起,老张站在他们身边,明显有着要保护两人的意思。对老张所作,陈副局长很满意,他站在那里既可理解为监控也是保护免得有人突然伤人。

小李脸色很难看,接到陈副局长电话之后,心里慌得很,他一直在琢磨,今晚的事有多严重。但他觉得金旺两人打架是肯定的,他带人去将他们带来不算有多少错误,之后的处理可能激进了些也不算多大错处,最多停职几天反思而已。担心的是陈副局长事后对他进行压制,那今后在系统里想要升职就难了。

不知道这乡巴佬怎么会认识到陈副局长的,真是见鬼了。

见陈副局长看向他,小李心里一颤,觉得副局长脸上虽平静但眼里凌厉,显然怒火不小。陈副局长只看一眼,随后问老张,说,“案子问过了?”

“还没有,接到报案说有人在街上被打,我们出警。在街上见这两人在烧烤,我们将这些相关的人带回来讯问。人才回到局里,还没有做笔录。”老张说。

“先做笔录吧。”陈副局长没有追问小李为什么不先做笔录,就要禁闭人的事。就像他毫不知发生什么事一般。领导越是这般风轻云淡,下面的人更不敢弄丝毫手脚。

小李站着不动,其他警员将这些人都分开做笔录,老张对金旺和金保两人做笔录。

其他人都在做事,段伟便空闲在那里,很显眼。陈副局长说,“你是怎么回事?”

“他是报案人。”小李轻声咕嘟一句,怕陈副局长看出他跟段伟之间的关系,段伟作为报案人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对。

“哦,你过来,我来给你做笔录吧。”陈副局长老辣得很,很快看出一些不对劲。段伟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陈副局长知道金旺出事之前跟龙啸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无端打人?金旺不怕死不怕事,陈副局长是知道的,之前为村里的牛,跟偷牛则死拼不退。

“陈局,我来吧。”小李说。

“不必了,你先听着。”陈副局长沉声说,段伟过来,给陈副局长看了两眼,心里发冷。问他案发情况,段伟也说不清。至于谁先动手,他本来就看不清楚,而陈副局长先问他看到的大体过程,他说了,随即问他细节却说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是金旺还是金保动手打人。

“我看,还有那些情况都说说吧。清你相信,即使你不说,他们四个人的笔录也会泄露出来的,我们警员到烧烤摊点求证当时情况,也不难还原真相,你要我让人立即去做吗?”陈副局长声音不高,威压却不小。小李听了后,觉得副局长是在袒护金旺两人,心里很不服气。

只是,段伟却不争气,给陈副局长几句话给吓到了,把事情说了出来。小李站在旁边,听到段伟说事情经过,浑身都僵硬了,不知该怎么办。原以为段伟是陈小亮的朋友,关键时刻陈小亮会帮他说话,此时,才知道是段伟对金旺两人看不惯,要出手教训他们而给反击。

等段伟签字后,盖了手印,陈副局长挥手让满身冷汗的段伟站开些。才面对小李,说,“我不知你平时怎么办案的,他给你报案后出警没有错,你把涉及案件的人带回来没有错。你连笔录都不做,就认定他们打人,连证人都不问就定下结论,还要先禁闭人等人老实了,怕你了,才来做笔录。那好,你替我到县委去解释吧。”

小李脸色白得吓人。

第31章:陈局有分寸(1更)

所有的笔录进行核对,证明段伟所说的没有错,而陈副局长之前让人到街上烧烤处进行的查证也对得上。这起报案的案子过程很明确了,处置也很快。段伟虽没有直接参与打人,但是案子的主使者,要担负主要责任。另外四个也分轻重不同地受到一定的惩罚。

金旺和金保两人也动手了,金保还将人打倒,但那时正当防卫,不必为打人担负责任。

陈副局长处理好这起案子后,姿态很低地给金旺两人道歉,表示对公安战线进行纪律肃整,确保队伍建设的纯洁性。金旺不会当真,经过今晚的事情后,以后跟公安这边也算有后台背景了,其他人想必不会再跟自己为难,除非有人要跟陈副局长过不去。

在110办公室,金旺说话也很好听,特别对老张在陈副局长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要不是有老张,今晚真会吃不小的亏。

这边处理好,金旺还要去见龙啸,陈副局长也要把公安局这边的情况当面给龙啸或书记做详情汇报,至于县委会不会追责下来,心里也拿不准。或许,县委书记会通过这一案子将影响力完全渗透进来。

县委不能直接决定公安战线的人事任免,但有建议权,也可以通过政法委书记来进行调整人事。向上进行建议,或在战线里对哪一个表示信任,总会有人上前靠的。

陈副局长觉得今晚对自己而言也是以更不错的机会,当然,机会与危机是并存的。看自己有什么态度也看自己怎么表示自己的立场。龙啸第一电话打来问案子的情况,那时有意将主动权交给自己,说明是对自己信任,这样的机会不会错过。

以前,张平志作为县长时,在县里低调自保,没有在公安口子确立自己的代言人,从关系上而言,跟陈副局长确实要稍微近一些。

跟金旺一起走到外面,请叫我和金保上车,要送两人回宾馆去。看着金旺那镇定的样子,陈副局长觉得要重新认识这个只是村里的村干或说长沟乡乡秘书,金旺跟龙啸之间的往来,他知道很少,但出事之前,金旺和龙啸在一起吃饭他听龙啸说出来了。又知道君平饭庄的周雅兰在前台迎候这个年轻人,并陪着进包间,吃好后还亲自送他上车。

这些信息综合起来,说明他真不简单。陈副局长的逻辑思维很强,不难看到一些迹象。这时,对这个还有些陌生的年轻人,态度更好但不会做过头。

上了车,陈副局长说,“金老弟,今天委屈你了,我们先去宵夜?”

“陈局,今天很感谢你主持公道。我叔叔还在宾馆里等我们,下一次,我再专程到县里来答谢,给陈局敬几杯酒。”陈副局长没有提其他人,金旺也不会说起。

“也好,我们再找个机会一起聚聚,之前说过要喝几杯的,一直都没有好时机,下次来县城之前,先给老哥电话。可不能悄悄地来躲着老哥。”

“好好好,陈哥是个有义气的人,我一定每次来县城都打搅一番,你可不要嫌烦哦。”

“哪里话,金老弟直爽,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往来。”陈副局长说,之前彼此之间算有不错的基础,今晚的事解决得也算顺利,能够让他们加深往来的契机,当然都不会错过。陈副局长又说,“金老弟,先前接到老弟电话后我立即赶过来,中途又接到龙大秘的电话,说了你们在一起吃饭的事。你看,是不是我们一起跟龙大秘见个面?”

“好啊,陈老哥怎么说我自然听老哥的,是不是。”

把金保送到宾馆,交待他回去跟德望叔说明情况,金旺陪着陈副局长去见龙啸。龙啸已经知道陈副局长处理的结果,在那边等着具体的回复。

龙啸跟张平志在一起,对有人故意要整金旺心里也恼火,金旺真要出点什么事情,还不传到市里去?那才叫糟糕。陈副局长得知情况后,能够果断利索地进行处置,这样的人也是他需要的。今后在县里,肯定还会遇上这样或那样的情况,在公安局里有一个得力的人可用,会有很大助力的。见一见这个副局长,让他见到自己跟金旺之间的关系,相信他不会多嘴多舌,而以后金旺在县里也会有更好的保护。

陈副局长先在电话里跟龙啸进行请示,说他跟金旺一起来汇报案子的情况,龙啸让他们过去。这时,自然不会在县委里,而是在茶楼。点点茶楼在县城里是一流的茶楼,消费也是最高。陈副局长平时少有到这茶楼来,但作为公安局副局长,对县里那些主要场所都比较熟悉。

隔两百米先停了车,陈副局长此时是便装,没有穿制服,跟金旺一起走也没有多少惹眼。进茶楼,直接报了包间名,有人带着他们往里走。服务生先敲门,听到里面应了后才推开门进去。

包间里只有两人,张平志和龙啸,看样子更像是为了等他们来回报才到茶楼来。包间里装饰得淡雅,看不出金碧辉煌,但里面的用具都是高档货。金旺只是感觉到这种包间的气氛,认不出那些用品的品牌跟价值。感觉中,似乎有点像之前在市里到过谢爷爷家,看他们家拿着用具的感觉。

不过,他不在意这些。进包间后跟在陈副局长后面,不肯当先去抢风头的。陈副局长先跟书记见了,也跟龙啸招呼了。金旺才露头出来,说,“书记,让您费心了。”张平志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话。金旺对龙啸说,“龙秘,谢谢了呢。”

龙啸也不多说,陈副局长在这里,说多了会让他心里有想法。但这种态度却又让陈副局长看得出金旺跟书记之间的关系到达一定的程度才会这样。

陈副局长等金旺招呼过后,才说,“书记、龙秘,我过来跟领导请求处分的。”

张平志不急着表示,龙啸自然不好先说话,静了一小会,张平志说,“先说说案子吧,公安局的主流是好的,大家都看得见。”

“谢谢书记,我先汇报今晚发生的案情。”陈副局长便将所知的全部过程说出来,之后,将公安那边怎么处理也说了。

对段伟和四个年轻人的处置,不会太重,一是金旺两人没有受伤,不造成严重后果;二是他们的行为按条款量不出重的处罚,罚款和拘留的决定也是有律可循的。陈副局长重点要汇报的是对110小李的处理,通过这起案子,对公安队伍的整顿势在必行。这样的整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际是将新县委书记的权威渗进公安局里。也借此机会,陈副局长给张平志表面自己的立场跟态度。

陈副局长汇报很精练,重点突出、层次分明,金旺虽没有听过人汇报工作,听了后反思今晚的事情,让他体会到工作汇报很重要也很有技巧。难怪陈副局长年级不大、升官不慢啊,这样的人不进对自己工作有全方位的把握,对做过的工作也有精确的把握。当然,工作的效果会比其他人都要突出,让领导看重的。

说过工作,张平志点头表示,请陈副局长坐下。陈副局长坐下后,身板挺直,一副忠恳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信任他。张平志两次让他放松些,陈副局长虽笑着应了,坐姿却没有变。平时见他,给金旺的感觉是人很随和,没想到他在县委书记面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张平志问了些陈副局长的工作,也随口问了问县公安局的工作,陈副局长都一一地应了,张平志让他先走,陈副局长站起来跟几个人道别离开。跟书记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就亲密起来,总要在一些事情上慢慢地变化,也才能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基础,不是急着就能够做到的。

金旺还不走,到这里后,总得跟张平志说几句话。

先问了金旺在乡政府的情况,金旺说了些自己的学习与工作情况,表示今后会多跟龙啸学习。张平志对金旺能够安心在自己岗位上学习,也有不少感观,能够静下心来的年轻人总是让人更看好些,倒不单是因为身后有什么人。

龙啸将财政局那边的事情简单地说了,大坡村自来水扶贫项目本来是说好了的,也是张平志的意思。只是给出自己拖这么些时间,让张平志有些恼火,随后,段伟闹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宁路远的授意目前是看不出,但有这样的事实后哪还会由宁全来想?

这时,也不会对财政局施加什么压力,得看财政局那边有什么反应和动作。事情的原委和经过、对方的用意都不难理清楚,剩下的事情要等时间的推移来达成。

总得有人来承担责任,才能跟县委有完满的交待。

第32章:准备什么礼物(2更)

说过事情,自然不会就有结论。接下来喝茶,说一些家常话,张平志鼓励金旺要更多挤出时间来学习,加强自己各方面能力。甚至当着龙啸的面,很直白地说金旺之前的基础太薄,即使拿到市师范的文凭后,文化知识方面都还是他的最大弱点。要想走远走得更顺利,必须要乘年轻时养成好学习的习惯,提供自己各方面的素质、特别是文化素质。

金旺表示一定会牢记书记的话,对张平志这样关心自己,很感激。

这一番话后,彼此之间也流露出一些真情来。张平志表示只要自己在县里,不会让什么事干扰到金旺的学习,有机会会让他到县里多来参加各种有组织性的学习,但前提还是要求金旺安心学习,提高自己的水平、素质、眼界和能力。

响鼓不要重锤,金旺听话知意,说一会就离开了。

回到乡政府,李瑶见他回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金旺之表示情况还行,没有细说。回到长沟乡,想到没多久该是市师范那边期中考试了,自己得安心看书才是,也想到张平志的话。多看书多学习才能让自己的视野更开阔,这一点他是有体会的。

接下来便安心看书,虽说一开始翻开书眼皮就重,但想到自己应该做这些事,强制两天,心也收敛住,再看书似乎没有多难了。

村里的自来水扶贫项目动作很高效,金旺回来才三天,财政局那边已经组织人到村里进行勘测。功效也迅捷,随后一边铺设管道一边修建蓄水池和净化设施。在村里的自来水相对而言水质要洁净,净化设施也简单得多。施工期间,金旺回村两次,第一次是跟家里商议自家安水管的计划。金旺要家里设立好浴室装置,乘这次有人施工一起安装了,把浴室设备也都修建起来。

回村后,见到德望叔,说了自来水项目的事。听德望叔说起财政局的一些变化:财政局办公室负责人李华,因为这个项目的工作没有足够的思想认识,如今解除负责人职务,还给调出财政局到最偏远的乡里财政所上班,据说还背了处分的。

两人说这事也只是当着闲谈,对李华没有什么可同情的,他不过是替人背过。但能够替人背过,说明他在财政系统里有领导照顾的。

心里虽有感叹,叔侄俩知道李华不过是在顶过,根源在宁家。事后想来,最初金德望的想法是按一般规则来思考的,不想让宁路远介入而使得李华难做人。却不料这样子让李华收到牵累更深,宁全不知用什么招式,抛出李华顶罪后安然无事。

过两天,金旺再次回村里,本来是看看家里浴室建造情况,让老爸在家里主使这事总不那么放心。回到村里却知道是德望叔在帮弄这个,随后到村部,见到宁路远在村部里。

宁路远见金旺到来,脸上看不到有丝毫敌意,说,“金秘书回来了?村里不少工作要有金秘书帮定夺呢。”金旺猜不透宁路远的意思,也懒得去多想他的事。宁家之前对自己有些看不起,也没什么,对自己有些背后的小动作,也很自然。谁让自己占去他的位子?在宁路远心里,肯定认为他到长沟乡当乡秘书更适合,也有利于他今后的发展,而金旺在那里纯属凑热闹。浪费了如此好的资源也耽搁他的发展机会,心里哪会顺当?金旺经过这些事,也看到了些内在的东西。

“宁主任好,村里有你和德望支书做工作,那是一天天看着改变啊。都说如今村官难当,大坡村却是例外,主要还是看村干们的付出。”金旺说,不介意给宁路远说几句好听的话。面前的宁路远跟之前相比,显得老成些但也显出一些萎靡,不像开始到村里那阵,热情劲儿足,什么事都想按自己的意思去做,又有种高人一等的味道。

或许,来之前宁路远已经受到教育,已经没有当晚在君平饭庄见到的那种激愤,甚至看不到图在自己面前说刻意压制内心的敌意。金旺见他这样,也没有必要在踹他两脚,那晚叫人来打架,估计也不会是宁路远的意思。

两人说几句,去看自来水施工进度,技术人员是自来水公司的人,但施工的管理却是县财政局的人,村里只要负责人工劳力,村干负责水管经过时铺设工作中的协调。有金保、金德望等人做具体工作,宁路远也确实没有多少事。

见金保在现场用钢钎撬一家人的院墙,主任在边上看着,这样的事让宁路远自然做不好。金保见金旺到来,把钢钎交给主家自己来撬,穿通过院墙,让主管经过,会节省不少材料。金保说,“金旺,你家那边有我和德望叔看着,放心吧。”

“肯定放心。”金旺说,有宁路远在身边,也不会说些其他的事。几个人回到村部,金德望和龙桃玲、张青诘也到来,说了自来水项目的进展情况,大约过十天可以完全竣工。金旺建议竣工当天,请县里电视台过来宣传一下,也要给财政局送一块匾牌去。

金德望表示他也有这个想法,还请乡政府的主要领导过来,金旺答应去请杨立志等人,当初提出自来水项目时,杨立志在旁边也是帮说几句话的,出面一下,宣传上也会提一提。当然,宣传的主角是张平志,那天他会不会抽空来一趟,还得跟龙啸先联系。

财政局虽说是项目的出资单位,但宣传上不会将财政局放进去,村里立碑却要写明白记清楚。到时候,财政局那边来不来人都有龙啸他们定,不需要村里来考虑。说起这些事,宁路远不发言,神态有些落寞,但也不过多显露,仿佛在心里已经认定目前的状况。

晚饭后才回镇上,到办公室里看书,如今习惯在办公室里看书,觉得这样的气氛更适合他。李瑶也经常在办公室里加班,家不在镇上,下班后不参与打牌确实也没地方可去。李瑶多书中办公室里做自己的工作。党政办杂事较多,而李瑶把不少属于金旺该做的工作都进行了准备,让他要用时只管拿走。

在办公室里虽说就他们两人,但谁都不提起之前在县城的事,仿佛过去后跟两人都没有关系不是他们做过的事一样。只是,李瑶和金旺之间在工作上的配合更多了。偶尔,眼睛陈也会在办公室里加班,文字材料的工作很费时间,特别是有检查的月份,会接连熬夜。不过,眼睛陈也是在打熬期间,跟吴云学习些材料,自己要付出超常德努力,才有可能在短时间里写出东西来。

眼睛陈熬夜更多在自己房间,这样抽烟不会影响到李瑶,他对李瑶、金旺都满是感激之情,自然会在意他们的感受。

才看几页,手机响了,是刘老师从市里打来的,提醒金旺在四月下旬要到学校参加期中考试,而且必须考过才行,要他安心复习做好准备。金旺虽有不小的压力,跟刘老师保证,说他一定会好好复习,不让老师丢面子。

挂了电话,见李瑶在看着他,说,“李姐,压力大啊。”

“要考试了?你安心复习,那种函授性质的学习主要是积分制,期中期末考试也多数可作弊的,准备一些纸条,还要记着把书本带在身上,到时肯定可翻书作答的。实在不行,找人代考也不会露馅。”李瑶笑着说,她对这些学习了解不少。刘老师对金旺没有说这些,但第一期的考试金旺学校都没有到也过了,自然说明问题。

当然,谢爷爷、刘老师等都希望金旺通过这样的考试,养成学习的习惯,也让自己的素质得到提高,今后还要经过考公务员这一关,这一关不可能作弊的。自己多一些准备,今后可能性也会多一份。

“算了,不想那些。反正脑子痛一段时间也会适应的,李姐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金旺,多看书多学习对谁都需要,只是,如今没有几个人耐得住、静得下心了。你要看书,工作上的事不是必要做的,交给我们来做吧。”

“多谢李姐。”

“看看,是不是说远了。只要你考过,比什么都好。”

“李姐,考过了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都行,总可以了吧。”李瑶做出一副挑衅的样子,自然是不怕他提出非分要求。

考试的日期跟自来水项目竣工的时间有些冲突,金旺也不管了,安心看书。想到去市里,要见谢爷爷和谢丽,也要见刘老师,甚至还可能见到谢丽老爸。谢诚海如今已经是常务副市长,入了市委常委,传言中,过一年可能接替市长一职的,是真是假,金旺也不会在乎。

突然想到一样东西,可用来做自己的礼物,回到村里,跟老爸商量。

第33章:考试遇美女(1更)

到市里去,自己不论买什么对刘老师、谢爷爷等都不稀罕,在市里买也好在镇上买也好,都上了到他们那种档次。如今,金旺对生活的质量和档次多少有些认知,不比村里,二十元的大礼包提进别人家去,主家会笑眯眯地觉得你客气。但到市里就不同了,商场里所买的东西,对他们说来可能是一种负担,你走之后要处理都还费心思。直接当垃圾丢掉是不可能,却有不会去吃这些东西,给人也难以出手。

听到我说说过,县里一些小店专门回收烟酒,其实针对的就是一些领导,有人送礼,不好处理送到回收小店去却利索。也不是为那几个钱,放在家里无法处理的。金旺对此也理解,再说到过市里谢家,看得出他们生活的情况,跟自己家有很多不同。

镇上有名气的东西不多,但大坡村肖氏做的布鞋却是俏货,质量好,穿在脚上舒服、不变形。在家里穿更好,特别是冷天不冷脚,热天也不汗。相比外面卖的布鞋完全是两个概念。肖氏做的布鞋,在镇上销得好,在县城都有些名气。只要知道脚码,看过脚后,肖氏能够做出非常合脚的鞋来。

回到村里,金旺跟肖氏提到自己要去市里,至少要给谢爷爷、谢丽、刘老师各准备一双鞋。谢诚海送不送都无所谓,他一年在家的时间少,放着布鞋在家里也没多少机会穿。这三个人肖氏都见过,听金旺说后,从她做好的那堆鞋里挑了几双。

给谢爷爷是一双单鞋,热天可穿的,一双棉鞋,冬天穿用。谢丽和刘老师的鞋挑好后,肖氏让金旺过两天再来拿,说是抽空秀点花在鞋面上,对女子说来这样更喜欢。

村里的施工还在进行,等金旺去市里时,差不多扫尾了。金旺走前跟张平志和龙啸请来假,也跟杨立志做了说明。带着准备的礼物到市里去,期中考试安排的时间是三天,有七科要考。金旺虽抓紧复习等上了去市里的车,在车上回忆所看过的书,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即将参与的考试,确实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好几年没有进考场,而之前读书也不肯用心。不过,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后悔的,读书多少跟走进社会上有关系,但不是主导性的东西。就自己的情况,要不是偶然机会认识了谢爷爷,会有今天的情况?不说别的,杨立志或许跟到我说会有不错的关系,但绝对不会正眼看自己的。有宁路远到长沟乡来,今后的好机会肯定先轮到他,再有机会也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哪怕肯花钱都不一定。

宁路远肯定肯花钱,但在长沟乡他再花钱杨立志也不可能把他拍在自己前面。

当然,对自己说来现在是机会好,有必要珍惜好这些机会,让自己更有实力。就像张平志说的那样,多学习眼界才宽,这是很有道理的。也是自己目前最缺少的东西。金旺觉得自己要全力以赴来参加考试,考过才行。

静下心来,慢慢回忆。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慢慢多了些东西,看过的书本、做过的记录、答过的习题也渐渐记住一部分,虽说不多、也不全,但心里好受了些。

进谢家,保姆认识他,帮他接了行李金旺很自觉地换鞋。谢爷爷在客厅,见金旺到了,说,“金旺,来了,家里都好吧。”“爷爷,好呢。我爸说要不是他怕坐车,早到市里来看爷爷了。”“那你呢,怎么不来看爷爷。”谢爷爷笑呵呵地,不计较金旺怎么说。知道金旺他爸就算逼他都难答应到市里来看看的,习惯在村里了。

金旺老爸年龄也不很大,四十几岁,主要是他性格是那样。话少、宁可多在地里干活,不善于同人打交道、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村里有不少比他大几岁的人都外出打工赚钱,可他却安心在家里做,或许有要照料金旺的意思。

“爷爷,我这不是来了吗。”金旺说。谢爷爷知道他到市里来是参加考试的,说,“在乡政府工作很忙吧,有没有时间看书复习?”

“爷爷,现在春耕的准备工作已过,半年的工作检查还没有到,算得是一个空隙。领导知道我要参加考试,工作安排上又适当照顾,晚上的时间基本能够空出来看书。看书不少,要说能不能考过,还是没有把握。”

“尽力考就好,相信自己。”谢爷爷对考试也没有太具体的概念,对金旺能够这样也满意。

谢爷爷问金旺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工作情况,也问家里的情况,金旺细致地说给谢爷爷听。对金旺最近的变化和表现,谢爷爷很满意。

谢丽下班后才回家,见金旺已经到家了,看着这个似乎又显得成熟一点点的弟弟,也问了些他的情况。问题是不是到市师范看来考场安排,自己准备得怎么样。下午时,金旺到学校见过刘老师也看过考场,这时回来谢爷爷要他临时抱佛脚,再多复习复习。谢丽也不多说,说等他考完了再带他出去。

金旺他们是函授班,没有自己的固定教室,考试也是用学校里的大教室。大教室里,足可坐下几十个人,每一个人都定好座位,张贴了姓名。跟金旺同级的,总计有三百多人,考试要好几个大教室。金旺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谁,找到自己的名字,安心坐下等。

前来考试的人渐渐多了,每一人都有自己的准考证,准考证上没有贴照片。但在考前,有老师来核对准考证和桌上贴出的名字、考号。金旺见前面两个人,显然地不是本人,太年轻了估计就是高中生。但老师没有看这个,而他同排的一个分明是男生名字,坐着的确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检查的老师也不理会,金旺也不以为怪。上学期也不知是谁帮自己顶考,或许是刘老师从熟人里找一个过来。

前排斜左的位子在发卷时都还是空着的,金旺也不在意,拿到试卷后先看看那些题是自己熟悉的,做到心里有数。这是谢丽和谢爷爷跟自己交待过的,不急于见题就答。正看着,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随后感觉到有种压力一样靠近,抬头看,金旺惊呆住了。急匆匆到来的人,却是安馨这个女老虎。

安馨没有注意他,金旺也不敢招呼说话。考试检查虽不严,但考纪考风强调得较严。也不好一开始考就违纪。

之前都不知道安馨会跟他是同学,早知道了,两人或许不会闹成这样。不过,上次夜宵之后,关系改善了,等会她见到自己在考试,会不会很精彩的表情?

公安战线的人,一开始文凭都不高,也是最近这些年才有不少的大学生甚至硕士博士。到函授班来在职进修拿文凭,或许是不少人都会做的,毕竟在战线里只要有了文凭,对今后的升职有一定的帮助。

安馨坐下来,风风火火地拿出考试工具,开始写题。金旺也不敢分心,怕自己分心了将记住的题都忘记。最后一道大题是昨晚才看到的,金旺将那道题翻出来先答,拿到二十分后,心里会踏实不少。

还有几道题答不来,金旺算了算,六十分按说该有了。这种考试,按一般说法是只要六十分,多一分都是浪费。金旺没有那种自信,希望自己估计有八十的时候,老师批卷会过六十就不错了。

准备想一道题,看能不能答出来。有人在桌上轻轻地敲,金旺抬头看,见是后排递来一张纸。金旺知道他的意思,是要他帮忙把答案写在纸上传给他。

金旺对考试传纸条这类事没少做过,看后面那人一眼,见是三十多岁的人。估计他见金旺写得顺,以为金旺是高手。金旺心里苦笑,居然有人找他来传答案。顺着看了看安馨,见她也在苦思冥想,估计也答不来。有心要给她传两个纸条,特别是最后一个题的答案,会多有不少分。

将那在手里的纸条撕下一半,给后面那人写了两道小题,传回去。那人接了后笑了下,急急忙忙抄写起来。见安馨还在挠头,没四处乱看,也不好直接叫她。金旺自己安心些两个题,不管对不对先填上去,或许能够沾边也弄到一两分。有时候,偏偏就一两分决定过不过。

写完两道没有把握的,再看安馨,见她抬头看着前面。金旺将纸条撕下一点点,捏紧,丢在安馨头上,她便察觉到了,扭头看,见金旺笑脸看着。当下,那张脸瞬间灿烂迷人起来,非常生动,不像之前见过那样严肃。

金旺一笑,手指着试卷,点了点,安馨明白,轻轻地摇了摇头。金旺将最后一题扬起来,她也竖起来,见她那里空白,表示了下意思,安馨一笑。

看着时间差不多,金旺也不再想主意答题,交了试卷。

第34章:联手美女作弊(2更)

在门外看着安馨走出来,看着她出来的人多,安馨在这种场面里太扯眼球。高挑、漂亮、丰满、年轻、冷冷的脸、长长的腿、翘翘的,短头发,整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干练、冷艳的极品美女。金旺更早、更多地跟谢丽呆过,对安馨这个美女是有不错的抗拒力,不会为她的魅力所伤。

综合起来安馨跟谢丽比依然要略略差这么一丝,金旺对热情如火的谢丽感觉更好些,又是之前认姐之前遐想的对象,在心中的地位自然重一些。考场内外的人没见过谢丽,对安馨这种大杀器自然给杀得丢魂落魄。

见金旺在外面等着,安馨那冷冷的脸只是勉强绷紧不笑,得他传给的纸条,这一次考过多几分把握了。上次考试可是有两门没过的。这种学习对安馨说来没有什么帮助,纯属为拿到一个文凭。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看书、更没想为给文凭多费心思。这样的考试,考不好很自然,安馨也不会太在意,但能够考过当然高兴。

两人对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只一眼,安馨说,“你也在学这函授?”

“是啊,要不怎么会来考试。”金旺说,“我们是同学呢。”

“上期没见你考。”安馨有些不信,又知道金旺来考试肯定是学函授的。

“上期没在一个考场,我也没见你。”

上次夜宵,桌下的小动作有些暧昧和旖旎,在安馨心里不留下多少感觉,金旺也没有多少感觉,只是一时的嬉闹。但心中对对方都改变了些态度,不再敌视和排斥。

安馨走起来和金旺一样高,旁人看着金旺会显得矮些。两人一起走,让更多的人盯着看,仿佛是什么稀奇一样。上午是两堂考试,之间休息四十分钟。这个时间不可能走远,离开考场门口,人少一些。

“下一堂的考试有把握?我临时过来,没有带书。这次监考比上回要求严了,没有人在考场里翻书抄答卷。”安馨说。金旺自然不知道上期的考试情况。

“我有什么把握?你知道的,我不爱看书,看书脑子就痛。”金旺说,跟别人比学习那是给别人踩,干脆直接认输光棍些。在安馨面前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也是。”安馨说,“要不我们联手?”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加上先前拿到了金旺传给的纸条和答案。

“你是抓贼的。”金旺故意说。考试作弊跟做贼不一样,但又有共同点,他在说安馨贼喊捉贼。

“那我先抓你。”安馨说,有些夸张地将手扬起,五指张开,要抓金旺的样子。

“你能不能抓到我?”金旺笑,让安馨想到那回在街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让金旺逃跑掉的事。心里不爽,抬脚踢他。金旺见她踢得不快,看着那脚腿。安馨见了,说,“不准看。”

走一小圈时间到了,进考场之前,两人先做了个手势表示紧密配合。金旺原先还准备安心考试,要考出自己的实力来,真正进考场后,见考试不过如此,也无所谓了。坐到自己位子上,身后那人点了点他的背,递一支烟来。金旺看一眼,接了,那自然是默许今后考试只要能够作答,肯定会帮那人。那人说,“中午一起吃饭?”

“谢谢了,我们有安排。”也不知道那人为了考试还是为了能够跟安馨一起吃一次饭。想来很多人见金旺跟安馨认识,但有不是那种太熟的关系,不好直接约安馨约金旺一起吃饭,说不准能够把美女约到,赚大了。他可不想让这些人达成这样的目的。

安馨回头看,金旺对她做一个怪脸,心想回县里后再见她两人之间的必然改变,跟她在一起安全性不高。

考卷发下来,先看看题,却不知有几分把握。似乎没有一个题记得准,金旺不由得心里有些慌,忙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先答题。

安馨有点小得意,最后那道二十分的大题给她赌到了,昨天翻书恰好记过。急忙将答案写出来,这种题一旦没有看过,说不定二十分会全丢掉,之外要过六十分这道坎有些难。不急着看金旺,先作答。

等金旺感到无助时,却见安馨笑着回头看,将试卷抬起来,见她最后一题写得工整知道她有把握,便做一个动作,让她明白。安馨抄下来,丢给他。金旺才捡起来,背后那人就提示也给他,金旺装着不知埋头完成自己的答题。

继而,给安馨两道小题,金旺也没有把握,但他很肯定地给她,免得让她觉得自己占便宜。

交卷前给后面那人抄了一点,不肯给安馨的纸条,觉得那人拿到她的纸条说不准会小心保存,想着心里会不舒服。

出来见安馨在门口站着,显然是在等自己,金旺对她笑了笑。看着她鼓鼓的胸脯、翘翘的和长长的腿,心里多少有点想法。只是想着她说不定哪时就会踢人,心里的想法淡不少。“怎么样,考得。”“还行吧,应该能够过。”

说了两句,有点默契地往外走。出教学区,安馨站下了,说,“中午你怎么安排?”“吃饭。”

“废话。”安馨白他一眼。

“一起吃饭?”金旺说,这话的人不是废话。

“我跟老师约好了,要不你一起去?”安馨说。

“行啊。我也多认识一个老师,下次开课多弄点分数。”金旺说,中午说好不回谢爷爷家去,时间不长,懒得跑来跑去更紧张。“老师会不会误会”

“误会什么?是女老师呢。”安馨没好气地说。

“我是说老师会不会误会你读书不用功,在谈恋爱”

“啊呸。”安馨见他占自己便宜,一脚飞踢起来,这次踢得快但金旺早有防备给躲过了。安馨不甘心,要接着踢。

“得得得,你不看别人都在看你了。让人误会我把你怎么样了还不负责这可不好。”

“去死。”安馨再踢过来,瞪着眼。金旺忙做投降的样子来,“说好一起吃饭,不肯也不用这样子。”

安馨听金旺这样说,心里不满,分明是他先占自己便宜,按他这说法还变成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见到老师,却不料是刘老师。刘老师见安馨和金旺一起走过来,笑着看他们。两人都是在君平县彼此认识也不算太意外。金旺有些意外,见了刘老师后担心她会给谢丽和谢爷爷说到安馨,说,“刘老师好,你又漂亮了。”

刘老师笑着看金旺,“考得怎么样?别只是学会嘴巴甜,哄人开心。”说话时却看着安馨,让人理解错误。金旺说,“刘老师,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什么样的?”刘老师说,没戏到金旺如今这么能说,真是在行政里那个锻炼人。金旺嘿嘿地笑,安馨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来占自己便宜,也不说,踢一脚过来。金旺没料到有刘老师在,她还敢踢人没有提防给踢在上,虽不痛,给刘老师见了还不给肯定他跟她之间有说不清的事?

“有老师呢,你这个女同学一点都不老实,刘老师你批评她吧。”金旺站远点,免得安馨再踢中自己。但也觉得安馨肯定跟刘老师很熟,要不也不会是这样。

闹一会,刘老师没有解释她跟安馨之间的关系,得知金旺和安馨考得还行,也很高兴。从谈话中安馨得知金旺上期没有到考,瞪他一眼,找到机会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警示他曾说假话。金旺无奈,在刘老师面前根本不敢对她反击。要是没有人,估计自己会在她翘翘的上捏两下赚回来。

吃过饭,刘老师让他们到她房间去休息等下午的考试,金旺不肯去,说自己到亭子里坐坐或到考场去趴一下就好。安馨见他不去,也不跟刘老师走。两人在学校里转了转,见到处都有人,便回考场去。进到考场,也有不少人在里面看书复习,也有些人躺在凳子上睡觉休息。

金旺见安馨走往前排要去她自己的位子,点了点她的手臂,安馨见他的意思,便跟在他身后走。到金旺的考试座位坐下,让安馨坐自己身边,她也如言坐了,让四周的人看着妒忌。两人也不看书,趴在桌上,手臂挨着在外人看肯定以为是一对恋人。

接下来的考试都还顺手,至于过不过,也不会按自己的意愿。几堂考试跟安馨联手作弊,互传答案,彼此之间在两天多时间关系融洽不少。金旺觉得这样考试确实很美妙,对安馨的看法有不少改观,也觉得她确实漂亮了。只是,心里有些不爽的是,每当闹得有点疯时免不了看着她那鼓鼓的胸脯和翘翘的,想动手捏一捏,总不敢真动手。

第35章:礼物的启发(1更)

考完最后一门,时间还早。安馨要回县里,问金旺是不是就走。金旺要留下来,过一天再走。谢丽说好遮天陪他在市里逛一天,谢爷爷也要让他在市里多住一天,考试这几天累了。其实,关键不在于累不累,是要他多住一天加深感情。

安馨不多问,见他不走自个先走了。金旺说,“回县里我找你。”“找我干嘛。”“吃饭呢,你以为干嘛,你想干嘛。”安馨自然猜得出他心里有的龌龊事,却说不出来。见他不肯跟自己一起回县里,心里多少有点不爽滋味。却又不肯承认,也不想踢他让他以为自己会怎么想。扭头走了,金旺看着她只是一笑。

到谢爷爷家时,谢丽和刘老师都在。见金旺回来,刘老师问他七门课有几门有把握,金旺说,“刘老师,要说有把握我感觉每一门都有十足的把握。”

“那好啊。”

“是十足考不过的把握”金旺说。

刘老师看着谢丽,说,“见到没有,我说过行政里的人就这样,你看金旺之前多老实多质朴,现在那嘴巴油滑得登天了。”

“名师出高徒。”谢丽说,对金旺有这样的变化没有反感,在体制里首先要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行。要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工作怎么开展?

“这么说还是我不对了。”

“刘老师,谢姐的意思是说,是你的功劳。”金旺说,没敢多看谢丽的脸。在安馨面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哪怕直盯盯地盯着她的胸脯或翘翘的,都不会感觉到冒犯人不好,反而觉得是自己应该的,有便宜怎么能不占?在谢丽面前却心中胆怯,或许觉得谢丽是自己姐姐,不该有这样的心思,避而不见彼此都好。

“表姐,看到了吧。你这样的学生要是考试都不过关,说明出题老师有问题。”谢丽说。

金旺不敢再多说,在这个姐面前,他给吃得死死的,不敢稍有抗拒。忙换了话题,说,“刘老师,这次来写不到给你和谢姐带什么东西来,在村里拿来一个希望刘老师和谢姐喜欢。”说着,将他带来的包打开了,取出两双布鞋。给谢爷爷的两双,来的那天已经给了,谢爷爷很喜欢。谢丽的确没有给,他分不清哪双要给谢丽哪双是给刘老师的。等两人都到后,一起拿出来由得她们自己拿。

见是布鞋,一开始谢丽没当回事,刘老师却喜欢。她经常在乡间村里跑,对村里做的布鞋很熟悉,拿到手里看,笑着说,“金旺,很会思嘛。”翻开看,鞋面很简洁地绣着花。花显得简单却活灵活现,叶、茎、花蕾、绽放,构图将鞋面的比例用得非常恰当。

金旺之前看过,不觉得太好,不过女人喜欢花花草草,想来肖氏补上花之后,会让两人更喜欢一点。刘老师拿着在看,谢丽也拿着一双在看,刘老师说,“这花绣的可好了。”

“确实好。”谢丽说,对这双鞋一下子喜欢了。

刘老师坐到沙发上,要试穿一下。谢丽没有那心思,在家里穿习惯了拖鞋,觉得更方便。但也坐到沙发上,一双长腿卷起放在沙发上,还在看鞋面上的花。

“谢丽你不试试?”刘老师边试着要穿,比着自己的脚。金旺买来的,也不知会不会合脚。谢丽本来没打算穿的,这样的鞋摆在家里作为装饰品也很不错。刘老师见她手里的那双不对脚,要谢丽的哪双试试看,谢丽不舍但还是让刘老师拿去。

新鞋穿的时候总是要紧脚一些,穿进去后两天就好了。刘老师穿进后,站起来,说,“很合脚啊,金旺,你怎么选的?知道我脚码?”金旺嘿嘿地笑,没说话。肖氏做鞋做成精了,看人一眼能够知道鞋要多长多大,说出来怕人不信。他也想让刘老师和谢丽觉得他对她们上心写,不肯说破。

谢丽也来试鞋,开始穿进去有些难,刘老师说,布鞋都这样。等穿进后,刘老师在谢丽的脚掌周边按,说,“是不是也很合脚?”

“当然合脚。”金旺说。

“是很合脚。”谢丽看着金旺,金旺不敢看她看着刘老师。说,“刘老师,喜欢吗。”

“好东西,金旺很会想事情啊。村里弄的?”刘老师说。

“是呢,来的时候想给爷爷、刘老师和姐姐带点什么来,你们这么关心我不是?就想到村里有做鞋卖的,带两双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脚码?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刘老师笑得有点夸张。金旺见刘老师追问这个,说,“上次你们到村里看油菜花那回,做鞋卖的肖氏在我家里帮做饭,看过你们的脚。我要带鞋来,她帮挑的。这花也是她连夜弄出来的。平时做卖的鞋没有绣花。”

“就这样看我们一下就能够这样准?很神啊。”谢丽说,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要不,金旺不可能给两人挑出这样合脚的鞋,他哪可能有这样细心。

“那是当然,肖氏的鞋在镇上很好卖,在县里也很有名气。她做的鞋比一般的布鞋要好卖,价钱要高些。”金旺说,有些得意。肖氏跟老爸之间虽说还没有住在一起,他们已经承认对方的存在,成不成婚都没什么的。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人,有这么好的手艺当然自豪。

“怎么会这样,都是布鞋也有区别?”谢丽对这些了解较少。

“那是当然,就像那些名牌的鞋穿着是不是舒服些,质量比山寨货要好些?道理一个样的。”金旺自己也弄不清楚生怎么回事,在那里瞎吹。

刘老师看着他,笑着说,“我以为你多懂呢,布鞋穿着舒服不舒服,最关键的是鞋样。村里做布鞋,都会用纸先剪出鞋样来,做鞋底、鞋面完全是按鞋样去做,有的人对剪鞋样里手,看一眼别人的脚,就能够很准确地作出合脚的鞋来。”

金旺没有看过肖氏怎么做鞋,村里的婆娘们没少做鞋,但都不说。

“手工制品,而且做得这样精美,放到省里去卖该卖出高于名牌鞋底价钱才对。”谢丽脱下那鞋,那在手里看。她的那双鞋,绣出的花跟刘老师那双不同,显得更有朝气,而刘老师的鞋那花则成熟富贵,显然,肖氏对两人的年龄都记在心中。

“都市里哪有这样实用的东西,即使有布鞋,主要还是作为工艺品来卖的。”刘老师说。

“表姐,你说像这种布鞋在家里穿不上很舒适吗,怎么会没有人买?”“哪有卖的?我早就想买几双布鞋放在家里穿,见是找不到。偶尔在村里见有布鞋,手工一般,也不想买。布鞋这东西最讲究手艺,做得不好的穿着也不舒服。”

“那这样,回去让金旺多弄几双来不就行了。”谢丽说。

“丽丽你不知道,一双布鞋至少要做三天,最快也要两天吧。不说其他价值,就人工费成本该多少?”刘老师也拿着布鞋在看,完全是在欣赏艺术品,“少说也值三四百元。”

三四百元对谢丽说来不算什么,但她也明白在村里这个数却不小,当下看着金旺,说,“金旺,你拿了好几双鞋来,给不给钱?”

“这你也要管啊。”金旺没想谢丽会问这个问题。肖氏当然不会收他的钱,在镇上,这种鞋可卖六十到八十元,绣花后可卖到一百元,但不会有几个人买。即使更多一些钱,肖氏也不会收金旺的钱。不说平时金旺老爸帮肖氏一家做农活,目前肖氏已经是金旺的准后妈了,这层关系哪会说道钱。

“人家做一双鞋不容易,该给钱还是要给。”谢丽说,知道村里的一些习惯,但城市里的人对这些却觉得要算清楚更好相处。

“我知道了。”金旺只好先应下来,不想把肖氏跟他们家的事说开来。

“村里有这样的能人,能不能请来做技术顾问,然后让一个村甚至一个乡的女人都来做布鞋,产量不就高了?带到省里去卖甚至出口外销都应该有市场啊。表姐,你说是不是?”

“这个主意不错啊,金旺,你现在是长沟乡的乡秘书了,村里有很多闲散劳力、特别是女人们空余时间不少,把全乡的劳力都用上来做鞋卖,产量就算不高,也有一定的规模,完全可以在市里或在省里推销,这样一来,鞋底价值比在镇上或县里要高几倍啊。”刘老师的思路更清晰,对农村的情况也了解更好。

确实,村里的农活每一年要忙的时间不长,村里女人们的时间多浪费在一些家务或喂猪之类的杂事,算成价值却很小。真要能够像她们所说的这样,不说其他,每一双鞋的售价比平时的售价翻一倍,劳力的价值也就不小了。

只不过,村里的人都不像肖氏这样能够专心来做鞋,平时做鞋主要是给家里人穿的。这个事情,好像可以试一试哦。

第36章:定位很重要(2更)

在乡政府里做日常工作不会让人看到能力,尽管那些工作也要有不错的工作能力才能够顺利推进,但要让领导看好,要有真正的政绩,还是要做出项目。比如,金德望和金旺两人给村里弄到自来水项目,今后村里说起,当然不会忘记他们在村干的时候给村里人带来的利好。作为一个干部,在任内能够让地方的经济改善,收入提高,自然会得到人们的赞扬,领导也喜欢看到这样的局面。

说起发动全村女人们一起做鞋,统一将鞋卖到市里或省里去,确实是一条可走得通的路。成本不会高,村里的劳力本来就低廉,只要把人力动用起来,甚至连厂房都不要。个人在家里做,之后集中在一起运送到市里或省里。这样想起来,回村跟德望叔商议过,确实可做起来。

金旺想了想,说,“刘老师、谢姐,你们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我回去跟德望叔商议,让村里组织起来。至少可将村里闲散劳力全部利用起来,各家的收益也会高了。”

“金旺,我也想了想,一个人平均三天一双鞋,一个月就是十双。售价定在一百五十元一双,一个月是一千五百元,扣除五百元的成本,总还有一千元的收益,再扣除两百元的管理费,到手也有八百。你们村一家人,一年多总收入有多少?”刘老师说,她对农村比较熟悉,知道村里的女人们收益少得可怜。

“不外出打工,算上粮食、养猪、鸡鸭等总收入最高的不会超过一万元,实际现金收入能够有三千元就算很好了。几百元的人都有,有时候连买盐还要借账。”村里各家不同,一些贫困的家里,五六口人,一年都不卖件新衣,粮食不够,能够换钱的东西几乎没有。

金旺家算很不错了,主要是他老爸受得累,种凉薯卖钱都有两三千。也可卖一些粮食换钱。

“就是,每月八百元,一年将近一万,比外出打工不如,但能够顾家,在村里发动应该不难吧。”刘老师说。市师范里如今有些专业是职业类,她对这些了解多,账算得清。

谢丽看着手里的鞋,听刘老师和金旺说,觉得仅仅是这样做,市场未必能够打开。说,“表姐,按你这样说听起来确实有不错的前景。布鞋一双卖一把五十元,价格上不高不低,推想这样子应该有市场。但我觉得这里还有些东西要先理顺,不能单凭我们这样想就意味市场会按我们想的运转。”

刘老师听她这样说,也笑了,说,“确实,还得先做市场分析,要有一定的数据来支撑这一项目的运作。”

“我不是这意思。表姐,我是觉得这个项目前景肯定好,但运作的手段却要先确定。一双鞋三天做出来,一百五十元一双,那该是机制品的价格。按平均人力算,至少要三百元才不亏。也就是说,我们的定位不要放在以前的思路上,认为布鞋是村里的,价格就该低。如今,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追求越来越高,工作之余,都想让自己过得更舒适、更有品位。鞋是无法绕过的存在,我们完全可从这角度来看这个项目。”

“有意思。”刘老师说,金旺现在有些跟不上这思路,主要是他对都市的生活了解不多。

“我想,要是做出一个品牌来,这布鞋的价值才体现出来,也能够让消费者认识布鞋的价值,进而为这个价值推动起来,形成新的潮流。居家对很多人说来都非常重要,是一个人一生最享受的时光,布鞋要是给人们认可了,价值上是不是就提高起来了?”

“不愧是经济学硕士毕业的。”刘老师说。

金旺对谢丽只知道她在市人事局里,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

“表姐,你不要再提那个事好不好?”谢丽说,脸上有点失落的表情。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继续说布鞋的事。”刘老师说。本来午餐后心里要带金旺到市里逛,也想帮金旺买两套衣服。刘老师也会一起,这时说到布鞋,将这些事都忘记了。

“我想,在国内要将一个品牌竖起来不难,只要宣传上投入必要的资金,完全可引导人们的消费。还记得之前的三株口服液吧,那不过是在卖生理盐水,完全是骗人的东西,最高峰的一年卖出多少个亿?有些分厂装瓶的只怕就是装罐自来水。后来又有多少同类的例子?布鞋的优点明显,做品牌宣传时,往降方面靠会让人更容易接受。

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具体运作该做哪些事。人力有多少,规模该多大,市场怎么打开,都市要数据来支撑的。”

“这些事情确实还无法定下来,要一段时间来做,也要专业的人来做才行。”刘老师说。

“是啊,不过今天有些事情可以先定下来。”谢丽说,她说到这些,眼睛异常的明亮,闪闪的,所有的精神都迸发出来,“金旺,你先说这个项目做不做。”

“肯定要做,就算按照刘老师说的,我到村里去宣传,村里人也会做的。”大坡村每家要是年纯收益达到一万,在君平县都是了不得的,甚至在乾城市都会排名靠前。整个乾城市的经济都不算好,县城和镇里相对好些,而村里大致类似,除非一些村有项目,比如大棚蔬菜、果园栽培或苗木栽培等,这种村子全市都没几个。

“好,那我们先要给公司取一个名,这也很重要。公司的名实际上是对今后经营进行定调,所有的工作也都有一个基准,这样在今后工作中不会有太大偏差。金旺、表姐,你们对布鞋了解更深,先想好名字。”谢丽说。

“布鞋我穿的不少,其他没有了解的。”金旺知道自己这些方面不行,先说出来。

“乡村布鞋?不行,没有听说,也不顺口。”刘老师说。

“肖氏布鞋。”金旺说一个。“要不叫乾城布鞋或叫前程布鞋应该不错吧。”金旺虽知道自己不行,但这种事让人想着就兴奋,哪会忍住不说。

“肖氏布鞋有点小了,特色不强,我们知道肖氏做鞋技艺高,外面的人却不知,难以打出名号来。乾城布鞋地方行太强,外地人接受这样的商品会难一些。”谢丽在评价着,是不是有道理金旺也想不好。

“‘老布鞋’这个名字怎么样?”刘老师说。谢丽反复念了几遍,说,“不错,这个名字地道,有特色,又好记。布鞋对年轻人不一定喜欢,但对中老年人一定会喜欢的,也非常适合他们日常在家里穿。这个名字会让这一层年龄段的人有一种怀古的意思。还有一个最突出的特色就是顺口、好记,没有比顺口、好记更有利于商品的宣传了。”

名字定下来后,谢丽说要眷申报注册,这些手续办下来要一定的时间。金旺看着她,不说话,谢丽明白他的意思,金旺目前哪有经验来处理这些事?谢丽说,“这个事情我在市里帮你跑吧。”

“谢谢谢姐。”其实患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解决。

“资金。”谢丽说,这个事情她也没法帮金旺定,“按照表姐那种做法,几万或几十万的本钱可做好。但按我的设想,要么不做,要做就走高端路线,做精品和档次。真正的成本或许要不了多少,几十万可以坐下来,但运作的成本会高很多。比如说,同样的布鞋,包装不同售出的价格也会不同,这个不同会远超我们平时所说。比如说三百元定价不错了,但包装设计得好,完全可定价在一千五百元或三千元,甚至更高。”

金旺听谢丽说出这样的话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到底是买鞋还是卖包装?这让他记起初中读书时,在书本上见到一个买什么还什么的故事。

“是不是觉得很夸张?”谢丽看着金旺,笑了笑,妩媚至极的神态让金旺嘴巴张得更大,谢丽不负责,继续说,“就说这两双鞋,包装之后进到精品货柜,从品质上完全达到了,你定价三千元显然没有理解透这鞋的价值,定价六千元或干脆定价一万二千元也不愁卖不掉。”

“真的?”金旺说。

“当然是真的,关键是品牌要做出来。怎么做?要一定的成本来进行运作,要花不少的资源才可能走进这样的商店、上到货架。这要多少资金,暂时不好估计,能够有几千万也不错,几个亿当然更好作。”

金旺吓得够呛。

全村所有的钱拿出来,不知有没有十万。几千万、几个亿除非摘山上的树叶。

“我发动村里的人到山上摘树叶吧。”金旺苦涩着脸,刘老师笑起来,她自然知道村里的情况。甚至县里要运作这样的项目,都拿不出这钱来。

“钱的问题总能够解决,你有这个心没有。”谢丽说。

“有。”

第37章:不是吹牛(1更)

“一个项目的运作,资金是最基本的。但在国内运作项目的资金来源途径,不一定都是从腰包里掏。谁能够一下子拿出几千万、几个亿?只要先筹集到启动资金,接下来可以融资、民间借贷、银行借款,这些都有专业的人来运作。”谢丽解释说,“但开始的启动资金,却是要准备的,总不能几千块钱来做一个项目,车费都不够。”

“姐,先得准备多少?你说一个大体数,我回去才好跟德望叔商议。”

“金旺,这个项目你准备让村里做,还是自己做?”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了。”谢丽说,“村里企业和私人企业,收益的对象完全不同。我建议,这种企业还是自己搞,运作起来才能保证做到我们商定的来实现。集体企业一开始创业时,可能会做好,发展起来后,利益分配上必然有他的缺陷,给企业发展的阻力不是一般的小。有可能让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企业就此没落了。”

“我来做?”金旺看着谢丽,摇摇头,“肯定做不好。”

“金旺,丽丽的意思也不是要你亲自上阵,但一开始肯定要做不少工作。比如说跟肖氏之间怎么商量她才肯帮你,村里的人力资源也要你来发动招集。”

“是。”谢丽说,“你办一个公司但不要站在前台,在后面指挥就可以了。何况,你还是乡秘书,这个公司将是你在乡秘书期间招商引资的成绩,对你考公务员会有不小帮助的。公司做大了,甚至县里会给出特殊编制,直接解决你的工作问题。”

想来也是,君平县这样的经济状况,要是谁能够招商到几千万的投资项目,为县里解决不少的人力利用,又给县里带来数目不小的税收,更重要的是帮县里领导在政绩上有重要一笔,县里自然不会吝啬一个工作指标。当然,公务员还是要经过考试制度的,但县里也会有对应的对策。

“现在我一无所有,没有资金也没有人,怎么做得了。”金旺苦笑。

“这个问题总会解决。”谢丽说,“目前有几个方面你必须要做好的,一是要得到肖氏肯出来帮忙,至少在开始阶段要得到她的技术指导。今后公司设计出各种式样来,但基础还是以肖氏的技艺为底子。这个技术总监,你一定要说服好。第二你要得到村里人的认可,老布鞋的主基调是手工制作,这一点不能脱离。当然,今后可研制一些机械来代替人力,比如纳鞋底。沾鞋底、切整齐等,都能够用机制来完成,这样会让一双鞋制作的时间缩短两三倍。但人工依旧是主体,不仅要招收人工,还要对人工进行培训,做鞋时进行程序化作,也能提高工效。

再一个,厂址定在何处,县里或镇上有哪些优惠条件,都必须先确定。”

“我看,厂址放在村里肯定不行,产品运输会增加成本。放在县里,人工会不会好招?”刘老师说。

“放在镇上比较恰当,那些婆娘在厂里做工还能够兼顾家里,她们才安心来做。”金旺说。

“这样吧,第一期建厂放在镇上可行,但要做好把长建在市里开发区的规划。人力和技术上,只要肖氏肯做技术总监,今后完全可培养自己的熟练工人,也要多招年轻女工,她们的潜力更大。也更适合公司壮大发展。金旺,肖氏的工作应该不难吧,”县里见金旺点头,继续说,“请肖氏先设计出几种式样,公司的前期运作上,也要先做市场调查,筛选出最适合的式样。老布鞋的主要消费群体是针对中老年人,让肖氏明白这一群体对她设计式样也更明确。当然,针对女子的式样,要走高端化,越洋气、越有韵味,才更适合人们的审美。要不然,等市里这边开始运作,请肖氏到市里来一起讨论这个式样设计的问题。”

“好。”金旺只有满口答应下来,才是他唯一可做的事。

说得起劲,见谢爷爷从门外进来,见三个人在家里,说,“丽丽,不是说下午带金旺看看市里吗。”

“爷爷,我们在说要金旺在镇上开办一家专做布鞋的公司,将村里的人力和技术转换成价值资源,这不是比逛街更有意思?”谢丽说。

谢爷爷很有兴趣走过来,“哦,说说看?”三个人讨论差不多,谢丽把两双布鞋给爷爷看,说这种布鞋在镇上卖最多一百元,但放到京城或其他大都市精品货柜上,肯定可买到五千元,做这样一个公司出来,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这个想法好。老布鞋这个名字也很好。”谢老说,“金旺,放心去做,据我了解,老人们都喜欢穿这种布鞋,我会在省里帮你们宣传推销。你给我带来的两双鞋,确实是穿过的最好的布鞋。这个肖氏手艺高啊。”

对于具体的运作,谢爷爷说不上多少话,但有他支持后,谢丽在市里做一些工作也名正言顺。至少家里不会再干预她的行动,对谢丽说来也很乐意去做。

金旺第二天带着任务回县里,到县里后跟龙啸招呼了一声,不做停留。吃过饭,也跟安馨招呼一声,就回镇上了。

到镇上,见过杨立志,说了要回家一趟,杨立志给他放假,让他安心休息两天。

到家里,老爸问一句谢爷爷的身体,对金旺是不是考过关却不过问。金旺见老爸要出门,说,“爸,这次我到市里,给谢爷爷、谢姐和刘老师带了几双鞋去,他们很喜欢。”

“喜欢就好。”

“爸,谢姐和谢爷爷见了鞋后,先到一个主意要我回来跟你、跟肖婶婶商议呢。”

金德宝听了愣一下,以为要商议他们的婚事。脸上有些不自在,说,“有什么商议的,不用你瞎起哄。”

“爸,你想哪里呢。”金旺其实也是故意这样子,看看老爸的心思,“谢姐说,这种鞋要放到京城去卖,少说一双可以卖三千块。”

“多少?”

“三千,少说呢。”金旺笃定地说。

“你以为是用金子做的呢,还是用百元大钞做成的?”金旺也觉得奇怪,平时老爸话少,这时听到这话怎么会有这么异样的反应?细想来,估计是他见肖氏的手艺一下子高到天了,对他有不小的打击,心里不平衡了。

“爸,你不用这样子。让肖婶婶听到有你好看的。”金旺逗一句,难得机会,自然要多说老爸跟肖氏这个事情。

金旺见老爸依然不肯相信,说,“我不是吹牛,要不你给谢爷爷打电话问?”金旺说道谢爷爷,金德宝不会不信,见儿子这样肯定,说,“这鞋在京城再值钱,她也只能放在镇上卖,能够比其他人卖高价一点、卖得快一点,就很满意了。知足呢。”

“爸,我跟谢姐说了,她肯帮我们成立一个公司,专门来做鞋卖,先到市里、再到省里卖鞋,今后有机会把布鞋卖到京城去,卖到国外去。肯定会很赚钱的。”

金德宝看着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还能做几年鞋?还做公司,在镇上卖就不错了。”

“爸,你去请肖婶婶来,还是我们到她家去说?”金旺说,老爸虽说一时还转不过弯,但不会反对这事。只要老爸不反对,肖氏也不会反对。毕竟这个公司是金旺的,肖氏哪会不帮忙?按谢丽所说,今后公司运转后,肖氏这样的技术总监年薪百万是少说的。相对她自己做鞋卖,一年可赚多少钱?一万还是两万?

“让她来听听,谁知她会怎么想。”金旺见老爸说着出去,自然是去肖氏家。如今,肖氏白天在家里更安心做鞋,也更卖力一些,因为晚上的时间变少了,功夫要放在白天来做。

不一会,肖氏出现,过一会,老爸才进屋。两人在村里不肯在一起走,怕村里人说嘴,但如今村里还有谁不知他们俩的事?金旺有心要说出来,但怕肖氏有什么想法,对老爸反而不好。心里叹一声,还是随他们怎么好就怎么了。

“婶婶坐。”

“金旺回家了。”

“婶婶,上次带给谢爷爷他们的鞋,他们都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肖氏脸上也是喜欢。

“谢姐见了那两双鞋,要我在镇上开一家公司,专门做布鞋卖。婶婶,我们打算请你来做技术指导,不知你肯不肯?”

“做布鞋卖?”肖氏有些疑惑,看着金旺,“你做?”

“是呢。”

“要开什么公司,做布鞋卖能卖多少,又能做出多少布鞋来。”肖氏不说肯不肯做技术指导。如今在镇上她的布鞋比其他人要好卖,价钱要高,她是知道原因的,“你要做公司婶婶还能不帮你?”

“婶婶,这公司可大了。谢姐说,最先要招两千人来做鞋,她们都按你的手艺来做。这些人要你教她们怎么做好每,一双鞋这就是技术指导。”

“两千人?”肖氏惊叫起来。

第38章:老布鞋的小前景(2更)

肖氏的惊疑很自然,在她的印象里,金旺或许是见到布鞋好,才想做一个小门面来卖鞋。即使这样,她说不好也得帮他。但听说要两千人来做鞋,那得做多少?镇上怎么卖得了?到县里也卖不了这么多。

一双布鞋在家里穿,至少可穿三四年,甚至更长时间。家里一人两双,县城里有多少人家会买鞋?年轻人一般也不喜欢布鞋的。

“真的。”金旺说,“人工我会到乡里去说,在各村里招人。”

“那得做多少鞋出来?天天在公司里做?谁管饭、谁管卖,县城里也销不了这么多。我做了这些年鞋卖,我晓得。金旺,婶婶的意思不是不帮你,是要你先想好这些事。做公司要是做亏了,可不得了的。”

金旺明白肖氏的意思,说,“婶婶的意思我知道,多谢婶婶肯帮我忙。”

“刚才金旺说要把鞋卖到省城、卖到京城去”金德宝说,肖氏听了,看着金旺。金旺说,“婶婶,是这样的,这次带几双鞋到市里,谢姐和刘老师看来鞋非常喜欢,就说这样的鞋拿到京城去卖,少说可卖到三千块一双,再高些也能卖得掉。她们说让我回来跟你商量,请你帮我来做技术指导,办厂,招一两千人来做鞋。这些人都听你的,每一双鞋要怎么做,做出来的鞋要一个样,这样能够到市里卖、省里卖,今后还能够到京城、到国外去卖布鞋。”

肖氏平时卖鞋,有这方面的认识,虽说她的目光主要放在镇上或县城,但不影响她对大规模做鞋的认同。但说三千块一双鞋,还是转不过脑子来。

“金旺,你要怎么做,只要想好了就做吧。谢爷爷和谢姐他们见识比我们都远,他们说能够做,那一定能够做。婶婶这些年做鞋比村里人做得多,卖得多,也不是有宝贝的。我还能再做几年鞋?这点手艺说出来也不值当什么。”肖氏说。

“婶婶,公司请你来做技术总监,除了给工人传技术外,还要先设计鞋的式样,这个你得先想想。谢姐说,等过一些日子,请你到市里去跟公司的设计师们一起说这个事,至少要定下十来样式样的鞋。我们今后做鞋卖,主要是卖给中老年人和女人,设计式样也从这方面来想。”

“金旺,这个我怕不能够想好。平时的式样都是存有鞋样的,要重新想式样,哪知道城里的人喜欢什么样子的?”

“先不管这些,设计出来后,谢姐那边有人专做这些事,他们肯定知道哪些好卖。”

“那行,我先做一些出来给谢姐她们看吧。”肖氏答应下来,看着金德宝,有着老怀宽慰的感觉。

“婶婶,办公司还有些事要先跟你说说,也是谢姐交待过的。”金旺知道,在村里而肖氏跟自己的关系又是这样一种关系,对于今后在公司发展中的收益分配问题,如今说起来好像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又必须说清才对。这是一个观念问题,离开村子,人们说利益分配很正当,也没人回避这事甚至觉得是很重要的合作前提。此时,金旺只有借用谢丽的话来说,肖氏才不会生气,不会以为金旺是在跟她疏远。

“谢姐说,你是公司的技术总监,公司能不能做好,主要就靠你技术上的传授、式样上的设计。对你的报酬谢姐说有两种办法,你看是选哪一种好。”

“什么报酬?金旺你跟我说这些呢。”肖氏果然觉得刺耳。

“我知道婶婶会这样说,谢姐说,哪怕是我的公司,我自己在公司里都是领工资呢。她说公司要做大做强,要把我们的鞋卖到京城、卖到国外去,就要这样做才行。我也不知是什么回事,婶婶你知道我在家里连凉薯都不卖过。哪懂得生意?”

“谢姐这样说?”

“是。”金旺说,“你的报酬有两种,看你自己怎么选,一种是每一年给多少工资,按她的说法叫年薪。她说第一年不会高,三十万起底,等”

“多少?三十万块?金旺不要瞎比方。”肖氏笑着想骂金旺。

“婶婶要是嫌少,谢姐说可调到四十万也行,不过,我会吃亏点。”金旺嘿嘿地笑,“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够了够了。卖布鞋一年该赚多少钱,给一个人开三十万块,其他人都不要开工资了?”

“婶婶,一双布鞋卖多少钱你知道不?谢姐说一双鞋少说要卖两百元才算有点质量,先不是说了,到京城里卖一双上好的鞋,少说要三千块。一百双鞋就是三十万了呢。”金旺这个算法让肖氏和他老爸眼睛都眨不下了。

“谢姐说了,第一年公司收益不大,工资开得低一点,等过两年年薪可提到百万都不会成问题的。另一种是股份来算,百分之六或者多少,都可以先商定好。按股份算,公司做得越大每一股的钱会越多。公司如果是一百块,婶婶有里面的六块钱,这就叫百分之六。”

“我要不要出钱?”肖氏说。

“婶婶不要出钱,你的技术和今后你在公司里做事,都折算成钱了。”

“办这个公司得花多少钱?”肖氏说。

“我也不知道。谢姐说,最初有一两千万可以先做起来了。”

“一两千万?那是多少钱?”肖氏说着看向金德宝,金德宝也没听儿子说起,傻傻地看着肖氏。自己在家里拼命做工,一年有一万收入算不错了,那不得做一千年?

“我不要你这么多钱,金旺,不管怎么做公司,这公司是你的就好,你们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婶婶那要这么多钱?有一口饭吃,不饿着不冷着就好了。”

金旺也知道跟肖氏和老爸说不清这些事,当下出门,等两人在家里消化这些信息,他还要跟德望叔商议一些事情。公司在成立的前期,有不少事情要德望叔帮忙来推动,有些手续也得他来帮跑。再说,今后招人,村里的一些人要招收,也要提前做一些工作。

等德望叔过来,金旺免不了要做一番说明,这个项目对村里人说来不管是谁都会给先惊呆住,金德望在村里是很有见识的人,听了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等金旺说清楚后,对老布鞋项目的前景也有些乐观。如今,各种鞋在人们消费意识中基本固定,这种适合居家的式样做出来,肯定会受人欢迎的。比如一些高档场所,只要将鞋做好,适合这些场所,会让进场所的人接受并享受到布鞋给人带来的舒适感。

“金旺,这样的公司不是说做得出就做得出的,你要想好。”金德望说,这件事不仅是牵涉到金旺本人,肯定会涉及到全村甚至更多的人,都会波及到。成功了还好,一旦没有做成,损失不仅是公司的破产。

“我也没有把握,更没有经验。”金旺说,但谢丽说能够做好,能够让公司壮大起来,公司运作的人都可以帮着找到。金旺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血来潮,但刘老师肯定比自己更熟知谢丽,她没有反对,说明她是看好的。至于心里是经济硕士什么的,对金旺说来没有太多的观念。

钱不要自己出,实际上他要做的事也不多,让金旺觉得这事有没有谢爷爷的意思在里面。从内心说来,金旺不想谢家用这种方式来对自己,其实,只要跟谢家有往来,足够让他在县里顺风顺雨了。而他觉得这种日子已经满足,还求其他什么呢。

之前,救谢爷爷后一直都没有想过有任何报答,但张平志、杨立志等的态度也让金旺知道即使谢爷爷、谢诚海都不说,依然会有他们的影响力作用在自己身上。他自然不会推辞,也没有必要回避的。但办这公司出这么多钱,要是谢爷爷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自己那次偶然的回报,他觉得要跟谢爷爷、谢丽说清楚才对。

这些事情却不好对德望叔说,甚至跟老爸、肖氏都不好说出来。谢丽真要是想做生意,他来顶这名,那没什么。今后分收益时自己该是多少就拿自己份内的才对。

“村里这边按说不会有问题,从乡镇那边说,在镇上办成这样大的一个项目,杨立志还不笑破嘴巴?不过,这事不急着跟杨书记说,先到市里去把一些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再跟县里和乡里说,这样稳当些。”

德望叔说的有理,肖氏说要做出几种鞋样来给谢丽看,金旺觉得没有必要,先画出图来,给她们看再讨论修改,毕竟具体产品定型还有足够的时间,目前主要还是要让肖氏对公司的要求、类型、档次、审美观、价值观的了解甚至是理解。

在村里呆一天,肖氏剪出十几种不同式样的鞋面来。金旺让老爸一起,陪着肖氏到市里去。

第39章:职业经理人(1更)

先电话联系,金旺到市里时,谢丽开车到车站接他们。

主要是金旺把老爸和肖氏都带到市里,两人是第一次到谢家,谢丽等自当会客气。谢爷爷在家里,谢诚海没在家,他的工作忙,留话让谢丽,要金旺等人安馨在市里多住几天。

谢爷爷很客气,金旺见老爸和肖氏都很紧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少的话都由他代说。心里也不觉得什么,老爸在村里都少话,何况在市里。谢爷爷又客气,谢丽也一直笑盈盈地,都让老爸紧张得不行。谢爷爷很有耐心,更多地问一些村里、家里的农活,多说一些金德宝熟悉的东西。

聊过后,肖氏将自己的鞋样拿出来给谢丽看,但谢丽对这些也不熟悉,说等一天会有人从省里过来,跟肖氏说。

金旺走不开,肖氏对外面的语言懂但难以流利地交流,有些话用村里方言表达很到位,但用其他言语来表达,肖氏也说不好。这就要金旺在边上翻译或转述才行。乡镇那边虽说工作忙,但杨立志得知金旺是去了市里,让他安馨在那边办好事情。

要办的事情今后跟杨立志汇报,不知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项目虽说还在讨论之初,但基本上确定了,厂房放在镇上也基本定下来。这就是杨立志最大的政绩,金旺在这边花多少时间都会超值存在的,甚至会把金旺所有费用都给报销了。

谢丽开车带金旺三人在市里逛,刘老师得知金旺老爸到市里,也抽空过来见一面。晚餐在家里吃,有谢爷爷在,不好在外面吃饭。逛街买了不少东西,主要是给金旺的,肖氏和金德宝都不肯要,谢丽劝说很久才各买了一套衣服。

夜里谢丽带金旺三人看夜景和商场,都不肯再买东西,看商场也让肖氏等有更多的商业意识,看到小小的布料做成的女装,居然要卖两三千块,自然会改变肖氏他们的观念。之后,去夜宵,拿着夜市一条街的热闹繁华,也使得肖氏等人有所感受到都市的生存。谢丽一边说着省城乃至京城的一些生活方式,让肖氏更多地感知到都市的生活节奏和人们的心态,这样对布鞋的设计有更多的都市审美观和价值观。

老布鞋不一定都是按照老传统、老式样来做,手工制作、质量过关、品质上适合消费人群的需求等,才是老布鞋的本质。要想得到更多经济价值,这些东西都要加进去,成为人们能够接受的所在。

逛一次街,看几家商场自然不会得到很多东西,但对肖氏说来冲击却是很大的,完全进到一个新的认识领域,产生的力量确实不小。肖氏对商业有所接触,但之前所接触的都市最朴素的意识,还带着更多的乡村那种亲情观,而真正的经济确实将利益最大化,这种观念跟肖氏等一贯来的价值观是矛盾冲突的。不过,见到商场里的很多商品,特别是服装,对肖氏说来有不少的启发。

第二天,金德宝习惯早早起来,但谢家除了谢诚海早早离开上班之外,其他人都还在睡。金旺习惯这种方式,好在金德宝开了电视,也能够消磨时间。肖氏也很早起来,拿着她带来的鞋样在那里琢磨。

谢爷爷也算早,但跟金德宝和肖氏没法比。谢爷爷见金德宝在那里没趣地看着电视,说,“不习惯早上睡,在家里早到地里干活了吧。”

“嘿嘿。”金德宝确实觉得这种生活不起劲,晚上不肯睡,早上不肯起,要是这样在村里做农活,肯定做不好。

吃过早餐,知道金德宝和肖氏不习惯稀饭、油条等,特意让阿姨做了饭。今天要等从省里过来的人见面讨论一些问题,金德宝过来纯粹是陪着肖氏的,当然,到谢家走走也是应该,看一看谢爷爷等人问候老人家。

肖氏一直在琢磨鞋样,金旺则跟谢丽在讨论项目的一些细则。金旺心里有一个问题疙在那里,几次想跟谢丽说,又怕她和谢爷爷有想法,一直没说出来。等讨论到前期在项目上的投资总量问题,金旺说,“姐,这个项目要这么多钱投进去,风险也不小。即使你帮我借到钱来,这些钱的风险也是你背着,这不好呢。”

“有什么不好?我和表姐都看好这个项目,一定能够做好的。”谢丽听出金旺的意思,但却没有说破。

“姐,你说过有多少风险就有多少回报,这是商业规律。我想,这个项目还是我来担名字好了,姐来全部运作。我和肖婶婶都会全力去做好我们该做的事。这样好些。”

“金旺,你这话说到哪里去。爷爷不让我做商业,爸爸也不准。你来做这个项目也要让其他人来背公司的所有权,我看让叔叔和肖婶婶来背名更好,对你今后有了工作才不会给束缚住。至于借钱这些事,你不要多想,这个项目做起来肯定能够做大,目前我们要做好的是,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好,这就是保障。你有没有信心?”

金旺知道谢丽的意思,或许这些都是谢爷爷的意思,或许是谢丽或谢家人的意思,金旺确实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个人心里都不好想。

“我可能做不了什么,但一定把握能够做到的事做到最好。”金旺说。

金旺跟老爸商量,说老布鞋这个项目要以他和肖婶婶的名来做,金德宝不可信地看着金旺。金旺说了谢丽的意思,金德宝说,“你们怎么好,我都没意见,你肖婶婶那还是你自己去说。”

肖氏先不肯答应,经金旺解说之后,又说到她跟自己老爸之间的事也该早些解决,肖氏脸稍红,露出扭捏状,总算是答应下来。这些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事自然好做。

等到中午,省里过来的人要到了。谢丽带金旺一起到市外去接他们。到郊外,谢丽停车在那里等,这样接人自然是表示对来人的态度。金旺不知道会来多少人,但知道今后这个项目要做出来,主要还得依靠这些人来做。

先前,谢丽在家里商定过,给公司总经理百分之十五甚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金旺等人没有意见,这家公司做到那种程度,对金旺说来他们有多少资源参与?

谢丽坐在车里,公路边虽有树,但中午才过树荫也挡不住阳光,一副大茶色墨镜将大半脸遮去,偏偏有更多的风情。

金旺不敢多看,在谢丽面前心里总是有种自秽的感觉。看向前方的公路上,车来车往,也看出人间繁华。

有一台红色跑车到来,谢丽见了按亮鸣笛,那车一下子慢下来,停了,摇下车窗,金旺见车里一张给茶色墨镜遮住的脸,看不完整,但风情不逊色于谢丽。金旺的角度不太好,看不到多少。谢丽也摇下车窗,对那女子表示了意思。

另一辆车也到来,谢丽调了车头,带着两车进市里。不是到谢家,而是进驻酒店。下车后,谢丽带着金旺去跟对方汇合。那女子也下车,从车里下来三女二男。之前那女子将茶色墨镜解下来,看到完整的脸。或许比谢丽的脸要稍逊色一丝,但也不会差多少。两人的脸型不一样,那是稍带瓜子脸型,总体看来显得稍瘦,身子也没有谢丽这边丰腴迷人,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印象。

“丽丽。”那女人见谢丽下车,扬声招呼。金旺没有看谢丽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到到,女人身边其他人的表情里,能够让金旺想得到他们看到什么,谢丽笑起来魅力之强大,男人们都不可能在她面前自持。

走到女人身边,谢丽说“仪仪。”转而跟到来的人先握手致意,才给金旺介绍,“金旺,这是我们请来的总经理郑仪仪,今后将公司交给她来运作,你尽管放心。多少人想请她出山都不肯答应,不是她欠了你姐很多次小吃,我也无法请动她。”

“郑总好,我叫金旺。”金旺伸手跟郑仪仪握手,见郑仪仪看着他似乎在审视着,金旺觉得能够跟她对视。做多面前这个郑仪仪的仪态比安馨多几分女人味,却是介于谢丽和安馨两种风情之间,这样的仪态不会让他躲闪。

“你好金董。”郑仪仪说。

“误会了,我可不是董事长,在下面中只是一个跑腿的角色。郑总,以后要多指导,我可得多跟您学习。”金旺说。觉得郑仪仪的手有着不小的力度,却无法跟安馨那只女老虎比。

“哦,”郑仪仪看向谢丽,谢丽说,“金旺在长沟乡做乡秘书,项目的董事长是他爸和肖婶婶。等一会再解释。”

随后,介绍了其他来人。总经理助理邹瑶也是一个大美人、产品策划部经理双慧带着一副眼镜,知识分子的样子,风情十足。

执行总裁付良栋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些男人气,他的助理蒋辉看着要年轻些,但很精明。到来的这些人都将是公司的高端管理者,金旺在他们面前,确实感觉到不小压力。

第40章:郑仪仪(2更)

到来的五个人,金旺看得出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但之前有什么成就、有什么所长都不了解。这不妨碍什么,对谢丽请来的人他是相信的。而看到这些人,也给人十足的信心。金旺跟所有的人握手,表示欢迎后,陪着谢丽一起带他们到酒店里去。

郑仪仪是一行人的主脑,谢丽陪着她,邹瑶和双慧在一个房间住,付良栋和蒋辉在一起住。公司还在开端阶段,不少的事情还在讨论中,也不会过于讲究生活起居。郑仪仪到房间后,稍洗漱,其他的人也集中到她的房间来。郑仪仪的房间稍大,带有一个型厅,几个人在里面也不觉太挤。

坐下后,郑仪仪看着谢丽说,“大家时间都紧,就不虚套了。丽丽还要上班,你先把情况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各自做自己的事。”

其他人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让金旺对这些人有大改观,看着他们这样对工作和平时所见的干部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群体,也有着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和工作习惯。这种讲求效率和时间的人,给人的信心更足。谢丽看了看来人,说,“几天前,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项目,还没有做系统的工作。你们来之前,对‘老布鞋’有一点了解了,现在先看看我手里这两双鞋,或许对大家有更更启发。”说着,将之前金旺带到市里的两双绣着花的布鞋拿出来给郑仪仪,郑仪仪接在手里,端详着,不说话,转而先给双慧,双慧拿着看得更细些。

谢丽把另两双鞋拿出来,那是金旺送给谢爷爷的一双单鞋、一双棉鞋。老人的布鞋简单些,但给人看着却不简单,设计得非常完美。也只有设计如此完美的鞋,穿着才会合脚舒适。

大家转看着几双鞋,他们的视角的人跟金旺不同,金旺没有看鞋而是看着这些人。双慧主要注视着式样和两双女鞋的花,不时地抬头看着墙面,仿佛看到很远也看到很多。其他人看鞋时,表情各有不同,金旺觉得这几双鞋虽不错,还不是肖氏的最精心做出来的,能够得到这些人如此看好,会让他们有更多的信心吧。

“好了。”谢丽说,“鞋的名字我们商定用‘老布鞋’,你们要是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起讨论。至于其他的事患有两件事也要说明下。金旺虽说不是董事长,但真正的董事长金德宝不会参与具体运作,也不会干涉大家的工作。你们在工作是对金旺负责,他也不会直接参与具体作,有自己的工作。公司的重大决策上,郑仪仪郑总主导和把关,董事们也不会轻率干扰跟否决。还有什么问题?”

郑仪仪看着金旺,也看着谢丽。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弄清楚,她自认为很了解谢丽,彼此之间的情谊也深,谢丽不可能因为感情上的问题,这样听这个年轻人的吧,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那层关系。

“金董事长不干预具体运作,公司的进展是不是向金旺汇报?”郑仪仪看着金旺,目前金旺在公司里确实没有具体职位。

“郑总,可以这样理解。金旺他会跟金董事长沟通好公司的事。”谢丽说,如此,将金旺的地位也确立了,虽说他没有具体的职位,但郑仪仪等人在工作上都要向他负责,他再给董事长沟通。其实,金德宝不过是挂一个名,当然,一些重要的场合、签约、活动,他也得出席。这是必须的,之前金旺跟老爸也说清了。

“那好,这个问题明确了。对产品开发的讨论还可以放在第二步走,公司名字确定了没有?”郑仪仪说。“生产地放在君平县长沟乡没有多大问题,对这个项目的投资,要有公司名后,才好跟县里和乡镇磋商、商定投资协议。”

“郑总有什么好主意?”谢丽说。

“我在路上想了个——康达旺集团,你们觉得是否可用。”郑仪仪说。

“康是降的意思,而后达到兴旺。名字也顺口,我看可以。”谢丽说。

“郑总,我们的产品叫‘老布鞋’,公司名跟产品名不重合会不会在宣传上有一定的影响?”付良栋说。

“这个想法有道理,我们是做鞋的,这个是要在公司名上体现出来才好。康达旺鞋业集团,可用?”郑仪仪说。

“我看可用。”

“那就这样定下来吧。其他的工作从明天开始运转,双慧,你下午得先跟肖氏讨论产品式样,谢丽说过她手艺很高,但交流能力较差,要金旺陪着才行。”郑仪仪很干脆地开始布置工作。

“好,我会在见到她之前,把这几双鞋好好看看。”双慧说。

双慧到谢家去见肖氏,两人确实难以沟通,主要是在语言上。肖氏对君平县城的地方语言都不能完全听明白,只有在长沟乡附近一带的方言才能顺利交流,而双慧用普通话的,金旺对普通话听得明白但说不准,即使有金旺在给他们做交流介质,都有着不少的阻碍。

肖氏将自己在家里准备的十来样式样给双慧看,双慧看着这些,又用已有的鞋来比较。倒是能够理解到这些鞋样。一般人看着鞋样都无法想象实物鞋该死怎么样的,双慧却能够理解。对要进行的修改,不知道该怎么说,双慧却也不简单,用笔和纸刷刷刷地画着,一种种不同的鞋图出现在她的笔下。肖氏虽不善于画,但却能够用剪刀将纸剪成心目里的鞋样来,如此一来,来人之间却有这样别致的交流方式来,而金旺在她们那看得眼花缭乱,昏头转向了。

谢丽下午要到单位打一转,也是去露一下脸的意思,没有什么工作要处理。金旺将肖氏丢在家里,跟郑仪仪到酒店里说事。接下来关于公司的事情,谢丽会隐在身后,主要是郑仪仪出面来做。今后,郑仪仪就代表康达旺鞋业集团跟县里和镇上进行投资谈判。有些事情,在金旺回长沟乡之前,还得商定下来。

酒店房间里,郑仪仪穿得很正式,助手邹瑶也在。金旺进到房间,给两个魅力十足的金领级别的职业女子散发出来的魅力弄得有些不自在。郑仪仪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她端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俯视着前来汇报工作的手下。金旺觉得有种无处不在的透视,让他感觉到跟先前有谢丽在一起时又有不同。

邹瑶身上有种让人亲和的感觉,但她的气场很淡。知道这时面对郑仪仪是自己必须过的一关,金旺便看着郑仪仪那带着职业笑意的脸。郑仪仪见金旺进来时目光躲闪,没有像他在谢丽身边时的坦然,心里也在想。但随后见金旺看过来,又多了一份沉稳,对这个年轻的男人不免高看一眼。

之前虽不是跟太多的人交往过,但也见过不少的人,其中,有些背景深的、有些是获取了一定成功的,但能够在自己面前镇定而坦然的人依然是少数。跟谢丽比,郑仪仪知道自己还欠那么一点,主要是自己的职业习惯让她在人面前总放不开那种冷然和居高之意。

“请坐。”邹瑶说。郑仪仪点了点头,示意金旺随意坐。

金旺坐下,到房间后虽说面对两个陌生的大美女,但今后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她们帮忙,说,“郑总、邹助理,谢谢两位。”

“客气。”郑仪仪说,“我答应谢丽到乾城市来,主要还是这个项目让我动心,我觉得这样的项目做强后前景非常可观,要没有这点,我和邹助理、付良栋这些人都不会过来。创业之初会有不少艰难,金董有没有心理准备?”

“我信得过谢姐,也信得过谢姐的眼光。这个项目我确实还有很多事情都看不到,但不妨碍我有信心。郑总工作习惯也是让我有信心的原因之一。”

“好,谢谢金董。”郑仪仪说,“这个项目如果作为招商引资引进来,会让今后我们的运作更顺利,在办厂和扩张上都会得到地方更多的支持。金董,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郑总,县里那边,明天我回县里会跟领导汇报的,君平县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还不能完全估计,但县里肯定会热烈欢迎,优惠政策也完全能够得到。”金旺没有跟杨立志和张平志透露过这项目,但县里经济状况如此,哪会错过这种招商的机会?

“从时间上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跟县里讨价还价,金董,这样你看可行?”郑仪仪说着,将她的打算说出来。

“好,我先到县里跟领导们见面,他们肯定会有最快的反应的。”金旺说。“项目第一期投资总额定为多少?”

“我看定在一点五亿到一点八亿比较适合,第一笔钱到位会有五千万。”

金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

第41章:超级大招商(1更)

君平县目前的财政来源,主要是普通的用品交易,税收来源可用匮乏来形容。每年的税收,对县里干部的工资开支占据绝对比例,其中教师的工资又占大头。没有多余的财力,使得君平县的建设无法开展。这也不能完全怪在任的领导们,君平县在地理位置上没有独到优势,又没有矿产、连农村都没有经济作物。

县里也不是都没有企业,但在县里的企业,每一家都资产都少得可怜,有一两百万的才一两家,已经是县里重点扶持的企业,在不少方面都给予政策支持的,甚至在一些关口县里还会用税收来反馈,让他们度过难关。

其他的小企业,论年产值都没有多少。相对说来,餐饮、娱乐、日用品的贸易则是君平县的经济主流。不要说金旺提到这样大的一笔投资建项目,就是几十万的项目,一年都难得拉回县里。

在市里商定了后,金旺给杨立志打电话。说,“书记,有件事要跟书记汇报啊。”

“金旺你安心休息几天,工作的事情我会交待党政办的人做好。在市里陪好老人家,也是你应该尽到礼数。”杨立志在这方面拿得很准,对金旺到乡镇来做乡秘书,也明白最主要的还是让谢家感觉到县里的努力和善意。金旺在市里,自然是到谢家去,他哪会催金旺回工作岗位。

“谢谢书记的关心,书记,真有件事要汇报啊。”

“哦,说吧。”杨立志不知金旺有什么要说,但他在谢家说什么都会对自己有利,心情很好。

“书记,我得到一个信息,说是有一家公司有意到我们镇上来开一家厂,转做布鞋的。”金旺也没有将信息一下子透露出来,要让长沟乡主动来找郑仪仪,而金旺居住联络,才能在进到君平县长沟乡时有更多的政策优惠。

“哦,建一个厂,到我们乡来?”杨立志听了后不知该不该信,金旺在市里,有这样的信息说不定是常务副市长的意思,要不金旺怎么可能得到这种信息?但要说到长沟乡来办厂,多少难以置信。想长沟乡要办一家打米长、预制厂、砂石场等还有可能,但又说到时做布鞋的,却又跟长沟乡有着必然的联系。

“对方是一家准备开发布鞋鞋业的公司,具体情况还要跟对方接触后才能正式确定。估计,对方是将长沟乡作为一个考察的点之一。”

“金旺,能不能再摸到更具体的信息?”杨立志见他说得很靠谱了,说话声都紧张起来。不论规模大小,长沟乡要说引进这样一个厂,哪怕几十个工人的规模,和其他乡镇比起来都会很耀眼,今后在县里也会得到领导的加倍信任。

“书记,听说他们准备第一期招收两千女工的规模,书记,你说该是什么样的厂?”

“什么,两千人的厂,还是第一期?”杨立志立即给这个信息震住了,即使在市里,都男友两千人规模的厂。真要是在镇上落户,会收大量的人工外,税收、政绩还有一时想不到的好处,都将出现在他身上。“金旺,你留在市里,我立即到市里来跟你汇合,能不能找到对方?”

“对方老总是谢姐的朋友,我只是听她们说起这个项目,也跟她们讨论过,说到我们村的肖氏做鞋高手,让对方有很大兴趣。”

“你们村的鞋在镇上很有名气。金旺,能不能联系到对方,请他们到镇上走一走?”杨立志说,心里急切,却也知道这种希望不能算大。“哦,还是我到市里后,我们一起见一见对方,再提出要求,是不是显得诚恳?”

“书记,那我在市里等你。”

“好,我立即过来。”杨立志当即丢下一切,从长沟乡开车到市里来,路上将不少的可能性和对方可能提到的要求都想过了。

长沟乡镇上地势不阔,从大坡村流过来的小河顺着镇上边流过,这条小河畔有些良田,之外就是山区,山势不陡。对方要建厂在镇上,得从哪些地方征地?建厂后必然是在公路边,离镇上不会远,这种地方想来也能圈出来的。镇上南端有一片坡,多是些乱石,不能种作物,只是离公路有两千米远,离小河倒是近,如果厂方肯在上面建厂,对镇上说来当真就完美了。损坏的农田不过是修一条公路占去的部分,那坡地要平整比在坡下要花费的成本和时间都要多,但征地费却少要。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对方真要是肯落户,厂址的选择自然要尊重对方的要求,有多少难度乡政府都得先答应下来。

第一期厂建设有两千人的规模,那将是多少投资?仅仅这两千工人,长沟乡能够得到一半,也会让全乡经济收入提高一截,使得经济指标往前到达全县前五吧。有这样的成绩,杨立志觉得下一届往副县长靠会有八分把握了。

到市里,见金旺站在街边等他,停车开了车门让金旺上车,说,“辛苦了。”说着递一瓶水给金旺。金旺接了,说,“书记,我跟谢姐联系过,她答应帮我们联系对方,但她自己不好出面。”

“没关系,谢科长肯帮这么大的忙,我们已经万分感激了。接下来的工作则由我们自己来做。也要让对方体会到我们的诚意才行嘛。”杨立志这次没有带其他人来,他自己开车,“金旺,是不是中午晴对方吃一个饭,见见面?”

“得等谢姐的答复。书记,我跟她们讨论过,见一面肯定没问题。他们来也是看到商机,至于怎么选择,总可以商谈的。”

“金旺,这次为县里要立大功了。来的路上我想过了,你跟他们熟悉,只要对方肯到长沟乡落户,今后跟对方的工作就由你来负责。有这样一个超大项目的引进,你的工作问题县里肯定会解决,乡镇这边也会尽全力给你申请。”杨立志先给出一个承诺,让金旺先看到属于他自己的果实。“至于,引进项目成功后,肯定会有奖励,乡政府再穷我也会挤出一些前来,对这种功在千秋的事业进行物质奖励。”

“书记,你一直这样照顾我、关心我,金旺哪会不知?让这样的项目进镇上,村里那些婆娘有上工的机会,也是给村里谋求发展。”

“我知道,你的心气高、品质好,不管这次成功与否,都会跟书记好好说说你在乡镇里的表现。”

金旺知道杨立志的意思,也不在乎他给出多少承诺,想来这些承诺只要项目进到镇上,县里也会给出这些实惠的东西给自己。这也是谢爷爷他们不要自己直接参与到公司经营去掉原因吧。

在车里,也不急着打电话。金旺说,“书记,找个地方停下车,我把所知的情况细致地给你汇报,见他们后也好说话。”

“好,我们先找地方坐坐。”

对市里,杨立志虽说不熟悉,但茶楼、酒店却也有熟知的地方,当下把车开到一家茶楼下,时间还早,茶楼还没有什么客人,但杨立志要一个包间,前台的人自然会有不错的脸色。引着凉热进包间,杨立志点了些东西吃。市里茶楼的规则在白天没有最低消费的限额,但总要消费一定程度,服务生也才会有耐性和好脸色。

坐下来,金旺把项目的大致情况说了。康达旺集团是不是有名气,也不用理会,虽说是一个才起出来的公司名,但集团两字在市里和县里都有足够的力度。而目前集团的一些高层,金旺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说出这些人来就不再是画饼。

更主要的是,集团的人跟谢家有着联系,自然不会让人再起疑。

金旺不会透露过多的信息,杨立志急急从长沟乡过来,已经达到预期的目的。介绍了一些情况后,金旺跟邹瑶联络。邀请邹瑶一起午餐,邹瑶不做什么推托答应下来。也不让杨立志得知郑仪仪她们的酒店,杨立志选了一家中档的餐馆,请邹瑶过来见面。

时间差不多,杨立志带着金旺到餐馆去,先订了包间,让金旺再次落实吃饭的事情。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到餐馆外迎候。邹瑶一个人过来,杨立志见下车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笑眯眯地迎上去握手。

邹瑶先跟金旺招呼,称他金秘书。金旺给她介绍杨立志时,邹瑶少带一些责备的意思看了金旺一眼。才跟杨立志握手,“杨书记是地方大员,幸会幸会。”

“邹助理是不是怪我多嘴?长沟乡那边是不是我吹牛,你到实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金旺说,“杨书记是我领导,工作踏实讲求效果,不务虚,对我一直关心,你们集团有这样的意向我理所当然要跟领导汇报啊。”

“长沟乡热烈欢迎帮助我们建设家乡的远方朋友。”

第42章:杨立志的诚恳(2更)

请邹瑶到包间去,杨立志态度很诚恳,也感觉到金旺这次及时给他传这个消息的重要性。没有给金旺过多的表示,在他肩上拍了拍。邹瑶见了,也没什么表示。

到包间里,金旺活跃起来,给邹瑶和杨立志端茶。说,“邹助理辛苦了,一杯淡茶,聊表心意。”

“谢谢。”邹瑶看着金旺,那种姿态却高,让杨立志看在眼里心中却更多一些急切。大集团自有自身的骄傲,作为一个集团的高层,见到杨立志这样的乡镇级别的领导,自然会有自己的派头。

“邹助理,杨书记是从普通干部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位子来,到长沟乡后你会感觉到杨书记在群众和干部们心里的威信。在乡镇,威信的建立是一个领导在工作中让人折服后,才会产生的。不会因为官大官小,你想,老百姓管你是县长还是书记?哪怕省里领导,他们也不会理会。”

“邹助理,你不要当真,金旺说的有点夸大、夸大。”杨立志说。“长沟乡所有的人都会以万分热情欢迎客人,邹助理,是不是安排时间到长沟乡看看?”

邹瑶不接这话,高淳县肯定会先看的,却不忙着答应杨立志。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杨立志笑着看金旺,金旺说,“我们县里经济不理想,书记一心要改变长沟乡的落后状态,见到有这样好的机会,自然心急。”

邹瑶听两人一唱一和地说,心里也在盘算着。公司最初跟君平县方面接触是她,而付良栋等人却在做具体的推动工作,她这边跟县里、乡镇和村里接触,要谋求最优惠的政策支持,也要得到县乡两级领导们的支持,一些工作,只有县里领导高度重视之后,工作起来才能顺利推动。比如,在长沟乡的征地、三通、招收和培训工人、厂房建造、经营环境等,唯有官方高度重视,作为工作重点不能让谁碰触,建设中会少很多阻力。

而她跟这边的接触,就是要将这些变成现实。

君平县的经济基础上这么低,建厂到县域里县里肯定会高度重视的,但怎么将这个过程做精彩,做顺利,还要让今后金旺得到政治上的利益,就要一些手段跟技巧了。

杨立志介绍了长沟乡近几年的情况,主要讲经济发展、村里人们的思想变化、谁、电、通讯、学校等方面的情况,这些都将是对方考察时会涉及到的一些问题,先进行介绍,让对方考察中看到更多一些亮点,增加对方信心。

邹瑶一直在听着,金旺说道肖氏在村里做鞋的情况,也介绍各村婆娘在家里做鞋,作为熟练工人或许还有所不足,但培训起来比起在其他地方要容易得多。杨立志将全乡人力情况也进行介绍,邹瑶也插几句话。

酒菜上来,杨立志要了一瓶红酒,给邹瑶倒一杯,说,“邹助理请,我们在乡镇做工作,很多礼数都不懂,不周到的地方、冒犯的地方还要请多见谅。平时都是跟村里群众打交道,也习惯直来直去的,但心是真诚的。我只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到长沟乡去了解考察,至于我们的条件能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确实,只能说尽力去做。”

“杨书记确实一心为工作,这样的领导打交道对我们做实业的人也是福音。做实业的最怕遇上打官腔的领导,说得中听但落实不到实处。杨书记,金秘书之前在郑总面前也介绍过长沟乡的情况,我想要确知的是,长沟乡能够给我们集团哪些优惠政策?具体体现在那些方面?”

这句话让杨立志放心不少,说,“邹助理,得到金秘书传给我的信息后,虽然还没有在党委会上进行讨论,也没有跟县里汇报,但作为长沟乡党委书记,有些事情也可以先定下来。一是厂房用地,完全能够满足你方所需,征地、整理和三通工作,都是我们政府来做工作。这些工作的费用,我想有几个方案让我们一起讨论:有你方垫资,今后从税收上返回;政府出资来做这些工作也行,只是目前乡镇的财政情况差,没有现钱来补偿农户,征地工作难度无疑要大些,但政府可保证在你们要求的时间里交付使用的土地;或者,前期工作的资费由我们双方出资,不同的出资方式,工作的效率多少会有些不同,想来邹助理也了解国内的情况,但不论怎么样,我都能够保证乡政府干部工作高效,保证土地交付的时间。”

杨立志稍停,见邹瑶只是在听,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意向,又说,“镇上的治安环境,乡政府会将派出所迁到厂子边,有派出所在,生产过程不会有人闹事,确保安全有序地生产;听金秘书说,你方要招收不少工人,长沟乡可在上工之前,先将工人招选好,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培训,使得你们厂上工后能够在更短的时间里得到熟练工人。这些工作的资费,都由你方税收上进行扣除。这些条件,在引进合约上都可写进条文里。肯定还有不少的条件是我没有想到的,邹助理提出来,我们会在短时间里讨论答复。”

“听得出杨书记是有心人,工作十分上心。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是希望能够跟像杨书记这种工作踏实的人进行合作。优惠条件我们肯定要提出来,但也不会超出底线,不会让杨书记难做人。所有的条件,按我的想法还是要经过县里批复后才具有效力。杨书记,我这样说可不是对您有任何不尊重。”

“知道知道。”杨立志也知道,乡党委书记的承诺含金量太小了点,人家信不过也自然。而且,在国内那是一官一个做法,一官一个政策,商家当然会担心的。

“邹助理,贵集团有意到我们乡考察,之前我一定亲自给书记汇报。不难推想县里的态度,君平县的主要领导肯定会高度重视,张书记的工作风格也是踏实务实的。”杨立志想先得到对方去长沟乡考察的承诺,接下来才能做工作。谢家虽极力脱开这次商家到来的关系,但后面有没有其他用意?金旺能够得到这些信息,也能够看到一些内情。当然,杨立志不可能想到金旺是这一个项目主要获益者。

邹瑶面带笑意,不说什么,金旺说,“书记,你放心。不论是邹助理还是郑总,总要请她们到长沟乡走一趟的。就算抢人,也要像猪八戒背媳妇那样将邹助理背去。”杨立志见金旺说话口没遮拦,担心邹瑶会生气,没有接口往下说。

“金旺,你这样说不怕客人误会我们,还以为我们平时做工作横蛮霸道呢。”

“书记,邹助理该明白我的意思。来,我敬邹助理一杯酒。”金旺站起来端杯给邹瑶敬酒,也不管邹瑶是不是愿意,碰一下先喝了。

邹瑶没有将杯里的酒全喝,但却喝了一口。杨立志见了笑,金旺鲁莽霸蛮点也没什么,之前他们见过,杨立志却要表现得有风度。

邹瑶一直没有松口,等饭吃得差不多,金旺再一次来敬酒,说,“邹助理,长沟乡的诚意十足,你到实地看过后,一定能够体会到这是我们双方的机会。我说话不中听,但书记的诚意和工作的风格总是见到了。能不能先确定一个时间?长沟乡那边总要做一些准备,特别是让肖氏准备一些布鞋式样,你们到后才不至于空走一遭。”

“杨书记,你们的意思我一定会转达到郑总,同时,长沟乡肯定会作为我们集团考察的一个目标之一,至于具体的时间,还要等集团那边再定。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通知,这样说,是不是很明确了。”邹瑶说。

“谢谢,谢谢邹助理。”杨立志说,“长沟乡能作为你们集团考察点之一,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会做好自己的努力。同时,对邹助理个人也表示万分感谢。还有一句话想问问邹助理,先听金秘书说到贵集团第一期招收的工人会达到两千人之多,不知能不能透露下,你们集团第一期预计投入多少资金?当然,如果是商业隐秘,不能提前透露,我是理解的。”

“邹助理,书记是要到县里汇报工作。”金旺说。

“这也没有什么隐秘的,我们计划前期的资金六千万作为启动资金,之后,整个项目的运转不会少于一点五个亿。”

一点五个亿!对乾城市说来都是了不得的大笔投资了。杨立志忍不住喉结动了动,见邹瑶面色肯定,又见金旺神情平和,知道之前他就听过这话。

送走邹瑶,杨立志说,“金旺,走,立即回县里见书记。”

第43章:县里震动(1更)

这样一件将一些到君平县经济走向的大事,杨立志知道他一个人接不下。君平县整个县的大小厂和起来,有没有一个亿的资产,杨立志觉得都不一定。此时,康达旺集团在乾城市一个物色了几个点,或者在乾城市意外的地方也有选择地点?

想来,市里咬住得知这样的信息,也会组成专门的工作组来做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以求能够将对方留在市里。当然,如果康达旺集团有意在君平县,市里也会尽力做工作的,制药留在乾城市范围里,市里主要领导都会得到省里的肯定。

能不能让康达旺集团进到长沟乡,杨立志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私心,妄想在不声不息里将康达旺集团引进签约再给县里汇报。如果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汇报,造成康达旺集团离开,措施这样的好机会,张平志再信任自己都不会容忍的。

坐进车里,杨立志先喝一口水,深呼吸,似乎要让自己乱乱的心平复些。遇上这种事谁还能够平静几乎是不可能的,金旺看着杨立志,自己也觉得有不可思议的事发生。有如在梦里,但谢丽、谢爷爷、刘老师和后来到来的郑仪仪、付良栋、邹瑶等人,都说明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而这样一个项目推动起来,改变的将不仅是金旺自己,对长沟乡、君平县以至于乾城市都会有完全不同的变化,这种变化能够预期到未来的景象?金旺不敢想。康达旺集团的前景虽说他知道,但那种不可控的因素有多大,他无法预知。郑仪仪等人的能力,会不会将这一项目完全执行下去,并实现之前的预期?其中会牵涉到哪一些资源?隐隐觉得,谢爷爷对这事的支持是很关键的,但靠谢丽跟郑仪仪等人的友谊关系,这些人会这样轻巧过来做这个项目?

谢家在省里有多大的能力,金旺一无所知,按想,应该有很强的能力才对。但金旺不会去问这些,今后到一定时候,谢爷爷该让自己知道时,也会告诉自己的。

杨立志拿出电话,先看了看车外,显然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渐渐稳定了,才翻找电话簿给张平志打电话。

没有将电话打到龙啸那里,张平志接听电话后,先说,“立志,发生什么事?”这个电话知道号码的人不多,但乡镇一把手、县局级一把手和县里副处级的人有这样一个号码,大家都知道这个号码不能拨打,是要担负责任的。杨立志直接拨打过来,肯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才会这样。

“书记放心,不是出什么事故。我现在跟金旺在市里,刚才见到康达旺集团郑仪仪总经理助理邹瑶,表示他们集团有意在长沟乡投资建设一个工人在两千人以上的大厂,前期投资会达到一点五给亿。”杨立志旧能将语言简洁些,大体让书记有一个总体印象。这样的印象很重要,会让县里对这个项目态度有根本的区别。

“一点五亿的投资?”张平志在电话里的声音跟平时有些不同,但他自己也发觉了,“你和金旺先回县里,还是我到市里来找你们?”

“我们回县里,康达旺集团的意思已经初步了解,邹助理也见过,得到口头上的一点承诺。我回到县里跟书记详细汇报后,到乡里先布置准备工作,在跟康达旺集团确定他们考察的时间日程,书记,您看这样行不行?”杨立志说着,心里总算平静些,最后记得要尊重领导,才转过来请示一句。

“好,我在政府宾馆里等你们回来。”张平志说后将电话挂了,让龙啸立即查找康达旺集团的相关资料,他就站在龙啸身边,看着龙啸在电脑上搜找,却没有一条关于康达旺集团的信息。看着这些,张平志心里不免忐忑起来,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关于招商引资传言。对于经济落后地区,招商引资简直是每一个领导者做梦都想要的,鉴于此,自然有一些皮包公司打着各种旗号四处撞骗,上当的不是一两家。

一些人为了招商,花费了人力物力,结果却是一场骗局,被骗的人还不敢站出来揭破。揭破了对自己的前途更多打击,如此,宁可损失地方的资源也不会承认给对方骗了。

张平志没有跟龙啸说,觉得首要的问题是要确定确有其事,这一点至关重要,之后才是要怎么做将这一大笔投资留在县里。

到政府宾馆去,没让龙啸跟在身边,这样的事先控制在极小的范围。不是信不过龙啸,心里还是在担心这不是真事,要是闹什么假消息,三个人知道自己将杨立志狠狠批一顿也不会传开。如果确有其事,在让龙啸过来不迟。

到县政府宾馆包间,一碗毛尖茶色泽非常美,但今后张平志没有一点心思来品味这茶。突然想到这件事金旺参合在里面,会不会有谢家的影子?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大项目,要说是运气而已,谁都不会相信的。国内的经济发展、项目运作,哪一样会完全脱离权力的范围?真要是有谢家的影子在,完全可放心下来。

自己走通谢诚海那边,领导会有什么意向,有时候不能说破也不能站出来,用这种方式来做,下面的人自然要善于领悟,对这些,张平志有更好的领悟力。

此时,完全是在瞎猜,让张平志心里有些焦躁。觉得杨立志从市里回来怎么会如此慢?电话响了,张平志像给吓一跳似的,看了手机,见是刘扬仕打来的。张平志放慢半拍,才接听,说,“老刘,有急事?”

“书记,没什么急事。”

“那你等等吧。”张平志说,现在真不想让其他事情分心。说着把电话挂了。

杨立志带着金旺直接敲门推进包间,张平志见两人头上冒汗,知道从楼下上来走得急,却没有安抚的意思。桌上先放有两碗茶,杨立志说一声,“书记。”拿起茶碗就喝,张平志见他这样脸上的笑反而浓了。

杨立志喝茶如同喝凉水一样,擦了嘴,说,“书记,这件事还得让金旺先说。”

“哦。”张平志看着金旺,说,“坐下说。”张平志虽说会给金旺更多的帮助,但在杨立志面前不会表现太过,要不然,对金旺不见得是好。

“谢谢书记。”金旺说着坐下,将自己的茶拿到桌前。看着张平志说,“书记,说来也是巧合。前几天我到市师范参加函授考试,恰好见谢丽姐的朋友在她家里,她们讨论项目的事。要开发布鞋高端产品,在好些地方做调查。我提到村里肖氏的布鞋,介绍了肖氏这些年来做到布鞋行情,郑总听了很有兴趣。当时,我邀请她们到村里去看看,郑总随口应了。之后,谢丽姐也说她在我家见过肖氏做到布鞋,确实有独到之处。郑总才重视起来,要邹助理找时间落实下,找出相关的资料来,将这里做一个考察点来对待。”

金旺只是说在市里见郑仪仪等人的情况,却不会说其他的事,接下来当然该杨立志来说才对。

“金旺得知这样的消息,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到市里。金旺将邹助理约出来,谈到康达旺集团的项目规划。目前还没有完全定下来,长沟乡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一个考察点,但邹助理透露了一些信息,一旦考察确立后,第一期会做达到两千人规模的鞋厂,而投资的总额度会不低于一点五个亿,用于建设的资金不会少于六千万。”杨立志说。

“第一期?”张平志说,这意味着要是这个项目做好了,还会有第二期、第三期等,规模还会扩大。

“据康达旺集团郑总说,准备在五年里,康达旺的产品要在京城高端货架上有一席之地,说到一双绣花鞋要卖五千元,才算集团有些业绩了。”金旺说。

“哦,志向不小。金旺,有没有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资料?”张平志说,对这样的项目自然是满心动荡,只不过,谨慎也是一把手必须具有的基本素质。金旺见张平志比起杨立志来,确实深沉而收敛很多。

“还没有,我想,他们到长沟乡考察时,也该有相应的资料交送我们才对。书记,我私下问过谢丽姐,她对郑总是很看好的,说在经营上很有一套,只不过以前在国外发展,最近才回国反而在国内没有什么业绩。”

“哦,那可是归国才女了。”张平志说,“立志,你先回长沟乡布置乡里进行准备,特别是对工业用地的规划要考虑到对方建厂的便利性,对方在考察时可能提到的一些要求跟条件。我们目前唯一的优势就是郑总跟谢科长是朋友,这一点却不一定取到更多有利因素。自身的工作要做到位,让对方看到我们的努力。”

“是书记。”

将金旺安排在县里,张平志立即让县里主要领导集中,将这信息传达出来。

第44章:招商工作小组(2更

招商引资工作对君平县的人说来都没有什么经验,怎么才能做好,从以往的一些材料上找,跟实际问题不一定吻合。乾城市虽说有开发区,但成立了好几年的开发区都没有引进一家上千万的项目,小厂小项目倒是不少,开发区有招商引资的相关文件,还是较为全面的。张平志在打过电话后,觉得有必要到开发区去弄一整套文件来,对县里这次工作有更多的指导性作用。

县里之前也有招商引资方面的一些政策文件,挂在招商局办公室的墙上,县政府资料存档里翻找,也能够找到,但张平志知道,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当初让招商局做这些文件不过是让县里也有这方面的东西,免得空着,市里得知会以为县里工作不到位。

让谁去市开发区要这些东西才合适?这样一个大项目,市里是不是有消息来源目前还不知道,如果开发区得知或市府得知,肯定会尽力争取让项目留在开发区里,市里也会用最优惠的条件来吸引康达旺集团的。

县里没有优势,长沟乡更加没有优势。

正如跟杨立志说的那样,目前唯一的优势就是康达旺集团的老总跟谢丽认识,而金旺恰巧参与过她们的讨论,让康达旺集团的老总在心中有了第一个印象。巩固好这个印象,再让对方在考察中确实觉得在长沟乡设立厂房是可行的,才能留椎达旺集团。市开发区一旦察觉有助于的项目,肯定会下更大的力气,甚至会找市政府出面来做工作,县里的优势肯定会被抵消甚至被干预。

让招商局的人过去要一套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有怕市开发区不肯给面子。

龙啸过来得快,见龙啸到了,张平志决定让招商局的局长亲自跑一趟。说,“给招商局局长打电话,要他明天上午之前到市开发区弄一套招商引资的材料,完不成任务,让他主动辞职。”

张平志脸色没有黑,不像是招商局把领导惹毛火了,但这话却过重。龙啸一时间弄不懂,站在那里。张平志又说,“就按我原话说。”

龙啸不敢问,给招商局那边打电话去。

县长江定军、秘书田艺,常务副县长李春海一齐到来,张平志显得平静地要他们坐下,田艺见领导们多,知道没有自己的座位,给领导们添了茶后到包厢外,见龙啸在打电话,只是点头示意。

杨明超和刘扬仕也一同过来,直接进到包间,见不少人到了,大家都没有说话,不知发生什么大事才会有这种局面。好在不见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在座,不知是他们还没有到,还是没有让他们过来。

县里党政两家主要领导聚在一起,自然不是小事。从张平志脸上看不出,杨明超多一份担心,他在县里地位有点尴尬。县委副书记没有得到一把手的信任,确实容易将他手里的权力掏空,一把手跟组织部长联手,会让他在人事股长上给架空起来,只要有一两次就会让他的威信降下来。

江定军到县里时间不长,还在熟悉工作环境的时段,也是与张平志这个一把手磨合阶段,不会乱说话乱表态。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定军县长、明超书记、春海县长、扬仕主任,今天临时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一起讨论定策。”张平志说,没有人插嘴,都在判断有什么事才这般动静。“今天上午,长沟乡杨立志和秘书金旺在市里得知一个消息,康达旺集团有意在乾城市地区开发传统的布鞋工艺,他们得知消息后,做了争取工作取得了喜人进展,对方原则上讲长沟乡作为一个考察点。进一步的接触和争取还要再做工作,基于此,县里必须做相应工作,要确保这个项目能够在君平县落户。”

张平志说后看向其他人,但没有透露康达旺集团的其他信息,也是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静默下来,招商引资应该是县政府的份内工作,只是康达旺集团的事杨立志却没有第一给县政府汇报,江定军心里不免有些想法,但也知道杨立志是张平志的亲信,有这样的事也只有默不作声。

“我得知情况后,让杨立志立即回长沟乡做准备工作,对方没有确定考察点时间,我们的准备工作却要提前,不能有丝毫差错。”张平志这样说,算是解释了杨立志的做法。

江定军不会再纠缠杨立志不给他汇报,说,“平志书记,康达旺集团还有哪些情况?开发传统布鞋工艺项目的规模有多大?对方在乾城市地区选择了多少个考察点?”江定军边想边说,语调慢,让人觉得他说边思考边提出这些问题的。这个项目的工作,显然要县政府来做具体工作,对于今后政绩归在谁名下,此时还用不着就考虑。

几乎没有人会觉得长沟乡有多大机会争取到这样的项目。

张平志对江定军有这样的思路还是很看好的,当下说,“目前得到的信息很少,我让龙啸在网上查过,没有康达旺集团的丝毫信息,但据金旺所了解到情况也能够解释,康达旺集团的老总郑仪仪是一个从海外归来发展做实业的才女,在海外有非常的成就。对老布鞋传统工艺的开发,康达旺集团很有信心。第一期建厂会有两千人的生产规模,产品销路打开后,患有有接下来的动作。”

“两千人的生产规模?”江定军重复一句,“有意向在长沟乡办厂?”

“县长只能说有意向,至于能不能让对方的意向变成实际工作,要看康达旺集团到长沟乡考察的情况。不过,长沟乡只是对方的考察点之一,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优势,要加大我们的优势得县里协助长沟乡做好准备工作。我想,这样的机会不论可能性大小,都不容我们有任何懈怠,必须要抓到这个机会,促进我们县经济的根本改变。”张平志说,他说将这个工作先定性下来,在这一带框架里进行讨论,才会让面前这些人更快地有一个统一的认识。

“我完全赞同书记的意见。”刘扬仕说,他作为县委大总管,自然会第一时间站在一把手的立场,“君平县目前缺少的,就是一个能够有龙头作用的大项目。两千人生产规模对乾城市来说,放在哪里都是了不得的大项目。书记,最担心的是市里会不会出面来做工作,让项目落在开发区里?”

“这些确实会让人担心,但我们该做的工作要做到位、做好,至于结果只能说一句话:做事在人,成事在天。”张平志说。

“我觉得,长沟乡还是有一定的优势,要不然康达旺集团不会将长沟乡列为考察点之一。”江定军说,平时他话不多,不显山不露水的,此时说几句话都说在电子上,让张平志感到欣慰的同时,也隐隐有着威胁之感。不过,跟这种有竞争的人共事对自己也有着警示,能够奋进做出成绩。

“哦,请定军县长说说看。”张平志说。

江定军在君平县还没有任何表现,之前可用熟悉工作环境为由,但今天却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示出来,才会在这样的项目里正确到自己的位置,也才让全县的干部们认可。“我对各乡的情况了解很少,有一些了解也是从下面汇报工作的资料里形成的印象,或许说不准。康达旺集团能够看中长沟乡,他们肯定在之前做过一些工作,要不然,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策。商业运作的工作跟行政有所不同,他们讲求的是纯利润,集团的所有时间、精力都是为这这些转的。这说明长沟乡有让对方看了动心的东西,这将是什么?我们还不知,或许立志书记跟对方接触过,能够了解这些。我们在县里和长沟乡要做到工作,就是要将对方看重的优势做到最大,让康达旺集团看到在长沟乡建厂确实有利他们事业的发展。”

“这话说到点子上,精彩。”张平志说,“一些具体的工作,我们也不可能都亲力亲为,要成立这样一个专项工作小组。集全县所有资源来做好这次准备工作,不管康达旺集团会不会选择长沟乡,我们都要做到全力而为,绝不能因为我们工作有所不到而错失这次绝好的发展机会。”

“书记说得好,退一万步说,即使我们的优势没有得到康达旺集团认可,对于我们县里说来,全力以赴做这一次工作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会让我们对招商引资工作有更深入更全面的认识,对今后县里招商引资工作有导向性意义。”江定军说。

“我提议,这个工作小组不能少这两个人,杨立志和金旺,其他要哪些人,请政府那边眷落实下来。”张平志说。

第45章:李瑶的奖励(1更)

县政府来做具体工作,杨明超根本不能在这样的事上插手说话,张平志让他过来不过是尊一尊他县委副书记的职位。县里要成立这样一个专项工作小组,设计到一些人事变动调整,哪怕是暂时的,也得让他知道内情。今后在其他工作上才会配合,不至于完全扯反线。县领导在工作上,除非必要,都不会撕破脸的。

张平志在专项工作小组里提了两个人,杨立志和金旺,工作中必然会以长沟乡的干部作为主体,他不会再提什么人进来,要留下一些人给江定军和其他领导提名,今后工作一旦有进展,也会让自家享受到这些成果。

江定军虽说才到君平县上任,但不是都没有人可用的,李春海对人生很熟知,心里早物色到人手,当下提出各自的人选。

领导小组理所当然是在座的领导们,张平志亲自作为专项工作小组的组长,江定军做第二组长,其他领导都在副组长上挂着,实际做工作的则是李春海来担具体责任。小组成员也不多,八个人,正好两桌麻将。不过,目前还空一个组员,要给杨立志来提名,算是对他的一种奖励。

金旺没有参加领导们讨论,但小组成立后,金旺却是小组里位子比较重的一个。张平志没有解释,杨明超心里有些明白,之前,金旺的事他多少听过两回,特别是跟财政局那边的冲突。不过,这一回金旺对引进这个项目准备工作中,也会做不少的具体工作,他是长沟乡的乡秘书自然熟悉乡里的情况,有很多工作由乡镇的干部来做,会比县里的干部出面更有效。

小组名单只是初步确定,还要再酝酿才能确立,江定军和李春海会再次落实这些人选,有可能进行微调,小组的工作也要过一两天才会正式开始。

金旺跟江定军和李春海等领导见一面,将在市里见邹瑶的情况说了,让县里这边有更明确的工作目标。之后,先回长沟乡去将那边的工作要做一个交待,接下来要参与对康达旺集团考察点准备工作,这个工作小组虽说是临时性的,但一旦项目引进成功,小组里的人都会有专用,今后与康达旺集团交流沟通自当是这一批人。

金旺回到长沟乡,杨立志已经在乡镇里将一些工作布置下去,杨新华之前在大坡村做工作,这次,康达旺集团的考察目标在长沟乡,但分成镇上和大坡村两地。大坡村主要是看肖氏的工艺和村里女人们对做布鞋的熟悉程度,对镇上的考察会全面的多,要看是不是适合在镇上建厂。

杨立志将两边的关系分别交给杨新华和刘明新,这两人都是他的得力人,能力也有自然放心。金旺回到镇上,给杨新华得知后,立即叫他一起到村里去,要见一见肖氏,让她专门为康达旺集团考察做出一批布鞋来。

布鞋的式样,肖氏在市里已经跟双慧讨论过,回来将这些式样做出来,康达旺集团自然会满意。杨新华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杨立志要他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他唯有拉着金旺一起到村里去。

两人到大坡村,先见过支书金德望。宁路远如今也老老实实在村里呆,虽做不起劲,却不敢再离开自己的岗位,受到叔叔宁全的警告,不敢擅自离开大坡村。杨新华对宁路远没有好感,但也不会当面太剥脸面,让宁路远去忙,杨新华说这次来仅是找金德望有些私下的事情。

肖氏的事还不能对外宣传,处于高度保密状态,技术在县里,也将消息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担心消息扩散后,让市里得知。特别是市开发区肯定会做工作,将康达旺集团留在市里,对长沟乡说来那将是最大的敌手。

杨新华将来意说明,金德望看着金旺笑着说,“杨乡,这个事情只要金旺开口,肖氏肯定得做,还会做好。”

“哦。”金旺一直没有主动说这事,杨新华自然不知。

“你还不知道吧,前不久,肖氏跟金旺老爸的事情有了眉目,你说金旺去跟肖氏说,她会不会端架子?”金德望笑着说。

“这是好事啊。”杨新华对村里的事有所了解,“村里说笑变成真事,看来群众的眼睛真是明亮的。哪时请酒,可要记着给我和书记请柬。”

“肯定不会忘记领导,没有领导的关怀,哪会有今天的幸福。”金德望知道两人对金旺的好,自然客气。

“金旺,那你去说说吧,你对布鞋的事比我知道还多,我在支书家等,交待清楚了一起来喝酒。每一双鞋,镇上会按照三倍价给钱,一分不会少,请肖氏放心。”

“好,我去跟肖婶婶说。再说,有德望叔在村里催着,杨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金旺自然不想杨新华直接面对肖氏,担心他在肖氏那里看到一些什么。只要这一关过了,接下来的事情都好运作。

金旺到肖氏建立,见莲花嫂子也在家里帮忙。从市里回来,肖氏已经在准备之前讨论过的鞋样,要做出样品来,给集团产品开发部门提供一定的资料,他们才能够做那边的工作。见两人在忙,金旺给大头塞一个大礼包,大头看着他开心地笑。肖氏说,“回来了。”

“婶婶,鞋样都准备好了?”“准备了呢,过几天能做出来,你放心。”“好,乡镇这边是杨乡负责这事,你先不要让他看太多的鞋样,几双就可以了。这些鞋样,乡里每双按三倍加,你放心收下了就是。”

“这也成?”

“成呢,你不收才不成。”金旺说,见莲花嫂子看他,金旺假作没看到。

在德望叔家喝了几杯酒,跟杨新华一起回镇上,杨立志和杨新华要讨论能够拿出多少优惠政策来,才能让康达旺集团动心,达到留住对方的目标。这件事同样要现在小范围里进行讨论,杨立志、刘明新和杨新华三人先定下来,之后用招商引资工作政策性条文到党委会上进行讨论通过,就形成长沟乡政策性文件法规,即使有人看得出这个条纹衫临时做出来的,但为了留住想康达旺集团这种大项目,县里都会全力支持,在长沟乡水又会乱说什么?

金旺回到党政办,见李瑶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写东西,敲了敲门,李瑶没有抬头看,说,“有什么事,说吧。”

“李主任,这么忙啊。”

“啊,是金大秘回来了。怎么样,这么些天都不回来,我们可累坏了。”李瑶说。

“谢谢李姐呢。”

“要怎么谢?”李瑶笑着说。

“李姐这些天辛苦了,我来给你按揉按揉。”金旺说着赚到李瑶身后,手放在她的肩上,五指用力轻轻按捏。李瑶稍向后靠,金旺站在身后便能够从衣口看到胸前的小部分。此时,外面已经黑下,党政办加班是经常的,也不会有谁过来。眼睛陈到自己房间写东西去了,金旺胆子不小,见李瑶肯让他按捏知道不会有谁来打搅。看着那露出少部分的,心中有些火起,支书隔着椅子靠背却无法从背后表示自己的意思。

之前在县里宾馆房间,两人曾发过疯,但回来后都没有再提起。金旺也不会因为那事而缠住李瑶,只是,此时李瑶让他按揉后才有些歪想到念头。

手往胸口摸去,李瑶也没想到金旺会这样,等她感觉到了,伸手要来拦阻。金旺的手已经摸到,李瑶捏住他的手下拦阻他,金旺少用力手指动作,将捏住。虽说从县城回来后,两人将那晚的疯狂忘记,但心里还是留有感觉的。此时,给他捏住了,李瑶浑身麻酥酥,没有一点抗拒的念头。

李瑶的手松开些,金旺知道她的意思,捏弄更欢,两指夹住那奶尖子,往来搓动,让李瑶感受着那刺激,浑身都轻飘起来。嘴里忍不住轻声哼起来,金旺听到,更是起劲地撩弄。

“回来就欺负人,好心不得好报。”李瑶说话都难以成声。

“李姐冤枉人呢,我是在给姐做服务。不会是嫌我没做好吧。”金旺怪声怪气地说。李瑶掐他一下,说,“回来还没有说考得怎么样呢。”

“肯定能过,姐放心。”

“那就好。”

“李姐,之前说过考过了要奖励的,不会忘记吧。”

“你还要什么奖励?给你欺负的还不够啊。”

“自然不够,李姐,你摸摸看,怪难受的。”

金旺转到李瑶身前,让她感觉到自己腿间的鼓起,李瑶对男人自然很懂,手轻巧地在那地方撩了下,说,“先不急,好不好?还有些事没做完。”

“憋久了会不会憋出内伤?我听说很难治的。”

“就会作怪,怕你了。”李瑶说着站起来,不能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要回到自己房间去。

第46章:小组见面(2更

两人以前以后到老楼,那里改装成宿舍。之前,李瑶没有得到一间,但成了党政办主任后,自然可调出一间来做休息之所,才方便她在党政办工作。楼房墙厚,地板也后,不用担心有声音传开。金旺见李瑶将这间小房子收拾得清爽,说,“李姐,你收拾房子很在行呢。闺房就是不同。”

李瑶还有事情没做完,书记之前交待过这些资料很快会用,她要在今晚加班做好。没有心思跟金旺胡扯,直接往她床沿坐去,金旺见这样子当然明白。虽说从新楼过来,一路上走,心里那火退下一些,见了这样子立即火势更猛些。

李瑶突然想起什么来,站起到小桌边,却是拿了一卷纸。金旺见她还冷静着,心里倒是急火了,不等李瑶走到床边。拦住她,李瑶站着,手在金旺推荐摸一把,见他那特长硬邦邦地在裤里杵着,说,“就知道想这些,你得快找一个女人才是。”

“哦”金旺不知是给摸着还是在应答李瑶,他跟李瑶这种事情不会多做,偶尔一次倒没什么。李瑶穿着裙,将裙摆撩起来,拉扯里面的秀。李瑶没有拦阻,肯过来也是要奖励他一回。

秀落到腿弯,金旺在裙底掏摸一把,感觉到那到缝隙有水汁渗出,知道已经到时候。将那特长放出来,李瑶知道他的厉害,手先捉住那东西不放,才让他在自己背后进去。两人站着不得力,金旺有特长,即使李瑶没有弯腰翘臀,都容易杵进较深,只是这样的角度不好动作。

李瑶扭身向后,不让他进去太深也知道这样对他说来不会尽兴。随着金旺动起来,两人都站不稳,李瑶只能手撑在床沿上借力。却怕他不顾一切,留着一只手在臀后要保护自己。一只手撑着累,李瑶一会儿上身趴在床上,便翘得高,对金旺说来角度更好,唯一有些不便的,是床矮了些。李瑶趴在床上,他无法站直只有弯曲了腿进行调节角度。

有自己的手放在后,李瑶也不担心,脸偏着贴在被单上,看他有些得意又自在地一下下往自己身上杵击。深处传给自己的那种种感觉,渐渐汇集重叠,让自己发疯起来。她却不敢动,担心动了后金旺会更加发狂。

见他渐渐加快速度,李瑶还留着一丝清明,说,“不准弄在里面,要记住了。”

李瑶每一次都不准弄在里面,让金旺总是感觉到这女人没有对他完全放开,不过,心里不会计较也不在意。听她还记着这事,有心让她完全迷失掉。当下不再进出,而是扭动,带动那特长在她里面乱搅。李瑶给他这样搅,仅仅咬着的牙也没了气力,啊地叫出声来。声音叫出,担心这声音给人听到。自然明白她说在做什么,忙把枕头扯来咬住。

金旺得意,更加用力扭动在李瑶里搅闹,那些从枕头里传出来的低沉的叫声,让金旺更多开心,发狠起来,猛烈杵击。

将近到半夜,杨立志给金旺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睡了。金旺估计他们讨论乡政府的一些优惠政策将调子定下来,要他去看看,熟悉情况。或者有意要他先套鹊达旺集团有哪些要求,这样,乡政府这边在政策上才好有底线。之前,跟郑仪仪讨论过这些事,郑仪仪说过,要的政策不是少花钱,而是要让县里、乡镇高度重视起来,这样在做项目推动工作中,才不至于让一些人把这个项目当成是一块肥美的吃,随时都想来吃一口。

县里、镇上都重视不准让任何人用任何籍口来为难,不仅在时间上能够得到优势,各方面的资源也会得到保障。没有人出来干扰项目的推进,在运作中能够顺利,所获取的比乡镇地方给的优惠更实惠。金旺对项目的运作不内行,只是在乡秘书位子上这些日子,也能够理解郑仪仪所说的事情。

项目建设、土地征用、各种手续的申报,有了县里的重视,会在时间上占很大优势,所隐含的价值比县里税费返回、土地让价等得到更多。

郑仪仪说过,这个项目要是完全以金旺老爸和肖氏两人的名义来运作,或许两年都无法完成最初的那些审批手续。很多地方政府对本土的经营不会看重,但对招引进的项目却会给出更多的优惠,而超大项目还会在办理这些手续时,搞特殊化,比如说一路绿灯、集中办公等,那都是主要领导一句话的决策。

看着杨新华递过来抄整洁的讨论结果,金旺见所列出的条文对康达旺集团确实有利,将杨立志在邹瑶面前所做的承诺全部体现出来,对具体的费用还做了明确的走向。从条文看,康达旺集团只要用很低的价格可拿到建厂用地,之外,乡政府还免费给康达旺集团修建宿舍楼、免费培训员工。在生活上,也会做出考虑,确保康达旺集团在镇上建设后所需要的生活所需,都会做工作调配到位。

从服务上来说,确实做到细致而周密。

用地的规划,有两套方案。一是征用公路边的良田,建设起来不需多说时间,费用上会稍高,但这种稍高只是对比来说的。这样的价格跟无偿赠送区别不大。另一套方案是用坡上山地,乡政府会将整平、三通眷做好,所花成本根本不予考虑,算起来肯定会亏一大截。

看着这些条文,金旺心里也在起伏。他虽说不懂这些,只是听郑仪仪谈过项目的成本问题。项目的成本最大的还是消耗在产品的推广上,比如打开市场要的人力物力以及规则上的资源,比如大量投放广告、比如项目推动中陷进进退不能的卡子里,而用地、厂房及配套建设、员工工资等成本,跟其他成本相比较,所占比例显得很小。

心里虽明白,但金旺不会说破,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出来的。“书记、乡长、杨乡,这个我看后也不明白,我只是觉得会不会亏本?”

“单纯从表面上看长沟乡不占便宜,但其他地方要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大项目,不知肯花多大的本钱来拉住他们。”杨立志说,也算是给刘明新等人解释,这样的事从情感上确实不好接受,“我们稍加分析也知道别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两千人的员工,对于我们乡而言就算占一半,那就表示有将近一千家的人,每一年的纯收入会有一万。以千个人就是一千万。那对我们乡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大家都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差别。之外,这两千人在镇上,她们要吃、要住、要喝、要买东西,这些不都是钱啊。这个厂有一千人在里面做工,厂外会有更多的人找到经营的路子,赚到生活。可以说,乡政府即使花多一倍的成本来做成这件事,都是非常值得的。康达旺集团在这里办厂,不会只是一年,带起来的经济也不是我们坐在办公室里能够看通的。”

金旺觉得杨立志说得也有道理。

“书记的眼界不是我们能够比的。”刘明新说,他作为乡长,对一些事有很大程度上要背负责任的,杨立志所说的情况,确实会在实际中发生,换一个角度说,这种事不也跟做生意一样?花一点成本,赚取相应的回报,不舍得投入,怎么可能有回报?

第二天,杨立志、刘明新和金旺一起到县城去见张平志和江定军,要把长沟乡所做到工作进行汇报。再者,也要跟项目小组的人见面,时间很紧,小组成立后就得立即开展工作,才能够占据主动。

到县委见书记张平志,江定军也在这边。见三个人到了,张平志说,“长沟乡的干部很不错,工作上分得清轻重啊。”三个人早早赶到县里,张平志不会吝啬一句奖励的话。

“书记、县长。”杨立志带头,三个人跟领导招呼后,杨立志将长沟乡招商引资文件型初稿递给张平志。张平志拿在手里,也不急着看,而是笑呵呵地对江定军说,“定军县长,长沟乡也是急性子啊,我对招商引资比较外行,你看看他们的想法是不是切合实际,帮他们把把关。”

先将长沟乡的文稿给江定军,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稿来,说,“立志啊,这事市开发区招商引资的文件,你也参考参考,这可是绝密的东西哦。”

张平志多少有些自得,昨天给招商局局长张涛下死命令,弄不到这样一份文件回来,局长位子就得让贤,张涛自然紧张。到市开发区去求人保自己帽子,总会有办法的。

江定军看着长沟乡的文件,没有做声。

龙啸从外面走进来,提示说,“书记,时间差不多了。”

“好,我们先过去吧,招商工作小组的人先见见面,今天,工作就要开展起来。”

第47章:军令状(21日)

这样的见面会放在县委来开始有着深层用意的,一是表示县委高度重视,谁都不得懈怠;二是表示这个工作室县委牵头来搞的,虽说经济工作等是乡政府那边的工作范围,但对某一项目县委书记要亲自参与,也不算太过火,何况,康达旺集团那边最先是张平志得知信息并开始接触的。江定军心里即使有一些不满,也只有全力配合,先把这个工作做起来、做出效果,之后论功行赏时,市里领导也不会将他完全丢开。

杨立志站起来,还在看着手里的文稿。市开发区招商引资资料文件对他们今后在长沟乡的做法,有借鉴作用,也会有很多启示。长沟乡怎么迎接康达旺集团的考察,也能够从这些资料里得到思路。

见面会上,杨立志做为长沟乡的一把手,参与到这个小组来,有些话该他说也该长沟乡将具体工作铺开。做到心中有底、有框架、有具体做法,才会让领导发现他的能力,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否则,领导一旦决定让县里的哪一个来长沟乡主持迎接康达旺集团考察准备工作,对杨立志说来不仅是为人做嫁衣这么简单,对今后在仕途上影响也是至关重要。

杨新华和金旺轻松些,跟在杨立志身后走。

江定军对长沟乡的了解不算少,主要是因为杨立志这个一把手是张平志的亲信,他多了解一些,对今后在县里开展工作有一些作用。金旺这个人以前没有注意,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到。

很年轻,估计还不足二十岁。却能够让杨立志聘为乡秘书在乡秘书位子上学习锻炼,要说背后没有其他因素,江定军自然不信。张平志在确定这个小组名单里,第一是将杨立志和金旺放在小组成员里。除了两人在市里跟康达旺接触过之外,还会有什么故事?只是,这时还不是打探这些情况的时候,对外打探万一将消息扩散开,康达旺集团让市里的人拦截走,事情就大条了,自己工作会灰暗一片,万一让张平志等人得知更不得了。

在这个问题上,江定军有自己的主见。看着格外年轻的金旺,在这些领导群体里,居然比杨新华的神情都要平和,对这个年轻人有更多一些的好奇。

县委小会议室已经整理好,有几个人先到了。县里领导有杨明超、李春海,刘扬仕不知识在做服务还是会议中的领导成员。金旺对这几个认识,其他在位子上站着的人都没见过面。两男两女,两男都在四十岁样子,而两女大约在三十来岁样子。知道这些人才是今后在小组里做具体工作的人,金旺不免多看一眼。

两男看着不像没能力做事的人,两女今天穿着都很得体,不保守也不过于暴露。或许实现已经得到一些信息,知道这样的会开过后,要跟康达旺集团的人打交道,不能够让对方见了后留下不好的印象。两女都显得丰满,这些女人能够进到这里来,说明在县里早给领导有不错的印象,至于有没有那些关系,金旺觉得可能性不小。不过,跟他没有瓜葛,这个小组有几个月的存在价值?

县里有哪些打算,他还没听说起。或许在康达旺集团考察过后,得到对方签署的协议后,就会解散。或许这个小组的工作性质有所变化,今后专门做与康达旺集团沟通的工作。

坐下来,刘扬仕没有离开,而是拿出会议记录本来做会议纪要。

张平志将他面前的茶杯动了动,发出一点点声音,让会议室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说,“今天这个会,我们辛苦刘主任亲自做会议纪要,也让我们体会到会议的重要性。这个小组我们暂定名为:君平县招商工作小组。有别于招商局的工作,是因为这个小组的工作目标就是要通过我们在座同志的努力,将康达旺集团留住。留住了,这个小组将为君平县经济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

张平志说着看了看江定军,接着说,“这个小组里,我和定军县长一起担任组长,目的是要让全县所有的工作都要给这个小组工作的进行提供助力,让出通道来。我这样说,不知大家是不是体会到县里对康达旺集团的考察和引进工作的重视程度表达到位了没有。但我还要强调一点,进到这个小组里,自己的所有私事都要抛开,吃住都在县里,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车给车,只要对小组工作有进展的事,你们大胆地做,我和定军县长一起担责任。”

这样的开场白,让参会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呼吸紧了起来。

张平志喝一口茶,也让参会的人先消化一下他说的内容。喝过茶,张平志又说,“之前,大家各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从现在起,就是一个集体了。还是先自我介绍一番吧,彼此多熟悉,今后工作才能更好地合作,拧成凝聚力。”说着看向杨立志。

杨立志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的的同时,把金旺和杨新华都做了介绍,还将长沟乡那边所做的准备工作也进行介绍,让小组的人心里有谱。小组的工作有合作也有分工,有人在县城里做工作,有人会在长沟乡做工作,有人则要到市里或省里去跟康达旺集团的人碰面商谈,不管哪一部分,总体的目标都是为了一个,那就是要将康达旺集团留下来,将君平县、长沟乡等优势放大再放大,让康达旺集团动心、接受和认可。

都做了介绍后,金旺才知道小组里除了县里几大领导外,成员有招商局局长张涛、政府办副主任杨蓉、经济局副局长龙跃、县委宣传部叶丽、这四个之前都不认识,杨立志、杨新华将来主要负责长沟乡那边的工作推动。另外,杨蓉和叶丽两人主要做全盘协调工作,包括一些资料的收集整理、跟康达旺集团的接触。

金旺不知道他主要工作是什么,到来后也没有人跟他说,来参加这会议则是张平志点名了的。等组员进行自我介绍后,张平志说,“我们的组员不多,工作量却很重,一些工作是我们第一次接触的,很陌生没有什么经验,但要记住,工作难度再大、压力再大,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要紧牙关挺过去,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小组成员的分工有必要再明确一下,杨立志主要负责长沟乡那边所有的工作,包括大坡村那边的准备工作,先说过了,人力物力,你眷做一个计划来,县里尽最大程度支持,但记住不准叫苦,更不得当逃兵。张涛局长准备好县里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包括一些签约的准备,将资料准备足,也可借鉴市开发区的一些做法。县里这一摊子我们这些组长副组长有些事考虑不到,你都要考虑全面,不准在这个方面出漏洞。”

“书记”张涛知道肩上蝶担子有多重,他不比杨立志,杨立志做的是实际工作,一项项都可看得见的,只要逐一做好,责任就落不到他头上,但他在县里却不同,县里招商引资工作非常落后,没有任何资料可借鉴,参考市开发区的做法也未必有效,是最容易出漏洞的环节。但见到县里主要领导脸色凝重,哪敢讨价还价?“请书记和领导们放心,一定把工作做好。”

“金旺对这个工作最有发言权,也是所有成员中最有优势的,但目前责任也大。在这里我先说一句话,县里对这项工作肯会有实实在在的奖励,我们先不谈奖励,先说过在,将工作做出效果了,什么奖励都好说,请相信县里不会忘记我们的功臣。金旺,怎么样跟康达旺的决策者联络情感,哪怕用美男计你都得用上,无论如何,要让对方看中长沟乡,看中了不再改变主意。叶丽、杨蓉全面配合金旺做好这方面的联络工作。”

“书记,我还是跑跑腿吧。我配合好组里的哥哥姐姐们。”金旺说,这一插话,让之前制造的凝重气氛稍有松动。

但张平志没有责难的意思,说,“不管怎么说,工作目标是明确的,我只要见到实效,等着为你们庆功。”

张平志这样说后,张涛、杨立志等人自然要表示自己的决心。

“好,大家有这样的决心,我也很有信心,工作上有困难,直接跟我、跟定军县长、刘主任反应,我们都会第一帮大家解决困难。”张平志说着,转看江定军,“定军县长,你也说说。”

“书记对这一工作说得非常透彻,对大家都要求也很明确,我想,每一个人都能够充分体会到县里对这项工作的重视,我也一样,会全力做好这一工作。在这里,我强调一定,那就是每一个人都要向县里签立军令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48章:叶丽的风情(22日更)

每一年的开始,乡政府的领导都会陆续地给县里签这样那样的责任状,像是将工作中所有责任都要让下一级的领导来担负。而乡镇、局级领导也会跟中层干部、基层干部签类似的责任状书,以确保对工作责任能够落实到每一个执行人。当然,这种责任状书要说有多大意思,行政里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责任不责任,关键看你跟上面领导有没有挂上钩,挂上了,有责任也将是大责任变小责任,小责任变没责任。而没有根基的人,自然是给推出来顶责。所以,每一个人都会不看内容就签下自己的名字,不签肯定不行,领导印象里自然成老鼠屎一个,所以看不看条文内容都没有关系,直接签了才显得有决心和魄力。

但今天县长所说的军令状却让杨立志等人一下子压力大起来,这个工作的重要性都清楚,但要说一定要拿下康达旺集团的合约,君平县或长沟乡有什么优势?这等微弱的优势跟市开发区相比微不足道,这样情况下要签军令状可不比平时那些责任状的。说不定成为领导追责的对象,推几个人顶罪以减轻市里领导、县里舆论的压力。

这种事,对领导说来都有着极熟的套路。

但县里领导就在面前,有犹豫领导会理解,但想不通领导会失望。江定军说了要签军令状后,埋头喝着茶,像将他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一样。

领导越是这样,对下面的人考验的意味更强,张平志脸上笑笑的,显然对江定军这种提法十分赞成。对下面的人,只有给足够的压力,他们在这等压力之下,才会发挥出超强的能力,将不可能的事变为现实。

杨立志看了金旺一眼,对康达旺集团的人他是见过,要说心里有多少底气却一点都没有。只觉得要全力将工作做好,尽了力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后悔的。县里的招商工作不知受过多少挫折了,但这时要先站出来说话,胆气却不足。金旺见他看来,微不可察地表示了下。杨立志当即站起来说,“书记、县长我第一个来签,不成功便成仁。这次工作做不好,请领导撤了我的职。”

“好,有勇气。”张平志说,杨立志是他的人,带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会让小组其他人都没有退路可走,这次工作可能性会加大不少。果然,杨立志说后,张涛、杨蓉等人都表示用自己的前途来立状。

这时候,金旺虽没有职务,也不会站出来搅局。

这事定下来,随即开具体工作部署的会,刘扬仕和李春海两人在县里居中调遣,整合资源。杨蓉具体协调,将初步要做到工作,都交待给每一个人。金旺的工作在市里,尽量地多接触对方,弹出更多一些的信息,让县里和长沟乡的准备工作做到有目标。叶丽跟金旺一起到市里去,确保做好金旺的后勤保障工作,适当情况下,她也出面跟对方接触。

散会后,叶丽见金旺往外走,说,“金秘书,我们到哪里在合计合计?”

金旺觉得叶丽也不错,从风度各方面看,比起李瑶来要强一等,心里说,我们到房间去合计最好。不过这话说不出来,脸笑着,装出一副只听安排的憨直样子来。

叶丽确实不知道金旺的情况,但书记在碰头会上说得很明白,对于到市里或省里去跟康达旺集团的人联络,以金旺为主,她只是确保后勤保障,必要的时候才跟对方碰面。什么是必要的时候?这真不好说。

金旺跟杨立志两人在市里见过康达旺集团的人,皇恩总经理邹助理一起吃过饭,有一定的往来基础。但这样的往来建立在怎么样的前提下,却一无所知。或许,金旺和杨立志已经跟书记汇报过,叶丽却一无所知。不仅是她不知道,领导也不知道。

叶丽在市里有一些熟悉的朋友和路子,但这个工作却不能随便惊动这些关系,要是将消息透露出去,那是不得了的事情。也使得叶丽忍住不去摸金旺和杨立志之间的关系,金旺跟张平志之间的关系。

金旺对叶丽更陌生,见她想问又忍住了,不由得盯着她的脸看。要说叶丽怎么美艳,还真说不少。只是,她如果混在众人里却很容易给人认出来,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味道,之前在会议室里她和杨蓉坐一起,就给人这样的感觉。这时,这样直接看着她的脸,金旺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怎么啦。”叶丽脸带着笑。

“叶部长,总觉得你是熟人。”金旺说,叶丽是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正科级。

“嘻嘻。金秘书,十年前你要跟我这样说,我肯定会反问你。如今这样的话听过次数多了,不好玩。”叶丽说,笑容却更见亮色。

“我是说真话,叶部长。”金旺坦然的样子。

叶丽知道自己的情况,从另一个县才过来,要不是家里跟江定军有很近的关系,不可能拿到这样的位置。这一次,也是江定军让自己代表他来在这一项目工作上做利益代言者,但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能够体会到江定军的决心,跟张平志、杨明超等人比,他在君平县没有一点基础,可用的人也少,却依旧提议要这个小组的人跟县里签下军令状,不成功则辞职。

杨立志、张涛、杨蓉等人辞职后,可换一个岗位继续上,自己却有什么把握在其他岗位上位?还是退回之前的位子去?叶丽心里的压力,相比其他人要大,到君平县还没有什么表现,第一次参与设计工作假如失败了,复起的可能性比其他人会小。真选择回原来单位,那也非常糟糕的,要想再往前进步,可能性也是非常小了。

然而,面前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小年轻还有心思跟自己胡扯,要么是傻乎乎的一个人要么根子深不可测。当真有很深的根子?

“金秘书之前一直在市里?”

“不算是吧,我在市里度过一年书,市师范。”

叶丽简直分不清他在市师范里读说明,哪有一年的学制。心里却知道他是在胡扯,说,“金秘书,我们是不是就到市里去?”

“我听叶部长的,你说怎么做我都配合。”叶丽不知道他是说真话还是故意这样说来占自己便宜,在宣传口里工作,叶丽的资历比较深,成就也不小,自然听多了那些荤话,心里也不恼,说,“书记的指示很明确,我可不敢违令。金秘书你要手下留情才是”说着笑容不减,大大方方地让他看着自己。

女人在行政里有着自身的难处,但修炼到一定的火候,处理这些事也顺当。叶丽这样让金旺看,他便转身往前走。说,“叶部长,要不下午到市里转转?我们昨天才见到邹助理,今天太急了还以为我们怎么求着她们呢,你说是不是?”

“我哪知道,又没见过邹助理。”叶丽跟在金旺身后在,心里想,这不是求着她们又是什么?只要能够求得上,她希望多求一求。能够将对方引进君平县来才叫好,能够立一个大功,今后在工作上会很好开展的。但也知道,昨天中午才见,今天又去找对方确实容易让人反感。

“叶部长,要不,我们等杨书记他们将县里的招商引资条文初稿拿出来后,带着这些初稿去见邹助理,是不是名目正当了?”

“我说过听金秘书的。”叶丽说,觉得金旺的提议确实是对的。

长沟乡虽说将招商引资条文交给县里,但县里还要跟市开发区的规则相对比,再列出县里的条文来,这只是初稿,给康达旺集团看过后没有其他要求,才会定下来。

“叶部长,我对县里不熟悉,一年都没有到县城两回,你是不是熟悉?下次康达旺集团的人来考察,不可能只看长沟乡吧,我们的先准备好线路。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金旺对县城确实不是很熟悉,之前到现场也是看几条主街,但君平县的主街对康达旺集团的人说来只会丢分。对比市里和省城,县城确实很不像样。叶丽不了解康达旺集团的人,但金旺所说的话说实在,对方到县里来,如果只是看长沟乡没有一点空余的时间安排,县里要做什么工作都来不及,对客人而言太单调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叶丽对现场也不熟悉,当下给宣传部那边打电话,让宣传部派一台车和一个人过来,下午就在县里各处看看,开过后再定对方考察点行走路线。

车来了后,金旺本想坐到副驾驶座,但宣传部那个小姑娘却知道两人的身份,先坐到副驾驶座去给领导带路。金旺坐在叶丽身边,随着车外的风吹进来,闻着叶丽的香气,觉得这样的工作确实比在长沟乡要惬意。

第49章:菩提庵(1更)

君平县没有什么有名的古迹,跟其他县城类似,在文革之前有一些古迹,经历那场灾难之后,这些东西都消失在历史里。即使后来的领导有意要恢复一些古貌风采,传承一些历史的东西,只是君平县当真乏善可陈。县城里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文庙。

但君平县似乎历史很短,或说历史上没有值得翻出来宣传的东西。文庙之前修建得很雄伟壮观,破坏之后,其他附设建筑都砸坏了,那些地也给后来的人建起了房子,如今要拆人房子来恢复文庙愿观,那是不可能的。没有这么大的代价。

文庙主殿虽也给破坏,塑像给砸毁,但大框架没有完全给毁掉。超过常人一围的柱子有十二根,一直到屋顶。孔子塑像是后来重新做的,虽上了灰色的油漆还是很容易看出来。文庙的气氛确实不浓,要说看点,可能就是十二根柱子和顶上显得破碎的旧瓦。

叶丽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拿着数码相机在里面外面拍了几个照片。金旺也是第一次到,对文庙的感观不好,看叶丽跑进跑出的,也觉得这个让人很容易记住的女人,能够做到副部长不一定是靠脸和身段。

“叶部长,你觉得有看点?”金旺说,他对这些确实把握不好,虽知道郑仪仪她们的最终目标,但过程也要做得眉目俱全,今后才不至于给人猜透。

“这里我看不能安排在行程里,但作为对君平县历史简介,可以放在说辞中,金秘书你觉得呢。”叶丽说,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对这些不熟悉,对村里什么时候该下种记得准些。”金旺说实话,近段时间虽说也肯看书,看书也能够静心看,但要说有多少收获有多少改变,确实没有什么感觉。

下午还有一个去处,那是在城外。城外半山上有一座庵,几年前金旺到过。那时候那庵只有一个名号,菩提庵。两间房屋,那间大房屋里面设有观音像,有简陋的香台。印象里也没什么可看,但对郑仪仪她们说来,或许这些反而爱看的。

车到坡脚下不能再走,下车后见坡脚下有一块不大的停车用空地,已经停有两台车。空地足可听五六台车,从停车处出来,往山上走却是林子郁郁葱葱,一条用石条砌成的石级路直通向上。走到石条上,见修建这些石条做工很精,路平整,石条也是刻意打出来修整过的。

上回这路还是泥路,金旺走在石条台级,一级接一级往上,走着感觉有些促气。叶丽已经跟不上,喘气脸红,但却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或许是走在这样的路上,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半坡的庵堂有了更虔诚的心态?

金旺是不在意的。上次是跟一些同学一起,嘻嘻哈哈地说着尼姑的传闻。乡间总会有这种传闻的,是从老辈人口里传出来的,没有真实性或许在口传中早给该得面目全非。

但这次再来看,仅看这条路,也看到了这庵堂完全不同之前了。

“叶部长平时很少爬坡吧。”金旺见她那样子,忍不住要跟她多说几句。叶丽里面一件白色贴身衫子,外面一件无袖短衣,此时已经将外面短衣衣扣开了,里面的风情虽不多,总之在走动时能够看出些名堂来。

多看一看会让走这样陡急得路松缓一些。

叶丽见金旺还轻松,年轻人体力自然好得多,叶丽平时也没少运动,每天在自己房间里都会坚持跳一跳劲舞,让自己有更多的活力,也能够保持住自己的身材。体力也该不错的,但走这种石级确实有些吃不消。看着金旺像要来牵她的手,带她往上走,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心里没有虚,但也没有给他有机可乘。

“以前金秘书到过菩提庵?”

“到过一回,那是好几年前了。当时的路可不是这样的。”

“也是,最近人们对传统文化都喜爱起来,不少的庵堂庙宇也都复修了。可以理解。”

“叶部长见识就是高。”叶丽没有应他,对这些古旧东西的复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也不好随意评论,神灵一说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当然,如今的尼姑、和尚,哪怕在庙宇庵堂里,有几个会是带着慈悲心来修行的?有些纯粹是人前做做样子,或借助中身份来弄钱的。多少旅游点开发的庙宇庵堂,给客人解签或烧香,几千几万甚至更多的香火钱,那都是在利用人们对鬼神、菩萨敬畏心来达到骗钱、诈钱的目的。

看金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他心里对庵堂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上玩石级路,稍走几步,见到菩提庵门外。如今的菩提庵跟前几年完全不同,大门修整过了,雕龙画凤的。门外的栽植都是精心设计的,让人走到这里,心里不由地产生一种感觉,金旺觉得不好乱想乱说。

进了大门,是一个大大的香炉,香炉里有香烟缭绕,有几个男女在香炉边烧着纸和香。院子不大,那种檀香味让人感觉到另一种感觉来,说不上是什么。金旺见叶丽看着庵堂门,那里有给人跪拜的木椅,两三米高的一尊菩萨塑像,端坐在那里。

旁边有一条青石板路,通往庵堂正厅。

叶丽看着院子外的塑像,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给人看着有些严肃。金旺见她跟着自己后面往庵堂里走,知道这女人对菩萨不敢有所冒犯。进到庵堂里,里面跟以前也是大不相同。之前只有一尊菩萨像,如今却有神态各异的十几尊像,有签名处,有卷香火钱处,也有玻璃箱放在过道边,玻璃箱里给人塞进大大小小不同种票面的钱,不少是一百元的红钱。

金旺看着在想,这些人或许是在求福,或许是表示自己向善的心,但对这种向善的做法却不赞许,真有心向善,拿这一百元到乡村里给一个孩子读书,那才是真做好事。

叶丽到庵堂后神情比较肃穆,宣传部那女子也不乱说。其他的人都不认识,金旺和叶丽看着庵堂,觉得这里作为一个安排点,确实可以的。庵堂有两个穿着尼姑服饰的,一个年纪比较大,金旺看觉得跟以前见过的差不多。穿上尼姑服饰后,其实也难以分清相貌上的差别。倒是站在老尼身后的,是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尼姑,眼睛微微闭着,但偶尔睁开却清亮闪烁。身材也不差,脸相看着也顺眼,金旺盯着看来几眼,那年轻女尼似乎察觉到,不再抬头,将身子也微微弓起。

金旺见到,也不敢放肆。他虽对庵堂没有多少恭敬的心态,但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做工作,自然会收敛。叶丽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他,跟那老尼做了自我介绍,也让金旺过去跟老尼招呼一下。叶丽是县委宣传部的人,菩提庵的人虽在三界外,也是看人而定的。老尼是菩提庵主持法圆,年轻女尼叫可清。两尼知道他们是县里领导,也都施礼表示了尊重之意。

两人也不能够就定出康达旺集团的考察路线,路线的拍板要县里主要领导来决定,当然,更要尊重康达旺集团的意思。他们提议出来让领导考虑,那是他们该做的工作。从菩提庵出来,往县政府宾馆去。小组的人员只要在县里,吃住都在宾馆里。

回到宾馆,其他人都还在忙,叶丽提出要一份县里和长沟乡招商引资政策性条文初稿,那边还没有完全做出来,要等晚上加班弄出来,再给县里主要领导审过,才能给他们。金旺得知情况后,对叶丽说,“叶部长,下午暂时不忙,我到街上逛逛,你去不去?”

叶丽笑着说,“金秘书,有这点空隙时间,我也回家去清理一下自己用品,就不去了。”

出到外面,金旺也没有闲逛的心思,想到这些天一直没有跟安馨联络。给她打电话去,安馨说,“今天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忙不忙?”

“今天我不当值,你在县城?”

“是呢,你说过要请客的,可不能躲着不肯见。”

“你在哪里。”

金旺说他在政府宾馆外大街上,安馨说十分钟会过来。

还不到十分钟,果然见安馨到了。看着他,带着笑意。金旺说,“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怕我要你请客吃饭。”安馨的脸色哪里差,只是,金旺不想让她得意故意这样说。

“街边十块钱一份的饭,给你二十块钱把你眼睛都胀鼓起来。”安馨听他没一句好话,也不甘示弱。

“这么快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谁知道还是那老样子。”金旺说,看着安馨鼓鼓的胸,继而看向那长长的腿,一副流氓的样子。

“信不信我把你当流氓抓起来?”安馨知道他就那样,也不在乎他看自己。

“你不是休假吗,还抓人。”

第49章:菩提庵(1更)

金旺不在意她说自己是流氓,见她翘翘的,走到边上,像要伸手摸似的。安馨不等他有什么表示,先一脚踢去,金旺早有防备,侧身让开。这一打闹,使得两人对彼此之间的感觉熟悉起来。

金旺说,“明天我要去市里,看看刘老师,你去不去?”

“看刘老师?考试结果还没出来吧。”“你看你,对老师一点都没有感情,只想着考试。刘老师对我们多好,是不是?有空当然该去看看。”

“谁知你怀什么坏心思,说不定是见刘老师漂亮,想在她身边呆着。”安馨说这样的话来,让金旺都觉得跟不上思路了。

“还骂我流氓。我看你才是真的是女流氓。难怪经常听人说过:偶尔几起案,作案也是女流氓。”“你才是流氓,臭流氓。”安馨说着又踢,对金旺这样的脸皮厚、无赖样子,只有用腿踢才能威慑到他。其实,她也知道,金旺平时没有回击不过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流氓,人少时,绝对会勾住自己的腿不肯放。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去不去吧。”“不去,才不跟你一起去。”确实,两人在一起很少有那个说出两句好话来到时候,但偏偏又都喜欢这样吵着说话。

“我们先逛街,拜托你别走到哪里都让人看过来,以为是我欺负你呢。”金旺往前走,安馨见确实有人看过来,不顶回这一句。却不知是因为见他们说话吵,还是因为安馨自己的容颜貌美让人多看。

追到金旺身边,安馨说,“这几天你不要做事?”“我现在就在做事,明天到市里去也是为工作,哪像你还有休假。”“我怎么不能休假?一年我才休这一天都给你赶上了,还说。本来想好好睡一个下午的。”“睡一个下午,不怕睡胖了?今后嫁给谁都背不动你。”“稀罕,这事用不着你来想。”

“怎么用不着?说不定哪次你耍流氓,过后你要负责,那不是要我来背。”金旺对这些斗嘴的话,深有研究,到乡政府后更加得到深造。安馨哪会是他的对手。

“呸,做梦呢,也梦不到。”安馨听得出他在占自己便宜,说着又飞腿来踢。

“那就放心了。”金旺做出一副释然放心的神态来,给安馨见了更恼他,张牙舞爪要来抓人。

自然不会真抓,金旺说什么,安馨听着都感到开心,至少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让她讨厌。确实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金旺是在长沟乡的办公室,他那直直的带刺的眼光让她很反感,之后更是认定他是一个流氓,很坏很恶心的那种。而那天晚上在休闲店外两人的扭打,他毫不心虚地跟自己拼命相搏,还把她压在街面上。当时给气得要发狂,但让他逃开后,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觉得自己才是胜利者。这样的念头没来由地将愤怒转变成好心情。

这样的好心情在那夜夜宵时又有所增加,踢他本来是习惯动作,却没有想他居然敢搂住自己的腿不放。好在没有在桌下乱摸,自己的人不期待他对自己耍流氓,没有那恶兴趣。可心里对他还是看出是臭流氓,但这个臭流氓不让人讨厌了。在市里考场上当真很意外,他也参加那学习,考试也不赖。

这次听到是他打电话来,心里说不出怎么回事就出来见他了。

“你真要去市里?”安馨说。

“当然,我说过谎?”金旺看着她那精美的脸,这脸跟谢丽相比单从精致这方面看,没有高下之分,只不过,很少有笑。总冷冷地,想要让人看了怕。金旺不会怕,但他也不喜欢总看到那线条分明的冷峻。与郑仪仪相比,两种冷也是不同,郑仪仪更多了几分高居上位的俯视,安馨却是敌意占多。如今,安馨的敌意对金旺说来不过是一种装饰,像一层纸一样,一句话就可将这敌意穿破。在他心里更多的是想逗着她玩,让她难以保住脸上那种神色。

郑仪仪是怎么样的?至少目前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好感。项目上的事情,她会尽力做,那只是为她自己的事业在做。

“不会跟我说没空吧。”金旺其实不想她跟去市里的,有些事情还不能跟她说。真跟自己到市里去,她不可能不好奇。县里领导也不允许这样,除非,在小组里增加一个成员。想到增加人,金旺突然觉得工作小组里女人太少,才杨蓉和叶丽两人,其他男人形貌也不算恶心人,可邹瑶、郑仪仪不见得喜欢跟这些人多打交道,安馨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康达旺集团的人到县里来考察,不可能闹出大动静。在跟对方签约之前,县里肯定要将消息瞒住,对康达旺集团的安全保卫不也得要人?安馨就是最好的人选。

安馨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没有理他。相对说来,安馨的工作既灵活却又有更多的束缚,不能像他四处走动。除非改变目前的工作性质,要不,离开县城不是出差就得请假。

“想不想去?我跟陈局说说,肯定会让你去。”

“臭流氓。”“你不信呢,好,明天就让你陪我到市里去。”金旺说,见安馨踢他这次却不肯躲,安馨见要踢中他了,才收敛力气。

这时,街上人多,面临下班的时候街上人流是一次高峰。相比上午,人流不算密。两人正走着,突然见安馨往前跑。金旺不知是什么事,也急忙跟上,却见她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瘦的男人身后,突然发难,将那人擒住按在地上。

金旺过来,到边上才发现给按住的人是小偷,身边还掉着一个中年女人的钱包。有了动静后,边走边打电话的中年女人才发觉钱包给人从包里掏走。

金旺不知说什么好,但显然无法在逛街,说,“算了,你先忙。晚饭我自己解决了。叫你出来夜宵?”安馨没有应,麻利地将那人扭住,要带去公安局。

回到政府宾馆,金旺跟杨新华在一个房间,杨新华还没有回来。也不想看电视,便去看看叶丽回来了没有。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按说叶丽也该回来。敲门,听到里面有声音,金旺转开门。见叶丽在里面,没有穿外套,说,“叶部长,是不是方便进来?”他虽这样说,却没有停下,眼睛也在看着一脸光着的手膀子。

“会有什么不方便呢。”叶丽说。金旺以为会说句:你喜欢进来就进来好了之类的,但叶丽不是李瑶,甚至他觉得叶丽可能跟县里主要领导中的谁有那种关系,自己也不能真流氓了她。

“美女闺房,是男人们向往的天堂。叶部长,你说是不是?”金旺笑着说,从一开始他说话都带着这种味道,这时也不去想叶丽会有什么反应。

叶丽看着他,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丝毫心虚。心里也觉得真怪,面前这个人才二十岁?怎么给人一种老油条老男人一样的感觉,不仅脸皮够厚,心态也跟其他男人不同。这种人偷腥起来都不会有任何心怯吧。

“金秘书理论很丰富啊,在街上看到不少美女吧。”叶丽转移话题,免得他总在说自己。

“是啊。”金旺直接承认,“叶部长,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个小组的美女太少,才两位,到市里工作分得开身?忙得过来?”见叶丽看他时有种看破他话里意思的笑,又说,“康达旺集团美女多,要是让我们这些臭家伙去跟她们打交道,会不会让人反感?”

这个问题却是工作问题。

看着金旺,不知道他说着话是什么意思,但工作小组里确实存在这个问题。对方老总是女子,君平县这边去一大帮男人,那不是将人家薰坏了?但之前领导或许没有考虑周全,可能关键是没有跟对方接触过。面前这人却见过康达旺集团老总的,跟对方交谈过,是君平县这边最关键的人之一。

叶丽回家这段时间,自然将金旺的底细摸了下,这样才能更好地配合工作。对金旺在长沟乡和县里的一些事迹都有所了解。能够将财政局搅得翻浪,让一个副主任为此掉了帽子,能量不是一般的小。在公安局里都不露一点怯,看着面前这个稍先稚嫩的脸,怎么都想不到底气有多厚。

“金秘书是嫌我和杨主任都年级大没有共同语言呢。”叶丽说,试探下金旺的意思。

“叶部长这样说就当我没说过,我也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金秘书,书记早就发话,小组的工作都以你为中心,我们做任何工作,还不都要汇聚到你那里,才能让康达旺集团动心,是不是?”

金旺笑了笑,说,“叶部长,一起去吃饭?”

两人往饭厅走,其他人来不齐,倒是张平志在里面坐着,像是在等大家好消息似的。

找个机会,金旺提到了安馨。

第50章:安馨不当值(2更)

金旺不在意她说自己是流氓,见她翘翘的,走到边上,像要伸手摸似的。安馨不等他有什么表示,先一脚踢去,金旺早有防备,侧身让开。这一打闹,使得两人对彼此之间的感觉熟悉起来。

金旺说,“明天我要去市里,看看刘老师,你去不去?”

“看刘老师?考试结果还没出来吧。”“你看你,对老师一点都没有感情,只想着考试。刘老师对我们多好,是不是?有空当然该去看看。”

“谁知你怀什么坏心思,说不定是见刘老师漂亮,想在她身边呆着。”安馨说这样的话来,让金旺都觉得跟不上思路了。

“还骂我流氓。我看你才是真的是女流氓。难怪经常听人说过:偶尔几起案,作案也是女流氓。”“你才是流氓,臭流氓。”安馨说着又踢,对金旺这样的脸皮厚、无赖样子,只有用腿踢才能威慑到他。其实,她也知道,金旺平时没有回击不过是不想让人看到他流氓,人少时,绝对会勾住自己的腿不肯放。

“好好好,不说这个。你去不去吧。”“不去,才不跟你一起去。”确实,两人在一起很少有那个说出两句好话来到时候,但偏偏又都喜欢这样吵着说话。

“我们先逛街,拜托你别走到哪里都让人看过来,以为是我欺负你呢。”金旺往前走,安馨见确实有人看过来,不顶回这一句。却不知是因为见他们说话吵,还是因为安馨自己的容颜貌美让人多看。

追到金旺身边,安馨说,“这几天你不要做事?”“我现在就在做事,明天到市里去也是为工作,哪像你还有休假。”“我怎么不能休假?一年我才休这一天都给你赶上了,还说。本来想好好睡一个下午的。”“睡一个下午,不怕睡胖了?今后嫁给谁都背不动你。”“稀罕,这事用不着你来想。”

“怎么用不着?说不定哪次你耍流氓,过后你要负责,那不是要我来背。”金旺对这些斗嘴的话,深有研究,到乡政府后更加得到深造。安馨哪会是他的对手。

“呸,做梦呢,也梦不到。”安馨听得出他在占自己便宜,说着又飞腿来踢。

“那就放心了。”金旺做出一副释然放心的神态来,给安馨见了更恼他,张牙舞爪要来抓人。

自然不会真抓,金旺说什么,安馨听着都感到开心,至少不会像其他人那般让她讨厌。确实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金旺是在长沟乡的办公室,他那直直的带刺的眼光让她很反感,之后更是认定他是一个流氓,很坏很恶心的那种。而那天晚上在休闲店外两人的扭打,他毫不心虚地跟自己拼命相搏,还把她压在街面上。当时给气得要发狂,但让他逃开后,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觉得自己才是胜利者。这样的念头没来由地将愤怒转变成好心情。

这样的好心情在那夜夜宵时又有所增加,踢他本来是习惯动作,却没有想他居然敢搂住自己的腿不放。好在没有在桌下乱摸,自己的人不期待他对自己耍流氓,没有那恶兴趣。可心里对他还是看出是臭流氓,但这个臭流氓不让人讨厌了。在市里考场上当真很意外,他也参加那学习,考试也不赖。

这次听到是他打电话来,心里说不出怎么回事就出来见他了。

“你真要去市里?”安馨说。

“当然,我说过谎?”金旺看着她那精美的脸,这脸跟谢丽相比单从精致这方面看,没有高下之分,只不过,很少有笑。总冷冷地,想要让人看了怕。金旺不会怕,但他也不喜欢总看到那线条分明的冷峻。与郑仪仪相比,两种冷也是不同,郑仪仪更多了几分高居上位的俯视,安馨却是敌意占多。如今,安馨的敌意对金旺说来不过是一种装饰,像一层纸一样,一句话就可将这敌意穿破。在他心里更多的是想逗着她玩,让她难以保住脸上那种神色。

郑仪仪是怎么样的?至少目前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好感。项目上的事情,她会尽力做,那只是为她自己的事业在做。

“不会跟我说没空吧。”金旺其实不想她跟去市里的,有些事情还不能跟她说。真跟自己到市里去,她不可能不好奇。县里领导也不允许这样,除非,在小组里增加一个成员。想到增加人,金旺突然觉得工作小组里女人太少,才杨蓉和叶丽两人,其他男人形貌也不算恶心人,可邹瑶、郑仪仪不见得喜欢跟这些人多打交道,安馨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康达旺集团的人到县里来考察,不可能闹出大动静。在跟对方签约之前,县里肯定要将消息瞒住,对康达旺集团的安全保卫不也得要人?安馨就是最好的人选。

安馨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没有理他。相对说来,安馨的工作既灵活却又有更多的束缚,不能像他四处走动。除非改变目前的工作性质,要不,离开县城不是出差就得请假。

“想不想去?我跟陈局说说,肯定会让你去。”

“臭流氓。”“你不信呢,好,明天就让你陪我到市里去。”金旺说,见安馨踢他这次却不肯躲,安馨见要踢中他了,才收敛力气。

这时,街上人多,面临下班的时候街上人流是一次高峰。相比上午,人流不算密。两人正走着,突然见安馨往前跑。金旺不知是什么事,也急忙跟上,却见她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瘦的男人身后,突然发难,将那人擒住按在地上。

金旺过来,到边上才发现给按住的人是小偷,身边还掉着一个中年女人的钱包。有了动静后,边走边打电话的中年女人才发觉钱包给人从包里掏走。

金旺不知说什么好,但显然无法在逛街,说,“算了,你先忙。晚饭我自己解决了。叫你出来夜宵?”安馨没有应,麻利地将那人扭住,要带去公安局。

回到政府宾馆,金旺跟杨新华在一个房间,杨新华还没有回来。也不想看电视,便去看看叶丽回来了没有。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按说叶丽也该回来。敲门,听到里面有声音,金旺转开门。见叶丽在里面,没有穿外套,说,“叶部长,是不是方便进来?”他虽这样说,却没有停下,眼睛也在看着一脸光着的手膀子。

“会有什么不方便呢。”叶丽说。金旺以为会说句:你喜欢进来就进来好了之类的,但叶丽不是李瑶,甚至他觉得叶丽可能跟县里主要领导中的谁有那种关系,自己也不能真流氓了她。

“美女闺房,是男人们向往的天堂。叶部长,你说是不是?”金旺笑着说,从一开始他说话都带着这种味道,这时也不去想叶丽会有什么反应。

叶丽看着他,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丝毫心虚。心里也觉得真怪,面前这个人才二十岁?怎么给人一种老油条老男人一样的感觉,不仅脸皮够厚,心态也跟其他男人不同。这种人偷腥起来都不会有任何心怯吧。

“金秘书理论很丰富啊,在街上看到不少美女吧。”叶丽转移话题,免得他总在说自己。

“是啊。”金旺直接承认,“叶部长,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个小组的美女太少,才两位,到市里工作分得开身?忙得过来?”见叶丽看他时有种看破他话里意思的笑,又说,“康达旺集团美女多,要是让我们这些臭家伙去跟她们打交道,会不会让人反感?”

这个问题却是工作问题。

看着金旺,不知道他说着话是什么意思,但工作小组里确实存在这个问题。对方老总是女子,君平县这边去一大帮男人,那不是将人家薰坏了?但之前领导或许没有考虑周全,可能关键是没有跟对方接触过。面前这人却见过康达旺集团老总的,跟对方交谈过,是君平县这边最关键的人之一。

叶丽回家这段时间,自然将金旺的底细摸了下,这样才能更好地配合工作。对金旺在长沟乡和县里的一些事迹都有所了解。能够将财政局搅得翻浪,让一个副主任为此掉了帽子,能量不是一般的小。在公安局里都不露一点怯,看着面前这个稍先稚嫩的脸,怎么都想不到底气有多厚。

“金秘书是嫌我和杨主任都年级大没有共同语言呢。”叶丽说,试探下金旺的意思。

“叶部长这样说就当我没说过,我也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金秘书,书记早就发话,小组的工作都以你为中心,我们做任何工作,还不都要汇聚到你那里,才能让康达旺集团动心,是不是?”

金旺笑了笑,说,“叶部长,一起去吃饭?”

两人往饭厅走,其他人来不齐,倒是张平志在里面坐着,像是在等大家好消息似的。

找个机会,金旺提到了安馨。

第51章:市里有风声

康达旺老布鞋集团在市里注册申报一系列的手续,做前期工作,终究是让有心人有所察觉。谢诚海对这个项目心中早有所知,但却无法完全将这些运作掩饰下来。谢诚海最初得知这个项目时,不是没有想过要将项目放到市开发区,但知道项目不仅是有第一期,接下来运作要是成功,乾城市不会是最好的发展之地。将项目放在开发区里,可能对今后的发展有所束缚。

但其他人却不会这样想,只要将康达旺集团留在市里、留在开发区,那将会是一笔重重地政治光彩,说不定会改变自己的政治生涯。除此之外,直接的利益也会得到,引进这样一个大项目,必然会做一系列的建设,这些工程建设自己会沾其中的好处,市里领导也会在这样的工程让出一些利益给自己。

市开发区主任张建国上任后心里就不安,之前各任主任在位时间都短。主要是因为在开发区主任这个位子上,确实没有建树。到目前为止,开发区成立将近十年,但是用的规划建设用土地面积不足三分之一。在开发区里运转的项目有十来个,一半以上是市里领导在成立开发区时将市里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迁进来,以壮开发区的门面,也让省里对开发区各种检查得以通过。

招商引进的项目有四五个,都是小项目,也是污染比较严重的项目。最大的项目投入在三百万以内,最小的项目只有几十万资产。开发区能够存在下来,省里也是给乾城市发展的机会,一个地区有一家开发区即使没有作为也能够让省里容忍。

在张建国之前,除了第一任主任往上升之外,接下来的各任在任时间都短,有的甚至都不足一年。原因都一样,不论是哪一位领导推荐提名上来的主任,都无法完成每一年在任上的招商任务。

怪只怪成立开发区之后,市里领导不甘开发区如此沉寂,对在任的主任都实行定下招商最低指标,凡是达不到最低指标的主任,都自动引咎辞职。开始那位主任说给领导们逼下去的,接着的后继者们说因为有了先例,只有前赴后继地下台。

张建国是去年上位的,这个正处级的位子做上来后,他算是很幸运了,去年秋后给开发区添加了一家新成员——一家投资生产饲料加工的小厂。有这样一个小厂,张建国在任期间总算改变之前的空白,得以留任下来。但张建国的危机远没有解决,做成这样一个小厂后,让他的心思也活络很多。真要是引进一家稍有规模的项目来,对他仕途上有绝大帮助的,从正处往副厅走,市里主要领导给过几次承诺的。

偶然中,得到在工商里的一个朋友传来的消息,提到市里目前有一家公司在注册。张建国一下子来了精神,亲自开车去接那朋友出来吃饭,安排娱乐一条龙服务,建设要掏出内情。工商局的那人当然没有必要做什么保密,这也是资源,而这种资源也只有在张建国这里能换取利益。

朋友故作迟疑,张建国甚至表示,今后只要达成目标,少不了那朋友的一份好处。那人才将康达旺老布鞋集团的事透露出来。康达旺老布鞋集团注册资金比较高,在工商局里给人议论,觉得一家做布鞋的公司哪有必要弄这么多资金来做,肯定是故意夸大公司的规模。

张建国听后,也觉得是这样的。但即便一家十几个人或几十个人的小厂,引进开发区里对他说来都至关重要。再引进一家,他在任上就为开发区添加了两家新项目,意义的深远比项目规模大小要大得多。

市里在省里有脸面,他在市里领导面前也就是功臣。对于更细的材料,工商局那朋友也没有太关注,之前也就是想这样一说,见张建国如此伤心也如此够朋友,也热心去做这样的事。第二天两人见面,朋友带来了一些资料的复印件,张建国倒没有直接给那朋友红包之类的,吃饭、安排玩一玩却会周到。

拿到资料,张建国看着资料,心里有如巨浪一波一波地拍击冲刷,但在朋友面前却强行压制下去。这个项目不管是不是与实际投入吻合,给市里和省里汇报,只要有资料就行,哪管今后项目运转的真实情况?资料上显示出来的,这将是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的超级集团。难怪工商局的人会怪声议论。

应付过朋友之后,张建国把自己关在茶楼包间里,将资料又研究一遍。觉得对康达旺老布鞋集团要怎么样定论,确实难以做出。他对乡村里做布鞋是有印象的,小时候穿过,如今家里也有。在大冷天里在家穿布鞋比穿拖鞋舒服多了,但村里的布鞋却不值钱。市价一双到五十元?他没有买过也没有问。这样的项目,或许只是跟县、乡镇里那些传统工艺的生产类似,作为家庭作坊开办,还是有一定生存空间的。要到开发区来办厂,确实有些天方夜谭。

只是,张建国要的是项目,只要有项目大小不论,项目的效益更不在他考虑到范围。目前要考虑的,就是要跟这个项目的申办人进行接触,争取让康达旺集团到开发区里落户。

手续是邹瑶在跑动,留有联系电话。

张建国觉得这样直接跟对方联系,确实有些鲁莽,也会将工商局的朋友泄露出来。但系要找到对方却没有更多的信息,也不可能到工商局那边守候。想过后,还是直接对话联系,说不定对方正愁着无法进到开发区享受开发区的优惠政策。

开发区的优惠政策确实很优惠,张建国知道,跟省里招商条件比,市里这边所有提供的东西,让商家几乎不要什么成本价能够在开发区里拿到工业用地进行建厂生产,税费的返回也不小。但如果在开发区外办厂,不说手续大半年办不下来,工商、税务两条狼的威力当真是显露獠牙,更有其他各种检查,都会轮番上阵,让这些本来没有多少生命力的小项目,渐渐地失去生存的空间。

拨打邹瑶的电话,对方接了。张建国说,“请问,您是康达旺老布鞋集团的邹小姐吗?”

“我是,请问是哪位。”邹瑶听出声音陌生,在市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金旺要是有的话来,不会这样说话的。估计第一句话会问是不是想他。

“对不起,邹小姐,打搅您的工作了。我是乾城市开发区的张建国,开发区主任张建国。”张建国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什么分量,但开发区主任确实有一定分量的。

“张主任好,请问有什么事?”邹瑶不知开发区那边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但随即也明白,自己在申办一些手续,自然会有人注意到的。要说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在申办,都没有谁注意到那时不可能的。这样一想,也明白了张建国这个开发区主任为什么会直接联系自己,态度还这般好。

张建国直接提出说他了解到康达旺集团的项目,说开发区正式和这样的项目运作,问邹瑶是不是有意向到开发区来发展,开发区有完全能够让康达旺集团动心的优惠条件和众多优势。邹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表示目前项目还不够成熟,要经过一段时间来作。张建国表示能不能见一面,或许,他能够代表开发区在市里帮康达旺集团争取到更有利的资源。

康达旺老布鞋集团在市里今后肯定要有落脚点,如今没有必要得罪谁,市开发区今后会不会选择作为一个跳板,目前还说不准。当然,康达旺发展起来后,也不是一个开发区主任能够干扰的,项目运作成功后,会成为全市的重点项目,到时候有市里领导保驾护航,这些人的人不敢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要先稳住张建国这个开发区主任才行,要不,他直接往上汇报,在市里动静过大,今后要到长沟乡建厂做第一期投资,多少会在市里得罪一些领导。

邹瑶稍带模糊地表示考虑,也表示会跟集团老总做汇报,但见面的时间要等老总来决定。表示今后会尽多联系的。

邹瑶的反应没有太出乎张建国的意料,由此,他更是推断了之前的料想。估计康达旺集团是真要开发传统的老布鞋项目,但规模或许只有申报项目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夸大申报项目的目的是什么,还看不准,但项目大了后,市里领导自然会重视,对今后的运作有不少帮助与实惠。

金旺跟张平志提到有一个女保卫,今后在考察中的安全问题更有保障,张平志看着金旺,金旺便提到了安馨。

第52章:床上扭打

安馨回到局里,将抓来的偷包贼处理好,想着没能跟那坏死了的流氓一起吃饭,心里终究有点空。不过,她不是在乎的人,约好要一起夜宵的,有时间见面。

陈副局长上回主动到张平志面前表明了立场,如今,在书记面前能够说得上话。见书记来电话,忙接了,说,“书记,您好。有什么指示我立即去完成。”一个副局长不过是副科,但陈副局长这样的副科在县里比绝大部分的正科甚至一些一把手都有权力。张平志书记也不会将它作为副科级干部看待,笑言和蔼地说,“老陈,没有打搅你吃饭吧。”

“书记客气,我们这边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陈副局长说。

“那好,你带你们局里的安馨一起到政府宾馆来吃饭吧,我们在这边等。”张平志没有做解释,安馨过来后,他还得先过目,看过后才决定用不用。金旺说到安全保卫的问题,确实要先做好考虑。

陈局立即联系安馨,安馨恰好在局里。两人往县政府去,都不知是为什么,不过听书记的语气很和善,应该没有什么的。陈局在路上交待过安馨,要她见到领导后态度要好,工作要主动。安馨知道陈局待她好,先应下来。

政府宾馆餐厅在一楼,但包厢却设立在二楼,跟住宿部的通道也不同,陈局对这熟悉,带着安馨直接找到名叫“大队部”的包厢。敲门进去,见里面的人不少。陈局和安馨两人见到金旺在里面,都心中觉得奇怪。金旺跟书记之间的关系,陈局早就察觉,安馨也知道,但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却是第一回。

安馨看他两眼,包箱里有好几个人,叶丽和杨蓉都在。两女不足以让安馨注意,但表示包间里完全是为某种工作。金旺杂在其中,而他说过明天要去市里,还说要带自己一起去,肯定有名堂,见金旺脸带着笑,知道他弄了些手脚。

陈局跟书记说话,安馨不说,低眉敛眼等领导指示。却听张平志说,“老陈,县里有临时的工作要在公安局抽调一名精干女警,有领导推荐了安警官,你把她在局里的工作安排好。”

“是。书记请放心,小安业务素质是过得硬的。”陈副局长说。

“这个自然。”张平志笑着指了一张椅子,“先坐下,吃过饭再说具体工作。”陈局道了谢,转身去坐,要安馨也坐到桌边。有陈局在,杨蓉等人不知要不要谈工作。县里让这个小组的人吃住在一起,目的就是更好地合作把工作做到位。而吃饭是谈工作确实最好的机会,能够让每一个方面的工作进展都有所知。

张平志等陈局坐下来,对杨蓉说,“杨主任,金旺和小叶今天做了些准备工作,你们定出相应路线要从这些方面多琢磨琢磨。另外,县里的条文今晚我会看完,你辛苦辛苦,明早他们去市里之前,多带几份走。”

“书记放心,我们这边人手安排到位了,不会耽误工作。”杨蓉答得干脆。

安馨坐在陈局身边,知道自己给调到这边来工作,只是没有人给她解释是什么样的工作性质。金旺偶尔看看她,见她带着疑问,但在这种时候不可能告诉她什么。吃过饭,陈局离开,交待安馨付出领导的工作安排就走了。张平志吃过饭也去忙,县里和长沟乡的招商引资相关条文要审出来,杨蓉也跟了出去。

安馨不知道谁才是工作小组的负责人,里面还有叶丽、金旺、张涛、龙跃等人,怎么看金旺都不会是负责人。但其他人也不会乱说话,谁将安馨推荐过来,大家以为领导造给安馨交待过工作任务与工作性质。

金旺见其他人要离开,站起来跟安馨说,“安警官,请你跟我来。”说着也不顾其他人怎么看他,自个往外走。二楼有独立的通道,但也能够从二楼直接到住宿部。工作小组的人目前对金旺多少都有所了解,虽觉得有不少难以理解的事,却知道他在领导心目中地位不低,没有人会忽视他。

但要说谁能够真尊重他,也不可能,杨立志和杨新华两人自然例外。

安馨跟在金旺身后走到住宿部,其他人都还有工作要忙,连叶丽也是,有不少宣传上的文稿要做。不会像金旺这样轻松而简单。

离开其他人的视线,金旺说,“安警官,明天我们去市里,说好你要请客的。”

“怎么又该我请客?你还没有跟我说这事怎么回事。”安馨跟在后面走,“暂时保密,到我房间去,我跟你说。”

安馨也不在意,自然不怕他进房间后对自己会有什么不规矩举动,拼力气,安馨也不怕他。进到房间,金旺说,“看这里是双标间,你晚上就睡这里,怎么样,我保证不会有越轨行为的。”

“去死。”安馨说着一脚踢来。

“怎么总是爱踢人?前辈子是马变的。不过,我爱骑马。”安馨见他还在说,扑过来做要扭他的架势,金旺忙摆出双龙出海来抵御。安馨见他真要耍流氓,这一脚踢得快又狠,金旺见机忙跳到床上才躲过。

把工作小组的事情说给她听,也说了县里领导的要求,小组里的人吃住必须在一起。“我没有哄你吧,只有我这里有一个空铺,不是你来住还有谁来住?”金旺邪魅地说。

“哼,还敢说。都是给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在局里上班好好的,现在给限制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安馨知道金旺是想她轻松些,这种性质的安全保卫工作,其实没有什么担负,但从县里的角度看却不能少。对方是女人,县局派安馨出来负责当然恰当。

“你真不愿也好,你睡这里我晚上还担心呢,肯定睡不着。我给陈局打电话好了,让他帮换一个温柔点的来。”

“美死你,是不是还想要制服?”安馨说着一掌扫过来,两人比较近,金旺见躲不过,又不想给她在头上打一掌。只有去抓她的手,两只手一起去抓,安馨也没料到他会这样,给抓住了。金旺有准备,抓住后将她往床上拖,安馨本来重心有些前仆,给拖住后更不稳,扑到床边上。

两人滚成一团,安馨有些恼怒,便要打他,金旺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开。扭闹起来,安馨发几句狠,金旺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肯放开她的手。僵持起来,安馨瞪眼看他,金旺也看着她。看一会觉得这样真有些欺负她了,说,“我方开你,但你不能打我打狠了,成不成?”

“你让我打几下才行,我不打狠就是。”安馨见他肯让,也不再拼力挣扎,对金旺的性子也知道,算不得有坏心思的。

放开了安馨的手,金旺坐在床上一副任打的样子,安馨站在床下,高高扬起手来。

“不成。”“怎么不成。”安馨也没有真要打他的意思。

“走吧,再去要一个房间,要不,等会没有空房间可别怪我。”安馨见她这样说,等他下床。两人到客房部再要一间房,好在同层的房,宾馆不安排人,怕其他人住在这边影响领导们工作,倒是有空房间。拿到钥匙,开朗房间,里面是双标间。金旺进到里面后说,“这一张床归我,晚上杨新华要是打鼾我睡不着就钻过来睡。”

安馨见他无赖的样子,说,“只要你敢过来,第二天进皇宫去。”

张建国犹豫一夜,不知道要不要向市里汇报,从稳重的角度说,至少要见过邹瑶后,不论是不是得到什么承诺,都算是工作正式启动。到时给领导汇报,才言之有物,也才是成熟的表现。万一所谓的康达旺集团真的只是一个小作坊,汇报到领导那里会有什么看法?对张建国说来也是很重要的。

对邹瑶不想立即见面商谈,而是要等老总回复后在肯见面,张建国也理解。对方是心虚?不过,从康达旺集团申报的材料看,那可是庞然大物,谁有这么大胆子夸大得如此离谱?又觉得不可思议。

张建国觉得再次联系邹瑶,打电话,邹瑶这次也客气。张建国提出请康达旺集团到开发区看看,只看看哪里的环境和跨地区招商的优惠条件,其他的问题都不谈。

康达旺老布鞋集团在乾城市地区也不是单单跟长沟乡接触,考察点也会安排两三个,市开发区肯定会列入其中。要不然,这个项目直接放到长沟乡,也不会让君平县给予足够的重视,也会有人对此产生疑惑。

邹瑶便答应下来,至于时间上,却推后来两天。

张建国得到这样的答复,在开发区里也不声张,却做了些准备,又让在工商局那边的朋友继续留意康达旺集团的情况,有任何新信息都不可错过。

金旺得知市开发区的行动,没有跟县里领导说,还不到说的时候。

第53章:金旺有些鸟

叶丽、安馨和金旺三个人到市里去,金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回头跟两女说笑,浑没半点担心的样子。叶丽知道,这个小青年能够一句话,让书记开口把安馨这个超级美女调过来,在书记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她能够比的。要安馨过来,不难看出假公济私,但书记偏偏按他的说法来做。此时见金旺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安馨,不知这美得出奇的女警官,怎么会容忍他这样。

对叶丽而言,也觉得金旺要是在口头上占一点便宜也无所谓。只是安馨分明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子,可不比她这样早熟知男女事的。

安馨一直都没有主动说话,即使金旺找她说,也只是应付。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安馨不肯显出跟他熟悉。但在叶丽眼里,哪会看不出?

到市里,叶丽也不知要做什么。金旺一直都没说怎么跟康达旺集团的人联系,在叶丽看来,他们肯定要在市里先住下,之后慢慢守候,等康达旺集团的人有时间跟他们见面。或许,金旺本来就没有多少把握,这种工作可不比在乡政府或村里,可由着性子来玩转。

金旺不会直接找邹瑶,邹瑶本身也忙着,但却要联系,将君平县这边的招商引资条文给她一份,之后,在这一带基础上两方商讨,议定出对康达旺集团有利、长沟乡这边也能给方方面面交待的优惠条件来。如果这样的条件一旦达成,引进康达旺集团的把握立即有八成。这是君平县上上下下都想看到的结果。

君平县那边还在做准备,但最关键的还是要等金旺见过邹瑶,看邹瑶对长沟乡招商引资条文的态度。

进到市里,金旺突然说,“叶部长,接下来怎么安排?我和安警官都听你的。”

名义上叶丽作为领导,金旺和安馨自然听她的,可跟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主动权完全在金旺手里。叶丽笑着说,“我们女同志跟你这个大爷们在一起,你说要听谁的?”

金旺不多饶舌,有安馨在车里不敢太放肆图嘴巴快活,说,“那好,我们先找地方歇脚,今晚估计要住在市里了,我来市里没几次,找不到地方,还请叶部长定地方。”金旺说着,转而对安馨说,“安警官,你说刘老师会不会下乡?要不你跟刘老师打电话问问,要是在市里,中午我们俩请刘老师吃个饭,成不成?”

安馨本不想理他,见他说了后转身坐下,见叶丽看向车外,似乎没听到金旺说的话。也不再纠结,给刘老师打电话去。刘老师还真不在市里,晚上能不能回市里都不确定。

叶丽跟司机说了宾馆地址,几个人便先到宾馆去。算司机四个人,两男两女,要了两间房也能住下,但叶丽不敢做主,看着金旺。县里花钱多少无所谓也不在乎这点住宾馆的钱,问题是要金旺愿意跟司机住一起才好办。他要闹情绪,接下来的工作会被动的,或他在书记耳边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自己也会吃暗亏。

金旺见叶丽不肯表态,知道她有顾虑,说,“安警官,你跟叶部长睡一间房习不习惯?我跟师傅住一间就好。”

“习惯。”安馨说,她在小组里不会耍性子。

“叶部长也习惯?”金旺说。

“安警官这么个超级美女,不仅是男人们看着眼馋,女人也会欣赏美女的。”叶丽说,跟金旺说话确实不能太正经,只有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彼此之间不会有尴尬。

此时,还没到中午,也没有地方可去,金旺在房间里将带来的资料看一遍。要见邹瑶等人,可不能胡说,对彼此之间要进行讨论的问题要做到心里有数。安馨过一阵到这边来敲门,见她进来,金旺说,“是不是很无聊?”

“叶部长在看文件,我不好影响她。”安馨说,跟金旺在一个房间的司机也不在里面,同样是担心自己的存在影响金旺看文件。

“真要是无聊,我陪你去逛街好了。”

“那不行,叶部长都这样认真,你不熟悉这些东西见到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说不出话,可误了大事。”安馨对工作一直都上心,到小组来明确了工作任务后,心里想的都是这些。

“哪有这么严重,说白点我就是来提包的,是不是?提包凭的是两膀子劲,不要费脑子。”金旺不会跟安馨说自己在这个项目里扮演的角色。

“你当人家看不出来?我有这么好哄吗。你看你的,我在这里坐会儿。”安馨不肯陪金旺胡闹。

叶丽虽说是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可在金旺面前都没有展露一点上位者的姿态,安馨哪会看不出来。只是,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金旺跟县委书记的关系比较铁,她是知道的,但张平志凭什么给他面子?

金旺听她这样说,也不解释,将文稿拿出来继续看,有美女伴读那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可不能错过机会。

到中午,叶丽过来问金旺怎么处理。大家也不走远,在宾馆外的餐馆吃了饭,饭后也没有出去逛街。中午的太阳太毒,金旺不在乎,但两美女却怕晒。看着街外的太阳,金旺突然想到安馨平时在县城执勤,怎么太阳光对她没留下痕迹?脸、脖子、手脚的肌肤还是那般白皙细腻。侧脸看,安馨站在他身边,脸上的轮廓线条分明,显得极美。从额头往下、眉毛、鼻梁、鼻头、嘴唇、下巴,一直到脖子和胸脯,简直找不到一点破绽。

叶丽见金旺这般毫不掩饰的直直看着美女,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金旺袒露而大胆的做法,跟其他男人贪爱美色相比,确实不同,很直接,直接得有着气势,有种理所当然的心态,让她这种见多了男人找各种籍口接近女人的做法,对金旺确实有另一种印象。

“看什么。”对于偷窥自己,安馨有着直觉,开始不在意他看,却给他一直看着让人见了总让人羞涩而尴尬。

金旺说,“我在想,要是康达旺集团老总总不肯见我们该怎么办?”他这话说出来,让安馨和叶丽都担心起来,这样的可能性肯存在。随即,听金旺说,“不过,郑总不肯见,我倒是说她是不是怕给我们的美女比下去,这个激将法应该可用吧。”

叶丽就笑,安馨见他还在瞎扯,想踢他一脚却在叶丽等人面前,不好做这样的举动。

“金秘书,要不要先联系康达旺集团的邹助理?”叶丽说,到市里这么会了,她没听到金旺说这类事情,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大。县里那边做的工作再多,最终还是要他们在市里跟对方接触商谈有进展才是真正的工作效果。

“好,我听叶部长的。这就试着跟邹助理联系。”说着站在那里拿出手机给邹瑶打电话,邹瑶正在吃着要来的便餐盒饭,见是金旺打来的,说,“金秘书有什么指教?我这边在忙着呢。”

“想请你吃饭,又怕打搅你工作,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问问。”叶丽在一旁听金旺这样跟对方说电话,心里有些叫苦。又不好怎么说,只能看着心急,听不真对方说什么,见金旺脸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邹瑶说,“我吃过饭了,多谢关心。”

“邹助理你看这样行不行?”金旺没有按邹瑶说话的路子去说,叶丽在身边看着,说多了会让她看出些名堂来。“我和县里宣传部的叶丽部长到市里了,也带来了县里招商引资的政策条文,你是不是先看看?之后转达给你们老总也能展现我们的诚意。今晚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说,工作虽忙,饭总要吃的,对不对?”

邹瑶明白,这次见面要快一点,今后在开发区那边才好跟张建国说话,不至于将市开发区太得罪。市里领导也不会有过多坏印象。

金旺又说了好些话才挂了,见叶丽一直在关注着他,说,“叶部长,总算不辱使命,回宾馆好好睡一觉去。邹助理答应下午一起吃饭了,安警官,邹助理也是美女一个,你要养好精神把她比下去,今后跟郑总约谈就可以激将了。”

回宾馆房间,司机没有跟进来,下午不打算用车,晚饭前才会走,司机说他在网吧里泡泡。金旺当然求之不得。躺在床上再打邹瑶电话,说到长沟乡和县里的情况,也说起县里弄出来的招商引资优惠条文。彼此之间下要有一个底细,说话才不会跳出框架。邹瑶说,“郑总的意思是什么,金董你自己明白。主要是要县里对这个项目重视起来,今后在下面建设过程中少一些阻力和干扰,优惠政策虽要,但也不必越过一般规则。对集团今后的运作只会有利。我们要是贪图一点点小便宜,过几年有人站出来说些什么话,反而影响集团的发展。”

第54章:美女见美女

“邹助理的意思我明白,县里一些想法也很直接,集团将姿态放高一些,也是对今后项目发展的自信。邹助理,在市里有什么信息?”

“哦,市开发区已经得知集团的项目立项消息,估计是从我们申报的材料中看到的。开发区主任张建国两次打电话来,要求先见面,我猜他对我们项目的投入是持有怀疑的,要见过面后再判断我们的真实性。要是知道我们投资不是夸大,估计早在市里搜找了。”

邹瑶是给君平县这边打预防针,也让金旺好做接下来的工作。

“我知道了,今天我们见面后,过两天你跟张建国见一面,很巧合给我见到吧。”金旺说,唯有这种巧合时,给张平志透露出去才会让县里更紧张。

说完电话,安心在房间里睡,也不关门。不知安馨会不会再过来。谁知睡一觉醒来,没有开空调,身上都是汗,没见安馨过来。到浴室去冲凉,哼着曲子,出来却见安馨坐在椅子上。金旺光着膀子,下边也只是短裤,其他的都丢在床上。见安馨坐在椅子上,忙往回退,嚷到,“要耍流氓也不必在这时候吧,想我春光泄露啊。”

“你才流氓,干嘛洗澡都不关门?有本事你这样走出来。”安馨也是故意,却没有看浴室那边。金旺从门边伸出头来,见安馨背着自己坐,即使到床边把长衣裤拿走,也不会见到自己的样子。说,“真不想耍流氓,还不给我把衣服递过来?”

“想当老爷呢?等你成大款后再想这样的美事。”“帮下忙有什么呢,心地这样窄,真是。”“信不信我将你这些都丢到外面垃圾堆去?”虽斗着嘴,安馨却始终不肯看向后,金旺赤脚走在劣质地毯上,没有丝毫声音,将衣裤拿走穿上。再出来偷偷走到安馨背后,拍她一下,想吓一吓她。安馨早听到他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时小心走过来时,突然转身,两手推在金旺身上,一下子把他推到床上跌在那里。

“啊”金旺唯有叫苦,总不能爬起来去扑击安馨,说,“怎么这也给你听到,你是属猫的?”“见你那坏心思谁不知呢。”安馨扭头不看他那丑样子,随即往外走。金旺多少有些尴尬,心里也不怨她,两人嬉闹谁多吃点亏的人不能跟安馨去计较。下床来,准备过去看看叶丽准备如何,却听高跟鞋的响声过来,以为是安馨又转回房间来。便站在门后候着,那声音进房间来,金旺突然站出来,那人收不住步子两人撞碰在一起。

金旺也没料到来人会心神失守,站不稳后还往前扑来,当即两手抱住,免得让扑倒。金旺自己也没有站稳,抱住来人后也在往后退。重心控制不住,两人跌跌撞撞退到床沿,一直倒在床上。

将来人搂住后,金旺已经知道不是安馨而是叶丽。这婆娘看着有些货,等压在自己身上后却觉得货色不多。但身材腰臀还是很那个的,金旺虽跟叶丽说过不少半荤不素的话,但真要有所动作却不敢乱来。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这个动作时间段却惊心动魄。在无意中撞着后知道误会,却无法掌控身体的平衡。直到倒到床上压成一堆。金旺给叶丽这样压住,头顶在上,顶得少受力,肚子弄痛了,浑身也没劲力。还好,他的手没有按压住她的,但腿上挨着那里,金旺明显地感觉到叶丽的不大,但年轻的身子一经他想到后,那刚猛之气来的快,顿时有些异样的感觉。

感觉到自己藏着的特长有了些变化,心里知道不妙,万一给发觉可真出丑了。仰躺着却又不敢乱动,怕引起叶丽更误会自己。这样的误会对金旺说来本不觉得什么,只是有安馨在,叶丽误会后对自己肯定会有所表露,给安馨见了可不好。

叶丽见金旺不动,对两人发生这样的事心里也不觉得太不快,这个过程虽让人心惊,但金旺确实没有不轨的举动,估计他以为是安馨过来,要吓一吓她,结果闹成这样。但这个姿势叶丽也知道不雅,自己趴压在金旺身上,身子贴得紧,能够感觉到年轻女人的那种刚猛。要是让安馨过来见到两人这尴尬样,还不知会误会成什么样子。叶丽第一想做的就是站起来,她站在床下,全身扑倒,自然没有多少力气。要站起来,唯有用手支撑住。

手撑在金旺的肚皮上,软软地不受力,叶丽勉强将上身抬起来,但觉得按压在金旺肚子上是不妥的,忙换手另找地方支撑,谁想落点处却按住一条滚圆的、长长的、硬硬的物事。感觉不对,叶丽百忙中瞟一眼,见自己的手该是按在金旺裤兜的地方,他裤兜里装有火腿肠?随即明白是按住金旺什么东西了,慌乱中感觉那给按住的滚圆的、长长的、硬硬的东西更硬了,要跳起来一样。

而眼看却觉得不可能按住他那东西,手的感觉却明明是那东西。奇怪的是不可能变成可能,叶丽也来不及想原因,手忙着要抽开。身子总算是稳住了,感觉到自己脸红而热,叶丽知道这次闹的真有些过火又不好解释。

“叶部长有事?”金旺坐了起来,看到叶丽的脸变红但却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倒不好多看她。跟叶丽闹成这样,他也想当成没事一样。只有岔开了,说其他事才行。

“金秘书”叶丽也不说两人之间的事,“要请康达旺集团的邹助理吃饭,时间是不是定下了?要不要我先去定位子?”叶丽过来问这事,倒是在做工作。金旺说,“时间要等邹助理来电话,具体也不好定,地方倒是可先定下来。叶部长,我在市里不熟,就算到市里来,平时吃饭都在街边吃八块一个人的大碗饭,最实惠。”

叶丽自然不信他的话,也不会多去想,说,“金秘书,那我先落实包厢,也显得我们县里对邹助理的诚意和尊重。”

“那就辛苦叶部长了。”

叶丽不再说,转身出房间,眼角视线不可空地在金旺身上扫了下,飞快。金旺自然看不到,叶丽此时突然想到自己手按住的位子,跟他腿间有一长段距离,才让自己第一印象以为是他裤兜里藏了什么。他那玩意这么有特色?这一念头起来,在脑子里却难以排走,到走廊上还留着,免不了在想:真那么长?可不得了。谁要是那个,可不有得罪受了。又想,是受罪还是享受?

“呸”叶丽暗地骂自己一句荡,想到金旺先前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坦然,觉得这个年轻人还真沉得住气,居然没有一点表露出来,确实了不得。

忙摇摇头,将所有杂念都排开了去。

“江水岸饭庄”不是在江边,取名是依据乾城市的地势来的,乾城市就在江岸上。当然,叶丽做这些介绍时,也不在于金旺是不是了解这些,但三个人坐在包厢里等人,总要聊天时间才过得快,再说,多说些话也能够让自己和金旺之间忘记先前发生的那事,那种事在姓间里更容易记起来,记起来后脸上免不了给看出来。这种事没当回事对彼此都好,放在心上今后一起工作会成为障碍的。

邹瑶还没有过来,三个人天南海北地聊,叶丽更多地说些乾城市的风情和传言。

“江水岸饭庄”在乾城市属于一流的去处,第一次代表县里约见康达旺集团的邹助理,总要有足够的诚意才好。

金旺对在那里吃饭不在乎,听叶丽说这些觉得很有意思,安馨有些无聊,但没有表现太明显。对她说来,只要是工作,那必然是有耐心的。

邹瑶来电话,说快要到了。金旺说已经在包厢里等,要邹瑶到了后来点菜。叶丽听金旺说完电话,站起来说,“金秘书,是不是我们到外面迎接一下?”

“好,我们应该有足够的诚意才对。”金旺站起来,见安馨也站起来,又说,“安警官,一定要将这个助理比下去,啊。”

安馨不理他胡说,跟在叶丽身后走。

邹瑶穿得很正式,也很有点派头架势,下车让人眼里一亮的感觉。叶丽和安馨见来人确实称得上是大美女,很有气质,穿着很得体,将自身的优点都凸现出来。金旺也有点目不暇接,看着邹瑶又看看安馨,觉得安馨装束有些朴素,但还是能够将邹瑶盖过去。

迎接住,金旺给邹瑶介绍,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三女在一起,自然而然会有中比较的心态,但不会直接表露出来。叶丽自知不能跟两个年轻的比什么,笑眯眯地找邹瑶说话,夸她的衣服裙子。

第55章:夏夜春梦

女人之间要熟悉起来会很快的,但女人之间的敌视也会比男人们花样多。不过,安馨对邹瑶和叶丽都很尊重,虽说显然地比这两人相貌上要高出一截,却真诚而单纯。两女对她的敌视很快就消解融化,三女之间,叶丽完全是政府官员那套把戏,邹瑶在商业里闯荡,见多识广,跟体制里的人打交道多,不会输给叶丽。

金旺像没有任何压力、他完全是旁观者一般,三女之间说什么他都听着,不插嘴。当然,三人只要是叶丽跟邹瑶两人在说,安馨很少说话。话题很宽,衣服、修饰、保养、护理、瘦身等等,但没有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

金旺对叶丽也有种另眼相看的意思,他虽不插话,可对三女各人的美艳却不会错过。安馨不用说,看她的脸和身段对金旺而言那是应该的。邹瑶虽说还不很熟,他也不计较邹瑶对他有什么印象。叶丽合作这么些天,特别是今天发生的突然事件,一起控制不住身子摔倒在床上,之后,更巧合的是叶丽的手按住他那东西,两人心里都明白是碰巧,可这样的碰巧让人难忘,越想忘记就越加难忘。

不过,这一直来叶丽没有任何表示,就像不知道那回事。金旺看她时,也不能将心里的想法完全压下,浑没一点感觉一样。

等酒菜上来,酒主要是红酒,金旺一个男人,白酒也不多要。碰一杯后,叶丽随即给邹瑶敬酒,这时候,话题慢慢地往工作上扯。双方都知道,今晚吃饭最终还是为工作。闲话说的多、说得投机,今后合作的事上可多一些话题。

等叶丽敬了酒后,金旺也给邹瑶敬酒,说,“邹助理,其他的话我可说不来,这一杯祝你今年二十,明年十八,越活越年轻更漂亮。”“谢谢。”邹瑶说,女人都听不得赞美之词。

“小帅哥果然不同。”叶丽说。

“有什么不同?”金旺却没有看叶丽,叶丽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有意说给她听的,装着没有听到,金旺继续说,“邹助理,我们县里和长沟乡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我们带来了,我想请你给郑总说说,长沟乡的诚意那是十足十。如果康达旺集团患有那些特殊要求,乡政府也会考虑到这个项目的特殊性,做一定程度的调节。”

“谢谢。”邹瑶说,“郑总对项目看重的还是项目运作中得到县里的支持,至于优惠政策,康达旺集团不可能提出政策之外的要求,这点请长沟乡和县里放心。不过,康达旺集团不可能只考察长沟乡一个点,至于其他还有哪些点,请金秘书、叶部长要原谅我这个打工的,不敢乱说公司的隐秘。”

“理解理解,”金旺说,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邹助理是爽快人,请邹助理放心,我们只是将工作做到位,最后能不能挽留椎达旺集团,我们同样能够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有很大启发,也是感谢邹助理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是啊,县里领导也是这个想法。”叶丽说。

邹瑶的话确实显得诚恳,让叶丽听后多了几分希望,也见到金旺在对方面前说话比较靠谱,又觉得领导用金旺过来,也是有用他的几分道理,不由得对他的看法有点点改观。在工作里见过不少能说会道的、雄辩的、狡猾的、耿直的、傻大冒的,但金旺这样确实有他的不同之处。

没有多去琢磨这个年轻人背后还有什么,他的表现不过只是比之前自己的印象稍为好些,也不至于让叶丽太重视。

跟邹瑶的关系相处比较融洽,要将这种气氛维护好,下次再见面对叶丽说来也会有更多一点主动。更多的主动,她觉得在今后的工作上会稍微改变这种完全由金旺主导的局面。能多说几句话,项目做成功,会有更多的回报。这种机会谁肯错过?但叶丽表现得还有分寸,不显露、不贪功。

见面的目的达到,吃饭自然轻松而愉快,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邹瑶离开,叶丽等三人回到宾馆,叶丽看着金旺说,“金秘书,今天帅哥出马旗开得胜,我们都沾你的福气。这个好消息,还要辛苦你给县里汇报。”

叶丽笑脸充盈,双眼活起来,那些话像是眼睛说出来一般。

“叶部长,你是领导,汇报的事还是你来吧。”金旺说,也知道一般情况下,对工作进展谁汇报,领导自然会将功劳记在谁头上。叶丽虽也想县里领导心中留下好印象,只是,她身上有着明显的阵线因素,即使她给张平志汇报,也不见得有好处,还会得罪金旺。张平志跟金旺之间的关系没弄清,但自己汇报这里的工作进展,张平志八成会以为自己是在抢功。抢功在某种时候也是犯忌讳的。

叶丽对这个事想得清楚,只是眼看着金旺,不再多说。

“叶部长,这时跟县里汇报,是不是我们还得回县里去?”此时夜幕才落下不久,将这边的事跟领导汇报,说不定张平志一高兴让他们回县里去当面汇报。这时回县里也算不得辛苦,总是比明天走要麻烦些。

叶丽还是不作声。

这么好的消息不跟县里汇报,显然是不行的,叶丽自然不敢表态。金旺说,“要不我们退了房到路上边走边汇报?”

“行呢,听金秘书的。”

回到县里,张平志和江定军两人都等着三个人,让政府宾馆准备了夜宵,还准备了一点酒,边吃边听金旺和叶丽说见到邹瑶的过程细节。听到康达旺集团对优惠政策要求不会过界,让张平志欣喜的同时,也担心起来。君平县有多少优势他自然明白,唯有不设底线的优惠,才能显示出县里的诚意和决心。听说康达旺集团会考察几个点,心里明知会是这样的,那种担心还是显露出来。跟江定军商定,从其他途径去摸一摸情况,看能不能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今后在县里做工作,才多一点针对性。

金旺说他们也到市里去,多守一守,碰碰运气。张平志自然支持。

领导劝酒酒量再浅都该喝掉的,叶丽酒量不浅,喝几杯没事,只是今晚的事让人激奋,等散了夜宵回宾馆房间,见杨蓉还没有忙完回来,心中的开心又多一份。冲洗好身子,穿着睡衣裙卷在床上,电视开着也没有心思看。脑子里还在回顾这一天来的细节,这也是叶丽一直养成的习惯。觉得要将每一天做过的事回想后,得失才能够更准确地评判,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该弥补的,才能够做到位。

想到金旺在县里的一些表现,在邹瑶面前的表现,觉得有些看不透他。但金旺在张平志心目中的份量不容再怀疑了,自己今后不能跟他有什么冲突。随即向到他的人品和性子,觉得跟金旺相处要防备他哪些事。

这一想,便记起他金旺口花花的事,也记起两人在市里房间巧合撞在一起和手按压住他那东西。之前给压制下来的疑惑,再一次浮现在心上:真那么长,弄起女人来那是什么滋味?心头一颤,浑身微微发热。随即清醒过来,自己也觉得荒唐,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没等杨蓉回房间,叶丽也就睡着了。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在一个大包间里,一帮子男男女女都是以前的同学。聚在一起吃饭,说话很放肆,毫无顾忌。这方面是叶丽的特长,有一个男同学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说,“叶丽,你早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敬你一杯酒。”

“骗人。你心里要有我还用等到这时才说,早该有行动了。”叶丽说,但对他这样说觉得心里很开心,也有中多年来心里有他的感觉。

“我请你跳舞,赏脸吗?”男同学说,叶丽心里虽觉得男同学是她早放在心里的人,只是对他的脸始终觉得很模糊。

两人跳舞,周围的环境一下子从包厢吃饭转成小舞厅,其他同学也都在旋转着、亲密着跳舞。男同学的手最开始很规矩,让叶丽心里觉得安慰跟坦然,但一曲还没有完,他的手在自己腰间摩挲起来,手往自己上摸捏。叶丽心里抗拒了下,觉得自己的抗拒很没力度,他的手从后绕过来,摸到自己前面。两人的舞姿也从面对面变成男同学紧贴在她身后,非常暧昧地贴扭在一起。

知道他的意图,叶丽没有过多的挣扎,随着男同学手在自己前面摸,捏着,再将手放在大腿根,感觉自己很快被欲情淹没。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给剥下来丢掉,转眼间赤溜溜地挡在床上,似乎又不在床上,而是在自己办公室里。

等看清楚是,一根超级长的东西伸过来,伸在自己嘴里吮着,她抬眼看,大吃一惊。

第56章:偷听到了

心里还留着跟男同学在一起的感觉,只是,面前一根有如长蛇一般的男人的坏东西在眼前晃。印象深处有种惊惧,像是怕这过长的东西会沿着自己的嘴往里钻,这样的担心让叶丽不安,两手要推走。只是什么都没有推着,而那东西青筋毕露,恍然后已经在自己嘴里,吮着,吮得有滋有味。

舌头卷动撩拨,玩闹起来,觉得自己这样细心该让他满意。又觉得这超长的东西很陌生,不该是熟悉的人所拥有的。心中突然有惊疑,抬头看面前的人是谁,却看见那脸很邪魅、很年轻,分明是金旺的脸。

叶丽心里一急,自己怎么可能帮金旺吮吸他那东西?可不行,还要一起工作今后怎么见面。心里乱了后,急着要推开这人。但那物却长的妖孽,往外抽好久都还抽不完。心里反觉得好奇起来,这东西吮吸起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处?只这样想,行动上也跟上了,吮得滋滋出声,而男人似乎在她的忙活下已经控制不住,要在她嘴里爆发。叶丽心急,准备要说话,让他外面,但觉得嘴里一阵热却是男人来不及抽走真嘴里。

一股味道在全身传开,觉得以后自己走哪里都会有他的气味,说,“金秘书,你要对我负责。”但却见金旺将他那长蛇一般的东西拿在手里,往自己身上乱戳,叶丽懂他的意思,心里想:已经用嘴巴弄过一次,就算让他到身子里杵一阵也没什么。正要暗示他,却觉得浑身一点不着力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下。

叶丽从床上掉下,夏薄被也掉落到地上,没有摔着人。醒转过来,才知道先前所有经历只是一场春梦。心里担心之余,看看房间另一张床上杨蓉在睡,没有因为自己滚落下床而惊醒,或许,自己滚落下床来没有发出声明声音。

也没摔着,不敢有声音。叶丽睡回床上,不由地在想梦里的事。也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之前手按住金旺那东西,心里确实毛糙一下却引来这样一个怪梦。这时一下子也无法睡,心里还在想着,咂吧了一阵嘴巴。觉得真要是将他那超长的东西放进嘴巴里那还不给他杵死?不知让他杵在下面,是不是真会给杵翻白眼?

心里这般想,手不由自主地在下面摸索撩动。

第二天不必急着早早到市里去,金旺跟叶丽说了声便回大坡村,要看看肖氏那边的进度,才好跟邹瑶确定集团考察的具体时间。这一点很重要,节奏上控制得好,会让整个项目的建设推进节省不少的时间。而产品在入冬之前,开始在市场上铺设才能更好地开拓市场销路,要不然,会错过最好的发展实际。对集团而言,时间上确实很紧。

司机直接将金旺送到大坡村,如今回家也算工作了,和之前不同。到村部时,恰见宁路远从村部出来,宁路远见金旺下车,脸色一黯,随后却调整了心态,说,“金秘书,有时间回村里看看?”

宁路远的心态也能够听得出,金旺对他们叔侄在自来水项目上还是有些芥蒂的,说,“没办法啊,书记对肖婶婶这边工作进展很关注,几乎每天都要问两三遍,不看看,怕书记批啊。”

宁路远知道金旺所说的书记,已经不再是杨立志,而是县委书记张平志。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嫉妒他都够不着边。这样想后,心里又觉得在村里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要跟金旺消除之前的隔阂可不容易做到。隔阂不消除,杨立志今后会给自己一个稍好的评语?

叔叔帮不了自己多少,宁路远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当初叔叔怎么会选上大坡村让他来做村官?偏偏金旺这个小子有说不出的邪门,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金旺不多去管宁路远的情绪,直接到肖婶婶家。如今,肖婶婶家已经是不少人都禁地,村里的人给金德望揽在外,不让人去影响肖氏做鞋,更不能让生人进她家。莲花嫂子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做守卫秘密的,连村主任宁路远都不让多见肖氏。

莲花嫂子见金旺回村,自然有最好的态度,看金旺时简直看到是一块宝。莲花嫂子对肖氏做鞋的内情知道不全,肖氏明白她的事情有多隐秘,为了金旺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自然会越安全。但莲花嫂子却知道金旺在做一件大事,具体什么的她也不在意。

给大头一些糖果,莲花嫂子去关大门,金旺到屋里见肖氏。肖氏见一见到来,招呼过后,把做好的一些鞋拿出来。回来也没有几天,自然做不出多少来,但肖氏抓得紧,看着也觉得她比之前消瘦了些。金旺看着做出来的鞋,确实好看,只是这些鞋在村里男人们眼中不过就那回事。金旺也看不出多少太好的地方,知道肖氏用心劳神,说,“婶婶,不要太劳累了。看你比上回要瘦了些,那可不行的。”

“婶婶知道自己呢,金旺你放心。”

“做鞋我肯定放心,就是你身体我不放心,也不想玩爸担心。”

“提他做什么。”肖氏说着偏了脸,头也稍低了些。虽说背开人时,她跟金旺老爸已经是那回事,但在人前却不肯给人看到,在金旺面前也是羞怯怯地。

“婶婶,我还指望您多照顾老爸,怎么能先让您累着。”金旺平时也少跟肖氏说这样的话,只是见肖氏为自己的事情泪成这样,忍不住说出来。

“知道呢,你放心吧。郑总说过,我忙完这一回后,今后一个月只要出两双鞋样来就够了。”

告别肖氏,老爸不在家里,出工做农活了。将从县城里买来的一些肉菜放在家里,跟德望叔招呼一声,了解些村里的农活情况就到县城去。

回到县城,在电话里跟张平志汇报大坡村那边的进展,下午跟叶丽、安馨一起到市里去。

车上见叶丽每次见自己时,都回避了视线对碰,心里在纳闷,回来这短短的时间有什么变故了?叶丽也不是刻意要回避开他,只是在无意中这样做,怕他看到自己心里曾有的梦和歪念。男女之事,有时候很容易给对方感觉到的,她可不想做出那种事来。

不可能直接跟邹瑶又约出来吃饭,怕康达旺集团有逆反心,反而欲速而不答。住进原先那家宾馆,恰好那两间房还空着。叶丽要了那两间房住进去,暂时没有任务,这一天也轻松。金旺住进房间后,司机便出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打电话。给邹瑶说起到大坡村看肖氏做出的鞋,肖氏的进度比之前预想的要快一些,对于康达旺集团而言也会更主动地安排项目的推进。

两人说着,邹瑶说道市开发区那边又提出见面的想法,表示第二天会到市开发区转一转,具体时间还没定出来,可能要在上午才知道。邹瑶说时间得知在中午前,金旺自然知道他这边要怎么安排。

说完电话,也没出去,躺在床上。过一会,听到敲门声,不知是安馨过来还是叶丽过来,金旺也懒得坐起来,说,“请进。”却见叶丽在前,安馨在后一起走进来。金旺忙坐起来,要是两女一个进来,他才不理会有什么想法,但两个一起来,不肯再做那懒散的样子。

叶丽进门,免不了看金旺一眼,而这一眼有意无意地看到他腿间,那超长的印象太深,无法抹去。只是,叶丽自己掩饰得好,金旺又看着安馨,没有察觉到叶丽眼里的那变化。

“金秘书,晚饭怎么安排?”

“我听领导的。”金旺在叶丽面前一直这样,叶丽有些无奈,说,“金秘书,你才是我们的主心骨。可不兴这样不担责任,让我和安警官怎么办?”

“吃饭、逛街、夜宵,叶部长还有什么好主意?”金旺本想说找小姐,但在安馨面前这种话不会说的。

“我们听金秘书的,今晚也可轻松轻松。”

“叶部长,我想明天上午也没什么事,偷偷到市开发区看看去。反正没有人能够认识我,进去转一转也见见世面,安警官,想不想去?中午再请刘老师吃饭,往那边到市师范去也顺路。”金旺像在请假,这时间如此安排也是公私兼顾,叶丽还不好跟过去。

“也好,明天我也联系联系市里的一些熟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消息。我们做宣传的,对招商引资的话题很敏感,又对乾城市招商引资很失望,只要有人得知康达旺集团的投资意向,肯定会大发议论的。”叶丽将自己的安排说了说。

“下午在碰头吧。”金旺说。

“好。”

谁知,下午碰头时,安馨第一句话说,“叶部长,我们偷听到了。”

第57章:考察长沟乡

叶丽在市里也有些人脉,加之对市开发区更多关注,对开发区张建国还是查探到一些情况的。听安馨说他们偷听到了,说,“有什么好消息?”

自然不是好消息,对君平县说来不但不是好消息,还是一个威胁特别大的消息。安馨说,她和金旺两人装成是市师范的两学生,到开发区里去玩,其他人当然不会留意。开发区平时对外人也不拦,到开发区看里面几家厂,也看开发区办公楼。

他们正在办公楼看那些制度、招商条规等,有车到办公楼下。随后听到有热情欢迎的说话声,开始安馨和金旺都不注意,但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安馨才过去看看。见是康达旺集团的邹助理,另一个确实张建国。认出张建国是从开发区公布的领导干部照片上认出的,安馨见两人一起往办公室走,邹助理见过安馨的面,她不敢让邹瑶见到她,听到两方说话虽没有涉及到合作的事宜,但张建国作为开发区一把手,预示着什么很清楚。

叶丽将她得到的消息跟安馨所说应对,自然知道康达旺集团把市开发区作为考察的另一个点,对君平县说来确实太不利了。君平县跟市开发区之间的客观差距太大,不用商家说,一般的人都能够体会到这点。叶丽看着金旺,觉得太受打击,前一天还为邹瑶的好态度而兴奋,但此时得知康达旺集团最终还是跟开发区接触了,君平县的机会可用渺茫来形容。

金旺的脸上看不到多少东西,像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叶丽来说。叶丽不知要怎么说,但这样的事情最后还得说,也得跟县里汇报才对。

“金秘书,你看这事还是我向书记汇报吧,这事得尽早汇报。”

叶丽能够主动去汇报,金旺对她的看法又有所改变,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难怪这么年轻能够做到宣传部副部长,正科级不算什么,但县委里的正科很容易往上挪的。叶丽说后,当真给张平志打电话去,将她在市里听到的消息和安馨、金旺在开发区里看到的情况都说来,张平志想以真,让叶丽把电话给金旺听。

叶丽把电话给了金旺,心里确实有些滋味。

市开发区在市里是归口在谢诚海名下分管的工作,市开发区插手这事,让张平志心里在嘀咕,他不好直接面见领导。县里在运作这事一直都没有事先向上面汇报,也是碍于这一点,想等着有了眉目后,再请领导来做工作上的指导,领导的大功劳不会少,县里也好将项目留住。但如今市开发区先插手后,只有金旺才好去探探口气。

“金旺,你知道不知道领导有什么计划?”张平志说。

“真不知呢,我听到张建国的一些话,跟邹助理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市里已经得知这事。”

“这样也不好直接问领导啊,要不你到领导家走一趟?看看动静。”张平志说,“你让叶部长买点礼品带去。”

“好。”金旺答应的很干脆。这个时候,做得干脆领导才放心。

去谢家没让叶丽知道行踪,安馨也不带,到谢家转一转,也跟谢丽说说项目的进展。谢诚海没有回来,这见不见面关系不大,谢诚海不会干预这次的运作。而对他本人的政治前景确实不会有任何影响。张平志是他推荐的,如今招商引资有大成功,对谢诚海而言也是一份功劳的。

从谢家出来,几个人回到县里。见到张平志金旺说了在谢家的情况,让张平志放下一些担心。但金旺这样看一看未必就看到真相,张平志要说不担心肯定不可能的。想过后,自己亲自往事里跑一趟,将县里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的初稿条文交一份给谢诚海,但没有说与康达旺集团之间的事。谢诚海对张平志勉励几句,说到地区经济发展,招商引资工作至关重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谢诚海没有提市开发区的工作,这才让张平志放下心来,或许领导对双方所作的工作都知道,但领导没有说,表示对县里所做的工作是默许的。

市开发区那边是不是有进展,君平县也无法探知,开发区张建国跟康达旺集团的接触也在隐秘状态下进行,将消息控制在极小的范围。虽说市开发区有较大的优势,可让其他开发区或县里知道,有了更多的竞争对手,也会让工作的推进有更多阻力。

张平志从市里回县,将工作小组的人召集开会,把康达旺集团与市开发区之间接触的事告知成员们,让大家都紧张起来。要大家在尽量短的时间里做好准备工作,争取让康达旺集团早到长沟乡考察。

综合各方面的工作,再过两天基本上准备齐备。杨新华再到大坡村看了肖氏做出的鞋,他对布鞋的认知比金旺要强多了,给小组通报情况时对那些鞋夸赞很到位,而在长沟乡用工人群的摸底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各村统计的总人数接近两千,也就是说,只要做好工作,康达旺集团的用工问题只要在长沟乡基本能够解决。而这些人稍加培训,就是熟练工人,这对工厂而言也是非常大的优势。这些工人一般说来更喜欢在长沟乡务工,让她们在上班之余,或许能够给家里一定的照料。

在本土本想做工,也会更放心。

各方面的工作虽还没有完全圆满,但县里觉得早些请康达旺集团到长沟乡考察,或许见到长沟乡的优势会尽早定下办厂点,这样对集团工作的开展也是有利的。金旺和叶丽等人再次到市里,这一次张平志和江定军也亲自到市里,先跟邹瑶见面。随即跟郑仪仪见面,很正式地进行了接触。商定考察长沟乡的日程和考察线路。

从市里回来,先在县里召开会议,将康达旺集团考察线路和所有细节详细推演出来,每一个细节都有人来负责,力求完美。有些工作甚至先演练过,才让县里放心下来。

张平志在县里部署了工作后,到市里再走一趟,金旺估计他是去见谢诚海副市长,这样的事情肯定瞒不过领导,自己先汇报才有主动也才是做手下的本分。张平志从市里回来看不出他有多少变化,或许,谢诚海对他所做没有过多的表示。

到市里接郑仪仪、邹瑶、付良栋、双慧等人,是金旺他们那一组人,安馨坐到郑仪仪她们的车上,作为这一行程度专职保卫人员。金旺跟双慧在一车上,叶丽则跟付良栋他们一车。从市里悄悄出来,到君平县境内时,张平志、江定军、杨立志等不少人在公路边等着,见面后,车队在警车的开路下往县里走,到县政府宾馆下榻,先稍作休息,吃点东西。这时,由杨蓉对今天的行程进行汇报,也介绍了行程安排各点的大致时间与活动内容。

这些虽说先已经跟邹助理沟通过,但还要跟郑仪仪等进行介绍,这样会让康达旺集团的人有更明确的考察目标。没有分心,考察的结果也会对县里更有利些。

第一站在县里先介绍县里招商引资的大环境,这一工作之前也跟邹瑶沟通过,康达旺集团对招商引资优惠条件提出自己的想法。县里针对康达旺集团的意思,如果这一项目达成合作确定立项建设,县里将这个项目列为全县五年内首个重点项目,并签下相关协议,明确列出县里的对应工作有哪些,县里违背协议会有哪些赔偿等。确保这一项目不会让官方因工作而人为制造阻力。这也是郑仪仪等人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第二站到长沟乡,本来行程是安排在长沟乡政府,具体考察办厂地点、与用工工人接触、看肖氏做出的布鞋、让一百个婆娘在一起做鞋现场展示,让集团的人观看。但郑仪仪到长沟乡后,突然提出要到大坡村看看。大坡村那边虽也有所准备,但毕竟准备得不周全。郑仪仪的意思是到大坡村后,要看看肖氏的住处并在大坡村吃饭。人马分为两路,留下几个人在镇上看建厂地址。

这边的人也得分为两路,一部分人陪着在镇上选地址。其实,地址早已规划过,有两处,只是看康达旺集团怎么选择。走大坡村的人,金旺自当做主人陪着。

到村里,看过做出来的鞋,提出要在村里吃饭。乡村里的饭菜是真正的绿色安全食品。好在杨立志早有准备,村里村有吃物,腊肉之类的都有准备。随即,郑仪仪跟金旺提出,请而是个人来现场做鞋,看看她们的技艺。

虽说这个问题很突然,但村里的婆娘们确实会做鞋。金德望支书一下子叫来五十人,让郑仪仪自己从中选出二十个来,现场做鞋展示手艺。

第58章:市开发区搬兵

长沟乡大坡村二十个人集体展示了做鞋的手艺,郑仪仪一直在看,肖氏也在看。时间不长,各人的动作有快有慢,等郑仪仪发话说停下后,那些鞋样都还没有完全成型。郑仪仪请肖氏对这些人进行点评,肖氏随用大坡村土话跟婆娘们交流,但看到一些动作能够理解他们说的内容。双慧在长一直看着,等肖氏点评时,她也对一些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叶丽听不太懂大坡村的土话,杨蓉却没有多少障碍,给两方翻译沟通比金旺称职多了。大坡村的婆娘知道这次做活计,是生产厂方提出的要求,当然对自己的不足经过肖氏和双慧提出来后,也能够理解。郑仪仪听了后,对金旺微不可查地表示了下,金旺明白。在厂里,肖氏只是技术总监,不可能一一地对员工进行指导,要培养一批技术上监管的人来,而这二十个里,大多都人经过培训后都能够合格。今后场子用工,这些人多收入会是普通人一倍以上。

当然,在进工厂之前,还要在肖氏这里多加学习。二千人员工的厂,培养出二十个人进行技术指导与监管,人力上也够用、今后产品质量也能够得到保证。特别是运作之初,对产品质量更要高等,这样才能获取消费者的认可,推广产品也会顺利。

君平县一系列活动,县里都安排了电视台和记者全程记录拍摄,作为县里的资料也好,作为领导们向上汇报的材料也好,还是等时机宣传君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等,这些资料都是必须的。这样一来,虽说活动过程中尽量低调隐秘,还是向外泄露了不少的信息。

到下午,郑仪仪等人在长沟乡签署了一个简单的备忘录之类的文件,使得康达旺集团跟君平县长沟乡之间的合作有了初步的意向。这样的意向还没有最终定下康达旺集团选定的位置,但对君平县和张平志说来,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一般说来,公司对这种意向性约定责任不大,却让彼此工作都有更明确的目的。工作上更有针对性,今后金旺等人找邹瑶或付良栋等人不需要找更多的籍口。

退一万步说,纵使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工作最后没有达到,对君平县和张平志而言,前面所作的工作都是成绩,上面领导也会认可的。其他工作不好说,但对招商引资工作的推动,市里会容许这样的结果。

康达旺集团的人往君平县考察长沟乡时,张建国得到了汇报,对方具体行程不知道,但等他的人在君平县界内见到警车开道后,也明白康达旺集团到君平县是正式跟那边接触,会有怎么样的进展不可预知,但肯定比市开发区之间的接触要深入些。

接到汇报后,张建国坐不住了。这样一个项目,不论大小,只要从他手里错失。对张建国的工作而言都是很大的失误,领导会怎么看待他的失误,更难预知。

君平县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康达旺集团的人,可见县里早已经做了工作,决心很大。对县里说来,项目不大,经济上见效不大,但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确实突破性进展,对着这一届新的班子而言,意义之大,完全值得君平县用更多的资源跟成本换取。

市里领导中,市开发区工作有两位领导直接管辖,一是常务副市长谢诚海,市开发区是他的工作范围之一,当然,谢诚海在市里的工作有十多大项,市开发区只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之一。另一位副市长左见远,主抓市里的工业,工作侧重在开发区各建设和招商引资。张建国在开发区的上位,也是得到推荐。

得到康达旺集团的人前往君平县,张建国的压力可不小,对比分析之后,幸亏自己也跟康达旺集团进行了接触,让对方了解到开发区的政策和优势,至少在领导那里是有所交待的。但项目真要给拉走,错过机会,领导就算不批评,对自己说来也是很大的。只要拉到这样一个项目,哪怕项目再小,对张建国而言都是非同寻常的肯定。

有这样的肯定后,要离开开发区主任这个位子,有可能往副厅上靠。

张建国不能直接到君平县去,也不能对君平县有任何施压,但市里领导就不同了。领导从大局上要将项目放在开发区里,想必康达旺集团不会有异议,君平县的上下领导不好在做什么。想到这,张建国急着去联系副市长左见远。

两人在茶楼里见,左见远在市开发区的工作上也是受气的小媳妇,在市里副厅位子上的领导比,说话声音也小。工作没有多少起色,不论是领导还是下面的干部,对他的尊重自然少几分。张建国到开发区后还是有点成绩,对自己选出这样一个主任来,左见远多少有点自豪。

“情况属实?”左见远说。

“确实。市长,我探得消息后,就安排人日夜守着康达旺集团的人,想通过对他们活动的情况,来了解这个项目的进展,指导我们开发区的工作。这会儿,康达旺集团的三台车都到君平县了,那边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在边界迎候,安排警车开道,可见张平志其志不小。也看出他们之前跟对方接触不少,做过一些工作的。我担心”

“这个事确实不好办。”左见远说,县里招商引资跟市开发区有冲突时,市里不好横加干预,但工作不是不可做。问题是君平县的张平志前些时候打上了谢诚海的记号,左见远心有顾忌,怕市政府二把手有什么想法。再说,君平县这样大的动静,可见他一定跟市里汇报过,而左见远却没有得到情况通报,可见谢诚海对这事有自己的想法。

左见远在市里地位不高,关键是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确实没有进展,而开发区的建设也多次受到省里的指责。谢诚海如今在市里地位一直在往上涨,有传言,他在常务副市长的位子还只是过渡,目标是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

对于还摸不清谢诚海的态度时,他确实不敢明显的压制君平县招商引资工作。但也知道,康达旺集团留在市开发区的好处,对张建国很重要,对他也是同等的重要。

“市长,康达旺集团的实力我们套不出来,但我见过他们的邹助理。感觉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如果这个集团的实力,真的和申报材料那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超级大物,我们该怎么办”张建国知道领导心里的顾忌和难处,只有足够的利益面前才会让领导下决心。

假如,康达旺集团真是上亿的规模,这次错过机会,将来该怎么后悔?而市里主要领导一旦找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项目从市开发区门口错过,不用说,两人的归宿在哪里。

左见远听这句话,心里何尝不知道事情的棘手?

目前的情况看,要么直接跟谢诚海见面,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顾忌得到消息的可能性很小。要么,他直接往君平县跑一趟。按张建国所说,康达旺集团进君平县有这么大的阵仗,张平志和江定军肯定也会在接下来的商业活动里脱不开身,只要自己到君平县去,多少会看到一些事来。到时,将市里的意见摆出来,君平县也不一定敢直接将他顶回。

当然,这样做会让双方闹僵,结果对谁更不利此时还说不定。康达旺集团在这边的商业活动,说不定还会在乾城市以外也有考察,如果让康达旺集团觉得在乾城市这边有压力,或许市开发区跟君平县都不选择,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左见远能够担得起的。

温和的做法才是稳妥地做法,但对左见远而言怎么作,在时间上都有点来不及。

“我们直接到君平县去,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啊。按说,康达旺集团肯定原件见到开发区跟君平县之间竞争,这样才会得到更多的优惠,也有利于项目的运转。但康达旺集团感觉到两方的竞争超越了那种度,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有另外的选择?”左见远说。

“最关键的我们还无法确知康达旺集团的真实意图啊。”张建国也深感头痛,真要是一个超大项目,不论放在那里落户,都会得到更多的优惠和关注。如果仅是小项目,这样的竞争才是对方乐于见到的结果。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开发区做好准备,我找机会跟张平志见一见面。市里关心县里的招商引资也是我的工作嘛。”左见远说,张建国知道不可能直接到君平县去拦阻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领导这样做确实在尽力帮自己了。

“要不要给谢市长汇报汇报?”本来不该说着话,只是,左见远不好直接套谢诚海的底,换成张建国去汇报工作就恰当些。

第59章:谢家根基

张建国请示要不要到市里汇报开发区的工作,左见远也觉得有必要,索性让张建国将它跟康达旺集团接触的事情都汇报给谢诚海得知。领导不管有什么态度,开发区接下来的工作会主动一些,肩上的责任也会轻一分。

从茶楼出来,左见远先回自己办公室。或许,张建国过来汇报工作,谢诚海有可能要找他一起听张建国的工作汇报,总不能让领导看出是自己支招。

张建国回到开发区后,才联系谢诚海的秘书,说出要跟领导汇报开发区的工作,看能不能眷安排时间。常务副市长的工作虽说每一时段都会有规划地进行各项工作,每一天大体工作会在周一进行总体安排,实际上却有不少变动,这些变动有秘书或市府办做一定的协调。

张建国要是有急事要见谢诚海汇报工作和做什么请示,征求领导同意后也能够安排见面的。秘书那边过一会有了答复,让张建国在中午吃饭时一起在市政府里吃饭,说说工作的事做到两不误。张建国更希望在外面见面,在包厢里吃饭汇报,会让领导更容易接受自己。

但秘书这样通知后,张建国不好多说。谢诚海虽有抓开发区工作的职责,但直接领导是左见远,而他还是左见远推荐上位的,谢诚海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会不会要用自己的人来接替这个位子,都看不出来。

挨着时间到了点,张建国赶到市政府食堂去,秘书在外面等着他。秘书没有多说,客气地招呼后,两人一起往里走。市政府食堂也有两三间包间性质的,是方便领导吃饭和吃饭时谈谈工作。进到小房间里,见桌上摆着三荤一素一汤,饭也摆好。而谢诚海没有多少表情地坐在那里,张建国忙说,“谢市长好,我来迟了,对不起。”

“时间是我安排的,是食堂这边的人提前了一点,好在天气不冷,张主任,我们边吃边说吧。”领导这样说,张建国唯有听命。坐下来,中午时间不会有酒。张建国在常务副市长面前显得有些紧张,谢诚海到市里所有的表现,让不少人都觉得他难以接近。但凡是接近了他的人,多少都能够找到进步的契机,君平县的张平志就是很明显的例子。要是没有谢诚海,张平志这一次肯定是进政协,最好的结果是到市里某个局里呆几年,然后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

坐下后,张建国也不敢胡思乱想,集中注意力,找最好的机会提到工作上的话题。谢诚海先喝一点汤,放下碗筷,说,“我们直接点,边吃边说,说不定又有什么事。”

这话直接而干脆,张建国虽不是第一次跟谢诚海接触,但这种小范围的谈工作确实第一次,谁想会这样直接,都不用再看脸色找机会了。这种领导所有不少好处,特别是处理工作起来简单,但要从情感上接近这种领导,得到他们认可,却又格外难实现意图。

张建国将思路整理一遍,把他到开发区后的工作简短地总结罗列几条,确实清楚而简洁,随后说到跟康达旺集团的接触。但没说过程,对康达旺集团的估测张建国还是选择了往小里说,避免谈到康达旺集团对老布鞋开发的投资规模。

见谢诚海一直都没有表示,张建国不知要怎么往下继续说。要不要将今天康达旺集团到君平县的事说出来?确实才不到谢诚海的用意。按张建国估计,谢诚海不可能对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的活动毫无信息,张平志有这样大的胆子瞒着不汇报?

所以,谢诚海明明知道了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的行动,却不肯给他露出一点消息,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来。

叫张建国如何不头痛?甚至,要不要结束汇报,张建国都拿不准。见张建国停下来,谢诚海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汇报工作时思路和言语都简短明晰,说明对自己的工作熟悉也反复思考过。一个对工作反复思考过的人,总比一个对工作恍恍惚惚的要强多了。谢诚海不是不讲阵营这一套,在国内没有不讲阵营的。只是,工作才是首要问题,这也是谢诚海对下面的人品评的第一条。

“建国主任,我这里一份材料,你看看。”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东西。张建国一看,心里一颤。材料正是君平县招商引资方面的材料,谢诚海此时拿这个给他看,不是表示他确实得知张平志他们的行动了?

张建国不知要不要在饭桌上就看,瞄了谢诚海一眼,见他脸上无法判断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念头一转,当即放下吃饭的心思,将材料抽出来看。领导给自己东西,是给自己看的,现在看也显出自己对领导的尊重,而不是自己不稳重。

抽出里面的文稿,见到材料里张平志果然给谢诚海汇报了君平县与康达旺集团接触的事。看谢诚海一眼,便细看材料专心从中捕捉信息。

君平县最初也是跟自己一个用意,先跟康达旺集团接触,做外围工作,等有一定实质性进展后,才向市里汇报。当然,材料里所说的,也不一定事实,张建国自己推想,觉得事实上会更复杂些。揣摩的事当不得真,张建国自然不敢表露。

看过材料,大致知道一些君平县跟康达旺集团的接触确实比市开发区要早,工作的推进已经进行到实质性的阶段。这时不能细细琢磨,但猜出谢诚海的用意了。说,“市长,君平县跟康达旺集团的接触确实比我们早,只是,市开发区的优势却不是君平县能够比得上的,我想,直接跟康达旺集团说明这点,让康达旺集团多一个选择的可能性。但不论如何,将康达旺集团留在乾城市都是我们市的胜利。”

谢诚海点了点头,说,“能够这样想就好,开发区有开发区的优势,君平县那边也有他们的特色,至于康达旺集团怎么选择,市里不偏向。这一点,我会跟书记、市长交流意见。将康达旺集团留住才是我们的目标,谁能够打动对方,市里都会全力支持接下来的工作。”

谢诚海说清了态度,让张建国也觉得轻松很多。君平县的一个乡镇,能够有多少优势?即使康达旺集团看着他们某一点,市开发区还有机会争取其他方面的合作。

张建国在这里自然吃不饱饭,领导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的。稍吃一点,放慢速度,像是吃够了。谢诚海说,“吃饱了?有事你先走吧。”张建国便站起来告辞离开。

走出市政府,上了车先跟左见远打电话,说在市政府这边得知的情况。左见远见谢诚海没有特意回避康达旺集团的事,让张建国等一天专程去见邹瑶,提出正式的接触,至于结果怎么样也唯有努力来争取。

谢诚海吃过饭,回自己办公室去。没有特别忙的工作,中午习惯休息二十分钟。虽说才四十多岁,但这样的习惯足有十多年了,稍睡一睡,下午和晚上的精力才充足。对他说来,如今才走到普通市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上,确实有点起步晚了些。唯有尽量在工作上做出成效,大步往前跨进,才能够在五十岁之前,进到省部级行列。

江南省谢家之前力量有些单薄,而谢老爷子的那性子得罪的人可不少。一直以来,都不肯让家族的力量往江南省渗透,知道他退下来。老爷子虽说性子宁折不弯,在江南省的威望却不低,也得到中央的认可。即使退下来,还能够继续在江南省发挥余热。

或许上面有意要对谢老爷子退下来进行补偿和平衡江南省的权力局面,谢家一族的人直接到省里来担任重要职务,而谢诚海也能够顺利从普通副市长晋升为常务副市长,能不能顺利地往上升到市委书记位子,他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还要两年之后书记才会退下来,而到那时,省里的格局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说不准。

谢家的底子完全可追溯到世纪之前,当时民族资本主义才兴起,谢家经过将近百年的努力,几代人不懈努力,终于有所成就。而一族的人在大陆和海外都枝叶繁茂起来,有着庞大的人脉和资源,到如今那种繁华则更加明显。只不过,谢氏在大陆的人脉更多隐忍低调,知道在争议的政治体制里,唯有权力才能保住家族的利益不手人掠夺,早在很多年前家族开始布局。凭着家族子弟的努力、家族资源的帮助,要往上升官确实不算难事。

谢老爷子不算谢家核心人物,但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本心,在体制里走到这样的层次,家族自然会看重,等谢诚海升上来,也会重点进行栽培。这种模式,在大陆里不单是谢家一族,其他各族真能够做到那种层次的存在,哪一家没有深厚的底蕴?

第60章:谢诚海的顾虑

第60章:谢诚海的顾虑

康达旺集团到乾城市来,不是偶然的。背后有着谢家财团的影子,对谢诚海说来既是一大力助,也有着另一种的存在。市里而言,他还算是外来者,即使省里有着强势的介入,也不能完全占优,根本的一点还是要做出工作成效来。谢诚海在工作上虽说跟老爷子有着不同的风格,但也有自己的个性。到乾城市不久,确实在工作上有自己的一片空间,不完全是在于上面的支持。

对体制里的人众而言,各自有自己的利益取向,上面对各自的评定跟任用也是综合平衡。在省里谢家得力,但也会有其他阵营来平衡谢家,能够做到哪一步,对每一个人而言,同样要尽全力奋斗才会有收获。只不过,谢诚海的努力比其他人说来要容易些,毕竟有这么多的资源可用。

康达旺集团只是一种方式,过亿的投资对乾城市而言是庞然大物,对谢家一族却不算什么。何况,这种投入是有回报的,而看中的项目做好之后,回报丰厚,对谢家的实力起到添砖加瓦之功。

而开发老布鞋项目是偶然,又是必然。

谢诚海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君平县那边的运作也成熟了,得跟市里主要领导通气,才能保证康达旺集团这一项目在市里顺利运作,发挥出提升全市经济的带头作用。虽说谢诚海不会亲自去运作这样的经济建设项目,但他相信女儿的眼力和所用的人手,能够将这一项目的收益做到最好。

项目要在乾城市运作壮大,市里的支持是必须的,但却不能说他个人的力量。对于市里其他领导说来,这种超然级别的项目引进,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见到的,只是,在这一的运作中,个人的利益角度不同而已。

保证没有人随意向康达旺集团伸手,让运转起来畅顺,则是谢诚海要做的事。

康达旺集团前期的准备工作大致做完,也到市里介入的时机。

在办公室休息后,也将康达旺集团的事反反复复地琢磨过。市委书记王俞和市长石湘文对康达旺集团要说都没有察觉,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或许,两人都在等自己,看自己怎么做。即使在省里,或许都会有人得知康达旺集团的情况,之不过,集团的资金还没有真正调集,那些人还在观望吧。

拿起办公桌上电话,给石湘文拨打去。说,“湘文市长,没打搅你休息吧。”

“刚小睡起来,精神缓过来了。有事?我这边不忙,我走过来好了。”石湘文笑笑地说,态度很亲切。谢诚海深知场面上该怎么做,石湘文在省里也是有根基的,能够走到这一层次,谁没有背后的支持跟扶持?

“湘文市长,该我过来的。先打电话问问,免得打乱你工作的思路。是不是?你不忙,我这就过来。”谢诚海对下属显得威严,不拘言笑,跟石湘文说话却笑得好。石湘文也在电话里笑,说,“那就辛苦城海市长走一趟,我在这里给你准备茶,我们喝一杯。”

走到石湘文办公室前,秘书已经在那里等,见谢诚海到了,笑着迎前走两步,带着谢诚海进石湘文办公室。两人的办公室相隔只一层楼,没几步,之前将办公室这样安排,或许是让下面的人来汇报工作时,避免让领导见到让下面的人难做。

走进石湘文办公室,见石湘文站在茶几前泡茶。领导亲自动手泡茶,表达的意思自然更多些。谢诚海急走两步,到茶几边,说,“湘文市长,能够尝尝你的手艺,机会不多,今天有口福了。”

“我哪懂什么茶艺,只不过平时养成这样的臭习惯,一天不喝一口茶,会觉得浑身都浑胀胀的,不清不楚。其实,喝水又有什么不好?”石湘文说归说,但对自己喝茶的习惯却不会认为是错。

“湘文市长,喝茶自古就是高雅之行,有高雅之节,自古有茶道茶艺,其实除了茶的功效之外,更主要的是陶冶人的性情养成,这才是根本。是古之君子之为啊。”在石湘文面前,谢诚海显得善言,不像平时那般话少。

“夸大了,好在我虽喜欢喝茶,对茶具、茶叶却没有什么喜好,到村里用大碗泡一碗喝,觉得比茶楼里的茶更入味。”石湘文说出来,自然有他的意思。喜欢茶,但不会因之给自己在节上有什么缺点。

“湘文市长那是真喜欢茶了。”谢诚海说,“我这里有一罐茶水春节带来的,放在办公室里这么久都忘记打开了。先前突然翻见,带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入味。我也喝茶,只是当水喝,主要是听说茶能降三高”说着将一精致的小罐子放在茶几上。

“这是好东西啊,市场上也难买到。”石湘文拿着罐子把玩,他自己说对茶叶不计较好坏,但到他这种层次后,同样接触过不少好茶。下面的人知道他爱茶,自然会找门路弄一些高级茶。跟上面领导接触,也会涉及到这些东西。几灌茶,即使花点钱送给领导,那也仅是一种品位,领导收了也没有丝毫担负。当然,茶叶之外的东西,那要看各人的难耐。

石湘文是识货的人,见谢诚海拿出这种茶叶来,每年的产量仅有几十斤。分开来,能够弄到一灌的人确实不多。把玩一下将茶罐放下,说,“这样吧,我来重新冲茶,尝一尝新鲜。剩下的可不敢收,还是放回去待客的好。”

“湘文市长,你这话说得分生呢,这样吧,茶放你这里,我隔三差五的过来喝一杯。这茶放我那说不准什么时候给回潮霉坏了。”谢诚海既然带过来,肯定不会再拿走。石湘文也知道这样,表情稍带夸张地表示了下,说,“那好,你出茶,我出力,我多占点便宜。”

看着石湘文很有讲究地冲泡着茶,谢诚海不急于说工作上的事,工作也要讲究时机和气氛,不是一味地直奔主题。对下面的干部跟自己谈工作,谢诚海更多地直接说工作,跟石湘文等上级领导自然要讲艺术。

足足十几分钟过去,两碗茶泡出来。当然,不是村里的大碗,石湘文确实不怎么讲究茶具,但青花瓷的碗却有一套,只是碗的品质一般。谢诚海看着,也不多品论。从写多了华贵的器具和生活方式,对石湘文这种状况看在眼里显然有东施的效果。不论怎么说都不当,干脆不说。

石湘文对谢诚海的来历知道一些,至于了解多深,谢诚海也不明白。自己拿出这种极品的茶叶来,石湘文也不表示惊讶,自然是明白自己能够弄到这种茶。

茶确实好,淡淡的香虽没有配套的器具没有完全将茶里的韵味冲泡出来,比起常见的高档茶,很显然地看到区别。石湘文只是一汹一汹地品着,不敢乱说话,也不评说夸茶,甚至连好字都不说。第一次喝到这种茶,自己能够对这种茶说出什么才恰当?石湘文自然不会让谢诚海来笑话自己。

“湘文市长,中午和张建国一起吃饭,他提到了开发区跟一个叫康达旺集团的公司。”谢诚海开始说这事,“据我所知,康达旺计划开发我市农村祖传的老布鞋工艺,目前与君平县长沟乡那边接触有较大进展。这个项目运作是不是看好,我还没有具体的资料。康达旺集团的信心却很足,预计第一期建厂要做出两千人的规模。”

“哦,这个项目不小啊。”石湘文放下茶碗,很认真地看着谢诚海。谢诚海到乾城市来,他的判断是肯定会有相应的项目跟过来,之前还以为是工业生产或开发,但他到市里快两年了,依然不见动静。康达旺集团会不会是他的第一步?

郑仪仪等人在市里的活动不多,没弄出多少动静来,加上下面的开发是乡村里的布鞋,在市里一些人心里淡化很多警觉。都以为这种厂,不过是作坊换一种头面而已。石湘文事前也只是听说一两句,不当真。等听到谢诚海专程过来谈这个集团,才觉得不一般。

两千人规模的厂,在乾城市那可是大项目,石湘文是没有能力拉到这种规模的项目进市里来。

“有没有具体资料?”石湘文说,显得热心多了。谢诚海将一些材料递给他,说,“君平县和开发区两边都跟市里打埋伏,我这边资料也很少。张平志是昨天晚上到的,可能是担心批他,才拖到昨晚过来;张建国是上午提到,中午到市政府来当面提起这事。他们心里各自都有自己的信九,不简单啊。”

石湘文没说什么,而是在听。市里招商引资工作有突出成绩,他到省里也好汇报工作,自然有他重重的一笔成绩。下面的人有什么各自的打算,也很正常,谁不想自己

第61章:势态不容选择

第61章:势态不容选择

石湘文走到这样的位子上,算得上是排除万难,对各方面的权衡与把握有自己独特的体会。资料只是粗粗翻看一下,也能够得到核心内容,说,“城海市长,将康达旺集团留在乾城市内是我们的大局啊。压力不小。”

“是啊。我们市在全省而言地处中心,交通也便利,但经济建设工作始终缺少主导性的存在。省里对我们用有色眼光看待,有苦说不出呢。”谢诚海到乾城市两年,对省里的人怎么看市里的干部和市里的工作,心里清楚。不过,他不急,总要在市里先站稳足跟后,才能来做这些方面的工作。从某种角度上说,省里把他放到乾城市来,要说没有借助谢家在经济上的优势,显然与事实不合。

这个过程既是谢家在江南省扩张的过程,也是全虱济发展平衡的一个过程。江南省要在全国的排名往前靠,必须让乾城地区和其他周边地区的经济同步发展起来,才能将整体实力提高,全省的排名才会提升。对省里的主要领导而言,有这样过得硬的成绩,仕途上再往上走,才有后劲。

石湘文看不出谢诚海在这一项目里下多少力气,确实,谢诚海在市里没有什么动静。这一点,石湘文还是知道的。不过,项目与谢诚海有没有间接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项目要运作好,做大做强。

“湘文市长,我跟张建国是这样说的,开发区有开发区的优势、下面县里有县里的特长,允许竞争但不能拆台,为了让这样的项目做起来、留在市内,只能联手相互帮助。张平志那里我还没有批评他,跟市里打埋伏可要不得。万一错失留住这样项目的机会,怎么得了?”

石湘文神情有些重,说,“批评先不要了,从材料上看,君平县工作上还是很主动。值得肯定,不过,正如城海市长担心的,市里的资源要整合起来,要有统一的协调,才能最大可能地留住这项目。”

两人很容易说到一起,也是因为乾城市面对的压力。

统一了思想后,两人一起到市委见书记王俞。王俞五十六岁,按说年龄还不算大,但他身体确实糟糕。五年前的一次洪灾抢先中,因为江堤出现裂口,眼看要决堤。他当时是副市长,恰在堤上指挥,跟干部群众一起跳进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当时不觉得,但过后劳累和阴冷之气息渗进身体里,成了无法驱除的顽疾。使得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到大热天还得穿两件衣才行。从外表看,五十六岁比六十五岁都不如。

王俞身体差,在市里的工作上将更多的交给市政府、市委等其他领导,但市里的主要决策,领导们对一把手还是有足够的尊重。省里对王俞这样的情况也了解,只是目前不好就将他调离岗位,王俞自己也跟省里提过。

当然,在市委书记位子上一天,必然会有位子上的心态。在乾城市,领导们也能够体会到这种情况。石湘文和谢诚海讨论过康达旺集团老布鞋项目后,一起到市委去汇报和请示,形成统一的态度。

见到王俞,石湘文先说,之后谢诚海说得细致些,将市政府讨论的情况也汇报出来。王俞对市里的经济建设一直是短板,也是心里的一块病,对招商引资自然有明确的态度。

从市委出来,石湘文将市里的具体决策落在谢诚海身上具体去落实。

谢诚海知道,石湘文不是谦虚,他也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康达旺集团的事市委已经有了统一的决策,这样的决策必然会在下次常委会上通过。如果,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将康达旺集团留住了,自然是大功劳。但万一留不住,在市里的威信会降落到最低,其他人落井下石也是必然的。石湘文自己在经济方面确实能力不足,资源更少,才会大大方方地交给谢诚海来做这事。

正如市里不能不选择全力支持康达旺集团的开发项目一样,石湘文迫于形势,也只有全力支持谢诚海来主导这一工作的推进。

郑仪仪等人从大坡村出来,到长沟乡与其他人汇合,看了长沟乡小河对面的坡地。乡政府这边做出保证,对坡地基础建设会很快,绝对不会影响到今天工作的推进。郑仪仪也没做过多的表示,能够看出,坡地上的工程量确实不大。水、电、路、地基平整等用不了一个月能够完成,而老布鞋的厂建设会用组合型材料来搭建,材料运送到来进行组装,半个月里崭新的厂房和办公区都会做出来。相对说来,工人的宿舍区的建设要慢一些,这些工人多从长沟乡召集的话,也不难消化。镇上可租用一些房子,先投入使用,不会影响到整个项目生产的推进。

从长沟乡回到县里,张平志虽没听到康达旺集团表示什么态度,但从双方的讨论细节上,可判断出对方在长沟乡建厂的意愿已经很大,心里高兴。在汇总的会议上,首先站起来说,“尊敬的康达旺集团郑总、邹瑶助理、付良栋总裁和各位女士、先生,我再一次代表君平县对远方的朋友表示最诚挚的欢迎。贵方对我县进行的考察,让我们在经济建设工作上有很大的促进,让我们意识到以前工作上的不足。在此我只表达县里的一个决心:假如,康达旺集团选择在长沟乡建厂,县里会将一切能够调集的资源,全部集中到长沟乡协同建设,确保所有基础建设会在贵方要求的时间内完成。今后,康达旺集团在县里有其他建设,县里同样是这样的态度来保障贵方项目推进。具体作细则,我想,都能够写进合作的协议中,形成条文,付之于法律责任。”

县里这样的承诺,自然是康达旺集团想要的。有了这样的基础,接下来的商谈容易多了。康达旺集团将长沟乡目前的优势和集团一些要求也都坦诚地提出来,君平县这边针对集团所提出的,做出了答复,也都是有充足的准备。

金旺从市里一整天都陪着康达旺集团的人,在邹瑶的身边,这一天,对招商引资工作确实有不少思考,也有不少体会。看着郑仪仪等人一套一套地整出来,而县里和乡政府也都一一地应对过去,确实做了很多工作,费了很大的心思进行琢磨。事先的情景推演,这时不少用上,使得考察的过程显得准备充分,对康达旺集团的人说来,这种准备都足够显示了县里的决心和重视。

听张平志在汇总反馈会议上的表态,让金旺学到不少的东西,这些对今后自己在工作上用得上。

进行交流沟通之后,郑仪仪表示康达旺集团会慎重考虑,也会在眷的时间向君平县做出确切的答复。张平志代表县里对康达旺集团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表示县里会继续做好准备工作,在康达旺集团没有做出正式拒绝之前,都会保持这种紧张紧凑的工作节奏,以适应康达旺集团将来可能落户到县里来。

郑仪仪对张平志的态度只是微笑,市开发区那边肯定要见一面,有些项目细项不一定适合在长沟乡或君平县做,这些项目放在开发区也是很不错的选择。集团要壮大,县里做基础,市里却是大环境。唯有大环境好,集团才能更好地跨步向前。

送走康达旺集团的车队,金旺和叶丽等也没有送到市里。但张平志却要金旺跟着到市里去,要与谢诚海见面汇报今天招商引资工作的情况。有金旺在对张平志而言,有些话不用说也能够表达出来。康达旺集团要说没有谢家的影子,张平志哪肯相信?要不然,这样的超大集团也轮不上金旺发现,接下来的工作推进哪会这样顺利?

心里预计着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可能性达到八成,但又觉得不够现实,要得到领导的一句话,或从领导那里得到暗示,县里的准备工作才能做到更主动。

金旺无法推却,不跟张平志说项目的事,而说他在市里考试的事情。张平志也不会逼着金旺做什么承诺,在张平志看来,金旺虽跟谢家有很深的关系,但不可能有影响谢诚海决定的可能性。带金旺过来,只是表示他的一种态度。

晚饭后才见到谢诚海,金旺虽说见过谢诚海好几次,但没有在谈工作的情况下见面。张平志先说到今天跟康达旺集团见面的商谈进展,之后说到金旺在这次招商引资工作中的表现,表示康达旺集团如果选择落户君平县长沟乡,金旺得担起乡镇、县里与对方联络沟通的重任。

谢诚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之后,表示康达旺集团只要落户在市内,市里都会全力支持的。

第62章:动作很快

第62章:动作很快

虽然在谢诚海哪里没有得到更明确的意思,但是里的态度让张平志放松不小。市里不重点支持开发区招商引资,将康达旺集团拦截在开发区,长沟乡那边的成功可能又增加一些。金旺在谢诚海面前,没有多少表现,让张平志稍有失望,但他能够这样已经足够。

告别谢诚海,金旺提议约请康达旺集团的一起夜宵,张平志自然喜欢,多接触才能多了解。进一步合作的可能性才更大。金旺给郑仪仪打电话去,郑仪仪却表示情意已领、多谢盛情,说是工作上有很多要处理的事,脱不了身。实际上却是跟张建国、左见远等人在一起。

康达旺集团的人从君平县回来,给张建国安排的人见到,张建国随即陪着左见远一起见郑仪仪,约请一起吃饭,并确定对开发区的正式考察日期和考察内容。开发区的资料充分,没有必要向君平县那样先准备一段时间。郑仪仪等自然不可能拒绝左见远的约见,毕竟左见远在市里有着较高地位,今后在下面运作中有不少的业务有可能受到他的影响。

金旺再次提出,表示郑仪仪有工作要忙,派一个人代表也让君平县这边更安心些,邹瑶过来跟他们见面、一起夜宵。

邹瑶没有多谈白天考察的情况,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时已经给了比较全面的信息回馈。不谈工作,金旺多了不少说话的机会,毕竟年轻帅哥更容易跟邹瑶这样的美女交流。张平志虽走到县委书记位子上,身体还不错,体型也没有太多变形,算得上是成功大叔。三个人夜宵、聊天,比较融洽。

第二天,张平志得知康达旺集团到市开发区考察投建项目的环境,虽说对这一的事,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比较担心。市开发区比君平县肯定有更成熟、更适合投资建项目的环境,市里也会表示出足够的重视。对开发区里进行的情况,一时也无法探查到消息,一天的不安是必然的。

这天金旺回到家里,忙这么些时间回家看一看虽帮不上,但自己回家也能让老爸开心。肖氏前一段时间太赶工作、太辛苦,也要劝她稍歇息几天。同时,肖氏在村里要培训二十个人作为今后业务上的管理者,这个事情还要跟肖氏再说说才行。

至于开发区那边,金旺懒得去想有郑仪仪她们处置足够了。这个项目,虽说谢丽是在帮自己做,金旺参与这么长日子来,对整个项目有更深的认识,知道项目的运作远远超过自己之前的预想。说起来自己对商业项目运作是一片空白,接触越久,认识越多,才知道运作需要的资源该有多大。到如今,自己的认识还非常肤浅,但不单是资金的投入那么简单。

在这样的项目里,自己还算不上是参与者,项目背后很多的事都不是自己所知的。想透这些,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又觉得谢丽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当初救谢爷爷。而实际上自己没做过什么。到如今,只有多学习,尽快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见识,今后在项目的收益上看要怎么运作才补偿谢爷爷。

到大坡村,也不去看宁路远有怎么样的烂心态,见过肖氏和老爸,说了在村里这边要做哪些准备,便离开村子。回到县城,和张平志等人一起吃饭,依旧对开发区那边没有确切的消息。金旺见张平志无法掩饰的担心,却不好说什么。这些事不能先说开,否则对项目的运转会很不利。跟张平志在一起的还有两人,杨立志和刘扬仕,桌上放着几杯酒,但大家更多的是在打电话,想从不同的途径得到开发区那边的消息。金旺看着他们一遍遍地拨打电话,心里也很有感触。平时,这些人活得潇洒、或有不少这样那样的破事,但此时心里都在为这个项目而心。

到第二天,从市里那边得到一点消息,康达旺集团有可能跟市开发区进行合作。判断的迹象是从张建国在康达旺集团的人走后,立即跟左见远一起到市政府汇报工作。但更确切的消息却没有。君平县这边也不可能直接找康达旺集团询问。

叶丽这两天也感觉到煎熬,小组的人还住在县政府宾馆里,没有解散。虽说对康达旺集团考察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但与对方的工作更进到最为关键的时期。小组要更加紧张地等进一步的消息,长沟乡那边也要做进一步的规划和准备,一旦得到康达旺集团的回信,要在长沟乡投资建项目,所有的前期建设势必要在短期里全面启动。县里同样要派出人手来帮忙,协调各方面的力量和资源一起参与建设,才能保证速度。

到时候,这个小组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看金旺这两天除了见领导之外,总是没心没肺地跟安馨东拉西扯地聊天,叶丽拿不准他是不是有内部信息。当然,她如今对金旺的身份和角色也都有了进一步的认知,却没有因为金旺不是正式干部而稍有轻视。反而觉得金旺这样的身份能够参与县里这种大事,甚至更早些在长沟乡里做乡秘书,都预示着很多信息,让她对金旺更看好。

偶尔一个念头,会在脑子里出现那次叶丽的春梦,也会记起那回在宾馆房间里的碰撞。见金旺后来都没有任何异动,看不到一点苗头,让叶丽心里多了一点念想和好奇。

君平县不仅是张平志有些坐不住,凡是跟这个项目有关的人,也都坐立不安。除了张平志、江定军等往市里跑,到领导面前露面,其他人只能在县里等待。

相对说来,安馨的烦恼却是因为这两天没有具体的工作而烦闷,这样在宾馆里看电视、说闲话或逛街,都是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只是进到小组来领导又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她也不可能回县局去。

好消息有时候来得那么突然,小组的人休息两天了,估计这还会在宾馆里睡觉看电视,金旺不急着早起吃早点,拿一本书赖在床上看。早晨这会儿安静,自己看书没人察觉不会让其他人看着觉得意外。叶丽突然很急地推门进来,还没见到他的面,就嚷着说,“金秘书,快,领导叫我们到市里去接洽,有好消息了。”

说完话,才见金旺还躺在薄被单里,谁想到金旺居然还没起床。叶丽本来比较稳重,又善于处理各种应变,今天却因有天大的好消息,直接闯进房间来。盖在身上的被单很薄,好在金旺是侧身躺着,看不到多少东西。

金旺将书顺手放到枕头下,仰身坐起,说,“叶部长,有好消息了?好,我现在起床。”叶丽似乎担心金旺拖得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金旺便不动,睡觉习惯于只穿一条短裤,揭开被单给叶丽看他是不在意的,但今后还要在一起工作,总有些不对劲。

叶丽见他不动,会意了他的意思,说,“我在门外等。”

“叶部长要是肯帮忙的人更好,也会更快。”金旺见她要出去,口花花起来。

“行啊,只要有利工作,给你做点服务有什么关系嘛。”说归说,叶丽还是走出房间。

到市里,直接到邹瑶她们下榻的宾馆。君平县这边的人不少,张平志、江定军、李春海、杨立志、刘明新、叶丽、杨蓉、安馨和金旺等十多人,几乎小组的人都过来了。杨新华留在长沟乡那边,等这边将事情定下来,杨新华在长沟乡就组织人开始做前期的建设工作。可说是争分抢秒,要将基础建设的施工期严格控制在康达旺集团要求的时限以内。

进宾馆见郑仪仪的人不多,金旺、张平志、江定军和安馨,其他人都在外面。随后在宾馆房间里做了简短的磋商,将这一天的安排日程定下来。双方签订协议的地点放在市里,到时,会请市里的领导也到场,与此同时,还跟市开发区也签订合作协议。

康达旺老布鞋集团总部放在市里,生产厂区放在长沟乡,在这种布局的框架下,各方面的优惠政策、公司的各种问题,也会在市里主导下,君平县与开发区之间进行商讨。

今天的活动比较突然,但市里却安排很充分,各方面的人也到齐、宣传上算不得低调。简短交流之后,张平志等人要对君平县这边的工作进行准备,有之前所做过的工作,今天虽有些突然,但能够做好。

到下午,各方面的人都到了,在酒店里签署了项目的建设协议。君平县长沟乡对厂房等工业用地的基础设施建设,在一个半月里要做好;同时,还要修建三幢职工宿舍楼和一栋办公楼,修通镇上公路到坡地的通道。

第63章:叶丽有心思

第63章:叶丽有心思

从市里回来,一起过来的人还有付良栋等人。对长沟乡的基础建设他们不会参与,但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和长沟乡要做到事情不少,时间紧迫,对这些工作要逐一落实人来负责。

有些工作要同长沟乡一起来处置,比如说厂址的选点、宿舍楼有三栋楼,该怎么布局。今后可能要有第二期工程,也要统一做出规划。当前很急迫的,对两千人的招聘和上岗前的培训,都必要开始工作了。之前,长沟乡将对工人培训作为招商引资优惠政策之一,但具体要怎么样培训和培训内容、时间都要与康达旺集团的专业人员沟通。

当晚,张平志主持下,江定军与县里招商小组、政府办、招商局、建设局、长沟乡大部分干部一起到乡政府里开会,将长沟乡和县里如何配合好康达旺集团建设工作进行整体部署。这个会开得有些急促,准备明显不足,但好在有张平志、江定军县委县政府两方协调,一项项该做出的决策都做出来,落实到具体负责的人。

康达旺集团有什么要求,对付良栋等人却有比较充分的准备,用文稿的方式交给县里,县里讨论这一块工作时,条理明晰多了。

金旺也在听会,他是招商小组的成员,如今康达旺集团正式进驻君平县,他们的工作只会更忙。但金旺的工作内容已经确定,主要是跟康达旺集团进行沟通联络,将双方的信息进行交流和协调。这个工作其他人无法取代他,郑仪仪在开始跟张平志说确立在长沟乡建厂时,提过这样的细节。

当时郑仪仪只是笑笑地说一句,但对君平县这边却很重视,不会当成玩笑来对待的。县里成立招商联谊组,主要成员之一就是金旺,至于他的职务暂时还不定,等忙过最初这一段时间后,稳定下来,县里自然要调出一些人来做这方面的工作。

今晚的突击会没有金旺具体的工作,但每一项决策和责任人他都得记下来,今后的协调工作中,肯定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的。此时记下来,今后在具体工作里会顺利一些,想来,其他人有几个肯帮自己来处理这样的事?

安馨没有参加这会,叶丽坐在金旺身边,见金旺对不少人都不熟悉,忙忙地记录。叶丽在记录着,她要对县里这次招商成果要进行一系列的报道,写出有份量的宣传稿来,才是显示她个人工作业绩的机会。这样的大好机会,自然不肯错过,对县里的每一项决策都要记住,之后还要筛选出对写稿子有用的材料。

叶丽见金旺在记录心里有些好奇,对他也有不同的感受,觉得虽没有读多少书,但对工作上的轻重很敏感,工作能力也不错。等过几年,经过了历练,有这样好的背景自然会有更好的前途。

张平志和江定军两人在领导席上处理杂乱的问题,显有些乱,只是今晚的态度格外好,耐心也足。处理问题果敢干脆,让到会的干部们有着更足的精神气。县里在这种巨变面前,干部们也能够体会到参与这样的工作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改变,面对工作上的压力,信心和决心都很强。

会议一直到临晨才散,不少人肯定无法休息,就得将手里的工作理顺并布置下去。杨立志走之前,拍了拍金旺的肩膀,说,“下午回镇上,还是过几天来。”虽说一夜没有合眼,杨立志精神还很足,站在他身后的杨新华也笑得很开心。对长沟乡能够有这样一个超级大大项目进行建设,对两人说来意味着什么,很多人都能够看奥,他们自己也明白。只要将前段的工作做好,县里论功行赏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大份量。

“书记,恭喜了呢。”金旺说。

“同喜啊,忙过这一阵,得放松放松,好好喝一顿。”杨立志说,声音不高,但也不忌讳有人听到。这次对康达旺集团的引入,杨立志的功劳之大,那是排名前列的。对金旺也是非常地感激,今后自己的政治地位会随着康达旺集团的壮大而一步步升高。

“一顿哪够啊。”金旺说,杨立志忙着点头表示赞同。

叶丽看着杨立志和金旺说话,心里多少有些动意,康达旺集团的规模她已经知道,但对未来的发展有多好的前景,却有些疑惑。老布鞋的市场能够做到哪一步,如今谁也不敢断言。或许,很多事情不能用本地人的眼光来进行判断,但她能够看到金旺和杨立志的神态,体会到的不是他们的浮躁。这两人应该是君平县这边最能触及到康达旺集团核心的人。

前段工作一旦部署完成,县里肯定要对招商小组的人进行调整,叶丽也会面临一些选择。目前她已经到正科级,在县里没有更多的副处级别的位子可调出来,即使能够调整一些出来,也不一定轮到她来坐。今后,努力的方向也得尽早确定,这样,在县里考虑怎么表彰和奖励时,才有更明确的取向。

宣传部副部长要说有多少权、有多少上升空间,还得看县里主要领导怎么用。张平志如今在君平县的地位稳当当的,她不可能完全站到张平志的阵营去。江定军今后对康达旺集团运作中会参与,但始终不可能成为主导者,在县里也无法跟张平志进行抗衡。康达旺集团真按规划做出来,三、五年间做到几亿或几十个亿,产生的光辉多在张平志的身上。到时候对市里和县里的格局有怎么样的影响和走向?

叶丽面临的选择是,要是从县委出来,直接到这个招商小组做协调工作,今后的上升空间确实会大些,可走的路也更多。不过,对叶丽说来也是有顾虑的,她在县委宣传科上有一定的基础和实力,转出来做实际工作,能力上自己不觉得会差,但领导会怎么想?另外,康达旺集团如果运作没有预期的效果,对县里领导们影响不大,但自己如此选择后,却没有退路肯定会错失自己最好的发展机会。

心里想着得见一见领导,听领导安排自然是最好的。知道领导最近会很忙,会不会有时间见自己,听自己这些打算还很难说。

回到宾馆房间,杨蓉并没有回房间来,估计她直接到办公室那边去部署自己手头的工作。心里对杨蓉反而有点羡慕,这一次招商小组的人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工作调整,对杨蓉等人而言不需要为自己考虑什么,本来的工作就是在这方面。

坐在床上,脑子分外地兴奋,也静不下来考虑宣传稿的行文布局。脑子乱,反而无法思考问题。想着天亮之前还是睡一睡,这样才能保证第二天能够将通讯稿拿出来。静不下来,叶丽想先冲一个澡,或许会让疲劳回到身上。

水温调到三十度的样子,微微的热力很容易让人舒展、也容易将身子里的疲倦激发出来。冲了澡,确实感觉到淡淡的乏意,躺倒床上想睡,谁知一下子想到稿子的问题,继而向到自己的选择。自己的选择份量更重些也难以做出决策。可借以参考的东西太少太少,叶丽还是觉得这样一个项目是不是真能支撑起君平县的经济大局?

康达旺集团背后还有哪些情况,或许领导有一些信息,也可能这样的信息都没有。只是,目前最该有这方面的信息的人,就是金旺这个年轻人了吧。

金旺不知道是不是睡下,跟他一个房间的杨新华连夜随杨立志回长沟乡了。叶丽想着心里不踏实,感觉着金旺肯定也睡不着,便穿着睡衣出房间。走廊里非常安静,她踩在红色地毯上也没发出丝毫声音。到金旺房间前,觉得敲门必然会让那些回到房间里又兴奋得睡不着的人听到,那可不对劲。便旋转门拉手,拉手没什么阻力。叶丽便推开往里走。

金旺确实也睡不着,主要是过了睡觉的时间点后,人反而更加兴奋。这一夜的会议,让他有很多的收获,也让他对今后工作有很多体会和想法。这些东西也有必要反复地琢磨琢磨,想透了想通了,以后做工作才会心中有数。

房间门开了,金旺没有察觉,在县政府宾馆里特别是他们住这一层楼,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回来后也没有必要反锁。杨新华回长沟乡他是知道的,倒是希望安馨摸过来说一会话。

灯开得非常小,等金旺察觉见房间里站着的人是叶丽,金旺也想不到她怎么会进来。跟自己讨论工作?不太可能。两人工作虽有配合,也没有这样密切,看着她穿的是睡衣,金旺将自己床上的薄被单揭开一角,说,“叶部长,到床上来挤一挤?”

第64章:挤挤更健康

第64章:挤挤更健康

金旺察觉见叶丽站在床边不远,想不到她怎么会进来。看着她穿的是睡衣,免不了寻思她是不是想男人快要想疯了。像村里那些婆娘,比如李翠花真做得出这种事来。叶丽会不会比李翠花胆子更大,谁说得清?将床上的薄被单揭开一角,说,“叶部长,到床上来挤一挤?”

叶丽根本想不到金旺会说这样一句话,她也觉得不好做什么解释。这时候到他房间里来,怎么解释才恰当?心里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恼怒倒不是完全针对金旺,自己也不清楚哪跟神经错乱了,会想到钻过来探问信息。

“金秘书还没睡呢,好。”叶丽说,到这时只有给自己找到更适合当借口才行。但一时却没想到什么样的借口才适合,说这样一句后,一下子接不上话。

房间里灯光不明,但叶丽一直在暗里,到金旺房间后这边更亮些,进来一站,光线适应能够看清比较近的东西。而金旺的床偏偏是那个看得比较清楚的距离。揭开的一角被单,里面是光溜溜的身子,身材确实好,而被单斜角处恰好到金旺的大腿膝盖,膝盖以上部分不是完全露出,却露出一些。

金旺的短裤自然也见到一些,眼光扫过,不想看却偏偏看得分明。短裤里一截隆起、圆圆的,往裤边伸,似乎要伸出来。叶丽一下子想到之前自己的手曾按住过那东西,那长长的、有些吓人的东西。而后来自己在梦中,更给他吓坏了。

此时,那物件还没有给激发就显出长度,要是激发起来那不是伸出一大截来?知道自己不该看,偏偏看过了还在心里有接连的念头。有了这些念头,使得叶丽走神,没有回应金旺那句话。等她意识到时,却见金旺短裤边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一截狰狞来。

金旺当然没指望叶丽会失心疯地跑过来陪自己睡,但他这样露出自己,心里不自主地有那种念想,年轻人的身体哪经得起一丝刺激?何况,叶丽穿着睡衣本身非常肉感。心里一下子来了意思,那东西本来曲折着在短裤里,顿时伸出来看熟妇了。金旺先还没有意识到,等他想到时,见叶丽已经看到那东西。

金旺平时不会张扬,但对自己也不会压抑的,见叶丽没有冲出房间跑走,自然不会客气。将余下的薄被都踢开,将自己完全展露出来。光线虽不强,却能够看得清楚。叶丽见金旺一下子踢开被单完全露出来,第一眼看的恰恰是腰间的那团,似乎要印证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品。

果真,从腿跟隆起,一直延伸到里裤边再伸出来。

意识到心里的惊奇,叶丽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这样,见金旺这边做,也没想着要退出去。看着金旺的脸,见他没有年轻男孩的胆怯,简直就像一个做惯流氓的中年人那样。也觉得不可思议,叶丽脸红热热的,自然不想在金旺这个年轻人面前退却。

对视一会,金旺说,“叶部长站着不累啊,这里真可以挤挤的。”

“让你耍流氓啊。”

“有什么不好吗,男人爱耍流氓,女人也爱耍流氓。”确实,今晚要说金旺耍流氓倒不完全对,是叶丽自己跑到这边房间来的。叶丽没辩解,慢慢走向金旺的床前,希望他能够用床单将自己盖住。男孩子和老男人应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才对,叶丽觉得自己该赌一把。

男孩子在面前也会显露出这种镇定,但他们的镇定不过是假象,很容易击破而露出本来的羞怯。叶丽觉得金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只要自己不退,金旺自然会用被单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藏起来。今后,自己再见他时,多少会有些上风,这点上风有利于从他那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

此时,离床只有一步,金旺也更清晰地在自己视野中。叶丽尽量地看着他的脸,见脸上的笑容虽模糊却能够让她感觉到有邪魅的感觉。视线不免会在他腰间扫过,那团鼓起来的更显得大也更长,露在短裤外地那一截简直如烙铁一样烙着叶丽的魂。

烙得魂生痛,浑身都不自在。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工作,都没有回家去跟男人做那事。在家里,叶丽不缺那一口,跟自家男人也没有不合。她觉得自己和男人之间的那些事,该是两人一起努力做好才行。男人有心想玩花样时,叶丽会尽力配合,而她也会想出一些花样来玩。家里藏有不少的碟片,有兴致时看着碟片来做,给男人买助力的东西之后安心玩,都觉得是两人该做的事。

在外面,叶丽也不觉得再容许男人进自己有多大错处,同样,对男人在外面偶尔跟其他女人闹一闹,她也不会放在心里。或许是看多这些方面的事,两人在家里弄到入迷时,还会说起邀人一同玩闹,虽没有真做这样的事,心里多少有些期待的。

看着金旺这一情景,要说叶丽都没有心痒那是不可能,只是,她不想自己败给这样一个小年轻。然而,金旺真是太特殊了,这特殊让她就想着要是错过,这一辈子是不是真会有一个缺憾?

金旺看不清叶丽的表情,但她站在自己床边不走,觉得没有必要多去想。既然见到流氓都不躲开,那自然是想让流氓流氓一番。把一条腿支起来,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支起来后,那东西伸在裤外更长了些。手招了招,说,“叶部长站着不累,坐坐。”说着手在床沿上拍了拍。

叶丽很听话地坐在床沿边,处在金旺的腰带位子,侧身而坐,扭头看着金旺。金旺见她肯坐,自然坚信了她想自己流氓一番。很自然地将叶丽的手抓住,叶丽浑身轻轻颤抖起来,说不出怎么回事,觉得没有力气挣脱金旺抓住的手。虽说自己并没有试图睁开,叶丽觉得即使要睁开也是徒劳,索性由着他抓住自己。

简直是毫无道理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金旺见她没有挣开自己的手,自然受到更多的鼓励,脸上的笑更浓。叶丽侧身扭腰看着他的脸,见到那笑,感觉到自己也在笑,很别扭。金旺的手没有多停,感觉到叶丽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将那没有力气的手拉到自己腿间,放着叶丽的手去按压伸出短裤那一截狰狞。

叶丽一碰到那东西,手像碰到烧红的铁棍,本能地用力缩回。

金旺控制不了她的手,再次去拉叶丽的手,叶丽却不肯给他。知道要说再摸着他那东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已经是很明确的了。心里虽说并不十分排斥这种事,反而有些小心思,想着要试一试,但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试试的,也不想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来试。

在身边的人试,那绝对是玩火的行为。

叶丽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也不想跟身边的人有什么纠缠。即使在梦中梦见过金旺,现实里却没有朝这方面想。

金旺的手放在她腰间和腰臀处,也感觉到她在微微地颤抖,让金旺觉得这女人看起来强大,实际上却胆小。

感觉自己那里更难受,金旺的手捏着叶丽腰臀处的肉肉,知道她怕,但没有想这样放她走。送到口的东西,总要吃一口才行。手顺着臀后有一道缝往下摸,叶丽扭动身子起来,似乎要摆脱他的手,又无可奈何。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叶丽偏偏也有要站起来走出房间的念头,既想挣开不让金旺再肆意妄为,又没有做出必要的措施来拦阻金旺的继续。从后臀处当真没法摸到多少,只是这样将自己的侵犯很直接地让叶丽感受到,她心里还是有很大变化的。

叶丽的手捉住金旺的手,阻止他继续侵犯自己。两人的手扭弄在一处,叶丽说,“金秘书,可不要这样欺负姐姐。”

“我哪敢,是叶部长欺负我呢。不心你摸摸,就知道我多难受。”

“小男孩懂什么。”

“叶部长要是觉得我不懂,是不是要我证明一下。”

“不要。”叶丽觉得这样不行,这样僵持下去自己肯定会沦陷的,甚至忘记了自己到金旺房间来是为什么。有了决心后,准备站起来要走出房间去。金旺抓住她的睡衣不肯放,两人的手再次扭结在一起。金旺死死抓着不放,叶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金秘书,你放手我要回房间里,好不好?”

“不好。你走了我怎么办?那可不行,叶部长做事不顺不肯负责的人吧。”

“要我负责什么?”叶丽心里明白自然不肯说。

“你真不明白?”金旺说要坐起来。

“那不行。”叶丽知道他坐起来后可能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说了后,手放在金旺那东西上,“我帮你挤出来,总该满意了吧。”

第65章:手艺很精

听金旺说到要她负责,叶丽说,“我帮你挤出来,总该满意了吧。”她的手配合着,在金旺短裤上按一下。只是,叶丽却是用拇指和中指在按捏,其余三指翘起来。力度不轻,但不会弄痛,金旺一下子给刺激得了不得。浑身上下都充血起来,亢奋着。

随即,叶丽的手指沿着那物慢慢滑动,往露在裤外那一截捏去。这时力度却轻,金旺飘飘然地恍惚了。没想到这婆娘还会这一手绝活,绝对比李翠花要高明得多。叶丽此时不再看金旺,不知在想什么,是不是回想到之前某一次有同样的经历?

家里男人自然没有金旺这样大的内火,即便那物件给揉弄一会,也只是达到可用。好在还算耐用,叶丽每一次都觉得力度不够,却不多奢求。知道很多女人或许一生都没有经历真正激情的,更不敢放肆享受身体带来的好处。

虽然只是两指捏握,答应了金旺帮他解决问题、消除难受后,自己也如释负重变得轻松。这样解决两人之间的尴尬,虽说今后会有什么情况依然无法控制,但总比做那种事要好,至少心里要好受多了。就当是帮一个成长,也足以安慰自己。

手顺滑过来,快要脱开短裤边,叶丽多少有些犹豫。继续往前和听在那里是没有多少区别,但又有着绝大多不同。真触摸过他那里后,还能不能从心里将金旺那独有的特长印象抹去?知道很难,真要继续做下去,更多的细节更好地体会到他那独有的特长,今后脑子里会有更多的印记。

只是,到这时后,体会到金旺的亢进,不是想停能够停下来的。

两手指轻轻转动,像是要搓动那长物。金旺两腿不由地绷紧了,用力地往前伸。叶丽见他反应这样大,心里一笑,小男孩毕竟的小男孩,在这方面会更冲动。心里还在笑着,手却将另外三指环住落下,轻轻扣住那东西,中指也变了手型一起握住那物。

金旺轻轻发出声音来,这声音只让叶丽听到。她也不急于活动,轻握着,人站起来。侧身坐着人有些吃力,做一些事也不好控制。在家里,经常帮家里男人做这种活动,心态上没有一点障碍,觉得男人其实也很可怜,多少时候,还不就是为了那么短短的一阵子喷射?

站起来自己不吃力,服务上也会做得更加到位。叶丽的手没有放开,另一只手从短裤边缘往里慢慢探摸,金旺丝丝地吸着气,叶丽有些自得,“小样,看玩不死你。”只是,这话却不说出来。也感觉到自己心里潮起潮涌,浑身热起来,想将身上的睡衣丢掉完全放开才开心。

探进短裤里的手还在慢慢摸索,或许金旺开始适应,叶丽也担心他经受不准验,一下子泄露军情可没多少意思,也在注意着,特别是握着的手一直在体会把脉,不敢太过刺激让他太快。小男孩没有多大能耐,是容易理解的,叶丽觉得要延长这样的时间会更精彩些。

感觉金旺稍平复了,探摸的手将里裤撑开些,拨到另一边,让那物完全露出来。等秀给撩开后,直耸耸的东西完全出现在面前,叶丽虽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还是给吓住。心里发冷,觉得这东西确实是绝品,但谁能给受得住?不但长得吓人还坚硬如钢。

平时在家里时常把玩男人的东西,对硬度和长度有着明确印象和判断。自家男人那东西显然比眼前这要短一截,他让自己翘着从后面进去,抵紧了后自己也会觉得给弄得那难敌受。要是换成面前这东西,不论用什么姿势自己都受不了这样的杵击。

叶丽看着手里的长蛇,沉入自己的遐想。短裤给拨到一边,手握着那东西,这里是宾馆房间,可不像在家里放着一些必要的滑手之物。在家里,跟男人闹着玩,要是自己正逢那几天,她会用手用其他部位来帮男人解决问题,也同样闹得起劲。只是,男人会将准备的润滑物拿出来给她。

当然,如果用嘴和唾液就不必要那些了。叶丽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是不是早就预示着今天这情景?先只想着用手弄弄,金旺肯定很快解决,自然会有些伤脸面,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两人还能够当着什么事不发生地一起工作。可闹这会后,没有见他像想象中那边不顶事,能够坚持下来。才想到是不是该用嘴来帮他吸一吸。

出现这个念头,叶丽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莫名其妙。今晚真是不知撞什么鬼,才变得这样子。收回精神,手动起来,叶丽也感觉到手动后金旺那长物简直活起来一般,给舞动起来,让人心旌摇动。没有看金旺,此时觉得自己不敢看他。

吐出一口唾液来,唾液沿着往下淌,流到叶丽的手指边,让那些地方湿滑起来。脸离他那里很近,叶丽还是决心不给他吸,就用手帮他解决也就是了,这样的事情不能陷入过深。在内心里,叶丽还是觉得金旺不适合她,哪怕到这时,心里都还这样认为。

平时也没有在外胡闹,虽说江定军是领导,但却是自家男人叔伯的哥。自家男人跟江定军之间的关系也不错,自然不会有这些想法。对外面的男人,更少有冒出坏念头的。自家男人知道体制里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经常对她说过,包包里要准备好套套,遇上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套套了也不必当真。男人这样子对她,叶丽也有自知,有多少风都留在家里去。

再吐出两口唾液,已经足够湿滑。叶丽抬头看着金旺,见他仰靠在枕头上,完全一副享受到样子,而没有表露出羞怯。也不知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态,平时虽偶尔口花花,偶尔露出流氓的眼神,但真没有实际的流氓行动。此时,却显得比流氓更流氓。

金旺见她看过来,也看着她,说,“叶部长真不动心?错过机会可不能怪我不提醒。”

“有这样好心?就想着耍流氓。”

“男人不流氓,女人心慌慌。是不是有这个说法?”

“狗屁说法。”叶丽不肯承认,自家心里和身子有什么反应心里自知,却不想让他察觉。手的动作加快起来,偶尔用大拇指在顶端上撩弄,或另一只手在那丛黑草下摸捏,金旺也没有心思再说话。用不了多久,叶丽感觉到金旺要发狂了,再次提高频率让他得到那种感觉。

躺在床上,叶丽看着另一铺空着的床,但耳边似乎有呻吟的快活声。闹不清怎么回事,窗外的天光在慢慢变亮,身子里的种热还是无法消散。于是下决心将手放到腿间去摸索,结婚之后,偶尔男人没有好的状态,他解决后也会用手或其他的东西来帮自己解决,对这种事,叶丽同样能够接受,此时,自己来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手弄着,动作大起来,感觉也慢慢提升起来,心里没有为今天的事后悔。等那种滋味到来,叶丽身子痉挛,咬着枕头等那劲儿过去,感觉浑身的疲劳都消散了。

稍洗理后,坐在房间里的电脑前,开始做一天的工作。要先将手边这份稿子拿出来,交送县里领导审查过目,再投递到省报、市报。

睡醒之后,金旺没有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他跟李瑶之间的关系一样,不会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便纠缠不休。也没有去多想叶丽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才懒得去理会那些。工作虽多,但落实在自己头上的具体事务暂时还不多。

金旺主要是在长沟乡、县城和市里,跟康达旺集团进行沟通,让项目建设更顺利。康达旺集团有什么要求、君平县这边有什么困难,都会让金旺来传递。需要双方协调解决的问题,金旺便是组织者。如今,开局的所有工作,昨晚会议上都落实到具体的责任人,相对说来,金旺反倒清闲些。

招商小组没有拆散,安馨的职责也还在,要保证康达旺集团高层的人在工作中安全问题,但近期,康达旺集团的人也会分散,工作地点也无序,说要跟在身边保护是不可能的,责任更大却有没有实质性的保护。不仅是安馨有这责任,县公安局和下面的派出所也都接到了县里的指令,只要是康达旺集团的人在县内任何地方,警员得知后都要履行保护。安馨则是这一保卫措施的负责人。

吃过早餐已经接近中午,金旺给安馨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安馨说她回到了县局,金旺要她过来汇合,一起到长沟乡去。安馨不知是不是有新的任务,答应着从县局出来。跟金旺汇合后,见他很自在的样子,说,“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你保护我,就是保护康达旺集团了。”

“你不是一般的无耻啊。”

第66章:总有人看不清

到长沟乡镇上,见通往小河对岸坡地的简易通道在小河两边修筑起来,而小河道上,用木头打桩,钢管构架,先弄出简易桥来运送坡地上的建设物料和机械。正式修桥会在另一处正式勘测选址,修桥的时间也定下来,三个月。连接桥两端的公路也配套人马修筑。

金旺和安馨看着镇上忙碌的景象,知道开工是在昨天,乡政府组织的工程队、修路、拆迁等,都同时上马。县里还会从其他地方调集人过来,所有的工程会分块、分区域地同时进行。这种情景,让人感受到县里重视后,那种力量聚集的威力。

站在公路上看,小河的位子要地十几米,能够看清场面。而对岸坡地却比公路高出一百多米,有如一个平台似的向远处延伸而去。坡地上有高高低低的小山包,多是杂乱山石。要将这些山石推平,工程量不算大。只要机械上去,工期确实不会长。

金旺对工期的估计不准,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着小河上只要将简易的临时桥架好,施工机械就可以到对面的坡上全面地铺开施工。

这些方面的统筹工作,不要金旺费心,但施工的进度他要掌握的,想来,参与这些工作,今后要再做什么招商引资,思路上会比较完整。现在多头痛些,让今后更顺利,金旺对这样的状况很喜欢。

到乡政府见杨立志忙着,也不去打搅。到餐馆里请安馨吃饭,便回县城。招商小组的人都分散开,但在县政府宾馆的房间却没有退,县里要征用这些房间,宾馆自然不会提出异议。金旺回到县里依然住在那里,安馨不肯过来住,回自己以前住所。

安馨回自己住所去,让金旺有些失落,这几天,其他人都忙他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看电视也没有味,又不好到其他人办公室去串,入夜后往宾馆外走。

如今,对县城比较熟悉,夜里四处走心里不担心。公安局的人、城郊派出所的干警,大多也认识金旺,知道金旺跟陈局关系好,在县里也跟领导往来密切。金旺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到小街巷子的那些店子去转转,金旺不是不想见识见识,但真要做什么却不想。可这样走去也担心给人认出来,如今上电视的机会不少,虽说每次都不是主要镜头,保不准会有人留意,传出来可真出丑的。这种事的人不能有。

君平饭庄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出了吃饭,那里比县城任何一家娱乐城都有更齐备的娱乐项目和设施。而那里不用担心给人看到,君平县走进里面的人也不会对这些事在外面传。上次在饭庄里吃饭,是跟龙啸一起,当时饭庄副总周雅兰给他一张金卡,还从没有用过。金旺觉得无聊,便想进去转一转。

甚至可找这样的借口,君平县今后会有更多更广的业务,也会有更多的商家、客人到县里来。金旺在这样的位置上,款待客人真是他的工作,如今先熟悉熟悉环境,也是他的工作了。进去消费熟悉环境,确实有权在里面挂单,不用动用他自己的卡。

虽说是为自己找一个籍口,事实上却真是这样,金旺心里没有负担,直接去君平饭庄。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以前都是跟在其他人后面,这一次比较特殊些,一个人来。晚饭已经吃过,但到君平饭庄来吃饭的人却不少。这里更多的是一些应酬的饭局,跟日常的吃饭自然有很多区别。

君平饭庄门口的灯已经亮了,霓虹霞彩,辉煌而闪烁。走进去,前台的人见他一个人来,立即有服务生迎上来,问,“先生,请问几位?包厢预订了?”

“没呢,我一个人,过来看看,见识见识。”金旺说,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他这次过来的目的。说着也不管身边服务生怎么看他,站到消费价目栏前看。价目栏分几块,吃饭的主打菜价格表、休闲主要的茶品价格表、休闲洗理等服务价格表。一栏栏地看,要看很一阵时间才能够看完。

吃饭他不想看,即使过来消费,带了客人过来,点菜时也能够看到价目表。而点菜主要是以宽容的胃口为重,不会在意消费多少的。金旺看茶点的项目和洗理按摩等服务项目,身边的服务生倒是耐心,心里怎么想没关系,站在身边脸上还留着职业的笑。这笑虽僵硬,却让金旺看在眼里,觉得周雅兰这段时间对君平饭庄的整顿有很大变化。

上次金旺过来跟龙啸吃饭,进来时是和金保在一起,前台的人一看那个看出两人是从乡村过来的,没有理会,有明显轻视的意思。之后发生的一切,让君平饭庄差点得罪龙啸。这对饭庄说来是埋下祸根的,后来周雅兰极力挽回,但也让周雅兰见到了君平饭庄在管理上的不足。

君平县今后会有大量的外地商客过来,君平饭庄作为顶端的消费所在,也是展示全县风貌的所在,县里也会干预他们在服务上的做法。今天,金旺身上的衣服是高档货,而这段时间一直跟领导们在一起,气质上有一些变化的。虽没有完全脱离乡村的气息,但在县里却不容易辨认他的来历。

当然,他一个人进门来只是看消费价目表,跟真正来消费的客人还是有着不同的。金旺说,“冲浪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冲还是有人陪着一起冲?”“先生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的。”身边的服务生说。

“消费是不是也不同?”

“那是当然,我们这里消费价目都是公开的”

金旺没有问叫人陪着冲浪,是不是还可以做那种事。但心里却在想得到里面看看各种设施,即使自己不做,看过后也能够知道做这些是怎么的。

这时,门外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很大,“今夜一切开销都有我包了,哪一个要是没喝醉,那就是不给我面子。”“赵哥的面子谁敢不给,我跟他拼命。”“赵哥请客,我们自然是不醉无归。”“”其他几个人纷纷捧场。

“赵哥,是不是又找到大工程很赚一笔”其中一个人的拍马跟其他人稍有不同,点到那个人的兴奋点,“赵哥,有好事我们也沾沾光啊。”

“这不是没有忘记哥们吗,请你们过来摆一桌还不够义气?不是我说,在君平县只要有工程,最大的最肥的一块都会是我们环球集团来吃。不过,有我赵亮的一口干的,不会少你们一口汤喝。”

“赵哥义气,我们跟着赵哥混自然是前途无量。赵哥,能不能透露一点消息让我们也见识见识。”那人很会说话,语气用得十分到位,让赵亮有醺醺然还没喝酒就醉意几分了。

“这个嘛,本来是商业秘密,不过,我们都是自己人。再说,在君平县这块地头上谁还敢跟我们环球集团做对,谁敢跟我们环球集团较劲?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有那胆也没那实力。”

“那是那是,环球集团实实在在是老大,天下早坐稳二十年了。谁会这样不开眼,那不是找死吗。”

“我跟你们说啊,最近君平县有一个非常大的动作,不知道吧?县里所有领导都动了,这几天一直在开会,要有大建设。在给你们透露一点,有可靠消息,县里从海外引进几个亿的大投资,你们想拿回有多大的建设工程,又会有多少钱可捞?”

“几个亿,我的妈呀。”其中一个人惊叫起来。赵亮更是自得,环看着其他人。

金旺本来不理会赵亮一伙人,只是听说到引进项目,注意力便转过来了些,想听听县里一般人对引进康达旺集团有什么说法。这些说法确实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不过,人总是有一点得瑟的心态,金旺也不例外,到目前为止对康达旺集团的运作很顺利,完全按照事先所预计的那样来做,心里免不了有种种遐想。

“啧啧啧”赵亮很夸张的声音,“几个亿算啥,环球集团这次能够将他们的工程都包揽下来,至少有一个亿收入,你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

“一个亿的收入?呀呀呀,真不的了。赵哥,我们是不是也”

“怎么,动心了?你们想要从中沾一点,不是不可以。但也要看你们的本事,能不能弄到车?拉到人?在县城、在长沟乡都会有大量的工程要做,只要有人、有车,随便给你一个工程包下来,都会赚得大把的钱”几个人说着往里面走,金旺不好跟进去再听,但环球集团将所有工程都包揽下来的事却记住了。

事实上是怎么回事,还有待进一步确定,金旺也不会莽撞。但赵亮所说的情况确实不对劲,都让环球集团包揽下来,那施工的质量又怎么保障?

第67章:我蹭周姐姐的饭

君平县环球集团金旺听说过来但没有更具体的印象,也不知环球集团主要的业务是什么。听赵亮那语气可以判断,环球集团有建筑方面的业务。目前,县里为康达旺集团的到来,要大肆突击做建设,肯定会将全县建筑力量都调集到长沟乡去,使得那里的基础建设能够在规定的期限里完工。

施工的质量也是重要的一环,不论是县里、康达旺集团还是金旺都不想在今后项目的推进里给闹出什么事故来。康达旺集团的厂房建设会由集团方面自行负责,县里只是配合。但基础建设却是县里来做。修建的宿舍、办公楼、通道、水路、电路等,这些工程交给康达旺集团之后,县里不是不管。要是这些工程在建设中心态不对,质量不能保证,以后保不住会出大问题,到时,不论追究谁的责任,都会让康达旺集团陷进危机之中。

不过,这事情自己听到一些,暗地注意查一查,防范后总能够遏制住那些人。此时也不急着跟张平志或谢诚海反应这事。

要了解君平饭庄,让前台的服务生给自己带路,她们未必肯让自己都见识一番的。看过价目表,金旺走到前台处,说,“能不能用用你们的电话?”

“请吧。”前台一个妹子说,看着金旺,估计他是要找人帮签单。县里有不少的人都这样,在餐馆里或在休闲场所,自己没有签单的权,又要到里面潇洒享受,就找跟自己有交情又有点小权力的人,过来帮自己签字或跟前台打一个电话,表示认可签单。这中人也有一个小群体,在君平饭庄这里消费总和额度不小。

金旺拨打电话,对方接了,金旺说,“周总好,我是金旺啊,不记得了吧。”

“金秘书好,君平县如今还有谁不知道金秘书的大名?我是受宠若惊呢。”周雅兰笑着说,软语温言,让金旺情绪一下子好起来。“可不敢当,周总才是县里的大名角色。”“金秘书在县里?还没吃饭吧,我过来接你?”周雅兰见金旺第一次打电话找自己,自然是为吃饭的事。

“饭吃过了,不知周总是不是在饭庄里?”

“我在呢,金秘书到饭庄了?安排好包厢了吗,我过来给金秘书敬杯酒,可要赏脸哦。”

“我在前台呢。”金旺说。周雅兰听了心里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前台的人又以貌待人,让这个年轻而红透的人生气了。一般的人不利己县里的变化,不知道金旺的存在或金旺在县里领导心中的地位,可周雅兰要主导管理这样一家顶端的场所,方方面面的人事变化都要摸得清清楚楚,才不会在无意中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对金旺有更全面的认知,也会给这个年轻人更足的脸面。

上次有龙啸在,对金旺说来或许不会留下过多的印象,这时,要是再次得罪他,今后要弥补需要做的工作会更多付出也会更大。

县里人事变动还不是很稳定,但有大项目引进后,县里的注意力是给转移了,但君平饭庄这样的存在,始终要以县里权力变更的大势把握准,才会顺势而动,得到自己的利益也能够保住自己不给吞并。

“我马上到。”周雅兰没有多问,金旺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但他在前台打自己电话本身就说明有问题。金旺也没料到周雅兰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而前台的人从他说电话里听出这个人事在给他们的副总周雅兰说电话,个个表情都僵硬起来,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让他觉得冷落而不满意,真要这样,确实有些冤枉。但这种能够直接联系到周总的年轻人,心气上哪会这样好说得清?

不知道这个月有几个人会给扣钱,或给当面训斥,如今,君平饭庄在服务上的要求越来越严。轻则训斥、扣钱,稍重一些会给赶走。当然,君平饭庄这里做事,收入会比其他场所要高出很多,才会让这些年轻的女子们甘愿收到这些束缚。

周雅兰急匆匆地过来,见金旺笑笑地站在前台处,反倒是她的人,一个个心惊胆颤的样子。周雅兰自然不会先给她的人劈头盖脸地骂,真这样也会让金旺感觉到另一种感受的。远远隔着几步,笑着说,“金秘书可是贵客,怎么先不给我电话,好到门外候着。”

“周总客气了,我当得起吗。”

“金大秘还这样谦虚,你肯来君平饭庄那是给我们赏脸,衣食父母啊。”

“严重了,说白些是过来蹭饭吃。”金旺说着笑,其他人见他跟周雅兰能够这样说话,深深地将他击在心里,免得下次再来还认不出他,那真要给周总赶走不可。

周雅兰没有问金旺来做什么,到他身边,也不问是不是有人不开眼得罪金旺。说,“请吧。”做出请他到包间去的架势。金旺笑着说,“麻烦了。”两人往里走,前台的人如释负重,都顺一口长气。

“金秘书好久没来,我以为你是生气不肯赏脸呢。”“这话说哪里了?周总上次赏我一张卡,早就想过来享受享受。周总,如今君平饭庄的服务比以前提高很多啊。”

“是吗,谢谢。只有客人开心,我们饭庄才能继续做下去。得到金大秘这样夸一句,让我放心了。不过,饭庄这边有什么做不对的,还要请金秘书多指教。我跟老板说过,客人指出我们经营服务上的不足,不仅会免去这次消费费用,还有一千元的奖金。老板很赞成这样的做法。”

“确实是好办法,看起来是亏一点,但客人留住了,哪会亏在饭庄?”

“金秘书说吃过饭了,我们是不是到楼上几层看看?”周雅兰说,对金旺点评他们的做法,心里也很高兴。

“周总,这次到君平饭庄来,确实是想见识下这里的各种服务项目。我的意思是只看看,看看”

“只看看拿回体会到好坏?这样行不行,金秘书,今晚烦请金秘书帮一个忙,将我们这里的服务都检查一遍,夜宵我请。检查中发现有问题的地方,都会按先前说的奖励,当场兑现。不会让金秘书白辛苦的。”周雅兰不知金旺的真实意图,但他只是一个人来,会有什么想法也不难猜出一点点。

“周总这样说我只好走了,本来只是好奇,以前听人说过种种项目如何如何,可真没见过。”金旺说,也不管周雅兰会怎么想。

“金秘书有这样的想法,不正好检查我们饭庄的服务水准吗,我是求之不得。”周雅兰听得出他的意思,不是为纯占便宜而来的,“今天我正好没有事牵绊,金秘书肯不肯让我陪着一起?”

“周总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会不会让人见了打翻醋坛子?”

“金秘书真会幽默。”周雅兰抿嘴一笑,脸上绽放出神采来,像是对金旺的赞美很开心,“岁月无情,青春的尾巴早逃跑了,我是抓不到了。只是羡慕金秘书年纪如花,大好时光,多同金秘书说几句话,也感觉自己流逝的青春回来一点点。”

“那就辛苦周总了。”金旺不再客套,看着周雅兰,她是金旺所见到的女人魅力最强的一个,哪怕谢丽的美比起面前的周雅兰还是少了一点成人的吸引力,而安馨、郑仪仪、邹瑶等人虽是超级美女,确实少一些周雅兰那种在人前招人眼神的动态韵味,高妙的优雅与贵气,俨然白天鹅。李瑶、叶丽等女人要是跟周雅兰站在一起,真是丑小鸭一般。

得体的深色职业装,看着简洁却将周雅兰的魅力凸显出来,要胸胸高要臀翘,而眼神儿活鲜鲜的勾人。金旺看着她,免不了吞下口水,他也不掩饰自己的失态,让周雅兰看在眼里多一些感想。到君平饭庄来,很多人都是冲着她的艳名的,周雅兰心里清楚,这些年来一直都能够很好地掌控着那个度。该冷眼高傲、热情如火、妖媚放肆、冰霜很辣,什么时候有什么样的情绪和表现,周雅兰都能够控制好。

这些年来,也见多了在他面前失态的男人,只是,没有谁像金旺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失态,像很自然的事一般,偏偏如此,她对这个小男孩一样的人有了些好感。

“我们能不能改一改称呼?”周雅兰说,“总这样金秘书、周总不是让我们太分生了?我可不喜欢。”

“周姐。有这样漂亮美艳的姐姐我会经常过来蹭饭的,周总怕不怕给吃穷?”

“做饭庄哪会怕人来吃饭?弟弟只要喜欢这里的胃口,我非常欢迎。边走边看吧,好不好?”两人往楼上走,第二层楼主要是吃饭的包间,往楼上要经过楼道。正要上楼,却见赵亮大步走过来,远远地叫,“周经理,我正要到楼上去请你呢。能不能给个面子,有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喝杯酒?”

第68章:周雅兰陪看服务项目

赵亮在君平县没有什么面子,但君平县的环球集团却不一般。他老子赵志才也算风云人物,在君平饭庄里也有股份,是一个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能够镇得住的人物。周雅兰对赵亮的了解、对环球集团的了解都比较深。见赵亮大刺刺地招呼,要她过去喝酒,确实也有些难做。

平时,赵亮的面子会给他一两分,但今天却有些不同。先答应了陪金旺的,这样离开去喝酒无疑要得罪人,同时,也会让金旺看到自己跟赵亮和他身后的势力有关系,对以后彼此接触会不会有妨碍?

金旺不会帮周雅兰说话,对赵亮的情况他不知道,但看得出赵亮是那样的人背后有不小的能耐。当然,金旺不会在意,如今,要说谁能够在君平县闹出多少风波来,都不会放在他的眼中,小把戏而已。只是,先前听赵亮说的那些话,也想看看赵亮跟周雅兰有多深度关系,今后在处理赵亮和环球集团的事上心里会更有分寸。

赵亮走过来,一眼都没有看金旺,或许以为金旺只是饭庄里的人,跟在周雅兰身边办事而已。周雅兰见金旺要观望这事,跟赵亮说,“赵公子,多谢盛情。和朋友们多喝几杯,今天的账算八折。我这里陪着客人,就不去喝酒了。”

周雅兰脸色并不放冷,对赵亮也很给面子,只是,赵亮在君平县要做什么事确实很少碰到不顺心的,而今天开心,喝了两杯酒在包间里跟一起来到那些人吹牛,说一定将周雅兰请到包厢去喝一杯酒。要是请不到,这脸丢的可不小。

这时,听周雅兰说在陪客人,心里的火更大了。在君平县还有谁的面子比他更大?当下瞪着金旺,看一会,转而看向周雅兰,“周总说要陪这小子?分明是一个土包子嘛,也值得你放段来?”

“赵公子,请你自重。”周雅兰听赵亮说话难听,怕金旺怨怒到她身上,将火洒在君平饭庄可真说不清,“你是我们的客人,金先生也是我们的客人。”

“吆喝,我到要看看,周总今晚真要护着这个土包子了。”赵亮不理周雅兰的冷脸,看着金旺。

“我当然是土包子,赵公子是吧,你回家去问问你老子,问问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是土包子。你老子苞谷屎还没拉完呢,你算什么角色。”金旺见赵亮针对自己,自然不会让他这样嚣张。自己从村里来不假,但君平县上一辈再上一辈人,还不都是村里进城的?

“日他妈,敢占老子便宜。找死是不是?”赵亮听得出金旺话里的意思,将自己跟他老子放在一起。骂出声来要跟金旺耍横,两人身材差不多,真要打起来金旺不会怕他也不会输给他。

“赵亮,住嘴。再在这里满嘴不干净你给我滚出去。”周雅兰突然站到金旺前面,俏脸生寒地呵斥起来。赵亮虽浑,但在君平饭庄还是会收敛的。谁知平时一直肯给他脸面的周雅兰,今天突然翻脸。一时不知金旺是什么人,又不知要怎么跟周雅兰说。心里也知道,得罪周雅兰家里也不会帮他的,要不,周雅兰这样的女人还敢在饭庄里呈威风?

纵然不甘心,对金旺狠狠地瞪两眼,扭头走回包间,过道有一个垃圾箱,给赵亮恶狠狠地踢一脚,散到在过道里。金旺见周雅兰出面压赵亮,也不去计较。但想来赵亮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他不敢找周雅兰麻烦,这气自然会撒在自己头上。在县城里有必要防一防免得吃眼前亏,金保虽不在身边,但可找安馨这个正牌子保镖的。

赵亮喜欢闹,那自己好好陪他闹闹,看是他的手下厉害还是安馨的枪威猛。

在周雅兰面前也不会表露出来,淡淡的笑一直挂在脸上,像将赵亮的作为看成一个小屁孩一样,不值计较。

“金秘书,对不起,是我们饭庄没有做好。”周雅兰等赵亮走开,也不计较他对垃圾桶撒气,对金旺却要好言安抚。

“周姐,我们既然已经姐弟相称,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对不对?”

“对对对,弟弟能够这样体谅姐姐的难处,真是谢谢了呢。”

“周姐又来了,这样分生可不好。”金旺看着周雅兰冷而紧绷的脸,突然变得妩媚多情,笑容生辉,其中的过程当真无比生动。周雅兰见他这样看着,说,“弟弟这样看人家,不怕人家害羞啊。”说着脸色当真红了一分,配合得可真到位。

嘿嘿嘿。金旺表示下,周雅兰说,“我们到楼上去吧。”这话让金旺听着,柔情万种,浑身舒坦,遐想万千。脚步确实轻了好些。四楼、五楼都是洗浴中心,五楼是贵宾间,四楼是大众场所。虽说是大众场所,这里的收费比起其他洗浴城至少要高两倍,手艺也高很多,对每一项服务,连细节都有明确的要求。

两人在四楼,说到洗脚、洗头、推背、推颈椎、全身按摩、洗脸、女子护理等,周雅兰每一项都细致地说着,偶尔在金旺身上比比划划,让金旺觉得真要是得到周雅兰服务一回,会是怎么样的滋味?

当然,心里明白,这个女人不同其他人,县里不知多少人想将她拿下都不敢,自己算什么?她这样对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张平志那里能够说几句话,她不想找麻烦而已。也因周雅兰这样,金旺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反觉得这样的女人本身就了不得,也应该尊重她。

五楼是贵宾楼层,不像四楼那样一个房间里有两三个位子,或五六个位子排成一排。都是单间,房间似的设施,进门处所卫生间、洗浴间,里面有一张凹床,床头有水龙头。周雅兰站在床边,说,“这是水床,客人躺在上面泡洗,服务的项目具体名目我也记不全了,最好是叫服务生来动手做,弟弟才能够有体会,也才能帮姐姐挑出毛病来。”

金旺嘿嘿地干笑两声,当着没听到。洗浴室外是一张大床,床上有两根金属柱状从顶上吊下来,上面有红绸帮着。床一面是一块大镜子,床上任何动作,都能够从那里看到。床边有躺椅,躺椅边有一个球。看样子是橡胶球,比篮球大很多,高度跟床沿差不多。

金旺看着那个红色橡胶球,对贵宾间的服务内容,周雅兰也熟悉,但一般说来,都是服务女给客人介绍。前台都不会具体说那些项目的内情,周雅兰见他看着那球,不知道金旺是不是真没到过这样的场所。

按他目前的地位,让人请客的机会是比较多的,每一次客人来,周雅兰也不是都知道。市里也有这种服务项目,说不定政府宾馆里也有。但金旺一路走来的表现看,他又似乎没有历经这些场所。心里有好奇,或也是真。但这种项目却不好直说,周雅兰也不推说自己不知,看着金旺,脸带笑容。

贵宾间有什么半套、全套之分,对的说法金旺是明白的。但半套、全套是怎么分?床头柜里有一页纸,上面列有全套细项和每一项目的服务时间。让金旺多少有些明白,之前对周雅兰有些尊敬之意,此时,也不找机会吃她豆腐沾她便宜。

从贵宾间出来,这一连串的介绍也花了不少时间。周雅兰没有表露一点烦厌,对金旺在贵宾间里没有趁机说些荤话,也让周雅兰觉得意外,对这个小男孩又多一些认知和好感。

周雅兰的办公室在三楼,三楼主要经营茶点。周雅兰请叫我到她办公室去坐坐,喝一杯茶,吃一点东西。要听听金旺对君平饭庄的感观,今后在经营上也好改正。金旺知道是周雅兰的客套,笑着说,“周姐,看看你办公室也涨见识。要说金旺这一趟走下来,当真学到很多东西。对人心里所想知道更多,只是辛苦周姐,浪费了你很多时间。”

“看看,这说到哪里了。是不是,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弟弟,是我沾了你福气啊。走吧。”说着两人往周雅兰办公室去。

进办公室,里面布置得很素淡雅致,又别有心裁,跟周雅兰平时在人面前的风格完全一致,想来,这里的工作人员进到这样的办公室会心惊胆颤。

周雅兰亲自给金旺冲泡了茶,端给金旺,道了谢谢。金旺心安理得地坐着,随后,周雅兰再次提到要金旺对君平饭庄有什么感观。金旺说,“说句心里话,我最有感触的是,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在里面都花不起钱潇洒一次。”

“弟弟说这话说得让人听了,我这当姐的罪过可大了。”

“不是这意思,有需要才有市场。”

“也对。”聊几句,也无法深说,金旺准备告辞,周雅兰说,“弟弟,有句话要跟你说下

第69章:不自量

赵亮当时不缠着,走了,周雅兰知道他的性子。丢这么大的面子肯定会找机会拿回来,金旺这样直接离开饭庄,会不会让赵亮找到机会,必须要先跟金旺说说。赵亮虽横,在县里确实也牛气,没人敢惹他,只是,金旺也不会怕他。周雅兰明知道赵亮会找金旺麻烦,要是不先提醒一句,今天自己所做的这些事都白费劲了。

将金旺送到住处,或直接在此警告赵亮都是可行的办法,金旺会不会接受?他心里会怎么想?男儿的心思有时候也不好判断。

“弟弟,县里的环球集团听说过?”

从赵亮离开后,周雅兰一句都没有提到他,请他到办公室坐坐,金旺估计她会说这事。见周雅兰问他,说,“周姐,我一直在村里长大,县城都没到过几回,哪熟悉县城的人。环球集团那样子很牛气呢。”

“在君平县谁又牛气什么,都是些井底之蛙,自以为有点钱又沾点权势,撒横使蛮。一般人不敢惹,真正有权的人又懒得计较。日子长了,这些厌烦的家伙就意味老子天下第一了。本来没什么好担心的,但赵亮身边召集一些狐朋,人多才好欺负人。弟弟,我担心赵亮会让人在饭庄外守着”

说了看着金旺,虽想看他有什么反应从中得到一点信息,更多的还是真担心。他此时就一个人,赵亮要是使蛮,到后来自己是环球集团吃大亏,但金旺却会吃眼前亏,真是不值。“要不”

“要不,今晚我在饭庄里睡了。”金旺笑嘻嘻地说,周雅兰能够为自己着想,或许也有为她和君平饭庄考虑,但也有真心的意思,金旺能够体会得到。

“好啊,非常欢迎,那我安排?”周雅兰知道金旺是在说笑,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这里美女多,周姐更是超级祸水级的美女,哪个男人不想在饭庄里快活?”心里虽说对周雅兰有着尊重,说话时口花花也没什么不好。

“你笑话姐呢。”周雅兰说,“环球集团的老总赵志才是赵亮的老爸,十多年前开始做生意,闯了几年,很多生意都尝试过,也都碰壁,之后,突然环球集团给做起势了。两三年间成为君平县最大的公司,之后到市里、省里投资合作,也在市里和省里打通一些关系,县里这边的一些领导去省里给领导汇报,也多少环球集团居中联络安排。单是这一点,在县里和市里都不会有人去得罪他们。反过来,环球集团利用这些关系,在县里做生意谋机会也比其他人容易,一句话能将县里的项目都收在受理,之后也不自己做,而是转给县里一些人做。质量上不会有谁多去追究。前年,环球集团名下承接的三中教学楼工程,修建到三层时,预制板在施工时垮塌下来,压死五个,伤十多个,只是赔了点钱就摆平了。去年乡里一幢教学楼垮塌楼梯,好在是在半夜没有伤人,县里只是责令将楼推倒,至今也没有见有人对这楼负责。”

“祸害可不小呢。”金旺说,对环球集团和过去的作为,他确实不知,但在县里,张平志、刘扬仕等人肯定很熟悉,材料不难收集全面。就算是江定军,对环球集团都有足够的认知了吧。心想,从赵亮的话中看出,环球集团想将康达旺集团在县里的所有建设都拿下来,然后转包出去,赚钱牟利。虽说不是赚康达旺集团的钱,但工程质量得不到保障,今后吃亏的可是康达旺集团。再来塌楼之类的事件,影响之大也不是县里能够压下来的。

“弟弟,赵亮”

“没事,他能做什么。多谢周姐了。”知道环球集团这些事,也让金旺下决心要碰一碰环球集团。张平志之前在县里的情况看,他跟环球集团的利益不会密切,升任一把手后,或许环球集团的赵志才会对他有表示,利益关系到哪一种程度,要见过张平志才知道。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环球集团沾这次工程的边,张平志心中也该分得清轻重。

环球集团有自己的工程队,工程队的资质和技术力量或许能够承担康达旺集团的建设工程并且质量上有保障,可他们有塌楼的先例,将他们踢开有什么不可?县里在长沟乡的施工工期很紧,要抽调全县的所有工程施工队来进行突击才能保证按期交付给康达旺集团。施工工程有技术性的、也有不含技术性的,这些工程队发包本来金旺不沾边,如今却要给张平志或杨立志提一提想法。

“弟弟,要不我先去见见赵亮?”

“没事的,放心,下次找周姐情况。”

见金旺坚决,周雅兰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让人跟在金旺身后,以防出事她及时过去制止赵亮。

出君平饭庄,见安馨急匆匆地过来,不穿制服,让人看不出她的身份。周雅兰没有送出饭庄外,而是让人跟在后面,那人也不认识安馨。

“带家伙了?”金旺说,担心安馨不带枪,两人可真镇不住发疯的赵亮。估计赵亮会在周围让人守着等候,他不可能忍过今晚在报复自己。

“带什么家伙。”安馨说,“你惹什么麻烦了,是不是耍流氓给人家撞见,我要知道只会帮着踢两脚。”

“我是那样的人吗,真是。”金旺也不想将背后的事情都说出来,对环球集团和赵亮,安馨作为县里的警官肯定了解不少。“走吧。”

君平饭庄离政府宾馆有三条街,其中一条主街比较长,或许当初君平饭庄选这样的地址,也是顾虑到政府宾馆的存在。金旺不想打车回去,赵亮的事情早解决,对环球集团在县里霸占工程的事情也能够尽早解决,才不会让县里被动,更不会影响到康达旺集团的运作进程。

“真有人跟踪了。”才走十几米,安馨看出不对劲,轻声说,“你到底在君平饭庄里做了什么坏事?争风吃醋、抢小姐?”这种事偶尔会有传闻的。

“我是最纯洁的人,你脑子里怎么都装着这些东西,累不累啊,一个女孩家家的,单纯点好不好。”

“哼,那我走了,你给人揍扁了也是活该。”“你要保护领导呢,怎么能走。”“你是谁的领导,我不承认。”“保护老公不让人谋害亲夫。”“呸,不害臊,流氓。”

走过一条街,几十米,转角处停有一台车,车边站着十几个人。见金旺和安馨到来,立即围成弧形,要将两人逃跑的路都堵死。安馨见了,没有要挡在金旺身前保护力度的自觉,反而退开半步到金旺的身后,要看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那些人计划很周全,动作也快,等两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将人围住。另有四五个人迎着面走过来,走得慢,是想看看金旺有什么精彩的表情。

金旺很平静,只要有安馨在,而她又带了家伙来,可能不会带很多子弹,但谁肯出头来吃第一颗子弹?这些人欺负一般人很张狂,轮到他们自己不会有什么硬气的。就不知道赵亮会不会路面,按周雅兰所说,环球集团在县里的势力和平时的行事风格,估计赵亮会直接出来找回脸面的。

先在饭庄里将赵亮老子赵志才一起给骂了,如今想来赵志才确实才暴发几年时间,苞谷屎在里还真夹着不少,没有完全拉掉。

“乡巴佬,跪下,给赵少磕头请罪,赵少会放过你的。”拦在前面的几个人,看着金旺确认了后嚷着。跪下磕头只是第一步,做了后接下来自然是一顿猛揍,打得半残算是运气。

金旺不急着说话,跟这些人没有必要费口舌,只有赵亮出来了,再行动才有实效。

那些人见金旺不说话,脸色也不变,摸不清他是不是给吓呆了。“傻了吗,谁让你瞎了狗眼,居然要跟赵少过不去。快跪下,跪下磕头。”

“你才是狗眼。”金旺回一句,“赵少是什么狗东西?我不认识。”

“揍死他,连赵少都不知道,在县城怎么死你知道不?”有两人忍不住要跳出来打人,这时,停在路边的车门开了,赵亮从车里下来,两手拍掌,地响。其他人都看着他从车边走过来,有人迎上来,有人却将金旺看得更紧,怕他趁机逃跑。

“嘴真毒,不知道明天你还能不能再开口说话。”赵亮说,脸红着,显然是先前喝了些酒。

“你喝醉了,回家睡吧,我不跟你计较。”金旺说。

一阵沉寂,赵亮突然大笑起来,“不跟我计较?哈哈哈,有多少年没听过这样好笑的话了。”说着看想周围身边的人,那些人也都哈哈哈笑起来。

“乡巴佬,你不知道怎么死,我们会让你知道的。”一个人说。

“我不要他死,我只要他一只手、一条腿、以后不能再说笑话就可以了。哦,跟你说吧,磕一百个头,饶你一条腿今后好讨饭。”赵亮说。

第70章:不自量的后果

见将人给堵住,那个乡巴佬还显得镇定,赵亮真有些觉得想不通。难道有些人天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走过来见小子跟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不由得多看一眼,心中更觉得该好好让他身边的女人清醒,谁才是君平县里那个横着走的人,她该跟谁在一起。

没有先调戏安馨,却像到要先把金旺踩在地上,让安馨怕了他怎么说,自然会怎么听。对身边的人说,“我不要他死,我只要他一只手、一条腿、以后不能再说笑话就行了。哦,也可以放宽一点,磕一百个头,饶你一条腿今后好讨饭吃。”

赵亮不会亲自动手,他喜欢等身边的人将对方踩在脚下之后,再去踩两脚,听听给踩在脚下的人那哀嚎声、乞求声。站在身边的一个光着头,脸上和额头刻了字,另一个则长发黄毛,几乎将脸遮盖,也不知他眼睛是不是天生有毛病。这两人看得出是在街头混,之后跟在赵亮身边做打手的。

金旺觉得自己一个有不是对手,但却不用怕,安馨本身就是一个暴力女。那两人才要动,站在一直没有动的安馨抢在两人前面,对着长毛黄发的就是一脚踹踢,出脚迅猛,位子较低,踢在那人的膝盖上立即倒地。而光头才扑过来却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脸,那种冷森让他毛骨悚然。站在那里不敢稍动,金旺自然不客气,一脚踹过去对着他,把他踹倒。

安馨没有停,赵亮才要退开还没走两步,但他已经扭头没看到安馨的暴力。有人倒下,在赵亮认定是金旺给揍了。他要走到车边,习惯靠在车边慢慢欣赏揍人的过程,特别是有红艳的血扬起洒落,感觉很刺激很爽。

安馨在赵亮身后追两步,已经到赵亮背后,随即又是一脚踢去。平时她每次踢金旺都不准,没有踢中,但这时出脚却准而狠,分明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这一脚踢在后腿弯处,不需要多少力都能够让赵亮踢倒,而赵亮也没有防备会有人从背后追袭而至。

要是安馨没有掏出制式手枪,两人不可能这样顺利,或者已经给赵亮的人打倒在地。但她手里的枪告诉那些人,只要敢乱来,安馨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人多也没有用,没有谁肯去挨第一枪。

金旺动作不慢,踢倒光头后也不看,这时主要要将赵亮拿下才行,要不,等对方回过神来,知道安馨不会随意开枪,说不定会以人多来围攻,眼前亏可不能吃。跨过光头,见赵亮往后倒顺手抄住赵亮的头发一拉,人也到赵亮身边。而安馨的枪口顶在赵亮光洁、有点惨白的额头上。

“狗东西,在县城祸害人呢,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金旺将赵亮的话退给他,“磕头不需要了,我不想有你这种败家的后代。”手扯拉住赵亮的头发,赵亮的头靠在金旺腿边,突然的变化让赵亮反应不过来,等明白自己给金旺制住,而额头冰冷的是枪口时,浑身颤抖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激动。

其他的人站在周围,像是要来救出赵亮。至少要表现出救赵亮的样子,以后才能继续在赵亮身边混。但他们都不敢靠近,不知是担心安馨走火给赵亮一枪,还是怕她掉转枪口给自己一下。

长发和光头也站起来,踢一脚没伤什么,但也不敢冲过来。安馨出手狠绝,金旺也不计后果,对这种对手确实没有好办法。

双方突然静下来。

赵亮颤抖后,觉得安馨不过是在吓他,这样给她吓住今后还有什么脸?放声说,“有种你开枪,今天没有打死我,明天让你们都横尸街头,看谁更狠。”

安馨听听这样叫嚣,突然调转枪柄砸在赵亮的额头上,这一下可不轻。额头立即有血流出,痛得赵亮差点闭气。他几曾受过这种罪吃过这样大的亏?

想骂人也不敢再乱骂,刚才安馨那一下根本不考虑,那她肯定敢在多来几下的。有血流到赵亮的眼里,让他看不清,那痛过了后,总算清醒些,眯着眼看安馨,说,“你是公安?环球集团可没得罪你们。”

安馨冷冷地哼一声,没有回他这句话。看向金旺,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环球集团在君平县城没少做坏事,安馨平时也没少要抓他们,但每一次都抓不到赵亮这个主角。这一次,堵住金旺的路,要是没有安馨带家伙来,他们肯定会下狠手,不过,真要处理什么,今天对方行凶未果,追究不了他们什么大罪。

带回局里关一夜,明天也得放出来,但放出来后这个仇结得不小,会有怎么样的报复,真不好防备。安馨不怕,但她担心金旺给人偷袭。

“环球集团是什么东西?”金旺看着安馨说,故意说给赵亮听。赵亮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不给环球集团的面子,当下扭动着挣扎起来,想盯住金旺,看这乡巴佬的蠢像。他一动,金旺的手紧了,扯得赵亮的头发脱了不少,安馨见赵亮要反抗,再次抡起枪柄砸在他额头上。两次都砸在同一处,伤口也就一个,但给赵亮的伤痛却远不止这点。

跟随一起来的一个人走过来,两手伸平张开,表示他没有用武力的意思。到金旺身前几步远站住,说,“哥们,冤家宁解不宁结,有什么话能不能先放开赵少,大家好好商量。赵少头上流血了,得止血。你们有什么要求,说出来都能够商量的。”

赵亮先前还颤抖,给砸了两回后,安馨下手虽狠辣,但终究不会有大伤,让赵亮心里的激愤撑起来,今天这脸面全丢了,要是再服软今后在君平县还能混?都没脸走出家门了。嘶喊起来,“打吧,你还是把我打死好了,今天这是死仇,没得解。环球集团不会放过一点仇恨的。想怎么打先下手吧。”之后,对周围那些人喊,“都不要走,给我将这两个围着,只要我能站起来,你们都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丢二十万环球集团不在乎。”

赵亮放出狠话来,周围那些人嗷嗷地给刺激了,虽不冲上来拼命,但却不露怯将两人围得紧。两方僵持起来,这样拖下去,对金旺他们确实不利。

周雅兰接到报信随即跑过来,到人群外,见金旺扯住赵亮的头发,而安馨手里的枪对着赵亮的头,知道金旺不会吃亏。站在人群外先将自己隐蔽着,免得给金旺或赵亮看到。今天的事情起因她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和现在看到的结果,让她对金旺有更多的信心。如此,要不要跟老板细致汇报?

对金旺和安馨两人,周雅兰不觉得他们对事情会这么演变都没想过,自然明白这样对赵亮环球集团不会放手的。她听不到赵亮说的话,甚至一些细节也看不到,只是安馨毫不手软地在赵亮头上砸,让她也觉得心惊。这女子有多少底气才敢这样做?金旺知道赵亮的身份,想来这女子也知道环球集团的能量。

这时出去也主导不了双方的冲突,两方的仇不会为她几句话化解,赵亮吃这么大的亏也不会因为她的面子而放手。周雅兰明白,虽想看看金旺会这么来了结今天的事,只是,站在这里让双方看到都会尴尬,周雅兰转身悄然离开。

僵持一阵,有警车鸣笛声传来。站在周围的人脸上惊疑未定,而赵亮反而笑起来,笑得非常狰狞。安馨在两年前曾抓过赵亮进局里,但转身给放出来,由此,也见到环球集团在县局里的影响力非常大。赵亮听警车是往这边来,反而不在反抗,不在意金旺抓扯他或安馨的枪口对着他。

安馨突然将手铐摸出来,把赵亮铐了起来。手背在身后,脸朝地上。

是陈局亲自带着警车到来,一下子将围在周围的人都抓起来。

金旺也一起往公安局去,在路上,陈局没有跟他在一起。金旺先给张平志打电话去,不仅张平志知道了放手在街上的事,江定军、杨明超、李春海、刘扬仕等县里主要领导都得知了消息。郑仪仪没有直接给张平志打电话,却将电话打到李春海那里,对金旺表示直接关心。

到公安局后,赵亮要求给家里打电话,陈局没有拦。想必,环球集团的老总赵志才已经得知今晚发生的事,赵亮给不给他老爸打电话去结果都一样。

县里的领导们没有过来,但都表示了对案子的关注,金旺在局里做了口供便离开到县委去。赵亮到局里虽不乱骂,却不肯咽下那口气,很不配合。其他的人却经不起县局里的人讯问,将发生事情的过程都说了,跟金旺的笔录吻合。

让赵亮想不到的是,赵志才到公安局见到他,劈头盖脸地一大巴掌扇在他脸上。

赵亮不知发生什么事呆在那里。

第1章:退 忍

赵志才得知儿子在街上给人打,还打得狠,用枪指着头,心里虽痛,也觉得有内情。儿子的品性是怎样的心里有数,在君平县只有他欺负人,哪会给人欺负。平时身边的人又不少,而听到报过来的是一个女警用枪逼着他。没有缘由或单纯是报仇,都不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环球集团在县里确实有很高的地位,根本原因有二,赵志才心里清楚。其一是他跟县里、市里和省里的关系网比较紧密,舍得利益投入自然有这样的回报,领导们会维护环球集团的运作,平时有项目、有赚钱的机会也会给环球集团来做,让环球集团来做利益实现的途径,比其他选择更好;第二是县里的经济薄弱,环球集团经过最初的手段后,在两三年时间里突然崛起,经济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县里、市里领导对环球集团的问题上都会有所顾忌。即使有人看不过,也得忍着,环球集团一旦遇上问题,比如会影响到县里的经济状况,让本来就差点经济雪上加霜,甚至让县财政无以为继、揭不开锅。

基于此,赵志才才有足够的底气跟县里的领导们较劲,甚至偶尔露出一些狰狞来,县里也没有办法,到如今,县里对环球集团的态度早形成习惯,都会选择退让。有什么工程或项目,首先会会知环球集团,如此运转,环球集团在君平县的地位更加稳定。

张平志在当县长时,赵志才知道他的底细,觉得他在市里省里都没有根子,自然不会有多好的前景,环球集团在他身上花费的投入少、利益分配也不侧重在张平志。张平志自然察觉这些,跟环球集团之间的关系不咸不淡。等他突然高升成为君平县的一把手,赵志才有意要重新结好张平志,但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两年,一时要解冻也做不到。市里的领导虽答应帮忙,让双方坐下来说一说,这种事只要环球集团有足够的诚意,张平志作为一把手也不想看到环球集团给完全压制而导致县里经济破坏。

只是,还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来沟通,突然传出君平县招商引资工作有了重大突破口,康达旺集团在长沟乡投建项目第一期投资将达两个亿。

这个项目是不是君平县这边夸大事实还不得而知,赵志才明白,君平县有这样一个项目后,县里的经济格局会有很大的改变,不再是环球集团一家独大。如此,县里、市里的资源会有不少分到康达旺集团去,而县里一些人也可能趁机对环球集团做一些之前不敢做的事。

对赵志才和环球集团说来,这个压力确实不小。

是不是有人借用这次机会对环球集团和他赵志才进行试探,赵志才心里也琢磨不透。随即发达了在县里庞大的关系网络,得知跟儿子赵亮冲突的原因和对方是什么人。金旺的出现非常怪异,之前赵志才不将他放在心上,如今,康达旺集团招商引资成功,要是还看不到金旺的奇特之处,他也不可能将环球集团发展到这种地步。

只是,金旺背后还有什么奥妙,暂时也查不清。这样一个人跟儿子在君平饭庄冲突起来,县里领导虽不到公安局路面,但电话纷纷打过去,就能够说明问题的。君平县目前的主色调就是将康达旺集团引进并落户下来,顺利投建。凡是跟这一工作相背离的,必然会让县里所有领导在表面上都进行合力打压。

市里也有了明确的态度,要将康达旺集团留在市内。赵志才虽牛气冲天,也不可能拉这些领导跟这股顺势而起的走向进行抗衡。金旺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物,张平志的态度以及摆明了,让赵志才不得不慎重考虑儿子惹出的这起祸事。

不管怎么样要先将态度表达出来给张平志看,环球集团在今后的大建设中能不能占到优势,很大的程度要看张平志的态度,同时,也是环球集团跟张平志之间修好关系的一个契机。到公安局见到儿子,额头的伤虽简单处理,血迹不见,伤口却很明显。额头肿起来,创口不小,想必当时那女警下手时毫无顾忌。

心里有什么感想、什么推测都会掩埋下来,身边的陈副局长立场也很分明,跟那女警、金旺关系都非常近。今天要不是他亲自带人过去,将跟在周围的人一网打尽带到公安局来,案子完全可变成另一种情况。在陈副局长面前,赵志才不敢有丝毫抱怨,见儿子恨意咬牙的样子,不让他再说出任何狠话来,一巴掌扇在赵亮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让一心巴望着老爸来给他撑场的赵亮打懵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给老爸打过,赵亮实在记不清,或许从型没有这样打过,即使打,也只是在上拍拍,哪有这样下狠手扇脸的?今天从见到那乡巴佬后,就一直受气,后来在街上虽然是自己堵住对方,但那王八蛋下手多狠,自己吃亏太大,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找回面子,今后环球集团还能够在君平县说一不二?

但见老爸脸色黑、满脸怒气,是完全暴怒的样子,赵亮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才会让老爸这样对自己,一时间不敢问也不敢耍脾气。痴痴站在那里,对老爸高声呵斥根本没有听进去,心里的恨都集中在那个乡巴佬身上。

赵志才骂过、打过了,对陈局说,“陈局长,儿子不争气,总给我惹事生非,这回触及法律法规请公安局严肃处理,该怎么就这么处理,让他得到教训才是真正对他好对他对社会负责。”

“爸,我冤枉”赵亮听清老爸的话,原以为老爸是来接自己走的,谁想过来给自己一大巴掌后还要自己呆在这里,就算明天能够出去,见朋友们还有什么脸面?

“住嘴,你做错的事还不好好反省,接受公安的处置,重新做人”赵志才再次高声呵斥,态度非常坚决。

赵志才离开公安局,仿佛他到局里看儿子只是让儿子认罪伏法。县里会有什么样的态度,陈副局长也拿不准。单凭这一次赵亮在公安局里最多处以十几天拘留,行为虽恶劣,但没有恶果,处理起来只能算普通的治安案件。心里明白,安馨和金旺两人这样修理赵亮而毫不留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陈副局长知道安馨的来历,也知道她对环球集团和质量在县里做过的恶事、犯罪,早有决心要抓他归案。这次不过是找到了机会。

要将赵亮送进监狱十年、二十年都有足够的犯罪材料,但要县里和市里有这样的决心。局里对赵亮在君平县犯下的罪恶证据不少,再做一做工作,人证物证都会很充实,足够让他大半生呆在牢里。只是,赵志才和环球集团必然会站出来,陈副局长不知道县里会有多大的决心。

将赵亮先收押起来,陈副局长往县委去,要跟领导汇报这个案情。

到县委,见金旺、杨立志、刘扬仕等人都在,张平志在他办公桌上打电话,似乎说得很投入,陈副局长不敢惊扰领导。走到沙发去,同众人点头招呼。刘扬仕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要他坐过去。陈副局长在县里站了队后,工作上自然得到更多的领导关照,刘扬仕只不过是表示他的关怀之意。

看金旺平静的样子,根本没有将赵亮和环球集团放在心上,让陈副局长也觉得头痛。赵亮能够拘押几天,其实也要看县里的意思,不可能完全凭他惹出的案子来定。以前,每弄出一桩事来,甚至是、重伤人致残等案子,赵亮到局里后,随即有人打电话来,而案子的受害人也不再追究连立案都不可能。基本上是进去,半天就出来了。

局里的警员又有谁不知赵亮的大名?对他都客客气气的,递烟点火的事,没少人去做,借机跟赵亮套近乎也会得到相当实惠的好处。陈副局长对局里这些情况是知道的,但县里对环球集团是这样的态度,单公安局也不能违反大局的趋势。

赵亮出来后,特定会对金旺、安馨进行报复,安馨让她到省里去学习一段时间不难安排,金旺该怎么安排?陈副局长看着刘扬仕、杨立志和金旺,都看不出什么来。这些人在这里要说跟金旺的案子都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书记还在打电话,见到陈副局长到来,微微点头表示意思。陈副局长接了金旺递来的一杯茶,看他没有任何表示,也安心喝茶等。

张平志放下电话,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往这边走,陈副局长先站起来。其他人也站起来,张平志见了,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嘛,都坐下、坐下说事。”

第2章:背后的较量

张平志坐下,龙啸将领导的茶端过来。张平志先在茶几上丢一包烟,自己拿一支抽上,长长地吐出烟雾来,似乎要将心里所有的郁闷都吐出来,将所有的烦心事都吐掉。

其他人能够坐进这里,都是圈子里的人,自然要拿烟来抽,才是真正融入圈子做法。金旺没有抽烟,平时虽也抽烟,但没有烟瘾。今晚闹出的事错不在他,但也会让张平志等领导感到恼火,逼着张平志等人进行选择确实会让人烦心。但康达旺集团要保障顺利投建、顺利运作、壮大,先将可能的隐患清除掉,是非常有必要的。

即使对张平志等人说来,这种选择终究要做,早做出这样的决策对县里、对他们自身、对康达旺集团和县里的经济都是利远大于弊的。张平志等人不会看不到这些,只是,要伤筋动骨的,风险大自己也不得安宁。如非给逼紧了,有谁想先起这样的念头?环球集团在县里高高在上,不知会牵扯到多少人,其中的利益博弈隐藏了巨大的风险。

这一次自己选择这样一个机会,对赵志才和环球集团说来很突然,或许他们没有意识到关键点在何处。对张平志等人说来,虽没有做出万全准备,但目前县里、市里的形势对做出这样决策非常有利。看到张平志这么快做出决定,跟市里请示也态度坚决,没有将失去推在自己身上,金旺觉得接下来的事自己得低调了。

赵亮的存在没有什么威胁感觉,他给弄进局子去,要出来只怕是十年或更久,是不是会死刑都还未定。哪会对自己有威胁?看着大家抽烟,要说刘扬仕等人不紧张时不可能的,刘扬仕跟环球集团的关系要比张平志密切的多,因为他所在地位子注定会有这样的往来。

杨立志要轻松很多,之前跟环球集团没有关系,即使知道环球集团是庞然大物,如今有机会打老虎,作为参与者会有更多的利益分割,自然更期待与兴奋。

张平志抽了两口烟,说,“龙啸,联系上定军县长、明超书记、邵明书记、子晗局长,请领导们到县委来碰头。”龙啸应了出外打电话联系,通知这些领导到县委来见面。王绍明说县政法委书记、田子晗是县公安局长。不论这些人在环球集团问题上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这个会总要先开,定下总体思路。

目前,对环球集团表面上还不能动,但对赵亮的案子却要动手,可两者必定是一体的,赵志才再怎么在公安局里做面子工作,权力上位的人,哪会为他的一巴掌改变对环球集团的判断和决心。

等龙啸出了办公室,张平志看着陈副局长,说,“说说情况。”陈副局长汇报今晚的案子。从金旺到君平饭庄看环境起,重点放在三点。第一是在君平饭庄时,赵亮无故找事闹事,但给君平饭庄的周雅兰劝开。第二是金旺离开君平饭庄,跟安馨汇合被赵亮及其随行的人围堵在街上,对方发难,安馨保护领导擒拿了赵亮。后来县局的警员增援,将一干犯罪嫌疑人带到县局,分开审讯,已经有初步结论。第三是赵亮在局里的表现,和其父赵志才到县局后的表现情况。

汇报中将赵亮和赵志才父子的情况说得细,也让大家听出了赵家特别是赵亮心存的怨恨和报复心态。陈副局长不会直接说出来,听的人也只是意会,不会挑明了要防止赵亮报复。

等陈副局长说后,张平志看着刘扬仕说,“情况很复杂啊。”刘扬仕哪会看不到领导的决心,说,“书记,情况再复杂,县里要建设一个良好的经济环境,长痛不如短痛。我个人认为是该我们下决心的时候了。”这个态度要先表露出来,其他的人都没有必要说这种话。杨立志以前跟赵志才没有丝毫关系,陈副局长是站在赵志才反面的,唯独刘扬仕以前跟环球集团有不少牵扯。但政治利益远高于一切,这时亮明自己的态度,是必须的。

张平志不急着表面态度,而是看着金旺。金旺说,“书记,我给县里惹麻烦了,请领导批评。”这句话先前已经说过,张平志当时还没有下决心,不做答复。如今决心已定,金旺再说这句话他也轻松很多。金旺这样说不过是让他显得更主动些,对收拾了赵亮父子后,整顿县里经济秩序有着更多的主动权,在市里领导面前也显得更具胆识魄力。

张平志对金旺点了点头,说,“我们每一个人在面对困难和问题时,都会有畏难的情绪,这很正常。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我相信我们的干部在遇到生死考验时,都能够经受准验,跨出自己坚实的步子,做一个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好干部。”

说到这里,张平志犹如深有感触一般地长长舒一口气,继续说,“县里处在这种大局紧要关头,是选择以大局为重、以县里的经济发展为重,还是考虑种种困难,其实,对我们决策者而言既是一种考验,也是一次自我提升的蜕变。金旺,你作为招商小组重要的一个环节,先说说县里在下面建设上,康达旺集团有哪些要求?”

张平志说到后来,话锋完全转变,之前那些话看起来跟后面的意思根本不相干,但在座的人都知道,两层意思是一连打,怎么才能联系起来,完全看个人的理解。

“书记,康达旺集团在签了协议后对于县里全面铺开基础建设的工作节奏很满意,但一些基础建设涉及到康达旺集团今后项目营运,他们提出了对建设具体单位要保障资质,确保每一项基础建设的质量关。并列举了一些具体的建设工程,比如即将修建的几栋宿舍楼、办公楼、在长沟乡那边的公路和桥梁、水路、电路等工程的实施。不仅要做到监督到位,施工方还必须确保资质,以往没有恶劣的施工事故等,具体文件可能在一两天内送达县里。”

这个事,是金旺先跟郑仪仪提及,郑仪仪一听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当即一康达旺集团的名义跟县里提出来,这些具体的东西对郑仪仪等人说来比金旺专业多了,思路清晰而有条理。

康达旺集团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这些工程虽说是县里负责施工落实到位,交给康达旺集团来使用,作为招商引资工作的优惠政策内容之一,但康达旺集团在使用中,出任何质量问题都将是要命的大事故,严防这种事故发生自然是合理的要求,县里也不可能不答应。

金旺不会说自己在君平饭庄跟赵亮方式的冲突,这种私人之间的冲突,自然不会放在工作的高度上来。县里领导们心里明白,对环球集团的赵家父子有什么的态度,都不会在赵亮和金旺之间的冲突上直接说事。

张平志很认真地听,等金旺说过后,看着刘扬仕和杨立志说,“两位,你们觉得康达旺集团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合理?”

“很合理。书记,请放心,在长沟乡的施工现场,我们有专门的质量监督干部。不会让任何事故质量问题遗漏的。”杨立志说。

“书记,我觉得立志书记他们做得很好,但不仅要在监督上冈镇不能遗漏,县里还要从源头上杜绝事故中可能出现的质量问题,严把施工单位入场关,将工程质量问题首先从源头上彻底消除。”刘扬仕说,他能够从县里的高度来提这样的问题,跟杨立志的角度不一样。“对每一个参与康达旺集团招商引资项目施工的单位,都要进行严格把好入场资质关,县里这边要是找不到相应的建设方,完全可向外招标。这也是工程质量得到保障的重要手段。”

“说得好。”张平志肯定两人的说法,“金旺,你先跟康达旺集团那边进行沟通,将县里这个意思说透彻,等对方送来正式文件后,县里也会出具正式文件给康达旺集团,我们不能仅仅是口头的承诺嘛。”

“是,书记放心。”金旺说。

对环球集团还是赵家父子,都不会直接放在台面上来做,如今有很好的籍口。之前,环球集团已经将县里不少的施工项目拿过去,县里要重新招标,环球集团肯定不甘心这样做。这种较量自然会牵涉到背后的种种力量之争。金旺不会直接参与这些,但他却是一个关键点人之一。这几天,留在君平县有点不安全,张平志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和安馨两人到省里走一趟。

“老陈,县里招商是大局,你们那边要确保发挥保驾护航的职能。对历年来的积案,要突击清理,下大力出猛招,争取在短时间做出成绩来。”张平志对陈副局长说。

“是。”

第3章:背后的较量(2)

陈副局长听出领导的意思,赵亮在县里犯的案子不少,之前一直都压着不能办。领导这话是告诉他要将这些案子一起办理,先让赵亮陷进去,赵志才和环球集团自然会乱了阵脚。赵志才在省、市和县里关系网络严密,利益交叠,要将环球集团和赵志才弄掉,不但要下达决心,更要有手段有层次有方法。

赵亮要是知道那天在君平饭庄跟朋友们吹牛,导致县里和市里下决心动环球集团,不知会有什么感想。或许,他还在认为没有谁可能动得了环球集团。

江定军、李春海、杨明超、王绍明、田子晗等人陆续到来。之前到办公室的人也没有要走,张平志回到自己办公桌后在办公,刘扬仕出来招呼到来的领导们。大家进来后,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论自己跟环球集团有多少纠葛,在明面上都不可能跟县里的大势相抵。

之前,发生在君平饭庄的事情领导们从不同的渠道都得知了内情,也知道赵志才在县公安局里的态度。至于县里和市里有多大决心,却要等见过张平志才知道。领导们进办公室来见金旺在里面,而张平志却在自己办公桌后坐着,确实摸不清底细。

政法委书记王绍明和县公安局局长田子晗到来不算早,两人来之前先在电话里通过气,知道陈副局长已经到县委汇报工作,对他讲赵亮和跟在赵亮身边的人一窝端带进县局的做法,心里是有非议的,只不过,两人在张平志那里说话不够响亮,又体会到县里对赵亮一案可能有新动作、对环球集团也可能有新态度,不敢问陈副局长的不是。

王绍明也很无奈,之前,张平志还是一个窝囊低调县长时,虽说是县里排位第二,但他却不给县长多少脸面,如今张平志是一把手了,在市里有强力的支持,在县里无法再跟张平志较劲,他心里明知今后前程难定,但政法系统是双重管理,只要不跟张平志再有直接的冲突,张平志也不好将他怎么样。

张平志会对环球集团有什么样的态度?赵亮的案子会不会成为一种契机?王绍明不会将金旺放在心上,但他不得不防张平志。赵亮的以前不少案子都是他一手摆平的,即使没留下任何证据,可陈副局长会不会在暗中作怪?

田子晗也觉得不对劲,陈副局长平时跟自己不对路,在局里却一直有着威信,办案、与干警关系上,陈副局长在局里连他这个正牌子局长都摆不平。赵志才曾经想将他挤出君平县,至少将他的位子拿掉,却没有成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环节。从那次之后,田子晗心里明白,陈副局长在上面有得力的人,他在距离也不会过分,对陈副局长反而不再打压,甚至在不少工作上还有明确的支持。

不过,利益立场上的冲突始终存在。

县里真要是对症支持和环球集团动手,自己该有什么态度?这种感觉很不妙,之前跟顶头上司王绍明在电话里简短说两句,也得不到什么信息。见陈副局长坐在办公室里,虽说早知道是这样,但见到他在里面,还是有些心态上的不对头。

县里形势如此,又有谁能够跟张平志相抗?看了王绍明走进来,很淡然的样子。而杨明超完全一副不关己的样子,田子晗想得更清楚,县里要是有意要跟赵亮清算,自己只有烧一把火添一把柴,至于赵志才有什么想法,那也顾不上。

赵志才从公安局出来,脸黑得像吸满污水的拖把,他赵志才在君平县还从慢遇上这种事,吃这么大的亏。即使之前在传也初期的几年,生意没做好,但人际关系却不差,也从没有人这样不顾忌地扫腿脸面。儿子给打成那样,对赵志才说来也没心疼,让他受一些苦,对他只有好处。让他明白,不论在哪里都会有敌手,不能做过分的事。

但他遇上这事了,环球集团和赵家遇上危难了,平时那些人话都不肯说一句,这才是让他最寒心也最恼火的。拿好处时笑得开心,话说得好听,此时,连基本的道义都没有。难道他们不知道,环球集团和赵家倒了,他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张平志要怎么做,他不觉得过分,今天到公安局教训儿子就是给张平志看到,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知道自己会给足他这个一把手的脸面。但要是张平志还不肯放手,鱼死网破,张平志一定能够保住自己的位子?

张平志背后有市里谢诚海的支持是不错,但谢诚海到乾城市才多久,又有多少根基可言?他再强势,市里没有人帮他都不理会他,省里还能怎么样?谢诚海在市里说话不响,张平志在君平县也会呆不住。康达旺集团是怎么回事在赵志才看来不过是谢诚海的一个花招,这样的招数放在君平县来表演,足说明他自己也没多少底气,要不怎么不放在市开发区?

即使康达旺集团真会投入这样多的资金进行建设,今后能不能运作成功都还是未知之数。对这样的事,赵志才虽不会轻视但也不会怕什么。

心里虽怒气难抑,但面临的问题还要解决,这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对赵志才说来,这几年没有容忍任何事,但他对于容忍的理解却比其他人都深刻,对利益也看得更透邪,要不环球集团也不会有这样的发展跟地位。

县里的那些人或许也在观望形势,环球集团真正受到威胁、牵涉到他们自身时,也会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来维护环球集团的存在吧。在县里倒不担心什么,主要是市里和省里那边,领导会有什么态度确实至关重要的。要不是省里和市里对自己的支持,环球集团也不可能有这样突出的成就。省里和市里对康达旺集团也会知道更多的内情,跟领导好好沟通,让自己更好把握同康达旺集团的关系。

风雨欲来,谁会在波涛浪涌中沉没?

领导们要讨论县里的重大工作,金旺虽说可以列席,但只是将他该说的话说完。把康达旺集团对县里施工要求转达后,这里的会议和金旺没有直接关联,便跟陈副局长一起离开县委。有田子晗到来,陈副局长自然不会也列席会议,他要亲自督促下面的人对赵亮案子的推进。这种工作要全面推开,分头并进,才会将赵志才和背后的体系防不胜防。一举击溃。

跟金旺一起走,陪着他到政府宾馆去,见金旺浑没当回事,也不会认为他对环球集团和赵志才就没有防备心。到宾馆,陈副局长没有多留,安馨也在政府宾馆住,这边对领导住的那层楼有严密保护,陈副局长将这边的警员也做了调整,在工作上要他们高度注意起来。

陈副局长离开,安馨从房间出来,见金旺到了,说,“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们都有那意思,我们不过是帮他们打开那扇门。”“说得轻巧。”

“赵亮还能怎么样,会不会有十年?只要有十年,出来就是一个小老头了。”“十年肯定不止,不是死刑算他走运。”安馨对赵亮的事知道更多些。

杨新华和金保过来,金保见金旺回来,傻笑。杨新华看着金旺也觉得不认识似的,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底气跟环球集团这样的存在叫板,想想都后怕。但金旺却风轻云淡地做了,县里的态度已经明确,可以预见赵志才一家的结局。这个过程或许有很精彩的争锋,但结局却已经注定。

正因为这样,杨新华才陪着金保到县城来。在长沟乡那边的施工很紧张,但目前主要是在修通施工便道,之前对施工队承包工程已经定下来,但今晚之后,那些方案都会给推翻。对一些主要工程会对社会进行公开招标,不急于这几天。这样的招标或许因时间紧蹙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比起之前给环球集团包揽所有工程,再按他们的意思分发给下面的施工队,结果肯定要好。同时,这种招标工程,今后在质量督查上也会顺利得多。

至于县里会有多少新精神,大差不差的。金旺让金保这时陪自己到县城来,杨新华也知道他的意思。在长沟乡那里毕竟有一大块利益,金旺自己不能站出来吃一口,推荐一个人出来县里也会默许的。

招呼后,杨新华先离开,金保看着金旺,说,“没伤着吧。”“揍人哪会伤着自己?可惜你不在,错过揍人的机会了。”金保嘿嘿地笑,说起打架这些事,他们长大之后很少在做,但揍人却很喜欢。

“他们会不会找你报仇。”“报什么仇啊,他不死也要脱层皮。”“那就好。”“要你来说要你拉出一支队伍来,搞建筑,敢不敢?”

“敢是敢,就怕做不好。”

“又不是要你做事,你管人呢。”

两人就笑。

第4章:安馨有故事

县里和市里会对环球集团有什么样的决策、做怎么样的行动,金旺不去关心。第二天早,和安馨一起开着车往省里去,到市里也不歇脚吃东西。安馨负责开车,金旺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说着笑,很开心。

去省城也不仅仅是回避环球集团和赵志才可能做出的不甘与反击,更主要的是要在省城和康达旺集团一起做一些工作。康达旺集团虽说在前期运作阶段,但项目已经规划,县里和长沟乡的工作有待一步步落实完成,省里这边的工作也要相应地推进。

第一期投入的几千万资金,是从省里拿到的。整个项目的法人是金德宝,金旺作为实际项目的拥有者,自然要到省里来办一些手续。而明面上,康达旺集团要求县里有人过来一起协同在省里将工作开展起来,也有足够的理由。

从君平县到市里,再往省城走,到市里后有高速路,但时间也不少,要四个小时。两人在车上也不寂寥,金旺不会开车,在一边跟安馨说话一边看着两边的远景。省城金旺总计只到过两回,即使到省城里也难以分辨方向,甚至要坐公交还得到处找。如今坐在车头,能够全景地看着前面,将在县里的那些烦心事都完全抛开。

之前一直不知道安馨家在哪里,上车后,金旺说到省城后没地方住,为了节省钱,他们两人只要开一间双标间就成。安馨白他一眼,说她自己回家睡,才懒得理他睡哪里。这才知道她家是在省城。金旺没有勇气说也跟她到家里去睡,甚至不敢开玩笑说去她家。安馨家里有哪些来头,金旺问过但安馨不肯说。在车里,他几次想问问又觉得不好开口,安馨没有说这的意思,更多地注意力放在开车上。即使跟金旺说着话,也多是在应付。

要进省城有个服务区,安馨将车开进服务区里停下,金旺知道服务区是做什么的,没有说什么,各自下车到卫生间去解决问题。虽说到省城了,但要到目的地所需要的时间至少要一个多小时。回到车里见安馨还没过来,以为女孩子要比他麻烦,到超市去买些熟食吃。酸辣凤爪是金旺最喜欢吃的,服务区里虽说比外面要贵两倍以上,金旺买一袋。见安馨在另一边打电话,看她的神情似乎很不高兴。

金旺慢慢走过去,安馨很警惕,没等他靠近已经见到他用手对他做手势,要他等等。金旺却不理,继续往她身边走,想要听出一点信息。安馨见他走过来,将电话挂了,看着金旺有些生气的样子。

“打什么电话,这样神神秘秘的。”金旺见她不让自己听见,脸皮厚着故意说,“是不是给哪个臭男人打电话?那可不行。”

“你才臭,我的事不要你管。”安馨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啊,我打电话要问你。”

“喃喃喃,看你这话怎么说的?那天我们和赵亮打架钱不是说好你过来保护老公的吗,那天表现得非常好,要亲一个做奖励。”

“不要脸,我看你是属狗的。”

“你说对了,你是不是要对八字?我们不兴那一套了吧。”说到斗嘴,安馨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安馨心情不好,对着他一脚踢来,虽然很快,金旺早知道她会有这样一脚,自然不会给踢着。服务区里有人看过来,金旺洋洋得意地说,“看你那样子,可不要给记者见到。我听说古代有个住在河西的老虎什么的,记者给你这样写,真会出名称网络红人的。”

“那叫河东狮吼,哪有河西的老虎。”

“哦,原来你自己心里明白啊。”安馨见他这样无赖,心里堵着扭头不理会他。金旺将买来的凤爪递到安馨面前,她也很喜欢吃这东西,金旺爱上这一口还是安馨传的。一把将那包凤爪抢走,安馨不理会金旺的抗议,往边上走开些免得他来争抢吃的。

金旺站在边上看,安馨过一阵心里的气顺了,回头将剩余不多的递给金旺。金旺拿在手里,说,“果然也是属狗的,骨头都不留。”安馨却往车边走去。上车后,她不急着开车走。坐在车上看着前面有些失神,看起来感觉是有心事,很难决定的样子。

“怎么回事,平时大大咧咧的完全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今天这样子,我们还是别开车了吧。”金旺说,一边吃着凤爪也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才没心没肺,你是狼心狗肺。”安馨忍不住骂起来,知道金旺不是恶意,只是自己心事重不想听他那些废话。

“好心没好报。”“你那叫好心?啊。”

“你不肯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没必要这样子,苦着脸可不好看。”

“滚,要你多管。”安馨说着,似乎要哭了。

“不说就不说,了不起呢。”金旺见她神态不对,也不想将安馨弄哭,只是对她却担心起来。

金旺一直在看着安馨,过一会,见她冷漠的脸有种决然之色,说,“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才是对的。照我说,今天天会黑,明早总会天亮的。”

安馨听了,扭头看他一眼。用手在脸上搓揉一下,把头发也用手指梳弄几下,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改了。不说话,开车上路。金旺也不多问,知道安馨是省城的人,能够到君平县去做一个警官还那样拼命,背后肯定有不少的事情。这些事他自然想不到原因的,但推想起来,背后肯定不简单。要不,谁能够轻易做到这些?

十来分钟到收费站,出收费站后,见外面停着一台车。金旺对车没有多少概念,更分不清档次好坏,看着车不错,而安馨明显地盯着前面停着的车,神情再次变化。之前平息下来的情绪又波动起来,金旺猜这车肯定跟安馨有瓜葛。车看着有些气派,自然符合金旺对安馨身份的猜测。

对这种事,他确实不好参言。

安馨在距离那台车十几米处停下来,先定定地看着前面,那边的车也没动静。可能是车里的人也在等,金旺坐在安馨身边,感觉两边像在斗法一般,比着心性耐力,看谁会输。

安馨突然转头看向金旺,说,“金旺,我跟你说个事情,行不行?”

“肯定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做。”

“那好,不准反悔的。你敢反悔看我不踢你成废人。”安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话时,眼睛往金旺腿间瞟了下,让金旺浑身都冷起来。

“先前在服务区打电话,是家里要我去见一个人。”安馨说着不看金旺,故意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那人这些年一直在美国读书,突然回来,家里安排我们见面,把三年前的那个话题重新接续起来。”

“三年前说什么了?”

“三年前家里让我让我跟他谈朋友,我才没有那心思。离开省城到君平县躲着,在公安局里抓贼简单。那人见我这样,面子上过不去,跑到美国读书。两边家里的人很生气,逼着要我回省城,我当时不肯。家里答应让我在君平县那边做一段时间,等我们都想好这事。”

“现在还有逼婚的啊,封建不封建。”金旺有些惊讶,觉得省城那边的人,怎么还像村里的大户人家一样不开明。对他说来,自然不会明白政治婚姻比大户的门当户对更那个些,而对双方的家族而言,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有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这样。”安馨没好气地说,这种事她见多了,也听多了。只是,她自己不甘如此,对那个人虽没找到他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不对心思,跟这种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相比较说来,那个人在同类里是最有优点了,也正因为这样家里才会坚决压制她。

“直接跟他说你不喜欢他不就得了,家里的意思你不听,他们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要不也不会让你到君平县来三年。”金旺很快想通这些,村里也有逼婚的做法。但安馨家里的逼婚,想来不会像村里那般动蛮力。

“我在电话里跟他们说不好,要是我不肯,我在君平县的工作会丢了。”

“最后警告?”

“算是吧。”

“我能帮你做什么?要不我帮你跟你家的人说,不准逼婚。”金旺对这样的事没有对策。

“对,就这样说。”安馨看着他,脸上露出笑来,“你直接跟我妈说,我们谈恋爱快一年了,这次到省城来说见家长的。”

“好啊。”金旺说,“我还说我们已经在一栋房子里睡过好多夜了,相信那个小子也不会再缠着你。”

“呸,瞎说什么。”

“不是吗,我们在政府宾馆不是都睡在一栋屋子里?”金旺脸上笑得有些自得,安馨见了挥手打来,“不准这样说,就说我们已经是朋友。”

第5章:夫妻家宴

叶丽回到家之前,先给男人打电话。

男人说,“也知道回家啊,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熬。”“你怎么熬我就怎么熬呢。”叶丽说话声音软绵,拖着柔软的声调在发嗲。两人情浓,平时说话也亲亲密密的,唯有这种情况下才会如此。这个电话是要让男人先有思想准备,这么长时间不见,而自己也不可能在家里呆几天,男人有准备才会让两人过得开心。再说,见面之前先有准备,该买的一些东西都买好,而这一段时间也足让两人心情愉悦。

男人会不会在家里胡混,叶丽确实不会担心,即使在外面有应酬,甚至是有一两个或更多的那种炮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在她看来,如今还有几个男人在外面是老实的?只要有机会,偷腥是必然的。管束越紧,或许会更失去控制。男人们所说的应酬,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机会都会擦枪走火。

应酬里的女人不会守着自己的界线,男人们更期待这种情况。如果在欢场中,更加没法洁身自好,除非你不参与应酬。

只要保住心在家里,在外面注意安全不带病回来。先打电话,也让男人安排好这些可能存在的事。叶丽不会追问男人在哪里更不会突袭查岗。

到君平县来,她中间回家几次,有时候只是到家里打一转就离开。每次回家,都会让男人在家里等,时间太匆忙时,两人不说什么见面剥光了倒在床上拼命将心里的发泄出来,要是住一夜,会有大半夜在床上滚,直到男人实在没有了力气才会休息。叶丽也喜欢这样,觉得这样享受一次可以拖一段时间感觉欲火难抑制。

这段时间进到招商小组,工作确实紧张,没有时间回家,而工作上的压力也让她忘却身体上的需要。但这段时间却也给金旺这个小家伙撩拨出滋味来,回家路上想着要怎么跟男人玩得尽兴,却想起了自己与金旺之间发生的事。想着要不要将这事说给男人听。

在家里做到兴致高昂处,夫妻两人也会说一些平时不说的话。比如,男人会说他见过哪个女人的,摸过哪个的。两人都不在意,甚至男人还说他跟哪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他也会鼓励叶丽偶尔尝尝新鲜,说不定会让他们兴致更好。叶丽估计自己真把给金旺用手帮他的事说给男人听,说金旺的特长,也不会有什么不好。

跟金旺算不得真正发生什么事,自己说给男人听或许会让自己心里放下不少事。

到家里,男人还没回来。叶丽先冲洗了身子,感觉到一身清爽后,穿着宽松的衣服盘腿在大沙发上。在路上时,心里就毛毛的,冲洗了后将先前渗出来的那些脏物洗掉,坐到沙发上却又感觉到腿根深处在浸渗,男人还没回来,念头再强烈也得压抑着,叶丽在结婚之后很少在用手或借用其他东西来解决问题。宁可压制着,等男人一起爆发出来,享受两人的世界。

房子是四年前新买的,装修后住进来感觉很好。新房子、新家具让两人背负不少的外债,可提前消费的观念让两人日子即便过得紧一些,也觉得赚了。人在世上有多少日子和精力让自己开心?

对幸福的理解,叶丽觉得自己一家可能跟多数人不同,但没有什么不好。

中午才过,坐在沙发上,心难抑制,有些后悔回来早了点,要不就该早早赶回来,在老公上班之前。

老公在县里上班,是县国土局里的一个衅长。这种科长只是股级干部,但权力却不小,收益更大。叶丽经常跟老公说,在那样的位子上要把握好自己的底线,可不能收钱。家里手紧巴一些没什么不好。当然,单位的福利却不同,平时工作时有人求到门上,给烟给酒也可收一些,但不能收钱。哪怕再少的钱都不能收。

叶丽对此有些紧张的,收钱会让那本分的心变得贪婪,也会有更多的侥幸心态。会为自己埋下死路。

老公在单位里有几个玩得好的,在县里也有走得近的。比如,有一家两口子,男的叫郭春海、女的叫伍欢。两年前就是好朋友,郭春海二十六岁、伍欢二十二,两口子跟他们有相似的生活观。不时地约在一起吃饭,老公经常跟郭春海交流在家里欢爱的经验,还说有时郭春海喝酒来了兴头,郭春海会让老婆伍欢说说她的感受,伍欢也不在意说得比较细。叶丽没听伍欢说过,但老公跟郭春海一起讨论用什么样的姿势,要怎么做她却是坐在旁边,也没有难为情的感觉。

跟郭春海两口子的关系很私密,叶丽觉得让老公有一个去处,也会保持一份心态。

伍欢很年轻,身材很好,脸蛋也漂亮,人开心欢笑。叶丽好几次见她看自家男人时,有着超乎一般的神态,伍欢没有做什么掩饰,甚至在叶丽面前也会跟男人发嗲,更不忌讳郭春海有什么想法。有一次,伍欢搂着自家男人的手臂,搂得很紧,分明是让男人感受到她胸前的弹性,另一次跳舞时,叶丽跟郭春海跳,伍欢跟自家男人跳,伍欢闹得欢时用自己贴着男人小肚子下在那里使劲地蹭。郭春海看着只是笑,但他对自己也没有过激亲密的举动。

这种活动之后,两家人分开各自回家,自然回家激发出来的欲情发泄出来。有两次,伍欢还打电话过来,是打给自己的,但男人正在自己身上活动,自然能够听到那边的动静。伍欢不掩饰嘴里跟自己说话,也有着欢爱时不自禁发出的声音。叶丽索性将手机声音开成免提状态,让男人的情绪更加高昂。

之后,约在一起吃饭,伍欢先说起这件事,男人也把他们这边的事说出来。想到金旺那过长的东西,也想起伍欢曾说过郭春海那东西比常人的要粗大,自家男人的东西只能算是正常。没有特色,但做起来还好用。

一个人盘腿在沙发上,杂七杂八地想着,叶丽心里的念想更强些。

门突然响了,叶丽见自家男人高涛从外进来,先伸头来看,那神情明显有偷着逃上班回来的得意。国土局的上班比较松动,经常要往外跑看实地,有很多籍口溜走。叶丽对男人早早回来也很开心,完全可在晚餐之前先闹一闹,吃过晚饭在继续,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精神来欢乐。

叶丽的神态让男人更开心,等高涛关了门,叶丽本来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突然将自己宽松的棉质裙子下摆揭起来。白皙而光洁的两腿盘曲着,但高涛站着,两人近,完全能够看到盘着的腿根处那丛黑黑的毛毛。他对那里很熟悉,而提前回家也是为了耕耘那处宝地。见到叶丽这样子,高涛将手里的东西一丢,扑往沙发上去。

叶丽给男人搂住,棉质的宽松的裙让她更性感,更好地激发男人的冲动。她见有效果,手推着男人说,“从外面回来,要先洗洗,一身汗呢。”高涛知道自己这样肯定不成,搂着老婆不肯放手,亲着她的脸。两人吻一阵,让最开始的情绪稍淡化一些,这样才有利于奋战。

高涛给叶丽的推开,先把买来的东西方到厨房去,出来在客厅将外衣裤都脱了,留着短裤到浴室去冲凉。天气热,到下午四点时热气高,坐出租也是一身汗。

围着浴巾出来,见老婆还是盘坐在沙发上,这个姿势确实看着让人心痒痒的。走到沙发边,高涛没有说话,弯腰将她的裙摆撩起来。叶丽没有动,随男人喜欢怎么弄去。高涛埋头到裙里,屈膝蹲在沙发边埋头在她那白皙的腿上亲吻,慢慢往中心而去,叶丽也无法再盘坐,顺势倒在沙发上,两腿打开。高涛将两腿方在自己腰间,这样才方便行动。叶丽的腿曲起来,勾着他的腰,慢慢地蹭着。

裙摆随将高涛盖住,但光线不受什么影响。高涛家在四楼,而客厅的窗外是空旷的河床。河岸上的柳树不到二楼,窗外的光线很强,也没有必要将窗帘拉上。河床宽度不大,才一百多米,只是,河对岸是山坡树林,也不会有人在那边,即使有人,窗是关着的不怕有人能从对面看到。

棉质的裙摆不薄,但高涛钻在裙摆下适应这样的光,看见叶丽分开的腿间乌黑的毛毛和毛毛间有粘粘的汁液。对自己女人的性子,高涛熟悉,知道在等自己回来时,肯定会将以前的事回味的。手指撩开毛毛,里面两瓣红里带紫的隆起非常丰满,高涛凑嘴贴住,感觉着那激情也感受着这里发出的气息。

似乎听到叶丽在呻吟了,高涛在那丰隆处吸一下,张嘴露齿去咬。满嘴的毛毛,轻咬一会,感觉到叶丽那里流出很多液汁,吸一口。

第6章:夫妻家宴(2)

第6章:夫妻家宴(2)

吸一口,满嘴都是。

叶丽有些受不住,叫出声来。男人虽说在这方面还算不错,但在两人欢爱时依然很难让叶丽尽兴。高涛自知能力,像今天这样没有借助药物确实很难让老婆真正开心的,有必要借助这样的手段,等她渐渐进到一定程度后,再奋力将她推送到高处。

而两人的酣战要等晚饭之后,到时候,准备一点药物做必要的辅助,自然会有更好的表现。咂吧下嘴巴,高涛的手也过来帮忙,将那丰隆之物分开,搓揉一会,再伏下去吸,用舌头在叶丽那里闹。而叶丽让他这样折腾,早扭腰摆臀。

完全放开身心之后,身子的敏感度很好,只要稍为闹一闹,那种感觉就上来。用脚给男人暗示,高涛见时机已成,站起来,将身上的浴巾扯落,露出那已经紧翘的东西。把叶丽拉到沙发边沿来,两腿放到自己肩上扛着。叶丽两腿稍曲,让腿根心张开很好,那给高涛吸弄得治水淋漓之所也完全展露在外面。

高涛将硬东西插到小小的口子,很快给容纳,稍用力往里伸,看着叶丽脸上的表情,高涛也是欢喜。那种包容,让他感觉到自己那东西每一处都给包住,细细的摩擦和摩擦带来的感觉弥漫散开,那绝妙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高涛不能停,而是要让叶丽在这种时候给推到情绪高处去,他也没有心思慢慢体会细小的运动产生的感觉。伸进去了,在叶丽脸上亲了亲,两人舌头碰在一起。高涛便提起速度,在她身上做有规律的运动了。

随着高涛的杵动,叶丽完全兴奋起来,身子扭动更甚,扭摆着自己的臀迎合着高涛的杵动,嘴里发出的叫声不知道具体说什么,但高涛却得到相应的指示,兴奋地用力地弄起来。

不一会,高涛已经无法支持,这时候要是稍停一下,可以让自己那兴奋降落一些,但叶丽却到临门一脚的当口,错过这机会,要再到这种状态非要费不小力气才可能。高涛没有多想,让自己完全贴在叶丽那里,扭动让那东西在里面乱搅。高涛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叶丽也受不住,在高涛渲泄完全后她也发疯了似的痉挛起来。

高涛感觉到自己已经软缩了,对叶丽那里的变化没有了感知。而叶丽还没有完全平复,要他帮忙过度完着给过程,才会达到最佳效果。高涛抽离出来,让叶丽躺好,手指在她里去弄。叶丽受用地看着高涛,两人四目对视,在感受到对方的满足。

并排躺在沙发上,两人挨得近,将身上的汗渍已经冲洗过。高涛的腿插进叶丽两腿之间,手捏着她的在揉弄。此时,离做晚餐还有一阵子,赤溜溜地拥着说一会话也是一种超级享受。高涛揉弄着,膝盖顶在叶丽腿根,而自己那东西方在叶丽大腿上来回磨蹭,不在意让它再次坚硬起来。

叶丽在洗去汗渍后,身子里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失,见高涛在闹,反应倒是不大。这时要是让男人再做一次也可以,但做过后,晚上他的表现会差,算起来真不合算。不过,这时候两人有控制地闹着,也是非常享受的事。

手在高涛胸脯上画着圈,偶尔会伸到腿上摸一下高涛那玩意,像是在检查他是不是合格了。感觉高涛跟平时有些不同,叶丽估计他是在外面有女人的。这段时间不回家,也弄不准有没有回家的时间安排。要不是心里拿不准自己要不要离开县委宣传部,回来跟男人说说,看他有什么建议,会在君平县一直忙。心里感觉他是有女人,叶丽也没多想,男人本来就这样子,但他确实对自己没变就成了。

手伸在腿边摸着高涛那东西,手指慢慢摸紧一些,刺激自然大些,让他有了些起色。高涛不失时机,对叶丽暗示,要进到里面去。叶丽将腿打开一些,让他都躺在自己身上,放进去后就这样说话对两人都有感觉。

“君平县那边招商成功,你的位子会不会变?”高涛说。

“县长给我暗示过,要么在县委宣传部里继续呆着,但要往上走很难。部长的位子也不是县里能够决定得了的,甚至县长都没有多少建议权。另一条路上乘这个机会,到招商局去。县招商局因为康达旺集团落户,肯定会有一个专门的联系小组。可能会设立副处的位子,县长到时推荐,可能性会大些。但不管怎么选择,风险都不小。当然,留在县委平稳得多,往上升到机会也小些。我拿不定主意,才请假回来跟你商量。”

“对君平县那边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建议?江定军没有直接说明白?”高涛一边说话,一边在叶丽那里忙着,说话不能完全转移注意力。他的手指从外面探进去,跟那东西一起挤着,伸两指进去后,觉得不能再挤了。

“他也只会提自己的想法,怎么好给我们决定?体制里有哪条路不是充满风险?要是今后没有混好,他不担心我们会怨他啊。即使我们没有那心思,能够平静对待这些结果,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彼此之间越是亲戚,这种事越不好帮着决定。”叶丽说,这个事情终究要做出决策才行,的给江定军那边一个准信。“你说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还不是要看你的想法,觉得在县委宣传部没有更好的机会,挪一挪,说不定会有机会。如今,全市的经济建设工作慢慢有起色了,而君平县那边招商成功,市里肯定会有更多的关注放在这个事情上,你说是不是?”

“这是肯定的,市里已经明确将康达旺集团的投建放在市里工作的首要工作上,对招商引资工作中的人也会给出显眼的奖励,引导工作方向。”

“那就是了。”高涛说,“县里会对招商局有什么调整?”

“还不明确,估计会在招商局设立一个并行的部门,或是在县里设立这样一个部门,专门针对引进康达旺集团后接下来的配套工作。康达旺集团到县里后,不仅有建设方面的工作要做,今后,康达旺集团运作起来,同样有很多工作和县里分不开,也要人专门来负责的。设立的部门在级别上,估计会随着康达旺集团的发展而提高。”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我担心的是康达旺集团背后会不会是真要做这样大的投建,老布鞋这一产品有没有这么大的市场潜质?我对经济所知不多,在市里也没有更好的内线。江定军似乎很有信心,只是找不到信心从何而来。”

“县里都是那些人在做这样的工作?”高涛说,他要从这些人跟县里和市里的关系来分析,看看信心的来源。

叶丽边说到招商小组的人,说到了金旺,他只是一个村干,但在招商工作上的表现却出乎人的预料。说起金旺自然有更多的话,觉得他有些神秘,跟张平志之间的关系也让人看不透,甚至像杨立志等人这样对他都让人难以理解。

高涛说,“金旺真是一个谜,但你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心里就明白了。在我们的周围有没有这样特殊的情况?金旺背后要是都没有特殊点,他能给县里主要领导这样信任他?又能够这样巧合地遇上康达旺集团的人?”

叶丽经这样一说,也明白了。说,“确实,这个人背后的秘密难以找到啊。”

“那还不容易吗,你稍微施加一点色诱,他还不乖乖地吐露所有的事情了。”高涛说,对老婆的姿色似乎很有信心。

“你还别说,他虽才过二十岁,但对女人老辣的很。”叶丽说。

“你是不是有了些行动?说说看,我最想听老婆色诱小男孩了。”

“色诱不上呢。”叶丽说了平时的关系,也说了金旺口花花地,但更多注意力都放在安馨身上。随后,说到在宾馆房间里的碰撞,和碰撞后自己手按住金旺那东西,发现他的特长。

叶丽说到金旺时,心头荡漾,而高涛听老婆说这些,也是兴奋高亢。伸进她里面的玩意更加坚硬,本来不准备运动的,却忍不住动起来。好在之前才做过一回,这时有足够的抵御力。高涛边运动边说,“你这样漂亮性感,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抵受得住?不是我夸口,我老婆在这方面最有魅力,是不是你不肯出力?”

“也不是,说实在的。有时心里在想,他那东西太长,谁受得住他?但想归想,即使有机会也不敢真去试。”叶丽说自己的心里想法,在这方面,她在高涛面前没有任何掩饰,两人也不需掩饰。

“你说说看,这样思前顾后的,有什么好?到现在心里始终都放不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其实,你该让他做一次,只要带雨衣,跟女人用黄瓜之类的有什么区别?”

第7章:夫妻家宴(3)1更

第7章:夫妻家宴(3)1更

“你说说看,这样思前顾后的,有什么好?到现在心里始终都放不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其实,你该让他做一次,只要带雨衣,跟女人用黄瓜之类的有什么区别?再说,错过后,想要再遇上这样有特色的人,可难找了。我建议你回去后找机会一定要试试。当然,我提议你让他用雨衣,你要是觉得不好,也随你自己。”

“女人呢,哪做到像你想到那样。说的时候开心,心里也想试试,但真面对这种事,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叶丽将她跟金旺之间发生的事又说了些,那次临晨她莫名其妙走进金旺房间,最后只是用手帮金旺快活。说着,用手比着描述金旺的特长有多夸张。

“女人怎么啦,关键是自己怎么看。”高涛弄一阵,感觉要往高点走,停下来歇一会,“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今后有机会的,啊。在一起工作,办公室之恋之类的,碰撞出火花也正常。”

叶丽的手掐在高涛腰间,说“有你这样当男人的,劝老婆勾引男人。”

“看还这样想。你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啊,你开心了,身体好情绪高,我们之间的感情才持久,是不是?一辈子转眼过去,能有多少坏事可做?如今,大都市还专门有这种俱乐部,将有同样观念的人聚在一起,老观念看书在乱,但还一个角度看,不正是人的得到实现吗?你说人工作、事业拼搏是为什么?还不就是要达成的满足。那些当官的,哪一个没有在外面养了女人?即使不养,也不会只有老婆一个女人的。这也是事实吧?他们偷着去做这些,家里的老婆自欺欺人还不一样挺开心的。即使小人物,世上又有几个当真干净?人都有,我们不过是承认这样的事实,认知这样的事实。而其他人只是口头说一套,心里想一套,背着人做的事另一套。”

“我说不过你。”

“这样的事实别人不肯承认,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想。”高涛说着,继续运动起来,叶丽很放松地随着他弄,这时候,也不想多做,要留着等晚餐后再拼命。“你先前是不是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

“是的。”叶丽听男人这样说也承认,没有必要将心里的话藏着,当然,男人说的那套理论他们不仅自家里经常说,也会跟郭春海与伍欢夫妻俩交流,有这样共同点认知和价值观,才会在这种私密事上保持着交流心态。

“你发现一个很有特长帝,我也证实一个很粗大的。”

叶丽眼里流彩,看着男人,不知他在家里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对他在外面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高涛凡是在外面遇到女人,都会给叶丽说的。叶丽听后同样兴致会更浓,偶尔还会惩罚高涛,要他做一些高难度、高强度的事来弥补自己。

“事情是这样的,两周前,郭春海得知你一直在忙工作不能回来,几次越吃饭都没有你。我们吃饭跳舞,就缺了一个人。伍欢为我们伴舞也辛苦,累了后她要我帮她按捏按捏,我也没有多想,便帮她捏了肩、腰和腿。高涛在旁边唱歌,里面说话难听到,伍欢不知说什么,我凑过去些,伍欢却用双腿把我勾住扑在她身上。伍欢嘻嘻地笑,凑在我耳边问对她是不是有感觉。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些想法,好些时候没有做了,伍欢这样子哪会没有感觉。我觉得跟其他女人放的开些,春海在旁边,在伍欢身上扑着多少有些不好。伍欢却笑嘻嘻地,深摸到我那里,见硬硬的。惊叫一下,要春海到边上去,表示了她的惊讶跟同情。春海坐在我们身边,手摸着伍欢他的手也碰着我,那时候,似乎一下子将彼此的尴尬都化开了。”

高涛说着,看叶丽,叶丽明白他的意思。伍欢对自己老公的意思,她也早看出来。之前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已,跳舞时每一次伍欢陪高涛跳,那种勾搭表现很明白。叶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高涛。

“这样闹一会,伍欢伸手到我裤子里摸,一阵,春海却在闹她,甚至要在包厢里将她裙里的秀扯掉。伍欢说那里不干净,提议出来夜宵。我们买了夜宵回我们家里吃。到家后,伍欢要我带她去淋浴。进浴室后拉着我不放,在浴室里她说嫂子不在,有些事得她来做。而郭春海那边早说好了。我们在浴室开始做,春海也进来帮伍欢洗身子。我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自然非常刺激,在伍欢那里拼命地做都没有完结。伍欢见在浴室里不好用力,让我先停下来,出了浴室,春海却来劲了,要先做,他露出的那东西确实大,跟平时伍欢说的完全一样。伍欢要我看着春海弄进去,看着她那里给塞得满满的。”

“接下来,我和春海轮着着做,伍欢很开心。那次之后,每一个星期,伍欢都会邀我一次是到他们家,一次是在宾馆里,前天那次又在我们家。伍欢跟我说,每次分开之后,春海回去会拼命再做,两人觉得很刺激很开心。”

“也不觉难为情啊。”叶丽听男人说,心里也觉得这样刺激,但却不敢想象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多少会带入那种情境里,只是不知道真有两个男人轮着做,回事怎么样的感觉。

“开始我也觉得难为情,伍欢跟我说过,他和春海两人一次在外地旅游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在宾馆里。当时觉得大家偶尔相逢,过去了也只是一种经历,无所谓谁吃亏。有过那经历后,觉得也就这么回事。他们在家里讨论不少次,觉得有必要跟我说,那次在唱歌时才发生这样的事了。春海没有说想法和感受,但我们三个人在做时,他的表现很好,完全是在替伍欢着想。”

高涛说着感觉到自己亢奋起来,反而不敢乱动,看着叶丽,想知道她的想法。叶丽见男人看她,说,“你占人这么多便宜怎么是好”

“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他们不在意我哪会在意你跟伍欢的事。有伍欢缠着你,你不用到处找女人了,这样更安全。”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高涛说,看着叶丽。叶丽确实值得男人是指什么,但这样的事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放不开。平时看碟子,经常有几男几女在一起,也有一女多男。边看边说时,什么话说出来都不放在心上,或许男人也觉得自己会试一试。对大都市里人们的那种俱乐部,叶丽早听说过,跟男人闹得兴起时,也会说起这些。

真要跟郭春海、伍欢做之事,叶丽不知道能不能过心里那道坎。从情理上说,伍欢和郭春海已经做这样的事,自己是高涛老婆,总不能只占便宜不吃亏。但这种事却有不能勉强,男人这时跟自己说,也怕是在鼓动自己向前迈开这一步。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呢。”叶丽语气也不恶,高涛见她不肯答应,手捏着她的,说,“你觉得不好,也没关系。伍欢说其实是她赚了,我要付出很多体力呢。”

“这种体力是男人都喜欢付出。”叶丽笑起来,“伍欢年轻,身材好,人又活力,走在街上不知多少男人有想法呢。”

“也是讲求缘分嘛。丽丽,今晚我们在家里做饭吃,是不是请他们过来一起吃?这事你决定、你做主。不过,这也是一种经历,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想法。春海那东西当真有些夸张,我估计会像我放两手指时的结果。”高涛进去后,放两手指一起伸进叶丽里面,才将那塞满。叶丽先前以为高涛人在做什么,此时知道他心里在想这些。也想,塞满后每一次进出会有怎么样的感受?

“过来吃饭没关系,只是”叶丽觉得自己还是跨不过那道坎。

“那这样吧,我叫他们过来吃饭。吃饭后你不想他们留下,让他们走就是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高涛说着,加快频率,但却会控制自己的效果,“不过,万事都有一个开端,就像你第一次见我用嘴帮你弄,会觉得很脏那样,如今不少也适应了?”高涛说着,故意将他那东西,伸到叶丽嘴边,虽然汁液淋淋的,叶丽也张嘴来吮吸。她也早适应了这种的。

吮吸一会,叶丽没有吞进肚里,而是吐了出来。高涛脸上挂着笑,还在等叶丽做出决定,见她没有听劝的意思,走下沙发,到浴室去清洗。

等他出来,叶丽才进浴室洗自己,高涛便给伍欢打电话,说叶丽回家要他们过来吃饭。伍欢说,“高哥,你跟嫂子坦白了?”“自然说了。”“嫂子说什么?”高涛明白伍欢的意思,说,“她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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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夫妻家宴(4)2更

第8章:夫妻家宴(4)2更

高涛早有准备,回家之前将晚餐的食材都采购好。

叶丽穿了件宽松的连衣裙到厨房去,在家里,做饭通常是高涛和叶丽两人合作进行的。见买回来的菜有性肠、牛鞭、猪头肉等,小菜也准备充足,叶丽将牛鞭放进高压锅里,放点生姜、辣椒、花椒等佐料,先用高压锅压一压,等会吃起来才能咬得动。其余的菜可以慢慢做。

高涛走进来,家里空调装在卧室,其他地方要想凉快,只有用风扇来吹。厨房要做饭炒菜,连风扇都不好使用。好在厨房这边开了窗,通风不错,有风从外吹进来,带着河床里水气给人的凉爽更好些。“里面热,要不我来做饭。”

“没关系。”叶丽说,见高涛穿一件大筒短裤,上身光着。估计短裤里都是空的,在家里他一直是这样穿,叶丽平时也这样,套着裙子里面也是空的。只是今天郭春海和伍欢要过来一起吃饭,而高涛又提到那种事,叶丽特意将里裤穿了。或许是心里的一种保护,叶丽看着男人的大筒短裤显得空荡荡的,想着伍欢的手伸进去捏摸男人那东西,心里总有些毛毛的。继而又想到男人跟郭春海一起在伍欢身上胡闹,说不出那种感觉来。

金旺的超长和郭春海的粗大在她脑子里轮流呈现,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真有些不对劲。但自己的不对劲却是老公勾起的,白高涛一眼,见他忙着在择菜。叶丽将米放进电饭锅里,开了电,接着准备炒菜配料。平时两人在家分工合作,在厨房里有时忙一阵间歇会胡闹一会。在一些碟片里,看到厨娘给男主人进犯,自然会在厨房里模仿,确实够刺激的。这样的事不是每一次都会做,兴致所至,两人会很激情的。

准备的主菜不多,高涛买的这些东西也是有途径才弄得到,平时没少做这种菜式,或许是一位牛鞭、性肠等对他们的欢爱有助益,对这样的口味也喜欢。乾城市地区都喜爱酸辣,冰箱里存有肥肠,拿出来解冻。用热水冲一冲,基本能够理出来,叶丽将肥肠递给高涛。高涛说,“肥肠对男人说来可是好东西。”

“德性。”叶丽知道他说的意思,平时有不少关于肥肠和男人之间的笑话,这些笑话或许都是人想出来的,但肥肠确实让他们联想了。

高涛手里拿着菜,用膝盖去碰叶丽的,叶丽手挡住在他大腿上顺手掐一把。高涛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手准备来闹,叶丽说,“客人要到了呢。”

“到了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继续做饭,让春海来满足你。”

“哼,不准说这些。”

“不说就不说。”高涛手落在叶丽臀上,在那里捏抓,想探到腿根去,叶丽站着两腿夹得紧不放他的手去摸捏那处。“我说真话,放松心情,想一想,这有什么呢。”

“不是我想不通,只是面对面的真难为情。”叶丽对这些事也看得开,不过,确实跟伍欢两人太熟悉,脸面上放不下。像上一会在宾馆房间里,她帮金旺挤出来,觉得这样的事很自然,当时金旺要是少带强迫,她肯定也会顺从让他做了。

“真要是难为情,家里不是有面罩吗,戴上面具就是了。”之前在街上见有遮住双眼的面具,将鼻梁、双眼、眉目等遮住,是凤凰形状的。当初也是高涛买来,让叶丽戴在脸上,貌似假面舞会的意思,也作为一种情趣来玩的。

“就你会想这些坏事。”叶丽说一句,心里自然动意了。知道老公跟伍欢这样,自己即使坚持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是不是坏事那得怎么看,是不是?”高涛见老婆有了意动,心里高兴,心里早想过很多回他们两人和伍欢两人一起胡闹的情形。

手捏弄起来,见叶丽不肯放他的手去捏摸核心之地,高涛贴到叶丽身后伸头在她耳边吹气。手移到她胸前,见她穿戴如此整齐,当即手到她后背去,要将里衣的暗扣给能够脱。叶丽少挣扎下,也随他去做。高涛见她接受,更证明了她的心在变化。裙子可从腋窝下拉开链子,手伸进里面,高涛麻利地将暗扣解开,顺着让叶丽的手垂下配合他将里衣套开手臂,再从腋窝下扯出来。叶丽回头,见高涛有些得意,知道这件事在他心里肯定想过多次了。心里感叹一下,今后的生活是变得精彩,还是变得麻烦?此时真说不好。

叶丽对自己和高涛之间的情感问题不会很担心,因为两人有这种认识,觉得男女在社会上要保持完全纯净的关系,除非在一个极小的圈子,工作和生活两人都在一起。而这种生活显然跟他们不同的,与其在背后偷偷摸摸做那些事,还不如坦诚以对,正视和面对这样的杂乱。

高涛将胸衣扯走,厨房里没地方丢,套在自己头上。手从开了的拉链处钻进去摸着,食材都准备齐当,等伍欢和郭春海到来再炒菜也来得及。叶丽在男人的摆弄下,也觉得心跳加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难为情又多了几分期待。看着老公在伍欢身上用力,或看着老公跟其他男人一起来享受自己,会不会有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回手钻进他大筒裤去,高涛那东西已经挺翘起来,叶丽捏着,不由地想到金旺那超长的东西。心里在想,回到君平县后,是不是真要让他弄一弄?便宜他总不会不肯吧。那等超长的存在,真担心他发狂起来,自己会给糟蹋成什么样子。

高涛给老婆捏住,有要先做一回的冲动,但想到伍欢很快会到来,这时自己做一次,等会还有多少激情可释放出来?强忍住,只是手撩弄叶丽的更用力些。

“先炒菜吧。”叶丽放开高涛,也将他的手拉出来。高涛不坚持,在厨房里炒菜。叶丽走进卧室,床头柜里放有不少的东西,都是高涛平时买回来的玩意,两人在床上玩闹时会拿出一些来做道具的。打开床头柜,两盒其中一盒已经开了,自然是老公跟伍欢用的。平时在家里做,高涛很少用,但他曾跟叶丽说过,在外面不论是谁,都必须用做,一是安全不带病,再者也是一种坚守。用后,彼此不会混杂,这样的欢爱跟在梦里的情况多少有些类似。

床头柜里放有其他的一些用品,叶丽在下层翻出一个面具来,拿在手里看。面具的造型简单,但勾画出来的图案有着迷离怪诞,戴在脸上让人更有着梦中的意境。高涛曾说,她戴上后有如传说里的妖女一般,两人的欢爱也给他一种野趣。记得买回来的那天,她戴上后高涛的表现真是狂野得多,也持续得久些。而高涛戴上了,却给叶丽一种疏离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后来,高涛要她戴上面具时,他是不戴的。

面具是一对,从图案上可分男女的。要是四个人都戴上面具,再关了灯确实难以分清彼此的,但高涛说过郭春海的特点,叶丽也知道彼此只要靠近,哪会分不清?

将面具放在床上,叶丽决定郭春海真要那样,她还是戴上为好。

床头柜里还有不少的药,也都是高涛买的。要是不吃,高涛能够做两到三回,但每一次的时间都不会长,叶丽难以得到那种极致的快乐。即使吃药,高涛也会控制在两三次,不会过度来发泄。两人明白,年轻时过度放纵,会让身体拖垮,那种损失是无法弥补的。适当节制非常必要。好在两人各自都忙,这种生活确实好安排。

听到敲门声,高涛在厨房里,叶丽只好去开门。心里明白郭春海和伍欢过来的目的,开门时心里多少有些那个。稍迟疑,叶丽才去开门。

伍欢手里提着一些东西站在前面,郭春海捧着一个组有二十多斤的大西瓜。郭春海的个子比伍欢稍有不如,在男人里显得有些矮,但却壮实,很有力气。叶丽知道,高涛个头比郭春海高一个头,体魄也大些,但力气却没有郭春海好。

“来吃饭带什么东西呢。”叶丽说,“进来吧。”

伍欢和郭春海都叫了嫂子,看不出他们神态上有什么不同,叶丽也不知老公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关好门,郭春海先将大西瓜抱进厨房去,用水洗表面,稍泡凉后再切开放到冰箱。

“欢欢,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来。吃饭就吃饭呢。”叶丽见郭春海进厨房去,跟伍欢说话,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嫂子,接到高哥约吃饭的电话,我和春海正在街上瞎逛,见有东西卖顺便带些来。”伍欢不敢直接看叶丽,也明白叶丽知道高涛跟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今天能不能拉叶丽加入这样的游戏还不好说,这种事肯定有很多人都忌讳的。

第9章:夫妻家宴(5)

第9章:夫妻家宴(5)

“坐吧。”叶丽带着伍欢到沙发上,那里虽清整干净,但多数留下一些气息。伍欢当下闻到了,见叶丽脸颊红润如花蕾初绽,虽说三十过了,比起伍欢来多了几分的那种味道。伍欢看着叶丽的艳丽,也觉得心动,难怪老公对叶丽有着想法。

伍欢青春快乐,也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看着叶丽,说,“嫂子,你真的太有女人味了。”

叶丽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况,心乱乱地,担心郭春海从厨房里出来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又觉得他在厨房里这么久肯定是在跟老公嘀咕自己的事。伍欢这样说,她觉得脸颊热热的,说,“欢欢才是大美女。”

平时两人也会有亲昵的举动,当然,不是有那种价值取向。以前两家经常交流欢爱的经验、心得,说到浓处,伍欢和叶丽也会闹闹,自然免不了要亲昵的。伍欢靠过来,见叶丽裙里挂着空档,便合身挤过来。叶丽没料到她会这样,来不及闪开伸手去咯吱伍欢,伍欢是很怕咯吱的。叶丽的手碰在伍欢身上,她便忍不住娇笑起来,浑身扭动,要想压制住叶丽的手,便扑过来压住叶丽。叶丽倒在沙发上,伍欢趁机在她胸脯上摸一把。感觉到叶丽裙里确实不穿什么,估计她心里是肯了。随即滚落下沙发,说,“嫂子,不跟你闹了,从外面进来一身汗呢,我得去洗洗,免得薰晕你。”

伍欢才进浴室,郭春海从厨房出来,也不看客厅这边直接转身到浴室去。他抱着的大西瓜来,一路上也是汗,连衬衣都见汗湿了。叶丽在客厅里,不知该做什么,甚至连走进厨房都觉得心生胆怯,有些后悔对老公的退让,只是,此时怎么说才好?

伍欢和郭春海只要见到自己胸前是真空的,那摆明了是什么意思,这时,要不要回卧室重新穿上?还在犹豫着,叶丽站在那里,谁想郭春海很快出来,一件短衫、下面是大筒短裤。伍欢还没出来,叶丽自然明白是伍欢给郭春海一个表现的机会。

即使都明白叶丽有那种心,总还得在言语里进行沟通,气氛才会融洽。叶丽见郭春海出来,脸突然红起来,不知要说什么才好。郭春海才二十六岁,但对社会和生活的感知,比高涛都要更丰富些。他十几岁就到沿海一带打工,具体做什么不知。混到二十二岁时得到一些钱回县里来自己做生意,也做得不错。伍欢是他回县里半年后认识的,当时伍欢才是一个高中女生,给他勾住了上来郭春海的车,带她出去玩一周便接受他的很多生活观。伍欢高中毕业不肯再读书,也考不上大学,在县里帮郭春海一起做生意。三年前两人结婚,两年前跟高涛、叶丽成为朋友,交往越来越密切。

郭春海和伍欢两人的恋爱时间虽不长,但感情确实是好,玩得疯一点,叶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之前,她和高涛也是这样,从恋爱后只要有机会都会胡闹亲密,不选环境的。唯有这样的心态,才让两人的心贴得更紧。

如今,郭春海和伍欢等人的心态跟叶丽完全不同,他见叶丽看到自己从浴室出来,脸一下子红了,觉得很有趣。先前在厨房跟高涛聊聊几句,也拿不定叶丽的心思,伍欢则表示叶丽肯定愿意了,只是,面子上还放不开,工作得慢慢来。

“天太热了。”郭春海说,叶丽没有说话,此时也不好就走。站着会让他看到自己连衣裙里是挂空的。便坐下来,感觉到脸上的生硬,这种生硬还不等于出卖了自己的心意?想要调整却不知该如何做。

“嫂子,回来有几天?”

“明天得走,那边忙呢。”

“工作重要,但也要多休息注意身体。”

“我心里有数呢。”叶丽说,见郭春海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觉得有不小的压力,也感觉到他大筒短裤里跟老公一个德性,都是空着的,又说,“坐吧。”

郭春海坐下,在另一张沙发,叶丽看着前面的电视。电视柜里有不少的碟片,家里虽说也会有客人来,平时那些碟片不是放在这里,只是她先前回家后,才将碟片放过来的,准备是跟老公欢闹时用的。这时却记起来,脸更红了。郭春海没有盯着她,但余光却在观察叶丽,见她变化,说,“嫂子,是不是热?我开电扇。”

电扇是落地扇,开了后转头乱吹,吹到叶丽那,她胸前起伏的样子完全露出来。等叶丽意识到后,想要拉扯好裙子但却让郭春海看够了。叶丽希望伍欢快些出来,有伍欢在,她不会太尴尬。

郭春海见叶丽知道他看到什么,不再回先前的沙发而是走到叶丽身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坐下来。叶丽稍往边上挪挪,但实际上只是做样子,人并没有挪走。

“嫂子,听高哥说君平县那边招商要做大项目,是怎么回事?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沾点边,这种大集团会有不少的事情要交给集团外来做。”“目前集团才开始营运,薰多许多事情都没有眉目,要等一两个月。你有这想法,我在那边会留意的。”

“好,麻烦嫂子了。”郭春海在做生意上有自己的原则和能力,叶丽对他在这方面很信任。也因为郭春海做人做事有原则,两家人的关系才会好起来。

伍欢从浴室出来,她从家里自己带来洗换的衣服。一件宽松的小吊带,露出一段,也露出小半。吊带不长,处露出一截,肚脐在外面。她虽说穿得露,但在身上没有那些金属扣,看着只是性感迷人。臀翘翘的,那里围着一件超短裙。要说那是裙子,几乎都说不上,只是一圈布料,长不到一尺,站着时恰恰将瓣遮住,而前面也恰恰将腿跟的毛毛拦住。走动时,那裙撩起会走很多光,叶丽扭头看着她,估计那裙里连裤都不会留。走动时毛毛和臀瓣会露出来,对男人说来那不是诱惑至死?

伍欢走到沙发前,见郭春海坐到叶丽身边,不知道进展如何,她没有坐下来,而是说,“高哥还在厨房里忙?我去看看。”说着进了厨房。叶丽能够想到,她进厨房里去后跟自己老公会有怎么样的亲密,是不是会在里面先干一次?

郭春海笑笑地看着伍欢进厨房去,转而看着叶丽。叶丽感觉到他视线里的热切,不敢看他,心里知道这种事不可能避免,她也不是矫情的女人,平时做事很爽快干脆。见郭春海还在看着自己,抬头看着他说,“你不去厨房帮忙?”

“高哥能忙得过来的。”郭春海说,笑笑的。

“伍欢这样去也不怕吃亏。”

郭春海听了笑得更好,总要将话挑明才行,叶丽肯先说这个话题那是再好不过了。说,“谁吃亏说得上吗,可说不好。欢欢喜欢,那就是她赚了。嫂子你说是不是?”

“我要是不肯呢。”叶丽说,也知道郭春海虽想自己加入,但要是坚持不肯,他们也不会逼着自己,只是会反复劝,反复挑逗。

“不肯就不肯,也没什么。我虽觉得可惜,但绝对不会觉得高哥占我们便宜。嫂子你说是不是?就像你平时跟高哥一样,你说谁占便宜了?这种事是两方的,只有开心才是重要的。”

这个道理叶丽明白,也认同这样的说法,对背后偷偷摸摸地偷人反而觉得可耻。当然,她对夫妻之间的私密事也不会向外宣讲,只是跟伍欢两人关系不同,这是渐渐逐步形成的,要说只能用臭味相投来解释。

说到这里,叶丽也没有必要再回避郭春海,看着他,郭春海也看着她。两人都笑了笑,叶丽见郭春海似乎想跟她亲近,手要动一动,却又停下。心里也在笑,觉得郭春海真不是鲁莽急躁的人。厨房里传出一声“嗷”的娇呼,不知高涛对伍欢做了什么事。叶丽听了看着郭春海,见他似乎想法更强盛,说,“想摸就摸吧。”

郭春海嘿嘿一声,站起来却往厨房走,只是在叶丽肩头拍了拍,让叶丽紧张之余又觉得有点空虚。

等郭春海进了厨房,叶丽也站起来走进厨房,想看看他们三人在厨房里有什么举动。却见郭春海站在一边,伍欢贴在高涛身后虽高涛摆动。高涛却在忙着炒菜,而菜已经到最后一道。叶丽进来,说,“先开饭?”

“好,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郭春海说着,端了炖好的牛鞭往外走。叶丽见了,忙先出来将饭桌上放的东西清走。餐桌是有机玻璃的,不高,叶丽将木质垫片放好,才让郭春海把高压锅放在上面,打开了,很香的气息散开来。

“嫂子,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觉得这话对不对?”

“我哪知道呢。”叶丽笑着说。

第10章:夫妻家宴(6)

第10章:夫妻家宴(6)

郭春海这话自然是调笑的话,高压锅里是牛鞭,吃牛鞭补牛鞭,这是国人的一种思维。叶丽哪会不知道?只是郭春海故意这样说,她自然不会去说白。

“嫂子,那你和欢欢也吃,该补在哪处?”先前郭春海见时机已到,但没有真按叶丽所说去摸她,而是先退走这样才会让叶丽完全放开心里防线,这时,见叶丽确实没有那防线了,又说,“先前欢欢买来大木瓜,饭后水果该你们多吃点。”说着,眼睛看着叶丽胸前,不论是叶丽还是伍欢,都不显大。当然,也不算小。

“要你心呢,多谢了。”叶丽往厨房走,郭春海跟在身后,跟紧两步并排走,顺而捉住了叶丽的手,叶丽没有抽开。两人到厨房门口,无法并行,郭春海退向后却没有放开叶丽的手。两人手垂落在下面,郭春海很坏地故意让叶丽的手指在他那粗大的东西上碰一下,虽不能完全知道有多大,但叶丽还是感觉到了,心头一热,把手抽开。

接下来没有什么,将饭菜摆好,郭春海带来几瓶红酒也放上来。四人分两边坐,叶丽同高涛坐一侧,伍欢和郭春海在对面,而彼此之间刚好是男女对面而坐。叶丽作为主人,给大家斟酒后先给伍欢,再给郭春海,最后才给高涛。高涛拿了酒,说,“来,先干了第一杯。”

红酒的度数不高,即使一个人喝一瓶也不会让他们有酒意。生意场上、政府部门都是经历酒精考验过的,但他们却不喝白酒。喝白酒对接下来的节目有影响的,而红酒不醉人,只是有那意思。

郭春海站起来,高涛见了说,“不必这样正规,在家里更要随意。都坐着喝酒好些。”伍欢拉郭春海坐下,四个人举杯碰了,仰头喝下。叶丽给大家添满酒,郭春海要给叶丽敬一杯,叶丽说两家各自先干一杯。

高涛举杯跟叶丽碰,手搂着她的腰,显得很亲热。郭春海却跟伍欢两人喝起交杯酒来。交杯酒必须站着喝才能完成全作,叶丽和高涛在部门里应酬多,也都有和交杯酒的经历,看着两人在喝。喝过后,郭春海故意在伍欢小吊带上捏一下,却看着叶丽。叶丽知道他的意思,没有看郭春海,而是看着高涛。

高涛坐下来,手顺着移到叶丽大腿上,她的裙摆虽说盖到膝盖,却很容易撩起来。手伸进裙里摸向叶丽腿根。高涛的手不影响他继续吃饭、喝酒,伍欢却给高涛碗里舀牛鞭和肉汤,也给郭春海盛。

高涛说,“欢欢,你再给春海吃这东西,可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

伍欢笑着说,“高哥,男人主要是看魅力的,你不用有任何自卑心,要不你多吃点?”几个人笑,郭春海很夸张地将切成一截一截的牛鞭咬住,牛鞭炖好后显得大而粗,放在嘴里时一截露在外面,跟叶丽她们用嘴含着男人那东西很类似。看着郭春海故意这样子,伍欢看着对面的高涛,脚抬起来放到高涛的大腿上。高涛没表示,她两脚丫都放来,之后移到腿根去,夹住高涛那东西搓弄着。

郭春海没有实际的行动,叶丽见伍欢坐姿有异,斜眼间看到她的脚丫子,而高涛的手还在摸着叶丽。心头的热气更加一分,不知是见到这情形还是因为喝了两杯红酒。

喝酒、吃饭、吃菜,叶丽跟郭春海面对面坐,没有过份的举动,只是餐桌之间距离不大,伸出腿后非常容易碰上,碰上了也没有移走,郭春海也没有将手放在叶丽的腿上。

都是合胃口的菜式,吃饭没有故意劝酒,花的时间不多。半小时结束了,伍欢帮忙来收拾,叶丽将水果和茶放到茶几上。等高涛和伍欢从厨房出来,大家洗手漱口,才坐到沙发上来吃水果。

木瓜自然是不可少的。郭春海却将西瓜片端到自己前面,伍欢给叶丽木瓜,让郭春海和高涛看着笑,两女人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叶丽拍高涛一下,说,“不准笑。”

“不笑、不笑。”郭春海和高涛一齐说。客厅的沙发摆得宽,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也只能两两共坐。高涛说,“我到房里去那优盘来,里面拷了一个好东西。”叶丽明白他的意思,吃过饭了,吃了水果,自然要进行主要节目。高涛这么急着,自然是不想多浪费时间。

看着高涛进房间,家里的电脑和电视能够串接,有优盘能将里面的东西进行播放。那些东西可先看看,但此时哪还要什么助兴的东西?连叶丽自己都觉得兴致很高,跃跃欲试的冲动。

叶丽家不大,不到一百三。实际面积会更小,大约才一百一,结构是三室两厅两卫一橱。主卧室、客卧、书房,两厅和厨房在一条线上,只是厨房用画面玻璃隔离,看不到情景。

郭春海和伍欢两人对他们的家非常熟悉,郭春海和伍欢的家要宽不少,多出一间房来,而卫生间特别大,里面能够安装浴缸。郭春海还准备到郊外建一幢别墅,到时居住会更宽松。高涛进书房去一会没有出来,伍欢见了也站起来,跟着进书房去。

叶丽等伍欢进了书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一一上演,心里虽愿意,而饭前也曾跟郭春海有过接触,甚至捏过他那粗大的东西。很显然,四个人虽不说,她也明白,会让郭春海来跟她做。高涛站起来进书房,伍欢也跟进去,摆明是空出空间来让叶丽和郭春海之间慢慢地培养。

叶丽觉得这样直接挑开,终究有些难为情。吃饭时本来想开了,见高涛离开,心里又有些想法。

她不是后悔也不是不肯,心里早愿意尝试了,而且,也不可能逃过这一关。叶丽有心面对现实,她也站起来,不说什么。而是走进主卧室去。主卧室跟书房在一侧,经过时,书房门没有关,能够看到伍欢坐在高涛的腿上,而高涛的手放在伍欢的小吊带里。腿部看不到,叶丽也不想知道什么,两人在电脑前看着画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样的内容。

走进主卧室,先到卫生间解决内急,出来到床头,拉开抽屉柜。将面具戴在脸上,也将抽屉柜里那些套套拿出来。有脚步声进卧室来,叶丽不用看也猜出是郭春海跟进来。随手将门关了,卧室一下子静下来。叶丽还是没有转身,听着脚步声近到身后。果然,一双手从后面轻轻地搂过来,接触到自己时,叶丽有着放松一切的感觉。

“嫂子”叶丽僵硬的身子慢慢变软变轻,觉得自己如梦里一般。以前跟男人疯狂时,曾说过这种情形,说得很开心很爽,只是真做这样的事还是像过关口一样。郭春海的手附在叶丽的上,叶丽没有抗拒,郭春海说,“嫂子,我看看吃木瓜是不是有效果,检查下。”

“吃牛鞭肯定有效果的。”叶丽回一句。

“有没有效果得嫂子来下结论,比较一下前后情况,能够知道的。”郭春海说,却没有拉叶丽的手去摸他,而是在叶丽那捏住尖尖,轻轻搓起来。

叶丽感觉身子更轻,完全飘起来了。也觉得这种刺激深入骨髓,让人更加放肆疯狂。心里在想,老公跟伍欢进行到哪一步,是不是也弄得正欢?叶丽在高涛面前很会发嗲,伍欢平时也会撒娇,声音软绵富有挑逗性,这时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叫声。

忍不住轻声哼起来,叶丽没有动,只是在感觉着这种新奇和刺激。郭春海慢慢贴到背后来,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对郭春海说来他的腿没有叶丽长,站在一起也不好够着位置。站在叶丽身后,她的臀在郭春海处。此时,感觉到郭春海那粗大的东西钻进排站着的两腿之间,挤进来,却离叶丽的有一点距离,够不着。

贴紧后,感觉两腿夹住郭春海那东西,确实粗大。叶丽知道她不可能回避,转身过来。郭春海见她带着面具,让叶丽有着梦幻一般。也觉得很好玩很美妙,当下撩起叶丽的裙子,也将他的大筒短裤往下拉,简单地面对面来碰触叶丽毛毛。

叶丽穿有里裤,很薄,碰在上面能够将信息很准地传导。郭春海不急着做什么,搂着叶丽,亲她的脸。叶丽鼻头、眼眶、额头都给面具遮住,亲也只能亲脸颊,嘴不好亲,鼻头那有一个鸟嘴状伸出,要亲吻嘴唇很容易给勾划伤了郭春海的脸。

亲过脸,郭春海将叶丽裙子拉链拉开,让那裙从身上去掉。床上放有小吊带,将叶丽剥脱后,郭春海说,“嫂子,要喜欢穿上一件也好。”叶丽跟高涛在家里闹时,喜欢精光着,或许郭春海喜欢有一些遮挡才觉得更神秘吧。叶丽便套一件小吊带,而却的精赤着,露着毛毛。

第11章:夫妻家宴(7)

第11章:夫妻家宴(7)

两人面对面,叶丽带着面具看不出多少表情变化,郭春海不吝啬让她看到自己的强大,那东西直接露在外面贴着叶丽的腿间,让她更好地感觉自己的骄傲。郭春海埋头在叶丽胸前,两手抓着揉着,似乎对那里有更多的兴致。叶丽的没有多少特色,只是跟伍欢的有不同,要软一些,往下稍垂而显得稍长,不像伍欢那样翘挺着,也少了些弹性。只是叶丽这里更有女人味,郭春海对女人也不是上来直接奔主题的那种,会慢慢调剂慢慢进入那样氛围。

两人的姿势非常性感,叶丽但觉得身子焦渴,心火高炽,但她也不会主动跟郭春海去索要,两人是第一次,而叶丽更是第一次这样的经历,总想给自己找一个说得过的籍口。

郭春海捏弄着,将小吊带撩起来,埋头去吸收。叶丽给撩弄得渐渐迷失,两手也在他身上摸捏。

卧室的门悄然打开,叶丽本来听不到脚步声,却听到书房里电脑有很低的声音,那种声音她很熟悉,知道卧室给开了。门开了,自然是老公和伍欢两人进来,这边还没有到实质阶段,或许老公过来说看热闹的。果然,老公出现了,只是伍欢全身都趴贴在他前面。两腿分开,盘在高涛腰间。这姿势,自然是两人边走边做。这个姿势以前也跟老公试过,要不少力气。

高涛的手放在伍欢的臀上,伍欢所有的重量都让高涛两手托着,伍欢的手勾在高涛的腰背上,用不了多少力只是在控制着不让自己从半空落下来。两人这种姿势,每走一步,都会有不同程度地改变着进出。两人进来,见叶丽和郭春海只是搂抱着没有实质进展,也没说什么。

高涛抱着伍欢到他们身边,叶丽却将郭春海推开了,拉着高涛。高涛见她这样,放下伍欢。伍欢从他身上分开,到郭春海那里。分开后,见高涛那里带着套套。高涛将套套扯走丢掉,搂着叶丽,要将她脸上的面具推开。

伍欢见叶丽戴着面具,也觉得好玩,看着她。叶丽不想让老公将面具退掉,扭头移开。高涛不勉强,搂抱着叶丽倒在床上压住她。分开叶丽的腿,腿心早已经汁液汩汩。当即分开腿后刺进去。伍欢缠着郭春海,两人就在叶丽身旁倒在一处,伍欢有些夸张地扯着郭春海那粗物,有些炫耀似的在那里弄。

高涛急促地在叶丽那里进出,叶丽扭头看着伍欢给郭春海套上套套,看着她在那里玩。而郭春海并排跟叶丽躺着,只是看着伍欢在闹弄。等伍欢套好,又拿一个来,高涛见了抽离叶丽身子,站到床下。高涛让伍欢帮他套上,却拉叶丽起身。叶丽坐起来,高涛将她一条腿端起来,使她不稳随即却推着她坐到郭春海的身上。

坐下去时,郭春海很自然地两手迎着叶丽。那粗大的东西对着顶去,叶丽还在不平衡中没回过神,却给推到郭春海身上了。坐下去,并没有刺进多少。叶丽不动,高涛不再理会他们的事,将伍欢抱起来放在床上,用很平常的姿势努力做起来。伍欢两腿张扬着伸在空中,叫声也有些夸张。叶丽没有主动让郭春海进到自己里面,郭春海翻身将她放到床上,和伍欢并排,分开叶丽的腿,把他那粗物扬起来给叶丽看,随即捉住对着叶丽腿根刺去。

闭上眼,真上阵了,感觉到另外三个人的狂欢与兴奋,叶丽自己也受到感染。不知觉里将自己的双腿调节更适合,让男人更好地进入。一开始觉得自己柔软之地给塞进来,挤占得满满的。那里给分开到最大,心里隐隐担心。两腿本能地缩起来夹紧,免得自己受到伤害。郭春海察觉到原来的变化,停下来,手在叶丽上轻缓抚摸。渐渐摸到大腿上,轻抚着毛毛和毛毛掩藏的饱满的肉肉。

抚弄一会,叶丽的紧张情绪缓解下来,而身边的伍欢呻吟的节奏变快,高涛发力自然发出的声音也充满着诱惑,让叶丽更深地迷醉。郭春海见时机已到,稍用力往里推送。叶丽从没有这种经历,那种感觉太满,摩擦之力加大,刺激神经效果更强。感觉到自己壁腔每一处都给挤压,都给刺激到了。胀胀的、麻酥酥的、美妙的,当真是癫狂了。

郭春海全部送进去后,让叶丽还有点遗憾的是,深处多少有种空空的缺憾。其他地方给挤满了,没有给碰触到,自然有更明晰的感觉。不知道换一个姿势,会不会让他直接挤到。

郭春海见叶丽身子有着轻微的颤抖,知道那是给刺激后的一种反映。见高涛伸手过来摸捏叶丽的,当下加力推送起来。运动之后,叶丽更加受不了,嘴里立即发出叫声,像是在要人救命,又像是激励着郭春海再多加把力,把她弄死才甘心。

高涛把伍欢抱起来往前移动,让自己够着叶丽的脸。伍欢很配合着,高涛一边在弄着伍欢,手将迎来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见叶丽脸潮红欲滴,两眼微闭,迷离如醉。每一处都表露出她这时的美好享受。

叶丽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的面具摘掉,此时也没有什么难为情,露出全部的自己是他们三个人想要的,而叶丽也觉得自己对这种完全接受,没有什么不好。偏头看着高涛,见老公很开心而兴奋,抓住叶丽的手,高涛更卖力地在伍欢身上动起来。

伍欢的叫声频率加速,郭春海也在加速,叶丽眼里完全进入一种幻觉,所有的感觉都从她跟郭春海的接触点传导开。本能地,调整自己去迎合郭春海的推送。一波波、一浪浪,潮水涨起来、再涨起来,飘飞了,虚空空的浑不着力。叶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而那里却在加力有更多的感觉传输出来。手抓在高涛的手里,更用力,像是让虚飘的自己有一个牵引,不要当真就这样散失在虚空里。

等高涛和伍欢到高点结束时,郭春海和叶丽之间也到了最高处,嘎然而止,卧室里突然静下来,只有几个人喘息的声音。太静了后,让叶丽也感觉到难以适应,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郭春海,而自己老公还握住自己的手,躺着伍欢身上看着自己。身子里那种虚飘的感觉没有完全消散,浑身还处在麻酥之中,至少要等一会才可能对外界有感觉。脑子却清醒过来,想将郭春海推下自己的身子,只是手确实抬不起来。这一次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狂野,像是将每一个细胞都迷醉、都沉浸在那种极端亢奋里。

不敢睁开眼,郭春海那东西虽渐渐软下来,但在她里面多少有些感觉,郭春海还在一次次地用力,想在里面撬动。高涛的手串给叶丽更多的安抚之意,她没有回应。高涛一手捏着伍欢的另一手去捏弄叶丽,郭春海的手却在叶丽腰臀、大腿来回抚摸着。

休息一会,高涛放开伍欢,郭春海也占起来处理自己。高涛将叶丽扶起来,两人往卫生间去。到卫生间,高涛给叶丽冲洗身子,手抚摸着。冲洗过后,高涛在她脸上亲,随即两人亲吻起来。叶丽感觉到老公对自己的肯定和鼓励,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从卫生间出来,伍欢和郭春海也从浴室里出来。四个人都精赤着到客厅,要休息一阵才能继续。茶几上准备有水果等,先吃了些,也都不怎么说话。伍欢夹在高涛和郭春海之间,叶丽在高涛另一侧。长沙发坐下四个人也有点挤,却又是四个人都想要的。

吃过西瓜,手又不安分了。高涛和郭春海分别捏住伍欢的一个在玩,叶丽看着他们,没有要加入的意思。闹一会,伍欢说,“嫂子明天要去工作了呢。”

高涛转身将叶丽抱住,将她举起来放到中间,伍欢站到沙发下。高涛和郭春海的手都放在叶丽身上弄起来,此时,心里的欲念还没有完全散去有没有给激发出来。高涛和郭春海暂时还没有丝毫战斗力,要在具体的动作接触中慢慢给唤醒。伍欢知道该怎么来推动这事,蹲到高涛身前,俯脸到他腿间,将那软物吸在嘴里,要让他硬起来。

郭春海将自己移到叶丽脸边,磨蹭着,要想让叶丽帮他吸吮。叶丽对这种事经常做的,只不过这下是帮另一个人。即使软着,郭春海那也不同凡响,充塞着嘴让叶丽一会儿发酸起来。伍欢等高涛有利起色后,也过来帮忙,她的嘴上功夫或许是练出来了,表现出来的技巧让叶丽觉得羡慕。

都有起色了,两男人站在叶丽身边,郭春海先上,高涛在旁边等,伍欢给他维系着。叶丽知道两人会轮着来做,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一片茫然。

第12章:见家长

第12章:见家长

虽说答应安馨陪她回去,也答应给她掩护扮演安馨男朋友的角色,金旺心里还是毛毛的。安馨没有说她家怎么样,可金旺也能够推想到一些,至少,安馨家跟谢丽家有很多相似处吧。谢爷爷家对自己很好,但金旺每次到市里谢家依然有很强的束缚感,不敢乱说乱动,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说话。

安馨家肯定更难办,但安馨要自己帮忙,已经答应下来也不能后悔。安馨见金旺脸烂起来,觉得让他装自己男朋友确实有些为难他,但没有更好的应付之策。那个人从美国回来时什么意思,是不是他鼓动双方家里再次推动这婚姻?之前说过,三年里自己要有利选择,不准家里再逼迫自己,金旺就算不能入家里人的眼,只要自己坚持,他们即使不信又能怎么样?

车缓缓开动,安馨摇下车窗,让等候的人见到她。看到她时,安馨的手抬起来,在金旺脸上抚摸一把也让另一车的人看到,自然是表示了他们之间的亲昵。这种亲昵意味着什么不待言表。

金旺没想到安馨会突然在他脸上摸一下,好在没有侧脸让开,给另外一车的人看不出什么。侧脸看着安馨,金旺还在体会着刚才她给自己那一下带来的感觉,这母老虎一样的女人温顺起来真还有另一种样子啊。安馨见他看着,此时,两车错过,不怕有人在看到,说,“这样看我干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还真有点不认识呢,赫赫有名的母老虎,又是属狗的,温顺起来真不得了。我说,是不是再来一下?”“好啊,你把头放在这里。”安馨指着车前台,要金旺把脑袋放在上面,好给他来一下狠的。金旺自然明白,见安馨笑容里有些情绪,忙说,“放就放,可不能下狠手。谋杀亲夫的事可不能干,你是执法者不能知法犯法。”

说归说,金旺哪肯偏脸去让她来一下,打脸的事不能试。

“反应这样大干嘛,你不过是在扮演,心里不准乱想。我知道你有坏心,看不收拾你。”“这话说的,不进入角色怎么能骗过你家里的人?当他们都是白痴呢你。我估计你家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白痴,我们必须更亲密,随时手拉手、脸贴脸,偶尔亲亲嘴、摸摸给他们看,才会让人信。”

“去死。”安馨在开车,不能踢人,但将放在车头的一个本子随手抓起,向金旺砸来。平时金旺偶尔有些小动作,也表示亲密,她虽有警惕和反对,渐渐地拿着反应变小了。可金旺说出这些举动,却不是她能够接受的。从内心说,安馨还不想有什么男朋友,只是金旺在她身边呱噪得多,脸皮又厚,没法计较他的言语和小动作。这种变化在安馨看来只是自己懒得计较,却不是认可了金旺。

当然,在金旺身边会有一种安适感觉却是很难察觉出来的,除非两人隔几天不见,才会让安馨意识到自己周边少了金旺会觉得少很多感觉。

金旺挡住,抗声说到,“那好,到你家我远远跟着就是,看你家里人会不会信你的话。有什么后果,可不能怨在我头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好心为你着想没有好报。”

“你要什么好报?”安馨瞪过来,见金旺笑嘻嘻地,浑没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每天亲几次嘴,摸几下。”“流氓流氓。”安馨又准备要拿东西来砸人,只是车前面没有其他东西了。

“本来就是,你又不是才知道。”金旺说着看向安馨胸口,那里虽说给她遮掩得好,露不出春色来,但鼓凸凸地显得很大,也是能让人遐想无限。安馨察觉了忙用一只手去拦金旺的视线。

“开车能,专心点。”金旺说。

“哼。”安馨对这样的无赖确实没办法。

记不清路怎么走,等进到一个小区后,金旺才意识到是要到安馨的家了。小区安静,见里面有很多大株的白玉兰树,一排排,开着硕大的花朵。低矮处却是小女真,修剪得很整齐。金旺感觉到这样的小区跟其他地方不同,不由地看了安馨一眼。两人一路说笑,其实都是为了减缓和消除心中的压力。到安馨家不仅是安馨压力到,金旺压力也大。

停下车,下车是一个草坪,一个院子还有其他盆栽。对盆景没有多少认知,但在谢爷爷家见过,在县城也见过一些。盆景的好坏,金旺目前只能从栽植的形状是否奇巧来分。看着盆景真没有谢爷爷那里的好,谢爷爷这些盆景是他在各地走,偶尔见到好的有人送他也有是他买来的,自然看着要好些。安馨下车后,走到金旺身边。金旺没看安馨,也没看跟在他们后面的车里下来的人。

前面有路,直接连到一幢两层楼的房子,房子不大,看起来也不觉得豪华洋气。金旺想,安馨家的房子跟他们家差不多大,只不过他家三老房子,过几年,也得翻修了。面前这房子却是别墅,跟新修建的豪华别墅不同,这种别墅没有张扬出豪华富贵,但由着自己的尊荣。只是,这些看在金旺眼里却不觉得,才敢用大坡村的房子跟这种别墅来对比。

房子里的人听到车声,有人从门里走出来。金旺眼神好,见一个跟安馨比较相像的妇人出来,再看想安馨,见她眼角似乎有泪要流出来一样。安馨突然往金旺身边靠近,将他手臂挽住有些紧也有些僵硬。安馨的应该是非常大的,金旺虽没见过但从外面看也能够确认。此时,手臂给挽住了,她不敢拉远身子,胸脯前的自然地贴压过来。金旺是一件白衬衣,衣服是名牌,谢丽给选的。长袖,但手臂给安馨贴压了还是清晰地感觉着那里的涌动和压力。

李翠花的也大、李瑶的也不小,但给他的感觉却不同,一下子让金旺忘记身在何处。飘飘然地在想怎么才能看到这对宝物的全貌?摸一摸、捏一捏、亲一口、咬一咬,不知该有多带劲。

突然,腰间传来痛,才醒转过来,是安馨在腰间掐他。知道他肯定胡思乱想了,自己的情况她是知道的,金旺本来就流氓,此时会想什么也不能猜出。心里虽恼又只能暗地掐他提醒他要注意,不敢放开金旺让家里人看出端倪。索性将金旺的手臂搂得更紧些,压紧了,会少一些感觉,反正今天让他占点便宜,回到县里再找他清算,总不会吃亏太多。

走到那妇人面前,安馨放开金旺的手臂,叫了声妈。声音不大,金旺听着却听出安馨的情绪。金旺不知道该怎么招呼,安馨见了,轻轻踢他一下。这一下踢得很自然,却也让其他人看出两人之间的亲密有更多的自然。“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要叫人啊,这是我妈。”

“妈,哦,阿姨。”金旺顺口叫出妈来,随即改口。倒不是他故意这样,只是到这种情况下,脑子一下子不好用,很机械地随安馨的话说出来。安馨老妈没有笑,而是在看着金旺。金旺局促起来,安馨再次轻踢他一下,是在提醒他要好好表现。

“阿姨好,我叫金旺,是君平县长沟乡的。”金旺自我介绍起来,但不多说,也不将自己还是村干的事说出来。安馨家是大干部,对乡村的人会不会很反感很排斥那可说不好。君平县城的人对乡间的人都很看不起,省城的大干部可想而知。

安馨老妈应了声,还在看着金旺和女儿。金旺的表现自然难入眼,也看得出他确实就是乡间的一个夜小子,甚至一点文化气息都看不到,与安家的生活当真是格格不入。但世上很多事情就这样说不通道理,自古以来,传说过很多地主老财的女儿爱上穷书生,宁愿跟穷书生过贫苦的日子。安馨看中这样一个野小子,也不算太逆天。

这种事又能找什么理由来解释?

进到屋里,安馨陪在金旺身边,但没有再挽住他的手。安家的人主要是安馨老妈出面,另一个到高速路口接人的是安馨叔叔。他们没跟金旺多说话,表现得冷淡。金旺也希望这样,安馨家跟他少说话也免得说多了露出马脚。

坐在客厅,有阿姨端来茶。金旺站起来表示了感谢,茶杯放在那里也不动。安馨不说话,坐在金旺身边只是进一步表示两人之间的关系。老妈上楼去,那叔叔在门外磨蹭一会才进来。进来后,过来跟安馨招呼,也对金旺点了点头。基本的礼貌还是会有的。

都不主动说话,气氛自然不好。金旺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心里想有机会得在安馨身上多揩油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

过一会,安馨老妈从楼上下来,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可以肯定,她到楼上是将安馨和金旺的情况对其他人进行通报。

第13章:安馨的对象

第13章:安馨的对象

安馨老妈下楼坐到女儿身边,给金旺的感觉似乎比先前要柔顺一些,也多了些亲情至爱。安馨平时少有回家,母女俩形貌虽有很大相似,性格脾气却相差甚远。安馨的倔强主要传至于她老爸,做事果决也是家传,虽是女儿之身但很少表现出女儿之心。家里对她也是见惯了,没有女儿的柔弱。

“工作再忙,一个月回来一次也好啊,你自己想想有多久没回家了?”安馨老妈说,对这个不肯听话的女儿确实头痛,什么事都要依着性子来,要是逆反了在家里会暴躁大闹,纵然把家给砸了都不在乎。对亲情不是没有,家里要逼她时,会觉得家里先亏欠她,做事就不管不顾了。

“你不是不知道,县里警员忙呢。不信问陈叔叔,我可偷懒过?”安馨说。陈叔叔是君平县公安局的陈副局长,陈副局长不是没有机会升官,只是,安馨在君平县不肯走,他自然得留在那里不动。一般人都弄不清这一点,陈副局长平时低调又一心在工作上,县里的人也搞不清状况。

安馨老妈绽出笑来,金旺虽没有直接看着她的脸,却依然感觉到笑和笑容中感染的魅力,禁不住身子都僵了。安馨在他面前极少露出笑,偶尔见一次,虽很好看但少了这种说不出的晃动人心魄的东西。当然,以前看谢丽的笑也会让他神魂飘飘,没有这时的感受强烈。金旺觉得,自己要是直接看着安馨老妈这样笑,肯定会闹出大笑话出丑的。心里有着更多的警觉,忙将头脸放低一些,哪怕要跟安馨老妈说话,也埋头说才安全。

安馨老妈果然问起金旺的情况,他先前在门口只说一句,这时不得已,将自己最近的工作也说了。君平县招商引资工作小组在省城不会让谁当回事,只是,金旺才二十岁,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确实不错,有好多平台,往前进步肯定直接多了。但金旺在好的机会依然入不了眼,上不了台面。

大家大族的子弟,先天优势强,极少一开始入场也是普通职位,但他们却能够主动选择最有利的职位。之后一路熬资历,几年之间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半辈子煎熬死拼,到达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度。而在工作上,完全可借助家里的资源让自己的工作成就出彩,出彩的工作也能让家族的事业壮大,相互帮衬,自然是越做越强。

平民子弟,千辛万苦中寻求向上的路,除非有大机缘,否则,要爬到厅级就是极好的终点。

有句传言对体制里的这种状况说得很透:科级干部是喝出来的;处级干部是买出来的;厅级干部是跑出来的;国级、部级是生出来的。

这等总结确实让人拨开迷雾,一眼看出本质来。

金旺这样的人,即使有再好的机缘,奋斗一辈子,也难以进入安家人的眼里。不过,安馨老妈这时也不表露什么,对金旺的问话也淡,只是想知道他更多的情况。对金旺的情况要查清楚也不难,陈副局长在君平县,自然很容易找到详尽的资料。

问话过了,那位叔叔也没有走,在安馨家吃过饭才离开。饭很简单,没有特意准备,只是,安馨家的午餐却讲究,色香味俱全。跟金旺平时在家里吃的口味不同,他虽不太喜欢这样的口味也能够分辨出这样的午餐在普通人家是做不到的。

吃过饭,安馨说要走。她老妈说,“回家来也不能多呆些时间。”

“金旺在省里有工作上的事要忙,我的职责是保护他。”安馨应到,先前介绍过县里的工作安排,她说的也是事实。县里如今正在跟赵志才的环球集团较劲,谁知道赵志才会不会派人到省城来报复金旺?她老妈听了如果认为是两人情浓热恋,安馨正要这样的结果。

“弘健说过今晚想请你吃饭呢。”安馨老妈说。

“他请谁吃饭我才不管呢。”安馨应到,虽没有做出脸色,口气却不善。要金旺扮演男朋友就是为了打发这人,自己为这事真吃亏了。这次,胸脯给他挤压比之前两人在街上扭打挤压不同,显然地带着那种流氓味道的。虽说是给金旺占便宜,金旺责任不小,根本缘由却在黄弘健那里,他不从美国跑回来,那会有这事发生?

“弘健从国外回来不容易,有什么话当面说当面解决不是更好?”安馨老妈说,很耐心地说给安馨听。安馨知道,她跟黄弘健之间的事情也是小时两家在一起,关系不错。之后,两家都发展起来,如今到这种层次之后,假如能够联手联姻,政治关系会更紧密,今后上升到空间也会更大。如果不联姻,关系虽不会破裂,但肯定有隔阂的,政治上必然削弱,会有怎么样的演变那可说不上。

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黄弘健那里,他要是也反对两人的关系,两家大人对这事会看得更淡些。如今,安家的发展前景不如黄家,安馨也是明白的,但她哪肯听从家里的安排?对黄弘健本人她没有太强烈的反感,更反感的是家里为她做主,谋划这起联姻。

性子倔强的人,最反感别人替他决定事情,何况,发生在安馨身上的可是她终身大事。一辈子面对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那怎么忍得住?

这时听老妈这样说,知道自己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说,“吃饭就吃饭,金旺会跟我一起去,他愿意就见,不愿意随他吧。明天后天我们要回县里了。”安馨这也算退一步,是要将这个结彻底解开。

下午在省城跟康达旺集团这边的人先见面,今天有安排,金旺要做到事前主要还是一些手续问题。决策的事论不到他来伤脑筋,这种事却是必须要经过的。他算是金德宝和肖氏的委托人,而今天放有专一的人陪着,做这些事很顺利。金旺到省城来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回避赵志才可能的报复。他不在县城,赵志才未必知道他在省城。即使得到他在省城,要查出来在哪里也不容易。

集团那边要安排饭,金旺推了。本来计划这天晚上要去见谢爷爷的,谢爷爷在省城,有安馨的事牵绊住,只得跟谢爷爷做说明。谢家在省城的实力不小,最近又有所增加,金旺到省城来见一见这边的人,也是谢爷爷一个安排。康达旺集团集团本来是谢家在运作,如今完全推在金旺身上,有些事还是要让背后的人见一见为好。

金旺有没有培养的潜质,从目前看也难以断定,最初的出发点就像金旺自己猜测的那样,谢爷爷要对他有所回报。而谢诚海在市里确实需要这样的业绩,放在金旺身上总比其他人要牢靠,即使花一些资源,谢爷爷也会给家族进行补偿。

好在有车,到哪里都方便。安馨在金旺工作过程一直都不说话,甚至,金旺在谈工作时都回避开。下午也无法将工作都做好,虽说顺利,至少也要三天。

期间,安馨接到老妈的电话,说黄弘健愿意见面吃饭,并说了时间和地点。时间定的稍晚,可能是考虑到金旺工作抽不开身。但金旺的时间却够,要去赴宴之前,金旺说,“时间还有,我们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安馨就笑,说,“很有心计呢。”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都是鸿门宴。这样的饭哪吃得饱?再说,吃相太丑可是丢你的脸。”“你吃相丑关我什么事?”“喃喃喃,看你怎么说的。我是你男朋友,是你老公。我吃相丑,不是显得你没有眼光吗。”“呸。”安馨在车上,只能瞪他一眼。在说嘴斗口上,不论哪时都不是金旺的对手。

“别再骂,我知道自己是流氓了,不用你提醒。”金旺抢着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啊,等会见到你那前夫要稳重点,对我要亲热”

安馨突然刹了车,金旺没防备往前一栽,差点离开座位。好在是在大街上,车速不快,要不这样突然刹车金旺非撞到前玻璃不可。金旺一惊,稳定后瞪着安馨,见她负气的样子,也不说话。两人这样对视一会,车后有车鸣声是在催他们往前走。

“谁要你不系安全带。”安馨嘀咕着,“再乱说撞了自己活该。”

金旺也不好计较,说,“先找吃饭的地方。”

两人吃过饭,赶到约见的会所时间恰好。下车后,安馨熟悉地方。不知黄弘健会不会在暗处看他们,金旺私心要讨一点便宜来弥补先前那受惊。等安馨走到身边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示意她亲一下。安馨看着他,不动,金旺也不懂只是在笑,看着似乎两人在闹着玩,以示亲密。

见金旺不肯走,也不好踢他。安馨伸手过来将他手臂搂紧,暗中在他腰际掐一下狠的,又在他脸上啄一下。

第14章:黄弘健不是那么可恨

第14章:黄弘健不是那么可恨

这时,真说不清该庆幸还是该叫苦,金旺想起有句话:痛苦并快乐着。

安馨掐人的技术越来越精湛,每一点进步都是在金旺身上试练而得的,让金旺想起来有着水深火热的痛苦,但安馨和他之间的感觉也越发怪了。最先对安馨的冷脸和暴力就很反感,甚至发展到跟她肉搏贴身而战,对女人金旺也唯有跟她才做得出这样的事。可到如今,两人之间有很多默契,要她亲自己的脸时,分明知道她会掐人,但却没有丝毫防备,就像喜欢给她掐一把。

掐人也痛,但不是要命的那种,手劲也会随着心情变化。但总的说来,这种掐不是在报复或惩罚,而是一种嬉戏或说一种回应。

没有多停,走进会所,两人贴着身子走,显得很亲密。安馨对这种场合比较熟悉,金旺却是从没到过,有安馨在身边他不担心。安馨自己不肯吃亏,也不会让他吃亏。那次对赵亮的狠劲完全表露了她的心迹。手臂传来安馨的弹性,金旺不时在寻思,是不是该问问她,胸前这一对会不会是34e的码子?知道这样问非给她打成猪头不可,但心思想着,自有一种妙境,不可言传。

安馨不知金旺在琢磨这些,进到会所估计黄弘健会先到的,是不是在暗中看他们确实说不好。黄弘健小时很有种小男子汉的气派,那些年人们对男女的认同很明确,不像如今,不男不女的反而以为是个性。十岁以前的黄弘健确实有些气派,又时常扮演大英雄,留给安馨的印象却是不错。

长大后,安馨的性格已成,对家里的意思一听就反感,而当时黄弘健似乎完全认同家里的安排,也不知他说怎么想的。安馨几乎不让他说什么话,将彼此的关系搞僵,离开省城到君平县去。黄弘健后来有什么反应,她也不听家里说,自己也从不打听这些。

三年来,安馨虽依然态度坚决,但对黄弘健本人的印象却不甚多。这一次的约见是谁的主意,在家里也懒得跟老妈追问,见过黄弘健后,之后家里有什么安排都会一口回绝。

黄弘健没有在大厅等,或许担心安馨见面后不肯退让,见面了可能会吵闹起来。到包间门外,安馨让金旺退开些。如果黄弘健没有窥视他们,她带金旺过来自然表示彼此的关系,没有必要在黄弘健面前装亲密刺激他。当真闹成仇,对安家确实不好。如果黄弘健真不知进退,安馨也不会计较后果的。

敲门,里面有了动静,门开后,金旺见门内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帅哥。这人给人的感觉很不错,脸方正,腰身也挺直。即使戴着眼镜,依然给人一种严谨方正感觉。金旺一时间有点小小的挫败感,原以为来见到人会鼠头鼠脑、猥琐窝囊,才让安馨这等反感,不惜借他来做男朋友挡住这人。谁知见到真人后,大为不同,完全超乎他的意料。像面前这人,一看就会让人列为好人类别,让人感觉到对他的信任。

这点打击对金旺说来也不足道,他虽没有什么底气可言,但对黄弘健没有多少了解,哪会有惧怕之心?在安馨身边,更不会怕了。

“来了,快请进。”黄弘健说。安馨先往里走,等她站定了,金旺到安馨身侧时。黄弘健伸手跟安馨握手,说,“三年没见,你倒是一点没变呢。这位”说着伸手向金旺这边,“我是黄弘健,小时跟安馨家邻居,那时没少给她欺负过。”

“金旺,江南数平县人,无名小辈。”金旺也伸手,见黄弘健说打小给安馨欺负,那时可以想象得到的,自己如今不是总给她欺负吗。

黄弘健的人不会以为金旺真是无名小辈,看着金旺进包厢后的变化,能够判断题在某些方面确实没有多少经历。但不会因此而看小,说,“金先生才是真正谦虚,跟时下很多年轻人不同呢。”

“我是肯说实话。”金旺见黄弘健这样说,心里觉得自己对黄弘健的判断没错。安馨家实力够好的,这个黄弘健背景也了不得,见面没有高高在上地显摆,怎么不让人有好感。在君平县里,像宁路远那些人,老爸不过才是小小的领导,还是副职,有多大权力?可他们却比普通人高出几等一样。赵亮要不是有那种心态,金旺觉得自己也不会针对他。

“说实话好,我也喜欢实话实说。请坐。”

金旺道了谢,和安馨坐下。黄弘健说他这次从美国回来,主要是家里的意思,当然,他在那边的学业基本完成,有人喜欢在国外发展,他对国外的很多生活理念并不完全认同,留在国外或回国内来发展觉得差不多,各有得失,说不上在哪边更适合他。但家里觉得在京城那边有一个职位很适合他,要他回来争一争。

金旺对京城毫无了解,脑子里的印象完成时在一些传言或书本里信息形成的,不敢乱说出丑,只是听着。黄弘健说这些话,那是说给安馨听的,看黄弘健对安馨的样子,更多是一种对邻家妹妹的态度。家里的意思跟自己的想法不同,家里也不会尊重年轻人的想法,而是要选择对家族发展最有利多方式。

安馨只是听,很少说话。黄弘健倒是善于言谈,但不像金旺那般说的是怪话。与安家之间的联姻,家里并没有放下,双方大人都希望能够促成这段婚姻。而黄家觉得安馨真要是了解黄弘健后,也能够改变之前的印象跟态度,说不定两人能够谈成。

黄弘健说到之前在省城时的旧事,有些苦笑,安馨知道那次自己过度激烈的反应让黄弘健很没脸面,在朋友里闹成一段笑料。这时即使有所感概,她也不会说出道歉的话。黄弘健更多地说他到国外的学习生活,在选择性接受美国的一些观念后,对那次的事反复做过思考。如今在回头看,也只作为一种成长中的经历,有这样的经历也值得好好珍惜。

说目前的生活,黄弘健自己也有女朋友,而且,在一年前就已经同居。家里隐隐约约知道但却故意装着不知,还在给他张罗跟安馨的事。他想,这次见过面后,对家里也是一种交差。作为家里的一份子,有些事情也不可能做过头,而他可能回京城某部门上班,今后大多在家里,不过来走一趟,也难听家里人都念叨。

安馨见黄弘健这样说,脸色好多了。见黄弘健拿出同居女朋友的照片,见女孩子显得清秀妩媚,很可爱的样子。或许脸蛋身材没有安馨这样突出,但知性美和温顺的性子,从外貌上都给人感觉到这种气质。安馨虽美,却不一定让黄弘健喜欢。她这种性子,要是遇上不喜欢的强绑在一起,可有得罪受了。

接下来说话融洽得多,黄弘健也没有过多问安馨和金旺的事,或许他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回避这个问题也是让安馨更舒坦。

接下来吃饭,虽说点了一些菜,没有像之前预想的那样,黄弘健只是让他们都点一个喜欢吃的,三个人,四菜一汤加一些辅食,非常简洁。这种做法跟绝大多数的世家子弟不同,黄弘健说在国外习惯这样子,要是有需要,请叫我或安馨自己再要东西就是了。

酒水黄弘健自己带来的,说会所里虽不是假酒,但年份什么的都是假的,要说也能够归到假酒。金旺说,平时很少喝酒,要喝也多少散装酒,分不清好坏的。黄弘健说高档酒主要是在配料上稍有差别,茅台镇的真酒或许有些特殊,但终究是酒精跟香料的混合,酒精是精髓,香料给人口感。而高档酒更主要的是人们的炒作跟推动,喝进肚子里,酒精渗进血液中又有多少差别?

安馨一直都少有说话,在黄弘健面前也不跟金旺表露出亲昵。安安静静地吃饭、喝酒。安馨要开车,只喝一点点红酒,脸颊却红了不少,更显得娇艳美丽。

吃过饭,喝一杯茶,三人准备散了。黄弘健说,“安馨,你还准备回县里去?”

“习惯了呢,在县里上班有很多事可做。”

“也好,年轻时多做些事,对自己何曾不是一种锻炼?我在美国三年,有两年时间边读书边打工,如今回来想要到基层做几年,估计家里也不会同意了。”黄弘健说着,发自内心地觉得是一种遗憾。

“不同的岗位都会有可做的事。”金旺说,他对黄弘健的印象真不错,到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敌意。

“说得好。”黄弘健说,“细细说来,机关的工作也可沉下心来做事的。金旺,今后到京城直接联系我,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能够帮忙的一定找我。我们一起加油。”

“多谢黄哥。”金旺说,京城对他说来哪可能去?但这样的人脉却要留着。

第15章:带安馨见谢爷爷(9更)

第15章:带安馨见谢爷爷(9更)

从会所出来,没遇上其他人。黄弘健送他们上车后,也钻进自己的车走了。坐在车上,安馨见金旺笑眯眯地看着她,白他一眼,说,“贼眉鼠眼的,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要笑了,黄哥真是好人呢。”金旺说。

“好人不好人跟你有多少关系。”安馨冷冷地数落一句。

“怎么会没有关系,今晚见过黄哥我完全放心了,不用担心有人跟我争老婆。”“德性,你再乱说揍不死你。”安馨恶狠狠地威胁。

“哦,过河拆桥呢。你要知道,如今还在省城,你家还是希望你跟黄哥在一块。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你该扮演小媳妇时还是要主动、要自觉,要不,揭穿了再出什么事,我概不负责。”金旺笑嘻嘻说。安馨虽不准他乱说,也不肯承认两人的恋爱关系,语气虽恶,金旺哪听不出她心里并不太排斥?

安馨心里起了要金旺扮演女朋友的念头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金旺跟她说笑惯了,即使再多说也不会就转念当成真。自己心里想什么、要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安馨年纪比金旺大好几岁,在情感上却从没有去想,甚至没有想今后该找谁没有的人作为自己一生的伴侣。到君平县之前,也是有圈子的,圈子里的男女对情感都随意。不论男女,换男人或换女人跟换衣服没多大区别,也是让安馨不喜欢的主要原因。大家大族里,男人地位高高在上,主导着家族的兴衰,没有将女人给予必要的地位,甚至,把女人作为某种时机的砝码。

对她自己,安馨只是激烈反抗于家里的安排与圈定,自己却没有多想。对男人,如今也就金旺跟她最亲近,是不是会选择金旺却没有去想的。

在省城,确实不宜直接跟金旺割裂开来,家里即使知道两人是假的,也知道黄弘健的态度和选择,但依然要做好面子上的样子。只是,看着金旺有些得意的神态,安馨心里有着不甘,知道他能够跟自己耍流氓才这样得意的,就想多掐他几把才解恨。

“嘿嘿。你自己想吧。”金旺说。“算了,我们会宾馆还是逛街,都随你选。”

时间还早,吃饭时天没有完全黑,吃饭的时间较短,前后才半小时。这时候也不想回去。金旺是第一次来省城,在省城里要没有人带路会不会迷失了都说不清,心里想要看看省城夜景。但不会直接说,虽安馨的意思。

安馨住不住宾馆也不知,金旺没问,很久没回家了,或许想在家里住。但她跟家里的关系却不好,康达旺集团那边帮他们安排了住处,去不去也都没关系。

“要不,我们还是回家?”

“回家干什么。”安馨说,随即想到他有什么意图,恶狠狠地对他做一个表情。手做一个掐人的动作来,“想得美,门都没有。”回到家里,安馨必要地扮演亲昵,他才好趁机耍流氓,这就是他的企图。

“那我们回宾馆房间吧。”这话也带着歧义,安馨哪会听不出。对他说一句“流氓”,也不指望他能够收敛。

开车到主街边,先找到停车处把车停了,才去逛街。主街商业区的大型超市一家连一家,足足一长街都是。而其中两三家在全国都知名,金旺对这些不了解,看夜景主要是看那种繁华。

在街上走,金旺站住将自己的手臂打开些,安馨已经走到前面几步,见他没有跟在身边也怕走散,回头见他那怪样子,站着不动。两人这样对峙着,慢慢地觉得也有趣味。一直站着较劲,足有十几分钟,有经过多人看出他们的关系来,都在笑。安馨见他故意这样,走回到他身边伸手要掐他。金旺还是不肯动,手臂张开等她来挽住。

安馨掐了下,金旺夸张地表示痛,却还是不动。安馨看着他,金旺说,“说不定你家会派人跟踪我们,你说有没有可能?”

安馨将他的手臂搂住,在大街上可不比在她家。人多了,两人手挽着要侧身让人,彼此身位的变化多,金旺的手臂上也传来更多更复杂的挤压。那种美妙感觉非常好。安馨一开始很在意,试着调整自己的位子,但人多的情况下实在无法控制,进到商场里也随他怎么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没有多少购买欲却不妨碍她喜欢看这些东西。

上上下下地看了主要的三家大商场,金旺早觉得累了,要不是有安馨挽着手臂,他早提出走人。安馨兴致不减,在商场里也买了些东西。两人提着,但挽着的手臂没有分开,像是在完成一种任务似的,就算没有必要了也成一种习惯。

准备再换一家商场,金旺说,“是不是明天再来?”安馨有些不满,但逛了这么久也觉得兴致到了。平时对逛商场其实不算喜欢,只是有金旺在身边,逛商场打发时间却又是最恰当的。

走到停车场,安馨没忘记分开时要掐他一下,金旺忙跳开,说,“狗变的,怎么一下子改成老虎钳投胎了。你知道不知道,只有老婆才会这样掐老公,你再掐那是认了你是老婆。”说着时,安馨一脚踢来,金旺绕过车尾到另一边去上车。

回到宾馆,这里的住宿条件比市里都好,康达旺集团对金旺的安排也高调,标准三星级的。到房间后,金旺不急着回自己房间,钻到安馨房间里说话。

“你真不回家?我准岳母有意见可不能退到我头上。不过,说句心里话,我是喜欢你留在宾馆里睡,只是,家里有家里的想法,我们也要体谅。就像当年我准备去打工,老爸不想让我去,我最后还是不去了。这时回头想,老爸主要还是担心自己在外面受累吃苦。”

“快滚快滚。”安馨作势要踢他,金旺一坐到床上,说,“有两张床呢,你一个人也占不完。”安馨说不过,一边骂着流氓,走过来要再掐他,又担心给他缠住,两人真缠扭在一起不一定能够赢他,而此时她也怕让他跟自己接触碰触。

“那你睡这边,我到那间房去。给我钥匙。”

金旺耍无赖,安馨懒得计较,觉得他今晚总体表现不错,此时要是恩将仇报也不对。

“不急走,我有话要跟你说。”金旺说,安馨本不打算调房,上午到省城时态在那边房间没多停留,却依然有着归宿感。站着看他,金旺说,“今晚我陪你见家长了,这一关总算是过去。至于今后你家认不认我也无所谓。”

“什么叫我家认不认你?”

“嘿嘿,你明白的。”金旺怪笑着,“先别打岔,领导说话乱插嘴怎么行。”安馨本想要踢他一脚的,却忍住了。金旺见她没有大反应,又说,“我来之前,谢爷爷知道我会到省里,特意打电话跟我说要到家里去做客。说奶奶也会过来,你也该陪我走一趟,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安馨警惕地看着他,去她家两人是装成情侣恋人,到谢家该不要装吧。可保不准金旺会想什么怪的,将两人的假关系闹得大家都知道,才是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要这样说,我来省城你不是要保护我吗。我去谢爷爷家吃饭,难道你站在门外等?”金旺的说法让安馨想不到,又不好反驳,站在那里不说话。金旺也不理,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安馨房间里多留,从床上站起来走人。

第二天在忙着工作上的事,金旺对运作一个项目的复杂性也是有较多认识,这还是康达旺集团在省里有不错的人脉,他们又做了特意安排,要不会更复杂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磨。

下午任务安排得少,到四点过金旺脱身了。开车往谢爷爷家去,谢爷爷家也是住在小区,只不过跟安馨家不在一处。这里不是单家独院的别墅,而是一色的四层楼房,谢爷爷家住在三楼,是最好的楼层。跟在谢爷爷身后上楼,这里没有电梯,按谢爷爷说的,多爬爬楼梯对老年人是好事。无形中被动锻炼量加大,活动量增加一些,可防止老年痴呆。

谢爷爷上楼梯确实麻利,像他这样退休几年了还在全省四处转,还在省政协里挂着,处理一些事务发挥着自己余热的人不多。身子降,爱运动,生命活力也就强。

进到谢爷爷家,金旺只是象征性地带些礼物进门。谢爷爷也不说什么,要金旺和安馨坐。他要给他们取水喝,问要茶还是要饮料。安馨忙着去帮忙,说她去泡茶。谢爷爷见安馨这样,笑呵呵地说茶房在哪里、杯子和热水在哪里。回头看着金旺时,却分明有些夸赞的意思。金旺知道他多少有些误会,也不解释。

安馨在泡茶,房子门开了。

第16章:赵志才的环球集团陨落

第16章:赵志才的环球集团陨落

进来一位慈眉善眼的老人,说说老人,看着却比谢爷爷要年轻不少。金旺第一眼判断来人是谁了,肯定是一直没有见面的奶奶。奶奶在京城里,陪着谢丽的弟弟在读书,过年那段时间她到国外去,也是陪着孙子。几次要到乾城市来,都抽不出空。这几天,谢丽去了京城,才将奶奶换过来。

谢丽弟弟可不像她这样听话,这个弟弟说来有点不好对外解释,却是谢诚海在家外有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后来,那个女人病了无法救治,才将孩子送还谢诚海。对谢家这样的情况说来,这种事也不算太出格,在家外有孩子只能说是意外。谢爷爷也没法跟谢诚海算账,家里对这个孙子完全认同,谢丽对他也很不错,彼此关系也过得去。只是孩子对谢诚海这个做父亲的有些逆反,跟姐姐和奶奶认同些。

这件事谢丽没有跟金旺细说,只是说有个弟弟在京城读书。

见奶奶进来,看着金旺,金旺说,“爷爷,这是一直没见面的奶奶吧。”见谢爷爷在笑,忙说,“奶奶好,我就是金旺。”

“金旺来了,好好好。金旺,奶奶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你,不会对奶奶有意见吧。”老人说。

“怎么会?爷爷早跟我说奶奶是最好的人。您在京城忙,这回又特意到省城来看我,要谢谢奶奶的疼爱呢。”金旺早适应在谢家的身份,也学会说嘴讨好了。安馨见他说得这样顺,不由地有些惊讶。奶奶见金旺这样说,早是满脸笑容,更显可亲。

“好好好。”奶奶说着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却往房间走。随即,手里拿着个红包递给金旺,说,“金旺,奶奶的一点心意,也算奶奶的见面礼,可不兴嫌少。”

礼包确实不厚,金旺先料到这些,但真看到奶奶给送礼包了,忙要推辞。奶奶却不容他说话,抓着他的手要给他。金旺见了,当即手下,说,“谢谢奶奶。”

奶奶看向安馨,金旺说,“奶奶,她叫安馨,在君平县公安局上班,平时穿着制服很威风的。”却没有解释他和安馨之间的关系。奶奶见安馨美貌好看,也看出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只是不知根底。既然跟金旺到家里来,即使换不是金旺的对象,也差不多了。

奶奶变着戏法拿出另一个红包来给安馨,安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不肯收奶奶的礼包。要是收了礼包,不等于承认是金旺的女朋友?又不好分说清楚,要说自己跟金旺全没关系,确实对他也是一种伤害,心里也不愿意这样解释。

奶奶很执意,拿出来的礼包不肯收回,安馨推让一阵,金旺说,“奶奶最好了的,送你礼包那是送你福气,快拿着吧。今后有机会多让奶奶开心,见识对奶奶最好的回报。”这话有很大的歧义,可安馨听出来也不好说自己不能这样做。将礼包拿了,却瞪金旺一眼。金旺故意这样说,自然知道安馨肯定会找机会掐回来,嘿嘿地笑,防着她。

在谢家,安馨知道不能玩闹,金旺即使有心误导,此时只好不作声。奶奶哪会看不出两人之间淡淡的感觉?给了见面礼,才坐下说话,问金旺在县里的工作情况,也问家里的情况。说到高兴时,谢爷爷说起在大坡村里吃的腊肉,赞口不绝。奶奶也吃过,只是没有在村里那种氛围中,只有在氛围里味道更足。

奶奶说一定要去大坡村走一趟,看看村子,也看看金旺家里。还让金旺有空带头老爸到省城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金旺一一应下来,老爸来不来是另一回事,这时应得干脆,奶奶和谢爷爷才开心。

晚上不在谢爷爷家睡,快到半夜了才走,金旺在省城还有工作要做,老人家也不多留。只是叮嘱金旺好好工作,年轻时要多学习,今后才能去走得更远。对这个相认的孙子,奶奶没有一点分生。当初金旺虽说是无意中救了谢爷爷,但对他们家说来恩情不小,但金旺面前都不提这事。

谢丽在京城的弟弟比金旺还小,才十七岁,有些逆反,叫周君健,跟母姓。奶奶只是说到这事,今后金旺要是见到周君健,也不会有什么惊讶。金旺不会理会这些,他跟谢丽、周君健都不同,虽给认了孙子但要说真正走进谢家,还是有区别的。

在省城又呆了两天,工作上的事基本忙过,金旺要是在省城这边呆着,也不是没有事做。只是,县里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针对环球集团和赵志才的行动基本搞定。双方的碰撞激烈,但也没有多少可选择的路走。

陈副局长一直以来在暗中收集环球集团的一些犯罪事实,材料相当扎实,张平志和市里下决心后,一击得手。赵志才在很多证据之下,之前的一些关系也都退回自保,赵志才明白这些,无力对抗不甘心也得甘心。

县里一旦动手,雷霆一击,干脆利索。环球集团在县里和市里的一些产业,也都控制起来,对县里和市里影响不会太大。张平志直接跟市里联系,市里的支持力度大,相应的措施应对着,三四天后一些可能引发的动荡也完全消除。而赵志才及其核心人物无一漏网,环球集团和赵志才在县里的势力算是一次拔除干净。

赵志才在君平县确实是一代豪雄,发展快,基础也扎实,黑白两道都有强厚道实力。之前,县里收到环球集团的挟制,确实无奈,也不敢对环球集团进行压制。在某种循环中发展到今天这局面,但再强的这种集团,一旦面对国家机器,都像大浪打在沙滩上一般,化成粉末而已。

杨立志亲自给金旺打电话说这些事,说得细,金旺估计不少事还是张平志跟他说的,要不杨立志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内情。但另一件事却让金旺有些哭笑不得,他来省城之前,让杨新华和金保一起到县城去。跟金保说了在村口建一家砂石场的事,可以拉村里一些人一起干。镇上要搞建设,砂石等用量不小。村口的大坡完全可开采出来,变废为宝,让村里多一条致富的路。

金保还没回村,在电话里跟德望叔商量,德望叔当然支持,组织人在村里先清出场地。金保到市里采买机械设备,也跟杨新华等人先联络订货。杨立志知道这事有金旺的一份,在县里处理环球集团建筑方面业务时,当下推荐金保出来接手。反正弄不清怎么回事,环球集团在县里做建筑这一块,会落到金保手里。杨立志在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明白,但也有征求金旺的意思。

知道对赵志才和环球集团会进行瓜分,这种业务和事业不可能消散。环球集团瓦解了,会有相应的人站出来继续经营作每一块。至于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此时却是各有去路。

金旺在应对环球集团中起着很重要的一环,在分享胜利果实时,自然不会少他那一大份额。金旺不好直接来接承经营,让另外的人代替也是一样。

金旺没有对杨立志直接说什么,对县里的事态不能多嘴多舌。张平志、江定军等人对他都心里有数,唯有这样,他要更加低调才对。

分到自己面上的那份要是很干脆地推掉,也会让县里和市里很多人都不好办事。金旺对这些虽不是太熟悉,在乡政府和县里这么久,也是耳濡目染。

县里的事,金旺没有对安馨说。她对事情的看法自有价值观,可不能参合到一起。回到县里,陈副局长必然会跟她说县里的事,该怎么说陈副局长自有想法。

回到县里已经是下午,谢丽不在市里、谢爷爷也不在市里,他们在市里不停留。到县里后先联系张平志的秘书龙啸,龙啸得知金旺回来,笑呵呵地,也没有提环球集团和赵志才的事。这些事不能挂在口中,只说情金旺到君平饭庄去吃饭。

吃饭庆贺是免不了的,但要找到很好的籍口才行,要不传出去会遭人嫉恨。

金旺说,“龙大秘书,吃饭就吃饭,可不敢到君平饭庄那种地方去,遭人恨的。”“金主任啊金主任,你这话让周总听到了肯定会找你算账的。这次吃饭确实得你来买单,估计不用多久,金主任就是金局了。”

“什么金局,哪来的金局。”金旺笑着说,龙啸既然这样说,肯定是真,他说出来不外乎是卖一个顺水人情,但龙啸的人情必须要领的。

“我这样说,你姑且这样听吧。”龙啸也不会多解释。

“金哥,从省里才回来,得先跟书记汇报那边的一些事。不知哪时安排得过来?”“别人要见书记难,老弟要见书记随时都能够见到。”

第17章:回县遇见叶丽

省城那边的工作进展,虽说只是康达旺集团的事情,但跟君平县这边招商引资工作的推动是一连的。金旺回来,自然要先见过张平志汇报工作的进展情况,让县里在推动康达旺集团建设时,有相应的调整和同步推进,对整个工作的推进才有利。

见县委书记也不想龙啸说的那般难,县委还算是基层,可不能跟市里、省里比,市里、省里的主要领导在工作上的安排有更多的规划,每一周、每一天要完成什么工作,甚至连时间都有秘书处排好。下面的人要见领导,要汇报工作,不仅会安排在某个时候,连汇报的时间有多久都先安排好的。

晚餐前先见张平志,金旺在路上将工作的汇报内容反复地琢磨过,不是要有什么取舍,主要是汇报工作时,内容要完整,重点要突出,调理要清楚,层次要分明。这些结构对金旺而言也是一种学习和锻炼,有必要反复推敲。

张平志在办公室,金旺见到龙啸后,热切地先招呼,“龙哥好。”声音不大,但热切之意却听得出。县委人多嘴杂,龙啸跟外面的人有联系,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下面的人与龙啸交往也会留意着,不让人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甚至在张平志面前都会收敛。

龙啸说,“来了,书记在里面,可能要处理一点工作,你先进去吧。”说着手在金旺肩背上拍了拍,有很多话无需说出来。金旺也明白,在县里跟龙啸的关系处理得好,会有不少便宜,能更好地知道县里的工作意图,对今后自己的发展帮助很大。但只要的关系只能彼此放在心里,必要的时候才能用上。即使约在一起吃饭,都不让人看到的。

两人的动作很小,各自心里有数,龙啸带着金旺进办公室。敲门,听到让进,推门进去。金旺见张平志在办公桌后坐着,说,“书记好。”

“到了,就一会。坐。”张平志抬头看,手指着桌面的文件,表示还要处理一下工作。龙啸让金旺到沙发坐,在办公室里,跟金旺之间表现得很工作化。龙啸泡茶段过来,金旺站起来接了道了谢,都显得程序化。

龙啸先离开,金旺坐着再次将汇报的内容斟酌一番,要说的事情不多,主要是康达旺集团的推进在省里那般有多少进展,进行到哪一步,接下来该做哪些工作。康达旺集团推进的具体业务却不会说,金旺自己都没了解多少,那些是康达旺集团的商业机密。

张平志走过来,金旺站起来。张平志说,“坐着就是,不用客套。”

“书记。”

“回来路远,坐大半天车很辛苦的,也不休息明天再过来谈工作。看来你也是个性子急的人,不过在工作上性子急一点好。”张平志笑着说。

“工作上有情况先汇报,才不会因为个人耽误县里的工作推动。经常在书记身边,哪能不感受到书记对工作那种忘记自己的心境?可不敢偷懒,辜负书记的培养心意。”

“你啊,”张平志听着开心,手对金旺虚指着,“坐吧,几时也学会捡好听的说了。”

“书记,我说的是事实。”金旺在县里这段时间,见得多也听得多,年轻人学东西很快,怎么对领导说话也记下不少,这时在张平志面前说这些很顺口。

张平志笑着坐下,端起茶杯喝茶,金旺开始汇报工作。张平志也不做记录,偶尔追问一句。康达旺集团在省里那般的进展,对县里的工作更多的是参照,情况了解,县里能够适时调整和推动。先纵向说后,在横向分说,金旺说得调理分明,张平志听后,能够体会到他的用心。说,“金旺,你在工作上很用心、很努力,进步非常大。说句实在话,要是全县干部们都能够像你这样努力和进步,我们县在两三年间一点会有非常大的改变。”

对金旺,张平志确实不惜夸赞之词。

“书记,努力工作本该是我们的本分。您给我这样好的机会,要是都不尽心尽力,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啊。我在很多方面都不懂,就想多学点东西。”汇报了工作后,金旺听得出书记对自己的满意,心里也觉得满意。

“你这样想是你朴质,县里不会让老实人吃亏的。”张平志说,“金旺,县里在招商引资工作政策上有明确条文,对招商引资工作有突出贡献的人,会有切实的奖励。你这几天到省里去,可能没有得到消息,这两天,县里要召开一个隆重的庆功会,对这次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县里该奖你什么好?”

“书记,我哪有什么功劳。不过是按照书记的工作指示,跑跑腿。您给我这样好的学习机会,让我有些见识和进步,已经很感谢了。其他领导和干部,县里要怎么表彰也是先有条文规定的,县里及时兑现这些奖励,对今后工作肯定能出更高的工作热情,创造出更好的工作成绩。”

张平志对奖励也是有着很实际的理解,奖励及时落实下来,参与工作的人和其他岗位的人才有激励之意,要是拖几个月才兑现,会让收到奖励的人心生怨意,即使拿到奖也不会感谢县里。见金旺将个人摘除出来,也不管他是不是本意,笑着说,“康达旺集团最先接触的是你,后来工作中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金旺,只是你个人的情况特殊些,在长沟乡乡秘书的位子上只是学习的身份,县里考虑到这些情况,领导们讨论后,觉得县里该拿出一个工作指标来作为奖励才对。你自己有什么意见?”

“书记,我我觉得书记对我太好了。这叫我我一定好好工作,回报县里对我的鼓励和培养。”金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奖励,先前龙啸提过一句,他可能要当什么局长。但此时张平志也说先解决自己的工作指标问题,对自己说来确实是最实在的奖励。

最开始当村干的目标就在能够靠公务员,如今县里用奖励的方式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可以免除考试,比宁路远等人辛苦到村里当村官而谋求靠公务员的资历,那要轻松很多。如此一来,在市师范那般学习更没有压力了。到如今,对自己哪些方面有严重欠缺,他心里有数,即使不要考,对学习却不会懈怠。真正到干部行列中,自己没有多少文化吃亏可不小,不少人第一眼时看有什么文凭而不是有没有工作能力。得到工作指标后,市师范那般的学习没有压力但要更加努力学好。

其实,按县里招商引资条文奖励,除了工作岗位奖励、职位提拔奖励,还有奖金。奖金会按招商引资投入总额给出一定的比例,奖给参与工作的个人。但此时张平志没有提到奖金的事,康达旺集团第一期投建总金额会过亿,县里给出的奖励总额不小,如今县里还真拿不出这笔钱来。当然,县里要奖励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奖金不给但给职位给级别,对干部而言那是更实惠的存在。

金旺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级别职位,解决工作指标问题,对他说来就有很多机会。不说年轻时最大的优势,如今在君平县里有几个人有他这等关系?而他跟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存在,也能够让他得到更好的机会。

说过这事,张平志还有工作要做,虽离下班的时间很少了,可得到金旺转达的信息,县里一些工作得催一催。说,“晚饭在县委这边吃?”

“谢谢书记,才回来,也不知有没有车去长沟乡呢。书记工作忙,吃饭有机会呢,不打搅书记工作,先告辞了。”

“也好,回家看一看,也看看长沟乡那边的工作情况。”

出办公室见龙啸还在,两人也不多说,做两个手势进行交流。约了有时间一起吃饭,金旺先走。在政府宾馆那还留着房间,到那边不见安馨,打她电话。安馨回到公安局,回县里了她要了解更多关于环球集团和赵志才等人的情况,这些人虽说给控制了,是不是能够保证没有人敢在暗处针对金旺进行下手,这是必须做好的。

约安馨一起吃饭,安馨说她和陈副局长在一起,已经在那般准备吃饭了,问题是不是过去一起。金旺真想回家一趟,又想见一见康达旺集团的人。集团不在县里,一回来觉得有很多是都要做,却把不定要先做什么事才好。

叶丽也是偶然心动到政府宾馆房间来,却见金旺站在房间外走廊上,心里一下子像给一瓢开水烫着。那次回家决定了要怎么选择自己今后工作方向,而在生活上,给老公牵引着破开一扇门,这种生活对她说来也不知是好坏,但让她见到金旺时代感受却不同了。

“金秘书,回来了。”

第18章:庆功会

金旺遇见叶丽并不觉奇怪,两人在小组里,她继续住在政府宾馆这很平常。这个小组还没有正式拆开,虽然工作上已经有所分开了。但他觉得叶丽这次见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不同点在哪里。叶丽的脸色、表情在光线不强的走廊里看不清,仅凭模糊的印象和感觉,很难有准确的判断,再者,金旺对叶丽的注意不多。

“叶部长好。”虽说以前注意力不在叶丽身上,但两人毕竟发生过一点事,这种事也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一起跟李瑶一夜疯狂,说好过来要忘记干净的,但后来最终还是又有继续。那次叶丽的手技艺很精湛,前后她没有其他表露,但有几个人像李瑶那样?

叶丽主动招呼,也让金旺觉得不对劲。

“还没吃饭吧。”叶丽也感觉到金旺的惊讶,反思自己,确实心中急切了些。主要是收到内容的影响,吃过了郭春海那粗物后,对金旺怀有的特长好奇心非常强烈起来。达到坐立不安的程度,所以,见到金旺时才会这样失态。不过,叶丽应对很机灵,转念提出吃饭问题。

“才回到县里,真没吃呢。”金旺说,叶丽在小组里是领导,平时关系也不错,又有那回到事,他也热情。“叶部长也没有吃吧,我们一起去?”

“好啊,金秘书请客,怎么样?天天在食堂,伙食虽好也吃腻了。”“行啊,早就该为请客了,叶部长一直这样关心我,还没有表现感谢呢。”金旺不知叶丽的心思,在她面前自然要表示谢意。上回人家的手艺很好,他还希望有下一回呢。这种事可与不可求,他也不会因为需要对叶丽有任何纠缠强迫。

“客气了。不过,跟男孩子在一起自然是男人买单。”叶丽说着笑出声来,声音有些娇媚之意,显得跟金旺很清白。

两人往楼下走,楼道没有人,金旺也没有要占便宜揩油的意思。县政府宾馆外几十米,有一家中档的饭店,县政府干部不时会在这里吃饭或请乡镇来办事的人吃饭。有职务的中层领导还能在这里签单,饭店不是有名气,而是在这里便利。

上楼进包间,这里的包间偏小,两人还是显得有些空。一路上也都不提到再邀人过来,到里面后叶丽倒了茶水,两人才说话。“金秘书到省里好几天了呢。”

“也没几天,第一次到省城看了几处风景。”工作上的事,金旺不想多说,有些事只能让张平志等重要领导知道,叶丽虽在小组里却不能全说。

“很好玩吧。”“还行,见见世面,我也不知道怎么玩。”“瞎说,金秘书还是不知道怎么玩呢。”叶丽这话说得那个,直接将之前两人的事点出来。“感谢叶部长。”“叫叶姐。”“叶姐。”“这还差不多,也不亏叶姐疼你一回。”

“叶姐经常疼我吧,你不知道我很可怜吗。”金旺也不知,怎么会说成这样,顺着话说下来却完全变了味。

“德性。”叶丽自然不会太快答应什么,对金旺这样的小男孩要做到放长线才成,不比老男人那么直接进入实质性。

叶丽看得出金旺有点小需求,又有些担心,见到他这样子心里反觉得安稳许多。两人今后相处的时间长,该有什么事发生到时再主动点就好。

在县里找车送回大坡村不难,吃过饭联系金保,两人一起回村里。在车上也不说其他的事,金保在县城和大坡村那边所有的事,都不急着在这时说,等回到村里再说不迟。这些事让外人听到可不对头的。

回到村里已经黑一阵了,给司机丢两包烟也不算太失礼,司机连夜返回县里前,问金旺什么时候回去,好过来接他。车不是金旺的专有,但来接也是一种善缘。司机对县里的人谁更有前景心里明白,金旺表示了感谢,从长沟乡到县里的车不少方便,用不着辛苦司机专门走这一趟。

等司机走后,金保和金旺到村口树下坐,那里夜后风凉,很爽。金保将这几天的事说给金旺听,大坡村这边的砂石场场地开始清整,只要等机器设备到后可以施工,手续方面有杨立志帮忙打招呼,也很顺利。县里领导在长沟乡这边但凡牵涉到建筑方面的、要办理的手续,都做了规定按特事进行特办,最多十来天可以开工。人力上也很充足,村里女人们到镇上接受培训,男人白天没事,德望叔要多少人都有。而这些人都彼此熟悉,做工效率高。

县里在处置环球集团建筑业这一块,也是一块大肥肉,金保在杨立志提点下,领悟到县里的用意。但要跟金旺细说分析,对建筑方面,他自己参与过村里建房子,其他的哪会什么,担心将这事做坏了。

张平志、杨立志等一干领导都没有提到这事,甚至连暗示都没有。这种事确实不能说出来,对环球集团进行瓜分,金旺那一块不能少,金保出面来做确实能够应对方方面面。

对金保的担心,金旺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关系。首先,赵志才的人肯定给收拾了,他过去接手不会有阻力,更多的人都是做事拿钱,跟谁是老板关系不重要。其次,县里有这样的意思,肯定会有一定的安排,今后在业务上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照顾,至少两三年内不担心给冲垮,也不担心接承不到业务。第三是之前的技术阶层人员也不用担心流失,有这样一个团队,金保到那边后只要用好人、订好奖励,多替那些人想。不必担心留不住人的。

在村口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将事情大体定下来,两人才各自回家。金旺回村主要是看看老爸,在省城见到奶奶,也得将一些情况说给他得知。

第二天不急着回县里,金旺留在村里,到村口看砂石场的场地整理。有德望叔在那里忙,十多个村里做过岩工活的人在工地上忙,金旺不会做具体的活,听德望叔分析砂石唱工后的情况。只要机器转得及,村口大坡上非常好的砂石场,石块质地好,场地空阔,坡面不很陡峭,施工便利。这一块大坡,完全开采出来可开采好些年。

大坡从村口外一侧延伸,砂石场的开采不会影响进村的公路,大坡往山里延伸,不知会有多厚。对村里说来,砂石场今后会是一个源源不断地来钱。

德望叔对砂石场的理解远比金旺要全面,眼光也好,金旺完全放心他们在村里运作。砂石场金旺占一定的比份,他不参与具体的事,分钱却不会少,这样的事情村里其他人不会有多少意见。

到下午,叶丽打来电话,说是第二天县里要开庆功会,要金旺在会上发言,得先做准备。金旺说,“叶部长,谁出这主意啊,不是故意整我吧。”

“瞎说,县里领导点名的。再说,招商引资工作你不发言,谁患有资格发言?”听叶丽这样说,他不好再推,当即往县里赶。发言稿有叶丽等人准备,稿子也会经历的审查过目,但到金旺手里后,他得先熟悉稿子,总不能念稿子都不顺。

到县里时,叶丽在县委请领导看稿子,金旺得知后也到县委去。在县委里遇见叶丽,叶丽看着他不说话,似乎有些那个的意思。金旺知道她故意这样子,说,“叶部长,累着了吧,谢谢。”

“叫姐。”叶丽放低声音,眼里有着更多的意思,“帮你做事,怎么会累?为你高兴呢。”你要好好请客才是。

“什么喜事,要这样子请客。”

“你不知道?”“真不知道。”金旺早听张平志说过县里给他一个工作指标,那是和实在的奖励,只是,小组里的其他人会有什么奖励却没听说起。

叶丽自然不相信他不听说奖励的事,这时也不会纠缠这样的事,说,“明天上午九点在县政府大礼堂开会,发言稿得先看熟,有哪些要修改的,你先看一遍吧。”

“叶姐手笔,自然是完美稿子。”金旺接过稿子,上面有不少涂画的地方,还要再次整理才行。叶丽说,“见了吧,净跟姐睁眼说瞎话。”

第二天八点半,金旺到政府大礼堂,会议准备工作不归他们,但提前来也是熟悉下环境。总不能跟先领导们以前前后脚到会场,让人议论。县政府大礼堂是以前的建筑,里面组可容纳上千人。

走进会场,不少人跟他招呼,金旺很谦虚地一一应了。见叶丽还没有到,杨蓉在主席台上指挥着人忙碌。有干部见金旺到来,迎上来招呼,并请他到主席台上去。靠近主席台,见上面放了一排铭牌,有他的名字,也有杨立志等名字。

其他人是主要领导。

第19章:奖励不小

杨蓉请他到主席台上就座,金旺此时不肯去,领导们都还没到,做到台上去让下面的领导看着,心里会有怎么样的感受不难想象。这种遭人嫉的事自然不能做,笑着跟杨蓉开玩笑。平时跟杨蓉虽在一个工作组中,但两人的交集少,杨蓉在县政府办有工作,忙得团团转,金旺却多在市里、县里、长沟乡三地转,少有交流却是必然。

杨蓉也是说几句,会场有不少的事要她觉得指挥。金旺看会场里的人,认识的人少,这次会后,是不是会有不少人都认识自己了?估计会有不少人对自己心里不满,今后要多低调做人做事才行。工作上不能总把张平志书记请在身边做尚方宝剑,很多事要跟其他人打交道,得靠自己多想办法沟通,才不会让人刁难。当然,谁要是故意针对自己,也不必客气,当反击时,就得一脚踩死。

金旺知道自己对那个圈子的人是还非常浅,只有时时小心在意,谨慎为人,对谁都笑眯眯的,才会让人接受容纳。但对那个圈子里的人有什么心态、需要、有什么习性,也是有一定的认知。毕竟跟杨立志、张平志、叶丽、龙啸、宁路远等相处这么些时间,接受这些东西也不太难。

看着会议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这些人都是县里各局、乡镇里的领导们,普通干部很多人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会议。而是由领导代为转达会议精神。

叶丽从外面走来,不是一个人,身边另有三个人金旺不认识,但看得出三个人对叶丽的亲近与羡慕。这一次不仅是金旺会得到奖励,叶丽等一干参与招商引资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得到奖励的。有些奖励是从市里下来的,分摊开来,会落到在县里主要领导所属的各人身上。叶丽是江定军推荐的人,得到的好处比起其他人来肯定会显耀些。

叶丽等人的位子在主席台前第一排,各人的位子都定好、贴有名字的。见叶丽跟三人分开走过来,金旺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主要是他懒得打听。走近了,金旺说,“叶部长,要恭喜你呢。”

“最应该恭喜的是金秘书,我是沾你的好处。”叶丽说,两人站的近说话也不敢声大让人听到,便显得亲密了些,也让其他人对金旺这个年轻人另验相看。

金旺说,“沾我什么好处?”叶丽笑笑地,眼神却在金旺腰下处扫了一下,很隐秘却偏偏让金旺自己感觉到。金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给她这样一下,却有了些感觉来,这女人疯起来真要命,只不过,以前是自己半强迫要她帮忙解决问题的,也不好怪她这时惩罚自己。

金旺只好尴尬地笑,主要是不知叶丽真心的想法。

张平志等主要领导们涌进会场来,嘈杂的说话声一下子静下来,所有坐着的人都站起来了。到今时,张平志在君平县的威信非常高,不仅是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有突出的飞跃,主要是在收拾环球集团和赵志才时,表现出来的狠辣与果敢,谁还敢让他看到不敬?

张平志显得平静而自信,江定军等人跟在身边走,也是领导气势足。一队人直接往主席台上走,杨蓉在台上引着张平志先到位子上坐了,再给江定军引,另有人给领导端茶放下。张平志坐下后往台下看,今天的会主要是将全县副科以上领导都集中起来,既是一个庆功会,也要对所有中下层领导进行一次现场激励与警示会议,要触动每一个人的灵魂。

县里招商有飞跃性进展,但不等于全县的干部们在思想认识、工作作风、思维逻辑、价值理念等都有了变化,但全县的工作却要求干部都应该有全新的自己,才能适应县里的新时期、新风貌。

眼所过处,下面的干部们意识到书记在观察他们,都肃静而内敛起来。这时要有什么不好印象,确实是很冤的,而领导用人,对谁更信任些哪有那么多理由?不喜欢便是不用,谁也不会比谁多多少能力才华。

人的才华是有相应的平台与磨练才会展露出来,没有这些基础,都不会形成让人认可。

张平志没有任何意图和目标,只是在主席台上了,习惯性地往下巡视。等到近前时,却见金旺还在下面,说,“金旺,还在那里干什么,快上来就坐,要开会了。”

杨蓉将领导们安排好,见空有位子,便往台下走,知道金旺还在下面。这时,也不顾什么身段去请金旺上来,金旺见张平志说话、杨蓉朝自己走来,不会再迟疑,迎着杨蓉走去。给人的印象自然很好,不是居功骄傲的年轻人。

等金旺到主席台上就座,下面的人对他自有不同的感观,很多人对县里引进康达旺集团都不甚了了,传出来的说法很多,甚至有稀奇古怪的。金旺也是传言纷纷的人之一,如今见到金旺坐在台上,稍了解内情的人心里自然想找机会跟他套近乎,另一些人却觉得他不过是走狗屎运,对一个毫无资历与根基的人,过度的奖励和荣誉往往会将这个人葬送掉,那是捧杀而不是关心。

金旺在台上坐,跟杨立志并排,却不转眼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收敛起来。

领导们都到齐了,便开始开会。江定军主持会议,一项项地开始。首先请张平志做主要讲话,热烈的掌声里,张平志先将全县的最新形势,也讲到市里对县里的重视和关怀。招商引资工作的成就以及新形势下,对全县干部、领导们的要求,特别是对工作作风、干部思想等方面要有绝强大心力来进行自我改变与调整,这既是干部们的自我挑战,也是一项政治任务。

激励与警示都讲深讲透了,张平志话锋一转,对在招商引资工作中有突出成绩的人做了高度的评价。县里舍大本钱来进行奖励都是实实在在的,今后各行各业主要在工作中有突出贡献的,县里也会进行重奖。

张平志的说话在热烈的掌声里结束,其他领导也都依次讲话,轮到金旺发言时,金旺只是按照稿子读出来,没有出彩的表现。张平志对金旺的做法很满意,年轻人该收敛时收敛起来,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才是最有利的。金旺这样发言,让他在下面的人心里失去不少光彩,变得平淡。当然,知道他真实情况的人,对他更看好。

叶丽在台下看着金旺发言,心里也在琢磨,这个平时看着有些无赖跟流氓的小男孩,这种表现却深有对体制里内敛的领悟,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

最后一项,是江定军县长宣布对这次招商引资工作成绩突出的人员进行奖励的具体内容。也是之前传言比较多,人们都关注的。

听完内容后,参会的人虽不敢乱说话,追究忍不住小声议论着,有很低的议论声。台上的领导对此也不表示,金旺也觉得惊讶,县里这回当真下了大本钱。

金旺自己主要有三项奖励,一是报请市里审批通过,解决他的工作指标,正式成为干部;二是是调任县招商局,出任招商局副局长,副科级级别问题要等市里批复;三是提名兼任长沟镇副镇长职位,等奄通过正式就职,级别问题也是等到时一并解决。

之前,张平志只是说给他解决工作指标问题,如今看来,当时县里或许还没有统一思想,如今已经争取得到。另外,长沟乡改为长沟镇,级别上往上调半级为副处级的镇,跟县城所在地镇级别相平,杨立志是长沟镇镇委书记,副处级。叶丽调任招商局党组书记,级别为副处级。

长沟镇和招商局今后都是跟康达旺集团打交道的主要单位,级别往上调也是基于工作的需要,市里对此也是作为特殊对待而支持。当然,得益的人只是少数,长沟镇虽说是副处级单位,但升副处、升正科的人却不多。招商局的级别没有动,只是对招商局局长和党组书记的级别往上调半档为副处。

杨新华是升到正科的人员之一。

会上没有对奖金做多少说明,县里目前确实也拿不出这笔钱来,用政治生命作为奖励对体制里的人而言,比奖金要实在得多。

散会后,还有聚餐。聚餐时在县政府宾馆,餐厅大,干部们聚餐交流会让这次会议有更多的影响力。往餐厅走,叶丽跟在金旺身边一起。金旺说,“叶书记,我是你手下的兵,可要多关照哦。”叶丽是招商局党组书记,有多少实权目前还不知,但级别拿到了,等一段时间换一个岗位或招商局在县里的工作中有所调整,都是形势所趋。不会比她在县委宣传部做副部长差,关键是今后的发展空间。

叶丽这样选择,是基于对金旺的信任,此时,对金旺的态度自然不同。

第20章:敬 酒

第20章:敬酒

餐厅有大厅也有包间,受到奖励的一干人,自然安排在包厢里。一个大包厢,安排三桌下来虽有点挤还是能够转得过。杨蓉等人领会领导的意图,安排吃饭有打算的。三桌中最主要的一桌将县里主要领导放在一起,杨立志、金旺、叶丽、杨新华等这干受到奖励的干部在一桌,却又将县里抓经济的主要领导安排同桌,便于沟通交流。

今后的工作,主要格局是要发展经济,又是以康达旺集团为主导。相应的工作开展起来,完全能够将县里的经济工作上几个台阶。这些也都是大家能够看到的,其中有不少变化无法一眼看清,对经济小组的人而言,机会比其他人大得多,领导们也会对这些人容易接受。

金旺随着叶丽走,按他说的,自己如今是叶丽的人,完全听叶丽的意思。到包厢后,领导们还没到他们各自也有位子,金旺很少参加过这种大型活动,但知道各有自己的位子,那都是有讲究的,一板一眼,丝毫不能偏差。在体制里,特别是工作人员对位子的安排更要细心,稍有差错,不仅自己会受到牵连,也会因此闹出怨恨。

坐在叶丽身边,也不说话,他一直都在观察者。如今可不比以前,自己也是干部中的一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时嘻嘻哈哈也没人计较。今天在会上宣布了自己的职位,虽说只是一个副职,级别说是等市里批复。但实际上,他的副科级只要往市里上报备案即可,只不过他的情况太特殊,从一个非干部身份拿到正式指标后,立即提拔,但作为市里、县里两级一起破格来促成这事,也是目前市里政治形势的需要。

落到金旺的身上会让人更多遐想,他自己能够体会到这些,格外谨慎也是题内之义。

叶丽见金旺今天的表现,从早上第一面起,一直规规矩矩的,连话都少说,也只有在两人悄悄说话是才露出平时的神气和语调,对她说来也觉得亲切。而在金旺身边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一个才到二十岁的人该有的收敛。而他今天却一直这样,连发言时都照稿而念神情没露出丝毫张扬。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木纳的人,或仅仅是领导安排过这样的场面。

叶丽在这样的场面,同样要收敛自己,显得低调。在县里她虽有江定军在背后支持,可落在其他人眼里未必对她得到的奖励服气,收敛低调,少让人妒忌。

其他人也纷纷就座,不会落在领导之后,即使有人上卫生间也会眷赶早到自己的位子。包间的门开了,领导们从外一涌而进。同样是杨蓉在安排座位。县里最高的那一层次的人,围在一桌为县里有如此大好局面而欢庆,也是人人愿意的。

张平志在主坐上坐下,其他的人才纷纷落坐。领导就座后,杨蓉请示一声,才开始上菜。或许不必要弄得如此严正,但如今君平县上下干部心里都觉得有机会,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谁也不肯让这些细节而落在人后,错过进步的机会。

张平志在坐,刘扬仕是这一桌的席长,这也是一个潜在的习惯。刘扬仕作为县委大管家,每有聚餐时,主导宴席的节奏就是他的任务,不需要言明,其他人也不会来争抢。金旺静静地坐着,偶尔看一眼杨立志或叶丽,也注意领导们那一桌。刘扬仕主导席面,他也留心看着,这种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轮上自己,而那个学习的机会却不多。自然不舍得错过,但在这一席也有应酬,不能傻坐着。这种情况下,确实很考验人也是绝好的锻炼机会。

都说体制里的人个个都是千锤百炼,人人都是人精,金旺哦如今算是走出第一步,体会确实深刻。

领导们第一杯酒到手后,由张平志先发话,自然要围绕今天会议的主题。张平志说到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说到对乾城市地区招商工作之艰辛,如今以大努力大踏步到大建设,值得好好庆贺,要为有功于全县的干部敬酒,干杯!这话在包间里说,虽只有三桌,但说得响亮也有人专一将领导的意思转达到大厅,让所有干部得知。

喝了第一杯,第二杯则是由江定军来发话。他到县里不久,本来没有多少根基,但恰好遇上这种大机遇。而招商引资工作却是县政府的份内工作,康达旺集团是在张平志主导下引进的,但具体工作却要县政府来完成。这个县长的威信也在工作贯彻执行中得到渗透,这时,站出来说话也有威信。

县里有大动作,张平志和江定军两人也没有必要先在窝里斗,而是要紧密联合才能将这工作做漂亮。在当前的利益分配上,张平志也心知肚明,对江定军没有必要进行排挤打压,相互帮衬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江定军端起酒杯,先评说招商引资的成绩,再提出对未来工作的远景和期待,转而说到对工作成绩卓著的干部进行祝贺。却是跟一把手从不同的角度来说今天的会议,也将县里工作的总体精神让干部们体会到位。

党政两位主官发话喝酒后,领导这一桌不会再有人站起来。至少不会像两人那样有明目地说话喝酒。大厅里的人等两位主官说过话后,纷乱起来,各自为政地吃喝起来。绝大多数的人今天是来看热闹的,也是来领悟县里工作精神的,庆功会对他们而言就是面前这一顿吃喝,其他都是累的。有少数人才有机会跟领导接近,或跟谁联络成功多一条关系网络。

包厢的人却不同,安排在这里的人,在领导眼皮底下,没有人敢乱表现的。领导一桌开吃,金旺他们这一桌也开始自由活动。但杨立志在桌上和另两位县里领导都是实职副处级的,得把持酒桌上的导向,劝大家酒,提议出话题来喝酒等等。杨立志提议先碰杯走一个,众人也都站了,酒杯在桌面上轻轻碰敲,表示意思。

这一桌大多数受到表彰,也是得到实惠的人,说话反而收敛些,也不会说相互祝贺之类的,但要喝酒总会找到更多的理由。

本桌一起喝过,叶丽对金旺轻声说,“金局,我们给领导敬酒去吧。”“我听领导的,只是,酒量浅喝醉了领导得多照顾。”叶丽不再说,私下说一两句其他人也不会注意,说多了会让人在心里乱猜。站起来,移开坐骑,立即有服务员过来帮拉开椅子。金旺也站起来,跟在叶丽身后走,两桌本来就近,但两人得绕到张平志身旁去。

安排酒桌时都有技巧,张平志身边空格比其他地方要大,也是留给人专门来敬酒的,要不,属下来给领导敬酒,姿势都站不好,对领导的尊敬无法体现出来,那就是安排细微的人能力不足。

叶丽带头,其实也是有讲究的。招商引资工作的核心部门是招商局,而她如今是招商局的党组书记。金旺又是招商局的副局长,而两人都是这一次受奖人员。杨立志本该第一站出来给张平志敬酒的,叶丽却争了先,对杨立志而言没有什么不好。

叶丽带金旺去敬酒,和他带金旺去敬酒,都是沾金旺的光。等叶丽他们敬过酒后,他同样可带着金旺一起给领导敬酒。金旺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同时又是长沟乡的副乡长。没有争第一而让叶丽先,隐隐有些男人的风范,对杨立志而言算是不错的选择。

其他人都在等机会给领导敬酒,但谁都不敢莽莽撞撞地站起来,今天这顿酒饭是搭受奖干部们吃喝的。

叶丽很会说话,到张平志身边,将自己敬酒之意表达出来,主要是感谢领导给她这样的机会。说话时偶尔看了江定军,见他神定气静的。在这样的场面下,江定军当然不能跟张平志来争风头。她虽没有说出代表招商局来给领导敬酒,却带着金旺一起,架势已经摆明了。张平志自然乐意接受,跟两人碰了碰杯,说两句鼓励的话。叶丽说,“书记的教诲,我们一定谨记在心,时刻领悟县里的工作精神,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成绩来,不辜负书记的期望和栽培。书记,我干了,您请便。”说着将杯里的酒往口中倒,很爽利。

金旺也说了两句祝酒的话,却没显出自己跟张平志之间的亲近关系,在这种场合里,没有必要显露出这样的关系。

张平志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半,确实很给面子了。包间里有三桌,而大厅里更多,二十多桌,每一桌都会有人做代表来给他敬酒,要是都这样喝自然受不了的。

张平志喝了酒坐下,叶丽和金旺并没有离开,转而直接给江定军来敬酒。招商局是县政府的下属,他们更在江定军的管束之下。叶丽和江定军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领导们却是知道的,叶丽要不是江定军阵营里的人,这次奖励绝不会有这样大的收获。

话不多,意思却到。江定军也说两句鼓励的话,喝了半杯。金旺同样话不多,闷头喝酒。敬过两位主官,得先回桌上,让出位子给其他人敬酒。

第21章:酒醉心不明

第21章:酒醉心不明

中午不喝酒,但今天是特殊情况,要为立功的干部们庆功,自然要喝酒。这一顿酒喝下来,足用来将近两小时。真正醉酒的人不多,很多干部的酒量都锻炼出来的,而领导们接受敬酒时往往是沾一沾唇,实际喝进肚里的酒不多,也不会醉。

金旺他们这一桌,有不少领导过来敬酒,又要给领导回敬。也有一些其他干部来敬酒,同样要回敬。喝酒时不能像领导那样沾一沾唇,得一杯杯地喝,连躲避都不可能。领导一桌最先离开,给下面一些干部敬酒机会后,稍吃几口饭都走了。他们走后,大厅里和包间里两桌才热闹起来。拼酒和敬酒才到高峰期。金旺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喝酒时爽快些,大不了喝醉、喝吐。还没散场,金旺已经到厕所吐过一回,再回桌上,叶丽给他盛一碗鸡汤,喝下后人舒服很多。接着喝酒也能受得住。

心里还算清明,看着很多人都样子,感觉到干部们当真不容易。在领导面前的小心、表示自己心里想法的技巧、跟评级人之间的怎么说话等等。金旺认识的人不多,有杨立志坐在身边,偶尔会将县里比较重要的人给他介绍,让他对各层次的人有更深的感受。

散场后,其他干部也不会立即回自己单位去,在县城找一间房间躺着等酒劲过去,或到休闲场所享受下醉后的感觉,也是很好的选择。金旺等人在政府宾馆里有房间,从二楼上去很方便,金旺醉得不行,早已经走不动了,两眼发红,脸颊上的酒意浓,色泽有些苍白。杨蓉虽也喝了不少,但要掌控全局压制得住,见他这样子了,要宾馆的服务员将他送到房间去。

怎么给弄到床上都不清楚,好在回到房间后没有再吐,肚子里不空,人也不太受罪。等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想睁开眼看,觉得头真正痛起来。似乎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这样,等感觉到身边有人更清晰些,迷迷蒙蒙地觉得光线刺眼。意识到已经天黑,也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床上。只是,不知谁在身边。

勉强睁开眼,光线太刺,看不清。动一动,让人察觉到他醒了,有一只手在额头上摸了摸,金旺下意识地去抓那只手。

“醒了。”一个声音说,也听不出是谁来,虽醒转来意识还很模糊。“先躺一下,我给你弄热毛巾来捂一下。”随即有踢踏的脚步,房间有浴室有全天的热水,有流水声。金旺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想翻身都觉得难做到。慢慢地想自己是怎么回事,半天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又会是谁在自己身边。安馨吗?

热毛巾捂在脸上,几秒钟,让金旺觉得自己渐渐神智恢复。那只手很温柔,在额头、脸颊、下巴上稍用力擦拭,感觉到很舒服,分明是侍候惯人的。擦拭一遍,那人离开,有凉气在脸上吹让金旺从酒意里挣扎出来一些,身子也觉得有了点劲。

那人很快再次拿热毛巾捂在脸上,擦拭着。擦过脸后往胸口擦去,让金旺在懒洋洋的无力中得到侍候的享受,味道真妙。特别是酒后的乏力里得到这样的侍候,确实是很美妙的感觉。“谢谢”金旺也不清楚是不是说出来,那人是不是听得到,心里在想要看那人是谁,但又始终如在梦中一样看不清,或许是自己准备看她时有忘记要去看了。

“还客气呢,醉成这样了。”那人说,金旺似乎听到又觉得这声音是从自己心里想出来的。是不是在梦里,总觉得不实在。

这一次,擦拭的范围比较宽。金旺睡在床上,盖着很薄的夏薄被。身上也穿得少,上身上短褂子,下面一条四角短裤。两条腿完全暴露着。房间的空调开得高,房间里不算凉,即使不盖薄被也不会受凉。

薄被揭开,金旺的短褂子不能遮掩多少,给他擦拭身子很方便。将胸腹都擦过,那人又离开一会,再回来时却是给他擦拭两腿。金旺觉得懒得理会是谁,自己在朦胧里睡,很惬意很享受不去理会其他的事。沉溺在这样的情境里,不想有什么改变。

在腿上擦拭,很舒服。暖暖的很舒缓地将身体里的疲倦安抚和驱散。等两腿都擦拭过,连脚掌、脚趾间都擦过了,那人离开。金旺估计那人可能会走,心里放心地睡,觉得再睡能够很踏实。

却不料那人又来了,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站过来将金旺的四角裤很干脆地往下拉。金旺下意识地要去拦阻,这隐秘的地方总不希望暴露出来,哪怕是在这种自我意识都不清晰的时候。他的手动了起来,却没有明确的指向性。

短裤给拉下,那里一下子感觉到凉了,金旺的手自然无法拦阻什么。热乎乎的毛巾忽然盖住那里,让金旺有些焦灼感,也有些焦躁。想挣扎开却真动不了,人虽醒来但还沉在朦胧的酒劲中,不能自控。热毛巾盖着,那人的手随即轻轻用毛巾擦拭,在他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擦到了,金旺感觉到一股意来。挣扎着要翻身下穿,这也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人察觉到他的意思,说,“先睡着,再睡一觉就好了。”金旺却不听说,还是要起来。意识很明显,只是自己的动作跟不上。那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要去卫生间?”金旺没有回答,抬身起来,给那人扶住,下床,往卫生间走。卫生间是坐式马桶,还没有到边金旺站住,憋着血要进马桶里却隔着一点距离。那人推他往前走一步,却已经出来,差点洒在那人手里。但马桶上到处都溅有,那人见了,忙用手扶住他那东西,对准一些,让流都进马桶里。

等完了,金旺给扶回床上。那人继续用热毛巾在擦拭。金旺才想到该感谢人家,也意识到自己该弄清楚对方谁是。说,“谢谢啊,你是谁”

那人却不应,依然在擦拭。此时,过之后,那里很敏感。给这样擦拭挨碰,立即坚硬翘起,那人似乎给他那特长挺起有些感触,看着那怪怪的狰狞。

金旺似乎真的自己这样子很出丑,想要用薄被或短裤遮住,却依然手脚跟不上意识思维。那人稍迟疑,金旺感觉到她的手握住了自己那东西,传来的舒爽感觉非常强烈,一下子觉得自己浑身都充血了,浑身的劲儿紧绷起来。握住之后,自然能够体会到金旺的变化,也能够感觉到手里之物愈发坚硬。那人的手慢慢动起来,见顶头那渗出汁液来,用拇指在上面沾了些,慢慢地涂抹开。金旺越加觉得刺激,人虽还没有清醒,但在这种时候更专一,也感受到更纯粹的刺激。

她的手慢慢在动,只是干燥没有润滑之物,金旺自己渗出的汁液无法满足。她的手在那特长比划着感受着这种长度给她引起的这种遐想。看一会,看一眼半醒不醒的金旺,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装。中午他喝酒太直爽,一点都不耍滑头,喝过多了醉起来确实是难醒转。好在年轻身子好,恢复也快,没有一觉睡两三天已经很不错了。俯身埋头,卷曲的头发将她的脸都遮住,但她不用看,能够感觉到金旺那硬如铁棍的东西在哪处,张开嘴,很准确地含住顶端。

暖暖的湿润的很新奇很刺激传给金旺感知到了,忍不住张嘴要叫起来,只是嘴张开后却没有声音。意识是清醒的,人却没有真正醒来。他甚至不知道是谁跟自己在房间,也不知先前给自己擦拭的人是不是宾馆的服务女生。

那里给含住了,随后起来,感觉到给包容的范围越来越多,弄一会,似乎那人想要试一试看到底哪个吞进多少,金旺感觉自己那里似乎进到一个很深的所在,热乎乎的一直往里,他希望没有尽头地一直进去。在进去时,感觉到坚硬给渐渐包容与吞没。

这样吞进嘴里,金旺那里便湿了,到最大程度地吞进,那人时候不想做深喉动作。缓缓放出来,用手帮忙时不再干燥,也不会弄痛他。一边含着吮吸着,一遍手在上下。感觉到金旺传来的种种变化,知道这样给他带来的刺激和享受。

金旺此时都不想那人是谁,只觉得这一次所得到的美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历。那人的动作加快,吮吸也用力多了,而手段频率变快,有汁液从嘴里吮着那东西留下,润滑着,也让手的刺激柔和些深厚些。

过一阵,金旺浑身紧绷僵硬,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一点,喷薄而出。

那人处理好自己,也处理好金旺,帮他盖上薄被才离开。金旺将劲力都喷薄出来,浑身舒坦地睡了。

第22章:上 班

第22章:上班

那天在政府大礼堂宣布金旺得到的奖励,除了两个职务之外,还有副科级别。当时说明副科级别要等市里批复,这是内部的手续,同时也是针对金旺这样的特别例子,超常的提拔要经过市里特批后,今后对金旺本人才有利。但这种级别的的奖励,市里和县里早已经有统一的意见,只是完成手续而已。

就像杨立志、叶丽、张涛等人的副处级级别,也是一种特定条件下的激励,要经过省里报备的。县里的人都知道这种级别已经到手,对他们更多一份尊敬。

金旺目前的主要职位是在县招商局,招商局的级别没有变化,依然是正科级的级别,但局长和党组书记却给了副处级的待遇。金旺是副局长,只是副科。招商局的工作有明确的方向,金旺和叶丽等人加入招商局后,县里的决策是将招商局分成两块,他们跟局长张涛不在一块。金旺他们专处理康达旺集团在县里的工作事务,目前,在工作上暂时还不分开,县里领导也没有将分割的事传开来。

醉酒第二天真正醒来快中午了,醒来后看时间,见自己快睡一天,也吓一跳。神气已经恢复,金旺觉得自己上班就迟到空缺,真说不过去。急忙洗漱要到招商局去上班。

从宾馆这边过去很近,两三百米到县政府大楼,招商局在三楼。金旺也是知道的,他到那边去估计不用谁再陪着一起去了,毕竟在大会上宣布这一顿任命。

要出门时,突然想起该问一问叶丽,她也是这一次同时给调进招商局的。便打电话,叶丽很快接了,说,“金局长醒酒了?”

“刚醒,真不好意思,耽误工作了。喝酒太出丑,下次再不敢喝了。”金旺说,听出叶丽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但不敢乱说,“书记,我想问问叶书记是不是到招商局那边上班了?”

“还没呢,金局长我准备明天在去招商局报道,小组这边的工作还要处理一下。你要是准备到局里去报道,我陪你一起过去?”“叶书记,我不急呢,主要是才睡醒,怕耽误工作。给领导批评呢,喝酒当真要不得,下次不敢再喝”

“招商局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要做好接待,金局长这样说今后我们还在吗依仗你冲锋在前?喝醉了那是工作态度端正,组织不会亏待你的,是不是?”金旺听叶丽这样说,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讽刺自己,或暗示自己什么。突然想到自己最醉酒中,似乎有艳事发生却有不能完全肯定,难道真有那回事?如果有,那是谁这样做?叶丽安排宾馆服务女生做的?要不怎么会说组织不会亏待这样的话?只是不敢追问明白。

得知叶丽还不急着到招商局去报到,自己也不急着,总不能抢在领导前面。长沟乡那边也有自己的职位,县里这样安排,让自己挂着不过是方便去处理长沟乡相应的工作,有职务了,在长沟乡要动用权利不必完全依赖杨立志。

“叶书记一向对我很关照,我非常感激呢。”金旺笑着说。不急着去招商局上班,县里也是有安排的。叶丽说,“金局长,县里让我们去招商局之前,先将这边的工作处理好,其实,又有什么要处理的?到那边也是做这方面的工作,不存在接交上的事,主要还是领导关心,让我们歇一口气。这样吧,我们明天早上一起过去。”

“好,我听领导的。”金旺说,“叶书记,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啊,就这样定了。”叶丽说后挂了电话。

县里对叶丽等人到招商局去,还是派组织部的人一起去到任,只是金旺没有醒酒,还不知道这件事。叶丽也不好直接说,等吃饭时再跟他说。见金旺开口约一起吃饭,叶丽脸上挂着笑,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时间差不多,金旺再次给叶丽打电话去,叶丽还在县委那边,她之前是宣传部的副部长,负责通讯宣传方面的工作。离任了自然要有所交接,不比金旺。但她已经到招商小组一段时间,业务上却没有什么要交接的,只是一种形式要走。宣传部那边还要请一起吃饭欢送。

中午吃饭时,金旺见叶丽脸上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味儿,跟以往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的变化还是因为金旺如今是她真正的下属,才这样子的。但细看又觉得不是,叶丽之前就可算是他的领导,这种感觉确实最近才有的。

想不出原因,金旺也不会深究。在叶丽面前,他显得比以前更下属了,进入体制里确实要有上下级之分。叶丽也体会到这些,心里有点失落,但对金旺说来这是好事。该收敛时尽量收敛,才不会处处得罪人,也是一种修炼。

很简单地吃饭,之后叶丽还有事,金旺有一个下午的空档回到大坡村去,跟老爸说说自己已经是正式干部的事儿。或者老爸早听说了,但这是他多年来的心愿,亲口跟他说会更高兴的。回到村里,跟老爸说自己的事,老爸果然听德望叔说过了。很高兴,但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而是要金旺自己好好珍惜机会,好好工作,一定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金旺郑重地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做贪赃枉法的事。老爸说,如今有康达旺集团,集团坐起来今后自己有钱花,而谢爷爷他们最初的心愿也是让他们一家过上好日子,什么才是好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金旺说了句:爸,我懂,都记下了呢。

不能在家里多呆,离开村子时心里沉甸甸的,这不是有负担而是将老爸的嘱咐记下来,今后有空时多惦记着不要忘记。跟金旺一起到县城的还有金保,县城那边有不少的事情要他处理。金保虽离开村子时间不多,但杨新华等人对他的提点比金旺要说得透说得浅,让他在短时间里有很大变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完全是因为金旺,口中不说这些,但心里却记住了。

本来可以直接从宾馆去招商局上班,但县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却要亲自送两人到招商局就职。他们的职位早已宣布,这次完全是一种手续,也体现了组织部或说县里对他们的重视。招商局局长张涛之前在一起工作,如今,叶丽和金旺两人就职他得到通知,在招商局召集其他干部人员在那里等。

金旺到县委去,时间上提前了些,走到组织部那边他不熟悉人。金旺对县委比较熟悉,不时到张平志办公室汇报工作,跟龙啸的关系很好。今天却不会找龙啸,对金旺,县委的人多熟悉他。走到组织部办公室前,有干部赶来上班,认出金旺,说,“金局长,很早呢。是来跟杨科长汇合的吧。”

“我是来等杨科长汇报工作的。”金旺态度很好地说,确实不认识来人,在县里他认识的人不多,打交道的范围不宽,主要是之前是为公众而工作,他觉得工作之外交往没有多少意义。如今却不同了,作为干部又是带有职务的,那就得多积累人脉,这些都是资源。

“杨科长可能还有一会吧,到里面坐,喝杯茶等着。”那人的态度也很好。组织部的人对县里哪些人最有前景自然比其他人明白。

“谢谢,就怕打搅领导们工作那可不好了。”

“金局长这话见外了,组织部就是干部们的老家,我们的工作就是为全县干部搞服务的。”这话说得很有水准,金旺忙笑着感谢,跟那人进了办公室。给金旺倒一杯茶,金旺站起来表示了感谢,虽说没有多少交流,但在组织部里头留下的印象却不赖。

叶丽也提前到来,总不能让领导等,这也是态度问题,更是干部的一个分寸。见金旺早到了,笑着点头招呼,没有多说话。

干部科科长杨华到来,叶丽和金旺已经坐了半小时,两人没有一点情绪。见领导到来,站起来招呼。杨华说,“两位都到了,吃过早点?”叶丽和金旺表示吃过了,杨华说,“那好,我们就走。”

县委到县政府有两三里路,也就隔几两条街。但杨华还是请两人上车送去,或许这样才显出隆重。到县政府那边下车,张涛和另一个人已经在院子那等着,有杨华这个干部科科长来,多少要给足脸面的。对叶丽和金旺到招商局,张涛有什么心思那是他自己的事,面子上要做足。

张涛先候着杨华,如今张涛也是副处级,这个副处级还在等审批中,却比杨华级别上高了半级。只是,他在杨华面前不敢有这种心态,笑容很好地握手,随即也表示了对叶丽和金旺到来的热情欢迎。

另外那人,也跟着表示,跟三个人一一握手。介绍后知道他是招商局的另一位副局长。

第23章:上 任

张涛带着副局长杜贵一起来接人,但不会再让其他人跟在身边,主要是在县政府大院里。人多了会给其他人看着,有什么议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这一次,张涛见机得快,在招商引资工作上主动表现,也得到县里的奖励,从正科级升到处级,职务还是招商局局长。对此,张涛也没有什么不满,但招商局本来是小庙,如今县里把叶丽和金旺都塞进来,以后他在局里的威信可得重新努力。

县政府让招商局作为联系康达旺集团建设的单位之一,对着他说来自然是有发展空间的,只不过,在这工作上他却不是正角。叶丽和金旺来自世界专一抓这项工作,县里如此指定,让张涛心里有些不满又无可奈何。叶丽在县里虽没有多少根基,但她代表什么张涛哪会看不出,而金旺跟书记的关系他也明白。这两人到局里来,都是他完全指挥不动的人,塞这样两个人来,确实让张涛在那位子上难做。

但他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却没有优势,跟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工作开展,最好用的人还是金旺。对于金旺,县里议论的人很多,不知内情的人揣摩着说张平志要树立这样一个榜样而被选中,知情的人偏偏又不多,这些人不会满世界给人解说。恰好张涛是知情人之一,正因为这样他对金旺到来心中更多失落。有金旺在招商局,以后跟康达旺集团打交道的工作论不上他露面了。

心里再怎么想,脸上却要做到热情欢迎来,握手也同样热情。张涛不多废话,在政府大院里多停留只能让他丢份,而热情请杨华三人到招商局去也是该做的事。杨华在前,张涛陪着,叶丽和金旺随行,金旺又落后半步,杜贵陪着金旺一起走。

招商局之前已有两位副局长,杨华和郑莹。杨华五十过了,他儿子如今都参加工作几年,比金旺的年纪要大上几岁。今天,跟一把手来接人是他的资历资格,对他说来又是一种讽刺。前段时间县里高招商引资工作他没有直接参与,在招商局里一直摆着老鸟,等感觉到康达旺集团跟县里的合作成可能性后,想要参与这项工作已经没有机会,对金旺这个人所知不多,都是从人民种种猜测和议论中得出印象的。

今天来接人,他们主要是看在杨华这位干部科科长的面子。杜贵如今想要的就是在退下来之前,升一升成为正科。全县的正科位子就那么百十个,会不会轮到他,也不完全在工作表现上。给组织部的印象好,退之前提出要求一般也会进行安慰性提一提。

在金旺身边走,杜贵确实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也没有心思说话。对金旺和叶丽两人,杜贵也有所知,知道叶丽从外县调入,是县长江定军的人,而金旺来招商局之前不过是一个村干,干部的身份还是县里奖励的指标。比自己儿子的年纪还小几岁,让杜贵怎么有心情说话?

好在是走在楼道,政府大楼的楼梯比较宽,足可五六个人并排走,五个人走成三排没有什么动静。

招商局之前有三间办公室,叶丽和金旺调入之前,县政府办有特意调出另外两间办公室来,但却无法跟之前三间相连,变成了三、二格局,都是在大楼三层。张涛和两个副手在一套间,办公室占一间,另外一大间是普通职员。如今多出两间来,工作人员也会多,怎么安排也让张涛头痛。办公室安排本来是局办公室主任李才雄的工作,李才雄跟张涛跟得紧,在安排叶丽和金旺的办公室问题上自然要请示,张涛也觉得不好办。

先往之前的办公室走,直接进到张涛的办公室去。另一位副局长郑莹没有捞着接领导,却在这里等着。郑莹今年三十六岁,副科级八年了,也想找机会往前挤。再过几年还不能到正科,杜贵将会是她的榜样。对郑莹而言确实很急,叶丽比她还小两岁,却已经是副处,比她高两等次。她不会简单地跟谁攀比,但有机会接近组织部的领导却不想错过。

杨华跟郑莹的年纪差不多,郑莹的笑脸灿烂到极点,握住杨华的手说了两三句要领导多关心。其他的话不好多说,说多了会惹人厌。郑莹知道叶丽和金旺两个人在县里主要领导那边都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也热情地表示了欢迎之意。郑莹之前在招商局很受压制的,想想也是,张涛和杜贵都是过五十这个坎的,而她才三十几,不说有代沟难以沟通,两个老家伙哪会看顺眼她?如今好了,叶丽比她更年轻,同张涛平级在县里的后台只会比他更好,今后在招商局里要资历无疑会给弱化。

相比较,郑莹觉得她要调整心态,比起两个老家伙来容易得多,也很好接受这些改变,那今后她也会有更多的机会往前升。

郑莹主动给领导们倒水端给每一个人,杜贵则要将招商局的人召集到来,一起开会迎接两位新领导。郑莹忙过后,坐到叶丽身边,叶丽看着比她要年轻不少,不论是脸上的皮肤还是眼角的纹路,又或精神气质。郑莹不会侧脸来看叶丽,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杨华那边。但杨华今天的任务是送干部到岗位,虽不是扳着脸,却显得很严肃。

招商局的人早得知消息,对目前招商局的新形势个人有不同的感受和看法,但对康达旺集团的强势进驻县里都看到了,对未来的情况也都有认识。因此,对县里调入这样的新领导来在心态上有大同趋势又有各自的区别,但人都不敢迟到或空缺。

杜贵到大办公室看人已经到齐,回隔壁来跟张涛、杨华汇报,请示是不是现在过去。张涛不会自作主张看着杨华,杨华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我完成今天护送两位领导的工作也要早点回去交差。”

“工作要做,杨科长,开完会要吃了中餐才算工作划一句号。”张涛说,他是招商局一把手对杨华的挽留和接待也是他的工作。包括他自己在内,招商局里是人人都想多跟杨华这样的人多相处,为今后自己的晋升打基础。

杨华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人都站起来。

大办公室是将套间房的间隔拆掉,一通间,办公桌摆在中间,电脑、打印机、复印机等放在里端。这样的办公环境看着也觉得落后,让人看出这些年来招商局确实在工作上没有起色,也不手县里重视。外面商家见到招商局这种办公环境,对县里还剩多少信心?不过,君平县本来就这样的环境跟条件,也不可能专一对招商局做什么配备。

金旺看着大办公室,心中的感觉还不强,以前在长沟乡那边的条件差不多。叶丽见识宽些,自然能够看出张涛以前日子不好过。

这一次他们过来,县里对招商局的办公条件做了承诺,会给出一定的专门经费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会有多大改观?招商局这边会跟康达旺更多的工作往来,随着康达旺集团的进驻,其他商家也会看到一些商机,进而到君平县来发展,办公条件进行改善那是工作需要。

张涛、杜贵在杨华身边请他先到主位坐下,张涛陪着。叶丽和金旺一左一右地坐到两人身边,其他人才按职位为在办公桌坐,而普通干部搬了椅子找空隙围着坐。大办公室里没有空调,搬了两台落地扇一起交差吹,免得热气将领导们薰着。

张涛先发言,说明了这一次会的内容。在众人的掌声里,杨华宣布了县里的决策,对叶丽和金旺两人的工作业绩也稍做介绍,表明县里领导的正确也表示组织部在干部提拔方面工作做得细做得好,最后表示了要招商局今后在工作中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将经济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做出更好的成绩来。

叶丽和金旺两人的发言都很简单,叶丽是党组书记,按说是抓党建工作的,但县里让她过来也没有言明,只是笼统表示要她负责与康达旺集团的工作推动。这时,也不好细说,还要跟张涛进行沟通。这种沟通的人不是叶丽来做,而是县里的领导来做。

金旺的工作很明确,将是抓县里与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具体事宜,但金旺发言只是表面他到招商局来是来跟大家学习的,这是县里给他一个最好的学习机会,请招商局所有领导、干部都看在他诚心讨教的良好态度上,倾囊相授,指点他、帮助他、批评他,眷让他适应这边的工作,免得拖招商局的后腿。

对他的发言,往心里却的人没有几个,更多的人对金旺的认知都是从传言得出的印象,想观望下情况。

第24章:办公室情结

杨华不肯留下来等中餐接待,时间上有点尴尬,九点到招商局,九点半开会,十点半还不到结束。要等将近两小时才到中餐时间,杨华真不好留下来,万一给人传出去对自己未必好。要是不是在县政府里,休息一下这点时间也就过去了,他不会吝啬给其他人接近的机会,但今天确实不适合。

一直送到院子等杨华上车了,张涛塞两包好烟杨华没有推辞。挥手告别,算是完满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去跟领导说一句即可。送行的人却不少,张涛、叶丽、杜贵、金旺、郑莹、李才雄等人,杨华的车出政府大院后,一干人才折回政府大楼三楼去。

如今,招商局已经成为全县的焦点,对今天组织部人事科长杨华送领导就任,看到的人也在看热闹。张涛不敢在院子多留,看叶丽一眼,说,“先回办公室,叶书记,你看这样成不成?杨科长工作忙,局里对叶书记和金局长的到来接风宴安排在晚上,下午我再联系杨科长,看来的是不是能够抽时间过来?”

“张局这样安排好。”叶丽说。

边说着往大楼走,同样有顺次的。金旺此时该走在末尾,李才雄虽不好跟超过他的位子,但并排走也不算越过界。李才雄只是股级干部,还算不得正式领导,但他在招商局资历深在县里也认识不少的领导,对金旺这种毛头小伙子也没有必要太过做做。

金旺还不在意谁对他怎么样,初到招商局来杨立志曾跟他说过,既要收敛低调,但也要将领导的威信竖起来。收敛低调他会做,树立威信该怎么做心里还没有道道,说不好。

走到三楼,往张涛办公室去集中,其他干部都散了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张涛的办公室不算大,一张办公桌,两张沙发,一个小茶几。沙发上一长一短,长沙发纸条还能够在上面躺着休息。沙发不新,是皮革的,质量也一般。进来六个人,昨天做到自己办公桌后,李才雄没有资格坐。叶丽坐短沙发,剩下三个人挤坐在长沙发上。三个人也不会挤,但杜贵却觉得这样让郑莹挨着坐不是味儿,金旺不在乎,对到招商局来上班还处在观望心态中。

之前不是没有到过招商局,但心态上不同,对周围的人感受也不同的。到张涛办公室来,主要要商议决定招商局办公室的问题。乡政府给招商局加了两间办公室,之前的格局自然要调整,如何调整,张涛有自己的想法,但也要讨论一番。关键是叶丽和金旺的意见他要听一听,担心县里领导对此有看法,才让他无处喊冤。

坐得挤,气氛便不好。李才雄站在里面对坐着的领导有人体威胁的感觉,他自己知道这样不妙,尽量站远离一些。又不能太表露,否则,也会让领导们有想法。

“嗯。”张涛表示下,“本来,今天是杨书记和金局长到招商局来到任的好日子,我们招商局有两位年轻、能力强的领导来到后,各方面的力量得到了充实和加强。只是,目前招商局的工作条件差,办公设施落后。好在县里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在三楼那一头另调两间办公室给我们。招商局要怎么调整和布局,我们得抓紧先讨论定案,办公室才好着手布置。本来,李才雄昨天问过我,我认为还是讨论讨论,听却各位看法,统筹调整。”

张涛说着看其他人,叶丽等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张涛见了,说,“李主任,你先说说办公室那边的方案吧。”

李才雄是招商局办公室的主任,这些事情确实归途来给领导们服务,说,“县里给招商局添加两间办公室,使我们的办公条件稍有改善,但领导们还是没办法做到一人一间。我们初步做的方案是这样,张局一间,外间空出来做小会议室也做接待室。那边两间,一间是杨书记的办公室,另一间给杜局长、郑局长和金局长用,这样做方案的想法是让每一间办公室都能发挥出最大作用,也让前来办事的人更便利。当然,我考虑到不一定周到也不一定正确,请领导们决策。”

叶丽知道,这是张涛的意思,她才到招商局本来不好说话,但张涛明显是想改变他自己的办公条件,而不是为招商局的工作开展。县里让她和金旺到招商局来,还有另一层意思,只是目前还没有明确表示出来,张涛按说应该知道这意思,可能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李才雄低着头等领导讨论,杜贵和郑莹两人要从原来办公室里搬出来,本来没什么不好。副局长们在一起办公,从任何角度说来似乎都应该这样,而对两位副处级的主要领导给独立办公室,处理工作也便利。杜贵虽不愿意跟金旺这样毛头小伙平起平坐,但又怎么提出来?他也知道这是张涛的意思,如今他更要得到张涛的支持,在招商局里才会硬气。

郑莹对于搬出来是喜欢的,不用多看着他脸色,杜贵虽更让人难耐,但压不住她。又有金旺这个小伙子在一起,对杜贵说来那是二打一,他真要有脾气也难以发作。从另一个方面看,到那一边办公室去,离叶丽近离张涛元,对郑莹说来是有利的。

叶丽知道县里的意思,但这意思还没有对外才宣布,不宜说出来。张涛这样布局对下一步的工作会增大她的工作难度,好从乱中得到什么。叶丽算到了张涛不甘心,也看不准形势,才有这种侥幸的心里。在心里冷笑一声,说,“张涛局长,招商局的工作我和金局长都不熟悉,李主任这个方案想来应该是比较严密的。”叶丽说着看了看李才雄,又看了看张涛和杜贵等人。

她在招商局里是第二次发言,但对招商局的工作却比较熟悉,不说以前在招商小组里不时到招商局,有了招商局党组书记的职位后,对招商局的工作也进行了全面的了解,对招商局的工作涵盖范围和里面的人事都研究过了,可不像金旺那样不理不管。

叶丽停顿只是给自己转折而准备的,看几个人后,又说,“如今的招商局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县里的新形势下,我们的工作说起来分两大块。这两大块既是合作又有分工,工作上各有侧重,只有认清这一点,我们招商局的工作才能跟得上新形势、才能够将县里的最新精神切实落实到具体的工作上。我个人的理解,招商局的分工分两大块,一是之前的工作职责,这一块虽说因县里的大好形势有所变化,但总体变化没有突破以前工作的框架;另一大块,那是招商局在联系康达旺集团方面的工作,这是县里给我们局的新任务,也是当前最为重要的工作。金局长今后将具体负责这一块。我想,招商局工作有这样的分块,办公室也这样分块,是不是让今后在工作上也更明确职责?康达旺集团到招商局来办事,也会明确而简便,这也是县里对我们工作上再三交待的。”

叶丽这样说,其他人不好发言,看着张涛但有不特意看他。李才雄的方案肯定请示过,或者说就是张涛的意思,但叶丽这样说也很有意思。她对招商局不了解,第一天来,心里有疑问有想法也正常,而且叶丽的话里话外显然将县里的意图搬出来,杜贵等不便提出异议。

金旺没想一到招商局会有这样的好戏,他也在体会到招商局的人对他们的到来未必欢迎。即使是县里的意思,谁愿意有人挡住自己的进步?这时,他确实不好说什么,进体制里最讲究资历,这却是他最薄弱的一环。如果他用县里领导挂在嘴边,即使这次张涛会退让,其他也怕他却不是真正的威信。对他今后在体制里立足也有负面影响。

脸上挂着笑,叶丽也不用金旺来帮腔,不看他,见金旺能够沉得住气,心里也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

张涛没料到叶丽会有这样的说法,他想调办公室目的就是不想将招商局很明显地分成两块。分成这样泾渭分明的两块,康达旺集团方面的联系工作都跪在金旺和叶丽名下,今后随着康达旺集团做起来,强大了,所有的功劳他这个一把手不能真正沾到好处。即使在总结上将招商局所有功劳都写在自己份上,可谁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在领导面前也无法直起腰杆,想依此来找到进步之路那是门都没有。

叶丽如此说后,他真不好再说,对李才雄说,“就按叶书记说的办吧,这件事就这样,工作要及时,不能让领导多等而耽误工作。”

散了会,那边办公室还没有布置好,金旺还要回政府宾馆去收拾下,如今有了具体单位不能再住在政府宾馆里。

第25章:新办公室

不必急着在招商局上班坐办公室,金旺散会后先到政府大楼一楼政府办去。政府办也是他到县里后一直打交道的,以前虽到政府办办过不少的工作,那时大家不很在意他,他也懒得多攀交情。杨蓉又是政府办的副主任,与政府办之间的工作主要有她安排,政府办的干部也不好跟金旺套交情。如今,招商小组解散了,杨蓉升为正科还是回到政府办但工作依然是负责康达旺集团这一块。

金旺到政府办去,可直接找杨蓉联系安排,也可找其他领导来安排。政府办一正主任,副主任共有多少位,金旺至今还弄不清。在政府大楼里,今后打交道最多的可能就是政府办,先联络联络,是必要的工作。

到一楼,先往杨蓉办公室走。杨蓉见金旺到来,站起来说,“金局长,恭喜恭喜,今天到任了吧。什么时候请客?”“杨主任,我这是跑腿的命,到哪都是跑腿。杨主任高升了,才是值得庆贺的。”“金局长谦虚呢,二十岁的副科级只怕在全国都绝无仅有了,肯定进入记录的。你说谁才值得庆贺?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不请客不会放过你,谁让我们一起工作过?”

“不就是吃饭吗,杨主任只要有空,随时都可以请,多少回都行。”

“这可是金局长说的,我记下了,可不许赖哦。”杨蓉说,“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工作要布置?”

“这话说的让我吓一跳,杨主任,我年轻胆子也小,可不能这样吓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杨主任请教一些问题。你知道,我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杨主任得多帮助才行。”

“说远了,我们在一起工作时间不短,别人不了解金局长我还不了解?你工作能力之强,我还没有见过有谁赶得上你呢。不过,工作上的事千变万化,谁也无法保证都做得滴水不漏,有什么疑问一起讨论讨论,对工作的开展肯定有帮助的。金局长,我也有很多方面要跟你请教呢。”杨蓉说话间给金旺泡一杯茶来,还没喝,闻到一股香,知道不是一般待客的好茶,闻了闻,说,“好茶。”

“金局长对茶也懂呢。”“我哪懂茶,只是闻着香,和平时的茶闻着不同。”说一会话,杨蓉说了些政府办这边跟康达旺集团相关系的工作,这些工作上回在庆功会上县里领导说过归金旺负责,他到政府办来虽没有说要谈工作,杨蓉却主动谈起来。之后,代金旺在政府办里转,让他认识相关的人。

快到中午,杨蓉说一起吃饭,金旺说还是等下次专门请杨蓉表示心里的感谢之情。政府办请吃饭,肯定会喝酒,中午喝酒等晚上欢迎宴会上再无法喝。杨蓉也知道,今天金旺才到招商局,事情不少,还不是一起吃饭的时机,没有多挽留,定下今后找机会再吃饭。

下午上班,金旺到招商局三楼去,见局办公室副主任龙照芳在走廊上。不知是不是专一在等,见到金旺后迎上前说,“金局长好。”上午已经见面并做了介绍,龙照芳之前在办公室里之所以任副主任,可能是张涛要这样一个相貌上有优势的女人,接待上会有助益。美女办事比一般人办事有不少优势,劝酒、求情、撒娇、送礼、联谊等等,对于招商局这种单位,确实少不了一个能够担当这些工作的美女。

龙照芳在金旺所接触的女人中,算不得突出,却不比叶丽差,也能够拍在第二档,上午在大办公室里见面后就记住了。这也算是美女的优势吧,容易让人记住。

“照芳主任好。”金旺应一句,他还不适应对下面的人不痛不痒点头的做法。

“金局长,您的办公室做了布置,不知是不是恰当,还要请您先看看,有哪些不对的地方我们再改。”龙照芳脸蛋生得不错,也有气质,只是脸上皮肤有几颗斑点,隐隐地要近了才察觉。金旺也不觉得刺眼,看她神态很恭顺,觉得没有必要这样。

“办公室怎么布置都没关系,能坐就行。”金旺说。

“金局长,叶书记和张局都强调了,您的办公室主要要接待外面来的客商,要显得大气,给招商局和县里挣面子。可我们没什么见识,还得要金局长把关。”

进办公室,墙面确实是新的,不知以前这两间是做什么用的。办公室的结构跟那边几间相同,也是一前一后两进式的。里间小,外间大。外间作为会客厅也显得宽敞。里面布置显得简约大方,只是用品上有些低档,对县里目前的情况,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金旺看里间的布置和张涛那件差不多,也是一办公桌、两沙发、饮水机、报夹、空调。桌上有电脑,还是最新款的。电脑有些大,放在桌上更显眼。崭新的键盘,和显示器让人看着很舒服。另有一部电话,也是新的,米白色的色调让人很喜欢。

工作上稍闲下来,在这办公室里上网玩小游戏,该是很惬意的事。金旺只是这样一想,不会在龙照芳面前表露出来。“很不错,辛苦了。”

“金局长,肯定有很多不足,请您指出来我们及时改正,叶书记和张局长过来看了不满意我会挨批评的。”龙照芳说着,似乎带了些撒娇的语气。金旺不知她是不是习惯这样的语气,按她在招商局的工作,说不定已经成为职业习惯。

“我还是第一次进办公室呢,再说,办公室就是办公的地方,简单、能实现办公的作用就好,即使有客人来,那也是看我们平省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一个办公室布置得再好,也留不淄气,给客人多少信心,是不是?”

“金局长见识果然不同。”龙照芳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了几句有什么事吩咐她去办的客气话也就走了。龙照芳走后,金旺坐回自己办公桌后的椅子,开了电脑,空调之前就开好,办公室里间内温度控制在二十二度。人坐进去很舒服。

开了电脑先畅快地打开各种网页,也不细看,以前也经常开电脑查资料或看新闻或玩小游戏,但都不像这时这样惬意,完全是没有任何束缚于心态的压力。在自己办公室里,确实有感觉。金旺想,要是再有人帮泡茶短过来,不是更爽了?他平时就算喝茶,也没有那种心境,可今天突然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喝茶,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金旺从自己的遐想里出来,说,“请进。”便听到有人在外间走,随即往里间过来。里间的门不关,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

龙照芳进来,手里端着一套茶具,青花瓷的。虽不是真品,但式样花色看着让人清心。龙照芳进来后说,“金局长,茶具放在外面茶几上,我会让他们每天来清洗消毒的。”

“好,费心了。”

“金局长,请您品一品这茶,是不是还行?”龙照芳端着一杯冲泡好的茶,放到办公桌上。金旺以后的工作主要联系康达旺集团那边的建设工作以及经济活动,这边肯定要准备好一些的茶,办公室安排布置不要求太高,但给客人的茶却不能太次。

金旺自己平时对茶没有什么习惯,所知不多,觉得喝水比喝茶够味。“我很少喝茶,就算喝了也说不好,这样吧,准备两三样茶,不同的客人或许有不同的口味。”

“好的,我就去准备送来。”龙照芳却看着金旺桌上的茶杯,估计还是想让他对自己工作有一个评价,金旺见了,端起杯子喝一口,说,“不错,就用这种吧。其他的茶参照这个等次就好。”

“是,金局长,我去准备了。”

龙照芳离开,金旺想先指望有人泡茶,还在真就有人送来了。要是想有个美女来帮服务一番,是不是也会有人送上门来?才想到这个猥琐的事,外面的门真给敲响,吓金旺一跳。

“请进。”也不知是谁,或许招商局下面的人来问什么事。

却见进来的人是叶丽,金旺立即站起来。自己有这样的办公室,可说是叶丽帮争取得到的,要不然,会同杜贵、郑莹三人在一起办公,对金旺说来虽不会觉得怎么样,但那又现在这样舒坦?“叶书记。”

“怎么样,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只管叫他们改,可不要有什么客气。”叶丽笑着说。

“叶书记,我是第一次进自己办公室,哪分得什么好坏?只不过,能够一个人在一间办公室办公,还是书记帮我争取到的,谢谢叶书记。”

“我喜欢听人叫姐。”叶丽笑着,脸上霞光流彩,美艳迷人,看着金旺似乎有更多的意思。

“叶姐,你是领导,是不是叫姐更尊重些?”

“是更亲一些,你说我们是不是有很好的缘分?”

第26章:沙发遐想

“叫姐听着让人觉得更亲,我们见面后总在一起工作,金旺,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分?”“当然了,我一直还没有好好感谢叶姐对我的关心疼爱呢。”说到缘分,金旺自然想到以前在政府宾馆房间里两人发生的事,那次激动之下将叶丽拉住,不让她走要她帮自己发泄出来,她还真的帮了。后来虽说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可金旺能够感觉到叶丽的一些变化。

叶丽不再提那事,金旺几次暗示过,但她不说,而机会也不够好金旺也不说透。如今,两人都到招商局来工作,今后会在一起更多,金旺觉得说开了或许更好,但叶丽如今是他的领导,领导心里有什么想法却要看她的意思。

“知道我疼爱你啊,谁让你是弟弟?弟弟不疼,还能疼谁?你说是不是这道理。”叶丽也不会在办公室里说过分得事,心里虽想发生点什么才好,也知道这种事急了对自己的工作不利,要是让他多吃几次吃上瘾了,对两人说来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慢慢将金旺这方面的心性了解深一些才行。

晚上睡在床上,老公会打来电话,也不是在查岗,而是想问她是不是有进展,如果有进展又有怎么样的新奇感受。偶尔,老公说跟郭春海夫妻俩在一起,会将那边胡闹的声音给她听,叶丽心里也完全放得开了,但具体要做这种事,还要多稳重才行。

目前,全县有多少人在背后盯着他们这些受奖的人?走出去,普通老百姓不会在意他们,但中下层干部大多认出他们吧。

不说别的,到招商局来,张涛在分派办公室的问题上,就给他们来一招暗棋。叶丽要是不拉县里的大旗,还真不好驳张涛的意思。

“等过几天我请姐吃饭,专一答谢姐对我的疼爱。”“才不要你答谢什么,只要你今后不欺负人家就哦弥陀佛了。对了,你这办公室可是招商局的面门,也是县里的脸面,一点都不能马夫。”

“叶姐,办公室就是用来办公的,弄成这样很不错了。再说,客人来这里主要是要看我们县里对商家的诚意,诚意怎么表达?那得将平时的工作做细了,让客人看了满意,那才是根本,对不对?就像村里讨媳妇,把院子扫干净、喜联贴上,那是态度问题,但人家肯不肯嫁还要看人是不是合意,是不是靠得住。”

“真不错,道理一套一套的。”叶丽说。

“我是跟叶姐学到啊,我哪知道什么。”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叶丽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叶姐,刚才他们送来一点茶叶,也不知好坏,你拿点去尝下?”金旺跟着到外间,也算是送叶丽一送。

“算了,你这里的茶主要是接待用的,我那边也有茶。”

“我到叶姐办公室参观参观。”

叶丽笑了笑,两人走进她办公室。两边的办公室布置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叶丽办公室稍显女性化。格局上也是一里一外套间的,外面大,可接待客人和谈工作,大沙发、室内盆栽等。走进里间去,也是相似的布局,摆设也差不多。但叶丽里间的沙发上浅粉色的,那颜色跟叶丽的外放神情比较协调。叶丽说,“坐吧,我也冲一杯茶,你尝尝。”

“好啊,喝茶我不会,还要请叶姐多指点。”

“我会品什么茶,要学喝茶得跟老头子们去学,听他们说一套一套的,学问可深了。”叶丽一边弄茶叶杯子,一边跟金旺说着话。金旺听她说不会品茶,差点要接口说是不是会品箫。上次看叶丽的表现,对弄男人那东西技术太精熟,要说不会品箫无法相信。想到这,金旺不自禁地看着叶丽的嘴。做在沙发上,又想,在这里躺下,让她给自己吹一,那会是什么滋味?

心里这样想,免不了流露出来,金旺还不是那种会将自己完全掩饰的人。叶丽端茶给他,看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女人的直接总是很灵敏。说,“在瞎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在叶姐面前,敢有什么心思,是不是?”金旺扭头不去看叶丽,知道自己确实瞒不过她。本来这些不需要怎么掩饰的,但叶丽才成为他的领导,管着他,今后工作上也要她帮忙支持,真不能得罪她的。

要是金旺早知道叶丽心里有什么想法,自然有不同的做法,在他看来,有女人肯送过来给日,只要不是看着恶心的,弄也就弄了。和叶丽有以前的故事,这女人也有独特的味道,有什么不行的?

“有你不敢对姐做的事?”叶丽像是要骂一句,又像是对他有那种姐姐对弟弟的包容。

两人说一会,金旺回自己办公室去,在办公室里适当聊几句可以,但聊天却不行,给人见了不好。

下午在办公室里也没有特别明确的工作,过来后,有几天熟悉这边,跟康达旺集团联系的工作目前主要是在长沟镇的建设,和建设牵涉到的手续、县里该负责哪些事、这些工作要在什么时候完成等。

之前,在长沟镇的建设主要有环球集团包揽下来,再分给其他人来转包。县里如今不准许这种运作方式,而是要对施工标段进行公开招标,要找到在质量上信得过的单位来做。这几天正在加紧做方案,眷将施工队伍确定下来,在长沟镇那边不至于耽误工期。

长沟镇那边的工程也不一定都要有足够的技术积累,有些工程确实很简单,但对质量却要抓到位。而这种工程目前也没有立即施工,金旺知道,杨立志让金保到县里来,除了要接受环球集团一些资源和项目外,也会在长沟镇那边分润一些工程来做。

县里对环球集团和赵志才做出这样的决策,自然要控制不让引发不可控的局面,怎么做才最稳当?把一批能够听话的人安排到相应的位置上,既是分吃这块大肥肉,也是对今后局面掌控的方式方法。

对于工程方面,金旺不会直接参与,而他负责的工作如果说跟工程有关,那是两方面:一是工程工期进展;二是工程质量检测跟验收。康达旺集团关注这事,要同县里交流或提出要求都会通过金旺这来达成目的。

这些事工作时间长,牵涉面也宽,金旺在办公室里也想不清其中的脉络。

下午在办公室对近期的工作稍做整理,想到自己身边还没有一个跑腿办事的,李才雄和龙照芳肯不肯听自己的?招商局虽说有好几个普通干部,也分为不同的科室,按说金旺都能够给他们布置工作任务,但实际中能不能指挥得动,还要在实际工作后才得知。

下午时间不长,李才雄在下午五点时到办公室一趟,说了晚上会餐的事。地点定在君平饭庄三楼。君平饭庄也是分不同的档次,菜式如此、包厢也是这样。今天是比较正式的宴席,主要是张涛想请杨华过来,是不是能请动李才雄没有说,但有心请杨华定在君平饭庄显得热情也给足杨华的脸面。

技术上副处级的领导,干部考评时杨华或许搭不上话,但他跟领导比较近,平时要是说起谁来,他总能给说一两句。而这种时候,一句偏好的话特别重要,一句偏否定的话或许将进步之路给掐断了。

对于其他人说来,杨华的重要性更大,考察、考评要给领导汇报的文案要经过他的审阅,这时怎么写自然是关键而又关键。

不等下班,龙照芳过来请领导一起走,大家不会一伙在一起出政府大院,这样会让人说嘴。分批次地离开,不会惊动谁人,这些做法对龙照芳等说来很熟知的。金旺将办公桌稍收拾,将电源都关了才走,龙照芳到隔壁请叶丽。出来时见龙照芳还站在叶丽门前,转身到叶丽办公室去,叶丽见了,说,“好了好了,不会让大家等急呢。”

不见张涛等人,或许先离开了。出政府大院,龙照芳拦住出租,金旺陪着叶丽做后排,龙照芳在前排副驾驶座。打车有习惯,谁坐前排谁给车前。当然,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都是由龙照芳来给的,可报单。对龙照芳说来,出几次打车到钱自然愿意,只要领导有好印象,将来在工作中多夹一张票据都报销有余了。

上车、到君平饭庄停车坪,再上楼,叶丽和金旺两人都很少说话。龙照芳姿色不差,在招商局办公室里能不能干干净净对金旺说来没有多少关系,也不觉得她跟领导有些关系是很严重的问题。但叶丽却不一样,同是女人,更主要的是龙照芳要是张涛的人,她自然不会信任她了。

进到包厢,见张涛、杜贵已经在里面,叶丽跟张涛招呼,坐下。张涛说杨华可能会抽时间过来坐一坐。

第27章:君平饭庄

金旺见叶丽跟张涛说话,不好先坐下,杜贵也站着。却全部精神都在听领导说话,脸一眼都不看他,心里自然明白杜贵村有什么用的心态。金旺不想计较这些,官场上资历深的人对他这种初到岗位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态。只要在工作上配合,不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平时多尊以尊老同志,也是做人的本分。在村里,老爸从小都是这般训导的,以前张富贵对他们家小动作不少,金旺也从没有恶语相向过。

请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杨华出来吃饭,就凭张涛只怕不容易。金旺想,要是那次有机会,让龙啸出面要杨华出来吃饭,只怕不难。杨华是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对金旺说来也要表示自己的好意,先在心里记下这事。今晚杨华要是肯来,自己多敬两杯酒,说几句好听的话先垫垫底,等约了龙啸后再加深沟通。

张涛的意思是要叶丽也跟杨华联络下,开口相请。叶丽之前在县委,虽说跟杨华不在一部门却都是在一个大院里,联络起来肯定比他更有面子。张涛如今虽说是副处了,这个副处还没有完全牢靠,等省里批复下文才算稳当。

对君平饭庄这边金旺比较熟悉,是因为周雅兰给他做过全面的介绍,又亲自带着他在饭庄看一遍。高层楼上每一种活动项目也都亲自介绍,甚至演练给他看过,当时周雅兰还希望他都一一亲身体验一番,金旺自知只是一个小角色,当不起这种待遇。

叶丽拨打杨华电话,没有在包厢里停留,到外面去说电话,不想让她跟杨华之间怎么说给张涛等人听到。金旺不便跟着出包厢,门关上后,李才雄请张涛、杜贵坐下,将主坐空着,但叶丽和金旺的位子连在一起,张涛、杜贵和郑莹的位子连在一起。招商局总有十多人,今天都会过来,这种中号包厢可以容得下来。但假如杨华到来,那得另开一桌,只让领导们陪着,这样才是尊重领导的做法。

杨华要是肯来,那是给招商局很大的脸面,但说起来又恰好有充分的籍口可说,邀请很顺口的。杨华给招商局送给不上任,要是饭都不吃一口,酒不喝一杯,对招商局、对张涛而言都不是好事。

张涛坐下,要李才雄另外预备一间包厢,最好离这边不远,杨华要是过来,领导们安排到那个包厢去就好。李才雄去联络这事,龙照芳没跟着走,在包厢里忙着给领导端茶。

张涛偏身跟杜贵说话,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事,很入迷的样子。龙照芳端好茶,低眉敛眼,不看谁也不说话。她要是跟金旺说话,一来会打搅张涛说话,再者也会让张涛和杜贵两人有误解。金旺也不听张涛和杜贵说什么,端着茶杯喝一口,想着心事。

之前杜贵的表现和此时张涛的做法,都表现了招商局对他和叶丽到来的一种态度,一起,大家在招商小组时,虽说都在一个小组里,但工作上分得开,处分在开会进行工作协调时,才跟张涛碰头。张涛当初对金旺也没有什么深印象,再说,当时张平志差点将张涛从招商局局长位子上踢走,他心里明白的,即使对张平志心惊而胆怯,对金旺多冷淡些也是另一种出那口气的途径。

这个时间不长,门外有普通干部到来。干部们进来后跟领导一一招呼,但每一个人坐下来,都将注意力放在张涛和杜贵那边,偶尔看看郑莹。对金旺,虽已进来时客气地尊一尊,这时却不多理会。金旺也在观察这些人,他和叶丽要选两三个人到身边来做具体工作,而今晚的宴席上,可以看出一些人的名堂来。

招商局的人一直在张涛的管理下,对张涛有着习惯性的服从也很好理解,金旺不会在意哪一个表现对自己更热情些,但张涛和杜贵的亲自,显然是不能用的。有些工作不能对外传播,即使张涛或杜贵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内情。张涛和杜贵在县里肯定有上面的领导,什么事传到他们耳里,康达旺集团今后再没有什么商业机密了。

郑莹进来,她身后跟着另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姿色相貌显得平常,但年轻女子的活力却是龙照芳、郑莹等都没法比的。郑莹到后跟张涛招呼了声,便先对金旺招呼。那女子也跟着郑莹的顺次同领导们招呼,金旺点头表示,脸上淡淡的笑,虽没有多说话也让人看出他与郑莹等人要亲近不少。

郑莹问了金旺在招商局工作半天的感觉,金旺表示很好,主要是有郑局长的关心。郑莹姓郑,即使职位是副局长,说起来是郑局长听起来却变成正局长。金旺没有刻意说,只是包厢里的人听着却觉得出来,特别是杜贵脸上多少有些挂着。

张涛才是正局长,金旺说郑局长的关心,无形中有些讥讽。但张涛不会放在脸上让下面的人看出什么,领导之间即使有什么,给下属的人看到会给议论,传到招商局之外就不好听了。

这样说,郑莹自己也有感觉,平时肯定有人用这开玩笑,只要不当着张涛的面,说几句也无所谓。这样一扯,郑莹跟杜贵似乎忘了要招呼,而那个叫胁的女子又不好打断郑莹与金旺两人说话,单独跟杜贵招呼。让杜贵脸上更黑,看胁那眼显然有情绪了。

叶丽走进来,见人差不多到齐,说,“张局,杨科长能不能过来?你还得费心再落实下,我刚才打电话请人,他说还要忙一会,能不能过来只答应争取。”

张涛听她这样说,拿出电话就在包厢里打电话,不用避忌。电话接通后,很热情地对杨华做邀请,表示招商局在杨华一直到关心下,工作上总算有一点点成绩。再说,今天杨科长给招商局送来骨干人才,使得招商局力量有了实质性提升,他无论如何都要当面表示感谢的。

杨华答应过来,只是,金旺患有主要工作要完成,只有半小时的时间空档。张涛能够将杨华请来已经是不错的结果,总算有接触的机会,今后多找机会再联络。放下电话,张涛要领导们都另一包间去,那边李才雄准备好了。其他干部心里肯定不满,但这种事他们搭不上嘴,心里再有想法也不能改变。

甚至背后议论都只是几个玩在一起的说说,发几句牢。

金旺走在最后出包间,到走廊后张涛往楼下去,或许是要接杨华,见杜贵像要跟着走。回身对后面的人说,“都到包厢等着,人多也不便。”金旺没有要去的心思,其实,真要跟着去接人也有足够理由,今天宴请虽是做杨华的工作,可籍口却是欢迎金旺与叶丽。

叶丽没有在意张涛说什么,毫不停留也往楼下去等人,她跟张涛两说不上谁管谁。表面上张涛在招商局里是一把手,但具体工作上叶丽和金旺这一块他没有话语权。张涛见叶丽也下楼去接人,不好多说。其他人却不能再跟着,一大群人去接杨华,领导未必会高兴,也会让张涛在领导面前丢脸。

杜贵沉着脸往包厢走,龙照芳、郑莹跟金旺并排走,反而对金旺笑了笑,显然是对杜贵的作态不满与讥讽。金旺也笑了笑,杜贵是对叶丽下楼不满。像杜贵这种老资历在局里,肯定不会给叶丽和金旺等新人脸色的,即使县里领导到来,说话也不一定好使。唯有像杨华等干部管理部门的人,才会让他在意。

李才雄在包厢里等,见领导们到来,站起来往门外走,不能到楼下接人,到楼梯口接引到包厢来却是他工作。

杨华到来,张涛请他坐主座,杨华客气一阵坐下。张涛、叶丽等人才一一坐了。包厢里男男女女,搭配虽不完全对等,这样搭配也算不错。

坐下后,张涛将酒瓶拿在面前,让龙照芳把酒杯集中起来,一一斟满。先端给杨华,之后分送领导们。

张涛站起来,说了一堆感谢的话,之后约请碰杯喝酒。杨华表示盛情心领,今天情况特殊,只能喝两杯,多喝了误事可担不起罪责,要招商局的领导们多包涵。

张涛便说对领导的工作很理解,那就按领导的意思,喝两杯。因为只有两杯,第一杯祝领导的敬意大家都干了,领导随意。

张涛的意思是杨华的杯里有酒,其他人才好给领导敬酒,要是两杯两口喝了,其他人便不好敬酒表示心意。杨华笑着没说什么,碰杯后,大家都喝了,杨华也一口喝下,说是感谢招商局的盛情,也祝愿叶丽、金旺在新的岗位上工作更进一步,取得显著成绩。

金旺等人都站着,各斟满杯,再一口喝了。

第28章:每一杯酒都是脸面

有领导在场,喝酒很有讲究的。

金旺之前也跟领导喝过,不过,当初的身份和现在不同,对一些细节不必要这般追求。如今却不同了,在包厢里,他不仅职位最低,年级也最小,资历最浅。这种情况下,跟人在一起喝酒时最吃亏的。好在今天有叶丽在前面挡着,桌上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杨华身上,他只要少说话,跟在大家后面就行。

坐下来,依然是先给杨华的杯子满上,他说过只喝两杯,斟满后也就是第二杯。先前那杯是全体一起敬的酒,杨华也趁机将要说的话说了,按说接下来再有人敬酒,只要沾一沾唇表示意思就可以。领导说有工作,谁还敢再强逼领导喝酒?给领导敬酒,只要领导给脸沾唇表示下,已经得很大面子了。但坐在包厢里的人不少,两副处、两新上任、三副科,还有两位连副科都没有的股级干部。

李才雄和龙照芳既然在包厢里,肯定要找机会给杨华敬酒,晋升副科级干部在杨华这个科长那里有较大的发言权,他们会更珍惜这样的机会。

谁先敬酒,轮着来也要有一个开头。张涛这时下跟叶丽争,按说叶丽不可能来争,在招商局里名义上张涛是主管,叶丽争在前面是犯忌讳的,但杨华送她和金旺来上任,辛苦和护送之情又是非常充分的理由。

才坐下,叶丽便站起来,说,“杨科长请吃口菜,也先吃点饭。光喝酒可不行,领导还有重要工作,得吃些饭垫着肚子。领导工作好了,才是全县人民的福气。”这话不说喝酒,但她站着没有坐下来,张涛要说再说敬酒那痕迹太明显,也不好看。落在杨华眼里会有什么反响他也拿不准,而在酒桌上跟一个女人较劲也会让人笑话。

叶丽看着杨华在吃饭、吃菜,站着没坐。等杨华吃一些,才又说,“杨科长,上午辛苦了。对科长关心我们,我们都记在心里非常感动,唯有给杨科长敬一杯酒来表达这份感激。金局长,来我们得有实际行动才行,一起给杨科长敬一杯酒,祝愿杨科长工作顺利,步步高升。”金旺给点了名,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说话,感谢杨华的关照关心。

张涛脸上表情不变,但却看向郑莹和龙照芳,自然是要两人找机会给杨华敬酒。这两人是他的老部下,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些人给杨华的热情,都表示是他调教的好。

杨华站起来,叶丽说,“杨科长您还是坐着,您站起来我和金旺就诚惶诚恐了。”

“杨书记这样说,这酒我不敢喝了。要说级别,杨书记是我领导呢。”叶丽是副处级,杨华才是正科,他要想再往前进步还得找到好机会才行。

“不说领导不领导了,我敬杨科长。”叶丽说着看见我,两人举杯敬酒。杨华站着跟两人碰了碰,他给叶丽和金旺脸面,也是给他自己和组织部的脸面。这两人是他送过来的今后的工作怎么样或许跟他关系不大,但今天却隐隐是他的人。自然要维护和给足面子。

说好两杯酒的总量,这时不能一口干了,真这样会让其他人没有面子,那也是犯忌讳的。这种场合下,给谁更多更好的脸面有讲究,但不能打别人的脸。喝下半杯,给两人的脸已经很足。叶丽不急着坐下,看着金旺。金旺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喝了酒后,将自己的杯子倒满,却要给杨华杯子加一点,说,“杨科长,上午辛苦您了,现在又挤出时间过来,非常感谢。我刚走上工作岗位,可以说,您是我的引路人,我心中的尊敬和感谢确实难以用言语表达。我单独再敬您一杯,我知道领导有工作,就滴一点点,您看行不行?我听领导的。”

金旺这样说那是在跟组织部攀关系,可偏偏在道理上又说得过去,还真能给拉扯上。包厢里其他人都没想到金旺能说出这番话来,杜贵听了心里直说金旺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无耻,心里妒嫉又不好表示。郑莹在笑,龙照芳、李才雄更是羡慕金旺有这样的好说辞。

杨华看着金旺,脸上的表情很有意思,随后摇了摇头,说,“金局长这话我哪当得起啊。要说工作,如今在县里谁不听说过你的大名、谁不知道你的大能耐?县里的庆功会表彰一批优秀干部,特别破格提拔一些干部,那都是层层严格审批,毫无一点虚套的东西。外人不知道,我是全程做这工作的,仅仅是典型材料就有半人高啊。说起这工作,我们都很光荣,金局长工作中表现出来的让我非常感动、非常敬服。怀着这份心情,我无论如何都要喝一杯酒,也借这个机会给金局长敬酒。”

端着酒杯,让金旺加酒,自然不是只一滴,先前有半杯,金旺心里有数,倒酒速度满等杨华发话。倒一些,没加满,杨华伸手抓灼瓶,说,“今天情况特殊,还有工作要完成,确实不能多喝。”

“谢谢杨科。”说着两人碰一下杯子,金旺一口喝了,杨华不能全喝,喝一口表示意思。

三人坐下,吃菜吃饭。张涛本该是主角,但给叶丽这样插队,又给金旺单独给杨华敬酒。特别是杨华那些话说出来,在招商局会有很大影响,今后要压制这个毛头小子局里的人会说话,而传到外面去也不知杨华等人会有什么态度。

金旺坐下来,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不想再有什么表现。表现多了会让人恨的,在杨华那里得他那番话,今后往来也会顺利。而今天提到引领他走上工作岗位这一说法也很妙,今后可一直维系这样的关系。在县里,金旺对张涛等人完全可以忽略,但也知道,今后的路很长,从一开始要有好的心态来走这样的路才对。

张涛等人等杨华吃一点东西后,站起来要给杨华杯子里加一点酒。对杨华说来也是难事,张涛好歹是招商局的一把手,得给一定的面子,但他先说过只喝两杯酒,要说张涛给他加酒他接了,其他人也依样学样他之前说的话会不作数,这肯定不行。可之前又接了金旺的酒,只是杨华在组织部里,下来与行局的人在一起,那是绝对的强势。

杨华也没有捂着酒杯,而是看着叶丽、郑莹等人,说,“张局热情,只是今天情况真的特殊。之前先做了解释,我说多也无益。添酒就不必了,要不杨书记、郑局长她们都要跟着领导步子走,我还能拒绝?张局,这样好不好,我喝一半吧。”

张涛劝酒也不敢强劝,杜贵想依老脸站起来要接过张涛的酒瓶,张涛却不肯。杜贵资格是老,只是今天情况真有些特殊,杨华要说不肯接受,招商局这边会更加尴尬的。杜贵站在张涛身边,那一瞬间的失落很强烈,却也只有忍下来。

张涛碰杯喝了,杜贵没法就坐下去,只好给杨华敬酒,碰了碰,杨华也说了几句德高望重的话,酒杯在唇边沾了沾。

再轮到郑莹、龙照芳等人,也都比较简单地碰下杯子喝酒。

这种应酬对杨华说来吃饭也没法吃好,大家要敬酒,他也不能推却,谁都脸面都要给一点。他今天的时间不多,只安排了半小时,敬这么会酒,时间也差不多,忙着扒饭吃菜,填饱肚子站起来告辞。

准备走,跟张涛握手后也跟叶丽等人握手,之后,握着金旺的手,金旺说,“杨科长,今后在工作上有不懂的我可要缠着你请教,不会烦吧。”“看这是说哪去了,工作上相互讨论,只要有机会我也想多听听金局长在经济方面的见解,学习学习呢。”

正要离开,包厢的门给敲响,随即打开门。进来两人,金旺正扭身要送杨华离开,见进来的两人都不认识,却又都是跟张涛年级相差不大的人。来人一进来,笑脸盈盈,说,“老张你真不够意思,你请动杨科长这尊大神都不透露一点,让我们也搭到机会给杨科长敬一杯酒啊。杨科长”

来人见杨华那样子似乎要走,也知道自己来得不巧,但既然碰到了,敬一杯酒总是可以的,也不会迟在这一会儿。杨华见来人进来,说,“段局长、刘局长,这么巧也在这边有活动?”

来人是县工商局副局长段开山、教育局副局长刘大阳,先在杨华进来时间到他跟张涛等人一起进包厢,不好立即跟进来,这时过来串门敬酒,也是一种交往和关系经营。

杨华不肯再坐,解释几句,表示外面有车在等要立即去办一个紧急工作。两人兴致很高地进来,却不料会遇上这等事。杨华不肯再端杯,两人也无奈,只得转身随着张涛等人送杨华走。杨华不想有大动静,拦着不让送。

第29章:满嘴喷粪

杨华在组织部是权力核心部门,但在外面受到的约束力比其他局级领导更大些。要说七八个人送他下楼,传出去领导会有什么想法?

杨华拦着,张涛等人只好再次握手。段开山和刘大阳两人兴冲冲过来敬酒没赶上,搞得灰溜溜地,确实很没面子。张涛比两人大一些,如今已经是副处级,而两人都还是副科。到这边后也不能转身就走,让张涛丢脸面。平时彼此有往来,以前招商局是一个弱势行局,张涛在外面也没有多少脸面,段开山和刘大阳即使比他年轻,级别也低一档,见面也是老张老张地叫。张涛也没脾气。

张涛拉着段开山要他坐下,过来了总得喝两杯才走。段开山和刘大阳坐下来,作为客人杜贵等人也都笑着脸。金旺本来还不知段开山是谁,叶丽也不太熟。郑莹却知道,小声地介绍了两人。对段开山金旺多少有些印象,他的儿子段伟跟宁路远是朋友,玩过一些小动作。如今看段开山进来后的表现,只是跟张涛说着话,眼睛却在叶丽、郑莹和龙照芳三女身上乱看。

郑莹、龙照芳跟他们也吃过饭,只有叶丽没有往来。叶丽到君平县的时间不长,又是在宣传部里转通讯报道方面工作,跟县里各局打交道都是跟一把手要资料,副局长真没有往来。

“老张,恭喜啊,招商局如今是祖坟冒烟了。遇上这样的好机会,你如今也真正走进领导阶层,有机会要多帮着在领导面前美言。”段开山说,工商局是比较特殊的行局,段开山还真不怎么把张涛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张涛是副处级了,和以前有很大提升。

规则里,只有到副处级后,在待遇上组织才有不言明的政策待遇。我们国家在世界上是最独特的,完全是特权社会。只有级别越高,享受的待遇越好。比如到省部级主官,一年里至少有三个月的休假,这些时间会安排到度假村、疗养院等,得到各种医疗、人工服务、营养配备等全方位的服务,身体上也会全方位地保养、恢复。也只有我国的官方才有特供的做法,自然是接承封建王朝的供品做法。

当官到副处之后,组织上会有种种生活条件上的补给,可以说,只要有一人进到副处级,全家人生活费用基本可以报销了。从油、盐、柴、米,到衣食住行,甚至人情往来等,都能够报销,不必花用自己的工资和其他收益。

这就是待遇,越往上的官,待遇就越高。

张涛笑着,对段开山那句“祖坟冒烟”听着刺耳,也不好较真。他今后有不少机会见领导的,在领导面前也说得上话,但要说帮人美言,如今还没有这能耐,但口里不会否定,笑而不说是最好的表态,让人高深莫测。

“张局,来走一个,祝你步步高升。”刘大阳举起杯子跟张涛碰。段开山也碰,杜贵等人平时也会跟两人有些往来,陪着喝酒。

坐下来,段开山看着叶丽,说,“张局,这位美女很面生,是你们局里的领导?”县里开庆功会,段开山等人也参加了,但对主席台上的情况却不关注,也不会用心听会,会议精神是进不了耳里,更不可能记在心里。刘大阳那天恰好不在县里,到市里办一件工作,也没见过叶丽。段开山的眼神有些袒露,不掩饰那种侵犯。

“段局长,这位是今天才到招商局来上任的叶书记,叶丽,招商局党组书记。”张涛说。对金旺却没有介绍。段开山伸出手来递到叶丽面前,说,“叶书记好年轻,久仰大名。段开山、在县工商局混日子。他是教育局刘大阳局长,都是老朋友。”

叶丽不急着跟段开山握手,工商局堂口好,但在体制里却不怎么给人看上眼的。叶丽要是在县委宣传部,段开山的态度肯定有所区别,会更表现出巴结之状来。先看了张涛,似乎有疑问的样子,随后看了看刘大阳。这个时间不长但给包厢里面的人却体会到的,叶丽才在段开山手上沾了下,说,“原来是名声在外的段局长啊,久仰久仰了。”

段开山见叶丽这样子,心里也是别有滋味的,虽说他只是副局长,但在县里交往面宽,其他人也都会给面子。而他跟县里主要领导之间的关系比较近,几乎没有人这样打他脸的,但他也不好发作出来,说,“叶书记客气,我哪有什么大名?无名小卒。叶书记,我和大阳局长赶巧过来碰上你们的欢迎宴席,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赏个脸?”

“大名还是有的。”叶丽笑着说,“到这里来自然要喝酒,只是,段局长和刘局长敬我可不敢当。”

“段局长大名我们是早听说了,就不知有什么说道。”郑莹平时给段开山等人没少逼得难下台,此时见叶丽对段开山不假辞色,顺着话说。“叶书记,能不能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行啊,想听那得先喝杯酒。”叶丽也不会太打脸,让段开山两人要说一点脸面都不留,对张涛也不好。或许,今后在工作上还要有来往的。

“叶书记的任务肯定要满打满地完成。”郑莹站起来酒杯跟段开山碰了,喝下。以前遇上这种情况,是张涛让郑莹、龙照芳等配人喝酒,却从没今天这样爽快喝下过,张涛见着心里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叶丽自己也是女人,郑莹靠过去也是寻求自我保护。

“段局长,我们招商局的干部怎么样?”叶丽笑着说,让段开山等人不知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只得表示佩服。

叶丽便坐下,不想再多纠缠。对段开山这种人,圈子里有不少人都是如此心态和习性,叶丽见多了,也不会较真。郑莹却有些好奇,刘大阳心里也给调起来。在酒桌上,最让人开心的不过是找美艳的女人说些荤话,说些段子。刘大阳说,“叶书记说过段局长大名远播,我也想听听缘由,这等美名的事肯定有典故。”

其他人便附和,段开山也笑着。叶丽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听过了,非要我再说一遍?段局长心里比我们都清楚。”

“我哪知道什么呢。”有跟美女说话的机会,段开山不会放弃,也起哄着要叶丽说出来。

“那好,我就复述一遍吧。说好了大家要喝酒啊。”叶丽说,等各人表示要喝酒,才说,“社会上的人对我们一些部门不了解,传出一些话来,也让各人有很大名声。不是有这样的段子吗?电老虎、水霸王、工商教育两条狼。这段子知道的人可不少,段局长在工商局、刘局长在教育局,名气都不小。”

暗指段开山和刘大阳是两条狼,意喻自然更深一些,郑莹先笑出来。段开山比叶丽要大好些岁,资历也老又在强势部门惯了,却没有想今天一进来给叶丽这样来一下,只是不好发作。

“叶部长很幽默。”刘大阳说,本来那段说辞是“工商、税务两条狼”,给叶丽临时改成“工商、教育两条狼”把他拉进去,他自然不好说什么。教育系统一向来都是最弱势的,就算局长在其他行局里,也经常受到其他人的奚落和玩笑,甚至很损的话,更有开口直接骂人的,不留一点脸面,对刘大阳说来也经历过。对叶丽这样玩笑说法,心里还过得去。

段开山却不高兴,招商局在他眼里却是不算什么,即使县里目前的工作重点改变,招商局也成了热门在他那认知中还不认可这一点。叶丽这样做分明是在冒犯他。不好直接指责叶丽,段开山看着张涛说,“老张,今年招商局真不同了呢,不仅美女多了,县里领导也格外重视,如今感觉不一样了吧。”

“招商局怎么能跟你们比。”张涛说,有些自讽。段开山将自己杯子满上酒,看着叶丽。笑着说,“张局可谦虚了,不说别的。这一次县里召开庆功会,主角都是招商局,那是多大的荣誉?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事啊。你看,叶书记到来、听说还有一个二十岁就是副科级了的,也在招商局,还不人全县的人羡慕?来,喝酒喝酒。说这些无聊的事就让人气胀。”说着跟张涛碰杯,却没有喝干。他说的人自然是指金旺,对金旺的提拔,羡慕的人多,妒嫉的人也多。

金旺自己不说话,包厢的人听段开山这话反响不一样,杜贵觉得爽。刘大阳觉得段开山这样说有些过了,说,“段局,这话可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家想想,县里将康达旺集团这么大个帽子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张局还不明白?康达旺集团在市里办手续,却在长沟乡办厂,这不是猫腻?县里也随着胡闹”

第30章:父子都混帐

段开山本来对叶丽先有觊觎之心,随后给叶丽暗骂一句老脸难丢下,不好直接说叶丽怎么样。叶丽是副处级,比他高不少,直接对骂只会让他吃亏。便借县里招商引资工作为籍口,暗示叶丽、金旺等人不过是在糊弄君平县的群众,所谓的招商引资也是在玩虚的。

“大家想想,县里将康达旺集团这么大个帽子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张局还不明白?康达旺集团在市里办手续,却在长沟乡办厂,这不是猫腻?县里也随着胡闹投资过亿,投资过亿的项目回到君平县来?省里哪没有比长沟乡更恰当的投资环境,单市开发区比我们先都好多了。除非商家是傻子,要不谁肯做这种事?”

段开山的疑问自然不是他想到的,县里这种论调的人肯定不少,金旺听他满嘴喷粪,也不急着反驳。叶丽没有看段开山,也没有看见我,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自顾吃菜。包厢里其他人心里不管是不是存疑,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谁都不好接嘴,也不好站出来驳斥。

张涛是招商局的一把手,这时该他说话才恰当。张涛也怕段开山说这些传到县里领导耳里,领导有什么想法不难猜出,“段局长,喝酒喝酒,那些酒话我们不去说他。”

“喝酒喝酒,”段开山说出这话来,见叶丽等人都不敢回驳,也是自得,“老张,我可不是说你。我们都理解你的苦处,在这样的位子上,有些事不得不为之啊。来,走一个。”喝一口酒,继续说,“我听人说了不少闲话,有些不见得有道理,但有不少话却是真理。前辈说,群众眼睛是明亮的。这话不假,我不搞经济,但儿子段伟却是在做生意的。他们对这些名堂看的更透,按他们的说法更难听了。说什么市里、县里有人玩这些花招,用意以为别人看不出来,领导周围的人当然不会戳破,宣传上也要跟得紧,一步步演变下来。县里的庆功会就是莫名其妙,更离奇的还将一个不是工作人员一下子破格提拔成领导了。官场现形记讲的是在清代发生的事,如今社会这些故事真写出来,完全可流传下去,将来也会成名著的。”

“说得好。”金旺拍手,张涛见了忙说,“金局长,段局长在县里德高望重,人缘好,热心,就是说话直了点。”他知道段开山在这里说这些话,那是当面打金旺的脸。金旺是没有资历,可这样往死里得罪人,段开山或许不怕金旺,可张涛却有自己的顾虑,要说金旺肯刊载他脸上不计较,那才是最好的。

也不知段开山是不是知道被破格提拔的人就在包厢坐着,或许真不知道,要么就是想挑衅金旺了。段开山在县里也是有路子的,像张涛说的那样,能够到这种强势单位里任职,在市里和县里都有较厚的人脉。人脉厚、码头好、资历足,平时说话都不要有什么顾忌,在张涛面前说这些话也只当是酒话,谁还能把他怎么样?传出去领导也不一定会在意。

张涛拿他没办法,叶丽即使是副处级,一个年轻女人能做什么?或许在段开山心里想叶丽不过是用身子换取到这样的位子,没什么好怕的。

见金旺拍手说好,张涛拦阻,便看着金旺说,“小兄弟你也觉得说得对?看看,是不是?不知小兄弟是”他见金旺脸上笑,以为金旺在捧场,平时也会遇上这种情况,说到这些话,要说有人在旁帮腔,说起来会更带劲,更有气势。

“段局长我是早闻大名的,今天更长见识了。”金旺脸色不变,“我叫金旺,才参加工作。段局长,你家段伟在做什么生意?听说他也不少朋友都在做生意。”

“你认识段伟?”段开山说,看着金旺。都是年轻人,或许面前这个人跟段伟有些往来,或许他要借机套近乎。

“见过两面,听段伟说他老爸是局长,原来是段局长啊。段伟跟赵亮是很好的朋友,不知他做的是什么生意段局长知不知道?”金旺说。赵亮一开始在看守所里,如今都不知转移到哪里了。但赵亮在县里的例子很有特征,就因为他才将环球集团和赵志才给拖进牢里。

“这”段开山虽不知金旺的意思,但听出味道不对。说着看了张涛一眼。张涛虽有意要压一压金旺,但他们这样说开了,而叶丽却在看着他,也不便多插嘴惹事,将梁子接在手里化解。

“段局长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回去问一问,不要在这里满嘴喷粪。来,我敬段局长一杯酒,也是对我的警醒。”金旺坐着,手里举着酒杯,对段开山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你”段开山听金旺骂他“满嘴喷粪”,再看他年轻轻的,又坐在这包厢里,也回过神来,知道金旺就是他所说的县里超常提拔的那人。当下也不怕金旺,站起来盯着,满眼怒火。要是传出去他今天来敬酒,却给一个小毛头骂满嘴喷粪,今后在县里为成为笑料的,还要不要出门?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段开山声音高起来,想威压住金旺。

“段局长,你声音好大啊。不会扑过来咬我吧。”金旺依然笑嘻嘻地,像是不在意,“我给你一个建议,回家去问问段伟做什么生意,是不是偷税漏税。不要弄得父子都混帐”

“金局长,够了。”张涛是在听不下去,不知道金旺还会说出什么话来。金旺见张涛声音提高了,两手摊开,做一个无辜状。第一次段开山说到金旺,张涛不作表示,金旺也不说话,但段开山越说越起劲,对县里招商引资工作做这样的恶意评说,又对他本人恶意攻击,要是都不站出来,今后在县里也无法立足。

“段局长大人大量,酒桌上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张涛压住金旺不让他再说,随即劝阻段开山。刘大阳此时也觉得不对劲,他对金旺不认识,可也听说过一些传言。环球集团和赵志才父子俩的事至今还没有结果,但相传就是跟这个年轻人起了冲突,为争一个女人而已。

“都喝都了,酒话酒话。老段,酒话当不得真,我们那边还有人在等呢。”说着将段开山半牵半扶着挟持出包厢。张涛站起来送两人出去,闹成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但他却不好失礼。

等张涛回来,见包厢里的气氛不对,叶丽和郑莹、龙照芳等人脸上光景不对,杜贵和李才雄的神态又有别,却都将注意力放在金旺那。金旺靠在椅子背后打电话,不知在说什么。看金旺那样子,似乎跟人在拉家常一样,见张涛回来,只说一句,“那就这样,拜托了,有些人不是胆子大,是真心坏啊。不多说了,我这边还有酒呢。”

张涛听到他那句话,也不知金旺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原本觉得段开山说那话让他爽气,虽说这次他也拿到副处级,但总觉得叶丽和金旺等人得到的好处比他多,今后在招商局里的工作也有专项,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情况,自己无法改变,让两人受点气看着也是美事。可谁料段开山说着就过火了,金旺这番不顾脸面地反击,会不会就此打止?牵出什么事来,县里领导得知内情,他张涛也不会好受。

“叶书记、金局长,段开山什么都好就是那嘴臭,我们也不必跟他较什么劲,等明天我跟他说说,这事就这样打住吧。”张涛觉得这事这样压下来肯定好些,想必段开山到外面去也不会乱说,自己出丑的事张扬出来不是好事。

“张局怎么说,我们自然听领导的。”金旺说,脸上也没有难看的表情,想段开山所说的那样,县里不知会有多少人这般说自己,有必要生气?段开山敢在自己面前说出来,不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要给他看到点名堂,要不有些人真不知好歹了。

接下来的饭虽还在吃,但无法闹出气氛了,大家默默吃饭吃菜,那边的人过来敬酒也闹不起来。很快散席,叶丽跟郑莹一起走,金旺本想目测两个人今后调到身边做事,也没法做好,却也无法。张涛、杜贵和李才雄一起走,看着前面的金旺等人,张涛虽不说什么,但杜贵心里明白,说,“张局,你送段局他们走,不知是给谁打电话,直接要人查段伟的生意,狂妄得很。”

“你也少说两句,局里如今气候变了,县里就那样意思,胳膊拗不过大腿。”张涛听杜贵说,也觉得金旺这样为几句话意气相争,直接往死里整的做法太过了。但不好评论什么,他要说出来,杜贵等人会做什么来?真将这小子惹毛了,会不会直接告到书记面前?

第31章:新 居

对金旺这个人,张涛比招商局里其他人要了解得更多,县里、康达旺集团、长沟镇那边,他都知道不少的事实。心里虽说对他得到的破格启用心里很不舒服,对金旺到招商局来专一负责联系康达旺集团的工作更加不满,也知道针对金旺做明显的打压是不理智的。

有些事情他不会跟杜贵、李才雄等人说太清楚,这些人虽说为自己办事、是自己的亲信,但有时候要留那么点秘密,他们才会更主动地监视着金旺和叶丽,这种敌视才是真正的动力,说透了,会让杜贵等人心里怕了,金旺等人今后在招商局会将他完全架空。

对金旺如此凌厉而直接地反击,叶丽也没有想到,当时听着觉得很对,事后想着该有下一步的动作才行。只是不好问他会怎么做,对段开山这样的人,不给一点颜色看看,以为他就是天下老子最大。对段开山动手同样可以在招商局这边立威,震慑杜贵等人。一般的根本或许不知今天发生的事,但段开山要是给修理了,招商局这边会知道缘由的。在圈子里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隐秘,私下传播非常快,也会将事件传得夸张变形。

郑莹陪着叶丽一起走,出来君平饭庄,郑莹说,“叶书记不忙着回吧,好久没有做护理了,一起去?我有年卡呢。”郑莹之前在局里给张涛、杜贵等人欺压着,但她起不了脾气。作为招商局的副局长,张涛是主官,杜贵资历深,她能有多少反击之力?今天叶丽和金旺到来,局里的格局变了,她当然要进行选择也是自我的一种本能保护。

叶丽在县里也做身体护理的,郑莹的用意没有任何隐瞒,她来招商局也要找到工作的突破口,对郑莹表示的意思,当然会接纳。到这边来,工作要开展就得有人肯听自己的,任务安排才会不打折扣地落实,至于哪一个工作能力强些,还不是实质的所在。

很多情况下都是无奈,这种选人确实有问题,容易形成派系,更容易让真正有工作能力的人漏掉,但在国内就是这个特色。下面的干部心里也是这样认定的,只有让领导认可是他的人,工作起来才会尽心尽力。要不然,一边工作另一边会在琢磨,之后将所做到事给领导汇报请示。

工作就是纯粹的工作,有这种心态和认识观的人,在国内是珍稀动物。

调任到招商局来,金旺的住处也从政府宾馆搬出来,招商局虽没有宿舍楼,但招商局帮他准备有房子,这点基本的待遇还是有的。住房是临时租的,租金不要金旺理会,招商局那边也不知用什么样的名目进行开支。金旺不理那些,单位安排住所,自然住进去。住处时一间民房,昨天金旺就住进去了。条件有限,李才雄说过这算是临时住所,等他到其他单位问问看有没有空套间,到时再租。房子不大,里面墙壁不新,卫生间还是公共的,对金旺说来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好,不在意什么地方。

住处离政府大楼不远,两条街,不到十分钟可走到政府大楼,这样的距离非常适合上班。房子是私人的,房主一家人少,除了金旺之外,还租给了另外两户。一户是夫妻俩,另一户是一家四口。金旺只是听李才雄介绍,没有见过这些人。

今晚接风宴喝到后来都没有了兴头,虽说也喝了不少,有一点酒意,还没有醉。对之前跟段开山的事心里有谱,在包厢里给龙啸打电话,只是称哥,没有将陆续的名头抬出来,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要龙啸帮着做下去才行。段开山父子对他有多少不满和嫉妒都没什么,可对康达旺集团这样质疑,在背后放肆地议论县里招商引资工作,会让人们有不少误解,而这种误解会直接导致工作上的信心,使得工作落实有更多的阻力。

今天这事闹出去,肯定会有人得知因果,即使传开了会变样,变得对自己不利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在赵志才父子的事情上,已经遭一些人恨,多一起类似的事件也没什么。今晚喝了点酒,而龙啸还在市里没回来,不急着动手。

这两天没有见安馨,招商小组拆开后,她回县局去,而县局那边根据需要近期会筹备一个派出所。专一负责对康达旺集团等经济方面工作,派出所会设立在县城,办公点会在长沟镇和县城联合协作,警力也会专一抽调出来,而具体负责的人将会用安馨来抓这事。

回到家里,到浴室冲凉后,酒意少了些,给安馨打电话,问她那边工作的进展情况。今后,安馨虽说负责这个派出所,平时工作时,也会跟金旺等在一起。

“两天不见你了。”金旺说。

“不见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忙你的,我也有我的事。”安馨说,“有事说事,我还有事要做呢。”

“怎么这样绝情,你是从无情谷出来的?”

“对了,今天你上任,喝多了酒?是睡在大街上,还是在搞乱七八糟的事。”

“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喝酒,也不能给他们灌得烂醉。”金旺说,“真有件事要你帮忙,在电话里不好说,我在新住所,过来吧,我到街口等你。”

“什么事在电话里不好说?抽不开身。”安馨说,对金旺还是了解的,平时虽爱闹,有事时也不会乱来,比起不少人来算是好的。

“先过来再说吧,我等你。”金旺懒得在的电话里多说。

安馨做事迅速,金旺到街口才站一会她就到了。见金旺一脸的酒意,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金旺说,“怎么,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对你耍流氓。”“哼,谁怕你。你敢耍流氓一脚踢你进医院住半年。”“母老虎,怎么嫁得出去。”

“有事就说,不说我回去了。”安馨知道斗嘴绝对没有好处,要他直接说事。金旺转身带她走,安馨说,“到哪去。”

“总不能在街上说,给人看到了会误会我们是在谈价钱,那可不妙。”安馨抬脚踢来,金旺忙往前走两步躲过,果然有人看过来。安馨在县城执勤,自然知道金旺说的在街边谈价钱是什么意思,心里恨恨地又没有踢中,也不会再追着踢。

进到金旺新住所,安馨看了一圈,说,“这是你的新狗窝?”

“不是我一个的,是我们俩的。”安馨就站在她身旁,听他这样说也不踢他而是伸手在他腰际掐住一块肉,痛感让金旺叫起来。“肉给扭下来一块了,怎么下得了毒手呢。”

“痛啊,那是活该。”“哦,回来不认男朋友了呢,什么态度?我跟岳母打电话去。”安馨再掐,金旺扭着腰闪开去。

房间里椅子少,单人沙发一张,盖了坐垫也不觉得给人用过的沙发有什么不好。单位给配备的电脑还没有装过来,先牵好信号线,李才雄会安排人过来装电脑。坐下来,让安馨坐在沙发上,金旺搬一张椅子做到身边。

“你安排人查一查段伟这些年的生意。”

“怎么回事?他贩毒还是杀人?”安馨说,不知金旺是什么用意。

“没这么严重,但你要弄明白。如今你不单单是县局的警官,更是专一做县里牵涉到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凡是跟这一方面有关的事,你都得去查。”

“到底怎么回事,先说说看。”

“是这样,段开山是县工商局副局长,他儿子段伟在做生意,今天段开山说到儿子和他朋友说康达旺集团是弄虚作假,影响很坏。我想看看这个段伟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安馨看着他,不知他是不是有私仇之类的,只要真为工作,她肯定会做的。但担心金旺是为应酬中的冲突要她背后做这些事,那就脱开她的工作范围。

“怀疑我啊,是不是意味我是在争风吃醋?你问问叶丽,她也在场。段开山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他对康达旺集团项目满嘴喷粪,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我也不想怎么着他,总不能让人瞎说乱说。书记他们要是听到了这些话,会怎么想?”

安馨不说什么,对金旺是相信的。她没说会具体怎么做,金旺也不问,公安系统有他们做事的办法。

安馨没有多呆,走后金旺躺在床上想,明天得到长沟镇那边看看。

早起联系叶丽,问她是不是要去长沟镇。叶丽说在希望那边还有点扫尾的工作要做,要是不急她过两天再到长沟镇去。长沟镇那边的事急不来,工作还要等县里将相应的做好后,那边才能实施。

叶丽要他带郑莹去,让郑莹点一两个人一起走。两人虽不说在招商局选人的话题,心里却知道这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一件必要的事。

金旺说跟美女一起下乡,不知道恰当不恰当。

第32章:龙啸相约

叶丽不去长沟镇而让他联系郑莹,金旺估计昨晚吃过饭后两人肯定另有安排。要不然,也不可能就让郑莹来找他。再联系郑莹,她说在工作上的会完全听金旺安排和指挥,金旺说,他能安排什么,在工作上他要请教的太多,今后会跟郑局长请教,不要嫌他烦、嫌他笨。

对有好态度的人,也会有更好的态度。在村里,大家相处多是这种做法,也是一种朴质的生存逻辑和价值观。金旺也没意识到这些,觉得对人热心一点大家高兴有什么不好?

出到街上,见郑莹随车过来了,车里还有两人:胁和龙照芳。看着三个女人过来,心里有些那个,到长沟乡去身边都是女人,杨立志等会说出什么粪话来?但也不好将她们叫回去,想来,郑莹以前拉她们在身边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龙照芳下车请金旺上车,金旺跟郑莹说,“郑局早,我们去长沟镇要不要跟张局汇报下?”他确实不知道这些规则的,就想着在单位里,人下乡了总得让谁知道去处,免得有人以为自己一到招商局就散漫。

“我跟李主任说过了,车也是李主任安排的。还没吃早点吧,先去吃肥肠粉。”郑莹说,看得出大早点精神好,容光焕发。龙照芳跟在金旺身后上车,相比较,龙照芳姿容更好一些。胁还年轻,对怎么跟领导相处似乎还没有完全学会。金旺是副局长,但年轻得过分,让人看着真难用那种心态来对待。

招商局新车还没有到位,估计还要几天才配给。这是一台小面包车,挤着里面可坐七人。副驾驶座是郑莹坐着,胁本来坐后面的第一排,第一排是两人座,第二排是三人座。见金旺上来后,她看着领导没有要坐到后排的意思。金旺往后排坐去,龙照芳跟在他身后,也不好到后排去坐,便坐到胁身侧。

最后一排的位子给人有压抑的感觉,又比较颠簸,特别到乡镇去路况不太好,颠簸起来让人难受。局级单位和乡镇里,领导跟下属之间的分界不明显,对领导是不是该坐好位子也不太计较。金旺更没有那种心思,以前在村里,从长沟乡到县城多是这种小面包车。也从不讲究坐什么位子,只要有车,再挤都不论。

龙照芳在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对领导的心思有更多的揣摩,坐下后,不时回头看金旺,问他到新住所地情况,有哪些要办公室来解决的不便之处,请他直接说,她好去处理。

县城的早点没有固定在哪条街,君平县县城确实没有做什么规划,商场、餐馆、各种服务场所都分布得比较乱,只有洗头、洗脸、洗脚这些低档次的店面按安排在一条街来做。早餐店有推着小推车卖的,有担在筐里挑着卖的,更多的是沿街边的小餐馆早起经营早点。吃物跟其他地方没有多大差别:包子、馒头、油条、稀饭、茶叶蛋;米粉、面条、水饺、蒸饺等,要说特色,那就是酸辣肥肠粉。县城有好几家酸辣肥肠粉很有名,县政府大楼外不远有一家,生意兴旺,更多的是上班一族的人来消费。这里消费时不少局可挂账,挂账时熟人之间还能够搭一伙,也使得到这里来吃早点的人更多些。

这一家早点店据说是县领导亲属在经营,才这样有声音也才敢让人挂单,按月到部门去结算。

车开到对面停下,沿街停车时君平县的习惯。下车后郑莹等金旺一起,才穿过街道到对面去吃早点。司机老龙平时不说话,只是跟在后面。早餐店里人多,龙照芳对安排这些事很内行,先到里面找座位,要金旺和胁两人在作为上占着,她和郑莹两人去排队。人少的时候,早餐店会将米粉送到着上,人多时却要顾客自己排队,要不很难轮到。

排队很快的,见龙照芳端着大碗米粉过来,放到桌上,金旺站起来要过去帮忙。龙照芳要他坐着,金旺也不再客气。将龙照芳拿来的那碗先推给胁,胁站起来,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坐着,便跟龙照芳一起到那边去端。

热热的米粉看着不怎么热,但表面上是一层红红的辣油,盖着色泽非常诱人的肥肠、肉丝、蒜片,香味十足。这一家来过次数不少,金旺觉得比起政府宾馆里的早点,这家做出的味道更纯正。

吃着肥肠,郑莹、龙照芳和胁围坐一桌,其他人过来见到不免说一些半荤不素的话,金旺也知道不少关于肥肠的段子,此时也不好说。郑莹偶尔看着金旺,脸上笑意淡淡的,听那些人故意说那些话。金旺见胁埋头吃东西,装着没有听出那些人说什么。龙照芳没有什么反应,她平时经历这些更多些,也无所谓别人说什么。

重新上车,龙照芳说让金旺坐前排,她坐到后面去。金旺说他坐后面就行,要是喜欢后排那种颠起来的感觉,不妨两人一起坐后排。龙照芳红着脸,却真跟金旺坐到后排去。郑莹在副驾驶座上回头说,“胁,你坐前排可不能乱回头,听到什么也不许惊怪。”

后排比较颠簸,这种颠簸跟女子上位的姿态有些类似,郑莹这样说自然是有着明确的暗示。龙照芳当然无所谓,作为办公室副主任,接待时也不知听过多少这些话。看着金旺,说,“金局长,郑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司机龙师傅搭腔说,“龙主任不明白,郑局你得先演示演示,要不,工作没法完成了。”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事,哪用演示?”

胁听他们说这些怪话,扭头看着窗外,金旺没有什么感觉似的。

到长沟镇,先到镇政府大楼。这边乡升为镇后其实只改一些挂牌,办公楼没有变化,机构也没有变化。金旺带着三女进镇办公楼,直接往杨新华办公室走。如今杨新华是副镇长了,金旺也是副镇长,只是金旺的办公室还没有布置好。

杨新华见他到来,站起来急忙迎上,笑呵呵地说,“金镇长上任来了,快请到坐。”

“杨镇长好,这段时间太忙,都没一起喝酒吃饭,今天特意来找老哥啊。”两人的关系不一样,说着转身将郑莹等人进行介绍。招商局今后跟长沟镇的工作联系更紧密,郑莹等人会不会直接过来处理工作也说不定。杨新华自然热情而客气,不是因为见郑莹等人是美女,对她们客气,那是给金旺长脸。

杨立志不在镇上,客气地说一阵闲话,杨新华开始介绍长沟镇这边的工作进展,金旺之所以有副镇长的职位,就是好在长沟镇处理工作。杨新华理会县里的意图,介绍工作进展时,也不避忌郑莹等人。工作谈的细,让郑莹、龙照芳等人对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的情况了解更多,也体会更深。郑莹与龙照芳昨晚在餐桌上听了段开山所说的话,今天再听杨新华对这边工作的介绍,心里的冲击力不小,对金旺的感觉大有改变。

随后,一起去看镇里进行的职工培训。康达旺集团第一期项目会有两千人的规模,此时还不是全面进行培训的时间段,如今主要培训工厂的管理人员和技术监督人员,人数却不小,总共有两百人,今后会用一个监管十人的办法来确保生产出来的老布鞋质量过关。在乡间,各村大多数婆娘都会做些,但作为工厂加工,优势手工活,在质量、样式上的要求更难确保每一双都不变形。只有加强上工前的培训,才是今后质量的保障之策。

上次在大坡村金旺见到肖氏培养二十个人,如今,这二十个人同样用一个带十个的办法来进行培训,这段时间,培训中也会做出不少布鞋来,每天都在讨论这些问题。不仅要讨论怎么确保质量,也讨论怎么管理,今后在具体运转时出货量和质量都有保障。

之后,到坡地上看了,那边的施工还没有全面开展,如今的施工规划和一开始有所不同,要保证质量,对施工单位得重新招标。

郑莹等人之前没有到长沟镇看过,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认知都是从资料上见到,如今走一圈,自然有更切实的感受。金旺带人过来看看,也是要跟郑仪仪等人沟通情况,对县里各方面的进展,要定期做出文字材料通报康达旺集团一方。

中午在长沟镇吃饭,杨新华很热情,一行人只有龙师傅不喝酒,其他的都带着醉意。回县城时,龙照芳依然陪着金旺坐后排,到半路酒意涌起,歪睡着靠在金旺身上。

车还没进城,金旺的手机响了,响一阵,金旺才听到,也不看先接听,却听龙啸在电话里说,“金局长在哪里,老哥等你电话都心焦了呢。”

“老哥请见谅,我从长沟镇回来还在车上,车里有些吵,可对不住老哥了。”

“说什么呢,晚饭见,就定在君平饭庄吧。”

第33章:龙啸动作快

说电话时,身边的龙照芳虽还没有完全醒酒,隐约知觉到金旺在打电话。往另一边靠,免得打搅他。醉酒的人没有什么仪态,金旺也闹不清龙照芳是不是真醉酒,但想来就算她有什么心思,也不会急着这样表露出来,何况,车里还有其他人看着。

胁在前排,郑莹在副驾驶座,都偏着身子靠在车上,显然也醉酒了,车里就龙师傅一个没喝酒。龙师傅是招商局里开出资历最老的人,在招商局里也很牛气,一般的干部根本支使不动,这台车不是领导的专车,平时谁要想让车跑一趟,确实要看龙师傅心情好不好。单位的司机往往都不是正式职工和干部,聘请的合同工对普通干部及中层干部不需要多少脸色,单位主官也不会轻易将这些合同工解聘。真要解聘不仅往死里得罪人,还不一定能够顺利解聘得了,主官处理的方法往往是宁可自己再聘请一个好使唤的司机,让原来的司机凉在一边眼不见为净。

招商局除了龙师傅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他们都是聘请的合同工,工资不高。只是随领导跑,基本可解决吃饭问题,有应酬或出差有好烟可拿。对他们说来也是收益的一个途径。龙师傅在招商局里不受张涛待见,平时谁想要使唤他也难,这台小面包车平时开着,可以跑一跑自己的私事。想要他出车不是不行,得先天联络,局里最好使唤他的人是郑莹。

作为司机是最敏感的,消息也灵通,龙师傅知道县里目前工作的重心,对金旺和康达旺集团即使看不明白,也知道近期该有什么态度。

对车里的情况,一般不会说出去,即使有矛盾冲突时,司机也少有将开车时见到的事情说出去。

金旺对这些没什么感知,叶丽还没跟他说这种事,但他对龙师傅很客气,至于今后能不能使唤动局里的车,也没有去想。

叶丽和金额两人到招商局来,县里是有意要将招商局一分为二,要不要单独再设立一个工作机构名目不是没有,可要市里和省里审批麻烦得很。将招商局扩大些,再分为两个并列的、各自专门负责一方面工作的行局,作起来容易得多,工作上也不会受到影响。今后用车、用人或许会从外面再安,也会将原有的招商局人员进行分割。

到县城,将郑莹先送回家,金旺说他也回家不再去局里。龙师傅开车送到巷子外,龙照芳和胁此时酒虽没有全醒,人是醒过来了。问金旺住所情况,需不需要办公室再做工作。龙照芳似乎有下车跟金旺去看看的意思,金旺忙让龙师傅辛苦把她送回家去。

不介意跟有好感的女人多做一些成人活动,但金旺到招商局当副局长后,对这个问题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作为领导,手下肯定会有女干部,或许这些女干部有些姿色,她们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换取一定的需要,或许迫于领导的压力要做一些不甘愿的事还得装成很喜欢很主动,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不想这样做。

兔子不吃窝边草,手下女干部那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管龙照芳的出发点是什么,这样的事连苗头都要先掐掉。也明白自己有什么弱点,在少有姿色的女人面前,确实没有多少抵御能力,只有将机会完全封住才能让自己做到“干净”。

回到家里往床上躺,一会就眯住了。醒来忙看时间,好在只睡了不足一个小时,不会误事。跟龙啸之间的关系是比较近,金旺却明白自己对龙啸要有足够的尊敬才对。他约自己见面吃饭,或许要为自己转正又得到职位单独庆贺,也可能是在段开山父子俩那边有什么进展。龙啸不会直接去做这些事,但他在县里一秘那个位子上,要推动某些事只要露一句有人乐得帮忙,也是为自己谋到机会。

洗把脸人已经清醒,之前的酒意也消散,要不睡那么一小会,等见龙啸后喝酒不能发挥。先去君平饭庄那边等,龙啸的时间大多不属于他自己,而是要看张平志的工作安排。先前龙啸既然主动定了时间,估计也就安排好工作。也不催问,金旺直接到君平饭庄去,估计龙啸已经订了包间。

到前台问,果然龙啸打电话订好包间,前台的人对金旺有印象,前台经理亲自带着他去包间。包间有电脑、电视,也有唱歌的设备,到里面等人也不会寂寞心慌。喝茶吃着瓜果,在网上看些新闻。金旺还没有问安馨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对于段伟在县城要说有多干净,金旺自然是不信的,安馨要让人查他总会找到他做过的那些坏事。没有人动他,平时即使做过一些坏事也会用钱或用其他方式给处理了,但真要动他,这些事即使处理了,也擦不干净。

段开山在工商局不过是副局长,要说有多少权力确实说不上,从贪腐这方面来弄他最多查出他一些不轻不重的劣迹,打击也不会重。但段开山那种人,平时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要不是在县里有根子,对他动手的人不会少。如今龙啸要收集他的恶迹,肯定有人积极配合的。

不知道周雅兰在不在饭庄里,那次跟赵亮冲突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周雅兰对他比较亲近,金旺知道那是因为龙啸的缘故,也是因为他在县里跟张平志关系亲近。只是周雅兰这女人确实让人难忘,让人喜欢在她面前表现。

直接联系周雅兰,金旺觉得自己没有那底气,再说,今晚跟龙啸还有事情要办。今后招商局在君平饭庄这边进行接待的机会多,肯定会经常见到周雅兰的。她虽说不会每次都出来见客人,但重要的客人总要露面表示饭庄这边的热情。

龙啸到来的时间比约定要稍迟一些,前台经理带着他进包厢,见金旺在沙发那看电脑,说,“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龙哥工作性质就这样,谁不知道?我也才到一小会。”金旺站起来,迎上两步,两人象征性地手碰一碰。经理问是不是上菜,龙啸说上吧,来一瓶五粮液。

一瓶酒两个人喝金旺不觉得压力大,中午才喝醉,但先前睡那一小会基本将中午的酒散掉了。这时只要不喝过量,自己便不会吃亏。跟龙啸喝酒,他不想有半点作假,即使喝醉了就醉了。爽爽快快地喝醉,也是表示跟龙啸之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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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出去,龙啸说,“坐吧,中午到长沟镇喝了不少吧。”金旺便笑,说,“还好,有人帮忙支撑着,杨新华也不会灌我酒,喝到位就停了。”

“今天我们也就表示表示,总量一瓶,不会嫌少吧。真给你祝贺,也羡慕你的工作能力。”龙啸说。

“谢谢龙哥。”金旺说笑着,“能够走到今天,龙哥帮我太多,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心里的感谢之情。”

“我帮上什么?都是你做事努力肯拼,才有这样好的机会,是不是?再说,我们之间不说帮不帮忙,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今后这些话就不必再说。”

“龙哥深情厚意我心里有数,今后还要跟龙哥添很多麻烦。”龙啸不想提这些,金旺却明白,这些话挂在口头肯定不行,但还是要说出来。跟龙啸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那么单纯的,更多是彼此今后相互帮忙、相互需要。

龙啸手虚点着金旺,只是笑没有再说,对金旺这样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书记对金旺的关心,超乎寻常,对龙啸而言也看准了这一点,今后他不可能总在张平志身边,一旦出来担任实职,可能要从行局或乡镇一把手做起,到时候,金旺会走到哪一部还说不准,至少在自己的工作上有应援才好。

“昨天接到你电话,虽没有细说,我也想到会是什么事。段开山在圈子里有些脾气,也有点影响力,这种人不仅不开窍,还自以为是。以为他看什么都精透,其实屁都不是。”

“也不是为我那口气,他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才懒得去理他。但他在招商局这边对康达旺集团的工作都满嘴喷粪,可想而知,会在很多场合都是这调调。这对县里工作精神完全相悖,这不是人为地增加阻力和难度吗?”

“确实这样,县里长期在招商引资工作没有起色,使得一些人在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上有种种猜想,还以为是县里玩花招,也亏他们想得出来。虽说过一段时间康达旺集团运转起来,这些谣言不攻自破,但现阶段的反面影响却不小。你放心,昨晚我给他们打电话,今天下午有一些材料送到我那里了。”

“哦,总要警示一下那些人才行。”

“是啊,不肯做实事,还一个劲地泼冷水,也不顾事实,纯粹是欠收拾。”

第34章:欠收拾的结果

龙啸没有说具体会这么运作,金旺也不问。酒菜上来后,龙啸恭喜金旺解决各种问题,还荣升副局长一职。两人在包间里喝酒吃饭,先定好总量,也不用劝酒,每次一样多地倒进杯里干掉。

周雅兰没有出现,金旺中午的酒劲虽说散掉,此时半瓶酒喝下后还是感觉手脚都轻了。龙啸说要送他回去,金旺知道龙啸或许还有事情要忙,哪肯劳烦他。人还清醒打车到巷子外下车回家只不过脚步有点不稳。

安馨那边也很快有进展,段开山的儿子段伟平时跟赵亮走动得勤,有生意上的往来,更有较深的交情。连段开山跟赵志才都有往来,好处没得多少,但每月是有些月例的。环球集团给端掉之后,段开山这份钱也就丢了,而他在环球集团名下还有一些股份,也不可能去认领,每年收入的损失不算小。对康达旺集团引进的很是反感。

只是目前找到这些都没有确实的证据,或许段开山也看出这点,在县里才敢这样乱说话。

段伟的生意比较乱,或者说他涉及到的声音比较多。主要是有段开山的关系网也有他自己的关系网,跟赵亮之间的关系较近,占不少便宜的。虽说生意乱,但有几块却是他投入比较多收益也比较稳定的,一是两家网吧,一家宾馆,一家建材批发零售店。这些生意名义上是段伟在主持,实际上是段开山在掌舵。那家建材批发零售店做得大,在县城里有规模的一家。

段伟平时主要负责那两家网吧和宾馆,实际管理也丢给聘请的人在做,他在圈子里听到有什么消息,便插一脚进去。不用花什么成本,也不用但多少风险,跟赵亮等人身边,这种机会确实不少。

赵亮给抓了后,段伟知道自己虽没有参与赵亮那些事,但跟赵亮往来比较密切,这段时间不敢出去胡混窝在家里。圈子里的聚会偶尔去去,在家时间多了,跟段开山碰头的次数多,父子对县城目前的变化有很多怨言,段伟将圈子里喝酒说的那些话说出来,段开山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

金旺吃过晚饭准备到街上去溜达,昨天喝两称,跟龙啸喝得不多,还是觉得这样总喝酒难受,好在今天没有应酬,溜出去到江边吹吹风。才到巷子外,安馨突然打电话来,问题在做什么。安馨两天不来电话说她那边的进展,金旺也不好催问,要查这种事得隐秘些不能先惊动了段开山父子。龙啸那边已经进行,真正发力也还要等两天。

“是不是有什么动静?”金旺说,安馨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

“是有行动。”

“好,哪时候?”金旺说,随后想到公安那边的行动不会提前跟他说,安馨也不好坏了纪律,“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在哪里。”

安馨跟他说在公安局门外,让他过去。金旺到那边,见安馨还在等他,说,“吃晚饭了?我请客。”“行啊,为你那破事烦死人了。”

“走走走,我是真心感谢呢。”金旺说,两人在一起更多的是相互斗嘴,说话也难有一句好听的,金旺此时不想让安馨在气他,免得今后有什么事要她出马给拒绝了,“想吃什么先说,不想那些烦心的。”

两人到街边小餐馆里去吃饭,金旺已经吃过了,但陪着安馨去,也得再吃一些。点好了菜,给安馨递一杯茶,看着她,确实有些疲累的样子。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估计查段伟生意上的事不用这样辛劳吧,又不好说。安馨见他看自己有着关怀之意,说,“定在今晚,能不能抓住尾巴还得看运气。”

“不会是贩毒之类吧。”

“不是,段伟胆子小,又奸猾。也真有些脑子,要是能够看清形势,他那点事或许就不是事了。”听安馨这样说,金旺也觉得有些那个,这种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改,确实不好下手。当然,公安这边真要找他麻烦,也有的是办法,隔两天到他宾馆去查客人身份证,多巡查几次宾馆的生意也就泡汤了。如今的宾馆,除了正常的经营外,更多的都沾那种生意。准许小姐到宾馆里跟客人接触谈生意,之后,每一单生意收取二三十元的卫生费。即使不给抓了现行,多查几次谁还敢到这样的宾馆里住?

网吧里也可查,甚至让段伟停业检查,也可在网吧里找未成年人。县城的网吧,至少有八、九成的人都是未成年人,公安要找麻烦完全正当,但警力却不可能放在这样的事上。要修理段伟,必须要找到他的痛脚,捏住后伤筋动骨才起效果。

金旺不多问,而是看着安馨,安馨也不再细说。办案是有纪律的,这一次主要是协助金旺办事,也是为县里的工作推动,有必要清除一些路障才布置这样的工作。“有没有热闹看?”金旺说,他倒不是要看着段伟给整的惨样,只是在县城没有应酬时确实无聊。

“真想看?”安馨说,头没有抬自顾吃东西,金旺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有热闹看谁不想?在村里只要有人家吵架,都要去看的。”金旺在安馨面前没有什么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看也行啊,不过要听指挥。”

金旺一听有戏,高兴起来,说,“真的有热闹?当然要听指挥,我知道你们有纪律的。”

安馨不再说,安心吃饭。金旺也不多问,她说可以,自然是得到了局里的同意。金旺本不该参与这种具体的事,但偶尔一些案子只要不冲到前面让人看到,还是有机会看热闹的。

吃过饭,安馨不急着走,弄一壶茶坐在桌边,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既然要行动,肯定会有周密的安排,安馨或许是整个行动的指挥者,她在这里,自然有警员在外面布网。金旺沉得住气,也不急着要知道什么,陪安馨喝茶。这段时间突然少了在一起的机会,这时坐在这里倒是清净,心里也平静,看着安馨觉得她当真漂亮。

安馨如今在金旺面前虽没有嬉笑欢颜的样子,也不再如一开始那样冷冰冰地扳着脸,稍显得冷峻的容颜倒让金旺觉得更耐看。

身材的夸张没什么改变,今天穿着警服,衣服扣得整齐,将身子裹得似乎要炸开,让金旺安馨而又期待。安馨知道他这样看着心里肯定在胡乱寻思,没有什么好意的,等他看一会,在桌下轻踢他一下,说,“不准乱看。”本来是要警告金旺,听着却像是在鼓励他。要说接触安馨最紧密,回忆起来金旺还觉得手臂皮肤上传来的滋味那么清晰。到省里扮演安馨的男朋友,两人必要地表示亲密,她搂住自己手臂时,胸前那对稍带夸张的挤压在手臂上,真是美妙。而那次在街上跟她扭打,压住她。当时没有感觉什么,但分开后却有很多发现跟体会。

安馨见他越发放肆些,觉得羞涩,再踢他一下,金旺还是这样盯着她看,安馨伸出一只手来档他的眼。

有电话打给安馨,她接了,只说一句,“不要慌,看准时机,一击必中,人赃俱获。”说着站起来,带金旺一起往外走。到街上,不远处停有警车,此时,已经到夜里十点多,大多数的人都回家,街上空旷起来。安馨开车,金旺只知段伟有网吧两家、宾馆一家,具体位置在哪里却不知。安馨没有拉警笛,在街上悄然前行,金旺知道是去看热闹了,不由地有些兴奋起来。

县城的布局没什么规划,商业经营上也没有分块,网吧、宾馆都是夹杂在一般铺子里。猜不出要往哪里走,车走一段,停下来,看街两面都没有宾馆的招牌。觉得有些奇怪,网吧的招牌更小,但总会有一块亮着霓虹灯的牌子,才让人在夜里看得真切,引入注目。

看两边和前后都没有任何迹象,安馨的注意力在前面,金旺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时,见有两个人挎着包往前走,安馨的车停在阴影下,两人看不到警车。那两人很警觉地前后看过,才敲街边一家关着的卷闸门。

金旺也看出不对劲了,那卷闸门打开,里面透出光来,两人弯着腰进去,卷闸门随即往下关。这时,见有几个人飞快地冲向卷闸门,金旺回想觉得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出现在视野里的。卷闸门还没有关牢,给冲到前面的人顶起来,光线大亮,冲过去的人都穿着警服。

安馨没有开车过去,他们在车里距离那家门店不愿,只是警员冲击门店后视角不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安馨似乎不关注里面的事,手拿着对讲机,等那边的情况汇报过来。

“报告安所,报告安所,预期目标完成。”对讲机里传来稍带兴奋的声音。

第35章:有案情

安馨的脸放开不少,看得出她先前也是紧张的。金旺在听,得知那边动手后有收获,也放下心来。至于案情是什么,他并不在意,只要用这种行动警告那些在县里胡说传谣的人就好,免得对招商引资工作乱说话,会给接下来的拆迁与征地工作都带来不小的困难。

安馨下令,让那边把人带走。金旺从车里看到警员从卷闸门里押着几个人出来,有另外的警车开到卷闸门前,将那几个人塞进车里带走。

安馨也开车走,却到另一条街,到段伟经营的那家宾馆楼下,随后要金旺在车里呆着,不准他下车跟在后面。金旺明白,警员办案自己确实不能夹在里面让人见到,在车里虽不知宾馆里会发生什么,但警员到这边来,段伟肯定会倒霉。

在车里见有人下来,估计是住宿的客人。到这里抓嫖宿的人,估计之前就在那边动手时,同时动手了。不知段伟的网吧,是不是也有警员进去。对网吧的管理,金旺没有问过,但听说好像是归口文化部门抓这方面的事。今晚的行动也不可能联系文化部门一起出手,想来,明天那边也会动手。做这样的顺风事,谁都愿意做,不算往死里得罪人,而自己工作业绩又有了。查封整顿一两家网吧,对文化部门一年多工作总结也是有重笔的地方。

安馨没有多久从宾馆出来,钻进车里,金旺说,“怎么样,有收获吗。”安馨却不应,宾馆这边即使有嫖宿等事情发生,也不会有多严重,除非牵涉到毒品、枪械或其他严重的恶性案件,才可能将段伟牵扯到案子里去。对段开山和段伟金旺觉得自己也没有多少恨意,主要是要借两人来压制在县里乱传的谣言。从金旺安馨他们的行动看来,或许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段伟之前跟赵亮关系比较近,虽说他很少参与赵亮的事,但是不是比较隐秘或者又参与了一些方面的生意?身上就算没有恶性案子,做违法的事是肯定的。

安馨将车开走,宾馆里没传来什么吵闹声,警员真的到宾馆里清查,里面的人有几个敢吵闹?

将金旺丢在巷子外,安馨开车离开了。她肯定有很多事还要忙,抓人后要问出案子的情况来,这一夜估计没有睡觉的时间。不去多想,今后长沟镇的派出所组建后,安馨或许不会这样忙,也不用这样拼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段家父子会有什么案情?

当晚,段开山给县纪委的人带走,虽说他还够不上双规的资格,但给县纪委带走肯定会牵涉到不少的事。

第二天,县城不少人知道段家父子倒霉了,段伟究竟犯什么案子人们只是在猜测。倒是段开山的事情给传出来,说他受贿不少,在家里客厅沙发里搜到几十万现钞,在洗漱瓷盆下找到一个暗盒,里面记载了不少东西,至于具体什么内容不得而知。传言里有人猜想,这样隐秘的东西肯定记载了重要的一些往来经济账或跟一些领导之间的钱财关系。

金旺到招商局上班稍迟了十几分钟,但今天进县政府大楼都感觉到有不同味道似的。没有碰到谁,到三楼后直接进自己的办公室。才坐下,叶丽从外进来,说,“金局,吃早餐了?”“还没呢,今天起迟一点,等会连中餐一起吃。”

“这怎么行?一天里,早餐最重要。能够按时吃对身体最好,七点到九点时段,对胃养护最好,也吸收最佳。”

“哪有那么多讲究啊,叶姐。”

“身体是自己的,如今在招商局经常要喝酒接待,更要注意养护好自己的胃,可不能大意。”叶丽说着走到金旺办公桌边,像要拉他走,“我也来不及吃呢,一起走。”在行局上班的灵活性就在于只要先到办公室打一转后,你再做什么都是工作了,到办公室后再去吃早餐,是不少人都做法。

金旺虽说要求自己谨慎,不给人抓到小辫子,此时叶丽邀他也不会拿上班规矩来说事。站起来,叶丽手扯住他的衣袖,像是要强行把他拉走,又怕他逃开一样。还没到外间,叶丽突然说,“金旺,你听说昨晚的事情?”

“什么事?”金旺估计是段伟的事传开了,昨晚动静虽不大,但段家的店给警察那个了,有心人不难看到其中的隐秘,传扬开来是肯定的,金旺要的就是这结果。

“真不知道?”叶丽也弄不清,金旺在县城的关系网不多,但消息来源也该有的,或许这些人还不想直接告诉他。对段家父子的事,起发点是金旺闹出来的,说给他听对金旺未必是好。不过,今天事情已经传开了,却是要让他得知才对。

不等金旺做表示,叶丽说,“昨晚县纪委将段开山从家里带走,段伟在他们家建材店里给公安当场擒获,参与假钞买卖,他们家的宾馆里涉黄也给封了。”

“我看那对父子就不是好人。”

“在段开山家里直接诶搜出几十万的现钞,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按说不可能的事。他家做大生意的,每天收支不小,怎么会将现钞藏在家里?另外,还从段开山家守着到一个很隐秘的盒子,里面装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在猜呢。”

“这些事都会传出来?”金旺说,也不知纪检方面是故意传出来,还是如今工作上本来就没有保密性。故意传出来的可能性不小,这一次对段家父子动手也是有意图的,虽说金旺不直接跟张平志汇报,但私下联系了龙啸,想必他会先汇报才做这些事情。

“新鲜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体制里还有多少隐秘可言?不要指望谁会保密的。”叶丽说,她对体制里的人和事理解更深。“这对父子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才好。”

叶丽的意思金旺知道,段开山才跟他有冲突,如今段家父子都出了问题,固然是他们父子有劣迹在先,而不是给栽赃在他们头上,可外人看来,自然是因为段家与金旺的冲突所致,对金旺今后在工作上是好是坏,真不好说。肯定有些人在于金旺有冲突时会选择退让和避开,也必然会有人记在心里等更有利的机会,对金旺进行致命一击。这些事也不好说透,但在体制里做工作,要说不得罪人又想做出耀眼成就,确实难以做到。

此时低调一些,也会得到一些人的理解,段开山一开始咄咄逼人,金旺进行反击,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肯定会有人联想到环球集团的赵家父子,这时,段家的情况也有些类同,而有这样的结果,有人说金旺心狠手毒也是难免的。

到走廊,见郑莹从那边办公室出来,她看到叶丽和金旺后也不扯着嗓门喊,急步走过来,近了,才说,“叶书、金局。”

叶丽说,“吃早餐点了?我们到街上去。”

“还没吃呢,我们要金局请客。”郑莹说,一般情况下,男女一起出去吃东西都是男人请客,她这样说,只是让彼此关系更显得近。

三人到街面那家肥肠米粉店,点了单,挤坐到小桌边。此时早餐点人少了些,金旺排队很快,端着米粉给两人,店子的人也端一碗跟在后送来。坐下来,听叶丽和郑莹两人小声说话,估计是在说昨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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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莹看金旺一眼,笑了笑,明显地有示好的意思。叶丽也看他一眼,像是很满意的意思。

门外进来三四个人,进来后说得高兴,是在说昨晚县城里发生的事。其中一个走过来找位子,看到金旺三人,跟郑莹打了招呼,说,“郑局也在?你们三位的单我让他们一起结了。”金旺还没来得及说,那人转身走到那对堆人里去,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几个人都不在大声说话。那人回头再给郑莹说了句,早点的单已经结好。郑莹表示了感谢,那人回到他们一堆里去。

叶丽对金旺笑一笑,今天之后,县招商局也会让人有所忌惮了。

回到政府大楼三楼,三人分开走,叶丽和金旺在一边,郑莹却要回之前的老办公室。张涛、杜贵和郑莹在一间办公室里,张涛在里间,杜贵和郑莹在外间。如今郑莹用两三天时间跟叶丽等人关系有了进展,即使在老办公室天天面对着杜贵,心里也不像之前那样难受。有着扬眉吐气的感觉。

不好跟叶丽和金旺到他们办公室去串门,郑莹回自己办公室,推门进,里面没有空调,虽说是上午,里面热气已经有了,也闷。杜贵不见,郑莹也不知张涛在不在,他里间有空调的。坐下来,却听里间有声音。外间电扇转动的噪声不大,却能够将郑莹的声音掩饰掉,听杜贵说,“这小痞子真是心狠手辣,段开山算是毁了。”

“那你还乱说”

第36章:看守所逃逸

郑莹听到张涛压抑的声音,对杜贵那话有些不满。杜贵又说,“张局,我有分寸。”“有什么分寸?今天多少人都在盯着我们局,议论我们局。”

“那还不是那小子张狂狠毒,那天段开山就说几句酒话,就算得罪人也只是酒话,这样将人往死里整,不让人寒心?张局,我无所谓,你要防着点才是。”杜贵说,声音也压下来些,但那种愤愤不平的意思更强了。杜贵之前在招商局里单位只是比张涛稍差,说话很管用,但如今有叶丽压在上面,而金旺出手会将人往死里整,也不是他资格老就能够耍横的,自问没有段开山强。

当然,杜贵自己的也不会像段开山那样夹着那么多擦不掉的臭屎,可今后要在距离再摆老鸟心里也难以泰然,对他说来也是日子难顺。

“我要防什么?”张涛真有些不满了,杜贵这话让人听到不会误解他张涛做错什么是,要小心着别让金旺捉住把柄?杜贵见张涛反应过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忙解释说,“不是那意思呢,张局,你知道我是好心。”

“行了,这段时间都安馨将手里的工作做好,管他吹什么风都不会给刮着了。”“张局心宽”郑莹知道他们说的话可不能听到,当下悄然站起来走出办公室,不让杜贵见到才是安全的。往另一端办公室走,郑莹敲了金旺的办公室,见金旺没开空调而是开着电扇,说,“金局,有空调呢,怎么不开?”

“没有必要,上午也没热得夸张,有电扇就不错了。”“金局这样一心为单位着想,我们局有你这样领导说大家都福气。”

“郑局这话我哪敢当,郑局,我才走上工作岗位,有很多不懂的事,今后肯定会向郑局请教,可不能不教哦。”金旺说,之前一起到长沟镇,一起喝过酒,关系也亲近不少,今后要用什么人,也可找郑莹了解和推荐。

“金局谦虚呢,县里要找招商引资方面的人才,金局完全可排在数一数二的位子,可不像我们,在招商局几年了,完全是在混日子。今后跟金局请教,金局会不会收我这样的学生?”郑莹笑着说。

“郑局这样说可让我怎么说呢,以后工作上相互商量。”

郑莹没有将那边听到的话说出来,也没有点到杜贵的事,这些事说出来未必让人舒服。对金旺的性子也了解不多,看起来他没有什么心机,完全一个毛头小男孩一般单纯,可郑莹心中不会认为他真单纯的。说别人坏话的人,在不同的听话人耳里,印象也不会完全相同。

这两天,招商局这边的人对金旺和叶丽似乎尊重不少,也不会以为金旺年轻没有资历了。杜贵自己上午下午到局里来打一转便走人,不跟金旺等碰面。

叶丽将县委那边的工作处理完结,从县委出来,给金旺打电话,问题怎么解决晚饭的问题。到招商局后,应酬确实多,不是别人来找相约,边说金旺要跟康达旺集团那边的人商量工作,之后自然要吃饭。这一天空闲下来真不容易,叶丽说请他吃饭,金旺自然愿意过去。

在大街上碰头比较好,招商局很明显杜贵和张涛对他们有着防范,有些事即使是私下吃饭也不要落在他们眼里更清净些。金旺提前几分钟走,也不怕杜贵见了说什么,他在外地应酬比张涛还多,这时离开办公室很正常。

提前一点去餐馆找包厢稳当些,君平县虽说经济落后,财政紧亏,但不会影响到吃饭和接待。做预算时,各局各部门都会先将应酬和接待放在一边,之外才是其他的预算。县财政当然会支持这样做,饮食业发展起来,也会增加财政收入还能解决用工问题,对相应产业也有很强的刺激作用。

三公经费之所以高在天上,很多狗屁专家和狗屁领导用的就是这个狗屁逻辑。但在君平县没有人想这样的问题,领导和各局各部门的逻辑很简单,人都要吃饭,每一个人都要面子,也要经营好各方面的关系,今后办理工作才会顺心。怎么才能更好地经营好关系?当然是在饭桌上,今天你找籍口请,明天另一个人请,不管是谁,只要吃好喝好,至于谁来开支,当然不会掏腰包的。干部们工资只有那点儿,真掏腰包用工资来应酬,一顿饭之后,其他时间得喝风才行。

想要吃饭,总能够找到理由。

叶丽和金旺也可以吃这种饭,但今天叶丽却不想这样吃,招商局在县城里能够挂账的餐馆只有几家,最高档次的是君平饭庄和政府宾馆。之外,张涛为了方便起见,还定下三四家。叶丽和金旺都知道那几家可以挂单。挂单很方便,只要写了日期、事由、花费总金额,签上名字和日期就行。餐馆到局里来算帐,也不会有谁对其他人进行质疑,领导们都挂有单,时间久了谁都难以说明每一笔挂单的具体工作缘由。

在江边选一家比较偏的新店,这边位子没有那么紧张,是一家三层楼的新房子,上楼梯时金旺看到这里的设施,说,“叶姐,这家店怎么找到的?才开张没多久吧。”

“我们俩到招商局开张也没多久,到这里来吃饭是不是更贴切?更好的是这里可以看到江面,开了窗可吹吹江风,比空调舒服。”服务员跟在身边,听他们说话,便说,“两位老板好眼力,我们望江餐馆准备专做望江包间,在这里吃饭比在城里更舒适,餐馆外还有停车场,很方便的。”

“你们老板得给你加工资,很会推销嘛。”金旺笑着说,对服务生金旺一向没有看低他们,觉得自己不就是一个从村里才出来的人,跟他们有多大区别?

服务生笑,说,“我们要是拉到一位固定的主顾,会有奖金,对回头客还有打折优惠。”“好,我记下了。”金旺说,这里真要是带客人来,不见得比君平饭庄差。菜式或许不及那边,但有望江景色,却更有特色。服务生忙将自己的号子报出来,要金旺再来时报他的号,保证有折扣优惠。

到包间后,见餐馆包间的装修确实有特色,面江那边是落地窗,还有阳台。站到阳台看江景视野更宽,也能够很好地吹着风,能够让人一天的疲惫都消散去,食欲也会更好。

“确实是个好地方。”金旺说。

“当然了,带你来吃饭哪能让你委屈?”叶丽笑着说,如今,到招商局已经有一周多,方方面面的工作也开始有了轨道,特别是段开山父子给惩办之后,招商局这边进行工作时,其他部门也多给几分面子,局里的干部对叶丽和金旺也尊重不少。

坐下来,叶丽弄茶,端给金旺。也不知是不是叶丽故意,两人的手在递茶和接茶杯时碰触在一起。见叶丽神色有些不对,金旺在这样的单独环境下,心思也活络不少。有气氛,也就有想法。看着叶丽微微发红的脸颊,金旺说,“姐,怎么啦。”

“我能有什么事。”“分明在说谎,要不怎么会脸红?眼睛还眨巴眨巴的。”金旺也是在胡说,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记起来人在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

“你在瞎想什么。”叶丽反问,看着金旺,金旺脸皮够厚的,也不会犯怵,说,“叶姐好些天不回家了吧。”

“是啊,想男人了呢,你肯帮忙解决问题?”叶丽平时说话偶尔也会这样,体制里的女人有些说起荤话来比男人更直接,何况她本来有这样的心思。

“我很乐意呢,叶姐要我帮什么忙,直管说出来,我一定尽力让你满意。”金旺也不怵。

“哼。”叶丽飞他一眼,“现在也学得不老实了,越来越坏。你当是姐吃亏你占便宜?”叶丽声音娇媚,神色生动,真将金旺撩拨得心动不已。之前有过那种活动,让金旺对叶丽的手艺向往不已,那回虽没有实质性的事,可他觉得叶丽真用起来肯美妙。

本不想在这世界再有那些事发生,也打定主意不吃窝边草,但叶丽情况有些特殊,金旺此时也看不明叶丽的心里所想。“我哪有不老实?要是不老实早就不老实了。”

“你以为你哪时老实过?”叶丽说着,人坐在小桌对面,伸脚过来像要踩他一下,又像是要将脚搭在他腿上。

“叶姐可冤枉我呢,那回那回事叶姐太迷人了。叶姐,等会为可不敢喝酒,怕酒后乱性对你有什么冒犯。”

“哦,有什么好怕的,不就那回事,见多了。”

“那是那是。”叶丽的脚正要放到他腿上,这时,金旺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金旺见是龙啸打来的,忙接了,龙啸说,“赵亮从看守所里逃出来了,你要注意些。”说着也没有多解释,挂了。

第37章:牵涉大了

正要吃饭,跟叶丽调笑为乐,却突然接到龙啸的电话,说之前给收在看守所里的赵亮逃出来了。赵家父子落网,查出来的案子可不小,赵亮身上至少背了三条人命,其父赵志才也有两条以上的人命,而间接指使人做恶更多。案子的证据正在完善之中,而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都有了统一的认识。按说赵亮和赵志才关押应该隐秘而严密,可赵亮能够从看守所里逃出来,真是不简单。

得知这样的消息,金旺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也知道龙啸不会对自己乱说,这肯定是一个真的事件,当即说,“谢谢龙哥。”那边已经将电话挂了。金旺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赵亮即使从看守所逃出来,即使隐藏在县城,在县城也有人策应他哪敢再跳出来行凶?就算有报复的心也没有那胆。到看守所这段时间,在里面肯定吃过不少苦,只会想着怎么逃过警方的搜查。

估计知道这件事的人还不多,看守所察觉到赵亮逃脱,到确定、汇报到公安局,再到县里。直到龙啸得知情况而传消息来,之间的时间到底有多久确实不知。赵亮要说没有人掩护接应那是不可能的,要是真有人掩护接应,接下来的藏匿肯定都设计好了的,要找出赵亮还真不容易。也不知是哪些人,还肯为赵志才不顾自己的死活。

手拿着电话,叶丽很关心地看着他,金旺也不好不说,“有确切消息,赵亮从看守所里逃出来了。”“怎么可能?”“确实难以想象,但肯定是事实。”

“有人接应?”

“谁知道呢,这种可能性不小,要不,看守所也太疏忽了。我们不理会这些,先吃饭。”出了这样的事,叶丽也没有心思跟金旺有玩的心思。正说着,陈副局长打电话来,金旺估计还是为赵亮的事,接听后果然是这事,没有细讲具体情况,说,“谢谢呢,我会小心在意。”“你现在位子在哪里?不要走动,我让安馨跟你汇合。”陈副局长说。

“真有这样麻烦?”金旺说,不是反对陈副局长的安排,也不是怕安馨跟在身边。陈副局长有这样安排肯定是依据他所知道的情况,才这样做的。“赵亮逃走之前装疯了几天,心里想什么难以揣摩,小心些为好。”

“谢谢。”金旺说,赵亮能够有这份心机,危险性一下子提升不少。公安局对这事重视起来,在县城里肯定会反复搜找,查他的踪迹,赵亮一天没有给再抓住,隐藏的危险也就难以解除。环球集团和赵家父子落网的起源点在金旺这里,赵亮的仇恨汇集点也该是他。

安馨在他们还没吃完饭时就到来,三个人在小组里相处过,安馨也不疑惑金旺跟叶丽单独吃饭会有什么奸情。到包间来也不说案情,金旺见她的枪带来了,足见对赵亮逃出来的重视。问安馨是不是还没有吃饭,给她点了两道菜,陪着安馨吃饭。虽说感觉到有些压力和威胁,金旺自己不怎么在意,倒是叶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张平志也是在准备吃饭时突然接到电话,得知赵亮从看守所逃走,让龙啸打电话问陈副局长具体详情。对局长田子晗的汇报不表示什么,只是让他到县委当面解释。案子的详情必须摸清,这一起案子说不定要涉及到市里。感觉很不妙,赵亮逃出来不可能是简单的越狱,背后会牵涉到多少人,又会涉及到哪些人,一时难以摸清或许只是一种预感。

陈副局长接到张平志的指令后,立即到看守所查那边的具体情况。

田子晗到县委时,张平志还没有回到县委,刘扬仕在那里接住他,不让田子晗再跟其他人接触。赵亮逃出来的事情暂时不宜扩散,保密这种事也只能做表面工作,田子晗在来的路上不可能监控他的电话,或许该知道的人,此时都知道情况来。而对方早有准备,这边怎么查都不会出乎对方的意料。

王绍明在街上跟张平志碰上,上到张平志的车里,王绍明说,“书记,我也才得到公安局那边的消息,是我工作没有做好,我向组织检讨,并请求组织处分,我是有责任的。”

“先不谈责任问题,赵亮能够从看守所里逃走,本身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有漏洞,是不是有人暗中策划、接应,还要等调查后才能做结论。赵亮逃出来想逃过法律的惩罚,那是不可能的,他逃出来也闹不出任何动静。”对王绍明、田子晗等人,张平志在当县长期间,彼此的关系就不好,如今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好言语来安抚。

正如张平志所说的那样,赵亮逃出来确实闹不出什么风浪,不过是这件事本身说明君平县或乾城市不平静,有人要保住自己的利益才这样铤而走险。背后隐藏的东西,才是要重视的。当然,要查这事突破口也得从赵亮身上找,对方要是在他逃走的事件上做工作,总会找到一些线索。

具体破案有陈副局长等去执行,在县里,得先将认识统一起来,再给市里汇报,请求市里或省里派人下来支援县里查案。

王绍明一见面做检讨,张平志也不会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表示示好,看守所出这样的大事,他作为县委政法委书记肯定要为这事担一定责任。

“没有一点线索?”张平志平静地问。

“值守警员以为赵亮在睡觉,后来觉得太安静,才到门口看。不见了急忙上报,赵亮逃逸的时间应该在两小时区间。”王绍明说,这个信息张平志也得知了。两人此时都得等看守所那边再有新的调查进展。

到县委,见到刘扬仕和田子晗后,张平志让龙啸将江定军、杨明超也请来。其他领导暂时不涉及到的,都处在保密范围。

田子晗见张平志在布置工作,站在旁边等,看守所那边有些新的情况要跟书记汇报。这一起事故是政治事件还是意外工作疏漏事件,也要在调查进展中才能确定。

龙啸出办公室外打电话,刘扬仕也先离开。办公室里三个人,张平志、王绍明和田子晗。田子晗说,“张书记、王书记,我工作不到位,出这样大的事故,请求组织处分。”

“先不说处分的问题,”张平志截住田子晗的话说,“那边有什么新进展?”

“报告书记,你们到来之前,看守所有新情况汇报过来。一是确定了赵亮是在今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逃走,具体逃走途径、路线和方式待查;二是五天之前,赵亮在讯问情况时突然疯言疯语,他发疯时轻时重,看守所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疯,在观察期间。这时可确定是装疯。”

田子晗说着看张平志一下,心里琢磨他听到这些情况,会有怎么样的推测。张平志的脸很凝重,看不出任何波动,王绍明也是类似的表情。在县局里,田子晗很多次有可能给踢下局长的位子,好在省里有领导帮说一句话,那也是前些年偶然的事情,这件事不可能再给他提供什么帮助。这次的事,肯定要背负责任的。张平志对他不信任,是之前就形成的了。

得不到任何有利的信息,田子晗也明白自己推脱责任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是将事情查明白,找到隐藏的暗手,或许会给自己抓到一丝机会。“赵亮装疯的迹象此前看守所那边也在怀疑,原以为是想逃避审讯的手段,而赵亮交待自己的事情时,也有选择,避重就轻。有几次说着说着说起胡话来,确实让干警不易判断。”

“赵志才有什么反应?”张平志说。

“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来源,得往市局报告,才有可能联系关押赵志才的地方。”赵志才不是关押在县看守所,那边是不是得到消息,还要跟外面联系。对赵志才这种有着深厚关系网络的人,市里知道他关押具体地点的人都很少,联系起来都不容易。

但赵亮逃出看守所,要是跟赵志才没有关系,确实也难以确定。赵志才要是有异常,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精心策划而推动出来的。

听田子晗这样说,张平志点了点头,说,“先跟市局汇报,我这边跟市里汇报。是不是政治事件,我们暂时还无法定论,只有依靠事实来说话。县里具体有哪些决定,等定军县长、明超书记一起过来后统一思想吧。”

赵亮的逃逸假如是有人在背后接应,必然会牵涉到环球集团更大的利益,没有这样的利益驱使,也不可能有人肯为赵家父子再卖命。当然,会不会出现他们父子之前对谁有大恩,现在要将赵亮救出来报答的情况,确实也说不好,但这种可能性几率太小。

刘扬仕进来报,江定军、杨明超已经到了。张平志要刘扬仕请两人进来,这边已经先定下了要眷报市里,田子晗随即跟市局主要领导汇报赵亮逃出看守所和相关的情况。

第38章:命 案

江定军和杨明超脸色沉重,县里出这样的事情,不说对今后经济建设工作会有多少影响,淡淡对他们自己都是有压力的。环球集团和赵家父子有多少劣迹、触犯多少律法,开展的工作才进行不久,很多证据或许还没有收集齐全,县里对环球集团的结论是市里支持下采取的行动,肯定会触及到不少人的既得利益。赵亮逃走县里形势最后会演变成什么走势,确实难以预料,但不论怎么样,对江定军等县里主要领导说来都不是好事。

分别坐下,张平志也没有多少客气话,简单地介绍了情况,随即让田子晗来通报看守所那边的消息。作为先公安局局长,田子晗首先对自己工作失职进行检讨,怎么说也都不会有人帮他说话。江定军和杨明超也都只是听着,田子晗的检讨既是走过场也是必须的。随后,才介绍看守所那边所查到的最新进展。

等田子晗说后,张平志说,“赵亮从看守所逃逸该怎么定论,我们暂且不讨论,目前要面对的是,县里正处在高速大建设的前期。这一案子既是独立的,又是有着更深更广的影响,我们要怎么来应对和准备,要做好最坏最恶劣情况的思想准备以及应对的预案。先给树立进行汇报,对情况的估计也要从最坏角度来考虑,当然,汇报时只是客观地将情况进行汇报,市里肯定有更全面的考虑。市里有什么指示,县里完全服从定军县长、明超书记你们也说说吧。”

张平志将自己的意思很简要地表述玩,要江定军和杨明超谈谈自己的观点。这种事,当然是张平志说了算的,只不过,两人都是县委副书记,也要说话表态的。

江定军表示得知这一的情况很惊讶,也很愤怒。是不是一起简单的逃出事件还不能定论,但一开始看守所对赵亮装疯就没有引起足够的认识,才让人有可乘之机。这是工作上的失误还是工作失职,同样要追查相应的责任,也对县里各方面的工作起到警醒作用。

说了一些话,不多,但对田子晗没有点名却也比较严肃地进行批评。江定军到君平县时间不长,跟田子晗、王绍明等关系都在表面上的维系,这时候,自然不会留多少余地,但他也没有故意针对田子晗等政法系统,这样的批评在小范围里也不丢什么脸面,但接下来的工作要是还没有得力,没有将损失补救到最好,今后肯定会不留手动。

政法系统是强势系统,又是国家暴力机关,工作管理上有双重性。平时只要工作上没有大失误,江定军即使是县长、县委副书记也难有这样对田子晗说话的机会。

杨明超说的话显得语重心长,毕竟田子晗和王绍明之前跟他的关系比较近,但说到工作上,表示完全赞同书记、县长的态度,也要求县局在工作上要做好自查自纠,力求将工作上的损失降到最低。

张平志等两人说过后,看着王绍明。王绍明也不好多说,表示完全支持和服从县委的决定,也会亲自督查公安局做接下来的工作。张平志等他说来后,在办公室里亲自给市里领导打电话汇报,将发生的情况和县里做到工作一并汇报,表示在电话汇报后,会立即到市里当面汇报,同时还请求市里力量上的支援。

跟市里的电话还在说着,田子晗的手机响起来,田子晗拿出来看,脸色很不好。在县里主要领导面前,今天是挨个批他还没有一点解释的可能。对赵亮逃出看守所,他也能够想得到引发一系列的不定因素,对县里即将开展的招商引资大建设,无疑是一个不小的阻力。但见到来的电话是陈副局长,不接电话也担心又有什么事。看了王绍明一眼,还是接听,才听到一句话,虎地站起来,说,“怎么回事?现场没有被破坏吧。你先到那里镇字面,我向领导汇报后立即赶过来。”

连在打电话的张平志都觉察到又出事了,看着田子晗。田子晗深吸一口气,说,“看守所察觉赵亮逃出来后,陈副局长当即到看守所查案,五分钟前,追查到一些线索所指的一个警员在房间里死了。而死者在死后半小时内被发现的。”

“这样是不是可以判断赵亮的逃走,完全是有心人在暗中推动的行动?”张平志听田子晗说出情况后,沉默一阵,说着看王绍明和田子晗。两人在政法系统是权威,这样的判断虽说比较明显,也还要他们来推论。

“确实是这样,那个死去的警员的死因非常重要,也将是破案的重要线索之一。陈副局长在那边做工作,他非常内行,怎么侦破这案子,过一些时候会有初步结论。”田子晗说,赵亮逃走要是人为的政治案子,对他说来压力会轻一些。

“你先去工作,并将最新的情况跟市里通报,如有需要,向市里请求增援。”张平志说,让田子晗先走,虽说陈副局长在看守所那边,具体工作可有陈副局长来主抓,但田子晗到场指挥也是有必要的。此时,看守所那边的人肯定思想波动比较大,出这样的人命案,里面的人能够有几个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在看守所警员房间里杀人,外面的人想到里面杀人显然机会要小得多。对看守所里的警员有怀疑,即使不说出来,里面的警员也心知肚明。

田子晗从县委出来,心头虽给沉沉地压着,但情况的变化让他感觉到稍轻松些,即使向市局请援,也比因为是工作疏漏让领导质疑自己工作能力要强。赵志才的环球集团这些年的发展,确实没少牵涉到田子晗,但他心里明白,那条底线自己始终没有碰到。想起来不是因为自己胆小,而是赵志才对自己的情况肯熟知,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下大本钱。如今,要保住自己却不难了。

虽说环球集团处理后,赵志才也给抓了,但这件事元没有平息下来。赵志才肯定在观望,他会说出哪些事,又会将哪些事埋在心里,之后会牵扯出多少人,不仅是君平县、乾城市和省里都会有人坐立不安的。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夜里无法睡觉,确实难以得知,但田子晗知道这样的人肯定不少。

赵亮的逃离,或许就是一种交换。没有强有力的人在背后运作,这件事怎么会做出来?看守所那边的工作再有疏漏,也明白赵亮和赵志才这些人在县里的关注程度,哪会有那么给忽视的?可以推论,赵亮的出逃,一定是赵志才跟某些人进行了利益交换。如今对赵志才说来,父子俩身上都有命案,想要出来或给判无期都难,唯有将儿子保住,给他赵家留一条根。

环球集团和赵家的家财都给处理了,但赵志才会没有留后手?只要留有后手,赵亮今后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还能够生存下去,赵家也不会绝后。田子晗觉得自己这样推想可能性肯定很大,而看守所里警员被杀,或许是一环扣一环中哪一环出了问题,或者是杀人灭口本身就是其中一个斩断线索的一环。

专业业务对田子晗说来也不生疏,虽说算不得破案高手,但在局长的位子上几年,经历的案子也让他对一起新的案子有着本能的感觉。何况,赵亮这案子不复杂,复杂的是藏在背后的较量。田子晗知道自己不能参与这种较劲,对这起案子也愿意让陈副局长来接受做。

看守所在城外,但跟县城有没有多少距离,两千来米。过一两年或许县城的房子会建设到看守所边缘了。离国道线不远,看守所围墙外几十米有一个小山,山上是杂木林子,不算茂密。是近些年外出打工的人多,附近居民对山上林子的破坏大减,才蓄起的林子。人要是往里一钻,想找出来确实很难。

不知道赵亮逃出围墙后是怎么离开的,按说总该有迹象,这种事即使事先有周密的设计路线,也不可能每一步都算准。

看守所此时守卫严密多了,但见到是田子晗到来,很顺利进了大门。下车后,在看守所所长引领下网警员死亡的房间走去,陈副局长还在现场。现场在三楼,房间就在楼口。而从楼口有楼堡可去楼顶,楼顶有铁丝网,田子晗对这楼顶结构及防卫情况比较熟悉。

戴上白手套,田子晗走进房间,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很淡,要不是进到房间里根本闻不出,这也是这个警员死了一阵后都没有给察觉到的原因吧。

“局长。”陈副局长见田子晗到了,说,“死者显然是谋杀,头部受到外物打进大脑里,创口很小,不容易发现。”

“市里的专家有多久才过来?”田子晗看着环境,跟陈副局长说。

第39章:推 测

陈副局长站在房间里,即使看着田子晗进来,跟他说话,似乎思路都没有完全断掉。沉侵在某些推想的逻辑里,手上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可能担心点燃后,房间里的烟气破坏房间里的感觉,也会落下烟灰使得现场变化。手指这样夹着,或许是某种习惯的动作,这种习惯氛围中思路才缜密。

田子晗进到房间,说,“市里的专家有多久才到?”

“在路上了,还要一会。”陈副局长说,死去的警员在房间稍里,这种房间是警员的临时休息用的,都是单间。房间里只有一铺床,却不一定是属于他的。人倒在床边,床上有淡淡的坐下的痕迹,从窗外看不到床下。“从背后偷袭,不是暗中伏击就是相互认识遭到暗手。”陈副局长说,这些推定田子晗也能够看出,但不想说话。这事让陈副局长负责,他此时说话会影响到陈副局长的判断,对案情的进展不利。

“从死者的创口看,手法非常精准,可以肯定是经过训练的,或者说是训练有素的。”陈副局长自言自语,“甚至、甚至可能是杀手”

真要是杀手潜入看守所杀人,回避掉所有监视,之后又逃逸,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按时间算,赵亮已经离开并潜藏起来,凶手是回到看守所来灭口,还是一直就潜伏在这里伤人?单纯从房间看不出太多的信息。

田子晗估计陈副局长肯定将一些人撒在外面,在局里,他手下确实有一帮子人在身边跑,业务都很不错,又肯吃苦,是县局里的精华。公安局的人到看守所来到不多,其他人不知书在查赵亮,还是查凶手。

会不会是赵亮逃出去后不可能再潜回来,他也没有这种能力。到看守所后,虽说没有用刑,但赵亮之前人五人六的非常威风,山珍海味,前呼后拥。到看守所后即使跟其他给关押的人一样的待遇,对他说来反差太大,对他精神上的打击也太大。在这样的打击下,赵亮身体也会有较大影响。之前,看守所的人对他装疯的事无法断定,也是基于这样的反差确实会将人逼疯。

在现场房间里呆一阵,陈副局长先表示离开,请示田子晗。虽说平时两人在很多事情上难有一致的意见,但在重大问题上,陈副局长一直都尊者田子晗。彼此心里有数,田子晗在一些问题和工作上也不会干涉到陈副局长。

房间外有两人站着,是看守所的武警,他们在留守着现场不让破坏。三人出来,看守所所长交待一句,跟在两位领导身后下楼。办公处在另一幢楼,这里楼顶修建呈四面合围,楼顶都有铁丝网。此时,铁丝网也都检查过,也通了电,防范森严。三个人到办公楼,进到意见办公室,市里来了专家,他们要在这边等,另外,县城里和市里那边都在展开调查工作,有没有进展,这时消息还没反馈过来。

到办公室,陈副局长将目前所得到的线索不保留地说给田子晗听,局长在工作上跟他不搭对,但也知道田子晗不会给牵涉在案子里。这方面还是信得过田子晗的,至于局长向上汇报,可能会将一些线索暴露出破案方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市局的人到后,可能设立专案组,到时所有材料才有保密的可能。

这显然是一起经过周密策划、动用不少人手,甚至请来专业杀手,里外配合将赵亮接出看守所,再进行杀人灭口等一系列行动。

田子晗将得到的这些情况,立即向张平志汇报,同时,报请县委,成立专案组,调配县局精干警员破案,力争在一周内将案子破获。

张平志对此做了肯定的答复,要田子晗和陈副局长全力以赴,请求市局援助,有必要向省厅求援县里也会到市里去争取,力争在全县招商引资的招标大会前将案子破获,将凶手和赵亮抓捕归案。

等市局的人到来,陪着市局的专家看了现场,之后,市局的人没有对案子做任何结论性的推断。田子晗心情沉重地离开回局里,今夜肯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全县的警力会在县城和出县境各条路口进行设卡,看能不能亡羊补牢将赵亮抓获。

这种漫天撒网式的做法可能无法抓住赵亮,还会让县里的人生出不少议论,但这种设卡,如果赵亮还没有离开君平县,却会将他留在县里某处,对今后搜找他是有利的。一旦赵亮顺利逃脱远遁,没有目标方向地通缉,也难以发现他。

这方面的工作田子晗要去指挥和收集回馈信息。

市局一个有三个人到来,老周、老钱和大伟,陈副局长跟这些人都熟悉,等田子晗离开后。看守所所长也离开,几个人才坐下来讨论案情。老周说市局来人的领队,坐下来后说,“老陈,你先说说看法。”

陈副局长也不推辞,说,“精心策划,从现炒,凶手是杀手的可能性很大。从赵亮和环球集团给行动到救出赵亮,以及赵亮在看守所里的表现分析,对方一直有人在关注赵家父子。而从环球集团以前的情况可推知,关注赵志才的人不是他恩情上的人,而是涉及到利益或赵志才对对方有大威胁的人。我关心的是,我们能不能一直查办下去?”

“先分析技术上的问题,至于其他的阻力肯定有,我们来之前,市里也做了指示,一定要一查到底,很坚决。”老周说。

“赵志才的表现还没收到信息,对这个案子的分析还缺少非常重要的一环。要是赵志才表现异常,那可以肯定,也可以将目标缩小到一定范围。”陈副局长说。

“很快会有消息传来,省厅在协调。从目前来看,有人能够查到赵志才的关押地,还能相互传递信息,也是一条重要线索。就现场的情况初步可断定,凶手确实是杀手组织里的精干人员作案。省厅对杀手组织早有注意,也能够提供不少资料让我们眷找到突破口。”老周说。

杨明超从县委出来,觉得脸上的肉已经死了,木木地没有感觉。心里早有准备,而张平志、江定军、田子晗等人都没有特别注意他。王绍明有什么心思也看不出,但想来肯定跟自己一样。赵亮逃出来的事,杨明超知道自己是无法推脱的,唯有希望赵亮已经走远,再也无法找到他才是安全的。

跟环球集团之间的关系,杨明超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在这一带位子上,有些事不是你看不到,也不是看不明白,甚至对一些利益根本不容你拒绝。对这些事,环球集团在强势崛起之初杨明超觉得自己就看到了,但他不可能将自己在县里的地位放弃,也就不可能有其他的选择。

杨明超觉得自己跟张平志和胡翔宇处境都不同,要是不跟环球集团合作,自己能够上到这样的位子来?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仕途上走,恰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机会面前,一旦放弃,想要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几乎不可能。对绝大多数人说来,在仕途上奔走完全要不顾一切地将对手或隐藏的对手都挤走、打扒、杀死或更多的手段,才能够得到想要的位置。

有近期目标和远景目标,有近期利益和长远利益。环球集团和赵志才也有自身的利益,相互之间算是有共同的目标,杨明超当初确实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在仕途上退隐而不是上到县委副书记的位子来。他自然不可能退,而领导的意图非常明显,面对赵志才赤裸裸的说辞,他确实没有多做思索就做了选择。

因为他对自己的选择一家做了深度的多角度的思考,想要前行,这时唯一的选择。内心里虽有不甘,但他也在想,或许胡翔宇、张平志等人也有类似的,不得不又干脆的人生道路的选择,只不过谁都不肯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而已。

在杨明超看来,这种种都是每一个人要经历的东西,谁会有什么结果,运气的成分非常大,而不是在于对错。等他得到县委副书记的职位后,身边聚拢了大量的人,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会有人深刻领悟而按他的意思去做。要是说一句话,必然有人随即按这意思去落实,落实后来汇报表功。那段时间,感觉比起胡翔宇、张平志都要过得惬意。

原以为自己会顺利地接替胡翔宇,后来却让张平志找到了机会,而胡翔宇却到市里去了,江定军又将他的进步挡住,对杨明超说来,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稍手挫折,接下来肯定会给启用,即使离开君平县也能够走到更远。

环球集团一夜间给抹掉,杨明超表面上虽稳着,心里哪还能安宁?反思跟赵志才之间的利益往来,知道自己确实难以掩饰什么。

第40章:小 鱼

杨明超不过是小鱼,他自己心里也明白。

赵志才给关押后,就算有两条人命在身,他对赵志才和环球集团还没有完全死心,觉得只要上面发力,加在赵志才身上的任何罪行都能够用另外的方法给消除。在于环球集团之间的利益上,他不过是被动运转的一环,没有自己的自主。

利益上要说有多少,杨明超心里也有所不满,从手里经过的利益确实不少,但他要对全县不少人进行分配。具体作的人不是他,县里的分配状况他是掌握的。利益链上,杨明超用这样的利益链为自己确实捞到足够的好处,这些利益即使是他份内的也不能完全都吞下,也要将自己的一份拿出部分来往上孝敬。这种利益链条,杨明超早在几年前就适应,等县里的人事出乎意料地变化后,让他反而不适应起来。但他深信上面的领导会找到机会让他上位,只要上位了,平台更大,运作起来的空间也会越大。

那天,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赵志才提出要将儿子赵亮从看守所里弄出来。杨明超当时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竖起。这样的信息说明的问题很严重,只有赵志才在绝境中知道父子都会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赵志才对环球集团在运作过程中牵涉到的人与事更清楚,说不定会有一本全面的账册藏在哪里。对之前利益合作的人说来那是一个要命的炸药包,而导火索就在赵志才手里。只有达成他的要求,赵志才肯闭嘴,才有可能将隐患消除。

但要推动这样的事也非常危险,完全是在玩火。杨明超知道危险的程度,分明是在赌自己的命。不仅是政治生命也是自然的生命。他确实不行沾这种事,只是,接到这样的信息后又怎么有可能脱身事外?现在要想脱身,唯有主动自首。杨明超也没有时间去犹疑选择,自首看来是一条可行的路,但也是一条死路啊。

能够将赵亮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可想而知自己去自首,那不是将自己的命拱手相送?是弄一个人容易还是杀一个人容易?杨明超想得很明白。他在县里也不需要亲自出动,知不过是将这个没有号码来源的信息传达到位,具体的运作有人去做。

听说赵亮给弄走了,杨明超及觉得自己超脱,又觉得脖子上又多一道绳索。到县委后心里早有准备,也早想好各种情况下要如何应对,该说什么样的话。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差,但杨明超也知道张平志心机深沉,也非常能够隐忍,他不注意自己是不是早就怀疑了?以前自己跟赵志才之间的关系没有隐藏多少,在不少场合下说过不少支持环球集团的言论,这些言论也是站在县里高中的角度来说的,张平志自己也曾说过不少,还给赵志才评过不先进。只不过,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张平志怎么做和他怎么想是两码事。

坐进车里,深吸一口气,两手在脸上捂着,像要将脸捂热捂活。不急着让车走,看看张平志没有出来,王绍明的车已经先走。杨明超才在脸上搓着,要将僵硬的脸弄正常一些。

脑子里却很活跃,无法安静下来对目前的形势做最准确的判断。如今,自己肯定不能再往市里或省里联系或汇报工作,所有的事情,除非上面有了新指令上面主动传下信息来,要不然县里这边的问题都会让杨明超自己判断和处理。所有的事情也不会跟上面有任何关联,以前的所有联系和往来都清除干净。

赵亮给弄出来后,会有怎么样的安排,杨明超并不知情,甚至,这期间有多少人参与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将看守所里安插到一个人通知到了,这个人本来不是他的心腹,却是赵志才自己的人,当初不过是赵志才举荐来他安排入职,之后转到看守所后,能够直接联系到这个人的就赵志才自己和杨明超两人。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他也不知。

起先杨明超担心那个人会不会行动,毕竟赵志才和赵亮都给关押了,真没有必要再冒这么大的风险,此时,赵亮逃出来后,杨明超在想,那个人做了这些事后,会不会给人发现?发现后会不会给追查到他这里?心里就希望,一旦查到那人,最好是反抗在拒捕中给一枪毙命,这样自然无法查到他这里。而当初安排那人进看守所时,也安排另外的人,谁也抓不到实据。

只是,在张平志等人面前突然听到看守所一个警员死去,让杨明超心里多少有些超脱,死去的人具体不知是谁,判断应该是那个人。如今那个人死了,死无对证,但要说都不留下线索,杨明超心里也没有底。田子晗不说更具体的,要等他到看守所现炒过,听陈副局长的汇报才给县委汇报,到时张平志还会不会让自己参与?

心里拿不定那死去的警员有没有留下线索,确实,这人死了给其他人带来更多的安全,但也有另外的隐患。杨明超的想法是在拒捕中给枪杀,那才是最干净的。他不知道,杀人的事杀手组织的人做的,做得很干净。

只是,事实上正如杨明超所料,太干净的作案也让警方得到更多的信息,做出更吻合事实的推断。省厅在很短的时间里得到相关资历的传真,这种案子背后隐藏的可能性,让省厅有了足够的重视。听取县、市详细的汇报后,报省主要领导。领导批示,对这起案子要严查,省、市、县三级配合,成立专案组,力争在一周内找到突破口。同时,在全省范围里加强对赵亮的搜捕,将赵志才转走,而原先的关押地和相关的人也立案调查。

省厅的行动在暗处,消息给严格控制起来。

君平县公安局里有几个警员像突然消失一样,陈副局长也不在见到人,对警队而言这种情况很正常。其他的人并没有放松对赵亮的搜找,一遍遍地在县城各处查找,对进出县城的路卡虽说撤掉,但便衣警员将县城看得更紧。

目前只有将赵亮抓回来,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对发生在看守所的事,县里没有让消息散布开来。对县城各处设立路卡,对外宣布是对君平县治安工作的一次演练,目的是为了确保县里有良好的治安环境,才是招商引资最有利的状态。虽说对人们有一定的影响,也没什么反面影响,人们是理解和支持的。

县委和乡政府对康达旺集团引进配套建设的招标工作,正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江定军、张平志、杨立志等人都在忙碌,但也都关心着赵亮一案的进展。同样关心这一案子进展的还有杨明超等人,似乎所有的消息他都想收集到,但情况却没有让他如愿。县公安局对案子的汇报基本上是相同的一句话:疑点很多,正在分头追查,还没有得到印证。

县财政局也是这次招商引资工作牵涉很多方面的单位,副局长宁全对招商引资工作的推进很关注,儿子在长沟镇大坡村当村官,如今,金旺已经是长沟镇副镇长、县招商局副局长,从级别上说来已经跟他在一个层面上来,自然不会再跟儿子宁路远计较。康达旺集团会落户长沟镇,而大坡村优势项目的核心地,那边肯定有很多机会。但让儿子在村里可能会受到排挤,如果在县里活动,让的从政帮说一句话,跟杨立志、杨新华、甚至金旺等人见面一起吃个饭,很好做一番工作,或许是儿子的一个机会。

以前即使有矛盾和冲突,也不是太大的事,后来又做了补救。宁全觉得机会要靠自己抓住,便请示杨明超。杨明超本来没什么心思,但想到见一见下面的人才正常,要是都不跟你去等人往来,他这条小鱼不是给人盯上了?

适当跟县里的人聚一聚,见见面,也表明自己心里是安定的。杨明超说聚聚好,宁全便要小玲准备。

见领导到来神态上放松的样子,宁全说,“书记,进来县里工作忙,要多注意身体调养才对。书记身体好,对全县的贡献更多,才是全县人民之福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杨明超手指着宁全,另一手搂着小玲的腰,笑着说,看样子很满意宁全的态度,“让人听到了,会怎么评价我?这不是害我吗。”

“书记,我是实话实说。”

说一会,宁全提到儿子在村里,是不是请领导帮着跟杨立志等说句话,最好是吃个饭,联络下情感。杨明超没有明确答复,但也让宁全领会到领导的意思。

正说着,政法委书记王绍明到来,让宁全感觉意外,却又很高兴。

第41章:黄弘健的私人代表

宁全虽知道杨明超跟王绍明之间的关系比较近,但他跟在杨明超身后,自然不会再去想方设法靠近王绍明。何况,王绍明在县里地位比杨明超差不少。但今天这种情况下,见到王绍明过来,那将不同的。跟王绍明表示下自己的尊重,也是领导对自己教导有方,今后有机会讨论到自己的进步时,至少王绍明不会反对,帮两句话就太好了。

这一次机会把握住后,今后完全可找机会再联络联络王绍明,偶尔安排领导一次维系着这种,非常必要也非常重要。宁全很客气,王绍明显得淡漠些。

杨明超像没有像到王绍明会找上门来,看着有些意外,也让宁全看出领导之间有工作要讨论。当即暗示小玲,要给领导让出空间和时间谈工作。

原先准备在家里安排饭,饭后宁全离开,让小玲跟领导享受两人世界的生活。但王绍明突然到来,对这样的安排是不是适合却要请示领导。好在领导已经答应帮忙,估计随后会有安排的,只等找机会请示领导接下来怎么做。

小玲算不上绝色,但风情又热情,平时宁全很少跟小玲在一起碰面,也担心自己一时把不住心,做出什么来。对小玲说来或许没什么,多一个男人疼爱而已,只要安排好时间对自己今后的前途会更好。但对宁全说来确实非常危险的,万一让领导看出一丝端倪,不要什么证据都会让他前途全毁掉。

杨明超和王绍明在房间里说事,宁全很好奇,却能够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跟小玲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小玲那短裙和小吊带很诱惑人,宁全有些不安只是注意力更多放在琢磨要怎么跟王绍明处理好关系上。

两位领导没有说多久,领导出来后看不出神情上有什么变化,王绍明从房间出来,只是跟宁全说两句不关痛痒的话,当即告辞离开,让宁全深觉丢掉一个好机会。在杨明超面前也不可能送出太远,而显出过度热情来。

吃饭时杨明超显然有些不对劲,对小玲坐在身边也少了热情,不像以前动手动脚地甚至都不避忌宁全看着。喝了两杯酒,杨明超不肯再喝,王绍明到来透出了一些不利的消息。王绍明没有直接说什么,甚至没有说赵亮的案子,但杨明超哪听不出?他也明白,仅凭侥幸是不可能的。王绍明也心急,是想让杨明超跟上面请示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绍明和杨明超之前没有明确联合,甚至,王绍明在君平县是在杨明超之外的存在,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在赵亮逃走的事情上却是共同协作,一起完成这个事情的某些环节。王绍明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确知这些,杨明超甚至不知道王绍明到底陷进去多深。

他过来就是说两个意思,一是两人都陷进去了,唯有联手自保,才会多一份机会;二是要杨明超跟上面联系,弄清楚上面的意图,而不是将事情就这样丢给他们来自行处理。上面要想将他们丢掉或牺牲掉,事情的结果未必会真是这样,如果上下协同,将漏洞弥补,机会才更大。

杨明超也不知之前的联系方式还能不能用,更担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上面以为是在威胁他们。看守所里那个死去的警员,不正是最好的说明?真不听话,杨明超觉得自己要被弄死灭口,比起那警员来容易得多。退一万步说来,赵志才在关押还能将信息传出来,也说明上面的能力和影响力,今后自己给抓了,上面或许会出力保一保,过这一坎。就算过不了坎,自己没有死罪,命还是自己的。要是让上面觉得自己会涉及到更大的问题,会不会给清除掉?在王绍明面前,杨明超没有说穿这一点,但在言语里表示对上面的信任,也安抚王绍明要稳住,平时该怎么做就这么做,或许,以前那些事已经完全割离,上面也会有必要的安排。

王绍明自然不会信,但如今还能做什么?唯有等。

等王绍明走后,杨明超一再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确实在做不到。小玲有一段时间没见,特意地进行打扮。超短裙和小吊带都非常性感,几乎露在外面,可杨明超确实没有一点心思更不要说激情。即使手放在小玲大腿上,也没有一点感觉。

不敢多喝酒,怕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容易喝醉而后说出心思,泄露自己的隐秘。吃饭后,宁全收拾,也感觉到领导情绪的变化,王绍明走后很明显的不同,他的理解是领导有工作挂心。杨明超却站起来走了,宁全从厨房里出来相送,杨明超只是回头跟他说,那件事他会安排的,让宁全放心。

宁全回房间去还要跟小玲交待几句,再说,也的给小玲一个大红包。小玲接过红包,却当着宁全的面放进小吊带里,红包将小吊带撑开,里面的露出来。她看着宁全,说,“宁局,你要回去吗?”

宁全当然看得出小玲的心思,而心里也有些动心,但却忍住。说,“我要回去,领导可能是有工作要忙呢。”说着准备走。小玲却从后将他抱住,没说话,手顺着摸到宁全腿间,那东西却有反应的。宁全也不说话,将小玲的手指掰开,离开了。

杨明超和王绍明见面,或许只有宁全和小玲两人得知,但他们见面说什么,却无人知道。杨明超回去后,心神再难安宁,不知到什么时候杀手会出现,或者检察院的或市纪委的人会出现将他带走。心里对领导也有疑惑,又不敢像王绍明那样直接质疑。

方式在君平县的案子,虽说在君平县做了必要的保密,但事涉及到的人也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知情况。省城安家得知县看守所死了一个警员,而赵亮逃出来,可能有的危险也都在预计之中,只是安家不能直接将安馨接回省城,也知道只将安馨接走势难以做到的。简单地将安馨接走,可能会引起其他事情,使得整个事件又多一分变化。

安馨很在意金旺的安全,即使安家能够看出安馨和他之间的“恋情”关系有虚假的成分,但安家采取行动后,反而会催化他们之间的恋情。

这种情况让恰好在江南省的黄弘健得知,黄弘健身在机关,不可能离开到处走。却给安家提出一个比较妥当的做法。君平县正处于招商引资起步期间,康达旺集团的入驻,也把一些企业带到君平县和乾城市来。康达旺集团主要开发老布鞋产业,但相应的上游及下游产业要有人来做,这些产业个引进来,只要接纳康达旺集团的业务,足够发展到一定规模,何况,乾城市可能还会引进其他项目,对乾城市的前景也有人看好。

黄弘健提出让人到君平县来考察投资环境,这样的运作自然跟金旺和安馨都相关,能够派人到君平县来却没有多少动静。安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对黄弘健还没有完全放弃,见黄弘健如此心、担心安馨的安危,也觉得两人或许还有希望。

安馨和金旺在一起,而这些天,县里特意将金旺安排在政府宾馆里加以保护。到晚上,他睡的房间里有警员执勤轮守,一是要保护他不手伤害,二是这样守候或许会捉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也是破案的一个策略。当然,警力有限,也不可能长时间在金旺身边守候。

到赵亮逃出五天后,警力撤出,但还是不让金旺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去住,安馨也住进政府宾馆,在他隔壁。

金旺接到黄弘健的电话很是惊讶,之前在省里一起吃饭,留了联络办法,金旺心里明白,这种互留联系办法不过是一种应酬,不能完全当真,也没往心里去。但黄弘健会在京城部位里上班,今后会不会用上这一层关系来办事,金旺还是存了黄弘健的号码名字,准备万一为县里的工作要到京城去办事,联系到一个认识的人总比没有输入强,再说他对黄弘健印象不错。黄弘健是不是看得起头没关系,他是看得起黄弘健的。

这时间黄弘健直接打电话来,金旺忙热情地说,“黄哥好,您是大忙人,打电话来我能帮上什么,肯定会尽力。”

“我真那么势利呢,不过也是实情。”黄弘健在电话里说,“有一个朋友准备到君平县看看那里的投资环境,该不该找你?”

“该,太应该了。黄哥是在帮我拉项目,有回扣不会少黄哥那一份。”金旺笑着说,跟黄弘健这样的人,怎么说话才恰当金旺还真没有底气,胡乱瞎说反不会乱方寸。

“那是当然,不过,等他们来看过后才能决定,回扣先不说,欠我一顿酒记下了。”

第42章:莫勤、大雄和小雄

黄弘健没有多说来人的事情,金旺看着身边的安馨,示意她是不是要跟黄弘健说几句。安馨给他踢一脚,不肯接过电话。对黄弘健,她也没有什么太多不好的印象,在圈子里,黄弘健算得上是异类,太子党的那些恶习基本没有,对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行为都会负责。只不过,安馨不喜欢家里那种做法,使得对黄弘健有强烈的拒绝之意。

当天,又一个电话打进来,金旺在招商局自己办公室里,安馨在外间。不影响他的工作,但却不让金旺离开她的视线。赵亮没有找到,赵亮对金旺有多恨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他出来后会不会对金旺进行报复。环球集团种下的恶因,赵亮自然不会去想,心里只是对金旺揭开环球集团和赵家父子恶行的恨。县里不会限制金旺继续关注,但却让安馨跟在他身边。安馨自己也明白赵亮对他们俩人的恨,愿意在金旺身边守着,免得他给偷袭报复。

见是陌生的电话,金旺也不警惕,大白天的不怕。在君平县要说谁还肯帮赵亮做恶,可能性不大的,时尚有几个认真不怕死,又有几个人是真跟赵亮讲哥们义气。安馨却警惕起来,走到金旺身边,怕是有人在电话里威胁金旺。见安馨如临大敌的样子,金旺又好笑又有些感动。等安馨做好准备,金旺才接听。

对方说,“您好,是金局长吧。我是莫勤,从省城来君平县看看投资环境的。黄少在电话里跟金局长提过了吧。”

莫勤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黄弘健提过的人。金旺一下子回过神来,说,“莫总好,我是金旺啊。黄少来过电话,我一直在等您这位财神爷。不知黄总到乾城市还是到君平县了?我马上来接您。”

“金局长,您可是黄少的朋友,不敢当您的尊称,就叫我莫勤就好。金局长,我们已经到君平县城里了,在江边。”莫勤说了江边的风景和店名,金旺跟莫勤说他会立即赶过来。县里在引进康达旺集团的项目成功后,对县里说来将会是一厨对的飞跃,在这过程中,肯定会有不同的商家见到商机而来考察,能不能留住对方,为县里经济建设工作再添彩却是要金旺等人做好工作。

金旺虽说将康达旺集团引进县里来,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经验可谈,如今,再有商家上门,自己主动而热情是第一要素。态度好,自然会让客人有更好的印象,商家会不会投资关键还是要有商机,有钱赚才会做。到如今,君平县不缺商机,也将是招商局的春天到了。

安馨对黄弘健有些不对劲,不喜欢他的人过来缠着,但对方说明书来考察投资环境的,患有什么理由拒见?只有跟着金旺一起到江边见客人。两人到所说地方,见对方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很容易看出核心人是一个带着眼镜,却又有些英气的年轻人。

“请问,是莫先生吧。”金旺走过去,对方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人。下午天热,江边人不多,两人走过来很显眼。

“金局长吧,我是莫勤。让你这么热的天跑出来,真不好意思。这位是安小姐?”莫勤说。

“是安馨。”金旺说,对方是黄弘健介绍来的,知道安馨的情况也不意外。几个人握手,看莫勤的样子,也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而莫勤身边的三个人,女子说莫勤的助理,另外两男子显得格外地雄俊。莫勤只是说两人一个叫大雄,另一个叫小雄。

金旺估计这两人是莫勤的保镖,有点像影视片里面的保镖。两人神态有些淡漠,却不是漠视金旺。莫勤说,两人一直都少有言谈,让金旺别见怪。

看得出莫勤的尊敬,特别是对安馨。安馨自然感觉得到,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知道莫勤到君平县来不是单纯的看投资环境。黄弘健在背后做什么手脚,反正她不会手影响,再说,黄弘健有女朋友,也表示过今年内会结婚的,还有这份新来到君平县献殷勤?

江边树下确实凉爽,有水泥做的桌椅,也干净。几个人做在树荫下不急着去吃饭。金旺坐下来,说县里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也说康达旺集团即将投建,县里的商机已显,对有志在君平县发展的人说来,这种机会真不该错过。

“金局长,来之前对君平县这边有所了解。既对县里投资环境中优势有所研究,也对县里一些情况复杂的一面也听说。黄少曾说过,君平县来只有找金局长才牢靠,我深信黄少看人眼力精准。在君平县这边能不能找到有利的商机,关键是要跟金局长联系。而从省里来之前,也知道这边近几天发生的事,所以才将大雄和小雄都带在身边。金局长,我有个不情之请,也是为我在县里今后的发展考虑。大雄和小雄的实力很不错,我身边只要一个就足够了。另一个我想让他跟在你身边,这样才能够完全排除外因,不担心我的项目出意外。我这样做是不是”

“没有必要。”安馨不等莫勤说完,将他的话截住,安馨自己一直在保护金旺,也有自信能够做好,同时,莫勤这样做,她们不重要安排完全是黄弘健在背后纵的。同意了不是真要欠他人情?不管金旺怎么想,她不想跟黄弘健有任何联系,更不想欠他人情。

“金局长,我说的是实情。”莫勤不看安馨,知道她的个性,唯有说服金旺。这也是黄弘健在来之前先交待明白了的。“据说,在看守所里给人谋杀的警员是死在杀手手里,而大雄和小雄对这种人很有经验,这样安排可能会给金局长和安小姐有些不便,但我想,只有金局长和安馨安全了,来君平县的商家才能找到金局长商谈,包括我们在几天在县里和乾城市的考察行程。金局长,你说是不是这样?”

金旺也明白莫勤的意思,对自己在县城里的安全也不是很担心,对安馨是信任的。但从心里说,他也不希望安馨涉险。赵亮万一觉得走投无路,到了死地,或他压制不住仇恨,真要找自己报复。这种报复也会很凶猛,计划周密。自己的行动规律多少能让人找到一些,事先埋伏也有可能守候得到,面对这种情况时,自己虽不想安馨冒险,但她肯定要冲到前面。万一出一点差错,心里怎么过得去?

对安馨的想法他也明白,不想再跟黄弘健有什么纠葛,也是一种自信。金旺不需要自信而要安馨不受到任何意外,她作为警员,工作行业本身有危险的,但不想她为自己而处于危险之地。当下看着安馨,见她对自己暗示不要接受,否则会生气的。

金旺对莫勤说,“莫先生的好意确实受之有愧”莫勤倒没有失望,安馨却开心起来,他却又说,“却之不恭,让我很为难啊。再说,县里要听说这件事,还不知会说成什么样呢。”

“金局长多虑了。就让小雄跟在你身边吧,他之前在杀手组织那里吃一个绪,即使我不肯带他来,知道这边的事也会偷着过来的。金局长肯让他在身边,也是他身份的掩护,是给他一个机会。我们在君平县考察投资环境,小雄作为我方人员,跟在金局长身边也是一种考察,是不是?”莫勤说,自然是为金旺的接受找到更好的理由和台阶。

安馨横流医生,对莫勤这种说法容易看穿。

“莫先生,说白了其实是你怕我和安馨涉险,大雄和小雄跟杀手组织打过交道,有优势,对我说来确实很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但对小雄说来也是涉险,我确实不想欠人太大的情份,还不起啊。不过,在君平县成,赵亮没有给抓住之前,确实有可能要找我报复,他有没有枪我不知,但也明白躲避是躲不过的。安馨跟在我身边也很危险,我也无法劝她走干脆不劝,小雄的情况是不是莫先生说的那样我不知道,但我真不希望有人为我涉险。”

金旺这样说,小雄当下站起来,说,“金先生,我和大雄在做到是保镖,跟杀手组织打过几次交道,有什么用的危险也知道,但也是我们心里所愿。我是真心想金先生给我一个机会。”莫勤不说话,看着金旺,觉得这个人跟平时所见到的人真不一样。也难怪黄少都能将他看在眼里,确实是很有意思的。

莫勤虽听命黄弘健,但不完全是黄弘健的人,到君平县来既带任务而来,也是为找商机而来。

安馨还要说,金旺却抢先说话,“小雄,那就谢谢你,也谢谢莫先生、黄少的深情厚谊。别的话不多说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第43章:无意发现

莫勤到县里来考察投资环境不是第一拨人,在康达旺集团签下合作协议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到君平县来考察。他们的到来也不会让人太重视,县里对前来考察的人都是抱着热情接待的态度,将县里的优惠政策阐明清楚,至于客商会不会有决策,不再像以前那般渴求。真有商机,客商自然有自己的判断,县里将投资环境营造好,不愁没有人前来投资赚钱。

县里的态度是热情接待所有前来考察的人,金旺见到莫勤等人后,虽说知道莫勤另有用意,还是先跟叶丽做了汇报。叶丽自然会跟县里进行汇报,莫勤没有表露出有多少投资的意向,金旺也不急着跟康达旺集团那边联系,不直接跟县里领导汇报。

将住处安排在政府宾馆,不跟金旺在一层楼。如今,警员不再守着金旺和安馨,但对那边的情况还是会留意的。莫勤、大雄和女助理都在另一层楼住,小雄却跟在金旺身边,住在他那房间里。房间是双人间,多一个人虽说不太方便,金旺不行安馨涉险,小雄住进房间里是不得已的选择。

随后在政府宾馆里吃饭,见面喝酒,如今是关键时段,喝酒也只是表示些意思。金旺表示要跟莫勤喝好喝够意思,但莫勤却不肯。金旺真要醉了对他的保护肯定不利,喝两杯表示情谊和心意就够了。

安馨始终都不高兴,觉得金旺对她不信任,怀疑她的能力。但金旺答应了对方,莫勤又是黄弘健派过来的,在莫勤面前却不肯跟金旺闹,怕黄弘健得知会幸灾乐祸。

黄弘健自然知道莫勤到君平县后见到金旺的情况,也知道安馨的情况。对金旺的感观,莫勤没有夸大却承认金旺这个人确实有意思。黄弘健跟安馨之间的事,莫勤也知道,同时也知道如今黄弘健在家庭安排之外有女朋友,也正争取女朋友身份得到家里认可,并打算结婚。安馨这边的关心完全出于有这样的能力,拉一把的意思。

晚上陪着莫勤等人看君平县城的夜景,确实没有什么特色,要说稍有特色的,就是江边夜景和江边烧烤。小雄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出来,吃过饭后,人就消失了,有大雄在,这一群人也不怕有人偷袭。小雄肯定隐藏在暗处,对县城进行摸索。他和大雄对杀手组织的人更熟悉一些,也更容易找到杀手组织的人留下的痕迹和线索。

每一天、每一个上午或下午、甚至每一个小时,杨明超觉得煎熬越来越强烈,心里也越来越毛糙、暴躁。家里的人只要一句话,或弄出一个稍大的声响,他都会大声地吼人。王绍明不再催他,也不探听他是不是跟上面联系过。

县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市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市里和县里对赵亮逃逸及警员死在看守所里的案子都不再追查,让杨明超感觉到黎明前的那种平寂。他还在留意金旺的情况,在县里,要说从谁身上更能够看出迹象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金旺。只是金旺这些天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工作,在县里,要看住金旺的行动还是有人给杨明超传话过来的。

不接听这些传来的信息,杨明超无法安心,要从金旺的变化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每次接电话都会心惊胆颤,身上明显感觉到冷意侵体,这种感觉跟死一次差不多。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都难,然而,事情却不由杨明超进行选择。

赵亮仿佛是一块丢进水里的石头,就是丢进去那一会闹出动静,随即一点声息都没有了。杨明超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也去找赵亮,找出来后先将他杀了,即使不敢杀设法通知警方,将他抓进去,也会让形势明朗一些,总比这样拖着折磨人强啊。也想到自己身边没有人可去找赵亮,但王绍明却不同,他在战线上有不少人跑腿卖命的,这些人本身就是做这一工作,找赵亮既是工作使命,王绍明借口让人搜找细查,追索得紧也有理由。要说王绍明都找不到赵亮,自己更无法找到。除非赵亮发疯了招商自己。

赵亮跟杨明超见过几面,但都没有直接发生过利益往来,在这些事上,赵志才不让赵亮接触过多,怕赵亮那性子知道太多会在县城给他惹出难以收拾的大祸来。其实,这一次环球集团和赵家走到这一步,还不是赵亮惹到金旺了?金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杨明超也不是完全弄清楚,知道金旺跟张平志之间的关系有些莫名,又觉得仅凭张平志支持金旺也不可能闹得这样大动静。

都说热锅上的蚂蚁难受,杨明超觉得最近这两三天比过两三辈子都长。而他自己也觉得越来越衰弱,神经绷紧敏感,要完全崩溃了。

这时候,杨明超本来还有一条路走,那就是自首。可他却从没有想过这路。

这几天,警员在县城里搜找赵亮已经放松了,但领导还是叮嘱要专门安排人来做这样的事。几天都没有一点迹象,说明赵亮要么安心潜伏,要么已经逃远。出了君平县后,即使发出通缉令也难以判断见到的人就是赵亮。在看守所几天时间,赵亮装疯也让他神态有不少变化,通缉令上的照片跟他实际相貌有些差别。

110大队如今的警员比之前人多了,从执勤小组分,那是多出一个小组。老张、小李和小胡等人在大队里资历也老了些,即使进来的人年级大一点,在他们面前也不好摆资历,反而是小李和小胡成为主要警员而带着新来的组员外出巡查。

老张在110中确实是老资历,性子收敛,不像年轻人那般不知轻重,但处理问题却很沉稳,有分寸。县里撤销了哨卡、夜里加强巡逻、突然检查各种会所场所等,警员们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老张却给局领导单独叫到局里,对他做告诫,要110大队始终要在县城各处没有规律地搜找,不得有丝毫大意,但也不要闹出大动静来才行。

要表面上看着已经安稳但实际上要加紧搜找赵亮,外松内紧,老张作为资深110干警,自然能够领悟领导的精神,也是系统里常用的招数。老张在110里还没挂职务,即使带一个小队专门做这项工作也不会惹人注意的。跟小李、小胡搭档习惯了,将两人从小组里抽调出来,只跟大队长说明县领导交托的任务。三个人这几天像是脱离110大队一样,在县城和周边找人,便服,即使让人见到只要不是公安局的同事也认不出他们。

老张认为赵亮逃出看守所后,肯定有人接应,而看守所里死去的警员是有问题,也是给杀手下手灭口,这反而说明赵亮依然潜伏在君平县城里。杀手到君平县来作案,很难一起来几个人配合行动,这也不符合杀手行动的规律。而杀手既要将人接走,还要返回来杀人,可能性也不大。而最大的可能是,警员将赵亮送出看守所,杀手来灭口是为了将线索掐断。不论是追查杀手,还是追查赵亮的踪迹,都难以找到明显的线索。

警方不可能下大力气为赵亮或一个没有线索的杀手折腾得没完没了,正常的做法,在一周内会松懈,领导们毕竟工作忙,而君平县要做的大事不能耽搁。注意力便会转移,之后,将赵亮再接走才是最稳妥的。

那么,赵亮藏在哪里最适合?一是城郊,方便离开,人少而不杂乱。但又有弱点,城郊只要有异常又很容易让人察觉。比如,谁家在这几天里买肉食多了,或许都会成为线索,谁家突然买一种药,也会让人察觉。在县城里这些却不会有人多留意,相互之间或许都不认识,楼上楼下各家有什么人也许都不知。这是第二容易藏身之处,但藏身县城某处一定不能露出任何迹象,要不然,一旦让警方起疑,再逃离的可能性更小。

老张觉得任务紧,范围广,不论是从城郊下手还是将城内列为重点,仅凭三个人也无法完全兼顾。但老张在110年头久,在系统里即使不任职也有人脉,请派出所的人帮打招呼,跟城郊各村干打招呼。请村干帮忙注意城郊的情况,村里的人相互间监督,比干警视角更全面。而在县城里,多年打交道中,也有些人成为“熟人”。这些人平时会给老张等人面子,关键时刻也会帮老张做一些事。比如像要找出赵亮的藏匿地,相对说来让这些人帮注意着也会覆盖更宽的面。

老张和小李在巷子里走,见一个人突然有些紧张,又故作镇定。当下没有表露出关注,而是给小胡发信息,要他从后面过来监视。本来也是无意之举,却不料跟在身后两百米远的小胡,见那人闪进屋之前,往外张望。

回自己的家有谁会这样张望?而且,张望时还在掩饰。

第44章:走 火

小胡也没有立即追上去,只是将这些异常看在眼里,像一个过路人一样很正常地走过。跟老张汇合后,三个人讨论,觉得非常可疑。当下也不急着汇报,而是觉得蹲点守候,找出更多的疑点来。三个人分三个视角,虽说不能休息,但守一夜也能够坚持。

入夜之后,起先看着那家人还很正常,知道睡觉灯灭之后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窗帘垂落,从外面即使用望远镜也看不到里面具体详情。但守到午夜过后,那家人的电视突然开了,非常淡的光又有窗帘隔着,若非事先一直盯着,确实看不到里面的变化。

老张三人没有红外线装配,在窗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半夜起来看球或作买卖重金属,又或跟国外有什么联系而用电脑,也可能有这种情况。老张等人虽说起疑,却不会莽撞也不肯武断决定。闹错了可不得了,会惊动赵亮那些人不说,也无法向那家人解释。

老张决定从楼顶下去看看,不高,楼顶是五层楼,而那家在四楼,周边没有一家高过那家。老张让小李和小胡盯着,他潜到楼顶,放绳索而下。好在也有运气,老张前后用半小时才到窗边,那人还没有去睡。

窗帘从里拉了的,几乎没有角度能够看进去。但窗帘顶处没有完全合拢,那到缝隙能不能看到也得碰运气。老张费不蝎神到那位置,却只看到里面的人背景。拍下照片后,老张悄然离开,回局里立即做技术鉴别,最后确定这个人是赵亮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老张得出这样的结论后,立即向陈副局长汇报,知道这个案子是陈副局长负责。即使自己的推断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老张也不敢擅自决定,更不敢行动。陈辉这些天也没有放松对赵亮的追查,手下的人从看守所和赵亮之前的往来朋友、赵志才涉及到的人,大面积进行排查,这样做的工作自然非常大,但这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这种下死力的功夫才能将一切可能都算在里面,这样做工作后,目前才会慢慢缩小。

陈辉手下有好几个人,他们工作的思路其实跟老张所作基本一致,只不过今天老张三人很偶然地经过那条小巷子时看到一丝迹象。而老张和小李在前,那人根本没想到小胡还会在后面守着,才发现端倪。

陈辉得到汇报后,当即决定对那家人进行突袭,抓捕赵亮。虽说还没有完全确定,但老张拍下的照片不仅看到背影跟赵亮相似度很高,那人在下半夜偷偷摸摸看电视本身就不合情理,唯有那个人是受困的赵亮才有合理的解释。

那家人是在四楼,这样的环境确实不利进行抓捕,目前还不知道赵亮手里是不是有武器。而时间又不允许拖下去,或许老张他们会惊动对方,或许对方会突然做出新行动,这样会被动更难把握事情的走向。但四楼也有有利的一面,堵住门,赵亮无路可逃。但这里手里有武器,或许会将屋主挟持做人质。

陈辉经过深思后,决定正门诱敌,让警员从窗进入,将赵亮一举擒拿。手里的人不够,便调用武警,陈辉跟市里汇报后,市里立即做出决定。派出一支武警小队援助,调用狙击手,做好最坏准备。

这一切准备工作在临晨之前准备到位,最安静最黑的时刻,警员们悄然将那一套房子围住。准备就绪,天已经微微发亮。有警员开了厨房的防盗窗,随后将窗玻璃也弄下来,钻进屋里。老张在门口敲门,吸引户主。

大早敲门自然让里面的人警觉,户主到门后,老张嚷嚷着说是楼下的,卫生间昨晚渗出很多水,楼下地面满满一层水,都从门口往外流了。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户主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老张哪会这样算了,一定要进屋里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流出这么多水来。

老张说着越凶狠起来,屋主也不清楚是不是有这样的事,而此时,从厨房进到里面的武警已经分头将各房间都包围了。即使赵亮在里面有武器,也不可能有多大威胁。

门口吵得凶,户主女主人听了也起来,却给警员控制。户主也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见老婆突然不见了,立即知道不妙,虽没有叫出声来但表现太明显。睡在床上的赵亮本来才睡下不久,从浅睡中坐起。才将房门打开,警员立即扑上去。赵亮想将放在床上的刀抢在手里,却听一声枪声,非常刺耳地响起,也将附近的人惊醒。

枪声里赵亮倒在床前,这一枪很准地打中赵亮的头,立即有血肉飞溅四散。而在稍远的警员都听到了两声枪响,这两声枪响几乎重叠,分不出快慢。陈副局长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好在没有其他枪声。户主此时不敢再有任何反抗,警员开了门,将屋里的灯全开了,见到房间里死去的确实是赵亮。

枪走火,很巧合地发生了。开枪的人一人是武警战士,另一个却是小李。小李作为三人组中的一个,参加抓捕行动且从厨房潜进屋里,但当时的情况是房间里很黑,赵亮动作很诡异地扑向床,以为他是要将武器拿到手而开枪阻止。

对两人几乎一致的口径,让陈副局长也很棘手。好在赵亮落案,人死了一些工作可缓一缓。陈辉没有当场对开枪的两人做任何动作,但他们回去肯定要做一系列的解释。

扫尾工作陈副局长交给手下的得力人来做,他立即跟市局汇报,也跟县委那边汇报。王绍明早一步得到赵亮的死讯,也知道赵亮死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还在家里继续睡觉,但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小李开枪、武警开枪都联系不到王绍明的身上。他不用为自己担心什么,但赵志才会不会真的儿子已经死了?知道儿子私了后,他会做什么。上面的人对这件事,会不会找他来负责?这一切压力,其实并没有因为赵亮的死亡而消散。

杨明超也得知赵亮死了,同样躲在家里睡不着。不知道赵亮的死会让局面有什么用的走向。原先想着赵亮死了,可能会让他处境编号,现在赵亮真死了,却觉得留下更多的线索跟隐患。杨明超在猜,走火开枪的两人中,谁才是王绍明的人?或者两人都是上面的人安排的?如果这样,赵亮的死就说明上面也想赵亮死了,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会不会真是紧张而走火?

这个问题陈辉也头痛不已,两名警员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说明,对自己开枪不完全说成是紧张而走火。就说赵亮当时的行为有太大的威胁性,然后就开枪了。偏偏陈辉安排队员进房间前也交待过,要是情况危急,要果断地开枪,甚至允许击毙赵亮。

虽说没有对两警员进行处理,但暗地里还是在做工作。赵亮的死对不少人说来都是一种解脱,金旺和安馨两人对此感受最大。小雄跟在他们身边两天,一开始很不习惯,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在人眼底下,就算没有什么隐秘的事,心里也不舒服。

过一天开始适应身边有人在保护,而小雄确实不干扰他们的工作和生活。金旺却说不出流氓式的话来,无法轻松,实际将赵亮的逃出来产生的压力强化了,心中哪会舒坦?安馨也是,小雄的出现不仅领了黄弘健的情,还让她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看的。

如今赵亮死了,这一切自然解除。

莫勤让小雄不在跟在金旺和安馨身边,金旺说要在君平饭庄请一桌,来感谢莫勤和小雄。莫勤也欣然赴宴,一行四人都去了,这回能够心喝酒。但席间金旺却接到不少电话,都是约他吃饭的。金旺知道这些人的意思,赵亮私了,在县里解除他的危机,值得喝酒庆贺。他们约金旺吃饭,即使没有直接说开,这意思明摆着的。金旺一一笑着回绝,表示感谢,告诉这些人说正陪着商家在讨论投资环境的问题。

这次金旺喝醉了,安馨也喝不少,小雄将金旺送回政府宾馆房间睡。

莫勤这几天确实在考察君平县的投资项目,他准备在这边投建一家星级酒店。又考察了君平县这边娱乐休闲业的情况,觉得君平饭庄里的设施和项目,还跟不上新形势,有必要做一家来引领乾城市的休闲时尚。

在吃饭时,莫勤说了一些想法,算起来这两个项目总投入也会上亿元。金旺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酒桌上的话多是酒话,酒话哪会完全当真?

不过,第二天莫勤的助理将投资意向的一些材料送来,金旺心喜,立即将这情况跟叶丽汇报。

第45章:形势明朗

宁全不知领导的境况,等听到赵亮在县城给击毙后,联想到将赵亮送进看守所的金旺,又联系到金旺仇敌冤家解决,接下来在县里的威风更大。是不是在这时候跟金旺等人见一面,表示自己的意思?这时候有不错的借口。但不知领导是不是为他跟杨立志那边疏通过,想问问,催一催领导。

直接说真不好,宁全便想到上次约领导出来放松,最后没有做成。如今,县里的形势明朗,阴云已散,工作再忙再重要人还是要会休息才会更好地工作。宁全觉得自己所想很有道理,跟小玲再联络,要她准备好。

宁全等小玲到后跟领导联系,杨明超这些天的压力太大,也有必要疯狂一番才能彻底消除压力,让自己回到之前那种心态。威胁没有消除,但他却有必要恢复状态,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变化。毕竟赵亮死了,而赵亮的死确实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要说关系,只不过是在心里盼望赵亮早死,谁也无法追他这种责。

杨明超甚至不顾赵亮的死会让县里有一些决策、有些认识要统一,决定下午跟宁全、小玲见面。县里真有什么会他请病假也要让自己超脱一下。对宁全的邀请很爽快地应了,应下后才记起上次宁全提出的要求,他都完全忘记了。但此时跟杨立志提出什么都不适合,等过了今天再找机会说一说也不会耽误。

宁全在房子里跟小玲一起合作,将晚餐准备得很精致,主要的菜式都是杨明超喜欢吃的。上次,小玲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让宁全得知后,再次见面,小玲还是超短裙、小吊带,还是之前那种笑脸,宁全看着也觉得安慰,县里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在心里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消费,他看得出来,她是理解他的。

做好饭菜,按先前通话所说的时间,领导该到了。可按估算的时间却过了十几分钟。领导一向来比较准时的,今天是不是突然遇到突然的工作或什么突发事件而给耽误?宁全有些坐立难安,看着小玲和桌上的菜,还有已经倒满酒的酒杯。

小玲看上去没有不耐,有些落寞的样子,这种落寞之色让宁全有些心疼。想说几句话安慰下小玲,又觉得不知说什么才适合。这种枯等人的难处,唯有做下属的人才有足够的耐心和必要地进行等待,品着这些枯等的滋味而自甘。

半个小时过去,天气虽热,但房间有空调。空调的气温让房间桌上的菜冷了,也让宁全和小玲等出更多滋味。宁全几次手摸到手机,都放弃了。催领导是一种很不理智的行为,作为下属都明白这样的事,宁全更懂得催领导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又想,领导即使有事给耽搁了,给这边打个电话来告知一下时间,不是更好?当然,宁全知道,领导不可能这样帮他想的,那帮小玲想一想也不应该?

看着夕阳变红,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小玲在沙发上的坐姿换了又换。宁全还是忍不住,终于将手机拿在手里,给领导拨打去。即使领导不高兴,但用小玲的语气来询问会化解不少领导的不满吧。然而,电话里传来“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的回复。

宁全不干,再拨打,还是关机。打了三四次,结果都一样,宁全看着小玲说,“关机了,或许是给工作牵住,手机又没有电了。”小玲不说话,只是换一个坐姿,看着宁全。

过一会,宁全再打,还是关机。

县里主要领导都有一个紧要号码,知道的人非常少,宁全却知道领导这个号码。当即拨打这个号,同样是关机,宁全才想到领导的号虽有两个,但手机却是一台。又想起领导办公室的电话机,也拨打去,电话却没有人接。

宁全打这么多电话后,对给领导打电话已经有点麻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才会使得无法联系上,但有时候这种情况又很简单,比如说手机没电,比如某项工作有关机的要求等。

宁全突然想到领导的秘书,也不迟疑,打电话去,也是关机。这个情况就不正常了,一般情况而言,领导有急事或有重要工作要关机,秘书却不会,秘书也不会出现手机没电的可能性。要不,这个秘书也太不合格,宁全知道领导身边的秘书做事周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样的念头闪出来,让宁全浑身有如电击。领导在县里很强势,但领导跟赵志才的关系宁全也看得出一些,环球集团倒下而赵家父子身背几条命案入狱,虽还没有判决,宁全也有自己的感觉。

心里慢慢镇定下来,领导真要出事,他也难有好日子的。宁全知道自己平时以能够靠近领导而沾沾自喜,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多自夸,但跟领导之间的往来不难查出。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此时真难预料,唯有领导在县里强势撑起,他们才能在树荫下好歇凉。

宁全有了这念头,心不安宁。随即觉得自己该查问下县里发生什么事,在县里,宁全在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很有些人缘,消息来源广,算得上是一个灵通人物。

小心翼翼地往外打电话,得知了杨明超从县委出来是,刚走出县委大门,给人拦住,随即带上车。他的办公室、家里都有人拿着搜查证明进行搜检,至于搜检的结果,还没有具体消息。另一个消息也传来,县政法委书记王绍明在同一时刻,给市里纪委的人带走,办公室和家里同样给搜查。

得知而又确认了消息后,宁全浑身发冷,感觉到自己也会和段开山一样进到看守所去。他还论不上双规的级别,进看守所去会有什么样的惨状只是听说。

小玲一直静默地看着宁全打电话,用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态度,有惊讶、有感叹、有不忿、有遗憾、有不满等等,几乎所有的情绪都在打电话中表现出来,让小玲看到一个渐渐走进死胡同的困兽,也让小玲看到情感丰富的宁全,一个介于真实和虚假的宁全。小玲的脸上出现一些怜悯,说,“我们先吃了,不等了吧。”

宁全听小玲这话,像一个吹得胀胀的气球,给针刺破,一下子泄气瘪了。同时也醒悟到自己此时的所做,在小玲眼里多么可笑。

不知怎么解释,此时的解释同样可笑,宁全听话地坐到桌边,木然地端碗拿筷子准备吃饭。小玲看着他,说,“先喝一口还是先干一杯?”她倒是显得平静,像是看穿了这些起落,也像是从梦中醒来的人。

宁全拿起酒杯跟小玲碰,小玲说,“碰杯那就干了。”宁全将杯子的酒一口喝下,再倒满,像是要机械地再喝。小玲说,“先吃点菜,只喝酒容易醉的。”小玲说着,站起来走到宁全身边,也拿着杯子。宁全木然地夹菜往嘴里送,却有两片掉落到桌面。

小玲一下子坐到宁全的腿上,手抚着他的脸,宁全停下来看着小玲。小玲没说话,而是将他的手拿着,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移动让他的手摸到超短裙内。

“先吃饭,吃好了让我好好跟你闹一回,啊。”小玲像在哄小孩一样。

赵亮死后,似乎很多疑点都在那一枪之后给打消。然而,陈辉和他的人努力并没有白费,也发现不少的新东西,给人杀在看守所的那个警员留下一些东西给找到。与此同时,小李和那武警在对自己开枪之前,都回忆出他们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说了两个字:有枪。而这一句话,恰好配合了赵亮的诡异动作,让两人下决心开枪。

能够同时击中赵亮的头部确实是一种巧合,陈辉顺着这条线虽,将那个说话的人找出来,很快将王绍明找到,随后杨明超也露出水面。而同一时间内,在省城将那个到君平县看守所杀人的杀手也发现,抓捕中给打伤。

市里和省里还没有新的动向,但在君平县已经明朗,杨明超、王绍明同时给市纪委带走,接下来可能会波及一些人,但也不会闹过大,有些协同的、过失不大、影响不大的人,都会在一定范围里进行处置,从外看来,君平县所有波动,但却平稳了。

叶丽在办公室接到金旺送给她的资料,才看了标题,说,“金局长,你有给县里立功了。上任才几天,又一个大的投资项目意向,再做一做工作,今年成绩非常可观了。恭喜恭喜。”

“叶姐,这是我们共同工作争取到来的项目,不过目前还只有意向。可不敢先太高兴。”

“是呢,你说该怎么给你点奖励才好?”

“自然听领导的,领导肯给什么我都喜欢。”

“那好吧,对男人而言是不是奖一个女人最实在?”

金旺笑着看叶丽,说,“那也得像叶姐这样性感迷人才行。”

第46章:性感迷人

金旺知道莫勤对两个项目的前期考察工作已经做足,连投资选地都看过了,提出来只等慢慢运作。县里这边要有一定的准备,也要有一定的手续程序。从金旺这里往上报就是手续,也是最快的途径。而送给金旺一桩工作业绩,完全是顺水人情。

莫勤对这些项目的运作很内行,提供的资料很齐备。放到叶丽桌上的复印稿金旺从头到尾看过,虽说很辛苦,眼睛都看痛了,但看这种资料对他是很有帮助的。了解这些,对今后招商引资时,怎么将县里的优势扩大,怎么将客商的心态把握得更准确。

叶丽的反应也在金旺的预料之中,兴致很高地过来,就是要看叶丽在到招商局任职不就后,又有一个近亿元的招商项目成功时那种欢喜。对工作上的人说来,短期有这样大的成功,意味着在新岗位上完全称职,今后的日子自然是很惬意了。

却没想到叶丽比自己所想还夸张些,只看项目标题都没有了解具体内容,就感觉到这将是一个大成绩,随口跟金旺调笑起来。上次,叶丽带着他带江边那家酒楼吃饭,两人正开始戏闹,结果却出了赵亮逃出看守所的事,将他们之间那种情绪都搅坏。之后,工作虽没有停,生活节律也没有多少变化,但金旺的压力还是不小,也给县里的人一直关注着,甚至不能离开好几个人的视野。

今天不仅是招商有成效,赵亮的事情已经过去,而杨明超、王绍明等人也给揭破而纪律了。在君平县,目前要说谁还不开眼来惹金旺,当真是不可想象的事。金旺觉得自己只要把工作做好,也从没想过要对人作威作福。

叶丽早就在等一个恰当的机会,她对金旺的特长向往得很,只是强制控制着自己,拖到今天觉得该水到渠成了。看着金旺,笑着表示要对他进行奖励,“对一个男人而言,奖励一个女人是不是最实在?”

“那也得像叶姐这样性感迷人,才能够激发男人的原始想法。”金旺说。

“你知道什么男人的原始想法?从没听说过。”叶丽说荤话很在行,平时虽说得不多,金旺却领教过,她疯起来什么都能够说得出的,不过,金旺也不怵。

金旺自然不信有如此好手艺的叶丽不明白什么是男人的原始想法,说,“叶姐想用什么样的女人来当奖励?”

“姐是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安警官很漂亮,也很温柔。”叶丽不是岔开话题,而是在试探金旺。他跟安馨经常在一起,外人也能够看出他们之间的那种不捅破的情感。要是金旺一心在安馨身上,她会有不同的态度,要是还没有将安馨弄到手,做起事来又会简单一些。

“我也想呢,就是攀不上。”金旺说,安馨有什么想法不重要,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重要,但要说跟安馨在一起确实是不可能的。她们家不会同意,金旺也不想让安馨为难。但他对跟安馨之间的事没有态度严正地去对待,其实也是一种回避。

“女人还不就那么回事,你不知道啊。”

“姐,我真不知道呢,你不知道我是个啊。”金旺笑着说,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凉风习习,安静中有空调轻微的噪音也让人舒适些。“你说的意思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

“切。”叶丽听金旺说他自己是,当即笑出声来,有这样脸皮后的?而且,那次在宾馆房间让她用手帮忙,多老练多坦然,哪一点看不出他是经历过很多的人。“你还当自己是好人呢,你自己说欺负姐多少回了。”

“从来没有的事,我哪敢欺负姐。”金旺多做过多事不肯认账。

“还不肯认账,信不信姐一口将你那长家伙咬下半截来。”叶丽说这话时手动,嘴唇、舌头和脸上表情都在动,就像此时她嘴里将金旺那长家伙吞在口里含着。这表情太丰富也太传神,让金旺浑身都酥酥地来了感觉。

不少男人都喜欢在办公室做一些事,也算是一种成功,这样的心态不难理解。但对金旺说来却不熟悉这些心态,在工作上他还体会不到那种千辛万苦的拼搏后,得到进步的心态。

金旺见叶丽欲进还退到样子,胆子也大,她不就是想自己揉揉她吗。看得清楚,也是经历这段时间的紧张后,有这么好的放松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叶丽此时的风情也的确不是他能够抵受的。走到叶丽椅子后,叶丽身子差不多缩在转椅里,站在椅子后金旺很容易将她控制在手。

很直接地伸手放进叶丽胸口,在上班,叶丽穿得比较整齐。胸口那伸进去也给衣服挡住,换真不好将她里衣撩开。万一有谁钻进来汇报工作,叶丽也来不及整理,让人看出点名堂来传出去可不得了。金旺也不想摸得过爽,钻进衣里手很挤,叶丽的手象征性地拦着。要他别这样,声音很轻像是在求饶,只是金旺听出那是在给他加油。

等手指挤进去,按压住尖尖,叶丽鼻头轻轻哼出声来。里衣压得紧,金旺几乎难以用手指去捏搓那,在衣服里撩拨。叶丽说,“说好不准欺负姐姐的,你也答应了,这不是在欺负姐姐呢。”

“我有吗。”“坏死了,什么不学好,学别人做坏事。”“姐,你自己说要奖励一个女人,我没听错吧。”“怕你了。”叶丽说着两手身往身后,抚摸着金旺。扭头说,“要不要姐帮你舒服舒服?”

“在这?”金旺听她说,心里一喜,有这样的事当然好,那回在宾馆房间享受过她的手艺,后来不是没有想好事再有,只是这种事不能跟无赖似的那没意思。

“嗯,不行吗。”叶丽说,手轻轻在他手臂上一按一按地用力。

这暗示很受用,金旺绕到身侧,叶丽很配合地将转椅往后移,空出一些空间来,看着他不做声。金旺挨到身边,手按住她的胸。叶丽的手放在他上,捏了捏,嘿嘿地笑起来。办公室外的门是关着的,没有工作也不会有谁过来串门。里间有空调,装修时对隔音也做了功夫,即使在里间发出一些什么声音来,也不会在办公室外听到。

另一只手伸到金旺裤链那,轻巧地做起兰花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拉链,跟另外三指都夸张地作出手型。这样子当真让金旺心潮奔涌,难以抵挡。好在他也是有不少经历,要不然,仅仅让她这个诱惑至极的动作就给打败了,可真闹出笑话来。

金旺的手也在用力,叶丽也知道在办公室里做这些很危险,不肯让他乱动自己的衣服。男人做事便捷,只要一拉裤链就没有什么迹象,如今在招商局里,谁还敢乱传金旺的话?要是她衣服给弄乱了,可来不及,要是有谁敲门进来,这里请进稍慢,必然会引起来人的注意,真要让人看出事来,那也有顾忌的。

“在这里还是在那里?”叶丽说着看向沙发,沙发不大,金旺躺在上面得缩起脚才行。躺在沙发上自己更享受,见叶丽另外的手到桌上抽纸巾,那是做好准备,免得他爆发出来后弄得到处都是,处理起来麻烦,也会留下更多气味而让人闻出来。

“我听姐的。”金旺很不负责地说,叶丽白他一眼,似乎在责骂他。金旺咧嘴笑着,才不管叶丽怎么想。

将裤链拉下,很慢,让金旺感觉到在这样的节奏里有一种推高的感受,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那长家伙更硬了。叶丽对男人的理解很透,也非常会弄出女人的风,节奏很精准。拉开后,依然翘着兰花手,两根指头伸进去,撩开里裤将那活物捉出来,长家伙要出来自然不易,得用另外的手来帮忙。金旺站着,看叶丽脸颊艳丽,媚情性感地很投入地张罗着,才是最好的精神受用。

长家伙给弄出来,叶丽眼撩着金旺,两手比划着握住。上一次,她曾用嘴轻轻吮吸,弄出唾沫来滋润。不知这一次会有什么花招。她的手用力恰好,节律地握着,轻重间歇,按压着那长家伙,金旺觉得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浑身四散,唯有那东西上传来的感觉才是自己的全部。

弄一会,她还没有,却感觉到金旺的舒爽,抬头看着他,说,“姐姐好不好?”“好。”“还有更好的呢。”叶丽说着,张开嘴将那长家伙吞了一大截。

第47章:怎么报答姐

金旺原没想有这样的美事,但这种事也经历过,不会太丢人。咧嘴张目,咬着牙来承受如此强烈的刺激。叶丽有些怪他表情得夸张,翻着媚眼,口里却没有停下,故意地用力吮吸,让金旺当即觉得一股吸力直冲脑顶,不由地双腿夹紧,用力相抗。

办公室做这种事本来就危险,而这一分要给人撞破的担心,让人在这样的情景下更强的刺激。这也是人们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的心态吧,金旺却是无心,叶丽则是期待已久。金旺有些受不了,手顺势放在她的头上,也不知是想拦阻她还是要做什么。

看着她鼓着腮帮,红唇艳色,金旺心里也是狂欢。

这状态金旺希望一直持续下去,却知道自己没那份能耐。摸着叶丽的头,想着能不能让那特长全部送进去。以前在村里有过这样的经历,跟李瑶也经历过这种事,都没有谁能够将特长一吞而没。看叶丽这样主动又这般业务精熟,才有这样的念头,想要验证一般也要体会一番。

谁知,办公室的门还真给敲响了,叶丽非常利索地将手里的纸巾抱住金旺那特长,往裤里送回去,另用纸巾在嘴边擦过,所有的痕迹都掩去。随即说,“进来吧。”语调跟平时没有一点差别,让金旺见到女人在这种时刻的镇定。金旺动作也不慢,纸巾包着那物虽会显露出来,但却不会让裤子弄湿。等来人到后,说话也会让注意力转移,不再硬邦邦的自然看不出什么。

叶丽处理着这些,将转椅移回位子,手指着沙发,让金旺坐到那边去,可叠腿偏身坐也就看不到任何迹象。来人不快走,金旺和叶丽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些,等来人到里间门前,叶丽已经回到领导的角色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金旺送来的材料。

招商局的一个干部进来请示工作,推门进来后,才见金旺也在里面。有些紧张,但他确实是为工作而来的。当即跟两位领导招呼,金旺虽说没有在招商局做出什么恶事,但他目前在县里的恶名却不小。将赵志才父子送上死路不说,段家父子因言语得罪他,也闹到家破的地步。对一般干部而言,还不是见金旺心里先提着胆?

金旺也知道一二,今天对这个人突然来请示工作确实没有什么好感,而此刻唯有绷紧着脸才能将之前的种种情绪掩盖下来,他可不像叶丽那样有这样好的掩饰技巧。但在那干部看来,金旺这种严肃的表情,自然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当下不敢罗嗦,问过后忙溜走。

等那人走后,金旺才放松些。叶丽见了说,“金局长,你是对他工作不满还是对他来的不是时候而不满?这样严肃,会吓坏下面的人的。”

“我会吓坏什么人?我没有紧张。”

“还说呢,不认账。一看那样子就是做了坏事的。”叶丽说。

“姐,你工作思路非常清晰,得多跟你学习。”

“姐又没有做坏事,有什么好紧张的,是不是?正常的工作难道不是这样处理?”她这不叫做坏事,金旺听了很郁闷,什么才叫做坏事?当真是女人坏起来比坏男人更坏。

“姐说没有做坏事,只是很坏而已。”“还说呢,姐是给你欺负的。”“还说欺负姐,方面是你欺负我,这时还很难受。姐,你说怎么办?”“那还怎么办,你得回办公室去了。”叶丽提醒他,虽不必急着走,显然是不能继续之前的事,让金旺很郁闷。这种事给撞破了,要再有机会却不知要等多久,便站在办公桌前不肯走。

“没多久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是不是一起去吃饭?”

“到市里汇报工作去,成不成?”“工作上招商局都听你的呢,我敢例外?”叶丽笑着说,两人到市里去比在县里安全。

金旺在等一下拿着材料回自己办公室去,虽不担心有人会窥视他们,表面上做到平常化自然更好。回到自己办公室,脑子里还装满了之前那种种画面,情绪一直在高涨。

看看时间快要下班,金旺让人安排车,有叶丽自己开车,不需要司机也不碍事。平时他们用车也多是这样,这一次突然要到市里去,不会让人起疑。金旺手里有项目,就算有人起疑也完全能够掩饰过去。

叶丽看着金旺离开,浑身也是欲情高炽,从那次回家之后一直在找机会,都没有更适合的时候。今天,也算是历尽劫难后的一种放纵,或说庆贺。而金旺又找到一个近亿元的投资项目,有多少可能先不说,汇报到县里去领导们也会褒奖有加。再说,县里也急需要这样的项目来支撑之前对环球集团所进行的行动,单单是康达旺集团一家还略显薄弱。不是说环球集团有多少创收,而是从旁边闲人的视角来看这事,会带有更多的挑剔、也会有更多的要求。康达旺集团之后,再有招商成功的实例,县里的决策才被人们更好地认可。

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叶丽想用电话给家里老公打电话去,说今天的进展。到招商局工作时间不长,但家里却打来不少电话,在电话里会说他在那边的情况,也会问叶丽的进展。很急切地要老婆再给人日了才开心,不过叶丽也不在乎,知道老公对这事的看法与别人不同。犹豫着,她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将这事说出去,跟金旺之间的事,不论进行到哪一地步,都不说出去为好。

犹豫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叶丽自己却觉得有些等不及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也不知金旺是不是安排好车。走到金旺办公室,见他坐着,却分明是听到自己进来才坐下去的,笑着说,“办公桌底下是不是藏有美女?”

“姐,要不你试试看,我觉得这个空间留得很有意思。”“呸,好心不得好报。”“肯定有好报的,姐,今晚我请你吃老鳝,很补的。”

“见怪呢,有那么好心。”叶丽自然明白他所说的老鳝是什么意思。对吃这东西她没有多少反感,经常会主动给男人做这样的事,但对她自己而言却喜欢金旺那老鳝钻洞子,钻进深处才舒坦。

她真想不出那特长之物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感受,或许,根本就不能承受他的肆意妄为。

“姐,我说真话呢,你不知道吧。我们村前的小河坝,有百年的老鳝,听老人们说这种老鳝有小孩手臂粗,两三米长,成精了。对男人的药效可神了。”

“看你说得那般精怪,是不是小时候经常吃过?”叶丽对金旺的说法自然不当回事,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却不知道。只是,金旺那物还真像老鳝一样,长长的,钻起洞来是不是也很精熟?心里期待,脸上的笑不敢过于放开,怕金旺看出她有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谋划来。

关于老鳝的药用问题,在村里确实有这种说法,金旺是不用去吃的,而要捉到百年老鳝也要看机遇。村前小河坝野鳝鱼不少,真正有些年头的老鳝难找到的。每一根老鳝,都能卖到很高的价钱,村里人也舍不得吃。

两人不纠缠这个问题,一起往外走,到楼下车库上车。叶丽有种梦境一般的感觉,到车发动出了县政府大门,扭头看金旺笑得有些邪魅,心里也在笑,想着,到底是谁才占便宜?

天没有黑,在车里要做点事如意让人看到,叶丽也不急切。到市里后,先找地方吃饭,两人不在说那事,反而在讨论莫勤计划投建的项目:高档酒店和娱乐城。这种项目对目前的君平县而言,是有些提前,真建起四星级或五星级酒店,能够有多少入住率还难以估算。不说别的,县政府宾馆和君平饭庄两家都难以保持客满。当然,随着君平县招商引资的成功,到县里来到外客也多起来,有这方面的要求。

这项目对县里而言不要费多少代价,主要是用地问题。酒店和娱乐城的占地比起建厂而言,占地会少。但所占的地并不比工业用地要便宜。目前,君平县商业用地地价也跟全国其他地方一样,提升起来。地皮经济也将是县里主要提高财政的手段之一,这项目的用地金旺看过了,工作还不算太难做。

吃饭讨论这些问题主要是将注意力转移,免得一心想着那是真不对劲。等菜单那会儿,金旺也没有闲着,将叶丽里衣解开弄出来,叶丽随他闹这些,没有撩拨他。到市里,虽说天还没黑但要说遇见什么熟人的机会不大,衣服穿得严正,里面即使空着也不容易看出来。

喝两杯酒,叶丽见金旺眼里的热切,跟他碰杯后说,“你说,该怎么报答姐?”

“有机会请姐吃老鳝呢,不是说过了吗。”

房间先预定好了,直接过去,虽说天还没有完全黑,两人也不顾这些。

第48章:很会服侍男人

叶丽去落实订单房间,金旺见前台的两女人看着他们有些异样,估计是猜到他们到宾馆做什么的。前台不会多事,这种事或许不会每天都遇上,但却见过不少。金旺看起来帅气又阳光,自然会让人多看两眼,前台女人会不会觉得可惜,谁也不知道。

进到房间,叶丽才说,“你有没有见前台那两人是什么用神?好恶心。”“她们在羡慕你呢。”“是不是想叫她们进来?我帮你去说。”叶丽知道男人的心里永远是不满足。

金旺笑嘻嘻地看着叶丽,没有回应,这时候说这些事真没有必要。叶丽也只是一说,跟金旺到宾馆来让人看出是在偷情,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对这种事,男人会有更多的满足,事过后没有在外面吹牛说出来算是好的了。

金旺不废话,叶丽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先去洗澡。”男人冲洗简单,不像女人费事。金旺没听她的到叶丽身边,要将她外套扯走。叶丽忙配合着,怕他真将外得不像样子,更费事。脱了外套,里面的衬衣也解开,露出胸脯和来。这对金旺摸过几次,知道不算大,摸起来却还爽意。抓住一只,另一只手去扯裙子,叶丽穿的是中长裙,盖住膝盖。作为招商局的主要领导,她可不敢穿得时髦,招人闲话。

叶丽没有丝毫扭捏,将秀和裙子一起褪下。精赤着在金旺面前很自在,要给金旺来解脱掉。两人都精赤了,金旺将叶丽搂在身前,那长物挺翘起来,让叶丽握在手里比划着。心里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能真受得了,又期盼着他给自己带来以前从没有过的好处。先到浴室去冲洗,叶丽很会服侍男人,由着金旺给她洗和腿间,她只是握住金旺那长物不放,用水流冲刷洗净。

这样子很暴露也很让人激情,金旺确实有些受不了,叶丽也感觉着他坚硬的变化,知道该是时候了。要金旺搂抱着到外面床上去。

这家宾馆很不错,设施不算太好,但很干净。洗过的床单皱褶给人很放心,躺到床上,叶丽说,“金旺,你说姐对你好不好?”“自然是好。”金旺铺在叶丽身上忙着,叶丽的手握着那东西,等他说过后引着他往刺进。

感觉这自己给破开,开始的期待随着金旺越来越深地进入,感觉他还远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地有些紧张。等感觉到身子深处给触碰到,而自己的手还握住金旺那物,剩下一截在外。忙用另一只手也抵住,免得他突然发力自己还不给他戳破?

动起来,叶丽总觉得控制不好,很喜欢那种杵在壁底带来的感觉又担心给他弄伤自己。要说给弄伤了,那该怎么来治救?过一会,叶丽渐渐放开些,也开始适应这种在底捣击的动作。只要用一只手放在两人亲密处,控制着结合的深度,不用再担心什么,她的感受更敏锐起来。而金旺的每一次捣击,都给她一种要破空飞升、浑身麻酥不知身在何处。

这样弄叶丽适应后很快吸收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感受,太那个了。突然想到郭春海的粗大虽说也很好,好到极点,但跟金旺的特长相比,这种好还缺乏深度。击中核心的破坏力比从外面着力是不同层次,感受自然也不同。

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不能完全放开来享受这种滋味,有一只手始终不敢抽出来,担心让他全部进去真会捣破了。这样的欢爱不能持久,叶丽是在金旺之前先缴械的。感觉到叶丽对自己一阵一阵地波动,金旺也在那一瞬间无法坚守,放开来了。等他放开后,叶丽突然想到没有给金旺做防范措施。也突然想到老公之前跟自己说过,跟其他男人怎么闹都行,但必须要对方带了东西。

来之前,叶丽是做好准备了的,包里给金旺准备来好几个套,但进到浴室后却忘干净,甚至金旺压在身上要进去时,只是在想着等长度自己该怎么应对,却没有想到要给他。

按某种说法,这算不算是对老公的背叛?叶丽也只是在那短短时间里有些感触,不起深究。什么才是真正的背叛?真是一个说不清的话题。既然说不清,那就不理会。何况,叶丽本来不打算将这事回家去说。

有一些时间没胡闹了,叶丽的性感比起李瑶来有种媚骨的感觉,李翠花更无法比的。那种情绪在叶丽那勾人的眼神和慵懒的样子刺激下,再次雄强起来。金旺对欢爱的姿势了解不多,准备继续像先前那般弄起来,叶丽却要他先出来。她换一个姿势。

站到床下,翘着,回头看金旺,手却在臀肉出摸过,金旺不知她是要自己进先前那地方,还是要换地方进。之前,在碟片里见过那种恶心的做法,但想来别人能做,或许叶丽也喜欢这样?对叶丽真有更多的看法,觉得她对这些方面知道比其他女人要丰富得多。也胆大得多,其他有谁敢像她这样,直接扯脱裤子将男人那东西拉出来往嘴里送?

金旺比划着地方,叶丽便知道他是想错了,摇摆着伸手去抓他那东西。滑溜溜的东西抓住后,往自己身子里塞。然后忙用手放在上要控制着他的进入。太深了可受不了的。金旺进去,叶丽嘴里的叫声一直就没断,等触底后金旺没有用劲却又抵在那处,缓缓地移动腾挪,闹腾着让她慢慢体会那种滋味。叶丽嗷嗷地叫着,当真是快乐和痛苦交杂。心里只想着快些结束这种抵触摩擦,又想着要是一直这样,让紧紧绷着的心和身子历受这种滋味,让自己随时死去活来,才叫极致的爽。

闹一夜,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醒来后,见叶丽坐在客房提供的电脑前浏览着,说,“叶姐起得那么早?”“还说早呢,要不要开了窗帘给你看看外面的太阳。”叶丽回头说,“先洗澡,再吃饭,要不中饭时间都到了。”

金旺知道这一觉睡得沉,昨晚确实太卖力了。只是,早上醒来时,依旧感觉到腿间那东西是坚挺昂着的。将薄被撩开,精赤的身子露出来,那东西也暴露着。叶丽扭着身子视角不对看不到他的抽样,以为他要起身,转身去看电脑。

金旺下床,拖着鞋到叶丽身后,却不急着去浴室。站在她身后将那昂扬蹭到她脸上,叶丽察觉到,手抓住那东西,转身说,“还不够?快去洗洗,我们得回去呢。”

“不急。”东西虽给抓在手里,金旺还在她脸上蹭,不肯就走。叶丽知道不给点好处无法打发的,当下将身子转过来对着他。手掌托着那昂扬之物下面的囊包,脸贴上去磨蹭起来,随后张开嘴将那东西含住。弄一会,金旺情绪很高,但似乎自己已经给叶丽榨干,即使要给她弄得发狂起来,却依然无法到达高点。

见叶丽很卖力地弄着、吸吮着,金旺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那股情绪已经散放了。

中午之前在市里汇报了工作,对莫勤的项目还没有透露出来,这个项目自然要先跟县领导汇报。金旺和叶丽主要是跟市里沟通康达旺集团项目前期建设的招标投标,将县里与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工作沟通等情况进行汇报,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常规的例行汇报。这样的汇报可以在电话里进行,但他们到市里来也是对工作的重视,可以加深与领导的接触。

回到县里时间还早,进县城了,金旺才打电话联系龙啸,问他书记有什么工作安排。要是书记不忙,他这边有一点点小事,跟局里叶丽书记一起见书记汇报一下。

金旺到县委汇报工作不多,不是非要张平志来解决或决策的事,他通常都在电话里说,或让张涛去汇报。龙啸对他的低调习惯是熟悉的,听听说有点工作要汇报,还是同叶丽一起汇报的,自然是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说,“金局要见书记肯定能够安排过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我请示下书记。”

金旺表示只要在下午能够见书记就好。

龙啸很快有了回复,张平志让他立即过去,县里为康达旺集团前期工程建设招标的工作即将定盘,张平志要到市里去汇报情况,也想金旺跟着一起过去。见谢诚海时,他虽说目前已经得到领导的认可,张平志心里却明白,自己在谢诚海心中未必有金旺的份量重。当然,这也是他的揣摩之意,至于领导真有什么想法,谁能说准?

叶丽见金旺要见书记只是一个电话,心里对金旺的看法又有所变。看他一眼,安心地开车去县委。

第49章:叶丽是成了精的

到张平志办公室之前,要经过龙啸办公室。金旺在龙啸办公室门上敲了敲,说,“龙秘书好。”有叶丽在身边,他不会将自己跟龙啸之间的关系表露出来。龙啸稍等片刻才站起来,给人的感觉是他之前在处理工作的事不能打断,但见到了叶丽和金旺到来,出于尊重才站起来。

“叶书记和金局长到了。”说着绕过办公桌走出来,一般的人他不会站起来的,而来人大多都不敢当他亲自带路去见领导。叶丽见龙啸走出来,也忙招呼,笑眯眯地表示了感谢和当不起,不知会不会打断金大秘的工作。

“两位见外了,县里如今谁不知道你们是书记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的急先锋?你们在第一线拼搏吃苦,我们做服务的应该表达足够的尊敬才对。”龙啸说。

“龙大秘这话我们哪敢领受,要是辛苦,全县有几个人能跟龙大秘比?这样吧,龙大秘看看你哪天有空,一起坐坐豪华讨论讨论县里的工作,您看怎么样?”金旺说。

“好,就这样说定了。”龙啸说。在叶丽面前演戏可以,但不能太过火。叶丽也是在体制里混成精了的人,有些事不一定要看到才能确认。三人说话声音都压得低,不能让声音搅扰到张平志。跟龙啸说好这话,金旺回手在叶丽身上碰一下,有邀功的意思。叶丽也不戳穿,虽没见过金旺跟龙啸在一起过,但要说龙啸跟金旺的关系只是表面的往来,她哪会信?金旺跟张平志的关系,远比她所知的要深、要亲密,龙啸作为张平志的专职秘书,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也不可能得到领导的信任。

金旺和她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但在工作上毕竟两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叶丽也不会将龙啸和金旺的关系问明白,相信金旺不会对她怎么样。

龙啸在前面带路,敲门进张平志办公室,龙啸说是金旺和叶丽到了,张平志便让他们进去。金旺到办公室后不主动表示,等叶丽说话后才跟张平志招呼。张平志不急着问是什么事,等龙啸给两人弄好茶水,准备出去了,才说,“叶丽书记、金旺,有什么急事吗?”

叶丽说,“书记,是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工作,还是让金局长跟您汇报吧。”叶丽不想抢金旺的功劳,也知道这种事她不能急冲冲抢在前面汇报。

金旺见张平志看着他,先看了叶丽一眼,也是表示下自己的意思,说,“书记,前几天从省里来了一位客商,名叫莫勤。莫总带了助理和保镖到县里来考察投资环境,我当时接待了他们。前几天县里事情也多,莫总只表示先考察,找到商机后才能决定。昨天,他表示在县里看中一个项目,准备投建。规划在县城建设一家五星级酒店和一家高档娱乐城,对我们县今后的发展形势很乐观。”

“五星级酒店?”张平志说,对娱乐城自然也欢迎,但五星级酒店的项目进行立项放在哪里都很好说,也能够说明君平县城确实有非常好的前景,商家做出这种投资意向来,那是对君平县最好的肯定。

“是的,两项建设的总投入应该突破一个亿。”金旺说。

“书记,昨天接到对方送来的资料,招商局这边也立即做了些工作,我们认为对方提出的要求,特别是用地方面困难不大,推动这一项目的建设阻力不大。”叶丽接着说,表示对这一项目的工作,她确实是参与了。

“好,很好。这个项目真是我们的及时雨啊,你们工作又有大踏步进展了。金旺,有没有先跟县长汇报?”张平志说。

“书记,材料我们是今天上午才看完的,了解这个项目意向后,就过来见您呢。”金旺说。

“看看,你是高兴昏头了。也不怪你,项目建设的工作,要先跟定军县长汇报,这点规矩都不明白啊。”张平志说,虽说是在批评金旺,但却是说给叶丽听的。叶丽是江定军的人,这个项目或许江定军早得知消息了,但作为正式的工作汇报,金旺和叶丽两人确实该先到政府汇报。事情不可绝对,张平志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早先就插手了的,江定军对此心里就算有想法,也不好说什么。

“书记批评得对,我下回一定记住了。”金旺笑着说。工作上规则还是要挂在口头上的,至于怎么做,哪时该当真哪时该胡弄过去,都要具体看问题的情况。

“客人对这一项目有什么要求?”张平志说,“县里能给的优惠一定要给到位,各项手续上的工作,我看也要县里各部门进行统一办公。你们先跟定军县长汇报之后,我跟定军县长再统一下思想,之后再回复客商吧。”

“是,书记。”金旺说。早料定县里对这一项目非常期待,县里肯定会全力来配合招商局的工作的。对莫勤那边也很好交待。

张平志随后对招商局着实地夸赞一通,虽是在表扬招商局,实际确实在夸金旺。叶丽也得到了夸赞,她心里明白,只要书记没有排斥她,今后在仕途上不用担心没有进步的机会。

从县委出来往政府走,张平志在两人还没有离开时,就亲自给江定军打电话,说明了金旺和叶丽在他这里汇报招商项目的事情,对两人先到县委来汇报招商工作表示了口头批评,并让他们今后在工作上一定要严守规则,不能因为工作有成绩就忘记规矩。

江定军在电话里也很客气,张平志做出这样的姿态来,不是要为难金旺等人,而是表示张平志对江定军的一种态度,也表示在县里工作上的态度。君平县如今正处于高速发展的准备期,县里又将杨明超、王绍明等人从队伍里给清除掉,县里的稳定还要等一段时间,但县里主要领导紧密联手,其他人纵然有什么想法,也是空想。而如今,君平县的情况唯有张平志和江定军联手起来,才能使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也最有利县里的稳定大局。

市里领导也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只有能够判断出大局、并遵从大局利益出发的领导,才会给上面领导认可。对张平志和江定军而言,这种形势下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金旺和叶丽听着张平志在打电话,也听到书记在说什么问题,金旺一直都脸带着笑,对叶丽偷看自己也装着不知。

直接到县长办公室,进去后江定军见两人到来先站起来,金旺说,“县长,我们是来做检讨的。”做错事当然要进行检讨,工作上的事没有按程序进行汇报,本来是非常犯忌讳的,只是,金旺却不觉得。脸上也没有犯错误的样子。

“我不想听检讨,只想听一听招商局又为我们县拉到什么好项目,为县里立下大功。”张平志先前在电话里没有说项目的具体内容,也表示他并没有听取金旺等人的工作汇报。江定军却知道,这个工作汇报内容一定让人期待,要不然,张平志那会有这样的好心情在电话里跟自己废话?金旺是他的人,跟他汇报工作那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要是金旺真没跟张平志汇报,才会让他发火呢。但张平志先主动将这事挑开来,说明这项目比较大,今后要做不少工作也要乡政府这边出大力才对。

叶丽没有早先对他进行汇报,也是让江定军感觉奇怪的一点,但心里存疑却不会表现在脸上,对叶丽也不会怀疑什么。

“县长,省城的客商莫勤莫总,今天上午送来投资意向的资料,我和叶书记接到资料后立即进行研究。”金旺说,将时间稍改,这样将叶丽知情之后可能的变化都掩饰掉,这也是叶丽提出来的。

“先说说是什么样的项目。”江定军说。

“莫总要在县里投建经营一家五星级酒店和一家高档娱乐城,总投资超出一个亿。”金旺说。

“好事,真是好事啊。康达旺集团的投建正要开始,新的项目又引进县里来,招商局功劳不小,为全县立功了。”江定军也很高兴,在这个项目上,金旺等人先到县委汇报的做法虽让他有所感念,但此时也知道金旺为什么要先到县委汇报了。

叶丽埋着头,似乎在为自己没有事先跟领导汇报而担心,江定军知道这个项目在时间上开,叶丽确实没有好机会跟他说。

接下来的讨论,自然会放下心里的疙瘩。莫勤是什么来历,怎么会直接从省里联系到金旺,这些事金旺都不做细致地解释,知说在省里有朋友介绍,而莫勤之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有投资的意向,到县里来只表明考察投资环境而已。

这个项目目前还只是一个意向,能不能变成实实在在的项目,县里这边要进行做工作推动,更主要的还在于客商的决定。

第50章:奔 波

江定军在这个项目上做了细致的指示,表示会眷跟书记见面达成一致的意见。要金旺多跟客商进行沟通,把县里的意愿传递到位。

金旺应答得很爽利,对这样一个年轻人,江定军也没有多少心思去计较。对金旺在市里的关系他哪会不知?只是,这些关系虽好,在具体工作上还是要遵循规矩的。一味借用背后的领导威信来办事,迟早得吃亏。这些事情没有人跟金旺直接说,哪怕是杨新华、杨立志和李瑶等人都不挑破了说,即使有些告诫之语,也说得很委婉。在君平县或乾城市还没有出现过金旺这样的先例,要对金旺说什么还真不太适合。

后续工作自然会逐步跟县政府这边汇报,有些工作也不是招商局能够做到的,要县里领导居中联络。讨论过这项目后,金旺和叶丽准备走人,还得回局里跟张涛通气。先到县里汇报再跟张涛这个局长说,本来是不对的,但县里在招商引资这一块工作有明确分工,叶丽和金旺负责这个在,并直接对县里负责。

这个项目县里领导得知,会在短时间里进行运作推动,张涛要是毫不知情那也不行。张涛对叶丽和金旺没有直接的对策,只是传扬出来,对他们今后工作也不利,还会给领导留下不利印象。

“金旺局长,你留下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说。”江定军说,金旺只好站住,叶丽给他表示回局里后会第一时间跟张涛沟通。

等叶丽走了,江定军才说,“上午我跟书记在电话里讨论到市里汇报工程招标准备情况,书记提议说得把你带着走,万一市里领导问到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才不会给问住。时间差不多了,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吧。”张平志先也提过这事,金旺还以为今天不会走了,这时还能说什么,才从市里回来,又得往市里去。也不能发牢,站等江定军处理办公桌上的东西。

秘书田艺也进来帮忙收拾,金旺跟田艺点头表示下,意思到了就成。跟江定军这边不可能像张平志那样,在县里到了这一层面上,阵营和圈子特征明显。江定军也不会刻意让金旺投到他那边,工作上的事该怎么做还得要做的。并不会因为金旺是张平志的人,站在那边立场,将金旺的所有工作都否定。

同样,田艺在县里也是有一个圈子的,这个圈子跟龙啸的圈子也不会重叠,个人有自己下面的人,或许有人会脚踏两只船,想左右逢源。但实际上这种人的结局一定是黯然消失在人们视野,想左右逢源的人,不管做得再机密,都会让人拆穿的,一旦拆穿,圈子的排斥非常强大,也不会有人同情的。

圈子的存在和面子上的工作,大家心里都有数,外人看上去,都和和气气地说着笑话、荤话、痞话,但听得懂得人却能够听出这些话里都藏着机锋。

上车后有些尴尬,田艺坐副驾驶座,这个位子金旺不可能去占,那里几乎是田艺的专座。他只有跟江定军坐到后排,两人的话题却不好拉开又不好一句话不说。扯得深入,金旺也不愿江定军也不好主动,金旺跟张平志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那种亲近,可用很铁来描述。江定军知道这点,金旺的每一步基本都是张平志推动的,但金旺回应给他的也是其他人都无法做到的事。不论是康达旺集团的引入,还是接下来五星级酒店项目的引进,都难以让其他人来复制。

不说话也不好,江定军拉金旺到市里去,这样冷着也不是领导应该做的。江定军不是君平县人,车开出县政府后,他问起金旺君平县的一些风俗。田艺自然玲珑乖巧,也回头来跟他们一起说这些事。

没有到县委去集中而是在出县城的路上等,江定军稍早一些,站在出县城的大桥上,看着君平县城。几个人一起在说着县城的变迁,也在说县城该往哪些方向发展。沿江两岸,开阔的地势并不多,但坡度也不陡峭,要往外发展也便利,不需要太大成本。只是,从县城往外稍平坦的地都是良田,如今,外出打工的人不少,一些山地上的粮田已经荒废不再耕种。而县城外这些粮田显得珍贵。当然,这些粮田用作工业用地或住房开发,所需成本就降低很多。

江定军作为一县之长,对未来的规划是很有话语权的。金旺听着江定军的一些看法,觉得他虽说不是君平县的人,但对自己在任还是很有责任心对君平县未来发展很负责。粮田是留给子孙后代的东西,如今君平县处在发展开端,更要有这种心态而不能应顺客商的要求,将粮田变更为商业用地。

金旺不好说什么,田艺自然将江定军这份用心说出来。金旺等他说后,也跟着说,“县长的用心招商局一定会深入讨论,深刻领会,在招商工作里将这一精神贯彻好。”

“金旺局长,这样要求会给你们在招商工作上添不少难度,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江定军说。

“县长,正如田秘所说,您是在为君平县的子孙积福德,我们是君平县的人哪还不知?我觉得县里在招商工作上,先将这一条件对外公示,按说大家也能够理解。商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县里先公示这样做法,上面领导也不会反对吧。如此一来,压力反而小一些。最初的惯例做出来了,今后谁想破坏这种惯例反而会有很大压力,哪怕是执政者也不好公然破坏。”

“田艺,你听了金旺局长这番话有什么感想?”江定军没有直接肯定金旺,转而让田艺来说。

“县长,金局长的见识在县里真难得再找到这样的人才。县里先立下开发用地的规矩,今后作有规矩在先,谁想乱来就很明显了,让某些人有顾忌,这样对君平县今后的发展才是长远之计。”

田艺说着看了看江定军,又说,“领导,在经济工作方面我的见识比金局长有不小差距,可真说不好呢。”

“还是田大秘说得透彻。”金旺说,对田艺虽说不可能深交,但如今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将招商引资工作做好才是根本。在这个层面上说,谁能够更好地顾全大局、不计较得失阵营,今后必然会走得更远。

“经济发展对我们县说来,就像沙漠里走了好几天,总在找有水和绿地。一旦见到水和绿地,又有几个人能够思考怎么做对自身最有利?目前,很多地方为了拿到项目,做事情都没有底线,让人心痛啊。金局长在招商局专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而就目前看,已经有这种自觉性,让我感触最深啊。长沟镇那边将厂址选在山地上,我听说是金局长坚持的结果。金局长是这样吧?”江定军说,“就县里而言,我要代表县里感谢金局长这一番努力,相信县里其他领导也会有这样感想的。”

“县长,我哪敢冒领功劳”金旺辩解一句,江定军和田艺会怎么想都不重要。

这次交流或许是江定军刻意而为,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利益需求,也将自己的底线露出来。而田艺作为身边的人,或许有些事情还看不到,听过这一些话后,感想必然不同,今后在处置关系到金旺的事情时也会有所选择。

张平志的车过来,停在三人身边。龙啸开了车门下来,先跟江定军招呼,田艺那也表示了下,才对金旺说,“金局长,先前书记有几个数据问到我,我记不很准了。”

张平志却摇下车窗,跟江定军招呼下,对龙啸说,“边走边讨论,可不能再耽搁时间。”龙啸上车,要金旺也跟着显得很自然,金旺却知道张平志的意思。他们这样做江定军或许能够看得出来,但也做得顺滑。到车里后,张平志却问他关于五星级酒店项目的前后情况,金旺将能够说的都说了,黄弘健、安家等这些事当然不可能说给张平志听。

到市里,天已经黑下。张平志在电话里请谢诚海出来吃饭,边吃边汇报工作。这个事在来之前已经定下来,车直接开到酒店。金旺知道自己的角色,不过是一种装饰,或许能够说上两句话,但不能乱说。汇报工作主要有张平志和江定军两人。这一次张平志没有单独来汇报,其实工作主要是县政府那边出面做,张平志到市里来回报也不能算抢功劳。

谢诚海到后见金旺也在,看他一眼,金旺做出苦笑道样子,说,“叔叔好,我给县里父母官抓来跑腿做服务”谢诚海没等他说完,自然明白县里的意思,说,“领导安排工作有什么好带怨气的,这算什么工作态度,啊。”

张平志和江定军两人急忙岔开话题,说起县里的招标工作准备情况。

第51章:招 标

从市里回来,在江定军县长的主导下,先将招标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召集到县政府开会。这是一揽子的系统工程,从县城里的建设到长沟镇的基础建设和康达旺集团建厂用地的平整、三通、宿舍楼、办公楼修建等。涉及到的部门不少,而对于施工中的质量问题,除了金旺和长沟镇要进行监督外,县里也会组织一个质量监管小组。小组的人不多,但专职监管这方面的质量问题,分清责任,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并且都用文字来约定。

这样的筹备会内容很杂,但不会乱。江定军在工作上确实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各部门明确自己的职责后,工作推动起来也顺利。金旺走进会场,故意将时间推后些免得在里面等人难熬,却见田艺在会场中,而江定军已经坐到主席台上,稳当当的样子,下面有些杂乱声音但细听都是在讨论工作而不是说闲话。

田艺站在政府办杨蓉身旁,似乎没做什么。杨蓉身边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给与会人员散发资料,有杨蓉和田艺两人镇着,江定军又在台上,其他人见到这样的阵仗自然明白,哪敢像平时那样放肆?

田艺见金旺到了,说,“金局长到了,请。”金旺的座位是安排在第一排。金旺见田艺主导招呼,也笑着说,“田大秘好,杨主任好,两位领导好。”杨蓉是政府办副主任,手里的权比起金旺要大得多,田艺虽不是领导但比杨蓉的影响力会更大些,但两人都是副科级的,在行政级别上跟金旺一样。金旺很少意识到这一点,跟两人招呼确实很真诚。

只是,杨蓉和田艺知道金旺在县里主要领导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会在金旺面前端什么领导架子。

“金局长客气。”两人客气地回一声,田艺让一个工作人员带着金旺到位子去。如果是县里主要领导,杨蓉会亲自陪着,田艺在这种场合是不会陪谁走,给人看到会有不少误会。

一大沓资料。坐到位子上也不急着看资料,这些东西形成文字之前,金旺参与了不少决策,对今天的会议内容大多熟悉。招商局今天来开会的人多,张涛、叶丽、郑莹、龙照芳等,此时,叶丽还没有见,张涛等人却不能跟他们坐在第一排,金旺回头见张涛在后几排,见金旺后脸沉着不看他。

开会坐什么位置很有讲究的,特别是主席台上的座次一点都不能马虎,稍有疏漏,就会牵涉到人的工作性质问题,为此而丢掉自己前程的人还不少。像今天这会是杨蓉来布置的会场,要是主席台上位置排错,她的副主任职位也就当到头了。台下如果没有贴名字,关系就不大,但第一二排该谁坐还是要论资格的。位低人轻度人参加会议,心里明白的人都会往后排去坐,不是要远离领导,而是避免自己处在尴尬处境。

像今天这样金旺坐第一排而张涛这个局里主官却坐后排的事非常少,招商局里的分工,县里领导有明确的意思。张涛只是负责招商局的日常工作运转,而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工作都是金旺来负责的。才会有金旺坐前面的安排。

不理会张涛会怎么想,他得到叶丽的通报后,知道金旺又将引进另一个大项目,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实实在在的工作面前,县领导会不会立即让他让出位子来都说不准。好在金旺升上来完全是破格录用,短时间里不可能再次破格提拔,威胁也不算大。至于工作上的是,张涛唯有选择忽略才对自己最有利。

叶丽急匆匆赶来,坐到金旺身边,两人正要交言说几句话,张平志和另外两领导一起陪着谢诚海进了会场。这一队人到来,江定军立即快步迎上去,将谢诚海迎到主席台上。会议开始后,谢诚海并没有发言,只是过来参会听会的。招标工作,他也会这样参与全过程,同样不会对过程参言与决策。

这样的情况下,其实是对张平志等县里领导最大的支持,也给予他们最大的信任。有了这样的锻炼机会,今后在招商引资工作,会做得更好。

会议开始了,江定军却先离开招标相关的内容,而是在谈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说到县情,说到县里目前面临经济建设大飞跃的前期时段,在这样的时间段中,全县的干部要有怎么样的创业精神,要有什么用的自身素质。又谈到了在招商引资过程中,既要尊重客商的要求,同时不能给君平县的未来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谈到了商业用地和君平县周边的粮田问题,谈到了对粮田的保护、对千秋万代的延存要有什么用的太大和历史责任感。

金旺对这个话题是了解到,但不知江定军有没有跟张平志和谢诚海讨论过这意思。江定军也没有延伸了去阐述,只是提出今后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有几条是硬性规定,谁也不能逾越,作为县里长远决策,今后会就这样的问题进行深入地讨论。

谢诚海没有参加全部的会,听了一个多小时后,张平志陪着他先离开。谢诚海是常务副市长,工作很忙,到这里来参加会议,只是对县里这边的招标表示他的意思。

会议直到午夜前才结束。

两天后,在县政府大礼堂进行招标大会。

这次会在时间上是有些紧促了,从对外公示到招标会正式开始,时间没有完全按照程序所需来做的。对外的宣传力度却不小,有市里全面支持,在省里的媒体上作了比较详细的推介。前来投标的单位确实不少,实力上自然跟以前让环球集团包揽再转包给村里施工队完全不同。这一次的招标工程都不大,最大的工程是将县城通往长沟镇的公路进行扩宽,之外,在长沟镇和县城有几幢楼要修建。其他工程标的则比较小。

参与招标的有省里来的施工单位、有市里来的、县里同样有人申报投标。金保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准备,将环球集团留下来的资源基本整合成功,也是参与投标者之一。

县里对所有工程做了先期的预测,对标的也反复做了估算。招标会后,入选的施工方,今后县里接下去的一系列工程也都会在这些单位里选。君平县要做的建设工程显然会很大,最明显的将是通往市里的公路必须提升级别,由普通的国道升级成高等级公路是必须的,要不然今后康达旺集团的发展难以顺畅运转。

金旺、叶丽等人参与招标工作,但具体的事情不参与。金保的事金旺知道,县里对他的用意金旺也明白,却懒得去接触参与。有杨立志出面来运作,金保也有实力做好得到的工程,对此金旺觉得放心得下。金保的投标意向是要拿到在长沟镇修建的几幢楼,这对他目前手里掌握资源而言,也是长处。环球集团留下的这部分人才,之前主要是做修建楼房业务的。管理层变更了,技术力量和熟练工人却没有流失。

招标会稍显的有点乱,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时间上又太紧了。按康达旺集团的时间要求,留给的建设档期是很紧张的。筹备工作上虽调集了大量人力,又到市开发区借一些人过来帮忙还是显得准备不足。

金旺和叶丽在大礼堂有自己的座位,主要工作是见证这一招标过程。康达旺集团的主要管理层没有过来,但却派人到会场参与,也是要见证招标过程,对自己的项目投建负责。

招标会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中午将主要的建设工程都落实了施工单位。金保如愿地拿下在长沟镇修建的几幢楼施工工程,签了字后,金保看向金旺笑,却没有走过来让人有什么想法。金旺见金保笑,也笑了笑,这样的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要保证工程质量和进度,金保的管理能力或许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摸索才能提升,但在施工质量上却是信得过的。

见金保向外打电话,虽没听到说什么,也估计是在给人下令在长沟镇那边做准备,要开工了。

接下来的宴会很热闹,金旺也在这里一起吃饭。金保端着酒杯过来,碰了杯后,金旺说,“先不要得瑟,你要给我盯紧了,有任何差错把你卖了都不够赔。”

“哪敢大意?我一定替哥盯得牢牢的,绝不会丢哥的脸。”金保说。

招标会后,金旺到县里汇报情况。张平志觉得县里第一步总算迈出,只要大家在工作上监督到位,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之后,张平志问到五星级酒店建设项目是不是有什么进展,这段时间金旺一直参与招标的工作,确实没有跟莫勤联系,也对张平志说了实话。张平志要他先挤出时间来,全力做好这一项目运作工作。

金旺说会尽力,但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拿下。

张平志笑着指着他,不多说。

第52章:提名陈辉

半个月后,君平县的变化确实不大却又有着天翻地覆的变迁,特别是长沟镇,每天都以看得见的变化在改变着。而人们的精神也受到鼓舞,有很大的改变,连生活节奏都加快不少。这半个月来,金旺很忙碌,在市里、开发区、君平县城、长沟镇和大坡村之间穿来穿去的。说不上做了什么实际的工作,但整个事关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他都参与。

康达旺集团在县城也有办公处,与建在长沟镇的厂区隔的稍远,但商业上的事主要在县城这边运转。办公大楼还没有建好,目前所用的楼是租用一家宾馆,花些成本装修而成的。金旺不在大楼里办公,但却是大楼走得最勤的人之一。

整个君平县以长沟镇为重心都动起来,虽才半个月,基础建设的改变很大。与镇上隔着小河的坡地上,已经给推土机推得面目全非,估计再过一个月,能够将工业用地完全推平,接下来的工程会顺利。厂房占地还没整理好,厂房建设还在等,办公楼和几栋宿舍楼已经在挖地基。从镇上到坡地的便道早已修好,但往来的车不少,更有拉运建材的重车,便道给碾压得不成样子,坑坑洼洼的。往来的车经过,也没有谁去念牢。

小河上桥梁也在打基,小河面不宽,横跨也就十几米,只有涨水时水面才可能有四五十米。修桥只需要在两岸修建桥墩,直接跨过河面,对于修桥的工程而言,难度也小。此时,河面上架着钢管架,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但不影响到小河的水流。跟如今的便桥不同,修建的桥面相对较宽,四车道另加人行道,与镇上通往厂房的公路相接。公路也在开挖,推土机在挖掘,新翻开的土面还看不到车路修好后会有什么迹象。

对于检查施工质量的人而言,早看过设计图纸和施工要求,能够明白每一步要做到什么标准。金旺见过全景图,对目前这看起来很乱的现状,还是能够分清的。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的工作都在高效地运转,集全县之力力促这工作更快更好地推进。县里对这一工作有足够的认知,是君平县改变目前经济状况的第一大步,自然要稳稳健健地迈开、走好。县委县政府对相关工作人员的要求也非常严,各方面负责人在工作上要求每天对县委县政府分别汇报、记录,每周一小结,半月一总结。这些措施的推动下,不仅让参与这项目工作的人很紧张慎重,不敢懈怠,对其他干部也有很多促进,对整个君平县改变工作作风的改变影响力之大,都是人们事先想不到的。

王绍明和杨明超给带走后,这两个职位一直都没有落实下来,这种实职副处、县委常委的位子,在全市而言都非常稀缺,领导们自当是要各自盯着,都想将自己的人推上去。而君平县目前的情况更有特殊性,随着经济建设的壮大,县里的职位也有更激烈的争夺。

张平志如今是谢诚海的代言人,也将是乾城市经济发展中一个重要的角色,支持这谢诚海在经济方面的工作。江定军在市里也有根子,从某种角度而言,市里各方面要有微妙的平衡,再来到任的人会是两人的阵营之外代表着市里某些领导的利益所需。理论上的人选如此,县里的领导们谁要想往前动一动,自当到市里去跑动,希望能给领导们看中而高升。

君平县工作节奏紧张,领导们更是各负其责,然而,在工作之余,但凡觉得自己有可能探到这两位子弹人,都在活动,到市里找领导汇报自己的工作和思想。

王绍明的位子空出来,相对而言能够参与竞争的人要窄一些。县里要说有可能的,理论上不过是县公安局、法院、检察院的一把手,在这一系统里,其他正科级的领导下要沾边原则上是不可能的,市里公检法战线上可选的人要多些,也能够从其他县进行选人。而杨明超空出来的位子,可竞争的人更多,县里最接近这一职位的人当然是组织部长,之外,其他县委常委也有较大的可能性,到市里,有资格参与竞争的人则更多。

张平志对这两个空出来的位置也很关心,今后在县里的决策上,这两个位子的人有着话语权,要说能够尽早将这样的人争取到身边,以后在县里掌控大局才会更稳妥。如今,县委县政府处在紧密结合的蜜月期,也是目前县情的工作要求,形势如此,张平志和江定军都能看到这一点,两人在工作上携手并进那是明智的选择。但等工作到一定程度后,工作稳定下来要瓜分果实之前,两人将会是什么样的心态跟选择,甚至都不是两人自己的意愿选择。背后的力量、上级领导的意图,也会左右着他们的做法。

如今要是事先进行布局,到时才能占先。

张平志也知道,即使在这一问题上自己有想法很正常,但却不能让江定军感觉到自己的意图,要不然,会让江定军警觉起来,甚至会影响到目前这种合作。对他而言,得失之间未必是好事。县里对两位子的人选要进行推荐,张平志也深知推荐人选不过是一种形式与程序,关键的角力还在市里。谢诚海在市里是强势,但根基却不够深,这一次较劲未必会胜出。所以,在推举人选前,甚至都没有为这样的事到市里请示。而是将江定军请到自己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私下讨论这事,要江定军先提名。

江定军在市里的优势也不大,市里的情况比县里更复杂些,君平县目前空出来的常委位子又有谁愿意错过?

在办公室里,两人先讨论了。江定军提两个名字,张平志琢磨着他也是从工作需要出发,心里也琢磨透江定军的用意,明知自己难以占优的情况下,从工作实际出发,这样的做法不会让对方忌讳。张平志自然要提出名单来,他提了两个人,一是组织部长王志明接杨明超的位子,二是陈辉来接替王绍明的政法委书记职位。

所提到两人,王志明从表面上看可能性是存在的,但王志明跟张平志之间不完全是一条线,他的意思更趋向于将王志明放到县委副书记的高凳子上坐着,换一个跟自己合意的县委组织部部长来,今后在县里进行人事调整中会更占优势。而陈辉的推荐,表面上可能性不大,但陈辉才走到张平志阵营上来,他这样推荐提名就有对下面的人暗示,只要跟着他走到人,即使有很大难度他也会推举上位。

对陈辉而言,这次推举或许只是一个陪衬,但有这样的推荐机会也表明县里肯定自己的工作,市里领导也会看到这些,对今后的进步打下基础。

提这么两个人在江定军和县里其他常委看来,是很正常的做法,还给其他人留下很大空间。县里对每一个职位的推荐提名可举荐三人,排好秩序,至于市里会不会采纳那是另一回事。具体怎么样还真不好说。最后经常委讨论而定的名单,陈辉排在相应职位推荐的第二位,是按陪衬来做的。

金旺听龙啸提到县里对陈辉的推荐,知道张平志或许是要经过他将信息传给陈辉,有没有其他用意还琢磨不透,金旺也不想多琢磨。约安馨一起,找陈辉吃饭,在饭桌上提到这一消息。陈辉在公安局任副局长的时间不短,一直都没有往上升。真正原因他自己明白,听金旺说到这后,也笑了,说,“升不升官没多大意思,我一个副局长要给提到政法委书记位子上去,其他人会怎么想?”

“我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君平县政法这一块要是落在你手里,比其他人来干让人放心啊。是不是?君平县的建设刚刚起步,政法这一块工作做强了,才能保证如今的努力得到真正的成功。”金旺这话或许有点夸张,但也是实情。

最近的几起案子,也表明君平县要有安定的环境,才能将经济建设做好做强。要不然,所有努力真会毁于一旦。

安馨一直没有参与讨论,但却在听着两人说事。陈辉对金旺的说法只是一笑,表示他作为副局长已经不错,能够将自己想做的事做好,已经很满足。

金旺本来想跟谢诚海说说这事,听陈辉的话也觉得如今这状况不差,有陈辉在县局,张平志对县公安局的掌控也能做到。跟谢诚海推荐人,金旺知道自己真没那能耐,胡乱开口谢诚海也不会理会自己。

而张平志对县里的人事有哪些总体设想,或说谢诚海在君平县这边有没有全盘安排,金旺也不敢乱猜,更不敢去问。

吃饭后与陈辉告别,安馨对金旺说,“你觉得陈局更适合?”

第53章:叶丽见张涛

安馨本来一直都不参与讨论陈辉的升职问题,金旺说出来,也是因为龙啸专为这事给他打电话。龙啸的电话自然是因为张平志的意思,要不,他跟金旺要讨论这种事也不会以这种态度。金旺对陈辉升上去是乐得其成的,却也有自知,不会跟人随意讨论这种事,更不会专一约陈辉出来说这种事。

见安馨有兴趣,金旺说,“你不觉得陈叔来抓政法比别人要好,至少你今后要升官容易啊。”

“不跟你说这些。”安馨瞪他一眼,安家在省里有足够的影响力,安馨真想在政法系统任职,往上升难度不大。当然,目前安家不会给她什么资源,安馨直到目前,她所做不过是兴之所至,而不是在为家族做什么担待。好玩的,不给家里惹出难以收拾的祸事,已经让家里很高兴了。

不论是金旺还是安馨,对谁来出任县里的常委进行指手画脚,都是很可笑的事。金旺不过是说一种意愿,在他看来,陈辉出任君平县政法委书记后,能够确保县里有一个安定团结的建设环境。同时,陈辉在清除赵志才和他的环球集团做了好多年的工作,这份功劳还一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褒奖。他没有想到另一种局面,如果县局局长网上升,会空出一个位子来,陈辉前进一步成为县公安局局长,同样会掌控公安战线的力量,为县里经济建设良好的大环境出力。

这个问题不再纠结,如今金旺又回到招商局给他租的房间住,安馨如今负责有关康达旺集团投建项目的警务,还住在之前的宿舍里。送金旺回去后,安馨自己也回宿舍。想到这些年来陈叔为自己从省里到县局来,目前两人在君平县都习惯了,毕竟自己耽误了陈叔的前程。或许他真不在意,自己心里却总是内疚的。

今晚要是没有讨论这个问题,安馨在心里还是以前的想法,陈叔对任不任职、任什么职务不会在意,没有计较这个问题的心思。可听金旺讨论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未必是对的。想一阵,拿起电话跟老妈说起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家里或许能够促成这事,最终会有什么结果,安馨觉得自己做了心里踏实些。

招商局这边暂时还没有分拆,但工作上有很明显的分界,张涛虽说是局里一把手,在康达旺集团方面的工作真说不上话。心里早有很多不满,又不敢过多表露。在工作上也不敢有懈怠,他的位子目前能够保住不给顶替,杨明超给纪委带走,让县里不少中下层的领导都失去了根子,加之他们多少有些擦不干净的,随时有可能给县纪委请去喝茶。如今整天都在小心着,好在县里也知道这些情况,表示了要参看个人在工作中的表现。

叶丽知道县里对人事的推荐情况,也知道自己目前没有可能,不眼馋。但心里对调入君平县、之后从县委调出做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觉得还是选对路子。君平县今后经济做起来后,自然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让自己顺利往前走。

工作渐渐上手后,她跟金旺之间的关系也越加密切。偶尔,有机会会闹出一点出格的事,也当成是工作繁重之外的放松。见金旺没有在这方面没完没了纠缠,放心之余对金旺的看法也不同。换一个男人,会用彼此发生过的事来要挟,将事情弄得复杂。江定军那边也有意思,要她在招商局里多跟金旺接触和配合,不仅是要将工作做好,叶丽自然听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要跟金旺的关系处理好。

这种融洽的关系在将来不仅是工作上的关系,江定军或许是对金旺的前景有更好的预判,如今做一些必要的投入,比到时候再来经营要强。跟金旺相比,叶丽都觉得他在职位上难以追上自己,更何况江定军已经是一县之长,等君平县的业绩做出来后,发展的空间会更大后劲也更足。金旺目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从要开始起步,结好金旺,在叶丽看来不过是做给金旺背后的人看而已。

这事必然要做,而且要做好。

叶丽突然想到一桩很好的事情可做,从金旺到长沟乡乡秘书学习起,一直都在忙着工作。或许是他没有留意,或许是其他领导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叶丽却想到了。叶丽是招商局局党组书记,她的本职工作该抓党建的,发展局里基础党组织是她重要的工作任务。她到招商局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将工作精力放在与康达旺集团投建上,如今,琢磨到金旺身上,才记起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有这方面。而金旺还没有入党,甚至都没有参加过党训班,在长沟镇时有没有写过入党申请书还不了解,即使那时没有写,关系也不大。

金旺要想入党,本来在村里加入才是最好的途径。大坡村也有党支部,又在杨立志的手下,要想通过讨论、考察都是时间问题,那边人员基数大,更容易通过。但如今调到招商局来工作,编制在招商局。再回村里入党真不是太适合,叶丽做这方面的工作,觉得在招商局里要通过金旺入党的事,也不会太难。

即使有个别人要想使坏,讨论时估计谁也不敢乱说,挟私乱说叶丽可能压不住杜贵或杜贵的亲信,但如今张涛不敢出头,杜贵还分不清方向的话也能够压住。想好这些,叶丽不急着找金旺谈。先得见准备工作做好了,再找金旺才不会让他失望。

走进张涛的办公室,这办公室要说变化只是在不久前给郑莹和杜贵的桌上都配了电脑。郑莹用电脑上手比较快,会用一些基本的功能,查些资料,村一些有用的东西都能够自己做。但杜贵的电脑完全成为他游戏的用具,或者看看视频、电影、电视剧等。玩游戏主要是玩连连看、长沙麻将等不需要动脑子的,下象棋也不错,就是爱悔棋,申请的号子没几天别人都记住了不肯让他做对手。

见办公室里杜贵聚精会神地玩着,叶丽也不招呼,直接敲张涛的办公室门。杜贵听到声音,抬眼瞟一下也装着没看见。叶丽身材脸庞都惹人瞎想的,但杜贵如今也弄明白她是江定军的人,以为叶丽是江定军的情妇之类的。其实有些冤枉,江定军跟叶丽的关系是在于她老公那边,倒没有一点男女方面的事。

江定军在县里的影响力也稳固下来,杜贵心知惹不起,自然不敢乱来。

张涛也在办公室,新对电脑的掌握比起杜贵来要熟练不少,优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控制音量后也能够看一看小电影。招商局办公室最大的弊端就是局长的办公室没有独立,纵使有心思想让下面的女干部进来谈工作,都会落在副手眼里,也无法谈出精妙之处来。

见叶丽到来,张涛忙将页面关了,心里甚为可惜。即使将声音控制还是怕露出一点点,叶丽听后会不会在领导面前说事?他局长的位子还难轮到金旺来抢,但叶丽的资历也不浅,工作成绩也有,威胁确实不小。

“张局。”叶丽说,跟张涛到办公室里讨论工作是比较少的,对招商局其他工作她基本不问,张涛也在回避那一块工作,在一起讨论工作的真的很少。

张涛站起来,说,“叶丽书记,请坐。”说着准备要泡茶。叶丽说,“张局,你坐,我来弄茶吧。”

泡好茶,叶丽不多绕,说,“张局,我到招商局来也有些时间,在党建工作上都没有做什么工作,要请张局多批评。这两天,在想这个问题。如今虽离年底还有几个月,但转眼会到来。局里在党建上的工作再不加紧开展,县里点名批评,那可冤了连累局里其他领导也受委屈。我想,最近开一次党员会议,今后党的生活要正常话、有规律。统一思想后我们再组织一次考察活动,就利用周末,具体考察的方向还要张局来定夺。”

“好啊,党的民主生活很有必要,也是招商局的传统,我们是要传承下去。至于外出考察的方向还是讨论后征求大家都意见再定,这个不急。叶丽书记的想法很好,很适合局里的实际情况,只是,外出考察还有两个问题要解决。一是时间怎么安排,二是经费要落实。时间上的安排可分两小组出发,工作上也不至于耽误,但经费上局里这几年都是看着其他人外出考察,心有余力不足啊。叶丽书记能不能到县里跑跑,伸伸手”

“经费再确定吧,我们活动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那是要培养新成员,不知近年来有没有干部写申请?”

第54章:考察的经费

在体制里,入党是干部很重要的一关卡,各局各单位的党建工作非常重要。招商局这些年没任何业绩,给边缘化,县里几乎将那里忘记了。平时正常工作都没有任何推动,对党建工作自然也无法推进,想发展新成员,也没有脸说谁表现突出。发展党员没有一定的任务性,可在实际中还是有不少内情,弱势的单位谁想加入组织,三四年进行申请都难做到。但对某些人说来,组织则会主动来做工作进行引导、劝说。

张涛听叶丽说到要开展党组织活动,心里还不以为然,这工作本该是叶丽的主业,但她进招商局后却在做招商方面的工作。张涛见她想到这些,自不会多嘴搭腔,想来叶丽也没有什么经验,要闹出笑话来才让人欢喜。

随后听说到要外出考察,张涛心里不是滋味。他在任期间,多少次有人起哄要外出走一走,可最后都无法解决经费问题,只好在局里念念牢。如今,招商局完全是不同的局面了,经费问题虽依然紧张,却有很大的改观。出去的人多可能做不到,但局里主要领导走一趟还是可行的。至于叶丽会怎么做张涛也不好说,先将经费问题丢出来,让她去头痛,可不能让她一来就只占便宜。

再听叶丽说要开展工作,要培养组织成员,虽然表面上是在问他这些年有没有人递交申请书。张涛很敏感地判断出叶丽的用意,心里冷笑,入党的门槛这样容易跨过?

张涛的意思是能不能成为预备党员,这一关确实跟领导有太大关系。他觉得杜贵肯定会占出来拦阻的,讨论时他要再来一个弃权的态度,想要将金旺顶上去也不会太顺利。只要推延一年,不论是对叶丽还是对金旺都将是一次不大不小的狙击,小小的影响不会让金旺怎么样,但对张涛说来心情会愉快多了。

叶丽尽管没有提到金旺,张涛却知道她找来肯定是专为金旺准备的,其他谁要是能够搭顺风船那真是幸运了。只是这样的事不能在面子上拦阻,张涛说,“叶丽书记,这几年招商局不景气,局党组虽做了不少工作,在发展新成员方面上却没有进展。有心想组织靠拢的干部是有,但个人表现离组织要求条件还有一些差距,得再考验考验。”

张涛在这些方面说得顺口,将自己的不作为完全掩饰下来,再说,招商局这样的单位真要发展党员也不容易,即使局里做工作,推举一两个,上面未必会同意,到时更难做人。

叶丽也听出了张涛的意思,笑着说,“局长,在这方面我还是新手,局里要怎么鼓励大家向组织靠拢,怎么做干部的思想工作,还要多向局长请教。我觉得,我们局的干部在工作上、思想上、人格上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有不少的根本表现都很不错,离组织要求以及不愿,我们再做一做工作,我想,这些同志会成熟起来。”

张涛见她这样说,便转移话题,说,“叶丽书记,外出考察局里也酝酿了好几年,而如今局里工作的转变更需要多组织这样的活动,让大家见识见识,扩宽眼界、转变工作思想,对接下来的工作更有利。只是,在经费问题上要先落实好才行。如有可能,很有必要让全局的人都走一走,我认为干脆让党组和工会协同来组织这次活动,免得挫伤部分干部的工作积极性。”

张涛自然要出难题,招商局人不多,但要出去走一趟,将近二十个人得准备靠近十万元经费。全局全年的办公经费都不到这么多,叶丽要是有本事要到这些经费,他当然是提出来的人,干部们智慧说他关心大家。要是叶丽不同意,其他干部也会得到消息,今后工作开展时肯定会有情绪。这就是张涛随势推手的结果。

叶丽知道张涛故意这样将问题转移,但组织这种考察对目前招商局说来确实也有必要,党支部和工会一起来办这件事也不难。至于张涛的用意无关紧要。

“张局看问题视野更宽,我完全赞同局长的看法。局里没有这笔经费,我想,我们局目前的工作确实有必要让干部们出去看看发达地区的思想、价值观、工作方法、工作纪律,我们进行借鉴,回来后对局里的工作会有更大的促进。既然如此,我们到县里去要求,县里也会从实际出发给予支持的,局长你说是不是这样?”

到县里讨要经费,当然是一把手出面,其他人要求做会对张涛有打脸的意思。叶丽没有说谁去要钱,张涛却知道他到县里去要钱心里一点谱谱都没有。如果他自己拿几张消费发票找人帮报销报销,或许还能够办到,近十万的外出考察经费,连开口都不敢。

叶丽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说,“我们局工作上形势发展迅猛,在干部们的思想上更要多疏导,要用党的优良传统来引导大家,让干部自觉地用党组织的要求来要求自己,那么,我们的工作会更上层楼。局长,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对对对。”叶丽在逼着张涛表态,接下来的工作张涛不好再反对,其他的人谁会站出来?杜贵真要使坏,也不能搅出多少风浪。

接连几天,张涛都不敢到县里去见领导,在招商局里传言要外出考察事却有鼻子有眼,甚至连具体的运作方案都有好几套。以走江浙为主线,也有以走深圳、珠海为主线,局里的人怎么分组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是不知是谁先传出来的。

张涛听杜贵问起时怎么回事,张涛也不想解释,那天叶丽来说这事时,杜贵在外面办公室他也会听到一些。说不定就是杜贵传出来的话,张涛觉得自己没法要到这么多活动经费,相信叶丽也难以做到。君平县如今哪一处不需要经费?县里哪肯挤出这么一笔钱来给他们玩。

或许杜贵以为事情是叶丽提出来的,经费解决不了,大家只会对她有不满。以为是她想拉拢人心却又没有那个本事,丢人的自然是她。张涛知道叶丽将找经费的事全推在他身上,而他却说没有底气到县里跑。张涛说,“老杜有什么招?联系联系老朋友,跑跑经费的事?”

“我哪有这本事?”杜贵说,手指着金旺他们办公室那边,“他们不是闹腾很欢吗,这点钱还能够难住他们啊。”

张涛便不再说,看着桌上电脑页面,杜贵却看不到不知书什么将领导吸引住了。站一会,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便走了。

叶丽不急着去找经费,乡政府确实不可能划拨这样一笔钱来给他们,但金旺跟五星级酒店项目的接触眼睛到关键时刻,换一个借口从县里弄二十万工作经费却不难。但这事不能急,等闲在局里找到两人先写入党申请书,到时出去活动,在待遇上也好另有安排。知有金旺一个人写申请有点太招眼了,得有人陪着才好。

叶丽也是太小心,杨立志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要不然在长沟镇运作这事非常方便。金旺也是长沟镇的副镇长,有杨新华、刘新民和杨立志三人,即使做一些假材料都不难。不过,金旺就在县里工作,人又年轻,也不是因为党员身份决定职位的时候,才没有想到这样的事。

如今,在叶丽和金旺负责这一块方面的工作,人员上基本定下来。郑莹办公室虽没搬过来,但她不时给叶丽叫在一起工作,参与了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工作,另外还有四个人员,也都在帮着跑腿。龙照芳、胁也给点了过来,另外是两个男干部。算起来是四女三男,不太平衡。同时将招商局里的美女都集中过来,也将招商局年轻一些的人员也集中过来。张涛、杜贵等人身边剩下十多个都是四十以上的老同志。

叶丽要选人作为建党积极分子,会在这边的人里进行选择,但也会在张涛名下的那档子人中进行选,要不今后讨论会上则会给刁难。如此一来,至少要推选三个人参加党训班学习。这个名单还真不好定下来。

有郑莹在身边支招,叶丽将名单定下来:金旺、胁和杨建。杨建在招商局工作时间长,本人工作比较主动,虽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但一直都很认真踏实,在局里是有名的忠厚老实。好处捞不上,苦差事做不少,领导却从没有将他当回事。

名单确定了,得分别做本人的思想工作,这也是党建工作的环节。叶丽亲自找胁谈,一开始胁以为是有什么工作要布置让她做,等明白书记的意思后,不由地紧张起来。给领导找谈话,准备引领加入党组织,那是对她的信任。甚至隐含着要提拔的意思?她一时也弄不明白。

第55章:正经话

胁的谈话相对简单,她虽说这体制里的很多规则都熟悉,却无法跳开来看待这些事。叶丽的谈话她当面已经难以抑制激动心情,勉强压制着,叶丽自然看得明白。其实,对走上行政这条路,谁都不能超脱。有人表露出超脱来,不过是一只惑人心怀的姿态,真正的用意是想得到更好的机会,上到更高的位子做准备而已。

当然,千万人里也会有个别特殊例子,能够在体制里当作是一种心境锻炼,在红尘中修行积德,确实万中无一。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体制里真是精英荟萃,稍一打磨就是人精。高子中选高子,要说勾心斗角、玩花样、心术、计策,其他行业纵然也有英才,却不会有如此密集。

这种情况下,运道对于个别人说来很重要。

杨建那边也要先谈,叶丽到招商局后也考察过杨建,只是他已经四十多岁,一些思维上更多接受之前的认识观。想要改变,却要费一些功夫的,招商局这边的工作很紧,选人过来做工作也就对他放弃了。要一个对经济都没有一点认识的人过来,连电脑都不会开机的人跟客商打交道,给人觉得不适合。

在招商局的其他工作上,杨建的表现却非常优秀和突出,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要求十足十地完美。作为建党积极分子,杨建确实是不错的发展对象,只是,杨建本身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也从没有透露过自己有入党的想法。杨建平时即使没有那种种想法,但等叶丽让郑莹传话给他,让他到叶丽办公室去一趟,心里也是猜疑和遐思。

金旺和叶丽到招商局后不就,开始物色人手在手下干活,虽说跟之前比工作累多了,要求也严,但谁心里都明白,这种辛苦也是自家的机会。杨建早在等这样的机会,他虽说一直埋头做工作,但对自己也有期待。胁等人能够给叶丽选中,他觉得自己更有给选中的机会。

进到叶丽的办公室,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杨建按下自己心里的想法,声音略低地招呼,“叶书记,找我”

跟杨建的谈话和胁得用完全不同的两种方式,叶丽琢磨人很透,当下说,“坐吧,就几句话。”叶丽给他弄水,杨建有点紧张,等叶丽问到他近期的工作,杨建还在以为领导是在选人。等谈话渐渐深入,谈到杨建对局里党组织有什么意见、什么建议、什么想法时,才明白过来。

杨建埋头不说话,叶丽说,“据我所知,招商局近些年在工作上最踏实最勤恳的人是谁,你该是不二人选了吧,组织上对每一位干部的表现都是有关注的”

杨建离开办公室,从外表看确实没有多少区别,但内心里变化却比较大。近二十年来一直埋头工作,如今领导到单位不久就知道自己的工作情况,还主动找自己谈话对自己的过往工作进行肯定,今后不论怎么样,都只能更好地工作更好地表现自己。

金旺不知道叶丽做的这些事,但局里其他人却听说了,领导找谈话,而且是关于党组织工作的,自然有人向往有人不屑,招商局的党员们心里更复杂。

人们更关注的是会不会真要组织外出考察,而考察是只组织党员们还是全局的人都有份,对外出考察这种事,大家都想参加。是不是到外面去见识,是不是要写工作总结都不会挂心,不花钱走一趟,这种事已经好些年没有这种福利了。

金旺接到叶丽的电话,问题是不是忙,想找他到办公室去说说事情。金旺便从办公室走过来,平时两人有事,一般是直接走去办公室商量,不存在要将他叫到办公室里说事情。金旺心想领导是不是又心痒痒,让他到办公室去解决。对这种事金旺自然乐意的。

进办公室见叶丽坐在沙发上,样子更像,茶几上放了两杯茶,笑吟吟地说,“坐吧,坐下说。”

“什么事呢,叶姐,心情很好哦。”“有好事,心情怎么会不好?”金旺听她这样说,便往叶丽身边坐。叶丽说,“正经事呢,你坐到那边。”见她这样子,金旺在她脸上摸一把才坐到叶丽所指的另一张沙发上。办公室本来不大,即使是坐在两张沙发上,相隔也近。

叶丽将脸上的笑收敛起来,显得严肃而慎重,或许是她担心他有什么误解才用这样的态度。金旺不知是什么事情,也不再嬉笑。

“金旺,到招商局来时间不短了,你做了很多工作,取得很大的成绩,为县里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工作这么拼命,我想问问你,在思想上有些什么想法?”

金旺有些莫名其妙,平时跟叶丽谈工作都是直来直去,没有这些务虚的话。有问题就说问题,有难题就商量怎么解决找什么途径来实现工作目标。当下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叶丽,如果换一个人跟金旺说这种话,他肯要好接受多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叶丽也看出他的意思,“我们干工作不仅要埋头实干、苦干,还要抬头起来向前看、也要向后看进行总结,这样才能提高自己。向后看是总结得失,免得以后有同样的错误,也通过这样的总结让自己理论水平得到提高。实践—总结—经验—理论—再指导实践,只有我们主动这样做,遵循规律,才能够让自己真正提高水平。向前看是预设也是规划自己今后的发展,这样在工作中不至于疲于应付,而是一直保持着头脑清明,即使在工作中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因为看到工作的目标不会迷茫。”

“叶姐,你水平很高,是怎么学到的?”叶丽说的这些,金旺确实没想过,也无从来想这些事。

叶丽笑了笑,说,“不是我水平高,只是你还没有注意这些东西,只一味地做工作。我们更重要勤苦,但不能不想。这跟在村里做农活一样,多想多记,做活才能又快又好,是不是?工作上多总结,总结出理论来反过来指导自己的工作,这叫升华。你看很多领导在讲话时,说得多好?那就是他们在那个位子上,想他们该做哪些事,琢磨透了再说给我们听。不管什么工作,要想琢磨透理论和实践一样都不可缺。”

“我也听得懂姐说的,只是自己哪做得到?”“你不是做不到,而是到县里后有没有去想这些事?你是局里的领导,不论是到县里汇报工作还是对局里干部布置工作,都必要有理论来做基础,说话和汇报工作才能有条理,也更有水平,是不是?”

“是呢,姐今后多教我吧。”金旺对那些说话装模作样的人,心里不喜,心里也明白,在工作上有时不得不这样,有些领导说话一套套的确都说在点子上,让人听来精神大振,工作也更起劲。

叶丽笑了笑,“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既是在平时工作里进行积累,又要从系统的理论知识进行学习熏陶。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要学好系统理论知识,目前最好的途径就是进党校学习。”

“哦。”到党校学习的事,金旺听说过,听人说那不过是一道坎,干部们想要升官,必须到党校呆一段时间。那些人在说这样的事时,显得很随意,让金旺对进入党校学习也淡很多心思。在大坡村时就看到官场里有很多事都很无聊,之后到长沟乡、到县里还见到更多的人和事,也印证了之前的不少想法。

“是不是听人说过到党校学习像闹着玩一样?其实不是这样的,你要想今后走得更远更顺利,自然要得到上上下下的人都能够认同你做的事,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那就是要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换一种说法就是要有足够的理论来指导实践。刚才也说了,要是在招商局你布置工作、要发动大家一起做一件工作,要怎么样才能更好说服大家一起干好?那就少不了要理论来指导,单纯的就事论事很难让大家都重视起来,在具体的工作中执行就难以到位,达不到工作的目标。”

金旺以前确实没有琢磨过这些事,不同的时段,人所要的东西也不同,工作上其实也这样。见金旺有所想的样子,叶丽说,“金旺,还有一件大事也是你必须抓紧的,那就是党员身份。我不知你在长沟镇是不是写过入党申请,但对你而言,这是非常重要的事,不能再拖了。”

金旺对此也有所知,在村里时就听德望叔说过。只是,他到县里后立即成为副局长,工作节奏很紧,要解决的事情也多,一事接一事根本缓不过来。

“我适合吗?”

“看你怎么说的,组织对任何人都是敞开着大门的。先写申请书吧。”

第56章:不正经

“我适合吗?”金旺还是这句话。

叶丽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从工作态度和能力上说,金旺在全县干部中又有几个人有他做得好?对县里的贡献也是,将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来,给县里的改变是巨大的,影响之深远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而最近在跟莫勤等联络,谈五星级酒店项目落实问题,在县里的影响也非常大。

在思想上,金旺或许不能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但他确实没有什么私心,也不利用自己的位子谋利。当然,不是说他从不沾任何便宜,该拿的东西也拿,该吃该喝也正常去做。有更多的机会为自己多谋取利益,他却没有去利用。能够做到这一点,比起很多工作多年的干部、领导都有更高的思想境界。

叶丽对这个群体有更深的理解与认知,金旺如今虽说不像一张白纸,受到的影响还不多,按一般说法是还没有变坏,以后会不会变坏,谁也说不好。相对整个群体说来,有这样的思想境界就少还留存的少数坚定分子,是群体里的精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更多的个体已经烂到根子,所有的作为都是在围绕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得到更多更大的利益。将为他人着想的做法视为可笑可悲,在利益面前用尽手段来谋取,已经毫无底线存在。像目前金旺这样的人,要说不适合入党,要是不够入党的条件,还有几个人超过他?

按他来做标准衡量其他人,叶丽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达标,这样来对比其他人,全县患有几个算得上是合格的党员。而这些,真不是夸张。对一个人的评判,不是看他在大家面前的虚夸演说,也不是看他在人前的表演,这种表面的作态完全是一种生存的需要或说表演,并不是他真实的内心。

坐在台上讲话的人,说一个不是说得动听?背地里捞取利益时,找不到一个更妥当的词来描述。

叶丽同时也觉得,对一个人怎么评定,确实不能只看表面。如今,金旺在君平县城有很好的名声,但也有不少的人将他看成是恶魔,拦阻了一些人谋获更大利益的路子。

金旺见叶丽不说话,也看着她。叶丽心思复杂,确实,此时她代表组织找金旺谈话,有些话是不能像平时那样随口说出来。金旺如今已经是副科级,招商局副局长,他才二十岁,从这样的起点看,今后会走到哪一步真不好说。只是,不论怎么进步,加入党组织都是必要的前提。有些职位没有要求一定是党员才能担任,但领导在考虑人选时必然地要考虑所选的人是不是党员。

从组织的角度看这个问题也简单,做工作让金旺加入党组织,那也是为当地事业吸引人才。加入党组织后,金旺这种有能力的根本会给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影响力也会更多,对党的事业起到添砖加瓦之妙。

叶丽也觉得心里坦然,自己做金旺思想工作确实有一点点私心,但金旺这样的人不做工作加入党组织,还发展什么人才适合?

“金旺同志,加入党组织不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而是自己对组织的认识深度问题,能不能认识到我们的党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问题,加入党组织后,有党的关怀,自己才能更好地成长,有更大的舞台展现自己的才华,为人民、为党为中华民族的崛起而奋斗。加入党组织,自己生活、工作、理想、人生都才有实在的意义,这才是我们加入党组织的最终目标。明确这样的追求目标,哪存在适合不适合?只有肯不肯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的决心和志向。”

“姐这样说确实跟我之前听到的不一样,让人期待而动心啊。”

“这样的心态才是真正加入党组织的纯正心态,”叶丽说,“我也知道,实际情况可能要复杂些,有少数人加入党组织纯粹是为了得到这样一种身份,有些人开始加入党组织时,心态是端正的,但在实际工作环境和人生际遇中却有了很多改变,变得连同自己都不认识了。社会变迁使得不少人在人生追求、思想境界等都会改变,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是不是?”

“确实是这样。叶姐,我想通了。我会努力的。”金旺说,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工作做了不少,领导对他也关心,但自己存在的弱点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改变的,唯有经受更多的工作磨练、得到更多的学习机会,才能慢慢将自己的短板补上。

“那好,想通了就好。金旺同志,这一次我是代表党组织跟你正式谈话,以后,这种谈话还会继续,也不一定是我本人。哦,对了,你准备加入党组织还要写申请书、要找两位老党员做你日常思想工作,也可由组织来安排人帮助你思想的进步。”说后看着金旺,这些程序问题对金旺这样的年轻人说来,肯定有些不适应,但却是必不可免的,又说,“我可做你的一个入党介绍人,还要另找一个呢,你看找谁适合?你在招商局这边申请,介绍人自然是在这边找,才熟悉你的工作和思想表现,才能更好地做工作。”

“我听叶姐的。”金旺说。招商局里哪些人是党员他都不知道,这事让叶丽去心没什么不好。

“那行,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吧。”“叶姐,你这样关心我,我请你吃饭吧。”叶丽看金旺一眼,却听他说,“喜欢吃老鳝呢还是喜欢吃豆腐?”

“不正经。”叶丽说。

“正经话说过了,当然剩下的都是不正经了。是不是?”

“吃饭就吃饭,准备到哪里请姐?”换一个环境,玩闹一番也没什么。叶丽突然想到患有一桩事得说说,“先不说吃饭,你有没有听人说到要外出考察的事?”

“听说过,龙主任问过我准备走哪一条线,我说还没听说有这回事。”

“是这样,我原计划组织党员的一次考察活动,动静不大,但张涛却想要工会出面来做。他是不想我在大家面前讨好,那天我跟他说这样也好,招商局的人确实有必要外出见一见世面,也才能触动一些人的心里,今后在工作上思路才给打开。只是,经费问题我推给张涛,要他到县里去讨。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猜不到,”金旺说,心里明白张涛哪有那本事?张涛在县里的面前说话好使,早不在招商局里混了,“估计难办到。”

“我想也是,都快一周了,他却没有回信。我估计他都不敢到领导面前提这个事。县里的资金本来紧张,我们全体外出考察也不好让干部自掏腰包,至少要准备将近二十万元经费才好花销。县里肯出这一笔钱?”

“确实,叶姐,这事传开了,张涛做不好这里的人怕是对他没有什么抱怨,但对你的威信有影响啊。”

“这笔钱确实不容易凑到,你看有什么办法?”

“我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叶姐,你肯定想好办法,说出来要我怎么做我去办就成。”

“真的?”“我敢跟姐耍滑头吗。”“你滑头还少。”叶丽乜一眼,“我这样想,局里能够挤出三万来,我们到县里要十万不会太难吧,理由也充分。五星级酒店项目的引进,不给一点经费去考察,项目运作怎么做?单是这一理由,县里不会卡这笔钱的。另外,我们自己也得手紧些,外出分三个组,每组给五万经费,摊到干部头上也差不多过五千了,不算少。哪一组超资则自己担负,出一很少部分也应该能够接受。这样一分,经费上只少三万,你能不能找到关系化缘?”

三万块确实不难找到。

“那好,欠的三万我去找,让一些单位赞助一点不难解决吧。叶姐,县里那边得你去跑跑。”“好,这样子你帮姐解决了问题,姐也安心吃饭了。”

“姐,你要吃什么特色菜?”“吃老鳝你喜欢吗?”叶丽说着走到他身边,手在他裤外按住,似乎要将他那条“老鳝”抓在手里。

金旺笑嘻嘻地抬手搂住她的腰,说,“现在走?还是先尝一口”他自然喜欢在办公室里先闹闹,但两人在办公室谈话时间很长了,容易给人走进来撞见。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最近在江边那家餐馆走动不少,熟悉那里,而老板对他们也熟悉。金旺在县城将客人只往两个地方带,一是君平饭庄,另一处则是这家餐馆。

在电话里订好包间,等金旺到那边时里面摆好碗筷。叶丽还没有到,这个地方既是工作的地方,在局里却又比较隐秘。才过一会,叶丽到了,进来见金旺看着窗外的风景,从背后搂住他,手慢慢在他身前抚摸起来。

金旺转身,两人面对面搂着。

第57章:分 担

两人不是经常做这种事,但却都不顾忌什么,靠着窗,江面空阔,对岸即使有人也看不到房间里的光景。叶丽进来后叶姐跟老板招呼过,他们有工作要谈,没叫送饭菜不会过来打搅。叶丽穿着长裙,裙摆盖到脚面,但这样子不会影响他们的活动。

搂抱着相互抚摸,情绪很快调动起来,加之也熟悉彼此的喜好。叶丽拉开金旺的裤链,将东西掏出来,看着金旺说,“等会还要吃饭,这时我们节奏放快些吧。”说着把那东西放进口里吮吸,吃老鳝是一个传统节目,金旺也习惯了。叶丽蹲着身子,他站着会让她吃力一些,但包间里没有更好的地方。

弄一会,见叶丽有些吃力,金旺让她站起来,将她里裤扯落,让她趴到窗前,看着远处的江景。从背后弄进去,裙摆系在腰上不影响动作,也不会弄脏。有些受不了,叶丽将纸巾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声音外泄。包间的隔音确实一般,金旺将包间里音响放开出来,她叫出的声音给掩饰下去。

弄一回,感受到那种滋味后再吃饭,吃过饭也不急着走。叶丽让金旺再弄一次,天黑下来,在窗口后看着外面的灯火,星星点点,姿势还跟先前一样,但感受却更美妙。自从第一次给金旺弄过,喷里面,之后每一次让金旺爽快都不在计较,让他惬意地播撒。

欢闹过才回去。

隔一天,金旺将自己的入党申请书很郑重地交到叶丽手里。这是正事,两人不会在这时候说那些无聊的话。叶丽对金旺鼓励一番,让他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又说写了申请书交给组织,只是表明自己的心是向着组织的,是不是能够经受党组织的考验,考验过程能不能合格,都要看个人的表现和努力。目前金旺的表现很好,但党组织对人的考验时间长短不一,要他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假如像申请书所写的,第一年考察还达不到组织的要求,自己该从更严格的角度来要求自己的工作和学习。

金旺表示自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受组织的考验,一定会努力学习和工作,让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党员。叶丽心中有点苦笑,如今在社会上还有几个人能够大声说出来,说自己是党员,是光荣的,给人听了大有可能会砸臭鸡蛋,至少会得到几句骂贪腐分子的恶言。但做党政工作却是严肃而又必须的程序,在这一刻,叶丽心里也是纯真的。

胁的申请书早交过来了,杨建东还没见到,不论他有怎么样的思想转变,有两份申请书在手,接下来的工作都很好推动。

等金旺离开,叶丽便去找张涛。到办公室见张涛忙着关电脑网页页面,也没有好奇心去看。再次提到党支部和工会组织大家外出考察的事,张涛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等叶丽说完,提到经费,每一组将总费用开支控制在五万之内。说,“局里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这类活动,大家都将继续都非常高,局里挤出两万来估计那个半岛,但今后办公经费会非常紧张。再者,到县里申请的经费,他曾请示过县领导,领导没有给任何回复,看来也难以拿到这笔钱。”

“张局,直接说外出考察,县里也不好直接批这笔经费。不过,我们在工作上也有必要组织干部们到外面考察发达地区招商引资工作,才能让我们工作水平和能力得到提升,对目前招商局说来说非常重要的,是不是?”

“这样吧,局党组开一个会,深入讨论,再进行分工。”张涛将自己摘除开来,叶丽也知道这件事要促成,是有必要开会的。当下表示同意,定下讨论的粗线。

下午到张涛他们办公室讨论,这边办公室设施较差,外间没有空调。张涛将里间的门开了,让冷气往外透,再用电风扇吹,人在里面也不算太难受。叶丽和金旺的办公室设施比这边要好,但张涛不提到那边去集中,其他人自然不好提这事。

金旺知道这次会要讨论的内容,心里没有多少想法,跑腿的事肯定是他和叶丽两人。郑莹在县里不熟人,杜贵有点熟人但如今手里没有权,无法批钱出来,而他也不肯为大家谋事,留下那些关系来给自己报一点票据更实惠。张涛不用说,到县里去也谋不到经费。

办公室主任李才雄在里面安排,请叶丽、金旺等领导坐。杜贵在自己办公位子,郑莹挨在叶丽身边坐,将张涛从里间请出来。张涛还真有些一把手的派头。

坐下后,说到这次见面开会讨论的工作,张涛说,“招商局目前的新形势下,我们的干部是有必要到外面去看看最新的形势,改变我们局干部的思想、思维习惯,让我们更适合客商的观念和价值需求,对局里的工作推进更有利。这是我们县新形势的要求,也是我们局干部们的需要。现在,要讨论的是下面几点,大家都说说看法吧。一是经费初步估算要将近二十万,这笔经费怎么筹备到位;二是局里日常工作不能停下来,外出考察只能分三组轮流出去,具体怎么分组,也得先定下来。”

事情之前大家都知道,张涛说出来都不觉得新奇。彼此对看着,又都低头去喝茶。金旺见张涛看着大家,也不好先说话,这时,接到一个电话,见是陌生号码,也不肯接,按了。杜贵和张涛都看向他,似乎对他在开会还没有关机表示不满。金旺不在乎,看着张涛。张涛说,“金旺局长,有什么想法,先说说?”

“张局,我没什么想法。张局说的我都赞同,还是听其他领导的意见,我照着安排去落实。”金旺说。

“怎么分组我看没必要多讨论,经费问题不解决,说什么都白说。让局里上下空喜欢一场,还要闹情绪闹笑话。”杜贵说。

“叶丽书记提出这样的建议,外出的人分三组,每一组的经费给五万,多出部分有自己出。十五万经费分三块筹备,局里挤出两万办公经费,到县里申请十万,另外三万到县里其他单位或公司化缘。经费问题确实是核心问题,经费问题没有解决,其他的问题讨论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张涛说,“局里挤出两万,我们从办公经费里挤出来确实可以办到,但下半年办公将没有一点余地,春节时要安排一点也难了。”

“我认为还是不能动这笔钱,局里一点办公经费都没有,万一要用钱怎么办?春节总不能让我们的干部空手回家过年。”杜贵说,局里有办公费,对他说来才好安排平时的活动。可不比金旺跟叶丽,两人在县里那有专笔的接待经费,平时的一些单据都可走掉报销。其他领导要想报点票据,除了私人关系找人报一点,其他都要从局里办公经费报。挤出两万走,等于他们将少两万可花用的钱。

“老杜这话有道理,局里总要留下一点余地,过年也不能太寒酸。传出去让人笑话是其次的,对干部工作积极性的打击太大。”张涛说。

“据我所知,局里的办公经费中就包括干部们的福利,而外出考察既是对大家的福利,也是目前局里工作的需要。这一笔钱,肯定得花的。至于平时的办公经费,适当控制一点,这两万就省下来,再说,到县里申报经费,单位一点都不拿出来,县里会怎么说?那十万经费更难批下来。”叶丽说,虽到招商局不久,但对局里的经费情况却了解。

“我赞成叶丽书记的意见,钓鱼也得有饵,局里一分钱不拿,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郑莹说,她在局里本来难以报销平时的费用,当然赞成拿出这两万。

局里拿出这两万定下来。

叶丽说她负责到县里申请那十万经费,张涛便不好说什么。还有三万怎么去化缘,局里的领导便看着叶丽,叶丽笑着说,“张局,三万经费的化缘得张局出马,我们在县里可没路子呢。”

张涛知道自己的能耐,在这方面甚至比杜贵都不占优,苦笑着不接腔。金旺说,“郑局,我们也不能让张局一个人担负,这样吧你看成不成,我们两负责两万,也算为领导分忧。实在筹不到自己掏腰包来填吧。”

“好,我跟金局长一组。”郑莹说,对金旺在县里有多少能力还是心里有数的。

张涛和杜贵分摊一万,按说不会有问题的,但听金旺这样说后,杜贵立即说,“张局,我可没有这本事,我看还是让年轻人多辛苦些。”

“是啊。我们这老脸能起多大作用?金旺局长和郑莹局长干脆一起将三万经费筹备都顺带了吧。”张涛说。叶丽也知道事情肯定是这样的结果,笑着说,“金旺局长,反正都要开口化缘,三万、两万有多大区别?”

第58章:开 口

第58章:开口

金旺也不会去逼张涛和杜贵,那没有什么意思。听到叶丽要他将三万经费都包揽下来,也只是笑笑,表示自己去试试,不一定能够搞定。真搞不好,还要请领导出面。将经费的事情定下来,分组考察的事情也好定下来,每一组都要有领导带队。张涛和叶丽肯定得分别带队,而金旺和叶丽也不能一起走,康达旺集团的项目要留人在县里处理工作,不可能拖着不办。

金旺也觉得有点可惜,跟叶丽外出考察,能够找机会那个一番自然更惬意的。他看得出叶丽也是这心思,但实际上确实不能一起走。外出考察至少要十天才能回来,联系外面的考察点,看发达地区的招商引资做法,拳事宜县里可联络,金旺也会让人到外省去联系。这个不难,莫勤之前说过这事,他在沿海那边有熟人,过去肯定会有接待的。

散会后,郑莹跟着金旺到他办公室来,郑莹比叶丽还小五六岁,平时跟金旺之间的关系不算很亲近。她主要跟在叶丽接触、亲近,在局里,以前是她和龙照芳两人受到张涛等人搅扰不宁,如今有叶丽在高层主持,隐隐能够压制张涛和杜贵等人,她也不敢跟金旺往来过于密切。但平时跟叶丽、金旺处理工作也不少,在金旺面前也有不错的心态。

这一次,她提出跟金旺一起分担化缘考察经费的事,自然要先商定怎么做,跟在金旺身后进办公室,说,“照我说,今后局里要开会,放在金局长办公室或在书记办公室也省的大家受罪。有些人就是丢不下那脸面,有这必要吗。”

“郑局,你是正局长,今后局里大事你就定夺了吧。”金旺笑着说,在他这边偷着开这样的玩笑也无所谓。郑莹笑着,笑了后又说,“金局这话要让张局给听到,我肯定会给打出原形的。金局,化缘的事要怎么做我听你的,你怎么定我怎么执行。”

“郑局,在县里我没什么熟人,都是我认识别人,对方不认识我。真要化缘还得郑局开口才有面子,我帮郑局跑腿。”

“金局是县里最红火的新星,大名在县里还有谁不知?”“那可是恶名和臭名。”“金局谦虚呢,我真是过来听分派工作的。”郑莹说,对金旺的成功和在招商局的地位,她心里早就接受,有叶丽和金旺过来,使得她在局里受到的挤压小很多,没有什么不满的。

“郑局,我这样想不知成不成。”金旺见她说得实在,也知道郑莹在县里真没有多少门路,谦虚的话就没有必要多说,否则会让人从另一方面来理解反而不好,伤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两天先接触一下,列出一个名单,一家家去试一试。”

“好。”

“定下来后,请对方吃饭,花小钱谋经费,暂定化缘五万,这样将花销都算在里面,余下三万来交给领导安排考察。”

“还是金局长想得周到。”

“郑局,估计要吃饭喝酒呢,劝酒我可不在行”

“我酒量浅,这样金局你看成不成,将龙照芳带在身边,她能喝呢。”

金旺听郑莹说龙照芳能喝酒,觉得有些跟他的印象不同,那次在长沟镇杨新华招待他们,回城路上龙照芳像是喝醉了,而郑莹却没有事。

“好啊。”金旺见郑莹浅笑的脸,相比叶丽,两女之间的风情有些相似之处,但又有明显的不同。郑莹在招商局一直给张涛、杜贵等人压制着,还时常拿她跟龙照芳等女玩笑取乐,性子里比叶丽多了些隐忍,对人看脸色也领会更深些。同时,那种自我保护的心态也明显,从工作上说少了些主动性。“郑局,我们先说说到哪些单位去化缘,你比我熟。”

对县里的单位,金旺确实不熟悉,正如郑莹所说,如今各单位的头头脑脑要是不认识金旺的人少而又少,但他对别人却真不熟。

“金局,想到各单位去化缘,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县里哪一个单位会有余钱?要是你找那些人帮报几张票据,他们或许不会推脱,上门化缘推托的理由太多。找县城的商户说说,一家几千筹起来估计更容易。”

“是吗,我对各单位了解很少。”

“金局,县里各单位经费都紧,要是谁到我们局里讨要三千、五千的,张局肯不肯给?除非是县里主要领导,要不,谁都难讨到吧。自己花钱都得掰着花,舍得再分给谁?企业、商铺和客商就不同了,他们自身的钱松动些,今后在一些事情上有可能要求到招商局,金局跟他们说多少总会有所表示。”

“也许是这段,我们还是不要把面撒宽了,传出去可不好听。”

“也没什么,别人听了只会赞金局面子大,羡慕还来不及的。没听杜局长经常跟人说他哪时哪时又找人帮报销了多少发票吗。”

金旺笑着不说。

其实,有些单位办公经费并不会很紧张,比如,到县财政局去讨要一万,也不会太难。地税局、国税局、工商局、电力部门、水厂、烟草等,即便在政府大楼里也可找国土局等权力部门要一点,只是对方肯不肯给脸面而已。金旺跟这些人不熟,觉得自己开口说话作用不大。要是给一两千,拿了心里也不爽,欠这种人情确实不划算。

先去吃饭,让郑莹给龙照芳打电话,自己亲自到叶丽办公室去请她。一起吃饭,先将化缘的对象定下来,在找上门去开口。叶丽听金旺说的意思,说,“要不这样?我请领导出来吃饭,我们让几位美女配着喝几杯酒,先将那大头的经费先解决了。”

“好,姐,干脆申请十五万,县里要是都批了,不是其他的事都免了?”

“你当县里那些人精那么好糊弄?领导也有他们的难处,申请十五万,能够批下十万就是天大的面子了。”这也是实情,还是因为招商局有突出的工作业绩,如今要让局里干部充电更好进行接下来的工作,理由上听起来十足才会有这可能性。换一家谁这样做,还不给领导往死里批,闹出大笑料来。

金旺只是笑,也知道领导们办事的习惯,要是他们去要经费都没给压下来,其他人会有闲话,领导到时也不好做人。反而像招商局这样,从三个方面来解决活动经费问题,领导会夸奖一番,做事有分寸。

这次吃饭是到君平饭庄,既然要约领导,地方自然要选好,君平饭庄是常选定场所之一。没有直接找江定军来解决经费问题,而是将常务副县长李春海、财政局局长杨昌福请来吃饭。叶丽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金旺也有不少工作往来。这两人本来是很难请到的,但叶丽给他们打电话约请,恰好两人在一起,不用多费心了。

金旺先到君平饭庄去,叶丽带着三大美女去接县领导吃饭,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上车后,自然会说几句半荤不素的话,只要不太露骨,也只是让气氛更融洽些。到君平饭庄包间,两位领导见金旺先到了安排,李春海说,“金局长辛苦了。”

“为领导服务哪会辛苦?”金旺说着看向郑莹等,“李县,你问问我们郑局、龙主任,给领导服务会不会觉得辛苦?只会感觉到心旷神怡,这是我们招商局干部的素质。”金旺这话也是半荤不素的,怎么理解都行,在领导面前说这种话自然要看场合,他这时也是在为接下来的事先打埋伏。

叶丽没有等郑莹和龙照芳应答,说,“这个自然,招商局的工作就是要做好方方面面的服务,对客商如此,对领导也是如此。”

郑莹和龙照芳两人忙招呼县领导就座,端茶倒水递零食,也将先前的话应对过去。李春海和杨昌福自然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在口头上占几句便宜也没什么。坐下后,三男三女夹坐,按流行的言语来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龙照芳将这句话说后,金旺接着说,“杨局,我们龙主任说男女一起干活不累,你觉得累不累?我没什么经验呢。”

“金局长这样小帅哥在美女群里还说没经验,说到天去都没人信。龙主任,平时是不是跟你们金局搭配干活?”杨昌福笑着说。龙照芳平时也会跟金旺在县里跑,她便点头,说,“平时工作都听金局指挥,跟金局一起工作很享受。”龙照芳也不怵说这些话,大家都笑起来。

金旺见话题差不多,顺着这话说,“李县、杨局,招商局的根本在工作上党镇可用兢兢业业来形容,工作很努力、很拼,但我们的工作中却总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之前,跟康达旺集团项目做工作,项目的工作内容是在县里和长沟镇,感觉还不强,最近跟五星级酒店项目接触,这种感觉就非常明显了。为此,招商局领导反复讨论找原因,原因也简单啊。那就是我们局从上到下,活动范围都是在县里,最多到市里打一转。见识太窄,跟不上形势啊”

第59章:要钱高手(加更)

第59章:要钱高手(加更)

龙照芳说跟金旺一起工作很享受,大家都笑起来。

金旺说,“李县、杨局,招商局的根本在工作上党镇可用兢兢业业来形容,工作很努力、很拼,但我们的工作中却总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之前,跟康达旺集团项目做工作,项目的工作内容是在县里和长沟镇,感觉还不强,最近跟五星级酒店项目接触,这种感觉就非常明显了。为此,招商局领导反复讨论找原因,原因也简单啊。那就是我们局从上到下,活动范围都是在县里,最多到市里打一转。见识太窄,跟不上形势啊”

叶丽接着说,“局里对这个现实问题也做了很多补救措施,比如从市开发区找资料来,到网络上找一些学习资料,提供给全局干部。但文字资料给大家都感受并不直接,影响和效果不如人意。近些天,局里觉得这样下去会误事的,觉得分期分批让招商局干部都到发达地区去考察,实地看一看,体会到先进地区的做法,学习经验、提高自己,更好地做好县里的招商工作。考察的经费我们做了预算,领导是不是帮把把关?”

“先吃饭、先吃饭。”李春海说,没等叶丽讲话说完全,“我饿了,杨局呢。”

“吃人嘴短,李县先打埋伏了。”杨昌福笑着说,金旺站起来去叫人上菜。

给领导敬酒很有讲究,虽说李春海打断叶丽的工作汇报,但却没有封死这条路,其实也是表示了态度。招商局这边张涛没来出面,但有三个美女过来陪喝酒,也是很舒心的事。第一杯还是叶丽站出来说话,表示了对县里领导关心招商局工作的感谢,李春海和杨昌福心里早有准备,也知道叶丽和金旺出面找他们来办这事,那是给领导脸面。要是他们直接找县主要领导批条子,钱也会到手的,但对他们这些具体抓工作的县领导真有打脸的意思。如今这样做,也是在工作上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第一杯酒后,金旺站出来敬酒,说,“这一杯酒我不敢用局里的招牌,到县里来工作之前,我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到县里后,得到很多领导、前辈的关爱。李县、杨局就是非常关心自己的领导,一直没有机会给领导敬酒表示诚意和感谢,今天有这个机会,就用酒来答谢,自己还有很多不懂,今后还要请两位领导一如从前地关心自己,多指教,多帮扶。”说后,先给李春海敬酒喝了,再给杨昌福敬酒喝了。

金旺的实情跟他说的差不多,但又有很大差别。他确实有很多东西不懂,也是才到县里工作不久的,按说依他工作时间看,县里领导都不会将他放在眼中。可他又说那样特殊,县里招商引资工作的飞跃发展,可说完全得力于他的工作。康达旺集团项目之前很多人不明白所以,但运作到如今,不少人看透内窍。而五星级酒店项目的引进,其他人都沾不到边,客商完全是冲他来的。让县里的人真有些看不透他,也不会再小瞧他了。

李春海虽说是县常务副县长,杨昌福是很牛逼的财政局局长,对金旺都不会摆什么老鸟。金旺跟谢诚海之间关系,如今在县里主要领导那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李春海和杨昌福都各喝半杯,不敢满杯喝下。金旺敬酒全喝了,接下来几女敬酒哪好不喝?金旺对两位领导能够这样给面子也很感激,陪着又各喝一杯。

吃了点菜,李春海要叶丽将报告送给他,说这架势看,招商局这报告要送不出,他和杨局两人非给喝趴下不可。杨昌福也趁机说,申请经费的事情只要李县那里批,财政局会毫不卡壳地拨款出来。

这个事,来之前叶丽在电话里先做了概述,李春海和杨昌福也知道来吃饭的用意。这时,讨论这个问题也很自然。

报告递出,李春海看了后没有表示,杨昌福自然也不会乱说多嘴。看不出李春海心里怎么想,但肯定会批这份申请,只是,具体有多少经费给批下来,估计跟事先预计差不多。李春海将报告收了,喝半杯就后,说招商局如今的工作确实重要,情况也特殊,县里会考虑具体情况的。

这种经费李春海完全可以当场表态,也可能要跟领导做汇报后再决定批多少。报告里申请十五万,可批十万也可批十二万,很灵活变化幅度也大。

接下来喝酒没有负担,金旺挑头,三女主动给领导敬酒,陪领导和交杯酒。下属过来有事求领导,这种应酬也是有不同场面的,如果局领导先暗示过女干部要做大尺度,或许会有激烈的场面。叶丽和金旺却没有这种想法,龙照芳、郑莹等都是个人发挥,态度好、热情,但不一定要大尺度陪领导,也不会让李春海和杨昌福误会。至于事后领导跟龙照芳她们有没有其他情况,跟金旺和叶丽关系不大。

即使招商局的人再热情,两位县领导也不至于喝醉,有了酒意后,李春海两人不再多喝。借口还有工作离开,金旺等送领导上车,能够喝酒到这种程度,也算今晚攻关到位了。批款的事得再次去找领导落实,也不急于一时。

领导没有醉,金旺等人却差不多了,领导在场,醉态给自己强压住,领导离开后在也难压制。回到包间,郑莹和龙照芳要给叶丽敬酒,叶丽之前也喝过不少,再喝也会醉的。但却不好不接,都小半杯地喝着表示。接着要给金旺敬酒,金旺说自己真不能再和,再喝醉了万一做坏事怎么可不好。叶丽听了只是笑,郑莹说,“金局长能做什么坏事?即使你要做坏事,我们谁还胆怯。大家都做过坏事,是不是?”

金旺也知道不可能推辞,跟她们喝。喝了后,要叶丽控制节奏,或者干脆换节目了。叶丽心里还有些清明,也担心真喝醉了她和金旺之间的隐秘给表露出来,可不行的。便表示大家一起喝醉后一杯,来个大团圆,之后换节目。

将各人的酒杯满上,准备碰杯。包间门敲响,随即见周雅兰出现在门口,拿着一瓶酒和杯子笑盈盈地进来。招呼众人,要给金旺等人敬酒。

或许是先前送李春海两人走给周雅兰见了,金旺对她熟悉。站起来说,“周总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靓丽了。周总,我是不是得改口叫周妹妹?”

“多谢金局长。要说美女,你身边三位才是真正的美女。”周雅兰说,“先前不知招商局的帅哥、美女来照顾我们生意,真是怠慢了。我给几位敬酒、赔罪。”

“周总、周妹子,好意心领,周总不仅人生得漂亮,办事更漂亮。一直以来都得周总照顾,要说感谢也该我来说。我们领导正发话,醉后一杯团员,得周总过来一起,那更有意思了。”周雅兰过来,叶丽等人虽客气,却没有金旺方便说话。

周雅兰进来是为了敬酒表示饭庄的心意,自然不肯就喝一杯团员酒,“金局长是在骂我呢,要不怎么会见我进来就准备走人?叶书记、郑局长你们可得替我说句话。”叶丽等女也对周雅兰有所顾忌,君平饭庄背后有哪些背景虽不知详情,也能猜到一些,心里自然是有顾忌的。周雅兰的风情比起包间里的三人都要足,神态之间自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金旺心里将她列在不可惹的人,虽酒意十足,对她也不乱说。

“周总来得不巧,今晚吃饱喝足,金局又还有事。可不是他故意要走”叶丽说。

“那真不巧了,金局长,能不能稍等两分钟?给我个机会经招商局的好朋友们一杯酒。不会误事吧”周雅兰说。

“主要是喝高了,再喝要出丑不说,主要是怕”金旺没说完给截住话头。

“金局怕什么几大美女在这,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哦。”周雅兰说。

“金局是怕醉酒犯错误”郑莹说,“帅哥还有工作任务”

“帅哥怕犯什么错误?跟美女在一起,就该将错就错再说,喝一杯也不会耽误工作,有点酒意,工作更放得开。”周雅兰笑着要敬酒。

郑莹便说到金旺还有到处化缘的工作任务,周雅兰问了一句,得知是要弄点经费好搞活动,便说,“金局长要说看得起君平饭庄,我们没有多少能力,但热心却是有的。先喝这杯酒,其他的话好说。”

龙照芳将酒杯放在桌上,说,“周总发话了,帅哥敢不敢应战?一杯酒一万”周雅兰本没有这意思,龙照芳顺着话这样说,她也不好辩解。对君平饭庄说来,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平时金旺等人没在这里伸手已经很不错了。

“好,就这样,金局你看这样行不?”

“好好好,周总热情、大方,这样给面子我总不能不知趣。”金旺说着将桌上酒杯都满上,一口一杯连喝四杯。

第60章:选 址

第60章:选址

经费到手,基本上跟之前的预计对得上。

招商局第一批外出考察人员在张涛带队下先走,杜贵、李才雄也跟着走。本来讨论时要杜贵带另一组的,但县里给的那笔经费却没有一次到位,第一次只划拨五万,让杜贵担心剩下的钱无法到位,留在后面说不定就走不成,那才亏大了。临时跟张涛说要跟在领导身边一起走。

金旺和叶丽都走不了,莫勤的那个五星级酒店项目已经落实,很多该商谈的事项都已经签订合约,到要落实用地的工作。金旺到县里开会,接到任务,当即跟叶丽等人讨论。

酒店的选址早定下来,拆迁工作却要县里出面做好,将拆迁和补偿做到位,投资方当即会进行施工建设。选址在江边,位于县城的上流,目前,君平县也没有做出整体规划。对沿江两岸的建设做什么要求,半年来,沿江的餐饮业发展迅猛。五星级酒店在县城上有选址也不惹眼,没有谁考虑到今后对江水的污染。

方案里的选址金旺看过不多次,效果图也反复看过。效果图看着非常漂亮,只是跟目前实际地块完全是两回事,要等完全建设好两三年后,才会跟效果图吻合起来。图里的绿化带,要有这么些时间才能修剪到位。

手里有规划图纸,也是有国土部门和技术人员讲解,金旺才看得懂。在局里讨论后,要到实地做拆迁工作,难度会不会大目前也不知。想来五星级酒店项目在县里知道的人不少,他们出面做工作,被拆迁的人家自然会想到这项目。

跟长沟镇那边征地和拆迁不同,长沟镇的坡地几乎都是荒地,而扩修路,县里和镇上完全可用修公路的条款给村民做工作。在补偿问题上,只要钱到位阻力不大。在乡镇,干部们和村干说话有不小威信,村民看利益也看得不远,有不错的补偿也愿意将那些荒地变成钱。在城郊情况复杂多了,主要是这些年,县城周边的扩建,各乡镇的农村人有不少人往县城搬迁。虽说经济不景气,但周边的民居房真不少,将老县城都围成圈,也使得城郊农户对自家承包地的价值有足够的认知。

不说会不会坐地起价,但地价要是按县里的补偿标准来进行征地,双方的差距可真不小。金旺对县里主动将征地的事包揽下来,也不好说什么,相对而言,县里负责征地,农户不敢过分,征地工作难度要小一些。要是让客商自己来做这工作,彼此谈不拢,矛盾的性质也可能会发生变化,最后也得县里来收拾残局。

有不少地方的做法很省事,县里将某一块地进行了规划,征地、拆迁和整平,捆绑在一起承包出去,让县里一些施工单位接手。施工单位在县里有不少人脉可用,施工时态度也蛮,又有政府在背后默许,做出强拆的行动也很平常。

金旺明白,五星级酒店选地的征地和拆迁工作,不仅是客商那边在关注,县里领导和各方面也在关注,而目前还在君平县之外,有心要到县里来找商机又在犹豫的人,也在关注着这次征地。征地顺利,今后客商再来投资做项目,也会比较顺利地做起来。

从这一点看,这次征地、拆迁工作对君平县今后招商引资工作有着重要意义。

县里交给任务时,江定军也没有严令要招商局大包大揽,而是要他们先做前期工作,之后,需要县政府出面来做农户的工作,县里肯定会全力支持。毕竟有些事不是招商局能够完成的。县委那边对这一工作没有发话,金旺也不去请示什么。

江定军对商用地的观点金旺有机会听他说过,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要为子孙后辈留下一些基本农田来,而不是为了经济指标,只图眼前工作好做,完全顺从客商的要求,将平坦的农田划归商用。

跟在叶丽身后走,金旺和郑莹并行,龙照芳手里提着冰镇矿泉水。胁和另两个干部随张涛他们外出考察,龙照芳跟着领导,这些体力活只得揽下来。下车后,太阳很辣,叶丽等人打着紫色太阳伞,金旺倒无所谓。才下车,周围的热度一下子将人完全淹没,衬衣的汗迹在背显出来。

前面是一个小坡,坡度不高,几十米。相对不远出的江流,自然就显得高了。山坡上有些古树,古树后有五六家农户,有两家修成三层的楼房,贴了瓷砖,修建的造价比一般楼房要稍高。这几家人行政管辖归城郊村里,这一个小山也都是几家人的坡地。

坡地全部包括起来有一百多亩,真要建成五星级酒店,最后的效果会让这里成为县城的一道风景。

沿江两岸,农田比较多,而这处山坡也有农田,只是相对说来少些,总数不足十亩。其他的地都是种着作物和蔬菜菜地,也有栽着柑桔或猕猴桃的果园。

急步走进古树丛里,将火辣的日头挡住。金旺回头看着打伞的三女,说,“今天工作来的少,主要是怕日。”

“我们都怕。”叶丽说,“不见我们都打伞啊。金局是最喜欢日了,啊,别躲到树荫下来。”龙照芳和郑莹就笑。

“小批的来了,还有大批的没有来。”金旺不里叶丽,自顾看着江面流水,享受着江风吹拂,说着这荤话。

“我们金局真发情了,叶书,是不是让工会给金局介绍女朋友,解决实际问题免得出状况”郑莹说。平时这些荤话真没少说,要不是有三女都在,可能还会有人应他,怎么知道是小批、大批?

几个人说话声音不高,这时,山坡的几家人都在家里。上午过十点后,太阳太毒,村里人都在家里休息,要等下午三四点后才会到地里干活。也有在城里做生意的,那些人自然是早起晚归。笑闹一阵,在几户人家前后看过,对五星级酒店选址有了大概的全貌。这里修建成酒店确实不错,风景好,在江边,今后绿化到位后能够在草坪里享受江风和阳光,那惬意劲儿真让人向往。

六户人家,还不足一个小组,却是一个自然村。这个小村最初是三家,有两家是买地修建房子的外来者,另一家兄弟分家,新建住房。其他的房子都比较老旧,也是那种两层的老式样。

据了解,几家人所在地坡地有一部分已经私下做了交易,卖给一些干部或从乡镇搬迁进城准备起房子的私人。这种交易是私下的,没有任何手续,最多是在村里交了一笔钱,让村里同意今后动土修建。其他手续则没有。县里要征地,对这种私下买卖的地是不认可的,也不会额外给任何补偿。这一点,县里不担心。主要是要将最初的那几户的工作要做好。

走进一家,见家里的人在吃饭。金旺进门后招呼,那家人见来了客人,也招呼着让客人坐。一男三女,而三女都相貌出众,让这家人对他们更热情一些。

推辞着主人家的好意,不会进来端人家的饭碗吃,龙照芳给领导们散发矿泉水。金旺便说开了,“大叔,离城这么近不做点小生意?”

“也做,主要就是卖菜,自家种的,早上担进城去卖。”家主边吃着饭跟金旺说话。

“一年卖菜有多少收入?比种田肯定要强多了。”金旺说,对村里的活,四个人里只有他最熟悉。说这些话题,他内行说起来不会离谱。

“卖菜能有几个钱?这几年县城的人多了,吃菜的人也多,菜价也不见涨。比种田做粮食是要高些,种菜手脚多,也辛苦多了。”家主说。

“你们是来买地?”主家的婆娘凑过来问一句。

“看我们像不像?”

“你们是干部呢。”女主人说,“要买地得快,听村里说,县里对蔬菜队要进行规划了,过一阵子地都不准卖了呢。”

“你们家有多少地?”金旺说,没透露出想买地的意思。

“我们家没卖几块地,别人家卖的不剩多少了。”女主人说。

“你们卖地怎么卖?将地卖了那不是不能种菜,今后怎么生活?”金旺问,像很好奇似的。“一般的地是三分地建一栋房,一栋房十万块,不讲价。”主家说。

“三分地十万?一亩地差不多三十五万,太贵了。修一栋房子那得多少钱才成?”金旺也觉得惊讶,县城的新修房子眼看着变多,这些人都这样有钱?

“如今,没有三十万谁能修成房子?去年便宜一半样子。去年三分地只要五万。”主人说。

“怎么会涨这么快?”叶丽说。

“县里不是在招商吗,外面的人到县里来,县里的人也想早些修好房子。听说,其他大城市房价都飞快地涨,今年这样涨没什么奇怪的。”

第61章:征 地

先到实地了解那个山坡的土地情况,对今后征地工作有更充分的准备,能够将一些情况预先估计,才不会被动。山坡上哪几块地是卖掉了,具体卖给谁卖多少钱也查不到,有些情况已经掌握。通过两天的工作,金旺跟叶丽讨论过,认为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跟县里汇报也有底气,一起进县政府见李春海。

招商引资到具体征地工作归口在常务副县长这里办,两人见到李春海,说明了来意。李春海请两人坐,也从办公桌后出来听汇报情况。

“李县,整个山坡总面积是一百零五亩,除了已有的住房占地、共用林子、晒谷坪之外,还有一百亩。这一百亩,有十亩是农田,之外,三十亩栽了果木,其他是种菜的。而到今天为止,山坡上至少有一百个屋基已经交易。”

“一百个屋基进行交易?有没有手续?”李春海插话说。

“没有正当手续,都是私下交易的。其中,村里有两栋楼房已经建起来,是一年前就建好的。那一带,离县城有三四里远,一年前还完全是郊外农村,地皮私下交易比较便宜,也简单。要建房只要到村里交一些钱,到乡政府办理手续也简单。”金旺对这些本来都没接触,只是在村里听村人说的。

李春海对这些情况不会不熟,只是领导们谁都不会主动来沾这个事情,如今,江定军在县里几次提到要保护农田,对私下买卖农田的要从严从重处罚。但会不会雷声大雨点小,执行得怎么样,谁都难说准。随着县里经济建设的飞跃提升,县里的人口、用人都会急速增加,必然会带动这一系列的问题。其中不可避免的是住房紧张和县城扩张问题。

私人建房占地很散乱,买屋基的人多了,城郊农户也借机发财。这几年来地皮看着往上涨,而今年县里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后,很多人也看到未来几年的形势,使得郊区的地皮在半年里涨了一倍。也有人在囤积地皮,转手中牟利。县里明知这种情况,但要禁止这种做法也难,私人私下交易,根本不在意有没有手续。当然,管理部门也因为县里没有统一的规划、明文规定,要对这种交易做处罚也难以成行。

“都是哪些人买这些地用于建房,摸到多少资料?”李春海说,也知道这种事难以查到。

“不多,有些人交了钱后没有动工,买地的人在哪里原主家都不清楚。”叶丽说。

“李县,我们讨论过,对这块地进行征地、补偿工作,只认可合法拥有土地者,私下交易的县里不认可。对这些地点补偿,山坡地和农田,完全看如今的耕种情况。那几家人的补偿,也是按面积和房屋新旧情况进行补偿。不知对县里精神是不是理解到位”金旺说。具体工作或许是政府来做,但初期的工作却要他们来做,金旺会代表县里也代表项目投资方将所有征地一一落实。再说,这一次征地,县里主要领导有意要做成县里一种规范性的土地使用变更例子,今后再有类似的征地,将有例子可循。

“私下交易县里已经定下结论,征地中不论对方是谁,不会有任何特殊情况,一律平等处理。遇到阻力甚至暴力拦阻征地,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可以动用警力抓人。对村民,我也请求大家多一些耐心,工作做得更细一些,县里尽量接受他们的要求。”李春海说,“你们的工作很到位,很出色,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能够顺利完成征地和拆迁工作,是我们招商引资顺利推进。”

汇报过后,对小村子和山坡所有用地进行征用的宣传正式传到村民得知,途径是经由县城城关镇干部到村里进行宣传的。宣传的内容包括了县里一系列的征地政策和对用地的补偿办法。补偿办法很细致,对地里的作物、树木、果木,对家用的住房、院子、配房等都各有补偿规定。

政策宣传后,在村里张贴了宣传内容,也在村里集中了所有地主在村里开会进行宣传。小山头有一百余亩,山坡上的真正住户只有四户,大多数的地都是附近自然村的人家的地。更有不少已经卖掉,准备用来修建住房的用地。当然,这些人县里和城关镇没有给予考虑。

宣传三天后,城关镇的根本挨家挨户登记核实各家情况,金旺和叶丽等人也要参与这工作。城关镇政府在县城里,到镇里开过会后,金旺和叶丽等人一起随镇里的干部进村。才到村边,见那里堆了不少人,见干部们到来那些人一涌而出,拦在村口的路上。

村口古树下荫凉,而树外地方则暴热。村民有意将干部拦阻在荫凉外,让他们晒着。女人们在前一线,其他人在后面顶着。再往后看着不像村民了,估计是那些买地要修房子的人,如今,县里将这些地征收变更为商用地,对他们说来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县里之前对周边没有做很好的规划,甚至对城内的建设也没有做什么规划。

因为没有规划,私人买地建房就比较乱,也没有谁事先想到要规避这些。如今已经成为事实,给县里按农户用地征去,补偿款差价太大。县里的补偿,都是有文件的,而县里规划用地的补偿更低。从某种角度看,那是县里没有规划才使得他们损失这笔钱,心里当然不满。对于村里人说来也是如此,不论是不是招商引资,这些地在自己手里不用多久都会给人买走。私人买地给钱比征地补偿高多了,谁愿意给县里将自家的地征用?

山坡上的那几家人,征地后还得另外搬家重建,县里虽答应给出相应的房子,但不会像以前那么宽,地方也不会这样好,更主要的是他们常年生活在这里,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这时要重新迁到另外的地方,心里也不愿意。

今天带队的是城关镇的镇长,姓吴,四十几岁,人生得黑,肚子已经发福鼓起来和孕妇有得一比。下车后走过来,上小坡才几十米高,已经让汗水将浑身的衣服都浸透。此时,见到村前古树荫本来是很美的享受,却让村里人挡在前面不能走,心里恼火,嗓子辣辣的扯不出高音。

有领导在场,干部也不好直接出头,但吴镇长也不好直接发威。驻村干部本来在吴镇长身后,此时往前面挤,到吴镇长身边,对那些人说,“王家寨村干来了没有?”

站在干部们对面的人有些乱,声音也杂,看起来不像有人组织。这种场合既好处理,又很难抓住重心。但要说没有村干的默许,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如今,村干比政府的干部管用,村民更多地听村干的。每一个村的村干都是村里比较有势力的代表,一般村民都不敢惹毛了村干。

没有人搭理驻村干部,声音杂乱,就像没有人听到他问。驻村干部见站在第二排的男人中有认识的,指着其中一个说,“大肥,出来出来。”那个叫大肥的人也不见得很肥,只是脸上的肉多些脖子很明显比一般人要短。那人见干部指着叫他,往后缩走,驻村干部也无法,又指着另外一个叫,那人也往后退走。

金旺对村里的情况也熟悉,跟叶丽说,“还得叫村干过来,我们往人群里挤,他们也不会打我们的,乱了他们的阵脚,再一家家找人谈才有进展。这样子即使抓几个人走都不顶事。”

金旺说着往前钻,像是要护着叶丽到吴镇长身边。其他干部也注意着对面的人群,那边不少人在叫嚷着,但不敢到干部面前来。站在婆娘们身后,也不敢跟干部们对视。开始的宣传工作很到位,即使过来起哄的人都明白,这样聚集起来会不会有作用,心里也没有底。

叶丽到吴镇长身边,说,“吴镇长,是不是让人把村干都叫过来,让他们将各家的人都叫回去,有什么意见一家家地说,县里也会重视这边工作的。”

吴镇长将驻村干部叫过来,让他给村干打电话,驻村干部退到后面去。叶丽让龙照芳和郑莹都到自己身边,随即往拦路的女人堆里挤,那些女人也不知要怎么办,对三个过于靓丽的女人挤进来也不好使蛮劲拦着。金旺顺着那条口子往里钻,跟在叶丽等人身后。

挤到人群里,那些人闪开一条路,让几个人往里走不再拦着,反倒是吴镇长等镇里干部给拦在外面。

直接往其中一家钻进屋里,之前都到过这几家,熟悉。走进家里,见里面有不少人或站或坐,也都是因为有地在山坡上,要等这边闹出结果。见金旺等人进了家里,有些人便往外走。金旺说,“你们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跟我们说。”

第62章:小 批(加更)

其实,之前金旺等人在这几户人家里挨家走访过,他们有什么想法也都摸清了。今天见一两百人出来拦着政府干部,肯定是要提要求的,遇上这样的事,还能说什么?只有放低姿态,听群众的要求,至于要求能不能实现、要求是不是合理,那都是第二步了。对群众的心态,金旺更明白些,谁家遇上这种事心里是甘愿的?当然要多提要求,就像卖东西时要先起一个高点的价钱。

县里在征地补偿问题上,是参考了市开发区的做法,相对说来,也算是对村民农户合理些,也有依据。对有住房的人家,会赔送等同面积的套房,并给予一定的补偿。被征用土地后的农户,在重新就业问题上,县里也给予优惠政策。做小生意、开门面办理工商、税务等都会优先办理,收费上也给予优待。

这些政策在宣传上都是宣传的重点,农户也应该清楚了。金旺进屋说听取人们的意见,那些人也记起金旺等人曾到各家走访的情形,有人出去,有人坐下来。见这情况,金旺给龙照芳一个暗示,让她做一个记录的准备,看样子要将群众的意见反应到县里去。真要问群众的意见,他们却不是冲到前面来提自己的要求,往后缩,让别人先说。

“有意见、有想法就提出来,县里能够做到的、能够满足的,都会尽量去做,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要说自己的要求吗?不管要求是不是合理,说出来政府会跟大家一起商量的。”金旺说着,当下指着其中一个人,要他先到龙照芳面前却说自己的想法。龙照芳笑脸盈盈,看着那人,那人哪敢看龙照芳?

其他人看这架势,也都往后稍退。屋外的人叫闹声还不小,不知是不是村干到来。屋里的人也不理外面怎么闹,又有个别人进来。金旺见他们不肯说,提高了声音,“我知道大家心里有话,要是你们觉得一个个来说太正式,那就一起说,我们都记下来,老少爷们看这样做成不成?事情总归要说清楚,县里招商引资是为全县的经济建设做想,这工作工作是新形势下必然的路,肯定不会停下来。迟早要解决的问题,大家静心下来说,才有可能把两方的分歧说拢。”

“我来说一句,”有个人说,“县里征收我们的地、房子,给出的补偿太少,今后我们没有地种又不会做生意,明年后年吃什么?”

“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县里的补偿要说少,这也是实情。大家私下卖地的价钱是政府补偿的三倍或五倍,只不过,征地补偿问题,是有依据的,不是哪一个摸后脑壳给出这样一个价钱。我们县的补偿标准和办法是参考市开发区的做法,相比其他县都要高出一些,你们也可以到其他先打听清楚,看我说这话有没有半句假话。当然,我这样并不是说县里的补偿就很高了,你们也不能用私下买卖土地的价钱来对比,是不是这个理?”

见其他人不说话,金旺看了看屋里的人,见人们的表情平静不少,又说,“至于征地之后,手里没有地了,生活会不会没有着落?县里的经济建设做起来后,在县城的人多了,随便做一点小生意的收入肯定比种田、种菜要多。如今,乡村很多人出去到发达地区打工,他们开始也担心田荒了今后吃什么,如今再问他们还肯不肯回家种田,那些人有几个还愿意?这几天我在村里也看过,那些种菜的地、栽果木的地,有几家是真心在种地?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是从农村里来的,一块地要种好得花多少心血,种出来又说什么样子的,一看就知道。当然,我这样说不是说县里今后就不管大家的生活着落,你们今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也可以跟县里反应,县里一定会尽力做好善后工作的。谁还有要说的?”

“补偿的房子没有天没有地的,今后子孙怎么算这事?”另一个人说,村里人对城市的房子非议最多的就是没有天不接地,挂在半空给人的感觉哪有归宿感?甚至都不像是自家的。金旺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也听老爸和肖氏到市里逛街时议论过这事。

“对房子的事,我们在老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现在要搬走舍不得,也很好理解。至于说房子在半空中,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说大城市、国外的几十层、上百层的高楼人们都住得很好,县城里这两年新建的楼房,不都是七层的?买房的人越来越多,私家买地修房子也不少,但很明显,这种买一套房子住会越来越多,也会适应这种住房。难道说,大城市的人还没有我们会享受生活?国外的人不多,自家修建楼房的同样也不多啊。”

解释这种事不难,金旺觉得自己要用这套话去说服老爸,只怕也不容易。老爸在说不过,又觉得他那想法才是更好时,可以走开不再说这样话题,更简单的办法是在自己头上敲打两下,自己只有退让闭嘴。但今天跟村里人说这些话,他们即使不愿意,也只有闷在心里。

拉拉扯扯地说了一个多小时,才有镇里干部走进来,见金旺等人在家里坐着跟群众说话聊天。那干部招呼一声,出去后吴镇长也进家里来,外面的人群并没有完全散走,只是对立情绪淡了些,或许是村干到了,在村干的喝呼声中散走。买地的那些人,只要是干部或有单位的也都会选择先离开,要不,县里发威起来不仅在钱财上要亏,工作上也会让他们够受的。

吴镇长进来跟叶丽说,“叶书记,美女的魅力就是强,到哪里都好使啊。”

“镇长要处理大场面,我们帮不上忙,躲到这里来免得晒呢,也跟乡亲们讨口水喝。”叶丽说,今天这样的对立情况,对招商局的人说来确实不好处理,金旺建议往人家家里走,做工作还是做到实处的。

吴镇长也看得出几个人在人家里那种和谐的意思,叶丽这样说,他也不再多说。工作各有侧重,今天到来主要是要登记各家上报情况,之后还要挨家落实,招商局的人虽说会参与整个过程,但工作的主体是镇政府干部,城关镇对招商局的人更没有辖制的权力。

他进来也是他的工作,招商局的领导跟城关镇一起来做工作,要是他都不关心,县里领导会怎么看他?招呼后,吴镇长也不多说,走到外面去。屋外的人不少,有吴镇长这样的领导镇着村干们才肯用心来压制村民。

等吴镇长走后,金旺说,“镇里、县里的意思很明白了,你们的要求我们也都记录下来,肯定会跟县里汇报。也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把各家的地和其他情况都登记好,过两天,我们会将县里的答复完整地转达给你们,到时我们也会跟镇里干部一起过来核实各家的地。登记之前,有一件事要先说明,大家也记清楚了。之前,有人私下跟你们买地、可能已经通过村里了,只要没有国土手续的,县里一律不认,这些地换算在你们头上,至于补偿款你们跟买家怎么算,我提议你们还是将补偿款还给买家。另外,这两天谁家在地里才动工盖简易房的,县里也不会认可,不能让人这样占便宜。”

却是有两家人在前两天临时买一些水泥砖,简单码起来,搭两根横梁,用薄膜盖了想拿房子的补偿价格。金旺在这里先说明,免得在核实之前还有人这样做,闹出更多矛盾。

这家主人先过来登记,龙照芳拿有专门的记录薄,登记了房子的面积和等级,荒地面积、菜地面积、农田面积以及其他规定范围里的,一一记载在案。记录后,再次核对没有少,要户主签名盖手印。有一家开始登记,在这家里的人也肯书登记自家的。这边有十几个人,能够做主的却不多。登记过了,金旺等人走进第二家,有些已经登记过的人,也跟着看热闹。有这些人解释和帮势,到第二家做说服工作顺利多了,又登记了几家,和起来超过十家人。

这边开始登记,有些人不些这么快退让,有不少人都散开,反而是一家登记过的人不走,想看看情况让自己心里更踏实。镇政府的干部也在登记,但群众都想到龙照芳这边来登记,估计是从众心态,又因为金旺等人是县里干部而镇里干部在他们心里会降一档次吧。

回到车里,大家都心情还不错,虽有阻力却给化解了。郑莹等开车后说,“金局,小批的群众给你做了工作。”大家都笑起来。

第63章:喜欢干

招商局自己有车,进车里金旺负责开车,说到今天工作情况,叶丽说到县里汇报工作时,要将金旺在工作中的表现汇报给领导。金旺说工作是大家一起做,何况今天有收获,只是少部分群众给说服了,难题可能还没有暴露出来。

郑莹说,“金局,借用你的话说,今天你把小批的群众做了。还有大批的等你去干工作。”龙照芳本来在看着所做的记录,当下忍不住笑起来,三女都笑得很放肆。这种情况下,金旺显得势单力薄,女人们说话根本没什么顾忌的。

金旺在开车,装着没听到,没料到郑莹还在说,“金局,在干群众工作上,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围观帮你壮声势。我想先了解了解,那些大批的你准备怎么干?”

金旺不能再回避,这些天都在一起做工作,荤话不少,说笑开心,工作起来才轻松些。金旺说,“郑局长,你是正局啊,工作要听你的。不过,干群众工作我确实没有经验,你说要怎么干我都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行不行?叶书记,汇报工作你主要要从我们局的女领导带头,大太阳天克服困难天天不怕日在村里跑,这方面该多汇报”

“郑局在跟你说工作,你不要扯到我们身上来。”叶丽说,龙照芳也提出抗议。

“叶书很怕日嘛,我看不会吧。龙主任怕不怕?”

“金局这样了解叶书呢。”郑莹见两位领导斗嘴,当下起哄。龙照芳不说话,不论怎么说都会惹人笑。

“天天在一起看着你们在太阳下干工作,哪还不知道?郑局,我对女领导还是很关心的,这几天,郑局的表现我也见了,领导问起,肯定会跟领导汇报你不怕日,喜欢干工作。”

都笑起来,平时金旺也不是总这样口花花地,只是郑莹先说起来,自然不能认输,要不今后几女每次说事都会用他来说。“郑局,是不是这样啊,金局观察力可真好,也真关心我们郑局。”龙照芳说,有机会自然要说这种话来。在领导群里,多说些这种话,会让领导更好地接受和关心。龙照芳如今才是局办公室副主任,说是局中层领导也说得上,但在局里主要说做服务工作的,手里没有什么权只有服务。真要成为领导,还得车里领导谁发话给出权限来。

“要不要我给金局和郑局找一个地方好好交流交流?”叶丽说,这种笑话不能说过多,她这样说后,郑莹和龙照芳也都不再往这个话题上扯。吃过中餐,不回房间去休息,几个人都到办公室去。叶丽和金旺的办公室并在一处,而张涛、杜贵等人考察还没回来,他们在距离也不会有多少顾忌。

中午不喝酒,进办公室开了空调,说到下午该怎么做工作。金旺提到要不要先将上午从群众那里收集到的意见先跟群众汇报?叶丽说,“这个不急,群众的意见可能不止这些。再说,群众的意见我们也得讨论明白才能汇报,时间上也不能急。急着跟群众回信,肯定还要有更多的意见提出来,县里领导会怎么看?”

这也是实情。

金旺听这句话也明白自己太急了,工作上少了经验,真按自己的想法去汇报,领导也不好就处理。先接触到涉及利益的所有人之后,再综合将可能实现的意见列在前,不可能达成的意见列在后,领导看后也好进行断决。当下说,“叶书这个意见好。”

“金局说得严肃了,我们继续讨论吧。”叶丽说。在工作经验上,金旺在几个人里是最欠缺的,但在群众面前,他却最善于把握大家的心思,说出让群众能够接受的话又有利于项目推进。在办公室里讨论一阵,也不知城关镇的根本算不上到村里去,之前约好吃过饭不休息,到王家寨大村里将涉及到的农户都登记好,免得夜长梦多。群众私下肯定会讨论这些事,难免有些人会出一些歪主意来为难县里。及时将工作做好,这种心思也少一些机会。

凉快了,叶丽提议到村里去,金旺当先站起来。郑莹也站起来,笑着说,“叶书,金局这样喜欢干工作的人,说要到村里去,反应好敏捷哦。”金旺见郑莹跟自己较上劲了,应到,“叶书,我们是不是也分两组?”叶丽以为他是要分两组来记录更有效率,说,“行啊,分两组记录会快些。”

“那我跟郑局一组吧,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今天跟郑局一起干,看是不是真不累。”金旺说,叶丽也笑着说,“郑局对工作很积极,肯定喜欢干。你多配合郑局,多学着点一点有很大收获的。”

“对对对,郑局要我怎么样就怎么干,郑局,你说好不好?”金旺说。郑莹见金旺这样说,也只是笑没有半点生气,龙照芳笑得弯腰,叶丽倒是没有笑出声,看着金旺。

郑莹说,“能跟金局这样帅哥配合,真是太好了,到村里去不用担心有人胡闹。金局,可要多关照点哦。”

“是让金局温柔点吧。”龙照芳说,郑莹在她上掐一把,放肆地应到,“你哪知道跟帅哥配合工作的味道,不是要温柔点,是要狂放点霸道点,才够味呢。”

出到走廊,虽没有人也不会再乱说,传出去给人听到不好。

上车后,金旺还是开车,叶丽却不坐副驾驶座而是要郑莹去坐,几个人虽不说话,但心里都明白是先前说的,两个人要在一组,彼此好搭配相互好好干。

这次没有往山坡那几家人去,开这车走另一条路到王家寨大村子,大村子有几十家人都有地在五星级酒店规划区里。各家的地多少不一,他们手里都有底子,这是镇里提供的。具体到哪一家,还要进村后再问。之前,金旺等人也跑过不少人家,如今,跟城关镇一起来做这项工作也算熟悉。

王家寨大村子离这边有些路,要不是这两年买地的人不少,那片坡地会有更多荒地块。地段能够卖钱,谁家都有小心思,种上菜也是对这些地看护着。

王家寨大村子村口没有什么特色,国道穿村而过,沿国道两边有不少人家都已经换成新楼房。君平县跟其他地方相比,最突出的特色就是各家各户都喜欢修房子,还将房子往大处修建。到外地,看那些私家房屋显得小、适用,但不气派。君平县这边的人喜欢气派,房子气派才显得自家有本事有脸面。

附近村里的房子通常都是大三间,如今,挨近城边的村子新修的楼房,也走县城人修房的套路,往大里修建,气派,外墙都粘贴着瓷砖。

将车停在村里路边,走往一家农户,之前到过,金旺走在前。中午才过不久,村里人要到下午三四点才会出去干活。进屋见镇里的干部在屋里,但气氛有些尴尬,主人家似乎不理会他们。干部也不想离开,在拗着劲,看谁先服软。

金旺进去后感觉到这意思,笑着跟主人招呼一声,也跟镇里干部招呼。“吴镇在支书家呢,镇里干部们都不休息,我们来迟了。”

“镇长在支书家吧,”那干部说,“镇里指示要抓紧这个在,原准备回镇里吃饭,后来镇长干脆帮大家叫盒饭送来,吃过了就到村里来。”在金旺、叶丽等人面前,那个镇干部有回报工作的心态。招商局不算什么,只是面前这几个人连吴镇长都得小心应付着,他们每天都会在县里主要领导面前露脸,说一句坏话太容易了。

一句坏话甚至可将城关镇几年的工作努力成效,在领导心目中化为乌有。

金旺听得出,忙说几句好听的赞言,让对方安心。

换一家,好在没有干部,走进家里。金旺见对方也是冷漠着,不像上午在那家,人多说话有氛围,解释什么总会有人接话头。很冷漠的样子,金旺估计是有人递过话,村里人都态度几乎类似。但只要不激烈抵制,这种局面做工作也就多费几句口舌。

“天太热,老叔,分口水喝。”金旺说着也不管主家是不是同意,往灶后水缸那走去。用水瓢舀了就喝,喝了后,说,“村里的自来水是真正的矿泉水,比买地瓶装水好喝多了。”叶丽等人听他这样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各人都带了水来的。金旺见三女没有动,将自己瓶装水倒出来,再把自来水装进去,才到堂屋去坐。

“老叔,今天我们到家里来要完成什么工作你们也知道,闲话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有意见跟我们提,一定会往县里领导汇报。也请老叔帮帮忙,登记一下你们家的情况,下一步核实时,还要麻烦老叔到山那边走一趟呢。”

金旺也不管主人家有什么反响,自顾地做这些事,说这些话。龙照芳和着将登记册拿出来。

第64章:有人出头(加更)

县里一直在规避那些买地的人,在征地工作中,一直都是以原家主来进行登记的。那一百来户买地的人,都是没有正规手续的,县里不认可这一点,在补偿问题上也可减少不少资金。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控制私下进行违法的土地买卖与转让。再者,县里今后肯定有更多的招商引资项目,都需要用地。这一次要是认可这些违法交易的用地性质,下一次所有征地之处,会在一夜间全都变更为建房用地了。

在村里登记各家情况,个别家的地都卖了,登记过程主家也对此进行了说明,表示他们不能给这些地做主。镇里对这样的情况,也不能完全无视,当即贴出公告,说明了征地和补偿政策,要这些人家到镇里登记说明,今后发放补偿款也可以直接将补偿款发到买家手里,但补偿的政策却不会按建房用地来进行,只能按菜地或果林地来进行补偿。

城关镇的干部很用心,金旺等人真分成两组参与登记农户的情况,经过两天的忙碌,登记工作基本结束。金旺等人走时也跟村干交待过,村里有什么特殊情况,可到县政府找他们反应。

征地一百多亩的用途,县里没有对外宣传,这种用地变更在手续上也有一定的问题。从中央到省,都在强调工业用地、商业用地必须严把关,真有人闹起来特别是将问题捅到媒体、网络上去,对县里的舆情肯定有很大的压力。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一些媒体闹出来的舆论丝毫不负责任。网络上更多的人都是在瞎起哄,才不管当地的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只要有征地矛盾,首先想到的是强拆、强迁、强征。闹到后来,即使解释过了,政府也会给闹得灰头土脸。招商引资工作本来是发展经济的,要是遇上这种麻烦,客商来之前也会担心。

城关镇干部所做到登记情况,也汇总到招商局这边,全部综合后,会做出一份全面的材料交县主要领导讨论,进行最后决策。叶丽、郑莹、金旺和龙照芳等人在办公室里忙这些工作,进行各数据的统计也是一件繁复的事,但要想在接下来的核实工作中不出意外,只有将这些材料整理清楚,接下来的工作才会心中有数。

还有一件事也比较复杂,征地补偿虽说将交易过的土地都不认可,但又承诺过,买方可以按正常低价领取补偿款。这样一来,也使得统计工作变得更复杂些。有少数买主至今没有露面,主家也联系不上,在处理之前,是必须要见面并让对方得知这一回事的。

忙了一天,事情还没做一半,下午快下班了准备吃饭。却见李才雄推门进来,叶丽和金旺看到李才雄知道是张涛等人考察回来了,算算时间,张涛那一组差不多出去十天。李才雄进办公室跟领导们招呼,之后问了局里最新情况。他作为办公室主任,对局里的工作必要全面了解,才能够更好地做工作。

张涛、杜贵等人没有露面,但知道他们回来了,金旺当即给张涛打电话,说他们正准备吃晚饭,请领导再辛苦辛苦,一起吃饭,他们也听听考察的情况。

谁都工作都不是孤立的,在局里金旺和叶丽在工作上虽说跟张涛他们那边有明确的分工,这是县里定下来的。但都在招商局,张涛是一把手,平时里必要的尊重还是要表现出来的。金旺打电话请张涛一起来吃饭,也是表示一种尊重。张涛虽说从省城坐车回来,路程不近,花了六七个小时,但到县里后,感觉自然不同,乐意地应了金旺的约请。

金旺随后给杜贵也打电话,杜贵表示自己有些累,金旺说张局也过来,有些累正好喝两杯酒解乏,晚上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是真正恢复疲劳最好办法。杜贵听说张涛也去,才答应下来。其实,要是只邀张涛,杜贵得知后不知会有多久心里不舒坦呢。

张涛那边不用车去接,李才雄见领导们聚齐,自然得安排好,这是他的职责。订好包间,将主菜、酒、眼、饮料等都先安排好,这边也停手下过去与张涛、杜贵汇合。这边的人先到,李才雄去接人,龙照芳给领导们弄茶水,端上。张涛和杜贵也就到了,叶丽、金旺等人站起来问好,客气一番。将近有十天不见,聚在一起在情感上多少有些变化。

“张局,回来路远虽说累人,但你和杜局精神状态却好啊。”金旺说,这次考察的起源在金旺身上,而申请经费张涛和杜贵根本没有出力,两人享受回来,对在家里的人也客套不少。

“走一趟不容易,走一趟非常有必要啊。”张涛说。

“看来张局这一趟收获不小,我们得分享分享。”叶丽说,这话其他人不好说,她说出来听在张涛耳里也不会刺耳。

“肯定要总结,在回来之前就交待全组的人,每一个人都要写一份总结,将自己的感受细细地写出来。还要针对个人的工作、学习情况进行自我反思、近期规划。”张涛说,有些得色。李才雄随即接过话头说,“张局这个任务布置得很及时,回来途中有不少干部以及在讨论了。只是,像我这样拿笔就头痛的人,肚子里有想法,却变不成文字,当真有点吃劲呢。”李才雄不过是在帮张涛说话撑场面,也把他自己撑出来。

张涛说,“我们在招商局跟客商打交道多,不仅要求工作踏实,还要求干部能够将我们县的优势说给客人听,这也是基本素质,而写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手段。你这个人工作样样都好,就是写东西比挤牙膏还难。”听着像是在批评李才雄,实际上也是在夸他工作要得。

“我完全接受领导批评,要多学习呢。”李才雄说。随后,张涛便开始讲一路见闻,李才雄偶尔插嘴,自然是要表现张涛的能力和博大情怀。杜贵几乎不说话,但也不让自己显得跟其他人相隔太远。

叶丽把这些天招商局工作情况跟张涛介绍了,张涛不理这边的工作,但回来的一些干部也会给抽调参与这项工作。

原计划张涛那一组干部考察回来后,叶丽带第二组的人走,但叶丽见征地工作很忙,让金旺一个人留在家里做这些工作心里过意不去,便准备往后推,等工作上稍稳定些再走。经费已经到位,什么时候走也不在于这几天。跟张涛说起这事,张涛也不好表态,只是说要跟局里的干部解释一下,免得留在后面的人心神不宁。

接下来的两天都在做统计工作,城关镇那边也在政府办做相同的工作,虽说工作是重复的,但对整件事说来却又有必要。两方统计能够对的上,那下一步核对时简单多了,政府这边心里有底,做工作也有气势。而金旺他们也想通过这一次将工作做细,对今后招商引资工作中征地补偿等方面有更多的工作经验。

三天统计,用一个下午两边进行核对,有误差的地方又核查清楚。

准备先将材料给领导、汇报征地前的工作进展,但城关镇的吴镇长却打来了电话,说征地那边有了新的情况,请叫我等人一起过去看看。

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开车往山坡那边赶,城关镇的人马已经先走。等到山坡前,也就看到不对劲了。山坡的半山上,有一栋新建起的楼房,此时已经到二楼了。二层楼上至少有十几个人在忙工,看样子准备将三楼砌好。

那一处原来是一个屋基,屋基是两年前修建好的,但征地不会认可这一点。如果将房子修起来,县里不认可也得认可,补偿款会多出一大截来。不仅占地会按房屋进行补偿,也会按建筑面积的多少来进行补偿。

这一家分明是昨天开工,一楼到二楼修砌的水泥砖之间都不用砂浆严格地砌,只图快速地修到三楼。二楼那横放着不少木料,再用简易胶合板放着钉牢,算是二楼的楼层建设。主家这么做意图非常明显,而他根本不想掩饰遮拦。

看着前面的情景,金旺有些好笑,遇上这样的人还真说不清楚。吴镇长见金旺等人到了,站在路上等。毕竟这事情要解决,也想有金旺等人帮支点招,今后在县里领导面前好通过。等叶丽和金旺近了,吴镇长说,“叶书记、金局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工作遇上这样的二百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叶丽和金旺不说话,只是笑了笑,很勉强。

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可知主家是下了大决心的,对着合约的人做工作却确实难以说服好,说不定会动警力的。都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招商引资本来是为县里造福,闹成激烈矛盾,心里怎么会好受?

第65章:闹起来

吴镇长一句幽默没有得到回应,也尴尬地笑了下。

有干部到半山,站在那正在修建的楼房前,大声地呼喝着让那些人停工。但做工的人并没听,继续按固有的速度在忙活。吴镇长、叶丽、金旺等领导上到那里,金旺见吴镇长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上午的阳光已经很辣,加上出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急,走上半坡步子快。走时还不觉得,爬到这里后吴镇长几乎喘不过气来。

其他干部看着领导到来,有几个喝呼得更急更严厉。金旺往“屋”前走,那里有很简单的脚手架,这种简陋的脚手架很容易出安全事故,而砌砖也马虎,只图速度快,墙跟砖受力不一,也容易垮塌。但干活的人们也不在意,只是想在规定时间里将砖砌到三楼,然后简单地搭上横梁算是将房子砌成。

这样子安全隐患谁都看得出,只是,干活人自以为会小心,不可能出事。干部见金旺往前走,这些天一起做工作也都认识他,也有人往前走。吴镇长虽喘得难受,也只有走向前。对方也见到干部们靠近,对干活的人说来,却是没有多少关系。干部总不会将他们手里的工具、砖、砂浆夺走,就能够继续干活。

反正是给人请工的,只要给工钱将成,有什么矛盾争执跟他们没有关系。干部们靠近了,金旺见前面冲出一个人,两手各拿着一把不锈钢菜刀,拦在前面不让他继续走,另有两三个人也站出来在那人身后,后面来撑场面的人手里没有凶器。

金旺倒是不很怕,那人虽凶恶又拿着两把菜刀,但跑过来站住了,用意自然是在威慑而不是真想伤人。那人吼,“谁敢过来,老子拼了,砍死他。”

金旺看着那人,三十来岁,非常愤怒的样子,要是再逼过去未必不会爆起伤人。盯着那人看,金旺没有回避的意思,也不管身后干部们有什么心思。叶丽见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怕,在金旺身后悄悄拉他,想要他先退走再处理。遇上这样的情况,完全可将公安局的人叫过来处理,即使这时退回去给县里汇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看一会,金旺说,“你这样做,有没有想到后果?”

“后果,大不了拼死,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后果。”那人吼叫着,手将两把到握得更紧。青筋毕露,似乎给自己打气也让金旺等干部知道他的决心和勇气。

“你请人在两三天里想砌成房子,县里是不会认的,政策早给大家进行了宣传。你在合约做,只是一厢情愿,损失会更多。”

“我不管,谁敢拆我房子,我就跟他拼命。扛了炸药包也炸他们家房子。你信不信。”

“这是政策,县里也是对事不对人。我跟你说,让工人们停下来。这样对你好。”

“对我好?对我好这块地县里为什么要征走,将为的屋基当成荒地卖?我不想卖,不想让人把我屋基和房子推倒。”那人自顾说自己的理由,根本不听劝。

金旺也不在意他用什么口气说话,依旧大声地说,“你听我的,让工人人们都停下来,对你才好,损失也会少一些。”

“他们不会停,我先给钱了的,要是他们停下来,他们会做白工,拿我的钱都得推还给我,他们怎么肯停下来?”那人说着得意地笑起来。有干部拦着干活的人,不让他们再从对着的砖挑送到“房子”上去。

干活的人却不肯,说谁拦着他们的工钱会找谁要,要不然天天到他们家去坐着吃饭。干部也不好太强硬,冲突起来只会自己吃亏。吴镇长见事态无法控制,让干部们围站在一起来拦阻民工干活,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有干部大声喊着宣传县里政策,民工像不听见一样,只管做自己的事。

金旺对吴镇长说,“吴镇长,得眷让民工从上面下来,太危险了,万一伤人出事故可不得了。”出事故一旦有伤亡会追究领导的责任,而今天他们是看到危险存在,没有进行有效地拦阻,责任会更大。这些自然主要是吴镇长等城关镇的领导来背,跟金旺等不适直接关联。经这样提过后,吴镇长、叶丽等人也喝令干部,要求民工从楼上下来,立即停工。

主人得意地看着干部们慌乱,说,“想让他们停工,想得美。你们肯出工钱吗。”

“你是不是没见过砌房子?”金旺说,“像你这样做,那墙砌高了有多少危险你不知道?夸下来压着人,你坐牢都赔不起。还以为得意是吧,只要伤一个人,你倾家荡产还赔不了。要是压死人,你等着赔命。”

“我赔什么命,我付钱他们干活”

“你心里是这样打算啊,比猪都蠢,”金旺破口骂起来,“心里只想着要钱,不想想出事归谁负责?还以为有计策,真的,猪都不会这样做。”

“我怎么做都是你们政府逼的,要不是你们将我屋基收走,我愿意这样?”

“先让工人停下来,不出事是你家祖坟冒烟了。不要再做蠢事”金旺指手画脚地对那人说。那人犹豫着要不要听,心里也想明白了,工人们真出事,他肯定不会完全脱得了干系,工人的家里肯这样放过他?只是心里不甘愿,自己让工人停下来,他们肯定不肯退钱不说,这样子收场,之前所费的心思都白费不说,买来的砖、砂浆、水泥、木料都是很大的损耗,折算下来,征地补偿的那点钱还不够这次折腾的。

见那人犹豫,金旺指着他身后站着的人吼,“还在磨蹭什么,真要等出事了才甘心?你们这是在害他,还以为是帮他吗。”那些人自然不能做主,看着拿刀的人。那人还在犹豫,吴镇长让干部们冲工人喊,说主家已经同意他们停工了。有工人在楼上喊话,问拿刀的人是不是答应,他没答应还得继续干活,否则时候算账就亏了。

当然,这时停工主家也不可能拿回所有的工钱,工人也不会让自己吃这样的亏。但人总想有个脸面,在众人面前,要有一个信用问题。

工人们也知道这样砌起来的房子危险性很大,但觉得有手脚架在支撑着,大家小心一些不会出问题。才肯这样干活的,主家要求虽特殊,工钱也开得好,砌砖不要求质量只要有足够的速度,这样的活计平时缺少难以找到。这些墙或许在拆走手脚架后就倒都跟工人没有关系,主家也不做要求。

拿刀的人身后有一个女人,她眼里流泪,应该是拿刀人的婆娘。金旺说的话她自然听得到,也知道闹出人命来,谁肯轻易饶过他们家?但这种场合下却不能越过男人来做决定,只是手拉住男人,表示出自己的意思。

金旺虽说没有强制地行动,但到这里后一直都没有表露丝毫软弱,语言更厉害,几次直接骂人蠢得比猪都不如。这些底气让那拿刀的男人最初的那一股气给渐渐压下去,想到有安全事故和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那人真犹豫了。工人催问,干部也在不停地叫喊让人们停下来。

拿刀的男人终于回头让工人从楼上下来,吴镇长等干部冒险到手脚架下去催工人快些走出来,离开危险之地。

拿刀的男人两手不知是力气用尽,还是底气不足,握刀也不紧了。可他不想这样放弃,站在手脚架下不动,像是要坚守他的阵地。

到这一步,相应的不少事也都解决,要面对这个男人,金旺觉得自己更不用怕他,但也不想逼他太急。说,“你自己想想都做了什么傻事,想清楚了再找政府说事。”说着扭头往回走,退到人群里去。

那人不甘心,“我想什么,谁敢坏我房子我真敢砍人,看谁敢来拆房子。”这时说话,底气显然地弱很多,只是花费这样多的钱,目的不达到,哪肯就放弃?

金旺推开后,叶丽也跟着他走,之前太紧张没有觉得太阳晒,这时到人群里才觉得太阳真毒,皮肤肯定会给晒炸裂开。晒黑是免不了的,皮肤热辣辣的难受。只是,她心里有些怨金旺这样冒险,当时那人要是挥刀砍过来该怎么办?想着心里发虚,只好怨金旺做事不看场合。

有人给两人递来瓶装水,金旺仰头往口里灌,见叶丽的脸红红的,才想到她是给晒的。说,“上面有树荫,站到树荫下少受谢罪。这日头日得太厉害。”他说得轻,叶丽听着想掐他一把却怕给人看到,知得扫他一眼,眼神里连媚妩之意都不敢露出来。

叶丽不敢真走开,用手掌挡住脸,免得太阳直接晒在皮肤上。

又有人上来,金旺见是穿着警服的人,安馨也在里面。估计是先前有人报警了。

第66章:不 服(加更)

公安局的人到来,让那个这里的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有公安的人参与,给每一个人心里的感觉都变了。金旺不知先前那个给说服得差不多的男人,在警员到来后会立即软下来丢下手里的刀,还是会硬挺着真拼命。不同性格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完全不同的反应。只是,没金旺也不多关注,见安馨到来,便迎上前。

安馨见金旺,对他看一眼,见他没有冲在前面很放心。知道他不是那种怕事的人,真有危险时反而会有更激烈的反应,几次跟他遇上这样的情况,自然了解他的习性。金旺也不多废话,说,“你先让人将修房子的工人疏散开”安馨又看他一眼,警队会做什么,在这里他不是最大领导,按说不该他来说话的。

安馨虽不说,但今天带人来是她,县局来不及抽调人过来,有城郊派出所的干警跟过来。这里只要情况不复杂,有这么些人也足够处理好。他们过来主要的是控制不让事态恶化,不让发生恶性事件,有必要才会抓人。

跟在安馨身边走,工人见干警到来,也有些警惕地站在一堆。而先前那握刀的男人,此时也很紧张,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刀。干警一来见有人双手握刀,也是本能地将他放在敌对看待,三个警员成一个包围的事态,其他干警将围站在旁的工人叫开,也让城关镇干部站开一些,免得万一有冲突导致误伤。

安馨很敏锐地察觉有危险,站到那人对面,有干警要让安馨退后些,她是领导但又是女子。危险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她冲在第一线,这种时候,男干警要让她来定在最前面,今后也难以在人前抬头。

有干警让金旺离开,免得影响到他们工作。金旺说,“这个人我先前接触过,聊得还不错。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吧。”干警不敢做主,看着安馨。

安馨也看着金旺,似乎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那人拿着两把刀,危险性非常大,要是乱挥刀砍人起来,干警唯有开枪阻击谁也不可能扑上去夺刀。金旺点头,说,“真的,你让我跟他说话。”

安馨却对那人说,“你把刀丢过来,不要再做傻事。也不要妄想手里有刀能够威胁到我们。你再不丢刀,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人听安馨这样喊话,手却握得更紧,浑身有着像要控制不住的样子,有干警手放在腰间,随时可拔枪出来。金旺见形势更紧张,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往前站一步跟安馨并排,说,“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吗,手拿着刀干什么,还不丢掉。”那人看着金旺,似乎很愤怒。不知道公安干警是谁叫来的,有公安和没有公安在一般人心里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只有背看出是坏人,才会动用公安干警来处理。那人觉得他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甚至只是在修建自己的房子,县里却将他看成大坏人危险分子来对待。

那人的表情很丰富,金旺直接盯住他没有要退后的意思,安馨在身边也紧张起来,担心前面那人爆起伤人。只要他有所行动,安馨估计会掏枪先将人放倒。金旺本来是一个村里人,又年轻,只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干部群里混,还经常见一些不大不小的领导。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对那人真有点威慑力。

看着那人内心里的挣扎,金旺平和一些声音,说,“快将刀放下,不要害你自己更不要害老婆孩子。”

“我没有错。”那人虽高声嘶喊起来,但手里的刀终究松开、跌落到地上。

这时,金旺和安馨都听到人群里有拍照时发出的“咔嚓”声,不用看也能够知道是有人拍照,却不知道拍照的人是什么用意。安馨要过去将落在地上的刀捡起来,金旺拉着她不让她上前,既担心她的安全也觉得由公安的人捡起这刀对那男人不好。今天这事要说不怪他,也说不过去,但要不是有征地的事情在先,那人也不会做出这样过激的行动。

安馨看了金旺一眼,金旺说,“有人拍照,先找出来,不能让他乱说。”这种事也不好处理,有人借机乱说会让县里招商引资工作陷入被动,也会让县外的客商误会。安馨看来前面那人一眼,对身边一个干警发出暗示。

金旺看着前面那人,他的脸色还是红红的,激动的情绪无法平静下来。金旺往前走一步,说,“还不让开点,要让我来捡刀还是要公安的来捡?”声音在说话时突然提高,对那人的冲击力不小,也让他没有更多去想到机会。果然,那人犹豫一会,向后退了两步,退后了头也埋下两手抱着头,似乎在哭。

金旺走上前,安馨和另一个干警很警觉地跟在身边,等他将菜刀捡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才交给跟在身旁的干警。这件事的算是过去,那主人家坐在地上,给遣散的工人站在稍远处看热闹,男人身边站着几个不知要怎么办的人。男人的婆娘在哭。

金旺没有为这事这样解决感到轻松,但今天的事情没做错。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要将这砌起来的“房子”拆了才算平复。要拆这房子,比拦阻这些人继续砌砖要难。拆人房子确实难以下手,金旺也不可能来出头做这样的事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理想的是劝说主人自己来处理,而不是让政府出面来处理。

这件事可往后拖一拖,拖着或许矛盾不这样激烈。人群里有推搡叫骂声,这边还没有完全平静,那边又闹起来。金旺看往那边没看清,估计是因为拍照的人。跟安馨一起走过去,叶丽也过去,她之前是搞宣传的,在宣传战线里有人脉解决矛盾会便利些。

这边的人主要是城关镇的干部,人群闪开,见过人是干警拿着一部相机,而对方是一男一女都在抢夺相机,要保护自己所得。对这样的事金旺不熟,看了看叶丽,不知她是不是认识这两人。肯定不是君平县的人,要是县里的人不可能跟干警冲突的,只会进行解释。

安馨说,“怎么回事?”干警说他们拦阻那两人,要他们不要妨碍公务,两人不听还在继续拍照。将金旺捡起菜刀、在手里掂量、交给干警的过程都拍下来,还不知道之前拍了多少。

“我们是省里来的记者,有权采访和报道所发生的事,这是我们的权利和是我们的工作。”那个女的跟安馨说,看着出这几个人是领导。吴镇长也在暗中让干部将两人围住,记者不管怎么报道,之前那些照片要说发出去,对县里的工作都会有很大压力。县里自然不会轻饶他。

“”这边没有人说什么,面对记者,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才算对。不说话或许才是最好。

僵持一会,叶丽站出去一些,说,“我能不能看看你们的证件?”

“你是什么人,是这起事情处理的负责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房子、怎么处理房主?”女记者见有人站出来,接连地问。

叶丽也不好说什么,对记者问话怎么说或许都是错,这是他们专业也是他们吃饭的碗,天天拿着这碗,太熟悉了。叶丽也做过宣传,知道宣传和客观实际之间的差别,自己的人不会陷进对方的陷阱。

这样僵持着不少办法,金旺看吴镇长,他是处理今天这事的主要领导。或许他也无法做主,但该不该请示县里,却要他来决定。安馨没有表示,那干警虽觉得难堪,手却紧紧抓住相机不让记者夺回去。

安馨也觉得难办,如此僵持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今天的事情本来是两方之间,如今却变成三方,也变得更大危机。而这时,确实缺少一个能够把握好并处理好问题的人。对记者的提问,叶丽也不可能来回答。

“请示县里吧。”金旺在叶丽耳边轻声说,叶丽点头,往后退去。安馨看着警员,不知是不是要让他放手,真放手后再想将相机弄过来几乎是不可能。

记者将拍摄到的镜头带走,不论怎么报道对县里都不是好事。安馨虽没有碰上过这种事,也能够想得到。看向金旺,想从他那里得到启发,这也是安馨近来的思维习惯。

女记者在看着叶丽退走,没有跟上,男记者手里拿着相机没有松开。叶丽退开了去打电话请示领导,女记者便将注意力放在安馨身上,察觉安馨是公安这边带队的人。金旺见她这样,心里有些恼,当下将自己手机拿出来,打开摄像功能对着女记者按按键。

女记者见金旺给她拍照,用手挡住脸,但金旺在她前后左右不停地变换角度,只要有机会就拍。让女记者手脚忙乱,也让她恼火起来,当下说,“你是怎么回事?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第67章:底 气

金旺不理她怎么说,自顾地还在她拍照,女记者想要拦阻金旺,伸手乱抓。既是在干扰他,无意中也是要想将他手机抢过来,但金旺比她高胆子又大脸皮也厚,闹几下女记者退到男记者身后,要他帮忙。男记者的手还在抢相机,但还是站到金旺身前,说,“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把你们县领导找来好好解释,否则,我们还将今天的一切都如实地报道出来。”

“报道?你先问她做了什么。我一个临时工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要是没有做亏心事,有什么好躲的。”金旺见对方说话,边胡搅蛮缠起来。这一男一女偷着到这里来,自然没有什么好意。口中满嘴好听的话,都是装门面的,如今的记者,一百个里那个找到一个真有良知的已经不错了。其他的不外乎是在招摇撞骗,利用特殊职业为自己谋利益而已。报道里,要么是为钱财利益,要么为特权的人群歌功颂德当哈趴狗还自以为得意。金旺听说过一些事,正规任职的记者群体或许要强些,他们有单位、能够监督,最烂的就是那些外围记者,做事跟本没有底线,更不要说良知。

也不知他们怎么得到这样的消息摸过来,君平县如今正在招商引资的关口,让不少人注目也会让媒体的人过来找机会,确实不难理解。县里对征地和拆迁政策进行大量宣传,只要到君平县后,这种消息也不难获悉。

女记者见金旺说得莫名其妙,在男记者身后辩声质问,“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什么意思?以为胡搅蛮缠破坏我们正常的采访吗,我告诉你,这样做只能让你们县更被动。好好配合我们工作,尽量提供材料,让我们全面了解和核实这里的情况,我们会对这件事进行公正报道的。”

“那好,我问你,你躲什么?没做亏心事躲什么躲?”金旺不理会她,记者即使知道他的名字职位,跟县里也没有太直接的关系。甚至他所作的跟今天的事都没牵连,主要想将记者的注意力转走,免得为难安馨。对于他会怎么样,倒不太担心。

“你”女记者不知怎么会遇上这种人,“你乱拍我照片是什么目的?”

“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要拍,还要拍。”金旺说着又拿手机在拍,安馨见他耍无赖,早就见惯不怪了的。

男记者过来拦着,动作的幅度都不小,金旺却在男记者一不留神的当口,将他们的相机夺过来,随手交给身后的安馨。说,“看看里面拍了我多少照片,他们侵权在先,就不用客气了。”安馨对相机很熟悉,到手后立即将所有拍照全部删除。立即说,“没有呢,里面就是空白的,估计两人刚到,没有拍你的照片。”

“真没有?我看看,你可不能骗我。”金旺将相机接到手里,还没有看,男记者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发狂似地高叫起来,“你们怎么会这样,啊,销毁证据。我一定要将你们爆料出去,要让媒体界的同仁看清你们的险恶用心。”

金旺不跟他争夺相机也不跟他吵,随他叫喊。女记者也很急,忙着看相机。相机里当然什么都没有了,金旺见两人这样,对安馨说,“你看你看,这些人还说是知识分子,是什么文化人,素质也太低了点吧。估计九成是冒牌的记者,到县里来招摇撞骗的,你得查查。”

安馨可不敢跟他这样乱说,如今将拍照资料都删了,再无对证,但事情却不会因此了结,对方肯定不会这样放手。怎么样应对还是一个头痛的问题,金旺自然不会管这些,只要没有实据给外人见到,谁想乱说省里那边也会给压力的。

记者想找安馨麻烦也未必能够顺利,安家哪会这样好欺负?黄弘健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会说话。金旺的底气自然是在这里。

女记者见相机里的东西给完全删掉,立即扑向安馨,要揪住她不放,金旺早有准备侧身拦在前面。男记者不敢动手,在这种场合下真动手肯定会吃亏。当下也拉女记者,要她冷静下来。安馨也不当回事,在君平县抓贼经历过的争斗不少,心态早练出来了,不肯承认是她弄手脚,冷冷地看着女记者。跟金旺闹习惯了,这些伎俩运用起来也熟悉。

金旺是得理不肯放过的人,记者肯定知道是他和安馨一起弄手脚将资料删掉的,过后即使闹不出什么,也会闹腾一番烦心。也早有准备,在女记者扑过来是,用手机又拍了两张。等女记者不太闹,手里拿着手机故意看一下手机又看一下女记者。

女记者想得到金旺是什么意思,对他说,“还不将拍的照片删了。”

“我可舍不得删,有一个网友说什么博主,发帖很红火的,又会做人肉搜索。他好多会提过要我提供一些照片,特别是女人的照片,在网上可炒红起来。”金旺涎着脸说,才不管女记者有什么想法。女记者想抢手机,但又够不着,急得快要哭。金旺不在意什么效果,有这些话放在这里,记者怎么写今天的事会有所顾忌。

县里领导赶过来,是李春海和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叶丽陪着领导过来,金旺见了也不招呼让吴镇长等人上前,自己拉着安馨往后退。女记者本来要盯着金旺的,但给叶丽拦住让他先溜走。城关镇的根本和安馨带来的干警也都默契配合着,两人要离开不难,至于李春海等见到记者后会这么说,对那连夜砌砖修房子的人怎么处理,也不关他多少事。

金旺和安馨往山上走,到树荫下站看着下面的情况,虽看不清,等那些人下去上车,两人还没有动,在山坡上凉风吹拂,风里夹着江水气息让人觉得分外凉爽。人们离开后,那用脚手架支撑着的房子并没有推倒,在半山坡那很怪诞。主任也虽县领导一起到政府去,至于会怎么样做工作,金旺不想参与。从内心说来,对这样的人也同情,不是因为征地给逼了谁会做这样的事?

等金旺回到招商局,叶丽还没有处理完那事,也没见打电话来。叫上安馨一起吃饭,龙照芳和郑莹等人得知金旺在半山上处理的一些传闻,也凑过来要一起吃饭,想问一些细节当乐子,金旺自然不肯多说。等郑莹她们问急了,只是说,“有安警官在现场,我哪可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安警官最公正,觉不会容忍我乱来的。”

直到晚餐后,叶丽才打电话过来,说问题基本解决了。县里对两个记者各封了一个大红包,每个人五千,总算将事态给封住了。女记者还想问金旺的情况,但叶丽不肯多说,县里领导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安馨得知县里用一万块才摆平,便骂金旺,要不是他乱来也不用花这些钱。金旺觉得要不是闹一闹,他们手里有材料有实据,胃口只会更大。

“你以为你立功了呢。”安馨踢金旺一下,“要不要给你授奖?”

“不是我立功,是安警官立功呢。”

两个记者当晚就走了,叶丽过来,安馨也听白天的事情。县里对那家人怎么处置还没有定论,那家人见县里这样,而今天闹得也确实过火,也没有心思再纠缠。随县里怎么处置表示都会接受。叶丽当时提出,按照之前的政策来办理,不能因为他们家这样闹多给补偿。金旺也觉得应该这样,但他们留在那里的砖、砂石、木料,只要能够用的,都让那家人自己处理,或者按价给今后建设方也行,金旺觉得自己帮他做做这事也没什么。

两记者的事则起伏波动,纠缠很久,县里开始跟他们道歉。两人始终要将金旺找出来,让县里从重处理,之后,见县里态度软中有硬,又用报道来说事,表示今天他们到县里采风,偶然听到县里强行征地,他们不过是去见证一下,至于是不是强行征地也得看到事实后才能有结论。实际情况却比较复杂,有些干部表现出素质比较高,有些却一点都没有素质。自然是在针对金旺了,李春海等人做自我批评,那女记者还哭了很久。最后,是宣传部副部长提到县里需要有媒体对近来招商引资工作进行宣传报道,两记者突然转了风向,表示他们到君平县来本来就是要看招商引资经济活动的。

随后,就怎么样习惯县里的工作和成绩讨论了一番,两记者也没有明确说要写宣传稿,但县里却表示对媒体的感谢,封了两个红包,给两记者后,转移话题说到吃饭。

金旺和安馨听后嘘唏不已,县里如今钱很紧张,一万块虽说是小钱,用在这方面也让人感叹。叶丽说,该花的钱必须要花。

第十一节小婷说,我先上

正奋力挥战的余伟此时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紧张的战斗当中,因为蓉儿突出的表现让他屡战而不入,屡战而不得,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他一个大男人刚才在那么多比她高比她大的女人身上击溃得轻而易举,却始终攻陷这个阵地,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恨,杀气更盛,简直是要大开杀戒了。

实在忍耐不住,三姐叱声道:“余伟,余伟,停下,停下来,快停下来,再弄下去,蓉儿就让你弄死了!”

两耳根本就没听见有人说话,余伟是发了狠,就跟装了一个弹簧似的,这边下去,那边又上来,接着再下去,再上来,始终保持着一个快速的频率。

三姐见状,似乎这个余伟真的发了彪,再看蓉儿脸色白得吓人,刚才还能叫几声,现在根本一点声息都没有了,明显是要不行了,她顿时觉得不好,连忙甩掉高跟鞋,提着开到腿根部的旗袍,跳到床上,并对一边看呆眼的小婷吼道:“快来帮忙啊,这小子是发彪了,别让他搞出人命来。”

小婷一怔,但马上也明白过来,也立即甩掉高跟鞋,爬上了床,两个人一起去拽余伟。

余伟的眼睛都开始变得赤红起来,一个心眼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是一个心眼,投入得更加彻底,投入得更加深入,余伟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其实这样的人更容易干成一件事情,因为这样的人更能坚持,更能吃得下去坚持得苦,一个人没了坚持,那么他什么事情都干不出来,只有坚持住了,也能坚持住了,最后的成功才能得到。

“下来,下来,再弄就弄死她了,余伟,醒醒,醒醒,听见没有!”三姐和小婷一个人拽住他一条胳膊,可是她们两个女人如何有余伟的劲大,任凭她们如何使力气就是拽不下来余伟,依旧在耸动着,急得三姐大叫大嚷,使劲打着余伟。

终于从狂热中有点清醒过来,余伟从型是有这么一个特性,像吃了伟哥一样,要不然怎么会有小伟子之称,他跟正常人是有点不一样的地方,翻着眼,看着身下的蓉儿,已经让他干的陷入昏迷状态,看来这一个堡垒终于被他攻陷了,嘿嘿裂着大嘴了,七个女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余伟征服了,这就叫实力,这才叫实力。

啊,不对,余伟有些迷糊的眼睛都怎么还有两个女人呢,刚才干趴下的又有人醒过来了,这还了得,他余伟的名声可不能被糟蹋了,虎吼一声,一把拽过就在他身边的三姐,直接将他压在身下,哼哧着道:“还有人啊,好,那就来吧,我余伟就不信干不过你们这几个女人,来吧,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吧!”

“啊,余伟,你醒醒,我是三姐,不是那些女人,你给我醒醒!”三姐被压在余伟身下顿时又惊又怒,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大声说着,要将余伟的神志给唤醒。

“三姐,哼,我管你是什么姐,不管什么女人,我余伟都一并接着便是了,你也不例外。”余伟发彪了,这是熟悉余伟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这小子一发彪,那绝对是一硬,六亲不认的,爱谁谁,管你谁谁,照样不好使,一把就将三姐的旗袍给掀开,露出里面的底裤,一条白色四角绣花朵图案的秀裤,将那最神秘地带凸现得诱惑迷人,该凸出来的地方凸出来,该凹进去的地方凹进去,真是有料啊!

三姐这下彻底害怕了,抖动着双腿使着力气,要说她当年也在道上混过,手上也有那么几下子,三姐大姐大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提刀照样能砍人,可那是跟谁比,跟余伟比她却没有余伟的力气大,被死死压在身下不能动弹,急得她连忙叫道:“小婷,小婷,快来帮忙啊,快救我出去。”

小婷在一旁看得是慌了手脚,事情的发展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看三姐的样子就是来看余伟和她的赌约的,可是怎么又把自己给搭上了,虽然听说过三姐在道上的名声,也知道三姐开了这么一家娱乐城,手底下有几十上百个姑娘,干的也都是皮肉生意,但却从没听说她有陪客或者跟男人纠缠的经历,难道她对余伟也大动了,见三姐叫她,她也顾不得再想别的,忙抓住余伟的胳膊,使劲地往出拽,可她的力气比其三姐来几不堪了,那拽得动余伟,急得她大叫道:“三姐,三姐,我,我拽不动他啊!”

余伟嘎嘎一笑,一把又将小婷给拽了过来,并按在床行,嘿嘿地道:“这还有一个,没关系,两个我余伟也罩得住!”

三姐和小婷都被按在了床上,小婷转过头看着三姐,急声道:“三姐,我看这小子是装糊涂呢吧,他不知道我是海哥的人,你是这里的大姐,故意装糊涂不认识我们。”

三姐脸色十分难看地一笑,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小子我以前就认识,当年他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那次他发过一次彪,我是真见识到了,一个人打十个人,都是社会上混的好手,可是楞让他一个学生给打得抱头鼠窜,他是什么人也不认,真往死里打啊,打得十个人再也不敢在这地面上混了,他要是真一发彪,谁都不认识了!”

“啊,真的假的啊,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名声,那现在怎么办啊?”小婷听得睁大了双眼,没了主意地道。

三姐一脸苦笑,道:“能怎么办,就顺着他的心思办好了,只要他彪性一过,他就没什么事了。”

小婷一听这话,眼珠子很是转了一转,本来她就对余伟有那么一点意思,王石海的表现让她失望,但因为王石海的关系,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现在有三姐这个大姐大陪着,就是以后王石海真知道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三姐也是眼珠子在转着,可是心里却是苦笑连连,本来是想考验一下余伟这个彪小子,那知道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想到自己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却真的还没有让男人碰我啊,难道今天真的要便宜了这个彪小子。眼睛赤红一片,鼻孔里喷着哼哧浓重的气息,让几个女人刺激得彪性大发的余伟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征服,征服屋子里全部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好使,他就是这个屋子的主宰,他就是唯一一个真正霸道的男人。

三姐和小婷都被他压在床上,床上一边还有两个光条条白生生的女人在一边,幸亏床够大,要不然还真摆不开,不过这样的场面却很难得一见,一个男人找多个女人玩群弄也许很常见,但是这个男人能同时征服多个女人就不常见了,有的时候那些女人更是笑话这个男人就那几下子还想玩多飞,整一个就整不动了,纯粹有钱没地方花了。

小婷眨巴眨巴眼睛,冲三姐一努嘴道:“三姐,我,我先来,你可得替我,替我遮掩着点,别让海哥知道了啊!”

三姐何等聪明的一个人,自然知道小婷心里头的想法,她是既想当,又想立贞节牌坊,她怕王石海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睡觉的事情不饶她,又眼馋余伟这个真正的男人,拉着三姐的意思就是让三姐替她担待一点,她替三姐当头阵,日后三姐也要替她跟王石海遮掩住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三姐还真是心下惴惴,要说她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后给的还是皮肉上的买卖,可是她可不是凭借着美貌勾搭男人上位,她凭借着的是自己的手段,自己的实力,更是手下有一帮子跟着她的人才上位的,这么多年来,她大姐大的威风飒爽,却换不来一个男人,也就是说她还真没经历过一个男人,要说这件事情说出去似乎没人相信,但是她就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看见余伟的那么大家家伙,她尽管砍过人,见过血,也浑身打哆嗦,一咬牙,三姐道:“好,小婷,你先替我顶着,日后我照应着你!”

小婷咂了咂嘴点了点头,“这个余伟也是,要是个黄花闺女来,要是被他弄了,还不得嗷嗷直叫呐,而且那下面肯定也受不住,能不能走得了路还难说呢。”言语之间,小婷已经有些荡漾了,心里早已幻想着被余伟的粗大狠狠地征服。

余伟这时也已清醒,心想,不管咋样得说话算话,喝了口水定了定神,“跐溜”一下就下了床,“小婷,现在这里人多眼杂的,得抓紧时间,而且没准还有有人过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正中小婷下怀,不过为了面子,嘴上却说道,“余伟啊,没想到你这么急,那我就满足了你吧,也不拖延了。”说完,站起来一把拉开裤腰带的活结,裤子“嗦”地一声滑到脚背上,随后一又坐在了床沿上蹬掉鞋子踢了踢脚,裤子便脱了下来。接下来两腿一抬坐了床上,一手撑着身子抬起,一手拉着裤衩“哗”地一下送到了腿弯,然后一屈双腿,顺势一带,裤衩就脱了下来。

速度之快,让余伟目不暇接,眨眼间就脱了个精光,要不是小婷下面的毛毛特多起了点遮掩的效果,余伟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余伟,今番让你我来搞,你躺着别动!”小婷兴冲冲地对余伟说,“你这家伙太大,由着你捣弄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叫唤呢,我在上面掌控着,要深就深要浅就浅的,可不比在底下受罪舒服么!”小婷边说边跨到了余伟身上,半蹲着试探性地往下垂着,同时一手伸到余伟裆部捉住他的话儿,滑溜着调整方位。

余伟觉着挺新鲜,着可倒好,还省了些力气,于是两手拖着后脑勺,眼巴巴地看着小婷一个人表演起来。

小婷一摸着余伟的话儿,忍不住的劲儿就蹿了上来,她拿着就对准了摩擦起来。其实也不用摩擦,她早就泛滥成灾了,不过摄于余伟的东西过大,所以也得做下热身活动。她慢慢蹲了下来,一点点感受强悍的侵入,可似乎对自己并无多大信心,又直了身子脱离了充实。

如此反复了几次,小婷总是欲含又吐,好像自得其乐。不过余伟可没那个耐性子,在小婷有一次要吐出的时候,余伟猛地一挺。“啊!”地一声大叫,小婷浑身战栗起来,“余伟,你你这个坏东西”小婷颤颤地说。不过战栗很快就被陶醉的摇摆所代替,小婷蹲着难看的马步,上下起伏着,不一会便入了佳境,嘴里哼哼呀呀地叫了起来。

余伟看着小婷一上一下的,尤其胸前的两个晃悠的好像在荡秋千,挺刺激。小婷上下了一会好像有点累,便跪了下来,左右晃动起来,这一晃可是找到了真谛,小婷睁开眼看着余伟,“余伟,我这下可真是舒服!”话音还没落下,便又闭上了眼睛,摇晃得愈发厉害起来。

余伟觉得身上就像缠了条水蛇,热烈而温柔,颇能享受一番,于是也闭了眼好一顿享受,偶尔也会搞个上挺的动作,引得小婷“呕啊呕啊”地欢叫。

忘情的交欢让时间变得虚无缥缈,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余伟感觉小婷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小婷龇牙咧嘴、面部表情极为扭曲,同时身子前挺,变硬发直,两腿紧紧夹住,“嗷——”地一声,小婷像母狼一样发出了长啸,“余伟我要要眩了”说完,小婷颤抖着伏在了余伟的身上,一动不动。这余伟还在兴头上,不管小婷动不动,两手抱着她的猛挺起来。随着上挺的加剧,小婷的身体渐渐变软,“余伟,慢点慢点”小婷气若游丝,“让我喘口气,别把把我过去”

余伟本身对小婷就不怜香惜玉,此时沉浸在高速冲击的快感之中哪里能刹得住,还是一往无前地频频叩击着小婷的深处。小婷无奈之下只好用膝盖撑住床,将身子微微抬起,减轻余伟的冲击。

疼痛的忍受一旦成为不可避免的现实,疼痛往往会演变成一种异样的快感。小婷在近乎呻吟的叫声中已然获得了从所未有过的刺激,她张大了嘴急促地呼吸着,“余伟,快快快”

听得命令,余伟加快了频率,就像一架永无休止的电动机一样,让小婷顷刻又得到了再次的喷发。这次喷发与余伟的奔涌而出结合的相当完美,两人大叫着渐渐凝固了,身体牢牢地纠缠在了一起。

小婷担心有人过来,先爬起了身子,“余伟,我真是爽透了,以后我要你天天这样搞我,把我搞得魂飞魄散吧!”

第68章:野路子的隐患(加更)

征地及补偿工作暂时先放一放,看还有什么矛盾可能爆发出来,也要看记者走后会不会乱写,引发其他风波。县里指示在山坡征地工作第二步要等两三天在做,金旺等人也空闲下来。招商局这边都在讨论第二组外出考察什么时候走,叶丽见这边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便带着自己那组的人走。龙照芳跟着叶丽走,金旺这边参与招商引资工作的人就不多,郑莹不完全参与这边的工作,好在有两个干部已经回来。

先回家一趟,到村里看看。大坡村如今变化最大的有两点,一是村里婆娘们大多不在村里,而男人们多在村口大坡那开采砂石,整个村里似乎都安静了。二是在村里手机信号不错,不像以前在村里打手机得跑到大坡上才有一点信号。长沟镇这边开发办厂,县里对这边的通信信号也很重视,加强了基站建设,使得周边都有通讯信号。

镇上的工作推进速度很快,有县里专门安排的质量监督人员,金旺也不会忘记自己有监督的职责,回到长沟镇来,在村里停留时间短,到镇上去看工作推进情况。杨新华得知金旺回镇上,非常高兴,先打电话随后过来接他。

见面后,杨新华说,“怎么这次没带美女一起来?喝醉酒了那不是少了点内容。”按他的意思,金旺跟身边的美女肯定有些名堂。金旺也笑着说,“如今你们在女人国,当心几天就给淘空了身子,下次见面喝酒都喝不尽兴啊。”镇上对招用的女工进行培训,为期两个月,如今已经分批在培训了。这也是杨新华等人的主要工作之一,他自然是在女人国里,不知有多少机会跟这些婆娘们胡混。

杨新华笑起来,在乡镇和村里,那些婆娘当真不很在意是不是让别的男人弄一回两回,只要愿意,弄也就弄了,不会有什么后患。而干部中有点官位的,更是婆娘们私下图快活的目标,这些人也不会胡缠不放,不担心弄过后会有麻烦。

在各处走走看看,听杨新华介绍工作推进情况,这些情况在县里也是有汇总交送到金旺那里的。对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推进,基本上每一周都有各自小结,弄成文字交送县里领导,金旺也会收到一份,即使不到长沟镇去,也能够掌握项目推进情况。他要跟康达旺集团那边沟通情况,对工作推进是随时都熟悉的。

还没转弯,李瑶和眼睛陈得知金旺到镇上来,也凑过来。金旺离开长沟镇后身份变化很大,级别已经跟杨新华、李瑶一样都是副科级。但在职位上,金旺如今已经是李瑶和眼睛陈等人的领导了,他也是长沟镇的副镇长。

客气一番,李瑶和眼睛陈用对待领导的态度跟金旺说镇上的情况,金旺便笑骂两人,说李瑶依然是他的领导,眼睛陈还是老哥们。两人自然喜欢,金旺如此年轻就有这样只要的地位,有天天在县里主要领导面前,有机会帮他们说句好听的话,或给引荐县里主要领导面前,留下印象,今后的升职机会会大得多。

工作不忙,杨新华等老朋友说要在镇上好好喝一回酒,金旺便留下来不走。晚餐时安排在餐馆,如今,镇上的餐馆也升档了,跟县城的去处没有多少差别。包间也整得不错,主要是一帮子老关系在一起高兴。喝酒闹得很狂,都不说工作上的事,等喝到位了。杨新华说起大坡村的旧事,嘘唏之余又多喝几杯。眼睛陈在大坡村也有故事,他虽也喝了不少,却知道那些事不能说,要给金旺敬酒,金旺便陪他喝一杯,不知如今眼睛陈跟那婆娘患有没有关系。

这一夜睡在镇上,李瑶没有过来缠闹,也喝醉了。

回来一直都没有见宁路远,也没有人提到他,金旺自然不问。或许镇上的人看得出宁路远跟金旺不合,即使不刻意找宁路远麻烦,不故意打压他,在大坡村和长沟镇的日子也不好过。到如今宁路远也看清形势,知道自己不可能将金旺再看成竞争对手,自己已经远远地给人甩在后面,连影子都看不到。而叔叔也因为杨明超的事,在财政局里给边缘化,副局长职务没有丢,但权力已经给架空,只剩一个空位子。叔叔自己都自顾不暇,自然无法荫护宁路远了。

在长沟镇睡到大天亮,起来后见杨立志一面,才离开回县城。

经过两天前的风波,县里征地与补偿工作反而平静下来,似乎谁都不肯在冒头。买地的人大多数一些有工作单位的干部,或在县城里做生意的人,真要跟县里唱对台戏,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县里还留下一手,完全可对私下买卖土地的行为视为违法并追究责任,罚起款来肯定会狠辣。

到县里见李春海,金旺带着郑莹一起,有美女在一起汇报工作还是有便宜的。能够多听到领导几句好听的话,记者的事情后,金旺还没有面见领导,也不知领导会对他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有人以为县里花一万块才摆平这事,都是因为金旺胡作非为才惹怒记者?肯定有人会这样想,领导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对金旺说来也很重要。

李春海没有提到这问题,只是听金旺汇报征地和补偿工作,对一些私人买地修成屋基了的人,只要他们的材料在今后建设中用得上,县里答应尽力帮他们争取拿到一些钱,让损失尽量降低。这样做会让县里多出不少工作的,也很麻烦,但领导还是同意金旺的提法,工作做麻烦但那个让这些人家安心些,能够接受县里的征地补偿也是有效的安定工作。

见过李春海后,又到县委见张平志,张平志却提到了记者的事情,只是要他今后遇上这样的事不再选择这种办法来解决。从其他途径解决不是不能做到,虽说可能要花费更多的成本,但希望金旺珍惜自己的羽毛。年轻人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来摸索自己今后的路可怎么走,但要是给其他人误解,想回头会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让人接受。

金旺感谢张平志的关心,从这一点看,张平志确实是对他很用心的。解决记者的问题,金旺用野路子,方法或许在当时有效,转移了记者的注意力,却给自己留下隐患,这种事对有职务的人说来代价太大,没有人肯这样做。他也希望金旺以后处理问题时,首先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

下一步工作是将山坡那边征地数据逐家核实,也是一个繁琐的工作。核实要依据之前报上来的统计数据,到实地去丈量,跟主家一起将实际数据清理出来。之前,没有将这个在一步到位地做出来,主要是想要一个缓冲的时段。君平县之前即使有征地,涉及面都很小,这一次牵涉到的地虽不宽,才一百余亩,涉及到的人却多,情况也非常复杂。放缓工作也是要将隐患消除掉,从目前看来,这种做法虽说让工作量增加,但没有隐患却是减少了工作难度,对具体工作的人说来这是好事。

张平志叮嘱在第二步工作中,要细心,让干部们有耐心。具体工作中也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只有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将工作顺利做好。金旺应下来,县里也是想要将五星级酒店项目顺利推进落实,这样,对县里而言,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确确实实地向前走出坚实的步伐。今后,再进行招商引资有不错的资本也有更多的经验。

第二步工作牵涉到的单位更多,有城关镇、国土局、测绘队、王家寨村干,县政府办会有人出面来组织这次工作,县里李春海依然是工作的责任领导。招商局这边还是金旺复杂,叶丽外出考察,金旺将郑莹叫到身边,工作开展起来一直到完成,他们都会到现场去看。

回到办公室,将郑莹请过来,说接下来的工作,也传达县里的工作精神。招商局这边主要是四个人参与,张涛、杜贵、李才雄等人复杂招商局日常工作,而如今没有具体的招商项目,他们也没有具体的工作可做。

郑莹对这样天天到野外去晒,心里也发怵,多走几天,皮肤也会变黑的,再怎么做护理都难保住白净的肌肤。只是,参与这样的工作后,以后自己在招商局自然是划归叶丽她们这边。等过一段时间招商局拆分了,才有更好的机会。心里发怵又藏着期待,走进办公室见金旺笑笑的,说,“金局长,有什么好事?”

“自然是有好事。郑局,我想这几天肯定天天会到外面去,日头虽辣,有郑局这样一个美女在身边也不怕日了。”

郑莹笑着,上回两人在一组工作后,这个话题说得多,却没有说腻,应到,“跟帅哥在一起还怕日?”

第69章:跟帅哥在一起不怕日

郑莹笑起来,看着金旺。这些天在一起说笑无忌,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有着非常好的感觉。心里有没有想法真不好说,说说笑笑却愉悦身心。说,“金局是大帅哥,跟帅哥在一起还怕日?什么都忘记了,一心只想到干、干好工作。”办公室只是两人,说这样的话开始还不觉得,但说过后却觉得有些过了。郑莹乜他一眼,见金旺没有多少变化,放心一些。

金旺年轻,是不是有女朋友也说不好,跟安馨在一起显得亲昵,但两人却又不想真正恋人那般腻在一起。这真有些不正常,年轻人恋爱后,恨不得时刻都在一起才好,但金旺和安馨却不是这样,时常好几天都不见一面。郑莹自然体会得到他们的关系,只是平时也不多想,这时,说话顺着话赶说到这心里便转念过来。

对金旺的好奇在心中早有了,也觉得叶丽跟金旺之间有更多一些的默契,之前也认为是因为两人以前一起工作过,多一些默契很正常。郑莹内心里也想跟金旺有这种默契,接近叶丽后,觉得即使关系很近了,总还是觉得少些东西。毕竟彼此之间都还是工作上的共享,要说情谊真谈不上,郑莹目前没有多少资源和能力跟叶丽对等起来,在叶丽面前自然不敢将那份小心完全丢开。或许在金旺面前会有不同,两人职务类同,男女之间相处可将一些条件放低或忽略。郑莹的心思里,是想给金旺介绍一个女朋友,要是做成,今后彼此关系也就牢靠,这是最便宜的事,但她不敢直接问金旺与安馨之间的真实关系,怕金旺误会。

金旺没当回事,在局里有叶丽在,也不想再碰其他女人,郑莹色貌都不错,金旺也不是很挑剔的人,但真没有那心思。说笑说得疯,心里没有想法反而没有顾忌。

“郑局,下午到县里开一个工作动员会,接下来有得干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哦。天天干、轮流干呢。身体背不背得起?”金旺很关心身体来了。

“金局,只要你背得起,我肯定不会拖金局后腿的,放心吧。”郑莹笑着回应。

下午到县政府开会的人不少,招商局这边有四个,进会场四人坐在一起。县政府那边见四人是三男一女,就开玩笑说,“郑局工作能力就是强,以一敌三,金局,你们可不能输啊。”

又有人说,“不是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犁坏的地。招商局三男战一女我还是看好郑局的。”这种人多的场合,说这些话对行政里的人而言很正常,都作为工作之间互相交情情感的手段。郑莹自然不会生气,装着没听见,金旺也不好说什么。等有人点名叫战,郑莹才说,“招商局的工作我们怎么配合自然不会让你们知道,要是羡慕,申请调过来为我们跑腿。”

开会主要是将县里的要求传达到每一个参与这项工作的人,强调对群众要有足够的耐心,工作中要讲求方式方法。李春海、张平志、江定军等在会议上讲话,对山坡上征地进行核实到户问题中,或许会遇上地界矛盾,也要干部们耐心进行解决,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状况。

县里这样小心,除了要在规定时间里将征地和拆迁工作做好,将地整平交给客商按合约时间开始建设。另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让县里不敢有丝毫大意。记者虽给打发了,但要说他们不会折回来找县里的把柄?只要工作上有一点问题,都可能揪着不放,闹起来县里会非常被动。唯有在工作上提出严格要求,没有一点违纪和工作疏忽,没有闹出矛盾冲突,记者也无从着手。

回到局里,金旺将人集中起来再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将四个人分两组。对征地和对工作不要金旺等人具体去做,但所有资料都会给他们一份,金旺等人也会在现场跟随一起核查。分两组进行工作,工作面会更宽,掌握的情况更全面。金旺和郑莹各带一人进行工作,将工作上的要求相互讨论好,才便于工作。晚餐一起到外面吃,有另外两干部在一起,郑莹和金旺说话也不会乱说。

安馨也会到工作现场去,带两三名干警到那边,只是防止有什么矛盾冲突好及时解决。吃饭时,金旺打电话问安馨是不是吃过饭了,安馨知道他跟局里的人在一起吃饭,不肯过来。

安馨这段时间跟金旺似乎变得淡了,除了在工作上的共享外,私下很少有亲密走动。而他们两人也没有察觉这种变化,见面同样没有生疏之感。或许在内心里都在回避对方,知道这种关系要再有发展会往哪方面变质飞升。金旺给安馨假扮当男朋友后,安馨陪金旺到省城看望谢爷爷和奶奶,无形中让他们都要面对一个问题,彼此之间是不是适合?

金旺的出身、社会地位安家也都清楚,他本人或许没有什么不好,但他的背后的东西却难让人入眼。安馨对自己要怎么选择还没有思考,或者说她还在回避这样的问题。金旺也明白自己跟安馨之间的差距大了点,平时嬉闹逗趣没什么,但真要往那种关系发展,却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

乡间的老百姓都喜欢看公主招驸马的故事,那是一种改变地位的捷径,可真要做驸马不是那么好当的。

金旺对这事真没放在心上,如今自己二十岁才过,离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有两年,谁知今后有什么变化。

第二天分组到山坡去,县里主要领导不会亲临这边工作,依然是城关镇吴镇长带队,招商局这边以金旺为主。金旺虽说年轻,但已经是副科级领导,而之前在一起工作中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城关镇的干部们看在眼里显得成熟,也赢获不少尊重。

村里将各家能够做主的叫到山坡来,金旺他们到来时还没有开展工作,吴镇长将村里的人聚集在山坡一块空地,传达县里的精神。用手提扩音器在说话,声音虽然不很大,各人都关心县里的精神,直接与各家利益连在一起,也没有谁乱说话。

传达的精神和以前的宣传没有什么不同,只表示了在清查核实中要严格以实际情况为准,实地核查中跟以前上报的有出入,县里会专门来进行调查。同时,在征地范围里已经进行的工程,县里会酌情看待,对存在价值的建材,尽量收集起来让主家少一些损失。

这些措施离主家的要求还有差距,特别是私下买地做屋基的人,这一次都会有不少损失。特别是今年才买地的人更亏,跨过年后,县里招商引资工作已经有了苗头,刺激了地价的提升,提升的幅度很大,跟去年比几乎翻一倍。

只是,遇上县里统一规划,只得自认倒霉。

同时,县里正拟定政策,对周边土地进行统一规划,特别是对农田的保护。但这些工作说起来容易,单要将政策列出条款来都不容易,对县里不同情况也要考虑进去,这政策真要跟群众见面,也不知要拖多久。

吴镇长传达了县里精神,人们感觉到失望,以为之前那一家人闹一回会有什么好处,但结果县里没有做出让步。人们的议论声慢慢大起来,吴镇长再一次强调了干部工作的纪律要求,便宣布核实征地工作正式开始。

金旺一直都站在安馨身边,问她怎么昨晚不肯过去吃饭,安馨没有理他。如今安馨的工作跟以前比轻松些,危险性也降低不少,但安馨却不是很喜欢这样子,唯一让她觉得不错的就是有更多机会见金旺胡闹。郑莹站在不远处,用眼余光在观察两人,觉得两人真说不清是怎么弄的,这样不尴不尬,偏偏金旺一个男儿也不急着将安馨追到手。

漂亮的女子是不少,但安馨这种超级美女真是少有。脸儿俊美、胸鼓翘,对男人说来完全是天敌杀手。金旺也不是不喜欢,却怎么不用功?

郑莹也不敢多看,心里说不出那种滋味,主要是想要弄明白两人关系后,才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给金旺介绍一个女朋友。

干部们分散,测绘队的人有三组,城关镇干部也分成三组。招商局这边不需要自己记录每一个数据,只是过来参与这工作,其实是没有多少工作任务的。但他们又必须参与,不能离开,这样让城关镇、其他干部都有工作上的压力,不敢大意。

第一天很顺利,一些买地的人也到现炒,有些人直接跟测绘和记录的根本将情况说明,今后领取补偿时,自己到县里领取,不需要经过村里转手。这钱要是经村民的手,会不会拿到心里可不踏实。

白天有工作盒饭,大家在树荫下吃了后休息,之后接着做事。

第70章:有没有女朋友

山头上人来来去去有些乱,安馨看似乎没事,却一直都在留心。金旺在她身边,工作和休息期间也都少有离开。有些事情不需要金旺亲自去跑,身边有一个干部,当然要勤快些。郑莹却不一样,在这边的工作还不熟,在其他部门的干部眼里也没有那种底气。

第二天,安馨不知接到什么新任务没有过来,金旺一个人站在树荫下也没意思。便到测绘队那边去看,郑莹也是,有些情况直接跟金旺讨论。没有安馨过来,郑莹便找机会沾在金旺身边,干部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胡说。好歹金旺、郑莹也算是县里派来的领导,必要的尊重是要表现出来的。

中午过,核查测绘工作做得差不多,下午可以将整个工作都扫尾了。山坡上留下的人不多,主要是干部们。核查完成的农户都离开,山坡上显得空寂些。山坡那几家人,有两家都在开始将家里的东西整理,过几天得搬走了。核查过后,县里统计后悔将各家的补偿款通知到人,等各家没有误差出错后,会发放到各家手里。

与此同时,县里对山坡的基础工程也将开工。这里不需要完全推平,通水、通电也无需多做什么工作。或许水路的管道要加大,也得等酒店修建差不多了才改装,如今不急着办这些工作。县里在这一个项目的工作主要是征地、拆迁和补偿等前期工作,之后,项目组那边的大规模建设会按期进行。

五星级酒店项目的推进跟康达旺集团的开发项目有所不同,酒店的建设不会过急,如今,君平县的客流量还远不足,酒店即使建好也难以正常运转。缓一两年,等康达旺集团项目做起来,有了起色后,酒店这边才会有真正的生意。当然,酒店项目也不仅仅是酒店,还有娱乐城。娱乐城的建设反而要放在前期,形成一个品牌跟导向,才能够吸引客人。

金旺和郑莹两人在讨论,吴镇长也过来搭话,君平县招商引资做起来后,城关镇受益很大,各方面的发展在短短的半年出现强劲崛起之势,吴镇长外形虽难看,对这些变化是那个体会到的。能够到他这个位子,也不会仅仅是走对门路,有一定的能力坐稳位子的。

跟金旺讨论还谈不上,但听金旺说,也能够将下辖的地方来佐证,并从中判断下一步县里会有哪些动作,对他说来确实非常重要的。金旺见这些天吴镇长受苦不少,单单是身上流出的汗水装进瓶里也有一两件水了吧。

工作肯付出,即使有些事情看不到也不是他本人的错,金旺对人更多地看各人的本心。当然,他没有挑谁来做工作的权力,甚至不会到张平志或江定军面前给谁做推荐,不过是一个小小副科级干部,还是才走进干部体系的新人。

吴镇长喜欢搭言,金旺也顺着他的话说,对君平县今后有哪些规划确实没有准确消息,但江定军说过要将周边的大好农田留下来,工业、商用土地宁可零散一些,代价高一些也要推动这政策。金旺边说了那次在桥上听江定军县长说这个话心里的感受,各任在位的领导要是都有为子孙后代留一些生存的东西,才是真正有良知的干部。

话不会说得这样直接,吴镇长目前在城关镇位子很重要,县城周边的土地虽没有权直接变更,实际工作中却有很多说不清的套路。金旺也不指望对吴镇长有任何影响,只是,这些天都在跟土地打交道,闲聊时话题如此也很自然。

下午工作量不多,但干部们都想早干完工作早收工。吴镇长跟大家一起分散了,金旺也准备走,郑莹说,“金局,今天总算将工作告一段落,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行呢,我听领导的。”金旺一直将郑莹看着是领导。

郑莹也不是有什么用意,平时工作遇上这种情况也都会这样安排。吃点喝点,以后有工作才会拼命,也是各部门的一种习惯。

本来晴朗的天,谁知在短短的时间里天空凝了黑云,随即磅礴的雨砸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不及躲。天热,大多数人都是穿着薄衬衣,戴一顶草帽。郑莹第一天还拿来太阳伞,但见其他人都不带伞,她这天也不好带,用一顶布帽子挡太阳。这时,暴雨倾泻,将人淋透,她站在不远处,金旺见她有无助的样子,跑到她身边。

本想叫她先走,但这种雨里说话也听不清,便凑到郑莹身前拉住她的手带她走。身边的两个干部没有走开,金旺用手势跟俩人说,让他们留下来看镇里那边怎么安排。夏日里这种暴雨不会久,过一阵或许又是大太阳。

郑莹穿着一件红色衬衣,颜色不是太鲜艳,此时,给淋透后衬衣完全贴在皮肤上。将她上身的状况完全显露出来,里面的胸衣也略带红色,不淋透也不显眼,此时却看得很清楚。从看到的样子判断,郑莹的跟叶丽差不多,只是,郑莹肯定不会像叶丽那般放肆无忌。

在雨中没有什么感觉,即使看到郑莹这样子金旺也不会有多少想法,只想着跟她先走,到车上后回去换洗,免得生病。淋这种暴雨很容易湿气透体而生病的。

不便说话,金旺伸手拉住郑莹走,郑莹稍犹豫下跟在他身后找路往山下走去。他们的位子离停车处并不远,等两人走到车边,雨已经小不少了。至少说话不会有影响,郑莹说,“金局,我们先溜走会不会给人说?”

“这有什么,我们要是不过来,城关镇的人还敢不送我们材料?淋雨可不好,会着凉的。”金旺开了车门先坐到车里,开车门让郑莹上车。两人都湿透了,只是这车是单位的,也无所谓。开车进县城,金旺说,“郑局是回家?你得指路。”

“算了,不回家里。”淋成这样子,回家本没什么,只是不知郑莹怎么想的。

“要不,买了衣服换?”金旺说。“我办公桌留有一套,拿了可换。”“那好,我办公室里也恰好留有。”一般情况女人刘亦菲在办公室的不多吧,何况不是单独的办公室。

到三楼,楼道上没有人,郑莹走上来时是用帽子拦着前面,浑身透湿给人看着确实不雅,但遇上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好在没给人看到,只是到三楼后郑莹要到办公桌去拿东西,而张涛、杜贵、李才雄等要是在办公室里看着就无法回避。金旺说,“郑局,这样你看行不?先到我办公室去,我去帮你拿东西?”其实,金旺过去帮郑莹拿衣服换,也很不妥。

“只好这样了。”金旺开了办公室让郑莹进去,要了钥匙往那边办公室走,虽说金旺也淋透了,但他的是白衬衣,黑裤,不当心看还真看不到。进办公室见杜贵和李才雄不在,里间办公室却有声音,说明张涛还在。便放轻声音,开了郑莹的办公桌,取出那套衣走人。

回自己办公室,虽说是大热天,但郑莹浑身湿透也有些冷,脸色有些发白,嘴皮也变了,金旺自己也湿透了但年轻又是男儿火气大还不觉得。

见金旺到来,郑莹忍着没有打颤,看着他手里的包,有着期盼之色。金旺说,“郑局,你看看是不是弄错?”将包递给她。郑莹也不打开,自己的东西当然明白。

金旺转身要出办公室去,郑莹说,“金局,要不你先到里间换了湿衣吧。”“我不冷,你先换吧。不会怕我闯进来吧。”金旺笑着说。

“瞎说,金局这样帅,你敢闯进来说不好谁吃亏。”这时说两句荤话,也能让心情舒缓。“那可说不好,郑局是加,男人谁不馋呢。”说归说,金旺却走出办公室,要郑莹从里反锁。郑莹也没有真去反锁,拿着包到里间去换衣。

十来分钟,郑莹从里开门,见金旺站在办公室外往楼下张望,是在假装没事跟无聊。心里便笑,平时虽口花花的乱说,关键时刻却没有使坏。当下说,“金局,你进去换衣吧。”金旺便进办公室去,郑莹跟进来不想走,湿衣服已经包好,她进来后在外间坐下。金旺也不说,到里间去换衣,在外间其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磨砂玻璃隔着,郑莹也不去看。

等金旺出来,也觉得今天这情景有些巧,便笑了说,“郑局,你是不是诸葛亮呢,能够算准今天要淋湿。”

“是那天买衣服,之后到商店换,忘记带回家了。”郑莹说,想一下,又说,“金局,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郑局还跟我客气?有话请说。”

“是这样,我有个小姐妹见过金局,托我问一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还有这等好事?只是郑局你知道我这个人流里流气地不靠谱”

第71章:验处男

郑莹换衣后精神好多了,脸上的红晕已经看得到,显得更加娇媚。平时没少跟金旺说荤话逗趣,但比较正式问到金旺是不是有女朋友,心里多少有点发虚。发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心里有点小私心,对金旺的印象也是参合率这些利益取向在里面。听金旺说他自己流里流气的,郑莹也觉得确实有这么一点,要不怎么会这样年轻轻地满嘴胡说?只是,坏男人有坏男人的好,要不也不会有这样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坏男人也是因为有坏的本事,才让人看到他的亮点而能够使坏,要不,自己怎么不跟其他人说荤话说得起劲?金旺的帅气也让人舒心。

“金局还要瞒着姐姐呢,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郑莹心思杂乱,却不肯就这样错过,今天鼓起勇气开口,不能就这样退缩下来。

“没有,真没有女朋友呢。跟你说实话吧,郑局,到今天为止我还是十足十的。”金旺见郑莹纠缠着这个问题,心里也在猜她是有什么想法,真是有人在打听自己,还是郑莹找这样的借口?看着她,见郑莹有些躲闪,故意盯着她看。此时,她胸脯没有先前惹眼,但穿上的这件衣比较休闲,领口开得低一些,露出不少里面的白肉。郑莹说话时只要稍低身,能够看到小半的。

郑莹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说话时手有意无意放在胸口上掩饰着。郑莹平时也敢说荤话,但她一直都没有踏过那到底线,主要是因为这几年在招商局中受到张涛、杜贵等人的压制跟调戏,内心自我保护比起一般女人要更强,几乎成下意识的习惯。跟金旺说荤话也是近来才变成这样子的,说得欢喜时,虽觉得不妥,但不甘心自己再像以前那样。跟在叶丽身边,叶丽说话也不顾忌这对郑莹也是有印象的。

“不是说自己很坏呢,又标榜自己纯洁了。你这样的也不知骗过多少女孩子”“女孩子没有骗过,女人骗过不少。”

“见了吧,还说自己是,有这样的吗。”“真是,不信你检查看。”“呸,我让我那小姐妹来帮你检查”“郑局是想让我祸害你小姐妹啊,你也不是好人。郑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知道结果还是自己来实践,这才是科学的态度。”说到斗嘴说荤话,金旺见多了,未必比郑莹听过的就少。

“呸。”郑莹脸更红,她虽说不少真没将自己带入这样的角色,听金旺说的直接阵脚有些乱,不知要怎么应对。办公室里就两人,特别是叶丽和龙照芳都不在单位,考察还没回来,让郑莹觉得如今就像只有她和金旺两人在单位一样,时间长地单独在一起,是有种感觉的,而她却怕这样的感觉。

“郑姐脸红了,在想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好学个乖。”说着走向郑莹坐到那边。郑莹见他过来,眼睛里分明带着侵略的意思。不好表露出太多的防备,却注意着他会不会真扑过来。要是真扑上来抱住自己,该怎么办?

金旺本来是在故意逗她,郑莹这样子让他觉得好玩,也不是真有心要怎么着。“郑姐,你看着很紧张,是不是怕我把你强那个那个了?郑姐要真关心,破处大戏还是你来唱我觉得比较喜欢”

“你道我会吃亏呢,”郑莹心中有点窘迫,脸面上不肯认输,那点携惕很容易看出来,只是给金旺这样说也觉得心蹦蹦地跳,容光多出几分神采,“什么场面没见过”

听郑莹这样说,金旺伸出手要跟她互拍,像是要庆祝,郑莹忙扭身逃开。金旺坏笑,要耍流氓谁怕谁?本来不想在招商局闹出什么事,却也不在乎占便宜。

这样虽逃开却没有出办公室去,金旺看着她,说,“怎么呢,郑姐原来是在哄我。”“我是怕将你带坏,大好青年给带坏了可不行啊。”“不是带坏,是进行人生教育,这可是很重要的人生经验”

郑莹便笑,不肯在跟他乱说。

快到饭点,金旺打电话问那两个留在后面的干部,问他们是不是完工。那边回答说已经完成,城关镇那边请客吃饭,汇总的材料可能要过两三天才能做出来。金旺说局里本来准备安排个饭,城关镇那边请客,让他们看是在那边吃还是回来自己吃。一般遇上这种情况,都是要过去应酬饭局的,这样子才是交流走动的意思。这边才挂了电话,吴镇长便打电话进来,请金旺和郑莹两人过去吃饭,金旺客气两句便应了。

叫郑莹一起去吃饭,上到车里,金旺说,“郑局,今晚要是给灌醉可不能将我丢下。”“行啊,我带你出饭店,睡在街上也不冷,明早上班也可少走几步路。”“郑姐不会这样狠心吧,最好带我去开房”“等你嘴了再说吧。”

大家聚集起来,在一起推动征地补偿工作,虽还没有将工作做完,但过这一阶段后接下来的工作好做了,最麻烦最容易起冲突的阶段已经过了,是可以稍放松。在这项工作上,城关镇的干部们所有不小功劳的,吴镇长虽说不怎么让人好感,但经过这件事后要见县里领导也容易些。

吴镇长跟金旺、郑莹等人一桌,这桌还有县政府办的副主任。领导们在一起也是有各自心目中的位置,金旺最年轻,资历最浅,却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摆资历。无形中都会尊他几分,好在金旺会做人,跟大家在一起丝毫没有摆出高人一等。

这样的会餐喝酒喝得很猛,是男人都不会说自己不行,有郑莹和另一个女干部在,大家说话虽不是直白,多数的话都是那种含义双重的。气氛自然更高,吃得差不多时,金旺真有些嘴酒了。最后一圈,金旺说他酒量浅,但最年轻是小弟得先表示态度,先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了,其他人都叫好起来,仿效这都这般一口干掉。有人喝下也溜到桌下,金旺强撑着等完成这一轮,也很难自控了。

回去有城关镇的干部送,郑莹本不敢在他房间里多留,只是醉酒后没有理也不行,万一半夜有什么事可不得了。金旺喝的酒不少,至于金旺醉到哪种程度,她也无法判断。留在房间见看看,想等金旺稳定些再走。

郑莹自己也没少喝,勉强在房间里支撑着,看电视,过一会自己也睡着了。等醒来时,快天亮了,见金旺还在睡着,却不知他几时将衣裤都脱掉,好在还留着短裤,见那东西在裤里不甘软弱强撑着像要跑出来。郑莹明白过来,心里在骂“呸”却也知男人就这样子,想到自己一夜不回家,心里也有些急,但也不能这时候走,让人看到更不成。

坐在房间里郑莹不敢再睡,担心金旺醒来看到她在,会不会误解?要是误解了他会做什么可说不好。电视一晚都没有关,便继续看。只是,到这时候节目却单调,有不少频道都休息了。金旺睡相真不怎么样,郑莹的注意力不能完全给电视节目吸引走,偶尔会看金旺,裤里兜着的那一团难看之物更刺眼,却没有此免不了要扫视一下才回避。

一夜过去,其实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之后让郑莹更多回想到这一夜的经历。

接下来工作的重心本该放到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上来,只是莫勤却亲自到君平县来,安馨也跟随着一起回县里。金旺得知莫勤到来,在君平饭庄里约见,先说了五星级酒店项目推进情况,说到征地过程中的一些风波、两记者闹的那些事。莫勤听着,对金旺的看法又有所变,年轻人办事肯踏实的虽少,还不能完全够不上珍稀,只是,金旺在处理具体问题时有自己独特的办法和视角,跟其他人确实不同。

或许在不少人看来他办事有些胡闹,莫勤见过的人不少,不会胡乱评价谁,只是心里有自己的评判而已。

吃过饭,陪莫勤到山坡上看,没有通知其他人。一队人上到山坡古树下,看着下面的清澈江流,也看到山坡上几家人家要搬离开的样子,莫勤对助手说,要将酒店经营好,只能让酒店将这一片建设得更适合人居,而不能有任何破坏环境行为。之前的规划和效果图也可以看到,但效果图跟实际建设还是有出入的,莫勤这样说也是对金旺的一种保证。

莫勤等人在县里呆两天就走了,项目的推进情况他们很满意,县里姿态和工作力度都进到最大努力,也非常顺利。临走前,莫勤跟金旺提到那两个记者的事,金旺表示只要他们不再为难县里,也没有必要为那点钱多事。

莫勤笑着拍金旺的肩膀,不说什么。

金旺自己可不觉得。

第72章:叶丽回来

入党申请后,需要两位入党介绍人,叶丽自己是一个,另外一个一直还没有定。叶丽在考察途中想到这件事,便打电话跟郑莹说,让她做金旺的介绍人。郑莹这两天心神不宁,脑子里的印象一时难以抹掉,主要是因为她出自家男人之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接到叶丽的电话之后,也不多想,答应下来。自己要是金旺的入党介绍人,自然跟他有一层不一样的关系,今后也能够变成自己关系资源。虽不能给他介绍女朋友,这样的关系也是永久性的,何况不要费什么资源跟投入。

答应下来之后,郑莹却觉得不好主动提这个事,按叶丽的意思,是在她回来之前要找金旺谈一次话。了解他的思想状况,接下来好做其他工作。对金旺入党问题上,她自然听得出叶丽的意图,那是要抓紧些,要不,她有必要在考察路途打电话来?

前两天闹得有些过,郑莹心里自然难以放下这事,找金旺谈思想也怕他多想。但又不得不说,到他办公室去谈担心他想起之前的戏言,要再继续那个话题自己不好分说清楚。约到其他单独的地方见面谈话,是不是更有暗示的意思?

琢磨之后的结果还是到办公室谈比较正规,郑莹走进金旺的办公室,里面清凉的冷风让她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更坚定也思路更清晰。

谈话很顺利,金旺之前听叶丽说过,对郑莹的谈话内容很配合。

这些天,县里在工作上没有多少新东西,都是将工作往前推进而已。征地、拆迁和补偿工作不需要金旺等人再参与,他将精力放在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的推进上。

县里的人事经过这么些天,虽没有明确的官方结论,只是,私下传言却不少。一开始,县里推荐人不过是走工作程序,县里的人都没有多少指望。杨明超和王绍明两人同时给牵涉进去,自然会波及到下面的一些人,市里虽为了大局没有大面积牵连,对情况不严重的人只是要他们将以前拿走的上交悔过,不追究既往。但这种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还认为市里、省里会从县里再启用谁。

君平县未来的发展景象已经明晰,对这样的利好位子谁不想安插自己的人进来?分明是最好摘桃子的机会,博弈必然复杂。

但地下组织部传出来的消息出乎人们的预料,组织部长王志明没有什么事,说他要下,而公安局长田子晗原地不动。陈辉却要给提拨,升官为县政法委书记。传言有鼻子有眼,说市里组织部的领导找陈辉谈话,市里领导也谈过了,过几天会正式宣布。

传言里有很多细节,也不知是人杜撰还是真有其事。金旺也听说了,便给陈辉打电话去,两人往来的时间不短,而金旺一直对陈辉有非常好的印象,陈辉也很关照金旺。陈辉跟安馨家的关系金旺也有所知,聊过吃饭喝酒,金旺说,“陈叔,要给你好好敬两杯。祝贺陈叔终于升官了,进到县委常委,这一步步子走得大,也是陈叔这些年积累蓄势水到渠成啊。”

“听谁乱传啊。”陈辉笑着说,“那些话你都信?你不是想我从半空摔下来难看吧。”陈辉虽不承认,传言也确实不能当真,只是,金旺觉得这次传言比较真实。安馨也觉得让陈叔来做政法委书记更有利县里政法系统工作推动,有安家在省里推动,要让陈辉得到这样一个位子不会有多少难度。何况,陈辉的工作成绩与资历也够,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放弃给提拔的机会,这次就算超常地启用也有竞争力。

“陈叔还打埋伏呢。”金旺说,他不到市里去打听,即便在康达旺集团里跟人打探人事变化情况,对政法委书记职位,也不难得知详情。陈辉也知道这点,说,“上面有什么意思,这时也做不得准,有的没的传言会害死人的。我自己还是喜欢目前这个位子,不用多心。”

陈辉的话有大多是实情,体制里对关键的位子争夺非常激烈,不到最后时刻谁都不敢说是稳当的。但要说陈辉只喜欢副局长位子,肯定不会这样,以前有些隐情,如今安馨在君平县和安家都有新情况,不能完全跟最初之时对比了。君平县建设快速变化,使得君平县不再是安馨躲藏的好地方,跟黄家那边的婚姻还没有完全脱开,对黄弘健的意思,两家都明白了。自然对安馨也不再像当初那样逼紧。

金旺自然不能直接驳陈辉的话,笑呵呵地说有空一起坐坐,提前打好关系,让陈叔在常委里多照料自己。陈辉没有接这个话题往下说,却在问招商引资工作推进情况,关心金旺的工作进展。两人的工作没有什么交集,但又因为安馨以及招商引资工作,将彼此的联系扭结在一起。

陈辉很少跟金旺一起吃饭喝酒,跟县里其他人也是如此,有些独立而超然的势态。前不久在工作上选择跟张平志合作,张平志也通过陈辉来掌控这一战线。县里的传言,是张平志力挺陈辉上位,而之前,也是张平志对陈辉进行推荐的,如今看来当初张平志已经有预料。在县里的人事上,江定军的话语权元没有张平志强,但在推荐人选上,张平志用以退为进之策,江定军即使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接下来的博弈失利也不能有任何抱怨,而县里的人事变动中,跟张平志也能再有对等心态。这种局面,对张平志是非常有利的。

县里的形势还没有完全明晰,但对张平志和江定军等人说来变化不会大,也体现了市里对君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是有偏向性的决策,不能让其他因素来影响经济建设的大势。这种角面有人能够看出来,但未必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体会到。市里和县里的大局,县里中层领导也难以体会得到。具体到一些人说来,这种人事变动对它们而言是有较大影响的。是以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县里新常委会是谁。

陈辉在公安战线有很厚实的基础,县里有能力和潜质的干警大多听他的,真要到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这些人以后工作起来干劲会更足。

对另一些人而言,陈辉要是上位,在君平县要想做点什么得更加小心。之前陈辉没有得志,在公安局里就能够通过自己默默关注而跟田子晗抗衡,如今进了县委常委,权势有利质的变化,在县里做事更少阻力,让不少人失去发财的机会。这些人顾忌的同时,也心生恨意,只希望这些传言是假让陈辉闹一次灰头土脸。

可惜,这些人的愿望真没实现。才过三四天,市里就下来了正式的任命。本来不会这样快,但基于君平县正处在招商引资关键时段,对人事上的调整也用特殊时态来处理。特别是政法委书记更为主要,对陈辉的任命非常快速。而县委副书记一职,却是要市委组织副部长暂时兼任,有这职权却不行使,不直接干预县里的人事工作和党建工作。

如此一来,县里的形势就明朗了,虽说还有县委副书记一职的不定因素,也不会对君平县有多大的波动。陈辉真如前面传言上位了,让人唏嘘和羡慕之余,品味这次的人事情况却得不到多少体会。最直观表面的说法是,陈辉能够得到这一位子,是关键时刻他认准了张平志的路线,站好这队才有这合约的机会和结果的。当然,看得更透的人自然知道,县委常委这种级别的位子,县委书记有多少作用力真不好说。一般说来只是起推荐作用,无法左右的。

叶丽他们这组按既定时间考察返回,回到局里也要开一个小结会议,汇报考察过程中的收获。有张涛他们那组先规定的考察任务,每人必交的考察日记和心得都是规定了篇数和字数的,叶丽这一组也不能少。叶丽先谈了他们组到外面接触招商引资的工作经验介绍,弄回不少文字材料,整理之后作为县里的资料参考,比起到网上搜索的那些要实在得多。金旺在会中只是听,随后要轮到他们组外出考察,先将外出要做哪些认为弄明白,考察过程才更有更明确的目标。

叶丽外出这么些天,不急着回家去看看,但心里对金旺却饥渴。散会后说要找金旺谈话,本来准备到办公室去先闹一下。如今天热,穿着裙子很便利,时间也不用长。可郑莹急于在叶丽面前表功,散会跟在叶丽身边走,直接跟她到办公室去说找金旺谈话的事。

等郑莹说后,才让金旺到办公室去。郑莹估计着领导找金旺谈工作、谈思想不想让人打搅,在金旺办公室里坐着等,也是在那里守着不让有人冒失地找叶丽汇报工作。

第73章:心尖尖

回来有不少工作要交流,按日程安排会让金旺待人到外面去考察,来回又是十天左右。叶丽早就有打算,要在金旺出发之前,好好享受一回。让自己的心尖尖子在他的冲击下彻底麻酥,也彻底享受身体的快活。

金旺进办公室跟郑莹交错而过,见她似乎有意地笑了笑,不知郑莹是不是察觉到他和叶丽之间的事情。两人虽掩藏得好,但真要细致观察还是能够看出一些迹象。心里虽有疑惑,金旺不会表露什么,也笑笑地,显得很坦诚。

叶丽见他,手指着沙发,又示意外面的郑莹。金旺不作声看着叶丽,叶丽也不作声,从办公桌后走过来,手放在他头上。金旺很自然地抬手将她的两腿搂着,叶丽的手顺着抚摸他的脸,这种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语。一个顺势往下抚摸,一个沿着腿往上摸进裙里,身体的反应都非常强烈,使得两人很快进入那种状态。叶丽更干脆,将金旺推倒在沙发上,自己跪在沙发边,对着金旺的头也让他将自己裙里的秀给扯落。她手忙脚乱地开了金旺的拉链将东西掏出来,随即扭了往下坐,让金旺进到那流着蜜汁的里。

这种刺激非常强烈,叶丽不敢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两耳还要张望着分开注意力听着办公室的门。他们不知郑莹会守在外面不让人打搅领导谈工作,当然,同样也不敢让郑莹听到任何动静。

坐下来后,心尖尖子的滋味叶丽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只是,每一次让他的东西杵到深处都让人感觉到要死要活的。好好地将身体里淤积的满足,才能彻底慰籍自己。叶丽占据着主动权,金旺也不会很老实,她得防着点。虽给坐在下面,金旺不好动却也不是不能动,他在下面要是乱耸动起来,叶丽也受不了他这样戳。

金旺知道自己的杀伤力,对叶丽也不会真让她吃苦,彼此之间玩得开心才是真正的好。到县里后,每当有需要,总是让叶丽来帮着解决,这女人不管怎么样也都得珍惜的。按着叶丽的节奏,两人动起来,不要多一阵,叶丽浑身都发抖了,金旺也跟着在她后面激昂起来。

停下来,叶丽趴在金旺身上不想动,也要恢复下气力。等那一阵麻软稍过,支撑起来,两人真有不少的话要谈。而且,在办公室里也只能玩这么一会,危险性太大,过于沉迷要说惹出祸事来反而不好。

“先这么不将郑莹那婆娘堵在门里?”叶丽说,“平时只会=会口花花瞎说,没有实际行动哪有男人的样子。”“男人是不是该见一个女人就推倒骑上去,才叫真男人。”“不是吗,男人还有什么好东西?”金旺不敢说自己是好人,回想起来,给他弄过的婆娘不多,但也不会老实做好人。便笑。

“笑什么,有本事将郑莹吃了,今后在办公室才安全。照你这本事,只要她弄过一回,想把她赶走都不肯走的。”

这种是对金旺说来是美事,不过他也知道郑莹跟叶丽不同,嘴里说得有点花,心里可怕这种事。这两天也看出郑莹是这样的性子,当然,真要有机会将她弄一回,郑莹会有什么想法还不好说。金旺不想在招商局中再闹出什么事,更不想逼谁给谁下套,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做出来,故意去做就不是心里所愿。

没有按叶丽的意思说郑莹的事,金旺说了五星级酒店那边征地和补偿推进程度,接下来要做的事实县里对那边基础建设的推进。莫勤也说过,酒店可放缓施工,但娱乐城的建设争取在年底建成了。娱乐城和酒店主楼在布局上是和谐的,酒店准备修建十八层,在目前而言还是君平县最高的楼,娱乐城楼群设计为六楼,包括大厅,餐厅,茶室,歌舞厅,洗浴全套,和会所,会所将占两层楼,会放在五六楼上,或许一些设备跟下面的重合,但服务的质量肯定不会一样。娱乐城的楼还将有贵宾楼,但所占地一百余亩,建筑用地会控制在百分之四十以下,其余都是绿化或点缀性的建筑。

具体的建设是莫勤安排人来实施,不需要金旺等人来督促,但项目的推进中有什么事情要跟县里联络或有任何争议,就需要他们来做工作。金旺将这边要盯着的工作说过,又将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推进也跟叶丽谈了,让她回来后好接手,免得出现空档。这种时候谈工作,确实惬意,金旺说得差不多,开始使坏起来,在下面耸动。

叶丽也不舍就这样结束,却也知道不能再胡闹下去。当下在他脸上亲了亲,站起来,说,“你们组撒明天还是后天出发?这一路上多照顾下郑莹,还拿不下,可真要鄙视你了。”“有你这样的啊。”“不行吗,只准你祸害我不准你祸害别的女人?再说,我也是为郑莹好,要不是看她顺眼,才不会让她有这样的好事呢。”

这种话题说不过叶丽的,金旺便不说,站起来将叶丽拉倒身前,她正在穿里裤,已经穿一条腿了。金旺拦着,将裙摆提起来,说,“你还不满意,让你乱想。”说着从背后戳,叶丽也不挣扎,稍调整自己的位子手扶在办公桌沿,任他从后面进入自己。

抽动起来,叶丽像狂风里水面上的小船,金旺动作不大,但每一次都杵到,高度的承受让她受不了的。很快第二次痉挛起来,金旺却不会这样快,看着叶丽如此,真有严惩她的快意。

原计划叶丽那一组考察回来,金旺和郑莹带最后一组出发,这一组的人不多,加上领导一起只有六个人,当然,费用在各组之间也进行了调整。其他干部已经心焦,只是要等金旺和郑莹通知和组织。在工作上,只要看金旺的工作情况,他不忙,其他人都好说。金旺这段时间确实不是很忙,五星级酒店那边的工作推进到一定程度,而康达旺集团项目推进也很顺利,工作到那种程序了顺着惯性做下去就行。

具体出发的时间不急着定,金旺还要到县里请示。离开县里十来天,对其他人说来或许没有什么,但金旺却不同。好在有叶丽也一直参与县里这些工作,但叶丽又不能完全代替金旺的工作。有些方面,客商方主要是要得到金旺的意思,县里领导在这方面也很无奈。

张平志和江定军都知道招商局这边的工作规划,对于金旺到外面去考察,是很支持的,要不也不会划拨经费。金旺到县里去见领导,汇报进来的工作情况,也说了将要带人出去考察。江定军、李春海等人都表示支持,要金旺安馨出去考察,开阔眼界,回来工作会更有利的。

到县委那边,见到张平志后,说来工作情况,张平志笑眯眯地赞几句。有些话虽然从不同的角度说的,但张平志还是表示了对他的满意,特别是对金旺在处理记者问题上的满意。说到将要带人出去考察,张平志先还表示支持,随后想到什么,说,“你不是已经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是的,书记,我心里也拿不准是不是自己的条件达到加入组织的条件。”“只要有上进心,组织都会关心的,党支部也会按期做你的思想工作,给你指引,通过努力,我相信你能够积极工作,主动改造自己的思想,达到加入党组织的条件。只是,党校在后天有一期建党积极分子的培训,为期五天。出去考察能不能往后推?错过这次培训,可能要到春节后才有呢。”

想入党,必须经过这样的培训,要拿到建党积极分子培训结业证后,才表示这个人接受了党组织的理论基础,在思想上有了基本的认识。随即才有接下来的工作。对金旺而言,外出考察时可以推后的,参加学习却是不能错过。这样的理论知识,金旺自己也很乐意学习,充实自己。这些理论知识在一些人眼里看来是很可笑的内容,因为所阐述的内容跟社会实际中,人们的价值观和所作所为是有着差距的。但静心地体会,这些观点和要求要说每一个人都如实地去做,约束自己的行为,那么这样的组织成员将是人类社会真正的精英和希望所在。

入党誓言字字重入泰山,遗憾的是,对这样的誓言大多数人说过后就忘记了,或者说他们内心里根本没有赞同过这样的宗旨,自然无法用行动来履行和实践。

“书记,我听组织的。”金旺说。

“回去商量下,考察的时间推后一些,不会有什么影响,安安心学习。”

“我会的,请书记放心。”

“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张平志笑着很亲切。是金旺的出现,才让县里改变,让他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第74章:班干部是干什么的

回到局里,见郑莹笑着问是不是已经跟县里说明了情况,工作上有叶丽在家完全可放心的下。金旺才知道外出考察这事不好在推后,其他人早做好充分准备,只等他一个人了。真要推延到后面,干部们也不没办法早饭,心里却会有怨怼,梗在心里。

再说,过十来天后,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工作或许又紧张起来,自己能不能离开还是两说。总不能因为自己而不断往后推延,让干部们在背后骂娘。

金旺不急着跟郑莹说,先见了叶丽,说到党训班的学习。叶丽第一反应是要金旺推后去考察,甚至将考察取消了都得参加这边的学习。党训班的安排不定时期,偶尔一年只有一期,得看县里的情况定。再说对金旺而言要是因为外出考察而耽误学习,领导会怎么看,知情的人会怎么议论?肯定会说他为了外出旅游,连党训班都可耽误,说明这人对入党的需求不迫切,不积极。

叶丽的分析很有道理,金旺也理解。这也是一种姿态,目前金旺在县里一部分人眼里已经很惹眼,心里不平衡是必然的,有机会非议一番肯定热心。就说自己的想法,外出考察不再推后,让郑莹带人出来,局里要是不放心,也可派另一位领导一同出去。

“那你不是错过最好的机会了。”叶丽说。“有什么最好的机会,外出看看不是没有机会的,想出去让客商邀请也不难办到。”“知道你能得很,我是这意思啊,郑莹那婆娘呢。你不想眷解决她”“什么乱七八糟的。”金旺没想到叶丽还在纠缠这事。“你是好人,就我最坏了,行了吧。”叶丽见金旺不肯认账,也不恼,他这样也知道他确实有这本心。

“我跟局长说说。”金旺走出来往张涛办公室去,张涛却不在,见郑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他进来、找张涛、打张涛电话要见面商量。等金旺做了这些,郑莹才说,“金局,怎么样,明天走还是哪天走,他们都在问呢。”

“我先跟局长汇报请示后再定,肯定是这两天的,让大家放心。”“跟着金局有什么不放心的。”六个人一组,只有金旺一个人是项目组的人员,郑莹只能算半个,其他四个都是招商局的干部,估计有人想利用这次外出跟金旺增加情感,也表现出自己一些能力来,好调用到项目组这边。同在招商局,项目组的干部工作累,但好处也不少,特别是对今后的发展更是好机会。

“只要郑局信得过就好。”“金局是不是想将我带出去卖了,可惜又老又丑,倒给钱都不会有人要了。”“郑局二十岁才过,风华正茂,最风情最性感的时候,就像一个蜜桃熟透,谁不想一口吞下肚去?”郑莹就笑,说,“金局是不是又在练习勾搭妹子,你早毕业了。”“成绩差,只能算是肄业。天天勾搭郑局都勾不上手,哎。”金旺说着做跟非常失落的表情,随后说,“不过呢,这次外出可是好机会,郑局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说着往外走,张涛说不要下午才回局里,约金旺一起在外面吃饭。金旺这就过去汇合。见到张涛,说了县里的情况,表示领导要求他先完成培训学习,他自然不敢违逆。考察组的外出交给郑莹来带,总计只有五个人,也好统一。

张涛还有什么好说,也不好另派人再走。传出去不好,在局里点谁去其他人都会有意见。统一思想后,金旺才找郑莹,说让她一个人带队出发,考察点那边金旺会先跟对方联络好。郑莹显然有些失望,金旺见了,说,“郑局,是不是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下次我们俩单独走,不让人打搅我们就是。”“我是觉得这组没有金局,干部们会失望,我自己也担心这担子不清,出门在外一个人带队没人商量一句,处理事情不容易。”

第二天,郑莹待人出发,考察要走的地方除了发达地区的开发区、经济区外,还要看不少景区。外出也有旅行社办理相关业务,郑莹要担待的事情并不多,主要是到开发区、经济区后要跟对方交流沟通,要负责组织队员们学习和写心得体会。

过两天,接到县里的正式通知,让金旺按时到党校报道参加建党积极分子培训学习班。局里的工作交给叶丽,工作也不忙,叶丽要金旺好好地学习。培训要进行笔试,过关才能发给结业证的。当然,实际作时,学员们试卷或许都不会看,但也会从中选出最好的试卷给领导过目,这总结会上或许会点那么一句。领导对金旺肯定会有更多的关注,其他人也希望看到金旺出丑。这次学习,按叶丽的说法还真不能大意。

县党校之前没到过,地方却知道。没有开车去,局里除金旺之外,还有胁等人,叶丽先给他们简单地开一个小会,提出一些学习中的要求。三个人都表示会一定好好学习培训。

报到没有约一起去,金旺到党校报到时,党校老师见他面孔太显年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等他填了基本信息之后,老师的神情有些变化,只是很快收敛进去。称金旺不叫名字而是叫金局长,围在一起报名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金旺神态没什么变化,将包里的烟拿出来,先散给老师,随后给其他学员。

到党校培训的人,都将成为建党积极分子,能不能成为预备党员那是要看自己在单位的表现。这些人大多数是领导看好,觉得有培养的空间,也有人是主动要求加入党组织的,想给自己前途找出一条通道。这些人都不带职务,一般说来能够上副科级以上干部,还没有入党的人少而又少。

这一期学员有金旺这个副科级领导的,又是实职副局长,不少人都听说过招商局的金局长。知道他在县领导面前说得上话。作为同期学员,今后就是一种政治资源,即使帮不上多少忙,份内的工作上给些便利还是很好说话的。毕竟,同学这种缘分很难找。

报到之后,班主任将几个学员点到一起,座位这一期学员的班干部。选人是有些名堂的,这种培训的时间短,不会有什么大活动,大不了就是在学习完后组织一次集体活动。这种活动学员得找地方找开支,不好让每一个学员自己掏腰包来搞活动。班主任往往是看过名册后,会从中选出几个人来做班干部。

金旺便这样给选中了,学习结业也肯定是优秀学员的。金旺是招商局副局长,他的一些事在县里传得广,这种传播依然是在一定圈子里。主要是县里各局主要领导和乡镇主要领导,再往下,听到传言的人多少有水分和虚假,可信度也不高了。这样的人群对金旺的了解就不多,知道真实情况的更少。

党校的消息来源不多,但要了解学员的情况却不难,班主任指名金旺当班长,金旺便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同时给班主任叫走的人还有三个,有一个明显是过了三十岁的坎,金旺便推举他来做。说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弄砸了自己丢面不要紧,让老师和其他学员跟着在县里领导中造成不好印象可不妙,不当班长,其他有任何要他做的事,都会全力完成。

老师不过是要金旺这个承诺,有了这个承诺,组织学员搞一次活动就不难了。也满足老师的心意。

到党校学习,金旺很投入很认真,胁等也很认真。在单位里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些神情的人都发展了,这也是领导做工作的一种策略。对其中一个拖后一年,也表示加入党组织是有门槛的,胁两人知道不可能跟金旺争,他们之间必然会卡住一个。在学习里多表现也是一种过程和心迹体现。

金旺将这样的机会当成给自己充电,工作岗位上这些时间来,有不少的知识积累,也产生很多疑问。这些疑问或许只是一种印记,还不完全清晰,但从种种理论学习中,也能将这些问题解决掉、化解开。几乎所有的学员都表现得认真,张平志书记亲自给学员们讲一下午课,而组织部的科长、副部长也都到学习班里讲课,将理论知识和社会现象结合起来,为学员们解答心中的疑惑。

社会风气已经成这样,要说让人心诚悦服地相信某种理论体系的科学性,确实要用很多事例来进行说明的。

金旺在学习中,班干部的身份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连班长的职责也没帮大家做什么服务。胁对金旺这个班干部认可得最足,进到党校里总是以班干的称呼。

金旺却没有多少感觉,自己安心学习,多积累一些有用的东西,将平时的工作经验,和讲课时进行对照,分辨。

第75章:算我的

安心学习,时间变得快。转眼到结业了。第二天上午进行结业考试,下午开会总结,班主任有意在总结会后将学员集中起来聚餐。将班干部找到办公室,金旺走进去后,见班长他们都先到了,不知班主任是不是通知的时间不一致。

也不先想这些,金旺知道自己被提名为班干部有什么含义,对他自己而言,未尝不是一次机会。今后要在县里甚至在市里做工作,要有人帮忙,平时就的多积累人脉。虽说自己进到干部群体中后,立即升任招商局副局长成为副科,工作上也是最热门的工作。但其中一些内情她自己明白,要不是有谢家要不是有康达旺集团项目这回事,他哪有进到公务员成员的门槛?即使真可以按德望叔所说的,从村干里考,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但自己却真难实现。宁路远给安排到长沟镇来到用意,就是要占这边名额的,自己哪会是宁路远的对手?

从这一角度看,自己在县里的基础确实薄弱,有这样跟大家交流的机会,他也想把握住。交往不一定非要抱什么目的,达到什么目标,更主要的是交朋友建立人脉关系网。今后有什么事找到这些人帮忙,班干部的架子可摆一摆,别人也会给这个面子。

“金旺同学到了,请坐。”班主任笑着说,显得客气。

“老师好,老师客气呢。”

另外两位班干部也招呼,两人虽说比较晚年长近十岁,对这个年轻的同学却很尊重。副科级又是最红火的招商局副局长,任何一点都让人羡慕的。好在这个同学没有丝毫傲气,才是让他们感到佩服的。

年轻而位显,却能够收敛傲气,没有目空一切,确实不容易做到。

“班长、学习委员,两位老哥好。”金旺是纪律委员,记载学员出勤情况的,这几天还没有记下任何人违纪。

“纪律委员这些天学习最认真,值得我们学习。老师,我们帮学习标兵我推荐金旺评选同学。”班长说,学习委员自然赞同。其实,最初当选班干部后,学习结束都会被评为优秀学员的,只是用什么名目。两人也早知这一点,推选时主动自然是给金旺留一份情缘。

班主任没有直接承诺,毕竟推选还要在学员里过一过,不能在办公室里将谁定下来。换一个话题,班主任说道明天要结业考试了,下午开完会学员跟党校暂时分开,以后参加中青班、科干班之类的才有机会再来学习。班长很有眼神,说,“老师,是不是请您代为讲一讲,我们设法组织学员们聚一聚?这种缘分也是情谊,加强加强,对学员今后彼此有更多的交流和往来。这些天都只顾学习充电了,彼此还不熟悉,今后在工作上不说帮助什么,有机会碰上照顾照顾,也不枉在老师您这学习过。”

班主任做出犹豫状,随即表示这个想法很好,其实,其他期待学员大多都组织活动,欢庆一番,主要是相互间多认识和交流,以后在工作上有更多的资源,共同进步。只是,组织这样的活动费用不小,是让大家凑还是怎么处理这费用问题,作为老师也不好一言定论。

班主任说后看着金旺,要等他表态,这一期的学员,实力最好的就是金旺。有签字权的人或许不止他一个,但那些人只能解决几百元的经费,可不比金旺在招商局完全可签单。金旺要是换名目确实可将这些经费分期消化,张涛等人和县里领导也不会追究什么。每次对客商接待,都是有经费安排的,而这些经费怎么花用,都是金旺一言而定。不需要先请示,张涛都不能沾这块经费的边。

这一期学员三十多人,每个人最低消费算三百,合起来要一万。酒还不能上好酒,中档酒要是放开了喝都会突破这个总额。金旺接待上做过不少观众,对这样的组织活动要多少经费有自己的算计,觉得费用完全可以接受。上回到君平饭庄化缘,君平饭庄给的那笔钱本来就有多的,其他地方又拿到一些,如今还有三万余存在那里。

“老师、班长,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活动非常有必要,今后谁在关注上不要朋友帮忙?不说这个,我们也得珍惜这份情缘,是不是?老师对我们这样关心,也不能就忘了,总得将各人的心意表达出来。给老师敬一杯酒,这是必须的。”金旺说。

“我你们就不必要考虑了,主要是同学之间多交流,要这样一个平台。”班主任说。

“老师的深厚情谊我们怎么会忘记?”班长也说。

“我们非常感谢奥什对我们的栽培。”学习委员说。在老师面前说这些话都说得顺口,也不会听着刺耳。

金旺点着头,继续说,“班长,我有一个个人想法,不知成不成。明天的活动,我觉得每个同学都随一点份子,集起来给老师办一份心意,至于多少,只要表达到心意就好。”

班长等听金旺说每一个人都随一份子,心给提起来。这种做法也不算独特,有学员这样做过,他们这样做不是首例也不会没有后来者。随份子聚餐本来没什么,但肯定有少数学员心里不舒服,聚起来兴头会不会很高就难说。等金旺说道随份子是给老师准备一份礼物做心意,言下之意聚餐的费用自然除外。

给老师表心意花不了多少钱,对学员说来这种活动也不会太反感,组织者也好开口。东西大小无关重要,主要是表示这一期学员大家懂分寸,传出去对几个班干部更有好评,对其他学员说来也不会亏。这笔账不会人人都去算,但总会有人在背后算的。

“好,应该这样。”在老师面前金旺这样提,班长和学习委员自然积极表示支持,再说,即使班级不搞纪念品,他们几个也会准备一份心意的,才是做人的道理。党校老师没有实际的权力,但有可能接触到县里的领导,言谈之间,给自己说两句好听的话作为佐证,偶然的机会起到作用,真才是花小钱办大事。买礼物也不是冲着这样来的,但摇手不懂这分寸,遇上计较的人说几句难听的话,才叫冤枉。

“不是说过了,你们只要组织活动让大家有一个交流的机会,不要为我让大家破费。”班主任说。

“不是破费,只不过是大家都一份小小心意,老师您不要管这个,我们班委会自发的活动,也不会摊派。”班长说。

“班长,你负责这个事,至于晚上聚餐、交流活动的费用我到县里去化缘,多了不敢说,让一些朋友和商家帮忙凑到一万二,不知够不够?”金旺说。这样的活动,费用的幅度真不好说,几千也能解决,几万或许都不够,主要是控制在喝酒、饮料等,但这种活动不会叫女人来陪,即使有唱歌也不会放纵点台的。费用的控制不算太难。

班主任和班长等人原本指望饭钱能够开销就不错了,活动场地的费用在分别找人帮忙挂单。谁要一次性消费这样打,都不好作。谁知听金旺说他负责弄一万二来远超出预想,整过活动的费用只要稍控制些,都会办得风光。

“够了够了。”班长说,“金旺同学为大家贡献这样大,我替同学们感谢了。”

“客气客气,都是同学,这些就不比说了。”金旺说,班主任没有多评论这事。学习委员忍不住说,“金旺同学在招商局,好单位真是让人羡慕,今后可要多关怀我们,有机会也想往招商局去给金局长跑跑腿,不知有没有机会”

这种话说起来本没什么,但金旺才答应筹措活动经费,会让人误解他在招商局乱花县里的钱做人情,传到县里去领导或许理解,但肯定会有人质疑的。金旺说,“这不是误会了?之前,招商局为了工作业务要到外面考察学习。县里没有经费,张局长给我们每个人都下了指标,要我们厚着脸皮四处化缘弄经费。我算运气不错,朋友和客商给面子,大家凑了些经费给我们出去考察的。这次时间巧合,我要学习留下不能走,也就留下一点经费没有动。我想,朋友们既然答应了,不好再退回去,要不下次真不好开口了不是?挪到聚会搞活动,反正没塞进我腰包,意思都差不多了。”

“没有误会,是我表达不准。”学习委员忙解释,“我是说金旺同学在县里各界朋友多,面子大。在县里化缘弄经费有几个有面子能够弄到?”

金旺不会计较这些,但真不想让谁误解,这种花钱还真无法见谁都去解释。

接下来,班长发动凑份子给班主任买礼物,也宣布了结业会后聚餐、搞活动,没有人提出异议。

金旺等人给评为优秀学员,以后也有用。

第76章:服务中心

活动组织得很成功,这些人心中都有一个评判,知道在什么场合要有什么表现才是最好。这种场合下,各自充分表露出自己的热情,才会给一些人心里留下良好的印象。今后有什么找到他人们上才会有印象,让人肯帮忙。

特别是金旺如今在招商局,平时想接近都难有机会,大家自然不会错过。敬酒时,除了老师之外,金旺和班长都是众人围绕的核心。金旺在学员中是最年轻的,却也是众人都想交好的热角。金旺一直都低调,喝酒时对每一个人都一个态度,让人对他更敬重。金旺做事不图明显的功利,只是低调做人,这样才有利自己的发展。

回到局里,郑莹等人考察还没回来,但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建设已经全面启动。县里对招商局的分拆也到了时机,按县里的意思,从招商局干部里分出一部分人转移负责县里招商引资的后续服务于联系工作。人员安排之前已经有打算的,办公地点也不变,只是将工作的目标更明确,有利于县里项目建设的推进。也便于客商在县里跟县里的联系。

李春海将招商局的班子通知到县政府开会,金旺不知是什么事,叶丽先有一点内部消息但她没有跟金旺说。在局里,两边的划分界限本身就明显,如今要分拆不过是将之前的过渡走到结果,没有多少意外。局里的领导们心里早明白这一点,分拆后,原招商局的工作主要进行招商引资,而新设立的县项目建设服务中心侧重项目建设过程中的协调作用。要说谁的权力更大还真不能直接进行比较。

服务中心在协调工作上肯定要接触到全县各方面的人与事,自然要跟领导们多接触,也会跟下面的人接触。特别是项目建设要征地、拆迁、补偿、协调矛盾与冲突,工作的压力不小。而原招商局的工作单纯些,主要是跑招商引资,跟外面客商打交道,宣传县里的优惠政策和县里经济发展的优势,让客商动心,到县里来考察投资环境,进行初步投资商谈等工作。

而县里经过这段时间的过渡,在具体的工作业务里也看到金旺跟叶丽的组合确实能够实现县里的工作意图,放心这个服务中心独立出来进行工作了。李春海集中开会,不过是走完程序,让招商局分拆中避免矛盾。

金旺见安馨也过来参加会,当下做到安馨身边,叶丽做到她铭牌处,飞金旺一眼,仿佛在说他只顾挨着美女坐,都不关心她。两人在外人面前经常表现出很随意开玩笑,甚至说一些荤话,让人误解,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两人真实的关系非常有效。金旺感觉到叶丽的意思,估计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说,但他在安馨面前不想说悄悄话让安馨有想法。工作上的事,即便先不商议也不会有多大关系。

目前,县里的工作走向已经很明晰,不是谁想怎么干扰就能够达成的。

张涛、杜贵、李才雄、龙照芳等都到来,张涛脸上阴沉着,反倒是杜贵带着些笑。金旺看着他们进来,也不多招呼。李春海还没有露面,县政府这边是杨蓉在招呼安排参会的人就座。也不会在意张涛等有什么想法,县里做出的决策,下面的人能够发挥多少影响力来改变这些?

李春海和组织部的副部长一起过来,金旺觉得有些奇怪,原以为是开招商引资方面的会,见到组织部副部长到来,才觉得不对劲。副部长到来,多少跟人事调整有关系。看叶丽时间她不往自己看,心想县里是不是要将他们分拆开?

之前,在调进招商局时,县里就透露了这样的信息,金旺只要能够走进干部队伍就非常满足,才不管是不是分拆。但今天这架势应该是推动这工作的,人员上会有怎么样的分配?张涛想必也不想将他用熟的人给他们,而金旺和叶丽用过的人他也不会在深信,分拆时干部划分也不会纠结不清。

县里没有先征求自己的意见,不知是不是问过叶丽或张涛。自己这几天在党校学习,但也不是都没时间的。人事上的问题,自己确实不好乱说话,叶丽或张涛才是做这些方面工作的人。金旺不多想,在椭圆形会议桌,他和安心两人都坐得偏。

领导坐下,李春海看了金旺一眼,说,“金旺局长,是不是坐过来?”金旺的铭牌放在杜贵对面,排位比郑莹靠前。那里便空两个座位。开会显得不够紧凑。李春海也不会因为这而感觉到不舒服,金旺平时都低调,他这样坐远些也可理解为低调的心态表达。

“李县,在领导面前我心里紧张呢。”金旺说,完全一副真切样子,让张涛等人心里在骂。金旺在领导面前会紧张?真要紧张见领导到了该规规矩矩的才对。不过,金旺确实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领导到后连说小话都停下了。

李春海不会计较他坐哪处,说一句后换了主题。先说县里的大好形势,对招商局国王的工作进行比较全面的总结和肯定。继而说县里的新形势对工作有新要求,县里反复讨论后,觉得将招商局进行分拆,分拆成两部分。也可以理解成招商局抽调一部分工作组成新的工作机构。具体分拆工作是这样的,分成两部分:招商局和君平县项目建设服务中心。人员安排出负责人之外,其他干部也都从招商局里分出一部分,不够的人员再从其他单位抽选。

李春海说后,先征求招商局领导们的意见,县里将结果先摆出来,再征求意见。这样的意见还有必要说出来?真要说出来只能表示赞成之类的,要是说出反对建议来,那是跟县里过不去就太不会看形势了。张涛、杜贵等人也明白,这个服务中心不可能将他们调任过去,心里虽不爽,但也不好说反对的话。张涛先说了表示对县里工作的赞同,叶丽也表示了。杜贵等人完全可以不说,也就不说出来了。金旺自然也不说,这也是一种低调。

李春海请组织部副部长对两方人事进行调整。

副部长结果话题,先对招商局干部在一起工作上的表现都进行褒扬,套路上的话总要先说几句。随即表示接受组织的委托,今天来参加这个会很高兴,县里在经济建设中的飞速发展也使得大批干部有利飞跃性进步,他没有点名却让人听出来是对金旺的肯定。

说完这些套话,才宣布人事的调整:原招商局的领导位子不变,张涛兼任党组书记,缺一个副局长位子,组织部正在考察,也欢迎招商局向组织推荐人选。

项目服务中心这边,叶丽出任主任和党组书记,金旺人副主任、郑莹任副主任,级别不变,龙照芳担任服务中心办公室主任。这些人事调动中,只有叶丽和龙照芳有了变化,但对郑莹说来也正式从招商局转移出来。其他工作人员怎么分拆,由张涛和叶丽两人商议解决。分拆后,办公点还在三楼,县政府办会在空出一间办公室来给服务中心。

对招商局那边也不是都没好处,在办公设施上,县里给招商局也按服务中心这边进行完全换新,招商引资工作同样要跟客商往来,面子工程不是简单的面子而已。给客商一个有实力的好印象,有利于招商引资的工作成效。

至于以后县里会有什么政策倾斜,此时也不好提出要求。张涛和杜贵等人工作的压力也不小,县里没有将康达旺集团项目和五星级酒店项目作为招商局的工作目标的参考,但提出的工作目标要求也不能放太低,每年至少要求引进项目资金定在五千万元,超过部分,县里会设奖,不足后也会有要求。张涛自知招商引资上的能耐,却不好在李春海等人按提出书面,说不出口。杜贵不担一把手,工作上的事不用他心,虽知以后不会太自在,又想到以后不会给金旺等人刺眼闷气,张涛肯定会更多倚重自己,得失之间真掂量不明。

项目服务中心的工作任务也很明确,但从工作任务说来,比招商局要琐碎得多,因为要跟方方面面打交道,调用的女干部偏重些,而招商局那边也可酌情选一些干部进来充实力量,让张涛等人稍看到一些光明。

将要散会,李春海说,“张涛局长、叶丽主任,你们两位都是有经验的老领导了,如今在县里经济建设进程中担起重任,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规划、有什么困难借这个机会都可好好谈一谈,包括一些干部的配用,副部长在这里,正好请领导帮解决。金旺主任,有什么想法也请谈谈。”

金旺只是笑,这时候说什么有多少作用,有张涛等人看着,也不可能提出明显要求

第77章:服务中心的女人国

张涛倒是提出一个要求,招商局在工作中有不少接待任务,目前留在招商局里都是大男人,接待工作肯定会有很多疏漏,对工作开展不利。以前招商局有郑莹、龙照芳、胁等,都算得上是美女,出面搞接待也不会落面子,平时工作还可以逗逗美女放松下工作疲劳。郑莹、龙照芳跟着叶丽走了,胁只怕也难以留住。

张涛所说也是实情,客商到县里来,让张涛、杜贵和李才雄等人来陪,喝酒还差不多,但要说搞气氛、谈感情、经济形势、业务水准等,他们确实是弱项,张涛这话显然有打埋伏的意思,可实际情况又真有些道理。客人到来,一帮子老爷们真难以说拢。

李春海不直接说,这个事情肯定会考虑,县里有意将招商局再次进行人事调整,将张涛、杜贵等人都调整离开,但一时间还找不到更恰当的机会而已。这些事此时不能说,副部长表示县里肯定要有全面考虑和安排。

金旺也在心里想,叶丽将这一帮子婆娘们收在底下当帮手,以后在实际工作上确实比较好开展些,项目服务中心是跟人打交道进行协调的,女人出面占不少优势。而自己在女人国里,会有什么样的状况?装着完全没有那回事,看着脚下地板出神。

安馨今后也会配合服务中心这边工作,招商局那边要是需要警员出动,也会找安馨这一组人马。今天过来参加会议,也是跟领导们见面,以后工作上更好协调与配合。

散会后从政府出来,张涛当先走没有理会叶丽、金旺等人,杜贵、李才雄等跟在张涛后面急匆匆地离开。此时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味来,也体会到在位置上要是在没有什么创建,肯定会给县里踢开。如今招商局不再像之前完全是一个休养的角落,县里将会不断地投入资源到招商局来,充实招商局力量的同时,必然会要求招商局出效益。

县里的经济建设工作,不仅要将客商引进来,更重要的是要将客人安顿好,让客商有更好的创业条件与环境,这种环境涵盖的方面非常宽,但最直接的就是在建设过程中有县里的直接支持,能够体会到县里时刻都在关心着他们的建设进程,成立项目服务中心也是县里经济建设工作的必然需要。都由招商局来做这样的事,显然还没有完全体现县里对这一环节的重视。剥离招商局之外,商家更清楚看到县里的决心,是非常必要的。

张涛感觉到县里给的压力,却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反对,他没有这资格和本事。张平志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之前就给张涛最后通牒了,要是在工作中没有丝毫表现,会要他主动辞去职务。这次剥离招商局,虽没有直接说出来,还不就等着他自己先开口?张涛不想这样离开招商局局长之位。板凳坐热了,人却给挤走,那算什么事?但每年的五千万招商引资的任务要完成,想着脚都抽筋。

先拖着再说,县里又有谁胆敢保证每年招商引资额达到五千万?康达旺集团项目和五星级酒店项目这种天上砸下来的馅饼,也不会再有。

叶丽见张涛黑着脸先走,也没有幸灾乐祸,跟招商局剥离对她说来说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和平台,又金旺这家伙在,处理很多事情完全有足够的外力和自身的能力,也会得到很多支持,而这些,在今后具体每一件工作中,都让她心里踏实。这种情况下,过几年要是都不能顺利升迁真可以买块豆腐把自己砸死。

上了车,叶丽说,“中午我请客。”“好啊,领导升职,我们也沾光。”龙照芳说,如今,项目服务中心这边的人手还没齐,但她这个办公室主任却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宣布的,即使还不是副科级,想来今后也不难升上去。叶丽是抓全盘的领导,自己工作让她满意了还有什么达不到的?

金旺在前面开车,从政府小会议室出来没有回办公室去讨论具体的分拆剥离,其实也是一种态度,表示自己这边并不是很期盼剥离的,而是让张涛这个之前的一把手发话,也算是对张涛的尊重,这样的尊重有必要,在圈子里不会给人非议。金旺对是否剥离没有多少感受,之前在工作上跟张涛等也没有多少往来和牵制,如今跟在叶丽身后,当然会更加自由些。这种自由也容易让人养成不好习惯,对自己这样才走进圈子的人说来是好是坏真不好说。有张涛、杜贵甚至李才雄在旁看着自己,工作会用心不让出什么差错,今后这种自我的警惕还会有?

但这事轮不上自己说话,听叶丽说中午请客,说,“领导想请我们吃什么?”金旺的意思是要问到哪里去,吃什么特色的餐。龙照芳说,“中午肯定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喝奶保证满足。”叶丽在他们面前一直这样说话的,龙照芳也不觉得刺耳,金旺知道她是利用人们的普遍逻辑,多说些荤话不会让人再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荤事。

“金主任听到了?领导关心保证满足你喝奶。”龙照芳说,在副驾驶座上,说话却不看金旺也不向后看。跟领导说几句荤话,但要有分寸才行,至于什么叫分寸,相处惯了,心里都明白那道坎在哪里。

“龙主任,中午不喝酒,喝奶,你得跟叶主任碰奶”金旺说。说女人碰奶,内容就多些叶丽和龙照芳几乎同时说,“想不想看?我们允许你围观。”

遇上两女都敢说,金旺也难以战胜,女人们在一起疯起来可真不得了。好在胁和郑莹还没有过来,要不,四女一桌麻将摆起来只怕更难应付。胁还没有结婚,金旺一直都不肯多跟她说这些荤话,免得她误解自己。胁算不错,不过,金旺却不想跟她发展这种关系。

说好叶丽私人请客,地点选在不挂单的餐馆,也有包厢。龙照芳负责这些事情,今后将会是她工作的主要责任之一,作为服务中心办公室主任,安排接待必须要熟悉。叶丽和金旺两人坐在包厢里有着龙照芳去忙。私人请客要显得大方但不能浪费,也不必铺张,让领导花钱太多这样的办公室主任自然不合格,要掌控好这个度也是对龙照芳的一次考验,不知叶丽有没有这份心思,但龙照芳却是这样来对待的。

叶丽和金旺两人说了几句近期的工作情况,主要的工作分析还是在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投建上,县里将这工作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他们在具体工作上也减少很多压力,但也要求他们每一件事都不能大意,必要一丝不苟地参与全过程的运行。这样虽说辛苦些、费时费劲,但却能够拿到足够的成绩,拿到足够的分数,在领导心目中有好印象。这份工作自然是人人都眼热的。

工作说起来容易,实际地做,也会有不少困难同样也在每个不同的人,会做出不一样的效果来。

看到龙照芳的细致,金旺能够体会得到。没有点破,叶丽更老辣,也不提这事,让龙照芳好好表现好好锻炼是必要的,略过这一话题,叶丽说到郑莹。“金旺,过两天郑莹回来了,你看今后我们讨论工作,是不是摆一桌麻将?边打麻将边讨论工作,谁赢得多,谁出主意。”

“叶主任这主意好。”龙照芳说。

“是啊,三女一男,牌桌上是怎么说来着”金旺平时都不参与打牌,不是不会,而是应酬不少,再说有点时间空闲,他宁可躲在家里看看书上上网,多接触一些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让自己多一些自信。

接触过谢家、安家和黄弘健等,金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唯有多看看书即使也没有什么长进,心里还是踏实些。

“三女一男生怎么说都不知道?四p。”叶丽说,“你是不是想得很美?”

“吃不消。”金旺说。

“还是不是男人啊,龙主任你说是不是?”叶丽说。

“就是,男人哪能说不行?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龙照芳之前在招商局办公室,接触这类荤话多,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遇上多女在一起,金旺说不过但不会退却,脸也不会红,跟叶丽、郑莹等说惯了。拿着酸奶饮料瓶,说,“两位美女,我给你们弄奶,两位谁先?”

“自然是领导先”龙照芳说,站起来要将饮料瓶接过去,给领导倒饮料也是她的工作。金旺说,“龙主任是来指导我给叶主任弄奶,还是要过来给我弄奶?”

龙照芳不好回应,叶丽却说,“怕什么,有本事我跟龙主任掏出奶来你敢弄。敢吸两口?龙主任,你就掏出来,看金旺敢不敢。”

金旺自然不敢,但龙照芳也不敢真掏出来。

叶丽敢不敢可不好说,她疯起来敢做什么,都不好说。

第78章:叶丽回家

有一段时间没回家,叶丽突然觉得家真有些生疏感,再难找到之前那种归宿感觉,或许是老公的一些做法,让这个家再没有独特的那种独占。她在心里也没有怪老公、郭春海和伍欢,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理念,有各自的价值追求,说不上谁更高贵或低贱。但这种感觉无疑对她说来说不妙的,任其发展,今后跟老公之间会没有隔阂?

如今,只能用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来阐释这生疏,虽然不见得站住脚,心里却要这样一个理由的。回家之前,没有跟金旺招呼也没有跟他有上的亲密。就想将他的优势全部忘掉,回到家里才会跟老公有激情。激情这种东西其实做不得假,亲密中的彼此完全能够从一些本能的反应体会到对方的心态,无法掩饰也做不到假装。

唯有用时间来诱引这种需求,这也是很灵的招法。

招商局分拆叶丽不能显得主动,价值工作上这些天可以延缓一些,等张涛在局里将人事弄出来,跟县里汇报,自己请假回家转一转确实是不错的办法。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自己也确实该回家走走,要不真不对劲的。

跟县里领导请假很顺利,叶丽好些日子不回家,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事先没有跟老公说,倒不是要搞突然袭击,先说了要回家,也不知他和郭春海又玩出什么花样来。有时候,对他们搞那些花样心里真不喜。回家陪男人单独过一过,也不是完全为了那种需要才在一起的。

进家里没有人声,叶丽有些如释负重,担心自己开门后见到老公正压在伍欢身上,伍欢嘴吃着郭春海的那大东西。他们之间经常做这样的事,伍欢也喜欢这样子,觉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叶丽也不反对,如今,对郭春海扛着自己双腿弄自己,而老公在旁帮自己鼓劲,或也凑兴地将东西弄过来要自己吃着舔着,觉得能够接受。

只不过,现在回家不想看到这些而已。

家里没有什么异味,说明今天老公没有在家里胡闹。叶丽进浴室冲洗过后,光着身子到沙发上坐,才打老公电话。问老公在哪里。高涛说在打麻将,问叶丽几时回家,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大家都想她了呢。

打麻将自然不会有什么,一般的应酬而已。叶丽说自己已经回到家了,问高涛几时回来她好做饭。高涛说是不是真的?叶丽说自然是真的,她在家等着呢。她这话也是有意思,表示在家里等男人回家来弄她。

高涛听了,表示会立即回家,让叶丽等着。没多久,高涛便回来,见叶丽真在家里还一丝不挂的。非常高兴,进屋后将自己衬衫和长裤丢开,说,“我洗洗汗水,啊。”叶丽见男人这样子也高兴,手压着自己,两指夹住一个尖尖,鼻子哼出一个声音来。这声音完全是激发男人激情的催动符,高涛一笑,急忙往浴室去。

围着浴巾出来,叶丽还斜躺在沙发上,手伸出一只向着高涛。等他到身前还没蹲下,叶丽的手伸进浴巾里顺着高涛的腿往中心探摸去,男人此时心里虽激昂但反应未必就很强。不像年轻人那样有很快的反响,叶丽手摸到那里时,见男人真没多少动静。说,“这几天是不是都在胡闹?”

“也没呢,今天约打麻将,原准备吃过晚饭聚一聚是有的,你回来了好。”高涛很开心,自己虽说没有多大反应,但老婆回家后再给自己打电话,那是对自己的依恋,男人哪会不喜欢?“要不要叫他们过来?”高涛说,如今他对那种更迷恋了。叶丽想,自己回家他们肯定有这些想法,几时反对也没什么意思,说,“这次请假回来有两天呢。”

“明天是周末,请什么假?”

“我们忙呢,招商引资工作事情多,如今,我们从招商局剥离出来,组成项目服务中心,还没有完全剥离好,我找借口回家来,躲开一些琐碎的事。哪能不请假?”

“也是。”

说着话,两人的动作没有停,相互抚摸着,感觉男人还没有动静,叶丽觉得有些不对头,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疯了才这样?只不过她不好怎么说。男人喜欢这样胡闹,却要有所节制才对,叶丽还是忍不住说,“是不是这段时间药吃多了?”

“应该不是,那种事情得有节制才成。”高涛说,说有节制只是没有每天跟伍欢他们在一起闹,只要有空,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短。而且如今又发展了一个新人,让他和郭春海两人够欢的,不必要将力气都用在伍欢身上撒。也因为有新人参与,才想到要打麻将。或者说,这个新人的参与,是因为打麻将才夹杂到他们中来。此时,高涛还不想说这些,等跟老婆欢闹后再说这些,让她有所准备。

叶丽将高涛腰间的浴巾扯掉,手轻轻搓动,又用嘴叼住吮,渐渐地才有起色。男人反应慢,说不定更好用些。等觉得合格了,高涛自己也放心下来,进入到叶丽里面,两人都很投入。只是,高涛的表现不算很好,等叶丽快要达到高点时先,好在叶丽挫败感而是利用余威将自己送到高点。

弄过一回,总算不虚此行。叶丽也能够将自己在君平县的一些事给掩饰掉。老公总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跟金旺那个了,她也总在瞒着,老公一直对此表示不满。好在问过几次,这种话题也淡下去。要是老公觉得自己不像之前那样兴致高昂,肯定会察觉什么,叶丽真不想让高涛得知自己在君平县那边的情况。

洗过后,高涛去做饭,让叶丽休息。叶丽在沙发上躺着养神,这段时间确实累,又一路坐车回来,折腾过才觉得那种累给完全引发出来。睡醒过来,见高涛坐在自己身边,叶丽觉得温馨,冲他一笑。高涛说,“刚才你睡着了,郭春海来电话问,今晚准备怎么安排。他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我说等问过你再说。”

“我们先吃饭,我有些饿了。”

“好,我去端来。”高涛不会让叶丽为难,吃过饭,叶丽体力和情绪都缓过来了。便收拾餐桌,到厨房去收拾清洗。才洗好,高涛走进厨房,从背后将叶丽搂住,捏着她的,叶丽说,“又有力气了?”手往后探,见过他那东西虽不是坚挺硬朗,倒是能够放进去。将自己的裙提起来,厥起让男人从背后进去。高涛进到里面,感觉到叶丽湿润温暖,也不敢抽动怕给挤出来再进去更难。摇摆着臀在里面搅和一阵,也让叶丽受用那种进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确实是淡了点,好在比没有要强,叶丽也不会有多少要求。两人这样贴合地闹一阵,高涛说,“要不让他们过来?”

“哼。”叶丽在高涛腰间掐一下,“自己不努力,让别人帮老婆开心呢。”“有什么不好吗?只要你开心我就高兴。”高涛见叶丽这样说,也觉得有些兴奋,那东西反而硬朗了些,当下从背后抽动起来,叶丽反手在高涛大腿侧拍了几下,也不知是在鼓励他还是在责怪他。

弄一会,高涛歇下来,只是手在上下摸着。又说,“最近太忙在玩打麻将,谁输了先脱衣服,脱光了再输就要惩罚。”“三人麻将呢。”叶丽以为是高涛、郭春海和伍欢三个人。

“不是,伍欢的一个女同学。”

“你们真行啊,队伍状大了,是不是伍欢受不了你们俩人,才拉人来助阵。”

“也不是刻意拉人,那天觉得唱歌没意思。偶尔说到打麻将,又说三缺一,你要是在家里就完美了。说着来了兴趣,伍欢便约一个同学来。”

约了后,四个人先按常规玩法打麻将,伍欢女同学相貌也不差,外向,爱说爱笑,说道读书期间的一些旧事,毫不掩饰自己的事。突然说到老公,伍欢说如今她有两个老公,那女同学自然笑着追问怎么回事。伍欢的座位在女同学对面,上家是高涛,下家是郭春海。编队高涛说,“高哥,放一只鸡鸡给我吃一口吧。”

女同学便笑,对在自己的上家郭春海说,“你也有鸡,人家也想吃呢,给不给?”

伍欢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吃,我没意见的。我老公鸡鸡很大,吃得你满嘴鼓鼓的。”说着走到高涛身侧,蹲下去真要去吃高涛的鸡鸡。女同学见她这样,笑着脸绯红的,却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见郭春海看着自己老婆去吃别的男人鸡鸡而不动,也是很好奇。

伍欢也没有真吃,回到座位继续打牌。却说了自己的一些生活观念,女同学没有说只是一直吃吃地笑,而眼神中也是飞扬不已。高涛提出打麻将,谁输谁脱衣服,女同学并没提出反对。

玩起来,倒是高涛最先脱光,女同学嘻嘻地笑。

第79章:家庭麻将

高涛只是简单说那次麻将的过程,叶丽听明白,这样子打麻将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说,“下午不是耽误你们了?”“怎么说这些呢,你回来我很开心。”

说着话,谁都不想提起他人,高涛怕叶丽多心,女人的心思有时候也就那么一瞬间,把握不准会让彼此疏远的。不说话,便用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意思。抽动起来,叶丽知道男人想表现,让自己开心。却也知道他更希望郭春海等人过来玩,只有玩才会更高层次的开心。

用手抵住男人,高涛停下来。叶丽说,“你先歇一阵,没事的。”高涛便听出她的意思,这时,恰好郭春海又来电话,还没有说话高涛也知道是要说什么,看着叶丽,叶丽不说话,高涛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你吧。”

高涛才接听电话,郭春海自然是要想过来,叶丽隔一段时间没回来,他也想得很。总要有些新意玩起来才开心。“过来也行。”高涛说这样一句,不多说。

高涛也不解释,在家里一个人确实难以让叶丽享受到的极致,有郭春海过来帮忙,真会让叶丽如生如死的。而她也接受这些,没什么不好的。

收拾好家,高涛在家里也做了些准备,要用到东西都先弄好,免得到时再忙,叶丽看着他做这些,情绪慢慢地变得好些。

郭春海和伍欢到来还带领一个女子,女子显得瘦,但也不是骨感的那种。进门后先过来跟叶丽招呼,“叶姐好,我是小婉。早听说叶姐是个大美女,今天见了比想象的还要美,又丰腴性感,难怪高哥一天总是在念叨着叶姐。”

“小婉啊,欢迎来做客。”

“叶姐,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客气什么。”对这个叫小婉的,既然是那种性子又跟高涛等人这样往来,今后少不了会见面,如今她这样出现反倒是最好的。在叶丽面前反而坦然,只是她的出现不少扮演高涛情人的角色。情人和玩那是完全的两种概念,对高涛、郭春海等人的观念里确实是这样,小婉反而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就像伍欢当着小婉的面前趴开高涛的拉链掏出东西来吃,郭春海笑眯眯地看着还要叫好一样的道理。

叶丽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想法,自己也认同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小婉的出现也很平常。好在小婉没有亲密的男人,要保人会变成六个人来玩了。今天这架势,女多男少,玩起来只是两男人累些,叶丽倒不担心她给冷落。郭春海和伍欢急着要过来,意思也是明白的。

招呼大家坐,端上水果吃物,说着近来的话题。伍欢说,“叶姐,高哥有没有说他在打麻将时偷牌使诈?”高涛倒是没说。伍欢说那天是第一次玩牌,先输得最惨的就是高涛,再输就得为其他人服务了,抓到一把牌张不错,但始终欠一张。小婉打出一张他要的,便起了心思,过两圈抓牌时手拐了个弯,将牌带走,随即便和了把大的。偏偏还是小婉点炮,让小婉不仅输得秀都没了,还欠高涛的。只得用肉来还,就这样将小婉拉下水。

但他偷的那张牌偏偏郭春海手中有三张,小婉打出一张,高涛不可能再有那张牌。小婉当时不知,郭春海只是笑,等小婉兑过了后,才将三张牌亮出来。小婉便要高涛双倍赔还,怎么赔?那也只得将小婉侍弄满意了才行。

说一阵话,伍欢提议说还是打麻将好玩。但今晚有五个人,打麻将会多出一个来,叶丽说她在旁看着就行,一样热闹。郭春海自然不肯,伍欢说还是她在旁看。当下做到郭春海身边看牌。小婉是客人,叶丽才回家,确实不好让。四个人也不多推,便将麻将摆上来。

但他们的玩法却跟一般不同,更容易和牌,这样才会精彩刺激。先每一个人发二十个筹码,伍欢也要二十个筹码,她不上桌但可以买码。每一次在尾墩最后一张牌拿在手里,一上一次庄家为参照,轮到谁家就跟那家一同输赢,这样也能让牌局变得更多风险。

二十个筹码在这种玩法会很快用尽,接下来才是他们所需要的刺激。叶丽不是没玩过麻将,也知道上了桌技巧之类的实际上用处不大,关键还要看牌运。五个人此时都是薄衣裤,谁都不占什么便宜。郭春海坐在叶丽上家,高涛坐在她下家,小婉坐在对面。

坐下后,伍欢说,“老公,你在叶姐上面可要多给她吃哦。”郭春海说,“那是当然,只要叶姐喜欢吃什么都会给她吃的。”伍欢又说,“高哥,你要吃叶姐什么?”“自然是叶姐的二饼。”二饼又常让牌友说成是二奶或,也有人女人在打牌时叫自己有的。意思都是那了。

开始打牌也不会很正归,倒是伍欢在旁买马较真,买准一人后也不去看那人的牌,不说牌只说笑话。第一把却是小婉先和牌,是一把自摸,按规矩每个人都要给出四个筹码。对大家说来也都不受多少影响。第二把却是叶丽给高涛点炮,很不巧伍欢买中高涛,叶丽便要出双倍的筹码,使得她的筹码一下子少了,再输便没有几个筹码可出,得用脱衣来低债。

叶丽接下来却连和几把,不仅将输掉的筹码拿回来患有盈余,倒是伍欢的筹码变少了,随即郭春海和一把大牌,将伍欢的筹码赢光还脱掉的衣服,两个吊着,靠在郭春海身边还在看牌。小婉的牌势也颓废起来,身上只剩下一个文胸,再输也会跟伍欢一样了。

叶丽还行,最强的就是郭春海。过一会,郭春海有自摸了,小婉身上最后的遮挡也失去,露出来,她倒是坦然。等高涛也和一把后,小婉没有了筹码支付,便找人借,如有人肯借也成。叶丽知道大家打麻将不过是要闹出气氛来而已,最终的要闹得开心才是目的。

再往下,叶丽的筹码也给输光开始脱衣服,牌桌上也是有意地针对她,叶丽在嬉笑声里脱光最后一件。郭春海再和牌,叶丽说,“现在真的输得没有底裤了,怎么办?”“自然可以用肉来偿还抵债的。”伍欢说,叶丽只是笑。郭春海让伍欢给他替牌,走到一楼身后将叶丽抱起来,让她在自己身前,一边打牌一边让郭春海弄。那粗大的东西弄进叶丽里面,给塞得满满的,打牌时免不了娇喘哼声偶然而起,让其他人打牌更多些兴头。

小婉那边又输牌了,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怎么的,偏偏输给了高涛,自然也要给弄。只是,高涛此时却不肯舍下那本,还要将自己的激情留在叶丽那里,想等会跟郭春海一起轮着来弄叶丽的。抱搂着闹一会,小婉显得少了些货,闹着也不是很上手,但她也放得开,倒是很能凑兴。

就伍欢一个人没有着落,打麻将只得停下来,小婉要还赌债,见高涛不是很起劲,便主动蹲下去帮高涛弄。她的口比较有特色,控制的好,让高涛总是担心也会给她吮吸出来,但偏偏都能够及时止住,高涛倒是受用的很。

郭春海等这一刻有些时间了,见牌桌暂停,将迎来抱起来放到桌上,整个人也就成为焦点。高涛还坐在桌前,两手自然落在叶丽身上摸捏,而郭春海将叶丽两腿扛起来,分开了,很卖力地杵弄着。伍欢也不歇,手在叶丽身上游走闲闹。郭春海很卖力,到这时,叶丽也完全放开自己,全心地体会着郭春海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刺激中,达到高点,一阵阵的痉挛脸颊潮红,给郭春海见到也是非常兴奋,不肯停下来一直保持着节律地弄着。

或许是郭春海进来之间已经吃药,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样长久的表现,等叶丽第二次快要到达时,郭春海再也坚持不下,要高涛继续他的未尽事业,高涛站起来,郭春海忙从里面抽离让开等高涛来继续。叶丽也觉得刺激扭动着分外狂热。伍欢在旁,等郭春海抽离之后,有些将温忙着将郭春海那物往自己腿间塞进去。郭春海得这么会延缓,自然能够继续,让伍欢站在桌边他从背后奋力地弄。

麻将打打停停,叶丽也觉得这种快乐真让人醉生梦死,闹到半夜,大家停下来,郭春海和高涛两人在叶丽身上又折腾一回才散。只有两人时,叶丽也不想动弹,躺在床上。高涛也是,客厅里伍欢和小婉简单地收拾过,明天还有一天在家,叶丽也不知明天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心态。

再次离开家,那种梦的感觉真让人恍惚,这种生活只能在完全隐秘的情况下,只要有一点泄露,当真无法在社会里生存。有时候,这种担心也让人变成一种厌倦,但高涛对这种生活却迷恋更深。

第80章:新环境

心中暗地叹一口气,叶丽也不知自己的感叹是什么意思,说不清又觉得其实很清楚。人总是在种种矛盾中,在一些不得不选择中度过。

坐到车里,身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掉,感觉着腿心处给郭春海那粗大的东西塞满,胀胀的难受又舒服,真完全放总自己后,生命有种加速流动感觉。看向车外,似乎看到金旺那笑笑的神态在笑话自己。算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自己一直就经历这么三个男人,郭春海虽说是第二个进入自己的男人,他还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占有,饭而金旺才是第二个在自己里面肆意耕作的男人。相比其他女人,自己算不算很纯洁的?

真正之经历一个男人的女人占多大比例?叶丽也不知,想来应该是很小的。如今,一夜情、办公室恋情、偷情等等在人们的价值意识里都放大了,男人在外面乱来的多,女人在外面乱来的又怎么会少?没有女人们的放开自己,男人也没有机会偷腥做坏。

有些事一旦做过很难再刹住,有时候又让人觉得非常厌倦与惧怕。

回到县里,叶丽总算精神起来,也觉得从梦里醒来了。虽说走了三天,招商局的分拆牵涉到下面的人张涛游记做好,这些人怎么安排关系都不大。只要分到项目服务中心这边的人,工作态度和方法也都可重新培训,领导带头做工作,下面的人也容易形成新的习惯。这方面用不着担心,张涛也弄不了什么手脚。自己躲过这事,也表露出自己的退让,这不是怕事适当的退后会给各方面有更好的印象。

金旺这两三天到市里考试去了,在市师范里的学习他还在继续,到期末了会去参加考试。安馨也去考试,叶丽不知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参加这样的学习。

郑莹刚回来,带去的人也都安全地带回,虽然也要大家要写考察日记和心得,但在实际分拆后除郑莹之外,其他人都会留在招商局这样的心得会不会用上,还要看各人自己的认识。对不少人说来,这次组织考察,完全是到外面去旅游一次,即使看了发达地区的招商模式,听了招商经验,那都是为了让旅游的借口更顺当些而已。

郑莹得知叶丽回来,立即到办公室来见。自己总算摆脱张涛等人,不要再受他们的气也不用看他们那些令人作呕的脸,听他们的荤话。服务中心的主要领导大多是女人,就金旺一个小帅哥,金旺在郑莹心中印象很不错,虽爱胡说一点,人却是好人。年轻而帅气在女人心中总会有好印象的,何况,金旺在工作上的进取也让人分外看好。

金旺更有让郑莹看好的是,他这样年轻升官快,又受到县里领导的看重。说看重都不准确,何止是看重而已?今后,县里的局势智慧对金旺更有利,升官起来自然也会顺当。在体制里,只要踏上仕途就难保持那种不争的心态,而想往前挤,挤到上级一点台阶,竞争和其残酷而激烈。只有利用任何一点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其实,郑莹元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叶主任好,十几天没见,主任风采更胜以往了。回家一趟,保养得好呢。”郑莹说,女人回家自然会给男人滋润的,郑莹和叶丽以前没少说过荤话,这时说两句也能让彼此更亲密点。

“那是当然,女人哪能离开男人呢,是不是。”叶丽说,“出去这么些天,辛苦了吧。要不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小别呢。”叶丽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小别胜新婚,离开十天半月的,会更有激情也更有滋味。

郑莹便笑。说,“多谢领导关心呢,我们老夫老妻的,也没那热情了。”“三十岁还没到,论起来都还算不上,应该是最有激情的时候,一夜让男人激情四五次都是很正常的。”“才不会呢。”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见面聊起这种事来。

“怎么不会?女人稍为主动点,男人哪经得撩拨?如今身子正是让男人爱的时候,可不能浪费了资源,等到我们这时候,想要玩闹都少了激情。”叶丽说,似乎是过来人有更多的经验说给郑莹听,又像是在开导郑莹。

“主任,我们俩到街上去,别人肯定会认你是妹妹呢。神采飞扬,更能惹男人们咽口水。”“要不要给你传授一点经验?”“好啊好啊。”郑莹忙说,也不管用了会不会将她带坏。

“其实也没什么巧的,”叶丽说,“你平时多观察,不论是你、我、还是照芳,只要跟金旺说疯话,一个个神采都比平时要好,是不是?”郑莹就笑,说荤话时情绪自然好,情绪好了,神采怎么能不好?

“明白了吧。”叶丽说,“女人要想滋润保养,出了在家里让男人滋润够,偶尔还要在外面偷一点,心里总有这样的指望有这样的盼头,精神才会好,按科学的说法是女人要分泌出荷尔蒙,才会年轻精神。你信不信?”

郑莹更笑,看着叶丽,不说话。平时说疯话没什么,但说到这些带有具体的事,她却不肯再说。“你不信?”叶丽说。

“我不知道。”郑莹说。“不信你试一试就知道了,科学呢。”叶丽说,她好像要铁心将郑莹带坏一般,在这一带话题里越说越深。“女人也不要太苦自己,就准男人在外面胡作非为,女人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家?”

这样的话题平时女人也会说,也会感叹与愤怒,但各人心里有着自己的界限,不同的人说过后会有不同的做法。

郑莹不敢多看叶丽,不知她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县里对她的谣传不少。都觉得她应该跟江定军有亲密的关系才会得到这样好的升迁机会,但这种事谁都不会当面说。郑莹听到这,有些怕了,不知领导是不是听到什么坏话,然后以为是自己传出来的?平时虽爱说,但不会乱说话。当下想转移话题,说,“主任,我才回来,听说主任帮我,才让我脱离那几个讨厌的人,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主任呢。”

叶丽也不再深说,“工作上的事我能帮什么,都是你自己的表现跟努力,县里领导虽不可能关注我们每一件小事,但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和态度,他们心里都有数的。”这样说,其实还是下面领导的推荐作用,只不过是换一种说法。当然,本人的表现和努力确实分不开。

“主任,工作上我一定尽力,有很多不懂的要请主任多指点,我定会虚心接受。”郑莹要表示下,工作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性格上也合得来,但这时明确在领导身边做工作,要这样说一句才好。

“工作上我们都要多跟金旺学,你也要多找几会跟他交流,啊。”说到交流时,叶丽变了调子,让人听出其中含义来。郑莹见叶丽这样说,看她一眼,也是有着意味。叶丽见了,说,“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没有交流过,很有内容呢,不信你自己试试。”她这样说,郑莹反而不知叶丽说是真是假。

等金旺从市里回来,县里在李春海主持下,给招商局再一次开会,对招商局彻底分拆。分拆之后,两方的人员都不够,要从其他局调选。服务中心是叶丽主持,金旺不理会这些人事上的事情,但要说调选人员,倒是可从以前一些熟悉的人里选一两个人过来办事。这事肯定要往后退,目前服务中心的架子已经有了,主要领导也差不多齐全,要塞人进来也该是县里的来做。

李春海将分拆的情况说一遍,今后彼此之间在工作上有不少联系,可说是上下家的关系。强调今后的合作与团结,要并肩战斗为县里招商引资创造更辉煌的成就。张涛和叶丽都表示自己的态度,对县里的英明决策非常赞美。在县里领导的带领下,招商引资工作肯定能够取得好成绩。

两方的办公室都空出来,各有三间,虽说挤一些,目前县里的办公条件只是这样。两方都不可能抱怨,招商局那边跟以前比,办公条件已经完全翻新,要说损失什么,那只是郑莹和龙照芳给调走。胁本来要跟过来的,但张涛和杜贵不肯放,说他们那边在办公室里的人手少,将胁分到项目服务中心来,招商局的接待工作怎么开展?

胁自己虽也想跟过来,但县里根本不听她的意见,胁也不敢闹着要走。

散会后,杜贵懒得跟金旺等人招呼,埋头离开。张涛还跟大家握手表示下,他是一把手,心态自然不同。招商局要进行招商引资工作,金旺这个高手在外面资源不少,以前在一个单位和如今分开了却要有完全不同的态度才行,这一点,张涛看得准。

第81章:一嘴骚

人员虽还没有齐,但项目服务中心的班子已经齐全,即使要配用,也得等县里的领导考虑周全,或者是有人找到门路挤进来。这些事暂时不用伤脑筋。

分拆之后,将工作先布置好运作起来才是最紧要的,也是对一把手能力的考验。叶丽心里明白,县里如今对这个新机构肯定关注,不容自己不小心在意。工作上运转起来不是难事,分拆之前,他们本来就在做这些事情的。

上午在县政府小会议室开会,出来后叶丽说下午这边集中,各人将自己的工作都先理顺,开会时说说,也将今后服务中心的职责做一些分工。金旺将自己做的工作在记录本上用简短的几个字写出一个思路,这做法是跟眼睛陈学的。作为领导,每次在会上要么不说话,说话要有一定的指向,而且要先想清楚才能说。这些事,也只有在长沟乡当乡秘书时,才听得到眼睛陈说。如今谁换肯说这些?不是别人想不到,而是面对已经是领导的人,谁好这样说出来。

想到眼睛陈,又想到他推荐的几本书,金旺抽时间看过,觉得确实将一个底层人怎么做好事业的过程写得透。让人看了,特别是处理人际关系上有非常好的借鉴。《高官女婿》其实更多了些传奇色彩,而《权路》、《权斗》对于开始走上仕途的人说来,甚至有指导意义。

一个人的本心很重要,但在面对各种实际问题时,处理的方法方式很重要。有句话说得好:细节决定成败。处理每一个问题、交结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细节的一部分、一环节,有借鉴时自然更好。

真要把近期的工作理顺,也要费脑筋的事。

办公室做一些调整,郑莹从招商局那边搬过来本该放在金旺的办公室比较适合,但叶丽却说金旺的办公室用做对外接待,不再安排人进去。将郑莹安排在叶丽办公室的外间,县里另给力一间办公室,结构和叶丽那套间相似,却让龙照芳在里间办公,外间让其他的干部办公。那边虽然挤,勉强能够放得下。如今,项目服务中心是四位领导,六个干部,比例不小。过一段时间,有可能再提拔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或在郑莹之后再安排一个副手,也不会显得太臃肿。

叶丽是副处级,金旺、郑莹都是副科级,过一段时间,或许会将两人调成正科也未知。两人要是调整了,这个服务中心的机构比一般行局会高出半级,还得看招商引资的成就才能琢磨县里的用意。要说仅仅是一把手高套半级,这种事也常见。龙照芳这办公室主任,只能是股级干部。

一直在一起工作,但也有必要进行分工,今后的工作各自有责任,这也是一把手必须要做的,也得跟县里做这方面的汇报。叶丽在自己办公室里等,龙照芳到金旺办公室请他,金旺跟着过来。郑莹才到这边,还处在兴奋中,自然到得早。四个人到里间显得有点挤,但三个人坐那张长沙发也能坐下。叶丽说,“这里有些挤,要不我们到外间去。”

“挤挤更降。”金旺说,身边是郑莹但却看着叶丽,叶丽只是笑,龙照芳也在笑,这时候没有她插话的机会。

“想得美。”叶丽说他一句,却说看了郑莹一眼,郑莹将眼皮塌一下不说话。这时候也不能乱扯,将开会的气氛冲淡。见郑莹这样,叶丽说,“那就先不岔开了,等开会后谁想挤、挤什么都行。”

叶丽将自己的椅子也转向过来,说,“下次讨论工作,我们放在金主任办公室去,那边宽敞些。”说了后,接着说,“这几天都忙着做招商局的分拆,工作也没有落下,都辛苦了。县里让我们成立项目服务中心这样的机构,应该是暂时的性质,或许,过段时间县里会解散也可能因为工作需要一直定下这个机关。这些跟我们既没有完全的关系,有不少都没关系。如果是暂时性的过度机构,对我们今后工作说来不过是一次经历,那以后往什么方向发展就难说,如果我们将工作做出来,让县里觉得有必要将这中心固定下来,那就是我们的事业了。”

叶丽的说法有不小煽动力,金旺不在意,但对郑莹和龙照芳的感觉是不同的。

“这些我们只要放在心里,有这样一个意识,工作上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阻力,也会让我们心里多一份坚毅和执着。当然,我们工作也不是完全为自己的私心,私心肯定有,谁没一点私心?我们要做的事将工作做好做漂亮了,私心也就是公心。”这话是实在道理,叶丽也不是没做过务虚的工作,但在这几个人面前自然是没有必要的。

“下面我们对今后的工作进行简单分工吧,服务中心的所有工作和责任都是我来担,具体工作上,以金主任为主,郑主任协同。具体工作有多方面时,再具体分工。照芳主任负责办公室的全部工作,你之前也熟悉这些业务,就不详细一一说了。虽然不说,但每一位领导的工作职责却要列出来上墙,不仅是形式上需要,也可以让我们自己熟悉和警示。照芳主任眷将这事落实到位,可不能让领导以为我们总在吃老本”

“行,我先拟出来再请主任过目。”龙照芳说。在工作上叶丽很明确地以金旺为中心

叶丽点了点头,对金旺说,“金主任,工作上我们都以你为主,可要多担待一些,多辛苦一点。我们几个也不会将金主任的好处给忘了。”

“主任有什么安排,一定尽力做,我经验少,要叶主任和几位多指教呢。”金旺说。四个人里他最年轻,工作经历最短。

“男人把握大方向,该来做主心骨的,可不能太谦虚。”叶丽说。郑莹和龙照芳也都附和,在很多方面,是得看金旺怎么做的。郑莹最初听叶丽说要以金旺为主,她辅助,心里还有一点那个,转念想,县里领导面前这里有谁能够取代?具体到下面请工作,只怕也难有人有他这样做得顺手溜滑。到此时,也理顺了情绪,在心里对金旺也是完全佩服的。

这番话是分工后的一次表白,也相当于誓言或就职演说,每个人都要说几句过这样的程序。接下来,金旺将近期做过的工作,和随后要做的工作都理一理,工作上有明确的大方向后,也不会弄错。叶丽等金旺说过,说,“金主任将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任务说得很透,今后不管怎么样,每一周至少要开一次这样的会,总结做过的工作也要将一周要做到主要工作列出来,才能保证我们工作的进展,每一周都有实在的工作业绩。”

龙照芳负责做会议记录,将这一点写明,今后的工作自然有固有的框架,形成例规。将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重新清理出来,念一遍,看着叶丽,要她定有没有要继续讨论的会议内容。叶丽看了看金旺和郑莹,见他们都不再说,才表示,“今天是我们项目服务中心的第一次会议,有些事情讨论得不够深入,但提出了思路了,接下来都细致地往深里多想想,有什么好想法、好建议,再提出来讨论吧。”

叶丽说完,算是完成了开会,龙照芳说,“叶主任今晚是不是安排晚餐?”第一次聚一聚,龙照芳觉得有必要但也拿不准,开口请示。

“我们得看你这个主任安排呢。”叶丽说,平时工作上很少籍口来吃喝聚会的,但今天的意义上确实不一样。

“那我去安排。”龙照芳说。

“是不是现在就一起走?四个人,刚好一桌麻将。我觉得这样吧,谁赢钱谁请客,成不成?”郑莹说。叶丽或许不想用单位名义来开销,也不好说直接请客,此时,其他人都不好站出来说请客,反而郑莹这种提法最好。

“也行,其实从工作业务上走账也没什么不可以。郑主任这样说最好,今后我们在经费使用上尽量紧一点,不让县里其他人说难听的话。”说到打麻将,叶丽不免想到在家里的牌局,如今自己四人真要打那样的麻将,有得让金旺玩得欢了,是不是过段时间将这两婆娘拉下水?心里琢磨着,脸上笑容如花,说,“金主任开心吧,我们三大美女陪你玩乐,还要请吃喝。你们说这是什么个说法?”

“就是。”龙照芳说。

“好好好,我投降,我先承认请客得了。三女一男,当好玩啊,会要命的事。”金旺说。

“看你这样说,倒像我们母老虎一样。谁还真敢吃你?”郑莹说。

“真吃了你也不得吐出来,还吃了一嘴。”叶丽说得更直接。另两个也跟着笑了。女人多,得了势头,疯起来更没边的。

金旺只是笑。

第82章:颠 狂

第82章:颠狂

叶丽说会吃一嘴,郑莹和龙照芳都不接话,这话够露骨的,再往下说就没边了。

在办公室里可不好像叶丽这样疯,郑莹看叶丽一眼,不知她之前说的是不是真话。龙照芳往外走,去定包间。如今县城有比较时髦的休闲去处,一些新开设的茶楼,包间很隐秘、用到是软装修,隔音设备很好,可唱歌、上网、打麻将、跳舞、咖啡、酒,喜欢怎么玩都行。已经不是前几年意义上的茶楼。

一开始有茶楼时,主业还是喝茶,最多是可点小姐陪着,也可在包间里唱歌,其他的业务却不融合到里面,如今不但会有茶,也会有饭,煲仔饭之外,也可点菜办一桌。

几个人主要是要庆贺一下,这次算得是人人都升迁了,独立出来,人心的凝聚也要通过各种方法来达成。至于吃什么都不是主要的。

金旺也站起来往外走,郑莹见叶丽一笑,也跟着笑了笑。等金旺走到外间,叶丽说,“郑主任笑什么?”郑莹又笑,只是不说话。叶丽说,“是在笑我说那句话?这不是实情吗,你说我们三个女人要吃他,那该吃哪里?”

“我不知道呢。”

“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叶丽笑着走到郑莹身边,郑莹的办公室在外面大间,自然不会像另外两人离开,在一间办公室里,自然要亲和得多。叶丽说话也不顾忌,又说,“你不会在家里没有给男人吃过吧?男人没那要求?”

说到这些私密事,也是感情深化对一种表现,郑莹还真不习惯说这种话,脸颊绯红,娇艳欲滴,给人看着不免食指大动。自然不肯说出来,却见叶丽看着她有些戏谑的样子,不好真不理叶丽,低下头嘤嘤地说,“不习惯。”

“也是,”叶丽说,“其实还有一个心态问题,臭豆腐不是也很臭?偏偏很多人都喜欢吃。人有激情后,什么样的表达方式都会有了。”

郑莹听叶丽说得专业,心里也好奇,只是不敢跟她继续讨论。心想叶丽在家里肯定玩得疯,觉得不容易理解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叶丽知道过犹不及,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说,“工作上让你协助金旺,我也是有想法的,之前准备先跟你沟通,只是时间上紧了没来得及,不会有什么负担吧。”

“不会不会。”郑莹说。

“真不会?”叶丽说。

“自然是真的,”郑莹说,“金主任虽说才参加工作不久,县里谁不知道招商引资工作是在他的努力下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自知自己的工作能力,要学习的地方多,能够跟在你和金主任身边多学几年,长一点本事就知足了。前些时间,大家在一起工作,金主任处理事情的能力和魄力我自知相差太远”

“也不是这样说,”叶丽见郑莹说得诚恳,也袒露心思地说,“我们的工作是协调,要跟方方面面打交道,有些事情我们出面可能好解决,但有些部门、请县里援助,要领导表态,真不如金旺管用呢。”

“我知道,领导也是基于金主任的工作能力和工作业绩。”

“这样理解也好。”

“我说内心话的,主任,请放心,工作上一定尽力学习,不让拖后腿。”

“我没后腿呢,你想拖去拖金旺后腿去。”

郑莹见主任说着话又绕到金旺身上,也笑起来,这一番交心之言过了,自己也算是正式加入这个团队了吧。对郑莹说来,她的位置比龙照芳要稍尴尬些,龙照芳从办公室的副手到这边给扶正了,算是升迁半步,下一步得到副科应该不难,而自己要得到正科,只怕要等在金旺之后。可金旺偏偏才得到副科,至少要两年之后才会再进步,不是意味着自己会等更多的时间?只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事情却又不一样,留在招商局那边,不说杜贵和张涛会继续打压自己,县里也可以再塞人进来,自己更没优势,说不定这个副科就到头了的。

四十岁之前转为正科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一辈子连副科都弄不到,这样参照对比,郑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如今得到叶丽这个一把手信任,努力工作,在这样热门单位里干,升职的机会自然大多了。

“我可不敢”郑莹知道叶丽所说的拖后腿是什么意思,不好不说一句。却没想到叶丽就站在她身后,手指一下子戳在她臀上,两人说这么一阵荤话,身子还是有些反应的,突然遇袭,反应有些强烈了,顿时尖声叫出来。

叶丽将她拖住,说,“有这么大的反应啊,看来在家里根本没有吃饱。不是我说,得打些野食才行。”郑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人浑身发软几乎蜷在地下,听叶丽这样说,鼓起劲站起来,说,“主任有这些经验呢。”

“这要什么经验。”叶丽说,郑莹不再说话。

龙照芳到门外敲门,说那边已经安排好,只管过去了。离下班时间虽然还早,有一两个小时,但今天情况特殊,也算是工作之一吧。叶丽和郑莹出来,路过金旺办公室时,龙照芳已经招呼了。到走廊不会再说这些,让下面的人听到会乱说,也会让其他部门的人乱传,让领导听到可不好。

上车后金旺开车,龙照芳报了地点大家都熟悉,即使有人看到他们一起走,只能说是一起出去工作。

如今的县城比起去年要热闹多了,不仅是人口变多,各种门面的生意也反应出这些情况。茶楼新开了两家,餐馆、宾馆等都多起来。男人们的消费场所也高档一些,花样更多了。金旺跟在三女之后,茶楼服务女眼中不免有些惊讶,但不敢表露出来。一男带三女玩虽让人震撼,茶楼什么世面都得藏在心里。龙照芳不会直接报出单位,今天的消费本身不打算挂单的,上班时间集中搞活动,虽说情况特殊,别人不见得会理解。

要了吃喝的东西,便上桌。也不论怎么坐,叶丽自己坐东,金旺便到西坐下,说,“开现钱还是用筹码?我负责请客就是。”

“金主任是想(赢)我们呢,你们答应不?”叶丽说。龙照芳说,“谁赢还说不准,一定是金主啊。”“就是。”郑莹也说。之前在办公室里跟叶丽说不少荤话,此时不敢多说,先前那劲儿还没完全消退呢。

“看看看,你想谁,那得看本事呢。”叶丽说,在桌下提金旺一下,腿伸长些很容易接触到的。金旺可不敢太疯,给郑莹和龙照芳见了可不妙。

开牌后,金旺本身玩牌较少,虽然郑莹、叶丽平时也少有打牌,但她们都打过业务牌的,对麻将的理解自然要深,牌技不是金旺能够抵挡得住的。但麻将偏偏是最说不清的东西,你认为会输,往往又会赢。金旺的筹码输光时,把钱拿出来准备买筹码,却接连和了几把,不仅将输掉的拿回来还多余出一些来。

郑莹在金旺下家,打出一张两饼,叶丽说,“金旺你碰不碰?郑主任的很难露出来的,机会难得,不要说我不提醒哦。”

金旺很巧合的是自己手上确实有一对两饼,可以碰一碰的,但碰了后又缺二五饼,正规打法是将多余的一张二饼追下家。给叶丽这样说后,金旺说,“郑主任,我碰你在不在意?”

“有本事你碰。”郑莹说。

“郑主任要吃幺鸡,你给她吃一口,她哪会在意。喜欢着呢。”叶丽说,平时叶丽也爱说荤话,此时这样说自然没怎么刺耳,只是听在郑莹耳里,心中不免有些异样。

金旺手里没有幺鸡,碰了二饼后说,“有幺鸡给郑主任吃,那也不会当你们的面,是不是?”

轮转来到龙照芳时,手里也有张二饼,拿在手里给金旺看,说,“金主任,还要不要吃一口?”金旺说,“要呢,你肯不肯给吃?”

“领导要吃,我敢说不啊。”龙照芳说着将那张二饼打出来,金旺恰好能够吃到听和,另两人说龙照芳可不能这样用巴结领导的。龙照芳笑,说,“金主任在下面,他想吃什么我哪能拦着?郑主任,你在金主任下面,他要给你吃什么,有自主权呢。只有主任最好了,下次打牌我们得打色子定位子才行。”

打到吃饭时间,还真让金旺赢了,虽说开销不太够,金旺自己出一点也就能够吃好。吃饭喝酒喝酒闹得不是很晚,也不可能有多少放肆的事做出来。见金旺显得老实,叶丽心里既高兴又有些不满。不过,气氛融洽是最好的,今天四个人开始打麻将玩了,今后也就有往那种场面的麻将发展的机会。叶丽在家里更多显得被动,但到这里却又主动得多。

人的想法真是难以说清。

按叶丽的想法,几个人在这边干上一两年,成绩大好,再往上自己这个副处才是实在的

第83章:张建国之约

第83章:张建国之约

康达旺集团开发项目的基础建设已经完成,县里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说是简单,但份量却不轻,县里主要领导都到场,市里那边也来人了,谢诚海副市长那天恰好过县里来,得知有这样的活动,也顺道出席一下。讲话时只讲讲了短短五分钟,对君平县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的付出与努力进行了充分肯定,对今后招商引资、发展经济建设工作提出了希望。谢诚海的出现说是巧合,但谁会信?肯定是县里暗中做了工作或谢诚海知道这边的进程,才这样安排。

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建设不仅仅是君平县的事,对整个乾城市而言,都是一个导向性建设活动。市开发区这一天也派人出席参与,加强彼此之间的工作联系。放在以前,君平县的人到开发区参观拳之类的工作,对方最多派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角色来应酬一下,不让君平县太丢人就不错了。但如今,君平县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的动作虽说不多,只两招,但每一招的投入都超过开发区总和,让市开发区很无言。

那天金旺等人也到长沟镇现场,其他领导没有对服务中心的人表现太热情,谢诚海见到金旺时,在他肩上拍了拍,没有说鼓励的话。可县里领导也都看到了,同行的市开发区领导们也看到了。

张建国心中很不服,但事实就这样,怎么想怎么接受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开发区招商条件虽然比君平县明显要好,但客商偏偏喜欢到乡镇来投资建设,谁能说人家没道理?好在康达旺集团没有将所有的建设都放在君平县,有些项目建设配套需要的建设,跟市开发区合作。投资量不大,却比没有要强得多,在市里的面前还是在外面的舆论面前,张建国也不会过于丢脸。

看到金旺这个过于年轻的脸,张建国觉得自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说康达旺集团项目背后有谢诚海的影子,那五星级酒店项目也是一个投资过亿的项目,却是金旺自己拉到的,具体过程,张建国都细致地了解过。说运气也好说其他理由也行,结果是人家拉到了项目。五星级酒店项目要是投放在乾城市显然更适合,但客商偏偏放在君平县,让人有种奔走的发狂感。

不知金旺是怎么跟对方谈的,甚至君平县给出的条件都不算好,比开发区还要苛刻些。从目前看,五星级酒店项目最大的优势就在江边,有江景。其他还有什么优势?市开发区没有江流,但乾城市市郊也有江流经过,酒店项目之前如果跟这边洽谈,市里还舍不得一百亩地?

张建国这次到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跟金旺具体接触,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即将全面开展,市开发区那边的建设进程怎么办,也会纳入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的总体进程里,跟金旺接触商谈,开发区那边的动作才合拍起来。张建国知道,在康达旺集团项目的配套建设上,他们要做得漂亮,对今后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是有利的。也因此,才不会因为要跟金旺这样的毛头小子见面会谈在心里有过不了的坎。

市开发区是正处级的架子,他如今在开发区算是稳住了位子,但自己今后能不能往前走一步,进到副厅级,还要看在市开发区做出的业绩。君平县招商引资动作大是对比但也是机会,乾城市这边的条件肯定比县里要强,康达旺集团和五星级酒店项目做起来后,经济实力肯定不同,也会有其他商家看好乾城市的商机。对于市开发区而言,机会也就更多。只要有机会,张建国觉得自己有能力把握住。

长沟镇的建设已经很可观,除了通往坡地小河上的桥梁主体还没有完工,停车依然要从便道走,两端的公路都修建好,而坡地上已经整平,该硬化的区域也都完成硬化。宿舍楼群基本封顶,接下来室内工程加紧干活也不用多少时间。厂房还没有开始建设,但如今的厂房大多采用组合结构,只要将材料运送过来,组建成厂房用不了多少时间。

康达旺集团的动作也紧凑,入秋之前要进入正常的生产,将货铺开。布鞋市唱发的最好的时机就是在秋季,当然,高端市场的开发受到时间的限制要淡得多,康达旺集团第一步还是要将中档产品在市场上全面铺开,形成消费理念。对外的宣传工作,也早在一开始就有节奏地进行,老布鞋的降理念在不同的媒体平台上做了反复的宣传。

有些工作,在长沟镇这边还看不到,但这边的变化与工作节奏,也让张建国有不小的震撼。长沟镇和君平县用全县之力来推动这样的项目进展,确实比在市开发区要有优势。张建国的感触,让他有带开发区的人过来看一看的念头,但转念后也知道,那些人即使天天在这边也不会有多少触动的,要改变他们难度不比招商引资拉客商进开发区难。

这些事情要说完全推给体制也不适合,但市开发区里的不少干部真没有紧迫感,不图市里列出的奖励,觉得那奖励不过是画饼而已,是糊弄人的。对君平县这边招商动作,他们的想法就是市里领导要这样安排,君平县便有这样的成功,要其他县做好,其他县也能够做到。言下之意,这种事不是努力得到的,而是上面的意思。

老布鞋又不是君平县的独产,乾城市地区哪一个县村里不做布鞋?

有时候张建国也觉得有种咬牙的恨,有时候又觉得这种心态也正常,大家一致以来都是这样的,等领导的意图,有市里领导的意图,市里的企业都会搬迁进开发区,形成一个经济实力体,即使再小也让开发区这边有自己的特色。

大家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你能说什么?说到外面争取项目,引进投资,还会有不少人嗤之以鼻,以示不屑。说不定背后还会说谁过于天真。

长沟镇安排了午餐,张建国在午餐之间先见了张平志和江定军,随后见张涛,得知金旺如今是在项目服务中心,才跟叶丽见面。见到金旺,两人之前也见过。对张建国来见自己,金旺听到意图之后,笑着表示张建国有任何需要,他这边都会尽全力,要张建国放心。

市开发区在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整个环节中,得到的是下游一些企业,不进入核心,这些企业是要看康达旺集团脸色的。比如,包装印刷、产品中的某个小配件,都是委托一些企业代生产,这些企业对康达旺集团主体不会有影响,他们要是不能达到合同要求,完全可在短时间里换一家进行合作。这种事对康达旺集团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但这些企业本身实力不强,拿到这种业务后,是不是真有实力做好,做到让康达旺集团满意,还有不确定性。

金旺是一个在中间起到很好协调的人,张建国得到金旺这样的承诺,说,“金主任工作很忙,又非常重要,市开发区那边有意请金主任到那边看一看,不知时间上怎么安排?”

“张区长客气了,我不过时一个跑腿的人,工作忙不忙还不就是领导要跑腿多不多。到哪里都是跑腿,市开发区那边用得上我,我敢矫情?”金旺笑着说。

“金主任谦虚,乾城市如今人气最高、名声最响的年轻人,你可是排第一的。不说这些,对金主任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的超凡表现,让多少人敬服不已。只要金主任愿意,市开发区任何职位都可以立即是你的。”张建国说,这些话是有些夸张,但对他说来确实需要金旺这种有福气的人帮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存在,说出来表示自己态度也无所谓。

“不敢当,张区长这话让人听了不是要人当面砸我板砖嘛。”金旺嘿嘿地笑,也不当回事,如今听过不少奉承的话,有几句是真?“张区长有什么安排,给一个电话就好。”

长沟镇这边的工程大多完成,但也有些扫尾的工作要做,不能在这时有所放松。康达旺集团厂房、办公楼和宿舍群也都在建设中。招工工作和工人培训工作正在加紧,培训中有一批手工鞋样也要处理好。有些事情是康达旺集团的人来处理,金旺等人却不会完全丢开。

县里在这个仪式之后,算是比较成功地走完招商引资的第二步,等康达旺集团项目运转起来,真正盈利赚钱,县里有了利税的收益,才是真正做成功。

近三年甚至五年,县里不会要康达旺集团缴一分钱的税,但形式上确实要交税的,只不过所缴的税都会全额返还,作为县里的优惠正策。

集团运转起来后,收益最大的将是金旺。

午餐过后,等县里领导离开,张建国也走了,金旺还要见郑仪仪等集团的主要管理层,商定一些事情。

第84章:郑仪仪的担心

餐后再到坡地,康达旺集团的办公大楼已经封顶,说是大楼不过是六层的楼房。在长沟镇确实算是大楼,又因为建在坡地上,显得很雄伟高大。风吹着,站在楼道上很凉快。这大楼不完全用来办公,在长沟镇这边主要是生产基地,集团的大部分管理层和相关职员分布在市里、省里和县里。

“热天凉爽,到冬天走在走廊上人受得了?”不知是谁说一句,都是集团的核心人员,金旺跟他们熟但往来并不多,有些管理层人员不知道集团的真正内情,以为金旺是代表县里一方。说这样的话自然是从集团的利益出发的,郑仪仪没有说话。金旺说,“冬天的风向不是这样吹,实在有必要,将走廊做成内阳台结构也可解决这一问题。”

冬天在哪处不冷?风直接吹也确实让人难受。镇上有这样一条小河,风顺着河吹,也难找到更好的地方。郑仪仪等核心成员的办公点是在市里,主要工作放在集团的发展和扩张上,生产基地虽是重中之重,集团会安排人在镇上盯着。

到三楼,一间空大的空间,看来这里是用来做厅堂或大会议室之类的。目前收拾得干净,但没有装修,墙面和立柱都还是裸着的。郑仪仪等人到里面站,显得人少。付良栋、邹瑶等人站在郑仪仪身边相应位子,将她的核心位子凸显出来。到这里来不是随意看看的,要对未来集团的发展定下基调。郑仪仪说,“其他的话不要多重复了,从项目的启动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都走得比较顺,由此,也证明最初我们选择在君平县长沟镇落户投建项目的决策不错。县里、镇上对项目的支持力度很大,工作很实在,也是我们能够顺利走到这一步的主要因素。接下来怎么做,我想谈以下几点:一、生产厂房建设工期早定下了,材料也由相关人员负责落实,最迟后天就到达。材料到了后,要管理到位,也要跟镇上联系,请镇上帮忙看护好,不能出差错。厂房组建本来没什么要说的,但质量是保证,我们的监督也是这里保证的主要环节,都有相应的责任人,要将责任担负起来。二、员工的培训以及有这么些时间,培训过程我也有所了解,从目前看效果不错,但真正进了厂房后,她们还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这跟过程很关键,会直接影响到我们集团能不能持续地发展前进。我们的管理成员一定要放段,多引导和宣传,让员工接受和适应这种工作方式,这也是我们集团能不能在今年稳定字面的最关键环节,我拜托大家”郑仪仪说着,看向金旺。

对村里婆娘,集团管理层或许不一定做得好思想工作,但金旺对这些人却熟悉,或许几个主意就能够搞定。镇上和县里没有这方面的职责,但配合与援助集团这边,也是说得过去的。金旺为这事多奔走辛劳,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郑总放心,我跟杨书记沟通吧,到时候镇上会有人过来关注这些的。管理上干部们说不上话,但员工们是干部参与培训的,他们的话顶用呢。”金旺说,没有表示自己一定会参与。金旺知道有风险在其中,到时候肯定也会过来看着的。毕竟是自家的集团,这个集团他自己、老爸、肖氏等都占一定比例的股份,哪会不尽心。

“谢谢了。我们主要是预防为主,集团用工跟发达地区招工都很多不同,我们的员工不是流动群体,她们之间相互熟悉,更要稳定好员工的情绪。要保障前期的生产势头不能受挫,生产基地哪怕有小小的波动,都有可能让我们全盘输掉。”郑仪仪再一次强调,对老布鞋项目市场还不成熟,自然警惕。

郑仪仪接下来说了一些集团布局的问题,有些事情要到市里再跟金旺说。

从坡地下来,金旺和郑仪仪等集团管理层的人分开,找杨立志说先前郑仪仪的担忧。村里那些婆娘在家里野惯了,不受拘束,虽说培训期间对她们也是拘束的,但跟厂子里还是有区别。接受培训时代心态也不完全一样,能不能赚过来真的很重要。只要这些婆娘接受这种管理,她们的忍耐力比起年轻人要强太多。人员的流动也会比较少,对之前的培训不会浪费什么。

杨立志听金旺说后,表示等真上岗时,镇上会给她们讲明白讲透。在家里做工是自由,但一年家里有多少收入她们也明白,进厂后,干活也不会很累,每天上班时间不算长,即使加班也会另外给钱,只怕婆娘们会主动要求加班呢。

金旺也知道这点,只要这些婆娘认准这样做好,自然会努力做好,即使有少数偷懒的人,厂里的管理层也会提出来。拿到工资之后,她们对自己的岗位会很珍惜。周边会做鞋的婆娘还少?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等有空位好填进去。

从镇上回到县城,金旺跟叶丽也说了这个事,项目服务中心的工作也会将这样的工作放在工作日程上,到时会直接到长沟镇跟镇上的干部一起做好这工作的。康达旺集团经不起折腾,县里同样也经不起,甚至包括市里,都已经绑在同一战车上,荣辱共存,兴衰同步。

康达旺集团的厂房即将投建,叶丽问金旺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任务,要是没有,得跟其他人一起到长沟镇住一段时间,盯紧这边的工作。金旺表示也没有这样严重,杨立志在镇上会十二分用心,他们到只是工作的需要,派人去就行了。

叶丽看着金旺,说,“你要到市里去?我们三个人,一个到长沟镇,一个在大本营,总不能完全抽空。”

“我到市里不用几天,镇上那边也不是一两天就完工的。”金旺说,叶丽那天也跟张建国碰面,张建国说要借金旺几天,当时也不当回事,此时金旺说要到市里去,才记起这事。

“那我在家里守着,让郑莹到镇上去看着。”叶丽说。

“行呢。”

郑莹也没意见,叶丽问金旺到市里去要不要带人在身边,有人在身边一些事情可让身边的人帮跑腿,不用事事亲为。金旺到市里去,还要跟郑仪仪等人商量事情,不想有人看到。便拒绝了,说,“到市里找美女,还是一个人去安全点。”叶丽便笑,知道金旺虽坏,但心不算花更不会乱惹女人,要不郑莹和龙照芳还不早给他祸害了。

郑莹和龙照芳两人不接话头,上次一起打麻将,有些话说的带了些细节,让彼此之间说荤话多了点体会,反而收敛不少。

到市里,先不急着跟张建国联系。金旺到谢家,谢爷爷不在家,奶奶又去京城陪孙子读书。谢诚海上班回家没有准时,金旺到家里来熟门熟路的,保姆得知他会在家里吃饭,便去准备。

谢丽上班,金旺一个人在家多少有点怕单独见她,如今,姐弟之情已经固定,金旺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幻想,却依旧不敢对谢丽直视,更怕谢丽表露出亲昵。跟安馨不同,心里想着也怪,跟安馨之间的亲密金旺却觉得理所当然,毫无心理担负。

快到下班时间,金旺才电话联系谢丽,问她下班后是不是有应酬,又说自己在市里家里。谢丽知道他到市里,便骂他,说怎么不早说,又问是不是跟家里阿姨说要在家里吃饭。金旺说已经做好饭了。

谢丽回家将刘老师也带来一群吃饭,刘老师见金旺说,“上次考完后急急就走了,也不知你考得怎么样,感觉如何?”那种大专班的考试主要在意的是有考试的记录,而不是考得好不好,即使考不好,补考完全是记一个分数。但考得好对一个人说来也是心态上的认可,刘老师自然希望金旺一次考过。

“应该能够过的。”金旺说,“我哪敢疏忽,爷爷知道考试都不过会不高兴的。”

“你也知道怕啊,这么久不来家里,到家里也不先打电话,不怕我这个当姐的骂?不怕就打。”

“别吓着金旺呢。”刘老师说。

“他会那么老实?表姐你不知道吧,安家那女子给他吃得死死的,我还没有听过安馨怕过谁、肯让过谁呢。”谢丽笑着说。

“哦。”刘老师看着金旺,金旺说,“谢姐乱说,那人谁不怕啊。”金旺也不知谢丽停水说起这些,她又知道多少。想必谢家对安家的人不会很生疏。当下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说,“谢姐,集团那边第一步已经走好接下来要注意哪些事,还得听你说了我心里才有底。”

“集团那边有郑仪仪他们盘算,县里这边的工作你多辛苦些。从前面做过的事情看,你成长很快,大家都非常满意。”谢丽说。

“我只在做自己的本分。”

第85章:争包厢

吃过饭,在家里没有几句话要说,谢丽让金旺在下面的问题上听郑仪仪她们的,要相信这些人的专业。而她说最近已经跟不上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思路了。金旺自然不信,谢丽学的是经济方面的专业,一个项目会让她跟不上思路?当下将自己对项目进程的了解全面地谈一谈,将自己的思路理顺,是想让谢丽给自己指点指点。

谢丽一直在听,等金旺说后,看着刘老师说,“表姐,你这个学生能不能毕业?”“我们学校没有经济专业,我听得头都大了,偏生金旺记得这么清楚。”刘老师这话说在夸金旺。谢丽笑着说,“确实不错,不仅在实际工作上那个抓到点子上,对项目整体也有较深的理解了。等项目运作出效果后,金旺,你在下面运作上也该有清晰的思路了。”

“姐,还要你多教我。”“我能教什么,那些理论、名词、案例确实有借鉴作用,实际上真到运用上有几个人能够做好?关键还是看执行能力。另外一个是对项目前景的设想,是不是切合经济发展形势,预判得准不准,是很要下一番功夫做好市场的调查,而不是摸后脑壳挥手决定。”

说到这些东西,金旺只有听的份,刘老师也不说话打搅,听两人说着这些。

谢丽也不会多说,对金旺说来每一段时间用项目发展进程来讲析经济上的问题才是最好接受和理解的。说得空洞反而没有什么益处,理论上的东西现在还不急着,今后金旺也会有机会学到。

天黑下来,郑仪仪她们打电话过来问金旺是不是已经到市里,金旺说已经到了。便约好见面地点,谢丽也要过去,有些事情一起讨论,对项目的运作更有利。刘老师不过去凑热闹了,项目的事情不会瞒着她,但她也不想去费脑子。

金旺开车到酒吧去,在门口停车,郑仪仪等人还在路上,便站在门外等。市里这酒吧有陪酒的女子,但大多数都不随客人到外面去开房,也算是比较正统的运作。谢丽、郑仪仪等人偶尔会到这酒吧来坐,打发时间。酒吧的人杂乱,谢丽先进去要包间,直接到包间里去,不方便在门口露面给人看到不妥。谢丽有自己的身份,给人看到不免多想,或者还会引起一些传言。

郑仪仪、邹瑶、付良栋、双慧、蒋辉等一干集团的主要人物都过来,其他的人没让过来,这些人都知道金旺的存在,也明白老布鞋项目跟谢家之间的关系。不管承认不承认,这个项目背后确实是谢家利用资源在运作。至于获利转在金旺头上,那是特殊情况,项目的发展,谢诚海也是直接受益的人,工作上有业绩,自然会在仕途上一步步稳健往上走。这一系列的动作,一般人看不到却不是没有人看不到,谢家在省里的资源完全可以做好这事,又惠及地方经济发展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其他人不好直接说,但心里会怎么想,背后又会怎么做,也不难想象。谢丽要尽量让自己跟项目脱开,免得惹人议论多事。

郑仪仪等人一台车,下车来三女二男都是惹眼的美女。金旺如今早没有了乡村的的味道,反而有点淡淡的上位者的威仪。迎着几个人,他们三男三女则更惹人眼球,金旺等自己没注意,酒吧里其他人却都转脸看,不知怎么羡慕。美女本来就是稀缺资源,偏偏出现的美女身边都有男人,看到的人都在心里感叹白菜给拱了。

酒店里包间不多,稍大的包间更少,金旺陪着郑仪仪等人进包厢,上了酒,大家先喝一点造气氛。金旺自知该怎么做,站起来给所有的人敬一杯酒。郑仪仪等人也不客气,到乾城市和长沟镇等地方来打拼,虽说也是她们的事业,但另一种意义上说来却是在帮金旺做事,受一杯酒也应该。喝了酒,郑仪仪开始说集团项目的事。之前说过一些,但今天谢丽在这里,要说的角度有所不同。不单是金旺今后要做哪些工作,对集团本身,各部门该怎么协调,今后要在每一个阶段注意到事等,都说得清楚。

郑仪仪用了大半多小时才表述明白,里面的人对项目运行都熟悉,没必要做什么解释。等郑仪仪说过后,才进行讨论,有些地方各自负责的事,有什么情况和有变动的这时进行讨论调整,郑仪仪最后来总结即可。

付良栋正在说话,包厢的门开了,露出一张脸来往里张望。金旺坐在门边,以为是服务生要进来,也不回头看。谢丽等人看到那脸,知道是无关的人,郑仪仪示意付良栋先停下。金旺才回头,见是生面孔,站起来说,“找谁?这里没有你认识的。”

在县里金旺不担心有人找他麻烦,在市里也不怕,这人开门一会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多少有些找事的样子,金旺不想闹出事,这里的讨论才开始正忙着呢。可不想给人打岔,今后要有这么好的时间凑在一起很难的。项目运作起来后,各人都有一摊子的事,天南海北的。

那人不说话,不看金旺依然在看着里面的美女们。估计一个都不认识,郑仪仪等人虽说到乾城市来已经有大半年,但很少在人前露面。即使市里的不少领导都没见过这些人。君平县那边,张平志或许全部见过,要一眼认出都做不到。康达旺集团项目很轰动,但项目的管理层却很低调,平时跟市里沟通的多是邹瑶,她反而是市里认出最多的人。

金旺见那人不识好歹,在酒吧里也不想惹事,伸手要关门。门从里面反锁后,外面的声音都传不进来。那人手没有退缩,也没有强力相抗。但门即将关上时却有另一只手掌抵住门,又有手撑过来用力地将门撑开。金旺一个人抵不住,索性放手,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人。外面有两个进包厢来,酒吧外嘈杂的声音将所有的人都覆盖了,要说什么只能用表情更有效。

酒吧有服务生在门外站着,但女服务生也拦阻不了门外的人才给他们将包厢的门开了。此时,脸上更有着凄然的样子,不敢走也不敢拦着。不知道之前是不是给这几个人戏弄猥亵。金旺的手拦住两人,另一手指向外,喝叫着让他们出去。两人却推开金旺的手往包厢里走,金旺没听到他们说话,也没准备动粗。在这里动粗或许没有多少便宜可占,但却绝对不容许在他面前撒野使横,对谢丽、郑仪仪等人无礼冒犯。

进来了三个人,他们将包间的门阖上,外面嘈杂的声音一下子给挡在外面,反而让人不适应,像一下子给掏空了似的。来人不怎么看着金旺,色迷迷地在美女们身上瞄。金旺说,“请你们出去,我可以不计较。”

“你不计较?”其中一个听金旺这样说,转头看向另一个,“你听到了吗,他说可以不计较?多久没听到这样好笑的话了。”另外那人看金旺一眼,也是一笑,说,“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却摆出一副不计较的神态来。

谢丽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不关心这些。邹瑶、付良栋和蒋辉都站起来,邹瑶在市里处理事情比较多,也熟悉市里的方方面面,比金旺要熟悉多了。自然能够听出来人在市里肯定有很强的背景,要不哪会说这些话来唬人?付良栋和蒋辉自然要做好保护美女的准备,在酒吧里闹事打架都不少,可不能让什么突发事件上着自己的人。付良栋和蒋辉两人也是弱质男人,只不过在社会上打拼,见识不少,心态较好,处事不惊。真要冲突起来,能够帮上多少很难说。

“我再说一次,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搅我们。”金旺说,进来三个人,个子跟他都差不多,有一个还一身肥肉,真要打起来他们这边很不利,主要是不知对方外面还有多少人,自己这边的美女多,乱起来肯定保护不到位。如果突然袭击,放倒一个,付良栋和蒋辉对付一个,他自己对付一个也不是没有胜算的。只不过怎么离开,今后在市里还要运作项目,这些事都得考虑。今天没有安馨在身边真是有些失策了,安馨要在,摸出枪来对着一个人的裤裆,这些人不吓出来才见鬼。

“这包厢我们要了。”其中一个说,“外面不介意你们也在包厢里。”他的意思很清楚。

邹瑶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几位要这包厢是不是请等一等?外面再过半小时就走。”邹瑶不是几个美女中最出色的,但仪态大方,丝毫不怵,也让这三人看在眼中。

三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个眼里有更强烈的占有冲动,伸手将金旺拨开,似乎不想让他干涉到事情。对邹瑶说,“不行,你们不能走,今晚陪我们喝酒,喝高兴了,多少钱只管开口”

第86章:小冲突

第86章:小冲突

三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个伸手将金旺拨开,对邹瑶说,“不行,你们不能走,今晚陪我们喝酒,喝高兴了,多少钱只管开口”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给金旺反手一扭,往上稍提,头往下栽,痛得尖叫起来。金旺也不继续,只是让他感到自己的决绝。那人缩回手,脸还在烂着,手指着金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过一会,才说,“你等着,让你知道是怎么死的。”

“请你们不要打搅我们,出去吧。”金旺说。

或许是金旺先动手让那人找到理由或许是金旺动手却没有将他弄痛到心里,以为金旺胆怯,当下另一只手揉着被金旺拧过的手,恨声说,“让我们走?这样轻松就走,你弄伤了我,得赔十万来,不,是一百万。赔了一百万,再跪着磕三个响头,我不跟你计较。”遇上这种事情,真是说不清。对付最初或许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美女,此时,得到这样的籍口后发威来了。金旺心里好笑,要不是有几个女人在包厢里,早把他们打趴下再论道理。

对付这样讹诈,金旺也觉得好笑,虽不认识对方,可也感觉得到他们在市里有很强的背景。这事处理起来真有些头痛,已经无法回避开,金旺反而坦然起来。回头看谢丽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不知她是不是认识面前的这些人。她一直都让脸藏在郑仪仪后面,从金旺的角度可以看到,另外那三人却看不到她。或许,三人里有谢丽熟悉的人?这个判断让金旺苦笑,这不是赶着他做恶人吗。

那人见金旺不说话,反而回头看,说,“拿不出钱来也行,让几个妞陪大爷们喝酒乐呵,高兴了那些钱当是赏给你了,今后在市里报我名号,不会吃亏。”

“什么狗东西。”金旺说,说得慢,谢丽既然不表示,他闹出事来也不用担心什么。再说,自己到市里不是来玩的,真惊动了上面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吆喝,还敢骂人。不教训你让你知道谁是马大爷,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那人声音虽高,但不敢动手,之前给金旺拧了一把手臂不好受,但凭力气确实比不过。“刘少,我叫兄弟们进来修理他。”

叫刘少的跟另一个人站在姓马的身后,不动声色,都喝了点酒,只是阴沉的表情对进包厢后事情不顺而不满。刘少也很不满,舅舅暗中交待过,要将韩公子招待好,在商业上还要多合作,甚至自己要多让出一些利益给韩公子才行。刘少弄清缘由,也觉得自己这样不亏。韩公子背后的人在市里谁敢不给面子?完全可以影响到乾城市的权力走向,舅舅的用意刘少多少体会到一些,见马奇坑然弄不妥面前这人,很丢自己脸面。也不好直接呵斥马奇俊,平时很多事情还要他在前面吆喝壮场面,有些事情自己不好直接出面,丢给马奇俊也能够解决好,自己落得省心。

在乾城市几乎少有人不认识马奇俊的,特别是在酒吧混过的人,今天偏偏遇上这一档子。不知这几个惹眼的女人是不是乾城市的,看样子不像,而之前说话的这个显然不是市里的女人。面前这个小子是乾城市的,面生,从没见过,怎么会认识这些美女?刘少在琢磨着,是不是让人过来使蛮。这些女人到酒吧来混,自然不是什么紧要的人物,至于开心果后,大不了花点钱摆平。只要让韩公子开心了,其他什么麻烦都是小事。

之前,要不是韩公子总计挂着包厢里三个美女,他们也不会这样闹进来。在酒吧里闹,也是打哥们自个的脸。酒吧做得大,那是市委主要任务罩着,要不,这样好生意的地方还不给人谋夺了?刘少自己最初也动心,后来知道内情,才忍住的。这一闹,对酒吧背后的人多少要陪不是,至少要请客摆一桌来全对方脸面。

对马奇俊的说法刘少没有啃声,这点事还要自己说吗。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要不在韩公子面前丢脸太大,今后想跟人合作都会给看不起的。马奇俊唬不住金旺,当下开门往外走去叫人,金旺知道等他叫人进来自己这些人肯定会吃大亏的。当即不再想什么后果,扑到马奇俊身后勾住他的头和肩,用力一折。马奇俊哪经得起这样用力,当下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刘少平时没少打过架,但遇打架,多是躲在人后进行偷袭,下手也狠。这时候,见金旺动手了,马奇俊倒地金旺虽没一起倒,但低身有很好的偷袭机会,便冲上前挥拳从上砸下。金旺如今打架老手得很,弄倒马奇俊不过是要引另外两人,刘少个子和他差不多,不像身旁站着的那个一身肥肉难以一拳击倒。见刘少真的扑过来,挥拳打人,也不抬头,一拳直击打在刘少胸口,当下刘少气息堵住闷沉沉地浑身没有了劲,不说打人,自己都站不稳了。金旺却不歇手,有机会总要用到位。随即一勾拳击打在刘少上。刘少全身蜷起像条受伤的虫子躺在地上。

韩公子一直不说话也不动手,金旺站起来到他面前,盯着他,韩公子倒是硬气,没有露出胆怯来。金旺也不对他出手,说,“你是不是要打架?”韩公子没有说话,金旺退后两步,说,“姐,看来得换地方了。”谢丽却不说话,郑仪仪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着站起来,这里发送打架的事,不可能就这样了结的,她们先走有什么事情自然是金旺来处理。

也不是郑仪仪等人不讲义气,集团运作到这个关口,不能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这种事,自然是金旺来处理。谢丽一直躲着韩公子的视线,金旺估计面前这个胖子认识她,才会这样的。既然如此,面前这些人意味着更多的一些事情,自己来处理也不用担心。

市里要说见领导,市委书记王俞、市长石湘文、副书记肖劲、副市长左见远等人他都见过,这些领导也认识他。从另一角度说,今天在酒吧里,完全是自己在工作而面前这几个人来胡搅破坏、调戏客商、叫人围殴,要不制止会演变成什么事情真不好说。

让四女先离开,刘少人清醒着,见金旺带着凶残的样子盯着他,也不敢乱动。眼前亏吃着可不划算,等错过这一下,自己报复起来才让他后悔今天所做的事。马奇俊也躺在地上不动,论打架他没有刘少的本事,此时只觉得浑身都是痛。韩公子偏脸不看,今天这事和他没多少关系,丢脸不能算丢他的。何况,他只是客人,惹事和擦都该刘少来做。

金旺让付良栋带着四人先走,他和蒋辉留在后面,蒋辉没有动手,金旺对面前三人只要不形成围殴,他自然不怕。论下手狠辣,这些人面对面想下死手也没那机会。谢丽发来信息,他们已上车,金旺对蒋辉示意,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

酒吧这边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出事,金旺临走前倒不再出手,动作飞快往门外奔去。等刘少的人接到电话来追,他已经上车,飞快地离开。

刘少忙给下面的人发出指令,又让马奇俊全力将这几个人查出来,自己跟韩公子道歉,表示到另外地方保证有鲜嫩的美女让他满意。

出来后,金旺开车跟郑仪仪等人不一路,他将谢丽送回去。在车上跟安馨电话,说他在市里跟人打架了。安馨问他知道不知道对方是谁,金旺说那人叫什么狗屁刘少,还有一个叫马大哈的,现在还没有摆脱对方。刘少给揍两拳,肯定会全城找他。安馨说等她到市里后再说,让他先藏起来别给人抓住揍成猪头。

金旺笑着要安馨来保驾,挂了电话,见谢丽看着他笑,说,“谢姐,今天那几个人你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些人。”“那个胖子叫什么韩公子的,谢姐以前没见过?”金旺说,之前的状况分明是谢丽怕给那人见到,一直藏着。

谢丽不说这话题,说,“要不要在家里躲一个小时?你的保镖还没到,想当皇帝让人来救驾也得先安全着。”

“不要紧。谢姐,平时不打架,打架了也不能躲着,他们喜欢找就找,喜欢闹就让他们闹开心。”金旺才不在意这几个人是谁的公子之类的,不相信王俞、石湘文等人都压不住。有康达旺集团项目存在,市里的态度自然明朗,费这样大的劲儿招商引资,他们也不敢打自个的脸。

“我再跟你说个事儿。”谢丽说,金旺听了一阵,点头,说,“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做不好姐你接着来。”

“我才懒得做那些事,他们什么东西啊。”谢丽到家下车,没让金旺到家里去。

第87章:拔枪指头

第87章:拔枪指头

郑仪仪等人在市里有住宿处,回去后不再出来,想找到自然难以找到。金旺来之前还没定宾馆,在市里要入住也不会找不到地方。送谢丽回家后,不急着去宾馆,此时,安馨才了两个人才到半路,总要等她过来配合自己,才保险。市里那些人虽不认识,背景也懒得去查,但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也不能去硬碰。

真吃亏的事还是不要做。要论私下打斗,其实跟莫勤借两个人来说最适合的,大雄、小雄能够对付杀手组织的人,对公子哥之间的打手一个足可解决一大群。不过,此时还不要将事情闹大,等过一两天再走下一步后,才是真正的要害招数。

谢丽自己不出来处理,金旺估计事情还不会表面这样简单,也懒得去多想。有些事自己接触不到,即使想也没用。开车在街上转,其实也是在钓鱼。当时自己出来,刘少等人一时间反应不及,但随后肯定会让人找的,而自己的车走在郑仪仪她们的车后,牌号也容易让人记住。真要查,会直接查到君平县招商局的车。自己开车在街上转,也是在吸引火力。

安馨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带两个人到来,接下去怎么办。金旺说他已经订好宾馆,直接过去先到房间里等着,不过不用人多。安馨说行,让那两人在宾馆外守着,随时进来支援。得到谢丽的话后,金旺的计划有所改变,真要在市里好好闹一闹,三个人的警力还嫌有点单薄。不过,安馨那泼辣劲上来也有杀气的,一个女警出现也可抵好几个人。

安馨先藏在宾馆里,金旺才开车到宾馆去,安馨的房间在他隔壁。车在街上走时,就有摩托车跟着了,虽没有拦住他的车,那追踪的意图太明显。金旺也知道不能在街上多转,等刘少他们准备周详要在街上玩追车可不妙,没有在宾馆来得安全。

宾馆的灯光不够亮,但看人还是能够认清。金旺是电话订房,到前台核实拿门钥匙时,已经有人跟在后面。他装着丝毫不察觉,只管到楼上去。进了房间,才给张建国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市里,之前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碰了下面,还没谈妥给打搅了,只有等再找时间。问题肯定没有,只是要先将细节敲定了大家才放心。

张建国在电话里连声说感谢,又说金旺到市里不先招呼,可不太给他面子。此时在哪家宾馆,他跟开发区的人过来碰面,大家再聚一聚,也才是开发区的待客态度。金旺说了宾馆和房间号。张建国在市里地位不高,但他却有机会见到领导,而开发区请叫我过来是为项目的。项目不大,但跟康达旺集团接上头,等过一两年康达旺集团进行第二期建设,是不是能够将厂安排在开发区里?这种可能性张建国找专业人士分析过,康达旺集团第一期建厂房在长沟镇有他们的用意,老布鞋的创意本身就有乡村的味道,等第一期工程运作后,消费意识和市场做出来了,消费人群对货物来源自然不会注重,关注的是质量。康达旺集团将厂建在市里,一些成本会降低,何乐而不为?市开发区引进与合作的可能性确实不小。

张建国有这为底,对目前的小合作也很在意,开发区工作做得细让对方满意,接下来的话才好说。

金旺也乐得张建国过来搅一搅浑水,自己直接将事情捅到市委书记那里去也不好,显得自己太能够搞事。给领导的印象不好,今后升迁时会让人忌讳的。只希望张建国来得恰好,遇上时刻才妙,很多话都不用说出来。

安馨得知金旺到了,从房间里用床头电话跟金旺说话,要他将电话开着,才好把握准时机。安馨是到房间后才将警服穿上的,免得让宾馆的人见了担心。

正说着话,听到有人敲门,金旺不知对方会不会一重进来闷头就干,这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自己可不能让人打了,即使能够找回场子也吃痛在眼前。宾馆的房门有从里面反锁的链子,开了房间门也只是露出一丝缝隙,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除非砸门否则冲不进来。

开了门,见之前那个马奇俊站在门外,见金旺不肯开门,叫到,“不开门就拿你没办法了?刚才不是很威风吗,我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再不开门,我叫宾馆保安来砸门,要不然叫派出所的人来砸,完全合法。”

“行啊,有本事你叫派出所的人来砸门,不叫你就是王八蛋,软蛋。”金旺当然不会有好听的话说给他听。想来,门外这人跟市里街道派出所的人肯定有往来,要闹出这一幕下面的事才好做。

跟马奇俊在门口瞎闹叫骂一阵,马奇俊便给派出所打电话,之前,他们就给派出所报了案,这时再说一句找到打人凶手,派出所的人自然来得较快。不到十分钟,派出所的警员到来,围在外面的人一下子少了。宾馆房间的房门几乎给弄坏。

警员到了,跟马奇俊说,“马哥,凶手找到了?好,会让他知道惹了马哥的下场。”“先办事,将人抓进派出所去其他的事再说吧。”“要得呢,跟马哥办事我们心里有分寸。”

警员说着到房间门外,见金旺站在门缝里,说,“快开门,我们是街道派出所的。接到报案,你跟我们走一趟,坦白交代打人的经过。”

“你跟他们说一伙的,还是让你们领导过来。”金旺不肯开门。

“快开门,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没办法抓你?好好配合,少吃点苦。”

“冲你这样的态度,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员。身上的警服、头上的警帽是让你这样办案的?”金旺声音不小,门外的人自然听到。门外除了马奇俊等人,也有少数胆子大的旅客在看热闹,只是不靠近。声音大,这些人也能够听到。

警员给金旺激怒,摸出枪来,对着门锁,吼道,“开不开门,我数到五,再不开门我开枪。”说着大声地数数。门外的警员一共有三个,最前面这人拔枪,另外两个便留在后面,防备着出乱子。

刘少陪着韩公子在车里,追到宾馆外不想进来,见派出所的人到了,以为会很顺利地将那人带走。住宾馆的人还敢跟警员较劲?这是马奇俊最常用也最有效的一招。街道派出所所长跟马奇俊家沾亲带故的,这个位子上马奇俊帮他谋到,到了所长位子后,有不少油水自然会尽力帮马奇俊摆平一些事情。今天,马奇俊会怎么报案也不管他,只是,派出所的人到了这么会后,还不见将人带下来,真是见怪了。将人带到派出所后,只要将眼睛蒙住,不把人打死或打出外伤来,其他的都会任由他们折腾。

刘少不知出什么状况,从车里下来,韩公子这时不肯跟着。刘少进了宾馆,见里面有些乱,身后跟着两人也不怕有人再来打他。到楼上,见有人在楼道围观堵路,让人将人群拔开,却见马奇俊倒在楼道上,而街道派出所所长给人用枪指着头,蹲在墙边。另两个警员也都只是穿着警服,没有戴警帽,所长也是。拿枪指着所长的人,确实标准的警服配备,还是一个女警。

所长给制住,两警员却在旁边站着看,刘少觉得真是稀奇了,在乾城市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他面前?

刘少准备走过去看看,是哪一个彪悍的女警敢在乾城市拿枪指着派出所所长。这时,人群后又一阵动,却见张建国和开发区的另几个人从人群后挤过来。刘少知道这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对张建国也熟悉,平时在生意上跟开发区也有往来。自己完全可以不鸟张建国这个开发区一把手,但这种场合却不能露头。

张建国等人看到宾馆过道里的状况,吓一大跳,忙站住脚。怕自己能够人过来引发局面的新变化,假如对方开枪了可真不得了。见女警虽将枪对着人,却沉稳,张建国心里也不对味,但不可能退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能不能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这时金旺走出房间,“张区长,跟你见一面真不容易啊,幸好有安队长在,要不,不是给人打死打残,就是给派出所的人铐进去。这个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派出所的人,拿着枪要开枪,还说要将我铐进派出所去,让我几辈子都记住他。”金旺先将张建国用话挤住,不让他脱身。

“怎么回事?”张建国也意识到不对劲,却斜眼见到刘少,只能装着不看见。刘少有什么背景他很清楚,一下子头痛起来。但张建国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看着安馨。

刘少、马奇俊等人虽不认识金旺,但见张建国对这个年轻人比较尊重,也觉得今天这事很冤。

第88章:替死鬼

第88章:替死鬼

一个能够让张建国亲自带人过来,见面说话显得尊敬的年轻人,让当场很多人非常意外。刘少在市里确实很横行,但他对体制里的规则也熟悉。即使张建国跟他之间也难有这种表现,张建国见到他也会招呼一句,说话也会给面子,但不会有真正的尊重。这点区分让刘少觉得不妙,当然,他见到全身着装的女警用枪指着所长的头,就觉得麻烦了。

这个年轻人分明是乾城市的,有谁有这样大的脸面?刘少实在想不出这号人来。张建国装着没看到他,刘少心里明白,想偷着先溜走,什么事让马奇俊来担着,之后再把他捞出去。

马奇俊是市人大副主任马静之子,即使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也不会有多少关系,刘少知道马静爱给儿子擦,不会让儿子吃亏。只是,不知道女警怎么会出现在宾馆里,之前马奇俊是不是吃亏。

刘少叫刘子强,来历更强,是乾城市市长石湘文的外甥。在市里做一个公司,叫强华集团。没有什么主业,只要有钱赚的事都会凑过去捞一把,涉及到的业务自然多。在市里虽没有将石湘文旗号打出来,但市里方方面面都会看石湘文的面子,而刘子强性子又硬,有这样好的资源会用完全尽。对一些有利可图的业务,会不顾一切地争到手。

石湘文对这个外甥所作所为心里明白,有时候也会责骂两句,怎奈刘子强不肯多在石湘文面前露脸。或许,刘子强的理解是舅舅骂他不过是在警示,但自己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有资源不利用完全是傻子行径,刘子强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得到好处后总会给对方返回一些,在舅妈那里更是舍得下力,常年的孝敬不断。

石湘文本来目光是盯着王俞的位子,在本土势力中,他是完全的核心人物。但省里显然有意图要将谢诚海扶持上来,如今,市里的经济建设工作在谢诚海掌控下明显地变化,势头了得。王俞或许都不能坚持完这一届,就可能将位子交出来。谢诚海的准备接手工作让市里不少人都看出这意图,这个风向使得不少人汇报工作时更多地往谢诚海那边跑,石湘文这里不免冷清了些。地方势力也不会就这样服软,只是,在君平县里,将赵家父子和环球集团拿下时,牵连到一些人。石湘文自己也有说不清的苦楚,而他在省里的靠背山一年前退居二线,这时要在省里再找到人脉支持,不是那么轻易得到信任的。

石湘文也不会完全给谁当棋子来耍,有自己的利益需求,更有自己的一串人脉要维持。这些政治资源看起来很丰厚,但对省里的大佬们而言,却不见得是优质资源,得失的选择更多是看向前发展的事态。

谢家看中乾城市的前景,要将谢诚海扶持起来主持这边,省里也认可了。石湘文想要争一争几乎没有可能性,或者要用更大的代价来进行交换。对石湘文说来,他已经过了五十,最多也就一届市委书记,再往上的空间和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谁肯在他身上舍下大资源投入,换取的完全失衡的结果。

石湘文自己不会完全看透,乾城市的大小领导也不能看到这种局面,但石湘文在省里给冷落,在市里明显地将资源都投放在谢诚海上身,让他也体会不浅。石湘文在落寞一段时间后,心里自然是不甘,一直在省里争取。甚至放低身价,拿出完全不均衡的东西来,想改变自己的状况。

韩仕到乾城市来就是一个契机,也是石湘文频繁在省里走动后的结果。韩仕经营的公司叫江南致远实业,从事的业务跟刘子强的类似,也是见缝插针见好处就捞的经营手段。名叫实业,但更多的是在资源运作中自己添加成为一个环节,在这样的环节里拿到好处。比如药业的新药要进入江南省,韩仕会跳出来给厂家做代理,厂家不经过他这一环节,审批或省里的药监那一关肯定没法过,自然无法进入市场。这些例子多,在这种自设的环节拿好处最轻松,有最实惠,当然,最终是消费者来掏钱买单。

韩仕到乾城市来,自然是得到了叔叔韩建功的授意。韩建功是江南省委组织部部长,省委常委,在江南省也是一位大佬,有意到乾城市来捞取一些利益,让侄子韩仕过来谈一谈石湘文的诚意。这种意思只是可意会,双方心里明白,彼此之间都不会出面,只是,合作之后在某些情况下,才会表现出来。

但省里其他人只要得知韩仕到乾城市跟刘子强搅合在一起,也都能够看穿这些。这种事确实不好说穿,说穿了也没有多少意思,改变不了什么。石湘文在省里要是跟韩建功搭上关系,在市里会有不同份量了,甚至在省里也会让一些人更看好。

刘子强明白一些东西,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路面。韩仕的心性怎么样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但跟他有这不少相同的观点。让刘子强觉得自己今后只要跟韩仕混熟了,完全可以到省城去立足。

马奇俊那边也不用担心,他不会乱咬。刘子强见到张建国的态度后,决定不再看热闹。先去查一查这个年轻人是谁,能够在市里这样横着来?给人打两拳,身上的痛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心里的痛让他更难受。

安馨没有因为张建国到来将所长放了,一直等到市局的人到来,才将枪收起。事情的原委这时都不会先分辨明晰,安馨执意要将马奇俊带回君平县讯问、做笔录,市局知道她的身份,做了一些工作才让马奇客在市局里进行处理。

事件无法压下来,王俞、石湘文和谢诚海等市里主要领导都获悉发生的事情。谢诚海还早一步得知情况,甚至连韩仕到乾城市来到意图也有所知,女儿谢丽平时都不参与市里的事,但她有怎么样的眼力和慎密的心思,谢诚海还是了解的。只是,下一步会怎么走,他也不好直接问女儿谢丽。

今晚发生的事情,金旺给张建国讲述了全过程后,自然不会说在包厢里他打人,即使说法是矛盾也是为了保护客商。至于马奇俊怎么说,领导们会不会采信,表面上都得维护金旺的工作。客商到市里来进行工作,要是都没有人生安全保障,今后还谈什么招商引资?

张建国给市里领导怎么汇报,市局对马奇俊讯问后会怎么汇报,金旺也不去理会。这一次不过是开头的点题,是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准备的,有多少收获都不在意。根本点是让市里领导有这样一个印象。

金旺和安馨到市局做过笔录,将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说出来。马奇俊为主的几个人,看到客商貌美想耍流氓,给金旺制止拦阻后,带派出所所长等人一起到宾馆来寻仇报复。所长所说过的威胁之词,也都得到了证实。马奇俊的交待跟金旺所说有较大出入,但事情经过是那个印对的。

市里的态度便明确了,首先是马奇俊的老爸马静先到市委检讨,马静溺爱儿子但对市里的大方向不糊涂,招商引资这个事情谁都碰不得,是领导们一起捧着的金碗,谁要弄砸了,领导们都不会放过,至少表面上有这样的态度。

马静到宾馆来见金旺,表示道歉的意思。想请金旺带他见客商,亲自给客商道歉。金旺表示带去见客商自己也不方便,客商不想给市里这些事情打搅,要安心做本职工在。至于市里治安问题等,他和安馨两人会给客商做出解释的。

金旺的态度不好也是马静预料之中,但今晚吃亏的是儿子,对金旺暂时也没办法,只好笑着道歉离开。安馨在市局的时间比较长,解释今晚的事情会费劲些。她的职责是保护招商引资做经济建设这一块,不论是在县里还是外出,她要说自己没错,市局也不可能强压着要她认错。

派出所所长事情不小,但很多事情都是在口头上而不是实际的行动,相对而言对他的处理自然也不会很严重。

马静走后,市委办一位副主任由张建国陪着到宾馆来,跟金旺见面。表示了对他的安抚,也表明了市里的态度,对一切阻遏招商引资的人或事,市里态度坚决地要进行打击。金旺表示了感谢,对领导肯定自己的工作深表感谢,表示今后会继续努力工作。

张建国也问到金旺到开发区的安排,金旺表示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要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再接触接触,把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将市里领导的意思传达到位,再商定集团在可分为那边的业务。估计会在下午或后天到可分为去。

金旺对张建国确实很诚恳,没有为今晚发生的事有任何抱怨。

第89章:我在意钱吗

马奇俊作为替死鬼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委屈,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都给遏制了,没有恶果,自然不会有过重的惩罚。马静的态度很诚恳也表明了他很在意儿子的情况,市局也不会去打马静的脸。一个市人大副主任手里的权可不小,无法直接牵涉到人事问题,但要针对某人也是大有可为的。市局的人能够不伤马静脸面,自然不会去做恶人。

市里在这件事上态度是明显的,石湘文还主动让刘子强到市局里投案,市局有意将刘子强回避开,只是做了笔录是不是将他记录在案,也没人去理。市局有石湘文的人,自然会给刘子强更多的便利。石湘文让刘子强到市局去,不过是在大势面前的态度。他有这样的态度,明面上才能够说更多的话。

这些招法,对石湘文这样的人玩得很熟,王俞、谢诚海等人自然也能看穿,只是不会计较什么。

金旺跟谢家之间的关系外人知道的人比较少,但市里主要领导之间却是心里有数的,甚至康达旺集团到乾城市来落户投建项目,从某种意义上说来也是斗争的一种需要。虽说这种需要会惠及乾城市很多人,又给乾城市政绩上涂写光彩。但到市里高层、省里大佬们的眼里,政治斗争的输赢、利益的交换得失,才是他们要把握的核心,其他的都是附属在心中自然没有什么份量。只有在利益达成某种默契之后,才会考虑到对地方、对局部或对省里大局推进等因素。

这是领导们到高位后应有的格局,谁也说不上好坏。市里高层自然不会对刘子强等人多表示什么。

韩仕给完全摘除在案子之外,连名字都不出现。王俞、谢诚海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能点出来。省委组织部长这块牌份量有多重,至少不是他们能够直接相抗的,有回避的余地,谁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谢诚海不知道女儿谢丽接下来还要推动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目标不会是马奇俊也不是让金旺在市里出一次名,做一次恶人的。

马奇旷得非常窝囊、非常委屈,从在酒吧里见到金旺起,他两次受到打击,第一次是在他要从包厢出去叫人,能给金旺从身后抱住折倒在地。第二次是在宾馆门外,自己正在看热闹却给人从后抓了头发往门口扯,随后在后脑受到一击。虽没有晕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却只让他躺在宾馆过道的地毯上,那女警拔枪制服了派出所所长,掏出证件来不让警员相助所长。女警说她会开枪,别人信不信反正马奇盔对是相信那女疯子真会开枪。

刘子强没有亲自过来接马奇俊出来,马奇俊在市局呆一夜,也算是给各方面一个交待。将马奇俊接出来,几个平时玩得近的人都聚在一起。刘子强要给他压惊,也要安抚一下马奇俊,今后才会给自己卖命。另外,韩仕到市里来,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不爽,说不定还会写自己这些人,影响到叔叔的全盘计划,自己还得多费劲再做安排,要让韩仕满意才行。

乾城市经济虽落后,但有些东西跟发达地区比却不见得落后多少,沿海之地有性都名号,京都有人间天堂之称,还有“红楼”名地等等。乾城市虽说没有太出色的,但也千百粉黛,各种娱乐休闲应有尽有。会所算不得高档,但胜在有特色。

而近两年里,有两家会所更是找到一条路,让会所猛然间从众多的竞争里脱颖而出。刘子强对于会所的运作非常熟悉,最初他也在会所里参股,但给舅舅得知呵斥他一定要退出来,不能如此胡闹。刘子强确实退股出来,只是跟会所熟悉,不时到会所里玩。一家名叫“城缘会所”,另一家叫“上江洗浴城”。

上江洗浴城专做洗浴,一条龙,各种套路齐全,曾经到沿海考察培训过的。每一个名目都有严格的时间和动作,最初房间里还列了各条服务的细则,要客人明确自己该得到什么服务。洗浴城的人员要是工作不到位,受到客人投诉后,惩罚非常严厉。后来闹出两庄案子,影响不小,洗浴城在各方压力下,才勉强收敛些。不再留下明显的证据,但服务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丰富。这样的地方,消费虽高,但客人却多。

“城缘会所”是另一类消闲去出,会所有会员卡,但对非会员除了极少数的权限外,也都不影响。只要肯花钱,什么服务都会提供。从服务专业上说,城缘会所的服务生不比上江洗浴城差。但跟其他同类的相比,远远他们甩在后面。

而两年前,另一项特殊业务的开展,将这两处地方大红大紫起来。高档会所、休闲娱乐对一般人而言也不算什么,只是,会所里能够提供在校的女大学生、女中专生、女高中生,甚至如今发展到女初中和小学生给客人,就是最吸引客人的亮点。

人们的娱乐习惯也有一个发展历程,最初的洗脸、洗脚、洗头等业务,到如今渐渐往县城、乡镇等小城镇,从业人员也由最初的青春女子渐渐变成另一个群体。享受服务的人群也习惯并厌倦以前的模式,在不断追求新的刺激。这样的市场悄然在兴起时,自然有敏感的人将目光投向从业人员之外——在校女生由最初的假扮,变成真实身份,年龄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往下滑落。

有人将这一切归结在国内物质的发达,食品添加剂过烂,使得十二三岁甚至更小的女孩都显得成熟,让他们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成年人。出来玩总不能看身份证,也不能因为女子生得脸嫩就不要吧?当然,有人还说古代女子都是十二三岁就嫁人了的等待。在他们看来,只要会所能够提供,自己花钱了,能有多少责任?会所自然能够摆平这些。

刘子强觉得不能怪会所,会所有几个是强迫对方的?既然自愿,既然出来找钱花,总要付出代价的,你情我愿,有多大关系?

昨天,接到韩仕时曾提一嘴,韩仕当即表示了兴致。在省城,这种事不会没有,想来韩仕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底下的市县,这种女子是不是更纯一些?韩仕曾说要是有双胞胎姐妹俩,那才是真乐子。刘子强当时不敢答应,这种情况更难于上。不过,昨天他跟会所提过,也将这要求提了,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办好这件事。

马奇俊进房间后,刘子强亲自给他斟一杯酒,说,“来,委屈你了。喝一杯去去晦气。”马奇俊对刘子强没有任何怨言,两人在市里的关系本来就这样。马奇俊在市里也有自己的生意,开了一家俊奇有限责任公司,公司的业务大多是刘子强给他谋到的,刘子强在他告诉里也有股份,有些生意刘子强不好做,全交给马奇俊去谋到手。

“刘少,那该死的家伙什么来历?”马奇俊在市局里呆一夜,给接出来后回到家里,还不知金旺的具体消息,这时,一腔恨意越加浓了。

“算了,就当给疯狗咬一口吧。”刘子强说,他虽没有给市局留在局里过夜,但也到市局,之后也给舅舅批了一顿。能够让市里有这样动静,自然不能查出金旺的来历。君平县赵家环球集团是在金旺的推动下弄得没了,刘子强也知道这样的人少惹为妙。不是惹不起,是没有那必要,真正拼起来,自己伤了不说,对方本来一无所有,你拼得起?

“刘少,这口气可不能这样咽下,有机会我要清算回来。”马奇俊哪肯这样放过,至少得把话放出来,才不算丢脸丢到家。

“有些事都放在心里吧,啊。”刘子强一手端着酒,另一只手在马奇俊肩上拍了拍,也是一种表示。是不是真要报复,那得看机会。这时,不说这样的话又说什么好?包间里患有其他人,马奇俊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了。刘子强说,“过来,给韩公子敬一杯。”

韩仕也在包厢里,会所的包厢大,人虽不少,但大家也仅针对他是韩公子,具体身份刘子强不会说出来。这般样子,反而让其他人对韩仕有着更多的尊重。马奇俊过来敬韩仕一杯,昨天的事也算是有了交情,韩仕也将这杯酒喝了,马奇俊的脸面算是给足。

正热闹着,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刘子强见识会所的副总进来。副总脸色不好,让刘子强觉得不对劲,两人便一起到另一单间去说话。副总说,“刘少,本来事情已经办妥,有一对姐妹才十三岁,很正点,钱也给了。但突然对方反悔,说今后拿钱会慢慢攒着还”

“当我是做慈善的,有这么便宜的事。”

“钱会所会退给刘少,今天的消费也算会所的。”

“我在意钱吗?”

第90章:给我办好

会所副总知道惹不起刘子强,而这一件事情会所也是出现意外,至于今后怎么办,会所会在等过一些时日来追讨这些钱。有些事情逼得太紧,会闹出大事,但稍缓一缓却能够换取更大的利益,也能让对方接受。再施加些压力,没有做不成的。但他知道刘子强是怎么样的性子,想要得到的事,很不得立即做成。本来会所已经将事情办妥,才收刘子强的定金。但事情突发意外,姐妹俩中的妹妹突然不肯,抵死不从,表示只要逼迫她们,一定会闹开去。

姐妹俩父母离异,据说是男方要先再生一个男孩来继承宗根不断,而妈妈养她们到如今,付出的太多,累成了病。姐姐准备用姐妹俩来换钱给妈妈治病,说好之后,会所这边先给了五万,让姐姐交了住院医疗的钱。但妹妹一开始不说话,交了钱后过一夜却不肯了。表示那钱算她们借的,等过一些年长大后会连本带息一起退赔。

五万块对会所说来不算什么事,但对姐妹俩的家就算十年或更长的时间都无法攒积到。有这一笔钱拿走,姐妹俩迟早会落到会所手里,副总知道这样会从姐妹俩身上换取到更多的利益。这才回来跟刘子强说,要他先缓一缓,表示会所会将所有的钱都退给刘子强,今晚的消费都算在会所头上。

按刘子强跟会所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按说不能解决,刘子强也不会死揪着不放,这种生意本来有较大的风险,会所在做事过程中,一直都谨守着万事留一线的原则,不会逼着闹出事。副总以为自己说后,刘子强会接受,谁知刘子强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在意钱吗?”

会所开价是姐妹俩八万,到姐妹俩手里则是五万。这五万还是妹妹一口咬定的价钱,要不,会所最多给两万。刘子强确实不在意那点钱,但出手的钱则是他的脸面,更要命的是他已经跟韩仕说过这事,这时要是做不成,韩仕会怎么看他?有酒吧的事,再有这事会让他在韩仕心中大为丢分,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本以为安排了一对姐妹俩让韩仕玩开心了,之前的事会冲散。

“刘少,情况突然有变,我们也是尽力。”

“这叫尽力?什么叫情况有变?你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刘子强语气阴沉,显然到愤怒的顶端即要爆发了,这两天来所有的怒气压在一处,让刘子强觉得身上都要炸开。副总头稍低,也不分辩,在刘少这样的人面前,却没有什么解释的机会。

“刘少,这事是我们没有办牢靠,您消消气,您看”

“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刘子强不肯讲道理。

“这”

“你看着办吧,办不了让能够办的人来说话。”刘子强说来扭头走,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讲这事做下来才对头。既然收了钱,按说对方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会所的人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自然是不尽力。

刘子强拥有多少能耐副总心里有数,他真要跟会所过不去会很麻烦的,这人心胸狭隘,整起人来不论手段,只要达到目的。见刘子强甩头走了,副总犹豫一会,自己要不想办法帮他办成事,自己在会所里没好日子过了。刘子强跟会所或许难闹事,但跟自己过不去时,会所会有什么选择不难预想到。

拿出电话叫车。

副总不会亲自到那姐妹家去,只是让人再到那家人去好好劝说,一个晚上过去,会所给的五万就拿到了。实在不行,给她们再加一万,对这一点人家说来,一万块得用一年挣得到?真要是对妈妈好,总要付出一些。要是说不通,让她们还钱得了,总不能将会所当成傻子。当然,还钱只是借口,主要还是要让姐妹应下这事,肯出来做这一回。

这是姐妹俩的第一次,但有这一次后,以后的业务安排肯定会顺利了。当然,以后不可能每次有这么多钱拿,但每次一万不会太难,给家里挣钱真像流水一样容易,到时候会不会感谢会所?

会所的车出城,到郊区去。车里两女两男家上司机,先计划好让两女去劝说,两男身上都有刺青,光着膀子看着凶恶。即使不动手强拉上车,也足够让姐妹心惊胆颤。再说,将姐妹俩带到会所,将五万块钱的事情讲清楚,哪怕一时拿不出,总要有一个欠条、一个还款计划。利息之类的算法也得先写明白才行。

会所不会威逼她们,这些事却是很正常的钱财关系。

金旺那天听谢丽说过,马奇俊、刘子强等人爱到城缘会所,而那个胖子说从省里来的,可能是刘子强家老舅石湘文请来的贵客。城缘会所经常给客人找一些初中女生甚至是小学女生到会所去,估计这一次也会这样做,能不能让人跟踪了,将这事给掀出来,免得会所再做恶害人。

金旺也没问谢丽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在市里肯定有一些消息。市里的领导们会不会知道这事?知道了却不作为,那叫什么事?谢丽看不过,要自己来出面,或许是叔叔谢诚海的意思,有些事情他确实不好出面。

谢丽给金旺出主意,要安馨先将街道派出所的所长逼一逼,这样能够让马奇俊和刘子强到市局里受些气,受气之后,做坏事的可能性会更大,选准时机,可将这盖子揭开了。只要抓了现行,才不管背后会有谁,都承担不起也不敢捂着。

这种事情金旺自然爱做,之后,跟安馨说了。安馨恨不得当即到城缘会所去大闹一气,金旺说这样去闹能够闹得起来才怪,城缘会所能够开起来,敢揽这样的活,没有斤两能够做下来?安馨只是愤怒于城缘会所的兽行,对办事要怎么做却是清醒的。当下,从县里又调两女警过来,真要有这样的现行给抓住,保护受害人得有女警方便些,而她自己要做更大的恶人,自然是要拔枪冲锋的。

金旺不知事情会有多大,暗地跟莫勤说了,让他借一个人过来。莫勤不会吝啬,将大雄、小雄都派过来。金旺不让两人露面,也是不行将莫勤等人牵扯出来。做恶人的终究要他和安馨两人足够了。小雄会先进会所去,以保护安馨不出意外,大雄会在外监视会所的所有行动,包括他们可能去找人。

对于暗中监视,大雄比起安馨叫来的警员肯定更专业,不至于让他们把不准良机。

这一系列的安排,都在短时间中进行着,县里要说还有人得知情况,也就陈辉一个。他也在暗地里做好策应,不让安馨陷入危险之中。对这种做恶的事情,陈辉自然不方便到市里来,在系统里也是有各自的难处,并不是一味地想做什么事就能够去做的。

金旺也不担心追查不到会所将有哪些安排,大雄在暗中监视,又有安馨安排的警员,能够确保事情顺利。金旺也知道,只要将刘子强抓了现行,这城缘会所肯定要接受整顿,刘子强背后的石湘文等也会受到牵累。这种事市里自然会尽量捂住,但要不闹开,石湘文等人会做出取舍。将韩仕也牵涉进来,迫使石湘文和省里的联系断掉,则是另一个意图。

金旺还在想,莫勤在县里做五星级酒店项目也做娱乐会所项目,将城缘会所弄得整顿甚至关闭,这里的客源自然会另找地方,莫勤的项目才开始投建,离开也还有大半年时间,虽说沾不到太多利好,总是有些机会的。

这一件事做下来,最没有直接利益的人就是他本人,但能够为谢丽做事跑腿露面,还有什么想头?自己胡闹,谢爷爷要是得知是做这样的事,也只会说自己做得好。

会所的车出来,警方暗中用车追索,在城区都难以追上。出城后更不知往哪里走,好在大雄没有给甩掉,对方也不是有意要甩追踪的。警方的车只是在路口遇上了红灯给人摆脱,有大雄跟着,金旺要安馨让那车退回去,先守候着,等恰好的时机出来。

听大雄所说,基本确定对方是要到城郊找人,要不会所的车往城郊跑去做什么?有过一阵,大雄传来确信,会所到的那村子恰巧是在乾城市跟君平县交界处,严格说来是属于君平县的版图。女子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具体年龄看不出,但肯定不足十八岁。

安馨得知这一的情况,当下将枪要往外冲。金旺忙拉住她,说,“按计划吧,让警队的人到村里去,找人报警,在追索过来。时间来得及的,再说会所里也有人在,会保护她们的,你不要激动。”

安馨抬腿踢金旺一脚,说,“你到底在背后捣什么鬼怪?我看你自己就是一个大坏人。”

金旺唯有苦笑,这些安排都不能说给她听。

第91章:我们接到报警

第91章:我们接到报警

激动的安馨也知道这时候跑出去只会坏事,即使将那对姐妹拦截下来,又能说明什么?把她们拦截下,过几天会所就不会纠缠?会所及其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祸害根源,得利用这一的事情将他们牵扯到,才能将会所拔除。理智起来,但心里还是有气,不免要找金旺来出气。

金旺也觉得无辜,对安馨这种人的逻辑他说领教多次了,说理顺没用的。让她踢一下,说,“满意了吧,准备做事。”“哼,你要是心里没有鬼,肯让我踢着?还不老实交待出来。”

“让你的人先在城郊处等着,快要天黑了,真黑下来行动不方便。在村里折腾时间过多,有什么事可不怪我没有先提醒你。”金旺对安馨爱蛮缠的性子自己知道,真没法计较的。

大雄一直在暗中看着会所的车带人出来,进了会所。他还要在外面接应,而且,真闹起来能不能将局面控制好也难说。他和小雄都不能出面,暗地做事却无碍。会所也养着一批人,冲突起来后,警方的人不一定能够压住场面,安馨杀气足够,但真开杀戒对她却不好,大雄和小雄都不想她走到那一步。

安馨的人直接开车到小村,到那里后才知道这对姐妹才十三岁,姐姐叫小晴、妹妹叫小诗。小村这边是姐妹俩的姑姑,天黑前有两女子说是姐妹俩的妈妈在医院里出问题,过来接她们走。姑姑觉得不对劲,但也想等姐妹俩到医院看过后再打电话回来,情况真不对劲,再到市里去。从小村到市里不远,十几公里路而已,但村里人夜了后要进市里却不容易。步行要一个多小时,到市开发区后才有车到市里去。

姑姑听说事情不对,也发急了,要跟着警员到市里去。警员不敢让姑姑姑父跟着去,而是让他们给县里报警。说了他们会到市里将姐妹找到,送回来要他们在家里等着,至于怎么说也好圆转。

乡村里偶然会闹小偷,县局派警员在各村巡查也是在做工作,要说巧合遇上这事,追到会所去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纵然有人看出其中的一些巧合,那就当真是巧合吧。

在村里耽误的时间也不多,但前后相差足有一个小时。

副总见下面的人将姐妹带进会所,心里感觉并不妙。会所做这些生意是有大钱赚,但风险之大头上知道的。只是,有需要自然有市场,也就能够在高价位上找到货源。如今的小女生虽不好骗,但有钱砸出来不一定要用强。何况,社会上各种信息,让她们早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好奇、猎奇、钱等等,只要下手钱看准,难度都不大。这对姐妹确实是情况特殊一些,而姐姐小晴石油这样的心愿,用自己来换取妈妈的治疗,妹妹心里鬼一些,在副总这些见惯了耍心眼的看来,真是小孩子玩意,经不起施压的。但过后会不会有尾巴,这时却不好说,要不是刘子强这样揪住不放,他确实不想立即做这单生意。用五万块钱拖住姐妹俩,不用过多久,那五万会变成十万、二十万甚至百万,姐妹俩会用很长的时间来替会所做事才能赔偿完这笔钱的,可不赚多了?

副总也不愿意这时将姐妹俩送出来,到一个空房间里,副总还是露面跟她们说说,能够说好自然更好。今后只要姐妹俩肯做事,会所也会因她们赚不少钱的。姐妹俩都在哭,特别是姐姐,给吓坏了,而妹妹眼里有些犀利,心中也在害怕。

“给钱之前,已经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钱交给医院,肯定拿不出来,说要欠我们的钱,利息之前也说过,你们跟别人问问,我们做生意非常公道,不会多收你们一份钱,当然,也不可能少要你们一份钱。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今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五万本金,一个月内不记利息,满一个月后给五万五,我给你们算算,翻过年头,就得还我们二十万,再拖下去百万、千万都算少的。你们自己想想吧,我们可坏过规矩多扼你们一分钱?我们还没见过有人敢赖我们的钱。”

小晴听到二十万,已经吓得不敢哭,而后来百万、千百已经没有明确的概念了。

虽然小诗没有明确地点头,但不说话,副总觉得工作做得差不多,便离开房间,让人给姐妹俩换衣着妆。要见人总要有个打扮,才会让刘子强等人高兴。副总自己到刘子强那包间去,那边吃饭喝酒也差不多了。房间里有服务生陪着造气氛,服务生们的态度是诚恳的、热情的,副总进包间时,见韩仕腿上坐一个,腿间还有一个在行动。刘子强腿上也坐着一个,上身的衣服都扒光,一对垂吊着在外面晃。

这些场面对副总说来见过不少,见怪不怪了,娱乐场面,只要客人开心,什么事都是应该的。

副总敬礼一杯酒,喝下了在刘子强耳边说一句话,刘子强说,“好好好,不错不错。过一天我给副总敬酒、赔罪。”

“可不敢,是我们没有做好事情,让刘少不开心,该我罚酒的。”

“那些话都不说了吧,先安排好。”

副总另外给韩仕、刘子强、马奇俊等人安排房间,不跟其他人在一起。这种生意不能外泄,即使其他人知道会所有这样的业务,也不能让人看在眼中。马奇俊、刘子强也有安排,都是一些合意的,只是不是姐妹花而已。这样才能够将韩仕那边衬出特殊来,显示了刘子强的用心。

等副总离开了,刘子强对其他人说要他们尽兴,开销都算在他身上。便带着韩仕和马奇俊走到另一间准备好了的房间,进房间后,见有两个脸儿嫩稚的盛装女子。但不是姐妹花,刘子强进去后,将其他一个捉在手里,对韩仕说,“韩公子,暂时委屈一下不会等不及吧。”韩仕在那边时心里虽不高兴,但依旧玩得疯,见刘子强特意带他过来,而房间里两女子的嫩样子,让他知道肯定安排好姐妹花了,便笑着说,“子强办事患有什么不满意的。”

马奇俊知道有节目,这也不是第一次来,刘子强平时多让他出面办事,但有什么好处也不会让他吃亏。将另一个女子搂着,手伸进开口低的胸口去,那里面小小的坟起最能够撩起人的另类冲动。艳妆的服务生子捏弄多了,这种嫩人折腾起来更有种摧残的凶性激发出来,感觉就完全不同。

门敲响,韩仕心跳明显加速,确实期待刘子强会帮他安排什么精彩。姐妹花又是嫩女子,一夜的折腾可以享受摧花的极乐,而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药,等见了人之后再看有没有必要吞服。

不能算是盛装,姐妹俩一个穿得静雅,显得清纯恬静,而另一个却是活泼鲜美。两个人在服务生陪同下,副总也过来露一脸。姐妹脸上是不是有笑对韩仕这些人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是这种带有悲情的决绝让他有更多的兴奋。

见到这对姐妹花,韩仕就兴奋起来。绝对一流啊,偏巧能够在乾城市有,又给会所找到。当真是他的艳福啊,这样一对姐妹花,今后将她们养起来都值啊。带到省城去,足可以在圈子里显摆,让他们羡慕嫉妒了。走过去,拉住小诗,小诗见这样一个肥胖的人过来,吓一跳,手想挣脱不得,张嘴去咬那手。韩仕不防会有这样的事,给咬住了肉,痛彻起来,另一手揪住小诗的头发往后拉扯。

小诗忍痛不肯放,拼着给揪落头皮也要咬下一块肉来。韩仕没想到一腔欢喜会变成这样,见女子发疯了似的咬着不放,发狠起来,在小诗上重重一拳。小诗吃痛,韩仕手得脱但已经咬破了皮肉。刘子强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姐妹俩既然答应办事,怎么还会闹成这样?一时间也气急,对着到在地上的小诗奋力踢去。小晴已经呆住,但也看到刘子强对妹妹踢去,拼死扑去将刘子强推开护住小诗,不让人再打她。

副总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姐妹俩要是还留在房间里,不给打死也会给打残。还不知道刘子强会怎么样找他算账呢。人给打残打死,都会闹出大事来。这些公子哥惹出来的事,谁来给他们擦顶罪?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副总心里明白,得先将人送走再说,至少不能在会所里将人打死。

“刘少”副总上去要拉住刘子强,却给发狂似的韩仕一巴掌打在脸上,副总也不敢多说,“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刘少,是不是”

“合着我该倒霉呢,我看你是故意这样跟我捣乱,要不你先滚,等我们收拾够了你们来收拾吧。”刘子强说。

门突然给撞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刘子强眼前。

第92章:开 枪

第92章:开枪

拖了快一个小时,警队的车才到来,安馨都快跳起脚了。警员从小村过来也是眷加速,但却不能拉警报器。在市里拉警报器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明白,安馨跳上车,看来金旺一眼,这种事他不能沾边,最多只能在城缘会所外边看热闹。

算安馨在内一共有五个人,三女警两男警员,五把枪。佩枪火力不够,但这次不是在拼火力。何况,会所里还有小雄在里面接应。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刘子强、马奇俊和韩仕等人也不带什么打手去,会所虽有打手、保安面对警员的枪口,他们敢冲上来?确实要赌一赌的。

金旺不会很担心,小雄在会所里,随时会跟大雄联络,自己也会得知里面的事态。可以做一些防范,谢丽估计也会关注这一边的进展,不会让他们吃亏。

上车,大雄在车里,两人慢慢将车开往城缘会所那条街,准备随时接应,也要看看热闹。

安馨心急,但新揭密俩进去太久受害,即使将人救出,心里也不会安生,毕竟这一次拖延是一种策略,为了达到某种目标才这样做的。要是让姐妹俩受害,自己也有罪孽。到城缘会所门外,已经得到金旺的消息,表示情况确实危急,楼层和房间也都知道。下车时直接把枪在手里,让一个男警员在前台处理,自己待人直接往楼上冲。

见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冲进来,前台经理要过来拦住,安馨哪会跟他说道理?直接一脚踢去,将人踢倒。跟在她身边的警员早知道安馨狂暴,此时见她这样执法,也受到刺激,浑身感染了暴力欲。

到楼上,见房间门关着,看清没有错,撞开了见房间里的情况。安馨火性更烈,枪口对着刘子强头点去。扫眼见房间里还有三个男人,马奇俊她说认识的,韩仕之前没有见过,但看到那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当下枪口对着刘子强,当即一脚踢在上。将刘子强踢倒,另外的警员在警卫着,不让人对安馨有威胁。

马奇看不清来人的脸,见警员进来,便要过来劝阻。在市里,公安系统认识的人不少,除了在街道派出所有人外,市局里也有朋友。劝说一句,免得误伤,闹出来大家都伤脸面。

“警官,有事好商量,我们在市局里也有朋友”马奇俊说着走过来,刘子强已经给踢了一脚倒地,马奇俊本能地过来要将刘子强扶起,下意识地要护着刘子强,才会保住自己未来的利益。危急时刻才显出忠奸,他得表现表现。

安馨已经得知房间里的情况,也知道有几个人。难度最大的就是副总,是一个复员军人,会几招功夫,一般的人缠不住他。她也很明确,就是要先将马奇俊、刘子强和韩仕三个人控制住,三人在手,其他的事情有上面的人来解决。带来的警员也干练,但他们只能执行任务,动手打人的是事还是少让他们做,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马奇俊过来,安馨一眼不发,直接在他小腿上一脚狠的,虽没有将骨头踢断,但马奇俊想要站起来,那得过一周半个月才会恢复。

韩仕也在暴怒之中,但有警员撞进来,第一感觉觉得不妙。到乾城市来也不知是遇上什么鬼上身了,一直都不顺。给咬破的手还在滴血,他的另一只手捂着,原以为将姐妹俩收拾一阵,打怕了自然会服从。自己处理下伤口还能在她们身上使劲儿,眼看着刘子强、马奇俊都给踢倒,干净利索。自己该怎么做来不及决定,想先走脱也难冲出去的。

看着拿枪的女警,韩仕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面前这人会是谁。安馨的枪还指着刘子强,动作没有停下,面对着肥胖的韩仕,觉得一脚可能放不倒。而里面还有一个看着精干剽悍的人,这人虽面对乱局却不怎么惊慌,让安馨更注意他。

韩仕显得有持无恐,却不敢真面对她,而副总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才叫永远也无法翻身。在飞快地思考怎么破解这局面。不论是姐妹俩给警方带走会危及到会所,刘子强和他的客人给警员抓住,会所都无法承担这样的事情。但警员来人不少,带队的人更是出手凶狠,显然用平时的办法行不通的。

“铐起来。”安馨说,唯有将刘子强、马奇俊等人铐起来控制了人,他们才会完全占主动。人在手里,接下来市局来人也难以给他们掩护。两女警分站在安馨两后侧,闻言摸出手铐要将人铐起来。副总听到要铐人,这时在不说话就晚了。刘子强和马奇俊受些皮肉之苦都没什么,会所出钱总能够安抚好的。但要给警方铐了,那完全是另一回事。

“慢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警官,有话好商量。”副总说,看着安馨,没有害怕。只要安馨肯开口,要钱给钱,总能够将事情抹平。

“你说误会?”安馨看着副总,要防备他发难。警方有四个人也不太担心,只怕他制住其中一个要挟放任,然后将所有的事都扛在身上,会让安馨等人达不到目标。另外也要防备着韩仕,韩仕或许更狠,对警员的生死不会在乎。

“是误会。”副总说。

“她们两人是怎么回事,你说是误会,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安馨满腔怒火,虽踢倒两人了但怒气却没消掉,给副总这一说更是怒气汹涌,但声音没有提高。姐妹俩之所以这样,会所是主恶还是刘子强等人是主恶,确实不好分清。要不是有副总这种人做恶帮衬,刘子强等人为恶也会危害小些。

“她们是我们会所的实习生,第一次跟客人见面有些业务还不熟,客人生气,我正要带她们出去呢。”副总说,要是能够将姐妹俩带走离开,很多事情就能够消解开。副总说着往前走一步,这一步很重要,是要将安馨和小诗隔开。小诗显然是一个最不稳定的因素,副总担心她突然冲到女警身后去。挡住了后,也连带给姐妹俩进行警告。

“怦——”一声巨响,却是安馨对着副总的大腿开了一枪,面对面站着的副总完全没有料到安馨在毫不警示的情况下开枪。中枪后整条腿毫无力气,副总歪倒他的手支撑在地面上,却还在看着安馨。

“想要抢我的枪,别做梦了。”安馨说着飞腿朝副总踢去,副总虽无法站立,却空出一只手来挡住安馨踢来的脚。安馨退一步,说,“信不信我再开枪?”说着将枪口对准副总的另一条腿。

没等副总有什么反应,安馨的枪口突然反转朝上,手握着枪用枪柄砸在韩仕头上。韩仕确实没有防备到,这一击够狠。对包厢里这些人,安馨要是按着心情来做,宁可将人都杀了才好,哪会在意打在哪处?只觉得自己狠劲不够,没有将人弄残了才称心。

韩仕倒地,副总知道今天真是栽了,但却不甘心。看着安馨说,“你听我一句为好,这样子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她们。”副总说着看向姐妹俩。

小诗姐妹欠了会所五万块是签了字的,想赖掉肯定做不到,背后的人也不容忍这种事发生。加上马奇俊、刘子强和他的朋友都卷进这起案子,市里又有谁能够将他们真正拿下?最多关十天半月的,放出来后肯定会报复。女警自己能不能保住两说,这对姐妹绝对是刘子强等人泄愤的对象,生死都难以说清。

副总觉得他不是在威胁安馨,甚至安馨对他开枪心里也不恨,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谁更狠些都能够接受。他在副总的位子上,做过不少残人手足,坏人家庭的事,有人对他那也只能认了。

安馨示意两女警先将刘子强和马奇俊铐在一起,将马奇俊和韩仕的手也铐在一起。铐好了,才走到副总身前,枪还在手里,说,“是我害她们还是谁害她们?我在想,你有没有妹妹、女儿你跟我说,她们俩有十几岁了。”安馨的枪口对着副总的另一条腿,看她神态,似乎要再次开枪。

第一枪找到原因,说副总有夺枪的意图,这一点副总即使分辨,会不会给采信那是另一回事,但这时在开枪,责任就在安馨了。会为此受到的牵累不小,一个女警说,“队长,要开枪我来吧。”安馨见副总脸色虽惨白,那是中枪后腿还在流血所致,神情却没有多变化,还在想劝说安馨放弃追查这事。

听安馨的话,副总没有回答,可看见安馨的枪口对准了他腿间那东西时,真胆寒了,碰上这种敢发疯的女警,确实是自己的报应!

安馨也知道自己再次开枪会有什么结果,站起来,对在房间里烤着的几个人踢了几脚。小诗见了,站起来也对这些人猛踩。

第93章:街头对峙

第93章:街头对峙

枪声巨响,城缘会所隔音设施虽好,但刘子强他们所在地包厢门是开着的,而安馨等人冲进来后已经引起会所的注意。这一声枪响让不少人都判断出来了。小雄本来在包厢不远处,忙冲过来在门口瞄一眼,就当是看热闹的客人。见里面的局面不乱,便闪开些。

金旺很关注会所里的情况,在车里隐隐听到声音,大雄说,“枪声。”枪声从会所里传来自然是安馨开枪了,却不知是不是发生什么危险,才逼不得已开枪。金旺当即将车门开了,要冲进会所去。大雄将他拉住,说等一等,小雄肯定会给消息的,好在一声枪响后没有再传出声音来,让他们放心些。

小雄有消息来,说局面还行,暂时都不要动。金旺才坐住了,其实,他即使冲进会所里去也只能让局面更遭。遇上这种事情,他参合后反而不里后面的工作推进。但要是安馨有任何危险,自然不会顾及这些,帮倒忙也得冲上去拼命。

留在前台的男警给会所的保安围住,但他没有后退的路,手握庄棍,警惕着,不听保安们的叫嚷。留在这里是要守住出口,今天到来的警员,只有他一个人不带枪,之前分析过,一个人留在前台,真乱起来很容易让人把枪夺走,反而让对方有了武器会让他们被动的。但他不带枪,个人的危险性却大增,会所保安真要一涌而上,他确实难以招架。

一些保安听到枪声,往楼上涌去,留下几个人看住前台这个警员。整个会所的保安都行动起来,涌往那一层楼去。前台已经将警员到带枪冲进会所的情况传开了,有人打副总电话,但却不接。随后,电话关机。让会所里的人感觉到不妙,这个时候副总怎么会关机?联系到之前的枪声,有些人自然乱猜疑起来。

会所除了副总具体抓会所各种业务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是会所的核心管理层。他们也能够跟上层通信息,有人将会所里的情况往外通报,但他们对今天的具体情况却不知。不知刘子强等人在会所里,更不知姐妹花的事,只知道有持枪警察冲进会所,之后开枪,副总联系不上等信息。

保安往上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作为城缘会所的保安,这时候只能往出事地点冲,不管警察在会所里做什么,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自然有人出头来处理,一般的保安只是听令。等他们见到安馨拔枪在手,将刘子强、马奇俊、韩仕等连铐着,而会所的副总一条腿血淋淋的,一条腿已经废了。四个警员显然地显得人少,两女警扶着姐妹也是在保护着他们,男警员扶着副总走,枪在手,显然是要挟持他来威慑会所里保安,让他们不敢乱动。

安馨一个人控制着三个人,冷着脸,英武风姿,杀气森然。也是枪在手,像要随时准备开枪一样。保安们见到这嘲确实不知该要怎么办,副总脸惨白,但神情中却显出坚韧,有会所的保安到了,情况就复杂得多。

果然,保安们见到副总后站在通道上不肯退后让路。将路堵住,安馨等人无法走出去,僵持下来对他们很不利。要是副总的伤导致人死了,安馨也要背一定责任。真死了人,对方肯定会借机闹起来,无论是将人救走,还是将姐妹俩抢走转移,事态都有可能失控。

安馨准备强行往前冲,那些保安平时也见过场面,不会在安馨的威胁下退步。安馨跟副总说,“你还不叫他们让开?信不信我在开枪。”

“喜欢开枪请随意吧,我反正都残了,出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一枪正好解脱。”副总说,他此时唯有闹乱了才有可能剩下一点机会。

“好,很硬气。”安馨说,却不会真下手开枪。安馨见副总不受威胁,但手里还有人在,当下将枪口对准韩仕的腿间,对刘子强说,“好吧,你赌一赌我的耐性。对你们这种人渣,看完会不会手软。我数到五。”安馨说着开始数数。数到三时,见刘子强和副总都无动于衷,说,“枪都拉开保险吧,我开枪后他们敢冲来抢人,只管开枪,是我下来死命令。谁不开枪,当通敌看待,我的枪不会认人的。”安馨这样说,不过是要让警员们放下心里包袱敢开枪。长官命令,开枪伤人那是在执行命令,自然没有罪过可言。

三个警员把枪,打开保险。一把枪不会让人太在意,即使要开枪射击,也上不了太多人,但四把枪的概念完全不同,要是他们有备用弹夹,会所所有的人都给给枪射倒。真这样开枪闹大,保安里有几个人还敢抵挡?

“让他们走开。”刘子强说,他也说不准安馨会不会真开枪,但之前她敢用枪逼着派出所所长,之后没什么事,刘子强对安馨的来历也做了些工作,知道有这一号人物,何况对副总放那一枪已经说明她真敢开枪的。

警员开枪的机会其实不多,办案时每一颗子弹都得交待清楚来龙去脉,特别是开枪的过程和当时的情况,但有些人的性子不管那些,了解这种人后自然不敢赌。安馨只要带他们几个往前走,保安要是不退,稍有乱像她开枪了后果或许严重,但刘子强等人必然是挡子弹的人,而韩仕真要给伤到了,他怎么向舅舅交待?舅舅怎么向省里交待?今天事情已经弄糟糕了,但人没伤总会有余地和机会的。

见副总还不说话,刘子强又说,“叫他们都让开,没听到?你想让大家都拖进来吗?”

“让开。”副总说,对刘子强的意思本可不遵守,可今天这事确实棘手,他纵然不管自己的伤,命不会了掉,残废一条腿已经是肯定了。今后要过日子,真不能在违背刘子强等人的话。

保安们听到副总的话,慢慢地往后退,安馨一直跟着走。没有走电梯,从楼梯走,到一楼前台时。这一时间段里,城缘会所背后的人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运转起来要化解这一危机。

街道派出所所长接到传话,快速地将手下警员集合,赶往城缘会所。想要将安馨等人抓到人截走,市公安局也有人将警员调往城缘会所去拦截,只要不让安馨他们将人带走,留在市里来处理肯定要便利得多,到时推出一两个替死鬼来担待,可让主要的人都解脱。

刘子强、马奇俊和韩仕等人的身份也让人得知,自然有人心急,市局里的人下令一定要将人留在市里。

城缘会所里没有多乱,一般的客人虽看热闹,但之前有枪声,警员带人离开时,那种拔枪在手的气氛也不敢靠近免得给误会开枪。

会所外有不少人听到传闻,站在外面远远观看。城缘会所外是条大马路,人流多,这时,虽然入夜但才九点多,正式人流最高时候。看热闹的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有热闹看,大家都有耐心。等看到五个警员持枪带出男男女女,自然明白,而会所里的保安和管理人员都没有散开,形成一种包围圈似的随警员往外走。

金旺见安馨等人出来,小雄传出来的消息还算让人放心,他在会所里弄到一部对讲机,将会所里的所有安排都听到了。大雄便下车,混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他跟金旺在一起也不能让人看在眼里,何况,出了会所后,情况更复杂,他要跟小雄联手保护安馨周全,都不一定能够完全掌握住。

安馨他们还没到车边,有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尖锐的刹车声让人们揪心,也让在四周看热闹的人惊恐。随后,却见警车下来的警员飞快地跑向安馨等人,意图也明显,是要将对方拦截在上车之前。

这种场面更讲个人的勇气。

安馨见昨天给她用枪指着的所长出现在面前,心里也好笑,真难为他啊。这时露面确实难受,只要安馨提一句那天在宾馆楼道的事,他有什么脸面见人?

“站住,我们接到报警,请你们将手里的人交给我们。”所长说,见对面站的是安馨这个女疯子,头皮发麻,但他接到的指令是一定要将人拦下。也看到马奇俊、刘少等人给铐住,不将人拦截下来,今后还用在市里混吗。

“让开,你是谁,敢拦我?妨碍我办案连你也一起铐了。”安馨说。先早预料会有这样的场面,正是要闹出来,在街道上让街上的人看到,市里才不可能完全将今天的事情捂住。城缘会所和今天做恶的人才会让市里下决心。

安馨说着看向自己人,大声高喊,“全体注意,只要有人意图接近劫人,我给你们的命令是立即开枪,先击毙身边的歹徒,对危及自身安全的人都消灭了。我们在执行公务,谁也不能拦阻。”安馨说着将枪口对着所长,说,“上次我没开枪,是因为你没有造成威胁,今天你再赌我敢不敢开枪吧。”

第94章:市局的人也不可信

第94章:市局的人也不可信

安馨见有警员冲过来对自己等人拦截,大声高喊,“全体注意,只要有人意图接近劫人,我给你们的命令是立即开枪,击毙身边的歹徒,对危及自身安全的人都消灭了。我们在执行公务,谁也不能拦阻。”安馨说着将枪口对着所长,说,“上次我没开枪,是因为你没有造成威胁,今天你再赌我敢不敢开枪吧。”说着往前走,逼向所长,也向车靠拢去。

跟来的街道派出所警员有五六个,跟安馨他们的人员查不多,但大多数都没有带枪。平时执勤时不用带枪的,今天得到的指令太急,有人还赶不及到来集合,警员们想到要带枪的不多。算所长在里面只有三把枪。

问题是所长带来的人也没料到他们会跟另一队执勤的警员对抗,而对方已经下令不惜开枪,这或许只是警告威胁,但警员们也明白,在执勤中真遇上这种事,确实会开枪的。执行命令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与认可。他们不知道所长怎么会有这样的任务,既然对方是在执勤,他们怎么会拦阻?所长的得力人会为这事用心,另外的人却在疑惑。城缘会所里给抓出来的人会有什么恶事,他们在街道派出所里是有所知的。而带出来的人中,有两个看着很嫩的女子,案子的大致情况不难判断,对这种事情,平时自己不能也不敢抓人,有同事将人抓了却要拦阻,心里自然不愿。

所长和另两个警员用身体挡住安馨等人的去路,以为这样也不能让安馨找到开枪的籍口,再说,安馨等警员真敢在街道里对抓来的人开枪?敢向他们开枪?

安馨见所长横竖要拦阻,在大街上对他们很不利,要预防的范围太大。只有上了车,才更好地防范并僵持下去。只要僵持,自然达到目的。僵持越久,看热闹的人越多,消息传播越广,给市里的压力就越大,自然没有人敢捂着不跟省里交待。

安馨突然对空扣动扳机,“怦”的一声巨响让所长下一大跳。得知面前这个女疯子是君平县的安队长,他就知道不妙,谁想这人真是疯了,不顾是在大街上就鸣枪示警。响声传向更远处,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知道两队警员是对立的立场。这下有更多的猜疑和议论了,市里的警员为什么要拦下抓人的人?自然是有种种利益。

一般人对城缘会所的印象非常差,但却对这种存在很无奈,从会所里抓出来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冤枉,这也是一般人既有的逻辑。

安馨鸣枪后往前踏一步,所长下意识地摸枪,安馨当下将枪口对准所长,说,“我不敢保证不会走火,心里素质不好,我们局长经常因为这骂我,也为自己心理素质不好经常写检讨。你看着办吧,不一定会是烈士,你信不信?”

安馨在君平县的一些旧事所长确实知道,他身边有两个人也是拔枪在手,但他不知道这两人敢不敢开枪,安馨却肯定敢的。走火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有这样的借口,加上此时情况本来就乱,这种借口会让她脱掉不少责任,而自己却吃亏大了。

让开些,安馨等人到车边,准备将刘子强等人塞进车里。街道另一端又有警笛声传来,很快有人过来,冲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的是另一警队的人。人数不多,七八个。一下子将安馨等人包围起来。来人申明了身份,“我们是市公安局110特勤大队的,执行任务,无关的人请离开。”

安馨将自己的警官证拿在手里扬起来,大声地说,“我们是君平县公安局的,正在办案,请市局的人帮忙给个方便。”市局和县局有相属关系,安馨不会硬来,表明身份后,也让对方不敢硬来抢人。

“你好,”市局的人里走出来一个进行交涉,“我是市局的,接到报警,请你们将这几个人交给我们,带到市局办案。请配合。”

“不行。”安馨不容商量,立即封死。“我们在办案,请市局的同事不要干预。等案子落实后,我们会给市局汇报案情。”安馨说着,让手下警员将人塞进车里。市局的人到来后,意图很明显,跟派出所的人一个用意,都是要将人带走。安馨哪会让他们如意?

“慢着。”来人说,他是市局特勤大队的副队,对下面县里的人一项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今晚得到的指令是一定要将人拦下,带劲市局来处置。这种指令他明白有多严重,对他今后有多大的影响力。“市里办案,你们君平县的人到市区来,太不懂规矩了吧。把人交给我们,案子办过了,会给你们会知一声的。”说着,副队长对带来的人说,“把人带走。”

“你没听清楚,我们是在办案。市局又怎么样?”安馨突然对天再次鸣枪,随之将枪口对准副队长,“我不管你跟着几个人是什么交情,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过来,也不能拦住我将人带回去。我很紧张,不敢说自己不会走火。”枪口是对准了副队长的胸膛,两人站立的位置相距只有一米,真要走火想将枪打偏都难。

副队长在警队里也是有些蛮气的,刘子强、马奇俊等人他也认识,城缘会所的副总也有交情。到这里后,对案情多少有了底细。他没想到安馨真敢将枪口对着他,身手虽不错,但也没有把握在安馨扣动扳机之前拿下枪、制住她。但要他这样退走也是不能接受的,当下往前踏一步,这一步虽不大却使得他和安馨之间的距离变小,僵持着也会有新情况而得出变局。

“注意,听到我枪声立即击毙歹徒。”安馨哪肯示弱,双方对抗立即紧张起来,一触即发。真要造成大火拼,不说乾城市,就连江南省不少人都会受到牵累。

副队长本来要威摄一下安馨,以为她不敢乱来,自家硬气迫使君平县那边就范,谁知她不管不顾,下令开枪的事都做得出来。

副队长不得已,往后稍退了些。安馨说,“这件事只要我不死,谁也压不住。你们市局是什么东西?前两天这个所长没有处理,还有那个罪犯只是象征性地处罚就放出来害人,要不是市局这样纵然罪犯,会有今晚的恶劣事件?市局有几个还是好人,什么东西。”

安馨说话自然不会留人什么口德,副队长此时也不是辩解的时候,再说他自己确实陷进里面。上次市局对马奇俊等人的处理自然是看在马静、石湘文的面子上,给安馨拿出来说事,谁来自辩?

副队长见来硬的不行又不甘心退让,双方这样僵持着。

街道围堵看热闹的更多,有几个人背着相机、摄像设备从人群里挤进来,先对对峙双方的警员进行拍摄,有警员进行干预,来人亮出记者的身份,警员担心的就是记者。今晚这事要说不惊动记者说不可能的,但没有翔实的资料今后在报道中也不会有过于要害的东西给爆出来,市里肯定也会做公关。

但进来的记者有好几个,有人在拍摄自然有另外的人挤到安馨等人身边,亲自感受对峙的激烈程度。记者给安馨提了好几个问题,安馨都不肯说话,又问副队长问题,也不肯说。有记者见到副总的腿伤,提出疑问,问那些事在什么情况下开枪伤人。安馨自然不会说任何案情,又有记者说要给副总进行处置伤情,免得出现意外。安馨见这个人确实小雄,当下点头,让小雄给副总处理腿伤。副总的腿给枪击后,要是时间过长没有处理,说不定会死人,对安馨而言回受到牵累的,实在不合算,也是之前预计之外。小雄来处置,既将这个堵住,也让他更好地接近安馨以便保护她。

有记者在现场,对峙双方都克制了些,记者们从警员这边得不到消息,便找围观的人做采访。看热闹的人将发生的经过说出来,自然有偏向性,他们对城缘会所的感官影响到对事情的叙述上。

市局一个副局长赶到现场,挤到前面来,见此时的场面很难收拾。当即对派出所和市局的警员下达指令,要他们先将围观的人都疏散开,围堵在这里本身就有很大的隐患。也要将记者请走,至于市里会怎么做,他立即将这边的情况严重性给局长汇报。

谁也没有料到安馨会不听市局的,原以为让市局来接手案子,再难办的事情也可在一些细节中做一些手脚,好将替罪羊给推出来,将刘子强等人摘除干净。

安馨不肯配合,她性子烈、嫉恶如仇在市局里也是有名的,即使有人猜想到背后的利益可能性,也说不出什么来。

谢诚海得到的消息不晚,当即给王俞打电话,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王俞心情一下子降到最低点。

第95章:事大了

第95章:事大了

除了谢诚海来的消息,市政法委书记麻生志、市公安局局长石永平、市委办主任杨金保等先后都打来电话,汇报发生在城缘会所内外的事情。

警员双方在街头对峙,开枪鸣警,会在乾城市造成多大的影响此时是不能预料的。王俞身为市委书记自然掂出其中的重量,感到的压力让他难以喘气。乾城市必然会有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这也是早预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快。

随着君平县招商引资一步步走向成功,市里平静的表面下,动作也在加剧。碰撞是必然的,只有硬对硬地碰过后,才会有输赢才会有人不得不退出去。王俞看得准,也知道省里的意思。省里大佬坐在圆桌边对全省大局进行瓜分与平衡,这种平衡当然不会真的就稳定。分到谁的手里,也要看自己能不能守住,有没有人将这块蛋糕做好,

在他这样的位子上,又有足够的经历,看这些问题不难看出本质来。乾城市会动荡就是他预料中的事,原以为会等两年才开始爆发。他在乾城市应该还有几年,这也是上面对他的承诺,让王俞在乾城市政绩起来后,顺着将他推倒省里某一个闲职退居二线,是王俞心中所愿。

但今天的事让他感觉不妙,市里一直都处在可掌控的范围里,这种外面的平静是方方面面都需要的局面,也是乾城市要发展需要的。在街头闹出警方对峙火拼,跟省里、跟社会各方面怎么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这种事情发生,不知道有多少记者会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般扑过来,今后还能不能完全掌控这局面?

但听谢诚海的汇报觉得他态度确实有诚意,让王俞心中稍为安稳些。自己的位子上留给谢诚海的,这也是省里的意图,谢诚海按说不该急于过来抢占将自己挤走才对。此时,谢诚海等不及要来抢占,对他其实真没有任何好处。

石湘文是什么意思,两人在市里相处的时间不断,彼此斗争交锋不少,相互之间也了解。今天这事石湘文是什么意思,王俞也没有琢磨清楚,主要是现有的信息太少。等谢诚海过来,或杨金保到来,或许情况会明朗些。

石湘文一直没有来电话,难道他会没有得到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不做声,是不是要装聋作哑?或者是要将自己撇得干净?从这一点看,谢诚海的做法还是让人容易接受。闹这一出,要说没有这些人背后的意思,王俞哪会相信。

杨金保急匆匆到来直接进办公室,说,“书记,情况很不妙。”王俞没有表示而是在等杨金保将具体的情况说出来。

“君平县公安局下属的那个叫安馨的女队长,带了四个警员冲进城缘会所,将马奇俊、刘子强和刘子强的一个朋友一起铐出来,另有两个女子、是一对姐妹,才十三岁一起带出来。办案中,跟会所的副总有所冲突,开枪击中副总大腿,副总也给铐出来。会所的保安拦着不让带人,安馨鸣枪示警。他们带人出会所还没有上车,给街道派出所所长带人拦住,要将人带走,安馨不肯放,执意要带人到君平县去立案。双方对峙,安馨再次鸣枪,同时下令让队员在有危险时击毙手里人犯。安馨也枪指派出所所长,逼着他们后退。市局特勤大队的人赶到,再次拦住安馨等人,安馨还是鸣枪示警,枪指副队长双方对峙,安馨不肯将人交给市局,同时表示对市局不信任。另外,有记者到现场进行了采访。”

“现在情况怎么样?”王俞说,对这个叫安馨的女警备感头痛,之前君平县对环球集团进行大动作之前,不就是她搅起来的?王俞似乎有些印象。

“市局杨茂林已到现场,让警员将围观群众疏散,跟安馨等人商谈,结果还没有传来。”

“被抓的人里给枪上的人伤情如何。”

“那条腿估计是要废了,伤口已经暂时处理,不会恶化。”杨金保说,不知道要不要再说说刘子强的朋友就是韩仕。这句话确实不好说,杨金保作为市委大管家,有些话虽然犯忌讳,但不说出来让领导有全面而准确的判断,一旦出问题自己也无法在取信于领导。想了想,见书记没有继续问,便说,“刘子强的朋友说从省里来的,叫韩仕,是省委组织部”话还没有说完,王俞挥手不让杨金保再往下说。

韩仕是怎么样的人,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的。江南省各市地主要领导对省里几大恶少哪会不知?至于恶少到下面后作出什么事,该怎么擦,各人心里分别有自己的取舍。韩仕到乾城市来,韩建功没有给他打电话招呼一声,自然是偷偷到来,自己完全可当着没有那回事,想必,石湘文这时急着要摆平这一件事吧。石湘文私下让外甥刘子强跟韩仕接触,有什么用意谁看不出?既然这样,王俞觉得自己反而不该着急,等石湘文去头痛,何必自己劳神伤脑?

“那对姐妹怎么样?”王俞说,“让市局安抚好受害者,千万不能出任何事。”他担心刘子强等人报复,让人对她们进行灭口,另起案子将市局的注意力转开,从而让刘子强等人脱案,这种事要说他们做不出,说都不相信。

“好。”杨金保应到。

王俞似乎在想事情,没有要讨论的意思。今天这事给闹大了,市里肯定得先定一个基调。但是里的主要领导们会有什么样的利益诉求?在统一之前,确实不好处理。

杨金保的电话响了,忙接听,确实市局副局长杨茂林打来的,杨金保怕影响到了的思考问题,走到办公室外说电话,得知安馨不肯放人,不肯把人交给市局带走,也大为恼火,冲电话里吼,“你是怎么当副局长的,一个县里的队长都指令不通。我不管,限你在半小时内处理好,将人都带到市局去。在大街上名声很好吗。”杨金保也不敢确定现场是什么情况,觉得自己跟领导说一句到现场去看看。领导交待了要对受害人保护好,这也是解决这一危机的关键所在。

在会所里发生什么案情虽不知道细致,却不难推演出来。关键是君平县的警员冲进是里来抓人这一点有些意外。这意外会有多少政治因素?

杨金保顾不得多想,得先将事情处理好才成。转身进书记办公室,说,“杨茂林不能说服安馨让市局把人带走,书记,我到那边去看看。”

“也行,注意方式方法。”王俞说,这句话既表达了市委的态度,其实又什么都没有说,关键还是要杨金保对这话的理解。杨金保跟在王俞身边时间不短,领导有什么意图他还是能够理解的。当下转身快步离开,上车而去。

杨茂林在市局里威信不弱,却不料他到来后遇上这等尴尬的事情。等干警将群众疏散开,记者们也给请走,他对安馨等人说,“市局现在接手这一案子,你们将人交给我吧。”在系统里有这样一句话,跟接到指令没什么区别。但警员只是看着安馨,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街道派出所所长、特勤大队副队长都站在杨茂林身后,他们都不敢说话。

安馨不理会杨茂林这个副局长,但也没有指挥下属警员开车走人,就想没有听到一半,枪也没有收起来。杨茂林见了,又好言地说,“安馨队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杨局长,按说我们该听您的,不过,这个案子是不是等我们落实了案情再汇报?我们的警员接到报案,了解情况后从村里追来,知道我在市里联系我,一起到城缘会所当场抓住一起胁迫未成年少女案,就这样交给市局,我们跟受害方亲属怎么解释?再说,市局”安馨说。

“市局怎么了?市局不可信任?”杨茂林说,之前副队长到来后,市局要接手案子给拦住,就表示了不可信,但杨茂林亲自到后情况完全不一样的。谁知安馨很严肃地说,“是的,市局不可信。”

安馨这话让杨茂林给堵的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黑得如漆。一个堂堂市局的副局长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可信,这脸给打得够响的。但事情还是要解决,拖得越久对警方、对市局、对他本人越加不利。刘子强、马奇俊等人他也认识,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东西,平时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给安馨说道对未成年少女,可是大案,想来背后的人会给他们脱罪的。杨茂林说不好自己心里是痛快还是痛苦,但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真是第一回。

“案子发生在市里,请相信市局能够公正地处理这一案子。”杨茂林说。

第96章:市委的态度

杨金保到现场正要下车,见前面另一台车门打开,陈辉急匆匆地往事发中心赶,想来是接到了消息过来处理的。杨金保不说话,快步追过去,要看一看陈辉有什么表现,才能更好地判断事件背后的情况。

要说这是一起突发性的案子、是一起偶然的巧合、是安馨这个女警性格所致才将这一事件推演成现在的局面,杨金保是不会相信的。安馨背后自然是陈辉,没有陈辉的默许她敢这样率性而为?陈辉也担不下这样的事,往上找自然能够找到根子所在,而书记的情况杨金保也是值得的,心里不由地感叹起来。这样的感叹却不能说出来,事情还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处置过程。

是里发生这样影响大的事件,他这个市委大管家确实该露面来处置的,至于有什么用的态度,书记已经交待过,不能让受害者再受到伤害。书记的用心他明白,也明白政治斗争的手段非常地残酷,很少人会顾及到普通人的生死厉害。

陈辉亮出证件,市局的人也有认识他的,加上他和身后两人都是全身警服着装,也没有人拦他。走到杨茂林身边,陈辉先招呼,“杨局长,我是君平县公安局陈辉。”杨茂林此时哪有心情来应他,只是看着安馨等人。

安馨见局长到来,立即将枪都收了,走过来给陈辉敬礼,大声说,“局长。”

“我接到消息,说你带人到市里办案子,市局要人也不肯给,还开枪鸣警。简直乱弹琴,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还有没有上下级观念,回去关你禁闭!”

“局长,情况特殊呢。”安馨像是有些不甘地说。

“有什么特殊?嗯。市局是我们的上级,我们一切行动都要听市局、听上级的指挥,这是铁的纪律,你忘记了?”陈辉非常恼火地骂人,但安馨是女警,自然不好骂难听的。转身对杨茂林说,“杨局长,我检讨,是我平时没有管好队伍。”

陈辉的态度确实好,越是这样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唱戏,演给市局的人看,也是在给安馨脱罪。安馨要说没有过错肯定说不过去,但陈辉说人是他的,他没管好,回去自家管自家的人,市局还能揪住不放?有些事情想揪住也不一定能够揪住的。

杨金保见陈辉是这样的态度,而安馨见到陈辉到来也非常配合,便站到人群面前来。杨茂林和杨金保都是杨家人,但平时杨茂林想见一见杨金保的面并非容易。杨茂林见到杨金保,忙说,“杨常委。”

“先让市局的人将人都带走,封锁城缘会所,记住,受害者不得有任何危险,你给我看好了。”杨金保虽不说什么多话,但这几句话已经将市委的态度说的很清楚。杨金保亲自交待要对受害者保护好,要说稍有差错,这就是他杨茂林的错了。

“请杨主任放心,请市委放心。”杨茂林也不多说,市局的警员到来的可不少,街道派出所所长等人也给后来到来的警员给看住,甚至市局里之前到来的人也打上不信任的记号。有陈辉出面,安馨有很好的台阶,让小诗姐妹俩放心告诉她们不会出状况的。到市局后将发生的事一一说清,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怕。

安馨也觉得疲累,见市局的女警过来接人走,站开些到人群去,市局当然不会让她和带来的警员离开。却见金旺在人群里递来一瓶饮料,当下有踢人的冲动。

金旺在傻笑,却也不忌讳旁人认出他来。杨金保自然是认识金旺的,却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转念想,金旺这两天在市里跟开发区接触,他算是开发区张建国请来的客人,而安馨是君平县在经济建设方面的责任警官,两人有接触真不算什么。金旺出现既有意外又不算意外,却会让人联想开去。

金旺没有跟安馨多说话,只是看她时有些情绪,安馨也是,这一会折腾很要心力的。虽说会所里那帮畜生令人痛恨,做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自己的心意,很解气,但压力却也不小。

陈辉走过来,将安馨的佩枪给缴了,身上的弹夹也拿走,安馨神情不变,带来的其他警员手里的枪没有缴走。陈辉是要表明县局会对安馨进行处分,当然,最终金旺的事件会怎么定性还不能就下结论。杨茂林见陈辉这个态度,心里舒坦一些,但想着安馨当着一二十人的面前说对他不信任,无论如何心情都好不起来。

到这时,整条街都给封锁起来,市局想要怎么做都不会让外人得知。对城缘会所的搜查和会所里人员讯问、搜找资料等都部署下去。看安馨一眼,要将她和其他警员都带去市局,但怎么说才适合,杨茂林也觉得有些棘手。这个女子不可以一般道理说得通的,或许只有陈辉能够压住她,说法不对,又跳起来市里肯定不会说她不通情达理,而是说自己工作方式不对。遇上这种人,只能自认倒霉。

还要一个人也很倒霉,那就是城缘会所的副总。之前硬气中枪,整条腿从大腿中部坏掉,之后,小雄虽给他处理,只是不让伤情变坏而死掉。这种人死了不可惜,但却不能让安馨来背,拖累她却是不值的。之后,却没有人记得他是受伤一般,给塞进车里安馨手下的警员不会轻手轻脚。如今,市局的人来接手他们,对整个案情或有所知,对副总真没客气,像对待恶性罪犯一样。副总也算是硬气的人,一直强忍着不肯叫出声来。

刘子强和韩仕也很倒霉,连后悔的念头都不知该从哪里想起。在包厢里给安馨踢过,又给小诗乱踢一阵,这时,市局的警员对他们也是以发泄的心态来办事的。要不是他们这些人渣,市局会这样给人污蔑、这样丢脸?今后出来还敢不敢当众承认自己是市局的人都还两说。当然,有些人对刘子强等这些恶少平时有恨只能放在心里,此时有机会自然要发泄下,也算是对做恶的一种合理惩罚,虽然这份惩罚很轻,表达一下心里会舒畅些。

善恶之间的选择,有时候很被动,有时候却又无法压制。

安馨要到市局去,金旺没有借口跟着,只能看着她上了警车。陈辉也上了车,让金旺放心不少。陈辉到君平县来是保护安馨的,但今天这事多少跟他们之前商定的有所出入。闹大些是定下来的策略,但安馨枪击城缘会所副总、之后又鸣枪示警几次,金旺也不能确知有多严重。

想来,安家那边也会知道乾城市发生的事件,会从省里出力。但心里依旧不够放心,想打电话问谢丽,想想还是别说为妙。这时候打电话给谁,会不会让人监控确实不好说。

石湘文得知消息后,心中也懊悔不迭,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却不能回避。在市里,要说人脉广大确实没有人能够跟他相比,只是,地方势力在强大深厚,省里没有人提携,依然是小打小闹而已,无法左右大局。

市里局势在半年前就开始明朗,石湘文到省里找根基也不是要翻盘,而是想等他满届后,有一个稍微好看的去处。想来省里大佬也能够看到这点,当然,乾城市近一年来随着君平县招商引资的飞跃,市里也有较大的变化。各种利益自然都看涨,省里有人想顺手捞取一些,自然不难接受。省里也不可能看着谢家一家独大,这也是国内官场固有的模式。

甘当这样的利益代言,从中穿针引线,也让省里的人在关键时刻帮自己说句话,拉一把,难道这都算过份吗?

不过,这时候有理也没地方说,今天这件事背后是什么人在推动,也不难捉摸出来。这件事背后获利最大的人自然是谢诚海,但这件事不也说明他不能等王俞安静地过这几年?王俞自然会弄清这一点。不过,目前的情况对自己更不利,外甥会给牵连有多深还不好说,关键是韩仕也难以无牵连地脱身,对省里那边该怎么交待?

韩仕到市里来虽没有跟自己见过面,可他来的目的彼此都知道。韩建功那边只怕在没有接近的可能,说不定还会得罪很深。韩建功不可能将责任堆到侄子身上,自然会说是刘子强唆使安排,心里也会对自己多存怨恨。

韩仕这一次即使脱罪,今后也有一阵子得消停住,对韩家也是很大损失。这笔账自然也要算在自己头上,谁让自己没有将韩仕保护好?

要不要跟王俞说事情,石湘文心中也是非常犹豫,不弄清情况就去见王俞,接下来会非常被动,谁知谢诚海还会有什么后招?但拖着也不对劲,王俞是什么样的心思,石湘文自然很了解。在办公室里几次拿起电话,又几次放下,见王俞后只有找理由来推搪。

第97章:保护良

场面上,有时候只要一个蹩脚的理由,没有人关心真假。因为真假本来就不重要。

石湘文在猜谢诚海会做什么,从外甥那抓错处来打击自己,确实能够达到目标。王俞肯定不想在市里闹出大动静,而这一次闹出警方街头对峙,省里会轻易饶过?对谢诚海说来也是一次不小的内伤。这种伤人伤己的招数,在石湘文看来是很不成熟的表现。只不过,乾城市确实要在经济建设方面有所表现了,要不对省里拖后腿严重。

琢磨一阵,主要还是没有得到谢诚海的具体举动,也不能凭空地判断他有什么招数。自己这边,得闲将刘子强摘除干净才行,即使不能完全将擦干净,将主要的人推出来,减轻刘子强的责任,才能真正保护韩仕不给牵累到案子里。唯有韩仕安全回到省里去,自己也才能安全渡过这一劫。韩建功在省里帮自己说话,才能保住侄子韩仕,韩仕不沾案子,韩建功才不会有瑕疵。

想清楚这一点,石湘文觉得还是要先找马静谈谈。马奇俊在这案子里也是一个人物,才从市局给接出去。心里不忿到会所去玩,本来是要放松下情绪,城缘会所副总安排这对姐妹俩,马奇俊等人事先并不知道,以为是会所的服务生。才做出这样的事。

事情推演到这一步,刘子强和韩仕完全是在场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在讯问中回避。想来谢诚海不过是要让韩仕离开乾城市,那么他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不可能在案子怎么判结上多揪住不放。

马静那边不是面对面谈,效果确实要差很多,石湘文也有些恼火。但后来马静不再说话,事情勉强能够定下来,也不在追究了。马静能够到这位子,确切地说,是石湘文一直到安排,平时也肯听招呼,办事也还行,关键时候,马静总算没有忘记这一点。

马静得子年龄稍晚,也历尽艰辛,使得他对马奇俊的溺爱更多地表现出来。市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这对马静自己是很不利的,石湘文也说过他,但没有什么效果。要不是因为这,马静的位子或许比现在要好。

市局那边有情况不断传过来,让石湘文得知案子的真实情况。跟他推算的多少有点区别的是,案发时包厢里有四个女孩子,都在十四岁以下。韩仕给一个女孩咬破了手,但警方出会所时,除了姐妹俩外,其余两个女孩乘乱先溜掉了,此时在哪里也找不到。这两人都很重要,她们的口供对于案子的影响很大,市局的人也在找这两人。会所那边,在混乱时估计也就将人转走,会所的人估计也先躲了,要找到两人谁都会费很大的劲。

市局那边只是在还原案情,最后案情会怎么样写还得看市委的意思,怎么跟社会一个较好的结论,让市里好看一些,也要通过市里讨论后才能定下来。暂时还不能确定,要见到王俞后得知他的态度和决心。局面虽说很不利,但也不是就没有机会,石湘文觉得差不多,往市委那边去。或许会召开市委党委书记会,或许会召开常委会来讨论定论。最有可能的是班子中主要成员或者党组成员讨论定下来,这样的话,谢诚海连参加会的资格都没有,事情更有可为。

还没进市委,石湘文接到杨金保打来电话,说是请他感到市委集中。在电话里,石湘文先说起案子,表示自己管教不到,目前才听说,也不知外甥牵涉到多少,不管牵涉多少都请市局一定要依法从严从快进行办案,消除社会对市里的负面影响。

石永平在省里出差,接到汇报也觉得头皮发炸,省里领导可能随时找他要他却汇报这边的案子。警方对峙街头,拔枪相向,鸣枪示警,连市局的副局长到现场都镇不住台面。作为市局的老大,石永平脸上却是没了光彩。在省里,领导要问自己哪有一句好辩解的说辞?

跟市委汇报领罪,石永平态度很诚恳,再诚恳都无法弥补已经发生的事件。这样的事件不说在江南省从没有发生过,推广到全国,都少有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知接下来网络上会有多热的舆情,当晚街上这么多群众看热闹,不知有多少人拍照、拍视频,发到网上去肯定会引发热追。如今,只要有反应社会上事件的帖子,都将会迎来铺天盖地的骂声。石永平也知道,群众对政府的不满,也是有原因的。

而这一次案子的核心,刘子强和马奇俊、韩仕等人,还有城缘会所等,市局对他们又有多少威慑力?居于市局局长的位子,石永平也很无奈,市局局长的权力可不小,又是省里垂直管理,机动性更大些,但只要在地方,工作的对象也是地方,其实不难简单地进行处理每一件案子。

好在市里对市局目前还没有明确有处分,石永平觉得回市里后得主动请求处分,发生这种大事件,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麻生志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往市委赶,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同时,让杨茂林立即往现场去处置,控制局面不要再恶化。跟王俞交换几句,不多说,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后才能对整体进行把握。

见到书记王俞,麻生志不说话,见杨金保已经不在书记身边,估计他是去现场了。麻生志抓政府系统,但出这种大事件他不一定要到现场去,有下面的领导出面处理比他亲临现场会让市里更主动一些,影响力也会降低一些。当然,如果是另一类恶性事件,他就得立即赶往现场,亲自指挥,才显得市委对事件的重视。

王俞在想事情,麻生志只是招呼一句不多说,这时说话也没用。领导要对整体进行把握,这时候的判断对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很重要,有着主导性。

“安馨这个女警你了解?”王俞说。

“了解。”麻生志说,“三年前从省里过来,到君平县当一般女警,是一个工作狂,敢打敢拼,脾气也有点大。先是在君平县出名,男警员都不敢跟她开玩笑乱说,几次先动手打人。县里曾几次要处分她,都给陈辉一力护住。目前看,她在警队里跟人闹矛盾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在工作上的意见不和,几次直接问人得到多少好处才肯这样帮犯罪嫌疑人,将人往死里得罪。二是有人企图接近她,不假辞色,很不给男方面子而得罪人。要说工作能力和工作干劲,市局和县里都夸她是一把好手。不过,也就有陈辉一个能够指挥得动,在县里,领导们也头痛的很,正式反应情况没有,私下里诉苦却是听过几回的。陈辉上来后,将她安排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的警力,干一个小队长职务,在县里闹事少了,没想却闹到市里来。”

王俞脸上露出一丝笑来,谁手下有这样一个刺头都会头痛,得以她的是非来做工作,甚至要以她的意志为转移,领导的难处谁来体会?麻生志对安馨的情况了解较细,评价虽没有明显偏向,王俞自然能够听出一些。陈辉上位,麻生志有多大的推动力也不好说,但他那一关很轻松过了,这时,听他对安馨这番评价也正常。

市局的警员、警官,从上到下如果都有安馨这样的工作心态,他这个市委书记不是天天头痛,而是要轻松很多了。干警们都有这样的心态,社会上还有谁敢做那些违法的事?当然,这都是理想状态中的事。人们只可能将安馨看出是队伍里的异类、刺头,同事不喜,领导更厌恨,巴不得她早给调开免得碍事。

人都有自己的利益需求,干警们也是,物欲世界,物欲便是大家共同所需。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到,各人都有自己的认同价值。

王俞不说什么,安馨是这样一个女警,如果得知有人对未成年少女做出兽行之举,有这样的激烈反应也在预料范围里。如果说有人推动,那就在于谁将这样一个准确的消息传到安馨那里。谁传出来的?

有时候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往往让人预先算出来,预先进行了布局,那些巧合将会掩盖了一些用心。这一件事,刘子强等人恰好将一对十三岁的姐妹弄到会所去,又恰好是君平县那边报案,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痕迹了。

王俞过一阵,说,“怎么看?”对麻生志还是信得过的,他只是对陈辉和安馨有倾向性,在市里对市委没有任何异心。

“不好说。”麻生志接过王俞递给他的烟,“书记,包厢里有四个未成年少女,让人心痛啊。”

“是啊,我要杨金保跟市局说,对受害人要全力保护,也是保护我们的一份良知啊。”

第98章:市局汇报

谢诚海到来确实也快,来得快说明两点。一是今天的事情确实跟他无关,不是他要闹这一出的,只有眷出现在书记王俞面前,才是更好洗净自己的办法;二是他已经全盘安排好,这时只要顺势而动就能够完全落入最初定出的目标,不需要同再发出任何指令,到王俞面前来以示清白。

不过怎么样,谢诚海这个态度王俞还是喜欢一些。市里一些人做得太过分了,市局那边工作显然力度无法深入,闹这样一出,又是安馨为主角。给省里解释确实可找到一些理由。市里自然会顺势将这些人与事清除,让市里有一个更好一些的环境。用猛药来治恶病,以毒攻毒,确实能够达到目的,可市里给牵扯进去,虽说不上无辜,但要化解也是要不少成本的。

谢诚海到来后没有急于分辨和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心中虽有准备,但却没有料到会闹这样大。闹大了对他说来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市委这边肯定有人以为是他一力推动的,涉及到的人,或者跟这事暂时没有关联的人都会恨他,省里也会以为他等不及了,有这样的印象对今后顺利接手王俞的位子有不少阻力的。还有一个关键点,这次闹出来,让韩建功这个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脸给打得响,而且会打成内伤,同样会让省里的人对他有不好看法。

斗争的手段确实说不上好坏,每一种手段出来,都只能选择对自己有利更多一些,不可能好处尽占。谢诚海也不后悔,对王俞这位长者他内心也是有尊重的,这种尊重是对他所处位置难处的理解。女儿在背后伙同金旺策划这事,一步步地推动起来,最终的目标还是要将城缘会所等这些地方铲除,将一些人送进牢里,地方上或许会暂时安宁些,受害的人会少一些。女儿不知是不是考虑到自己也将是这一事件的受损方?

谢诚海没有表示什么,在王俞面前将自己所了解的案情都说出来,甚至将韩仕的身份也点出来了。因为无忌,才会这样完全坦白?谢诚海自己也说不好,王俞、麻生志也无法进行判断。

王俞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出来,麻生志先到,两人讨论几句对书记的意思有所了解,这时也不会多话去解说什么。

市委主要领导都聚齐了,杨金保也回到市委。他便开始对案情进行汇总,所说的是发生在之前的经历。至于案情实况,还要等市局工作进展,一时间也无法得到结论。杨金保说了情况后,王俞当着其他领导面前用办公室电话给省里汇报,并没有将刘子强等人的名字点出来,只是将初步情况、市里所作的应对工作进行汇报,至于案情要等市局工作后有了初步结论,才能跟省里汇报。

石湘文仔细听王俞所作的汇报,有些事情或许不会当面说出来,但省里要说都不知道会牵涉到谁,也是不可能的。但正式汇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留了余地,有可做工作的空间。市局的结论如何,石湘文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有市里领导盯着,市局这一次工作效率显得非常高。

市局已经让自己的人不信任,要是再让领导也不信任,可真的就糟糕了。有人不在意,但对于大多数市局的警员而言,这不单单是脸面问题,有自己的荣辱也有自己的是非。

还没有到午夜,市局杨茂林带着陈辉一起到市委来见领导,市委主要领导也都在等着。杨茂林说局长石永平在省里出差,明天会提前结束那边的任务赶回市局来支持大局。杨茂林随即先给市委领导认错,市局工作没有做好,队伍管理有不少漏洞,请求领导给予处分等等。

王俞、麻生志等人都不说话,对市局汇报和处分暂时都不提,要等这工作推动到尾声才有可能追究算账,这时候表态追究谁的领导责任,对处理事件并没有好处。

杨茂林不敢奢求市委=轻饶过他,特别是他到事发现场后,还无法将事态完全控制住,安馨不肯听他指挥对他不信任,市委肯定不会说安馨怎么不听令,要追究也是责任多在他身上。打开文件夹,杨茂林开始汇报案情。

杨茂林的安全汇报完全是按案发事实来的,没有丝毫掩饰。马奇俊给刘子强等人接到城缘会所聚会洗尘去秽,喝酒,城缘会所给他们找姐妹花。小晴和小诗两人的前后态度,拿钱给母亲治病后,小诗反悔,不敢在市里住跑到开发区外沿姑姑家去躲,以为躲过一晚就会没事。城缘会所的人在发展的交待下,到小村去将姐妹接出来,说是要将赔偿欠条写清楚。等到会所后,得知高利贷大得吓死人,姐妹俩不得已又答应出台。到房间后,姐妹俩跟另外两少女都在包间里,小诗突然变卦,咬了韩仕的手,随后小诗被打。

小村里的姑姑报警,恰巧君平县的警员到村里,得知情况后立即跟队长安馨汇报,安馨让他们开车到市里去救人。报警和追寻过程中费了一些时间。等安馨待人冲进包厢中,姐妹俩给人打在地上。警员冲进去时,另外两个少女见机先逃走,警员当时的注意力在姐妹俩身上,也更多地注意包厢里几个人身上,没有将这两少女留下来。市局还在寻找她们。

副总见事情败露,站出来解释,企图私下化解这事。是不是有袭警行为,双方的说法不一致,安馨开枪击中副总的大腿。

杨茂林照着整理出来的案情过程进行汇报,没有带任何情绪,领导们从头至尾都在听着,也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石湘文见市局那边完全不按他的意思做,心里沉重,但却只能恨在心中,不能表露在脸上。等杨茂林说完合上文件夹,石湘文第一个说,“王俞书记,各位领导,刘子强是我外甥,我对这案子要回避,但我也要表明我的态度。要求市局一定要从严执法,不管违法者是谁都要以法律为依据进行严惩,不讲情面。”

这个态度必须要说出来的,王俞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其他人却不说什么。杨茂林知道市局这样做无疑会将人往死里得罪,但他却是没有选择的。在这种时候,要是还不将案情本来样子说出来,王俞书记会怎么看?还不直接将他看成是石湘文的狗腿子,谢诚海又会怎么看?这件案子有不少情况都是巧合,说巧合显然在牵强附会,时尚哪有这么恰巧的事?这种恰巧恰恰说明事件背后有人在谋划。既然有人推动,他要是再有隐瞒,还不同样给掀出来。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石湘文肯定不会感谢他,石永平回来第一会将他推出来当替死鬼。

如今乾城市的走向已经明确,或许过程还有较为复杂的斗争,结果却能够看到,这时候杨茂林也不可能再帮石湘文什么。

案情汇报之后,还有大量的资料,杨茂林将这些资料发送到各位领导手里。石湘文接到资料,脑子里已经木木地,不知该怎么来化解。直接质疑市局的办案过程显然不行,他已经申言说要回避这案子,再说话不仅打自己嘴巴,保不住有人将这事通道省里去,领导未必喜欢。这时,还原案情能够让王俞谅解,也能够让谢诚海等看到自己的态度。

再说,内心里也想将这些恶少敲打警示,免得为祸太深。

案情只是初步汇报,还有很多取证没有得到结果,杨茂林自然不会武断地进行结案,也不会做定论,要等市里的意见。王俞等人没有急于表态,相互对视,将拿在手里的材料看得细致些。

石湘文的表态在大家预料之中,也是他必须要这样做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石湘文跟刘子强之间只是外甥跟舅舅的关系,只要回避,他说不需要背负多少表面上的责任的。至于背后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挑破了说事。

杨茂林在等领导说话,其他人都不好说,政法系统工作有执法独立性,谁能够指手划脚?就算王俞这位市委书记都不能直接做任何案情指令性的话。麻生志却能够直接诶下令,等领导都看了材料后,说,“书记,市委领导们,我分管政法工作,在市里出现这样大的事件,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我请求市委对我进行处分。市局之前怎么样暂时不论,就案发之后,工作效率是值得肯定的,工作的出发点也是正确的。茂林局长回去跟市局的干警们传达几点:一、实事求是地将这一案子办好,不要因为碰触到什么人就绕过;二、对受害人做彻底的调查,发动群众,但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绝对不能让受害者再一次受到伤害;三、对全市服务行业进行全面整治”

第99章:案情演变

第99章:案情演变

金旺在市局外等安馨出来,大雄和小雄还有其他事要做。刘子强、马奇俊和韩仕等人给带进市局,不管市局有什么用的态度,这些人背后还有人,要多做防范才不至于被动。当然,谢丽在背后肯定也会做这方面的事,不会让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而收获落空。

张建国得知市里发生的事,安馨带警员跟市里对峙,他不知道金旺是不是也参与其中。等情势稳定下来,给金旺打电话。金旺告诉他自己在市局大门外的车里,要等安馨出来。张建国知道安馨这次闹得大了些,可不比上次只是用枪指着派出所所长那么简单,能不能从市局里出来还是两说。而他却不能让金旺也卷进去,金旺做事有哪回想过后果?忙到市局外找到金旺,钻进车里,有自己在身边,至少可预防一些事情发生。

不论怎么样,金旺都算是开发区请来的客人,也是可分为跟康达旺集团合作的中间联系者。他要是出事情,开发区想要借机发展会有更多波折的。别人怎么看金旺他不管,张建国觉得必须从金旺身上着手,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见到金旺,张建国也不管他是不是高兴,钻进车里,说,“抽烟吧。”递给金旺一包烟去,金旺接了,默默地抽烟起来。对安馨的担心无法缓解,心里也明白,在这件事上,市局不可能对安馨做什么处分。要处分也得回到县里去做,但安馨进市局后会说哪些话却真不好说,金旺也没底。这一次,还是超出了预先的设想,结果估计不会有太大出入,只是,变化却大了,让人担心啊。抽着烟,金旺不说话,张建国陪着他抽烟。车内的空间狭小,一会烟味将里面都充斥了,金旺和张建国也觉得呼吸不畅,摇下车窗让空气对流。车窗摇下后,外面的声音也传过来。

“是不是到那边茶楼喝杯茶?我让人在这边等,有消息马上得知。”张建国说。

“我哪会喝茶?买两瓶水就行了。”金旺说,张建国便让人买饮料送来。两人说着话,都没有涉及到今晚的案子。对发生的案子,张建国也在猜跟金旺是不是有关系?这当然跟他关系不大,张建国的任命是石湘文确实有保荐之力,但要说张建国有多少感激之情,却也未必。他要跟康达旺集团接触、要合作,自然不会挂在石湘文这棵树上。如今更要有明确的立场才行,他过来跟金旺在一起,有看住金旺不让他胡来闹出事的意思,也有表明立场的意思。

表明立场不一定要说多少话,也没有必要借案子的事来说。张建国反而更多地在说开发区的一些工作,在开发区的一些难处。说开来后,张建国说,“金主任,你在君平县那边的工作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什么叫告一段落?我可不明白。”“嘿嘿。”张建国笑了笑,“我是说,康达旺集团项目在那边运转已经走上轨道,五星级酒店项目也开工建设,至于其他联络上的工作,让你这位副将、干将去做这些具体事务太屈才了。”

“我有什么才不才的,才走上工作岗位,处于学习期呢。”金旺说,不知张建国是什么用意,不过,这老头今晚敢过来陪他说话聊天,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金主任那是谦虚,”张建国说,“市开发区级别也不高,正处级单位,到如今不过是市里要保这一块牌子。要不然领导们到省里去真没法抬头做人,是不是?说到经济建设前沿阵地,开发区丢脸大了。但每次工作总结、工作计划还得这样写,这样汇报。难受呢。”

金旺不说话,张建国继续说,“君平县从去年秋后到现在才多长时间?两个超级项目啊。这种项目放到省里不起眼,放到其他市也不算太大,但乾城市却完全是超大项目的存在。我有时候想,康达旺集团项目投建目前还是第一期建设,要是营运成功,肯定会有第二、第三期扩张建设吧。金主任,开发区办公室主任位子空出来等你,肯不肯来帮忙?”

“张区长你这是说哪里话?来之前没喝醉酒吧。”金旺笑着说,平时谈白聊天,天南海北乱扯、荤话素话乱说都没什么,但这个话却不敢当真。市开发区虽没有什么耀眼的成绩,但这半年来也渐渐活动起来,给君平县刺激到了。办公室主任那是正科级的位子,他有多大?

“我喝酒不喝酒你问不出来?”对金旺的反应张建国觉得有些意外,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人,跟别人真有些不同啊。说他对体制里的惯例不熟悉,肯定不可能,但他对自己似乎刻意地低调,他看得出金旺没有因为自己说让他过来而动心,张建国也是这两天偶然一个念头,觉得自己努力跟康达旺集团联系,真不如将金旺弄到市开发区来更简单直接。却不料金旺回事这样的态度,“我是说真话,开发区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也是说真话,我这样的也叫人才,张前辈是在寒碜我呢。”金旺没在意。

“不动心?”“我有什么好动心的,自己有多少能耐心里明白。跑跑腿,动动嘴皮子跟乡村人打交道还成,跟客商打交道就悬了。让前辈丢脸又打自家脸,这种事还是不做为好。”张建国也听出金旺说的是真心话,对这个年轻人的认知有些新的进展。

张平志虽然比陈辉得知发生在市里事件要晚,但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当即带了秘书龙啸到市里来。在半路,得知局势已经化解,他不会参与市里的斗争,但立场确实要表示的。索性到市里来,不可能在这时给谢诚海打电话或去见领导,要表示自己的立场也有其他办法。陈辉和安馨都在市局,自己来等这两个人总是可以的。

陈辉是县政法委书记,张平志过来接他自然没有什么错,对市里也是一个交待。得知金旺在市局大门外,让龙啸过来跟他见一面,却见到张建国在车里坐着。金旺给龙啸介绍,金旺到市里来本来就是到开发区的,两人在一起既有意外又该在一起。

安馨在市局的时间不算太久,等过了十一点便出来,其他警员不在市里等,让陈辉给赶走,但他们都在君平县边境等着,得知安馨出了市局,开车过来接她。安馨正在金旺车里,骂他将车里弄得满是烟味。君平县来的人不少,这时候不便于聚集在一起,分散地离开,免得市里有其他想法。

金旺当晚没有离开,也没有跟谢丽通电话、发短信等,跟张建国宵夜之后,让安馨先回县里,自己留在市里。开发区那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要等一两天后才可能回县里去。

接下来的两天,金旺都在开发区,跟邹瑶、张建国等商谈,也有其他的商家到开发区来商谈,主要是商谈康达旺集团项目的一些附属生产。将提供商定下来,而这些厂家虽小,但有足够的业务能够生存,对开发区而言,每一家都非常小,可这种将近十来家都肯留在开发区,总和起来也不可写。张建国如今是要让商家认可开发区的服务工作,名声好了后,招商引资工作会顺利得多。另外,像张建国所说的那样,他最关注的还是康达旺集团后续的扩张项目,这样的项目留住在开发区,对他说来也就实现了工作上的积累,往上走一步自然不难。

这两天张建国不再提到要金旺到开发区的事,只是,张建国对开发区介绍时,似乎有着用意,让他尽量看到开发区的亮点。

市里这两天似乎很平静,之前闹出来的大动静也没有什么不利的舆情,不知是真没有人脑到网络上,还是市里已经做了公关工作。市里主要领导对案子的进展都闭口不谈,石永平已经从省里回来,成立专案组,全力做这个案子的侦查工作。

全市动静较大的是对服务娱乐也进行了严厉地整顿,除了城缘会所之外,那家有名的洗浴城也给差出很多违法的事,给予长期整顿的通知。

十天之后,对之前的案子有了初步结论,这样的结论只是在内部人知道:刘子强劳教一年、马奇俊被判五年,城缘会所副总等人判十二年,另外还有几个人也获刑。韩仕还是给开脱了,但交了一笔罚款,八万六千,具体依据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结果不会对外公布,也只是一种处理方案,要等市里和相关的人点头才算通过。

安馨对此很不满,陈辉跟她说,有这样的结果算是不错了。金旺当时也在旁,插话说,“当初真该给三人各一枪,废掉才好。”陈辉急忙瞪金旺一眼,不让他再胡说,万一安馨记下来了,谁知她会不会这样做?

第100章:利益分配

第100章:利益分配

心里不满还不能说出来,让人总觉得郁闷。金旺知道这种事态确实说不上话,看陈辉的样子,觉得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回想来也是这样吧。或许,只有他和安馨他们才会觉得这种事让人气闷。

刘子强等人在市里能够闹到这种地步,自然不是第一次惹祸,市里很多人肯定接触过,但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处置过,才渐渐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此时,怎么可能将他一棍子打回原形?韩仕的理由肯定更多,即使韩建功不说话,市里的领导们有谁站出来说这样处罚不对?赔几万块钱给受害者,今后不找麻烦算是不错的结果。

毕竟姐妹俩没有受到真正大多伤害。

整个案子里,城缘会所的副总将绝大多数的罪行都担走,其他人自然会轻松。另外,城缘会所的法人是一个水也不知道的名字,查到本人后,那人在两年前已经到外地打工,且下落不明。外出打工的人群里,每一年都会有下落不明者,或者死亡,或者不断地换地方打工又没有跟家里联系,都会出现这种状况。至于城缘会所用来做法人的那个人,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市局还要继续追查。

其实,市里有人开这样一家会所,目的很明确。做的是踩踏法规的业务,自然法人当然不会是自己人,免得出问题后将自己牵累进去。财务上跟法人的关系完全可采用其他方式来解决。市局当晚虽然将会所包抄,将能够拿到的材料全部带走,但隐秘的利益分配账单却没有拿到,估计是没有放在会所里。

副总和财务的人都给带走,但城缘会所的利益走向却没有追查出来,这些人不肯说,市局自然也不会下力真正追查。有些事情,查到一定程度差不多了,不会揪住继续往下查。不论是市里还是省里,都不希望这样的案子牵扯太广,将所有利益获得者都牵出来。这样的结果对乾城市说来说不利的,对省里而言也是不利的。

利益获得者肯定不会直接是市里的某一位领导,而是领导的亲属,牵扯出来也不会跟领导有直接关系。当然,大家心里都明白,真正获利的是领导,要不然在市里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会所?

案发后,这样的利益链条自然给砸断,但城缘会所却不会因此彻底关掉。总要有人出来将这一利益接手,有新的利益链条存在,只是,具体经营时业务上跟之前的区别有多大而已。其他人当然不能站出来抢这一利益,还包括洗浴城在内,等一些勒令整顿的场所,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要看案子落实后这些利益的分派情况。

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在分派时也没有必要面对面地谈,谁出面接手,各人推荐一个参与者,这是较为普遍的做法。用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参与经营,等利益分派时自然会将应得到利益拿到手里。

谢诚海在市里有些人手,但都是工作上的人,外围所用的人不多。但金旺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人手,这天,金旺在跟叶丽等人说笑,接到市里打来的电话。那人也不自我介绍,而是直接谈到有意接手城缘会所整顿后的继续经营,说是听说金旺在商业上有才干,而且便宜多,希望推荐一两个人给他。

金旺听得莫名其妙,但也感觉到一些问题,当下说要先想想。那人表示不急,三五天后能够有人过来就万分感谢。当着叶丽等人的面,金旺也不好说,回到自己办公室,才给谢丽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谢丽说她也不知,既然有人找你要推荐人,你推荐一个给他们不就得了?金旺说完真不明白呢,要谢丽说说看是有什么阴谋。

谢丽笑着说你怕什么呢,只要自己不做坏事就成,随后说城缘会所案发那天你不是在市里吗,估计有人看到你在市局外等安馨的事,如今,城缘会所这个资源还要继续运作,整改后只要不继续害人,这种营生哪里可能完全禁止得了的?只要有自己的人参与经营管理,往正道上引,也算是做一件好事。这样说金旺也能理解,但他熟悉的人真没有什么适合的,说,“谢姐,刘老师那边是不是有人给我推荐一个?”

谢丽笑出声来,说,“偏生有你能够想到的事,你自己不跟表姐说啊。”

“在电话里说不是对刘老师不够尊重吗,我这几天忙,也抽不出时间到市里跑一趟。”金旺不肯为经营娱乐会所的事找刘老师,那种话觉得不好说出口。

又过一周,市里有人给金旺送来一张请柬,是城缘会所重新开业的请柬。金旺想过后,觉得还是得去,这种事不好叫上安馨,便一个人到市里去。市里熟人不多,认识的领导不少,领导对他未必有好印象,这种事也不能开口打听。谢丽、刘老师等人更不好问,金旺觉得问问邹瑶她该知道的。

邹瑶说,新的城缘会所没有改名,但法人却变了,是市里一个小老板,叫老杜,是一个社会人,怎么给人推出来也不必去追索。老杜不过是一个代言人,在城缘会所的经营过程中,或许自己就一份不错的工钱而已,但他只要在那里经营一段时间,今后在市里肯定也是一个人物。新的城缘会所在经营上没有什么新招,但会确保不涉毒、不做之前的一些业务。生意是不是会下滑,其实,只要将服务质量和服务意识抓好,自然会有保障的。

金旺不认识老杜,接到请柬还是要去。到了市里,不急着到会所去,先找地方住下、吃饭,会所那边也会提供吃物,但今晚客人肯定很多,自己到那之后,随了礼最多转一转还是走人为妙。开好房间,正准备去吃饭,张建国却突然打电话来,问金旺在哪里。金旺说自己在市里,有什么事情。

张建国说他要去城缘会所庆贺,估计金旺也会接到请柬,自然要先联络下。既然已经到市里,他说过来见个面再一起走。金旺在街上等,张建国很快过来,却下了车,钻进金旺的车里。笑着说,“金主任你真狠心呢,回去后快一个月了都不肯来看我这老头子,是不是嫌我老了有代沟?电话也没一个。”

“哪能呢。”金旺说,“张区长正值年壮,正是事业最好的时期。我不是怕影响张区长忙工作吗,要不今后每天一个电话问安?”

“我可不敢当,金主任也忙,能够在心里记着老头子,偶尔给老头子来个电话出出主意就知足了。”“张区长虽是前辈,心态却不对呢。总说自己是老头子,哪点看出老了?等会到会所找个十八岁的试一试,看看那个坚持多久。”金旺说,乾城市很多情况下都是用女人来试一试男人还行不行来判断老不老。

“真不行了,一个月都发动不起来。”张建国说,在体制里做工作,说荤话是必须的基本素养,自然不会为金旺这话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金主任,说真的,这一短时间开发区也在忙,忙起来反而让我更想你啊。开发区真多少像你这样能够真正办事的人,怎么样,不要嫌我是老头子,过来帮我。位子呢,暂时按我们上次说的办,等一年半年的,再往上走一步。市开发区迟早会落在你手里,现在过来打基础,带出一批人来,才是经营之道啊。”

没想到张建国又提这个事,金旺便苦笑起来,说,“老叔,你看我这肩膀多窄,腰杆多细,能够挑起这担子吗。之前市开发区没人看好,现在不至于了,还找不到人帮忙?”

“真找不到啊,屋顶上一个最适合的人,可他不肯来啊。金旺,这也算是我第二次请你了,虽然没有登门拜访,但两次都到你车里来说,也算诚意到了啊,下次我到君平县去,三顾茅庐,不必当年刘备请诸葛亮差呢。”

“老叔这话说的,怎么让我听着总不对劲呢。”金旺说,“自己有几两几斤,心里还是清楚的。你不要在事业起步时看错人,真的不能重来了。”

“张平志有眼光我就看不准?张平志要不是看准了人,君平县会有这样的起色,他如今会有这样的风光?估计过两年,张平志位子不懂,也会到副厅级了,说不定还会进入市委常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他?但不管如何,市开发区总归是你最好创事业的地方,早一点过来,只会更有利啊。”

金旺不肯再讨论这个问题,张建国也不再提,到城缘会所时,金旺将自己的红包递上,立即有人带他往楼上走,张建国虽然在边上,但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装着跟其他人搭腔说话。金旺上楼见到老杜,老杜四十来岁,笑眯眯地招呼,然后给金旺一个包包,里面是一张会员卡。

第101章:高涛出故障

第101章:高涛出故障

老杜很客气,金旺也笑呵呵的。

会员卡是那种已经充值了的年卡,至少有一年的消费不要自己出。城缘会所服务业务精熟,之前的服务生虽说引城缘会所整顿流失一部分,但大部分还是回来。其他场所的收益要比城缘会所低一大截,即使到其他地方去从业,收益也没这么好。老杜还答应服务生只要回来,停业这段时间的基本工资会及时补发,回来的人自然更多了。

金旺也不知刘老师最后推荐了什么人到会所里来做事,想来,刘老师在市里这么久,对人又好,肯定有很多人缘。

在会所里没有多呆,自己在市里其他人眼里肯定有些刺眼,金旺心里明白自然不肯让人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冒出来。籍口有事便离开。

张建国什么时候离开,金旺也不再联系,他在车上说的那些话,让金旺多少有些不安。也不再跟他联络,准备回到县里后在打电话说一声。当时,张建国有些当真了,让金旺不安啊,市开发区办公室的位子如今有人占着,自己过来将人挤走,得罪不得罪人倒无所谓,主要是太惹人眼了。自己的资历太浅了些,在这个资历极重的圈子里,打破规矩也会遭人恨的,今后,大家都来挑刺,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退了房直接回县里去,到县里后才知道叶丽接到家里电话也回家了。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事跟叶丽讨论下,她不在县里也没有必要。张平志那边可不能说,会让张平志以为自己不安心目前的位子,这可不妙得很。谢丽那边也不好说,谢叔叔真有意要让自己到市开发区去干工作,肯定会先跟自己招呼。

这种事跟陈辉商量说最好的,可金旺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张建国或许有诚意,但真要推动这件事却要通过市里领导才行,至少谢诚海要点头,自己在这里担心什么。

长沟镇那边基础建设已经完成,要说还有什么要做的,就差绿化了。如今大热天的,栽树也不是不行,但终究成活率会低一些,等春节再做绿化也行。康达旺集团的厂房基本组装完成,生产线过一些时间可装配调试,康达旺集团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按邹瑶所说,这边生产出来的产品,立即可投放到市场去,市场的开拓前期工作都已经到位,前景非常乐观。培训期间做出来的式样鞋样已经发送到市场,很多商家都有兴趣,订单比预期的要好些。按这种情况,乐观地预测,到明年春季之后,完全可开始第二期工程的建设。但集团的研究决策却认为要将步子缓一缓,等春季之后再看情况。将市场稳定一些,能够有更准确的判断。

五星级酒店的建设才要动工,至少要等入秋后才会进入装修。酒店的主体大楼的建设期会更长,明年夏季能够封顶,秋后能够装修就算是很好的运转了。

叶丽是三天后才回来,这段时间,金旺他们的工作没有突击性的大事情,比较顺利。叶丽在不在也都没有太大关系,叶丽回来后,金旺便去见她。郑莹的办公桌放到叶丽那间办公室大间后,让金旺和叶丽之间的娱乐少了很多,即使到金旺办公室里,也不敢放肆地闹,怕郑莹等人有疑惑。而叶丽几次催促金旺要将郑莹拿下好有更多的机会,金旺却没有行动,也没有什么好时机。

见叶丽精神不对,她虽然在笑却很勉强。金旺说,“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要是还没处理好,再回去集团,县里这边工作也不紧,有我在家里盯着还不放心吗。”

“也没什么事。”叶丽说得声音轻,怕大间的郑莹听到。“家里的一点小事而已,不要紧。”叶丽说话的语气显然不对,思路也乱,金旺判断她没有说真话。她家里的事自然不好多问,但见她这样子金旺又不怎么放心。她这种年龄,家里的事往往是男人在那边做什么给她知道了,闹起来,要不就是家里什么人病重没钱医治。之外还会有什么事?

可能性最大的或许是她男人在那边有女人,勾勾搭搭的让叶丽知道了,回去处理肯定不顺,要闹离婚在这种位子上又很尴尬。不离心里又顺便下那口气。如果是这样,金旺倒想劝一圈叶丽。她自己在外面也会偷腥寻欢,又不经常回去,男人耐不住寂寞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怎么看待这事而已。

在办公室也不好直接说,浅浅地说几句话,给叶丽做一个手势暗语,要她晚上偷偷见面。叶丽虽没有直接答应却也没有反对,偷偷见面,两人说话自然方便不少。

出来见郑莹在办公,看着电脑屏幕,金旺走到她身后去看,郑莹其实也不能专心。见金旺跟叶丽说话,没有故意要偷听,但注意力免不了会跑路,张耳将两人说的话都听了。金旺走过来,郑莹不免有点心虚看向他。金旺说,“在看什么呢?有没有精彩的。”

“有呢,也不给你看。”郑莹说,一般说精彩的都是有特指的,网上下载的小电影、碟片等。不少男人在办公室的电脑里都存有一些网址或直接下载到f盘,小心一些的人会给出打开密码,有些人都不管这些的。领导也不会去检查某一个人电脑里存有什么东西。

“既然有那得共享才对,要不我就在这里看?”金旺跟郑莹说荤话是说溜嘴了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工作又不忙自然有心情说笑。

郑莹不知金旺的意思,之前在那边办公室,跟杜贵、李才雄等人一起办公,哪敢乱看网上的东西。即使看连续剧,声音也不敢放出来。到这边后,工作忙,稍有闲暇,也不敢乱看而是要多看看一些招商引资方面的资料,熟悉这边的业务,可不能在业务上表现太差。但电脑里也有连续剧的存档,生活片也有,金旺真要打开看其实那些只是片名给人遐想多多,内容里偶尔一个镜头都不清晰,不是男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片子。

“那你看吧。”郑莹说,侧身让开一些。金旺说,“精彩的内容自然要有人一起看才真正精彩,是不是,郑局。”

“是呢,要不要找人来陪你。”郑莹见金旺也不是真要看,要探出她的一些隐秘,心里反觉得这样不好,主动将电脑里各盘打开。金旺却走了,说,“我那边有真正精彩的,郑局有兴趣过来玩放给你看。”

等金旺出去,叶丽从里间走出来,到郑莹办公桌边,隔着办公桌,说,“你还不过去?要是有帅哥这样约我,我肯定跟着就去了。说不定真有精彩的东西看,让自己的生活更丰富啊。”叶丽说这,做一个发的样子。郑莹见了就笑,说,“你去看金局还敢不给?”

“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他请你过去会没有想法?我看是说得动心了,接下来该有行动才正常。你说说看,他要真有行动,你肯不肯便宜他?”叶丽说,总想将郑莹诱引变坏。

“瞎说。”郑莹的脸红起来,经常跟金旺说疯话,而叶丽不时在耳边说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怎么会让人不往那边想。“他一个黄花儿我又不亏,什么肯不肯的。主任魅力比我更出色,他要动心也会找你才对。”

“你怎么知道他没找过我?我早给他弄过多回了。”叶丽半真半假地跟郑莹说,但她越是这样说,郑莹越当她是说笑。“你不知道吧,金主任那东西很有特色,像百年老鳝一样长,让人受不了又让人格外想着不肯放手。”

“噗。”郑莹笑出声来,见叶丽说得生动,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给金旺弄过,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像又不像。叶丽说这些是有什么目的?

“算了,有机会你也不肯上。”叶丽又说,说着便出去。

郑莹见办公室门关上,心神才定下来。想想觉得还是不行,这种事做过一次就没有回头路走,男人把这种事当成玩儿,女人那有这种心?又在揣摩,叶丽和龙照芳是不是真便宜了金旺这小子。要是三个女人都肯便宜他,四个人凑成一桌麻将,那才叫混闹呢。

跟叶丽约好到江边吃饭,走进包间见叶丽拿着茶杯在想着心事,整个人都神气跟平时都不相同,黯然失色。金旺说,“到底什么事让你这样子?肯定是难以解决的事,要不然你哪会这样子。”

“我男人出问题了。”叶丽叹一句,金旺觉得自己之前所猜想得不差,便静默一下,又才说,“男人出问题还不是你自己怎么看,有些事也没有必要完全计较呢。是不是?”金旺只差没说,你在这边还不是经常给我弄得欢。

“不是你所想到那样,你以为他在家里有女人给我捉住了,是不是?他不管我我也不会管他。真的。”

第102章:不举偏方

第102章:不举偏方

“不是男人在外有女人,是病了吗?什么病,要是大病也得及早到医院去。钱慢慢筹。”金旺说,遇上大病,一般人家都会选择先救人。但有时候明智已经是无法医治,家属反而会瞒住病情,这样对病者的精神打击会轻一些,能够拖得更长久。比如肝癌晚期,病者不知,即使痛买一些药维持着,还能够半年一年的都有,可要跟病者说明,或许十几天就了结了。真正能够化疗成功的病例太少,在病者死前少受一些痛苦,也是一种较为明智的选择。

“也不算什么大病,但确实比较麻烦。”叶丽说,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不方便说?”金旺见叶丽在郑莹等人面前没有显露出情绪,只是在自己面前才有这种情形,可能还是会说给自己听,毕竟两人的关系不一样。

“金旺,我男人是那方面的病,我们问过,这病有不少医院都有专科进行治疗,但效果却不一定好,能够治好的几率很小。”

“那方面的病?是哪方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叶丽不知他是不是听懂,慢慢说家里的情况。这段时间,高涛在家里有空便跟伍欢等人玩闹,或许有些频繁,一个星期前的晚上他们又聚在一起打麻将,高涛牌运不错,连连和牌很快将伍欢等人的筹码赢光,便要用肉来偿还。谁知兴头满满,高涛让伍欢到自己面前,手伸到推荐,怎么弄都没有起色,之后伍欢用嘴帮他吮吸,闹一会,总算有了些起色但总是无法达到平时的状态。这样弄一会总算给弄出来,大家以为高涛是因为工作上紧张疲劳,而今天的情绪也不对才会在合约的。平时高涛的表现虽不算很好,却也不差。

之后,高涛吃了些药,继续打牌,高涛牌运立即反转,不就后筹码输光。按说吃过药了,这时就算是身体疲累也会龙精虎猛,谁知高涛还是没有反应。遇上这种事,大家都兴头都没了,伍欢陪着高涛回到家里,两人慢慢地洗澡,吃东西,伍欢很细心地照顾高涛又说了不少安慰的话,高涛自己也不相信会出什么问题。觉得睡一觉之后会好起来。伍欢留在高涛家里陪他,高涛心思虽重,但也觉得今天的情况是一种偶然。还是能够睡着,等第二天醒来,伍欢再次去都弄他,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两人在家里折腾好一阵,一起洗澡,搓弄,抚摸,吮吸,什么招数都弄了,最后再次吃药,还是不见有起色。这时,伍欢和高涛都觉得不对劲,遇上这种事真不好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高涛索性请假在家里休息,但白天哪睡得着?也没有心情休息。

吃东西也没有滋味了,过一天,情况还是这样。高涛甚至用冰块在腿间去冰镇、热敷、力压,凡是听说过的办法都用过了,就是没反应。本来到医院去医治或许会有作用,但伍欢等人也曾四处打听过,说这种事医治的人确实不少,但真正能够治好的却几乎没有。

在伍欢等人劝说下,高涛在伍欢陪伴着到省里医院做了检查,医院给出的结果其实就是没有结果。医师建议高涛在三个月里注意不要在行房事,到时再去复查,进行全面检查,看到数据后再进行诊断。从省医院回来,高涛很受打击,三个月时间不算长,也无所谓,但要是今后治不好该怎么办?这可是个大问题了。伍欢、郭春海等都觉得这事要跟叶丽说明白,不主动说等她从单位回家,可能会有其他想法,对大家都不好。

叶丽得知消息后回到家里,高涛在家养病,见到叶丽后心里有愧。叶丽也不觉得他有多少对不住自己的,只是,摊上这种事谁都不愿意。

叶丽陪着高涛,很温馨地回味两人从认识到走到一起,最初两人的第一次,之后两人的种种欢爱。就是要让高涛心里平静下来,遇上这种事,男人焦躁是必然的,叶丽用旧情来安抚他也表示自己的心意,高涛的情绪确实好很多。两人一直都没有去尝试,就怕高涛面临再次失败心中更受不了。到第三天叶丽临走前,高涛说要试一试,不试一试心里也会不安,即使再次失败,自己也是有足够的准备。

真要是绝望了,或许会有更好的心态来面对既成的事实。

叶丽便跟他在家里试,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事实说明确实不行了。叶丽说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要高涛有心里准备,只有足够好的心态才会对他的恢复有利。高涛自己心里也明白,但明白归明白,能不能做到确实另一回事。

知道男人难受,但叶丽还得到君平县来上班,这种病确实不好开口请假。再说,即使自己陪他也未必会有多少益处,自己将心里想法告诉他后,能不能看穿这些事还不是要靠他自己?多陪他休养或许好,或许更让他心急难熬。自己过来后,伍欢等人也会去陪他的,说不定效果会更好。有些话自己说出来在高涛耳里听过会有反感,但让伍欢或郭春海来说却不一定,说不准他那边接受,心态能够平静下来。

叶丽跟金旺说这些事,不完全按事情的经过说,只说伍欢等人是比较好的朋友。金旺也不会去弄明白这些,但却知道叶丽的老公在家里突然间那玩意儿不中用了,这对一个男人说来确实是非常彻底的打击。而这种事,医院确实没有更妙的办法可做。金旺也帮不上忙,不知该怎么安慰叶丽。

点的饭菜送进包间,金旺说,“要不要喝点酒?”对叶丽这样的,情绪不好喝酒或者会让情绪更坏,或许会安睡了。睡一觉后,对人总是有很好的恢复作用。

“还是不喝了。”叶丽说,真没有情绪时喝酒很伤身体的。

“我觉得过一段时间会好的,以前也听人说过出这样的事。比如有人给捉奸吓着,会不中用,但过一些时候慢慢好了。”在村里这种传言说当不得真的,十句话没有一句是真。

“我也不担心,这种事担心起作用?”

“哪会不担心,你老公真不成了那你今后不是没地方那个了,天天买黄瓜啊。”金旺说,想让叶丽脱开这种心绪,而叶丽正好夹了一片黄瓜要吃。听金旺郑莹说,故意用力地将黄瓜片嚼碎。

“我担心什么,他不行正好便宜你,不好吗。”叶丽也笑起来,心中的事情说出来后,会减轻不少压力,放下之后,人自然会适应新的生活状况。

“谁便宜谁可说不准。”金旺不觉得是自己占便宜,叶丽就笑,给他夹菜,说,“你当你那百年老鳝很好吃啊,还说我占便宜。你又不是真的,当我不知呢。”

说到百年老鳝,金旺突然记起村里的传言:真正的百年老鳝年老体虚者是不能吃的,主要是这种老鳝火气过足,大补之物会让体虚的人受不了反而会让身体受损。百年老鳝患有一种功用就是治男人的不行,包括不举、时间太短、硬度不够等等。村里不时会用这些事来说笑打趣,有人家起来迟些,都会问是不是昨晚吃老鳝了。

老鳝、狗鞭、羊藿合起来据说真能够治好这种病,但要说谁人治好过,却又不会有人直接承认。这种事又有谁肯承认?金旺将这段听闻说给叶丽听,叶丽说,“那些都是说荤话的段子,也能够当的真啊。”

“无风不起浪,这些话不仅传得远也传得久,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回村里去问一问,看是不是真有这偏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是不是?”

叶丽见他这样说,也不在说着这个事。吃过饭,两人不急着离开,金旺将叶丽搂到身边来。见她精神还是不好,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不要多想那些没用的事。”“睡不着呢。”“实在睡不着买根黄瓜回去。”“我要买什么黄瓜,又不是郑莹。”说着手往金旺腿间探摸,也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伸进裤里去将那东西抓住。

叶丽有这心思金旺也乐得让她开心一回,两人在包间里弄,压抑着声音,到时让叶丽得到高点。出饭馆时,叶丽的情绪明显要轻松一些。金旺说送她回去谁,叶丽说好。平时两人很少到叶丽的房间去,是怕给人看到而疑惑,但偶然一次,叶丽又请假这么些时间,工作上有事要讨论也很正常。

到叶丽房间,两人不在胡闹,坐一会,金旺要叶丽安心睡觉,等他打电话问村里偏方的事。要真有这回事,不妨试一试看看功效。

叶丽轻笑着,要金旺回去,偏方不偏方都也没有多大的事。

金旺回到自己房间,真的给德望叔打电话问这个偏方。德望叔说确实有偏方的,效果也好,只是,百年老鳝却不容易找到。金德望担心地问金旺说怎么回事,金旺说不是他自己要。

第103章:百年老鳝

第103章:百年老鳝

金旺问偏方的事,金德望吓一跳,听金旺说不是他自己的事,还是不放心。金旺再三表示说真不是他,为一个朋友打听的,金德望才不再追问。便说百年老鳝不容易找,雄壮的大黄狗也不容易找,羊藿可到药材公司去买,不算珍贵药类。除此之外的三味主药,患有其他辅助药物以及如何搭配用药问题,每一种都要精细,才能够发挥出必要的药效来。

金旺得知这些情况也不觉太难,到全乡找一条大黄狗总该找到吧,而百年老鳝在村口那条小河里也可能碰到。老鳝难找,却也有出来的机会。平时村里也有人特意找寻老鳝,竟然给找到的事也听人说起。不管怎么样,有机会总要试一试才行。

第二天上班后,金旺给叶丽说确实有这样的偏方,只是要配齐用药却不简单,要靠运气。叶丽对偏方也不尽信,只是金旺费神去问总不能完忽略。金旺说,“我们到长沟镇看看那边的工程,顺便去找找大黄狗,让杨立志帮忙找也就是打几个电话。百年老鳝能不能找到,晚上就住村里,到小河边去看看,或者请德望叔帮忙找也成。”

“由你吧。”叶丽说,这事不能多带人走,叶丽将郑莹、龙照芳等人留在县里,跟金旺一起到长沟镇去。

到长沟镇是上午,先看了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情况,厂区已经完工,里面正在组建生产线。两人不是技术人员,只是在外看看不去打搅工人们的工作。被招工的婆娘们有一部分已经安排进来,正式生产之前也有不少事情要走,需要人手来做。厂方具体运转,金旺等也不会去参与。看着宿舍楼有人在清扫、布置、张贴,办公楼也有人在清扫,看着样子可能过几天会开始试产。

当然,试产时会请县里主要领导到场并举行一个仪式,对外也是一种宣传。

之后到镇上,金旺给杨新华电话,问他在不在办公室。杨新华说他不在办公室还能到哪里去?镇上的干部工作要宽泛得多,下村是他们主要的工作之一,但杨新华专一负责项目方面的工作,很少再下村里。金旺和叶丽到办公室见杨新华,杨新华很热情。能够有今天的变化可说完全是金旺,杨新华对他自然会热情。

“金镇长,项目那边这两天会将生产线组装好,调试成功后即将试产了吧。真是激动人心啊,去年谁会想到长沟镇会有这样的局面?”杨新华说,“我们在修路,住在帐篷里,哎。”“亏待你了啊,村里婆娘不知让你祸害多少呢。”

“这话可说不得,我哪是这种人?玩笑玩笑,给叶主任误会可不妙了。”杨新华自然不会当回事,在圈子里说话本来就没有几句实在的。叶丽当成没有听到,不参与他们瞎说。主要还是要请杨新华帮忙找大黄狗,说这方面的荤话会让他多想。杨新华肯定不会乱说,只是让他瞎猜也不好。

说一阵话,杨新华提议说先去中餐,金旺当然听安排。中餐不会多喝酒,县里也是有规矩的,但破、饮料不会缺。走之前,金旺将杨新华拉到一边,两人钻进另一间空办公室里。杨新华不知金旺要做什么,看着他,这样子当着叶丽的面料人到一边说话是不礼貌的。金旺说,“老哥,有人拜托我做一件事,只有请你帮忙。”

“说什么请啊,有事说我全力去做就是。”杨新华非常愿意金旺要他做事,如今在镇上很得书记的信任,金旺在县里领导那里说话很有用,多说两句自己升官就快了。金旺说到要找一条活的大黄公狗,越凶猛越好,却没有说用途。杨新华在镇里也时常下村,关于大黄狗的用处还是听说的。这时也不会多问,说,“放心,只是今天可能找不到了,我让人帮忙找,得到后立即给你送到县里。”

“老哥,这件事可要委屈你,我也是受人之托,没办法啊。”金旺笑呵呵地说,村镇的人都说过大黄狗的用处,杨新华要找狗,自然会传开,肯定会有人拿这事跟他玩笑,甚至怀疑是他本人出什么故障才找狗的。杨新华无法多自辩,却要受这些话,自然有些委屈。

“说什么委屈,你答应别人的事我不去做还指望谁,是不是?放心好了,很快会有消息的。”长沟镇各村都养狗,黄狗自然不会少,但要找凶猛雄壮的公狗,也不容易找到。当然,只要长沟镇有,杨新华自然会得到。

出去跟叶丽一起去吃饭,彼此为项目的事相处多了,也不需要过于客套。到餐馆,杨立志打电话来跟金旺和叶丽道歉,说今天不能过来一起吃饭,委托杨新华代敬一杯。杨立志也忙,要不真有事肯定会过来跟金旺吃饭。长沟镇如今有这样一个大项目给推动起来,镇上的经济猛然涨起来,各村的多余女工都给集中招进厂里。只是,各村也会因为这种变化引发其他的一些事来,要镇上的领导解决。再说,杨立志还想籍此变迁之初,将各村的工作推动起来,不能单单靠项目提升经济。各村的人都动起来,全镇是有着优势的,这样的优势不知要好好借势推广工作,今后也会后悔。杨立志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干上镇里一把手不会因为有了大项目而自得自满。

金旺在电话里跟杨立志聊一阵,吃过饭,金旺开出回村里去,杨新华说要陪他去,金旺说,“老哥你还是忙自己工作吧,你不看我是有用意的啊,带着美女回村,自然有些打算不让人知道,你来当电灯泡我还怎么下手?”杨新华也笑,叶丽说,“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看谁怕谁。”偏偏这样说得厉害,杨新华反而不会怀疑金旺跟叶丽之间的事有鬼名堂。笑着跟他们说,要在镇上吃过晚饭在回县城。金旺便答应下来。实际会不会在镇上吃晚饭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只要金旺不走,杨新华自然会安排吃饭的,要是先走了也没什么。

往大坡村走,叶丽不是第一次过来,这条路如今损坏不小,主要是村里的砂石场出产的砂石往镇上运送,都是重车对路面的损坏比较大。慢慢地开车,叶丽说,“杨新华帮你找狗啊。”

“是呢,放心,他不会想到你那边。”“这是什么话,我才不要大公狗。我听人说,村里不时有些婆娘因为男人不在家,家里养有看门的大公狗,晚上抱到床上去,还有人弄了结果出问题,大公狗那东西无法扯出来,到医院去求救。真会有这样的事?”

“真有,不过我们村没有。这种事其他地方也会偶尔听说的,想起来跟女人用黄瓜、用电动器、用手指有什么差别?跟那些一夜情闹着玩的,也不见得丢人。”

“这些事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不过,各人有自己的想法而已。谁说得上好坏呢。”

到村口下的大坡前,开山破石不影响到进村的路,只是老远能够看到那块大坡石给破开一部分,像那大坡石块破了一个洞。近了才觉得开采石料的进度真快,最初是金旺让金保在这里经营,如今,金保已经到县里去,有自己的建筑公司,在镇上的建设中也拿到一些工程。镇上建设,大部分砂石都从这里采办,也难怪大坡给劈开一小半下来。

金旺停了车,见德望叔和老爸都在砂石场这边,走过去跟两人招呼。捉百年老鳝的事还要拜托给德望叔,老爸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平时忙工作倒不觉得,这时见他在砂石场里干活,觉得是不是太累了?不过,德望叔肯定会照顾的。自己却不能多帮老爸什么。

等镇上的厂子投产后,让老爸到厂里去,也是有名堂的,老爸也不好推脱。肖氏今后会在厂里当技术总监,有老爸这样一个手下也不错。

有叶丽一起来,金德望也到车边来招呼。金旺跟老爸说一会话,要老爸自己在砂石场这边小心些,听老爸说他在砂石场只是监管安全,其他的活别人也不让他做,哪会累着。金旺又让他不要再去做家里的地,荒了就荒了,如今不愁吃穿的,不用太累。老爸说今年只种了两块田,地都荒了,让村里其他人做也都不肯做。村里人大多只种些菜,会荒不少地的。

金旺带着老爸、德望叔一起回村,到家后也不多坐,准备到小河边去,小时候金旺也时常在小河摸鱼捉鳝,对小河熟悉着。不管有没有碰到百年老鳝,先过去熟悉熟悉,夜里再走一趟,也算是在帮叶丽的忙。

叶丽打着太阳伞,金旺不怕晒。这时候,村里小屁孩们只在村前这一段戏水,两人往上游走去。

第104章:捉 鳝

第104章:捉鳝

这条小河确实小,最窄的一些地方只有几米宽,弯弯曲曲的,每绕过一道弯会有一个潭。说是水潭有些夸大,这些地方比较深一些,最深之处可能有两米或更深一点,不会到三米。小河上有一道又一道的拦水坝,将流水拦住,让水流分到两边的田里去。这些拦水坝用石片堆砌,堆砌时不讲求整齐,有不少的石缝。而水位升起来后,两边也有些石缝、泥窝,这些所在会有小鲫鱼、泥鳅和鳝鱼。

从很小时候跟在大孩子后跳进这些水坝里或小水潭里摸鱼捉鳝,金旺对这一条小河非常熟悉,知道哪些地方可能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德望叔先前也提到过,哪几处听说有人见到有老鳝,是不是上百年却要捉到后才知道。

金旺没有见过百年老鳝是什么样子,除了个大而长,嘴角有须之外,还有什么特征也听人说过,只是没有亲眼所见。老鳝每一年都会听人说起,谁家又捉到老鳝了,有些事笑话说着玩的,有些传言确实事实。只是百年老鳝真是难遇上。也不是说一定要百年的老鳝,老鳝越老,药效可能会越好,夸张的说法自然说要百年老鳝了。

沿村这一区域没有拦水坝,水面不宽,一个个都水潭都是春夏时节涨水冲出来的,适合村里小孩在水潭玩水。此时,太阳老大,晒得人焦灼。金旺有一段时间没有晒这样毒的日头了,走在太阳下有些后悔出门前该戴一顶草帽遮一遮脸。看着小屁孩们在水里欢,挨村子这边也难有老鳝,小屁孩们天天在水里搅,连鲫鱼都少。

叶丽有遮阳伞,叫金旺到她身边去便不会这样给晒着,金旺哪肯。这时段村里人出来的都少,太阳毒,躲在家里等日头偏西后才会出家门。婆娘们大多到镇上去做工进厂,男人有不少在砂石场里做活计,村里确实没有多少人,村外这时有人的可能性更小。

到小河边,叶丽见小河的水流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中有些色彩好看,便要到水里去摸上来。金旺笑着不做声,也不说替她去摸上来。叶丽下水前将鞋脱了,把裙摆往上搂但也不会搂太高,只过了膝盖。小河边的石子滩窄狭,水流也不急,叶丽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伸脚踩进水里,开始两下不深,水清凉,让叶丽觉得非常好玩。谁料再往前走一步,那水一下子深了过膝盖,叶丽没料到会这样,身子一偏,整个人都栽进水中。金旺在小河边大笑起来,也走进河水中去,把叶丽拉住,水其实也不甚,但却快漫到腿根了,再往河心走肯定会到腰。

“还要不要捡石块。”金旺笑着说,叶丽知道金旺是故意的,两手浇水往他身上招呼,很快金旺就全湿透了。大太阳天在野外都不计较是不是湿透的,会肯快干了。湿透后反而不热。金旺没有反击,更没有将叶丽扑进水中。闹一会,叶丽说要捡那些好看的石子,金旺拉住她的一只手,让她自己弯腰去摸出来,有些石块小,比较好摸,但有些却在较深的水底,叶丽开始还注意,摸了两块后忘记弯腰会弄湿自己,等她想起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泡透了。

站立时,衣服上的水顺着往下淌,身上的线条完全露出来。叶丽知道自己全身湿透后市什么样子,也不管面前的金旺怎么看,反正他已经看过多次。再看一次又怎么样?叶丽不管自己身上的情况,两手弄水,往金旺身上浇去。近处没有其他人,叶丽闹一会上到沿河流动小路上。河流曲折,小路也曲折不时要经过小河。两人走往上游,那边离村子远一些。小河两岸多是稻田,稍远处是山,离村子远些,山上就少栽种的熟地,多是山林或杂草。人也更少,不用担心有谁在山里看到两人在一处闹。

沿河流走,叶丽不时到小河中捡那些色彩好看的石子,走一段路,已经捡到不少,又舍不得丢下,让金旺有些负重。这些石子自然归结为来拿,叶丽只负责捡起来。每遇到小水潭或水坝,金旺会到水里去摸一阵,有些石缝以前多次在里面摸到鱼或鳝鱼,自然是适宜居住的地方。如今,村里稍大的小孩都没有像他们小时那般无聊地将时间浪费在村边这条小河里。摸鱼捉鳝这些事反而是成年人做了,稍大的小孩子更多在看动画片或玩游戏。

一路走,金旺也是有收获的。每当从石缝里摸到一条手指大小的鳝鱼,捉出水面,叶丽便急忙将桶子递给金旺,让他将鳝鱼放进桶里。小河里的鳝鱼、小鱼,跟市场卖的都不一样,标准野生,吃起来的滋味自然不是养的那些能够相比的,有机会专程来摸鱼捉鳝,金旺也想露一手。收获不错,但目标是要找到百年老鳝来做药用,即使每一次捉到鳝鱼或小鲤鱼,金旺也没有叶丽在旁边这样开心。

看不见村子处,小河进到两山之间。这里是一个水坝,水比较深,最深处能够有三四米,水坝的位子好,拦了水流从旁分出水去,灌溉全村的农田。走到水坝,叶丽见水清着,将两边的山倒映在水里,虽有阳光晒着,也没有那种热力。放下太阳伞,跟金旺一起到水里去玩。水面最宽阔处不到三十米,往上走水尾部分则水深度慢慢变浅。

德望叔说去年有人在水坝里两次见到老鳝,老鳝有小孩手臂粗,足有一两米长。这种老鳝一般都在水底,唯有可能是在大热天,才回到较浅的水域来。当然,夜间出水面都有可能。是不是真有这样大的老鳝,德望叔也不敢肯定,村里真有人守过几天,想等到老鳝出现。这种老鳝,即使见到也很难捉到的,不仅力大还会咬人。老鳝咬人主要是受到攻击的自卫,不会对人进行袭击。特别是摸到老鳝藏身的洞,它逃不及了,就会咬人。跟农田里的鳝鱼有所不同的是,小河里的老鳝食物相对要少,个头大形状也比养殖的不同。头和嘴显得大,甚至比身上要粗些,咬人时也狠,咬住不放。

金旺是过来碰运气的,跟叶丽说了情况,将外衣裤都脱掉留下短裤,看着隆起一大团来,叶丽说,“你站到水里去,将那放出来,肯定有鱼被骗咬吃的。”“还不如你到水里去,说不定有老鳝直接钻进里面,还以为是泥洞呢。我们都不用费力去摸了,直接走到岸上来,扯出来就得到了。”

“瞎说。”叶丽笑着说,“水里的老鳝会不会钻,就怕你那二十年的老鳝先钻了。”“早钻过了,滋味很好。”两人嬉闹着,不见周围有人,说笑也不会给人听到。金旺也不想在这里将叶丽按在水里弄一回,要留一些体力干活的。想着老鳝,得潜入水底去摸那些洞,真遇上了在水底不能立即换气浮上来,搞不好得及时下手,将鳝捉住。

来之前准备了东西的,专门来对付老鳝。用两排纳鞋底的大钢针紧紧地捆在木棒上,在水底见到老鳝,用针扎住,老鳝即使挣扎也难以逃开。如果逃开了,必然会流血不止,第二次也容易找到。不过,真要用来做药用,最好不能伤了老鳝。老鳝的血液是大补之物,难得的很。万不得已,才动用钢针。

将身子搓一阵,在水里泡一泡,适应水里的凉意。潜入水底,会更凉一些,而四肢肌肉都要适应才能够在水底更多时间。让叶丽在浅水区别乱动,金旺潜水潜叶准备有细密的网兜,在水里摸到鱼、鳝,塞进网兜里就成,没有必要都回到岸边放进桶子去。

水坝有哪些地方要搜找一遍,金旺心里有数。当即先到可能性最大哦的地方,悄然游过去,到位子后身子一折,两腿踢水便钻下水底。水底有不少的泥,得小心些不要弄浑,水底给弄浑了即使摸着老鳝也难以捉住。

第一次下去摸了一个石缝,摸到一条三指大小的鱼,也算不错。这个石缝大了些,泥少不怎么适合鳝鱼。摸到这条鱼后,觉得胸口气紧,有些时候不这样下水摸鱼,确实要适应一阵才行。浮上来换一口气,见叶丽站在水里担心地看着自己,对她笑了笑,让她放心。再次潜进水底,摸进石中,却给咬一口,分明里面是有老鳝在。但金旺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无法得知大小。水坝这边,有些不大的鳝鱼也会咬人。不能错过,金旺知道这个石另有相通知地,在这边捣腾了,鳝鱼会从另一边溜走换地方。真要给溜走了,再想找到就很难。

果然,一个鳝鱼头慢慢冒出来,似乎很小心四周。金旺见鱼头不小,心里也是一喜,能够捉住这条即使还不满意也可用一用吧。

第106章:配 药

第106章:配药

带着些活鳝走,昨晚那些干鱼鳝就留在家里让老爸吃。金旺反复交待老爸要注意身体,要多吃些肉食、营养,地里的农活可不做就不要去做了。老爸也连声地应下来,要他安心去忙自己的工作。如今,金旺是大干部有大身份,这是村里人共同的认识。金旺老爸在村里的地位突然高升,虽说没有金德望这样管用,但只要是他的事,村里也会热心地帮一下。不是说人人都想靠金旺帮忙走他门路,这是一种对成功者的尊重,也表达自己的一种敬意。村里就这样子,金旺也知道老爸在村里不会再像以前,可如今真有一点地位后,心中对老爸更那个些。

回到镇上之前,杨新华已经先联系他们,说在镇上等着吃饭。金旺不知昨晚杨新华是不是找到大黄狗,但他联系自己也不好在电话里多问。到镇上,见杨新华的车停在路边,招呼后杨新华说先到餐馆去。金旺说早点到什么餐馆,在路边米粉店随便吃一点就成。杨新华说有县里领导在,可不比兄弟俩可随便的。叶丽是县里领导,而且经常在县里主要领导面前露面,杨新华自然不肯错过表现的机会。

到餐馆去,其实也是以米粉为主。只是杨新华特意让餐馆另做了新鲜佐料,炒肉丝、肥肠、酸辣肚片等,放在米粉里,吃起来跟一般的要丰富得多,也体现了杨新华的热情。叶丽表示了感谢,更对杨新华在工作上的表现表述一段,这些话,自然是暗示着今后有机会会在领导面前进行汇报的。

叶丽在汇报中提到杨新华的能力,县里领导不过是留下印象,对是不是能够提升他却不会准,但摇手有机会,领导能够想到他就是机缘,这种机缘有时有非常重要。组织部门直接做到调查工作,接到的信息反馈,领导往往不会做主要依据,因为组织部门所做的工作确实更重形式,而下面的干部在这种时候,除非之前彼此是对头或竞争者,其他人都会尽量说好的方面,甚至夸大得离谱。

这也是体制里的用人习惯,大家都觉得反正组织部门下来做工作不过是走过场,那怎么说有什么关系?万一自己说真话,却让组织部门的人透露出来,自己成了小人不说,得罪人可大了,今后还不知怎么防备报复呢。

杨新华这样做不过是体制里最常见的一种应酬,或者说已经是圈子里的人认定的一种体现自身素质的途径,要不是这样做,会让人在背后说不懂事、不成熟等等。金旺也是见多了,他自己在处理这些应酬时,也会这样做。心里对这样做法不见得赞同,有时候也觉得累,但做还是必须要做的。

吃过早餐,杨新华也要忙自己的工作,金旺说要回县城去。杨新华不多留,将金旺拉到一边,说,“昨天的事,昨晚上下面村里就送来两条,我看着都不错。这样吧,那东西在这里了。狗肉我留下一条,镇上开一次荤,另一条你带到县里去,找家餐馆帮忙加工,热闹热闹吧。”

没想到昨晚会送来两条大黄狗,杨新华肯定让人处理好,给领导送这种东西,算不得行贿却是最好拉近关系的方式。对村里而言,一条狗根本不算什么。时常镇上干部到村里,偶尔还会主动提着要吃全狗、全羊之类的,只要肯喝酒,喝得爽快,村干觉得这种干部才会可交结,今后到村里做工作村干也才听话。杨新华如今是镇上的红人,要两条狗更不算什么事,他这样处理,金旺也知道有着很多细节的想法。说,“老哥费心了,多谢啊。”

金旺没有提钱的事,知道自己说出来杨新华也不肯要,反而让杨新华觉得自己对他分生。村里送狗来,村干也可能不会要杨新华的钱,村里都有些提留,除了村干接待之外,每一年还要拿出大部分来交结镇上领导干部,给杨新华送狗算少很好的机会了。

杨新华将两条大黄狗的那玩意都割了下来,连着蛋蛋用袋子装好,免得滴血水。而大黄狗已经处理剥洗好,带到县城去直接剁了炖吃。金旺接过来那包东西,先放到车里,像是不让叶丽见到。再跟杨新华一起抬着大黄狗放到车后备箱。大黄狗剥洗好后,杨新华也用袋子装好,不会有血水透出弄脏车子的。

车出了镇上,叶丽说,“刚才那是大黄狗?”“自然是,大黄狗的肉最好吃。知道吧,对于狗肉,有句老话说:一黄二黑,三花四白。说的就是狗肉好吃的程度,大人,这说的是村里土狗,至于宠物狗就不知道了。如今有不少人脑子发烧,提出不准吃狗肉的怪调子,真是什么古怪的人都有啊。”

“人家不吃狗肉馆你什么是啊。”叶丽说,她对宠物之类的,还是有偏爱之意。

“他们不吃狗肉,认为够跟人类有感情,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啊。问题是这些中有些脑子是坏的,自己不吃什么、喜爱什么都不干别人的事,但他们偏偏要干预别人,那就是他们脑子坏了。和尚吃素,是不是就不准世上的人吃荤?你喜欢狗、他喜欢鱼、另外的人喜欢猪、鸡、鸭、牛、羊、猫等等,那是不是都可以不准人吃?分明是强盗逻辑,也只有我们果然才爱做这种没规矩的事。”

“怎么就没规矩了,他说他的,你吃你的,也没有多大相干呢。”

“跟我说没相干,你在网上没见过啊,近些年不是出现多次在路上堵车,将长途运送狗的车拦下,强行不准走。闹得够疯的,还大言不惭地标榜自己是什么爱护者。连人自己最基本的规则都不尊重、不爱护,还有什么脸面说爱这样爱那样?老话骂这种人的词有啊,叫假学道、伪君子,用村里的话说呢叫既要做又要立牌坊。”

“过了、过了。”叶丽说,“他们拦车拦狗确实不该,但除了少数人别有用心可用这种话来形容之外,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只觉得自己要这样做,其实也是没有恶意的。”

“只要是成年人,对自己的行为都应该负责的,说有些人没有想过,这也是事实。但换一种角度看,如果你家装修用木材,另外从一个人跑来说这不行,因为他不喜欢,他要你改用瓷砖,你喜欢方桌腿要强迫你用圆桌,你喜欢看书,他说看书是他最讨厌的要整天放音乐。你说谁受得了?当然,这个人会将瓷砖、圆桌、放音乐的好处给你解释得很清楚。”

“这世界得疯了呢。”“就是啊,国家立法就是规矩,对于爱狗的人对吃狗、杀狗的人提出抗议是可以的,但不能干扰到国家规矩的运转,谁都会以为自己是有理的时候,来破坏规矩的运转,世界自然会乱。这几起事件,主要是地方领导怕事,怕舆情对他们不利,才这样遮遮掩掩的不干用法来处置。你想,要是大家都在高速路上拦车,会成什么样子?这种人的逻辑本来就是强盗逻辑,即使披上一层爱狗的外衣,那不是真有爱心,而是体现自己破坏世界规则的霸蛮之猖狂。国家应该对这种人要严惩才对,秩序是让人来遵守的,只有自觉遵守秩序的人才更让人尊重,才是真正的有爱心的人。”

“一条狗说那么多累不累啊,这是。我又没有反对你吃狗肉呢。”叶丽说,平时金旺很少说这些无关的话,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在网上看到这种人心里火着平时也没有机会说,这时将这些话说出来。

一路说着,车很快到县城。进了县城,金旺跟龙啸先联系,说自己从长沟镇回来,弄了一条大黄狗,晚上一起热闹热闹,不知领导是不是有时间?

联系也不敢肯定,说等中午过后才能确定,要金旺先将狗送到餐馆去,可不能放久有了异味就不好吃了。不会将狗送进政府宾馆去,要聚餐热闹,都是私下的事情,在政府宾馆里做这种事会让人议论的。如今金旺在县城里熟悉的餐馆多,知道领导喜欢到哪些地方。

让叶丽将两条大黄狗的那玩意先冷冻了,大热天都容易弄臭,老鳝却是要养着,注意换水。金旺自己到君平饭庄去,将狗丢在那里。做全狗本来不能少了那玩意,金旺不多解释,而君平饭庄的厨子也不会留意等他们剁开时才发现少了东西,自然不会问。想来,饭庄知道是县里主要领导要过来吃狗肉,会另找那东西放进去炖的。

金旺还要去买羊藿来配药,这东西总不能让叶丽去买。

第105章:小河惊情

第105章:小河惊情

好不容易才坚持下来,将网兜口子抓牢,露出水面,金旺觉得浑身都给憋出火来,胸腔辣辣地。吸那口气当真清凉得不行,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水潭其实不算深,只是跟那老鳝纠缠的时间长了些,在水里说是换气,其实哪能真换气?只是将憋住的气放出一些,人稍微好受点。不过,浮出来后手脚虽然没了劲力,金旺也不会有什么事。在这熟悉的地方,很好处理目前的境况。

叶丽见金旺浮出来,忙走进水里,急叫起来,“怎么啦,啊。”金旺确实没有气力来应她。叶丽更急,金旺却担心她走进深水区,叶丽会不会游水也不知,突然踩进没过头的地方很容易惊慌而出事,自己确实没有力气再救人了。当下急忙动了动,用手摇着,也不管叶丽是不是看见。

得那么一会,力气渐渐恢复一些,两腿动起来,渐渐往岸边游动,以前捉鳝也不时遇上今天这种情况,只不过没有今天这样吃力。金旺也不知是自己近来少有在水里泡,变得弱了些还是捉到的鳝比较大,费力些。

慢慢地动,叶丽也理智地站在浅水区没有跑过来,让金旺放心多了。在小河里只要不是涨水流急给冲走或捉鳝摸鱼手给卡在石缝中抽不出来,再累都不会出大问题。这点能耐还是有的,要不家里人哪敢放出来。

到水边,能够站人了,金旺将自己支起来。看着叶丽,像要哭的样子,说,“我们是在小河里泡着长大的,急什么呢,我最担心的是你跑到深水出,我们就真要惨了。”叶丽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好在都没有出事。

等金旺站稳走到浅水区,叶丽才说,“怎么这次那么久,吓死人了。”

“找到一条老鳝,只不过还达不到好效果。”说着将网兜聚起来,网兜胀胀的,也看不明白但里面有东西却是真的。“实在找不到更大的老鳝,这一条先充当也行吧,得回去问问德望叔,他清楚些。”

到岸边,将网兜里的鳝放进桶子里,才看清有多大。将叶丽吓一跳,平时在市场上见卖鳝的,虽有大个的鳝,却哪有这样又长又大的,很吓人,跟见到的蛇很相似。老鳝给放出来,不甘心给捆在桶子里在里面乱窜,想要逃出来。叶丽见了就怕它跳出来,再想捉咨难了。鳝身上分外滑腻,没有技巧根本捉不到,即便捉在手里也会给跑走。

放在桶子里确实不安全,提着走也不能随时注意这老鳝,金旺将老鳝再次放进网兜里,将口缠住放在桶子里就放心了。这条老鳝至少有两斤重,年份应该不小,但跟德望叔所说去年人们见过的那条比,却小不少,小孩手臂大,一两米长,少说有三四斤重。

休息一阵,金旺完全恢复过来,水深处或许还会摸到鱼或老鳝,金旺却没有更多的兴头。一天里不可能有这样好的运气,碰到几回老鳝。再说,自己体力虽恢复,但要在水底捉鳝也没有那决心。

不急着回家,日头也还早。沿着浅水域往水尾走,没有了任务自然轻松些,反正出来摸鱼总要摸到一些,回去不枉说到摸鱼了。叶丽跟在他身后走,在水中趟着走,裙子自然沾了水,湿湿地粘在腿上。之前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变干,这里有些地方太阳给山挡住,身上会有冷意。但人在水里走反而不会感觉到那冷。

金旺一边走一边摸鱼,收获不错,今年大人们都有事情干,水也没有心思来小河摸鱼,自然效果好。也摸到几条鳝鱼,有大有小。但跟之前在水底摸那条相比都差得远。到水尾后,水更清澈,水底的卵石上几乎都没有泥尘。叶丽索性将自己全泡进水中,将提着的桶子放到岸边跟金旺泼水嬉闹。闹一会,都坐到水中,水没过胸,手支在石块上感觉非常惬意。

泡一会,叶丽说,“把你那老鳝放进来吧,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就是给人看到,村里的人只会说我能干,把我领导都干了。”“得意吧,就知道那心思。人家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呢,没事干领导?好了不起哦。”叶丽笑着说,将水中的裙摆理弄好,把秀扯脱下来偏着身子等金旺去弄。金旺本来是穿着短裤,只要将短裤撩拨开,就能够将那老鳝放出来。老鳝够长,只要两人在水底贴在一起就能够进去不少,倒是方便弄。

等进了后,叶丽没有看他,身子也尽量远离一点,不肯让人从远处看到他们是在欢爱。真给人看去有什么议论她也听不到,但终究不好,万一传到镇上给杨立志、杨新华等人听了今后见面可不太妙。金旺却是不太在意,在村里,即使有人看见日弄婆娘的事,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弄别人的婆娘那是一种本事,连自家婆娘都会骄傲。

在水里这样两人不贴在一处确实不好用力,金旺要动也怕脱落,脱落多了会不会将河水带进里面去?两人虽连在一起,只能慢慢地动,搅合着。叶丽用一只手支撑自己,另一只手摸索到两人之间。两人之间有空隙,手探摸能够摸到金旺那东西。老鳝下的兜兜给叶丽撩拨摸捏,让金旺激动起来,不顾是不是有人看,将叶丽搂到身前用力起来,将小河水也推动着,一波一波地拍击岸边。

从没有过真正的野合,叶丽也觉得够刺激。在水里两人毕竟不会像在床上那么密合,不用担心他了那老鳝杵破,只是叶丽无处借力,有些担心自己会闷进水里,两手撑着总有些不尽意处。金旺说,“是不是钻进山里去,好好弄一回?”“好啊,我还从没有过野战。老公以前提过,但担心给人发觉,闹出笑话,一直都没有试过。”

“到松树林子去是最好的,有厚厚的松针垫在地上,里面又静,不担心有野刺刺人。”金旺对山里自然熟悉。“好啊,要不我们去。”“那边山林就不错。”金旺指着稍远处的山,叶丽转头看,从这里走过去至少有三四里远,真走起来可能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不由地有些气馁,小河两边的山全是杂树刺蓬,坡度也陡,自然不宜让人在上面玩。

等金旺弄出来,两人也不在水中多泡,这样泡着肯定对身体不好。到岸边做,浑身是水也不怎么舒服。便慢慢往回走,叶丽几次看向那山和那片松林,金旺自然没有多少兴趣。往回走不再摸鱼,速度快不少。叶丽之前捡到的石块,此时也丢掉大部分,只留几块确实好看的,舍不得丢。让金旺放在桶里一起提回家。

回到家德望叔又去砂石场去,老爸在家里弄饭,村里其他好吃的不多,但土鸡、腊肉却有,不过,到这时段的腊肉有些变味,香气不散可耻在口里感觉到一股辛辣味。有些人家的腊肉会藏到秋后,他们放进谷仓里,用谷埋着,不会受外面水汽的影响,腊肉保存的时间就长。有的人将腊肉洗净藏在冰箱里冰冻着,也能够藏较长时间,不过,这种藏法香气基本没了。

金旺将老鳝留着,其他的立即处理炒了来吃,叶丽说在家里能吃多少?家里没有冰箱,吃不了就坏了。老爸也不让金旺弄,说小河的鱼、鳝城里人都喜欢野生的,弄得也不算少,拿到县里去给他们尝鲜。在村里,谁要是嘴馋了都可到小河去摸鱼,一个下午足可吃一餐,对这些真不在意。

但鱼和鳝也不能拿活的到县城去,先弄干净,等做好饭了,将鱼、鳝放在锅里,等明早起来,便煎干透,小个的吃起来香脆,大个的也没有水分很好吃,炒时透进油盐滋味更美。

吃晚饭时,德望叔等村干过来,宁路远也过来。如今,宁路远哪还有一丝争胜的意思?自从他们家的靠山倒后,时间虽不长,但他体会到县里的变化,在村里也安心做自己的村官。杨立志、杨新华等人虽不将他看在眼里,却也不会找他麻烦。在村里主动配合好金德望做好村里的工作,自然不会故意整他,也没有这必要。

金旺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宁路远放在心上,如今更不会。见他到家里来,给宁路远敬一杯酒,使得宁路远浑身都激动地难以克制。

不会多喝醉,晚饭后,金德望让人去小河放网,看能不能套到百年老鳝。这次即使没有,只要时间不急,总可弄得到的。金旺捉到的那条,也勉强可用,要注意鳝血不能有浪费。叶丽自然不会参与这方面的话题,金德望也不追问金旺是帮谁弄,在县里,金旺关系网络宽,有人肯托他办这样的事,自然是很私密的,不会泄露出来。

睡一夜,大早金德望让人送来昨晚弄到的鳝鱼,确实不少,但都没有合用的。

第107章:饭庄加了狗东西

第107章:饭庄加了狗东西

回到办公室,当没有那回事一般。在县药材公司将要配的药配了几副,带到办公室来,郑莹见金旺提着一包,说,“金主任,什么好东西啊。”“男人们用的,要不要我给你配一副带回家去用用?”“呸。没一句好话。”

金旺不理她,到里间去。叶丽自然是听到了,没说话。金旺说,“怎么弄你是知道了的,现在就回家去吧。这是偏方,能不能成可不敢保证。那条老鳝也不太合用,得等今后要是有真正百年老鳝,再配一副看看。说不准吃过偏方后天就龙精虎猛了,你要有足够的准备。但要注意,暂时不能让他弄,也要提醒他一定一定要节制哦。”

这些话金旺说着感觉不对劲,叶丽听着也不对劲。叶丽不说什么,金旺这次这样用心帮她,又有什么话才能表达出来?

叶丽不多说,收拾了直接回家去,金旺自然不再想这事,至于偏方有没有效用,也得看各人的身体情况,说不准有没有效的。

下午上班时,龙啸打电话来,说是领导今天工作不怎么忙,提前一点过去,也可带几个人一起去热闹热闹。金旺这边叶丽回家,要带人只有郑莹和龙照芳,也不知两人肯不肯去。有领导在,场面会不会热闹起来确实要人来造分为的,吃得开心,有些人会因此得到机会。对于金旺说来,这样的机会自然不怎么在乎,如今跟张平志等人的关系而言,不需要做这种小动作了。

不是小范围的几个人,但也不会让圈子外的人进来参与,这种场合反而不会叫小姐之类的杂在里面。

金旺打电话要龙照芳叫郑莹一起到他办公室来,等两人到后,龙照芳说,“主任,有什么工作要部署?”

“这时候会有什么工作要做。”金旺说。

“那是不是要吃饭?”龙照芳负责这方面的事,有时候金旺兴致所至也会安排晚饭,不一定是有工作上的应酬接待。

“不是我们自己要安排饭,昨天我和主任到长沟镇,恰好镇上弄到两条大黄狗,我们回来送了一条。我已经送到餐馆处理,不过,今晚来吃狗肉的领导不少,我是想问你们要是有空,想去凑热闹我们一起过去,抽不开身或不喜欢吃狗肉,就不要勉强了。”郑莹和龙照芳自然听的懂金旺言下之意,有县里主要领导在场,这种饭局虽说是热闹热闹,但参与的人身份地位不同,在饭局里扮演的角色完全不同,对她们说来或许是一种机会,但喜不喜欢这样的机会还得看个人的想法。

这种聚餐,又是吃狗肉,两人也知道领导或许不会闹得疯,但手下人却不好说,有时候会闹得很疯,都是为了要闹出气氛来。金旺说出参与的人,自然是要两人有心理准备,再怎么闹,只要不过分出格,都不能够在那里摆脸色。

郑莹看着龙照芳,龙照芳也不敢先做主。龙照芳在单位里主要是负责哪怕接待的,场面见得要比郑莹多,以前叶丽等人还没过来时,在招商局龙照芳就是以郑莹为中心的。金旺也不想干涉两人的决定,不做声。静等着两人想,郑莹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忙不忙。”

说着先出去,龙照芳稍犹豫一下也跟着出去。郑莹是副科级干部,跟领导接触有好表现后更容易得到提升,龙照芳只是股级干部,还不能入领导视野,即使表现再好也可能过后就忘记了,但摇手金旺肯推荐提拔,叶丽也支持她,那才会真正有机会上到副科级,然后走仕途之路。

基础不同,在同样的境况下情况肯定不同。等一会,郑莹过来,笑着说,“帅哥几时动身?叶主任不在,我们可没有主心骨。”郑莹的意思也明白,是有些担心的,龙照芳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吃狗肉听说男人很有效果的,不知对女人会不会有效果?我可不懂,郑主任肯定有经验。”说着在看龙照芳。龙照芳更年轻一些,但说话办事却洒脱些,不怯场。

“我们哪懂那些事,你可不能欺负我们,真要欺负我们”郑莹说着眼睛流转却不知说什么才表达到位。

进君平饭庄郑莹两人也熟悉,进出饭庄的次数不少。大半年来往来的客商不少,接待安排,叶丽和金旺也会尽量带着她们。先到包厢去,龙啸等人还没有到,包厢很大,足可容纳二十人用餐。包厢是龙啸订的,今晚的费用从龙啸那边走比较好处理。金旺这边其实也没什么,虽说是聚餐热闹一下,但肯定要讨论到工作上的事。

康达旺集团项目即将投产,生产线组装调试也差不多了,工人进厂已经在安排,宿舍、仓库、办公楼也都在扫尾装修。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虽说可以预见,但也要讨论明白工作更有序,也更高效。今天会有哪些人过来也清楚,张平志肯定会过来,想必有不少人都会到。

金旺很有耐心,不会先向龙啸探问。到包厢里,其他人都还没有到,看到大转圆桌放着几个火炉,吃狗肉要搞成火锅吃着才舒畅。郑莹和龙照芳见金旺浑不当回事,在拨弄包厢里的音箱设备,似乎准备先唱几曲来消磨时间,她们两人虽也不时见到县里领导,可真正跟主要领导接触的机会真不多。这一次,算不算是第一次靠近这个圈子?心中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和激动。

金旺放着嗓门在包厢里唱,龙照芳伴音,郑莹也在哼着,到这种环境后渐渐适应。龙啸来电话,问金旺是不是先到了,金旺说正在唱歌。龙啸说还是金旺潇洒,他才要催领导动身。从县委过来不要多少时间,金旺也不会到大门外去等,但这边却要将音响关小些,不要领导到来后还在狂吼,可不是做下属的样子。

随即有人敲门,服务生将门开了,见身后跟进来的是杨立志和杨新华,金旺也觉得有些惊讶,谁想这两个人会从长沟镇跑来吃狗肉?杨新华到来后,不见叶丽在,会不会让他想到大黄狗跟叶丽之间有关系?不过,叶丽是江定军那边的人,不过来也可理解。

金旺忙笑着说,“两位哥哥到了,等会喝酒我不用担心没人帮忙。”“这是什么话,做工作时不见你叫我们帮忙,喝酒倒是先准备退路,不是叫美女们笑话?传出去可不好听。”郑莹和龙照芳都是熟人,先用金旺说事确实最好。

“本来名声就不好,我们小老百姓那关这些。”金旺说,给两人递烟。杨新华也没有问叶丽做不来。随后,陈辉过来、政府办杨蓉、公安局田子晗、李春海等人也陆续到来,随后是张平志、江定军、刘扬仕和各人的秘书都到来,看到这样的架势,完全脱离最初聚会热闹的想法。金旺一直笑脸绽开,人多也好,对金旺说来反正无所谓。

龙啸到了后,金旺看他一眼,先知道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只有书记想这样聚一聚,才有可能将这些人聚集过来的。

君平饭庄周雅兰也出现了,金旺跟她见过好几次,每一次见面都觉得这个女人风情不同,今天出现,显得素朴大方,给人很好的印象。或许是县里主要领导到来,她才做这种妆扮吧。金旺也懒得猜周雅兰有什么心思,见她在众人中应酬,不让谁有给冷落但又将张平志凸显到主要位子上,当真是一把好手。

郑莹和龙照芳都显得老实了些,不敢主动地表现,金旺也不多拉话,有主要领导在,轮不上他来唱主角。

随着周雅兰到后,主菜也就上来,请示张平志喝什么酒,张平志说这是私下吃饭热闹,得问问请客的主家。龙啸将金旺抓出来,说,“老弟你躲在后面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在等你发话。”

“书记、县长、李县、刘主任,各位哥哥、姐姐都在,哪轮上我来说话,你们吩咐,我负责跑腿还差不多。”金旺说,这话自然要说出来,到场的人都不会将他看小,自己却不该自大而忘形。

龙啸这时说话最方便,便追着他说,“你请大家来吃全狗,哪能没有酒,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总,这方面你最在行,是你的专业,你看什么最便宜就上什么酒吧。最好有三块的散装米酒,不信谁能够喝三斤。”金旺做无赖状,大家也都只是笑。周雅兰也不会当真,说了几种酒,张平志说,“我们还是要支持本市的经济,选市里产的酒。”

上了酒,菜不多,主菜就是全狗,金旺见狗肉里果然有那狗东西,肯定是饭庄后来加进去的。心里好笑,自然不会说破。喝一轮酒后,张平志便说到主题,果然是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的发展问题。他先说几句,要大家都来说说。

这个话题的核心是县里要怎么配合做工作。

第108章:展 示(第二更)

第108章:展示(第二更)

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的进展,在场的人了解得很细,当然,更核心的隐秘他们是不知道的。金旺却知道集团近期和远期的规划,但也不能都透露出来。次数,张平志要讨论这个问题,确实非常必要的,事关县里的工作推进。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推进,不仅仅是集团本身的业务,县里在不少方面的工作也会跟随而动。

县里讨论得透彻,工作布局和规划切合实际,对项目的运转有不小的推动力。集团也好、金旺也好都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其他人不好乱说,在这种场合不是正规发言,是不需要担负什么责任的。但主要领导听你的发言太离谱,可想而知今后对你有什么印象,自己的前途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当然,谁要是说得好,无疑是很有益处的。可在场的人要将话题说到点子上,都没有太多的把握。

见其他人都不肯发言,江定军说,“书记这位领导最让人佩服的,就是他有前瞻性思想,使得我们县的工作能够在思考和讨论中占据主动,讨论分析后,能够将未来形势有总体把握,这样工作起来做到心中有数,具体工作中不会偏离了大方向。我觉得,这样的讨论,个人从自己工作的角度进行发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是讨论,自然没有对错和责任,提供一个思路、一句警示,也都是对县里工作的贡献。项目服务中心的工作紧贴着项目建设,感触最深,金主任、郑主任还是你们先谈谈?”

经济建设工作归口县政府来抓,江定军这话也是他的角色所定,到目前为止,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推动和引进都是张平志在把总,但江定军具体工作配合得相当好,两人搭档奥目前还出在蜜月期,使得县里的经济建设工作少了很多阻力。

郑莹确实需要这种场合下发挥自己、表现自己,但县长点名了,心里更有些发虚。点名发言自然要重视些,而金旺排在前,按说是金旺主要发言,她来补充最适合,边看着金旺等他说话。金旺先看看江定军,说,“郑主任,还是你先来说说,给我启发一下思路,免得在领导面前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可出我们服务中心的洋相就不妙了。”

郑莹听金旺这样不负责地推给她,心里也有些急,但却不能再推,再推会让领导不高兴了。整理下思路说,“服务中心这边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叶主任把总,金主任带头,我是在服务中心学习。给叶主任、金主任学习的时间还不长,对工作缺少全局观,好在是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不对请各位领导指教。”

郑莹这话说得圆滑,全面这部分话听到人会自动过滤掉,但这个前缀的话要说没说好,领导心中会立即降分后面说的东西除非很精彩,要不然,很难扳回领导的印象。但事先知道要来见领导,也估计到要讨论工作上的事,郑莹来之前还是有些准备的。

“从我们得到的信息判断,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运作生产线即将调试完成,一旦调试好,肯定会进行试产。试产期假设为三个月,那么这三个月我们县里得将配套的工作做好。主要有哪些工作要推动起来?我的视野很窄,也提不出点子上的话。我觉得首先要解决的是要将运输渠道梳理畅通,康达旺集团试产后,产能渐渐释放,运进来的原材料、和相应其他用品在一段时间里会达到饱和,而生产出来的成品要往外运送,县城往长沟镇的干道压力增大,目前,这条路的扩建工程还没有完成,是要抓紧的主要环节。其次,随着康达旺集团试产之后,我们县的流动人口会骤然增长,伴随这些的变化必然引发治安、用人、吃、住等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也会牵动相关的行业变化,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到时被动,也是我们先招商引资相应服务的工作内容。第三,投产后集团用人除了女工之外,还会有多方面用工,这些人的聚集也是有相关工作牵涉到我们县里的。各村主要劳力给吸引走后,村里的劳作人力不够,老年人成为主要劳作的人,是有一些隐患的。将工作坐在前面消除这些隐患,让集团用工人员安心工作,也是给集团做好服务工作的一部分;用工人员聚集,怎么样安稳住这些工人,既是厂子里管理人员的工作,也是我们县里的工作,不能将这些问题全推给厂子。有些问题,县里干部出面来解决效果会更好也更实际,招商引资后的服务工作做得越好越细致,自然会有更好的投资环境,也能够吸引更多朋友到我们县来投资。”

郑莹这一番话,也是她最近在工作上所作的思考,金旺听着觉得很不错,平时在办公室里或工作的过程中,他们之间也会讨论,但没有这样系统。说到这,郑莹便停下来,表示自己所想的很片面,请领导们批评指正。

江定军点着头,看了杨蓉一眼,见杨蓉在记录。看着杨蓉抬头起来,说,“郑主任说的三点个人认为都说到点子上,也是我们县政府今后工作中要抓落实的大事。金主任,郑主任说服务中心的工作你是担重担的,得全面说说。”

金旺知道自己肯定要说一说,其他人各有自己的主要工作,康达旺集团项目推进工作是非常重要,但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精力都投放进来,便笑着说,“县长,今天这狗肉钱我看得让杨主任来买单才对。”

“行啊,今晚的开支县政府负责了,只要工作有进展就成,书记,你说是不是该?”江定军说。

“金旺在这些事上分得清的很,不过,县里也不会吃亏。他说请客吃狗肉,却又嘴皮子动几下把开支推到政府那边去,太划算了。”张平志说,这时候说几句笑话穿插一下,更有气氛。今晚聚餐的钱本来就不是金旺他们来出,但聚会吃全狗的名头却是用金旺来背,免得有人在背后又瞎说。

金旺嘿嘿地笑,像金旺这种情况,开销再多也不比私人来开支,说一说不过是一种籍口。当然,项目服务中心接待费县里安排不少,但也是有总量限度的,不可能无节制地开销。能够省一些就能够在另外的情况下多一些开支费用。金旺也不是要算这些细账,他真拿了票据找杨蓉或县委办帮报销也不会有谁不肯。

“郑主任理论知识比我强很多,思路清晰,我也收到很大启发,在今后工作中目标会更明确。我就说一点,对康达旺集团的老布鞋项目开发,集团自身有很强的自信,对市场也很相信。基于这个前提,我们是不是可以设想一下,集团试产到产能释放出来,今年大年前后能够将市场拓开到一定范围,但会不会市场大于产能的产出?假如这过程跟之前的预计吻合,康达旺集团项目下一步会做怎么样的调整,是不是县里也要做预测?”

金旺不会将他跟郑仪仪等人讨论的规划说出来,集团第二期、第三期项目会在一定时机开始运作推动,至于具体怎么安排也还在未定之中,总要等老布鞋真正进入市场后,才能做较为准确的预测,投资风险也会降低一些额,对集团营运说来,这样才比较稳健扩展。一味求大,不是很好的经营方式。

“这个问题确实到讨论的时间了。”张平志说,“提出这个问题,说明服务中心的人在工作中很有想法、很有思想嘛。好。”对金旺不好直接表扬,但谁都知道是对金旺在表扬。这个问题提出来,不仅是对县里今后工作规划要进行调整,甚至一些政策也要适当地制订出台。康达旺集团真要发展第二期工程,那县里会不会留住?县里要留住该从那些方面进行准备?都是有必要开始讨论,并作出系统的规划。

第二期工程的规模比第一期要大,占地、用人、建设、资金、县里的人力等等,不仅是服务中心和招商局的工作,牵涉到县里很多部门。要运转起来,不是那么简单几个会就能够解决的。

“书记,县政府用半个月做准备工作,争取做一个初案来,交给县里进行讨论。”江定军说。“半个月时间太紧了,一个月吧,考虑更全面更有可作性。不管是不是能够将集团的二期工程留下,单从招商引资这方面工作而言,县里也有必要成立一个经济区,这样会将资源更集中,工作的目标也更明确。”

其他人就这几个问题说了自己的工作,特别是杨立志和杨新华,长沟镇那边有不少工作要担负起来,自然要表明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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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肉 宴(第三更)

第109章:肉宴(第三更)

边吃边聊,工作上的事情大家也习惯这种做法。最辛苦的是杨蓉,在记录着人们讨论的一些观点,这些观点今后或许要变成县里一些决策。别人在吃狗肉,她只能多闻闻香味。

在这种场合下,要说谁会放开了肚皮来吃肉,真不会这样做。龙照芳的级别要低得多,不便在这里说话,便给领导们倒酒、夹菜,除了龙照芳、郑莹、杨蓉外,还有三个女干部,一个是县政府来的,一个是县委那边的,另一个是财政局的。

工作讨论暂告一段落后,大家都注意力便放到大圆转桌上的火锅。火锅是用以大陶瓷瓦盆,放在几个酒精炉上,整条大黄狗二十多斤都放在里面炖,也只有君平饭庄会准备这些用具。炖到烂了,香气弥漫。龙照芳等女干部帮领导夹菜,火锅里忽然翻出公狗那东西,厨师在处理这东西时,洗净后并没有切碎,只是切成两三截,特别是连着蛋蛋的那一截,放在火锅里很显眼。

龙照芳坐在金旺身边,另一侧是杨立志,给领导夹菜用地是公筷。有时就在自己座位上站起来,将菜夹了放在领导面前的碟碗里,有时候要走到领导身边去夹,显得更尊重。还有倒酒也是这样,今天圆转桌大,要倒酒、夹菜都得站起来走离自己座位。龙照芳等人自己其实很少得到吃的,这时更不能贪嘴多吃。很可能等散席了,肚子还是空的。但作为底层干部,有这样的机会跟领导一起吃饭,已经是很好的机缘,自然不是为了肚子不饿。大黄狗那玩意本来杨新华给处理了,但饭庄却后来另从其他狗那弄过来一条,才是真正的全狗火锅。龙照芳离开座位走到江定军身边,给县长夹菜,谁料往火锅里伸筷后却夹出一段带着蛋蛋的东西来。她见了忙要换过另夹一块,杨立志眼尖,说,“吆吆吆,财喜财喜。”

他这样一嚷,自然将大家都注意力都聚集过来,都是混体制的人,自然明白杨立志是看见什么了。狗鞭的作用在传说里给夸大很多,男人吃了会有很强劲的发动力,甚至通夜作战,真正变成金枪不倒。大家脸上都挂满了猥亵的笑,等着看好戏。

龙照芳也是见过出面的,只是当着县里主要领导面前不敢太表现,分寸确实不好把握。但此时给逼住,当下红着脸,将另一块肉夹起来准备放到江定军碟子去。杨立志说,“看看看,这可不对了,给领导敬肉也得有诚意啊,不能夹一片又换一片。”

龙照芳说,“立志书记看中哪一块了,自己不好伸手抢,我来代劳?”火锅里汤汁浓,先前夹那块连着蛋蛋的只露出一部分在汤液之上,就是那两个蛋蛋。而龙照芳的筷子离蛋蛋很近,大家自然明白先前她夹的是什么。听龙照芳这样说,其他人不好打趣江定军县长,火力自然朝杨立志开火。

“杨书记这段时间工作忙,劳神费力,回家缴公粮力有不逮,只得想法子。这块肉从一进门就盯着了,小龙出这块肉来,他哪里肯让给别人?”江定军秘书田艺说,领导们要注意身份形象,说话不能太露,秘书们这时表现表现,也将之前讨论工作的气氛冲淡一些,让领导们换一换脑子。

“群众的眼睛是明亮的,金旺主任,你对立志书记比较了解,对美女也比较熟悉,说句公道话。”龙啸说,自然不会没有他的声音。在领导面前有时候要一个字都不露,有时候却要多说,就看各人的领悟。

“我看啊,估计你们都会错意了。我们龙主任本来想将那块肉翻找出来,打包走的。给你们这样一说,还怎么好意思拿走。”金旺不负责地瞎说。

“我看,小龙即使要打包带走,肯定也是听了领导的口令。是金旺布置的工作,还是郑主任给的任务?”杨立志将火往服务中心这些人拨,避开大家的火力。

“照我说,这个主要的任务还是请刘大管家来处理比较好,刘常委说该给谁,我们龙主任一定履行工作职责,夹给哪位领导,亲手喂了吃下。我们服务中心的服务态度请领导们检阅。”金旺再次说话,把这个话题核心推到刘扬仕身上。一般而言,那块带着两个蛋蛋的肉确实该给主要人物来吃下,今天这场面却又有所不同,人多,男男女女的,谁吃下都有可能外传出去,虽不会有人乱嚼舌头,领导们却不想多弄这些事。叫自恃身份。

“要得要得。”杨立志说,杨新华等人也鼓噪着。

“怎么推到我头上来了?那好,我就说说吧。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讲求一个顺势而为。小龙恰好翻找出这块肉这是一个缘分,小龙又恰好站在县长身边,又是一个缘分,而小龙过来说专为县长夹菜劝菜的,还是一个缘分。有这三重缘分做基础,这块肉县长要是不消灭患有谁适合这工作任务?县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刘扬仕说,自己也夹一块肉放到碗里。随后在火锅里翻找,里面至少还有两段,只是大家都没有找着。或者先前见到也不会夹走,女干部要是碰见自然明白,会立即避开,秘书们和其他层次的干部也都会回避,知道这东西是火锅的核心。刘扬仕自然知道不会有人夹走,在锅里翻找,很快找到一截,放在那两个蛋蛋一旁,再找。一般店子会剁成三节或两节,刘扬仕找出那一段出来,见是中间一段,不见最前面那一段,便知道是三段,要将另一段找出来,放在一起,给三位主要领导分享,大家都没有话说。

刘扬仕很有耐性,龙照芳却有些尴尬,但这时候要帮她解除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齐三段,分给领导之后,才不会无形中得罪人。吃饭时领导不会在意,但保不齐下面的人会记住某些细节。金旺见刘扬仕在翻找,也站起来帮忙在火锅里翻找,说,“一条狗有四条腿,怎么能够只有一个那玩意?既然是男人之宝女人之福,就该多长出来几条才对。”大家都笑起来。

杨立志说,“金旺这话说得好像他经历很多女人似的,要不是我们了解你,肯定会以为你在服务中心欺负几位美女。男人之宝、女人之福,这说法可是第一次听到呢。郑主任,看来你们平时要多关心我们这个老幺啊,介绍女朋友让他自己多研究研究,免得单独在一边瞎想,再有什么名句来。”

“在这在这。”金旺眼尖,将那深藏锅底的一段翻找出来,很夸张地夹起来似乎要让所有的人都认定不错,其他人都笑,也就金旺才能这样做,其他谁要敢这样子做,肯定背后会给人说太张扬无忌。金旺却不会给人有这样的印象,在县里,他即使张扬一些大家都会觉得应该。而平时在工作上、为人上都很低调,从没有用自己的身份来压谁。可有时候有非常张狂,敢下狠手,比如对赵家等。如今想来,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好解除,只要不在工作上逆行,其他都好说话。

刘扬仕用筷子将金旺那一段夹走,将三段放在一处,还特意地连接起来,还原成最初的样子。虽说给炖得变形,却依旧能够看出一个模样来,三段在一起,已经是完整的一个狗东西了。见刘扬仕这样做,大家都笑起来,女干部们脸上也都笑盈盈的。对这些事,在场面上见多了,今天这样闹其实很素的。龙照芳不好退出来,此时已经是中心了,不过有刘扬仕站出来,她只要听命然后完成劝吃的任务,就有不错的表现。

“大家都看明白了吧,那好,我来说几句话,请大家来评一评是不是说得在理,要是在理,那就这样办,今天的主要任务就算完成。要是觉得不在理,哪位说出更合理的法子来,我负责落实,大家看好不好。”刘扬仕说了,杨立志等人立即鼓掌起来。

刘扬仕又说,“书记,你在工作上是一把手,但席面上要听我这个自封席长的,可不能有意见。当然,有意见可以提,至于怎么办还要听大家的。”张平志笑着,知道刘扬仕会怎么做。这种场面刘扬仕闹多次了,笑着却不说话。

“县长、李县,两位没有意见吧。”刘扬仕这样问是按县委、县政府两大系来到,只要问最高领导的意见,其他人自然不会提什么。

“既然都没意见了,请小龙动手吧。最丰富的一块给县长。”刘扬仕说着看龙照芳,龙照芳夹起有蛋蛋的那一块给江定军,江定军忙用筷子挡住,刘扬仕说,“说过有意见可以提,但要先接着,总不能让美女一直夹着这玩意,美女也受不了。”

“这个得给书记呢。”江定军说。

“席面上只讲缘分,不讲书记。”

第110章:醉酒不胡来(第四更)

第110章:醉酒不胡来(第四更)

刘扬仕要龙照芳将有两个蛋蛋的那一块给江定军县长,龙照芳自然听命,刘扬仕在县里是常委县委大管家,传达张平志的意志。今天能够这样配合刘扬仕一次,确实是其他女干部想要的机缘,但龙照芳偏偏遇上这样的机缘,自然会珍惜。不管领导喜欢不喜欢,不会有领导对她有看法。

江定军知道最重要的一块就是有蛋蛋的那一块,狗蛋蛋据说比虎鞭梢差一些,但比牛鞭火力要强。张平志是一把手,这种东西他来享用才最适合。在某些宴席上,有狗肉时,一些领导还会特意叮嘱将那东西留好给他吃。但今天的场合不是如此,他依旧不会坦然受之。

刘扬仕说,“县长有什么意见先保留,接受工作任务后再讲困难,行不行?”江定军故意梢做为难,龙照芳见机将那夹放在江定军的碟子上。之前,那块肉在火锅汤里,虽明显但不觉得太大,此时放在碟子上,炖得裂开的蛋蛋显得大。江定军看向张平志,张平志用筷子虚点着他,笑着说,“真需要援军,这里女同志不少,你随意点,我相信我们的干部都有迎难而上的决心。”

“对对对。”刘扬仕说,“可以请外援但规定外援必须是女干部。”可以想象,让女干部吃那玩意传出去可笑话大了,江定军自然不会留下这种传言的。便装着苦笑,看着刘扬仕。刘扬仕说,“看我没用,之前说过有三个缘分,都是顺势而为才和规则。小龙,最尖的那块给书记吧。”

龙照芳将那东西最前端的一段夹起来,往张平志碟子放,好在张平志和江定军坐得近,她不需要走动。张平志大大方方地接了,说,“谢谢。”龙照芳忙说,“书记客气。”

“最后一段呢,就不劳烦小龙了,我亲自来夹,”刘扬仕说着将那一段夹起来,在场的人还有三位常委,李春海、陈辉和刘扬仕本人。按排序陈辉排在李春海之前,但按实权却是李春海排在陈辉之前。刘扬仕自己一般排在后三位。这个难题刘扬仕不会给难住,夹起来后看了看,往李春海碗里放去,两人隔着一个人,李春海也在留意这事,见刘扬仕往他这边来,忙推。刘扬仕说,“李县,工作任务哪容推脱,这个态度可不对,更不能带坏头,很多干部都看着呢。更不能说不行,哦,说不行女干部心里会失望的。”

李春海便接过了,刘扬仕说,“今天的聚餐,讨论的是我县经济建设大事,重点是在县政府这头,县长和李县压力大,得补一补,加大马力将我们县经济大步快进,才是全县人民的心愿。这话是不是这个理?”

其他的人都说好,有人鼓掌起来。

分派好后,龙照芳回到自己座位。接下来自然要看领导完成各自工作的情况,都放下筷子来,杨立志、杨新华和金旺等给周边的人散发烟,准备点着烟抽来等。其他两人所得一段不大也不长,要不是之前刘扬仕和金旺在火锅里翻找,或许都不显眼。但江定军那一块却大,更有两个蛋蛋,每一个至少要分两口才能吃下。吃这东西时,吃相自然不会好,但不会有人笑话。

刘扬仕并没有就坐下来,而是站着在火锅里翻找,将大块一些的骨块,先往陈辉、杨立志和他自己碗里放,又给其他在场的人都夹一块,不会亏少了谁。

周雅兰这时走进来,身后有服务生端着盘子,盘子上一瓶酒。她这时进来是要给领导们敬酒的,自带酒来,更有敬意。大家正到之际,周雅兰进来自然会看到这情景。先走到张平志身边,给他杯子满上,敬酒。张平志不会喝一杯,小半杯喝了,就轮到江定军,江定军此时还有一个大任务要完成,见周雅兰来敬酒,便说,“周总,我喝三杯,只请你帮一个忙。”

“我可不敢有这么大的脸面,只要县长肯接受我的心意就满足了。县长有什么吩咐,请说出来我一定做到。”周雅兰说,给书记张平志只敬一杯,哪敢这时给江定军多敬酒?

江定军笑着指桌上碟子里的那块肉,说,“能不能给提供一把刀,要不帮加工加工。”肉块有些大,直接咬着即使没有人笑,也是不雅。江定军平时对自己的形象比较注意,即使跟大家说笑无忌,但这种事还放不下脸面来。

周雅兰看着就笑,说,“县长这个任务可不在饭庄呢,我们这边有习惯”

“对对对,这可不能切,也不能剪。”刘扬仕说,切蛋蛋那意味着什么,“风起可不能引坏。”刘扬仕说话后,周雅兰对江定军做一个无助的表情。金旺在看着周雅兰,今晚他喝酒不少,叶丽又不在,不知是不是吃了不少狗肉,真有了效用,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意味。

看着周雅兰敬酒喝酒,金旺总是瞟眼看她那魅力四射的风情,在大家面前表现真是太出色了。叶丽也算一个敢于表现的,但跟周雅兰相比确实差一大截。

等周雅兰到他身边来敬酒,金旺显得有些反应迟钝,将一杯酒喝下时,有一些都流出口外。周雅兰笑着,看他,悄声说,“金主任,菜的味道好不好?合不合口味?”其他人都在关注江定军吃他名分上的那块肉,两人说话也不会有谁多留意。“喝多了,我得多谢周总,让你们费心了。”金旺说着,看想江定军,周雅兰自然明白。这事饭庄请示过她,也是她安排这样做的。知道领导们会在这个问题上纠葛,要是真没了这玩意,全狗宴席就少了滋味。甚至不明真相的人还会怪罪饭庄,以为饭庄的人谋下那东西或给不懂事的人切碎了。

周雅兰笑了笑,说,“金主任哪是喝醉啊。有什么需要,只管找饭庄,或直接找我就好。”“真的啊。”“那是当然,金主任的面子在县里最管用。”“吃多了狗肉,有反应了,找周总行不行?”“你说行就行,还不是金主任一句话的事?”两人调笑,金旺知道当不得真,但眼睛在周雅兰身上看时,多了些意思,直直地盯着她鼓胀胀的胸脯,周雅兰似乎不经意中挺了挺。

江定军将那块肉总算是消灭了,张平志和李春海更轻松地解决。喝酒不会无度,有领导在大家都克制着。看看差不多,刘扬仕提议是不是到楼上去休息下,君平饭庄楼上有洗浴、休闲一条龙服务的。市里在全市范围内对服务行业进行整顿,但不会妨碍正当的营业,君平县这边更是如此,君平饭庄几乎不受什么影响,只是,自查自纠。而君平饭庄也没有那方面的谣传,陈辉等人在县里抓政法,效果还是显著的。

张平志说不搞,还有工作要忙,起身离开,其他人自然也都跟着走。金旺确实有点醉的意思,但没有表露出来,问杨立志和杨新华是不是不走,他安排住处。杨立志说得回去将之前讨论的问题整理好,定出工作规划来,不能耽搁,要跟杨新华先走,有车很方便。金旺送两人走,到饭庄门外折回来,要处理今晚的费用问题。先前说来让县政府来处理,但他还是要回来处理的。杨蓉已经处理好,跟着县政府的人也出了饭庄,回去还要整理今天讨论的材料,这些东西尽早整理出来给领导是必须的。

郑莹和龙照芳两人先走,金旺没有也记不清怎么对她们说,或许觉得今天这次聚餐很圆满,心中高兴,有些忘形了。周雅兰将领导们送走,却见金旺留在饭庄,她也喝了些酒,心头虽明白也想起先前跟金旺说的话。便让人将金旺送到楼上,楼上有全套的洗浴,金旺在饭庄这边陪客人到过的次数不少,但自己却很少在饭庄里做这些项目。

有些酒意的金旺便有些放纵,叶丽回家,又吃了狗肉,喝了酒,情绪自然有些波动。到楼上后,见服务生标致身材非常好,问他要做什么项目。金旺便说有什么项目都上吧。

等服务生扶着他进到浴桶里,给温热的水泡得浑身发软,情绪更加波动起来。金旺却记得自己要怎么自我约束,对服务生说,“你先去,我自己来就成。”这不过是酒话,服务生当然不会离开,身上很少的遮拦挡不住风情反而多了不少诱惑。等服务生从身后拿着浴巾沾水在金旺身上淋浇,金旺便在想,自己装着不知,自然没关系的。

搓摩一阵,服务生的手从后腰摸到前面,摸到腿见,虽还是帮他搓身子,可已经克制不住地硬挺起来,给服务生碰到,惊吓了女服务生。客人不主动提出哪些要求,服务生也不会主动,而金旺这种县里领导她们更多几分谨慎。金旺似乎真醉了,睡了。

女服务生给金旺按摩后,见周雅兰提到金旺那长物,很夸张的表情。

第111章:药效不错(第五更)

第111章:药效不错(第五更)

周雅兰作为君平饭庄实际管理人,手下有不少心腹,才会将饭庄运转得这样顺。今晚这个服务生就是她信得过的女子之一,听女子很夸张地说金旺那东西的异常,比划着形状,让她不禁有些乱想。在社会上打拼混日子,跻身在这样的位子,整天应酬,其实也很累人的,只是,身在江湖,不由自己做主,即便硬撑着也只有按这样的生活模式往下运转。往来的男人有时候确实都是麻木的,又无法为自己做主,说不上痛苦,但时间稍长形成一种麻木。用麻木的心态来适应,来封闭自己真实的内心,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金旺当真在按摩床上睡着了,或许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彻底放松,喝酒之后,而工作上也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事业上也顺利。有这样的机缘便彻底放松下来,睡的很恬静。当周雅兰悄然走到那房间里,他一点也不察觉。浑身精赤,显得瘦长的身材跟绝大多数混迹娱乐场所的男人比,自然是绝好的身材了。那超长的东西歪歪地耸出来,伸得老长,周雅兰看着那长物,不由地心神迷失。身边的男人确实不少,但真让她有感觉、有心思的又在哪里?

有时候感概时光流逝,自己大好青春即将给时光消磨,却没有一个自己放在心里的男人,不也是一种悲哀?在她的处境中,这个问题显得非常难解决。觊觎他这样绝美之貌的大有人在,她自己也不敢稍有动心,一些不得已的应酬,不过是一种出卖自己又在自我保护而已。

看着金旺睡得恬然自安,心中不由地有些嫉妒,更多的是羡慕。定眼在看着他那长物,恍惚中似乎给他那东西钻进自己里面似的,人不由地迷茫进入某种处境里,那种感觉凭空而至,确实美妙啊。等周雅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从这种沉迷里醒过来,不由地感概起来。对之前的沉迷留恋却不敢继续,往前走两步,到金旺身边,不自禁地伸手,像要抓住他那长物,又不敢真的去碰触。

想到喝酒时金旺似乎对自己暗示,而自己也做了回应,却想不到两人会有这样的见面,要是他突然醒转过来,会不会抱住自己要弄?

跟金旺打交道不少,最初他似乎很不老实,之后随着他在县里的地位稳定而强势起来,到饭庄的次数多了,见面的次数也多了,他反而收敛起来。或许他也是在顾忌自己身后的人?又或许是有人警告过他?不管怎么样,这样年轻性子又是如此的小男人,总是让人更有兴致。不管什么样的心思,周雅兰见到金旺这样子,心里是真动了。

突然之间,周雅兰似乎有一股反抗的力从心中生出,这股力一旦生出来后,显得强劲而不可控,似乎是这些年来所有压抑积累成的反抗之力。汇聚起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压制住,觉得自己就算不要一切,也该为自己活一回。

这股强得不可挡的力让周雅兰往前凑一些,离睡着中的金旺更近。将那硬物也看得更轻。突然,她那纤长而饱满的手指搭在那硬物上,感觉到金旺那东西更硬一些,或许在睡梦里有了什么梦境吧。轻轻地摩挲,周雅兰觉得身上那股力在慢慢地消散些,不会让自己进一步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感觉到平复了,周雅兰慢慢地站起来,有些不舍地出了房间。

金旺一觉睡得香,过午夜也就醒过来,房间里的气温非常好,适宜睡觉。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是在饭庄里,便要回去。饭庄自然有人送出大门外,开车回自己家去,浑然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

县里的工作本来是告一段落的,但张平志、江定军等主要领导都有那种危机感,要将未来的工作现有足够的准备。在君平饭庄狗肉宴席上所做的讨论,很快落实到工作的实处。初步框架出来后,服务中心这边暂时还不忙,但长沟镇、县政府名下的一些部门、政府办等都忙着运转起来,对县里的一些即将做出的决策,要先有足够的资料来佐证,这些工作都要他们来做。

长沟镇那边要做的工作更具体一些,杨立志要从全镇整体上来配合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运作,镇政府还要做好其他方面的配合工作。好在政府干部的能力都是在压榨中出成效的,杨立志平时对大家不错,又有才干也肯带头做工作,镇里干部也没有什么怨言,知道目前所出的形势下,谁都不敢大意更不敢私底下偷懒。

叶丽还没有回来,金旺也不好给她打电话问偏方的疗效。确实不知她男人的具体病因,这样给偏方对不对病情完全靠碰运气。好在这种偏方也不会有多少副作用,吃不过就当是吃菜,也不用担心给吃出毛病来。

到长沟镇一次,给县政府叫去讨论半天,这几天的日子似乎过得飞快。

莫勤从省里过来,约金旺见面。两人到君平饭庄去吃饭,五星级酒店的项目推进速度不快,但娱乐城建设的进度加快一些,莫勤几乎将主要精力和资金都投放在娱乐城的建设中,让金旺看到一些不对劲。酒店建设才是主体,娱乐城建设再快,见效也举哀,但对县里的项目推进说来却是主次不分。金旺跟莫勤提到这个问题,莫勤笑着解释,说酒店的建设虽放慢一些,也是这个项目的自身特点。目前君平县五星级酒店要正常运转起来时机还不成熟,但拖到两年后建成那时就不同了,而乾城市上次引发整顿娱乐场所的案子,使得乾城市暂时出现一个市场供求上的紊乱,城缘会所和洗浴城要想回到之前的霸主地位是不可能了,他们这边抓紧时机投建并运作起来,更能够保证酒店项目的建设。

莫勤这样说法,金旺也能接受,再说莫勤并没有违背最初签订的协议。

吃过饭,安排莫勤到楼上,这次是莫勤情况买单,金旺自然是陪着他。到楼上后,金旺还真不习惯去享受,等莫勤自己先安排好,金旺还在犹豫,但陪着莫勤来又是莫勤请客,自己要是都没有活动也是很失礼的事,便说自己去洗头。却不料,在走廊上遇见周雅兰,金旺见到她看着风情动人的美女,便笑起来,说,“周总,每一次见到你,对我的人生总是一种打击啊。”

“金主任年轻得让多少人羡慕,又让多少人嫉妒,你说对人的打击该是谁?不说县里,在全国都没有二十岁就到副科级还是县里最核心的决策人物了吧。不知有多少美女想亲近你,等着你招手呢。”周雅兰说。

在金旺所认识的人群里,美女确实不少,但要是排名起来,谢丽该在第一,周雅兰和谢丽比差在哪里头确实分不清,或许就是因为周雅兰是君平饭庄这样场所的老总,才让他在心目中放低一分?确实说不清的。安馨是接下来排序的美女,与此在同等的,是康达旺集团的郑仪仪、双慧等女,再往下排才到叶丽等女。叶丽、郑莹、龙照芳等女在普通人中确实算得上是出众的美女了。

用周雅兰来对比其他女人,对金旺的感观上自然有很多打击,周雅兰对自己的外貌也很有自信,出外貌之外,周雅兰的内涵跟风情也是其他人无法相比的。

“我有什么呀,不过是运气,说穿了就不值钱。”金旺说,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似乎很有自知,一直都低调着。没有谢家,没有康达旺集团项目金旺当真就一无所有了,但到如今,金旺自己有多少身家也不清楚。大坡村村口的砂石场他占大部分股份的,金保在县里运作的建筑公司他也占大部分,康达旺集团的所有利益,名义上他占九成以上。当然,这些东西对金旺说来还没有完全变成实际的钱钞,印象里自己还是没有钱的人。

“金主任这样说,是跟姐分生呢。”“我是在周总面前自惭呢,有心一亲芳泽,只有新却没有胆。”金旺在周雅兰面前确实有些自惭,不过,斗嘴起来却不会怯场。

“金主任要做什么项目,我来给你做不会嫌我手法技艺吧。”周雅兰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自己说来也觉得意外。金旺虽也意外,但还是稳定住了,洗头、上半身按摩都是很正规的休闲项目,只是,周雅兰自己给金旺按摩时免不了要走神,想到之前他那长物和她摩挲时的情形。

叶丽在五天之后回来,这边的工作没什么落下,但县里的局面跟之前确实有不少变化,县里的决策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但金旺和郑莹也得将这边的变化更她说清楚。说过工作后,金旺请叶丽到自己办公室去,两人到里间,金旺看着她,说,“是不是有效果?”

“嗯。”叶丽点头应到。

第112章:药效不错(2)

第112章:药效不错(2)

药效不错。

让金旺放下心来,笑着看叶丽。叶丽也笑了笑,说,“吃过药后,确实有了反应,能够硬起来了。我们试过两次,虽说两人都很紧张,但终于还是能够做了呢。不过,我也警告过他,要他先克制一段时间,稳固一下效果。我担心是在药力作用下有起色了,等药物消散后是不是还能够,才是最关键的事。”

确实,金旺也不知药效是不是真正有这样的疗效。传闻的事做不得准,真正用过这药的人,有什么用的效果也会因人不同结果有异。到底是真正治疗药效还是药力刺激下暂时能够硬起来,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定论,但完全能够说明一个作用,那就是有药效。

“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形?”这话其他人即使想问叶丽肯定也不会说经过,但金旺为了弄这药,差点出事,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配好的。叶丽便说了回家的经过。

回到家里,叶丽先看了老公高涛的情况,有伍欢在陪着,这段时间对自己身体情况也接受了。毕竟是病,还没有做多少折腾心中的信心也还在,这样对个人的精神折磨要轻多了。看着高涛的情况,伍欢见叶丽回家来便主动离开,叶丽也表示了感激。

之后做饭吃,吃过饭,叶丽说道两人的工作情况。高涛在单位里请假不难,但也不能一直请病假,给人看不出有什么病,找另外籍口也不好找的。高涛说他过两天就去上班,边工作便治疗,也要叶丽在君平县那边安馨工作,之前的付出努力,如今在君平县已经有很好的开始,用不了多少年能够看到给提拔的前行道路,自然不能放弃的。

说到这些,两人的心态也更好一些。经受一些生活磨难和波折,会让人成熟。叶丽见高涛平静了,才说这次回家是因为找到一个偏方,并且方子里的药配齐了,问高涛信不信这样的偏方。高涛问了药名,也听说过一些传闻,自然表示可以试一试。反正药材不多,主要是老鳝和狗东西,都是平时难得的吃物。

两人在家里炖好,心态平和些对治疗本身有利,也会让万一没有效果不受打击,对今后的也是有利调养的。晚上吃过药,第一天确实没有什么变化,第二天吃药后,发了些汗,到半夜高涛做了一个春梦,在春梦中泄出来也将他弄醒了。醒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往自己腿间摸去,摸到那里撑起来,虽不是太硬但总算是了。

高涛不敢确信,手起来,觉得真有感觉,才将身边的叶丽叫醒。叶丽见到有这样的效果,很开心,手捧着那玩意把玩着。闹一阵,高涛说要在叶丽身上试一试,叶丽说先别试了,之前在梦里已经泄过一回,不能连续做这种事。高涛才忍住兴奋,当下将另一副药也熬了,很用心地看着火。又吃一天的药,高涛便在叶丽身上来试试。洗浴之后,到床上去,一直都是有感觉的,等叶丽摸他后见着有明显的变化,慢慢地硬起来。在叶丽身上折腾,两人边做边总结高涛的感受,等高涛最终发泄出来时,高涛显然地哭起来。

后面两天,将药吃完。高涛又试过一次,确实可以了。叶丽却警告他,说拿到偏方后,医师再三叮嘱要稳住三个月不能有任何房事,否则,病情复发当真无法救治。高涛也给吓住,这些天时间虽不长,但自己经历过什么样的精神折腾心里是有数的,高涛也不是过于情绪的人,理智力也比较强,给叶丽保证,三个月里绝对不再那个。叶丽当然担心伍欢等人得知高涛病好了后,会欢庆起来,闹起来疯起来会有什么后果真不好说。

叶丽见那边情况稳定了便回来上班,金旺说,“恭喜了。”

“要谢谢你。”“怎么谢?”“你想怎么样都答应你。”叶丽说,知道金旺对她在家里是不是做过什么也不会在意,但今天才回来,郑莹、龙照芳等人都在关注着她,“今天郑莹她们会不会都在留意着?”

“我主要是好奇那偏方的效果,对你怎么样那等想到了再说,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松你的。”金旺也不会缠着她胡闹。

得一天时间,叶丽便熟悉了县里的情况,跟金旺一起到县政府见领导,汇报服务中心这边的工作,也要得知县政府那边的进展情况。江定军对叶丽很满意,目前县里的局势非常好。江定军说,“明天到长沟镇去都准备好了?”

“县长,我们有什么准备啊,就算去看,那也是看看热闹。县里主要工作还是您劳,掌控指挥。”金旺说,康达旺集团试产的时间定下来,虽没有大作宣传,但县里的主要领导会到现场去参观出席。服务中心的人自然要去,金旺更不会少。

“金旺这话说的,好像跟他都没有关系一般,这个项目引进我县,谁的功劳最大?群众心里是有数的。”江定军说。

“金主任一向来都低调。不过,县里的工作主要是县委县政府做,我们不过是跑跑腿。”叶丽说。

江定军将参观试产的事进行了部署,项目服务中心这边确实有一些工作要跟其他部门进行工作,主要是督促这些部门的工作加紧速度,不至于影响到康达旺集团投产后,产能释放而引起必要的变化。提前做好准备,适应即将到来到变化,才占据主动,是县里不会乱套。

回到办公室,叶丽请郑莹、龙照芳等人过来讨论自家的工作,分配出去,各自督促并负责好联系的单位。要求每天做到工作进展汇报,要看到工作有进展,一旦工作超出预计,该跟县里领导汇报就得主动提出来。

第二天,到长沟镇去的人不少,但县里对出席的单位和个人都有规定。金旺和叶丽到长沟镇去,郑莹等人在县城落实工作任务。金旺自己开车,叶丽坐在副驾驶座上,金旺说,今天要开车少喝酒,等会我们是不是找地方玩车震?

叶丽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瞟一眼,却看不出来,说,“怕你呢,信不信吸干了你。叫你踩刹车都没劲儿。”“我很怕呢。”金旺回一句。出了县城,金旺直接去长沟镇,今天得早一点到,要跟杨立志先见面说些事情,也要跟长沟镇的那些婆娘们见一面。给肖氏打一打气,今后,肖氏在厂子里不仅是技术总监和新式样开发总设计者之一,对所有的工人也有管理职责。生产线是人力为主,技术掌握主要是在手上,监管技术很大程度上也管理着工人们的其他方面。肖氏之前在村里跟村里人不算很融洽,人缘算不得好,如今,角色完全变了,只有自己才好跟她说这些。

赶到镇上,正好杨立志、杨新华等人在吃早餐,便过去凑着吃了,边吃边跟杨立志说话,提到肖氏今后在厂子生产过程中可能有的困难。杨新华知道肖氏跟金旺老爸之间的关系,笑着让金旺放心。厂子生产线上马之后,那些婆娘要工钱,合格不合格由厂里算,做不合格的废品厂里不计较材料损耗、不要她们赔钱就很不错了,还敢有什么意见?当真反了天啊。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进厂,她们也知道这饭碗端着不容易,压力大,不会闹的。

金旺也知道,但这些人都是乡里乡亲的,真用企业管理那一套不见得对集团的发展有利,得双重管理,既要讲究制度化、标准化,也要讲人情化、人本管理。说,“远近都是乡亲,肖婶婶性子求真一些,镇上干部做工作时多帮她化解化解,可不能不到半年得罪很多人,对项目的推进也不利。”

“放心吧。从工人培训这段时间看,肖婶婶对做鞋的要求确实严厉,但工人们也明白这是厂里的要求。我们也反复宣传,做出来的鞋要出口到国外去,要卖到京城去,这些婆娘知道轻重呢。培训中的表现很好,没有其他情绪。”杨新华说。这些金旺平时也了解,但培训和真正上生产线还是有所区别的。一个式样要是做走样了,可能要牵涉到一批的质量,厂子才开始运转,能不能真正做出效益来,大家都很担心。这样的情绪在肖氏心里可能比郑仪仪等人更重些,她知道这个项目的真正受益人是谁,也会更将项目当成自家的来看待。

到厂里找肖氏,她果然忙得不得了,见金旺来找她,也站不下说几句话。金旺见这样子,知道这时说什么都不起大作业,干脆先不说。

试产仪式是看时间的,县里被邀请的人都按时到了。张平志、江定军等主要领导都简单地将两句话,郑仪仪等管理层也对项目的规划说上两句。随即,一声令下进行试产,金旺等人到车间里看试产的过程

第113章:试产之势

第113章:试产之势

生产线比较复杂,之前金旺也到里面看过,这里工人和流水线之间的联系与一般的厂有所不同。一手工为核心的生产模式自由特色,工人们经受培训的时间不短,能够适应下来。看一圈,领导们脸上都显得严肃,金旺在众多领导中自然收缩自己。

看得出,郑仪仪等人是很有自信的,金旺也问过邹瑶,一旦投产后,产能会在多久达到饱和。多久能够得知市场的反响,集团接下来的决策多久能够规划定论?邹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些问题都会有事实来展现,这时候谁说什么都跟事实无法统一。集团未来的规划,早在投建一期工程之前就已经做好,她们作为集团的管理者对未来的判断是有信心的,问金旺是不是有信心。金旺虽每天都跟康达旺集团项目打交道,但要说对市唱发的信心缺失没有多少信息来给他做判断。

参观的时间很短,只是仪式中的一个片段,不能让领导们参观影响到工人的生产。生产线开动后,有一段时间进行适应,工人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和生产节奏,管理方也要适应自己的工人。这个过程时间越短,厂子产能释放的速度会越快,对市唱发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郑仪仪等人对集团具体运作没有过多地介绍,甚至对项目未来的前景也没有做乐观的估测,今天的仪式只是表明了项目运作到这一步。张平志、江定军、杨立志等主要跟项目起决策的人物,对项目前景都有乐观的预测,集团管理方也不多说什么。

中餐是集团方请客,请所有嘉宾赴宴。但中餐也简单,对于在官场里混惯的人,对这种称不上大鱼大肉的中餐确实不放在心上。嘉宾每一个人还拿到一份礼物,除了一双布鞋外,里面还有一个红包,不同的级别红包大小不一。金旺表示自己就免了,但邹瑶等人说他要是没有,其他人看了是不是意味金旺跟集团方闹出什么矛盾了?

中餐和发放礼品后,康达旺集团的人便离开,张平志让相关的人到长沟镇集中。江定军、李春海、杨立志、叶丽、金旺等所有在工作上与康达旺集团运转有直接关系的人都集中在镇政府礼堂里,长沟镇一些中层干部也都过来参加会议,他们的工作跟康达旺集团项目更紧密些。在会上,张平将自己对集团今后的发展进行了预测,对集团今后运作中可能涉及到的,跟县里和镇上直接联系的方面也都提到了,对干部们工作提出要求,表明了一个观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成功,就是县里经济建设工作的成功,也是拉动全县经济工作的主要动力,将近一年来全县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已经到了收成的时节,方方面面只有更好地工作,让康达旺集团的运转更顺利、顺畅,围绕这一目标的所有工作和涉及到的每一位干部,都要有大局观,有成败、荣辱与共的观点。

江定军、李春海从更具体的方面强调了县里的工作,对项目服务中心、长沟镇等最主要的部门、单位点名部署。

这次会让全县的干部也体会到一个共识,集团成功则君平县成功。张平志等人绝对不容许有人在康达旺集团运作过程中出现任何阻力,到如今,已经不是集团运作价值自身这样简单了,君平县依仗在康达旺集团项目上的经济发展、政治前途,不在是某一个人单一的问题,而是县里全局工作的胜败的问题。

回县里张平志、江定军等人也没有将金旺点到面前去讨论近期工作,之前对工作已经有较深入的讨论。此时,没有必要多说。到县里,叶丽将项目服务中心的所有人都集中到金旺的办公室开会,将县里的工作精神传达到位,也将近期的工作分配更细致一些,落实到每一个人的工作任务,以免出现交叉或出现真空现象。

金旺和叶丽两人的工作要抽象一些,宏观控制,跟上下联络等都是他们的工作。

金旺的信息来源要广泛得多,除了县里和长沟镇汇集过来的信息外,康达旺集团那边的情况也汇集过来让金旺得知。试产三天,生产线调试基本完成,工人们没有出现什么不适,情绪也稳定。镇上干部的工作很用心,协助工厂在生产之外的管理工作。三天时间里,生产出来的产品合格率比预期的要好不少,这也说明镇政府前期进行的工人培训很有效。按目前的情况预测,产能的释放也会比预期要快,可能在两个月或更短的时间进入正常的生产环节。

对于这种预测,集团市唱拓部门也在加紧工作,之前的准备也充足,又有谢家的渠道资源,第一期项目的产品投放到市场销售也会比预计要好,集团给出一系列的数据来进行佐证,金旺对这些数据确实没有辨识能耐,好在他只要结果不要依据。

这样的结论比之前邹瑶跟他说的话要好多了,也清晰得多,让他的自信也更足。到如今,对金旺说来已经不是项目成功赚钱的事,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共同努力后得到结果是不是完美的问题。有了这样的结果,在县里工作要更前瞻一些,才适合接下来的发展趋势。金旺不会将这些提前泄露出去,康达旺集团的发展也有自身的布局和机密,县里即使要做配套工作,也完全来得及。

最让金旺揪心的是,集团第二期工程会在哪时开始启动时最好的时机,第二期工程在哪里投建也是一个重要问题。这些问题目前确实该开始考虑,但又不能有丝毫泄露内情,康达旺集团的人不好做这样的工作,但金旺处在目前的位置却好在县里进行谋划。但郑仪仪却没有将这一个问题提到工作议程上来,他也不好总是去问。

又过几天,集团的产品往外运送,但市场终端的反馈消息暂时还没有,不过,市场订单订货的数据比较好,即使产能全部释放,要吃下这些订单都还紧张。另外,集团已经开始对高端市场进行关注,双慧、肖氏和所属的技术开发部门已经开始工作,将视野放在高端产品的研发上。这些信息也让金旺安心,很能说明问题的。

县里各方面的运转也因为县里的重视,节奏显得紧促,特别是对通往长沟镇的公路扩建,日夜轮流上工,分段进行,全线改造。便道的运力较小,担负较重,交通部门的人重点盯着,基本保证康达旺集团运输畅通。

试产十天,张平志将金旺叫到县委。金旺估计他是要问集团的情况,便做了些准备,拿到一些数据带着到县委去。进办公室之前,龙啸在走廊上等着他,见面后笑着说,“老弟,看你满脸喜色一定是有好消息带给书记啊。”

“算是吧,项目那边试产到今天,效果在预期范围里,想来书记会放心不少。”就算跟龙啸也要打一些埋伏,那些核心的事不能泄露丝毫。说着便笑。

“好好好,有这样的好消息也让书记睡几个安稳觉。”龙啸说,带着金旺往办公室走,快要到办公室门前,龙啸站下来,压低声音说,“老弟,今晚不忙一起喝一杯?”

“好呢,我忙什么,主要是老哥在领导面前身不由己啊。”“有老弟的好消息,今晚书记也会休息休息的,就这样说定了,啊。”“好好好。我等老哥电话。”金旺很开心地说,心里却在想龙啸会有什么事找他?两人之间还少有出现龙啸开口说要聚一聚的。

进办公室两人不再说这个话题,金旺急忙跟张平志招呼,说,“书记,接到您的指令为立即赶过来了。”

“献殷勤呢,在我这你用不着的。”张平志笑着站起来,龙啸也在办公室里,给金旺和张平志泡茶端到茶几上。

张平志也不等龙啸离开,说,“康达旺集团那边试产已经十天了,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书记,康达旺集团那边的试产很顺利,他们对我们县里所做的工作非常满意。”金旺也不废话,直接说。张平志却不满意,说,“就这一句话,我可不满意。”

“书记,”金旺笑起来,“先说一句概括的,领导们汇报不都这样?这里有些保密数据,我可是费不少力气弄到的,书记看看?”

“有数据好,就怕看不明白他们的数据呢。”张平志在县里,数据没少看过,但毕竟不是专业。

金旺将材料递给张平志,龙啸也自觉,出办公室去将门带上。金旺也不会回避他,只不过是想让张平志有更清晰的感受。金旺的汇报,让张平志放心不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对君平县而言,甚至对乾城市说来,这个项目都非常关键,其中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得失。

第114章:龙啸的朋友

第114章:龙啸的朋友

出门见龙啸在自己办公桌后,拿着笔在写东西。见金旺出来站起来,平时,来见领导的人有这样待遇的可不多。除了县里主要领导,龙啸最多就点点头表示下客气。站起来相送也是看人的,比如李春海过来,他肯定会站起来,但要说送着走除非有张平志发话。但江定军、陈辉、甚至杨立志等人来,离开时龙啸有可能站起来送到楼口,这些人是书记心中的里的人,在龙啸那里自然也是重要的人脉。

金旺是特例,虽说才副科级但不能跟其他人比,也因此龙啸才能得到领导的嘉许。跟在领导身边自然要有好的眼神,看出来的心目中主要的角色,便有自己相应的态度。最开始金旺还是普通人时,龙啸都有着很好的态度,如今自然看得更明白。

“书记怎么说?”龙啸说,也就是在金旺面前他才会说这些话,表示自己跟金旺的关系不一般,也表示两人都受领导的看重。

“书记的情怀你还不知?”金旺说,当然不能在领导背后随意点评领导的,哪怕是赞美,都不能针对具体的事,要看不清的情况而定。这时候,怎么说张平志都会露出他的内心中的一些真实来,张平志未必高兴,而龙啸这话的本事也不是真想得知书记的想法。

龙啸听了便笑,说,“我就不留你了,等会打电话。”说着绕过办公桌来送金旺走,手做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金旺说,“好,我等你电话。有一段时间没跟龙哥一起喝酒,还是跟你在一起爽快啊。”

“兄弟之间的情感那是越喝越深,跟老弟在一起,才能让我放开了喝几杯啊。”龙啸这话是真实有不完全是真实。龙啸虽说跟在书记身边,但他的应酬并不少,张平志也要龙啸有这些应酬,才能为他得到各种有用的信息,同时将他的一些意图从另外的途径散发出去。金旺这里的往来,确实不多,龙啸有着自己的图谋,但在其他人那里,他通常都是占主角位子,哪会喝酒不痛快?

“我跟龙哥学到很多东西,出了村子,龙哥就是我的引路人啊。”“说这些就远了,老弟的悟性是我所遇到的人中最好的,不说这些没用的,兄弟感情才是真实的。”两人边走边说,到楼口龙啸便站住,在金旺肩上拍了拍,很亲昵。

跟龙啸在一起,多是安排在君平饭庄。或许是跟两人第一次吃饭定在这里有关,金旺打电话给君平饭庄,要定包间,那边便给记上。金旺是带客人去君平饭庄比较多的一个领导,饭庄那边都熟悉,办理这些也方便。

不知龙啸有什么事,金旺在琢磨着,他要是没有事,对自己也很客气但不会说那么多话,强调兄弟感情。不过,龙啸就算找他有事要办,哪怕是私事也不会让他为难,更不会让他做什么坏事。这条底线龙啸心里明白,也会自觉地遵守。

等到下班前,叶丽走过来碰面,说了些工作。每天在服务中心里,下班前碰面将一天的工作理顺也是他们这边的习惯。说过工作后,叶丽似乎有些期待。上次说到要搞一次车震,她心里是有些期待的,再说,上次金旺这样帮她,还没有好好地回报他,总要有机会帮他弄爽了,自己心里才少一些负担。可金旺见到这样也没有提出来,叶丽想主动说又担心金旺有什么想法。

郑莹和龙照芳两人也过来,说各自那一摊子工作,只要没有特殊情况,碰头后大多都散了。叶丽等两人说了情况,强调说,“试产才十天,正式慢慢进入状态的关键时刻,这时候我们更不能分心。等厂子那边进入营运正轨之后,才是我们舒一口大气的时候。”郑莹两人表示明白,也请领导放心。叶丽看向金旺,金旺说,“我等会要见一个朋友,就不配你们吃饭了。”

龙啸那边的安排不会很准,要看张平志是不是放他走。这边还在说着事情,龙啸的电话打进来,金旺表示知道了,跟叶丽等人招呼声便走。叶丽虽说有情绪,却不会缠着他。

到饭庄后,龙啸还没到,金旺在包厢里点了主菜。跟龙啸吃饭不是第一次来,知道他喜欢什么菜。才在点菜,龙啸到了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看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来。金旺觉得有些奇怪,可脸上没有露出来,而是将菜单往龙啸那送说,“龙哥,你来点菜吧。”

“你点你点,每一次都是你请客,这回该轮到我来请,当然得你点菜。”龙啸说,本该将来人进行介绍的,只是给点菜的事岔开,又有服务生在包厢里,多少有些妨碍。

服务生不会干涉到客人的事,也不会将客人的朋友、说话等往外传。但龙啸的身份更特殊些,跟他往来的人往往涉及到县里主要领导的意思,私下朋友和工作客人之间很难区分的。

“这位美女来点菜吧,还有这位老兄。”金旺说着将菜单给那女子,“龙哥,我们俩还说什么谁请谁,是不是?”

“我随便吃什么都行。”女子说,女人外貌还是不错的,身材也好,但看得出是龙啸朋友的女人。至于什么样关系可说不好,如今不少人请客或赴请都会带着情人而不带老婆的。

“女人说自己随便可不行。”龙啸笑着说,女子便报了一个菜名,菜单便转到龙啸手上。龙啸说,“老弟,今天带朋友来,是想认识你这个大人物。我来介绍一下。”说着一连点了几道菜,让服务生先走了,才又说,“这位是覃添覃总,长达经贸公司。覃添多次提到要拜见兄弟,只是你一直都忙,没有好时机。昨天他又说起,我打了埋伏,先将你请来直接带他过来见你。”

“龙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金旺笑着说,“长达经贸公司”金旺似乎也听过这名号,只是没有多留意,记不走体的业务。

“金主任好,很多回请龙哥代为引介,金主任可是县里的大人物,心里一直仰慕”覃添说了一串奉承的话,“长达经贸公司很小,没有什么业绩,只想请金主任给点方便,就是我们发展的机缘了。”

覃添没有具体说什么要求,当然,这时候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总要等喝酒到位后才慢慢说,甚至今天都不会说出意图来,只是认识,下次再请客时才会提出请求。不过,既然是龙啸带来的人,跟其他人不能等同而视。

金旺说,“长达经贸公司我熟悉啊,在县里规模不小,以前县里的大环境如此,长达经贸公司能够做到这样的规模足见覃总的才干,如今,县里形势大好,覃总到一展身手的好时机了。”

“是啊,县里的形势一天一个样,可我自己却总找不到切入口,说真话,心里急啊。这样的机会没抓住,今后后悔都只能怨自己没眼光没能力。金主任,我是真心实意来请教指点的。”覃添说。

“做生意我是外行,不过,覃总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去做。”金旺说。“看看看,我说金兄弟够朋友吧,老覃你放心了吧。”龙啸说。

“放心放心。两位哥哥都是我的再生父母,只要长达经贸公司做出点模样来,都不会忘记两位哥哥的深情厚谊。”覃添大约将近四十岁,龙啸和金旺两人都小得多,却叫两人做哥哥,这种套近乎之法,也让金旺心里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过,体制里这样的情况也是多见,级别低的人不少见比自己年轻但级别高的,都管教哥哥。

上酒上菜,那女人便显出勤快,给大家倒酒。覃添也主动站着给金旺和龙啸端酒,金旺不摆身份,龙啸能够将覃添带来肯定有什么私下的关系。覃添双手递酒,金旺接过说了谢谢。覃添忙说客气客气。给龙啸端酒,龙啸倒是坐着接了。

喝酒劝酒,气氛很热烈,覃添不再提帮忙的事。金旺自然不问,等喝差不多,龙啸便说先告一段落。龙啸不肯喝醉,在他的位子上即使喝酒也要保持一定的清醒才行。金旺喝酒醉便醉了,但龙啸让换节目,自然是有用意的。金旺心里也是有着清醒,知道龙啸不会给他做陷阱往里跳,不担心什么。

覃添将桌上的菜给金旺和龙啸分别选了一块最好的夹了放在碟子里,劝菜也是热情的一种。

吃好了,才有提出到楼上去,这才是真正换节目。龙啸平时机会不多,享受这些生活也不会多,不是没人请客,他在自己的位子上有克制的必要性。

第115章:龙啸借钱

第115章:龙啸借钱

到楼上,也不会做那些隐秘的服务项目,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交情根本说不上。大家为了便于说话,就在一大间里同时洗脚,一排四个座位。覃添未了方便金旺说话,他跟龙啸分坐在金旺两侧。靠椅可以仰躺,脚放在下面水桶里先泡。手扶处有口香糖、烟、槟榔、零食等,不让客人无聊。君平饭庄档次较高,提供的东西也不是普通杂货店销售的东西。

先泡脚,有服务生穿着统一的制服给大家按摩头部和上身,几个人酒意不重,但都有了酒意的。这等轻柔慢按很舒适,没有说话的。等头部按好,迷迷糊糊中也都将神气养足,按手脚背部时,覃添开始说话,说到县里的一些传闻,多是对金旺表示敬佩。

洗脚之后,浑身的乏累基本消散,覃添提出去喝茶,金旺自然不能反对。进到茶室,点了单,覃添说要上破,龙啸拦住,说,“喝茶喝酒夹在一起可不是滋味,免了吧,下次就机会好好喝。”金旺对喝茶不在意,也算不得喝习惯,只是接待客人或被人请,进出茶室不少,至少喝茶的样子算是学到了。

真正要说事,会在茶室喝茶时才提到,估计覃添也不会有太多的要求,今晚这样的安排,更像是认识金旺,以后给自己留一条路的做法。倒是龙啸似乎真还有事,不知要说什么。

果然喝茶吃东西,覃添等话题说到县里的情况,说了长达经贸公司的一些业务,业务比较杂乱,有运输、经贸、建材销售等,虽说杂乱,但覃添也不是见缝插针。这一次来见金旺,是想将五星级酒店项目和附属建筑在施工中的一些材料揽到自己公司的业务中。这种事对金旺说来不算什么,项目建设过程所用的材料也是有本地经销商的,不完全是从省里那边运过来。只要质量上保证合格,拿谁的都是选择,金旺提一句,项目那边不会不给面子。

覃添提到两种,一是装修材料,另一种是水泥制砖,这两种都是他们公司的业务。金旺等他说了,就说,“这事不难办,砖的用量不小,我给提一提那边总会给面子的,装修方面暂时还没涉及到,至于项目那边会这么采买材料,他们还没有说起,我先递个话放那边,至于结果可不好说。”

“老覃,金兄弟这样给面子热情帮忙,你做事我也信得过,但还是有句话要先说的。不能将事情搞砸了,否则,追究赔偿、追究责任我会第一个盯着办,今后我们也没有朋友可做了。”龙啸这话自然是给金旺一个交待,金旺什么条件都不提也不问就答应下来,自然是给他面子,否则,覃添在金旺那里有什么面子?这话自然要先说出来。

“请两位哥哥一百个放心,长达经贸公司规模虽小,老弟我其他本事没有,公司能够生存下来就是靠诚信和本份,让人放心,有信誉。给项目组那边所有供货,我都会一一亲自检查,绝不会有一丝质量问题。”覃添说。金旺估计他也不会做那种事,长达经贸公司要是跟这边有了经贸关系,今后要再找业务才能够找到,也是公司发展的契机,这种时候,即使有一点绪都会认了,才能保证今后更大的利益。

金旺也不在意,这时,覃添却拿出两个红包来,说是业务联系的费用。推给龙啸和金旺,金旺自然不肯收。平时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看情况,不会一概推脱,给覃添介绍业务,收他的业务费本来也是合规的,只是金旺处在他的位子上收这样的费用多少有些问题。金旺脸路难色,看着龙啸。龙啸苦笑着,说,“老覃,早知道你这样子我不会请金兄弟过来的,你这边是让我为难吗。”

“两位哥哥,在商言商,就得按商业的规矩来。业务费是经商里的一个环节,也是经商的必要成本,一般是百分之二十,这是行规。这笔钱公司必须支付的,两位哥哥不收,我也会将费用用在项目组那边,这样的话多少有些坏规矩,传出去对长达经贸公司也有损。我知道这样会让两位哥哥为难,但商业上的规矩我要是不办,公司今后在运作中也会”覃添这话也是真假参合,让人听着似乎让他难做。业务费确实存在,也是经营成本重要的一环,金旺听郑仪仪等人说到集团的运作,也了解这些。不过,在县里他说不会沾这些钱的,没有必要,传出去也不好听。但此时龙啸会怎么想?

龙啸在书记身边,沾到钱的机会肯定多,他有什么用的习惯做法,自己确实不知。要是自己坚决推掉这个红包而龙啸又想收,彼此之间会不会出现裂痕?这个担心是有可能出现的事,不是空自担心。

“这”金旺不多说,看着龙啸,脸上的为难之状很明显。

“老覃,这样吧,这些业务费今后再说,要不然今后我们有客人时,拉你过来买单也行啊。金兄弟你说这样成不成?老覃没得到你一句话也不会踏实,是不是?”龙啸说。

“好,龙哥这个提议好。”金旺说。将这事定下来,覃添把红包收回去。龙啸说,“老覃,今晚就这样吧,你先去将单买了,我跟金兄弟患有几句话要说,留后一步。”

覃添目的已经达到,见龙啸说得明白便站起来告辞,也不多废话。等覃添走后,龙啸苦笑地看着金旺,说,“兄弟不会怪老哥多事吧,身不由己。”

“龙哥说哪去了,县里的经济要扶持,但也要有所选择。资源的总量有限,我们不说有什么偏向但要扶持那些正当经营的公司,才是我们县经济发展的道理。”

“有你这句话,心里总算好受一些。”龙啸说,“我也没想到他会弄出什么业务费来,直接拿出红包,这不是让我们难做吗。不过,覃添和长达经贸公司的声誉确实不错,要不我也不敢大包大揽来找事做。今后真那个了,我再盯着他就是。”

“龙哥也太小心了,覃总这人我看靠谱。”金旺说,龙啸介绍的朋友都信不过,那就是对龙啸怀疑了。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两码事。”两人喝茶,龙啸说还有事要说,金旺不主动提出这事,耐心等龙啸说出来。

“也是,生意有生意的规矩,不能随意坏了规矩才能长久。”“这话在理啊,有句老话说得好,叫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兄弟之间,该算在明面上的账都该算清才有意思。”龙啸这话自然是有所指,金旺听的出来,点头表示赞成。龙啸又说,“老弟,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要你帮忙救一下急呢。”

“没事,这事算我的。”金旺想都没想就说。龙啸要借钱救急,自然有他的用处,如今金旺虽没有查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可他不会是穷人。之前,赵家的环球集团没落时,那一块肥肉金旺也是沾到好处的,除了金保接手建筑公司方面的资源,带来的好处之外,其他方面也不少。金保在长沟镇那边的工程收尾了,钱已经到账;村口的砂石场这半年来也是大赚一把,如今修路工程同样到那里运砂石,说得上是财源滚滚;在市里,城缘会所那里他也有分润,只是目前那边的利润都消耗在前期运作中。城缘会所给封了后,接手得重新装修,还得各方打点,都要钱来办事,利润不会很快就出来。

“时间不长,半年,不耽搁兄弟娶媳妇吧。”龙啸笑着说,见金旺什么都不问就先答应下来,心里也是有感概,“还是老弟义气啊,这种朋友一生有一个就满足了。我当真是很幸运啊,不过,我还得跟老弟交一个底。我手头也有些闲钱,半月前就是覃添给我介绍的,在市里有几家靠得住的公司吸收民间储蓄,利息还不错。我在市里找一家放了一单,上到二十万后利息到一角,一年后本金可翻一倍。这一单我托朋友帮忙在几大银行都贷了款,昨天,市里一个朋友在另一个公司做事,有筹款任务,之前他帮过我,开口后不好不办。贷款这条路不好再走,也不能让人为难。找一些朋友凑了点,这不,问到老弟面子上了。我是这样想的,老弟凑钱过来,我们合在一起做一大单,二十万,一年后各人拿自己面上的利息,亲兄弟明算账,都不让谁亏。兄弟,你说这样办成不成?”

“没有必要,龙哥,你少多少,我帮你凑齐就是,利息什么都不说他,到时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就是了。”金旺说。

“那怎么成,我们说好亲兄弟明算账的,要不就当哥哥我没说这事。”

“好吧,那就这样,龙哥这是帮老弟发财,到时我请吃饭。”

“这个话要得,发财不发财不说那话,老弟让我还人一个人情,我心里感激啊。”

第116章:金保的建议

第116章:金保的建议

事情真相是不是在帮龙啸,还真不好说。龙啸的说法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一些公司在发展过程中,要想得到资金可不容易。特别是乾城市这样的经济不发达地区,要筹集资金就更难。即使是市里扶持的企业要想得到足够的资金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其他企业。市里这些情况,金旺也不是都没听说过,只是,跟县里这边没有多少关系,也没多少好奇。

提到这金旺也想对此有所知,市里有这种情况,县里也有可能存在,自己了解一些底细,在县里工作时才能够有分寸和尺度。但又不好直接问龙啸,给他误以为自己信不过他可不好。按龙啸的说法,只要在公司里存二十万,按一角的利息算,每一个月将有两万的利息,一年算下来有二十四万收益,当真不可写。

那公司做什么业务会有这样好的利润?当然,有些业务显然有更大的利润空间,这点利息付出后也不算什么。比如建筑行业,特别是楼盘的开发,如今在乾城各县市的市场正处于上升初期,空间大,人们的思想在收到外面的影响,将买楼房作为一种升值资产看待,使得楼市有了更看好的市场。君平县这边也是,县政府在江定军的意志下,对县城周边农田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动农田,使得君平县住房楼区的发展显然地滞后。不过,显然这种市场也会随着外面大趋势的变化,君平县即使有死命令,坡地、山地开发出楼群来也是必然。

在一般人看来,将山坡推平的成本够大,可对开发商而言,那不过是加在购房人头上的成本。只要定价上将这一块放大,商家所得只会更多,金保之前曾跟自己说过,准备在江边买一个山头来修建楼盘。

吸纳民间资本不会往外扩散,其中的作规则和担负的风险有多少,金旺还没有不知道。要了解这些也不难,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莫勤、或谢丽等人都会看透这些。

龙啸说,“我这边准备了十二万,老弟凑八万要几天?不过,这事尽量快一些。目前吸收的资金还不多,范围也没有扩大,我想,过一段时间可能瞒不住。那些人胆子也会越来越肥,扩散开了后,我们反而要收手才安全。如今,最小的单定在五万一股,利息是五分,还有十万一股的,利息是七分。不论哪一种,对普通存钱在银行的人说来都有足够的吸引力,是不是?”

“那是,银行存款才多少?三厘多,十多倍呢,谁不眼红?只不过,如今在乾城市有几万存款的人家有多少?”

“其实不是这样的,”龙啸听到更多的东西,“比如我之前的那一单,还不是东凑西借凑成的?到银行贷款,再放到公司去,赚差价不比一个做生意的人收入少,是不是?这笔账我们会算,其他人也会算啊。即使没有五万,那几家人凑在一起也够的。”

这种筹集资金的办法会不会扩散,扩散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状况,此时两人完全是在假设性议论,做不得准的。金旺也不会多想这种状况,至少,目前在县里还没听说这种事。想来,市里的情况也是得到某些领导的点头,而其他人也在观望,才有可能行得通的。要不是这样,几乎想象不到哪一家个人公司敢这样做。

“老哥说得在理,目前搞一下,拿到一点好处及时抽身才是稳健的办法。”“我是想,老弟能不能自己单独弄一单?也算是我给朋友办一个事。”“暂时弄不成了。”金旺说,他有多少收益联系不全知,但也知道一些,金旺也不忌讳这。这些利益虽然在他名下,实际上也会有很多流向去处的。比如金保那里所掌握的财物跟收益,在县里也是要分派分散,并不都是他一个人拿。利益上的事情有时候看起来不算什么,可谁心里不想多占一份?只不过吃相是不是好看,在道理上是不是说的通。

金旺估计自己几十万总归是有的,但这些钱此时不能拿出来,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不知要多少资金,自己虽没有能力强筹集,总不能把自己的资金抽走到另外地方投资赚钱。集团用钱时自己帮不上大忙,但平时的一些费用自己总可能用这些钱去补贴。

同时,自己有多少钱算起来也该是谢家的,没有谢家在背后支持,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更别说如今自己工作有了,人际关系有了,手里也有了一点权,还成了正式的公务员。那些钱或许谢家不肯要,自己却要懂这个分寸,这一点要是忘记了,怎么面对谢爷爷和谢丽姐他们?

龙啸见金旺表示自己没有钱,也不好直接说不相信,他对金旺的钱还是有一个基本估算的。至少不会比他少什么,龙啸说,“谁手里多少余钱?不过,老弟可找银行贷款,一家弄几万来,不就凑够了。机会错过,今后想要再遇上可难了。”

“我想想吧。想好肯定要找老哥帮忙跟他们打招呼。”金旺在话里留下余地,心想自己得找一个时间查一下到底有多少钱才行,心里有底,今后办事也有底气。

“龙哥,那笔钱什么时候要,我好准备。”“明天不行,就后天吧,我们都会联系,直接转账就好。”“行,我争取明天办好。”

两人离开,也快夜深了,金旺想着事情也睡不着。跟龙啸分开后便联系金保,两人在现场里电话联系多,见面在一起的时候少。金保说他跟人在夜宵,问金旺在哪里,要不要他过来接。金旺见两人相隔不远,说他一会就到。

金保身边有好几个人,有他公司的金旺有些印象,有其他方面的朋友,金旺却陌生。金保见他到来后,让这些人叫金旺为哥,也不管对方年龄大小。那些人自然听话,金保在行业里很有些名气,混得顺,自然有人捧场。金保对金旺这样尊重,他们哪会因为金旺看着年轻而轻慢?

金旺见过的场面多了,对这些人叫他哥没有任何震撼感,很自然地应了。坐下来吃东西,金保知道金旺要过来又点了不少。给一瓶破,金旺跟金保碰,也跟大家一起起哄开心。先吃一会,金旺其实一点都不饿,才跟龙啸分散,经不住大家敬酒热情,喝了三四瓶酒,吃了些肉串。

金保知道金旺找他可能有事,将那些人打发走,只留两人在身边,这两人金旺知道,在公司里有较重要的位置。金旺跟两人碰了杯,说,“两位哥、姐,金保这人你们在他身边有些时日了,也了解他的性子,有时候有些野,还要请你们多帮看着,做错了事,要是说不通直接批他,再不听就跟我说,我用拳头来。”

“金总是直爽性子,义气,跟着金总做事心里爽快,比以前顺心一万倍呢。”那男子说,自然认识金旺,也知道金旺能够将金保压得死死的,金保在县里让他怕的人估计就金旺一个了。金保听他们说,咧着嘴笑,说,“哥,你放心,我再浑心里也明白,不会给你抹黑让你为难。”

“不是不放心你,在县里可不比在村里,我们跟人斗跟人打架都明着来,县里复杂得很,遇事多想想,公司上的事情更要多向老哥、大姐请教。只要有利公司的发展,即使有人说了难听到话,也是为我们好。”

“哥,我记下了呢。”

金旺也不是话多,金保掌控这个建筑公司来历本来就不明不白,做事自然要更加小心在意,如今自己正红,得到县里领导赏识,没有人敢伸手,但过这一段时间后,会不会有人出来清算这一切?

说了这些话,金保说,“哥,还有什么事?你不会为这几句话来找我。”金旺说到有人借钱的事,金保将在长沟镇那边所做的工程利润情况说给金旺得知,这只是一个大致总帐,但到金旺名下,利润就有二三十万。

金旺说明天转走八万,金保说他去办就成。金旺将一个帐号给他,金保把纸条给那女人,交给她去办,女人是公司里做财务的,表示明天一定办好。

金保说,“哥,有件事我也想跟你提一提。”

“哦,说说看。”

“你在公司里有这笔钱,不急着花用,将这钱用来投资吧。就投在公司里作为周转资金也行,要不放到市里去也行,那边你存一个大单进去一年之后翻倍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你听谁说的?”

“有朋友在做这种生意呢。”金保说。

金旺看着金保,想知道更具体些,金保也不会瞒着他。说了在建筑业里,有人见到市里公司这样的例子,也想照着办,至少要办这事估计不简单,具体的路子市里那些人也不肯透露。

金旺听金保说后,看向那女人,想知道她的看法。

第117章:分说吸资

第117章:分说吸资

金旺和金保对更专业的东西都看不明白,即使有足够的资料,也没有这等眼力,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可环球集团之前留下的一些人却是比较专业的,在经济运作上,专业的人往往一眼那个看透本质问题。

金保给金旺提议,要他将钱投放到市里去拿高额的利息,自然是让自己的钱升值变多的途径。如今,市里那边吸纳存款还没有完全公开,普通人即使听说也是非常神秘,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也找不到途径。对金旺这样的人说来确实是好机会,但连金保也能够想到的是,这种做法终究会扩散开来,会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时候会乱,利息肯定也会降下来。但先参与的人,该捞到了,便收手就是真的赚到了。

金旺对这事的关心不单纯是自己那些钱该不该投放进去,他担心的是县里迟早会有人依样学样地将市里的做法引进来。他在县里的工作就是做经济建设方面的,以后也是自己会面对的事情,此时先了解更深一些,对自己工作会更有分寸。

金保接手环球集团建筑方面的资源后,成立长生建设公司,对资源进行整顿,将属于赵家父子的人都清除走,但管理层中却留下一些人。这些人主要是在能力上足够,又不给赵家完全那个的,如今跟在金保身边的副总李良才就是一个,财务方面的张淑静也是一个。金保接手后,得到金旺的指令对真正有能力的人很客气,舍得花钱也敢于放权,还真让这些人认可金保的地位。

张淑静今天一起过来,最近这段时间在做长沟镇那边过程的结算,辛苦一段时间了,金保让人安排夜宵。夜宵不过是表示金保对他们的关照,虽没有什么实际利益,但人在工作上不就是要这些东西和这样的氛围?见金旺过来,她也知道金旺在县里的地位和在公司里实际拥有人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对公司说来很重要。

见金旺征询她的意见,对于市里一些公司吸纳民间资本的做法也有过了解,从她的角度看这样的事,跟普通人看自己不同。只是,这种公司背后肯定有市里的领导站着,要不然哪有可能运作起来。对公司而言,吸纳资本进行运转本来没有什么,这点利息公司良性运转时,完全在承受范围里。但资金的使用上,只是针对良性运转,如果运转环节出任何问题,引发的波动和危机都不可忽视。

“金主任,像金总说的那样,你要是现在将钱投放进去风险应该不大,投资的回报不算小,可以做这一把的,但一年后情况得在看,真要投进去,我建议第二年将利息拿回来,转投另外的生意。本金是不是放在那边,关系都不大。”张淑静说。对她说来,用资本赚钱是应该的,就看怎么做更安全。

“嗯,张总,我是想知道风险有多大,风险背后有多少危机。”金旺说,也知道自己表述得不准确,想来张淑静能够懂这意思。

“一年之内风险应该比较小。为什么较小呢,主要是公司将这些资本用在项目建设,会产生利润回报,吸纳资本参与,虽让公司的利润回报变薄,对公司说来也能够承受。一个公司的发展过程肯定会遇上很多资金困难,吸纳资本也是缓解流动资金的有效手段。”

“我插一句话,金总,其实我们公司也可以在县里做这样的事,我们县做房产目前受限制,我们自己的资本也不够,可要是吸纳到一定资本,就可以买两座山头,不管是存放着还是自己建设,都会占据主动权。县里对农田的限制估计在两三年获更长的时间里不会改变,开发县城周边的山头修建小区是必然的趋势,我们先动手县里那边说不准会给政策扶植的。”李良才说。话虽是跟金保说的,却看向金旺,这些决策肯说金旺来做。再说,率先开发山头对君平县说来也是一种复合县里政策的引领,这样的引领让买房人有认同后,自然占了主动。风险也是有的,只是李良才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

金旺点了点头,说,“这个事我们过后再讨论。张姐请继续说。”

“资金的吸纳对公司说来说有一个最高限度的,过了这条线,风险就过高,会危及公司本身。公司得到资本后运转不良,这样的利息自然是公司沉重的负担,这种负担无疑会在危机中成为催命符。公司不能给出利息,甚至连本金都抽不出来退还,而投放钱的人不会认可这样的风险,也不肯承担这样的风险,自然会闹出大事件来。按国内的做法,最后是政府来做扫尾工作。”张淑静说。虽没有进行深入地分析,金旺还是听明白一些。

吸纳民间资本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但要看运作的人怎么作,所做的项目也要选准。这里面危机还真不小,有些事完全脱离风险的范围,完全是赌一把的心态。这种人自然会有,对市里的经济冲击肯定也不小。君平县这边自己得跟县里说说,至少在民间吸纳资金问题上要慎重,不能放开了去。闹开来对县里的经济势头打击是致命的。

李良才提出的问题,金旺觉得确实可行,对金保说,“李总这个建议很不错,先到县里探一探情况,县里要是肯,慢慢做起来。资金问题是一个大问题,但你们前期的准备至少要半年,到时候或许都变了。”

金保答应下来,说让人开始前做。李良才说,如今人们还没有看好山坡的房子,但县里的人口剧增之后,住房需求量会大增,我们在宣传上也可打造另一种住房观念,人们一旦接受这样的观念,优势做出来,其他人要跟风也来不及。

这样的看法让金保和金旺更放心,长生建设公司目前资源少,本身规模也小。在县里要不是有县里的扶持,即使正常的竞争,资质都偏弱小。这种占据先机的事情做出来后,或许是公司发展的良机。

睡一觉醒来,躺在床上还在想昨晚说的事情。给龙啸八万后自己还有多少钱?这个问题让金旺有些心急。平时也不在意自己的钱,这时有多少钱的问题给凸出来,心里反而更急切一些。金旺有几张卡,平时用的是工资卡,这张卡上确实没有多少钱,谢爷爷、谢丽姐有时还会给他卡里存钱进来,不让他平时手头拮据。其实他们也知道金旺的钱远不止是工资,生意上的事也知道,不过,存钱进来是一种心意。

金旺平时花钱算不得手紧,但也不会乱花,在自己身上花得少。吃饭基本不要掏钱,即使掏钱也可报销,金旺自然不会垫钱来做这种事。不是舍不得花自己的钱,要是自己不报销,那郑莹、龙照芳等人就不好报销账单了,对工作未必有利。自己的衣服,在一些场合下也会有单位买或有一些赠品,也是比较高级的衣服,谢丽姐、刘老师等人也会给自己买,叶丽也会买,反而他自己不用买什么衣服的。

心里着急,偏偏还不想动,其实心中也在担心,查看自己的钱要是太多,自己还会不会安心?

最终,金旺不去单位而是到银行去,将几张卡拿出来,到自动阮机那查看。看过后脑子有些糊涂,卡里的钱虽说不少,但也没有多得离谱。总起来是一百来万,最大的一笔还是城缘会所那边给的。当初自己在城缘会所的事情上虽没有直接出面,可也瞒不住人,金旺也不想瞒着人。会所那边的利益分割,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

出银行后还在想,自己的估算似乎不对劲,转念想,自己的一些钱或许还只是账目,并没有拨到自己的卡上。

这样想,觉得才是符合事实。想到这些,便在想,自己将钱给金保去买山头这样计划是不错的。

到办公室见到叶丽,叶丽说,“昨晚喝多了?”平时金旺上班很少迟到的,今天却迟到近两小时,自然不对劲。

“是喝不少。”金旺说,对自己上班迟到也不觉得不对。“昨晚听说一件事,听他们讨论后觉得我们也要注意。”“什么事,闹得这样严重。”“在市里,有好几家公司在民间暗地吸纳资金的事,你听说过?”“听说过,我一个月的钱只能够花,可没钱存进去。”“要不要借你一点。”“你还是留着娶媳妇吧,不要乱花。”金旺有多少收入,叶丽确实不知,但也明白不仅仅是那点工资而已。

“不是讨论存钱的问题,而是讨论这种吸纳资本背后的风险。风险确实不小,跟吸纳自己的公司本身和公司的项目关系更大,风险之后,可能是对地区经济建设严重的打击,县里目前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完全了解,但要跟县里提一提,免得被动。”

第118章:见县长

第118章:见县长

给金旺这样说了,叶丽也吓一跳。虽说他们如今是专做项目服务工作,但终究是在为县里的经济建设工作的一环。真要是县里经济出大问题,解决问题时肯定也少不了要将他们调去参与。如今,县里只有这样的好势头,谁也不想再出故障。

两人讨论,金旺主要是将张淑静的说法转述出来,自己从县里的视角来判断这事的危机。叶丽感到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市里到底有几家公司这样做还不知,君平县这边的发展前景是大家看得到的,自然会有人动心。有市里的榜样作用,县里有人这样提出来,肯定会有领导支持,县里在决策前有没有意识到风险的存在?

叶丽提议下午到县里去跟领导们说说,至于领导今后会有怎么样的决策,那是另外的事情,只要他们将应该做的工作做到位,结果如何不去多考虑。

金旺还想多了解一些情况,直接问谢丽他还是有顾虑的,担心市里那边背后会不会是谢叔叔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他去问情况谢丽姐未必猜不到他的意思。邹瑶对市里的情况肯定也会熟悉,金旺便打电话问邹瑶。邹瑶以为他是在关注集团业务运转情况,可听金旺问道一些公司在民间吸纳存款的事,说,“县里那边还没有这事吧,不担心的。”

“现在没有,今后会不会有?要是有了会怎么样?”金旺说,“我心里没底细,可不舒服。”“金董要了解到什么程度?这个可要时间来做,两天后我交一份材料吧。”

“好,辛苦你了,等我到市里我请客。”

金旺虽说心急,想在见江定军之前弄清楚这些事,可邹瑶做事不会用几句听说的传言来敷衍金旺,肯定要做比较细致的调查,做成系统的材料,并综合分析。这样的结果才会有用,对金旺的决策才有帮助。

下午跟叶丽一起去见江定军,两人说到市里那边的事,江定军仔细地听着。虽说大家对这事都了解不深,大多是听传闻。但那边确实有事实存在,也有风险和危机存在,不可否定的事,江定军也不会以为金旺他们故作惊人之语。

江定军也听说这些,这种事要说县市各级的主要领导都给瞒住,那就太天真了。市里的主要领导要说不知这事,也是不可能的,或许知道得不全面、又或是不关自己过多的事,不去揭破或碰触,有什么利益,自己也不去直接沾惹但转折让人去参与都是可能的。

江定军说他也听说,同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对民间公司要发展,资金的筹集上有很大限制,使得他们很难强大起来。政府在这个问题上该怎么做,不同的人也是有不同的观点的。这个事情的利弊,站在不同的视角上确实有不同的结论,市里也是因为存在这样的分歧,这些公司才做这样的事。

相比起高利贷说来,民间公司用这样的手段和途径得到资金来进行发展,确实是不错的办法,要从银行里贷款,特别是要发展起来,而目前没有很好的项目来支持,是很难得到银行的认可,即使给了贷款数量也很少,完全不能解决公司发展中所需求的资金。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要解决好确实难以找到一条保险而安全的路。听江定军这样说,金旺对市里的吸纳民间存款的事又有更充分的了解,那么,看法上也有一丝转变。不过,在领导默许的情况下,风险承担不是都转嫁给存款的人头上?就目前所了解的,不少人存款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钱,而是在银行里贷款出来投放到那些公司去。一旦出现资金链断裂,倒霉的是谁?一是存款户,二是市里的金融环境。银行储蓄这样的坏账后,引发一系列的乱也必将使得经济发展势头受到很沉重的打击。

江定军的意思还是等市里探索,县里目前的主要精力放在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上,相关建设主要是县里主持下进行的建设,都在可控范围里,今后市里套索出经验后,县里再慢慢放开一些。讨论到县里的一些政策和近期的经济状况,金旺提到目前全国热火的房产问题。这个问题君平县同样面临着,据李良才所说,半年来县城房租提价是原来的两倍。之前一单间月租金在八十到五十元,现在没有一百五十元根本没地方租,两室一厅的房,月租金过八百了,之前才多少?三百都不到。即使很偏的地方,租金都涨得猛。

这种情况,随着君平县经济发展起来会越来越严重,这也会危及经济的正常发展。目前,县里对修建商品房卡得过紧,保护农田不给建房侵占是非常必要的,按江定军说说要给子孙后辈留下吃饭的饭碗。但县城附近一些坡地,虽也栽种作物,要是都不能进行修建也不符合形势发展的要求。但如此一来,周边山头山坡修建了楼房后,之前的一些农田势必会给包围在里面,也是让县里对未来规划迟迟做不出决策的矛盾所在。

金旺提出,县里是不是该做出选择来,县里主动做这样的事,比给逼到后来手足无措地肆意开发破坏性会好太多。县城周边的农田要说完全保下来,可能性也是不存在的,必然五星级酒店项目就占用少量的农田,而康达旺集团的项目里,同样在扩建公路中占去不少的农田。县里在决策时既要考虑到农田的保护,也要考虑到县城发展的必然性,将这种必须性进行引导,今后发展的方向确定下来,自然不会随意再改。

君平县城只要不沿江扩建,就能够保下最好的粮田来。

江定军表示金旺所提到的意见很实在,县里也在讨论这个问题,虽说还没有决策,但也准备试行。绕开粮田进行开发,其中的成本会大一些,商家肯不肯承担这些成本,目前还不能判断。金旺不好直接提到长生建设公司,有这样的消息转告给李良才,自然有他去运作。自己的钱往公司里转移,用在这一块上也尽自己一点心。

两天后,邹瑶将她所进行的调查形成书面材料送来,金旺看了也不是太明白,比较专业的东西看了后还得有人帮他讲析才能清楚。不过,已经知道江定军的意思后,对市里那边的关注也降了温。

在办公室看着材料,觉得脑子有些胀,干脆塞进抽屉里不看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以为会是邹瑶打来进行解释的,却见是一个本地座机号。不知是谁,接听后却意外,是周雅兰打来的,问金旺有没有空。金旺说,“周总,美女问是不是有空肯定有好事,我自然是没有空也会挤出空来。”这话当着周雅兰的面他还真说不出口,在其他女人面前金旺荤素全来,可在周雅兰面前很少说这种有内涵的话。

“那可谢谢了,金主任,我算你答应了?我开车来接你。”金旺也不知周雅兰要做什么,跟君平饭庄那边的业务联系得多,也不在意。一会,周雅兰打电话来,说已经在政府大门外,可不敢进政府大院的。金旺下楼去见她,周雅兰在车里,等金旺走近了摇下车窗,一张迷人的脸露出来,笑着,妩媚风情。

上了车,周雅兰说,“多谢金主任,不会耽误你工作吧。”“陪周总就是我的工作。”“这可不敢,我是私事。”“周总的私事也是我的工作。”金旺这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的,他的工作室给商家服务,周雅兰是君平饭庄的老总,君平饭庄是县里的缴税大户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到市里去参加一个聚会,想请金主任陪我去一趟呢,你答应了的,可不准后悔。”周雅兰软语温言,金旺不知道怎么会给她选上,之前往来虽不少,金旺对她也有不少遐想,只是在县里时日久了对圈子里的一些事情知道更多,反而不敢对周雅兰起什么心思。对她这样的存在,不知有多少男人觊觎,要是能够招惹还轮到自己?这时也不会退却,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能够给周总服务那是我的福气呢,就怕我坏周总的事,让周总掉价了。”

“金主任这话是不肯了吧,不肯直接说。”周雅兰笑得更甜,不等金旺说什么,开车往前走。车豪华,车里的装饰很女人话,金旺坐在副驾驶座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也不知是从周雅兰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车里放有什么香囊之类的。

往市里去,时间才下午,周雅兰没有细说聚会的内情,会是商业上的聚会还是同学、朋友圈聚会?周雅兰有没有男朋友金旺真不知,带自己去参加聚会,是不是用他来挡住某些人的用意,就像上次安馨带他到家里假冒男朋友一样?

第119章:同学聚会

第119章:同学聚会

路上周雅兰开车说话不多,车速较快,道路弯道较多好在路况不错。金旺也少说话,猜不出周雅兰的用意干脆就不去想。如今,市里敢惹他的人也不多了,好在大多数人只听说他的强悍,碰面未必认识。上次在市里跟马奇俊、刘子强等人的冲突中,一举将他们挫败,紧接着在城缘会所案子里要说看不到金旺的影子,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城缘会所的案子核心点是警方对峙,引发这对峙的确实安馨带来的警员跟市局之间的冲突,至于未成年少女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发难的籍口,谁会相信如今还有人会因为少女被伤害而做出这样的冲动?警方对峙后果很严重的,双方或多方商谈的结果让人觉得意外又在预料之中,使得人们看到背后的更多的政治利益的交换。

金旺自然是不可绕过的人物。这也使得金旺在市里的不少圈子中让人关注,或说忌讳的人了。事后,这些变化有谢丽等人从市里传过来这些情况,让金旺知道,他倒是没有什么多想法,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县里一个跑腿的人而已。

今天要到市里去,金旺免不了记起这些事,到市里后自己不说名字,想来也不会让人看成是恶人。

“在想什么呢。”周雅兰戴着大茶色墨镜,将大半个脸都遮住,却给人有更多遐想的风味,很性感。金旺见了免不了有些受打击的感觉,觉得直视时多少有些不可控地躲闪。偏偏又觉得周雅兰能够看出自己这点心思,反而多了点不自在。

“在想美女呢。”金旺察觉自己心里的不自在,就有些反抗的意思。

“能说说什么样的美女让我们金主任动心难忘?”“戴大墨镜的美女。”“金主任也不老实,”周雅兰说着粲然一笑,“真的?没骗人?”

“我一向来都是实话实说。”“还央视节目呢,要说金主任不乱来我信,要说你老实谁信谁会给卖了。”“至于吗,我在周总心目中评价这样差啊。”“这是在褒奖主任呢,我在君平饭庄自然清楚哪些人是好人。”周雅兰在君平饭庄做老总,对在饭庄里消费的人群都了解,他们做什么也会知道的。金旺虽说多次带客人去消费,但自己总是走单纯路线,将那条线控制得非常好,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年少而有权在手,有势力在背后,还能够稳住自己,做自己份内的事,这样的人确实少见。

金旺也不至于是完全的好人,发恶起来,那狠劲也让人胆寒的。周雅兰之所以对金旺有更多的关注,也是多方面原因引起的。人品其实是很微弱的部分,私下往来时,人品和本质才显得重要。

金旺不说那些是好人或坏人,周雅兰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说这个话题。

“其实,我都是在装的,很辛苦。”金旺说,看周雅兰一眼,“要说男人见了周总这样没到极点的超级祸水都没有想法,除非的取向有偏差”

“夸人有你这样夸的?纯粹是在损人,不跟你说了。”周雅兰说着看望前面路况,真的不再说话。

君平县和乾城市开发区在地域上是衔接的,市里将紧挨在君平县边的地块规划出一大片作为开发区。张建国目前是开发区的老大,开发区地势平坦,即使有坡地也都平缓而不高,要推平使用也不难。一条江流从中穿过,一直流向市区老城。从开发区往市区走,有十公里,市里的公交车一直到开发区这边,交通非常便利。

周雅兰车进开发区后离开主道,金旺对这边还真不熟悉。之前在市师范读书,位置上在另一方向,当初这边都还是农村。如今规划并建设,很多条路或街道才有模样,建筑也是东一团西一块,规模还没有形成。开发区这边今后将会是市府及其他部门搬迁地。如今,搬迁才有议程,到底搬不搬,也没人知道真正的结果。

一些路已经修化,有些路还是黄泥,远近的坡地正在将高处的土往地处推填。对开发区的情况,之前有张建国给他介绍过,在开发区转两天,讨论一些项目的落实情况,使得金旺对开发区的规划有一个初步印象。目前进行的基础工程还不到五分之一,很多地域虽说划块,但要进行基础工程的整平、三通等施工都换没有资金落实。要做好这些,市里目前确实拿不出钱来运作。看着车窗外飞快变化的外景,金旺也在想,市里之所以默许甚至纵容吸纳民间资本的做法,也是有很大原因的吧。

或许,换谁处在这样的两难境地,要想寻找出路都不简单。如今金旺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心态,在经济工作上有了不少的实践,能够感受到这种环境下每一步有多难。

转过几道岔口,要不是周雅兰开车只怕难以找到。围墙内外都有树,有些树是以前就有的,有些树却是才栽下没多久,树根部新土都没有褪色。植栽新旧之间显得融洽,也让人感觉到这样的地方档次较高。金旺心里安稳,周雅兰要去的地方要是太低档反而要防备了。

下车,见有一个跟周雅兰差不多的身穿旗袍的窈窕女人从前厅里走出来,却不肯走出楼房的阴影。哪怕是在树下,也担心给晒着而弄坏肌肤吧。周雅兰稍加快乐些步速迎上去,金旺跟在她身后,只是落后不到两步。两女人抱了抱,看得出确实有比较亲密的关系,但这种关系又不是铁哥们姐妹关系。女人也是风情万种,但看得出她很做派,让金旺见到后有些不感冒。

女人身后有一个男人,肚子略显挺,也很有派,完全是成功人物的形象,金旺见到这情形,明白周雅兰将他抓过来的意思。跟之前安馨的相亲多少有些类同,那女人过来跟周雅兰见面却没有到君平县去,而是要她赶过来见面,自然有拼男人的意味。

对方带成功男人过来,周雅兰则带小帅哥出台。让金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先前自己不问,心里也是有些准备的,又答应了周雅兰,这时只有走过去。到周雅兰身边,不靠近也不疏离完全让周雅兰有更好的说话空间。之前陪安馨到家里,着实占领不少便宜,后来家里对她逼得少,两人反而没有以前那种亲密。虽不亲密,可彼此心中的味道还真不一样了。不知在周雅兰这里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周雅兰见金旺配合得相当密切,顺手将他胳膊拉住,笑着说,“何美女,这位是金旺,在君平县政府里上班。”说着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你好。”金旺说,伸出手跟美女握。美女也伸出手来,只是看金旺时有些疑惑,“何琴钰,雅兰的大学同学。帅哥很帅啊,将我们的校花拿下了。”前厅的男人这时也走过来,何琴钰做介绍,“章周显,做生意的。”章周显见到周雅兰眼睛免不了一亮,何琴钰虽说也有风情,是大美女,可总给人一种生气不足灵气不够的感觉,而周雅兰却完美的多,魅力自然而然地四散射出。这或许是跟周雅兰在君平饭庄处在老总的位置上,渐渐多出这些内质来。

章周显跟金旺很淡地碰了碰手,这种年轻小伙跟在美女身后自然是吃那种饭,不会入眼的。将名片给周雅兰后,也给金旺一张。金旺本来是有名片的,今天却不想拿出来,说,“对不起,我的名片恰好用完,正准备再印。”章周显自然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淡然地笑了笑,无所谓的样子,有种我还不清楚?

金旺看章周显的名片,头衔是东华周显实业集团董事长,将自己名字放进公司名中,也算有特色。金旺之前没有听说过东华周显实业集团,也不知做什么的,看名片上的业务却比较多,牵涉到的行业也多,只不知有多少是实打实的。

皮包公司金旺都遇到过,但看章周显两人的气魄还真不像闹虚度人,要不怎么会见周雅兰?周雅兰在君平县是君平饭庄的老总,他们就算不看在眼里,也该知道她身份并不简单。在门口不多说,周雅兰见金旺看着那名片,悄声说,“开发区这边的商机越来越吸引人了。”金旺便明白章周显到这边来的用意。

章周显有意在乾城市做项目投资,按说该走上层路线,却先跟周雅兰见面聚会,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些信息,好判断行情?如此看来,周雅兰或许有更深的意思,要想将他们拉到君平县去?看样子又不像。

进门,才发觉开发区这边有这样一家档次较高的去处,难怪莫勤他们在县里的项目会进行调整。城缘会所给弄下来后,虽继续经营,但要恢复之前的人气,确实很难了。

四人进包厢,周雅兰挨着金旺坐,显得亲密。

第120章:周雅兰的嫩豆腐

第120章:周雅兰的嫩豆腐

坐下来没有故意做亲昵,依旧能够体会到周雅兰的亲密之意。章周显对这直接无视,也有点不屑的意思。何琴钰对这也淡然,甚至不问周雅兰和金旺之间的关系,也不说这方面的话题。更多地说大学生活和出校门后的一些事,这样的话题对两同学说来有着更多的交流与叙旧之谊。

“雅兰,你如今管理一家饭庄?多久了?规模大不大?”何琴钰说语调显然有些夸张,不难听出她的用意——一个县里的一家饭庄,在市里或在省城还不就跟街边小餐馆等同。

“好几年了,我可不像你这样幸福,能够逮到金龟婿。在饭庄里已经有五年多,县城里一家吃饭的地方你也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情况。”周雅兰说,倒是也淡然。对生活的看法,个人有自己的观点。两人虽说是同学,还在同一寝室,在大学时又都是校花,出来后一个做花瓶,一个做事业,必然有很多不同。

“在县城开饭庄也不容易,我听说君平饭庄在君平县可是数一数二的。”章周显说,或许来之前对周雅兰的情况也打听过。

“小本经营而已。”周雅兰说。“章总,这次过来是不是有考察乾城市这边投资环境的意思?”

“就走走看看,谈不上考察。琴钰说挂念你这位老朋友老同学,我陪她走一趟,也来了解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章周显如果是较大集团的老董,确实不会亲自到某地考察,但有些项目却会亲自看一眼。“乾城市这边虽说第一次过来,在这边也有几个熟人。”

不知章周显在市里有什么熟人,金旺想他的公司要是在省里名气大,市里做招商引资工作的人或许会跟章周显联系过,甚至市里的领导也会跟他接触过。

要说旅游透气,乾城市这边除了乡土气息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看点,而何琴钰显然对乡土气息是比较反感的,足可让人判断这次到乾城市来,是章周显有什么安排。不过,章周显既然不直接承认,周雅兰也不会多问。聊一阵,上菜了,喝酒吃饭,倒是有点气氛。

章周显见金旺显得淡然,而周雅兰对他态度多少有些殷切,确实有着一份真情的意思,心中不免有点不忿,可有何琴钰在,也不会过分地冲周雅兰献殷勤。

吃过饭,也不急着分开。撤去残羹,重新上茶坐下聊天。四个人隔着茶几坐,章周显几次看金旺都没有跟他聊一句的意思,何琴钰或许觉得这样太不好,才问金旺,“帅哥在县政府,经常跟领导接触吧。”

“几乎每天都能够看到县领导,县领导的背影。”金旺说着就笑,对周雅兰这同学有什么心态也看得出,自己太年轻不受人见待也很平常。“年轻人不就这样么,周姐知道我的情况。”

“我们在省里可听人说过,乾城市这边也有年轻人很厉害的,前不久闹一出警方对峙的案子,据说就是年轻人闹的,让省里都不好下台呢。”何琴钰八卦起来,这一案子她能够听到,说明对乾城市这边比较关注,在省里消息算比较灵通一类的人。

“哦,还有这事啊。”金旺说着看向周雅兰,装得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周雅兰自然清楚这案子的内情,见他不肯沾身,说,“在县里也只听说一句,那些事情少打听为好。”

“是吗,我以为在市里这边会传得很神,不过,也是哦,这种事市里肯定有封口令,不会对外传扬损坏市里的形象。省里那边知道的人也少,据说那年轻人很有来头,得到省里那边的支持才闹这么一出。想想也是,要不谁敢闹这样的事来?那不是自找死路嘛,嫌自己没有门路进牢里。”何琴钰说,章周显倒是借着机会在观察周雅兰。

周雅兰没分说这件事,直说听说过一两句,传话的人都很小心,自己也不明就里。

“雅兰,我听说乾城市这边有人吸纳资金存钱,利息还不错,有没有听说这事?”何琴钰转过话题,金旺见章周显似乎给何琴钰做了暗示,之后她才提到这个话题,看来,这次见面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这话题了。

“有啊,我也存了一单。”周雅兰直承其事,“不过,范围不大,我也是托朋友帮忙存的,赚点小钱。”

“那也不小呢,谁一下子拿得出十万二十万的余钱来投进去啊。”何琴钰说这话显然是有种自豪,或许她一天都要花这么多钱。“利息怎么算?”

“小单是五万,月息五分,十万一单的,月息是七分,到二十万的大单,听说月息到一角。有二十万的本钱,存一年就变成四十四万了,那真发财呢。”周雅兰说,对一年不用做什么就能够赚二十四万,谁能够不动心?

“存的人多不多?”何琴钰说,对有多少利息似乎不在意,反而追问存钱的人情况。

“这些都是隐秘,公司那边不会透露,而存钱的人有几个肯说出来?”周雅兰说。

“我跟朋友一起存了一大单,可惜我只有八万。一年之后也相当三年上班的工资,也可以用另一种看法,那就是我现在相当于有四个人一起上班,真是不错啊。”金旺一副小人见到钱了不得的样子说出来,章周显、何琴钰就差没有翻白眼了,周雅兰也恨不得在他大腿上掐一把来泄愤。章周显等人偶尔一天花费超过二十万都不算太大的事,平时花钱大多不计算花多少的人,那在意一年赚几万,还算得这样精细。让人听了以为赚几百万一样。

何琴钰也没有兴趣再提这个话题,便说起一副、化妆、购物、逛街、出国、泡吧等,金旺都没有说错话的自觉,自顾喝茶,吃着东西。

聊到夜晚,周雅兰站起来说要告辞,何琴钰留一下也不会殷切。周雅兰说还有事要处理,得回县里去,饭庄那边离不开。让何琴钰两人再联系,要是去君平县,吃住都有她安排。随后周雅兰去买单,金旺跟在身边都不为所动,让何琴钰更看白些。

章周显甚至都懒得跟金旺道别,何琴钰勉强地用手沾一下金旺的手,表示再见。上车了,周雅兰说,“帅哥今晚表现可不太好,让我同学误会我呢。”“周总不就是要有这样的误会吗。”“本来是想借帅哥压那同学一头呢,免得她势利,你却不肯站出来为美女挡风挡雨,让人好失望哦。”

“那你不早说?现在我回头跟她说”金旺说着做出要下车的样子,周雅兰自然知道他是在闹,笑了笑,开车出去。

“到哪里再坐坐?”周雅兰说。

“好啊,客随主便。”金旺不负责地说。

“行啊,想吃什么?”“吃什么都行?”金旺此时心态有些玩世的意味,顺着这话说,要是平时或许不敢说出这句话来。“请客自然有这自觉的,你安心你高兴就好。”

“真的啊,我想吃肉。”金旺说着偏着头看周雅兰,她在开车转到另一条路。晚上这边的路东还没有完全弄好,偶尔有一盏显得孤单,也使得金旺看不到周雅兰的表情。

到市区,进一家酒店,金旺对市里虽说也熟悉,但对酒店不算数。进前台时见前台布局基本能够看出酒店的档次,听由周雅兰怎么做。两人拿到房间钥匙后,往楼上走,进电梯,金旺说,“周总真是去开房?”“你是不想还是害怕?”电梯里有镜子,光线足,完全能够看到细微的表情变化,周雅兰神情有些亲昵。“我有什么好怕的。”金旺说这话底气分明不足,惹得周雅兰笑出声来。想到之前在饭庄里乘他睡着,曾摸过金旺那超长的东西,心里完全迷失了。不过,在电梯里也不会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让人看在眼里。

酒店房间不错,宽看着也干净。金旺真不知她开房间是做什么,真要发生点什么事?这固然是好,但在金旺心中,周雅兰这种女人还是不惹为妙,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金旺不怕事但也不想随便闹出动静来。

到房间,金旺有些犹疑,周雅兰看得出来笑着说,“金主任,是不是怕我吃了你?”“自然是怕,我是老实人呢。”周雅兰咯咯地笑,“金主任说自己是老实人,那才叫怪呢。不过,你真不是坏人。”两人交往时日不短,周雅兰也知道在体制里领导们在人背后做到事情,金旺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了。

“我是坏人,很坏的坏人。”说着,金旺想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凑往周雅兰身边,却见她有着戏谑的表情故意站着不动似乎要看透敢做什么,金旺扬手在她上“啪”地拍一下。使得周雅兰浑身都麻酥了。

但她却不动,那弹性让金旺有着要再拍的冲动,手再次扬起来,周雅兰忙挪开了,说,“欺负人呢。”

第121章:欺负人

第121章:欺负人

周雅兰情绪一下子漫延开来,说不清怎么回事,突然记起金旺那超长之物,和那晚在他睡着时对他所做的事。这些细节让她那波动的情绪黏糊糊地化不开,那有点热辣,却在期盼他的手再次拍击。房间里的灯光不强,彼此都看不清脸上细小的变化,但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情绪。

腿间不知什么时候黏糊糊的,等周雅兰察觉了突然觉得脸热红起来,不知金旺是不是看到自己的变化,心里突突突地跳,既想一下子将失去完全捅开,又担心戳破这事之后,以后怎么办?虽说心中早有为自己活一把的想法,真正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

房间布置很有滋味,周雅兰或许对着酒店很熟悉,进房间来都不查看床。要么是完全信得过这家酒店的卫生情况,要么帅不打算睡床的。金旺也不问,过来是陪她见同学的,至于患有失眠其他事,发生了对他而言也有期盼。这种极品祸水级的女人,平时很难遇上。

周雅兰挪开自己的位置,金旺也不是拍不到她,只是见她躲了不好再追袭,嬉闹也要有一个度,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看着她,见她有回避的意思,却不是防范进袭,金旺想女人都有真发疯的时候。周雅兰这样的女人弄起来滋味肯定会好,心中突然见像吹胀的气球一样大起来,这种感觉给他勇气和需要。勇气跟需要之间谁才是原动力,他也分不清,当下往周雅兰身边再走一步,靠近她,周雅兰没有退开看着他,似乎要问他要做什么。

“你说我欺负人,我一直都喜欢做这样的事,欺负人多有味啊。”金旺嬉笑着说。“不准,就不准。”周雅兰说不准的语调完全是在撒娇,根本就是在鼓励金旺快些动手。

身上的衣非常搭配讲究,裙子也是,及膝盖的裙子不短可给人那种性感很强烈,丰艳秀丽,饱满欲滴,完全是熟透的蟠桃一样。周雅兰的身高跟金旺差不多,平时让人对她的印象更深的都是她的气质,典雅高贵。明知周雅兰不贵是饭庄的老总,很多的男人心里、眼里都是渴求之色但没有几个敢直接面对她,面对她时都会有种形秽自惭之感。

金旺此时将所有不良情绪都丢开,在村里,更直接地理解男女之间关系的思维就是给女人的存在下定论为,女人就是给男人的。不不弄,叫什么女人?这种情绪翻涌上来,让他将周雅兰看成到口的猎物,自然不会胆怯。

“欺负人我自然不会做,周总跟我开房,要是就这样走出去今后我还能抬头说我是男人?”“哦,照你这说法,只要跟女人进房间都要占了女人才算是男人呢,流氓逻辑啊——”周雅兰话还没有说完,却叫出声来。却是金旺没等她说完,手直接地压在她胸脯上,捏了捏,捏过后还不肯放开。

周雅兰的手本能地过来,但不是将金旺的手掰开而是在他的手上压住,像是在阻止他的所有动作其实却是在保住他的手留在原处不动。周雅兰的手热度高,也许是兴奋所致,而两人都喝过酒,加上这样接触嬉闹起来,自然身上会发热。

“不准欺负我。”周雅兰说归说,手还压住不放。金旺自然不会抽开,见她这样子,已经明白她的用意,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稍用力,让她贴到自己前面来。周雅兰另一只手佯装着推拒,却根本没有丝毫力气。半推半就才会让男人有更强的欲情,也是女人的本能反应。两人腰间贴在一处,金旺扭让彼此贴在一起的地方摩擦起来,周雅兰的气息更有明显的变化,气促了,有迷失的意思。

金旺的手抽出来,不让她的手压住,想从衣底往上探摸,直接肉肉相触更来劲。周雅兰也察觉他的意思,似乎想到什么,将金旺推开了。

金旺不急,对女人也知道要松紧结合。见她推开自己,便放手看着她,周雅兰转身脸不朝着他,却是在解身上的衣服。来之前,周雅兰特意选这样的衣服,也是她最好的一套之一,可不想在他手里完全变形,将这一套衣服给毁了。

见周雅兰做这样的事,金旺多少有些不理解,但这样的事情非常养眼,站着不动看她将衣服蛇蜕一样从身上蜕掉。肌肤很细腻很白,虽看不清却能够感觉得到,脱下来,身上有一件小褂、贴身里衣,下面的布料显得很少,是传说中的裤。侧身站着,那突然翘出一个不小幅度,让金旺心特别地痒,就想着要去摸那地方。

翘臀。

到这时候,很多话都不必要去说了。等周雅兰将外衣和裙子脱下,到她身边,周雅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坏?”这话说的反而是金旺的不是了,金旺说,“是啊,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故意等今天的机会。”“瞎说,又在骗人。你几时在意过我了,就知道耍流氓。”

“男人不流氓,女人心慌慌。要是不耍流氓,还有什么让女人记住的?”“流氓逻辑。”“我承认呢。”金旺说着,将周雅兰里衣往上推,她的里衣不是那种垫片很厚的,而是网状边显得薄而软。推开里衣后,褂子将里面的两团还在遮着,看不到,不过,很质感地体会到大而弹性。手捏住,薄薄的小褂完全没有遮挡作用,反而让人有更强的冲动。

“不要急呢。”周雅兰抓住金旺的手,“浑身都是臭汗。”天气虽热,但两人从县里过来,一直都在空调的环境中,要说有汗,那都是心情激越时出来的汗。金旺也知道女人不像男人,对自己的身子似乎爱惜得多,总是想着要洗白白。

“我先去洗一洗。”周雅兰说着往浴室走,没跟金旺说是不是也跟去,金旺随在她后面,到浴室门口给周雅兰推开,她自个进去,门合上也不知是不是反锁。金旺便不跟进去,两人今晚显得很突然,金旺虽说对周雅兰这种美女有渴求,如今也不是傻小子,知道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东西掉在自己面前。她这样做,或许是背后有什么原因的。

将他叫来陪着,到市里来见同学,周雅兰肯定是细细想过的,她平时做事这样理智,洞察力、判断力都非常精妙,对各种关系也理得非常透,哪会突然想到要找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金旺自然也不相信周雅兰找上自己是突然见到想法,既然这样,或许她已经知道章周显过来说志在民间吸纳资金?

这个跟自己关系不大但也不能说都没有一点关系,或许更多的是想在何琴钰面前显露一下子就的男朋友?有一个帅气年轻的男朋友确实也值得骄傲,要不然怎么跟何琴钰比?但接下来将自己带进酒店,之后突飞猛进地到这样一个的关系,肯定也是有缘由的,只是金旺却想不到根子在哪里。

跟其他人不同,周雅兰的存在在整个君平县都显得独特,似乎跟谁都有着明显的距离,连县里张平志等人都如此,拉拢自己这样一个小年轻得不到什么利益帮助的。要是在君平饭庄的业务,之前金旺已经将业务留在饭庄,同时也从没有表露过有这样的要求。

琢磨一阵,金旺还是不得要领,或许是周雅兰在他心目中一直都非常好,思维自然受到限制,很多不堪的念头还没有起就给自己掐灭,不想这样来推想她是如此的人。既然不得要领,金旺便不多想,浴室里有悉悉索索的水流声,让他想推门进去,却又想留在外面,等看着她从浴室里出来。女人出浴非常有风情,也能够看出她内心中的一些想法。金旺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坐在床沿不动。

将近二十分钟,浴室门开了,周雅兰头发用毛巾包着,湿漉漉地往下坠,却不能完全包住,出来一部分,让她有更多的女人感觉。脸色鲜嫩,似乎弹一下都会破。这自然是金旺的感觉,她的脖子,手臂、肩胛都露在外面,浴巾将胸和以下部分都遮住,整个人给他的冲击力确实太强烈,有种给击倒的感觉。

金旺坐在床沿不动,眼里满是灼热之情。周雅兰出来见他这样坐着,粲然一笑,走过来。金旺还是不动,她走到他前面,金旺手要将浴巾拉下。周雅兰说,“你不去洗一洗?快去呢。”金旺不会坚持也不会等不及,站起来,将她轻拥住,在她鲜嫩的脸上亲了亲,才进浴室里去。看着他进浴室,周雅兰也在迷惑,自己怎么会一下子放的这样开?其实今天不算什么好机会,只不过是有机会了想突破这关系的籍口而已。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好是坏,今后还有后悔的可能?

第122章:极品的口感不算好

第122章:极品的口感不算好

比起叶丽,金旺觉得周雅兰显得保守而缺乏主动,在动作姿势上也很有限。没有叶丽那种完全沉迷在的追求里,这种极致的欢爱给人的刺激更深刻。周雅兰也迷醉,也主动,也想弄出更多的故事来,只是,她的这些都显得简单。相比其他女人,周雅兰或许算不错的表现,跟叶丽真不在同一个档次。好在金旺更喜欢主动,在这张显得宽的床上,尽情地弄着她而她美妙的给他的感觉完全将那些不足给弥补了。

谁想到,极品女人在欢爱时口感并不算好。

周雅兰以前给男人弄时,或许没有经历过这种暴风骤雨似的折腾,最先还有明显的反馈回应,到后来完全由得金旺在发威。好在金旺知道自己的长处威力,一直都保持着呵护的意思,不想将她弄伤。第二回金旺站到床下扛起她的腿,周雅兰只有鼻息音在哼,眼里迷茫着似乎有求饶的意思,但金旺哪肯这样放下?对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要有足够的狠,今后她再见到你自然而然地服从。

再接着便是周雅兰完全任由他在弄,偶尔会传出她痉挛似的抽搐,估计是又遇上了高点。平时看着冷艳,但真进到她身体里,才知道完全不经事的。第一次,金旺撩开周雅兰的浴巾,她推荐湿淋淋地流着汁液已经将浴巾弄湿一片,还渗进床单上。进去时她闭着眼不敢看他,却在他破开时呻吟起来,稍动一阵,她就先投降缴械。后来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

到后来,周雅兰没有昏迷,人是清醒的但周身的反应都迟缓起来,金旺到第四次时,故意搞怪,弄开周雅兰的嘴将他那东西塞进去,看着她求饶的样子,金旺虽没有虐的倾向却也不顾她的反应,伸进去后在嘴里搅闹还放在嘴里。周雅兰当时有泪水流出来,金旺见了也有些后悔,可他却没有表露什么,只是将她的泪擦了,搂抱着她在床上睡去。

醒来天还没亮,房间里的灯光不强,金旺见周雅兰将酒店预备的床单那出来要重新铺上,给她从一边翻推到另一边时给弄醒的。见她身上已经洗干净,也不知她醒多久,而他们又睡多久。金旺说,“天亮了?”

“还以为睡得像猪一样死,碰一碰就醒了。”周雅兰说。

“你怎么不多睡睡。”“我换一下床单,都是你,怎么睡啊。”她说着将另一边床单理弄整齐,看着金旺。金旺腿间那东西经过这样睡一下,又恢复了活力。之前跟叶丽胡闹,她总不会让金旺完全发狂,最多让弄三次就不肯再做,说是有些事情不能做到极处。周雅兰看着他那里,心里真有些发毛,自己那里像给好几个人轮着弄过一样,还在辣,他要是要继续,该怎么办?看着床也不敢爬上来。

“你不睡了?”“不习惯跟男人睡一起。”周雅兰的说法让金旺很突然,弄不清真假。想想便下床到浴室里解决一下内急,也冲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脏污。她或许不是不习惯跟男人睡,而是闻不惯那臭味。

擦干身上,出浴室见周雅兰果然躺在床上,穿着睡衣。金旺爬上床时,见她体态迷人,性感之强烈,让他一下子冲动起来,给冷水淋软的东西又直直地竖起来。手摸进周雅兰衣里,她急忙说,“不要了。”乞求之意很明显。只是,金旺此时坚硬难受,哪肯放过,在她脸上亲着再吻她的嘴,周雅兰稍抗拒一下两人便吻起来。金旺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更多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摸,自然是要唤醒她的感觉来,只有有了感觉,女人才不会太吃苦。

吻一阵,周雅兰的紧张消散了。金旺将睡衣裤弄掉,周雅兰下意识地分开自己的腿,等金旺进去。金旺进去得慢,让她体会到给进去的细致过程。看着她享受的样子,金旺也开心。“你怎么总是不知足?”“这样不好吗。”“不能过多。”“我担心很难有下一回,多弄一回多有一些时候回想,是不是。”“才不信你。你说,自己有多少女人?”“真是冤枉了,我真的很老实。”金旺说着,配合着行动,往深一点的地方钻,便抵住了深处的壁腔。周雅兰立即叫到,“不要、别”真给吓得不轻,他要是发狂起来,不管不顾,自己受的醉可大了。

金旺很会控制,不会让她多吃苦。这一次折腾起来,知道天亮都无法结束,周雅兰便告饶,金旺说也行,寄存起来,下次一起补还。

周雅兰也不说什么,如今,她要开车回县里是不可能的。便打电话让助手到市里来接,两人收拾停当,吃过早点,助手也到了。

金旺不急着回县里,一夜折腾,回县里叶丽看到也能够看出异样来,她可不想让她看到这些迹象。换一家宾馆,金旺开了房间倒头便睡。

周雅兰临走时也没有跟他说是不是一起回县里,金旺说在市里还有事,她倒是走得干净。

睡醒来过了中午,感觉到饿,溜出宾馆到街边找一家粉店先吃点填肚子。到市里,而这段时间都在了解一些公司吸纳民间资金的事,干脆找张建国全面了解一下。这些公司大多是挂靠在开发区名下,有些业务也跟开发区有联系,要说张建国都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或许张建国有什么忌讳不肯跟自己说,金旺觉得见到他后总能够得到些东西。对吸纳资金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只要知道涉及面有多大,吸纳的资金量有一个大概值,也能够预测到如果有危机会有多大危机,涉及到君平县的破坏性可能有多少。

将思路理清,才打张建国电话。张建国也不知是在忙什么,没有接电话。可能是因为陪领导在一起,不方便接听,或有在开会,也不方便接听。金旺也理解,想等一会张建国或许会见到自己的电话,给回过来。

张建国的电话没拖多久,说,“金主任,电话调成静音,这时才看到。有什么事吗?”“我在市里,有点小事想见老哥一面,聊聊,了解个情况。”“你在市里?好极了。正想请你到市里来碰面呢。现在在哪处,我过来接你,市长让你过来一下。”

金旺听说市长,心里一震。石湘文对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见他也不会有好事,只是听张建国的语气却有欣喜之味,那肯定不是跟石湘文在一起。既然不是石湘文,给张建国叫市长的估计是谢诚海这个强势的常务副市长了。八成张建国就在谢诚海身边打电话,才会这样直接说市长,而没有说谢市长。

张建国跟谢诚海见面将自己找去会有什么好事?金旺想到之前张建国提过几次要他到市开发区来到事,这件事对金旺说来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他觉得自己在君平县工作比较放得开,到市里来处处要担心谢诚海会不会高兴,是不是符合他的意思,工作上也会缚手缚脚,而他跟谢诚海之间的交流一直很少。确实,两人之间相差太大,没有什么交集。

谢家对金旺的支持他自己明白,也因此让他在谢诚海面前更有紧张感,知道自己的起点太低,即使自己一年多来很努力,可真有多少长进自己都说不上。平时的工作不过是处理一些杂事,能够处理好也是因为有谢诚海在市里,抛开这一优势,谁还会在意自己怎么想?平时金旺低调做人,也是心里明白自己有多少份量。

去见谢诚海和张建国,要说开发区的事情可能性很大,自己能够说出什么来?即使康达旺集团项目的第二期工程即将选择地方落户,自己到开发区去也能借助这一资源巩固在市开发区里的地位,但心里还是发虚,那不是自己真正的本事啊。

但张建国在电话里说到要自己过去,也不可能逃走。金旺只得硬着头皮去见谢诚海,张建国没有亲自过来接他,却让司机过来。上了车,司机之前那也见过,金旺招呼后,车直奔目的地。本来想清理下思绪,在车里脑子却乱糟糟的,想不出什么。

车往开发区走,进开发区办公楼。这里金旺也到过不少次,在办公楼见谢诚海和张建国,谈话会更严肃一些。下车了,金旺突然想到自己找张建国的用意,此时,当着谢诚海的面反而不好问这个事情。那些公司的支持者,会不会是谢诚海?还真不好判断。目前看,吸纳民间资金不见得是坏事,只是要监管到位,不让有心人借机捞钱,能够将风险挺过去,对不少企业的发展是有利的。

敲门,听里面说请进,金旺推开门走进张建国的办公室。果然是谢诚海在里面,出了他之外,还有市政府的另外几个人。

见金旺到了,张建国站起来。

第123章:张建国提议

第123章:张建国提议

心里虽有准备,原以为办公室里就两个人,就算有什么问题给男主,也不会太丢脸。丢脸不丢脸的,金旺也不在意,但总不能让谢叔叔一起给自己连累了。见到人多,张建国站起来,其他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这些人要说不认识金旺,可能性也小。只是,在谢诚海面前也不能太那个,让谢诚海另有看法。金旺毕竟是小辈,姿态上也要注意分寸才对。

张建国却不同,市开发区里他是地主之谊,迎接一下也是姿态,跟其他人不能一概而论。金旺见张建国站起来,忙说,“张区长好,您可别太客气,可当不起的。”

张建国没有多说,只是点头,说了句,“来了,市长和领导们在等你呢。”

市里这边的领导他确实认识不多,有些打过交道但也只是一两次而已,算不得了解。但在谢诚海身边的人多是做经济方面工作的,反而对金旺他们更熟知些。金旺跟在张建国身后,走到谢诚海身前站下,说,“谢市长好。”

谢诚海淡淡地说一句,“来了。”随后又补一句,“你跟领导们熟悉下吧。”

张建国便为他介绍,金旺跟在办公室的市里领导都一一招呼,恳切地表示了跟领导们学习的态度。这些领导自然都会给金旺说几句赞美的话,金旺忙说不敢,他在县里只是按领导意图跑跑腿,一直都在学习。

几个人说话都很简洁,但都将意思说到位。这时候说多话显然不对劲,不是私下交流的氛围但要将意思表达到位,金旺这样走进来,其实也表示一种艺术。至少在谢诚海这位市里主要领导心里是有位置的,到底多重要自然很难掂量得清。金旺的姿态也很到位,让张建国在一旁看着那感觉真不一样。年轻如斯,要说他在体制里混迹好几个年头,有这样的心态不算什么,可金旺明明才到圈子里不足两年。这样的进步、这样的能力,给人看中扶持培养让人既羡慕也觉得该当如此。

这样的感叹张建国只会放在心里,等跟领导都见过面,谢诚海示意金旺先坐。有人送上冰水,金旺点头表示了感谢。这一切,谢诚海也都看在眼里。之前,老爷子认孙子他确实有想法,后来,县里、乡里对金旺有不少照顾,他也是有些想法的知识没有将想法表露出来。没有表露不过是不想让老爷子难受,可不知从哪时开始,这种想法在慢慢地改变。或许是女儿提出做大康达旺集团项目,并将这个项目完全交给金旺,这样的决定对谢家说来不是小事。可以说这是谢家近些年来一次重要的决策,谢诚海没有提出任何反对也是有原因的。女儿谢丽的经济方面在谢家很有天份,而老爷子要对救命恩人进行回报他能说什么?

到目前为止,谢诚海基本上没有为康达旺集团项目任何便利,当然,便利依然是实际发生的,这一点他也不否认,事到如今,谢家这一次决策显然是正确的,投入到资本不少,回报却更丰厚。而金旺的表现,让谢诚海这样对他人的要求有些严苛的性子,都认同他的努力和能力进步。

坐下后,金旺静等着谢诚海说话,叫他过来肯定有事情。这么多人在这里,要说的内容也容易猜到。康达旺集团项目在长沟镇试投产快半个月了,对项目运转情况不仅县里十分关注,市里同样十分关注。市里经济建设工作也与此有联系紧密的关系,项目运作是否顺利,事关方方面面的调整工作。金旺对项目的情况了解叫全面,也是代表君平县对康达旺集团项目进行工作的人,他直接过来汇报情况,与张平志或江定军到市里来汇报工作,差别不大。

要讨论这一问题,金旺心里有底,想清楚这一点,神态安然。

陪谢诚海到开发区来到市里领导都是参与市里经济建设工作的,有主抓全市工业的副市长左见远,左见远也是之前推荐张建国到开发区来任职的领导。还有市政府办的副主任雷韬、市计委一个科长、市建设局一个副局长、市经济局一个副局长,这些人算是谢诚海在乾城市的一个底班,有这些人参与经济建设工作,谢诚海有什么意图要变成实际的工作推进,相对说来会顺利得多。

其他人不好说话,自然是左见远来问。说,“金主任,我们跟谢市长讨论市里的经济建设工作,特别是针对目前我市的发展形势,市开发区要做近期和远期的工作规划。市开发区这边工作怎么做,直接涉及到康达旺集团项目在君平县那边的建设和运作情况。请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左市长、各位领导,关于康达旺集团老布鞋开发项目的试投产到目前为止,进展非常顺利,主要体现在这几个方面:一、项目立足点很好,切中市场消费者对自身降的关注,人们对自身生活档次的自觉提升和日用品降联系起来,老布鞋抓住这一商机,在市唱发上,找准其融入点。目前的数据显示,公司的产品还不足以全面铺货,但订单比之前预计要高出二十个百分点,形势喜人,只要这边生产顺利,销售环节不会有问题。二、生产基地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个方面的条件准备、工人的培训、工人基层、中层管理人员的培养等,都做得充分,使得一开始运转起来,整套人马能够默契合作,工人思想、生活习惯、工作习惯完全能够适应新环境下的状态,这样保证了项目接下来压力程度不小的紧张生产状态。这非常重要,有了这基础,项目要发展、产能要释放都能够办到。三、市里、县里对项目的重视,也使得项目运转顺利,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一个项目运转没有阻力只有推力、助力,成功是必然的。目前而言,通往长沟镇的公路改造还没有完全完工,但是里调集了交通部门的力量,确保康达旺集团项目运输畅通,项目要的人力、电、水、生活用品等,都采取优先满足的政策。四”

这样的结果是里早得到汇报,金旺能够将各方面的因素剖析清楚,其实也是给是里今后在招商引资、在项目运作方面的工作提供一个思路或说运作模式。这样的模式下,市政府、县政府等都处在一种服务者的角色,对项目进行全方位的保护。实际中,这样的事情是很难做到的,特别是当地去掉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有了更多的商机,甚至是有了做项目的优势之后,还要保持服务者的心态更不容易。

“好。市里还想了解康达旺集团项目接下来有哪些规划?”左见远说,这个问题本来不能公开讨论,但市里作为对近期经济工作规划,又必须要讨论这样的问题。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运作,会在一定程度引领或说左右市里的经济工作进程。

“左市长,这个问题君平县也非常关注,直接牵涉到县里很多方面的工作。我找康达旺集团管理层好几次,讨论这个问题,不过,康达旺集团对这个问题都很保守。按他们的意思,是要先将目前的生产巩固下来,等市场稳定后,有明显的供求需要才会开始布局接下来的发展。我们在县里也反复讨论这问题,得到的结果是康达旺集团项目肯定要做第二期工程的扩张,只是时间上确实无法定下来,毕竟我们对项目的前景还是估测。近期里,康达旺集团的新产品开发工作已经开始,主攻方向是高端产品,要走进高端市场领域。唯有高端市唱发出来,项目的利润空间才会大。”

金旺谈了自己的一些所知,县里的一些讨论结论,随后,市里这些人也都讨论起来。觉得康达旺集团第二期扩展工作不会拖太久,毕竟,前期的准备工作要一段时间来做,是里要是有准备,自然会占据主动和优势。项目在君平县的成功,必然在全省甚至周边省都引起高度注意,这样的已经成功的项目引进到自家地区建设,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会给领导们带来更明显的工作绩效。

市里要如何加大力度将项目的第二期工程留住,对乾城市说来是非常关键的,不仅仅是经济效益问题,还会涉及到市政府的工作评价。没有留住这样的项目,省里会有什么看法?

讨论到这样的问题,领导们也觉得压力够大,谢诚海看着这几个说,“对于这个问题,开发区这边有哪些工作计划?要可行的,见效的实际动作才行。”

这几个说,“市长,我们计划千条万条,具体做工作还是要有熟悉这方面的能手才行。我提议市里将金旺主任调任进开发区。”

第124章:你自己怎么想

第124章:你自己怎么想

谢诚海当着大家的面问张建国对留椎达旺集团二期项目有什么招法,张建国只有叫苦。左见远对市开发区了解更多一些,这时不好帮张建国说什么。市开发区从成立到现在,市里一直给政策扶持,将市里之前的企业全都迁到开发区来,但历任开发区一把手在招商引资工作上没有任何进展,最初成立开发区的那种热情渐渐消散后,市里对开发区的概念也确定为一个养老基地,或者是将某些干部不好调整时,塞进开发区的流放之地。

直到张建国来到人,在左见远一起努力,总算在招商引资上有一点点成绩,让开发区的味道正常一些,但张建国也面临着给调走的危机。无法完成市里的招商任务,两年后必然给调离。如今,张建国已经不用担心了,之前引进两个小项目,但最近跟金旺谈妥后,康达旺集团项目的一些下游企业给安排在开发区里落户,彻底解决了张建国的忧虑。这也是张建国对金旺有着很友好态度原因之一。

而之前几次提到请金旺到开发区去,不惜用主要的位子来吸引他,也是因为看中金旺能够在今后招商引资上的优势。他如今位子稳固下来,要是有机会再上一步,就要有较为耀眼的成绩来支撑,而招商引资多少就是最直接的成绩。虽说还不能完全看清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情况,趋势确实很明显的,只要跟康达旺集团多有合作,开发区的工作成绩也会自然而然地升起来。

张建国叫苦的话不多,在领导面前不叫苦肯定不行,但怎么说,说多少也是有讲究的。不同的领导,同样的话效果肯定不一样,有的会成功,有的只能起反作用。张建国将开发区的一些做法简短地谈了谈,随后说,“开发区自从成立到如今,除开市里政策指令下搬迁进来的企业外,真正招商引资引进的企业有多少?也不是开发区不努力,我觉得造成这种很不好局面的因素主要是两方面,一是乾城市地区经济大环境,整个地区的经济都落后,没有什么工业项目,要引进来资金,客商哪会将钱投进来?客商看中的是商机,没有商机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搭理;

二是缺少人才,我对开发区里的干部年龄初步做一个统计,四十岁以下的干部不到百分之二十,三十岁以下的人更少,我今年五十岁了,按资排辈,我在十几名。经济建设工作这几年变化非常大,不仅仅是经济总量,在观念上的变化更让人难以跟上。让这些老观念的人看待目前的经济发展,只能是一片茫然,没有说客商是压榨工人剩余价值,没有说投机倒把已经是我们这批人的进步了。

我之前就在想,开发区要改变现状,最应该下决心的就是要引进人才。市长,我计划着到君平县去挖墙角,像金旺金主任这样的尖端人才,调进开发区来担任重担,不仅是开发区的需要,市里也该在人才引进上走出主要一步,才会适应目前我市的发展。”

张建国的话让领导们都有感触的,在座的人除了谢诚海外,都是一直在乾城市奋斗,也在做经济方面的工作,体会到大环境情况下的无奈。可听他说要将金旺调进开发区,担任重要职位,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金旺本人在这里,而谢诚海也在这里。金旺和谢诚海之间的关系,大家心里清楚,张建国说这句话是不是谢诚海的意思?

如果单纯是张建国自己的意思,这个想法大胆但可行性却不大。要是谢诚海的意思,自然不同了,他要重力做好开发区这一块,拉这样一个人进来,也是直接将视野放在开发区的具体工作上。执行他的意图,自然会落实到位。

可左见远等人真无法判断,张建国听领导们都不作声,又说,“我打算将开发区办公室主任的位子空出来,请金旺金主任来担任,有他在开发区里做具体工作,总领调遣有跟外面客商做工作,开发区的局面才有可能得到保障。再说,这事我在半年前就跟金旺提过了,算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比起三请诸葛亮都更有诚意,我是说真的。金主任一直不肯答应,主要是看不上开发区的前景,要是市里领导协调,这事就由不得金主任了。”张建国说着冲金旺笑,金旺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你挖张平志墙脚也不怕他拿刀子来跟你拼命啊。”左见远笑着说。

“人才流动是一种必然,但在市里层面上说,也要进行适当的宏观调控,才对全局的发展有利。我想,开发区办公室主任说正科,金主任在君平县那边已经有两年副科的工作经历,干部调用程序上也合规,只看市里是不是支持开发区了。”张建国又说,“君平县那边,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康达旺集团项目运转正常化,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已经有模式,即使换人来主抓,也不至于影响多少。张平志跟我急也没什么,我在考虑,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目前市里是不是该做先期启动了?金旺跟集团最熟悉,对方也信任他。君平县要是还想着将二期工程也留在县里,显然是不明智的。君平县域里没有这么多资源提供给康达旺集团项目来进行运作,我想,康达旺集团也会想到这些,我们不提前做准备,等康达旺集团开始筹谋了,有多少人会伸手来抢夺?而我们没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谁敢保证将二期工程留下,我将这开发区的位置让给他来干。”

“你倒是要跟张平志耍赖了,不过,你的一些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样吧,先打一个报告交给市里。谢市长,你看可行?”左见远之前都没有听到张建国提这事,即使偶尔说起大多带有玩笑性质的,此时,说的这样正式,他真拿不准是谁的意思。

谢诚海一直都不表示,他在看着。既注意张建国、左见远等人,更在注意着金旺,见金旺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心里也是喜欢。像金旺这样年轻,又才走进岗位,能够守住心思没有表露出轻浮来,真的很难得。既然这样,从康达旺集团的发展看,下一步在市里布局以及是必然的趋势,让金旺过来做这些工作,也会让人放心。他当然不会立即表示,有些事情的推动自己出面肯定不行,会适得其反的。

之前金旺在市里也做过恶人,石湘文等人对他恨之入骨,而市委书记王俞有什么想法也难预料。这件事确实有些突然,但又到这时机了,开发区提出来,影响面不会过大。

左见远见谢诚海不说话,自然是有回避的意思,说,“金主任,老张的提议你怎么想?”

“左市长,张区长之前确实跟我说过两次,那都是喝酒之后的酒话,算不得真。我也跟张区长说过,如今在县里工作一直是在学习,跟其他同事多学些工作方式方法,让自己眷提高一些工作能力,不给赶出干部队伍就心满意足了。要说到市里来,肯定也能够学习到更多的东西,只是,我哪有能力担当这样的担子?”

金旺说的低调,左见远自然不会当真,对于工作能力他虽说没有直接跟金旺有所接触,但听说的,和仅有几次见面,也都看得出他的一些性子来。今天这种情况下,谦虚的话人人都会说,也说得动听,只是神态都不露出得色,却不容易。体制里,能够自制的人也是出色的能力之一。从某种角度说,张建国要他过来,也是因为金旺的个人角色,他跟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关系是所有的人都难以取代的,这个非常重要。

“开发区的工作有一定的难度,阻力也肯定有,金主任,你过来做招商引资工作,其他的阻力我来解决,不会让这些阻力影响到你工作的进行,怎么样?”张建国说,“至于县里那边,我跟张平志书记去磨,要他放人。”

“我主要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坏了事可不得了。”金旺不肯松口。

“谢市长”张建国说,显然是要跟谢诚海求助。

“金旺,你自己看怎么选择吧,我不干涉。”谢诚海说,“县里有县里的优势,市里开发区有这边的平台,能力锻炼在哪里只要有心去做,都能够达到目标的。我看,就按左市长说的办,开发区先出一份报告,金旺会怎么选,我们还可以引进省里、省外的人才嘛。”

金旺也不多说,听出这事谢叔叔已经认同,心里也很高兴,说明自己这段时间来到努力没有白费,得到认可,就是最好的事。

张建国留饭,领导们却有事,张建国拉着金旺不让走。

第125章:密 谈

第125章:密谈

送走领导,看着车转过弯出了大门,张建国和金旺自然不会追着车去送。

折回办公室显得随和,张建国没有露出多亲近的样子,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而多想。金旺到过开发区几次,认识他的人也有,自然有人认为张建国这样做完全是在做态,以为张建国不过是借此表示站在谢诚海的阵营。

一起跟金旺之间往来是工作关系,要是让人提前知道张建国的意图,肯定会有人站出来捣乱。

自己做事不行,但捣乱时言辞凿凿,一副大义之状。张建国对开发区、对体制里的人有更多的理解,能够想到一些人会怎么做,小心一些自然必要。

金旺也很淡然,之前张建国特意要自己留下来,自然是有话要说。彼此之间将话说到那地步,要是自己还不懂味不免太那个,今后还会有谁帮自己?跟在张建国后面,也不在意会不会给人看见。

进了办公室,张建国等门关上后,才吁出一口气,似乎背上有沉重的东西压着似的。金旺便笑,没有外人在,金旺将茶加了水,张建国说,“你笑得出来,我可笑不出来,除非你过来帮忙,让我喘口气。”

“不是我不肯帮,老哥这样够意思,我是那种不懂轻重的人吗?不过,开发区这边我来也做不出什么,来了又怎么样?”

“不对,”张建国看着金旺,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你是担心在开发区放不开手脚,人为阻力,做不出成绩?还是因为康达旺集团没有打算将二期工程放在市里来?”

“老哥多想了,”金旺正经着脸,“我真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到开发区来不适合我。在县里,很多跟村里、乡镇之间的工作处理,我比较熟悉,做起工作来心里踏实。我是那种跟老哥玩板眼的人?”

“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张建国一副心痛的样子,“领导见你这样不思进取,会伤心失望的。”

“才不管那些。”

“好了,那些都不要再想。”张建国给金旺丢一包烟,金旺拆开,弄一支出来,点上。张建国自己也点一支,深吸一口,继续说,“你的担心也是有一定道理,站在你的角度看这个问题也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君平县那边的工程做下来后,市里这边要是没有多大起色,整个市里回事怎么样的一个局面?君平县那边也会受不起压力,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极为不利,这是很多人不愿看到的,但真到那一步再采取手段为时已晚,会伤害到根本。你说,到时怎么办?”

“我听不懂。”

“最初成立开发区市里也是下了很大力气,投入不少,让市里的企业搬迁进来,还给企业在财政、税费、资金等进行扶持。当初也是有些起色的,但不到半年时间,有些人看到了利益不能克制地伸手进来,很快将企业的那点生机给完全扼制。同样的道理,今后全市里,要是只有康达旺集团一家做大,又集中在君平县,市里的一些人看着忍得住?市里虽支持,但市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你也是知道的。”

这种说法金旺不认为有道理,但从张建国口里说出来却不同了,觉得他不会随口乱说,更不会妖言迷惑。康达旺集团跟之前的集体、国营企业还是有明显区别的,商家投资建项目,控制权不在市里。只是,项目建成后也不可能搬走撤资,运作中真有人从中作梗,榨取利益,却也没有太多有效的办法来阻止。让出一定利益来说必然的选择,对那些难填的欲壑,自然会越陷越深。

“市开发区要是做大、做强,影响力跟君平县相比要大,更主要的是领导掌控更直接。有这样的成绩,领导在市里的话语权会更好。企业发展和领导中谁掌控局面是紧密联系的,金旺,这里面关系想来不用我多说。君平县要不是张平志坐镇,康达旺集团项目能够有如今这样顺利?同样,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要是落户到省里去,或许会有一些看得见的便利条件,其实,哪有在市开发区落户可利用的资源更丰厚?市里确实也要这样的项目来支持,才能获取到更好的话语权。

我对企业的发展没有更深的认识,但康达旺集团要是真将二期工程放在乾城市以外或都投放在君平县,在布局上、资源利用上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老哥,我能做什么。”金旺心里明白,二期工程的启动时间不会像对外透露的信息那样,会提前不少。目前看来,入秋之前厂里的产能会得到释放,而市场上的需求远没有达到饱满,另外,要进入高端市场,在进入之前势必要先将市场份额占据大部分,单凭一期工程的产能无法实现这一目标。

肯定有人看到老布鞋的市场需求,看到人们对降的要求和随之而来的消费观念和价值取向。抓住时机,扩建二期工程,相对其他人而言康达旺集团有着更多的优势。

“金旺,开发区目前投资环境不算太好,没有君平县那边有优势,但这些我们完全可先做工作,将投资环境做好。这要人来推动,目前,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过来做工作难度是不小,好在市里的大环境已经形成,这些阻力将他们排除不也是我们必要做的?怎么样,不会是怕吧。”

“老哥,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本来什么都没有,大不了回村里去干活,也不怕了。”“你还想回村干活,想得美啊,如今你到哪一个开发区去,都会热烈欢迎,高位等你呢。”“老哥,你就不要糊弄我了。”

“我们说好了,到开发区来后,你安心做招商工作,尽最大努力说服康达旺集团的人,要他们将二期工程放到开发区来,这里用地完全可单独划出一块,建立工业区,跟其他商业用地割裂开。”市开发区占地相当宽阔,如今,除了之前迁入的企业占用一部分地之外,有大片的地荒在那里。规划时,对开发区里的用地也做了初步划分的,有商业区,是沿国道通往市里沿线,商业之外,是各单位搬迁用地,之外,会在间隙进行投建房产用地。建厂用地占整个开发区百分之七十,对于最初规划这个开发区而言,也是有大魄力的。从另一个角度看,规划专业的开发区热水因为全国开发区热潮而使得乾城市领导头脑发热,划出这么大一片土地来。

两人说着对今后的规划,金旺对这之前就有所了解,听张建国说心中有数,今后跟郑仪仪等人说这事也能够抓住重点。

随后,张建国重点介绍开发区的情况。开发区之前一段时间在人事安排上基本定位为流放人员或养老等退下去的所在,领导不少,真正做事的人不多。而这些有着资历、经过沉浮,心态上对其他人有着更固执、更严厉、更执意自己的利益、脸面,在具体问题上确实不好应对,也不好处理。即使市里出面,要将这些人调离,也要做一番工作还不知可不可行。

对开发区说来,目前这些人是发展的最大阻力,张建国说今后由他来应对这些人,也会建议市里将这些人调离或直接提前退休。

张建国到开发区也有两年,两年来做了不少的事,在用人上也扶持一批人出来担当重要工作。人才虽说不多,金旺到开发区来也不会说孤军奋战。

副主任赵黎,四十二岁,之前在开发区只是中层干部,张建国到后见他工作态度跟其他人不一样,对开发区还有着热情,在引进两个小项目工作中,赵黎做了不少工作,张建国便将他提上来。虽有阻力,在引进小项目的有利条件下,成功将赵黎提上来。目前,市开发区的副职已经有六人。

除了赵黎,办公室里也有干实际工作的人,张建国介绍了几个人,但没有进行更细致地推荐。今后要用人,除了推荐之外也要跟金旺搭配得来才行。

讨论到晚餐前,张建国看看讨论得差不多,说,“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今晚就住市里了吧。”

金旺也觉得自己真要到开发区来,对开发区还是要有更多的了解,一旦进来,跟在县里不同。在县里,领导们对他的态度放在那里,做工作自然有利得多,但市里这边却不同,即使谢诚海对他的工作肯定会支持,却不能像张平志那样直接,支持的力度也不会那么大。自己在工作上的阻力更多是要靠自己来消除。

两人出办公室,上车,张建国说,“就我们两人去吃饭是不是太冷清了点?我叫一个人来。”“我听老哥的。”张建国拿出手机打电话,却是在叫赵黎,赵黎不知在哪里,张建国说,“不管那些,你先过来,一起吃饭,过来认识一个朋友。”赵黎之前跟金旺是见过的。

第126章:谢丽来电话

第126章:谢丽来电话

开车出开发区,见赵黎站在街边等两人。张建国停车,开车门让他上车。赵黎见车里是金旺,看张建国笑道样子,知道之前说介绍的朋友就是他,说,“金主任好,几次见到金主任都没有机会跟你讨教,领导,等会要给金主任好好敬几杯酒,先灌醉了再套他的话。”

“不见得吧,谁灌醉谁还说不好,金旺功底深着呢。”张建国说。

“那是,金主任喝酒怎么样我不知,在招商引资方面工作的能力却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只要肯传几招,我们在开发区也不这样难受。”赵黎说。

“赵主任这话我哪敢当,传出去还不给人笑死,今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金旺说,平时即使低调,但遇上做经济工作的同行,免不了给人往高处抬。会不会摔下来,他们自然不用负责的。当然,不是说谁有恶意,在体制里人抬人是最常见的。

“金主任要是当不起,谁还敢说是做经济工作。金主任就是谦虚,但过分谦虚却不是对朋友的态度。”张建国说,“人我给你带来了,能不能从金主任身上榨出什么来,就看你的本事。”

“领导,等会喝酒你可要配合我一起做车轮战术啊。”赵黎笑着说。

吃饭地点不远,开发区这边修建很乱,沿街的国道两侧是之前就有的楼房,如今改建的少。沿街铺面多是餐馆、货铺、小杂店,也有商场、宾馆,这家餐馆从外面看不错,金旺之前到过一次,也是开发区这边接待。

进了包厢,张建国说,“今天随便些,金主任入乡随俗,我们就不到市里去了。”更慎重的接待,开发区会安排在市里。市里有好几处高档所在,上回张建国请他过来,每一次吃饭都安排在市里。这一次情况当然不同,跟赵黎接触也是为了以后好相处。

赵黎显得有拼劲,人也开朗,说话声音大,底气足。四十过能够上到副处级,在市里也算是年轻有为。做得好,可能在四十五岁进到正处,相比其他人说来有不少优势的。张建国自己到五十了才进到正处级别,还是当时开发区确实缺人,左见远力推之下才进这一步的。赵黎很感谢张建国的提携,平时拼命工作,给开发区争一些脸面,作为对张建国的回报。尽管在开发区里工作开展起来阻力大,特别是经费和用人上,都受到很大限制。但赵黎这两年的表现依旧不错。

金旺才二十一,如今已经是副科级了,在长沟镇挂着副镇长职位,那是真正的行政体系干部,跟事业单位的系统不同,副科级的份量要重,今后给提拔起来也可少走弯路。张建国要他过来干办公室主任,从权力角度说来,权限伸缩性非常大,或许什么权都没有完全是跑腿的人,也可以是在主要领导之下,在开发区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即使是赵黎,今后在开发区只能做自己分管范围职责,但办公室主任却可以将所有开发区的具体工作都揽在手里抓着,只要张建国认可就成。

办公室主任是正科级,虚岁二十二的金旺真要上一步,在全市里将是最年轻的正科,或许在全国都将是最年轻的正科之一了。能不能实现这一点,张建国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到市开发区来,他不会让金旺有什么委屈。

今后跟赵黎在工作上进行配合是必须的,其他的人怎么用,还要等金旺过来之后在决定。工作的配合也要讲缘分的。

三人喝酒聊天,说着招商引资工作,赵黎不免要诉一些苦。金旺将爱那个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君平县去落户,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而五星级酒店项目同样不费劲,自然对赵黎那种四处碰壁是不同的。但金旺对乾城市经济工作的难度,有较深的了解,知道赵黎他们能够引进两个小项目都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促成的。

张建国没有透露金旺要进开发区的意思,不是要瞒着赵黎,也不是不信任他,这件事还只是在讨论,能不能推动成功,是难以确认的。

吃饭时,左见远给张建国打电话来,问他在做什么,张建国说跟金旺一起吃饭,左见远不说什么将电话挂了。张建国摊着手表示下,金旺虽喝了些酒,还是明白这个电话是在确认张建国跟金旺谈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左见远自然要弄明白,在市里他才好推动这事。金旺过来,谢诚海已经默许,但提出方案却要开发区和左见远来做,谢诚海批不批,表面上怎么做关系都不大。

张建国安排了金旺的住处,要赵黎陪金旺去宵夜,金旺回绝了。今后要在一起工作,今天这场面不能做大,做大了赵黎心里会没有失衡?这可说不好。之前,赵黎是张建国最信任的人,自己过来了,张建国肯定要表示信任,也会将不少权力都交给自己来运作,他跟赵黎之间怎么配合还是很关键的问题。谁来主导,对金旺说来不重要,但对赵黎而言或许就很重要。

自己尽量低调些,对今后的相处有更好的开始。

张建国也不坚持,跟赵黎一起离开。

金旺这晚点电话不少,叶丽、张平志、周雅兰等都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金旺说他在市里,对方都不多说。他不知到张平志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才打这个电话。先前在开发区办公室里讨论时,人不少,虽没有定论下来,又有谁才不到结果?要是有人给张平志卖好,是有可能的。只要谢诚海默许金旺到开发区来,张平志也不会留住他不放,但自己怎么跟张平志说这个事,却要选最好的时机才行。

现在就说为时过早,市里这边有多大的阻力还是难以估测的。市开发区的人事变动,直接归口市组织部,谢诚海在市组织部的影响力还不大,甚至没有石湘文大。石湘文等人要是听说金旺要过来,肯定会施加阻力,不让谢诚海直接掌控市开发区。这样的斗争最终结果还要看王俞的态度。金旺上回在市里闹出这样一出,虽不是直接出面,他们也看得出根子所在。王俞对金旺有什么想法,谁也猜不准。

跟张平志打埋伏肯定不行,之前彼此关系处理得好,今后也会在同一阵营里,利益是一致的。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还要继续做大做强,必然要县里将政策和资源进行倾斜。金旺也在犹豫,要怎么样跟张平志说这个事。

张建国说他负责跟张平志说,但金旺自己也要有一个交待。

想想,觉得还是今后再说为好。

谢丽突然打来电话,问金旺是不是还在市里。金旺说是在开发区宾馆里,谢丽要他到市里去见面,说了一家茶楼。金旺要动,谢丽自然会知道的,金旺也觉得听一听谢丽的说法非常必要。当下到街上拦了出租车往市里赶。

见到谢丽时,刘老师也在,金旺不觉得意外。在市里,每次见刘老师谢丽也多数会赶来凑热闹,金旺说,“刘老师好,谢姐好。”

“金旺,每一次见你,你都有很好的工作表现,真让人为你感到自豪啊。”刘老师说,一直对金旺都好、关心。

“谢谢老师,我哪有什么好表现哦,即使有,也是老师教育和谢姐的指教。”金旺说。谢丽和刘老师都笑起来,刘老师指着金旺说,“看看,在体制里混就是不一样,跟之前的金旺比谁会相信是一个人?”“环境如此,要生存只能适应环境。”谢丽说,“金旺确实不错,比我们先前预计的要好多了。”

“谢谢谢姐。”金旺说,自己弄一杯茶,也给刘老师和谢丽茶杯加了水。

“金旺,叫你过来是想听你说说想法。”谢丽说。

“谢姐,我有什么想法?能够做一些事情就好,张建国区长那是一厢情愿,我听谢姐的。”“你倒是会推,将事情推得干净啊。自己的工作和前途还得你自己来选择,也得你自己去走。在君平县那边,过一两年,张平志书记肯定也会将你提到县里去,正科不会少。工作上也会顺手得多,在县里已经有这样的势头,又有那样的名声,想不提都不可能。”

“我真不在意提不提,能够多学点东西就好。”金旺官迷还不重,明白目前这些都不是自己努力得到的。

“到开发区来,我和我爸都帮不上太多的忙,更多时候要靠你自己去破解难题。当然,谁要想故意欺负你,那也是办不到的。但在实际的工作上,开发区的阻力会很大,张建国自己在开发区都无法完全掌控,左见远市长也是。但从我的想法来说,还是想你到开发区来,多经历一些工作上的困难,对自己也是一种磨砺。自己的能力会在这样的磨砺下得到进步,不过,你真要选择这路走,要做好种种思想准备,甚至有可能完全失败。对你说来,将会是一次很大的挫折,这样的挫折之后,还会不会站起来,都还是两说。所以,我要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自己对这要反复地想,想通了,对你说来也是一次进步。”

第127章:说婚事

第127章:说婚事

谢丽对金旺虽看好,但他毕竟没有经历什么的波折,从一开始走进行政,就得到杨立志、张平志等权势者强力支持。自然是所遇到的任何困难都迎刃而解,但到市里这边环境完全不同,张建国再怎么支持他,大环境下对经济建设工作的主流也是有利的,可具体到他自己的工作,却没有会顺利。或许因为他之前的顺利,而遇上更多更大的阻力。

市里这边还不好说,市委书记王俞会不会看好他,石湘文的立场上肯定的。到开发区内部,张建国并不能完全掌控大局,有不少的老革命老资历者,会有什么样的态度不难猜出。他们对启用赵黎都议论纷纷,闹出不少事来,何况年轻的不象话的金旺到哪里唱主角戏,更难于镇服这些人。一旦闹出较激烈的矛盾来,市里有些人会不趁机说话?

有些话却不能说透,谢丽不是不相信金旺,他虽说进步大,做出来的事也让人满意,可官场里斗争之激烈、残酷、手段之卑劣,不是讲析能够表达到位的。即使听说了,也不一定能够理解。有利和困难都分说清楚,心里上有准备,今后也不会手忙脚乱。

从某种程度说,谢丽也不想金旺过早参合到这种斗争去。上次在市里进行的那场斗争,也是出于无奈,其他人都不好出面来做这事,只有利益金旺跟安馨之间的关系,打破市里那些人的计划。但这种事做过后,对方肯定会找机会反击找回失去的东西。金旺到开发区来,无疑是对方最好找到的软处。

事情没有绝对,金旺要是能够解决这一的问题,对他自己、对谢家,无疑都有丰厚的回报。康达旺集团的发展来看,确实要将第二期工程放在市里才是较为稳妥的方案。这样一来,金旺来开发区主抓这个工作,自然也是有最大优势。

“谢姐,我听张建国区长介绍过开发区的情况,确实很复杂,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和能力,在君平县那边会平稳得多。至于怎么选择,我心里确实没有底。不过,这事也不急,我回去再想想。当然,谢姐要是觉得我来开发区更好些,就算困难再大,也不会退后的。”金旺跟谢丽说话没有半点假,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在所认识的人里,他不说假话的人真不多。

聊一会,谢丽给金旺叫一份炒饭,让他吃了再走。金旺本来想问问谢爷爷的意思,但谢丽不提及,他也不好多说。

安馨回省城有一些时候,到省城去是参加一个学习培训的,其实就是缓一缓当初在市里拔枪跟市局警方对峙的压力。金旺也知道,让她消失一段时间市局这边的反弹会小一些。回到宾馆,想跟安馨联络下,但已经夜深,也就放弃。

跟安馨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显得淡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今在不少事上更默契。彼此明白这点,也知道要是再往前走一步,真到那种关系了,使得他们都在犹豫,要做怎么样的选择。遇上这事,金旺心里觉得第一可商量的人就是安馨。

金旺也不去想两人的关系真进一步会怎么样。

第二天回县里,见叶丽后没有说到市里的具体情况,只是说见了张建国和赵黎。此时给叶丽先打下预防针,对今后自己真走开发区也是有益的。叶丽不觉太突然,留在县里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工作会更用心,彼此今后在工作上还要配合,不会生出嫌隙。

叶丽没有多说什么,金旺便往长沟镇走,心中或许觉得不踏实,要看看这边的厂子生产情况才安心。到长沟镇,先不联系杨新华直接到厂里去。一般人想进厂里可不容易,金旺却不存在。门卫认识他,管理成员也都熟悉,门卫打电话进去,立即有人出来陪着金旺进去。

肖氏、老爸都在厂里,老爸也在厂里挂一个职位,没做什么具体工作。老爸一开始觉得烦,太闲散了不适应。之后见厂里有任何细事都去帮一把,也不是没有可做的,几天后开始适应。老爸是这个项目的股东之一,虽没有出什么资金,占地份额却不少。肖氏也是,她主要是以技术入股,如今又是厂里技术总监和新产品开发者之一。

金旺先不去看厂里生产,先看看老爸和肖氏,也不知两人是不是对外公开了必然的关系。要是公开,干脆办一称席,以后也不会有人为了让的关系说嘴。这事关键要肖氏点头才行,金旺想,自己今后到市里去,更少有机会回家看两人,办了喜事不用再偷偷摸摸在一起。

肖氏如今所做的工作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到生产区去,随机抽看工人做出来的产品,质量上是不是达标。手工品的检测,很难有准确的数据来支持对产品的细化验收,但对有经验的人说来。随手拿起一双鞋,能够判断是不是按式样不走型地做出来。

肖氏做鞋多年,经过手里的鞋成品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对每一双鞋,都有着自己的直觉。如今生产出来的鞋,虽说主体部分是手工制作,但却分了模型和鞋码,鞋样也不一致。只是同组的人所作的鞋应该是一样的,是不是走型不难看出来。

等高端生产间出来后,每一双鞋都将是全部用手工,要求会更高,对员工的技术要求也必然更高。如今市场期间和今后正常生产之后,会在员工里发现技术掌握稳定的人,选到高端车间去,待遇自然也会更高。

肖氏第二项工作就是将开发出来的新式样,每一种都亲手做出一双来做样品,给市场部门去做调研,在反馈回来。重点是放在高端产品上的研发,所以,肖氏的工作多在一间密室里进行。

见金旺来,放下手里的活,对金旺的态度如今非常亲切。金旺说,“婶婶,工作虽忙,你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做事哪有能够做完的?”

“我心里有数呢。”

“你要再这样说,我建议厂里扣你工钱”肖氏工作的工资比一般人高得多,但说到扣工钱不免也会肉痛,笑着说,“哪有扣肯做事的人的工钱?”

“婶婶没听说过啊,你可知道,在国外,哪一个人加班超过规定的时间,休假不达到时间,厂里会警告还会将主要的人开除呢。何止是扣工钱。”

“那不是国外吗。”肖氏也不会当真,知道金旺是担心她给累坏了。如今试产,质检队伍还没有完全成熟,对产品质量的把握,肖氏还要多劳,才觉得放心得下。

“我是说真的。”金旺说,“行了,我会小心的,放心吧。”肖氏说。

“我老爸呢。”

“谁知道他,你又没交待让我看着。”

“婶婶,我想说是不是你们把酒席办了,结婚手续我让德望叔帮跑。”

“金旺说什么呢。”肖氏突然扭捏起来,肖氏跟老爸在村里时就爬墙头,村里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等项目出来后,两人也很少像一开始那样掩饰周密。对村里的人说来,他们这样在一起人们不过是说说嘴,没人觉得不合法。但要说办酒席请客,真少有人这样做,大多选择某一天搬在一起合家过日子。

“还是办酒席好。”金旺坚持说。

“我不知道。”办酒席跟私下搬在一起住完全市两种状况,跟偷偷地爬墙更是不同的。肖氏之前还担心金旺肯不肯认她,此时听金旺坚持说要办酒席。心中也是幸福涌动。

“好,那我去跟老爸说。让他眷准备好,挑了日子把酒席办了。”

“他他知道什么。”

金旺不理会肖氏的扭捏,出去找老爸。今天提到这个事,干脆将事情办好,反正这事也得办了。

找老爸过来,金德宝见儿子带他去肖氏工作那里,其他人都不能去肖氏的工作间,但这对父子却没有顾忌。金德宝也是有些扭捏,金旺说,“老爸,我想跟你和肖婶婶说,这段选一个日子把酒席办了。”“啊,怎么说这个事,肖氏她知道了?”“老爸,办酒席不是你该做的事吗。”“那也得她点头才行。”金旺觉得老爸已经给整得服贴,心里苦笑,也好肖氏不是那种人。

三人见面说办酒席的事情,肖氏和老爸都不肯说话,金旺便做主,说他去找德望叔开证明,之后到镇上来办证,再请人看一个日子。办酒席也不张扬,就给村里和两边亲戚过来吃一顿,到村里办更热闹些。

肖氏没有反对,但也担心莲花嫂子和大个的着落。金旺说不管是不是他们搬过来,都是一家人,莲花嫂子也不可能丢下大个去嫁人,当然,要是她肯招人来自己怎么过都由得她。

说过这一事,金旺给德望叔打电话,说来要开证明的事。德望叔也很高兴,要金旺放心,村里的事和到镇上这边他都会帮忙跑,在村里办酒席,村委会也会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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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举报信

第128章:举报信

这事算定下来,要办好还要时间,有德望叔忙这件事,金旺很放心。老爸跟肖氏的问题解决了,确实是件让他开心又放下心思的事。办证会在一两天里办好,但办酒席却要看日子,那天还要做肖氏嫁过来的仪式。他们这种情况仪式比较简单,不像年轻人结婚那般要走完整的套路。最主要的是要选好日子,不能让两边有亏,还得请人帮看日子。

德望叔说这些事都有他安排,让金旺安心工作就行。

德望叔一直都心金旺的工作,如今如愿以偿,还升了官,也使得大坡村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村里人们的生活条件大为改善,使得他这个村支书也是倍感自豪,到镇上、县里都有脸面。

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金旺回到肖氏的工作间,见老爸还在里面,说,“老爸,我跟德望叔说了,他答应这两天将手续办好,办酒也有村里帮忙。你跟婶婶倒是一起到镇上民政那里办证登记,这个手续德望叔不能替的,得你们亲自办。另一个事也得你决定,办酒要请哪些人,得给婶婶买三金,什么式样的,得你问婶婶才行。”

“不要买。”肖氏说,声音低但却坚决。

“哪能不买。”金德宝说,村里年轻人办婚事除了要买三金之外,还要花很多钱,一般人家娶媳妇后都有几年亏账,运气好的话三五年将这些账还上,运气差点的人家,背账会更久一些。不过,如今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挣钱不算太难,留在村里没有走的真是说到娶媳妇都怕。

如今,金旺家不缺钱,买三金算不得负担。只是在村里或乡里,像他们这样年纪的人合家过日子,都没有彩礼、没有给女方买三金的说法。真买了会让左近的人都议论纷纷,也会给这一带引领出一种新风潮。不过,如今肖氏的身份跟一般人都不同了,金旺在村里人心目中地位完全飞升起来,做这样的事也会让人觉得该这样办。

“要买的。”肖氏说不要,金德宝马上应声说出来,心情激动。他自己手里没有多少钱,但哪怕借钱也会办这事。他不知金旺有多少钱,甚至连肖氏有多少收入都不知。

“留着钱给金旺娶媳妇”肖氏说。

“婶婶,我娶媳妇还早呢,也不知哪年月的事。如今有这厂,还怕没钱娶媳妇?”金旺不会将自己有钱的事说出来。

议定了这件事,让金旺轻松很多,今后即使到市里去,老爸这边也放心多了。

回到县里工作上没有多少意外之事,项目上运转渐渐正常,进入固有轨道,他们做服务的人就少很多事。坐在办公室,金旺在电脑上查阅关于开发区的一些资料,偶尔走神,想着是不是该到君平饭庄去看看周雅兰,那天晚上将她折腾得够劲,之后却只打一个电话过来,是想跟自己脱了关系,还是怎么回事?不弄清这一点,心里总毛毛的。

金旺不会因为有过一夜的那事,就缠着不肯放。从小观念里就没有这种想法,在村里,男人和女人弄过一两回,之后都不会放在心上。不会觉得谁亏欠谁,谁又占便宜。不过,周雅兰美艳到极点,金旺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当然,她要是说今后不会在有那种事,也没什么。得这样的话,心里也会踏实起来。

直接到君平饭庄去见周雅兰,也怕她误会。

周雅兰不像叶丽那样狂放,将的感官放在第一位,但有她的特色。魅力给人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金旺觉得自己真说不出周雅兰好在哪里,但那晚分明觉得浑身都格外地舒坦。后来回想一些细节,也弄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张建国这两天在跑金旺调动的事,这事要跟左见远商量一些细节,而且不能让开发区的人知道,至少在市里听过之前,要将这事先瞒着,哪怕是赵黎这些心腹的人,都不能过早泄露情况。知道的人越多,情况将会越复杂。

开发区要调用一个人过来,按说不会惊动到市委常委这一层次,只要在市委组织部过一过,到市里报备即可。正科级干部的使用,市委常委要是也干涉,全市的人这么多位子,他们完全干涉得过来?张建国这样小心也是有想法的,在开发区里有不少声音,他这个一把手不能完全拿总。人事权和财政权他还捏得不牢实,要是有人跳出来,市里领导再有人发话,要想将金旺顺利调进开发区上到那位子确实无法预判阻力有多大。

左见远听了张建国的汇报,对之前当面提出要金旺过来帮忙的事,他也觉得有些荒唐,但开发区的情况他比其他人熟悉,或许,张建国这主意也是为开发区发展着想。不藏多少私心。左见远在市里地位同样不高,之前全市每年工业产值就那么点,开发区里的那些企业要消耗市里不少财力来养,市里谁会待见他这个负责工业的副职?如今,形势在悄然改变,也使得左见远在市里的地位有所改变,要是开发区的产值上来了,他会不会在目前的位子上进入常委?

这个话他不会说出来,要是心里都不想过,那也不可能。副市长入常的,除了常务副市长之外,其他市甚至有一到两为副市长都入常了。乾城市如今常务副市长以下,副市长入常才一人,有一个看不见的名额可以到省里争取的。但这样的名额要用工作实绩来支撑,而且,要做到那样突出才有机会。乾城市这边目前有竞争实力的少,而他更排在后面的后面。只是,开发区一旦做大做强,像君平县那样给机会砸中了,又要长时间来走完这路?

张平志过一年或两年,要入常可能性不小吧。等康达旺集团项目做出业绩来,阻力会很小,省里也会扶持这样的人来做导向性意思啊。

选择往谢诚海那边靠,对左见远说来不算太难,之前在市里给孤立,没人看好他,才会分管开发区、市工业这一块,分管的范围还非常小,权力给限制到极致。这样的状态下他有任何选择都不难做,何况,在工作上跟谢诚海有不少交叉,走在一起显得很自然。

金旺的存在他是知道的,那天突然张建国将金旺叫到开发区说让他过来帮忙,确实摸不清到底是谁的意思。谢诚海在市里要用到人可选性不多,却也没有必要将金旺放到重要一个看不准的位置上煎熬,弄不好,会将谢诚海都拖进被动的局面中。

不说开发区本身情况复杂,人事权在市里,一些不做事专批人的那些人哪会看好金旺?单是金旺上次在城缘会所的事情上,就惹下不少强劲对头,有对头在窥视寻机报复,也会在他的工作上做很多陷阱,金旺又能躲过多少?

左见远看问题不像张建国那样只是盯着开发区而已,但要是这件事是谢诚海的意思,情况又有不同。谢诚海敢让金旺过来,肯定会有全面的考虑,也会有相应的布局。他却不好问,听张建国谈到这事,连作都说得透,显示了张建国的决心。左见远表示对他的支持,会跟市里将这一方案提出来。

张建国才走,左见远还在考虑是不是该先征求谢诚海的意见,这样运作这事会更稳重些。桌上的电话却响了,拿起来听,是市委办杨金保打来的。

听对方是杨金保,左见远有些紧张,不知是不是张建国运作这事就传到杨金保耳里,他要过问这事?如果市委对金旺调入的事有看法,运作推动的阻力将无限扩大。杨金保是市委常委,市委大管家,在市里的位子考前,左见远听杨金保只是让他到市委走一趟,没有说说因为何事,心里也不实在。说了自己会立即赶往市委,不敢乱问。

杨金保平时对人态度较好,但左见远自觉得沾不上边也没赖过去。最近半年来,左见远地位在变,他也不会急着多方表示。出门还在琢磨,觉得这样将自己通知过去当面说事,跟开发区那边的事情分不开,还有什么事会这样突然?

到市委,左见远直接走杨金保办公室,敲门进去,见杨金保一个人在里面,招呼说,“杨常委。”“来了,辛苦了。天气够热的,先喝杯冰水?”杨金保说,神态上看不出异样。

“谢谢,不辛苦。”左见远说,在杨金保面前他也只有这种态度。

等左见远喝下一杯冰水,杨金保问他还要不要,左见远说够了。杨金保才坐下来,人也严肃不少,说,“左市长,我想问问最近张建国有没有异常?”

“没什么异常,为开发区的事忙呢。”左见远虽不知是什么事,对张建国却相信。

“这里有封举报信,是针对张建国的。你先看看。”杨金保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信封,厚厚的,递给左见远。

左见远有些茫然,抬头看着杨金保,手有些指挥不灵。

第129章:不雅照片

第129章:不雅照片

张建国是左见远推荐下到市开发区一把手位子,两年来,也做出一点小小成绩,使得市开发区多少有些改观。左见远一直觉得自己看张建国没看错,选对一个人提拔启用,对推荐这也是有着自豪的,同时,也有一定的风险。张建国在位子上没有干好关系还不大,要是做出败坏风纪、违法违规、犯罪、腐败等,也会累及他这个推荐的人。

对于在位置的领导而言,给举报也是很平常的事。给举报后领导怎么看才是最关键的。张建国给人举报,市委杨金保却出面将自己叫来,其中很费思量的,左见远一下子也无法权衡到细处。接过信,稍犹豫下,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看杨金保,像是要等他进一步指令。

杨金保没做任何表示,表情不变地平视着,看不出任何喜怒。这让左见远心里一下子变重起来,杨金保这样子很说明问题的。要是市委对张建国还信任,给自己看着也的举报信,之后自己找他来单独谈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事就算这样不惊风云地过去。要么就是情况很严重,组织上给自己通气的同时,那边已经有人对张建国进行工作了,叫自己来说放着自己有情绪也是对自己这个推荐人的必要尊重。

这东西说出来也难以说透,名堂很多,更重要的是情势不同,即使同一做法也会有不同的结果。

等到张建国的将是什么?等待市开发区的又将是什么?左见远觉得市开发区到一个很关键的当口,这一关过的顺利,接下来市开发区这盘棋可能全盘走活了。而张建国要金旺过来也是这棋局中重要一环。这种认识在市里肯定会有不同的看法,张建国的份量也是如此。

还是不先问,左见远虽觉得可惜,但事情未必会到最后。杨金保出面跟自己交流这事也很有讲究,要是换一个人来出面,情况或许会明朗得多。

将信封打开,里面塞得不少东西,主要是照片,还有一些材料。虽看不到举报人的具体对象,从这些材料上也可判断,这个人对张建国很了解,一个是开发区的人也应该是对开发区各方面有所了解的人。

照片抽出来,是张建国跟几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是在不同嘲的。这种照片,在开发区的一些汇报材料或工作总结宣传栏目上也会见到一些。左见远看着这些照片,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杨金保一直不说什么,也不提示左见远怎么看。

翻看了十几张照片后,突然跳出一张是完全赤露着身子的照片。主角是张建国,而女的看不到脸,但从身材上跟之前见过的女人身材一样。左见远脸一热,下意识地不起看照片。在杨金保面前看这种照片也是尴尬,但随即想到这也是工作,要对张建国进行负责才行。

下面一张照片则将男女的脸都见到了,两人也是裸着,搂抱在一起。男的说张建国,女的确实是开发区一个女干部。左见远也认识她,虽没有直接接触过,却知道这个人在工作上支持张建国。

照片的背景看不出,应该是房间,是在宾馆还是在娱乐场所却无法分辨。左见远下意识地回避不看,随后又仔细地看,想分辨出是不是假造的。有些手段他听说过,也见过,只是假造的痕迹非常明显。这照片确实看不出真假,就无法判断。

一张一张地翻看,没穿衣物的照片有五六张,场地还不在一处。由此可推断是在不同时间和地点拍下的,也因此得出的结论是张建国跟女的有不少次数。另外一沓照片却是另一个男人,左见远看后见是开发区新提拔起来的副职赵黎,同样是跟一个女的,但女的之看到裸身没看到脸,也不能判断女的是谁。照片没有一张是两对人在一起的,让左见远心里稍好接受点。

看完所有照片,左见远脸黑着,心里不平静。举报人将这些东西交出来,自然有目的,要将开发区里这两人弄下来,意图明显,那这个知情者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拍照机会?

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左见远见杨金保也没有说话,再次将照片看过,之后将材料打开看。材料很厚,也很翔实,但却没有一件事是细致的。主要说张建国、赵黎两人在开发区这两年来工作霸道,拉帮结派,打压其他人;在所谓的招商引资工作中,谋取私利,贪污腐化、生活堕落;养情人,严重违纪违规等等,罪证列出三十多条,声泪俱下,要求市里对这样的干部要从严从快惩处。

左见远看过后,对罗列的几次具体的事件再细读一次,确定好材料的真实性。

想一会,左见远说,“杨常委,材料为全部看过,我要说的是,我对张建国和赵黎两人是相信的。张建国当初是我举荐他到开发区担任一把手,到开发区后工作虽不算出色,但尽心尽力工作,市里也都肯定。启用赵黎,在后来的工作中也证明用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开发区去年引进两个小项目,赵黎在具体工作上表现出一定的能力。至于两人在生活上,是不是有举报材料所描述的事实,我个人意见还是对两人的品质是信任的。杨常委,这是我对两人的看法,对组织也是这个态度。

这些照片上怎么回事,我确实无法解释,单凭这样看确实看不出照片有技术处理的痕迹。但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而相信两人的品质。”

左见远这一番话说出来,也是有很大政治风险的。先不说照片的真假,张建国和赵黎两人是不是有问题,单是市委领导的态度目前还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可能会将自己拖进案子里,带来不小麻烦的。推荐一个人出了问题,纵使给连累也不会影响太大,用人不明,给人的表现蒙蔽,个人不过是能力上有一些欠缺,今后仕途上多少受一点影响。但要是明知出了问题,还在那里说对举荐的人相信,那是更严肃的政治态度问题。

杨金保看着他,并没有对左见远的话进行记录,拿出烟来给左见远一支,两人抽烟。杨金保说,“对张建国和赵黎两人在开发区所做的工作,市里都看得见,也赞赏他们的能力。至于举报的情况是不是事实,市里也只有等调查结果才能下结论。”

“杨常委,我建议将照片送到市局或省厅进行技术鉴定,照片没有作假,说明就是事实,对两人进行处理,我完全赞成。我们不能因干部有一点工作能力,对他们政治、纪律有任何放松。这也是我个人对他们的态度。”见杨金保的态度如此,左见远将自己的态度说明。

杨金保点点头,说,“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但我们党要的是好干部,不会用一些成绩来掩饰他们的错误。当然,对这两人我们是要负责的,市委不会让踏实工作的干部寒心。”

“杨常委,组织是不是已经对他们行动了?”左见远说,“这句话我本来是不该问的,组织上有什么工作安排我不该问,只不过,目前市开发区的工作确实面临一个重大契机,这两天我、诚海市长、市里做经济工作的干部,到市开发区集中商讨开发区的近期发展问题,开发区那边得有人将工作抓起来。是不是考虑另派人及时接手他们的工作”

“左市长,目前这件事还没有扩散。书记的态度也很明确,开发区不能乱,我们既要对自己的干部从严要求,也要对我们的干部进行必要的保护,不能让人钻空子。张建国和赵黎有问题我们不会手软,也不会因为他们工作的能力和以往的成绩抵消自己的错误,但也不能让人恶意诋毁,打击我们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市里目前对这举报信的工作还处于秘密状态下,跟张建国和赵黎还没有碰面,书记让我先跟左市长碰头说清这一情况。”

左见远听出杨金保的意思,心里却不是这样想,觉得杨金保这样见面,他又弄得高深莫测,用意不会这样简单。会不会是自己这段时间跟谢诚海走得近了,让书记心里有想法了?

要敲打人,方法很多,有些手段使出来或许连被敲打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左见远也是见多了风雨,体会不少冷遇,自然有更多的思考。

“杨常委,请放心。组织纪律我是知道的,也感谢组织上对我个人的信任。”组织上先将案情透露出来,自然是对自己的信任,表示感谢也是表面自己的态度。王俞、杨金保等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暂时他们也无法对付自己。当然,要是王俞、杨金保等人跟石湘文在市里联手起来,谢诚海和自己这些人都会吃瘪。

这种政治上的联手跟斗争,左见远自己不能参与更深,也没有这些能力。谢诚海在市里日渐地位稳固,引发王俞和石湘文联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特别说明:7月7日至7月14日,要往九寨沟走一趟,这几天的更新会请编辑帮忙,但编辑工作忙,更新时间不会像凤凌苑这样准时,所以,特此给大家说明,并请谅解。7月15日后,会按平时的时间准时更新!谢谢,再一次请大家谅解哈。一年出去玩一次,要看九寨沟、峨眉山、乐山等地风物,据说景色不差。也请有好玩风景的朋友,帮推荐一些旅游线路,下次有机会走走哈

第130章:市局的结论

第130章:市局的结论

好在王俞在位时间不多,而他又想在临走之前让市里在经济建设上有新的突破,好为他到省里有一个更好的位子,临退下来之前,用这样的成绩换取一个副省级。市里用两年或更短的时间在经济工作上飞跃起来,王俞的想法有可能变成现实。

左见远之前也是这样判断的,才在市里渐渐表面自己的站位立场。之前,左见远并没有给王俞看好,如今自己有这样的选择也不算对王俞有多少不恭。左见远将材料交还给杨金保,心里也是忐忑,要是张建国当真走错这一步,今后自己的政治生命再难走远。自己名字里有“见远”,但面对错综复杂的官持势,哪有见远的可能性?总觉得步步危机,步步陷阱。

转念又想,自己一个贫家子弟,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位子,相对其他人说来又算得是“见远”了。从贫家子弟里走到副厅级,算起来有多少人?如此一想,左见远心里轻松不少,即使真看错了张建国,自己不过是停在副厅级、到更闲散的位子去过日子,那又怎么样?

想通这些,只不过让自己轻松一些,但并不等于可以胡作非为,也不能破坏组织上的规矩。不会跟谢诚海通气,更不可能将情况跟张建国、赵黎商议或责问。

开发区的局势可能会有短暂的波动,自己得多盯转发区。然而,在开发区里除了张建国和他的亲信之外,确实找不到其他人来做事,他总不能亲自到开发区去主事。又让左见远头痛起来。

等左见远离开,杨金保也不急着走,将那些照片再看一次,还选出一两张来仔细辨识,想找出破绽来,却没有什么收获。举报信里的材料不翔实,不具体,也可见到举报者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说得最具体的不过是一句照片来说张建国、赵黎生活堕落等,其他贪腐、弄虚作假、在招商引资上玩弄手段为自己谋利等,没有实据,文字里声讨远过于事实。

当然,市里在处理这样的举报信时,用不同的态度和做法,引发的波动也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这样的举报信不是市委一家收到,市里主要领导基本人手一份,在举报信传递到领导手里的过程,肯定也会给一些工作人员接触到,要是控制好不散发几乎不可能。市里要是对举报信不闻不问也是不可能的。

市里领导几乎每天都会受到举报信,如果不是署名的举报信,纪委或相应部门会将大多数举报信都压下来,不做调查落实工作。当真要每一封举报信都要核查,市纪委、县纪委的干部再多十倍也忙不过来。对一些举报信,列出的事实比较清楚,确实有可查性,涉及到的人或事,在一定范围里影响较大、破坏性较强,这种案子自然会重点进行查实。

张建国这举报信本来算不上什么,只是,领导中有人提到了。市委这边也要对内部进行平衡,纪委便为此立案调查。

杨金保对市里的复杂斗争也是有着体会的,市里的总体走向如今渐渐明朗,也因此,斗争会更激烈。石湘文才五十过,从年龄上他还是有机会的。虽说已他所代表的本土势力在市里势大,放到省里去完全没有可比性,但要是省里有人看中这一力量,要利用这一力量来平衡谢家在省里和乾城市的扩张,那情况就会复杂得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将规划好的工作进行阻力,比起要推动一项工作的进行,花费的成本要低得多。体制里不乏那些自己不肯做,也不容许别人做的人。其他人做好了、做出成绩来,不仅让对方壮大、同时也显示出自己的不行,这是双亏,搅黄所有的事,不让对手成功自然分不出高下,那就是自己的胜利。

这种逻辑在不少人心里埋藏着,也是这样支撑着自己处事待人的信念。

目前局势令人担心,杨金保也知道王俞在乾城市最多再呆两年,他迫切需要工作上的数据来支撑往省里去。也因此,在市里的大局上更多地站在谢诚海背后,甚至有些看起来明显是支持谢诚海,会引起省里一些领导不高兴,也无顾忌。而杨金保自己,如今虽说是市委常委之一,但他在两年后路又将往哪里走?

这也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跟王俞的秘书不同的是,杨金保是王俞最信得过的人之一,但他对杨金保今后的去向却无力安排,最多是提出推荐,至于省里会不会采纳,确实不能左右的。杨金保目前即使看到两年后自己的尴尬,也不能在此时就另做打算,谋求出路。

各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杨金保收了举报信,锁上。突然觉得自己和左见远比,自己的处境未必有他这样潇洒。左见远完全可选择站在谢诚海的阵营,自己能够吗?

出办公室,杨金保甩甩头,将这个要命的烦恼藏到心底去。杨金保在市里是有名的笑脸,不少人背后叫他笑面虎,他自己也知道,但在他这样的位子上办事,用什么脸谱来对人?王俞也是见人都笑容可掬的样子,自己总不能比老板更扳着脸,否则,别人在背后说的话会更难听。

敲门进书记办公室,王俞见杨金保到了,说,“坐下说。”两人到沙发上坐下,也不急着就说主题。王俞说,“开发区最近有哪些动作?”

王俞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信息来至杨金保,杨金保说,“开发区最近这几天动作确实不少。张建国前一段时间将君平县的金旺请到开发区,将康达旺集团项目下游的一些小企业引导开发区落户,随即闹出警方对峙的案子来。当时,张建国在案发之后,跟金旺一起到市局外等那名女警出来。最近两天,金旺到市里来,张建国、赵黎一起跟金旺吃饭。左见远、谢诚海和市政府的一些人也在开发区里跟金旺见过面,具体讨论的实情不详,但从目前情况分析,应该是跟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有关。”

“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王俞重复一句,“会在多久启动这一工程?”

“现在说不好,集团透露的信息表示他们要先将一期项目做牢实,市场也稳固下来,才会启动二期工程。不过,实际怎么运作,谢诚海心里应该有更明确的时间表。或许谢诚海也有意在开发区里发展,才会这样密集地跟张建国、左见远等人碰面。”

“这个不难看出他们的意思,那边呢。”

“那边没有什么表示,不支持也不反对。”

“这也是一个明显的态度嘛,张建国身上这事也是一个信号。左见远是什么态度?”

“左见远对张建国和赵黎都很信任,看过举报信后,还表示相信两人,但也表示尊重市委的意见与决策。对开发区那边,左见远用心不轻,担心张建国和赵黎的事情会搅乱那边的工作进展,提议要立即选派人接手张建国的工作。”

“他也在表明立场嘛,”王俞说,“这也不错,开发区确实面临机会,这样的机会错过,损失最大的还是乾城市,不是某一些人。”

“书记,对这一方水土、对乾城市人民情感最深啊。”王俞有这样的情怀,让杨金保也受到鼓舞。“市局那边还没有结论?”

“市局一旦有结论后,肯定要汇报。是不是他们无法辨识,送到省厅请求技术支援?”杨金保说,市局这点时间声誉确实不好,特别是警方对峙案里,市里虽进行了封口令,但市局的打击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市局做了一系列的整顿,清查队伍,严肃处理了一些人,在工作上也有很大变化,但要恢复以往的威信还需要时间。

“确实棘手啊,”王俞沉思起来,“张建国和赵黎要说不知举报信的事实不可能的,他们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这让人担心啊。开发区工作推进会不会受挫,我们也没有人可派去顶替,就算有人选这时候也不能派。”

“书记,这事从另一角度看,不也是对这两人的一次考验?清者自清。能够经受考验,以后可担更重的担子。”

“这样的考验最好是不要啊。”

“书记,你那是理想状态,有句话在网络上流传,叫什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杨金保说着两人都笑起来,笑里有着苦味。

杨金保回到自己办公室,有消息传过来,得知市开发区那边不平静,也是担心,好在左见远亲自过去,按说不会闹出什么事。这样也好,闹一闹对今后的工作未必没有好处。市委这边还要等市局的结论,只有对那些照片进行技术鉴定之后,才能做出决策。

局长王永平打来电话,说副局长在省厅那边传会照片技术鉴定结论的传真:有些照片是真实的,但凡是裸着的照片都是技术合成。

杨金保长舒一口气,往书记办公室走去。

第131章:闹

第131章:闹

有些消息是不可控的,何况,还有人故意散布出来。

一组照片在开发区里散发,虽说很快给开发区执勤室老李收缴,议论立即传开:张建国跟开发区办公室副科长向惠玲有奸情,并给人拍到恋奸的丑态。

言辞振振。更多人在探问具体细节,相互打电话说这事。有人说向惠玲男人叫什么吴勇,分明是无用,婆娘给人弄了,侍候领导了,这样得到的官位才叫有滋有味。

不仅是张建国,赵黎也有传言,说赵黎之前本来还是个不错的人,跟在领导身边也给拖坏了。也有人说,谁拖坏谁真不好说,向惠玲肯给张建国这样弄,说不定就跟提拔赵黎有一定关系。向惠玲会不会是赵黎给领导敬献的女人?说不定以前向惠玲跟赵黎就有那层关系,如今利用向惠玲使得赵黎得到提拔,要不然怎么解释对赵黎的提拔?开发区多少人才不启用,怎么会单单用赵黎,他们还经常在一起?有更难听到话都说出来,说他们三人都不清不白的,说能够说那向惠玲不会张开腿让两人一起欢喜?

向惠玲得到消息最早,躲进办公室里哭,也不会有任何人同情的,即使平时在一起的人,谁能够证明她确实是无辜的?要真有那事,给人证实了,这时帮向惠玲说话不算等于将自己也拉进去了?在办公室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有关在办公室外不时地故意敲门。

吴勇在家里闲着,本来是市纸厂的普通工人。当时,向惠玲也在纸厂,厂里效益一般。过两年厂子亏损停工,吴勇没有什么文化,又懒,平时上班都不肯用心。纸厂停工后他在家里也不肯出去找事做。向惠玲倒是在外面摆小摊,赚点生活费用。后来纸厂搬迁进开发区,向惠玲在纸厂里参与一些搬迁工作,人也长得利索,办事效率也高。纸厂搬迁后,虽没有开工生产,向惠玲却得到进开发区工作。

当时,吴勇就觉得老婆有问题,只是也说不出具体问题在哪里。两人的关系便慢慢恶化,到两年前,向惠玲提出要离婚,吴勇哪肯?不离婚他在家里混吃等死,向惠玲也不可能做绝不让他饭吃。平时打打麻将,喝点衅,赊欠一点小钱,对吴勇说来已经是幸福生活了。

在麻将桌上打牌的吴勇,听牌友说开发区一个女的跟领导睡觉,照片给人拍到了,当成新闻说出来。吴勇心里发虚,便问女的叫什么名字。牌友说他也记不准了,好像叫什么玲。吴勇心里疙瘩一下,哪还有心思打牌?找一个借口溜走,回到家里给向惠玲打电话。

向惠玲不接,他料定就是老婆向惠玲闹出丑事,怒火中烧。吴勇坐公交车往开发区赶去,后撇着一把菜刀,要去找人拼命。拼命他肯不敢,但闹一闹总能够闹出钱来。这样的机会不抓住,自己怎么诈出钱来花用?

到开发区,门卫也不注意,执勤室老李在办公室跟张建国、赵黎等人在商讨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吴勇进开发区找人问情由,自然有热心人告诉他情况。这个热心人是开发区办公室科长毛石特意交待让他候着吴勇的,认识吴勇,一脸同情的样子将事情说出来。

吴勇对老婆是不是真做过这些事都不在意,但有这样的籍口,总能够好好闹闹。不闹怎么会拿到钱?当然,老婆偷人又给拍了照片也是,没脸见人的事。一脸怒气,气势汹汹网办公楼冲去,到向惠玲办公室外,手拍脚踢,高声叫骂。这一闹,自然引发更多人围观,这件事往外传得更快。

这种事不关是真是假,只要传开了,人们觉得刺激而兴奋,才不管是不是冤枉的。张建国和向惠玲、赵黎等在开发区确实经常在一起,而开发区的工作渐渐有所改变,让人们看到他们的努力有了成就,让一些人心里不舒服。这样子将他们弄臭,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管结果怎么样,也不管市里最后会不会对张建国、赵黎等人进行处分。闹到这种程度,在开发区里也没脸进行工作了,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办公室科长毛石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心里一直在笑,窗开着,虽听不清窗外的叫骂的具体内容,只要这样的叫骂声越响,他要的效果就越好。当然,更好的效果是那封举报信,在市里有领导帮监督追查,最后就是查无实据,他们还有脸在开发区里呆着?

在开发区这两年,毛石也感觉到自己跟张建国、赵黎等人无法配合,完全是不同的工作想法,也有着完全不同的价值取向。张建国等人看不起他,早听说张建国要将他撤了,最近要有确实行动,毛石也不能坐以待毙。这种手法虽阴狠了些,有伤阴德,他也顾不上了。只有将张建国等人弄臭,才能够自保。

吴勇的性子正好,当然,不管是谁,遇上这种事要是都不站出来闹一闹,还是男人?

吴勇也不真敢将开发区的门砸开,他也没有这么好的气力。拍打叫骂一阵,见有不少人来看,只觉得浑身血液更急流起来。又觉得自己只是在向惠玲的办公室叫骂还是少了些勇气,得到张建国的办公室去。

想过后便奔张建国的办公室去,开发区这边吴勇没到几次,但每次过来都是跟向惠玲要钱的。也遇上过向惠玲在张建国的办公室里讨论工作,知道张建国的办公室在哪里。小跑过去,到张建国办公室外,见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心里认定张建国心里有鬼才不敢出来见人。真要是没有做过什么,自己在向惠玲办公室外叫骂拍打,早有人站出来制止了。

吴勇叫喊起来,“张建国你这老狗日了我老婆,今天有本事你出来,老子和你拼命。”一句句老狗什么的乱骂。

执勤室老李之前还在办公室里汇报他拿到举报信和照片,跟张建国、赵黎在分析可能是谁在背后故意这样做来整人。对外面的叫骂,听到了也顾不上这么多,先分析出是谁做这样的事,跟市里才好汇报情况,张建国和赵黎也才能进行自辩。

赵黎气得不轻,几乎不能克制情绪。在开发区所做工作累和苦且不说,大多数的人都在冷眼旁观,甚至挑三挑四,只要他们认为不合意的,会用非常夸张和刺耳的话反复一遍遍说出来,跟每一个人都要说几遍。有了成绩,那些人却会挤进来,根本不顾事实,将做过的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在开发区里说着一些细节,让这些细节里体会出各种的关键处还是他们的意思促动下才有如此成功。

这些都可以不计较、都可以忍受,但如今弄出这样的举报信来,纯属诬陷,用意也明显,就是要将他们搞臭。

这是赵黎无法忍受的,只是,张建国阴沉着脸。开发区里人事复杂,想要将他们撵走的人不少,几尊供养的大神和毛石都有可能。而那些照片上怎么回事,也不难弄出来。有些照片完全是平时的工作记录照片,其他人要弄到都不难。有那些假照片混合,就会让那些工作上的真照片变成让人看了往那种方面去想。混淆视听是很简单的手段,但这样的手段镇上很有效果,谁会去想其中有人故意陷害?即使有人想到,也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因果之间,都是有根源的。

只是,这时候跳起来,暴躁应对,不正是对方所希望看到的?

等老李听到办公室门给拍响,出去要制止有人来闹,张建国也不知要怎么来处理才是最恰当的,事情涉及到他自己,处理的分寸确实更难把握,从内心说,主要不知市里会这么看这事。这种事确实无法自辩清楚的,市里查过,即使没有什么实据,今后也不可能为自己清白。

老李开门,吴勇正扬着手要拍打,见身着制服的老李出现在面前,吓一跳,本能地往后面退。后面站着开发区副主任顾清、李阳和唐华等人,他们是听到吴勇吵闹,出来劝阻的。劝阻虽只是做个样子,更多的是想看热闹,看看这个平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一把手,怎么尴尬地面对这个棘手的、无法化解的局。

平时,他们很少在开发区来路面,但今天却不约而至地在办公室里,如愿地等到这一嘲。

见老李出来,吴勇往后退,顾清上前,说,“到底怎么回事?开发区也是党政机关,怎么能任由人来胡闹?张区长怎么不出来?有些事情不是躲着就能够过去的,每一个人都要面对所做过的事情。”顾清这话虽没有点张建国和赵黎两人的丑事,但非常明确地说了张建国却又这样的事,吴勇来闹,也是有原因的。

老李听了,当下沉声说,“顾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过的事要自己面对?张区长是怎么样的领导,开发区的干部和群众心里有数,市里领导也会将这事处理清楚。我这就给市局报案,立案侦查,将造谣污蔑的人查出来。”

第132章:查

第132章:查

执勤室老李对开发区的人看得更透,见门外顾清、李阳、唐华等一干大菩萨都出现了,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人先就做好这种准备,导演这一场戏。老李在开发区里也是一绝,虽说没有顾清等人资格老,也没有权势可言,但老李曾参加过越战,在争斗中伤了腿,立有功劳又有残废证,不论在市里还是在开发区,他都完全可凭自己这一点说话响蹦蹦。顾清等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更不可能将他从执勤室赶走。

市里领导对老李都回避,不敢将这样的人怎么样,也不会支持顾清他们对老李怎么样。之间的较力不是一两次了,老李知道顾清等人那德性,见三人在办公室外,约好似的,当即沉声质问,“顾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过的事要自己面对?张区长是怎么样的领导,开发区的干部和群众心里有数,市里领导也会将这事处理清楚。我这就给市局报案,立案侦查,将造谣污蔑的人查出来。”

顾清给这样抢白,一时不知怎么说,之前的气势立即给打下不少。市局介入调查,跟他们没有关系,但今天这些人齐聚办公室外,老李那张臭嘴要说出点什么来,都不难想象。市局是信老李还是信他们?这可真不好说。查下去这样的事肯定没有任何实据,又不是捉奸在床。那些照片上面要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要说是假的,也就是假的。但他们要给拖进来,整个开发区的领导都给牵进来后,张建国和赵黎就不会突出来。

在老李面前,也不好自辩,老李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才不管伤人面子。顾清稍往后退,跟李阳并列,这样火力会小一些,也不会让李阳躲在后面。

老李不管顾清三个人怎么想,伸手要去抓吴勇,吴勇见了,更往后躲。吴勇到开发区闹不是第一次,之前只是闹向惠玲,跟向惠玲要钱要什么的。和这次不同的是,每一次来闹也都会找一些理由,不管别人怎么听。向惠玲每一次也都怕他闹得过火,自己在单位里也不好看。老李对吴勇自然熟悉,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吴勇网顾清等人身后挤,老李也不是要真抓他,说,“有什么事,到执勤室说清楚。到办公楼吵闹影响办公可不行。”

吴勇虽说怕老李,但今天到这里闹看到的人多,何况,有照片等实物为证据,他也不能就这样退开,说,“他们丑事做出来,还不准我这个受害人来当面问问?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大家评评理。开发区也是gcd的天下,也是讲法律的地方,叫张建国出来见我,叫向惠玲这个贱婆娘来见我,你个以为躲着就没事了?”

办公楼人多,围在顾清等人身后的就有十几个,其他的人也多站在办公室外看热闹,对张建国和向惠玲之间是不是真有那回事,关心的人确实不会多,只是要看热闹。开发区里闹出这样一起事来,总归可看看领导们怎么处理。

老李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动蛮,自己无所谓,要是自己不慎让领导被动,让人们说说张建国心虚了,反而会让事情转向另一种导向。到时候真说不清了,顾清等人还不知会泼多少脏水出来。将吴勇带离开是必要的,但要讲方法。见顾清、李阳等人在看好戏,心里起火,便往吴勇逼过去。吴勇见了,脸上神色紧张起来,惊疑地看着老李,担心他用手铐将自己铐了。老李曾不止一次说过,吴勇要是再到开发区来闹,会将它铐了丢给市局去处理,完全是妨碍开发区的正常工作秩序。

老李虽没有将手铐拿出来,但他这个人很有杀气也有匪气,吴勇心里很怕都不敢正视老李的眼。顾清等人也拿不准要不要拦住老李,老李的匪气让他们很难受,骂起人来比他们更在行也更入骨,可不想在这种人多的情况下跟他来硬的。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不怕你”吴勇退着,却没有要跑走的意思,而是绕着顾清等人。知道自己这时跑走,就会错过最好的机会,不说会给人笑话,今后要诈一些钱都做不到。

“老李,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唐华说,“这样影响不好。”他也弄不清老李是不是要强行将吴勇带走,强行带走吴勇虽说跟暂时平复这起事件,但对后来的工作不见得有利。唐华也有质问的意思,如果是张建国下令这样做,分明是心虚,那他们还有什么心虚的?

老李没有说话,而是盯一下唐华,不论是出自什么心思,他们只要没有劝阻吴勇在这里闹,都是有心看戏的人。正常的处理,遇上这种事,其他领导该出面来将吴勇请到其他办公室,进行安抚也进行简单的询问。一个人不方便做这样的事,完全可让老李配合一起来做。

“吴勇,你有什么事跟我去说,我不能处理的,会跟上面领导处理。开发区解决不了,有市里领导。你只要不影响开发区正常工作秩序,正常反应情况,不管涉及到谁,我都会如实地向上反映。要是不听劝诫,执意要在开发区闹得无法办公,我也会执法先制止你的。这完全是两码事,你明白了?”老李说得慢,边说边走向吴勇,而吴勇一直在推后,不肯让老李靠近自己。

左见远赶过来,见办公楼闹哄哄的,看热闹的人多。在市委看到那举报信后,虽还无法分清真假,他只能选择相信张建国和赵黎,这样的选择风险大,而这种事又能查出什么结果来?知识,对他说来必须这样选择,必须将自己的政治生命赌在张建国的人品上。

既然赌了,他当即先赶往开发区来,不能让开发区先乱起来,真乱了对接下来的工作会非常被动。对市里某些人说来则很有利。开发区不乱,即使张建国无法在开发区主政工作,开发区也不会完全丢掉,再选一个人来继续推动工作,相比说来还是最有利的做法。

左见远和秘书一起走过来,开发区忍受他们的人多,见左见远赶到了,不少的人知道不是看热闹的时候,缩回自己办公室去,门不会关好,还要听一些动静。

顾清等人意识到不对时,周围看热闹的人基本走完了,使得他们突显出来。左见远也不开口问,顾清等人看到是左见远,心里也不会多怕。这些人在开发区资历老,而体制里的规则也不是一个副市长就真能够将他们动了。要是将他们调离开发区,对顾清等人说来觉得那是好事。市里其他单位谁肯要顾清等人去给当菩萨供养着?

但他们要真当着大家都免跟左见远较劲,市里也不会由着他们这样做,体制里那种阶层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维护领导威信是最基本的工作方针。

吴勇虽不认识左见远,但他能够看风向,他这种人对风向还是比较敏感的。当下不说话,在想着招数,闹到这一地步,要是自己不为自己找到路走,性质会变的。性质一旦变了,对吴勇会很不利。吴勇闹事次数不少,深知这一点。没等左见远说话,边说,“领导,我冤枉啊,请大领导帮我做主,他们太欺负人了。”

左见远听吴勇这样说,没有立即回复什么,而是看着吴勇。吴勇不敢跟左见远对视,顾清等人也都沉着脸不敢看左见远。他们都没想到左见远会过来,这种事,领导即使要维护张建国,一般情况都不会自己出面到开发区来,而是将张建国叫走。左见远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对吴勇说,“有什么事到办公室去说吧。”

顾清等人知道此事走也不利,还要看看左见远是怎么处理这事的。左见远还没走,看向老李,说,“老李,报案了吗?”老李是开发区这边执勤室的人,要报案却要到市局去报,涉及到开发区主要领导,更要慎重处理。

“报了,只是电话介绍了这边的情况。”老李说。

“走吧,我相信清者自清,市局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左见远说着往办公室走。

吴勇在老李看视下跟在左见远身后走,左见远对顾清等人说,“开发区的工作不能有任何懈怠,你们几个得辛苦几天。”顾清等人也知道左见远在开发区问题上不能完全做主,只是不能放任开发区乱起来。当下也不应什么话,他们在开发区不过是副手,说副手都不准确,完全是开发区给供着的菩萨。真要做工作,能做什么?

杨茂林在市里对这一起案子早就有了疑惑,举报信里的照片有混淆视听、误导人思维的动机不难看出来。局长亲自带材料到省里进行技术鉴定,他在市里也进行一系列部署。得到照片上是合成的传真后,当即对怀疑的对象进行行动。

这种技术在市里有哪些人会做,市局那里有资料的,行动很准确。

第133章:真 相

第133章:真相

一般人对电脑的了解更多的是能够看网页、玩游戏、聊天、打一些文件等,即使电脑公司请的一帮人,不过是熟悉一些装机的基本作。有些功能的运用要做到精熟,真是不多。市局对全市里的网络都有监控的,对谁才是市里的电脑高手大体上也有一个底细。

乾城市这种偏落后的地区,要出几个对电脑熟悉的人真不多,有些人凭自己的技术在外面发达地区去找一份高薪职位,不肯留在市里。

杨茂林很有针对地进行了部署,只要等省里的结论过来,市委杨金保做了指示,在电话里当即下指令,让人将绰号叫“天才”的人带到局里。这个人不到二十岁,每一天大多时间泡在网吧里,人瘦得没有二两肉。他家里的人早不认他了,他进两三年来的生活费用都是在网上找的。单凭玩游戏做任务,都能够赚到大钱的,只是在网吧里赚钱也花费得快,生活就这样过来下。之前,“天才”曾经有过这种事的案底,市局遇上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没有什么恶果,市局的人也不对他怎么样。却从他那里了解到不少市里熟悉电脑方面的群体情况。

“天才”给带进市局,杨茂林亲自问他,“天才”先不肯说,等见到了照片后,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今夜网吧”的老板李三哥叫他到主机那边去帮忙做一件小事,给五百块。五百块对“天才”说来确实不算什么,但他在“今夜网吧”里混的时间不短,跟老板李三哥关系铁,脸面上过不去。见到要做的事是处理照片,这样的作对他说来不用半小时可做好。李三哥也没说是用做什么的,“天才”自然不管这些,拿钱做事,哪用管是非黑白?玩电脑的人都讲究一个爽快、讲究我愿意。但这种事毕竟是对人有攻击性的,天才做好后,在电脑里另存了一份。李三哥虽说就在他身旁坐看着,都无法发觉他另有准备。

天才见市局追得紧,知道事情不小,说出前因后果。对他而言摊不上多少事,这时也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市局立即将“今夜网吧”老板李三哥带到市局,同时,按照天才提供的路径找到存在电脑里的证据。李三哥无法自圆其说,随即招供出毛石。

毛石是李三哥的一个亲戚,平时不时给他一些小恩惠,“今夜网吧”还有一个业务就是打字店,毛石将开发区的一些文件打印业务交给李三哥来做。但近年来,毛石在开发区不受重用,业务变少了,两人喝酒说道这些就有怨恨。毛石作为开发区办公室科长,怨恨更深,得知张建国可能即将对他进行调整下来,自然要找机会对他进行报复,觉得先下手将张建国和赵黎两人搞臭再说,只要换领导,他毛石才有机会保住目前的位子。

开发区虽穷苦潦倒,到那时对一般人,市里每年都要划拨不少经费过来,他在那样的位置上还是有钱花用的,至少比完全给弄下来要强很多。虽说是正科级别,但不是行政里的正科,在市里没有多少资本。调入其他单位的可能性更小。

再一个,毛石还能够看着张建国和赵黎将开发区整出彩来?在行动之前,毛石也曾求助于市里领导,领导没有正面回应,又跟开发区顾清等人一起喝酒,说这个事,虽没有说要做举报,但喝酒中说到张建国跟向惠玲不清不白的事,顾清等人也觉得很可能是事实,这种事该跟市里领导反应,这也是对一个干部的负责态度。

相比较,毛石在开发区跟顾清、李阳、唐华的关系要近得多,不管毛石说的事情是不是事实,他们都会以为然。今天这局面,毛石虽说没有出来,但背后找到一个借口,请三位领导到开发区,而他们也心知肚明地过来看好戏。

等左见远副市长到开发区后,这边自然不敢再乱,顾清等人平时可以不鸟左见远,但发生事情时,要还是不服从那就是组织纪律问题,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谁要乱来谁倒霉,市里也绝对不会支持这种做法。顾清等人在位子上混得精,能够分辨出轻重。

左见远也不知道市里会有什么结论,等顾清等人跟进办公室后,让老李来问吴勇情况。吴勇见领导们都到来,场面跟他之前预想的有些不同,甚至副市长亲自过问这事。心里也不知对自己是好是坏,到办公室后,也不敢过于搅闹。

老李问他到开发区来的原因,吴勇说他得知老婆被开发区领导玩弄了,当然要来讨公道。老李问他听谁说的,怎么会确认就是事实。吴勇说着还要慢慢调查?我进开发区来问过你们的干部,还亲眼看过他们的照片,还不是事实难道要我亲自捉奸在床才算?

老李也不好多深究,吴勇说给他看照片的干部他不认识,反正是开发区的人,照片上就是开发区张建国和向惠玲,这绝对没有错。

照片老李、左见远、顾清等人都看过,也不好怎么对吴勇。左见远让老李先将吴勇带走,安抚一番。市里会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态度和决定,他也无法得知。等老李带着很不情愿的吴勇走后,左见远看着顾清等人,说,“先前我说过,开发区的工作不能有耽搁,你们把主要领导通知来,开一个紧急会。”

“张区长和赵黎要不要通知过来?”顾清说。这两人如今在办公室没有出来,包括向惠玲也一样。左见远本来该先问他们的情况,但却没有,让顾清等人心中不满,很明显地是在偏袒这几个人。他这样说,也是在将左见远的军。

“建国区长和赵黎副主任先不参加会了,这边的会开过,我要他们却市里。”左见远说,如此安排,可理解为对张建国等人排斥在外,也可理解是对他们的保护。这种照片出来,再直接跟这些人见面不单是尴尬而已,更多的是在方方面面都要给人压下去。

顾清等人心里虽失望,但不至于不顾左见远的脸面,把开发区其他主要领导都通知到办公室来开会。

毛石一直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看张建国等人出丑,目标已经达到,那些照片即使给市里的人看,谁也无法分辨真假,再说,又有谁真会在意那些照片的真假?将人用在合约的方式拉下来,是很多人都愿意见到也愿意相信的。谁都相信,张建国不可能没有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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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只是,吴勇出来闹动静还是小了点,让他多少有些失望。再一个,左见远到开发区来也太快了些,他到来后,其他人就算不怕左见远能怎么样,却都会收敛自己的行为,少了人推波助澜,影响面会小很多。进办公室开会,毛石迅速地瞟一眼里面的人,见顾清等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中笃定。左见远虽将局面控制住,但顾清等人并不会就听他的。一个没有足够权力的副市长,能够将他们怎么样?就算市委常委成员,也不见得能够将他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样。

老家伙真撒泼闹起来,会不管不顾闹到省里去,闹出影响来,会得到更多人同情跟认同。而上级领导也会体谅他们以示胸襟,并对市里的领导施加压力,使得市里最后以妥协退让来善后。毛石急走两步,说,“左市长来了,我在市里,听到这边的情况即刻网开发区赶,还是来迟了。”

左见远嗯了一声,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情况,目前,到底是谁闹出这举报信,故意将这些照片散发开去。要等市里有所决定后,才会有接下来的行动。目前还得将这些人都安抚住,才能保证开发区工作运转起来。暂时还不能重新启用谁,正常的工作秩序必须要保证。

等主要领导都到了后,左见远不急着说开发区发生的事情,这事谁都知道,但也是不能回避不说的事。“我市经济建设的发展,从去年入秋后有明显的改变,特别是康达旺集团开发了老布鞋项目,落户到君平县,对我市经济的促进极大,君平县的发展,是对我们的一致挑战,也是对我们开发区的机遇”

办公室的门敲响,里面的人以为是又发生什么事情,毛石、顾清等人脸上有些精彩和期待,左见远神色凝重,事情目前还在可控范围里,如果再有什么事发生,谁能说好。

门开了,见是老李走进来。左见远看着老李,老李说,“左市长,市公安局的杨茂林副局长到了。”说着,杨茂林带着另外两名干警走进办公室。

见市局的人到来,还是杨茂林副局长带队,对顾清等人说来发现来开发区发生的事情严重性,市局这么快到来,说明市里领导对这边很重视。左见远显然不知道市里的情况,让他们暗喜,只要市局将张建国等人带走,今后在开发区还能立住脚?

第137节 第134章:处 理

第137节第134章:处理

毛石更高兴,市局的人到来,说明举报信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效果比他所预想的要好多了,原以为只是闹到张建国发臭,市里将张建国调离开发区另外安排。但目前看,市局反应迅速,必然是有更激烈的手段,有得张建国和赵黎他们受的。

毛石几乎看到张建国给市局的警员给铐走的情形,心里非常开心,但还是压抑着不让喜色露在外面,但终究难以完全压抑。顾清看到毛石这样子,还以为是他将市局的人搬来了,觉得对毛石要重新估价他的能耐。

左见远也觉得很突然,下意识地站起来,这是有些失态的。张建国被举报的事情,杨金保并没有表露出倾向,但市局的人在这样短短的时间便追到开发区来,那说明在自己到这边的过程中,市里又有新的态度。将张建国带走,即使后来说明这事是给诬陷的,也不会有人信。开发区这边的工作谁来接手才最适合?或许是,这件事本身就是有心人推动的,如今来收获成果了?

“左市长。”杨茂林早知道左见远在这边,招呼到,见左见远站起来,忙走快两步到左见远身前去握手表示。杨茂林在市局里有实权,但他不过是副处级的级别,跟左见远副厅足足差两个等次。给左见远面子也是必须的。

其他人见杨茂林这态度,一时间也分不清了。有着不对味的感觉,市局要是针对张建国而来,会对左见远这样态度?或许,这样的态度只是表明杨茂林个人并不想得罪左见远而刻意做出来的?

“杨局长。”左见远意识到自己站起来有些失态,心里黯然,也不好当即坐下,好在杨茂林态度也好,倒是化解了不少尴尬。

“左市长,不打搅您开会吧。”杨茂林说,“有个案子要跟您汇报,也有必要及时处理才能消除影响,可能要打断您的会了。”

既然不可避免,左见远见杨茂林有这样的态度,心里好受得多。当下沉声说,“既然市局有案子牵涉到开发区这边,杨局长先办案吧。”

杨茂林得到左见远这句话,对跟在身边的警员示意,两名警员跨步到毛石身边,抓住他的手随即将他的手铐起来。

这一变局不仅让毛石无法接受,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难以理解这样的突变。顾清等人见了,心里发寒,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仿佛手铐接下来会铐在自己手上。

左见远见是将毛石铐了,也大出意外。心里虽目标今天的闹剧是有人可以闹出来的,但这么快就确知是毛石?

毛石给铐住,惊叫起来,“左市长,我我冤枉啊。杨局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能冤枉好人呢,顾主任、唐主任、李主任,你们都是了解我的”

毛石从最初的惊慌惊醒过来,知道要想顾清、甚至左见远求帮助,才有可能混过关。便惊叫喊闹起来,不敢挣扎,叫喊得惨些也无所谓。

“杨局长,这”左见远见事情这样,总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开发区这边才会安宁。闹得越乱,对开发区的工作破坏力也越强。

“左市长,案情我先给领导们进行汇报。是不是请张区长、赵黎主任等过来?”杨茂林说。

左见远当下让人去叫,他们就在同一层楼,很快过来。张建国和赵黎都脸上无光,向惠玲、吴勇也都给叫到办公室来。吴勇见向惠玲和张建国,顿时叫骂起来,杨茂林给警员一个暗示,警员对他暗地用力捏一下,吴勇当下忍住不说了。

人到齐到,杨茂林说,“左市长,各位领导,根据市里给我局的工作指示和要求,我局局长石永平亲自带队,在短时间里将一起造假诬陷案侦破。案情如下”

他将市里收到举报信,市委领导高度重视,市局立即核查举报信上材料的真假,石永平亲自到省里请求技术支援,对照片进行核查,几个小时前,省厅传来鉴定结果传真,确认照片是人为假造。市局在市里立即展开调查,在最短短时间里将制作假照片的人、网吧、电脑存留的实据,都完全找到,也找到案子一手推动的人,这个人就是开发区办公室科长毛石。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毛石自然不肯承认。

“‘今夜网吧’老板张三哥、‘天才’他们都在市局关押着,你们那天在电脑前的录像和声音,‘天才’都存在那台电脑里,毛石,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对今后案子的定案和判决都是证据,你自己想好了。”杨茂林严肃地说。

“我”毛石到这地步后哪敢再狡辩?杨茂林说,“案情简单明了,给毛石投递举报信的人我们也找到了,左市长,我们要带走犯罪嫌疑人了。”

“感谢你们的工作,辛苦了。”左见远说。

顾清等人见到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敢有任何不满表示,怕自己给牵涉进案子里。虽说他们没有直接参与毛石的事情,但也给毛石利用,在开发区里造成一定的影响。市里或许无法责罪他们,但左见远、张建国等要借机将他们踢走不是没有机会了。

等杨茂林将毛石押走,也将吴勇请走。开发区这边并没有清净,人们听到警笛声,看到押走的人是毛石,自然有更多的猜疑。办公室里,左见远还要继续将会议开下去,但此时会议内容却又得进行调整。

开会之后,左见远让张建国将开发区的干部、职工都集中起来,举报信和吴勇到开发区来闹,不良的影响还是要先消除,才不至于影响到张建国的威信。

等左见远将案子的大体过程公布出来,开发区的人也是反应不一,只是顾清等人低头在领导席上,让猜疑的人渐渐认可这种官方的说法。

张建国和毛石之间的关系,开发区这边的人也清楚,但这种以假乱真、造谣损人的事情,大家也不觉得是多大的罪恶。

开发区这边虽说波动不断,却好在很快有了官方比较确实的说法,这样的说法不管听到人信不信,事实上怎么样的。今天发生的事,不可能因为左见远到来或市局将毛石带走,就将所有的影响消除。张建国、赵黎和向惠玲等人还得面对已有的状况,保持好自己的心态。

左见远带张建国和赵黎到市里汇报工作,也是要让这边先平息下来。

在车上,张建国苦笑着,这次事件来得凶猛但也去的快,说明市里对他还是保护的。市局能够做到这样高效,完全是领导们对他的爱护。说,“左市长,感谢领导的信任。我”

“好了,到市里去见领导,将自己怎么在开发区进行下一步工作的思路理清。市局有这样的快速高效地工作,领导的爱护不用多说了。”左见远自己也是觉得侥幸,有这样的结果出来,对开发区很好,对张建国、赵黎等人是保护,对他何曾不是这样?

这也说明市里对开发区即将要进行的工作有了明显的选择,这种选择其实也是形势所迫。即使石湘文有什么想法,在这种大势面前做出逆势的事来,省里也会有领导不满。面对这种情况,唯有怎么变通成对自己有利,才是该做的事。

毛石事发,或许不会有多重的罪行,对开发区的导向也让不少人看到市里的决心吧。这种形势让开发区的人体会到后,接下来的工作会好做多了。

张建国想一会,才说,“左市长,之前本来要调整毛石的位子,如今”见左见远不应,稍停下,说,“我个人觉得,还是调金旺过来对开发区工作最有利,请组织上给予考虑。”

之前在金旺的调进问题上,只是张建国自己一面情愿,领导都不表态,张建国甚至在开发区其他领导面前都没有提到。这时,毛石给带走,空出位子来,而开发区的局面也渐渐明朗,看到空出位子的人多,谁不想插手进来?

赵黎是第一次听到领导有这意思,心头也是一动,经历今天的事,赵黎也是深有感受。回想之前领导跟金旺的接触,是不是当时就有了打算?确实,在开发区做招商引资工作,赵黎自己也觉得有些自信的,但在康达旺集团的引进工作上,要说他有什么想法,肯定是有的,但要说有什么把握,有什么优势,真是一无所有。金旺最大的优势就是跟康达旺集团的核心管理层的人熟悉,又在君平县做这段时间的工作,要做康达旺集团接下来的工作,金旺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左见远说,“你的想法确实很可取,这样吧,打一份报告,我向市里去争取。”

“这样最好。”张建国说,“左市长,开发区成功与否,确实不宜再拖了。”张建国更多地在谈工作上的事,没有谈左见远怎么帮他脱困。左见远也不会在意张建国的口头感谢,只有将开发区的工作切实地推动起来,才是市里最关注的。

第135章:面 谈

第135章:面谈

开发区发生的事情,金旺也得知消息,这事也不好怎么说。跟张建国之间的关系不错,也知道他想自己到市里开发区去,而谢叔叔的意思也明确,但有了这事之后,那边的情况会有什么变化,就别的而知。好在他本来还在犹豫,就像谢姐所说的那样,在君平县只要呆两三年,对金旺说来肯定会有变化,张平志也不知舍不得位子给他的人。

想给张建国打电话安慰下,但这种事又怎么开口?说不定张建国已经给市里的人看住。金旺不是担心自己给拖进去,他打电话问确实没有多少意思。便想着等有进一步的消息后再跟他通电话。

副市长彭建设坐在沙发上,手边有放有手机,偶尔会有信息传过来。茶几上的杯子,茶叶已经给水泡冲得变淡,使得茶没有了味。彭建设说,“市长,石永平这次怎么像狗一样,跑得这勤快?还准备好好看看戏,没想到才半天就熄火了,真是没劲啊”

“开发区那边他们爱怎么折腾”石湘文说着,停一下,似乎有些不甘,“就有着他们去吧,建设,你没参合吧。”

“市长,你放心。”彭建设说,“张建国不过是舔左见远的,会碍我什么事?左见远自己都不能保,对张建国再多支持也是有心无力。”

“你就是那嘴,管好自己的嘴也不会这样得罪人。”石湘文样子严肃,手虚指着彭建设。

彭建设笑,站起来将石湘文面前的茶杯拿走,重新冲泡,也将自己的茶给换了,重新坐下,说,“市长,你这茶喝着就是够味,我看余下不少,等会要顺带一些走”

“我办公桌里还有一包,拿走吧,不至于连茶都喝不够味。”石湘文说,面前这个目前是他在市政府里最铁的死党,抓全市的农业,这些年在工作上手段不错,连年是市里各方面工作中最有脸面的。跟左见远相比,自然一个是市政府这边的核心人物,另一个则是边缘角色。这样的角色,也使得他们在工作上有着竞争,特别是对市里资源的竞争。各人的立场和阵营也是泾渭分明。

石湘文对彭建设一直都比较喜爱,而彭建设也非常知趣,两人的关系有好些年了。如今,彭建设也看出市里的形势不对劲,谢诚海虽说还是常务副市长,省里对他的期待和支持显然比对石湘文支持要大;而市里在工业经济上的发展,也出乎彭建设的预料,随着康达旺集团项目进入君平县,稳定运作起来,呼声也将越来越强,势必会波及到市里。

如今,市里的目光更多地投向开发区这一块,似乎要将开发区列为市里工作的中心。工作重心一旦转移,紧接着变动的就是市里可用的资源。市里这个家彭建设是知根知底的,重心转移后,他今后的工作会艰难得多。

市政府办主任常浩敲门进来,脸色沉,知道办公室里有彭建设在,也不避忌,说,“市长,那边情况以及弄清楚,左见远副市长带着张建国和赵黎到市里来,估计要过来汇报情况。”

“具体是什么情况?”石湘文沉声说,开发区那边才闹出举报信,有些乱,他倒是忍着不出面,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彭建设忍不住,过来要叫好喝彩,却听到事情有变,市局特别高效地将案子弄清原委了。

常浩说了市局快速将举报信背后的情况摸清,杨茂林亲自到开发区抓人,此时,左见远带着张建国和赵黎两人出开发区,估计是过来汇报工作。

“张狂得很呢,这个左见远以为找到主家,摇头摆尾起来了?哼。”所谓汇报工作,在彭建设看来不过是在示威,没有左见远给张建国他们撑腰,这些人不论是不是给造谣,在开发区里都没有什么脸面摆威风。但左见远很高调地让他们的市里来,开发区其他人看着自然会琢磨。

彭建设跟左见远之间本来没什么大的冲突,之前还一直没将左见远放在眼里。不过,目前,随着市里经济建设的发展趋势,工业布局和农业发展之间争夺势力资源的架势已然形成,怎么会看好在他碗里抢东西的人?对左见远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常浩停下来不说,他这个市政府的大管家,虽说一直听石湘文这个领导的、执行和传达领导的工作精神,但却没有彭建设那种精神状态,将工作和私人关系多少有些分开。市里的局面如今变得动荡,权力更替会在这一两年了有较为复杂的局面,让他这样的人更加难做。有心抽身事外,又不太可能。

谢诚海在市政府升上来后,强势之处已经显现,今后的后劲也表露出一些。而是希望却不甘心这样放弃,地方势力对石湘文的支持,或许是大家为了自保,以为凝成团会让省里在考虑乾城市人事调整是会有顾忌,但常浩却在上次对城缘会所行动中看到更多的、更深的东西。

只是,如今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留在这样的位置上,又怎么可能患有另外的选择?

石湘文沉默一会,常浩见他不说话,说,“市长,我先走了。”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彭建设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石湘文表示了下,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乾城市的格局渐渐放松变化之后,确实让石湘文有很多地方都觉得自己是有心无力,确实无法改变什么,仿佛看着灿烂的繁花渐渐凋落,空自将手伸在空中要阻止,又能做什么?但到这种地步后,谁又甘心放弃?谢诚海一开始从省里下来时,石湘文没有多少感觉,心里在掐算着王俞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还有多少时间,而他可能在什么时候有可能挤坐到那位置上。只有坐上那位子后,才有可能在副省级上退休。

谢诚海进到常务副市长的位子不算意外,但石湘文是推荐彭建设的,也不知是王俞在背后作用,还是省里本来就有这样的布局。当然,到目前已经看出来了,王俞在背后也出过力,而省里在分润全省利益中,完全是将乾城市这边准备丢给谢家。今后将没有他石湘文什么事,这让他沮丧不安,无奈与不甘充斥在心中,却又不能在脸上有任何表示。

对他而言,其实还有一种最好的路可走,石湘文也不是没有想过,那就是完全配合省里的意思,将谢诚海扶上马、送一程。全力配合他在乾城市这边的工作。省里看到自己在工作上有这样的努力,也会给自己一定补偿的。只不过,看得见这些事实际上要来做却不容易,那种栽了满园果子沉甸甸的时候,让出去给别人享受,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滋味?再说,市里之前那么多人围绕在自己身边,这样的选择让自己怎么面对他们?

这些痛苦不是彭建设能够分担的,甚至他都看不到这些。

左见远带着张建国和赵黎先到市政府,见过石湘文后,又去给谢诚海汇报。之后,到市委见王俞。在王俞办公室,根本不提到举报信的事,张建国和赵黎主要汇报了目前开发区所处的情况,在这个发展的关键环节,人才的需要显得非常迫切。张建国例举了君平县那边的事,表示没有金旺这个人才,君平县的经济建设不可能在短期里得到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即,提出开发区要引进人才,自己培养人才是非常必要的,但这时已经来不及。开发区所处的特殊境况要求他们要直接引进甚至挖人墙脚,像一些公司直接挖别人高级管理人才那样做。王俞只是微笑着,左见远便说到要将金旺调到开发区来,担任必要的工作。

王俞笑着表示,开发区怎么做工作那是张建国的事,市委只要结果。开发区做大做强,才是全市发展主要一环,具体作中的策略,市里肯定会支持,必要的扶植也是一定会给。

得到王俞这样的态度,对于运作将金旺调到开发区来事情会简单些。左见远从市委出来,跟张建国和赵黎两人深谈一次,让他们在开发区里对之前的举报信案子要有一个正确的姿态。张建国和赵黎也知道,如今,个人的荣辱跟开发区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毛石虽给市局带走,开发区的人却未必将之前的污蔑看成是对他们的冤枉。

这一点轻重两人还是看得到,这点大局观也是有的。

张建国没有回开发区,而是直接跟赵黎两人到君平县来,在路上,与金旺联系。说是有要事跟他见面面谈。金旺却提到了举报信的事,表示对老哥说信任的,对诬陷的人表示愤怒。张建国只有感叹,感谢金旺对他的信任。金旺在君平饭庄接待张建国的到来,见面后,金旺见爱你到张建国两人说,“张老哥、赵哥,见你们有这么好的精神状态,真让人高兴。”

第136章:张平志很恼火

第136章:张平志很恼火

“感谢,真心感谢。”张建国说,“老弟这样关心我,知不知道举报信那些是小事情,老哥现在最头痛的事,你可知道?”

“我知道,”金旺笑着说,“老哥,这事谁也帮不上忙了,回家去肯定会给老嫂子一顿埋怨,你只好忍忍了。”

张建国和赵黎都笑起来,遇上这种事,跟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没什么两样。回家解释也难以说清楚的,举报诬陷要不是平时自己有不检点的地方,对方怎么会想到这样诬陷?

“回家自然会给埋怨一顿,这也没什么头痛的。”张建国说,“在我们来君平县之前,到市委见过书记,书记给我们开发区下了死任务,要不你将康达旺集团的二期工程留下来,会将我们的一撸到底的,你说怨不怨?老哥我有什么能力老弟你说知道的,要不是你帮忙,目前联系上的那些小厂家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他们就是信不过我们开发区的服务跟承诺。何况康达旺集团这样超大的存在,在全省,竞争会有多大,想必老弟比我清楚。”

“老哥,你再说下去,你不觉得我这脖子会给压断啊,一顶一顶高帽罩下来,受得了吧我。”金旺说。

张建国对赵黎说,“看见了吧,我说过不要过来,过来就是受他的气。直接让市里开调令,他敢不动?你非得说要有我们的诚意,天都快黑了还赶过来。看来,我们还得回去找市委组织部商量。”

“人才难得,人才也才有这样的底气。领导你也不是跟金主任计较的人,是不是?”赵黎说,跟张建国配合工作多了,对张建国这样对金旺心里也转过弯来,或许,市里给的任务也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够完成。

“金旺,开发区确实需要你,也确实适合你。总该做决定了。”张建国突然严肃起来,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反复地说过,彼此之间的心思也摸得差不多。

“老哥要我去跑腿,我哪敢躲着?”金旺说,“县里这边是不是太突然了,张书记那里得说通了才行。”

“张平志那里我去说,这点面子总会给我的。”这个事也是最初张建国答应了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张来,几百年前就是一家,还会赖我挖他墙脚不成。”

“领导,你这叫猎头,不叫挖墙角。”赵黎说。

“先吃饭吧。两位领导过来就我一个人陪不会说我们这边失礼吧。”金旺笑着说,单位之间往来,对于陪的人和人数也都有些讲究。张建国是正处级领导,金旺接待要不惊动县里,有不单纯是私人之间的往来,该将叶丽请来作陪的。如果县里得知,至少要副处级的领导过来露面,喝一杯酒,才不算失礼。

“请张平志书记过来吃饭,我们在饭桌上直接说这事。”张建国说。

“老哥,是不是太直接了?”金旺有些担心,张平志要是无法接受或者以为金旺背着他跟市里私下沟通走人,彼此之间的关系会破坏掉。这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但凡对他有恩有利的人,金旺都觉得要珍惜好,这也是最基本的做人。

“时间确实紧促了点,不过,开发区那边刻不容缓,要不,我们也不会这样急匆匆地就过来。”张建国说。“这样吧,我来给张平志书记打电话。是不是好一些?”

“还是我来联系吧。”金旺说,之前,金旺跟开发区在工作上的联系,也曾跟张平志汇报过,与张建国之间往来并没有瞒着,只是汇报时没有将张建国的意思说出来。他主动联系张平志,也表示自己一些心意。

“也行。”张建国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迎一迎。”

金旺便给龙啸打电话,问张平志是不是抽得出时间。恰好张平志不忙,金旺直接给他打电话去,说,“书记,我在君平饭庄呢。市开发区张区长到县里来,说要见一见您,你看我过来接你?”

张平志听说是市开发区的一把手过来,虽说开发区的一把手跟他们都是正处级,但权力是完全不对等的,不过,都是一个级别,彼此之间也会多给面子。而张建国突然到县里来先联系了金旺,才由金旺找他,其中也有让人思量的东西。对目前全市的经济发展大局,他也在琢磨,可分为静态目前即将正式投产,产能的释放在即,县里的经济飙升,会引起市里一系列的变动,有些事情也难以一下子全琢磨透。

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会怎么做,也是让张平志头痛的问题,问过金旺几次,也没有得到很有价值的东西。康达旺集团进驻君平县后,才使得县里有这样的变化,也使得权限干部对经济有了新的认识。对康达旺集团的扩张,县里也是有决心做好服务保障工作的。但康达旺集团会有什么计划?

张建国不会无事上门,他来县里找金旺,可以肯定是冲着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而来的,这点警惕张平志是有,可也无法回避不见。说,“张区长肯到我们小地方来,那是贵客,金旺,你先招待好张区长,我等会过来汇合。”

“好的。”金旺也听不出张平志的意思,没有说直接过来,或许还有其他工作缠身。但要说他没有警觉那是不可能的。金旺看着张建国,说,“张书记说还要一会才到。”

“张平志肯要一会才能查出我过来的意图,不管他,反正要碰面,要不我们过去侯他?”张建国说,张平志不一定在县委,之前金旺也没有问,不过,龙啸在他身边,在县委的可能性最大。

“张老哥,还是等等吧。”金旺觉得去迎张平志或许是好,但也可能惹他火气大涨。在这边等着也是一种态度。三人在包间里有话说,将话题引到开发区的发展和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建设上,当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之前,金旺本想查问下在开发区名下到底有多少家公司在市里私下吸收资金,规模有多大。这些公司的情况也非常复杂,有的是挂在开发区名下,有这样的名目在政策上有便利,他们的业务却不一定在开发区。据金旺所知的几家,都是看准目前乾城市地区房地产也渐渐兴起,特别是近两年来房价冲天而起,其中利润空间可作的范围之大,远比其他行业要高。摊子铺的大,在银行里贷款有限,才找出民间高利息吸纳资金的路子。

只是,张建国说到要自己到开发区去,这个问题反不如之前的身份好直接问。跟张建国之间,以前没有特别的利益关系,也没有从属关联,单是工作上的信息交流,则好办得多。如今,进开发区的可能性比较大,张平志就算不肯放人,只怕都拦不住了。有些话说起来就有顾虑,张建国跟这些公司之间后没承诺关系?

讨论开发区的工作问题,金旺更多地说在听,张建国和赵黎两人讨论,目的也是让金旺更全面地熟悉开发区的事。让他到开发区去接替毛石的开发区办公室科长一职,是张建国早就有想法了的,现在毛石出这样的案子,金旺去顶替上很好的机会,阻力也会小得多。

张平志带着刘扬仕一起过来的,来之前,先跟市里那边打听了消息。知道开发区举报信案子的始末,也知道市里对开发区建设工作到了一个关键环节。这个环节的最主要工作任务,就是要将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留在开发区里。

跟君平县这边是有最直接的竞争,张建国到县里来找金旺,意图自然明显了。张平志心里有火,最初要不是自己看好金旺,给他这样机会,后来的一切都会改写。当然,自己也因此而改变环境,君平县也有信心能够将二期工程安置好,同样能够划出建设用地来给康达旺集团进行扩张。

张建国凭什么直接来摘取果子?

不过,金旺的去留最关键的还是要听领导的安排,同样,康达旺集团的发展也有他们自身的规划。君平县这边不会因为第一期工程留在长沟镇,而要挟对方将二期工程放在县里。知不过在条件同等的情况下,康达旺集团也会优先考虑君平县这边的要求。这样一来,金旺真诚为一个很关键的人,他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每一次沟通似乎比谁都灵。

领导会是什么意思?领导要挟将开发区支撑起来,二期工程的建设自然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张平志要是知道谢诚海有这样的意图,自然会忍痛割爱,以大局为重。不过,他却不敢直接打电话问领导,还是先见一见张平志,看他怎么说吧。或许,张建国过来会带来领导的意思,那就不用多去乱猜了。

见张建国、金旺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张平志先看了金旺一眼。金旺显得平静,让张平志心里舒坦一些,说,“金旺,不是说好你们先吃,让贵客等这么久,哪是待客之道。”

第137章:留走都是朋友

第137章:留走都是朋友

“平志书记,我刚才还在说着,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我们之间还用客气?”张建国站起来,握住张平志的手,“我虚长几岁,厚着脸皮称你一声老弟,会不会怪我?老哥哥今天是有事求到君平县来了,你可不要怪金旺哦。我过来有大事相求,本来想去接你的,不过在君平县这边也不好乱走,在这边等一等,也是一分诚心。是不是?”

张建国一席话说出来,让张平志心中明白了他到县里来真是有所图谋,目标也明确。对方挑开了说,张平志也不好再放在心里瞎琢磨,说,“张区长、本家老哥这话让我如何担得起?刚才确实是给下面的人缠住,我还把扬仕搬来挡一挡,才脱身过来。老哥有什么事情说,我能够做到的必定会满足老哥心愿。”

“好,痛快。我先谢谢了。”张建国说。

“自家兄弟说谢不是分生了吗,请坐,我们边吃边说。”张平志说,见张建国这态度,琢磨着肯定是得到市里领导的话,要不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有些事情不必要说穿,倒不是因为有刘扬仕等人在身边而顾忌。

张建国介绍了赵黎,张平志、刘扬仕等很客气地招呼过,才一起坐下。上酒,刘扬仕将倒酒的主动权拿到手里,张建国和赵黎也知道过来办这事,喝酒自然不可免。也都豪爽地碰杯喝酒,气氛倒是不错。

三杯后,张建国停下来,又提到过来要张平志帮忙的事,张平志倒是没有多说客气话,看着张建国。张建国便将开发区目前所处的状况,市里主要领导对他们的要求,他几次找市领导汇报工作,都说了出来。自然是表明了开发区那边的工作其实就是谢诚海在一力推动,如今,左见远副市长全力支持,工作开展起来,但还缺少一个顶梁柱来做最实际的工作。

张平志、刘扬仕也都听懂这些,这些话张建国不会乱说的,赵黎之前还不知道全貌,如今听说领导的汇报工作,知道今天领导带自己过来,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让自己看清今后的工作要怎么做,心中也是感谢。要没有这样的铺垫,金旺突然到开发区去接受办公室科长的工作,自己心里会不会平衡?对接下来的工作确实不利,对自己的影响会更大。

张平志却没有接话,张建国给他敬酒,说,“这杯酒有两个感谢,也有两个敬佩,都不再细说了。平志书记,我敬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个老哥啊,算了,喝酒、喝酒。”张平志说,金旺离开君平县,对县里是一种损失,但对金旺个人、对领导在全市的布局却又是另一种情况,他能够说什么?

金旺站起来,端着酒,走到张平志身边,说,“书记,我敬您三杯。”

“一起喝吧。金旺虽说人年轻,但要说为人、做工作那都是顶尖的,万中选一。”张平志说。

“谢谢书记夸奖,我要是有一点点进步,都是书记费心费力栽培的结果。敬您几杯酒,表示自己这份敬意,也是该当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些话反而不用说。两人碰杯喝酒,金旺真离开了君平县,今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不同了。张平志跟谢诚海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金旺这样近乎,以后,张平志见金旺即使金旺依然尊重他是老领导,张平志却要用另一种心态来对待老人的关系。或许过十年或更长时间,谁是领导都说不清的。

金旺的心意那是记恩,张平志当然不会挟恩求报,不说有张建国等人在看着,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彼此之间的恩与情,谁更大些真说不清。何况,张平志最初对金旺所作的,不过是看到了他在谢家,要让谢诚海更多地认可他而已。之后,金旺将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县里,为他做出这些业绩来,任谁在这样的位子上都想有这样的好事。

张平志还是有胸襟,也有眼光和能力的,要不然,康达旺集团项目在君平县也不会这样顺利地运作下来。如今,彼此都在同一阵营,可说是荣衰与共。但今后相处,谁才是主导核心,张平志心里是明白的。

一起喝,喝下的酒真不少。也都有些酒意,张建国见事情办得顺利,也不再多喝酒。何况这时还不是喝酒庆贺的时机。开发区那边的事他们丢下不理会,并不等于真没事了,还得密切注意着。好在市局在开发区办公室里将毛石铐走,这一行动对很多人都有震慑。体制里的人对领导意图的领悟都很有能力。不会冒险让自己进到那种地步。

张建国表示今后再一起好好喝酒,得先回市里去。张平志跟他们碰一杯,将两人送出君平饭庄上车走人。折回包厢,三人重新坐下,刘扬仕将杯子斟满,张平志说,“今天的酒这就是最后一杯,等康达旺集团项目真正成功了,我们再好好喝酒庆功。”

“好。”金旺等人自然听领导的。

喝下酒,金旺虽说有点酒意,心里却是明白的,自己要离开君平县,有不少的话要对张平志说,说透,这才能保持彼此间的情感。今后,到开发区后还有很多事情同样要跟君平县这边打交道。

刘扬仕等喝了酒后,说,“书记,是不是换地方?”换地方也不用出大门,只要在君平饭庄里换楼层即可。

“行。”张平志说。

三人往楼上去,刘扬仕要包间饭庄自然会给他们调出来。进到包间,这里主要是喝茶的,上了茶来解酒,也不急着说事,便安排人来泡一泡脚,先休息一阵。对张平志等人说来,每天的工作都非常忙,也难得坐下来让自己身体松闲一下。

穿着饭庄制服的女服务生到房间来给三人泡脚、按摩,茶室包间不比专做泡脚的房间,虽没有较舒适的设施,但饭庄这边的人也习惯有这样的客人,服务还是很到位的。泡脚、按摩做过后,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之前的酒也就醒了。

等服务生离开,刘扬仕要叫破,笑着说,“这里是茶室,虽然你要破他们也不会不给,就没有必要要酒。”刘扬仕便安排些瓜果零食上来,安排好后,先告退离开。知道张平志和金旺之间肯定有话要私下说,他虽说跟张平志比较紧,但领导这些事不会参合进去。

见刘扬仕走了,张平志说,“扬仕这个人很谨慎,是他的优点,有时候未免太小心里一点。”金旺自然不会对刘扬仕多嘴评议,只是笑一笑。

“金旺,县里这边工作推进有哪些方面要说说?你到市里去,我到哪里找这样一个牢靠的人来担这担子?”“书记,康达旺集团项目在长沟镇那边已经上了正轨,县里这边的工作虽说很多,两边多沟通协调,能够让项目更好地运作起来。只有项目运作顺利,县里相应的一些经济实体才会作运转起来。”

“这个是县里最基本的指导思想,今后不会变化的,也只有全面支持、扶持康达旺集团项目运转,才会给县里带来更多的商机。如今,县里有这样的共识,江定军县长在这方面的认识很深,你放心。”张平志也听出金旺的担心,其实,且不说君平县从去年以来一直做了那么多的关注,只要谢诚海在市里的地位日渐巩固,君平县这边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态度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书记和县长的工作意图我自然领会得到。”金旺说,“书记,这段时间我跟集团那边接触讨论过,他们的规划中,二期工程是不会放在县里,至于省城还是市里,暂时还没有定。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划,对方是从他们的发展布局来进行的。当然,长沟镇那边的厂,今后看市场的情况,说不定会扩产招人。长沟镇那边的厂是集团的根子,今后发展会走多远,这个基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金旺将这一情况说清,也是让张平志放下心中的一块包袱。要是他还期待着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留在县里,对今后金旺工作会有些抵触,当然,他会不会信,也不难那个。康达旺集团的发展,显然会有自己的打算,布局上必然会放开才能有施展的空间,可利用的外界资源和影响力才足够。张平志这段时间来接触经济,这种布局也不难接受。

“我也是这样想,换成是我们来做项目,在布局上肯定也有自己的盘算。”

“我最初还跟邹瑶辩论过,后来一直都不肯就放下努力,所以这个事情一直没有跟书记汇报。”

“叶丽能不能全力来替代你?”张平志说。

“书记,长沟镇那边目前有立志书记坐镇,完全能够稳定住那边,县里叶丽也熟悉情况,再说,江县市抓经济的老手,也是顾全大局的人。县里其他人想伸手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而,目前的难点转移到市里。只有市里那边搞定了,康达旺集团项目至少可保十年的发展。”

“这话是对的。”

第1节 第1章:有人要看戏

第1节第1章:有人要看戏

以为会很快,等金旺踏进开发区还是在一周之后。

对金旺的任命也同时到来,开发区办公室科长,接替之前毛石的工作。毛石是以那种方式走的,无所谓交接仪式。金旺过来,这次不是用借用之类的籍口,而是正式任命。但他的正科级别暂时市里还没有回应,让张建国在见到金旺时,多少有些不自在。

按虚年,金旺在副科级不上有两年,但按实际时间算,他在副科级的位子上确实还达不到规定的年限。之前那是奖励的级别,工作资历都不予考虑,这一次,张建国先说好让他出任科长,正科级。到市里后却给卡住,张建国追问几次没有结果,也明白市里有不同意见。

要说给金旺作为特殊提拔,也说得过去。在君平县工作,成绩显耀,对他进行破格条件也是可说得上的。或许是有人将他赶走经历拿出来说事,确实提拔过快了点。

市里领导给张建国的答复是要讨论,破格提拔,对于乾城市整个干部队伍而言,达到条件的人,要多少年才有那么一个?

乾城市下辖两区、六县,乾城区和开发区。乾城区将开发区完全包裹在里面,开发区最初是作为一种时潮应运而生的。如今,开发区眼见着有了机会,要作为全市经济建设的领头羊,要跟君平县拼一拼,也要跟乾城区的经济产值拼一把。

在人事上,开发区的认识任命是在市委,金旺调任开发区不高调,但市委组织部还是派出干部科的副科长杨滔来宣布任命。

开发区所有副科级以上干部集中在会议室开会,有三四十人,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挤坐得满满的。从门口走进都得侧身过,还要看好再跨步,免得踩了人。

张建国、赵黎等人到开发区外迎候,金旺是先到市委组织部等,见到杨滔后一起过来。张建国等人迎候,主要是要对杨滔给足脸面,当然,金旺是他千方百计拉来的,肯定也会给面子。只不过,在这样的场面上,反而不好太张扬。让金旺以后在开发区的新岗位上不利工作开展。

赵黎走前面,金旺跟在他身后走,张建国陪着杨滔一起走,进会议室无法排着走只能让杨滔在前,张建国押后。会议室里的人大多数在四十岁上下,过五十的人有一批,三十以下的就非常少。其实,这也不奇怪,开发区还是行政的班子结构,在行政体系里想要到达副科级,没有几年的努力是无法爬到这样的位置的。

而开发区还比较特殊,之前,这里充当流放之地、大多没有前景的干部给踢到这边来修养的。年龄结构上,跟其他单位自然是不同的。

杨滔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虽说天气热,白衬衫很整齐。金旺走进来,一时间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以为赵黎身后跟着的是领导一个司机或小秘书。但有些人却认出来,见金旺今天也是穿着整齐,帅气得掉牙。心头对这个新领导感觉就各有不同。

有人在暗中议论,跟着有更多的人都认出金旺。他前一段时间到开发区的次数不少,又都是跟张建国一起进出的,自然会让人更好记住。

顾清、李阳和唐华等人早些天就听到消息,对张建国弄这样一个年轻人来,非常地不满。二十才出头、工作不足两年,没有什么任职经历,即使在君平县长沟镇有任命副镇长的经历,那都是挂名的,能够做什么工作,又有什么能力来主导开发区这边的工作?

这样的人肯定是政治需要的产物,对顾清等人说来,这种事自然熟悉。如同当年的不少事,白卷英雄、大寨、大庆等等,如今,领导们为了需要弄出类似的东西比之前功力更加深厚。要论做工作,张建国和赵黎或许有点真本事,那都是因为他们勤恳。

君平县那边推动的康达旺集团老布鞋项目究竟如何,顾清从没有深想过,也从没有深信很普通的老布鞋能够做出这般大的项目来,挖掘出这样大的经济价值。这也是不可能的,君平县和市里对这项目的倾尽全力地宣传,推动,自然是领导们工作的需要,就如同当年成立开发区时,市里对外宣传还不是引进企业多少,总投入建设多少等等。

不知道张建国和市里要怎么收场,或者说在开发区他们要闹出多大的闹剧,又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掩饰闹剧?体制里的人肯闹出这些名堂,但面子还是要的,也怕舆论,遇上想尽办法进行掩饰,粉饰太平。

金旺是有市委组织部的副科长相送到任,他们也不能真提出什么反对。这是组织原则问题,这时说话,领导肯定会将这一切都降罪到他们头上,甚至直接用这样的籍口将他们踢走都有可能。跟唐华对视一眼,看着走过来的金旺,顾清眼中有些蔑视的笑,唐华、李阳也有着玩味的表情。

随着这几个人走到会议室留下的中心位子,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去,金旺更成为中心点。以前,知道金旺是君平县的副镇长、招商引资工作小组的副职,再怎么年轻跟开发区没有多少关系跟自己更没有什么关系。他到开发区来,也只有张建国和赵黎等人肯搭理他,其他人看着除了怀疑,就没有其他感觉。

但从今天之后却不同了,金旺成为组织上任命的开发区办公室科长,在工作上将有大多数的人都要听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调派,怎么让人心里舒服?不少人的儿子,看起来都和金旺这个领导差不多,要让他来指手画脚分派工作,还要跟他负责、对他汇报,工作不满意会不会很张狂地拍桌子骂人?

也有人想到金旺之前的一些传言,很嚣张、很坏,下手也狠毒。这些传言里,任命最初都觉得那些事肯定是领导的意图,他不过是背一个名而已,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本事闹出来。可如今在自己头上,要领导自己,心里的防范和排斥自然而然地冒出来。

特别是办公室里的人,更加注意新来的年轻得过分的领导,有人不甘、有人在观望、有人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抓住机会。

不管开发区这些人怎么想,金旺都是如期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面色沉稳,或许这样才让他显得成熟一些。

金旺进开发区在市里很低调,但在开发区里却不低调,因为今后很多工作上都要听来协调、监管、分派、验收和督促,要让其他人肯听从,有组织部的领导相送上任自然最有说服力。像顾清等这一干老资格,不会对金旺的职位有什么质疑,要质疑也是他的工作能力。

几个人坐到位子后,张建国严肃地看了整个会议室,里面的议论声顿时消失。这些人即使顾清等五十大几代人在心里还在指望着组织部会不会突然考虑将他们调任到其他单位去?而四十岁左右的人,更新在杨滔面前表现好一些,在组织部干部科领导心中有好印象,对自己日后升迁会有更好的机会。不少人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领导不可能留下什么好印象,但至少不能留下坏印象,堵死自己的进步之路。

有人不满,那只是闷在心里哼一声,表情上都不敢有过多的表露。

张建国简单说了两句,会议室里响起掌声。随即,杨滔宣布了金旺的任命,并表达了对金旺的信任和组织寄予的希望,要他在开发区里继续将自己的工作能力发扬出来,也要求开发区这边的领导要关心他、在工作上要对他多指导、多交流、多配合。

随后是张建国、赵黎和金旺等人讲话,张建国没有过多介绍金旺,但却将市里对开发区的期望说得透,各人面对的工作担子说的比较具体。他没有说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的事,这种带有商业机密的工作不会乱说。

金旺说话很少,首先感谢组织对他的信任,感谢市里领导的关心和爱护,也感谢杨科长辛苦送他到开发区来学习。“我很年轻,工作经历短,没有什么经验和能力,到开发区来是组织上给我学习的机会,从今天起,我将全力以赴珍惜机会、向大家学习好的工作经验,提高自己,也在此先向各位前辈恳请指教,将你们用心血积累的宝贵经验倾囊传授,谢谢。”

金旺的说法没有多少人呼应,虽说赵黎等人鼓掌起来,但响应的人少,没有什么声势。多少有些那个,金旺也不在意,又说,“组织上给我学习机会,也给我学以致用的机会,在今后的工作中,也请大家多支持。”

这个会很简单,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杨滔不肯在开发区里吃饭,倒不是不给张建国或金旺的面子。开发区离市里近,他确实还有工作要处理,临走前表示有机会一定聚一聚。张建国见是如此,也不多留,金旺等主要领导陪送到大门外看着他的车离开

第2节 第2章:副手的态度

第2节第2章:副手的态度

开发区办公室人员不少,一共有十六人。副科长三人,分别是向惠玲、龙芳、张森,之前是毛石的副手。另外,有一个是司机,当时也是毛石弄过来的。其他人则是工作干部,年龄多在四十以上。这几个副科长里,龙芳、张森跟毛石比较紧,向惠玲在办公室里的资历要浅些,她的任职是张建国到开发区半年后才提上来的,当时赵黎也在办公室里。之后才将赵黎提到副主任。

向惠玲跟张建国之间闹出这不雅照来,也是因为平时她在工作上完全听张建国的,对毛石的指令更多是在敷衍。毛石造谣生事的真相给揭破开来,市局直接从会议室将他铐走,给办公室的人震慑较大。如今,科长换成金旺这样的年轻人,对办公室里的人,让这些人都在观望。不过,张森和龙芳两人却无法观望,金旺一旦接受后会不会将他们换了?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金旺不管那些人开会回到自己办公室去会怎么想,随张建国等人送走杨滔,返回办公楼。办公室是在一楼,而张建国他们的办公室在六楼,这样安排也是因为工作需要。不过,毛石自己的办公室却是在五楼,跟顾清、李阳和唐华等人在一层,意思是这样才好对领导服务。

金旺不急着会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那里是不是已经清扫干净。毛石的一些私人用品,或许还没有清掉,自己不急着去占那办公室。他跟张建国招呼,表示自己先不上去了,张建国笑笑,跟赵黎先走。

用金旺在办公室科长,主要是看中他的优势,至于他跟办公室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处理会不会很顺,张建国心里还是担心的。此时,见金旺主动留在一楼,自然是要跟办公室的人先接触。这种主动的事态是他所希望的。金旺个人的工作能力固然强,优势明显,只是开发区整体工作的推动,办公室起到一个调节、监督落实到中间环节左右,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是能够将办公室的工作推动起来,他和赵黎之间的精力会更集中起来,对开发区的工作自然更有利。

先不干预,往楼上走,赵黎看了看张建国,眼中不免有忧色。毛石在办公室经营日久,不少人都听他的,如今毛石虽给带走,大家也知道毛石不可能再回来,但肯不肯听金旺这样一个年轻人的,还是不乐观。

张建国也看得出赵黎的担心,他可能觉得要自己或他本人先到办公室去,镇一镇场面,不能让金旺第一次面对这些人下不来台。再说,举报信之后,向惠玲在办公室里的也没有威信了,大家知道那是毛石的恶意污造,向惠玲说话还是变得轻了。

张建国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

金旺不提出来要他们帮着去镇场面,或许是他自己没有料到,或许心里本来就不担心这些。要说金旺做事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担当,张建国却不这样看。他跟金旺之间的往来多一些,特别是在城缘会所案子中,金旺所表现的他虽说只看到一部分,却又足够让他对金旺有更深层的认知,这些事却不好对赵黎说。

赵黎的担心也是事实,办公室那些人多是老家伙,不少人都年龄比金旺大一倍多,要让他们认可,确实不易啊。

金旺没有多想,往办公室走。一楼办公室之前他到过几回,知道除了副科长是单独办公室外,其他有三个办公室是集体合用的,在工作上没有进行分割,更多是有事了大家一起来做,一起耗着、拖着。不少人纯粹是只拿钱不干事的。

向惠玲从一件办公室里走出来,迎着金旺,说,“科长,您办公室在五楼,昨天已经收拾好了。”“嗯,辛苦了。”“您是不是要先上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好让人改。”“是之前毛科长那间吧,你给我钥匙就成。不用再改。”金旺说,向惠玲这时出现,和将办公室清扫好,都是张建国的意思吧,总要做出真正欢迎自己过来的事。

“科长”向惠玲见金旺都不去看就表示了满意,对她说来也是有些那个。将毛石的办公室重新弄过,也费不少力气的,如今,新科长看都不先看,多少有些打击。不过,这也是不是说明面前的新上司对自己是很信任的?

在工作上完全听张建国和赵黎等人的,金旺是张建国一力引进来,向惠玲本能地对金旺有示好,都是一个阵营中的人,都是对张建国进行支持和发展的阵线上的人,彼此之间会多很多包容。

金旺笑一笑,说,“我的办公室不急着看,我想,办公室这一块的工作不能在放松,要不然,会影响到整个开发区工作的运转。”

“科长说的对。”向惠玲由衷地说,毛石给带走,如今是张森赞是抓办公室的工作安排,基本上都没有将工作开展起来,他自己都难得露面一见,更不用说工作安排和工作督促。开发区目前确实拖不起,新科长第一天到来第一件事就是做这样的工作,可见新科长真是做事的人。“是不是要开会?”向惠玲没见张建国和赵黎出现,不知金旺是要自己开会还是等领导过来一起参加。

“今天大家都在吧。”金旺说着往一间办公室走进去,这是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平时可用来做开会之地。里面有六个人办公。向惠玲跟在后面,说,“副科长都在,其他人不一定,得一个个通知”

“好,你找人通知办公室的所有人过来开会,现在是十点,十一点不到的记名待处理。就这样通知吧。”

“是。”向惠玲应了,去找人通知。办公室的工作也是有基本分工的,在她名下有一个女干部,才二十多岁,平时有什么上传下达的工作都归她来做。

大办公室里有六张办公桌,但里面只有三个人,另三人不知在开发区还是根本就没有来。三个人坐在办公桌后也没有什么事可做,面前都是一杯茶,有报纸,跟机关里的根本非常相似。让金旺看了心里觉得堵。他们在君平县的工作上怎么样子?简直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大量的事情要处理,要思考,要分析、要汇报。这里的人却清闲得不象话,喝茶去膘,也不怕坐出种种毛病来。

但也不好说,三个人见金旺走进来,不知是不是听到他跟向惠玲之间说的话,头没有抬,继续在看着报。只不过,看报翻动版面时显然还是有些不自在。

向惠玲在十几分钟后将通知搞完,回到大办公室来,见金旺在看墙上挂的各种制度。制度写清了从科长到一般干部的职责和要求,要有上班、工作的奖惩条款,但这种挂在墙上的东西,自然不会真正落实。

“科长,是不是在开会前先开一个小会?”向惠玲说。毛石之前都是这样做的,让副科长们知道会议的内容,也借机先统一下思想,对可能的决定会顺利些。

龙芳、张森先前在开会时也见过,之后没有单独见,金旺对这两人有不少了解,赵黎等人自然要介绍这些情况。不会让金旺太吃亏。

金旺本不想见张森等人,但想这样未必是好,到开发区来,之前的人再怎么样都要接受才对。便点点头,说,“我到张科长办公室去,你去请龙芳科长吧。”

金旺进张森办公室,他也没有想到金旺会过来,见是金旺进来,站起来说,“金科长”

“张科长。我来是想了解下最近办公室的工作情况,准备在十一点开一个圈办公室的会议。”金旺直接说了来意,张森也得到开会的通知,听金旺这样说,心里在好笑。这种会议都没有准备,是那么好开的?也太心急了些,年轻人就这样稳不住。

想归想,张森开始将自己的工作说一说,毕竟,这短短的时间里是他在带抓办公室工作。龙芳和向惠玲两人很快过来,见张森在谈工作也不打断,坐下来。等张森说后,金旺说,“先前我在领导面前已经说过,到开发区来是学习的,今后还要请张科长、龙科长和向科长指点,对我不厌其烦地请教多给一些耐心。”

“金科长谦虚了,你在君平县和市里所做的工作,乾城市换有谁不知道?我们该向科长学习才是。”张森等三人说。

“开发区办公室的职能为刚才看过,确实定位很好,只要发挥出我们办公室的作用,在整个开发区运转中肯定有好绩效。”

说开了,张森和龙芳虽不想多说,向惠玲却说来一些情况,对金旺也是有不少帮助的。如今,金旺到开发区不是要先稳住阵脚,而是要先将工作开展起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金旺说,“我们过去吧,不能让干部们等。”

走进大会议室,金旺粗粗瞟一眼,见人不齐,而时间却快到了

第3章:第一次主持会议

第3章:第一次主持会议

得知新科长到任,还非常年轻。办公室的干部们本来不以为然,但见到金旺带着张森、龙芳、向惠玲走进来,还是给他的年轻给刺痛了神经。虽说金旺不是娃娃脸,脸也不是很白,但帅气,看得出那种年轻活力。这样的人今后是大家的领导,确实让他们不好接受。这样的人就是开发区领导口里所说的人才?

确实难以置信。

但事实如此,看他在前面走进办公室来,而后面张森和龙芳的表情也说明了很多事实。张森的脸死板板地,龙芳之前有些妖媚的神情也不见了,只有向惠玲有些高兴。里面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新科长说张建国引进来的,这点大家都得知消息,张森和龙芳自然不高兴,也欢喜不起来。

毛石犯事,对干部们说来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因为毛石在位子上对大家没有什么要求,也不给什么好处。开发区有什么好处可给?即使有一点好处,都不够领导们分掉,自然轮不上一般干部。所以,谁来当科长跟大家其实都没有多少关系,谁来当科长地球照样转,他们照样混着穷困的日子。

虽说心里默然,接到开会通知时间还定的这样紧,让人心里不爽,只是见到领导里张森他们更不爽就有看好戏的心态,之前的不爽变得淡些,有了些好奇心。这个年轻得过分的新科长能够坐得稳位子?第一次会上,能够看到不少名堂的。

金旺直接走到他的位子,坐下,张森等人在他身边左右坐了。即使张森等人对金旺不服,表面上却不得不认可,毕竟金旺是市委组织部的杨滔亲自送过来上任的,官方正式任命,那是谁也不可否决的事实。

其他人见金旺这样直接,多少有些期待。他们期待的是觉得有更好看的戏。

看着时间要到11点,金旺说,“张科长,请你清点一下办公室的人,是不是都到了?”

办公室的总人数是16人,此时,总计有十四人,少两个。张森平时都不做这事的,没有直接应,看了金旺一眼将目光移向其他人,金旺看着他,淡淡的,也不再追问。

过一会,张森觉得这样子也不成,第一次新科长出现、开会,自己公开不服从安排不是给金旺找借口将自己处理吗。暗自点了点人,张森说,“还少两人,钱留和谢美丽。原因不知。”

金旺在本子上记下两人名字,说,“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开会。还差两位没有到,今天是第一次会,通知又急了些,或许赶不来。先不管什么原因,等他们到开发区后我给他们单独开小会,传达今天的会议内容。”

先看一圈坐在办公桌周围的干部,说,“开发区今后工作会越来越忙,我们开会也会多,但每一次开会都只说工作,把工作说清楚,不开长会。”其他人虽说都在关注着新科长,些看出他的底细,也都注意听着。金旺说今后会越来越忙,这些人心里便在笑,觉得年轻人不知开发区的深浅,有理想化的想法也是正当。

“今天的会我们先不说工作,主要说说办公室这一块的工作职权和每一个人的工作职责。刚才我看了墙上挂的工作职责,从科长到干部,每一个职位都有相应的工作职责和要求。在这里就不一一对每一个职位念出来,但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记清自己的职责。这样,在日常工作里,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话更多的是套话,里面的人听听这样说,觉得新科长真没做好准备,这种话自然不会触及大家都内心。

“或许,大家觉得我这样说很空洞,这些职责和平时的工作对不上。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今后我们会不定时开工作小结会,在会议上每一个人都要按照自己的工作职责,说请自己做了哪些工作,会有记录和对工作的粗略评定。这些评定,将是月奖和年终奖评定等级的依据。”

对个人工作评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真将这样的评定跟奖励挂钩,那可有得架吵了。工作上的事有不是答试卷,有标准答案的,谁肯让人评少了?这种无法作的事情领导要推行,那只是自找麻烦。听说有奖励,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金旺不急,等他们说一说,才有更多印象。喝一口茶,放下茶杯,又说,“我知道,对工作忙的工作评价确实不好界定,但我觉得用工作效果来评定是很有说服力的。举个例子,比如,我们办公室的财务今后给向科长来管,今后每一笔开支只要有不合规的项,按规定会扣除她的月分,月分降到九十以下,那就是良,六十以下那这个在就不用干了,不合格嘛。向科长,这个例子并不是说你工作怎么样,可别记在心里哦。打个比喻而已。”

这个比喻自然不是随便打的,以前,办公室的财务归在龙芳名下,如今这一举例,将龙芳的事夺给向惠玲。龙芳自然不是滋味,向惠玲却体会到向科长对自己的信任。当下也不说话,却笑了笑,点点头,似乎自己不会打搅领导开会的节奏。

“如果办公室真出现这种评定在六十分以下的例子,我这个科长也会受到扣分,当月的奖励同样会给扣掉。我在这里先恳请大家多留情,不要让我奖金给扣掉。”金旺笑着说,其他人听听这样说,并没有觉得多幽默,而是在品嚼他这些话的意思。

怎么评定大家不用心,关键是真的会有奖励?到开发区这些年来,除了偶尔有一次进馆子吃公家的,自己的工资没给扣掉就算不错了。当然,大家对金旺所说的奖金充满怀疑,甚至以为金旺根本不了解开发区的情况,以为开发区有不少奖金吧。

金旺是从君平县来的,那边是不是有奖金大家也打听不到,从金旺的口气看,确实应该有。来之前,是不是开发区领导介绍说这边的奖金会更多?

没有人问,龙芳心情大跌,张森也不好过。金旺一个举例将龙芳的财权夺走,他也担心金旺会不会接下来将他给下了,反而对所说的考评听不进去。

“是不是大家对我说的奖金有疑问?有疑问是好事,奖金的事可能要缓一缓才能正式启动。不过,张科长,之前对办公室干部出勤、考核、管理都是你具体负责,是吧?”

“是。”张森听到点他的名,应到。

“嗯,请你用一周时间,将刚才我说的对办公室干部考评做一个具体可作的方案来,这也算是第一件工作布置。我再举一个例子让大家对工作考评有更深的印象,比如,今天张科长接到这个工作安排,一周之后没有拿出方案,或者那个方案根本不可行,那该怎么来评定?我想,评定的有两种结果,一是扣分,在张科长自己定出的时间后再一次核查方案情况;二是交来的方案假设根本不符合我们办公室的工作推进目的,实在不能作出这样的方案来,那就另请高明。办公室里真没有人能够做好,完全可从其他调人进来。

张科长,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在举例而已。张科长的工作能力我是有所了解的。还有一点要跟大家说清楚的事,我在市委领导那里也跟领导签了军令状的,半年时间里,开发区办公室的全面协调功能要是不能如期发挥出作用,我也会给领导下了,重新换人过来出任这一职。我压力可不小啊,刚才说扣我奖金,不过是少拿点钱花销,缓一两年结媳妇。要是给市里撸下来,真成为全市的笑话,我脸往哪里放?要保住脸,只有拼死做好,即使不想得罪人,没有路走时也顾不上了。”

张森本给金旺举例非常恼火,正准备着是不是要撂摊子,此时听金旺这样说,自然是在威胁他,要不听话也不会顾忌什么,至少目前市里领导会支持他的,自己会不会真变成他杀鸡骇猴的那只鸡?脸更阴沉,这个做方案的任务还真得在一周后做出来。这种东西做出来并不难,难点在于作。落实到具体每一个人身上,你要扣分,虽有凭据,但这档人闲散惯了,谁肯听从?一个人不敢闹,要是七个八个的一起闹,市里领导也不好解决。

张森心里盘算,要做出一份作难度最大的那种,不正是他需要的?年轻人好高骛远,不知实际运作的难处,保准见到这样的方案很高兴,讨论时很多人跳出来反对,那不管他的事。

其他人见张森不说话,也不敢乱说,新科长今天两个例子,都是用副科长来举例的,也说明一些问题。大家觉得办公室这段时间会热闹起来,心中更有期待看热闹的心态。

散会前,金旺说,“向科长辛苦你通知今天缺会的两人,主动找我来补会。”大家听了,才觉得有些不同意味。

第4章:补会不轻松

第4章:补会不轻松

开会说什么方案、什么扣发奖金等,那都还远着,大家也不用费心去猜领导的用意,但要说给钱留和谢美丽两人补会,那就在下午的事情,最迟不会拖过明天吧。这就能够看到新科长做事的习性,也可借鉴借鉴,下次自己遇上什么事心里才有谱。

散会了,张森、龙芳等非常郁闷地走,绝没想到金旺会在第一次会议用这种举例的方法,直接在大家面前将他们的一些职权给夺了。事先虽也估计到新领导会有新的安排,但谁想会一点招呼都不打就公布出来?完全不给人脸面的做法,让两人不知该做应对。

当时龙芳没有站起来回驳,是因为觉得金旺只是在打比方,进退自如。之后,想到他这样说后大家都明白领导的意思,再吵闹不正好告诉大家自己贪权,或者之前掌握办公室财权时,谋到不少私利。等回味过来,情境已过,也不好纠缠不放。

张森也是,安排他做事却是不好直接推掉,再安排工作自然不好说什么,私下虽说另有打算进行反击,张森也在想,自己定出方案来,金旺会不会将方案执行工作摊到自己头上?这事得罪人不说,还会给办公室里这帮子歪人天天吵架,有一天安宁日子?

龙芳不会这样轻松放下办公室的财权给向惠玲来掌控,掌握财权这些年,心中知道手里有权的便宜。放下后,在办公室里还有什么地位?纯粹地做服务工作,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何况自己这段日子来表面上没有什么错,但要深究,那是说不清的。

向惠玲留下来,领导虽没有正式宣布什么,但那个比喻自然听出什么意思。即使没有这样的意图,她也得全力支持新到位的金旺,领导是区长引荐到来的人。

走出大办公室,向惠玲说,“科长,是不是先看看你办公室?”

“好。”两人往楼上走,还没到五楼,见赵黎从楼上下来。金旺见了,笑着招呼。今后在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中,金旺可能要站在核心位置上起主导作用,但他毕竟只是开发区办公室的科长,比赵黎身份要低,很尊重地表示自己的姿态。向惠玲也跟着李招呼,没有多说话,着李却能够从向惠玲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得知刚才他担心的金旺第一次跟办公室那些人见面开会,进行得还算顺利。只要顺利就好,办公室那些人是怎么样的角色,赵黎比谁都清楚。

等他们错过,赵黎才给张建国发一个信息去,让他也放心一些。虽说知道金旺有不错的工作能力,给他们看好,可他的能力主要是针对康达旺集团这个资源,对开发区的那些茅厕坑里石头一样的人,张建国和赵黎还是很担心金旺会简单处理的。在君平县,有张平志这个一把手施加压力,在县里谁也不按过分甚至不敢对金旺有质疑。开发区里张建国也全力支持金旺开展工作,但他有多少权威?甚至仅能维持住平稳局面而已,根本不可能压服谁。

向惠玲开朗办公室的门,清金旺进去,要他看哪里不满意指出来她好改正。金旺见办公室大,比之塔在君平县项目服务中心时的办公室要大,也说明当初市里做开发区时,还是有一定整体规划的,或者说,规划时参照了其他地方的模式来做,才有如今规划的区域以及办公楼的格局。

“这办公室已经很好了,向科长,辛苦了。”金旺说。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向惠玲说,她本来可不做这些的,但金旺到来,还能够指望张森或龙芳主动来做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

“向科长,办公室工作的一些资料还要请你帮整理送一份给我,得先熟悉这边的情况。这几天的工作,也要请你多费心了。”“科长请放心,我会尽力去做,至于做不到的地方,请科长及时指出来。”

“客气了,我说过到开发区是来学习的,那是真话。”“科长才是谦虚呢,放在全市里有谁能够跟你在招商引资工作上相提并论?我们有机会在空中身边工作,是我们打好的学习机会。”向惠玲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君平县能够将康达旺集团招去病投建起来,有怎么样的规模,她亲自看过两回,深有体会。

“向科长,我准备将办公室的财务交给你来处理,会不会有困难?”

“”向惠玲一时不知要怎么回应,处理财务工作的困难可能指自己自己努力不足,也可能是指龙芳会不会轻松交出权力来。金旺却不多说,走到那张转椅边,看转椅式样跟之前的类似,但显然要高级一些。

这让金旺有些感叹,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下午上班,向惠玲先进办公室来请示,晚餐办公室聚一聚,给科长接风欢迎。金旺知道这是体制里的习俗,自然不能因为是欢迎自己就免掉,这种聚会也能够让自己跟办公室的人另一个角度进行接触跟认识。便点头表示让向惠玲去安排,向惠玲说,“科长,之前这些事都是龙芳安排,她的工作还没有调整”

“那行,等一等我跟她说说。”

“要不要不我去安排?”向惠玲说,倒没有急于争权的意思,怕金旺跟龙芳说这样的事会碰老鼻子灰。

“这事迟早都要理顺的,你放心吧,请领导参加就你去跑跑,辛苦一下。”“不辛苦。”向惠玲见金旺不是退缩的人,心里也有感触,跟这样的领导做事,会让下面的人舒坦得多。“科长,上午缺会的两人,都通知到本人了,下午应该过来补会,你看”

“会议我来补,先说好了的。”

钱留和谢美丽平时在办公室关系并不融洽,这一次也是巧合一起没有过来上班开会。钱留来之前先打听了上午的情况,听说了开会的一些内情,得知新科长说道今后会有奖金之类的,虽不信,但最近市里对开发区越来越重视,说不准会弄到一点钱,如今,距离过年没几个月,要是在过年前弄到钱来发一点奖金,真这样作起来,吵架未必可行。便决定先看看情况。

钱留先到,也不去办公室问其他人,直接上到五楼。敲门进办公室,说,“是科长吧,我是钱留。”口气并不客气,也没有一点心虚之状。

金旺却在看文件,没有一时间抬起头来看他,甚至都没有表示什么,当没有人进来似的。钱留见这个年轻人确实年轻得很,装模作样的,心里火气就冲,但转念想,自己有必要先发火吗。又说,“科长,听说是通知我来补会?我来了,要补会就快补,我还有事呢。”

虽说不想就发作,钱留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对方显然比自己年轻一半,不想让自己太委屈。在开发区里,就是不开会、不上班又怎么样?也不会有谁来说三道四。

金旺抬头起来,看着钱留,见是一个身材有些发胖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说,“先坐坐,等谢美丽一起来补会吧。”

“不行。”钱留说。“我跟谢美丽不是一起的。”

“哦。”金旺见面前这人还这种态度,心里也来火,转念想,自己还没有必要这样子,说,“那好,你先说说上午缺会的原因吧。”

“上午就是赶不过来,没有什么原因。”

“开会前一个小时下的通知,又在上班期间,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在旷工哦。”金旺声音虽说不高,语速也不快,但意思却坚决。旷工这个词在体制里人人都怕,但领导们都不会提到这个词。干部职工一旦有旷工行为,那就可上纲上线,处理起来也会严厉没有多少转圜余地。一般不是相互死磕关系,都不会将这种事扯出来。

钱留没戏到新科长开口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心目里从没有矿工概念,之前哪怕是一周、半月都不来开发区打一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毛石在位子上从来都不过问,开发区领导也不会追问有谁不来上班的。

“旷工?谁旷工了,科长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旷工啊。”钱留像踩中尾巴一样,声音突然提高。一般说来,领导都怕那些敢吵敢闹的下属,你无法太过计较,又不能因为这些事真开除一人。

“人不在单位上班,又没有什么原因,是可以看成故意旷工的。我也不想”“开发区不按时上班的人多了,也不见有谁管,为什么就说我一个?”“我是办公室的,其他的人暂时放在后面,先抓一抓办公室自己的人。说说吧,上午为什么不到上班。”金旺没有因为钱留的声音大而退让,这点事不算什么。更不担心钱留背后有谁给他说情撑腰。

“我我我是家里有突然的事。又不是故意不来”钱留的声音顿时低下来了。

“什么事总得说说,之前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揪住不放,谁都会有困难,也会遇上突然的事情,但上班就是上班,有事必须要请假,这个规矩不能再破。”

第5章:吵 闹(第2更)

第5章:吵闹(第2更)

有事请假,这个要求自然不高。钱留也弄不清金旺的底线在哪里,是不是第一把火要将自己做为反面榜样杀给其他人看。但这次有谢美丽一起,她那辣椒性子肯定受不了,自己干脆让谢美丽来出头,自己乐得看戏。

钱留想好这一点,说,“科长,我不是故意不到会,接到通知时只差十几分钟,即使赶过来也来不及,心想下午再来了解开会内容也一样。这不,下午急忙赶过来了。”钱留这么及时到开发区来,也是给自己留点退路的。之前在电话里了解到一些情况,还摸不清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想的。真要跟年轻人死碰,说不定年轻人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来让自己后悔莫及。

“具体情况请你写出来交给张科长,存着。第一次,不会有任何处理的,请放心。谢美丽还没有到,再等一等,一起补会。”钱留见金旺这样说,心里也在嘀咕,是不是这要将情况写出来交给张森?留下这样的东西后,下一次不就变成第二次了?

金旺继续看东西,没有给钱留倒茶的意思,在办公室里也不热,入秋后只要不晒太阳,都不会觉得热。

过了快一个小时,钱留坐在那里很不安,几次想站起来走人,但又想着等谢美丽到来看好戏,自己忍一忍不用当炮灰才是最好的选择,才勉强坐下来。金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钱留进自己办公室,下面办公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留得越久,今后那些人心里也会在揣摩,而钱留回去后自然不会说今天的细节。

谢美丽终于到了,敲门进来,见钱留还在里面,有些鄙视地看他一下,便看着金旺。见新科长太年轻,说,“是科长吧,我是谢美丽。叫我谢姐就好。”显得有点大大咧咧的样子,跟钱留不同,钱留多少给人一些心计的感觉。

金旺站起来,往办公桌外走,说,“谢姐是吧,好,上午缺会的人都齐了,我们坐下来补会。”金旺说着往沙发走,谢美丽听金旺没有多少责难的意思,心里也放下一些,说,“科长,你新到这边工作也忙,就不用专为我们浪费时间了,上午的会我们自个跟办公室里的人问一问,就知道内容的。”谢美丽站在那里没有要坐下的意思,钱留见她这样,感觉会很快有戏看,头低着似乎在办公室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坐吧,谢姐这点时间都没有?我第一天到开发区,正想借这个机会跟谢姐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呢。”“我知道什么,老百姓一个,只要每个月不扣我工资,其他的什么都不管。”谢美丽声音不小,说的也是实话。但说归说,金旺的话也不冲,她也不好真走人离开。

金旺先坐下,看着她,谢美丽犹豫一下也坐过去,跟钱留离得远也不看他,真当办公室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科长,有什么话就问吧。”谢美丽坐下后说,多少有些赌气的意味。

“好,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之前也问过老钱了。谢姐,上午为什么没有来开会?”

“我抽不开身,家里离不开人。”谢美丽直接承认这事,没有推脱。

“上午是十点通知开会,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家里即使有事,也该处理克服过来开会才对。何况,开会时间是在上班时间。请谢姐说说具体情况吧。”

“你到底要怎么样?都说了家里有事走不开,你年轻,不知道家里有事的急人。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也想天天按时上班。”谢美丽语气不快,显然是在责难金旺这个新科长。

“既然这样,谢姐,请你将情况写出来,交给张科长存留。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不会记为旷工的,也不会影响以后的评价。”金旺见这个女人比钱留还难招架,大有泼妇的潜质,不知会不会爆发出来。对泼妇他见过不少,也有应对之策,但不想第一天就来处理这种事。

“旷工?什么叫旷工?我还从没听说过在开发区上班有旷工的,金科长,你是什么意思?”谢美丽站起来,虎虎地看着金旺,气势比钱留强大得多。

“以前没有,今后肯定会有。谢姐,你不会真不知道什么叫旷工吧,我不想你是第一个以旷工处理的人。”金旺平静地说。

“你敢,张建国都不敢说我旷工。你”谢美丽可能要说“你算老几”却看到钱留一直不作声,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住这一质问。

“开发区是开发区,办公室是办公室。谢姐,你要明白,你是在办公室上班。家里真有困难,说出来我们也会考虑。当然,你要是情况特殊,也可以请长假。”

“你这是要拿我开刀,想杀鸡骇猴来立威?想都不要想。当我谢美丽是好欺负的,你是新来的,你不先打听打听,在开发区里我怕过谁?你不就是见我没有后什么背景,欺负我这样的人算什么本事。”谢美丽声音提高一些,外面肯定都听到了。却没有人过来。

赵黎、张建国等人都在楼上,也预料到谢美丽和钱留会在金旺那里闹的,听到声音,赵黎想走下楼,张建国却制止了他。这时候他们出现,对问题的处理未必有好处。金旺也不一定招架不住。

“够了。”金旺沉声说,“谢姐,我尊你一声谢姐,是因为你还是我办公室的人,你要说我欺压你没有背景,我可有一点欺负过你?细说起来,你自己想想。上午开会不到,是不是欺负我年轻又是新人?下午这时候才到,又是什么意思?是以为我不敢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当然,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在开发区办公室上班,真要是你天天还是这样,先跟你说吧,从下个月起,你的工资都会给扣完。累计旷工达三天,无条件清除。”

“你敢”谢美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要跟自己说谁欺负谁,一时间也没有找到什么话,只记住了金旺说的旷工三天会无条件清除,和扣掉工资。家里一大帮子,七八张嘴,都是靠她那点死工资来填,真没有了自己还怎么过?平时上班很少见她的人,自然是在市里另找收入。只是,她在开发区上班,也不敢找一份全职的事来做,在市医院给医院捡拾清理垃圾,不少废品都能够换钱,让家里稍有一些活钱,不给逼得那么死。

“不是我敢不敢,谢姐,我胆子小,知希望你不要旷工,先提个醒,是善意呢。我不希望办公室发生这样的事,当然,真要有这样的事,制度面前一视同仁,你也可以来监督我和其他科长。”金旺语气平和些,见谢美丽还在瞪着眼看他,金旺所说的确实是以后的事,而今天只不过要她写一个情况说明交上来,又说不会追究,她也不是多在意脸面是不是给人剥掉,而是在想,办公室上班抓紧之后,自己在市医院那边的事怎么办?

在市医院清理垃圾,还是因为家里住院时有医师见自己确实日子难过,才提议她却做的。她要是不能再按时到市医院去,那边肯会另找人来清理,市里多少捡拾废品的人都指望有这样一个固定的地方来保证自己的收益。而家里的并人也要自己每天几个时段来护理,本来,单位效益要是好,能够花钱请人来护理,自然要轻松得多,如今,她生活基本保障都有问题,又如何肯花这样的钱?谢美丽恨不得自己找几份护理人的事做才好。

“坐下先听我给你们补会吧。”金旺不管谢美丽心里在琢磨什么,看着谢美丽,又看着钱留。钱留一直都不说话,却见他和谢美丽之间的言语冲突听着,会往外怎么传?见钱留一心看着自己鼻子,也不管他怎么想。

谢美丽最终忍住坐下来,听金旺说道今后会有奖励,工作上达不到要求会按惯例制度扣分折算成奖金量,也高不请这奖金到底有多少。要是半年的奖金才有几百块,真的太不合算啊。但要是旷工扣工资,损失真的太大。就不知面前这新科长会不会执行今天说的事,年轻人还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经历过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想当然以为会按他的想法去做事。

耐着性子等金旺将会议的主要内容说完,谢美丽和钱留都不怎么在意,事情真到那一步了再说,谁知道年轻人有几天热血。

等两人出去,向惠玲进办公室来,说,“科长,刚才我听到一个情况,是关于谢美丽的。”

“哦,什么情况。”向惠玲先前不说,金旺也不知她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不过,跟谢美丽这些人总是要有正式面对的时候,越早面对,将这些问题处理好,对工作的开展更有利。

“也是我之前一直都疏忽,办公室里真正按时上班的人少,科长要整顿上班纪律,我才想到要将他们的情况摸一下底细。”

第6章:探 视(第3更)

第6章:探视(第3更)

看着向惠玲,金旺在想,谢美丽有什么特殊情况吗。向惠玲说,“也是我之前一直都疏忽,办公室里真正按时上班的人少,科长要整顿上班纪律,我才想到要将他们的情况摸一下底细。其他人在平时工作的表现,是因为开发区这些年来大家都在合约,形成了这种习气。真要强化上班纪律,过一段时间会适应的。只是,谢美丽家里的情况确实特殊,不过,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不知这个情况是不是属实。”

“嗯。”金旺见向惠玲看着自己,表示了下。

“据说谢美丽家里非常困难,家里有一个摊在床上快三年的老病人,下面有四个小孩,三个读书。她自己只有一个小孩,在外地读书,其他小孩是她侄子侄女,但生活都要她来负担。除了在开发区上班之外,平时在市医院等地捡拾垃圾、清扫卫生,拿到一些收入来补贴生活。日子就这样艰辛地支撑下来”向惠玲说着,内心有些不忍,声音更是低沉,“可她这些年来从没有跟办公室提过自己的情况,也从没有申请过困难救济。人风风火火的,爆竹一样的性子,谁也没有想她的情况会是这样困难。”

金旺听她说起这些,如果情况属实,确实对办公室的向惠玲等领导说来,是对职工关心不够。只是,开发区上班这些年来都松散,对这些人关心少,似乎也是必然。他不会为此说什么,对谢美丽的情况,只能说是同情。

确实,她家的情况真这样,单凭开发区的那点工资是无法让这样一个家庭过下去的。谢美丽能够做到这样,也说明她是一个有责任心和担当的人,对这一点人,谁都会有同情之心。金旺自然不会例外,但他却不好说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自有其中规则,开发区或办公室对谢美丽这样特殊人家给予一定的困难补助是可行的,但上班这个问题上却不能说她家困难,只要挂一个名字这边,人却不要过来做事。

谢美丽和钱留回到自己办公室,其他人都看着他们,想问却又不好直接问。两人此时不会说在办公室里跟金旺之间的争吵。钱留看着谢美丽的吵闹,到背后肯定会渲染出来,此时,谢美丽还在面前也不会乱说,惹这母老虎恨自己。如此一来,让办公室其他人都有些失落。同时,谢美丽和钱留既然给补会了,回来还不是那种张狂的样子,自然是给领导镇住,心中对这个年轻的新科长不免保持小心一些,觉得自己还是先规矩过来上班,观察几天,免得自己吃亏。

向惠玲见科长没有多做表示,她的意思也不过是要说明下谢美丽不是恶意缺会,对待这样的人领导有什么态度,都不是她好建议的。说,“科长,没事我先走了。”

“哦,知道谢美丽家在哪里住?”“我得问问。”“好,你去忙吧。”

金旺等向惠玲离开,给张建国打电话去,说,“区长,忙不忙?”张建国说,“上来吧。”“好。”金旺放下电话,却不急着走。自己到开发区还没到一天,很多事情都没有具体接触,但也感觉到办公室这边工作压力的确大。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还是先跟领导汇报一下思路,这样更稳妥些。

自己的一些想法,在开发区不一定用得好,但要改变目前这些状况,要将工作推动起来,跟康达旺集团管理制度引进一些做法还是有必要的。

到楼上,赵黎不在张建国办公室里。金旺说,“区长。”张建国笑着看他,说,“怎么样,办公室那些人不好对付吧,我是很头痛他们的,之前都懒得理会那些人。”

“是啊,开一个会都来不齐人。不过,之前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忙的,有这样的习惯也不奇怪。今后工作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具体的事要做,谁敢偷懒,直接扣钱就是,还怕他们跳到哪里去?”

“也是,有些人你不敲打几下,打痛他说不会记事的。”

“区长,办公室那边我有几个想法要跟你汇报,也请你帮权衡斟酌。”“说吧,办公室的工作我会全力支持的。”

“先谢谢区长了,有你出面镇住那些人,工作肯定会顺利。”金旺笑着说,“我想在办公室试行干部工作绩效考评制度,考评结果跟奖金直接挂钩。”

“奖金?”张建国说,有些惊疑。开发区有几年没有提到奖金,张建国都不清楚,目前连基本办公费都难以筹到。当然,金旺到来之前,市里对开发区的处境是了解的,在经费上给予一点倾斜,这笔钱张建国还不想传开去,免得大家都来争。

办公室等部门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要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接触,肯定要花钱的。这是不可缺少的经费,市里所给,自然要用到这些方面才行。

“这个月肯定不行,方案也要先讨论,等定下来该到下一个月了。至于年底的奖金,多少总会有一点的。我将办公室的办公经费往这边挪,不就行了?再说,在市里化缘也会有一些收益,都可用在这上面。”

张建国没想到金旺将经费来源都算计到,甚至想到到外面化缘来发奖金。张建国当然知道,到年底了,一些单位只要有关系,你开口后,他们会给一点的更多的是帮忙报几张票据。直接给钱的情况缺少有。一般的做法,化缘得到的钱都用在领导们的开支报销,不会匀出来给一般干部。更不会用来发奖金。要得知是用来发奖金,肯定会受到埋怨的,下次再想要有这样的好事就难做了。

张建国不好捉摸说,但对考评干部工作的做法是支持的,说,“干部工作考评是很好的思路,不过,执行的难度也不小,你准备先讨论一个月,是稳重的做法。这个好。”

“区长,办公室的人手目前虽说有十几个人,真正工作开展起来,人手还是偏少,有少数人困难适应不了,都得再补充人手,这个问题也得区长来平衡啊。”

缺人?张建国见金旺这样说,心里也是一动。要是要换人,将之前的人调走,换一批人进办公室去做工作,是很好理解的。但说缺少人手,那是不是意味着要有很多业务工作?开发区处于这个微妙的境地,张建国之所以顶了很大压力让金旺进开发区来,就是看中他跟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密切关系。但一直都没听说金旺说过项目引进的进展。

进展如何,完全不是撒开发区,而是在康达旺集团的规划。难道金旺有什么更好的消息了?

“干部人手的问题不难解决,只要这边的工作开展起来,多少人市里都会给。”张建国说,也是在套金旺的底线。金旺只是笑笑。张建国说,“那些人有没有问题?”

“暂时还没有。”两人随后讨论了干部考评制度上的细节问题,对这些可作的事,金旺之前接触不多,先讨论后,等张森做出方案,自己心里也有底。

晚餐要给金旺接风欢迎,地点安排在市里。办公室的人固然要去,领导也会去。金旺目前还没转为正科,但在办公室科长的位置上,跟所有领导今后都会有工作往来,顾清、李阳、唐华等人虽说不情愿,却也要去。

吃饭的时候人不少,将近三十个人,金旺年轻,敬酒时大家只是表示一下,连办公室里的人都不肯闹气氛,其他人更不会过来对金旺多做表示。吃饭气氛不够,时间也就短。吃饱后领导们一走,办公室的人也纷纷站起来要走。向惠玲虽说请示金旺,是不是要再安排活动,金旺说不搞了。其他人便离开走人。

等人都走了,向惠玲留下来,龙芳也留下。金旺还没有跟她说要她将财务跟向惠玲交接,今晚的开支还要她来处理。

“谢美丽没有来?”金旺说。“没有来,下午我通知她了,之后,电话联系时她没有接。”“这里离她家多远?”“不算远。”“将三桌上剩下比较好的都打包吧,另外,给谢美丽要一份盒饭,我们送去。”

“好。”向惠玲应了去让人做。

龙芳对打包没有多大反感,反而对金旺有些感想。年轻人谁都爱脸面,吃饭时有多余的,谁肯打包带走?

只是,龙芳得知金旺和向惠玲要去谢美丽家看看情况,她心里很不愿,只是此时不好说先走。上车了往谢美丽家走,金旺说,“她会不会在家?”

“要不我先打电话问问?”“算了,到家了再说。”

龙芳以前跟谢美丽吵过不止一次,自然是为钱的问题,如今要到谢美丽家去,心里一点不舒服,便一句话都不说。车里放了不少打包的盒子,即使用用袋子包着,气味还是散发出来。此时吃饱了,再闻这种气味并不好受。

车在巷子口外停下,向惠玲说,“她家就在里面。”

第7章:领导境界

第7章:领导境界

巷子不深,但这边是老巷子,虽不是破落的那种,却也没有一幢新楼。谢美丽家到底是哪一户还不知,向惠玲很自觉去问。提到谢美丽,巷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些侧目地看着三个。谢美丽家门关着,天黑一阵了,里面有浑浊的暗光透出门隙。

向惠玲去敲门,龙芳见这巷子后心中更烦,站在金旺身后一两米远,是不想参与的姿态。金旺手里提着盒饭,是给谢美丽准备的,她没到吃饭,给她带一份来也是一种表示。

谢美丽出现在门口,街弄子灯光更暗,看不清站在后面的人是谁。却看到向惠玲了,有些惊讶,说,“向科长,怎么会是你?”

“金科长、龙科长也来了。”向惠玲没解释,说着侧开一些身子,让谢美丽看到身后的人。谢美丽确实没有想到,新科长和另外两副科长到她家里来。家里的情况她不想让人知道太多,街坊邻居无法瞒着,可单位那边领导要见到来,今后会传开自己的情况。只是,科长们已经到家门外了,拒之门外吗?

“想什么呢。”向惠玲说,见谢美丽没有让开请领导进门的意思,追问一句。领导已经到来,再有什么都不该却领导这番心意的。

谢美丽也想到这点,说,“向科长、科长、龙科长请屋里去,只是里面确实不像样子,站都没个干净地方站,更不要说坐,太委屈领导。”

金旺走进门,立即闻到一股中药味,这样的味道给人不好受。气息也不强,或许是谢美丽已经熬过药吃过了,留下的气味。药味之外,更有潮湿霉味。按说如今已经入秋,天干气爽,这种味道不会有了,谢美丽家却还重。

等金旺三人进到家里,是一个五六平米的堂屋,有两个小孩在写字,灯光黑暗,勉强能够看到字迹。孩子们见来了客人,扭头看着金旺等人,非常稀奇。谢美丽不知该怎么说,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爆竹性子,两手都不知要怎么放。

门没有关,有巷子里的风吹进来,龙芳站到挨近门口处,这样可少闻到里面的气息。

“今天办公室聚餐,没见你到,向科长联系你电话没联系上。我们几个给你送一个盒饭来”金旺说着,将盒饭递给谢美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只好随意点两样。”

谢美丽看着金旺手里的袋子,里面装有两个降解白盒子,心中不知领导是什么意思。且不管是什么意思,领导这样做,那是对她在办公室干部身份的认可。心里一堵,有些哽咽起来,“科长,我谢谢。”

说着伸手去接,对他们家而言,只要有吃的,哪管是什么菜食。金旺他们这样子,也不是有施舍的意味,只是对自己职工的关照。

金旺淡淡地笑笑,说,“谢姐,家里有困难没有跟单位说,知道的还能理解,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我们都是冷心肠的人呢。”

“科长,家里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困难我我暂时能够克服”谢美丽听金旺这样说,觉得是真关心人的领导了。只是家里这样情况,领导就算关心其实也帮不上什么,不可能直接给多少钱出来。但人心的感受与态度,自然会有绝大改变的,对面前这个年轻的新科长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向科长也是今天才听说你的情况,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有什么困难,单位能力不大但都是在一起工作的,有多少力表示一点心意也是大家的意愿。”金旺说。

他们到谢美丽家来,自然要了解她家具体情况。谢美丽说了老人的情况,老人说孩子的爷爷,八十多岁了,也说不清是具体什么病。呼吸气促,稍热、稍剧烈一点动作都会让他气紧。两年前突然病倒,瘫痪在床,自己无法自理,家里虽不至于不能离开人,但确实要一个人照护。帮他翻身、洗理、处理脏物,谢美丽的男人在外面打工,身体并不好,文化也低,打工节省不了几个钱送回家。她没有怪他,知道他也是尽力了。

孩子四个,只有一个是她自己的,但侄子侄女们也是没办法,才到她这里来。每个月的生活所用,基本上是她的工资、男人打工节省的几百元,再有就是她到市医院那边捡拾垃圾,清扫卫生的一些不定性收入来开支。老人要用中药养着,钱不算太高。孩子们读书的费用,几乎将她的钱榨干,那简直是一个没有底的漏洞。然而,却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自己苦点累点都不算什么。

谢美丽说得平静,但终究是在单位的领导面前,情感上还是不同。这番话也听出谢美丽心性和之前不肯透露家里情况的用意。

金旺不多说,向惠玲也觉得惭愧,一起在办公室这么久,要不是她觉得下午谢美丽有些不对劲,才问问情况,一直都不知道她支撑着这样一个家。工作上的事情或许帮不了,但情感上的同情也让向惠玲有非常大的感触,不知要怎么说才是对谢美丽的安慰,两行泪流着。龙芳也不作声,虽没有流泪,也神态黯然。

谢美丽显得平淡,对向惠玲说了句多谢,不再多说。女人心软,向惠玲的同情也是天性使然,但对谢美丽说来却不需要这样的同情。

“我们去看看老人吧。”金旺说。

“还还是不要了。”谢美丽说。

“谢姐,我们都到这里了,总要让我们尽一尽心,是吧。”金旺说,真这样走了,心里也不会好过。

“谢姐,还是听科长的吧。”向惠玲也说。

谢美丽才带他们往里面房间去,房间小,也暗,进来后才开灯,比先前在堂屋的灯要稍大一些。谢美丽先走进去,将老人翻转了身子,老人的脸朝外看,脸上基本没有什么肉,皮皱褶很深,眼神也看不到什么,很浑浊。他甚至不知道有谢美丽之外的人进来。

房间里的气息要浓很多,谢美丽大声地对老人说,单位的领导来看他。说了两遍,老人才有反应,显得有些激动。枯瘦的手皮肤上有不少黑斑,看着真有些吓人。金旺倒无所谓,这种情况在村里以前也见过。倒是龙芳进到房间后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呼吸也尽量地控制着,想少吸一些里面的浊气。

金旺走到床边,没有多说,只是说来要老人安心静养,有谢美丽这样耐心护理,会好起来的。说后谢美丽大声转告老人,老人也没有多少反应,浑浊的眼看着金旺,其实是看不请的。谢美丽说,她自家儿子回来她都看不清分不清。

金旺不在意这些,当下将自己皮包拿出来,里面有几百元的钞票,一并拿出来塞在老人枕下。谢美丽见了,忙伸手去拦,说,“科长,你们能过来看我,看望老人,我已经是万分感激。可不能这样,真受不起这种情份。”

“谢姐,这话就不对了。不论到哪里,看望老人都要带点东西表示后辈的尊敬,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我们谁都会变老,谁都会有一天要后辈来护理,是不是?如今我们年轻不尊老人,今后等我们老了,还指望后辈来尊重爱护我们?我只是表示一点做后辈的心意,你拦着我就是你不对了。来得有些急,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你家,不带东西来,你费心帮老人家买点喜欢吃的就好。”

“谢谢科长。”谢美丽说,金旺这样说,她真不好再拦。向惠玲见金旺都不点数自己的钱是多少,她也有些为难,从钱包里摸出两百来,塞在老人枕下。谢美丽要拦,向惠玲挡一下也绕过了。龙芳更为难,今晚过来是不得已,早就想走了。可金旺和向惠玲都给了钱,唯有她一个不给当然不成,说出去会让人说得难听,也会给金旺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迟疑一下,便也给了两百。

谢美丽再次感谢三位领导,虽还显得平静,但跟之前的神情大不相同了。

出到堂屋,这边的气息要好不少,龙芳直接站到街外巷子中央去,换一换气。金旺也有些憋闷,却能够忍住。站在堂屋说一些孩子的情况,几个孩子在学习上却也争气。说到这个是金旺的最大弱项,对孩子夸起来。

说一会,向惠玲也示意着他们该离开了,金旺突然说,“谢姐,今天聚餐有三桌,没一桌都有一些菜没有吃完。我让人打包带来,放在外面车里。你要不要留一些?我一个人吃,放冰箱里都得冻着吃几天呢。”

“啊”谢美丽看着金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向惠玲之前在打包时就知道金旺的用意了,说,“科长让人打包带出来的,还说今后办公室凡是自家吃饭,有剩余的都要求打包带走,他家里是种粮的,看不得浪费。”

“要,要呢。怎么不要,孩子们嘴馋着。”谢美丽说。

第8章:夺 权

第8章:夺权

向惠玲第二天来上班也早,如今,办公室这边的人员安排还没有弄好,金旺的办公室要安排人清扫。之前是龙芳安排人打扫科长办公室的,如今,不敢指望龙芳还肯做这样的事。向惠玲自己留一把钥匙,开了先打扫一遍。又想着,昨晚到谢美丽家给了钱,按以前的例规这种钱都会从办公经费里出,要不,身为领导每次遇上这种情况都掏自己腰包,怎么担负得起?

但不知金旺的想法,昨晚出来在车上不好说这事,也不知领导那一沓钱到底是多少。想今天先问问,再到龙芳那说说。对自己给了两百,向惠玲也不觉得多,自己身为办公室的领导,对谢美丽的情况都不知情,心里有不小的愧疚。出一点钱,心里才会平衡。想到这,也知道龙芳昨天确实难受,她跟谢美丽之间很不对付,不得不跟到谢美丽家去,又不好不给一点钱。倒是金旺这样年轻,能够做到这些,确实让人想不到。

金旺到了,见办公室开着,估计是向惠玲在里面。如今,不可能还有谁会这样在意他。见确实是向惠玲在里面说,“向科长这么早?”

“科长早。”向惠玲说,清扫工作已经做完,却不急着要走,要先交流一下昨晚的事情。对谢美丽在办公室的上班情况,昨晚没有说到要怎么办,谢美丽自己不说,金旺自然不会提到。张森做考评方案,也不可能很快做出来,等考评方案做出来,讨论后,谢美丽自己也该明白要怎么来处理家事和上班的矛盾,这一点,谁也无法帮多少,更不能替代。

金旺往办公桌后走,向惠玲等他坐下才说,“科长,办公室之前的惯例做法,像昨晚你给谢美丽的看望费用都是从办公费里支出的”

“哦。”金旺本没想到这一点,当时只是基于谢美丽家的实际困难,自己不少那点钱,没有多想也就给了。但作为办公室的科长,做事自然要有规则,要不然今后不好处理。再说,昨晚向惠玲和龙芳也各出了两百元,这种钱怎么走还是要有一个定额数目才对。“有没有规定额度?”

“有的,一般情况控制在两百元。科长可达到五百元。”向惠玲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个话本来是觉得金旺昨晚给的钱少说有大几百元,他今后也这样花用有多少工资垫进去?可自己和龙芳恰好给两百,现在这样说,科长会不会听成是为自己那钱才提这事?

“好,我知道了。”如今,办公室的开支还要经过龙芳,财权虽说不受她控制,却是要经过她那边。金旺昨天在会上说过要向惠玲来抓这个工作的,也是想着今后工作运行起来,有些事不能让龙芳这些对他有抵触的人弄清底细,有可能会引发一连贯的事。

怎么样对龙芳的工作进行调整,昨天也想了想,觉得先跟龙芳谈谈,之后领导层开会对办公室的工作进行开会调整,调整后再宣布。这是一个夺权的过程,自然要从财权开始。办公室的全限不多,最主要的就是财权的掌控。包括今后可能进行的考评和奖励落实,要人去执行,也不能交给龙芳去做。

向惠玲见金旺没有想多谈这个问题,也不好多开口,对昨天科长所做的举例会不会当真,也摸不透。按说他该县跟自己问问要怎么样才好将龙芳的工作调整才对,难道事情有变?赵黎那边也没有给消息来,说明科长并没有对办公室工作调整跟领导讨论。出去回到一楼,向惠玲心情突然间却想通了,科长到这边才是第二天,自然还要先熟悉熟悉情况,有些工作不会这样急。想通这点后,反而轻松了。

办公室的财权固然重要,但科长会不会故意用财权来稳住龙芳等人的心?进而让办公室的人对他少一些阻力?向惠玲知道金旺到来的主要意图是将招商引资工作推动起来,这个字要做好,自然要不少人在工作上都配合才能够真正推动工作。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龙芳打去,龙芳见是科长打来的电话,心里一滞。从昨天开会举例之后,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到晚餐后不得不跟着金旺和向惠玲两人去谢美丽家,在那里当真是难受,最后还要跟着出两百元钱,也不知自己这两百元钱能不能拿回来。办公室的例规她知道,但三个人看谢美丽总共有一千多,对办公室说来也不算小数目。近些年来,但凡哪一个职工有什么病痛丧喜,总额度都是有成规的,不会超过五百元。对这一笔开支得这么处理,确实头痛,当时她也不好提。科长要执意将这钱都报了,她还能够顶住不报?报了后其他人得知,肯定有意见。

加上昨晚在谢美丽家那臭气给熏的,跟金旺两人分开后就在路边狂吐,回到家后像病了一场。晚上睡也无法踏实,尽早本来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想来上班的,可心里又不踏实才强着来看看。

听科长说让到五楼去,龙芳觉得是要调整她的工作了,心里不甘,自己没有做错而领导要进行调整,哪会好受?龙芳不急着就上去,到隔壁看张森,要跟他商量几句。谁知张森还没有来上班,真要拖久不上去见科长,也不成,直接对立了领导有更好的理由调整自己的工作。

进金旺办公室,龙芳见科长专心地看材料,说,“科长。”金旺当下抬头,看着龙芳说,“来了,好。”说着站起来,两人走到沙发那边,要龙芳坐下。金旺见龙芳脸色不对劲,说,“龙科长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什么。”龙芳心里在埋怨,谁遇上这种事会安心?

“那就好,”金旺说,“龙科长,我参加工作的时间段,没有什么经验。工作上、生活上都得你们多帮助啊。工作方法简单,说话做事都是用本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清多包涵也请指出错误,我好纠正改过。”

“科长谦虚呢。”龙芳听出他的意思,但不好怎么说穿,或吵嚷起来。科长对谢美丽那样子,那完全是在收买人心,今后谢美丽还不全力维护他、在办公室里帮他说尽好话?

“我说的是真心话,龙科长,今天请你到办公室来,是想谈谈你的工作调整问题。”金旺直接说正题,不想绕着试探龙芳会有什么反应。

“科长,我对领导怎么调整工作都没有意见,我只是想问一句,我之前在工作上是不是做错什么,才让科长有这样决定?”龙芳不甘的心完全表露出来,看着金旺,要等他做出回答。

“龙科长多想了,工作调整是工作的需要,不等于你否定你之前的工作成绩,是不是?”金旺对龙芳有可能哪些反弹也想过,不论在哪一个单位都有类似的情况,掌管钱的人,跟其他人相比都会占不少优势。领导花钱要经过这些人受伤过,他们弄一点油水,只要不过份领导也会容忍。

“那科长的意思是”龙芳确实不知要捉摸说,她不是谢美丽那种性格,对金旺本来就有些不屑,如今要自己跟他争着不肯放下手里的工作,确实找不到更多的话来说,何况,昨晚没有睡好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原打算今天找时间跟张森、顾清等这些领导说说情况,听听他们会怎么做,自己才有底细。谁想大早过来,科长就谈这个问题。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工作的调整。办公室的财务调整出来,好专心做办公室跟其他科室的联系工作,这工作今后任务会很重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听科长这样说,几乎不给任何面子上的说法,龙芳也觉气结,心里气恼,又无法应承。过一会,觉得不说话也不是事,才说,“科长要是认为我不能胜任,我也没有意见”龙芳气恼得快要哭了,想着自己真哭起来,不是让他们看热闹看笑话吗,才强忍住。

“那就这样定了,今天你跟向科长结交一下吧,没有问题吧。”金旺见龙芳说没意见,自然顺着要将这事定下来,免得拖久让其他人参合进来。只要财权掌控了,其他人想要在工作上闹什么名堂,都难以施展开。

“科长,今天肯定不行,大半年来的账都没有清理呢,清理起来至少要一周”龙芳总算找到往后拖延的办法。

金旺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爽,看着龙芳,见她一副任气的样子,说,“龙科长,之前财务上的管理难道不是每月要算清?这个月才有几天?况且,这个月也没有什么开支吧。”

“财务上自然是每月算清的,但办公室在外面办事、吃饭那些账都没有结,我怎么交给向科长接手?”

龙芳说的也有道理,金旺知道这些作,说,“这个没有多大关系,先把账砍了,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的单。”说着也不管龙芳,将向惠玲教导办公室来,让两人先办理好手续。

第9章:方 案

第9章:方案

办公室工作管理方案之前是定有的,张森接到任务后,心里反感,但不好直接跟金旺对立,昨晚吃过饭回家将方案梳理一遍,乘着酒意,修改起来,弄到午夜基本将大框架定下来。今早睡过头了,也不急于来上班,而是约顾清等领导到市里见面,将方案推敲一遍。也是张森表自己的态度,让领导得知有这回事,今后在工作上要是跟金旺冲突起来,在领导层面才有声援,不至于吃亏。

毛石给从开发区直接铐走,对张森等人说来是有感触的。一味硬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市里也不想见到开发区这边的工作真乱起来。但摇手有些人能力不足,也肯定会进行调整,至于自己有没有机会上位,那可说不准,至少不会让对手过得舒坦,也达到一定目标。

张森和顾清、李阳三人在茶楼包间讨论办公室公布管理方案,张森将金旺的意思说出来,顾清和李阳自然很不屑。说到工作奖励,不说是天方夜谭但如今市里怎么可能有奖励?开发区不是赢利的公司,也没有经营权限,财务上完全是从市里划拨。每年有多少,顾清等人非常清楚,即使,如今市里对开发区的工作更重视,又能多给多少?多给的那些钱,也会给其他科室分走绝大部分,办公室能够有多少?

办公经费能够开销就算不错了,张森说到或许金旺在下面县里弄钱好弄,以为开发区也是那样子,或许,领导在他来之前给出空头许诺也不一定。

这种事的可能性确实不小,这样的思维用在实际工作上,只会碰壁和闹笑话。但目前却不好对科长说什么,顾清当然明白张森是什么意思,他们也乐得看张森他们闹闹,免得张建国太张狂,会让他们在开发区的影响力大为压缩。

中午之后,张森才接到龙芳的电话,说是在上午金旺要向惠玲将她手里的财务工作接过去了,从今天起,所有费用花销都是金旺一支笔签单才有效,要不然,不会认账的。张森听了一惊,说,“怎么会这样?昨天他虽然透露了这个意思,哪能这么快让向惠玲接手?你就这样老实给他欺负啊,也不先跟我们说说。”

张森也想不通,龙芳怎么会这样好说话,龙芳将财务交给向惠玲,最大的难处是今后自己有任何开支,都得先跟金旺请示,要过他那一关向惠玲才会给报销。今天自己在茶楼开销也不小,三人喝茶、之后吃饭、要的酒一瓶就是八百。这笔账要怎么说明才会过去?

开发区办公经费不多,但领导们平时消费却不会太卡,但张森他们也会适当地控制着总额。今天也是觉得可乘乱消费一回猛点的,才要了好酒。顾清等领导自然不会拦阻他,乐得有热闹看还有好酒喝。

张森不会跟龙芳说自己的尴尬,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龙芳也没有心情细说,粗略地说了过程,张森听了说,“龙芳,你真是上当了,只要拖过今天,就能够拖一周。他能把你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补救办法,你想想。”

“不干就不干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喜欢干,都给他们去做。”龙芳负气地说。

“现在是要想办法,不是意气的时候。”张森说,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只要金旺说今后财务上要他自己签字才有效,龙芳将财权又交了,谁还敢从向惠玲那强行要报单?

在电话里也说不清,龙芳又不肯说细,毕竟张森就算帮她也会看情况,而不会让他受到牵连,弄不好会成为张森推出来的搅屎棍,那才叫不犯着。张森见龙芳不很热情,知道科长换人,个人有自己的打算,但这样不正好合那小子的意思?肯定不行。便给顾清打电话,说来龙芳的事。顾清等人一起在办公室这边走账也不少,龙芳将财务交出来后,向惠玲哪会给他们脸面。今后在开发区想要有点接待,就得听张建国的,对这事也会有说法。

顾清听说这事,确实有些急,又不好直接到办公室来干预这事。表说他肯定会找金旺说一说的,不能有着他们乱来。

本来想方案即使做出来,也不急着拿出来给金旺,但金旺对龙芳这样直接动手,让张森心态乱了,阵脚自然难以站稳。下午上班,直接到五楼来见金旺,见向惠玲在办公室里,装着不知道,说,“科长,向科也在汇报工作啊,那你们先忙。”

向惠玲是在汇报接手财务的情况,情况不复杂,龙芳决定将这事交出,也没有多少隐秘拖延。财务也不复杂几项主要开支交接清楚,将账目砍断,其他的一些事只有慢慢算清。向惠玲汇报本来不多,只是要跟金旺交换几个意见。听张森这样说,金旺说,“张科长,不急着走,向科长这边的事情弄好了。也跟你通报一下情况,今后办公室的所有经费都是向科长来做,所有开支也都要先做说明,再开支。”

“啊。”张森没想到金旺一点都不回旋,直接将这事说透,确实让人不好捉摸说,难怪龙芳那边无法推诿拖延。

张森不知要怎么说才恰当,稍停才说,“好的,科长。”

金旺见张森的反应,自然明白他心里是有想法的,又对向惠玲说,“向科长,财务上的事要辛苦你抓,有个原则上的事要记住,所有票据只要没有我签的字,都不能报销,哪怕是张区长也不行。要不然,钱得你自己出,张科长在这里也听到这话。”

“啊是,科长放心。”向惠玲说,金旺这样当着张森说这样的话,自然是说给张森听的,有他往外传,其他人也会听到,今后她在具体工作上即使有人要闹,也不好怪在她头上,自然是领导对她的保护。

“那行,你先走吧。”金旺说,处理好这事,在办公室里的工作会主动的多,只要将财务抓在手里其他的人想闹也闹不出什么来,再用财务分配来推动工作,阻力会小不少。这是杨立志在他来之前给支的招,这一招肯定好用。

张森的人听得出金旺的用意,也证实了龙芳确实是给逼着无奈。金旺这种不加掩饰的做法,一般人还真不好破脸去争,有几个人不怕闹出严重后果来?金旺在科长位子上对办公室工作进行调整,谁也不好直接干预,他要不考虑龙芳会不会有情绪,会不会对今后工作有阻力,确实拿他没招可用。

金旺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让张森到沙发上坐了,说,“张科长之前是办公室的顶梁柱,大多工作都落在你肩上,我得多跟张科长学习,熟悉业务。”

“科长谦虚了,科长在全市都大大有名,在君平县那边工作业绩显耀,都是大家共知的,如今到开发区来,开发区招商工作肯定会有全新的局面。”

“开发区招商引资才是核心工作,办公室要协调各科室,工作的主要方向也要放在招商引资上。目前,引进的这一批小企业都安置差不多了吧。”金旺说,似乎突然将话题转到招商引资问题上。

“是啊,这一批企业有七八家,总投资虽不大,但对开发区工作还是有很大促进作用的。”张森说。

“张科长,安置工作要做好做细,办公室这边的人要发挥每一个岗位的职能和主动性积极性,干部岗位考评也就非常重要。考评方案得眷出来,让全员来参与讨论,今后执行起来才是对事不对人。张科长,你觉得呢。”

金旺说话简直没有逻辑,让张森觉得思路跳跃,完全和平时的思路不对。但领导说话就算觉得很幼稚,也不好怎么表示。听说到岗位考评方案,张森说,“科长,我也觉得开发区目前正处在关键时期,办公室的工作非常重要,我们干部的考评非常关键。要做好考评制度,才能将每一个人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激发出来。想到时间不待人,我昨天接到任务后,一直到上午,都在做这个方案,如今,初步方案做出来,要请科长帮把关。”

“方案做出来了?好好好。张科长的工作能力和实干精神确实好。”金旺说,也没想到张森会这样快。

张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金旺。金旺见稿纸有五六页,作为方案也确实够了,瞟一眼,说,“辛苦了,昨晚熬夜了吧。”

“科长,应该的。”张森淡淡地说,没想到金旺会这样问一句。心中对金旺抵触不小,但他这样问一句,心里多少有点舒坦。以前跟毛石做事,毛石从来都是将工作布置下来,之后有结果了也不会问,有错了却会骂人。

张森不会为主要一句话改变自己的立场,不知金旺会不会当炒,当场要他对方案进行解释。金旺说,“张科长,方案我抽时间看看,会眷跟你讨论请教的。”

第10章:顾清忍不住

第10章:顾清忍不住

张森没想到这么简单将方案交走,金旺什么都没有说,也不问。这样也好,有一个缓冲余地。张森回到办公室,给顾清打电话,这方案是跟他讨论过的,有些用意显然是要让在执行中闹出更多矛盾,让金旺下不了台。只要闹得天怒人怨,张建国也不好过分护着他,等人自然可问责。但金旺不说方案好坏,又说要全员讨论,到时候这样的方案会很难通过的,反而是他张森没有做好工作。

只是,这事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确实无法主导,只有等。

顾清得知龙芳将财务交走,本来是预料中的事情,谁来当这个科长都会这样做,但金旺未免太急切了些,才来第二天将财务就换人掌控,他们想要说句话都没有时间。又听说,今后要一支笔签字才能报销,那今后有什么事还不得看他脸色?

开发区副主任职权确实要比办公室科长大,但具体到花钱上却又不能像科长那样有财权,每当花钱都要受到别人控制。开发区的财务张建国交给了赵黎,赵黎之前就不怎么买账,如今,闹过艳照的事后,赵黎肯定会记恨在心,在花费上会设置更多关卡。以前毛石几乎没有什么卡他,只要有账有票据而办公室确实那得出钱来,都会给顾清等优先。

消费呈习惯了的人,无形中也成为一种惯性,像抽烟成瘾一般。真断绝了顾清等人的消费自由,那是无法忍受的,会有多丢脸?

顾清觉得自己确实要到办公室去说几句话,要不然,其他科室还能给自己脸面?自然会将科室的钱都搂在手里不放。

金旺等张森离开,便开始看那份方案,之前,对岗位管理都没有实际接触过,对张森做出来的方案是不是可行,先看了后的跟张建国和赵黎商讨。之后心里有了底细,再进行全员讨论,适当调整就可运行起来。虽说心中的底线要在下月开始运行,实际上时间也不多,再说,如今招商引资这一块工作任务重,时间也紧,办公室内部的事务只有眷解决好,才能放心地推动招商工作的开展。

内容不算多,浏览一遍用不了多少时间,金旺感觉方案里的条款规定不算太过份。之前在君平县那边工作中,基本都是这样要求的,干部们也是这样工作的。只不过当时没有条文规定,工作真忙起来还不都这样子。

相比于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方案的要求有不朽离,但金旺相信,这边的工作推动起来后,还会有几个人真的不做事?要求不算高,但跟奖励直接挂钩起来,估计有人还是要提出反对意见的。对于那些工作不想做,奖励不想少拿到人,不论在哪里都会遇上。开发区这边的人,这种心态或许更严重一些,也是理解的,毕竟这些年来都没有多少具体的工作任务。

金旺也在斟酌,哪些条款会让人无法接受,如果讨论中有人提出意见该怎么样来说服与反驳。一味地退让肯定不行,但一味针锋相对也是行不通的。工作之外,金旺觉得自己多低调都是应该的,但在工作上却不能迁就。有些事情,还是先跟张建国和赵黎等人讨论过,他们对开发区这边的人更熟悉,尺度也会把握更准。

顾清想了一晚,觉得这事还是要说,不能在迁就跟放任。或许,张建国将这个年轻人调进来,主要的意图就是要用它来转移开发区和市里的注意力,才能够在开发区的事务中便宜行事,达到他的意图。自己先给这年轻人施压,让他在科长的位置不敢乱折腾,张建国也就少了很多机会,人们的注意力自然会放在张建国和赵黎身上,开发区的所有举动都会让人们看到。

打定主意,顾清早起时跟李阳、唐华通了电话,这几年,他们之间也不是利益都一致性,但这段时间张建国和赵黎却让他们总体利益一致化了,在开发区这边的动作,彼此之间都相互通气,才能更好地相互应援。

到五楼,顾清敲门。听里面说请进,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使要来教训这个年轻人,顾清也有把握让年轻人退让,但做这样的事情终究不爽。滋味不美。

金旺打算拿方案跟张建国讨论的,昨天看了几遍,昨晚也逐条琢磨过,对这份方案算是吃透了。这样去跟张建国讨论才不至于言之无物。却见是顾清走进来,到开发区后,真正见到顾清才两回,一回还是在杨滔送她来上任的会上,另一回事那晚吃饭,一桌上吃饭喝酒。

“顾主任,”金旺站起来,不论顾清到来是什么用意,他总之是开发区的老前辈,面子上的尊重是必须的,“顾主任有什么事直接打个电话叫我一声,我上楼去啊。”

这个姿态是要做的。

顾清听金旺说这话,心里稍舒服些,年轻人有这样的姿态,接下来那些话应该不难说通的。当下说,“金科长,我来上班,走到五楼不急着上去,过来看看。怎么样,到这里几天了,开始适应了吧。”

“谢谢顾主任关心,工作还在熟悉当中。我在工作上没有经验,要跟张森科长、龙芳科长、向科长等老一辈学习,顾主任更要多指教啊。”金旺虽看不出顾清的来意,但在开发区里顾清平时扮演怎么样的角色,他说早听说不是事例的。除了摆老资格外,几乎都没有做什么具体工作,也处理不来这些工作。

开发区的副主任里唐华相对说来稍微务实一些,平时在开发区里也少有表现,不像过去和李阳,心里总在挂机这自己是得到多少好处有多少便利。向惠玲也汇报过,这大半年来,办公室这边的开销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顾清名头上的。她的意思自然是在请示,顾清要是再到办公室来报单,该怎么应对,要金旺心里早有准备。

“金科长年轻有为,在君平县工作表现非常出色嘛。”顾清说着往沙发去坐,进去见他这样子,是优化要说,便将方案先放下,绕过办公桌到沙发这边,给顾清弄一杯茶。顾清见他这样,看金旺的眼色更平和些,也觉得张森是不是有些过份紧张了?

金旺也坐下,看着顾清,知道这次见面或许跟之后很多工作都有关,打起精神来应付。顾清跟张森、龙芳都不同,两人是办公室里的人,自己只要强势调整工作,他们也不好过于回驳,何况自己料定他们下不了脸直接为工作分配相争。在龙芳那,调整她的财务工作就这样调过来了,可能会有后遗症但有了先手,他们即使有反击也动不了根本。

顾清过来是不是动龙芳财务的后遗症之一?

金旺脸上的笑容更浓一些,说,“顾主任有什么指示?我这就去办好。”

“指示谈不上,金科长到开发区来,对这边的情况还不熟悉,我们在开发区快十年了,从最开始组建就参与这里的工作,你有不熟悉的情况,尽管说出来一起讨论。”

“感谢顾主任的关心,有顾主任等老前辈的关心,我相信在开发区这边的工作会做得顺利。”金旺也是说得漂亮,但没有切中实际工作。

“金科长这样的心态非常好,值得肯定,有金科长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坚信办公室这边的工作会做得很好,让大家都满意。”

“还要请顾主任多批评多指教呢。”金旺说。脸面上的话说过了,接下来才是他的意图。顾清见金旺不是那种油盐不透的人,跟赵黎的性子根本不一样,觉得肯定有可塑造的一面。这样的人,一开始得将自己的意思透露出来,让他感觉到压力,今后才会在工作上做好调整。

“开发区这十年,是一步步从无到有的十年,也是开发区人奋发努力、将理想变为现实的十年,是老一辈撒汗水留下大好年华的十年。我看到很多人将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工作能力最强的时段,都留在开发区了。”顾清慨然而叹,似乎在回忆又在表功。

金旺却在笑,开发区确实快十年了,但这十年做了什么事?除了一开始将市里的固有企业搬迁进来,之后在招商引资上一无所获,还是张建国到来后才有所改变,引进两家小企业。近一年来,乾城市这边的房地产业畸形发展,不少企业虽挂在开发区名下,但实际跟开发区都没有什么关联。听顾清说的话就像他在开发区这边做出辉煌业绩似的,金旺不会直接驳斥,也没有必要这样来争辩,却也不会点头附和。

顾清见金旺只是在笑着,没有附和,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那个,便转了话题,“金主任,我听说办公室这边调整了一些工作?这样调整有什么依据?不要误解,我是觉得金主任菜刀开发区,对情况还没深入了解,不要误听人言”

第11章:丢 脸

第11章:丢脸

顾清见金旺听他说到之前的功绩,没有出言恭维,心里有点不舒服。以前但凡说到这些话,都会有人说出一大串丰功伟绩之类的赞扬和仰慕,金旺却只是脸上带着笑,让顾清摸不清他的意思。觉得要对金旺说清办公室这边的复杂性,让金旺对向惠玲和张建国等人现有一个防范的心态,也表明在开发区除了张建国等人外,还有他们的意见及意志。

“金主任,我听说办公室这边调整了一些工作?这样调整有什么依据?不要误解,我是觉得金主任菜刀开发区,对情况还没深入了解,不要误听人言”

“哦,顾主任这话怎么理解?”金旺说,似乎有些关心。

“金科长才到开发区没有几天,开发区这边单位虽小,情况却复杂。最近开发区发生什么事不知你是不是听说过?我们不去论那些事是不是捕风捉影,但也说明事情不简单嘛。对人对事,都要有一个辩证思维和认知过程,这样我们才不会为某些表现所蒙蔽,做出不恰当的判断与认识,是不是?”

“真知灼见啊。”金旺突然想到这样一个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坚持看书学习还是有不少提高的,见顾清的脸上笑容浓一分,心里在笑。不过,顾清说的话真是有道理,站在谁的立场这样的话都是真理。

“谈不上真知,不过是一点人生经验。”顾清微微点头,“龙芳这个人我是看着她渐渐成长起来的,工作踏实,工作能力强,性子稳重,顾全大局。这样的人交给她来处理平时的财务上非常适合的,原则上不会走错路啊。”

顾清终于说到他的第一个意思,这个意思说通知后,接下来的问题自然好说。而龙芳在办公室确实有不错的评语,人际关系也不错,相比说来,向惠玲的声誉要差很多,特别是前阵子的艳照和举报信,完全将她的威信冲毁一空。

顾清看着金旺,想看他的反应,觉得到办公室后两人谈话进行得不错,收获不小。只要将龙芳的事情说好,顾清的目标自然是达成了。金旺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是之前那样子。顾清见了,也不急,总要等金旺想一想。金旺心里对龙芳的看法,对向惠玲的看法肯定受张建国和赵黎的影响,要冲散开之前的印象,重新建立一种认识观是要时间的。

顾清喝一口茶,借以掩饰他对金旺的直接观察。见金旺还是没有表示,心里有点焦急,忍不住又说,“金科长,你觉得龙芳这个人怎么样?”

顾清这样直接关于办公室这边的工作调整,金旺心里哪会高兴?即使是建议,也没有这样步步逼紧的做法。或许他在开发区里摆老资格这一套很有市场,其他人都懒得跟他来计较,才慢慢养成这种心态吧。进去看着顾清,说,“顾主任,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看法?”

顾清没想到会有这一问,说,“金科长才到开发区,对这里的情况是不熟悉,但我觉得应该先熟悉周围的情况,了解身边每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和思想素质,这样才能将每一个人用好。”

“顾主任经验老到,我是受益匪浅啊。”金旺又来一句文辞,随即说,“了解每一个人,用其所长,避其所短。顾主任的意思是这样吧。”

“工作本来就该这样,作为在领导岗位上更要慎重,才不会走错。”顾清说,觉得自己的目标就要达到,或许金旺一时间不会将财务直接调过来给龙芳,但只要不怎么信任向惠玲,今后找机会调回来也不难。

“顾主任说得对。”金旺肯定地说,“对龙芳龙科长我是有些了解的,或许了解得不够全面。顾主任,龙科长在做协调办公室和其他科室工作上很有方式方法,能力强,组织能力也不错。但是”

“龙芳这人工作踏实,不像有些人只看某些领导的颜色做工作,没有一点大局观。金科长觉得龙芳有哪些缺点?”

“缺点谈不上吧,但她这几年抓办公室的财务工作确实不胜任。为什么说她不胜任?首先一点,管理财务的人都没有一点原则性,只要是领导拿了票据来就给报销,根本不管对方花销是不是在工作上,这怎么行?这样的人抓财务,工作工会很被动的,甚至会因财务上的事情让大家都积极性受到挫伤。顾主任,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顾清的脸已经青了,对金旺的反问哪还有回应?龙芳在财务上没有原则性,还不就是他顾清造成的?他在办公室这边报了多少单,虽记不清楚,心里还是有底的。

金旺不指望顾清会应答他,继续说,“办公室这边的接待肯定很多,但财务上却应该有完整的管理制度,才不至于乱套。我对这半年来的财务稍做了解一下,顾主任啊,那情况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个别领导也极不自觉,办公室的办公经费就给他一个人占用一半。如果这些费用是给用在工作上,也情有可原,但领导哪做过一件工作上的事?完全是领导个人进茶楼、进餐馆消费的报单。”

顾清脸已经黑了。

金旺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说,“顾主任,哎,顾主任,你说,这样的报单该不该追回来?我觉得,就算不追回来,至少龙芳这个管理财务的人要担负一定责任的。”

金旺的脸色变得严正起来,顾清听说要追回那些报单,从愤怒中醒过来,满眼都是怒火。这个年轻人看来比赵黎更张狂啊,先前那些话完全是在作态了。

“你什么意思”顾清也不怕,开发区这边还没有人能够将他怎么样。

“我有什么意思?顾主任不是说对龙科长很了解吗,我跟顾主任讨论用人工作。”金旺忽然笑了,看顾清有些戏谑之意。顾清也知道这点,脸黑沉着,想走又不好直接站起来走人。这就这样走了,不是等于自己怕这个年轻人了?

“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很特殊,平时工作中一些费用难免,领导就更复杂。你年轻又没经历过这些,等你在社会上有人脉关系了,自然明白这些。”顾清这话已经离开龙芳,而是在说明自己花钱的事。听金旺的语气,今后要想在办公室这边报单肯定非常困难,却又不得不争一争。开发区也就办公室有一些办公经费可用,其他科室办公经费更是少的可怜,即使有自己的人在那边,也不可能过多去挤榨他们,让人生厌而反弹。

“顾主任这话我听不明白,能不能帮我说仔细点?”金旺说,两人到这种地步,他也不在意顾清今后会怎么对自己。今天说透财务上的事情,今后向惠玲少一些压力,自己也会少一些压力。

“我这话有什么不好理解?开发区领导层的报单本来就是有一定分配,我们几个副主任,平时报单都是在办公室这边走,有什么不理解的?龙芳这人就是尊敬长者,给我们很多工作便利,这样的人就该提拔使用。”

“顾主任是这意思啊,副主任的开销是不是在办公室这边走,我还要请示张区长。顾主任,如果开发区确实有这做法,办公室肯定会听领导的意思办。不过,从今天起,办公室的每一分钱从向惠玲手里走出,都得有两个人签字,所有接待都要有证明人。这个也是财务的原则问题,顾主任,这样规定我觉得那个更好地约束我自己,是不是?”

“你,你简直是胡闹”顾清腾地站起来,金旺说到这,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让步。要想张建国同意他们的消费从办公室走,根本是不可能的,“金科长,工作不是任性能够开展的,做工作很大程度上就是做人,在单位里基本的做人就是要敬老尊贤,工作也不是哪几个人说了就能够做到的,你自己琢磨吧。”

“顾主任,我是不是工作任性,也不是你说了就定论的。敬老尊贤是每一个人的基本素养,我不会忘记,尊贤是什么意思?我不敢妄评开发区之前的工作,更不敢妄评顾主任之前的丰功伟绩,市里领导们心里有评价,开发区的所有干部群众也有评价的。”

“你才来两天就想反了”顾清见金旺根本不顾他的老脸,狠狠地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在进到开发区后还从没有人这样说过他,即使跟张建国斗得激烈,张建国、赵黎等人也从没有敢说过这样的话,市里领导对开发区工作不满,也是成绩大于不足,希望大家在成绩的基础上继续努力。此时给金旺说得一无是处,怒气攻心,口不择言起来。

金旺笑着看顾清大怒变色的样子,不理会他说的话,两人对峙一会,金旺说,“顾主任,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请市纪委的人来查查办公室的旧账?”

第12章:内难安

第12章:内难安

两人说话不再留余地,金旺当真不惧。顾清算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体制里养了多年的蛀虫,还是那种小虫子。在市里跟石湘文都敢较劲,会在意顾清的威胁?见顾清口不择言,金旺说,“顾主任,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请市纪委的人,来查查办公室的旧账?”这种账不会有太多名堂,顾清也算不得贪腐,不过就是借职权之便吃吃喝喝,经营自己的关系。但市纪委真过来查,他还是不经查的。大罪没有,小错自然是跑不脱的。再说,开发区这边看到市纪委这样做,谁心里还不明白是在针对谁人?如此一闹,他顾清在开发区真没有立足之地,今后其他科室也绝不敢给他报单,落差会更大。

当即“哼”一声后往外走,甚至不敢说一句“你随便怎么做吧。”

看着顾清离开,金旺也有不小压力,但这样做也是必须的,要在短时间里理顺办公室的人员工作,容不得他一步步慢慢地稳健而走,对顾清狠狠打一打脸,或许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结果,但也只有这种选择。顾清要是有自知,这一次之后自己清闲不理事,也不是没有舒闲日子可过,要是变本加厉地针对他,金旺也不怕,大不了杀鸡骇猴时,将这只鸡杀得难看一些,市里还会为顾清来跟他计较?

但这事却要给张建国说说,免得在大局上造成被动。

往楼上走,也不知顾清是回自己办公室还是直接走人,也不怕他看到自己上来。金旺直接到张建国办公室去,张建国见了他,说,“怎么样,情况复杂吧。”

“还好。”

“听你这话让我轻松多了,年轻就好啊。”

“区长,刚才顾主任到我那里,我们讨论了办公室的用人问题。”金旺笑着说。

“哦,他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他的意思是我将龙芳的财务调整给向惠玲,这种做法是不对的。我跟他说龙芳抓财务没有原则,只要见领导来都给报销,办公室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了?他说在开发区里,副主任们的票据报单都从办公室里走,有没有那回事?”

“怎么说呢,我来之前他们就有这样的习惯了。顾清每年的开销不小,让办公室的人意见不小,但谁也没办法,我到来后也不好直接将他掐住,毛石也不会听我的。毛石之所以这样恨我和赵黎,主要也是在财务上开始起矛盾的。”

“区长”“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自己魄力不足啊。”“也不是这样,区长到开发区来有这样的大好局面,这样好基础,都是你两年多努力推动而成,顾清今天的那些话只是让我体会到区长的压力。”

“办公室怎么调整,你决定吧。顾清那边可能还会有后续的小动作,多留意些就是。开发区的人习惯之前那种一个月都没有具体工作做的日子,要经过一些缓冲才会转变。工作起来,难度比县里那边要大啊,我们手里又没有真正的人事权”

“顾清那边我已经跟他说,问他该不该请市纪委的人过来查一查之前的旧账,他黑着脸立即走了,也不知他自己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估计明天他会请病假了。”

“这样好啊,他请病假,张森他们在办公室这边会老实些。不过,龙芳那边得做一做思想工作,我今天找她直接说一说。”金旺说,顾清会给张森、龙芳说什么,此时也估不准,龙芳的思想要安定下来,对今后的工作才有利,毕竟她在工作上还是有能力和影响力的。

“不错,龙芳在某些方面有不足,也是因为她所处的环境造就,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张建国对开发区里的人很熟悉,对金旺这一点也很赞同。用人不能完全因为某点不足就完全否定,也不能因为之前听毛石的就完全打上对立印记。

“区长,昨天张森做了一份办公室干部考评和奖励制度的方案,我看了几遍,想请区长和赵主任一起帮权衡修改,知后到办公室去讨论通过,作为对干部们评定的主要依据。”金旺说着,将方案稿递给张建国。

“哦,我看看”张建国说,这东西也不能过急切,金旺知道要先让张建国和赵黎看过后才能讨论。原想今天就跟张建国和赵黎讨论,但此时也觉得不可能。

张森得知顾清去见金旺的一点情况,顾清没有将他们之间说的话都穿出来,但对金旺却满嘴坏话。张森只能从顾清的话语里找到一些东西,得知顾清要为龙芳说几句好话,想让金旺对办公室工作调整要慎重,不能这样让人寒心,但金旺却说龙芳没有原则,甚至要追究以前的责任。顾清自然将自己撇清,张森也揣摩不出具体的情形。但这些事情让龙芳知道是必要的,今后,在办公室里他们都是一个阵营中的人,不能让一个二十岁的人在他们这些老字辈的人头上作威作福。

只有紧密联手,才能将阵脚稳住,不给一个个击破,再没有回手余地。

中午约龙芳到餐馆吃饭,没有去市里。点好菜,张森说,“龙芳,今天这饭得自己出钱了。我请。”龙芳只是笑笑,平时这样吃饭较多,都是挂单一个月或更长时间结一次账,“我可没有胆打电话请示”张森故意说,“真是太过分了。”

“我的工作随意,做什么都不在乎。”龙芳说,对金旺这样调整她财务方面的工作,说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新领导有新安排,也不会太抵触。对张森这样也理解,新科长到后,肯定会让他有很多失落,这些话自然免不了。

“我还不了解你?龙芳,你可知道上午发生什么事了?顾主任好心好意劝他,在工作上要稳一些,不能一到办公室就按性子来。各人的工作也该有一个连贯性,这样才有利于工作的推动。这本是好意,你才那个狂妄的人怎么说?”

龙芳没想到顾清会去跟金旺说她的工作问题,心里明白,顾清这样做并不是为她好,而是为了今后在花销上便利自己。正如张森自己所说,今天这饭要不是签字权在新科长手里,肯定会用办公室的经费来开销,哪用张森说得这样酸溜溜的?不过,顾清这样表面上是为自己,她也不好说什么话,免得张森将话传到顾清那边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他竟然说你之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真是岂有此理,还说要请市纪委的人来查旧账,他当他是谁?以为张建国将他要进来,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顾老不会跟他计较,但我听了一肚子气。办公室谁人不知你在我们这群人里的工作能力和待人态度?一个才来两天的人,说要查账,想威胁谁?”

“谁喜欢查尽管来查就是,我不在乎。”龙芳说。

“就是,喜欢查就查,谁还怕了?反正没有往自己口袋里装一分钱。”张森说。

龙芳虽说不在乎,心里还是不好受,说她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确实是事实。但说要查以前的旧账,她自认为没有什么过错,也没有贪墨什么钱,但查了之后,不论结果怎么样她还能够在开发区里呆?不管今后走不走,到新单位去也会有话传到那边的。自己今后难以抬头做人。

心情很差,但又不能跟金旺去对质,即便跟他吵只会让人理解为自己心里害怕,以为自己贪墨了钱财。到办公室没心没绪的,却见金旺敲门进来。

龙芳顿时有些警惕,看着金旺没有第一打招呼。金旺说,“龙科长,不忙吧。”

“不忙,科长,有什么工作打个电话就好。”龙芳说,语气有些冷。金旺也理解,不论上午自己跟顾清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传到龙芳这里,将她财务工作做了调整,心里都不会高兴,谁都会有些情绪的。

“龙科长,有些话我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是我没有想周全。”金旺说,当时对龙芳说调整财务工作确实太直接,让人难以接受。主要也是怕跟龙芳纠结不清,要快刀斩乱麻的意思。龙芳没有应,金旺又说,“上午,顾主任到我办公室批评了我,我觉得确实是工作没有做细,经验不到。上午跟顾主任在讨论工作时,也有一些观点上的不同。主要是对办公室的财务要怎么管理才更有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龙科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我什么想法都没有。”龙芳语气还是那么淡,金旺能够直接跟她说这事,心里多少好受一点。

“我觉得,我们经费虽少,却要用在招商引资工作的推动上,即使有接待、有应酬,每一笔开支都应该是透明的。这个事情暂且不讨论,龙科长,你觉得开发区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有多少可能性?”

“我确实不好说。”龙芳的注意力似乎有所转变。

“我能够分析一下,我们讨论讨论吧。”

第13章:带龙芳到市里去

第13章:带龙芳到市里去

龙芳在开发区虽说也有消息来源,但跟金旺却不能对等,说到开发区招商引资工作,前景有哪些看好的地方,金旺心里有数。

在办公室讨论分析,金旺先从最初引进的七八家小企业说起,这些企业的引进是他居中穿针引线,跟康达旺集团商讨后才安置在开发区里。龙芳在开发区这边也明白这一点,安置的具体工作上,她是全程参与的,知道这些企业规模虽小,但只要康达旺集团发展起来,他们就有足够的业务,即使企业不能扩展壮大,至少会活得非常滋润。有两三家企业的建立,根本就是针对康达旺集团而设立的,业务上完全限制在康达旺集团的对口业务上。

这些企业讨论起来,龙芳才觉得之前没有将这些问题往深里想,康达旺集团能够让这些企业安置在咖啡屋,而没有安置在君平县甚至是长沟镇,自然是有下一步的规划。那下一步有什么规划?什么样的规划才让这样安排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细致推想,思路自然而然会想到康达旺集团未来规划与布局。第一期工程放在长沟镇,接下来的规划与布局也不难看出端倪。当然,之前在市里没有几个人对康达旺集团抱有过多的信任,思路上也受到局限。虽不少会上在讨论研究康达旺集团的发展,绝大多数人在内心还是觉得老布鞋这样的项目会有多大前景?

越是熟悉的东西,思路上往往容易形成盲点。

讨论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让龙芳看到一个以前没有想到的区域。金旺还将在君平县那边做过的一些招商引资安置工作情况进行介绍,讨论在开发区里招商引资安置工作有哪些特点,要有哪些准备,目前在这些方面准备的情况。

这让龙芳了解到目前不少观众确实很急切地要做了,而目前有谁意识到这些?她对办公室的干部们了解比金旺要全面,对他们的思维和习惯也更熟知,才意识到金旺为什么到开发区来有些迫不及待地着手办公室的调整。

对自己财务工作给调整,龙芳之前是不能很好接受,但她还是能够从工作的大局视角来看问题的,讨论了面对的工作,龙芳心情平静不少。虽没有说出来,在工作的讨论上,能够看到这一点。同样,也让龙芳对整个开发区工作有了重新的认识。

下班回家,龙芳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有她自己和金旺体会得到确实有了改变。

第二天早,龙芳接到金旺的电话,说要去市里见见康达旺集团的人,要求她一起过去。龙芳没有多问,说她在办公室,随时都可以走。

金旺也是在他办公室,跟龙芳讨论过工作后,觉得龙芳对招商引资工作在视野上比起向惠玲来还要更好。向惠玲处理办公室财务的工作是很适合的,不会像龙芳那样不驳领导脸面,说好见到签字才开销开支,肯定不会乱支出一分钱,她说能够做到的。另外,只要是指定的工作内容,向惠玲也能够如实地执行到位。

而跟康达旺集团接触这方面的工作,龙芳确实要适应一些,人的思维和能力不同,金旺觉得没有必要什么都交给向惠玲来做。见龙芳答应得干脆,觉得她将之前的负面心理由就消化了,在具体工作上要是有好的表现,完全可将龙芳争取过来做事。

等这边的工作开展起来,人手要是不够,完全可从君平县那边再要几个人来。也可在市里进行挑选,这时选过来的人也不担心会不听话,在大势渐成的情况下,张森、顾清、唐华等人都不可能有效形成阻力的。市里的支持力度也会越来越明显。

到一楼给龙芳打电话,她出来跟金旺汇合,随后上车。却给向惠玲看到,向惠玲本想到五楼去请示工作,见金旺和龙芳上车,也不再电话联系。虽不知领导是什么用意,她不想多猜测。张森没有察觉,其他干部也没有见到。

上车后,龙芳说,“科长,要不要先做准备?”

“也不用准备什么,开发区这边的招商引资政策你该熟悉,我们宣传到位让对方加深这一印象就够了。”“啊,这样简单?”“我们做工作引进商家,商家不也是在找更适合发展的商机?机会对双方说来都是均等的,不过,我们目前情况确实没有底气跟对方对等,只能尽力争取。将我们的优势说透,对方会有他们的判断。”

招商引资的工作当然不会这样简单,在金旺想法里却就是如此。之前康达旺集团的引进、五星级酒店项目的引进,要对方没有足够的利益来支撑,谁会做这种事?单单他的脸面能够值几个钱?康达旺集团的项目开发有偶然性,却又是谢家在全省一种布局,是偶然中的必然。即便没有老布鞋项目的开发,也会有其他项目做起来。

黄家在君平县投入酒店项目,除了盈利之外,自然也有其政治层面上的利益需求。只是,金旺觉得自己看不到而已,看不到不等于不存在。

“科长看问题跟很多人都不同啊,让人很有启发。”“我能看到什么,工作上经验少,完全是在瞎撞。”“科长这叫瞎撞,这让人怎么接受?”

“龙科长在工作上也很有主见,很有能力,我早听那些老板说过。”“他们不骂我,就很感谢了。”

到市里,金旺联系邹瑶。邹瑶在康达旺集团的办事处,金旺带龙芳一起到办公室去。邹瑶到办公室外迎候,龙芳以前也见过邹瑶,只是没有直接面对面交流过。邹瑶的层面比她要高不少,市里的领导们见到邹瑶都会有很好的态度,开发区张建国等人都客客气气地。此时,见邹瑶在走廊上迎候他们,龙芳自然知道,对方是给科长脸面。

这种差异对龙芳的冲击力真不小,科长年轻历浅,康达旺集团的实权人物会有这样的态度,自然是有不同的关系。康达旺集团没有必要在她面前做什么姿态,让龙芳对金旺有更多的认识。

进到办公室,金旺见郑仪仪也在里面,说,“郑总也在?真是巧了。”说着,给龙芳介绍。龙芳确实没见过郑仪仪,得知郑仪仪是康达旺集团的老总,实打实决策人物,心里感受不同。科长能够直接跟对方对话,这是开发区其他人无法做到的。开发区不论是谁,要约见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都不容易,要看对方是不是安排得过来。想科长这样直接到对方办公室来讨论工作,即使市里的一般领导都不会这样做。

金旺很随和地跟着郑仪仪和邹瑶说话,介绍过后,都坐下来。金旺说,“郑总,集团在长沟镇的试产该结束了吧。”

“我们暂定试产三个月,这个规划不会变。”邹瑶说。

“试产和正式生产要说有区别也有,要说没有区别不都是在生产吗。”

“试产当然不同,生产线的产能加以一定的控制。不能让产能达到饱和,这样才便于调整。”邹瑶解释说。

“市场上等不等得及你们有条不紊地进行?据我所知,已经有冒仿的产品出现,会混淆市场。”金旺说。

“这个不担心,老布鞋的市场有多大,目前还不能准确估计,但康达旺集团肯定无法占据全部,我们只要有稍大份额的市场量就满足了。”

龙芳、郑仪仪都在听金旺和邹瑶两人讨论,不参与。

“高端市场注重工艺的开发,一期工程做起来后,市场认可老布鞋的创意。可不能停滞,机会对康达旺集团说来并不是完全掌控在手里,其他人也会想到这一块商机。”金旺说。

“金科长,开发区这边有哪些资源,可有利我们的发展?我想听一听具体的一些情况。”郑仪仪突然说。

“开发区的具体情况,龙科长比我更熟悉,还是请她来介绍吧。”金旺说。

虽说他和郑仪仪都知道要做第二期项目工程,但时机的把握、条件和环境是否成熟,都还要通过做工作,推动起来才更有利康达旺集团的发展。时间确实很紧,但条件不足,匆忙来做这事也不利于项目的长远利益。

龙芳对开发区情况确实了解全面,将市里的优惠政策、开发区的地理环境、人力资源、开发区用地和建设等一一作了介绍。相对说来,开发区有自身的优势,但也有明显的不足。郑仪仪听过后没有做明确的回应,只是表示会对开发区进行考察,时间上暂时还没定下来,但一旦有决策后会先通知开发区做准备的。

能够来考察,对开发区说来就是一大进展。离开时,龙芳不多说话,内心对金旺触动有这样的进展自然有感触的。到车里,龙芳才说,“科长,是不是请张区长过来讨论情况,再一起到市里汇报?”

“不急,我们先回开发区。”

第14章:时机很重要

第14章:时机很重要

到开发区还没下班,两人到楼上见张建国。张建国见龙芳跟在金旺身后,不免多看一眼。虽知道龙芳早上跟金旺一起走,还是有些好奇。龙芳怎么就给金旺争取到了?对龙芳的看法,之前固然是打上毛石的标记,也是顾清他们的利益代言人,张建国已经将信任从她身上取走,但金旺能够信任她,张建国也不会出来干预。

“区长,是不是请赵黎主任一起来?”金旺说。

“哦,好。”张建国说,龙芳没有说话,在办公室给大家弄茶。之前虽在工作上跟张建国疏远,但张建国办公室却也熟悉。张建国见她弄茶没有说什么,打赵黎电话让他上来。赵黎很快上来,见金旺和龙芳两人在办公室,笑着跟金旺招呼,说,“金科长,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算不上好消息。”金旺说,“我和龙科长从市里刚回来,之前,本想去见康达旺集团的邹瑶助理,恰巧郑仪仪老总也在,讨论了康达旺集团近期推进情况,之后说道康达旺集团下一步的发展。龙科长介绍了开发区这边的优势,郑总答应在必要的时候到开发区来考察。”

“答应派人来考察?好。”张建国说,对开发区而言完全是一大步跨跃。之前做工作,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没有确定时间?”赵黎说,也有些激动。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的投建,理论上比一期工程规模要更大,完全将集团的基础打扎实,二期工作运转后,或许有几年来消化这一发展。至于今后是不是还要建立分厂,那得看市场的博弈。按一般规律,老布鞋项目出来后,市场有两三年跟风,康达旺集团的发展肯定会受到冲击和市场制约,但历经几年的发展后,消费市场会渐渐趋于平静,对各自份额的瓜分也会暂时稳定下来。这个过程,对任何一家研发老布鞋公司说来都是一个极为残酷的搏杀过程,对康达旺集团而言,是占据一定的优势,有先机。但却不能盲目再扩张了。

所以,第二期工程的投建从某种程度上说,时间也非常紧,要跟住这个节拍,才真正发挥出作用来。

“按预计时间不会拖久,可以肯定会在老年要开始谈。”如今已经入秋,离大年只有这么些日子。康达旺集团试产结束,完全将产能释放出来,在市场的反馈也早该有了,下一步的规划,策划部门自然会有全面的评估与方案。金旺知道,集团那边对这些工作早开始做了,虽说长沟镇厂区还在试产,但产能已经完全释放出来。

手工作占主导的生产,产能的释放完全是看员工的情况,对乡间婆娘们而言,只要有钱拿,干活的苦与累她们的忍耐度远超年轻人。厂区目前还不提倡加班,要这些人保持着那种叫为旺盛的劲头,才说厂家长期工作的做法。

目前,产能基本到最大了,要再提高产能,唯有延长工作时间。郑仪仪等人都不提倡这一点,反而是员工在厂里几次提出过要加班。在外面打工,加班提高收入是非常普遍的做法,这些婆娘虽没有到外面打工,却也听人说过外面打工的情况,这些日子在厂里干活上班,也跟在外地打工的人交流,得知外面的做法,相比较她们的收益确实不算高,又有大量的经历和时间没有耗费掉,上班加班是完全可实施的做法。

只是,厂方却不支持加班,让婆娘们真没了脾气。

肖氏就跟金旺提过几回,要他跟厂方说这个事,金旺反劝肖氏,肖氏说过村里那些人都想不通这点,唯有在上班时间,将手里活计做好做块,才是提高自己收入的途径。

“如此一来,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赵黎说。

“是啊,开发区这边虽说一直在做准备工作,但要说左右多细致,对方考察能不能通过、能不能给看好,差距有多少,心里没有底啊。”张建国说,说道具体情况,开发区这边不尽人意的地方确实多,这也是开发区一直以来少有接触过招商引资,让这边的工作都没有一个直接的参照。“金科长,这一点,你要来做全面评估。先看看还有哪些方面的工作没有做到为,眷进行补救,提前做准备。”

“我也说不准,得一起讨论。开发区这边跟君平县长沟镇的情况不同,长沟镇最有利的优势就在于人力资源,当初康达旺集团项目最缺少的就是这一方面,我们是占据人和啊。”金旺说,她也不可能将工作都往自己背上放,要不然不说别人,只怕赵黎心里都会有想法。“我先提出几个方面,讨论讨论,在对方考察之前要做好应对准备的。”

“好,我来记一记。”张建国说。

“区长,还是我来记吧。”龙芳说。张建国也不推,将记录本给龙芳拿去。

“康达旺集团目前所要的基本条件是必须的,一是用地问题,这一点早有规划。用地整平、电、水、通讯、通路等,还有哪一个环节没有做好,都是必须要准备到位的。即便康达旺集团不看中,我们做这些工作也会让其他商家看到我们的努力,说不定会引来这些商家。细节上,也要考虑到,比如考虑到用水量,那么主管道该有多大,用水量是不是能够满足对方,电路也是一样。工业耗电跟我们设备投入是不是能够满足对方的需要。道路建设,主要要考虑到今后在建设过程和今后运作后的交通运输,有些工作是分段的,那在准备材料上要特别标明,当然,我们在具体工作中也不能忘记。”

“记了?”张建国查话,看着龙芳,龙芳点头表示,“金科长提出的这些,之前都是我们疏忽的工作,我在这里说一点,今后在布置工作和讨论工作上,更要将这些可行的细则考虑到位,要有换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思路。”

赵黎等人自然点头赞成,这些人都是肯做实际工作的人,思路不难跟上,也容易给认同。

思路打开后,举一反三自然顺利,也容易理解。

“如今,开发区最大的难点在哪里,我们是不是找准都没有关系,只要找到工作的突破口,将各科室要做到工作推动开展,即使有困难也有足够的时间克服。”金旺说,心里也明白,开发区目前这种状况下,要做大量的工作确实还不适应,但等有了开始之后,人们的一些观念会因大环境而改变,工作态度也会因此而变。

“办公室那边的事,金科长、龙科长多费心,其他科室的工作我来推动。金科长,康达旺集团郑总的意思,是不是要跟市里汇报汇报?”张建国说。考察开发区之前,这边有不少的工作要推动,市里要是有更强的支持力度,会在具体工作中有好效果。

“我觉得先汇报好。”赵黎说,比如金旺之前提到的水、电、路、通讯等牵涉到其他单位,而开发区征地也有一些给附近村民再次翻种,同样要政府的干部来做一定的工作。甚至有些地段补偿还没有完全到位,这边开始有动作,得预防群众有什么阻挠。跟市里汇报后,这些工作有市领导发话,效果比开发区的人说自然要强很多。

“那就这样觉得,下午到市里汇报,我跟金旺去吧,你们在家里将必要的准备工作先做起来。”张建国说。

直接往市里去,张建国和金旺敢在午饭时跟领导见面,这样谈工作便利些,气氛也好得多。左见远本来有安排,接到张建国的电话将那边推了,跟张建国过来汇合。

金旺跟左见远也熟悉,也一起吃过饭。这时见面,左见远更关心开发区那边的工作进展。张建国和赵黎在开发区没有给之前的破事打击到,是左见远乐于见到的。而金旺才到开发区不到一周,他们就过来汇报工作,虽说没有太多期待,心情确实很好。唯有开发区的工作推动起来,左见远在市政府里才不会给人遗忘,也不会给石湘文等人踩在底层。

听金旺说到郑仪仪答应到开发区考察,虽说对左见远的层次而言不算什么事,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开发区那边的准备工作要真正行动起来。他的思路跟赵黎等人自然不同,站在那种高度很容易找到事情的本真。

金旺说了些他的想法,张建国也说了开发区的情况,特别是涉及到其他单位的工作,要请领导帮忙协调和督促。左见远一口应承下来,要张建国等人将开发区的工作做好,而金旺要更多跟康达旺集团那边联系,有任何新情况都不能错过。

将总体工作布置后,再讨论细则自然顺利。到下午上班前,左见远见讨论得差不多,要张建国和金旺先回开发区,要求那边的组织工作和干部思想动员工作要做细。

第15章:征地款之争

第15章:征地款之争

张森意识到龙芳似乎不对头,但却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按说她得知金旺说要请市纪委的人过来查旧账,该有表示才对,但她却从没有主动联系他,也没有跟顾清等人说什么。顾清当天请了病假不上班,第二天张森到顾清那看望探视,说到开发区这边,唏嘘之余,也怒气怨言。但没有提到龙芳是不是来探视的事,张森不好直接问,心里在琢磨龙芳是怎么回事。

接到向惠玲通知,上午召开开发区副科长以上会议,张森也不探问。如今可不比之前,顾清、毛石等领导都会先将一些情况说出来。走进会议室,见龙芳先到里面,张森试探地点了点头,龙芳也回应了,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张森还是觉得真不对劲,不在龙芳身边坐,跟其他抽烟的人坐在一起。

参会的人渐渐聚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是有什么要这样大规模地开会。平时开发区有什么事,更多地选择用写通知的办法来传达。每一个科室有人看到通知后,相互转告,知道有什么事情即可。像今天这种聚集在一起开会,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让很多人在背后念叨。

金旺和张建国、赵黎等一切走进来,张森见了很是不满。只是,开发区副职领导中顾清请假没电,唐华、李阳还没有见到来,他们参加会议都是这个样子,才会显示出他们的老资历,让下面的人对他们更尊重些。

坐下来,张建国见李阳和唐华还没到,跟向惠玲说一声让她问一问。向惠玲打电话后,说还在路上,堵车了赶不过来。金旺在旁边听到向惠玲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两人故意这样说。从市里到开发区来,车流确实密集但要说堵车却很少有出现,哪会这么巧今天有堵车。这样的接口可拖延到开会一阵后再进来,少在里面坐。

张建国点了点头,跟赵黎交换了一下意见。赵黎说,“那就先开会吧。”说着提高声音,要办公室这边将开会没到的人都记一记。向惠玲是有准备的,这些内务的工作也归她来做,当即在记录本上将没有到来的名单记下来。还没有赶到的人不多,张建国等向惠玲清了人数,才说,“现在开会吧。请赵黎主任先说说开发区最近的工作,并将工作落实到具体的科室,我再传达市里领导对我们工作的要求。”

赵黎说开发区目前面临的最大任务是要将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引进开发区来,这个任务早在两个月前市里主要领导已经布置下来,开发区虽然一直在做工作,也有了一定的进展。最近引进的七家小企业落户,就是整个工作的预备期。到如今,这项工作已经进入第二阶段,通过各种,康达旺集团的老总已经答应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到开发区来进行考察。

赵黎介绍了什么是时机成熟,在这个时间之前,开发区要做那些方面的工作,有什么要求,具体工作怎么分工等等。

张森才听几句,觉得情况不对。看向龙芳,见龙芳似乎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惊讶之情,而是对领导所说听得很入神,似乎在领会工作精神,思考怎么样才能将工作做好。这让张森觉得龙芳跟以前不一样。

在办公室,他要是没有龙芳做应援张森会给孤立。金旺跟向惠玲显然地扭在一阵营,龙芳要是也走进这阵营中,他该怎么做,即使在开发区里有顾清等副主任支持他,在办公室孤立后,下面的干部会有哪些改变?不过,他又觉得龙芳不至于这样,金旺才这样出狠手,她真会不在意?任谁都不可能有这样好脾气。

龙芳对工作的态度他也是了解到,心里在感叹,也只有她这种人才会这样。虽不可理喻,但她确实是这种人,说不清那道理。

张森对赵黎所说的工作没有挺进多少,反正会后还有相应的文件资料,听不听会都没有什么的。便在观察者参会的人,见不少人都不以为然,张森心里在笑。在开发区有什么工作的事会让人在意?。唐华和李阳一前一后到来,约好似的,好在对会议没有打断多少。两人到后,喝茶,懒散地靠在背椅上,浑没将赵黎放在心上。这让张森感觉到一阵快意。

直到散会,金旺都不说一句话,让张森多看他一眼。办公室科长跟其他科室的科长相比,权力和工作上都有所不同,有协调各科室工作,也有督查各科室工作落实的职能,金旺就算说几句也是应该。不过,张森觉得如今金旺真要说话,肯定会让这些科室的领导们更反感。

回到办公室,张森还是坐不住,转身到龙芳办公室去看,见龙芳不在办公室里。不知她是不是到金旺那里还是直接走人了,回到办公室,用座机给顾清汇报这边的开会情况。真要说情况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自己都没听清整个会议的内容。好在大方向还是听到了,顾清得知开发区要做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的工作,在电话那边不做声。

这种工作肯定是从市里布置下来的,下面的人谁想要制造阻力,也难以起效。市里领导知道有人故意破坏工作大局,也会采取措施。对这种事,顾清看得清,但他没有跟张森说透,两人说几句便挂了。

下午金旺才到开发区门口,见有五六个人,男男女女的围着赵黎在说,似乎有讨要说法的样子。他不知是什么事情,便不参言。办公室的工作虽杂乱,也有为领导排解这些纠缠的工作,可他对开发区这边的事情所知很少,即使去问也不会有多少帮助。当下给龙芳打电话,让她到门口将那些人带到办公室来,先摸清情况再来处理。

到办公室才坐下,龙芳便来了电话,说这些人是听到开发区要对征地进行施工,过来讨要征地款的。具体情况还要再问,龙芳请示金旺要怎么做。

征地款的事情涉及面会更大一些,可能是拆迁办,也可能问题是处在开发区,或者卡在政府那边。金旺对开发区征地情况不熟悉,办公室的工作确实不涉及这一块,但有纠纷、有问题,办公室却是可以问明白的。

金旺说要带这些人过来,到办公室来谈,免得在外面让人传开会更被动。

这些人给龙芳带上来,还在吵吵闹闹的,金旺在县里跟村民打交道不少,但是里开发区这边的人和县里那边肯定不同。听吵闹着上来,也不急于做什么表示。那些人进了办公室,见一个非常年轻的人坐在办公桌后,根本不当回事。对开发区的情况他们多少有些了解,领导都是年纪不小的人,见金旺这样年轻以为是小办事员。

等龙芳请金旺过来,这些人还不信金旺真是领导,是科长。金旺说,“有什么情况,我先听听。”

一个中年汉子看着金旺说,“真是领导,是科长?”

“是不是看着不像?”金旺笑着说,“之前,是毛科长,他走后我来接他的工作。你们有情况反应,我了解后会跟领导反映的,事情牵涉到开发区意外的,也会跟市领导反映情况。”

那些人还在犹豫,担心是龙芳和金旺合着哄骗他们。金旺说,“龙科长,辛苦你记一记。如果涉及到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我们眷跟张区长汇报解决。”

“好的,科长。”龙芳从墙上拿下一个记录本来,打开了准备记录。那些人见这样子才说,“好,领导肯给我们做主,我们感谢不尽啊。”

“是啊,今天我们来,是问一问半年前征用我们的地,到底要多久才给征地款。听说,开发区要大规模建设了,要是不给钱,绝不准占用我们的地。”一个婆娘说。

“你家的地还在那里,我家的地在三个月前给推平了,要建房子。我找他们好多次,建房子的那伙人说这事不归他们,问他们要也白要。征地都是开发区在做,为什么很多人家的地都给了钱,我们这几家一直不给钱?不给钱退还我们的地,将这一年的收成也配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到省里去、到京城去都要问个明白。”另一个女人说,说着就哭了。

说开来,这些人很无序地争着说话,将自家的事说出来。金旺见这样龙芳也没法记录,说,“有什么情况,要一家家来说,先报名字,征地多少,欠多少钱,这样我们才能记下来,也才能帮你们核对情况。是不是,大家争着说,该听谁的?”

那些人才安静下来,龙芳在记录,金旺在听,将每一个人的情况都记下后,已经两个多小时。

龙芳将各人的情况核对一边,请那些人先离开,可那些人哪肯走?金旺说,“龙科长,开发区在半年前还征地?”开发区这边的规划虽说也是分次扩张,到如今的规模,但都该在两年前就做好征地工作了,即使有款项没有完全落实,也不该是半年前的。

第16章:挂 靠

第16章:挂靠

金旺对开发区的一些具体业务不熟悉,不知道半年前是不是还在征地。只是从他看到的情况介绍上,征地工作似乎在两年前就完成了。

“开发区征地在两年前就完成了。”龙芳说。

“说谎。”“不对。”“想欺负人?不行。”那些人听龙芳这样说,顿时吵嚷起来。

“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吵架的?”金旺将声音提高,压住这些吵闹声,那些人才慢慢静下去。“你们要是来开发区解决问题,就得先将情况弄清楚,龙科长在开发区一直负责这些方面的工作,她会不知道?”

“情况是这样,”龙芳说,“我想起来了,这起征地牵涉到一家房产公司,叫乾坤置业集团。征地面积不大,一百亩,牵涉到的人家也不多,征地的目的是用来开发小区建设。”

“乾坤置业集团跟开发区有什么关系?”金旺没弄清楚其中缘由,对到来的群众说来自然不理这些,只要有地方讨要征地款,那到属于自己的钱就好。

“科长,这也是市里工作的一种方式。开发区这些年来要存在,要运转,都是市里补贴财政,但是里跟上面汇报时总要有业绩,半年完全造假。而这两三年来,乾城市的房地产也兴旺起来,建设小区是市里主要的经济数据,这些数据都安放在开发区名下。所以,这些公司在征地过程中,对外宣传也都是用开发区的名头来推动。在审批上,有开发区的名头,到省里去也好通过。”

金旺顿时觉得头痛,这种事要开发区来背名,跟群众之间的关系处理那不也的他们来做?征地款肯定要到乾坤置业集团去找,或许还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市里到底有多少家这种情况?各家欠下的征地款总额会有多大?这些款项要催对方拿出来,开发区肯定没有权,而群众直接找对方似乎对方真要赖,打官司都会复杂得多。再说,这些公司能够在市里得到这样的支持,自然是在市里有人给他们撑腰做主,想轻易从对方掏出这笔钱来,肯定有较大困难。

“你们的地是怎么回事,现在也听明白了吧。这家公司不过是借开发区的名来进行征地的,征地款也该那家公司来出。好了,情况这样,我们会在近几天问一问,会尽力帮你们催这笔钱。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金旺说,群众自然不满意,说最初签订合同时,是跟开发区签订的,才不管是什么狗屁公司用他们的地。不给钱,就找开发区。不给钱,就不准在地上修建。

问题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对乾坤置业集团的财务和集团的运作情况,金旺都不熟悉。估计龙芳会知道一些,便耐心地劝导群众,好话恶话都说了,总算将这批人送出开发区外。人是走路,但金旺知道,肯定患有不止这些人都会到开发区来闹的。

回到办公室,龙芳对金旺在劝导群众时那种做法也觉得独特,对那些人有时候完全是恶语相对,但那些人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吵起来,现在想来是科长把准了这些人的脉,知道他们在什么情势下不会吵闹。做群众工作,跟群众接触,龙芳有不少经历和经验,今天见到一种跟之前的思路完全不同的做法,心中也是有感想的。

遇上这些群众来闹,领导们所做的选择就是回避,实在无法回避便满口答应对方的要求和条件,明知半年兑现,先将人糊弄走了才好脱身。金旺却不是这样,更多地将实际情况和困难说出来,又将自己会怎么去做说给对方听,从而让群众相信他真会全力把事情办好。

到一楼,张森站在那里,看着金旺和龙芳两人往楼上走,估计也是得知群众来闹,见龙芳似乎在想什么,根本没有看他,心里很不舒服。却又幸灾乐祸地看着金旺的背影,摊上这些挠头的事,无法解决不说,每天给那些群众缠着,今后不用做工作了,还会让开发区、市领导觉得他没有工作魄力。这样的结果张森自然希望看到,他对开发区这边的情况熟悉,金旺和龙芳将那些人送到开发区大门外,今后找他们的人会更多。

“科长,你做群众工作很有一套方法啊,居然敢凶他们。”龙芳说,给金旺换了茶。虽说将群众打发走,但真正要做到工作还没有开始,科长既然答应了对方,肯定会过问这些事。

“其实,最好打交道的就是群众,社会底层人,他们要求的不多,就是想要自己应该有的那一些东西,不敢乱贪乱占。当然,也有少数人张口比天还大的,那真是少数中的少数。反而是干部们才是最难打交道的,以前人们说过一句话,叫‘知识越多越反动’,不是没有道理的。对干部你吼他肯定不行,他会在背后给你搞鬼。群众就不同了,你吼他只要他觉得你有理,他哪敢撒横啊。”

对金旺这套理由,龙芳也不知怎么说,实际的情况完全要复杂得多。对群众敢吼的人真不多,但又有人随意地吼这些底层的人,欺压这些底层的人。

龙芳笑笑,做群众工作情况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

“龙科长,像乾坤置业集团这种挂在开发区名下的公司有多少家?”“不下十家,有的跟我们会知过,有备案,有的甚至都不跟我们接触,任何工作推进都不给我们这边联系,完全是脱节的。”“市里不管这些?”“市里水会管开发区是死是活,在他们眼里,这些公司这样作,完全是为开发区好,保转发区不给撤销掉。”

听龙芳这样说,金旺也知道开发区之前的尴尬存在,也怪不得市里领导。

“能不能将这些公司的材料整理出来,核实一下他们欠多少征地款?当然,这些公司运转情况做好也能够摸底,对开发区今后的工作才有利。”金旺不想让这些公司再打着开发区的名号在外面经营,从而将一些风险推给开发区。张建国那边要说说,让他到市里去汇报。

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真要引进来,开发区今后的情况完全会所另一种局面,而这些挂名在开发区的公司,在运作上是不是都顺利?万一有运转不顺的,会不会给开发区带来更多负面影响。

“好的,我来做这事。”龙芳来做效率肯定高得多,她熟悉开发区各科室的业务,知道该找哪些人来核实情况。

“乾坤置业集团你了解多少?”

“了解不算多。”龙芳说,“半年前,突然得知有这样一家集团要做房地产开发,我们也是得到市里的通知,当时我跟开发区这边几位领导一起赴饭局。在吃饭时听市里领导介绍过乾坤置业集团的一些经营情况,是不是真实的情况不得而知,也没法去落实。之后,对方给我们送来一些资料,材料很少,只是对征地做了一个备案。如今看来,乾坤置业集团当初做这样一份材料送来还是有预谋的。”

龙芳的意思自然明白,对方不肯给征地款,给开发区这样一份材料来,将征地都推在开发区名下,有什么纠纷也是开发区来解决。

“当初签约开发区这边没有人?看不出这些陷阱?”

“具体情况不知道,好像是李阳副主任到场签下的。当时,应该有市里的领导在主持,不论是李阳主任还是张区长,都不可能提出意见,就算提出意见市里也不会采纳。”龙芳说,当初开发区那样子,市里领导都觉得这样做是对开发区的一种扶植和帮助,哪有资格说什么话?

“能不能打听到这家集团到底欠下多少征地款?今天虽说来了这几个人,他们会不会就欠这几家的?这种事本来不该开发区来处理,市里只怕也不肯来解决这样的问题。对我们面临的工作很不利啊。康达旺集团来考察,对这种也会看成是投资环境的一个指标,要是预测到开发区会不断有群众来闹征地款,可想而知对方会怎么的态度。将心比心,谁肯在这种环境里投资?”

“只能试一试,乾坤置业集团的传言不多,在市里做房地产开发的宣传也不多。真正实力有多强,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市里领导是不是知道对方底细,我可不敢说。”龙芳说。

“这样吧,中午我们去看一看,那块地你知道吧。”“知道,离开发区不远。”“好,辛苦你了。”“科长,要不要将今天的情况跟区长汇报?”

“是该说说,市里领导那边的工作汇报,还得请区长去汇报啊。走,一起去。”

两人上到楼上,见赵黎也在张建国办公室里,正好将之前的情况一起汇报,不必要再单独找赵黎了。将情况说出来,金旺把自己的担心也说了,想请张建国到市里汇报,让左见远帮忙解决这些困难。有市里领导出面,这种事情说简单又会很简单的。

第17章:实 地

第17章:实地

左见远会有什么说法,金旺也不去多琢磨,等张建国回来后肯定有结果。想来左见远会有表示的,开发区这边唯有轻装上阵才有可能在康达旺集团考察过关,金旺觉得这些底细得找时间让邹瑶做一做工作,摸清底细,才不会在今后的工作中被动。

从张建国办公室出来,金旺和龙芳直接出开发区,要去看看乾坤置业集团开发的那片地,作为一个商品房小区,如今在乾城市一个很有潜在价值,按说不会有拖着连征地款都不会给。一百亩地,总共才要多少资金量。

据了解,乾城市地区征地补偿除开作物补偿外,一亩地不足十万,粮田也才十几万一亩。一百亩地最多一千万解决问题,但这一百亩地开发出来的楼房将有多少增值?金旺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调查,但也知道大致情况。金保如今也开始接触这方面的事,跟他也有讨论。

当然,有些公司做房产开发,自己回想真拿不出什么资金来,一两百万做启动资金,办理了相应手续后。用这些手续来找银行贷款,用贷款来推动项目的运作。只要资金链不断裂,这种模式玩转起来完全是以小博大。要推动项目运转,自己资金是其次,关键的是要有足够的背景支持。如同金保在君平县,本身他就没有什么基础,又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可时势将他推出来,如今要在县里进行适量贷款,县里自然有了的出面跟银行打招呼。借口也十足,那是扶植本县企业的发展扩张,带有政治色彩。

市里这边相对县里肯定会有更强的力量支持,这种运作对每一个在位置上的领导而言都是有必要的,既能够得到实惠,又能够在政治上加分,谁不愿意多做这种事?房地产行业在全国方兴未艾,对各级政府而言完全是无本生意,对财政上的数据改变太直接。可说是不需要花什么精力、也不需要承受风险就能够捞到实惠和业绩的美事。

金旺知道自己所想的或许远没有领导们对这事认识深刻,开车去实地,也不会跟龙芳讨论这样的话题,这些话说出来领导还不记恨死?再说,金旺自己也在享受这种好处,不会做了还想立牌坊。只不过,金旺不想将事情做得绝,连农民们那点给逼着卖地的钱都要谋吞,未免吃相太难看。开发区这边要发展,对有妨碍发展工作的事,都会进行干预。在这之前,也会摸清一些情况,不能乱来。

开发区一带的规划情况,金旺也不是很熟悉。除工业区用地之外,还有大片的土地上用来建设居住小区的,也有商业用地,是用来修建街道、商场、市里各单位办公楼用地。听龙芳介绍这些情况,金旺也了解到当年的开发区规划还是参照了发达地区的规划方案,在用地规划上显得大气,当真有足够的资金将这些规划用地建设起来。开发区这边完全可形成一个新的城镇,相对目前市里,规划得更加合理,也会更加宜居。

但目前看,远途破破烂烂的,有不少地方给挖开却没有继续施工,新翻开的土地长着稀疏的杂草,也能够看到这些地方的建设停下来不下半年。龙芳没有一块块地进行介绍,她也不会完全了解这些地给什么回事购进。

开发区这边做到基础建设,主要是针对工业用地,做好三通等基本建设。这些基本施工早在两年前都做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没有用地的可能性,留在那里。也有些地虽开始做基础建设,但也没有完全做好,施工方因为得不到开发区的建设款,停下来没有完工。

这些情况,金旺也没时间去看,龙芳在车上提到开发区自身的建设情况,要做到工作确实非常多。在康达旺集团来考察之前,要将这些工作都推动起来也是不可能的。

转几道弯,这边显得荒凉,但主道的硬化已经做了,横向的道路有些硬化了,有些才破开。推土机推土作业的车痕还没有坏,看得出一些项目还在施工,而另一些项目停下来至少有两年以上。之前也见过开发区内这些名堂,感受却没有今天深,金旺觉得开发区真要全面进行建设,需要海量的资金,这些投入会有多少回报?回报最快的,那就是做小区建设或商业建设了。

工业用地上在另一个方向,处于这边的下风口。这样安排的科学之处是,工业生产过程中,即使有废气排出来,对生活区、商业区、办公区都不会有多少影响。金旺想,得抽空到工业区用地区看一看情况,这些基础工作康达旺集团肯定会先做起来,并将资料整理好,但他也想自己先看看,对自己的工作更有针对性。

龙芳指着前面的一块地说,“就在前面了。”车停下来,两人下车。见视野里一块宽阔的地给推了大部分,这些地是一个低矮的坡面,最高处不足十米,施工量不会很大。隆起的坡面不大远不足一百亩,龙芳说,小坡另一面的农田也是这个项目用地。而农田有少部分荒了,另一些却依然在耕种,或许乾坤置业集团也不干涉这些耕种。

站在硬化的路面上,龙芳说,“这条路就是开发区的分界线,路外是乡镇所属了。”乾坤置业集团开发的那块地,完全在开发区之外,这块地用来建设成小区也是有很大优势的,主要的优势在于基础建设不要做多大投入,路已经通到小区外,还是环城路。完全修建结束,这条路会宽阔、绿化也会做得好;另一个优势是地势较平,当初开发区没有将这一块划进来,是不是因为前面的这些农田?

相对而言,十年前或更早一些,人们对农田的在乎远不是如今这般淡漠。农田的重要性,就是人们生存的基本保障,还处在多耕多种,不会做开荒造田的事,但要把粮田给盖掉变成楼房等,还是有不少压力的。

“根本不在开发区里,怎么挂在开发区?征地还用开发区的名头。”金旺说。

“市里领导的意思,还不是要让开发区多一些‘业绩’,上面来看,谁分得清。即使分得清,也不会有人去弄清楚。市里会做好工作的。”对于上面来检查,金旺从乡镇上来的,对迎检中有哪些手法也很熟悉。市里和乡镇是有区别,但迎检的思路和做法却是一脉相承。

“从施工迹象来看,这里的施工也是断断续续啊。”此时,矮坡上还有推土机停在上面,推土的痕迹狠心,分明是昨天的,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停工不做,或许是给征地的村民在闹。但另一些痕迹却比较旧,或许是几个月前征地后进行的施工,雨水反复淋过的施工痕迹,看得出之间停了多久。

乾坤置业集团既然准备做小区开发,而目前开发区这边做小区开发的不少,怎么会在中间停这么久?那不是会错过开发先机吗?或许是乾坤置业集团征地做最初的施工,不过是将这一块地先占下来。

相比较说来,在开发区里买地做小区建设,这里买地的价格要低得多。这样,开发成本更低,也使得不少开发商家选择在开发区周边的地域做房地产开发。周边的地块,是属于乡镇,开发区不能有什么干预,而市里那边或许只要有项目,不会在乎是不是在开发区里。还能够将这些项目归口进开发区里来,对市里的层面上说,结果没有多少区别。

“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情况的先摸摸才有结果。”龙芳说,“估计不外乎两个可能性,以上他们故意这样做,将地占在手里,先不急着开发出来,放一放,不管是自己开发,还是转手出去,都会赚一笔的。我估计,这一百亩地方这半年,至少升值百分之二十,到明年只会更贵;另一个可能就是乾坤置业集团根本就没有钱进行开发,才拖下来。”

“确实,这块地的增值他们肯定能够看到。不要费劲,谁不想赚钱?”

地皮放置等升值,相对开发出来后赚钱就是小数目了,一百亩地开发成小区,会有多少利润?对市里说来没有多大的区别。商家拿地在手,囤积起来,过一两年在运作开发,会有更好的利润空间。

看着面前的土地,金旺不知怎么进行判断,觉得要得到相应的资料后,才能做接下来的工作。“龙科长,像乾坤置业集团这种做法多不多?”

“在开发区里就有。强化集团在开发区里至少拿了五块地,也都是这样子,每一块地都是施工一阵子,将地翻乱了边放下来。至于有什么打算,不外乎两条路可走。其他也有拿到三块、两块的,都要看在市里的活动能力。”

“这样对开发区来说不是有较大风险?”

“目前看不出有什么风险的,开发和放置,开发区也不会理会他们。”龙芳说。

第18章:叶丽来访

第18章:叶丽来访

答应那些村民要给他们答复,得先将乾坤置业集团的情况弄清楚,金旺跟邹瑶说来些开发区这边的情况,他们那边对这些进行调查会更专业,视角也会不同。龙芳有多少能耐,能够摸到多少情况,乡镇还不好说。有些事情对一般人说来根本就接触不到,要到一定层面上后才有机会。

金旺没有对龙芳抱多大期待,不是她不努力。相对而言,邹瑶要做这些工作,则要那个得多,触角也会不同,肯定会有更好参考价值的东西拿出来。

下午张建国交流一下意见,张建国将见到左见远的情况也说了,左见远表示他会尽力调节好这些事情,但没有给什么时间。在市里层面上,左见远如今的话语权渐渐加大,却依旧是较弱的一个副市长。

开发区这边的动员工作已经做过,虽说没有紧张地开展工作,各科室也在做准备,毕竟康达旺集团真要过来考察,市里会很重视的,这些人在体制里混,对这些轻重问题掂量得很清楚。

金旺不直接参与某一项具体工作,主要任务是跟康达旺集团接触,将对方的一些情况和要求跟市里、开发区进行沟通,使得这边的工作全面推动并有针对性。

想先看看工业用地的情况,那边离开开发区的主干道,另往一方向延伸。而之前搬迁的市里集体制企业、国营制企业、和最近引进的七家企业都安置在这一块。

开车过去,沿着流经开发区的大河往下游,入秋之后,大河的水流要小一些,水位也下降了,但工业用水完全可直接从大河里抽取。甚至开发区生活用水也可从大河上有取水来做自来水,水量也会足够。大河有五六十米宽,开车看着河面看不出流向,显得平静的水面有多深,金旺也不知。今天没有带人一起过来,龙芳忙自己的工作,向惠玲也在忙着整理相应的资料。

从开发区中心往工业用地这一块,中间有一段路简直是无人区,有不少山头。山头植被不多,山头也小,形成一个天然的阻隔。金旺见这样子,觉得这样也好,将生活区、商业区和工业区完全隔离起来也是不错的布局。

工业区生产对环境的影响有多大,如今是无法估测的。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的厂子运转起来后,对镇上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只是不大,人们对这些影响在短时间里适应了,不以为然。而康达旺集团的布鞋生产主要还是手工,都不可避免地有污染了,何况其他一些企业。金旺在网上看到一些重度污染的项目,比如说化工、陶瓷、金属炼制和加工等。好在乾城市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矿,矿业的提炼对环境的污染也非常强。

开着车,突然来了电话,金旺将手机放在耳边夹着说话,知道是叶丽打来的,说,“领导,怎么,不忙啊。是不是想我了?”

“是呢,你走后那边的工作都要为一个人挑,你说累不累?再说,这段时间又不能回家,就算回去男人也不能用当然会想你了,在开发区是不是另外勾搭有美女了?都不肯给我电话。”

叶丽回家去也不会空着没人弄她,郭春海那大东西总在等着她回去享用,高涛也不会因为自己病了,来拦阻叶丽的。郭春海也喜欢在叶丽身上劳,不过,叶丽却有些排斥,说不请示怎么回事。金旺给老公找到药治疗并见效后,她觉得自己在这些事上也要收敛,慢慢地跟郭春海等人走远才对。

金旺那里她也不指望什么,知道金旺的关系最理想的是淡漠地处理,只有在金旺愿意的情况下,自己配合一下让他舒服就好。当然,像今天这样到开发区外给金旺打电话,不算什么主道,只是一种关系的维护和经营。

得知原来在开发区外,金旺也不问她到市里来做什么,说,“叶姐,我现在一个人呢,准备去工业区那边看看,你是一个人还是跟谁在一起?”

“跟郑莹一起呢,你有事就自己忙好了。”

“也不忙,有事呢?到市里来。”“没有具体的事,晚上有一点工作上的事找领导汇报,现在还早。”叶丽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清楚。

“那这样吧,你们开车过来?我在这边等,等下一起吃饭。”

“好,我们立即过来。”

不一会,见叶丽开着车到来,金旺站在路边。两人到来后也下车,叶丽看着金旺不免有些热切,郑莹见到金旺,说,“金科长好。”

叶丽说,“金旺听到郑莹这样招呼是不是有些失望?”

“什么意思?”金旺说。

“先我们在车里说好的,说下车见第一个男人要叫老公,她却没叫出来,太不像话了。”叶丽笑着说,以前在一起工作,这种话题没少说,郑莹也是嘴头不饶人的。听叶丽说得这样直白,将在车里的笑话说给金旺听,金旺也不是吃素的人。便对叶丽打一下,随即要掐她的腰,叶丽让过,说,“我哪句话说假了,说好你叫老公,老婆要尽的义务我来做,我可不会食言。”

“好啊,那你到车里去跟金科长玩一出车震,玩好了我叫老公,有什么不敢?”郑莹说。“吆,我以为说我服务过后,你接着来呢。说一句不干痛痒的话算什么。”叶丽说,往金旺身边走。这边僻静,偶尔才有车经过,此时没人见他们在笑闹,金旺知道叶丽总是想将郑莹来下水,今后才好有郑莹共进退,相互掩护。没想到如今还放不下这个念头,见她这样说,金旺也笑着说,“叶姐,人家可是呢,你这么说那好意思”

郑莹也笑起来,金旺会有不好意思才叫怪事。

叶丽走到金旺身边,将他的胳膊搂住,有些紧,然后悄声在他耳边说,“想吗,我们当着她的面做给她看,看她真不馋才叫怪呢。”

金旺真不敢像叶丽那样大胆,平时说笑无忌,真有行动还是要掩人耳目。说,“不行。”“有什么不行,你真有那么好心啊,鬼才信。”郑莹见叶丽跟金旺亲密,走过来时隔几步,站住了不肯靠近。说说不敢影响领导们的工作。

叶丽见路边上山,便说,“你真叫一声老公,我拉着他到山沟去,由着他舒服。”“叫就叫,有什么不敢?”金旺才见识到婆娘们疯起来跟村里那些婆娘其实差不大,叶丽见郑莹这样说,在金旺脸上亲一下,然后挑衅地看着郑莹。金旺也不知叶丽平时在县里跟郑莹是怎么疯的,显然跟之前在那县里时有不少变化,荡不少。

“老公”郑莹说,看着叶丽。叶丽见她真叫了,笑眯眯地,说,“干嘛看着我,又不是叫我。”郑莹才转看着金旺,当下,金旺没注意,叶丽对手在他推荐慢慢地擦过。分明是让郑莹看到她怎么勾引金旺的。郑莹见叶丽真疯起来,忙转脸不看。她不知道金旺在县里时,是不是跟叶丽就有这些事,看来叶丽是真要做了。

见郑莹转脸,叶丽说,“我要带你男人到山沟去,要么你在这里看车,要么你跟我们去看精彩节目?”说着手拉金旺,穿过公路走上进山沟的小路。

叶丽穿着短裙,抱着臀。过了公路后才回头,说,“跟不跟来?金科长很有战斗力的,的滋味要不给你先尝一口。”

郑莹不知叶丽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金旺说,又要回避她才这样做的。自然不会跟着走,站在车边看两人消失在山沟,心里也在剧烈跳动,之前,叶丽的手那个动作太放荡了,而金旺的反应似乎也不对劲啊,看来早有奸情。

对两人有没有私情,郑莹不会探究,这种事你情我愿的,说不上什么好坏。当然,她也不会忘自己身上去想,站在那里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心头微微有些热。平时郑莹说话不太计较荤素,但对男女之事真没有任何出轨的念头,更不用说行动。这时,想着两人进去,会所怎么样的光景?会不会金旺将叶丽按在地上就弄,或者让叶丽扶在山坡边,卷起裙子来弄?

想着,郑莹觉得脸热心跳,当下觉得站在路边确实不恰当,回到车里,打开的音乐在听。想着叶丽和金旺之间以前的一些事情,那些细节里看不出两人真会做那种事,但之前,叶丽真用手抚摸金旺那里,又说明什么?

想到这个细节,郑莹突然觉得自己心头也摇动起来,心里有股情绪波动,似乎冲动地想用手去摸自己那腿间深处。

想着大白天做这样的事,终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叶丽和金旺之间本来有那种发疯的劲儿,自己还是安心在车里等。

才转过坡,回头看不到站在路边的郑莹,叶丽笑着看金旺,金旺说,“叶姐,不怕郑莹疑心呢。”“疑心就疑心,本来就是想将她勾着一起给你开心的,不好吗?”那妖媚劲真足,让金旺心里一热,冲动起来。

第19章:冲动起来

第19章:冲动起来

见叶丽那样子,就像好几年没有见过男人,金旺看着她那样子,自然也忍不住。先前在郑莹面前,他多少是有些顾忌的,此时,别后重逢的那些劲儿爆发出来,自然不在理会什么。叶丽的黑色短裙比较紧,将紧紧包着,两瓣臀看得很清楚,两瓣之间那分界也看得清晰。金旺跟在她身后,见她扭腰回头看自己,伸手按在那处。

叶丽嗯的一声,声音拖得长,那个音符给拉长后犹如一根音弦似的。让金旺沉侵在她的之海,浑身的血液更是激荡起来,用力压在两瓣臀之间的空隙。叶丽也伸手过来,抚摸在他的腿间,随即将他的裤链缓缓拉开。拉开后不急着摸进去,而是看着金旺,把自己的渴求全部释放出来。

金旺将那短裙往上拉,才见到叶丽确实早有准备的,里面居然是挂着空档,也真是胆大,这么短的群本来很容易走光,要是没到开发区来见,有不是恰巧在这段路上,两人之间有多少机会?

或许,她会到自己办公室里,进门会让自己就弄她吧。好在今天天气环保算冷,穿成这样吧担心给冷着生病。少一道手续,金旺的手掌沿着那臀往前摸去,立即摸到那湿淋淋的地方。或许在一路上都在想见面后的事情,才会有如此山洪暴发般的状况吧。不知道是不是有汁液沿着大腿往下流。

叶丽给摸到那处,两腿本能地加紧,金旺的手掌不能动,但手指却不受影响,当即在那湿淋淋之地扣着。叶丽扭动,似乎是要扭开回避,又像是故意让金旺从不同的角度来扣,才解馋。叶丽哪受得了这样扣,整个人都软了,唯有借金旺的一只手才没有软到地下去。

叶丽求饶起来,金旺见她确实受不了这样闹,说,“不是很逞能吗,说什么软话。”“我哪是逞能啊,我是想找人来帮我一起受你的罪,要是郑莹也在,我们轮着来还不将你那长家伙给咬断了。”她在家里时常给高涛和郭春海两人一起弄,也有和伍欢一起给郭春海那个的,自然知道两女轮着来到威力。在君平县时,她一个人无法抵御金旺的特长,有郑莹帮忙来承受,说不定能够让金旺打败。

“不识好人心。”金旺的手抽出来,叶丽站起来,但依旧没有力气,靠在金旺身上。受身亡裤子里面,金旺说,“万一郑莹真走进来见了怎么成?或者有人见路边停着车,心里奇怪了,走进来看究竟也能够一下子就看见了。”

“随你呢,我是走不动了。”

金旺便将她半抱着往前走,山路窄,路两边有齐腰身的杂草,树木倒是没有什么。往山上走,杂草越少。山本来不高,三四十米的样子,只是这些三小而乱,从外面真没有视角看进来。往上走,绕几下转到另一山,见路边有石壁,石壁下有铺坐的纸,知道这里平时也有人过来,不外乎也是男女到这里来幽会。叶丽走到这边不肯再动,手伸进裤里握住那特长不放,不想再走,也不说话只是手用力了些,金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那东西给捏握住,浑身的注意力也给吊起来,金旺笑着看她,叶丽才不管他对自己怎么想,见金旺站下,另一只手气帮忙要将那特长弄出来。金旺也随她,两人到这边来,也就是为了做这样的事,几下解决了,快一些去跟郑莹回合才行。总觉得自己没有叶丽胆子大,她真不怕郑莹知道他们的事情,可金旺觉得这样总是不太对劲。郑莹胆子小,或者说他口虽花花地说荤话,却没有像过自己要去做,自己也不想多去祸害人。跟叶丽不同,叶丽最初就表现出不少主动,甚至在宾馆房间里先偷袭自己。

龙照芳都比郑莹要那个些,之前,说起荤话来,显然地看出她有那种心思,只要自己找机会要弄她,估计不会有什么反对,半推半就成事了。而郑莹却不同,金旺能够感觉得到的。

东西给叶丽弄出来,露在外面感觉到一阵清凉,而这种清凉反而让他那东西更坚硬了。叶丽的手小心地抚摸着,像是在把玩最心爱、最珍贵的物件,眼睛却在看着金旺,眼波泠泠。那种欲求的渴望十足地表现出来,金旺见了,色心更甚,将她的腰搂住,要她转身扶住石壁,叶丽说,“不要”

背对金旺、扶住石壁固然让两人做得更酣畅,叶丽也会身子站稳有借力之所。可这样一来,金旺能够更好地发挥出特长的优势,叶丽无法承受他激烈的进击。有一段时间不见,分开之后她担心金旺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用力弄起来搞不好会让自己受伤。

从前面,面对而站,两人的位子无法让彼此没有间隙地贴在一起,也就能够控制了金旺进入的深度。有特长,什么样的体位都能够做好,只是无处借力,金旺想要酣畅淋漓地弄,费力得多。

金旺由着她,叶丽将那特长对着自己裙底引去,没有什么阻力,汁水沿着腿根往下流泻,此时里完全滋润。给破开挤进去,叶丽两手环在金旺腰间借力,以便稳住自己。金旺也搂着她的臀,耸动的幅度小,进出的幅度也小,只是,叶丽深处却依旧给不同地撞击着,力度不很大,才一会,叶丽忙用手抵住金旺的腿心,不让他再这般进出撞击。

稍作休息,叶丽喘口气,说,“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在市里有人陪你单练?”“我是那种人啊,我最纯洁了。”“我信呢,你不要哄骗我。我不喜欢你单纯,知喜欢这时要是有郑莹在这里,你从未这边出来就钻到她里面去快活,等她受不了再钻到我这边来。男人就该这样才像男人的样”

“歪理邪说。”“不就是你们男人的心思吗,这有什么,我觉得就该这样。那男人没有这本是,要是有我也不介意他在我面前跟其他女人那个,真的”

金旺自然不会相信叶丽说的是心里话,以为叶丽故意这样来调动他的冲动,人在心思邪魅时,会有更足的动力。

金旺再次动起来,将叶丽的背靠在石壁上,也算是有借力的地方。耸动起来,放快了频率,叶丽很快抵受不住叫唤起来。虽在山里,但真要是有人在左近也会给人听到的,叶丽知道不是随便放肆的地方,强忍住,咬着嘴唇,控制着声音。这一阵弄得欢,叶丽激昂过后,慢慢缓和下来,身子也失去了力。只是,一次的不会让她就尽兴了。金旺将她转身,要她手扶在石壁上,从背后进去。叶丽虽担心金旺疯狂起来自己受不了,但好在两人弄这么一阵,他的特长虽没有变软,但硬度已经没有最初那时坚硬了。

弄进去,金旺显然自由得多,也照顾着叶丽,不让她真受不了两人也无法再弄。金旺不停地变换着频率,有时挺出肚子进击,有时弯腰贴在叶丽背上,手捏住叶丽的,拱着进出,有时整个人都随着那东西在动,让她感受到力量的压力。叶丽很快第二次疯狂起来,金旺也在那时到达高点,那一瞬间,从里面抽出来,射放在石壁上。

等喘过气来,叶丽见身边石壁上流泻的白稠粘的东西,说,“想要刻写到此一游呢。”“不是怕你在郑莹面前露出痕迹吗。”“你当郑莹是傻瓜呢,我们这样走出去,她还看不出我给你弄得?脸上的潮红、身上的汗味、人的精神,都能够看到一些东西,让她知道我们进来就是在做这事。”

金旺想确实这样,除非要过十几分钟或更长时间,两人才会先得平复,看不出多少迹象来。不过,叶丽本来就不想瞒着郑莹,即使真给她看出来,也会借机将她拉下水。金旺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郑莹要是自己情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要说勉强性质的,他真不想做这样的事。

稍作收拾,两人往山下走。车停在这里总是太引人注意,这种事让郑莹知道无所谓,但要说给外人得知,传开了对两人都很不利的,自然要收敛一些。走到公路边,不见郑莹的人影,金旺张望着,叶丽说,“估计在车里呢。也不知她会在车里丢下多少纸巾。”

叶丽的意思是郑莹肯定回车里做自摸了,自然要纸巾来擦拭,纸巾不能丢出车外,唯有收在车里,要金旺上车将这个证据先抓在手里。

金旺也就笑笑,表示要先到工业区那边看看,之后去市里吃饭。叶丽和郑莹两人到了,总要接待,不管是私人情谊还是工作上,今后都会有进一步的往来。

上车,见郑莹真是躺靠在车里,见车门开了,稍带惊慌地坐好。叶丽就笑,说,“我陪你老公到山里去,你倒好,在这里享受什么呢。”

“瞎说”郑莹语气里有些发软。

第20章:三人游戏

第20章:三人游戏

见郑莹有着心虚的样子,叶丽看向金旺一眼,说,“看我猜的不错吧。你看她脸红得不像话,肯定是在车里做那个那个。”

“瞎说。”郑莹反驳一句,却显得很没有力。叶丽说,“是不是我跟你老公进山,想进去看又怕真抓到奸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躲进车里来委屈自己,用得着这样吗。要是我,就偏要走进去看看,看到了就抢。”

“哪个像你这样。”郑莹说。

“吃味了。金旺,你真有戏了呢。”“别瞎说,郑主任是好人。”金旺说。叶丽疯起来比郑莹说那些荤话更直接。

“你找找看,车里要没有藏着纸巾算我冤枉她。”金旺说着在车里乱看,郑莹的脸更红了。慌乱地躲着叶丽和金旺的视线,但越是这样子,越给人看出不对劲来。郑莹说,“你们就知道冤枉人,才不像你那样。”

“我说得不对?那你敢不敢让我在车里找找?金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来?”金旺确实闻不到,车里有香水洒出来,香水味更浓一些,但这样子反而是在掩饰,要用香水的气味来将另一种味道盖住。叶丽或许也闻不出什么,只是,香气重了不难想到这里的原因。郑莹自然不肯承认,叶丽便要真找纸巾。金旺见她这样,不免对郑莹逼迫过甚,会让郑莹心里有想法。彼此在一起工作,闹归闹,疯归疯,总还要有一个适度的分寸。

“叶姐,别闹了,我们去看开发区工业用地吧。”

郑莹看着金旺,担心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见他没有紧逼着,松一口气,也觉得金旺确实不错。难怪叶丽会这样对他,不仅仅是因为金旺能够给带来各种上,政治前途上的变化。郑莹到服务中心后,级别上升为正科,但要跟各局级一把手无法比,更不能跟乡镇的书记、镇长、乡长们比,甚至跟一些副科级的人都没法比手里的权。她不是贪恋权力的人,但也不想这样给完全淡化。而在服务中心,今后改变现状的机会比不少人都有优势,这个优势就是建立在康达旺集团成功营运的前提下,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郑莹也明白,今后要走的路还要选准。

不可能直接考在康达旺集团那边的人,在县里甚至不能直接沟通张平志、江定军等主要领导,唯有跟在叶丽身边,有金旺作为核心才是最可靠的前途。

没有觉得自己就要用身子来为自己铺路,但见叶丽这样,也觉得叶丽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前途才跟金旺郑莹的,两人从山里出来她没注意到,但进车里后却能够看到叶丽的变化,神采之间,流动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来,自然是刚才给金旺滋润过才这样。郑莹在家里跟男人之间做这种事很有节制和规律,基本上是一周一次,做完睡觉。大白天极少有这种事,像叶丽这样胆大,在大白天到山沟就来事实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郑莹的性子也活,爱这种事上不是没有想过,但男人却不喜欢胡闹,更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如今在家里,很难遇上那种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受到滋润的次数。男人闹一会,放出来,两人算是完事。有时候也会想,怎么会这样了?找到的原因自然简单,在一起的时间长,时间久了自然彼此熟悉,熟悉后确实少了那种新鲜感,再也不会有碰着都激发身体反应的状况。

见金旺看向自己,又给自己解围,郑莹心里也是有感想的。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她早就有好感。这种感觉之前她也分不出是因为自己工作需要还是因为自己身体需要。对工作需要是能够借力的,也能够理解,身体需要却是她能够控制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控制自己。这时,见金旺确实是在给自己解围,多了不少的赞许。男人心里有什么想法,郑莹很了解。以前,金旺和叶丽来之前,她在招商局里倍受张涛、杜贵等人的欺压,只差没有对他了,动手动脚的次数都变成常事,她虽然不停地警告杜贵等人,却没有任何效果,只会让这些人更放肆。这种事不仅是招商局这样,在体制里、在其他单位还不都这样。男人就那恶性子,不过,想转来也觉得世界上的事,核心就是这样的。

叶丽见金旺说话,不再纠结在找纸巾,笑着说,“算了,你老公发话,我可不敢不听,让他生气了,下次给他弄得死去活来可受不了。”

郑莹见她说这话,看着叶丽说,“那你得了好处,等会请客吃饭吧。”

“好,你想吃什么,金旺那有百年老鳝,吃起来味道绝美,要不要尝尝?”“呸,还是你自己吃吧,我可没那福分。”

“还不是想着有好东西分你一份,谁让我们关系好,是不是?金旺,要不将你老鳝放出来给她看看。”叶丽说拉了金旺的手,要让他到郑莹身边去坐,好放出那东西来给郑莹先观赏观赏。金旺忙着出了车外,回到自己车里去。郑莹见他急忙溜开,也是在笑,觉得金旺单子还是小,不像其他那些坏透了的男人,有这样的机会真会将东西拿出来给自己看,说不定会扑过来要弄自己,今天真要这样,郑莹也不知会不会推拒。先前在车里自己按在腿心,深处的念想也是大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散,真有男人来帮忙排泄一下,不会像平时那样拒绝。

当然,有叶丽这个疯婆子在,自己会不会受到她的感染,也疯起来,心里着实没有把握。

到可分为工业用地看,厂房和企业确实有好些,分布有些乱,但留有大片的土地。大河就沿着坡地往远处流,之前的厂和企业都没有见在大河边,或许是担心洪灾淹没了厂。坡地高于大河确实不多,真要是涨大水了,水位会升上来。

康达旺集团的二期工程要是进驻在开发区,该选在哪一块地才适合,要规划多少地来进行建设,都会有专业的人来做,不用金旺自己心。这边的用地也没有完全平整好,但留下的工程量也不算多,变压器、水管主管道,通讯线路,也都能够见到。通道在这边虽没有完工,路面的硬化已经做好,只要将路两边整理、栽上树,完成也不会拖多少时间。

有其他企业的人见三人开车过来,有人认识金旺,便过来招呼。金旺到开发区时间虽短,但在办公室科长的位子上还是受人注意的,加上又年轻得过份,更受人注意了。

在开发区没有久留,之前耽搁的时间不少。叶丽和郑莹陪着金旺在看这边的规划、分布,此时也看不出多少东西。金旺过来看看,也是想跟邹瑶等讨论这边工作进度时,做到心里有底。

离开之前,金旺跟张建国招呼一下,说是君平县那边的人过来,他出面接待。张建国自然不会干预这些,也不会过来露一下面。

出开发区时,金旺没有开车走,而是上叶丽他们的车,叶丽开车,让金旺和郑莹两人坐到后排。之前讨论过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那边的运作情况,再上车不多谈工作的事。叶丽开车上路主道,回头说,“要不要我将后视镜调一调,免得看到你们的精彩镜头。”

“叶主任,我看你是刚才没给灌饱,要不我来开车,你到后排来吧。金科长辛苦下,吃饭之前给主任喂点豆浆。”郑莹说。却不敢看金旺,先前在工业区那边虽说在看地方,两人一直都在悄声说着这些荤话。叶丽是下决心要将郑莹拖下水了,郑莹心里也明白,叶丽和金旺之间真有那事。

“我只饱足呢,倒是你,心里又想又怕,我跟你说的话相信不?金旺那条老鳝当真厉害,你试过才知道滋味,吃一口就不想再错过了。现在是最好时机,可不要后悔哦。”叶丽说,故意将车开得慢些。

晚上还要见领导,但时间会晚些,此时也不急着去吃饭。郑莹虽跟叶丽疯话不断,可以只都在躲避着金旺,怕见到他的眼。金旺也没想叶丽那心思还不肯丢下,不参与两人疯说。

金旺不参与,就两人说自然没有多少发疯的话,叶丽又要开车,进到市区后,说话少了。郑莹在后排却吃吃地忍不住笑起来,金旺见她这样,看向她,郑莹也飞来一眼。金旺觉得她这一眼跟平时有些不同,说,“怎么了?”

“谁怎么了。”郑莹轻声说。

“心痒痒了,对老公也不老实。”叶丽耳朵尖,插话说。

“要你管呢,安心开好车,不要东想西想。”郑莹回嘴说,“谁心痒痒还不知道呢。”“我不但是心痒痒,那里也痒痒,要不是开车,真叉开腿让他帮我止痒呢。”叶丽这话说得太那个,郑莹忙偏头往车外看,叶丽又说,“金旺,还不给我动手,扑倒先弄了,看她还敢不敢顶嘴。”

第21章:三人游戏(2)

第21章:三人游戏(2)

金旺见叶丽这样说,郑莹还在那里吃吃地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当下偏了身子往郑莹那边靠去。这样似乎没见到他,自顾在笑。金旺说,“笑什么呢,我也听一听啊。”郑莹才见金旺凑得那么近,当下手急忙推荐我,“没吃饱找你女人去,不准到这边来撒野。”

“有这样的婆娘呢,不准自己老公碰,金旺,你也忍得住啊,该教训教训让她知道你的长短。”叶丽说,没回头,在市区开车情况要复杂些。郑莹先前在开发区公路边亲口叫金旺老公,这时听叶丽这样说,也不回嘴驳斥。

“准不准碰?”金旺故意说,凑过来,郑莹手虽在推着他,却没有多少劲。不知是笑得脱力还是本来不想将金旺推开,叶丽作怪,突然将车踩停,两人都没注意到受到惯性的影响,往前要扑,金旺手一下子撑住车前排的坐背。郑莹也往前扑,金旺怕她滚落下座椅,手去拉她,但车速不快惯性也不大,忙乱起来完全可以控制身体,只是忙乱后,两人便揉成一团。

金旺当真扑在郑莹的身上,郑莹哪敢在叶丽眼前跟金旺有什么亲密之举,忙要将他推开。金旺见这样子,也便装着没力起来,赖在她身上。这样一闹,郑莹推两下没有推动,索性不再推,说,“快起来,不要让某些人看着开心呢。”

“你们继续,我不看,也听不到。”叶丽在前排笑得欢。

金旺一只手撑在郑莹的大腿上,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腰腹上,作势要起来,但却没有支撑起。看着郑莹红着脸,没有生气,他胆子也大起来,撑在大腿的手竟然移游起来,往腿根的裙里摸去。郑莹一开始还不注意这细小的变化,等感觉到他的意图后,忙用手去拦阻,说,“不行,不行的”金旺另外一只手在腰腹上也动起来,往她上摸,还没有摸到,郑莹的手拦截。金旺上下交换着往核心位子摸去,郑莹顾此失彼,两手在忙乱着拦挡他的手,却只是在说着,“不准、不行”

金旺的手最终压在她的上,郑莹忍不住嗷地叫一声,闹得有些忘情。平时跟金旺也有动手动脚地闹,但从没有让他摸到,这时,虽不是直接捏摸在上,但那感觉真没多少差别。今天闹得有些疯,先前还是只跟叶丽疯说,这时跟金旺闹起来,完全脱离郑莹的想象。但心里也不觉得,主要是闹疯了,兴奋之中少了很多顾忌。这时,叶丽在前面开车似乎很专心,没有说话来打搅他们。

郑莹的手虽说拦着,但却无法将他的手弄离开,也不真心想让他的手离开。仿佛有了这个契机后,之前所说过的一切荤话,都有了实践的勇气和决心。从那传来的麻酥和异常的敏锐感觉,是从来没有的,腿间那地方也仿佛有好些蚂蚁在走动,麻麻的,瑟瑟的,痒痒的,说不出滋味来。担心金旺的手会沿着腿往上摸,又有些渴望他强行地在自己拦阻下摸到那核心处。

郑莹的犹豫金旺是有体会的,她的还没有叶丽的大,但也不小,穿的里衣薄,从外面摸着没有海绵垫,质感好多了。金旺在她身上挪一挪,更好地将她压住。郑莹不在挣扎,像是在金旺的强力下屈服一般,但她的手没有放开。一挪后,压在她身上时,两人的腿叠合起来,让郑莹裸在裙子外地腿很清晰地感觉到金旺腿间那特长的变化,渐渐地硬了起来。那东西虽在裤子里,却能够让郑莹感觉很清晰。除了硬之外,长度也是感受最深的。

先前听叶丽说过,金旺那东西很长,长得让女人受不了,在身子里捅总担心自己会给捅穿,而每一下都杵在深处,却又是最享受的。先前以为叶丽故意这样说,如今感受到金旺的长,心里赫然,免不了用自己来替代想象着要是真给他弄,会是怎么样的痛苦?

金旺也感觉到郑莹的腿,两人这样碰触,让金旺也很兴奋,那玩意更硬些。金旺见她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搂压着她,做出进击的事态冲击起来。虽说只是在腿上,郑莹给他隔着裤子挨擦,也是有着异常的感受。一只手伸探到两人之间,似乎是要拦住他这样在自己大腿上摩擦,但她的手伸进去后,却变成了将它那东西捏在手里的动作。

捏住后,金旺和郑莹两人都呆住了,不知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金旺的手捏住郑莹的,她都没有反应似的,只是偏着头不看他。手没有放开,像是给雷击得呆住,没有了思维。

过一会,郑莹才恍惚中醒转过来,忙将手抽出来,也很真心地将他捏在上的手弄开。金旺不再捏住不放,慢慢坐起来,两人分开后,金旺也不往另一端坐。手放在郑莹光着的大腿上,郑莹将他的手提起来放开,金旺却有再放回去,反复几下,郑莹也随他放着。金旺在腿上摩挲,知道真有地方要将她的裙掀起来,已经是肯了的,想着真将她和叶丽放在一床上弄,是不是很欢喜?

嘿嘿地笑,郑莹在他腰间掐一把,免得他太得意。

金旺将她的手那过来,放在自己腿间,郑莹要抽开,金旺不让,她也就顺着将手指搭在他那东西上,没有完全捏住,就这样两根手指搭着。金旺不会要求太高,郑莹肯在车后做这种动作,也表示了有什么用的心态。当然,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玩得疯了头,要是错过今天,以后要再酝酿到这种气氛肯定很难。

金旺索性将郑莹抱起来,在她耳边悄声说,“莹莹,过来。”郑莹哪肯坐到他腿上给叶丽看在眼里,在靠椅背后自欺欺人地玩着小动作还勉强,真坐到金旺身上却不敢。

下车进餐馆包间,点好菜,叶丽跟餐馆的人交待,先将菜都准备好后一起送来,不要打搅他们谈事情。餐馆的人自然有脸色,郑莹那种怕人见到的羞怯之状,其他人也容易猜出是什么事。

叶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郑莹和金旺,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郑莹不肯说话,这时也怕叶丽再说她什么。叶丽见两人这样,说,“金旺你是怎么回事,将我们莹莹调戏得来了意思,丢开不理会了?那可不行。”

“别闹了。”郑莹忙申明说。

“是不是怕我见到?看到又有什么。看到才更好玩。”叶丽说着,走到金旺身前,突然蹲下来,金旺知道她会胡闹,也没有在郑莹面前就做这事的勇气,准备躲开。叶丽却抓住他的腿,说,“走什么走,还是不是男人啊。男人不是喜欢玩?”说着不等金旺和郑莹有什么反应,手按在金旺的腿间那里,另一只手将他的裤链拉开,要将那东西掏出来。金旺要避开,叶丽不准,郑莹偏头不去看,脸色绯红。金旺见叶丽这样子,索性由着她来玩。

叶丽将那东西掏出来,已经变硬了,在手里把玩一下,放进嘴里。还要说话,变呜呜地无法说清也无法听明白。郑莹坐在里面,心里格外紧张,明知道叶丽在做什么,偏偏心里好奇转过去看一眼。见叶丽将金旺那东西吃在嘴里,比平时吃雪糕还来劲,有滋有味的。

郑莹见她这样胆大妄为,心里更糙,也为叶丽这样子而震动。平时在家里,偶尔男人也会提出这样的暗示,郑莹也知道,可从来都没有给男人试过,或许,男人真喜欢这样做?想归想,觉得这东西很恶心,吃在嘴里哪会不呕出来?不过,看叶丽一眼,觉得她真有享受到样子,免不了再看一眼,却给叶丽见到了。吐出那东西,叶丽说,“是不是也来尝尝?真的很有滋味。”

郑莹哪敢做声,忙低头看地下,叶丽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走到郑莹身边,手拉住她往金旺那边带,郑莹不敢想象真要去吃那东西,叶丽胆大,她却没有这胆。见金旺那玩意长蛇一样露在外面,狰狞凶恶,难看得很。

郑莹不肯去吃,叶丽的目的也不在此,将郑莹推倒金旺腿上坐下,将那东西压住。叶丽要去将她的里裤掏下来,郑莹哪敢让叶丽到自己裙里去掏摸,忙说,“不要我自己来。”郑莹真的伸手去弄那里裤,金旺搂着她的腰,配合着郑莹,叶丽看着金旺眼眉都在欢笑。

里裤挂在腿弯,裙子给撩起,再坐下去。金旺对准郑莹那钻进去。郑莹感觉到给钻进去了,整个人都脱力,像吓一样勾着坐在金旺腿上。

进去后,金旺也不再客气,慢慢动起来,叶丽在边上帮忙,让郑莹有借力处,想让郑莹坐直她却始终不肯。弄几下,郑莹受不了这种刺激,便张口叫起来。叶丽习惯偷情,忙捂着她的嘴,免得这种声音传到外面,给人听到。

第22章:三人游戏(3)

第22章:三人游戏(3)

有三年还是五年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郑莹真记不得了,但此时,却觉得自己身体每一处都异常地敏感,自己从没有做过这种事,谁想会有这样胆大,会在另一个人面前跟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或许是叶丽的胆大疯狂,毫无顾忌传染给她,郑莹这时的感觉已经向不到要不要后悔做这样的事。心里有种发疯的想法,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干脆做得更狂一些更疯一些。但真要她坐直了,看着叶丽或金旺,还真做不出来,浑身的体重都放在叶丽那边借力。金旺动作的幅度不大,主要是没有足够的空间,他说坐着而她还坐在他腿上。

椅子有后背靠,郑莹坐下时不时面对着金旺,而是背向叠坐。这样的姿势让金旺进入她不多,没有感受到他那特长的威胁。

弄一会,郑莹慢慢地适应这样了,心里的复杂心绪变得简单,对叶丽在旁也不再有太大的反应,觉得不过就这样子。

金旺让郑莹坐直了身子,郑莹感觉到他的意思,变调整好自己,谁知金旺却要她下去,郑莹不知他的意思。两人分开,她觉得空虚之至,之前那种种充实感、那麻酥酥的味儿,现在淡了些却更有明晰的感觉。这样的滋味是从没有过的,才知道男女之间为什么有那么多偷情的人。

金旺让郑莹调转身,面对着他跨腿分坐。这时,再进去就深了些,等两人贴合了,郑莹才感觉到自己深处真有给捅破的危险,忙用手推着挡住,不让金旺再往里进去。

皱眉扯脸的样子完全是很痛苦的样子,郑莹的担心叶丽站在旁边自然看得到,说,“是不是没有骗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个”郑莹不满地骂一句,叶丽笑着应,“谁不还不都一样,金旺,她还嘴硬,你给我弄得她求饶吧。”

金旺也知道,等今天这气氛过来,郑莹或许会后悔今天的事,唯有好好折腾她,才会让她完全接受这些事。此时,要是在房间里或在办公室,都会有更多的乐趣。叶丽虽说让餐馆的人不准过来打搅,谁知他们什么时候敲包间的门?等郑莹坐好后,手搂着她的臀用力,两人之间的摩擦就有了频率。郑莹先担心受怕,但过一会适应了这样的冲击,对每一此冲击的感受更深。一会而,迷失在的浪潮中。

等郑莹到来,死劲地搂着金旺不肯放,等两三分钟,那股欲死欲生的劲儿慢慢淡一些,她才送开了些。意识也慢慢回到餐馆包间的环境,低头不敢看着金旺和叶丽,挣扎着要从金旺身上下来。金旺也不拉住她不让走,等郑莹站到地上,将裙子弄好,忙抽出桌上的纸巾伸到腿里去擦。叶丽见了,说,“急什么,他还没有发力,你总不能对他都不负责吧,我可不想忙你做替死鬼。”

郑莹看着叶丽,叶丽说,“你自己不看。”郑莹扭头看,见金旺那抽东西身在外面,哪有给喂饱的样子?自然明白叶丽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上面有不少汁液,看着确实有些恶心。要是叶丽说要她用嘴巴来帮他弄,郑莹绝对不敢,唯有再让他进来,却又不敢主动来示意。

金旺见郑莹看着他那东西发呆,手带着她到自己面前,揭开裙子,但她撑在桌上,这个姿势对男人说来非常便利。很多在办公室的人都用这样的姿势,即使要掩饰也快捷,只要抽离分开,基本上没有多少要做的掩饰动作。

金旺从背后进去,郑莹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动作的经验,但不多,感觉到金旺进去顺利,突然记起他的特长,很担心起来,忙用手伸到后面去抵挡。抵挡后,两人的接触度就受到控制,金旺也少了顾忌,抽动起来有些疯。

郑莹立即像里的枝条叶片,浑身都颤动起来,叫声也接连起来,郑莹此时也知道不能叫出来,咬住嘴唇,随着金旺动作频率加快,郑莹的叫声已经连成一片。也随着他的动作,给激发起来的欲潮再次将她淹没。金旺这一次也给激发起来,在郑莹达到高点时在她里面放出来。

“不要啊”郑莹虽给欲情淹没,但还是记起危险来,只是来不及了。见金旺已经那个,她也不再说什么,等他在自己里面将所有的冲动都放出来。

抽离出来,金旺先前在山间石壁那已经给叶丽弄出来一次,这一次量自然不多,郑莹用纸巾擦拭,却不知要怎么处理。丢在包间里也会有异味给人看到,察觉他们做过的事。

叶丽这时反而不再说话,等郑莹处理了,她坐在两人之间,一手扶在一个的腿上。说,“是不是叫他们送饭菜来?”郑莹站起来,往卫生间走,叶丽见她进去,说,“怎么谢我?”“这个给你吃。”金旺笑着看他腿间,叶丽在他的腰间掐一把,说,“吃到口里将我丢开呢,可不行。”

等郑莹出来,金旺也到卫生间去处理一下,出来见餐馆的人上了菜,一瓶红酒。叶丽在那里倒酒,郑莹不敢看人,也不敢将脸给人看到。

等餐馆的人走了,叶丽将酒放在两人面前,说,“你们先干一杯,叫什么酒自己想去。”两人碰杯喝了,跟叶丽一起来喝。

吃过饭,叶丽让金旺先去定房间,只要一个双标间就好。她和郑莹两人去见市里领导,工作要先处理过才行。金旺挂好房间,在里面看着电视,等叶丽的电话。她们的工作不多,汇报过后便告辞离开。

出来联系金旺,得知宾馆所在,这时候夜里还早,要是回县里完全赶得及,回到县里也不太晚。但两人都不想回去,郑莹不会说什么,一副完全听凭叶丽摆布的样子,心里也在回味着先前在包间里的滋味。相比说来,在房间里更适合,也想今晚疯了就疯了,今后怎么着到时再想,先不顾这些了。

叶丽问金旺是不是要宵夜,她们从街上带回宾馆,金旺说不过附近有夜宵卖,他已经准备一些。两女到宾馆,宾馆的人也不会理会,只是看一眼,觉得这两美女往里面走,不知是便宜了哪个男人。

宾馆对这些都不会问,同时还会给客人做保密,偶然遇上检查,也会先一步通知这种客人,免得在宾馆里出事。目前而言,市局也不会对宾馆、休闲场所进行突检,要有安定的环境才会让外面的人都哦啊乾城市来官爵到安全,也算是投资大环境的一种。

等叶丽他们进房间,见金旺一件裤衩坐在沙发上,叶丽当下扑过来,说,“给我看看,是不是给某人咬坏了,真咬坏了得她赔。”到金旺身边,直接将裤衩拉下来要看,金旺看着郑莹,见她偏头不看,却又转过来看叶丽疯,知道金旺当真有好事落到他头上了。

彼此不在一起上班,那种安全感是不是更强些?要不郑莹哪肯这样陪着他们疯?叶丽将裤衩拉下来,将那东西掏出来,说,“你看他这老鳝是不是特别长?”叶丽说时,将那东西拉长,还没有给弄硬起来,但叶丽这样子,金旺那东西眼看着变硬起来。

郑莹站在那里,虽说看见他们在闹,也看见金旺的变化。等见到金旺招手让她过去,郑莹稍犹豫一下走到他身边,给金旺搂住腰,便挨着金旺身边坐下。

叶丽在把玩着那已经变硬度东西,很专心,真像要看看是不是给损坏了。那丑东西此时看着很吓人,郑莹见了,坐在那里腿心立即有了感应。但要说让她跟叶丽去胡闹,还是无法做到的,偏脸不看。金旺也搞怪,搂住郑莹不放。

叶丽手捏弄一阵,却将郑莹的手也拉过去,让她摸金旺那里。郑莹要回避开,叶丽却不肯放,她也不再抽手走,但不像原来那样主动,手托着金旺那下面,始终不肯转头去看。

闹一下,叶丽说先吃东西,免得等会没有劲,金旺买了不少烧烤、油煎的小吃。坐到沙发边一起吃东西,也不会多吃,吃过了叶丽粘在金旺身边,郑莹收拾了后不肯坐过来,叶丽说你不过来等会你自己受罪,可不要叫我帮顶。

郑莹过来,两女分在金旺两边,渐渐亲密起来。放开来,彼此之间没有了那种隔离,渐渐将心里的激发起来。在沙发上闹一会,叶丽说到床上去。要金旺将郑莹抱住走,她自己贴在金旺身后,精赤这,三人在床上滚闹。完全放开,叶丽那种对身子的索求和给予,让生疏的郑莹也大胆起来。

金旺奋起力气,振作精神,跟两人纠缠起来。郑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肆过,对叶丽说来却只是欢喜,这种阵仗经历不少,金旺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真正胡闹起来后,也不觉得有多少不该。郑莹自然是忘乎所以,给金旺弄得快要虚脱。之后,叶丽问她是不是后悔,会不会怪她。郑莹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金旺在笑

第23章:形势不好看

第23章:形势不好看

送走叶丽和郑莹,金旺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这种事情还是少有为妙。却转念想,实际上也不可能总有这种好事落到自己头上,叶丽疯起来没边,郑莹却不是疯得起来的人。

回到开发区,也不会有谁问他情况。龙芳等上班后,到金旺办公室去,汇报她对乾坤置业集团所得知的一些情况。

“乾坤置业集团在半年前征地,当时是用开发区的名义来做村里人的工作,甚至签约也都以开发区的名义来做。后来在兑付征地款时,他们是分批付给,至于说是什么标准来做这个分批给钱,给多少还拿不到具体信息。村民也说不清楚这事。”龙芳说,一天之内能够得到的信息肯定不会多,而乾坤置业集团的一些隐秘资料也不是这样好拿到的。

金旺点点头,说,“按说他们应该跟村里签订一些协议,乡镇那边都没有手续?征地过程中,也会有乡镇干部到村里做工作的。”

“乡镇干部是到做过工作,乡镇那边至今都还在抱怨,市里某领导直接给乡镇主要领导做工作指示,要他们协调开发区这边做好经济开发工作,乡镇干部也只能听令。到如今,村民也找过乡镇不少回,乡镇表示当初只是在做协调工作,并不经手这事,也不归他们管。

乡镇哪里敢管这样的事情,有领导的意图,村民手里的协议也是跟开发区名义签订的。这种事,按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却又是真实的。领导意图高于一切,将所有的正常化的手续都可以绕过。”龙芳很有抱怨,或许在了解这些情况时,受到村里的气。但不管如何,事情已经这样,抱怨也没有用处,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市里一直是在扶持和保转发区,怎么运作调整,就是有天大的漏洞,经办的人也会按照市里领导的意图来做,这是市里的大局。要是不按照大局来工作,还能让你在位置上干下去?想当好干部,想有进步的可能,自然要深刻领会上面的意图才行。

“乾坤置业集团最初给付的征地款才有总量的百分之二十,当时,进行施工,有乡镇的干部做工作,村里也意味征地款会按时兑现。征地款的标准虽说偏低,对村里人说来,有些人家能够拿到十几万或二十来万,都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村里人也希望乾坤置业集团眷施工,施工之后总不能再赖帐不给钱。但乾坤置业集团施工并不就,施工不到半个月,将我们看到的那小矮坡推一半,就停下来。所有的人员似乎都撤走,办公室虽然还在,但没有人在里面上班。等村里人觉得不对劲了,找乾坤置业集团的人论理时,对方的人已经不见。找乡镇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乡镇对此无法给村里答复,也曾说问过上面,市里知情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好在乾坤置业集团也停工不建设,村里人觉得这地不建设,即使拿不到钱,地总是在那里,今后自己在收回来,也不会损失太大。

一周前,乾坤置业集团的施工队再次到工地进行施工,村民们见了上前理论,要先给了征地款再施工。只是,施工方表示他们不知这些情况,只是施工要按期交出工程。双方说不好,村民自然不肯退让,到工地去闹,相持半天,施工队真的撤走了,他们便找上开发区来。”

“当初市里的那位领导是谁?”金旺说。龙芳看他一眼,摇摇头,说,“领导是谁都不主要,或许出面的领导并不是真正站在乾坤置业集团背后的人。”金旺也理解,自己在长沟镇、在大坡村等地要想做什么,会直接去说?只要给杨新华或其他干部提一句,自然有人按照这意思去做。

如今,开发区不可能真的帮乾坤置业集团来顶缸,要解决征地款的纠纷问题,还得先将乾坤置业集团的情况摸透,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确实很重要,但有时又不能将这事弄明白。有了真相说不定工作无法做下去的。

“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就这一块地?”“估计不止,要不然,不会拿到一块地,连基础施工都没做好就没有开发资金了吧。这种可能性还是不大。听说,市里有一些公司在不同的地方都先将地拿到手,囤积起来。”

“他们倒是会盘算,将好地拿到手里,就算不开发,放一段时间都有足够大的好处。”金旺说,金保之前就提过这样的事,只是金保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囤积土地,但在县里也买下了两块,作手法跟乾坤置业集团有类同的意思。

乾坤置业集团真要是打这样的主意,对开发区这边确实棘手,那块地本身就不在开发区里,要想做什么工作来压制对方都没有有力度的措施。

“科长,得到的资料还是太少”龙芳知道,这一天所了解到情况对今后的工作确实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们能够猜到他们的用意,到市里汇报这一工作也不会没有说辞。”金旺说,“如今,他们准备施工了,项目办公室应该有人,总能够接触到对方说话的人了吧,我们直接跟他们接触一下,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那好,我再多了解一些情况,尽量问一问市里那边的态度。”

金旺觉得市里虽说不知道是谁在推动乾坤置业集团的项目,但左见远等人会没有相应的资料?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龙芳不好直接跟左见远等领导对话,但张建国却可以直接探问,金旺也可以去问的。

“欠下的征地款总共有多少?”“初步估计不到两百万,如今,有哪家公司会有两百万的闲散资金?”

“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有没有做民间集资?”金旺虽说接触这种集资,也参与其中,对市里这边的总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具体到乾坤置业集团更不了解。

“之前没有他们,近来又传出有几家公司也在收存款,有没有乾坤置业集团也不容易打听到情况,收存款不是隐秘的事情,半公开,只是具体到哪一家却要有途径才能够得知。存款的人也不多宣传公司的名字,我得问问看熟人里有没有人知道。”龙芳在市里的资源主要在底层,圈子的人消息来源跟市里上面圈子完全不同。

等龙芳走后,金旺还在琢磨这个事情,乾坤置业集团如此,会不会还有其他公司也有类同的运作办法?开发区背负这种名份,对这些公司说来完全将一些可能的风险,推给开发区,这些人自然希望这样子。而如今,会有多少家公司这样作了,确实难以摸清。只要不爆发出危机,没有人找到开发区来,开发区这边是不是有相关的底子都不一定。

不少这方面的事情,顾清、李阳、唐华等人,或张建国前任区长做这样的事,如今也不知隐藏的危机有多少。

先不管太多,乾坤置业集团确实要眷处理好,有这家公司做模式,今后还有这种纠葛也有模式可走,工作起来难度相对会小一些。

邹瑶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邹瑶也不可能想龙芳这样放下一切工作专一来收集整理乾坤置业集团的信息。金旺也不急,觉得要先跟乾坤置业集团接触接触,弄出一些情况来。去之前,还要先跟张建国和赵黎讨论,要他们在市里那边也做同步的工作,才会有效果。

到楼上见张建国,说到乾坤置业集团的问题,张建国说,“我问了顾清,他说这个事情虽然是他经手,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之前的一些名片、联系方式都没有了。市里当初确实有这样的意图,从开发区说来,有什么理由拒绝市里的工作精神?他倒是将一切都推得干净,也不肯透露里面的情况。”

金旺笑了笑,对顾清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推得干净后才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区长,他要把自己洗脱干净也正常”

张建国也是苦笑,体制里的人这种逻辑确实让人无奈。

“直接跟乾坤置业集团接触,对方会不会不理我们?要是他们故意拖着不见,工作也不好做。”赵黎说,乾坤置业集团要在征地款上撒赖,开发区的人去见他们进行交涉,避而不见的可能性非常大,拖延下去,确实不好办。市里主要领导也不可能因为这,对乾坤置业集团采取什么强制性措施。

市里招商引资工作难度不小,自然不会对这些商家做压制,何况患有市里领导站在背后。

确实不妙。

张建国说,“先不情况摸清,之后我们将情况跟市里领导汇报,想必会有决策的。如今,开发区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才是市里工作的重中之重,其他方面都会为这个在而让步,总算是有点优势的。”

“好,我先跟他们接触,摸摸情况。”

第24章:乾坤置业集团

第24章:乾坤置业集团

房地产也兴旺起来有很大的水分,如今房价的长势就像春天雨水之后的竹笋,一天天一个样地节节高涨起来。又像是房产给长期压制,完全不跟人们的收入搭配而迅猛地涨起来才吻合人们的收入。但实际上却是,如今的房产价格远高于人们的实际收入。

乾城市整个地区的收入都很低,即使一些经营经济的人,也都处于偏低的范畴。按人们平均的收入算,买一套房,必须要一个人二十年以上不吃不喝,才拿到房子的毛坯。之后,再不吃不喝十年,才能够跟装修和家里的配套用品配齐。这个比例,对普通百姓是非常残酷的,但如今,乾城市的人有不少老百姓都加入到推高房价的队伍里。只要想尽办法拿到房子,今后出手会有升值,要不自己住也必须要有房子的。

另一个推高因素当然是开发商,用尽手段来激发人们对房产的看好,让人们觉得拿到房子后会赚钱。

当然,如今城镇化的趋势是一种发展的必然,乡村和在乡镇工作的干部都想在市里或县里置办一套房,这样等退休后才有归处。乡村到市里或县城做生意的人渐渐增多,租房和买房都相应地增加了房源需求。

市里在五年前,专做房产开发的公司才两家,当时的房价还不足一千元每平米,但选择买房的人还不多,开发商建成房后,两年才陆续卖完。但两年前,做房地产生意的就有十多家,而如今单单在市里就有三十来家。乾城市各县也有些做房产的公司、各县还有不少人做小产权房,跟开发商进行竞争。

小产权房的优势非常明显,就是在价格上,老板看用各种名义在建委等部门拿到手续后,建五到七层的楼,分套卖出去,即使没有一切证件,对一般只要住的人说来,也不会在意今后会不会因产权纠纷而闹起来。在价格上,至少会便宜三成,质量上是否有保障,也不会有人在意。

其实,房子的质量问题,小产权房确实缺少保障,但开发商做出来的小区房源未必在质量上就有完全的保障。人们的选择自然有各自的倾向,也使得房地产开发的市场变得复杂而混乱。

小产权房的老板们终究缺少必要的资源,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上的关系,都无法跟房地产老板抗衡的。

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有多少工程、有多少资源,金旺确实不知,张建国等人也摸不清这底细。开发区这边打定了要先接触摸底的工作思路,金旺也不在乎对方有多少背景。龙芳跟着金旺一起到市里,找到乾坤置业集团办公地点,不是在市里的主街道,楼口下挂着一块并不起眼的牌子,不走进看确实都找不到。

办公室在二楼,龙芳在前敲门,好在路面还有人在。里面的人见金旺和龙芳进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不说话。龙芳说,“这里是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的办公地点吧。”

“是啊,你们有什么事?”一个三十来岁的戴着眼镜的男子说。

“我们”龙芳准备说,却给金旺抢先说,“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了解你们公司房源情况,看有没有适合的,了解下情况。”

“哦,请坐、请坐。”对方的脸当即绽开起来,露出职业的笑脸。走过来,要对龙芳和金旺介绍公司情况。龙芳见金旺这样说,当下看着办公室里挂着的一些图,办公室另一边还有一个小区模型。那男子也往这边走过来,另外有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一起走过来。

金旺说,“先不看户型,我们了解了解你们公司,再谈其他的。”金旺这样说对方也没多少疑惑,有些客人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认为只有实力雄厚的公司开发出来的小区,买房才有底气。而这种客人买房的可能性更大些,两人听金旺这样说,对他却有些忽略,看着龙芳。以为龙芳才是决定的人,金旺显然地给看出是搭伴的年轻人,说话虽多,不能做决策的。

龙芳见对方看着她,也说,“我们先听听情况。”

“你们到这里来肯定是有朋友介绍,是市里的干部吧。”那女子说,很自信的样子,“乾城市做房产的公司大大小小三十五家,我们不敢说实力排在第一,但我们敢拍胸脯保证,性价比是最好的。无论是房型、质量、小区绿化、公共设施都是做得最完善,引进最新的家居理念。再说实力,我们资金充足,第一期房如今卖出百分之九十三点五,剩余的房很少,看房的人数远远要多。很多人都是朋友之间相互介绍才找到我们公司,得知房源不足,不少人开始预订二期的房。”

这些说法确实让人难以分辨真假,金旺判断乾坤置业集团肯定是有建成的房子,这样对接下来的接触有利多了,最担心的乾坤置业集团就是一个空壳。他们有开发出来的房子,不管是不是卖得好,可直接找到对方,讨债也能够找到债主。

金旺看着办公室,看一圈,做出根本不信的样子。龙芳见了,说,“我们在市里看了好几家公司,你们这里可真不怎么样。”龙芳指的是办公室的设施,门面都做不好,可见公司的实力也一般。

女子说,“我们的主要办公点不在这边,这边主要是对公司进行规划的,有人客人图就近,过来问房源情况,我们也做介绍。在小区那边,有我们全部的施工材料,接待客户也在那边。这边是我们平时办公用,确实简洁一些。”

“你们第二期房源还要多久才有?具体位置在哪里,房价是怎么样的情况。”龙芳说,像是真要购房那样。

“第二期房施工筹备已经完成,房型在第一期的基础上,稍作了一些调整,让户型更适合本地人的价值取向。具体位置,现在还不便透露,公司有自己的经营秘密。毕竟在市里竞争的同行不少,先泄露了公司的规划,要说没有影响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不过,请放心。等预订房源超过百分之五十之后,公司会对外宣传我们的项目情况。”

“我听着理解,你们公司是不是有几处地段准备开发,目前还没有定下来?这样的话,我们交钱预订房子,不是也有很大风险吗?”龙芳说。不同的地段,房价自然也会不同。更多的人买房时看地段在哪里,质量、户型之类的,完全不当回事。

两个工作人员不会直接将这些内容泄露出来,说,“请相信,我们公司确实有不少筹备的地段,要分期进行开发。但开发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第二期的房肯定不会偏远,具体位置,最迟会在半月后对外公布,听我劝,先定下房,倒是才知道确实是赚到了。”

龙芳似乎对此不怎么信任,看着金旺。金旺说,“我们也听到一些消息,不知是不是真的。说你们公司虽筹备有一些地,但这些地都是有争议的。能不能修建起来,还说不定。在外地,有一些开发商老板也是这样,将预售的房先收了定金,之后,卷起定金逃了。真是叫冤呢。”

那女子听金旺这样说,这话有些刺耳,也觉得他说话瞎说一气,只是不好将他先赶走。那眼睛男却笑了笑,说,“我们公司哪有这样的事?在市里、省里都有领导关心,不说别的,就说贷款,如今市里省里各家银行只要我们需要,都会给出足够的钱给我们。”

有背景自然有更大的前景,也会让人更放心,在国内完全是背景大于一切。有背景什么都好办,所有的政策都会优先、所有的部门都会照顾。金旺对此深有理解,康达旺集团的引进和运作,就是因为君平县那边有这样的优惠,运作起来才会如此顺当。

“是吗,”金旺说,“旺田沟那边是你们公司的地吧,我听说买地的钱都没有给。那块地这两天村里人还在闹,其他的地位估计也差不多”直接点到那一百亩征地款没有给出,虽说在这两工作人员这里得不出多少价值的消息,却也能够听到一些话。

那戴眼镜的果然认真地看了看金旺,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这些消息。公司的运作,高层早有规划,至于用地有没有纠纷,跟你们买房户没有直接关系。我们敢买房,这些问题自然会解决。再说,你们将二期房预订了,我们也会签合约的。到时拿不出房来,会有两倍以上的赔款,还会吃亏?”

果然,听这个人所说,他们的做法也能够猜到一些。金旺看龙芳一眼,龙芳说,“我们先见一见你们老总,怎么联系?”

“这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尽量帮你们解决,老总在不在市里,我们也不知道。”那女子说。

乾坤置业集团的老总如今还不会躲,只是要见到他只怕不容易,不肯露面出来。

第25章:老总唐奎望

第25章:老总唐奎望

在办公室不多纠缠,从两个工作人员口里也套不到多少资料,不过,这次还是有收获,只是明白乾坤置业集团的大体运作方式,也知道他们在市里、甚至在省里都有关系。市里的支持很明显,至于说哪一位站在背后,金旺觉得没有必要弄得太明白。至少不会是谢诚海,谢诚海到了乾城市的时间短,基础也相对薄一些,跟这些都牵扯不会深。当然,他到常务副市长位子之后,会跟哪些公司牵在一起就不好说了。

谢诚海才上来不久,不必担心会跟他有多少瓜葛。

金旺和龙芳到街上,龙芳弄不清领导有什么想法,又不好直接问,跟在身后。乾坤置业集团对他们的到来有什么意图也不会知道,暂时还不能惊动对方。给金旺的时间不多,他只希望邹瑶能够挖出翔实一些的材料,才好着手工作。

“科长,乾坤置业集团的材料我们手里太少,我再去想办法”龙芳说。

“龙科长,你觉得他们在市里会是怎么样的情况”金旺说,龙芳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这句话包含太宽了点。“”龙芳过一会说,“科长是不是担心他们在市里有人帮顶着”

金旺不说,明白像乾坤置业集团这样的公司,在市里真要没有人支持,哪敢拖欠征地款。但究竟是谁,这个人吃相怎么样,对今天跟乾坤置业集团打交道确实很重要。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没有意思,龙芳见领导不说话,也明白这些事领导不好说,对金旺又有些新的认识。年轻而到高位,自然也是有领导在背后给撑着,可他却没有因此眼高于顶,也没有忘乎所以,这就是面前这个年轻领导让人感觉不一样的地方吧。

给人更多一些信任感,觉得他会在历经困难后,越走越远,自然也让人生出一种要跟他好好干一场的激励。这种感觉一开始没有意识到,那该是年轻人才有的东西,龙芳自己意识到这些后也很惊讶,但事实上就是如此。这种情绪虽说难以捉摸,龙芳心态又有些变化。

邹瑶还没有进一步的信息,带着龙芳自然不会去跟邹瑶碰头。金旺看看有时间,跟龙芳说到乾坤置业集团开发的房产去看看,看看实地也能有更多的了解。一期工程的售房情况,是可以体现出一些实力的,至于,跟村民有纠纷的地会放在第几期来开发,估计下面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情。

两人有车,开进乾坤置业集团开发的第一期小区钱,有人出来迎接。小区这边的售房部办公室还在,也说明这边的房还没有完全卖光。见金旺和龙芳从车里下来,售房部的人走过来热情地招呼,就像见到老熟人一样。不过,他们的热情都放在龙芳那,对金旺这个太年轻的人忽略些。

工作人员请他们进办公室,有人倒水,有人将房子的资料拿过来。金旺见工作人员都绕在龙芳身边,乐得闲散,看办公室里做的比例图。这种模子将小区的规划做的有些夸张,但大体上出入还算不大。这第一期的房,从环境上看,确实是不错的。

龙芳不知金旺到这边来的真正用意,不敢乱说话,对工作人员的热情,也是应付着。金旺在看办公室里的宣传资料,资料跟其他房产销售的资料没有多少区别,龙芳之前也曾有要买房的想法,去过几家公司看过,只是一直没有定下来。眼看着房子越来越贵,但自己确实拿不出钱来,即使借钱给了首付,接下来的月供也跟不起。在开发区她虽说也算得到领导信任,只是,收入没有保障,工资偏少,要对房子进行月供,生活上其他开支跟不上了。

乾坤置业集团的售房人员对房子情况的介绍很细致,条件也不错,小区剩下的房源不多,为此,公司对一些稍差的房子进行打折。不知是他们要想收回资金,还是要将手里的房卖掉以便对下期房更好宣传推广。

从小区出来,金旺说,“龙科长,这边的房子怎么样?”“是不错的,估计乾坤置业集团剩下的房源不多,进行第二期开发建设会很快了。”“会不会几处建设同时进行?”“真不好说,他们手里资金如此充足?要支撑他们做多处开发,资金流不是小数。”龙芳对建设的资金有认识的,平时的工作跟钱打交道。

“我们还没弄明白他们怎么作,这些大老板的胆子有多大,真不好说。”金旺从金保那里也摸清一点情况,同样,金保要修建房子,自己手里不必要有足够的资金,只要将项目启动了,可从银行或其他途径弄到钱。拖欠也是常用的手段之一,在金旺看来真是胆子太肥。

“我再去了解情况。”龙芳说,但不敢肯定能够做到,在这些方面,她在市里的资源有限,即使打听到一些情况,真实性她也不敢保证。

金旺点点头,表示认可,对乾坤置业集团不再多讨论。回到开发区还找不到应对村民吵闹的办法,当然,开发区这边也可将事情推掉,当初征地时用开发区的名义签协议的,但不是开发区做到征地,闹到后来吃亏的还是那些村民。

下班后,金旺才联系邹瑶,请她吃饭。邹瑶说,“金董的好意心领,吃饭就没有必要了。”金旺见邹瑶这样说,也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一直让她帮忙做事,只是,在市里目前要摸出一些信息,唯有邹瑶有这些途径。便说,“邹姐,想吃什么尽管说。”

“好吧。”邹瑶自然不会真拒绝跟金旺碰面。到市里选一家餐馆,邹瑶不是挑剔的人,见面后金旺要她点菜,也就点了一样。金旺要一瓶红酒,说是邹瑶工作辛苦,得喝点养颜滋润的红酒。邹瑶便笑,说,“金董这般关心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我跑腿?”

“邹姐这话说得我比黄世仁还厉害,我真这样坏吗。”

“你自己说坏不坏?”邹瑶说,“金董,乾坤置业集团的情况总算摸到一些,费的劲不小。”“辛苦邹姐了,这瓶酒你一个人喝了,算是一点小心意。”

“想让我喝醉呢。”邹瑶说着,看金旺一眼,突然察觉这样说有些隐意,脸微微红了。又说,“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有主要领导在背后支持,具体是谁也不难猜出了。这个不说了,他们在市里至少弄到五块地囤积储备,每一块都在百亩以上,你要我打听的那一块,是面积最小的。如今,乾坤置业集团已经修建一个小区,售房情况是所有公司最好的。他们的工程质量还不错,相比而言对买房的人是好事。”

“嗯。”

“乾坤置业集团的老总唐奎望是省城那边的人,到乾城市来在省城也有人脉。另外,唐奎望除了在乾城市大量拿地之外,在其他市也有他的影子。早两年在省城也修建了一处小区,因为质量不错,得到领导的认可。到乾城市后,在第一期建房质量问题上,做得不错,也使得他们接下来的工程推动有更多的外力支持,买房的人对他们的信心也足。”

“乾坤置业集团有这样大的资金量?我看够悬啊。”

“我们公司在最初运作时,有多少资金?”邹瑶说。

金旺也知道老布鞋项目的运作情况,最初哪见运作资金?后来那些资金怎么到来的,他也没弄明白,心里却知道这些项目在运作中确实不要准备多少钱的。

“唐奎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金旺觉得要解决征地款问题,还得直接跟唐奎望打交道。

“这个人有什么来历不清楚,之前他是一个科级小干部,一两年间突然有了建筑公司,随后对公司的运作成效让人惊讶。至于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确实不好判断。了解他的人说他就是一个老总,跟其他老总没有多少区别,但又跟其他人不同。胆子大、路子也野,又给人一种做事有他自身原则一样。说当真有什么原则,也找不到在哪里。”

听邹瑶对唐奎望的评议,金旺知道她是从一些隐秘渠道里得知这些的,说不定就是太客气的朋友或对手这样评议他。这样的人要说看出他的内心,有谁能够做到?不过,一两年间能够将自己的公司做大,背后肯定有别人不知的内情,就像自己在老布鞋项目上一样。

“他来乾城市用意就是占地开发?”金旺觉得乾城市这边利益虽有,还不至于这样诱人吧。弄清楚唐奎望来乾城市的真正用意,今后接触心里也有底细。

“乾城市这边的经济确实落后,但反过来看却又是商机。解决落后,对外来商家和资本会给予更多退让,有更好的空间给大家来运作。而在外面,经济环境虽好,对商家说来什么环境更有利自家发展,都会有全面的评估。”

金旺听了在想,唐奎望的真正用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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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用意难猜

第26章:用意难猜

不管什么用意,利益总算最让人动心的东西,也是大家都终极目标。

从邹瑶这里还是得到不少的东西,金旺觉得自己跟唐奎望见面也有些底气。唐奎望在市里和省里都有人脉,但要说完全可以不顾规则,金旺自然也不会怕他。在市里,自己虽说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但要说因为工作的最唐奎望让人给修理,结局会有多惨,他确实不相信。

自己到开发区来的目的,是要将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留在开发区,是市里当前最重要的规划。这一目标是市里领导们的共识,不会有太多出入,在这个前提下,自己是有保障的。

不过,这件事金旺也不想惊动谢诚海,自己在开发区这边怎么做工作,想来叔叔也不会直接干涉。

回到开发区,跟张建国汇报了自己所知的情况,当然,对唐奎望不会去评说。张建国会有自己的途径来了解这些事情的,他也会有自己的判断。金旺表示自己就村里那些征地留下的问题,会直接跟唐奎望见一面。乾坤置业集团要是真不肯出钱,适当的时候,会跟市里汇报,将这事摆到桌面上来。

很多作都是在暗中进行,真有人敢将事情捅开了,比然会有人招架不住。金旺有底气,在乾城市还是敢做这样的事。这种事也只有金旺这样才加入干部队伍的人做,即使遭人恨,旁人也觉得金旺对规则还不知情,做出这种事来可以谅解。但换了工作一段时间的人来做,肯定会受到群起而攻,毕竟将事情捅破放在桌面上来,让更多的人都有威胁感。

张建国也猜出金旺的用意,但他没有表态,这些事他出面做肯定没有效果。市里的人对他张建国有更多的了解,做什么事也不会担心他,可金旺就不同。之前在市里做过的事情虽少,可仅仅警局对峙案的影响力,足够让很多人心有顾忌。

警方对峙案后,安馨是最直接的人物,如今在省里学习,不会有谁认为是上面对她的限制和警示。而金旺能够到时开发区来,除了他更有把握将康达旺集团留下来的因素外,那次对峙案也让市里领导对他有更全面的了解,才会如此顺利从君平县调过来。

两人讨论一阵,对开发区今后要甩掉一些包袱有了共识。金旺说,“区长,左市长那边汇报工作还要辛苦你呢。”话说到这一步,张建国也直接说,“我能够做好的事,一定会尽力,不让你多方受敌。本来这些事该我来做才对,只是,老弟也知道,我来做这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张建国说这话也是完全交心,金旺虽不能完全想透,知道张建国不是在糊弄自己,笑着说,“区长,这些跑腿的事,自然该我们来做,你坐镇指挥看着我们别走偏”

虽说猜不透唐奎望在乾城市所作所为的用意,金旺依然觉得要跟他碰一碰面,就用开发区的名义约见。让龙芳直接打电话,却不能直接跟唐奎望通话,他的助手问过龙芳的意思后,只表示会将开发区这边的意思转告,唐奎望会不会见却没有提。龙芳当时也不好发作,开发区在市里地位也就那样,别人这样的姿态也发不了脾气。

金旺得知唐奎望的助手态度恶劣,心里很不满,说,“龙科长,你再打通电话,我来跟他说,真是见怪了。”

龙芳稍迟疑,再次拨通对方的话,那助手说,“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事。”“我们科长有话跟你说。”龙芳说着将电话交给金旺,金旺接了,说,“我是开发区办公室科长金旺,明天中午请你们董事长过来一趟。”金旺语气有点生硬,也不多解释,准备将手机挂了。但也知道这样对那助理没有什么威慑力,又说,“我知道唐奎望很忙,连助理脾气都大,他不肯来也行,村民要将乾坤置业集团办公点都堵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就这样吧。”

说着真挂了电话,也不理会那助理会这么跟唐奎望说这事。唐奎望在市里有支持的领导,平时对市里的人即使客气也不会真放在心上。但想来开发区发生的事他会有所关心的,金旺想唐奎望真不肯露面,跟村民说清楚欠征地款是乾坤置业集团而语开发区没什么关系,村民会不敢去堵乾坤置业集团的办公点?

龙芳在旁边看着,心里觉得爽快。市里搞招商引资,让市里的干部对投资方矮一层次,办事、工作快有种仰人鼻息了。金旺分明是对乾坤置业集团进行威胁,这种话在市里真没人敢说出来。看着金旺转身回自己办公桌,龙芳估计这个电话有两种结果,只不过不知是哪一种。

唐奎望的助理或者唐奎望本人要是有意见面,会将电话打回来,她不好直接跟对方交涉。要是会楼下自己办公室,那边真打电话过来,又得跑回楼上。不过,唐奎望会不会因为科长这样一句话动意?在市里或县里,处级干部未必会让唐奎望在意,自家领导才副科级而已。只是觉得对方肯定会有反应,说不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让龙芳失望的是,等了十几分钟,对方却真没来电话。看看领导没有多少反响,龙芳便下楼去。

中午就这样过了,到下午快下班时,却收到市委组织部干部科副科长杨滔的电话。杨滔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是请金旺到市里吃饭,要他务必赏脸。杨滔还说会有车过来接,金旺自然明白杨滔不会无缘无故找他吃饭,当下不文什么,只是说自己赶过来就好,对杨科长的关心一直很感激,却没有机会表达。这个机会他哪肯错过?

说好地点,金旺挂了电话往外走,知道跟乾坤置业集团有关系,杨滔既然出面,这个面子也是给足了的。唐奎望会不会露面还不好说,想来该露面的。从邹瑶哪里得到的信息看来,唐奎望是一个难以琢磨透的人,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多琢磨,只要他在征地款问题上肯做出实质性的工作就好。

杨滔并没有在外面等,杨滔作为市组织部干部科的副科长,位子虽不高,但捧脚底人不会少。金旺年轻之外,两人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金旺在开发区到任是他送去的。先已经说好在哪包间,金旺也不指望有人在外面等,径直往包间去。

见金旺进来,杨滔站起来。另外两人稍慢也站起来,一个看着面相很中看的,大约有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见金旺时有些敌意。金旺也有感觉,却不去正面看,而是看着杨滔,很热情地说,“杨科,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有这个好机会,得让我也表现表现。”

杨滔见金旺坦然无事一般,也明白他不可能看不出今晚这饭局的因由,心中对面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些感觉。金旺是有背景,但又有谁在这等年龄就有如此心态?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金旺在县里时常跟张平志、李春海等人讨论工作,又大受县里人们的奉承,与谢丽、郑仪仪等人往来,心气自然而然地高了,不会有那种见人低头的心气。

杨滔自己也觉得见人遇事不少,今天跟唐奎望等人往来不过是身有任务,领导觉得他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比较适合。要不然,他见唐奎望这种大老板虽不会发怵,唐奎望未必会对他客气。要他在唐奎望面前,像金旺这样直接无视,还真难以做到。

客套话不会多,杨滔便转移了话题,说,“金科长,今天还有两位贵人在,我给你介绍介绍吧。”说着,先对那个有敌意的人介绍说,“金科长,这位是唐奎望唐董,乾坤置业集团董事长,亿万身家,如今在乾城市投资建设,是市里的贵客。唐董,这位是我们市最年轻有为的金旺金科长,如今在开发区办公室任科长。”

“唐董好。”金旺看着唐奎望,见他的敌意没有掩饰,敌意虽不强却让人感觉得到,但他还是先招呼,也表示自己的态度。

停几秒钟,杨滔感觉到不对味时,唐奎望说话了,“金科长年轻有为,我是久闻大名啊。”

“唐董过誉了,我走上工作岗位时间短,毫无头绪,做什么事都莽莽撞撞的,闯祸倒是不少。”金旺说,自然暗中对唐奎望有警示之意。真要计较起来,谁会吃亏那可不好说。但金旺是光脚的,自然不怕他唐奎望穿皮鞋的。

“金科长在工作上锐气十足,市里领导很赞啊。”杨滔说,对唐奎望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他今天来约两边人到一起谈,唐奎望先前有不给脸面的意思,这时说这样一句也说故意为之。随后给另一位介绍,那人也是一位投资商家,齐和集团董事长齐泰玉。齐泰玉比唐奎望要大好几虽,估计有五十多了,头发梳理得好。但却不穿西装,而是一套改过的唐装。金旺等杨滔介绍后,伸手跟齐泰玉相握,笑着表示今后要齐泰玉多关照多指教,齐泰玉一直和和气气的,这时也夸金旺几句。

第27章:说不拢

第27章:说不拢

唐奎望不再有敌意,但那种冷脸相对却是明显。金旺看在杨滔的面子上,没有站起来走,而是跟杨滔和齐泰玉两人说话。同杨滔的话题多在说组织部的工作,有请教的意思。而跟齐泰玉也在说经济建设方面的话题,金旺对齐泰玉本没有丝毫了解,说的自然是对市里今后走向方面的话题,但又都不涉及实质性的东西。

气氛有些古怪,杨滔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领导交待下来的任务没有做好,回去会给吃挂落的。便拿起茶壶站起来要给另外三人斟茶加水,金旺见了,也站起来要将茶壶接过去,杨滔说,“金科长先坐下,我有几句话要说一说。”

金旺听者有说,便坐下去,说,“杨科长有什么指示,我是一定服从的,绝不会打折扣。”

“金科长是自然是值得信任的,谢谢你这样给老哥面子。”杨滔说。他虽说在市委组织部,但对某些人说来真不会有什么影响,金旺就是这个群体的人。这话说得直白,杨滔却说得顺,一边给三人倒茶,很顺乎自然地做这样的事。

唐奎望似乎没有听到他们交谈一般,自顾地想着什么。齐泰玉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杨滔坐下后,看着金旺说,“金科长,听说开发区近几天有些麻烦事?”这次在一起吃饭本来就是谈这个问题,但唐奎望似乎不太愿意配合,是不是想要金旺先服软,但他却没有说开。杨滔直接点明这事,接下来要怎么谈,自然是唐奎望跟开发区这边的事情。

“算不上多麻烦。”金旺见杨滔直接说到这问题,也不回避,“在开发区边上有十几家村民,以为他们给征用的地上开发区做的,到开发区来要钱。围住副主任不肯走,要一个明确的答复,还说不给钱会到市里、省里去上访。这事说明清楚跟我们开发区是没有关系的,村民也会听明白,不难处理。”

金旺说着看向唐奎望,见他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事不关己一般,也不点他。装着自己不知道跟乾坤置业集团有关联,真谈不好,今后让村民直接堵他们公司的办公点,唐奎望要在市里领导面前说什么,也不用怕他。

“能不能具体说说?”杨滔耐着性子,要不是领导有交待,他哪肯给唐奎望说话还要看他冷脸?齐泰玉倒是在听,或许,他也有类似的作,想要听一听金旺会这么处理这种纠纷吧。跟村民之间的矛盾,自然是政府出面解决成本最低。乾坤置业集团或许是抓住征地的协议书开发区名义做的,跟乾坤置业集团没有直接的关联,市里领导会让下面的人来处理好,才会有这样的态度吧。

“多谢杨科长关心。”金旺说,“前两天,村里几十个人突然到开发区大门来堵赵黎副主任,要兑现征地款。赵主任也莫名其妙,办公室编出面跟村民谈,才了解在开发区外有一百亩地给征用,但征地款却没有给付。当初具体怎么作不得而知,这一百亩征地跟村民签约时却是用开发区的名义来签的,村民找我们开发区也是应该。不过,这地却是房产开发公司在运作,对方不给钱,村民自然不肯让他们建设,也很容易理解。杨科长,当时村民闹得凶,办公室答应这两天给他们答复,我们做了一些初步了解,地是乾坤置业集团征用的,征用后象征性地推平一些地方,前几天他们再次动工,村民才讨要征地款。乾坤置业集团推说征地时开发区做到,征地款也是开发区来给付。这算哪门子的事?”

金旺虽说没直接点唐奎望,但说了乾坤置业集团,唐奎望却依然装着没听见,心里有些不忿。金旺看了杨滔一眼,知道他也不好说什么,又说,“唐董,我真弄不清当初开发区怎么跟你们集团说这事,征地款的钱不多,乾坤置业集团第一期房销售跟宣传,在全市都是最好的。征地款压下来,能够缓解多少资金压力?”

“唐董是做大事的人”杨滔见金旺质问起来,也担心双方直接冲突,让他不好回去交差。

唐奎望对金旺不放在眼里,但对杨滔多少要给一点脸面。杨滔本人到无所谓,但他今天代表了背后的领导来说和乾坤置业集团和开发区之间的矛盾,唐奎望自己也担心金旺意气冲动,当真让村民来围堵他们的办公点,传扬出去对公司今后的发展不是好事,才开口让市里领导来压制这事。谁曾想,市里领导却让杨滔出面来约双方一起吃饭讨论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唐奎望心里哪会这样退让。金旺不过是开发区办公室的科长,无论如何都进不到他的视野里,更不要说什么份量不份量。

金旺在市里闹出来的事,唐奎望也听说,但他依然不放在心上。一个才参加工作,才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市里领导即使有人看好他,想扶持他,又能够给出多少资源?又怎么能够跟乾坤置业集团来较劲?再说,当初的运作也是市里领导的意思,如今不可能来推翻当初的决策,领导还在位置上,有很重的话语权。乾坤置业集团只要不理会这个年轻人,他还能做什么?

对不知深浅分寸的人,有时候真让人烦厌。

“乾坤置业集团最初肯到乾城市来投资建设,是有条件的。金科长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也表示理解。至于开发区要怎么做村民的工作,那是开发区的事,跟乾坤置业集团没有一点干系。不过,我建议金科长在这件事上,还是先到市里请示吧。金科长没法见到市里主要领导,我想,开发区张建国还是有资格面见领导的。”唐奎望说。

“好,多谢唐董的关心。我会如实地跟张区长汇报今天的情况,请放心。”见唐奎望这样说,金旺知道这件事说不拢了,既然这样,回去后让张建国跟左市长先汇报。开发区不可能帮乾坤置业集团来担负征地款,即使是拖着,这样的名义都会让开发区工作变得混乱,今后招商引资工作还要不要继续做?乾坤置业集团进驻乾城市,或许真有协议在先,当初市里领导也看不到开发区会有发展的机会。如今,开发区要摆脱这些束缚和压力,难度不小,但也要去做。

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的运作方式,会给市里带来多少好处?从征地款事件看,也能够看到唐奎望做事的习惯,或许某些领导得到不少好处,对市里经济发展却未必有利。

杨滔不会直接介入两方的事,甚至连和稀泥都不想,不参言。见双方说不好,金旺虽没有直接对唐奎望怎么样,也听出他的态度。站起来让餐馆上菜、上酒,金旺和唐奎望也停下来不再说。

吃饭显得冷清,这也很正常。金旺却给杨滔着实敬了三杯酒,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往前推进一些。齐泰玉之前少有说话,吃饭后,跟金旺碰了一杯,态度也还不差。唐奎望只是在第一杯和最后一杯大结局时喝酒,不把姿态摆得过高。

散开后,金旺上车准备回开发区,却接到杨滔的电话,要他慢走一步。金旺知道杨滔还有话要说,估计是上面领导的一些话。只不知是他汇报了这次见面的的情怀,领导有话要跟自己说还是杨滔私下对自己的关照。

进到一家茶楼,杨滔在里面等着,见金旺到了,说,“喝杯茶解解酒,喜欢什么茶自己点。”

金旺要了一杯茉莉花茶,这种茶很普及,但跟日常卖的那种几元一袋的还是不同。金旺对茶无所谓,坐下来看着杨滔说,“杨科,兄弟今后还要请您多关照。”

“兄弟之间,说这话不是远了吗。不说关照不关照,做哥哥的能够给老弟你尽一分力,那也是应该。”杨滔说,之前的喝酒时,话虽不多,但因为唐奎望的态度反而使得两人的关系进一大步,称兄道弟时有着带入角色的感觉。

“多谢杨哥,其他的话不多说了,今后杨哥有什么吩咐,一定全力去做。”金旺对朋友自然会尽力,也不管杨滔是不是站在谢诚海这一条线上的人。之前,市组织部安排杨滔送他上任,想必也是有考虑的。

两人喝茶,杨滔稍待才说,“老弟,今晚吃饭的事还没有给领导汇报,不过,有些人自以为有几个钱就不得了,真让人看不惯。”

“这也没什么,”金旺说,“市里穷,他们以为是对我们市里做了施舍,摆出姿态,也是他们惯有的心态。至于开发区的那边的工作要怎么推进,我本来准备专一找时间跟杨哥讨教呢。”

“我能说出什么,在经济方面,老弟可算是专家级别了。”杨滔笑呵呵地说,心里开心。“老弟,在乾坤置业集团的工作上,要慎重一些,可不能意气用事。”

金旺听得出杨滔的话里包含更深的意思,笑着说,“杨哥,请放心,也多谢老哥的关照。”

“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第28章:试 探

第28章:试探

张建国听金旺将见面的情况说了,也无从说起,对乾坤置业集团这种以为有市里领导支持,而无视开发区提出的正当要求,连寻求解决办法的态度都没有,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只是,张建国自知他最多只能从左见远那里寻找途径,是不是真管用还难说。

“怎么处理才好?”张建国看着金旺说。办公室里就两人,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可以说。金旺对张建国还是看好的,只是他在市里的份量确实小了,难以有效影响领导们的决策。

“我个人以为还是先找左市长汇报这事,有些事情我们不可为,上面出来推动却不会费力。”“好,我就去找左市长。村民那边该怎么交待?”“那边先不急,我们压力即使大一些,不一定都是坏事。”张建国听金旺这样说,也知道村民要是闹得大些,开发区压力虽大,市里那边的压力也会增大。“对,先将情况弄明白,唐奎望都不急,我们有什么帮他急的道理?”

说得轻松,但真正要面对这件事,确实不容易处理好。乾坤置业集团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市里领导的态度却无法回避,也觉得这整个势态的变迁。

张建国当即到市里去见左见远,金旺回自己办公室。龙芳随后到来,想要知道事情处理得如何。金旺苦笑一下,说,“事情比想象的要棘手,不过,也不用完全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们也一推干净,村民找开发区也找不着的。”

龙芳自然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村民也是欺软怕硬的,开发区弱势,他们不敢跟乾坤置业集团混闹,又不想拿不到征地款,自然会来在开发区身上。开发区也是弱势单位,不能将村民怎么样,唯有不断地说好话,安抚村民。这种工作做起来不仅是费力不讨好,很有可能发展成为无法掌控的方向。很担心地说,“科长,事情怕不会这样简单。”

“你想得简单些就会简单了。”金旺说。

张建国到市里见左见远,左见远听他说发生的事,也沉默起来。当初引进乾坤置业集团的具体情况,很少有人得知,是市府在运作。而直接出面作这事的人就是彭建设,彭建设不抓经济,而是抓农业这一块,自然是奉命行事。背后是不是石湘文,可不好说。

市里引进这些做房产的老板到市里来投资建设,不是一家两家,而是不少市里主要领导直接引进。彭建设真要跟唐奎望有多少猫腻,都算是正常的事。

左见远在市里没有跟彭建设一争长短的可能,更不要说压制彭建设。但开发区这边要是给这些旧事缠住,就没有雄起的可能,也直接关系到他左见远今后在市里地位的变化。见张建国说完情况在等他表态,这个态真不容易表露出来。事不可为偏又无法回避,左见远琢磨着得见谢诚海一面,讨一个主意。

只是,这却不能跟张建国说,沉吟一阵,说,“先稳住村民的情绪,不管怎么样,稳定是最大的大局。至于其他的情况,我在市里摸一摸情况,会眷有结果的。乾坤置业集团是市里引进的商家,我们在做工作时,要考虑到招商引资大局,但也不能一概退让,什么样的条件都完全接受也是不可能的。”

张建国在领导这里得到的话让他心里也发虚起来,如果市里都是这样的态度,开发区这边能够开展起来?想归想,却只有等左见远有回音再计较,总不能这时逼着领导答应什么。张建国也知道左见远在市里的情形,不是他答应就能够一定做到的。

回到开发区,将赵黎、金旺叫到办公室,说了左见远的意思,要金旺多耐心一些做做村民的工作。三个人都知道,没有给征地款之前,做工作也是白搭。村民不可能放弃不要征地款,说服工作自然不会有进展。多与村民交流沟通,稳定下来不让乱,或许能够做到的。

金旺、赵黎带龙芳等人到村里走一趟,金旺也想知道乾坤置业集团到底欠下多少征地款。之前,龙芳虽做过统计,但是不是实情还有待查证。唐奎望对征地款是这样的态度,不难推想今后彼此之间的冲突,先做好准备对自己更有利些。

村民不少人认识赵黎,之前,开发区进行征地和拆迁,赵黎跟村民打交道不少。如今,见赵黎到村里来,态度上也热情。征地款没有拿到,跟赵黎本人的关系不大对这村民也是有所知道的。

挨家走一遍,对所有欠下的征地款也有了总额,钱不算多,一百万出头而已。对乾坤置业集团这样的大集团而言,这点钱真不算什么。但唐奎望要是将资金都投放在第二期、第三期建房工程上,这些钱也显得不少。一百万的资金,完全可启动一个新小区的建设工程。

跟之前龙芳所统计的钱数有所不他,相对照后,才知道当天龙芳进行的统计里,有些村民没有到开发区闹,他们名下的征地款没有统计在内。

村民对开发区有这样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欢迎的,有人问这些钱会在多久兑现。赵黎解释说这笔钱跟开发区没有多少关系,村里人误以为是开发区卡了大家都钱,到村里来弄清楚原因。至于谁欠下这些征地款,市里领导也不会不管。

有村民将之前的协议拿出来,征地方确实写着市开发区,也盖了开发区的大印,领导签名也是顾清、毛石等人。赵黎对此做了解释,虽说有开发区的大印,但两年前开发区的法人确实张建国,真正有效的协议其他人签下的,打官司都不会输。

村民也知道开发区一把手是张建国,听赵黎这样说,心里都发虚。开发区不认这笔征地款,那他们跟谁要钱去?赵黎才说征地款的事情,开发区也在做工作,会尽量争褥一些给各家兑现,要大家先安心等一段时间。

从村里出来,大家心情都很重,造成这种局面也不是谁人能够直接负责的事。说白了还是因为乾城市整体经济滞后,在引进投资方时,才会有这等附带条件,让人钻这样的空子。即使如今明白,但两年前做出这种决策,说得上谁对谁错?

左见远不会这样急给回信,金旺和赵黎从村里回来,给张建国汇报情况。张建国见村里那边暂时不会找过来,也算完成左见远交给的工作,心里稍轻松些。对这一问题的解决要怎么来决策,还是没有头绪。三个人不是沉默,就是在苦笑,都提不出什么可行之法来。

金旺从大坡村出来,还没遇上什么真正的挫败,在君平县即使有些工作上的阻力和难度,也都会因为县委的支持,很快排除障碍。这一次,却不能直接找谢诚海来对乾坤置业集团进行施压,不说这样做会引起石湘文、彭建设等人的反击,谢诚海自己也不会出面来促成这事吧。市里对开发区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的建设极为重视,但谢诚海个人却不便出面。

金旺想了一夜,觉得这事真不好推动,或许唐奎望早将这些都算在里面,才会有这样的态度吧。直接找乾坤置业集团论理,他们可不理睬,闹到市里去结果也能够预测得到,肯定是和一番稀泥不了了之,而做群众工作的任务还是落到开发区这边。鼓动村民到市里去闹,或堵乾坤置业集团的办公点,将事情闹大,即使最后将问题解决了,对金旺自己、对谢诚海今后在市里的工作都会有不小的负面影响。

金旺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忌到谢诚海承受的压力。没有谢诚海在市里,康达旺集团项目在君平县和市里都将受到强烈的打压,甚至成为很多人的猎物而给瓜分。

想过后,觉得到市里去试探一下谢诚海的意思。

这件事表面上跟康达旺集团进驻开发区没有直接干系,但往后的发展却又有比较重要的关系。开发区唯有工作顺畅,跟周边没有这些纠葛,康达旺集团在开发区进行建设才会顺利,今后的发展也少些阻力。

到市里,先见了谢丽。谢丽便责怪金旺到开发区后都没有到家里来看她,金旺只有承认错误,在谢丽面前,他没有一点挣扎余地,自己所有心思都会谢丽一眼看透。谢丽看得出金旺在工作上遇上的难题,却不先提及。只是问他在市里这边是不是适应。

金旺自然不会在谢丽这里耍花枪,谈到在市里的情况,将乾坤置业集团拖欠征地款、在市里广置建设用地,将开发区拖进去做挡箭牌的事从头说来。金旺虽没有提到谢诚海,谢丽也明白他到来的意思。谢丽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有跟老爸讨论,平时虽关注金旺的工作情况也不会事无巨细都注意到。

谢丽稍停才说,“我得等老爸回来试探他的态度,不过,唐奎望这家伙那么讨厌,也不比对他客气。”

第29章:齐泰玉相请

第29章:齐泰玉相请

事情急也急不来。

金旺在谢家没有遇上谢诚海,谢丽答应探一探老爸的态度,金旺很是放心。让他直接面对谢诚海,心里有话也说不周全,反而不如谢丽帮他去问。谢丽对唐奎望没有好态度,也让金旺放心不少。自己对唐奎望不是没有整治他的办法,只是,整治唐奎望会引发一系列的变动,却不是他应付得来的。

回到开发区,不会跟张建国等人说这些事。张建国对自己很信任,工作也很支持,但要说跟张平志还是难以相比,金旺连张平志都不会完全掏心,自然不肯跟张建国说出底细。

左见远拖了两天,让张建国去见他,但张建国回来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左见远的态度确实有,支持开发区跟乾坤置业集团说清之前的那些事,而征地款也必须由乾坤置业集团来给付。至于,怎么去达成这样的目标,他没有说。对开发区说来,左见远有助于一个态度也算是一点底气,聊胜于无而已。

这也说明市里对乾坤置业集团等之前做过的事情,没人肯站出来负责,或者是要维护之前定下来的决议。左见远自然没有能力来翻转这些。

金旺听张建国说后,觉得左见远的态度不出之前所料,心里也没有多少感觉。让他觉得迷惑的是,谢丽也一直没有会给他回复,让他对谢诚海那边的态度琢磨不透。同时,杨滔对唐奎望的态度也让金旺判断出唐奎望跟谢诚海不会有暗地联系往来。如此,更难以琢磨到谢诚海的用意。

拖过两天,开发区对工业用地的整顿工作渐渐推动起来,开发区犹如停摆好些年的老钟,上足发条后,还是难以顺畅地启动运转,所有的节奏都显得慢一拍两拍。但对开发区本身而言,却又是很了不得的进步。金旺在办公室这边有足够多的事要做,跟其他科室、部门打交道少,不去接触那些慢节拍,心里反而没有那种种闷气。

办公室最让人议论的,就是金旺很干脆地将所有财权抓在手里,没有他的签字,没有谁能够从向惠玲那里拿走一分钱。开发区其他科室虽说还没有谁这样做,但办公室对开发区各科室有监察职责,人们也担心金旺会将这一做法扩大。

观望的人们对办公室的做法还不敢肆意地议论。龙芳如今也成为大家议论最多的一个,金旺将她手里的财权给拿下,但在工作上反而更多听从金旺的支派,使得张森在办公室完全孤立起来。纵使他对金旺有什么意见,说出来也没有多少影响力。办公室里观望的人,到如今也不敢明着来跟金旺拗劲,工作的开展比想象中要好些。

张森之前做的干部考评方案还没有在办公室里进行全面讨论,也是金旺给一些杂事拖着了。但方案却已经公布出来,办公室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条文,等讨论时大家也便于发表自己的意见。金旺反而不急着讨论这些,觉得先推动工作一段时间,人们会慢慢接受那种种工作上的要求,再讨论方案反对的力量会更小,方案也更容易通过。

谢丽还没有消息传来,金旺不敢主动去问,知道谢丽做事的分寸。她没有打电话来,自然是还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跟谢诚海讨论这件事。

乾坤置业集团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之前,金旺提到的事乾坤置业集团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一般,悄然静寂。

金旺对唐奎望和乾坤置业集团的反应也抱着理解的态度,谁要是在市里有这样好的支持力,有几个人不会这样做。

接到齐泰玉打来的电话,金旺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到市里去见面。那天杨滔居中调解开发区和乾坤置业集团之间的矛盾时,齐泰玉过来作陪,可见他平时跟唐奎望有不错的关系。只是,回来后没有做这方面的工作,对齐泰玉在市里的情况所知太少。了解到的情况,是杨滔那天的介绍和齐泰玉不多的交谈中,对齐泰玉的齐和集团的一些资料。

也打算对全市类似乾坤置业集团的房地产公司进行全面的调查,只是,开发区这段时间的工作太忙,龙芳分不开身,而金旺自己在市里的途径过少,主要是邹瑶那边。邹瑶也忙,他不好意思总找邹瑶来做这边的工作。

齐泰玉要见面,金旺暂时还拿不住他的脉,但齐和集团也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利益所致自然跟乾坤置业集团类同。或许,齐泰玉本人的做法稍有区别,也得见过齐泰玉后才知道。

在上次的餐馆见面,金旺到时在餐馆外有一个人在等着,见他到了,迎上来说,“金科长到了,请,齐董已经先到了。”

虽不认识面前这人,听说话也知道是齐泰玉手下的人,金旺说,“谢谢,辛苦了。”跟着那人往包间走。

齐泰玉很有风度,也有成功人士的气质,只不过跟唐奎望相比要收敛不少,给人更多的亲和之感。见金旺到了,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金科长,欢迎欢迎,辛苦你走一趟。”

“齐董客气。”金旺也笑着说,“听到齐董相邀万分激动,感谢啊。”对金旺说来,齐泰玉请吃饭,却是他接触市里做房地产这个群体的开端。跟这些人往来,今后要做这方面的工作会有选择地站在不同的角度来处理相关的事宜。

暂时还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像乾坤置业集团那样,借着开发区的名义征地或办理其他施工手续,想来不会只有唐奎望这样做。熟悉这个群体的人,是很有必要的。

“金科长年少有成,前途不可估量,我最喜欢跟金科长这样的年轻人往来,让自己也多一些朝气活力。快请坐。”齐泰玉说,先前带金旺进来的人在金旺身后,移开座椅,让他也好坐下。

“谢谢。”金旺回身说,随即看着齐泰玉,笑着说,“齐董是成功人士,也是我这样年轻人个个都仰慕的人。齐董,今后还要请你多指点哦。”

“我不过做点小生意,哪称得上成功人士。如今做生意不过是借用家里的一点资源,哪敢说‘成功’这两个字。”

“齐董太谦虚,不会是见我不可指教,要推托吧。”

“金科长这话我哪承受得起,不说金科长在君平县耀眼的表现,到市里后所作的每一件工作,都是在为开发区的崛起做准备工作。每一件工作都看得准,做到实处。”齐泰玉说,“金科长人才难得,要是你有意出来做事,我们齐和集团愿意用执行老总的位子来请你,怎么样?”

没想到齐泰玉会这样说,这话听起来真是让人舒服,知不过金旺也知道齐泰玉只是说说而已。他自己有多少能力,心里还是有些明白的。没有郑仪仪、邹瑶、谢丽和谢家在背后,他能够做什么?当下苦笑起来,说,“齐董你是要把握的假面具都扯下来,好看我笑话呢。我自己能够做哪些事心里还是有数的,齐和集团执行老总的高位很诱人,我即使想起,也知道在那位置上只会让自己出丑”

“金科长如今才二十二岁吧,明年该正科了。你说全国有几个人在二十二岁就是正科?而这样的位子却又是你在工作出成效后应得的回报,这样的人今后会有怎么样令人乍舌的成就,都是情理之中。是不是?”

金旺见齐泰玉对他的情况摸得很透,也多了一分警惕,不过,没有表露出来。齐泰玉今天请自己来吃饭,不会无缘无故。他的目的是什么?

“齐董,以前做过的事,不过是机缘巧合跑跑腿,哪是我的成绩。”

“年少而谦逊,足可见前程远大。金科长,今天不说这些,请你过来坐坐,主要是两个目的,我就直接说了吧。”齐泰玉说,“一是想跟金科长交一个朋友,金科长是做实事的人,我最喜欢交这种朋友,让自己在做事时也有更好的心态;二是想同金科长探讨市里这边的房地产运作,该有什么用的模式来作,才有利长期发展。”

金旺直接忽略齐泰玉所说的第一个目的,他一个小年轻齐泰玉凭什么看好他?齐泰玉要是跟谢家有不错的关系往来,谢丽姐也会提示自己吧。由此看,齐泰玉说要交朋友,不过是看在背后的谢家之力,自己也不会对他答应什么。“齐董,房地产这几年发展很快,让人很突然。我对房地产也了解很少,正想熟悉熟悉,齐董,能不能帮我说说?”

“金科长,我虽说是做房地产业的,正是当局者迷啊。今天想听听金科长的说法,这叫旁观者清,或许能够让我看到今后一段日子该怎么来做。”齐泰玉说,两人喝茶慢慢聊起来。

房地产如今确实是乱象纷纷,要说怎么样的路子才是长远之计,谁也说不好。金旺了解到,齐泰玉在乾城市里也囤积了几块,在周边县城也有所准备,规模并不比乾坤置业集团小。

第30章:周雅兰来市里

第30章:周雅兰来市里

“房地产也的推高因素很多,除了在客观上房子的需求量确实有不同幅度增加之外,政府的一些领导也是借鉴了周边的做法。卖地是一种很简单提高经济数据的做法,对政府说来不需要什么成本,却又能够得到切实的增长。其他人看出这些诀窍来,谁又忍住不去模仿?我说这些话,要是给人听去,市里领导第一个不肯饶我”齐泰玉笑着说。

金旺笑了笑,说,“这种事谁说得上是好是坏?我觉得领导们既然敢这样,自然不是违反政策,上面要不是默认这种做法,下面的人敢这样放开了来做?在君平县,倒是有个领导反对这些做法,对县里的粮田做出明确的保护规定。”

之前,金旺也听江定军谈起当前的房地产发展,利与弊要怎么来定论,如今还真说不好。但也听江定军提到当年在海南的房地产过热,留下来的危机让当初的经济倒退溃烂,危害之大不是一城一地能够承受得起的。跟齐泰玉,金旺没有说到海南的事,主要是他自己对那一次房产业崩溃都看不清,说出来的话只会让齐泰玉笑自己无知。

“哦。”齐泰玉对君平县没有多少了解,即使做工作也是针对康达旺集团来进行的,对其他关注自然不会深入,“哪一位领导有如此远见?不容易啊。”

金旺也知道不容易,如今到处都是卖地来做经济数据,江定军这一套跟大家的价值观相违背,自然要受到很多攻击和压力的。“齐董还不知道吧,君平县江定军县长在县里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些种粮的田,对县里征地做了不少方面的限制。君平县要做房产,成本会高出不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机会真要到君平县去见一见这位父母官,金科长,有机会介绍介绍?”

“好。”金旺也不知齐泰玉心里想着什么,对房地产开发商而言,怎么才能最低价位拿到地,降低运作成本才是他们追求的,齐泰玉这样说,金旺也不会真以为他就是有良知的商家。但谁都希望自己往来的人有让人赞美的一面,对自己说来心里会有更好的感受,也轻松多了。江定军在君平县怎么做,金旺也不细谈,齐泰玉未必会真有兴趣,即使有,他也有其他途径可找到这些内容的,“齐董哪时有空,我们一起到君平县看看就是。”

“我闲散的很,主要不能影响金科长的工作,也要江县长空闲下来才好。”

金旺不知齐泰玉是不是有意到君平县去发展,从目前看来,君平县在房地产业方面对外的限制较多,齐泰玉或许是想通过这样的途径进入君平县去发展。如果真是这样,金旺觉得给他引荐要多想一想,可不能给人卖了还不知情。

“那这样,齐董看成不成。我先跟江县联系,看他的时间安排?”江定军得知齐泰玉这样的人要跟他见面,自然会想到齐泰玉的用意,他见和不见跟自己就没有多少关系了。对君平县说来,有人介入县里的建设跟投入,不一定都是坏事,当然,对金旺说来却是有影响的。齐和集团进驻君平县,对金保的长生建设公司肯定会有冲击。论竞争,金保哪会是齐泰玉的敌手?不过,没有竞争也难让自身发展壮大起来,有这样的竞争压力,也不完全是坏事。

“好。”

吃饭喝酒,气氛都很好,说过要做的事情彼此之间轻松不少。碰杯之后,齐泰玉更客气,吃了一些,说起唐奎望和乾坤置业集团。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但在齐泰玉和金旺之间确实又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跟乾坤置业集团之间的矛盾要解决,目前谁肯推后这一步?

齐泰玉说,“金科长,乾坤置业集团的做法在市里不单是唐奎望这样做,据我了解,患有至少五家公司都借用开发区的名义来拿地和办理相关手续。市里在处理这类事情时,肯定会考虑到引起的相应反响。你怎么看这一事?”

“我能有什么看法?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金老弟这话是实话,又跟我见外了。开发区是不想被着包袱往前走,要摆脱这些,关键还是看市里领导的态度。当然,市里领导要接受新的说法也有难度,不过有两条路都可让市里领导接受。”齐泰玉说到这停下来,看着金旺,手拿着酒瓶给金旺杯子里添酒,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他停下来不像是在卖关子,而是让人觉得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倒酒上。

金旺自然明白,随而跟进说,“哪两条途径?”

“金科长真想有一番作为?好。乾城市如今机缘际会,也确实要一些胆大敢承担、有作为的人站出来。市场的乱象在几年前就种下这样的因,如今渐渐暴露出来,想要纠正确实不易。一条路是市里有魄力的领导来做这事,从上而下,只要在政治上占据优势,这样的工作推动起来完全是顺水推舟。另一种做法风险不小,弄不还会将自己搭进去。对推动的人说来,即使这一次做到了,好处却难以落到自己头上,给人做嫁衣裳不说,还会遭人忌讳,今后在仕途上也会有些妨碍。”齐泰玉说到这里,看着金旺。金旺笑了笑,知道齐泰玉不过是想看自己敢不敢应下来。

这件事的推动,或许会让齐泰玉在市里的房地产运作得到更多的利好。不过,市里至少有六家公司都将自己的征地挂在开发区名下,不但在申报手续会便利得多,税费等方面也会节省不少。这跟招商引资中返还税收的情况是有区别的,这完全是在回避税收到做法。

金旺对他们是不是在规避税收不很关心,可他们的做法将开发区变成挡箭牌,开发区要做推进工作会受到多方干扰,却是他不能够忍受的。

“像我这样的人再努力也是白搭,起点太低,能力又没有,素质也谈不上。平时工作,完全是莽莽撞撞地乱做,就算有往上爬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路。”

“金科长这话要是给干部们听了,不知会有多少人得跳楼。”齐泰玉笑呵呵地说,“村民因为没有拿到征地款,到开发区闹,随后往市里、省里闹、上访,都是很正常的。但要真有影响,还得请媒体的人出来说说话,舆情如虎,市里的官老爷们谁不怕老虎?会将自己的官帽弄丢的。到那时,市里的一些问题自然会解决。不过,背后推动这事的人势必会让人揪出来,当时不会有什么表示。但在位置上的人都会记住这一点,不论走到哪里在什么用的位子上,都会给人防范和惦记,想要进步自然没有门路。”

齐泰玉说的不会有假,金旺之前也曾想过这样来做,让记者介入对征地款拖欠不给报道出来,在网上公布了,市里的领导有谁还能坐得稳,那才叫怪事。

只是这种做法不会有针对性地让某一人吃亏受压力,包括谢诚海在内的所有市里领导都会因之受到省里的挂落。金旺自然要考虑这些方面的后果,他自己无所谓,但不会做出让谢诚海也受到牵累的事。但他脸上没有什么表露,齐泰玉也会看到他的心里想法,也不用刻意隐藏。

金旺不接这个话题,齐泰玉也不往深里说,岔开话题不再说乾坤置业集团。

吃过饭,齐泰玉说还要安排活动,到茶楼去坐坐。金旺觉得齐泰玉金旺的意图已经看到,没有必要再深谈,他这样说不过是一种托辞,金旺自然听的出来。告辞离开,上车准备回开发区,又觉得金旺这事得跟谢丽说一说。江定军那边倒不急着要说开,君平县的事相对简单些。上次的事,谢丽姐还没有给出回信,金旺也觉得谢诚海叔叔肯定有意向了,拖一拖或许是他想见到的。

拖一拖的会有变化,拖一拖在市里自然有人会先忍不住。左见远要是给张建国逼紧了,势必要开口的,对金旺和谢诚海都会有更多的主动。

手机突然响了,金旺看,确实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后见对方说,“你在哪里,在开发区吗?”声音柔软缠绵,他一下子分辨出来对方是谁。说,“我在市里,你在哪里?兰姐。”

“我快到开发区了,你在市里我直接去市里好了。”周雅兰说。

“还没吃饭吧。”

“不饿,等夜一点在宵夜。”

“那好,我先订好房间等你。”

“呸。”周雅兰在电话里轻骂一句,又笑起来。“有什么不对?你不会马上回县里吧,到市里来,吃住当然归我安排。”金旺说,很坦然的样子。

“到市里来还不是随你呢,你是个小霸王。”

“小霸王不是,只是有根霸王枪”

“流氓呢。”周雅兰说着将手机挂了,金旺忙开车去开房间。弄好后,在电话里跟周雅兰说清地点房号,在房间里先洗浴准备。

第31章:蹂躏才欢

第31章:蹂躏才欢

周雅兰没有预计的那样快,或许,她打电话来时才能够君平县过来。金旺冲凉澡,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也不会无聊。回想上次的事情,原以为周雅兰不过是受到同学的气,又喝了不少酒才会跟自己开房。在她面前,原本有些底气不够的,虽说见多了美女。可在周雅兰这种气质女人面前,金旺还是难以保持自然心态的。不过,上次两人有了那种关系,金旺发力,让周雅兰完全折服,他这时的心态就好多了。

原以为两人不过是一次之后,不会再有那种事。周雅兰背后有多少复杂的关系,至今金旺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背后有着强力的权势人物,要不然周雅兰不可能在君平县有这样的地位,也无法保住自己。对这样的人,金旺是有自知的,只是,周雅兰再联系自己,也不用多担心什么,她不是莽撞的人。

有了敲门声,金旺站起来开门,见周雅兰在门外。那冷冷的脸像绽开的花蕾忽然舒展开来,这种变化给人感觉有极大的冲击力。金旺觉得自己浑身从心里那位中心点,瞬间往身子各处扩散出一股热力。这股热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金旺从没有这种冲击和感受,使得他见到周雅兰时不知该说什么。

甚至,连请她进房都忘记说了,有些发痴地看着门外的周雅兰。周雅兰也没料到金旺会这样,但她看出金旺的心意,更是一笑,说,“怎么啦,要将我拦在门外呢。里面是不是藏有美女?”

“等你进来,就藏有美女了。”金旺总算缓过来,回应她的笑言。侧身让她往里走,等她进来将门关上,从她身后将周雅兰搂住。头紧紧地贴在她背上,两人自然没法贴紧。周雅兰比金旺稍矮一分,在女子里算是高挑的,身材丰满妖娆,金旺搂住她的腰,周雅兰便站着不动。手先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摩挲,随即她的手往后摸,在他侧身来回地摸捏,表达着自己的念想。

周雅兰自然不是将自己情意挂在脸上、说在口中的女人,平时都会将所有的情感藏在美艳动人之下。先前在电话里柔声媚语,此时见面反而没有多说话,由着金旺搂住她。身子微微轻颤,手抚摸捏弄也软而无力,鼻息却慢慢地变重。金旺在她身后,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这些变化。

周雅兰穿着裙,上身的外套没穿在身上,而是搭在手臂弯。或许在车里她已经想到两人见面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外套自然要保护好,免得出门让人有什么疑心。

金旺站直一些,将周雅兰搂在身前,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更多了。也能够更好地感受到她的一些变化,金旺也觉得自己浑身的欲念慢慢高涨起来,也不是因为他有一些日子没有接近女人了。周雅兰不仅是貌美,身材夸张,而且非常性感娇媚,让金旺难以自持。身前腿根贴在周雅兰臀后,自己鼓胀起来的那东西在她丰美的臀瓣间挨擦挤压,周雅兰体会到他的挑逗,不由地摇摆起腰臀,在迎合着他的动作,配合着、迎接着。

两人在门口这样粘在一处,没有要往房间里走的意思。周雅兰感觉到金旺那东西烙得她臀瓣一阵阵麻酥,忍不住将手移到那里,要去摸那东西。金旺故意贴紧她,让她无法达成心愿,空缺的感觉也会让一个人更胆大更狂热。对女人,如今他也觉得有不少经验,不再是当初在村里对付那些野婆娘。

周雅兰捞不到,扭转身子,面对着金旺。两眼迷离,那种沉醉让人销魂蚀骨,金旺自然受不了,由着她的手隔着浴巾捏握住。也伸手去将她裙子翻卷起来,周雅兰却担心自己的裙子给弄皱,不成样子无法出门。到市里来说有事情要办,哪怕是明天才去,时间足够,但裙子和外套却要保护好。不可能明天早早将裙子和外套送去熨平。

周雅兰挣扎着将金旺推开一些,弯腰撅臀,将裙子蜕下来丢到不远点沙发上,手臂弯的外套也丢掉开。房间里的灯不强,但仅到里面时间稍长已经适应,能够看得很清楚,周雅兰薄薄的里裤,有着花边,贴紧了紧绷绷的腿肉。有几丝黑色毛发从裤边伸出来,卷曲着,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面对面站,金旺低头看着那性感的秀,除了卷曲的黑毛,小里裤还将周雅兰推荐那饱满丰隆的两溜隆起的肉瓣给勒得轮廓清晰。那丰隆之物之间有汁液渗出,已经将秀弄湿,透出外面来。金旺见了,伸手去触摸。手指才碰到,周雅兰浑身激烈颤抖起来,忙扶住金旺免得自己软到地下。

地下是普通地毯,打扫得也算干净。周雅兰不想躺倒上面去,扶在金旺身上借力,那种强烈的感觉从自己那里传散开,却没有要将金旺的手指弄开的意思。冲击力很强,关键还是自己接受他的戏弄,才会有这等感受。

那丰隆之间的湿痕瞬间扩散开,仿佛有洪流倾泻。金旺也不知周雅兰怎么会有这样的敏感,连碰一碰都支持不住,脸上笑着去看她。周雅兰羞怯难当,用手捂住他的脸不让他看着自己笑话。

稍待,金旺见周雅兰身子发颤停下来,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拉扯那秀。周雅兰仿佛没有了力气,任由着他在作为。那里还有汁液在往外渗流,没有了秀拦着,流得更欢,金旺作怪,用手指粘一点在鼻头下闻了闻,再放到周雅兰鼻头下。周雅兰侧脸让开,不想给他看着自己的窘态,侧脸时,那点液汁却擦在她的鼻头上。

周雅兰羞得急,便在金旺腰间掐一下,算是警告过他不准欺负人。

金旺将自己的秀也往下褪,那超长之物伸出来,由于长了些,很难直耸耸地昂扬。稍带一些下垂,但灯光下经络毕现,狰狞威武。周雅兰乜一眼,转头不看,手指碰触慢慢地将它握在手里。用力很轻,金旺却血欲冲动,贴到她腿间去挨擦,才能缓解那种饥渴。

两人贴在一起,慢慢地摩擦,透出的液汁在两人肌肤上都粘满了,腻腻地,只是他们都没感觉到了。金旺的注意力也转开,手推着周雅兰的上衣和里衣,要将她的那对宝物弄出来。周雅兰见他执意,忙自动去反手将背后的暗扣弄开,免得他推往上刮痛自己。

衣没有脱掉,那对跳出来的还是显得硕大,给衣服挤压,更深。金旺张嘴将奶尖尖吃紧嘴里吮吸起来,周雅兰受不了,鼻息重得哼出声音,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仰脸往后,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金旺来玩弄,周雅兰忍不住娇声叫出来。只是声音压抑着不敢让声音传出去。

两人完全是在偷情,对金旺说来是对女人的经历,对周雅兰而言却是对那种压抑的需要一次完全的绽放。金旺花样越多,对她说来受用更深。年轻男人在女人面前有几个还会像他这样不急不燥地慢慢享受?

对女人说来这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一只手空出来,捏住一个,手指在上撩动、挤压、搓弄、拉扯,不同的动作轮着来闹,让周雅兰更是受不住。嘴里的呻吟一直都没有断,只是她从没有拦阻过金旺的戏闹,有着他的兴头去闹。

两人站立,没地方借力,周雅兰要站稳都是要依靠在金旺身上。黏在一起,闹起来有独自的味儿,却总有种收敛的感觉。周雅兰觉得还不满足,在金旺耳边说,“还不抱我到床上去”金旺得到将令,两手用力,将周雅兰就这样贴身搂抱起来。两人往床那边移动,步子不能迈开,戏闹也没有停止,周雅兰似乎故意将自己呻吟的声音放大一些,房间里那种令人冲动的声响,让金旺更加激昂。

到床边,就势将她推到床上,金旺压上去。脸在她两之间的肉堆里更用力地挨擦,感受着那柔波肉浪,感觉着她那大和弹性。周雅兰那两团大得有些夸张,金旺也不知是自己另有感受,还是她的真大到那种程度。心里闪念出让周雅兰跟叶丽躺在一起来比一比,记起叶丽和郑莹那晚一起胡闹,不过,周雅兰不可能跟她们在一起的。

周雅兰脸上的笑意更浓,完全进入一种迷醉,精神意识都有些失控了。沉醉,完全是沉醉在这种里不可自拔,放纵自己来享受这些,也说明她平时都在辛苦地压抑着自己。

闹一会,感觉到周雅兰最初的新奇感慢慢变弱,金旺用腿分开她的腿。周雅兰也意识到金旺接下来要做什么,看着他,痴迷的神情让金旺更想加倍地蹂躏她,要她。

第32章:后进式

第32章:后进式

身子早给蹂躏得软了,分开腿,周雅兰眼媚色荤,虽不急切,但此时犹如熟透的果子,一口咬住必然是汁液满嘴。将那超长之物对准了周雅兰那汁液淋漓之地,那里早做好接纳的准备,很顺利地往里挤开来。周雅兰开始还在全力受用,品味着自己给挤开的美妙感觉,突然记起了金旺那东西的特殊处,吓得醒过来,忙用手放在两人之间,一边控制着他进去的深度,免得在他忘记时无意伤到自己。

金旺本来在慢慢往里探进去,感受着破开的舒爽,也感受着给包紧的麻酥惬意。等感觉到周雅兰的手放在两人之间时,也放心下来。在周雅兰脸上亲了亲,随后加快了速率,两人的摩擦引发的感受使得两人都迷失了,渐渐地发狂起来,完全忘乎周围的一切。周雅兰还没有完全沉迷,偶尔会想到要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免得给人听到。

拉过枕头来,咬进嘴里,声音自然能够得到更好地控制。金旺见了,放心起来,更是加快了频率,动作起来。周雅兰也不用分心控制自己的声音,专心地配合着金旺的进入和节奏。

才几分钟,周雅兰额头见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也没有力气再配合金旺动作。索性只是表示那配合之意,有着他不断地加快频率,身子的感觉像拧紧的弦,越来越拧紧后有种要绷断的意思。随即感觉到金旺也在向上冲击,要到喷发之处。周雅兰强行将攒积的一点体力都用出来,扭动着让他的进入有更多角度地冲击。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似乎同时到来,金旺也来不及体会周雅兰有什么反应,就觉得自己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瞬间完全喷薄放射。

余留下来的感觉在慢慢地便淡,金旺显然要快得多。恢复了精神后,手在周雅兰身上捏摸,让她的感觉流失得更慢一些。

周雅兰看着金旺,痴痴的,也不说话,但那眼神让金旺体会到她的意思。凑着嘴在她眼帘上亲一亲,额头的汗还在,脸颊红晕透而深,宛如那熟透的苹果。此时的周雅兰完全没有了在君平饭庄当老总的风采,就像一个邻家少女一般,怯怯地、瑟瑟地。

两人躺一会,周雅兰见他不时地亲自己,说,“浑身都是汗呢,你也不怕脏。”“香呢。”“怪话。”周雅兰笑一笑,“抱我起来,我们去洗一洗吧。”

金旺见她要去洗浴,撑起来坐了,才来拉她。周雅兰此时确实没有什么力,见面后已经有两次泄出劲力了。浑身酥软,就如同下到沸水中的面条一般。有金旺拉她,也能够勉力支撑住坐起来。浑身精赤,在金旺面前也不觉得有什么羞愧。

金旺下到床下,回身要周雅兰往外挪一些才能够将她搂抱着,周雅兰不得力,金旺只有帮她拉着她的大腿往外挪。到床沿,横抱起来。周雅兰怕跌掉落到地上,两手勾住金旺的颈脖,尽力将自己吊起来。

周雅兰身子风姿饱满,不算肥硕,腰说不上纤细。臀鼓胀、也硕大,浑身有一层弹性不差的肉,不知她平时做那些练体活动,使得浑身的肉紧凑着,身材显得更加迷人。这时候,金旺对精赤的身子感觉要迟钝得多,但两人赤身粘在一起,走动时挨擦碰挤,自然有新的感觉。到浴室外,站立住,周雅兰匀出一只手去弄门锁,要再横抱着进去显然已经不行,门小了些,横抱必然会碰着哪处。

周雅兰站下来,人却不肯离开金旺。让他将自己拥在胸前,几乎将自己包围住。两人往浴室走,浴室空见还行,有浴缸。只是,宾馆的浴缸谁敢用?即使不过每天消毒,也没几个人敢真用浴缸来泡。周雅兰见金旺看着浴缸,说,“不要用了。”浴缸不大,但两人要是侧着躺还是能够躺下来的。周雅兰自然是考虑到卫生问题,“有机会到县里那边去再泡吧。”她说的是在君平饭庄,楼上有桶浴也有浴缸,在君平饭庄里,周雅兰自然知道那些浴缸是可放心使用的。

金旺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在君平饭庄里要说在一起泡浴缸的可能性真不大,要注意掩藏两人之间这种亲密关系可不容易。不比像这时没有定期地见上一面,谁能够找到在哪里。

金旺先去调水温,让周雅兰站在浴缸外。虽不能用浴缸,但两人却要站在浴缸里进行淋浴。这时,冷水已经让人受不了,放一会热水才出来。金旺等热水流稳定了,才让周雅兰站进来。拿着棍式喷头,在她身上淋着。淋一阵,将那棍式喷头往她腿间戳去,周雅兰忙拦住,不准他胡闹。

张开腿,才让他将水流冲刷自己的腿根心,金旺用手去抹和撩弄,搞得周雅兰兴致又起来了。伸手将他那渐渐变硬的东西握在手里,动起来,要刺激他雄起。金旺哪经得起她撩拨,顿时就坚挺起来。周雅兰很得意地看着金旺,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

金旺要她将自己那长物引进去,周雅兰却不肯,浴室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太好,水雾有些重,空气也不行。或许,周雅兰担心金旺情绪来了后,将她按在浴缸里来做,感染了浴缸的一些脏污。

见周雅兰告求到样子,金旺也不硬来。两人走下浴缸,浴室和卫生间是一连的,洗浴处有一块大镜子,此时虽给水汽蒙上看不清人。金旺用浴巾抹了抹,里面立即见到两人的精赤模样。周雅兰用手来拦金旺的眼,金旺嘻嘻地笑,不肯到床上去。周雅兰看着他,金旺让她手扶着洗浴台,便看见镜子里周雅兰垂吊着的和上身的样子。站到她后面,周雅兰对男女之事了解很多,知道他要从背后来进入自己。

自己甚至能够看到他对自己的进入,自然是很刺激。在君平饭庄的包间里,不仅是浴室有镜子,在床边也设有块大镜子,能够让躺在床上的人看到他们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看着自己给人那个或自己进入她,对双方说来都是一种强烈的刺激,能够让情绪更加被激发出来。

周雅兰回手要捏握金旺那物件,从背后进入,从位置上比较,能够更深地钻进去。周雅兰虽知道金旺对她很怜惜,但也担心他弄到情绪高昂时,自然会少了自控力。

手从后臀绕过确实够不着,周雅兰只有调整位子,让自己的手从前面伸到腿间穿过,去抵住金旺的进入,来控制深度,别让他戳的过深,自己受伤。

这样一来,周雅兰站着只有一只手在支撑着,显然无法经受。才弄进去,周雅兰上身基本上都趴伏在洗浴台面上。金旺进入,试图进得更深些,周雅兰知道他的意思,忙求饶,“不行的,先停下、停下。”说着,扭动臀部来配合自己的意志。

金旺也知道不可能将她弄上,停下来,保持着威慑之状,周雅兰知道他的意思,回脸看着他,说,“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能不答应吗。”见她这样说,金旺抽出来,周雅兰转身面对着他,知道男人一旦爱玩闹起来,名堂都很多。看着金旺那稍有些拉耸动长物,要不是这般长,肯定会耸起来更吓人。手去捏住,也不顾上面沾有污物。

金旺不动由着她来闹,看着她的动作。周雅兰将洗浴台上放着的杯子接满温水,淋在那昂扬之物上淋洗,反复淋洗,手搓弄着,让金旺感受到周雅兰手指的魅力。

周雅兰手弄一会儿,见金旺的销售,心里也在笑。随后却做出更夸张的事来,蹲去,张开殷红的唇,将那长东西吃进嘴里。

之前,金旺不是没有给人吃过,在大坡村就曾给吃过,只是那时都没有多少感觉,后来叶丽吃他那东西比吃棒棒糖还乐,金旺虽也是享受很多,却没有那种占便宜享受到自觉。此时,见周雅兰肯帮自己这样做,心里的感觉真不一样,忍不住呻吟出来。手指插进她那乌黑的发际,觉得唯有这样才给自己一直踏实感而不是在梦里,或许,下意识有着不让她离开,多吃一阵的控制念想。

两人到客厅,周雅兰笑笑地看着金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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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上位》讲述一个农家子弟考上副县长之后,想做出一番事业,但阻力重重,沉浮不定,在这过程中靠自己的机智、毅力,走出上位之路。情感上也很复杂,一男两女,同屋而居,左抱右拥。

第33章:通宵不容易

客厅不大,放两张单人沙发已经没有多少空间。沙发不是真皮,但式样不差,坐着也有点感觉。金旺带着周雅兰到客厅,不知她怎么闹看着她。周雅兰按在他肩头让金旺先坐下,她坐在扶手处,腰给金旺环住。垂下来的两个倒吊着,晃悠悠地让人看了想吃。金旺的手抓了要拉来吃,周雅兰却将他推着往沙发背靠去。她从扶手处下来,到金旺前面,伸手将那东西捉住,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托住那两个下垂的木瓜。

这个动作让金旺明白她要做什么,当下舒展了身子,摆好姿势,等周雅兰来闹。周雅兰站着显得高,金旺坐在沙发上又仰躺着,看着她更显出身高来。金旺只有半身在沙发里,勉强搁在沙发边缘,两腿都伸在外面。周雅兰站在他两腿之间,往下蹲时,手将那歪着的东西扶住了,往两之间夹住。

包裹起来,倒是那个完成这样的包围,周雅兰见露出一截来,低头虽看不真,但感觉到那狰狞之物的凶恶。动起来,只是动作的幅度没法做大。周雅兰这样的站姿会让她很累,无法持久,只是两人对这样的做法都生疏。戏闹起来也不管效果怎么样,主要是心情,金旺自然乐意见到周雅兰有这样的主动性,说明今后还有更多的机会。这一次即使不能完全吸收到这种美妙,今后有好时机,到君平饭庄的包间去,设施齐全,自然能够得到更完美的享受。

慢慢的弄,周雅兰显然也少有做过这些,两人之间的摩擦干涩。金旺偶尔会感觉到弄痛,一辆此后,周雅兰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口中弄出些唾沫,吐出来滴流在里,包围住时,总算是润滑许多。接下来闹了十几分钟,金旺当真是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妙,看着周雅兰这样努力,那种心态无法言传出来。

等周雅兰累了,金旺将她放到沙发上坐着,让她两腿完全张开,所有的私密都呈现在金旺面前。骨子里的那种冲动也给完全调动起来,曲腿下蹲,要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周雅兰忙用手挡住,示意金旺到她胸脯上来继续弄。

金旺将她的手撩开,周雅兰也不坚决,等他这样刺进自己身子里。直没到深处,见周雅兰的脸有些痛苦之色,金旺才停下来,见外面患有一段露着。知道不能再往里刺,要不会弄伤了她。

见金旺停下来,周雅兰眉头舒展了,看着他,说,“不知哪一个女人才不会给你往死里折腾”

“周姐,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信你才怪,我不管你有什么女人的,金旺,我们能这样就好。等你真找到自己的女人了,我不会再缠着你”金旺见她这样说,便动起来,似乎是对她说的话要进行惩罚。周雅兰便紧张起来,这个姿势有些压逼身子,上身大多都卷在沙发里,两个触到腿上,随着金旺动作而波动起来。

见周雅兰皱眉吸冷气的样子,金旺也觉得怜惜,杵几下,停住。周雅兰嘴角含笑,眼看着他。金旺索性,将那东西往两之间戳,人往前半步,位子上倒是够了。贴得紧,那东西戳进两之间,腻腻地润滑。周雅兰的手帮忙压住两乳,让他戳动时有更强烈的摩擦,会更爽快刺激。

金旺觉得好玩,这时比先前周雅兰主动做还要更好的姿势,给抱住也更好。送臀贴紧周雅兰,那东西伸出乳外露头出来,抵住了周雅兰的下巴。金旺觉得更好玩,重复着这个动作,不断地杵击着她的下巴。闹一会,周雅兰也在调整自己的姿势,让他有不同的落点。随后张开嘴,让金旺杵击到自己的唇瓣间,金旺见了,兴头更高。发疯地弄起来,周雅兰的唇给他杵击得张开了,一直往里进击。这时,姿势也变成另一种,金旺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完全变成往周雅兰嘴里杵击的动作,她也迎合着却不让他弄得深。

叶丽对这种游戏分外狂热,每一次总要帮金旺吮吸一番,金旺看得出周雅兰完全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这样的,这时也不会顾她的感受是不是难受。玩得疯了两人也都开心起来,有这样的心态为基础,周雅兰对那种种异味没有什么排斥,做起来会顺心很多。

这样杵击,让金旺兴奋难按,频率变快,也感觉到自己快要爆发。周雅兰也意识到他的情况,嘴里给塞得慢,呜呜呜地要说却说不清,金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些。周雅兰正准备将他推开些,让他到自己胸脯那完成最后的冲击,却不料金旺提前了些,一股热浪很有力地冲出来,周雅兰觉得嘴里给爆满了那种东西。又见金旺的神态,变停下来等他将要射出的东西都放在嘴里。

强忍着等金旺慢慢平息一些情绪,周雅兰才将他推往后一些,金旺知道她的意思,从嘴里抽出来。周雅兰抿不住,从嘴角泄露出来。周雅兰忙站起来往洗漱间冲去。

见周雅兰在洗漱间时间有些长,金旺知道刚才那番弄在她嘴里让她有些不适应,也跟进洗漱间去。见她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镜子里周雅兰面色红润,金旺站到她身边,搂住她。周雅兰回头来看着金旺,将手放在他胸脯上按压着,表示自己没事。

见她这样子,金旺也放心了。从后面搂抱,手捏弄起来,镜子里立即看到周雅兰胸前的双乳给捏挤出不同的形状。撩拨着她尖,周雅兰敏感起来,人的情绪又有变化。

回到沙发上,让金旺坐在上面,周雅兰跨腿坐在金旺身上。很专心地撩弄着那长物,长物此时软下来,要稍作歇息才会再有反应。周雅兰很有耐心,知道要将男人激发起来后,自己完全可得到最极致的享受。

两人没有说话,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专心做这样的事也不觉得烦厌。周雅兰给金旺抚摸着,已经有了些感觉,这时,夜还不深,突然想到该吃点东西才对。

周雅兰停下来,在金旺耳边亲了亲,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金旺也记起周雅兰过来还没吃晚餐的,虽说先前她说不饿,但折腾这么会也很消耗体力的。说,“出去吃?”“不要了,叫两份夜宵送来就好。”

“那我来叫。”周雅兰不想让人发现她到市里来还住在这家宾馆,金旺出去要东西,可减少她给人撞见的几率。周雅兰应了声,金旺穿了整齐出去。

等他回来,便带了两份夜宵,弄得很丰盛。摆在小几上,周雅兰坐过来,两人开始吃东西。周雅兰吃得不多,金旺折腾这么会确实有些饿了,周雅兰见他那吃相有些馋,笑出声来。

收拾好残局,两人吃过东西后,精神更好。相拥着在沙发上坐一阵,小动作开始动起来。金旺歇息这么一段时间,早恢复了状态,稍加撩拨,那东西硬挺挺地。将周雅兰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再次开战,周雅兰虽说适应金旺的超强战斗力和特殊武器,用不了多久,她就给弄出两次来。金旺还不肯歇息,说要通宵达旦地弄个够,将周雅兰吓得不轻。只是他情绪正盛,也不去劝阻,由着金旺在身上折腾。

先前玩过游戏,这时也没有兴头再重复,在床上,金旺不时换了姿势和体位,周雅兰的手始终坚持着给自己保护,就算刺激不断人却是清醒的。

等金旺第三次弄出来,周雅兰觉得实在抵挡不住,搂住金旺要他先歇息。这一夜做得也舒畅痛快,金旺听她这样要求,也躺下来睡下。

等醒来,听到有水声淋漓,金旺手摸了床边见没有人,知道周雅兰在浴室里冲洗身子。也不知道时间上什么时候,窗帘厚,即使外面大天亮也看不到的。金旺翻身下床,见自己那里又硬挺挺地,走往浴室左右摆动着打击在腿上。

周雅兰见金旺进浴室来,笑着说,“这么不多睡一睡,早呢。”

“你不睡我哪里睡得着”金旺说,这话虽假说出来他自己也不觉得虚,周雅兰听了却笑,女人都这样听话从不管真假的,只要她觉得男人对她好、关心她就是对的。

“我换有事呢。”

金旺走到周雅兰身边,将她的手捉住,让她捏住那硬挺挺的东西。周雅兰说,“有没有饱足啊,昨晚给你弄得现在还痛。”“我也没办法,他还在饿,要不然哪会是这样子?你得安抚安抚。”金旺说着也不管周雅兰怎么想,将她搂在身前,要从后面进

第34章:无法回避

第34章:无法回避

闹过后,周雅兰也不怪他,说要去办事,准备先告辞,让金旺安心在宾馆里再睡。两人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见之类的话,知道这样的偷情只有等机会。甚至都不像跟叶丽等人那样,跟周雅兰之间偷情会有更大的危险性,两人心里明白,都不去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

周雅兰走后,金旺回床上也难以入睡。精神不错,也不急着回开发区去上班。目前,开发区的工作面临的事情不少,都要在短时间里解决好才行。

开发区内部问题重重,如今,开始碰触到外面的压力,顾清、张森等人肯定在观望,也肯定听说自己跟乾坤置业集团之间的问题。顾清目前还在借口身体问题在家休息,但开发区的事必然摸得清楚,跟乾坤置业集团之前签的协议,当初就是他执笔签下来的。其中的内情,顾清心里应该比其他人知道更多些,里面有什么猫腻、他自己得到多少好处,顾清也不会忘记。

金旺想,顾清在这件事情上给推出来,其实也是给人做替罪羊的角色,当初即使有一点利益可占,也会非常小。真正的利益轮不上他来碰触的。

如今,要从顾清那里得到当初的情况,也不会容易,估计他不肯说的。不说如今自己、张建国、赵黎等已经跟顾清站在不同的立场阵营,即使关系好,这样的事情也不会透露出来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见一见顾清,他不肯说那是他的事。要解决乾坤置业集团的问题,必须这样来做。

想到要跟顾清这样的人见面,又明知事情不可为,还要厚着脸去见去谈,金旺也觉得头痛不已。这种事确实不想去自讨没趣,可又有什么解决办法?齐泰玉所说的办法是能够行得通,只是,这样做不仅要伤到自己,也会连累了谢诚海。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走这条路的。左见远那边估计也没有援力,而谢丽如今还没有给出回信,金旺也能够想象到谢诚海的态度。自己宁可多费些精神,多听一些尖锐的话,多给人骂一骂,这也是做给市里的领导看的。这样做也算是苦肉计的一种,到今后,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做了,那些人还不肯退让,自己再做出超乎领导们能够接受的大动静来,他们也不好多责难自己,谢诚海也能够帮自己圆滑了。

想着这些事,金旺苦笑起来。当初要不是听张建国的,留在君平县哪会遇上这种头痛的事情?张平志等人在工作上完全会支持自己。不过,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发展,也要求自己到开发区来,才能更好地让项目进驻顺利。自己没过来做好基础工作,能够放心让张建国等人来折腾?要说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运作受阻,那才叫亏大了。如今自己受点挫折、挨点骂,也算是个人成长中必须的经历,而这些挨骂还是为自己的生意和事业,算起来也值得。

只是,见顾清要怎么说才好?

对顾清这种只顾自己的利益,对其他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金旺虽说知道在体制里有一个数量较大的群体,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不算什么异类。但要说就能够平静地对待这种人,金旺还是难以包容的。体制中的人要说不为利益而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部分人眼中只有自己利益却不顾其他,没有一点底线更没有廉耻。

想到要跟顾清见面,还不知会说成什么的样子,连思绪都理不顺。开车往开发区走,连路都在想该怎么跟顾清见面,说什么才好。开发区的人有谁可能说动他?估计只有给出更多更直接的利益,顾清才会有合作的姿态吧。如今,开发区眼见到的利益比以前会更多更大,金旺自然不会将什么机会给顾清这类人,根本不会答应什么。

在乾坤置业集团应对的工作中,即使顾清不肯说出一丝内情,对事件的处理也不会有多少改变。这也是金旺心里定下的主意,自己在开发区的工作中,宁可多一些额委屈,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砺,对今后都是难得的经验。从这个角度看,跟顾清见面确实不算是坏事。只不过,想得通不见得会喜欢,只是无法避开的心态调整而已。

到开发区直接见张建国,跟他说了要见顾清的意思。张建国一下子听明白金旺的用意,心中也在感叹,知道这样的工作不会有任何进展,但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和不做还是有点区别的。张建国能够揣摩透其中的差别,看金旺时眼里有些情绪,但他还是不说什么。本来,找顾清谈这个工作让他来做才最好,顾清即使不说当初的情况,也不会对张建国使什么脸色,不会让他太难看。

金旺就不同了,顾清在金旺面前完全可摆冷脸,使资历,甚至恶言以对。张建国也想不通金旺怎么会主动去找顾清,说,“要不,我去跟他谈谈?赵黎去也行啊。”

“没事,区长的主要工作放在市里,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我们多做一些也是该当的。”金旺说,见张建国有这样的态度也觉得不错,张建国没有完全回避这些事情,让人心中好受的多。

“一个人去?”张建国觉得有人一起去找顾清,情况或许会好些。但开发区里又有谁才让顾清有所顾忌?

“区长,我准备请张森跟我一起去。”张森去自然不会帮金旺任何美言的,他只会盼望着借顾清之力让金旺闹出更多的笑话才甘心。张建国对张森也了解,之前做的那份方案,就看出其中的用心。

张建国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在看着金旺,想要弄清他的想法,金旺只是傻笑似的看着张建国,给人都没有心机似的。张建国说,“好吧,不管情况怎么样,事情慢慢解决总能够找到解决的途径。”

“记住了,区长放心。”

下到楼下,见张森在办公室,金旺说,“张科长中午没安排吧。”金旺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张森不知是为什么,心里不定,但却不敢推拒。

“科长,有工作安排?我不忙。”

“好,我们就走吧。”金旺说,却不说是为什么,张森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去找顾清说事,让他先得知情况张森肯定会想出一些名堂来,对自己不利。本来没什么大的关系,自己不说出来,让张森闷气一段想着心里也高兴些。

在街上采买了几样礼盒,张森也看出金旺是要去探视某个人,让他在心里也在嘀咕。等走到顾清家外,张森虽明白是来做什么,却更加琢磨不透金旺的目的。顾清和金旺上次在办公室的碰撞,两人都恶语相对了。他知道彼此之间难以缓和,可今天金旺主动过来,是要求于顾清这样的老领导?

张森能够猜测到进顾清家里,他们会受到怎么样的态度。不过,这跟他毫无关系,他能够看到这场戏也是一个月来最愉快的时候了。心里乐着,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迹象。

敲门,明知道顾清在家里,却没有人应。在门外快十分钟了,张森见金旺没有一点焦急的神态,更对他这次过来拜访顾清的意图乱揣摩,越想越不对味。门总算开了,进门后,顾清家是单家独户,三层楼。客厅在一楼,顾清的书房是在二楼。

顾清老婆将两人引进客房,张森把礼盒放下,说,“婶子好,我们来打搅顾主任,不成敬意还清多包涵。”说话不多,但那意思却是要顾清老婆理解成礼盒是他私下掏钱买的。金旺也不解释,顾清老婆之前见过一次,也知道他跟顾清之间的对立。

顾清老婆到楼上去,临走时不说什么,连水都不给一口。金旺很耐心地坐下,看着客厅的摆设。摆设显得很用心,给人一种有不错文化底蕴的感觉。挂着画、条幅等,金旺看不出这些字画的好坏,但想来顾清这种极好面子的人,一点是市里某些名家的作品。

金旺心里在笑,人就这样,顾清的品性之恶劣算得上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偏偏在生活上还拉着马些文化来充脸面。估计不少人都会给他表象蒙蔽吧。

只是,这话之内放在心里,今天到他家来也不能多说。张森肯定会将他们说的话传扬出去,自己还得忍耐一点。

过十几分钟,顾清才下来。走进客厅,跟张森招呼,说,“张森,今天不忙?还专程来看望我这没用的老朽,可当不起。”

“顾主任德高望重,经验丰富,正式开发区经济建设工作的瑰宝。”张森说,看来金旺一眼,也知道自己这话金旺听着会很刺耳,但他觉得就该让金旺不舒服才叫好,“顾主任见证了开发区的成长,是开发区的元老,我们后辈谁敢不敬重?只是,最近工作上忙了些,没有尽早来探望顾老,还要请您多谅解。”

“老朽了,已经遭人嫌了。张森人真不错,品性好啊。”顾清看着金旺,故意说。

第35章:忍也是一种才略

第35章:忍也是一种才略

顾清看着金旺有一种审视的味道。

在开发区,顾清的职位是副主任,除了张建国之外谁也不敢说高于顾清。但金旺之前偏偏对龙芳的职权分工上丝毫不给顾清脸面,让他气得称病在家,不肯去上班。张建国和赵黎对这事早知道,却只是过来探视一次,没有对金旺的做法说任何不满。显然是在支持金旺这样做,顾清在家里几天,也慢慢想到其中一些关键点。他躲在家里,张建国、赵黎、金旺等人在开发区不就没有人跟他们做对,做什么不就更没有顾忌?

但顾清也没有脸面直接跑去上班,这样去上班等同于认输给金旺,他自然无法咽下这口气。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着开发区的所有动作,更关注金旺在做什么。开发区和乾坤置业集团之间的事,他是得到消息的。唐奎望的强硬、市里的沉默、张建国等人的奔走、金旺上下跳动,他都知道这些消息。对金旺这个年轻人不单是之前那种恨,有种要除之而后快的意愿。

当然,顾清也知道,他在市里没有什么根基,市里领导也不会为他说什么话。金旺的背景很深这一点也知道,理智上对金旺的关系处理应该回避才对,有些事情甚至要退让才是正确的做法。只不过,金旺一来就针对他的做法,要说也退让了今后在开发区还有什么威信?

倚老卖老,在市里金旺在有背景也不可能对他这样要退休的人怎么样,再说,他如今本来没有什么指望了还会怕什么?也是这样的想法,支撑着顾清。在开发区,除了他之外还有好些跟他类似的人,自己对付金旺那些人自然会想到自己的下场即将是他们的借鉴,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在怎么对付金旺的事情上,顾清也是反复琢磨掂量,直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拿定主意。

可今天,金旺到他家里来,还来得这样突然。

让顾清想不通的同时,心中的怒火也给完全点起来。事先没有谁给自己透露过开发区会有什么跟他有关的事,金旺带着张森到家里来是为什么?而进来后,金旺没有半点认错服软的样子,看自己都淡淡的,那种藐视让顾清最难受。

老资格能够吃香是因为要有年轻人捧场,年轻人摆出一副敬老尊贤的姿态来,这样他才会有市场。张森是做出姿态了,金旺却像看猴戏一样地看着他们表演,心里说不定会有什么难听的话。

顾清先前故意让两人在大门外等十来分钟才开门,进来后又在楼上故意呆十几分钟才露面,都是要挫一挫金旺的锐气。也许看看金旺到来的用意何在,等顾清见到金旺这种神情,知道今天到家里来不过是另有用意。那是什么用意?

张森肯定不知道,开发区有谁知道这个可恶的年轻人是什么用意?

冷冷地看着金旺,不做声。张森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往边上站退一步,免得殃及他这个池鱼。只要调整好心态,看好戏就是了。

金旺不管张森和顾清怎么想,今天到顾家来是因为需要走这一环节,效果如何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但不管怎样,做过的事情总会起到相应目的的。见顾清的敌意很强,金旺心里也在苦笑,要不是因为开发区要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他才懒得理会这些破事。谁喜欢卖什么都跟他无关。

“顾主任。”金旺看着顾清,无视他的敌意,很平静地开始说话,偏偏这样的姿态让顾清更不能接受,金旺不管他怎么想,继续说,“我和张科长过来,主要是为两件事。一是代表办公室来看望领导,顾主任身体不适大家都很关注,希望顾主任安心静养,早些回开发区工作。”

“哼。”顾清眼微微眯着,将精神集中起来,想看出金旺更深的用意。但他却看不出什么,嗯一声懒得更金旺说话。

金旺也不管,说来看望顾清,不过是一种常见的礼貌。明智顾清在家里装病,不过是当初在办公室自己给他的刺激过大,没脸面去上班,也想赖在家里给张建国等领导施加压力。

“二呢有件事想请问顾主任,”金旺评价地说,看着顾清,见他脸色很差,不想搭理自己更不想回答什么问题,只是又有些好奇是怎么样的问题。金旺见顾清瞟了张森一眼,或许想从张森那里看出什么,“顾主任在家里或许不知道,开发区前几天发生一件上访闹征地款的事情。当时,几十个村民围住赵黎主任要钱,说是开发区欠下他们的征地款,赵黎主任也没法解释清楚。后来了解,才知道是乾坤置业集团在开发区边上拿地,没有给村民那一百亩的征地款,拖了这两年。如今,乾坤置业集团重新对那些征地进行建设,村民没有拿到钱,不甘心让他们建设,闹起来。乾坤置业集团说这些地上开发区做的,当初签约也是开发区出面办理,征地协议也是一开发区的名义,跟乾坤置业集团没有关系。”

听金旺说到这事,顾清也专心起来。而张森站在旁边虽不动声色,却有了更多期待。对征地款的事情,张森了解不少,知道当年就是顾清代表开发区签这协议的。这种事只要当初没有出什么问题,如今来翻旧事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真要揪住不放,顾清也不会怕,毕竟当初的决策者是市里领导,他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在这样的问题上,顾清肯定有足够的底气,金旺问这样的问题那完全是自找骂。

妙,好戏来了。

顾清还是没有做声,对之前的事他心里有底,这件事虽说是他做的,只是在执行领导的意图,跟他有多少直接关系?即使有,谁又敢揪住当年的事不放?至少,金旺不可能做到。

“对当初的情况在开发区我问过,都说不知道具体情况。找乾坤置业集团交涉,他们一口蛮横的话,说征地款跟他们没有关系,都是开发区的事。征地又不是开发区所有,这征地款绝不可能是开发区来支出。而实际情况也说明,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开发的房地产业,跟开发区也是毫无关系的,这笔钱更不可能是我们来开支了。顾主任,今天来就是想了解当初的具体情况,开发区这边是你到签字,当时的情况请你说说。”

金旺说了看着顾清,没有说要他负责,但也表明顾清不可能将自己完全撇清。张森能够听出这层意思,顾清自然也听得出来。

顾清不说话,见金旺这样看着他,心里格外地冒火。当年的情况他自然是记得的,领导让他按市里的意图作,他虽不是开发区的法人,但在协议上签字了。事后得到一笔补偿,不算多,但对当时在开发区而言已经不错的报酬,这种事情他还想多做几回能够发一笔财。即使金旺现在追问,顾清觉得完全跟他没有关系,是金旺故意这样整人。

要整人还轮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是反了天籁,年轻人不经事,提拔太快忘乎所以了。以为自己当了办公室的科长就了不得,办公室科长算什么?

“顾主任,请你谈谈当时的情况。”金旺见顾清不说话,平静地又追问一句。

“忘了。年纪大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顾清生硬地说。

金旺知道他肯会将事情推得干净,沉默一会,又说,“顾主任,乾坤置业集团想将征地款推给开发区来支付,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打官司开发区也完全占优势。我咨询过律师,当初开发区的法人是张建国区长,所以,用开发区名义跟村民的征地协议本身就破绽百出,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当时有什么口头承诺或协议,都不能代表开发区。”

“谁能够代表开发区你找谁去,关我什么事?金旺金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口头承诺、口头协议?我顾清一辈子做人做事光明正大,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你可到开发区去调查,也可到我工作过的地方调查。你年轻不懂事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计较,但你话不能乱说,今天我来教你一个乖”

顾清果然到毛爆发起来,气势之盛有如滔滔江流倾泻,大义凛然,言辞严正,就像他是品节高的人一样。金旺心里早有准备,没有打岔辩驳,等他说了十来分钟,说累了停下来。张森觉得真是痛快,看着金旺,希望他受不了暴走出门,那才叫大笑话。当然,今天这样子,也完全是金旺自讨。

等顾清停下来,金旺说,“顾主任,你对我的批评不管是不是有那回事,我都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还是有这心态的。但请你回忆当时的情况,乾坤置业集团那不的工作不容拖后,了解当初的情况后,我们工作才更顺手。开发区肯定不会甘受乾坤置业集团这种行为,所有的后果也会有他们来承担”

“我不知道”顾清看着金旺,再一次暴怒。

第36章:唐奎望也来摆鸟

第36章:唐奎望也来摆鸟

张森见金旺还没有给骂醒,犹自要问两年前的旧事,不由地笑起来。这种看不出好歹的人当真搞笑,感觉是先前给骂十几分钟还没有骂过瘾,当真是人贱无敌了。只是,金旺给骂这样久还能够忍住,骂停了还揪住那话题不放,也让张森感觉到另一种味道来。年轻人冲动莽撞很正常,年轻人给骂了不还口、不暴怒就有点不正常了。

听顾清还在说不知道,不肯说之前的一些缘由细节,金旺知道今天真不会有什么收获。原本也不指望会让顾清说什么,事实上也跟之前的预计吻合。金旺淡淡地看着脸色红晕得有些变态的顾清说,“顾主任一时记不住了,那请你好好回想。说不定到开发区跟乾坤置业集团打官司时,在法庭上会用得着”

顾清听听这样说,真不知要怎么骂人才会将金旺骂醒转,但这件事闹到用法院来解决,对他说来确实不利,说不定会将当时得到的好处给吐出去,还会将自己的名声给弄坏了。只是,这件事他又能做什么?主要是市里领导的意图,想到市里领导,顾清也不担心。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市里决策下做出的,跟他这个具体执行人有什么关系?

顾清狠厉地盯着金旺,要骂人已经找不到新的言语,先前的那种气势也消散不少,脸上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来给金旺看。金旺却像分辨不出似的,看着顾清要等他点头回应。见顾清没有反应,金旺又追加一句,“顾主任是开发区的老领导、老同志,比我们对开发区有着更深的情感,对开发区今后的发展肯定更加关注要是不解决乾坤置业集团等这些问题,给他们无端端地纠缠住,开发区还谈什么发展”

“开发区早就不是之前的开发区了,还轮得上我这样老朽的人来心?你、赵黎、张建国不是很能耐吗,我就看看你们会将开发区折腾成什么样子。群众的心里是亮堂的,我也希望你金科长不要将胡乱找借口、给自己乱扯遮羞布。”顾清再次发飙,对如今开发区张建国不肯听他们几个的意见,将金旺、赵黎等人拉来另搞一套早就难以忍受,不好在张建国面前乱骂,这时骂出来却顺口。

金旺也不辩解,等顾清说后,跟张森说,“张科长,我们暂时不打搅顾主任修养了。等顾主任平静一些,应该能够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我们先走吧。”

说着也不看顾清,往外走。张森跟顾清说了两句客套话,也不多说。顾清对张森的态度自然不同,很客气地表示了感谢。出到外面,上了车,金旺开车走人。张森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好转脸看着金旺,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扫视,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一边注意着金旺的情绪,一边回忆着在顾清家里的情况,顾清骂出那些精彩的话语都回想一遍,等有机会给人讲述时,才好绘声绘色地说全。

顾清见金旺两人离开,回到楼上,见老婆过来看他。只是哼一声,没有说话,老婆也不多说,知道他的性子是这样的。等老婆离开下楼去看电视,顾清想到金旺今天居然没有回嘴,跟那次在办公室截然不同,确实让人想不透。但却有一点是肯定的,金旺会揪住之前的事不放。对于他代开发区签出的协议,顾清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那不过是他在执行领导意图,跟他个人有什么关联?

但金旺要是死揪住这事不放,会不会给闹大?这件事张森不知道,但仅凭金旺这个年轻人肯定做过来的,是张建国还是左见远在背后推动?顾清断定,金旺来之前肯定受到张建国或左见远的死命要求,今天才没有跟自己回嘴,由得自己骂得如此痛快酣畅。要不然,一金旺那性子他肯忍?张建国等人既然要翻旧账,还得跟市里联系一下才是。

当然,唐华、李阳他们也得通报下今天的情况,顾清觉得今天骂得酣畅也要让他们分享一番。

在顾清家里总共呆的时间不多,前后也就一个小时,金旺开车直接回开发区,饭点已经过了。也没有说要吃饭,张森是饿了他却不好提出来,知道金旺心里肯定难受。进开发区后下了车,见金旺回自己五楼办公室都没有要去吃饭,张森心里更笑得开怀。

张森却不知金旺走之前,跟向惠玲说好给他在办公室里准备好饭。见金旺上楼,只当他是给气昏了头,转身到开发区外打车走人。在车上,便联系几个平时在一起的,要将之前看到、听到的事说给大家知道。虽然说出来,却不能往外传,这一点张森觉得是要忍住的。

到下午,开发区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了金旺在顾清家经受的事,赵黎听向惠玲说起这事,也觉得很不对劲。去见张建国,想知道要不要找金旺谈谈。找金旺谈这事得领导出面,赵黎知道他跟金旺之间的关系浅了些,不好说话。到张建国办公室,直接说到这事,张建国没有做声只是在听。赵黎说了他听到的情况,“区长,这样子对金科长很不利啊,也不知是从张森那串出来还是顾清故意传出来。我觉得领导还是找金科长谈谈,对他好些”

张建国之前就想到会有这样结果,如今见果真如此,想来金旺也是有思想准备的,“好,我会找机会跟金旺交流下想法,他虽年轻,做事很有分寸的,放心吧。”有些事情也不好都跟赵黎说透。

龙芳走进金旺办公室,也是听说了中午的传言,见金旺人很平静,也不提起这事。或许,领导还不知道在开发区里的传言,或许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说了些工作,龙芳便离开。金旺见她走了,能够感觉到她的关注,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

顾清同几个老友打电话后,约在一起喝茶,对这个事情没有讨论的余地,但对开发区今后要怎么做却要有一个共识,不能让这些人在开发区里乱来。

顾清出门之前,想想还是跟市里领导通一个电话,结果却受到领导的训斥,心情大坏。

下午快下班,金旺收到电话,以为是张建国或者谁要安慰自己。接听了却是唐奎望的助手打来的,说说要请金旺一起吃饭,问他是不是有安排。没有安排他立即派车过来接。金旺不想唐奎望会有这样快的反应,也许看看唐奎望有怎么样的态度改变。

到市里,进了包厢,唐奎望还没有到。助手也不多解释,只是请金旺喝茶。助手四十岁不到但已经是老江湖,很有应酬的能力,东拉西扯说着废话。金旺感觉到唐奎望没有诚意,想来今天的见面不过是两种情况,一是要说合,要金旺不在揪住那个问题不放,二是威胁,让金旺立即断掉这方面的行动。

等二十来分钟,唐奎望还是来了。进包厢后,唐奎望脸上的倨傲不减,见金旺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更是不满。助手站起来,金旺坐在椅子上确实碍眼,好在没有其他人在。唐奎望走到桌边,才说,“金科长,我们又见面了。”

“唐董是大忙人,想见唐董真不容易,短时间里见到唐董两次很荣幸啊。”金旺见唐奎望说话,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唐奎望。敌意不减,见面的次数再多也不会对解决问题有帮助。

“金科长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正是为人生、事业打下最好基础的时候,很羡慕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敢闯敢干。”唐奎望说,他的助手见老板到来之时做好服务工作,不参与说话。

“我们却是羡慕唐董事业大成,对每个人说来都有年轻,但一万个人里有几个能够成功,能够创造自己的事业?”金旺说,倒不是真羡慕唐奎望,而是在警告他做事要有底线。

唐奎望自然能够听出话里的深意,却不理会,金旺在开发区虽有位子,却不会进入他的视野。但今天请金旺来吃饭,也是有用意的,当下拿了菜单请金旺点菜,金旺推辞一下,点了一个青椒牛肉丝。唐奎望点了另外的菜,弄得比较丰富显然三个人是吃不下的,但金旺也没说什么,唐奎望想显摆也由得他去,大不了走前打包带走。

“金科长,下午在市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想当面听听金科长的说法。”唐奎望说。

“哦,唐董听到什么了?”“我听说金科长揪住两年前我们跟开发区的协议想做文章,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当初就是市里请求我公司这样做,要不然,我们早有更好的发展机会,谁肯到乾城市这种封闭落后的地方?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要不然乾坤置业集团也不会有目前的兄面。”

“唐董,两年前开发区法人是谁?不会是顾清吧。”金旺笑笑地说,“至今我也没听到哪一位市里领导说过,乾坤置业集团征地款该由开发区来承担。唐董,能不能说说当初的具体情况?”

唐奎望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金旺脸上神情坦然。

第37章:讨论稿

第37章:讨论稿

唐奎望见金旺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甚至故意提到市委领导,那是在提醒他用市里来压制也没用的。唐奎望当然不信,金旺是有背景,但有背景又怎么样?市里领导谁肯为当初的决策担负责任,领导也不比为曾经的决策但责任。只有像金旺这种不懂规则的毛头小子,才会想当然以为可以在这样的事情上做出些什么来。

心里觉得好笑,看来今天两人是说不到一块。唐奎望也觉得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撞破头了,或许他才明白吧。之前,以为顾清中午一顿臭骂会让他明白事理,看来还没有给骂够。

上了菜,金旺也不管唐奎望想什么,自顾将自己填饱了肚子。等吃得差不多,见唐奎望和助手都吃得少,剩下很多。金旺说,“唐董,给你提个建议,剩下的这些菜打包带走吧。要是这样丢掉浪费不说,还会被雷劈的。我从小听老一辈都这样说,可不是迷信。”

唐奎望对吃的东西哪会放在心上,平时应酬,随便一杯酒的花销都会比桌上剩下的才更多。但听金旺这样说,心里确实不是滋味。被雷劈这话骂人够狠的,转而看助手,要他去办。助手也知道唐奎望不过是做样子,即使打包半途也会顺手丢掉,但却不好不做。

等餐馆的人帮打好包,金旺说,“唐董,还是我带走吧,不会介意我吃不了兜着走吧。”唐奎望对这个年轻人也觉得有另一面,干笑几声。

唐奎望的敌意不难体会到,金旺也不在意,没喝什么酒,到街上自己开车回开发区。向惠玲、龙芳等还在办公室,见金旺回来提着几大包,便来帮忙。金旺说,“怎么都不回家?加班目前还没有这项经费开支,你们先记着,今后再象征性补发吧。”

“谢谢科长。”龙芳说。有向惠玲在,她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开发区对金旺的传言她们都听到了,作为对开发区未来发展有自己想法的人,对这种传言也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说什么,但在工作上多费些精神、多做一些事,也是一种态度。

“科长准备夜宵呢。”向惠玲笑着说,伸手来接,要帮金旺提东西。

“哪是我准备的,唐奎望不知发什么神经请我去吃饭,点一大桌菜那吃的下,我跟他说浪费会给雷劈的,便做好事打包拿回来了。”会餐打包如今对办公室说来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向惠玲和龙芳也常做这样的事。听金旺跟唐奎望说浪费会给雷劈,更笑起来。下午的言传,唐奎望虽不是主角,但他却是事件的主导人之一,给当面这样说,却是绝妙的反击,想必是很精彩了。

到五楼办公室,将打包的菜理弄好,等夜一些再处理。办公室这边也忙,如今加班的人不少,不愁带来的东西吃不下。处理好这些,向惠玲和龙芳心里都有话,却又都不好说,顾忌着呢。金旺也体会得到,自然不会提起。对中午到顾清家的遭遇,这两人会有安慰的言语,金旺也不想听,这本来就是苦肉计而已。

“龙科长,这段时间你也忙,办公室的干部管理制度的方案是不是该讨论了?”金旺说,中午的事肯定会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更有人会在旁观望。现在,讨论干部职工管理方案的时机反而是最好的,也会让大家在讨论时都说出心里话,这个环节上,有些人自然敢说出来了。

“方案的内容都熟悉了,各个岗位的职权和职责也分明,随时可进行开会讨论,将方案定下来,反而使大家能够安心做工作。”龙芳说。

“向科长,你觉得呢。”金旺看向向惠玲,对她金旺也很信任,自然要表示出尊重。

“龙科长说得对,现在工作越来越忙,等正式进入引进康达旺集团预备工作会更忙,只有人心安定才能够将每个人都积极性都调动起来。”向惠玲说,她对在工作上稀稀拉拉的人更看不得。

“那就通知张森,明天正式讨论管理方案。”

上午八点半要求到会,先发资料,到会的人心里也不平静。昨天在开发区对金旺有这么强的传言,昨晚大家也在传得欢,不一定都是恶意的,但对这样年轻的领导受点挫折,大多数人还是乐意见到的。

拿到资料,彼此都没有心思看资料,而是在用眼神进行交换,想将心中的一些情绪彼此交流。领导们还没有到,自然没有多少压力,龙芳虽在发放资料,大家都没将龙芳看成是金旺的人手。等过一会情绪稍稳定,才知道今天这会事关今后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又有人想,用今天来讨论这个方案,不是摆明了要废除这些东西?

龙芳一直像没有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一样,对管理方案,早就见过条文。方案条文是出自张森的手笔也是大家知道的,对这种显然不符合开发区的东西,大家心里一直都没当回事。领导做事都喜欢做一些表面的东西,这样可在上司面前显出自己的能力。

真要讨论这些东西,肯定不能通过,开发区本来就没钱没地位,胡混着还行真要要求严厉,谁会受得了?奖励列出来也是空头支票,没法兑现的,处罚却是要从工资里扣,谁不拼死护着那点工资?

金旺带着张森、向惠玲等人准时到来,也将赵黎请过来听大家讨论这方案。本来仅仅是办公室里的管理方案,但请赵黎来参与那是表示尊重和严肃。见领导们到来,十几个人都静下来看着,人手一份资料已经看熟。不仅将自己岗位的职责要求看了,也将其他人的职责要求看了,进行对比才断定出彼此之间是不是吃亏。

金旺请赵黎先坐下,才宣布开会,阐述了今天这会的任务和目标,后请赵黎先给大家讲话。赵黎笑了笑说,“平时我很怕开会的,但今天这会我很感兴趣。本来是来学习的,金科长要我讲话那就讲两句吧。第一句我要说的是,请办公室的每一位干部都要认识到开发区面临的改变,不要用以前的思维和眼光来看开发区今后的工作,换一个视角,对今天的会就会有新的理解;第二句话要说的是,今天大家都讨论,不仅是办公室里的管理制度的正规话,也是全开发区在管理改革上的试点,你们第一步走好了,会给整个开发区绝好的经验。所以,今天的讨论是严肃的,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发言都要负责的。其他就不多说了,金科长在管理上比我们都有经验,我希望这一次讨论之后,不仅是开发区的样板,还是全市干部管理的样板。”

赵黎的讲话没有得到多少掌声,他在开发区的威信并不高。但他今天的将话却让办公室的人,意识到手里的资料有着跟他们想象不同的份量。

金旺接着说,“非常感谢赵黎主任亲临指导我们的管理讨论会,我不知大家怎么看,张科长将这份方案做出来我是一条条细看了,非常有水平,也非常吻合我们工作的实际需要,组建张科长在干部管理工作上进行过深入的探索。办公室在开发区的职责大家可能比我理解更深一些,方案里对每一个职位的责任和要求已经较明确,今后对每一个岗位工作的检查,也有明确的依据,很好作,给被检查的人也很好定论。在这里,我还要说明两点:一是办公室的岗位可竞争上岗,职位甚至包括副科长在内,只要你有能力有才干,觉不会给埋没。二是岗位可竞聘,也可以拒聘,对每一个人说来都是自由的,当然,拒聘和落聘怎么办?我在这里打个比喻,开发区那么多下岗工人,他们又怎么办?一个意思,干部管理改革,也就是要打破铁饭碗,消除那些在岗位上消极的、怠工的和不作为的,形成能者上、庸者让、不肯好好工作的下这种活动的干部管理机制。好了,下面大家对方案进行讨论吧。”

原本不少人对方案是挑三挑四的,也都有了准备,但听金旺和赵黎的讲话,才认识到今天的讨论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听大家都建议和意见,而是看谁还不能接受这方案,当让则让的结局。

张森见大家都不肯说话,他心里急了,方案是出自他的手,条文很严格,规定的岗位职责很紧,任务重。今后真运作起来,他又是实际运作的人,那会得罪多少人?自然要是运作不顺,金旺很容易地用方案管理将自己的副科长给下了。

“金科长,我先说一句吧。”张森说。

金旺点头,张森接着说,“方案起草时间紧促,对于具体岗位的职责和要求我考虑得肯定不周到也不恰当,在这里,我诚恳地请大家对自己熟悉的岗位提出客观实际的建议,使这份管理制度更有利工作的推动。”

张森的意思金旺听得出,只是淡淡地看着参会的人。

第38章:意 见

第38章:意见

其他的人也能听出张森的意思,见金旺态度淡漠,都在观望。

冷场一阵,这个讨论会这样拖下去肯定不行,金旺笑着说,“我们对干部岗位定出管理制度的目标是提高工作效率,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上午讨论方案,如果不能完成,那就用中午,什么时候完成我们再吃午饭。方案讨论我还是希望每一条都讨论到,像张科长说的,制度要跟工作的实际相吻合,这样才更有利今后工作的开展。定出来的要求如果完全脱离实际,不会对工作有利反而会挫伤大家的积极性。另外,我再给大家一个提醒,方案里的奖励,肯定会拉开差距,现在要是没有讨论好,等兑现时彼此之间差距拉大,到时要能够有足够的心态来接受事实。”

大家听这意思,不发言会吃亏的,自然都准备说话,主要是对工作要求诉苦,要放宽一些。相互看彼此的神态,就有人开始发言,先念出一条来,读完后说,“管理方案确实是很好,但开发区的实际情况是怎么样,领导们比我更清楚。我觉得对奖励和处罚,都要参照前几年的情况来定出目标,而不能只往前看。开发区工作传言前景很好,但会不会变成实际,会不会真正改变、有多少程度的改变,都还处在我们的预想中,而不是实际。如果工作要求依据这些预想定出来,那不是跳起来可摘到桃子,这样的奖励变成了天宫的蟠桃。”

这番话说出来给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张森听了便笑,准备发言。这也是他所想见到局面,只有大家都提出反对意见了,金旺和赵黎自然没有办法,不可能强行压制大家。这份管理方案很可能会流产,才是他最愿意见到的。

金旺笑笑地看着某一处,似乎在用心听意见又像什么都不听。

赵黎见这人提出这些说法,看似乎很有道理,但要是退步后,接下来又该怎么应对?他最初看到方案时,也有种要求过高的印象,但经过几次讨论后,对开发区未来的信心强了,对这样的要求觉得不算严苛。当下,普通干部无法接受也是必然。

龙芳在记录,这也是大家都信任的。金旺等这人说后,看了看龙芳。龙芳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录完成。金旺再看张森,张森准备出来解释,免得大家将炮火对准他。金旺却不给他机会,说,“对这个问题我有些想法,在这里也谈谈。首先,我觉得方案里的工作要求不是严苛而是宽松了,不过,暂时宽松有宽松的好处,等春节过后,在这基础上再修改,使得我们的管理制度分两步或多步走,更符合开发区目前的实际。”说了后,看向其他人,见与会的人大多有不平的神态,笑了笑。

“开发区近几年是怎么样的状况大家比我熟悉,在市里完全给边缘化,处于半死不活状态下,完全靠市里想方设法来保住的单位。招商引资还是这两年才稍有一点成效,也因为张区长、郑主任等领导的坚韧努力才取得这样的成效,继而保住了开发区。当然,这些最根本的原因是历史和环境所造成的,这样的实际状态和各种因素大家也比我熟悉。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能用前两三年的状态来比照开发区接下来的工作,我想,大家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了吧。”

话虽这样说,但有几个人相信金旺所说的?对开发区的前景,大家一致都没有信心的,这些年来已经给了的忽悠得麻木。

“其次,怎么看待开发区的发展问题,对未来的信心从何而来。我也谈谈个人的看法。开发区目前处于一个关键的时刻,君平县的康达旺集团项目一期工程运作顺利,目前产生的汇报还没有对外公开,在这里不妨给大家透露一点,在春节之前,康达旺集团的获利就能够将此前的投入大体回收,市场的需求已经显示出他们会在短时间内要考虑扩张,进行第二期项目扩建。那么,第二期项目将怎么布局是康达旺集团一个重要决策。我们目前还得不到他们的意向,只是,稍加分析就可能得到三种可能:君平县、市里或者在省里。君平县的资源有限,二期项目要是依然放在君平县对康达旺集团而言会严重约束他们的发展,市里目前条件最接近对方要求的,就是我们开发区。投放省里的可能性也大,但对康达旺集团的核心说来,将二期项目方在省里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毕竟省里跟君平县相距太远,不少方面的情况不相同,不一定适合对方的发展要求。

基于此,我们只要将自己工作做到位,把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引进开发区的可能性非常大。我们试设想,真将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引进来了,开发区将是怎么样的现状?市里给出的奖励、今后在办公经费上的倾斜等,都是我们能够看到的很实在,也事关每一个人切身利益的前景。有这样的前景可供我们努力争取,那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该怎么做,该有怎么样的工作态度,我想,不仅是管理制度要跟上,每一个人的自我认识也要用新的视角来看待自己的工作和任务。

政治任务啊。即使办公室不做要求,不念这紧箍咒,市里领导会看着将留椎达旺集团的机会给错过?”

话说到这里,已经说得很透。关于康达旺集团的情况,在市里、在开发区也都有传言,至于一般人对这传言都在信与不信之间,觉得离自己总是太远。听金旺这样解释,眼里透出来一些恍然若醒的感觉。

赵黎对这事知道更多一些内情,甚至知道金旺到开发区来到主要任务,听金旺说到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引进工作,也有种拨开迷雾的感觉。

其他人原本准备了不少的发言,要从各个角度将管理的方进行质疑,最后否决。可听金旺说到开发区的前景后,虽说心里疑惑真假,但情况完全跟之前的预想不同,不敢乱说话。真要是引进康达旺集团到开发区来,市里会有怎么样的政策倾斜都不难想象。开发区情况变了,每一个位子也将会改变,外面有多少人盯住这里的岗位?

大家抱着沉默是金的想法,讨论难以热烈,金旺要张森逐条地读出来,让大家表态。这样一来,讨论的形式也有些变了,只是方案的通过却很顺利。也不是都没做修改,枝枝叶叶的无关痛痒。等讨论结束,金旺再说到大家对方案还有什么要说的,众人才意识到今后在工作上背了不小的压力。只是,彼此交换眼神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估计也是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头。

龙芳记录发言意见,张森负责对方案修改进行记录整理,两人都没做多少事,张森心里不是滋味。今后,方案的落实工作,对每一个人工作检查记分,都将是他张森的份内事务。想不得罪人都不成,要没有准确记录这些原始凭证,考评的结果肯定不会让人服气,将爱那个是他张森的责任,也将影响他任职,弄不好副科长会给下了。

心里的苦自然说不出来。

赵黎最后做了讲话,讲话很平淡,但他心里却不平静。之前对金旺的看法还不能完全赞同张建国,但今天见金旺主导这样的讨论会,觉得这个年轻人真不一般。说不上佩服,却也不敢再轻视他了。

散会后,送走赵黎,管理方案的整理有张森去头痛,金旺没回自己办公室直接找张建国,汇报这边讨论的情况。张建国也有意要借办公室的干部管理改革,对开发区进行整顿,管理方案的讨论他是非常关注的。张建国见到金旺这么快到来,有些惊讶,担心是不是讨论中闹得无法收拾。见金旺神态平静,不急着问。

“区长,方案的讨论基本结束,修改不多。”金旺直接汇报,知道张建国关心什么。

“修改不多?大家能够接受?”张建国也笑了,办公室干部情况他是了解的,最近金旺在做哪些工作,他也清楚。昨天开发区的传言,办公室的人不可能没听到,金旺却能够掌控好,当真不容易。“还没吃中饭吧,一起去。不容易啊,老弟有你一套啊,好好好。”

“谢谢老哥。”

到下午,开发区其他科室都在议论办公室的管理方案,方案的条文在很多人看来几乎无法接受,却不料办公室这样轻易就讨论通过了。下班前,向惠玲和龙芳前后脚都到他办公室来,提到所听到的议论,金旺显得平静。

对办公室的管理总算迈出第一步,接下来的工作只要督查到位,想来张森不敢做什么名堂,今后在具体工作上对个人进行量化,也容易落实了。

金旺突然想到,今后是不是每周一都开一个工作总结会?

第39章:市委主持的碰头会

第39章:市委主持的碰头会

突然接到市委打来的电话,对方确认是金旺之后,转述了领导的通知。要金旺第二天上午八点半赶到市委参加讨论会,关于康达旺集团的引进工作问题。

金旺知道,对于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的关注不仅仅是开发区,市里虽说没有成立专一的工作组,但对这一工作非常重视。平时偶尔交流,他也从邹瑶那里得知一些信息。接到通知,金旺知道市里肯定是形成一定的共识,才会有这样的会议。对康达旺集团而言,市里高度重视自然是好事。

不知开发区会有多少人参与,金旺估计张建国肯定会去,变给张建国打电话。张建国让他到楼上去,两人先讨论讨论。

到楼上,张建国说,“接到通知了?”金旺点点头,张建国又说,“对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你是最具有权威的,领导们心里有数。”

“区长,真正拿主意的是市里领导,在开发区也是张区掌旗,我们跑跑腿。”“你啊,在家里有必要说这些?”“我说的是心里话。”“好了。”张建国说着,赵黎走进来,见两人在说话,插嘴说,“领导、金科长,是不是马上就要大干了?”

赵黎对康达旺集团的事虽关心,但他信息来源不够,看不清状况也很正常。心里却急切,知道万一让康达旺集团与开发区错失了,开发区要想再找机会崛起,就更难百倍。对他说来,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在事业上会就此打住。自然分外用心,这时得到市里的通知也不加掩饰情绪。

张建国对他的心情很理解,自己也有同样的急切感,笑呵呵地说,“你还是问金旺吧,他才是康达旺集团项目的权威。”

“两位领导这是要笑话我呢,张区长,这一次会议市里会有什么新精神?我们在开发区要做哪些具体工作,要准备哪些事宜?”金旺将话题引开,到市里去参加会议,不能没有准备,三个人要先统一思想,即使要讨论发言时也各有分工,对开发区的领导说来在市里领导面前才有更好的表现。

张建国将两人叫到办公室也是这意思,便转移了话题。张建国说,“市里这次会议我们得先判断判断,你们怎么看?”说着却看向金旺。

这里也笑眯眯地看着金旺,金旺知道不可推脱,说,“两位领导这不是要我出丑吗,不过,也是我向两位领导学习的机会。”金旺说着,稍做思索,又说,“市里估计也得到了康达旺集团一期项目运作进展的具体信息,预测到康达旺集团可能要做二期工程规划了。既然这样,我们是引进项目的主体,具体细致的工作将落在我们的头上。开发区近段时间里,该做哪些准备工作?无非是将投资环境做好,让康达旺集团的决策层看到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投资环境。至于政策方面,开发区这边早有文件,跟君平县相比基本吻合,想来康达旺集团不会在优惠政策上再提什么要求。”

“投资环境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张建国说,“在开发区里具体要做哪些方面的工作?我们在完成这些工作上有什么优势又有多少困难时我们自身不能克服的,要市里支持的,都该明确了,开会时才能言之有物啊。”

“我记一记。”赵黎说。

“很会偷懒,这可不行。”张建国笑着指着赵黎,“那你先说说吧。”

赵黎也是做实事的人,倒不至于肚里没有货,笑着说,“领导点名,那是要我在金科长面前出丑露底,那我抛砖引玉说几句。开发区有哪些工作是最当紧的,我觉得一是要将用地安排好,用地安排不仅是划出一块地,配套的三通、硬化都要做好。建设运输方面也要考虑到,考虑得越细致,等对方来考察时就越能显示出开发区的优势。二是要将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文件化,明文列出来,对方才不会担心优惠政策随着开发区的领导变更而变动。三是要有一个稳定的、有秩序的社会环境,这一点不容易看出来,但我相信康达旺集团在背后肯定会做一定工作的,这方面的信息自然会收集到。但这方面的工作,仅仅开发区是难以做出效果,得跟市里汇报,进行联合共管。其他的还有那些方面,我一时也想不到”

“这三点都是我们必须要做好的,金旺,你再说说”张建国随即点了金旺。金旺笑着说,“区长,赵主任说的很全面,我也想不到其他什么事。实在要说,我觉得开发区干部在工作中的精神风貌、工作效率等方面也会影响到对方的判断。在整个工作中,开发区固然重要,但决定因素还是在市里”

“市里当然是主导作用,但我们开发区只要将份内的工作完成出色,那是必须的。”张建国说,“到市里开会,要讨论这些工作,进行发言时我们也做一些分工”

在车上还在讨论,带上龙芳一起走,到市里开会也不知要有多久。具体安排市里也没有细说,有龙芳到市里去,安排什么也方便。龙芳在工作上很主动,虽说之前算不上他们这边立场的人,如今却是有明显的转变,这种转变完全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对龙芳这样的人,也会让人多接受。

吃过早点,不敢掐着点进会场。张建国带着金旺、赵黎先去市委的小会议室,见市委办副秘书长刘金才在门外,张建国笑呵呵地招呼。刘金才也笑着招呼,引他们进去。

会议室里还没有其他人,这一次会议有多少人参加不得而知。在市里,金旺熟悉的人不多,之前打过交道的都是市里的主要领导,像刘金才以前都没有碰面过,或许见过但却没有言语上的交谈。在会议室外初见面时,金旺见刘金才似乎对自己很留意了下。金旺自知在市里肯定有不少人都会这样,也没去多想。

在会议室里不好多讨论,张建国用眼神示意赵黎和金旺,将之前讨论过的事再多想想。没多久,开会的人陆续都到来。除了市委的人外,市府办也来了几个人,之外涉及到的一些部门行局也都是一把手过来参加会议。

主要领导还没有出现,金旺听张建国给他介绍进来的人各自的身份,见这次会议市里有足够的认识,心里很安慰。市里有这样的态度,接下来的工作自然好做了,即使有阻力,也能够拿下。

左见远到来,随后市委办秘书长、主任杨金保陪着谢诚海、石湘文和王俞一起到来。领导们到后,会议室里原本有低声议论都静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站起来。杨金保进来后,往会议室里的人扫一眼,估计是在看到会人员情况。

这个会开始通知时,定位是一次碰头会,谁想领导们在通知之后都要来露面,将这次会议的格局一下子提高很多,或许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会议的重要性,来迟了可能会糟。杨金保扫过金旺时,见金旺看过来,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示意。金旺笑了笑,知道这时不能有什么表示才对。跟杨金保之间的交际不多,但没想到他会在这时跟自己表示,之前自己给杨金保闹出不少麻烦让他头痛吧。

领导们在各自的铭牌前坐下,没必要客气,但先后落座却秩序井然,分毫不差。王俞能够挤出时间来参加这样的会议,自然显示了市里对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工程的重视,也显出了王俞对经济建设工作的重视。石湘文、谢诚海等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其他参加会议的人都细声细气地呼吸,怕自己的失态让领导看在眼里,后果可严重了。

王俞看了看杨金保,说,“人到齐了吧,先点一点名。”

杨金保从刘金才手里接过名册,见名册上都打勾了,说,“书记,市里领导重视招商引资,下面的干部在认识上也跟得上啊,通知来开会的人都到了。”

“好,就这样的认识,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多了,即使有困难也相信能够克服。”王俞说,显得有些意气风发,或许也是做一个姿态给到会的人看,转而看石湘文说,“湘文市长,那我们开始?”

金旺见今天的会议有那么多领导出面,估计这个碰头会有些变化,务虚多余务实了。之前的准备可能用不上,领导们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听具体的东西,即使有困难要跟领导反应,那也是整理好后,另外安排时间见面听汇报。放心心思来听会,多观察一些,也能够对市里高层有更多的了解。

石湘文宣布开会,请王俞先讲话。下面的人几乎同时鼓掌起来,王俞看了看石湘文,再看看谢诚海,说,“今天是经济方面的会议,我是过来接受新观念、新思路的,直白地说就是来洗脑的,说得好听点叫充电”

第40章:力量汇集

第40章:力量汇集

王俞这一番开场白,让到会的人听了心情都放松下来,市里最主要的领导一起临会,谁不是压力大增?过重大压力,对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不利的。只是,王俞说了这几句后,转过话头,“我市在经济工作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到目前,说句心里话我是不满意的。这病不是否定市里做这方面工作同志的成绩和努力,乾城市有着自身的历史、有着自身的地域局限性。也跟国际国内的大格局是紧密联系的,但不管怎么样,目前我们的经济发展跟周边有着较大的差距,这事实事,不是我们自己回避不谈就消失的。正视我们的差距,才能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上端正自己的心态,找到工作突破口,才是我们应有的胸怀。

如今,我们面临一个改变的机会,这样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我们市里上下怎么来做好自身的工作。大家也知道,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发展的情况,他们的成功比我们预计要高,也使得康达旺集团的扩张节奏提前了。我们预计到这一点,才有今天的会议,怎么样完善我们的工作将康达旺集团项目的二期工程留在市里,是目前我们市里工作的重中之重。我不提什么具体要求,我相信我们的干部都能够认识到这个机遇的重要性,我提出一点,各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尽最大努力,市里会看到每一个干部的努力,人民群众也会看到我们的努力”

石湘文接下来讲话,这也是例规,“王俞书记对这次会议定为很清楚,对目前我们市所处的境况也分析精准,听书记的分析讲解,我是深有体会的。不说省城和沿海开放地区的经济情况,我们市的一年产值不能跟他们一个镇都用差距,利税、财政、建设都远远落后。单说周边市,在全省的排名,我们也落在后面,每一年都在为不当副班长拼命。走出市里,见到其他市的领导抬不起头啊,个人的荣辱那是小事,但经济没有做好,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的报道提高,愧对全市的人民群众,也对不起党和组织对我们的信任。就像王俞书记所说,乾城市有自身的历史因素和地域因素,经济工作跟不上周边,也不能完全将责任落在我们干部的工作上。这一点,我想每一个人都是有感触的。

康达旺集团在君平县的成功,给我们极大的鼓舞,是我们是发展经济的一个契机,能不能抓住这个良机,确实要看我们的努力。市里的态度非常明确,不计一切都要将康达旺集团项目的二期工程留下来。以此为契机,扩大我们招商引资的通道,造就我们经济崛起之路。具体工作,在市委领导下,市政府这边由谢诚海市长、左见远市长来督查准备工作的每一个环节。任务艰巨、时间紧迫,今天这会议要将今后工作的大体框架先定下来。在工作上的要求,我在这里就不多重申了,今后,市委市政府会抽调专一的人员来督查工作的各个环节,谁要是在工作中有态度问题,我们会毫不留情地请你让出位子来。”

石湘文给金旺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或许是因为跟谢诚海之间有竞争,更大的原因在于刘子强的几次冲突。刘子强、马奇俊和韩仕等人在市里横行,要没有石湘文在背后,绝不可能有这种状况的。如今,刘子强等人的结果还没出来,而韩仕也因那次对峙给逼退回省城去。石湘文每一次都不出来露面,如今看到石湘文,金旺心里依然是在警觉着。

自己跟石湘文之间差距太大,他即使不出面来,下面的人只要救助自己某一个错点,都能够将自己打到底层。当然,谢诚海是要自己出来做事的,到市里来头虽没有明确表示,但他不点头自己也不可能进开发区去。这一层也是保障,在平时的工作上,金旺不担心自己会遭到什么报复。

谢诚海的讲话主要分三层,一是尊重两位领导,表决心,要将工作做到实处。二是市里目前的状况进行分析,从康达旺集团和乾城市两方来进行的分析,很有说服力,恰恰说到点子上,这些情况参会的人或许都有所了解,但要这样明晰、全面而具体却是第一次听到,让人感觉到只要工作上努力,对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也是有较大可能性的。听了给人振奋之感,但细听却又没有将其中的困难和大量的工作掩饰下去,振奋至于也意识到要经过艰苦的努力和突击做大量的具体工作。

在行政体系中,每一年都会有不少突击性的工作,特别是各种检查。这些人对待这种带有政治性的工作室有足够认识和能力来应对的,金旺在系统里时间不长,但对行政干部这种能力却是很惊奇,甚至觉得有些夸张,但从杨立志等人的语气中却是很正常的。要是不能做到这些,在行政里就无法出头,更没有上进的机会。

三位市里主要领导讲话后,王俞和石湘文站起来离开,后面的会议让做具体工作的干部来接着讨论。谢诚海、左见远等做实际工作的市里主要领导都在,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疏拢、分工、合作等,都会在会议里先有一个大框架出来。

送走两位领导后,谢诚海显得亲切,说,“将书记、市长送走,我觉得压力丝毫没有减轻,不知你们有什么感觉。今天的会这两位也是临时决定过来,但我们也都体会到接下来工作在市里工作大局上的重要性,这些担责任、受惩处的话务不多重复。接下来,我们具体讨论吧。见远市长,你先谈谈。”

“我先说吧,时间紧、任务重,多余的话都不说了。”左见远说,看大家一轮,也是让大家都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我们对接下来的工作先分块,我认为该分为两大块:一是市里要成立一个工作组,协调和督促市里涉及到的各部门工作的推进,具体怎么样抽出人手来,工作职责等都可以事后再讨论。另一块就是开发区。市里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从目前说来,开发区的条件做成熟,当然,市区也有条件,但市里将开发区作为首选也是有考虑的。开发区那边要做好迎接康达旺集团实地考察的准备工作,这些工作一定要做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当然,开发区的条件市里也知道,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努力克服的前提下,向市里请求援助,市里一定会集中资源、人力物力,为这一仗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左见远说的跟大家所想也接近,金旺在这一带会上不会出头露面,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其实也跟不上讲话速度,记不了多少下来。但这样的态度却要有,虽说没有看总觉得谢叔叔在注意着他。来开会之前,开发区几个人虽有所准备,但到会场后才意识到跟他们估计的有些不对,即使要发言也该张建国出面。

左见远强调了一些事宜,便往作层面来说,看着张建国说,“我们先说说开发区,要将开发区做为引进康达旺集团之地,开发区那边的准备工作又将是重中之重。我也了解,开发区这段时间已经在做准备工作,至于有哪些进展,有哪些困难,我们还是听听开发区怎么说。做到心里有数,对接下来的工作更有针对性。建国区长,请你说说情况吧。”

这也是会议中必然的一环,张建国之前有准备,见左见远点了名,当即站起来。先跟谢诚海、杨金保等尊一尊,便说开发区的情况。先前在家里讨论过,调理比较明晰。说到开发区在工业用地的准备上,将近期的工作和工作进展进行了汇报,对开发区干部工作作风和干部考绩点探索,以开发区办公室为例子进行汇报,对投资环境问题上,张建国提到了以前遗留的问题,提出这些遗留的问题会不会引起康达旺集团考察时对此质疑,张建国不会直接肯定说什么,将这个问题摆出来,自然有市里领导去权衡。

张建国谈论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和有待加强的工作,左见远等非常重视,平时听汇报跟这时在会场上那是两回事。但对投资环境的改善,涵盖范围太宽,有些东西或许参会的人都没有意识到,但开发区周边治安、警力、交通管理等都是投资环境的主要环节,到会的市局领导虽没有当场做什么保证,可看得出在工作笔录上认真记录,回市局后会有相应的措施出来。

谢诚海倒是少有说话,金旺不知道该不该提出乾坤置业集团等征地款的纠纷问题,但想来这时提出来,目标还是太大。这个碰头会后,市里必然会有一系列的紧凑工作部署下来,不愁碰杯到这个问题。

会议最后是要将项目小组的成员确定下来,金旺不知道会不会有自己在内。

第41章:留下来

碰头会规格高彰显了市里对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的重视,也使得接下来的工作小组份量大增。这个小组的职责主要是在今后的具体推动工作中,起到督促、协调、检查、联谊等方面的工作,要居中将各部门行局、开发区、市委、市政府和主要领导之间的信息往来、工作布置、精神传达,还要与康达旺集团高层进行沟通工作,具体事务或许不要做,但对引进的准备工作方方面面都要熟悉,才能把好总关口。

这个小组的人选,开发区这边自然会有人员参与其中。谢诚海说到这个工作协调小组,提到君平县如今设置的招商引资项目服务小组,工作性质跟市里要成立的工作小组近似。但组长却有两位,分别是王俞书记和石湘文市长,谢诚海自己担任执行组织,左见远出任执行副组长。如此一来,这个小组的规格也非常高,小组成员在工作上直接对市里几位主要领导负责,有什么情况,直接汇报到王俞书记,或谢诚海副市长。

这样一来,这个小组对下面的人有更多的威慑力,工作效率也会更高。

在推选小组成员时,限定在八个人以内。王俞和石湘文不记在内,谢诚海、左见远占两名额,剩下六个人,市委办肯定会有一人、市政府至少一人、纪委里一人、公安系统一人,另外两人就出自开发区。

张建国自然不能少,剩下金旺和赵黎选谁,开发区这边不好推选,金旺准备自己先辞掉。杨金保却先说,“开发区另外一位人选,我看就选金旺金科长吧。之前在君平县,做过类似的工作,从专业角度上说,他比其他人都有更多的经验,同时,金科长跟康达旺集团的高层也是熟面孔,熟人办事,总会占一些便宜。”说着,其他人便笑。自然有很多人对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人分外关注了。

有杨金保这个市委秘书长说话,份量可不轻,他说的很有理由。通过不难,其他人更多在意金旺能够得到杨金保的推举,其中有很多可供人们遐想的空间。

张建国随即也提出自己的观点,赞成杨金保的推举。赵黎在金旺身边,看不出有什么失落的情绪,但金旺也感觉到他虽控制得不错,呼吸中还是感觉到有所不同。这也不难理解,谁都不想错过这种能够在市里主要领导眼下表现自己的机会,一旦工作进展顺利,将康达旺集团项目留在开发区,功劳是非常明显的,将会让自己的履历有光彩夺目的一笔。

对赵黎说来这样的机会确实是很难得的,虽说目前是副处级,在开发区里深得张建国的信任和支持,但在市里领导面前真没有较好的表现。这样的机会要是得到了,努力工作,做出成绩让领导看的清清楚楚,随后有可能给提上去到新的岗位。要不,在开发区同样要拼死工作,或许付出还要多但给领导的印象却不深,甚至领导不一定看到他的努力和付出。

只是,这时却不能有任何表露,杨金保推荐,即使左见远、谢诚海等人都会尊重,赵黎也只有表现出更好的心态,才不会给领导留下坏印象。

金旺占起来,似乎想要说话,却给张建国拉住,让他坐下来。虽不说什么,但很多人都能够理解他这时站起来说要推辞一番的。杨金保笑着不说,左见远也在笑,张建国倒是显得有些急低声说了两句,别人也无法听到。

谢诚海说,“协调小组的成员就这样定下来,今天碰头会,即使对工作的部署,也是让相关的单位对协调小组成员熟悉下,今后才便于工作的推进。具体名单我读一读:除了我和左市长之外,另外六人分别是市委办副秘书长刘金才、政府办副主任雷韬、开发区张建国区长、市局方强副局长、市委纪委张开辉副主任、开发区办公室科长金旺。具体分工我们等下在具体落实,今后他们六位同志对市里引进工作所做的工作要求,各单位必须不折不扣地落实完成,责任重大。之前书记和市长将我们的工作任务阐明很清楚,责任明晰,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工作,一定能够完成市里这一重大工作,也相信每一位干部能够尽职尽责。不过,有句丑话也要先说明,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准备工作中,哪一个在工作上拖后腿,市里绝不会手软,先离职再处理。”

这些话对于参加碰头会的领导干部说来,都能够理解,这个会规格如此高,不用谢诚海强调谁也不敢懈怠,真要是不知死活,看不到关键点,也不会上到今天的位子。领悟力对这些人说来,都高于很多的人,才会有如今的成就。没有人议论,不少人对自己今后要面临哪些工作,开始在筹划。这一次要是能够有抢眼的表现,也会让市里主要领导看到,对任何人说来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招商引资工作确实难,没有多少经验可参考,外面虽有很多成功例子,跟乾城市这边也对不上号。不过,协调小组里有一个人却是内行,那就是金旺。金旺之前在君平县做过哪些工作,大家听说一些,之前都不在意,如今却要找机会先交流交流,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把握面对的工作,对要做的工作全面了解了,才能谈得到做好,才有可能引起领导的关注。

思路敏感的人开始琢磨要怎么样将金旺请出来,聚一聚。

不多废话,谢诚海让参会的人先离开,协调小组的几个人留下来。十分钟后,小会议室里围坐在会议桌边的八人都聚齐了,谢诚海说,“时间紧迫,今后,我们小组之间的碰头会每一周至少有两次,周一到工作部署、周五的工作小结要形成常规,同样,每一次会都不要说废话,节约时间。留你们下来,是要确定几点。一是我和左市长之外,还要选出一位居中统筹的人,我提议由刘金才秘书长来担任,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来。”

谢诚海这样说,其他人谁还肯跟刘金才争?再说,刘金才是市委办副秘书长,跟下面之间做工作,权威性更高些,对工作的推动也会更有利。

“下面我们在说分工,协调小组的主要工作是督促下面将工作做到位,发现问题,即使汇报、即使督促下面将工作落实下去。各位之前从事的工作,到小组后主要就负责对口的部门,这样工作更熟悉一些。张建国区长的工作要重得多,好在开发区是这一次工作的主体,怎么将开发区的工作推动起来是你区长的职责,又是你负责开发区这一块督查工作。金旺的主要工作是两方面,一是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多接触,时刻摸清康达旺集团的动向,对方在投资等方面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动作、规划等,尽量弄清楚,让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到知己知彼,工作起来更有指向性、针对性,工作效率才高;二是对开发区和市里其他部门在招商引资准备工作方面患有哪些不足,要及时发现并提出来,甚至对近段时间每一个方面要怎么来规划自己的工作,都要做到心里有底。”

对金旺的具体工作安排,任务也中,但之前杨金保说过他是内行,这时,谢诚海安排他相应的工作也不是其他人能够随便顶替的。特别是跟康达旺集团管理层的人接触,摸清情况,没有人能够替代他。

“各人在工作上有哪些不明白、有哪些困难,都可提出来。也可在会后跟刘秘书长汇报、直接跟我、左市长汇报都行。再一点,今后所有的工作汇报,口头汇报之外,都要以文字材料形式来做,才好存档,对今后招商引资工作具有参考价值。”

这时只有协调小组的成员,说话更直接些,今后有一段时间在一起工作,没有必要绕弯子。谢诚海说后,刘金才看着大家,说,“谢市长提议我来综合小组的事务,对我说给予信任,也让我压力很大。之前,很少接触经济方面的工作,招商引资市里年年提,但多是纸上的东西,小组要实打实地跟商家往来,心里没有底啊。不过,我也先表一表态度,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我会用学习的心态来对待每一个面对的问题,与大家一起协商、研究、一起解决。让市里交给我们的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完满地完成。

我们这些人里,张区长和金科长算得上是专业人员,是不是先给我们上一堂入门的课程?”

金旺不肯出头说话,将刘金才的话忽略过去,却看着张建国要他表态。其他人见金旺虽年轻,但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姿态,也有很好的印象。张建国知道,接下来的讨论确实要以他和金旺为主,说,“我把开发区的工作谈谈,金旺再说说康达旺集团的情况吧。”

第42章:约 饭

第42章:约饭

张建国先前在开会是将开发区的工作谈过一次,这时,不过是补充一些,让工作更细致,可作性也更强。特别是说到开发区干部队伍的整顿,干部队伍的工作作风,张建国还是透露出一些担忧。虽说目前市里的情况跟以前不能完全对等地进行比较,但那种拖沓、散漫的风气不是一年、两年养成的,已经成为积习毒瘤,更何况有顾清等三个副主任为头的,事情不做,风凉话、讽刺言语一句比一句透骨。单单是传达市里会议精神,不见得会让他们感觉到有压力。

张建国隐晦地说道这些问题,但不会直接点明,毕竟,传达市里精神之后,这些人会有怎么样的反响还只是预计,不见得是真。另一方面,对周边环境的问题也提出来,开发区的治安目前不差,主要是利益不多,再说开发区的人流量也不大。

新引进的几家小厂如今进展不一,有的还在筹划,有的已经生产运作,但工人都不多厂子对自己的员工多用封闭式管理,只要周边的小泼皮不仅开发区闹事,对治安环境没有多少压力。但上次村民到开发区闹征地款的事,却不是小事。这算不上治安问题,但对招商引资的冲击力更大,只是,张建国也不好直接说出这事,市里领导对征地款都隐而不谈,这时候张建国也不好提出来。

有些问题说破了反而不利于解决消化,张建国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轮到金旺发言,金旺没有多说,只是表示自己工作上经验欠缺,有这样的好机会跟前辈们学习,一定会全力抓住这一的机会提高自己。对康达旺集团之间的往来,说得很浅,表示当初在君平县时,跟对方吃过几次饭,年轻好学好问,总算没有让对方有恶感。仅此而已。

谢诚海没有表露出什么来,会议结束已经到中午了,市委自然给他们安排饭。午饭安排得简单,谢诚海和左见远两人也陪着他们人一起吃饭,也是要让这个小团体有更好一些凝聚力。吃饭时,金旺跟谢诚海说来几句话,谢诚海也流露出对他的关心。让金旺进这个小组来,不是谢诚海特殊照顾,跟康达旺集团那边,确实只有金旺最熟悉,也最便于开展工作。

谢诚海问起他跟康达旺集团那边是不是有联系,金旺说,“谢市长,到开发区后主要精力都放在熟悉这边情况,之后又给征地款的事纠缠几天,跟那边的联系主要是在电话里。我想,这两天到君平县长沟镇走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在大家面前,金旺没有称谢诚海为叔叔。

“也好,你去长沟镇厂子看情况,我让雷韬跟你一起过去吧。”谢诚海说。

“好的,那我先联系对方。”

“雷韬这两天也做点准备,面对面介绍情况效果肯定要好些。”谢诚海转而对雷韬说,雷韬自然应了,跟金旺笑了笑。

吃饭后也就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每一个人都有一摊子。特别的张建国在开发区这边的工作更多,也更具体,不少工作都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落实。基于开发区的实际情况,之前张建国也提到了一些困难,谢诚海跟刘金才讨论过,要刘金才跟张建国、金旺一起到开发区将市里的精神传达到位,对工作纪律也进行申明清楚,免得贻误工作的推进。处理人事其次,主要是准备工作没有完成,对市里留椎达旺集团项目造成后果,那就太严重了。

康达旺集团虽有将项目二期工程留在开发区的意思,但也要看市里的准备情况,不能让认为因素影响到康达旺集团下一步的扩张。一旦错过最佳时机,对康达旺集团说来影响也太大了。市场的竞争与开拓,不会带等,激烈的竞争中唯有抢占了先机,才会将集团扩张,占领最大的市场份额。

谢诚海知道这些内情,金旺也知道。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步调不能一致时,演变出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谢诚海站出来推动这一工作,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从省里的大局说来,有康达旺集团这种优势资源的集团不多,省里也会尽最大能力将康达旺集团推到那种层次,才会使得全省的总体经济往前迈出一大步。在更高层次的政治斗争中,获取相应的利益。

金旺确实看不到这些,但谢诚海叔叔直接参与这工作,让他也有压力了。

刘金才直接跟张建国、金旺出来,见到赵黎和龙芳,分两台车走。赵黎先汇报了在开发区那边的工作情况,已经让家里通知了所有人来开会,包括顾清等人都进行了电话通知。普通职工干部,也都落实了通知情况。

张建国确实有些担心在下午的会议有不少人缺席,虽说处理人的事情有市里刘金才或纪委的人来做,但也会对他在开发区的威信受到冲击。听赵黎这样说,还是说了句,一定要落实到位,任何人不得缺席。

刘金才跟张建国同车,金旺、赵黎和龙芳在另一车。上车后,赵黎和龙芳就在不停地拨打电话,自然是要各科室将下午的会议落实到位。金旺听两人在忙,心里也是感叹,办公室的干部管理情况要等一两个月后才可能有较激烈的冲突,如今,市里这样念一通紧箍咒,对他们说来确实有不小帮助。

车到开发区,张建国还要在会议前进行准备,将今天市委的碰头会主要精神整理出来。赵黎也忙,反而是金旺轻松一些,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跟邹瑶说说电话,却见刘金才推门进来。金旺忙站起来迎上去,说,“刘秘书长,中午是不是躺躺?这边也有地方。”

“金科长不忙吧?中午有休息的习惯?”刘金才说。

“不忙,中午没什么习惯,平时也是看看新闻、上上网。”金旺笑着说,“可不比老革命们,多年的辛苦工作,午休成为一种习惯。”

“那就好。”刘金才笑眯眯地显得很和气,之前,跟刘金才没有什么交集,也不知道他做事的习性。金旺忙请他坐下,泡茶端来。刘金才也泰然以对,笑着看金旺做这些,坐下来后。才说,“金科长年少有为,在招商引资工作领域目前名副其实的领头羊、市里的专家级人才,这一次,我们都要沾你的光啊。”

“秘书长这样说我哪敢当呢,工作上我还算不上入门,要秘书长平时多手把手地教,不知秘书长肯不肯收我这样的徒弟。”金旺知道自己在市里留下的名声不会好,但刘金才到自己办公室来说这样一番话,也是有用意的,至少表明了他的态度。

杨金保推举自己,刘金才有这样的姿态,进一步说明市委对引进康达旺集团的态度。金旺当然会表明自己的低姿态,能够让刘金才对自己认可,今后在市里日子会好过些。石湘文表面上获悉不会直接冲自己来,但暗地会做什么谁说得清?有市委的领导帮说话,也会让一些人在针对自己是多思量一下。

“看看看,我今天来说带着诚意请教的。对招商引资工作、跟康达旺集团这种大商家做工作我算是门外汉,金科长没有必要一句话将门先封堵了吧。”

“秘书长,工作上的事自然是完完整整地跟您汇报,做具体的工作或许我有一点长处,但工作方法、工作上的大局观这些没有捷径可走的,还要请秘书长多指教啊。”

“你啊,年轻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套?”刘金才说,“我最羡慕的还是之前你那种勇气啊,不过,经一事,成熟一分,也是正常。”刘金才虽没有点明金旺之前做什么事,两人心里也是有数的。既然说到这话,金旺也知道刘金才的立场。

笑呵呵地说,“秘书长,我不过是一个愣头青,哪敢受您褒奖。”

刘金才四十几岁,从脸相上看不出年纪,也显示出刘金才是一个心思深沉、不轻易露出想法的人,说,“赤子之心,很多人都想有,却都给现实掩盖了。不说这些,今天来就想用中午听听你对这次工作的全面看法。”

“秘书长客气了,我向秘书长汇报自己的想法吧。”话说到这一地步,金旺也不会再做什么保留。当然,说不保留也是不可能的,不能说的信息自然不会说出来。

主要侧重在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目前状况的分析,这些分析表明康达旺集团也是在发展的关键环节,因而,开发区这边的工作要加速,提前做好准备,才能让康达旺集团规划时有更多的时间,从而展示出市里这边的优势。

金旺说,刘金才一直在听,偶尔提出一个问题来。将讨论的节奏变动一些,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直到龙芳在外面敲门,金旺才知道那边的会场已经准备差不多。

刘金才站起来,说,“说金科长是专家级人才,那真是名副其实。今天受益匪浅,这样吧,晚上一起吃饭我们继续中午的话题。”

第43章:认清形势

第43章:认清形势

对刘金才这个人怎么样,金旺也没有足够的认识。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但刘金才提到之前金旺做市里的表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小。中午谈话时间不短,但也说不透事情。刘金才说晚上再聚在一起继续聊这个话题,看来是对康达旺集团的工作非常伤心。金旺一边答应着,一边在猜测,市里会不会让刘金才出来做这方面的工作?

市委副秘书长的级别是副处级,往前一步到正处,不难看出有不少职位让刘金才来担任。而市里,最有可能、又直接跟康达旺集团打交道的位子,就是开发区的一把手。张建国目前出任开发区区长已经有两年多,刘金才过来接替他的位子,可能性不是没有。

这种猜测只是从刘金才对康达旺集团和招商引资方面感兴趣来猜的,也可能在市里行局比如经济局、招商局这种行局出任一把手,工作性质也差不多。

金旺不会多问,刘金才有这心思,对他说来便不会有敌意。按张建国所说,今后自己会来掌控开发区,那也会是以后,就目前而言,等康达旺集团项目引进之后,能够得到正科级落实下来就是不错的收获了。开发区一把手,那至少要到几年或十几年才有可能。

想来三十几岁的正处级也算耀眼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目前跟自己打交道的正处级,如果在四十出头就算年轻了。行政里的规则,自然不会给打破。金旺如今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地熬自己的资历。

龙芳关了办公室门,跟在身后往楼下走,张建国和赵黎在四楼那等着,见刘金才下来便迎住。张建国虽说是正处级,但刘金才过来却是代表了市委,也代表工作小组到开发区来传达市里的精神。

龙芳见金旺稍落后,上前半步悄声说,“科长,我见顾主任来了,跟另外两个不知说什么。”金旺听龙芳这样说,也明白顾清今天来开会,或许还没有摸清形势,想要玩出一些猫腻来。上回在顾清家里,金旺故意让他示弱给开发区的人看,也是给市里看,目标并不是在顾清身上,而是要对乾坤置业集团的唐奎望,顾清如今在开发区是不是得意,金旺还没放在心上。

对龙芳笑了笑,做出一个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放心。龙芳有这样的表现,金旺还是要做出回应的,也算自己的态度。办公室目前就张森一个跟自己不一条心,自然闹不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的精力会集中在市里那边,主要跟康达旺集团协商引进工作,办公室这边还要依靠龙芳来抓,工作能够上去,也不会失控。

开发区有一个大会场,也是一个室内运动场,里面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将周边的木质排椅放到中间来,就成为会场了。百多人在里面还显得空旷。金旺跟着领导进去,也感觉到这种会唱会的效果肯定不好,空间过大,对受众的压力相对而言要小得多。

也难怪张建国在开发区里一直都难完全掌控,除了他性格外,在全体干部职工面前出现时,让人感觉到那种魄力,也是收服人心的重要环节。之前,顾清等摆老鸟的人跟他捣腾,市里下不了决心,都会让张建国难做。

里面一片说话声,虽说空间大那种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刺耳,但一眼看出来,开发区的人很散漫却是完全彰显出来。

记得当初在长沟乡时,杨立志走进会场里面的人一下子都静下来。今天这场面患有市委副秘书长一起进来,可人们该说话还在自顾地说着,没有因为张建国等领导到来而肃静。

主席台留有一排座位,张建国引刘金才往台上去坐。顾清、李阳、唐华三人已经先到了,金旺在台上也有位子的,办公室科长一职比起其他中层职位份量要重。

金旺不想往台上坐,台下前三排基本是开发区中层干部的位子,总起来有二三十人。金旺坐进去也不觉得突兀,向惠玲、张森早在那坐了,龙芳在台上要做服务工作,金旺往两人身边走,向惠玲说,“科长,你位子在上面呢。”金旺做出一个噤声的暗示,向惠玲忙做一个怪脸,金旺心里想,下回在办公室开会得强调会议纪律了。

张建国见金旺没有跟到台上,却见顾清用神很那个地看着下面,见他是在盯着金旺看。表情里有着胜利者的姿态,张建国对顾清这样的也无奈,有刘金才在,顾不上顾清会怎么想。坐到自己位子上后,不再分心。龙芳将声筒移到张建国面前,张建国试了试,说,“现在开始开会。”

重复三遍,下面的声音渐渐散去,但顾清还在偏着头跟唐华说着话,声音小,但下面的声音散去后,顾清的低声说话也就让人听到,张建国转头看,说,“顾主任有什么要先发言?”

顾清见张建国点他的名,白一眼也不在乎,张建国继续说,“今天这个会议非常重要,主要是传达市委市政府对开发区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要精神。市里非常重视精神的传达到位,特别派来刘金才秘书长过来,为我们传达这次会议的重要精神。要求每一个到会的干部职工,都要深刻理解市里的精神,在实际工作中将市里精神贯彻落实。下面请刘金才秘书长做重要指示,大家欢迎!”

张建国说着带头鼓掌起来,下面自然有人配合,主要是前三排的人。后面的人则稀稀拉拉的掌声,顾清等三人完全是做一个拍掌的样子,跟有在意是不是在欢迎。金旺的注意力虽没有记者在顾清那,却分出一点心思看着他。顾清上次给自己不留情面地批过请病假躲在家里,但自己跑到他家挨一通臭骂,然后经张森等人在开发区里传扬得人人皆知,今天在会场上出现,无疑要将他的资格摆出来,压制住自己证实上回在他家是他完胜了。

也不想对付顾清,对付他没的坏了自家的名声,不过,在工作上不要坏自己的事这是前提,否则,不会在留手的。

刘金才见过大场面,平时往来的人都是一些领导,处级、副厅级的,以下的领导想要约见他还得有好机会才行。见开发区这样子也不会放在心上,将声筒放在自己面前,先看了台下的人,动作不快,让每一块坐着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关注。

顾清也消停下来。

“今天,受市委市政府的委托到开发区来传达上午在市委召开的会议精神。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大题小作,建国区长和金旺科长都到参加会议,回开发区来传达会议精神完全能够。市委之所以这样做,是表示对这次会议的极大重视,按王俞书记的意图本来今天的会要开发区全体干部职工都参加的,只是市委没有这样一个可容下一百多人的会场,我过来传达会议精神实际就是将上午的会搬过来。”

刘金才这样说后,确实有不错的效果,下面的人都安静下来,顾清等人也眼观鼻鼻观心了。张建国也释然地看着下面人群,要不然,会给人一种市委对他的不信任。

“我在传达会议精神之前,要先说一个问题,那就是要请开发区的所有干部职工明确一点——认清形势,要看准目前的形势,这样你才能更好地理解这次会议的精髓。怎么样的形势?之前的开发区做出不少的成就,但受到历史、环境等因素限制,一直都在积蓄力量,还不能摔开步子大踏步往前开拓,是我们共同的遗憾。

现在机会来了,市委市政府如今将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群策群力,集中所有可用资源,都投入到这一工作上来。对开发区而言,也是一次蜕变飞跃的机遇,专注这样的机遇,将工作做好,达到我们的预期目标,将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准备工作按时保质地完成,就是我们为全市立下大功,全市的人民群众都会记住我们这些付出了努力的人。

认清形势的另一面也要先说明,对事不对人,在这一工作过程中,凡是消极怠工、不能按时达到工作目标的,市里会派人全程督查,只要发现这种人,会及时处理。怎么处理?对不能胜任、不能按时完成自己工作的人,我们会另请高明,对于有职位的干部要求更严,先撤职再调离,处理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天。这个特殊时期,对干部职工从严要求的形势,我也在这里先请大家认清了、记住了,谢谢大家。”

这番话说出来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让下面坐着的人不免坐正了些。顾清等人在开发区一直都显摆自己的老资格,但市里要处理他们这样的副处级干部也很容易,他在市里虽说能够跟领导说两句话,但这种时候,领导也不会帮他的。

接下来传达会议内容顺利多了。

第44章:心态问题

刘金才传达了市里的会议精神,便离开会场,张建国要继续开会,把市里部署给开发区的具体工作落实具体的科室和具体负责人身上。有刘金才先起了势头,张建国接着布置工作,开发区的人也不敢有任何多想。

刘金才站起来要离开,张建国点名让金旺去陪,是非常适合的。金旺也是市里工作小组中的一员,在开发区又是办公室科长,这类接待陪护都是他的工作职责。金旺不说什么,站起来跟刘金才一起离开。龙芳也出会场,有领导在自然少不了她这个做服务工作的。

刘金才不急着走,到办公楼去等,三个人都进到金旺办公室去。这时候,刘金才暂时也没有兴头再讨论康达旺集团和招商引资方面的话题。龙芳弄好茶就离开,刘金才喝茶,看着金旺显得简单的办公室,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

喝着茶,刘金才说,“金科长,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困难会不会比预计的要大?”先前在开会时也见到开发区干部们的精神风貌,刘金才这句话也是有感而发。市里小组具体工作的汇总是由他来做,也就是说,各方面工作的推动都要他来权衡判断,那些方面见弱要进行强化,都得实现预判,而不能等见到不里局面出现了再来调整,会让工作陷入被动局面的。

“秘书长,开发区这边的多年来就这个样,即使张区长到来让开发区有所改变,但不少的人在心态上还是保持之前的习性。不过,人的心态跟主官认识紧密联系在一起,也跟自己所处的环境、所处形势是一连的。秘书长,我对人的认识很表面,很直接,只有少数人是属于欠抽的那类,大多数的人都会认清形势的。至于开发区这边会不会让人担忧,我也说不好”

金旺当然不肯说透,在领导面前说出自己的看法就够了。

“你啊,还说这说那,我看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将开发区看透?这些人一直都在养肉,习惯了,要换一种快节奏的,会不会适应确实让人担心。建国区长工作能力强,但帮他的人毕竟少,千头万绪的,金科长,还得要辛苦你在这边多费一份额外的心,要不然,出任何一点漏洞真担罪不起啊。”

“请秘书长放心,我尽力而为,只是能力有限,考虑不到。”

“老弟还在跟我打埋伏呢,推三推四的,老哥心里更加不踏实,想让我吃睡都不安是吧。”“秘书长,会错意了。”“秘书长是杨金保秘书长,可不要给人听误会呢。叫我老刘、刘哥、刘秘都行。”金旺听刘金才这样纠正他的称呼,自然是要缩小彼此之间的间距,金旺何曾不想?说,“刘老哥,小弟今后可跟你混了。”

“一起讨口饭吃,兄弟之间自然会相互照料。”刘金才说,这时也不会说具体的,有这番话说出来,以后见面情况就不一样了。

“谢谢刘哥。”金旺对称兄道弟这一套自然熟悉,刘金才在市里的位置远比他高,今天有这样的态度,必然有背后的缘故,他不想深究,刘金才肯定比自己心里更明白。等下次见面讨论经济方面的话题,完全可说透一些。

市委里的人未必不关注经济建设,只是工作的性质不完全相同,刘金才出来是走王俞路线,还是选择了谢诚海的阵营?

刘金才注意到开发区的这些人,金旺觉得心里也放松不少,刘金才肩上责任不轻,特别是他有可能出来任实职,这一次对康达旺集团引进工作则是他关键机会,自然会盯紧了。开发区那些人谁敢站出来捣乱,会遭致他无情打压的。

刘金才说着开发区这边的话题,张建国布置了工作后到办公室来跟刘金才见面,请神进屋,总要安安全全送走才行。进来见刘金才跟金旺在聊天,张建国说,“刘秘书长等久了,开发区这边的”

“没事,哪里不都是差不多,五个手指还不一样长呢。”刘金才说,知道张建国的意思。今后在工作上彼此要相互借重,刘金才也不想让张建国心里有疙瘩。

随后安排晚饭,刘金才也不推辞。张建国带赵黎、金旺陪着,就在开发区找一家餐馆解决,大家吃饭也简单。心里都有事,吃喝上变得次要。

吃过饭,张建国带着金旺两人送刘金才上车,折回开发区去处理工作。下午布置的工作多,各科室是不是理清楚还要等他们一一汇报上来。赵黎等不及,先往重要科室去,要看他们对工作的分派和规划情况。张建国回自己办公室,也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

办公室这边的事情杂而多,只是,金旺给抽走,办公室工作主要由龙芳来做,向惠玲和张森配合。金旺对此也放心,不想去自己办公室,先往一楼龙芳办公室去。

张森和龙芳的办公室在一起,进门见张森不在,金旺也不说。龙芳跟另两人在说着工作,等两人离开,龙芳才见金旺进来,说,“科长你倒是轻松了。”“还没吃饭吧。”金旺说着将手中的盒饭递给龙芳。

“谢谢。”龙芳接过去,“看着这样关心打工的人,我们哪敢有丝毫偷懒。”

“工作要做,饭也要吃。”

“估计是到楼上去了”龙芳眼看着张森的办公桌,像在自言自语,自然是跟金旺说张森的去向。金旺也不在意,顾清今天来开会露面了,张森去表示下也是必然。只要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张森不拉后腿,也不用把这些小事来针对他。

楼上顾清办公室,张森还在那里擦扫,顾清一杯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张森在忙,一连满意的样子。对张森,他自然是满意的。办公室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但灰尘并不多,还得力于张森平时安排人上来清扫。

“张森啊,这段时间他不会那么讨厌了吧。”顾清说,笑眯眯的,对之前的事非常得意。

“是啊,还是您老镇得住邪气,还敢乱跳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一头猪都给骂醒了。”张森说,前两天见金旺似乎低调起来,谁想今天一下子跳到市里去进入市委的那个工作小组,天天在市里主要领导面前露脸,占多大的便宜啊。心里自然难平,要不是金旺将毛石挤走,他张森有可能上前一步,那今天就该自己在市领导面前表现了。

“张森啊,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有句话要跟你交心啊。”顾清完全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工作是要下力做,但工作之外还有些事情也要有一个心眼啊。在领导面前适度的展示自己的才华也是非常重要的。你看,开发区有几个人像你这样他是做工作?我这一辈子就吃亏在不肯跟领导汇报自己的工作,至今还是在开发区养老了”

“顾老,开发区正式要您这样的有经验的人来掌舵,才不会偏向。这一次市里对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视,正式您老施展抱负的好机会。我还在琢磨着要在您的来电下,大干一场。至于功劳不功劳都无所谓。”张森说,“如今,办公室里不知有多少人会抱怨我在对大家考评上刁难他们,他们也不想想根源在哪里,我这些年来可故意整过谁人?”

“怎么回事?”“还不就是办公室搞什么改变考评方案,责成我写方案,大家怨气还不都撒在我头上。”张森说,将方案讨论的情况简单地跟顾清说了。顾清微微眯着眼,过一会说,“日久见人心,这些事大家慢慢都会理解。有什么好心烦的”

“还是老领导理解人,谢谢顾老。”

“做事做人都要踏踏实实,要务实,要从实际出发,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能有什么好?不说群众会怎么看,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啊。”

“顾老见识高远”“经验之谈而已。”

等张森做完卫生,给顾清加了水,自己也弄一杯茶来,到顾清对面做,笑着说,“顾老,这次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的事,您怎么看”

“张森啊,你说君平县一个镇里做的一个厂子,你到实地看过?见到有多大规模,有多少工人、多少产品?”

“”张森见顾清这样说,完全绕开目前要做的工作,直接质疑君平县那边的规模,心里也有感觉。

张森摇摇头,随即一笑,顾清也一笑,避开这个话题。

说几句,张森告辞出来,到楼下。进办公室见龙芳还在忙,说,“吃饭了?”龙芳点头,说,“叫了一个饭盒应付下。”不多理会张森,自顾地忙起来。

金旺也不在开发区多停留,从龙芳办公室出来直接上车,要到市里去跟刘金才碰碰头,在去金平村长沟镇之前,要跟刘金才再聊聊康达旺集团那边的事。有些事情要说透,谢诚海让雷韬跟自己到厂区去看看,肯定也有用意,自己的先将这边处理好,才能安心应对雷韬。

第45章:雷韬其人

第45章:雷韬其人

跟邹瑶联系过,说要到君平县厂子去看看。邹瑶便大诉其苦,说金旺什么事都甩手不理,这个老总未免干得太轻松。金旺说他哪里是老总?不论实际上还是名分上,都跟他赖不上。邹瑶是真的内情的人之一,说,“这个话你对郑总去说吧,看图会不会甩手走人。”

“也不用这样,郑仪仪郑总和邹助理都是有职业典范的人,是不是?我请客吃饭还不成?”金旺当然得告饶,安抚好邹瑶。这段时间他到市里后,连电话都比之前要少些,而集团那边的工作却到最关键的时刻,郑仪仪、邹瑶等人都没心情来讹诈他,要先将目前这压力化解去。

厂子运作后,产能渐渐释放出来,但比预期要提速了。市场的反应太好,管理层也不可能故意压着节奏不跟上,太自我压住节奏,会让市场变得疲软,或者给后来者抢占更多的份额,那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高层也只有因势利导,加紧工作,将相关的工作压榨力量,被迫跟上市场的新节奏。

诸种变化并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节奏加快后,带来的是大量的工作要在短时间里消化完毕。使得邹瑶等人这段时间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个人来做工作,每天大量的工作要处理,人手不够,只有不停地加班。

金旺也知道那边不容易,只是,他到开发区后也给缠住,再说,即使他没给缠住,厂子那边的事情态也帮不上忙,最多打电话鼓劲而已。

从邹瑶的预期也判断出,康达旺集团最紧要的关节炎及冲过,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自然是扩张问题。厂子生产、市唱拓、产品运输、销售等环节运作完成磨合、形成一定的节奏后,这种运转会平稳下来,对每一个环节的人说来,就容易做自己岗位上的工作。对高层而言,这时候对集团进行近期和远期规划,就能放下其他的繁琐事务静心来考虑了。

市里或许先一步得到这样的信息,才会有之前的碰头会吧。接下来,市里一系列的工作,都是如何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想必,康达旺集团最初定下的考察对象必然不只是开发区这一家。省里那边是不是也有消息过来?

这些倒是不急着去探听,做好眼前的工作,将工作做踏实、做细,才是最实在的。

到君平县那边厂子看看,拿到第一手资料,对市里开展工作说来也是必须的。这些资料的获得,自然要金旺出面来做才行。这样对金旺今后在市里的工作也是有极大帮助,这种自身形成的资源,肯定不会浪费更不会轻易将这样的资源拱手送走。

康达旺集团对此早有决策,凡是集团里的材料、信息等等,都只可能经过金旺这唯一的途径向外扩散延伸,对金旺说来,将是最好的政治资源。利用好这一点,金旺的进步会随着康达旺集团的发展而进步,饭过来,金旺的进步也能够对康达旺集团进行保护。

谢诚海的人能够得到资源,但他却没有必要直接出面,谢诚海能够更好地保护康达旺集团的正常运作,可他也没有必要走到前台来。推出金旺这样一个代言人,对康达旺集团、对谢诚海和背后的谢家,都是最有利的格局。

跟刘金才之间的讨论金旺自然不会没有原则,谢诚海让雷韬跟他一起到君平县去,金旺虽没有摸清雷韬这个人的情况,但他会主动一些。第二天一早,金旺便主动给了他打电话去,“雷主任好,大早的没有打搅您工作吧。”

主动联系,先征求雷韬的行程与工作安排,也是对雷韬的最好尊重。金旺之前也没有说定哪一天到厂子去看,但目前而言,自然是越快越好。但雷韬在市政府里有自己的工作,到工作小组后也有一摊子的工作要处理,各行局的工作安排、调度、协商等,都要他来具体作,相对说来,雷韬手头的事务更务实一些。他什么时候记得初时间,自己先尊重一下是必须的。

“金科长啊,好好好,是不是准备今天走?我这边杂事多一些,但哪时走,还是你来定。”雷韬说话声音比较响,完全没有那种领导的架势。雷韬在市政府办的副主任,副处级领导,平时工作的对象比较复杂,但跟市里主要领导的接触肯定也多,谢诚海能够信任他,将他派出来做这样的工作,自然是有选择和思量的。除了自己能够在经济上有足够的认识和能力之外,立场上也是可信的,才会得到谢诚海的认可。金旺对此也是有理解的。

“雷主任,我这边工作单一些,去君平县那边的时间还请您来定夺。”金旺先表态。雷韬对金旺肯定也有了解,不说之前在市里的几次表现,就说如今他在市里已经成为跟康达旺集团工作的关键人物,都不会让市里的人忽视。何况,金旺跟谢诚海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没有迹象可看出来,雷韬要是选择了谢诚海的阵营,自然知道金旺这个人物的关键性。

雷韬早在半年前对金旺就有了关注,只是当初太年轻的金旺还是容易让人忽略,可这半年来,金旺的几次表现已经完全说明他本人和谢诚海对他的那种态度。如今,有机会在一起做事,雷韬既想近距离地认识金旺,也想在这过程中加强自己的能力、完全融合进某一个圈子里去。

“金科长客气,那就感谢了哦。上午我先处理手头的事,我们中午往那边赶,你看行不行?”雷韬说,上午确实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这些事情要是往后推,会导致整个工作都要推后一天或大半天,会让市里不少工作都被动起来。

“我听雷主任的,那中午我到市里来候着。”“客气了,金科长就在开发区那边,我过来跟你汇合吧。”

金旺虽说工作任务单一些,但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上午跟张建国、赵黎、龙芳一起讨论开发区的一些具体工作,要定下工作方案,下面的科室才好将工作落实下去。随即,到工业区转一圈,时间就差不多了。填了肚子,不知雷韬是不是准备在开发区吃饭,但要去长沟镇厂子看,在市里这边的时间得节省,到那边后才不匆忙。想来,雷韬也不会有心情慢慢吃饭的。

接到雷韬电话,说他已经出了市里,金旺到路口去等。不一会雷韬的车到来,金旺上车,见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方强。方强坐在副驾驶座上,金旺走近车身时,他摇下车窗跟金旺招呼。

到厂子去看也没有多少隐秘可言,不怕给外人见到。雷韬能够带方强一起走,想来他心里也是有分寸的。金旺笑着招呼,以前金旺跟市局的人有冲突,彼此之间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方强先招呼也表示了意思,金旺自然不会流露任何敌意。

上车后,雷韬身边放有几个饭盒,显然是先准备了的。雷韬说,“金科长,还没吃午饭吧。”“我在食堂先填了肚子”金旺没料到雷韬会这样做,为了节省时间在车里吃饭。雷韬说,“年轻人跨过门槛就可再吃三碗,来来来,你的份量得你自己解决。”说着递给金旺一盒。金旺没犹豫,将饭盒接在手。雷韬不急着给他递菜盒子,将另一盒饭递给前排的方强。方强扭身接了,又接了菜盒,放在前面台上。

“饭要是吃不下,匀一点给方局吧,他也能吃。”雷韬说。这样一来,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金旺觉得自己能够将饭盒里的饭吃下,但吃下后太饱也不舒服,一路上肯定还要讨论一些问题。当即将饭盒往前递,说,“方局得帮帮忙。”

“好说,都说劝吃不劝赌,金科长这是关心我。”方强说着接过饭盒,将里面的饭拨一些去,退给金旺。金旺说,“谢谢。”

“兄弟这样客气就见外了。”方强说。

“方局和雷主任都是市里的人,平时想要见面都难得领导,我在你们面前,心里”

“看,金兄弟说这话是不是想让我下车?”方强笑着回头,也没当真,“兄弟要不见外,大家在一起都是缘分,我和老雷还想沾兄弟的光”

“方哥,我认错还不成?”金旺立即说。方强笑起来,“老雷这人我是有了解的,非常不错,要不,今天我也不肯凑过来。”

“方哥、雷哥,今后有你们两位哥哥罩着我,在市里就放心了。”金旺见势自然话赶话地说出来。

雷韬在吃饭,这时也停下来,说,“平时一起吃饭、喝酒自然少不了,要说罩着你,今天先罩一罩我们。吃过饭,一路得先给大哥补习补习,免得到长沟镇那边出丑。”

“老雷从来都不会吃亏的,吃过饭你们聊,我好不容易偷得一回闲,一路磕睡才是实在。”方强说

第46章:如今的长沟镇

第46章:如今的长沟镇

从开发区到君平县再到长沟镇,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有这些时间,也够金旺跟雷韬介绍康达旺集团的情况。雷韬自己平时对康达旺集团资料也有关注,相比刘金才而言,雷韬对康达旺集团的情况了解得更全面。在路上一点都不耽搁,两人一路说来,将康达旺集团最初的努力、近段时间的状况、近期可能的规划,都进行了讨论。

方强在前排不参言,他过来,不过是陪着走一走,但对君平县这边公安战线也有警示作用。陈辉在县里肯定会抓紧,方强又亲自往这条路上跑,也会让战线里的人更用足精神来工作,不敢稍有懈怠。

目前,往长沟镇的交通状况还很糟,县里虽派了交警作为特殊地段进行蹲点工作,疏通道路,但警力有限,时间又长,难免会有懈怠的可能。方强走这一趟,也是有意为之。

金旺不去琢磨方强,他能够过来雷韬自然有想法。如今在车上,很快跟这两人称兄道弟的,对今后自己的工作、仕途、往来圈子,都有很不错的改变。平时里,在市里目前还没有几个人能够直接帮自己的忙,这两天进了工作小组情况变多了。雷韬和方强之前,刘金才也放下自己的架子,刻意地来结交。即使这些人都是想在这次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上,有自己的打算,对自己说来也铺下了很好的路。

如今不可能像当初在君平县时,什么事都直接寻求张平志支持解决。如今不能为一点小事找谢诚海出面,反而是他不方便出面的工作,要自己冲锋陷阵去做好。雷韬、方强和刘金才等人都是非常有必要的存在,要不,在市里水会忌讳自己?就像在开发区,张森随时都在候着,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错给他抓住,而顾清这样的人也敢对自己肆无忌惮。更不要说石湘文和他背后的人,跟自己本来就有私仇,更会在适当的时机给自己最沉重的打击。

如今,有这几个人作为应援,今后谁想要对自己下手也会考虑后果。

从君平县到长沟镇的路确实有些乱,金旺在出县城时,跟张平志在电话里说了他和雷韬、方强去长沟镇的事,说好晚饭到县里来吃,也算是一种工作应酬。雷韬和方强不会推拒,张平志也知道金旺和雷韬回到厂里去看看,如今在县城没有停但给他招呼了,也算给足脸面。

张平志自然会跟下面的人招呼,不让他们在路途给堵上而影响工作。路上虽没有堵住,但速度慢,到达长沟镇时在时间上还是少推后了一些。

杨立志在镇上等着,目前,金旺、雷韬、方强等人作为市里招商引资工作特别小组的成员,到下面来那是检查工作,也有督查职责。杨立志和杨新华来等他们,要陪着进厂区既有官面上的也有私人情分。

金旺见杨立志和杨新华两人,走过来跟他们抱一抱,显得分外亲热。对这两人,金旺也是感激深远的,之前对自己的照顾和栽培,如今自己到市里去却不会忘记这些。给雷韬和方强介绍,不多废话,一起往坡上厂区走。

如今的长沟镇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除了厂区的建设非常醒目地耸立在坡上之外,进镇上的路已经是双向四车道,跟县城的路是同一等次,看着给人冲击不小。对雷韬和方强说来,镇上的建设或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金旺看着却不同了。之前,镇上就一条长长的单一街道,街道人多时,车就不好走。如今在旧街之外,另开一条新街,新街一端跟新公路相接。新街两边的建筑还没有完全建设完全,不难想象,再过半年或更长时间,这里的街道建设会暂告一段落,新气象也就形成。

从新街这边往厂子去,新桥也通车了,一条宽敞的炒砂路在前面延伸。金旺看着这些新气象,对身边的杨立志说,“老领导,这一年多够累了吧。眼前这一切变化,镇里的人看着你会不会当成神来供着?”

“金旺说笑呢,这两年工作虽辛苦,对我说来也不过是有些苦劳,功劳可不敢贪。这些建设从规划到施行,你占了大半功劳,另外的都该归功市里、县里。”杨立志脸上的笑很够味,长沟镇的变化不论是谁的功劳,都不会少他那重重一笔。他在长沟镇书记的位子时间还短,但县里已经有风声,要将他放到县里去,出任抓紧经济上的副县长。在这方面,杨立志不仅有足够的政绩,也有不错的人脉。不过,这事还没有对外透露,杨立志在金旺和市里领导面前,自然会谦虚谦虚再谦虚。

“镇里的建设为想沾边也沾不上。”金旺也笑着说,对杨立志这样将功劳往别人身上推,谁会不开心?只是金旺也有自知,不肯接受。

雷韬不会参与他们的说话,脸上的笑挂着。

车到康达旺集团厂子大门,厂方也知道金旺等人要过来,有一个管理生产的副职在大门外等,门外有欢迎的标牌。没有进出的人,运货的车不从大门进,会绕一个弯道从另一边进仓库。门槛这里显得冷清,那副职金旺也熟悉,对雷韬或方强等人说来,迎候的人太少,不知心里会不会有想法。不过,作为集团的管理,跟平时行政之间的工作习惯不同,不可能让其他在岗位上的人过来迎接领导。

金旺笑呵呵地跟副总握手,介绍了雷韬和方强的身份。副总也是态度端正,热情客气。寒暄过后,雷韬说,“金科长,我们直接去看?”

往里走,如今厂里的管理都走上正轨,这时是在生产时段,厂区显得幽静。即使有机器运转的声响,还有锅炉的杂声,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反而给人一种更安静的感受。厂区的卫生做得好,通道畅通,走在里面完全能感受到那种正轨的管理。、

跟平时所见到的小厂完全不是那回事,走在生产区,跟走在写字楼几乎没什么差别。厂区里的厂房都不高,最多有两层。仓库那边的楼高一些,还有就是宿舍楼,那是四层的楼房。空地的植被规划得很好,虽不像公园,但这里确实不会让人感觉到就是厂子。

进一道门,还上工作服,戴了头帽、口罩等,如此换装后及时有人想下厂房里的情景也做不到了。对金旺等人厂房不会有任何警戒之意,但管理的规范却不会放松。

过那道门后,里面的杂音更强一些,但也没有给人产生压力。走几步路就习惯这样的声音而给忽略掉。在副总的带领下,进入生产车间,金旺之前经常出入车间的。但当时不像现在这样管理规范,这一次进来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车间里有二十个人,分别在自己的位子上,都穿着同样的工作服,做着同样的事。面前有传送带寂然无声地传送着物件,有完工的产品、也有生产的材料。这些用料都是经过统一处理过的,比如说鞋样、面料、线等,有少部分是机械加工的,之前就做好了。手工劳作时,只要将这些拿来用。如此,才能保障每一款产品不会有过大差异。

工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忙活着,不会因为金旺等人的出现而有所波动。穿了工作服后,这些人很难再辨认出来。金旺估计,车间里肯定有大坡村的婆娘,肖婶婶在安排人员时,肯定会将大坡村的人分散开来,这样便于了解全厂各车间的生产情况、个人的手工技术、工人们的情绪等。

金旺见自己看不出谁是大坡村的人,想来,自己穿成这样,大坡村的人也难以认出是自己了。

接连看完所有的车间,几乎都是雷同。虽说不同的车间生产的不同,但金旺等人主要是来看管理模式的,看厂房建造、布局,看厂子这边跟市开发区之间还有多少差距,开发区还要做多少工作。

车间看完,到仓库去看,看物料对方,产品的堆积和出货,这是建厂主要的一环。虽说开发区今后不会直接参与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的直接建设,但开发区却要做好准备工作。所谓的准备工作,是要为投资方准备好,便于投资方尽快地进行建设施工。作为康达旺集团而言,这种准备也将成为他们选择的重要因素。

最后到办公楼。

金旺见老爸在办公楼外等着,估计是得知自己回来,要过来见一面。虽说,工作之余也会给老爸打电话,但父子之间的感情不是电话能够完全表达的。这段时间才到开发区,确实给缠住没能会长沟镇来。金旺心头有些酸,忙急走几步到老爸面前。

杨立志给雷韬、方强等人介绍情况,两人等金旺说几句话后,也过去跟他们见面。金德宝知道目前儿子的工作很重要,得知是跟市里重要领导来厂子,便让儿子先去忙自己的工作。

第47章:圈 子

第47章:圈子

对老爸的心态金旺很了解,即使他到厂里来上班,算成熟管理成员中的一个,但心态还是如同村里一样,对上面的领导有着更简单的尊重与惧怕。金旺不多开解,老爸的思想一时也无法转弯。听肖婶婶说过几次,说老爸到厂子后觉得太闲,浑身都不对劲,嚷着要回村里去种地。好在有肖婶婶约束他,要不然,说不定早就走了。

在老爸面前不提这些事,只要他多注意身体,实在闷了,偶尔回家走走。甚至每周末回家去,也可将自家的菜地种上,少做一些活计就当是在养精神,却是不错的办法。老爸表示自己既然在厂子里干活,当然不能再偷懒回家去忙自个的。

金旺也不好直接说厂里根本不会管你在厂子的时间长短,说周末回家睡会说什么,过这一阵子,厂里还会对不回家的人扣钱。让老爸极不理解地看着,金旺也不解释。很多正规厂家都不会在加班上做文章,对工人的劳动力压榨过分,对厂子的发展很不利的,特别是像康达旺集团这种手工制作为主的厂子,给工人的劳动保持适当的余力,才会有持久性。

父子俩说一阵,金旺见老爸已经不安,便叮嘱两句离开。老爸是担心金旺离开领导太久,会让领导产生不好印象,对今后自己的工作不利,他也不好解释。

跟肖婶婶说话时,家务事不多,但对生产技术、个人的素养提高、技术掌握、产品开发等话题比较多,又多是工作上的业务。这些话也不忌讳方强、雷韬等人听去。涉及到核心的问题,金旺不会说,肖婶婶也不会接触集团的这些东西。

雷韬等人从中也了解到康达旺集团的一些发展和规划,有些事情比自己介绍要更有说服力。要得到市里更多的支持,也要让市里有更足的信心,雷韬到厂子里考察就是获得信心的重要环节。谢诚海叔叔安排这些事,也是有意为之,市里要决策自然不会仅靠某一个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要有相应的材料来佐证、支撑这种观点才能赢得其他人的认可。

在镇上安排的时间足够,也要然雷韬了解到更多的情况,杨立志、杨新华、厂方副总一起给金旺等人介绍。除了看厂子的运作情况、建设情况外,对外围的一些运作金旺也提出来,副总从专业上进行解答。杨新华和杨立志则更多地说了镇上的变化,特别是对办厂后从各村招收的职工情况,她们的从业态度、家里的变化、技术的掌握与熟练,如今,全乡和周边乡镇里,村子的婆娘们对进厂的企盼。

这些情况虽有不少跟康达旺集团沾边不大,但对接下来二期项目运作还是有关联的。二期项目的建设,必然会牵涉到工人的招收问题,工人的培养问题。如果项目放在市里,从长沟镇周边招工人相对说来培养这些人的成本会更低一些,而这些人离家乡不愿,也能够安心从业。这些因素,对于手工为主的项目说来,工人的选择范围是有一定限制的。

到日头偏西,杨立志安排晚饭,金旺说已经跟县里招呼过,让镇上不要忙乎这些。杨立志提出这时到县城去路上会耽搁一点时间,不如在镇上简单吃一点,垫垫肚子,到县里在吃晚饭。镇上的热情太高,金旺也不好推却看着雷韬要他决定。雷韬和方强中午只是吃了盒饭,到这时肚子也饿了,杨立志再三强调就吃一个简单的,免得在路上车颠簸让领导晕车之类的理由。

从厂里出来,到镇上的餐馆。如今,镇上的餐馆跟之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到镇上来到外面商客多,嘴也叼,这里做生意的自然会提高档次和质量。虽说是简单的便饭,菜式精致,上一瓶酒。雷韬看着金旺,金旺便笑了笑,说,“几个人一瓶就,雷秘书长哪会在意主要是给杨书记他们一个机会”

“主要是乡里乡下的习俗,给客人、给领导敬一杯酒才能更好地表达心里的尊敬”杨立志赶紧解释,自然不肯说是要抓住机会给领导表示心意,让领导留下好印象。一瓶酒分成几杯,每一个人的面上真没有多少酒。

坐下来不敢多废话,杨立志先端了酒杯给雷韬等人敬酒,要节省时间到县城去。一切都直接了,雷韬、方强等也不矫情,碰杯喝酒。杨新华等人还要跟金旺来敬,金旺给推了这不是闹酒的机会。吃饭不要多少时间,前后半小时解决。金旺才跟龙啸联系,龙啸说在君平饭庄准备好,等他们快到县城时在联系,领导会从这边去汇合迎接。

杨立志也跟着到县城去。

三台车,到城边时间为联系龙啸,那边说已经出发。到君平饭庄外,张平志、刘扬仕带着龙啸等人在饭庄外稍远处等后,不在门口处给人看了不好看。金旺让司机停下车,下车跟张平志等人汇合,雷韬、方强也下车来,先见面客套几句。往饭庄里去,包厢里已经准备好,这边得知人到了开始在上菜。

金旺走进饭庄,心里在想周雅兰会不会在饭庄里?等会自己喝醉了,安排活动,她会不会出现见面?

一群人很低调地往君平饭庄走,江定军跟张平志平时少有在一起接待领导,刘扬仕则是身边最活跃的人。此时,张平志要陪着雷韬等人,金旺这边自然不会让他冷落,刘扬仕在他肩上拍拍,悄声说,“书记都不好想了,说你路过县城都不先打招呼,隐秘工作做得这样好。”

“雷秘书长我也不熟,哪敢乱说”金旺诉苦,今天中午确实没有时间在县城停留,张平志要是拦下他们要吃中餐,确实也不推。刘扬仕这样说,自然是要表示一个意思而已。张平志对金旺会有什么意见?

进到包厢,彼此之间显得客气。张平志之前跟雷韬有过工作上的往来,但不算太熟。这时,张平志也琢磨到雷韬在某种程度上会代表谢诚海在市里不同场合下说话,对他这样的人说来其实是同一个阵营,在大局上的利益是一致的。当然,集市在同一阵营中,彼此之间也有利益上的冲突,在大体合作的前提下,各自为自己多谋划一些都是很正常的。

张平志在君平县已经拿到足够的资本,在谢诚海面前也有不少的份量,雷韬则是谢诚海选中的人,从某种角度上骑着传达谢诚海意思的作用,下来到君平县会不会有传达领导意思的成分?

两人在包厢里客套地让座,方强站在一边看热闹,刘扬仕也凑进去帮腔,要请雷韬坐主位。雷韬哪肯这样?在张平志面前除非代表了市里下来工作,而今天到县里来的意思是了解康达旺集团的厂家,不是对县里做工作。身份意味就不一样,这次见面也是私下的身份占主要,工作上的接待却是次要。

对这些,雷韬、张平志、刘扬仕等人比金旺远远有更恰当的分寸。

今天的见面马士基上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以谢诚海为中心而形成的一个圈子,这个圈子在慢慢地凝聚,这些力量也会逐渐地凝聚。今后在市里、在下面、在工作上和生活上,彼此之间会有合作、相互帮衬。在各自的能力范围内,做事都有先后选择的,这样的默契也必须通过像今天这种往来之后,各自心中才做到有数。不会只要是自己一个阵营的,就全力相帮。事实上,同一阵营在利益上的取舍、交换、结盟都是在某些过程后才实现这种种默契配合。

等雷韬和张平志坐下,刘扬仕对方强也会有很妥善的安排。接下来是金旺,金旺之前虽说是杨立志、张平志等人的下属。但如今到市开发区工作,又进了市里工作小组里,跟雷韬等人基本地位相平。回到县里来,就复杂一些。

金旺自己却简单,依然把自己当成张平志、刘扬仕、杨立志等人的老部下看待,说话做事就简单。可张平志等人自然不会这样对待他,到如今,也看到谢诚海对金旺的认可程度,使得他在这个利益圈子里有着远比他工作上的身份更重份量的地位。

排好位子,刘扬仕主动承担席长的位子,拿了酒瓶倒酒,金旺站起来帮忙。其他人也不说什么,他年轻人,多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而金旺身份又特殊一些,之前是张平志等人的下属。

第一杯酒是表示对雷韬、方强和金旺的欢迎,张平志一口将酒喝下,也显示了自己的那种欢愉心情。接下来,金旺先提出要敬老领导酒,推说起来。刘扬仕和张平志等要先给雷韬敬酒以示尊重,金旺却要给张平志等老领导敬酒,表明自己虽离开县里,情感上却不会疏远。

闹酒是行政里最平常不过的事,对这些人说来,不会闹酒就是缺少工作能力

第48章:色迷人、人自醉

第48章:色迷人、人自醉

喝酒、吃饭特别像今晚这种场合很难控制得住的,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人都有了酒兴。张平志是君平县一把手,他始终都要保留两分,刘扬仕也是。作为县委办主任,时刻都有可能遇上紧急要处理的工作,不能醉到那种程度。雷韬等人自然深知这些,喝酒到一定程度,不再缠着要他们再喝,但杨立志今天下来,将工作上的事情都丢给镇上,特别是杨新华在家里留守着,如今在张平志等人面前,也不担心县里会找他有什么事要处置。这时,站出来当主角劝酒,雷韬等人不会嫌他地位太低。

杨立志跟金旺有特殊的关系,也是张平志的得力干将,如今,康达旺集团项目发展起来,也使得杨立志在君平县甚至在市里都有他特殊的地位。

杨立志认为也不大,之前喝酒已经查不多,他再接再厉让最后尽兴能力还是足够的。金旺已经酒意到位,但经不住劝,不可能不喝。坚持到最后团圆那一杯,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心里死劲记住一点,自己是小弟,其他人都是老哥。

怎么离开包厢都没记着,混混呼呼的在睡,很舒坦。像是要将近来的累都一起消弭掉,浑身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舒张起来,服贴在床上。

浑身或许给人揉捏过,只是自己的意识中只想睡,完全没有想自己会在哪里。这种意识本身就朦朦胧胧的,说没有却是有,但总是抓不住。金旺也少有这样醉过,只是回到君平县来才会这样放松自己。

忽然觉得有人到自己身边,有关切怜惜的眼神看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在梦里。喝醉酒平时偶尔会有,但醉得这样深却少有。平时醉酒也没人理会,最多给丢进床上了事。金旺意识到有人来,只是朦胧犹如在梦中一样。

或许之前按醉酒吐过,朦胧中似乎来人帮自己擦拭,金旺有心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到了,却又觉得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意识都换上游离的,偶尔起了念头都无法受控地散开,根本不能形成连贯的思维。随后觉察到有人在说话,只是,说什么都不听到。说明到来的人不止一个,来人在商议,定然跟自己有关系。金旺只想睡,对来人会不会打搅自己都不去想。

过一会,觉得有人在搬动自己,醉酒的人是最沉的,搬动自己的人或许因为力气不够,费了很大的劲才给其中一个人背起来,但那人也走不动。金旺也许帮着用力却无法控制自己,甚至连睁开眼都做不到。这样的情况让他想到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只是无法让自己醒转,更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弄了好一阵,金旺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了,因为他给人弄进浴缸里。此时,心里明白来人是让自己醉酒后更舒服些,到浴缸里温热的水中泡一阵,会让疲劳更快地散开而恢复过来,即便大醉,第二天也不会因为醉酒而无法恢复神气进行工作。那就随他们怎么弄吧。

泡进浴缸,温热的水让浑身更加放松、更加舒坦。

一个人帮自己撑着,不用担心会溜到水中去,另一个人不知是做什么。金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给剥光,很享受地在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一心只想要睡去。

一只手给自己抹脸,酒后的无力之感让自己对身边稍微有清晰的感觉,那手很柔软,必定是女人的手。那手非常地温柔,细致,在脸上抹过特别地将眼角、嘴角等容易忽略的细微处都重新擦拭。这让人非常满意,金旺觉得自己更可放心地休息好。

抹过脸,感觉舒服多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平时金旺对这些不放在心上,也只有在这种情形下才对这样的感觉敏锐起来。过一会,之前那手又到自己身上来了,先在脖子,之后往下到胸脯上。浴缸的水温适中,使得金旺每一个细胞都舒坦、舒展,变得敏锐。手滑过,那种感觉给放大,受过之处,不仅皮肤有那种感觉,相应的所在深处都有感觉。

麻酥酥地让人有种要呻吟出来才快活的冲动,好在金旺也知道这样的呻吟给人听到真丑人多,才压抑住不让表露出来。声音虽没有,身子却是有反应的,无意之下有些扭动,好在是在浴缸里也不容易察觉。

那只手在慢慢地朝下,到,停住不再往下,金旺虽有失落却又有欣慰。那手真要是不停,直接往下到那地方,自己会有什么反应?金旺知道说不好。今天这时的状态说不准非常丢人,根本没法控制自己谁知道会有什么丑事闹出来?

那手在上轻缓地揉动,指头缓缓地往周边推动,肚子里的酒不知道是不是吐出来,给轻缓而有节奏地揉压,确实舒服,方法将浑身的血气都促动流转,变得舒畅。金旺不知身边这人到底是谁,甚至自己身在何处也不去想。那手这样耐心地、反复地推揉,也感觉不到有多久,只觉得之前的一些咯气完全散开。

金旺突然记起来,自己身上是不是患有短裤遮挡着?这一念头让他有些紧张,也使得他从沉醉中转醒了一些,自身的意识变得更清晰。对身边的事情就有了些感知,是不是会醒过来,金旺还在努力。

“你把脸往那边扭身什么意思?”金旺突然听清这样一句完整的话,而这声音让他想起谁熟悉的人,只是,脑子还不够清晰,对声音的分辨依旧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言。

“你是领导,多辛苦些不应该啊,叶姐你说是不是?”另一个声音,金旺仿佛能够辨识对话的人,又有着捉摸不定的飘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自己的梦里。

“叶姐?”金旺另一个闪念想到了叶丽,除了她谁还是叶姐?沉重的眼皮即使再用力也无法撑开,金旺本想看看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也不得不放弃。

两人没有多说话,金旺感觉到那手在继续,想起叶丽,自然想起不少关于她的事情。两人之前就有不少的事,真要是叶丽在,那就更有得享受了。那手继续往下,感觉快要摸到自己那东西了,虽在水中泡着,却感觉到一下子硬挺起来。

随后,手没有去碰那硬物而是在那一带触摸,毛丛、腿根、瓣、,只是没有直接去触摸那东西,金旺感觉到自己身上其实早就一丝不挂了的,这时候这样抚摸其实是在戏弄自己。

“过来”

“真不过来”“过来干嘛。”“你说干嘛”“他喝醉了”“喝醉了不更好便宜你。”“不要”“真不要?谁听说他回来等不及过来的。”“才没有呢,关我什么事。我是听叶姐说有工作”

“好了,那就是有工作,你过来不过来做”

对话之时,金旺听的模糊,但却明白两人是为自己,也觉得身边的人真是叶丽。有叶丽在身边,自己肯定不会吃亏,有得消受了。果然,说着话,手不停,之前在周围四处游走,这时网核心出探摸过来,手指轻轻撩拨着那。偶尔掂量着像要估测有多重,一时又用手指捏着,将里面两个蛋蛋轻轻捏住。

金旺一点不担心,只是手指的活动带来的刺激真大,或许是在温水里让他敏感,或许是酒后这种舒坦放松,使得每一点刺激都得到放大,这种带着梦境和遐想成分,使得神经更敏锐。

手突然放开了,一阵空虚让金旺感觉到自己是给遗弃了似的。

“你不要这样子成不有什么怕的,他不是醉了,你舒服过了他都不知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发疯的样子。”“不要真不要,还是叶姐你你那个吧。”声音又起,显然是另一个女人也到身边了。

“你摸摸就知道他是不是难受”叶姐说,随后有手探摸过来,一下子直接抓住那硬挺让人难受的东西。

“叶姐还是不要”

郑莹,一定是郑莹。

“你自己看吧。”叶姐说。另一个声音没有回应,但握着那东西的手却慢慢动起来,上下撸动,动作有些呆滞,也不像先前那手轻柔。动一会,金旺觉得自己似乎要那个了,心里有些急。这样子给弄出来似乎亏大了,却听叶姐说,“你是要在浴缸里,还是到床上去”

“不要浴缸会不会进水”说着,那手放开,让金旺放心一些。泡这么久也够了。随后,两人将他从浴缸里捞出来,这时,他也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劲,可以暗中配合着让她们少费一些力气。

放到床上,金旺自然不会就醒,不一会,感觉到一女的手扶着自己那东西,又觉得有人跨过身子要坐下来。果然,那东西轻轻地给吞进一个温润的去。

“可不要错过机会我不帮你了。”叶姐说。

“唔嗯”

第49章:执行力

第49章:执行力

金旺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好,郑莹和叶丽两人轮流地上,闹了大半夜,才都舒畅了。郑莹到后来也不觉害羞,即使金旺醒酒过来,也有足够好的表现。三人戏来得更欢,也让郑莹的心态有不少变化。想必,今后有机会不用叶丽或金旺多劝说强拉,都会参与游戏了。

男女之间主要是第一次、第二次,之后变得熟悉,心态的变化自然更上来,熟人熟事,做起来顺乎自然。

临晨睡一觉时间不长,金旺还是觉得精神奕奕。不知张平志昨晚怎么安排,本来预计是吃过晚饭赶回市里的,雷韬说不定还要见领导汇报。但喝酒都喝多了,自己没有回市里雷韬和方强也不可能将自己丢在君平县先走。

两人会给安排在哪里?君平饭庄虽说是饭庄,主要是吃饭的地方。但楼上有休闲之所,有包间,安排在这里过夜也是可以的。只是,想来张平志不会这样做,即使雷韬等人醉酒了,安排好活动后,会有酒店下榻的,总不能在休闲的地方过夜,传出去又将是一个把柄。对张平志和雷韬都不好。

出来才知自己也不是住在君平饭庄,金旺醒来见房间的设施,知道这是政府宾馆,难怪叶丽和郑莹两人敢叶丽留在这边。

叶丽和郑莹早上并不过来,而是宾馆的女服务生过来敲门,请叫我早起、早起后到餐厅去早点。金旺到楼下,见雷韬、方强、刘扬仕等都先到了。苦笑着说,“刘主任道行深,早上要不是服务生来叫,哪醒得过来。这时还头痛得很。”

“服务生早上?”刘扬仕笑着说。其他的人也笑,其实都是给叫醒,这一天都还有工作要做。看厂子后,对君平县这边也要听一些介绍,这样材料才完善。好在昨晚喝酒时也讨论了些,而刘扬仕得知金旺等人到县里来得目的,先就有了准备,在他们到县城之前将材料整理出来。

吃过肥肠酸辣粉,给辣得浑身都是汗,出一身汗,将昨晚的酒都冲散了。

回到市里,才到上班的时间。金旺不跟雷韬到市里去,告别时,方强、雷韬都邀了时间再聚一聚,吃饭、喝酒。金旺自然理解,这种形成圈子了,必然会通过一些活动来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让圈子稳固下来,也让彼此之间对各自的利益有所知,今后在恰当的时候,才能相互帮忙维护好彼此之间的利益。

见张建国后,汇报到君平县之行的情况,开发区这边也要有康达旺集团厂子那边的资料。对接下来的工作才有更直观的认识,做准备工作也才有明确的框架。这个框架金旺心里早就在盘算,但要提出来却要另一个人才更适合。

康达旺集团背后的那些事情,要想其他人都不察觉,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或说根本不可能。只是,乾城市、开发区等确实需要这样的机会来发展,上面也是看着康达旺集团在运作中没有触动底线,而是对地区的经济推动确实有益。

谢丽之前隐晦地跟金旺说过这种事,也提到在国内,类似的运作几乎占大多数。一些少有规模的大公司,背后都不会是单纯的。而上层每一家大势力、大家族、权力阵营,都会有经济实体在运转、提供足够的财力来维系这样的势力和家族,这种存在,一般人自然没法看到彼此之间的隐秘联系。

真正的高层,也会将种种变化收集汇总,并有完整的监控。监控之后,如果有谁超了底线,自然有强硬的制裁手段。只不过,这种手段普通人自然无法察觉的。

昨天一天,张建国、赵黎、龙芳等人将开发区要做的工作也梳理好,基本落实到各科室。之前本来就有准备,如今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明晰起来,各科室的责任也明确了,工作要是给拖后腿,不仅是开发区要处理,市里也会追究的,让负责具体工作的人感觉到压力。

顾清、唐华和李阳也各有责任,只不过他们都是务虚,负责监督督促,各人分管一片工作。张建国将工作布置下去后,也不指望他们真能够起到督促作用,分配任务后也免得这三个人和跟他们亲近的人在背后说怪话、闹情绪。

平时在工作上闹情绪倒是无所谓,这一次,市里抓得紧,真要有人闹情绪不仅本人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置,张建国等管理层也会受到牵连,更主要是担心整体工作受到影响,万一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处罚对他们说来不算什么,对整个市里经济工作都会错过发展的最好时机。

金旺看着开发区的工作方案,方案不仅会给开发区里每一个科室,也会往市里交送。对于金旺等市里工作小组成员自然是人手一份,今后在工作检查时才好督查,其他单位只要涉及到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的,也都会交出这种工作方案。

金旺看着方案,跟张建国相互交流意见,两人虽说是市里工作小组的人,但在开发区都有具体的事情要做。金旺还轻松些,主要是跟康达旺集团管理层做沟通工作,开发区办公室这边主要交送龙芳来落实。听出张建国一些言语里的担心,虽没有明说,金旺也听出来。

单是开发区内部的工作要督促落实不算太难,这些人平时确实懒散,但在紧要关头特别得知市里会处理人的,大家都态度有很大的转变。他们懒散但不会着将自己折进去,工作上也是这样,工作懒散但不会让自己受到处理。

主要担心跟外面的一些事情处理,金旺也知道,开发区周边的地大多都卖掉了,有多少征地款还没有落实到位,他确实不知。但不会少,之前的乾坤置业集团是冒出头来,是因为他们想要修建开工,才引发村里人闹起来。另一些还没有动工的,村民的征地款给拖两年了也不会意识到这时要追。但开发区这边招商引资工作动静大,会让这些人误以为开发区又要建设了,会不会群起而闹?

闹起来村民自然想看到市里在特殊情况下承受不住压力而退让,他们会闹得更欢更起劲。

当然,市里真要下决心解决这些问题也不难,对其中一家进行工作,其他的公司有几个真有底气很实力跟市里硬抗?征地款本来就该是他们出钱,如今用这样的方式赖在开发区,误导村民,让市里处在很被动的处境中。

市里有什么样的决心此时还看不到,留给开发区、给市里的准备时间确实不多。要做的工作不少,主要得看参与工作干部们的执行力。懒散惯了的人,即使心中有所担忧,也会有更多的侥幸心态,用糊弄的方式来应对各种则是他们惯用的,张建国心中担心也是正常。金旺也有些担心,却又希望这种矛盾眷地爆发出来,然后雷厉风行地处理一两个人,给其他人做警示,接下去的工作才会顺利。

不跟张建国讨论这些工作,即使讨论张建国也不会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来进行督查。金旺将目标放在顾清等人的分管工作上,希望在两三天里扣住把柄,要收拾人来做骇猴的鸡,选顾清是他最想的。之前那口恶气虽不在意,有机会整治一下顾清,金旺是非常乐意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金旺将工作方案再细看,在张建国面前不好研究顾清等人的工作职责,回到办公室自然可找出一些环节来。才看了看,龙芳走进来,金旺只好掩饰了。龙芳如今对自己是信服了的,只是在她面前也不能露出要整人的迹象,会给龙芳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今后的工作也不好。

笑着跟龙芳招呼,问她工作进行的情况。龙芳说,“工作摊子是铺开了,只是有多少人会实实在在去做,谁知道呢。”

“不急,市里领导亲自到开发区来传达市里精神,将奖惩条例都说得很清楚,谁敢乱来?是不是。”金旺安慰地说。

“”“怎么啦,要说又不说,是不是遇上困难了。”

“不是”龙芳还在犹豫,“科长,昨天看到张森和顾主任一起出去,担心”

“张森来上班了?”“还没见呢,不知是没有来,还是直接到工业区那边了。”张森的工作任务也比较多,负责办公室干部职工的工作考核之外,也有具体的任务。督促其他科室联系外单位对水路、电路、道路的修通跟维护,这些工作对开发区说来也是常规性工作。

张森要是还没有到班,确实可抓他的错,但这样的错不大,也没什么意思。对顾清到不到上班,办公室这边更不好直接查岗,还得要等一等。金旺笑着说,“张森心里会明白的,我们平时多注意点,不要让发生无法挽回损失的事就好。”

“我会注意的,请科长放心。”龙芳说的慎重。

“一切都等忙过这一关卡后再说。”——

nul

第50章:再闹征地款

第50章:再闹征地款

中午市里几个单位的一把手都打电话来请吃饭,金旺知道他们的意思,主要是要摸清各自的工作框架,使得工作的事做到心里有底。对招商引资工作市里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即使以前开发区也有过招商引资的小成就,跟目前要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还是没有借鉴性。金旺是市里领导都公认的这方面的专家,自然要听一听他怎么说。

金旺不肯去吃请,应酬起来费时又费精神,工作上的事情,市里政府办会有明细的工作要求和职责,对这些分工也会做得比较细。不会让各单位瞎弄而耽误工作,下午,刘金才打电话来也不说为什么,要金旺到市里去碰面。金旺估计不过是为了更熟悉写,再说,到君平县长沟镇回来,雷韬虽说有工作上的材料汇报,但自己有什么说法,他也会好好听一听。

金旺不会推刘金才的邀请,一句不问就去了市里,见面后果然跟自己的估计差不多。喝酒、吃饭,自然有分寸。刘金才在市里不会放开了喝,再说如今正处在工作关键时机,也担心万一给市里主要领导得知,对他今后去向有非同寻常的影响。

虽说喝酒不多,金旺夜里却是在市里住,没有回到开发区来。第二天本想跟雷韬见一面,讨论一下问题。从张建国、龙芳等人的话语里头感觉到开发区那便有危机,爆发出来或许能够控制但会影响的工作的推进。细想起来,估计是对征地款的担忧。市里之前对乾坤置业集团这种赖征地款没做明确的态度,让开发区这边也不好明说出来。

金旺也只是有所担心,张建国他们未必就是这一生,只是,这个问题不解决,对今后康达旺集团入驻开发区后终究有麻烦,还不人现在挑明了先处理掉更主动些。市里如今要做迎接康达旺集团的准备工作,对这种事情总多几分决然,如果拖到今后再解决,情况会复杂些。市里的主要领导或许又会摇摆,态度暧昧起来。

对市里说来,招商引资的概念本来就不清晰,乾坤置业集团等到市里来投资投建项目也是招商引资的一部分,在处理相关问题时,让开发区多承受一些压力和委屈,领导们都会觉得是应该做的事。或许也是基于这种考虑,之前,开发区这边向市里反应问题才没有回复。

心里对这事一直都在琢磨,觉得如今时机已到,也该跟唐奎望算账了。至于怎么说,在雷韬那里不要过多计较。

准备妥当了,谁想还没到市政府那边,接到龙芳的电话,说之前闹征地款的那些人不知怎么听说了一些情况,早早几十个人又聚在开发区办公楼这边,申言没有得到具体的答复,会将全村的人都着急来堵门。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无法劝说。

金旺得知这一消息,心里想要睡觉恰好有人给递枕头,还真会找时机。市里那边再不重视都不可能,征地款的问题要是拖延下去,康达旺集团那边即使不说,市里会不担心隐瞒的问题?投资环境本来是个大问题,也是投资方最关注的问题,市里不会不明白。

这时候也不能幸灾乐祸地看热闹,金旺急忙往开发区跑,跟雷韬、方强等人也联系着。这事或许会复杂,但至少要雷韬和方强亲临开发区看看这些情况才好。

到办公楼前,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那些人见车来便围拢过来。开车来到人肯定是领导,有可能是市里的人到来,更好解决征地款的拖欠问题。

金旺好不容易打开车门,下车即给二十多人围在中间,这些人七嘴八舌地,都是在说征地款的问题。金旺虽听不请,也听出一些。他不肯说话,只是要从人群里往外挤。保安老李也不见人,估计是在楼上张建国那边。这些人对开发区很熟悉,也知道张建国是最大的领导,能不能答应什么先不说,只有将张建国缠住才会让开发区退步。

村民不管谁征用他们的地,找开发区肯定不会错,找开发区市里才会给惊动。

金旺在人群里挤,那些人也不为难他,见金旺不说话都跟着他走。金旺到开发区时间不断,之前又处理过征地款的事,这些人也不会看他年轻而忽略他的作用。这样上到楼上,想尽张建国的办公室已经不可能,也不知龙芳、张森等人在哪里。

群众过来的人多,即使不闹事,乱哄哄的也无法办公。只有将群众劝走,才能做接下来的工作。但一个人也无法劝阻,你开口说话的声音早给群众的声音淹没了。金旺想,自己还是到楼下去,这样能够减轻张建国这边的压力,想来龙芳要不是在张建国办公室里,必然是在楼下等自己。

群众见金旺要离开,情绪有些激动。离开表示对他们的意见不重视,群众无法达到目标,自然不会满意。金旺只得高声嘶喊,跟群众解释,这样乱糟糟的无法解决问题,就连跟市里汇报都不能,又怎么能讨论解决问题的办法?

解释几遍,人群松动一些,勉强能够下楼。一些人分出来跟在金旺身后,金旺见向惠玲在楼下,身边也不少人。按说,如今上班除了各科室的人之外,顾清、李阳、唐华等人也会到开发区来上班,此时却不见他们。或许,得知这里的情况后,都不肯出现。

顾清是无法脱干系的人,之前,即使他代表开发区签下的协议,要是顾清来了,到可让村民们好好纠缠一下顾清,让他也头痛一番才好呢。

好不容易下到楼下,跟向惠玲会合,见她也一脸着急,只得对她苦笑一下。本想让村民选出几个人跟他到办公室去说,但村民却不理会。或许身边这些人都不是村里能够做主动人,那些有点威信的人都在张建国办公室吧。

金旺见村民不理会他,他也不理村民,往龙芳他们办公室走。办公室是关着的,向惠玲却有钥匙。开了门见张森在里面打电话,或许是他没有想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大也听不到开门声,等张森得知门给打开看过来,见金旺站在门口看着他手还拿着电话。慌忙地将电话放下,脸上的紧张也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

金旺不问,村民向涌进办公室,金旺说,大家要解决问题你们选几个人来谈,要不然怎么谈解决问题的办法?

村民不理他,没有人愿意出头的样子,金旺指了几个人,这些人都退开不肯跟他到办公室谈。抓住一个问原因,那人说,谈事的人在跟领导说话,我们不会乱说的。只要肯将拖欠的征地款给了,谁愿意到开发区来?

带着向惠玲往外走,既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等市里那边来人了才行。往门口走,估计雷韬、方强等人也该到了。张森见金旺走了,稍犹豫也跟着往外走,不敢留在办公室里。

大门口那边村民的人不多,反而是开发区职工来上班,见办公楼这边围满了人就留在大门那边不肯过去参与这事。和村民打交道说不准会为一句话冲突起来,而一般的干部也不可能给群众做什么解释工作。

有警车鸣笛从远处过来,或许是有人报警了,有干警过来。金旺到大门口时,见雷韬和方强恰好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过来。金旺心里在笑,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事,市里都会将这件事摆到桌面上来讨论了。

鸣笛的警车还没有到,雷韬见金旺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我知道也不多,想走到张区长办公室去都挤不进去。”

“会有多少公安的人过来?”雷韬看着方强说,“有人过来不要跟群众有任何冲突,梳理好秩序别让信任趁机捣乱才好。”

“好,我负责统一调配人手。”方强应到。对这种事,公安战线有经验,不会将事情演变扩大。

跟着雷韬一起往里走,金旺介绍了些里面的情况,让雷韬不至于摸不清情况而说错什么。张森虽第一次见雷韬,但市政府办副主任的招牌很好用,张森这时充当领导的警卫,在前面走着开路。金旺说得简单,雷韬也不是都不知情的人,自然明白背后的一些事,不要金旺完全说透。

方强带着警员动作迅速,但这些人不带武器,连警棍都没有拿在手里,知不过穿了警服对普通人还是很有威压的。市局经过上次警方对峙案后,对公安队伍进行了整顿,如今的工作效率、工作方法、工作态度都有很大变化。

村民们见一对警员开进来,本能地聚集在一起。从大门外到办公楼这边,村民和开发区的干部都不敢大声说话,安静下来后气氛也有较大变化。方强在队伍里指挥,让警员做好疏散工作,他也带着小扩音器在不断地喊话解释。

等办公楼的人群都疏散到楼下,再要村民们选一些人来对话,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人总算配合了。

第51章:嘴巴硬

第51章:嘴巴硬

这一次的影响比上次大得多,雷韬还在办公室跟村民代表了解情况,市里打来电话有了指示精神:先稳住群众,了解情况,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问题处理好。

这次多少有些群体事件的意味,市里领导哪会不警觉?

村民代表跟市里来的人能够有足够好的态度,他们不过是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征地款,而不是为了闹事才聚集,即使对开发区有不少怨言,也不会弄错目标。雷韬、张建国、龙芳等人在办公室跟主要代表交流沟通,金旺、方强、赵黎、向惠玲等这些人则跟外面的村民交流,了解一些情况,也是为了让村民的心态更加稳定下来。

金旺觉得今天村民突然聚集,背后肯定会有些名堂,要没有人在背后做一些事情,村民哪会这样突然闹起来?他和向惠玲都有这样的怀疑,在做村民工作时,便一边套问情况。虽说大多数人都不知情,但一个村的人能够有足够的齐心来开发区聚集,自然也会有一个说法。

套出其中一些说法,显然是有人将开发区这边的情况跟村民透露,还夸大地说了现在要不将征地款讨到手今后开发区肯定不会认账,所欠下的征地款得由他们自己跟公司去要。

向惠玲得知这一说法后,跟金旺说知。金旺不动声色,让方强去具体了解情况。警员问这些情况比较晚他们要专业的多,很快得知一些情况来。

确实是有人打电话给村里的人,说开发区的情况,暗示村民到开发区来闹一闹,能够彻底解决征地款的拖欠问题,还说开发区如今已经得到这笔钱,不要走开发区肯定会花到其他地方去。

这个人是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要查出来不会太难,此时也不会急着将这个人弄出来。市局那边有这样的初步案情后,肯定会给市里汇报。金旺不再去多提,也不会给方强暗示什么,事到如今,这个人是谁必然会给弄出来的。他估计肯定是顾清或张森等人,其他的人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雷韬对村民的情况很快摸清,但这时也不可能就给出准确的答复。他代表市里,给村民一定的承诺,但承诺要时间来兑现。村民得到这样的答复,也答应了在约定的时间里不再到开发区来闹。

中午之前,村民全部都回村了,对开发区工作的影响虽不大,但引而不发对开发区的威胁始终在那里,直接会影响到开发区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准备工作。这时候,开发区这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该由市里来决策了。

送走雷韬等人,金旺和张建国等在办公室里碰面,对发生的事情不多议论,而是对接下来开发区该怎么做工作,哪些工作要抓紧等重新进行微调。赵黎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说完工作等事,突然说道,“区长,今天的事情是开发区有人在后捣乱,市里会不会处理不去管,开发区总要肃整工作纪律才行。”

张建国默不作声,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一把手肯定恼火,但要说怎么处理,却不一定能够做到。在心里也有估计,如果是张森所作处理起来还可以,要说顾清等几个人做的,他确实无法直接处分。

心里就算有不甘,无法做到的事情,张建国还是能够隐忍下来。金旺装着没听到似的,不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

讨论了工作调整后,几个人一起到食堂去吃饭。张森、顾清等人确实不见,很意外地看到唐华在食堂,张建国见到唐华,约请他一起吃饭。金旺等人自然也有足够好的态度。

顾清和唐华、李阳平时也少有在一起,只有在议论开发区的工作和设计到自身利益时,三个人的口径基本一致,是难以突破的联盟。日常中,唐华、李阳对开发区的工作怎么做,不想顾清那样指手画脚。

唐华见张建国相邀,也便跟过去一起吃饭。领导们在食堂里吃饭偶尔会有小炒、主要是有包间,吃饭清净也可在吃饭时讨论工作。今天先研究讨论过工作了,吃饭过程中,说的话题还是工作的推动,不将话题扯到上午的事。

村民们散了后就不见张森,也不见李阳和顾清。李阳早上到开发区后,见到里面乱起来就先走了,直接回家去。顾清却没有回家也不惊发区来,而是在开发区外找了一个地方呆着,他不会亲自过来看张建国等人焦头烂额,却有张森将这边的情况给他通报。等听到警车鸣笛后,顾清也觉得事情有些大,心里发虚。两天前得知开发区要进行的工作,也意识到之前自己跟乾坤置业集团等签下的协议,虽说当初是市里领导交待他这样做,但市里领导要说不认账,今后村民找谁要那些征地款?自然是找他这个签字的人。开发区肯定不会认可,今后他患有舒坦日子可过?村民为征地款的事闹不是一两回了,如今再闹一回也正常。要说借这个机会将征地款的问题解决了,自己也可脱离干系,一身轻松。

谁想市里公安局反应这样快,开发区这边和市里也没有要回避压下这一事的想法,有些出乎顾清的预计。不过,听张森说道公安干警到开发区后的做法,让他多少轻松一些。矛盾没有激化,后果自然小得多,市里也不会深究的。

雷韬到开发区了解情况,让顾清既担心又有些释然,市里要出这笔钱来解决遗留问题,总要做一番具体工作的。雷韬出现也很正常,市里主要领导不可能过来,主要领导过来会让时间的性质发生细微的变化。

中午,张森过去跟顾清汇合,两人简单地点了菜吃饭,顾清听张森说到整个过程的问题解决,对雷韬和市局的干警在开发区里的表现,还是很正常的,让顾清放心不少。事情闹出来了,总要解决,权衡利弊,即使市里知道自己跟村民说出一些事情,那又怎么样?反正只有两年就退休了,也不求上进什么的,他自然不怕。

吃过饭,顾清要张森自己回开发区,他要回家去休息,下午也不过来了,让张森多留心一些,“村民的征地款,当初市里要不是答应由开发区来出钱,怎么会有这样的协议给村民拿着?如今,有人想对当年的决定反悔,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市里领导们打架,受苦的却是村民。也就我这样的才不忍心看着村民损失这些钱,征地款才多少钱,就将村民一家老小赖以生存的保障给割断了。照我的想法,这种建设征地本身就有更大的危害”

说不清是让张森安馨还是要将自己标榜出来,顾清在临走时说了一气话,张森自然会顺着他的话说,“顾老,还是像您这样的老一辈人,才体会到群众的疾苦。像您这种品格的前辈,才真正关注群众”

“现在谁还在意品格?说出来惹人讨厌罢了。”

张森回到开发区,觉得有些诡异,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上午有村民来闹事,没有人议论这事不说,大家似乎一心都放在工作上。张森也不敢乱问,回到自己办公室去,不见龙芳在办公室里,自顾琢磨上午的事情。

雷韬回到市里之前,王俞让杨金保将石湘文、谢诚海、左见远和肖劲、刘金才都通知到市委去碰头。各人都收到消息,开发区那边村民闹起来,封堵了开发区的办公楼,就是要讨取当初的征地款。

当初征地款怎么处理,市里没有集体讨论,只是在市里领导的干预下,做出这种模式。如今,谁也不好说当初的对错,在当时,确实没有多少例子可供借鉴,投资方提出这样的模式,市里领导觉得可行,便成为招商引资模式的一种探索,也可看成是对投资方的一种优惠政策。

给投资方无偿用地,在全国有不少的例子。即使开发区引进的项目,占用的用地虽说给一定的钱款,但用利税返回也将这笔钱冲抵。如今,开发区即使将这些征地款承担下来,实质上又有什么区分?

涉及到这一事的人,上下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行的,只是,开发区如今拿不出这笔钱,市里给开发区那边补贴进去,这些问题便可解决了。村民们的意愿达成,市里也会消除这些隐患。

开始讨论这一问题时,石湘文就如出发言,阐述自己对征地款拖欠的看法。王俞书记当年对这一事也没有明确的态度,这时,对当初要做否决,确实也说不出口的。

如今,乾城市的权力结构格局有些变化,王俞最多有一年多会退下来,而石湘文在生理没有过硬的支持,能够保住目前的位子已经很不错了。之前才会让自己外甥跟韩仕接触,来确保自己稳住在市长的位子上干满届,或者,再干一届市长都是很不错的结果。

然而,事实上让他难以维系住自己的地位,使得市里微妙起来。

第52章:合情合理合法

第52章:合情合理合法

石湘文将征地款的来由进行阐述,其他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些。市里要怎么决策,对市里招商引资更有利,更具有导向性,确实是管重大。原本王俞想拖一拖,再找到最好的化解办法,可目前的情况却不允许再往下拖了。不说这种聚集闹事会有多少政治上的风险,国内对群体事件非常敏感,省里要说得知市里没有稳妥处理,也会对王俞有看法的。

而康达旺集团目前虽不说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问题的存在,考察投资环境时,会不会就此有顾忌而选择省城发展?除开省城外,周围也有市、区在跟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接触,兄弟市不会放过争取的机会。

“发生在开发区的事,金才已经做了介绍,湘文市长对征地款的来由也做了说明。而开发区目前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不能再有这类事情发生。市政府那边做招商引资工作的同志,有必要就上午发生的事情跟康达旺集团做一些说明,我们不能被动啊。怎么将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稳妥解决好,时间上不容许我们再犹豫不定,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王俞说,问题要解决,至于怎么样解决确实难以下决心。

开发区要是承担这笔征地款,汇总起来将近千万,开发区肯定没有经费来付给,必然是市财政来担负。市财政背上这笔钱款后,各方面的工作就难以开展。这笔钱,也不可能再拖着不付,往下拖,村民们会安心不闹?

过来讨论的人不少,除开肖劲是做党政工作的领导外,其他多少都跟招商引资工作有关。肖劲如今是副书记,但当初在这个工作上是说过话的,王俞当然明白,唐奎望就是走肖劲的门路。其他一些建筑公司,都在市里找到市领导帮说话,才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唐奎望算是当年最先用这种方式到市里来投建项目的人,对乾坤置业集团的处置有着更多的示范作用。肖劲不说话,唐奎望虽说是走他的路子引进乾城市的,可征地款的作确实市政府那边推动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当然,从唐奎望那里得到利益的人,肖劲是其中一个。对肖劲说来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市里做经济工作,领导们谁没有从中获益?都不能说谁得多占少。

“当年的情况或许复杂一些,特定的情况下现在也不好评说对错。”谢诚海说,“重要的是我们要定出解决目前问题的决策才是当紧的工作。”

“我也是这个意思。”王俞说。见谢诚海有这样的态度,心里也放松一些,这种事,当初谢诚海没有参与,他这时要揪住不放,问题确实不好解决。有这样一个基调后,接下来要讨论具体的解决办法也不难。石湘文、肖劲等人更不会有其他意见,解决好当年的问题,对他们说来何曾不想?细究下来,也会对个人能力让人非议。

说到解决问题的可用办法,其实核心还是钱的问题。市里要拿出这一大笔钱来化解问题,这钱从哪里挤出来,就是无可回避的事。征地款不可能再拖欠,即使做一些工作,分三年来付清,现在至少也得给百分之四十吧,要不然,想做通村民的工作就不容易。

市里要额外挤出至少四百万来还真难筹谋到这笔钱,对市里的财政情况,这些人心里都清楚。谁也不肯说话,这钱要筹到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筹到钱的法子,开口说话给人反问一句真没退路的。

乾坤置业集团一家拖欠的征地款不算多,但市里要解决这个遗留问题不可能只考虑一家,被征地的村民得知征地款兑现后,其他人也会闹的,自然无法隐瞒什么。

一时间都不说话,王俞心里也明白,但他却不得不说,看着左见远说,“见远市长,有没有具体的方案?”

左见远是与会的人中最弱势的,王俞这是捡软柿子捏,左见远也不好表示不满。对解决当前的问题对他说来也是急需的。他的工作成绩,跟开发区紧密关联,今天自然会有更积极的态度。如今市里重视解决问题各方面都容易形成共识,他自然能够看清这点,说,“书记,开发区那边的为征地款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目前看,关键还是这笔钱怎么解决,具体的工作完全可造成开发区来落实”

左见远没什么底气,这个话以前说过,现在在主要领导面前这样说也贴合今天的情况。王俞点头,有左见远这个话,他也好继续往下推动,转而看谢诚海,说,“城海市长、湘文市长,财政那边能不能克服目前的困难?”

左见远对财政自然没有说话的份,看着市政府两位大佬,石湘文不接话,这个工作主要还是谢诚海来负责,他也不好直接表态。谢诚海沉默一会,苦笑着说,“书记,目前市里的情况领导们也是心里有谱的。这个家该怎么当才好”

王俞也知道这是在为难人,可目前问题不容后推,王俞说,“可能再大,也得咬紧牙关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书记,我还有另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出来”谢诚海见其他人都不说话,而王俞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将问题解决掉。

“哦”王俞看着谢诚海想听他有什么说法,“只要有利于解决问题的想法,大家一起讨论”

“乾坤置业集团当年引进市里是作为招商引资项目推动的工作,当初市里给出怎么样的优惠条件,应该有文件留存。我想,是不是先研究一下当初的文件?按说,市里在招商引资中,将土地无偿进行提供在全国来说也是有先例的。市里当年是这样的思路,具体怎么作肯定有具体的条文。这样的文件会给我们解决今天的问题提供一个思路,书记,您说呢?”

一时间,王俞也不好怎么说,看着谢诚海似乎在思索着,又似乎在鼓励。

“据目前的材料看,如今总计拖欠的征地款接近一千万,乾坤置业集团一家有四百万。今天到开发区讨要征地款的群众是在开发区边上,当年将征地款归结在开发区名下来支付,这笔钱有没有具体说法?乾坤置业集团之后的建筑公司在引进之时,也都按循乾坤置业集团的做法,才有目前的局面。我在想,这笔征地款是不是该我们市里出?招商引资的案例确实有无偿给地的做法,有些地区虽不是无偿给地,但都用利税返回来补偿这一块,实际上商家在投建项目中的优惠达成一致。这些做法跟乾坤置业集团项目引进粗看有相似点,细究却是有不小区别的。区别在哪里?

引进项目是要生产产品,必然康达旺集团项目跟市里所有建筑集团公司是有不同的,这些实业的投建,会对地区的经济有较大的拉动作用。比如材料、人力用工、上下游配套生产等等不一一例举,这些项目会产生经济利润,真正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一些开发区在引进这些项目时,地方政府给出优惠条件吸引商家,是想在其他方面比如就业人员,比如项目落成后产生的利税等,惠及地方,促进地方经济发展。

我市的经济环境犹豫历史原因和环境因素,当初引进这些公司给出什么优惠都是特定环境下促成的,我们不应该揪住不放。但目前的情况是,一些公司将征地收敛在手里并没有开发,按照一般惯例来做,市里有权将这些征地收回处理”

谢诚海的意思很明显,不会揪住之前的旧账清算,但对这些不良商家也不会客气。具体跟这些开发商怎么签下的合约谢诚海手里不可能没有材料,说出这一番话自然是有目的有针对性的。

王俞很有滋味地看着到来的人,似乎有什么都不看而是在冥想,左见远看着王俞的样子,心中似乎有些明悟起来。谢诚海根本不是莽撞的人,要不然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乾城市站稳脚跟?没有取得王俞的认可,谢诚海可能跟石湘文分庭抗礼?谢诚海在省里确实有较强的支持力,但石湘文在市里的根基却非常深,唯有王俞才能够稍压制他。

今天讨论这事,牵涉的利益不大,但涉及到的领导却不少,谢诚海这样说出来肯定会得罪一批人,不是跟王俞先就有了默契,这番话会这样轻易说出来?左见远不敢直接看肖劲、看石湘文等人,但余光里见这些人脸上阴沉起来。

这些涉及到的建筑集团跟他们关系说不大也不小,当初得到的利益不会太多,但随着开发的进行,这些利益随同房地产也兴起,使得利益急速膨胀起来。谢诚海今后有可能掌控市里的主要方向,如今有机会对这些开发商说话,改变当前的格局,自然不会错过。

更主要的,谁让这些开发商连征地款都不肯掏?也太过分了。

第53章:下决心

第53章:下决心

自然有人将当初的文件送来,在领导们手中传送。关于开发区一方签名的栏目里,见签字的人居然不是开发区的法人代表,这一点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以前一直都选择忽略。此时都突然发现似的,但没有人肯先提出来。

有更多的问题都给发现了,比如当初在协议里约定必须在两年内对征用的土地进行开发建设,超过这一时限,政府有权回收等。平时没有人找这些看,即使像乾坤置业集团等公司也知道这些条款,都不会放在心上,一般说来地方政府也不会做这种事,将招商引资的门给堵上。加之开发上的利益跟地方一些领导的利益纠葛在一起,地方政府哪会揪住这些条文来执行?

看着条文,左见远早找到好几条条款对市里是有利的,说明当初做这些条文时,还是参照了国内其他地方的文件,照抄过来。这些投资方也知道市里要说服其他人,当时不会做出给人揪住尾巴的事。一些背后的协商都是口头达成的,而这些投资商更相信这种领导的口头承诺。

会议室里将这文件传阅一轮,一些人心里明白却在装傻。左见远明知自己说话份量太轻,但此时却要站出来说话,才能得到自己的所需。故作沉吟地问,“看这当初的文件,完全看出当年领导们的正确决策。而且,文件里也没有说征地款到底给哪一方来担负,如今,这些公司将征地款推给开发区来担负,显然跟当初的协议不吻合”

“这事也不急着怎么定论,我想,还是请专业的人先对这份协议分析分析,书记,您看”谢诚海说,既然找到这些有利的材料,当初有关的人也能够脱身出来,他们即使要为这事维护,也不可能再跳到对立面来表演。反而是要将事情做到缜密,让这些无良的公司担负起后果才更符合当前的情况。

市里要将工作做妥善,时间上紧,态度要坚决,还不能陷入跟对方长时间打官司的境地。这样对招商引资的工作不会影响。甚至要将跟对方交涉的步骤都要先设计好,一旦开始,便不能让对方抓住弱点。至少要在关键的问题上先定论下来,免得参会的这些人走出去,先跟对方通气,让他们找到应对之策。

“该怎么做市里既要态度明确,也不能让前来投资的商家无法接受,合理合法还要合情。城海市长的建议非常好,接下来请专业的法律人士来看看这文件吧。”王俞说着,往肖劲、石湘文等人脸上看去,见两人都不反对,便要杨金保即刻找人来。这些人之前也都通知到位,很快进到会议室来,今后,那些投资商要打官司也会由这些人来跟对方缠着。

这些人其实早就研究过文本,到会议室来还是将文件再看一遍,之后,将对政府有利的条文罗列出来,对对方有利的也列出来。单纯从文稿来看,几乎找不到对投资商有利的东西,但这些人还是分析出一些隐秘的因素,也对市里招商引资工作的社会影响提出自己的建议,工市里主要领导来考虑。

王俞等人也不一言而定,紧急召开市常委会,讨论这一问题的处理。有法律专业人员进行分析,而目前市里的情况也有刘金才进行解说。常委成员也听明白了,在表决时,肖劲选择了弃权,石湘文虽说犹豫一阵,还是投了赞成票。作为市长,在市里经济工作上如果态度那个,也会受到质疑和非议,再者,即使投反对票也不能改变大局。

有了结果后,王俞对结果进行宣布,责成谢诚海、左见远等市政府和相关部门负责,要从快将工作落实到位,不能有效到开发区那边的准备工作。

“有这样的结果,也能够看到我们市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观念的转变,能够跟上全国的经济形势而发展。”谢诚海说,“或许,这一次工作对市里的招商引资会有一些不良影响,但我们会尽量控制,在具体执行工作时做到书记提出的合理合法合情。同时,也请常委们放心,对征地款的落实对市里说来应该争取,让土地支配进到一个更合理的势态上来。

我们都知道,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征用的建厂用地,每亩地价格并不比省里一些经济区用地的价格少。如果我们按照以前的思路,康达旺集团进驻开发区,是不是都不用给付征地款?如果不用,市里开发区的用地还比不上长沟镇的那个坡地?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我不知市里干部群众、省里的领导会怎么看我们”

这也算谢诚海的底气之一,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拿地建设都给征地款,那这些建筑集团凭什么连征地款都要来给市里来给付?

市里有了统一的看法之后,张建国、赵黎、金旺等人很快得知情况,金旺觉得唐奎望等人不会这样简单地接受市里的决定。不过,市里常委会决策通过对事情,唐奎望想要扭转也是不能的,双方对峙,看说更强硬一些。

在办公室里讨论接下来会对开发区有多大影响,张建国也说不出什么来,神仙打架,各施法术,能够不给殃及就是命好了。开发区要做到工作多,乾坤置业集团等也不可能冲击到这边的日常工作。

之前,开发区签过协议的,唐奎望自然会将开发区绕进去,谁来应对他们,对开发区说来也要先有准备。赵黎提议说由顾清等人去应对,之前是顾清签的字,如今他自己去解套也是理所当然。

张建国只有苦笑,顾清或许也乐意做这样的事情,市里的决心有多大,此时也不能单凭常委会的决议而定论,要是唐奎望从省里搬出以为大佬来,市里能不能顶住压力?一般的常识都表明,市里会因此而策略地执行之前的决策。

唐奎望等人很快得知市里的信息,也接到市里的通告,自然不肯出这笔钱,更不肯退已经得到的征地。乾坤置业集团本来还在为第二期项目选址摇摆,准备大干一场,市里这样突兀的决策让唐奎望也有些糟糕。他自己明白,之前签下的协议有多少隐藏在底下的名堂。当初要不是给足了一些人的利益,有这些人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他也不会这样决策规划。

当然,对体制里的领导有更深理解,才会这样运作出来。只是,对谢诚海的决心还是估量不足。省里那边早就提醒过,谢诚海进入乾城市会在格局上有哪些变化,在市里的投资自然要进行调整。只是,唐奎望觉得谢诚海目前还不足以影响到市里的决策。

对王俞这个即将要退下去的书记估计出了错,市里要不是有王俞的首肯也不可能推动出这样的决议。接受市里的决议,对集团说来损失虽不算大,但唐奎望知道,这笔钱支付出去后,接下来的资金链怎么维持?但要是拒绝配合,市里肯定会有接下来的制裁办法,比如说在办理手续上无限制地往下拖延、银行贷款便利给堵死,收回到期的贷款等,每一项措施都会将他们这些投资方逼到死角。

其实,不论怎么做后果都是不能够承担的。

唐奎望心里大恼却又找不到有效的应对之策,直接投降当然不会选择。目前,要做到工作的从三方面来做,一是跟市里交涉,私下请当初拿过好处的领导站出来说话,哪怕拖过一阵都有可能找到转机;二是联合在乾城市做房地产投资的所有人,形成一股势力。要是大家都不做,丢下这样的烂摊子,市里也是无法承受的,利用这个来给市里施压,争取将市里逼退;三是到省里请援,这些人到乾城市来做投资建项目,在省里都是有人脉的,有省里领导关注也涉及到省里领导们的切身利益。

唐奎望是这个圈子里的主要人物,在市里拿地最多的也是乾坤置业集团,其他人虽有地,但比起唐奎望来少得多。市里的决议对乾坤置业集团的冲击也最大,在拖欠的征地款里,乾坤置业集团占四成,而其他十多家才占六成,对他们的冲击自然要小。当然,有些公司的规模本来就小,要突然拿出一笔钱来,也是致命的。

唐奎望提出见面商讨,所有的人都赞同。当天下午,这些人聚集起来讨论,对市里这种做法自然是声讨不已,都表态要坚决抵制,哪怕立即撤资退出都不能退步,或者,直接走法律诉讼或者将失去披露到媒体上,让社会舆论来给乾城市造成压力。

虽说大家都反应也是在唐奎望的预料中,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慈善家,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钱都收进自己腰包里,而不肯掏出一分来。宁愿用大把的钱跟手里有权的人,那是在做交换,目的是要换取更多的利益。

但真正跟乾城市对立,他们会不会换脸?

这心里没底啊。

第54章:对策无力

第54章:对策无力

齐和集团在市里拿地也不少,齐泰玉自然也来参加这聚会,听唐奎望所说心里在盘算。如果在其他地方,按唐奎望所说确实能够起到对市里施压,最后可能将市里逼退步。但在乾城市这种可能性却笑=小,市里在一个上午做出如此的决策,之前必然做过充分的准备,哪会如此匆忙进行决策?

村民到开发区闹不过是一种籍口,在这样的外力压力下,使得市委常委们不好推托,不得不表态。完全是有备而发,也可看出市里的决心。王俞和谢诚海两人联手来推动这件事,虽说没有明显的迹象,却不难理出其中的头绪。对这样的事情,齐泰玉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这时却不必说出来。其他人又有几个看不出唐奎望的用心?

利益所致,大家协同起来跟市里闹一闹,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说不定对今后的发展有利,坏事还可能变为好事。政府部门的官员还不都这样,只要让他们达成既定的目的,他们会在其他方面做出相当利益的退让,甚至可得到更多一些的回馈。

唐奎望提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提出一起吃饭再具体商议。当然,具体商议不会是所有的人,而是选一些人来,商定后跟其他人通报,大家都执行,对市里才能够形成真正的压力。齐泰玉也看到这一点,如果,这些投资人都甩手走了,乾城市的领导肯定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但实际上真有几个人肯这样甩手不要而走人?连唐奎望自己都不会这样做。

这之间的争风自然有很多名堂,齐泰玉对这些也熟悉其中玩法,不过,这一次他不打算高调。在乾城市如今是唐奎望的乾坤置业集团占据主要的份额,有这样的机会,说不定会有机会重新调整格局,对齐泰玉说来才是最有利的局面。

齐泰玉察觉到乾城市有商机时,唐奎望在这边已经扩张得差不多,但他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收购了几家小公司的地,又用投建项目的名义拿下一些地,在整个圈子里排在前五。平时,齐泰玉表现出来的心态非常好,对谁都笑眯眯的,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对齐和集团在乾城市的表现很不满意。乾城市这边的运作虽有机会,可要付出的代价高了些,齐泰玉一直在等机会。

这一次,说不定就是很好的机会。市里对征地款的问题要进行工作,有好几家资金实力差的公司肯定难以承受,自己完全可寻找到最好的机会来接手,成本也会相应地降低。对市里要压逼着开发商出征地款一事,齐泰玉有自己的看法。在较为发达的地区,开发商要拿地哪会这样容易?相比较说来,在乾城市这边的成本要低得多,当然,赚钱的空间看来也要小些。但实际地算,比率并不见得小。

只不过是唐奎望等人脑子里已经有了那种占便宜的思维,市里这样决策肯定会损害不少集团的利益,他们肯定不肯就这样放手。

齐泰玉出来后不急着回公司,让司机开车到开发区外,才跟金旺联系。

金旺也没有想到齐泰玉会联系自己,之前,自己约唐奎望见面商讨征地款解决办法时,齐泰玉曾出现,态度跟唐奎望截然不同,虽说是齐泰玉的性子和唐奎望不一样,未必会对自己有什么示好。今天突然联系自己,而恰好跟市里的决策关键时期,他找自己是要探试市里的决心?又觉得自己这里会有什么可透露的东西?

金旺不会推托不见,齐泰玉这样的人即使不会帮自己,也能够借他在那个圈子里多认识一些人。对今后自己的工作是有帮助的。当即开车出去跟齐泰玉汇合,齐泰玉在一家饭店里等金旺。见金旺到了后,也没站立而是笑呵呵地要金旺坐下,就像老朋友见面那样随和。

金旺见了也在笑,齐泰玉四十来岁的人能够放下架子这样跟自己见面,还有什么不行的。说,“齐董,好些日子不见了,您更见精神来呢。”

“这话听着好听,心里可苦呢。金科长真正少年有为,我算是见识了啊。”齐泰玉说,两人各自都在说着一些事情,不挑明而已。当初金旺找唐奎望协商,唐奎望态度生硬地回绝了,如今,市里出面来解决这事,齐泰玉这样说等同时说今天的局面是金旺推动而成的。

“齐董是在笑话我呢,说实在话,我真没什么见识,在开发区跟他们混很多事都看不懂,生吞活剥地消化不了难受啊。”金旺诉苦,说这些话不过是一种说辞,确实没有什么价值但又不能不说。见面扯鬼话是最常见的事,不会扯鬼话简单直白的话有几句可说?

“金科长是不肯拿我老齐当朋友呢。”“可不敢,齐董人好,我是怕高攀不上。”“高攀我?一不是名家,二不是高官,小商人一个,金科长看得起叫一声齐哥或叫一声老齐,我是非常开心的”

“齐哥,齐董是在抬举我,我要是不知趣,那不是太没意思了?今天安心跟齐哥混吃。”金旺笑着说,齐泰玉有什么背景也没有细查,原想让邹瑶留意下,但邹瑶这段时间为公司的事太多太忙,不好意思再开口。想来,齐泰玉是有不错背景的,才能够在乾城市这边后发先至,在地产开发商群体里占据前列。

要了酒菜,饭店早有准备,主菜很快上来。金旺见只有两个人齐泰玉连秘书都不带,而司机也不跟他们一桌,要齐泰玉少弄菜上来。齐泰玉看着金旺,想起上回打包的事情,笑着说,“没事,吃不完我一定打包带走,不会让浪费了。老弟,国内吃东西浪费太大,到港澳或发达国家吃东西,有剩余都会处于几倍罚款,他们的理念跟你很相似啊。”

“我有什么理念齐哥,不要笑我了。”

齐泰玉没有直接说市里的事,却在问开发区那边会怎么处理征地款的事。金旺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本没什么,但依然有些顾忌的,便避而不应。问齐泰玉怎么应对市里这一次决策,齐泰玉说他随大流,对市里的决策没有什么反感,但也不好一个人站出来,那圈子里不用做人了。这番话或许才是齐泰玉要说的核心,不好直接找市里或谢诚海表达这态度来,到金旺这里说,自然会有途径往上传到市里。

金旺不说什么,齐泰玉心里也明白。

回到办公室,金旺想了想还是不直接给谢诚海打电话去,却给谢丽在电话里说了齐泰玉的意思,也打听齐泰玉的来历。才知道,齐泰玉在省里背景真不弱,手里的资金比唐奎望要强多了。对这样的人,金旺也想多接触。齐泰玉不像唐奎望那般胃口大没有节制,自然到哪里都不会惹人讨厌。

第二天,市政府已左见远、雷韬等人为主,将在市里凡有拖欠征地款或征地后到期没有实质性建设的商家都通知到市政府去见面。唐奎望、齐泰玉等都是主要人物,接到通知后,唐奎望再给所有人打电话,确定要按前一天议定的办法,合力一致地抵制市里的做法。其他人在电话里都答应,唐奎望虽知道这一关很难,市里之前的关系都不肯站出来表态,也让他体会到其中的意思,却不想就此放弃。

到市政府见面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唐奎望等人放出话来,要闹到省里去。还说要召集媒体出来说明真相,给市里施压。左见远只是将市里的决议反复地重申,要商家各自考虑情况。表明市里的态度是坚决的,过五天之后没有答复,市里会有进一步的措施。

市里在这次见面后,也召集相关的人进行开会,商讨对策。王俞在会上很少说话,只是听着各方面反馈而来的消息。对这些地产业的开发商要怎么处置,市里确实要谨慎以待,弄不好会酿造出大事,对市里的经济建设有着难以承受的冲击。

谢诚海态度强硬,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对齐泰玉之前所表示出来的意思也没有透露。市里的决策既然已经定了,要是不坚决落实,市里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这个理由看起来很苍白,可对市里而言又无法回避。常委会讨论决定了的事,还有什么迟疑的?

的人,在作技术上却要将工作做细。碰面会之后,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每隔一天用电话通知的形式,给各公司申言市里的决议落实时间,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肖劲、石湘文等人都找籍口忙另外的工作,完全回避开这些事。

到最后一天,双方再次碰头商议。唐奎望来之前还在给其他公司的人打气鼓劲,要大家坚持抵制住,这样才能保住所有人都利益。到市政府后,齐泰玉看得出不少人都在琢磨退路了,心里便笑,这样的机会对他说来确实难以寻找到。

这些天,将资金调来不少,就等着往下推动了。

第55章:底气足

第55章:底气足

这一次见面会显得有些狰狞,市政府的根本对来客虽说同样态度热情,但这一天是双方争锋相对的期限日,最后要决定谁来退让。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那种压力。齐泰玉跟在唐奎望身后不远,到市政府之前,唐奎望再三叮嘱他要咬紧牙关决不退让的。不知唐奎望跟其他人怎么说,齐泰玉回应唐奎望时表示自己实力不足,唯有随大流。唐奎望确实不满意他这样说,见面时显然地表露出来,齐泰玉故意做出一副苦笑跟无奈的样子。

唐奎望对齐泰玉在省里的背景有所知,所以在市里有机会总是对他显露出一些亲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当然,在乾城市投资房地产也的圈子里,齐泰玉确实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只不过是他平时低调为人,不肯像唐奎望那样出头要引领这一群人。

唐奎望虽表示了不满,齐泰玉却暗地留意其他人,觉得不少人都在观望。这几天市里虽没有说什么,但每天一个电话提醒压力还是不小的。也知道这个圈子有共同点利益诉求,但在面临自家的选择时,最后关头口头协议都不能做准。齐泰玉还对开发区那边进行的工作密切注意,市里之所以对征地款突然追究起来,关键还是出在开发区那边。

市里要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作为市里这一年最主要的经济工作目标,是不容有任何障碍的。唐奎望等因为征地款而给市里引进康达旺集团造成直接的影响,市里的决心自然很大,想要硬抗肯定不行。齐泰玉觉得唐奎望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其他人也不可能都毫不知情。唐奎望的用意在哪里?

实在试探市里的底线,还是想要谋求最大的利益?是不是市里有人透露什么,唐奎望指望大家跟帖一起硬抗,让乾城市用另一种方式来补偿他们的损失?

不过,这一次市里要是不退让,对乾坤置业集团说来冲击确实很大,齐泰玉判断,唐奎望放在乾城市的资金本身就少,从其他地方调集资金来解决这一关也难以做到,弄不好会让整个乾坤置业集团都陷入资金链断裂的极度危机。

齐泰玉知道危机虽大,对唐奎望说来这样的危机不是不能度过,只是成本太大,对乾坤置业集团接下去的日子会不好过。其实,这也是唐奎望在经营乾坤置业集团中的理念所至,他从起步就走这种一小博大的路子。宁可将成本砸在权力部门的腰包而换取特别的照顾,这一口是吃出滋味了,对乾城市这边已经吃下肚,却要吐出来,自然不肯。

人到齐了,见到来的人都不像第一次在市政府里聚集时,人人情绪激昂,虽没有脸如死灰也有好些人神态不宁,既怕跟唐奎望眼神相碰,也怕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心思。这样的精神状态肯定无法跟市里对抗的,齐泰玉见情况跟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也放心不少。

谢诚海在雷韬的配套下走进会客室,会客室本来不小,但来客有些多便显得挤。来客见谢诚海到来,神情肃整。谢诚海神态显得自若,似乎不担心这些投资者不肯配合而硬抗。到自己位子,谢诚海坐下来,将自己的工作笔记摊开放在面前。让雷韬和工作人员给来客每人端一杯茶,使得会客室里的气氛稍微松动一些。

唐奎望一脸沉静,似乎在表示自己的决心,对谢诚海看向他时也不稍做表示。齐泰玉选定位子视角很好,能够看清唐奎望和谢诚海又不显得刻意注视他们。

见每个人都有了茶,谢诚海说,“今天再次请各位客人过来,我是想大家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喝一杯茶,是不是会清心宁神一些?”

“市政府这样做法,让我们这些投资商非常寒心。我们损失大小限不说,市政府作为政府部门怎么能够将之前的双方协定,单方面给予否决?这种事在国内外还从没听说过,在国内国际的商业运行也从没有这样的例子。”唐奎望不等谢诚海将意思说透,抢过话头直接指责市政府的做法。“我们是不会答应市政府的无理决定的,在这里,我想请市政府慎重考虑,反复讨论,将之前错误的做法进行纠正,对我们投资方造成的损失给适当的补偿作为歉意的表示。当然,市政府要执意一错再错,那么,我们也会奉陪到底,无论走法律途径还是让社会媒体来评说这一事件都行。”

谢诚海神态安然地看着唐奎望,是在倾心听取他的说法,这只是一种姿态。等唐奎望说过后,谢诚海说,“唐董事长的意见我代表市里表示听取,也会代表市里对各位所有提议进行答复。从刚才我说第一句话开始,我已经让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对个人的发言进行录音。录音的目的只是用来做原始凭据,不论今后我们是协商成功,还是按唐奎望董事长所说的,协商不成走到法律途径,都可作为一种凭据。我想,大家有没有觉得我让人录音是侵权行为?”谢诚海说在从大家脸上扫过,却不看唐奎望。谢诚海的神情还是那么安然,也表示他确实有足够的信心。

人们才注意到,在会客室里确实有录制的人员在拍摄。

唐奎望没想到市政府会这样做,即使想反对也说不出口,其他人更没想到市政府会有这样的决心。当市政府不担心对外公开时,投资方的一些要求都难以说出口。真将这些无理要求对外公布,今后公司也不要再运作了。

见没有人提出反对,谢诚海脸上的神态显得更平和,带着微笑说,“现在,我先来答复唐奎望董事长的问题吧,其他客人有什么问题,可以以提出来,胡锦涛虽说是市里给我们的最后时限,我本人还是倾向跟大家协商,在协商中找到最好的解决问题的途径。”这句话让其他人听了,产生一些期待来,这种心态使得他们稍微安宁一些。

“唐奎望董事长之前提出的疑义,归结起来就是说市政府这边单方面违背了我们双方的协议,市里做出这样的决策后,对各公司运作有不小损失。其实,市政府在上次碰面会上已经做了解释,或许是因为我们表述不准确,让大家对市里的决定了解不全面。

之前,市里在引进投资项目时都签下了投资合作协议,协议明确规定了几点,不知各位有没有注意到。一是用地问题,在征地工作上,将这些征地挂在开发区名下,是为了在用地上便于申报、办理各种手续,使得各位客商到我们市来投资建设的节奏快一些,周期短一些。同时,协议上并没有写明征地款由开发区来付给,甚至在税费上都没有给予补偿或返回。

由此可见,征地款还是该由个用地公司来支付。可事实上,由于征地款一直拖着没有给付,被征地的农户在生活上造成较大的影响,也给我们市里、开发区的工作造成很大压力。对于过去了的事情,市里、开发区都会给群众做好安抚工作,不会就此对拖欠公司进行追究或责令补偿。”

谢诚海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一圈会客室的其他人,见这些人神态没有异状,继续说:

“协议条款里患有几条都表示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对征地用途的限制。知道的目的是用于建设,建设期也规定了时限,很明确地写了在两年内必须有实质性建设,否则,市政府有权将征地无偿收回。这一点,我不知诸位是不是看了。

对于实质性建设,协议上也有说明,至少要在用地上投入百分之四十的资金进行施工建设,而不是将征地做简单的推平,或打下几根桩基。我不知道这几天大家有没有核实各位高手的情况,市政府这边对所有征地进行了全面的调查,调查中有时地图片,也有采访调查。各位也可以看看我们做调查的副本,看看是不是跟你们的实际情况相符合”

唐奎望没想到谢诚海会在这几天让市政府的人做这么多的事情,对所有征地进行调查,工作量可不小,或许,这些工作早就开始了,这时才拿出来而已。

市政府的决心和所作的工作,让会客室里的老总们找不到应对之策。先前唐奎望给大家打气时,还有几个人铁心要抵制。但如今见市政府做了这些准备,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一事件是怎么回事,心里纵然有不甘心,还真跟市政府撕破脸皮?

唐奎望连阴沉着,不知在想什么。齐泰玉见他这样子,心里在笑,齐和集团跟乾坤置业集团虽说不是直接的竞争关系,但在整个省里的资源有限条件下,乾坤置业集团吃瘪,肯定会进行一些调整,对齐和集团而言,那是一个发展的契机,他怎么会错过?

谁都没想到谢诚海会有这么足的底气。

第56章:各人选择

第56章:各人选择

市政府的坚决态度让到来的人一时间不知所措,大家虽也警惕,知道市里肯定要一些工作,却谁都没想到谢诚海准备如此周全,而且,分明不是这几天才能做到工作。这样的结果虽难以接受,反过来说,市政府有如此坚决的决心后,自己该怎么来应对和选择,则是面临的问题。

坚决抵制的心思肯定都有,但谁也拿不准会有几个人会坚持这样做。跟市政府硬抗的风险不小,不仅会在乾城市这边要吃亏,今后做生意会不会也给人顾忌?

在切身利益上,怎么盘算各家也自有打算,有些公司涉及到的利益本来不多,即使对市政府退让,达成新的意向也不会亏,只不过额外出一笔钱。

这笔钱实在算不得是额外的,征地款到哪里不要出?特别是房地产开发的项目。如今,全国各地的房地产都兴起了,要拿到具有好的开发用地的成本越来越高。甚至有人已经在琢磨,乾城市这边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回收这些地,而后重新招标买出来,完全可拿到不错的价格。目前拥有地的故事,会不会给了征地款也不能再投建这些地?

如果,仅仅是为征地款,市政府肯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做这些工作?

唐奎望对目前的形势也估测不准,但谢诚海的答复让他也不好辩驳,有市里安排的人在拍摄整个过程,肯定会将最有力市里的一面记录下来。说话更需要注意,否则,今后闹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便宜。自己还是集团的名声如果闹臭了,今后对集团的运作也是致命的。

虽说平时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都行,但要是给暴露出去,却又是致命的。声誉对集团而言有时候很重要。

唐奎望面对强硬的谢诚海当真没有好对策可言,无论是从省里、市里施加压力不管用,还是走诉讼、走对外见媒体,都让有准备的谢诚海占据了优势。更重要的是,跟自己类似情况的公司他们会怎么选择,更是要害。他们不肯同盟而选择退让,乾坤置业集团会更加被动到时候的损失会更大。只是,唐奎望既不甘心又找到不更好的台阶下。

“谢市长您好。”齐泰玉站起来,这时候要不站出来会错过机会的。“我是齐和集团的齐泰玉,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可不可以”

“齐董,请说。”谢诚海见齐泰玉站出来,心里在笑,对此先进有了估计,见事情的推演完全吻合,也放心不少。双方僵持,对这些投资者说来不利,对市里也极为不利,能够坐下来谈那是双好,要不是两害。

“市里这次清查征地知仅针对拖欠的征地款,还是要清理这些征地?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更问题我想问,市里对商家开发楼盘会不会因此定出什么新政策?这些政策里给商家那些优惠政策?第三个问题是,如今乾城市的房地产开发规划不够,使得整个行业机构主要方面都显得混乱,对市里、对开发的商家都是不利的,市里会不会借这个机会整顿梳理好房地产行业?”

谢诚海将齐泰玉的问题在笔记上记下来,等齐泰玉表示他的问题问完了,才笑着对齐泰玉点了点头。说,“齐董,我先把你所提出的三个问题复述一遍,免得我听错回答错了方向。”当即对三个问题进行复述,谢诚海这一做法让参会的人都另眼相看。足见谢诚海的能力很强,对应问题也有充分的准备,而齐泰玉的三个问题都是建立在市里不退让的前提下进行的思考。

“首先感谢齐董对我们的信任,我觉得各位到乾城市来投资建设是我们的朋友,之前是,今后还是。作为朋友关系,今后我们的合作只可能越密切,切实地做到双赢,这种伙伴关系才是我们双方共同努力促成的。也只有这样的合作共赢关系,才能够长期地合作,也能够让我们的利益都最大化。我这样说不知齐董是不是赞同?”谢诚海特意停一下,让其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具体到征地问题,我想,在座的朋友都知道根源在于几天前,村民为征地款闹到开发区去,让开发区无法开展工作。这个问题迫使市里必须及时地解决,征地款拖欠不兑现,是我们市政府工作不到位,我们对不起这些群众啊。

事发突然,市里在短时间里要做出决策,确实有些问题没有考虑周到,像齐董所说的这些问题,市里会有怎么样的新举措,我们还在思考中。不过,政策虽还没有商定下来,但也会参考其他地区的做法,比如周边市、省城或者经验更全面的、走在我们之前的其他省市的经验,都可以引进来,再对照我们市里的具体情况。确实,我在这里也不能完全答复,市里制定新举措那是集体决策,我只能说个人的一些想法。”

谢诚海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具体的东西来,但很明显,市里对之前的做法要进行调整。

见大家都不说话,齐泰玉也只是脸带笑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谢诚海对齐和集团却有不少了解,知道齐泰玉提出的三个问题,已经让不少人在心中有了偏向。投资商到了地方后,想要跟地方政府对着来,除非有很硬的后台,省里有领导直接给打招呼。但今天这样的情况,大家也是有自家的判断的,上面不可能为这种事打招呼。那么,要怎么选择就得自己掂量。

会客室里的人,表情见丰富起来。先彼此对视,想看其他人的意思,而每一个人都想隐藏自己让其他人将心思暴露出来好有参考。相对而言,唐奎望的表情变化较少,只是越来越阴沉。特别是齐泰玉站出来说话,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齐泰玉平时嘻嘻嘻地让人觉得他不会出头做什么,唐奎望一直指望他帮自己壮声势,齐泰玉也有那能力和实力,却不料此时最先跳出来的人却是他。

齐泰玉的目标在哪里?唐奎望想着禁不住吸冷气了。

从谢诚海的说辞里也能够判断,乾城市在房地产也的领域里,要重新进行黄页规则的制定,要将一大部分的利益截留住。这虽说是全国各地大势所趋,对会客室里的人说来这个变化也太大了点,让人难以接受。谢诚海虽还没有肯定会这样做,但那意思到哪里了,只是还流出一些可讨价还价的空间,市政府的底线在哪里?

“大家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市里会以最诚恳的态度来商讨这些问题,解决这些问题。”谢诚海说,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却给人一种稳坐钓鱼台的自信。

“如果大家觉得面对面不好沟通,有些话不好说出来。我就单方做主,给大家一个下午的时间,市政府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正式就所有征地进行清查。当然,在这里还要恳请朋友们多原谅,市里也是给逼得无奈啊。大家要是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朋友们到来也辛苦,中餐市政府请,便饭便饭,请大家不要嫌弃啊。”

谢诚海说着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到会客室的各家老总先还忍住,随后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心中不知该怎么做。是配合市里做工作,公司会损失多少?不配合市里进行清查,公司又将怎么选择接下来的路?

等那些人吃过饭,谢诚海便离开。直接到街上一家茶楼去,敲开门,见王俞、杨金保、刘金才等人在里面,说,“书记。”

“先坐,辛苦了。”王俞面带着笑看着谢诚海,市政府那边的消息早一步传过来,让他放下心来。毕竟,这样的决策压力不小,弄不好会成为一个大事件。对王俞说来或许影响不会太大,对乾城市却是难以承受的后果,对谢诚海的压力同样大。这事说穿了就是在博,不博不行啊。

就目前看,市里这两年所谓的优惠政策对这些房地产商太大便宜,市里的损失太大,借机整顿,回收之前的征地,也是从虎口里夺食,看谁的底气硬。谢诚海对这事之前就开始谋划,有充分准备后,打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市里、省里一些人来不及进行调整,给逼到那地步只好闭嘴认命。

说到底,都是在利益上进行争夺,知不过看将利益怎么分割而已。

“头痛吧。”王俞给谢诚海递一杯茶。谢诚海接了,说,“谢谢书记,您这样关心再难做到工作都会迎难而上的。”

“还是你看得远,想问这样老头子的心太脆弱,真不敢想能够这样做。”王俞说,杨金保等人也是笑着表示。

“书记,关键还是您拍板给我们力量和勇气,没有书记的运筹帷幄和大力支持,我们方向都把不准。不过,这事的最后结果还不乐观啊,个别人不会这样轻易将吞进肚里的东西吐出来。”——

第57节 第57章:齐泰玉的目标

第57节第57章:齐泰玉的目标

谢诚海体到有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目前的利益,王俞看着杨金保说,“这个不难理解,鸟儿早起还不就是为了虫子?这些人那这钱到乾城市来,自然是为了获利,要他们放弃收紧腰包里的利益,不是给逼得没有选择,谁肯主动拿出来?”

“关键还是市里的态度。”杨金保说,“书记、城海市长,我认为市里得做两手工作,既要对配合的人一些好处,对不肯配合的人态度要坚决,不能退让。”

“情况虽说复杂,我们市里的意见也不会完全统一,我们要有个方面的准备。这一点,请政府那边放心,我明天到省里去解释,也求得省里领导的支持。”王俞说。

“请书记放心,我们会有耐心的工作态度跟对方耗着,只要有第一家配合工作,不担心没人跟随。”谢诚海也是有信心和决心的,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做,已经没有放弃的可能,要不,今后在市里还怎么做工作?

留在这些商家的时间只有半天,明天开始做清查工作,市里明确地表明。主动配合市里做好这一征地清查工作,下一步会有对应的优惠政策。而对不肯配合的,则会采取强硬措施,一旦要将征地清查工作做完全。

谢诚海在会客室里申明这一点,下午也该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将人手集中,对接下来的工作框架要先明确,才能在具体工作中把握好分寸。这一点特别重要,既要达到清查征地的工作目标,又不能让招商引资工作受到外面质疑和非议。

谢诚海没在茶室里多留,将工作的核心汇报后就离开。

客人们对市政府招待的中餐吃起来一点滋味都没有,市政府的决定让他们损失可不小。但是政府提出的清查征地,从目前国内的大形势看,也是地方政府相似的做法。即使对外寻求支持,甚至走法律途径都难以阻止这一工作的推进。对这些商家说来,他们更多的发财路都是建立在跟地方官员们私底下做到交易,从中获绒额的利益。

如今乾城市政府将这一切摆到桌面上来,那些彼此心里明白的交易就无法开口。而常务副市长谢诚海做出的架势不管是真假,也会让那些有瓜葛的官员暂时回避,甚至省里的领导也只有站在他们同一立场来支持这一工作的推进与落实。

即使再没有心思吃饭,也得留下来吃,在脸面上还不能跟乾城市这边扯破脸,也要借吃饭这事件彼此沟通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大家心里才有底,不至于完全乱套,让大家应对失据,损失会更大。但谁都抱着要看别人的心思,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更深,一顿饭吃下来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让心里猜疑更多。

市政府这样做,必然会对房地产行业重新打破,新的格局之前,自己该有怎么样的准备和心态,才能让自己在面对变化是损失更小?

吃过饭,这些人等不及先离开,见有人告辞,也不顾是不是吃饱都站着往外走。

齐泰玉见这些人进退失据的样子,心里在暗笑,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对房地产行业的理解与认知,不能仅用乾城市这一隅来思考。乾城市两三年前的做法那是当时的情况,如今,乾城市在经济方面有了变化,市里哪可能还一味地按原来的做法?

要想市政府遵守承诺就像他们跟被征地的村民守信一样的道理,到哪里都是强权生存法则,又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大多数人还指望市里肯退让,这不就能够村民跟他们讨征地款时,不也是霸气横蛮地不予理会?市里自然不肯退让的,面对这么大的利益,市里怎么会错过良机?

细算自己占地的情况,齐泰玉目前占了五块地,其中一块已经建设到收尾,房源销售已经大半,将之前投入收回来,剩下的房完全成为到手的利润。也使得齐泰玉在资金上有更多的运作空间。剩下四块地,有一块已经开始建设,打下了桩基。按目前的进度,即使是政府清查征地也不会涉及到。另外三块,有一块没有拖欠征地款,即使给清查也不会跟拖欠征地款的地相比。余下两块地上从其他公司接手过来的,面积是最小的。只是,位子还不错,开发的潜质很好。市里清查到这两块地,自己补上一些费用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这样的地段,今后的一定会打造成精品楼盘,虽目前有所损失,也能够回收回来。

对自己的情况,齐泰玉早有研究,资金准备充裕。市里肯定有什么新政策,也不能将房地产业完全封锁,只要有资金就不会发愁。

唐奎望见齐泰玉在前面走,似乎没有别人的那种沉重,而之前他提出的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在市政府清查的前提下才成立的,分明是在提升其他人,市政府的清查不可阻挡。原以为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人选择退让,却没有像到第一个做出这样姿态的回收齐泰玉。唐奎望看着他姿态轻盈地钻进车里,突然觉得齐泰玉的意图不仅是在迎合市政府这样简单吧?

那他的目标会在哪里?

对行业里的名堂唐奎望非常熟悉,意识到这一点后,也知道在乾城市这边房地产行业的格局肯定会有大变化,谁才是这次变化的获益者?政府清查征地,对该回收的用地会以怎么样的方式来做,市政府目前还没有明确出来。既然要回收,必然还会再放出来。市政府也不可能自家去开发,关键就在这里。

唐奎望早查清楚整个市里拖欠征地款的情况,也知道那些地将会给清查掉。对自己的情况他也明白,市政府真要认真清查,至少可查出八百亩用地,占目前自己所拥有用地的百分之八十。出了一期房产外,有两百亩已经在动工,即使也拖欠征地款,筹措一些资金还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余下那八百亩地,如今真想不到走什么途径来解决。

在这些地块上,确实不没有投入什么资金,所做的就是将地用水泥砖围起来,对地块推平整理也只是做很少的功夫,总投入也就十来万,算不得损失多大。但这些地给市政府收回后,要再弄到八百亩地,那得花多少钱?这就是自己最大的损失啊。

一百亩地就算两百万,八百亩也要一千六百万。

对齐泰玉恨得咬牙切齿有觉得该深深警惕,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发觉齐泰玉的用意,唐奎望感觉齐泰玉的第一不明白就是自己。这种给人盯着要吞下的感受,浑身都是冷汗。

怎么才能摆脱?目前看来想要硬抗清查是不可能的,乾坤置业集团既要表现出坚决硬抗的态度,又要做好准备。一千六百万资金对目前唐奎望说来简直是天大的数目,就算一百万,在乾城市他都筹措不到。银行那边不用想了,自己准备硬抗市政府的清查,市政府自然会做好策应准备,封杀自己贷款是必然的做法。

这是一个难以解决,有必须要在短时间里解决的问题啊。要不然,乾坤置业集团将会面临给吞掉的下场。

唐奎望两手按着自己快要爆烈的头,一时之间真弄不到这笔资金来。就算到省里去找路子,能够弄到一些钱来应急。最多能够弄到几百万?

做房地产本身不会要多少成本的,只要有启动资金,用钱打通地方领导的路子,完全可运作起来。一百万的资金建设一千万甚至几千万的项目是非常正常的,但目前面临的却不是常态,谢诚海等人铁心要跟房地产行业过不去,要将这里面的利益掌控在自己手里,留给可走的路就少了。

资金,大量的资金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怎么样筹措资金,将资金问题解决,自己就不会失败。唐奎望想着,突然一个念头闪出来,沉思一阵,拿出手机打电话

成败在此一举啊。

齐泰玉虽有准备,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很多,他得抓紧。首先要找准猎物,目标不对,第一口没有吞下,会惊动其他人也会使得整个谋划都失算。

乾坤置业集团目前拥有的地最多,地段也都不错,唐奎望这个人还是很有专业眼光的。不过,唐奎望不会轻易屈服,自己也吞不下乾坤置业集团,齐泰玉自然不会将这块过于肥的大肉作为自己的目标。唐奎望要是不自救,到后期总会留给自己机会的。如果唐奎望想要自救,那他有多少可能筹措到相应的资金,目前真不好说。

唐奎望的手段很难用一般的思维来恒定。

齐泰玉在车里给齐和集团的人发布一串指令,要下面的人去做好分配的工作。

齐泰玉不急着回公司,而是给金旺打电话,约金旺出来。说是有发财的机会,问他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金旺在电话里说,“我有什么建议可行?”

“见面再说吧。”齐泰玉笑着说——

第59章:办法总可想出来

第59章:办法总可想出来

听唐奎望说要筹集两千万甚至更多的钱来度过难关,肖劲不知道唐奎望找自己是什么意思,自己还能帮他筹钱?在市里帮他说几句话,对肖劲说来没有多少心里担负,极少市里目前对乾坤置业集团比较敌视,这一次对征地的清查,基本上是针对乾坤置业集团。但乾坤置业集团也是当年肖劲开过口的,如今即使帮说几句话,其他领导也会理解。

让银行帮贷款数额也不会多,目前市里在针对房地产业做调整工作的意图很明显,想来各银行也能够理会市里的意思,即使有人给自己一点脸面,最多拿出几十万来敷衍一番,给一个脸面就算不错了。上百万乃至千万的贷出是绝对不可能的。

“唐董,筹钱的事我能帮上什么?”肖劲看着唐奎望,也想看出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肖书记,追根溯源,乾坤置业集团这样的企业都属于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在发展中最大的桎梏就在于资金的筹措遇到更多的限制。据我了解,在发达地区已经有新的筹措资金的办法,地方政府在这种经济运作模式上是采取包容和默许的态度。事实上,也只有这种多途径积累资金的模式,才能够让民营企业得到发展的养分”

唐奎望的说辞肖劲能够辨出核心话题,那就是要筹钱。至于怎么样筹集,用什么途径,跟自己有多少直接的关系,肖劲却听不出来。唐奎望所列举的例子,说发达地区的种种做法,都是在籍口上的事。乾城市这边能不能这样做,还是另外一回事。

肖劲自然不会当即答应什么。

两人说一阵,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但肖劲始终没有应承什么。唐奎望也没有说出他准备在乾城市如何筹钱,只想先得到肖劲的承诺。

见肖劲憋足了劲力,不肯先说话,死死守住自己的主动,唐奎望也是无奈。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面上,用手指往肖劲面前推。

“唐董这是什么意思?”肖劲见唐奎望做出这样的事来,更加警觉,声音稍高了些。

“肖书记误会了,这是乾坤置业集团在两年运作中,给肖书记积攒的信息费。本来我是打算先投放到项目里,运作生利。但如今乾坤置业集团还能不能运作下去那是两说,我就先给肖书记结算出来,希望肖书记体谅我的苦处”

肖劲明白所谓的信息费是什么意思,这两年来帮乾坤置业集团说过话,也得到过类似的钱,他不觉得什么不对劲。唐奎望给他的,肯定比石湘文那边要少,心里也不会有抱怨,这时见唐奎望再次提到信息费,心里却有些警觉。乾坤置业集团正为筹钱的事头痛,筹集不到钱,真有可能退出乾城市去。

“乾坤置业集团目前正为钱发愁”

“肖书记,一码归一码。乾坤置业集团确实缺钱,但关心过我们、对集团有贡献的人集团是不会忘记的,更不会食言自肥。信息费不多,三十万”

三十万。肖劲听了心头也是一震,平时唐奎望给自己的钱,不过几万。这一关这么大方,甚至比最初自己将他引进乾城市都要多出十万,自然不会是所谓的信息费,而是冲着今天他所说的筹钱的事。

他准备怎么做?肖劲也在琢磨,他不是仅为面前的这张卡。唐奎望能够拿出这张卡,说明他对筹钱的办法是有把握的,那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三十万确实不少,但自己完全可不拿钱,要是能够保住乾坤置业集团在市里,自己会长期有利益收入不说,在市里领导里,也有自己的另一面。

将那张卡推回到唐奎望前面,看着他,唐奎望扫一眼,见肖劲其实已经动心,但要他直接接受这个卡,或许会有些想法,便说,“肖书记,这点报酬不足道,本来是给你应该得的。肖书记这样做,让我怎么给其他人交待?集团里的其他董事还会错以为是我办事不用心”

“哪有这样的事,无功不受禄。”

“肖书记,这样吧,乾坤置业集团即使在乾城市遇挫,集团的业务也不只是在这边有。我就将爱那个肖书记这些信息费当着是入股,今后每年公司核算,给肖书记分行吧,您看成不成?”唐奎望这样说,自然是要肖劲更好地接受,对肖劲而言突然接受三十万的现金,或许他觉得风险比较大,但每年给他用红利的方式来给,却不会有多少心里压力。

肖劲果然不表示,由着唐奎望怎么说。

“肖书记,我刚才所说的外地经验,其实在市里之前也有尝试,事实证明这方法是可行的。乾城市经济稍落后,但民间资本却不少,大家都习惯将钱存进银行,其实这样做对存钱的人说来是有不小损失的。试想,一家人存一万进银行里,一年才几百块利息。而每一年里物价等上涨部分早超过了这点利息。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在找新的投资方向,对于理财,乾城市这边的人还没有这种主动性,在发达地区完全不同,将自家的钱投投放到一些有潜质的公司里,拿到的利息是银行的好多倍,绝对是赚钱的。

一年钱,乾坤置业集团已经在这方面做过尝试,其他几家公司也在做尝试。事实证明这种做法对没有企业的发展史有绝强的支持力,对普通人说来也是将自己的那点钱有一个更好的盈利机会,这完全是多方或得好处的办法。

情况足见他目前要筹集两千万,完全可走这条途径。时间上也来得及。但我担心的不是经营风险,而是市里会不会有人故意找机会要将乾坤置业集团挤出乾城市去。那么,这些人完全可以找种种籍口对我们的筹资进行阻挠”

唐奎望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肖劲自然明白,他自己在乾坤置业集团了也有存款。自然知道其中的运作办法,这种筹钱确实来得快。几天或十几天里要弄到两千万,说不定能够达到目的。

“肖书记,目前有两个关卡是我担心的。一是在筹钱上有人故意为难乾坤置业集团,二是在时间上,能不能请肖书记出面,让市里在清查征地时,将我们放在稍后面一些?这样,就更有把握筹集到所需要的资金”

这两件事对肖劲说来确实不算有太大难度。

等肖劲走后,唐奎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些笑。意味深长。

在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受得住诱惑?肖劲确实很难做人,怎奈之前就陷在里面,如今想要脱身却不是这样容易做到了。三十万元对普通人说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对肖劲说来算不得很大,对唐奎望说来,两千万跟三十万元之间,多与少根本不用考虑了。

之前有过在民间收散款,给的利息不小,但主要是在收取一些领导的存款,意图自然是要让这些领导将他们的利益跟集团紧密结合起来,确实收到了很多便利。但如今是为了要两千万度过危机,同样的利率将口子放开,在唐奎望的计划里,几天或十几天完全能够收到这么多钱。

或许不少人自己并没有这么多钱来存放,但肯定有很多人会在银行去贷款,比如在信用社贷款,普通人贷款要这样或那样的手续,但乡镇的干部要贷款,往往简单得多,在两三天之类能够拿到钱。信用社也不会担心收不回这些款项,完全可从干部的工资里收回。这样。在短时间里肯定会有不少人都会想明白,从信用社贷款后在放到公司来,其中的差就是他们额外赚到的钱,谁不想拿到这种转手就获得的利益?

以前每一笔存款的基数大了些,如今从一万元作为一股,这样可将参与的人更加拓宽。一人一万,只要一千人就有一千万存款。仅仅市里,唐奎望都相信不只以前更人参与进来。何况还有周边的县、乡镇、村等,目前对不少人说来一万元不算什么。但一万元一年可拿到七千二的利息,有几个人能够稳住不动心?

或许有人能够看到其中的风险,可谁肯放弃这样的机会而不顾?

经济运作,各显身手。唐奎望觉得有肖劲在市里说话后,只要不直接抵制市里的清查工作,市政府那些人总不会将他逼住。接下来,怎么运转开,唐奎望已经有一定的网状构架,只要对外传开,三五天之内,完全可将收款的消息传开。

金旺将金保叫到市里来,先引荐了齐泰玉之后,有李良才这样的人才在把关,跟齐和集团之间的商谈进行很顺利。具体的情况,金旺不会参与,也不过问,最多等金保那边定下来,过来跟自己说一说大致情形。

市里的清查工作第二天暗示进行,但速度并不快,每一家都要落实不少的情况。市里的阻力并不小,进展不快也正常。乾坤置业集团的清查时间你安排,果然给推到后面。

第60章:齐泰玉的消息

第60章:齐泰玉的消息

金旺不直接参与市里对征地的清查工作,但他对清查工作的进度却是掌握的,市里工作小组对这方面每一天都会收到汇总材料。从材料看,市里清查征地的决心虽大,具体执行起来,却因这些公司背后都站着市里的某一位领导,领导即使不直接说话,工作的干部哪会不知?好在工作计划定下来后,大体上还是按照计划实施了。

金旺见工作计划中,将乾坤置业集团的清查安排在倒数第二家,也能够看到这样安排背后有着没有的角逐斗争。肖劲、石湘文都站在乾坤置业集团的背后,这样安排也会让人接受。

只是,第一天本来安排三家公司的,谁知清查时,仅完成一家。进度之慢,远超乎之前的计划。但当天的工作总结时,确实找不到不对的地方,一些证据的获得是要时间来完成的。雷韬负责这一工作,但具体的事情交给另外的人群落实,总结小会上他是参加了的,听具体负责的干部所说清查情况,明知不对劲还真抓不到错处。

总结会上不但总结当他为什么能按计划完成进度,也反思了工作中有哪些要改进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说工作进展比计划要慢一些,速度上还是快不少。

每一家公司都有配合的态度,到第三天,已经清查到第六家时,就出现了公司无法承受清查后要缴纳的钱款。这家公司实际上已经在开发一处小区楼群,但建设中的资费目前都是在拖欠,原本预计在项目进行到某一阶段再拿项目抵押给银行进行贷款,这样能够将之前的拖欠款应付过去,继续拖欠也能够让那些公司接受。

如今,市里进行清查的同时,银行也有相应的工作措施,使得建筑方面的贷款把紧了关卡,公司很难在负债超过那限度还拿到贷款。拿不到钱,对市里采取的措施自然无法实现,这一关也就没法过去。

这样的情况,市里早就摸到一些情况,谢诚海之所以要坚持清查征地,不过是整理市里房地产业项目正常经营化,这样才能消除市里隐藏的不安因素。王俞更不想在自己将要退休前遇上这样的事。面对这个公司的情况,市里的态度是坚决的。

这才是第一家,之前,清查过多几家同样有财务上的危机,不过是程度不那么严重,能够勉强自保。今后的经营会不会正常运行起来,确实说不好。这家无法缴纳市里的款项,市里很坚决地将征地收回,随后对外另行招标开发。

这个工作不是同时进行,但同时对外公布了消息。也让其他人看到市里之所以要清查征地的根本所在。整顿房地产行业的秩序,让开发项目在规划的框架里进行运作,将风险也控制在可空范围里。实际能不能达到这样的目标,自然是另一回事,市里让人看到这样的决心,已经是很不错的思路与做法。

市里工作的大方针金旺并不太关注,他更在意唐奎望会在这次清查中怎么样应对,让乾坤置业集团逃过这一劫。想来,齐泰玉也会随时关注着这一点,在齐泰玉哪里金旺没有提到唐奎望。但齐泰玉对乾坤置业集团的关注移动会比自己更密切,今后有唐奎望任何情况都会让自己得知的。

唐奎望有一块地就在开发区周边,也是因为这块地的征用闹到开发区,让金旺两次头痛,做了大量的工作。唐奎望傲气而生硬地对自己,金旺也不在意,但他拖欠征地款还自以为高明、自鸣得意才是让金旺恼火,自然不想唐奎望在市里有什么好果子。

唐奎望在市里有肖劲和石湘文等人的支持,要想看他的笑话却也不容易。

到第三天,金旺接到齐泰玉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却约金旺去吃饭。金旺不知道他说为乾坤置业集团的消息,还是为金保的长生建设公司的合作,齐泰玉相约,金旺自然乐意过去见面。

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少,但如今齐泰玉在市里也忙,要准备将那些清查出来无以为继的公司用地接手,要做大量的工作。接手也走两条路,一是参与市里的招标,竞争而得。另一种则是直接跟那些危机重重的公司沟通,向他们公司注资参股,进而将这一点工作掌控起来。如此,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金旺虽不参与齐泰玉的事,但金保这边跟齐和集团进行合作,具体这些作,金保也跟金旺说了。商业运作,这些手段不算什么,金旺也是用学习的心态面对这些。

做经济工作要对商业的一些运作手段充分了解,今后在自己的工作中才能够看穿一些手段和花样。

见到齐泰玉,金旺觉得他心情有些不对劲,甚至比市里要对征地进行清查钱那次见面都要沉重一些。之所以如此,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在扩张过程中不顺利?还是收到了市里某些人的警告?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金旺也不会直接问,感觉到齐泰玉的不对劲后,并不急着说话。两人先喝茶,齐泰玉先说跟长生建设公司之间的合作事宜,这些事情金旺已经得知,但齐泰玉再说那是他的一种态度,金旺听着,也不多评说。名义上,金旺对这样的合作不参与,只是中间人而已。齐泰玉会不会知道自己与长生建设公司的实质性关系都不重要。

谈过这一事后,齐泰玉放下茶杯,显得凝重地说,“金科长,昨天就听到消息,说市里目前有公司大量收存款,利率很高。我听到消息后,急忙让人去核实。你猜,是谁在做这事?”

“乾坤置业集团?”金旺说,也只有唐奎望这样的人才会在危机到来时,出这些手段来自救。

齐泰玉点点头。

“从昨天或前天,乾坤置业集团就组织了人在市里和下面县里进行宣传,将资料都印出来。”齐泰玉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金旺。金旺接了看,见纸上面写着一大串诱惑人的发财言语,而具体怎么作却没有列在上面,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写出来,也没有写是哪一家公司在收这些散款。

“做得很绝啊。”金旺说。

“确实,也足见他们对这事不是临时策划的,而是有周密构想。乾坤置业集团对自己的资金链状况还是有清醒认识的,早就做了这一手准备。”

“我知道,从去年开始,市里这边就有人开始在收存款。给的利率真让人动心啊,只要有几万块存进去,比一个人上班的收益都多。”

“金科长也有存吧?”齐泰玉笑着说。

“朋友推荐相邀,我也不知是存在哪一家公司里。他们帮忙作,存了一股,每月按时给利息,要不我还真没法在市里应酬。”金旺说。

“要不老弟在齐和集团里也存一股?”

“我现在哪里有闲钱啊。”

“老弟就外行了吧,我也不给老弟干股,给你指一条路吧。到银行或信用社贷二十万出来,想来老弟也不难做到,然后将这些钱存进去胡锦涛来,之间的差额也是不小啊。信用社一般利率是年息一分三是吧,到我们公司来只要是二十万的单笔存款至少在一角以上,就算一角吧,差就是八分七,每一年的利率收益有十几万元。就算是以五万元来算,这边的利息也有六分,差也是四分七,每一年也有两万多,足有一个人的工资收益了。”

金旺听齐泰玉这样分析,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大利面前,肯定有很多人都会这样想,也会这样做。即使一般人想不到,乾坤置业集团在宣传推广时,也会将这种作说出去,自然会有人这样做。这样一来,会有大量的钱都流失到乾坤置业集团去,他们面临的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金旺不知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变故,乾坤置业集团眼看着危机会解脱,还可能给市里带来更严重的危机。如此高的利率,乾坤置业集团能够赚到这些钱?

“没想到吧。”齐泰玉稍带戏谑地看着金旺。

“确实想不到齐和集团也在收存款?”

“他们敢收,我们也不得不收啊。”齐泰玉没有隐瞒的必要。“确实,从去年开始市里好几家公司都在私下收这些存款,只不过当初是一种策略跟手段,数额也会控制住。目的在于将市里和县里一些人的利益捆绑在公司上,在市里办事自然便利。你想,办事的部门还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这种钱拿着又安全放心,即使上面这段也不能说是受贿等。自然很多手里有权对人都参与进来,数额不大,公司也是有预算的,作为营销的一种成本,公司也可核算出来。

但这两天唐奎望张开口子收钱,存款的量初步预计会有几千万甚至达到亿元,这些钱进到乾坤置业集团后,他们第一步要做的,必然是扩张自己的业务。至于,公司的利润会不会有这么多,唐奎望肯定不会去理会。只要他继续收钱,兑现利率的钱会从存入的钱里进行支付,亏空部分不在他的考虑中”

第61章:破坏力太强

齐泰玉说,“唐奎望张开口子收钱,存款的量初步预计会有几千万甚至达到亿元,这些钱进到乾坤置业集团后,他们第一步要做的,必然是扩张自己的业务。至于,公司的利润会不会有这么多,唐奎望肯定不会去理会。只要他继续收钱,兑现利率的钱会从存入的钱里进行支付,亏空部分不在他的考虑中,今后运作到哪一地步还真难以判断。以前,唐奎望有过这样的前例,将项目抛在那里不加理会,所有资金预先转走,甚至,项目的法人也转给一个空壳的公司,打官司都跟他不沾边”

“那不是一的臭屎?真是这样的情况,今后市里还不大乱起来?那些钱放进去,对普通人说来可能就是搜刮了所有能够筹集到的钱,还可能欠一的账来做这样的事。钱不见了,他们受得了?”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要做的就是也收钱,让乾坤置业集团得到的钱旧能少一些对我们的发展才有利。其实,房地产业里的利润真不小,如今,市里即使整顿行业,给出的利润空间给压缩一些,但这些利率还是能够勉强承受得起的,只不过要将钱用到该用的地方,把周期变短,获利能力也就提高。唐奎望自身的运作能力确实强,但他的心思不是在建设项目的运作上,而是要弄到最大利的利益。”

“这样,齐和集团的压力也不小啊。”

“压力确实不小,我更担心的是,唐奎望会不会借清查的机会,将手里的地专卖掉,又一边大肆收钱,这才是最危险的”

“卷款逃逸?”

“可不好说。潜逃的可能性不大,但借壳溜掉的可能性却不能不防。他真要这样溜走,让乾城市这边一团糟,今后我们要做项目运行环境会变得相当恶劣”

见齐泰玉说的慎重,金旺也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浑身都要冒出冷汗来。他所说的情况一旦出现,对乾城市的经济可说是灾难性的破坏,不单单是对房地产业行业的破坏,对其他经济何曾不是巨大的冲击力?

齐泰玉也只是说出一直可能性,但他对唐奎望的研究比市里的人更深刻,也能够看到唐奎望一些可能存在的手段。市里如果早一些有防备,自然有应对的手段。金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谢诚海等人却是有足够的能力。“市里应该有防范吧”

“不好说,市里肯定有人能够看出其中的问题,但唐奎望肯定也请了一些把门神坐镇。如此运作后,即使看到一些问题来,提出来也不一定管用”齐泰玉显然是在真担心。

金旺也知道,这种收散款存入公司拿利息,肯定有不同阶层的人在运作。而一些领导或领导的代言人,自然要借此兴风作浪,不会错过这种捞钱的好机会,使得市里在做这样工作时,会有更多的阻力。等到了那一危机时刻,这些人肯定先得到消息,将钱抽走,吃亏的自然是普通人,将自家的血汗钱折进里面去。

齐泰玉表示齐和集团也要收这种存款,来缓解乾坤置业集团拿到更多的钱,想必,其他公司也会跟唐奎望有样学样地收存款。对乾城市的大众说来,存在的危机不是更大?只是,这种情况他也不知该怎么样来拦阻。

齐泰玉不会给他提出具体的做法,金旺也不说齐和集团是收存款好,还是不参与好,公司的运行即使金保与齐和集团进行合作,他都不会多去说什么。齐和集团自有他运转的轨迹,齐泰玉也是思路清晰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跟齐泰玉分开,金旺没有回开发区而是直接找谢丽,在市委门口见她出来,金旺按响车鸣笛。谢丽款款走过来。立即引起很多人瞩目,要看她往那台车里钻。谢丽太过耀眼,完全是稀缺资源。等人群间谢丽往一台不起眼的车里钻,心里不禁大为失落,心里都在为好白菜给猪拱了的惋惜。好在没有人直接冲到金旺车边拍他的车窗。

见谢丽钻进车来,金旺笑着说,“谢姐,本来想下车等你,可看见周围那些人眼睛里都有刺,怕让浑身都扎成血洞,就不下车了”

“哼。没有诚意就直接说。”谢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她对周围人们的视野已经习惯,随即笑着说,“安馨呢,这么久不见,你不担心给人泡去,那可是大美女”金旺受不了她那风情,转头看着车前面远处。“我哪知道她做什么,她是她,我是我。”

谢丽也不多为难他,安馨这段时间在省里,这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都不去省城看看。虽说也想这小子能够跟安馨在一处,可安家未必喜欢。这时提一下,免得这小子胆怯。安馨的性子猛,家里未必能够左右她,之前也看得出安馨对金旺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以后会这么发展却料不到。要看金旺自己是不是能够让安馨动意,但两人这样唱时间不见面,总不是好事。

金旺不提跟安馨之间的事情,如今他对男女之间的事也有清醒的认知,跟安馨确实有那点意思,现在也不是朦朦胧胧了,只不过,安馨那边淡淡的,他也不好乱猜。另外,安馨家肯定是一大家族,势力底蕴都很强,而他不过是小流氓一个,哪能高攀得上?也不敢过于热情主动,今后走到哪算哪吧。这样的策略定下来后,虽说跟安馨之间的电话联系不间断,可要说借口到省城去看她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姐,我听到一个消息,觉得很严重。”“哦,什么事让你这样了。”“市里清查征地,乾坤置业集团本来会有大量资金空缺,但从前天开始,乾坤置业集团大肆对外宣传收取民间存款,利率在六分以上,最高达到一角二分。初步估计,几天之内可收足两千万甚至更多。”

“你是说乾坤置业集团不仅会将这次危机渡过,还会给市里更大的危害?”谢丽虽然才听到这消息,一口就说出来金旺的担心,也是她对经济方面的敏锐。

“我说不好,听齐泰玉这样说的,觉得有些这道理。”金旺没有掩饰跟齐泰玉之间的关系,跟谢丽那边,他在市里做什么都不加掩饰,对金旺以后所做的一些事情才会有准确的判断。金旺在市里同样是代表谢家的利益,自然不会自作主张。

“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齐泰玉是不是担心唐奎望会借壳逃走?”金旺点点头,看来这种做法不算什么秘诀,自然有人曾做过。唐奎望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在国内,即使有人做过,只要有领导帮说话解脱,也不会追什么责任。唐奎望真要逃走,有肖劲和石湘文在全面顶缸,这两人肯定会找出更合理的原因来推脱,让这事看起来不那么难以接受。

但受罪的确实市里的普通群众,而目前也是这一群体最看不到真相,也是拿自己血汗钱在博的群体。不能说他们就是贪小便宜,宣传发动存款的人会怎么说,金旺是见识过的。之前在君平县时,龙啸拉他存一股,心里就算明知有风险也会看在龙啸的面子上凑钱去存。而如今,当初存钱的人都拿到了好处,有不少的实例可证明,再宣传存款阻力会更小,一旦有人开始做了,跟风的人根本就不去想里面的风险有多大。

“你有这样的担心确实是好事,说明你真的长大了。”谢丽说,“这些事情让市里去做,你找机会跟刘金才说说,消息来源不要提到齐和集团。”

“我知道了。就说长沟镇那边有人向我打听,刘秘书长也不会问到底是谁。”

谢丽就笑着看他,金旺见她这样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说谎,在其他人面前他觉得很舒坦,不说谎才叫傻呢。只是在谢丽面前,感觉就不同些。

谢丽让他跟刘金才说乾坤置业集团收存款的事,自然是要通过刘金才将话传到王俞那里去。或许刘金才自己都有不少存款,王俞会不会也有存款?真不好说,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做,至于会有什么效果却不一定。

谢诚海那边对这事肯定会有打算,也会对唐奎望进行适度地监控吧。其他人且不提,谢诚海肯定不想让乾城市变成那种局面,他要在乾城市经济发展起来的基础上,拿到更多的政治资源而走进省里,唐奎望不是在捣乱又是什么?

见刘金才还要选择一些机会和策略,给金旺的时间不多,不过金旺要找刘金才见面,可找到借口非常多。就拿开发区工作进展或问一问市里有什么新的工作精神,都能够约刘金才出来。刘金才也不会排斥他,之前,两人在讨论经济工作的话题,还有不少方面没有说透。

第62章:疯狂吸资

金旺正准备找借口跟刘金才说乾坤置业集团吸取存款的事,借口也想好了,就说长沟镇那边有人问他情况。这事很正常的,却又说明吸收存款的面渗透比较宽,隐藏的危机自然就大。只不过,要怎么样说出这事还要有一个好一些的籍口。

自己跟唐奎望之间有对立,市里也是知道的。为乾坤置业集团征地的事,在开发区还给顾清臭骂一顿,这样的事情市里肯定听到传闻。如今,市里针对乾坤置业集团等作出清查征地的工作,自己即使盯住乾坤置业集团的举动,也不算意外。但如果做得太直接,会让人以为自己过于记仇,这样对今后在工作上是不利的。

刘金才虽说主动接近自己,也表示对之前自己在市里做得那些事表示赞赏,只是心里会怎么想,这些老角色休想从平时的往来中看出点什么。

还没有给刘金才打电话,却接到杨新华打来的电话。金旺见识他的来电,不知是叙情感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说,“老哥,这时想起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老弟你这段时间忙完知道,要不,早过来接你一起喝酒了。”杨新华说,听出来不像是为工作的事,让金旺放心些。康达旺集团目前正在紧张运行,将产能释放出来,会不会有偶发事件可不好说,见来自长沟镇那边的电话,金旺心里多少有些担心的。

“老哥你不是也忙吗,不过,过这一阵子正好天气冷了,吃全狗的最好季节啊。”金旺笑着说,到长沟镇去,吃全狗算是一个平时的娱乐节目,大家围着大火锅吃饭喝酒,闹得开心。如今,金旺要是去长沟镇,那边肯定要搞这样的节目。

“好,你忙过这一段,老哥这边准备好,专车接你回来跟大家叙叙旧啊。”“我来看望老领导们,我可一直都记得大家对我的关心。”“老弟就是义气,镇里这边大家探讨都在夸你呢。”

“老哥,有什么事吗?”说几句客套话,要转入正题,金旺真有事。跟刘金才见面要提前约,一起吃饭更要先安排好。刘金才如今在市里更忙,应酬也更多,有些应酬不能随意推掉,金旺也得先约好。

“老弟,还真有件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你在市里消息来源广,你要是没听说,还想请你帮忙问问会不会很麻烦?”忆杨新华试着说。

“会有什么麻烦?有什么事老哥请说,我们之间说麻烦可不对。”

“是啊,要不我也不敢打搅你呢。”杨新华说,“昨天,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在市里有人收存款,给的利息很高。镇里已经有人在做,也有人用自己的名头收款。”

“哦,说说看怎么回事?”金旺见长沟镇那边真有人做吸收存款的事,心里也觉得重。因为康达旺集团在长沟镇,他对长沟镇更在意,也不容许有人对长沟镇进行破坏。将镇里人们的钱收走,万一出现齐泰玉料定的事情,镇里还不得乱起来?如今要说有点存款余钱的,大多数都是有人在康达旺集团厂子里上班的人家,或者是镇里的干部,不论是哪一类人群,出事后对康达旺集团厂子运转都有不可估量的冲击,损失会有多大也是难以预计的。

“只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杨新华说,有些事情要解释起来确实很费劲,他也不知金旺是不是知道这些。

“我们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金旺知道里面确实有些话说出来不对味。

“我不是对老弟信不过啊,”杨新华见金旺误会,“主要是牵涉到面不小。老弟,昨天我听说市里有几家公司收存款,利息给到六分钱。我不知是真假,家里多少存有一点钱,都是定期的,过三个月就到期了,自然舍不得拿出来。可我又听到有人在信用社贷款,一分三的年息都舍得贷出来,比起来,我那点存款利息损失就不算什么了。心里不踏实,想问问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可不能把钱取出来啦,那边又是谣传,老哥哥才叫亏死。”

金旺在心里笑起来,对杨新华的考虑自然理解,但他却不好怎么解释给他听。存款和高利息的事情确实存在,但其中的风险有多大,此时真说不好。市里会不会对这些公司进行干预,如今也不知会有怎么样的态度。

即使市里要干预,也不会在一两天。肯定要等目前的征地清查工作做过后,再说,有些公司吸收存款是用在下面建设上,他们也能够背起这些利息。但乾坤置业集团会怎么做,谁也无法准确预计,如果发生齐泰玉所猜测的事情,损失会有多大,市里能不能通过干预起到阻止,都说不好。

杨新华所知道的事哪一家公司?如果恰好是乾坤置业集团,以后给弄没了,又怎么跟他解释?

“市里确实听到这些传言,我在昨天也听说了。老哥,我真不好怎么给你建议。但我想,高回报必然有高风险。我听康达旺集团的管理层说过,投资项目的收益如果超过百分之二十了,就要注意是不是陷阱。因为一般规律是在百分之二十以下。有些行业比如说餐饮也,回报率在三十或更高一些,可这些行业辛苦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市里这些公司吸收存款给出这么高的利息,那他们赚什么钱我也搞不清。”

“听说是大老板,有不少人在去年就把钱放进公司里存了,到现在拿到的利息以及比本钱还多。说得有鼻子有眼,镇里有不少人都在想主意要到信用社里贷款呢。”杨新华听金旺这样说,也不见得有把握,心里有些焦急。错过机会怕拿不到好处,但又怕将自己的钱给折腾没了。

“镇里这种情况很多吗?老哥,你跟书记说说,我觉得还是要他跟信用社打一个招呼,对这种贷款卡一卡。镇里要是将钱都放出去,万一康达旺集团那边要一些钱急着用,那不是没有办法可想?”金旺说,其他地方他没法做工作,杨立志和杨新华两人深知康达旺集团项目运作顺利的重要性,而信用社的资金是一种硬性东西,也让镇里有胆气。

“好,我马上跟书记说这事。”杨新华一口应下来,可能涉及到康达旺集团的运作,不仅对镇里有较大影响,县里也不容许有任何影响到康达旺集团运转的情况发生。这不是点点小利益,是县里的大局,也是从县里到镇里一大帮子人的前途命运。

“镇里情况怎么样?”金旺说,暂时不可能到长沟镇来了解情况,杨新华不会对他有所瞒的,说到这里,杨新华肯定也感觉到其中的严重性。

“老弟,具体情况知道的也不多,我虽了解一下,主要是在问市里吸收存款的事是不是事实,担心自己的弄错亏钱呢。警觉性真是不足啊。我所知了解到的情况里,至少有十几个镇上的干部,参与或准备参与存款。有些人也像我这样在犹豫,到处打听情况。镇上的那些人也有十几个准备了钱,在看是不是有人先存。但所有的人都只是听人提到,没有进行落实。从这一点情况推算,涉及到的人还不止这一点,我马上去问清楚,再跟老弟说说。

信用社那边我先跟主任说一下,他也会知道严重性的,再请书记约束镇里的干部,不准任何人将信用社的钱贷出来存进公司去,应该能够堵住。”

“好,我等你具体消息”

金旺原先准备找长沟镇作为借口,但听杨新华这样说后,感觉情况比自己所想更为严重。也给人有很大的危机压力,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一危机,市里相比会有对策。

涉及到面虽大,好在这一两天里存钱的人还不会真拿钱出来吧。要是做工作还来得及,但转念想,齐泰玉跟自己所猜到情况,那只是基于对唐奎望的估测,会不会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市里的决策者们一旦将自身的利益牵涉进去,那真说不准有怎么样的态度。

联系刘金才副秘书长,刘金才那边见是金旺的来电,很快接听。笑呵呵地说,“金科长好,今天不忙呢。”

“刘秘书长今天有没有安排?要是有空我请你吃饭。”金旺也不急着将事情说出来,总不能让刘金才推掉其他的应酬来见自己。自己脸面不会有这样大。

“老弟有这样的兴致我自然乐于奉陪,正好,今天下午不忙”刘金才说,要说他不忙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金旺不觉得会这样巧,“老弟,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话我现在过来。”

“不急,刘秘书长先忙完吧,我们吃饭时再聊。”留下这样的话头,刘金才也才会推掉其他的应酬,之前,刘金才在意跟金旺一起多听听关于开发区或康达旺集团的工作,知道金旺有事,也不会不见。

“好吧,等会见。”

第63章:下乡调研

见到刘金才后两人不多说,吃饭,喝点衅。接着聊到市里一些民营企业吸收闲散资金的事,金旺没有切实的依据,提到这个话题时,都以下面的人说的为籍口。也不提长沟镇,刘金才对金旺所说的情况也觉得不对劲,想听金旺多说一些。金旺在他面前也不肯说得太多,刘金才要说不知道这事,几乎不可能。他会有什么态度,金旺也不是太在意,不管市里的意思怎么样,在君平县和长沟镇那边,肯定会盯紧这事,自然不会闹出太大的风波。

市里和其他县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是金旺能够说话的。

讨论难以深入,刘金才说,“老弟,他们吸收这么多钱,利息靠什么担负?每个月要那么多的钱支出去,可是不小的负担。”

“这些公司怎么运行,想来各自有自家的打算。让人担心的是正如老哥所说的,到一年半载后,亏空大了,谁来填补?东墙、西墙、南墙都拆了,没墙可拆,到时候怎么办?申请倒闭?”金旺像是在自言自语,“老哥,到某一天一家公司跟大家说,我们倒闭了,那些钱都没了。你说,会怎么样?”

这种事在公司经营里不难见到,可对于存钱进公司的老百姓说来,问题的关键是肯不肯认可这样的事?钱就这样没了,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会不会变成这样?”刘金才说,脸上想挤出点笑来,却又做不到。

“不好说,我们都不愿意这样,但真要这样谁拦得住?”金旺笑了笑,确实没有必要将气氛搞得紧张。

“有没有具体点的材料之类的?”“老哥,我也是听到一些风声,说些酒话。”

“你这个也算酒话?好,就当是酒话吧。我记在心里了。”

刘金才不再说这个话题,吃过饭,金旺回开发区去。这个事情还得跟张平志聊一聊,让他在君平县都紧一紧,不可能将大家都财路都挡了,但县里大局的稳定是最当紧的。在县里念过紧箍咒后,今后谁要是将钱折进去,县里也好动手拿下一些人。

刘金才出来跟领导联络,王俞既然让刘金才参与这事,既有栽培他的意思,在他临走前肯定还要将刘金才推到实职位子上去,也是他对市里经济建设工作的一个最直观的触角。市委的宏观控制不是瞎眼摸象,信息的来源也不完全靠下面的工作汇报,决策之前,对所有情况都要摸清,并能够准确权衡,才不至于给弄错了大方向。

刘金才则是经济方面最主要的材料来源途径之一,对市里有人吸收资金,是好是坏,各人的说法不一,金旺特地来说这件事,自然是感觉到其中的要害性。或许的谢诚海要通过金旺将信息传达过来,也许是金旺自己在开发区那边接触到的问题,让他感觉到警示。不管是哪一方面的问题,都有必要跟领导汇报。

王俞也忙,见是刘金才要过来见面,跟杨金保说,“还有什么安排吗?”“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闲,书记是不是要休息休息。”

“我眯一下,等刘金才到了也够了。”王俞说,杨金保出去给刘金才说的话,让他直接过来。

见杨金保在等他,刘金才忙招呼,“秘书长。”杨金保点头示意,表示书记在隔壁,“书记在眯一眯。”刘金才理解。王俞身体不好,在工作上完全可用殚精竭虑来形容,他们这些人在王俞身边工作,比起其他人对王俞这种眯一眯的休息是熟知的。

“秘书长,今天金旺科长到市里来,提到一件事情呢。”刘金才说。杨金保也了解刘金才,知道不是事关重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这样急着过来见领导。点了点头说,“我们先议议吧。”

“金科长提到最近几天,市里有些公司在下面吸收民间闲散资金,规模不小。他觉得这有可能存在一定的危机。”

“哦,涉及面有多大?”杨金保说,他对市里这些情况也是知道,早在半年前就有这种事情了,市里领导要说谁不参与,真不好说还有那几个。但设计的面不大,不过是一些公司的公关方式。

“金科长那里可能也没有确实的材料,但君平县那边的乡镇已经有人参与集资,秘书长,这给人觉得里面的名堂不小”

“市里也听说到这件事,不过,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金旺特意来说这件事,或许他听到另一些说法。他提到了哪些?”

“他担心覆盖的面太广,吸收的金额太大,这样高的利息公司承受不起,到最后破产怎么办?”刘金才说,也是担心这个局面的出现,不论时间长短,书记都会留下遗憾,何况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离开市里范围,破烂局势收拾起来可不容易。“真出现这个局面,市里也不可能为这些公司承担缺额吧。”

“理论上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市里对公司吸纳民间闲散资金的事,怎么来定论,更多人都倾向于先看看。新事物、新思路,总要让他们摸着过河走一走。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可能性,我看先调研调研,拿到翔实的材料后,市里讨论才有依据,也才有说服力。”

“秘书长,那我明天到下面乡镇、县里走走。”

“先不急,听书记的意思。”

杨金保不会先下定论,他对王俞的工作思路很清楚,但不会在刘金才面前先行决定。讨论一阵,王俞从那边过来,刘金才将之前的话题重复一遍,王俞听了也觉得形势严峻。经济运作的手段确实有很多让人看不清前景,如果强行制止这些公司吸收存款,目前确实先得主观臆断。杨金保说到下面先调研,王俞也赞成,要刘金才将金旺也拉去。

杨金保便笑,金旺今晚过来不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传达谢诚海那边的意思,接下来进行调研,首站肯定是去长沟镇了。到那边,有长沟镇的领导配合,那里的情况肯定会摸得清楚,再有几个乡镇对比,市里和县里也做一些调查,整体情况会清晰了。

掌握了比较全面的情况,到时候完全可摆出理由来。

张平志接到金旺的电话,有听得杨立志的工作汇报,在县里立即行动起来。县里各家银行、信用社等头头脑脑、先财政及下属主要领导也都到县里来紧急开会。张平志对下面贷款的情况少做了解,便强调了目前情况,要这些部门严格把关,对正常的贷款不能延误,可对别有用心的人贷款一定要审查明白。从谁的手里流失这些资金,县里一旦得知情况属实后,会给他们上级建议调任或撤职。

县里对银行等职务不能直接干预,但跟地方政府、权力部门进行配合工作,也是基本的政治要求和工作要求,县里对上级提出对某人的撤职建议,也会受到重视和采纳。这一点,自然将县里的头头脑脑们镇住了。

要县里先进行清查贷款情况,同时,电话通知下面乡镇照顾要领导,要这些领导清查自己的干部队伍,统计核实参议存款的情况。或许不能统计出来具体数据,但肯定会对存款参与者有较大的约束和压力。

张平志没有先到达是,第二天一大早,金旺和刘金才带着另一台车三个人到县里来,要求县里派一个人跟他们到下面镇里做工作。

张平志也觉得幸运,昨晚连夜在县里做了工作,市里来人虽突然,对君平县说来却是有好处的。派县委办一个副主任随同金旺等人一起走,也不先说明要做什么工作,直接往长沟镇而去。

到长沟镇,跟杨新华联系。这边的工作虽忙,但说好了到镇上的工作意图后,让镇上派人配合工作。李瑶、眼睛陈给指派下来。金旺跟他们熟悉,如今,眼睛陈和李瑶等人都混得不错,在行政级别上虽还没有多大进步,可如今长沟镇远不是其他乡镇能够比拟的存在,自然滋润得多。

调研分两组,金旺和刘金才在镇里听杨新华汇报情况,李瑶才参与这边,眼睛陈则带人到乡镇去,随即找人核实参与存款的事。这个工作难度不小,主要还是从一些听说等侧面进行了解。

金旺也知道,要问某人是不是参与存款,自然不会说自己怎么样,财不露白。可在镇里,听杨新华的情况汇报,还是让人得到有足够材料的。

杨新华说,“刘秘书长、杨科长,昨天听金科长谈到乡镇干部和群众个人到市里参与存款的事,乡镇这边当即做了一个初步的情况摸底调查。时间较紧,是不是能够将所有情况都摸准,确实还有一点点的差。”

刘金才点了点头,说,“镇里干部素质高,政治敏感性强啊,金科长,这也是经济发展起来后,使得我们干部视野更宽了吧。”这时候,说几句赞扬的话,会让镇里工作更主动。

“谢谢刘秘书长。”

第64章:老感情

第64章:老感情

长沟镇如今工作开展非常顺利,杨立志的意志不折不扣地实现和贯彻,他要在镇上了解存款的情况,至少,镇上的干部们不敢有所隐瞒,怕万一给杨立志得知隐瞒,那才叫真正自找死路。杨新华手里所掌握的情况,确实比较翔实,要说跟实际的真实情况毫无相差,也是不可能的。

听刘金才对镇里干部的夸赞,杨新华不会太得意,谢过后,忙进入主题。

“刘秘书长、金科长,下面我给领导们汇报下镇里的情况。”杨新华说着将工作笔记本打开,“昨天在杨立志书记的部署下,全镇都行动起来,学校、政府、医院几家大单位单独开会,其他单位的人都召集到政府里传达了会议精神,当即在全镇进行统计涉及到存款的人,包括具体存款数额。今天早上,我们做了第二步工作,在镇上和镇上所有厂里的职工进行摸底,乡镇干部到邻近村子也进行了摸底,较远的村子,我们判断这一消息还传不到,经济条件也有限,加入存款的可能性更小”

从杨新华所说的情况看,这一夜前后,长沟镇确实做了大量的工作。真不容易啊,也说明了杨立志等在镇里的威信。

“领导们到来之前,我们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统计。从目前镇里的情况看,涉及到将近六十个人。其中,干部四十二人,长沟镇镇上老板八人,村干五人,其他五人。总金额七十多万元,其中,有二十万元是从信用社贷款的,信用社在外面做工作之前,还有十几份贷款申请,目前已经给压住不予办理。就目前所知的情况,镇上至少有一般人知道怎么到市里去存款,有传单,也有口头宣传。据说,凡是介绍人去存款,至少有一百元信息费,存额达到五万或以上,信息费会更高,将是存额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不等。

参加存看的人暂时还不多,主要是有些人在观望,有一部分人手里弄不到现金。按我们所了解到的势头看,参与存款的人会在短时间里倍增。当然,我们镇有些情况要特殊一些,人流量大、镇上在厂子里做工或在镇上做生意的人,手里的钱流动性大,相比较说来,经济意识也灵活。”

听杨新华的介绍,金旺等人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觉得够让人吃惊的,才几天时间,就长沟镇一处地方就涉及到金额七十多万元,对全市而言,要凑集几千万那不是只要一周?

特别是信用社的款子,如今及早发觉给压下来,要不十几份申请贷款单只怕是第一批人吧。假如不做工作,会有多少人到信用社里贷款出来?

情况介绍之后,金旺将材料收起来,随后换一个话题。到长沟镇来,自然免不了要到康达旺集团生产基地去看看。刘金才商会已经到过,这时有机会再去看看,也许看看厂里有多少变化。

到镇上去了解情况的人还没有回来,甚至有人到村里去,至少要小半天才可能返回汇总。

到厂区去,杨新华、李瑶等人都陪着走。李瑶如今在长沟镇也是一个风云人物,是金旺、杨立志等信得过的人,在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中担任了必要的工作。如今项目运作正常,李瑶也是有她一份功劳和苦劳的。再见金旺,已经是市里的领导,之前两人在县城宾馆里偷情的感觉也淡了,一起往厂区走,杨新华见两人并排走,笑着说,“金科长,李瑶主任过今年也该提拔了。”

“好啊,李主任是我的老领导,恭喜恭喜。”

“金科长才是领导。”李瑶说,有刘金才等人一路走,还有县里的领导,自然不好说还没有变成现实的事情。“我要多向金科长学习、请教”

“你们也是老感情了,怎么请教能不能说说给大家听听?”杨新华故意这样说笑。

“我们啊,李主任早知道我的长短,我也早了解她的深浅。”金旺笑着说,李瑶脸颊红起来,说,“那是当然,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很久嘛,肯定相互了解。”

其他人就笑,男女之间不就是这样子吗,只是,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真会有那层关系。

看了厂区,如今厂子已经正常运转,金旺今天到来主要还是想让厂里对全厂工人多宣传,让工人们明白,市里存款的风险性。也不需要强制堵住存款,只要将其中的风险说清楚,谁要参与存款都是个人的事情,先找到其中的风险后,即使出什么问题,也会更理智一些地接受事实。

跟厂里的管理层交流这件事,厂里也很容易接受,工人思想安定对厂里也是非常重要的。

从长沟镇出来,刘金才和金旺在一台车上,之前,都没有讨论存款的情况,此时,自然要讨论一下。随后会到君平县县里停一停,了解县城的情况。在县里,统计这些肯定不会像在长沟镇那样好使,毕竟绝大多数的人对自己存款的事不肯对外说知,更不会在县里的调查上如实地说出来。

刘金才在镇里的感触很深,一是长沟镇的工作效率高,镇里领导的威信高,工作开展令人耳目一新。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长沟镇如此一个镇里就有这么强的宣传力度,可想一下,在全市范围有多少人在推动这事?如此高效的推广自然是因为利益的驱动,但也能够看到背后的一些事情。

市里如果听之任之,会有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金科长,看那些一个个签名的材料,真像是在梦里一样。各单位对市里的工作推进如果也有这样的高效,想想市里的工作会成什么样了?”刘金才笑着,只是脸上是苦笑,“长沟镇给人的印象却也是深刻,每一次到镇里来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上次感受到镇里经济的变化,这一次,感受到镇里工作效率高,执行力之强,都是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中锻炼出这样的能力了吧。”

“刘秘书长,我对长沟镇的感触也很深,每一次回来也看到他们精神面貌的变化。心里有紧迫感啊,自己要是不好好努力,就给他们甩落在后面了。”金旺不会吝啬给杨立志等人的好话,杨立志过些时间肯定要到县里去工作,镇里杨新华会来接手吧。之前,杨新华说到李瑶等人在工作上要进步了,肯定是县里对长沟镇人事调整已经明晰。

“金科长也是功不可没呐。”刘金才说,金旺在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上确实建了功,没有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引进,长沟镇也不会有今天这局面。

“我哪有什么功劳,一直都在学习,只是,自己基础太差,收获太少啊。”

“金科长这样说,叫我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见人?”

车到县里,刘扬仕在路口等他们。刘金才代表不仅是市里工作小组,还是王俞书记的代言人,金旺在县里也有特殊的意味。刘扬仕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委屈,他要再往前进步,还要看清楚市里的大势所在,做好自己的选择。

当然,刘扬仕紧跟了张平志,也就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只有在体制里的人,才能更深地体会到站队的重要性,也才能体会到站错对的心中之苦。举个例子,张平志之前虽说是一县之长,但在市里没有依靠,在县里说话根本就不响。县委书记压制那是必然,连副书记都会欺压他,下面的干部对他的意思也是敷衍。到如今,谁还敢有半句顶撞的话,即使在背后也不敢乱说,担心谁将自己的话传出去,传到张平志耳里可够受的。

刘金才也明白这一点,知道王俞在市里的时间不多,如今,利用王俞还在位子上,要为自己在下面多结交一些人,今后才好有自己的应援。

等刘扬仕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刘常委辛苦了,你这样叫我们怎么是好?”

“市里大领导来视察工作,那是对我们县的信任。哪怕等一天两天,心里也是热乎的啊。金科长也是我们的老感情、老朋友,等一等才是本分。”刘扬仕笑呵呵地说。

“刘常委是我老领导,对我一直都非常关心。”金旺说,不好对刘金才怎么说其他的话,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刘金才自然有自己的表现。

到县委,张平志、江定军等人在县委里等着,刘金才一行是来做调查调研工作的,优势针对目前市里公司吸纳存款的问题,县里非常重视,也想听市里的倾向,而县里对稳定县里的经济环境做出的工作力度不小,张平志自然想让市里得知。

进到会议室,江定军介绍君平县这边的情况,金旺也将在长沟镇的奥的最新情况,和镇上做到工作也跟县里进行交流。对县里和镇上做了什么工作,如今还不好就给结论。刘金才在总结时,对稳定的经济环境的必要性做出来肯定。

第64章:老感情

第64章:老感情

长沟镇如今工作开展非常顺利,杨立志的意志不折不扣地实现和贯彻,他要在镇上了解存款的情况,至少,镇上的干部们不敢有所隐瞒,怕万一给杨立志得知隐瞒,那才叫真正自找死路。杨新华手里所掌握的情况,确实比较翔实,要说跟实际的真实情况毫无相差,也是不可能的。

听刘金才对镇里干部的夸赞,杨新华不会太得意,谢过后,忙进入主题。

“刘秘书长、金科长,下面我给领导们汇报下镇里的情况。”杨新华说着将工作笔记本打开,“昨天在杨立志书记的部署下,全镇都行动起来,学校、政府、医院几家大单位单独开会,其他单位的人都召集到政府里传达了会议精神,当即在全镇进行统计涉及到存款的人,包括具体存款数额。今天早上,我们做了第二步工作,在镇上和镇上所有厂里的职工进行摸底,乡镇干部到邻近村子也进行了摸底,较远的村子,我们判断这一消息还传不到,经济条件也有限,加入存款的可能性更小”

从杨新华所说的情况看,这一夜前后,长沟镇确实做了大量的工作。真不容易啊,也说明了杨立志等在镇里的威信。

“领导们到来之前,我们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统计。从目前镇里的情况看,涉及到将近六十个人。其中,干部四十二人,长沟镇镇上老板八人,村干五人,其他五人。总金额七十多万元,其中,有二十万元是从信用社贷款的,信用社在外面做工作之前,还有十几份贷款申请,目前已经给压住不予办理。就目前所知的情况,镇上至少有一般人知道怎么到市里去存款,有传单,也有口头宣传。据说,凡是介绍人去存款,至少有一百元信息费,存额达到五万或以上,信息费会更高,将是存额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不等。

参加存看的人暂时还不多,主要是有些人在观望,有一部分人手里弄不到现金。按我们所了解到的势头看,参与存款的人会在短时间里倍增。当然,我们镇有些情况要特殊一些,人流量大、镇上在厂子里做工或在镇上做生意的人,手里的钱流动性大,相比较说来,经济意识也灵活。”

听杨新华的介绍,金旺等人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觉得够让人吃惊的,才几天时间,就长沟镇一处地方就涉及到金额七十多万元,对全市而言,要凑集几千万那不是只要一周?

特别是信用社的款子,如今及早发觉给压下来,要不十几份申请贷款单只怕是第一批人吧。假如不做工作,会有多少人到信用社里贷款出来?

情况介绍之后,金旺将材料收起来,随后换一个话题。到长沟镇来,自然免不了要到康达旺集团生产基地去看看。刘金才商会已经到过,这时有机会再去看看,也许看看厂里有多少变化。

到镇上去了解情况的人还没有回来,甚至有人到村里去,至少要小半天才可能返回汇总。

到厂区去,杨新华、李瑶等人都陪着走。李瑶如今在长沟镇也是一个风云人物,是金旺、杨立志等信得过的人,在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中担任了必要的工作。如今项目运作正常,李瑶也是有她一份功劳和苦劳的。再见金旺,已经是市里的领导,之前两人在县城宾馆里偷情的感觉也淡了,一起往厂区走,杨新华见两人并排走,笑着说,“金科长,李瑶主任过今年也该提拔了。”

“好啊,李主任是我的老领导,恭喜恭喜。”

“金科长才是领导。”李瑶说,有刘金才等人一路走,还有县里的领导,自然不好说还没有变成现实的事情。“我要多向金科长学习、请教”

“你们也是老感情了,怎么请教能不能说说给大家听听?”杨新华故意这样说笑。

“我们啊,李主任早知道我的长短,我也早了解她的深浅。”金旺笑着说,李瑶脸颊红起来,说,“那是当然,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很久嘛,肯定相互了解。”

其他人就笑,男女之间不就是这样子吗,只是,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真会有那层关系。

看了厂区,如今厂子已经正常运转,金旺今天到来主要还是想让厂里对全厂工人多宣传,让工人们明白,市里存款的风险性。也不需要强制堵住存款,只要将其中的风险说清楚,谁要参与存款都是个人的事情,先找到其中的风险后,即使出什么问题,也会更理智一些地接受事实。

跟厂里的管理层交流这件事,厂里也很容易接受,工人思想安定对厂里也是非常重要的。

从长沟镇出来,刘金才和金旺在一台车上,之前,都没有讨论存款的情况,此时,自然要讨论一下。随后会到君平县县里停一停,了解县城的情况。在县里,统计这些肯定不会像在长沟镇那样好使,毕竟绝大多数的人对自己存款的事不肯对外说知,更不会在县里的调查上如实地说出来。

刘金才在镇里的感触很深,一是长沟镇的工作效率高,镇里领导的威信高,工作开展令人耳目一新。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长沟镇如此一个镇里就有这么强的宣传力度,可想一下,在全市范围有多少人在推动这事?如此高效的推广自然是因为利益的驱动,但也能够看到背后的一些事情。

市里如果听之任之,会有什么不可控的局面?

“金科长,看那些一个个签名的材料,真像是在梦里一样。各单位对市里的工作推进如果也有这样的高效,想想市里的工作会成什么样了?”刘金才笑着,只是脸上是苦笑,“长沟镇给人的印象却也是深刻,每一次到镇里来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上次感受到镇里经济的变化,这一次,感受到镇里工作效率高,执行力之强,都是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中锻炼出这样的能力了吧。”

“刘秘书长,我对长沟镇的感触也很深,每一次回来也看到他们精神面貌的变化。心里有紧迫感啊,自己要是不好好努力,就给他们甩落在后面了。”金旺不会吝啬给杨立志等人的好话,杨立志过些时间肯定要到县里去工作,镇里杨新华会来接手吧。之前,杨新华说到李瑶等人在工作上要进步了,肯定是县里对长沟镇人事调整已经明晰。

“金科长也是功不可没呐。”刘金才说,金旺在引进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上确实建了功,没有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引进,长沟镇也不会有今天这局面。

“我哪有什么功劳,一直都在学习,只是,自己基础太差,收获太少啊。”

“金科长这样说,叫我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见人?”

车到县里,刘扬仕在路口等他们。刘金才代表不仅是市里工作小组,还是王俞书记的代言人,金旺在县里也有特殊的意味。刘扬仕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委屈,他要再往前进步,还要看清楚市里的大势所在,做好自己的选择。

当然,刘扬仕紧跟了张平志,也就选择了自己的阵营。

只有在体制里的人,才能更深地体会到站队的重要性,也才能体会到站错对的心中之苦。举个例子,张平志之前虽说是一县之长,但在市里没有依靠,在县里说话根本就不响。县委书记压制那是必然,连副书记都会欺压他,下面的干部对他的意思也是敷衍。到如今,谁还敢有半句顶撞的话,即使在背后也不敢乱说,担心谁将自己的话传出去,传到张平志耳里可够受的。

刘金才也明白这一点,知道王俞在市里的时间不多,如今,利用王俞还在位子上,要为自己在下面多结交一些人,今后才好有自己的应援。

等刘扬仕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刘常委辛苦了,你这样叫我们怎么是好?”

“市里大领导来视察工作,那是对我们县的信任。哪怕等一天两天,心里也是热乎的啊。金科长也是我们的老感情、老朋友,等一等才是本分。”刘扬仕笑呵呵地说。

“刘常委是我老领导,对我一直都非常关心。”金旺说,不好对刘金才怎么说其他的话,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一步,刘金才自然有自己的表现。

到县委,张平志、江定军等人在县委里等着,刘金才一行是来做调查调研工作的,优势针对目前市里公司吸纳存款的问题,县里非常重视,也想听市里的倾向,而县里对稳定县里的经济环境做出的工作力度不小,张平志自然想让市里得知。

进到会议室,江定军介绍君平县这边的情况,金旺也将在长沟镇的奥的最新情况,和镇上做到工作也跟县里进行交流。对县里和镇上做了什么工作,如今还不好就给结论。刘金才在总结时,对稳定的经济环境的必要性做出来肯定。

第65章:常委会各抒己见

第5章第五卷:初进开发区

第65节第65章:常委会各抒己见

从君平县回来后,刘金才和金旺环岛另外的县里做调研,收效自然要差些。市里也抽两个单位进行调研,金旺请张建国在开发区里调查参与存款的人员跟数额,虽说都得不到翔实的数据,可这一次调研有长沟镇的数据也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调研回市里进行总结,王俞书记那里得专题汇报工作,谢诚海那边也要做汇报的。金旺之后,有单独见了谢诚海,这是金旺第一次为工作上的事面见谢诚海。

金旺把自己见到齐泰玉,听他说了唐奎望吸纳存款的两重可能性。要是吸纳存款仅是要摆脱目前困境,对市里而言也是能够理解的,如果借机大肆吸纳存款,之后卷款逃逸或用商业手段将钱带走,留下一个空壳来承担后果,这样的后果实际上是落在市里头上。

谢诚海不多问,听金旺说道在长沟镇查出来的具体数据,完全靠将全市的情况进行预测。再说,谢诚海肯定有其他途径得到另一些情况的,金旺只是将自己所知说出来,不会提什么建议。在谢诚海面前,金旺没有什么自信心。

乾坤置业集团等一些公司在民间吸收存款的事,在市里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问题,但在市里的领导层里,却都闭嘴不提,私下里参与存款的人不少。毕竟那个在银行里贷款,转手放进公司里存,之间的利率相差不小,能够让人安稳地赚取不少的钱。只要存额到达五万元,完全超过一个人的工资收入,这样的利益面前,有几个人能够不动心?

对有职位、有一定权势的人说来,存款是没有什么风险可言的。即使有风险,他们也会提前预知,先一步将资金抽走,损失自然有哪些普通民众来承受。谢诚海对这样的运作自然是熟悉的,对这些公司在民间吸纳资金困难的危机也看得出来。

市里有不同的声音,要说直接压制确实不容易的。之前,对进入市里参与房地产业进行征地清查,就有人说谢诚海是怀有私心,目的是要让乾城市房地产行业重新洗牌,在这过程中,他作为主导者自然能够获取巨大的利益。这种话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信,谢诚海也无从辩解,即使辩解也没人信。

但吸纳资金的危险信太大,市里不加干预或许会造成大乱,这样的局面谁也承受不起。大人,对一些领导而言,或许是几句口头检讨就不着痕迹地过去了,可对全市参与存款的大众说来,那将是致命的损失。不少人家倾其所有、举高债来存款。虽说都是贪图暴利所致,但政府明明看到这样的危险存在却不作为,又怎么面对大众?

谢诚海跟金旺不多说,只是让他多留意一些这方面的信息。金旺应了,说,“叔叔,君平县和长沟镇那边我会盯着,至少那边对存款的事盯的紧,不会波及康达旺集团项目运转的。”

康达旺集团项目运作只要公司本身资金链没问题,工人不牵涉过深,市里即使有较大的经济倒退,也不会有太多波动。

“经济环境的重要性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你已经很不错了,能够看懂其中的危机。”这也是谢诚海很少的夸赞之语,金旺感谢之后告辞离开。

谢诚海联系左见远,两人见面后,谢诚海将掌握的一些资料给左见远看,让左见远也吓一跳。市里公司吸纳资金他说听说了的,之前和目前的做法不同,但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会演变成这样了。

“谢市长,情况紧迫啊。这才几天就这样宽的面,过一两年,民间资金还不都集中到他们手里?总额会有多大?这样大的利息靠什么来支持运转?即使在运作建设房地产,那不是要将房价推高?最终受害的还是市里的大众。”左见远说,对吸纳资金问题得到一定的消息,也知道谢诚海等领导在关注,左见远也研究一番,说出自己的看法来。

“如今情况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两天的调研也仅仅是抽样进行,是不是具有代表性,确实不好下结论。不过,其中的危机我们可以预见,也可以推论出来。还是跟书记汇报,集体讨论吧。”谢诚海知道这次要是自己提出来,一定会有人以为是对唐奎望等人步步紧逼,才这样一步步阻遏乾坤置业集团等吸纳资金来发展自身。

唐奎望的品性暂且不说,仅仅从公司的运作层面看,当资金吸纳到一定程度后,这些资金要是没有发挥出正常的作用,就将成为项目运作的负担,使得项目运作的成本远高于实际情况,这样运转,到后来在资金链上只要出现一点问题,参与存款的人就会引发兑现恐慌,全市都会打乱。一旦形成不信任后,任何公司都将会波及到,不会有哪一家公司有这么多的现款来给存款户兑现。

左见远如今在经济方面的工作也是很用心,收获不小,有这样的环境自己又肯努力,进步是肯定的。两人讨论了一些细节,左见远便到市委去见王俞。

杨金保这些天也在注意着市里的情况,虽说刘金才的汇报引起书记足够的重视,他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杨金保在市里各方面都有消息来源,在资源上比刘金才、左见远等人都要强。

知道左见远到市里来的意思,杨金保笑着将他的到达一些情况送给左见远,使得他手里的资料更翔实,更有说服力。杨金保没有直接给王俞,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相比较说来,在这件事情上左见远给的东西会让书记更重视,自己是书记身边的人反不好站出来说。另外,也通过左见远向谢诚海那边表示自己的意思,在乾坤置业集团吸纳资金问题上,自己的立场在哪方。

市里有不同的声音时,杨金保和王俞反而不好直接表明态度,这时候,用左见远居中传递确实是一种手段。

左见远自然能够理会杨金保的意思,不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见到王俞,左见远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刘金才等人到下面做调研时一方面,左见远来汇报又是另一方面。不多说,将情况和材料交给王俞后,左见远便离开。

王俞在自己办公桌后坐着,明知市里出现这种状况有不小后遗症,却不是想怎么做就能够做的。毕竟实力有不同的声音,要进行较量和斗争。上回在市里强行推动征地清查,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虽接受了,但也有反弹。

市里流传征地清查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这样强硬推行。如今,不少人转而面向存款里吸纳利益,如果再次强制压制会有什么情况?确实不好估测。

杨金保走进来,给王俞的茶杯里加了些水,坐下,王俞看着他,杨金保知道领导在头痛。这个局面其实很简单但看透了又怎么样?处置起来却很复杂,不是一句话就能够定夺的。

“书记,作为一个提案来讨论,是不是更稳妥?”杨金保说,放开了在常委会上进心讨论表决,是有些推诿之嫌,却又是王俞目前最好的应对之法。甚至,可将讨论情况送达省里,请求省里来决断,更可以堵绝不少人都口实。

王俞静默一阵,不说话,杨金保知道书记这也是无奈。

经过一天准备,这次常委会讨论的议案只有一个,这种会议也是少见。属于临时议题的讨论,上午将讨论的议题通知到常委们,晚上再集中开会讨论,这样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左见远虽不是常委成员,但这事涉及到市里的经济建设,准许左见远列席旁听,但没有发言权。如果常委们有问题要提问到他,则可在当场进行回答。

刘金才也出现在会议里,只不过刘金才是作为会议记录员参与的,这样,也让他得知常委们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对今后他在市里做工作更有利。

常委们都到了,杨金保才将王俞请来。刘金才见会议室里各人似乎都没有将要讨论的议题放在心上,而是对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很感兴趣,说得很投入,心里也在笑。这些人个个都是鬼啊,难怪能够走到市委常委的位置去。

杨金保先说了几句,请王俞来说,王俞将市里吸纳资金的事说了,要大家对这事各抒己见,讨论后,作为市里决议的依据。说罢,将问题推给在座的常委们。

沉默一会,谢诚海说,“对于市里一些民营企业在市里吸纳资金的问题,市里该有什么态度,是支持还是禁止,我觉得要从市里经济发展前景来看待”说着列举了一些例子,证明对市里的影响。

他还没说完,肖劲便敲了敲桌面,表示要发言。

“我对经济不怎么懂,说两句外行话吧。经济里有句话叫投资,什么是投资?那就是看到有利有回报,将自己的资本投出去正如谢市长所说,在我市有不少人参与吸纳资金,说明群众有经济头脑、参与经济活动了嘛,这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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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搁 置

常委会议开始,王俞说明了是讨论市里一些房地产业在民间吸纳闲散资金的问题,这种做法对市里是有冲击、危害还是对市里经济发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如果有害,有危机,会损害市里的经济正常运行,就必须立即实施行政干预。反之,对市里经济有益,市里得做出相应调整,给出刺激政策,树立典型。

对经济工作而言,常委成员中熟悉这些工作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市政府那边。谢诚海、左见远、石湘文等人,左见远还不是常委,今天参加这个讨论会,还是因为他提供了一些材料,参与了之前的调研活动。王俞要左见远将调研的情况先说明,左见远将材料整理过,但没有给出结论。

如今,常委们人手一份材料,左见远说明情况时,主要是对材料进行解说。长沟镇的例子自然是重点,也更能体现一些存款的情况。不过,长沟镇也可看出是特殊例子,不能代表全市的情况。因为长沟镇的人都是站在谢诚海阵营的,要是没有的数据得不到?这个印象给常委们是必然的,其他乡镇和市里单位的调研结果远没有长沟镇这样的数据。在另一角度看,长沟镇之所以这么多人参与存款,是因为长沟镇如今的经济比其他地方都要好,人们有钱了,经济意识也比其他地方更走在前面,不能代表全市的情况。

左见远说来后,常委们就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刘金才在会议室里负责记录,听得清楚。心里不免有些怒气,他亲自到场观众进行调研,对是不是认为弄出这样的数据,心里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但这时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等议论声稍小,谢诚海说,“书记、各位常委,市里一些民营企业在市里吸纳资金的问题,市里该有什么态度,是支持还是禁止,我觉得要从市里经济发展前景来看待,也要从企业本身的运作目标和运作模式来分析,这样才能综合判断。市委钱集团对此做了一些调研,抽调的乡镇和单位不是很多,即使这样我认为也是具有代表意义,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少情况。从材料看,目前参与资金的主体是个人,也有个别用单位的钱来做这样的事。主体是个人,参与的面正快速扩展到下面县里和乡镇,其中,干部是大多数,群众还在犹豫和观望当中。

材料还体现一个情况,那就是有不少人从银行、信用社、建房基金等贷款后,存进公司中去。中间的利息差,只要数额达到了五万,每一年的收入就有一个人的工资,这样的高利息肯定会有人想这样的办法。既然有人做,发展下去肯定有更多人进行效仿。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在全市银行系统包括信用社、建房基金等总额有多少资金可调出来?都给这些人贷款流出,那么银行系统的钱空了后,市里要发展生产、发展经济需要调用资金却无法调出,市里该怎么办?

即使排除存款对银行的冲击,个人存款同样有很大的风险,这样的风险一旦爆发,对市里的经济工作有多大的冲击我们暂时还无法估量,但破坏性足够让我们市经济倒退五年或更严重。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谢市长,我插一句话吧。”听谢诚海慢慢地将问题印出来,又将情况说得有些严重,这样任他说完,会让不少人有严重的印象,接下去怎么说都会让人担心。肖劲跟石湘文交换了眼神,便插话进来。

一般而言,常委发言都会等说完后另一人再说,肖劲此时已经等不及。既然他这样说后,谢诚海也不坚持,看着身边的肖劲,微笑着表示让他说话。先有了这样的铺垫后,肖劲肯定有一套说辞,自己等之后再进行驳斥,效果会不错。跟肖劲在发言上有争执显然不是好事。

肖劲见谢诚海停下来,也笑着点头示意,说,“我工作快三十年了,很少接触经济方面的工作。说句实话,对经济确实不懂,说出来是外行话大家不要笑我,我虚心接受大家都批评。

经济里有句话叫投资,什么是投资?那就是看到有利有回报,将自己的资本投出去正如谢市长所说,在我市有不少人参与吸纳资金,说明群众有经济头脑、参与经济活动了嘛,这是进步至于有个别人从银行或信用社贷款再放进公司去,从中获取差额,毕竟是极少数人,对这种人我们要做工作进行引导,也要银行加强贷款审查工作,把好关,在宏观上进行掌控,市里的经济大局怎么会有影响?

再说,我们一直在说招商引资,对前来投资的商家要给出这样、那样的优惠政策。那么什么才是最实惠、最实在的优惠?核心就在资金上。投资商不可能将所有的钱都垫付进项目里,运作过程中,必然要融进资金来。银行贷款本来是他们最常用的途径,可我们市经济状况不足,银行能够贷款也主要倾向在市里重点扶持的企业,这些民营企业要发展、要容纳资本、要运作,怎么办?市里拿不出钱,银行贷不出款,难道还不能允许他们自己想办法、找途径进行融资?

我个人觉得,民营企业这种做法应该支持,即使不过公开支持也应该默许。这是一种全新的经济模式,我们虽说担心这种模式会给我们市带来负面作用,但试想,经济项目哪一个项目就是必然成功的,哪一个项目不是承担着风险的?”

说到这里,肖劲对石湘文点点头,也看了其他人,继续说,“湘文市长,我说外行话,你可要多包涵哦。

我还有两个印象也说说:第一,目前参与存款的人是多还是少不是实质问题,问题是群众参与这件事,说明群众手里有钱,而这些钱本来是捂在腰包里,如今肯放出来,让钱生钱,那是时代的进步,也是经济工作让群众打心里接受和认知,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有人还在犹豫吗,正说明这是一个认知的过程,思想观念在改变的过程,我们有责任进行引导啊;

第二,民营企业吸纳闲散资金的目的是要将企业壮大,我们在政策上本来该支持,即使稳重一些,市里不做出明文规定,先观察一段时间,看清楚之后再决策总比见到任何新事物就首先否决要更科学嘛。民营企业能够开出高利息来,说明对他们的项目有信心,能够支持这样的融资成本,其实,也是对我们市里群众最直接的回馈。

经济建设的目标是什么?我觉得不是建高楼、建设城市新貌、不是出什么数据,而是要让广大群众的收入实实在在地提高,让他们富起来。湘文市长,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肖劲觉得自己这一套话说出来,确实中规中矩,即使今后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并没有说错嘛。便有些得意,心里在想,谢诚海主导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是好事,难道其他领导引进项目就是对市里的经济有破坏,就要想方设法地限制乃至打压?

“精彩,很精彩啊。”石湘文说,做出鼓掌的样子来,只是没有将手掌拍响。脸上的笑很夸张,说,“肖书记还谦虚你,说自己是经济门外汉,可我听来你对经济的研究很深刻,很多观点完全说出经济的本质。有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受益匪浅。”

“湘文市长这是在笑我,外行人说经济,只不过说说自己的一些感想,很朴质,说不出什么理论和深奥的东西。”肖劲说,脸上淡然,不为自己说后而得意。

肖劲的一些说法确实不好驳斥,也不好一言而否决。王俞早有预料,见果然如此,心头也是一暗。在利益面前,逼得过紧,反弹也会越大。这一次,会议只怕难有结果了。看着谢诚海说,“城海市长说说你的看法吧。”

“吸纳民间资金在国内也不是独此一家,前几年已经有这样的事例,最后都不了了之,查不到结果。为什么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呢?我们不妨分析一下。如今市里给出的利息是六分,也就是说,一万元存一年得给出七千二的利息,如果用一千万来投资项目建设,那是没有的项目能够在支付了七百二十万元利息后,还有利润空间?一千万的投资,支付利息后就剩下二百八十万,项目建设要不要成本?成本是多少?按一般建设规律,基础成本应该在总投资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到百分之六十之间,但商家目前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八,我不知道他们靠什么来运作,又靠什么来支持商家的利润”

双方都不能说服对方,王俞便提出这个议题暂时搁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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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扩 散

第5章第五卷:初进开发区

第67节第67章:扩散

如果说项目是短期行为,暂时救急,多高的利息投资方或许能够周转。但长期投资,如此高的利息有无限制地吸纳民间资金,足可见到其中的猫腻。不过,有些事仅是预测,手头数据不足,而在市里跟这些研究被利益蒙蔽了眼的人说不清。

谢诚海见事情演变成这样,连王俞都选择保守做法,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拦阻唐奎望等人在市里吸纳资本。不过,事先有了准备,唐奎望想卷款逃走也不会那么轻松办到。如今,唯有尽可能收集材料,到省里去反映这事。

像乾城市这般吸纳资金,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市里的经济环境,对市里的金融也有很大的冲击,或许用不了多久,从银行各方面的数据就能够体现到这样的冲击。再到省里去汇报情况,省里怎么可能容许破坏金融环境的事情发生?

当然,到那一地步,或许一些人要承受一些损失,市里也会有一些动荡,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政治斗争不是你怎么想就怎么来,讲求的是策略,有要讲求各方面平衡。谢诚海在市里已经够强势了,省里和市里对其他阵营的人便会有更多倾向,不能让谢诚海处处都占了优势。

金旺、张建国、雷韬、刘金才等人得知常委会里的详情,知道有些事情无可拦阻,金旺先跟张平志交流这方面的看法。讨论要怎么样应对这个局面,张平志对康达旺集团项目的运行是死保的态度,在君平县也有足够强大的威信,不准县里各银行、信用社等将贷款方给那些存款的人,虽说不可能完全杜绝资金流失,却能够稳住县里的大局。对全县干部,虽说不会因为水参与到市里存款就做什么处分,但下文规定,但凡有人动用单位资金、贷款存放、宣传存款等,一经查实,立即撤职,将本人调往最偏远的单位工作。

金旺见张平志有这样的工作力度,自然放心,而杨立志说长沟镇规定更严,干部里只要参与存款的,一律调离乡镇。杨立志要将人调走本来没有权限的,只是,他跟张平志说好,想要将人调走根本不会有多少阻力。

长沟镇和张平志不出大问题,金旺对开发区这边也不担心,开发区目前的工作核心是将投资环境做好。使得在康达旺集团前来考察投资环境时能够过关,前一段时间市里如此重视,工作已经起步,效率也高。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推进,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假如市里因为吸纳资金的事乱起来,也不会对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程有太多冲击,二期项目工程从考察到具体建设的时间不会长,却也有一定的运作周期。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建设资金不会缺,厂区那边的产能释放出来,有足够的资金从市场上返回来给建设补充资金。市里的贷款等已经开始谈,进入实质性的步骤,也不会受到影响。

雷韬、刘金才、张建国及金旺几个人在开发区聚在一起,讨论面对的情况。核心是开发区这边的准备工作,金旺不多说话,在这样的圈子里,他得多收敛低调,对今后的工作才有利。听三个人阐述各自的想法,金旺对整个工作有更完全的总体工作进展图,也更能把握住这一工作的进展情况,跟邹瑶等沟通让康达旺集团那边有相应的工作推进。

市里对吸纳资金的事选择保持沉默,唐奎望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在办公室里听到这事,便笑了。目前吸纳资金的进展非常顺利,几天时间已经超过一千六百万,比他预计都效果都要好。主要还是得力于宣传,给那些宣传骨干足够的利益,什么招法都能够想得到的。如果单纯是公司进行宣传,民众哪会这样相信。只有让各地一些有点活动能力的人,现身说法,列举实例,做出担保等等种种措施,加上高利息的诱惑,有几个人不想来冒险一试?

心里得意,但让他不爽的是,齐和集团等五六家公司也跟他一样对外吸纳资本。宣传力度或许不像他这样大,但很多人直接到市里来乱打听存款的人,免不了给对方截获。也使得他得到的总资金会变少。

将资金吸纳进来后要怎么做,唐奎望还没有细想。市里征地清查工作如今进展更快了些,比他预计的时间要早。虽说目前不存在资金短缺问题,但到手的资金给市里拿走,心里哪会甘愿?

估计谢诚海那边不会让他再往后拖着不交钱,目前吸纳的资金会只是在他手里过一过而已。对接下来的建设,势必要吸纳更多的钱来做,承担的资金成本也会更高。对成本什么的,唐奎望不担心,用后来吸纳的钱支付之前的利息也不存在运转不顺的可能,但他自己得不到多少资金。现在,唯有再放开来吸纳更多的钱,比如,吸纳两个亿,那如今支付给市里的两千万就只是十分之一,吸纳了四个亿,所占总额会更少,变成百分之五。

在市里,其他公司虽说也吸纳资金,但他们敢不敢放开来吸收?唐奎望知道齐泰玉等做法不过是要干扰他目前解决面临的难关。乾坤置业集团要是筹不到两千万,征地工作推进到他这边来,势必会有些地给收回去,如此一来,齐和集团等就有机会将这些地吞下去。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唐奎望哪肯错过?

顾清这次在清查征地的工作进行后,心惊胆颤几天,见市里没有要追查当初的签约问题,才放下心来。这些天,籍口自己身体不好,到医院去躺着。张森也有心惊怕,等见到稳定下来,市里也不细查村民到开发区闹事的根由后,上班也觉得胆气足多了。

顾清见风波已过,从医院里出来。到开发区来转一转,工作上他虽说是监督一些科室进行工作,来不来关系不是太大,但他也不行给抓住什么错处。到自己办公室转一转,见李阳等人无聊地在摆棋谱,顾清有些瞧不上。出办公室到楼下,折到张森办公室去,也不怕龙芳等人看到。

张森见顾清到了,忙站起来,他正在打电话,手捂住电话说,“顾主任,您出院了。正打算中午去看望您呢。”张森之前到过两回,一回代表单位,一回是他自己去探视。知道顾清是在装病,却不好揭穿,跟顾清之间的关系,张森也知道这样维系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可要他直接将顾清丢下不理会,如今在开发区里还有谁看好他、拉他一把?金旺等人难以认可他,而他也习惯了这种在顾清等人面前装出好人的样子,一下子跟顾清闹翻,开发区会有更多大人都看白他,更加没有自己的空间。

“在忙呢。”顾清见他在打电话,说,“你先忙,工作要紧。”龙芳不在办公室,顾清到她办公桌后坐下,看样子是要跟张森好好聊一聊的姿态。

张森见顾清这架势,知道回避不了,对他笑一笑,放开捂着话筒的手,说,“老弟,你这个事先这样,晚上再好好聊聊?”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说,张森笑呵呵地说两句挂了。

“顾主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才出院就来上班,不多在家里休养两天,巩固巩固。”张森笑着说。“老毛病了,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闲不住啊,工作才是最重要的。”“顾老大情怀我是早有体会,我觉得身体是基础,休养好身体,工作起来更得心应手。”

“老了,也习惯这样了。这些天还忙吧?”顾清说着看向张森面前的电话,对张森打电话的内容有些兴趣,张森见了心里一动。之前,是一个老朋友让他帮忙拉人到市里去存款,这也是一种业务,有回扣的。顾清不知道是不是了解这些情况,存款的事情才闹几天,而顾清在家里和医院之间,也不多跟外面的人通消息。如果将顾清拉去,也算资金的一笔业务吧。

“顾老,是这样子,你可能也听说过了。”张森说站起来给顾清泡一杯茶,“乾坤置业集团等几家公司这段时间对外放开存款业务,听说过了吧。”

“哦,还有这回事?以前那些公司存款投资的事情我听说过,可要有好关系才能参与的。如今,是不是变了?”

“几天前已经变了,”张森说得有些神秘,“如今,他们公司缺资金运转,说好对外吸纳一千万资金,据说这个数额是有分配的。一般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存额”

“哦”

“利息税六分,想想都流口水啊,一万块一年有七千二的利息,存三万就相当一个人工作一年”张森说,见顾清有些意动,说,“顾主任,我跟那个朋友说了,要他帮我弄一个户头,您有没有兴趣我们公用一个户头也可以的,我那朋友在乾坤置业集团里任一点小职务,这点门路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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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考察投资环境

第5章第五卷:初进开发区

第68节第68章:考察投资环境

顾清自然无法抵挡这样的收益,将自己的钱拿出来参与到存款去,还将亲朋们也都劝或存款,从中拿那份介绍费。

市里对全市征地清查工作推进顺利,跟最初的工作计划时间上相差不多,工作到乾坤置业集团时,这边吸纳的资金也够补缴市里的相关费用了,乾坤置业集团虽说不能借机扩张,但依旧保住了自己在乾城市份额最大。

齐和集团这次有了扩张的机会,吞并了四家小公司的征地,跃居第二的位子。金保的长生建设公司也得到两块地,借机插足市里的房地产业。这边工作初定下来,对市里的房地产业有多少变化,之后的具体开发过程又会有什么样的竞争,都是未知之数。

但最实惠的还是乾城市市里,通过这次决策,对征地进行清查,在原来征地那一块上得到五千多万的直接受益,这些钱将一部分付给被征地的农户后,市里还有四千多万。让市里一下子有了建设的本钱。

得到这一笔钱后,开发区当即得到几百万的划拨,用于迎接康达旺集团考察点准备工作。这也是这么些年来市里给开发区最大的一笔拨款,好在开发区这边也有准备,将这笔钱分配下去。

开发区办公室这边因为工作关系,拿到三十多万。当然,这些钱不能够分给干部职工。有些钱是作为工作奖励的,则能够按照奖励方案,视潜规则情况对具体工作的人进行发放。办公室之前已经有个别考评方案,这笔钱到了后,这些人都动心起来。即使按人头五千元,对他们说来也将是开发区成立以来最高额度一次奖励。

但金旺根本不提那奖励的话题,办公室的人让吊足了胃口。如今有钱在手里,干部们对金旺反而不敢乱说,怕他找到机会将自己那一份给扣掉一些。准备工作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前一段虽说不受市里影响太多,还是有一些影响的。这段时间钱下来了,将工作部署下去,下面的人工作干劲也足,工作效率提高不少。

在预期的时间里,完全能够完成准备工作,让金旺放心下来。

市里的大环境虽说因为房地产业的公司吸纳民间资本,隐藏的危机不小,市里也一直在关注,一直在做工作。市政府在市里醒目的位置上,都有对存款风险的提示跟分析,虽说没有强制性地阻止人们存款,制止公司吸纳资金。但这样的宣传后,人们也会理智得多。同时,在银行等于金融相关的方面工作也做得踏实,市里的钱不会随意放出来,对市里的稳定还是有较强作用力。

金旺在市里有几重身份,工作也杂乱,不过,归结起来还是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二期工作上。开发区里的工作进展顺利,市里的大环境也不差,他主要是跟康达旺集团那边的高层打交道。

看看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工作小组记者起来进行全面汇总,总结这段时间来到工作情况。汇总之后,对还有不足的,也及时地补救工作。再给市里主要领导进行汇报,市里领导要他们将工作反复核查,也要求金旺跟康达旺集团反复沟通,切实做到考察能够过关。

康达旺集团目前要考察的有三个点,省城的开发区、临市的开发区和乾城市这边。之后综合评比选择最适合的地方落户项目二期工程。

虽说康达旺集团早有自己的倾向,但实际工作的推进中还必须要有这样的选择,也是促进乾城市这边的工作推进,引起乾城市高度的重视,只有这样做,才对集团的发展有利。

康达旺集团第一站考察点是临市那个开发区,金旺作为乾城市的代表,也跟随康达旺集团的工作人员一同前往。在那边为期三天的考察,金旺见临市的经济环境确实比乾城市要强,虽说临市的准备工作没有他们这样投入,但基础比乾城市要强不止一个等次。想必,省里的开发区会有更强的实力。

不过,乾城市开发区的工作主要是有针对性,单一对康达旺集团的项目而言,还是有自身的优势的。他们的工作完全可用量体裁衣来形容,要是都不占优势,确实说不过去。金旺将那边的信息不断地往市里传送,使得市里这边也高度紧张,担心付出这么大的投入,结果却是付之东流,对市里的进一步工作有较大的打击。

刘金才、雷韬、张建国等人参照金旺得到的信息,在市里这边又临市地部署一些改进。市里谢诚海等不参与这些具体的工作,不过,每一天都会过问开发区这边的情况。

开发区工作进行到这样的关口,所有的人都不敢懈怠,知道谁在关注上如果有疏漏,使得市里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失败,找原因时必然会从重追究责任。脸顾清等人都每天按时到开发区来上班,不敢随意离岗。

三天后金旺从临市点,康达旺集团的人还留在那边,有扫尾工作要做,至少要跟对方进行必要的交流和信息回馈。临市对这次引进工作不是太热心,也有心理准备,他们夹在乾城市和省城之间,真的说不上什么优势,所以,心态上也能够端正。对康达旺集团进行的考察,是将对他们自身开发区招商工作的一次检验。相对说来,临市在引进投资建设上确实比乾城市要强很多,除了地理位置上的优势之外,临市的经济发展自古以来就占优。

回到开发区,金旺将所见以形式跟市里进行汇报,也跟开发区这边进行交流。开发区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又很多方面都可借鉴临市的做法。当然,两地的做法也不能完全照搬,毕竟外界条件有所不同。讨论会上,不少人听到临市的情况后,都有新到临市开发区去看看。金旺表示等康达旺集团具体考察之后,可以联系对方进行交流探讨学习。

康达旺集团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凑,给他们留下的时间也不多。老布鞋项目一期工程如今运转比预计效果要好,有着更好的市场期待,也使得其他同业的人看到这一块商机。而老布鞋项目没有什么高科技或专利之类的,占领市场的底蕴完全靠质量和品牌。如今,市场远没有达到饱和,唯有加紧扩张做大,才能够抢占先机。

配套的建厂设备以及在之前定制了,只要将项目建设用地落实下来,接下来的建厂、培训员工等工作可在三个月之内准备完全。对康达旺集团而言,如今在长沟镇那边已经开始扩招员工,对乡村熟练做鞋的婆娘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徒后,慢慢地用这些人。除了扩展产出适应市场的需要之外,更主要的还是为二期项目进行人力资源的筹备。有这样的筹备之后,二期项目一旦准备完成,立即可投入生产中。

在工厂里对员工进行培训,比专门设立培训班进行培训效果要好,但对现有的车子生产有一定的影响。目前,在君平县分两地进行培训新员工,一是在县城进行最初的入门培训和入厂要求,让这些人知道厂里的规定和要求,先适应了后,基础打下来,又对她们平时的做鞋习惯就像了必要的纠正后,让她们分批进到厂里实习。如此一来,三个月后,二期项目要用到三千员工基本上可训练一轮。

相比其他想在老布鞋市场上分润的公司说来,康达旺集团还是有很多优势的,只要在扩张节奏上把握好,先机的重要性也就体现出来。等二期项目建成运行后,康达旺集团主要研发的方向是高端市场,从这边找突破口,将最肥美的那一块吃进嘴里。

这些规划,金旺也清楚,对于在市开发区的考察安排,他也是做到心中有数的。

身份议定时间,到开发区来考察也是三天。市里以左见远为主要领导进行工作,谢诚海、王俞、石湘文等人出席第一天的见面,之后将具体工作丢给左见远来做。开发区这边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工作上又是有针对性来做的,也有足够的优势。只不过,市里得知临市开发区的情况后,对省城开发区也有足够的预测,对康达旺集团是不是看中乾城市,满意这里的投资环境和优惠政策,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没有底。

金旺不会乱说话,到如今,他陪在邹瑶等康达旺集团决策层身边,也都不说什么,张建国等人问到对方的感观,金旺表示自己确实不知,对方如今不会事先将信息透露出来。

三天的时间很快,看具体环境,看环境的建设,看开发区这边的资料,听取市里对招商引资的工作规划,开发区这边今年来的工作规划等等。

三天后,康达旺集团并没有给出结果,而是先往省城去。不过,这一次往省城开发区市里派刘金才作为代表,金旺等在开发区这边继续做工作,康达旺集团考察后体吃几点小小的疑问,他们要做好补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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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奖 励

等刘金才从省城回来,开发区这边的补救工作基本完善,金旺跟康达旺集团高层见面,将这边的情况用书面材料的形式送达。康达旺集团还特意派一个人来实地看看,也是表示对市里这边的心意。

随后,康达旺集团请张建国、金旺、雷韬、刘金才等人参与他们公司对三家开发区评价,算是对乾城市这边另一种的尊敬。君平县那边也来人参加这个讨论会,金旺心里早有底,知道最后的总分数会是谁家,自然不用紧张。不过,张建国等人却非常紧张,担心这段时间的工作付之东流不算,开发区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发展契机?

市里也紧张,左见远、杨金保等打来电话,要求金旺等人听取评分的同时,如有可能,要争取给自家争一些分数。谢诚海也有电话打来,金旺知道他不过是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到位,谢诚海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是什么。

在会上,康达旺集团用图的形式,将三家考察的情况列在表上,分别给出分数。用康达旺集团发展的有利因素也罗列出来,张建国等人意义将表图上的细项和分数都记在本子上。金旺也记,觉得这样也好,今后开发区在招商引资工作上,对自家工作也就有更明细的准则。对以后工作促进确实比较大。

这次会议除了市里这边的人外,省城开发区和临市开发区的人也有代表,对康达旺集团的打分情况没有提出特别的异议。综合之后,乾城市这边占优。

两个多小时的会,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得到乾城市的开发区在总分上比其他两处要高出一点点,算不得什么优势。这点优势完全是因为康达旺集团第一期工程在君平县,之外还由于用工上,市里用工对个人稳定、熟练工人来源等因素,占的比分比较高。从康达旺集团自身说来,这些因素确实很重要,项目发展主要因素之一那就是用工问题,在市里很好解决这个问题的。

见到这样的结果,张建国等人既感觉高兴又觉得有些惭愧,这一次获得胜出,并不完全是因为自身工作过硬。有这样的差距,今后在工作上也能够弥补,当然,乾城市地区有些条件是环境因素,也不完全是做工作就能够解决的。

告别出来,刘金才、张建国等人分别跟市里主要领导进行汇报结果。

回到开发区,张建国立即召开开发区的各科室领导会议,将这一好消息宣布出来,又将开发区目前跟外面对比还有那些欠缺也提出来,要求开发区眷进行整改。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能够有这样的结果,让开发区的人都兴奋起来。

之前,市里给开发区拨下来的资金不少,如今,引进成功,这些钱该下发到每一个人的手里。至于能够拿到多少,也都不去算。不同的科室,对奖金的发放依据不同。办公室这边早有方案,当初不当回事,但如今见到有一大笔钱到来,谁都心里都心跳起来。

市里接着还要做大量的工作,康达旺集团派人跟市里进行正式地接触,商谈项目的相关事宜。市里对此格外重视,金旺等工作小组便忙碌起来。签署相关协议的准备工作、开发区等虽说之前已经做了准备工作,但真正要进行项目投建,依旧有工作要做。市里牵涉到的部门也不少,相关的促进工作、督导工作也要小组的人来做。

到如今,要做这个工作即使再辛苦,大家也觉得是工作充实,苦和累也都值得了。

一周的忙碌之后,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也都完成,康达旺集团跟市里签约的时间也定下来。谢诚海代表市里进行签字,王俞、石湘文等也都出席签字现场。开发区这边的人、工作小组的人等也都出席这次签约现场。同时,市里的宣传也到位,市电视台、市日报,省里也请来了几家媒体进行宣传。

签约仪式之后,康达旺集团正式开始进驻,建设工作虽说跟开发区没有直接的负责,但协调、提供便利都是开发区必要做的工作。

虽说工作还在忙碌,但总算告一段落。

市里对引进康达旺集团工作进行阶段性总结,对工作有绩效的每一个部门都要进行表彰、奖励。奖励除了之前划拨的奖金之外,对工作中的一些成绩突出者要进行奖励。

市里有市委工作小组对所有参与此项工作的人进行评定,摸出名单来。金旺之前到开发区办公室科长一职,只是副科级。在讨论会上,张建国首先提出应该给金旺提升到正科。开发区办公室科长之前都是正科,而如今金旺在工作上的成绩有目共睹,再不提拔会让大家寒心。金旺自己也参与讨论,没等张建国说完则表示自己能力还不足,资历也不到等等,希望将这一点机会送给更需要的人,才能激发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刘金才、雷韬等人也都表示金旺这次工作功劳很大,不奖励难以服众,不能因为金旺是工作小组的人,就要回避,这是不对的。违背市里对这次工作奖励的宗旨。

金旺心里明白,之前或许会有人对自己上到正科还有说法,如今,引进康达旺集团已经成功,接下来患有很多协调工作依旧要做,自己在开发区依然是主要跟康达旺集团接触沟通的人,这样,自己的正科级自然会给出来。

名单拟定出来,拟受奖的二三十人里,刘金才、张建国、雷韬等都在其中。开发者这边龙芳、赵黎、向惠玲等也在其中,金旺的名字写在第一行但没有放在最前。报请市里后,市里组织部门等还要进行审批复核情况,各人的工作先进材料也及时地上交了。金旺自己不写,但开发区办公室里有人手来帮忙做这事。

大局定下来后,张建国、金旺、赵黎等人回开发区,开发区工作要开展,人心要用好,那之前没有下发的奖金也会尽早下发。

开发区里除办公室之外,对怎么发放奖励都没有条文规矩。以前,开发区即使有奖金,数目也不大,每个人几百元的数额,拉不开差距。但这一次不同,不同科室之前得到的资金不同,像办公室有三十多万。前段时间在工作上花费了一半,还剩余十几万,平均下来每个人有一万样子,即便留出一些作为今后工作的经费,至少有十来万发下来,到人头上也就几千。对这笔钱,开发区目前是人人都在关注着。

得知领导们回来,都在探听奖金的发放情况。

张建国也觉得头痛,将赵黎、金旺、向惠玲等人叫到他办公室去商讨,先要定出一个可行之策来。金旺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其他人就笑。赵黎说,“不要笑,其他科室奖金发放方案不通过,你们办公室也不能提前发。”

“哪能这样啊。”向惠玲说,她已经将办公室的奖金额算到每一个人头上,只等金旺来签字发下了。有方案做依据,向惠玲先做这准备,也不怕有人跳出来说发放不公平。

“就是,哪能这样呢,我下午还等着钱去买房子。”龙芳笑着说,“不论奖金多少,办公室早有了评价方案,只要执行不愁有谁不满意。就算不满意,当初也是经过讨论过的。”

张建国笑着看金旺,说,“你觉得办公室能不能提前发?”

“照我说是可以的,之前办公室最先探索干部管理办法,如今优先兑现也表明开发区下一步工作重点在整顿干部工作作风嘛。”金旺笑着说,“总不能大家都要扯平”

“说得有道理。”张建国说,“不过,你也要给我们想想办法,总不能还是像以前那样,大家平均。你们办公室的人也会让其他人眼红,对今后工作也不利。”

“我也是这个意思。”赵黎笑着说,到如今,他对金旺已经没有心里上的隔阂,在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工作过程中,确实见到金旺工作的能力和他的努力。

“区长,我给你一个提议吧,成不成可说不好。”金旺说,“这次奖金先按人头发放一半,作为一个基数,那是人人平等的。另一半,完全可用其他项目来扣除,比如工作业绩、工作出勤等子项进行扣除。有意见也可辩论出来。”

“出勤不是严格记载,只怕会有人不服。比如顾清等人。”赵黎说。

“那就按请假、和目前已有的记录。顾清自己请假这么多天,要是不扣他的奖金,对其他人而言会有什么想法?”金旺说。有这样的机会,多恶心恶心顾清这些人,他说不会错过的。

张建国想了想,说,“确实,我们这次将钱抓在手里,这点魄力都没有,今后还说什么干部管理探索?办公室先发放奖金,让他们先宣传宣传吧。”

金旺等人就笑起来,向惠玲说,“总算没有白加班一晚,给他们一个个核算奖金,可费神了呢。”

第70章:正科级

康达旺集团那边的工作还在继续,但也暂告一段落,相对说来,开发区的人能够稍放松一些。只是,目前最紧要的是要盯住奖金的发放。即便是办公室这边之前有干部考评方案,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认为就按那东西来办。开发区里早习惯非三等发放的模式,第一等是开发区主要领导层,第二等是中层领导,最后才是普通干部。

而数额的比例五三二模式。如果总额是一万,主要领导张建国、包括顾清等几个副主任占一半,中层领导再分去剩余一半的六成,最后才是普通干部的奖金数。普通干部占地份额最少,人数却最多,每个人拿到手就非常少了。

平时,开发区偶然有一点点奖金,总额不大,即使普通干部拿得再少,都不太在乎。但这次数额很大,单办公室就有好几万。如果按照之前的办法来发放,金旺该拿三万以上,而张森、龙芳、向惠玲等也有大几千,而普通干部才有一两千,之间的差距非常大。在一般人说来确实难以接受,大家都是吃惯平均的饭了。

散会后,金旺请龙芳、向惠玲先到他办公室去,要发奖金,而向惠玲已经算好,三个人也得闲碰一碰头。办公室的方案对整个开发区说来都会有引导作用,张建国或许不担心,金旺却要做好准备。

“坐吧。”金旺说,龙芳却在准备茶水。

“是不是将张森也请来?”办公室对干部的考评工作是张森在落实,而向惠玲的奖金则是按考评核算的。向惠玲说,“科长,你的工作量最大,考评的分值比我们多一倍。你得请客啊。”

“按我说,如果我们按照往年的评奖办法来执行,科长至少是我们的几倍,科长这次吃亏了呢,该我们大家请客才对。”龙芳说。

向惠玲将她统计的情况给金旺看,金旺拿着那份名册,说,“具体数额还没定下来?”

“办公室目前确实有一笔钱,这笔钱也不可能完全发下来,今后还要开展工作,还要消费报票。至于这一次的奖金是多少,得科长来定。”向惠玲说。“可用作奖金的钱有两笔,一是办公经费目前还剩下的,另一笔是市里专一用作工作成功奖励的,合起来将近十万,主要看科长预留多少。办公经费那一笔钱完全可存留到年底,到时候发放一些也行。”

向惠玲知道金旺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工作,提出自己的建议是她的工作职权,也是责任。龙芳说,“这么多?其他科室情况怎么样,我们不能比别人少,但也不能比别人多太多。”

“别的科室办公经费没有我们多,奖金也没有我们办公室多。”向惠玲说。

“我们人数比他们都要多呢。”龙芳说。

“我是说人均数额。”向惠玲解释说。既然是这样,那总额比其他科室要多,金旺说,“这样吧,我们也不能比其他科室高过多,惹人眼红也不好,留下两万,平时安排一些活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会更好吧。”

“那好,我就按总额八万来核算。”

“我会有多少?”龙芳说,往向惠玲身前凑。

“按照方案算,你才六千多,科长不到八千。最少的人也有四千多。”向惠玲立即报出具体数额来。金旺对此也没有什么,这一次的奖励,市里还会专一对他们工作小组的人每人发放,至于说多少总不至于太少。更主要的是,这次将自己的正科级报上去,应该很快批下来了。如此,自己也是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而自己的正科级是行政系统的,算得是实权正科。虽说不能跟乡镇的书记或乡镇长比较,比不少行局的正科要强多了。

之前,金旺对这些级别不放在心上,可如今真正走上路了,心态上也有些变化。跟市县一些领导往来多了,对体制里的名堂体会越来越深,也体会出一些滋味来。

“张森多少?”龙芳说。

“五千。”向惠玲报出数来。“太便宜他了,不过,工作上抓不到他的什么错。有些普通干部跟他差不多,估计他心里还不会平衡。”

“不平衡就不平衡。”金旺说,“还是先叫他来,免得他又闹出什么才好。”

张森很快到来,也知道要发奖金了,对此心里也在琢磨,觉得自己至少有一万左右,再少也不会少于八千。主要是办公室的领导们就那么几个,钱数额不大,均分下来就不少。有些兴奋地往五楼来,进门见龙芳和向惠玲都在,而向惠玲前面一份表,知道确实是在讨论发奖金的事。笑着说,“科长,是不是要发奖金了?总算有一笔小财。”

张森日子也紧,他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投放到乾坤置业集团中存放好拿利息,如今没有达到满月,利息没有到手,所以有两三跟月手紧,要是有一大笔奖金,说不定还可再存一笔进去。如今存钱,前三个月都不支取利息,三个月后才开始总计息来发放,之后,每月给计息发送到存户手中。公司那边也有理由,三个月大家都能够接受。

“是啊。”龙芳说,“我还在等着钱买房子呢。”

“会怎么来算?”张森忙问,估计三个人先就讨论了。

“还用再讨论吗?”向惠玲说,“我们办公室跟其他科室不同,这段时间张科长你给我的干部考评情况,也给所有的人宣布了,没有人有异议。按照之前所议定的方案,我先将数额算出来,就等科长签字了。”

“啊”张森顿时轻叫出声来,心里叫苦不迭。这一次干部考评的结果是他一手核算的,核算之后张贴在大办公室里跟个人见面,三天后没有人提出异议,就定下这个月的积分情况。由于是第二个月核算,张森即使有心帮自己多算一些,也不好就弄出来,因为如今干部们对核算结果和核算办法都还在熟悉中,会将个人的情况进行对照,看是不是算少自己的。张森也不敢将自己的情况多算一些,反而在可算不可算的情况下将自己那点扣掉。

要是这样来算奖金,那上面的每一分该有多少钱?上月的考评情况,他的分数跟一般人差不多,只有金旺、龙芳、向惠玲和另两个干部的分数高。而分数高低原因自己在张贴出来是,为了难得多次复述解疑,在旁边另贴一张纸将加分情况写得明白。

如此一来,自己亏大了且不说,金旺等人多拿奖金还让人无话可说,心中哪会不悲苦万分?

“其他科室的奖金怎么发放?我们会不会跟其他人不同?”张森说,按照旧办法发放,对他说来才有希望。说着看金旺,知道向惠玲对自己很有看法,在她那里决计讨不了好。“办公室另用发放办法,会不会让其他科室不满,今后我们工作也不好开展”

张森觉得说服金旺还有可能,只要涉及到工作,总是能够做到让步的。见金旺看着自己,张森也不知行不行,又说,“我们讨论的干部考评方案,主要是用于年终对干部的评定,评优等,如今又是在试行期间,有些还可能进行调整”

张森见不仅是金旺看自己别有意味,龙芳和向惠玲都用同一中神态看着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我这想法不对?”

“肯定不对。”向惠玲接话说,“按张科长的说法,我们讨论考评方案就是一个摆设?开发区的干部管理我们是试点,既然是试点,当然要执行方案,才是名副其实的试点,而不是挂在口头上,是不是?”

向惠玲也很善于抓要害。

“我也这样认为。”金旺说。

“按新方案,科长的损失最大”龙芳说。张森也知道,所以才有一点信心来说不按新办法,按之前的办法来算,金旺的奖金肯定要多不少,他舍得吗?

办公室的奖励发放当晚就下发,金旺一定跟领取,而一般干部得知他们拿到的奖金比预计要高,也非常开心。这一做法,很快就在全体干部里散开消息。其他科室的奖金会怎么发放、金额有多少,对每一个人说来都在关心着。

顾清也很关心,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作为开发区第一层次的领导,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占绝大优势,听说办公室的奖金以及下发,便问张森情况。张森自然怨气冲天,但金旺自己都只拿这点钱,龙芳、向惠玲等人也很高兴地拿那点,张森也只有骂这些人为蠢蛋。

顾清心里很不舒服,第二天下午,见到张贴出来奖金发放情况,见他自己才有一千多,当即将张贴的那张纸就撕下来。跑到六楼去质问张建国和赵黎,看样子会闹得很大,恰好金旺也在办公室里,见顾清到来笑着看他。

顾清指着张建国说,“张建国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张建国还没有说话,金旺站起来说,“顾主任,我给你解释吧。你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了多少事,请了多少假?奖金是奖给有工作实绩的,知道不?”

第1章:威风

第1章:威风

见顾清到办公室里来质问,金旺看他那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如今,开发区这边的人心早就不同,还用以前那做派来耍威风,已经没有市场了。张建国不好说难听的话,金旺却不在意,见赵黎站起来劝顾清说,“顾主任,有话慢慢说。”

顾清转而对赵黎吼,说,“你知道什么,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事了是不是?跟你说,开发区即使有工作进展,那也是全体干部职工共同努力的。我们累死累活地做事,到最后论功行赏,你们反而拿多头。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奖金最少,谁敢针对我、以为我好欺负,我偏不信”

没等顾清牢说完,金旺看着他那激动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顾清平时对金旺就看上看,又有之前在他家畅快骂金旺的前例,便准备对金旺开火。金旺此时哪肯让他开骂,见他要说,便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顾清见他这样,不知金旺要做什么,金旺说,“顾主任,好歹你也是开发区的领导,是不是?你说自己如何工作努力,我倒是很好奇。知道这次奖金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看了看赵黎和张建国,却没有看顾清,接着说,“这次市里给奖金,是针对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工作实绩。我问你,顾主任这段时间到上几天班?又做了什么具体工作?开发区工作分配上,你做督查科室工作进展的,我问问你,那几个科室具体负责哪些工作?”

顾清没想到金旺会这样质问他,那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事,一时间头脑都蒙了,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应答。当然,对金旺的质问他肯定不肯回应的。

“你”顾清说不出来,看着张建国。张建国当没听到似的,不理会顾清。

“我什么?我问你,你督查的几个科室都具体负责什么工作,说的出来,我把我的奖金分你一点。整体不好好上班,随意逃班,不知道自己反思,还有脸来质问张区长。开发区的工作纪律就那你没有办法了,是不是?”金旺这时自然是抓住机会,要将之前顾清骂他都索回来。

“你”顾清更气,手指着金旺,却说不出来。在开发区一直摆老资历,摆老鸟,耍威风,却不料遇上金旺如此指责他。

“顾主任,我劝你好好反思自己的工作态度。市里没有多久要来考察开发区的干部,想你这样工作表现,我劝你自己主动一点,自己提出辞职,免得丢开发区的脸,闹出笑话。”金旺继续说。

顾清手按着胸口,似乎有病要发作起来,实际上给气的。

“是不是你要说旧病发作?我早到医院看过了,你主要就是懒病。这些年一直都不好好工作,摆老资历,对别人指指点点、挑刺,自己却不想这要踏实地做事。养成这坏毛病不说,没事就到医院去装,打营养来养身体。要不然,我们把你这几年的病历调出来给大家看看?真是的,这次奖金按市里的意思,像你这样不做实际工作的人,本来就不该拿一分钱,开发区不忍心这样做,觉得对我们干部工作作风的转变要慢慢来,你还不知足,不知反思自己?”金旺说着专刊张建国,又说,“张区长,我提一个建议,像顾主任这样的,我们可将情况给全体干部一起来讨论,评说是非。这样的讨论会,甚至可以让社会和媒体都来参与。”

“这”张建国见金旺这样说,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要让顾清完全折了气势,提出这样的办法来,顾清哪敢放在大家面前来讨论,还有什么脸面?

“你你你等着。”顾清指着金旺说。

“我有什么怕的?我不是不尊老同志,也知道老同志工作大半辈子,到老了精力弱一些。这是事实,也是人的必然经历。作为年轻人谁不理解这些?这次奖金发放和工作安排,开发区不正是这样?办公室里也有老同志,其他科室也有老同志,只要他们在自己的工作上尽职尽责,你看看开发区少他们一分奖金?顾主任,你不仅是老同志,还是开发区的老领导,但是,你给大家做的事什么样的表率?装病、缺勤、工作一点都不负责,自己工作职责都不明确,还能做什么工作?你自己不反思检讨自己,还冲大家来耍威风,是什么态度?你想将开发区的风气弄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赵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张建国倒是不笑,在那里点头。

顾清给批得确实没了脸面,但这样扭头就走心有不甘,瞪着金旺两眼像是要爆出血来。金旺摇摇头,说,“顾主任,我知道你对我的话心里不服气。也恨我,我不跟你计较。我一个才走上工作岗位才两年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和资历,工作方法也简单。不过,我对工作尽心尽力,也不是你、我那个说好或说不好就定论的。关于奖金的事,我劝你静心想一想吧。”

顾清听金旺这番话,虽说也难接受,总比先前要好了些,想找一个台阶下好走人。此时,张建国和赵黎他们都不肯再听他的了,等找到李阳和唐华一起到市政府去反映情况,不相信市里也由着他们这样闹。正准备说一句什么来交代场面,却听金旺说,“顾主任,你不会又躲到医院去装病吧?”

顾清给这句话一刺,差点没吐出血来,也不顾交待什么场面了,扭头就走,将办公室门拍得啪响。

等顾清走后,金旺看着张建国说,“区长、赵主任,我是不是说错了?”看着金旺那样子,张建国笑着看他,知道他故意这样装。顾清之前骂过他,如今有这样的机会骂回来,又能怪谁?平时金旺跟人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还是很和气的,开发区的人几乎没有人说他坏话。

顾清从六楼下来,脸阴着怕见人,但这天开发区的人都在欢欣着为奖金的事。奖金对外公布的,大家都知道顾清的奖金最少,张榜上也有他为什么这样少的原因。大家虽没有听到在六楼上的争吵,见顾清从楼上下来,神情又不对,自然能够理解他到楼上是为什么。

见他这样下来,不少人都看在眼里。顾清不敢在开发区里多呆,甚至想到医院都怕,自己去医院不正给那小家伙说中了,好笑话自己?

顾清的风波两天平静下去,自己不肯来领奖金,却让张森带领。张森虽不知顾清在六楼发生什么具体的事情,金旺等人不会传这些事,传出来对金旺也不好对开发区工作推动同样不好。但他们不顾清是嫌钱太少没脸领取,却不惜丢他张森的脸。

张榜公示了各科室奖金计算情况,这一次不再按之前那种领导占多的做法,而是按大家出勤、工作绩效等,算得不是很细致,却能够体现了平时工作的不同,即使有人提出意见来,领导们也能够解释,这次奖金的事就这样过去。

随后,开发区提出在年前完成干部考评新制度的工作思路,有之前办公室对奖金评定的实例,开发区要推广这一工作,反弹和议论也都小得多。

市里对这次工作的奖励也很快,金旺等人受到市里的嘉奖,他的正科级提拔在一周内下文到达开发区,宣布之后,他在办公室科长一职便名正言顺了。其他人见到金旺的晋升,也是有不小鼓舞,对工作的用心肯踏实来做了。

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同时进行,开发区这边的准备工作做得扎实,用地整平、三通等基础工作早先就做完。项目建设启动之后,建材源源不断送过来,这边的建设基本上是每一天一个新样子。二期项目的建设比之在长沟镇那边规模要大一些,厂房的建设更快。

之外,办公用楼群、生活区的建设也齐头并进地进行建设。开发区这边也有人专门盯着,做两方的联络工作,主要负责人说龙芳带两个科室的人在负责。金旺也是主要负责人之一,不过他的工作范围更大一些,人也更活泛而不是具体盯着项目。

顾清这段时间不肯在开发区多出现,或许还在想找金旺麻烦,但心里也胆怯,金旺不想张建国那样会顾及他说老同志,说话根本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要是找金旺理论,他当众开骂起来,最后丢脸的人依然是他。如今,开发区人民对工作的态度已经有些转变了,对顾清这样自己不干事,专挑刺、专说牢的人,已经有另外的看法。

李阳和唐华如今跟顾清也分开了,之前顾清准备邀两人到市里去反映情况,但唐华首先表示不去,这次奖金发放他虽拿得不多但也不比其他人少,对开发区领导们的做法也有些认同的,李阳心里虽有不满,却不会跟顾清再闹。

开发区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主要是对人事上的调整。

第2章:龙芳

开发区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工程后,随着项目建设的进展,开发区的工作也有相应的调整。而之前市里和开发区自身对干部奖励以及奖金的发放,使得人们对新形势下的工作有新的认识、新的态度。

但是,开发区从几年前就成为全市干部们养老的所在,干部和职工的结构显然地不合理。张建国早已是到这一点,才将赵黎提拔起来,又将金旺这个年轻人从君平县调进来,出任办公室科长。当然,这样的改变只是让观众有新的苗头,真正要工作提速、效率提升,还要做大量的工作。这些工作包括干部的考评改革,促进干部们工作的积极性,还要在人事上进行改制,启用年轻人来扛大梁。

开发区里要说启用年轻人几乎都不可能,四十岁以下的干部职工所占比例特别少,即使有,以前进开发区来也是因为在其他单位呆不住,才给掉进开发区来混日子的。这段时间,这些人也给约束住,对工作有些新的认识,可要说让他们变成核心主力,确实没有这样的基础。

开发区的干部也老龄化严重,跟目前工作的要求有不小差距。张建国等人以上到这一点,市里也看到这点。发完奖金后,张建国跟赵黎、金旺等讨论过开发区的人事调整。赵黎提出建议,所有干部进行全面考察,该让位的就得让位,等年轻人来干,这样开发区才会真正兴旺起来。这一次工作虽说完成得不错,那是因为形势所逼,也是开发区前所未有的压榨所致,如果工作长期处于这样状态下,这些人工作热情会降下来,之前的旧习气又犯。

金旺觉得只要干部管理制度做好了,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不用太担心,只不过,相对说来,年轻干部和年轻人来当领导来锻炼,会有更高的热情,也有更好的潜质。

在张建国面前,他不会多说,但对开发区干部管理上还是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参照康达旺集团厂子里对工人的管理,重点将工作绩效作为管理的核心,而不是人浮于事,混混混地过日子。对工作绩效进行奖励,形成制度化,干部们自然会改变旧习气。

确实,开发区主要的副职目前只有赵黎在做具体工作,顾清、李阳、唐华等人不仅没有做具体的事务,还经常在开发区里起着反面作用。其他科室的主要责任人,也多在五十岁以上的人,有些人的观念陈旧,对新事物有抵制的心态。这样的人不调整,对接下来的工作确实是有阻力的。

张建国对人生的调整,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对整体的调整都在心里做过构思。如今,时机成熟,便想实现。跟赵黎、金旺等讨论过后,觉得确实有必要进这项工作,便将应该空出来的位子,或觉得哪些人还可用该推荐出来,便落实到调整名单里。往市里去汇报,希望得到市里的支持。

左见远对此也是支持的态度,他对开发区的情况比较熟悉,而顾清等人的劣迹市里并不是不知道,不过是顾清之前有实力领导帮说过话,觉得这样的老革命都快退休了,将职务解除会让他们伤心。

顾清等人也因此在自己的位子上呆着,而这样的话传到顾清耳里,使得他在开发区更没有忌惮。

左见远见到张建国对调整方案,牵涉面比较大,而开发区随着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入驻,今后开发区会有越来越多的项目引入。人事上的调整才有利于工作的推进,市里肯定会支持这样的调整,不过,具体怎么作,必然引起市里对位子的纷争。副主任至少可空出三个位子来,即使缩减一个,也有两个空位,都是副处级的领导,科室的调整,都是正科级的位子。正科级位子本来市里主要领导不会过分干预,但开发区却有独特性,直属于市政府。跟行局类同又有其特殊性。

随着开发区新形势的到来,开发区将不再是以前那种养老的单位,而是全市最具活力的单位,福利、奖金等都会随着招商引资进展而越来越丰厚,也会让更多的人眼红。

这种发展趋势市里的人也容易看到,如今,张建国要动开发区干部还没有往外传,但能够瞒多久?左见远得知后,必然会将自己的人塞进一两个人选,张建国肯定乐于见到,毕竟,今后开发区与左见远之间有更密切的关系。

随着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的建设进程,左见远在市里的地位也在隐隐前进,这种前进是一种默契似的。只要在市里的话语权提升了,职务是不是变化,是不是能够进入常委,都不是明显的判断。当然,随着开发区的发展,在市里所占的地位越来越高,左见远又一直抓开发区的工作,那要进入常委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张建国自己也在物色人,开发区里的一些人要提拔一部分,要不然对张建国自己的威信也有冲击。这个信息自然不能对外公布,可又要做那几个人的思想工作,也是要技巧。开发区里,张建国有几个听命的人要推荐,在这个问题上,张建国跟赵黎等讨论时,金旺觉得让龙芳往前提一提是非常必要的。如果有可能,让龙芳在副主任里争一个位子都对工作推进有绝对好处。

龙芳虽说有一定的弱点,原则性不是太强,可工作能力摆在那里,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都很好,对招商引资工作的协调方面有独到的优势。即使放在副主任的位子上用,会成为一大助力。

向惠玲抓财务有自己的优势,职位也好推荐,不会跟其他人有太多的竞争。张建国和赵黎也都看好她这一点,虽说办公室里也要这样的人来做事,才能更好地推动工作,不过,金旺也很支持向惠玲和龙芳到更适合的位子去。

2002

对于向惠玲的启用张建国和赵黎的意见一致,对龙芳张建国是答应给予考虑,金旺也不会强烈要求。对开发区的认识问题,他不想插手也不能多说,最多提出自己的建议,不会犯忌讳。但觉得没用龙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金旺便想找机会更龙芳聊一聊。

到一楼,见龙芳在办公室忙着,张森也在。金旺说,“龙科长,忙不忙得过来?我准备到康达旺集团那边看看他们的建设情况。”

“好。”龙芳说,到如今,对金旺工作的配合以及没有最初那种遮遮掩掩,张森也不敢再有哪些阴阳怪气的论调。前几天帮顾清领取奖金时,就听说一些话,他不敢直接跟顾清说,但心里也明白,顾清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金旺这些人的天下。其实,他也许金旺将它叫走,有机会慢慢接近金旺等人,这样也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奖励过后,金旺已经是正科级,对张森等人的冲击是很大的。金旺如今才多大年纪?二十三?二十三岁的正科级全市有几个?估计全省、乃至全国都不会有几个的。京城的一些部委里自然不可一概而论,那些单位起点太高。金旺这样的情况自然让人羡慕,也让人看到今后的发展空间。

张森之前想靠近顾清等人得到他们的认可,再给他到市里主要领导那边说几句好话,或许会有机会往上爬。如今,见顾清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够帮自己?看着龙芳跟在金旺身后走远,心里也是非常复杂的。

工业区跟办公区有一定距离,金旺也不习惯用车,直接走过去要三十分钟。龙芳见他不坐车也便跟着走,到两地之间的山区,这里完全清净了。金旺将话题突然转过来,说,“龙科长,开发区应该紧接着有一次人事大调整,你有什么想法?”

“我”龙芳看着金旺说,有些惊讶。

“嗯,不就是问你么。”金旺笑着说。

“我能有什么想法?其他科室为不想去,也不熟悉,换一个科室工作也做不开。在办公室这边够不错的,跟科长配合工作很顺意,我哪想走啊。”龙芳说,“其实,我对工作的看法就是能够配合好,顺心,待遇不要太差,就满足了。如今办公室这边都能够达到这些想法,我还会有什么想法?”

人事调整,龙芳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办公室这边不可能将金旺给取代了,到其他科室当科长未必能够发挥自己的优势,还不如在办公室顺心。她对自己的职位没有过多的奢望。

“我的意思是,开发区副主任也会空出位子来,你不争取争取?”金旺说,将自己的意思明了说。

“我哪有资格争副主任?副主任是副处级,我虽然是正科,但却是副科的位子呢。”

“有这样严格吗,开发区用人还是要看工作能力,要是按资格资历,就得让顾清他们做了,我也论不上来做办公室科长。”

“那不同呢,科长,你是真正的专家啊。”

第3章:刘金才的新职务

龙芳的正科级在两年前就得到了,那还是得力于顾清等人的推荐。当初,龙芳在办公室掌管财务,他们想要报票据,必然要经过龙芳的手才能实现。便想出这种惠而不费的招法,给龙芳弄一个正科,意思也明显,等有机会推选为科长。但这种话不能说,先弄到级别今后有机会容易多了。当初张森对龙芳也嫉妒一段时间,但龙芳在那样的位置上给领导看好,他也唯有闷在心里。

到如今,龙芳正科已经有两年,即使提拔为开发区副主任级别为副处级,也不算破格提拔。只是,张建国和赵黎等人对启用龙芳还有顾虑,金旺找龙芳说说,那也是想让龙芳自己跟领导多汇报自己的工作,或者,她在市里有人脉,走动走动,不要错过这样的机会。

之前龙芳能够到这样的位置,不单是她有那哪里,肯定也有人帮她,要不然,按之前开发区的用人方式,自然轮不到龙芳这样年轻的人来任职。

见龙芳不肯多说,金旺也点到为止,不说自己的意思。到项目建设区看看,见那边正忙碌着,看着这样的情景,也让人振奋。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的投建对集团说来说很关键的一个发展环节,二期项目顺利做好了,对接下来集团的温度发展与扩张都是决定性意义的。

如今,老布鞋领域的市场,康达旺集团最先来大面积拓展,商机已经完全展露出来,使得不少人也看到这个广阔的市场。人们对自身降的关注,随着经济、生活、文化等方面的发展,越来越给予重视。而穿鞋、休闲的舒适则是高压力、快节奏生活模式最重要的缓冲。康达旺集团在宣传产品时,将降这一文化参杂进去,得到市场的认可。

有了这样的观念后,推广产品自然顺利,同时,模仿的人也如同雨后春笋。康达旺集团要想保住自己占据市场的先机,必须将二期项目及时推出来。

看着面前热火队建设场面,金旺有些迷醉的样子,龙芳在身边站着,也感受到这种情绪。说,“科长,不用三个月,厂子会投产运作了吧。”

“说不好。”

“是我见到的运作效率最高的团队了,难怪康达旺集团能够在短短的一年多里成为大集团。”“二期项目运作顺利,也是跟开发区这边做了大量的工作分不开的,没有大家这样努力推动准备工作,单单建设前的准备工作,就有可能要三个月呢。”“我们不好好推动,康达旺集团会不会选中省城开发区?”龙芳说。

“确实说不好,省城那边有不少优势,但最大的缺点是用工问题。要大量的农村那些做过布鞋的妇女培训变成熟手工人,省城那边会有不小难度。”

“也是。农村那些人有些肯到远地方打工,但也有不少的不肯走远。”

“据说,老布鞋的市场还很大,康达旺集团今后会不会有第三期项目建设,都说不定。等过两年,集团要扩张、发展,在省城设立生产基地也很正常。”

“我们开发去招商引资工作走出第一步了,接下来会往那边走?”龙芳说,看着不远处正忙碌建设的人们,有些感概。

开发区的招商引资是接下来的重点工作,也将是开发区飞跃式发展的关键点。以前,开发区里都是市里搬迁进来的、已经停产或破产的老厂,那些集体制或国有制度老厂早没有办点生存的可能,搬迁到开发区不过是作为一种资料放在档案里。张建国招进两家厂子,规模不大,金旺到来之前,又有七八家小厂,都是与康达旺集团生产相关的一些代工厂家,给安置在开发区里。知道目前将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引进之后,开发区里才有第一家像样的项目。接下来,这边的招商引资环境也会比之前好多了,能不能招进新的项目,当真说不好。

单一康达旺集团一家,也无法将开发区就支撑起来,未来的路还很艰辛。

龙芳的感触也是市里很多领导、开发区干部们都关注的一个话题吧。金旺也说不好,康达旺集团的引进,自己有着先天的优势,但其他项目自己再也没有金手指了。工作要怎么开展,确实也迷茫。好在做康达旺集团引进的工作中,也积累了不少的工作经验,今后要引进新的项目也有大体方向和基本底蕴。

但这样的工作可能会推倒几个月之后,到那时,康达旺集团的项目运作起来后,或许,市里的经济环境都会有不小改变,如此,招商引资工作不会太难的。

最近的时间,开发区面临的工作就是内部整顿,这次引进康达旺集团项目过程,也发现了不少弊端,而这些不仅是张建国、赵黎等人看到,市里左见远、刘金才、雷韬等人也深有体会。工作之余,讨论到开发区的发展时,已经绕不开这个问题了。

开发区里的干部老龄化、干部观念也老旧,对新的招商理念甚至有抵触。对新的管理也有较大的抵触,参照其他开发区的管理,用激励机制进行招商引资工作是一种必然的趋势,而目前开发区的干部意识里,平均主义、人头平摊的价值观占主导,都会对今后的发展有阻遏。

金旺也知道,至少在年前,开发区的工作重心还在配合康达旺集团建设上。其次就是在人事上进行调整,普通干部也会有偶大量的调入调出,让一些接近退休的干部先用病退的方式空出位子来。

过两天,接到刘金才的电话,说他要到开发区看看康达旺集团建设进展情况,金旺到开发区外等候。不知他是不是带其他人一起过来,可以肯定,刘金才最近会有职务上的变化,但究竟是什么职位,没有具体的消息。金旺如今是正科了,他的职务不会有什么变迁,心态也平衡。

过一阵,刘金才在电话里说他要到了,问金旺在哪里。金旺说自己在路口,当下见到一台车拐弯过来,金旺见刘金才到来招手示意。车停下,刘金才开了车门请金旺上车,金旺到车里,见没有其他人。两人坐在后排,金旺说,“秘书长百忙中过来关心开发区的工作,我得先跟区长汇报。”

“过来就看看这边的建设进展,市里非常关注。”刘金才说,“项目的进展,跟市里的经济建设紧密联系的”金旺也理解这点,二期项目运作后,不仅会解决不少用工问题,使得几千人的收入稳定提高,同时会带动一系列的产业都动起来,这个综合效应比单独的利税价值会更好。

刘金才此时是副处级领导,如果要出来,很可能到下面县里出任县里副职,正职的可能性不大。等王俞退下之前,会不会再提携推一把变为正职,还要看机遇。金旺琢磨着刘金才接下来的工作可能是做经济工作的,那有可能在市里经济局、招商局出任正职。只是,这个话头却不好直接问他。

“秘书长,市里大局为可是不懂的。”“你啊,跟我也来这一套呢,可要不得。”刘金才笑着说。

让司机将车直接开进开发区,门卫老李见金旺在里面,也不拦车,直接往康达旺集团项目建设地走去。到建设地不远处,两人下车,看着热火的场面,才两天不到这边,金旺见建设的进度显然地有不少进展了。建设地工人并不多,但人力资源得到充分利用,效率高。

刘金才说要进工地看看,金旺见他有这样的兴致也不好拦着,跟施工人员联系,拿来安全帽戴在头上,爬到手脚架上体看,体会一下建设施工的味道。金旺陪着,施工方也有一个人过来陪着,刘金才问建设的进展情况,那人也一一地应了。

下来后,刘金才说起康达旺集团员工的培训情况,以及今后正式投入生产后的一些生活方面的准备工作情况。金旺尽自己所知,跟刘金才说了,有些困难也借机做了反应。

回到开发区这边,金旺请刘金才到办公楼去坐坐,他到开发区来要是不跟张建国等人照面,会让张建国等人心里有想法的。刘金才却说,“金科长,就不去了。我们到外面坐坐,聊一聊吧。”

“好,我听秘书长的。”金旺爽快,刘金才这样过来肯定是有自己的意图,会不会太要过来接任张建国的位子?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到一家餐馆,点了菜,喝着茶。金旺说,“秘书长,是不是过几天会到开发区来领导我们工作?”

刘金才笑了笑,说,“现在还没有定,市里是有这个意思。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请老弟谈谈开发区这边面临的工作,好让我在领导面前更好地谈开发区的工作。怎么样,帮老哥一把?”

“秘书长是谦虚呢,你对开发区的了解不比我少,只不过在微观实际的工作上我了解稍详细些”

第4章:管你是谁

刘金才没有直言自己将会出人什么职位,金旺也不去套问,既然他过来找自己。那他想知道什么事情,跟他说透也就是了。留下这样的机缘,对自己总是有利的。吃过饭,刘金才也就走了。

没有开车出来,也不好叫车来接,打车回开发区也方便。金旺站在街口,这事一个型街道,往来的车稍多些,也方便见到空车的出租。站一会,见有空车的出租车便招手。出租车在街上比一般的车要灵活,见有客人找手,方向一打,一个半圆旋转掉头到金旺身边来。

金旺见车停好,走过去要上车。谁知才到车边,后面一台奥迪从会追过来,没有刹住在出租车后“噗”地碰了下。好在奥迪之前就刹车了,只是没有控制好两车才这样碰冲的。出租车给冲撞后,往前移动一米多,好在金旺还没有开车门,离出租车有小半步间距,没有给车带着。但这样一来,也吓得不轻。

要是金旺动作快上半分钟,恰好在上车有没有进车里的瞬间给这么一下,就能那个不清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至少很危险。金旺心里有些恼火,好在运气还不错,看着自己站在出租车尾处,心里的紧张还没有消去。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以前虽经历过不少的事情,比如打架等,但车祸还只是听说过。今天这事虽只是小小摩擦,但对自己说来已经很侥幸没有伤着了,要不然谁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还没缓过神来,后面的奥迪车上下来两个人,先看了自己的车前面,见车前面有两处撞得稍微变形。顿时大怒,往前面跑来,到出租车司机车门处。将门扯开,就伸手进去扯拉司机。

金旺见事情演变成这样,也回过神来,见出租车给撞得瘪,车牌处撞得凹进去一块。相对两车,出租车给撞得往前移动一米多,自然给撞得不轻。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材有些小。平时金旺自己开车,对出租车那种随即转向也是头痛,但他们这样子既是工作所需也让客人更方便。可以设想,打车时回收招车,而车见了要往前开一段,那这车有可能给其他人拦截掉。本来该等同向的车拦截,但开发区这边车本身不多,即使到市区去,车也不多。谁都想尽量方便一些,这也使得出租车在街道上乱窜到原因之一。

司机给扯拉下来,立即给揪住衣领,另一个在背后推搡着,一边叫骂一边用脚踢。三个人到两车之间,金旺本不想参杂他们的事。这种事情有交警来处理,他也不好说谁是谁非。奥迪车里是两个年轻人,看着跟金旺差不多,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穿得也体面,似乎喝了一些酒,等他们过来,闻到了酒气。

“你个该死的,快赔钱,五万。”揪住出租车司机衣扣的那个人将司机扯着,到奥迪车前,看着那凹了一点点的地方,指着哪里心痛地叫喊着,“不,是十万,十万。”

出租车司机也知道不妙,自己的车给撞了,但对方的车是豪华高级车,擦破点漆都是以万元记来修补的,如今撞凹了,肯定要更多的钱。不过,自己已经将车停稳两分钟了,他的车从后面撞过来,将自己的车撞坏了,自己也得花钱修车。

谁有道理?责任在谁?总不能说自己的车停住了等客人上车,反而是自己的责任。天下没有这个道理,何况,对方喝酒不少,开车没有分寸才造成两车相撞的,那该对方给自己赔修车的钱才对。

司机挣扎着要将那揪住自己的手扭开,一边说,“你们弄清楚,是你们的车从后面撞来,将为的车撞坏了,该你们赔钱修车。”

两人见司机嚷着要他们赔钱,心里火气更大,手抓得更紧,另一个人在旁边挥拳打人,拳头虽说没怎么有劲力,但也是摆明了要欺负人。

司机见了,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两人的对手,但要赔几万甚至十几万修车的钱,自然不肯认的。扭不开,指着金旺说,“你们不讲道理可不行,我有人证,这位客人也看到,是你们从后面开车撞坏我的车,要赔钱”

金旺本来不想参合他们,见两人就这出租车司机不放,分明是在欺负人,但他也不准备打抱不平。这种事情天天都会发生,自己哪管得了。想要离开,另找车回开发区。这时见司机说到自己,也不想参合。这种事有交警来处理,自己也不适合给他们断是非。

只是,那两人见司机找金旺做证人,一个立即冲过来,伸手来抓金旺。金旺不防他会这样袭击自己,顿时给揪住了。那人揪住金旺后,叫嚷着,“你好好想清楚,是哪一只眼看到我们撞他的车?”边说着,挥手似乎要打人。

金旺遇上这事,差点自己要受伤了,心情哪会好。这时见那人这样子,扬手撑住那人的脸,给往后支。那人仰着头,自然没办法再打人。金旺见他不肯放手,口里不干净。心中更恼火,觉得自己在市里不想惹人,恶名不起,居然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当下抬脚朝那人腿骨踹去,那人本来喝了些酒,身手没有什么力气。又不防金旺会反击,当下给踹着,痛得不轻。人也倒到地上去,金旺不肯就这样放手,已经打人了,不妨打多一些,才不枉背上打人的名。

走上前,朝那人踹去。那人倒地后也是怒气冲天,正准备起来跟金旺打过,不想金旺跟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踹了过来,再一次给踹倒在地。那人怒叫起来,对给金旺踹到很丢面子,叫嚣着要起来打死金旺。另一个人正跟司机扭闹着不放,见这边兄弟给人打了,放开司机冲过来要帮忙,想二打一。

但那人喝酒也不少,走路都不太稳,还没有冲到金旺身边,给金旺一脚踹在腿骨上。“哎呀”一声也倒在地上,金旺不等那人站起来,走过去抬脚踩在他脸上,说,“你们欺负司机也就算了,还想来欺负我?是没有找打不舒服是不是?”说着稍用力,那人虽想睁开,但脸贴在地面上也怕自己的脸给擦破,又怕自己脖子给扭坏。

只是叫着不肯认输。另一个冲过来要帮忙,金旺说,“你尽管过来,看他会不会给我踩破了脸。”

“你狠,你不要后悔就是要不你把我打死,只要我不死,老子总要踩死你”给踩着脸的人心里不服气,虽不敢挣扎但口不会就这样认输,否则,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在市里混。

从车碰撞到拉扯司机下来要他赔钱,再到跟金旺打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着两人能够开奥迪车出来吃饭喝酒,自然是有不错的来历。金旺也不多想,之前,自己在君平县是有名的狠手、辣手,到市里之前还将马奇俊、刘子强等人给逼得退让。马奇俊为此还给抓走,成为替罪羊。虽说后来判他不重,但他的公司俊奇有限责任公司却给罚得关门了。如今,马奇俊是不是出来,金旺也不去探问。

“你知道我是谁?德生公子。”给踩着的人在叫喊,想用自己的名头来吓住金旺。

“管你是谁,敢对我动手老子将你送进看守所去。”金旺说,脚下稍用劲,那人便叫出声来。另一个见威吓不成,想来和解。金旺也不会当真跟他们纠缠,在那给踩着的人脸上拍了拍,“看清楚,下回见我走远点,信不信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放开脚往人群里走,也等不了出租车。自己离开,不管两车碰撞的问题怎么解决。

那人爬起来,想要追金旺,但又不敢。另一个人说,“德生公子,我们先要他赔车,这个家伙等我们找人来跟他算账,还能够跑掉吗。”

在开发区这一带流动人不少,真要找这样一个人还确实不容易。今天撂下这话,才是给自己找退路而已,是不是真能够找到人,今后再说。

金旺自然不在意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平时少有单独出来,这些人敢再找自己下次绝不再留手。

回到开发区,金旺将之前的事情忘记了,在办公室里想着要给龙芳推动推动。张建国没有再提开发区人事问题,是不是在市里有什么新消息?想要最新消息,找雷韬聊聊确实是不错的。当下,用办公室电话给雷韬打电话去,之前的工作小组,在一起工作过,又知道雷韬是帮着谢诚海在做事。彼此心里明白,沟通也便利。

如今,小组已经解散,雷韬的奖励暂时还没有显现出来,不知道市里对雷韬、刘金才的具体安排。

“雷主任好。”金旺说。

“跟我分生了呢,老弟,这可要不得。本来想找你吃饭的,听你这样分生,做哥哥的都不好开口了。”雷韬笑着说。

“雷哥,有饭吃啊,好在哪里?”

第5章:照打不误

有饭吃,金旺开车去见雷韬。

到市里两人间里很客套一番,本来只是想问问雷韬,看刘金才会调用什么职位,自己也有些心理准备,该怎么调整就做一些准备。跟刘金才暂时不会有冲突,或许今后在利益立场上也不会有多少冲突的。不过,目前刘金才还是王俞那边的人,多了解些情况,总归是好。

中午雷韬也不会多喝酒,政府那边也有工作纪律。这样的纪律确实如同虚设,但雷韬目前也是处在关键期,他的工作会不会有所调整也不好说,市里主要领导或他本人心里才明白。自然不能在中午满脸酒气让人看到。

定好量,金旺也觉得轻松。每人一小瓶装的各一瓶,自己完成,对两人都没有任何负担。献给雷韬敬了酒,雷韬要回敬,金旺说,“老哥,老弟给老哥敬酒,天经地义名正言顺。老哥要给我敬酒,那是唱哪一出?说不过的,哥俩碰一个才是正理。”

雷韬就笑,对金旺的态度相当满意。金旺跟谢诚海之间的关系不同,他心里明白。要说谁更接近核心,雷韬琢磨着自己还不如金旺,当然,他有不少事情都还看不到。但金旺一直以来有这样的心态跟态度,让他对金旺的存在很好接受。这样相处,在利益一致的前提下很好地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对他们说来也非常主要。

市里目前谢诚海还不是主导者,前面至少还有王俞和石湘文两个大佬存在,省里即使有意让谢诚海接替王俞,那也还有一段时间,这段过程得他们共同努力。

雷韬对这些认识更深刻,见金旺跟他年龄完全不同的表现,心里也很佩服。有几个人能够像他这样,在这种年龄下有这等心境?这些东西又不能挂在口头,彼此之间的关系处理,能够从中体会到这些。

喝酒、吃饭不过是一种媒介,雷韬从市工作小组出来后,对跟金旺之间关系的处置也放在心上。此时,聊着市里的情况,金旺把集团项目在开发区的进展和前景展望情况说给雷韬听,这些是他熟悉的范围,雷韬得知这种信息,他会有什么样的判断自然会做出选择的。随即,说到之前的工作小组,先说金旺的正科级,雷韬表示祝贺。金旺问雷韬会有什么变化,雷韬却不说,估计市里暂时还没有定论。

刘金才是要动了,对此,雷韬也是羡慕。不过,雷韬的情况跟刘金才不同,他跟在领导身边只要领导上去,那天上升到空间还大。机会更多,但刘金才这时要是不动,等王俞退下来后才想动就来不及了,即使能够动也不会有好位子轮到他。

雷韬说着刘金才的情况,金旺也懂,只是想知道他究竟往哪边走。雷韬说,“刘秘书长到开发区的可能性比较大,张建国暂时不会动,但开发区副职也可以是正处级的。张建国可能升到副厅,那调人一个正处的副职也很正常。”

金旺之前也估计刘金才可能到开发区来,只是,对刘金才的级别怎么安排却想不到,以为平级调任过来。平级调任到开发区,那天的资历没有赵黎强,反而不好安排排序。如今刘金才为正处,很顺利地压过赵黎,成为张建国下的第一顺位。

难怪刘金才过来看开发区这边的情况,还不肯跟张建国等人见面。或许,张建国等人易久对此有所了解,刘金才在到开发区之前,也会对这边工作有较为深刻的认识,才会让领导对他有足够的支持,这段时间恶补这方面的东西,确实很有必要。想通这一点,金旺对今后的工作也理顺。

吃过饭,在市里还泡了脚,回到开发区已经到上班时间。开车回来,才进开发区大门,见有一串运输车在门外堵着。一些人围在那里吵闹,金旺不知道老李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其他领导也不出来处理?

下车钻进人群看,见大门外有一台奥迪车停在门口,堵着进门的路。其他车都给堵着了,特别是建设运料的车,也给堵在外面。金旺见这情形,钻去人群中。

李老在跟几个年轻人吵架,赵黎也在那里,虽说很愤怒却无可用的对策。金旺挤到人群里,说,“老李,怎么回事这车给堵着了?”

老李和赵黎见金旺到来,给他示意,似乎要他先离开。金旺见了没在意,又说,“谁的车还不快开走,直接通知交警给拖走吧。”

那几个人本来正围着赵黎吵,此时,听到金旺的声音转过来看,其中一个叫喊起来,“就是他,找到了。凶手找到了”这人一喊,其他三四个人都放过赵黎等人,围过来。

金旺见面前这些人的样子,才突然记起上午的事,谁知这些人还真敢找过来。想出堵门这一招,闹大了开发区自然会找到自己,也不可能在藏住了。

金旺本来是不想计较,上午那两个人不纠缠自己,也不会理会他们怎么跟出租车司机闹。但缠着自己还要动手,调任会先下手为强。见面前这几个人围过来,金旺也不担心。在开发区这边要说打架他更不担心,老李手里有警棍也有手铐,这边帮忙打架的人不会多,但总有这么大的人气。何况,面前的人虽有四五个,真打起来不见得占优势。

大家看谁出手快,看谁更狠,而打斗中,直接面对的最多两个,这些人肯定不会训练什么合击之术。

金旺朝那些人吼,“那车还要不要?不要我就砸了。堵在开发区大门上什么意思?耽搁项目建设你们背负得起损失吗,一分钟都有一台车钱的。”

之前给金旺踩在地下的那人,见到金旺后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听金旺还在威胁他们,叫喊到,“你还敢狂?老子就是要堵门,怎么样?不仅仅他要堵,一直要堵下去。要我啊,你现在有本事再跑,看你跑到那里去,老子不信你还能将开发区这个破地方一起带着跑。”

那人这么短时间就找到金旺,心里很开心,眼看自己报仇在望,能够将心里的恨洗刷掉,也能够将丢掉的脸面争回来。

跟过来的人也都兴奋起来,仅他这事确实让人兴奋。堵开发区大门,给哥们找仇家而且很快就找到了。老李见那些人为过来,当即有些心慌。过来干涉停车时,没有带警棍出来,此时见人围金旺,怕金旺吃亏又不能回执勤室拿器械,只有挤到前面去挡着,指望一身警服能够对面前这些人起威慑作用。

金旺见这事不容易说清楚,见老李拦着,那些人还猛挤过来,是不是要打自己却不好说。心里有了打算,往老李身后站去,果然,上午给自己踩脸的那人挥手朝自己打过来。只是他却说扬起手,即使给打中也不会有什么力度,更不会伤着自己。当然,打在头上或脸上会很丢脸的,那人的用意或许就这样。

金旺等的就是他先动手,转身到老李身侧,一挡那手臂,另一手扬起来一抓。直线地砖速度快,五指一紧,用力拉扯。金旺的手揪住那人头发,用力拉扯不留任何余地,使得那人不敢强行挣开,担心自己的头皮给全部揭走。

那人弯腰往下,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给揪住,要扑过来打人。金旺揪住后同时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再也无法站立,摔倒下来,只是头发还给揪在金旺手里,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其他人也看到这变故,对方剩下四个人当即站立不敢再扑来,而老李也拦在金旺一侧。

四周本来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有开发区的干部,也有运输车的司机。这些人不敢出头惹开奥迪的人,此时见到金旺辣手揍人,干净利索,当即有人在外围起哄,叫到,“打的好,打死他。”这一起哄,让更多的人对这几个人仇视起来,吵闹声更大,都是对这些人的不满。

金旺手扯着头发,一只脚踏在胸口,说,“,敢到开发区来闹事、堵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样子。”那人呜呜地不知说什么,而另四个也不知要冲过来抢人还是先认输再另找机会报仇。对方已经见到人,今后要报仇当真容易得很。

犹豫着不只要怎么做,金旺又说,“那车还要不要,老李,一分钟之类车不开走,你给我砸。先砸坏了,要后面的车给推走免得挡道,影响项目建设。”

“好。”

“你敢砸车,赔都赔死你”给揪住头发的那人叫起来,上午撞车还没有修好,准备找到金旺后再诈一些钱去修车。

“好。我敢不敢砸车,你看着。老李,看时间,一分钟到后跟我说。”金旺说着将那人拖往停在门口的奥迪边,其他人都不敢靠前。给拖着的那人只有配合金旺的走动,才不会给扯破头皮。

到车边,金旺对着车门一脚踹去,说,“老李,拿锤子来,我来砸。”

第6章:比 狠

第6章:比狠

对方虽有五六个人,但此时一个给金旺揪住头发扯到车边,其他人不知所措。而那个给揪住的人是他们的主事者,本人已经心寒,发不起狠,其他人自然不会出头。

听金旺说要拿锤子来砸车,那人也心痛。奥迪车不是国产的那几万一台的,修补一点擦坏的脱漆,都要不少钱。真砸坏了要大修,心疼车不说也心疼钱,患有更主要的是,今天真砸了车,自己日后在市里还能抬脸见人?笑都给人笑死了。

那人伸手抓住金旺的手,免得自己多受苦,要站起来。金旺发觉他的用意,猛地一拉,那人不得借力处,还没站稳身体重心又偏。两手拉住金旺的手垂吊在那里,大半身子都在地上。

老李见金旺发狠要锤子砸车,也知道这车上奥迪,背后不是老板就是大官,真闹到那种地步对金旺可不好。却又不能劝,见金旺狠起来俨然杀神一般,那股气势可不敢阻挠劝解。也只有这样的气势,才能在对方五六个人的情况下,将对方的气焰一下子打灭。

赵黎没有想事情会这样演变,之前,知道这些人可能是来找金旺麻烦的,见金旺到来还希望他见机躲开。等他们慢慢劝解,做对方工作。谁知金旺一见面,说动手就动手,一出手就是狠手,不留一点余地。看着他拖人头发,根本不管那人会怎么样,这种狠气看着都让人害怕。不仅赵黎这样,其他那些围观的干部职工和开车的司机,见到这样的狠人,情不自禁往后退开些。

开发区的人自有另外一种感受,此前,开发区在市里一直都弱势,时常给市里在政策上的欺压之外,周边的人和其他单位也都瞧不起开发区,而开发区根本没有发狠的底气。此时,见金旺这样一个科长敢对人发狠,敢砸奥迪车,心中血气也给激发得昂扬起来,在旁边鼓噪,有些人喊打喊杀,要老李拿锤子来,一起帮科长砸车。

有一个人喊,其他人也都喊起来。

张建国还在上班路上,接到消息,吓得脸色都变了。开发区好不容易能够安宁一些,金旺这样任性使气,闹出大矛盾来,不是又要惹麻烦?急忙开车往开发区敢,另一边给市局打电话,让市局的人快过来。还没到开发区,在大门外老远就堵着一长串车,张建国不得不下车往前小跑。

那人见金旺狠手,而跟来的朋友都不敢动手,心里也发狠起来,眼红了,冲金旺叫喊,“你有本事打死我,不打死我老子天天到开发区来闹,老子就不信老子找机会杀了你”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你开不开走这破车?再问一次,开不开走?”金旺不理会他的威胁,经过这一次,这人还敢在自己面前出现那才叫怪事。至于背后使暗招偷袭,今后再料理他。目前只有揪住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车堵转发区的大门,让开发区和里面项目建设受到巨大的影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许,更不能有下一次。

“你不是说要砸车吗,有本事砸了”那人虽站不起来,对金旺不能形成威胁,但既然发狠心,也不会就认输。叫喊声有股歇斯底里的冲动,而跟他来的那些人受到他的影响,似乎多了一些痞气,要过来救人。

周围站着的人都在监视着那几个人,老李等人在金旺身旁,不可能让人扑过来混战打金旺了。更有人嚷着砸车、将这车掀走。

金旺见那人还鼓起最后的那口气,当即手指又紧,说,“你真不肯将车开走,要堵转发区大门不让这边正常上班?要让开发区建设项目停工?”

“就是,就是,就是不让开发区上班,我要看看谁更狠。这些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那人根本不再想事,意气地嘶喊着。

金旺“”地在车身上踢两脚,那人心痛之余,发狠起来,叫喊到,“有本事全砸了,不敢砸你就没种,就是”

金旺当即在他脸上拍一巴掌,鼻血便流出来。随后放开那人,往停在奥迪车后的那台大卡车走去,卡车司机不在车里。金旺三两下爬进车头,说,“哪位师傅把车钥匙借借”

那个人间金旺这样,自然知道金旺是要开卡车来碾压奥迪,站在车边指着金旺喊,“你狠,有本事连老子也一起碾了,不敢碾你是我儿子”

卡车司机对金旺这种狠人也很佩服,但要真碾压一台奥迪车,后果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犹豫着要不要将车钥匙丢给金旺,旁边的人都鼓噪起来,齐声叫喊,“碾了,碾了,碾了”司机也冲动起来,将车钥匙丢给在车头的金旺。金旺接了,赵黎见金旺真要碾压那车,后果可不得了。在人群中喊着金旺,要他别冲动,只是,他的声音早给激昂的人们声音盖住。等他意识到要跑过去拉住金旺时,金旺已经将车发动起来,两车相隔不到一米。金旺虽说会开车,但大卡车还是第一次开,发动后隆隆的车声让人有另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和这车一般充满了力量。

“碾了,碾了,碾了”人们叫喊更狂热,都想见证一台奥迪车给碾压的场面。

金旺伸头出来,对站在车边的那个人说,“再给你一次机会,限你一分钟之内将车开走。要不就别要这车了”

“不要你给机会,老子宁愿不要车也不开走,有本事你碾,碾了。你连我一起都碾了才算真狠”那人说着,走到奥迪车尾,在卡车和奥迪车之间,那里本身间距就小,他站进去距离更短。金旺见他钻进去,也不说话,当下将车慢慢地往前开。速度虽慢,但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却给人感觉出来。

车往前移动,慢慢地要碰触到那人,那人闭着眼睛还是不动,等一小会,感觉到卡车已经碰过来却没有要停的意思,身子虽没有给两车卡紧,但要是再不走说不定会给卡紧了。其他的人见到这样子发展,真要将人碾死可是大事。不再是赌气的事情,只是,没有人敢叫停,那气吊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似乎将每一个人的神志都给剥夺了。

赵黎心里很急,想大声喊,只是紧张得喊不出来,手往前伸,指着眼看给两车挤压起来的人。

那个人也是魂魄俱散,浑身给吓得软了,两车虽没将他夹紧,但卡车却没有停下。突然间,死亡的恐惧变成了力气。那人突然身子一缩,不可思议地人退到奥迪车后盖上。金旺在车头看得分明,当即按响喇叭,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那人当下从奥迪车后盖滚落在地,落地后不要命地爬起来就跑。

大卡车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在往前。大卡车要高得多,但下方的横挡板碰到奥迪车后,直接将奥迪车往前推。速度不快,奥迪车给推着向前,进到开发区里,之后给推到路边。

有警车鸣笛从远出而近,金旺从大卡车上跳下来,围观的人立即鼓掌起来。金旺也不理会,往人群围着的那几个人走去。老李和赵黎见事件基本解决,但新金旺再打人,跟到他身边。到那几个人旁边,金旺说,“老李,将这几个到开发区捣乱的人带到执勤室,等公安局的人到了送给他们处理吧。”

之前来站金旺的那个主角这时浑身都在颤抖,见金旺走过来,不自禁地往另外的人缩去,似乎这样更安全些。刚才差点给挤压死去的经历,已经将他所以勇气都击溃。

金旺没有看他,对老李说过之后,便走出开发区,他的车还在外面。围着的人也都眷往开发区去上班,司机们纷纷跑到自己的车上,慢慢地往前开走。

张建国正快步走着,却见车流往前移动了,不知要继续往前跑还是回到车里将车开进开发区去。见前面的秩序好起来,张建国想到或许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先退回去开车,免得挡道。

市局的人和附近派出所的人都过来了,见这边的秩序好起来,也不急着来处理,等疏通后,紧开发区问是什么事情。张建国、赵黎、金旺等人都在大门口处等着,警员到来后,赵黎便介绍发生的事情,老李也说了前后情况。

张建国得知前来闹事的人故意堵转发区大门,不让开发区运转,也是大火。要求市局对这些不法分子从严处理。

市局的人到来后,派出所便维护开发区大门那边的秩序。

将金旺和来堵门闹事的人安排在一起,问之间的原因。那个给金旺吓破了胆的人,此时哪有半点勇气面对金旺?金旺说起上午在街上的冲突,说到他们撞了出租车要赖出租车赔钱,对他这个见证人喊打喊杀的,之后,又找到开发区来闹事。

“他们找我那是私事,他们自己肇事后反咬那是他们的品德恶劣,要找我赔钱都是另外的事。但今天,他们堵转发区大门,让这边无法正常上班,让项目建设的进度受到影响,欢庆市局跟康达旺集团项目部核实清楚,他们该赔多少损失吧。”金旺说。

第7章:较 劲

那台奥迪车损毁并不大,但从外表看却有些难看。前面撞得有几处凹进去。车身被踢踹过,也有点变样子,虽不脱漆,但看得出来。车给大卡车推着往前走,有几处擦坏了漆,又沾着一些泥,更难看。

来上班的人都能够看到大门口一侧,歪停着的这车,有些人没见到当时令人激动的时刻。听到其他人议论不休,也都探问具体情况,见到的人自然会将那一幕幕精彩场面说出来。这些事传得相当快,短短时间里,金旺开车碾压奥迪的事在开发区就人人皆知。也让人感受到金旺那种牛气和杀气,有谁敢这样做?

特别是说到他揪住那人的头发,不顾死活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说起来依然让人心里发寒。这种人当真招惹不得,惹急了不会顾着你是死是活。心里不免对金旺都有了顾忌之心,又回想金旺在开发区这些日子来,主要就是跟顾清闹过几次矛盾,而后来臭骂顾清,还是顾清先骂人才回报给他。

如此想来,觉得金旺在开发区工作脾气已经够忍了,当初顾清要不是这样找机会骂人,金旺也不会回骂他吧。原来还觉得金旺一个年轻轻的,对顾清这样骂,多少有点过份,现在看来,其实已经是金旺忍住脾气了。有这些议论和观念,日后对金旺推动的工作,真没几个人敢硬生生地起阻力。

金旺事先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结果。

在市局的警员到了后,警员知道金旺的身份,也知道他在市里都有不小的身份,自然客气。金旺也不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当回事,当着那几个人的面说,“他们找我那是私事,他们自己肇事后反咬那是他们的品德恶劣,要找我赔钱都是另外的事。但今天,他们堵转发区大门,让这边无法正常上班,让项目建设的进度受到影响,请市局跟康达旺集团项目部核实清楚,他们该赔多少损失吧。”

张建国、赵黎等都在旁边,也说,“今天这事严重影响开发区的正常工作,更影响到康达旺集团项目的建设,追究损失,进行赔偿,是必须的。要不严惩,今后开发区还怎么进行正常的工作?”也算是开发区对今天这事的一个态度。

“我会将今天发生的情况,书面向市里领导汇报。”张建国补充一句。

金旺说,“我先到办公室处理一些工作,市局这边有什么工作要我协助,我会立即过来的。”说着便往外走,那几个人之前心惊胆寒,特别是那个给他揪住头发拖来拖去的,三魂七魄都散了不少。市局的人到后,一直在后怕。

撒混使蛮遇上这种不顾你死活,还在大众面前开车就将你碾压的凶恶之人,哪还有半点勇力?

市局的人等开发区领导都走了,也不急着带几个人走,有老李配合着他们工作,这边做起来也顺利。

开始讯问、笔录,说到发生事情的全过程时,那个叫阿兴的人才慢慢回过神来。突然说,“我要打电话,我要给家里打电话。”

阿兴能够开奥迪出来,家里自然也是有权有势力的人。这时说要给家里打电话,市局也不好直接拒绝。阿兴用手机打通家里的电话,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在哭诉,说今天差点给人用大卡车压死了,车也给人压坏了。此时,阿兴自然不会去说事情的经过。等家里明白他给关在开发区这边,阿兴老妈立即说,不管怎么样,现在一句话都不要说,等她过来后问清情况。

阿兴老爸在市国土局任副局长,姓刘,老妈在市妇联办公室,科级干部。在妇联确实没有多少优势资源,但在国土局副局长却有很多看不见的优势资源。如今,土地开发整兴旺,他们的地位和资源也更丰厚。阿兴有这样的老爸做背景,在市里逞能,当然有足够好的心态。

阿兴老妈平时人叫李姐,得知儿子在开发区出事,差点弄出大事了,现在还无法脱身,而儿子的车也给人撞坏,心头大急,火烧火燎地往开发区赶来。在路上才想到要给刘副局长打电话,告诉他宝贝儿子的悲惨遭遇,让刘副局长立即给市局的朋友打电话,将凶手捉拿严惩。

刘副局长得知消息,也弄不清具体情况,听老婆说得像世界末日一般,也知道事关儿子,不能不重视。立即给市局的一个副局长打电话,随后又给张建国打电话。

开发区这些年一直与征地工作相关,也一直跟国土局方面打交道,自然与刘副局长等有往来关系。张建国也跟刘副局长吃过几次饭,接到刘副局长的电话,问题儿子在开发区发生什么事。张建国说,“刘大局长,贵公子在我们开发区?我问问,看是什么事。”张建国也搞不清门外那几个人是不是刘副局长的儿子,当然不会直接说,至少要等市局将事情都定下来,再去问问,有什么情况跟刘副局长通报一下也是必要的人情。两单位的工作关系紧密,何况很多情况下,还要求着国土局那边。

阿兴得到老妈的嘱咐后,一颗心渐渐稳定下来,那种经历死的感受铭刻在心里却又将以前那种良好的自我感觉给唤醒。放下电话,对市局的人说,“你们要问什么情况,等我妈来。我爸是局长。我妈来到之前,我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他们也不会说。”这时候,阿兴的脑子似乎一下子灵动起来,记起了看影视等剧情里的一些情节。

市局的警员听阿兴说他爸说局长,还真有些为难。总不好强逼着阿兴要他将情况说出来。老李见这边的情况有了变化,找籍口到外面跟金旺打电话,让他有所准备。阿兴有局长老爸做靠山,闹起来不会那么容易收场的。金旺才是正科级,先前在处理这事时,也冲动了些。不说别的,光修车只怕要花不少钱。对方要是跟市里领导有什么牵连,情况会更糟。

金旺得知阿兴有一个局长的老爸,心里也不担心。不论是刘金才、杨金保还是雷韬或方强,哪一个不是市里领导?何况,市里对开发区的重视研究不是之前的情形,一个局长还没法撼动市里对开发区的态度改变。

不过,既然对方有势力那就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自己在市里要站住脚,不仅靠在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开展,还要在市里经营出一个关系网络来,这样,才能让今后的工作更顺利些。自己不去招惹别人,但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对阿兴这种人真不会手软。

对方联络了后面的人,金旺也不会让自己太被动,当下先跟康达旺集团项目组联系,让他们对延误施工进行追责,跟市里进行交涉,施加压力。另一方面,跟方强联络,他能够直接跟市局的人了解情况,也可能跟刘金才那边联系,事情自然会反应到市里去。

张建国接到刘副局长的电话后,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压下来了,便给左见远汇报。阿兴与金旺之间的起因不去说,单说发生在开发区这边的经过。当然,汇报中金旺的一些做法得到弱化,但他处理问题干净利索却在汇报中体现出来。张建国是老油子,对这些的把握十分精准。

在开发区执勤室里的工作停滞下来,市局的人也不好对阿兴等人施压,谁是谁非,总会有结果的,不差这点时间。

阿兴老妈是打车赶过来的,到开发区门口下了车,钱都不给就往执勤室跑。司机在后面说,“你还没给钱呢。”

阿兴老妈像没听到一样,司机又说一声,她才回头说,“你不能等等啊,我先找人,找不到还要坐车,不就是十块钱吗,从没见过钱,是不是?”

说话脚没停,执勤室门也是开着的。李姐一进执勤室,见儿子和另几个人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痛心。当即大声说,“阿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跟妈说。”

阿兴见老妈终于到了,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顿时嚎啕大哭,要将压在心里的恐惧、担心都宣泄出来。李姐见儿子这样子,更是不得了。儿子是怎么样的她知道,如今,最要脸面的儿子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嚎啕大哭,那该是受到多大的委屈?也不问情况,先掏出电话给男人打过去,说,“老刘,你立即赶过来。儿子我见到了,你在不过来,儿子精神受不了进精神病院我找你拼命。大家都不要活了。”

声音高着,让执勤室的人耳朵都震得嗡嗡响。放下电话,李姐轻拍着儿子,说,“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在这呢。你爸也会很快过来的。”说过后,转看向市局的警员,声音当即提高八度,“是谁,是谁欺负我家阿兴,有本事欺负人还不站出来?你们市局是怎么做工作的?啊,发生这样的案子,你们居然没抓到凶手,还让我儿子关在执勤室?”

第8章:局长老爸

阿兴的脸有些红,红得病态。市局的警员见声音高而洪亮的女人咆哮起来,也感到棘手。对这样的家长,处理案子来会有更多麻烦。不过,案子是怎么样的,在警员心中反而有些偏向。有个局长老爸确实很厉害,但办案的警员也有自己的脸,这个脸都不给谁心里会高兴?

没有人做声。李姐见都没做声,更是来气,这不是摆明了拉偏架?既然有打架冲突,那就是双方的关系,怎么会只有一方在这里受讯问?“怎么回事?别人欺负我家阿兴,你们办案的人员居然让阿兴他们盘问,什么意思?拉偏架也不能这样明显吧。我问问你们局长,兴不兴这样执法。同时,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李姐对警员们说后,转身对阿兴等人说,“你们说说,啊,那个人在哪里?杀人放火的,就这样走了,还是不是gcd的天下?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说,那个人是谁,不用怕,我去找他。”

“你是阿兴的家长吧。”老李看不过,先给金旺通了消息后,折回来见李姐还在里面闹,市局的警员抵不住她的炮火,老李对这样的人多一些经验,再说,在开发区这里,人冲到自家地盘来咆哮,总不能回避不理,对领导接下来处理问题会更被动。

老李对金旺已经很佩服了,开发区就要这样的人来压一压邪气。

李姐见一个穿着警服,但显然不是市局的人,翻眼看了老李一下,没好气地说,“你是谁?”

“我是开发区执勤室的老李,你到执勤室来对市局的干警大吼大叫,严重影响了警员的工作。你要是这几个人的家长,也请你配合我们警员办案,不要把问题弄得更复杂、更严重。”

“吆喝,吓唬我是吧,以为我不懂法律?阿兴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监护人。你们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会问答你们的问题的。”李姐自然不肯认输,对老李的声调不肯降低。

“阿兴,你说说,今天他们怎么欺负你,有老妈在这里,不用怕。你爸也会过来的。”

“妈,我差点给人用卡车压死了,那个人就是开发区的,叫什么金旺。我都问清楚了。”阿兴这时的恐惧心态给激动弥盖了,也激动起来,有家里帮撑腰,找这个人报仇不难。

“啊,这还了得,你伤不伤了?啊,我先看看。”李姐说着,声音一下子降下来,去看阿兴。阿兴见老妈心疼,觉得浑身都是伤,强忍住不再哭,说,“浑身都痛,特别是腰,很痛。”

“你们看看,看看你们怎么办案的,啊。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不行,我不会放过那个叫什么金旺的,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跟你们局长直接去说,让他处理你们这些知法犯法的。”

“还没闹够?要再闹,将这些人先带回局里。”市局带队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今天这案子确实让他们很恼火。最先报案是因为有人在开发区这边闹事,严重阻遏开发区的正常工作。等他们过来后,问题已经解决,但闹事的人给带进执勤室,可问题的解决过程他们却不知道,怎么跟局里汇报也得等问清情况、事故的全过程。谁知,闹事者给家里打电话后,一声不说,不肯配合他们的工作,又因为对方有点身份地位,也没有上任何手段,耐心等家长到来。然而面前这女人冲进来,根本都不问情由,一直就认定是有人欺负自家儿子。

看阿兴的样子,也该二十多岁,早过了十八岁的坎。

李姐见市局的人发脾气,想再次发作,但终究忍住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说自家跟市局一副局长很熟,经常在一起吃饭,可是案子还是要下面的人来办,他们要是在这过程中弄点手脚,也会让自家人吃亏的。李姐对这些猫腻了解得很透。说,“我不是干涉办案,但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我家阿兴,是不是?你们办案辛苦,我也是知道的。”

说着,声音比之前降低不少。也没有急着就去找金旺过来,“我提一个意见,是不是请市局的警官将肇事凶手先带过来?”给金旺定一个肇事凶手的名,也让市局的人办案时有一个印象。“另外,我家阿兴伤得不轻,什么时候可以到医院去检查住院?拖久了对治疗不好,可不能拖成毛病来。”

“你说话不能乱说,”老李见李姐这样说话,当下制止她,“你知道是谁肇事?他伤什么了?你冲过来什么都不了解情况,信口胡说,想影响市局的警官办案?”

“你又知道什么情况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从型老实,从不敢在外面惹事。也从没跟我说过一句谎话,他说浑身都是伤痛,你是要见到他血淋淋地才是叫有伤?暗伤的严重性更大,内伤更难治愈。延误了治疗,你担责任,你负责养他一辈子?”对老李,李姐自然不用忍脾气,对敌人肯定是秋风扫落叶的,语调一下子提高八度。

案子还是得办,市局的人也觉得李姐提出要将金旺叫过来是有道理的。便请老李协助,请叫我过来,将前后情况事实过程说清楚,做好笔录。至于怎么处理,也不是他们办事警员能够决定的。老李也知道办案过程,联系金旺,请他过来。

市局的人将跟在阿兴身边的一个人带到面前,问情况事由。那人说阿兴和阿才两人在上午时给人打了,心里不服,便找到开发区来。因为打他们的人是开发区的,叫金旺。但到开发区后不好找到人,阿才想到一个主意,将车听在开发区大门口,开发区领导自然会重视,这样就能够找到叫金旺的那个人。谁想,金旺突然出现,什么都不解释。阿兴见他过来只是要他们将车开走,不开走要把车给砸了。自然气不过,要过去一起打听一下出气。说真的还没有打着人,金旺抓住阿兴的头发,将人拖倒在地上,踹了两脚。阿兴不敢再挣扎,怕给打死。给拖到车边,金旺还踢车,将阿兴按在车上,让他将车开走。

阿兴也是要脸面的人,哪肯这样给人逼迫了,不答应。金旺放开阿兴,跳到大卡车上跟司机要来车钥匙,开着车来压阿兴的奥迪。阿兴见了忙到车后拦着,金旺竟然不停,开着大卡车一直碾压过去。阿兴已经给卡车压住了,突然间才跳到奥迪车盖上。金旺还不停车,一直将奥迪推到路边,推了好远。

李姐几次想插话,终究给忍住,只是看着儿子阿兴的眼神露出更多的怜悯。两只手紧紧地捏着,等那人说后,再也忍不住,说,“我郑重提出要严惩凶手,为我家阿兴伸冤。”

“金旺在上午为什么打阿兴和阿才,你知道不知道?”市局的人问。

“不知道,我们也不说。直说要找金旺报复,要他赔钱。”那人说。

“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是凶手,就要严惩。”李姐说。

“说得好,真懂道理啊。”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李姐见执勤室里进来一个年轻人,跟阿兴差不多,下意识地认为就是阿兴的敌手,转而看儿子,却见儿子立即露出惧怕的样子来,这样子让她更心疼。儿子从小到大,哪曾有过这样的恐惧?

“你就是打人凶手?警官,请你们将他铐了,铐了。”

金旺斜她一眼,说,“打人凶手就是你儿子,破坏开发区正常上班也是你儿子,严重影响开发区项目建设进程的,导致巨大损失的也是你儿子。我看,真该铐了。不过呢,还是走法律程序,先查明过程和事实,再判。”

“你你胡说!”李姐见金旺年纪轻轻,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也不将满屋子的人放在眼里,就冲市局的警员叫喊,“你们面对凶手还不抓人,他、他是市里什么领导的儿子?依法执法,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啊。”

“怎么回事?儿子怎么了。”又进来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是汗,进来后自有一股威仪。没等李姐回应,那人走到市局警员面前,说,“我是市国土局的刘局长,阿兴是我儿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说着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又有一种等下属汇报工作的意味,“我来之前,已经跟你们领导通过电话了。”

李姐这时才找到说话的机会,哭了起来,说,“老刘,你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儿子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了。这个人凶狠毒辣,开着打开车直接朝儿子碾压过来。一身都是伤。”

“嗯”刘副局长听老婆这样说,见儿子萎靡有些害怕,也不知是给打怕了,还是给车压着有了精神恐惧。转身看着金旺,见这个年轻人根本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心里顿时大火,有什么矛盾冲突,年轻人做事冲动一点,都能够理解,但不能要人命啊。

“你就是金旺,打人凶手?”

“我是金旺,打人凶手是你儿子。”金旺指着阿兴说。

第9章:强权就是道理

第9章:强权就是道理

刘副局长和李姐两人间金旺出现,还说他们的儿子是凶手,当下就要扑过来抓住金旺。李姐更是张牙舞爪地,想将金旺身上的肉撕下几块才叫解气。

老李见领导到来,对李姐这种人也是有经验,当下挡在金旺身边,吼道,“你们想做什么?市局的人都在这里,还想伤人不成?”

这一声吼,刘副局长便清醒些,控制自己的冲动。李姐却不管不顾,之前,听说面前这人开着卡车碾压自己儿子,哪还管那么多。刘副局长清醒后,见老婆要跟仇人拼命,也将她一下子拉住,说,“先不要激动,我总不能让他好过的。”

“老刘,你一定要给儿子做主,一定要将他送进牢里,判二十年,不就该判无期。”李姐激愤不已顿时又哭起来。

刘副局长对这话没有应下来,知道在外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还是不合时宜的,瞪着牢里身边的金旺,说,“你不要逞凶,年轻人,律法无情。”说着对市局的人说,“案子还不清楚吗?请你们办案利索些,不能让人钻空子。”

刘副局长是领导,说话多了一些水准,不像李姐那样赤裸裸地说出自己的意愿。

“好威风啊,不错不错。”金旺跟老李说,“要是这家伙从小对他儿子也这样教,今后也不担心儿子会进牢里,不用到牢里去见面。”金旺故意这样说,既然对方对自己那个,还用给他们留脸面?能够先气气刘副局长一家,自然会这样做。

“你、你、你说什么”李姐果然给金旺一句话刺得激愤起来。“老刘,你一定要跟市局的朋友说清楚,给他重判、一定要重判。”

刘副局长也意识到这话说出来不对,有些事情可做你可说。说出来会犯忌讳的,当然,在这里也无所谓。刘副局长觉得自己在市里有些关系,而手里的权能够将这些关系经营更好。之前,都是别人找自己帮忙,这些年来积累了多少人情?为儿子,将这些人情要回来,也不会让那些人太为难。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开发区又怎么样?

“张建国区长呢,怎么不见他?”张建国才到副厅,级别比刘副局长要高,但刘副局长在国土局是实权部门,不觉得他自己的副处级比张建国的副厅差什么,自己给张建国的人情可不少,为自己的儿子让张建国出面,他这个手下年轻人还敢嚣张?

“今天这事是我处理,张区长工作忙呢。”金旺对刘副局长说,脸上笑着。

“你、你处理,你能处理什么?”刘副局长听明白金旺的另一层意思,看着金旺,不知他在张建国面前是什么人。这句话可是代表开发区的,他在开发区里也任职?如果在开发区里任职,处理起来确实要麻烦一些。很年轻就有职务,说明背后肯定有人,今后在市里的层面上会有交锋,不管谁输谁赢,都会伤到一些根本。

“我怎么不能处理?”金旺说,对市局的人说,“我是开发区办公室科长金旺,你们辛苦了。今天这件案子是我在工作上处理的问题,如果有什么不对,还请市局的同志们多指出来,今后一定改正。”

“科长?”刘副局长在心头一转,开发区的科长说正科级他是知道的,面前这个人居然是正科级?看着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人居然已经是正科级了,心里真不是滋味。李姐也听到这话了,李姐四十多了,差几年就退休,如今才副科级,比他还不如?李姐不免受到打击,看着金旺全然是不信的眼神。只是,这人既然对市局的人这样说,按说不该说假话啊。

刘副局长看着金旺镇定的样子,心里也在犹豫,随即想,自己还有什么选择?要是没有跟儿子冲突,自己先认识这个人,还可以看在他有潜质的多交往一些。如今却不能这样做,已经是仇敌,那就将他踩死让他知道年轻人是不能嚣张的。

“科长很了不起,科长就能够为所欲为?”刘副局长说,“我要问问张建国,看他怎么管开发区的。”

“副局长就了不起?国土局比市公安局大,还是比市委大?”金旺见刘副局长说出那样的话,立即刺他一句。对方想要让自己怕他,也想用在这样的办法来影响到市局办案的情绪,自己当然不能让他得逞。金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很轻看着刘副局长。

“你”刘副局长当然不敢说自己比市局要大,虽然自己心里对市局确实不怎么看在眼里,或许到明年,自己将升到国土局局长,到时自己在市里也将是最高的那一层次的人了。市里将会有多少副厅级的领导,实际上没有自己权力大?

这时,执勤室外又进来一个人,却是市局的一个副局长张辉。张辉走进来,见里面的人不少,平时颇多往来的刘副局长也在里面,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心里也放松一些,他担心这边案情已经做好笔录,要改变真不好办。看来自己还来得及时,不算辜负老朋友的所托。进来后,其他人见到了,张辉穿着警服,大家一眼那个人出这是一个领导。

刘副局长见张辉到来,想要招呼一下却见张辉给他暗示,心里明白。当下不做声,张辉对他微微点头后,走到市局的人那边,说,“笔录还没做好?我看看。”之前已经做过一个人的笔录,随即给刘副局长等到来而打搅。

张辉老辣,对案子的走向从这些点点笔录里那个看到大体情况,说,“怎么回事?打人的凶手是逃走了,还是没有传唤到来?”这样说,基本将案子做了些定论,让市局的警员继续做笔录时,自然有所偏向。“打人凶手是叫金旺的人?他在开发区?”

“打人的不是金旺。”张辉听到背后有人说,“你哪只眼看见金旺打人了?”金旺说,见这个一来就跟刘副局长眉来眼去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市局本来就有这不好的印象,自然有所提防。见张辉这样子,不想再让步。

“笔录里写着金旺抓住阿兴头发,拖着走几米远,又踹人,还开卡车碾压阿兴。这不是凶手是什么?你就是金旺?”张辉见有人敢这样顶撞自己,心里大火,尤其是当着自己下属的面,还有刘副局长面前。脸有点辣辣的,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年轻人抽两巴掌,踹两脚才甘心。

“我就是金旺。”金旺说,对张辉的威逼也不在意,“你是谁?你是来办案子的?等下我来做笔录,说你才是尽头的打人者,是不是也可以采信?”

“你”张辉没想到面前这人当真嚣张,在自己面前还敢这样,说明笔录里的都是事实,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我是市局的副局长张辉,你说我有没有权处理这案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副局长的,不过,从今天你的表现确实是差。等我见到茂林局长、永平局长,问问他们市局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武断判案的。”金旺说,见张辉要压他,今天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给他们先压住,一旦压住对后面的情况就不是很妙。

“你”张辉见金旺将市局一二把手搬出来,倒不好怎么说,心里更火,冲市局的办案警员吼,“怎么回事,半天都没做好笔录。将人都带回去,在这里磨磨蹭蹭像什么话。”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跟局主要领导是什么关系,或他背后的人跟局领导什么关系,心里虽怒,却不好直接对金旺施压。平时对一般人,只要吼两句,有谁不心虚后怕?进局里后,要怎么炮制这些人都可由着他们来。

“老李,市局的人要回局里去做笔录,你陪着走一趟吧。行不?”金旺说,准备转身离开。刘副局长、张辉、李姐等人见了,无不变色。谁想这个年轻人会这样?连基本的规则都不要了。

张辉说,“你既然是金旺,是案子的直接人,肯定不能走。你要走,我会让市局的人依法将你带走。”

“我好怕哦,”金旺说,“开发区这边的工作之前已经收到不少影响,康达旺集团项目那边几次打电话来,要交涉赔偿的事。张副局长,你去跟项目组那边说谁赔偿,还是说不用赔偿?”

“什么赔偿?”刘副局长觉得不对,说。

“还有什么赔偿?你的好儿子啊,开一豪车很了不起,堵在开发区大门堵了一个多小时。项目组那边建设用料跟不上,有些材料报废了、又停工将近两小时,这些损失有多大,我是算不来。项目组那边先打电话来说是要陪两百万,你家反正有钱,不在乎”

“什么两百万,这样黑心。他们建设不建设,跟我家阿兴有什么关系。”刘副局长也知道不对劲。

“是啊,没关系。都由你说好了,有权吗,强权就是真理。”

第10章:抄 家

第10章:抄家

听金旺说“是啊,没关系。都由你说好了,有权吗,强权就是真理。”这句话可真是诛心的话,刘副局长自然不会当着大家大面来承认。张辉脸色也难看起来,他还不知道开发区这边具体是这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急吼吼地过来就说话。

张辉平时多跟刘副局长有饭局应酬,觉得他仗义,肯帮忙办事。如今找到自己头上,又是为他儿子,看来那笔录确实是给人欺负,自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倾向,既可影响警员们办案中的偏向性,也当面给刘副局长一个最好的回应。

但如果牵涉到开发区的建设,可不是小事。开发区的建设工作,市局多次在会议上强调,要重点保护。不仅要保护着不让人滋事闹事,保护建设进度的正常运转,交警那边还特别给了任务,要确保开发区这边交通顺畅,不至于让堵车造成建设上的损失。这是政治任务,谁工作不到位造成损失,会追究责任的。

如今,刘副局长的儿子故意在开发区门口堵车一个多小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估计这件事真的要捅到市里,项目部那边对这样的事会给包瞒着?张辉心里后悔,这下可给刘副局长害得不浅。只是,目前这局面要怎么缓解?

刘副局长不好说什么话,李姐却不管,吼叫到,“什么叫强权,你打人反而有道理?打人还这样张狂,你仗了谁给你撑腰?有人撑腰也不怕,难道还不讲法律、不讲道理了?”

金旺不理会她,对市局的人说,“今天上午,在开发区外街上。他和他开着奥迪从后面撞着一辆出租车,撞飞一米多,对当时两人还喝过酒。他们撞人出租车后,还下来揪住出租车司机打,要出租车司机赔他们两万块钱修车,司机拿不出这么多钱,又打。

我站在那里,他们要我做证,证明出租车司机肇事。见我不说话,两人抓住我就打,我自卫,两人醉酒跌倒,就说我打他们。找我拼命,我跑走了。

也不知怎么找到开发区来,邀约这些人过来找我报复,也是要我给他们做假证。中午下班我不在开发区,他们没有搜到我。就开他那奥迪堵在开发区大门,使得开发区车辆和项目部建设用车都停在大门外,一个多小时。

我接到电话赶过来,好心好意跟他们说,要他们先不堵大门。可他们怎么说,要我给他们先打一顿,赔他们钱才会开车走。当时,老李和开发区的群众、运输司机都在旁可以做证。

我再劝他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影响开发区的工作正常进行,这个家伙挥拳朝我头上就砸,其他的也围拢过来要打。

我不得已,才正当防卫。同时,开发区发生这样的时间,我作为开发区办公室的领导,也必须短时间里有效地解决问题,让这边的工作正常运转起来。”

金旺说着指了阿兴,说,“刘副局长是吧,你问问你宝贝儿子,看是不是事情。对了,请市局联系出租车司机,车号我还记得。”

刘副局长和李姐也听了金旺说的话,但金旺说只是正当防卫哪肯接受?儿子纵有不是,但给面前这个人拖着他头发拖走几米远,又用大卡车碾压,差点命都没有了,这叫正当防卫?

但金旺说来这些情况后,张辉也知道事情会比他所知道要复杂,当着人多也不再乱说话。让市局的人一个个做笔录,金旺也坐下来,将情况细致地重说一遍。

事情还没办完,市局杨茂林就到了,带着方强。张辉见杨茂林到来,更加不敢说话。见杨茂林看着他,心里发虚,要多到人群后。杨茂林倒是没有追问他过来是为什么。

等金旺将情况说一遍,签了名。

市里杨金保突然过来,刘副局长见惊动了杨金保,心里也发虚。杨金保没有去看笔录,而是大致了解一些情况,让金旺陪着他一起到项目部建设区去,那边已经将建设逼迫停工的情况申诉到市里,杨金保过来处理。叫上金旺,也是要他在处理这事时,多说几句好话。

上杨金保的车,金旺说,“杨常委,我要向市里检讨。”

“哦,怎么回事,说说看。”杨金保来之前,对事情过程是有了解的。

“我处理事情太急躁了点,没有足够的耐心。当时,不该揪他的头发吓唬他,更不该开卡车推他的车。该好好劝他开走,不会给市里闹出麻烦,给领导添麻烦。”

“确实,揪他头发拉扯是不怎么好看,今后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不过,有大卡车没有将奥迪碾压扁了,还不足震慑一些人啊。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根本不顾什么,市里对这种风气态度是坚决的,要刹住。”

“感谢杨常委的关爱,我是真心向领导检讨,也请领导批评的。”

“知道了,先将项目部那边的工作做好。”

“是,杨常委,我一定尽力。再说,杨常委过来,项目部有再多的怨气也会看您面子上平息下来,是不是?这不过是一次认为的意外,不是市里在这方面的工作不得力。开发区那边也是因为那家伙故意堵路,才觉得该劝说而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让交警来处理。其他人可能也是这样想,要不,一个多小时,哪可能不报警?这些情况跟项目部说清楚,他们得知不是市里工作上的问题,自然不会怪市里不配合。”

“再怎么解释都很无力,我们唯有在今后多做工作来弥补,让项目部见到我们的诚意。至于对方要求的赔偿问题,金科长市里的意思是多少表示一下,数额上谈一谈。有没有把握?”

“应该有,杨常委的面子他们哪会不给?赔偿也该刘副局长家来赔吧,总不该市里给他们家擦。再说,我看刘副局长家也有钱,奥迪车都能够买得起。”金旺自然是惦记上刘副局长一家,对这样的人确实不该客气的。这次不借机打击,等过了这一关,他们家还不将自己当成大仇人?

杨金保笑而不答。

到项目部那边,项目部建设负责人也认识杨金保,态度自然是好,苦处也说出来。那里确实有一堆废料放在那里,是因为运送的原料没有及时跟上给弄坏了的。项目部的建设进度比较快,原料进来也是在一种流动循环中一环扣一环地进行的。其中一环弄错延误,自然会累及下面的工作环节。

杨金保代表市里表示了歉意,也表示了对项目部施工这边的损失会给予补偿。金旺当然也在沟通,项目部那边对发生这样的意外情况表示理解,对市里这样重视表示足够的感谢。

从项目部回到开发区办公室,杨金保也没有就要走到意思,张建国、赵黎也都过来。开发区的人事调整还没有正式开始,杨金保到机会过来,也想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张建国和赵黎先谈了下午发生的事件,赞扬金旺处理事故有魄力、果敢,让损失和影响力都降下来。杨金保也只是表示市里对这边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具体的还要等市局那边落实,让开发区的干部群众都安心工作,要金旺也放心,市里不会让肯工作的人吃亏的。

第二天上午,上班之前,接到杨茂林亲自打来的电话,请叫我到市局去一下,有些事情市局要再次落实,有些程序和手续也要完成。杨茂林说方强局长会等金旺,并陪着他以前办理这些事情。金旺也知道情况是这样,走法律程序,必然有些麻烦,这是难免的。

到市局,在门口见方强在那里,金旺忙着走过去。方强要解释什么,金旺说,“方局,市局这边有什么要配合的,这也是我们的义务。方局这样客气,可不敢当啊。”

“看看看,兄弟之间,说这些是不是分生了?”

在市局要做的事也不繁杂,主要是对一些细节要跟金旺再次核对,然后请他签字。

到下午,金旺却突然接到市里纪委打来打电话,听对方报出是市纪委,要金旺到市纪委办公室去,有人在等他要请他配合纪委的工作,让金旺着实吓一跳。不知是不是昨天杨金保做过事情后,市里过河拆桥,要找他麻烦。好在对方说了一句,请金旺到市纪委是要了解一些情况,这让他轻松一些额,但了解谁的情况?

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处理阿兴的事当时也是想要立威,免得今后还有不知所谓的人到开发区去闹事,同时,也要让开发区的人看看谁还敢撒横。威慑之意很明显,方法上不免给人抓到把柄。

到市纪委才知道对方要了解的是刘副局长到执勤室后的所作所说和李姐的一些情况,而对其他不多问。出来后,金旺觉得刘副局长这次可能该糟糕了,最起码官职该丢掉。

回到开发区,张建国说有几句话要跟金旺说,到他办公室后,张建国说,“听说了吧,国土局那个刘副局长家里给检察院抄了,在家里抄出四十六万现金呢。”——

第11章:新班子

第11章:新班子

谁知回来就听到刘副局长家里给抄了,可见市里领导的决心,如此高效的工作在市里是极少见到的。从家里抄出四十几万现金,不用再有其他的证据,刘副局长也足够了。家里没有其他收益,买了奥迪车不说,家里现金就收藏如此之高,他利用职权贪墨钱财已经完全彰显,谁也救不下他。

如果是平时,偶然的一个因素将某人牵涉出来,还有可能有领导帮着说话而开拓,但刘副局长儿子阿兴在开发区闹出的动静大了,已经让市里造成被动,市里对这一点肯定会严厉打击,以免今后还有人学样。

金旺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头也放松了。刘副局长在市里肯定有一些高校脉络,他要不倒下,今后在工作上或平时找自己麻烦,确实也难得去防。阿兴或许不会给抓走,他在开发区哪里惹出的事,从刑事角度可能没什么大嘴,顶多进行拘留几天。阿兴名下有一个公司,想必也会给彻查。这一家,经过这样一闹算是完了。

这个例子在市里是比较好的,自己在开发区也有一个另一种印象,撒横起来不顾对方死不死。如此一来,今后自己在工作开展中,会少很多阻力。

在张建国面前,金旺不会表现出太开心,但也不会强按住自己的情绪,说,“领导,那是他们家自讨,不干净,还四处张狂不知低调做人,不死才怪。”

“这种人肯定不少,分明是国家蛀虫,还耀武扬威的。”张建国说。

“他要不是手里有点权,也贪墨不到,手里没点权,也张狂不起来。”

“金旺,开发区也要以此为契机,对我们的干部进行廉洁工作的教育,决不允许这种人出现。”

“领导这想法好。”

从张建国办公室出来,金旺直接下到一楼。之前跟龙芳说过让她自己到市里走动走动,不知她是不是做了。对开发区的新领导班子,刘金才有可能过来,那还得有几个能够做实际工作的人才行。而龙芳是比较好的一个人选,如果她没有什么把握,自己跟刘金才或谢诚海那边提一提,也可跟杨金保提一提。

虽知道开发区的新领导成员会有很激烈的争夺,自己实在没有插手的可能,但自己提出建议总不会有什么不对。

进办公室,见张森和龙芳都在。如今,开发区平时工作的人,去向都比较清楚,即使不在办公室里,也会写清人去哪里做什么工作。特别是对领导更是如此,有这样的记录,今后月考评才会有依据。没有具体工作要出门,干部们会在办公室里做事,而不像之前在下班之前就先走人,更不会到开发区晃一下就逃岗。

就连顾清、李阳等人,如今都多呆在自己办公室,上次为奖金的事,顾清吃亏可不小,虽说后来想闹,但给金旺骂得体无完肤,也没有胆气在闹。

他这个例子在开发区也很有影响力,让开发区干部对工作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没有谁觉得自己比顾清更有闹事的能力,也没有顾清那样在市里有强力背景。

见金旺进来,张森不觉地站起来,“科长好。”张森之前不会主动站起来,但金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龙芳看出一些不同。心里在笑,知道领导前两天在大门口大耍威风,将某些人真给吓住了。

“科长好。”龙芳笑着说,如今开发区这边的人心渐渐收敛,工作开展容易多了,对她说来即使工作繁重,压力却小不少。

“龙科长,有两件事要问下你,不忙吧。”金旺先说事,再问是不是忙,当然是不得推辞的事。领导说话自有技巧,不容下面的人违背自己的意志。

“不忙呢。”见金旺要出去,而不是当着张森的面说,心里一喜。对自己能不能往前走一步,虽说不敢抱多少希望,到市里找领导,领导也要她安馨。说是会尽力,又说这样的位子市里竞争很大,要她先安心做好两手准备。此时见科长过来,对开发区的事情,也知道科长没有人事权但不见得就说不上话。自己当初作出的选择,如今早证实是对的。

跟这种做事踏实的领导身边,即使多做一些工作心里也是舒畅的,精神好情绪好对自己也就好。上次科长就提示了要自己往市里走动走动,才让自己有一点可能性,要不,自己副科长的职务哪敢去想副主任的职位?跨度确实大了点。

两人往外走,张森留在办公室里,脸上有着痛苦也有着愤怒。目前,他也知道开发区正处在调整领导班子的时期,既想有机会出去担任其他科室的科长,又担心自己之前得罪过目前的领导而给撤掉现在的职务。

如果是以前,撤职的可能性很基本不可能,给撤职的人敢到张建国面前闹,敢质问时什么原因。领导也怕得罪人,在这些事情上宁可敷衍着拖下去,也不肯作出难以收拾的事,但如今却不同了。连顾清在开发区都闹不起,他张森敢站起来说一句硬话?

想到金旺或张建国等面前去讨好,只是以前跟顾清走得太近,甚至前不久还这样听顾清的,现在想做补救工作都没有机会了吧。之前对龙芳这种没有立场的人很不屑,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龙科长,上次说过竞聘副主任的事,准备得怎么样?”金旺直接问。

“又不是公开竞聘,我我估计没有机会,资历也不足的。”龙芳说。

“主要还是要看工作,工作能力和业绩。”

“要论工作能力和业绩,谁能够跟科长你比?”龙芳说,也不是给金旺戴高帽,心里认同金旺的工作能力。

“我不是才得到正科级吗,要不然我会去争取的。好位子其实也是好平台,让一个有能力的人坐上去,才会将工作推动得更好。”

“我还有很多要跟科长学习”

金旺从龙芳那里得知,她说到市里走动过,但却是没有什么把握。刘金才是不是到开发区来?如果是,接下来开发区这边真需要像龙芳这种有工作经验的人在副主任的位子上,使得开发区的工作扎实推进。

从他的意愿角度看,还是希望龙芳进到副主任职位。赵黎的工作确实也不错,但在处理具体事务上,金旺觉得没有龙芳这样撒得开手,工作方法也简单一些。但在人事问题上,他不能多说,只能给提出建议。

同时,办公室这边的人是安排也要做,张森即使不动,向惠玲也有可能要调出办公室。她来负责整个开发区的财务工作都是适合的,在办公室管财务确实有些大材小用。如果龙芳再离开办公室,他手边就少了得力的人,今后在工作上会有更多的压力。

不过,金旺从不去想自己会怎么样,而是想让身边的人到更好的位置去。这样,接下来的人哪会不拼命地做工作?只有有进步的希望,才能让人更拼命地工作。

这一次,金旺主动邀请刘金才吃饭,两人干一杯后,金旺说,“刘哥,你的职位还没眉目?不可能吧。”

“市里是有意向了,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布,也还不能完全做准。主要是,有些职位还没有统一意见。”

“是针对开发区的吗?刘哥,我说句实心的话。张区长在那位子上最多两三年会往上升,进到市里。那如今谁来接替张区长,市里都该有长远打算,要不然,对开发区的工作会有影响的。开发区这边的工作室一个长期的、连续的工作,对开发区的一把手也应该有一个连续的规划。如果谁上来,又换一个思路,只能让工作越来越糟。”

“是啊。”

“刘哥如果是到开发区来,我觉得不仅要对两三年后有相应准备,在人手上也要有一个连续阶梯的安排。刘哥,我说这句话是不是过分了?”

“老弟,你到开发区的时间虽说不长,但对开发区工作的理解却很透,很有见地啊。说句实话吧,老哥可能要到开发区去工作,至于市里接下来怎么安排,只有天知道。”刘金才说,如今只差宣布了,知道他到开发区的人已经不少,没有必要跟金旺再瞒着不说。

“刘哥,开发区有个可用的人,我觉得用一用很不错,对今后工作开展有个好帮手。”

“谁啊,老弟说不错,肯定是很好用的。”

“龙芳,如今在办公室副科长,两年前已经是正科级了。这次要不是我卡在她前面,估计就升上来了。”

“哦,她工作确实很有魄力。”

一周后,开发区的人事开始变化,将顾清、李阳、唐华等副主任退下来,级别不动。张建国不再叫区长,而改称主任。刘金才调任开发区第一副主任,赵黎第二副主任,欧杰为第三副主任,龙芳排位最后的副主任。

办公室等其他科室的人事安排还没安排,接下来肯定要进行调整——

第12章:人情关

开发区领导班子调整,将顾清、李阳、唐华等人都退下来,保持他们的级别,也是大家预料之中。新一届班子张建国、赵黎没有变动也在大家预料之内,但龙芳的调整让不少人出乎意外了。

龙芳在办公室工作很卖力,不论是之前毛科长时,还是金旺接手科长之后,并不为领导的调整而改变,工作上依然兢兢业业。从这个方面看,对龙芳的上位让很多人都服气,但龙芳的位子调整真不算小,副科长突破一级到副主任,如今虽说排位最后,但依然是开发区领导一级成员。

张森非常郁闷,本来跟龙芳同在办公室,甚至觉得自己的资历比龙芳更深,提拔使用也该他先轮上,可如今龙芳已经成为他的领导。

在第一次班子扩大会议上,开发区正副主任到齐,下面科室的中层领导都参与,张森看着张建国对班子领导意义介绍,轮到龙芳时,鼓掌的双手很难拍响。但金旺在他身边,知道金旺跟龙芳之间的关系,却又醒悟到要表示自己对龙芳的欢庆,不得不鼓掌。

张建国如今改了名号,叫开发区主任,其余则是副主任。

主任级别的领导进行了调整,认识会上,市里组织部领导强调了班子的协调努力,共同将开发区工作做好,将视野放宽、放长远,共同带领开发区做出更多辉煌的成就,成为全虱济建设工作的领头羊。

由于领导的排位不同,在具体分工时也不相同。对刘金才和欧杰这两位新来的,刘金才之前跟开发区有工作上的接触,大家不算太生疏,但欧杰之前却都没见过。欧杰是什么来历,有什么资历,走的是哪家领导的路子,金旺都不知道。听介绍,欧杰来开发区之前是市政府政研室一个副主任,在经济方面深有研究。

金旺觉得真是见鬼了,在政研室对经济深有研究怎么之前工作跟开发区都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却突然变成了资深人员。不过,张建国不会过于放权,刘金才也会做好接班的准备,赵黎肯定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将龙芳团结在一起,欧杰到开发区来,如果完全是外行,倒也不用担心他有什么那个。

这一次会没有谈到开发区里中层干部的调整,但事实上肯定会进行调整的。目前,办公室里少两个副手,甚至张森自己也觉得位子不稳。如今,开发区的潜力让更多人看到了,对这里的副科职务变得热火起来,会有很多人来谋取。

办公室的工作暂时不变,虽说龙芳和向惠玲都变动了,金旺却将工作的担子压在张森肩上,而向惠玲的财务工作,他自己收在手里。如今,办公室的财务显得简单。工作接待之外,所有花销都会有明确的支付原因,报销不报销,大家心里都有数。

金旺自己的费用很少,即使有接待,也会让办公室成员参与,不用自己签单。跟朋友吃饭消费,却是自己的钱,用不着想办法去报销。

散会后,向惠玲、龙芳也都到金旺办公室集中,张森也给通知到五楼来。见龙芳和向惠玲在,心里五味杂呈,辛酸不已。但却不得不跟两人道贺。

金旺说,“龙主任和向主任都高升了,我非常开心,今后我们办公室要在开发区争一点好处,想来两位也不会忘记娘家。张科长,等会你通知其他人,一起用实际行动来为两位领导壮行色,也表示办公室对两位领导工作的完全支持。”

“好的。”张森说,全办公室的人给两人庆贺,也说得过去。

“科长,你以前是我们的领导,今后还是我们的领导,工作上还要帮助无奈关心我们啊。”龙芳说,“张主任先就通知了,今天要欢迎刘主任和欧主任到开发区来,我们也不好离开。”向惠玲虽说不是副主任,但她如今是后勤财务,开发区的钱财抓在手里,地位上和副主任完全可以比肩。

“那就明天吧。”金旺说,“张科长,龙主任的工作你暂时要压一压担子,辛苦一些时日。我估计领导们会对办公室这边的力量进行补充。”

“行,科长。”张森说,心里虽说郁闷,但想到开发区的副主任如今进行排序位,那么办公室这边的副科长会不会也会排序位?自己资历老,排在第一今后也是一种资历。这时,也不能将工作给推掉。再说,金旺这个人平时看着很好说话,很和善的样子,但发狠起来,根本不管别人死活,张森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

上午将工作安排了,到中午,金旺便接到好几个电话,说要请他一起吃饭。金旺知道这些人的意思,办公室空缺两个位子,都是很诱人的。即使之前已经是副科级的干部,如今到开发区来也是一种经历,有了这样的经历后,以后要往上升就容易些,对个人资历也会变得丰满。

这样的香饽饽有人看着眼热死很正常的。

对于办公室里的人打电话请吃饭,金旺客气地回绝,表示自己非常感谢,也将那人的平时的工作表现数说一番,将工作中的成就说出来,表示自己心里明白。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将他推见上去的。

但说心里话,办公室的人后面一段时间的工作虽说让金旺勉强认同,但却是没有几个人表现突出。主要是得力于龙芳的督查,让这些人不得不去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在心里计划,会在春节前,将办公室的人员缩减几个,办公室有十来人进行工作都差不多。如今有十六人,工作起来有推诿现象,有一个平时工作不肯做,年龄也过五十了,还给金旺打电话需要到副科长位子干一任,今后退休才好有副科级待遇。

金旺真不想跟他多说,但也知道这样的人你要是不理会,今后会在背后不知会说多少难听的话。好不容易安抚住,才感觉到当领导也有领导的头痛处。

自己不过是办公室科长而已,手下才三个位子、十几号人。想县里几百个位子,手下几千人,大家都有想法,都要争着更好的位子,各出招数。当领导的哪会不头痛万分?没到调整职位前夕,只怕夜夜都无法安睡。那么到市里会更复杂了,也难怪领导们一个个高深难测的样子,也是给下面的人逼着这样。

却没料到刘金才也来了电话,金旺见了忙说,“刘主任,恭喜恭喜。”之前虽说恭喜过,但刘金才真正到任的时间才是半天,也得重新恭喜表示自己的心意。“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我立即去完全。”

“现在中午了,你吃饭了没有?”

“准备去吃呢。”

“这样好,先前早就要打你电话,只是一直给工作缠着没法脱身。要先给老弟说声对不住,是老哥没做好。我现在让人来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老哥有件事得跟你商量商量。”

“领导,你说地方吧,我过来听命。”金旺知道刘金才这样急,估计是准备给办公室这边塞一个人,这样今后他在开发区里也有人呼应可用,工作更好地开展起来。

心里即使不愿,金旺也得过去。刘金才人还不错,能够这样说,让他心中平缓不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拦住的,刘金才以后可能会接任张建国在开发区全面主导工作,自己除非离开开发区,要不然都会在他手下办事,如今大好基础,今后日子会好过一些。

“看看看,我们兄弟之间,你总领导领导的,跟我见外呢。”刘金才说,也显得诚恳。只不过,金旺知道,真在一起工作后,这个心态还是要放好才行。从一开始注意好上下级关系,对长久相处工作更少一些冲突,心态上也会好得多。

听不出刘金才心里怎么想,但金旺知道刘金才不会计较自己称领导的。

“你在办公室那边?我让华荣来接你。”刘金才说。

很快有车开来,到金旺身边不远停下,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虽说年轻,但比金旺却要大几岁。那人下车走过来,说,“金科长金哥好,我是孙华荣。是刘主任让我来接您。”

“孙哥啊,你好,叫我金旺就好。”

“可不行,你是前辈又是领导,金哥,你说是不是?请。”

两人在办公室前也不会多说,金旺明白孙华荣的意思,听得出他要到办公室来。既然是刘金才推介,金旺不可能跨过这一坎,说,“孙哥客气。”说着上车。

到餐馆,见刘金才已经在那边等。进包厢里,刘金才先丢一包烟来,说,“今天完全怪我,先以为会后能够跟老弟说句话,将吃饭的事先说定好。谁想张主任是心急的人,等你们走就接着开会说工作的情况,一直拖到下班前。”

“刘主任客气,孙哥,刘主任对下面的人就是关照,跟这样的领导顺心惬意,工作起来也是干劲十足。”金旺借孙华荣来表示自己的心态。

第13章:我的人

第13章:我的人

以前的心态是要从金旺这里多熟悉开发区的具体情况,心里做到有轮廓、有条理,这样,对开发区的思路才会情绪,看到重点和难点,也理解今后工作的突破口。在领导面前谈开发区的工作,才言之有物。领导们虽说不参与开发区的具体工作,但经常听汇报,眼界还是有的。何况,市里谢诚海副市长本身就是做经济出身的,对开发区的未来规划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刘金才想要在进开发区之前,获得领导认可,必然要说出跟领导思路大体方向一致的思路来,才会给认同。

如今,到了开发区后,跟金旺之间的关系又要调整。如今是上下关系,但金旺在开发区方面工作确实独到,实力最强,可说,如今开发区的改变有他一半以上的功劳。对这一点人,不说以前的往来基础,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会给出足够的尊重。

但刘金才对金旺的尊重又不是单一的,毕竟今后要在开发区里发号施令,要将自己的意愿变为工作指令,意志要得到落实。跟金旺之间的关系,分寸要很好地进行把握。

孙华荣的态度越诚恳,让金旺的感受更好一些,也会减缓金旺和刘金才之间的磨合阻力。

金旺说到刘金才对人的关心,刘金才听出金旺的意思,到开发区来工作要开展、铺开,还要金旺这样的人大力支持。即使将孙华荣带过来,也要金旺认可,今后的工作才顺利铺开。

“坐坐坐,边说边吃。”刘金才说,“本来该喝一杯的,只是这时是中午,又不好多喝。老弟,是不是显得哥哥诚意不够?”

“领导这样说不是见外了?找一个时间聚聚,我也要对领导到来表示真心高兴。在领导手下做事,心里踏实,干劲更足。”金旺说。

“好,哪天我们再聚聚,好好喝几杯。”刘金才说,“华荣之前跟我时间长,他这个人做事踏实,能吃苦。我到开发区来,他跟我说下过来见识见识经济方面的工作,之前经验不多,老弟,我想让他跟在你身边跟你多学点东西。你看”

刘金才很直白地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金旺来之前就估计到了。孙华荣做事肯定小心,到办公室来也能勤恳做事,至少在金旺面前不会那个。金旺见刘金才如此说,心里更明白了,说,“领导,孙哥我今天才第一面见到,可我觉得他是办事认真的人,能力强,又够朋友。刘哥,我看让孙哥到办公室吧,我也孙哥帮忙,今后也松闲些。”

“好,那今后要辛苦老弟了。华荣办事勤快,你还要多使唤,磨炼一番,对他才好。”刘金才说。

“谢谢金哥。”孙华荣说,又转向刘金才,“谢谢刘主任栽培,我一定好好跟金科长认真学习。”

孙华荣一番表态,也是奠定今后到来时,跟金旺之间的上下关系。

“刘主任,办公室目前有两个副科长都动了,正缺少实干的人来,孙哥过来,正好接龙芳主任的口子”

“就怕华荣一时工作做不开,会不会影响到办公室那边工作的开展?”刘金才当然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在金旺面前还是要金旺表态答应,今后工作才好配合。再说,孙华荣确实也要金旺多指点才行。

“孙哥的工作我相信他,即使开始两天不熟悉,三五天就是熟手了。领导还不放心?”金旺说。

“放心放心。”刘金才说,孙华荣便再三地表示感谢。

下午回到办公室,还有不少的电话打进来,问到办公室还空缺的副科长位子。有的说得直接,有的说得委婉,说来说去都是些谋求一个副科长的位子。金旺一概推却,说自己哪有这权力,只要上面答应,他都会应承。

这样的推诿言语,也是不得不这样了。

办公室这边,金旺觉得孙华荣过来就算会好好工作,但总归是刘金才的人,不可能跟自己太交心。刘金才如今跟自己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还好,但今后会不会有?那可不好说。总之,自己手下干将还得有一个自己完全放心的人才好。

张森肯定信不过,能不能将他换掉都还两说。孙华荣过来后,想要压住张森也难。从业务上说,孙华荣暂时没有张森熟悉,要找一个完全可信赖的人还得自己重新找。办公室内也有其他人,提拔一个肯定会让自己放心,不过,办公室里提拔的人在张森面前肯定底气也不足。目前也没有特别适合的、强力较强的人可用。

在办公室为这个事情头痛,龙芳走进来。金旺站起来,说,“领导,有什么工作指示,请示下。”

龙芳笑着说,“科长,你一直是我的领导,今后也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当的,你要多教我哦。”

“龙主任谦虚呢。”

“科长,我心里明白,要不是你这次帮我,我哪有机会上来?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龙芳说,心里明白,及时到办公室来说这件事,也是要让金旺得知,她说一个记恩情的人。

“那是你自己表现突出,市里对开发区的重视,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做工作。”

“我心里有数呢,虽说平时做了一些工作,但谁不做工作?这点我还不明白啊。”龙芳看着金旺说,“科长,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好。”

“科长,办公室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没事,张森对业务也熟悉了,这回又给刺激一番,想来他也会收心了。再说,市里肯定还有安排,再给人到办公室来的。用不了几天就熟悉了。”

“你自己没有人选啊,张森可能不会再偷懒了,但有关自己提上来的人,会更顺手些。”龙芳在办公室时间长,做事多,熟悉情况。

“那你说,办公室有谁可提上来用一用?副科级的干部,要经过组织部考察的。”

“办公室的人年龄都不小,即使肯工作,也不适合了。科长,君平县那边没有适合的人?要一个过来,考察上也不会难吧。”

确实,从君平县调人过来也不会太难,副科级平调也好,从那边提拔一个,县里也会支持。金旺说要谁,张平志还会拦着?

这个思路金旺之前没有想到,一直在办公室里的人打转,说,“君平县那边确实有人,不过,调过来市里这边能不能过?”

“你要人,张主任还会说什么?自然会到市里争取。”

“盯着办公室副科长位子的人可不少,至今有二十多人打电话到我这里来,认识不认识的都有。”

“才知道啊,连我这里都有人找。”龙芳说,“张主任压力也大,估计等会会跟你说这事。你先有准备,张主任那边才好跟市里汇报。”

“好,我得问问人家肯不肯过来。”

等龙芳走了,金旺想在君平县那边还有谁可用?长沟镇那边有眼睛陈等人,也有当初党政办的一些人,县里认识的人不多,主要是招商局那边。招商局那边目前还有谁已经是副科级或可提为副科级的?

还是听叶丽的建议吧,当即给她打电话去,“叶姐,有件事想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了?”

“我敢不听叶姐的啊。”

“那好,姐这时候痒痒了呢,你快过来吧,给姐止痒。”

“好,叶姐,我到之前建议你买跟长黄瓜先抵着。”

“就知道没诚意,好吧,什么事,你说说看。”

金旺将要选一个副科长,又是自己可用的,开发区这边还真选不到适合的。

谁想一说完,叶丽就说,“在这县里这边不是还有一个女人来着?”听她这样说,金旺以为她是在说郑莹。郑莹如今已经是副科级,家又在县里。也不知肯不肯过来。“郑姐怕不肯过来吧,舍不下她老公。”

“你说郑莹啊,不是,还有龙照芳呢。这女子你给忘记了,是不是?哪天我带她来市里让你帮忙检查检查身子,你才记得住人家。”叶丽三句不离本行。

“你是欠收拾了呢。”金旺笑着说,“我现在就盼着你过来收拾,想你那长家伙了。”叶丽说着吃吃地笑,“她行吧,我跟她说肯定会开心死了。”

“县里会不会放人?”龙照芳如今在县里也算一个业务能力强调,县里正准备提拔启用的人,参加过中青班学习了。

“张书记敢不给你放人?你就说龙照芳是你生活秘书,专门负责帮你清理精华的。不说了,我先找她去说说。”

金旺放下电话,心里想龙照芳要是过来,有以前的工作基础,能力不是问题。也会尽心帮自己办事,确实是非常好的一个选择。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过来,市里这边肯不肯调人。

不一会,电话响了,是叶丽打来的,说,“那女子本来就是你的人,听说你肯要她,兴奋得很。我让她自己跟你表白吧。”

龙照芳在叶丽办公室,在电话里问了些情况,说一些担心的事,但还是表示愿意到开发区。

第14章:两女送上门

龙照芳愿意过来,那只是金旺等人的一种想法,会不会成为事实,还得多努力。

金旺先将自己的想法跟张建国汇报,孙华荣的事情张建国也知道,如今,金旺要调一个人来在办公室撑门面,开发区这边确实不好拒绝。张建国一口答应这样的调整。

在开发区里要谋取副科级别的职位,除了在办公室之外,还有其他科室都可以调整。对市里领导的人情关,张建国也有灵活变动。办公室在开发区的结构中,是最为主要的一个部门,要保障金旺在这里工作顺利推进,保障今后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再创佳绩,确实要给金旺配备好人手。

张建国带着金旺一起跟左见远副市长汇报开发区中层干部的调整方案,同样,将办公室这边作为试点。张森暂时不调整,办公室里也要他这样对业务熟悉的人来做,带一带新人。做好新老交替,工作才会顺利,不至于人事调整影响到工作的推进。

如今,开发区的工作主要是配合项目建设的工作进行,相对说来要简单些。这也是市里对开发区进行人事调整的契机,另一个角度看,目前开发区的人确实存在老龄化。不论是干部还是职工,年龄都偏高,这种年龄结构对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工作开展是不利的。

年龄大的人相对说来,积极进取的心思要弱得多,对适应外面的一些观念、思想等也会慢甚至下意识地抵制。这些因素都促使开发区必须对人事,和职员工作作风进行整顿。

内因需要、时间段也适合,市里对开发区的人事进行调整,也想在春节之前完成。这一用意让不少人得知,自然有人盯着开发区的职位。开发区里正在担任职责的,像张森等有些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工作上不敢疏忽,却又无法安心。

左见远如今在开发区的工作上有更大的话语权,也是因为之前参与了引进康达旺集团二期项目和开发区一系列相关工作。韧劲,人事调整这样的工作,他自然也是市里主要表态人之一,开发区直接汇报的领导。

张建国跟金旺一见左见远,说到对开发区办公室的副科长调整,相对而言要急切。因为龙芳和向惠玲都走了,空出来的位子继续要填补,办公室的工作推动目前又是开发区对项目建设部主要部门,当紧要人来做工作。

孙华荣的调进,左见远也知道那是刘金才的意思,同时,市委那边也是支持这样做的。不可能在有什么改变,对另一个位子,找到左见远这里的人不下二十人,而左见远自己也有意向的人。不过,目前开发区所处的地位让市里也警觉到,人情固然重要,但开发区的工作能够顺利推动才是根本。

对金旺提出要从君平县调进一个人来到办公室做帮手,说到龙照芳之前就是做引进康达旺集团的主要干将之一,有丰富的招商引资工作经历。这些都是可查得到的,张建国和左见远听到这些情况,也知道金旺确实想要这样一个人,便表示支持。

左见远说他会到市里去争取,张建国便提出先将人借调过来,其他手续和任职跟其他的调整一起办理。

这个说法很急切了些,但对于目前开发区而言,确实也要人来接手工作。

对于开发区的一个副科级职位,左见远还是能够做主的。市里领导或许也会安插人进来,解决一些人情关的问题,但不会一个个位子进行计较。也会给开发区里让出一些自主启用的名额。听张建国的建议,左见远笑着说,“既然开发区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工作上确实又需要这样一位业务熟悉的干部,那就先用着。这样吧,孙华荣也一同借用到位。”

从市里回来,金旺跟龙照芳和叶丽打电话,说这边的情况。张建国会到市里去办理相应的手续,随即,将借调函从市委发出到君平县去。最多两天可到龙照芳手里,要她们那边做好准备。

叶丽说,“还是有老领导在好啊,这么快就办好了。金科长,龙照芳我们会帮你送来,你要准备床铺,大床啊。”

龙照芳就在叶丽旁边,听她这样说,脸红着。知道这种玩笑肯定会有,在体制里,不说些荤素夹杂的玩笑几乎不可能,每一个女人走进这条路,都必然要接受这些。这是人的共性,也是男人世界为主角的社会实情。

“主任,什么大床啊。”龙照芳故意说。“领导你也得先带头哦。”

“好。倒是我和郑局一起去,你就跟我们的做就是了。”叶丽说,“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他在县里时,我早给他拉下水。给他不知弄过多少回了,多一回两回,给你做一做示范,有什么关系?”

龙照芳在笑,不知叶丽的话有几分真实,叶丽平时荤话说得露骨,不在意这些。所以对她说这些半信半疑。叶丽说,“你不信啊,知道不,金科长那东西你见过后就知道厉害了。和马那东西差不多,太长,每次给他折腾人,都受不了。但弄过后又想,反正你尝过滋味后就知道了。”

“领导体会是很多了。”

“那是当然了,等你过去,让他先把你弄得死去活来,才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在意呢。”

“你男朋友呢。”

“关他什么事?”龙照芳笑着说,“工作需要、领导需要,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是不是?”

“这个态度确实好,你过去我们也放心了。”

叶丽和龙照芳正说着荤话,郑莹走进来。见郑莹进来,叶丽说,“莹莹,明天我们到市里去,你去不去?”

“我听了的安排呢。”

“好,你可说好了,听我安排的,不准后悔哦。”叶丽说,龙照芳也在笑,知道叶丽接下来会说什么。对于她所说的那些,心里依旧是半信半疑,即使领导真跟金旺有过那些,也不会说出来当玩似的。

“领导安排工作,我敢不听啊。”郑莹说。

“好当着照芳面前,我先把工作说了,免得你后悔耍赖。”叶丽说,“明天我们送照芳到市里开发区去,她会给借调过去,在金旺下面做事。我们送过去时,你的工作就是示范一下在金科长下面做事,让照芳看过,今后她才好办事。”

“那你呢,你是金科长的老领导,是不是要示范一下在金科长上面做事?你得先带头才行。照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郑莹说,三人在办公室里,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叶丽将她拖下水,如今龙照芳过去,哪还保得住?当初在县里,龙照芳也有那意思,只是金旺不想太那个,而当时叶丽对金旺也算是供应充足,才不至于让龙照芳给吃掉。

郑莹说来,两女笑起来,说应该如此,领导要起积极的带头作用,不能仅停留在口头,要有实际行动才行。“好啊,我要金旺准备好大床,我们有心我们跟他就可好好开心一下。三人轮流,将他非要榨干不可,让他知道人多力量大。”

叶丽像是在说誓言一般,让龙照芳和郑莹都有些郁闷。

过一天,县里给叶丽通知,到县里去将借调函那到手里。这边的工作结交很简单。中午过,叶丽便通知郑莹一起到办公室集中,龙照芳对于到市开发区去,心里也高兴。三女这天不再说那些荤话,反而是要龙照芳到开发区安心工作,将工作做好。

开发区的情况,金旺也有介绍,知道对龙照芳说来,借调——提拔是一连的,但这段时间的表现也非常重要。市里即使没有要考察的意思,但开发区领导们的印象是很重要的。不过,有金旺在办公室关照着,龙照芳本身对这些工作也熟悉,按说不会有任何意外。

临走之前,交待几句,也是领导对下面的人关爱。

车在开发区外等金旺,跟开发区那边说龙照芳会在后一天上班,也就是要空出一个下午和晚上来。这个时间段,叶丽、郑莹和龙照芳说是要先听金旺介绍开发区的情况,让龙照芳到来后不至于没头没脑的。

金旺也不好说什么,他虽然忙,但也不想龙照芳到开发区后真的出现不适应,先找时间交待一番也是要的。再说,叶丽和郑莹到市里来,她们也会馋嘴,必须要慰劳慰劳。

叶丽老公的问题金旺知道,弄那药之后,有一段时间要进行巩固,不得乱来。叶丽还不馋得从那里面伸出手来?

想到这些,将办公室的工作丢给张森,金旺便出来。

叶丽开车,龙照芳和郑莹都坐在后排,见金旺到了,要他到后排坐。才上车,关好门,叶丽说要金旺坐到中间去。金旺说“老领导安排工作,我们总是要服从的。”说着,手按住郑莹的丰满大腿,撑着往中间去坐。

郑莹笑嘻嘻地,说痒痒。

叶丽说,“哪里痒,说出来让金旺帮解痒。”

第15章:车里嬉戏

郑莹不敢直视金旺,大腿很敏锐,给收按压住,虽说金旺没有故意用手指戏弄她,还是感觉痒痒。更何况,见金旺之前,三女戏言不止。虽没有直接说她和金旺之间的事,无疑让龙照芳也明白她和叶丽都曾有过那事。这时见金旺真按住她大腿,而不是扶卓背,心里也是发虚。

金旺见她这样,而叶丽问她哪里痒痒,要他来止痒。索性五指用力,按压住郑莹的腿,那性感的感觉就完全体会到了。这样给扣了,更是痒,全身扭动,又笑不止。车里空间本来就小,这样一闹,金旺也有站立不稳的趋势。

郑莹怕他就这样合身扑到自己身上,说归谁,真在龙照芳面前闹得太无顾忌,脸上也过不去。当下,忙伸手要去抵住金旺。

“你两口子一见面就忍不住啊,这可不成。”叶丽说,“今天是来送照芳的,怎么也得照芳先,是不是?”

“领导要做好示范,你们三位都是我的领导。”龙照芳说,见金旺上来跟郑莹这样闹,也感觉到有不同的气氛。郑莹当初在招商局时,为应对那些男人,冷脸冷心,虽说跟人说话也会说一些荤话,但从没有动手动脚的。谁要跟她动手,那脸立时冷冰冰地。

如今见郑莹跟金旺的嬉闹,虽不接触主要位子,但郑莹的神态放松,不是那种硬邦邦防范着的样子,龙照芳自然看得出。

在平时工作上,跟领导或男人们打交道,除了荤素不忌之外,动手嬉闹也是常事。换在平时,谁有机会向金旺这样上车来,肯定也会挤坐到两女之间。然或做进来时,要不在郑莹肩头摸一下要不就像金旺这样在大腿上支着过来。今天,金旺所做也很平常,只是郑莹的反应跟她平时的态度不同罢了。

当初在县里,龙照芳给男人占便宜更多一些,而郑莹总是在保护着她。主要是龙照芳家庭都还没有成,让男人们闹过分了对今后有影响。再说,郑莹不是肯吃亏的女人,更不会让招商局那些人来占便宜。

对金旺,龙照芳心里也说不出那滋味,之前有意要让他占点便宜,但他却没有进一步顺势而来。那次从长沟镇喝醉回县城,龙照芳让金旺靠在自己大腿上,回县城后以为他会找机会多占一些便宜,甚至将自己扑倒要了。都不算太出乎意料,可金旺后来却一点意向都不见。如今看来,当时金旺可能是跟领导们有了默契,自然无法兼顾到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金旺不是太贪嘴的人,要不,男人哪会嫌占便宜多?一天一个都不会嫌少,一天几个女人换着也不会嫌多。

现在见到郑莹和金旺嬉闹,她只是笑。来之前她们在办公室里疯闹,说那些疯话,却不知会不会来真的。如果真要做,那自己该怎么办?

这一点确实没有想好。

当初随着金旺等人到县招商局后,进行招商引资工作,让龙照芳在具体工作中也有不少见识。同时,看着金旺等人给提拔,她心里也有想法的。县里对她的提拔或许也快乐,金旺却传话来,到开发区来提拔启用。相对说来,开发区更直接与招商引资工作相关,潜力比先招商局要大。自己工作的眼界更宽之后,工作会放得开,今后即使回县里来,招商局局长位子都不难。

如果留在县里,要走到局长位子难度有多大,龙照芳真看不清。

既然选择了过来,今后跟在金旺身边工作,也不怕他对自己怎么的。男人真有那个需要,送他也就是了。金旺如今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龙照芳对此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想法,知道他这样的人,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把握住的。在县里时,大家都觉得安警官跟金旺在恋爱,可如今还不见他们有多少进展,真说不好会有什么变化。

尽管龙照芳对自己有着信心,但也明白自己的相貌不占优势,在县里也只能说是偏上,跟叶丽、郑莹似乎都要差一分。当然,男人在外面胡乱吃时,对这不会太在意,而当老婆会挑选的多。

在外乱咬乱吃,只要看得过去,弄一回就是占一回便宜,这种事对男人说来,多一个就多一份自豪。

郑莹还在笑金旺没有就让开的意思,两人就这样支着,叶丽开车开得慢。也在关注着两人的嬉闹。

“要不要我停车让你们先闹闹?如果实在在意我和照芳在这里,我们下车,给你们半小时够不够?要是不在意,就直接些。要咬要吃要摸,都放开些直接做,不用再合约让我们看着难受。照芳,是不是?”

“我不知道呢。赵姐有什么习惯她没跟我说过,金科长肯定比我们清楚。”

“那也是,这是不是叫前戏?”叶丽笑得得意。

郑莹见两人阴阳怪气地说,心里羞怯,叶丽见金旺闹没什么,反正之前见过更直接的,但龙照芳却不同。以前龙照芳见到自己,都是很正经的,她要是知道自己真跟这男人有这些事,会怎么想?

“快过去了。”郑莹说,说着推金旺到两人之间去,金旺俯着身子,两人的间距其实很小。手落在郑莹大腿上,头在她胸脯不远,郑莹用劲来推金旺。金旺的重心也不怎么稳,车在开着,本来就不稳定。给郑莹一推,金旺站不稳两手就放开,但为了要让自己稳住便在郑莹身上抓。

恰好抓在郑莹胸前,虽没有抓住,但明显有摸奶的动作。“好,这样才干脆,是个真男人。”叶丽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禁叫起来,叫好声跟欢爱时的呻吟差不多。

郑莹没想到这样,心里更急,手忙脚乱的。金旺见她有些急,便稳住自己,侧身往两人之间坐去。龙照芳早就给让出空间了,金旺坐下也不会给坐在身上。

郑莹得脱,脸颊儿红透,龙照芳嘻嘻地看着两人。叶丽说,“照芳,现在轮到你来表现了。你赵姐给你做了示范呢。”

“就是。”郑莹缓过气来,脸上流彩。龙照芳哪敢接招?金旺笑着看龙照芳,说,“热烈欢迎芳姐到开发区来。”

说着伸手要跟龙照芳握,龙照芳也知道,金旺见面自然要表示下。说,“科长,感谢您心里总挂记着老部下。”

两人握手之际,郑莹从金旺身后伸手在龙照芳大腿上掐一把,龙照芳哪经得她这样闹,全身都扭动起来。

一时还来不及放手,扭动着身子,不免跟金旺有所碰触。郑莹见势将金旺从背后推,让两人紧贴在一处。龙照芳见了,也伸手出来,隔着金旺要咯吱郑莹,郑莹的空间占优,自然更有利。郑莹闹起劲了,用背抵住金旺,两脚用力,将金旺往龙照芳身上挤。

两腿用力抵住挤,是很得劲的,金旺给郑莹挤动,往龙照芳身上压去。龙照芳本来一只手从金旺腰间伸出来,要咯吱郑莹,这时也咯吱不上,手一时收不回,那样子就跟张开胸怀迎接金旺没什么不同。郑莹虽看不到,但感觉到金旺已经跟龙照芳挨近,不肯放松,忍住笑,不让笑出来而消去自己的力气。

叶丽见了,说,“不错不错,照芳这个态度确实可取。领导来了,就该张开胸怀,将自己的山川沟壑都展示给领导看,领导才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摸清自己的特点,之后给领导认可。”

知道叶丽和郑莹两人有意要促成自己跟领导之间的关系,还不是简单地闹一闹,龙照芳对这也有心理准备。当下不再扭捏,手索性将金旺搂住,说,“科长,小女子从县里过来,一切都听你的了啊。”

“好,那你先用实际行动来表现自己的决心,事实胜于雄辩。”郑莹说,笑嘻嘻地不肯放开,还要防备着龙照芳对她的反击。金旺给加在中间,叶丽在前面说,“金旺,给两个女人郑莹夹着是不是舒服?”

“舒服、舒服。”金旺说,没用力去,等两女闹。

给龙照芳搂住确实能够感觉到她胸前的那东西有点货,以前在县里时,工作上龙照芳也曾泄露过不少春色,但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感受。龙照芳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虽说还没结婚,但早些年已经给男朋友拿下,何况如今这男朋友不是第一任了。相对说来,郑莹这女人还算那个些,金旺才是她沦陷的第二个男人,就碰上这种极品有特色的,算她运气不错了。

金旺的手空出一只来,往后摸,便摸到郑莹的。龙照芳的手本来是搂住金旺的,感觉到那手反转,当下抓住金旺的手往郑莹腿间伸去。郑莹收到袭击,也不看,转过身子来,伸手往龙照芳身前摸抓。两人都是面对面地将金旺放在身前,只不过郑莹是从他背后贴着。

龙照芳给挠一下,忙将手收回来,抓住郑莹的手,不肯放开。两人将金旺夹得更紧,也不在意自己哪里跟他碰上。

第16章:来真的谁怕谁

第16章:来真的谁怕谁

闹起来后,很多平时估计的事,这时候都变得无关紧要,在一定反而是一些很不起眼的。

郑莹胸前挤在金旺背后,受到一波一波的推动,给她感觉到非常惬意。这样子在嬉闹中得到的欢情给放大,让她更迷恋这种嬉闹。更卖劲地伸手和龙照芳打闹,看着龙照芳赤红的脸颊、眼里的欢喜、嘴角绽放的笑迹,金旺有时故意顺着两女的劲儿,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占点便宜,掐掐摸摸的。也是闹得欢喜。

这种气氛当然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的。

叶丽要开车,见他们在后面闹得起劲,闹得狂欢,恨不得停车扑到后面来。

从开发区外出发,到预定的宾馆不远,后面三人闹的入巷,龙照芳身上不少地方已经给金旺或郑莹掐摸得全了,对接下去的安排也不在意。而郑莹在掐摸中,也摸到金旺的核心处,那长长的东西让她激情荡漾。

下车,脸红扑扑的,但郑莹拉着龙照芳一起走,让叶丽胯住金旺的手臂,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有太疯狂的想法。三人行动快,在前台办理入住也就两三句话。随即忙忙地往房间去。

这是一个较大的房间,也是两个铺,但有会客的型厅。相对标间的面积要大,互动空间也要大。进房间,龙照芳急忙摆脱郑莹,顺便在她上掐一下,郑莹虽说防着她要闹,还是给掐住,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虽没有金旺掐她来得爽,却也是不差的感受。

当下缠着龙照芳要闹,龙照芳急忙说她投降了,郑莹哪肯就这样放手。叶丽进房间还吊着金旺的手臂,见两女闹得起劲,没注意她。当下在金旺腰间前面摸一把,说,“看看先前给两人折腾得怎么样了。”

这一摸却摸到金旺那超长的家伙还在硬着,当下用手抓住。虽在裤外,但这样子确实太直接了点,金旺不知叶丽会这么疯,但这样子直接在龙照芳面前做出来,还是有些那个的。正要将叶丽推开些,却听叶丽说,“郑莹、照芳,看你们俩发疯,害金旺难受,你们得负责。”

龙照芳见叶丽的手就这样直接从裤外将金旺那东西捏住,顿时羞得不敢看。郑莹先前已经偷偷摸过,自然是不在在乎。当下作怪,抓住龙照芳,要扭着她看叶丽捏着很露形状的东西。龙照芳挣扎着不看,郑莹便将她的要搂住从背后掐、咯吱,让龙照芳没了力气,推她到金旺身边去,要让她也去摸一摸,感受男人的难受,这样才更有责任负罪感。

龙照芳犟不过,给推到金旺身边,叶丽也伸手来帮忙抓住龙照芳的手从裤外来摸捏金旺那东西。谁也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变成这样,龙照芳的手碰摸到金旺后,叶丽说,“你看看领导就是有特长,知道我们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龙照芳要是没有实现在车里嬉闹,或许还赚不过来,情面上也过不去。但如今有这样嬉闹的前提,心里早就松动。半推半就带着羞怯的心态、也有好奇的心态,摸到金旺那东西后,自然感觉到超长的东西。这东西让人见识后不自禁地会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要是自己面对这样长枪短攻击,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见龙照芳没有放开,叶丽将手移开,让郑莹也看着她。郑莹见了,反而站起来走远一些,担心叶丽会让她就在龙照芳面前表演,受到长枪攻击的痛苦。虽说也很想要,只是,脸面、心态上不会像叶丽那样视为理所当然。在人前做这种事要有绝大的勇气,和良好的心态,只是郑莹如今还不能泰然处之。

叶丽知道郑莹的意思,不勉强她。手轻抚着金旺的脸,说,“金科长,是不是难受呢。你可向组织提出申请啊,组织肯定会照顾你这种情况的。”

金旺给她们闹得早就难受了,见龙照芳也参与了,当下伸手到叶丽胸前去摸。叶丽衣口较低,还有拉链。金旺伸手去摸,很直接就碰触在上,叶丽非常主动与配合,自己将衣口的拉链往下拉,露出更多的胸来。

龙照芳的手还没有离开,见这样子,便放手了。此时心里完全清楚,叶丽等人之前在县里所说的都是真的,自己要不要陪着闹,也没有多少可选择的了。

跟领导在一起,有时候就是这样,气氛所致,即使心里不愿也不能退走,何况龙照芳对金旺本来也不觉得反感。到开发区来,今后日夜跟在领导身边办事,迟早都会陷进去,还不如这时大方一些,彼此的关系会更好。

但看到金旺摸叶丽的,也不知该怎么做,直接看着也不是滋味。叶丽的内衣没解开,露出一半,奶尖尖给金旺掏摸出来,身在外面,但给闹得变形。叶丽不顾他怎么捏弄,却在注意着龙照芳,见她没有避开的意思,显然比郑莹当初要容易拉下水。

伸手拉着龙照芳的手,龙照芳没有挣开的意思,那手给拉到金旺身前裤链处,暗示她将裤链拉开。龙照芳稍犹豫就照做了,裤链拉开,并没见到什么,只是,这个动作却暗示了全部。

叶丽又抓着她的手,让龙照芳的手从裤链开口处往里伸,要将那长物掏出来。

叶丽之前在家里打四人家庭麻将,当时就想到要在县里组织一桌麻将,也就是三女陪着金旺来打,之前把郑莹公关了。如今见龙照芳也承应了,更是开心。

龙照芳又犹豫一下,手钻进那开口里去掏摸,自然会碰到那长物。

龙照芳在裤里摸一会,不肯掏出来。叶丽和郑莹都在看着她,笑着。龙照芳知道要掏出来后场面会更那个,就没有半点遮拦了。这种状况真不好就接受。像叶丽这样,让金旺将完全掏出来摸捏,龙照芳也觉得难以做到。

叶丽见龙照芳还不能完全放开,对金旺说,“今天是送照芳来市里,我也只能做一下示范,可不好越过她,是不是?要摸过瘾,要怎么样,组织已经帮你安排好,就看你自己争取了。”说着抓着金旺的手拉开,让他到龙照芳身上去摸。

这时候,金旺也不会客气。转身扑到龙照芳身上,龙照芳也穿着裙,上面是一件套挂。金旺将套挂拉扯出来,伸手往里去探摸。“不要”龙照芳说,但她的手在金旺裤里却没有放开,而是稍用劲儿捏按着,实际上是对金旺的默许。

衣服给掀起来,里面的罩罩将弄得紧,靠在沙发上也很好摸。第一次给金旺摸,还当着叶丽和郑莹的面前,龙照芳真有些受不了。想放手出来推拒一番,只是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担心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完全没有必要在矜持。

等金旺将罩罩给推掉,两完全露出来,龙照芳忙用另一种手拦着自己的脸,而不是去拦阻金旺的进袭。给抓在手里后,龙照芳就保持着郑莹的动作:一只手遮住脸,一只手伸进金旺裤里抓捏着那物件,而却给金旺抓在手里。

叶丽见事情到这一步,完全放心下来,当下搞怪,插手进来胡闹,手放在龙照芳大腿上,慢慢往裙子深处探摸去。金旺坐在龙照芳身上,空间本来不多,但她却从金旺的臀后间隙伸手进来摸。摸得深,知道龙照芳秀。

秀那里早就流出很多蜜液,粘粘的,叶丽的手指按住那里,虽没有撩开秀,但龙照芳已经受不住了。

叶丽非常兴奋,听龙照芳叫着让她停下,而龙照芳给金旺坐在腿腰上有难以扭开,扭动后,手指的触感更强。龙照芳似乎要达到高点了,叶丽当然不肯就这样看着她那个,抽手出来,绕到金旺前面。那手指还黏糊糊的。拉着龙照芳伸进裤里的手,要扯出来。

龙照芳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不放手,很小心地将那长物扯出裤外。狰狞样子很难看很下吓,老鳝一样的长,虽不大,却让女人见了钻心地吓着。

真扯出来在外面,龙照芳反而不知要怎么办,她不敢在两人面前做进一步的动作,如果是她和金旺在房间里,还能够有一些勇气。叶丽见龙照芳给吓着,嘻嘻地笑,说,“怕什么,最多就是给他日了,还能够再坏?就算我们看一看,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是不是?”

“你和郑姐都是领导,我照着领导的办?”

“好,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看我先给你做做示范吧。”叶丽说着,蹲下来,到金旺身边,手拿住那裤里出来的丑物,看龙照芳一眼,伸出舌头来。

龙照芳大约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不太确定,看着她。叶丽笑了笑,当真就这样埋头到金旺身前去,将那东西叼在嘴里吮吸起来,吱吱地响。还怕龙照芳看不到,故意偏头,将头发撩开让看到自己的嘴和嘴里含着的东西。

龙照芳惊讶地看着,见金旺一脸的享受,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

第17章:来真的谁怕谁(2)

如今碟片多,在网上搜找成人网站又非常便利,平时也没少陪男人一起看这些小电影来助兴。观摩学习,自然会试着模仿,龙照芳也曾给男朋友做过这些是。不过,即使尝试过,也觉得那对男人说来是很享受的事情,对女人而言还是难耐的事。

此时,见叶丽一脸的幸福、迷醉、欢快、痴迷的样子,在给金旺吮吸着那东西,就仿佛是人间最美味的存在,让龙照芳实在难以体会到乐趣所在。不过,人都容易受到别人的感染,也有从众心态,叶丽能够这样子,她心里也在比照自己,能不能达到这种境界。自己要达到这样的境界,还要做多少努力。

吃得吱吱有声,郑莹也过来看,郑莹上次只是浅浅地尝一口,不敢像叶丽这样子。这时走过来,也是要好好地体会叶丽的心态。今后,这种嘲肯定会再有,那自己也不能方不开了,叶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金旺心里也会有想法。

叶丽也是要做示范,金旺将龙照芳的胸衣给推掉,一双露在外面。捏弄着,挑逗着,也随着叶丽的加油使得金旺感觉越来越高,手上的劲力也在加劲了。这种场面的刺激,对龙照芳这样的年龄说来早已经受不了,腿间犹如泉流地渗出水来。那种迷醉的感觉上来了,情绪里更多地沉浸在中。

就想着要乱起来,龙照芳呻吟之声渐渐大起来。叶丽却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些流质,脸上酡红的色彩艳丽,让人看了明白是在欲情里沉侵。也让郑莹和龙照芳都受到了感染,心态上有不少变化。

金旺正在享受着,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女人胡闹,此时给三女刺激,也满是期待跟激情。见叶丽退开,当下有种要刺进的冲动,手伸进龙照芳的裙底,将那秀勾住要往外拉。秀都比较紧,金旺一时无法得逞。龙照芳见他这样,动腰抬臀,只是金旺又坐在她身上,却无法真正将抬起来。

金旺站到地下去,龙照芳便活动起来了。虽没有站起来,但手反撑在沙发上,人能够勉强支撑好,让金旺借机将秀拉下,再坐回沙发。龙照芳完全是在欲情里入迷,就像是在梦中一般,要是平时清醒,虽可能给金旺弄了,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在叶丽和郑莹面前都有着极为来胡闹。

秀给勾住往下拉扯得有些变形,龙照芳坐在沙发上,双腿高扬起来,两眼迷醉,微微闭合着,却又在看金旺,看他情绪激昂地做着这些,也看着那长物随着身子的动而动,让人的心跳更快,更激烈。感觉到心里的焦渴和需要,龙照芳感受到秀在双腿的移动、脱离而让那关键激情的时刻更近了。

缩回一条腿,那腿就完全脱离了秀的束缚,用脚趾在金旺身上轻轻地踩按,也表示了自己的渴求。金旺便将那腿捉住,放到自己身子一侧,再用力拉扯。龙照芳便顺着沙发溜过来,臀差不多都伸到沙发沿之外,横空在那里。

这个姿势非常便利男人的,推给支起来往上扬起,另一条腿还挂着粉红的秀,这样子让金旺也更充血。两腿膝盖下意识地并拢,不让自己的暴露在金旺面前,毕竟像叶丽这样的可不多。金旺站着时,叶丽在旁边,已经将他的长裤给弄开,皮带抽走免得碍事。此时,长裤掉落到地,叶丽抱着金旺的脚,让他抬起来好将长裤弄走。那长物这时完全暴露出来,郑莹、叶丽早领略过这东西的厉害之处,看到全貌,还是禁不住吸冷气,又禁不住浑身都痒麻起来,感觉着这东西刺进自己里面去,那种时时可能给刺破的危险感和顶到的最软最敏感处带来的铺天盖地的感觉。

龙照芳不敢睁开眼看,叶丽和郑莹也不提醒她,要让她先吃点苦头,之后才知道这男人的厉害。也才知道,自己等人并不是要害她。一生里能够有这样的机缘,谁说不是女人的福气?

金旺分开龙照芳双腿,见一丛黑毛里满是晶莹的液汁,隆起的两片肉儿中间还挂着一滴。心里也激越难熬,压不住心中的渴求。便提枪往那处刺去,基本上没有什么阻力,便往里面探。

龙照芳感觉到了张开着嘴,这强烈的说不出的味让她浑身有如给雷电击中,从那一点往外传开。浑身都像抽空来,完全变成一张虚空的存在,甚至自己就剩下一个念头,这念头像风里的蜡烛给吹得摇晃,给吹得随时都可能给灭掉一般。

随着金旺慢慢地往里刺去,龙照芳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危机感,但到一定程度后,本能的自我保护,将沉醉的龙照芳唤醒。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双手下意识地抵住金旺,说,“不要,不要了”

“怎么能不要,”金旺坏坏地说,“进去了当然会赖着不走,还要将你家先看一个够。”“那是,那是,你们得先交流交流,龙照芳知道你的长短,你也知道她的深浅,哦。”叶丽嘻嘻地笑着说,就站在金旺身边,抓住金旺的一只手,让那手在她腿间摸扶扣着,好解痒止痒。

郑莹这时将电视的声音开起来,在宾馆里,虽说是熟悉这一家,平时也常住这边,但龙照芳会有多少声音,可怕给传到外面去,给人听到可不妙的。看着电视,郑莹想要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一些,但却做不到。自己也记不清上次怎么就给金旺弄了,但绝对没有像龙照芳这样干脆利索地在他们面前就陪金旺胡闹。

相比,自己还是保守的多,就算等会自己也免不了要给金旺弄一次两次,心里还是喜欢躲到一边去,比如到浴室等地方去偷着弄,别让他们看着才好。也才觉得是两人的世界,只有在这样的情境下自己才能真正地放开来,享受、索取或给他做什么,都不再有心里的担负。

但听着那边的动静大,郑莹自己心里有如藏着小老鼠一般,无法安生。可要她像叶丽那样,主动给自己找到慰籍却又做不到。一颗心随着龙照芳的叫声,上上下下的。

两手抵住,但金旺却不肯就此停下来,还在往里挤着,要探一探究竟有多深,今后才好控制自己。龙照芳却不知就里,担心男人疯起来哪会顾忌女人志没有。以前给男人弄都是这样子的,三四任男朋友,都是进去之后疯狂地杵击,一直不肯停下来来,直到在里面放了还要往里进,恨不得将自己都杵进去才甘心。

金旺要是也这样子,肯定让她受不了,此时,也不知金旺那东西患有多长在外面,只觉得还有很多。见金旺不肯停,叫饶声都快哭了。叶丽听了说,“金旺你别吓着照芳呢。”手在龙照芳处按住,又说,“照芳不要怕,金旺有他的分寸的,你也要经历那难受后才会真正体会到这男人的妙处,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啊。”

欲死欲生,就是这个味道。到极致后,一旦适应,随之而来的就是从没有体会过的美妙,这种好处不是其他男人能够给的。叶丽有更多的体会,之前在家里给那大东西塞得满满的,感觉到美妙,但如今却觉得长的好处,深入到底层后碰触简直让人有无法解脱的瘾。

龙照芳知道叶丽不会在这方面害她骗她,可身体力行时,还是有着另类的担心。

金旺停下来,让龙照芳稍适应一些。见金旺停下来了,龙照芳睁眼看他,见他一脸坏心思。心里也不满,伸手在他腰间掐一下,出一口气。有这么一会舒缓,龙照芳也适应起来,叶丽见了,将龙照芳的手拉着,放到两人接触的地方,让她自己体会着金旺留在外面的还有多长。

龙照芳本来不敢这样做,只是叶丽拉住不放,随即摸到了后,见金旺留在外面的确实患有一截,当下手不肯在抽走,要留在那里好控制进去的长度。这样子,金旺说,“我要进去了。”龙照芳没说话,偏头不看他。男人对做这样的事很得意,自然要挂在嘴边说。女人却是更喜欢做而不说出来。

慢慢进去,虽说进去其实就一点点而已,龙照芳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要抵住金旺的进击,又在体会着自己一点点给侵占,一点点给逼近底线那种担忧和恐惧,而给完全开发的刺激也让龙照芳觉得该让他到最极端,在体会那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男人很奇妙,喜欢寻求刺激,女人其实也一样。三个女人一台戏,往往这样的戏都是那种刺激的内容,没有男人或男人少的嘲下,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那个。

感觉越来越大,龙照芳有种给刺穿了的破灭感,就像自己是肥皂泡那样给刺破消散一般。金旺也感觉到已经到底了,看来一般的女人都差不多,总要找到一个将自己全部容纳才会让自己无顾忌地卖力来做。

第18章:来真的谁怕谁(3)

第18章:来真的谁怕谁(3)

知道自己要到市开发区来,男朋友说过来送自己上班,龙照芳先就有心理准备,不肯要他送,但也没有想到一进市区,还没真正进开发区就给胡闹成这样。以前曾想过这种混闹的嘲,都没有试过。金旺停下来让她缓过这口气,人稍微清楚,脑子想到这时真是太意外。

昨晚,男朋友得知要来市里还可能给提拔,两人在家里也很兴奋地闹,给男人折腾来折腾去。虽说兴奋不已,可跟金旺相比确实太平淡了。想来,叶丽和郑莹两领导也是这般尝过这种中滋味后,才会这样放肆无忌。

之前,郑莹做招商局时,不仅自己不肯跟男人嬉闹,甚至对说荤话都很烦。对自己在距离也很袒护,将自己拉在身边,既自我保护也是保护自己,不让那些男人占什么便宜。今天她也便成了帮凶,或许是认可给这男人弄对女人说来说一种享受了。

金旺再次动起来,龙照芳感觉到这过程有着惊涛拍岸的感觉,心里的担心虽说慢慢变弱,但身子的感受却越来越强烈。金旺每一次都控制得不差,想来不会不顾一切地乱弄而伤自己。只是,每一次都弄到那深处,一颗心一直这样悠颤颤地既是享受也是担负,全身的精神都集中到身子深处那不知名的所在,虽没有具体的位子可有感觉到确实的地方。那里在金旺每一次杵击到时,都会将从未有过的感觉散发开,让自己拿着云端的感觉更强。

全身都虚空了,一缕神智每一次杵击都在冲击着,似乎这缕神智会给冲散消失,也像自己整个人都消散了。

金旺的杵击连续而又节律,龙照芳的感受越来越强,反应也越来越大。一阵子叫声更大些,那声音只要给人听到,都会得知是在做什么。郑莹听到这是一,当下将电视的音量又开大一些,来掩住这声音。

看着龙照芳的扭动更激烈,沙发的位置对她说来身子是扭曲的,身子里强烈的刺激让她更难受,似乎要通过舒展身子,才会让每一处都感受到金旺的刺进带来的感觉。

叶丽见她反应那么强,在旁边去帮忙,让龙照芳顺着沙发躺下,但不是平躺而是头、身靠在自己身上。舒展开身子,龙照芳的反应果然更强,金旺见时机差不多,随即加快了节奏。

龙照芳一阵颤抖,自己随后像跳上岸堤的鱼,张合着嘴,浑身都没有气力动弹。叶丽的手在她脸颊上摸过,随即手按压在她的上,揉弄起来。

“郑莹,还不过来啊。”叶丽说,看着金旺,见他并没有满足,而龙照芳却抵敌不住。郑莹在看电视,但心里却在留意金旺他们那边,根本没将电视看进心去。之前,跟叶丽一起陪金旺胡闹过,今天亲见龙照芳这么快就上道,心里也有感受,当然身体里的感觉也很强烈。听叶丽叫她,当下抬头来看,见叶丽看着男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坐着不动,郑莹也是内心斗争激烈,既想过去,但又不敢直接到他们那堆去。给男人解决问题,叶丽当然更好,叫自己过去那是在关照自己。郑莹心里明白,她也不想这时过于热情。

见郑莹没有动,叶丽又叫她,郑莹不好再坐着。站起来,就不再犹豫,到金旺身边,见他还在龙照芳里面,龙照芳脱力似的躺在沙发不理事了。金旺虽在她里面,这时也没有太清晰的反应。

郑莹不知该怎么做,金旺见她过来,伸手将她捉住,便拉扯她的裙子。郑莹是短裙,但不很紧,往上翻弄很便利。里面是纯棉的小白色裤裤,已经湿了一大片,印迹非常明显。

金旺将那秀裤往下扯,但他很难扭着身子,郑莹见了便主动将那秀裤脱下。从龙照芳里面抽出来,用纸巾擦拭过,便往郑莹里面捅,有着一段时间的延迟,金旺的状态又回复到开始的情况,弄进郑莹里面,感觉到她的湿润,动作就激烈一些。郑莹有应对金旺的经验,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前,控制着金旺进去的程度。这样,也不担心他猛烈起来。

金旺进去后,果然疯狂地杵击了,郑莹手不动保护着自己,保住那一丝清明。感受着如巨潮般淹没自己的欲情,也激昂起来。两人放开而战,金旺很快将之前在龙照芳那里找到的感觉恢复过来,渐渐地进到那种情绪里。眼看着两人都要到大疯狂点,叶丽不准龙照芳闭眼不看,让她看着郑莹的发疯之状。

在郑莹里面爆发,稍等一阵才恢复一些神态。金旺弄出来,叶丽这时才站起来,陪着金旺到浴室里去冲洗身上的汗和污渍。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龙照芳和郑莹两人才进浴室去洗。等两人嬉闹着出来,见叶丽跪在金旺身前,埋头努力吮吸着。金旺躺在大床上,极为安逸,两手摊开,舒展着。郑莹拉着龙照芳也到大床边,要龙照芳往床上去,让金旺的手别空着,而自己绕到另一边床。爬到床上去,捉住金旺的手,让他按在上扭弄。

龙照芳见了,此时已经适应这样的胡混,捉住金旺的手,张开嘴将金旺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

三人闹一阵,金旺也就有了反应,战力恢复。叶丽这次不在相让,让金旺躺着,自己主动地坐到金旺身上,将他那长物送进自己身子里。龙照芳和郑莹在旁边凑趣,场面自然乱得很。

等叶丽弄舒服了,趴在金旺身上休息,等恢复一些,滚下来要金旺再来弄她。

吃过晚饭,四个人又回到房间去,胡闹到半夜,精疲力竭才睡去。

第二天早,龙照芳记着今天还有事要做,醒得早些。收拾了自己,见金旺还在贪睡,不忍叫他醒来。只是,金旺平时月经有了这样的生物钟,到时间也便醒来,见龙照芳已经坐起来,还收拾得差不多。便也爬起来,看看时间还有,笑着轻声说,“就不睡了?也不急,等我一下我们先前吃早点。”

放轻手脚,不想将叶丽和郑莹闹醒。吃过早点,龙照芳脸色的红晕还在,金旺出早餐店来,说,“激动呢,开发区的工作和县里那边的工作没有多少差别,也不用担心。”

“有科长照顾我有什么好怕的。”龙照芳说,对做具体工作、办公室的协调工作,都是她非常熟悉的工作,确实不用担心什么。不过,开发区跟县里确实有一些不同。

开发区龙照芳之前也到过,这次来的意义不同,下车后,先看看环境。金旺说,“先到我办公室去,等会张主任他们到了,我们去见他,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工作了。”

“好的。科长,你说过开发区的工作,见张主任要不要谈这边的工作想法?我现在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现在就有想法那都是假想法,没有想法才是对的。”金旺边走边说,两人往五楼走去,龙照芳边走边说,将之前心中的那些旖旎都慢慢散掉。进到工作状态后,将一些事情要忘记。虽说胡闹,让男人开心,但工作的能力和努力却是必须的。金旺可以将她调过来,但你不能给提拔到位,还要看她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只要表现出胜任,副科级自然能够到手。有金旺帮着,工作上入手不难,遇上关键点也会有她出来帮解决,对龙照芳说来自然信心大起。

到五楼,进金旺办公室。龙照芳显得安静,看着办公室的环境。今后自己肯定会有不少时候会到这办公室来,也知道,领导都有办公室情趣,自己先熟悉下环境,今后在这里会有更多的乐趣献给领导。

“看什么?这办公室简单得很。”

龙照芳不知领导是不是看出自己的心思,脸红一下,脑子里顿时跳出金旺那长长的丑物,感觉到自己深处给弄得欲生欲死。忙转身不看金旺,而是看着窗外,说,“担心见领导,第一印象可很重要哦。”

“还没自信?不可能。”

“市里跟县里哪会一样?再说,这个位子想要抢的人怕不少吧,人家能像领导这样有信心吗。”

听龙照芳这样说,金旺将话题转向工作。办公室工作职权和职责比较宽,好在龙照芳有很多工作经验,两人讨论一阵,也让她心中有一个整体的印象。

看着时间差不多,金旺站起来说,“走吧,总要见一面。见过张主任等领导后,我再陪你到下面办公室去见一见其他人。”

进张建国办公室,张建国已经到了。龙照芳跟在金旺身后,虽说彼此之前也见过,龙照芳也不会出头来表现。张建国见金旺带着龙照芳到了,说,“龙科长来了?好好好。”

“主任,照芳是昨晚就到了,我跟她说了办公室的一些工作,还要请您做指示。”金旺说。龙照芳便说,“主任,我对开发区是完全陌生的,工作上请自然多指导和批评。”

“安心工作,努力工作,有金科长指导还有什么不放心。”张建国笑呵呵地说。

对龙照芳的到来,自然不会乱说。

第19章:张森姿态

第19章:张森姿态

开发区办公室人事调整,张森早已得知。龙芳直接提拔为副主任,大出人们预料,对张森的冲击尤其是大。心里虽不甘愿,之前自己在办公室里的地位并不比龙芳差,主要还是金旺到来后才给重用,参与主要的招商引资工作。

不过,张森自己是副科级而龙芳是正科级,以前在办公室里一起工作对这样的级别差异也不觉得,但在提拔启用,将龙芳提为副处级,意味完全不同了。思量自己,办公室空出两个位子后,或许会给重用或许会给一起换掉,让更年轻的人来做这个工作。好在张森觉得自己对办公室的工作是熟悉的,如此,总还有点底气。

接下来办公室同样要做工作,也就要熟悉的人来管理。自己之前在管理内勤上并没有什么差错,干部管理改革方案还是自己提出来的,也算有着基础和实绩。当然,开发区的人事变迁是大局、要大动,领导们对下面的调整,是什么意思,张森也无从去了解。

之前还有顾清那可走可探问,如今,顾清等人直接给市里下了,都不给以点解释和理由。顾清等人虽不服不甘,市里却不理睬,这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之前,对老同志、老干部、老领导都会给予更多的尊重,会在他们的去向上做出足够的弥补。这一次却直接将顾清三人就这样免掉,只给予可提前退休的优待,让他们不必呆在开发区而给人难看。

由此可见,开发区这次人事变迁跟以前都不相同了,五十岁以上的,在开发区里占将近一半的人,这一批人会不会都调走?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由此可见,开发区里中层干部的调整势必也要做,会不会将四十岁以上的人都换了?

如果是这样,张森这个副科级就危险了。级别即使不动,没有实际位子之后,也不会有所谓的待遇。副科级会有什么待遇?副科级的待遇就是埋头做事,如果在职权单位,还可吃点拿点,甚至贪点小便宜。没有职权后,副科级不过是一个笑话。

随后,心里烂烂的张森得知办公室来了第一个副科长孙华荣。孙华荣还不到三十岁,也是这次到开发区来才提拔为副科级的。对孙华荣的来历,第一时间没有探问清楚,张森知道那必然是有着背景的人,要不然这时候哪容易进来?

这天上班,走进办公室,看着另外两张空着的办公桌,如今已经得知其中一张给孙华荣,那另一张将给谁来坐?向惠玲的办公用品还没有完全带走,龙芳倒是干脆,一次性将自己的东西都搬掉。给张森接下来的工作好做一些,孙华荣过来,将他安排在龙芳之前所用的办公桌就可以。

另一个副科长会不会从开发区里提拔?开发区里三十岁以下的人不是没有,但之前这些人能够进来,主要是市里一些亲戚,工作能力平平,到开发区来是混工资的。最近这些人虽说在大势至下也做工作,但却是没有好的表现。当然,领导的亲戚要提拔,开发区这边还会不配合?

看着空着的办公桌,不知今天或明天就会有新面孔了吧。那这些人过来,自己在办公室里将会有什么样的位子?张森突然想到龙芳和向惠玲一走,自己就该找科长说一说,表一表决心。可自己这两天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给换下,没有想到万一没有给换掉,接下来要怎么做工作?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在办公室里,要是给排位在后面,让新来的年轻人挤到后面,今后做工作会更难得,根本就谈不上威信。如此一来,即使这次没有给换掉,下一次调整,也将给调整下来。

只是,这一次的失误要怎么样弥补,张森一时间也想不到。或许,等下见到科长在破了脸直接说出来?只要自己肯配合、全力配合科长将办公室的工作做好,他也有信心将工作做好的。如此,今后在金旺这个年轻过分的科长面前,就再也没有半点自尊自傲了。

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做才最有力,脸面很重要,地位更重要,但两者优势密切地连在一起的。怎么做才能够达到最理想的境地?

办公桌的电话响起来,将沉思而痛苦的张森吓一跳。等他心神定下来后,才想到该接电话才是。提起话筒来听,得知是科长金旺打来的,忙说,“科长好,有什么指示?我立即去完成。”

金旺在电话里让张森通知办公室的其他人,在上午十点在大办公室里集中开会。这段时间,办公室的人不是太忙,一天处理工作的时间主要集中在上午。先有了通知后,开会的人就会到齐。

张森连忙应下。放了话筒,便想,科长让我通知开会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如果真是预示着什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排位排在前面,对今后在办公室里的地位自由不同,新来的副科长也得尊重自己。这样是目前最想要的情况,也是他唯一有可能争取到的待遇。

但如果从另一方面想,如今副科长只有他张森一个,通知开会这类事情也不可能是科长来做,还不就剩下他了?假如真是这样,对自己就是莫大的讽刺。心里想着这局面,烦心事立即涌上来。

只是,这事情还得他来做,当下站起来往外走。办公室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变化,张森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钻进大办公室。里面的人空了三个。张森先说了十点整开会的事,再交待好将空着的三人要通知到位,倒是缺会有什么责任可说不清。

大办公室的人见张森来通知开会,如今开发区人事浮动,也让不少年龄稍大的人心里不安稳,会不会给开发区一句话答复自己先退休,空出位子来让给年轻人、让给领导们的亲戚?大家也不像平时那样先打探开会内容,给指定通知三个没有到的人,答应下一代通知到位。

走出来,张森却在琢磨会开什么会?为了欢迎孙华荣到来?此时,张森已经得知孙华荣是刘金才副主任带来的人,今后在开发区有领导罩着,在办公室里要想排位在孙华荣之前怕是难了。此时,如果到五楼去跟科长汇报开会通知情况,或许会见到孙华荣在里面的。

孙华荣昨天没有见到科长,今天上午一来肯定会到科长办公室去见面。这时上去,大家先见面确实对今后工作和相处都有利。只是,自己跟孙华荣之间的排位谁会在前面?再一个,向惠玲走后,办公室的财务会让另一个人来管,这个人会是谁?

排位在前,要做到工作将会是之前龙芳所作的工作吧。而往下就是向惠玲的工作以及办公室的财务。掌管财务的人,才会让科长真正信任的。反过来说,掌握财务的人,才被领导认可,同时会有不少好处的人。

如此一想,谁排在最前面,未必就是最好的。

张森犹豫着不知要怎么做,却又不能站在楼口处让人看到。回到办公室去,先写清楚在上楼未必不行。到办公室坐下,看着两张空着的办公桌,张森心里空荡荡地找不到思路。

坐在办公桌后不想动,也没有心思办公。好在这天也没有实际要处理的事情。

快到时间了,张森觉得自己还是先到大办公室去看看,人要是不齐,自己电话再通知一遍,免得自己落下不是。走进大办公室,见里面果然还少一人。张森说,“怎么还没到齐?开会的时间都快到了。”

“之前他在项目办那边处理一个事情,应该过来了。”之前负责具体通知的人解释,张森说,“那再催一催。”说着往外走,也不想面对办公室里的人员,站在这里说不定会东问西问的,自己又怎么说?

才到外面,见金旺从楼上下来,孙华荣跟在后面,而后面还有另一个女人,看着有些年轻,也漂亮,装扮穿着显得庄重。只看一眼,张森就有直觉,觉得跟在金旺身后的人都是副科长了。如此,空余的两张办公桌不就填满了?

这个女人是谁,有什么样的来历?跟科长之间有没有关系或交情?是什么人都路子走进来的?这些,对自己今后在具体工作中都很重要。比如,这时候自己要力压孙华荣肯定可以做到,但等刘金才站稳脚跟后,孙华荣的势会涨起来,到时候反制自己,说不定自己会给刘金才副主任一句话给否决了,丢了位子都不知是什么原因。

金旺见张森在楼口,说,“张科长,人到齐了?”

“就差一个,之前在项目办那边办事,现在在路上。”张森说。看着孙华荣说,“孙科长早。”

孙华荣说,“张科长是老前辈,得提携我们这些后辈啊。”

“我来介绍下,”金旺说,见张森跟孙华荣打招呼了,便来介绍,“孙华荣孙科长,张科长见过了。这位是我们从君平县借调过来的龙照芳龙科长,请来充实我们办公室的力量,也带来君平县的一些工作经验,今后大家多交流。”

第20章:安馨回市2里

第20章:安馨回市里

龙照芳处理工作很麻利,在开发区办公室接受各种很快。相比孙华荣,两人各自的方式方法不同,龙照芳更善于处理具体事务。她在处理工作的一些细节上,很快得到办公室其他人的认同,让他们感觉到君平县先一步进行招商引资,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孙华荣也不错,处理工作视野较宽,也体现了他之前工作的积累。通过一周的工作开展,金旺对孙华荣也认可了。孙华荣对经济方面虽说生疏些,但完全能够用他在工作的具体处理问题那种思路和视野来弥补,而且他也学得很快。

张森在这一周时间,心态上也有调整。至少,上面没有在进来两人后,再调进或提拔第三个,这样,让他安心不少。

金旺对办公室的工作初步进行划分,张森的工作基本不变,却将龙芳的工作分一部分给龙照芳来处理,同时龙照芳还接管了办公室的财务。财务这一块,始终要掌控在自己人手里。金旺不是想要贪拿多少,但总不能让人在自己鼻子眼下掏摸钱财,再者,只有小小财权而没有实际的人事权,那么掌握财权就能够有效地掌控办公室这些人。

目前对花钱已经走上正轨,那是因为有约束,合理开支之外的一分钱都不准流出。才能够维持这样的局面,如果放松,回到之前的现状甚至更散乱都非常快。如今办公室的财务跟之前打不相同,手里可用的资金不少,算是福利不差的部门,也因为这样,开发区这边变成市里比较热门的单位。

好在有这一周的磨合,办公室的几位领导已经有各自的主抓工作,也能够放手进行推动工作的开展。如此,金旺很快能够从繁重的工作里脱身出来。

开发区办公室人事的变化是比较大,其他科室的变化则小一些,或许是市里刻意放缓其中的变化,,免得变化太大使得这边工作受到影响。但每一个开始都有一人变化,都是从副职开始换人,熟悉工作后,有的科室在变化第二个职位。

张森虽说安心不少,但看到其他科室的人给有步骤地调换,让他又担心起来。担心至于,只能更努力地工作,让开发区领导看到他还能做好工作,也配合领导工作,如此才能保住自己位子的可能。

开发区将顾清等人退下来后,刘金才、龙芳和欧杰等人接替之前三人的工作。张建国在工作分配上,确实有些头痛。

之前,开发区的工作不多,顾清等三人完全是居位子上而不做具体事务,但如今这三人却都要负责具体事务。之间怎么划分,谁该分多少,管那些科室都会有讲究的。赵黎是老资历的副主任了,对开发区的工作也熟悉,但副主任排名却在刘金才之后,让他多少有些打击。但赵黎弄清刘金才的来历,心里再不服气也不成,只有认可这样的情况。

由此,他也推论出之前有接张建国位子的心思,已经没办法实现,对他说来,今后的出路在哪里?这个问题虽说这里一直都想压制下去,却又不时地困扰着他。张建国之前看好他,将他提起来委以重任,但如今,金旺、刘金才、龙芳等人都比他有优势,今后,确实会很黯淡了。

金旺对开发区上层的变化不关心,但他所在地位子又跟这些变化紧密联系的。办公室的工作主要是上传下达的枢纽作用,要对上面正副主任们联系做工作,也要面对下面的各科室进行督查工作,将工作落实下去。

不同的领导有不同的工作思路和工作方法,办公室这边自然要适应,也必须做一些适当的调整。金旺不能无视这些变化,以前跟赵黎、张建国处理工作相对说来简单,而如今却变得复杂。

不过,有利的一面是刘金才到来后,虽说负责的工作面比较多,但跟金旺的关系却依然注意保持着。没有为自己到开发区熟悉这边的工作后,将之前的情分丢开。

如今,开发区处在这样的变化中,市里为了稳妥,对人事的调整又故意控制了节奏,金旺觉得很不爽利。反而不如一次性大调整,能够更快地安定人心。不过,过一周后,他才体会到这种慢慢变动时有好处的。

对这些慢慢体会,让他感觉到对处理人际关系的一些手段。

刘金才到任后,私下里还请过金旺吃饭,这次的人不谈工作。如今他是副主任,总谈工作对金旺说来也是一种压力。反不如,轻松地吃饭,更好地进行交流沟通。

龙芳升上去后,如今的工作跟办公室之间的工作很紧密,跟金旺的配合也多。金旺对此有很好的心态,反而是龙芳在金旺面前似乎有些顾虑。不过都是一些具体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处理彼此的关系。

这天在办公室跟龙芳讨论开发区下一步该将视角看往哪里,金旺只是笑,龙芳倒是谈到准备往省城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招商引资的机缘。招商引资要靠自身的实力跟优势,但也有很大的机缘性,遇上了,或许一谈就谈拢。金旺表示也行,大年后,省城要举行春季招商引资类的会议,开发区这边可做一些准备,到时参与,也可在大年之前到省里多走走,熟悉省城的情况,对接下去的工作也更有利。

龙芳说要金旺跟着一起走,说他是一员副将,金旺便笑。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金旺看龙芳一眼,龙芳说,“是不是女朋友打来的电话?还不快接听,当心生气啊。”

金旺原觉得在领导面前接电话有点失礼,提拔是在浪费面前,自己更要注意才是。听她这样说,拿出手机来看,见是安馨打来的,也觉得一喜。跟安馨之间有快三个月没见面了,这三个月里,一开始电话比较多,但后来渐渐少了。最近电话似乎又多一些,每次通电话都说一些无关仅要的事情,甚至说某种洗发水能不能除头皮屑之类的。

有龙芳在讨论开发区即将要做哪些工作的事,跟安馨闲扯确实不太好。这次不知安馨会说什么,但还是接听了。

“怎么回事半天不接电话?”安馨说,对金旺一直都没什么好脾气,觉得对他这样的人只有这一招才管用,如果,对他稍好一些,金旺会更得意的。

“哪有,我一听到就接了。”金旺说,没有丝毫说假话的心虚。这些都是没事找话说的,安馨也不会真怪他。“你昨天说有可能留在省城那边上班,是不是真的?”

“真的啊,不是要跟你说嘛。不见你就不会烦,不刺眼,有什么不好?”安馨说,金旺虽有点郁闷,但安馨这样打电话过来,当然不会看着他就烦的,真要烦,早就不往来了。但金旺知道安馨家里确实想她留在省里,也是要跟自己隔的远点,免得总扯不清。

上次安馨将自己拉到家里,充当临时男朋友,但后来两人并没有密切往来,安馨家里人自然能够看出来。安馨对金旺是有那点点意思,只是意思也不多。

金旺在县里,跟安馨在一处工作,反而让两人之间变淡,几乎看不出什么了。平时说笑嘻哈的,即使偶尔打闹动手,给人的感觉都不强。后来在市里闹出警方对峙的事,市局和县里对安馨也没有给什么处分,不过,将她派出到省里学习。这期间,安馨和金旺两人变得更淡然,对安家说来,这些变化他们看在眼里,也希望这种变化更加多一分。

学习之后,家里想让安馨在省里上班,这样可将她和金旺完全分开,过一段时间或许彼此就忘记了。金旺那边工作好做,但安馨从型任性,还是那种没办法引导的,越是对她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她会反着来做做得更彻底。

当时要不是黄弘健从美国回来想见见,谈一谈,也不会有安馨带金旺到家里的事。这事做过后,心里多少留下一些痕迹,方法对金旺有了一点抹不掉的印迹。

金旺不知安馨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对今后的路要怎么走,确实也没有静心想过。如今,在县里或市里,跟女人胡闹做过不少,但这跟以后谈恋爱、找老婆觉得没有直接关系。安馨这女人是不错,除了脾气大一点外,几乎没有什么可给金旺挑剔的。只是,金旺知道安家并不看好他,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谢爷爷的坚持,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屁民。在安家面前、在安馨面前真要思考感情问题时,他都选择回避,知道自己实在配不上对方。

或许是因为这个,跟安馨之间说话,从没有一句正经话好说。

“那你还问我?我就是想见你你在省里就见不到?省城这么近,半天就到了。”

“那你怎么这么久不见到省城来?只会说好听的,没一句实在话。”

“好,我现在就到省城去。”

“行啊,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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