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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修仙》


六八四:神枪破阵

只见“蓬”的一声巨响!

般若枪上蓦然绽放出一股能量!

看到能量突然冲出,草鸡和焰火精灵一惊。,,,, ..

因为这样的话,冲激而出的泥土,便迅速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熔岩武士。

而冯义庭手中的般若枪突然内插,激起的能量显然不。

正在他们惊讶的时候,只见般若枪上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那股被激出的能量迅速朝枪内坍陷,只听一股呼啸之声传出,激荡的能量瞬间便内缩,被般若枪全部给吸进枪中去了!

冯义庭松了口气,他朝后退了一步,静静的打量着那半截神杖。

四下的温度渐渐开始褪散,这是一种可以清晰感受的减退速度。

焰火精灵吃惊的尖叫起来:“怎么回事,温度怎么这么快在下降?”

草鸡也有些奇怪,因为它可不讨厌高温。

因为,他本来就是在温度来进行升级进化的。

现场的温度突然下降,就致命他无法再吸收大量的能量进行自身的进化了。

因此,对它来,这无疑使之感觉挺惋惜的。

两人正在惊讶,就听冯义庭笑道:“因为我解除了这个无形的护罩。”

“无形的护罩?”焰火精灵看了看草鸡:“怎么回事游吟者?”

冯义庭解释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能抗拒攻击的看不见的护罩?”

当然能看到了。两人于是头,就听冯义庭又:“其实,这里的温度致所以会升到近乎变态的地步。完全就是因为这个无形的护罩产生的扩张作用了。”

二人愕然,就听冯义庭继续道:“这个法阵中的关键部位,应该就是这个无形的护罩了。因为它将残杖的威力封闭在这么狭的空间,再经由法阵的集中和放大,便达到了目前的结果。换句话,雷炎之杖的威力,正是被这个无形的护罩扩展放大的。”

二人愕然。只见冯义庭接着又:“这个护罩其实就起到了白灼灯泡的保温和扩散的作用。当然了,在这个神奇的法阵作用之下,它散发出的热量。肯定跟灯泡的光温比例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千百倍扩展温度的神奇法阵。”

草鸡跟焰火精灵似懂非懂,正在惊讶就听冯义庭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又:“所以,这个护罩其实是这个法阵的关键部位。要想破除这个法阵的强大威力。只能解除这个护罩。”

二人面面相觑,就听冯义庭又:“而护罩从外面进行攻击,因为它的完美结构,足以将任何冲击能量都化解,并冲击到附近,引起熔岩武士的产生。所以这就变成了法阵不可或缺的一个防护因素了,它跟法阵整体形成了一个无法破解的完美组合。”

两人听到这儿,渐渐开始弄明白这个法阵的原因了。正在沉吟,就听冯义庭又:“外面的直接攻击既然会被护罩解除。就只能从它的自身去进行破坏了。而因为般若枪拥有的内吸力,所以我便想到了破解这个法阵的方法了。”

冯义庭到这儿,对焰火精灵笑道:“你不游吟者无所不能嘛?”

焰火精灵果然对冯义庭浮起一缕佩服,显然,冯义庭能破解这个谁也无法破坏的法阵,己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开始佩服他就不奇怪了。

正在敬仰,就扣冯义庭接着又:“我用般若枪侵入这个无形的护罩之中,然后摧动神枪将这个无形的护罩给吸入枪体之中,这个起到灯泡作用的透明护罩便消失了。”

两人愣愣的打量着他,就见冯义庭又:“护罩一消失,因此而产生的变态的高温,便也立刻消失了,现在这儿仅存的温度,就是这个神杖的本身温度了。”

两人打量着那个残杖,这才发现,虽然法阵被破坏了,但是这个残杖散发出的巨大热能,也令他们惊讶不己,冯义庭摇头叹息道:“这玩意温度如此之高,可真是变态,假如拿回去围绕着它建造一个热能发电厂,我靠那简直是好用到没治了啊!”

草鸡忍不住笑了,只有焰火精灵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热能发电厂啊?”

冯义庭随口给她解释道:“一种能完美运用的能量,人类现在不可或缺的玩意。”

焰火精灵似懂非懂,正在愕然就听草鸡不无遗憾的笑道:“大哥,早知道你能破除,我就该让你慢些去掉护罩了,我可还想趁机多吸收热量,进行一下能量的转化呢,现在温度急速降低,真是可惜啊!”

冯义庭呵呵笑道:“别急草鸡,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太阳表面玩玩!”

草鸡听了大喜,它赶紧头道:“那感情好,我等着你吧大哥!”

冯义庭这才转过身来,这时慢慢朝地面上斜插着的残杖望去。

焰火精灵和草鸡两人,这才将目光投向地面上的那个神杖。

他们这才发现,就算现场的温度急速降低,但是神杖仍然散发出强烈的高温。

实话,这虽然跟之前这个空间之前的变态温度不能相比。

但是,神杖本向挟带的温度,估计也有数千度之高了。

这种温度足以令大多数金属变成熔液,但这个神杖却仍然不动声色。

放眼望去,只见它拥有这种普通金属立刻融化的温度,竟然红都没红一下。

整个神杖仍然是那种黝黑不起眼的模样。

但是,神杖却氤氲着一股温度直接的悸动的蒸腾氤氲。

因此,随着温度不停的散发,高温阵阵扑面而来,令三人暗暗称奇。

冯义庭抬起手来,他摧出一道神奇的“三味幽火”缓缓靠近了那半截神杖。

“三味幽火”先将残杖罩住,然后才心的将它抓在手中,然后拨了出来。

就因为冯义庭的手触动这半截神奇的残杖,整个空间突然腾起一股灼热的焰火!

这是一股无比霸烈的焰火,腾空而起,突然便令附近的温度,凭空增加了许多!

只见冯义庭手中的半截残杖,虽然被蓝色火焰包围,仍然散发出猛烈的热量。(未完待续。。)

一:荒山野樵

旁晚了,湖南雪峰山下的某个小山村,渐渐被暮霭笼罩。

出去干活的成年人还没回来,读书的孩子们也正在路上贪玩嘻闹,小山村显得挺宁静。

村头有一株巨大的樟树,己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树下住着土地公和土地婆,在方圆数十里间,是出了名的灵验。谁家出了啥事情,只要心诚带点果品斋供,恭恭敬敬的祈求树下安居着的土地爷爷跟土地奶奶,有病的去病,丢东西的能找着,一般都是立竿见影的。

大樟树下面,住着的人家姓冯,祖祖辈辈都是一脉单传,人丁不是很旺。

几年前,老爷子出去采药去了,今天都还没回来,家里就留下四口人,一个老奶奶,一个顶梁柱儿子冯大柱,外带一个俊俏泼辣的媳妇儿薛满翠。

夫妇俩上山干活去了,老奶奶带着五岁的小孙子在家看门,外带着做饭。

夕阳西下,暮霭四合,村子里渐渐炊烟缭绕,老冯家飘起了炊烟,开始做饭了。

老奶奶年青时可是一把干活的好手,上年纪了做做饭啥的,就跟玩似的。这时早早就饭菜做好、鸡鸭猪狗打点清楚了,便带着小冯义庭,坐在大门前等儿子媳妇。

冯义庭今年五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结结实实,十分可爱,这时搬着一个小板凳,规规矩矩的坐在小凳上,缠着面前的老奶奶给他讲故事。

老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路过的村民们打着招呼,一边支着扇子遥望儿子媳妇。

就听冯义庭奶声奶气的说:“奶奶,给我讲故事听,好不好?”

奶妈六十多了,这时儿子媳妇又还没来,便爱怜的看了看孙子,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好吧,奶奶给你说三仙洞和凶龙洞的故事!”

于是摆开架式,开始说了:“凶龙洞就在雪峰山,是个吓人的山洞。传说有头凶龙,飞起来比山还大。能喷水,随便就把满世界给淹了,因此老发大水……”

孙子赶紧叫道:“奶奶,这个我听过了,换一个。”

老奶奶一愣,笑了笑说:“奶奶的故事你都听了,那咋办?”

孙子想了想说:“我要听没说过的,奶奶。”

老奶奶沉吟一下,这才说:“好吧,奶奶给你说昆仑派的故事。”

“不听。”小孙子又说:“这个爹老跟我说,我都能背了。”

老奶奶又是一愣,她扇了几扇子,看看四下也没人,这才神mì

的说:“要不,奶奶今天给你讲镇仙谷的故事?”

小家伙大喜,赶紧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正儿八经的望着奶奶,很专心的样子。

老奶奶于是说:“镇仙谷呢,也不知dào

在哪。那是有仙障的,凡人根本就看不着。这个山谷里有一条深深的河,都说那河是没有底的,不知dào

有多深。”

冯义庭的父亲,据说是昆仑派的弟子,多年前隐居到这儿来的。五年前他出生,自小便跟着爹练功,练的功夫叫做《混元纳采要诀》,属昆仑一派。这套心法是冯义庭祖辈传下来的。他三岁开始,己经练了二年了。

这两年,小冯义庭就壮实了不少,身体棒棒的,壮壮实实的,不知dào

有多惹人爱怜。

以往也是这样,父母干活还没回来,奶奶便带着孙子,没事给他讲故事。

老头以前是不让给孩子们提这个故事的。不过老头子出去采药了,奶奶被孙子缠得没办法,就搬这个故事出来应付。她这时娓娓而谈,小孙子眼睛也没眨一下,渐渐就忘了这个禁忌。

传说,镇仙谷里有一条溺水河,这河水轻得连鹅毛都会沉下去,它叫镇仙河。

河的两边便是峭壁,普通人根本就没法下河。

河水从山崖间流出,穿谷而过,最后又流入崖壁底下消失不见。

镇仙观,就悬空建在一块突出崖壁的河谷之上。这座山险峻陡峭,根本就没法攀登,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建成的。仙观空无一人,观中的主神坛没有任何神像,只供着一条儿臂粗的铁链。铁链盘在神坛之上,最后绕到神坛后面,直接伸到一条井中去了。

这是一口古老的深井,都说它是通到镇仙河里去了。

而且,铁链的另一端,锁着一个可怕的恶神。

因为怕这个恶神遁出,据说镇仙观的古井四壁,都铸满了符咒和经文,还用一件威力强dà

的法器,悬镇在井的正中。除此之外,井口的正上方,还牢牢的压着一口古钟。

传说,这是一口极其古老的神钟,拥有强dà

的法力和神通。谁敢敲响这口古钟,便会惊动镇仙河的恶神,引发天大的灾难。

老奶奶说到这儿,孙子便好奇的问道:“奶奶,锁着谁啊,叫啥名呢?”

奶奶笑道:“锁着的这个神啊,是盘古没开天地时就有的,他叫混沌。”

“混沌?”孙子好奇的重复了一声,奶声奶气的说:“是镇上卖的那种吗?”

奶奶笑了,告sù

他说:“不是,这是个大神仙呢,可厉害了!”

就在这时,只听天空中突然便打响了一个炸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突然就砸到他们屋前的那株樟树,这株近百年的古木,受那道闪电一击,立kè

从上至下,崩得粉碎!

庞大的树体受雷一击,残枝断叶四面激射,腾空而起纷纷扬扬满天弥漫。激荡而至的碎片,砸得他们家的瓦屋“噼里啪啦”大响起来,吓得老奶奶尖叫起来!

她赶紧将孙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任凭碎木砸在自己身上。还好大块碎木头没砸中她,否则爷孙俩个,只怕给当场砸翻在地了。

眼睁睁的看着保佑一方的土地公婆的居所,竟然让雷给劈没了,老人家吓得脸色惨白,心中一个激凌,这才记得老头子曾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小孩说这个故事!

她的面色如土,赶紧抱着小孙子朝屋里跑去。

本来宁静的山野,突然便刮起一股狂风,风声呜咽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天空中突然就出现了无数乌云,仿佛是乘着千万个冥将,翻卷着朝山谷压来,直接凝聚在小瓦屋的上方,云层间雷电汹涌澎湃,说不出的神mì

诡谲。

那股怪风强劲无比,咆哮呼号着卷起飞扬的残叶,腾空而起,竟然直冲上一二十米!整个小村间如飞了满天的麻雀,密密麻麻说不出的壮观!

雷电交加之际,风越刮越大,天晕地暗飞沙走石。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惊雷在天边滚滚而来,闪电密集往下狂劈。动静之大,深山里何曾见过类似的场景!

老人家吓呆了,这时双膝一曲,合起双掌跪在堂屋,没命的往天直拜,一边惊骇的的叫道:“大仙啊、大佛啊,饶过我们家孙子吧!是我不知dào

规矩!别吓着我孙子啊!求求你放过我孙子、让我受惩罚吧!求求你们了!”

她在这乱拜,就见妖风激荡,吹得他们家的门“噼啪”乱响。只见外面的乱风突然变成旋风,将碎枝乱叶旋成一条三四米粗的风柱,缓缓朝他们家挪了过来。

老奶奶吓得呆住了,头也忘了再叩,呆呆望着那逼近的风柱,哪儿说得出话来?

奇怪的是,她身后五岁的小孙子,竟然一点也不害pà

,若无其事的望着风柱,眼睛眨也没眨,好像这些异景跟他没半分关系似的!

老奶奶又惊又骇,正在手足无措,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苍劲的歌声。这歌声悠扬嗥亮,如此强烈的风雨雷电,竟然遮掩不了它半分。

只听他在风雨中唱道:“中天降罡雨,十地涨灵溪,结我通天符,向天引霹雳!上劈破九宇,下劈惊炼狱,回首睁法眼,炯炯如明炬!”

他唱一句,风便小一些,再唱一句,雨便停了下来。唱到后来,声间冲天而起,回荡在山谷,竟然压得满天的风雨雷鸣,渐渐消去!只见那条凝聚盘旋的碎叶风柱,突然便崩散了,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碎叶,足有二三十担好柴禾。

奶奶愕然望着门外山路上,慢慢走来一个黑衣樵夫。

那樵夫从雨中走来,身上竟没沾一滴雨水。

这时跺了跺脚,也不知dào

在骂谁:“锁在井里,孽念还来害人?快走、快走,别惹烦我!”

就见满天的乌云突然消去,屋檐还在滴水,天却晴空万里,没了一缕云彩。

樵夫跺干净脚上泥土,朝他家走来,站在门外说:“老人家,讨碗水喝,行不行?”

老奶奶赶紧取了碗水递给樵夫,樵夫将水一饮而尽,看着坐在堂屋的小义庭笑了。

他对冯义庭笑道:“你盯着我看,不会认识我吧?”

小义庭冲着他乐,从凳上站了起来,走近了他,扯着他衣角,还真像认识他。

樵夫摸了摸他脑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奶奶说:“你孙子有九世善根。你给他说镇仙谷的典故,难免会惊动这个孽神。它被镇井中千万年,算来有些孽数要出世。日后会缠着这娃娃,好在娃娃跟我有些缘法,他根骨好,总能化除这个灾祸。这个锦囊你给他收好,等他满十八岁再给他,到时有用处。”

老奶奶捧着那个锦囊,愕然望着樵夫,只见他且歌且走,渐渐往深山去了。

奶奶怕儿子媳妇责怪,悄悄将锦囊收了,也不敢跟他们说,先给瞒了下来。

二:妖王过境

光阴似箭,转眼过了十一年。

天津市内,赫赫有名的贺氏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大厦里。董事长贺安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翻看着文件。

门被推开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叫道:“爹,我回来了。”

这是他儿子贺拓斋,贺安章是昆仑派分支贺系掌门。一个传统的道家修行者,可现在名义上,却是天津这家著名的投资公司老总。

看到儿子进来,贺安章从桌前站了起来,问道:“斋儿,找到冯系传人了吗?”

贺拓斋笑了,他点点头说:“找到了爹,现任的掌门就是冯大柱,不过他是个农民工。呆在上海,自己在整点分包活干。有个儿子叫冯义庭,好像是个傻瓜。五年前就练到三层培元期了,五年后的今天,好像还没到突pò

培元到达聚魂期!”

他说到这儿,显然感觉挺滑稽,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贺安章愕然瞪着儿子,不相信的说:“昆仑派正宗第一支的冯派……就这样了?”

贺拓斋笑道:“还能怎样?爹,说句不该说的话,大掌门的位置,就不能再给冯派了,你看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吗?就这点本事,让其他门派知dào

了,不丢尽了昆仑派的脸?”

贺安章沉吟一会,这才说:“这样吧,我会跟你刘师伯商量,再找机会跟你冯师叔会会面,大伙得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该怎么办。”

贺拓斋点点头,只听他爹这时狐疑的又问:“这个冯义庭,他五年前就到培元期了?速度还不错啊,可今天还没能突pò

培元阶、到聚魂期?”

贺拓斋点头,贺安章面色古怪,突然大笑起来。

贺拓斋也笑了,父子相对而笑,显然感觉挺滑稽。

正轰笑间,大白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整个大厦突然停电了!四下立kè

变得幽暗,父子俩一愣,愕然抬起头来。

中天之上,只见一道妖光掠过,贺安章己然大骇,叫道:“这分明是巨妖横现,连日月的光芒也给遮住了!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强烈霸道的妖气!”

贺拓斋大惊,从沙华上一跃而起,喝道:“爹,要不要取法器!”

贺安章脸色煞白,他摇了摇头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个巨妖所过之处,天地都为之变色,只怕祖师也拿它没办法。我们上去,只能是送死!”

只听一个声音从暗中传了出来,对他们说道:“这是九头妖王,别妄论。否则惊动了它,只怕招来杀身之祸……奇怪,它在妖界好好的,来人间干嘛?”

父子一惊,赶紧恭恭敬敬的叫道:“祖师爷,您来了。”

一个着道装留长须的中年汉子,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他也不理贺氏父子,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夜空,满面都是狐疑之色。

那道妖光渐渐去远了。所过之处,大地立kè

光明俱失,妖风四起魔障齐出。

天空中,为首一个青面着冠中年,后面跟着七个形态各异的妖精,正飞在空中。

它便是名震九天的九头妖王,后面跟着的便是可怕的冥界七魔,妖王的近身魔侍。这时公然显身中天,挟带随从往前直飞,强dà

的妖障令天地都瞬间昏暗!

妖王从北方来,径直往西南方向而去,到了雪峰山时,突然撒了妖障,停在空中。

娇障一去,它足下便出现一团庞大的乌云,烟葛弥漫,妖气四掩,大地渐渐昏暗起来。

妖王将脑袋低下,默默打量着下面一个小山村,说:“游呤者还没复苏?”

身边一个绿面却极其妖艳的女子跨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回主人,那小子浑浑噩噩,每天捧着那本秘笈在读呢。”

妖王笑了,它不无奇怪的说道:“筑个灵池竟然用了五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变态的修行者,游呤者果然名不虚传,只怕能镇住大般若神通系列之中的魔兽!”

女妖一愣,小心的问:“主人,你是想将大般若神通魔戒给他,去开玄门?”

妖王冷冷的哼了一声。

随着他的哼声,只见妖障甫出,四野立kè

亮起几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大地之上,立kè

妖风狂涌,呼啸奔腾着强烈的沙石枝叶,情形近乎狂乱!

它冷冷说道:“既然九天十地的神魔,都知dào

这个游呤者,给他戒指又如何?我就不信五瑞四凶,偏偏他能开出自己的座骑!”

天空间狂风暴雨疯狂的下着,电闪雷鸣妖风四起,山谷间树木都被连根拨起,十分吓人。

蓦然,只见雪峰山处,传来一声阴沉的咆哮,声若雷鸣,音贯四野!

妖王七个随从一惊,就听妖女紧张的对九头妖王说道:“妖王,我们还是走吧,别惊动了那只镇异虺的白虎,那头畜生可不好对付!”

妖王遥望雪峰山下,这时一掩手,带着七人便不见了。

山下那个小村中的冯义庭,正看着秘笈。谁知突然下雨了,赶紧将秘笈扔在桌上去收衣服。把衣服给收好了,秘笈就扔在堂屋给弄忘了。雨下得又大,风也刮得猛,将秘笈吹到地上,指头大的雨点飘进堂屋,很快将秘笈浸得透湿,他在屋里竟然不知dào



十一年过去了,五岁的冯义庭,今年便到了十六岁。他十多年下来,规规矩矩的练着家传的功法,才进入了第三重“培元”阶。

如果按内修等级来算,昆仑派内功可以分为九层。

歌诀是这样描述的;一筑基二固本、三培元四聚魂、五凝阳六结婴、七冲玄八破虚、九重天可登仙。

“筑基”是形容习武者登堂入室,体内开始集聚初期真气。

“固本”则是内元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培元”期以前的状态。

所谓“培元”,就是真气存积至满,突pò

玄关打通大小周天的奇经八脉。

一般来说,冲破玄关,能令自身真气运行周身,也算是小有成就,初登门庭了。

五年前,冯义庭就达到了“培元”之境。可是五年后仍然停滞不前,保持在原有状态。

家人一度对此表示困惑。也不知dào

这个娃娃是咋回事。父亲对他都有些失望了,认为他是块木头,不是练功的料。冯义庭开始还纳闷,后来也习惯了,老老实实练呗。

狂风暴雨终于停了,冯义庭从里屋出来走到堂屋,这才发xiàn

搁在桌上的秘笈掉在地上,正浸在雨水中。

冯义庭一个健步捡起被爹视为至宝的秘笈,脸色惨白!

那本秘笈早被雨水浸得面目全非!他这才知dào

自己惹了什么祸。

之前,这本秘笈一直是爹收着,外出打工才从箱底拿给他。父亲的嘱咐音尤在耳:“义庭,这本秘笈近千年了。千万别弄坏了知dào

吗?”

他赶紧翻看了一下,这才发xiàn

秘笈虽然被泡得发胀,不过字迹还能辨识。于是捧着秘笈就往灶房冲去,把锅端开了在煤炉上烘烤起来。

这本羊皮秘笈,本来是削得极薄的两片合粘成一页。这会被水泡胀,再用火一烘烤,热气一蒸,页面之间就裂开了。秘笈因此变厚了许多,隐约溢出一股羊膻味。

冯义庭拿着这个不明物体,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他发xiàn

了异样;分开的页面中间,竟然有字!

冯义庭心中一动。横下心来干脆把羊皮页面撕开。这才发xiàn

,两页之间那些被粘合的皮页间,果然写着不少字,就像是练功的口诀。

他的好奇心一下就高过了害pà

,索性把其他页全给撕开,这才发xiàn

所有的页面间,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关于修练的图形解释。上方写了几个大字“混元真诀秘本”。

冯义庭打小练功,从来就没听长辈提及这六字,可谓又惊又奇,这时连忙下翻。

第二页就是一部歌诀,题为“混元真诀”。

冯义庭默默阅读,发xiàn

歌诀跟自家的仿佛类同,且又迥然相异。而且往后面看,就发xiàn

上面的采气方式,跟家传的也有区别。

越往后面越玄了。冯义庭惊愕的发xiàn

,跟家传功法相比,这更像是一本修真秘笈。上面不仅有用药调理体质的秘术,还有秘咒、符箓、炼丹、炼器、奇门遁甲无所不有,看得他暗暗吃惊。

他正看得出神,听到院外传来母亲跟奶奶的说话声,赶紧把秘笈收藏好了。

冯义庭整晚都在琢磨那些东西,脑子一直在回荡刚看到的“混元真诀”。

他记忆极好。这部歌诀虽然只被他扫视一次,但是己经牢牢的记在他脑海里。这时心里默默诵读,无形就开始按歌诀方式进行调息。

因此,丹田的真气在歌诀引导下激荡奔涌,迅速存积至满,然后过会阴直至任督二脉,体内的真气再由丹田往四肢百胲冲撞!

这个现象让冯义庭暗暗吃惊,他从来就没有这种经lì



以往练功,就算是升级冲关,也有一个漫长过程,怎么能跟此时相比!

他正在惊讶,就听大脑传来“嘤”的一声,这是一种无形的、源于意识上的声音。奇异的声音出现,令他感觉从朦胧中清醒!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耳聪目明,不仅体内真气充沛,感应力突然就提升了一个层次!

冯义庭赫然知dào

,自己突pò

了“培元”阶段,进入了“骤魂”期!

骤魂期是修行者真元阶段性的提升。

冯义庭的真元突然便跃升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层面,整个人的感知瞬间都获得了质变!

他惊呆了,这才明白“混元真诀”,完全颠覆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这两者的区别,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然,冯义庭根本就不明白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真诀的导引之下,他的采气和调息方式完全被改变。

自己正以惊人的速度,采集天地间绵绵不绝的至灵罡元!

三:苏醒的灵池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就是数月。

自从发xiàn

了真籍秘本,他就完全放qì

了家传的修liàn

方式,开始按“混元真诀”的方式进行修liàn

,采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

这个真诀很变态,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冯义庭以前一直徘徊不前的修为,突然疯了似的上涨!他很快就从“骤魂”期,接近“凝阳”境界!

根据秘笈的描述,人体真元分“丹阳”和“元婴”两部分。

“丹阳”就是内气突pò

通体玄关,真元一直凝聚在丹田里骤结成型。丹田称之为丹阳,是四肢百胲和身体的元神。这一阶段就叫做“凝阳”期。

而脑部的“元婴”,又称“神婴”,是人体的意识元阳,凝结的难度更艰难。元婴必须在丹阳成型之后,经过长期的修liàn

,才能进一步成型。修行者一旦结成神婴离体,也跟神仙差不多,元神出壳上天入地,只在一念之间。

说实话,现在这种进阶的速度,简直让冯义庭有些担心。

习武中有“走火入魔”一说。如果修liàn

速度太快,就有可能这样。

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间,不仅入“骤魂”、还近“凝阳”期。这种变态速度,他可从没听父亲、爷爷他们说过。

不过,真气聚集速度快,总不是坏事。冯义庭也一直检查自己,没发xiàn

有任何类似走火的预兆,这才放下心来了。

这个期间,他不仅按秘本的方式采集真元,还开始研究上面写的其他内容。

“混元真诀”以真元为主、法术为辅。当真元达到一定的基础后,就能够进行一些法术类的修习了。看到秘本上写得那么活灵活现,他很想试试。

秘本上说,法术分初级,和资深级。

初级对施术者的要求较低,是随着修行阶段能使用的,要求比较简单。而资深级法术,不仅需yào

高级法器辅助,更要求施术者有极强自身条件。

比如真元、意志和精神能量、还有更高级的符箓、法诀,特定法器才行。

因为秘本描述得太变态,他不敢完全相信,基本是当迷信来处理的。

比如秘本上所说的一些秘术,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威力大到吓人。

还有法器类,又分上古秘宝和后天打造几类。上古秘宝是天地生成时遗留下来的至灵法宝,属于有先天灵气威力极强的东西。这些法器有自身的咒语,特定的法诀。一旦祭远,能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比如“轩辕剑”、“迷魂幡”、“东皇钟”之类的远古玩意,就属此类。

而后天的代表比如“飞剑”,则是一种可大可小,短则盈寸,长可及丈的通灵物体。

“飞剑”需yào

极为苛刻的灵性金属才能打造。铸造过程必须小心,否则飞剑会毁,铸剑者也会受到牵累。当然了,一柄上乘的飞剑威力无穷,连神佛都惧其三分。

除此之外,比如“混元天罗盅”、“五雷金铃”之类的镇派之宝,都写得有板有眼。

令他痛苦的是,有些威力变态的技能和法器下落,详情都在下部秘笈中,他哪来的下部?这一部都是无意中发xiàn

的,鬼才知dào

下部藏在什么地方。

好消息是,冯义庭这种达到“冲关”期的修行者,己经能练一些法术了。

比如“神行咒”、“疾风诀”、“驾雾符”等。更难点的就是“簸箕云”、“五行遁形”、“驭剑飞行”等术。

因此,冯义庭完全有能力尝试,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了。

冯义庭花时间认真研究了一下,发xiàn

不少法术己经适合他现在阶段。

有很多法术需yào

不少原材料,这些原材料极其昂贵,他基本上都无法满足。只要真元和口诀来运用的,比如“五行遁形”、“掌心雷”等,因为修为境界的原因,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耐。经过琢磨和研究,冯义庭发xiàn

最容易满足的法术,应该是“驾雾符”。

“驾雾符”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一是施术者必须拥有“骤魂”以上的内元。

冯义庭己经达到“骤魂”后期,练习此术绰绰有余。

还有就是施术的道具。如果施术者法力不够,就需yào

辅助物品。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符箓。符箓是用朱砂画一个固有的符形。秘笈有详细的图案、描画顺序解释,一目了然。同时,使用这道符的时候,还有一段口诀,秘笈上也有记载。

最后,就是在使用这道法术的时候,必须捏出一个固有的法诀。法诀分三个姿势,起手诀、飞行诀、收术诀。

这些对冯义庭来说难度不大,朱砂他娘有。至于黄纸,他趁着赶集,特意到墟上买了一大张备用。

秘笈对法术的运用有过详尽的描述,关键要尽天时地利人和。法乃天地本元真力,是大自然本身的力量。顺天运用则吉,反之要就不灵,或者逆天运用成功,最终也只会损失灵元,甚至招来天谴,导致不祥结果。

比如驾雾符,只能在夜晚和凌晨使用,正午有烈日曝晒,绝对运用不起来的。

经过长时间的准bèi

,冯义庭选了凌晨,开始试运秘笈上所描述的法术。

符箓早就准bèi

好了,因为还不能运用“离火咒”,他准bèi

了一个打火机备用。他起了一个大早,比往常练功还早了半个时辰。

因为练功,还要避人耳目,冯家后面整了个大大的后院。冯义庭悄悄爬起来之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他掏出预先准bèi

好的东西,又温习了运用步骤,趁着四下寂静无声,把准bèi

好的符拿在手里,用打火机点燃纸符,咒语一落,赶紧起了一道法诀,喝了声“疾”!

纸符在火苗的吞噬下,化为一道灰烬。四下弥漫起纸被烧的气味。

就在那时,一种清晨特有的凉湿扑面而来。

冯义庭愕然,他身边突然多出一圈渐渐变浓的雾气!这雾毫无预兆就把他裹在中间!

他这才记起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要驾雾飞行,必须使用相应的法诀!

冯义庭赶紧把“起手诀”改成了“飞行诀”,再诵读相应咒语。法诀一变,奇迹出现了!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顺着法诀所指方向往前飞去!

浓雾将他带到高空,他微微前倾,由慢而快、保持八十码以上速度往前猛窜!他带着雾快速往山脊飞行,用法诀控zhì

速度;手回缩就慢,前伸速度越快。最快大概一百五六十码,最低没底限。如果将手紧贴胸膛,就会悬停。这种飞行简直太完美了!

他裹着浓雾在天空飞高窜低,像个鸟似的爽快之极,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描述!

玩了一会时候不早了,他在村外收了雾落地,慢慢朝家走去。

奶奶跟娘己经起床,回过头去,身后的浓雾依然还在。冯义庭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经此一事,他完全相信了这部神奇的秘笈,也对书上所形容的其他法术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便问开了:“娘,你知dào

我们家的秘笈还有下部吗?”

“下部?”冯义庭母亲看了看老奶奶摇了摇头说:“这倒没听说过。”

“下部倒是没有。”老奶奶比媳妇知dào

得要多些。嚼着饭粒眯着孙子说:“不过我听你爷爷说过,昆仑山的总坛旧址,有部镇派秘笈,写得跟天书似的,没人看得懂。”

冯义庭大喜,赶紧问道:“奶奶,那这部秘笈现在在哪儿啊?”

“谁知dào

呢。”奶奶看了看孙子说:“那本书写得挺玄,跟我们家传的相似,又有极大区别,上面的东西太玄了没人相信。”

冯义庭双眼发亮,问道:“奶奶,跟我说说这个秘笈的事吧,怎么个玄法?”

老人家又说:“奶奶也没见过,据说有不信邪的照着秘笈练,但最终都走火入魔。后来再没人敢碰那部秘笈,把它视为不祥之物了。”

冯义庭愕然,只听奶奶又说:“听你爷爷说,那秘笈无头无尾,根本就没法练。”

没法练肯定是不知dào

上部。冯义庭现在有上部,差的就是那部让人视为不祥之物的下半部了,于是他追问道:“那秘笈现在在哪儿呢?”

老人家于是又说:“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解放后,zf反封建迷信,不让山上的道观再行香火,说这些都是迷信。观里就没人了,只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不过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到了今天,只怕疯道士都没了。”

冯义庭以前就听爷爷提过昆仑派总坛的事,据说山上现在一片荒凉,道观早没人住了。这么说那本秘笈只怕跟疯道人一样,早没影了……

虽然秘笈的结局令他失望,可不代表秘笈就此消失。冯义庭对下部充满了好奇。

时间过得很快,冯义庭这些时间一直按秘笈进行着修liàn



不知不觉,升学考试完了。学校放假,等着公布分数。

因为打小苦练本门内功,冯义庭根基相当茁壮,混厚的内修基础、受真诀调习蜕变,使他修为迅速获得突pò

式提升。

这天十五,天上一轮皓月悬挂,没有半丝云彩。这正是修行者采集真气的大好时机,冯义庭自然不肯错过。

他盘腿坐在后院,很快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物我两忘之境,感觉天灵源源不断的浸入纯净至灵的太阴之气,很快就集满丹田,融通周身经络。

太阴之气在通体运转,瞬间诱发了体内存积的太阳之气,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先在体内奔腾,随之慢慢混合交融,浸散到通体百胲之中。

不久,他感觉通体奇风激荡,真元就像水灌满容器那样,从四肢百胲中奋涌,弄得他的衣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冯义庭对这种破关升级的感觉相当熟悉。这分明是己经达到“骤魂”后期,进入第五重“凝阳”境界的前兆!

四:可怕的森林

冯义庭暗暗吃惊,他虽然没经lì

过“凝阳”,但知dào

爷爷至死都没有冲破“凝阳”达到“结婴”第六重境界,修为止于五重。

因此,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达到“骤魂”后阶,要进入“凝阳”之境了!

当时,他体内的真元奔涌,很快就上会天灵,然后下沉。所过之外脑清目明,真气“咻”然从他的五官七窍中荡出,就像带出了他体内的积郁,令他意识空灵无比!

那股有形的真元存积在丹田之中,丹田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天地间的灵力正源源不断下浸、迅速往体内凝聚!

一股奇风从他周身溢出,院子里狂风大作,砂石激荡说不出的诡异!

当冯义庭意识到真气完全将丹田集满时,阴阳两股真元在丹田中融会贯通,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种神圣的空灵感觉一下就浸透全身!

冯义庭明白,自己达到凝阳初阶了!

他呆呆愣在那儿,简直不太相信自己,因为这速度太变态了,给他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达到凝阳期后,除了意识感观上的进化,还有不少新体会。

他的感应能力突然又有了更新奇的增进,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做假。

说实话,这种疯狂的升级方式,他简直有点害pà

起来!

还好,“凝阳”境界需yào

的真元太过庞大,就算他采集真元较以前快很多,数十天下来,仍然没有任何积满初期的预兆。跟“骤魂”相比,进阶的难度要大多了。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真这样升起级下去,不小心成仙就麻烦了。

不过,“驾雾符”让他尝到了甜头,冯义庭因此开始练习其他的法术。

因为达到了“凝阳”阶,真元相比以前有了极大进步,而这也是他修练法术的基础。

基础的比如“神行咒”、“疾风诀”、“驾雾符”之类的法术,冯义庭屡试不爽,新鲜感过后也就有些腻味了。

其他一些动静小的法术,比如腾云、遁形、缩地术之类的中高阶技能,不是还没有能力,就是他没有足够的经费去满足辅助要求。秘笈描述,“凝阳”只能算修行的中下境界,很多中低阶段的法术,都必须超过这阶段才能运用。

比如这期间相应的护身法术;五行驭力。

这是一种中阶可以使用的修习者防身法术。

五行驭力是根据五行属性,配合天地灵力来运用的五种法术,分别是“甲乙桩、丙丁炎、戊己锤、庚幸刃、壬癸箭”。五种法门对施术者的真元要求各有不同。其中水系法门“壬癸箭”耗费的真元最少。这种法术可以集水成箭,瞬间射伤对手。

而威力最大的,就属“戊己锤”了。

这是土系法术,一旦运用,会凭空砸下石雨,就算是初期法术,其作用也在一丈左右。想像一下,这样的范畴砸下巨石,威力可想而知!

再次之就是“甲乙桩”。这种木系法术威力也极为惊人。

法术运用之际,施术方位会突然冒出密集的尖桩,足以秒杀任何生灵。但对一些坚硬的比如金属物体无效。

而“庚幸刃”是一种突然出现的锋利金属。这种法术只针对人体或防护弱的物体。因为利刃相对较薄,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攻击防御强的目标没有作用。

“丙丁炎”则是“离火咒”的加强版。这种烈焰可以焚烧物体,攻击易燃目标,对付低级对手能起到很强的突袭作用。攻击效果,一般随着施术者的修为来定,强弱不一。当然,这些法术对初登门庭的冯义庭来说,己经够威猛了。

他很快就被“五行驭力”给深深吸引。

这些天冯义庭过得非常充实,他每天就迷醉在这些神奇的法术之中。

因为要避人耳目,有时候他不得不选择半夜或者躲到深山里去练习。

在他没日没夜的苦练之下,他的真元和相应技能运用,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这些天里,他很快就可以熟练的使用“丙丁炎、庚幸刃、壬癸箭”三种技能,“甲乙桩”也勉强能用,只是威力和熟练的程度还不是很理想。

而要求最高的“戊己锤”他还不能使用,这跟他的真元有关。冯义庭知dào

自己的修为不够,达不到中高阶法术的灵元运用要求。

这一点让他意识到灵元重yào

。法术如钱财,是身外之物,唯有灵元才是关键。弄明白这点后,冯义庭更是没日没夜拚命的苦修不提。

这天早晨,冯义庭打坐修习过后,只见母亲打开后门,嘱咐他说:“义庭,收拾下,跟娘一起去外婆家。趁早天凉快,晌午热。”

冯义庭大喜,他正想去外婆家呢。

因为奶奶从小跟他说的三仙洞和凶龙洞,都在外婆家不远处的老林子里。老林子的迷神谷他可知dào

,打小就听着这个山谷的传说长大。

那是一个神mì

的山谷,里面是千年巨木,长年浓雾袅绕,老人们说里面的巨蟒有水桶粗细,不仅有各种珍禽异兽,时常传出兽嗥。山谷里有两个山洞,一个叫三仙洞,一个叫凶龙洞,洞里居住着洞仙和恶龙。

洞仙喜欢清静,凶龙性子暴烈。普通人万万不能随便进入山谷。历年来,无论是人或畜生,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在冯义庭的印象中,迷神谷也是个可怕的地方。小时候在外婆家玩,如果不听话,老人就会用“把你扔到迷神谷让树妖吃掉”的话来吓他。他现在刚学了不少法术,正想找个地方去试试厉害呢。

听到母亲这么说,冯义庭于是收拾了一番,娘俩趁早往外婆家赶。

冯义庭母亲的娘家在雪峰山深处。地处深山居户不多,道路仍然没能通到家。

交通工具只是一些小型改装的农用车,车主把他们扔在一个路口,剩下的路就得娘俩走过去了,越过崇山峻岭,走了半个多小时,渐渐进入深山,来到一个被绿树掩映的小村。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户人的小山村。傍山而坐,一条清澈的小溪绕过小村,欢快的向下淌去。顺溪而上,据说就是神mì

的迷神谷。

村里青壮大多外出打工,所以,就算是大白天,也挺安静。

看到女儿来了之后,外公外婆高兴极了,赶紧杀鸡宰鹅,款待他娘俩。

吃过饭后不久,便到了晚上,大伙都坐在园子里乘凉,冯义庭就问开了:“外婆,给我讲下三仙洞和凶龙洞的故事吧,好吗?”

外婆一愣,看了看外公没有说话。外公抽着烟斗,犹豫良久外公才说:“迷神谷挺邪乎。”

冯义庭笑了,他说:“没事,我不怕。外公说说吧。”

小外孙才来,也不便扫他的兴,外公于是继xù

说道:“老林子的山上有俩洞,半坡上的那个叫三仙洞,山顶的叫凶龙洞。”

夜色挺好,月光洒在地面显得安祥而美丽。只听外公又说:“洞仙都爱清静,不喜欢人打扰。因此误进三仙洞,无论人还是畜生,基本没回来的。至于凶龙洞,在老林子最深的峰顶。那里树几人都合抱不过来,整天阴森森的,没人敢近。听说洞里面囚了凶恶的巨龙,有头白虎精镇守。”

“就是。”反正都说开了,外婆也掺合上了:“我们这一方,无论是下雨还是刮风,都是从凶龙洞来的,下雨是龙打喷涕,刮风呢,就是老虎翻身。”

外婆说的有板有眼,大伙却似信非信,只有冯义庭一脸专注。从小奶奶也跟他说这些传说,现在突然听外公外婆说起,竟然如此真实。

只听外公又说:“我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年青人,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家望着外公没有说话,看来老人家没跟晚辈们提过,所有人都显得专注而认真。外公慢慢点了一只烟,这才又说:“他当年不到二十岁,就是闯进迷神谷出事的……”

冯义庭看到气氛有些沉闷,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外公?”

外公猛抽了几口烟后,这才又说:“距今有四十多年了,那会正是破四旧除迷信的年代,他有一天去公社开了会,又喝了点酒,不知怎么就提起了迷神谷的事情。”

老人语气不紧不慢:“那个人倔得不行。坚持说这个世界没鬼,都是迷信。他跟人打赌说,自己敢去三仙洞,更要去凶龙洞走走、证明世界上是没有神鬼的……那时候,天色只比现在早一点点,还没黑透,他趁着酒意不顾人劝,执意去了山谷……”

他说到这儿安静下来,稍停一会才说:“他入谷没有半柱香久,估计才到三仙洞外,就狂叫着从山谷中跑出来了,脸色惨白,也不知dào

他看到了什么……”

没人吱声,老人继xù

说:“他长这么大从没跟人说过软话。可是跑出山谷,且一直在哀求。当时,他分明是一个人、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显然当时的情形太过诡异,老人浮起疑惑,又说:“他好像在被什么东西追着击打,完全吓坏了,边逃边高声哀求着,远远的……能看到他边跑边躲,不时发出惨叫。”

那种情形显然太古怪了,大伙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看着外公。只听他又说:“据我知dào

,他一身蛮力,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天下最骇人的就是你根本不知dào

人家在哪、而他又不停的攻击你。”

外公的声音极其无奈,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我们眼看他朝我们冲过来,眼睁睁看着他脑袋,就像被人用什么猛砸、血肉飞溅!等我们冲过去扶住他,他的脑袋渐渐变形,骨头碎裂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他说到这儿停了,浮起莫可名状的骇然,显然对当时的事情记忆犹新。老人的叙述一停,院子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冯义庭被外公惨烈的描述弄得安静下来,他眉头紧皱,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又坐了一会,聊到后来,大伙都有些累了,便早早安歇了。冯义庭这才悄悄的起了身,穿好衣服打开了窗户。他起了个法诀,挟着一股浓雾迅速升上夜空,直奔迷神谷而去。

五:妖僮猛兽

冯义庭挟雾飞在天空中,不久就看到老林子深处,罩满迷雾的迷神谷。

山谷中很沉静,这是一种无比诡异的宁谧。

冯义庭默念法诀,降落在山谷正中。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发xiàn

顺着草坪上走,一条小溪正涓涓下流,而这个小溪的前方,就是一个雾气腾腾的洞口,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仙洞了。

雾气很郁,使洞口显得挺诡秘,他看了看黑黝黝的洞口,慢慢朝前走去。就在这时,一阵旋风刮来,随着尖厉的呼啸。只见前方的浓雾被风刮动,越旋越密凑成了一个人形!

这情形虽然诡异神mì

,倒也吓不住冯义庭。他眉毛一皱,掐了个法诀。祭起一张道符,默诵离火咒。那张道符出手如箭、径直朝那凝成人形的浓雾扑去。

离火咒之火,比普通火焰威力强dà

,道符在半空中“蓬”的燃起,化为灰烬。只见前方越来越浓的雾状人形被道符之火一扑,立马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啸、突然崩散!

冯义庭冷冷哼道:“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他虽然小小年纪,不过这一句冷哼倒是霸气侧溢,令人敬畏。

话音一落,就见浓雾消散的地方,突然腾起泥屑!泥屑带着呼啸和令人恐惧的嗥叫,刹时便化成一只狰狞可怖的泥鬼!挟着妖风抡起粗壮的泥臂,咆哮着朝冯义庭砸了过来!

泥鬼力大无朋,如果真让它砸住了,冯义庭立kè

便化为肉泥!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这个地方邪异,好在他此时有法技在身,倒也不很害pà

。毕竟他打小练功,胆气非常人可比。这时看到泥鬼冲来,往侧一跃便闪开了。这才起了个法符,低诵咒语,随之喝了声“疾”!

随着他咒语一落,就见还在前冲的泥怪,突然从体内喷出一股清泉!这股水又急又猛,泥鬼受水一冲,立kè

从内至外的崩溃掉,散落在地!

冯义庭利用五行生克的反克之力,借强dà

的水能量,解除了泥怪的形体,又胜了一筹。

不过,四下朦胧的雾气,这会越来越浓郁,又绕结起来,使前方一遍朦胧。

冯义庭略一沉吟,起了个法诀,双手虚扬。随着他咒语落下,前面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遍繁星。繁星甫一出现,立kè

“蓬”地成燎原之势,火焰以繁星为点四下燃开。

那情形就像在液化气中点燃一只火柴,突然爆zhà

一般!

对己经能熟练运用离火咒的冯义庭来说,烧这样一蓬火就跟玩似的。

在家里的他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所学。这会又起法诀一声疾喝,凭地徒起狂风、那风自下而上,把前方受火燎原破坏的雾气,吹得干干净净!

雾气一散,月光下撒,三仙洞己经清清楚楚的展示在他眼前。冯义庭这才看清楚,三仙洞口的石阶一级级清晰明显,看上去竟然是人为的。看来这个神mì

的洞穴,还真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呢。

冯义庭站在洞前打量了山洞一会。稍一沉吟,便起了个法符,用起五行之中土系法诀,给自己加持一道“后土金刚符”,慢慢朝前走去。

五行之中的土系法术博大精深,应该是道术之中最繁杂深奥的法门。

“后土金刚符”是一门防御技能,这道符的功能跟加持者的修为成正比。法符在法诀的协同下,能激发运用者脚下的泥土,进入一种临界状态;当运用者受到外力攻击时,脚下的泥土能在攻击临近的瞬间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冯义庭第一次综合运用秘笈所学,与其说为了防御,不如说他是为了卖弄。

他左掌掐着法诀,右掌虚起,准bèi

给自己加持法符。以便“后土金刚符”随时保持最强的临界状态。随着缓缓前行,只见他脚所踏过的方位,泥土突然变异,仿佛受到无形的能量激发而翻腾不己,如波澜般震动荡漾、蔚为壮观。

他这样一步步前行,渐渐离三仙洞便近了。

正在这时,山谷突然刮来一股诡异的狂风!那风来得无凭无据,吹得四周的树木疯狂的摇摆起来、同时夹杂着无数砂石,有些比鸡蛋还粗大,劈头盖脸的朝冯义庭砸来!

砂石雨又急又猛,砸中人只怕不死也得立kè

趴下!

这风虽然古怪凶险,但吓不倒冯义庭。果然,那风挟带的砂石一逼近冯义庭,便看到他脚下的泥土,带着一种比风声还尖厉的呼啸旋转上翻,将他罩在泥幕之中。

狂风卷起乱石一直狂飞,但冯义庭周身泥幕遇强愈强,将激飞过来的石块砂土完全给遮在外面,巨大的石子虽然满天乱崩,根本拿他没半点办法。

“后土金刚符”果然是防身避险的无上妙法啊!此情此景,把躲在泥幕中的冯义庭,乐得只差不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只见狂风嘎然而止,四下悠然安静下来。

狂风一停,就听石子砸落的“哔啪”声,渐渐稀落,最终没了。

三仙洞这会距他最多不过十五米了,月光从天空撒下,洞口幽静黑黝,悄无声迹。

就在这时,又有一阵怪风刮来,呜咽咆哮,就在冯义庭前方不远处乱窜。随之,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什么东西跑到迷神谷来找死?”

这声音尖利诡异,分明象个小孩似的,令冯义庭一愣。

正在愕然,只见靠近洞口边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娃娃。虽然是夜晚,可是皓月当空,山洞前又是一块畅地,所以眼前的情形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长得跟年画上很像的小娃娃,脸色红润,眉眼如画,身上穿着一个肚兜。

这孩子虽小,但是怒气腾腾,双眼精光闪闪十分吓人,普通人只怕看了心里发冷。

小娃娃一亮嗓子,就见从山洞之中,窜出一只硕大的鸟类动物。

它看上去像一只没长成但体型巨大的家禽,身上稀稀拉拉长了一点羽毛、连肉都遮盖不住类似大鸡仔的玩意,冯义庭估计是一只变种的小山鸡。

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山谷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带着家禽的小娃娃,真是说不出的诡异。更何况这个小娃娃怒气腾腾、双眼邪异透露出一种绿光,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冯义庭打量了这个小童一眼问道。

小娃娃没好气的喝道:“哪来的怪物,跑这儿来找死吗?”

冯义庭紧盯着这个古怪的小童,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让自己难堪的办法。

正在狐疑,只见这个小娃娃抬起手打了个口哨,声音悠长而尖利。随着小孩悠长刺耳的口哨传开,远处突然传来可怖的兽吼!大半夜突然听到野兽的嗥叫,确实有些吓人。更让人不安的是,这种兽吼由远而近,随着声音加大,还夹杂了一种诡异无比的“啁啾”声。

冯义庭一愣,以他现在的感知能力,瞬间便弄明白出现了什么状况。只听树林中传来野兽奔跑的声音、还有泥土石穴中动物往外爬窜的细微响动。

看来附近所有的兽虫野味,好像突然受到什么召唤,都从睡梦中惊醒,朝这个方位赶来了!冯义庭愕然望了这个小娃娃一眼。这才明白他有啥能耐;看来这些山林间的野兽和蛇虫之类的玩意,都受他的使唤!

他正吃惊,就见树林之中枝叶摇晃,随着数声咆哮,几头豹子速度快,一窜而出!

冯义庭从外公外婆口中得知,平时森林里就有小花豹、山猫等敏捷凶猛的动物出没,但是像现在这样成群出现显然是第一次了。

先来的豹子跳入草坪上,便朝冯义庭冲了过来!

“后土金刚符”受力而起,豹子冲来泥幕立kè

呼啸上扬、将它们激飞!

先来的也就四五头花豹,它们先后前冲。就像冯义庭跟它们有极大仇恨。只不过一扑就被他周身突然荡起的泥幕给激开。听得“啪、啪”之声此起彼伏,豹子一一被摔出数米,狠狠跌倒在地。

不过野兽凶性起来了,根本就不气馁,一摔出接着翻身而起,再次冲来!

听得撞击之声大起,在野兽们接连不断的冲撞下,冯义庭护体的泥幕稍有颓势,后来的豹子被反弹的距离明显变小!

冯义庭迅速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法符,这才将受到接连冲击的石幕恢复。可是随着豹子增多,还出现其他豺狗山猫之类的动物,它们一来就疯了似的朝他猛冲!

更过分的是,随着几声猪叫传来,只见一头足有千斤左右的黑野猪、挟着劲风和砂石,从灌木中窜了出来!

冯义庭一惊,他知dào

自己现在的法力,“后土金刚符”肯定受不了这头巨兽冲撞!赶紧祭符诵咒,随之一声疾喝、腾空而起!他先用了一道“疾风诀”,让自己腾空,然后再起诀祭符,在空中一气哈成。就见刚被他驱散的浓雾凝聚,把他稳稳的托在半空。

果然,他甫一腾空,野猪就朝他先前所站的地方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就像推土机,把那儿的几头豹子撞得四下乱翻……

冯义庭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站在雾端向下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四面令人毛骨悚然的“啁啾”越来越密。更传来一种动物和虫兽特有的腥腻、下面草坪四周,正潮水般涌来无数虫兽!

前面是速度稍快的野猪豺狼狐狸等大玩意,稍后便是数不清的毒虫长蛇,混成一种恐怖的嘈杂,沿着草坪四周象潮水般朝淹了过来!

在深夜里,如此诡异的山谷之中,突然出现眼前的这种情形,估计谁都会吓一大跳。

冯义庭也吃了一惊,眼下的情形太变态了,这娃娃还真够狠毒啊!这情形,别说他一个人,就是整村子的人来,也只够这些野兽们吃个半饱啊!

六:三灵与凶洞

所谓艺高人胆大,冯义庭愣了一下马上便回过神来。这会起了个法诀,嘴里喃喃念诵咒语,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小孩才感觉到一缕异样。不仅如此,他脚下那只大山鸡,也突然往后一跳。随之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声音清脆冗长,余音缭绕直冲宵宇,吓人一跳。

冯义庭见那只硕大的小山鸡其貌不扬,嗓门如此之大不免一愣。他顾不得理会山鸡,这时祭符起诀一气哈成,随之高声念道:“东方甲乙木,司木灵神速归本位、疾疾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咒语一落,眼前发生的一切立kè

让那小僮目瞪口呆……

冯义庭叱咤声起,脚下数丈许开外,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木桩来!

这些木桩就如春笋一般,以冯义庭脚下为起点,往四面衍生、此起彼伏不可思议的翻涌,突然从地面野兽的肚皮下挺出,刚好把它们的肚皮给戳穿!

刹那间,那些猛兽的嗥叫和嘈杂,一下就变成了惨嗥和怪叫!

那头巨大而狂暴的野猪叫得最凶,它身体强壮结实,正面攻击根本拿它没办法,只是这些木桩那么阴险的从肚皮上钻,那可是它是薄弱的地方哪!

这家伙在林子呆那么久了,估计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会一声惨嗥,凶性更被激发起来,在原地乱窜乱撞乱跳,把附近的野兽碰得四下乱飞!它双目喷火,俩小眼死死瞪着冯义庭,只恨没翅膀,不能把这小子咬下来!

冯义庭一不做二不休,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翻转,紧接着诵读咒语。

随着法诀应用,他身下没由来就腾出冲天大火。

那火古怪之极,贴地飞窜,一粘到遍地受伤的猛兽和毒虫、立kè

象干柴遇到烈火,剧烈的燃烧起来!

无论是野兽还是毒虫,烈火对它们来说都是致命克星。这怪火又特别暴烈阴毒,烧起来入肉钻骨的,谁还撑得住?就连那头发狂的巨大野猪的意志也崩溃了,掉头就跑。

满大坪子的野兽虫子,受这烈火一烧,死得死跑得跑,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那个小僮才吓得怪叫一声,化为一缕黑气,卷着大山鸡朝山洞窜去。

空坪上野兽不死的都跑光了,“丙丁炎”效用刚尽,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焦臭和尸体这些不能发出声音的东东,空气中一遍死寂。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月亮被云给掩住,山谷中一下变得漆黑,只听耳中突然传来一缕低低的悲泣声。

这声音艾怨凄离,清泠刺骨,在这样漆黑的山谷中出现,令人毛骨悚然。虽然说冯义庭艺高人胆大,但这种阴森森的东西也令他寒气直冒。

他站在雾端距地大概有五米,只听低泣时远时近,忽左忽右,突然间四面都有一样。只听低泣越来越密,而且随着低泣,四下突然出现了无数鬼火。蓝幽幽的鬼火一现,就能看到一些虚无飘渺的鬼影,随着鬼火一闪一晃的在夜中出没。

那些鬼影面目狰狞可怖,有男有女,一个个脸色惨白怨气冲天,或突然出现在他前方,或从脚下窜出发出嗥叫……一时间,仿佛他周身上下都是怨鬼!

说实话,这种情形谁见了都会吓得半死。

还好冯义庭打小练武,身体素质极好,胆子素来挺大,倒不至于被吓到崩溃。再加上最近练了秘笈上的法术,更是胆大包天。他站在雾端,给自己加持了几道护体的法符,随之凝聚心神,心念急转。

对方虽然无处不在,倒没对自己咋样,从低泣出现以来,就没进行过实质攻击。所谓魔由心生,如果不乱阵脚,看来这个装神弄鬼的东东,拿自己也没办法。这样一想,他慢慢就从容起来,不再害pà

了。

随之冯义庭苦苦想用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些玩意,他沉吟之间,心中突然一动,认为雷电应该能对付它们,随之就想到了“掌心雷”的法术。

道法玄妙而深奥,是需yào

慢慢体会和摸索的。

比如冯义庭的本派秘本,上面所传的真诀,其中就隐藏了极为玄妙的道家真理。

真诀往往都是言简意赅,但每一个字或每一个词句里都隐有深意。比如,“掌心雷”的口诀,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口诀。但是法诀和一些解释,都有很深的奥妙,需yào

学习者认认真真的领会和感悟。

冯义庭没事就钻研秘笈,因此对上面的东西基本都烂熟于胸了。雷电是什么冯义庭能有一个根本的认识。

跟传统的五行的“金、木、水、土”不同。“风、火、雷、电”更是一种偏向虚无的无形物体。不过它们相互间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其实也是“道”之中的衍生分化;物体间都有本质联系,阴阳对立且融会、各相相生、相克都有着不变的规律……

面对眼前这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冯义庭突然便有了一个实质的领悟。

就在那时,他突然就明白了“掌心雷”法符和口诀中所隐含的更深层意义!他开始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刹那间的感悟令他兴奋不己!

他左掌虚扬划出一道法符,印向右掌,然后起法诀,右掌托左掌平眉,默念真诀……

就在那时,空间突然风云骤变!云层快速绕集在他头顶,那是一团携带着强dà

能量的积雨云,云中电光闪闪、低沉的雷鸣如巨兽咆哮般隐忍欲发——

他头顶的乌云翻腾着快速下压!一股无形的罡气从天而降!经由乌云直接落入冯义庭天灵!他通体荡漾着无比强dà

的能量,体内的真元像一个庞大的能量场,在奔腾呼啸、要从一个地方冲突!

一道电光竟然从他掌心呼啸而出!这就是“掌心雷”!

电光所击的下方,传出天崩地裂的巨响!砂石冲天扬起,庞大的闪电爆zhà

能量,让前方所击的方位,出现了令人骇然的大坑!

四面突然就安静了。刚才还绕着他团团转的幽灵,一下就不见了。云层快速散去,月光撒下,除了前面的大坑和飞落的石砂,夜晚再一次安静。

冯义庭愕然望着那个大坑,一动不动。他一下就明白了更多关于“道”和“法”的真谛。

山谷安静了大概数十秒,冯义庭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才为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吃惊。抬头打量四面,三仙洞近在眼前,可刚才那些个妖魔鬼怪跑哪去了?

看来刚才自己运用“掌心雷”的时候,把那些鬼怪给吓跑了。

冯义庭稍一沉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天而起,来到那个雾气蒙蒙的山洞前,念动真诀双手一指!一股赤焰脱手而出,窜入山洞就化成冲天大火,那火无根无源,入洞既成燎原之势!随着冯义庭的真诀念诵,大火越烧越旺,山洞中的巨石都被烧得剥落。

冯义庭正想将山洞烧个痛快,只见从火光中传出一个尖叫:“上仙饶命!”

同时另外一个女音叫道:“山鬼跟兽僮无知,冲撞了上仙,下次不敢了,求上仙饶命!”

冯义庭这才收了法诀,冷冷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随着冯义庭的断喝,两点绿星变成两个古装人类,就跟鬼片里的僵尸那样。

只是这两人神色虚渺,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一看就不是人类。

这两个幽灵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十左右,这时声音颤抖着说:“我们是迷神谷里的游魂,多年前被兽僮收留在此,才修成今天这点道行,还望大仙饶过我们。”

想到外公提到的村民死得如此惨烈,冯义庭骂道:“你们在迷神谷装神弄鬼,不知dào

害了多少人跟畜生,我放你们,谁去放过那些冤死的村民?”

正在这时,只见山洞中溜出一条硕大的狐狸。而那只丑陋的大鸟,就站在狐狸背上,耷着羽毛盯着自己,有几分好奇,又有些警惕。

冯义庭见那只小山鸡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不过霸气外露,憨厚得还挺可爱。

小狐狸口吐人言,这时可怜吧吧的说道:“上仙哥哥,不瞒你说,我们也没那么大胆子,没事就去惹村民和他们的生畜。你也知dào

峰顶的‘凶龙洞’吧?”

冯义庭正想弄明白上面那个洞的名堂呢。

他既然来了迷神谷,肯定想一揽子解决掉这里的事情。这不三仙洞让自己给收拾了,趁热打铁干脆再闯凶龙洞得了。

于是他说道:“凶龙洞怎么了?我正想去看看里呢!”

此话一出,就见兽僮跟俩山鬼一起骇然抬起头来说:“大仙不要!就算你本事再强,也别去那洞里惹事!”

冯义庭见他们吓成这样,眉头不免一皱,这才缓了口气说:“为什么?”

兽僮害pà

的说:“大仙,你不知dào

,凶龙洞里镇着一头巨龙,那龙头就像一座山似的大,至于它的身子有多大,谁也没看见过!”

冯义庭冷眼看着他,这事他早听奶奶说过多少次,兽僮又拿来说,他可不太相信。

兽僮估计发xiàn

他眼色不对,这时赶紧又说:“我要是骗你,马上天打五雷劈!”

冯义庭听他发这么毒的誓言一愣,这才狐疑起来。因为这种洞仙级别的灵体,最忌讳的就是诅咒发誓。对他们来讲,报应是很灵。

这只小狐狸脱口就来,说明他为了让自己相信,己经不顾一切了。

这么说,凶龙洞真有让他们也极其害pà

的东西,一头巨大的龙?

七:幽灵水师

冯义庭正在狐疑,就听兽僮满脸沮丧的说:“我祖辈世代,就是镇守这座山峰的,因此我才有支使百兽的能力。”

它支使百兽的能力,冯义庭己经见识过,这么说,他这种能力是因为使命才有了。

这时,那个男鬼也说道:“这头巨龙叫做‘异虺’,是一头洪荒巨兽,当年是元始天尊镇在此峰的。它是水兽,远古数次水灾,都是它的作为。当年天尊将它镇压在此峰,怕它挣脱束缚,还派了一只白虎精镇守。因为巨龙太凶,镇守的白虎也极暴烈,怕惊动白虎跟巨龙,我们才不顾一切阻止任何人靠近。”

冯义庭愕然,如果这是真的,看来这个凶龙洞里的怪物,还真有些来头。他这才明白,这家伙为了阻止人畜靠近,果然是不记后果。正在沉吟,就听兽僮说:“想不到我竟然奈何不了大仙。只求大仙到此为止,别再去惊动凶龙,否则我只有祭朝天香,奏达天庭了。”

“朝天香?”冯义庭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兽僮苦着脸说:“就是一根危急时刻奏明上天的香,一点天庭就能知dào

这里出事了,到时就会派天将下来,我也会因此受罚。”

冯义庭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把这小家伙逼急了他真给点了香。自己不是会见到李靖、哪吒、二郎神之类的神将?

冯义庭虽然冷汗直冒,嘴可不服软,他哼了一声说:“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们?”

兽僮本来从他神色上看出点转机了,没想到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这时脸色如土,只能哀求道:“上仙祖宗,求你饶我一命吧!求上仙看在我们修行不易,饶我们不死,我们日后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他一忙活,那只小山鸡好像也急了,奔上窜下的还咕咕只叫。冯义庭见它那个样子不由乐了。小山鸡见他望着自己笑不免一愣,一只脚半抬,就这样直直瞪着他一动不动。

冯义庭笑道:“咦,你叫啥?”

小山鸡见他说自己,咕嘟一声,翻了翻白眼以示不满。然后别过头去,完了又扭过脖子看了他一眼,浮起不屑的表情慢慢走开。

冯义庭大笑起来。兽僮见状,赶紧说道:“上仙哥哥,这只鸟可不是普通鸟儿,就差不会讲话了。我养的,上仙哥哥要是喜欢,送给你吧。除了这鸟,我呆在迷神谷几百年收集了不少世间珍品。上仙只要放过我们,我把这些全献给上仙,只求上仙别去凶龙洞了!”

就在这时,只听山鬼夫妇小声跟他商量道:“兽童,不如将你那个岩盒送给大仙吧,反正你也不知里面道是什么,或许大仙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了。”

兽僮听到这话安静了,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相当紧张。冯义庭好奇的说:“岩盒?什么玩意?”

小狐狸一脸的天真,认真的说:“没什么,什么盒子我不知dào

啊?”

冯义庭看了看男女二鬼,只见他俩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低着脑袋无语。冯义庭见状骂道:“怪不得说狐狸狡猾,还想让我饶你?”

见冯义庭发火,三人吓得哆嗦不己。兽僮可怜巴巴的说:“大仙,你别要盒子,其他什么我都给你不行?这个盒子也不好玩,就一破石头,不能吃不能用还沉得很,跟茅坑里的石头也差不多。要不……”

冯义庭奇心大起,这时说道:“少罗嗦,把盒子交出来,心情好就放过你们!”

兽僮知dào

留不住了,难过的说:“盒子是我在一个山洞找的,听人说里面是上古异宝,究竟是啥谁也不清楚。今天冲撞了大仙,就将盒子给你。希望大仙能饶了我们。”

兽僮说着摸出一个不足一尺,厚约二寸的长条石来,恭恭敬敬的捧着献给冯义庭。

那盒子一拿出来,边上那只鸟儿退了几步,竟然对盒子浮出一缕忌惮。

冯义庭见它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盒子且心存畏惧,不免更加好奇起来。

他接着手中,发觉石盒沉甸甸的相当压手。更令人诧异的是,石头盒子果然是天然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刀刻斧凿的痕迹,但是长得方方正正的,而且中间还有条缝隙,分明是可以打开的样子。只是他试了试,用尽lì



它也纹丝不动。

这玩意可真奇怪,也不知dào

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冯义庭正看盒子,兽僮跟他套近乎了:“大仙,要不你做我的主人吧?”

冯义庭一愣,正在愕然,就听女鬼也可怜吧吧的说:“大仙,我夫妇飘流在外,一直是无主的孤魂,求你发发善心,一起收留我们吧?”

冯义庭愕然,就见兽僮说道:“大仙哥哥,他俩生前是‘水师’,医术是一等一的好呢,他俩说能起死人肉白骨,留着有用。”

“起死人肉白骨?”冯义庭一愣,没哪个医生敢这么吹的。

虽然关于“水师”的传说,冯义庭有所耳闻,但这么吹也太过分了吧?

水师是民间一种古老的医师,这种神mì

的医师跟传统医生有着本质区别。

医生治病,往往是靠药靠器械和医术,但“水师”治病,靠的就是一碗水。

水师也有用药的,不过他们往往是随地乱用,扯上什么就用什么。就算你暗暗给记住了,如果不是他用,相同的药物根本就没有相同的疗效。

最为神奇的是,冯义庭就听老人们提起过;厉害的“水师”,可以把鸡头砍下来,接上喷上一口水,鸡立马就能下地走路,吃食啥的没一点异样。

不厉害就算粗通此道的,往往也能接骨疗伤,药到血止。骨头碎成渣了,他上去捡好对齐,喷上一口水,再用破布绑结实了,慢慢也能长回去。而这类医师,什么都可以不用,且少不了一碗水。

“水师”也算是道家法门,冯义庭这才明白他俩为啥修得跟鬼仙似的。于是他问道:“你们是水师?”

两只鬼点头,冯义庭又问:“你们生前治病,用一碗水就行了?”

“现在也这样。”男鬼显然被问到得yì

之处,神色坦然,浮起一缕舍我其谁的自信。

“那你们也要用药?”冯义庭平时就对这些感兴趣,关于水师他也问过外公。

男鬼从从容容的说:“药其实只是辅助和幌子,真zhèng

能治病的还是咒语和水。”

冯义庭“噢”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说:“真的?”

男鬼不无自豪的又说:“真zhèng

的水师,必须打小从师,师傅把你带大,观察你人品和性格,不是向善真性情弟子,是不可能得到师传真谛的。”

“你能起死人肉白骨?”看他说得这么神奇和有难度,冯义庭不太相信。

男鬼还是那么从容:“很难。不过只要给我要用的东西,我能。”

冯义庭皱着眉说:“你不说药只是辅助和幌子吗?有水就行了,还要什么?”

男鬼不急不慢的继xù

说:“普通的跌打损伤小毛小病,有咒语或水就行。不过,起死人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见他越说越来劲了,冯义庭便问:“什么东西?”

只听它又说:“如果魂没入地府,只要刺激死者的躯壳就能救活。这需yào

很多珍稀的灵药。人的躯体就像一个作坊,骨、肉、脏、气、血、意等等极其复杂,死亡就像作坊停工,重新开工就需yào

很多东西了。如果各种东西凑齐,应该能让死者活过来。但是一个人的阳寿是有限的。真到了死期,就通达三界魂入地府,谁也救不了,必须毙命。否则就算是救活他的身体,没了三魂七魄,也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说得好像挺像回事,不过吹得也太离谱了,人死了你还能救,甚至“肉白骨”?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质问:“那你们年纪青青的怎么就死了?”

男鬼脸上浮起悲伤,他掉头看了看女鬼,低下了头,只听女鬼低声说:“他是为我死的,那年我从树上摔下,他来不及赶到我就死了,他用尽办法救不活我,不肯独活就……”

男鬼默默望着女鬼,柔声说“绾儿,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把你救活,回生虽然不易,但我一定会把你救活!”

男鬼声音不大,但说得斩钉截铁,冯义庭一下就愣住了。眼前这对幽灵,或许是他见过最感人和真挚的爱情了。

“起来吧。”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以后我们是好朋友。”

兽僮跟山鬼夫妇听了,一起又叩了个头,这才乖乖的站了起来。冯义庭打量着这对鬼夫妇问:“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宝。”男的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句,就听女的接着应道:“我叫绾儿。”

“那你呢?”冯义庭又问那只可爱的狐狸。

兽僮支起身子,说:“因为我天生能支使群兽,大伙就都叫我兽僮。”

说着它对那只转来转去的怪鸟招了招手,说:“过来小草鸡,以后他就是俺们主人了,赶紧过来打个招呼吧!”

那只怪鸟退了一步,盯着冯义庭一动不动。兽僮便站起来,跑过去把“小草鸡”给抱过来了。这时讨好的对冯义庭说:“主人,这只鸟儿是我从长白山天池边找到的,挺好玩的,我也不知dào

它是啥鸟,正准bèi

去问问我的一个乌龟朋友呢,你喜欢送你了!”

冯义庭笑了,他接过鸟儿,那鸟被冯义庭抱着也不挣扎,算是认了他这个主人。

冯义庭想了想说:“你个头挺大,叫小草鸡挺适合,兽僮你叫什么?”

兽僮搔了搔脑袋,这时说:“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兽僮我也应呗。主人,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别像给小草鸡取名似的,要取好听点,行不行?”

冯义庭沉吟片刻才说:“要不叫小明?”

兽僮点头又说:“好吧,我想姓黄,就叫黄小明怎么样?”

冯义庭点头,兽僮翻了一个斤斗,快活的叫道:“好啊,我有名字了!”

冯义庭打量了一会他们,又说:“如果要找你们怎么办?”

“这样吧。”黄小明咬牙拨下自己一要根触须,递给冯义庭说:“你需yào

我们的时候,就把我的这根触须摇几下,我们就出来行不行?”

冯义庭接过那根触须,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我不叫你们的时候,千万别随便出来,知dào

吗?”

黄小明点头,然后跟山鬼一起消失了。

八:奇鸟

冯义庭看了看怀里的石头盒子,打量了一会山谷,这才回家不提。

回到家后,时间己经不早了,母亲和外公他们都在沉睡。

冯义庭推一窗户回到家里,把小草鸡放到一只筐里,嘱咐它说:“小草鸡,你可要听话,我让你出来就出来,不许到处乱跑,知dào

吗?”

小草鸡对新环境挺好奇,正东张西望呢,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冯义庭见它能听懂自己说话,不免大喜,更加喜欢这只小鸟了。

冯义庭母子在村里又住了几天。他告sù

家里人,说小草鸡是他在山上抓住的,得带回家养。奇怪的是,村子里的鸡鸭包括猪狗牛羊啥的,看到这只怪鸟都挺特别,无论公鸡还是母鸡,看到它都恭恭敬敬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乱叫。至于那些牛羊甚至大狗,看到它也夹着尾巴,悄悄往一边闪。这小玩意其貌不扬,竟然十分霸气。平时老跟在冯义庭身后,所到之处,所有的动物都避让不及!

这事令大伙都感觉奇怪,冯义庭也不知dào

,这头除了个头大也没啥特别的鸟,究竟有什么令动物感到敬畏的能力。

冯义庭没跟任何人提及迷神谷的事,甚至都没有去看黄小明献给自己的珍宝,毕竟他还是个在读学生,对他来说,能把所发生的一切都遮得密不透风,才是最重yào

的。

他娘俩在村里住了几天,随后就回到了家里。

关于小草鸡,令冯义庭相当的纳闷。

令所有的家畜敬而远之,只是一个方面,小草鸡神mì

的地方还多着呢。

带他回家后,冯义庭很快发xiàn

,小草鸡不吃他喂的食。于是他特意到镇上给它买了点小鸡料,想把它好好喂喂,长精神漂亮点。他这才发xiàn

,小草鸡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苦心,瞅也不瞅他弄来的食料。

这就奇怪了,平时也不见它吃过什么,那它究竟吃啥?

还有一次,他带着小草鸡到灶边,那家伙竟然一头就往灶里钻,如果不是冯义庭手快,准被它钻进火里,变成烧鸡了!

从此,冯义庭就再也不敢带它靠近火源了。

不过奶奶跟妈妈可不太待见它。她也看出来了,不仅鸡鸭都躲着它,连猪狗也见了它就溜呢。最后她就摞下一句话:“奇了怪了,这小草鸡挺新鲜,有点名堂。等长大了,我得多尝几口,没准很补身子呢!”

然后她咽了一口唾沫,颤悠悠的找老太太唠嗑去了。

不过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她对小草鸡就另眼相看了。

村子里有户人家,女儿在外面打工嫁了个城里老公,老公家是养藏獒的。因为藏獒怕热不怕冷,喜欢阴凉的地方,所以看上娘家这块宝地,想在这养藏獒。主意拿定,小俩口开始实施,先装了一公一母俩藏獒来,想适应一下看看可行不。小俩口把狗装来之后,闲着没事便去后山玩去了。

没想到藏獒刚来人生地不熟,凶性大发,竟然把装它们的笼子给撞坏,跑出铁笼来!

两头藏獒种挺纯,凶猛无比,黑黑的一头足有两百来斤重。

娘家人见状赶紧去叫女儿女婿,两头猛兽便冲出他家院子,结伴朝外跑掉了。家里人也不敢拦,都躲得远远的。两头藏獒一路披麾,满村人都被它们吓得东躲西藏,逃得干干净净。

这家人也有个老人,跟奶奶关系挺好。奶奶没事就去找她玩。听说他们家孙女回来了,便乐癫癫的去看看。老人家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玩差点把命都给玩没了。

她摇着蒲扇朝他家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两头黑黑的玩意顺着大路溜了过来。奶奶老了,眼神不太咋滴。只当那是两头牛仔呢。也不在意继xù

往前走着。正在这时就听旁边有村民在冲她大叫:“奶奶快跑!那狗要咬人!”

老奶奶一愣,这才发xiàn

前面来的不是牛……天哪那是啥玩意?她这一惊就呆了。两头藏獒也不吭声,这时看到前面有人,闷头前冲,然后一左一右,朝她扑了过来!

藏獒属猛兽,纯种的性情凶猛无比。这两头凶兽挣脱笼子可谓凶性大发。别人都跑得快它们没法咬正烦呢,这时见前面来了一个猎物,哪能放过?

老奶奶魂飞天外一跤跌倒在地。就见前面一团黑影跃过、一声咆哮,嘴冲着自己肩膀就咬过来了!

四周的村民们失声大叫起来!

就在那时,只听一声嘹亮的鸣叫从后面传了过来!是小草鸡!这只平时懒洋洋的鸟突然像充了电似的,飞快扑了过来!远远看到老奶奶被狗扑倒,亮起嗓子大叫起来!

从来没人听到山鸡有这么大的声音!

当时小草鸡直着脖子朝天一叫,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只听那声音清亮凛冽,呼啸而起如同汽笛般昂扬直冲宵宇!大伙都惊呆了,包括两头扑向奶奶凶性大发的藏獒!两头凶兽一愣,突然看到扑近的小草鸡,先冲到的公狗发出一声呜咽,缩头就走,退了数步放开了老奶奶。

小草鸡护主心切,冲近便站在奶奶身前,双目灼灼如电,直勾勾的瞪着己经缩在一团一动不动的两只藏獒。惊叫的人们己经安静,大伙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藏獒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小草鸡,仿佛它才是它们真zhèng

的主人。

冯义庭那天刚好跟母亲挑着东西上镇去了,这件事是奶奶和村里人绘声绘色给他说起的,直到这时,他才怀疑小草鸡不是普通的鸟。那它是什么呢?

此后,冯义庭一家人都把小草鸡宠得跟宝似的。就算是村里人见到了它,也会亲切的叫一声:“小草鸡,你好。”

冯义庭当然更喜欢小草鸡了。

迷神谷之行,让冯义庭更加喜欢修liàn

秘笈上的东西了。

尤其是有了黄小明三人,他现在修liàn

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因为如果有什么需yào

,他完全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去准bèi

。这样一来,冯义庭修liàn

的速度,相比以前不知dào

又快了多少。

这一天,冯义庭带着小草鸡正在后院打坐。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村长的吆喝声:“柱子家的在吗?”

他娘于是应了一句出去了。只听母亲迎出去后,村长焦急的说:“薛满翠!你家柱子在上海挨车撞了!”

冯义庭一惊,赶紧收功出去,想弄清出了什么事。就见村长一脸焦急,跟他娘说:“我刚接到电话,说你们家柱子被一辆车给撞了!性命没事,可是腰腿啥的还不行,让你儿子赶紧过去!”

看到冯义庭,村长一把抓住他说:“义庭在啊,来得正好!你立kè

去上海。”

村长赶急,交代了冯义庭娘一番,就要带着冯义庭出门。

他娘便给儿子收拾了几套洗换衣服,又交代了一些话,这才让他们出去。

村长于是带着冯义庭来到镇上,把他送上车后嘱咐他说:“义庭,到上海下火车后,记得打我给你的电话,通知你爹他们,就会来车站接你。”

冯义庭点头,村长交代完了,这才下了车。

车开了,看着村长渐渐远去,冯义庭把脑袋缩了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这一次是他父亲出了意wài

,不过冯义庭修习那么久了,己经能简单的占卜和掐算。再说他从村长嘴里知dào

,他父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因此也不焦急。

上车之后,他打开一本准bèi

好的地图册,看了起来。

冯义庭的座位本来是靠着窗户,但是身边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好像有点晕车,冯义庭发xiàn

他神色不太好,便主动跟他换了座位。中年人客客气气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他。

冯义庭坐在车上,正看地图呢,突然感觉有点头晕。

本来,像他这种比驴还结实的家伙,是不会晕车的,但今天有点异常。他正奇怪,就见那个坐在窗边的中年人,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一粒红色的丸子吃下去,然后叹道:“奇怪,怎么有点晕车呢?”

他看了看冯义庭脸色不对,于是又倒了一粒出来,说:“你晕车?要不吃粒这个?”

冯义庭见他和和气气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极有修养的好人。因为第一次单独出门,对他也没戒备,便接过那粒丸子,吞了下去。药丸一入口便化,一股清香直透脑髓,竟如醍醐灌顶!紧接着一股清凉直冲丹田,立kè

感觉精神一振。随之天地间灵元滚滚而至,直奔天灵落下。冯义庭一愣,他从没服过这么奇怪而美妙的药丸。

正愕然,突然感觉丹田中,被注入一股庞大的真元,剧烈奔涌起来!

冯义庭一惊,来不及多想,立kè

端坐身体,双目半闭,去炼化体内的灵元!

这股子灵元来得莫名其妙,冯义庭靠着座位,即刻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引着丹田中的真元,慢慢导引,很久才将它融进丹田,化进四月肢百胲。

良久之后,冯义庭才睁开眼睛,正想问问那个中年人是咋回事。这才发xiàn

那个神mì

人,竟然不见了!他吃惊起来,四下看哪还有他人影?

只是略一巡回自己丹田,发xiàn

自己的修为,突然之间竟然达到了“凝阳”后期!

冯义庭可从没敢想,吃个晕车药竟然能涨这么大的修为!这事也太古怪了,他呆呆望着前方,根本不清楚那个人是谁,给自己服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这才有些吃惊,暗想人家如果给粒毒药,自己不是很惨?这件事令他又惊又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冯义庭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车子很快就进了省城,反正自己也没被毒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九:新学期

冯义庭搭车来到上海,他找到村长给自己的电话。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弄清楚他是谁之后,他让冯义庭在车站外面等着。

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开了过来,司机四下张望了一会,看见他便开了过来问道:“你是冯义庭同学?”

冯义庭一愣,他可想不到自己爹认识这么有钱的人,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司机打开车门下车了,恭恭敬敬的说:“我是来接你的小冯同学。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

车子很快开到医院,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迎了上来,自我介shào

道:“我叫谢宇,是邓校长的管家。我老板因为有事去了美国,只能派我先来接你。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意wài

。不过,万幸的是令尊除了腿部受伤,其他没有大碍。而且他身体很好,现在己经快恢复了。”

在管家的唠叨之中,冯义庭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天傍晚,他爹在人行道过马路时,突然被一辆高速驶来的车撞到。当时车速很快,当场把冯大柱撞飞将近十米!

还好冯大柱练了一辈子武功,车一撞上来他就横运真气,当时虽然被撞得七萦八素的,可除了腿部多处关节移位之外,其他地方除了皮肉擦伤,竟然没什么大碍!

开车的是一个男孩。出事后吓傻了,因为这车是他爹的,他偷偷开出来执照都没有。事情很快惊动了他家人,男孩叫邓方伟,是一家私立中学老板的儿子。他父亲是上海著名的私立贵族学校校董邓鹏程。

邓鹏程也吓坏了,撞击程度如此严重,就算是他也不相信伤者事情不大。他怕事情牵扯大了会惹麻烦,更怕这事整出去影响他跟儿子的声誉。因此马上把冯大柱送到最好的医院,只想息事宁人。

冯义庭这才知dào

了原因,这会看到他们对自己这么好,又有些担心起来。生怕自己太乐观了,也不知dào

爹伤得有多重。

在谢管家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冯义庭爹爹的特护病房。冯大柱正躺在病床上,他的一条腿打满了绑带,看得出伤得不轻。

冯义庭见状冲到爹身边,担心的叫了一句:“爹!”

“义庭。”看到儿子来后,冯大柱笑了,赶紧将他拖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

他自打离家,也好久没见着儿子了,这时突然见冯义庭到了身边,不免感慨。

冯大柱虽然没心没肺,但儿子可是他命根子。虽然这小子练功不行,一把年纪了还在培元期徘徊,但毕竟是亲生的笨点也喜欢。这时突然看到了,兴奋之情,肯定是溢于言表。

父子俩亲热了一会,冯大住发xiàn

儿子满脸不安之后,安慰他说:“我没事,就腿受了点伤,邓伯伯一家对我也挺好。这不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一件好事要跟你说呢!”

冯义庭一愣,看着爹躺床上一动不动,他根本不懂还能有啥好事。正在这时,谢管家笑眯眯的解释道:“是这样的,了解到你就要初中毕业进入高中,而我们邓家正好是办学的。所以建议你父亲,让你来我们学校读书!”

冯义庭蒙住了,原来父亲匆匆忙忙叫自己来上海,是让自己来读书的?

他这才知dào

为什么爹一出事,村长就让他来上海。看来读书是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父亲的腿伤了。

谢管家走后,冯大柱才记得教xùn

儿子:“你还在培元期没升上去吧?你咋练的功,怎么会笨成这样?爹的脸可都让你丢尽了!”

冯义庭不敢把自己弄坏秘笈、而且发xiàn

秘本,正在修liàn

的情况告sù

父亲。只能恭恭敬敬的应道:“该练的都练了,就这样我也没办法,爹。”

冯大柱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说:“究竟练得咋样了,拳脚没拿下吧?”

冯义庭想了想才说:“内功方面还没有大的突pò

,跟以前差不多。还有那六个式子,我只算硬记住,没能参悟其中的奥妙。”

冯大柱白了儿子一眼,哼道:“昆仑六式玄妙无比,奥妙堪比整个昆仑功法。你爹我至今都还没能完全参悟,别说你了。”

冯义庭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本来他还犹豫是不是把实情告sù

父亲,看到眼前情形,暂时还是瞒着老爹好。

随后冯义庭从爹嘴里知dào

,“鹏程私立高中”是上海最好的贵族私立高中。而且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一般都是上海达官显贵的子弟。

邓鹏程在国际学术界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了。他的学校办班不多,但升学率可观。很大一部分学生都直接被国外名牌大学录取了。一个有如此背景的学校,能成为上海顶尖的私立高中就不奇怪了。当然,要在这样一所学校就读,费用肯定令普通阶层生畏。

吃过饭后,父子俩聊了一会,冯大柱怕儿子长途奔波劳累,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冯大柱让儿子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和来读书的事解释了一下,奶奶跟他娘便放下心来了。而冯义庭就在上海一边服侍父亲治疗,一边等着开学。

邓鹏程果然对他父子很好。虽然他没时间来看望冯大柱,不过谢管家经常来医院探望,并多次提出给他俩安排住处,被冯大柱婉言拒绝了,老冯也不想太麻烦人家。

不过邓鹏程儿子倒一直没出现,据说是去美国了,还没回来。

时间过得挺快。这段时间,冯义庭也没闲着,让他娘把转学的手续办好,寄了过来。

不久之后,学校就开学了,谢管家亲自带着冯义庭父子去学校报了名。来到学校之后,他们才知dào

这是一所极其奢华的私立中学。

最初来到这儿,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儿是一所学校。因为从外面看去,这儿倒更像高级的zf部门。

他们一去,就有人在等着,然后让他去领校服和其他用品,还给他安排了间宿舍。管理人员带着冯义庭去宿舍看了一下,冯义庭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舒适的宿舍。

宿舍分为书房和卧室。书房里有一个书柜,里面有各种资料和一些名著。此外,还有一台配置很高的电脑。宿舍里空调冰箱什么都有,卧室还自带一个私人卫生间。有一个落地大窗,窗帘都是真丝的显得雍容华贵,床上用品也极为奢华。配上高档的灯具和柜子,显得温馨而高贵,估计最好的宾馆也没这种效果。

冯义庭第一次感受到奢侈的威力,他呆呆站在宿舍里愣住了。

随后管理人员又带着冯义庭到其他地方转了转;无非是网球馆、蓝球馆、保龄球馆、健身馆以及放映室和配置完善的实验室,林林种种不一而足,浪费了他们不少时间才看完。

如果一开始冯义庭对这个学校没什么概念,经过这次了解,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会是传说中最好的私立学校了。说实话,光这些附属设施,没有数千万肯定是弄不好的。

这是冯义庭第一次接触如此奢华的东西。他终于憧憬在这种学校上课了,同时浮起一缕惆怅,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叫向安波的同学。

向安波是他在乡下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同学。长得百里挑一十分漂亮,因为父亲长年有病,干不了活,家境比较贫寒,临近考高中的时候,就弃学来上海打工了。

冯义庭来到上海之后,也试着联系了她,但一直没有回音,这令他挺担心。

她现在在哪儿,那个漂亮的女孩,如果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会是哪种表情呢?

说实话,来到上海之后,他越来越思念对方,毕竟俩人相距更近,见面的可能多了。

虽然他之前在QQ上给她留过不少言,但不知dào

是没有机会上网,还是其他原因,向安波就从来没有回复。

隔了几天之后就开学了,冯义庭分在“高一(1)班”。

对鹏程中学高一(1)班的所有同学来说,能进这样的学校也没有几个适龄的,因此来一个新同学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就别说突然来两位了。

他们班总共才二十二位同学,就算加上这两位新同学,也才二十四位而已。

而且这二十二位新生早就都认识了,因此新来的同学,像往一池死水里扔了粒石子。

两位新生肯定会安排在一个桌子。冯义庭发xiàn

,坐在身边的这位女生,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孩儿,年纪跟自己相仿。

她长长的头发随便挽在后面,显得挺精神。适中的留海往两边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让她显得极其秀媚。下边的睫毛长长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明亮的眼睛更像一潭秋水,幽深而多情,随着她眸光飘忽,可谓风情万种……

女孩皮肤细腻洁白,配同着柔美的瓜子脸,堪称完美,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秀艳。

这时看到冯义庭打量自己,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得体而大方。冯义庭一愣。这女孩笑的时候,可谓百媚俱生,令人大脑一遍空白。

女孩等他打量完了,这才小声说:“我叫叶仪琳,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冯义庭这才应道:“我叫冯义庭,很高兴认识你!”

冯义庭从乡下来到上海,以前认为向安波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这个叶仪琳,跟向安波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美人。一个是纯朴清丽的乡下妹子,一个是妩媚温柔、外加甜美为主,要是不防,突然一笑能要人小命。

还好他打小习武,在家练过暗器防范们。对如何应对突发状况还算老练,总算没被一小妞类似暗器的微笑杀死。

他这不正在心猿意马,突然听谢老师在教室里说:“这两位同学一位是女生,一位是男生……好吧,我给大伙介shào

这两位新同学吧,现在请大家欢迎叶仪琳和冯义庭同学!”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叶仪琳身上。这个女孩太漂亮了,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被被她仪态万方的美丽给镇住。

十:玄功秘术

因为来到新环境,冯义庭有些拘谨,开始巡视教室。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叶仪琳身上,只有一个人有些例外。

这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毕挺的校服让他显得很英俊,看起来应该是很惹女生喜欢的类型,让冯义庭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因为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掠过一缕精光,就像是猎人在观察猎人。这么说他一定也是行家。那么,他会是谁?

冯义庭注意到前排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dào

为什么老师没有安排人去坐。

因为俩人都是新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环境,女孩子肯定会对较熟悉的人有种依赖。这样无形就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这时候又同桌,关系就更近一层了。

无辜的冯义庭根本就不清楚,才进学校自己差不多就跟所有男生对立了。

你想整个教室就他长得不客气点,可是最漂亮的女生竟然分给他坐一起了!这时看到她跟冯义庭说说笑笑,惹得整个班的男生,都视此猥琐男为公敌。

不久,大伙便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在开会的时候,那个让冯义庭特别注意的男生,突然坐到他们身边来了,他先对冯义庭自我介shào

道:“我叫沈昆,很高兴认识你!”

冯义庭跟他握了握手,这家伙随之对叶仪琳浮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叶仪琳同学,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了,我们认识一下吧!”

叶仪琳认真的看了看沈昆,浮起一个微笑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沈昆一愣,看得出他对叶仪琳的微笑也没有免疫力,被这个漂亮的女生给迷住了,这时趁机坐在他们身边,跟叶仪琳有一句没一句的套起交情来了。

俩人搭腔之后,冯义庭更能肯定对方是有来路的。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他就从对方手掌上感受到一股神mì

的能量,这肯定不是普通练武者能拥有的神mì

能量,更像是修真者体内盈溢的灵元。这么说他的来历就更神mì

了。

对冯义庭来说,叶仪琳虽然漂亮但是太不现实了。毕竟她是一个富家千斤,自己不过是民工儿子,就算懂点奇门武功,但这对泡妞好像起不到多大帮zhù



太遥远的东西往往没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所有的男生都对叶仪琳心存好感。只有他对这个女生,抱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态度,显得落落大方、与世无争。

他的注意力完全搁在沈昆身上,他对这个有着神mì

来历的公子哥儿更为好奇。

很快,从他们的交谈中,冯义庭知dào

沈昆是上海一家巨富的公子。令他奇怪的是,这个身家巨万的公子哥,怎么会懂修真之术呢?

他们俩聊得挺开心,很快就在交换MSN、手机之类的联系方式了。

可是叶仪琳并没有忘记他,她跟沈昆交换完联系方式,突然回头来问他:“告sù

我你的MSN号吧冯义庭!”

冯义庭有QQ号,他哪来的MSN号啊!他就是网也上得比较少,村子不远的小镇虽然有网吧,但母亲不允许他上网,因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差不多都花在练功上了。这个状况让冯义庭猝不及防,这才讪然说:“唔……我没有。”

叶仪琳脸上浮起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微笑着又说:“那……你的手机号呢?”

冯义庭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嗯……也没有。”

一边的沈昆也浮起明显的尴尬了。他恨恨的瞪着这个不识趣的小子,显然在为他如此不给叶仪琳面子愤nù



叶仪琳咬着嘴唇扭过头去。突然间她开始专心开会,其实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冯义庭如坐针毡的磨过了这个漫长的会议,然后回到教室,盼来了老师的放学命令。他逃一般的冲出了学校,然后搭上一辆公共汽车,去他父亲的工地。

父亲很快下班了,吃过饭,冯大柱决定带儿子去工地看看。他带着儿子坐上施工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父子俩坐在大楼顶端,俯视着下面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

华灯初上,正是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际,这让傍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寂廖。冯义庭还在闷闷不乐。因为入学第一天的经lì

让他不爽。

沉默,良久冯大柱才对儿子说:“时间真快,一晃你就快长大了。义庭,你很快就要满十八岁了,可惜,你现在的修为,竟然连培元期也没破!”

他说着长叹一气,摇了摇头,表示对冯义庭的失望。

冯义庭无语,你想他既然不敢解释,就只能沉默了。毕竟说出实情来,弄坏的秘笈就穿帮了,估计他爹会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父亲告sù

他,昆仑派有一个成人礼,就是为他这小孩准bèi

的。冯大柱准bèi

把所有的昆仑派同门都叫来,让他跟其他弟子见见面。

昆仑派分东西两家,他们是东派传人,衍生下来,一共三支七宗,三支分别是三个异姓师兄弟衍传下来的。他们冯姓祖宗,当年是大师兄,是三支的大房正宗。但是冯家人丁不旺,多年一直一脉单传,因此其他两支分别衍生各有三宗。就只有他们冯家,至今还只有一宗。

二十年前,当时昆仑派所有的宗支都在乡下隐居默默无闻。可二十年后,冯大柱找到这些同门,才发xiàn

他们都移居到了大都市,繁衍壮大了。

排冯家下面的第二支姓刘,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集团公司,富甲一方。

第三支姓贺,他们也在天津设立了总部,对外是一个私人财团,暗里且是昆仑派秘传第三分支。家大业大,势力一点不比同门刘姓差。

只有他们冯家,仍然守在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当年冯家的家业和修为,其他分支一直难及项背。六年前冯大柱离家外出,其实就是想重振家风,树立冯家以往的威望。

看来作为本门正宗唯一的分支,冯大柱也有很大的压力,这不头上都见白发了。他正感慨,就听父亲又说:“当然,光打工肯定赚不到什么钱,我试着投资房产,还成立了自己的劳务公司,所以现在也攒了点钱。爹现在不缺钱,也有几个工地了。这是其中一个,还有几个在其他地方,有时间爹也带你去看看吧。”

他爹说到这儿浮起狐疑,不无奇怪的说道:“想不到,上次我在街上竟然看到一个怪人!当时我在横路,看见一个奇怪的道士。”

现实生活中,能看到僧侣尼姑不奇怪。一个普通道士,再罕见估计也不会让他爹如此狐疑,这个道士究竟怎么了。

冯义庭正犯着嘀咕,就听他爹又说:“这个道士形容奇特,最古怪的是他手上托着一块形似木鱼的石头。正被几个城管拉址,不知是让他离开,还是要抓他回去。要没看错,这个人就是晚清著名的三个奇人之一。你应该从家传秘笈上看过这三个奇人的典故吧?”

冯义庭忍不住叫道:“爹,你指他就是‘托石道士’胡一木?”

“不错!”冯大柱不太相信的说道:“晚清有三个著名的奇人,据说奇门遁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见过这三人的画像,其中一个就跟我在街上看到的‘托石道士’!”

冯义庭不相信的说:“爹,这三个人加起来快满千岁了……你看到他?”

冯大柱奇道:“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想回头去看看究竟,匆匆忙忙的也来不及顾红灯绿灯……好了,邓校长儿子开车来了还贼快,我被撞飞了!我被撞得头昏脑胀,关节也被撞离位了,等清醒过来,城管都跑来看热闹了,那个像胡一木的人早就没影子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爹让姓邓方伟撞倒,还有这么一出。想想也是,以他父亲的身手,怎么可能被一辆车撞呢,除非当时很分心,不然这场车祸肯定能够避免。

说到这儿,冯大柱换了个话题:“就算邓校长儿子没撞我,我也想让你早点来上海,一来可以教你,二则不想让你再呆在乡下,换下视角不至于太脱节。”

冯义庭点点头,只见他爹站了起来,抖了抖脚说:“虽然那一撞没伤到爹内脏,不过腿上的伤还挺重。还好筋骨伤得不重,现在差不多痊愈。从进医院到现在,我一直都没练过把式,手脚都生硬了。”

“嘿嘿爹。”冯义庭笑道:“给我使使‘昆仑六式’吧?”

冯义庭自打修习了秘本中的心法之后,家传的功夫基本上就拿下了,这时突然想看看被父辈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昆仑六式”,究竟有多大威力。

冯大柱看着儿子,沉吟一下说:“也好,昆仑六式,爹还从来没给你使过,今天这儿还算宽畅,难得爹也有兴致,好吧,让你看看爹是怎么用这六式的!”

说到这儿冯大柱脸上突然浮起一缕霸气,正色对儿子说:“昆仑六式是本派镇派绝技,你现在既然打下基础,难免会练这六式。看仔细,爹给你使出来,对你日后有帮zhù

。”

冯义庭从地上一跃而起,笑道:“好!我从来没见你用过,快使使看吧!”

冯大柱缓缓走到空旷的大楼中间,这时摆了个式子,嘴里念道:“风起玉山。”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起手式,可是冯大柱一起式,就从天而下荡起一股强风。

这风突如其来,呼啸奔腾着自他头顶贯落,一下将他身下的沙尘鼓起,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气流圈!

冯义庭愣住了,要知dào

他打练习了夹层中的秘笈,修为可谓一日千里,对以前那些练习方法己经有些瞧不上了。可这会他爹一倒腾,竟然令他颇为惊讶。他从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招式,他父亲能运得如此风生水起!直到这时,他才暗暗佩服自己老爹。

“神女献玉。”第一式和第二式一气哈成,冯大柱己经冲出那个强劲的气流圈,连贯的运出了第二式“神女献玉”。

冯大柱左手前探,只听掌尖所指之处劲风“咻”然破空!强dà

的真气奔腾而过,所指之处如同火苗上空那样晃动起来!空气涌动清晰可辩!

“雪映玄冰!”四字脱口,冯大柱人以跃至半空,紧接着喝道:“赤凤翔天!”

一股强dà

的罡风应身而起,屋顶上受此风一扫,沙尘漫天而起,只听冯大柱沉声喝道:“龙潜玉虚……昆仑怒!”

念到最后七字时,冯大柱躬身及地,抡在身后的右掌前拍,在地上一撑!

整个大楼都颤栗起来,一股强dà

的罡力自楼顶而下,奇风猎猎,把修建中的大楼框架四面封闭式的安全网向外奋起,就像突然从内而外起了大风一般!

冯义庭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六个式子,父亲竟然能用出如此骇人的威力!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父亲用的并不是普通的内家真气,跟自己拥有的灵元相似!

莫非,他还有什么东西没传给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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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回复的留言

冯义庭正在狐疑,就见父亲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缓缓从挺直身体,收起身式。这时候虽然下班了,不过工地上还有驻守的民工,这时突然感觉楼体大震,其中不少人大惊失色,有人大叫起来:“地震了!地震了!”

下面惊声一片,住在大楼里的民工全跑出去了,只是四下安安静静,哪有什么地震?

再说地震也不是由上往下震,而这个震动分明是从上往下震起的,不像地震倒像是流星陨石砸在楼顶似的。大伙议论纷纷,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古怪。

冯义庭愕然望着父亲,只听他说:“我尽己之力,也只有这种威力了,不过据说突pò

六层‘结婴’境界,能引天雷化霹雳,威力之大神鬼皆泣。”

父子俩正在说着话时,谢宇打电话来了,他说:“老冯,我们家老板专程从美国来了,跟我们家少爷邓方伟一起,想请你们出来吃个饭。”

冯大柱想婉拒,可是谢宇说:“别推辞了,我们家公子刚从国外回来。他撞伤你后还没正式给你们道个歉呢!赏个脸吧老贺,我就在下面等你们,别让我为难,行吗?”

谢宇的话让冯大柱无语,只能带着儿子下楼。果然谢宇他们己经在楼下等他们了,上车后便朝酒店开去。

来到酒店。邓鹏程早在包房里等他们了。

冯义庭这才发xiàn

,这个邓校长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脸色黝黑,体态微胖的中年人。他虽然戴着眼镜,但从外表来看,并没有那种学者所有的儒雅。根本不像是上海教育界的知名学者,更像是一个叱咤商界高手。

他身边坐个蓄短发的男孩,年纪大概跟冯义庭差不多,穿着相当时尚。

冯义庭知dào

他就是邓方伟,这家伙长得壮实而富态。他身材高大皮肤白净,看上去也武有力,颇具修养。同时又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不驯,典型富二代的样子。

看到他们进来,邓鹏程站了起来对儿子说道:“方伟,你开车撞了冯叔叔,快道歉!”

邓方伟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对着冯大柱鞠了一躬,说:“冯叔叔,那天我开得太快撞伤了您,让您受惊了真对不起,请您原谅。”

冯大柱客气了一句,邓鹏程又指着冯义庭说:“这位就是冯叔叔的儿子冯义庭,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邓方伟对冯义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笑道:“好啊,我们班又多个同学!”

邓鹏程给双方介shào

完了,便吩咐一直守在边上的服wù

小姐说:“可以上菜了。”

看得出邓鹏程很有诚意,也不怕花钱,菜全都是昂贵奢侈的珍馐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有些冯义庭都没看到过,琳琅满目令人胃口大开。

邓鹏程又叫来一瓶酒,跟冯大柱对饮。

入席的人不多,就是他们两家四个。其他比如谢宇和一些随从,都恭恭敬敬的呆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入席。

邓鹏程跟冯大柱喝过几巡,话渐渐多了起来,俩人聊得倒也投机。

邓方伟个子比冯义庭大,因为撞了人家爹,估计是欠疚吧,对冯义庭挺客气。他见多识广,又颇有修养,上个菜便给冯义庭介shào

,俩人很快就熟悉了。

大伙喝了一会,冯大柱笑着说:“邓老板,义庭这孩子在你学校读书,我还是把学费给你。钉是钉铆是铆。能让他入学己经感激不尽,怎么能不交学费呢。”

邓鹏程听了一愣,愕然望着冯大柱竟然不知dào

说什么好。一边的邓方伟笑了,脱口就说:“冯伯伯,学费很贵,要一百多万呢!”

邓鹏程赶紧喝止儿子:“方伟!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冯义庭愕然,令他意wài

的是,他爹竟然从容一笑,不紧不慢的笑道:“我知dào

,学费我之前己经打听过,都准bèi

好了!”

冯义庭怔了,他从来不敢想父亲竟然有这么大手笔,一下愣住,说不出话来。

邓方伟也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看了看冯义庭不吭声了。一边的谢宇回过神来,赶紧说:“冯老弟,我们老板既然让义庭来读书,就没想过要收他的钱。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冯大柱笑道:“没事谢大哥,我其实一直想把儿子送上海来就读,能进这么好的学校实在是不敢想的,学费无论如何都得交。”

邓鹏程跟谢宇面面相觑,愕然望着冯大柱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邓鹏程坚决不要,冯大柱却要付,后来大伙就不提这事,先喝酒。

邓鹏程性情豪爽,酒量也高。冯大柱也算性情中人,俩人一场酒喝下来,竟然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到后来他俩推杯换盏,竟然称兄道弟老相识的味道了。

吃过饭之后,大伙又侃了一会,见时候不早,冯大柱带着儿子起身告辞了。

邓方伟也跟冯义庭告辞,他笑道:“班上的人本来就少,你来了多个同学,也好玩些。”

冯义庭点点头,俩人到这会己经算熟悉了。他见邓方伟没架子,和和气气也不骄横,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父子回家之后,冯义庭这才知dào

自己老爹的深意。看来父亲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农民。他每一步都高瞻远瞩、所谓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有极其长远的盘算。

父子闲聊了一会,冯义庭忍不住问:“爹,我们家有多少钱,你还有事瞒着我?”

冯大柱笑道:“傻儿子,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爹爹还没让你接触。等过了成人礼,爹爹会让你看一个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许多事情,到时你就清楚了。”

冯义庭又是一愣,就听他爹又说:“而且,到时候爹还会让你学另外一种心法,这种心法只能打好基础,达到‘培元’期才能练习。”

听到这儿冯义庭就明白了。看来父亲所说的那本只有掌门才能看的东西上,跟自己从秘笈上看到的东东有关联,估计昆仑派没把修练心法丢下,而且只传给掌门人,不会失传。

怪不得刚才爹用的身法,挟有修真者才有的罡力呢!

第二天,冯义庭早早来到了学校。

昨天他爹给他买了台手机,一台手写电脑。

看来老冯为了拉近儿子跟学校其他富二代的距离,可谓不惜血本。

这不昨天跟叶仪琳说自己没手机吗,他就把手机跟电脑都收在书包里,根本不打算用。

叶仪琳早早来了,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显得不太合群。看到他来了,叶仪琳只是客客气气的跟他笑了一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看来小妞没昨天爱说话了,想起昨天自己的表现,冯义庭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男生闯了进来。正是昨晚跟冯义庭一块吃饭的邓方伟。

邓方伟进来便对他点头一笑,算是见过。然后只跟一个叫张卉的女生打了个招呼,径直冲向自己的座位。

他进来之后,所有的男生立kè

安静了,一个个跟他打着招呼。看来他就是整个班最具人气的男生了。

他来得稍微有点迟了,这时把书包塞进课桌后,递给冯义庭一个食品纸包好的东西,说:“厨师自己做的巧克力,尝尝吧!”

然后再对张卉招了招手:“卉卉过来,你姨让我给你带的巧克力!”

原来邓方伟妈跟张卉的母亲是亲姐妹,俩人是亲表兄妹。

张卉走近邓方伟的时候,瞟了叶仪琳一眼。大大咧咧的邓方伟,这才发xiàn

坐在另一侧的叶仪琳,明显的愣了一下。

显然,叶仪琳的美貌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叶仪琳礼节性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有些意wài

,因为从邓方伟和张卉的目中无人来看。他们应该是这个班上权威性的男生和女生,怎么会对冯义庭这么亲切?

中午,好像为了加深关系,邓方伟特意跟冯义庭坐在一起吃饭。张卉也在,见他俩关系挺近,不免对冯义庭有些好奇。

冯义庭吃完午饭,就回到自己寝室,关上门之后,先打了会坐。除了在学校上课没机会,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这所学校的好处,因为这里给他一个私人空间,练功再好不过了。

收功之后,他发xiàn

了电脑,于是打开它,登上自己QQ。

电脑上突然跳出了一个回话头像……天哪,是向安波!

只见屏幕上连续跳出如下信息来:“你来上海了冯义庭!”

接着是第二条:“有电话吗,给我电话号码。”

然后是第三条:“给我出来冯义庭!”

第四条是一个“怒”的表情。

第五条是一个长长的段落,是向安波等候时,累积打下的:“我累了,昨晚加班。你不说话我就想睡觉。你不来,我下了。冯义庭,我快上班了。没时间了,记得留言。”

最后是一个挥手告别的表情。

冯义庭怔怔的望着屏幕,这以后再没信息了,好友中她的头像仍然是亮的。

很久之后,直到那个头像突然变暗、他有点难过。呆呆坐在电脑前,在想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在乡下,俩人一起上学、一起干活、一起吵架、一起嘻闹的情形依次浮起。

停了很久,他才留了几句话,关了电脑,倒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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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匣中仙剑

放学回到家里的冯义庭,发xiàn

爸爸冯大柱不在家。

因为得到了向安波的回复,他心情不错,趁着老爹不在,赶紧摇了摇狐毛。黄小明跟阿宝立kè

出现了。没想到的是,他俩出来之后一起打了个哆嗦,浮起一缕恐惧来。

黄小明害pà

的打量了房子一眼说:“老大,这屋子有股极强的剑qì

,很吓人。”

冯义庭奇怪的说道:“剑qì

?什么剑qì

,我怎么没有感觉?”

黄小明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这才指着柜子说:“剑qì

是从那传出来的,你是不是又收藏了什么厉害武器在里边啊老大?”

阿宝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冯义庭不以为然,瞪了他一眼说:“那里面能有什么厉害武器,除了我跟我爹的衣服。还有个小匣子,估计是啥值钱的玩意,哪来的剑qì

?”

黄小明讪讪笑了,冯义庭又问:“就你俩,绾儿呢?”

“回主人。”阿宝恭恭敬敬的说:“她在三仙洞没过来。”

“她在炼药。”黄小明嘴快,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阿宝不是要把她救活过来吗,他俩正炼一种关健药物,据说这药炼好,再有个七八种,绾儿就能起死回生了。”

“真的?”冯义庭不相信的说:“起死回生?”

阿宝点点头,虽然还差个七八种,他也抑止不住有点激动:“这些药材和东西很难配,光珍稀药材就上千种,我跟绾儿花了数百年时间,才慢慢凑齐!”

冯义庭不太相信:“死了的人,还真能救活过来?”

阿宝从从容容的说:“能,只是很难。”

“怎么救?”冯义庭本能的问了句,脑袋里突然浮起向安波的身影。他想人死了真能救活,万一那个笨小妞出啥意wài

,把她救回来得了。

在阿宝的介shào

中,冯义庭才明白,把死人救活是个相当难的事情。事情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没什么让死者立竿见影的活过来的药,必须一步步去救。

因为,人死亡之后,身体机能全部停止。脏器、肌体里的毒素废物,因为停止正常排泻循环,会立kè

破坏躯体功能。所以要控zhì

毒素的漫延和失控。如果身体里的毒素不控zhì

,便会破坏细胞组织,导致肌体脏器坏死。

控zhì

毒素之后,随之就是保护大脑。

脑袋是六阳之首,主管意识肌体很多有形无形的功能运转,它的结构极其复杂。人的呼吸、血液等循环一旦停止,就算是脑部的死亡稍慢,但最终也会坏死。如果不进行相关措施保护,便会被毒素和病菌侵入,到时就再难恢复了。一旦这样,救回来不是疯子就是废人。

所以,第一步必须要保护尸首,别让它因为死亡而发生更严重的恶化。等这些都控zhì

住了,肌体稳定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救护举措。

随之就是一个系统的大措施了,比如排毒、活血、重启气息呼吸,进行心脏重新起跳刺激等等,不仅很麻烦,而且还不能出任何差错。

当然,事情绝不是如此简单。因为不是所有的死亡都能救活的,只有意wài

暴死、阳寿未尽的人才能重新救活。

正常人所以活着,是因为身体组织结构正常运转。死亡表示这些组织结构出现了不可救治的大问题,生命才终止。

这类人在猝死的时候,都是因为强过肌体正常抵抗能力的外在因素导致。比如毒药、病毒、再比如超过躯体承shòu力的重创。要延续生命,首先必须控zhì

这种能中止生命的外在因素。比如毒药的化解,疾病的控zhì

、大面积严重创伤的处理。

否则就算救过来,生命还是无法继xù

在躯体间保留。

听到阿宝这么说,冯义庭知dào

这事比造卫星上天难度还大。数百年了,现在药材都还没配全、没能救回绾儿,足以说明他付出多少努力。

于是他对阿宝说:“辛苦了阿宝,这些年你挺不容易的。”

阿宝倒若无其事,平静的说了一句:“只要能救回绾儿,没事。”

冯义庭盯着他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来这儿了,绾儿能炼药吗?”

阿宝又说:“能,我教过她了,她能应付。”

“你们回去吧。”冯义庭还是有点担心,反正他自己也没啥事,可别耽误了阿宝的复活大业:“反正我也没事,就想找你们玩玩。”

黄小明看了看阿宝,赶紧说:“要不阿宝你回去吧,你炼药要紧。我就在这给主人端端水倒倒茶什么的。”

阿宝点头,于是一晃就消失了。冯义庭这才问黄小明:“这么多年了,他俩的肉身还保存着啊?”

黄小明还在东张西望,一边应道:“绾儿的肉身就收藏在三仙洞。而且,阿宝好像只准bèi

救绾儿活过来,我听说他们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也只能找到一份复活的药。”

冯义庭愕然望着黄小明,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阿宝是个好男人,他对老婆太好了。”

正在这时,冯义庭一侧耳,赶紧对黄小明说:“你先躲起来,我爹回来了。”

黄小明一愣,便消隐在空气中不见了。过了一会,就听开门的声音,冯大柱推开门说:“回来了儿子?”

冯义庭点点头,就见他爹一愣,他愕然打量了房间一眼,说了句:“奇怪。”

冯义庭一愣,连忙问:“怎么奇怪了爹?”

冯大柱看了儿子一眼,慢慢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这房间突然有点异样。”

冯义庭一愣,若无其事的笑道:“哪有什么异样啊爹?”

冯大柱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张望了一会,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这时朝柜子走去。打开柜门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檀木小盒子来。

那只盒子冯义庭平时也看到过,锁得严严实实的,只当里面装着父亲的值钱物品也不在意。这时突然发xiàn

那只盒子挺奇怪,中间竟然传出一种微弱的电流声,轻轻颤动着,就像充电一样。

冯义庭这才明白黄小明跟阿宝一进屋所说的话,这时发xiàn

父亲神色严峻,知dào

这匣子有古怪,心中不免一凛。他感知能力超人,能感应黄小明隐在哪儿,就发xiàn

小狐狸突然紧张起来。他一惊之间,正在不安,就听他爹接着又说:“奇怪,哪来的妖孽,这么大胆子?”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爹肯定是嗅出黄小明的气息了。

他愕然瞪着老爹,赶紧用神念告sù

黄小明:“快走,我爹发xiàn

你了!”

黄小明本来就在紧张,这时己经微微发抖,听到冯义庭这话,立kè

跑掉了。

冯大柱捧着的盒子突然安静下来,他打量一下房子,不无奇怪的“咦”了一声。

冯义庭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怎么了爹,你古古怪怪的在干什么?”

“奇怪,刚才这屋里有极浓的妖气,现在突然就没了。”冯大柱四下张望一下,准bèi

把盒子放回柜子。

冯义庭哪肯错过这种机会,他连忙对爹说:“爹,你拿着什么?给我看看吧?”

老冯神色严肃,推开儿子的手郑重说道:“别动儿子,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你现在还不能随便碰它,别乱动。”

冯义庭凝聚神念,这才发xiàn

盒子里装的是一柄长约二寸、宽约一厘米的小剑。

于是他无辜的问道:“什么东西我不能碰?你不说我快成年了吗爹!”

冯大柱把盒子小心的搁回柜子后,这才说:“盒子里是柄锋利无比的小剑,叫青龙。”

“青龙?”冯义庭愕然,这柄剑它在秘本上看到过,据说它是本派镇派飞剑之一。

昆仑派有四柄镇派神剑,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剑合璧,能组成一个“四方绝杀阵”,此阵一出,诛妖灭魔所向披麾。

该描述冯义庭从家传的武功秘本上就可以看到。而且冯义庭老家的柜子也搁着一柄长剑,销上就写着“青龙剑”三字。所以冯义庭一直以为这四剑是长剑大鞘,跟传统的镇宅剑差不多,想不到竟然装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这算怎么回事?

冯大柱见冯义庭满脸困惑笑了,他拍了拍儿子肩膀说:“别急儿子,本派武功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飞剑跟长剑不一样,‘青龙’可是用上古玄铁铸造的,虽然小威力且大。”

“那你拿它出来干什么?”冯义庭干脆装纯真了。

“刚才屋里有极强的妖气。”冯大柱打量着儿子说:“我拿青龙出来,只要祭运出它,这剑立kè

便施展神通,能瞬间清理这些妖邪,直到它们形神俱灭。”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爹,说不出话来。他可在担心黄小明,真这样就惨了。

冯大柱皱了皱眉头,这时又说:“奇怪,怎么有邪物敢近我这里,应该不可能啊?义庭,我问你,你最近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没有啊。”冯义庭这才知dào

以后爹在场,跟黄小明他们见面麻烦了。

怪不得黄小明跟阿宝一进来就感觉异样,看来这柄青龙还真厉害。

“这就怪了。”冯大柱狐疑的说道:“剑虽然被我锁在柜子里,但剑qì

霸烈肯定是柜子罩不住的,一般的妖魔鬼怪是绝对不敢靠近的,刚才分明……”

他看了看儿子,估计不想说太多,这才换了句话说:“你以后记住,别到处乱跑。”

冯义庭点头。他这才明白,昆仑派并不简简单单的只练练武功,看来自己长大后接触的东西不简单。既然这样,为什么老祖宗要把秘本收藏在普通的秘笈夹层呢?而成年和掌门练的心法,跟秘本之中的又有什么区别和不同呢?

他正出神,就听他爹说:“义庭,那边我置办了一间房子现在能用了,我今天让你回家,其实就是想带你过去,以后不住校,回家就回那边了。”

冯义庭一愣,问道:“爹,你是不是租了个套间啊?”

冯大柱说:“算是自己的吧,开发商顶给我的,折算了工程款。”

冯义庭有些愕然,要知dào

在上海这个地方,有一套房子可不简单呢。这边房比金贵,一平米就要几万块,普通人租都得打小九九,买得花多少钱哪!

他正愕然之间,就听他爹若无其事的又说:“这不,怕你跟不上同学以后自卑,爹买了个车,以后送你上学放学,出入也方便。”

冯义庭傻了,爹怎么了,玩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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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安保系统

冯义庭跟爹一起走出房子,吓了一跳。

外面停了个黑长的车子,竟然是迈巴赫!一个冯义庭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车边。冯大柱给他介shào

,这是他们家的杨司机。

父子俩上车后,冯义庭细一打量车的内饰,以及坐椅驾驶台等地方,这才愕然发xiàn

,这车竟然比那天坐邓家的车还要豪华!老杨启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咆哮,车子慢慢往前开动。

因为车的超级性能,坐在后面十分安稳。引擎低沉的咆哮执续传来,充满了力量和激情。冯义庭虽然不是很懂车,不过单从发动机的声音来看,就知dào

这车价值不菲。

冯义庭正在愕然,就听他爹笑道:“你妈和奶奶都过来了,还有那只啥,小草鸡?听你奶奶说,它还救过她?”

“妈跟奶奶都来了?还有小草鸡?”冯义庭兴奋的跳了起来,说道:“对啊!它那天赶走老张女婿的藏獒,不然奶奶可危险了!”

冯大柱点点头,冯义庭奇怪的问:“爹,你把奶奶、妈妈都接过来,不回去了?”

冯大柱神色有点沧桑,这时说道:“以后就住上海,乡下只能隐居,对发展没好处。”

冯义庭愣住了,他也沉默下来,有些感慨。车子很快驶到一个地方,这里没有高楼,只有别墅群。这是富人区,冯义庭并不知dào

这里的别墅有多贵,直到他看到了张卉。

张卉骑着一辆山地车,正在一间别墅的院子里转圈呢。看到冯义庭家的车开过来后,这丫头脸上浮起一缕愕然,显然这车的价值她懂。

冯义庭小声嘀咕了一句:“张卉?她就住这里?”

冯大柱打量着张卉家的院子,这时说道:“你同学啊,那还不去打个招呼。”

冯义庭正犹豫,老杨己经把车停了,他爹还替他打开门……完了,张卉看到自己了!

那丫头吃惊的用脚支住车子,不敢相信的叫道:“冯义庭,原来你们家也住这儿啊!”

冯义庭见躲不过,只能钻出车子,对她笑道:“是啊张卉,我刚搬来,你住这儿呀?”

张卉脸上浮起一缕自豪,假惺惺的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是啦,我们家好几年前就搬进来了,好像有二年了吧。唔……骑车累死啦。”

说着用手撩了撩头发,准bèi

从脚踏车上下来。

“那你慢慢骑。”冯义庭见状赶紧往车里钻,他可怕小妞缠着自己一阵长谈。他溜进车里坐好了,这才从窗子对她说道:“不打扰你,我先回家了。”

张卉点点头,目送他随车渐渐远去,这才继xù

踏自己的脚踏车了。

老杨开着车进了小区,三转二转,很快把车开近一个院子。他按了按喇叭,自动院门就缓缓打开了,车稳稳的驶了进去。车一停稳,冯义庭就推开门跳了下去,扯开嗓子叫道:“奶奶!妈妈!小草鸡!”

老太太颤微微的从大门迎了出来,小草鸡咕咕叫着,兴奋的从她身侧奔了出来!

冯义庭叫了奶奶一声,将小草鸡搂在怀里,俩人亲热得不得了。

冯大柱狐疑的打量了小草鸡一会,说:“这鸟虽然毛色不怎么样,但是骨胳清奇,神情倨傲只怕不是普通的禽类……义庭,好好养着,别亏待它。”

冯义庭点点头,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正是他娘薛满翠。娘俩隔些天没见面,亲热了一会,薛满翠问这问那盘查了他半天才罢休。

这天注定是一个幸福而团圆的日子,冯大柱破天荒让冯义庭也喝了点白酒,老婆跟娘也都倒上,一家四口举杯庆贺,别提多热闹了。

冯义庭后来还给小草鸡也灌了点酒喝,那家伙喝了一点事也没有。

几天后,因为向安波知dào

他来了上海,俩人很快联系上了,冯义庭偷偷便去找她。

不一会,就见从厂里出来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高高挑挑的一米六几,剪着中发。皮肤很白,弯弯的眉毛就像柳叶一般,下面那双眼睛秋波闪闪,十分明媚。小巧的鼻子玲珑秀气,跟下红红的樱桃小嘴浑然一体,简直就是上苍赐给她的礼物。

她跟冯义庭差不多大,但是发育己经完全了,细细的腰肢,将一对丰腴的胸部衬得十分诱人,玲珑的身段该细的细,该丰满的丰满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风情流溢,妩媚妖娆,说不出的诱人。

向安波一看到他,便高兴得跳了起来,飞快就跑过来了。

冯义庭好奇的说道:“咦?上次学校运动会,你参加了一百米短跑吧?”

向安波见他这么问一愣,本能的说:“是啊,怎么了?”

冯义庭笑了:“那会也不见你跑这么快,你留着一手?”

向安波这才知dào

他在逗乐,“嘤”的一声,抡起拳头打他,一边抑止不住兴奋:“那么久没看到你,还这样贫嘴!打死你坏蛋!”

冯义庭静静看着她,这时看到她轻轻打自己,心中一荡,浮起想把她抱住的冲动。他不敢,最终只伸出手去,温柔的握住向安波的手。

俩人牵着手沿着街往前走去。街灯突然就亮了,乍起的辉芒播撒在向安波跟冯义庭的脸上,如此妙曼。

这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往前走着,心中没有欲望。寻到彼此的满足己经够了,根本不知dào

还需yào

什么才能更加完美。

人生就是这样,单纯是不受欲望折磨最宁静的圣域。对此时的向安波和冯义庭来说,能这样牵着手安静的前走,也许就是最美妙的事情,既然这样,还奢求什么呢?

俩人沿着街道一直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区。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聊了一会,冯义庭问她:“向安波,教你的功夫在练吗?”

向安波点头。原来,当初向安波出来的时候,冯义庭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人欺负,便教了她点功夫,和家传的武功心法以便防身。这时想了想,便说:“现在的科技真变态,有种虚拟保安系统你听说过没有?”

向安波摇头,冯义庭又说:“虚拟保安系统呢,其实就是这样的。”

冯义庭想了想,摸出一根粗大的狐狸毛说:“终端是一个简单的启发装置,一般都挺普通,比如一片羽毛、一根狐狸毛啥的。这个系统代号叫黄小明。最神奇的就是有脑波感应力。当你准bèi

好了,再摇这根毛。”

冯义庭说着,摇了摇那根毛。说时迟那时快,向安波眼一花,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不足十岁的小孩,出现在俩人面前!

小孩一脸正经,面无表情机械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启动,代号黄小明,目前环境相对安全,无攻击隐患。请问,您有事吗?”

向安波惊呆了,说不出话来。冯义庭得yì

的笑了:“怎么样,还可以吧?”

眼前的小男孩还是一动不动,最后慢慢变淡、闪起一缕电流摇晃的光芒、消失了。

向安波这才一把夺过冯义庭手里的狐狸毛,吃惊的叫道:“天哪……这是什么!”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虚拟保安系统啊!刚才是正规的模式,我给你调到人性模式,这样它出来就不会如此正经,比较随和人性化,你还可以跟它聊天交流。”

说着假惺惺把那根毛摆弄一下,再递给向安波说:“你试试?”

向安波满脸神圣的接过那根毛,闭上眼睛沉吟了、再学着冯义庭模样摇了一下。

黄小明又跳出来了,他松了口气说:“主人,有事吗?”

冯义庭说:“表现不错黄小明,记住,以后你就归这位姐姐了,要随叫随到!”

黄小明快活的说:“好咧!漂亮姐姐,以后你想找我,摇一下毛就行了!”

冯义庭对他挤了挤眼,然后才说:“小机器人,别油嘴滑舌,老实点!”

黄小明板起脸,一本正经的又说:“这套系统,不仅能保护你,还能给你解解乏,比如陪你玩哪,陪你说话啊,一起吃东西都行!”

向安波好奇的摸了一下黄小明的脸,惊讶的叫道:“跟真人一样冯义庭!”

冯义庭笑道:“当然了,科技那么发达,将系统终端做得跟人一样奇怪吗?”

向安波连连点头,完了担心的问:“这得要多少钱啊?”

冯义庭说:“不清楚,拿去用吧。我爹给的估计不是很贵,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面也不容易,更不安全。”

“主人,其实我挺贵……”黄小明不甘寂寞,刚想开口就被冯义庭打断了:“住嘴!你一个机器孩子,没让你说话插什么话?做机器就得本份,主人问啥你说啥懂吗?”

完了把黄小明提了过来,上下一摸嘀咕道:“这么多嘴,是不是程序出问题了要修理?”

黄小明赶紧捂嘴。冯义庭又说:“这个系统呢,是绝对服从的,你随便怎么对他都没事。比如心情不好可以骂他,拧他几下都没事,他不敢反抗。不过呢,系统有时候受磁场干拢会萦乱,如果乱说话什么的,你别当一回事,敲敲就行了,懂吗?”

向安波似有所悟的说:“就像电视不清楚用力敲敲?”

冯义庭点头,趁机对她笑道:“喜欢吧向安波,要不是?”

向安波肯定会喜欢这套“系统”了。你看那个机器小孩多可爱,别说防身,当玩具也萌极了!于是,她看了看黄小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冯义庭又嘱咐道:“别把这根毛弄丢了,这样,终端就接受不到你的召唤信息了。”

向安波连连点头,冯义庭郑重的又说:“还有,这套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装置,制作部门为了保密,对每一个用户都有要求,否则就取消合约,收回装置。”

冯义庭怕向安波一个人在外出事,于是编了这么个“安保系统”出来,专门派黄小明保护她。这时发xiàn

向安波肯接受“系统”,便开始提条件了。

向安波紧张的攥着狐毛问道:“什么要求?”

冯义庭又说:“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套系统的消息,不能在大厅广众之下随便使用。当然遇到危险可以。这不在协议范围之内,毕竟是安保系统,主要为保护主人安全。”

向安波又点头,小心奕奕的把狐毛给收藏好了。完了她看了看黄小明,又问冯义庭:“冯义庭,现在它出来了,我要怎么让它回去?”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撒销服wù

指令,也就一个字。”

向安波一愣,问道:“啥字?”

冯义庭笑道:“滚。”

向安波愕然:“滚?”

话音一落,眼前的黄小明就慢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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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寻找灵芝

这些天里,冯义庭闲着没事,就去教向安波功夫,倒也自得其乐。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便到了十一黄金周了,同学们都有安排。只有冯义庭,因为刚来学校不久,除了邓方伟之外,其他人也不是很熟,懒得跟他们掺合。

没想到临近放假的时候,邓方伟突然问他:“冯义庭,你假期怎么安排?”

冯义庭愣了一下,这才说:“唔,暂时还没什么安排,就在上海玩吧,随便就过了。”

邓方伟愕然望着他,不太相信的说:“难得有几天长假,你就呆在上海哪也不去?”

这很奇怪吗?冯义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他看来,七天时间可以自己支配多好,他可以带向安波好好玩玩,毕竟来上海了还没时间到处转转呢。

邓方伟想了想,这才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准bèi

去黄山,你如果没有安排,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怎么样?”

冯义庭一愣,不过人家这么热情,自己总不好意思给推辞了,便问道:“你们去黄山,都有哪些人啊?”

邓方伟说:“就我跟张卉,段小兵那家伙死活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三个人,加你四个。”

段小兵是他们班上的同学,老喜欢追着邓方伟,俩人关系不错,胖乎乎的家伙。

完了他神神mì

秘的说:“其实是五个人,你记得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别跟我爸说。”

冯义庭想了想,这才说道:“行吧,我跟我爹商量下,如果行的话我们就一起去!”

“没事!”邓方伟拍了拍胸脯说:“我让我爸给你爹打个电话,就这么定了!”

邓方伟显然是怕冯义庭考lǜ

钱方面的事,于是拍着胸脯给他安排下来了。他却不明白,其实冯义庭并不很想跟他一起去黄山,他更想陪向安波在上海玩。

邓鹏程果然给冯大柱打了个电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十月一日,邓方伟热情得狠,机票啥的都给订好了,一早就打电话给他。

冯义庭只能给向安波打了个招呼,跟邓方伟他们去黄山。

来到机场之后,邓方伟跟段小兵早就在等他了,看到他之后,胖乎乎的段小兵笑道:“冯义庭,我们三个就只有你最壮实,力qì

也大,要不大行李归你拿?”

冯义庭不以为意,刚想拿个大的,就听邓方伟喝斥他说:“段小兵你敢偷懒?那你去公园玩得了,东西都不用提多好!”

段小兵吐了吐舌头,只能乖乖背着个大包,就听邓方伟又说:“冯义庭可是我兄弟,你以后老实点,再敢将他当义工使,我收拾你,知dào

吗?”

冯义庭赶紧说:“没事方伟,我力qì

大,段小兵能跟我比吗?我来背大的!”

段小兵听邓方伟这么一说,赶紧客气起来,不肯换了。冯义庭坚持将包换了,他还看了看邓方伟,显然怕他责怪自己。

冯义庭见邓方伟这么护着自己,不免有些感激,平时在学校,他就一直对自己挺好。

就在这时,史见张卉匆匆忙忙的拖着包来了,她看到冯义庭就叫道:“冯义庭,害得我跑去你家叫你,没想到你却先来了,也不知dào

给我拿下东西,真没心眼!”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他可是故yì

先跑过来的,就怕缠上她。

既然人都到了,大伙便开始登机,飞去黄山。

很快就到了黄山,四人下飞机之后,走出机场,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正举着一个牌子,上面赫然用签字笔写着“邓方伟”三个大字。

那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羞羞怯怯的样子,一看到邓方伟脸就红了。

邓方伟迎了过去,笑道:“不认识我啊,还写个牌子,竟然还是手写的呵呵!”

女孩脸羞得通红,突然看到一边一直打量自己的张卉,更是紧张起来,吱吱唔唔的解释道:“我也没见过你真人,还是写个牌子好,匆匆忙忙的就自己写了,真不好意思。”

冯义庭这才知dào

她跟邓方伟,肯定是网上认识的,真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邓方伟于是将大伙介shào

了一下,姑娘叫陈烟晚,是黄山市人,跟邓方伟也是在网上无意认识的,己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次邓方伟来黄山,估计就是因为她的原因。

大伙既然认识了,邓方伟便问陈烟晚:“既然来到你地头了,怎么安排我们玩呢?”

陈烟晚笑了,她不无神mì

的说:“当然是我来当你们的导游了,我早就给你们安排了一条从没有人试过的新路线,保证惊险刺激,令你们印象深刻!”

邓方伟大喜,一个象他这样的公子哥富二代,估计需yào

的就是印象深刻和惊险刺激。

大伙先找地方吃饭,完了陈烟晚要付钱,邓方伟肯定不让,俩人正推辞间,冯义庭便去饭钱给了。他这次过来,父母给了他不少钱,估计是怕他在同学面前丢脸。

邓方伟也不以为然,反正只要不是陈烟晚付钱就行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烟晚又到附近找了辆出租,然后便带着四人,直往黄山而去。

来到黄山之后,他们先找了家宾馆,将行李啥的安置下来,陈烟晚便带着他们去黄山,而且走的根本就不是旅游线路。

陈烟晚给他们介shào

道:“这条线不太有人走的,我们可以翻到主峰去,也可以从另外一条路去一个幽谷,我听说那里面有灵芝,你们看怎么走吧。”

陈烟晚原来是附近农村的女孩,因此对黄山可以说十分熟悉。邓方伟知dào

她的底细,因此一直不敢让家人知dào

自己跟她的交往。而且这次来还一再嘱咐其他人,千万不能告sù

他父母陈烟晚的事情。

冯义庭知dào

这件事之后,因为自己和向安波的事情,对邓主伟的感觉就更亲近了。

大伙讨论了一下,一至感觉灵芝这个东西的诱惑太强,于是放qì

了去主峰的线路,让陈烟晚带着大家先去她所说的幽谷,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仙草。

陈烟晚便带着他们往山谷走去,这姑娘打小在黄山长大,而且还在读高中的样子,因此爬山的本事一点也不差,除了冯义庭能跟她比,其他三人根本就追不上她!

黄山原名黟山,因峰岩青黑,遥望苍黛而名。传说轩辕黄帝曾在此炼丹,唐玄宗信奉道教,故于天宝六年改为“黄山”。明朝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两次登临黄山,赞叹“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这句话被后人引申为;“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这山雄伟险峻,其中日出、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素称黄山“五绝”。

不过这些景致估计除了冯义庭,其他人早就玩赏腻味了,这时被陈烟晚领着循着山沟乱爬,反而更感觉有趣。当然,除了张卉这个大小姐,她爬了一会就表示累了,甚至想退堂。

冯义庭跟邓方伟一样,对传说中的灵芝充满了兴趣,这时候看到张卉不想动了,他便走上前去说:“来吧张卉,我拖着你走。”

张卉一愣,依她的想法,她可不想继xù

往前走了,因为太累是一个方面,跟着大伙钻这深山沟里感觉不安全也是一个方面,不过她看到邓方伟跟其他人兴致那么高,也不便扫兴。

这时看到冯义庭拖自己,便将手给他,继xù

往里走吧。

奇怪的是,她一握上冯义庭的手,立kè

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竟然一点也不累了!

这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其他人或许没有体会,但张卉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因为体能的充沛,她兴致也突然提升,后来竟然甩开冯义庭,追前面的陈烟晚去了!

这件事一度令张卉十分奇怪。她哪明白冯义庭通过她的手,给她加持了一道法符。否则,凭她这样一个白富美的体能,怎么可能突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呢?

这个时候,拖后腿的就变成段小兵了,这家伙胖乎乎的,爬山可要了他的老命。这时候见张卉都生龙活虎的,也不敢表示跟不上,累得通体冒汗。

冯义庭只能趁着拖他爬坡的时候,也给他加了道符,段小兵这才缓过神来,几乎豹变。

邓方伟跟陈烟晚就奇怪了,这些人咋都那么有劲呢,反倒是他们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五人顺着山沟渐渐往里走,陈烟晚四处张望,根本就没发xiàn

任何长得像灵芝的玩意。

大家都挺失望,陈烟晚感觉对不起大伙似的,这时咬着嘴唇,突然说道:“我知dào

有个地方,有很多灵芝,不知dào

你们敢不敢进去。”

大伙正垂头丧气,听了他这话,一直保持状态的段小兵立kè

应道:“什么地方不敢去,真要有灵芝,有啥不敢去的,邓方伟你说呢?”

邓方伟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听到小弟的表态,当然拉不下面子,点了点头。

冯义庭拍了拍他肩膀,再给他递了瓶水过去说:“喝点水缓缓,就好了。”

果然邓方伟把水一喝下去,立kè

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他好奇的看了看手里的水,挺普通的一瓶农夫山泉啊,它咋就这么带劲呢?

有力qì

就好办了,邓方伟一跃而起,这时对陈烟晚说:“很多灵芝肯定要去看看,那东西服下据说可以成仙的,对吧?”

陈烟晚犹豫起来,她解释道:“其实灵芝哪有这么厉害,也就是一种比较稀罕的药材罢了,那地方不好走,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

这下大伙可不依了,都兴致勃勃的,又钻到这山沟里了,啥也闹不着回宾馆了?

邓方伟于是说道:“没事,我们不怕路不好走,带我们去吧烟儿!”

陈烟晚咬了咬嘴唇,有点担心的说:“唔,我听爷爷说,那山谷有点邪气,因此不太有人敢往里走的,要不……我们也别去了?”

她不这么说倒好,这么一说邓方伟更兴奋了,他双眼冒光的说:“这就更要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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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巨猿和妖蛇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陈晚烟只能点点头答yīng

了。

于是她带着大伙,往一条小道穿过,朝着一条深谷走去。

随着渐渐的前行,大伙都沉默下来,看得出这是一条不太有人行走的山谷,地面上铺清茶了厚厚的落叶和枯枝,还好没看到有蛇出没,否则大伙真不敢往前走了。

打小在山里长大的冯义庭,不免暗暗佩服陈烟晚。看来这小姑娘也跟向安波一样,属那种上山能砍柴,下河会摸鱼的极品。他己经给其他在场的人都增加了促进体力的法符,就她一个人没有。她仍然不知疲倦的走在最前面,一点也不感觉疲劳。

看着暗无天日的藤蔓和巨大的树木,以及荒无人迹的深沟,虽然不累的张卉,终于有些害pà

起来,她说:“邓方伟,要不我们别去了吧,这山谷太原始了!”

邓方伟精力充沛着呢,这时笑道:“就是要原始,不原始哪有灵芝?”

陈烟晚也说:“没多远了,翻过坡就到了,这时折回去,太不划算了。”

段小明也浑浑噩噩的,不知dào

深浅,他笑道:“爬到这儿再回去,除非脑子进水了,就是没人去的地方才有好东西,对不对啊方伟?”

邓方伟点头,张卉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手上被荆棘划破的地方,只能继xù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平时可是连走路都感觉累的自己,今天怎么象打了鸡血似的,莫名其妙的就跟着他们钻到这深山老林子里来了,这还是自己吗真是奇怪!

果然,翻过那道沟,便能看到一个开阔的山谷,突然出现在大伙面前。

陈烟晚默默的打量着山谷,这时神色谨慎起来,嘱咐大家说:“别太往里走了,我听爷爷说最里面是个山洞,很邪气的地方,如果灵芝太多我们就赶紧回头,不能再摘了。”

邓方伟笑了,他说:“灵芝多才好呢,我就不信洞里钻出个妖怪来!”

张卉白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没妖怪,钻出条大蛇来,你还能咬它啊!”

张卉这么说,邓方伟才收敛了一些,他可不怕妖怪,但真窜出条大毒蛇来,可麻烦了。

正说着,就见冯义庭己经朝前走去,东张西望的估计在找开灵芝了。

邓方伟发xiàn

他自始自终都不太多话,但一直若无其事,不免有点佩服起他来了。因为跟这种男生在一起,你简直会渐渐忘记恐惧和疲劳,他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魅力。

当然,不仅仅是他,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这个山里姑娘陈烟晚,都有这种感觉。

大伙于是朝里冲去,先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灵芝再说吗!

陈烟晚估计也从来没来过这儿,一开始还有点据谨,后来也放开了,跟邓方伟一起朝着深谷走去,俩人后来完全变成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牵起手一起寻找,哪里还稀罕灵芝?

倒是冯义庭,他打小就跟爹和爷爷采过药的,这时果然发xiàn

山谷中有稀罕的药材,不免大喜过望,赶紧将这些珍贵的药材一一采摘起来,好拿回家给爹用。

段小兵见他采了些花花草草,也不知dào

用来干什么,便好奇的看着他,反正也寻不到灵芝。

正在这时,只听一边的张卉惊喜的大叫一声,说:“冯义庭,快来看这是灵芝吗?”

冯义庭赶紧跑了过去,果然只见一块巨石边上,一根枯木边长了一株神奇的瑞草!

那不是灵芝是什么,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蹬在它面前打量了一会,这才正儿八经的说:“不错,这正是灵芝,张卉你赶紧采下来,这灵芝成色可挺好!”

张卉一把将它摘了下来,然后对冯义庭笑道:“我吃了它,可以成仙吗?”

冯义庭笑了,他说:“这只是传说,真那么容易,大家不都跑来采灵芝成仙了,这里还会这么荒凉吗?”

张卉也笑了,她对冯义庭眨了眨眼说:“逗你玩的笨蛋,你还当真了?”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要知dào

他现在可懂不少法术,成仙对他来说,根本不像她所认为的那么荒谬和不切实jì

呢。

段小后看到张卉都能采到灵芝,赶紧直着脖子往山谷里走去,他可不想自己空手回家。

冯义庭跟着张卉,继xù

东张西望,他知dào

陈烟晚跟邓方伟在一起,张卉就自己一个人,怕她遇到什么野兽和毒虫,不跟着她出现意wài

什么的。

俩人边说边往里走,这山谷的灵芝也少,就张卉发xiàn

一株,再找也没有了。

俩人往里走去,又走了一截路,就发xiàn

邓方伟跟陈烟晚正坐在一块巨石上说笑,段小兵且不知dào

跑哪去了。

冯义庭一愣,便问他俩:“看到段小兵吗?”

邓方伟听了,抬起手往里指了指,意思是段小兵进去了。

冯义庭便对张卉说:“你跟他们在这儿别动,我进去看看段小兵,让他别往里走了。”

张卉点点头,便往巨石上爬去,想跟邓方伟他们坐到一起去吧。

冯义庭便朝里走去,想去找段小兵。因为他发xiàn

,这个山谷的深处,果然像陈烟晚所说的,有一股古怪的灵气,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妖气吧。他这才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想把段小兵找回来,带着大伙离开这里算了。

因为,往往能生长许多珍奇异草,甚至像灵芝这类仙草的地方,都会有异兽守护,甚至有可能盘居着成精的妖怪。比如三仙洞附近的老林子,就是这种典范。

冯义庭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这时对着巨石上的三人虚点数下,这才朝里走去。

他给邓方伟、张卉、陈烟晚三人加了一道防护法符。为了不让他们受惊,还设了一个触动界点,一旦出现任何有危险的情况,法符立kè

便起作用,能让他们进入昏迷状态,安安静静的不受骚扰和惊吓。

这样他就更好应付,反正法符可以保护他们,否则一旦让他们害pà

奔突起来,自己更不好控zhì

和应对情况。

冯义庭至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心里突然掠过一缕不祥,这是一种微妙却灵验的感觉。

果然,他走了没多远,山谷里突然传出一声咆哮,令整个山沟都震荡起来!

冯义庭大惊,立kè

腾空而起,挟着狂风朝里冲去!

远远的,只见段小兵正呆呆的站在山沟,他己经脱下了上衣,其中正装满了灵芝!

冯义庭大惊失色,迅速掩近段小兵,提起他往后一抛,迅速让他昏迷过去。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前方正剧烈的震荡着,随之一只庞大的猿状怪物一窜而出!

冯义庭吓了一大跳,他虽然经lì

了三仙洞之事,但眼前的怪物可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只巨猿体格庞大,双目绿光闪闪,只怕早就成精了!

他赶紧起了个法诀,正想施术,就见山谷处掠过一道红光,一个漂亮的红衣姑娘正从山腰间的一个山洞中遁出。那姑娘一手握剑,一手握着一株灵芝,只怕己经有了千年左右!

巨猿见她遁出,立kè

挟着黑风望天一跳,己经到了红衣姑娘上方,这时巨灵之掌一拍,罩着那红衣姑娘砸去!

那个红衣姑娘脸色剧变,长剑高高上顶,显然是想拒那只巨掌。没料到那巨猿根本就不顾她的长剑,巨掌下砸,听得“叮”的一声,那剑竟然崩成碎铁!

姑娘大惊失色,脸上浮起绝望之色,这时冲着冯义庭尖叫道:“救我!”

冯义庭这才知dào

,山沟里的巨猿不是冲着段小兵去的。他也识货,知dào

这个红衣姑娘手中握的灵芝,可是千年极品,巨猿肯定是守护山谷的猿精,当然不会让她拿走这镇谷之宝。

本来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的,但是关键时刻,这个红衣姑娘竟然对自己求救了!

他一愣之间,就见前面那个巨猿咆哮一声,巨掌随之一掩,己经将好姑姑握在掌心。这才落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冯义庭,对他咆哮一声,显然是在威胁他别管闲事。

红衣姑娘被巨猿抓住,己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挣扎,也顾不得再求救了。

冯义庭见她脸色煞白,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免皱了皱眉,慢慢往前走去,一边对那只巨猿说道:“你取回灵芝,把人就放掉吧,两不相欠不好吗?”

巨猿本来在打量手中的猎物,这时听到冯义庭多管闲事大怒,把抓着红衣姑娘的巨掌往后一缩,照着冯义庭便咆哮起来!

冯义庭一愣,就见巨猿嘴中突然刮起一股狂风,劈面吹来,竟然将山谷间磨盘大小的巨石都吹得往这翻滚过来,不由吃了一惊!

正在这时,只见狂风中突然跳出一条红色小蛇,照着自己额头便咬了下来!

冯义庭大惊,这时手一扬,一股尖利的呼啸脱手而出,庚幸刃化为千百块锋利的小刀片,立kè

将那蛇绞得粉碎!

那小红蛇端得诡异,就算被绞碎了,蛇头仍然前冲,一下咬在他额头上,吱吱直叫!

冯义庭大惊失色,一把将蛇头抓下,往前一跳便到了巨猿身边。他这时也顾不得自己被蛇咬了,法诀连出一气哈成,就见山谷中突然窜出无数尖利而巨大的树桩,一下就将巨猿卡在尖桩之中,痛得它嗥叫起来!

冯义庭冲上巨猿身边,趁机将它掌中的红衣少女夺过。再连退数步,突然便感觉头晕脑胀,显然是因为自己被那条红蛇咬中,这时蛇毒发作了!

他大骇欲死,因为自己一出事,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人,外面还有几个同学呢!这时将红衣少女往后一抛,大喝一声,起扬起左掌,尽全力朝谷底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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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元婴初成

冯义庭在昏过去的一刻,本能的运出了“戊己锤”!

他将掌印在地面的时候,法诀咒语己经在最短的时间中完成,随之蛇毒上浸,听得眼前金星乱冒,己经跌倒在地,一动不动!

因为内元限制的原因,这门技艺他并没有掌握,在这之前就从来没有使用过。可是在车上服过药丸之后,冯义庭修为己经大增。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刻,想也没想便使了出来。

巨猿虽然受到木桩的重创,但是本身并无大碍。这时正疯狂的将身边的尖桩横扫尽折,咆哮如雷的朝他冲了过来,显然是想将冯义庭撕得粉碎!

这头凶猛的妖兽,法力显然在黄小明跟阿宝绾儿之上甚多,发起横来只怕石头都给它砸碎了,就别说区区一个冯义庭了,肯定能将他碎尸万断!

危急时刻,人的潜力是极大的,冯义庭并不知dào

自己晕倒时发生的一切。

可被他扔在一边的红衣少女却目睹了一切;她能感觉他手掌按中的地面,以掌为中心数丈的泥巴,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强行剥离、突然腾起,迅速在巨猿头顶的天空凝聚!

说时迟那时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极短的瞬间进行的。

物体高速运行挟带的庞大能量让四周乌云翻滚、狂风呼啸。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而恐怖的摩擦、四野因此剧烈的震颤!红衣少女赫然发xiàn

,巨猿上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磨盘大小的巨石。巨大的磐石从天而降,挟带的狂风和砂粒四散飞溅、咆哮着往下砸来。

那一堆大小各异的巨石,沉重的砸在挟带着狂风咆哮前冲的巨猿身上!

红衣少女何曾见过威力如此庞大的法术。她呆呆看着那头巨兽,突然就被劈头盖脸的乱石砸中,只见血肉崩飞,咆哮音尤在耳,倾刻间那头巨兽,竟然化成一堆鲜红的肉泥!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巨猜,瞬间被深深的埋葬在那一堆千斤巨石底下!

一颗狰狞恐怖的猿头仍然怒睁着双目,但是整脑袋己经搁在石堆间不成形状,被砸得脑浆四溅,耷拉着一动不动、一命归西了。

她冲近冯义庭这才发xiàn

,他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如墨,显然是中毒晕过去了。

红衣少女显然不是凡物,是一株千年杜鹃,因为炼丹需yào

灵芝,这才来黄山幽谷想盗采仙草,没想到自己动了谷中镇谷之宝,惊动妖猿,差点死在它手中了。

想不到撞上来找段小兵的冯义庭,救生的本能令她张口呼救,这才引发了他跟巨猿的一场生死大战。

花精回过神来,发xiàn

冯义庭脸色乌黑,知dào

他中了蛇毒万分焦急。

因为蛇妖的毒相当霸道,咬中的又是额头,那红蛇可是巨猿的杀人秘器,己经近妖,毒性之大绝非凡品。如果不及时解除,就算这个小孩道行再高也会危及生命。

她这时抱着冯义庭,侧头看了看那个死去的巨猿心中有了主意。

于是赶紧松开冯义庭朝它跑去。她俯身下去,搬开砸在它身上的石头,把猿头从巨石间弄了出来。再掰开它的嘴,果然发xiàn

里面有一粒紫色发光的丹珠。

大凡成精的妖怪,一般都有元丹,巨猿守在谷中镇守仙草,也算灵兽,多年来早就成精了,当然也不例外。

花精知dào

自己解不了蛇毒,但这妖兽体内的元丹能炼化蛇毒,让中毒者恢复。

她取出猿精的元丹后,再用法术将巨猿的尸体炼化变成灰烬,算是除了后患,免得它再借尸还魂,折腾出什么祸害来。

然后她抱着冯义庭,略一沉吟,便在谷中变出一栋茅屋,走进茅屋将他搁在床上。再检查了一下他的中毒状况,发xiàn

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才撬开他嘴巴,把那粒妖丹给灌了下去。

冯义庭这一睡就是三天二夜。

花精感激他救了自己,将他的同学一个个搬到茅房之中,只是弄不醒他们,便任由他们沉睡,自己则整天都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照料他。

随着时间流逝,花精发xiàn

他脸上的黑气慢慢消失。而且一缕紫气从肌肤深处透出。如果不认真看的话,还会以为他受烈日暴晒了很久,变得有些黝黑了。从他身体状态来看,他的中毒迹象己经没有了,只是人仍然还昏迷,她也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

其实冯义庭昏倒之后,他的意识还处于半清醒状态。只不过蛇毒太过霸烈,又咬中脑袋,好像分离了他跟躯体的联系,他根本就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体。

这种情况很奇怪,就像是普通人做恶梦,想醒且总是醒不过来。后来,他感觉一缕清凉气流从咽喉下溢,慢慢挪到了丹田,盘居在那不动了。这股清凉就像是专门吸收蛇毒似的。

一进丹田,那种令他通体难受之极的蛇毒,就慢慢往那儿凝聚,就像冰雪融进湖泊,他的感觉就越来越清爽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蛇毒好像渐渐都融进那缕清凉里了。

但是奇怪地是,他的身体仍然不受控zhì

。更令他惊惊讶的是,这个时候丹田里的那股清凉好像跟自己身体里的真元在融合,它们就像两个陌生人才见面,互相迟疑且又相互吸引。

本来他身体内自小修练的真元还算厚重,但是跟这股外来的真元相比就弱多了,这时丹田里的真元反客为主,好像在慢慢的吞食自己体内的真元,通体因此燥动起来。

这是一种无法分说的奇怪感觉,两股真元在相互吸引,同时又相互同化,它们的本质迥异,性质更象是开水和玄冰,相遇时有强烈的作用,但融合后且又一起壮大。

这个时候,冯义庭的意识差不多清醒了,但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想动动手挪挪脚的都不行,连眼皮也睁不开。他也不知dào

究竟出了啥事,只能一动不动,继xù

躺在那儿。

这种感觉一直在继xù

,而他丹田的真元且仍然在交融存积,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速度己经越来越快,甚至由一种无形的感觉,慢慢变成一种有形般的溢动!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丹田里的真元跟体内原有真元作用力越来越大,两股真元交融后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丹田的元阳越来越强,原本存积在体内的真元渐渐被消耗完了。

到了后来,体内的真元终于被丹田的元阳消耗完了。但是丹田的元阳还绰绰有余。因为体内真元耗尽,元阳寻求融会的平衡,躯壳开始被动的吸收外界的灵力了。

这个区域的灵力极盛。到了这个时候,冯义庭的身体就像一个贪婪的机器,在疯狂的吸取空间的灵元罡气!

一直守护着他的花精也吃惊起来。像她这样一个长期采集天地灵气的花精,当然能感受到冯义庭躯壳的异样。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吸尘气,高速吸收山谷灵气的速度令她骇然!

这个山谷灵力极其旺盛,但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呆在粮仓的老鼠,灵力再多她反正也只能消受这么点。可这会这个少年的躯体就有些恐怖。

他可不是小老鼠,最起码也像一艘大货轮。这山谷里满仓的粮食,正被他装载机似的有下没下的往他沉睡不醒的身体里搬呢!

花精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回事。照她看来,妖丹拥有强dà

的灵元,这个小孩除了解毒,能炼进本体多少就是造化了。没想到竟然不够,他还要从山谷吸取灵元!

修行者是有固定灵池的,灵池大小,直接影响修为高低。

一般来说,普通修行者往往是灵池太小,因而达不到高的修行境界。可眼前这小孩的灵池也太变态了,这么吸收下去,他修为上限得有多高啊!

这时再看冯义庭,发xiàn

他的肌肤竟然透出一种奇光流溢的神彩,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紫玉雕塑的雕像、焕发着隐约的紫光!

又过了一会,只见四下的灵气和他体内的真元,如同有形光体般慢慢凝结在他四周。

这是一种淡紫色的光芒,就像一枚刚刚把他罩住的透明巨蛋,以他丹田为中心,外淡内浓呈完美的椭圆形状,并随着灵力疯狂的被他身体吸收,一缕光芒慢慢往印堂凝缩。随着光芒不断往印堂凝集,外圈的奇光最终变弱消失,在他印堂方位形成了鸽蛋大的一团紫光。那团紫光就像有灵性,在冯义庭的印堂之处闪烁。

花精这才吃了一惊,她愕然站起身来,狐疑的说道:“奇怪,这情形倒像修行者突pò

玄关的样子……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不会达到凝结元婴的地步了吧!”

修真者凝结元婴算是一个大阶段。其作用也就跟妖精修liàn

成形可以变化离体那样。

跟妖怪不同,人类是万灵之长,每提升一个修行的层面,相应的能力都会变强甚多。而凝结元婴这一关,是普通人跟仙之间最明显的一个界线。

有些修真者修行一世,也没能达此境界。有些且压根数百年甚至千年,才能凝结元婴,足见炼出元婴的难度之大。

真元分为丹阳和元婴。丹阳是丹田元阳骤结成型是大元婴,是四肢百胲和身体的元神。而脑部元阳又称神婴,是人体的意识元阳。其凝结的难度更为艰难。必须在丹阳成型之后,经过长期的修liàn

才能进一步成型。元婴成型,也跟成仙差不多,强dà

的意识能量己经能由无形入有形,神念之强足以应念取予,就算是上天入地,也只在一念之间。

花精道行虽然不高,但也有近千年修为,对这些还是清楚。

她这时发xiàn

冯义庭身体瑞光绕结,法象万千说不出的神奇。再看那团紫光一直凝结在他印堂一盈一缩,就怀疑他是冲破玄关凝结元婴了!

不过这种可能太小,这少年年纪不大,怎么看也不像就达到了这种境界。

她正在愕然,就发xiàn

一直绕结在少年印堂处的紫光,突然往里一敛,完全浸进他的大脑中去了。隔了大概五秒钟,突然“嘤”的一声清响,一缕紫光从丹田绽放,瞬间传遍全身!

那种光芒稍纵即逝,冯义庭的神志一下就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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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凶险的钥匙

冯义庭坐了起来,望着红衣少女,愕然问道:“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少女愕然,她虽然怀疑冯义庭元婴凝结成功,但是不敢确定。于是说道:“你中了蛇毒晕倒了,现在没事了吧?”

冯义庭用意念巡回了自己躯壳一下,发xiàn

自己不仅没有了中毒症状,真元比以前还混厚不知多少!稍一凝神,感应力竟然通天沏地,能接受无数信息!信息的获取随意而完美,跟开始有了质变!

这时听到红衣少女问自己,愕然说道:“我没事了?你给我吃了啥吧?”

红衣少女点点头,说道:“你中了蛇毒,好在之前你将巨猿击杀。因为我没有解毒药物,给你服下巨猿的元丹,才解了你身上的蛇毒。你没事了?”

冯义庭愕然,他哪知dào

这粒妖丹,乃是这只巨猿修练千年的精华。花妖情急之间,为救他性命给他服下,稀里糊涂便到了结婴之境,他还不自知!

冯义庭又感受了一下,这才肯定的摇了摇头,说:“没事了,感觉很好。你是谁?”

“我叫杜娟。”红衣少女微微一笑,应了一句。

冯义庭这才发xiàn

她的本体,竟然是一株千年杜鹃。他豁然明白,对方原来是一个花妖,难怪自称是“杜娟”。

他这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杜娟脸颊微红,略显腼腆的说:“应该谢谢小哥哥才对,是你救了我。”

冯义庭听她“小哥哥”,叫得婉转动听,不好意思的说:“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杜娟见冯义庭规矩老实,修为不错还救过自己一回,不免对他浮起几许好感,又问:“小哥哥你叫什么啊,这些人是你什么人啊,怎么睡着就醒不过来呢?”

冯义庭这才解释了一下,杜娟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来这儿玩的,而他的同学,显然是被他设了法咒,进行了保护性晕厥了,这才松了口气。

冯义庭看了看茅屋,浮起愕然之色,就听杜娟解释道:“当时你们都昏过去了,这茅屋是我结设的,为了遮挡山岚的。”

冯义庭释然,这时将段小兵散落在地上的灵芝一一捡起,又用他衣服给包上。再将自己采来的药草也收好,正忙着就听花精好奇的问道:“小哥哥,你没有能贮存物体的小法器吗?”

冯义庭一愣,他懂的东西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秘笈上写的他就练习,没记载的他肯定就不会了,哪懂得这种妙法。这时听杜娟这么一问,立马好奇的说:“贮存物品的法器和空间?我还真没有。”

杜娟便说:“小哥哥真没有的话,妹子这儿倒是有一枚戒指,不如给你存存东西吧!”

说着她一摊手,手上便多了一枚黝黑沉重却丑陋的戒指,也不知dào

是什么金属做的。

杜娟说:“这枚戒指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能贮存物品。平时我不出门,再加上贮存物品的方法很多,不如给你吧!”

冯义庭本来是想客气的。不过那枚戒指太丑,他怕拒绝伤了人家的自尊,于是讪然接在手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发xiàn

戒指不镶宝石,就一个玄铁般的戒面。上面奇奇怪怪的,镂着一些看不懂的花纹,很古旧且很难看。

杜娟解释道:“存放物品很简单,只要戴在手上,用戒面照着物品,然后轻压戒指后面的指环就行。取出来的时候,你要集中注意力,想像要取出的物品再抚摸戒面就行了。”

冯义庭大喜,这时把戒指戴在手指上,然后再对着自己的行李一按指环,果然东西就消失不见了。他正愕然,就听杜娟说:“好了,东西被你收进戒指了,看你再取出试试?”

冯义庭于是按照她所说的一试,果然东西又出现在面前!他这才大喜,这时再看那枚戒指,怎么看怎么顺眼,再也不觉得它丑陋了。

杜娟见他喜欢,也高兴的笑了,这时对他说道:“小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深深的看了冯义庭一眼,脚下现出云团来,慢慢朝天升去。

她升上半天,突然化为一道红光消失不见了。只见山谷中被她变出来的茅屋,也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邓方伟他们都睡在地上,还是一动不动。

冯义庭又把玩了戒指一下,这才解除了自己的符力,邓方伟他们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他这时装作才苏醒的样子,打了个呵欠说:“怎么了,我们怎么都睡着了?”

大伙惊异之极,段小兵傻乎乎的说:“我记得我采了不少灵芝,后来山谷里好像发生地震似的震荡起来,我……就啥也不知dào

了,发生什么事了?”

冯义庭也只能装B,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陈烟晚脸色剧变,她赶紧说道:“我们快出去吧,我听爷爷说这儿好像挺邪乎,快回去吧,别再往里走了!”

邓方伟看了看手机,发xiàn

电池竟然没电了,再看看表己经过了三天,吓得脸色都变白了,这时哪里还敢再往里走,跟着陈烟晚,连忙出了山谷不提。

大伙回到市里,在宾馆里一起约好了这事谁也不能说,这才出去吃饭。

三天没吃东西了,虽然是昏迷之中,但大家早就饥肠辘辘,这餐饭吃得可不像一群富二代,除了张卉还能勉强顾及仪态,其他人包括陈烟晚,都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通。

他们又逗留了一天,邓方伟来黄山,其实就是来找陈烟晚的,俩人由开始的生疏到亲近,最后便发展成小情侣模样了,邓方伟要走的时候,俩人眼睛都红了。

冯义庭发xiàn

邓方伟跟陈烟晚俩人都规规矩矩的,没越雷池半步,不免暗暗佩服。对邓方伟的印象也更好了,毕竟这家伙不象其他富二代那么荒淫。

回到上海后,冯义庭还有两天时间陪向安波,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这天,他找了个借口,来到郊外僻静无人处,把黄小明和阿宝绾儿叫了出来。他好久没见着他们了,来到上海没熟人,感觉他们分外亲切,闲着没事,想找他们玩玩。

黄小明一出来后,就愕然瞪着冯义庭,连阿宝和绾儿也一脸诧异。冯义庭看他们脸色不对,便说:“这么看我干嘛?”

阿宝愕然说道:“主人,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黄小明眼尖,这时看到冯义庭手上的戒指,叫道:“主人,你戴着顶针?”

冯义庭不满看了黄小明一眼说:“什么顶针?这叫戒指!”

说着抬起手来,把那枚外型确实不怎么样的戒指,往内顶了顶。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然后又一起退了一步,掩住脸叫道:“主人别动!就是它!”

冯义庭见他们三人害pà

,便用手捂住戒指,才说:“怎么了?你们感觉不舒服?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贮物戒指,怕它干嘛?”

黄小明看了看冯义庭的戒指,奇怪的说:“贮物戒指我知dào

,就是存放物品。不会带这么强的杀气。这戒指有极强的罡煞和神力,不像贮物戒指这么简单!咦,主人,前几天你都没有戴它,哪来的?”

冯义庭于是将自己到黄山玩,遇到杜娟精、猿精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阿宝远远的望着冯义庭的戒指,说道:“这个杜娟从哪得的这戒指,怎么如此霸烈?”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道:“是她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见我没地方装药草,便送我用来当贮物戒指用的,估计她也不清楚戒指的来历。”

听他这么说,黄小明来劲了,他说:“主人,要不去东海找老乌龟问问?”

冯义庭一愣,他也想知dào

这戒指有什么来路呢,便说:“你上次说的那个老乌龟?”

黄小明点点头。冯义庭说起风便是雨,问清楚了位置,便施展法术,带着他们遁到黄小明指定的海边。

黄小明念了几句咒语,就见一蓬一蓬的巨浪从海底上涌,就像下面正往上喷巨大的水柱,蔚为壮观。那水一开始还清澈,到了后来,就有海藻泥沙之类的东西给喷出来。最后,竟然喷上一些乱七八糟深海怪鱼。

随之一只巨大的龟背探出水面。那龟十分巨大,竟然还长着长达近米的绿毛。

冯义庭愕然:“它竟然还是只绿毛龟呢,这么大一只,估计挺值钱!”

黄小明好奇的说:“值钱?我说它咋不刷刷绿毛原来值钱!我草,它还挺会保身价!”

他俩说着,就听一个尖厉的声音回荡在海面:“小狐狸,找我干嘛?”

黄小明笑道:“我老大得了一枚戒指,不知dào

能干什么,老乌龟,你不说你见多识广吗,快来给我们老大鉴别一下?”

老乌龟大喜,往上一窜,化成一个背着龟壳的老头。踏在海面上,朝他们走来。它一走近冯义庭,刚看到那枚戒指,立kè

骇然道:“道友,你、你怎么戴着‘玄界之匙’!”

冯义庭见他神情慌张,皱着眉说:“什么是玄界之匙?”

老乌龟盯着戒指,浮起无比神圣的表情,激动的叫道:“玄界之匙,可是一亿年才出一枚的神匙!据我所知,它一直在妖界冥王手中,怎么到你手上了?”

冯义庭小心的问道:“道友,是钥匙肯定是开门用的,那它能开什么门?”

老乌龟不无激动的说道:“当然是玄界之门,这是一扇无比神奇的玄门,可是玄之又玄啊!要知dào

,玄界之中,每一亿年必生一玄兽。”

黄小明赶紧追问了一句:“玄兽是什么?”

老乌龟叹了口气说:“瑞兽呈祥、凶兽灭天。其实,玄界之门距今也不知dào

多久没开,就因为没人敢博吉凶。天哪!要是凶兽困这么久,叫人怎么活哟!”

说着长叹短吁,摇着头也不管大伙,自顾朝海里走去,渐渐便没入海中,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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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城北邪案

开学不久,校方网站上第一期校花,就被叶仪琳当之无愧夺魁。叶仪琳因此风靡全校,成为该校女神。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正因为这样,平静的校园突然荡起一圈涟漪。

学校有个男生叫吴民生。他父亲也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据说有黑社会背景。

他是高二班的,算是冯义庭的学长。这小子平时就喜欢掂花惹草,早就得知叶仪琳艳名,因此虎视眈眈也不奇怪。不过,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基本没有马虎家庭背景,因此吴民生也不敢太放肆。

但是有一天,叶仪琳家的车突然误点,这才引发了整个事情。

那天叶仪琳放学后就站在学校的泊车处,等着家里的车来接。可是其他学生三三两两的都走了,她家的车且还没出现。

冯义庭有个习惯,他从来不把作业往家里带的。因为最近父亲对他要求极严,每次回家都必须让自己跟他教的去练,以便在他的成人礼上,能有所表现。因此他每次回家都是比较晚的,那天也一样。

他把该完成的作业都做完后走出教室,就发xiàn

叶仪琳还站在那儿等车。

“还没走啊叶仪琳。”他跟她打了个招呼。自从开学的时候公开拒绝她后,虽然冯义庭有过补救,但叶仪琳对他一直不冷不热。

可是这次很奇怪,叶仪琳看到他之后,格外热情的迎了上来,说:“冯义庭,你家的车来了没有,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冯义庭一愣,这才注意到叶仪琳走过来的时候,一个男生紧跟着她也走了过来。那个男的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很结实,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冯义庭一眼说:“冯义庭是吧?我认识你,听说你很受欢迎噢。”

冯义庭一愣,他无辜的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谁?”

男生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别管我是谁,你家的车应该坏了,叶仪琳,不信你问他。”

叶仪琳有些紧张,她不安的盯着冯义庭,就像一头雌鹿,身边出现了一头狼。冯义庭可是热心人,他乐呵呵的对叶仪琳说:“没坏啊,你家车还没到?我送你,来。”

说着他伸出手去,叶仪琳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俩人朝外走去。

良久,只听后面的男生冷冷的说道:“跟天斗跟地斗、别跟民生斗。”

这话可说得有点狂,再加上吴民生阴森森的语气,叶仪琳轻轻的打了个寒战。冯义庭不乐意了,本来笑嘻嘻的脸色一下沉落,眉毛轻轻一挑,他慢慢停了下来,侧过头看了看这个男生,这才不以为然的问:“你说啥?”

叶仪琳脸色苍白,焦虑的捏了捏他的手想阻止他。显然,她知dào

这个男生不好惹,拖着他快走少惹是非。

这个男生就是吴民生,在这个学校,他也就稍微忌惮邓方伟点,因为他毕竟是校董的儿子。因此特意避开了他,免得节外生枝。

邓方伟每次一放学,就第一个离校,好像不知dào

多忙。而他不在学校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吴民生的天下了。这个时候,他想不到这个傻不拉叽的家伙,竟敢这样对自己,这时终于爆fā

了,点着冯义庭的鼻子骂道:“你死定了!”

冯义庭眼中的凶光一闪,这时反而呆头呆脑的说:“为啥?我又没生病?”

“蠢货!”吴民生目露凶光,骂着冲上来揪住他胸襟,扬手就打。叶仪琳见他竟然暴起伤人,立kè

尖叫起来!

冯义庭一扬手,劈面抓住吴民生胳膊,还是那么不灵光的样子,笑道:“说谁蠢货?”

吴民生愕然,他这才感觉这小子有点力qì

,手被他握住竟然动弹不了。他突然间明白,这家伙不是傻而是装傻,瞪着他倒呆住了。

这不正愣神吗,就见这小子神色突然变了,脸上浮起一缕痞气,不羁的说:“你吴民生吧?不瞒你说,老子看不惯早想揍你了。”

他吃了一惊,用力才摔开冯义庭的手,这小子哪受过这种气,指着他鼻子说:“好、好、算你狠,你死定了冯义庭,你……”

“嘿嘿。”冯义庭又笑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别急吴民生,你听我说。”

吴民生一愣,因为遇见服软的多,他以为这小子最终也这样。于是紧盯着对方,看他怎么收拾残局。就听他人畜无害的笑道:“知dào

我为什么看不惯你吗?”

吴民生想不到这小子又冒出这么一句,一下愕然,就听冯义庭随之又说:“你上周三,在我们教室走廊故yì

挤了谢朗一下,周五摸刘杰脑袋就算了,骂段小兵SB很过分吧?”

吴民生一愣,这事他干过,可当时没看到这小子啊。正奇怪就听冯义庭又说:“他们害pà

不敢吱声,不过是我同学,我总要替他们出头。你还冲着叶仪琳打了五次口哨,属不敬。对甘圆圆吐唾沫、我同学胖关你屁事!包括这次,你想打我。”

吴民生反而被他弄愣住了,愕然望着他暗想:“这些咋了?不过分啊!做过怎么了?我想打你也不是没动手吗?这点事都牢牢记着,有这么小器的人?相比之下,我吴民生多大度啊……做人不能这样冯义庭,你不厚道!

他呆呆望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就听冯义庭一字一句的说:“你记住,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态度端正,现在给老子叩三个头,我原谅你怎么样?”

吴民生气得抬起头来,朝天狂叫一声!他咆哮道:“冯义庭!你给爷爷记住,你死定了!”

远处,保安室己经发xiàn

他们在吵架了,两个校警飞快朝这跑了过来。冯义庭皱了皱眉说:“追加一条,敢称我爷爷。不过,都是同校,叩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算了?”

吴民生掉头就走,他飞快冲出学校不见了。

“你们在干什么?”跑在前面的校警大声说着,可吴民生己经冲出学校不见了。

冯义庭迎着奔来的校警,满脸都是人畜无害的无辜:“没什么老师,刚才那个学长告sù

我,说他会狮子吼。”

校警狐疑的打量着他们,叶仪琳赶紧拖着冯义庭离开了。她不安的说:“你别惹他,听说吴家有黑社会背景!”

“噢。”冯义庭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句,说:“管他呢,我又没惹他,再说大家都同校,不在一个班也算熟人,他总不会叫人拿刀来砍我吧?会出人命的老大!”

叶仪琳焦急不己,她看了看吴民生跑去的方向又说:“你听说过‘民生房地产’吗?”

冯义庭还是那么不以为然:“是啊,听名字就是他家的吧。”

叶仪琳挺着急,她紧张的说:“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拆迁出了点事你知dào

吗?”

冯义庭又说:“不就是一夜之间突然死了七个人嘛?传得挺玄,有人说这七个人死得挺吓人,照我看哪,没准就是吴民生这小子投的毒!”

叶仪琳越来越不安了,她小声说:“不是投毒,我听人说过这事。这七个人死得古怪,法医做过检验和解剖,都是极度恐惧死亡的。因为死的人里面有背景,这事闹得挺大。市里也很重视,就是查不出半点眉目,最后不了了之了!”

冯义庭恍然大悟。叶仪琳同情的望着他,没想到这头驴隔了一会又说:“我都听说过,据说当时居民还是没搬,可后来又死了一批才全部搬走了!”

叶仪琳愕然,冯义庭都知dào

,问题是他怎么还若无其事?正吃惊就听冯义庭叹道:“哎,这件事真是吴家干的,也太可恶了,整整三十条人命哪!”

叶仪琳惊叫道:“三十条?不是十六条吗?”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三十条,后面这二十三条死得更惨,听说尸体都被掏烂了,令人发指。”

叶仪琳惊呆了,她想不到冯义庭比自己知dào

得还多。她得知的消息是十六条人命。而当时公安局和市里下了死命令要破案,可最后发费极大的人力物力,还是不了了之,为此不少官员丢了乌纱。

这件事成为城北最神mì

的悬案。一时众说纷纭,有人说民生房地产是黑社会,更玄的说法是说民生房地产用了巫术,这才会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让事情不了了之。

叶仪琳终于感觉冯义庭有点神mì

了。

一开始,她认为他是无知者无畏,但他知dào

整个事情。她知dào

这些消息的来源,也知dào

普通人根本听不到这个传说。因为事发之后,很快就被当局控zhì

。据调查此案的知情人士说,案件难以解释的地方太多了,令人不可思议。她获取消息的渠道,普通人根本没有,但冯义庭怎么知dào

这么多?

最令她费解的是,他既然知dào

内情,为什么还敢惹吴民生?无论他有多大的背景,也惹不起这件事的幕后主持者啊!因为城北第一批死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户主,曾经是某高官的直系亲属。有些事情,其实是权力和财力根本解决不了的,但他为什么不怕?

他俩边说边走。不久之后,就来到了那个站台,冯家的车己经停在那儿了。冯义庭对叶仪琳说:“我送你回家吧叶仪琳,你别沉着个脸好像天快蹋下来似的。”

事以至此,叶仪琳也无计可施,她只能默默的跟冯义**了车,让他送自己先回家。

老杨听到叶仪琳报出的地址后脸色微微一变,他谨慎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叶仪琳,这才启动车子,朝前开去。车子开到临海边的一个别墅群,叶仪琳指挥着老杨开到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下。叶仪琳没急着下,他对冯义庭说:“记住我的电话了吧?”

冯义庭点点头,叶仪琳又说:“万一发生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吗?”

冯义庭胸无城府的说:“没事,不会有事,放心叶仪琳同学。”

叶仪琳郑重的说道:“其实,我是泰国王室的一个家族成员,我真名不叫叶仪琳。”

冯义庭一愣,只听叶仪琳继xù

说道:“我叫雅仪,泰国是佛教之国,因此有些神mì

的事情,我能理解,如果你真遇到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转身朝那栋别墅走去。冯义庭愣愣望着这个女孩,就听一直沉默的老杨突然冒出一句:“我就知dào

,住这儿的,不是贵族就是王储。”

冯义庭怪叫一声,不相信的说:“不会吧,丫真是公主?”

他这才感觉,叶仪琳平时不太说话,但是举手投足显得高贵典雅……莫非,她还真是个公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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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恐怖的疯子

再说吴民生冲上车,便对司机咆哮道:“回家!”

司机默默开车,迅速穿插在街道之上,根本就不顾红灯绿灯了。

他太了解吴民生了,这个时候要不开快点,只怕惹他发火的家伙还没出事,他就先被打死了。很快,车就开到了吴家前面。

这是一栋庞大的复式别墅,前面一个巨大的花园,高屋建瓴令人仰止。司机按了按遥控,大门却没反应。奇怪,这门花不少钱,一直没出问题今天怎么了?

于是他用力按了按喇叭,保安出来看了看门说:“奇怪,门打不开,老张你等等,我找人来修。”

“草!”吴民生气得踢了车一脚,这才推开车门,朝大门走去。

“喂!”后面有一个人叫了一句:“你是吴民生吧?”

吴民生转过身去,发xiàn

是个捡破烂的。大伙都愣住了,这儿的物业管理极严。别说捡破烂,公安进来也不容易,他怎么跑进来了?

那个捡破烂的走过来说:“有人说让你叩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你没照做啊?”

吴民生认出来了,这家伙叫王二麻子是个疯子。他惊呆了,疯子怎么知dào

刚才发生在学校的事情?正愕然就听王二麻子说:“你既然没照做,我是来打你的。”

说着,抡起手里装满了破烂的编织袋,照着吴民生脑袋就是一下!

吴民生大叫一声,王二麻子扑了上来,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就打了起来,那叫一个凶猛!

司机大惊,冲上前去想把他俩分开。可王二麻子突然力大无穷。他个子不大,吴民生一米八被他揪住,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门里的保安大叫起来,可这时门打不开出不来,有一个想从铁门上往外爬。爬到一半突然怪叫一声,一下从门上跌落,良久才哼哼道:“草泥马谁开了电,要老子命啊……”

说着脑袋一垂晕死过去了。原来不知谁打开了防护电源,大门瞬间进入防盗模式,他被当小偷给电下来了。大门内己经骤集了十一二个保安,但是门通上电了又打不开,跑去关电的人在里面大叫:“关不上了咋回事!防盗模式改不过来了!”

大伙哪敢再碰大门?防盗模式一启动,整个别墅就都进入防护状态,四面墙上也插了电网,想翻也翻不出去啊!这一来,里面的人眼睁睁看着吴民生被王二麻子狂揍!

正在大乱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别墅冲了出来。

他是吴民生叔叔,叫吴健森。紧跟在他后面是吴民生亲妈。看到外面的情形尖叫一声:“民生我的儿啊!”

然后没命外冲想去救儿子。保安死命把她给拖住,怕她碰到大门被高压电电翻。吴健森也不理嫂嫂,飞快冲到铁门前,倒不像其他保安一样慌乱。他四面张望了一下,脸色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也顾不得众目睽睽,抬起掌来想施展法术。用了几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一声疾喝,就见嘴里喷出血箭一跤跌倒,脸色变得煞白!

他呆了,就看到门外的王二麻子踹开老张又砸了几拳,这才松开吴民生跳起来就跑,瞬间就没人影了。

就在那时,保安室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叫声:“好了、好了模式改过来了!”

大门被打开,大伙一涌而出。腿快的去追王二麻子,懂抢救的救吴民生。听得他妈尖历的哭叫一下下传来,吴健森脸白得像纸,骇然想道:“民生惹了谁!我修练半生,竟然眉目也摸不到……他惹了何方神圣?!”

他慢慢蹲下,呆呆望着一米八的大个侄子大哭,不由得悲从中来。头也不回的对慌慌张张跑来的管家说:“赶紧通知我哥,说家里出事了,让他快回来。”

管家慌慌张张的又跑回去打电话。吴健毫分开众人,把侄子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不久之后,追王二麻子的保安陆续回来了,都说再也找不到那个疯子了。

吴民生的爹吴健堂呆在国外,很快打电话回来了,吴健堂将事情说了一遍。吴健堂沉默了半响,这才嘱咐:“民生惹上对头了。我马上回来。你们哪也别去就呆在家里,让嫂嫂把我柜子里的剑取出来挂在民生房间,再叫上些人守住。”

吴健森连连点头。第二天,他叫了十来个身体好能打有煞气的汉子,守在吴民生房间,嘱咐他们哪也别去。到了中午的时候一切还正常。正在大伙松懈的时候,吴民生房间外突然窜出浓烟,大伙吓得怪叫,一起冲出房间找消防器材。

就在这时,房门“嘣”的,给风刮关上了。吴民生正打瞌睡,见门关上了一愣,就听窗户被人用砖头“哗”的砸碎,一个脑袋从破窗户伸了进来。

吴民生吓得怪叫一声:“王二麻子!”

吴健森和保安醒悟过来的时候,门己经打不开了!赶紧叫人来撬门,就听得屋里吴民生杀猪般嚎叫起来。外面的人又慌又乱,消防斧钢棍有用的都试了,那门只是不动声色。大伙估摸着正想去哪借门大炮来,门突然又开了!

冲进门,只见王二麻子正从吴民生身上站了起来,吴民生己经被打傻了。

王二麻子跳下床就从窗子翻出去了,身手那叫一个敏捷。大伙冲过来向下看,只见他迅速窜落到院子往外狂奔呢。大伙一起叫着:“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可王二麻子跑得贼快,估计刘翔当打之年也拿不出这么快的速度。他窜出院子,后面追了十来个保安,不一会三三两两都回来了,哪里追得他着?

第三天。这次大伙再也不敢疏忽,都暗下决心好好守着。

整天挺平静,吃过晚饭也没啥事。吴民生虽然挨了打但胃好,吃完喝完得上厕所啊,于是趁着大伙都挤在屋里,推开厕所门进去撒尿。

撒尿肯定是要关门,众保安在屋里听得卫生间窗户一声脆响,王二麻子又来了!吴民生绝望的尖叫着,听得用力的击打声传来,惨嗥此起彼伏,叫得人心惊胆战。

好在第四天,吴健堂终于回来了。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他默默的沉吟,手指飞快掐算着,最后乌青着脸喝道:“去学校,给冯义庭道歉!”

大伙都呆住了,吴健森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起面面相觑。群情鼎沸的时候出这么个状况,叫人情何以堪!吴健堂没理会大伙,开始往外走,到门前才掉过头来咆哮:“都去准bèi

!听到没有!”

很快就来到了学校。吴健堂恭恭敬敬的走到门卫室,对愕然瞪着自己的保安赔着小心说:“麻烦你了,能不能进去找下冯义庭的同学,就说吴民生来道歉了?”

保安慌里慌张的跑进去了,吴健堂远远的看到他冲向教室,然后转了个弯,找校长去了。

很快,姚校长跟保安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了。校长年纪快七十了,他是上海本地人。因为一直在教育界高层工作,名望挺高,当然认识吴健堂。他赔着笑脸迎上来,恭恭敬敬的对吴健堂说:“吴总,出什么事了?”

吴健堂还是那么恭敬的说:“姚校长,我儿子惹下的事,麻烦你帮忙解决下。”

姚校长紧紧握住吴健堂的手,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兄弟:“千万别这么说,您说出什么事了,我们一定解决好,一定严肃处理!”

显然,就算是邓鹏展,也会给吴健堂面子,姚校长当然知dào

这家伙的能耐。可吴健堂老老实实的说:“都是我儿子不对、都是我管教不严姚校长!”

姚校长真蒙了,他伸出手搔了搔花白的脑袋,讪讪然望着一脸恭敬的吴健堂,也不知dào

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心里直发麻。赶紧对保安说:“冯义庭哪班的,叫他过来!”

不久,只见一个黑不溜鳅壮壮实实,但一脸天真的小伙子过来了。吴健堂呆呆望着那小子,一脸茫然。吴健森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他就是冯义庭。”

“姚校长。”冯义庭老老实实的过来叫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吴家一帮子人,人畜无害很纯很天真的说道:“叫我过来有事吗?”

吴民生那天被他百般挑衅,这时发xiàn

他装得像个SB,心中对他那叫一个恨,几次挣扎着想冲出去揭穿他。但就是被身边架着他的大汉给搂住动不了。来的时候吴健堂吩咐过的,不仅不让他乱动,还用纱布把他嘴给绑结实,搞得他像个僵尸似的,话也说不出。

虽然吴健堂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异样,他可不敢造次,赔笑小心奕奕的说:“冯义庭同学,我是吴民生的爸爸吴健堂。我知dào

吴民生不对,所以这次亲自带着他过来,是诚心诚意来给你道歉,请你原谅他好吗?”

冯义庭胸无诚府,困惑的说:“吴伯伯,出什么事了?”

吴健堂一时语结,且发xiàn

儿子又在拚命挣扎,这才再次赔笑说:“吴民生这几天一直被一个叫做王二麻子的疯子追打,说是你让他叫你三声爷爷,再给你叩三个头我儿子不肯,最后才这样,对吗?”

冯义庭恍然大悟,说道:“王二麻子啊,记起来了!”

吴健堂大喜,他现在倒不怕这个冯义庭,怕的就是他背后神mì

的家伙。因此看到冯义庭恍然大悟一喜,便柔声说:“有这回事吧冯义庭同学?”

冯义庭乐了,他不以为然的说:“大前天我上学校的时候,那个疯子告sù

我,有人如果说‘跟天斗跟地斗、别跟民生斗’的话,让我这样说,他就会害pà

。后来吴民生学长对我说这话时,我就把他教我的话说出来了。怎么了吴伯伯,出什么事了?”

大伙面面相觑,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只有吴民生拚命挣扎,他明白冯义庭就一流氓,不、不,他就一禽兽啊!

正在这时,只听学校外有个人叫道:“还没叩头吧,又想挨揍了?”

大伙一起怪叫起来:“王二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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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化兽狂奔

校门这时己经关上了,王二麻子也进不来。就算这样,他突然出现也把大伙吓了一跳。

跟来的保安一下就把吴民生给围起来了,生怕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疯子又来打人。

虽然被这么多人围住,吴民生还是害pà

。这时一个哆嗦,紧紧搂着他的两个保安感觉自己膝盖一热。俩人吃了一惊,这小子竟然尿裤子了!

两人一惊一乍,这时一松手,吴民生便滑在地上。大伙正想扶他起来,就见他“咚咚咚”对冯义庭叩了三个头。王二麻子把着大门的铁栅栏笑道:“叩了叩了!但是没叫爷爷!”

吴民生哆嗦一下暗想:“废话,老子这样子能叫嘛?换你试试?”

吴健堂神色凝重,他相信自己终于找到正主了。这时默运玄功想试探这个疯子底细,没料到自己真元一触对方,立kè

便没了影踪。

他这才吃了一惊,明白自己跟这个疯子不是一个级别,脸色剧变。一边的冯义庭又装开了,他大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告sù

我说这些话的!”

吴健堂正在吃惊,听了冯义庭的叫声,便恭恭敬敬的对着王二麻子作了一揖。然后小心的说道:“前辈,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民生那天冒犯了你,吴健堂今天带着他,就是来道歉的。我儿子被你打坏了说不出话来,我代他给你道个歉。”

说着再次深深的给王二麻子作了一揖,说:“还请你放过我儿子,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王二麻子又将头发往后一甩,颇有风范的说:“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求我有啥用处?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今天应在你儿子身上,跟我没关系!”

吴健堂还是那么恭恭敬敬的说:“前辈,我知dào

我们错了,今天专程来了,就是想给你道歉,讨个平安。你放心,日后我好好约束这个逆子,只求你能放过我儿子。”

他这一席话说得坦然真诚,连他自己也感动了。正动容,只听王二麻子正儿八经的说:“你自己害死那么多人,这是报应啊!”

吴健堂眉头一皱,觉得自己被人像猴一样逗弄,这时忍无可忍,脸色一变提高语气说:“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知错就改,你就不给一点机会?”

王二麻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儿子性子烈,你也清楚。加上平时你太骄纵,今天受这种羞辱估计也不想活了,不信你自己看吧!”

吴健堂一愣,这才转身找儿子,就发xiàn

他连滚带趴,这时己经摸到保安室旁边,靠着墙倚着,这会看到自己转过头去,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他眼睛中全是怨恨和屈辱,这时长长吸了口气,猛的将脑袋往墙上一撞!

吴健堂见状,吓得大叫一声。亏他一身修为,眼睁睁看着儿子撞在墙上也无能为力,只见他慢慢缩下便不动了。他脸色惨变,飞奔过去搂住儿子大叫起来:“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快啊!”

大伙乱成一团,就听王二麻子在大门外叹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吴健堂啊吴健堂,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别怪我,怪报应!”

大伙都慌成一团,也没人管这疯子。只有吴健堂这时站起来,直勾勾的瞪着王二麻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丸。

王二麻子眼尖,若无其事的说:“没用的,没用的。你是玄兽门的,就算服下化兽丹变成本门护法巨兽。光天化日之下道长魔消,魔兽能强得过五雷轰顶?”

吴健堂自持秘密修行无人能知,没想被一句道破,这才呆住。就听王二麻子又说:“你儿子撞伤了,生命危急,你要相信我呢,赶紧散尽家财,抚恤被你害死的家属,消消死者的怨气,看看有没有用喽!”

吴健堂呆呆转过身来,发xiàn

儿子脑袋上红血只冒,脸白得像纸,不知dào

是死是活,只怕救过来也是废物,忍不住仰天嗥叫一声,迅速把药丸塞进嘴里!

王二麻子摇了摇头,把脚下的编织袋往肩膀上一扛,慢慢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吴健堂服下药丸之后,身体迅速变异!衣服一下被撑破,这时四肢快速增粗,皮肤还长出又黑又粗的长毛来!数秒之内,这个衣冠楚楚的人,就变成一只庞大无朋的巨大猛兽!

这只猛兽高约数丈,青面獠牙双眼圆睁像两只灯笼,两根獠牙泛着白光,锋利无比!它仰天一声长嗥,往前一扑就朝走远的王二麻子扑去!结实的铁门被它的巨掌一拨,像玩具似的崩飞了,巨兽狂嗥着朝外冲去!

吴健堂一怒之下用本体召出本门护法巨兽,只想将那疯子给灭了。他化身巨兽,且根本没注意到,学校里的其他人,像都没看到自己变身一样!

原来冯义庭己经用出障眼法,把这头巨怪给遮住了。可怜吴健堂修行一世,竟然连真zhèng

的对手也没找着。他化身巨兽,追着一个不相干的疯子去了。

王二麻子就是个疯子,他哪会说出这么多话来,就是冯义庭安排他说的。他见吴民生如此嚣张,而且父辈也为人张狂,这才有了王二麻子惩罚一幕。吴民生被折腾到自杀,其实也是报应,合该吴家有此一劫。

这个时候,冯义庭见吴健堂发泼,不惜一切召出护法巨兽,知dào

他想作困兽斗。这才施用“障眼法”,先罩住它庞大的兽体。他不仅隐兽身,还迅速把它破坏的大门恢复、同时还得施术保护其他人,别被巨兽给伤着,可谓一气哈成,滴水不漏。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起起法诀、祭法符,暗运真元。随着他一声疾喝,就见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刮起狂风!这风来得十分猛,其中雷罡隐隐正气浩然,一下就将巨兽引来的妖风给压下去!一团乌云越压越低,瞬间笼罩在巨兽头顶!

吴健堂突然有些慌乱,因为王二麻子一下不见了,他哪去了?转过身来,就看到冯义庭满脸严峻,双手正掐着一个“五雷真诀”!

吴健堂大骇欲死!

“五雷真诀”他也会,但他根本没这么大灵力能请动雷神。因此就算能用,也召不出威力庞大的真雷!可是,这个无辜的小破孩在干嘛?他怎么懂这么复杂的真诀?!

等他明白过来太晚了,头上的云层电光流溢,随着雷罡下拂,一道闪电劈空落下!闪电正劈中吴健堂兽身,砸在它头顶!巨兽一声嗥叫,通体荡起青烟,庞大的兽体突然便缩了一圈!

五行真雷一发,不灭妖孽是停不下的。一道闪电劈中妖兽之后,接着又是一道!

妖兽太强壮了,说话间己经劈下了十七八道闪电,条条正中妖兽天灵!

这一道道闪电下劈,就见本来巨大的妖兽被雷电炸得不住痉挛,随着闪电劈中肉身的青烟和焦臭渐渐缩小,最后缩得只有普通人一般大小了。更让吴健堂骇然的是,那个小破孩一边掐着真诀,招引满天真雷,还一边抽空去大叫:“刮风喽下雨喽,快点避雨不然湿透喽!”

吴健堂这才发xiàn

,整个学校和大街上的人,根本就没发xiàn

自己的兽体!他这才知dào

自己被人家用“障眼法”给遮住了!

吴健堂惨嗥起来,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头顶上真雷一道道下劈,炸得它惨嗥不绝于耳。满天雷罡汹涌,魔兽的妖力被缚得死死的,它己经动弹不了。吴健堂蓦记起王二麻子的话,“扑通”跪倒在地!

“爷爷!爷爷!爷爷!”它高声嗥叫起来!

冯义庭见状一愣,这才强行收了法诀,喝道:“老子以为你不怕?”

真雷一去,雷罡消隐,妖力便能转换。吴健堂现出原形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喘气。

冯义庭慢慢朝他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你儿子撞伤己经送去医院,王二麻子没骗你,如果真心悔改,赶紧回去散尽家财还能救儿子,否则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冯义庭冷冷的说着,站在他面前不动了。吴健堂喘息着,有气无力的问:“你是谁?”

冯义庭突然笑道:“冯义庭啊,你既然叫我爷爷,辈份比你儿子叫就更大了。算了,再怎么说,我跟吴民生毕竟同校,念这个缘份,也不能太过分了。”

吴健堂哪儿说得出话来,这时往后一倒,一动不动。

远远的,姚校长拿着一把伞跑来,嘴里还叫道:“吴总!快进学校来,下大雨了!”

吴健堂被真雷劈得眼花缭乱,又被大雨一淋,只感觉天眩地转,姚校长奔过来了,发xiàn

吴健堂己经昏迷。

他赶紧摸手机打电话准bèi

再叫辆救护车。一边唠叨:“哎!想不到吴总如此疼爱家人,儿子受伤竟然伤心至此,可叹!”

打完电话,这才记得问冯义庭:“究竟怎么回事冯义庭!你跟吴民生怎么了?”

冯义庭搀着吴正堂,无辜的说:“我也不知dào

,就是按那个疯子说的做了。”

姚校长也怪不上他,他也知dào

吴民生在学校差不多算校霸,就算有事,也只可能是这个霸二代惹出来的。

远远的,救护车开过来了,车灯闪晃着停在他们身边。

随之吴健堂的属下也找到了他,四下又下着大雨,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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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黄雀在后

沈昆一直透过窗户,冷冷的打量着外面。

吴健堂一家来到学校他就注意起他们了,随后校长也去迎接。再以后,一个保安跑到教室外面,对正在上课的老师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老师进来了,用不太相信的语气说道:“冯义庭,校长叫你出去一下。”

那小子正坐在叶仪琳身边,老老实实的看着作业薄呢。听到老师叫自己才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邓方伟这才明白出了啥事,他愕然看着冯义庭,浮起询问的表情。

冯义庭站起来收拾东西时,他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冯义庭?你惹事了?”

冯义庭对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他就出教室去了。

一边的沈昆知dào

冯义庭不是普通人,至少,他有一身横练功夫。冯义庭才来学校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子练过功,他有着练家子特有的精壮。后来他通过观察,发xiàn

他的拳头,有着经过长期训liàn

才有的老茧和粗糙。这些他并不放在眼里,因为他自己也是有来历的。沈昆是“无极道”的传人。

“无极道”源自道教的“丹鼎”流派,发展到了今天,该教其实是个邪教。

此教断章取义,最终把“丹鼎”流派中的“采阴补阳”张扬到极至。以此作为本教主要修习法门。采阴补阳讲究的是,用年幼且单纯的处女作为药鼎,采集她们体内的灵元。用以增加自己的真元,最终达到修身目的。

近年来,该教势力渐渐增强,教徒众多修行需求加大。为了方便修行,教中高层便大行异端邪说,通过网上和现实撒播一些性开放言论,无限释fàng

女权,用以惑乱世道,最终让无知少女上钩,沦成广大教徒的药鼎。

此教传世以近千年,因为出自正宗的道教,养性修形之道造诣极高。所以传世弟子往往都是仙风鹤骨,道貌岸然俨然正人君子。

无极教修灵力,讲究的是以灵力召唤本教各类护法大仙。施术时靠灵力运用张扬,因此自身的修为并不突出。他们平时能够相当低调,因为不像其他修真者那样,自身有灵池灵元的大量存积。所以,就算是修为极深的教徒,他们本身也不张扬而不招人待见。

该教行为一直介于邪正之间。加上教徒为人低调,于世无争善变圆滑,从来就不得罪人的,算是老好人吧。这才能在夹缝中生存,最终传到现在而不被清肃。

沈昆是无极教教主“无极真人”黄文清的关门弟子。这小子骨胳清奇,悟性惊人,受到黄文清重视,成为他最受爱戴的徒弟。由于得到师父的垂青,他的灵力修行速度极快,很快成为本教炙手可热的人物。

无极道最注重的就是低调,因为他们的修行方式一旦被众人发觉,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教徒的形迹遮掩能力是一等一的,比如沈昆。

冯义庭虽然能感觉他与众不同,但是时至今日,也觉察不出他的真zhèng

来路。

对无极道来说,药鼎其实也分为高、中、低三档。高级药鼎体内灵元浑厚,对修liàn

者的辅助效果明显强dà

,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品。此类药鼎往往家世好德运高,简言之就是命好的富贵女孩。

对修道者来说,福禄就是道德的最佳载体。有福禄者才具有更多的道元灵德,修为上升的空间也越大,它们的关联是成正比的。以此类推,因此药鼎便分为三档。

而高级的药鼎,对修行者的灵元有着立竿见影的奇妙效果。这也是沈昆来这所高中读书的真zhèng

原因。

无极道教徒啥本事没有,但分辩药鼎的能力是很强的。沈昆来到学校之后,立kè

发xiàn

全班中灵德最强的目标。她就是叶仪琳。

沈昆注意到她之后,马上通过本教的诸类渠道,发xiàn

她其实是泰王室的一名公主。

说实话,这样的药鼎简直是极品中的圣品,这个发xiàn

令他欣喜若狂。

他立马开始行动,准bèi

实施自己的新阶段修liàn

计划。很快他就发xiàn

,自己整个计划中最大的障碍,竟然那个他最看不上眼的角色。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练了一身膘、有点把式的冯义庭了。

沈昆的“问心术”在教中是极具火候的,这个法门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此术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感觉到女孩心思。数天下来,沈昆发xiàn

叶仪琳心气极高,根本就没对班上乃至全校的任何男生感兴趣。唯一的一个曾经令她动容的男生,就是那个土老冒冯义庭了。

这就是那次她主动找冯义庭要电话被拒绝的事。此事之后,沈昆发xiàn

叶仪琳很久后心里一直装着这家伙,虽然这是一种怨意。

沈昆明白,对女孩这种善变的生物来说,怨意很容易转换成其他情愫,比如感情。

此后,他一直用尽各种方式,去消除叶仪琳的怨意,让冯义庭在她的意识中变淡。像他这样一个高手,做这件事肯定是很容易的,直到前天他来学校,马上发xiàn

叶仪琳跟冯义庭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沈昆因为对冯义庭的在意,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施展“问心术”,因此做这件事的时候,往往都在冯义庭没来,或者他放学还留在教室里时用。这也是冯义庭一直没能发xiàn

他秘密的原因。

其实以冯义庭现在的修为,他用心掐算沈昆来路的话不难。问题是他们是同学,而沈昆在班上男生里跟他的关系算好,所以他才没必要深究对方。

他对沈昆的警醒,也就开学那天有一点,之后就随着俩人关系而消除了。

这也是无极道的一种修行造诣;取悦别人、让所有的人信任自己。这是无极道教徒的生存技能、该教至今存世的绝招之一。

前天来到学校,沈昆照用“问心术”浏览了叶仪琳的意思。他吃惊的发xiàn

,这个女孩满脑海竟然都是冯义庭了!

沈昆愕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竟然一夜之间白费。他好不容易在叶仪琳心中占据的位置,己经无影无踪了!

很快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叶仪琳至所以对冯义庭感觉有了增进似的改变,其实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物的出现。这个人当然就是吴民生了。

对于一个有丰富生存经验的修行者来说,弄清对手的来路很容易,吴民生的背景早就被沈昆弄清楚了,吴家世代都是一个奇门修行者,他们属于“玄兽门”。

玄兽们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演变过来的。该教跟沈昆的无极道倒有几分类似。也是以修自身灵力为主,用以召唤本门的各类执法魔兽。

不过吴健堂的修为还不足以令他动容,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召唤本派护法魔兽“巨魈”。他还不能用本身灵力召唤,只能用“化兽丹”。这样虽然能令被召唤出来的妖兽,拥有较强dà

的攻击能量。但后果是召唤者会受到攻击的直接牵连,严重的甚至危及生命。

一个高级的奇门修行者,当然首先要保护自己的躯壳。以吴健堂的修为来看,他最多只能算中阶修行者。所以,吴民生根本不算他新计划的障碍。

之后,冯义庭仍然天天来学校,倒是吴民生接连数天没露面,这令沈昆有些意wài



沈昆明白冯义庭跟吴民生两人对立了。因此当吴健堂来到学校的时候,他完全是一个作壁上观的旁人。当冯义庭出去见吴健堂的时候,其实他挺高兴。因为他明白,就算冯义庭练的功夫再好,也不是吴健堂对手。对付一个习武者,吴健堂只需yào

运用他门派中的借力法术就能完成。

因为普通习武者,根本不可能抗拒奇门修行者用灵力借来猛兽般的攻击能量。但是事情的发展好像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冯义庭出去之后,他开始运功,把他们的对话全听进耳中了。沈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因为吴健堂就是来给冯义庭道歉的!

慢慢他开始相信,冯义庭本身不可怕,但是他后面有一个可怕的高人。而这个人就是王二麻子!果然那个疯子出现了,沈昆根本就不敢运用灵力。因为他知dào

这时候用的话,自己很快会暴露无遗。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王二麻子不接受吴健堂的道歉。就算是吴民生叩头也换不来这个疯子的原谅,随后吴民生撞墙自杀,事情应该失控。果然随后就比较乱了,抢救的抢救,叫车的叫车,吴健堂开始离开学校,去追疯子。

其实这时吴健堂己经服下化兽丹变成“巨魈”了。沈昆看不清真实发生的事情。以他的法力,根本看不穿冯义庭设下的障术,不过他能感觉这个时空,正发生在翻天覆地的大事件。

随之大晴的天空,突然阴云翻滚,一团诡异的积雨云,凝集在吴健堂上空。

他愕然望着天空,从没看到如此奇异的闪电。那团云层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迅速向下劈着密集的闪电!那个时候,疯子消失了,吴健堂己经停了下来,他呆呆站在街边不动。

最终他跪了下来,叫了三声“爷爷”。王二麻子赢了,冯义庭跑了过去,扶住了吴健堂。

令沈昆惊愕的是,吴健堂突然对这个乡下娃感兴趣了。他在昏过去的前刹,不停的追问冯义庭究竟是谁那时候雷电己经褪去,大雨且一直在下,姚校长打着伞奔了过去。

沈昆好奇起来,他突然像吴健堂一样对冯义庭浮起强烈的好奇来。他想试探一下冯义庭的底细,突然发xiàn

自己前方出现了一个强dà

的灵体!它就是无极教护体神尊!

这个时候,沈昆惊呆了!因为护体神尊只有在危险发生时出现,它为什么会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挡住?远远的,冯义庭侧过头来,他看到了沈昆,正遥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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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愤怒的女神

护体神尊的法力极其强dà

。而且它最擅长的就是掩饰形迹,化异样于无形。

因此冯义庭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沈昆,没觉察遮掩灵元的护体神尊。

沈昆大骇,他只当王二麻子还隐在暗处,所以护体神尊才蓦然出现,没令他现出形迹。于是他老实了,再不敢有非份之想。这小子做梦也没想到,护体神尊其实就是遮盖他透露给冯义庭的灵元。因为它明白,冯义庭一旦明白沈昆的来路,对无极教来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

过了不久,冯义庭就回到教室了,那时候己经下课。邓方伟皱着眉迎上来,拍了他一下说:“冯义庭,吴民生跟你咋了?”

冯义庭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有点误会吧,己经好了。”

邓方伟郑重的对他说:“有什么事别瞒着,记得跟我说声。”

因为邓方伟毕竟是校董儿子,吴民生一直对他也有点顾忌。冯义庭感激的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朝座位走去。叶仪琳飞快的迎了上去,她不安的望着他说:“没事吧冯义庭?”

本来想探听消息的其他男生,因为羡慕嫉妒恨,就冷眼旁观了。

最近这两天,叶仪琳跟他关系突然变得极其亲密,谁服这个劲?你看这小子土里土气,还傻不拉叽。眼看一朵鲜花在往牛粪上掉了,谁心里不跟刀割似的,要不邓方伟对他不错,都想结伴把冯义庭灭了,谁还想跟他说话?

冯义庭对叶仪琳笑了,若无其事的说道:“他带着吴民生来给我道歉,真奇怪。”

大伙一愣,邓方伟也挺怀疑,显然认为他这个牛吹大了。吴民生在学校从来是横着走的,学校不知多少人给他道歉求过情。这小子不知dào

天高地厚,敢吹这种牛?

刚打了一个电话探的邓方伟,愕然问冯义庭:“义庭,吴民生在学校自杀未遂!”

他的话威力挺大,令热闹的教室一下安静了,只见冯义庭对邓方伟点了点头。

大伙都愣住了,谁听说老虎或者狼自杀的消息,都会吃惊的。邓方伟愕然瞪着他说:“你把他玩到要自杀?这么变态冯义庭?”

冯义庭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哪里,估计他是那种貌似凶猛,内心脆弱吧。”

一个没消息来路的同学吃惊的叫道:“真的假的?”

大伙可不太相信,这小子说话太不靠谱,吴健堂会给他道歉?于是,不少人开始打电话,纷纷找熟人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就在这时,谢朗挂掉电话对大伙说道:“真的!我刚问了,吴民生确实想自杀,现在送医院了!”

冯义庭跟叶仪琳走回座位,叶仪琳脸色惨变,白得吓人。也许是因为女神叶仪琳的神色吧,教室又安静下来。不一会,女生们同情的望着冯义庭,男生倒有不少幸灾乐祸起来。

刘杰不冷不热的说道:“冯义庭,你闲着没事惹他干嘛?他爹会放过你啊?”

李伟也应合道:“就是,平时我可躲着他远远的,吴家背景挺复杂,惹他干嘛?”

傻呼呼的段小兵,毕竟和冯义庭一起去黄山玩过,他对自己还不错,这时有点担心的嘟噜道:“那……冯义庭不是死定了?”

沉默,突然甘圆圆难听的笑了起来。这家伙肥头大耳,是班上男生们诅咒和发誓的对像。但她特别喜欢跟男生搅在一起,每次听到男生拿她发誓就会乐呵呵的应合。比如男生说:“我要是骗你,以后找老婆就跟甘圆圆一样!”

她马上就会接上说:“谁啊!谁想找我做女盆友,我爱死他啦!”

这家伙咯咯乐得像只肥母鸡,这时大声说:“冯义庭你这个乡巴佬,摊上大事喽!”

邓方伟刚想说话,叶仪琳“呼”的从座位站了起来:“甘圆圆!闭嘴!”

教室再一次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淑雅的叶仪琳会拍案而起。叶仪琳很愤nù

,眼睛都气红了:“你们……怎么都这样?”

看得出她一直生活在一个有修养的环境,如此激动,仍然找不出可以泻愤的字句:“你们跟冯义庭都是同学,有当他是同学吗?”

所谓最难消美人恩,以此类推,唐突美人就是最大的罪了。看到叶仪琳如此生气,大伙都愣住了,兴奋的男生也沉默下来。谁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如此激动,大伙也没惹她啊。

叶仪琳眼睛红红的,激动的说:“那天我等车,吴民生走过来,你们谁敢管?”

邓方伟总是最后进校、最先离校的一个,估计吴民生也有意避着他,所以没遇到。

但其他几个班上的男生,基本都看到吴民生了,但没人出面。包括沈昆,他当时看到吴民生走近叶仪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站出来。他不是胆怯,躲开的原因很复杂。不过其他同学根本就是绕着走的了。

幻想跟现实毕竟有区别。幻想或者游戏世界可以快意恩仇、英雄救美,现实谁敢用身家性命去博这种风头?

邓方伟脸色阴沉,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对冯义庭说:“冯义庭,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不告sù

我,把我当兄弟吗?”

冯义庭笑道:“没啥事啊邓方伟,叶仪琳太紧张了,你也冷静,真没事冷静。”

可叶仪琳冷静不下来,她看了看谢朗、刘杰、段小兵、甘圆圆等人说:“邓方伟没看见,后面的同学只有冯义庭敢!吴民生要送我被拒绝,就他答yīng

送我。你们知dào

吗?冯义庭跟吴民生吵架,一直在帮你们,他就是因为你们才跟吴民生吵起来的!”

大伙都愣住了,冯义庭还是那么胸无城府的说:“算了叶仪琳,大家都是同学,这是应该的啊。”

叶仪琳难过的说:“不是,现在吴民生被你气得要自杀,他家能放过你吗?”

邓方伟默默走近冯义庭,刚想说话,就听冯义庭这时说:“没事、没事,你别难过叶仪琳,吴健堂这次确实是来给我道歉的,他不敢再闹事了,不信你问校长。”

大伙又安静了。良久,谢朗才不好意思的问:“冯义庭……真的?”

冯义庭笑了,他说:“当然是真的,你们知dào

王二麻子吗?”

邓方伟奇怪的说道:“王二麻了?”

冯义庭点头,刘杰也不好意思的凑过来了:“就是捡破烂的那个吧?”

甘圆圆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他脏死了!冯义庭你认识他真丢脸噢!”

“滚!”七八个男生一起冲着她咆哮起来。甘圆圆吐了吐肥舌头,不吭声了。

谢朗好奇的又问:“他怎么了?”

冯义庭笑道:“吴民生的爹,对他怕得要命!”

人缘最好的沈昆也发言了:“嗯,这个王二麻子还真有点神mì

。”

大伙议论开了,认识的给不认识的解释,不认识的浮起惊愕,教室里一下又乱了起来。

谢朗看了看他身边的叶仪琳,这时吱吱唔唔的说:“冯义庭,谢谢你。”

叶仪琳平静下来了,显然是相信冯义庭不会有事了,她噘起嘴对大伙说:“你是该谢他,你们都应该谢谢他,那天他就是为了帮你们,跟吴民生翻脸的。”

大伙又安静下来,此时此刻,男生们望着冯义庭的眼神己经多了一种敬佩和感激。

甘圆圆又不甘寂寞了,她咯咯笑道:“冯义庭!你以后找个老婆,肯定不会像我的啦!”

大伙轰堂大笑,不过属甘圆圆笑声最大,这个肥婆。

沈昆躲在一边,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皮笑肉不笑,整教室估计就他心情不好。如果不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小子只差不动手了。为了弄坏冯义庭形象他费尽心事,想不到最后发展成这样……还让老子活嘛!

几天之后,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学校。该事的影响力慢慢扩大,王二麻子最终成为传奇人物。但他仍然每天捡垃圾,甚至还吃从里面扒出来的食物。这一点让对他感兴趣的人中止了套近乎的想法,传奇人物怎么不讲卫生哪?

对高一(1)班的同学们来说,这件事果然就像冯义庭说的那样,不了了之。

吴健堂再也没有出现,据说吴民生伤重在医院,一直脱不了危险。吴健堂开始相信王二麻子跟那小屁孩的话,主动联系城北搬迁户,协商赔偿。奇了怪了,他一开始这样,吴民生的病情马上就有好转。吴健堂终于明白王二麻子反复说的那句话了:“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民生房地产开发公司”就从上海消失,它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以令业内人吃惊的价格一次性转给某集团公司。吴健堂就这样消失了,倒是吴健森还在上海。

冯义庭经过此事,跟班上的男生距离一下就拉近了。除了沈昆,其他男生己经能接受叶仪琳跟他关系较亲近一事。大伙开始喜欢冯义庭这个讲义气厚实的同学,只有叶仪琳感觉他越来越神mì



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除了吴民生,就只有她最清楚,吴健堂肯放过他,肯定不会是那个疯子的原因。事发当时,冯义庭对吴民生的态度让她明白,他并不像展示给大伙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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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猛虎上街

此后,冯义庭依旧每天读书,跟父亲练功。

他己经到了“结婴”初期,因此采集灵元的速度令人吃惊。

不过,相比前几个阶段来说,“结婴”期需yào

的真元过于庞大。冯义庭根本就没能感受到这个阶段的范畴。

修行如筑塔,必须一层一层往上升,比如凝阳跟结婴的关系。

凝阳代表丹田的大元阳成形,初期则是大元阳的培基巩固过程。这需yào

大量灵元,直到整个大元阳由弱到强完全巩固才算完成。

紧接着,因为凝阳期己经不需yào

的真元多出,重新累积。

这时候多余的真元开始突pò

,慢慢累积形成下一阶段,也就是“结婴”期的小神婴。这就象征,修为阶段己经提升,从“凝阳”期进入了“结婴”阶段。

这就像是一个谷仓,你必须将下一层囤满,才能在此层之上,再设另外一个囤围。确切的来说,这是一个倒金字塔的谷仓。越下层的越容易积满,越往上存满的难度就越大。

冯义庭每天采气打坐就是他的搬运工作。而他的“结婴”初期,就是那个他自己也不知dào

有多大的无形囤仓。

随着修习,他感觉丹田的真气积满,真元上涌在“泥丸宫”凝骤成形,这就是“神婴”。

因为这团真元一旦成形,感应能力就通天沏地。意识如同转换成有形的质感,可以进行实质性的触知。

比如,当“神婴”凝聚的时候。意识如果幻想屋外的某棵大树,就像站在这棵树前面,仰望它,触摸它,得到树叶特有的清新、以及特殊木质味道等等。

获取信息只是一个方面,神婴的其他神奇,也渐渐被冯义庭熟悉。比如,当神婴凝聚时,意识让某个物体移动。物体便会随着意念驱使,移动到相应位置。

当然,这种类似“隔空取物”能力,简直辱没神婴的能量。

神婴真zhèng

神奇的地方在于,一旦你知dào

整个物体的结构,便能运用它庞大的磁场能量,令其从无到有,瞬间出现在你眼前。这就是“结婴”期、跟“凝阳”期最本质的区别。

因为冯义庭就试过,无论凝阳期体内的真元如何庞大,只要不凝聚神婴,有些能力就永远也不会出现。这基本是一种能变化出小东西的超能力,令冯义庭大惊不己。

为此,他还兴冲冲的想给向安波变点钱花花,没想到差点被打回凝阳期去!

冯义庭这才明白,财富这个东西是有它自己强dà

的场,就算修到他这样的境界,也不能随便去改变,否则需yào

巨大的灵德作为代价,可谓得不偿失。

学校的生活仍旧如此,因为跟同学们关系搞好了,冯义庭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班。

鹏程中学的课程相比其他学校,安排得很紧,而且项目也多。

普通的科目当然都有,其他学校没有的。包括几大通用外语,还有艺术课、文学课、礼仪课,人文素质等等。当然,主要学科安排在正规时间。

其他艺术、礼仪、文学等科目,则一星期只有一节,时间安排在周末。而教这一节课的时候,整个星期就是以此为主题的。

由此,便产生许多比如“艺术周”,“文学周”,“礼仪周”等。在这一周里,除了正式课之外,其他课余时间会安排相应作业,以提高学生对此的印象和成绩。而本周是动物周。

老师在上周放学前嘱咐大伙:“下周是爱hù

动物周,主题就是动物是人类密不可分的朋友,我们要关心它们、爱hù

它们、跟它们交朋友。”

当时段小兵冒了这么句话出来:“那……苍蝇老鼠也是动物,它也是我们好朋友?如果这样,我得让我妈别伤害苍蝇朋友了。”

甘圆圆无所不尽极其,她更变态了:“还有,蛆也是动物老师!”

来自美国的戈登,教英文兼“人于动物”主题老师。

在愣了五秒钟之后,他忍无可忍的咆哮起来:“闭嘴!我警告你们,下周必须有自己的宠物作业!记住!周末的时候,谁敢把苍蝇和蛆带进学校,我会将他赶出教室!”

同学们这才安静下来,打消了更加变态的提议。

很快就到了周末,下午就是礼仪人文活动。按照以往的规矩,也就是交主题作业的时候了。冯义庭可乐坏了,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带小草鸡去玩了。这之前,他特意让妈妈给买了个在鸟笼,然后费了不少劲,把小草鸡给塞进去了。

吃过饭后,他早早的让老杨把自己送到学校。老杨己经成习惯了,把车开到站台处就停下。冯义庭东张西望了一会,这才钻出车去,遮遮掩掩的提着小草鸡,往学校走去。

一个小女孩大声问她娘说:“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把没烫干净的鸡装在乌笼里啊!”

冯义庭一个趔趄,他气得只差吐血!我有这么老吗“小阿姨”?你小小年纪眼神吃啥去了,就算把老子看成叔叔……俺提着的是没烫干净的鸡吗小盆友?

于是他白了小姑娘一眼,把鸟笼换了个手不让她看到,免得伤了小草鸡自尊。他小心奕奕的问道:“小草鸡……你还活着吗?”

小草鸡呻吟了一下算是回答。估计死不了之后,冯义庭加快步子往学校赶。好不容易来到学校门口,冯义庭远远的发xiàn

那正热闹呢!

原来大门口搁了只笼子,四下远远的正围了不少过路人在看。围观的群众们,神情又紧张又激动,上上下下的不知dào

多热闹。笼子里关了一只斑斓巨兽,这时显然受了刺激,正在来回走动。突然那玩意一声咆哮,大伙作鸟兽散!

我靠!冯义庭吓了一跳,哪个白痴弄了只老虎!

段小兵正在门口,看来他也不怕笼子里的玩意,看到大伙的紧张样发出一陈欢笑。这时,突然看到自己,便一溜小跑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边叫道:“冯义庭。”

走近之后,看到他提着的笼子又说:“你哪弄只鸡来了,准bèi

煮着吃吗毛都烫了?我靠你也不怕戈登骂你残忍啊!”

随后他咽着唾沫跟他商量:“真煮的话算我一份,喝点汤也行。”

“滚!”冯义庭骂道:“你妹!是不是你装只老虎来了?”

段小兵说道:“是啊,本来我养了只小仓鼠,但是戈登禁止带它,我就只能把小花猫带来了。我草,保安不许它进去,我爹正跟他们商量呢。”

冯义庭晕厥:你爹让你装老虎来学校干嘛?很久没喂了?”

“刚吃了头小牛!”段小兵乐了:“很久没喂也不能弄学校吃同学啊,冯义庭你真残忍。”

冯义庭吼道:“那万一它跑出来呢?”

段小兵不以为然:“跑出来也不会吃同学啊。它很善良,爱喝牛奶,还喜欢牛排。”

冯义庭终于忍不住了,他咆哮道:“你妹!学校可没这么多牛奶和牛排,真跑出来了,老子看你爹怎么去收场!”

段小兵抹了抹被冯义庭喷上的口水,这才解释道:“它真的挺善良冯义庭!从没吃过人!”

好像是怕冯义庭不相信自己,段小兵说着飞快跑到笼子前面了。只听围观的群众们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叫——段小兵己经把手伸了进去。果然,那只走上走下的老虎,也就拿鼻子闻了闻他的手。冯义庭估计它是嫌那手量小不够吃,然后在纠结该不该下嘴……

他这才小心的往前走,正在这时只见老虎两只绿眼朝这看了一眼,发xiàn

了小草鸡。这头猛兽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趴下了,直勾勾盯着冯义庭提着的玩意。

冯义庭可不敢想象老虎也尊敬他们家小草鸡!

但事实摆在眼前,笼子里的老虎突然就安静了。它温顺得就像一只猫,这时还打了个呵欠,那意思分明是说;小兵说得没错,其实俺挺善良。

姚校长跟一个长得跟段小兵极像的男人走出来了,俩人在激烈的辩论。不用说冯义庭也知dào

他就是段小兵的爹,只听他说:“没事姚校长,小花猫很温顺,它不咬人也不会发脾气,把它当作业再好不过了!”

姚校长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又退了一步离笼子远点:“作业段小兵就不用交了,你把这玩意弄回去就行,算我求你了段总,马上弄回去,行吗?”

看来他爹跟段小兵一样差根筋,他直着脖子就是不肯:“这怎么行姚校长!我送小兵给你教育,就是希望你对他一视同仁!不交作业绝对不行!不能让你这么惯他,不能搞特殊化!会让他养成诸多不良习惯!首先,作业必须交!”

冯义庭慢慢提着笼子走近,他想弄清楚老虎是不是怕小草鸡。他提起笼子,把小草鸡离老虎更近一点。奇了怪了,那只斑斓巨兽,果然又缩了一下,低声呜咽着,变得不知多乖了!

看到这一幕后,就连段小兵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警笛刺耳的响起,一辆警车开过来,几个公安下车看到笼子里的老虎,吓了一跳,拿起对讲机吼开了:“第三小组呼叫总部、第三小组呼叫总部、鹏程高中发xiàn

老虎、鹏程高中发xiàn

老虎,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一个像领导的比较冷静,发xiàn

笼子挺结实才下了车,咆哮道:“谁弄只老虎在这!”

公安叔叔来了,老段走过来解释道:“这是我儿子的作业,公安同志,有事吗?”

领导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段大兵,完了才说:“谁让你弄只老虎摆大街上?”

段大兵一愣,正想说话,就听领导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紧接着就劈头盖脸教xùn

开了:“不知dào

治安管理条例有规定,猛兽猛禽不许私喂乱养嘛?”

段大兵摸出一条手绢,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一边说:“有手续、有手续……”

他刚想解释,就听领导又喝道:“有手续也不能拉上街!你少根筋啊!那万一它要是跑出来了,吃几个人你负得起这个责吗?跟我回局里解释一下,先把老虎弄回去!”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段大兵虽然不是秀才,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企业家,素质是摆那儿的。这时让公安劈面一教xùn

,说不出话来了。

远远的姚校长松了口气,看了看咧着嘴看热闹的冯义庭说:“傻看着干嘛?还不去教室冯义庭、段小兵!俩掏蛋鬼!”

老段过来了,他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珠子说:“姚校长,我得跟他们去公安局协调点事情,小兵的作业……我回去装只狼?不行狼也是猛兽,老鼠听说不准带,要不……”

姚校长赶紧网开一面,立kè

表态说:“老鼠好!不管死活,只要是动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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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禽异

回到教室,冯义庭才发xiàn

门被关得紧紧的。

他敲了半天,叶仪琳才小心奕奕把门开了,放他跟段小兵进来。

同学们群情激愤的咆哮起来:“段小兵!你疯了弄只老虎来学校!想血洗校园哪!”

“戈登老师说的。”段小兵刚想解释,声音立马被同学们的呼啸声淹没……

“放屁!戈登让你装老虎吗?”

“老虎会吃人啊蠢货,你疯了段小兵!”

“段小兵我要杀了你!”

段小兵见女同学都在摩拳擦掌了,赔着小心解释道:“不是,他说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那老虎不是动物吗?”

“好你妹!”连甘圆圆这么爱hù

男生的家伙也破口大骂了:“你这头猪!要是它跑出来追着你,你是不是要说‘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一个好朋友……’”

“滚开!”谢朗推开那一堆准bèi

跳舞、香水味很浓的肉团,跳到段小兵面前叫道:“你敢弄老虎来是吧,我家有条大王蛇,你跟他交朋友吗?”

段小兵可怜巴巴的说:“不要……我不怕禽兽,就怕蛇……”

谢朗骂道:“你就是禽兽,肯定不会怕同类!”

张卉尖叫一声:“哎呀!我的杰尼怎么了?”

大伙这才转过头去,发xiàn

张卉捧着她的京巴狗担心的说:“它从来没这么老实……杰尼杰尼,你生病了吗宝贝?乖宝宝看看妈咪,谁怎么你了?”

大伙这才注意到自己带来的动物,都变得安静而老实了。同学们这才放过了段小兵,奇怪的回去找自己的宠物,查看是什么原因。

“听说老虎咬死了人?”邓方伟“咚”的推开教室门,双眼发亮显得颇为激动。他牵着一头高大威猛的爱尔兰猎犬,兴奋的叫道:“我下车就听有人在议论,他们说刚才有只老虎咬死了人?”

有个人应了句:“是段小兵……”

邓方伟拖着狗往自己座位上走,看了段小兵一眼说:“不对吧?他不还活着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分说,邓方伟这才明白过来。他挥了挥手说:“什么玩意嘛,都说成老虎咬死人了,原来是段小兵的大花猫。”

可怜巴巴的段小兵说:“邓方伟,大花猫不咬人对吧?你也看到过不是吗?”

邓方伟显然是见过那玩意的,他说:“那也叫老虎?你们家狗也敢爬它身上去玩儿,我看比猫都还温顺。”

段小兵解释道:“不是狗,其实它是一只狼。”

甘圆圆大叫道:“天哪,段小兵你们一家都是野兽好可怕哟!”

因为是她,段小兵不客气的骂道:“你们一家都是野兽,是禽兽!”

邓方伟乐了,正说着发xiàn

自己家的狗不走了,于是转身用力拖了一下还是不动。于是他大喝道:“乌龟!过来!”

同学们一起笑了。张卉抬起头来,撩了撩长发说:“邓方伟,我告sù

你别给它取这名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有给狗取名叫‘乌龟’的吗?”

“乌龟!咦,你怎么了!”邓方伟拖不动狗找原因了,他看了看冯义庭笼里的玩意说:“冯义庭,你装着啥呢那么难看,一只鸡你还拨它毛干嘛?”

冯义庭解释道:“不是鸡,其实它可能是一只秃鹫。”

邓方伟怀疑的说:“还活着?你别弄只死的来,戈登会灭了你冯义庭。”

冯义庭也有点担心起来,他费不少劲才把小草鸡给扯出笼子。小草鸡一出笼子就抖羽毛,还不高兴的叫了一声。

邓方伟不敢相信的叫道:“天哪!如此彪悍的乌龟,就是怕它!”

大伙都愣了,经过邓方伟一提醒,这才明白,教室内所有的宠物,果然是怕这只鸡!

段小兵也搔了搔脑袋,不无奇怪的说:“是啊!我们家的大花猫,好像也怕它呢。”

“老虎也怕鸡?!”大家异口同声的,就像约好似的说出这话,蔚为大观。

冯义庭赶紧解释道:“不是怕,不是怕,是尊敬,其实是尊敬……记住它不是鸡,应该是秃鹫……猛禽、猛禽还是有霸气,对吧?”

一直在观察小草鸡的邓方伟终于开口,他摸着下巴正儿八经的说道:“我看不可能,老虎绝对不会怕秃鹫。再说了,我看它也不像秃鹫。”

“那你说它像啥?”听他这么说,冯义庭对他抱了极大的希望。

这家伙去美国跟上街似的,啥没见过?再说外国禽兽也多,没准他认识呢?

没想到邓方伟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膀说:“不认识,你自己都不知dào

它是什么鸟?”

冯义庭失望的说:“不知dào

,我问过它,它也不告sù

我。”

大伙都乐了,冯义庭赶紧解释:“它能听懂我们讲话,不信试试?”

这就怪了,叶仪琳不相信的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小草鸡。”

大伙又笑了,显然这名字的威力,跟“乌龟”有得一比。

正在这时,戈登推门走进了教室。他看了看大伙之后说:“同学们,你们好。”

同学们一起回道:“戈登老师好。”

“好吧!”戈登撑着讲台说:“让我看看你们带来的朋友,从一组开始。”

于是从一组开始,同学们开始拿自己的宠物出来,给大伙介shào

名字。

千奇百怪的玩意闪亮登场,除了老鼠苍蝇戈登明令不允许带来之外,各类家禽和野兽,只要不咬人的都有人养。冯义庭看到李伟养的是一只赖蟆蛤蟆之后,估计“宠物”的含义无所不至……

戈登总会在看到学生带来的动物之后,介shào

一下该动物相应的情况,他就像一个动物学家,没啥不认识的动物。冯义庭跃跃欲试,他希望戈登能告sù

自己,小草鸡究竟是什么玩意。

终于轮到自己了,戈登扶了扶金丝眼镜,说:“冯义庭,介shào

下你的朋友吧。”

冯义庭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指着老老实实站在桌子上的小草鸡说:“小草鸡,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草鸡?”戈登扶了扶眼镜不无奇怪的说:“你确定那是一只鸡?”

冯义庭满怀希望的说:“老师,我不知dào

,其实我也不知dào

它是什么鸟,你认识吗?”

“噢?”戈登朝这走了过来,他扶着眼镜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半天,这才困惑的说:“说实话,我也不知dào

它是什么鸟……”

冯义庭失望的看着戈登,只见他认真的打量着小草鸡,又说:“这只鸟的头长得跟锦鸡类似,嘴巴却长得太宽大了,问题是它的身体……唔,暂时看不出像什么来。”

段小兵大叫起来:“天哪!冯义庭你发财了!这没准是个新品种!这种珍稀品种……卖到饭店里可值不少钱!”

这小子立该招来同学们一顿臭骂,连戈登也生气的说:“用它做菜?”

段小兵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跟动物是朋友,不能把朋友送进餐馆做菜,就算进餐馆也应该是去吃东西,不能做菜……对嘛老师?”

戈登顾不得理他,继xù

观察小草鸡,然后又总结开了:“它虽然羽冀未齐,但是翅膀和身体骨架很大,成鸟体型高大,应该能飞很高。”

小草鸡斜着脑袋望着这个洋鬼子,这时嘀咕了一下,显然比较认同他的结论。

“唔……”望着小草鸡,戈登托着下巴,不无狐疑的又说:“可是,腿和瓜子且跟苍鹰相似,嘴巴看上去……应该跟乌鸦差不多吧。”

“呵呵呵呵!”甘圆圆十分恐怖的笑着:“这是啥玩意嘛?杂交还是混血儿哟,它有那么多爹吗真是笑死了!”

小草鸡显然能听懂她说的意思,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张卉惊愕的叫道:“天哪!它真能听懂人话,看它讨厌甘圆圆的样子多明显!它真是太可爱了冯义庭!”

邓方伟赶紧安慰小草鸡说:“没事、没事、不用理她,我们都讨厌她别生气小草鸡。”

戈登没理会学生们的起哄,仍然认真的打量小草鸡,然后又说:“这真是太奇怪了,我从没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鸟类!”

“那您……”冯义庭小心的问道:“估计它会是什么鸟?是秃鹫吗?”

“NONO!”因为困惑,戈登的本土俚语也冒出来了,他随之用中文说:“它绝不会是秃鹫!看它头部,以后会有整齐的羽毛,而且它毛很粗壮,之后肯定会很丰厚。成鸟绝不会是秃顶的鹫类猛禽。”

“还有。”戈登摸了摸小草鸡不多的羽毛补充道:“别看它现在羽冀不全,但是它身上的羽毛色彩极为丰富,成长之后,应该是一只极为漂亮的高大飞禽。”

高圆圆突然说道:“漂亮的高大飞禽,格登老师,它会不会是一只凤凰啊!”

格登笑了,他说:“凤凰是中国传说中的神鸟吧,你在现实之中见过吗?而且这只鸟的形象,长大后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凤凰的,它不会有如此美丽修长的尾羽。”

这也太离谱了,小草鸡能长成凤凰吗?别说同学们,就是冯义庭也不敢往这方面想,因为小草鸡长得太丑了。他根本就没想到,小草鸡的来头之大,根本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戈登默默打量着小草鸡良久,这时跟冯义庭商量开了:“要不,你把这只鸟捐献给动物研究协会,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权威,或许……”

没等他说完,冯义庭就摇头了,他说:“算了老师,我宁肯不知dào

它是什么鸟,也不会把我最好的朋友,拿去研究!”

戈登笑了,他点点头说:“对,无论他是什么鸟,至少我们是它的朋友。”

“好吧。”他转过身去看着下一位同学说:“下一位。”

二十五:老人与狗

龙叔慢悠悠的走在村头,后面跟着一条毛色极差的赖皮狗。名字取得挺牛B,龙叔一直叫它雷龙。这狗没毛,竟然是棕里透红的,也不知dào

是啥品种。

天气挺好,六十多岁的龙叔孤身一人,他也不太跟人打交道的,是一个寂寞沉静的人。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孤单而无语的人,每年都会有一个开着豪华轿车的亲戚,带着一家子人来给他拜年,热闹几天之后,龙叔仍然又孤孤单单过他的日子。

村头是一条公路,龙叔慢慢顺路走着,雷龙一直有气无力的跟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

通往村里的班车迎着他开过来了,龙叔面无表情,就像没看着它一样,不知dào

在想啥。可车子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跳下来两个中年人,龙叔愣住了。

前面那个快五十岁了,后面的四十来岁,面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使他显得极度凶猛。

“健森?”一直淡然如水的龙叔愕然望着前面那个汉子,不无奇怪的说:“你怎么来了?”

吴健森一见到他,立kè

“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悲伤的叫道:“龙师叔……”

龙叔赶紧将他搀了起来,沉着脸说道:“健森,出啥事了你说,跪下来干嘛?”

吴健森站了起来,他难过的说道:“师叔,你师侄让人欺负了,我哥他现在被吓得将产业全部贱卖了,以后只怕……不能再来看你老人家了!”

龙叔仍然是面无表情,他冷冷看着吴健森,良久才问道:“出啥事了健森,你慢慢说。”

吴健森于是悲伤的将城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然后绝望的总结道:“师叔,你说这个疯子是不是得理不饶人?孩子们闹闹,他给整出这么大的事来,我侄子现在……”

说到这儿他长叹一气,浮起无比难过的表情,沉默不语了。

后面那个凶猛的汉子咬牙切齿的说:“就是,我们大老板现在吓得也不知dào

躲哪去了,他估计被吓傻了,若大的公司,当废铁给贱卖了,啥也没给我们二老板留下。”

吴健森介shào

道:“他叫棍子,是以前我哥家里的保安队长。棍子,少多嘴!”

棍子见吴健森呵斥自己,便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暗里想道;二老板你也被吓傻了吧,闲着木球事跑来乡下,跟这个半老不死的农民诉什么苦哟?你难过跟我说啊,费这劲干球!

正悻然间,就听那老不死的农民仍然是面无表情,淡淡问道:“那疯子什么来头?”

吴健森叹道:“师叔,我也不知dào

,但那天我哥稀里糊涂的,被吓得跑到外面打了个转,然后就给气昏过去了,屁都没放一个,回家后就让人把公司都处理了,现在回老家了。”

龙叔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说:“我给了健堂一粒化兽丹,如果他真被逼到绝境了,肯定会用下去,你看到巨魅出来了没有?”

吴健森摇了摇头,他说:“哪有什么巨魅,那天就下了点雨,刮了点风,天上倒似打了不少雷折腾了一会,我哥到外面跑了一圈回来,那雷好像追着他跑,估计他就吓坏了。”

龙叔皱了皱眉,他这才有点奇怪起来:“雷追着你哥跑?”

吴健森点头,正奇怪他怎么追问这个,就听龙叔说:“这么说,你们遇到高手了。”

吴健森一愣,正愕然间就听龙叔又说:“雷既然追着你哥跑,说明他服下了化兽丹变成了巨魅,然后被对方召出真雷来锁定了。他肯定是吃了大亏,才回的乡下。”

吴健森这才吃惊起来,他不太相信的说:“没有啊师叔,我哥一直没变身很正常啊!”

龙叔默默盯着他,良久才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一定用了障眼法,把你哥的兽身给遮住了,当时是不是在闹市区发生的事?”

吴健森愕然点头,就听龙叔默然良久,这才又说:“这个人既然还有闲心障住真相,怕惊着街上的行人,说明你兄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厉害。”

龙叔从来不夸奖别人的。吴健森很清楚自己的师叔,他虽然是个农民,还呆在乡下,可是谁也看不起,就像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神一样,可今天他突然表扬起对方来了,就那个疯子?

他呆呆的瞪着龙叔,就听龙叔突然叹了口气,说:“森儿,你也回乡下吧,别惹事了。”

吴健森默默盯着龙叔,这时突然长叹一口气,说:“师叔,我不服这口气!你想,玄兽们这么久历史了,我兄弟算是门中唯一仅存的弟子。师叔你不问世事,也没收弟子,就这么让别人欺负,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龙叔没有理他,这时默默朝前走去,吴健森突然说道:“师叔,我哥每年来给你拜年,他图你什么了?他每年给你拿钱让你能好好过日子,他求过你什么了?这次出这么大的事,我让他来求你帮帮忙,他骂我,怕我吵着你清静,我是偷偷跑来的龙叔!”

龙叔慢慢停了下来,他静静的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吴健森说到动情之处,难过的又说:“可他现在被人整到这步田地,儿子重伤进了医院,还贱卖了家产,躲回老家做农民去了,你咽得下这口气嘛师叔!”

龙叔还是一动不动,吴健森慢慢朝他走去,一声不吭的站在他后面。

“雷龙。”龙叔突然叫了一句,地上那条默默跟着他的赖皮狗于是抬起头来,只听龙叔又说:“呆乡下这么久了,也罢,跟我去城里转转吧。”

雷龙还是不吱声,只是默默的望着主人,尾巴也不摇一摇。这狗就这样,从来都没听它叫过,阴森森要死不活的样子,特别不招人待见。

吴健森大喜过望,感激之极的叫道:“师叔……谢谢你!”

龙叔没有说话,也不再理会他,一边的棍子虽然浮起一缕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三人便站在公路边等车,龙叔自始自终都没动,默默遥望着车来的方向。

很快,班车便开过来了,龙叔便带着雷龙登车,安静的坐在最后面。

经过舟车劳顿,辗转之后,几人很快便来到了上海,吴健森将龙叔带到自己的租屋,安顿好之后,再带着龙叔去酒店吃过饭,喝了点酒,便让棍子派人去找王二麻子。

临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叔突然嘱咐道:“健森,找个僻静的地方。记住,别整出太大的动静了。”

吴健森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师叔,你在这等我们,我去找下那个疯子。”

说完便跟棍子一群出了租屋,亲自去找王二麻子。

此时的王二麻子,正在街上的垃圾桶里乱翻呢。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冯义庭为了打击吴民生的气焰,在路上发xiàn

他之后临时起的意让他出面,给了吴民生小小的惩治,没想到吓得那小子竟然自杀。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王二麻子翻到一些能卖能吃的东西,心满yì

足的往回走着,拐角处突然走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吴健森。

王二麻子一愣,他虽然疯了,但是还记得这个人的,于是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就见吴健森远远望着自己,这时冷冷的说道:“王二麻子,你逼得我侄子自杀,他自己贱卖了产业躲到乡下去了,算你狠!不过,别以为我玄兽门就没人能治你了,我师叔心地善良,怕在城里伤到了无辜,约你晚上去郊外了断一下,有种你今晚过来,可别偷偷溜了!”

王二麻子一愣,心里突然窜出一个意识,不由自主的说道:“好啊,你们先去,我就来!”

吴健森可有些怕了他,见他这么说,赶紧带着棍子回走,当然没忘抛下一句:“好!不见不散,就去东郊僻静没人的地方就行,我们等你!”

王二麻子搔了搔脑袋,心里不免有些奇怪,因为自己最近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dào

是咋回事了,闹得有时候他都以为自己不疯了!

当然,让他说这句话的人是冯义庭,因为自从他利用过疯子之后,己经给他设了一个禁障,免得他因为此事受到什么牵连。因此,当吴健森一找到疯子时,其实冯义庭己经感受到了他们的意图,这才让他回了这么一句,晚上当然是他自己去了。

冯义庭己经起过一卦,卦象不吉,而且凶险,这令他有些不安。

晚上,他早早的吃过饭,然后借口跟父母说去找同学,准bèi

去东郊会会吴健森。

吴健森他不担心,因为他的底细自己己经清楚了,不过玄兽门这么个门派,虽然低调人丁不多,但不可能没有高手,吴健森既然找到王二麻子要求碰面,肯定有名堂。

他不能老是把王二麻子牵扯进来,因此他决定这次自己亲自去看看端倪。

冯义庭到了僻静处,便驾云直奔东郊而去,在空中的时候张扬神念,立kè

发xiàn

了吴健森的踪迹,那小子正带着以前吴家的一群保安兼打手,站在一个荒凉的旷野,他身边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后还蹬着一条棕褐色的赖皮狗。

冯义庭驱云朝那奔去,这才发xiàn

那条赖皮狗,虽然自始自终都是一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它的身上,竟然隐隐约约有一种强烈的罡炎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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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雷炎虎

冯义庭按落云头,然后慢慢朝他们走去。

吴健森愕然打量着他,狐疑的问道:“小破孩,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王二麻子呢?”

棍子凶巴巴的瞪了冯义庭一眼,这时低声说:“二老板,就是这个小破孩惹出的祸事,这儿反正没人,不如先将他给宰了,然后挖个坑给埋了,鬼都不知dào

!”

吴健森冷冷打量着冯义庭无语,就听那个小屁孩神色淡然,这时若无其事的应道:“要找王二麻子,你们得先过我这一关,如果你们能收拾我了,他自然就来了。”

棍子暴跳如雷,他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时看到这个小孩独自前来送死,不免恶向胆边生,正想往前冲收拾这家伙,突然后面伸上一只干枯的手,一把揪住自己往后一推,然后他便古怪的往后退了数步,一下便闪到一边去了。

他不知dào

是谁推自己正想发火,却看到龙叔松开手,慢慢走到前面去了,这时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一身修为,怪不得你师父放心你独自来了!”

听到龙叔这么说,吴健森跟棍子才一起愕然,他们这才知dào

,这个小破孩竟然也有一套!

冯义庭见老头把王二麻子当成自己师父了,这时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说道:“老人家,我知dào

你是玄兽门的,修行不易,别被你门中不肖的弟子给害了。”

龙叔仍然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我本来以为会老死乡里,没想到最终会跟你这娃娃较上劲了。玄兽门徒众不多,不成器也是本门,我要再不替他们出出头,就没人来管了。”

冯义庭仍旧平静无波的说:“老人家,吴健堂是你师侄吧,他既然能悟了归隐,你又何苦替他来强出头呢?”

龙叔不再说话,这时起了个法诀,就听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象突然剧变!

龙叔又眼半闭,嘴中喃喃读诵着咒语,然后抬手往前一指,就见他手指所指之处,闪过一道白光,突然便跳出一只斑斓猛虎!

那猛虎个头比普通的猛虎要大,竟然跟一头小牛相仿,一对绿眼灼灼发光,如同两只灯泡般令人不敢逼视!它甫一出现,便立kè

仰天咆哮一声,吓得大伙掉头就跑!

吴健森倒还冷静,这时对他们喝道:“跑什么,这是我师叔召出来的,又不会伤你们!”

大伙这才停了下来,只是仍然期期艾艾的远远观望,生怕那头老虎冲上来咬自己。吴健森皱了皱眉,这时暗想:“老虎我也能召,不过这范围只能召动物园的老虎,那玩意都被关坏了,哪敢咬人哪,要是有用的话我还会找你吗师叔……”

正嘀咕,就见那头猛虎往前一扑,己经朝那小破孩冲去!

冯义庭不敢大意,因为这虎一出现,四周立kè

风云剧变,禁障四出非同小可。而且天空中隐隐约约挟着风雷之声,就知dào

这头猛虎来者不善。问题是自己还看不出它的端倪,就更有点吃惊了。

正在愕然,就见那虎在地上闲走了几步,这时转过头来盯着自己,随之再咆哮一声,突然朝自己扑了过来!

只听一股劲风劈面而来,其中竟然隐约挟带了奔雷之声!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只巨虎竟然是妖体,绝非普通猛虎能比!那虎扑上来时,脑袋四周绽放出一道暗红的光芒,范畴足有五米、朝前蓦的荡开!

一股强dà

的能量冲激过来,随着老虎前扑,地上的砂石腾空而起,足有七八米高!

冯义庭一惊,起法诀挟风而起,一直腾起十余米,这时向下望去,只见虎头光芒所及之处,能量激得空间剧烈的晃荡起来,地面直接被红光冲得“哗”的破开一个大坑!

冯义庭正在愕然,只见猛虎这时一旋身,尾巴上甩,径直朝自己划来!

听得一种奇异的破空之声,虎尾所及之处,竟然如利刃划过!

冯义庭连忙再闪,就听身边空气被划破的裂响转来,虎尾所指的空间,一股清晰的能量绽裂,空气仿佛都被割裂般战栗不己!

冯义庭吓了一跳,知dào

自己如果不躲得及时,早就被虎尾划出的能量给劈开了!

他正骇然,只见那虎咆哮一声,这时一缩腰,凭空便出现一阵狂风,那风往天直冲,奔腾呼啸说不出的猛烈。随之老虎一声长嗥,往上一跃竟然跳起十余米高!

冯义庭愕然,就见老虎冲到半中,虎掌往上一抡,“轰”的砸了一爪过来!

这一掌挟带风雷,天地都为之变色,夜空之中,徒然绽放出一缕挟带强劲煞力的红光,将冯义庭罩在这无比猛烈的劲风之中!

冯义庭往天直冲,一边闪一边喝道:“好家伙,厉害!”

这时起了个法诀,只见掌心突然跳出一道符形光芒,随之罡风奔涌,乌云翻卷之际,冯义庭朝老虎一指,空中突然砸下一道闪电来!

那道闪电径直劈向猛虎,听得一声咆哮,那虎一个激灵,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的应雷炸开,整个空间都是那种昏红灿烂的古怪光芒!

这光芒浓稠浑郁,不像光倒像是水,一绽开之后,立kè

缓缓四下浸散,诡异无比!

冯义庭大惊,他知dào

这只猛虎只是灵兽,兽体半虚半实,是受那老头灵力召唤而出的灵体,受自己掌心雷一击崩散,不仅没有死亡,而且化出的红光足以摧毁一切!

冯义庭一声疾喝,一边往后急退,一边召出一团浓雾,遮在身前!

那雾浓稠之极,白茫茫的象一道白布,蓦然喷薄而出,一下就团团将他围住,无穷无尽却延绵不绝,以冯义庭为点四下漫延!

就见那红光浸过,浓雾立kè

便发出剧烈的“兹兹”之声,如同被侵蚀般迅速消散!雾虽然被急速侵蚀,不过倒为冯义庭争取了时间,减缓了内浸的速度。

冯义庭不敢怠慢,这时急设法诀,人己经在雾中消失,出现在后方远远的大地之上。

抬起头来,只见天上的红光缓慢而沉重,浓雾受那光一照,立kè

消失得干干净净!随之后面更浓稠诡异的强光,才缓缓跟进,但也是瞬间既至。

强光下浸,就见老头子跟前一直有气无力呆着的赖皮狗突然站了起来,好像是身上沾了灰尘一般,蓦然用力抖了抖身子。随着它抖动身子,突然以它为点的地方,奋绽起一波白光,那道白光呈波状荡开,堪堪将龙叔和吴健森一伙人罩在中间。

红光侵过,听得两种光芒交会之时,发出凛然的“嘤嘤”之声,然后白光蓦然向外奋张,立kè

将天空中射下的红光拒开了!

而白光之外,红光所及之处,大地上的草木突然便化为灰烬,不远处的一株泡桐迎着红光一面突然便烟消云散,浓密的树叶像被烈火焚烧一般,剧烈的崩散飞扬,枝叶被焚化的灰烬,顺着红光奔腾飘荡,腾起一遍浓烟!

这种情形也太可怕了,大伙呆呆仰望着天空中那种恐怖的死亡之光,哪儿说得出话来!

吴健森跟棍子他们,这才吃惊的打量着那条赖皮狗,明白如果不是它抖动了一下身子,只怕所有的人都受那红光一照,便跟四周的草木一般,早就化为灰烬了!

这头要死不活的赖皮狗,关键时刻竟然救了他们大伙,只怕极不简单。

冯义庭哪敢有半分怠慢,立kè

起了个法诀,给自己施加了一道“后土金刚符”。

果然,红光侵过之后,强dà

的能量令后土金刚符受力一激,腾起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只见红光浸过,激荡而起的泥波,被那光芒一照便发出可怕的“兹兹”之声,呆在中间的冯义庭立kè

闻到一股浓重的焦味,外圈的泥波竟然被红光炼到焦灼!

好在这种红光相比普通的光芒速度要慢,它如同液体一般必须缓缓浸透,否则冯义庭只怕早就受这可怕而恐怖的红光给炼成灰烬了!

那光芒来得慢,却延续得比普通光芒要久,绽放在天空中之后,良久才挟带着一种诡异的“嘤嘤”之声,这时才慢慢消失了。

龙叔见冯义庭又躲过去了,这才一愣,不动声色的哼道:“不错,连本门雷炎虎的炼魂之光也能躲过,小娃娃有点本事!”

吴健森这才明白,这头老虎就是本门护法神兽“雷炎虎”,而它受攻击之后,便会崩散化为恐怖的“炼魂之光”。相传,召这只异虎出世,必然杀孽大增,要伤及许多无辜,所以本门不是大护法级至尊,根本就不能召唤类似的凶兽。

他明白师叔为什么要找个僻静之所,否则在这光芒照射之下,焉能再有活物?

他正在骇然,就见那个小破孩这时一步步朝前走来,说道:“玄兽门果然能人辈出,只是这位前辈的法门也太阴损了一些,就不怕伤及无辜吗?”

龙叔静静打量着冯义庭骇然暗想;这个小孩儿年纪青青,法力竟然如此强悍,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怪不得吴健堂会激流勇退,想不到这个王二麻子竟然如此厉害!

他只当冯义庭是那疯子弟子,徒弟都如此变态,师父还有差的吗?想到这儿脸色微变,这时慢慢蹬下,轻轻抚摸那条赖皮狗的头,郑重的说道:“雷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烦劳你了,只怕不行啊!”

雷龙缓缓掉过头来,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望着主人,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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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赤焰霸龙

龙叔说完了,便站了起来,慢慢朝后退去。

他一边后退,一边对吴健森说:“健森,你跟紧了我,别离开我身侧一丈,否则会有危险,切记。”

吴健森从没见他师叔脸色如此凝重过,这时心里直发毛,一边紧紧的跟着龙叔,暗里却想;据说本派有头巨大的火龙,算是镇派神兽,一量发作起来,只怕天地间都被烧成灰灰烬,没啥东西能逃过它的烈焰,暮非师叔他能召……赤焰霸龙?

听到龙叔这么一说,棍子和他的下属们吓了一跳。这老不死的厉害,刚才他们可见识过了,这会神情如此严峻,只怕不是开玩笑。于是赶紧凑了上来,紧紧跟着龙叔,好像他是磁铁他们是铁一般。

只剩下那条叫做雷龙的赖皮狗还呆呆的蹬在最前面,它慢慢抬起头来,盯着冯义庭。

冯义庭一直在打量这头不起眼的怪狗,他毕竟到了凝婴前期了,虽然神婴才算初成,但是感应力己经有了质的飞跃,一来到这儿,就发xiàn

这条狗身上有股令他诧异的罡炎。这时见老头神色凝重,己经知dào

它肯定有名堂。

雷龙一直默默盯着冯义庭,这时慢慢站了起来,突然用力一抖,便如落水狗才从水中爬出、抖掉身上的水一般。

空气中突然变得凉爽起来。冯义庭一愣,他感觉这个空间中所有的热量,好像都被一个神mì

的东西给吸引过去了,这种情形很奇怪,如同一个密闭的容器,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因此本来容器中布满的热量,开始朝这个缺口泄漏!

他立kè

发xiàn

,吸收所有热量的玩意,竟然就是那条从地上站起来的赖皮狗雷龙!

雷龙抬起头向天嗥叫起来!吴健森愕然望着它,因为这么久来,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条怪狗叫过,可它突然嗥叫起来,那根本就不是狗叫!

这是如何一种恐怖而令人崩溃的嗥叫啊,声音苍凉而凄厉,冲天而起直破宵宇!

冯义庭骇然瞪着这头怪狗,这才发xiàn

它的嗥叫,竟然比小草鸡那种惊天动地的长鸣还要强烈百倍!这声音甫一发出,立kè

通天沏地,只怕整个东半球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一股强烈的灼热扑面而来!只见雷龙在长嗥之间,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中,它那只棕褐色的脑袋便胀大突出,顶端竟然钻出两只角叉来!

冯义庭愕然瞪着雷龙,只见它脑袋在迅速异变,身子也在快速增长,原本撑在地上的四条狗腿,也因为身子增长而被拉开,在拉开时瞬间变成四只布满红鳞的龙爪,尖利的龙爪扣在地面,大地上迅速被拉出两条深深的印痕!

刹那间,雷龙便异化成为一条火红的巨龙,四周突然变得灼热无比,一股彤红的火云随着雷龙的异变,奇怪的出现在它的身下!红云灼热无比,根本就是一团在喷火的烈焰团!随之雷龙往天一跃,己经腾空而起!

这条狗突然就变成一条红彤彤的巨龙,龙身一腾起,便在空中迅速增大变长,蓦然就有近三十米长,直径在六十公分左右的庞大红龙!龙首更是硕大无朋,长约一米有余,两只火红的龙角上翘,一对龙眼绯红,放射出灼灼的蓝芒,而且嘴间不停的喷出烈焰!

这头火龙一出现,空间的温度呈直线上升,整个空间突然变得灼热无比!

冯义庭大骇,这时迅速往后急退,一边给自己施加了几道“寒冰咒”!

所谓龙从云,虎从风,火龙一出,立kè

只见周身裹满了红云,将整个龙身全罩在中间若隐若现,只剩下一只彤红的龙头,和四只龙爪在天空中奋张,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且裹满龙身的哪里是云,分明是红彤彤的烈焰!

冯义庭何时见过这种霸烈的火龙,这时昂望着天空,张口结舌的呆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腾空而起的火龙,昂首又是一声长嗥,声音通天沏地,震得大地不住痉挛,强dà

的炎力随之扑面而来,激得龙叔通体放射出一种强光,这才没受那灼热波及!

冯义庭不敢怠慢,这时飞快起了一道“壬癸箭”的法诀,这时一声疾喝,就见千万道冰箭从下至上,往天空射去,受那炎龙的霸烈炎力一逼,立kè

化为水汽,四下倒一下就变得凉爽起来,堪堪解除了火龙的灼力!

火龙长嗥以毕,这时身子往上一腾,然后龙首下扎,己经照着冯义庭扑来!

这龙双目灼亮,只见飞窜在空中的龙身蓦然胀大,显然在用力吸气!

布满天空的热力突然便消失了,包括龙身上强dà

的火焰,都疯狂的朝着龙嘴吸去!

就在那时,只见火龙又发出一声咆哮,随着呼啸的龙鸣传出,只见龙嘴全力分张,突然便朝冯义庭喷出一股橙色暗红的浓稠液状赤焰来!

四下突然变得如此灼热,空气受浓稠的烈焰一带剧烈的燃烧起来,那龙炎四周约有一丈开外,全是奔腾而起的烈火,罩着冯义庭脑袋扑了过来!

冯义庭大惊,他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类似的恐怖场面,这时法诀连出,随着咒语疾落一声断喝,己经起了一道法符,运出一记“通天河”的水系法术!

就见自他头顶,突然落下一波巨大的水柱,刚好罩在他头顶往下流。那水柱仿佛如影随形,紧跟着他的身形往后急退!

就在这时,龙炎己经逼到,前方的烈火受水一浸立kè

便熄灭了,后面的龙炎随之扑到,一直罩着他的水柱受龙炎一逼,瞬间便化为了腾腾的蒸汽!

热力后逼,幸亏冯义庭给自己加持了一道“寒冰咒”,蒸汽逼迫过来,寒冰咒受热力一激被张扬到极限,听得冷气外张,蒸汽立kè

化为水雾,喷了冯义庭一头一脸。

冯义庭仍在急速后退,他闪电似高速后退,这才刚刚躲过了火龙喷来的龙炎!

就见那股霸烈的稠炎,“呼”的落在地面,如融化的铁水般四下溢散,久久不熄!

冯义庭见这条火龙如此威猛,急运法诀,己经运出一道障术分身,用分身吸引炎龙,自己窜到一边,飞快的施展法术,运用“索神诀”,急召风伯雨师。

随着咒语急念,就见天空中风云大作,随之电闪雷鸣,下起暴雨来了!

突然而至的风雨,立kè

令热力稍微退让了一些。不过因为火龙在不间断的释fàng

热量,靠近它的雨水立kè

被蒸成水汽,四下随之闷热不堪,令人晕厥。

火龙龙嘴张合,喷了一嘴龙炎,紧接着就将冯义庭召出的障术分身给灭了。只是它感觉不对,这时龙首一扭,己经掉头找着了冯义庭。随之火云翻涌,龙首便掉转过来了!

冯义庭一愣,赶紧给自己追加了几道寒冰咒。因为寒冰咒是可以追加威力的,因此冻得他自己打个哆嗦。饶是如此,加持的寒气倾刻便被火龙带出来的灼热给逼消散了,立kè

又感觉灼热起来!

他正骇然,就见火龙身子一蜿蜒,这时由下而上,突然冲天而起,腾到半天去了!

冯义庭正在起法诀召五行真雷,见它突然冲上半天不免一愣,也不知dào

这家伙跑哪去干嘛去了。抬起头来,就见那龙己经钻入乌云之中,因为通体挟带的烈焰,将乌云映得乌中透红,说不出的诡异!而且,因为火龙身上挟带着的强dà

热力,将四空的雨水一蒸,落在脸上的雨点竟然滚荡灸人,天上下的竟然都是热雨了!

冯义庭法诀锁定,正等着炎龙现身,就见天上的乌云一红,龙首突然便从乌云中窜下,这时龙嘴分张,照着他头顶便喷出一股龙炎!

从下望上,只见整个天空突然都变得暗红起来,龙炎自高处下洒,如雨水般罩头落向冯义庭,也不知dào

罩了多宽的范畴!

冯义庭大骇之间,赶紧去了雷诀急掐法诀,往地一扑便没入了土中。

他情急之间用了一道土遁的法术,这才逃离了火龙的龙炎喷罩范畴,这时从地下窜出来,只见前方的大地上,如下起陨石雨一般,正纷纷扬扬的落下满天的龙炎!

那龙炎灼热无比,一及地立kè

腾起火焰,在暴雨中熊熊燃烧,说不出的壮观!

而远远躲在一边的龙叔他们,幸好龙叔身上冒出一团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刚好将他跟吴健森一伙罩在其中,龙炎撒下都被白光炼化,这才免除了被焚为灰烬的命运。

冯义庭脸色微白,知dào

自己再慢一点遁离,早就被那满天的龙炎烧成了灰烬!

他这时又羞又恼,突然一声迸喝,只见身形暴涨,突然便有了二三米高,成为一个模样狰狞的巨人!右手更是变得庞大无比,如同巨灵之掌,跟他身高根本就不成比例!

冯义庭变身以毕,这时一声咆哮,挟着狂风望天冲去!

他这么大个个子挟风上冲,立kè

满天都是奔腾呼啸的砂石,说不同的壮观!

龙叔跟吴健森他们,想不到冯义庭能变成这么庞大的身躯,一起吓得呆住了!

那龙从天往下急窜,这时去势未消,直接往地落来,冯义庭变成巨人突然往上直冲,一个不防便窜到他身下了!这时急转想扭身过来,但是因为躯体太过粗长,转身有些不易己经来不及了。听得龙尾一紧,己经被冯义庭那只巨大的手掌握住,随之一股庞大的力量往上一抡,整个龙体便顺着力道被抡挥而起!

火龙大骇,极力挣扎,但对方化为巨人力大无穷,哪儿还能挣脱?这时被冯义庭用力抡甩,龙嘴仍然不断的喷出龙炎,四下播散,落到大地上立kè

腾起漫天的焰火!

冯义庭虽然给自己手掌加持了寒冰咒,但这时一抓住火龙,立kè

感觉手掌灼热,一股焦臭传来,己经被灼热的龙体烫伤。

但他这时哪顾得上这些,抡着火龙便往海边飞去!

他风驰电掣般挟带着漫天的狂风呼啸,远远望见了大海,更是发出炸雷般的大喝,用力一跳,直往大海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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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灭世妖狼

那龙发出一声苍凉的嗥叫,随之听得“轰”的巨响,冯义庭庞大的身躯己经撞进大海!那条通红的火龙,也被他砸进海水之中,灼热的龙体一入水,便发出“兹”的巨响,水面腾起漫天的蒸汽,便如将一块烧红的铁扔进水里一般!

海水翻腾奔涌,波涛冲起数米之高,这条龙就像一条大红铁,弄海面下红光隐隐,沸腾着涌出漫天的蒸汽!它挣扎着想从水中逃出来,可惜龙尾被巨掌紧紧抓住,唯有龙首不时探出热腾腾的波涛,发出惊天动地的龙鸣!

它被冯义庭抓着往深海走去,哪里能够脱身?就见海面波涛渐渐变小,沸腾的动静也慢慢弱了下来,不过蒸汽仍然挺大,腾空而起说不出的壮观!

海面下,红光开始还闪烁奔涌,渐渐就变得弱了。最终海水慢慢平静,红光也消失不见了,海里安静下来,海面仍然氤氲着腾腾的蒸汽,因得极其诡异。

良久,等龙叔等人赶到海边,这才发xiàn

大海竟然平静无波,除了雾气腾腾的蒸汽还没消散,安静得如处子一般。而且风雨己经退去,天上浮出一轮明月来,不知dào

有多宁静和祥和起来,估计那条火龙被水给一浸,再没半点脾气了。

不久之后,冯义庭慢慢从海中走了出来,后面拖着吃了一肚子水的雷龙。

那时候它早变成了狗的模样还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霸烈脾气?

龙叔飞快扑了上来,就见冯义庭将雷龙扔给他说:“还好老子不喜欢吃狗肉,不然今天非将你这条破狗给炖了。还不带它回去老老实实呆着,再惹我可没这么好心了!”

龙叔跪在雷龙面前,双手颤抖着将雷龙搂在怀时,然后站了起来,慢慢朝夜空中走去。吴健森跟棍子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哪敢再说什么?

冯义庭走上岸之后,这才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对吴健森喝道:“你们还呆这儿干嘛,想等王二麻子来收拾你们,快滚!再让我遇到,见一回打你们一回,听到没有!”

吴健森打了个哆嗦,带着棍子一干人,飞也似的逃离了海边,回租屋去了。

他们逃回租屋,喘息良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吴健森不免心如死灰,脸色苍白的坐在桌前,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棍子小心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望着吴健森一语不发,如此凶猛的他显得可怜巴巴的,令人感觉相当诡异。

隔了很久,吴健森才抬起头来,阴沉着脸说:“让你弄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棍子想了下,这才小声说道:“唔……其他的都弄好了,双头的毒蛇昨天也搞到了。现在呢,就差母狼的死雌仔了。”

吴健森又起了个法诀,再往前一指。突然间,他手指的前方凭空出现一只豹子!棍子吓了一跳,赶紧操起凳子想砸,就见吴健森双掌一翻,又换了个法诀。豹子急剧缩小,最终颜色也变了,竟然变成一只兔子!

吴健森看了看地上那只一动不动,安静望着自己的兔子,突然有些感伤,幽幽的对棍子说道:“把它杀了,晚上就吃它。”

惊呆了的棍子这才急急忙忙的打开门,对着外面叫道:“扁担!”

一个长得跟他差不多的家伙进来了,问了句:“哥,有啥事?”

棍子指着地上的兔子说:“把兔子捉去杀了炖上。”

“好咧!”扁担乐滋滋的进来了,将兔子提了出去。

兔子尖叫着好像极其激动,扁担本来提着它耳朵的,这会换了个手转提它的腿。然后抡起兔子,将它脑袋朝门框砸了一下,兔子死了,扁担提着它走了。

棍子这才问道:“二老板,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吴健森面无表情,沉默了良久,才冷冷的说道:“我是玄兽门的,我们信奉‘通天麒麟’。它有个死对头叫‘灭世贪狼’,是头可怕的妖兽。”

过了良久,吴健森不无落漠的又说:“你让扁担杀了兔子之后,我就属于判教,从此之后,就只能召‘灭世贪狼’了,那些东西……就是用来召它的。”

他说到这儿,脸色变得苍白,棍子呆呆的望着他,心里突然浮出一缕不祥。要知dào

,刚才那个乡下老头的火龙己经够变态了,他现在要召的东西,不是更加可怕吗?

棍子突然有点心慌,他默默无语,慢慢退了出去。

几天后,吴健森要的东西全配齐了,那是一些令人恶心的东西;有两个头的小毒蛇,几样包着幼崽的胎盘,蜘蛛蝎子长相古怪的甲壳虫,还有玻璃容器里面盛着的诡异汁液。据说那是僵尸的尸液。

吴健森不知dào

从哪弄了个白森森的头盖骨,把它锯开后,头盖因此成为一个容器。

然后,他再取出一个四面都画着符的传统铁锅,除了僵尸的汁液,把其他东西都弄进去,再弄了碗水,开始划上指下的,好像施法般鼓掏了一会,倒进那只铁锅。

这一煮就是三天,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东西总算是煮好了。

吴健森取出朱砂倒进颅骨做成的碗里,再倒了点僵尸汁进去搅散,这才取出一只汤匙,小心的从锅里盛了些诡异的肉汁油,搁头骨里一起搅和着。

调好之后,他让棍子把那张巨大的符纸在地上摊开了,四角都用东西压好。

吴健森面色凝重,默默站在纸前边,犹豫良久才开始画一个大而奇怪的图案。

画了大概半个小时吧,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估计是画完了。然后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突然用刀把自己手割破,挥动胳膊,把血洒在那张符图的正中间。

良久,只见符纸正中突然往上破了,随着纸被弄破的轻微“奚索”声,那个创面越来越大,就像有什么东西,正沿着那个破洞往外爬出来一样。

俩人呆呆的望着那地方,就见“呼”的一声,破口突然被什么冲破似的,分明有个东西从那儿钻出来了,但他们仍然啥也没看到。

“老大,啊……”刚想说话的棍子,突然疯狂的惨叫起来!

吴健森呆呆望着他的下属,发xiàn

他的手突然就消失了一截!鲜血狂喷!一种清清楚楚的咀嚼声回响在这个空间,这是一种无比迅速的咀嚼声!

棍子的胳膊突然就消失了,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快速吞噬一般!

鲜血像箭一般从棍子胳膊的伤口喷射,血雾刚喷洒出去的时候,开始还只能看到一张血盆大口,一张牙尖嘴历的狼嘴!随着血液不停的外喷,一头狼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棍子身前!

那头狼身躯庞大,长有二米还多,高足有一米四左右,如同一只小牛!这时正仰起脑袋,在咬棍子的胳膊……

因为咬食的速度过**速,棍子这时候己经被它吃到了肩膀!

狼的血盆大口一张,棍子的肩膀连皮带肉又去掉一大块!棍子在疯狂的惨叫,外面的人己经听到动静了,开始砸门,扁担吼道:“哥!哥!开门!”

棍子跌倒在地,那头无形的狼开始俯下身来继xù

吞噬!、

吴健森这才有些骇然,因为这头狼吃东西的速度也太快了!它根本就不进行第一道消化工序,细嚼慢咽不是它的风格!这玩意就兴吞服,哪有这么进食的我的个天!

很快棍子不叫了,他的头己经消失,残存的肢体还在痉挛。大概四十秒左右,地上只留下一滩血,棍子不见了!而吴健森面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经络形的狼体。

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只狼的腹中堆积着被它吃下去的棍子的身体。堆积在胃里的食物,正像被某种可怕的强酸融化一般,迅速融解着。棍子正快速变成被狼消融的可分解融液,这种营养液而正经由胃、往其他躯干输送着……

这头狼没浪费半点食物,地上都没见掉半点肉渣!它巨大的消化功能己经让棍子融化在身体里,变成它的一部分了。随着营养和能量的增补,狼的形廓渐渐出现。

吴健森呆呆望着这头隐隐约约的狼,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了。

狼转过身来,用绿幽幽的狼眼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吴健森惨叫起来,狼一下就扑到他跟前、用吞噬棍子的速度飞快的吞他!

“不——”吴健森尖历的嗥叫起来:“我是你主人!放开我!我是……”

狼显然感觉他叫着烦人,一嘴把他喉咙给咬掉,吴健森这才不说话了。

扁担他们砸开门的时候,二老板跟他哥都不见了。屋里撒满了血,一只半透明狼一样的巨大怪兽,正意犹未尽舔食着地上的血迹。然后它转过头来,绿莹莹的狼眼看到了他们。

吴健森这才恢复了意识,他感觉饥饿、很饿很饿的感觉,让他除了想吃东西没有他念。他朝扁担冲去,一嘴下去迅速获得了满足的进食感,饥饿让它没有任何其他意识,它就想吃、吃一切能吃的东西!

扁担跌倒在地,其他人惊叫起来,想逃离这个恶梦般的地狱!

狼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能给它美妙吞噬感的食物,它扑过去,用嘴中止这些奔逃猎物的行动。转瞬之间,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他们或被咬去一条腿,或被咬去半边头,再者就被咬去大块肚皮。有些死了,有些仍在喘息和嗥叫。狼安静下来,开始一个个吞噬猎物。

因为进食的量过于庞大,吞进肚皮的东西又很快转化,随着能量的增加,它就由一个虚无的经络形廓,变得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了。随着进食和营养的转换,它体内累积了一些没用的残渣,这就是粪便。

狼开始排泄。这头野兽边拉边吃,很快整个房间,就只留下一堆堆传出恶臭的狼粪,还有它舔不干净的血迹。

它吃东西的速度简单太变态了,吴健森、棍子、扁担还有五六个下属,仅仅一刻钟左右,就完全被它吞进腹中,被快速消化,变成一堆堆狼粪。

抬起头来,它绿光闪闪的眼睛中,仍然充满了饿意!它还想吃东西,饥饿令它焦虑的窜来窜去,然后走近房门张嘴就咬。坚固的房门木屑飞溅,被这头异兽弄出一个大洞。狼本来想冲上大街找食物的,可是吴健森的意识起作用了。

召唤“灭世贪狼”出来的血,就是它的主人。只是吴健森没有想到,这需yào

付出生命为代价。灭世贪狼出现的时候,不可抵御的饥饿让它不会放过任何猎物,他必须付出生命和身躯,才能成变狼的主人。其实,狼就是他自己,和他也无法控zhì

的食欲和野性。

灭世贪狼就是一个能吃掉所有东西的吃货。它强烈的饥渴会随着自身强壮而越来越大。如果放任它食欲,这个世界最终会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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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绝望之街

妖狼窜出窗户,凝望着天空。

吴健森获得妖狼的意识,便有了超强的感应能力。想到王二麻子,它立kè

便开始放任意识,寻找这个目标。

正在这时,前面传来人的说话和脚步声,妖狼迅速转过身来,绿莹莹的眼睛一下圆睁!在它的眼里,哪有什么人不人的,一男一女身上散发出来的人肉清香太诱人了!于是它朝他们冲去!

男女正在说话,突然发xiàn

一只半透明的狗状动物冲了过来,本能的一愣。

妖狼一嘴下去,前面的男人脸跟喉咙就消失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头半透明的狼头伸到哪儿,哪儿的东西便突然消失。它就像是一种极其强力的侵蚀体,挨到哪那儿就立马被侵蚀!白森森残破的骨胳,和嫩红色肌腱清晰的肌肤,这才开始泌出鲜血。

而颈侧的动脉血管,因为暴露出皮肤并有创面,血压挤破血管,血箭激射出来!男人嗥叫都来不及发出,立kè

就跨倒在地,本能的痉挛着,死了。

惊呆了的女人,这尖叫起来!她疯狂的尖叫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妖狼望她一扑正咬中她的喉咙!女人直直的往后便倒,妖狼踩在她身上,大口的撕咬着她,惬意之极。

远处,有人注意到这儿有情况,一个健壮的男人咆哮起来:“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附近的人因为他的异样开始注意这边,几个人朝这走来。健壮的男人孔武有力,顺手提起路边一张椅子,朝这边冲来。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显然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在作怪,这时想用东西去打那个古怪的玩意,他具有明显的攻击倾向。

妖狼停止了撕咬,它开始注意这些靠近的行人。定定盯住最前面那个健壮的男人,尾巴一摇……狼突然就消失了!

它蓦然出现在这个男人前方的空中,分张的牙齿如此炫目,一口朝这个男人的头部咬下!

骨胳如同被一种锋利的机械割碎,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这个男人仍在奔跑,但头部己经失去了半边!他健壮的肌体仍然令他保持着奔行姿势。但躯壳本能的运动惯性中止,奔跑速度迅速放慢,抓在手里的椅子滑落,掉在地下。

鲜血朝上喷薄而出,血雾灿烂的弥漫在他头顶,壮观而残忍,令人目眦俱裂!男人脚步踉跄下来,最终斜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那时候,妖狼早己经消失,它一嘴咬碎这个男人的脸之后,突然又消失了!它出现在另外一个人前方的空中,发出一种惬意的呜咽,又是一嘴!

进食的感觉太愉快了!吴健森兴奋得不停的颤抖,它迅速打量了一下惊慌失措的人们,又消失在空中!妖狼闪电般从虚空中出现,再闪电般消失,然后出现在另外一个人面前。

这个空间因为它快速出现和消失,发出极速才有的空气波动。随着它出现和消失的空气“忽、忽”震响,它己经在数十秒的瞬间,让这些慌乱而想逃跑的路人全部倒在地上!

它太饿了,这才放qì

了去追最外围那个狂奔的行人。狼停下来,开始享用眼前的猎物。那个唯一跑掉的人没命的前奔着,路人开始注意他了。

“别往那边去!”他冲着任何一个看自己的人叫道:“有妖怪!后面有妖怪!”

大人愕然望着他,街上的车辆开始停下,有人望着他,有人打听究竟出什么事了。街上的车辆很快就因此堵塞了,一辆警用摩托开了警笛,朝这驶来。

“出什么事了?”警察拿掉头盔,朝这边走了过来。那个人很快发xiàn

了警察,他没命的朝他冲过去,叫道:“公安!公安同志,那边有妖怪!”

警察发xiàn

他脸色白得吓人,这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颤抖着叫道:“有妖怪!一头巨大的狗……透明的狗咬人!一咬就死……死了好多人了!那边!”

车上的人愕然打开车门,朝这边涌了过来。围观者的好奇心是庞大的。更多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后面被堵的车用力按着喇叭,整条街乱了起来。

“你干什么?”警察用力掰开他的手,喝道:“说清楚点,究竟怎么回事?”

“有妖怪!”那个人喘着,惊恐之极的叫道:“有一条透明的狗,咬谁谁死,它太快了,吃人……不吐骨头!”

“忽!”的一志,一条透明的狗一样的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他身边的空间!警察眼睁睁的看着,它用力分张着锋利的牙齿,一口将他的脑袋咬去半边!鲜血狂喷出来!

警察狂叫着拨枪,但是那条透明的狗状生物,突然又消失了!

好多的人啊!这是吴健森第一感觉,他汹涌的饥肠,根本就没因为吃了二十来人有半点充实!寻找王二麻子的念头,此时完全被可进食的兴奋替代!它要吃东西,人的味道简直太美妙了,吴健森都有点弄不明白,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咋就不知dào

人肉的鲜美呢!莫非是因为以前吃的东西都是弄熟的原因?生吃味道如此美妙,老子费那个劲煮熟干球噢!

他最先吃掉那个惊慌的逃跑者,是因为怕他把其他人吓走。而他突然离开,是因为外围一个胆小的家伙想跑!吴健森根本就不想浪费任何一个能吃的人,不管他是啥人,长得丑还是漂亮。它闪电般奔行在这个空间,从外至内,把每一个可能逃走的家伙,咬残或直接咬死!

警察还在狂叫,他发xiàn

那条透明狗一下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一下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最终从外围、从那些跑得快的开始,在它袭击下纷纷跌倒。他狂叫了半天,这才发xiàn

妖狼只追逃跑的人,于是惊恐的摸出对讲机,召唤起同事来。

“A区……”他的声音如此恐惧,己经接近崩溃:“北街……有妖怪……需yào

,需yào

支援……需yào

防暴车、多派些人……”

“呵呵!”首先是老刘,他直接笑道:“又喝醉了小陈,说过你多少次的……”

“快啊!”小陈咆哮道:“这有条半透明的妖怪狗,见人就咬死几十个了!快……”

“忽”的一声,妖狼己经发xiàn

他在报警,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手跟嘴咬掉消失了!对讲机也被它吃了!老刘的嘲笑还一下一下的从狼肚里传出来,说不出的诡异!

有人从惊骇中清醒,开始启动车,撞击着前后车辆,想逃离此处!妖狼蓦然出现在车边,狼嘴照着车皮一咬,边铁皮带内饰拉开一大块!天哪,它连铁都吃了!

司机疯狂的大叫着,车子抵着前面的车辆艰难的前冲!但是因为车皮的破裂,妖狼第二次己经能将头伸进,照着他头一嘴,制止他这种破坏交通的行为。它快速制止司机的举动后,再次消失……

老刘骂了一会,开始持续呼唤小刘,可怜他的同事,这时早就一动不动,血流如注。

能动的人终于没有了。妖狼开始享用安静躺在地下的尸首。它用令人惊恐的速度,迅速的吞噬、一直吞噬着!

一辆警车终于呼啸着驶过来,老刘跟所长带着几名警员,荷枪实弹的朝这儿靠了过来。所长老马发xiàn

现场情况不对。

外围的死者死得太惨了,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切去一部分,躯体己经完全死亡,但血凝固还没多久。地面到处是血,浓烈的腥臭传了过来,就像整条街被人泼满了新鲜大粪。

他吃惊的站了起来,摸出电话,直接拨到局长的专机。

“局长……”他颤抖着说道:“我是A区派处所所长老马,北街发生了惨案,死者近百,地面到处是血,最后报警的是本所巡警陈军,他说北街出现了一条半透明的妖怪狗,见人就咬……”

“忽”的一声,一头半透明的狗状生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这个古怪东西的牙齿是如此令人记忆深刻。它用力咬合,就将马所长半截手连同电话和嘴,一并咬进去了!

其他警员狂叫起来,清脆的枪声急促的响起,但那个东西不见了!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另外一个想逃离的警员被它咬倒在地,随后它转过头来,摇着尾巴,打量着其他几个活人。

警察朝它开枪,子弹穿过它的身体,只令它荡起一圈涟漪。它从容的朝他们扑了过来,数秒之后街上再次安静了,只留下它清晰的咀嚼声。

与此同时,正在上课的冯义庭慢慢站了起来。他郑重的对老师说:“老师,我有些不舒服,想离开一会,行嘛?”

老师扶了扶眼镜,冯义庭是个好孩子,虽然看不出他哪儿不对,不过他应该不会撒谎。

“去吧。”她放下书,柔声嘱咐道:“学校就有医务室,你过去看看。”

冯义庭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朝教室外走去。他心里有一种突入其来的失控感,这会越来越紧张,这是一种预兆,冯义庭有点担心,究竟会出什么事呢?

他己经迅速掐算过亲人,包括黄小明向安波在内所有亲近或熟悉的朋友,谁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自己为什么会有凶兆的预感呢?学校的医务室就在办公室最下层,冯义庭一离开教室,再次掐算起来。他一边掐算,一边张扬神念,慢慢神识虚张,朝整个上海扩张弥漫……

很快,他急速掐算的手停住了。

A区,一股沉重的死亡气息笼罩着北街,那儿突然出现无数惊恐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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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长生道士

吴健森快活的抬起头来。它近乎恐怖的吞噬速度,己经令北街近百人尸首,迅速减少。变态的消化速度,令它边吃边排泄,整条街都是它拉出来冒着恶臭的狼粪。

吴健森一边吃,一边寻找其他目标,它还是饥肠辘辘,如此饥饿!它这时的感知能力,竟然无穷无尽,随着自己意识放任,张扬在整个虚空。

到处都是人啊,妖狼快活的摇着尾巴。它加快了吞噬速度,以便能去吃更多的人!就在这时,它感受到了王二麻子的信息。那家伙正在某个公园外面的垃圾箱边,用棍子翻找里面的垃圾,看看有没有食物。

妖狼愣了,强烈的仇恨令它加快了咀嚼速度,迅速吞掉余下的“食物”,然后望空一跃,出现在王二麻子身边。

王二麻子好不容易找到半块馒头,刚乐滋滋的把它挑出来,就发xiàn

身边出现一头怪物。那玩意若隐若现,像是真的又像假的,长得像头大狗,大得还有点吓人。

王二麻子是疯的,因此正常人的反映就没了,再说他也不认识这玩意。于是,他看了看这头半隐半现的“狗”,飞快将馒头塞进嘴里。他嚼也不嚼就直着脖子给咽下,完了嘀咕了一句:“想吃吧?没门。”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吴健森直勾勾的打量着这个疯子。它放qì

食欲来找他,无非是想报他百般戏谑之仇!这会儿见他吞下馒头,倒还真勾起它食欲了!于是它往前一扑,张嘴就咬!

王二麻子身上闪起一道金光,这道光芒使得“灭世贪狼”嘴巴根本就咬不进去。但是它的力道太强,王二麻子被它扑得往后一倒,激飞出去五六米远!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金光护体,估计就这么一摔,王二麻子不死也够呛。他吓得怪叫起来,爬起身掉头就跑!

吴健森一愣,他没料到王二麻子表现如此逊色。因为大哥惨败,他一直认为是这个疯子的原因。他这一愣神,王二麻子就跑远了,那小子腿上就像装了引擎,速度估计在一百码以上。这疯子跑得快吴健森以前就有见识,也不稀奇。他哪知这是冯义庭为了保护他,加持在他身上的“神行术”呢。包括那层受攻击就泛起保护光芒的“幸被甲”,也是一门金系防御法门。

“幸被甲”不受攻击时不被激发,但受激形成防御状态后,法力会随着运用而减弱,如果不继xù

加持,最终法力会消散。吴健森此时化身为狼,虽然感应力有了天壤之别,但这种正统的玄门法术他不懂,因此就不明白这些内情。

此时见王二麻子逃跑,哪肯放过这个死对头,往前一扑,又出现在他面前!

王二麻子吓得怪叫起来!狗哪有这么玩儿的,人家都一步步追,丫“忽”的就从空中冒了出来,这让老子怎么奉陪?这死东西咬人还贼快,血盆大口一秒钟要“叭叽”七八下!

“灭世贪狼”适应力强到变态。因为第一嘴把猎物咬飞,再来就没那么笨了,它身形挪动极快,在王二麻子跟前咬一嘴,迅速又闪到他身后咬一嘴。这样一来,王二麻子就不会被它再扑飞了。

王二麻子本来是吓得要死,但发xiàn

这玩意风车似的围着自己转,嘴巴咬个不停,每咬一嘴自己身上就会泛起一种金光,把它的嘴拒开。他这才乐了,嘻嘻哈哈的说:“咬不着,咬不着爷爷、你咬不着!”

咬了一会,吴健森发xiàn

自己每咬一嘴,王二麻子身上的金光就会变得稍微弱点。常人或许发xiàn

不了,但它感应力微到巅毫,再细微的变化也清楚。知dào

继xù

咬下去,肯定能吃到这个对头。于是它加快速度,疯狂的咬了起来!

妖狼速度太快,高速运转变成了一团半透明的光体,正高速围着这个疯子在转!它前前后后的咬着,王二麻子周身传来急速的牙齿叩击声,说不出的诡异!

一开始,妖狼的嘴离王二麻子还有尺许远,但随着急速咬击,就只有数寸了。时间慢慢过去,就在妖狼快将王二麻子的“幸被甲”消耗殆尽时。一个声音突然说:“无量寿福,贫道等了数百年,终于逮着你个孽障了!”

妖狼蓦从王二麻子周身停下来,它掉过头来,用两只绿眼盯着说话的人。

那是个着道袍的道士,装束有些陈旧,道袍也不知穿了多久。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道士平端在胸前的手掌上,竟然托了一块大卵石!

王二麻子见大狗突然停下,便大叫起来:“咋不咬了大狗,咬啊,别停好玩呢!”

那个道士这才打量了一下王二麻子,暗想;这厮分明是个痴子,谁给他加了‘幸被甲’?腿上还有‘神行咒’的道力,好强的法力!

正在狐疑间,那巨犬望前一扑,张嘴便朝他咬了过来。灭世贪狼虽然痛恨王二麻子,不过知dào

眼前这人比王二麻子难缠。野兽最原始的生存法则让它明白,要吃王二麻子,必须把这个怪道士先干掉!

道士见妖狼发狠,一声疾喝,将手上的石头望空一抛,退了半步。那石头就像有灵性一般,开始围着道士周身飘荡起来!

灭世贪狼放开了王二麻子,扑了过来开始咬道士。没想这外道士也不好对付,它每一嘴下去,石头就在前面等着自己,就听到牙齿叩到石头的声音响起。那石头坚硬无比,妖狼的牙齿比石头还硬,相击就跟金属类似。尖厉的金属叩击声传来,令人揪心。

妖狼速度极快,而石头每次都及时出现在它嘴前。牙齿跟石头的叩击不间断响起,空间荡起机器运转般的呼啸来。道士静静站在中间,看着妖狼疯狂的咬击着石头,脸上浮起一缕愕然,转而变成欣喜。

“无量寿福!”他念了一句,这才高兴的说:“这只孽障,牙齿果然厉害,真比这石头坚硬!无量寿福、无量道德天尊,能咬出这种速度,当真名不虚传!”

随着狼牙跟石头的高速叩击,渐渐弥漫起一缕尘埃,竟是顽石脱落下来的石粉!石沫显然比普通石沫重,一落地任凭妖狼巅扑,鼓起猎猎劲风也纹丝不动!

王二麻子站在一边意犹未尽,这时说:“大狗快咬,咬完石头再来咬我!”

道士本来全神贯注盯着狼跟石头,听了王二麻子嘻笑,掉头对他喝道:“疯子,还不快走,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二麻子一愣。道士声音里加持了法术,起到棒喝效果。他这才一哆嗦,掉头就跑,瞬间便没人影了。道士这才松了口气,紧盯着妖狼,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欣喜的脸色渐渐郑重起来,妖狼的攻击速度,令他越来越担心,这时骇然起来:“好牙口!这孽障竟然如此变态,倒出乎贫道的预料之外!”

说完开始起法诀祭法符,给自己加了几道防护神咒。

妖狼好像不知dào

疲倦,风车似的绕着自己转了半个时辰,浑身还有用不完的体力!

而石头在妖狼的高速咬击中迅速变小,眼看被咬得只有巴掌大小了,道士脸色渐渐变白了,竖起左掌,起了几个法诀,只是不敢祭符。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将石头收起,妖狼的嘴巴肯定追扑进来,就它那力大无比的咬劲,自己身上立马会丢失一块血肉!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mì

道士,就是那天被冯大柱看到的胡一木。

胡一木也是正宗玄门术士,擅长炼丹铸造,算得上炼宝专家。数百年前,他无意获得一块玄石。从地理位置、天相星辰、时辰卦象、等等方面,都可以算出此石之内,有一块灵力极强的上乘玄铁,这块玄铁灵力通天沏地,无疑是铸宝炼器的无上珍品。

当时他得到石头,可谓欣喜若狂,但随之就发xiàn

,这块石头硬得比较变态。

胡一木后半辈子就跟这块石头杠上了,用了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就是没辙。好奇的潜力是无穷大的,胡一木为此一直活下来,开始另外一项工程浩大的活。他开始寻找长生之术,为得是别让自己死了,还弄不开这块石头!

好了,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一个不小心就练成了长生之术,轻轻松松就活了三四百年。在这漫长的时间中,胡一木到处访问,终于听人说,这世界上有两种妖兽的牙齿,极其锋利,简直没什么是咬不开的,这就是灭世贪狼,和饕餮。

饕餮是洪荒异兽,寻找的难度太大了,胡一木只能想办法找灭世贪狼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他又找到了灭世贪狼跟玄兽门的关系。于是,他就继xù

寻找玄兽门,只有找到玄兽门,才可能找到“灭世贪狼”。

胡一木算是运气好了,想炼门法宝,于是找到一块石头。然后为了找到破开石头的方法,他学会了长生之术。最后为了寻找破开石头的东西,他又找到了“玄兽门”,知dào

了传说中的“灭世贪狼”。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生下来做了道士,是不是就是为了旁逸斜出,栽花插柳而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去学个旁门左道啥的,修为估计还大些!

得赶紧找“灭世贪狼”啊,活了那么久,长生之术有些扛不住了。长生术不比登仙,这门法术只能延长寿命,总有死掉的一天。胡一木都有点想骂娘了:莫非为了这块石头,非得让老子修liàn

得道,成仙才行?

还好,这时候他终于找着人了,“玄兽门”传人。不过,在了解完玄兽门后,胡一木绝望的明白,要等个“灭世贪狼”太难了。

所以,他都把修成仙的计划给排出来了,准bèi

先成仙再炼石头。就在这时,他算到了巨孽横现的徽象,是“灭世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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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国安调查组

胡一木欣喜若狂!这也是他出现在王二麻子跟前,救了他一回的原因。

只是他万万没有没想到,事情变麻烦了。那块石头在妖狼的急速追咬之下越来越小,最后只比鸵鸟蛋相仿!

果然,他最怕的事发生了。妖狼突然缩了一步往前一扑,张开血盆大口把石头给吞了!

胡一木大惊,怪叫一声就往前冲,一下就搂住妖狼的脖子。妖狼显然没吃过石头、还是这么硬的石头,正直着脖子咽就被破道士给搂住了。这不正闭着嘴咽石头,臭道士来掰自个嘴了,它呜咽着往后一缩,浮起“你要我偏不给”的表情,紧闭双嘴,抵死不从!

胡一木一边掰一边咆哮着:“干你娘!死畜生给老子吐出来!”

他这时疯了似的狂掰狼嘴,把修liàn

几百年的真元都给用上倒也吓人。妖狼只是闭着双嘴后缩,显然想挣脱这个疯牛鼻子好离他远点。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小孩的笑声,胡一木掉过头来,看到了一个小屁孩,正望着自己,笑道:“你抱着妖狼,不怕它咬你?”

这孩子当然是冯义庭,他见妖狼紧闭双嘴,绿眼骨碌碌看过来,觉得挺逗笑了。

胡一木正掰狼嘴呢,见出来个小破孩一愣,喝道:“快跑,看啥热闹?”

其实王二麻子受攻击,身上的法术被触动,冯义庭就感应到了。他本来是想去A区看看,但自己利用过他就得为他安危负责。

来到这儿之后,王二麻子刚刚跑掉,发xiàn

道士正跟一头半透明的狗状生物在缠斗。打量了他的形貌特征,明白他正是被爹看到过的胡一木。到后来,那怪物竟然将石头给吞下了,道士也就拚了老命。

俩人的模样十分滑稽,冯义庭便忍不住笑了。

胡一木用的是土系防御法门,这门法术叫做:“众星捧月”。

这是一门中阶防御道术,就是运用道术祭起石块,在自己周身形成一道防御屏障,作用跟“后土金刚符”差不多,但效果不如后者。他想不到胡一木另僻径晓,跟别人用法不同倒罢,还把这法术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冯义庭很清楚,“众星捧月”作用要大,一般人都走普通路子;增加防御的石块,周身的石块越多,防御点就会越密,防御效果相应就增强。可这个破牛鼻子竟然只用一块石头!而这一块石头还被他祭运得迅如闪电、无处不至,其威力堪称变态!这哪叫“众星捧月”,这叫“流星赶月”不更贴切?

再说这妖狼吧,它本来抵死不张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愣。赶紧转过头,这就看到了冯义庭……这可是仇人哪!它叫一个恨!

妖狼突然咆哮挣扎,妖力大发头一拱,把胡一木摔了个四脚朝天。它这一使劲,石头就被它“咕”的咽下肚子去了,冲近冯义庭就咬!

冯义庭退了一步,往前一指,狼嘴前方立kè

就出现了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听得“咯登”一声,那石头一入狼嘴,便被它咬得粉碎!

胡一木一跃而起,就发xiàn

小孩玩似的,往狼嘴里扔了块石头。他愣住了,他这才明白这小破孩的道术,比自己还高!那小孩往狼嘴里扔了几块石头后,突然起了个诀,用了个“幸被甲”,不动了。那头狼发疯似的扑上去,一嘴一嘴闪电般撕咬着他,冯义庭通体金光大现,像个菩萨罗汉似的,情形颇为壮观。

胡一木愣了,他不明白小破孩为啥换方式。

因为“幸被甲”虽然厉害,但随着妖狼密集的攻击,防御能量正迅速变弱。相对扔石头的普通土系法门来说,“幸被甲”加持的道力要求极高,反复下去对真元的损耗大,久了无疑会牵连自身灵元,比不上扔石头省力。

他这不正纳闷吗,就听后面传来一缕细小且清晰的声音:“胡叔叔,你快过来。”

胡一木一愣,赶紧掉头,就见冯义庭这时正躲在墙角,对自己招了招手……他吃了一惊,再看妖狼还冲着另外一个冯义庭在咬呢,他恍然大悟。

看来他用了“金蝉脱壳”的法术,用分身给狼玩,自己溜了。

胡一木一走到墙角,冯义庭对他说:“你等等,我先把妖狼引到荒野再说。”

说着他起了个法诀,嘀咕道:“去沙漠吧,那没人让你疯去!”

说着起法诀祭法符一气呵成,再朝外一指。就见外面引狼咬的假分身大叫道:“我草!尖牙狗厉害,老子不玩了,你追不着我!”

说着一晃,人就不见了。妖狼见状一声长嗥,声音响沏云宵,往天一扑,显然是追着去了。胡一木骇然瞪着他,暗里想到:“这小孩是谁?怎么有这么强的道术?”

冯义庭支走了妖狼,这才恭恭敬敬的对他作了一揖,说:“前辈就是胡一木胡道长吧?”

胡一木见他竟然认识自己不免奇怪。这一问,才知dào

他是昆仑派的弟子。就更加奇怪了,因为据他了解,昆仑派自打出了事之后,实力一直不强,怎么这个小孩如此厉害?

他正在愕然,就见冯义庭搔了搔脑袋说“这头妖狼若有若无,不在五行非妖非魔,来路真是奇怪!我刚才试了下,真雷拿它没辙,五行之力也镇它不住,有些麻烦。”

胡一木这才有些担心,他叹了口气说:“你不知dào

,这头妖狼的本体是地狱中的镇殿魔兽,专门惩治贪吃动物肉的罪人,它叫冥狼。”

冯义庭一愣,他正查不到这头妖狼的来历,听到胡一木解释,这才知dào

原因。

原来,天下百姓哪个不吃动物肉呢,且只在油锅地狱中设了个小小惩治分堂。冥狼不服,阎王便告sù

它:“动物有益人者,也有损人者,因果轮回,都是天意,如果有人杀益兽损人德,你便现世,惩治恶人吧。”

后来,通天麒麟入地狱渡玄兽门弟子,遇上了冥狼。它们有约,如果玄兽门弟子杀害自己召唤出的兽类,冥狼便可以出世,惩治凶顽。

吴健堂跟吴健森兄弟就是玄兽门的,因为吴民生一事,吴健森终于不顾一切,故yì

将贪狼给召出来,就是为了报复王二麻子和冯义庭。

冯义庭问道:“胡叔叔,你对这只狼有些研究吧,那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对付它呢?”

胡一木沉吟一会,这才说:“妖狼非妖非魔,因此普通法术,拿它根本就没办法。必须用三昧真火,才能将它的魔体炼化……三昧真火,谈何容易!”

冯义庭一愣,以他现在的真元,元婴都还没完全炼就,哪可能有三昧真火。

两人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任何有用的办法来。后来只能分开,胡一木去找人帮忙。大伙想想办法,看看三个臭皮匠,能不能当一个诸葛亮。

俩人约定,晚上再碰次面,冯义庭负责引着贪狼,别让它到城市里吃人。胡一木临走时反复问过冯义庭,他能不能扛住,冯义庭点头。

第二天,课还是要上的,因为跟胡一木是约在下午碰面,而现在他根本没消息。

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校长紧张的伸进头说:“冯义庭,来我办公室!”

冯义庭一愣,不知dào

又有啥事。只能离开教室,来到校长办公室,立kè

看到里面坐了四个人。

为首的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穿一件白衬衣,梳着背头,微胖,双眉如箭,又浓又黑,眼睛精光闪闪,鼻子也大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

他身边坐着一个捧着笔记本的年青女子。这女孩清清秀秀,素面朝天一看就经常呆在办公室,满身书倦气,年纪二十五六的样子。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西装,内穿白衬衣,显得挺精神。再过去一点,是个年青男子,这个青年穿得比较时尚,下面一条牛仔裤,上身穿了件T恤,自然而帅气。他手上握着一只水笔,正拿手指绕着玩呢。

看到冯义庭进来了,三人一起打量着他。为首那个微胖,像他们领导的中年人,对站在门边的姚校长说:“姚校长,你先去忙。我们单独跟冯义庭同学聊聊,行吗?”

姚校长一愣,点点头说:“好的、好的。”

里面只有四人后,为首的胖子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我是非自然科的负责人高亮、她是副科长郭明、这位方大同本组工作人员。冯义庭,我们找过王二麻子了。”

冯义庭吃惊的抬起头来,他明白出什么事了。就听胖子继xù

说道:“我们研究过,他就是一个疯子。而吴健堂兄弟跟你起冲突这件事情,只有你们两人介入。冯义庭,你应该知dào

我们来找你是为什么了吧?”

冯义庭愕然说道:“你们也是为‘灭世贪狼’来的?”

三人一愣,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冯义庭说:“你知dào

这件事情?”

冯义庭犹豫一下,这才说:“知dào

一点。”

听到这话胖子大喜,他飞快坐回椅子对郭明说:“明子,你把事情给他介shào

一下。”

郭明打开卷宗,不紧不慢的说:“冯义庭同学,在我跟你说这些以前,必须嘱咐你,我所说的一切,你不能给第二个人传述,行吗?”

冯义庭点头,就听郭明又说:“上海A区北街的惨案,是我们来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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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逼近魔狼

原来,A区北街惊动公安局后,警员迅速来到此处,随之发xiàn

现场遍布血迹,就像屠宰场一样可怖,地上还到处被什么拉出大量的粪便。因为现场太过血腥和诡异,警方便将此案提交给非正常科。该科介入之后,立kè

从另外一个地方找到了相关的情况。

昨天晚上,上海某家公寓,有人报警说某间房里传出可怕的尖叫。据报警者说,房间里不仅传出长时间的持续惨叫,还发出很大动静。

警察第一时间赶到,发xiàn

木门被从里面弄出一个洞,但外面有一个铁门锁着,仍然进不去。敲门呼喊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叫来公寓管理人员,打开了房门。

开门之后,屋里一遍狼藉臭气熏天,除了满地满墙的血迹,就是成堆的粪便。这种情形,跟A区北街的情况惊人的相似。

从事发的时间来看,这儿比A区北街要早,这应该是案件始发地。

讲到这里的时候,郭明皱了皱眉,显然当时她是到过现场的,那情景令她恶心。

研究人员检验过那些粪便,发xiàn

它们是一种未知强酸解析过的分解物,如同排泄物。经过化验,这是一种被消化残余的、高蛋白高脂肪的有机体,以及一些纤维塑料和皮革的被侵蚀残余物,类似是被分解的人肉和衣服等物。当然这只是推测,谁也不敢相信这种结果。

不过这间公寓里曾经住着九个男人,其中八个有黑社会背景,只有一个是己经解散的‘民生房地产’老板吴健堂的弟弟吴健森。

问题是这些人都不见了,他们突然间完全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了。

警察抽调了公寓监控,只有九个人进入房间的记录。他们根本没出过屋子,但是全都消失了,除了血迹粪便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出现。

郭明说到这停了下来,她发xiàn

冯义庭还是无动于衷,不免有些奇怪。就听他平静的说:“是它干的,那玩意叫‘灭世贪狼’。”

胖子骇然说道:“这玩意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将他们全吃了?有这么强的消化机能?”

冯义庭点头,郭明吃惊的叫道:“天哪!这是什么玩意,那可是一百多个人啊!”

冯义庭说:“这点人都不够它塞牙缝。如果不是我们后来将它引出上海,估计没多久,这里就是一座空城了。”

方大同皱了皱眉,他有些不相信,这时说道:“不可能吧?就算是饕餮这种怪兽,最终也被撑死了,你指它比那玩意还能吃?”

冯义庭说:“我不认识饕餮。不过我估计就算有这玩意,比起‘灭世贪狼’来,它的胃可要差多了。你到过现场吗?那些粪便就是它吃完人之后,快速消化拉出来的屎。这说明它至少不会像饕餮那样,被活活的撑死。”

方大同无语,脸色阴晴不定。这家伙说得太离谱了,他不相信冯义庭。

冷了会场,高亮小心的问道:“你是说……这只怪物被你弄出城市了?”

冯义庭点点头说:“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估计上海己经没多少人了,这个城市除了到处是狼粪和血迹,耗子都被吃了。”

方大同跟郭明面面相觑,只有高亮勃然变色,满脸惊骇。

冯义庭于是把整个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高亮惊呆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重的说道:“冯义庭,我是非正常科负责人,因此你所说的我相信,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们无法将你所说的全部作为证供呈现,但是你必须帮zhù

我们。”

冯义庭愕然,就听高亮又说:“如果你能想出应付办法,我们可以提供一切你需yào

的帮zhù

,包括军方、以及地方各级zf的配合。”

冯义庭说:“要我怎么帮zhù

你们?”

高亮说:“马上去找那只怪兽,我们得看看它,然后再考lǜ

具体应对办法。”

冯义庭点点头,就听高亮又说:“具体在哪个位置,你能指出来吗,我可以用其他交通工具,比如飞机。我可以通知军方,调用任何能用的交通工具。”

“飞机?”冯义庭想了想,因为昨晚跟妖狼缠了一晚上,用法术将他们遁移过去,虽然会迅速一点,但无疑会造成更大的灵元支出,便说:“这样也好,什么飞机?”

高亮打量了一下窗外说:“现在的位置只能调直升机过来。”

他搓着手,一副说起风就是雨的急切。随之通知郭明道:“联系上海军方,在最快的时间中调驾直升机给我!”

郭明站了起来,摸出手机开始拨号。电话己经拨通了,她说道:“我是郭明,工作证编码:GAF003271。”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紧张的回应:“身份认证通过,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郭明郑重的说:“接你们最高指挥官。”

对方恭恭敬敬的说道:“您请稍等。”

冯义庭有些愕然的望着这个牛B的女孩,他这才知dào

这个“国安局非正常科”的能量如此变态,军区领导招之既来挥之既去。

很快,电话被再次接通。一个稳健沉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我是刘司令,郭科长,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

郭明说:“首长,我现在需yào

一架直升机,我们的位置在鹏程私立高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飞机十五分钟之内过来,能安排吗?”

对方若无其事的应道:“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郭明对高亮说:“科长,十五分钟以内,直升机马上过来。”

不久之后,巨大的引擎声由远而近,一驾直升机飞到学校上空悬停住了。

旋冀扑起强dà

的气流,把操场边上的花花草草吹得东倒西歪,连教室的窗户也被吹得“啪啪”乱响。飞机的引擎轰鸣声,令整个学校的富二代们惊讶不己。

冯义庭跟高亮他们上了飞机。直升机呼啸而起,消失在同学们的视野之外。

他们一行很快赶到了军用机场,然后搭飞机去离沙漠最近的军用机场,再转乘直升机,往沙漠深处飞去。

飞机按冯义庭的指挥飞了一会,只听他说:“看到前面那个大沙坡吗?翻过沙坡,就能看到那只妖狼。”

郭明一愣,在冯义庭反复强调妖狼的暴戾后,她忧心忡忡的说:“它能发xiàn

我们吗?如果被发xiàn

了,我们是不是只能逃跑?”

冯义庭点头:“嗯,因为它来沙漠这么久了,吃不到我的分身估计更饿,真闻到人肉的香味,它肯定会放qì

原先的目标来攻击我们,那时候就会很危险。”

郭明担心的看了看高亮,就听他这时开始对冯义庭介shào

道:“方大同的攻击力,是我们科里最强的,要不要他来试试?”

冯义庭看了看方大同说:“物理攻击没用。我知dào

方大哥力大无穷,就算水牛也会被他一拳击倒,但妖狼的身体是介在虚无和真实之间,打它不起任何作用。”

方大同愕然看着冯义庭,他想不到他对自己的特殊能力竟了如指掌。高亮看了看郭明,然后说:“郭明擅长制造幻景,不知dào

有没有用处。”

冯义庭愕然,他看了看这个漂亮姐姐,就见她用手往后拢了拢头发,显得挺自信。

“什么幻景?”冯义庭突然就来兴趣了,他正弄不懂对方的本事,只知dào

她身体里有股天生的灵力,显得神mì

之极。

郭明沉吟了一下,这才说:“嗯……各类幻景,庞大到在你面前出现一个城市,然后,你可以在里面购物,跟任何一个随机遇到的人或者物体接触。但这样庞大的场景,我维持不了多久,除非你不跟幻景中任何人或事物接触。”

冯义庭吃惊的说道:“我用道术也能组织类似场景,不过需yào

庞大的真元……你也能这样还是天生的,可真奇怪了!”

冯义庭想了想又说:“如果这样,我们倒不用这么急着逃跑了。”

高亮见自己属下终于能用上不免兴奋:“噢?有什么办法?”

冯义庭看着高亮问:“高叔叔,你能控zhì

别人意识,对动物有用吗?”

高亮愕然,因为这个小孩根本没询问过他们,但对他三人的异能一清二楚,这家伙太变态了。他看了看冯义庭说:“有,不过对方的修为太强就不容易了,比如你。”

原来,高亮一开始就试着用自己的超能力试探过冯义庭,发xiàn

自己竟然无法触知对方的意识,才明白他不简单。所以在之前,他是一直最相信冯义庭的三人之一。

冯义庭小心的补充了一句:“妖狼的意识能量不比我低,不过它既然是妖兽,本性会导致它的智商程度,达不到人类的境界。”

高亮一喜,赶紧问道:“这怎么说?”

冯义庭沉吟了一下又说:“就是说,它更多的情况下,会依从本性去判断和选择;比如饥饿感,比如谁更惹怒它,但不表明它攻击时会完全受影响。”

高亮点点头,又问:“我们能帮什么忙吗?你安排吧小冯同学。”

到这个时候,高亮己经完全相信他了。只听冯义庭肯定的说道:“当然能,假设它真发xiàn

我们了,郭明姐姐就弄个人群的幻像,一旦这样妖狼肯定会去吃幻像,而高叔叔你就给它充足的进食感,行吗?”

高亮跟郭明对视一眼,这才一起点头。冯义庭又说:“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控zhì

它找不到我们的位置,然后从容的走下一步棋。”

高亮点头,冯义庭便给自己和其他人各加一道“幸被甲”,再看了看前方说:“既然这样,我们过去找它吧!”

大伙点头,飞机于是往沙堆飞去。高亮默默打量着冯义庭浮起一个想法:“这个冯义庭年纪青青,就挥洒自如,颇有大将风范,长大了肯定是个栋梁之才。不行,我得将他吸收到非正常科来!”

正动念间,直升机己经越过沙堆,前面是一遍开阔的沙滩。他们马上看到另外一个冯义庭,正跟一头半透明的狼状怪物,在捉迷藏呢!

大伙又吃了一惊,这才完全相信冯义庭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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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魔胃

因为听说了这头妖狼的厉害,直升机驾驶员可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的盘旋着。冯义庭把脑袋伸出机舱,望着那头妖狼说:“没事,我把飞机用障术遮蔽了,在这看它跟离它更近其实没有区别,再飞近点。”

驾驶员这才小心的将飞机朝那儿飞去。飞到妖狼和他分身上空时,冯义庭叹道:“我都累了,这禽兽还生龙活虎的,它简直不知dào

疲倦!”

郭明虽然听冯义庭说过分身的事,这个时候望着地面上逗狼的冯义庭,仍然忍不住吃惊的叫道:“你……那是你兄弟吗?”

冯义庭笑了:“不是,是我用道术组织的分身,跟障术类似,只不过要求更高。”

方大同愕然,他看了看冯义庭,再看了看那个跟狼纠缠的小孩,摇头表示不可思议。就听高亮愕然望着妖狼说:“它就是‘灭世贪狼’?”

冯义庭点头,又说:“它现在被我引到沙漠来了,如果在城市或有人的地方,任它多吃些人畜,它的本体就会实在,到时妖力更强,更难降伏了。”

郭明打了个寒颤,这才知dào

这头怪兽果然名不虚传!

光看它那若隐若现的躯体,就知dào

拿原子弹也炸不动它。它就像一个光体,物理攻击肯定对它不起作用,然后再看它咬对方那个速度,如果不是“幸被甲”抗拒,只怕不用几秒,就能把整个冯义庭给吃完!

三人暗暗心惊,就听冯义庭观察了一会说:“高叔叔,我去试探这只妖狼,我跟它正面碰一下,试试其他法门。你们就在飞机上,一旦我受到攻击影响飞机遮障,妖狼来找你们,郭姐姐马上用幻像去诱惑,高叔叔配合郭姐姐,方大哥你什么也不要做,千万别攻击妖狼,一旦惹怒它,你就死定了!”

方大同皱了皱眉,他天生神力不服是肯定的。冯义庭嘱咐他:“记住别攻击它,这头妖狼的牙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东,金属也能轻松咬碎。就算你力量再大也是血肉之躯,它可以在三十秒之内,把你撕碎吞进肚子。”

方大同叹了口气,看来他认命了。力qì

再大有用吗?妖兽就是妖兽,打又打不着,咬它啊?只听冯义庭有点无奈的说:“我虽然给你们加持防御法术了。不过跟妖狼纠缠了一天一夜,我的道力也弱了许多,因此防御能量不强,只怕被它缠上也抵抗不了多久。”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我得想办法去试试,不然会被它活活拖死!”

说着一晃,人己经不见了。三人愕然,再往地上看去,就见冯义庭起了个法诀朝妖狼一指,那头妖狼通体突然结起冰凌!

他们这才知dào

面对妖狼的己经是冯义庭本人了,显然他用了个水系法术。

冯义庭用的是“癸霜咒”,用五行之中极阴之水,摧出至寒霜气,在瞬间将目标冰住!

虽然跟妖狼耗了一天一夜,冯义庭的道力被削弱很多。但妖狼也耗了这么久,妖力有所衰退,因此法门一运出来,竟然将那只妖狼奔行速度凝缓片刻!

冯义庭见这个法门有用不免大喜,双手翻动,法诀连出,一气呵成连用了数记“癸霜咒”!

这门法术的威力是可以叠加的,略见成效后,他用出数记来叠加,就见妖狼速度慢了,好像被冰住一般!

所谓法应天生,法力也讲究天时地利。沙漠本来就炎热,因此冯义庭的道力肯定大打折扣,再加上跟妖狼纠缠那么久,他的法力己经衰弱。妖狼虽然受了“癸霜咒”速度减缓,但很快就恢复,追咬过去!

冯义庭愠恼起来,他知dào

继xù

耗下去最终精力耗尽,只怕还得被这头执着得令人生畏的妖兽给吃掉,与其如此,还不如孤注一掷。

于是他换了个法诀,一声疾喝!就见妖狼奔行的前方,突然喷出一波水柱将妖狼罩住。冯义庭随之用了个“寒冰咒”。

空气中传来液体被急速冰冻的“兹兹”声,妖狼一下被冻住!冯义庭不敢怠慢,拚尽全力,又朝妖狼加了几道“癸霜咒”。这时道力耗尽浑身大汗只冒,再也支持不住,四脚朝天往后一倒。

他拚着逆天的环境,用尽全力使出冰冻法门,虽然把妖狼冻住,但耗尽真元也给累趴下了,这时躺在沙漠上一动不动,先歇一会再说。

侧过头去,妖狼就像耸立在沙漠的一栋玉雕,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前方。

它是正想上扑时被冰住,因此保持着出击的姿态。这时烈日一晒,身上正渐渐往下滴水。

高亮在直升机上看到这一切又惊又喜,赶紧吩咐驾驶员说:“快降落,快降落!”

飞机朝这儿冲了过来,开始降落。冯义庭一直死死盯着妖狼,他突然发xiàn

妖狼眼珠转了起来,发xiàn

了直升机和其他人。

冯义庭吃了一惊,跳起来冲他们叫道:“快走!别降落快走!”

飞机己经降落了,在旋冀的鼓动下,沙漠上扬起漫天的沙尘!引擎声太大,他们根本不知dào

冯义庭在说些什么,高亮跟郭明还有方大同跳下飞机,朝这冲了过来。

妖狼动了一下,因为冰霜被牵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天气太热了,它身上开始冒热气,看得出这具冰狼正迅速从冰冻中复苏。冯义庭一跃而起,迎着他们跑了过去。

“你制住它了!”高亮兴奋的跑了过来,可是他看到冯义庭神色不对,他正拚命挥动着手,这时才能听到他的声音盖过直升机引擎,在叫喊着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正在犹豫,冯义庭己经冲了过来。他面色微变,对他们叫道:“快跑!快回飞机上去,离开这儿!”

四人于是一起回跑,方大同吼道:“为什么不趁着它被冻住,试下其他攻击方法?”

“没用!”冯义庭边跑边叫道:“我的法术不能控zhì

多久,妖狼很快就能动了!”

四人迅速回到直升机上,高亮吩咐驾驶员:“快起飞!”

驾驶员看到他们神色紧张,心中一凛,连忙拉升直升机,朝天冲去。冯义庭用尽全力,这时神色十分难看,靠在座位上不停喘息,说:“我没力qì

了,现在不能用法术挪你们,快往别处飞,飞远点!希望能飞到妖狼感应力以外,不然麻烦就大了!”

大伙面色一沉,这才明白冯义庭跟狼正面交锋的时候,己经用尽全力。

这时只见他始盘腿,在进入状态之前对其他人说:“一直往外飞就行,别打扰我,希望我能在妖狼复苏之前,组织点真元能带大伙离开,不然我们死定了。”

“往前飞!”高亮犹豫一下,这才又说:“别靠近有人区,往荒凉的地方飞。”

郭明跟方大同无语,他们知dào

高亮的意思。

只有将妖狼引到无人区,才能避免更大的杀戮。但这样的代价是,一旦直升机没油之后,他们也身陷绝境。

冯义庭己经老僧入定了,他在临时抱佛脚,想在最短的时间中恢复点真元。

对一个精疲力竭的修行者来说,如此匆忙的时间中,能组织多少有用的能量呢?

大家都沉默了,直升机孤独的引擎轰鸣,在炙热的沙漠上通沏天宇。驾驶员带着他们,朝沙漠深处飞去,义无反顾。

身后,那具被冻住的妖狼,身下己经湿了一大遍,在太阳和沙漠如此炎热的作用下,它正迅速的融化着。它的嘴中正缓缓溢出一种液体,这不是融解的冰水,而是一种褐色的液体。

这种可怕的液体一流出它的嘴,便滴在下方的沙漠,湿的沙粒发出可怕的“兹兹”声,像被煮沸似的翻涌着、水气突然被蒸发,迅速干涸得发白!

随着液体的继xù

下落,沙粒开始融化、高温氤氲着蒸汽般的能量,迅速凝结成熔岩。这是妖狼的唾液和胃酸,这种可怕的液体能融解任何物体!

灭世贪狼早就饿得快要疯了。

从被冯义庭的分身引到这儿之后,它跟那个可恶的家伙纠缠了一个晚上。

狼是种坚韧执着到令人害pà

的动物。它们不懂放qì

,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正因为如此,它才会追着冯义庭的分身磨了一天一夜。到后来,仇恨己经消失,它完全就是为了越来越强盛的食欲在战斗。它想吃掉这个男孩,食欲令饥肠辘辘的胃,汹涌的翻腾着胃液。

如果不是虚无的能量存zài

,它体内的胃酸,早就把自己的身体给消化掉,它拥有着恐怖消化能力,需yào

随时吞噬任何能撕碎的物体!

就在那时,这个狡猾的人类把它给冻住了。

随之,一种新鲜的人肉香味飘荡过来,妖狼兴奋得唾液直流,它太饿了。

可是它被冻住了,强烈的食欲让它狂燥之极,它一直在挣扎。食欲导至大量的胃液分泌出来,慢慢往下流淌。有着强dà

腐蚀能量的胃酸,迅速将它下方的沙粒融解,变成热气腾腾的熔岩。热气上蒸,使得妖狼的融化速度更快了,很快它开始扭动脖子,努力回望。

飞机己经飞远,不过它仍能清晰的感应那团令它狂燥的人肉清香!

它终于跨出了一步,坚固的冰冻仍然令它僵硬无比,狼开始摇动尾巴,挣扎着想从这种僵硬中摆脱出来。它慢慢的、慢慢的试着运动,然后遁着直升机飞去的方向,想转身过来。

炙热的沙漠上,一头冰雕般湿漉漉狼的虚像正努力扭动身躯,身上的冰凌崩裂般挥散,腾空之后化为氤氲的蒸汽。冰凌被破碎的“嘎兹”声在持续,冰雕般的狼体崩溃般碎裂,霜雪消散的情景,在炙热的沙漠中显得如此诡异,但无比真实。

妖狼震颤着挥洒着冰凌。它终于能跨动脚步了,在通体氤氲着蒸汽的同时,它僵直着扭转身躯,拖着生硬的步履朝前走去。

那团虚影缓缓飘浮在沙漠上方,一个若隐若现的狼影,正慢慢朝前走去。

它不是飘浮,因为这团狼影掠过的地方,沙漠清晰的现出一排孤单的脚印。

天空是如此酷热,随着狼身上的寒气快速消散,它正从冰的禁锢中解脱,强烈的食欲令它的身体在沸腾,它需yào

更多热量!

狼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冰冻效果褪去,它终于飞奔起来。良久,妖狼突然停下,仰天一声长嗥,苍凉的呼啸直冲九宵!

它望天一扑,消失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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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惊险的幻术

与此同时,一直在打坐的冯义庭,突然睁开双眼说:“它来了。”

就在这时,直升机突然受到什么猛力撞击一般,尖厉的金属摩擦声裂人心肺!

机身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只狼嘴从外分张并压合,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狼嘴中间的金属突然被它咬去!

郭明吓得尖叫起来!直升机剧烈震颤,驾驶员大叫道:“啥——?!”

飞机在空中横移动数米,庞大的撞击能量差点让旋冀中止旋转!驾驶员嗥叫着努力调整飞行姿式,这才把飞机从震颤中控zhì



冯义庭再次闭上眼睛,他突然变得出奇冷静:“我还没有恢复、争取时间,想想办法。”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说话。郭明再次尖叫起来,直升机又震动起来,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它横向冲去!尖利的狼牙再次刺进直升机机体,狼嘴又咬去一大块金属机体!

“啊——”驾驶员害pà

的狂叫,他努力控zhì

着直升机,一边吼道:“那是啥!是啥!”

高亮紧紧抓住椅子,这时对郭明叫道:“郭明!快!快组织幻像!”

郭明这才从尖叫中清醒,她害pà

的望着高亮、听他对自己大叫:“快啊!”

郭明呆呆的转过头去,透过被狼咬出来的空洞,能看到地上那只若隐若现的妖狼,正追着直升机狂奔,它摇头晃脑的在吞被它咬在嘴里的金属!

很快,它直着脖子把那些铁吞进喉咙……连铁都吃!突然它就消失了!

直升机再次传来强烈的震荡!随着妖狼出现在飞机附近猛力咬击机体,飞机再一次顺着它的冲撞方向横飞数米!

狼嘴穿过机舱下压,它再次撕去一大块金属,然后消失、出现在下面的沙漠。

“浑蛋!”郭明发xiàn

高亮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咆哮道:“快啊郭明!”

郭明脸色苍白,她呆呆转过头去,再次看着下面奔跑的妖狼。它正用力吞咽嘴里的大块金属……它就那么饿嘛?她抱住了头,害pà

的尖叫道:“我干不了!我不行科长!”

高亮努力控zhì

情绪,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郭明……你行的,你是我们科里发挥最稳定的成员,你能行。”

“我……”郭明哭了,因为害pà

和激动,她剧烈的抽搐起来,泪如泉涌。

高亮无助的望着这个女孩,他明白自己说的不贴切。因为特殊的灵运,郭明敏感而易受干拢。以前她做任务,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这样才能进入状态。

相对来说,她面临的环境必须稳定,她的工作空间总是孤单而宁静。

普通情况下,她临场或能发挥,紧急情况她从没进入状态。高亮突然平静,他缓缓坐回椅子说:“别怕郭明,能用就用。”

妖狼再一次撞击,它又一次撕去一大块机体后消失。

驾驶员己经明白状况,他转过头来狂叫:“别让它咬了!我控zhì

不住了!”

高亮根本就没理驾驶员的咆哮,他平静的对郭明说道:“如果不能用,我们尽量将它往沙漠深处引开……这样,它就找不到城市了。”

方大同站起来了,他开始面对妖狼可能冲上的地方,想放手一博。

高亮安静了,他默默遥望前方,不再说话。冯义庭还在打坐,就像所有的事情跟他没一点关系。郭明安静下来,望着高亮一动不动。只见他对蠢蠢欲动的下属说:“坐下方大同。你的力量只会让飞机尽快解体,别动。”

方大同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郭明,她也转过头来,俩人对望一眼。

高亮平静的说:“妖兽太强dà

了……我控zhì

不住它的意识。”

直升机再一次震颤,冲击力终于破坏了引擎跟旋冀的谐和频率值。

驾驶员失望的狂叫起来!

突然,直升机下方的沙漠远处,走过一群孤独的人,精疲力竭的走在沙漠。高亮突然一凛,他也看到了沙漠中迷路的旅客……

吴健森太饿了!

它其实不想吃铁,但是人跟铁之间隔了直升机的壳体,硌进嘴的总是金属。虽然金属没营养,但它感觉饱了不少。

它胃里还有一块坚硬的石头,这块石头简直硬得奇怪,它如此强dà

的消化能力,那么长的时候过去了,竟然只把它的外表给侵蚀掉。好了,外表终于被消化了,但里面不知dào

是啥玩意,更加坚硬,它就没法融化!

先别管这块臭石头了,它攻击直升机不是吃下不少机壳吗,这可都是坚固的合金。

金属需yào

大量的胃酸才能融解,而这种融解是没有能量补充的。胃酸是妖狼自身冥力组织,它需yào

不间断的有机物融解,才能获取相应的能量补充。

饕餮没有身体,因为它太过饥饿,最终将自己的身体也吃掉了。这说明至少它只吃能吃的东西,不比妖狼能不能吃都吃,不坏肚子才怪。

妖狼己经很累了,兽性让它没有更长远的局面感,它变得更虚弱。

突然间更强烈的人肉香味传来,它看到了直升机不远的地方,走着一群疲倦的旅客。那群人显然是迷路的,这时看到了直升机惊喜的大叫起来!

妖狼狂喜,相比迷路的人看到直升机,它更加兴奋!

迷路的人是求生,它没东西吃是生不如死啊!妖狼于是放qì

了继xù

攻击飞机,迅速掉转身躯,朝那些旅客扑去!朝天欢呼的人突然看到了这只透明的狼!

这时候的狼因为体能消耗,己经差不多透明了,不过它体内那块石头和被它吞下的金属还清晰可辩,因此能看出它是一只狼的形态。

这只怪兽蓦的冲上前去,它咬住最前面那个男人!

鲜血奋扬而起,那人惨叫一声,半条胳膊突然就没了!冲上的怪物吓得他们惊叫起来,人群四散奔逃,再顾不得对直升机挥手。

新鲜的人血和嫩柔可口的人肉啊!让这头饥饿的狼高兴得直颤抖!它开始有计划的破坏其他想逃跑人的企图,十来个人突然就被这只妖狼扑倒在地!

妖狼蹭在最后被它扑倒的人跟前,开始慢慢享用起他来。

与此同时……直升机快速下坠,方大同己经在失控的瞬间,抓住了冯义庭、郭明、高亮三人!他无助的回过头去,因为他来不及去救驾驶员了,他正狂叫着想控zhì

飞机……

方大同咬牙用力,突然朝机舱撞去!他是反向朝天撞去的,那个时候,机舱底座还能用力。这家伙个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一身蛮力天下无dí

,虽然他撞击的地方是机舱舱门,但是合金的舱门仍然极其结实,被他肩背处用尽全力一撞,竟然被他撞开!

于是他从舱门处冲出,流星般朝天弹去!低下头来,直升机己经不规则的向下坠落,金属解体的剧烈声响,己经掩盖了驾驶员的惨嗥,随着直升机沉重的撞击在沙漠,燃油开始弥漫在整个空间。

机体肢解之后,蓄电池仍然继xù

放电,电火花跳跃在油气之中,在沙漠如此炙热的空间,只可能有一个结果。燃油成气态再加上电火花的持续跳跃,引燃了易燃气体。

直升机瞬间爆zhà

了,惊天动地的巨响,让整个空间战栗起来。

妖狼被惊醒了,它发xiàn

自己被巨大的气流抛开,嘴里咬的并不是人肉,而是沙漠上炙热的沙粒。跟前的人和他身上汩汩流淌的血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妖兽吃惊的回过头来。沙漠上因为它的嘴被咬出十来个大洞。而这之前,这些地方都躺着被它咬死或咬伤的人……他们哪去了?

妖兽根本就不明白,它刚才攻击的其实只是郭明制作出来的幻景!

这个女孩终于在最困难的时候展示自己的特殊能力!他们成功了!在高亮的帮zhù

下,郭明为四人争取了宝贵的生存时间!

冯义庭终于睁开双眼!那个时候方大同己经撞开机舱,带着他腾空而起,四人弹射在直升机爆zhà

的上空!

沙漠上,直升机的爆zhà

气浪腾空而起,这使得他们中止了下降惯性,再次往上飞起。冯义庭紧咬双唇,一道燃烧的紫符出现在他眼前,他开始挑线般换着手式!

“好了。”他结束了施展技能的相应举措,在时空变幻之前说道:“我至少能把大伙带离妖狼的感应范围,但掉在啥地方,不敢确定……”

郭明望着大地上一脸茫然的妖狼,终于笑了。她知dào

自己成功了。当然了,如果不是高亮意念的帮zhù

,她仍然不能进入状态。

而高亮也知dào

,自己孤注一掷的举措是博对了。他用尽全力去帮zhù

郭明,引诱妖狼,只为了给冯义庭争取更多的时间。这个高中生果然没令自己失望,关键时刻他恢复了能量。

眼前的问题就是,大伙会出现在哪儿呢。此事己经不重yào

,至少他们己经摆脱了妖狼的追杀,妖兽己经被抛在沙漠深处。他们也隐约知dào

,强dà

如它的妖兽,其实也累了。

如果没有有机物给它消化,让它在沙漠上徘徊,它只可能越来越衰弱。

随着感应力的降低,它会不会永远也找不到人烟呢?

“不可能。”

这是胡一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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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至俗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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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冯义庭跟高亮己经跟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会面了。

冯义庭运用全部真元,将三人带到了蒙古的一个小镇附近。然后,高亮运用能量,在当地zf的协助下,找到一个地方安歇,解决了吃住等问题。

还好冯义庭当时的法力不强,要是不小心把大伙弄到国外去了,那就麻烦了。

到下午的时候,冯义庭己经恢复了不少。这时真元虽然不及最初,但是能运用一些基础法术了。于是再运用五行遁行之术,把大伙弄回上海。胡一木己经在等他了。

冯义庭给双方介shào

了一下,并将沙漠上跟妖狼格斗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胡一木大吃一惊:“小道友你如此托大,怎敢独自去斗妖狼!万幸你没出啥事,否则让它把你吃掉,反而增加它的妖力!”

冯义庭一愣,就听胡一木骇然又说:“你要知dào

,这妖孽吃掉你这样修为的玄门术子,可算是祖上积八辈子德了,它直接就能获得你的灵力!”

冯义庭这才吓了一跳,胡一木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你能把它困在沙漠,倒是邪不压正,现在倒安逸了!”

郭明便说:“妖狼既然累了,在沙漠上也没有东西能吃,如果继xù

下去它只会更虚弱直至灭亡。这是不是说明问题己经解决,可以由它自生自灭不用管它了呢?”

胡一木看了看这个女孩,浮起她很天真的神色,确定的说:“不可能。”

大伙愣了一下,包括冯义庭其实都是这样想的。就听胡一木又说:“据贫道所知,妖狼的妖体是不灭的,就算它在沙漠徘徊一世,它也不可能自己就灭亡了。”

“为啥?”冯义庭皱了皱眉头问。要知dào

这头妖兽弄得他相当狼狈,对他打击可不小。

胡一木说:“妖狼天生具有冥灵之力,因此己经超出普通生命的生死轮回,就算吃不到东西虚弱之极,但是凭借星辰之力和天地间的灵气,也足以不死不灭。”

大伙面面相觑,这才知dào

事情并不简单,只怕麻烦还挺大。果然只听胡一木说:“试想,这样一个灵体,沙漠怎么可能将它永远困住?一旦让它遇到生灵或人类,只要能吃到东西,它就会迅速变得强dà

,际时感应力增强,又有强dà

的遁移能量,只怕整个世界都不够它吃……”

大伙沉默了,冯义庭停了会才问:“那没啥办法了嘛?”

胡一木说:“有啊,幸好这次小道友你拚尽全力,将它困在沙漠,不然我们还真拿它没辙了。不过现在它没吃到东西变得虚弱了,我们倒可以想其他办法。”

四人大喜,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臭牛鼻子见大伙心急如焚,反而卖起关子来了,这时从怀里摸出一块怀表,嘀咕道:“这几个牛鼻子,都这个时候了,咋还没到呢?

冯义庭这才想起他说去找其他道友的事,赶紧问道:“胡叔叔,你找到朋友了?”

胡一木不无严肃的说:“贫道修行一世,倒也结识了几个修友,他们就来。”

冯义庭羡慕的望着他,因为他了解这个道士的来头,他都几百岁了,没点本事能活到现在嘛?因此对他敬仰就不奇怪了。高亮跟郭明他们也听冯义庭介shào

过胡一木,知dào

他就是隐在民间的高手,因此对他和他的朋友相当期待,只希望他就是再世老君,为民解难。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引擎声响,一辆破旧的国产摩托车开了过来。

只见车上坐了一个围着满是油污皮围裙屠夫模样的胖子,带了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戴着一副墨镜,五十余岁长得又像骗子又像算命先生的人。

摩托车径直朝这驶了过来,听得尖厉的刹车声响起,但车根本刹不住,屠夫怕车撞到他们,大叫起来:“让开!刹车不好让让!不然撞伤了没钱赔!”

大伙见状,正想给他们让路。且见胡一木面带微笑,好像见到故人一般,迎了上去。

冯义庭高亮他们见那破车冲来,当下作鸟兽散。摩托车“吱——”的一声,前轮顶到墙壁这才停了下来。胡一木不仅没躲,还亲亲热热的迎了上去,帮屠夫扶住龙头,这才笑道:“老莫,这么多年了,车还没换哪?”

“习惯了、习惯了!”那个屠夫翻身从摩托车上下来笑道。不想后面那个五十多岁戴墨镜的老头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后座,衣服被他蹲了一脚泥,便骂道:“干嘛、撅蹄子啊!长眼镜没姓莫的?”

屠夫不耐烦的说:“下来下来!没看到了还坐着,不收钱坐着舒服啊?”

胡一木赶紧赔着笑,对那个一脸愠恼的老头笑道:“张道友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仙风道骨风度翩翩啊!”

老头这才颇为自得的往后拂了拂头发,叹道:“老喽,岁月不饶人啊!”

大伙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个屠夫跟算命先生,就是胡一木的修友?

冯义庭知dào

胡一木清朝的时候,就跟另外两个奇人并称是“三大奇人”,这时见他找来两人,暗想;他俩不会就是当年跟他并称三奇的传奇人物吧?

正在怀疑,就见胡一木转过身来,正儿八经的介shào

道:“这二位正是贫道修友。”

大伙愕然,就听胡一木指着正在停摩托车的屠夫道:“这位呢,就是‘蝉羡书生’莫云声,最擅长的就是符箓经咒、奇门遁甲,降妖伏魔那是手到擒来,是张天师的得yì

门生!”

大伙只差不晕厥过去……就这肥头大耳一身猪油的屠夫,也敢叫“蝉羡书生”?正被雷得外焦里嫩、张口结舌的时候,就听胡一木指着正猛力拍打身上泥土的算命先生说:“这位,就是人称‘张天师’的张道长了!”

大伙又吓了一跳,张天师也亲自来了!正在敬仰,就听那个算命先生解释道:“在下张道林,森林的林,跟天师也就一字只差,因此大伙叫我‘张天师’,抬爱了。”

胡一木等他解释完了,这才又介shào

道:“张天师最擅长的就是符箓经咒、奇门遁甲,降妖伏魔那是手到擒来啊!”

大伙正感觉这介shào

耳熟,就听张天师自己补充道:“贫道呢,比较偏爱符咒阵形,最近对佛法很感兴趣,对佛经也略有研究,见笑、见笑了!”

大伙再次凌乱……你看这个道士,突然跑去研究佛经了,他……正迷茫间,就见那屠夫己经停好车子,这时推开张道林,说:“说啥呢,书看杂了吧?”

张道林不理他,这时问胡一木:“胡石头,你找我们来只说出了天大的事情,究竟是出了啥事,含含糊糊也不说个清楚,现在我们来了,总得告sù

我们是啥事了吧?”

胡一木满脸郑重的说道:“真出大事了!不然也不敢劳二位道友大驾。”

“不是大事,我们还不来呢。”屠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着。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只皱巴巴的大前门烟,自顾点燃后又问:“啥事?”

胡一木郑重的说:“灭世贪狼出来了。”

此话一出,就见屠夫愣了一下,转身朝摩托车走去。张道林见状赶紧跟了过去,还说:“等等老莫,把我也捎上!”

胡一木连忙拉住屠夫,愕然说:“去哪?你们去哪?”

屠夫打了个呵呵说:“这不出来的急,还有大半边肉没卖掉。天气热啊,得赶紧回去处理,不然臭了还有谁要?今天就得赔本哪!”

说完对紧跟着自己的张道林说:“张天师啊,你反正闲着,这个‘灭世贪狼’呢,就劳烦你出出手吧,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手到擒来?!”张道林怪叫一声,直着脖子喊道:“你以为抓只兔子这么简单?‘灭世贪狼’可是个大麻烦,你想塞给我啊,你不厚道!”

莫云声解释道:“这不还有胡石头吗?我主要是得回去把肉给处理掉!再说了,以你二人之力,天都给翻过来了,还怕只小狼崽?”

“去去去!”张道林满脸都是不以为然,叫道:“你别说得跟唱似的,半边肉多少钱?我……让胡石头给你包了,你俩去抓小狼崽,我也有事,要不搭个车先走得了。”

冯义庭跟高亮等人见他俩面红脖子粗的,争着想快走。大伙不由面面相觑,也不知dào

胡一木,怎么找来这么些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修友”。

“我呸!”胡一木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们给我走走看!”

莫屠夫见他发火,愣了一下便解释道:“哪里!我的意思呢,是回去先把肉给处理了,然后再回来帮你。老胡你也不是不了解,我老莫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嘛,真是!”

“呵呵!”张道林见状也笑道:“别生气老胡,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跟老莫不是这种人!几百年下来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我老张啊!”

胡一木还生气呢,这时高亮不好意思的自我介shào

开了:“我高亮,国家安全局非正常科的负责人,这位郭明,是我的副科长,这位方大同是我部门的工作人员。”

完了指着眼花缭乱的冯义庭说:“这位小冯同学,现在还在读。”

莫云声眼睛一亮,赶紧说道:“国安局啊?大单位呢,人多吧!”

“还行。”高亮赔着笑应着,就听莫云声跨了一步,热情的握着自己的手说:“你们单位食堂要肉不?我这可都是上好的绿色猪肉,没喂过饲料!”

高亮愕然,冯义庭乐了,他问道:“你们俩跟胡叔叔是并称‘晚清三奇’的吧?”

莫云声奇道:“咦?你咋知dào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胡一木骂道:“三屁!就这德行,别坏了我老胡的名声。”

莫云声笑道:“哈哈……别生气了老胡,修道之人嘛,别气坏身子。我们逗你玩呢还生气……就算老张胆小了点,我的性格你还不知dào

,就没怕过事!”

“滚!”张道林骂道:“说走也是你先说的。我才不像你!别吹了屠夫,杀一辈子的猪,把胆也杀小了,都不想说你了。”

莫云声不理张道林了,这时岔开话题说:“好了说正经事!说说那狼吧,咋回事呢?”

郭明于是将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完了总结道:“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我们刚从沙漠回来,是冯义庭同学带着我们遁移赶回来,跟胡道长碰面的。”

三十六:杀孽再起

听郭明总结完了,莫云声跟张道林脸色全是不信。

他们根本不相信冯义庭有这么厉害,在这件事中起了那么大作用。

冯义庭可没时间跟他们解释,这时说道:“大伙想想办法吧,看看该怎么办。”

莫云声跟张道林对视一眼,说:“我们可以用符箓经文的力量,把这个妖兽给镇住。”

显然这个莫书生跟张道林是符箓高手,这时脸上浮出从容来,只听张道林说:“我估摸着用塔,能将这妖兽镇住。老莫跟我的符箓法牒是强项,在塔内嵌入符箓法牒。再加上奇门玄阵、铸些佛像经文,综合起来威力更大,自然就将妖狼镇在塔内,永无出头之日了。”

冯义庭眼睛一亮,赶紧说道:“这个办法还真不错,我看有用!”

胡一木说道:“既然这样,赶紧着手办,让妖狼在沙漠上晃荡,也不知dào

会出啥事。”

不过,很快大伙就发xiàn

一个问题,相当棘手。这就是他们目前能弄足塔内所需一切,但塔怎么才能压在妖狼头上?

一直在沉吟的冯义庭突然问道:“塔真弄出来了,符咒要多久才能装上去?打个比方,如果临时弄个塔出来,没时间准bèi

。你们的符咒啥的,能跟着加持进塔里吗?”

胡一木看了看俩人说:“能,这点本事都没有,找来干嘛?”

高亮这时对郭明说:“你联系下相关部门,先用卫星定位妖狼方位,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目前的位置,及时监视它行踪,我们尽快想办法,事不宜迟。”

郭明点头,于是摸出手机来开始联系相关部门。莫云声见状说道:“这还差不多,你们这么大个单位,总得干些实事。”

冯义庭打量着莫云声,有些不解的问道:“莫前辈,你真是‘蝉羡书生’?”

显然他这个问题问到大伙心坎上去了,几人一起望着屠夫。就见胖子浮起些谦虚来,不无自得的说:“哪里,在下呢也就有些文化,素质是摆在那儿的。几百年前大伙就都公认,一传十十传百给叫开了,惭愧。”

张道林显然知dào

内情,低声嘀咕道:“什么玩意……当年从师那会,他师父怕他福薄让他少吃肉,因此吃包子从来不给馅。他看人家包子有馅挺馋,大伙便叫他‘馋馅子’。这不打牌老输,那会还瘦像穷书生,牌友叫他‘输生’,加起来不就成‘馋馅输生’了?叫开了嫌不好听,他找了个私塾老师,花了一块五花肉,给他改的。”

冯义庭大笑起来,连高亮他们也乐了。莫云声破口大骂起来:“草泥娘!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张道林见他问候自己娘亲急了:“你不承认?当年我说你干啥不好去杀猪,你那会喝了二两,有些醉了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说杀猪至少有肉吃嘛?”

胡一木赶紧制止,他可怕俩人翻脸,自己的石头被狼吃了没地方告状:“好了、好了!你俩都少说几句,我那石头还在狼肚里,吵架是吵不出来的。”

冯义庭指着一边的方大同说:“方大哥天生神力,一拳下去只怕象也给他打死了,如果照着狼腹中的石头击一拳,妖狼那半虚的身体肯定扛不住,石头不就被打出来了?”

胡一木大喜,连忙上去跟方大同握了握手,说:“方道友,我的石头可就靠你了。”

方大同微微一笑,冯义庭又说:“这样吧,既然事情定下来了,我们也别站这儿浪费时间了,天色也不早了,大伙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吃点东西吧?”

高亮点头,便吩咐郭明,先安排大伙休息。到了zf宾馆之后,冯义庭对高亮说:“我不吃饭了,需yào

休息。”

高亮知dào

他累极了,需yào

补充体力和真元,于是点头,冯义庭于是关上房门,开始回到床上盘腿坐下。沙漠一战,弄得他精疲力竭。他现在急需补充体力。

其他人吃过饭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高亮躺在床上,刚睡下电话就响了。

他惊醒之后,立kè

接通电话,就听郭明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科长,出事了。”

高亮心中一凛,说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郭明骇然说道:“妖狼不见了!”

高亮吃了一惊。原来郭明收到消息之后,马上让相关部门注意沙漠周边城镇的情况。果然才几分钟时间,离沙漠最近的一个叫‘扎赫’的小村,发xiàn

异样。郭明通知了相关部门,采取措施监听当地电话,很快就发xiàn

有电话打出来,说当地出现隐形妖怪!

一开始,还有相互拨打的各种电话。很快,这些电话迅速减少,没多久当地的通讯就中断了。郭明赶紧让航天部门用卫星锁定该镇。不过,以妖狼的攻击速度,估计镇上己经没有生命存zài

了。

高亮听到这儿,立kè

吩咐:“赶紧通知科里行动组工作人员,在第一时间中赶往出事村庄,我们在那汇合!”

“是!科长!”郭明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高亮打开房门,他本能的朝冯义庭房间走去,到了他门口,且停住了敲门的举动。

方大同己经朝这跑过来了,估计跟郭明在一起处理状况,这时跑到自己跟前停下。高亮吩咐他说:“把其他人都叫起来,小冯同学暂时别惊动他。”

方大同点了点头,于是挨个敲门,叫醒胡一木、莫云声还有张道林三人。

胡一木听到消息大惊,莫云声跟张道林倒还泰然。他俩对视一眼,莫云声说:“狼崽子还真有点本事,这个村子具体方位在哪儿?”

郭明也赶过来了,她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标出来的点。她解释道:“地图上没这个小村落的位置,但具体位置应该在这儿。”

莫云声看了看之后,对胡一木跟张道林说:“我们立kè

赶过去。”

胡一木看了看大伙,嘱咐道:“我们三人分开,各带一人遁移过去,注意过去后隐住自己形迹,别让妖狼发xiàn

!”

莫云声点头,这时摸出几张符纸,虚划了几道法诀,又默念咒语,一人分了一张,嘱咐道:“这是隐形符,切记别弄丢了,否则会被妖狼发xiàn

。”

张道林从身上摸出一个黄色小旗,对大伙说道:“这是一个奇门阵形,大伙注意遁移过去之后,尽量跟我呆近一些,这个阵形能给妖狼错觉。就算它发xiàn

我们,这个阵形也能阻止它快速靠近。”

大伙点头,胡一木突然怪叫一声:“小冯道友呢?快叫他过来!”

高亮说道:“昨天小冯同学休息的时候,让我们别打扰他。要不,郭明留下来,负责跟各部门联系。你等小冯同学醒来,再告sù

他相应情况,怎么样?”

“科长!”郭明刚想解释,高亮打断她说:“你擅长的是障术,目前这三位道长的法术,不需yào

你在现场发挥,服从组织安排!就在这儿等冯义庭!”

莫云声对张道林说:“也行,遁移之术呢,也就老胡弱些,别让他再带人。”

郭明这才沉默,高亮又嘱咐她:“随时给我报gào

情况!”

郭明点头,高亮于是对莫云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就见人影一晃,五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随着空间转换的晃动,五人突然就出现在这个沙漠边缘的小村中。他们一动不动,紧紧的围拢在张道林身边。

四下望去,眼前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小村落一遍狼籍,到处是鲜血和残破的蒙古包。远处,隐约有人在微弱的喘息,发出失去意识本能的呻吟……

高亮和方大同脸色剧变,正想去查看究竟,脑海中突然传来莫云声的声音,他说:“别说话,任何意wài

的响动,都会惊动妖狼。”

俩人一愣,只听莫云声又说:“别管其他事情,老张在布阵,等他弄完后再想办法。”

张道林在作法,夜幕下他的墨镜泛着幽幽的弱光,令他徒然增加了几分神mì

感。

只见他起了几个法诀,将握在手中的杏黄旗帜插在脚下,然后闭上眼睛,嘴唇不停在嚅动,显然在念咒语。念完咒语之后,张道林起了一个法诀,手上突然多出一把七色小旗,他一挥手,旗帜四散抛飞,瞬间便插在他们四周,形成一个三四丈宽的圆圈。

张道林松了口气说:“好了,阵布好了,大伙可以在旗帜圈内说话,妖狼听不见。”

大伙这才松了口气,高亮问道:“妖狼在哪儿?”

莫云声四面观望分析道:“应该在村西头。你看,从东到西安静无比,说明妖狼是先把人咬死咬伤后,从东面开始吃过去的,它附近还能听到伤者的呻吟。”

张道林骇然说:“这头孽畜果然狡猾,它先把人咬伤咬死,再慢慢享用!”

莫云声沉沉的说:“只怕不是慢慢享用,它吃人的速度,比绞肉机快得多。”

这话令人毛发根根竖起,大伙四下一望,发xiàn

果然如此。

大漠苍凉而平静,天上一轮月光幽幽的照着村庄。村落中响着电视的声音,还有偶尔响起的电话玲声,因为主人没接,震响后终于结束。一头骆驼在绝望的嗥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的音迹。看来村中的人或动物,早就被妖狼给咬死咬伤,至少都奄奄一息。

村子里弥漫着绝望的平静,除了若隐若现的呻吟和咀嚼声……显得诡异而恐怖。

随着狼的咀嚼声不间歇响着,最后那些呻吟消失了。突然,一头半透明的狼,从一个蒙古包中窜出,消失在另外一个蒙古包之中。清晰的咀嚼传了过来,就像一台巨大的吞噬器,正在加工食品一样,快得令人吃惊。蒙古包里没有回应,看来人己以先被它咬死了。

“糟糕!”大伙正屏气凝神的当儿,胡一木突然捶胸大叫一声,慌慌张张的说:“我们来得匆忙,塔都没顾上弄,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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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生死瞬间

大伙脸色齐变,一起沉默了。

方大同有些焦燥,他闷闷的说:“那我们来干嘛?围观?”

胡一木焦急的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妖狼一旦吃饱喝足了,妖力将更强dà

,它吃完这个村庄,马上就会去下个村落。”

正在这时,只听妖狼进去那个蒙古包隔壁,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这是一个婴儿的啼哭,看来他正在沉睡的时候,妖狼来袭了。不知dào

是感应到危险的逼近,还是妖狼的咀嚼令他惊醒,这时大哭起来。

大伙脸色剧变,方大同转过身去,显然在犹豫该不该冲过去。莫云声失声叫道:“有个孩子!还有个活孩子!”

张道林用力拍了大腿一下说:“得赶紧!把他弄出来!”

胡一木也叫道:“嚷嚷啥,你们护着,我过去抢人!”

高亮跟方大同有些愕然,吃惊的望着他们。

他们没想到如此俗气、贪生怕死的三个道士,这时候竟然众口一词。正在愕然,就听莫云声说:“胡石头,你那点道术过去只能送死,张道林守着阵别动,老子去去就来!小娃娃别哭,我来救你。”

说完这句,莫云声身形一晃,就己经没了他人影。

不远之处,正在吞噬的妖狼,突然嗥叫起来。它窜出蒙古包,直勾勾的瞪着孩子哭的那个地方,就在那时,莫云声出现在那个婴儿床边。婴儿突然看到生人出现,竟然止住哭泣,瞪大双眼望着他,莫云声张手搂住小孩,嘴里一声疾喝,带着孩子又消失不见了!

妖狼带着疾风扑了过来,它穿破帐蓬,把婴儿刚才睡过的床扑得粉碎。但是莫云声及时消失了,让它扑了个空!妖狼回过头来,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身后的夜空,一动不动。

莫云声带着婴儿遁移,只感觉真元急速消耗,这时怪叫一声:“糟糕!”

果然他遁移猝然中止,出现在离目标十余米的地方。原来他刚带着高亮大范畴遁移,本来就消耗大量真元,这时再去抢孩子,真元一个不支,竟然强行中止道法,将他抛在半路!

莫云声哪顾得上其他,抱着孩子朝张道林的阵中狂奔过来!

胡一木怪叫一声,不顾一切冲来,后面还紧跟着高亮和方大同!

人一动,隐形符就失去作用了,胡一木出现在空间,紧随其后的高亮和方大同也出现了。只有张道林不敢动。因为他是阵胆,一旦离开阵形,妖狼一冲阵就破了。

听得莫云声后面的虚空,突然“呼”的一声,妖狼蓦然出现在那儿,朝他肩膀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方大同像坦克般冲到,他咬牙切齿扬起拳头!

出现在莫云声后面的妖狼,半透明的腹中,果然能看出一块石头的轮廓。方大同的拳头快如闪电,就在妖狼咬下的瞬间,己经砸在那块石头所处的方位。

拳头直接穿过妖狼身体,击中那块石头!

石头往后飞去,带得妖狼往后挪动了数寸。听得它牙齿交击的声音响起,莫云声堪堪逃过它致命一击。莫云声狂叫起来,他抱着孩子继xù

朝前冲去!

妖狼被方大同一击扑空,在地上翻了一个滚一跃而起。胡一木追在后面,迅速在变换法诀,一声疾喝朝妖狼一指。听得空间传来清晰的冰冻之声,妖狼周身突然泛起霜冻的痕迹。

胡一木手势不停,法诀连出,听得他疾喝连连,妖狼身上被他追加数记“癸霜咒”。

后面的高亮跟方大同浮起一缕失望,胡一木的道力比冯义庭要弱多了,数记法诀妖狼身上的冰冻痕迹,还比不上冯义庭用的一记!

妖狼这才打量了一下莫云声逃跑的方向。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胡一木、高亮、方大同三人……然后用力一抖。只见它周身荡起冰凌消散的霜雾,妖兽一下就恢复原状。

高亮跟方大同这才发xiàn

,妖狼因为吃了人,相比那天在沙漠,无疑强壮多了!

它紧盯着胡一木一动不动,眼睛中焕发出莹莹的绿色寒光。胡一木明白自己的道力无法制约妖狼,干脆回过头去,贪婪的望向石头坠落的方向。

妖狼再次往后一缩……以往每次这样,它就会消失在虚空,出现在受攻击者的身边。

高亮突然安静下来,直勾勾盯着妖狼。方大同也不说话,他冲到胡一木跟前,提起他便朝莫云声奔跑的方向一扔!

这小子力大无穷,胡一木怪叫一声,竟然被扔得迅速赶上莫云声。他们前方的虚空,突然荡漾起一圈涟漪,胡一木、莫云声带着孩子一起消失了!

方大同这才跳到高亮前方,吼道:“快走科长,你控zhì

不住它!”

原来关键时刻,是高亮用意念阻止了妖狼的攻击,这个时候他用尽全力还想控zhì

妖狼!方大同懒得再劝,冲过去提起高亮,往张道林阵中一扔!

被抛在空中的高亮大叫起来:“方大同!”

方大同往后退了半步,咬了咬牙不无狰狞的笑道:“嘿嘿……过来畜生,冲我来!”

妖狼突然清醒,发xiàn

前面就只有一个人了,于是它仰天长嗥,望空一扑就消失了!

方大同抡拳长啸!一股庞大的能量徒然从他胳膊间出现,在以他为中心的位置,突然荡起漫天的沙尘。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攻击能量,只可惜面对的是一个无影无踪的怪物……

一个狼的虚影从空中快速出现,它正迎着那只爆fā

出巨大能量的胳膊咬去!

庞大的能量虽然无法直接击中妖狼,但仍然令整个空间发生异变。

因为这股能量的产生,方大同拳头前方,发生了可辩的空间作用,妖狼分张的嘴巴竟然够不上方大同的拳头。只听“叭叽”一声,狼嘴在距离方大同拳头几公分的地方,咬了个空!

它又消失了。

方大同缩回拳头,紧张的盯着虚空一动不动……妖狼会从哪个方位出现呢?

与此同时。冯义庭睁开眼睛,就发xiàn

郭明坐在沙华上,满脸焦虑。

冯义庭一愣,他不知dào

这个姐姐怎么跑自己房里来了,正想问就听她说:“你醒了!”

冯义庭心中一凛,知dào

肯定出什么事了。果然郭明神色紧张的告sù

了他所发生的情况。

冯义庭脸色剧变,这时快速掐算,一边问道:“他们赶过去了?”

郭明急道:“是啊!胡一木跟高亮想把你叫起来,但是老莫跟老张两人坚持不必,高科长也感觉让你继xù

休息更好,他们便先过去了!”

冯义庭骇然说道:“糟糕!妖狼气数未尽,杀孽徒增,事情只怕要糟!”

郭明紧张的望着他,冯义庭又说:“告sù

我具体方位,村子在哪儿?”

“村落叫‘扎赫’!”郭明把地图拿出来,指出妖狼现在出现的小镇。

冯义庭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闭眼姐姐,我们现在就过去!”

郭明抓住冯义庭的手腕,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踏入虚空一般……他们突然就出现在这个村落。远处,传来方大同的咆哮,妖狼嗥叫着!

冯义庭起了个法诀,在郭明额头上一按,嘱咐道:“郭姐姐,我给你隐身了,你别乱动,任何人都发xiàn

不了你,我去找妖狼!”

说完朝那个方位狂奔而去!

远远的,能看到方大同正漫无目标的乱挥拳头,这家伙力量果然大得吓人,只见附近的空间沙石狂飞,拳力所及之处,己经被他荡开一个数丈开的空坪!

冯义庭腾空一跃起,人在空中双手变换,己经遥对方大同,用了个“隐身符”。

方大同突然就消失了,不过双臂仍然随着挥击,挟着强劲的拳风若隐若现。冯义庭叫道:“别动方大哥!别打着我!”

方大同果然停了下来、他完全消失了。其实就算方大同打中冯义庭他也没事,不过他只能这样说,方大同才能停止攻击,这样隐身符才有效果,妖狼的注意力才会转到自己身上。

冯义庭落在地上,四下张望一下,很快他就找到了张道林的阵形位置。他望着胡一木他们隐藏的地方,说:“胡叔叔准bèi

下,我带塔来了。”

妖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一嘴就咬去了他的胳膊!鲜血四下飞溅!大伙害pà

的大叫起来!妖狼咆哮着,拚命撕咬着这个宿敌!

冯义庭己经出现在另外一个方位了,被狼攻击的只不过是他的障术分身。他正用神念跟胡一木交流呢:“胡叔叔,你石头呢?”

胡一木见他来了大喜,兴奋的说:“己经被方道友从狼腹中打出来!你带塔来了?”

说着四下张望了一下,哪有什么塔?心中不免一愣,浮起些失望来。

莫云声跟张道林正准bèi

撤阵去救方大同。远远的看见见冯义庭把狼从方大同身边引开,这才知dào

他果然有些厉害。俩人骇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高亮也松了口气,对大伙说:“小冯来了,阵别撤,让孩子呆在阵中,我们去帮他!”

冯义庭听说石头被打出来了大喜,对冲出阵的莫云声张道林说:“东西准bèi

好了?”

俩人奔过来,更发xiàn

这个小孩跟昨天判若两人,不由又吃了一惊。

这时见他问自己,莫云声赶紧点头:“都准bèi

好了,塔呢?”

“莫非……”张道林沉吟半响,脸色徒然剧变,不敢相信的说:“他竟然能……”

就在那时,只见冯义庭起了个法诀,这时一声叱咤,左掌往地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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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消失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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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义庭掌一及地,周身的沙粒突然腾空而起!

大面积的沙粒腾起迅如闪电,瞬间就张扬在半空,在妖狼头顶聚集!

沙粒快速绕结,高速旋转成一座巨大无朋的塔状,它高近二十米,直径约有四五米。一开始还是虚张膨胀的沙团,随之中心仿佛有巨大的凝聚力,正将沙粒内凝、迅速绕结成一只渐渐成型的巨塔实体!

塔一形成便快速往下坠落,雷罡之力在塔身激荡,随着下落的瞬间,塔身清晰凝聚凸现出塔壁、棱角、飞檐、和越来越清楚塔身窗橱间的各种佛像!

张道林说过:“塔身必须雕琢如来佛祖,观音、文殊、地藏、普贤四大菩萨,其他比如十八罗汉,四大天王等神佛,用佛道综合的法力,才能镇住这只通天妖兽!

巨塔甫一出现,莫云声跟张道林一起失声狂叫起来:“戌己锤!”

能运出“戌己锤”并不足奇,可怕的是化为巨塔!

这必须将巨石组成如此繁杂的塔状,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戌己锤法力能做到的,祭出石块之后,必须将石块再凝固成一座巨塔,想想这得要多大的灵力啊!

莫云声的声音中全是不可思议,他骇然叫道:“天哪,他竟然达到‘凝婴’之境了!”

张道林也狂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有这么高的道力!”

关键时刻,胡一木总能及时制止他们:“别瞎叫!赶紧加持法符法谍!”

俩人这才惊醒,一起竖起掌来,起法诀诵读咒语,忙了起来。

随着他二人的动作,就见俩人身上飞起无数纸符跟法谍,雪片似的往塔内旋飞!

随着塔身快速成型,以及莫云声跟张道林的法符法谍飘入,巨塔突然亮起炫目的金光,那光芒通天沏地,伴随着强dà

的梵音喃诵,庄严而神圣地。

巨塔甫一形成,立kè

往下急坠。刹那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挟着强dà

的雷罡,庞大的塔体内部射出强光,将妖狼若有若无的妖体,牢牢罩住!

正在肆虐的妖狼突然警醒!它丢开被自己撕咬得只留半截的冯义庭分身,仰天长嗥起来!

“妖孽。”冯义庭己经缩回按在地上的左掌,缓缓直起身来。他望着天上急速下坠的巨塔说:“你气数以尽,乖乖进塔吧!”

随着塔下砸,妖狼的嗥叫猝然中止。

“轰!”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颤动起来,大地腾起漫天沙尘,巨塔砸中妖狼后,岿然不动。随着冲天的沙尘腾起,沙粒不停从塔体下滑,四下最终静止了。

大伙呆呆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巨塔,全都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道术撒销之后,那个婴儿便出现在小黄旗边上,他又哭了,声音尖厉而嘹亮。郭明跑了过来,女人体内天生的母性让她飞快把孩子抱了起来。

因为有人抱住,婴儿慢慢停止了哭泣,四野安静下来。大伙一起仰望面前的高塔无语。

良久,远处隐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军用直升机飞了过来。郭明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人在里面说:“郭科长,我们是行动一组,告sù

我你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我们立kè

汇合。”

“不用了。”郭明一边摇着孩子一边说:“行动撤销,你们通知最近的zf或军方,派人过来善后,事情己经处理完了。”

很快行动组找到了他们,高亮给大伙相互介shào

了一下,让行动组去善后。

然后他吩咐郭明:“吩咐军方,严格控zhì

该区域,这个地方必须变成管制区域,不能让任何闲杂人员进来,以免惊动妖狼,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郭明点头,于是开始实施。

冯义庭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再用沙子把这座塔埋住,否则难免有人误进降妖塔,在塔内只怕没人能救误闯者,妖狼肯定不会放过送进嘴的粮食。”

高亮跟大伙对视一眼,显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你让大伙撤出这个范畴吧。”冯义庭打量了一下四周说:“这需yào

大面积沙子挪移,再用戌己锤的法门有些费力。”

莫云声对冯义庭己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赶紧说:“小冯道友,挪这么大的沙土,用五鬼搬运之术倒是不错,要不我们去准bèi

相应的器物?”

冯义庭笑道:“这边荒的地方,去整那些太烦杂了,用咒语吧。”

莫云声又吓了一跳,骇然道:“你……不设坛也能运此法门?”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可以啊,莫非这法门还挺麻烦?”

莫云声跟张道林呆呆望着他,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胡一木捧着石头乐颠颠的跑过来了。冯义庭看到他怀里的石头不免好奇,问道:“胡叔叔,这就是那块能铸法宝的石头?”

胡一木喜不自禁,乐呵呵的说:“正是正是,想不到石头给妖狼的胃一粹,竟然连玄铁中的杂质都去除干净,省了不少工序!”

张道林盯着胡一木怀里的石头说:“老胡,你这块石头这么大,不如拿来给我铸印得了,保证用起来跟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谁扛得住?”

胡一木道白了他一眼说:“一边去,我这块石头给你铸印,就跟拿牡丹喂牛有啥区别?等我用这玄铁主魄铸完剑,边角料给你吧!”

张道林大喜,赶紧说道:“说真的?”

莫云声也凑上来,涎着脸说:“老胡你不能光好姓张的,那我也得分一块!”

胡一木难得心情大好,这时说道:“行,炼完剑,一人一块,想炼啥炼啥!”

两人大喜,冯义庭笑眯眯望着他们,恨不得自己也分一块,只是他现在没拿到后半部秘笈,就算拿了石头也不会炼宝。正在这时,高亮他们过来了,说:“小冯,现场己经清理完毕。”

冯义庭问道:“都撤离完了?”

高亮叹了口气说:“都撤了,遗体没动。除了孩子,现场己经没任何活人了。把这事透露出去,死者家属会更难过,不如让他们入土为安,我们也方便告sù

亲属,说是失踪。”

大家点点头,冯义庭便对大伙说:“你们往外走吧,越远越好。”

大伙于是上了直升机,一起往外飞,只留下冯义庭一人还在村落之中。

随着直升机引擎的轰鸣渐行渐远,四下安静下来。

在妖狼的淫威之下,小村落己经没有一个活口,撤离之后,这儿静谧得令人害pà



冯义庭默默祷告道:“受害的村民们,希望你们早日投胎,永远不受世间苦难。”

随后,他抬起手来,缓缓起了个法诀。很快,他前方的虚空中出现五个庞大狰狞的巨鬼,五鬼恭恭敬敬的给他作了一揖。

一个暗哑的声音回荡在空间:“大仙召唤,所为何事?”

冯义庭指了指塔说:“塔里镇了妖狼,怕有人误闯受到伤害,请五位大仙搬些沙土将塔掩盖住,别让人看见。”

为首的巨鬼应了一声,说:“大仙退让些,免得身上弄了沙土。”

冯义庭于是腾空而起,升到百米开外的高空才停了下来。

俯身望去,就见沙漠突然煮沸般翻腾起来,大地波澜壮阔,如同黄色海洋!随之沙涛翻腾,村落边的树林瞬间便被吞没,村庄也分崩离析,被沙土掩盖消失无踪了!

那只耸立在村落中央的巨塔没动,只是整体下沉数米。

离村落稍远的沙漠,突然揭起巨大的沙波,腾空而起约有数十米高,那沙浪鼓腾奋扬,大概有了四五十米之后,这才下掩、望着村落一扑!

一个崭新的巨型沙堆突然就出现在脚下,远处的沙尘滚滚而去,呼啸着形成一波沙尘暴!

塔突然就消失了,包括曾经存zài

的村落,大地上只留下一堆干干净净的沙漠!

冯义庭打量着下面崭新的沙漠,这才驾着云头,朝高亮他们的位置飞去。

高亮他们早就在等他了,听到冯义庭己经处理完现场,大伙又感慨了一番。

从此,这个叫做扎赫的村庄就消失了,估计会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一如高亮所言,让这些死去的村民们失踪吧,他们的亲人或许会心怀侥幸,对这些死去的村民们抱些希望。

随后,高亮便正式邀请冯义庭加入非正常科。

冯义庭可没想到高亮竟然想让自己加入他们,而且条件还极其优厚,据说跟郭明同级!

一开始就有如此优厚的待遇,普通人肯定会惊喜万分,但冯义庭不同。

他估计父亲不会让他成为一名国家,想婉拒对方。

但高亮怎么肯放过他这样的人才,他跟郭明轮番游说,最终冯义庭只能勉强答yīng

,说考lǜ

一下。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拒绝的权益之记,根本打消不了高亮跟郭明求贤若渴的决心。

在见识过冯义庭强dà

的法力,以及他卓绝的领导才能之后,高亮己经被他深深的打动。他知dào

如果将这小子成功的拖进组织,对国家的安全,将发挥巨大的正面能量。

当然了,此时的冯义庭根本不清楚,其实国安局非正常科真吸纳他之后,对他的帮zhù

也是极其巨大的,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跟这个部门的工作有直接联系。

算起来,他可因此获取不少益处,这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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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公园树妖

(中秋节祝民友节日快乐,万事如意,同时可记得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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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妖狼的大患,大家都松了口气。

返回上海之后,高亮说起风就是雨,把冯义庭资料和档案,都调走了。

很快郭明就再次回到展鹏学校,她拿出一堆表格,说:“只要在这填上你的名字,你的工作权力和特权马上就激活了。欢迎你冯义庭同学……不,冯义庭同事!”

看着郭明拿出来的表格,冯义庭犹豫了一下。他想起了父亲的话,他就拒绝了邓鹏程的聘请,现在自己成为国家部门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一个公务员,这行吗?

郭明看出他的犹豫,小心的问道:“小冯,还有什么问题吗?”

冯义庭这才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爹有个家族企业,估计以后他会让我继承。我怕他不会让我参加其他工作,比如现在。”

郭明不以为然:“没事,部门分专职和非专职工作人员。比如高科长跟我,就是专职。比如你,就可以成为非专职工作人员,这根据具体情况来定,没问题!”

冯义庭不太相信的问道:“那……我可以不用天天去单位报到,甚至不用去上班?”

郭明说道:“对啊!如果需yào

你会先征求你的意见。确实抽不出身,可以换人行动。”

郭明继xù

说道:“而且上,高科长知dào

你情况特殊,让我告sù

你,就算你是本科非专职工作人员,我们也可以给你专职工作人员的相关待遇。”

冯义庭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嘛?”

郭明认真的说:“当然有,非专职跟专职有很大区别。比如特权,比如福利,但是高科长知dào

你能力超强,给你争取了这个特权!”

郭明低下头,从那一堆要冯义庭签字的表格中,抽出一张表来,严肃的说道:“一旦你签字,马上就成为本部门的骨干管理干部,你看这张表。”

冯义庭接过那张表,一看吓了一跳,因为上面“机密文件”四个铅印字就算了,抬头的红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特殊工作人员国家特级授权文件。”

下面是几类大部门的红印章,排在第一位赫然是国务院的章印!随后是军委,公安部、民政部以及金融部门等等国家机构印章。最后面的落款是“工作证编码GAF003280”,和一全签名空格。

郭明脸色凝重,冯义庭才明白,非正常科是一个秘密而神圣的单位,面临的往往是事关生死的大案大事。在紧急时刻,如果没有特殊权力,工作根本无法展开。因此责任重大,相应的权力也大。

冯义庭有些惊讶,他这才明白自己要加入的是怎样一个机构!从这份文件来看,他有权力要求任何机关单位无条件服从自己的指令!

怪不得郭明一打电话,相关部门便如临大敌,对她毕恭毕敬。

在郭明的解释中,冯义庭才知dào

前期的工作很繁杂,该部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操作。就如郭明前面所说的,高亮对冯义庭特别照顾,不仅打破年龄限制,很多程序都直接跳过了。

否则达到标准后,部门才进一步接触对象,要综合许多其他因素,一项项进行考核,最后才决定是否吸收该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加入之后,每次特权使用,相关部门都会获得相应回馈。同时,还有专门的监管评定机构,会对回馈进行综合评估,得出运用特权的合理性。每年还会进行一次工作证审验,就是为了防止工作人员无限制运用特权,审验就是为了续签特权效用,超过验证期限,特殊权力马上终止。

冯义庭这才明白,如此强dà

的特权,其实有极为严密的监管方式。否则很容易失控,那时候就难以收拾了。看来特权虽然极大,但约束也严,这样才不会造成权力失控。

当然,这种方式,只针对一些比较庞大的特权应用。比如军方的部队调用,比如交通大范畴控zhì

。再比如,大范畴人口管制,以及大量的现金挪用等等。

特权以此分类为一级、二级、三级。需yào

验证的往往是一级特权和部分二级特权,其他普通工作要求,往往忽略不计。

看来,这个工作无所不能,部队调用和银行大量的现金挪用都行,太变态了!

最后,郭明认真而诚恳告sù

他,高科长爱惜他这个人才,国家和部门也需yào

他这种顶级高手。才不顾一切给他争取到这些特权。并希望他别辜负了高亮一遍苦心。

冯义庭听了这话,还能拒绝吗?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答yīng

了她的要求。

降伏妖狼之后,冯义庭正儿八经的陪了向安波几天。那些时间他跟黄小明还有向安波三人挺好玩的,经常出入在公园或者商场,开心而快乐。

冯义庭潜意识里一直有种忧郁,担心向安波要出什么事似的,这种感觉没有由来,但总令他有点不安。因此,他犹豫了再三,将自己的心法传给了她,希望能保护这个女孩。

在学校里,因为那次仗义出手,叶仪琳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殷勤了,这反而令冯义庭有点头痛,比如现在,她就乐滋滋的对冯义庭说:“冯义庭,今天晚上九点钟应该有空吧?”

冯义庭一愣,他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叶仪琳笑了,她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说:“是这样的,我家有个宴会,现在我正式邀请你参加,你应该不会拒绝一个同学的真诚吧?”

冯义庭还真相拒绝,要知dào

他这些天一直在教向安波功夫,每天下午都跟她约在公园里见面呢。不过叶仪琳将话都说死了,而且还是九点钟的晚宴,他也没法拒绝。

叶仪琳开心的笑了,她无所顾忌的快乐令冯义庭有点担心,他可不想惹这个王族!

他哪儿知dào

一边的沈昆正恨恨的望着自己,这小子早就知dào

叶仪琳家有个宴会,假惺惺的将自己家的宴会跟她商量了半天,都套不来她的邀请,她最后跑去叫这个乡下娃了!

沈昆己经忍无可忍了,他别过头去,眼睛中冒出一缕凶光,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晚上,冯义庭跟父母说了一下叶可仪家晚宴的事情,冯大柱高兴极了,忙给儿子出主意。

冯义庭感觉父亲越来越势力了。因为他也试探过,当他提及向安波的时候,他就会不太高兴,一旦给他提班上的事情,或者班上女生的事情,他都会乐呵呵的,极尽鼓励。

冯义庭知dào

父亲来城里之后,肯定不希望自己再找个乡下姑娘,这让他有点恼火。

他早早穿得整整齐齐的,打着去叶仪琳家的借口,其实去公园,找向安波去了。

向安波果然在等他了,这个姑娘学功夫其实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高兴的是能跟冯义庭多呆一会。而且,冯义庭也能感受到这一点。

他认真的在教,向安波有些心不在鄢,她问道:“穿这么整齐,有应酬啊义庭?”

冯义庭笑道:“同学家有个应酬,不去也不好,等会去打个转。”

向安波默默的停了下来,本来挺兴奋的她安静了,打量着冯义庭有些消沉。冯义庭也沉静下来,俩人默默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起风了,这是一股十分诡异的风,凭地而起,奔腾咆哮,激荡不休!

冯义庭吃了一惊,他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突然发xiàn

笼罩这条长椅的大树,被风一刮,变得如此诡异,它突然多了一股奇怪的气息……这是精灵的气息!

奇怪的狂风突然就出现在树冠,大树发出一种令人恐怖的呼啸,如同松涛但更诡异。那根粗长的枝条己经超过风刮的承shòu极限,仍然朝冯义庭跟向安波扫来!

冯义庭起了个法诀,拉着向安波朝后退去,迅如闪电!

向安波显然也发xiàn

了大树的异样,吓得尖叫起来。

“哗”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枝条压在冯义庭跟向安波坐过的椅子上,金属椅子根本承shòu不住枝条巨大的撞击能量,一下被压扁了!

大树一击不中,更强的妖风呼啸而起,风刮过树身,鼓起可怕的呼啸,整个风好像人为在压迫大树。因为主干极为强劲,大树根本没有被吹折的可能,它整体朝前倾斜、渐渐被吹得连根拨起!

指头粗细的雨点砸了过来,狂风卷得雨点拥有了很强的冲击力,砸在人脸上发痛。大树突然被强风吹倒,挟着雨水和泥土,朝冯义庭砸来!

冯义庭紧紧的挽着向安波,盯着眼前的大树一动不动。直到大树扑到面前,这才抬起左掌,遥对扑天盖地砸过来的大树。一股强dà

的火焰,带着庞大到足以压过狂风的气流,蓦然朝扑过来的大树卷去!

“丙丁炎”的威力,比普通火焰强dà

许多。火焰上冲,一下就缓解了大树下砸的气势,枝叶疯狂的顺着焰火的方向,腾空上翻!青青的树叶瞬间就被火焰烤到焦枯,迅速燃起。

火焰完全改变了大树的砸落方向,它翻腾着昂扬起来,中止了砸向冯义庭和向安波的汹涌气势,猛烈的燃烧起来。同时,另外一股莫名其妙的火焰,从大树下方奔涌而出,大树被火焰翻腾的气流,完全轰抬起来!

剧烈的燃烧卷袭整株大树,枝叶燃烧的“吡啪”巨响,大树像着了油一般,猛烈的燃烧起来!一个尖利的嗥叫从火中传了出来,一缕青色朦胧的气息从大树顶冠冲起,它嗥叫着形成一个人形,望天直冲!

冯义庭喝道:“妖孽想逃,不是太晚了?”

说话间换了一个法诀,左掌虚扬,只见他掌心突然跳起一圈在旋转的法符,这个法符中央闪烁了一下。

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砸在那个人形虚影上。强dà

的能量劈空而下,雷电砸得它向下坠落。但是下方大树烧得正旺,火焰上冲,烤得它再次惨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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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手之吻

冯义庭用一记“掌心雷”劈下那个妖精。

再掐法诀诵咒语,用掌心真雷锁定对方,这才带着向安波退了一步,仰头静观好戏。

冯义庭左掌平端,只见掌心雷符跳跃,天雷咆哮,雷罡汹涌,立kè

将妖精的妖形锁住!随之乌云翻涌,一道道霹雳下落,劈得那怪物嗥叫不己!

就在这时,那个大树剧烈燃烧的地方,土地突然奔涌起来!

冯义庭吃了一惊。他退了一步,就见“丙丁炎”受大地窜出的黑气一掩,竟然灭了!

前方的大地突然翻涌奔腾,如同他在用“后土金刚符”一般。只是这个范畴远比他用的要宽多了,大概有十余丈的范畴!一股强dà

的灵力从地面透出,诡异的呼啸伴随大地的翻涌变成一种可怖的咆哮!

冯义庭脸色剧变,一边往后腾挪,一边给向安波加了几道护体法符,再将她往后一抛。向安波尖叫一声,被他抛向身后十余米的空间,突然消失了!

冯义庭这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起了一个法诀……他从没感应过如此庞大的妖力,前方大地透露出来的妖氛之强,令他不敢轻率。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奔腾的地面,突然向上扬起一波浪涛般的泥土。泥波上冲,卷起那个被雷电锁定的怪影,向下缩去!

因为庞大的妖氛,雷罡骤然增强,天空乌云翻滚,突然就凝聚了更多电光流溢的铅云!随着冯义庭掌心的雷符闪烁,一道粗硕的闪电向下劈来,正砸中翻涌奔腾的地面中心。只听浑宏嘹亮的嗥叫从地底传来,地心像藏着巨大的怪物,雷击令它受创发出强烈的嗥叫,简直令人崩溃!

可是,那个青蒙蒙的妖影,己经被泥波卷着,快速缩回地面!第二道雷电劈下的时候,大地迅速恢复了原状。闪电劈在地面,砸得那儿出现一个巨大的泥坑。灰烬和未燃尽的枝条碎木呼啸而起,弥漫起十来米高!

雷电还在云层中翻腾不休,但闪电己经不再下劈了。因为妖氛消匿,真雷失去目标之后,开始隐忍不发。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中,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正常了。前方的大地,变得安安静静,除了像被一群农夫翻耕之外,再也找不出半点异样了。

大雨开始急骤下落,但压得极低的乌云迅速消散。天空虽然暗哑,己经不再象开始那样狰狞可怖了。

冯义庭愕然瞪着前方,浮起一缕骇然。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灵力,这种巨大的妖力,令他浮起后怕!这是什么妖怪?连掌心雷引出的如此庞大的雷罡之力,也镇不住它?它竟然在真雷下来去自如,最终带着另外那个妖魅,突然消失了!

他慢慢朝后退去,起了个法诀,把被自己隐在虚空的向安波放了出来。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疯狂的下了几分钟之后,一下就没有了。公园管理人员快速朝这儿跑了过来,他们愕然瞪着面前,被火烧得只留下主杆的大树,以及被人翻耕一般的地面说不出话来。一个管理人员对冯义庭叫道:“怎么回事?刚才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挽着向安波,无辜的对他说道:“不知dào

啊,下雨也刮风了,好像是雷把树给劈了吧……我也吓傻了,还好跑得快呢!”

向安波呆呆的望着冯义庭。她看着冯义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我们刚进公园,想不到就下雨了,还打起雷来了。还好只劈中树,要劈中我们就麻烦喽。”

管理人员呆呆的望着他,就见这小子拍了拍胸口说:“记得装避雷针!还好来的是我,要是我奶奶,吓都吓出问题了!”

然后就扬长而去了,一出公园就没人影了。管理想了好久,只感觉这小子有点不对,但想不出究竟哪儿不对。应该不是他放火烧的树吧,一棵大活树,就算是烧也烧不着啊?

真奇怪……这小子反正有点不对,下次再来得好好注意他才行。

冯义庭带着惊魂未定的向安波,又给她解释了好一番,好在她学了冯义庭的真诀,己经有了点相关的常识,在冯义庭的解释下,也慢慢接受了刚才的一切。

这之后,冯义庭一看时间,竟然快九点了。

在让老杨送自己去叶仪琳家时,他仍然在想刚才公园可怕的一幕。

在将“灭世贪狼”降伏之后,他有点自满起来。因为那头妖狼强dà

无比,自己最终还是在大伙的协助下,将它降伏也有点得yì

。但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如此强dà

的对手。

那股妖风是虚影控zhì

大树的前兆,这个妖怪他并不担心。后来从泥巴里冒出来,救走妖影的才是真zhèng

的高手。冯义庭仍然摸不透那两个妖怪的来路。

当时的情形可以分析;先控zhì

大树袭击自己的,是能控zhì

植物的妖精。这只妖精一击不中,被自己用掌心雷锁住,这才引出后面这个鼓掏大地的怪物,那场景堪称恐怖。

对方既然能用出如此变态的土系法术,无论人,还是妖,都有了强dà

的修为。强dà

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既然找来了,他竟然不明白人家来路!

这个世界上没有莫名的爱,也不会有莫名的恨,谁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冯义庭正在出神,老杨己经把车停下来了,他们到了。

叶仪琳跟另外一个女孩,站在院子里面说话。她今天晚上故yì

修饰了一下,穿了件白色的晚礼服,盘了一个高髻。耳朵上挂着两粒红宝石,把她修长的脖子衬得美艳无比。洁白修长的颈项上系了条珍珠项链,协同白色礼服,更令她象仙子一样高洁明艳。

叶仪琳从来不施粉黛,她天生丽质,是冯义庭所见女性中最漂亮的。就连黄山中出现的花妖杜娟,也比她逊色。再稍加装扮,在院灯的映照下,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

正因为她如此美丽,所以跟她在一起说话的女孩,就显得低调多了。

那个女孩年纪跟叶仪琳相差不大,不漂亮但气质好,脸上长几粒雀斑,斯斯文文的。不过冯义庭有些愕然,这个女孩身上有股奇特的灵气。随之他发xiàn

女孩并非普通的修真者,她身上的灵力令他陌生。

俩人一边说话,叶仪琳还不停的向外张望,看到迈巴赫停下不由一愣。冯义庭一直让老杨把车停在站台,然后自己走去学校。因此叶仪琳没注意冯义庭是怎么去学校的,不清楚这是他们家的车。直到冯义庭推开车门下来,叶仪琳才清醒,有些不相信的迎了上来。

“冯义庭?”叶仪琳偏着脑袋,不相信的说:“真的是你?”

她身后的女孩好奇的打量着冯义庭跟他们家的车。显然她是识货的,在中国这地方,能整台这种车可不简单哪。老冯这台车选得相当不错,不张扬且有内蕴,一般的暴发户都不会选择这种大伙都不认识的豪车,因此选这种车的,就显得有点文化了。

仆人把老杨跟他的车迎进院子,随之去安置他和车了。

叶仪琳跟那个女孩迎了上来,她给身边那个女孩介shào

:“琪慧,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冯义庭,我同学。”

那个叫琪慧的女孩打量着冯义庭,因为他穿得太正式了,掩嘴笑了一下。

“琪慧。”叶仪琳给冯义庭介shào

道:“这是我表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冯义庭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本来不喜欢搭理女生,不紧张是假的。琪慧微笑的看着他,款款把玉手伸了过来。冯义庭一把抓在手中,豪爽的握住摇了一摇,算是见过。

琪慧愕然的缩回手去。叶仪琳笑了,她掩着嘴乐得弯下了腰,然后对冯义庭说:“没上过礼仪课?当一个女孩向你伸出手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应该怎么做吗?”

冯义庭一下面红过耳,局促不安的看着叶仪琳,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叶仪琳得yì

的对琪慧说:“我跟你说过,他就是有些笨笨的,有时候,又挺狡猾。”

冯义庭不满的望着叶仪琳想:“我狡猾?哪次骗过你我狡猾?大家都是熟人,别一见面就瞎扣帽子,还笑……好笑嘛真是!”

琪慧也笑了,她说:“他很好玩,脸都红了真可爱。”

有点恼羞的冯义庭不满的想:“老子又不是玩具!可爱也不给你爱。”

“这样。”叶仪琳抬起手来,递给他说:“照老师教的做,别再握住女孩的手不放。”

冯义庭这才讪然接过她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冯义庭相信叶仪琳也感受到了。他第一次吻女孩的手,早知dào

这样,便宜向安波多好。叶仪琳本来在嘻笑的,但是冯义庭一吻自己手背,立kè

紧张起来,匆匆忙忙把手缩了回去,闪开了冯义庭的眼睛。

“嗯……”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我们进去吧,宴会开始了。”

冯义庭于是跟着她们朝别墅走去。冯义庭从来没想到房子能布置得如此豪华,他立kè

感受到王族跟普通阶层的区别。

宴会开始了,里面是个大厅,客人们来回走动,在取自己需yào

的食品和酒水。

客厅经过装扮,中央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巨大水晶灯,水晶灯费了不少真金白银点缀。在灯管的衬映下,显得奢侈华贵。大厅四壁的装饰也极其奢华。

泰国人对黄金有着特殊的喈好,这体现在他们对佛堂和自己家居的装修上。因为是王族,叶仪琳家装饰得富丽堂皇,令人望而生畏。

中央一张长条桌上,堆满了各种珍肴美味,盛食品的容器,都是一些金银器皿,在屋顶温柔的灯光照射下,宝华四射,令人叹为观止。

当然,除了冯义庭,这里的客人对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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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公主的日记

(谢谢书友鲁牛牛的慷慨解囊,谢谢你的承认,俺唯有以速度更新为报,同时谢谢所有支持本书的读者,在下深受感动,一定会认认真真创作回报!)

叶仪琳给冯义庭拿了杯果汁,然后带着他往一个少年走去。那个少年比冯义庭略大,正跟几个漂亮女生在说话。叶仪琳低声告sù

冯义庭:“这是我哥哥,他是王储不多有继承权的王子之一。”

冯义庭愣了一下,说实话,王子他只在童话和天方夜谭里接触过,现实中突然出现一个真金白银的王子,让他还真有些紧张呢。你听叶仪琳的语气,只怕这小子以后还能做泰王呢。

“琪慧。”少年远远的看到他们,用英文叫道:“你们哪去了?”

还好冯义庭的英文水平相当不错,应付交流己经不成问题了。

“接雅仪的同学。”琪慧说着指了指冯义庭。

“雅仪同学?”少年转过身来,好奇的打量着冯义庭。

“这是我哥哥阿扎拉。”叶仪琳郑重其事的介shào

道:“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冯义庭。”

应付男生远比应付女生要自如,冯义庭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去,用流利的英文说:“很高兴认识你阿扎拉。”

阿扎拉伸出手来,笑道:“雅仪说你在学校十分关照她,谢谢你。”

“哪里。”冯义庭客客气气的说:“应该说雅仪对我帮zhù

很大,你有个好妹妹。”

叶仪琳一直紧张的看着他们,她怕冯义庭再出啥洋相吧。看到他应付自如,不免轻轻的松了口气。

阿扎拉跟冯义庭寒喧了几句,随之对琪慧笑道:“琪慧,好久不见,魔术怎么样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个漂亮女孩会玩魔术。琪慧淡淡的说:“应该还可以,学会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忘掉呢。”

阿扎拉兴趣来了,他兴奋的说:“我能识破许多大师级的魔术师,但总是看不穿你的魔术,表演吧琪慧,再看看你的魔术。”

琪慧看了看大伙,突然抬起手来,手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束玫瑰!

大伙愣了一下,一起鼓起掌来。阿扎拉走近琪慧,认真的打量起她来,他想识破对方。

只有冯义庭愕然望着琪慧。就在她变出玫瑰的瞬间,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一股神mì

的能量涌动。冯义庭第一次感应到魔法能量。他一下就明白了,琪慧并非魔术师,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师!

阿扎拉肯定识破不了琪慧的“魔术”,他好奇的叫道:“能再来一次吗琪慧?”

琪慧妙曼的转了个圈,手上又多出一只鸽子。鸽子“咕咕”叫了几声,振翅就朝屋外飞去不见了。大伙再次鼓起掌来,阿扎拉绕着琪慧转上转下,然后放qì

了:“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能藏道具的地方……怎么做到的?”

琪慧得yì

的笑了,她说:“一些小伎俩,但我不会告sù

你,这就是魔术。”

叶仪琳正在感叹,突然发xiàn

冯义庭相当冷静。她不由奇怪,说道:“冯义庭,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冯义庭这才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的说:“是啊!很神奇!”

琪慧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吻手礼都不懂的男生,突然感觉他不应该这么冷静。她突然记起叶仪琳说他令吴家父子折服的事,暗想:“这个冯义庭貌似憨厚,莫非……他表现的跟真实完全不一样嘛?”

琪慧让气氛热烈起来。大伙针对魔术这个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因为有话题,冯义庭跟大家一下就融洽多了,叶仪琳开始介shào

他给其他人认识。

来这里的非富既贵,大都是公主王孙,看得出叶仪琳很希望冯义庭能融进自己的圈子,因此给大伙介shào

的时候,极力推荐。有鉴于此,大伙对冯义庭感起兴趣来了。

阿扎拉说:“我知dào

中国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家,你能给我举些例子吗?”

冯义庭也不是没文化的人,说到这个来劲了,他说:“中国神奇的地方很多,比如道教,这个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就很神奇。道教门派众多,近代道教主要分为五个派别;积善、经典、丹鼎、符录、占验。”

冯义庭侃侃而谈,这些东西最近他可经常查看,可谓手到擒来:“目前,最有影响的应该是符录和丹鼎派,前者以符咒等方术治病驱鬼,后者主张炼金丹求仙,分外丹与内丹二种。”

阿扎拉点点头,估计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吧,好奇的问道:“你说的我不是很懂,但符箓派是不是可以治病驱鬼?”

冯义庭点点头,说:“不错,符箓派擅长用符咒等方式,祭用自然界的灵力,对邪灵进行制约甚至摧毁。后者主要是炼丹获得修为上的提升,最终达到不死不灭的仙界。内丹讲究的是以自身为媒,通过采集灵力或用药物提升功力,达到修行目的。”

琪慧好奇的说:“你说的修行方式,是不是跟西方的血族类似?”

冯义庭不满的看了看她,说:“道士跟血族是对立的,你所说的血族,中国称为僵尸。”

琪慧眨了眨眼,又说:“但是血族也可以不死不灭啊。”

冯义庭告sù

她说:“道家的仙界是一个神圣而高尚的地方,类似西方的天堂。不同的是,天堂是灵魂才能去的地方,仙界且是肉身飞升的地方,可以通过修行直接到达的仙境。”

阿扎拉不无憧憬的说:“很诱人,通过修行能够不死不灭,最后……成仙对嘛?”

冯义庭点头,说:“传说是这样的,如果真zhèng

要修到这种境界,是很辛苦的。”

琪慧有些不服了,她说:“虽然你说的很神奇,但是,我不相信道士的法力,能高过伟大的魔导师。”

冯义庭看了看她,淡定的说:“我不了解魔法,不敢评介。”

琪慧说:“魔法也是借用大自然的能量。魔法师通过法符和咒语凭借自身灵力,去召唤自然力量,最终获得神奇的效果。一个伟大的魔导师,不仅能改变时空,还拥有足以毁灭一切的魔法能量。”

冯义庭不作评介,轻轻喝了一口果汁,对琪慧微微一笑作罢。

阿扎拉好奇的又问:“你认识真zhèng

的道士吗?我感觉道教跟佛教有类似的地方,相比琪慧的魔法论,更能让我接受。”

冯义庭乐了,他看了看琪慧,就见她不服的叫道:“表哥!”

阿扎拉无奈的说:“琪慧。虽然你所说的魔法很神奇,但是我除了看你表演魔术,并没有其他令人惊讶的地方啊。冯义庭就认识一个神奇的疯子,对嘛?”

看来阿扎拉听了叶仪琳的描述,他也把王二麻子当成世外高人了。

“冯义庭。”琪慧不服的仰起脑袋,郑重的说:“你能让我看看他们吗?我认识一个真zhèng

的魔法师。如果你能把道士朋友找来,我想看看魔法跟道术之间,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大伙愣了一下,不知dào

谁先鼓掌,随之掌声响起,算是给琪慧鼓励,给冯义庭打气。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不太好吧。”

琪慧咄咄逼人的说道:“为什么?你不说道士很厉害吗?”

冯义庭解释道:“是这样的,道家是一个传统而低调的宗教,受中国数千年文化的影响,肯定不会因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出手,他们会拒绝的。”

“要不……”阿扎拉犹豫了一下,这才又说:“你们可以去珍姬王妃的宫殿?”

阿扎拉就像提到一个不祥的话题,所有的人都安静了。琪慧犹豫一下,这才色厉内荏的说:“可以啊,能叫你的道士朋友出来吗冯义庭?”

“不要!”一直没说话的叶仪琳害pà

的叫道:“别闹了琪慧!”

阿扎拉也讪讪住嘴,倒是冯义庭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高贵的妇人恰好经过此地,她似乎听到什么了。这时又警惕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看来叶仪琳是个听话的孩子,成为有说服力的代表解释道:“我们在谈一些中国的传统文化,茜娅姑姑。”

妇人愣了一下,虽然有些狐疑,仍然点点头说:“雅仪,我相信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陪你朋友玩玩。别调皮阿扎拉,记住你的身份。”

她这些话说得似轻若重,大伙都沉默了。冯义庭默默的打量了一下这些王孙,发xiàn

他们突然变老实了。阿扎拉也岔开了话题,大伙不再谈及道士和魔法师的事。那个神mì

的珍姬,如同昙花一现般飘过,给冯义庭留下了深深的悬疑。

为了怕孩子们胡闹,茜娅让他们去跳舞,她特意找来一些年纪较长的大人,分给他们做舞伴,有意无意把他们给岔开了。

冯义庭能感受到这位王族贵妇的警戒,他对那个珍姬就更好奇了。

十点半的时候,宴会准bèi

结束了。叶仪琳跟阿扎拉一起送冯义庭出来。

“给我你的电话。”阿扎拉四下张望了一会,悄悄对冯义庭说着。

叶仪琳警惕的看着哥哥,阿扎拉若无其事的解释:“我跟你同学很投缘,这样看我干嘛?如果你不希望经常见到冯义庭,去告状吧!”

冯义庭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叶仪琳,开始说自己的号码。叶仪琳用不容分说的语气说着:“你们下次见面,我一定要在场!”

“那你们下次见面,我是不是也一定要在场?”阿扎拉翻了翻白眼,用每个哥哥对讨厌妹妹的语气又说:“别用茜娅姑姑的语气雅仪,我看过你日记。”

“你……”叶仪琳吃惊的掩住自己嘴巴,脸变得通红。

“我妹妹喜欢你。”阿扎拉搂着冯义庭的肩膀,亲亲热热的跟他朝外走着。

这小子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我告sù

你一个办法,去哪个国家弄个爵士头衔,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她求婚了,不过……你真认识道士朋友?”

冯义庭点点头,阿扎拉抑制住兴奋,快活的说道:“我知dào

你有办法!我不喜欢琪慧的魔法,对你所说的道术更感兴趣,有时间我打你电话。”

叶仪琳己经平复了自己的失态,飞快跑上来警惕的盯着他们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用人格担保。”阿扎拉对冯义庭眨了眨眼,不以为然的说:“我们没有再提珍姬的事妹妹,你就放心送你同学吧……记得日记写好就收起来,我本来不想看的。”

叶仪琳的脸突然又变得通红,她拖着冯义庭,逃一般往外冲去。

冯义庭就纳闷了:“她在日记中写了些什么?我们没什么啊公主!你……不会暗恋我吧老天!虽然我承认自己很帅这有点错,可是……你不能这么无耻啊叶仪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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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行使职权

从叶仪琳家参加晚宴之后,两人关系有点微妙。叶仪琳有点难以捉摸了,好像有点不高兴似的,不太跟他说话。

这天放学,一直在注意他们的邓方伟凑了上来,问道:“经常给她打过电话吗?”

冯义庭莫名其妙的说:“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邓方伟不相信的说:“你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信息也没有?”

看到冯义庭理所当然的点头,邓方伟浮起“原来如此”的神色。他郑重的说:“你们关系暧昧,没想到普通联系也没有!你根本就不懂女生。记得回家后,给她打个电话或发发信息,她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冯义庭不解的问:“给她发信息,为什么?”

邓方伟一个趔趄,有气无力的哼道:“这个也不懂,你怎么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的?”

冯义庭摆弄了一下肱二头肌说:“练功啊!没发xiàn

我结实?”

邓方伟摇了摇头,临走时嘱咐道:“记得我说的话,对人家好点笨蛋!”

不过后来放学回家的时候,他想了想邓方伟说的也不错。既然都参加她们家的宴会了,应该感谢她一下,于是摸出电话,开始发信息。他打出“还没到家吧叶仪琳?谢谢你的款待。”

想了想之后,然后又加上“那天晚上你真漂亮”,这才发了出去。

很快叶仪琳就回复了,她说:“别客气,我还没有到,你呢?”

见她这么快就回信息,冯义庭乐了,他感觉叶仪琳不再难捉摸了。于是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晚上我想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本来,他以为叶仪琳肯定会说“不可以”。在学校,她对以沈昆为首的男生,在提此要求时至少说了三十次“不可以”,她解释自己有一个严格的姑姑。

那个高傲的老女人他也见过,确实看她看得挺紧,生怕有人把她拐走。这样自己就省了一道活;我很真诚对吧,我想打电话但是“不可以”啊!

他做梦都没想到,那小妞飞快的就回复自己:“嗯,晚点打,我九点半睡觉。”

咋回事?她答yīng

了?不对吧,你应该说“不可以”啊!

冯义庭呆呆捧着手机愣住了,你究竟是要我在你睡觉前打,还是睡觉后打?为什么谁都拒绝你就答yīng

俺?叶仪琳你还让不让人活哟?

就在冯义**完当百感交集时,老杨的车速放慢了。

“怎么了?”冯义庭抬起头来朝前一看,就发xiàn

车前安全帽乱晃。

老杨一边打量一边说:“不知dào

,应该是农民工在讨薪……哎!现在有些无良包工头也太可耻了,你说农民工挣个钱容易吗?他们竟然还克扣人家的血汗钱!真没良心。”

“是啊!”冯义庭深恶痛绝的骂道:“也不知dào

是哪个包工头,这么缺德!”

俩人一边骂,一边继xù

开车前行。农民工默默前走,看到车来便让,老杨开到前面,就看到前排工人打了一个横幅。老杨愤愤的骂道:“这个人叫冯大柱,名字取得真差,一看人品就不咋样!”

“冯大柱?”冯义庭吃了一惊。赶紧往前一看,就见横幅上有人用白布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冯大柱还我血汗钱!”

冯义庭一阵晕眩。他就像被真雷给劈中脑袋,呆住了。

“冯大柱?”老杨也清醒过来,他赶紧看了看小东家,把车给刹住了。

还好工人们没认出车里,坐的是冯大柱的宝贝儿子。不然他们冯家的“麦粑黑”,准被给要钱的工人们给揭个四轮朝天。老杨悄悄把车停了,然后等工人们走过去,这才悄悄的装着冯义庭,从另外一条路逃回的家。

冯义庭下车就气冲冲的往屋里奔去,他得找老冯要说法!你想他平时老教xùn

自己做人要诚实,要讲信用,这时竟然整出欠薪的事来。

可是他爹妈都不在,于是给他打电话,老冯还不接呢,是直接挂掉的,不知dào

是没空接呢,还是不想接。冯义庭愣了一下,他回到卧室,关上门这才掐指一算,发xiàn

老爹正在一家建筑工地的项目部。方位地址啥的都弄清楚了,就好办多了。

冯义庭起了个法诀,念动咒语突然从卧室消失了。他运用遁移之术,瞬间从项目部外面的一个角落出现了。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便朝开发公司办公室走去。

远远的,就听他爹在大声跟谁吵着:“你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施工现场干脆没人办公了,工人的工资咋办?”

“老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声音说:“你别急,资金马上就会到位,你再安慰一下工人,让他们再等等,马上就有钱了,马上!”

这肯定是开发商的施工方面负责人。冯义庭知dào

,这家开发公司肯定是资金出问题了,现在房产调控那么严,银根紧缩,一些实力不强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经常会出现类似情况。

正在这时,冯义庭听见他爹的电话玲声响了,老冯一接通立马怪叫起来:“啥?工人都上街游行了?不说等我吗?!”

“糟糕糟糕!”冯大柱跟老婆叫道:“我说了中午一定给钱,现在还没去工地,工人们都上街游行去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说着,就听他俩口子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很快没声音了。

冯义庭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的牌子,有几个字是“飞天房地产开发公司”。看来他爹正是承建了这家房产公司开发的楼盘,估计公司资金一下跟不上,所以工程款才一拖再拖,要不是拖久了,他爹是不会亲自带着他娘来要钱。

他想了想,这时摸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里传出一个声音:“这里是市委办公室,请问……”

“我是国安局的。”冯义庭毕竟第一次用工作电话,他稍微有些紧张。然后又说:“工作证编码GAF003280,随机验证码****。”

电话里面的人显然一愣,这时恭恭敬敬的说:“您稍等……”

然后听着那边“希希索索”的忙了一会。很快那个人便说道:“您的身份认证通过,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嗯。”冯义庭酝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成熟和稳重些。完了才打着官腔说:“我刚才在街上,遇到不少民工在游行,造成了大面积交通堵塞,你们知dào

吗?”

那边明显一愣,赶紧说道:“领导……我们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是这样。”冯义庭想了想才说:“据我了解,这是一家叫飞天房地产公司的,拖欠了农民工工资,这是一件普通事件,目前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你们工作是怎么做的?”

接电话的估计己经大汗淋漓,这时赶紧又说:“我们立kè

处理,立kè

处理……”

冯义庭停了一会,又说:“好吧,赶快责成飞天公司,将拖欠大柱劳务的工资付清。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如果上升到群体事件,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拾!”

那个家伙唯唯诺诺的说:“领导放心,立kè

处理!没对你们工作造成影响吧?”

冯文庭不动声色的说:“没有,尽快处理,别造成其他影响就行,再见。”

说完把电话挂了,因为是第一次用特权,有点不踏实,便拨通郭明电话。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问:“我这样做没事吧,郭明姐姐?”

郭明笑了,她说:“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没事!你这样做不仅让当地zf警醒,还帮农民工要到工资,属于正常的维稳工作,根本不算特权运用啊!”

冯义庭松了口气,就听郭明又说:“你的首笔安置款应该到了。你查看了吗?”

冯义庭一愣,说:“安置款?多少?”

郭明一愣:“你没看表格啊!你填表的时候啥都没看嘛?正式工作人员一次性工作变更补助是二百万,比非正式的要多一半,这不包括住房补助……你还没去银行查看吗?”

二百万?!冯义庭吓了一跳,连再见都忘了说,就挂掉了电话。

因为打小不怎么花钱,冯义庭对钱的概念不强。这时候突然知dào

自己有了二百万,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不过他很快就叹了口气。

二百万算个屁,他爹因为欠农民工工资,都被人家写上横幅了。

一个劳务公司,如果只差二百万就能安抚工人,他爹会带着娘亲自去公司要钱嘛?

冯义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知dào

家里的经济,肯定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你想想,老爹买豪车购别墅,安排自己去私立高中读书,学费开支这些可不少。他爹是冯大柱,也不是李某成,冯大柱就算以前有些家底,这样折腾下去不也够呛。

毕竟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包工头,不开银行也不印刷钱啊。

到了晚上,冯大柱夫妇终于回家了。薛满翠心情不好上去休息了,冯大柱灰溜溜坐在沙华上,一动不动。冯义庭见老妈上楼了,这才小心的问道:“爹,你欠谁钱了?”

老冯有点惆怅,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句:“工人。”

冯义庭本来对老冯一肚子火。但是看着一向趾高气扬的老爹,这时神情憔悴,心中一软。这时仔细一问,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原来他爹早些年赚了些钱,大概有几千万的样子。一来二去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这次接了个工程需yào

垫资,但是代建费很高。老冯冲着代建费,便一口把这活给吞了下来,没想到这次垫钱太多,周转不过来了。

原因是作为开发商的飞天房地产公司,外面开的盘太多。刚好现在政策变了,资金链一断,付款就跟不上了。冯大柱钱也花完了,工人几个月没拿工资,一慌神,便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他叹了口气,这时又说:“奇怪,本来以为今天是要不到钱了,想不到后来公司竟然打电话来说钱到了,给我解决了一部分。能及时给工人付些工资,算不幸中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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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古老的存折

(一更来了,随后还有两更,希望大家砸点推荐鼓励下,同时收藏!)

冯义庭知dào

这是自己电话起作用了,于是又问:“还欠的那些呢?”

他爹又说:“公司答yīng

下星期到位,我看没问题了!”

冯义庭笑道:“没事了,爹你还愁眉苦脸干嘛?”

冯大柱叹了口气,又给儿子解释开了。原来他跟开发商签的合同,前期付款不多,要到楼封顶才支付总工程款的50%。现在这事闹大了,行管处首先要保证工人工资。专门派了工作人员督促,但飞天实在拿不出钱了,需yào

承建方垫钱。

否则开发商只能将楼盘整体转让,到时他们先签的合同就会失效。以飞天现在的状况,盘掉工地也留不下几个钱了,冯大柱只怕会亏一大笔钱进去。

冯大柱说完,又叹了口气,苦笑道:“真这样,爹就直接回到解放前了。”

说到这儿他朝垃圾桶吐了口唾沫,骂道:“其实我们家还有些古董,就是一下着急兑不到现金,随便卖又怕国家不允许,不然哪这么为难!”

确实如此,就算冯家还有些产业,但是急着用钱时,真想找个合适的买主可不容易。

等到父母都睡下之后,冯义庭从床上爬起来了,他用水遁之术,蓦然就出现在三仙洞外面。黄小明一溜烟的从洞里跑了出来,他惊喜的叫道:“老大!你怎么亲自来了?”

冯义庭摸着他脑袋,不无亲切的说:“不亲自来咋办,老大总得来看看你嘛!”

黄小明受宠若惊的叫道:“不对啊老大!你有我这么个聪明又能干的小弟,不应该啥事都亲自干啊,除了上厕所必须亲自去,其他吩咐我就行了嘛!”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说:“照你这么说,吃饭也让你代劳?吃个饭就算了,泡妞也让你代劳……滚,想赚便宜,要当郭靖啊!”

“嘿嘿。”黄小明乐了,他搔了搔脑袋说:“老大你想多了,我就是这么说说,你说我家里一窝妞,我都烦死了还敢出去泡啊!哎,老大,我姐姐真长得还可以,她们也愿意做小三,要不……”

“去去去!”冯义庭赶紧制止他:“想得美,才不敢要你姐姐呢,到时候人家说我老婆是狐狸精,我咋解释!”

正说着,阿宝跟绾儿匆匆忙忙赶出来了,恭恭敬敬的说:“主人,你大半夜昨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准bèi

,你看现在……”

绾儿心细,发xiàn

冯义庭神情不对,便问:“主人,您来是不是有事?”

冯义庭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说:“哎,我家还真出了点事……我爹不是干建筑嘛,这回接了个楼盖不动了。”

绾儿一愣说:“我知dào

了……主人,你爹现在是不是缺钱了?”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不好意思的嚅嚅道:“就是啊,现在没钱了,楼就盖不动了。”

黄小明突然大笑起来。冯义庭不正尴尬嘛,被黄小明一笑弄愣了,咆哮道:“黄小明!你笑什么!”

黄小明可怜巴巴的对冯义庭说:“老大,我还以为出啥事了,要是缺钱,你知dào

小弟啥都能缺,就是不缺钱……所以替老大高兴,忍不住就笑了!”

冯义庭不太相信的望着黄小明,说:“你啥都能缺,就是不缺钱?”

黄小明来劲了,他兴致勃勃的说:“对啊!老大要是为钱难过,就是看不起黄小明了。不信进洞来看,钱嘛,堆得满地都是我都烦死了!”

冯义庭大喜,赶紧说:“快带我去看看!”

黄小明赶紧领着他往洞里跑,弄得阿宝跟绾儿面面相觑。他俩飞快消失在洞里,阿宝跟绾儿赶紧跟了进去。这不还没到嘛,就听冯义庭在里面大叫起来:“黄小明!你!”

俩人赶紧冲了进去,只见黄小明正站在一大堆铜钱边上,有点茫然的望着冯义庭,期期艾艾的说:“老大……这不是钱嘛?”

那肯定是钱了,不仅有清朝的钱,还有明朝的钱,然后呢唐朝的钱。再往上不知dào

哪个朝代的刀币都有不少。现代的钱肯定也有很多,黄小明不正指着嘛。

那儿堆着不少一元的硬币,还有更多的是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一些银元和解放前各种乱七八糟的钱加上解放初期,面额巨大的人民币……黄小明小心解释道:“老大,这地方潮湿,纸币不经放,你看有些都发霉了。所以我只收了经放的钱。你看那是秦朝的钱,不都没一点事嘛?这钱够吗?”

冯义庭失望之极的骂道:“就这些也叫钱?古代和解放前的钱能用嘛!能用的都是一元的,那么点够嘛?分币现在不通用了你不知dào

?”

“这个……”黄小明失望的搔了搔脑袋,随之眼睛一亮,说:“那金子行不?”

“你有金子?”冯义庭一愣。

黄小明又得yì

起来:“我住的地方堆了好几箱,不仅有金元宝,还有银元宝多得是!”

说着带着冯义庭到另外一个洞里,果然一张床边上,堆了不少箱子,黄小明打开了一个,发xiàn

里面果然都是金光闪闪的金锭儿!冯义庭摸出一锭来一看,果然是真金,这才兴奋的叫道:“还是真的!”

黄小明得yì

的笑了:“老大我说吧!我啥都能缺,就不缺钱对吧?”

刚说着,冯义庭又犯上愁了:“可是,我突然拿这么多金子出来,怎么跟我爹解释?”

黄小明不以为然的说:“就说是你小弟给的啊!我的东西,啥不是老大的?别说钱,以后不管什么,老婆都可以是老大的……”

“停!”冯义庭赶紧喝止,骂道:“你再瞎说,老子叫你以后不用找老婆了!”

黄小明赶紧住嘴了,可怜巴巴的望着冯义庭不敢吱声。阿宝这时劝道:“主人,现在金价挺贵,把黄金兑成现金,不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吗?”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你们不清楚,我才知dào

我爹他有一柄小飞剑,这柄剑可大可小,专门拿来杀妖怪跟鬼的……别紧张,不是说你们。”

人家能不紧张嘛?黄小明是狐狸精属妖怪,阿宝跟绾儿是鬼,这不就是用来杀他们的吗?就听黄小明害pà

的叫道:“就是!那天我去老大家,就发xiàn

有点不对,就是那柄飞剑?”

冯义庭点点头,又说:“就是啊,你们想想,万一我突然拿出这么多金子来,我爹一怀疑,弄清楚我跟你们的关系,他要是起坏心了咋办?”

黄小明又笑了,他说:“老大爹怎么会杀我们呢,我们都是他儿子小弟啊!”

冯义庭解释道:“我爹倒是不坏,不过他老以为我是小孩,万一他以为你们是坏人,怕你们把我给学坏了,下了毒手……我爹倒是不毒,可是那剑挺毒啊!”

黄小明捂住嘴不吱声了,阿宝跟绾儿也面面相觑,沉默无语。

这还真是个问题,如果冯义庭真拿出这么巨额的黄金,冯大柱肯定会奇怪,以他的性格,不弄个水落石出,肯定是不会罢休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小狐狸黄小明跟幽灵阿宝夫妇会被他伤在剑下。

见安静了一会,黄小明又不甘寂寞了,他小心奕奕的说:“老大,你说这个现钱也不行,金子也不行,那要啥玩意才行啊?”

冯义庭叹道:“当然是存款最好了,如果有个一两亿的,啥事都没了!”

听他这么一说,黄小明搔了搔脑袋说:“这个存折嘛,其实我也是有的,就怕也没用。”

冯义庭斜了他一眼说:“又给老子捣乱,你啥都有,就是都没用处!”

黄小明委屈的叫道:“老大,你又不相信我!就是给我驳壳枪的一个奶奶给我的,上面倒没有一个亿,才一百万,要不我拿给你看?”

冯义庭正想骂他,就听阿宝正儿八经的说:“主人,这事小明倒真没瞎说,他是有个存折,是几十年前,一个老太婆给他的。”

阿宝既然都这么说,冯义庭倒愣住了。这时就见黄小明飞快从一个古铜盒子里,先摸出一把镫亮的驳壳枪。他把枪递给冯义庭说:“老大要嘛?上次我还用这个打死只兔子,挺准的枪!”

冯义庭推开那枪,骂道:“你一小破孩,啥不好玩敢玩枪,怕不怕我收拾你!”

黄小明便把枪扔一边去,然后从一堆首饰里,翻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纸券来。冯义庭接在手里,发xiàn

那还真是一张存折,上面写着:“麦加利银行专用存款通券。”

冯义庭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他好奇的捧在手里,就发xiàn

这玩意估计有些年纪了,肯定是解放前的东东。这玩意上面的字都是竖着写的。看来这是一张比较特殊的存折。

上面有这样的解释:“此存款委交麦加利银行,按月利率0·5便士存入,无固定期限,取出存款时一次性支付本息,可兑换等价他币。”

存款金额上果然写着的是一百万,不过冯义庭发xiàn

,那是英镑……

存款人叫做黄安慧,是个女性名字。存款人在后面签了个名字,而且还有一个英文名字是:JoheMackellar

最后在下方有一个年份落款,分别是:“民国二十一年,公历一九三二年十月十日。”

冯义庭捧着那张银行存券,半响才愕然问黄小明道:“你……从哪得的这个玩意?”

黄小明说:“好多年前的事了。这山边上有个小茅屋,住着一个老奶奶。我呢,闲着没事老去找她玩。她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好东西。后来要死了,枪和这个就给我了!”

冯义庭愣愣的望着黄小明,只见他从盒子里又翻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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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冰之焰火

(今天二更奉上,请用推荐和收藏支持下作者!)

冯义庭一看,是个军官证,军衔是上校。

证件上有张发黄的黑白照,名字是黄安慧,长得十分漂亮。

冯义庭这才知dào

,那个老太婆竟然是国民党的一个高官。经过阿宝和黄小明的解释,冯义庭才渐渐明白这个黄安慧的来路。

估计,黄安慧是国民党安排到雪峰山来策反土匪的。而这笔存款,就是国民zf给她的活动资金。

麦加利银行就是渣打银行,这是英国一家相当有实力的银行,业务遍布全世界。这家银行在当时正如日中天,因此才能给出存券上的相关承诺。

黄安慧来到雪峰山后,应该还来不及取出这笔存款,土匪就被新中国剿灭了。她一定是躲过了追捕,躲在深山里,孤孤单单一个人,有黄小明没事跑去赔她玩玩,她就把黄小明当孙子看了。她知dào

这笔存款的价值,一直到临死前才把这个东西交给黄小明。

冯义庭听到这儿心中一动,他于是问黄小明说:“是不是因为她,你才想姓黄?”

黄小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她对我挺好的。”

冯义庭摸了摸小明脑袋,表扬他说:“还算有良心黄小明。”

说到这儿,又对黄小明说:“这样吧,你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

黄小明于是带着冯义庭下山。往下走了好久,到离三仙洞十余里的山坡处,果然发xiàn

一栋小茅屋。奇怪的是茅屋还不算破败,原来是黄小明一直来收拾。

看来黄小明虽然调皮,但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小狐狸。

冯义庭四下打量了一下说:“我估计了一下,这张存折如果有用,可值不少钱!最重yào

的是,我把这个拿给我爹,能找个有用的说法!”

三人大喜,黄小明连忙问道:“什么说法老大?”

冯义庭说:“我就跟我爹说,是我自己找到这间茅屋,我从这儿找到了这个盒子。然后让我爹拿去,看能不能从这家银行取钱出来!”

大伙连连点头,都感觉这主意挺不错。他们又回到了三仙洞,冯义庭把那个铜盒子要来,便遁移回到了上海。

第二天黄小明早早的起床了,对他爹说:“爹,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老冯一愣,连忙警惕的望着儿子,说:“啥事,赶紧说!”

冯义庭于是又说:“这不上次去外婆家吗,我到三仙洞下面的山坡上,发xiàn

了一间小茅屋。小草鸡就是在那抓到的。而且,我还发xiàn

了一个盒子。”

冯义庭己经捧出那个铜盒子。他又说:“我发xiàn

盒子里有个存折,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存折是解放前存zài

渣打银行里的,是英镑,不知dào

能不能取出来。”

冯大柱愕然望着儿子,见他拿出一个古怪的存折。

冯义庭又说:“爹,你拿去看能不能取钱出来。这可是英镑,值不少钱呢!如果真能取出来,你的楼盘不就能盖完了嘛?”

完了也不管夫妇愕然,提起书包又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学校了!”

冯义庭抛下父母,司机老杨早就在等他了,很快把他送到了学校。

让冯义庭没有想到的是,课间的时候,邓方伟跟自己说:“邓义庭,昨天我看到街上工人在游行了,那个冯大柱……是不是你爸啊?”

冯义庭一愣,他不好意思的沉默了,隔了会才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邓方伟听了,拍了拍他肩膀说:“没事冯义庭,要不这样吧,我回去跟我爹把你们家的情况说说,让他给你爸先腾点钱周转吧。”

本来冯义庭是想通过邓方伟的手,将自己两百万以他的名义借给父亲,见他这么说,便对他说:“这样吧,借钱就算了。我手上还有两百万积攒下来的零用钱,我也不想让我爹知dào

我有这么多钱。你到时候给我爹,就说是你爸借给他的吧,先让他周转一下。”

邓方伟点头,他嘱咐道:“冯义庭,有啥困难说声,兄弟间别太客气了!”

冯义庭点头。他有些感动,邓方伟豪爽大义,算是他进城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冯义庭没想到,邓鹏程竟然给了他们家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支票是谢管家第二天亲自送过来的,他说:“小冯同学,昨天方伟把这个事跟我们老板一说,他马上让我准bèi

了这张支票,让我送过来。”

冯义庭一看,这才发xiàn

支票上写着的是五百万!谢管家轻轻松松的说:“我们老板说,钱你们先拿去用,不急着还。”

冯义庭呆呆捧着支票,这才感觉邓展鹏父子俩对自己挺好。

谢管家走后,他对邓方伟说:“方伟,我尽快让我爹把钱还给你,谢谢你们!”

邓方伟不以为然的搂着冯义庭肩膀说:“呵呵冯义庭,哥对你挺好吧,感动吧!冷静、冷静,大家是兄弟别这样盯着我,应该的应该的!”

冯义庭笑了,他也不再客气,知dào

自己欠了邓方伟一个情。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教室,叶仪琳假装没看到他,脸色很难看。冯义庭这才记起,昨晚太忙竟然忘记给她打电话了!

他赶紧回座位,老老实实坐在叶仪琳身边,把书包放好。

叶仪琳根本没看他,好像冯义庭借她家大米,随便还了点谷糠。

于是趁着课间时候,他小声对叶仪琳解释道:“对不起叶仪琳,昨天晚上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没给你打电话,别生气。”

叶仪琳脸色这才稍微好转,她问:“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我爹搞建筑的,经济上出了点问题,工人要工资。”

叶仪琳愕然望着他,不安的说:“你爹……叫冯大柱?”

冯义庭只差不钻地洞了,他红着脸不吱声,叶仪琳于是原谅他了。能不原谅嘛?昨天她在街上就见过扛旗的民工,没想到那个可恶的包工头是他爹!

冯义庭那叫一个害羞,弄到后来,搞得叶仪琳倒不好意思了,不停劝慰这个可怜的娃。

好不容易挪到中午,冯义庭照例在休息室打坐,采集灵元,收功之后,照例巡检了一次内腑,发xiàn

丹田中的那股妖元,仍然凝聚不散。

这不开始打坐时,这股妖元就浪费他许多时间,才去除了它挟带的野性。

虽然现在他内元浑厚了许多,但冯义庭明白,这股妖元始终是个大患,如果不将它炼化的话只怕会出问题。可是现在他体内的灵元不厚,根本没办法完全去除妖元中的妖气。

下午放学的时候,邓方伟跟他打个招呼走得最早,他仍然是最后一个离校的。他像每次那样,朝站台走去,因为老杨在那儿等他。就在那时,他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气场。

一种来自幽冥地府般的冰冷气息,从后面逼了过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当时天气不错,才放学时间也早。但这种感觉如此清晰,就像午夜走在山间的小路。冯义庭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四下的情况,他很快发xiàn

了目标。

在离自己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在这种天气,仍然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戴着一个黑色礼帽。

冯义庭自从进入“结婴”期之后,就从来没怕过什么东西了。但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竟然令他心中一凛。他是谁?为什么会跟着自己?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就没法分辨,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魔!

冯义庭悄悄起了个法诀,他突然就从这个空间消失了。他没有回家,他不想把这个可怕的东西带回家,宁愿出现在一个僻静的海滩。

果然,那个奇怪的人如影随形,也出现在他后面一百米处。

这是一个高约一米八的大个子,长长的风衣上有着清晰的折痕,看得出他才穿上不久。里面穿了件白色衬衣,苍白的脸色因此跟胸脯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惨白。

斜阳照在海面和沙滩上,海景相当漂亮,海风和着浪涛一下下传来,显得和谐而宁静。突然间,他发xiàn

这个人站在阳光下,竟然没有影子!冯义庭吃了一惊,他听奶奶说过,没有影子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鬼!

四下突然很冷,他打了一个寒战,冯义庭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一个非语言的声音出现在他的感觉中:“你姓冯?”

冯义庭点头,那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说:“你竟然懂‘昆仑大师’的真传?”

冯义庭一愣,就那个声音若隐若现,但十分清晰的说:“你是昆仑冯派传人了?”

冯义庭刚一点头,那个人突然就逼近,从自己身上穿过!冯义庭己经遁移了,被怪人穿过的身影消失了,那只是他的障术分身,他早有准bèi



但这个可怕的怪物扬起了双手,只见他的指掌之间,突然腾起一股阴森可怕的蓝焰!火焰往往是热的,但这个怪物发出的分明是火焰,且如此冰冷!空气中突然笼罩了一种沁人心脾的强烈寒冷,冯义庭在闪开的时候,打了个寒战!

他刚刚闪开,就见怪人发出的蓝焰,喷落在他身后的礁石上!一股冰凉的寒意散开,令四下极其阴冷,冯义庭控zhì

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礁石沾上蓝焰的地方,瞬间化为了灰烬!它正发出被剧烈燃烧才有的“哔叭”之声。被蓝焰喷过的地方,正顽固的冒出那种侵蚀力极强的焰苗。

蓝色的火焰喷薄而出,礁石像石灰石遇上水之后,慢慢的崩散,沿着礁石滑落下来。

冯义庭骇然瞪着那块礁石。那是什么东西?它能像火焰般燃烧,且拥有冰霜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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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海边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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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云翻滚,天空中迅速凝聚了黑沉沉的乌云。怪风呼啸起来,本来晴朗无云的天空,一下就变得暗无天日。

这是异象,往往只有巨孽大妖现世,才会有的极端情况。冯义庭冷冷的打量着对方。

你说这怪不怪,天象大异,但他根本弄不清对方来路!

怪人身上有可怕的死亡气息,但他根本不是僵尸之类的亡体。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后面且没有影子,分明就又灵体才有的特征。

冯义庭知dào

,他也不是妖精。对玄门修行者来说,妖精身上强烈的妖气,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正统就如黄小明,他是半妖半仙的精怪,也有一股不能消散的妖气。

当然,他就更不像魔体了。魔由心生,大多数魔体是虚幻的。就算在现实中出现,往往也会附加在其他实物上。魔很多时候都是通过意识控zhì

,操纵或者诱使人和动物,产生强dà

的界面作用。眼前这个玩意实实在在,他需yào

用意识去控zhì

对方吗?

人或物体,只要不干坏事不作恶,身上是没有邪气的。比如你没事用真雷去劈一个善良的普通人,除非你有极强的道力,能左右九天神灵,否则雷神便会抗拒你的法符或咒语。

这就是没有邪气,正能不会随意显示的原因。冥冥中自有天意,应咒灵神不会随便依从你的瞎指使,去胡作非为。这也是现实中很少看到修行者,随意整出现奇异天象的原因。

当然,不是说练了法术,杀普通人就不行。法术越高杀人越容易,只在他愿意与否。

一个能成仙的修行者,跟成魔的最大区别就是一念之差。

正邪不两立,思想决定人走的路是正是邪。修行者入魔得道就是这个原因,法术越高,左右的可能也越高。成仙者不会杀凡人,但是在妖魔面前,他会强dà

到无与伦比。

成魔者可以滥杀,但是永远也无法达到仙境,最终只可能遇劫湮没。

因此,没有强dà

的妖魔氛围,冯义庭倒不知dào

用什么法术,去制约对方了。

“不错。”怪物见一击不中,这时有些意wài

,他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出现了:“你竟然能突pò

咱‘九幽冥火’的禁障,可见冯家到底出现了一个厉害角色。”

冯义庭这才明白,刚才那股阴森冰冷的蓝焰,叫“九幽冥火”。

所谓禁障,就是法术施展的时候,强dà

的空间制动能量。比如五行真雷,它浩然的天罡正气,就能锁住妖魔的幻化能量,以便在瞬间劈死对方。

这就是正气,浩然正气能冲破邪灵。所谓邪不压正,雷罡往往是所有妖邪都畏惧的。这种制动能量的作用,跟法术和道力是成正比。往往法术运行的时候,这种正气或者邪能,都会遍布整个空间。形成对目标致命一击之前的禁制。

比如幽灵或魔鬼出现,空间必然会阴冷凉寒,鬼怪往往会先造成一种阴森可怕的氛围,才能令感受者浮生出对方想要的邪术临界状态。而这种附属元素,就是所谓的禁障。

“九幽冥火”的禁障就是阴寒,其他比如惊悸、慌乱、恐惧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只是附属状态,真zhèng

能至人于死地的,是那种冰凉且又能焚化一切的蓝焰!

“也罢。”怪物冷冷的笑了,说了俩字。这东西笑的感觉无比诡异,简直令人崩溃。显然他又要施展法术了,相应的禁障己经出现。

冯义庭很明白,如果不是自己修为己经有极强的基础,光怪物这么一笑,只怕也会生出些心脑血管的急症,突然就死了。他皱了皱眉,只听他又说:“咱好久没施展了,既然遇到你这么个硬点子,玩玩也行。”

然后他便举起手来,起了一个固有的架势。他空着的右手,往地上一抛,看得出他抛出的是一个纸折的小人儿。那个小纸人一落地,突然便急速增高,变成一个大人了!

纸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一开始还能看出这是个纸人,但在奔向自己的瞬间,冯义庭突然发xiàn

它快速转变成真zhèng

的人体——它最终成为一只穿着条纹衫的尸体!这是一个脸色惨白,刚从太平间出来的死尸!

怪物手势迅速,瞬间便撒出许多小纸人,在这些纸人增大前奔时,冯义庭突然就被这些能活动的尸体给包围了。

尸体冯义庭当然不怕,他从容的起了个法诀,这时给自己加了个“后土金刚符”。说时迟那时快,最先出现的尸体己经扑了过来。冯义庭脚下的土幕上扬,将这具尸体的攻击挡住。

但是这时,沙滩上己经被怪人撒满纸人,越来越多的尸体潮水般涌了上来!

怪物有些诧异,显然他弄不懂冯义庭为什么要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法术。

“后土金刚符”密不透风,无处不在的泥幕防御下,尸体根本就靠不近身。但是这种防御属纯防御法术,根本就无法对入侵者进行有效反击。如果放任密密麻麻的攻击,只会不停的耗费他的道力,因此就显得不太适宜了。

正在这时,只见冯义庭起了个法诀,随之一声疾喝!

就见狂风大起,海水突然扬起一个巨大的旋涛,冲起三四米还高!那旋涛跃起之后,突然崩散!随之寒气大溢,只见旋涛散出的水,突然化成千万根尖利的锥形冰凌,劈头盖脸的朝这儿扑来!

怪物吓了一跳,显然他想不到冯义庭的“壬癸箭”能用出这般气势。

就在那时,只见密集的冰锥扑面砸下,怪物召出二三十个尸体,被这些巨大的冰锥一扑,一下倒了个干净!唯有正中间的冯义庭,通体绽耀出浓浓的沙幕,把扎过来的冰锥全部激开!

冰锥扑落的范畴,肯定把怪人笼罩在内,但他且一动不动。

冯义庭发xiàn

冰锥飞到他附近的时候,怪人身上竟然荡漾起一圈蓝焰,那种诡异的蓝焰奋起,把气势汹汹的冰锥一下就侵蚀消融,化成一遍霜雾,弥漫在他周身。

再看四周,那些可怖的尸体,在被弄得千疮百孔之后,又变成湿巴巴的小纸人了。

冯义庭这才知dào

,怪人的蓝焰不仅可以攻击,还能护体。他搔了搔脑袋,不免有点失败的感觉。你想他虽然防护法门成千上万,但跟怪人相比,仿佛没人家一招鲜管用!

他在这儿懊恼,且见怪人也静静打量自己。虽然冯义庭看不到他表情,但是他能够感觉,对方好像对自己也挺佩服呢。冯义庭忍不住了,他冲对方叫道:“你是啥人,我跟你无怨无仇,找我干嘛?”

怪人笑了,他喃喃说道:“无怨无仇?你们冯家不知欠咱多少,敢说无怨无仇?”

冯义庭一愣,他好奇的问道:“欠你钱啊?让我爹还吧,不就是钱嘛,打打架倒没啥,我可不想后边老跟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嘿嘿……”怪人笑道:“你知dào

怕了,当初冯龙鸣可是不怕!”

“冯龙鸣?”冯义庭一愣,他知dào

这是自己祖宗级先辈,莫非就是他惹了这个怪人?想到这他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家传秘笈上写的严令本派弟子乱用功夫的戒条。

冯义庭满腹狐疑,这时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怪人又喋喋怪笑了一会,这时又说:“臭小子,想不到冯家还出了你这么个厉害娃娃,来来来,你也别管咱是谁,先接几招试试!”

说着起了个法诀,嘴里喃喃念诵,就见风云狂起,头顶的乌云竟然压低到眉际。一时间,只见乌云乱窜,妖风四起,空间传来一种恐怖的呢喃,令人心魂俱裂!

“嘿嘿。”怪人退了一步,这时怪笑道:“江东明啊江东明,咱也多年没召你出来了,今天你得好好溜溜,不然别怪咱再幽禁你几百年!”

话音一落,就听一声长嗥,从地底下传来!

冯义庭一愣,就见面前的沙滩,脚盆大的地方正翻涌奔腾,嗥叫正是从那儿传来的!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只黝黑强健巨大的胳膊,正从那沙砾翻腾之处,伸了出来!

怪人这时抱起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浮起壁上观的悠闲来了。

就在那时,只见那只巨大的胳膊往外一攀,撑住外沿结实的沙滩,然后胳膊上的青筋暴露,显然是在使劲,慢慢便先露出一颗巨大的头颅。随之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撑住了另外一边沙滩,那颗头颅便再上仰,终于完全从土里钻出来了。

冯义庭愕然瞪着眼前令人骇然的情形,发xiàn

那颗头颅呈青黑墨绿色,头发蓬松散乱,脱得己经没几根了,双眼像铜铃似的,绿光闪闪,鼻子竟然比茶杯还大!

巨大的鼻孔灌了不少沙粒,这时用力一喷,随着沙子外飞,粗长的鼻毛便被喷出不少。那怪物下面的嘴巴更是吓人。不仅宽得恐怖,两只长长的獠牙探出,阴森森的不知dào

有多锋利!

冯义庭正在吃惊。就见那颗头颅仰天又是一声嗥叫,声音跟轮船的汽笛差不多,深沉嘹亮响沏云宵!那个巨大的头颅往上昂着,双臂用力,突然往上一窜!

瞬间,一个体格巨大魁梧,高约三米,面目狰狞,有两只长长獠牙的暗绿怪物,带着满身的沙粒,从地底下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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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巨型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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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义庭这才知dào

,怪人嘴里所说的“江东明”,就是这只巨大无崩的僵尸怪!

僵尸怪一从地下钻出,立马抬头咆哮,像个大猩猩似的,轮起双臂,猛力朝自己胸膛击打起来!冯义庭呆呆看着这只巨大的僵尸,耳中传来阵阵巨响。这只庞大的巨怪,也不怕将自己打成内伤。它照着自己胸膛猛擂,听得拍打之声震耳欲聋,躯体被强烈撞击的劲风阵阵荡来,地下的沙粒都被鼓得四面飞射!

怪人一个趔趄,不好意思的掩着脸,咆哮道:“蠢货,打自己干嘛?打他!”

僵尸这才停住拍打自己的双手,慢慢扭过头去。用一个沙哑阴沉且混宏无比的声音说:“王、桂、花……”

怪人尴尬不己,他看了看冯义庭,吼道:“变了僵尸还想女人,赶紧给咱收拾臭小子,不然把王桂花嫁给红毛鬼,让你想个球蛋!”

大僵尸一声咆哮,这时扭转身躯,绿眼盯住冯义庭,昂头又是一声长嗥!

冯义庭赶紧举手,大叫一声:“停!”

怪人一愣,他瞪着冯义庭,嘿嘿冷笑道:“停个球蛋,丫不想死?没门!”

冯义庭笑了,他打量着江东明说:“其他法门就别提了,大爷召个真雷就把僵尸劈了,不过这样说我欺负你,大爷今天就陪你玩玩喽,俺啥法术也不用,陪你练练把式!”

怪人吓了一跳,不太相信的说:“小犊子你吹吧,能召真雷?”

冯义庭嘿嘿笑道:“不信,不信老子劈死你!”

怪人乐了,他得yì

的说:“就算小犊子能召雷,江东明也不怕,你劈个雷他就躲土里去了,叫你咬它都没地方下嘴!”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不太相信的说:“它从土里钻出来,还能钻回去?”

怪人更加得yì

了,嘿嘿冷笑道:“怕了吧小犊子?别罗嗦,江东明可没功夫闲着听咱们聊天,有啥把式赶紧,磨蹭个球蛋!”

冯义庭指着愣头愣脑看着自己的江东明说:“你练这么大一头僵尸怪不容易吧,大爷我真把它给打坏,你别着急又缠着我。我倒是不怕,吓坏我同学跟家里人,你就得完蛋。”

“我呸!”怪人一生气,把礼帽给摘下来了,露出一颗白森森没半点血色的苍白脑袋。

冯义庭这才看了个清楚。这怪物长得比江东明还像僵尸,面目干枯狰狞,比埃及那边乡下的木乃伊还丑,就俩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还只冒绿光。

他拿帽子指着冯义庭说:“小犊子本事不行,嘴皮子厉害……你能打坏江东明,咱把王桂花送给你!”

“王桂花?”冯义庭好奇的问道:“她是谁?”

怪人哼了一声说:“没听江东明念叨,就是他老婆!我跟你说小犊子,就算你打过了江东明,咱把王桂花召出来,他们夫妻一出手,丫准完蛋!”

果然,他们在这说话,就听江东明在呢喃:“王、桂、花……王,桂花……”

冯义庭赶紧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对怪人说道:“我才不像你那么变态呢,自己玩去吧木乃伊,老子先揍江东明!”

说着连法诀也不用起,直接一声断喝,整个人就快速增长!冯义庭眨眼间,就变得跟江东明一样高大了。倒是怪人没动静,参照下去就变成小人了,他呆呆昂着脑袋,望着冯义庭一动不动。只见冯义庭嘿嘿怪笑,因为突然变得庞大,这笑别提多狰狞了。

他体内巨猿的妖元妖力未消,这时化为巨人,脸面也跟巨猿差不多狰狞,算是本性流露吧,只差不跟巨猿一样向天咆哮了。

他正以为怪人怕了,没想他直愣愣的问:“啥是母来依?你……骂人不带脏字?”

冯义庭见他连“木乃伊”是啥也不知dào

,一时语结。正在这时,就见江东明一声咆哮,横冲过来,抡起胳膊照着冯义庭就是一膀子!

冯义庭最近老是跟爹在练家传武功,一直也没遇着对手正在技痒。这时看到怪人召出个巨大僵尸,一看挺能打威猛,不免跃跃欲试,想试试家传武功。

他这不正想骂怪人没文化嘛,突然江东明就启动,撞了上来!冯义庭肯定不是省油的灯,江东明撞上来,立马横运真气,扎了个桩扛住。听得江东明的膀子冲了上来,两只庞大的肌体一撞!

“轰!”的一声巨响传出,当下只听劲风呼啸,沙石乱飞!

冯义庭一愣,就见江东明一声咆哮,被自己撞得“登、登、登”后退数步,不仅踢飞不少沙子,还一个不支,沉重的倒在沙滩上,坐了个大屁蹲。

怪人瞠目结舌的瞪着江东明。就见它双手后撑,摇了摇头上沙粒,低声嘟噜道:“江东明、打、不过……”

怪人气得顿足捶胸,怪叫起来:“江东明!你……敢让咱丢这么大的脸,王桂花我不嫁给红毛鬼,老子就是你裤裆里的骚球蛋!”

江东明一愣,一声咆哮,飞快从地上爬起,仰起头来,向天一声嗥叫!它嗥叫以毕,这时向前跨了两步,抡臂朝冯义庭砸来!

冯义庭正在愕然,不明白这个大僵尸怎么如此不经打。没想它受了怪人责骂,这时突然豹变,这一拳砸来,立kè

天昏地暗!

僵尸胳膊一扬,应臂卷起强dà

的劲风,那只胳膊半途突然消失,攻击速度快到极致!冯义庭大惊,这时己经无法闪避,只能一声闷哼,扬臂强接了一拳!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双臂瞬间交击,空间突然荡起一圈清清楚楚的波纹!强dà

的冲激能量波状荡开!以江东明跟冯义庭为中心,因为狂乱的能量冲激,突然荡起漫天的沙波!

沙波呈圆形激奋,迅速外张,刹那逼近海滩,将接近的海水冲得直线上扬,翻起十米高的环形浪涛!浪涛迅速后退,随着能量扩张,受波及的海水上翻,一直露出海面下的沙滩来!

怪人手中的帽子也被劲风卷走,他用力掩着脸。但劲风太强,一直将他身上的蓝色火焰激发出来,他才站稳不动了!

冯义庭没想到江东明能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这时强行转换脚步,努力卸散能量!听得劲风从双腿外荡,把脚下沙粒激得如箭外射,突然冲出一个巨大的沙坑!

但是这样,仍然卸不掉过于强dà

的能量!

听得冲劲下压,双足应声下陷,整个身躯象一个桩柱,直接被江东明一拳砸进沙滩,沙子竟然埋到他的胸脯!

反激之力激得江东明整个往后一仰!江东明毛发根根竖起,它脸部的肌肉也被激得翻卷不己。

冯义庭一声咆哮,双臂撑住沙滩,像钉子似的拨地而起!

他何时被人如此猛击,这时又羞又气,扬起胳膊,一记鞭拳砸了过去!

江东明一声呜咽,这时弓臂一架,没料到冯义庭这是一记虚招。他抡拳横击之际,身形上冲己经高高跃起,一声暴喝:“昆仑怒!!”

随着他惊天动地的咆哮,左掌自上而下,牢牢压在江东明头顶!

掌力下荡,这一次动静没第一次大,因为江东明扎扎实实的吃了冯义庭这一掌!随着一声暗哑的闷响,江东明庞大的躯体,突然下沉!它一下就把沙滩弄出一个巨大的洞出来。

这头僵尸怪竟然被冯义庭整个给打沉到沙滩下面不见了!

怪人愣了。他“登登登”跑到那个黑黑的洞前边,小心奕奕的叫道:“江东明?”

“嘿嘿”冯义庭退了一步,这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对空竹笑道:“你个怪物,没了吧,后悔了吧,心痛了吧?”

怪人正在愕然,就听大地突然震动起来。随之沙粒似箭上射,沙层下陷,沙坑越来越大,迅速往外塌陷!怪人掉头就跑,他在躲避迅速下陷的沙坑。然后回头叫道:“打坏江东明?想得美小犊子!等着、你等着、看它咋收拾你!”

正说间沙波外翻,听得一声长嗥。随着沙粒飞扬,江东明突然往上一跳,弹飞在半空!这头怪物显然被冯义庭打怒了,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一扭,就面对冯义庭了。

冯义庭愕然望着这只怪物,发xiàn

自己这么给它一下,它竟然若无其事!正骇然,就见它双目圆睁,冲自己咆哮起来!

冯义庭给它的重击令它愤nù

以极,这时双臂一扬,身躯闪动之间,巨大无朋的躯壳瞬间弹向冯义庭!冯义庭咬紧牙关,喝道:“臭僵尸,吃老子一拳!”

完了扭身发力,一记上勾拳,照着江东明砸去!

江东明一声嗥叫,迎着冯义庭拳头,劈面击了一拳过来!

怪人站在地上,呆呆望着俩人。他这时变聪明了,没等俩人拳头碰上,己经激通体蓝焰,静静等着……

说时迟那时快,冯义庭眼见要碰着江东明拳头、突然以拳化掌,牢牢握住江东明手腕!

怪人一愣,就见那小子一声断喝,在空中一扭,进行了一个漂亮的位置转换!

他扭着江东明的胳膊,将这头狂暴的僵尸抡起,狠狠朝地面砸去!

怪人不是愣了一会嘛,身上的蓝焰一敛,防御便解除了。

冯义庭抡起僵尸,己经用力砸在沙滩之上!

强dà

的冲激能量荡起,沙波如水奋扬,又弄了怪人一头一脸……

他也顾不得擦拭,因为冯义庭庞大的躯体己经落地,这时抡着江东明,像打夯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往地下猛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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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凄怆的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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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形有点乱。冯义庭化成巨身后,个头本来就大。

他抡着的江东明,体型跟他也差不多庞大。这么两个巨型的玩意儿,一个还抡着另外一个朝地面猛砸,情形可想而知。

沙滩上沙粒漫天飞,海水被疯狂卷扑的能量激得往后倒翻,渐渐形成大浪,一波波往海里冲去,那情形又奇怪又好kàn

,蔚为壮观。

江东明愤nù

的咆哮惊天动地,问题是它现在被冯义庭抡着当榔头使,它使不上劲!

怪人嘴半张,愕然看着这两头大怪物折腾,嘀咕道:“不是吧,姓冯的牲口看到咱只有躲避的份,咋生只小犊子这么厉害……他是姓冯的后代?”

说着搔了搔脑袋,又嘀咕道:“不对啊,刚才小犊子用的就是冯老牲口家传的‘昆仑怒’啊,肯定是他们家生的小犊子!咱不能放过他!”

说到这儿起了个法诀,刚想有所动作,接着又停下来,犹豫起来:“不行、不行!王桂花太变态,不能轻易放她出来。放她出来会伤无辜,咱上次杀一村人,己经造天大的孽了!再放王桂花出来,事会整更大。这可咋办!哎哟江东明虽然皮粗肉重,照小犊子这么摔下去也够呛,咋办!这咋办捏!”

他在这自言自语满地乱转,就见冯义庭显然砸烦了,这时一抡江东明,用了个“铁臂锁蛟龙”,反扣江东明喉咙,怪叫道:“砸不坏?老子揍你!”

完了搂紧江东明,拿拳头照着他脑袋,狂击起来!

江东明拚命挣扎,但是它智商哪有冯义庭高,人家练过多年把式,徒手格斗可是高手,这时被他制住,空有一身蛮力使不上劲,气得咆哮如雷,呼号连连!

冯义庭修成元婴境界了,这时跟人徒手掐架,那力道可不是吹,叫一个猛烈!

拳头闪电般砸在江东明头上,听得沉闷的巨响传来,那玩意脸上皮开肉绽,绿色的尸汁四下飞溅,情形相当难看。

照理说,冯义庭这么大的力道,一拳头砸下去啥也成灰灰了,不过江东明就这么经打!

他这才发xiàn

,江东明不仅坚韧结实,而且一拳头砸下去,它还能迅速恢复!后来他就有点奇怪了,嘀咕道:“咦?咋还打不坏你?”

于是放慢速度,加大力度,照着江东明鼻子砸了一拳,停下细看。

听得“轰”的一声,江东明整张脸都被他这一拳打得稀烂!江东明呜咽着,嘴里喷出碎肉烂汁,整个长相就毁完了……

冯义庭也顾不得恶心,这时直勾勾瞪着观察。果然,被拳头砸破的皮肉,迅速生长起来,看着肌腱迅速恢复的情形,令他感觉又诡异又恶心,这时便把江东明照前一推,再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

江东明庞大的躯壳,被他踢得腾空而起,直直落到远处的海里去了。怪人这不正彷徨犹豫纠结嘛,突然看到冯义庭放开江东明,还把他踢海里去了。

俩人一起打量着江东明落水之处,就见那儿突然浮起不少鱼来。冯义庭怪叫道:“我操,这玩意有毒,能药死鱼!”

怪人顿足捶胸,大叫道:“江东明,不中用的破玩意,小犊子都玩不过让咱丢这么大的人!王桂花咱嫁给畜生,也不让你沾半点光!”

只见海水起了道旋沟,慢慢江东明就从旋沟尽头的海水里走出来了。它这时往天一声长嗥,向上一跳,庞大的身躯带着海水,蓦又朝冯义庭冲来!

冯义庭愕然发xiàn

,它的脸竟然恢复得完好如初了!他大叫道:“还真打不坏!木乃伊你这玩意咋弄出来的,好使得狠哪!”

江东明怒吼着,照着冯义庭就是一拳,强烈的劲风呼啸而至!拳没到风先至,拳头所指的前方,己经被它砸出一个巨坑!

它这拳风,比方大同的还要变态,不过方大同体格没他这么夸张。

冯义庭嚷嚷归嚷嚷,这时江东明拳头来了,把式可没落下,脚一拧,腾身闪过江东明的拳头,灵活的避开它正面攻击,照着它后脑门子,又是一拳砸下!

江东明庞大的躯壳本来就带了极强的冲劲,再被冯义庭这么一拳,整个上半身,都被他打得深深的陷进沙滩!前方被它冲出漫天沙波,江东明不动了。

冯义庭可是打小就练把式的。现在化成巨人,又真元浑厚,江东明就一僵尸怪,单打哪是他的对手?他这时起了个架势,紧盯着被自己打趴的江东明,就想往死里虐待它。

怪人愕然望着它,就见它慢慢撑起深陷在沙滩中的上半身,这时又慢慢拧过身来坐在坑中,呆呆望着冯义庭,一动不动。冯义庭跟怪人一起看着这玩意,就见它抹了抹脸上沙子,叹了口气说:“江、东、明……打、不、过……”

它说完把脑袋垂下,不动了。

怪人气得跳了起来,指着江东明咆哮道:“你个不中用的玩意……好、好!咱召王桂花出来,你敢跟她亲嘴,咱不废了你,咱就不是空竹!”

江东明还是一动不动,它就呆呆坐在沙坑里,也不吭声也不回应,不动了。冯义庭有点奇怪,这时对怪人说:“它是不是死了?”

“它死了?!”怪人对他咆哮道:“早几百年它就死了还死?咱死了……不!你死了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它也死不了!”

“那它咋不动了呢?”冯义庭好奇的问着,就听怪人鬼叫道:“这二货一打败仗就这么怂!咱咋弄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啊,哪还有脸见人哟!”

冯义庭笑道:“你长得那么难看,就这么点本事啊?怪物,不是我说你,光长相吓人不行,得有真本事!你看我,知dào

啥叫真本事不?”

怪人正生江东明的气呢,这时听了冯义庭的话更是气得要命。他指着冯义庭叫道:“好、好、好!等着小犊子,咱今天要不收拾你,咱也不用找你们姓冯的牲口了,咱还不叫空竹!”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自己家的大对头叫做“空竹”。

他这时乐呵呵的说:“怪物,你别生气,不是你不行,是你的对手太强硬!不怪你,只怪你面前的小爷爷太厉害!你赶紧,有啥本事快弄出来,不然我还要回家吃饭。让我爹知dào

我跟你这种长相吓人的怪物整一起,不揍我才怪!”

怪人被他气得只差喷出血来,这时不再顾虑,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起了个法诀。

四下突然溢起寒意,空中突然就飘起了零星的霜花。一种空气或物体,遭受强冻的连续细微声,清清楚楚的响在空间!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时只感觉凛冽的寒意侵袭,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怪人起法的瞬间,只见四周沙滩突然被冰住!

沙粒中的水分,被强冷冻住幻化出冰凌,伴随着物体被冻结的清脆微响快速扩张,不仅沙滩开始结冰,沙滩附近的海水,也迅速结上一层薄冰!

薄冰迅速朝海面延伸。刹那间,以怪人冯义庭和江东明为中心,冰冻的范畴便扩张了数十米!

一种怆凉而悠扬的女声出现在这个空间。

这是一种悲哀而令人绝望的浅呤,如泣如诉,似乎在倾诉一个绝望女人的衷肠,令人悲伤怅惘,痛不欲生。

冯义庭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用法术能有如此庞大的禁障!如果他不是修为浑厚,只怕听了这女人绝望的浅唱,立马会拿起刀子,自杀了事!这种声音太令人难过了,相比之下,死亡就是最快乐的解脱!

一团霜风不知dào

从哪儿刮起,它就在怪人跟前旋转着,一直旋转着。

浅唱突然停下,一个女人幽幽的叹了一声。

一直坐在沙坑中不动的江东明,慢慢抬起头来,呆呆望着那团旋风,又不动了。

冯义庭差点哭了,这个女人的叹息如此悲伤、绝望、痛苦等等,不仅让人感觉活着没意思,还想起了所有悲伤难过的事情。冯义庭就想起小时候,自己被薛满翠冤枉并暴打的情形,他多难受啊!

他正想嚎啕大哭,就听那个凄怆绝望的女人低诵道:“风轻、雨斜,山头雪,窗外败柳思残叶。奴家苦,怨湿鞋,一卺寒泪问谁学……”

冯义庭呆呆听着这首伤感凄凉的词,百感交集,一时呆了。就见怪人脸色凝重,这时直勾勾瞪着跟前的旋风。那风突然便停了,慢慢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着件碎花棉袄,双手直直下垂,显得僵硬呆板。看不出她长啥样,因为满头青亮的乌发下披,把她的脸罩得死死的。远远看去,这个诡异的女人身材说不出的妙曼。

只是她两条腿呈大字分开,尖尖的小脚还向内侧着,令人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女人一出来,四下就更冷,呜咽的寒风呼啸着,在以她脚为点的位置,冰冻快速扩张,四面八方的冰凌变得更厚更白了!

海面的冰层迅速增厚,听得冰冻的“嘎兹”此起彼伏,周围的情形,倒像到了南极!

冯义庭惊呆了。他知dào

就算竭尽己力,法力施加也达不到这种效果。这种天象只有终极魔体,经过终极邪修,才能响应!

他这才明白,传说中的王桂花竟然这么变态,超出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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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速冻冰尸

(第三更猛烈来袭,召唤兄弟们的推荐和收藏,希望能跟上我的更新速度!)

冯义庭骇然望着这个古怪邪异的女僵尸,打了个喷嚏。

他赶紧起了个法诀,把跟前烧了堆火,一边伸出手烤,一边嘟噜道:“搞什么名堂,来就来呗,还折腾这么大动静,想把人冻死啊!”

四下越来越冷,王桂花抬起头来,朝江东明之处望着,幽幽的奇怪了一句:“江东明?”

于是她笨拙的朝它走去。她的身体僵硬,完全配不上娇俏的身形,一步步朝江东明走去,速度也不是很快。

这个玩意就像天然速冻体,脚步一挨到哪儿,地面立马被冻得梆硬。因此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出急冻的“嘎兹”之声,说不出的诡异。

她带着一条清晰的冰冻痕迹,慢慢就靠近了江东明,江东明还是呆呆望着她,万念俱灰的样子。冯义庭就奇怪了,他对怪人叫道:“空竹,你从哪弄来这么些个怪物,也不怕遭天遣!”

怪人叹了口气,这时幽幽的说道:“小犊子,你不知dào

,这个王桂花,可是皇后的命,因为名字取得差点,宫中勾心斗角又厉害,最终被人所害抑郁而死,连皇帝面都没得见。”

怪人显然有些感触,这时娓娓道来,冯义庭才知dào

原因。

原来王桂花是宫中嫔妃,江东明便是侍卫,一个不得宠,一个便怜惜。两人注定有缘无份,王桂花先死了,江东明也含恨而死,最终怨气冲天,一腔艾恨积在胸中,变成僵尸就不奇怪了。空竹说到这儿,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嘴骂道:“咱给你个小犊子说这些干嘛?呸呸呸,等着小犊子,王桂花要知dào

是你欺负她家的江东明,等死吧!”

冯义庭看了看王桂花,就见怪人突然紧张起来,又对自己叫道:“小犊子,你最好是有些本事,不然引着王桂花到处乱跑,光禁障和寒冷,就害死不少人,到时怪你不怪我!”

“怪我不怪你?”冯义庭怒道:“你闲着木球事弄出这些,还怪我不怪你?你也不怕召天雷劈啊空竹,你长得对不起观众,还整出这么多古怪玩意,敢怪我?”

“呸!”空竹骂道:“咱费了千万精力,才把这俩孽畜给收了,不知dào

为多少老百姓造福,今天要不遇见你这小犊子,哪敢召它们出来?就怪你!”

“我呸!”冯义庭哪肯示弱。薛满翠素来泼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儿子会是省油的灯?他立即怒道:“你自作孽敢怪我!一把年纪血口喷人真不要脸,操你妹空竹!”

“嘿嘿”空竹笑了,他抹了抹嘴道:“我爹就我一个,哪有妹妹,小犊子想得美!”

他俩在这儿捉对乱骂,就见王桂花慢慢走近江东明,站在他面前不动了。

王桂花体态正常,江东明可是个庞然大物,她站在他跟前,就像小女孩找着了爹。因为王桂花靠近,江东明身上迅速被冰冻结了霜,倒像一个冰雕。

王桂花慢慢把罩在脸上的头发一分,便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来。冯义庭这才发xiàn

,这个王桂花长得如此冷艳,容貌竟然不在叶仪琳之下!

她眉眼极其漂亮,但是惨白没一丝血色。唯有唇抹得血红,给人一种另类而诡异的冶艳,说不出的美丽。冯义庭不好色,也就晃了一眼作罢,继xù

招呼空竹。

王桂花提了提碎花裙,慢慢蹬在江东明前边,捧住了他的脸。

她一双鬼手冷得比外太空温度都低,也就江东明这种僵尸才不怕冻坏。就算这样,她一摸上江东明,那娃也立kè

变成一颗冰疙瘩了。王桂花这才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江、东、明……你、肿么了?”

她这会对着江东明说话,哪有没出来前的百转千回、婉若莺啼?这声音生涩晦哑,根本就一吐字不清的僵尸语。江东明也不说话,慢慢把脑袋往下垂落,弄得满头冰霜“嘎兹”乱响。

空竹正跟冯义庭对骂,没想到这小犊子伶牙俐齿的,自己哪里骂得过他!这时又气又恨,听到王桂花问江东明,便冲她咆哮道:“咋了?你男人让别人揍得跟熊猫似的,还问他咋了,没见他羞得说不出话来?”

王桂花一愣,这时“忽”的站了起来。她白森森的眼眶突然泛出强烈的绿光,直勾勾瞪着空竹一动不动。空竹恼羞成怒,跳着脚骂道:“瞪咱!瞪咱有个球用,是他!”

王桂花这才转身看着冯义庭,突然仰天嗥叫起来!

冯义庭吓了一跳,因为王桂花如此美艳的脸,因为发怒一下就变形了!她血红的嘴因为嗥叫一下就变得庞大,整张脸都不见了,就见那张嘴和森森的獠牙!她叫就叫呗,嘴冲天一叫,立马就出现鹅毛般的大雪,同时还挟着冰雹落下。

王桂花勃然大怒。这时冲天叫了一声,接着低下头来,照着冯义庭嗥叫!

听着她尖利刺耳的呼啸传来,嘴里喷出寒气,箭似的朝冯义庭冲来!

听得刀割似的冷气狂扑过来,冯义庭一个哆嗦,跟前的火焰就熄灭了。这小子一个不支,眼见通体就泛起霜雪,眨眼间就被冻得成了冰雕!

王桂花可不肯善罢甘休。这时血盆大嘴一收,长发下掩,又将半边脸给盖住,望前一扑,就到了冯义庭跟前!她面目狰狞,这时双掌一扬,十根弯曲着的锋利指甲便弹直,照着冯义庭便划下!

只见她指间霜雪缭绕,那指甲长长的足有一尺,锋利得比刀剑更猛!这时双手乱挥,闪电般划下,速度又急又快,一秒钟至少也在二十下左右,一下就将冯义庭劈得粉碎!

怪人呆呆望着发飚的王桂花,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小犊子咋这么不经揍……死了?”

他正愕然,就见王桂花突然转过身来,绿光闪闪的双眼直勾勾瞪着自己!

王桂花是谁哪?谁不清楚空竹还不知dào

?这头孽障要是发起泼来,谁也挡不住啊!

空竹正奇怪她咋敢冲自己来,就听后面一个声音吃惊的叫道:“厉害!奶奶的这个泼妇厉害,一发横就抓脸,让不让人活啊!”

空竹吓了一跳,这时转过身来,才发xiàn

冯义庭不知dào

啥时躲自己后面了!他赶紧祭起蓝焰,这才退了一步,叫道:“不要脸!躲咱后面干啥?现在怕了?迟了小犊子!”

说着赶紧往侧狂跳……果然王桂花又冲这儿嗥叫起来!

冯义庭消失了,王桂花嘴里喷出来的霜冻,一下就把地面结成冰块,吓了空竹一跳!

就在这时,只见冯义庭突然出现在王桂花身后,这时照着她腰就是一脚!他这一脚多大的能量,踢得王桂花箭似的,直接射到大海去了!

远远的只见王桂花“扑通”一声,落下的海面迅速冻结,冰面突然四下扩散,泛出冷森森的白光来!

江东明本来是愣愣坐在沙坑里像个冰雕,这时突然咆哮起来,一跃而起!它身上本来是结满了冰凌,这时跳起来通体的冰凌破碎,箭似的四面飞射!它嗥叫着,像驶离码头的轮船,抡起双臂,望着冯义庭猛砸过来!

冯义庭可不敢再硬扛,这怪物力qì

太大了,被它砸进地底可丢人之极。于是往侧一跳,就闪开了江东明的攻击。听得空气被能量冲突的呼啸传来,随之震荡的波纹再次传开——

震天介地的一声巨响,江东明的双臂己经砸在地面,直接把那儿给砸出一个巨大的沙坑!

这威力直接盖过了导弹的爆zhà



只见结冰的沙粒漫天乱飞,冲击能量直接把江东明也激得后飞!远处结冰的海面,也因为能量冲击,再一次揭飞而起,破碎的冰面此起彼伏,纷纷扬扬由近而远的飘飞,说不出的壮观!空竹身上的蓝焰又飘了出来。

冯义庭吓了一跳。显然江东明跟开始比,蛮力又大了许多!

这小子死都死了,还藏着掖着,估计是想见王桂花吧。这当儿见情人吃亏不顾一切,发起横来可真吓人。

远处,王桂花突然从破碎的冰层中一跃而起!

显然她从没吃过这种亏的,这时仰首向天狂嗥起来。天空突然扬起霜雪,随着王桂花的尖利嗥叫,劈头盖脸下起鸡子般的冰雹和大雪来。

江东明一击不中,这时摔倒在地,再次朝自己冲了过来。冯义庭退了一步,这时对空竹叫道:“怪物,爷爷再不收拾它们,估计你也收拾不了残局,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现在不得不施展法术了,你给我学着点!”

空竹没有说话,他也知dào

江东明跟王桂花真发横了,自己还真有点棘手。这两孽畜别说发狂,随便去人多的地方溜溜也是灾难。

不是他没辙,要收回两个狂怒的魔尸,只能用强,这样的话就会伤着它们。虽然说空竹平时对它们又骂又打的,可真弄坏它们,情愿自己挨上一刀。

这时见冯义庭如此托大,对他是又好奇又不服,倒还真希望他能镇住王桂花,别让她再惹出什么通天的大祸来。

于是他叫道:“小犊子光吹牛也不能当饭吃!你能收伏它们,咱跟你冯姓牲口的过节,就算了清!来啊!你来啊小犊子,别光顾着吹!”

正说间,就见冯义庭这时退了一步,起了个法诀,面前突然跳出巴掌大个紫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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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强大的镇尸符

(第一更闪亮登场,请大伙收藏推荐,并准bèi

迎接随后两更!)

空竹见冯义庭凭空就整出一张紫符,愣了一愣。

他哪知dào

冯义庭修为以达元婴初期,变张符出来简直跟玩似的。

正愕然间,就见冯义庭起了个法诀,迎着扑过来的江东明前冲,那符就跟长了眼睛,直直照江东明脑门贴去!

江东明狂怒之下咆哮如雷,这时正前冲,一张符劈面而来,一下罩脸上了!这只庞然大物突然安静了,它呆呆保持前冲状态,一动不动。

冯义庭也不理它,这时腾空而起,己经升在半空!

空竹这才回过神来,飞快跑近江东明,绕着它转了几个圈。他骇然发xiàn

,江东明通体能量汹涌,只是被那张紫符给封印了,它满身的肌肉正因为用力,鼓来胀去的,就像随时要爆zhà

似的,说不出的恐怖!

空竹又惊又奇,摸了摸江东明膀子,手立马被弹了回来。他这才嘀咕道:“奇了怪了……江东明这个孽障,用安尸符哪里还有用哟,这小犊子虽然用的是紫符,但不可能制住江东明啊!莫非……他道力如此强dà

?”

说时迟那时快,这都是眨眼间的事情。冯义庭升在半空,就见王桂花从海面跳了起来,冲天嗥叫了一声,再落回海面。她站在海上,脚下的海水立kè

凝固成坚固的寒冰。

自己从上而下看去,只见海面正以她为点,迅速结成坚冰!四下持续传来海水被急冻的清响。那声音清脆凛冽,浑宏刺耳说不出的诡异,看着脚下渐渐封冻的海面,此时此刻这个季节,真是壮观而恐怖,令人叹为观止。

王桂花在海面站稳了,仰起头冲着自己又嗥叫起来!

一股猛烈的寒风呼啸而至!空气被急速冻结的恐怖声音刺耳的响起。

海水的冻面迅速加上冰霜,比鹅毛还猛的大雪纷纷飘散,伴着天空中砸下拳头大小的冰雹,整个就像到了南极冬天!冯义庭喝道:“孽畜!大夏的天在这作怪,难不成想冻死爷爷!今天老子要不收了你,就不叫冯义庭!”

说着起了个法诀,双手一掩!丙丁炎应咒而生,在冯义庭强dà

的道力激发下,焰苗腾空而起,足有十余米高!空竹吓了一跳,他怪叫起来,赶紧激起“九幽冥火”,这才消去通天的烈焰焚力。

烈炎腾空,王桂花的冰冻效果立kè

打折。看得出她这个属冰的女尸,从来没见过类似凶猛大火的,嗥叫因此稍微一歇,冯义庭闪电般朝她飘去,左掌祭起一张紫符罩着她脸拍去!

王桂花一个犹豫,冯义庭己经逼近自己,正要张嘴,脑门己经被拍上符了。

她嘴半张,妖力汹涌澎湃,随之巨大冰冻能量启动,既然喷薄不出,只能反噬!就见她一个窈窕妙曼的身子,迅速凝上寒霜,刹那间便冻成一具硬梆梆的干冰女尸!

冯义庭正想推她一把,就听后面空竹大叫着冲了上来。那老小子叫道:“喂!喂!小犊子!小犊子慢点!别动、别动她!”

说着己经冲近,用力抱住冯义庭胳膊,哀求的说:“别动,她现在冻住了,你随便推一推她,摔在地下便摔坏了……千万别动!”

冯义庭推开他,退了一步。他可怕空竹抱着自己,突然激出蓝焰来,自己烫伤了没事,还会着凉。这时瞪了他一眼,说道:“服了吧老小子?”

空竹连连点头,点头哈腰的说道:“小犊子你法力高强,空竹竟然不是你对手……别摸,别摸,万一倒了,她就没了……”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这时大大咧咧的说:“好像记得,有人说我要是赢了,王桂花就送给我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空竹愕然,吃惊的说道:“小犊子!这可不行!你小小年纪可不能看上女尸,这会乱天道的!再说她是江东明老婆,你不能横刀夺爱!”

“我呸!”冯义庭赶紧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想哪去了,我闲着没事去跟尸体谈恋爱?你思想咋那么肮脏,快滚!”

空竹奇怪了,他傻傻的问:“你不喜欢……那你要她干嘛?”

冯义庭看了看变成冰雕的王桂花说:“夏天老子让她吹吹冷风,当空调用不行?”

空竹看了看王桂花,可怜巴巴的说:“要不这样,别要王桂花,咱跟你们冯姓牲口的恩怨……”

冯义庭眼一瞪,哼道:“你说啥?”

空竹一愣,赶紧改口说:“冯姓高人、仙人、诚实厚道之人……”

说到这儿显然有些难受,感觉言不由衷,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冯义庭这才有些奇怪,问道:“你跟我们家究竟出了啥过节,死追着我不放?”

空竹叹了口气说:“不提也罢。”

冯义庭假装要推王桂花,威胁道:“不说是吧?再不说我推她了!”

空竹赶紧搂住他的手,点头哈腰的说道:“好、好、好,别推咱告sù

你!”

冯义庭呵斥道:“你赶紧,不然我砸了王桂花,再去把江东明烧了,叫你后悔!”

空竹又叹了口气,这才有些愤懑的说:“想当年,咱跟冯龙鸣那牲口……不不不是牲口,他是你祖宗、祖宗。”

冯义庭总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对,但也找不出岔,便瞪了他一眼说道:“快说,要敢再说我祖宗是牲口,立马灭了王桂花和江东明!”

空竹点头,这时又说:“要不你先让咱把王桂花跟江东明收了,给你细说?”

冯义庭也怕王桂花跟江东明被自己封住折腾坏了,便点了点头。

空竹大喜,这时指天划地举手投足折腾了一会,便先揭了王桂花脸上的符。

王桂花通体的冰力被解,听得“哗”的一声,全身的冰霜突然便崩碎,她往后“登登登”退了几步,不动了。空竹便再念了几句咒语,王桂花慢慢消失不见了。

然后他再飞快跑到江东明身边,也折腾了一会,这才揭了他脸上的符。就见江东明低声咆哮着,通体颤抖了一下。一股强dà

的能量从它通体绽放,激得沙滩上的沙粒四面飞射。江东明也安静了。

空竹再念了几句咒语,江东明脚下突然又翻涌起来,然后它慢慢便缩回地底去了。空竹这才松了口气,乐癫癫的跑了过来。

他心病以去,从容了许多。拍了拍身上被江东明溅上的沙粒,问道:“说哪了小犊子?噢错了错了,不是小犊子、是小大仙!”

冯义庭也懒得跟他纠缠,告sù

他说:“你说跟我祖宗关系不错,后来咋了?”

空竹又叹了口气,说:“确实,当初咱跟你祖宗冯龙鸣的关系,其实不错!”

他这时眉飞色舞,声色并茂的娓娓道来,冯义庭才明白昆仑派跟空竹的过节原因。

原来,空竹跟冯龙鸣俩人合力得到一粒宝珠,叫做凝魂珠,最终因为这粒珠子翻脸。

凝魂珠对修行者来说,有着强dà

的帮zhù

作用。它能凝聚灵元,令修行者采气速度快速增长,是修行者不可多得的至宝。

所以当初得到此珠,俩人分时段使用,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空竹渐渐对正统的道家法门没了兴趣。他不知dào

从哪弄来一本邪门秘笈,这本秘笈就叫《九幽玄功》。这门功法阴森鬼气,不正不邪但威力强到变态。

冯龙鸣劝过他不少回,空竹哪儿肯听,最终练功走火入魔,变得半人半尸,跟鬼似的。他不知dào

从哪听说,他的症状只有凝魂珠才能医治。

冯龙鸣很清楚,凝魂珠灵力虽然强dà

,根本就不可能把空竹恢复成人形。

空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治不好便病急乱投医,执意要用这粒宝贵的珠子治病。冯龙鸣当然不想这么好的宝贝被他浪费。于是悄悄带着珠子走了,俩人因为此事最终翻脸。

空竹最终由怨生恨,立誓要杀尽冯家传人,夺回凝魂珠。他对昆仑冯派的功系颇为了解,最熟悉的莫过于“昆仑六式”。这也是冯派传人严令禁止门人当众演练该技的原因。

空竹虽然走火入魔,但功法修练的速度且惊人之极。他很快修到不死不灭半人半鬼还半妖的境界,冯派传人,根本没任何人是他对手!

他此时恨极了冯龙鸣。于是遍寻天下找这个他认为背信弃义的家伙,只想将其诛之而后快。最终弄得冯家东躲西藏,隐到湘西鸟不生蛋的密林才安稳下来。

空竹说到这儿,恨恨叹了口气说:“小……大仙,你说你祖宗是不是不讲义气?”

冯义庭这才明白他为啥会恨透自己。你看人家长成那样,能不生气嘛?于是他解释道:“你别怪我祖宗,他既然走了,肯定是珠子没用,你真吃下肚去,毁掉珠子还没球用,不浪费宝贝了?”

空竹不语,这些话他肯定听过千百次了,冯义庭隔几百年拿出来劝有用才怪。

冯义庭于是拍了拍他肩膀说:“你别急,不就长得不像人吗,我有个朋友是水师,他连死人都能医活,哪天带你去让他看看,能不能治你这病。”

空竹叹了口气还是无语,几百年下来,他啥办法没用过,能医好还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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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奇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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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竹说完,就沉默了。他兴冲冲的来找仇家,没想到自己技不如人,这时收拾不了冯家后人,反被人家给收拾了,看样子就只能鬼不鬼人不人了。想到这儿难过,任凭冯义庭劝慰,就是沉默不语,再不说话。

冯义庭见他郁郁寡欢,便告sù

他自己朋友医术很好,老婆死了,都想救活过来。

空竹发xiàn

冯义庭不像瞎吹,便说:“真的假的?要不,带咱去看看?”

冯义庭点头,这时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说:“不过现在我得回家吃饭了,暂时没空带你过去。要不你先去哪儿等我,完了我再找你?你住哪儿?”

空竹叹了口气说:“咱现在的样子,能住哪儿呢。不就住公墓野岭人烟少的地方,还得提防别被人看到。好多地方闹鬼的传闻,其实都是咱让人看见了。”

冯义庭一个忍俊不住,差点出笑出声来。他赶紧说道:“要不你找个地方休息吃点东西,我吃过饭再一起去?”

空竹点头,冯义庭便辞了他,先回家吃饭。

回到家,父母都在客厅,冯义庭便找了个借口,把支票拿了出来。他告sù

他爹,邓方伟看到了游行队伍,知dào

他们家经济出了问题,跟他爹说了这事,邓鹏程主动借给他们的。

冯大柱愕然,接过支票叹道:“真没想到,挨他儿子一撞,我竟然结交了这么个仗义朋友,好!好!邓鹏程,你这个朋友我结交了!”

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太及时了,夫妇感慨万分,立kè

安排开了。

冯义庭随之又问英国那笔存款。冯大柱高兴的告sù

他,说英国方面己经正式启动程序了。只要能证明存折不假,就正式受理,这事在渣打银行,己经引起轰动。

吃过饭后,冯义庭洗完澡,关上灯便施术,遁离了卧室去找空竹。

他果然住在一个僻静的废弃厂房里,他拿帽子盖着脸,正闲着没事睡觉呢。冯义庭出现后,这家伙一下就坐了起来,发xiàn

是他才松了口气。冯义庭问道:“你吃过了嘛?”

空竹点点头,冯义庭便带着他来了到三仙洞口。

黄小明腿快,一下就跑出来了,然后阿宝跟绾儿也出来了。冯义庭于是将空竹的情况给阿宝介shào

了一下,问道:“阿宝,你说他这病能治吗?”

阿宝于是认真打量空竹,脸上浮起狐疑来。显然他知dào

空竹不是僵尸。以他的医术来说,这点区别还是知dào

的。他这儿正打量,冯义庭又告sù

黄小明,说他的存折能用。

黄小明跟绾儿听了大喜过望,大伙聊了几句,冯义庭便问阿宝:“阿宝,怎么样?”

阿宝看了空竹半天,这才冒出几字来:“好治,但能不能治好,要看他自己。”

大伙一愣,空竹大喜过望,说道:“要看咱自己?你能治咱这病?”

阿宝点点头,空竹大喜,说道:“你说怎么治,咱被这病折腾几百年了,咋能不治!”

阿宝默默看着他,良久才说:“只要你肯放qì

现有的功法,就能恢复人形了。”

听到阿宝这么说,空竹这才呆住,愕然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有些不忍,他也知dào

这对一个修行者来说象征什么。于是,他小心的问道:“没其他办法了吗?”

阿宝摇了摇头,解释道:“他这病无药可医,除非放qì

修为。他是修行之人应该知dào

,你是慢慢变成这样的。而且,越变得难看,所修的功法是不是就越厉害?”

空竹想了想,良久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经过阿宝一说,大伙才明白空竹病症的原因。

原来,空竹的《九幽玄功》本来就有这个后遗症,修为越高,就越像僵尸。如果想恢复人形,只要肯放qì

现有的功法,稍加药石,立马就能医好。

空竹听了脸色苍白,这时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夜空一语不发。冯义庭知dào

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正想安慰他几句,就听他苦笑一声,道:“当年咱跟你祖宗冯龙鸣,也提过这种可能,只是咱太贪恋此功,根本就没相信。还冤枉他拿走凝魂珠。现在想起来,何曾不是咱自己迷失心魂呢!”

冯义庭见他百感交集,默默看着他无语。大伙都没说话,便冷下场来。良久,空竹突然抬起头来,对阿宝说:“要真是这样,你让咱想想,治、还是不治!”

冯义庭不敢相信的说:“你不想练功了?”

空竹笑道:“咱出自玄门正宗,讲的就是人伦天理。如今练了这部功法,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离经叛道咱练它何用!这么多年来,咱连人都不敢见,这样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冯义庭可怕他一时冲动后悔,这时便说:“你放qì

了功法,江东明跟王桂花咋办?”

空竹叹了口气,又说:“咱就是舍不得他们。它俩命苦脾气又大。咱真废了功法,不毁就没人管得住它们。不过咱想过了,真放qì

功法就把它们交给你照顾。”

冯义庭郑重的说道:“空竹你冷静。修行不易,千万别草率决定。”

空竹笑了,他说:“这么多年来,咱厌倦了。道能修达仙境,此功永无期日。几百年来咱东躲西藏,连人都不敢见早就累了。”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空竹,你不说那粒凝魂珠是我祖宗拿了吗?你修行不易,对江东明和王桂花也像儿子媳妇。真让舍弃你哪甘心?我是冯派传人,现在没满十八岁,我爹也不会让我知dào

更多。你再等一年我过了成人礼,能做主就把珠子给你!”

空竹看着冯义庭一动不动,突然抬起头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竟然百感交集。

“好孩子。”只听他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冯龙鸣,你有个好孩子。”

空竹显然感觉冯义庭仗义,这时感慨万端,便娓娓而谈,说起他跟冯龙鸣的过节来。

当年,他听别人说这珠子灵力强dà

,能扶正怯邪,于是跟冯龙鸣提起此事。当时珠子正归冯龙鸣用,因为就到凝阳期了,让他过些日子再来拿,空竹也答yīng

了。

转眼他用这珠子的期限就到了,便去找他要。冯龙鸣却还差些时日,想让他再等几天。

可是空竹练邪功脾气大,立kè

翻脸大骂,弄得冯龙鸣挺难堪,便让他晚上来取。没想到晚上空竹再来,冯龙鸣带着珠子不见了,俩人就此成了宿仇。

冯义庭这才知dào

是啥原因,当时自家玄祖正冲凝阳阶呢,空竹却现要,肯定会有龌龊。而且空竹修行入魔,估计有些蛮不讲理了,他只能偷偷溜走了。

空竹告sù

他,说冯龙鸣后来给他带了封信,说三月后把珠子给他,并约了时间地点。

三个月后,空竹那时正好将王桂花炼成了。他又怕冯龙鸣过凝阳期,不是对手,便把她召出来防备,这才导致镇上冻死不少人。那次冯龙鸣却没出现,俩人再没碰面。此后,空竹一直在寻找冯龙鸣和他后人。

空竹看着冯义庭,心里没谱的问:“这事是咱的不是吧?”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说:“按我的想法,我祖宗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空竹讪然一笑,抓了抓可怕的脑袋说:“以前他是讲义气的,咱有时也想是否误会他了……但他死活不跟咱见面,你说烦不烦他!”

冯义庭说:“你当时性格变了,不可理喻是一个原因。再有,凝阳期不是说破就破的,估计我祖宗答yīng

给你珠子时,凝阳期都没过!”

空竹不信,他愣愣的问道:“不可能吧,你凭啥这么猜?”

冯义庭又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我练自家功夫的还不知dào

?过凝阳期了,就不怕你那个王桂花的寒冻!他不见你,肯定是扛不住冷,没准被你冻死当场也说不定!”

空竹愕然瞪着冯义庭,隔了一会这才摇头说:“不可能。”

冯义庭只差不骂他了,翁声翁气的问:“咋不可能?”

空竹振振有词的说:“当时关北小镇,咱记得妇孺男女,一共是死了三百八十七口人,虽然冻得难看,咱都仔细翻看了,连跌在茅坑里的都认清楚,就没找着你祖宗尸体啊!”

冯义庭听说他害死这么多人,再忍不住,竖目骂道:“空竹,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杀了三百多人,还算人吗!”

空竹抹了抹脸上的唾沫,叹道:“咱哪知dào

王桂花这么变态,咱也不是故yì

的!”

冯义庭指着他鼻梁骂道:“弄成这样,我玄祖不死也冻个半残,还怪他不见你?”

阿宝和绾儿见状,赶紧上来劝道:“息怒、大伙息怒,都少说几句!”

冯义庭正生气,就听空竹叹了口气,讪讪说道:“小冯道友,咱承认。害死关北小镇那么多人不对,咱也不是故yì

的啊。这么多年,咱也为此事难过,别骂了。”

大伙都无语,空竹又说:“其实,这些年下来,咱也知dào

错了。”

空竹既然认错了,冯义庭也不便再骂。阿宝见他俩沉默下来,便吩咐绾儿:“你看主人来几次了,匆匆忙忙坐都没空,这次带朋友来了,快点去整点水果啥的,好好招待下。”

绾儿点头,对黄小明说:“小明,你来帮姐姐。”

很快黄小明便搬出一张精致的藤条小桌,又拿出几个凳子,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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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邪异的大火

(今天第三更奉上,请推荐和收藏,谢谢大家了!)

阿宝便对冯义庭和空竹说:“主人您坐,叫你朋友也坐吧。”

空竹便跟冯义庭俩人挨着桌子坐下,阿宝便在一侧作陪。很快绾儿便拿来一些时令果蔬,都是山间野生的,新鲜而珍贵,摆在桌上。

大伙便围着桌子坐下,绾儿张罗完了便说:“乡里乡间的,没啥好东西,随便吃点。”

冯义庭看了看空竹,这才说道:“你别怪我,我脾气不好喜欢骂人。过去的事呢,我们也不提了,你要相信我呢,先别治这病,等我拿到凝魂珠后,你再试试吧。”

空竹自己取了个李子,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然后他又说:“小道友,没事,你性子直咱明白。若非如此,咱也不会把江东明跟王桂花交给你。”

冯义庭一愣,他皱着眉头说:“还把它们交给我干嘛?自己带着啊!”

空竹连着李子核都给吞下去了,这才笑道:“不了,咱下了决心,不练这功夫。”

冯义庭愕然望着他,就见空竹笑道:“咱前面说的话,都是真的。咱就想做个普通人。”

冯义庭就纳闷了,他很清楚空竹的本事。别说江东明跟王桂花了,就空竹自身的修为,自己要赢他也不容易。你想几百年了,他才修出如此恐怖的修为,说不要就不要,换成他也舍不得。

他正发愣,就听空竹又拿了粒李子,边吃边说:“几百年了,咱修为也到了顶峰,该练的都练了,该学的也学了。功夫上啥都有了,且连朋友亲人都没一个,没意思。”

他说到这儿,又问一边的阿宝:“你说咱要放qì

这功夫,真能治好病?”

阿宝点点头,空竹又问:“你怎么才能让咱放qì

修为?”

阿宝说:“用药,有霸道的退功散,十天半月就能让你变常人,一点修为也不留。”

空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时又说:“咱几百年修为,就这样了!”

冯义庭不忍,他劝道:“你先别治,等上一年半年的,到时再试啊!”

空竹笑了,他说:“没用。这么多年了,咱也明白,真把珠子毁了也没用,凝魂珠这么好的宝贝,别作践了!”

冯义庭见劝不住他无语,空竹反倒劝起他来:“别难过,咱主意以定,不会后悔!”

说到这儿,他又对阿宝说:“小伙儿,你准bèi

一下吧,该咋弄咋弄,真要医好咱病,咱也不会亏待你。”

阿宝笑了,他说:“你是我主人朋友,我肯定尽lì

而为,这是我本分,你别客气。”

空竹叹了口气,说:“只可惜了咱这身修为,几百年了!”

冯义庭默默看着他,他知dào

空竹决意如此,劝也没用了。空竹见他满脸都是同情,正想劝他几句,这时眼睛一亮,说:“与其把这身修为浪费,倒不如送给你……小道友,你练到什么境界了?”

冯义庭一愣,就见空竹这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冯义庭不知dào

他要干嘛,正愕然就感觉空竹手上传来一股庞大的真元,这股真元阴森霸烈,说不出的诡异!

冯义庭一愣,但空竹内元汹涌澎湃,蓦然朝自己逼了过来!大惊之下,体内灵元受激,本能迎接抵抗!突然两道内元相冲,他额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出一团白光,那白光如拳头大小,直接从泥丸宫跳出,把四下映得通明!

空竹大叫一声,被冯义庭体内强dà

的真元逼得往后便跌。他一连退了七八步,直到身上激发出猛烈的蓝色火焰,这才勉强站稳!冯义庭勃然大怒,一跃而起喝道:“你想干嘛?”

空竹骇然瞪着冯义庭,这才解释道:“没啥、没啥,咱就试试你修为程度,看能不能压住我这九幽玄功。你……竟然到了元婴初期,哪来如此浓厚的道力!”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讪讪说道:“你也不说,我还以为你偷袭我呢。”

空竹直直瞪着冯义庭,这才长叹道:“难怪,咱输得不冤!”

冯义庭便问他:“你的修为也不弱,我差点被你伤了,你练到几重了?”

空竹叹道:“不瞒你说,咱这功夫己经练到顶层。不过邪修速度快,功力自然没法跟正统道家法门相比。咱九修圆满,跟你元婴初期一拚,效果立判,咱不是对手!”

冯义庭怕他难过,这时安慰他说:“其实你的功力挺强,尤其是那怪火,竟然无坚不摧,连石头也能烧化!而且还能防御护身,好用得狠呢。这是啥玩意,那么厉害?”

空竹浮起一缕得yì

,说:“这叫九幽冥火,还真是无坚不摧,就算是普通飞剑,也随便炼成灰烬了!而且禁障厉害,你也是见过的。”

冯义庭夸道:“就是,我感觉跟三味真火也差不多了,还要阴损毒辣许多!”

空竹叹道:“这也就是跟三味真火对应的法门。比三味真火要好用,但哪有三味真火那么大罡元和威力?邪门功法,就是这样,长处挺多速度快,永远也没正统道法强dà

。”

冯义庭没有表态,他自己现在还没达到三味真火的境界,也没发言权。空竹这时又说:“你知dào

咱刚才为啥要试你修为?”

冯义庭一脸狐疑,摇了摇头。空竹笑道:“其一,其实咱就想试试,把修为传给你,看你能不能压住咱这内元。”

冯义庭赶紧摇手,道:“别这样,你几百年的修为,突然送给我了,我可担当不起!”

空竹笑道:“与其让阿宝用退功散化了,还不如送给你。”

冯义庭哪敢要他这么厚的礼。人家几百年下来好不容易积攒的修为,说送就送,自己担当得起吗?他刚要推辞,就听空竹说道:“小道友,别客气,咱既然下决定了,反正是不想再练这功法了。不瞒你说,咱还有个想法,咱想看看,给你修为你能达到啥境界!”

黄小明赶紧说道:“我们老大得了你修为,不会也变成僵尸了吧?”

空竹摇头说:“肯定不会,咱刚才试过你老大修为,他内元浑厚,竟然到了元婴初期,咱真元就算给他,也左右不了他修为,不信问阿宝。”

阿宝点头,说:“主人,你这朋友说的不错。你大道初成,他灵元就算归于你丹田,也左右不了你的灵元性质,对你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外。”

冯义庭笑道:“我怕啥,但空竹修了几百年,倒头落得啥也不是,不难过才怪。空竹,你想清楚了,我劝你别一念之差,将来后悔。”

空竹也笑了,他说:“其实,我突然想到传功于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

冯义庭一愣,黄小明嘴快,问道:“你不会给我老大点修为,便让他去干啥坏事吧?”

空竹叹道:“肯定不是坏事,相反,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大伙一愣,就听空竹继xù

说:“你看过南宋周密的《癸辛杂识·续集上》吗?”

冯义庭一愣,这本书他肯定没看过。但这个时候,空竹跟他说什么书呢,这跟他功法有啥关系?正狐疑就听空竹叹道:“你们不知dào

,绍定四年九月,周密目击了一场大火,这火端得古怪。”

一场火,有什么古怪的,莫非像冯义庭的“丙丁炎”一样,来去无踪?大伙正在奇怪,就听空竹又说:“其实这火是个孽畜引发的,就是红毛僵尸。”

冯义庭一愣,空竹跟他交手时,没召王桂花以前,曾经用这个名字威胁过江东明。他说要把王桂花嫁给红毛僵尸,莫非这个僵尸还是南宋古尸不成?

他正狐疑,就听空竹娓娓而谈,说起那场古怪的大火来了。

当时,那场大火延烧太庙、三省、六部、御史台、秘书省、玉牒所等多处。大火冲天而起,浓重的黄烟四塞,空气中充满灰沙尘土,嗅着就要打嚏流泪。屋瓦,甚至室内的桌椅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沙。相隔三二米,就看不清人面。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昼夜之久。

这场大火,记在周密的书《癸辛杂识·续集上》里。

空竹说:“当时无人知dào

这火是什么原因烧起来的,其实就是那孽障出世。”

黄小明一愣,便问:“一只僵尸,就算成精了出来,有啥稀奇……我知dào

了,莫非是被人抓住了想烧它,最后把房子烧了?”

冯义庭一愣,他愕然望着空竹,暗想:“王桂花至阴至寒,所过之处立即冰冻,莫非……这个红毛僵尸就属火不成?难道因为它出世便引发大火了?”

正在怀疑,就听空竹皱着眉头,郑重的说:“这头孽障正跟王桂花相反,王桂花属水至阴极寒,红毛且至阳属火。它一出世,便会引发无穷无尽的大火,可怕之极。”

冯义庭是见过王桂花的威力的。如果红毛僵尸真是天生的至阳妖孽,出世便引发大火,只怕也不奇怪。他正在愕然,就听空竹说:“这头孽障南宋期间,因为战乱被人从陵墓中挖出,造成了两场神mì

的大火。后来是张天师亲自下凡才降住的。”

冯义庭松了口气,既然降住了那就没事。正在此时,只听空竹又说:“不过,最近房产开发,只怕这头孽障又会横空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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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犼

(今天第一更来了,谢谢书友“造风云”的认可和点评,希望大家踊跃建议,积极评论,俺不怕毒蛇,同时别忘了收藏推荐!)

听了空竹描述,冯义庭这才知dào

了南宋的这两场神mì

大火。

一次就是空竹刚刚所说的。另外,南宋的皇宫被毁,也是缘于这头孽畜。而这就是另外一场更为神mì

、浩大和可怕的火灾了。

宋朝灭亡的第二年,皇宫又发生了一场更为恐怖的大火。

书上对此如此描述;“民间失火,飞及宫室,焚毁过半。”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火,才能将宋朝的皇宫焚毁过半呢?

虽然当时民间失火是常事,但烧的都是民居。而宋朝皇宫四周并无民居,全是朝廷重yào

机构。一直要向北过太庙,才有民居和店铺。而太庙之东是中河,有河道阻隔,东岸即使失火,也不会烧到河西去。所谓的民间失火,要越过专门增加防火因素、数丈高的皇城城墙,才能烧到宫室殿宇。这样的大火,是哪里来的?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的作家和书稿,并无一处说及这次神mì

的大火,而所有宋宫怀古诗中,也全无相关的记述与暗示!

但是,就是这场突然而起的神mì

大火,最终使杭州历史上空前杰作,南宋皇宫作化为灰烬。

其实,这场火的真zhèng

原因就是那只红毛僵尸。因为此事太过诡异,怕人心涣散,才被当局严格控zhì

,没透露出半点风声。

空竹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又说:“若不是张天师下凡降了这头孽畜,只怕还会烧坏不少东西,天下苍生,受更多的苦难!”

大伙听他说得惟妙惟肖、声情并茂都愕然。正惊讶时,就听空竹又说:“当时天师降妖时,具体在那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杭州房比金贵,说不定哪天,这头僵尸就被挖出来了。到时候天师设的禁制被毁,不知dào

又有多少生灵涂炭啊!”

冯义庭皱了皱眉,问道:“这头僵尸什么来路,这么厉害?”

空竹叹道:“其实这个红毛,跟王桂花倒有几分相似。他们一个是皇后格,一个且是皇帝命。最终都因为宫斗而亡,怨气之大,才有通天的妖力。”

冯义庭不太相信,他说:“莫非……它比你那个王桂花还可怕?”

空竹点点头说:“他们一个属水,一个属火。本来可以相互克制,但是红毛年纪比王桂花要大,死时年纪且更青才六岁多,因此妖力更强,单凭她肯定是降不了红毛。”

冯义庭狐疑的看了看空竹,这才问道:“那……你是怎么知dào

此事的?”

空竹浮起一缕讪然,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这个红毛僵尸,本来也就是个旱魃,正是本派开山鼻祖给炼出来的,若非如此,它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冯义庭就知dào

是这样,他摇了摇头,也不便再责怪空竹,沉默不语。就听空竹不好意思的又说:“其实,咱一直想将这只红毛给降伏了,不过在下修为一直无法突pò

祖师爷的境界,这才不敢以身试火,任它被天师禁制在古墓中。”

黄小明这时叫道:“怪物,我知dào

了,你肯定是想把功法传给我们老大,然后让他去试试能不能降伏红毛吧!老大别去,弄只僵尸有啥好处,还红毛的,吓人得狠!”

空竹无语,显然黄小明把他的心事给说中了。冯义庭看了看空竹,这时说道:“你说最近杭州搞房产开发,只怕它会被挖出来?”

空竹点头,说道:“真挖出来了,天师当年设的禁制一动,孽畜便自由了。你想想,后果会如何,可想而知啊!”

冯义庭哼了一下说:“就算不要你的修为,我应该也能降它吧?”

空竹叹道:“小道友,这你就不知dào

了。先别说能不能降它,就算你能毁它,但这个孽障妖力强dà

,形灭了神只怕会凝结不化,最后再生出什么祸患,也未可知。”

冯义庭无语,只听空竹又说:“退一万步讲,不凝结出祸,随便生出些火灾火患,那也是轻轻松松的啊!”

冯义庭知dào

他说的不错,火患不比其他,应生极其容易,空竹所说的确有其事。正沉吟间,就听空竹双眼放光,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又说:“而且,这个孽畜妖力极强,王桂花远远没它恐怖,如果能收伏了自己使用,那可是极其美妙的事呢!”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看了看空竹暗想:就你们这些歪门邪道,老想整些尸首怪物,现在好了,自己也弄得变了木乃伊,半人半鬼高兴了。

他正寻思,就听黄小明叫道:“怪物,你不会是假治病,打借口把修为传给我们老大,想借老大的手,去帮你收这个红毛鬼吧!”

空竹叹道:“不瞒你们说,这个红毛,确实是咱心头大病。没出来倒没事,真出世了,天下只怕大乱啊!”

冯义庭无语,就听他说到这儿,忧心忡忡的又说:“你不知dào

,这个红毛,只怕己经近‘犼’的境界!”

冯义庭听到这儿,脸色勃然而变。他知dào

,僵尸变异,一般是分为六级。

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因为特殊的地理原因,在特异磁场影响下,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浑身便长出茸茸的白毛。这便是最初级的僵尸。

一般来说,这类僵尸还好对付。它们行动迟缓,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

第二种便是传说中的“黑僵”了。变成白僵之后,如果让它有机会饱食牛、羊等畜生的精血。数年后,它浑身白毛就能褪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称之为黑僵。这种僵尸相比白僵要厉害多了,会主动攻击牲畜野兽,吸食它们的精血。不过,此时它们仍然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

相比“白僵”来说,它们此时己经不怕鸡狗这些能制约僵尸的动物,胆子大了许多。当然,如果不是特别厉害的“黑僵”,一般来说它们见人会回避,不敢直接和人厮打。但是,虽然它们不敢直接攻击人类,但会趁着人在睡梦中吸食人血。

在世界各地,不少乡村和农场,己经有相关报gào

数万起。这些报gào

中一般都以“不明吸血生物攻击牲口”,来进行相关报到。其实,这其中的大多数事件,无非就是“黑僵”在作祟罢了。有些大胆的道家传人推论;其实野人就是以“黑僵”的原型而讹传形成的。

因此,道士一般都把“黑僵”与“白僵”并称为“黑白僵煞”。

再往下的第三种僵尸,就称之为“跳尸”了。

早几年风麾一时的僵尸港片中,演到的往往就是这类僵尸。“黑僵”纳阴采灵,吸血进化之后几十年内,黑毛就会脱去。此时的僵尸,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相比“黑僵”行动要快多了。不过,它们仍然怕阳光。但是己经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了。

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就不叫。因为这种僵尸的煞气过重,它们只会呜咽数声,夹着尾巴逃开。但是,猫这种动物,其实是很灵异的,它们见到僵尸就会冷叫。

这种僵尸一旦出世,往往会造成极大的恐慌,类似事件民间也有不少传闻。远的不说,近代的一九九五年成都“僵尸事件”,大家搜一下就知dào



再往下,就是第四种更变态的“飞尸”了。跳尸吸纳幽阴月华,最终就会演变成“飞尸”。

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古老僵尸。它们行动敏捷,往往比猎豹还迅速,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

大伙看西方的僵尸片,常常会看到类似的僵尸。这种怪物面目狰狞,在屋顶窜来跳去的,敏捷迅速,相当可怕。其实这就是中国所说的“飞尸”。

大同世界,不论中国,还是洋人的传说。因为物种进化类似,所以有些方面惊人雷同,也就不奇怪了。

第五种僵尸已近魔,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

这种僵尸肯定更加可怕,是飞尸经过吸纳精魄数百年,才能进化。魃的相貌愈发狰狞恐怖,青面獠牙类似啖人罗刹。不仅如此,它们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这时候的僵尸,己经不再是普通的“尸”了,近于妖魔。

成魃之后,它们能喷火屠龙,食其龙脑,普通道士根本不是它们对手。而且,它们一出,天下必生大旱,还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古时候,瘟疫如果伴随着旱灾蔓延,那一定就是旱魃在作怪了。

最后一种,也是最可怕的僵尸。这个阶段的僵尸,应该说它已不再是“尸”,而是魔。

它拥有数千年甚至万年道行,有着足以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相传,华夏大地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终极怪物。千年前,它被观世音菩萨收服,最终成为她的坐骑,它的名字就叫做“犼”。

空竹说到这儿,不无后怕的说:“红毛当年被天师收伏,一直被镇在古墓,现今又过了这么多年月,如若没什么意wài

,估计己经成为‘犼’了。”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明白,这个红毛比王桂花不仅不差,只怕还要变态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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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元丹

(今天第二更到了,求收藏推荐,谢谢了!)

空竹见冯义庭神色凝重,知dào

他明白了厉害。

这时,正儿八经的又说:“小冯道友,我知dào

你天性善良,道基深厚,是不忍见百姓受苦的。如果你能收了这红毛,可是大功德一件。”

冯义庭还是没有说话,空竹谆谆善诱,继xù

说道:“以你现在修为,再加上咱的真元,估计去降红毛己经有些胜算,真要能降住这只巨孽,不是极妙的好事?”

他说到这儿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唾沫也飞出来了:“到时候,你有了红毛这只‘犼’,可是能降龙的猛畜生,麾下再加上江东明跟王桂花,就算天王老子,只怕也不是你对手!”

冯义庭不以为然:“我一个修道的,不稀罕这些旁门左道的,我又不是赶尸匠。”

空竹正色说:“小冯道友,这你就错了!你想想,当年观音收了那只‘犼’,也舍不得毁坏,最终将它收为坐骑,足见你这说法就不可取,‘犼’是有用的对吧?”

冯义庭一愣,空竹接着又说:“再有了,观音算是正统的玄修大道德菩萨,她既然能将‘犼’利为己用,说明邪力只要能归正途,也是大德大善,对吧!”

冯义庭听了无话可说,看来空竹对此早有研究,自己肯定说不过他。

不过事情倒真是这样,看来歪门邪道只要能将其引归正途,也算功德一件。

空竹说起风就是雨,这时兴致勃勃的站了起来,对冯义庭说:“小冯道友,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我把修为全传给你?”

冯义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说:“空竹,你别冲动,先可要想清楚了!你真脑子一热,把修为全传给我,就变成普通人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空竹赶紧转过身去,对阿宝说:“小伙子你先说,咱没了这身修为,是不是真能把咱治成普通人的样子!”

阿宝有些愕然的瞪着他,这时见问,连忙点头说:“肯定,一治就好。”

空竹又问:“连影子也能还咱?”

阿宝又点头,这时也站了起来,说道:“你要是这么着急,我可得看看我现在的药,是不是都齐全了,不然以你的性子,只怕没立竿见影,会恼烦在下。”

空竹便说:“赶紧赶紧,你也知dào

咱性子急,要是性子不急,也不会变成这样!”

阿宝于是匆匆忙忙的回洞看药去了。

空竹便又转过身来,对冯义庭笑道:“小冯道友,你会传功受功吗?”

冯义庭摇头道:“不懂。”

虽然他看过武侠仙侠小说,包括电视上,一出现传功的画面,就是打个坐盘个腿,要不天灵盖接天灵盖,然后桶子倒水似的,一气就流出来了。

不过这是小说电视,跟现实估计不太靠谱。果然空竹就说:“你这样,待会呢,我会打坐运功,泥丸宫便会出现一粒丹状光华,这便是我的内修精华。我也没本事把它炼成丹珠,目前就这境界了。”

这倒跟冯义庭的“元婴”初期相差无几。看来这个空竹,修为果然达到修行者凝阳结婴的中高级阶段了。空竹说到这儿,继xù

说道:“你跟咱对面相坐,也运功将元婴逼出。然后呢,你再像平时采集灵元那样。到时你的真元比咱浑厚,咱灵丹便会被你吸引,你将它纳入丹田就行了!”

冯义庭不太相信的问:“就这么简单?”

空竹说道:“就这么简单,不然修行者化炼自身灵丹,最怕有人靠近呢。其实就是怕自己炼一辈子的元丹,突然被人抢去,修为便一落千丈,打回原形了。”

黄小明突然叫道:“主人!你功夫是不是真比他高啊,这个怪物不是跑来夺你元丹的吧?”

冯义庭瞪了黄小明一眼,道:“就你狡猾,那来那么多屁话!”

黄小明看了看空竹,浮起明显的不信任来,又说:“我爹每次炼元丹时,连我娘也不让靠近,总把门关得死死的,还下许多禁制,就怕有人靠近呢!”

空竹讪然看着黄小明,也解释不得,只能又看看冯义庭,看他什么态度。冯义庭又瞪了黄小明一眼,说:“去去去,有这么出你爹洋相的嘛?我跟空竹既然成了朋友,肯定便要坦诚相对。再说我们家始终对不起他,如果他要拿我灵丹元婴,那也只当还他个人情。少废话,不然揍你!”

黄小明吐了吐舌头,这才不吱声了。就听空竹叹了一声,这时感慨万端:“人在世上,能有几个知己知彼的朋友真是一件妙事!当年咱跟你祖宗冯龙鸣也亲如手足,只可惜咱后来性情大变……哎!”

他说到这儿叹了一气,脸上浮起不少感慨,再不说话了。冯义庭又说:“前辈,你再想想。现在啥也没做,还能回头,真把修为给我了,再后悔可就迟了。”

“不用了。”空竹看了看他说:“咱早想好了,你知dào

最近咱为啥能想这么多,导致突然醒悟吗?”

冯义庭摇了摇头,就听空竹又道:“实不相瞒,最近我听了静空法师一场演讲,因此接触佛法,实在是感触良多,这才幡然醒悟啊!”

冯义庭无语,他上次就听张道林提及过佛法一事,而且后来降妖狼也掺入了大量的佛像佛经进去,因此明白佛法之博大,果然是妙不可言。

其实佛法传入内地,跟道家相辅相成,己经自成一体。所谓佛本是道,道中有佛,二教相互辅佐,才有了今天的宏大,确实不假。

冯义庭正在感慨,就听空竹又说:“这么多年来,咱知dào

自己修为为何一直上不去了!就是因为自闭自封。没了道德承转!灵德既然停滞,功法就算到了顶峰,修为徘徊不前,又有何用?”

说到这儿,空竹喟然长叹,最后说:“咱最终明白,修功必修行。否则,终归是空啊!”

他说到这儿,慢慢盘腿坐下,开始运功。冯义庭打量一下四周,这时嘱咐黄小明说:“小明,到时候我也会运功自闭,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守着我们俩,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黄小明连连点头,这时四下奔走,一边设禁制,一边呼哨一声。就听四下传来猛兽奔走的声音,无数豹子狼虫等猛兽,便聚集在外圈了。

一不会那头巨大的野猪,带着另外一头巨型大母猪从密林钻了出来,在三仙洞外围数百米处徘徊,不时往这边打量,形态可掬,令人忍俊不禁。黄小明见冯义庭愕然,便对他介shào

说:“老大,这两头野猪是我养大的。公的叫郭靖,母的叫灭绝师太。”

冯义庭只差不大笑起来。怪不得当初给黄小明取名,他死活不让取“郭靖”。原来他早就把这名字给一头野猪了。母的叫“灭绝师太”,这白痴把他们强行给整一起了,亏他想得出!

他正在好笑,就见黄小明这时直着腰对“郭靖”叫道:“看什么看郭靖,这是我老大,以后看到他可得打招呼问安,不然老子把你变成‘割净’,让你家灭绝师太改嫁!”

那头千余斤的巨型野猪,听了黄小明的招呼,眼睛中竟然浮起恭恭敬敬的神态,退了几步,摇头晃脑的哼哼着,算是答yīng

了。

他们在这说话,就见空竹身上慢慢腾起蓝焰,那蓝焰竟然从他体内飘荡而出。蓝焰一出,四下立kè

变得冰凉冰凉,山间没由来便刮起一股阴风。

听得四野松风作祟,林涛呼啸掩映,整个山谷间都溢起一种阴气。寒气挟着山岚扑面而来,中天明月迅速被乌云掩盖,三仙洞前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阿宝跟绾儿本来是鬼倒没感觉,小狐狸黄小明立马打了个哆嗦。

寒气掩映,听得外围的野兽们也被冻得不停怪叫。尤其是“郭靖”,显然被冻得扛不住了,真着脖子一通乱叫,看到黄小明瞪自己一眼,这才老老实实的转了个圈,拿屁股对着他们不叫了。完了又扭过头来偷偷看了看冯义庭,形态可掬,令人忍不住想笑。

冯义庭知dào

空竹马上要运出本体灵丹出来,这时便站在他对面,双手交错,默运玄功。他运功的速度比空竹要快上许多,数秒钟之内,立kè

便见他天灵瑞光闪烁,宝华四射。

黄小明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空竹说了半天的道理。果然正道跟旁门区别之大,当下立判。空竹运功,四下寒冷阴森,鬼气逼人。但是冯义庭一运玄功,一股暖流荡漾四散,立kè

将空竹引出来的阴寒消去。

只见中天明月高挂,山谷小溪流水,远山松风轻诵,天下一片祥瑞,令人神清气爽。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只欲乘风而去,在九天之上揽月逍遥……

就在那时,只见空竹泥丸宫处,突然跳出一粒蓝色晶莹的球形华光。那华光蓝幽幽的神mì

可爱,自内而外渐渐变淡,蓝光四溢极为漂亮。尤其是华光里面,蓝光绕结,就像一粒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令人叹为观止。

与此同时,只见冯义庭泥丸宫处,也跳出一团光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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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白虎伸腰

(第三更来了,请大家推荐和收藏!)

空竹先运功,且跟冯义庭后运差不多同逼出元丹。两人的修为立见高下,空竹虽然年长冯义庭,但是修为远在其之下。

这时,只见空竹泥丸宫前蓝珠愈来愈亮,而冯义庭泥丸宫前的小光体也越来越亮。两珠交映,只见白光跟蓝光交汇,绚烂华光在四下流溢,说不出的妙曼!

随着运功时间增加,就见冯义庭泥丸宫前的神婴光体越来越强,最终成了个略具人形的模样,而且伸展变幻,像个胎儿在蠢动。看来冯义庭元婴以初具规模,稍加时日,便能圆满,朝后期迈进了。正在这时,只见冯义庭身上的华光盘旋,光芒形成一股强烈的涡流状态!

这股涡流张扬盘旋,尾端渐渐凝聚到他泥丸宫前的神婴之处,汇到他头颅内去了。涡流一现,山谷间的灵气立kè

流水般朝这集中,速度之快,吓了黄小明一跳!

黄小明是只狐狸精,每天采气也跟吃饭似的。但像冯义庭这样疯狂的速度,它做梦也不敢想。这时瞠目结舌,望着眼前的情景呆住了。

正愕然,就见空竹眼前的蓝光也朝冯义庭泥丸宫前聚积。最后象有形的光体,全部朝他元婴前的涡流淌去!

冯义庭采集灵元的速度越来越快,空竹身上的蓝光全朝他额前流去!空气中传来能量交集的“滋滋”之声,随着空竹身上的蓝光越流越快,最后那种蓝焰也完全消失。丹珠上的光华拉成一条蓝线,迅速朝冯义庭元婴射去!

空竹通体颤抖,看得出他能清晰的感受自己身上灵元流失的速度。

随着他身上蓝光迅速变暗,就见冯义庭全身流淌着越来越强的华光!他泥丸宫前光芒越来越强,更是快速变换,清楚的出现了头、手、足、身体等人形状态出来!

黄小明看得目瞪口呆。小狐狸从没见过修行者的元婴,这时眼界大开,满脸都是骇然!

正在吃惊,就见空竹眼前的蓝色丹珠光华褪尽,最终显示出里边一粒绕结不散的光体,光体就像实体般存zài

,清清楚楚如同一粒蓝色珍珠!那粒宝珠跳跃颤抖着,突然像箭一般朝冯义庭额前射去!

听得“啪”的一声清响,蓝色丹珠突然跟冯义庭元婴撞在一起!

一股强dà

的气流冲激过来!听得山野狂风徒起,树林疯狂摇曳,能量所及之处,飞沙走石!冯义庭脑前的元婴突然剧烈的震荡起来!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这时双掌用力,显然在全力炼化空竹的元丹!

就在这时,只见他泥丸宫前的元婴清清楚楚的伸张出四肢。而且顶上那个脑袋形状的东西,也开始变幻出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等五官出来了!

黄小明跟阿宝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发xiàn

那个小元婴渐渐变成一个发光的小人儿!小人儿五官四肢,包括神态模样,跟冯义庭竟然是一模一样!那个小人儿好像刚刚睡醒,这时伸着俩手,长长的打个呵欠,突然往后一跳,便消失到冯义庭大脑里不见了!

冯义庭睁开双眼,立kè

朝空竹奔了过去。空竹正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伙围了上去,这才发xiàn

,他以前那种炫目的苍白消褪不少。整个人白是白,但没有了那种精神和诡异,像极了没有生命的枯尸。冯义庭躬身看着他,小心奕奕的叫道:“前辈……”

空竹睁开双眼,慢慢站了起来,再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这才叹了口气。冯义庭望着他,就见空竹扭扭脖子笑道:“奇怪,感觉轻松许多,多年没这样了,挺好。”

此时的空竹,就像普通人说话,再没以前那种飘渺虚无,空灵之感。大伙知dào

现在的空竹,也跟普通人差不多了。他身体里最多还有些普通真气,灵元是一丝也没有了。

“小冯。”空竹又动了动四肢,这才对冯义庭说:“你过来,咱教你召江东明和王桂花的咒语和法诀。你先召江东明试试,王桂花别轻易动,会伤及无辜。”

冯义庭便走近他,空竹郑重的传了他咒语和法诀。完了嘱咐道:“你说的不错,他俩就跟咱儿子媳妇一样。空竹现在无所牵挂,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他们。咱知dào

你大道己成,把他俩交给你,希望这俩孽畜日后能跟你鸡犬升天,也算是天大的造化!”

冯义庭一脸郑重,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前辈,我会好好对他们,你放心。”

空竹看了看他说:“咱信你,否则也不会这么做了,还有这个。”

空竹说着摸出一个项圈,这玩意是玉质的。也不知dào

是啥玉,整个圈上都雕满了符文经咒,一取出来,四下立kè

便寒冷不己,阴森凛冽,空竹己经打了个寒战。

大伙也不知dào

这是啥玩意,就听空竹说道:“这玩意叫太虚镇炎圈,是当年咱祖师爷锁红毛的颈圈。你别小看这玉圈,一旦将它套上红毛脖子,它的霸烈罡炎,便散发不出来了。也不会弄得到处都是火山一般,日后你若降了红毛,便将它套上它脖颈。”

冯义庭接过来一看,立kè

感觉这玉圈冰凉冰凉,挟带着一股至阴寒力。

空竹又说:“红毛戴上此圈之后,你可以用咒语调整玉圈的镇炎效果。效果越小,那孽障的焰力越大。如此成反比,就能控zhì

那孽畜的威力。”

冯义庭点头,空竹又说:“不过它现在的邪力,相比以前估计更大了。你要用它,须得小心些儿,否则火力太霸道,会令生灵涂炭。”

冯义庭又应允了,空竹才将祭用之法告sù

了他,这才长叹一气,说:“你把江东明叫出来,咱交代它几句。”

冯义庭点头,便按着空竹教的,先起个法诀,然后默念咒语。他咒语一落,就见狂风突起,头顶没由来便出现厚重翻滚的铅云!那厚重的铅云急速涌动,云层间的电光奔涌闪烁,雷声隐隐令人害pà

!乌云挟着狂风呼啸,竟然压低到冯义庭的眉际之处了!

大风刮得附近的树林疯狂摇曳,四面守护着的兽群开始惊慌的奔走咆哮。黄小明知dào

冯义庭己经不需yào

守护,便打了个长长的呼哨,兽群便一齐逃散了。

乌云越压越低,狂风也越刮越大。正在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间,空间突然传来一种恐怖的呢喃。那呢喃如同千军万马在低声读诵,形成一种可怕的咆哮,令人心魂俱裂!

黄小明吓了一跳,这时缩在桌边,竟然轻轻颤抖起来!空竹也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召江东明,从没有如此可怕的禁障!

说时迟那时快,冯义庭跟前的沙石,开始猛烈的翻滚起来。一声可怕的嗥叫通天沏地的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体格巨大面目狰狞的僵尸从地底一跃而出!

江东明出来了!它一钻出土便扬臂向天,发出一声嗥叫!这嗥叫在群山间回荡,久久不息。听得凶龙洞那边强烈的震荡了一下,一种低沉的咆哮如同天际惊雷,滚滚而过。

黄小明吓得半死,飞快冲过来抱住冯义庭胳膊叫道:“老大!白虎在咆哮!快收起来!快把它收起来,不然惊动了凶龙洞里的凶龙,事就大了!”

果然,从凶龙洞方向,没由来刮过一阵大风!那风比江东明整出的还大!所过之处,听得合抱粗的大树也疯狂摇晃,树叶冲起如受惊的鸟群,有些根基浅薄的树木,竟然被风一扫,腾空而起!整个山间只见狂风呼啸,树叶枯枝漫天飞扬,松涛如雷响起,蔚为壮观!

空竹也吓了一跳,这时失声叫道:“那边有啥,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冯义庭默默往凶龙洞那边看了一眼,这才说:“凶龙洞,里面有头洪荒巨龙,刚才咆哮的是镇此巨兽的白虎精。”

江东明这时安静下来,它慢慢扭过头去,朝凶龙洞方向看了一眼。空竹骇然,面无人色的叫道:“白虎精?这孽障怕有千万年道行吧……它在洞中?”

冯义庭点点头,他此时己经到了元婴后期,感应力通天沏地。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应到洞中的白虎状态。那头巨大的灵兽己经石化,这时虎头间碎石剥落,透露出一只巨大的虎头光芒。这只虎头清清楚楚的显示,咆哮之后又隐进巨大的石像中去了。

江东明出来的时候,白虎确实被它冲天的戾气惊动,只不过咆哮了一声,又勾头埋在双爪间,化为石像沉沉睡去……这尊巨大的虎形石像,就盘在一眼深潭边上。

那眼深潭宽约百米,圆圆正正的,中间是一汪碧水。潭中碧水蓝幽幽的深不可测,石潭寒气森森,烟雾缭绕,也不知dào

通往何处。

冯义庭见惊动白虎,黄小明脸色都白了,不免有些不忍。他拍了拍小狐狸脑袋说:“笨蛋,老大再没分寸,也不会让你失职受责。你怕什么,江东明真要能惊动凶龙,我也不会在这召它出来了。”

黄小明连连点头,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说:“老大……真不好意思,凶龙洞好多年没半点动静,今天白虎突然咆哮,我还真吓了一跳。”

冯义庭摸了摸他脑袋,笑道:“别怕黄小明,凶龙真出来了,我替你治它!”

黄小明本来是极其信任冯义庭的,不过提起这岔,他就有点怀疑了。这时勉强笑了一笑说:“老大你确实英明神武,天下无dí

。不过……这头龙可不是玩的,它每一出世,便整出涛天洪水,哪儿就都给淹住,太厉害了不好降啊。”

空竹也平静下来,望着凶龙洞说:“龙再大,也怕‘犼’。这玩意专食龙脑的。你说的这龙如果是水龙,犼就更能治它了。它水性再大,受犼霸烈的火力一逼也没辙。”

黄小明不太相信的望着空竹,显然怕他吹牛。空竹又说:“红毛当年出世,附近十里全变成赤地,就算是水泽江海,也迅速枯干,所过之地再大的活树也烧为焦炭。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估计更加可怕。”

冯义庭倒是听过犼的传说,知dào

这种近神级魔兽的变态可怕之处,旱魃的威力己经十分可怖,犼的火力更强,所过之处只怕全化为灰烬。而且,犼是专门降龙吃龙的。

那怪物一旦出现,普通的龙立马不敢再动,乖乖受死。就算性子暴烈的凶龙猛蛟,单打独斗没有能胜的。一旦被犼喷出火来,也立kè

没戏,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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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乘鹤而来

(今天第一更,随后还有两更,求推荐收藏,收藏!)

白虎咆哮完了,江东明的嗥叫也完了。四下安静起来,清风阵阵吹过山谷,远处传来习习松涛,令人惆怅。空竹这才回过神来,慢慢朝江东明走去。

江东明愣愣的看着空竹,一双铜铃般的巨眼转也不转,直勾勾的一动不动。它此时跟空竹己经没有了任何关联。不过,空竹带它这么久,它显然还认识他。

空竹慢慢走到江东明前方约三丈开外,便停了下来。他现在跟普通人无异,江东明是个僵尸,通体挟有强dà

的尸瘴。以空竹此时的修为,己经无法抗拒这种可怕的毒瘴,只能隔这么远,便停了下来。还好他身上还有点基础功法。否则江东明身上强烈的尸瘴侵袭,他立kè

便被毒翻在地了。

空竹呆呆望着江东明,这时亮起嗓子,叫道:“江东明,认得咱嘛?”

江东明望着他,听到空竹叫声,轻轻咆哮一声,点了点头。空竹笑了,大声对江东明叫道:“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小道友,可要听话些!”

江东明又咆哮一声,它是认识空竹的,这时慢慢抬起脚来,往前跨了一步。这只孽畜也感受到不对来,这时想走过来,靠近空竹。空竹见头见状,吓得掉头就跑,一边回头对江东明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江东明!你离咱近了,咱可受不了你的尸瘴,会死人的!”

江东明愣了一下,它能听懂空竹的话。这时抬起的巨大脚掌,慢慢又缩回原地,一动不动了。空竹这才停了下来,对江东明叹了口气,强笑道:“江东明,苦了你了!”

江东明还是呆呆的望着他,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咆哮。空竹继xù

说道:“以前,咱家法力不行,制不住你媳妇禁障。因此,平常轻易也不敢让你小俩口会面,几百年来,你夫妇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吧……”

他说到这儿,显然有些感慨,情绪波动,语气一下打住。

江东明还是那么愣头愣脑的望着空竹,一脸的茫然,就像不明白出啥事了。空竹呆呆望着江东明,努力平复一下情绪,这才继xù

说:“你以后跟着这位小道友,他法力高强,肯定能制住王桂花禁障。这样一来,你俩就能经常碰面了。你跟咱这么多年,咱也没啥给你,别怨咱。”

江东明还是呆呆望着他,一动不动。月光下映,照着它巨大的绿眼。竟然可以看出,浮出一缕不舍来。空竹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他再也忍不住,慢慢朝它走去。

冯义庭知dào

空竹舍不得江东明,这时不顾一切朝它走去,竟然不记性命。

于是,他起了个法诀,照着空竹弹了弹指。就见空竹身上泛出华光,像个充电的人形灯。他给空竹设了法咒,江东明的尸瘴就毒不到他了。

空竹慢慢走近江东明,这头巨孽又低声咆哮一下。冯义庭心中感慨,深深吸了口气。一边的阿宝,以将绾儿拥入怀中。就连黄小明这么爱闹的孩子,也默默望着他们,一语不发了。

四下安静下来,林涛便一声声传来,遥远逼真、又近在眼前。空竹己经走到江东明跟前,巨大的僵尸又咆哮一声,慢慢蹬了下来。它庞大的身躯蹬下,便跟空竹差不多高了。

江东明慢慢将头低下,双手摆在地上,一动不动。空竹伸出手去,摸着它脑袋,一双空枯的双眼,慢慢流出泪水。显然知dào

此一别后,将再无期遇。空竹再控zhì

不住情绪,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微风吹拂,四下的灌木被清风一吹,摇摆着发出些喧哗。几只莹火虫飞了过来,围着冯义庭和黄小明乱转,显得好kàn

而宁静。不远之处,天上的明月静静照着空竹和江东明,慈祥而和穆……两个如此恐怖的怪物,竟能映生出如此谐和的画面,令人叹为观止。

冯义庭静静看着他们,就看到空竹身后,慢慢的、慢慢的出现一条淡淡的身影来。

空竹摸了江东明脑袋一会,突然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江东明茫然抬起头来,呆呆望着故主,就像跟冯义庭打架失败那样,一动不动。

冯义庭怕江东明惹空竹难过,便念动咒语,将它收回地底了。江东明一直呆呆的望着空竹,直到脚下的泥土翻滚,最终将它淹没。

回到冯义庭跟前,空竹的神色己然恢复。他对阿宝说:“小伙儿,咱现在功力退尽,带咱去用药,早早治好,咱好下山去。”

阿宝静静望着他,说道:“你真情流露,人性回归,影子己经回来了。”

空竹这才注意到自己迎着月亮的反向,果然投射着一条淡淡的人影!他惊呆了,愕然看着影子说不出话来!

大伙打量着空竹背后的影子,发xiàn

它比普通人的略微要淡些,显得有些诡异。

正在这时,只听天空中隐约有微弱的环佩叩击声、遥遥的传了过来。众人一愣,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只仙鹤由远而近,朝这飞来!

那仙鹤开始还小,随着环佩叩击声音逼近,就越变越大了。几人张口结舌,一起望着月光下从天而降的仙鹤,全都傻了!青山月明、鹤从天降,此情此景,跟仙景又有何异?

不论是冯义庭、空竹还是阿宝绾儿黄小明,都被这神奇的画面惊呆了。

那只仙鹤绕着山谷慢慢旋转,越飞越低,刹那间便落在谷前的空坪之上。它巨大的翅膀扑起强dà

的气流,往前冲了几步,一声清鸣,便站稳了。

五人这才看清,鹤背上竟然站着一个古装的少年!

那少年衣着正统,天空中的环佩之声,正是他腰间两块玉佩叩击发出来的。巨鹤站稳之后,少年望着地面一跃,己经稳稳站在洞前。少年打量一下,便朝这走了过来。

冯义庭此时以近元婴后期,修为算得上通天沏地了。他虽然不知dào

对方来路,但感受不到半分暴戾和凶煞之意,便从容看着那个少年。

那少年年纪跟他相仿。生得面如银盆,唇似丹朱,眉似卧蚕目似流星,气宇轩昂帅气逼人。他看了看众人,从从容容,就像回到自己家里,看到自家邻居般自如。远远的,还没走近,他便抬起手来,对大伙作了一揖。只听他说:“在下乔闻箫,奉家师之命,前来请空竹前辈和冯义庭哥哥,不知……”

冯义庭和空竹一起还了一礼,算是认了身份。少年又还了一礼,笑道:“二位果然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家师在山中设了薄酒,差弟子来请二位,还请二位上鹤,这就过去如何?”

他这就是明显的客气话了。冯义庭虽然黑了点,但勉强能接受恭维。空竹那不人不鬼的样子,这么说谁能接受?

空竹跟冯义庭面面相觑。俩人根本不知dào

这个叫做“乔闻箫”的少年是谁,他的师父是谁,为什么要请他们。

乔闻箫笑了,他伸手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摸出一粒朱红的夜明珠来。

冯义庭是不识得那是何物,空竹一看便呆住了。他嘴唇哆嗦,呢喃了半天,冯义庭才听出他在说:“凝魂珠……”

冯义庭骇然,他吃惊的瞪着少年手中的巨珠。正犹疑,就听他从从容容的又说:“家师怕二位不识,特意让弟子带来这粒宝珠,说见了宝珠你们便知dào

了,是吗?”

空竹嘴唇仍在哆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少年笑了,又将宝珠塞回袖中,侧了侧身说:“既如此,请二位上鹤吧。”

冯义庭愕然,从空竹的神色和那粒宝珠来看,这个少年口中的“师父”,莫非就是那他个叫做冯龙鸣的祖宗?!

这么说,他那个叫做“冯龙鸣”的先辈,竟然还活着?而且从他的弟子来看,只怕如今跟神仙似的……有这么变态嘛?不仅冯义庭狐疑,一边的黄小明阿宝和绾儿三人,也眼花缭乱、看得目不转睛。

这时听少年请空竹和冯义**鹤背,就奇怪那只鹤怎么能带动三人。正怀疑,就见仙鹤体型暴增,一下变得硕大无朋起来!鹤体突然增大,三人相对看来就显得渺小多了!这样一来,别说三人,只怕五人六人站上去,也绰绰有余!

巨鹤变大之后慢慢趴了下来,显然是准bèi

让他们三人登上它的鹤背吧。

少年走近巨鹤,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冯义庭跟空竹先上去。冯义庭也不客气,这时扶着空竹,往上一跃便稳稳站在鹤背上了。等他们站好,少年这才一跳,轻轻松松的跳上鹤背,他站在冯义庭空竹后面,站稳之后,再打了个呼哨。

巨鹤双腿用力一蹬,便如弹簧般朝天冲去,庞大的鹤体一下跃起二十来米!

它发出一声清利嗥亮的清鸣,腾在半空之后,展开足足有数十米宽的巨翅一拍,听得劲风激荡,山谷中树林被吹得狂舞,鹤身更是往上一腾,己经直冲九宵!

黄小明跟阿宝绾儿三人呆呆仰着脖子只见那只巨鹤腾空上冲,望着月亮飞去。

皓月当空,那鹤带着三人渐渐变小,最终化成一只白点,融入月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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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奇峰深处

(今天有事耽搁更新,明天恢复三更,请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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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义庭跟空竹站在鹤背之上,听得身边风驰电掣,也不知dào

它飞得多快。

那鹤虽然极速飞行,但俩人站在背上且平稳得跟地面一样,根本就感受不到在高速飞行。低下头去,下方的山川河流,己经变得细小微妙。冯义庭跟空竹这才骇然起来,也不知dào

这鹤究竟飞得有多高!

也不知dào

飞了多久,只感觉天上皓月星辰的位置有些更动时,那鹤又发出一声清亮的长鸣,开始朝地面降落了。站在后面的少年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说了声:“快要到了,二位站稳些。”

冯义庭这才展开神念四下一望,不由勃然变色,因为他们竟然到了昆仑山了!

巨鹤越过天池,速度渐渐下降,不一会便望着一个山头飞去。一开始看不出异状,到飞近了,眼前景致突然大变。这才能看出,这是一峦绝峰,耸立在一个绝壁之前,半腰上突出了一块崖壁,崖壁上方如被刀削一般平坦,主峰往后缩了一些,便形成一个平台。

冯义庭和空竹才看出来,那平台近峰之处,有一个洞口。

孤峰被设了禁障,不突pò

近峰的范畴,无论天上还是地下,都看不出来。就算飞机从峰顶近处飞过,也会把真实情景当做幻景一晃而过,看不出端倪。

巨鹤径直朝那个平台飞去。它先绕着孤峰旋转,然后慢慢朝平台靠去。眼看就飞近平台了,巨鹤先将双腿伸了出来,长长的探出。接着平台逼近,这鹤双腿一点,“登登登”数步,己经快速缓冲,站在平台内端了。

巨鹤一站稳,少年便跳下鹤背,站在平台上又恭恭敬敬的说道:“到了,二位请下来吧,为师己在亭中等候你们。”

冯义庭带着空竹也跃起下鹤背,这时四下一打量,才发xiàn

这个平台大概有数十米宽!

靠近平台里面崖壁边,有一个用汉白玉大理石建成的精致洞门。洞府上方,挂着一块晶莹剔透,也不知dào

是何质地的石匾,上书“九虚洞”三字。

平台的外侧被设上白玉雕栏,傍着崖壁还建了座简单大方,意境悠长的小亭子。亭中一方石桌,靠近亭子处生着一株巨松,枝繁叶茂说不出灵秀。这巨松繁茂的枝叶,正好斜伸在亭子外方,相辅相就,浑若天成,亭子里的石桌边坐了两个人,正就着皓月在亭中下棋呢。

边上站了个披着长发的少女,捧着茶壶在侍候着。

他们没登上平台时,哪里能看出这美妙如仙般的景色!

如果不是站在这峰腰,外面是断断看不出这孤峰平台的奇秀的!这个地方是被设了更玄妙的内禁障,如果不是站在平台之上,无论天上地下还是附近,都看不出这孤峰的真实面目。

冯义庭愕然打量着四下,这才发xiàn

这峦孤峰生得险峻奇绝,一峰独秀。

站在平台上,四下望去,只见皓月当空,如水的月光洒下,远方云海掩映,近处群山起伏。高山流水峰峦叠翠,四下景色尽收眼底,令人叹为观止。

少年这时领着他们朝亭中走去。远远的,就见那个背对着他们端坐的道士推盘而起,笑道:“故人来了,你我这盘棋隔天再下,你若是没事,陪我故人说说话也好!”

对面那人生得鹤发童颜,颌下长须雪白雪白,一直垂到胸下。他这时跟道士一起站了起来,道士也转过身来,微笑着望着空竹。

空竹百感交集,这时遥望着那道士,反正也是面无表情,说不出话来。道士带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叟迎了过来,远远便说:“空竹,几百年不见,你这具臭皮囊竟然还没朽坏,倒算老天照顾了!”

空竹脸色有些不自在,这时不无讪然的说:“冯龙鸣,你……”

冯龙鸣笑了,他走了过来,一手拖着空竹,一手拖住冯义庭。他先跟空竹摇了摇手算是见过。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冯义庭,不无得yì

的笑道:“想不到我冯家竟然出了这么个争气种子,连空竹这种大对头也能点破说服,可喜可贺啊!”

冯义庭这才不好意思的叫了声:“老祖宗,我也不知dào

咋叫你,就叫老祖宗得了。”

冯龙鸣笑道:“随便,世间万物,法象幻变,称谓是过耳余音,叫什么不是叫呢。娃娃,难得你年纪青青,便有如此修为,让我好好kàn

看你!”

说着握着他的手,从头顶开始,先捏了捏他脑袋骨胳,再沿着脸下摸,一直下到肩膀,再捏了捏他的颈背、脊椎。这时脸色浮起愕然,嘴里情不自禁的叫道:“好、好……好好!”

空竹见他边摸边叫好,笑道:“生了个好孩子,只会叫好了吧!”

冯龙鸣便放开了冯义庭,对他笑道:“空竹,我知dào

你天良未泯,总有回头是岸的一天。”

空竹无语,冯龙鸣又说:“我只道你总会被我点化,想不到竟然是我孙子和佛法让你回头,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跟你见面,还能一笑释然,难得,实是难得!”

说到这儿,他侧过身来,给他俩介shào

道:“这位是蓬莱的吴道长。”

那个老叟含笑对他们点点头,冯龙鸣又对他说:“这是我故友空竹,这是玄孙冯义庭。”

鹤发童颜的吴姓老道笑道:“龙鸣,你旧友合好,又见着这么中用的后辈,实在是双喜临门!贫道也不打扰你,哪天有空,再把那盘棋下完!”

冯龙鸣点头,老叟便对着空竹和冯义庭拱了拱手说:“你们聊,贫道先行一步。”

大伙对他拱手起了一揖,就见他说话间,脚下涌出一团七彩祥云,带着他款款上浮。到了五米左右,那云突然加速,望天直射,朝着东方去了。

冯龙鸣便对着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少年招了招手。少年快步走了过来,说道:“师父,有什么吩咐?”

冯龙鸣说:“你跟英儿将棋收了,再置办些果品,拿出来摆在亭中。完了你俩取出琴来,添些情致。”

少年点点头,便飞快去亭中,跟那披发少女一起,将棋子收好,捧着进洞去了。

冯龙鸣便带着空竹跟冯义庭,朝亭中走去,分宾主坐好。

很快,那个叫乔闻箫的少年,合着那个披长发的少女,端着些果品过来了。那些果子瑞光盈绕,不仅冯义庭没见过,只怕空竹也看着稀罕。显然都是些人间没有的极品仙果,而且鲜香诱人,俩人忍不住大嚼起来。

冯龙鸣便跟冯义庭介shào

道:“这个乔闻箫,估计你认识了,是你老祖宗弟子。这位容英惠,是他师妹,也别清辈份了,通通叫师叔师姑吧。”

冯义庭点点头,恭恭敬敬的叫道:“师叔、师姑。”

其实容英惠跟他年纪相仿,但是一脸郑重,这时跟乔闻箫点点头,算是见过。摆好果品后,俩人并肩又进洞去了,不刻乔闻箫搬出两只椅子,容英惠捧出一面古筝。

他们在那边忙着,冯龙鸣便跟他俩说话。他先问空竹说:“老空,你修了几百年九幽玄功,劝你十余年不肯放qì

,怎么我这个玄孙三下五除二就叫你回头了,这般给他面子?”

空竹苦笑,这时摇了摇头说:“龙鸣,你不知dào

前些日子咱遇到一个高僧,叫静空。”

冯龙鸣含笑看着他,就听他又说:“静空竟然知dào

九幽玄功的出处!”

空竹还是含笑无语,空竹便又说:“他说这门功法,也算出自正宗道家,而且是个僧人领悟的。僧人贪图幽冥中亡灵的邪力,最终综合佛道二力,自创此功。此人贪恋功法的玄力,最终把持不住,沦入半邪半正之间,始终在人道轮回,终于生出了悔意,且仍然舍不得放qì

,”

空竹抬起头来,望着月空,停了一会又说:“静空法师说出典故,咱便开始佩服他了,于是跟他一起,不眠不休,辩论了三天。”

空竹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才说:“最终咱不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还陪他读了一天佛经……后来去时,说咱最近自然醒悟,到时重归六道,得成正果。”

冯龙鸣这才笑了,不紧不慢的说:“我跟静空早在七十余年前便认识了,当时他还是个少年,但一身灵德,天性善良,我就知dào

他日后必成大器。果然,轻轻松松便渡化了你。”

空竹无语,冯龙鸣又说:“你既然醒悟,来到九虚洞就别走了,那粒‘凝魂珠’我现在也没用了,给你带着,不如从头开始。”

空竹愣愣望着冯龙鸣,就听他正色说:“玄门正道,没有捷径可走,偶有奇遇。”

他这时转过头来看着冯义庭,又说:“比如我这个玄孙,小小年纪便修到元婴后期了,实则是他灵德深厚,数世积善存良才有了各种奇遇的。”

正在这时,乔闻箫跟容英惠己经调好筝,弹唱起来。

那筝音清奇优雅,韵律灵秀曼妙,一弹便令人心旷神怡,神飞天外。悠然的筝音演过前奏,容英惠微启樱唇,低声浅吟起来。她声音轻柔妙曼,挟带着一种侵蚀人骨的美妙力量。

筝声本来清冽悠扬,穿透力极强,而她的声音竟然不输筝音。这时她低声而优美的哼唱,随着筝声飘散,甫一传出,便令人神魂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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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昆仑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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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超尘的筝曲轻扬,容英惠低低伴唱。她音质美妙脱俗,如泣如诉般的浅唱,足以落进任何倾听者心灵深处。听着筝曲跟容英惠的低哼,冯义庭跟空竹愕然。

你想,还没唱歌词便令人心神俱醉,她要歌唱开了,谁还能阻止?冯义庭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师姑”非同凡响。她有着天簌般的嗓子,极具魅力的音质,只怕说句话也会令人迷乱,这会再弄张筝伴奏唱曲,不死人才怪。

他正在骇然间,就听筝音一顿,容英惠便唱了起来:

千山叠翠映云白,

孤峰独秀寒雪埋。

飘然寻风问旧事,

漫道俗世比花开。

妖娆繁卉莫贪摘,

缤纷复日依然在。

檀君欲写千年志,

性情何须恋尘埃。

凤凰振翅穹间拍,

麒麟摆角庭前踩。

言谈携手出玄世,

淡笑并肩入篷莱。

霞披露迎观北海,

暮薄夕拾苍梧柴。

浅醉闲卧泰山石,

遥见佳客自天来!

……啊……

容英惠一唱,婉转清丽的声音便直上云宵。

此处本来就高,歌声飞扬,四下都是筝音,和她曼妙动人的声音。这歌曲听得冯义庭跟空竹便痴了。歌词也不知dào

是谁写的,描述的就是一个修仙者的意境,在这样的孤峰绝顶唱来,令人立kè

便想抛却凡尘,遁入世外,成为一个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隐世仙人。

筝曲悠扬清雅,容英惠的歌声宛转动人,相伴演唱可谓天衣无缝,令人绝叹。

孤峰之上,绝壁之间,一缕仙乐般的筝曲浅吟低唱,只催得山风轻拂,宿鸟竞啼。

慢慢只见七彩奇鸟盘旋在峰顶,月光如水洒下,竟有缤纷花瓣飘落,令人宛若在梦。

冯义庭跟空竹感觉通体透达,这乐曲竟然涤荡出他们体内的积郁,令他们心旷神怡、精神抖擞。到了后来,竟有醍醐灌顶般的豁然。冯义庭这才明白,老祖宗奏出的仙乐,只怕对修行者还有极大帮zhù



他俩这才领略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句子,搁在此时是如此贴切,如此真实。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容英惠停了。乔闻箫弹出最后一个旋律之后,也停了下来,四下便安静了。冯义庭好不容易逮到祖宗级大腕,这时便问:“老祖宗,据说本派当年有本天书似的秘笈,不知dào

现在哪儿去了?”

冯龙鸣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那便是乾元功真zhèng

心法,你学到的是上半部。而那下半部,因为没有上部,谁也参悟不透。”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自己学的是“乾元功”正宗心法。但为什么上面标明的且是“混元真诀”呢?而且一部功法为何会分成两部,最凌乱的是还分开了,叫人咋练?

正奇怪,就听冯龙鸣这时叹道:“其实这部真诀分为两部,是祖师爷故yì

的。”

冯义庭愕然望着老祖宗,听他娓娓道来,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原来,老子、元始算昆仑派的创始老祖。元始的十二个弟子为昆仑派的十二祖师。后来,昆仑派又分东西两家,均属道家。东昆仑传人昆仑大师,想弘扬道法,大力招收弟子,收了个叫做“玄阳子”的弟子。

这个玄阳子天性聪慧,深得昆仑大师的喜爱。昆仑大师百般青睐,倾力传授功法,他修为便一日千里。玄阳子修为提升之快,在众弟子中无人能出其右。日子久了,便有些自满。

本来,按昆仑大师的想法,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便是冯家世祖冯阳明的。但玄阳子自持修为超群,公然对昆仑大师提出要自己接任掌门。昆仑大师这才感觉,玄阳子有些桀骜不驯,当众呵斥了他一次。

玄阳子一怒之下,竟然私自下山。并且偷走了昆仑大师的一十七粒金丹,和本派的镇派之宝“混元天罗盅”、“五雷金铃”。

昆仑大师对玄阳子溺爱之极,这点家私平常也不避他,没想被他偷走,气得半死。

金丹本来是要给冯阳明,和其他资质较弱的弟子增补,没想到被玄阳子全拿走了。而且“混元天罗盅”跟“五雷金铃”威力极大,和着“昆仑四剑”算是昆仑派的镇派之宝,一下被偷走两件,昆仑大师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导致昆仑派提升修为金丹被偷,镇派法宝三去其二,气势大落。

昆仑大师心灰意冷,因为懊恼和悔恨,干脆归隐山林,不理派中事物了。

也正是此际,大师将自己修行心法整理完毕。他这套心法修习速度极快,对弟子的帮zhù

极大。只是此时受玄阳子打击,他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生怕功法再传给坏人。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把秘笈一分为二。而且乾元功名气太大,他便改了抬头。易为“混元真诀”,收藏在最初传授弟子的普通秘笈内。

因为下部主要是炼丹铸宝,和没基础不能用的大型法术法阵,昆仑大师便没加以秘藏。

本来他想细节化传授流程,以便被奸人所用时,这时又出了件事。

玄阳子又回来了!这个逆徒服下金丹之后,修为大增。这时仗着自己身上有“混元天罗盅”和“五雷金铃”两样法宝,公然回山,跟昆仑叫板。

玄阳子回山正是冲着秘笈来的。他所学基本都是昆仑口授,因此怀疑师父还留了一手,没把真zhèng

的秘笈传给自己。这次回山,便是找昆仑要这部秘笈。

昆仑此时对他恨之入骨,还肯将秘笈传给他才怪。而且他偷走金丹跟法宝,作出大逆不道之事,正想清理门户,师徒少不了大打出手。

这一仗下来。本来,玄阳子服下金丹修为急速提升,仍然不是对手。但他祭起“混元天罗盅”跟“五雷金铃”,打得昆仑子化为白光遁走才罢!

师父被徒弟打跑,这可是丢人现眼的大丑事,昆仑一走之后,便再没回来。玄阳子搜遍昆仑,也没找着那部秘笈,这才扬长而去。

此事之后,昆仑派一落千丈,哪里还有以前名门大派的风光。四剑当时传给四大弟子,冯家也传了一柄。其他四剑分别给了几个大弟子,就是刘、贺二姓,包括不孝弟子玄阳子。

幸好当时玄阳子上山时,其他三位弟子都下山找他去了。否则只怕这四柄镇派的宝剑,也全给他夺走了。

此事惊动玄门,当时各大门派便自发前往昆仑,誓要替昆仑派清理门户。玄阳子见惹了众怒,从此竟然消失不见了!

冯义庭对法宝啥的倒不是挺在意,关心的就是下半部秘笈,于是问起此事。冯龙鸣又说,他继位时原本是在的。当时被空竹追得隐居,便将秘笈传下后归隐。

并吩咐家人也隐居到湘西深山中。秘笈便留在昆仑派修为最好的“疯道人”手中。如今年月以久,疯道人去向不明,秘笈下落,他也不清楚了。

冯义庭失望之极,冯龙鸣便安慰他说:“疯道人疯疯癫癫,且专注修行。当时就近了元婴初期,后来又活那么久,现在只怕还健在人世。如果有缘,遇到他问问秘笈下落便是。”

冯义庭一愣,这时不免好奇:“老祖宗,你咋知dào

前部秘笈被我发xiàn

了呢?”

冯龙鸣笑了,他说:“你们都是我子孙,就算不敢见面,几百年来,其实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们。咋能不知dào

你们的情况?”

冯义庭突然记起车上那个中年人,这时再看,果然跟玄祖有些神似。

他吃惊的说道:“原来,那次在车上,给我晕车药的,就是你啊!”

冯龙鸣笑了,他说:“祖师爷让弟子先练《混元纳采要诀》,成年才学真诀是有原因的。这套功夫如同筑基,就是巩固灵池。我那天发xiàn

你灵池极大,这才给了你一粒金丹。想不到你后来服下妖丹,直接就到了元婴阶了。算是本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修家!”

冯义庭这才明白原因,知dào

本派为什么前期要修习武功,原来是巩固灵池的。只可惜后来真诀失传,不知dào

打了多少好基础,就是没灵元装,显仑派才渐渐没落。

正感慨,就听冯龙鸣又说:“你灵德极厚,这才会有连番奇遇,会发xiàn

秘笈中的真诀。如果让祖师爷知dào

他后来有你这么个中用弟子,只怕他也会高兴啊!”

冯义庭被老祖宗屡次表扬,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微笑作罢。他看着玄祖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祖宗,你现在修为多高了?”

冯龙鸣笑道:“有凝魂珠帮zhù

,勉强忝列九转,算有地仙之境吧。”

冯义庭吓了一跳。

仙分九转,分别是地仙、散仙、君仙、正仙、尊仙、灵仙、金仙、圣仙、圣灵。

他这才明白老祖宗不显山不露水,竟然突pò

“破虚”境界步入仙界了!这样一来他就更不解了:“既然有了现在的修为,老祖宗为何不见空竹一面,早些把我们家跟他的过节了解呢?”

冯龙鸣看了看空竹,这才说出其中原因来;原来,当年冯龙鸣拿走凝魂丹后。因为到了期限,凝阳期还不能过,便约空竹在关北小镇,引出了小镇惨案。

冯龙鸣发xiàn

死了那么多人大怒,便下决心等修为超过他,一定将他灭除。不过,随着慢慢修为提升,心性也渐渐变好了。于是又改了想法,如果空竹能幡然醒悟,便只废他修为,留他性命。

冯义庭这才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迟迟不去找空竹。显然因为俩人感情太深,他怎么也下不了手。直到昨天,自己打败他,他又当着众人认错,并将一身修为传给自己。这样算来,空竹算认错、也算废除修为,自己的誓言便解了。

正因为这样,冯龙鸣才让弟子乔闻箫,去三仙洞口接他们上山。

空竹听到这儿,羞得长叹短吁,只差不寻个洞钻进去。他这才知dào

,要不是遇到静空点化,自己还扎在邪功中走不出来。还以为冯龙鸣躲着他,不肯交珠子出来。

谁知dào

人家是立了誓,怕伤他修为性命,这才迟迟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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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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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竹羞难自禁,这时低头无语,尴尬之极。

冯龙鸣笑了,说:“空竹,别懊恼。以后你就在九虚洞中修行,有凝魂珠帮zhù

,自然还你一身正统修为,比那离经叛道的旁门左术,更加有用!”

空竹笑了,他说:“咱经此一事,啥都看得淡了。凝魂珠咱也不想要,给义庭吧,好替咱将功抵过。你这虽好,咱呆这也寂寞,咱只想恢复人形,回人间沾沾人气。”

冯龙鸣笑道:“也罢,我就成全你。我这有粒金丹给你,算你给义庭让珠的报答。”

空竹一愣,正要说话,就见乔闻箫这时捧着一只盒子,从洞中走过来了。他将盒子递给师父,冯龙鸣便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玉瓶来,打开玉瓶,立kè

便听得空中传来一阵奇香。空竹见了赶紧摇手,说:“龙鸣,不要作践灵宝,给义庭吧,快别损了空竹的德!”

冯龙鸣正色说:“你别推辞,服下吧,它不仅会给你基础灵元,还能让你恢复人形。”

空竹本来还想推辞,听到冯龙鸣最后一句,这才愣住了。

你想他为了能恢复人形,可谓不顾一切,这句话的诱惑力太强了。他愣愣瞪着冯龙鸣,就见他将玉瓶一倾,一粒小指大小的红色金丹,便滚入掌心。空竹不再客气,将丹接在手中,一仰脑袋,便吞下肚去。

听得“咕”的一声,空竹突出难看的喉节上下一动,金丹显然被他吞下了。

冯龙鸣跟冯义庭呆呆望着他。就见空竹通体红光氤氲,脸上突然便透出红色,然后肌肤如同浸水般迅速鼓胀起来。过了片刻,红光消失,前面那个相貌难看的空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俊昂,最多不过四十的中年人!

大伙又坐了一会,冯义庭见时间不早,便提出要回家。冯龙鸣也不留他,便将凝魂珠,交给了玄孙,对他说:“玄孙,老祖宗也没啥东西送你,便送你一块七采祥云吧。你现在修为己经到了元婴后期,还动不动就施术遁移,确实有些寒碜。”

冯义庭这才明白,云这种东西,还有天生的,还能分级别呢。

冯龙鸣说完,便摊开手掌,只见他掌心突然出现一团华光流溢的七色小云团。那云虽小,但随着翻涌鼓奋,不停荡漾出奇妙的光彩,令人叹为观止。

这块祥云他是在一座仙山的灵洞中逮住的。绕结不散,只怕有了几千万年。因此灵性极强,速度可以随心所欲,可大可小,能带不少人和东西。

冯龙鸣嘱咐它道:“如意云,我今天将你送给我玄孙,好好侍候我孙子,可别调皮捣蛋!”

那云翻涌鼓奋,竟然给人一种应允的感受,这时往天一跃,围着冯义庭乱转起来。冯龙鸣便嘱咐冯义庭:“它既然跟了你,便能随你感应生发,你想它出来便出来了。不用它时,便化为空气消失,好用得紧。你先回去,有事便来找我,我最近跟空竹前辈下山,假设不在,找你师叔师姑,他们知dào

我去哪去了。”

那团七色祥云,便往下一扎,迅速在冯义庭脚下扩展,一下有了磨盘大小。它便载着冯义庭冲天而起,升到二十米左右,闪电般朝着东方射去。冯义庭这才吓了一跳,这速度竟然跟光速接近,是直接按自己意识速度飞行的!

眨眼间,他发xiàn

自己己经到了上海天空!看着脚下繁荣的灯火和此起彼伏的高楼,冯义庭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他这才知dào

祥云的妙处,怪不得有身份的大仙大佛,足下总是有团祥云。遁移不仅耗费法术,而且还需yào

咒语法诀。祥云不仅能载着他迅速飞行,所过之处还能呈祥现瑞,法象万千呢!

这云显然跟自己施展法术召出来的普通云团不同,两者区别极大。这就像跑得快的用腿赶路,跟坐飞机不能比一样,冯义庭腾在云上,不免感慨。

那云能感应他的意识,这时慢慢下降,直接往他家院子落去。脚一及地,祥云便烟消云散,融入空气中消失了。冯义庭毕竟是少年心性,这时奇怪的想了想,又感应了一下祥云。

就见足下突然华光流溢,那祥云又出现了。云知dào

他是好奇,便载着他浮升起只有一尺许,静静不动。冯义庭大喜过望,这时收了祥云,兴冲冲的遁回自己卧室,休息不提。

冯义庭也没睡多久,稍加休息,一大早便起床打坐。他此时带着凝魂珠,平时便能聚集灵元。这时候再一练功,更感觉通天的灵气往自己身上汇集。

这时候天人合一,吞吐吸纳一会,便用意念巡视自己丹田跟意识。他这才吃了一惊,发xiàn

此时的自己,跟昨天又有了质的区别。丹田的灵元不仅浑厚异常,大脑中还盘坐了一个实体般存zài

的幼婴状能量体。他知dào

这就是元婴,以前那团“超级能量体”。

只不过自己元婴之内,存积了三股迥然不同的灵元,除了自己本体灵池的灵元,一股是黄山妖丹炼化的妖元,还有一股则是空竹送给自己的九幽玄功。

这三股灵元虽然能济合在一起,不过各有性质,尚未能完全融合。而且最近冯义庭感觉自己脾气有些微妙变化,性子也有些爆燥,估计是受巨巨猿妖丹的影响。

还好受了空竹的九幽玄功,这功法虽然阴森幽寒,不过毕竟出自道家,跟妖元倒能相互克制,使他体内灵元分三足鼎立,本体灵元能够强出而保持平衡,不至于受其中一方牵制。

不过,三股灵元的汇集,灵元毕竟强dà

起来,元婴的能量得到足够的充实,这使冯义庭的道力增强是不争的事实。

元婴的强dà

与否,直接跟修行者的感应和法力成正比。而且它还是有灵性的,能直接引用无穷无尽的大自然能量。在空竹送自己修为以前。冯义庭如果大量使用法术,丹田的能量锐减,会直接导致初期元婴体消失,然后法力也随之减退。

这一点从那次在沙漠降妖狼就能看出,当时他大量消耗灵元,第一次在元婴成型后经lì

精疲力竭的可怕状态,差点死在妖狼嘴中。

而现在,他知dào

自己己经进入元婴中期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元婴己经完全长成,不会再因为灵元大量损耗,而直接消失了。

先别提元婴其他强dà

的能力。它成型之后,其中所具有的一个妙处,对修行者来说是极其珍贵的。这就是它能管理修行者体内的灵元。

成型后的元婴,能够在修行者斗法、或者使用大型法术时,合理的利用体内每份灵元。同时在灵元大量输出时,它能高速进行采集和调配,从而保证后续灵元的足量供应。因此,元婴体的强dà

和成型,可以从根本上杜绝修行者灵元透支的情况。

所有修行者都知dào

,元婴成型之后,基本就超出了六道轮回了。死亡对这种修行者来说己经不再可怕。因为元婴强dà

的结构重组能力,就算是修行者的躯壳被破坏,只要元婴没被灭,它便能瞬间复制另外一具躯壳,达到不死不灭的效果。

当然,不是说元婴一成,就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怕了。

相对强dà

的自然能量和天际罡元来说,其实元婴还是渺小。

比如庞大的星际能变、比如五行真雷,如果持续对元婴进行轰劈,最终就会破坏它的存zài

。再比如一些针对性的上古法宝,有时对元婴也有破坏性的杀伤力。其他法力通天的圣灵级大仙,要灭普通修行者的元婴,也易如反掌。

元婴一旦被毁,就表示这个修行者灰飞烟灭,再也无法保持此前拥有的一切修为,甚至连魂魄也会消散,无影无踪。

不过,元婴这种绝妙的能量体,修行者往往舍不得毁灭它们。人乃百灵之长,元婴其实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最关键的进化精华体。它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是人类大脑开拓标志性物体,智慧极高。这种无上灵品,对修行者来说,拿去炼宝就妙不可言了。

但是,一般来说,修出元婴的修行者,往往都是具有极高灵德的人类。这种人是杀不得的,一杀之后,巨大的业障会直接影响下手者的灵运。所以,在修真者之间,很难出现无缘无故去杀死其他修行者、夺对方元婴灵丹的现象,除非此人犯下涛天大恶,杀他属于为民除害,还能积德。

一个修到元婴期,却无恶性不作者,在世间的后果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出现大奸大恶之人时,天下修行者会群起攻之、趋之若鹜了。

其实,苍天很公平,有多大造化,上苍便给多少回报。拿修真者来说,比如有修到九层圣仙的功德。如果滥杀无辜,上苍便会按你的功德业障折扣。盘算下来,因为作业损失灵德,最终便只修到六层。以此类推,再犯业障,或许最终只能修进散仙境界。

如果大孽大恶业火涛天,灵德损失殆尽,最终便遭天劫,形神俱灭也说不定。

反之,如果能存善积德,功德便会叠加在修行境界上。或许最终突pò

金仙阶,进入更高的灵圣阶段了呢?

在修真界,所有的修行者,是都知dào

这个道理的。因此,这也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满大街撞见修行高人的原因。真zhèng

的有道高人,大多都低调而隐忍。他不会随便结缘散法,也不会随便影响任何时空生灵的生活方式。

他们谨小慎微,过着人不知鬼不觉的平淡生活。有时候,他们或许会朝游北海暮苍梧,但不会跟你钓鱼涉猎、赌博好色。

说到这儿,大伙可以小心观察一下。或许,你身边就有个满面和气,见人就陪三分笑,但是从来不会有麻烦的人。

这种人跟任何人都能迅速投机。黑社会感觉他是同道中最讲义气的一个,宁肯自残,也不愿意跟他翻脸。领导以为他或许才下位,要不就是上面有厉害的人。

他能完成答yīng

过你的任何允诺,且不要你一点回报。街坊和邻居知dào

他和蔼可亲,孩子可以放心给他照顾。他或许是个男人,或许是个长得干净但不是极漂亮的女人。

总之,这个人肯定是从别处搬过来的,也许很久、也许刚来。

慢慢的、你们就熟悉了。很多人生出,很多人病死,他仍然只是略微苍老。你应该奇怪,你们熟悉那么久,不会爱他也不会恨他,更不会打听他的过去。

这个人,可能就是成大道的修行者。也许,他(她)见过秦强汉弱、沧海和桑田的更叠。所以拥有丰富的历史知识。不信你可以找机会问问,他便如数家珍。

这种人也会死亡。但是,也许有天,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回眸,不经意看了你一眼。其实他就是某个己死去的人,只不过他(她)换了躯壳,从容生活在另一个都市。

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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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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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完了,就是吃饭准bèi

去上学了。

冯大柱吃饭的时候嘀咕道:“奇怪,这房子怎么越住越灵光了?”

薛满翠不由奇怪:“什么灵光?是不是老邓借了你五百万周转,儿子又给你捡到几百万英镑啊?”

冯大柱斜了老婆一眼,说:“妇道人家,知dào

什么?”

薛满翠不吱声了,最近家里确实挺顺利,缺啥就来啥,对她来说,这就叫灵光。冯大柱这时正儿八经的对儿子说:“儿子,你现在感应不出来,等你过些时间完成了成人礼,爹再教你另外一套心法,你就能感应到灵力了。”

冯义庭一愣,他知dào

,最近自己采集灵元的速度极快,虽然自己设了禁障,老爹不能明显感受,但他既然修行,对灵力的感应自然是常人不能相比的。

吃过饭后,冯义庭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就发xiàn

沈昆神色不对。

他此时元婴以成,感应力相比昨天大不相同了,注意力一停留在他身上,随之发xiàn

了他身上那股奇异的灵力,挟带着浓浓的邪气。

沈昆的神态很奇怪,自己一进来,他就出现一种惊讶的状况。他为什么要惊讶?

随之,他迅速进入正常的表情,这个反应令冯义庭就更奇怪了。他很明显是感觉自己注意他,才迅速改变神色的。这么说来,这小子一直对自己两面三刀?

冯义庭来自乡下,有着乡下人特有的憨厚和朴实,因此对同学们一心一意,真诚厚实。

这样才不会注意沈昆,但是进入元婴后期,因为元婴强dà

的灵力,他己经能兼顾更多的细节,这才发xiàn

沈昆这小子有些不对。

随之,他就发xiàn

了沈昆身上那股奇异的灵力,跟自己在公园遇到的树妖惊人相似!冯义庭这才吃了一惊,他瞬间就明白,公园里想害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冯义庭愕然坐回位子,他弄不明白,沈昆为什么要自己的命!

叶仪琳一直在观察着他,发xiàn

他神色有些不对,便轻声问道:“怎么了义庭?”

冯义庭将书包搁进书桌,笑道:“没事,才记起有件事忘跟我爸说了。”

叶仪琳笑了,她不以为然的说:“真笨,你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啊。”

“算了。”冯义庭笑道:“回家再说吧,也没什么大事。”

叶仪琳嘘寒问暖,冯义庭且有些不以为然。这时候,他明显的感受到沈昆的情绪一下波动起来,通体传出一种强烈的醋意。

冯义庭这才释然,知dào

是叶仪琳惹的祸。看来这小子喜欢她,而她又对他不感冒吧!冯义庭皱了皱眉。之前,他确实不敢想像沈昆会如此阴损,为了女人竟然想要自己性命。

从这会开始,他开始注意沈昆,因而分析,他肯定不是什么正道中人。

沈昆身上的灵力显示他是个修行者。他的外表,也会给人正宗玄门传人的感觉。

冯义庭自打从九虚洞回来后,在老祖宗的言传身教下,明白了修行更多真谛。因此他能确定,沈昆肯定不是正统的玄门传人,那他是什么教派呢?

以冯义庭现在的修为,要摸清沈昆功法出处并不难。因为修为的悬殊太大,他可以放肆的观察和了解沈昆的灵元加以分析。但是这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突然感受不到沈昆一丝异样了。就在自己注意并想进一步了解时,沈昆像变了个人,再也没出现任何有灵元的异状!冯义庭吃惊的转过头一看了看沈昆,他发xiàn

这家伙也在愕然。

沈昆突然发xiàn

本门的“护体神尊”又出现了!它正张扬法力,将自己牢牢罩住。

沈昆很清楚护体神尊的作用,它往往只会在弟子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可是,现在自己有什么危险嘛?他正在愕然的时候,冯义庭看了自己一眼。

沈昆心里有些发毛,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护体神尊出现跟冯义庭有关。他这时骇然暗想:“师父昨天通过‘天听神尊’,找到冯家大对头空竹,并将冯义庭的位置信息巧妙的传达给他……这小子竟然没事,空竹不会杀不死他吧?”

沈昆从师父口中,听过关于空竹的传说,知dào

那是个亦正亦邪的怪物。此人半人半鬼,一身修为令人谈之色变,传说不用动手,也能杀人于无形。

数百年前的关北小镇一案,就是修真界令人毛骨悚然的悬案。据说这个怪物只是在关北小镇打了个转,全镇数百人便全被冻毙,没留一个活口!

修行者都明白,法术运火、或水等五行能量,往往手到擒来轻轻松松。但运水系冰冻术,是最损耗灵元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冷。在现实中,冰冻需yào

强dà

的冰力,否则根本就达不到目的,算得上是所有法门中事倍功半的玄门功法。

但是这个空竹竟然能在初秋季节,将全镇人尽数冰死,用变态来形容也不为过。

其实这不过是思维惯性在作怪。相对法术施展来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在冬天施加冰冻术,效果肯定会好些。但是在大热的秋天,光降低温度达到临界冰冻点就需yào

强dà

的灵力,因此大伙都会认为这样施法的难度更大。

不过对空竹来说事情刚刚相反。假设是在数九寒冬,有充足的防寒措施时,他还冻不死全镇人。正因为秋天天气正热,镇里的人基本都是防热,谁想到去防冻呢?

于是,突然的冰冻,才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因为谁也想不到,空竹是用一个终极魔体达到匪夷所思冰冻的。

此事令空竹成为史上最神mì

的旁门修行者。因此黄文清找来他,认为冯义庭必死无疑。沈昆也是这么想的,他哪儿知dào

,空竹不仅杀不死冯义庭,还将自己一身修为都传给他了呢。

因为不清楚对方修为猛增,而以前他跟冯义庭一直是这么过来,所以沈昆仍然用以前的方式来应付冯义庭。

但是护体神尊很清楚冯义庭的能力,这才会及时出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探询。护体神尊很明白,一旦让冯义庭知dào

了沈昆的修为方式,后果将十分可怕。

作为一个专职保护的灵体,它也有些惊愕。

这个呆头呆脑乡下来的破娃娃,他咋就能一夜之间修为猛增呢?有时候它就纳闷了;丫以为这是金某庸的小说啊!尼玛一夜之间修为猛增,吃了人形首乌还是千年老参,这么玩会死人滴臭小子,不带这么玄幻吧!

不怪它纳闷,其实事情发展到今天,己经不可避免。就算护体神尊将本门弟子灵元掩饰,但冯义庭己经开始怀疑了。至少他己经感受到沈昆想置己与死地。至少,他己经能奇怪地感觉;沈昆突然就变得如此正常,说明他更加神mì



究竟是他自身原因,还是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高手呢?正是这个感觉,令冯义庭打消了解他害自己原因的冲动。于是他安静下来,开始准bèi

上课。

邓方伟来了,这家伙就象是“踩门玲”,每次他一进教室,上课玲就会响起。果然,他一坐上座位,刚跟冯义庭打了个招呼,上课玲就响了,老师走了进来。

一侧,沈昆摸出了电话,他正若无其事的打出一个信息。

护体神尊再厉害,也不能阻止沈昆在现实世界中的行为。因此,冯义庭能通过意念,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打出的信息是:“师父,冯义庭来学校了,他没一点事,好着呢!”

冯义庭松了口气,看来想让自己死的不仅仅是沈昆,他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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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诅咒

星期天,冯义庭找了个借口出门。

他来到菜市场,才感觉这儿是上海最热闹的地方。你看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那叫一个拥挤!大伙各选择所需,直着脖子跟摊主还价,为了一毛几分钱激动不己……

走的时候还抓只青椒一根葱,看你敢多收老子五分钱!

不过气味不是很纯洁,因为这地方啥都有;地里种的、河里游的、树上结的、笼里养的、路边采的、邻居家偷的……总之只要是东西能生吃熟煮,基本都有得买。

他搂着书包,小心奕奕的躲着上上下下的市民,朝鲜肉摊子走去。守摊的大婶、大叔、以及狡猾的姑娘小伙们,看到他都有如为父欲嫁其女:“小兄弟要点啥?这青椒不贵一斤十块……”

那边来一大妈,刚看了看青椒,他立kè

小声说:“四块一斤,来点?”

冯义庭懒得理会这些贩子们。市场是这个世界上最赤裸对立利益的地方。卖主强烈想多收钱,买主且百般少给点。俩人对面设阵,指天划地引经据典,或许就为了一毛五分的利益。

市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地方,没有友谊,没有仇恨,也许只为几毛一块钱,突然间两人翻脸,随之破口大骂。一般来说,不会真zhèng

出手。

冯义庭就躲过正在对骂的两位大妈,然后看到了咬着烟挥刀砍肉的莫云声。

他就是来找莫云声的。

“砍点肉小兄弟?”看到自己靠近,莫云声一边砍肉,头也不抬的说:“正宗的绿色猪肉,就没喂过饲料!吃的都是玉米谷糠……我都养亏本了不瞒你说!”

“莫叔叔。”冯义庭叫了他一句,莫云声连忙抬起头来,看到了他。

“你啊!”他这才将剩下二厘米的烟头一吐,然后问道:“亲自上街买点啥菜?”

冯义庭摇了摇头,赔着笑说:“我不买菜,想问你点事。”

莫云声一边找钱,一边说道:“问我点事?那你先进来别挡着这位阿姨……砍点肉大姐?今天想要哪块?放心!都是新鲜的绿色猪肉,就没吃过一点饲料!”

大姐捡了捡他推荐的那块肉,有些怀疑:“没喂过一点饲料?”

“真的。”莫云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要是骗你啊,我张道林就不得好死!”

“你不姓莫吗?”大姐好像记得他姓啥,这时有些奇怪:“上次我看着你给人开发票,好像写的是莫吧?”

“哪里!”莫云声正儿八经的说:“我就姓张!道德的道,森林的林!骗你我张道林不得好死!”

冯义庭呆呆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打发走大姐后,莫云声一边数钱,一边问冯义庭:“你咋来市场了?找我有事?”

冯义庭点头,莫云声把钱收好了,这才拉过一条长凳,对他客气道:“坐,小冯。”

显然他是想叫“小道友”的,但是在市场上,显然不想暴露身份,这才改了口。冯义庭便跟他坐在一条长凳上,问道:“胡叔叔跟张叔叔呢?”

“他们啊!”莫云声应道:“一个守着炼石头,另外一个,在市场外修鞋摊旁边算命。”

冯义庭笑了,莫云声又摸出一只大前门,边点边问:“你找我,有啥事呢?”

冯义庭想了想,这才说道:“莫叔叔,我想问你个事,你知dào

修liàn

树妖的,是啥门派吗?”

莫云声一愣,说道:“炼树妖的?啥树妖?”

冯义庭于是将自己跟向安波,在公园遇到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莫云声愕然,他沉吟了一会,这才不太确定的说:“呃……遇到这种事啊,你不会,得罪了无极教的高手了吧?”

“无极教?”冯义庭奇怪的重复了一句,这时不太相信的说:“这好像是最近一个比较大的道教门派吧,应该是丹鼎派的吧?”

莫云声点点头,说:“我对这个教派不是很了解,只知dào

该教传人都挺和气,低调不引人注意。不过我知dào

,玄门诸派中,唯一就是无极教靠修灵力召教中供奉的灵神。你所说的树妖,有些像这个教派弟子的本命灵神。”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怀疑沈昆的岔说出来。

他正犹豫,就听莫云声继xù

说道:“你后来看到的地底巨妖,如果我没弄错,应该就是该教的‘地灵之神’,这个东西端得厉害,发作起来,整个城市也能瞬间吞没。”

冯义庭当时领略过这个东西的厉害,那玩意出现之后强dà

的能量,令他记忆犹新。

莫云声想了想说:“不过,据我所知,无极教一向是十分低调的,也从来没跟人红过脸,还是清朝时,我就认识一个该教的传人,老在我手上买肉,和气懂理,挺好一人。”

冯义庭沉吟不语。看来莫云声对该教印象不错,但沈昆怎么会这样呢?作为同学,冯义庭不愿意相信沈昆对自己会痛下杀手,毕竟大伙在一个班。而且沈昆这小子好打交道,最初来学校时,他算最早跟自己交往的同学。

说实话,冯义庭对他印象不错,甚至希望他跟叶仪琳交往,免得她老缠自己。可是,早晨在学校发生的一切,令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冯义庭坐在那发愣,莫云声起身招呼顾客去了,由他呆呆的坐着不动。莫云声打发掉顾客,这时又回来陪他坐着。他一边摸烟一边说:“不过这人有些毛病,喜欢女人。”

冯义庭一愣,就见莫云声把烟点燃了,这时又说:“那家伙年纪三十多了,看上去呢,也就二十四五。穿得特别光鲜,每次看到年青女子,便精神抖擞,想方设法去接近。”

道士不比僧人,是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当然这也看各派的规矩,有些教派严格的,也会禁女色。本来,如果不杜绝,各派弟子良莠不齐,难免会出现一些好色的登徒子。

但莫云声这话让冯义庭一愣。因为他所说的无极教弟子特征,跟沈昆太相似了!

早上冯义庭就认真检查过沈昆,就发xiàn

他身体状况,应该比其他同学要成熟。也就是说,他比班上的其他同学年纪都大。本来这点不应该引起他的怀疑。

一个班的学生年纪有大有小,就算他稍微超出些也正常。不过,莫云声的话令他有些警觉。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他认识的人,跟莫云声几百年前认识的人,为什么惊人相似?这是不是该教的特征?

其一,沈昆衣着整洁外表俊昂,而且他喜欢女孩。再有一点,他为什么要呆在一个比他都小的班级?因为沈昆的成绩在班上相当突出,不可能是因为成绩而导致升级原因出现的。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是不是有固定目的?冯义庭于是问莫云声说:“莫叔叔,你认识的这个人,还能说详细些吗?”

莫云声一愣,他吸了口烟,想了想说:“嗯……这个人呢,啥都好,就有点好色,刚才我不是说嘛,要是看到年青女子,立马精神抖擞,想办法去接近。”

他说到这儿,又站起身来,原来是有人买肉来了。莫云声便对他说:“你等会,这儿说话也不方便。我这肉也不多了,你要不急,干脆等我卖完了,回家细说!”

冯义庭点点头,便坐在长凳上,看莫云声卖肉。

莫云声卖了几百年肉,估计屠夫里推销水平,全世界也没有能超过他的。他这时巧舌如簧,反正诅咒发誓有张道林挡,唾沫横飞间,案上的肉迅速减少。不一会,他就把最后一块不能干啥的肉,按市价推销给一个家里有条狗的男人。然后便收拾东西,对冯义庭说:“走吧,跟我回家。”

冯义庭便跟在他身后,莫云声推出那个摩托车,把行头全装进一个篓子,往市场外走。出了市场之后,莫云声也不急着上车,推着车走到旁边修鞋摊附近。

远远的,就听张道林慷慨激昂的声音传了过来:“真的!我不骗你!你这命一个字就是好,俩字那是特别好……”

被算的是个女的,数学估计不错:“这不三字了嘛?”

“嗯、嗯,别管几字!”张道林继xù

说道:“你这命真好,骗你我莫云声不得好死!所以,收五十块你嫌大了,别人不给一百我老张都懒得理他!”

那女人更奇怪了:“你不姓莫嘛?咋又变老张了?”

“我就姓莫!”张道林振振有辞的说:“莫明其妙的莫,乌云的云,声音的声!骗你我莫云声不得好死!”

莫云声面无表情,这时亮开嗓子叫道:“张道林张瞎子,回去不,要不老子先走了?”

张道林一愣转过头来,一对乌黑的墨镜呆呆瞪着莫云声一动不动。那女的本来在掏钱了,听莫云声这么一叫,骂了句“骗子”,直起身就走了。

张道林气得半死,他霍地站了起来叫道:“咋回事姓莫的……咦,小冯娃娃?”

莫云声这才骂道:“再拿老子发誓,我不上派处所找人查你身份证,跟你姓张!”

张道林气道:“我不拿你拿谁发?拿我自己不应验了?我不能好死你快活了?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他娘一诅咒就用我名字!”

冯义庭赶紧说:“好了好了,张叔叔莫叔叔别吵,咱回去,回去再说。”

三人于是挤上莫云声那辆破摩托车,顺着小胡同乱钻。看来莫云声对这一带是相当熟悉,他所走的路,就没有出现任何跟警察有关的人。

这车根本就没有刹车,只有一个能起减速缓冲的踏板。正说着,摩托车朝一个临时搭设的院子冲去!莫云声干脆连刹车也不踩了,径直朝院子门撞去。张道林赶紧一直腿,一双脚掌就搓在地面。听得张道林鞋上的铁掌尖利的响着,车速急减,瞬间便慢了下来,车轮抵到院门便停了。

冯义庭乐了,看来莫云声这车,张道林就是其中的刹车部分了。果然张道林见车一停就跳了下来,抬起脚掌打量自己鞋跟。

完了他骂道:“我草,亏得老子找胡石头要块上好的玄铁做鞋掌,不然早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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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收徒

莫云声将摩托车扔在门边,推门里走。

刚进门,就见胡一木满脸漆黑走了出来,看到冯义庭喜道:“小冯!你咋找这儿来了!”

冯义庭笑道:“来找你们玩玩,胡叔叔你干啥呢弄得一脸黑?”

胡一木叹道:“这不想融那块石头吗?支了个炉子整天用煤烧着,它就没红一下!”

莫云声说:“老胡,我说烧再久它也融不了,信了?”

胡石头兴冲冲的说:“也不是没用,今天我烧了半天,它好像有点黄了!”

冯义庭想了想说:“我倒有个家人,有个炉子,不知dào

能不能炼动你这石头?”

张道林看了看他说:“昆仑山以前的丹炉,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后来都让红小兵给推了,只怕还比不上我给老胡加持法符的炉子呢!”

冯义庭也没谱是不是老祖宗家的丹炉能不能用,这时只能说:“这样吧,我给问问,假如行呢,我再跟他说,到时让胡叔叔直接去他那儿,看能不能炼。”

胡一木显然对现在的昆仑派也不抱太大希望,随便点点头作罢。他哪知dào

这小子有个祖宗,修为到了地仙境界,那炉子再差,也比他现在强N倍呢。

这时,莫云声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说:“好了,畜生喂完了,去做饭吃。”

胡一木上上下下打量了莫云声一眼,说:“咋了,肉又都卖完了,也不留点菜?”

莫云声叹道:“本来留了一块,被一变态缠着,死活买去喂狗了,骨头都没剩!”

冯义庭想了想说:“我们去买点熟菜吧,难得做饭了。”

大伙大喜,便一起出了院子。很快便提了满袋的猪头肉,外加一只烧鸡、一袋卤花生和两瓶酒,兴冲冲回赶。

莫云声住的地方,是一套年代久远的二室一厅。张道林腾开桌子,便将买来的东西盛进盘子,然后拿来杯筷,招呼大伙坐下。四人喝酒吃菜,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冯义庭这才提起无极教的事来。没想这一问,胡一木、莫云声跟张道林都说认识。而且,大伙一归纳,这才明白无极教弟子都爱处女,并且是通病。胡一木说:“早些年咱认识一个无极教的,那小子见我根骨不错,便想让我入教,说了不少好处,隐约就是说艳福不浅,我怀疑他们拿小姑娘当药鼎!”

冯义庭愣住了,胡一木这话说得到了坎上,他正有些怀疑沈昆的目的呢!

你想,班上美女如云,并且是以叶仪琳为首的。沈昆一开始就对她十分上心,想追她的用意路人皆知。作为一个修道者,冯义庭也清楚,叶仪琳是公主,她的灵德是班上最强的。

这么说来,沈昆想接近她的用意,就很明显了。冯义庭郑重起来,他说:“我就奇怪,如果沈昆真是无极教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痛下杀手,只怕你们说的有可能,该教有些邪气。”

胡一木愣了一下,问道:“出啥事了小冯道友?”

冯义庭便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大伙都愣住了。胡一木听了,正色说:“如果小冯道友说的都是真的,看来无极教真挺邪门!”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张道林这时直着脖子叫道:“无极教要做出这种事,咱得管!”

胡一木说:“真要管呢,也得仔细找些证据。不能放过坏蛋,也不能冤枉好人。”

冯义庭说:“胡叔叔这话说的对,我们再看看,有了证据再出手也不迟!”

三人现在对他可谓敬仰加佩服,便一起点头。又赔他们喝了点酒,冯义庭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三人又把他送到小区外面,这才别过。

第二天,冯义庭来到学校,才发xiàn

沈昆没来,就知dào

这小子不会来了。随后是老师宣bù

消息的,她告sù

大伙,沈昆己经转学了。又少了个同学。除了冯义庭,大伙都感觉有点遗憾,有点惆怅。

课间,叶仪琳兴冲冲的对沈昆说:“冯义庭,这个星期天阿扎拉会从泰国来。我们会在周末举行一个野营聚会,很多人参加,阿扎拉和琪慧点名让你也去!”

冯义庭愣住了。说实话,他可不想跟这些王孙们一起瞎胡闹。这些天,他除了自己练功,还在教向安波心法和一些简单法术。向安波进步很快,因为接触到如此新奇的玄门道术,兴趣极高,所以他忙得狠。

不过,叶仪琳公开邀请,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对她说:“嗯好吧,到时候我会去的,谢谢你叶仪琳!”

因为沈昆的离校,这些天基本没发生啥事。暗里,胡一木他们开始调查无极教的内幕。果然,他们发xiàn

了很多类似的案例。从这些事件来看,无极教果然有些邪门。

很快到了星期六,因为下午是人文礼仪课,所以放学较早。叶仪琳在放学的时候,神采奕奕的对他说:“冯义庭,晚些时候,你记得来我家,然后我们一起去长兴岛吧,地方都选好了!”

冯义庭又问了叶仪琳,需yào

准bèi

什么,但她说啥都准bèi

好了,只要人来就行。

于是吃过饭,冯义庭便离开家,打着借口去叶仪琳那儿,悄悄溜到向安波厂里。来到厂外,他给向安波打了个电话,知dào

她休息不上班,便在外面等她。

不一会向安波便飞奔出来了,看到他笑道:“今天这么早,是不是又要出去啊?”

冯义庭躲躲闪闪的解释:“哪里,同学闲的没事,又搞了个啥聚会,等会得去看看。”

向安波一愣,兴高采烈稍微黯然,俩人一起朝公园走去。俩人来到公园,向安波冯义庭:“最近我的采气速度变快多了,要进入聚魂阶了。”

冯义庭大喜,他告sù

向安波说:“如果你能进入聚魂期,很快就能用不少法术了,加油!”

向安波早就知dào

了这套功法的玄妙,这时充满憧憬,连连点头。冯义庭说又:“过些日子,我给你粒珠子,对修行有帮zhù

,到时就能用不少法术了。”

向安波点头,冯义庭便教了她些法门。俩人正说话间,冯义庭电话响了,一看是叶仪琳的。他看了看向安波,走到一边接通了,说:“叶仪琳,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对啊!”叶仪琳在那边说道:“大伙都来了,就差你了,快点冯义庭。”

冯义庭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看了看向安波。向安波正安静的看着自己,脸上有点羡慕,有点怅惘。冯义庭愣住了,他知dào

向安波向往自己的生活,更担心自己离她越隔越远。

他慢慢走到向安波身边,故作轻松的说:“向安波,要不我不去了,陪你练功?”

“去吧冯义庭。”向安波若无其事的笑道:“我自己练一会,没事。”

冯义庭静静坐在她身边,默默望着这个漂亮而灵动的女孩。向安波也安静的望着自己,阳光透过树梢,洒下几朵灿烂的斑斓,令她更加明艳。

虽然跟叶仪琳相比,向安波没她如此炫耀夺目。但她就像一朵荷花,清纯自然,靓丽可人。叶仪琳再美,冯义庭也没给她更多位置,因为向安波牢牢占据他的内心。他对这个女孩的感情很复杂,有同情,有喜爱,更有亲人般的关切。

两人四目交会,默默对视了良久。

四下很安静,天气也很好。在这种美妙的氛围中,冯义庭突然想对向安波说点什么,犹豫良久,他终于没说。他喜欢向安波,俩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然后,神差鬼使的又一起在上海遇见,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那时,他几乎对她说出心底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向安波脸颊不知不觉有些微赧,她低下头去,把玩着自己的衣角,轻声说:“去吧,冯义庭,别让同学们等久了,我再坐会,练练你教的东西。”

冯义庭点头,他离开的时候,认为他们之间还有的是时间。他不清楚,冥冥中许多事情,并不是他都能预料的,就算他己经到了结婴期。

冯义庭离开之后,向安波又坐了一会,这才把目光从冯义庭去的方向收回。她是个刻苦好学的孩子,自打领略到功法的奥妙之后,兴趣大增,这时便如痴如醉的练习着。

远处,一个年长的老人家慢慢走了过来。向安波正在离椅子不远的地方,练一套冯义庭教的优美健身拳术。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款款问道:“你是昆仑派传人对吗?”

向安波一愣,这才发xiàn

老人家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对自己说。她看上去有七十左右,干干净净慈祥而和蔼,满头银发,像一位离休老教授。

向安波听冯义庭说过,别告sù

其他人自己练的什么。于是她摇头,进行否认。

“是的。”老人家笑道:“我认识你练的拳法,就是昆仑冯派的‘天池禽戏图’。”

向安波愣住了,她不明白对方怎么如此清楚。冯义庭就告sù

过她,这正是“天池禽戏图”,她正在愕然,就听老人家笑道:“你根骨不错,灵惠聪明,是棵好苗子。”

向安波感受老人家如此慈祥,根本就不会对任何人有威胁,不免对她好奇起来,她说:“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练的东西呢?”

老人家笑了,她说:“小姑娘,不瞒你说,我也是修道的,跟昆仑派还有点渊源。”

向安波愕然,她愣了一会才说:“你认识昆仑派的冯家吗?”

“认识啊!”老人家笑道:“我早就注意到你跟另外那个小男孩了。他是冯家一脉单传的弟子。如果我没弄错,他叫冯义庭,是现任冯家掌门冯大柱的儿子。”

向安波又愕然,看来这个人跟冯家是旧识,只可惜冯义庭先走了。不然大家认识认识,肯定是一件好事呢!

人都有直觉,向安波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元素。她开始对这个慈祥的老人浮起一缕好感。

老人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又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练功修行?”

向安波点头,冯义庭传她的功法,让她接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她很兴奋。老人淡然说着:“如果我收你为弟子,教你更多的东西,愿意吗?”。”

向安波愕然,她呆呆的望着对方。只听老人家笑道:“你可以想想。如果愿意,我会带你离开上海。当然,这之前我会先治好你父亲的病,给点钱安顿他们。”

然后她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在这个空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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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珍姬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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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把冯义庭送到码头时,叶仪琳他们己经在游轮上等了。

阿扎拉远远的看到他,便挥手叫道:“冯义庭,你快点,就等你一个了!”

冯义庭走过去,发xiàn

他们一共有五人,琪慧跟一个高大的外国人站在一起。阿扎拉身边偎着一个漂亮可人的印度女孩,显然是他女朋友。

叶仪琳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士兵,一身迷彩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衬得妩媚俊朗。她戴着一顶军帽,头发都收进帽子,完美的脸显得更加明艳,令人叹为观止。

冯义庭跳上游轮之后,阿扎拉启动发动机,游轮便朝长兴岛驶去。叶仪琳这才给冯义庭介shào

道:“这是萝娅,阿扎拉的同学,她是印度婆罗门贵族。”

萝娅对冯义庭点点头,她浮起一缕愕然。显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漂亮得惊天动地的叶仪琳,会找来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男孩。然后,叶仪琳又介shào

那个外国男孩,说:“这是琼斯·库柏男爵,英国著名的库柏家族的继承者,也是琪慧的护法使者,据说他就是琪慧魔术的传授老师。”

然后她对琪慧笑道:“告sù

我琪慧,你们会不会有一段轰轰烈烈的师生恋?”

琪慧略显显羞赧的看了看库柏,轻轻拍了叶仪琳一下。

冯义庭对他点点头。才上船,他就看出这个男生有比琪慧更为强dà

的灵力,他应该是个法师。库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冯义庭一眼,随便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叶仪琳的美貌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忽略的。显然在冯义庭没来以前,他应该对这个男生抱了很大的期待值,这时候的神色,显然有些失望吧,冯义庭长得太普通了,凭啥他就能出现在这个高贵的圈子里?

“这就是冯义庭。”叶仪琳看了看这头驴,心满yì

足的说:“我的同学。”

阿扎拉在驾驶游轮,这时候转过头来说:“冯义庭,你能到前面来吗?”

冯义庭便挤到他身边,阿扎拉小声对他说:“库柏是个很厉害的魔术师,很神奇。”

冯义庭点点头,他知dào

库柏的修为肯定比琪慧强出许多,这家伙有点名堂。阿扎拉看了看库柏,这时又说:“记得上次聚会我们提到的‘珍姬’吗?”

冯义庭当然记得,阿扎拉又看了看妹妹,发xiàn

她正快活的跟琪慧和萝娅在说话。他这才神mì

兮兮的说:“如果你能找到真zhèng

的道士,我们可以去那儿探险。”

阿扎拉这时摸出一个手机,递给冯义庭说:“打开,里面有段视频,是关于珍姬的。”

冯义庭于是翻出手机里的视频,打开了有“珍姬宫殿”署名的视频。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美丽豪华的宫殿,一个颇显灵异的声音用英文介shào

道:“这是泰国最为神mì

的地方,最近,它的名气直接超过了泰姬陵。”

视频中的声音还是拿腔捏调的解释着:“珍姬是泰国最漂亮的王妃之一。可是,据说泰国国王一直不进入她的宫殿。”

阿扎拉看了看妹妹,这时又小声说:“这是真的,珍姬是我祖父的妃子,我祖父从来没去过她的宫殿,是一位高僧让他这样做的,那名僧侣说珍姬宫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冯义庭一边听,一边继xù

看着视频。只那个声音继xù

说:“所有进入珍姬宫殿的男性,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疯……”

一个护卫突然出现在画面中,他严肃的伸出手来挡住了画面,然后画面终止了。

阿扎拉拿过手机装进自己裤袋,无奈的说:“守卫不允许继xù

拍照,这是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极其可怕的地方,他们把我们赶走了,没办法。”

阿扎拉看了看靠过来的库柏,继xù

说道:“珍姬年纪很大了,可你们知dào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少女,永远那么美丽动人,她是不会老的!”

“我们为什么不去那儿看看?”库柏虽然站得稍远,但他显然知dào

俩人在嘀咕什么,这时低声对阿扎拉说:“我对那儿很感兴趣。”

阿扎拉看了看他,说道:“你只是一个魔术师库柏,又不是魔法师。”

库柏无语,冯义庭知dào

他其实就是一个魔法师,但不方便解释。

“道士不错。”阿扎拉看了看冯义庭说:“我查过不少关于道士的资料,据说他们捉鬼去邪的办法挺不错,估计有用。”

“道士?”库柏浮起一缕不屑,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冯义庭说:“你是吗?”

冯义庭胸无城府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算道士,但是我认识道士朋友。他们确实有专门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比如让死者安静,让灵魂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库柏想了一下,这才猜道:“是黑魔法师吗?”

冯义庭摇头,他解释道:“这是一种专门对付类似黑魔法师的职业,不能并论的。”

库柏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冯义庭一下,这才高傲的说:“不认识。”

冯义庭现在己经到了“结婴”期,加上最近“凝魂珠”的作用,他感觉自己灵元聚集的速度十分惊人。因此他能清楚的感觉出,“结婴”前期正稳步巩固。这种速度是他修行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过的,所以说他现在十分自信。

他这时候的感应能力,可以说通天透地,稍一留神,库柏有多大的分量就清清楚楚了。

不过他很低调,把对方的轻蔑和无视不当回事,仍然憨厚朴实,中规中矩。阿扎拉看了看他们,这时兴冲冲的说:“冯义庭,你不是说认识道士吗?为什么你不找一个道士朋友来,让库柏见识一下东方法术的神奇?”

听到阿扎拉这么说,库柏挑衅的看了看冯义庭。看得出他对阿扎拉所说的“道士”也很感兴趣。因为阿扎拉对这个东方神mì

职业的推崇,完全超过了对法师的敬仰,他服这个劲才怪。

冯义庭解释道:“跟中国传统文化有关,道士往往都是很低调。再说他们大都隐在民间,成为一个普通百姓,肯定不会为了炫耀而赴约的。”

库柏看了看冯义庭,不屑的说道:“一个真zhèng

的魔法师,是不畏邪恶的,他们代表光明和正义,会跟邪恶和黑暗势力斗争到底。”

冯义庭笑了,他感觉库柏很可爱,有种幼稚的冲动和正义,不是坏蛋吧。

库柏打量着冯义庭,这时又说:“我看得出来,你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镇定和从容,你应该懂得你们东方的法术,你是道士吗?”

冯义庭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家传的武功,应该跟道法密不可分。算起来,我应该属于道教传人,因此稍微懂点道术方面的知识。”

库柏立kè

说道:“不瞒你说,我家族也跟魔法有联系,我算得上正统的魔法师。”

这家伙倒挺直爽,冯义庭早知dào

他的身份了,没想到他直接说出来了。阿扎拉吃了一惊,他愕然说道:“那么说……琪慧的魔术,直接就是魔法?”

库柏点点头,他说:“琪慧喜欢魔法,我教她的只不过是一些基础魔法。”

阿扎拉愕然望着库柏,他好奇的说道:“这么说……你懂更多法术?”

库柏不置可否,他只是看了看冯义庭,像头才放出来的西班牙公牛。

冯义庭可不想跟他来个东西方法术大拚博。这就像一个练了几十年武功的人,不会跟一个孩子去比力qì

一样。他现在进入了准仙之境,起手动足天差不多都能翻过来,怎么会跟一个法师计较呢。他能感应出这个库柏有斤两。

虽然东西方法术大相径庭,但是法理类似,这个魔法师有多大灵力他知dào

。以库柏的法力,他最多跟中国道士“聚魂”期类似,他能有多大本事?

于是他宽容的笑了,说道:“原来琪慧表演的是魔法,怪不得我们找不出她的破绽,魔法确实很神奇呢!”

库柏见冯义庭直接夸奖魔法,愣了一下,倒不知dào

说啥了。这就像一头牛被激起斗志,突然发xiàn

对手跑掉似的。库柏毕竟是个贵族,有着绅士般的风范,他看了看冯义庭,沉默了。

阿扎拉笑了,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冯义庭,既然你懂道士的法术,为什么不跟库柏比试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库柏马上抬起头来,紧盯着冯义庭。冯义庭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家传的是正统中国武术,是强身健体的,跟法术无关。”

阿扎拉有些失望,他说:“其实我这次来中国,就是想让你找个道士,看看能不能解开珍姬宫殿之迷,你能帮忙吗?”

冯义庭笑了,他说:“我确实认识不少民间奇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道士,如果你真需yào

他们的帮zhù

,我可以找他们来的,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阿扎拉大喜,他连连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我跟库柏早想试探一下珍姬宫殿,如果你能找位道士来,我们马上可以去泰国冒险!”

冯义庭看了看兴奋的阿扎拉,沉吟了一会。他想介shào

胡一木或莫云声张道林他们给阿扎拉认识。他认为一个闹鬼的王宫,有他们去对付应该足够了。冯义庭这会可没有兴趣,多了解珍姬相关的一切。

他现在事情较多,一门心事都在无极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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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纸人侍

叶仪琳看到他们谈得如此投机,开始怀疑起来。

她撇开琪慧跟萝娅,朝前面挤来。阿扎拉立kè

对冯义庭和库柏说:“到此为止吧,茜娅姑姑的奸细来了。”

因为引擎的轰鸣,叶仪琳大声对他们叫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阿扎拉?”

“没什么!”阿扎拉狡猾的说道:“我在问冯义庭你们班上的出色女生,可他告sù

我所有的女生,都没你跟萝娅漂亮,真没劲。”

叶仪琳脸上浮起一缕得yì

,看了看萝娅沉默了。再聪明的女孩,只要你夸奖她漂亮,她就会安静,就算叶仪琳这种绝色,也不能免俗。

不久之后,游轮就停靠在长兴岛码头边上。他们栓好游轮,带着几个大背包,往岛上走去。六人不去开发区域,直往僻静处走。

冯义庭发xiàn

隔不远的地方,便能看到身材魁梧,无所事事的大汉,默默注视他们,等他们一经过便低声呢喃什么,然后便离开了。冯义庭知dào

这肯定是阿扎拉兄妹的保镖,看来他们来长兴岛玩乐,背后可忙坏不少人。

天气很不错,这时候夕阳西下,太阳照在沙滩上,显得宁静而美丽。

他们很快走到一块沙滩上。后面是树林,前面是沙滩。这个地方风景挺不错,背林临水而且避风,是个露营的好地方。最奇妙的是,那儿不知dào

被谁扔了一个巨大的军用木箱,好像才搬来没多久。阿扎拉看了看四周,对大伙说:“好吧,这儿确实不错,我们别往前走了!”

冯义庭跟库柏便将背包放下,阿扎拉放下背包后,径直朝木箱走去。箱子上方被人搁着一根撬棍,阿扎拉拿起它,很快就将箱子撬开了。里面有带冰块混装的肉类食品,有鸡肉牛肉等等,还有木炭和一些用来烧烤的炉子。总之他们没带的东西在里面全部能够找到。

冯义庭这才明白,叶仪琳说的“什么都准bèi

好了”是咋回事。他们自己只带了帐篷等简单的露营物品。更繁杂的东西,显然是保镖,或其他工作人员给他们预先送过来了。

冯义庭跟库柏俩人负责搭帐篷,阿扎拉便带着三个女生从箱子里搬其他物品。

很快帐篷便搭好了,在阿扎拉的带领下,烧烤炉子也架了起来。一边上,不知dào

谁还给堆了一大堆木柴,烧篝火的也有了,他们只需yào

点起来就行。

琪慧不无卖弄的显示出她的魔法天分。她朝着堆好的柴禾嘀咕几句,再挥了挥手,木柴突然便“轰”的燃烧起来。叶仪琳跟萝娅鼓起掌来,阿扎拉知dào

她运用的是魔法之后,除了敬佩,别无他法。

阿扎拉取出一只音箱,打开后播放起音乐来了。大伙开始烧烤食物,四下飘散起肉被烘烤的香味来。

太阳渐渐向西落去,最终沉到地平线下去了。篝火的光芒开始显现,岛屿变得更安静了,远处虽然传来机器的声音,但如此遥远。海面上,冯义庭注意到有一艘游轮不停的在附近转悠。这肯定是保护这些贵族们的安保船只吧。沙滩上,还不时有高大魁梧面无表情的男子出没,不是保镖才怪。

阿扎拉跟库柏喝了不少啤酒,他们各自跟自己的女友靠在一起,不知dào

说些什么。只有叶仪琳跟冯义庭俩人坐在一起,显得规规矩矩。

海风吹拂过来,篝火摇曳晃荡,随着燃烧的“毕啵”声,腾起满天火星。

冯义庭有些惆怅,他突然有点想念向安波。因为是带着疚意离开她的,他这时候有点想念那个可怜的姑娘。她在干什么呢?

这时,叶仪琳转过头来,篝火让她显得更加美丽,她柔声说:“在想什么?”

冯义庭笑了,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这儿很美,对吗?”

叶仪琳点点头,篝火令她的脸有些酡红,光芒中她长长的睫毛让她更加妩媚。俩人坐得很近,叶仪琳羡慕的看着哥哥和琪慧都偎在一起,但冯义庭仍然无动于衷。

冯义庭就像一个传道者,正儿八经的又说:“以前,我一直生活在深山,海都没见过。”

叶仪琳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深山,好玩吗?”

冯义庭离开家己经好久,习惯了深山那种清爽幽静,突然来到都市,肯定有点茫然。尤其是想到以后回那个地方的可能小了,浮起一种眷恋。他笑了:“好玩,大山跟大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想起跟向安波一起过来的那些点点滴滴,冯义庭浮起一缕微笑。他又说:“在山里,也有类似海浪的声音,那是风刮过树木的松涛。也有风,不过那是风刮过森林的特殊气息,不像海边,是一种咸腥……”

有一次,记得老师发怒,把所有学生都留校了,放学后天黑了。他跟向安波就匆匆忙忙的走在山路上,俩人紧紧的牵着手,都很紧张。远远的,前面的山路突然冒出两个人影,向安波吓得扑到他怀中,紧张得只颤抖。

是他们母亲,薛满翠远远的就亮开了大嗓门:“冯义庭,向安波,是你们吗?”

他们这才迅速分开了,朝母亲奔去。冯义庭满怀都是向安波的感觉,回家后仍然如此清晰。那时候他们还小,没升初中。向安波就是那次开始,好像变得害羞和敏感了,他们多了凝视,少了嘻闹。

叶仪琳静静的看着他,轻轻问道:“你想家是吗?”

冯义庭点头,突然间一切变得如此遥远,他惆怅欲绝。叶仪琳伸出手来,搁在冯义庭俩手握得紧紧的胳膊上,以示安慰。冯义庭一动不动,他任凭叶仪琳的手牵强的放在自己手臂上,凝视着篝火无语。叶仪琳能感觉他的抗拒,默默的缩回手去,低声说:“有时候我也这样,想家。”

冯义庭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自己有点反常。于是他郑重的转过头来,开始迎合叶仪琳:“你的家乡漂亮吗?”

叶仪琳点头,她不无神往的说道:“很美、很美。”

对一个出身在王室的公主来说,她的家肯定是极其美丽的。

“嗨!”阿扎拉从萝娅身边跳了起来,他叫道:“这样的夜晚,我们应该再搞点气氛出来吧?库柏,放开我表妹!冯义庭!咦?你们怎么还规矩得像陌生人?”

冯义庭跟叶仪琳对视一眼,俩人尴尬的笑了。阿扎拉又说:“我们该做点游戏或什么吧,夜晚刚刚开始,不应该如此沉静吧!”

“我建议!”琪慧跳起来叫道:“说一个恐怖的故事,把雅仪和萝娅吓得尖叫!”

阿扎拉沉默了一下,突然说:“没什么比珍姬的宫殿更恐怖了。”

安静,大伙面面相觑,篝火不失时宜的腾起猛烈的焰火,发出剧烈的“毕啵”燃烧声。叶仪琳霍地站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叫道:“别提这个阿扎拉!”

阿扎拉耸了耸肩膀,浮起“我就知dào

这样”的表情,准bèi

坐下去算了。琪慧且针锋相对的盯着叶仪琳,说道:“茜娅姑姑不在,今晚我们可以随心所欲!”

库柏也站了起来,他对琪慧及时表示支持:“放心雅仪,我们说说没事。”

阿扎拉又来劲了,他对冯义庭眨了眨眼,说道:“我们应该民主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大伙可以表决一下,同意说这个故事的举手!”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了胳膊,四下张望。库柏和琪慧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于是,萝娅也迟疑着举起手来了。叶仪琳紧张的看着冯义庭,他这才消除了举手的冲动。

库柏看了看冯义庭,浮起一缕看不起胆小鬼的蔑视来。冯义庭对此视若无睹,相比之下,他不希望这个女孩被孤立。

见他这样,叶仪琳这才松了口气。只听阿扎拉笑道:“不用举手了冯义庭!四比二,我们有决定权!”

“好吧!”他兴冲冲的紧挨着萝娅坐下,对她说:“离我近点萝娅,这是一个令人害pà

的故事。你必须清楚,这不是传说,我说的都是发生在珍姬宫殿的真实事情!”

琪慧紧张的看了看叶仪琳,她也紧紧挨着库柏不动了。

“冯义庭!”阿扎拉皱着眉头叫道:“离我妹妹近点!你不会保护女生吗?”

冯义庭愕然,他只能挪了挪屁股,以便跟他妹妹坐近点。

“对!”阿扎拉继xù

指点着:“抱紧她……喂!库柏你这头狼人,放开琪慧!老实点!”

库柏松开琪慧,坏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琪慧偎在库柏怀里,对阿扎拉叫道:“别管我表哥,照顾好萝娅爱管闲事鬼!”

冯义庭僵硬的拥着叶仪琳,他感觉对方跟自己一样紧张。不知dào

是控zhì

不住阿扎拉要谈珍姬,还是因为第一次跟男生如此贴近。

阿扎拉满yì

的打量了大伙一眼,这才神mì

兮兮的说道:“珍姬宫殿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因为珍姬年纪很高了,而且……”

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这才又说:“她身边的侍女经常离奇病死,男侍奇怪的疯狂,所以这么多年,没人敢去侍奉这个美丽的女人。”

冯义庭想象不出,宫殿要如何才令人感觉恐怖。正狐疑间,就听阿扎拉又说:“但是珍姬从来不缺侍奉者,而且英俊和漂亮!”

这也不奇怪啊,正在怀疑。一边的琪慧阴森森的说:“据说,她经常会扎些纸扎人,弄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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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灾难级美丽

大伙安静下来,他俩的描述让大家一语不发。

对冯义庭来说,其实这也不算恐怖。别说珍姬,他也能把一个纸人变成活人,这只要用普通的障术就行了。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珍姬的可怕之处,并不仅仅是几个纸人了。

“当然。”阿扎拉接着又说:“这不是最重yào

的,珍姬每次扎纸人出来,皇宫马上便会死去相同的人数,而且性别也跟她扎出的纸人类同……”

大伙静静的望着阿扎拉绘声绘色的说着,除了冯义庭,估计谁都一身鸡皮疙瘩。

珍姬就是这样一个神mì

而可怕的女人。在泰国,她的宫殿己经变成神mì

的禁区,王室早在很久前,就对她不理不问了,没人给她送吃的,没人给她送用的。

但是珍姬仍然神奇的活着,她就像一个不老妖精,不会死,也不会老去。多年过后,她继xù

活在那间孤独而神mì

的宫殿里。她的神mì

色彩越来越浓,因此也越来越令人感觉害pà



没人敢惹她,也没人敢靠近或者过问她。宫殿本来只应该有她一个人的,因为除了她再没其他活人敢进入。平时宫殿很安静,宁静到让人误会那是坟墓。可是,有时很奇怪,宫殿中会传出很多人的喧哗和嘻笑,令人毛发悚然。

这些当然不会是珍姬和她宫殿的全部神mì

所在,这个女人令人害pà

的东西远非如此。

有时候,珍姬会突然出现在王室的大型活动里。

一旦如此,国家就会出现巨大的灾难或不幸。不过,让一个聚会或者活动,变成恐怖气息弥漫的传说根本不算什么。

珍姬如果出现在王室任何一场宴会或者活动里,王室就会出现巨大的灾难。比如国王驾崩、比如王室重yào

的成员逝世、再比如,国家出现巨大的波变。

当然,她不会公然出现在公开的场合。珍姬只会让极少数小孩,或者老人偶尔看见。

她美丽得无以复加,任何人看到她之后,都会对她的美貌目瞪口呆。

当然了,这个目睹者不会感觉自己看到了可怕的灾难。因为珍姬的美丽,他们会浮起许多好奇和兴奋。于是,这些人便会跟其他人去打听。孩子或者不明情况的老人们,事后跟其他人询问相关情况,会问这个美丽得像精灵的女人是谁。

如此一来,最终就让别人知dào

,他看到的,其实就是神mì

的珍姬。

泰国出现的数次巨大事件,都跟珍姬有关,有人在某次聚会上提到她,之后就会出事。

冯义庭很清楚,这个神mì

的珍姬其实没给她的国家带来灾难。

她虽然拥有不老的容貌,也孤僻不近人情,其实只不过预示和暗示了这些灾难。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就算是普通人,如果跟灾难联系上,就会成为灾星。

更不要说珍姬有着皇室背景,还是不老王妃,她的神mì

令人害pà

就不奇怪了。

正在这时,叶仪琳挣脱冯义庭,她站起来大声说道:“别说这个阿扎拉!让茜娅姑姑知dào

你说这事会责怪你的!你不知dào

提这个可怕的王妃,也会出现灾难吗?”

阿扎拉静静盯着妹妹,不以为然的说道:“知dào

你为什么会被送来中国吗?”

叶仪琳愕然瞪着哥哥,她发xiàn

阿扎拉因为喝了不少酒,这时冲动的说道:“其实,因为你跟这个珍姬一样,美丽得令人害pà

雅仪……”

叶仪琳呆呆望着阿扎拉说不出话来。琪慧跳了起来,她对阿扎拉吼道:“说什么表哥!你喝醉了!”

叶仪琳脸色苍白,她呆呆望着哥哥,一动不动。

阿扎拉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愕然瞪着自己的冯义庭,尴尬的笑了,解释道:“别相信传说冯义庭,有人说太美丽的女人是灾难,你别相信……”

说到这儿突然打住,这才发xiàn

自己又说漏嘴了。于是他悻悻的坐了下来,又喝了口啤酒,沮丧的低下了头。冯义庭慢慢站了起来,他解释道:“据我所知,漂亮的女孩往往有超强的感应力,她们对未知事件有预知能力。这不是她们的错,她们希望给人警示。”

叶仪琳还是一动不动,阿扎拉所说的一切对她打击太大了。

冯义庭轻轻牵起叶仪琳的手,若无其事的说:“别伤害她们,别伤害你妹妹阿扎拉,她们就像天使,虽然有美丽的外表,内心其实也很脆弱……”

“对不起……”阿扎拉嘟噜道:“我喝醉了雅仪,你知dào

我一醉就喜欢瞎说……”

叶仪琳脸色还是如此苍白,她慢慢低下脑袋,看着篝火一动不动。冯义庭能感受叶仪琳的惊慌失措和茫然,这个女孩突然变得如此无助。

他愣住了,第一次感觉她如此可怜。

原来她来中国是这个原因,看来王室把她当成了不祥之物。

以前在班上,叶仪琳一直高高在上,漂亮高雅而富贵。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天之骄子,谁知dào

且是家族弃儿。他默默望着叶仪琳,沉静良久,这才说道:“别生气叶仪琳,你哥给你道歉了。”

除了王室背景之外,叶仪琳跟所有的普通女孩一样。她的家世只让她更加高贵而脆弱。阿扎拉突然说出的一切,令她接近崩溃。

哥哥的话令她突然从云层跌到了地狱,她的自信和意志突然无影无踪了。她好像从万丈高楼一脚踩空,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那时,冥冥中她突然看到一张脸,是冯义庭。

他好像能用心灵对自己说话,他在说:“叶仪琳,别担心,你的美丽永远是你的骄傲,没人能比你更炫耀夺目,别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你是最好的女孩!”

她突然清醒过来,看到冯义庭一直在默默的盯着自己。是他在安慰自己吗?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冯义庭对自己所说的一切,但其他人好像都没听到这些话啊!

这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声音,叶仪琳明白这是冯义庭内心在对自己说的。

愕然令她有些吃惊,这令她从绝望和伤心中清醒了一些。她吃惊的望着冯义庭,心里本能的问道:“是你吗?”

冯义庭对自己眨了眨眼,清清楚楚的用意识告sù

自己:“当然是我笨妞,还有谁?”

叶仪琳脸一下就红了,因为冯义庭从没如此亲呢的叫过自己!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发xiàn

,她明白自己竟然能跟冯义庭用意念交流信息!叶仪琳所有的注意力一下被这个吸引住了,于是她又用意识问:“你刚才说什么呢冯义庭?”

冯义庭若无其事的告sù

她:“我说的是真的,不过不会再说那些肉麻的话了。”

叶仪琳突然变得从容起来,她慢慢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望着火不动。

四下很安静,除了篝火燃烧弄出的“吡啵”,以及海里传来的涛声,大家都在沉默。

大伙都在暗暗观察她。因为阿扎拉所说的一切太令人难堪,大家都知dào

他闯了大祸。是谁听到关于自己的这些传闻,都会伤心欲绝的。

可是令大伙奇怪的是,叶仪琳好像若无其事,她安静的坐在篝火边上,宁静而美丽。

他们哪儿知dào

,其实叶仪琳一直在用心语跟冯义庭交流呢。

冯义庭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叶仪琳听到阿扎拉的话之后,差不多崩溃。她哥哥所说的一切,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按他的说法,自己差不多被家族抛弃了。

她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送来中国,而且父母也从来没看过自己。来中国之后,一直就是茜娅姑姑带着她。

而且,小时候她也听说过,茜娅姑姑为什么会来中国。据说她也是太漂亮了,而且性格比较奇怪和高傲,因此没人敢娶她。但今天,阿扎拉才透露出真zhèng

的原因,因为她们都有着类似珍姬的不祥美貌,这才被送往中国,成为一个被家族遗忘的弃儿。

可是,就在她快崩溃的时候,冯义庭突然用意识给自己说话了。

女孩就是这样,她们能容许任何抛弃,只要心仪的男孩还在就够了。叶仪琳当然也是这样,她美丽而孤独,很难对人趟开心扉,冯义庭是第一人。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冯义庭无形中充当了这个角色。知dào

自己能跟冯义庭用心灵交流之后,无论谁都会感觉很神奇。

叶仪琳因此恢复过来,她被这种美妙的交流给吸引住了。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自己又惹了个麻烦。随着俩人进一步的用心交流,他明白自己跟这个公主的关系更加暧昧了。但是有啥办法,作为一个有责任有道德的玄门术子,他总不能看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就此崩溃,失去美丽和灿烂陨落吧!

叶仪琳己经安静下来,她正好奇的用意识询问冯义庭呢:“你相信他们所说的事吗?”

冯义庭装聋作哑的回应道:“你说啥?”

叶仪琳又说:“就是有关珍姬的一切啊!”

“管她呢。”这头驴傻呼呼的又说:“这跟我有关系吗?跟你也没关系好吧,你不是说你准bèi

在中国长居吗?毕业后,赶紧找个男朋友嫁了吧,生个娃娃!”

叶仪琳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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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危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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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注意力,琪慧主动跳出来,表演魔术。

她变了几只鸽子,还变了一束漂亮的玫瑰,送给了叶仪琳。

叶仪琳早就若无其事了,对她来说,冯义庭对自己的关怀比任何东西都宝贵。她从没有感觉自己跟这个男生如此靠近,而这是以前她都不敢想的。

冯义庭一直如此神mì

而难以接近,这件事之后,俩人亲近多了。对叶仪琳来说,这肯定算是因祸得福。捧着琪慧给自己变出来的玫瑰,她笑了。

看到叶仪琳笑,阿扎拉松了口气,他把手上的啤酒罐往海里扔去,不再忧心忡忡。

冯义庭可怕叶仪琳再缠着自己用心灵对话。这时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来玩踢筒子?”

大伙一愣,阿扎拉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游戏?”

这是冯义庭小时候在乡下,跟小伙伴们在夜间玩的一种游戏。

他给大伙解释了半天,大伙才明白游戏规则。

首先,得找出一个输家,这个输家可以用任意其他的办法推选。比如锤子、剪刀、布,然后让他守着一个东西,比如一个空啤酒罐。把这个空啤酒罐搁进在地面画出来的小圈后,大家派个人用力将它踢出圈子。在输家把酒罐拿回来搁回圈子的时间中,其他人可以找地方躲起来。然后让输家去找其他人。

谁第一个被找到,而且输家把其他人都找到后,这个人就成为下一轮的输家。

但是,在所有人被找到以前,其他躲起来的人,可以趁着输家在找其他人时,偷偷跑出来踢掉被输家搁在圈子里的罐子。

这样有个危险,如果输家发xiàn

并叫出他的名字,他就算被找到了。一旦他成功了,他就成为其他己经被找到人的救星。这样一来,其他被找到的人,就可以在输家把被玩家踢走的罐子,拿回圈子前再躲起来,让输家重新寻找。

看来这些王家贵族没玩过这个幼稚的游戏,弄明白规则后,其他人猛烈响应起来。

第一轮锤子、剪刀、布下来,输的是库柏。他是故yì

输的,他看了看冯义庭,浮起一缕得yì

的微笑。估计他是想在这个游戏之中,给这个中国的道士一点难堪吧。

是阿扎拉踢开摆在圈子里的酒罐,这家伙用尽全力,把啤酒罐踢得飞出快三十米了!趁着库柏去追酒罐,其他人尖叫着朝森林跑去,很快就只有库柏一个人在沙滩上奔跑,他将酒罐捡起后,搁回了圈子。

直起身来,其他人早就不见了,于是他朝森林跑去。最先被他发xiàn

的是琪慧,她就躲在森林边上的一棵树后面。但是库柏装作没看见她,径直走过去寻找其他人了。

冯义庭跟叶仪琳躲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俩人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屏住了。

库柏就想先把冯义庭找出来,这家伙代表的是东方的道士,这个职业被阿扎拉传得神乎其神,他才不服这个劲呢。但是冯义庭就跟叶仪琳躲在礁石后面,库柏来往了几趟,就是没发xiàn

他们!没办法,他只能把趴在一大蓬荆棘后面的阿扎拉跟萝娅先找了出来,再去抓琪慧。

就在这时,只听叶仪琳在沙滩上大叫起来:“库柏!你的筒子被踢掉了,快捡回去!”

库柏愕然,就见冯义庭踢掉酒罐后,正拖着叶仪琳逃跑了!眼前因为被寻到而垂头丧气的阿扎拉、萝娅以及琪慧惊喜的大叫起来,他们转身飞跑,重新躲藏去了!

他只能跑回海滩,发xiàn

筒子果然不在圈子里,只能四面寻找,先把它搁回圈子才行。等他找回酒罐,其他人早躲起来了,库柏只能重头开始寻找。

倒霉的阿扎拉跟萝娅又被他最先找到。琪慧在什么地方,库柏一直都知dào

。但冯义庭跟叶仪琳就像消失了一般,弄得库柏相当郁闷。

就在这时,他竟然连琪慧也找不到了!

库柏因为跟琪慧的关系,一直在关注这个女孩,但她突然就消失了!他愕然回头,发xiàn

除了垂头丧气往沙滩上走的阿扎拉和萝娅,冯义庭他们也不见了!

“别动库柏。”一个声音清清楚楚的落进他大脑。

是冯义庭!库柏吃惊的东张西望,除了阿扎拉俩人,冯义庭根本就没有踪影!

沙滩上的篝火摇曳晃荡着,好像快要熄灭了。冯义庭在哪儿,为什么说话能听到,人且看不到?他正惊愕,只听冯义庭又说:“我给你隐身了库柏,你不能动,一动隐身效果就会消失,这儿有危险。”

库柏能听出冯义庭的声音很郑重,回过头去,发xiàn

阿扎拉跟萝娅也消失了!他惊呆了,本能的问道:“琪慧呢!她在哪儿?”

冯义庭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她有危险,你别动,我能救她。”

库柏呆住了,他根本就感受不到冯义庭所说的任何危险!他突然感觉这是一个恐怖的游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出什么事了!

一团乌云将中天皓月悄悄遮住。起风了,一种莫名其妙诡异的风刮起,吹动岛上的树林,发出一阵阵林涛。海水用力拍打着沙滩,发出清晰的浪涛声。

冯义庭紧紧抓着叶仪琳的手,用意念嘱咐她说:“我给你加了隐身符,还给你加持了防护法术,只要你别动,任何人也找不到你,也无法伤害你,懂嘛?”

叶仪琳紧张的盯着他。因为她早就跟冯义庭进行过心灵交流,她继xù

用这种方式说:“这还是游戏吗?”

“不是。”冯义庭认真的说:“有一个强dà

的灵体控zhì

住了琪慧,想带走她。”

叶仪琳惊呆了,冯义庭最后嘱咐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动,切记!”

然后手心一空,他己经消失不见了!

琪慧呆呆站在一株树木后面,她的神情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冯义庭知dào

她整个被一种虚无的能量体包围,这团神mì

的能量是“雾灵”,正想把她带离岛屿。如果不是他及时发xiàn

,并设下相应的禁障,琪慧就会突然从岛屿消失。

冯义庭肯定不会让这个不明物体得逞,公然在他眼底下“偷人”,太不给面子了!他己经在最快的时间中设下三重禁障;第一重是空间禁障,一旦灵体敢冲撞,瞬间便会有强dà

的真雷从天而降。

第二重是火障。冯义庭己经感应出这个灵体是属水的,它能迅速融进海水,消失无踪。因此他设下强dà

的火障,一旦它硬闯,猛烈的火焰会凭空出现,烧得它元气大伤。

第三重禁障是“九幽冥火”,也是最为可怕的禁障!如果不是这种阴森而寒冷的怪火,灵体肯定会冒险尝试遁移,但这种火令它放qì

了。冯义庭早就将它禁锢在一个固定的范畴里,一旦它敢冒险,“九幽冥火”便会喷薄而出,令它狼狈不堪!

它能感受到这种怪火的可怕,但是无法确知它的形状和真zhèng

的厉害。

冯义庭慢慢出现在沙滩上,他朝着森林走去,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开她,不然我让你形神俱灭!”

就在这时,库柏大叫着往前冲来,他的手上多出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小魔杖!

“琪慧!”库柏狂叫道:“你在哪儿,快朝我这边跑!”

冯义庭皱了皱眉,他根本就没看库柏,转过身来看着海面。不远处,一蓬巨大的浪涛朝天翻涌,一个着道装的绿脸青年,蓦然出现在浪柱正中,他朝天虚张起手来!

库柏脚下喷出水柱,他脚下的沙滩蓦然变成了沼泽水塘,将他往下吞没!冯义庭朝他跃了过来,一把提起库柏,将他朝令外一个方向抛去。他封了库柏的穴位,因为不能动弹,隐身符起作用了,那个家伙一落地就消失了!

冯义庭在空中扭转身来,朝那个站在浪涛上的怪人一指!怪人脚下的浪柱突然便传出急冻才有的“嘎兹”,浪柱就此凝固,成为冰柱!一团烈焰从冰柱周围腾空而起,怪人发出被烧的惨叫,用力往海里一扑,消失了!冰柱慢慢跨塌,陷进海水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被冯义庭禁锢住的灵体开始孤注一掷,它蓦然带着琪慧望天冲去!

四下突然变得阴冷无比,所有的禁障都被触动了!一团蓝色的火焰突然从那个空间腾起!九幽冥火因为禁障被触动猛烈的燃烧起来,那个庞大的灵体惨叫起来!天空中突然就凝聚起雷云,闪电紧接着往下狂劈,正击在灵体上方!

同时之间,一团莫名其妙的大火燃烧起来!火焰冲天而起,将企图遁移的灵体烧得嗥叫起来!冯义庭闪电般朝那儿冲去,他起了一个中阶法诀,把茫然无知的琪慧从灵体怀中夺过来后,将法诀印在这个灵体的上方!

这是个水系灵体,它拥有着丰富的水元素。

一种新鲜的泥土清香扑面而来,灵体瞬间被冯义庭充满了这种物质!同时,另外一种植物生长特有的青新腥味,带着水灵灵的活力遍布这个空间!这个灵体通体迅速长出青草来!

如此茂密的青草突然就出现在这个灵体周身!它疯狂的嗥叫起来!

冯义庭用五行之中简单的土、木系法术,就分解了这个灵体的强dà

能量。他抱着刚刚从受控zhì

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琪慧,慢慢朝后退着。

灵体的嗥叫迅速衰弱,它突然就变成一堆在挥洒成长的茂盛青草消失了。一大堆青草满天飞扬,快速朝地面飘落着……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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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露营

摇摇欲灭的篝火因为空间恢复了正常,再次猛烈燃烧起来。

其他的人慢慢从虚空中出现了,大伙呆呆的望着冯义庭,全说不出话来。琪慧挣脱了冯义庭,她尖叫着朝库柏冲去,那小子正摆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

叶仪琳也出现了,她愕然瞪着冯义庭,这才明白他是如何神奇。阿扎拉清醒过来,他大叫道:“出什么事了冯义庭?刚才那个嗥叫的怪物是什么!”

冯义庭走过去牵起叶仪琳的手,不紧不慢的告sù

他:“一个灵体,一个修道者培养出来的水系灵体,它想参加我们的游戏,我拒绝了。”

冯义庭己经明白这个东西是谁派来的了。如果没猜错,这肯定是黄文清搞的鬼,因为沈昆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既然让沈昆退学,肯定就想放手来收拾自己。

可他肯定不明白,冯义庭的修为突飞猛进,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换在以前,如果冯义庭没有“九幽冥火”,没有出乎他们意料的强dà

灵元,估计在两个水系灵体的夹击下,琪慧肯定会被它们带走。

冯义庭弄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要对琪慧下手,直接冲自己或叶仪琳出手不更好嘛?

他不明白黄文清有其他用意,只要琪慧出事,冯义庭肯定就会忽略另外一件事。当然,此时的冯义庭还没往那方面去想,他还得面对很多事情呢。

比如叶仪琳,比如阿扎拉……包括躺在地上,被他点中穴位还一动不动的库柏。他拉着叶仪琳朝库柏跑去,在琪慧抱着他快哭出来以前,俯身解开了他的穴位。库柏一下就跳起来,他呆呆的瞪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这个魔法师显然没想到,这个美好的夜晚会发生这种意wài

,更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冯义庭,在发生状态的时候,可以如此变态!

欧洲人的骄傲在事实面前崩溃了,他这才明白东方道士的低调和强dà

!阿扎拉正拖着萝娅朝这儿冲来,他大叫道:“冯义庭你这个骗子!你原来就是道士!”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没办法,本来不想告sù

你们,但发生这么些意wài

,我也瞒不住了,请你们别告sù

其他人,其实我就是个道士。”

阿扎拉好奇的绕着他不停的转着,他怪叫道:“你长得并不特殊啊!说实话根本没阿扎拉帅气和英俊!为什么要瞒大伙?你有如此厉害的法术,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dào

!”

冯义庭想了想说:“修道者不希望引人注意,他们需yào

清静,不想与众不同吧。”

阿扎拉愣了一会,这时又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保镖没发xiàn

它们?”

随之他吃惊的嘀咕道:“不行,明明有危险出现,他们跑哪去了?我得打电话给我的侍卫长,让他给我合理的解释……”

冯义庭笑道:“既然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再惊动他们就没有必要了。”

阿扎拉叫道:“可是,就算他们不起作用,至少……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围观。”叶仪琳对中文的熟练,是她哥可所不能比的,她提示了一下。

“不对!”阿扎拉仍然在费力的想着,冯义庭试探的说:“打酱油?”

“不不不!”阿扎拉灵光一闪,得yì

的说:“是俯卧撑!对,至少他们应该在边上做俯卧撑吧!可他们鬼影子都没出现这算什么回事!”

冯义庭跟叶仪琳一起厥倒,这哪跟哪呢?有出事一群保镖在边上猛做俯卧撑的吗?他们正在无语,就听阿扎拉捧着脑袋叫道:“天哪!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怪物,那个从海里冒出来的人太冷酷了太有型了,他很厉害……你没弄死他吧冯义庭?”

冯义庭摇了摇头,他说:“那个人应该是个水精,在海里,想杀它可不容易。”

“那这个呢!”阿扎拉继xù

怪叫道:“这个虚无的人,就是从头至尾一直在狂叫的东西,被你变成青草了,它应该也没事吧!”

冯义庭静静盯着阿扎拉,淡淡告sù

他说:“它是雾灵,己经被我毁灭了,没了。”

阿扎拉一愣,他看了看库柏叫道:“噢!这个中国小道士太残酷了!你怎么如此没有同情心!幸好你不是阿扎拉,否则你会成为一个暴君!这么灵异的东西,你竟然把它毁灭太过分了……它们不会报复吧冯义庭?还有危险吗?”

冯义庭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会的,有我在它们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阿扎拉赶紧拖住他胳膊,可怜巴巴的说:“强dà

的冯义庭啊,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妹夫了,看在雅仪的份上,记得阿扎拉的安全跟他妹妹一样重yào

,你得对他负责懂嘛?”

冯义庭正想回答,就听他悄声对自己说:“等我电话,我会找你,你知dào

什么事!”

说完眨了眨眼,拉着萝娅朝篝火走去,一边解释道:“刚才很害pà

有点饿了,我去烤点东西吃……放心吧琪慧,你虽然不是一个好魔法师,但有个好的道士在这,我们很安全。”

冯义庭看得目不暇接,看来这个阿扎拉发xiàn

自己实力后,很快会找自己去珍姬宫殿。胡一木他们估计不能再当挡箭牌了,这小子还想把妹妹推荐给自己,太麻烦了!

大家慢慢回到篝火边,阿扎拉和萝娅早己经烤上了许多食品。他突然对冯义庭和叶仪琳无比殷勤,倍加关怀起来。

库柏己经完全被冯义庭折服了。这个魔法师明白自己跟冯义庭不是一个级别之后,老实极了。不过,男人的自尊让他总得找些话出来,在吃掉两根鸡翅后便说:“东方的法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知dào

一个伟大的魔法师,据说他拥有着强dà

的毁灭能量,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能量,足以毁灭整个世界。”

他说这些的时候,除了有些摇摆不定的琪慧,其他人都不是很在意了。书上描写的境界更加可怕,但在现实中毕竟没人看到对吧?看看人家冯义庭多有型,在瞬间摆平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简直酷毙了!

再说毁灭整个世界算什么?美国佬、俄国熊、包括低调的中国人民,他们的核弹是干啥吃的?尤其刚才冯义庭表现得太完美了!

道士确实是一个伟大的职业,而且低调,令人佩服!

因为库柏表现的逊色,琪慧对冯义庭殷勤不己,在给他和叶仪琳弄来两块半生不熟的烤牛排之后,微笑的问冯义庭:“请问,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呢?”

冯义庭拉着那块带血的牛肉,哼哼叽叽的说:“你被控zhì

了,己经失去意识,所以没看到发生的一切,不过库柏都看到了,你问他吧……”

琪慧小心的收了收领口,担心的又问:“为什么你抱着我,库柏……被你打晕了?”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听出点不对来,狐疑的看着琪慧不动了。琪慧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库柏,再看了看正小口咬牛排的叶仪琳,这才不敢相信的猜测道:“是你出主意玩的游戏,是不是你故yì

搞出这一切的?你……想干什么?”

冯义庭目瞪口呆的望着琪慧。她看到叶仪琳注意到他们了,才收敛的往后坐了一下。

果然叶仪琳站了起来,她把靠冯义庭太近的琪慧挤开,坐在他们中间后才说:“你们在说什么呢琪慧?不给库柏拿块牛排吗?”

琪慧悻悻的离开了。她看了看冯义庭,再检察了一下自己丰满诱人的胸部,完全搞不清状况了。冯义庭骇然瞪着琪慧的背影,害pà

的想:“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为你把库柏打晕吧?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变态狂啊琪慧!我像一个公开跟库柏争女人的无赖吗?”

叶仪琳虽然若无其事,但仍然旁敲侧击的问道:“琪慧跟你说了些什么?”

冯义庭直着脖子,强行将整块牛排吞了下去,因此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叶仪琳见他表情很奇怪,不免一愣,狐疑的说:“为什么不说话?你瞪着我干什么?”

冯义庭也不是妖狼,虽然他到了结婴期,但吞噬能力跟它还不在一个档次。整块牛排吞下去会死人的,他赶紧摸水,往嘴里猛倒。叶仪琳见他面红耳赤,还是不跟自己说话,不明白他究竟是干什么,愕然不动了。

冯义庭长长的吁了口气,他终于在跟牛排的殊死博斗中占取了上风。

“说什么?”他有气无力的看着生气的叶仪琳说:“你刚才说啥?”

叶仪琳脸色不好,她板着脸冷冷的说:“你为什么刚才不理睬我?”

冯义庭长长的吁了口气:“我在跟牛排格斗,我草它就还没熟透!”

阿扎拉跑过来了,他说:“冯义庭,我们确定安全了吗?”

冯义庭点了点头,阿扎拉斥责他说:“那你为什么只搭了两个帐篷?”

这有联系吗?冯义庭愕然望着他,就听阿扎拉不满的说道:“我记得我是带了三个帐篷的,你为什么只搭了两个?”

事实是他们只找到两只帐篷。冯义庭正想解释,叶仪琳说道:“茜娅姑姑拿走了一只,有什么问题吗阿扎拉?”

“那么?”这小子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等会休息的时候,我跟萝娅住一个帐篷,你们,要四个人挤在一个帐蓬里,不是太窄了吗?”

叶仪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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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水神和龙王

就听一边的库柏狐疑的说:“是这样安排的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叶仪琳生气的站了起来叫道:“你想干什么阿扎拉!男生不是跟男生住一个帐篷?你出什么主意哥哥!”

阿扎拉愣了一下,他搔了搔脑袋解释道:“唔……你们都知dào

,我习惯一个人住的。”

“天哪!”库柏怪叫起来,他不敢相信的说:“你让我们怎么办?谁照顾萝娅?不……阿扎拉,冯义庭露宿没事,可你想让萝娅、叶仪琳也睡在沙滩上吗?”

阿扎拉生气的咆哮起来:“滚开库柏,你这头狼人!想单独抱着琪慧在帐蓬胡来?”

库柏无辜的看着阿扎拉,赶紧解释道:“可你说你想一个人睡,这让人很纠结。”

阿扎拉吼道:“谁说我想一个人睡?男生跟男生在一起,女生跟女生一起,你敢再色迷迷的看我表妹,我会让我最能打的保镖,跟你单独谈话!”

库柏无奈的耸了耸肩,嘀咕道:“为什么我连琪慧也不能看了?暴君!”

阿扎拉走近他,小心奕奕的打量了他半天。库柏不满的打量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阿扎拉担心的问道:“你的性取向正常吗?”

库柏一跃而起,他恢复了西班牙公牛的特征:“你在污辱我吗?”

“不是不是。”阿扎拉赶紧解释道:“我对冯义庭很放心,但跟你不是刚熟悉不久嘛?因此我不敢确定,你的……如果这是对你的污辱,我表示道歉……我有个保镖脾气不是很好噢,他就在那边,己经注意我们好久了呵呵。”

库柏侧头一看,果然一个咬着烟的家伙,正直勾勾的往这边打量着。这么晚了这些人竟然不疲倦吗?库柏考lǜ

自己的魔法,不能将附近所有的保镖在冲上来之前全部放倒后,这才悻悻的坐了下去,对阿扎拉伸出一个中指了事。

阿扎拉回到了萝娅身边,开始给她解释或者进行安慰吧。因为刚刚发生了不少事情,大伙的情绪有些疲倦,默默坐在篝火边上。

阿扎拉那个讨厌的姑姑,早就提防着他们了。她拿掉一个帐篷之后,一个本来可以如此美妙的夜晚,就被她给毁掉了。至少这是阿扎拉、库柏、琪慧他们的想法,冯义庭可松了口气。真让他跟叶仪琳住一个帐篷,他宁肯把脖子吊在树上住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再没发生其他意wài

的事情,很平静而和谐。

第二天一早,大伙就三三两两的从帐篷里钻出来了。经lì

了昨晚那么久的逗留,在呆在这儿己经没有新鲜感了。大伙想了个办法,决定驾驶着游艇,到海上去转转。

于是他们回到码头,发xiàn

上面早有人替他们准bèi

了泳装和潜水用的东西。

冯义庭这才感觉,做一个王室贵族的好处。他们永远不用收拾用过的东西,比如扔在沙滩上的帐篷和其他东西。永远也不用担心没带够玩乐的东西。比如沙滩上无所不能的巨大箱子,再有游艇上莫名其妙就出现的潜水用品。

他们驾驶着游艇,朝海面漫无目的的驶去。

一艘中型的游轮始终跟在他们后面,应该是阿扎拉的保镖。

女孩们早就躲在船舱里换上泳装,然后坐在船舷边上,等着男生们确定游泳的地方。冯义庭水性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打小在溪水中泡大的。他不仅会“狗刨式”,还会“死鱼翻肚皮式”等比较难看但能浮在水面的绝招。

阿扎拉找到一片礁区浅海,便将游艇停下,准bèi

游泳。

冯义庭换上泳裤之后,小心奕奕的坐在叶仪琳边上,在犹豫是不是下海。这小子脱去衣服之后,健壮得像头小牛,结实的肌肉拉风的坦示出来。为了怕他太拉风或者走光,最终引起琪慧跟萝娅的尴尬。叶仪琳难得主动的拉起冯义庭的手,笑道:“我们下去吧冯义庭,你陪我一起游!”

冯义庭于是被她推下了水,随之她自己也跳了下去。这个可怜的娃根本没准bèi

,被呛了几口海水之后,才手忙脚乱的用“狗刨式”浮了起来。

我草,海水的味道还真是不太好吃啊,冯义庭悻悻的折腾着,一边暗想。

叶仪琳灵活的游到自己身边,海水让她美丽得无以复加!被水浸湿的长发,绕结在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因为海水更加性感而美丽的樱唇,和她无意舔出的香舌、以及波光闪闪的明眸。令她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绝美。

同时,这个绝色尤物的身材简直是无可挑剔。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将软玉般的胸部衬得更丰腴。要命的是屁股玲珑突凸,就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所有的一切,都令这个美丽之极的家伙更为诱人。最要命的是,她就像自己根本不会令人迷乱似的,故yì

在冯义庭身边飘来荡去。更加不怕自己被这个男生赚尽便宜,主动游近他,手把着手教他游泳了!

连冯义庭这种不解风情的家伙,都被她弄得目瞪口呆、有点心慌起来。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只能闭上眼睛,免得自己会胡思乱想。他默默的运用无上玄功,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再睁开眼睛就正常了,这时看着叶仪琳象只鱼似的围着自己钻来钻去,羡慕不己。

其他人也纷纷下水了,冯义庭这才认真起来,他可怕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于是他在水中,起了几个法诀,将他们能够触及的范畴设下禁障。

水太博大和幽深了,它是仅次于土的庞大元素。而且水的不可捉摸和变化,更是土的厚实纯朴所不能比的。冯义庭的担心不无道理,很快,海面就刮起了古怪的海风!

看来这个隐在暗中的家伙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首先,一群鲨鱼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游了过来,最终因为冯义庭设下的禁障离开了。

然后,一头深海巨怪发狂似的朝这边撞过来,它是直接被冯义庭用神念吓跑的。这之后稍微消停了一会,就在冯义庭认为没事的时候。突然起风了,远处滚来一团妖云,挟带着雷鸣和暴雨迅速朝这边掩了过来。

冯义庭差点晕死,他可不想跟人家这么死缠烂打,谁让他是一个低调的人呢?

于是他分了个假身陪着叶仪琳游泳,自己腾空而起,升到半空不动了。冯义庭召出七彩祥云,站在空中。他先用结界将下方的叶仪琳他们罩住,免得他们受到波及,再起了个“索神诀”。

听得狂风骤起、乌云急增、电闪和雷鸣汹涌澎湃之际,满天都下起了暴雨!前方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衣冠楚楚面呈淡绿的古装汉子,他恭恭敬敬对冯义庭作了一揖,说道:“东海之神苟芒在此,请问大仙召唤所为何事?”

随之北面海水突然涌起数十丈高,一个龙头人身的巨大怪物从水里冒了出来。苟芒一愣,这时看了看那个怪物,就见那人也对冯义庭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说:“东海龙王敖广,不知大仙来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冯义庭见自己一个索神诀竟然召出两个大神来了,不免一愣。这时就见苟芒和敖广两人相互拱了拱手,算是见过,再一起面对自己作询问状。

冯义庭沉吟一下,这时说道:“唔……我跟同学们来这想玩玩,老有人在暗中捣乱,弄得我十分扫兴,不知二位大神能不能帮帮忙,让我们安安静静的玩玩?”

苟芒跟敖广面面相觑,这时一起又对冯义庭拱了拱手说:“大仙,此事好办,我等自会替你处理妥当,还大仙一个清静!

冯义庭刚对他们抬手作了一揖,便见两人身一晃,都不见了。很快风云散尽,天空又是晴空万里。冯义庭搔了搔脑袋,重新潜回水里,陪着叶仪琳游泳。

叶仪琳奇怪的问他:“刚才天气好像变了,我以为要下雨,怎么一下又好了?”

冯义庭若无其事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是神仙过路吧呵呵!”

他在这逗叶仪琳,暗里神念四游。果然发xiàn

整个海中,突然出现无数凶猛的怪鱼,外围更有千年老蟹巨虾在游走,井井有条来去穿梭,俨然如临大敌的样子。不远处的海面,更是氤氲起腾腾水雾和烟云,其中竟然隐了不少神兵仙将,都是水族勇士,不知dào

是苟芒还是敖广的部属,将这地方守得跟铁桶一般!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索性连自己设下的禁障也给撤了,安安心心的跟叶仪琳练“狗刨式”和“死鱼翻肚皮”的绝技。

阿扎拉和库柏戴上潜水面具和氧气,拿出一副深海潜泳的架势。不过俩人“扑通、扑通”跳下海去,很快就浮了起来,估计海底都没摸到。琪慧跟萝娅坐在船上的时间较多,她俩好像是穿着泳装来搞服装秀,根本不积极。

冯义庭这才安下心来,听叶仪琳给自己传授游泳绝招。这个漂亮得连鱼都会流口水的绝色美女,一点也不怕冯义庭这头驴赚自己便宜。她前前后后亲亲热热的,手把着手教冯义庭如何更好的浮起并前进。

平时看不出叶仪琳有啥特殊啊,可是穿上泳装,为什么她有如此傲人的胸部呢?

叶仪琳根本就不怕吃亏,不停跟他挤来撞去的,弄得冯义庭都面红耳赤了。

这个可怜的乡下娃娃,几时跟女孩如此半裸的在水里叩来碰去的?后来他就赶紧爬上船去了,叶仪琳正游得开心,也懒得管他。可是,琪慧和萝娅正坐在船上闲聊。她们虽然无意卖弄自己的骄傲和性感。但穿成这样,仍然将冯义庭吓得半死,只好又跳下海去……

两害相较取其轻,跟叶仪琳泡在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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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缘分

向安波辞工了。冯义庭从长兴岛回来后,星期一下午去找她的时候。

王哥奇怪的问他:“你不知dào

她辞工了吗?她今天才走的,还有半个月工资都没要,下午就带着东西走了。”

冯义庭一下就呆住了,他根本没预料出这个结果。于是他摸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里面传出不在服wù

区的提示。

因为在长兴岛发生那么多事,冯义庭首先认为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意wài

,受挟持走的。于是起了一卦,但发xiàn

卦象现示,她很安全,没有任何不吉的兆头。向安波的卦象很奇特,大吉而稳定,大利求学。

她能干什么呢?这个女孩己经不读书了,她不可能再去求学吧!依着冯义庭的性子,他想立kè

去向安波家看看。不过他是按常理来推论,因为忙乱也没进行更精细的卦象测试。

按照向安波的生活圈子,她没有可能去其他地方,只能回家了。他以为向安波家里出啥事了,会坐火车或者汽车回家,肯定要三五天之后才能到,这才放qì

了立kè

寻她的冲动。

他不明白她上午辞工,下午便回到家里,在家还呆了三天。

缘份就是这样,就算冯义庭进入了准仙之境,冥冥中自有安排,他们的眼缘暂时己经断了,他就算有通天沏地的能耐,也看不到对方哪怕是一眼。

冯义庭慌乱起来,他意识中根本就没有离开向安波的准bèi

。他虽然没有长远的计划,但一直认为,不会跟这个女孩分开。如果知dào

向安波随之会消匿到无影无踪,冯义庭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以他此时的能力,其实找到向安波根本不难。但世事就是如此,它对任何人都是一样公平,包括冯义庭这种灵力通天的修行者。

四天后,冯义庭估摸着向安波到家了,这才来到这个僻静的乡村。她爹正从外面挑着一担菜回来了,看到冯义庭愕然:“义庭,你怎么来了?”

冯义庭没看到向安波,也没有她的任何信息,这时有点茫然,呆呆的问:“向伯,安波呢?她没回来吗?”

老向搁下菜担子,不无奇怪的说:“你不知dào

?以前向安波打电话回来,不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嘛?她回家没跟你说?不过……这次回来她倒是没提过你,她出国了你不知dào

?”

冯义庭愕然望着老向,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三天前向安波回家了,还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她看上去像个教授。而她自己说她也确实是个教授,在国外一所大学里任教。

老人家挺和蔼也亲切。一个像她这样的教授,竟然没一点架子。跟向安波爬山下菜地,到处都能去,还让向安波带着,去苏宝顶玩呢。

老人家姓丁,名绛,据说是在英国一家大学任教,目前定居在英国。她在上海遇到向安波,俩人感觉十分投缘,便让向安波辞工了,准bèi

带她去英国。

老向告sù

冯义庭,丁教授对他们家太好了,不仅给老向带来了国外进口的名药,还给他们留下一大笔钱。这不,老向服下药之后,几天之内,身体神速就恢复了。

现在下地上山,爬树趟水啥的,比生病前还要利索。她们是昨天一早就离开的,老向说到这儿动容了。他说:“安波知dào

自己要出去很久,走的时候搂着妹妹和妈妈哭得跟泪人似的……”

老向红了眼睛,这时叹道:“我不中用啊!安波这孩子命苦,打小就跟着我受苦,希望她跟着丁教授出国,能享享福也好,我对不起这孩子……”

他说到这儿竟然凝噎,长长的叹了口气。冯义庭慢慢的站了起来,朝村外走去。

老向在后面想留他吃饭,他也没有答yīng

,他告sù

老向,自己去镇上。

他突然明白向安波是去哪儿了。如果是去国外,至少她们得去机场搭飞机,或者还在回城的路上。但是这个世界,好像己经没了向安波的任何信息,她消失了。

从卦象上来看,向安波没有任何危险,她的卦象只有离愁,这说明她离开家人父母,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冯义庭突然明白她卦象上“大利求学”是什么意思了。

向安波一定是被一个世外高人带走,收成她的弟子了。那个高人肯定就是来过她们家的女教授。一个教授,可能跟向安波下地玩玩,绝对不会去苏宝顶,那种除了灵气啥也没有的荒凉峰顶。

这么说那个丁教授肯定是个世外高人。因为向安波老爹的病是积劳成疾的,不可能有任何进口的药能瞬间治好。除非只有玄门中上品仙丹,这种世外仙丸,拿去治病纯属杀鸡用牛刀,去除陈疴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向安波肯定被她带走,去了她隐世的仙山洞府。比如他祖宗冯龙鸣的九虚洞,冯义庭现在就无法触知里面的任何信息。

他突然感觉,自己欠向安波太多太多了。认识黄小明阿宝后,他本来有机会给她爹治病。就算阿宝是个鬼,不能亲自就症,找他要些单方,要些合理的治疗方法,自己帮他治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向安波家里很穷,黄小明洞里有堆积如山的黄金,自己也不知dào

给她一块。他任凭向安波在一家工厂里打工,挣那点微薄的工资。因为他很满足,满足能跟向安波在一起的机会。

他不敢随便改变什么,是知dào

自己还无法把握命运,不能决定向安波的去留。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才清楚自己的消极,最终导致向安波去向不明。

人生就是这样,当缘分渐行渐远的时候,很多瞬间便会令人伤痛欲绝。

冯义庭这才知dào

,如果自己当初再积极一点,他就能留住这个苦命的女孩,别让她背景离乡,孤零零的去天涯海角,忍受亲人别离的苦愁。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了,他找不到向安波,更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

站在苏宝顶上,看着四下朝觐的群峰和云海,冯义庭难过得哭了。直到现在,他才知dào

向安波在他心目中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竟然一直将她当成最亲近的异性,或许就是心目中唯一的妻子。可是她走了,走得无影无踪,走得不明就里,仿佛永远消失般,给他无尽的绝望。

他第一次离三仙洞如此接近且没有过去。

冯义庭在苏宝顶上伤心之后,突然便回到了上海。他倒头躺在床上,竟然蒙头大睡了三天。冯大柱以为他生病了,学校也打来电话询问,但冯义庭一动不动,埋头大睡谁也不理。

三天后,叶仪琳因为担心,亲自来看他了。是张卉带她过来的,估计她打听了很久,才找到冯义庭的家。因为叶仪琳和张卉的到来,冯家很是忙乱了一会,薛满翠来到儿子房间,对他说:“义庭,你别睡了,你同学看你了,你起床好吗?”

因为冯义庭从小到大,就没有如此令家人担心过,薛满翠赔着小心,极尽温柔的说着。冯义庭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愣愣的看了看娘说:“我睡多久了?”

薛满翠见他起来大喜,赶紧摸了摸他脑袋,说:“儿子,你没事吧?”

冯义庭笑道:“我能有啥事?我就感觉倦得很,睡多久了?”

冯大柱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愕然说道:“义庭,你醒了?你没事吧?”

说完挤开老婆,也摸了摸他脑袋。冯义庭开始起床,奶奶也傍着门说:“起来就没事了,我就说我孙子结实得跟啥似的,不可能生病吧。快起来孙子,奶奶给你煮鸡蛋面吃!”

冯义庭下来的时候,叶仪琳跟张卉俩人坐在客厅里逗小草鸡玩呢。

看到冯义庭下来后,叶仪琳飞快奔了上来,她担心的望着他说:“你怎么了冯义庭?”

冯义庭正想说话,就见叶仪琳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只往下滚。

冯义庭愣住了,他不明白叶仪琳为什么如此伤心,自己不好好的吗?

“我以为……”叶仪琳哽咽着说:“你出什么事了,我担心你……”

大伙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叶仪琳竟然会哭出声来。张卉慢慢走了上来,她扶着叶仪琳也满脸愕然。冯义庭愣愣的看着叶仪琳,不免感概万千。

自己因为另外一个女孩茶饭不思,可另外一个女孩且因为自己茶饭不思。

人世间就是这样,你在意的也许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在意你的人你且不以为然,缘分就是如此奇怪而不可理喻的,令人悲伤和凌乱。他浮起一个轻松的微笑,拉着叶仪琳往沙华走去。一边对她说道:“你怎么了叶仪琳,我就是那天去长兴岛累了,睡了个大觉罢了,你哭啥笨妞,我这不好好的吗?”

叶仪琳这才止住哽咽,含着泪笑道:“我也不知dào

……一看到你就想哭,我真没用。”

冯义庭突然感觉叶仪琳其实也挺可怜。她是一个皇族的弃儿,好像什么都有,其实啥也没有。他突然想起向安波,感觉不能再那样面对这个可怜的女生。

于是他笑了,调皮的说:“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莫非……我借了你钱还没还,怕我出事,钱收不回来啊?”

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叶仪琳。她从来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说法,给弄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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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迷魂凼

那些时间冯义庭一直怅然若失。己经习惯了有向安波的生活突然改变,令他无所适从。

有时候,他会回忆跟那个坚强而勤劳女孩的点点滴滴,会因为自己的粗心难过。

向安波一直没再出现,她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再没有了她的任何信息。

在学校,还好有叶仪琳很小心的对他。因为向安波离开了,冯义庭有时候会本能的浮起一些顽皮,对待叶仪琳。往往她没有向安波类同的回应,他才清醒,知dào

不是那个姑娘了。

除了拚命练功修行、采集灵元,冯义庭找不出任何有趣的事情了。相比最初来上海的那个懵懂少年,冯义庭好像一下成熟了许多。

这些时间很平静,包括黄文清好像也挺识趣没来找他麻烦。

冯义庭还是继xù

上课,班上没了沈昆依旧生鲜活泼,无忧无虑。就在这个时候,郭明突然打响了他的电话。那时他正在上课,本来课堂是不能接电话的。但因为是郭明的电话,他便将耳机接上,然后接通了。

郭明根本没顾及他的处境,或许她知dào

冯义庭在上课,仍然径直说:“冯义庭?你能不能马上到学校操场上去,十分钟后将有驾直升机来接你。”

冯义庭愕然,他能听出郭明声音里的急切,于是他掐算了一下。相比上次妖狼现世,卦象相对要平缓一些。不过,卦象之上未明的因素挺多,就是随时会受未出现的其他原因改变结果。这种卦象十分令人头痛,或者大吉或者大凶,往往都是后者居多。

冯义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我有急事需yào

出去一下,能请个假吗?”

老师愕然,正想说话,就见校长快速跑了过来,他打开教室门,对冯义庭叫道:“冯义庭,你马上出来,十分钟之后有飞机过来接你,现在就走!”

同学们吃惊的望着冯义庭,这家伙怎么了,飞机是他家的啊,老跑来接他不要油吗?

冯义庭于是朝教室外走去,到了门口,他才记得看了看叶仪琳一眼。果然她脸上全是担心,根本就没有其他同学一致的惊讶。冯义庭心里一热,默默的往操场走去。

叶仪琳这种不离不弃的关切,令他很感动。在向安波离开之后,这个女孩对他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直升机很快就过来了,停要操场正中,舱门拉开,方大同跳了下来。冯义庭朝飞机跑了过去,方大同恭恭敬敬的站在机舱边,说:“冯科,高亮和郭科都在现场等你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上飞机后,冯义庭才抽出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大同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还没去现场,是郭科让我过来接你的。”

冯义庭皱了皱眉,他知dào

事情肯定不会简单。因为在自己加入非正常科的时候,郭明就给过他承诺,如果不是特殊的大案,绝对不会惊动自己。但这次郭明是先安排好之后才通知他的,肯定是一件大案。

非正常科是一个特殊部门,一般来说,普通案件都是当地刑侦机关处理了。只有那些超出常理,而且后果严重会危及国家安全的大案才会移交给他们。

直升机没有往上海以外地方飞的意思,是直接朝机场飞去。冯义庭明白,事发xiàn

场肯定离上海挺远,否则直升机就不会让他再转机了。其实现在他有N种办法可以瞬间赶到现场,但对方既然己经安排了飞机,他也不好再拒绝。

进入机场之后,一架专机早在跑道上等他们,飞机的引擎都启动了。

方大同跟冯义庭快速跑进飞机,拉上舱门之后,飞机便起飞了。俩人没有说话,方大同是那种不太多说话的人,冯义庭也不擅长跟人套近乎。机舱里因此很安静,直到进入四川境内,方大同才说了句:“就快到了。”

冯义庭这才问道:“我们去哪儿?”

方大同应道:“四川成都,然后再转直升机,去屋瓦山。”

“瓦屋山?”冯义庭奇怪的说了一句,因为这个地方他肯定会有印象。

瓦屋山集雄、奇、险、秀、幽、珍于一体。以原始、古朴、神奇著名,早在唐宋年间就与峨眉山并称“蜀中二绝”。

最重yào

的是,瓦屋山是中国道教的发源地。

当年太上老君骑着青牛出关“寻青羊之肆”,由草原故道入蜀,沿着青衣江流域来到瓦屋山传教布道,最后在瓦屋山升天的。

而且,道教创始人张道陵,也沿着太上老君足迹来到瓦屋山麓。他尊奉太上老君为鼻祖,和当地羌民一起创立了五斗米教,也就是后来的道教。

同时,瓦屋山还有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地方,就是瓦屋山迷魂凼。这个地方的纬度大约在北纬29°32‘—29°34‘之间。这个纬度正好与耸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相似。是被探险家称作的“死亡纬度线”的神mì

纬度区域。

由于迷魂凼的神mì

莫测和恐怖。当地zf在开发瓦屋山资源时,不得不将其划为旅游禁区,防止游人误入迷魂凼。也由于它的地理位置与百慕大三角在同一纬度,被人称为陆地上的“百慕大三角”。

方大同点点头,这时又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迷魂凼’。”

冯义庭愕然,他不知dào

瓦屋山究竟出什么事了,竟然令高亮郭明如临大敌。只是方大同也不明白究竟出什么事了,冯义庭只能沉默,等到了目的再说了。

很快,飞机便在成都机场降落,另外一驾军用直升面在等他们。

冯义庭跟方大同坐上飞机,便直接朝瓦屋山飞去。直升机一直飞到瓦屋山鸳鸯池,便在那儿降落了。高亮跟郭明早在那儿等他们了,看到飞机降落之后,他们迎了上来。冯义庭跳下飞机之后,立kè

问迎上来的高亮跟郭明:“出什么事了?”

高亮跟冯义庭握了握手,再跟方大同也握了握手,这才说:“郭明,你给小冯介shào

一下情况吧,大家准bèi

一下,立kè

进入迷魂凼!”

郭明点头,便将夹在腋下的文件夹拿了出来,然后说道:“二天前,我们接到了一份资料,说大约在半个月前,有人发xiàn

有不明生物飞入迷魂凼。”

冯义庭愕然,竟然会发xiàn

不明生物,但这也不至于惊动非正常科吧?不明生物飞进去就飞呗,只要不是飞出来对吧?正奇怪的时候,就听郭明又说:“大概在十天前,就有更奇怪的发xiàn

了,有人说迷魂凼中飞出了完全是骨胳的怪物,这些怪物明明成为骨胳了,仍然飞在空中……”

冯义庭这才吃惊起来,骨胳还能飞,这可比大白天见鬼还要惊险!郭明这时郑重的看着冯义庭,继xù

说道:“除此之外,谷中还飞出一些不明生物,这些不明生物和飞天骨胳,具有极强的攻击倾向,它们会伤人,而且……”

她拿出一份统计数据继xù

说道:“到目前,己经有七十多名村民和游客,受到这些能够飞行的骨胳攻击,他们基本上全部都丧失了生命。”

冯义庭皱了皱眉,只听郭明又说:“非正常科三个组全部在现场了,他们正在清理从迷魂凼中逃出的骨胳飞行怪物。但是我们必须从根本解决问题,就是进入迷魂凼。”

冯义庭这才明白原因,就见郭明把文件夹合上,又说:“瓦屋山风景区己经完全关闭,目前山上只有军方和非正常科行动组成员,我们必须马上进迷魂凼。”

高亮默默看着冯义庭,郑重的补充道:“我们来到这儿之后,可以感受到迷魂凼里面的巨大动静。我有理由怀疑,迷魂凼会出现更为庞大的怪物。”

正说着,只听迷魂凼方向突然传来强烈的震荡,一种恐怖的嗥叫传了出来!这是一种强烈的气流激荡的声音,挟着强dà

的能量冲天而起!

高亮默默看着冯义庭,这个情形好像为了证实他的描述,他不需yào

更多解释了。

正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跑了过来,对高亮说道:“科长,准bèi

好了,可以进谷了。”

高亮便对郭明、方大同、冯义庭三人说道:“我们四人一组,带领摄制组和通讯员入谷,任务就是入谷弄清直相并解决问题,明白吗?”

大伙点点头,这时几个扛着摄像机和通讯设备的工作人员过来了。看来大伙都准bèi

好了,于是高亮带着大伙朝迷魂凼走去。

沿途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有些甚至带着便携式防空导弹。郭明给冯义庭解释道:“这些不明物体和能飞的骨胳十分可怕,见人就会攻击。因此我们抽调了部队前来控zhì

。到目前,军方己经消灭了七具飞行骨胳,不包括暂时无法统计的行动组猎杀数目。”

高亮没有说话,他等郭明说完之后,才问冯义庭说:“小冯,你知dào

其中的内情吗?”

冯义庭沉吟一会,这才说道:“暂时不清楚原因,不过。”

他停了一会才继xù

说道:“据说,当年张道陵曾经在瓦屋山诛杀一条大蟒,尸骨就扔在迷魂凼,如果我没猜错,只怕跟这有关系。”

大伙一愣,就听冯义庭又说:“现实中,张天师就是因为诛蟒去世的。可见大蟒是法力通天的妖精,只怕它不会就此毙命。多年之后再出来作祟也不奇怪。”

大伙都沉默了,如果冯义庭说的是真的,迷魂凼不是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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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枪的威力

大家都准bèi

好之后,一行人朝迷魂凼走去。

迷魂凼在瓦屋山的东南方向。这是一处面积约一千亩的区域,从平地隆起如馒头状的土丘。该区域形状大小基本一致,但是对当地人来说,且极其神mì

和恐怖。

一九七九年,四川省森林调查队进入该区域进行科考,在这走了三天三夜。最后,队中有人吃惊的发xiàn

,他们转悠了那么久,竟然还是在原处徘徊!大伙惊愕不己,还好队长冷静,从容的分析情况之后,命令队员们用刀边走边砍,以便留下一条印记。

最终,他们就是依靠这条辛辛苦苦砍出的生命线,才脱离了困境。正因为如此,当地开发旅游区时,才将该区域列为禁区,以免游客误入发生危险。

迷魂凼地形复杂,地质结构异常。

而且,人员入内,常常会出现罗盘失灵、钟表停摆等令人迷失方向的现象。

由于它的地理位置与百慕大三角在同一纬度上,且又发生许多令人不可思议的状况,被人称为“陆地上的百慕大三角”,就不奇怪了。

一进入迷魂凼,大家就惊愕的发xiàn

,到处都是动物。这是一些山间的野生动物,形形色色乱七八糟啥都有。其中当然有不少珍稀的野味,还有毒蛇蜘蛛等令人恶心的怪物。

这些动物根本就不怕人类,好像前面有个聚会,一个劲往前赶。冯义庭愣了一下,对高亮商量道:“我有个小兄弟,有着能专门控zhì

动物的特殊能力,不如把他叫过来,看看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帮zhù

吧。”

高亮大喜,连忙说道:“这当然好了,来得及吗?要不我让郭明安排飞机去接他?”

冯义庭摇了摇头,大叫了一声:“黄小明!”

小狐狸一下就出现在他跟前了,他一来便怪叫一声,惊讶的说:“老大!你们怎么到‘炼仙谷’来了,赶紧出去老大,这里很危险!”

大伙都愕然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爱小孩,就听冯义庭皱着眉说:“炼仙谷?”

黄小明点点头,严肃的说:“这可是当年张天师为了降妖专门设下的仙阵,里面的煞气极重。据说天师正是藉此仙阵,才将恶蛇斩灭,为民除害呢!”

冯义庭也说:“不错,据我所知,天师正是为降它去世的,黄小明对吧?”

“哪里!”黄小明说:“这事我爹提过,他说当年天师斩除妖蛇之后,也是怕凡间徒众苦留思念,找了这个借口,便藉此四处云游去了,所以民间有他斩蛇去世之说。”

冯义庭释然,就听黄小明又说:“这条妖蛇正是借了这点功德,所以才元神不灭,我估计这么多年下来,又修成气候了!”

冯义庭这时才跟大伙介shào

道:“这就是我小兄弟,他也是个修道的,因此懂遁移之术,来去不受空间限制。黄小明,你过来见过叔叔姐姐。”

黄小明嘴很甜,这时挨个叫去,跟大伙见面。郭明看到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小孩子,满心都是欢喜,拉着他问长问短。冯义庭等她问完了,这才对黄小明说:“小明,你不说你是兽僮吗,赶紧把这些怪物动物赶走,别让它们往里跑,这么多动物往里面钻肯定有名堂。”

黄小明看了看脚下纷纷往里钻的各种动物,说道:“这些动物被迷心智了!”

冯义庭皱了皱眉说:“黄小明,别说你也没办法,管不住它们了?”

黄小明笑了,他说:“老大,这你就小看我了吧,我管不住,谁能管住?”

他说着,往天打了个长长的呼哨。果然,那些往里奔跑的野兽毒虫,听到黄小明尖利的哨声,一下都停下来了。黄小明大叫道:“都回去!我老大跟朋友要进去有事别挡道,都回家吧!”

满山谷的野兽听他这么一叫唤,立kè

便掉头,四散奔逃,不再往山谷里跑了。

大伙都愕然,谁也想不到这些野兽,竟然跟他家养的一样!一边的摄影师清醒过来,赶紧把这个情形给拍下来。黄小明好奇了,他凑上去说:“你扛着个炮,又不开火老瞄个啥呢?”

听他这么说,摄影师一愣,边上的人己经笑了起来。他这话弄得紧张气氛消散了不少,大伙都只顾乐了。冯义庭刚感觉他挣了点面子,这时被雷得一个趔趄,便说:“黄小明!那是摄影机笨蛋!你不老是偷偷跑去看电视吗?就它给整出来的!”

黄小明一愣,有点不相信的说:“它长得不像炮嘛?拍电视?!”

说到这儿,他兴奋得翻了个斤斗,然后对摄影师说:“你瞄准我吧,你就照着我瞄,我到时也到电视去玩玩,里面好多姐姐,还有好吃的东西好玩极了!”

摄影师早就瞄准他好一会了,这时连连点头,继xù

给他拍摄。冯义庭见状,可怕他再丢人现眼,一把将他给提了过来,低声警告他说:“黄小明,你少说话,别再给我丢人,不然收拾你。”

黄小明吐了吐舌头,这才老实下来,大伙继xù

往里走。

正在这时,一只庞大的骨状巨鸟突然从前方冲天而起!大伙吃了一惊,摄影师赶紧对着它抓拍,以便获取珍贵的视频资料。

黄小明见状,摸出一把驳壳枪来,照着那只骨胳飞行怪物就是一枪!

大伙见他摸出如此远古的武器,都呆住了。只听“叭”的一声清响,黄小明射得还挺准。

就见天空中的那只骨胳状的飞行怪物,被黄小明一枪击中,立kè

发出一声嗥叫!那具骨胳突然就崩碎,化为齑粉消散在天空。看到这个情形,大伙都愣住了。

郭明奇怪的说:“小明,怎么你的枪威力如此之大,一枪就把这个怪物给击毙了……据我所知,部队士兵们用突击步枪朝它们射击,根本不起作用啊!”

黄小明得yì

的吹了吹枪管,说道:“姐姐,这个你就不知dào

了吧!我呢,在这枪子的后面,雕刻了一道法符,加持了道力进去的,不然哪来那么大的威力啊!”

冯义庭一愣,对他说:“黄小明,把枪给我看看。”

黄小明赶紧把驳壳枪递了过来,殷勤的笑道:“老大,我早说这枪有用吧,你死活不要,看看,我稍微改了一下这不威力就出来了吗?以老大你的法力,估计只要稍微鼓弄一下,只怕神仙一枪都给你打坏了!”

冯义**上下下的打量了枪一下。发xiàn

它就是那把普通的德国造大面镜,黄安慧给他那只。他再把子弹给退出来,发xiàn

里面的子弹,果然被黄小明画了符在上边。

于是他再瞄着树射了一枪,就见那棵大树竟然“轰!”的一声,从被射中的方位开始,突然就整体崩碎,整棵大树,在瞬间就崩成碎木屑了!

满天的碎木和树叶纷纷扬扬,情形颇为壮观,大伙都愣住了,愕然看着那把远古的驳壳枪,说不出话来。冯义庭表扬黄小明说:“好了,算你又立一功,再好好研究下,看威力还能再猛点吧。”

黄小明笑了,他说:“老大,要不你加道符试试,看威力是不是比我更大?”

冯义庭便退出一粒子弹,想了想才给弹壳强了一道冰系法符。

他将这道法符设立了一个触发界点,就是先将法力封在弹头之中,必须等弹头碰到目标,法术的威力才开始绽放。完了之后,他再朝一棵树打了一枪。

听得一声枪响,那棵树突然就发出急冻才有的“嘎兹”。

四下寒气骤增,空气中的水气因为寒冷一下凝成霜雾!只见那棵被射中的大活树,瞬间就变成一棵冰雕般的大树!大伙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枪的威力如此变态!

他们哪知dào

冯义庭最近在凝魂珠的帮zhù

下,灵元的强dà

,己经极其吓人了。

冯义庭见果然能运用大喜,不过感觉效果跟自己设定的威力好像还要变态。于是他问黄小明:“小明,就算我给子弹增加了法符,威力也不可能如此变态啊,枪你还整了啥玩意吧!”

黄小明得yì

的笑了,他解释道:“老大,不瞒你说,我看到这把枪的枪匣不是挺大嘛?便给它两边都加了增强道力的法符,这样一来,子弹出去威力就变大了。”

冯义庭一愣,看来黄小明也不只是贪玩,比如这枪就整得不错吗。

黄小明又说:“老大,你想想,假如你用些有灵力的玄铁,再加持些增强道力的法符上去,这把枪不是威力就能大到变态,连神仙也惧它几分了?”

冯义庭乐了,他呵呵笑道:“黄小明,看来你看电视收获不少,这都能想到不错,继xù

摸索,看看还能不能有更大的突pò

吧!”

他这时心中一动,暗想如果这枪能成系统,到时候给非正常科的工作人员一人一只,工作效率不就会强dà

多了吗?于是,他将这个意思跟高亮说了一下,高亮愕然之后,立kè

大喜。

他问冯义庭说:“是不是普通人用这种枪,威力也挺大?”

冯义庭点头,说道:“虽然跟懂法术的人运用相比,会有差距。不过能把道力跟枪综合到一起,倒是个好想法。就算普通人使用,法术的威力也是固定的。枪射击后法力绽放的瞬间,是根据加持法力来定的。法力强威力也大。”

说着,他取出几粒子弹,给它们加持进冰系法术。然后,他再给驳壳枪加持了增强法术的法符,再递给高亮。就像为了配合他们似的,这时一只庞大的翼龙状的怪物从前面腾空而起。怪物看到他们,立马尖叫着朝这儿冲了过来。

大伙这才发xiàn

,这只怪兽双目血红,分明是满身邪气的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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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未知的灾难

高亮一看到那只怪物飞过来,立kè

用枪朝它射击!

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只凶猛的怪兽,连嗥叫也来不及发出,立kè

便僵硬了!

它突然就被冻成一只冰冻的怪兽,这时飞翔的惯性消失,往地下跌来。一只冰雕怪物,从空中狠狠的摔下来,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那玩意立kè

摔得成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碎片!

高亮大喜过望,他将枪还给黄小明,兴奋的说道:“好东西!小明哪,有时间多琢磨琢磨,多弄几只这种枪出来,我给行动组的成员每人发一只!这玩意太好用了!”

黄小明点点头,冯义庭找他又要了几发子弹,给子弹加持进冰冻法术。弄完之后,大伙继xù

朝里走去。

有冯义庭和黄小明在这儿,迷魂凼的特殊地理环境和磁场,根本不能影响大伙。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谷沟前,前面雾气弥漫,都是毒瘴。

因为冯义庭给大伙加持了防御毒瘴的法符,所以毒瘴对大家没有任何影响。远远望过去,能看到这个谷沟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土堆。土堆就像才堆上去一般,上面草也没长出一根。

那些毒瘴和黑雾,竟然都是从土堆里冒出来的,也不知dào

那个土堆里有些什么。土堆四面的地面,堆满了动物的骨骸。那些骨骸竟然都有生命一般,在地面蠕动。

四周的青草和灌木都枯萎焦黄,包括不远的大树都枯死了,令人触目惊心。

正在这时,只见一只巨大的金雕长鸣着,从天而降,扑到土堆之后,就像被一股强dà

的魔力吸引,身上的血肉,迅速化为黑气消失在土堆之中,只留下一堆骨骼和羽毛。

冯义庭皱了皱眉,说道:“果然这土堆下面,就是当年张天师诛灭的妖蛇骨骼,它现在竟然作祟吸收动物的血肉精髓,只怕是想补充妖力,离开迷魂凼了。”

黄小明也奇怪的说:“炼仙谷灵力旺盛,这只蛇妖骨骼躲在这儿吸收天地灵气,好好修liàn

不行吗,它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奇了怪了!”

正说间,只见扑在土堆上面那只化为骨骼的金雕,这时正迅速吸引土堆上的黑气。地面上那些小动物的骨骼,发出剧烈的“吡波”之声,突然朝土堆上飞去。那只土堆上的雕骨,就像磁石吸收铁屑一般,将土堆四周的骨骼朝它吸去!

那些骨骼朝它身上一集中,就像在拚装机械,结合成更为繁密的骨架。不久,那只一动不动的雕骨,突然昂起头来了!它就像一只获得生命的机器,先抖动着骨骼翅膀,弄得附在骨骼上的羽毛四下飘散,然后往天一跃,竟然腾空而起!

黄小明照着它就是一枪,子弹射中雕骨,冰冻潜力张扬,四下立kè

寒冷起来。雕骨立kè

发出急冻才有的“嘎兹”,随着它急速的振动骨翅,己经被完全冰冻的骨架,因为承shòu不住这种剧烈的震动,突然就崩碎了!

冯义庭吃惊的说:“好强的冥灵邪力,看来妖蛇的骨骼魔力己经通天!”

正说间,只见土堆震动起来,一种浑雄嘹亮的嗥叫,从土堆里传了出来!那种嗥叫带着极强的能量,声波外冲,震得土堆往外只翻泥沫!嗥叫中挟带着极强的魅力,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不是冯义庭早就给大家加持了防御法术,只怕工作组的工作人员,都会受这嗥叫影响,情不自禁往那土堆扑去!

冯义庭这才知dào

,里面的怪物发出嗥叫,是为了迷惑附近的动物,令它们迷失心智飞到土堆上来。而土堆竟然有强dà

的妖力,能吸取它们躯壳的血肉精髓!

他一愣,对高亮说:“高科长,要不你们往后退,我把泥土翻开看看,这下面有什么古怪。”

高亮点头,便吩咐其他人先撤离,然后问冯义庭:“小冯,你估计这是什么状况?”

冯义庭分析道:“看样子,蛇妖骨骼在加速吸精血,以便增强妖元,想离开这儿。”

高亮一愣,就听冯义庭又说:“迷魂凼灵气旺盛,照理说慢慢修liàn

,它不久便能重获妖体,到时更强dà

。它这时弄这么大动静吸收血肉精髓,是想迅速获取妖力。”

黄小明恍然大悟,说道:“老大,你是说蛇妖想快速吸收妖力,然后逃跑?”

冯义庭点点头,黄小明奇怪的说:“这里对妖精来说,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它跑啥?”

冯义庭面色凝重,说道:“不知dào

,但可以猜测。”

高亮见冯义庭如此郑重,不免担心起来,小心的问:“有哪些可能?”

冯义庭分析道:“估计是想避开危险。不过……普通的地质灾难,它用不着不顾一切逃走。从刚才它嗥叫的魅力来看,它完全能控zhì

住这种灾变。”

高亮听了,脸色更难看了,如果冯义庭没说错,这会发生比地质灾难还可怕的变故。地质灾难无非是地震、火山等。这种灾难它都不怕,可以想象未知的危险如何恐怖。

他正在沉吟,果然就听冯义庭又说:“而且,目前瓦屋山的地质情况,这种地质活动基本可以排除。这么说,蛇精害pà

的不是这种灾难。”

高亮不安的说:“那还有哪种可能?它怕什么?”

冯义庭无语,以他现在强dà

的灵元,竟然没一点头绪,这令人不安。正在这时,方大同过来了,对他们说:“工作组全撤了,高科长,你也出去吧。”

高亮点点头,方大同便对冯义庭说:“冯科,我不用走吧,或许能帮你。”

冯义庭知dào

方大同有强dà

的攻击力,这十分可贵。而且,因为有正常人的智慧,他在反应能力上更敏锐,有时候不比江东明逊色。

弱点是血肉之躯,怕受伤害,躯体的创伤会使能力大打折扣。在强dà

的对手前,冯义庭无法确保他在格斗中,不受任何伤害。权衡了一下,便对他说:“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没谱,你还是跟高科长和郭科长他们在一起,万一发生意wài

,也好照顾他们。”

方大同犹豫了一下,只能点点头。高亮便对他说:“你这个小兄弟,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冯义庭知dào

,作为半仙妖体,黄小明的能力是他们不能比的,至少他能自保。

于是他说:“他的修为能保护自己,也许能帮我,让他留在这里吧。”

大家都见识了冯义庭跟黄小明的厉害,也不客气,高亮便跟方大同便出去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黄小明便问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冯义庭看了看那个土堆说:“蛇妖长时间得不到动物血肉,肯定会破土而出,以它现在的状况,估计会不顾一切寻找血肉增加妖力。”

如果真是这样,附近的村民和所有的生灵,都将大祸临头。黄小明愕然看着新土,就听冯义庭又说:“刚才那只怪物,就是蛇妖变出来吸血肉精髓的,然后回来送给蛇妖。但是大部分都被清除了,蛇妖肯定会有反映。”

黄小明说道:“老大,你说它会从土堆里跑出来?”

冯义庭点头说:“与其这样,不如强行将它挖出来,试试它的厉害。”

黄小明点头,好奇的问道:“要怎么挖,我去找把锄头?”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我自有办法,黄小明你退后点,我先召江东明出来。”

黄小明应了一声,跑到后面离冯义庭远点,以免碍着他发挥。

冯义庭起了个法诀,开始召唤江东明。

天空迅速暗了下来,乌云翻滚着,狂风徒起,吹得附近的树林疯狂摇曳。飓风令远处的松涛呼啸,不仅吹得枝叶狂飞,更刮得土堆上的泥土乱窜。连土堆周围的骨骼,也被刮得“哗哗”乱响,和着动物毛皮四下飞窜。

天空中,浓厚的乌云快速凝聚,一下压到了头顶。乌云中夹带着雷鸣和电光的闪烁,汹涌澎湃的动静,比以前更变态了!

就在那时,空中传来恐怖的低喃!这种声音暗哑阴沉,且无比宏大,雷鸣般震耳欲聋,挟带着可怕的魔力,令人崩溃!

黄小明远远站在一边,见了这个情形,不免目瞪口呆!

江东明此时出来的禁障,竟然如此威猛,不仅相比空竹召唤时强dà

了许多,更比三仙洞前冯义庭召唤要过分许多!

可见冯义庭的法力,比以前又浑厚了许多。

突然,冯义庭跟前的大地猛烈的翻滚起来!那个范畴比以前更为宽大和广阔,泥土煮沸般往上激荡。随着刺耳的嗥叫从泥土翻滚处喷薄而出,一道黑光突然窜出!

江东明迅若闪电般跃在半空,又是一声咆哮!这个巨大的僵尸腾空而起,带着一身激荡的泥沙,在半空虚张双臂,狰狞无比的咆哮着,突然窜向地面,双臂狠狠砸在大地!

强dà

的能量撞得大地剧烈震颤!

砂石奔腾呼啸、伴着土堆边的森森白骨,向天狂飞!在以江东明为中心的区域,蓦然就腾起一个巨大的环形能量冲激圈!

它这才昂起头来,气势汹汹的喷出嘴里的泥巴,直勾勾望着冯义庭。

冯义庭笑了,他对江东明的表现相当满yì

。他正想试试这个大块头的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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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僵尸大战蛇骷髅

等到尘埃落定,冯义庭便对江东明招了招手,说:“江东明,你过来。”

江东明便朝他走来,这小子体型巨大,而且力大无穷,可谓一步一个脚印,听得“咚咚”巨响,慢慢就走到冯义庭跟前来了。

冯义庭问他说:“想王桂花吗?”

江东明一愣,绿色狰狞的怪眼浮起一缕温柔,点了点头。

冯义庭笑了,他说:“你想她呢,俺也不是不能让她跟你见面,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出来,闲着的时候让她跟你说说话啥的过过小日子,高兴吗?”

江东明不太相信的望着冯义庭,不置可否。这小子也清楚,王桂花一出来,那情形可太恐怖了,会死不少人的。黄小明一溜烟跑了上来,他对江东明叫道:“怪物,连我老大也不相信?你怀疑他?要不你个子大我可能打不过你,老子揍你信不?”

江东明也不吱声,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冯义庭,一动不动。

冯义庭便说:“江东明,我说话算数,只要你把土堆里面那条蛇妖的骨骼给收拾了,我就让你跟王桂花见面,只许赢不许输,输了就一百年不让你们见面,听到吗?”

江东明咆哮一声,扭身看了看那堆新土,“咚咚咚”就朝那边走去。

冯义庭赶紧对黄小明说:“黄小明快过来,打架了还不隔远点,想挨拳头啊!”

黄小明赶紧跑了过来,跟冯义庭站在一处,引颈作观望状。

只见江东明不紧不慢的走近那堆新土,这时站在边上停下了。

那堆土显然是感受到大家伙接近了,突然冒出股黑雾,直接朝江东明罩去!江东明是谁,它本来就是个僵尸。这股冥灵黑雾喷过来,就像给它打气似的,全让它给吸收了!

它惬意的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扬起双臂,望天一声嗥叫!

说时迟那时快,江东明扬起的胳膊蓦然朝地上砸去!

这怪物用尽全力,双臂挥击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强dà

的冲击力跟小核弹爆zhà

差不多,江东明双臂砸下,冲击波令整个空间都狂乱无比!它整个人都不见了,能量将山谷中厚厚的落叶和枯枝,连着近一米的泥土冲天而起!

泥土和败叶呈环状激荡,呼啸着四面扩展,冲击力直接将附近的树木连根拨起!

这种情形简直太恐怖了,空间因此出现一个明显的能量冲激范畴!这个范畴内的树木和根基稍浅的岩石呼啸而起,成环状向外激射,再腾空而起!能量外荡,附近的森林一下就倒掉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圈。

冯义庭就知dào

后果会这样,早就设了个防护法诀。因此巨大的冲激能量荡过来时,他跟黄小明身边闪耀出一种强光,俩人倒岿然不动。

就在那时,只见大地上腾空而起一条巨大的蛇形骨骼!

这是一条大到令人吃惊的巨型骨骼,长长的颈项前方,是一个外形狰狞的蛇头,蛇头顶上竟然生着两只叉形尖角!

冯义庭跟黄小明吃惊的看着这条腾空而起的巨大骨骼,这才明白当年这蛇有多大!这条骨骼蜿蜒盘旋,没有完全伸展,因此长度无法目测,但是骨架直径,绝对超出任何常理判断者的想象,巨蛇骨架粗壮处,足足超过了三米!

光个子大并不出奇。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条巨蛇的骨骼,竟然己经衍生出新鲜的肌腱!这些红色的肌腱附生在它的骨架上面,累累重叠肌理分明,就像有人刚把它的皮给剥掉、还扯掉一些肌肉把骨骼露出来了,显得恐怖而诡异,令人不忍复睹!

巨蛇的头部己经长得差不多了,因此两只脸盆大的眼睛血红且泛出绿光,正恶狠狠的瞪着将它惊醒且暴露在空中的江东明!

江东明愤nù

的朝巨蛇咆哮着,它从来没如此凶猛的嗥叫过!它用力分张着嘴,两只尖尖的獠牙完全暴露在嘴外,血盆大口因为咆哮的能量冲突,己经扩展成一个让人惊骇的宽度!

因为用力,它的脸部肌肉愤nù

的突出,整张脸因此更为狰狞和可怖。

它的眼睛也因为愤nù

全力睁开,绿光闪现的凶眼绽放出一种凶煞的霸气!

僵尸己经失去了人的智慧,它们只有野兽般的本能,此时的江东明,完全是在给对方展示自己的狂暴,用以在第一个气势回合中获取优势!

巨蟒的愤nù

肯定不比江东明弱。它好不容易设置了一个禁障,想诱使更多的动物给它奉献精血皮肉,好恢复原形,没想到跑来这么个怪物把自己的好事给砸了,你看它还冲自己鬼叫!它没血,否则早给人家气得吐血三升!

听得清晰的骨骼震响,巨蛇望天一腾,以免庞大的身躯叩在地下沾上泥巴,然后蛇头先往上扬起数十米高,再向下一探,导弹般下砸,直接冲着江东明奔去!

在接近江东明快三丈时,巨蛇喉咙处发出一声嘶哑而古怪的嗥叫!它庞大的脑袋突然分张,扩展到三米有余,长长的上下两排獠牙,竟然分张到平行了,这时挟带着巨大的能量,推土机一般朝江东明咬来!

冯义庭见状,赶紧拉着黄小明往一块巨石后面跑去。那只巨大的蛇头,真咬过来,只怕一辆车都不够它吃,他可不想钻蛇肚里去搞啥“怪蛇肚子一日游”呢。

巨蛇快速前冲,听得疯狂的劲风扑面而至!

冲激能量己经将前方的泥土激得狂飞,迅速划出一条巨沟!它下颌前方尖利的獠牙呼啸着朝江东明咬来!江东明这才合上嘴巴不嗥叫了,它看到蛇嘴咬来,竟然迎着它一跳!

黄小明失望的大叫起来:“笨蛋,怎么让人家便便宜宜的给吃了!”

冯义庭也是一愣,就见江东明这时跳到蛇嘴,一声咆哮,微躬的躯体全力伸展起来!

这头怪物身高本来就有三米,这时手脚一伸展,就不止三米了。巨蛇的大嘴不正全力下咬吗,这时江东明跳到它嘴里去了,还用力一撑。

好了,俩人较上劲了!江东明手顶蛇的上颚,脚踩它的下颚,像盘古开天辟地似的,用力一顶。巨蛇见猎物入嘴,双颚用力一咬!蛇的双颚本来就有巨大的咬力,令人恐怖。

这头成精妖蛇的骨骼,力量只怕更加变态,一块生铁也足以被它咬坏变形。但嘴里咬的可不是生铁,那可是成精的僵尸怪啊!江东明的力量可不是吹的。这玩意就像一颗人形核弹,双臂的能量大到变态!它要全力爆fā

起来那叫一个凶猛,能轻易让蛇咬坏才怪!

这时妖蛇见对方跳进嘴里,双颚本能下咬,江东明便用尽全力一撑!

巨蛇一个不防,再加上江东明的体型过大,就被它顶得双颚往外一分!江东明可是不善类,它一撑得手,趁着蛇嘴因为自己的撑力一张,立kè

前冲,照着巨蛇的喉咙全力砸了一拳!

这下事情就有些混乱了,巨蛇被它这一拳头砸中咽喉,听得一声巨响!血沫从巨大的蛇嘴里崩溃出来,这条蛇的嘴己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时被僵尸怪一砸又给弄坏了!

江东明这一拳直接将它的喉咙那块骨头给砸碎了!

巨蛇正全力前冲呢,这时惯性哪停得下来,蛇嘴因为失控,一下刮在地面,后面巨大的身躯直接朝前冲来,蛇头蛇尾进行了一个倒置!如此庞大的蛇身,像一条巨鞭似的前砸,情形可想而知!

惊天动地的震荡随着蛇身砸下传了过来,巨大的蛇形骨骼所及之处,森林被压得粉碎!

江东明发起狂来可不是玩的,这头畜生砸碎了人家的喉咙,根本就不肯罢休!它咆哮如雷,这时往侧一顶就冲出了蛇嘴,再抡拳一砸!妖蛇的颈间骨骼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骨骼又被它砸碎了一块。这小子打碎了人家的骨骼,再朝天一跃!

可惜它不去奥运会参加跳高,不然所有的记录跟它这一跳比,都弱爆到极!

江东明像个卫星似的,这一跳足有二十米高!冯义庭就纳闷了:“它跑哪去了,这畜生不打得挺好嘛跑了?”

黄小明担心的说:“老大……你没乱骂它吧?它可不比黄小明随便让你责骂,你是不是骂得太凶,伤了人家的自尊心,羞得它跑了?”

俩人不正担心嘛,还好江东明在半空一扭身,这时像块陨石般下坠,直接朝着妖蛇尾巴落去了。冯义庭跟黄小明从大石头后面冲了出来,正愕然间。

只见那条在森林间痉挛的巨蛇骨骼,突然腾空而起!那条巨蛇高高扬在天空,足足有一百米长短,这时头上尾下,蓦然朝大地砸去!

如此巨大的妖蛇骨骼,再如此迅速的朝大地砸去,后果可想而知。

整个山谷都震荡起来,妖蛇骨骼受砸之处,弥漫起冲天的树林残枝!

江东明这头野兽,一点没有森林环保意识,这么多千年大树,全让这头驴给作践喽!

原来它跳到巨蛇尾部,抡起这根巨大的蛇状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朝地下乱砸起来!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显然江东明这么做,是受他影响吧。

当初他在海滩上,不就这么揍过江东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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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石板上的经咒

说实话,江东明这么一撤野,还真有用。

巨大的妖蛇骨骼,被它这么一抡,完全就失去主动了。它除了变成这头怪物的长鞭,根本就折腾不出其他用处。随着江东明猛烈的扬起再砸下,妖蛇骨骼所及之处,直接被砸得七零八落!不仅地表的树木被它砸得一遍狼籍,就连森林下面的泥土,也被它砸得乱七八糟!

这样一来,在以江东明为中心的位置,四面呈放射性的森林面积,都让它给糟蹋了。

沉重的砸击,令巨蛇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说实话,所有的长条类如蛇的动物,都怕这样子的折腾,它完全被打败了。

由于尾部被江东明给握住,妖蛇的头部就是扬得最高、砸得最重的部位。

这条可怜的长蛇,最先愈合的是头部,最先遭受蹂躏的也是头部。

强烈的撞击能量,渐渐让它的头部受到巨大的破坏,它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缕挣扎力量,完全变成了江东明手中巨大的长鞭。

这家伙在被张道陵处理完之后,再一次受到江东明的虐待,它完蛋了。

江东明也不笨,它一感觉妖蛇挣扎终止,便将它再一次砸在地上,松开了手。那时巨蛇骨骼,除了脊椎还完整,其他的肋骨部分,因为猛烈的撞击崩碎得差不多了。可怜它辛辛苦苦收集那么久血肉精髓,想恢复过来跑路,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它一动不动的躺在山谷间,变成纯骨骼状物体,没有了生命状态。

冯义庭带着黄小明过来,走到巨蛇骨骼前面检查了一下。

它确实是死了,至少妖灵己经因为江东明狂乱的虐待,消散得差之不多了。冯义庭吩咐黄小明说:“你再给它扑一枪。”

黄小明于是摸出驳壳枪,照着蛇妖的脊柱,射了一枪。

四下急骤的寒冷起来,长长的巨蛇脊柱,突然便被冰冻住了。冯义庭又吩咐呆呆站在一边的江东明说:“江东明,你再砸它一下,把它弄碎,免得它留下了形骸,以后再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所作怪。”

江东明于迈着沉重的步履,捡起巨蛇的尾巴,翻身抡起,再次朝下砸去!

被冰冻的巨蛇骨骼,在江东明沉重的砸击之下,最终崩碎成千万块小骨骼,完全被毁。

冯义庭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说:“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看啥时候有空,我让你跟王桂花见面,回去吧江东明!”

江东明低声咆哮一下,算是答yīng

。冯义庭于是将它收回地底去了。

收回江东明之后,黄小明好奇的问:“老大,蛇妖被打死了,我们回家了?”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哪能这么快?大问题还没解决呢!”

黄小明搔了搔脑袋,不解的说:“蛇精的骨骼没成型,被僵尸杀了,还有啥问题?”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说:“这条蛇妖要不是没恢复原形,妖力同能复原,就算江东明再猛,只怕也难以降伏它,你知dào

它弄出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想早点逃离此处吗?”

黄小明一愣,这才说道:“也是,我咋把这个岔给闹忘了,老大那现在我们咋办?”

冯义**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边应道:“我们再找找,看现场有没有啥破绽。”

说的也是,迷魂凼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和磁场因素,有着巨大的灵元。巨蛇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在这个灵气横溢的地方修liàn

,慢慢恢复强dà

的妖体和本元。如果它能忍到那时,直到恢复原形后再作打算,只怕到时候冯义庭亲自动手也拿它没办法了,还怕一个只有蛮力的僵尸怪吗?它为啥要暴露?

这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吸取动物和人体精血,后果其实很严重。一个在世界上存zài

数千年的妖怪,照理说不可能失去理智的,它为什么会反常呢?

冯义庭己经下了结论,它无非就是想加快恢复速度,然后不顾一切的想离开此地。那是什么令它如此害pà

呢?

冯义庭这时朝着巨蛇开始盘居的、后来让江东明给砸飞的土堆走去。

那个土堆在江东明的砸击下,己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土坑。

土坑宽约一百米,深约七米左右,呈圆锥放射状畅开。

冯义庭带着黄小明,慢慢朝土坑底部走去,他们想看看下边有啥不对。

走近那儿之后,冯义庭俯下身来,开始掏坑底的浮土。

很快他就愣了一下,因为扫开上面的浮土,他的手很快就触到更坚硬的东西。他加快了掏土的速度,很快就发xiàn

浮土下面,竟然是坚硬的石板。冯义庭对黄小明说:“你让让,我把土弄开,看看下面有啥古怪的东东。”

黄小明应了一声,赶紧跑到一边去了,冯义庭于是起了个法诀,轻轻朝地上一拍。坑底的浮土蓦然腾起,朝一边崩去。

俩人愣住了,这才发xiàn

,浮土散去之后,巨蛇先前盘居的方位,露出一块平整的石板!在山上,本来你发xiàn

一块巨大的石板并不足奇。

因为山峰本来就是泥巴和石块结合成的,它有一块表面平整点的巨大石块没错。

问题是,这块巨大的石板上面,清清楚楚的被人雕刻出很多符文。

这是一块圆形的,大概有八米左右的石板,边上还有被浮土掩盖的区域,估计这块石板大概有十米左右的范畴。整个石板上面,都依着这个圆形雕刻出精细的花纹和图案。

冯义庭立kè

感受处这些图案和经咒的强dà

灵力。

这是一种古老的符咒,而且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整个文字和图案,都被隔成二十厘米宽、一圈圈内缩、在中心两米范畴的圈外,形成依次缩小的同心圆,极其合理的组合在一起。它们是一种无法辩识的图案,一种不明含义的文字,以及一些星辰的雕刻形状。

本来这只是普通的古老岩画,但组合到一起且透露出庞大的灵力,令人不忍逼视。

以冯义庭这种修道研究符咒的修行者,仍然分辩不出这些符咒的真zhèng

意义和内容。

但是这些图案和古老的文字组合,给他一种可怕的感受。冯义庭倒抽一口冷气,他明白这是古老的禁障!所有的符咒和经文,组合的强dà

冥灵之力,竟然令冯义庭也感到压抑和可怕!黄小明更不用说了,他害pà

的叫道:“老大!石板被人施加了法力,很变态的法力!”

冯义庭点点头,他奇怪的说:“文字根本就不像国内最远古的甲骨文,因为看上去它们比甲骨文要更系统和熟练,图案的描绘也不像原始生命的手法……谁弄的这些?”

黄小明有点失望,他小声说:“老大,你那么有文化也不认识?”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说:“没学过我咋认识,老大又不是万能的。”

黄小明又猜道:“老大,你说这条蛇妖是不是怕这个玩意?”

冯义庭有点狐疑的说道:“不清楚,你说它怕吧,它一直又盘居在这上边,你说不怕吧,它突然又想逃离此处,这个东西可有点古怪,弄得我也有点蒙了。”

黄小明绕着石板转了一圈,发xiàn

石板正中,也就是所有图案围绕的小皮球大小的中心,还有一堆泥巴没清理干净,便蹲下去,认认真真的去清理那点泥土。

很快,泥巴就被他给弄干净了。冯义庭这才发xiàn

,所有的图案围绕的正中圆心,向下微微陷落,好像整个图案和文字如果是星辰的话,这个中心就是星辰所围绕的中心点。

黄小明掏了一会,这时趴在那儿,用嘴猛力吹了起来。他这一吹,泥巴就完全被吹掉了,冯义庭一愣,他发xiàn

正中竟然是一个方方正正陷下去的小坑,那个小坑精细规则,呈正方形。

这个正方形的小坑没有多大,也就一厘米左右吧,不认真看发xiàn

不了呢。

一眼看去,仿佛谁从那个地方取掉了一个东西,才留下那个小方坑似的。黄小明不无惋惜的叫道:“老大,肯定被你一掌拍下去,震飞了一个东西!”

冯义庭愕然蹲了下来,果然发xiàn

那个小方坑,应该可以填进一个跟坑符合的小东西。可是现在它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着的坑在原处。他搔了搔脑袋,悻然说道:“我草!我怎么知dào

这里面会镶着一个小东西呢,现在去哪儿找它啊,黄小明你过去找找看!”

黄小明于是走到冯义庭拍土掉落的地方,用手小心的翻看起来。

冯义庭就坐在石板正中,他仍然小心的查看着那些图案和文字。突然间,他对这些图案以及文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当然这不是确定的视觉印象。

因为冯义庭现在的修为,看到过肯定会想起,但这种群类相似感,是无法确定的。

一边,黄小明失望的叫道:“老大,你用力太猛,那东西不知跑哪去了,这没有。”

冯义庭没理他,仍然愣愣的在盯着那些图案,一动不动。黄小明勤快,他又跑过来了,这时对冯义庭说:“老大,你怎么了?”

冯义庭头也不回,应道:“我感觉对这些图案好像有类似的印象。”

黄小明也叫道:“不错老大,这些图案和经文,给人一种强dà

的罡力,说实话挺吓人,我以前……好像也有类似感觉,只不过没现在的感觉这么强dà

和清楚!”

冯义庭愕然,他慢慢从石板上站了起来,并抬起手。

他看到了杜娟给自己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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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萧杀

就在那时,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

一个古怪的笑声从这个空间传了起来。这个笑声浑宏苍劲,而且低沉稳健,霸气横溢。

这是一种威严而强dà

的低笑。就像一个王者在睥倪天下,俯视苍生时那种舍我其谁的浅笑。虽然是低笑,但这种笑声通天沏地,瞬间便充斥天地!更令人吃惊的是,笑声竟然给人一种无法抑止的崇敬,浮出五体投地膜拜的冲动来。

冯义庭和黄小明一下就呆住了,俩人呆呆听着笑声,束手无策。

那种庄严而霸道的笑就这样继xù

,一直在继xù

着。四下渐渐暗了下来,大白的天色,突然就暗下去,倒像在晚上!天上的星辰因为天色剧变,这时一下就浮现出来,完全就跟夜晚一个模样了。而那轮太阳,这时因为天色剧变,挂在中天仿佛是一轮明月,红得无比诡异。

黄小明脸色剧变,这时再忍不住,一下就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恐惧得不住颤抖。冯义庭大惊,他冲上去抱住他叫道:“黄小明,黄小明你怎么了?”

黄小明还在颤抖,他说不出话来,这时埋头趴在地上,身体渐渐缩小,恐惧得无以复加!冯义庭松开黄小明,慢慢的站了起来。笑声还在继xù

,突然天空中掠过一道红光,一个人影一下扑在冯义庭跟前!那人是个女子,出现后便趴倒在地,跟黄小明一样恭恭敬敬跪着,身子也缩小到跟黄小明一般,一动不动。

冯义庭吃惊的发xiàn

,女孩竟然是杜娟!

笑声突然停了下来,四下便安静下来。整个森林都静悄悄的,连风也不敢出现,所有的虫兽都安静了,没发出任何声响。大白天突然变成晚上,而且在神mì

的迷魂凼,如此诡秘的宁静,令人毛骨悚然。那个声音冷冷的哼了一下。

它的不满立kè

令黄小明、杜娟更为剧烈的颤抖起来,俩人更害pà

了。他们跪在地上的身体,又缩小了一点,就跟小狗差不多相仿。

冷哼之后,就听那人沉沉的声音说道:“你竟敢杀死猿精,助杜娟夺走灵芝?”

冯义庭看了看黄小明跟杜娟,慢慢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说:“不管你是谁,你今天要让他们掉一根毫毛,我冯义庭如果放过你,便受五雷轰顶!”

冯义庭说得不快也不慢,声音也不重,相当淡定。只是他语气阴森冷酷,一字一句之中挟带着强烈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此话一出,立kè

以他为中心,传出一股强烈的萧杀!就在以冯义庭为中心的地方,突然荡起如此强劲的萧条冷意!

这股浓重的煞气甫一出现,立kè

听到大坑中的泥土发出诡异的“啁啾”声,本来松散的浮土立kè

僵硬,一股凛冽的寒意瞬间遍布整个空间!

这种强烈而可怕的煞气太变态了,直接令附近的青草枯萎!近处残存的树木刹那间便脱水般枯焦!

随着树叶瞬间干枯,它们脱离枝叶发出密集的“沙沙”声,四下飞扬。强dà

的煞气令枯叶往外扩张,山谷中突然腾起漫天的落叶,发出震耳的枯叶飞旋声!

突然间,四周的大树、灌木、青草等植物便完全枯萎。更远的随着距离扩张,就像到了浓冬,落叶植物纷纷落叶,其他植物便像到了冬天。

漫山遍野的枫叶蓦然便红透了,红叶被杀气一逼,更是漫天飞扬!无数落叶腾空而起的情形太壮观了,山谷落叶齐整的“沙沙”轻响,更令人悚然!

冯义庭视黄小明如亲弟一般,肯定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他自己可以破口大骂,呼来喝去,但是其他人要欺负他,他不拚命才怪。

这时发xiàn

那笑声出现,黄小明吓得面无人色,护犊之情本能浮起。

黄小明不正害pà

吗,想不到还出现了一个杜娟。俩人一个是亲人,一个对自己有恩算故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保护。作为一个血性男子,如果亲人跟朋友都保护不了,那还不如死。

冯义庭年少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看到他俩怕成这样一怒之下含愤立誓,杀气腾腾竟然直冲天宇!

他从没发过这么大脾气,相比吴民生那时,此时的冯义庭更是不顾一切!

人的怨念和愤nù

是极其可怕的,能催生无比庞大的天地感应。冯义庭的煞气透体而出,令整个瓦屋山的植物如同经lì

了严冻!

远外,一只苍狼的嗥叫划破了宁静,悠扬的狼嗥刺破落叶萧条之声,凄婉而悲苦的传了过来,简直令人落泪。

如此庞大的萧条冷意冲天而起,只见云团上冲,瞬间便受这股无形的杀气逼到消散,随之煞气扩散,本来笼罩中天的黑暗突然消散,昏暗的红日一下就恢复明亮,空间又回到了白昼。

白日回归之后,整个迷魂凼的情形就更清楚了,附近突然就像到了浓冬,落叶飞扬,满山飘荡着猩红的枫叶,那种情形简直太壮观了,令人目瞪口呆!

黄小明跟杜娟一下就恢复过来,愕然直起身子,满脸骇然。冯义庭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身来。黄小明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堆满深深的恐惧,害pà

的叫道:“老大!刚才是什么人……我咋这么害pà

?老大他是谁啊!”

杜娟脸色白得像纸一般,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仍然垂着脑袋,还在不停的颤抖。

冯义庭走过去叫了声:“杜娟姐姐?”

杜娟这才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她低声说:“它就是九头妖王……妖界之中势力最大,也最可怕的妖王之一……猿精也算是他的属下……”

冯义庭不以为然,继xù

劝杜娟道:“你别怕姐姐,它要敢拿你怎么样,我冯义庭不追到天涯海角,把它灭了就不是人。”

杜娟这时才抬起头来,骇然瞪着他说:“小哥哥,你才几天没见,怎么有了如此浑厚的修为?想不到你发起狠来……竟然如此可怕。”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有些腼腆的说:“当时看到你跟我兄弟这么害pà

,我也是性急了些,这才狠了点,想威胁它别伤害你们,你没事吧?”

杜娟呆呆的望着他,这时叹了口气道:“妖王发xiàn

你杀了猿精,带我来找你,本来是想给它讨个公道,没想……”

她浮起饶幸之极的感概,低声又说:“若不是小哥哥刚才立誓,杜娟也不知dào

会出啥事……谢谢小哥哥救命之恩。”

黄小明显然平复了心境,这时拍着胸脯叫道:“老大!刚才那个妖王可真厉害,老子从来没被人吓成这样,要不是你说它一句,只怕原形都会被吓出来了!”

杜娟有点魂不守舍,她担心的说:“九头妖王是玄冥妖界之主,世间的妖怪,须得努力修行,且一心向它才能进入此界。它独霸妖界,势力极大,没谁敢惹它的。”

冯义庭这才知dào

刚才那个怪笑的家伙,来头还挺大。

妖王就是妖王,它的威仪肯定是普通妖精们的恶梦。像黄小明和杜娟这种妖精,肯定会被它的威仪吓得不能自己。他正在沉吟,就听杜娟又说:“九头妖王妖力通天,本事极大。不过它在玄冥妖界不太出世,这次不知怎么来瓦屋山了,估计不是为黑蛇,是有其他事情。”

冯义庭这时问杜娟道:“杜娟姐姐,戒指是谁给你的?”

杜娟脸一红,犹豫着没有说话,冯义庭知dào

她不便说,便岔开了话题说:“莫非,这具妖蛇的骷髅是怕九头妖王?”

黄小明愕然问道:“老大,蛇骷髅就是怕它?这才想逃跑啊!”

冯义庭不置可否,沉吟道:“不过,巨蛇的骷髅也算是妖王下属,它犯不着这么怕九头妖王啊,除非它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他又看了看脚下的石板,说:“要是我没猜错,我们脚下的石板,就是老乌龟所说的‘玄界之门’!”

黄小明吓了一跳,不仅他吃惊,杜娟也吓了一跳。她赶紧退了一步,骇然说道:“玄界之门?”

冯义庭点点头,这时又说:“你既然说九头妖王不可能因为猿精来人间,估计就是因为玄界之匙来的,它发xiàn

猿精死了,玄界之匙又被我拿到,这才现身的。”

说到这儿,冯义庭怕杜娟不知dào

戒指的来历,便给她解释了那枚戒指的出处。

杜娟听了愕然,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这时看着脚下的石板,皱着眉头又说:“我估计,玄界之门应该到打开的时间了,所以蛇妖骨骼才想尽快恢复原体,好离开此地不受波及。”

黄小明大叫起来:“老大不错,妖王应该是为了玄界之门来的,可它怎么又走了?”

杜娟望着冯义庭说:“刚才小哥哥含愤立誓,透露的煞气太强,竟然令天地都为之萧条,这种情形无论谁都不敢忽略。九头妖王有所顾忌,肯定是个原因,不过……”

她说到这儿沉吟了一会,又说:“以九头妖王的本事,肯定不会因为顾忌放qì

本意,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

冯义庭点点头,他说:“妖王出来,强dà

的禁障直接令白天变成黑夜,这种妖力堪称变态,九天神明只怕也有所顾忌,应该不会因为我一句话放qì

。”

杜娟跟黄小明无语,俩人默默望着冯义庭。杜娟又说:“话虽如此,可小哥哥不顾一切,拚着性命也要讨公道,他应该知dào

小哥哥的本事。如果真对立肯定两败俱伤。否则,以妖王性格,不会轻易离开。”

冯义庭默默望着她,这时说道:“我也想过这点,妖王来此另外的意图,估计不会因为我出现而改变,我估计,只怕对它还有帮zhù

吧?”

杜娟一愣,她看了看脚下的石板,不太确定的说:“你是指……跟玄界之门有关?”

冯义庭点点头,又说:“玄界之门一直是妖王心病,这么多年来它不敢开启,就是怕里面压抑千万年的玄兽不受控zhì

。如今玄门必开,莫非它正是因此来的人间?”

杜娟默默看着他无语,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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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地下石室

听到这儿,黄小明来劲了。

他看了看冯义庭戴在手上的戒指,再看了看地上的石板。然后他就建议道:“老大,你用你这枚戒指钥匙试试看吧,先打开这道门?”

冯义庭看了看他说:“你说的,那我就开了?”

黄小明见冯义庭如此爽快,倒是吓了一跳。这时赶紧拉住他说:“老大,你别冲动,这里面关的东西,既然连妖王都怕,估计我也控zhì

不住!你别着急,要不再想想、再想想。”

冯义庭笑了,他拍了黄小明脑袋一下说:“傻样,给你胆子反害pà

了,真丢人。”

黄小明不好意思的说:“我反正有点好奇,不过怕弄出大事来,老大骂我。”

冯义庭看了他一眼说:“骂你干嘛?就算把责任推给你,你能负这个责?”

黄小明搔了搔脑袋,笑道:“说的也是,我负不起责,反正还是老大处理。”

冯义庭看着脚下的石板,这时说:“门肯定是要开的,但是不能随便打开。”

说着慢慢朝石板正中走去,说道:“我起了一卦,没有发xiàn

任何不祥之兆,而且开始的大凶之兆己经解了,说明这门能开。”

黄小明大喜,他叫道:“老大!这么说这里面是只瑞兽?”

冯义庭摇了摇头,郑重的说:“这块石板的咒文符案十分古老,而且法力极其强dà

,就算我也看不出石板后面的东西。不过既然卦象无异,我猜能开。”

杜娟临时抱佛脚,赶紧起手掐算,完了才点点头说:“小哥哥说的不错,卦象倒挺平和,说明不会发生什么大变,你……真打算开此门?”

冯义庭点点头,他说:“既然知dào

玄兽之门的方位,不打开看看,会难受死人的。”

所谓好奇大过天,这种说法不仅黄小明双手赞成,杜娟也深有体会。俩人面面相觑,不过可不敢再出啥主意。要知dào

刚才九头妖王现世,那种可怕的威仪和禁障,可不是玩的。当时俩人吓得只差不现出原形了,现在想想都还后怕。

既然连这么厉害的妖王,都害pà

里面的玄兽,真放出什么绝世怪物来,谁收拾得了?冯义庭见他俩紧张不己,反倒笑了:“别怕,我既然敢开,肯定有把握。”

杜娟无语,黄小明乐了:“老大,我相信,你挺实在的一个人,也不太喜欢吹牛。”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笑道:“少瞎拍马屁,赶紧出去通知高科长,让他们再退远点,或者就是准bèi

些防寒的东西,万一有什么不测发生,没准我召王桂花出来。”

“王桂花?”黄小明听了搔了搔脑袋,才说:“听这名字,不就是一个村姑吗,她有那么厉害老大?召她出来犯得着费这么大功夫?”

冯义庭皱着眉头喝道:“让你去就赶紧去,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黄小明搔了搔脑袋,赶紧一晃就没人影了。他出去通知高亮郭明他们了。因为少了个话匣子,山谷一下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杜娟担心的说:“小哥哥,你真打算开这道门?”

冯义庭点点头,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说:“反正这地方也没人来,而且瓦屋山风景区己经关闭,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弄清石板下面的玄机,只怕越往后拖,事情越大。”

杜娟眉头紧皱,这才点点头,虽然她还是挺提心,但冯义庭分析得有道理。

照这条巨蛇骨骼闹出的情形来看,只怕开于不开,这道门过不久都会出问题。与其往后压到爆fā

,不如现在尽最大的能力控zhì

状况,主动探询里面的奥妙。

冯义庭又吩咐杜娟:“你往后靠点,王桂花是具至阴至寒的僵尸,她一旦现世,禁障之可怕,会超出你的预料,到时候别被她伤着。”

杜娟点点头,这时往上一跃,就跳到巨坑边上,还往外走了几步才罢。

正在这时,黄小明一晃就出现了。他对冯义庭说:“老大,我己经通知好他们了,那个胖子是高科长吧?他们在准bèi

了,估计过一会就能准bèi

妥当。咦?那个漂亮姐姐呢?”

冯义庭说:“我让她躲远点,怕她被王桂花冻着,你呢,要不也去躲躲?”

黄小明赶紧摇头,他说:“老大,我身体特别的好!也不怕冻,小时候下雪我衣服没穿就在雪地上到处跑,我爹妈也不管,喷涕都没打一个老大。”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黄小明还小的时候,肯定就是一头小狐狸,莫非还给它穿件衣服才让出门?

冯义庭又吩咐道:“那你可要小心,万一我开了这道门,出现什么状况,我会立马召江东明跟王桂花出来。江东明倒没事,王桂花一出来,附近立kè

冻住,你得小心。”

黄小明点点头,乖乖的往后退了几步,一直走到坑底最边上,这才停了下来。

冯义庭慢慢走近石板中心,蹲了下来,认真的打量着那个小坑。然后他伸出手指,取出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沉吟了一会。

他先打量一下戒指,再将上面的花纹跟石板对照一会,弄清楚纹理。然后他便将戒指,照着那个小坑按了下去。果然,戒指刚好套进小格,边缘的纹理跟戒指紧紧的吻合在一起了。

没啥动静,戒指虽然紧紧的跟石板上的空格吻合在一起,但仍然没一点动静。

冯义庭愣了一下,这才低下头认真的研究了一会。他发xiàn

,这个戒指套进空格之后,巨大的石板就象被装上一个细微的扣环。而且中间石板能镶进戒指的那一块,是被格开成一个单独的圆圈的。他慢慢伸出手去,握住戒指,左右旋了一下。果然,他发xiàn

戒指能往左边旋转。

冯义庭心中一动,便捏住戒指,开始顺着左边旋转了。就这样,戒指被他扭动着,整整转了三圈。三圈过后,戒指似动非动,好像还能继xù

转,但是不用力好像又不行似的。

这时,只见戒指背面伸出一根尖利的不知dào

是啥玩意的金属细签来。这根细签透过戒指背面,穿过环孔,刺进对面指环内侧的一个小小孔洞,然后传出轻微的“卡”的一声。

冯义庭正紧紧的扭着指环,就感觉指环两侧,突然横向钻出两个尖利的刺,一下就把他的手给刺破了。冯义庭一愣,他感觉有点奇怪。

手指被刺破之后,肯定会出血,他几乎还来不及缩手,血好像被戒指一下给吸收了。

他这才甩开手,一看手指,被刺破的地方,果然开始流血。而且,戒指指环上冒出来的尖刺,正慢慢回缩,刺上沾上的血迹,立kè

被戒指吸收了。

这点轻微的刺伤,就跟医院检查验血也差不多,冯义庭没当回事。但是这个时候,地面上的石板开始出现情况了,那个圆形镶戒指的石板,小皮球大小的范畴,突然往上突出,而且伸了出来。那块环形上升,便是一根石柱,一直伸出近一米,这才停下来。

石柱一停,戒指就自动从那个空格中弹出来了。冯义庭一把将戒指抓在手中,这玩意可是他的贮藏室,他可不能丢的。

他仔细看了看戒指,这才发xiàn

这枚奇怪的戒指硕大厚实,原来里面藏不少机关。而且刺伤自己手的那个地方,反向有两个微小的孔洞,不细看还辩不出来。

他将戒指重新戴回手上,这时认真打量起那个突出的石柱来了。

戒指既然跳出卡槽,说明它的作用己经完成了,现在想要开门,肯定得研究这根石柱。

那就是一根圆形的石柱,它从石板中伸出来,一动不动。

冯义庭先绕着它认真打量了一会,这才小心伸出手去,试探一下它能干啥。

左右摇都不能动,冯义庭试了一下,发xiàn

石柱只能往一个方向能动。

那就是往下按。于是他抓住石柱,用力往下按去。石柱就又被他给按回原处了。

就在那时,整个山谷都震颤起来,冯义庭脚下的石板,突然便往下降起来!

石板一往下降,整个大约十米宽的巨大石板完全展露出来,最边上依旧是石质结构,估计跟山体联结在一起。巨大的圆形石板,每往下降二十公分,便留下相同面积的一圈,余下的依次下降,渐渐就沉到地面下去了,但是南面约两米宽的石板没动,整体直接下沉。

这样随着石板渐渐下降,南面就出现一个两米宽的垂直石壁。

那个石壁正面,最终出现了一块拱形的石门!当这个石门有了两米左右高的时候,下沉的石板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冯义庭,正好面对石门,他发xiàn

里面黑幽幽的,应该是个石室。回过头来,可以发xiàn

石板下沉之后,就形成一个正对南面的环形下降阶梯。而这个阶梯最下面,是二米左右的中心石板部分,这块石板前方正对石门。

冯义庭愕然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免感叹不己。这分明是个庞大的机关,而且上下滑动的还是石块,但是结构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润湿物体,机关一动,整个组构便立kè

运行,可见这整个构造的精密实用。

这种超强的设计和制作能力,就算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现在,估计也无法实现,如此远古的生灵,他们能有如此高超的技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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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貔貅

冯义庭站在石门前,感慨了一番。随后他稍一犹豫,便朝石门走去。

就在这时,黄小明飞快跑了下来。他一边快速跑下梯子,一边叫道:“老大!等等我,里面有啥我也看看!”

冯义庭一愣,抬起头来,发xiàn

杜娟也站在坑边,正引颈观望,好奇不己。于是他对杜娟说:“杜娟姐姐,要不你也下来吧,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杜娟稍一犹豫,便也朝坑里走了下来。冯义庭可怕把她一人留在外面,到时候难得照应。等他俩走近之后,他便给黄小明和杜娟一人加了道防御法术。随之他又吩咐道:“你们跟在我身后,别离远了,我方便照顾你们。”

俩人一起点头,冯义庭便转过身,面色凝重的朝那扇石门走去。

三人小心奕奕,慢慢走进石门。他们这才发xiàn

,这是一间圆形的石室,方圆大概二十米左右,拱顶。石室拱顶正中,镶嵌着一粒类似夜明珠的东西,发出淡淡的莹光,刚好把石室照亮。石室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突出平台,直径大概在四米左右。

里面很安静,也有没其他入口,因此除去了从某个洞里突然跳出怪物的可能。

他们四下打量一番,发xiàn

石室没有其他状况之后,冯义庭朝正中间的那个石台走去。

走近之后,他这才发xiàn

,这个石台跟外面的石板一样,上面雕刻着很多类似的符咒。冯义庭凑近一看,这才发xiàn

石台的正中间,跟外面一样,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戒面空格,看来自己手上的戒指,只怕仍然是这个石台的钥匙。

于是他回过头来,对杜娟和黄小明说:“我估计,这个石台打开,里面出来的就是传说中的玄兽了。你们俩小心点,我得将这个石台打开看看。”

杜娟面无表情,一语不发,黄小明且担心的说:“老大,那万一出来一头凶兽咋办?”

冯义庭沉吟一会,这才说道:“只能博一博了,瑞兽没事,如果是凶兽就将它灭了。”

黄小明又说:“老乌龟说玄界之中,每一亿年必生一玄兽。这一亿年生一个玄兽出来,估计是厉害无比的,老大……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真能降它吗?”

冯义庭表情严肃,也顾不得骂他,郑重的说:“卦象既然没有异状,只能博一博了。”

黄小明跟杜娟默默的望着他,冯义庭又对他们说:“你们俩站到石室门口去吧,万一发生什么状况,赶紧离开,免得动起手来,伤到你们。”

黄小明跟杜娟点头,便走到石室门口。他俩刚一走开,就见冯义庭身体突然暴涨,一下就变得有三丈开外了。他这时体型巨大,也跟开始召出来的江东明差不多。

杜娟跟黄小明一愣。他们这才明白,冯义庭显然是怕波及无辜,准bèi

用最笨的办法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wài

。因为他俩在场,估计太猛烈的法术会伤及无辜,这才变成巨人,想应付突发状态。他们哪知dào

,冯义庭自幼练武,说单打独斗基本不怕任何人。

试想一个修为境界达到“结婴”阶段的家伙,就算没练过武功,打架也没人是对手吧。而且,冯义庭自从遇到“灭世贪狼”之后,知dào

有些法术,对付那种超出常理的玩意,或许不是全有用,只有巨大的能量和攻击,才能从容的应付一切。

再说了,变成巨人法术还在,真发生什么状况,再及时应变就行了。

杜娟倒还好,只是愕然瞪着冯义庭。黄小明这时愕然大叫道:“老大!你的样子可真威猛啊!就算江东明出来,只怕也没你现在的模样可怕,你简直就不是人了!”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才不是人呢,离远点,不然碰着你别叫痛!”

黄小明害pà

的叫道:“老大,我没骂你的意思,但你真的不像人了,比我还像野兽!”

冯义庭懒得理他,这时将戒指拿在手上,俯身朝那个石台按去。戒指果然一下就嵌入那个方格了。这一次冯义庭变乖了,他不再捏着那个戒指旋转,而是用神念驱使,让戒指旋转起来。他可不想到时候戒指里又钻出刺来,到时个自己的手指又被刺破。

戒指果然旋转了三圈就停了下来。

奇怪的是,这次石台并不象在外面那样突出一个尖刺,而是毫无动静。冯义庭有些奇怪,神念一停,就发xiàn

戒指飞快旋转回原位了。

咦?怎么这次不顶用了?这就有些奇怪了,冯义庭搔了搔脑袋,只能伸出手去,握住戒指。没想到,他手指握住戒指之后,就感觉戒指传上一种轻微的麻飒。

随之,戒指下方的石台,发出轻微的响动,突然有动静了!动静是石台上方,那一圈简单的兽形图案发出来的,它们突然凸现出来。冯义庭虽然看不懂那些图案的含义,不过他清楚这肯定是显示玄兽之门己经被触动。

他这才明白,戒指开始刺破自己手指,估计是验证或者确认身份的方式,而开始自己不接触戒指,用神念驱动戒指旋转,是因为身份得不到确认,所以机关才不能触动吧。

看来这套系统还挺严谨,必须一步步进行,按部就班的操作,否则还开不了这道门呢。

此时的冯义庭己经义我反顾,只能硬着头皮继xù

了。于是,他握紧戒指,将它朝右旋转过去。果然,随着旋转的圈数增加,平台上的兽形图案就越来越突出了!

到了第三圈时,图案开始上下起伏,像苹果机那样顺时针跳跃,围绕着中心戒指部位,飞快的旋转起伏着!说时迟那时快,冯义庭己经飞快的将戒指旋转到了第三圈。

那个一直在起伏的图案圈,突然就定格在一个特定的图案上不动、它单独突出后,起伏就停了下来。这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兽形图案,因为图案太过笼统,根本就分辨不出它是什么。

冯义庭根本不知dào

这个图案是随机选择,还是有固定的流程。

不过他己经没得选,看来里面的玄兽己经确定,只能接受这个图案对应的玄兽。

冯义庭皱了皱眉,正准bèi

迎接戒指的针刺时,戒指突然弹出了嵌套位置!

突然,整个石室都震荡起来!一种嘹亮而浑厚的咆哮,从平台下方传了出来!这种咆哮充满了力量,挟带着极强的罡元和真气,令人震耳欲聋!声音从结实厚重的石台下方传出,竟然令整个石室都剧烈的震颤起来!

黄小明和杜娟听了,脸色剧变,赶紧退了一步,这才站稳脚步。

冯义庭也吃了一惊,正愕然间,听得一声巨响,石台被撞得剧烈的震颤!这是一种极具震撼的冲撞,就像这个石台的下方,正关押着一头无比凶猛的巨兽,而它正被关押了千百万年,急着想冲出来一样!

剧烈的震荡,吓得门口的杜娟一声惊叫!黄小明大叫道:“老大!什么东西要出来了,离远点老大!这玩意只怕很凶!”

冯义庭无语,他直勾勾的盯着石台,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只见石台发出一陈轻微的“嗡嗡”声,突然崩成四块,向下陷去!

平台陷落,立kè

便坦露出一个四米左右的入口,里面传出强烈的光芒来!这是一种极其灿烂的七彩华光,就像这下面堆积了无数金银宝贝,被强光一射那样。

璀璨华丽的光芒如此炫目,一下就将昏暗的石室照得光彩夺目,令人不忍逼视!石台下方的光芒氤氲而出,竟然挟带着点点宝华,如莹火般飘然而出,挥舞在七色光芒之中,如魔似幻般的冶艳,给人美梦般的神奇和美丽!

这种光芒太漂亮了!不仅靠近石台的冯义庭,连外面的杜娟和黄小明,都被惊呆了!

冯义庭退了一步,就听入口中又传来一声愤nù

的咆哮!因为石台的畅开,声波直接冲出,这声咆哮就更清晰震耳了!声音令整个空间,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就连脚下结实的大地,也在清楚的颤栗!

同时!那种华丽的炫光,蓦然通天沏地的亮了起来,伴随着那种妙曼的莹光飘荡,将整个石室照得通明!杜娟吓得尖叫起来。黄小明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因为这咆哮声中,挟带着巨大的罡元,直接令这俩个妖精心胆俱裂!如果不是冯义庭给他们加持了护体法术,估计他俩会崩溃!

突然,一头怪兽从石洞中窜了出来!

石室中的光芒更强盛了,冯义庭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只怪兽,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头如此威猛而神奇的猛兽!它有着龙一般的头部、但只长着一根独角,马一样的身躯,且布满了瑞光闪闪的鳞片!它的脚布满了鳞片,粗壮而结实,跟传说中的麒麟相仿。

猛兽的额下有长须,更令人吃惊的是肋生一对强劲的翅膀,是直接从洞中飞出来的!

这只怪兽长相极其凶猛,高大威武,两只突出的眼睛像铜玲般圆睁、不怒自威!并且光芒四射,流溢出无比炫丽的华光。这家伙脑袋硕大,血盆大嘴又宽又大,还突出跟金蟾之嘴有些类似,长着长长的两根晶莹剔透的锋利獠牙。

它颈间的鬃毛卷曲,使它显得极其威猛,鬃须与前胸背脊鲜亮的卷毛连在一起,一直连到后面卷曲的尾巴。毛鬃上隐约流淌着七色华光,不仅高贵华丽,而且极其威猛!

怪兽一出洞,便悬停在冯义庭面前。因为要停留在空中,它双翅不停的挥拍,令整个空间都激荡着一股强劲的气流。冯义庭这才注意到,正是它不停的拍翅,才跳跃出无数莹光般的宝华。

它一对牛眼一动不动的瞪着冯义庭,倒像是它看到了怪兽!

冯义庭正在吃惊,就听杜娟失声惊叫道:“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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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玄兽令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知dào

眼前这个巨大凶猛的玩意,叫貔貅。

貔貅是一种猛兽,是远古代五大瑞兽之一。

这五大瑞兽分分别为龙、凤、龟、麒麟,其中独貔貅被称为招财神兽。

貔貅是一种相当牛B的神兽,它面子极大,曾为古代两种氏族的图腾。

貔貅还勇猛无dí

,战功赫赫名垂青史。传说,它曾帮zhù

炎黄二帝作战有功,被赐封为“天禄兽”、即天赐福禄之意。

后来闲着没事,貔貅不是喜欢财宝的光华和璀璨吗?而世界上,只有皇家的宝贝最多,它便专为帝王守护财宝,也是皇室象征,称为“帝宝”。

当然,勇猛可爱的貔貅可不是只爱金钱的守财奴。它嫉恶如仇,看到凶猛的恶兽和邪恶的东西,立马会咆哮一声,不客气的冲上去将它吃掉。

貔貅是只正兽,身上挟带着强dà

的正能量,霸气侧溢威武无比,那些歪门邪道和凶恶的猛兽一看到它,大部分都吓得缩成一团,只顾着害pà

,基本上是没有反抗的力qì

了。

貔貅的主食是金银珠宝,因此浑身珠光宝气四溢。不过,专吃这些至阳至正的东西,估计需yào

吃些邪恶的东西协调协调。这样一来,它就象吃多了东西需yào

喝水似的,没事就找些邪气玩意来咀嚼填填肚皮,而且胃口还挺大!

因此,由于貔貅专食猛兽邪灵,故又称“辟邪”。

到了后来,中国古代风水学者研究来琢磨去,认为貔貅是转祸为祥的吉瑞之兽。貔貅自古至今,便一直被用作辟邪化煞,镇宅旺财的神兽

传说貔貅是龙的第九子,它神通广大,不仅能腾云驾雾,还可以号令雷霆,降雨开晴。

龙生了九子,神通广大法力不一。其中貔貅的勇猛,可以说超过其父千倍。

同时,貔貅还有个有趣的特征,那就是有嘴无屁股,啥都吃就不会拉屎。这样的东西简直是太可爱了,它的环保意识也太强了,不佩服不行。

相传有一次天宫大宴,四方众神和大仙齐赴可谓济济一堂,肯定是相当热闹。貔貅见有好吃的肯定不会错过,于是跑来大吃一通。它见啥吃啥也不挑食,那胃口比饕餮也差不到哪去。你说这样吃下来不坏肚子才怪,于是就公然拉了一堆便便在宴会大厅上……

这个人就丢大了,玉皇大帝本来是极其喜欢这只神兽的,但它这次丢这么大的人,你看边上几个爱干净的仙子,正抱着垃圾桶猛吐呢……不罚他肯定是不行的。

总不能把这个可爱而勇猛的活宝贝给杀了吧,玉皇大帝那叫一个纠结,想了半天,灵光一闪,便罚它只许吃不许拉,从此就变成这样了。

总的来说,貔貅是至灵至瑞的无上吉兽,它可招八方财,只进不出肚子是个聚财囊可聚宝。同时,还能催官运,神通特异。

冯义庭听说它是貔貅,这时一愣,呆呆望着它说不出话来。貔貅两只巨眼也瞪着他,他俩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没吭声。就听杜娟这时兴奋之极,如此淑女的她也大叫道:“天哪!小哥哥你运气太好了!你开出了一只瑞兽!还是亿万年的瑞兽,它太强dà

了!”

果然,好像为了证明她说的不错,貔貅低声咆哮了一下。就算这么随便的咆哮,随着瑞光绽放、宝华四溢之间,整个空间立kè

传出强dà

的罡元,令黄小明跟杜娟目炫神迷,一个趔趄只差不跌倒在地。

冯义庭见放出来一只貔貅,也明白它不会乱伤害人的,于是收了形态,恢复成原样了。

貔貅见他这样,这时双翅一收,就落在石洞边缘,打了个呵欠。它一落地,翅膀便收回肋下,根本就看不出长着有翅膀了。

这只神兽呲了呲牙,舔了舔宽阔威猛的嘴巴,摇着尾巴朝冯义庭走过来了。冯义庭愕然看着它,就见它走近自己,拿脑袋跟自己拱了拱,讨好的咆哮了一下。

然后它突然掉过头,往那个石洞里一窜,就跳下去不见了!

冯义庭一惊,赶紧跑到洞口往下一看。他发xiàn

下面是一个石室,看不到边也不知dào

有多大。而那只貔貅,正张嘴咬起一个黝黑沉重半个巴掌大的铁牌,往上一跳,又出来了。

它跳出石洞之后,就把那个铁牌咬着,慢慢走近冯义庭,抬头把牌给他。冯义庭接过那牌子,这才发xiàn

这是一块沉重的不明金属铸造的铁牌。

他也不知dào

这是啥玩意,这时拿在手中,认真查看起来。这块铁牌跟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以及石板石室中铸造的图案花纹差之不多。

铁牌的正面,雕刻着九只兽形图案,其中五只排在上方,还有四只,排在下方。冯义庭只能认出其中的一只,就是九只中的貔貅。

而且铁牌的最上方,也留着一个镶嵌戒面的空格。

这块铁牌上挟带着强dà

的罡元,冯义庭倒没感觉,黄小明己经缩成一团,害pà

的叫道:“老大,这是啥玩意,太吓人了你快扔了!”

杜娟也怕得不行,这时小声说:“这个……只怕就是传说中的玄兽令,能召神兽凶兽的令牌……小哥哥别扔,快收起来。”

冯义庭赶紧又给俩人加了道符,他们这才恢复正常。冯义庭这才认真的打量着铁牌,狐疑的嘀咕道:“玄兽令?能召神兽和凶兽?”

他狐疑的打量半天,这才抬起手指,本来想把戒指取出来,套进空格试试,看看杜娟说的是真是假。没想到貔貅突然咆哮一声,一抬头咬住他袖子,往后拖去。

看来貔貅不想他这样做吧,冯义庭一打量它,发xiàn

它还真摇着头呢。冯义庭一愣,便摸了摸貔貅脑袋,放qì

了这个尝试。于是,他将铁牌收起,摸了摸貔貅脑袋,问它:“你认识我吗?”

貔貅退了一步,摇头晃脑的点点头,算是答yīng

。冯义庭就奇怪了,他又问:“我不认识你,你咋认识我呢?”

貔貅看了看他手上的戒指,又摇头晃脑的咆哮了一声。冯义庭这才知dào

,肯定是这枚戒指的原因。他突然想起戒指开门时,刺破自己手指的事来,心中一动。

他这才明白,估计戒指刺破自己手指,是确认自己的身份,然后给玄兽认主的吧。

冯义庭突然见到这只高贵华丽,还勇猛威武的巨兽,欢喜之极就不用说了。这时看到它乖乖跟着自己,还相当听话的样子就更喜爱了。于是他摸着貔貅的脑袋问:“你打算跟着我啊?”

貔貅又点头,还跳了起来,在原地打了个360度的圈,摇头摆尾,显得挺高兴。冯义庭搔了搔脑袋,又兴奋又为难的说:“你个头太大了,样子又比老虎还凶,天天跟着我咋办呢……我不是说不喜欢你,但是貔貅你知dào

,你会吓着别人的。”

貔貅点了点头,突然就消失了。石室随之暗了下来,当最后那一点莹光消失之后,就只有夜明珠的弱光了。冯义庭一愣,他能感应到貔貅是跑到戒指里面了!

他这才明白,这个戒指不仅能给他装东西,还是貔貅的家呢!

于是他摸了摸戒指,快活的说:“貔貅啊,你说跑就跑了,那我要想让你出来呢?”

话音一落,貔貅突然就出现了。本来因为它藏起来消失的华丽光芒,因为貔貅出现又有了,石室再次通明起来。冯义庭高兴的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貔貅脑袋说:“好家伙,你还跟电灯泡似的,能起照明作用呢,要是搁家里不开灯,不知节省多少电啊!你咋这么好玩呢,简直比小草鸡和黄小明还好玩呵呵!”

黄小明在一边不满的说:“老大你说的啥话,我又不是怪物!”

冯义庭笑道:“你跟怪物也差不多,再说貔貅是怪物吗?它是神兽!神兽懂不懂?就是通神的奇兽,你知dào

它有多大本事不?来个妖精,随随便便就给它吃了!”

说到这儿赶紧给杜娟解释:“杜娟姐姐不是说你,我是说……比如猿精之类的坏蛋。”

杜娟讪讪一笑,她可离貔貅远远的,还真怕它饿了,跑上来咬自己一嘴。

说到这儿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九头妖王不敢随便开启玄门,还把这个戒指送人了,估计它也怕开出只貔貅,到时以它的性子,肯定跑去咬它!呵呵想不到,还真开出了貔貅!”

黄小明跟杜娟面面相觑,冯义庭这个说法很对。九头妖王身上的妖气可不是玩的,貔貅真遇见了它,估计会跟它拚命。就算黄小明跟杜娟,这种正经修行的妖精,看到貔貅也有本能的畏惧。黄小明这么调皮的家伙,这会也变得老老实实,不就是貔貅的原因嘛。

冯义庭说到这儿,满脸带笑的叹了口气,感慨万端的说:“估计貔貅在里面被关太久了,最近不开门它也要跑出来吧,所以妖蛇骨骼才会发狂,妖王才会来到人间!”

他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就都合理了,于是又摸了摸貔貅脑袋,说:“貔貅啊貔貅,真想不到我们有如此缘份,以后就跟着我吧……可你块头大长得还挺吓人,能干啥呢?”

貔貅一愣,显然感觉这话说得太伤它自尊,气得一声咆哮,又原地打了个转。

然后它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下,好像有些郁闷。冯义庭大喜,他一下爬到貔貅身上,快活的说:“你长得跟马似的,要不就给我骑吧,上次谢朗在游戏里得了个神兽座骑,得yì

得不行,老子弄个真貔貅来骑,看你跟我吹!”

貔貅大喜,一声咆哮,让冯义庭骑着,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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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五瑞四凶

冯义庭骑着貔貅,神气活现的在石室里转了几圈。

然后他叫停貔貅,搔了搔脑袋说:“不能再跟你玩了貔貅,这里的事情应该了结了,我们的事情还多着呢,得出去跟高科长还有郭姐姐他们交代一下,出去吧!”

貔貅是通灵的,它能感应冯义庭意识,这时便朝石室外走去。三人一起出了石室,刚爬出石坑,就发xiàn

后面有响动。回过头来,就见那个陷下的大石坑,这时正往上浮起。

石阶慢慢上缩,很快就恢复了原判,变成开始那样了。大伙愕然看着石坑恢复,冯义庭感慨道:“看来,这个石室又要一亿年才能开启了。”

他一感慨,就听貔貅摇头晃脑的点头,显然是在答yīng

他的说法。冯义庭跳下貔貅,看着巨大的土坑说:“这个坑咋办呢,总不能让它露在这儿吧。”

他刚一说话,就见貔貅抖擞一下,这时突然抬起头来,望天一声咆哮!

听得狂风大作,大晴的天突然降下暴雨!那雨就像有人在天上拿桶子倾泻似的,密集的朝山谷里狂下!四面八方的雨水都朝这个低洼处流,雨水很快就聚集起来,眼看那个大坑便积满了水,渐渐往上溢升,坑就变成一个小湖泊了。

奇怪的是,四面都是大雨,就是他们几个站着的地方,竟然没有一滴雨水飘然落!

也没过多久,整个石坑便盛满了雨水,雨突然便停了。冯义庭便对貔貅说:“貔貅,你先躲起来,我去找人处理下这儿的事,等会找你玩。”

貔貅咆哮一声,突然便消失了。冯义庭于是对杜娟说:“杜娟姐姐,这没事了,你是回山,还是跟我们一起吃饭?”

杜娟摇了摇头说:“谢谢小哥哥,我不吃饭了,你的救护之恩,杜娟没齿难忘,我这就回山,你先去忙吧。”

说着,恭恭敬敬对冯义庭作了一揖,又说了句“别过”,便消失了。

冯义庭便对黄小明说:“小明,我们出去吧,我得跟高科长把这个案子销了。”

黄小明点点头,冯义庭便带着他,出了迷魂凼。高亮跟郭明他们如临大敌,不仅把所有的组员都召集回来,还准bèi

了许多防寒物品。冯义庭回来后,高亮便将非正常组的行动成员,一一介shào

给他。冯义庭名声在外,估计高亮早就给大伙提及过他了。

因此一说他就是冯义庭时,大伙都有些不相信,因为这小子除了结实,就一小屁孩嘛!

冯义庭简单的将山谷里发生的事,给高亮他们介shào

了一下,至于貔貅,他就没提及。大家都感叹不己,还有一些没见过的新组员,因为没见过冯义庭本事,本来是有点怀疑的,不过看到方大同也那么信服,也就都相信了。

要知dào

方大同可是本科最不服人的,连他都这样,谁还不相信?

高亮这时跟冯义庭商量道:“小冯,你说这个事情该咋处理?”

冯义庭沉呤了一会,说道:“虽然巨蛇的骨骼被处理了,但是迷魂凼还是封闭起来,不能随便让人进去,这个地方挺古怪,免得人进入之后发生什么意wài

。”

高亮点点头,便让郭明去吩咐相关部门,同时撤销了瓦屋山封锁的禁令。冯义庭见事情完了,便对高亮说:“高科长,既然没事了,要不我就回去了?”

高亮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说:“小冯,这次你可又立了个大功,加上上次灭世贪狼的事,我一定会给上级汇报,给你记一次大功!”

冯义庭笑了,他说:“高科长,你别这样,我现在还在读书。再说加入非正常科的事,不想让家里知dào

,所以你也别给我请功了。科里要有事,我会来的。”

高亮叹道:“可惜你年纪太小了,不然我真想让你负起更多的责来,非正常科需yào

你这样的人才,国家也需yào

你这样的人才啊!”

冯义庭谦虚的说:“高科长你别这么说,既然加入了非正常科,这就是我的工作了,有什么需yào

你随时通知,如果没有其他事,要不我就先走了?”

高亮点头,对郭明说:“赶紧派飞机送小冯同学回上海!”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高科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飞机送太麻烦,还慢。”

大伙都愕然望着这个毛头小伙,正不明白他要咋样回去才快,冯义庭己经召出祥云。

那团七彩祥云一下就出现在他脚下,冯义庭带着黄小明站在云端,辞了高亮,抛下愕然不己的非正常科组员,往天直冲,朝上海方向去了。

黄小明这才兴奋的叫道:“老大!你真是越来越牛B了,你哪弄的这团祥云啊!这玩意真是太过瘾了,我看好多神仙的祥云,都没它漂亮厉害呢!”

冯义庭得yì

的笑道:“没点水平还敢当你老大?这祥云是我祖宗送给我的,好吧?”

黄小明叫道:“确实挺好,哪天给我也弄块玩玩吧老大?”

冯义庭笑道:“你要喜欢,这块就送给你吧,反正我有貔貅

黄小明吓了一跳,这时赶紧说道:“老大,这块祥云太宝贵,我可不敢要,万一被法力高强的人看到了,肯定会不服,真给抢走了,难得找老大帮我报仇。”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说:“给你还不敢要?谁敢抢不会告sù

老子?”

黄小明连忙说道:“算了我就不要了,说实话老大,太好的东西我怕损德,你留着吧。”

冯义庭摇了摇头,浮起恨铁不成钢神色来。黄小明这时发xiàn

祥云己经停了,便四下张望一下,问道:“老大,你停这儿干嘛?”

冯义庭说:“你不知dào

这是哪吗?”

黄小明又打量了一下,这才愕然说道:“这不老乌龟家的海滩吗?老大,你来这干嘛?”

冯义庭笑了,他说:“这不貔貅给了我块玄兽令嘛,我也弄不懂这玩意该咋用,你不说老乌龟见识多嘛,我们来问问他吧。”

黄小明恍然大悟,冯义庭便按落云头,跟他一起降落在沙滩上。黄小明赶紧念咒通知老乌龟。不一会,海面上就翻起巨浪,那只硕大的绿毛乌龟就出现了,见到黄小明便说:“小狐狸,老子正睡觉呢你又有啥事……哎呀,你老大来了,赶紧赶紧,请进寒舍。”

说着恭恭敬敬对冯义庭说:“小道友,你带着小狐狸到我背上来吧,我们一起下去。”

冯义庭也不客气,便带着黄小明跳上它的龟背,然后老乌龟往下一沉。

他们瞬间便到了乌龟的水低洞穴,冯义庭幸好“避水诀”起得快,不然非喝几口海水。

老乌龟己经变成人形,这时背着个龟壳在洞里转来转去,说道:“贵客来了,我怎么也得弄点东西招待招待……是煮点茶呢,还是杀只鸡?”

黄小明骂道:“老乌龟,我操你也太假了,这水底能煮茶吗?你哪儿来的鸡?”

老乌龟瞪了他一眼说:“小**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一边去!”

冯义庭笑道:“龟道友,你也别客气了,我们来呢,是想问你个事,你也别破费了,我们问完了就走,不麻烦你了。”

老乌龟释然,假惺惺的说道:“哪里哪里,有朋自远方来,招待嘛,肯定是应该的……不知小道友何事垂询?”

冯义庭便摸出“玄兽令”,问道:“龟道友,你知dào

这是啥吗?”

老乌龟吓了一跳,这时赶紧捂着脸叫道:“小道友!你哪弄来这么厉害的物件,快炫瞎老乌龟眼睛了!”

冯义庭赶紧将玄兽令收在身后,愕然望着老乌龟。老乌龟这才拿开手,害pà

的说道:“这就是玄兽令啊!五瑞四凶,厉害得吓人的玄兽召唤之令,小道友……这么说你找到玄兽门了?”

冯义庭点头,老乌龟吓了一跳,这时直着肚子叫道:“你开出只瑞兽了吧?”

冯义庭又点头,老乌龟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要是你开出只凶兽,估计你……”

说到这儿看了看冯义庭说:“小道友你运气真是极好,相当的好,特别好啊!”

黄小明叫道:“老乌龟,你别光会说好,快告sù

我老大,这玄兽令有啥作用、该咋用!”

老乌龟没理他,小心奕奕的又说:“你开出啥瑞兽了?”

冯义庭说:“貔貅。”

老乌龟又吓了一跳,它骇然瞪着冯义庭,半天也没说话。黄小明冲老乌龟咆哮起来:“老乌龟!你干嘛又咋咋乎乎的,要死了啊!”

老乌龟翻了翻白眼,半响才回过神来,害pà

的叫道:“天啊!你要运气再差一点,这立马就跳到四凶兽上去了,到时候小道友……你就只能完蛋了!”

冯义庭一愣,忙问道:“这怎么说?”

老乌龟解释道:“这九位玄兽,是按顺序排列的。分别是龙、凤、霸下、麒麟、貔貅。五瑞兽在前,四凶分别是睚眦、穷奇、梼杌、饕餮在后。五瑞兽中,貔貅是排在第五的,也是最后一位,往后就是四凶兽了。如果再往后跳一位,所排列的就是四凶兽。这样,你不就开出只凶兽出来了嘛?这亿万年的凶兽,出来可要人命啊小道友!”

冯义庭心里一阵发毛,老乌龟说的不错,真这样的话,后果还真难以预料啊!

想到这儿,冯义庭才暗暗饶幸,感觉自己的运气,确实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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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沙漠奇景

冯义庭感慨了一会,这时又问:“龟道友,那这个玄兽令该咋用呢?”

老乌龟说:“玄兽令跟戒指是配套的,你必须用戒指启动该令。”

这个冯义庭也知dào

,本来在迷魂凼内,他想试试打开玄兽令的,但被貔貅制止,他才放qì

了尝试的念头。

他这时一手拿着玄兽令,一手抬起看着戒指,又说:“本来我是想用戒指开启这个玄兽令试试的,不过当时貔貅好像不让我开,是不是打开玄兽令有啥麻烦?”

老乌龟吃了一惊,它赶紧说道:“小道友,这个玄兽令可不能乱开的,要知dào

每只玄兽,都是神力通天的洪荒异兽,你没事将它们给放出来了,不是搅乱凡道?”

冯义庭一愣,就听老乌龟又说:“瑞兽还好,它们虽然能影响凡间,对现有次序有些改变,但至少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坏事。万一你要放出只凶兽来,光它们身上强dà

的戾气,就会导致大灾大劫和各种不详天象出现,这样不是搅得人间大乱,你说对吗?”

这个冯义庭倒知dào

,因为貔貅出世时,身上的宝华四射,异象徒生他是见识过的。

黄小明听了有些悻然,说道:“老乌龟,照你这么说,玄兽令不是没有用处?”

老乌龟赶紧摇头,它说:“这你就大错了,玄兽令上的神兽威武神勇,其威力之大,估计神明也会惧其三分,你怎么能说它们没用呢?”

冯义庭一愣,就听老乌龟又说:“试想你遇到一个对手,假如你召出神兽出来,他再强dà

,敢把你的神兽不当回事吗?神兽啊!它们可不是你养大的狼狗小道友!”

黄小明说:“你不是说它们会乱凡道吗,那我老大哪敢随便放它们出来?而且凶兽被你说得那么恐怖,一出来天象都会受到影响,就更不敢让它们出世了对吧?”

老乌龟摇头晃脑的说:“错!小狐狸你此言差耶,玄兽令开启之后,上面的玄兽是可以选择性释fàng

的,也就是说,想让谁出来,谁就能出来。”

冯义庭一愣,就听老乌龟继xù

说道:“除了玄兽令的主神兽之外,其他八只神兽,你是可以随意挑选它们出世的,而且它们还会听从令主、也就是小道友你的指挥!”

冯义庭知dào

这块玄兽令的主神兽,肯定就是貔貅了,而其他八只,四吉四凶的候选神兽,才是可以随便选择的。

他想到这儿,不免问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选择呢?”

老乌龟说:“你将戒指套进玄兽令之后,玄兽令便启动了。令上的九只玄兽图案,立马会被戒指激活,浮出令牌些许。然后你按下哪个图案,哪只神兽便会出现。一次只能释fàng

一只,加上主神兽最多二只。不过你想,两只神兽啊小道友!谁能抵挡它们的神力?”

冯义庭释然,怪不得当初貔貅不让自己启动玄兽令,估计它是怕放出只凶兽来吧。

要知dào

这种上古神兽,神力之大可超出想象。比如凶兽,肯定挟带着强dà

的禁障和凶煞之气,足以影响天象和凡尘。这一点从王桂花出世就能看出,神兽的威力,估计比她还要变态许多吧。到现在,他对玄兽令的作用和使用方法,己经弄清楚了,不过还有个疑问。

于是他问道:“召出神兽之后,我要如何才能将它们召回玄界呢?”

老乌龟又说:“你用戒指套开玄兽令后,只要不将戒指从令上取下,此令便一直启动。玄兽便一直会在你跟前,如果将戒指从令上强行脱离,玄兽便回到玄界之中,方便得狠。”

冯义庭大喜,这时对老乌龟拱了拱手,说:“既然这样,谢谢你龟道友,我告辞了!”

黄小明也表扬它说:“老乌龟,你知dào

得还真多,没让我老大白来,有两下子。”

老乌龟见他们要走,连忙客气道:“我刚要去煮茶呢,你们不喝过茶再走?”

黄小明气得又骂开了:“你个死乌龟,刚表扬你呢,你又跟老子装开B了,是不是又想讨骂了?你去煮,去煮啊我们喝了再走!赶紧赶紧,别罗嗦!”

老乌龟瞪了黄小明一眼,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冯义庭,一时语结。冯义庭皱眉对黄小明说:“你咋这么多话,跟我走吧。”

黄小明这才不吱声了,老乌龟郑重其事的又嘱咐道:“小道友,据说玄兽令出世,令主有号令三界之威。你切记,别乱用此令,别滥用凶兽淫威,否则天下苍生就有难了。”

冯义庭点点头。黄小明突然记起一事,这时跟老乌龟商量道:“老乌龟,你虽然长了绿毛身价不错,但一个人呆在海里也寂寞,不如跟我老大混算了。我知dào

你骂架有一套,下次我老大看谁不顺眼,你就跳出来乱骂,行不?”

老乌龟一愣,这时不好意思的瞪着黄小明,说不出话来。冯义庭赶紧喝住黄小明:“你瞎说啥?还不给我闭嘴,有这么说龟道友的嘛?”

黄小明嘀咕道:“真的老大,上次老乌龟变成一个老头去市场买绿豆,跟四个娘们吵开了,最后骂得她们哑口无言,连绿豆钱都不敢收了,不信你问它!”

冯义庭愕然看了老乌龟一眼,就见它不好意思的嘀咕道:“说啥呢小狐狸,你咋啥话都拿来说,也不怕人家笑话,素质可真差。跟你这种禽兽认识,真是丢人……”

冯义庭赶紧拖上黄小明,说了句“别过”,立马用遁移之术,带着他逃离了大海。

他们上岸之后,冯义庭便对黄小明说:“黄小明,你回三仙洞去吧,有空我会来看你们,别到处跑,也别去惹事,不然老子饶你才怪。”

黄小明点点头,他摸出驳壳枪说:“老大,这枪咋办,是你拿去,还是我带着?”

冯义庭说:“你先拿着,我也没机会鼓捣,你拿回去有啥想法,跟我商量就是,高亮让我多琢磨琢磨,估计会找我要这种改造过的神枪,你当回事弄吧。”

黄小明连连点头,这时别了冯义庭,身一晃就不见了。

忙到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冯义庭直接到了上海郊外,搭车准bèi

直接回家。他先给老杨打了个电话,让他不用去接自己了,这才回家去了。

在家报了个到后,挨到吃过晚饭,先练了会功,然后开始打坐。他最近一直带着聚魂珠,灵无采集的速度相当惊人,时日不多,体内灵元累积的速度,令他自己也有些惊愕。

功是每天在练的,照理说灵元增进的速度,不会有明显的感受,不过冯义庭最近打坐采集灵元的时候,老是有种修为又增加、让别人咋活的得yì

感。

他这时丹田大丹阳突pò

丹田,扩张至全身,一开始还有些力有未逮之感,到目前,竟然感觉大丹阳渐渐稳固,元婴结构,也更扎实稳定了,感应更是一日不同一日。

他早早的打完坐,收功之后,又跟回家的父母聊了一会,这才找借口回了卧室。

在冯大柱和薛满翠眼里,冯义庭是相当听话,早睡早起的孩子,他们俩哪知dào

这家伙修为竟然己经到了结婴之境,而且怪物灵兽养了一大堆,并且还是个国家公务员!

就算是玄门修习者冯大柱,也认为儿子早早睡了,其实他跑到沙漠上去了!

南极太冷了,冯义庭可怕江东明给冻坏,于是,他来到了沙漠。

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弄出很大动静之后,江东明照例从地底下窜了出来。

空竹召唤的时候,江东明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现在的江东明可威猛多了,闪电般从地底射出,还是一声咆哮!

沙漠上乌云翻滚狂风大作,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冯义庭念动了召唤王桂花的咒语。

炎热未尽的大沙漠,突然溢起强烈的寒意,空中飘起了密集的霜花。那种空气和沙漠遭受剧烈强冻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响在整个空旷的沙漠!

冯义庭愕然,他自己也感觉禁障之强,绝非空竹能比,真要在有人烟的地方召她,只怕不少人会遭殃!如此强烈的寒意突然就侵袭过来,就算他,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沙粒中本来就没有了半点水分,便被如此强烈的寒冷侵袭击,仍然发出可怖的“希嗦”之声,因为温度的急速下降,沙漠发出一种诡异而细微的震鸣!

那种怆凉而悠扬的女声,蓦然出现在这个沙漠宁静的空间。王桂花生前美妙的声音,如泣如诉的传了过来,如此灵异、如此空洞而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凄怆绝望的声音低诵道:“风轻、雨斜,山头雪,窗外败柳思残叶。奴家苦,怨湿鞋,一卺寒泪问谁学……”

那股鬼风突然出现了,它呜咽着,咆哮着,令人心胆俱裂!王桂花突然就出现在那团疯狂旋转的阴风之中!

她还穿着那件碎花棉袄,头花下垂,将脸紧紧的罩住。在以她为中心的地方,脚下的沙漠突然发出可怖的“嘎兹”声,这种声音迅速往外扩张,刹那间便回荡在四周,如同千万条虫子一起朝外爬去似的,蓦然传出数百米开外!

强烈的冰冻瞬间让沙漠经受了剧烈的温差改变。因为没水,外表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是快速降温直接传出能量改变的浑宏共鸣!

站在一边的冯义庭身上,突然就跳跃出耀眼的蓝色焰火!更远处的江东明,刹那间便化成一具巨大的冰雕!

冯义庭摇了摇头,叹道:“江东明,王桂花来了,你还能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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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不死之恋

阴风呼啸,四下越来越冷。冯义庭抱着膀子,嘴巴里呼出的气息,直接化为霜花了。

他打了个喷涕,这时对王桂花叫道:“赶紧赶紧,去跟江东明亲个嘴,我可冷死了!”

王桂花这才抬起头来,用手将脸上的长发一分。夜空下,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如此神mì

和冷艳。看到江东明后,她愣了一下,这才慢慢朝她走去。

江东明也朝她走了过来。它每动一步,身上便发出可怖的“嘎兹、嘎兹”声,强烈的冰冻能量,不间断的将它冻住,因为它走动冰凌被破坏后,再继xù

将它冻住。因此它关节之处,冰凌不停的剥落,不停的冻住。

沙漠因为强冻更松散,但是冰冻令沙粒被踏后,发出奇怪的声音,诡异之极。

慢慢的,江东明跟王桂花终于走近了,庞大的江东明慢慢蹲了下去,坐在地上。它身上持续发出受冻的轻响,一坐下,冰冻立kè

在它脸上身上漫延,将它变成冰冻更严重的巨大冰雕。王桂花伸出手去,捧起江东明脑袋。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默默的捧着它的头,静静望着它一动不动。江东明迅速被冻得梆硬,冰霜在它脸上和身上快速凝聚。在王桂花捧住它的脸后,这头巨大的僵尸,冰冻得更严重了。

因为强烈的寒气在传递,冯义庭身上持续散发出强烈的蓝焰。他慢慢抱着双臂,叹道:“这个大个子,啥人不爱去爱个大冰疙瘩,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笨蛋啊笨蛋,希望你别被冻坏了弄碎,我反而害了你。”

江东明没被冻坏,这头巨大的僵尸太坚韧了。它有着强劲的恢复和再生能力,这一点冯义庭早就领教过的。因此,冰冻一旦伤及它的深层,神奇的修复能力便开始工作,因为肌体功能增加的能量和水分,一分泌立kè

被冻住。

如此重复,最终使它脸上的冰凌越来越厚。它就这样一动不动,任凭王桂花身上的强dà

冰冻能量侵袭。随着冰冻的重复叠加,江东明的样子越来越恐怖了,最终化成一具白色的冰人。它仿佛己变成冰雕,可王桂花捧住它脑袋时,它且慢慢伸出手去,拥住了对方。

清晰的冰凌破碎声传来,江东明的手缓缓的拥住王桂花纤细婀娜的秀腰。它的手迅速变成冰柱,关节处被破坏的冰凌,因为强低温被修复得更加坚硬。

冷空气令天空如此明净,皎洁的月亮冷冷的挂在天空。因为江东明出现的乌云,这时己经变成大雪,纷纷扬扬从天空往下飘落。而中天之上的月光又如此皎洁,淡淡照在沙漠,令下边的雪花显得冷艳。沙漠上的大雪如此奇怪,且还令人感动。

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情,才能让俩人在死亡之后仍然继xù

呢?

就算它们身体死去、心灵死去、它们的大脑和一切都死亡了、这种坚强的爱竟然还在!

沧桑的岁月无法中止,如此恐怖和变态的寒意,仍然阻止不了它们强烈的思念!

它们仍然相爱,被尸毒破坏的意识和大脑,仍然清楚的掂记彼此。就算立kè

会被毁灭,它们仍然苦苦相思,希望离彼此更近。明月下沙漠里,江东明和王桂花就这样静静的拥在一起。它们没有情人间应该有的叨诉,也没有情人间需yào

的缠绵,更没有欲望,只需yào

安静的对视,只需yào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zài

,仅此而己。

俩人呆呆对望,任由那种令天地为之色变的寒冷,不间断的侵袭,绝不分开。

冯义庭静静的望着他们,此时此该,连他都有些不忍心了。良久,如果不是怕江东明被冻坏了,他真不愿意打扰它们。

“王桂花。”他慢慢朝他们走去,因为靠近王桂花,他身上的蓝焰更加猛烈了。

他叹了口气对她说:“算了吧,你亲它一下,我得把你们分开了。就算它再结实,你的寒气也太重,再继xù

下去,它会被你完全冻僵,到时候我就收它不回去了。”

王桂花这才退了一步,双眼仍然静静的盯着江东明,一动不动。这具僵尸的表情如此平静,月光让她显得更加冷艳,但不恐怖。

伸出头去,她轻轻的吻了江东明一下,又退了一步。王桂花知dào

自己吻的能量,她不敢靠江东明太近,慢慢朝后退着。

江东明身上发出剧烈的冰冻之声,它就这样虚张着双手,完全动弹不了。这个可怕的僵尸,如同冰之女神,她的吻足以令任何物体动容。

四下寒意更浓了,冯义庭身上的蓝焰猛烈的升腾起来!

他叹了口气,扬起收来,起了个法诀,并开始诵咒。

江东明就坐在沙漠之上,仿佛己经凝固,一动不动没发出任何声息。它身下的沙粒剧烈翻涌起来,开始吞噬江东明,使它慢慢往下沉去。王桂花静静看着它,这才生硬的说着:“江、东、明……”

随着沙粒的翻涌,江东明终于消失了。冯义庭转过身来,对王桂花说:“好了,你们也见过面了,回去吧王桂花,不然我也被你冻死了。”

说着,他起了个法诀,念动咒语,将王桂花也收入虚空。王桂花不见了,沙漠且如此冰冷,天上的大雪仍然在飘散四下,壮观而美丽。

冯义庭离开了这儿,这个恐怖的空间,温度只怕己经超过了零下一百度!

王桂花相比空竹召唤的时候,威力己经有了质的异变。这个时候的她,能在瞬间令一个城市变成冰冻世界,所有的生命都会在瞬间消亡!

这个家伙的禁障太变态了,估计再发泼,天神也会忌惮数分!

不过,冯义庭此时倒没有在意她的禁障,他对江东明和王桂花的爱情有了更多同情。这是怎样一种执着的爱情。它们不能有任何缠绵和更深的交流,且如此依依不舍,

如果有一种爱只能面对毁灭,相信任何人都会因为恐怖而犹豫。但是江东明不会,王桂花也不会。它们如此简单,且又如此深情,哪怕天崩地裂形神俱灭,只要能在一起,就可以满足。在这个爱情缺失的年代,难道它们不令人感动吗?

回到家里的冯义庭失眠了。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感慨万千的想向安波。

王桂花和江东明的感情令他喟然,他再一次浮起对向安波的疚愧来。

但是没用,因为他现在己经找不到对方,他根本不知dào

这个女孩哪去了。这些天,他也找时间问过胡一木、莫云声和张道林他们。这些活了几百岁的遁世高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叫丁绛的修真者。不仅如此,连姓丁的修真女子他们也没听说过。

向安波哪去了呢,此时在干什么,过得还好吗?这一切都成为未知,冯义庭惆怅不己,感慨起来一下能睡才怪。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冯义庭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床了,按照以往的以惯打坐修习。

打完坐然后再下去,跟老爹冯大柱练习武术。说实话,最初他只是应付冯大柱,但随着练功的继xù

,他开始喜欢这种技能修练了。

灵元采集的修为,基本上是一种意识上的能量修习。换句话说,也就是强dà

的脑能量修练,一种以大脑为主,身体为辅的功能性修练。

其实人体结构的复杂,根本就不是现代医学所能解释的。

比如意识,大脑虽然是主体部分,但是身体的其他结构,也有自己的意识区域。比如心脏,比如其他主要的脏器。

打个简单的比方,本能就是超出意识的一种习惯性动作延续。熟能生巧就是说手指自己的记忆体系。而这个体系,是跟丹田大丹阳连在一起的,到达结婴期之后,大丹阳的范畴更宽广了,灵元的需yào

也更为庞大,但是身体反应也更为细微。

武功的修liàn

,其实就是对这种肌体反应熟练度的提升。同时,这种肌体训liàn

令的结果,使他有了更强dà

的体魄。他庞大的灵元存积,令他拥有极其变态的攻击能量,这体现在肢体攻击的能量爆fā

上。再加上体格的训liàn

,冯义庭能感受到,脑能量增强和肌体功能增强的巧妙配合。他在跟江东明这种变态级力量对手的格斗中,己经能感受到武技的长处。

也正是这种格斗,让他明白了自己所练功夫的用处。

练功不仅能增强体质,更能增强肌体的反应能力、甚至意识的配合反应。有时候,这会演变成一种本能的反应,如同条件反射一般。

当然,普通的反应能力,对大脑经过完全拓展的冯义庭来说,己经没任何用处了。但是这种训liàn

的结果,是建立在他己经拥有庞大灵元的基础上,因此效果当然跟普通训liàn

有所区别,这种区别,会体现在跟对手格斗的细微时间中,也就是肌体的熟练度。

不管是跟空竹还是江东明,甚至妖狼这种灵体似的妖魔,冯义庭在跟他们的对决时,都体会到自己练过武的优势。

这是大丹阳跟元婴之间的默契程度,那种与时俱进感在格斗和作法时,往往能微妙的体现出来。

而这种微妙的区别,往往是相等量级的高手,最终能决定胜负的关键。

正是这种微妙感悟,才让他重拾了对传统功夫的兴趣。

毕竟中国传统武功数千年的历史,绝不会浪得虚名,它于道法一起在神州大地上息息相传,有它存zài

于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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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仗酒高歌

冯义庭提着一大袋熟食,并到专销店拿了两瓶茅台,敲响了莫云声的家门。

三人见了酒菜大喜过望,立kè

张罗起来。不一会便正儿八经的坐在桌边了。

大伙坐好了便喝酒,张道林性急,端起杯子“吱”的一声,立kè

便喝干见底了。

莫云声摇了摇头叹道:“没素质还喜欢戴墨镜,那是能装出来的吗?这么好的酒,照你这么牛饮下去,小冯道友就算家底厚实,也让你喝穷!知dào

嘛,好东西得慢慢品。”

说着摇头晃脑,慢慢端起酒杯,先搁鼻下细细闻了一会,然后才直起脖子,一饮而尽。胡一木便学着他的样子,也摇头晃脑的喝了一杯。

大伙喝酒吃菜,过了半响,冯义庭才说:“无极教最近可有啥消息?”

莫云声将嘴里的鸡肉吞下肚去,这才说道:“最近倒没啥消息,上次说的那些人好像也老实了,也不知dào

无极教的嗅觉咋这么强,莫非看出啥名堂了?”

冯义庭一愣,他知dào

长兴岛出的状况,就是无极教弄出的。既然最近他们变老实了,估计是因变为一击不中的原因。这么说他们知dào

自己不好惹,莫非就这样变老实了?

于是,他将自己在长兴岛的事给大伙描述了一番。

众人愕然,张道林怪叫道:“这些玄门败类,竟然没王法了?”

莫云声拍案而起,怒道:“真要这样,少不得收拾这些禽兽!”

冯义庭抬起手,制止了他俩人,说道:“两位前辈先别着急,他们真要无法无天,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到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莫云声跟张道林这才坐了下来,胡一木便拿过酒瓶,给大伙把酒给倒上。冯义庭又吩咐他们说:“先暗中观察对方,别惊动他们。无极教在长兴岛一击不中,肯定会静等我们有何反应,如果我们不动,他们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点头,冯义庭这时看着胡一木,笑道:“胡叔叔,你石头炼得咋样了?”

胡一木见他提起这岔,长叹一气,道:“炉子不行啊,烧了老莫无数的煤,就是融不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好不容易将它皮给剥掉,竟然还拿它没辙!”

莫云声也叹了口气,嘀咕道:“老胡啊,你就放过我吧,现在煤价可在涨,你这么折腾下去,我喂的猪要饿死,到时可都是你造的孽哟!”

张道林打了个饱嗝,搁下筷子,说道:“饿死不用挨你一刀,只怕还快活些。”

莫云声直着脖子说道:“我辛辛苦苦把它们养大,挨一刀也应该!再说,我杀猪得的钱,都是捐给敬老院和残疾人,算给它们积德,下辈子不变畜生,是超渡它们!”

冯义庭一愣,忍不住问道:“莫前辈,你杀猪的钱都捐了?”

莫云声叹道:“不捐咋行,天天在杀生,这可是造孽的钱,留着自己敢花嘛?没准哪天便挨雷劈了,还不知dào

是咋回事!”

冯义庭这才恍然大悟。这么看来,只怕张道林坑蒙拐骗妇孺得的钱,也都捐出去了。于是他又问张道林:“张前辈你呢,是不是也老捐钱?”

张道林打了个呵呵说道:“不捐咋样?我们几个,灵德也就胡石头强些。他先前有些积蓄,都给炼长生药了。我跟莫云声都是根基浅薄,哪敢攒钱享shòu

啊!”

冯义庭这才明白,怪不得他们辛辛苦苦几百年,还为能吃个肉兴奋,原来是身上从来不敢留闲钱的,怕损了自己的灵德。

莫云声叹道:“我们呢,修了几百年道,就是贪口腹欲。辟谷功练不成。否则也不用整天在这尘世打滚,找个山洞隐居了多清闲,也不用轮回受苦了!”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知dào

修道的不易。

他感慨一会,便对胡一木说:“胡叔叔,你先别在莫前辈这用炉子炼石头了。”

胡一木一愣,就听冯义庭又说:“我有个玄祖,也是修道的,到了地仙的境界了。”

三人吓了一跳,齐声叫道:“地仙?”

冯义庭点头,胡一木愕然叫道:“莫非……是冯龙鸣?”

冯义庭奇怪的说:“胡叔叔,你咋知dào

我玄祖的名字?”

胡一木赶紧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听人提及过你这位玄祖,因此知dào

他是一位宅心仁厚,德才兼备的世外高人,很多人都说他应该是昆仑派掣天一柱!”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这位玄祖当年名气肯定极大,于是又说:“他现在呢,隐在一座仙山之上,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上次拿出一粒金丹,我估计没好的鼎炉绝对是炼不出的。”

胡一木大喜,这时说道:“你这位玄祖既然修到地仙的境界,我估计仙丹是服下不少,照你这么说,他家炉鼎肯定是一等一的,他住哪儿?”

冯义庭说道:“在昆仑山。”

“昆仑山?”胡一木狐疑的搔了搔脑袋,说:“昆仑山现在,不像有高人住的样子啊!”

冯义庭知dào

他修为没到自己的境界,因此不能感受到冯龙鸣隐居的世外仙山。于是他解释道:“他就在昆仑山一个仙山住着,因为设了禁障,我们看不出来。”

三人恍然大悟,又一起说:“这是仙障,凡人哪能看破这种玄妙的法术!难怪、难怪!”

冯义庭又说:“你等我抽时间去问问,如果他那鼎炉真能炼这石头,再去借他的炉鼎用用,你不就能铸造法宝了吗?”

众人大喜,于是推杯换盏,继xù

喝酒。到后来胡一木,莫云声,张道林三人还大呼小叫,猜起拳来。这一来就快了,菜吃得八九不离十时,二瓶酒己落肚。

酒到酣时,莫云声跟张道林还在盘剥着过去岁月中的鸡毛蒜皮,胡一木己经醉了。

冯义庭第一次如此畅饮,几两猫尿落肚,只感觉心潮澎湃,豪情满怀。他便拿起筷子,轻轻敲击着酒杯饭碗,藉着瓷器清脆的旋律,低声哼唱起来。

莫云声跟张道林本来在面红耳赤,相互数落。听到冯义庭轻唱,竟然一愣。此时的冯义庭,修为己经到了结婴期,就算没有伴奏,但哼唱之间的音韵旋律,协同筷子敲击的节奏,竟然清雅超脱,令人神志一振。

己经沉醉的胡一木,也突然清醒,抬起头来。三人呆呆望着冯义庭,就听他悠悠唱道;

千山映云白,

孤峰寒雪埋,

向风问旧事,

俗世比花开。

繁卉莫贪摘,

缤纷还复在,

欲写千年志,

何苦恋尘埃。

凤翅穹外拍,

麟脚庭前踩,

闲谈出玄世,

浅笑入篷莱。

迎露观北海,

暮束苍梧柴,

醉卧泰山石,

客自九天来!

冯义庭断章取义,嫌容英惠唱的词太婉转,便将她所唱的歌曲,给改了一下。

不过这样一来,此歌倒少了温婉,多了豪爽和果敢。变得更加朗朗上口,豪气干云了。

这歌声悠扬顿挫,挟带着冯义庭浑厚的灵元冲天而起,听得三人呆了!

唱到后来,冯义庭推盏而起,向天长啸。

这是个近市场的老区,住的大都是市野侩户,平时本来就喧嚣哗乱,就算冯义庭如此酣唱,大伙也习以为常,绝不会有人前来敲门责怪,或者打电话报警投诉。

胡一木、莫云声、张道林何曾听过如此意境高远,旋律超俗的歌声。

他们是修道者,当然能感受到歌声中强dà

的辅修能量。虽然相比乔闻箫、容英惠的仙筝伴唱,效果要差许多。

但冯义庭修为浑厚,挟带灵元一唱,功效自然也达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平。

一曲下来,听得胡一木三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外加千般感慨。三人便静静望着冯义庭,一时百感交集,哪儿说得出话来。

冯义庭长啸以毕,心情慢慢平复,这时缓缓坐回桌前,再没说话。

屋子里便安静了,各人忡怔沉思,心怀感慨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只听门被轻轻敲响。

莫云声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张道林,说:“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对面的老刘,好像带着老婆去乡下老家,还没回来吧?”

奇怪归奇怪,既然有人敲门,总得去看看。于是他离了桌子,走到门前,便听得那敲门声轻轻的又响了起来。莫云声打开门便愣住了,因为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三十左右的样子。

男的年纪看上去要长于女的,气宇轩昂、风彩照人,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女的面目姣好,身材窈窕曼妙,挽了一个发髻,双鬓垂了两络长发,皮肤白晰净雅,竟然如仙子一般超凡脱俗!男了看到莫云声开门,微微一愣,这时笑道:“打扰了。”

莫云声不认识他们,不过俩人的气度如此,他不敢唐突,赔着小心说:“你们找谁?”

门外的男女对视一眼,这才从容笑道:“真是唐突了,我们路过此地,突然听得有人击盏高歌,意境如此悠远,忍不住过来打扰,想看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呤唱。”

莫云声一愣,冯义庭己经走了过来,笑道:“二位既然遁声而来,想必也是世外仙修的高人了,莫叔叔,快请他们进来坐坐!”

俩人听出冯义庭的声音,这时往里一看,发xiàn

竟然是个小孩,不免一脸愕然。

莫云声己经明白这俩人来历不凡,赶紧将他们让进屋来。张道林也不用吩咐,飞快去搬二只凳子出来。那俩人进得屋来,四面略一打量,再对视一眼,这才感慨道:“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几位虽然遁隐闹市,但气宇不凡,竟然都是世外高人,令人感叹啊!”

莫云声跟张道林哪见过这等不凡的客人?这时飞快张罗,撤去残席,以便能给人家一个稍微清爽些的环境。谁都知dào

,这俩人肯定是得大道的世外高人,甚至是位登仙班的绝世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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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仙牒

大伙将俩人让进,并收拾掉残席,这才请他们坐下。

俩人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冯义庭,不免又浮起一缕愕然。

显然俩人的修为不浅,略一打量,就看出冯义庭修为境界,己经达到了结婴之阶,而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深的修为,让他们惊讶就不奇怪了。

冯义庭这才拱了拱手,对他们说:“二位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修成大道的仙家吧?”

俩人这才一笑,男人便说:“在下风求宁,这位便是拙荆叶璧瑶。”

俩人一出此话,胡一木三人脸色徒然而变,呆呆望着他俩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倒没什么,他年纪尚青,见识不多,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但是胡一木、莫云声跟张道林可是不死的老妖怪了,当然知dào

这俩人的名头。

风求宁也不知dào

有多大年纪了。有人说在秦时见过他做私塾教师,又有人说在唐朝见过他在山野写诗斌词,还有一些人,且信誓旦旦说他在明朝某处当父母官。

风求宁跟叶璧瑶是一对神仙眷侣,这在修真界是尽人皆知的。但他们做的最大一件事,就是当年在洛阳传道时,说得天花烂漫,引得太上老君亲临。

唐朝的时候,夫妇在各处都留下了足迹,降妖除魔,为民除害请命,最终被称之为“枫叶仙侣”,被民间津津乐道,广为传诵。

行家看门道,凡家看热闹。修真界知dào

,风、叶二人法力高强,不仅有一对“腾宵雌雄剑”,还有一只“八音玄荒笛”,施展起来,风求宁吹笛,叶璧瑶伴舞,能使出神鬼皆惊的庞大禁障!

就是这个现在安安静静坐在桌前的叶璧瑶,一旦长袖善舞,简直是百媚俱生万种姣好,伴随着其夫如魔似幻的笛音,各种禁障一出,简直神仙也会流鼻血。

因此与人对阵,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仙家大腕,只要风求宁祭笛叶璧瑶跳舞,立马走得无影无踪,不然最终必被他夫妇斩于“腾宵雌雄剑”下。因此,这夫妇对于宫商音律一道,那是相当的稔熟。估计他们是经过此处,听得冯义庭引吭高歌,惊为天人,赶紧找上门来。

他这时亮出名号,胡一木三人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果然,这时就听风求宁笑道:“刚才击盏高歌的,就是这位小道友吧?”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我刚才喝了点酒,一时轻狂,忍不住便高声喧哗,扰了两位道友的清听,还请恕罪。”

风求宁赶紧说道:“哪里哪里,风某跟拙荆恰巧经过,突然听得小道友如此超凡的歌声,当下惊为天人,情不自禁过来叨扰,你们不怪罪己经十分惶恐,快别折杀我们了!”

叶璧瑶也说:“外子也是情怀中人,平时喜欢韵律歌唱,但凡听到好歌好曲,总会径直探询,也不管哪种场合,希望诸位担代些,别笑他迂儒。”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声音如珠走玉盘,说不出的清丽婉转,令人心旷神怡。

大伙听了她这话,又是哄然而起,连番客气。

风求宁对冯义庭这歌及曲调相当好奇。双方客气了一会,这时便问冯义庭说:“小道友你年纪青青,不仅修为令人吃惊,竟然还写出这等意境悠远,曲调玄妙的世外仙曲,真让风某感觉白活一把年纪,浪费这么久的人生啊!”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前辈言重,这哪是我写的,是从我玄祖处听来,一时兴起,稍微修改了下原词拿出来唱唱,献丑了。”

风求宁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才询问:“玄祖?敢问小道友玄祖,如何称呼?”

冯义庭应道:“在下玄祖姓冯,不该言龙鸣。”

风求宁大惊,这时击掌笑道:“怪不得小道友气宇不凡,原来是昆仑派冯家传世弟子、冯龙鸣的玄孙啊!不错不错,当真不错!”

冯义庭问道:“你认识我玄祖吗?”

风求宁笑道:“当然听说过了,只不过我跟尊玄祖没有眼缘,不曾见过。”

冯义庭笑了,胡一木怕他不认识风求宁,便小声介shào

道:“这位风道长,历代修真者都知dào

他们这对神仙眷侣,可是神仙中的神仙!”

其实不用他介shào

,冯义庭也能看出他们的本事,这俩人的修为,绝对不在自己玄祖冯龙鸣之下,而且性情爽朗豪迈,很对他的性格。

这时,只听风求宁笑道:“素闻尊玄祖心境高远,超凡脱俗。今天有幸得见小道友,才知dào

传言非虚,果然是传世风流,将门虎子啊!”

冯义庭赶紧客气道:“前辈言重了。”

风求宁于是又说:“刚才来得匆忙,你唱的歌词没有听全,因此冒昧,实则想请小道友再唱一次,以飨视听,不知是否莽求?”

冯义庭笑了,这时稍一酝酿,便引吭高歌,将先前的歌重新唱了一遍。

他这一唱,就听风求宁摇头晃脑,浮起惬意之极的表情来。不仅他这样,其妻叶璧瑶也神思摇曳,浮起万般感慨和欣赏之色。

冯义庭唱了两轮停了,就见风求宁跟叶璧瑶鼓起掌来。风求宁拍完手,霍地从桌前站起,说道:“小道友这歌唱得,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里,你真要听我那师叔伴奏,师姑唱来的原曲,才明白这曲子的意境如何。我随便唱唱,哪里能及他们万一!”

说到这儿,便将原曲读了一遍,告sù

他夫妇。谁知dào

,风求宁听了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娇妻说:“这等曲子,只有男子微醉时清唱,再挟带如此清雅的韵律,才浑然天成,妙不可言。原曲虽然平仄更合理些,但意境不足了。”

叶可瑶也赞成,她说:“女子唱出,虽然可以达到天花坠下之境,不过意境就差远了,没有小冯道友这干净的嗓音和气境,就少了这份豪爽和脱俗!”

冯义庭见他如此推崇自己,倒愣住了,不明白他夫妇是客气呢,还是说真话。他正在狐疑,就见风求宁沉吟一会,郑重其事的对自己说:“小冯道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会否赏脸?”

冯义庭笑道:“前辈请讲,只要在下能做到,肯定在所不辞。”

风求宁长叹一气,这才说道:“不瞒小道友,风某跟拙荆遁世千年,也有一帮性格相投的朋友,大家都喜欢韵律,常常聚在一起呤唱高歌。”

冯义庭知dào

,像风求宁这样的隐世仙家,肯定没有普通朋友,都是位列仙班的高人。

他正沉吟,就听风求宁继xù

说道:“我们常常聚在一起,感慨没有像小道友这种意境的豪气高歌,最近有个聚会,如果小道友能参加,到时高歌一曲,估计大家都会惊为天人!”

冯义庭一愣,就听后背被张道林轻轻一推。掉过头来,发xiàn

他跟胡一木,莫云声三人挤眉弄眼面色古怪,显然是想让他赶紧答yīng



凤求宁一直在打量冯义庭,突然说道:“小冯道友,我发xiàn

你灵池之中的灵元,挟着一股极盛的妖气,莫不是服了妖丹?”

冯义庭一愣,便点了点头,凤求宁皱着眉说:“大凡妖丹之中,都挟了极强的妖力,冒然服下,轻则迷失本性。不过你内元之中,还有一股冥灵之力极强,倒起到了制约这股妖力的作用。加上你自幼修习玄门正宗心法,总算能压制住妖力。”

冯义庭一愣,他知dào

凤求宁所说的冥灵之力,一定就是空竹的内元了,正在愕然,就听胡一木三人也吃惊的叫道:“你服了妖丹?”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并将自己当日在黄山的遭遇说了一遍。大伙这才明白缘故,而当时的情形,如果不服妖丹,只怕后果将更严重。

大家正在惊骇,只听叶璧瑶叹道:“你既然服下妖丹,竟然没受妖力影响,可真是奇迹,可以昆仑派的功法是得圣人真谛的,那只猿精的妖力竟然拿你没辙,可喜可贺啊!”

她说到这儿话音一转,又说:“不过,你体内挟有妖力,终是大患,必须尽快将这妖力炼除,否则只怕日后作起祟来,影响你的修为!”

冯义庭一愣,他自己是有感觉的,服下妖丹之后,虽然自己的修为高了不少,但是有时候会感觉暴燥和易怒,好在他一直坚持练着家传功法和秘笈中的心法,才不至受妖力影响。

他正在沉吟,就见叶璧瑶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瓶来,郑重的说道:“小冯道友,我这有粒金丹,服下能让你增加数百年修为。我夫妇视若性命,数百年一直随身携带,就是怕不小心给弄丢了。你如果服下了,便能增加灵池的正元,以便压制妖力。”

冯义庭一愣,不安的说:“所谓无功不受禄,难得二位垂爱,能使在下攀龙附凤,己经欣慰之极,哪敢还接受这等无上灵丹,快别折杀在下了。”

叶璧瑶正色说:“别客气了小冯道友,服下仙丹之后,记得采气时用心炼化妖力,只有将它完全驯服,妖丹中的灵元才能尽为你用,而不受它影响!”

冯义庭这才将玉瓶接在手中,只见风求宁于是从袖中摸出一只光彩流彩的玉牒,又说:“这块玉谍叫做‘羡天牒’,是几个仙友自己组织,每甲子一次的聚会门谏,到聚会那天,会有只仙鹤望牒飞来,迎接玉牒主人。”

冯义庭一愣,刚接过玉牒,就见风求宁跟叶璧瑶身形正慢慢淡去。

风求宁最后说:“仙丹付与有缘人,小冯道友你灵池庞大,能容下不少灵元,服下仙丹之后修为自然能增进,记得将妖丹之中的妖力小心炼化,这股妖冥之力如果不炼去,只怕会影响你修行,甚至会走火入魔,切记、切记!”

说完之后,他们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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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炼邪

冯义庭愕然望着桌上的玉牒和玉瓶,说不出话来。

他知dào

风求宁所说的妖冥之力,是自己服下了妖丹和受了空竹九幽玄功的缘故,怪不得自己最近感觉脾气爆燥了不少,只怕就是这两股异常灵元的原因。

看来自己的灵元还不是很浑厚,还无法完全压制和炼化这两股邪力吧。

他正在感叹,就听莫云声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怪叫道:“小冯道友,想不到你唱只曲儿,竟然惊动这般仙家!不仅给你送了玉牒,还给粒仙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他兴奋以极,张道林也惊喜不己,这时羡慕不己的抚摸着玉牒,叹道:“别的不说,光这玉质,价值只怕就己经连城了,我对玉还是有鉴别能力的,不信明天拿去问问!”

胡一木住那只小玉瓶,啧啧叹道:“再看这瓶儿就是知性灵玉!这种玉瓶,是专门用来存丹的,不仅能保持效用,甚至能采集灵气,使丹获取更大灵通,真是妙不可言哪!”

三人捧着那两样东西惊叹不己,冯义庭反而闲着了。只听张道林又说:“小冯道友,你真将这粒金丹服下,不仅能辅正内元,抑止妖力,修为肯定还能大增,真是奇遇啊!”

冯义庭一笑,张道林己经将玉瓶揭开,将金丹给倒了出来。那粒金丹一出玉瓶,整个房间便氤氲着一种昏红,一股奇香瞬间便传透整个房间。

大伙都愣住了,冯义庭也愕然看着那粒金丹。他是识货的,以前在九虚洞前就见过玄祖冯龙鸣炼的金丹。这时看到张道林手中的金丹,明白这粒金丹比那粒更加变态。

那粒金丹上的红光,映在四人脸上,妙曼朦胧,说不出的神奇。停了良久,张道林才合上惊愕的嘴巴,将那粒金丹递给冯义庭说:“服下吧小冯道友。这粒金丹,至少能增加三百年修为!”

冯义庭吓了一跳,三百年修为,那可是五甲子的时间,有这么玄嘛?

胡一木说:“张天师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要炼化你体内的妖元跟邪力的话,至少能增加三百年的修为……小冯道友,你真是德运通天,天赐奇缘啊!”

冯义庭这才小心的接过那粒仙丹,打量了一下。凡丸入手,立kè

听得掌心传来一种浸沏心脾的感觉。那股浸入掌心的灵元,径直便循着手掌经络,直接归入体内去了。

同时,鼻间传来的香气,也直冲天灵,汇入脑中元婴。便如自己握着一个灵根,正生出无穷无尽的灵元,源源不断的从金丹中溢出,迅速归入丹田天灵,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起来。

大伙愣了一会,莫云声又说:“小冯,你快服下,我们给你看着。”

冯义庭听到他们这么说,便将掌心的仙丹,往嘴里一送。那粒仙丹入嘴,遇着唾沫迅速化了,香气上冲,如醍醐灌顶般全化进元婴!余下的汁液下溢,更惹得嘴中津液徒生,听得“咕”的一声,全咽下肚了。

冯义庭一愣,这才感觉金丹跟玄祖给自己服的“晕车丸”,是一个效果。丹汁入肚,立kè

听得通体灵元摧动,整个内腑都翻涌起来!他本来就到了结婴期,体内盈集着庞大的灵元,这时仙丹入腑,整个灵元都被摧动,丹田更如火烧一般,炙热沸腾起来!

大丹阳因为这股热气快速循环,强dà

的灵元上达天庭,直接将冯义庭元婴摧现出来。元婴盘腿坐在他天灵顶上,通体透出炫目光芒,一圈圈四下荡开,炫丽之极!

因为凝阳期早就过了,丹田此际也就像一个中转站。灵元进入之后,立kè

便往上盈溢,归入泥丸宫,全被元婴给吸收了。

冯义庭在三仙洞外得了空竹的修为,结婴己经迅速跃至中期。在九虚洞,老祖宗又给他服下灵果,再加上用仙乐陶冶体质。这时服下灵丹,眼见便要到达元婴后期了。

随着灵元滚滚化入丹田,通体便泛出七色光芒,那光在他身后闪烁,四下飞扬便如佛光一般,炫丽豪华,宝华四射,令人叹为观止。

冯义庭默诵真诀,屏气凝神到天人合一之境,慢慢引导仙丹的灵元,将它们炼入体内。

仙丹的灵力正气浩然,一化入丹田,立kè

便将他体内的妖丹妖气激到极致。同时,空竹传给他的九幽玄功也开始奔腾翻涌,三股灵元便在他体内冲激不休!

胡一木三人愕然站在一边,只见冯义庭头顶元婴甫一出现,突然便崩散化为三色不同的气息!

这三缕气息,一缕是金丹和他体内的灵元混合而成的白色瑞气,一股是乌紫色的巨猿的狂暴妖气,这股妖气冲激奔腾,似乎想挣脱冯义庭的天灵,但是被那股白气笼罩,无法挣离。

大凡妖丹,都挟有巨大的妖力,一般来说,没有哪个修行者敢冒昧的去服下妖丹增加灵元,因为本体的灵元不强,服下之后,修行者甚至会直接异化为妖。

那天杜娟不知dào

是情急之间无计可施,还是别有用心,直接将妖丹给他服下。更为严重的是,冯义庭体内还有一股冥灵之力,就是空竹的九幽玄功。

冯龙鸣至所以让乔闻箫去接他们,一则是因为空竹,其二就是发xiàn

了冯义庭这个问题,这才想给他仙丹怯邪。不过后来空竹给让出的凝魂珠,也是至灵至正的仙品,而且能扶正怯邪,效用长期,比仙丹还有用。

同时,冯龙鸣又用仙曲和灵果之类的至正方法帮zhù

,这才能压住他体内的妖冥之力,不至于发作。

冯龙鸣早就算出冯义庭能遇上风求宁夫妇,否则肯定会替冯义庭怯邪。否则一直这样下去,时日一久,冯义庭一旦被这妖丹左右本性,只怕后果极其严重。

因为另外那股九幽玄功的黑煞之气,虽然不及巨猿的妖力那么霸烈,但阴冥之气极重,一出现在他头顶,便令屋内四下阴寒无比,给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

一时间,小屋内情形极其古怪,有妖气有阴气还有冯义庭体内的灵元正力,激荡奔涌,翻腾不休!

就在那时,听得天上异象突发。天地间蓦然狂风大作,瞬间便凝集浓厚的乌云,随之大雨倾盆,如注般往地上倾泻。同时,乌云间的雷电流溢,沉闷的雷鸣惊天动地的咆哮。

炫目的闪电,密集的往下狂劈起来!刹那间四面就布满了汹涌澎湃的雷罡,一股凛然正气通天达地!冯义庭此时感应能力通天沏地,因此,天上的异样以能清楚感觉。

这情形如同自己召掌心雷降妖一般,而且威力更加可怖百倍!心中不免暗暗吃惊,但他正在炼化体内二股异元,通体如开了闸的水库,四面八方涌进真元,哪停得下来!

这就像火车狂奔,根本刹不停,冯义庭哪能应对体外出现的奇异天象?听着满天雷罡汹涌奔掠,他且端坐一动不动,不免又惊又骇!

胡一木三人大惊,莫云声叫道:“小冯道友体内的灵元太过诡异,金丹一时只怕炼化不了,估计会招来天劫,我们赶紧帮他!”

三人脸色剧变,这时伸出六掌互接,然后莫云声和张道林各腾出一只手掌、掌心按在冯义庭后背,三人竭尽全力朝他体内输送灵元!

就见冯义庭头顶上的白光受他三人内元辅助,光芒更加强盛,这时瑞光呈现,突然便扩展开来,一下就将那股妖力的黑煞之气罩住,随之光芒渐渐内缩。随着金丹的灵力炼化,他头上的白光越来越强。冯义庭通体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粒来!

胡一木三人脸色严峻,随着冯义庭颤抖也抖动起来,这时只见白光不断内凝,冯义庭身上慢慢散发出黑气和妖气,头顶的三色光芒渐渐内敛,慢慢又恢复成元婴状态了。

良久,在三人的帮zhù

之下,只见冯义庭头顶的元婴渐渐由虚无状态,最终凝聚成一个比开始更为实在的小人体形态了,屋内的妖邪之气也慢慢淡褪了。

他体内的妖邪之力一散,天上奔腾汹涌的可怕雷罡,随之也慢慢减去。

狂风一止,大雨也迅速消停,四下突然安静,就只有屋檐往下滴水的“嘀嗒”了。

就在那时,随着冯义庭身上的瑞光一闪,他体内奔腾翻涌的灵元突然便往丹田和元婴内一敛,随之他眼前一亮,只感觉眼前的世界突然便改变了!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起松开手掌,退了一步,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粒。

冯义庭呆住了,因为他炼化了仙丹跟二股邪力,修为己经跃至元婴后期。

这个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大变。如果以前是三维空间,瞬间他便发xiàn

眼前的世界何止三维。夜空中,天上繁星密布。以往星星就是星星,不过此时望去,就能发xiàn

不少星星,竟然是悬浮在天际的岛状异域,上面高山流水,仙鸟环飞,并有洞府仙宫罗列,令人叹为观止。

随之,他便继xù

感应到更多的信息。苍天竟可分九层,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晬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

冯义庭默默坐在那儿,他这才知dào

仙劫的厉害。

你想,你正冲玄关的紧要之际,满天雷罡奔涌,一旦妖力邪气过盛,立马五雷轰顶,修为再高,练门给你砸几雷下来,连元婴都给灭了,还想登仙?

他第一次经lì

仙劫,心中不免感叹,这时愕然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这才明白,到了“结婴”后期,感应己经能窥见九天玄妙。跟结婴初期的感觉,真是又有了质的飞跃,个中玄妙,不亲身体会是根本不知dào

端倪的。

冯义庭随之才发xiàn

,自己元婴成型,一开始只凝聚在丹田的大元阳,竟然扩张到四肢百胲,跟身躯紧紧融在一起了!

此时的元婴,也跟大脑融为一体,思维己经变成一种可直接进行的具体行为方式!这样一来,身体就分为了两个大部分;一是躯壳,跟大丹阳结合的一体结构,二就是元婴,跟大脑组合的超级意识结构。

冯义庭这才明白,肉身成仙的说法竟然如此。因为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身体会修得跟元婴一样,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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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作梗

三人吃了一惊,这时也顾不得忙了,呆呆望着他不动。

冯义庭也一动不动,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他一愣,因为发xiàn

自己己经能读懂三人心事。胡一木正愕然望着自己,心中突然浮起一个意识;他没事吧?

几乎是同时之间,莫云声跟张道林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有些吃惊,因为自己灵元的更加强dà

,己经能同时接受和处理更多的信息!

比如同时感受三人的意识、感受房间里其他信息、甚至街上汽车驶过的喧哗……稍一留意,竟然能感受车上的人说话,以及驶过这车的另外一辆车的详细信息。

他发xiàn

自己的大脑,己经变成一个超级处理器,足以同时处理任何需yào

处理的信息,而且还是同时之间进行,根本没有照顾不过来的繁杂。这才知dào

结婴前阶跟后期的本质区别!

“你……”莫云声最先开口,他小心奕奕的问道:“没事吧,小冯道友?”

冯义庭这才站了起来,笑道:“没事,我挺好,你们也没事吧?”

三人一起点头,冯义庭笑道:“这粒金丹,威力还真大,我竟然到结婴后阶了!”

三人连连点头,胡一木郑重的说道:“小冯,你之前肯定服下过妖丹,这样极其危险,切记以后不能如此草率了,否则只怕沦入妖道!”

冯义庭点头,莫云声说道:“当时救命要紧,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冯道友,你现在到了结婴后期,虽然能压住这股妖力,但是妖丹的妖力总会盘居在你体内,短时间是断断炼除未尽的,切记不可再服妖丹了!”

冯义庭刚才可是亲身经lì

过的,当然知dào

其中的厉害,这时说道:“刚才亏得三位前辈的帮zhù

,否则只怕我被雷给劈了。这个天雷可比我的掌心雷要厉害啊!”

张道林正色说:“五行真雷的威力,当然是掌心雷不能比的,这也是修为再高,也怕渡劫的原因,亏得小冯你平日没有积恶,否则只怕不会这么轻松的炼去妖邪之力啊!”

冯义庭默默点头,他这才明白渡劫的厉害。如果刚才不是三人尽全力帮zhù

,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炼化妖冥之力,到时候真受真雷劈击,也不知dào

后果如何。

大伙又感慨了一会,发xiàn

时间不早了,冯义庭这才跟他们道别,辞了他们回家。

回家之后,发xiàn

父母亲竟然都在,不免有些奇怪。冯大柱神色有些不振,母亲也坐在一边无语,俩人好像有心事。冯义庭一愣,便问道:“爹,妈你们今天咋都在家,工地没事啊?”

冯大柱长叹一气,说:“怎么会没事,出事了,停工整顿。”

冯义庭一愣,这时听爹一说,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最近工地一直不顺利,建设部门好像专门盯着他工地,一周竟然检查四次!

本来,冯大柱的劳务公司,基本是按建设管理单位要求做的。无论安全文明施工,还是建筑工程的建施标准,都是正儿八经按规范去做。但是建筑管理部门如此密集的检查,不仅影响施工进度,还对工人产生了极为强dà

的压力,他们终于产生了抵触情绪。

就是这样,双方终于正面摩擦,最终检查部门开出停工整顿的通知。

冯大柱说到这儿无语,冯义庭皱了皱眉头,他明白这后面肯定有人在捣乱。

他略一掐算,再运动神念查询,很快就清楚,这个捣乱的人肯定是黄文清。

因为这家伙是政协委员,他如果要折腾他爹的话,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看着他爹妈愁眉苦脸的样子,冯义庭不免有些愠恼。事情肯定要想办法解决,目前好像应该让他俩放宽心情。于是他转移话题,问道:“爹,那笔存款的追讨,进行得咋样了?”

冯大柱叹了口气,说:“哎,最近你爹我也不知dào

咋了,这个事情也被卡住了。据一个银行内部人士给我透露消息说,是市里有个领导让压住的。”

冯义庭一愣,就听他爹又说:“我们这边的程序一停,对方肯定也停下来了,目前根本不知dào

有关方面啥时能放行,这钱只怕一时半会,也拿不到手了……”

冯义庭愕然,这些天他光顾着修行和查无极教了,家里竟然出这么多事。再看他爹冯大柱,一脸憔悴,脑袋上的白发又增加了许多。于是安慰道:“爹,你别急,慢慢想办法。老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没事的。”

冯大柱长叹一气,默然无语。最近事情挺多,而且堆到一起来了,儿子这么安慰一句,管用才怪。冯义庭又赔着父母说了会话。发xiàn

他俩精神不振,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跟他俩打了个招呼,说回房休息。

因为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冯义庭也有些郁闷起来,刚过破结婴期的兴奋也没有了。

他坐了一会,刚想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没想到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郭明,心中一愣,以为有啥事情,便接通了。

郭明倒也没事,就是因为上次降妖狼的案子,还有瓦屋山妖蛇的事情。因为他跟四个民间奇人出了很大力qì

,高科长准bèi

奖励。他想问四位民间奇人的资料,以便进行嘉奖。

冯义庭拒绝了,他认为既然加入非正常科,是份内的工作,嘉奖就不要了。

他这儿暂且不说,郭明坚持说那三位道士,以及黄小明应该表彰。

冯义庭想了想说:“至于黄小明,我给他作主,不用表彰了,其他三人我再问下,他们都是修行的道士,对这种虚名不讲究,我了解一下,再给你打电话吧?”

郭明也没办法,便又应了一声。冯义庭于是又说:“郭姐姐,还有其他事吗?”

郭明心细,有些奇怪的说道:“小冯,你情绪好像有些不佳,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一愣,这时半响没吱声,就听郭明更加不解了:“咦,小冯,有啥事跟姐姐说说吧,姐姐帮你解决!”

想到郭明强dà

的动力,冯义庭心中一动,便将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郭明严肃的说:“你放心小冯,我马上找人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作梗。”

冯义庭应了一声,郭明又嘱咐他:“小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可不允许有人欺负你家人!”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就听郭明又说:“非正常科的工作人员,平时为民解忧排难,社会连一个普通的平安都不能回报,也太让人寒心了!我现在就找人了解情况,马上给你一个说法!”

说着她就挂了,风风火火的,很有一股平时工作的利索劲。果然不久,郭明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她说:“小冯,我刚才跟上海市委书记通过电话,他对这件事情表示震惊。会立kè

派人进行处理。你放心,明天会有人跟你家人协调的!”

冯义庭愣了一下,他想不到事情能这么快解决,这个郭明也太可怕了。于是他说道:“郭姐姐……这样,是不是惊动太大了?”

郭明笑了,她说:“傻瓜,你现在是国家安全局的一名骨干成员,你的存zài

对我们科室包括整个国家,都是一种强dà

的保障力量。国家和人民对你应该尊敬,而不是让你因为这些小事烦恼和不开心,明白吗?”

冯义庭见她搬了这么大的理由出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dào

说啥才好。

郭明又说:“好了小冯,你先,郭姐有事先挂了。这件事情处理的情况,他们会及时给我回复,我到时再给你打电话吧。不过,你现在可以去告sù

你父母,没事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冯义庭松了口气,他可没立kè

去跟父母通气,反正明天市里会找他们的。

第二天一早,冯义庭来到学校,就发xiàn

叶仪琳好像在等自己。他现在能直接感受对方的心事,知dào

她有事要跟自己说。果然,叶仪琳便对自己说道:“寒假你准bèi

怎么过?”

冯义庭倒还没有确定的计划,对他来说,时间好像不够用,事多着呢。

叶仪琳笑了,她得yì

的说道:“如果还没有计划,我给你来定吧!我哥哥昨晚上给我打了电话,他让我告sù

你,寒假的时候一定要去泰国,是一定噢!”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刚想找个什么理由推托。就听叶仪琳快活的又说:“阿扎拉的生日在十二月,我们也放假了。因此,他让你一定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估计,我父王会宣bù

继承人了。如果没猜错,阿扎拉会在他的生日获得这个礼物,正式成为父王的继承人。”

冯义庭不免皱了皱眉,阿扎拉这个家伙,其他倒没什么,不过好像挺放浪啊。

不过,自古国王哪个不是嫔妃满**呢,这也不能怪他。这小子如果真成为哪本书的主角,估计那是一本**小说。他正在沉吟,就听叶可笑道:“看上去我哥哥很喜欢交你这个朋友,他甚至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去泰国发展,他可以考lǜ

让你在国家任一个职务。”

冯义庭一愣,好奇的问道:“职务?什么职务?”

叶仪琳笑了,她说:“他说先让你做王室的侍卫长。然后呢,再想办法,给你一个贵族身份。说如果你能力强,就可以任更高的职务,你怎么看?”

冯义庭赶紧摇头,说道:“算了吧,我现在还在读书,哪能这么快就任职?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叶仪琳。你下次跟他打电话,记得告sù

他我的意思!”

叶仪琳不太高兴的板起脸来,看来她也希望冯义庭去泰国发展吧。

果然她说:“你在中国前途很大吗?至少,阿扎拉上位之后,去泰国你空间更大!”

冯义庭于是问道:“你们泰国,房地产好不好做?”

叶仪琳一愣,她奇怪的说:“你不想在国家任职,更想去发展自己的事业吗?”

冯义庭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我是想让我爹去你们那边看看,如果房地产好做,干脆让他去泰国发展好了,到时让阿扎拉罩着他,不就行了?”

叶仪琳愕然。冯义庭赶紧解释道:“别这样看我叶仪琳,其实我爹不像你想的那么无耻,上次民工讨薪事件,是偶然发生的。其实我爹很体恤工人……你不相信?”

叶仪琳浮起奇怪的表情。冯义庭连忙指天划地的保证道:“相信我,我爹是个好包工头,保证不会有工人拱着旗在曼谷讨薪!我向你保证叶仪琳,你要相信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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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仙洞

中午的时候,郭明就打电话给冯义庭。她说:“小冯,刚才书记给我打电话了,他告sù

我市里对我反映的事情相当重视,目前己经基本处理妥当。并且对当事人进行了批评和教育,并考lǜ

是否要进一步处理。”

冯义庭打完坐,正想午睡呢,听了郭明的话笑了:“算了,既然事情解决了,就不必要再往细里追究了郭姐姐,让他们以后别无理取闹,再找我爹麻烦就行了!”

郭明正儿八经的说:“这种事就不能姑息!书记也跟我说过了,他说你爹是个农民企业家,本本份份的,这些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找他麻烦,简直就是阻挠改革进步嘛!”

这样的大帽子扣上,黄文清跟他同伙们日子只怕不好过了。看来上面有人,就是好办事啊。不过话说回来,他爹还好是个本份的生意人,这样查下来也理直气壮,不必动用关系,令高亮和郭明他们为难。

果然这时郭明又说:“这些人的歪风不整不行。我己经跟书记沟通了,像这样的管理层败类,尽早处理掉也好,否则真会打击民间企业的健康成长!”

冯义庭随便应了一句,就听郭明风风火火的说:“好了,你记得随时给我联系,感觉处理不满yì

别姑息他们,我督促他们作出严厉的整改。”

冯义庭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算了吧郭姐姐,没必要弄出这么大动静,能有这个结果,我爹估计很满yì

了。到此为止吧,别影响太大就行!”

郭明可不这样想,又嘱咐了他一番,这才挂掉了电话。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冯大柱夫妇俩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冯义庭也想知dào

事情的发展情况,便问道:“爹,今天好像挺高兴的,怎么了?”

冯大柱高兴的说道:“奇了怪了,今天建设局的领导亲自到我们工地上,对我们进行了慰问!同时,他们还对我道歉,说他们管理模式粗暴简单,导致施工方受到极大的影响,是他们的不对!你说这算啥回事?”

薛满翠高兴的笑道:“看来zf还是体贴老百姓的。估计我昨天说了那个戴眼镜的几句,他感觉我说的句句在理,肯定是明白自己错了,感觉对不起咱家了!”

冯大柱不满的瞪了老婆一眼,大大咧咧的说:“就你?你能说出啥话来?肯定是我!”

冯义庭眼花缭乱的看着他俩,就听冯大柱振振有辞的说:“你没听到昨天我对那个廖队长说的话嘛?我当时就批评他,教育他,我还给他亮了亮膀子,没准他看出我是个会武功的高手,知dào

我冯大柱不好惹的!最后有点害pà

的原因!”

薛满翠见功劳全被他占了,自己没一点关系有点恼火,这时说道:“就你?当时廖队长对你恼火得不行,立马就给你开了停工通知,你敢说是因为你的原因?”

冯大柱大言不惭的点点头,得yì

的说:“你就知dào

他回家后不会越想越怕?”

薛满翠不高兴的哼了一句,说:“你的意思我教育眼镜的事一点用也没有?”

冯大柱翻了翻白眼说:“那个眼镜就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他能管啥事?”

薛满翠瞪了丈夫一眼,不悦的说道:“照你这么说,银行那边也是你到亮了亮膀子?”

冯大柱一愣,这时有点奇怪的说:“也是,你说这个事情嘛,怎么会那么巧?工地上建设部门来赔礼道歉。银行方面的领导也给我打来电话,说立kè

启动追讨存款的事。莫非是我冯大柱人品大爆fā

,连银行的管理干部也感受到了?”

薛满翠再忍不住,这时骂道:“就你那怂样,啥好事都是因为你人品!你人品我还不知dào

,晚上脚也不洗就上床,脏得跟啥似的还人品。要不是娶了个好老婆贤内助,你能这么风光快活,你就一无良包工头!”

冯义庭可怕爹妈因为这事翻脸,这时赶紧劝道:“好了好了,我爹人品爆fā

是一个原因。不过爹你想想,妈对你的帮zhù

不也是一个原因嘛?正因为你们郎才女貌,狼狈为奸,这才有了欣欣向荣的起色,对吧?”

“啥?”夫妇俩一起叫道:“狼狈为奸?”

冯义庭赶紧解释:“用辞不当、用辞不当,是狼子野心……不不不是狼心狗肺……”

冯大柱己经捋起袖子准bèi

收拾他,薛满翠也开始满地找条帚,冯义庭赶紧逃跑了。

“这个不孝子!”冯大柱看了看老婆,气呼呼的说:“要跑慢点,老子非收拾他不可!

薛满翠也说:“我记得早晨条帚搁这儿,也不知谁拿走了。不然我也揍他!有这么说自己爹妈的吗?我俩一个狼一个狈还狼心狗肺,他不成狼崽子了?”

“就是!”冯大柱说着伸出手来,搂着老婆,亲亲热热的上楼去了。

冯义庭也跑回自己卧室里去了。他洗了个澡,估摸着父母不会有啥事再找自己了,便留了个假分身在床上躺着,自己召出如意云,往昆仑山去了。

他事情可多着呢,这不得去给胡一木问问鼎炉的事,别让他再浪费莫云声的煤了。

如意云速度极快,动念之间,他便到了昆仑,这时遁着记忆,寻找玄祖的仙山。

他此时记忆过人,虽然还看不出冯龙鸣设的仙障,但依着记忆也能找到仙山位置。果然到了那儿,就隐约感觉那孤峰处的时空异常,便按落云头,径直朝那里面闯去。

很快,他便到了九虚洞外。没想到一进九虚洞的仙障之内,立kè

发xiàn

乔闻箫跟容惠英正站在崖边等着。冯义庭按落云头,他俩便迎上来了。

冯义庭恭恭敬敬的对他俩作了一揖,说:“师叔,师姑,见过了。”

乔闻箫大大咧咧的点了点头,容英惠且笑道:“义庭,你玄祖反正不在,你也不用如此客气,大家年纪相仿,你随便点没事。”

冯义庭听得她清雅婉转的声音,不免奇怪,暗暗想道:“我就说我这个师姑,唱起歌来比我要好听,风求宁跟他老婆硬说我唱得好听,这能比嘛真是。”

乔闻箫听师妹这么说,也笑道:“师妹说的不错,义庭啊,我们年纪差不多,师父不在的时候呢,我们就随便点,别把我俩给叫老了,你就叫我乔哥,叫她英姐吧!”

冯义庭一愣,容英惠白了他一眼说:“这怎么行,师父既然让他叫我们师叔师姑,辈份还是不能拉下的,这么叫到时候让师父听到了,只怕会生气。”

乔闻箫搔了搔脑袋,嘿嘿一笑,说:“随便吧,反正我俩年纪也比他大多了,也行!”

冯义庭这才知dào

玄祖不在,不由问道:“我玄祖不在吗?”

俩人一起点头,容英惠又说:“他跟空竹前辈一起外出云游了,不过临走时,说你今天会来九虚洞,于是我们便在这等你了。”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玄祖出门的时候,己经算定自己要来这儿了。他这才知dào

仙、凡的区别,冯龙鸣竟然早就算出自己今天要来。他感慨了一会,就听容英惠又说:“师父知dào

你有个朋友,得了块极妙的上等玄铁,普通的鼎炉只怕炼不化它,你来就是为这事吧?”

冯义庭愕然,想不到玄祖连这事都清清楚楚,估计没啥事能瞒住他了。正诧异间,就听乔闻箫说:“你朋友这块玄铁,不仅坚硬异常,而且灵力也极其强dà

,普通的鼎炉就算能炼化它,只怕炼出来,也会有损它的灵运及灵力。”

冯义庭一愣,就听乔闻箫又说:“因此,九虚洞的鼎炉虽然能炼化它,且怕给不了它最大的铸造空间,到时候会损了它通天灵力。”

冯义庭愕然,他可不知dào

炼宝的要求这么多。还好这块玄铁轻易融化不了,否则只怕胡一木稀里糊涂的,把它炼成一件法宝,最终且暴殄天物,损坏了它的通天灵力!

他正在沉吟,就听容英惠这时说道:“因此,师父让我们告sù

你,先别着急炼这玄铁,等他跟空竹前辈回来之后,再带你们去一个适合炼此玄宝的地方,好好铸造它。”

冯义庭这才点点头,算是答yīng

。乔闻箫跟容英惠对视一眼,这时一起说道:“师父说了,你既然来了,就玩玩再走吧。”

冯义庭又点头,容英惠便说:“义庭,你上次来九虚洞,都没入洞就走了。你跟我们进来,我跟你师叔带你入洞看看,免得你连自己玄祖的洞府都不认得。”

冯义庭应了一声,俩人便带着他往九虚洞内走去。

走过宽阔平畅的平台,不久就到了洞前,乔闻箫跟容英惠带着冯义庭,走进洞去。一进洞府,冯义庭立kè

感觉眼前一亮。他发xiàn

自己进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山洞。

这是一个很庞大的空间,里面竟然如白昼一般,风光旖旎。冯义庭一进洞,看着眼前的奇晾,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广阔的世外桃源。

洞中青山碧水,远峰近涧的雕梁画栋,错落在画一般的仙境之中。到处都是形态各异的奇树和花草,仙鹤和各色奇鸟盘旋在奇峰浮云之间,令人仿佛闯进一幅仙画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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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九虚歌

冯义庭呆住了,他根本就想不到眼前会出现这种奇景。

他这才明白,传说中“世外仙山、神仙洞府”的真zhèng

含义。

看这九虚洞,外面看来就是一个崖洞,可是走进洞里,竟然又有另外一重世界。个中的玄奇,如果不是亲自经lì

过的,谁又会相信呢?

看到他愕然的样子,容英惠笑了,她说:“来吧小师侄,我们去那边亭子坐坐。”

因为师父不在,容英惠少年心性流露,也有些调皮起来。她的一声“小师侄”叫出来,没有长辈的严肃,倒有几分戏谑。

冯义庭可感觉不出,他点点头,便跟着俩人朝前面的亭子走去。

三人进了亭子,乔闻箫兴冲冲的说道:“我们是下棋呢,还是喝茶啊?”

容英惠看了看他,说道:“下什么棋呢,光喝茶也不好玩。我最近谱了个曲子,叫做‘九虚歌’可惜没有合适的词来填。今天小师侄来了,不如一起填填诗词,写首歌吧。”

乔闻箫看来很听容英惠的,赶紧点头应和。容英惠便高兴的站了起来,说:“你们先坐,我去沏茶!”

说着一扭腰,飞快朝一眼清泉边的茅舍奔去,显然是沏茶去了。冯义庭便问乔闻箫说:“上次我来,你跟师姑唱的歌是谁写的啊?”

乔闻箫说:“是上次师父跟几位喜欢诗词的朋友,一起填写的,然后改了下,再谱了曲子成的,你觉得那歌好听吗?”

冯义庭点头,这首歌当然好听了,因为这歌还给他带来不少灵运,他可喜欢得狠。

乔闻箫又说:“你师姑平时呢,喜欢谱曲写歌。这次谱了只曲儿,不敢跟师父说,悄悄作了无数诗词,只感觉配不上那曲。这不你来了,立马想让你帮忙呢。”

冯义庭一愣,他搔了搔脑袋说:“平时……我可从来不写诗的,不过……”

乔闻箫一愣,赶紧看了看容英惠去的方向,又说:“你不会写诗?”

冯义庭点头,这时就听乔闻箫说:“师父说你聪明绝顶,你师姑就想让你帮忙写首歌词出来,你真要说自己不会写诗,只怕你师姑会不高兴啊!”

冯义庭想了想,这时又说:“要是你能给我点酒喝,我倒可以试试。”

乔闻箫一愣,他哪知dào

冯义庭那天唱歌,就是因为喝了点酒。正因为喝完酒之后,感觉状态极佳,他这才想喝点酒,看能不能有灵感。乔闻箫大喜过望,他笑道:“你也喜欢喝酒?”

冯义庭毕竟把乔闻箫当长辈,这时小心的应道:“不喜欢,不过喝点酒之后,脑子好像灵感丰富一点,因此想试试。”

乔闻箫大喜,他猛点着脑袋说:“不瞒你说小师侄,其实我也是这样!要是能喝点小酒,不仅干活利索,练功也利索,就算是大脑,好像也能变得更利索!”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这个师叔估计跟莫云声张道林他们一样,喜欢喝点小酒。

心里正嘀咕着,乔闻箫飞快站了起来,对他说:“你等会,我去拿点酒,到时候你就跟师姑说你要喝了酒才能写出东西,她就会答yīng

我们喝了!”

说着也不等冯义庭答yīng

,飞快跑没人影了。

很快容英惠便端着茶过来了,发xiàn

就冯义庭一人,不免奇怪:“你师叔呢?”

冯义庭便说:“他拿酒去了。”

容英惠皱了皱眉,说:“师父不让他喝酒的,他去拿酒干什么?”

冯义庭吱吱唔唔的解释道:“师姑……这不你说要写诗吗?我平时也没写诗的习惯,但是喝点酒脑子灵感会丰富一点,所以,师叔他就去拿酒了。”

容英惠叹了口气,佯嗔道:“你这个师叔,听你这么说还不高兴坏了,他就喜欢喝酒!”

正说间,乔闻箫捧着一个陶瓶飞快奔过来了,一冲进亭子就解释道:“我们师侄呢,跟李白差不多,不喝酒啊,就不会写诗!所以呢,我就拿点酒来,赔他喝点!”

容英惠瞪了他一眼,说:“你就是喝醉得不省人事,估计也写不出半句诗来,借口!”

乔闻箫嘿嘿赔笑,这时慢慢坐下,把另一只手的两只玉杯拿出来,搁在桌上。容英惠说:“我去拿些茶点来,可不会给你们再备下酒的菜了。师兄,你别光顾着咽口水,先去把筝拿过来,到时候我先让师侄听听曲子,好填词。”

乔闻箫连连点头,这时飞快又奔去取筝不提。

容英惠返身又去捧出几碟茶点,将茶给倒上。

这时乔闻箫己经取出筝来了,容英惠便说:“你们喝茶吧,我给小师侄弹这曲子。”

乔闻箫点头,他哪儿喝茶,把酒瓶上的泥封给开启了,给俩杯子倒上。那酒一开,立kè

听到一阵清冽穿透肺腑,直接令人精神为之大爽!冯义庭从来没想到,酒竟然有如此清冽幽香的,那种甘醇浓郁的特殊酒味,甫一入鼻就令人炫晕!香气直冲脑腑,简直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振奋,令人一闻就终生不忘!

他愕然望着那酒,这才明白乔闻箫为什么喜欢喝酒了!像这样的琼浆玉液,估计闻到酒就吐的家伙,只怕也会爱喝!

容英惠在试音,乔闻箫己经快活的把倒满的酒杯递给冯义庭。冯义庭听得那酒阵阵扑入鼻翼,奇妙的感觉如梦似幻。简直比捧着风求宁的仙丹,还令他振奋和享shòu



乔闻箫己经仰起脖子,“吱”的一声将杯中的酒干掉了。冯义庭终于能体会莫云声跟张道林的感觉了。他赶紧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巴巴的等乔闻箫再给斟上。

这时候,酒入腑的感觉才上来,咽喉和内腑中传来极其美妙的感觉,就像整个人被这种琼汁给蒸了一下,身体的郁气受此一腾,立kè

随酒汽消失无踪一般!

他整个人的精神都抖擞一下,立马感觉天灵之上瑞气绕结,神智清爽!

这是何等美妙的极品玉液啊!冯义庭如果知dào

酒有这么好喝,他宁肯不吃饭都要喝啊!

他这才明白乔闻箫为啥喜欢喝酒了,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口福,说不准老是偷偷喝呢!

俩人的素质完全体现出来了,他们哪叫喝酒,根本就是牛饮!

听得“吱、吱”乱叫,那瓶酒瞬间就被他俩倒得一粒也不剩!

直到这时,俩人的头才有些晕了,这酒虽然好喝,但后劲贼足!就在这时,听得筝音扬起,原来是容英惠己经调好了音,开始弹了起来。

刹那间,就听得一阵清雅脱俗,婉转悠扬的绝妙筝曲传了出来。这曲子一出,立kè

听得仙山间飞翔的仙鹤仙鸟,便直直跌了下来!

溪水间的游鱼,本来在欢快的游趟,听得筝曲一出,便齐齐沉到水底,顺流飘走了。

这等沉鱼落雁的功效,可见这是如何一只美妙的曲子。整个洞内仙境都回荡着容英惠的筝音,这声音如此妙曼,如此优美和高雅,用任何文字都无法形容它的灵妙和出俗。

冯义庭和乔闻箫本来就微醉了,这时筝曲入耳,立kè

便听得痴了。这根本不是音障,而是曲调本来就拥有的美妙,让人无法去抗拒,只能陶醉。

这筝音流淌着,一个修仙少女美妙纯洁的情怀,令人羡慕和感叹,更令人神往和沉醉。

容英惠入神的弹着,这时静静望着冯义庭,如有所示。乔闻箫推了推冯义庭说:“师侄,你有词了吗?”

冯义庭抬起头来,遥望着远处美妙的仙山,才发xiàn

那些被筝曲弄晕的仙鸟正慢慢上飞,这时振翅朝这儿飞来,一直恋恋不舍的盘旋在容英惠头上的天空,不肯离去。

而溪水中顺流而下的游鱼,也突然清醒过来,这时一起摇尾上冲,逆流而上,显然想听筝曲。冯义庭从小读书,虽然没写诗,但是关于诗词的结构和平仄还是懂的。

这时看着头顶飞旋的仙鸟,趁着酒意情不自禁流出一首诗来:“向天高歌引玄鸟,临涧浅唱诱溪鱼。驻足烟云竞犹豫,满山青树摒私语。繁音散却筝渐寂,荣华褪尽谁来续。纵使陨身着金玉,芳颜朽尽终是虚。商秦风流今安在,汉唐宫阙锁闲驴。皇庭昔日花间绿,农家此际田中淤。暇时畅游九虚洞,旧亭把酒听新曲。沈醉渐欲趁风去,瑶池误惊采莲女!”

乔闻箫一愣,呆呆望着冯义庭己经说不出话来。容英惠也是愕然,这时筝曲一停,突然就不弹了。头顶的仙鸟这才清醒,这时一起振翅,向远山飞去。

溪中如同求食般向着这边拥挤的鱼儿,这时也纷纷掉头,钻入溪水中不见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呆呆的望着冯义庭,良久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容英惠突然哭了,她不停的用手抹泪,一边流泪,且一边笑着。

乔闻箫叹道:“小师侄,想不到你文采如此卓绝,动念间便有了如此意境高远,令人感叹的绝句,佩服佩服啊!”

容英惠也哽咽道:“我这曲子,跟小师侄你的诗一配,是再合适不过了。谢谢小师侄,真的谢谢你,我肯定是写不出这种诗来,如今词曲都有了,我再弹给你们听……”

说着她嘘唏一声,俯下身去先调试了一下筝音,然后款款弹了起来。筝曲一起,她依然低低的哼唱着前奏。随着曲子的渐进,哼唱一停,她便轻轻的唱了起来;

向天高歌引玄鸟,

临涧浅唱诱溪鱼。

驻足烟云竞犹豫,

满山青树摒私语。

繁音散却筝渐寂,

荣华褪尽谁来续。

纵使陨身着金玉,

芳颜朽尽终是虚。

商秦风流今安在,

汉唐宫阙锁闲驴。

皇庭昔日花间绿,

农家此际田中淤。

暇时畅游九虚洞,

旧亭把酒听新曲。

沈醉渐欲趁风去,

瑶池误惊采莲女!

曲子是她自己写的,因此稍一适应,便立kè

填进旋律。反复唱了几次,渐渐便熟悉了。

优美绝仑的筝曲,协同她曼妙无比的歌声,渐渐传在天空,令人恍若在梦。只见方才散去的仙鸟,再次慢慢骤集过来,在头顶盘旋。

溪水中的游鱼比开始更多了,一些大鱼竟然破水上跃,弹在岸上挣扎片刻,这才又弹回溪水,只是仍然不肯舍弃,在岸边徘徊。

不一会,天空中渐渐就飘下花瓣,一个天女从九天降来,依着旋律,载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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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啥也不缺

良久,乔闻箫跟冯义庭也跟着唱了起来。

容英惠反反复复,也不知dào

唱了多久,这才累了,将筝收了起来。

因为歌唱出现的天花和仙女,包括仙鸟游鱼,便渐渐消失了,四下宁静起来。

冯义庭不仅有些感慨。自己的师姑容英惠,本来是个女子,且谱出如此俊朗雅致的曲儿,跟自己的诗一配还真是天衣无缝。

大伙弹唱的也有些累了,这时静静望着远处,一动不动。沉静良久,冯义庭便站了起来,对他们说:“师叔师姑,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容英惠这才掩嘴惊道:“是啊!我们在洞里只顾贪玩,只怕外面己经过了许多天了!”

乔闻箫一愣,这时望着冯义庭说:“这可如何是好!到时你父母不以为你失踪了!”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记起“山中方一日,人间己千年”的典故。

他吓了一跳,这时吃惊的问道:“那……我在这儿呆多久了?”

乔闻箫沉吟一会,这才说道:“估计过了十余天了。”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以为真过了千百年,到时出去父母都终老,就惨了。于是他赶紧起来,对俩人作了一个揖说:“十余天倒没事。我来的时候,分了个障术分身,它应该能应付十天半月的。我走了,师叔师姑谢谢你们,别送、别送!”

说着脚下祥云浮出,人己经飘向洞外,瞬间便不见了。

他来到上海,发xiàn

自己的分身正在上课呢。于是隐了身,悄悄原神归体,重返人间。

回到分身之后,这个障术体接受的信息瞬间便传递给他。他便获取了这些天自己在这个时空中的所有经lì

和信息,算是回归凡尘了。

冯义庭还没过结婴阶,大丹阳给元婴虽然己经巩固成型,但是仍然不能随意分身。因此最多能弄个障术分身,替自己应付一时半会。

当然,以他此时的修为,这种障术分身也跟真人相差无几。它能哭、能笑、也能吃喝拉撒,只不过不会应付更为复杂比如斗法、采集灵元之类的高级行为,跟冯义庭的本体,当然不能并论。除非修为高过他的人,才有可能在跟它的接触中,辨别真伪。

不过这种分身跟成大道的仙家“分身”不同。

位登仙班之后,这种成大道者,往往能够分出许多相同的分身。这种分身是真实的元神和躯壳的分体结构。就是说,在同一时间内,他可以分出许多其他身体,真真实实的呆在各处。这种分身拥有跟本体相同的神通和能力,不能说哪一个真实哪一个虚假,因为他们都是拥有相同躯壳和思想的同一个人。

其实这也就是本尊的许多其他本体,可以分散在任何地方罢了。

而这也是仙跟凡最本质的区别,而且分神也会随着修为的强弱,成正比增加。

突pò

金仙之后,分身能遍布中天,在任意一个空间出现,其庞大的神念,令天地间几乎没有任何感应盲区,这也是“法眼如炬”的传说。

这些天也没啥事情,冯义庭挪到放学之后,跟叶仪琳道别了,直到将作业写完才离开。

老杨早就在等他了,上车后冯义庭没让他直接回家,而是让他把自己送到市场。找到莫云声后,他正在收拾东西,准bèi

回家。

看到冯义庭后莫云声便问:“有事吗小冯?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天吧,你也有空来玩玩?”

冯义庭说:“有点事,就是上次那狼的事,高亮说想表彰你们,我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莫云声听到这话,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搁下,正儿八经的说:“你说那位姓高的领导?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他上次不答yīng

我给我销肉,怎么现在连消息也没一个了?”

冯义庭笑道:“咋没消息,这不上次郭明姐姐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上次立了功,高科长想表彰你们呢,让我问问你们,就是这个意思!”

莫云声笑了,他搔了搔脑袋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看来这位领导没忘我们。”

冯义庭便问:“你们希望zf怎么表彰你们,帮你销肉?”

“哪里。”莫云声笑道:“我也就随便说说,他真帮我销的话,我还怕自己供应不上呢。我栏里关的那点猪,哪够他们那么大一单位吃!我挣那么多钱干嘛?钱多了,我怕自己变坏,到时候整得跟黄文清一样,那就毁了!”

说到这儿,他又说:“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叫上张瞎子,要不上我家坐会?”

冯义庭点头,俩人便收拾好东西,莫云声推上他那辆摩托,去找张瞎子。

张道林生意不咋样,这时正靠着墙在打瞌睡呢。莫云声隔得远远的叫了他一句,这家伙一下就清醒过来,说:“算命还是摸骨?我老张可是铁嘴神算……”

莫云声叫道:“算你个头,你倒在这睡觉,还不如回家,小冯来了!”

张道林这才清醒,站了起来,将小凳收好了,走了过来。他看着冯义庭,笑道:“咦,好像今天不是星期天吧,你咋有空来呢?”

冯义庭笑道:“有点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三人于是上了摩托,莫云声很快就把他俩载回屋了。进去以后,胡一木正闲在家里,翻看《黄庭经》呢。这时看到冯义庭来了,高兴的站了起来,说:“小冯道友来了,好久没见你了!”

冯义庭客气了一会,说:“最近特别忙,因此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天才有空,便过来看看你们,胡叔叔还好吧?”

胡一木说:“好是好,就是闲着没事,想去卖肉吧,老莫嫌我嘴不勤快。想跟张瞎子算命吧,费了半天唇舌,人家气呼呼的走了,一分钱也没给!”

张道林翻了翻白眼说:“你算得人家一辈子都没希望了,他不动手打你算给面子了,还想要钱?当时如果不是我打圆场,场子都得被人砸了!”

胡一木不服气的说:“张天师,我算命的本事,肯定不在你之下,你说我算得不对?”

张道林说道:“没谁说你算得不对,就是太对了,人家才会生气!”

胡一木奇怪了:“对也生气?我算对了,就能指导他趋吉避凶,他为啥生气?”

张道林说:“你说人家今年会破大财,明年有牢狱之灾,到时候老婆跟人跑,孩子也没了,人家还不跟你拚命?”

胡一木连连点头,说:“对啊,卦象上就是这么显示的啊,我说出来,他要注意改正,或许能避免啊,他咋还不高兴?”

张道林说:“人家来算命,是图个吉利,想讨个好口。你照直说来,人家不翻脸才怪。像这样的卦象,你得先捧他,再委婉的让他注意啥。你一句好话没有,人家不生气?”

胡一木搔了搔脑袋,显然才明白,光能算不行,还得有技巧,不然还有挨打的危险呢!

莫云声这时换了衣服,出来说道:“小冯来这是有事的,老张你可别办算命学习班,就你那点伎俩,别教坏青少年!小冯你刚才咋说的?”

冯义庭便将来意给他们说了,两人愕然,不由面面相觑。完了胡一木说:“表彰呢就不用了,我们修道之人,不需yào

那名气。”

冯义庭说道:“表彰的含义有很多,比如发放奖金,你们想想缺啥吧。”

三人又相互看了看,胡一木还是说:“钱这东西,多了我们拿了也没用,不用了吧?”

莫云声跟张道林本来是想有所表示的,听胡一木这么说只能作罢。

冯义庭奇怪的说:“你们就不缺点啥?这可是个机会!”

张道林突然想起一事,便说:“缺、咋不缺?我跟胡一木,缺身份证!”

胡一木一愣,赶紧应和道:“对对对,我俩缺身份证!”

冯义庭愕然,这时又问他们:“你们啥表彰也不要了?就要身份证?”

张道林跟胡一木连连点头,俩人对视一眼说,张道林便说:“那玩意虽然平时没啥用处,但要用的时候没有,还真不方便,要不你问下高亮,能不能给我们补上。”

冯义庭点点头,摸出电话来说:“要不我给你们问问吧,真就想要这个?”

俩人又点头,莫云声也说:“这倒是,他们俩没这东西,平时就像做贼似的。遇到查房搞严打啥的,一般都是用隐身术对付。有时候突然没人了,可吓坏不少无辜。”

冯义庭笑了,又说:“那好吧,我把你们的意思给说下,看能不能补。”

三人一起点头,冯义庭于是拨通了郭明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冯义庭便将情况给郭明解释了一下。郭明笑了,她说:“这哪算表彰?补身份证也就几十块钱的事,哪算个事?”

冯义庭解释道:“问题是他们的身份资料都没有,补不起的,挺麻烦。”

郭明笑道:“他们真的什么也不想要?比如住房和现金啥的?”

冯义庭又问三人:“你们连房子也不想要?上海房子很贵的。”

三人一起摇头,莫云声说:“我这有房子够住,要那么宽干嘛?他们也没老婆没孩子,空着搁那有啥用?什么也不要,就补身份证行了!”

冯义庭于是对郭明说:“他们什么也不想要,就要身份证。”

郭明沉默了一下,突然感叹道:“平时看他们挺市侩,想不到如此深明大义。真令人感叹……小冯,你代我谢谢他们,现在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少了。”

冯义庭点头,郭明又说:“我会通知上海方面,马上将他们的身份证给补上,你让他们将自己的身份资料,提供给有关方面就行了。记得替我和高科长,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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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赠珠

这些日子,平平淡淡没发生啥事。

自从作梗事件被处理完之后,黄文清也像消失了一样,没再折腾。鉴于对方的实力极其强dà

,人员牵涉面极广,几乎遍布所有的阶层。像这样一个衍生在历史长河中的传统教派,根基之深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因此,冯义庭也颇有忌惮、顾虑重重。他怕没有充足的准bèi

之下,擅自作出行动,会有难以估料的结果,一直在阻止胡一木他们的进一步行动建议。

在冯义庭的授意之下,三人经过慎重考lǜ

,这才没有惊动对方。

平静无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冯义庭在凝魂珠的帮zhù

下,己经奠定了结婴后期。

凝魂珠可真是个好东西,虽然此时他需yào

极庞大的灵元,但因为宝珠能无时不刻的为他采集,冯义庭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灵元采集速度跟以往的区别。不过,结婴阶段的灵元需求太大了,虽然如此,他仍然感觉不到有突pò

后阶的迹象。

因为无极教这块心病始终没消除,冯义庭也比较谨慎。平时也就练练功,找胡一木他们玩玩。

学校的情况也是平静无波,他经过借钱一事之后,他跟邓方伟的关系己经极好了,两人像兄弟一般,基本上是无法不说。但是,他对叶仪琳仍然是若即若离,不冷也不是很热。

估计叶仪琳从来没谈过恋爱,因为没有对比和参照,倒也心满yì

足,快快乐乐。

他家里,则能用冯大柱的话来说,就是时至运盛,干啥都顺利。银行的事情基本到了尾声,英国银行己经准bèi

按程序支付那笔存款。

这件事情影响很大,英国银行也进行了大量的媒体报道,借以炒作自己银行的信誉

倒是中国方面比较低调。因为前期有人借用类似的案例行骗,官方可不想又煽起这种传说,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机大行其道,去大肆行骗,收敛不义之财。

目前,双方只差确定最后的支付时间和地点了。

渣打银行希望动静越大越好,而冯大柱因为传统的道家心理,希望能低调一些。不过,如果仪式是在国外举行,冯大柱倒也没有异议。反正中国方面对此事的报道基本为零。到英国去看看也好,顺便带着老婆儿子,算是旅游和长长见识吧。

这样,冯义庭倒有些担心起来,他怕自己去英国会跟阿扎拉的生日宴会有冲突。

不过,这个担忧让他爹冯大柱知dào

之后,他乐呵呵的表示没一点关系。因为银行方面一直在等他的决定,只要将这两件事错开,不就OK了吗?

至于向安波,仍然没有她半点消息。这个女孩就像失踪一般,隐在人间,无影无踪。冯义庭抽空去她家看了看。因为开始的懊悔,他现在变得更人情化了。

不仅给她家带去好多东西,走的时候,还给老向家留了一万块钱。弄得向安波全家都把他当成神仙似的,尊敬有加,只差不将他弄上坛给供着了。

然后,他便去了三仙洞。黄小明这次倒没像往常那样飞快出来迎接他,倒是阿宝和绾儿先来。冯义庭有些奇怪,便问道:“黄小明呢?”

阿宝说道:“自从上次跟主人你到过瓦屋山后,黄小明一直在鼓捣那把枪,这时正收拾呢,马上就会出来了吧。”

冯义庭突然发xiàn

一个异样,就是阿宝跟绾儿俩人,突然看上去实在了。因为他们是灵体,所以以前都是虚渺的灵体状态。但是这次看上去,他们好像变成真人一样!

冯义庭诧异的伸出手去,握住阿宝的手。阿宝也愕然望着自己的异样,虽然冯义庭的手慢慢还是握过他的掌,但这跟之前根本就没法抓住的情形,简直有天壤之别!

阿宝骇然打量着身边的绾儿,这才发xiàn

她也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两个灵体,突然之间好像有了微弱的实体,他们不再是虚渺的灵体状态了!

冯义庭吃惊讶的叫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阿宝……绾儿?”

阿宝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愕然瞪着绾儿说:“我也不清楚,一开始我们根本没异样啊,就是主人你来之后,我们才突然这样的,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黄小明一溜烟跑出来了,他远远的叫道:“老大!你咋来了也不通知我一下,做小弟的好去接你啊呵呵!”

冲过来之后,他才注意到三人脸上全是惊讶,这才发xiàn

,阿宝跟绾儿的异样!

“咦?”黄小明不解的叫道:“你们咋修成人形了?让我摸摸……”

说着伸出手来,清晰的看着他的手,先触上阿宝的肩膀,然后才陷了进去!

“天哪!”黄小明大叫起来:“阿宝你真有身体了!你啥时练成的,怎么一直瞒着我!”

阿宝不解的瞪着黄小明,解释道:“不是啊,刚才没出来前都不是这样的……咋回事?”

绾儿也好奇的触摸着自己的胳膊,不太相信的说:“对啊,刚才还不是这样啊!”

黄小明望着冯义庭怪叫起来:“天哪老大,是不是你人品太好了,连阿宝跟绾儿靠近你也能得到好处啊!”

说着赶紧贴近冯义庭,乐呵呵的说:“那我也沾点光吧,没准狐狸尾巴就消失了!”

黄小明虽然能变人了,但是狐狸尾巴还没能消除掉,这可是他的一大心病。

冯义庭愕然之后,稍一沉吟,立kè

明白了事情原因。他伸出手去,掌心突然多出了一粒璀璨的宝珠。大伙呆呆的望着那粒珠子,一动不动。

良久,黄小明才说:“老大,这么大一粒珠子还会放光,很值钱吧?”

冯义庭说:“那当然值钱了,你不是想拿去卖吧,这可是绝世的宝贝,叫‘凝魂珠’。”

大伙呆呆望着那珠子,黄小明又说了:“这珠子不就有点亮吧,还没人家家里的手电筒好使,莫非它还有其他用处不成?舍不得卖啊老大?”

冯义庭白了他一眼,骂道:“啥玩意都想拿去卖,很缺钱啊黄小明?”

“不是。”黄小明解释道:“上次有个广东佬,说他收古懂。比如有啥古代的碗或者像你这样能发光的珠子,他都收呢,还可以换烧鸡吃,烧鸡你明白不老大,特别香的一种鸡!”

冯义庭啐了一口,这才说:“死远点黄小明,一只烧鸡就把你出卖了!知dào

这是啥宝贝不?就是这玩意,令阿宝跟绾儿有了实jì

身体,懂嘛?”

黄小明大吃一惊,连阿宝跟绾儿也愕然,三人一起瞪着凝魂珠,说不出话来。冯义庭这时将珠子递给阿宝说:“你拿着,我相信肯定是凝魂珠才让你们有了原体,试试吧阿宝。”

阿宝小心的伸出手来,把手捧住。冯义庭便将珠子慢慢搁进他捧住的手掌。

果然,那珠子一接触阿宝的双掌,立kè

便令他的掌心凝固成型。凝魂珠因此能被他的双掌牢牢的托住了。冯义庭松开了手,珠子就落在了阿宝的双掌之中。

渐渐的,阿宝由双掌开始,往上延续着,由一个半隐半现的半虚无状态,完全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绾儿呆呆的望着阿宝,她伸出手来,抓住他的胳膊。只见从她手接触阿宝处开始,她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实jì

的人躯体!

大家都惊呆了,绾儿尖叫一声,一把抱住了阿宝!

阿宝浮起悲伤的表情,他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搂住了绾儿!

黄小明呆住了,他知dào

,这是阿宝跟绾儿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拥bào



绾儿在哭泣,她如此剧烈的抽泣,只是眼睛中没有泪水,因为她没有身体,就算这时候因为凝魂珠获得了实jì

的身子,但这个身体不会分泌泪水。

阿宝在伤心,他们抱在一起,绾儿好像在哭着,眼睛中且没有一点泪。

天空中突然下起雨来,这是秋天了,本来明净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水洒在阿宝跟绾儿身上,绾儿的眼睛中,终于流出泪来……

黄小明眼睛红了,他跟阿宝绾儿这么久了,三人就如同家人,这时看到他俩相拥落泪,慢慢走上前去,拥住他们,三人抱作一团。

冯义庭感慨不己,他慢慢走上去,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别哭、别哭绾儿,你们应该高兴,别哭。”

阿宝跟绾儿这才分开了,绾儿仍然在哽咽着,俩人牵着手,对冯义庭跪下来。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阿宝跟绾儿叩着头,绾儿更是痛哭失声。

冯义庭将他俩搀了起来,郑重的对他们说:“阿宝,绾儿。以后别叫我主人了。我早说过,我们都是朋友。阿宝你比我年长,我叫你哥吧。绾儿嫂嫂,你们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再客气了,好吗?”

阿宝爬了起来,说道:“主人,你对我们恩同再造,谢谢你、谢谢你!”

冯义庭正色说:“别叫主人了阿宝,不然我生气了,你以后就叫我义庭吧,阿宝哥。”

阿宝点头,这时跟绾儿又拥bào

在一起。良久之后,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阿宝将珠子递过来。他说:“谢谢你……义庭,真的谢谢你,你让我们终于再现生前的情景,谢谢。”

冯义庭奇怪的说:“给我干嘛?送给你们了阿宝哥,你们拿着吧,像正常人那样过日子,慢慢就有了人气,慢慢就能变成正常人了,还给我干嘛?”

阿宝一愣,他不敢相信的说:“义庭……这珠子那么珍贵,你给我们?”

冯义庭笑了,他说:“当然了,我拿着干嘛?你们用吧,等你们把自己救活了,没用的时候再还给我吧,反正我拿着也没用。”

阿宝一愣,呆呆望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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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醉当伴月眠

阿宝脸上浮起骇然,他不相信的说道:“义庭,你别瞒我,我知dào

这珠子叫‘凝魂珠’。这东西能自动聚集灵元,对修真者来说是无价之宝,你给我们……不是暴殄天物吗?”

冯义庭一愣,他想不到阿宝竟然识货。于是,他若无其事的说:“没啥,我现在修为高了,这东西用处也不大了,给你们了!”

阿宝正色说道:“义庭,早些年,我也打听过这宝贝,知dào

灵体想快速拥有原形,唯有凝魂珠。但这东西对修真者来说效用更大!你将它给我们,真是浪费了!拿回去义庭,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么宝贵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冯义庭笑道:“阿宝哥,绾儿嫂子,你们拿着吧,我真用不上了。”

阿宝脸色郑重,看了看绾儿,固执的说道:“义庭,我是说真的。我慢慢修liàn

,总有得到身体的一天。绾儿我能救她。这么久都过来了,再等些日子又何妨?你就不同了,如果将珠子还给我们,到时耽搁你的修为,我们可吃受不起!”

冯义庭不高兴了,他皱着眉说:“阿宝哥,你咋这么罗嗦?我说过给你们了。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你想陷我与不义啊,让黄小明看不起我?”

阿宝呆住了,瞪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黄小明叹道:“阿宝,绾儿,老大既然说给你们了,你们就拿着,你看老大肯收回去嘛?跟他这么久了,你们也不了解他?”

阿宝眼睛突然红了,他垂下脑袋,拖着绾儿慢慢又跪了下来。

冯义庭赶紧去扶他们,就听阿宝哽咽起来,他说:“主人、主人!你对我们夫妇如此,我们何德何能!你让我们怎么回报!”

冯义庭见他们如此激动,感慨之极,阿宝挣脱冯义庭的搀扶,带着绾儿用力叩了三个头,“咚咚”直响。他们这才站了起来,阿宝深吸一口气,又说:“义庭,大恩不言谢,你对我夫妇的恩情,我们会铭心刻骨,永世不忘!”

冯义庭笑了,他说:“阿宝,你别这么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那么感激干嘛?既然我们是兄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记得,我们以后都是兄弟,明白不?”

阿宝点头,他默默流下泪来,喃喃重复道:“兄弟、兄弟、阿宝爹娘只生了我一个,想不到多年之后,我会多了个兄弟!义庭,你是我的兄弟,呵呵!”

绾儿伸出手去,轻轻替他拭去泪水,柔声说:“阿宝,你一辈子从不流泪,我死时你哭过,现在又看到你流泪了……别这样,我会伤心的。”

她说着泪如雨下,阿宝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泪流不止。

冯义庭感触以极,这时对呆呆站在一边的黄小明说:“小明,有酒吗?”

黄小明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有,老大,你想喝酒?”

冯义庭笑道:“当然,今天算是阿宝跟绾儿复生之日,你不想喝点?”

黄小明连连点头,阿宝也推开绾儿,笑道:“别哭了傻瓜,光顾着哭让义庭笑话,去整点酒菜,没听义庭说想喝酒吗?”

绾儿哽咽着点头,这时松开阿宝,飞快跑进洞去了。

绾儿去了,三人站在洞外,面面相觑。最先是黄小明笑了,冯义庭拍了拍他脑袋,黄小明又撞了阿宝一下,三人一起笑了。

雨很快停了,一轮皓月挂在中天,秋天的山谷己经清凉,但四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黄小明的酒虽然跟冯龙鸣的酒不可同日而语,但仍然能算人间中的极品。这是坛年份极久的古董酒,一个大坛子盛着,用泥封死了,酒己经挥发得只有了半坛。

酒很冽香,劲也大,黄小明很快就喝醉了。阿宝跟绾儿也醉了,他们倚在一起,不时喁喁私语,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冯义庭也有些微醉,他将碗中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后,开始哼唱起来。

人生之中,能于几个好友尽兴一醉,在明月清风下对酒当歌,何曾不是一种快乐呢?

冯义庭哼了一会,突然放声歌唱起来《九虚歌》来;

向天高歌引玄鸟,

临涧浅唱诱溪鱼。

驻足烟云竞犹豫,

满山青树摒私语。

繁音散却筝渐寂,

荣华褪尽谁来续。

纵使陨身着金玉,

芳颜朽尽终是虚。

商秦风流今安在,

汉唐宫阙锁闲驴。

皇庭昔日花间绿,

农家此际田中淤。

暇时畅游九虚洞,

旧亭把酒听新曲。

沈醉渐欲趁风去,

瑶池误惊采莲女!

这首曲子豪气干云,爽朗落拓非同凡响。

冯义庭修为浑厚,这时挟着真元一唱,本来因为雨而略有雾蒙的山谷,受他的歌声一冲,竟然皓月当空,清朗无比了!

阿宝夫妇跟黄小明一听便呆住了。歌声回荡在山谷之中,最后黄小明和阿宝、绾儿也一起唱了起来。起风了,松风掠过山林,松涛回响,伴着他们的歌声久久不息。

四人唱着,因为醉了,情绪更波动,时儿哀伤时儿欢呼,直至鼾声如雷。

阿宝和绾儿相倚靠在桌边,冯义庭跟黄小明趴在桌上。四人都喝醉了,就这样东倒西歪的,伴着天上皓月,在三仙洞外睡着了,直到天亮。

绾儿最先醒来,她一醒,阿宝也醒了。一看天气己经是凌晨了,再看冯义庭跟黄小明还睡着,俩人便进洞去找东西给他俩盖上。

冯义庭于是也醒了,看看己经六点左右了,便从桌边站了起来。

紧接着黄小明也醒了,这时摸了摸脑袋,奇怪的说:“咦,昨晚我们就睡在这儿啊?”

冯义庭笑道:“反正你下雪都不穿衣服出门,还会冻着不成?”

黄小明笑了,他快活的说:“跟老大在一起,就算是呆水里睡觉我也感觉很舒服!”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说:“就你喜欢拍马屁,哎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吃烧鸡?”

黄小明咽了口唾沫,说:“上次呢,安波姐姐带我去吃了一次‘啃的鸡’,特别好吃。”

他说到这儿,对阿宝和绾儿炫耀道:“‘啃的鸡’,意思就是不能用筷子,只能用手抓着要啃着吃的鸡。特别好吃的一种鸡。你们没吃过吧呵呵,哪天我带你们去开开眼界!”

阿宝跟绾儿肯定是没见过了,他们也不懂,这时连连点头。俩人现在有身体了,己经能出入人间,以前这可是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突然能做到了,肯定也正想出去,开开眼界呢。

黄小明又说:“那个广东佬说烧鸡比‘啃的鸡’还要好吃,我就有点想尝尝喽。不过老大你放心,我不会拿凝魂珠换烧鸡吃的,我才没那么笨呢!”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其实想想,我对你们太不好了。你想吃个鸡,到现在都没尝到,还有阿宝跟绾儿。阿宝辛辛苦苦这么久了,还救不活绾儿,还有,向安波……”

冯义庭说到这儿停下来,遥望着向安波家处,无语了。阿宝赶紧说道:“义庭,你别自责,你给了我们凝魂珠,简直是恩同再造,就像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己经能像普通人那样了,还企求什么呢?至于向安波,以后对她好点吧。”

冯义庭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黄小明奇怪的问道:“老大,真的,我想问你一个事,安波姐姐哪去了,她好久都没叫我跟她去玩了,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

冯义庭无奈的笑了,他说:“她没生你的气,也没生我的气。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跟一个世外高人学艺了,我现在也不知dào

她在哪儿。”

黄小明跟阿宝呆住了,望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冯义庭怅然若失的说:“我感觉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她家里穷,父亲又有病,我且因为能跟他在上海遇见光顾着高兴,没帮她做过一件有用的事情。”

三人默默望着冯义庭,就听他又说:“我知dào

她也希望能跟我呆在一起,但是,她师父一个简单的承诺,且让她不顾一切就离开我们走了。因为她师父能帮她父亲治病,能令她家人过上稍微好点的日子。”

阿宝欲言又止,显然他想说自己能治任何病的。不过在这之前他是个鬼,且不敢给任何病人治病。鬼本身是至阴至寒的灵体,带着哀、伤、衰、绝、死等等对病人足以致命的不利元素。假设一个运道弱的患者,如果遇到鬼的话,不仅会加重症状,严重的还会迅速死亡。

药石永远是后天的,它需yào

更多先天因素。因此鬼给人治病,十分不祥,能好才怪。

这也是阿宝虽然医术通天,但治活绾儿,几百年仍然不行的主要原因。

冯义庭停了一下,这时又说:“她是个要强女孩,永远也不会求人。我现在法力通天,且没有暗中帮她一下。其实黄小明洞中随便拿个东西,她就能让家人过上安稳日子、就可以让她给她爹治病、就不用远离家乡,去上海打工。”

黄小明难过的说:“老大你也不早些说,我告sù

过你,缺钱的话,找我就行了。”

冯义庭叹道:“这都是缘份,我现在什么都有,但有啥用呢,我也找不到她了。”

大家一起沉默无语。天渐渐亮了,秋天山谷里的清晨有些清冷,但四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们静静站在洞外,又是良久。冯义庭这时又说:“小明,有空我给你送点烧鸡来吃,阿宝和绾儿你们想要什么?”

阿宝和绾儿摇头,冯义庭笑道:“阿宝哥,嫂子,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客气。”

夫妇对视一眼,阿宝这才不好意思的说:“要不……领着我跟你嫂子去外面玩玩?”

冯义庭笑了,他点点头说:“好吧,这个星期天我来找你们,带你们去逛商场!”

黄小明高兴得跳了起来,阿宝夫妇也兴奋不己。冯义庭突然记起一事来,于是问黄小明说:“小明,听说你一直在鼓捣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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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师兄来了

黄小明一听,立kè

来劲了。他兴奋的说道:“老大,你不提这事我还忘告sù

你了!那枪的威力真的挺大!”

冯义庭在瓦屋山就见识过了。不过黄小明这么来劲,肯定目前更加变态了吧。于是他问道:“威力挺大?大到什么程度啊?”

黄小明兴冲冲的说:“前面我不只将枪匣和枪子的底壳加了法符吗?我后来把能加的地方,都给加上了法符,想不到枪的威力更大了,真是酷呆了!”

冯义庭也来兴趣了,好奇的说:“你拿来给我看看?”

黄小明于是飞快的跑回洞去了,不一会就把那枝枪给拿出来了。

冯义庭接在手中一看,果然发xiàn

这枝枪通体都布满了符咒,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不像枝枪,倒像一个奇形的工艺品了。正打量着,就听黄小明解释道:“老大,我现在呢,不仅把枪通体能加符的都给加上了,还把它折开了,给弹簧、枪管、撞针……反正只要能加符的地方,通通给加上了,不信你开一枪试试?”

冯义庭正想开一枪,黄小明赶紧拉住了他,小心的说道:“慢点老大,在这别惊动了老龙和白虎,我们换个地方,找个没人没怪物的地方去试吧,威力可吓人了!”

冯义庭于是召出祥云,对他们说:“你们都上来吧,去找个没人烟的地方试枪去!”

三人于是都上了如意云,冯义庭催动祥去,瞬间便到了一处荒岛。黄小明是坐过祥云一次的,但阿宝跟绾儿可第一次见这种神奇的宝贝。

俩人下来都惊呆了,想去摸它,但它又变成虚如空气一般了。冯义庭见他们喜欢,便说:“喜欢吗阿宝哥,要不送给你们?”

阿宝赶紧摇手,他叹道:“义庭,你给我们凝魂珠,肯定己经令我们折损了不少福德,真要再送我们这个,估计我们更加吃受不起了,快别吓我们!”

冯义庭见他的说法跟黄小明一样,也不勉强,这时摸出枪来。黄小明早早的捂上了耳朵,还嘱咐阿宝跟绾儿:“你们小心点,这枪威力太大了,别被吓着,嘿嘿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

阿宝和绾儿听他这么说,赶紧也捂上了耳朵。冯义庭一通乱瞄,问黄小明道:“打啥啊?是不是动静挺大啊?”

黄小明赶紧说:“你就照地上放一枪吧,树是太不经打了,到时候穿过去,只怕会伤到其他地方的东西!”

冯义庭于是照着半山腰,开了一枪。听得枪上的后坐力传来,一粒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

冯义庭此时的感应通天沏地,枪子速度虽然极快,但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那粒子弹一膛,立kè

将前方的空间划出一道清楚的能量穿越线!

说实话,冯义庭从没见过枪能使出这么大的威力!一道清楚的光芒从枪膛穿出,射中了前方的山坡!子弹里还是冯义庭先前加持的冰冻法术。

子弹一射中山坡,强烈的寒意突然就传了过来!只听“嘎兹”强冻的声音传来,山坡迅速便结上薄冰,然后附近的树林也快速受冻,寒气飞腾之间,枝条僵硬起来。

冯义庭见冰冻范畴迅速扩张,很快山坡上竟然被冻上了快二百米,这才吓了一跳!

这种冰冻效果,虽然抵不上王桂花,但一枝枪能做这种情形,真出他预料之外了!

要知dào

,这种效果是可以成倍复制的,而且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啊!更主要的是,这些法符还只是黄小明加持进去的,换成他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黄小明愣了一下,他说:“这是冰冻效果的子弹,我还以为是爆zhà

威力的呢!”

冯义庭奇怪的问道:“还有爆zhà

威力的子弹吗?”

黄小明说:“是啊,这是我后来自己鼓捣出来的,要不要试试啊老大?”

冯义庭当然想试试了,于是将枪给黄小明,让他选择子弹。黄小明退出弹匣,这时选了好一会,又装好了才把枪递了过来。

冯义庭接过枪,照着山坡又射了一枪!就见子弹破空而出,直接射中山坡……一道炫目的光芒腾空而起,随之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冯义庭吓了一跳,不仅他吓了一跳,阿宝和绾儿也吓了一大跳。这子弹的威力,直接超过了大当量炸药威力的爆zhà

,它可真够变态!看着眼前枝叶满天飞扬,和巨大的爆zhà

能量冲激波扑面而来,冯义庭愕然不己。

黄小明这才笑了,他快活的叫道:“怎么样老大,知dào

厉害了吧!”

冯义庭笑了,他拍了拍黄小明脑袋说:“好了,算你又立了一功,我会把这种枪介shào

给高亮和郭姐姐的,给非正常组也配备这种武器,你继xù

摸索,功劳都是你的黄小明!”

黄小明又翻了一个斤斗,快活得跳了起来。

冯义庭打量着枪,暗暗想道:“这枪一经改装,威力竟然如此变态。等胡一木铸宗教仪式了剑,弄些上等的玄铁再给黄小明铸只枪。他修为不好,整个厉害点的枪防身倒不错。”

他此念一起,后来真给黄小明弄只神枪,竟然直接能毁灭星球,就是后话了。

大家枪也试完了,又去爆zhà

现场观摩了一下,冯义庭这才带着他们回了三仙洞。这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冯义庭这才辞了他们,驾着祥云,回了上海。

学校一天没事,回到家的时候,想不到父亲竟然在客厅里等自己。

冯义庭搁下书包,奇怪的问道:“爹,你今天咋会有空?工地不忙啊?”

冯大柱好像有心事,他打量着儿子说:“忙,但我也不用天天守着工人干活啊。”

冯义庭见爹妈不停的打量自己,这时不免有些奇怪,便说:“爹,你老看我干嘛,是不是感觉你儿子越变越帅了?”

冯大柱哼了一下,不太高兴的说:“跟谁学得油嘴滑舌的?本事不大,吹牛挺行?”

冯义庭看出老爹似乎有心事了,于是坐到他身边说:“有事吗爹,不高兴?”

冯大柱突然叹了口气,说:“今天,我遇到你两个师兄了!”

冯义庭一愣,他啥时突然冒出两个师兄出来了?于是问道:“爹,你不就生了我一个吗,啥时冒师兄出来了?”

冯大柱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只生你一个,我不跟你说还有两房分成六支吗?这两房分别姓刘、贺。今天我就是遇到刘齐乾、贺安章。他们算下来跟我同辈,而且各带了儿子叫做刘南炅和贺拓斋,他们年纪足足比你大了八岁,不是你师兄是啥?修为都到凝阳后期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父亲懊恼个啥,看来他是怕自己跟这两位同辈师兄相比,修为太低了。

冯义庭无语,他一下不知dào

该不该将实情告sù

父亲。因为难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作为一个儿子,尊敬父亲是一个原因,但是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想让父亲了解。真将实情说出来,以他爹的脾气,不追根究底才怪。

冯大柱这时又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也不怪你,我一直接秘笈上的要求去做。可是想不到刘姓弟子跟贺姓弟子,且不按章法。他们估计早就传授子女真诀了,我且还一味让你在练基础武功,哎!”

冯义庭于是安慰他说:“爹,你也别叹气,基础武功也没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那么结实,拳脚功夫也一直在练没有拉下,真比试起来,也不怕他们!”

冯大柱又瞪了他一眼,显然感觉儿子不知dào

天高地厚吧,这时骂道:“人家修为到了凝阳后期,很快就到结婴之阶,你武功练得再娴熟,人家施个法术,你近不了身就算了!”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说:“他放法术总得要时间,我现在练功练得迅如闪电,到时候等他来不及用法术把他干掉,不就OK了?”

冯大柱骂道:“人家祭出飞剑,你再快能快得过飞剑?”

冯义庭还是不以为然,又说:“那也不一定,不瞒你说老爹,最近呢你亲自教我武功,我可有了极大的长劲。就算他们年纪比我大,但是我用了真功夫,他们也未必能赢我。你可别光顾着长人家威风,看不起自己儿子。”

冯大柱摇了摇头,叹道:“不怪你,只怪爹太保守,如果早点让你学习真诀,估计你就不会如此自信了。”

冯义庭笑了,他仍然自信满满的说:“自信也是一种优势啊!爹,你别苦着脸了!相信我吧,这么多年功夫肯定不是白练的,我不会让你丢脸,真的!”

冯义庭是说真的,可冯大柱哪知dào

这小子瞒着自己那么多事?他今天见了刘派跟贺派弟子,才知dào

自己错得如何厉害,因为他儿子傻呼呼的,还天天跟自己练拳脚呢,人家都用上飞剑了!作为一个传统玄门正儿八经的掌门,他当然清楚武功跟灵元的差别,但儿子不知dào

啊。做爹的也不便打击他,懒得再理他瞎吹,这时眉头紧皱,又叹了口气。

冯义庭发xiàn

父亲心事重重,虽然他明白原因,但总得继xù

装下去。

于是他便问道:“爹,究竟出啥事了,你既然遇到师兄他们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好像心事重重,是不是有啥事情令你不高兴啊?”

冯大柱看了看儿子,这才长叹一气,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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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说谎专家

冯大柱眉头紧锁。这时给儿子一番细说,冯义庭才明白是啥原因。

原来,他师叔来上海,大伙虽然热情亲近,却好像看不起冯大柱。

冯义庭眉一皱,这才明白自己老爹为何心情不爽,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看来兴冲冲的老爹,因为同门来上海看自己肯定极高兴,想不到一接触,发xiàn

他们竟然不太待见自己,这才有些郁闷吧。

不过,他们呼风唤雨,相比之下,他家有些啥呢。就上次还被工人们扛着旗要工资呢,这得多丢人?要不是邓家仗义,肯给他家借三百万,估计这事会继xù

恶化。

冯义庭随后明白,刘齐乾跟贺安章,竟然提出重新推选掌门的要求!

刘齐乾在北京,有了自己庞大的公司,名叫“乾元公司”,这家公司涉及地产、金融、电子、汽车、甚至娱乐几乎大部分时髦而赚钱的行业。

刘齐乾现在是北京著名的企业家,影响力极大,并且有涉猎政界的想法。所谓天子脚下。一个总部设在北京的庞大企业,固然有极为丰富的人脉和动能。因此广罗精英,不仅收下很多弟子,而且聪慧机灵,使得本派人才云集,欣欣向荣。

另外那个在天津的贺安章,也因为多年经营,现在表面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其实在天津实力也极其庞大,不仅商界如同自家后院,政界也有要人。

并且,贺家还在天津设立一个传统的道家研究组织,叫做“昆仑道教协会”。更是做得风升水起,不仅为贺家获取极高的人望,更为其网罗不少人才。

相比之下,冯大柱只不过是一家房地产的承建商。对于稔熟房地产的刘、贺二人来说,他根本就是一个提鞋都不够格的小混混,如果再让他做本派正宗掌门,他们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了。这也是俩人一起提出要另外推选掌门的真zhèng

原因。

另外一个极其重yào

的原因,就是刘定乾和贺安章的儿子。刘齐乾的儿子叫做刘南炅,今年二十七岁,未婚,据说仍然是童子之身。

估计刘齐乾打小就让他练玄门心法,如今竟然己经到了凝阳后期!

这小子一身修为,竟然变态到直追他师叔冯大柱了,叫他情何以堪?

而贺安章之子贺拓斋恭谦知礼,俨然一个道家世子。虽然没有刘南炅张扬,但估计修为也不在他之下。听到这儿冯义庭无语,他爹叹了口气,又说:“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事情。”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事情还挺多,于是问道:“还有啥事。”

冯大柱看了看儿子,这才说道:“你师叔他们,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个冯家独子。因此明天会在金茂大酒店设宴,一则想见见你,二则想让你们师兄弟熟悉一下。”

冯义庭笑道:“这有啥,不就是明天去吃个饭吗?”

冯大柱叹了口气,说:“我看你刘师叔跟贺师叔俩人,虽然满脸和气面带微笑,不过城府心计都比较深,我恐怕明天他们在宴会之上,要试你的修为啊儿子!”

冯义庭一愣,这时浑浑噩噩的说:“要试就让他们试吧,差就差点有啥?”

冯大柱瞪了他一眼,浮起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气道:“差点就差点?你真让他们试出你修为这么差,他们能服我们冯家?结果肯定是掌门位置丢了,你以后再练也白练!”

冯义庭想了想,这时正儿八经的说:“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啊。”

冯大柱一愣,叫道:“蠢货!这还不是坏事,那啥才是坏事?”

冯义庭解释道:“爹,你想啊,他们试出我功夫不行,肯定就会轻敌。明年成人礼上,再手底下见真章!他们肯定大意。我再苦心练习,趁其不备翻盘,不是多了胜算?”

冯大柱默默看着儿子,知dào

他说的不错,但希望太渺茫了。他也是修行的人,知dào

灵元的聚集,比真气的聚集要更为艰难。儿子这时若无其事,估计是因为没练过玄门心法,无知而无畏的结果吧。

冯义庭可不希望老爹为这事郁郁寡欢。所谓父子连心,虽然他不想将自己修为的真相暴露,但如果隐瞒着会让父亲难过,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于是稍一沉吟,便说:“爹,你听说过凝魂珠嘛?”

冯大柱大骇,脸色都变了,他紧张的盯着冯义庭,骇然说道:“你听谁说的!”

冯义庭见父亲脸色大变,知dào

空竹的事情肯定还在影响家族。那个怪物逼得冯家从昆仑山隐居到湘西,躲藏了几百年了,可见这件事当初对他们家族影响有多大。自己冒然提出来,父亲肯定会震惊不己。

他自己在海边跟空竹大战,父亲一点消息也不知dào

,这时吃惊就不奇怪了。于是小心奕奕的解释道:“爹,你别紧张,你知dào

我为啥说起那个叫冯龙鸣的玄祖吗?”

冯大柱神色由大惊变成大愕,赶紧追问道:“你提这个玄祖干嘛?”

冯义庭瞎编道:“记不得多久了,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个道士自称是我玄祖,叫冯龙鸣。”

冯大柱愕然,这个冯龙鸣,正是家族惹下大对头的角色。自从他们隐居湘西之后,这事就成为冯家一大忌讳,平时谁也不敢轻易提他。而且,因为怕对方发xiàn

,他们连“昆仑六式”也不能随便演练。还用了诸多戒律来约束,可见冯家对这事的忌惮了。

这时突然听儿子提及他,肯定会大吃一惊。冯大柱正在吃惊,就听冯义庭又说:“他给了我一粒宝珠,告sù

我说,这是‘凝魂珠’。爹,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是因为太奇怪了,怕你不相信我。”

冯大柱头皮都麻了,他瞪着冯义庭,半响才小心奕奕的问道:“怎么回事?”

冯义庭奇怪不己的道:“我醒来之后,枕头下真有粒珠子!”

冯大柱赶紧站了起来,小声说:“快拿给爹看看。”

你子俩便飞快上楼,不久便到了冯义庭的卧室。冯义庭便从床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打开了,果然凝魂珠就在里面!冯大柱捧着盒子呆住了,珠子上的光芒莹绕在他脸上,映着他一脸惊骇!

珠子当然是假的,真的己经被冯义庭送给阿宝了,这不过是他变出来的赝品。

当然,此时他拥有强dà

的法力,让宝珠拥有采集灵气的功能并不复杂。但是跟真品相比,肯定有天壤之别。只不过冯大柱根本没见过这粒珠子,就分别不出来了。

他呆呆望着珠子,感受着源源不断珠子上的灵气,神色幻变,哪儿说得出话来!

冯义庭横了横心,又说:“我记得,那天做梦是因为一件事情,我怕你骂,所以一直不敢将这事跟你说,瞒了你这么多年。”

冯大柱这才警惕起来,他瞪着儿子说:“你还有事瞒着我?”

冯义庭点点头,嘀咕道:“我记得,那天是因为将秘笈弄坏了,才做了这个梦的。”

冯大柱怪叫起来,他只差不跳起来伤人了:“什么!你把秘笈弄坏了?!”

冯义庭赶紧解释道:“其实也不算坏,秘笈上字啊图谱啥的,认真去看的话,还是能看清楚的,也就模糊了一点,爹……还有一件事。”

冯大柱要不是捧着盒子,肯定揪住儿子大肆暴虐,动起手来了。他不敢相信的咆哮起来:“你这个畜生!竟然还有事瞒着老子?”

冯义庭怯怯的说:“嗯,秘笈里其实还有一部心法,我也练了一点点。”

冯大柱嘴半张,这时呆呆瞪着儿子,不相信的叫道:“一部心法?”

冯义庭点点头,这才又从床下,将那部己经弄得令人不忍复睹的传统秘笈摸了出来。

冯大柱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到床底下去了。他赶紧将盒子扔了,颤抖着将秘笈接了过来,惨叫道:“列祖列宗啊!”

说着就跪了下来,捧着秘笈将脑袋埋在书上,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呆呆望着他爹。正奇怪他咋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就听他爹咆哮起来:“逆子!还不给老子跪下,你以为老子是给你拜年啊!你个不孝的畜生崽子!”

冯义庭一愣,这才乖乖的跪了下来,样子挺老实,暗中且想该咋说服他爹。

冯大柱想揍他,可惜双手揍着秘笈,不然非将冯义庭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他叽叽咕咕也不知dào

在唠叨些啥,这时将秘笈搁到书桌上,作揖打拱忙得不亦乐乎。完了这才站起身子,四下想找棍子。冯义庭赶紧叫道:“爹,冷静!听我解释!”

冯大柱气得半死,指着他脑袋怪叫道:“你将传世秘笈弄成这样,还要解释?老子今天不打你就不姓……咦?书里真还有部心法?”

说到这儿赶紧去翻了一下,脸上浮起愕然,嘴里还喃喃念着。冯义庭松了口气,正想再说点啥巩固下别让爹别下毒手,只见冯大柱突然又转过身来。

他继xù

去找家伙,显然还想揍这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冯义庭赶紧解释道:“爹,不瞒你说,我得了凝魂珠,练了秘笈上的功夫,现在修为至少己经到了结婴境界了!只怕师叔也拿我没辙!我们家的掌门位置不就保住了?虽然弄坏秘笈,但这可是大功一件,你还要打我?”

冯大柱一愣,这时直直瞪着儿子,不相信的说:“啥,结婴?”

冯义庭也不解释,将头顶上催出一团光体,让元婴变得跟结婴初期相似,用事实说话,争取转移老爹注意力,不让他立kè

暴走。果然冯大柱呆住,他望着儿子一动不动,脸上神色千变成化,最终笑了。

冯义庭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得yì

的拍了拍没半点灰的膝盖,冲爹一乐。

这小子巧舌如簧,最终费尽心事,终于用一个纯谎言,把事情给圆过来。

幸好他心机诚实,否则不知会骗坏多少憨厚的人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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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礼物

刘定乾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跟贺安章年纪相仿。一看他就是养尊处优,长期处在集团顶端的高层。如果不是眉毛浓密鼻大口阔,有些匪气夹杂,乍一看去,还以为他是高层的大领导呢。相比贺安章来说,刘定乾豪爽大气,举手投足间,很有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霸气。

贺安章就更像是一个学者了。

看得出他儿子跟他的风格类似,恭谦有礼,说话不急不慢,从容而有条理,一副有礼不在言高的君子模样,父子俩很有些教授风范。所谓子承父业,儿子的偶像,一般都是爹。

这一点可以从他俩的儿子神情隐约看出来。

刘定乾的儿子刘南炅,无论从长相还是神情,都继承了他父亲的风格。

像他这种世子,肯定是一等一的富二代了。举手睥睨之间,就跟父亲一样,豪爽果敢,落拓无惧的样子,一看就是交结广范,喜欢跟人讲义气说豪情的率性青年。

而贺安章的儿子贺拓斋,虽然长相跟父亲不像,但是神情风范,完全替了其父。

贺拓斋逢人便呈三分笑,然后举手投足温文尔雅,谈吐儒雅沉静,见识博广书生之气扑面而来,令人肃然起敬。

冯义庭来的时候,大伙都己经就坐了,因为他从学校赶过来,所以晚了点。

大伙都在桌边坐好了,单等他一个。父亲在一侧作陪,其他两位晚辈挨着他坐在下方,他们下面,就是留给他的位置。

包房门口除了侍应生和盛装的酒店迎宾小姐,就是刘贺两家的随从们了。

他们分别是刘家和贺家的秘书随从,以及保镖和刘妻贺妻贴身的仆人。

高级的随从秘书,刘贺两家己经早熟悉了,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而其他充当保镖类别的下属,且冷俊威严,一语不发的瞪着他们走近。

老杨将他送到门口,便有些怯场,他悄悄在冯义庭耳边说:“进去吧义庭,你爹在里面呢,我就在外面等你们算了。”

说着就止步门外,然后再慢慢退了出去。包间里就坐的人也不多,冯大柱夫妇俩。

刘定乾夫妇及儿子及女儿,贺安章夫妇及儿子。刘定乾女儿年纪跟冯义庭相仿。长得挺漂亮,白净纤弱,且不失丰腴窈窕,漂亮诱人。

不过不太喜欢搭理人,侧坐在冯义庭下面的位置上,正不停的摆弄手机呢。

冯义庭走了进去,大伙便一起抬起眼来,直勾勾的打量着他。冯义庭也算什么场合都见过了,也不紧张,泰然走进包房之后,恭恭敬敬的对父母叫了句:“爹、妈,我来了。”

冯大柱赶紧站了起来,赔着笑给大伙介shào

道:“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冯义庭。”

大伙都笑了,纷纷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只有刘定乾和他的女儿,仍然大刺刺的坐着没动,刘定乾对冯义庭招了招手说:“义庭,快些过来,让师伯看看你!”

冯义庭便朝他走去,冯大柱介shào

道:“这是你师伯刘定乾,这位是伯母,还不快叫?”

冯义庭走近他,恭恭敬敬的叫道:“师伯、伯母。”

夫妇俩一起应了一句,刘定乾这才站了起来,摸了摸冯义庭脑袋,乐呵呵的说:“哎!好、好、好!乖孩子挺好,挺厚实知礼的孩子嘛!”

说着又给他介shào

儿子:“这是你师兄刘南炅,兄弟俩亲热亲热!”

冯义庭又叫了句:“师兄。”

刘南炅也乐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从牛仔裤袋中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他说:“义庭,我们师兄弟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面!师兄也没啥给你,这车拿去开着玩吧!”

冯义庭一愣,正要拒绝,就听刘定乾笑道:“乖孩子,师兄既然给你了就拿着,客气就是看不起你师兄!听话、听话!”

他语气威严,说出来就不容人推托解释的,好像冯义庭敢推辞,立kè

会生气一般。

冯义庭犹豫一会,就听他爹有些讪然说道:“师兄给你的,拿着吧,别扫了他兴致。”

冯义庭这才接过在手上。就听刘定乾对自己仍然坐在椅子上的宝贝女儿说道:“恬妮,还玩手机?还不叫师兄?怎么就知dào

玩手机?”

刘恬妮这才抬起头来,对冯义庭笑了一个,说:“师兄。”

冯义庭点点头,刘恬妮便低下头去,继xù

玩手机了。看来这个白富美,根本就没把冯义庭看在眼里,随便的一句就将他打发了。

刘定乾跟刘南炅也若无其事,看得出他们对这个女儿,平时极其娇纵的。

见过了刘家人,冯大柱便又给儿子介shào

道:“这位也是师伯,这是伯母,这位是师兄。”

冯义**前一一叫过。

贺拓斋拍了拍他肩膀,也摸出一把钥匙给冯义庭,笑道:“小师弟,师兄呢,也是第一次见你,没啥东西给你,这辆游轮拿去开吧,别客气啊!”

刘家见贺拓斋送了游轮,本来得yì

洋洋的神色稍一收敛,沉默下来。冯义庭立kè

看出他们是在较劲,照这个情形来看,包房中是分为三股势力。

他这时才知dào

父亲为什么会郁闷沮丧。看看人家吧,出手就是豪车送游轮,他们能给人家送个啥呢?冯义庭虽然不玩车,但从钥匙上的图案可以明白,刘南炅送自己的是法拉利跑车。至于游轮,他就不知dào

价位了。

不过既然能跟刘家争风,这游轮的价值,肯定不在法拉利之下。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父亲,发xiàn

他虽然满脸带笑,但是隐约挟了一丝尴尬。

本来,照理说他们家在上海,应尽地主之谊。可是儿子一进来,人家争相送豪礼,一出手就是大几百万的东西,自己给人家准bèi

了啥?冯大柱正处在艰难时期,手上哪有闲钱去一掷万金?因此这暗流汹涌的第一个回合,冯大柱明显就处于下风。

大家既然都见过了,冯大柱便吩咐侍应上菜,冯义庭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因为定的是一张大桌,入席的人也不多,所以空间挺大。冯义庭坐回位置,因为座位跟刘恬妮在一起,她便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椅子往外挪了挪,以便离他远些。

估计她心高气傲,不想靠冯义庭太近吧。

慢慢菜就上来了,桌上的气氛不是热烈,倒也不冷清。冯大柱跟刘定乾还有贺安章三人,不住说话调节气氛,倒是几个晚辈,因得有些生疏,没啥多话可说。

冯义庭坐了一会,慢慢站了起来,对冯大柱说:“爹,我有个朋友,听说我师伯和师兄来了,给我准bèi

了几瓶酒。这酒挺好,现在估计送到了,我去看看吧。”

冯大柱愣了一下,他以为是冯义庭同学呢,便说:“啥酒?”

冯义庭对刘定乾和贺安章笑了笑,解释道:“这酒挺珍贵,到时候大家尝尝就知dào

了。爹爹,我想了想,刘师兄跟贺师兄应该也没喝过,送他俩几瓶好酒吧。”

冯大柱一愣,他正想给他们准bèi

啥礼物回馈,想不到冯义庭一说,弄得他紧张起来。他可怕儿子不知dào

天高地厚,到时候丢他们冯家的脸。酒能值多少钱,人家可是几百万的豪车和游轮,送一瓶,一件也不顶用啊!

他正想说话,且见儿子浮起一缕从容,对自己笑了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刘定乾赶紧说道:“世侄,你咋亲自去拿呢,让人送上来不就行了?”

冯义庭笑了,大刺刺的说:“不瞒师伯你说,这酒可是无价,让人去拿,他肯定不放心给他,只能我亲自去拿了。”

刘定乾本来是客气一句,想不到冯义庭竟然说出这话来,不免一愣。桌上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冯义庭说出这话来。

刘恬妮“卟噗”一下,笑出声来。她抬起妙目,斜了冯义庭一眼说:“啥酒啊?人头马还是龙舌兰?”

冯义庭傻呼呼的笑了,他说:“是自家酿的,因为市面上没买的,所以才珍贵呢?”

刘恬妮乐了,连他哥也乐了,他呵呵笑道:“啥酒?米酒还是包谷酒?”

你想想,这些富二代,地球上有的奢侈品,他们哪样不吃得跟鸡蛋面似的,这个黑呼呼的小师弟,竟然敢拿瓶酒来戏弄他们,这小子脑袋没进水?

冯大柱脸也青一下紫一下的,暗里恨自己咋不给儿子多见点世面。他可怕冯义庭从同学那儿要来几瓶茅台、五粮液之类的酒,到时候丢人就丢大了。于是他沉声说:“义庭,酒就不用去拿了,到酒店里直接拿就是。”

冯义庭从容的对他眨了眨眼,固执的说道:“爹,你不是说要送点好东西给师兄他们吗,如果这东西还不算好,天下就没有更好的东西了!”

说着他掉头外走,竟然头也不回的走出包房去了。冯义庭愕然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冯义庭临走的眼神,让他收回想阻止他的想法。他只能赔着笑对大伙说:“让他去吧,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点不懂规矩呵呵!”

大伙听他都这么说,也就释然了,一笑了之。气氛又轻松起来,刘定乾跟贺安章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冯大柱的儿子跟他爹一样,估计在乡下呆久了,没啥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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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仙酒

冯义庭离开包房之后,走进电梯。

一进电梯,他立kè

便分了个假的障术分身应付,自己驾起祥云,往九虚洞而去。

他倒无所谓,但不想父亲在应酬中受人冷落。如果这一回合不给爹扳些脸面,以后他怎么能在刘定乾跟贺安章面前抬得起头?

他这才想起乔闻箫拿给自己喝过的酒来。

那种酒可不能人间凡品,不仅味道上佳,而且还能增进灵元,清理体内郁积。作为一个修行高手,他们肯定知dào

这酒的价值,这种仙界琼浆,在人间根本无价。

以他们的经济实力,就算送艘邮轮,估计也没啥新意了。如果能弄点这种人间难逢的珍品,估计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改变他们对冯家的看法。

这也是冯义庭突然起意的原因,因为匆匆忙忙,也来不及跟他爹商量。

不过,还好父子之间有点默契,父亲也信任这个儿子,总算没露馅,

如意云瞬间便将他送到昆仑,降落在九虚洞前。冯义庭没想到,自己才收起祥去,乔闻箫便跟容英惠迎出来了。俩人手上还各捧着一个大锦盒,不知dào

里面放着啥东西。

冯义庭一愣,就听乔闻箫笑道:“小师侄,你来了?”

冯义庭点点头,就听乔闻箫又说:“来拿酒的吧,师父早让我们准bèi

好了。”

冯义庭愕然,他简直没想到这个玄祖啥都能想到,自己分明是临时起的主意,他咋早就准bèi

好了,难道这真是凡人跟神仙的区别?

他正在愕然,就听容英惠笑了,说:“小师侄,这些事情,你玄祖早就算到了,你也不必惊讶。这锦盒里呢,分别装了二瓶酒、二粒和一粒仙丹,作为礼物送给刘、贺两家。”

冯义庭吃了一惊,正想说话,就听容英惠又说:“师父炼得最好的那粒金丹,己经给空竹前辈服下了。这些虽然比不上那粒,但在凡间仍然算得上极品,每粒能增加一甲子修为。拿去送给他们,不会给你们家丢脸的。”

冯义庭大喜过望。他能想出送酒,虽然能应付过场,但仍然显得小家子器了一些。如果能再加送两粒仙丹,这可是修真者做梦都想不来的妙事啊!先别说这粒金丹能增加多少修为,就算只有一甲子,但是修行者从哪儿去凭空得上几十年的修为呢?

这种修为,就算掷一千万一个亿,也没有可能获取,价值可想而知!

他正在惊喜,就听乔闻箫对自己说:“小师侄,礼物怎么拿出去呢?师父的意思是你们家人丁单薄,让我跟你师姑亲自送过去,也好撑撑人场,你看怎么样?”

冯义庭更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笑道:“这最好不过了,谢谢师叔,谢谢师姑!”

容英惠大喜,这时将盒子递给乔闻箫,说:“那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她就跑进洞去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乔闻箫看她去远了,这才兴致勃勃的对冯义庭小声说:“小师侄,我跟你师姑可有一百多年没入凡尘玩了,我想趁这个机会去你那边玩玩……有地方好玩吗?”

冯义庭赶紧点头,说:“当然有了,你想去啥地方呢?”

乔闻箫想了想,这才说道:“随便吧,到时候先问问你师姑,看她喜欢去哪儿。”

冯义庭点头,乔闻箫便又嘱咐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师姑随后就将礼物送过来,到时候吃完饭呢,你也方便赔着我跟你师姑到处走走,行不行?”

冯义庭脑袋只差不点成小鸡吃米,这时便辞了乔闻箫,驾起祥云回去了。

回到酒店,他收回了自己的分身,便朝包房走去。大伙正坐在桌前说话,见他来了,空着两手也不以为意。冯大柱见他空手而返,竟然连东西都拿不到手,皱着眉头盯着儿子,满脸都是不悦。倒是薛满翠问了他一句:“义庭,礼物没拿来吗?”

冯义庭坐回位子,对他娘笑道:“拿到了啊,我师叔跟师姑亲自送过来。”

冯大柱慢慢张开嘴巴,因为他听到儿子说这些话时,分明获取了另外一组信息。

这是跟冯龙鸣有关的信息,包括即将出场的乔闻箫和容英惠。这组信息是冯义庭组织给他的。他让父亲在瞬间明白了这些礼物和酒相关的联系。当然,还适当的包含了一些冯龙鸣及他的两个徒弟的背景介shào



冯大柱第一次从儿子身上获取这种高级信息,他在瞬间就明白了相关的一切。愕然望着儿子片刻,他突然从容起来。这时,他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对大伙介shào

道:“等会呢,我师弟跟师妹会亲自将酒和一点小礼物送过来的,大伙稍微等一下,品品这酒吧!”

刘定乾和贺安章见他神色安然大方,不免一愣。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淡定的声音:“这是冯先生定的包房吗?”

迎宾小姐应了一声,随之便迎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刘定乾跟贺安章瞪大眼睛,望着从容走进来的乔闻箫和容英惠说不出话来。

连冯大柱也呆住了,他想不到儿子告sù

自己的师弟和师妹,竟然恍若天人!

修行者当然知dào

修行同道中人的境界。乔闻箫跟容英惠身上那种超凡和脱俗,简直令人立kè

便浮起尊敬和恭畏来。他俩气宇轩昂,神情飘逸。甫一望去,竟然不知dào

有了多少修为,连刘定乾和贺安章这种上了年纪的修道行家,也看不出他俩深浅!

乔闻箫和容英惠还捧着那个锦盒,只不过穿着己经改了。乔闻箫穿得正统,是一袭立领唐装,这使他显得高挑俊昂,气宇超凡。而容英惠穿的是一套套裙,也不知dào

是什么质地,显得轻柔飘渺,仿若仙子。

二人的气质太超俗了,连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刘恬妮,也愕然抬起头来,直勾勾打量他们。

乔闻箫和容英惠一进来,便对冯大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兄。”

冯大柱正愕然,就听乔闻箫接着说:“你让准bèi

的礼品己经拿来了。这有二瓶酒,外带二粒和一粒金丹,不知dào

够是不够。”

冯大柱连连点头,这才笑道:“够了、够了,闻箫、英惠,你们既然来了,先坐下吃饭!”

乔闻箫跟空英惠点头,边上的侍应小姐己经把礼物接过去了。乔闻箫跟容英惠便挨着冯义庭坐下,三人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桌上所有的人这才呆呆望着他们三人,浮起羡慕的神色来。冯大柱于是介shào

道:“这二位呢,是我的师弟和师妹,师弟叫乔闻箫,师妹叫容英惠。”

二人于是面带微笑,对着大伙点了点头,算是见过。冯大柱这才看了看儿子,发xiàn

他笑呤呤望着自己,还是那种浑浑噩噩的样子。

他这时的感觉十分奇怪,简直不知dào

儿子究竟有多少事情隐瞒着自己。本来三家聚会,他们冯家无论从气势还是实力上来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儿子半途突然整出酒和自己的两位师兄妹来,情形一下就变了。刘定乾和贺安章实力再强,也没有像乔闻箫和容英惠这样超凡的门生。

他俩一露面,立kè

震惊全场,令大伙错愕不己。

刘定乾跟贺安章哪里知dào

,这些事情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呢!

侍应小姐拿着乔、容二人带过来的二瓶酒,这时悄声问冯大柱:“是开这酒对吗?”

冯大柱点点头,小姐便退下去了。大伙正愕然打量着乔闻箫、容英惠、冯义庭三人。

刘、贺两家发xiàn

三人神情十分稔熟,坐到一起后从从容容,正小声说着什么。

看来这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应该是早就熟悉的了。想不到冯派传人竟然还有如此高深超凡的门生,这可不是随便能搜罗到的绝世英才啊!

这时候再看冯义庭,在跟他们二人的交谈之中,仿佛还是最受尊敬的一个。

这样一看,大伙就发xiàn

冯义庭不像开始那么质朴,显然是沉稳中隐有经天智慧、厚重间蕴有纬地韬略,分明具有大将风范,令人情不自禁的佩服起来。

刘定乾跟儿子刘南炅对视一眼,脸上这才浮起郑重之色。

贺安章眉头紧皱,这时看了看儿子贺拓斋,面无表情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显然,当初贺拓斋曾经去探访过冯家实力,他曾经说这个冯义庭是个傻瓜,据说练个聚魂阶都花了五年,就这么个呆子,可能整出这些令人吃惊的玩意吗?

贺拓斋当然不太相信了,他只是不动声色,暗里在想,这是不是冯家故yì

整出来的玄虚,估计那酒跟金丹,只怕是扔给别人都不要的破烂。

就在这时,只听包房中突然传来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冽酒香来!开酒的小姐愕然瞪着酒瓶,竟然一连咽了好几口唾沫。酒香传了过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大伙齐刷刷的将目光从乔闻箫、容英惠、冯义庭三人身上收回,朝后面看去。

显然他们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世界之上,竟然有如此美妙好闻的酒香!

刘定乾和贺安章的喉节齐齐的嚅动起来,俩人一起吞了一大口唾沫!

一直呆呆坐在座位上的刘恬妮,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失声叫道:“天哪……这是什么酒啊,怎么可能香成这样……爹,你以前怎么从不给我买这种酒喝!”

刘定乾浮起一缕尴尬,讪然望着宝贝女儿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dào

这种酒不是凡间能有的。作为一个修行老手,酒味一飘过来,他便知dào

这酒的种种好处……

他要能买到,还何必天天打坐修行?光喝这酒就OK了,这酒能直接提升喝酒者的灵元和真气!不光他愕然,一肚子狐疑的贺拓斋也吃了一惊。

正在愕然的时候,只听冯义庭乐呵呵的介shào

道:“这酒是我家祖上传下的自酿酒,也没名字,反正是粮食酒!”

刘恬妮赶紧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冯义庭,问道:“这么香的酒……好喝吗?”

冯义庭笑了,他胸无城府的说:“尝尝吧,反正都开了,倒上尝尝就知dào

了!”

说话间,服wù

生己经小心奕奕的将陶瓶中的酒,开始往分酒器中斟酌。这样一来,包房里的酒香就更浓郁了。只听吞咽之声大作。

连外面静侍的刘、贺两家随从,将脑袋伸了进来贪婪的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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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尽欢而散

刘定乾和贺安章何曾喝过这等美妙的琼浆玉液!

酒一入喉,他们立kè

感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迅速传遍通体!

这是一种无法分说的感觉,酒意带着种种美妙,一下传遍全身!

如果只是口腹间的畅快,根本就显示不出这酒的奇妙。最令人感觉神奇的是,这种美妙的酒力,还能蒸出体内的积郁,令人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这样一来,体内灵元就更为清纯活跃,而且随着酒的饮入,自动增进一般!

两家人都被惊呆了,甚至包括冯大柱,也惊讶的抬起眉毛,浮起错愕之色。显然他也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如此奇妙的酒!这时看了看儿子和乔、容二人,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和惊讶!

包房里传出浓郁的酒香,吸引得其他包房的人蠢蠢欲动,很快就有人在外面打听了。

当听说这酒是客人自己带过来,酒店根本没有买时,大伙才好奇的离去,当然不忘在门外深深的吸一口气,趁机陶醉陶醉。

冯大柱这才记得招呼客人:“大家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吧,来来别客气,多吃点!”

刘定乾父子这才清醒,赶紧拿起筷子夹菜,神色己经恭敬之极。你想想,这酒可不是钱能够买到的,这种奇妙的上等仙品,它己经无价了!

只有贺家父子,仍然是不动声色,神情中仍然有些怀疑,有些不安的样子。

冯大柱一边招呼客人们喝酒吃菜,一边含笑说道:“这酒不知dào

是否能入两位师兄的法眼,还能喝吧?”

刘定乾和贺安章赶紧说道:“师弟言重了!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佳酿!”

冯大柱于是又说:“既然还能喝,师弟给两位师兄各准bèi

了两瓶。而且,还给三位贤侄,各备一粒金丹。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金丹,能令贤侄各增一甲子修为。”

刘定乾和贺安章一下就呆住了,骇然瞪着冯大柱,说不出话来。他们也是修行的,也懂炼丹,如果能炼出增加十年的金丹来,己经欣喜若狂,这一甲子可是六十年啊!一个人能有几个甲子可活?可是一辈子修为!

刘定乾跟贺安章对视了一眼,这时一起将手里的筷子搁下。他们各自掉头,对自己的儿子喝道:“还不赶紧谢谢师叔的大恩大德!”

冯大柱面带微笑,其实心里跟刀割似的,暗暗想道:“这个败家子,这么珍贵的仙丹,竟然拿去送人!你自己吃了可增加一百八十年功力啊蠢货!”

他虽然在笑,内心可在流血,看了看冯义庭又想:“就算你不吃,拿来孝敬老子服下,你爹我也能增加近二百年修为,还用在这看他们脸色?”

正在嘀咕,就见刘南炅跟贺拓斋这时一起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道:“师叔,谢谢你对师侄的爱戴,谢谢。”

刘定乾这时对女儿咆哮起来:“恬妮!你聋了!我不让你谢谢师叔嘛?傻坐着干嘛?”

刘恬妮正偷偷打量乔闻箫呢,不知dào

对着他暗送了多少秋波,但乔闻箫正眼也没看她一眼,心中正七上八下六神无主,听到爹喝斥,赶紧站了起来。

她爹从没这样对待过她,这时有些慌乱,便恭恭敬敬的说:“谢谢师叔。”

冯大柱笑道:“别客气小侄女,喝酒,吃菜!”

刘定乾这才对冯大柱说:“师弟,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你可别往心里去!你是长辈,孩子们可得多教育多担代啊!”

冯大柱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师兄你管教有方,看刘南炅这孩子多知礼,恬妮还小不懂事,哪能对她这么苛刻?”

刘恬妮见他这么说,讨好的对他一笑,再没了开始那种目中无人。

贺安章这时举起杯来,陪着笑说道:“师弟,想不到你做人如此低调,我跟你刘师兄跟你一比,就显太过轻狂!惭愧惭愧,这一杯算我们敬你!”

冯大柱见他俩如此恭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时举起酒杯,说道:“贺师兄,大家都是同门同宗,快别这么说!看你们对义庭多照顾,我这可担当不起呢!”

两人脸上浮起惭愧之色,将酒一饮而尽,算是先干为敬。冯大柱本来是极为懊恼,这时看到俩人态度,总算有些欣慰。

这一餐饭可以说吃得温馨融洽,和谐快乐。刘定乾一家人,到这时己经心服口服,对冯家的态度进行了一个大转折。他再也不像开始那般张狂自负,言辞之间,对冯大柱极其尊敬。

这饭吃到后来,冯大柱倒感觉那个恭谦有礼的贺家父子,似乎更难摆平。

贺安章本来就得体有礼,其子风格也跟他类似。几杯酒落肚之后,父子俩也有些微醉,但态度跟刘定乾相比,并没有他如此直白。

冯大柱虽然久居农村,但自小在市面厮混,因此看人极有一套。刘定乾父子性子直爽,有啥心事一看就知,他们己经服气了。而贺安章父子,喝到后来,好像心事重重,相比开始仿佛沉闷了许多。照这样看来,这父子肯定是有心事。

这个心事很明显,是因为发觉自己不像他们最初感受的那样。由此可知,他们根本没有放qì

重新推选掌门的想法,只不过感觉事情更有难度了。冯大柱这才明白,贺安章父子相比刘定乾父子,要更难对付。

果然,他正在沉吟,就听贺安章举起杯来,笑道:“师弟,想不到你躲在乡下,竟然有了如此成绩,真是不负祖师爷的期望啊!”

冯大柱客气了一下,就听贺安章又说:“看义庭年少沉着,只怕会得成大道,明年他成人礼之后,就可以露些手段,令大伙信服,呵呵可喜可贺,师弟这杯我敬你!”

冯大柱微微一愣。虽然贺安章说得委婉,但意思却极其明显,无非要等明年冯义庭的成人礼,让他用真本事令大伙信服!

言下之意,就是掌门一位,须得有实力服人,到时候大家见真章。

大家把酒喝尽,因为贺安章这话不免有些冷场。又坐了一会,喝了几杯酒,时候也不早了,贺安章又笑道:“时候不早了,师兄,我们谢谢师弟的款待,不如就到这儿了吧?”

刘定乾当然也听出他先前的话意,正在沉吟思索。听了他这话,便站了起来,笑道:“是啊,酒足饭饱,谢谢师弟的盛情款待!”

大家便起身,冯大柱便又让服wù

小姐将酒杯给倒满,这才举起杯说:“谢谢刘师兄和嫂子,也谢谢贺师兄跟嫂子,大伙来上海师弟照顾不周,还请包涵!”

大家又客气了一番,这才一饮而尽,算是宣告宴会结束。

刘定乾跟贺安章老婆的贴身侍女己经进来帮她们清理东西了。

老冯、老刘还有老贺还在客气寒喧,这时刘南炅走过来,对冯义庭笑道:“师弟,有空来北京,师兄好好带你玩玩。大家既然熟悉了,就要经常联系!”

说着给他递了张名片,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朝外走去。贺拓斋等他们说完了,这才上来对冯义庭说:“义庭啊,师兄说得不错,大伙既然认识了,以后就得多走动。我也给你个名片,记得常联系!如果有时间,带着两位师叔师姑来天津,我好好带你们去转转,尽个地主之宜!”

说着又跟乔闻箫跟容英惠打了个招呼,表示亲近之后,才离开了。

刘恬妮这时上来了,她波光闪闪的对乔闻箫笑了笑,然后才娇声说:“小师叔,你没用**啊?我搜了半天,怎么也搜不到你们呢!”

正好冯义庭也没用那玩意,她搜得着才怪。刘恬妮色迷迷的看着乔闻箫说:“小师叔修为肯定不错,我以后要是修行上有不懂的地方,没准会找你问问呢,有电话吗?”

冯义庭见这家伙如此大胆,竟然公开吊凯子,不免眼花缭乱。正愕然,就听乔闻箫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说:“对不起小师侄,我不用手机的,如果有事,找我义庭师侄就行,他能找到我。”

刘恬妮大喜,这时对冯义庭一笑,妩媚多情的说道:“师兄,你电话多少给我吧!”

冯义庭于是将电话号码留给了她,担心的看了看乔闻箫。只是乔闻箫根本就没把她放心上,正东张西望呢。他又怕空英惠吃醋,才发xiàn

她也不以为然,正打量不远处的迎宾小姐。

他这才明白容英惠跟乔闻箫之间很单纯,俩人不像情侣。

刘恬妮记下冯义庭号码,又跟乔闻箫道了别,这才走了。

这时候,刘定乾跟贺安章冯大柱三人走了过来,纷纷跟冯成捷道别。大伙一边寒喧,一边往外走,很快就离开包房,朝酒店外面走去。

冯大柱己经安排好了车,将两家人分别送往酒店不提。

送走了他们,冯大柱转过身来,先瞪儿子一眼,这才打量自己从天而降的师弟师妹。

乔闻箫从容一笑,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玉瓶来,对他说:“师兄,家师让我给你带粒金丹来,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冯大柱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玄祖还给自己带了礼物!

乔闻箫又说:“师兄,这粒金丹的作用相比刚才三粒要大。服下之后,应该能增加三甲子修为。师父临走前嘱咐我,让你服下之后,多加调理,功效才会慢慢显露。”

冯大柱嘴半张,简直不敢相信;一粒抵三粒,功效可近二百年了!

冯大柱修了半辈子也拿不到这么多修为,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仙丹?

他这个时候才信了冯义庭的话,他们家叫冯龙鸣的玄祖,只怕己经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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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幕后

贺安章回到宾馆客房,呆呆坐在桌前无语。

显然,这一场饭吃下来,情形兔起鹘落,最终结局竟然如此,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本来,贺安章来上海前,还将刘定乾和冯大柱当成对手。因为刘定乾这么多年来,无论哪方面的实力,都不容他忽略。

但是冯家一派,他是比较了解的,因为这个冯派一直隐居乡野,无论修为还是人丁,都不是很旺,因此他面前主要的对手,就是刘定乾了。

他也知dào

,作为掌门,算起来冯家肯定不会像儿子形容的那么马虎,他也没有轻敌的意思。来上海之后,经过了解,贺安章这才知dào

情况竟然跟儿子所说的差不多。

原来这个冯家现任掌门,竟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建筑承包商!经过进一步接触,贺安章就更无语了,对方的修为谈吐,都令他大为失望。

在知dào

他就是现任的冯派掌门之后,贺安章松了口气。因为他明白,这个冯大柱的修为,根本就连凝阳都没过,而且经济方面的实力也差强人意,跟刘、贺两家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样一来,主要对手就只有刘定乾了。

时至今日,昆仑派三派七宗里,首当其中的肯定是刘定乾和贺安章两只,算上冯派是正宗的掌门,也就三足鼎立,其他家族小派系,基本上是听本族大家长的命令。

目前的昆仑派算得上是一盘散沙,跟其他几大派相比,比较没落。主要原因跟现任正宗掌门冯大柱有关系,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很管事,昆仑派能振兴才怪。

昆仑山是一个灵脉极盛的灵山,这儿历史上曾经如此辉煌,一度成为道家圣地。像这样一处仙山灵地,现在且荒芜废弃,令人喟然长叹。

作为一个昆仑派的传统世家弟子,最终还成为贺派掌门,贺安章对昆仑山的历史当然了如指掌。他自从登上掌门之后,对本派原址就一直垂涎三尺。

可是,与情与理,他现在都没有资格去觊觎曾经的仙山灵府。除非他是昆仑派的大掌门,也就是现在冯大柱的位置。

贺安章当然明白,整个昆仑派虽然分成七大系,但说话最有份量的,却是归隐山野的冯派,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昆仑派大掌门,对整个昆仑派有命令和决定权。

因此,要想拿到大权,必须取代冯大柱,获得掌门的权力。

刘、贺两家发展迅速,而冯派归隐之后,对世事一直不闻不问,他们早有不满。重新推选掌门的意思,贺安章很早之前就有了。而最终能否实施,就要等三大家族在场,经过合理的程序才能决定。

贺安章跟刘定乾接触之后,这才发xiàn

,刘家也早就有这个意思了。

双方可谓一拍既合,因此迅速就此事达成了一系列实质意向。

不过,具体的推行,且是数年前冯大柱露面之后。当时冯大柱从乡下来到上海,便承了寻找同门,从振家风的意思。于是他找到了刘、贺两家。不过最终冯大柱因为感觉双方的巨大差异,连刘定乾和贺安章面都没见,就悄然而去,给刘、贺二派留下了一团谜。

虽然冯大柱当时不辞而别,但是根据其他门人的描述,刘、贺二人也知dào

今日的冯派,肯定实力大减,不再是当年风光的大掌门了。就是这样,两家才正式开始了重选掌门的各种实jì

运作。

此后冯大柱发奋图强,到今日终于有了点基础,但最终被刘、贺二家给找着了。

这次他们一起来到上海,探听虚实是一,再则就想挑明话题,重选掌门。

冯大柱目前正处在艰难时期。英国方面的款项,虽然指是可待,但是毕竟还没拿到手。而工程方面还在前期投入,需yào

大量现金,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手上哪有闲钱应酬?

这个时候刘定乾跟贺安章找来上海,可见他有多难堪。正因为这样,刘、贺二人更感觉没有顾忌,公开挑明了选掌门的意思。当然,双方说得还是比较委婉。

意思是昆仑派沉隐多年,目前气势不振。如果能借推选掌门一事进行炒作,肯定重振声威,回到当世道家大派地位,对昆仑一派的意义重大等等。说白了,其实就是让各派分选高手,以实力论英雄,重推掌门。

这个时候,贺安章基本上己经不把冯大柱当成对手了。因为就他看来,冯大柱己经没能力左右本派事务,在跟刘定乾确定了意思之后,冯大柱拿什么来反驳他们两大家族呢?

掌门的位置,他认为会在他跟刘定乾之间产生。

不过随后的宴会,贺安章根本就没想到,会横生出这么多枝节。酒跟乔、容二人的露面,让贺安章所有的优势化为泡影。贺安章修行一辈子,当然识货。能酿出这种酒的,肯定不是普通世家。他在品尝过后明白,这酒中成分极其复杂,内中含有至少十种以上的无上灵药。

这才令这种酒拥有如此奇妙的醇香。而且,这酒喝下去,还能涤净修行者体质、增进体内灵元,各种妙用简直一言难尽。

贺安章很清楚,这种灵药随便拿一种出来,就价值千金,他们竟然拿去酿酒!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就算他们贺家如此家大业大,也不敢如此嚣张,但这个土不拉叽的冯大柱就干了!

当然,酒还只是一个方面。

作为修行世家,贺安章肯定知dào

炼丹的不易,他正准bèi

筑炉炼丹呢。他还在准bèi

,这个冯大柱竟然给他们送了三粒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金丹!

这可是每粒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极品仙丹啊!如果贺安章现在能炼出哪怕是一粒这种金丹,他也会欣喜若狂。但人家己经拿来送人了,你知dào

这是啥区别吗?

炼丹相比酿酒,当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酒虽然珍贵,但这只是闲娱时增加情趣的消费品,不算正业。相比之下,炼丹所需yào

的药材和其他稀罕材料,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所有的修行者都知dào

,炼制这样一粒金丹,完全不是钱能办到的,它所需yào

的条件太奢侈太广范了,根本就不能用凡间的价值去衡量。

比如贺安章这样的家世,或许一粒这样的金丹炼成,立kè

便倾家荡产。

但冯大柱给他们两家后辈,一起赠送了三粒!很明显,如果不是冯家蠢得无以复加,就是根本不在意那几百年修为。一个传统的大派系世家掌门,他能蠢到无以复加吗?

情形相当明显,如果他是刘定乾,肯定也会激流勇退,因为他清楚状况。

想到这儿贺安章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他不是刘定乾,所以才坚持原则,要重新推选掌门!贺安章肯定有他的秘密,而且是一个极大的秘密,所以会坚持。

正在这时,只听低低的敲门声传来,贺安章低声说:“进来。”

门把扭响,贺拓斋走了进来。他叫了一声“爹”之后,便望着父亲一动不动。

贺安章白了他一眼,哼道:“你不说冯家都是傻瓜吗?”

贺拓斋叹了口气,这时说道:“爹,真想不到,我竟然看走眼了,冯家还有此等弟子。而且从目前看来,他们的实力,只怕刘家根本不及其万一!不过爹,依我看,那个冯大柱跟他的儿子,只怕没什么实力,倒是他师弟跟师妹,我感觉高深莫测,看不出究竟来。”

贺安章瞪了儿子一眼,骂道:“你能看出什么端倪?敢说冯大柱没啥本事?没本事他能让两个神仙似的师弟师妹召之及来,挥之及去?”

贺拓斋愣了一下,这才垂下脑袋来,默默无语。

贺安章皱着眉头,稍一沉吟,接着又说:“说实话,我现在真有些怕了这个冯大柱了,虽然儿子浑浑噩噩好像不思进取,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不能小看。”

贺拓斋沉吟一下,也感觉父亲说的有理,这时小心的说道:“你是说……这个冯大柱,只怕比他的师弟和师妹还要高深一些?”

贺安章点头,他说:“肯定。你想,他的师弟跟师妹,既然如此听他的话,如果没有真本事,他们能服他?而且,从他送给我们的酒和金丹来看,普通人根本没这个实力!”

想到当时喝过的酒,贺拓斋恍然大悟,这时点点头,表示认可父亲推测。他有些担心起来:“爹,照你这么说,这个事情只怕有些难度了?”

贺安章点头,这时又说:“你没见你刘师伯的态度,看得出他己经放qì

竞选掌门的意图了,现在我们家也就冯派一个对手,但这个对手确实棘手,我也摸不准了。”

贺拓斋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的建议:“要不……我们跟祖师爷商量一下?”

贺安章立kè

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冒失?我嘱咐过你多少次了!凡事必须三思而后行,有没有听进耳去?”

贺拓斋一愣,低下脑袋默默无语。他爹继xù

骂道:“我们是在上海,你能确定现在的环境就绝对安全保险?虽然为父也感受不到异样,不过目前的样子情形,估计冯家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他们的实力根本不为我们所知,有事也得回天津再说!”

贺拓斋这才点头,小心奕奕的说:“爹,那你先休息,我回房去了?”

贺安章点点头,说:“我等会就跟你刘师伯商量一下,明天就离开上海回去,你早点休息,或许明天会早。”

贺拓斋点点头,恭恭敬敬的打开门,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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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祸起萧墙

刘定乾跟儿子刘南炅一人捧了一杯酒,正惬意的对酌。

这酒虽然好喝,但是劲也不小,父子俩都有些微醉了。

刘定乾先将酒喝完,然后将杯子搁在茶几上,示意儿子再添上。刘南炅拿起酒瓶,摇了摇才说:“完了,都倒干净了爹。要不,把另一瓶也开了?”

“没了?”刘定乾嘀咕着,不太相信的抓过酒瓶,亲自摇了摇才相信。

他这才叹了口气说:“儿子,你说这酒它咋就能酿得这么好喝呢?这玩意你说它还能叫酒嘛?它咋能香成这样,还如此好喝呢!你说刚来劲,它就没了这算啥回事呢?”

刘南炅趁机又说:“这不还有一瓶嘛爹,干脆一起开了算了,我们喝个一醉方休!”

“去去去!”刘定乾白了儿子一眼,说:“你妹妹馋得跟啥似的,我们己经偷偷喝掉一瓶了,另外这瓶也喝掉,她不跟你翻脸才怪。算了儿子,别喝了!”

因为这是礼品装的,所以酒的量根本跟冯义庭还有乔闻箫俩人喝的没法比。这爷俩喝了一瓶哪感觉过隐,眼巴巴的盯着另外一瓶,想继xù

喝掉又不忍心,总不能给宝贝女儿一点都不留,因此内心不知dào

有多纠结。

正在这时,贺安章打电话过来了,原来是商量明天回家的事。刘定乾可有些意犹未尽。要知dào

真回去了,哪去喝这么好的酒?

他犹豫了一下,但是贺安章的态度很坚决。那家伙显然怕他跟冯家结成一伙吧,坚持说明天俩家一起离开上海,就是不肯放过他单独在这呆着。

刘定乾皱了皱眉,浮起些不悦来。你还别说,他确实是想跟冯大柱结成一伙了,就冲那酒也值啊!他正扯东扯西想找个理由,就听儿子的电话响了。

刘南炅接通电话,突然就站了起来,不太相信的说:“啥?你说清楚点,出啥事了?”

刘定乾一愣,他明白家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否则儿子不会如此急燥。于是,他迅速改了语气,对贺安章说:“行吧,那就明天一起回去。师弟你把票订上,如果能包机回去更好,看看有没有飞机租赁,有的话就租辆飞机一起回家!”

贺安章大喜,他可怕自己独自回家,到时候刘定乾和冯大柱结盟,事情就对他不利。租个飞机算啥,那能花多少钱,于是他赶紧应允,并挂断了电话。

刘定乾挂断电话之后,便站起来问儿子:“出啥事了南炅?”

刘南炅正在听电话里的陈述,这时对父亲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式。他的神色极其严肃,刘定乾心里一沉,他明白家里肯定出什么大事了。

儿子渐渐大了,刘定乾慢慢便将企业移交,想晚年了无牵挂四处云游,过神仙日子。因此公司里的一应权力,他也在进行移交,而自己准bèi

渐渐退居二线。估计刚才公司有电话打进来,而自己的电话正在占线,于是下属直接找儿子去了。

刘定乾了解儿子,他年纪不小了,因为从小受自己培养,己经能独挡一面。因为打小修行,而且家庭条件又好,刘南炅无论个性还是能力,都相当不错。更加上修行弟子,是普通人不能比的,所谓艺高人胆大,平时他挺能处变不惊。

但是这个时候,儿子脸色很严肃,说明事情肯定很棘手,他心里不免一沉。于是趁着儿子还在打电话,本能的起手,快速掐算一下,脸色不免一沉。

卦象大凶,刘定乾左眼突然跳了一下,他不免有些骇然。正在这时,一直在通电话的刘南炅,突然挂断了电话,郑重的对他说:“爹,刚才公司的执行董事老何打电话过来,他说杭州分公司出事了,死了三十七个工人!”

刘定乾吃了一惊,叫道:“怎么可能,一下死这么多?”

刘南炅点点头,又说:“真的,董总告sù

我说,当地公司新楼盘施工,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地下建筑古迹,于是惊动了市里,准bèi

进行保护性挖掘。”

刘定乾愕然说道:“地下建筑古迹?是不是墓地?”

刘南炅有些狐疑,说道:“据董总说,这个建筑古迹,看上去不太像墓地,但是结构又很神mì

,仿佛又有墓葬的格局。总之挺古怪,这才会引起杭州市的重视,并准bèi

挖掘。”

刘定乾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有些愠色:“为什么不早通知我们?我不是早告sù

过他们嘛,无论在什么地方,一旦挖到类似墓葬的东西,都必须上报总公司吗?”

刘南炅解释道:“程序上,杭州分公司都做到了。董总说总公司接到了类似报gào

,并且也按总公司的要求,进行过相关的处理流程,但还是出事了……”

刘定乾这才有些愕然,因为他是修道的,明白如果按自己要求的程序去做的话,就算是墓地会出现类如僵尸、毒瘴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出大问题的,为什么会出这样的大事?

他正在吃惊,就听儿子不无奇怪的说:“事情很蹊跷,也有些不合情理。”

刘定乾性子暴燥,这时喝道:“怎么个蹊跷法,你倒是快说,董总都说了些啥?”

刘南炅不无奇怪的说:“是这样的,董总说市里既然要进行保护性挖掘,便让工地进行配合,让我们公司抽调了挖掘机具,还有几十个工人配合工作,然后就出事了。”

刘定乾咆哮道:“你倒是说究竟出了啥事?人是咋死的!”

刘南炅不太相信的说道:“是烧死的!据现场逃生的人描述,墓地突然就腾起了漫天的大火,靠近墓穴数百米宽的范围,突然就腾起了冲天的大火,中心一个人都没逃脱!”

刘定乾骇然望着儿子,他不敢相信的嘀咕道:“烧死的?结果调查清楚了嘛?是不是电路或者机械的油引燃现场,导致发生大火的原因?”

刘南炅愕然望着父亲,这才解释道:“董总否定了这种可能,他告sù

我说,现在现场仍然炙热之极。而中心地段的机械,己经被强烈的高温烧成废铁!现场因为没有东西可烧,火这才熄灭掉。但是……强烈的热气己经开始向外漫延,附近的植物正快速枯萎。在以地下古建筑为中心的地方,可怕的炙热正迅速向四野扩散,附近的地面己经开始龟裂!”

刘定乾脸色勃然而变,他骇然叫道:“天哪,这是什么原因!就算是千年的旱魃出世,也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那里面究竟有什么怪物!”

刘南炅见父亲神色如此,这时也变得紧张起来,他担心的问道:“怎么办爹?”

刘定乾立kè

说道:“马上去杭州!我告sù

贺师叔行程有变,你马上打电话联系飞机,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在最快的时间中赶去杭州,到现场看看究间发生什么事了!”

刘南炅这才点点头,匆匆忙忙的撞出门去了。刘定乾见儿子走了,这才拨通了贺安章的电话,说道:“师弟,明天我回不了北京了。”

贺安章一愣,有些不悦的说道:“师兄,我专机都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就飞天津再去北京,你怎么这时候说不走了?”

刘定乾赶紧解释一番,并将自己公司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贺安章这才松了口气,确定他不是因为冯大柱不走之后,这才说道:“师兄,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天津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联系我,能用到师弟的话,尽管开口。”

刘定乾起了一卦,知dào

事情凶险,估计有些棘手,心里也没有底。他这个时候给贺安章打电话,一则是想告sù

他回不去了,二则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贺安章知dào

情况之后,能不能帮帮自己。

但他话这么说,用意己经很明显了,刘定乾也不笨,人家想不想帮他一听就清楚了。虽然自己提出要他帮忙,估计贺安章也不会拒绝,但是刘定乾可拉不下这个面子。

于是他笑道:“没事,不用了。”

贺安章心计极深,一个像他这样城府的老江湖,当然明白刘定乾的意思。

不过,他肯定不想帮刘定乾。毕竟现在正值三家争夺掌门的微妙时分,如果这个时候刘定乾家里能出些问题,令其自乱阵脚,他求都求不来的,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去帮他?

刘定乾挂了电话,这个时候酒意突然便清醒了。他心里有些烦闷,于是再起了一卦,发xiàn

卦象仍然不吉,不免叹了口气。刘定乾修行一世,可谓一辈子都在趋吉避凶。

到了今天,总算慢慢事业修为渐增,本来想平平安安的将担子移交给儿子,好遁世修行,没料到突然冒出这个神mì

的大火,一下让他心神不宁起来。

他正在发怔,就见儿子这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说:“爹,我找了航空公司一个熟人,通过关系才找到一家小型客机,估计很快就会办妥,我们准bèi

一下吧,是直接飞杭州吗?”

刘定乾点点头,儿子又问:“妹妹跟妈妈怎么办,是回北京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杭州?”

刘定乾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跟我们去杭州吧,干脆办完了事,我们一起回家。”

本来,贺安章既然订了专机,让她们先回北京也行,但是贺安章既然没主动提出来,再去跟他商量就有点丢面子了。

毕竟刘家的家世跟他们贺家相比一点也不差,因为这点小事去求对方,刘定乾不想。

因为贺安章既然在他们家出事时不主动帮zhù

,刘定乾对他略有不满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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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运气无敌

冯义庭正带着乔闻箫跟容英惠俩人,在诳超市呢。

俩人虽然神色不动,但是满心欢喜,不知dào

买了多少东西。

一开始,乔闻箫以为东西是可以直接拿的,于是一件件挑中,再塞进袖子。冯义庭好奇的看着他,发xiàn

东西无论大小,一接近他袖子就消失了。

他这才知dào

他用的是“袖里乾坤”的神通,据他说,这袖子能直接把整个超市都给装进去,如果愿意,整栋楼弄进去也没事。

冯义庭好奇不己,连忙向他要口诀,弄得乔、容二人奇怪不己。空英惠好奇的问道:“小师侄,你竟然连这等简单的神通也不会?”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脸都红了。你想他就是靠那半部秘笈入的门,秘笈上有的就会,没有的哪儿去学?

乔闻箫乐了,他笑道:“如果让别人知dào

,你到了结婴后期还不会用袖里乾坤的神通,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咦,小师侄,那你平时用啥装大件东西啊?”

冯义庭于是将戒指露了出来,说:“还好有个朋友,送了这个戒指,我用它装。”

乔闻箫一见那戒指,脸色立kè

便变了,他愕然抓住冯义庭的手。

“天哪!”容英惠突然惊叫起来:“你手上……怎么会有大般若神通玄门法戒!”

冯义庭愕然,因为他听老乌龟告sù

自己,这枚戒指是“玄界之匙”,己经把它当成钥匙了,可是这会听小师姑神色剧变,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名字也改了,咋回事?

他正在愕然,就听乔闻箫也吃惊的叫了起来:“是啊!小师侄!这分明是大般若神通玄门法戒,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上了!”

“大般若神通玄门法戒?”冯义庭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这才问道:“这是什么东东?”

乔闻箫骇然说道:“这可是玄门第一法戒!你竟然不识它来路?”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这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乔闻箫脸色肃然,郑重的说道:“这枚戒指可是上古异宝,威力之大,令人骇然!你既然能得到它而且不被魔障罡煞克死,估计它是跟你有缘份的!”

“魔障克死?”冯义庭愕然说道:“你说清楚点师叔,我胆小别吓人好吧。”

乔闻箫直勾勾的盯着那枚戒指,这才继xù

说道:“我不是吓你小师侄,假若你没有相当大的福祉和灵德,光这戒指上的煞气,立马将你克死了!”

冯义庭愕然,他盯着戒指不太相信:“有这等事?我可听人说这是能召唤上古灵兽的玄门之匙啊!而且不瞒你说小师叔,我还召出了一只貔貅!”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起失色,俩人脸色苍白,直勾勾的瞪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抬起手来,在俩人眼前晃了晃,这才小心的说:“你们没事吧?”

乔闻箫这时赶紧伸出手来,将冯义庭一通乱摸,完了才说:“你没事吧小师侄?”

冯义庭拍了拍胸脯,这才说道:“我能有啥事?我问你们呢!”

乔闻箫摸了摸脑袋,又看了看容英惠,这才不相信的说:“你说你召出了只貔貅?”

冯义庭确定的点头,然后四下看了看,这才神mì

的说道:“这儿人多,不然我叫它出来让你们开开眼界。我也注意过了,九虚洞啥都有,但这种上古神兽,你那也没有呵呵!”

容英惠掩嘴惊呼道:“你真召出了神兽,而且还是貔貅?”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我会骗你们嘛?我像骗子子吗?莫非我的人品变差了?”

说着打量了一下自己,浮起些狐疑来,嘀咕道:“不会是因为黄小明吧!”

乔闻箫正色说道:“小师侄,你真一点也不知dào

这戒指的来历?”

冯义庭点了点头,就听乔闻箫又跟容英惠对视了一眼,这才郑重其事的说:“你真是福德齐天啊小师侄,你现在真真实实的还能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冯义庭可听出这话有点玄了,于是小心的问道:“咋了?”

“咋了!”乔闻箫咆哮起来,他怪叫道:“我可跟你说,你开出只属于你的貔貅可真是你祖上积了八辈子德,你自己也做了八辈子的善事才修来的!”

冯义庭抹了抹脸上被乔闻箫喷上的唾沫,有点怀疑的说:“不可能啊,莫非我这么多辈子,就光顾着学雷峰做好事了?那我多累啊小师叔……”

乔闻箫如此淡定的家伙,这时候也不淡定了,他继xù

咆哮道:“大般若神通玄门戒指,能召八位有齐天神通的上古法王,他们分别有八头座骑。分别是上古神龙、凤、霸下、麒麟!还有四头是可怕而凶恶的法王座骑,分别是睚眦、穷奇、梼杌、饕餮,你不知dào

?”

冯义庭赶紧点头,说:“我知dào

啊,但我不知dào

它们是法王们的座骑,真的假的?”

乔闻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超市当场气死。就连一边的容英惠,也叹了口气,脸上浮起诸多无语,估计想动手揍冯义庭了。

乔闻箫又气又害pà

,万般无奈的继xù

说道:“小师侄啊小师侄,不知dào

吃了啥胆子这么大,敢去开这玄门!你知dào

除了貔貅属于你外,要是放出其他任何灵兽,后果如何?”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是放出貔貅来了,不过是顺便问下,后果很可怕?”

乔闻箫怪叫道:“你真不知dào

?”

冯义庭嘿嘿笑了,他说:“其实我知dào

,你别以为我那么无知小师叔!假如放出凶兽,很可怕,真放出吉兽,最多世界上多出一点好东西吧,对不对?”

乔闻箫浮起无语以极的神色,叹了口气,望着超市天花板,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见状,有些不解,便问空英惠:“小师姑,会有啥事发生,不太好吗?”

容英惠瞪了他一眼,先说了一句:“无知者无畏,真是不错!”

冯义庭讪讪搔了搔脑袋,又小心的问道:“我做错了嘛小师姑,你倒是说啊!”

容英惠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如果出来的不是貔貅,随便是哪只灵兽,你估计只能死路一条了。”

冯义庭愕然,这才吓了一跳说:“不会吧,你吓人的小师姑,老乌龟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闻箫这时冷冷的哼道:“无知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半知半解……”

说着摇了摇头,侧头发xiàn

一包华丽的东西,塞进袖子,又摇了摇头。冯义庭赶紧扯住他袖子,红脸叫道:“小师叔,这个你拿了没用,快拿出来!”

乔闻箫一愣,便将那玩意取了出来,认了半天才说:“苏菲……日用装?这是什么?”

冯义庭一把将那玩意夺了过来,搁回原处,这才解释道:“这是女生用的,你没用!”

乔闻箫有点不服,他又将那玩意取了回来,正儿八经的盯着看。冯义庭赶紧又夺了过去,看了看容英惠,问道:“你不用这个吗?”

容英惠盯着乔闻箫手中的物件,研究了半天才摇头:“用它干嘛?好吃吗?”

冯义庭大窘欲死,赶紧将它再夺回来,搁回原处,然后拉着他们离开现场。

乔闻箫依依不舍的盯着那玩意,奇怪的嘀咕道:“不对啊,没听说只有女人能吃,男人就不能用的物件啊,小师侄你不是骗我吧?”

冯义庭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赶紧问道:“你说吉兽出来,我也会死咋回事?”

乔闻箫这才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说道:“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冯义庭乐了,他呵呵笑道:“我同学也对我说了相同的话,可我活得挺好啊!”

容英惠摇头叹道:“小师侄,不瞒你说,我也感觉奇怪,你真是福大命大!要知dào

吉兽出来,是一定要见到主人的,如果没见主人就发横,没人管得住它们。”

冯义庭愕然,就听乔闻箫喝道:“如果出来的不是貔貅,这些上古灵兽,肯定会将你咬死,然后吃进肚子里去了!”

冯义庭这才愣住了,停了一会笑道:“那也不一定,没准我能打过它们呢!”

“就凭你?”乔闻箫上上下下打量了冯义庭一眼,这才说道:“上古玄兽出世,只怕我们师父也难轻易降住,凭你现在的修为,你跟你玄祖能比吗?”

冯义庭这才愣住了,他相信当时,确实高估了自己一点点……

“怕了吧!”乔闻箫见他神色有异,有些不忍,于是白了他一眼说:“幸亏你运气真是好得通天了,否则你现在早成这些灵兽肚里的粮食了!”

冯义庭咬牙切齿,不免恨起老乌龟来,那家伙一知半解的,老是骗自己!

可是再想想,后来自己是召出貔貅才去找它的,也怪不上它啊!

他正在这嘀咕,就听容英惠害pà

的说:“你没有仙牒灵箍,肯定是无法释fàng

出玄界中的八大法王。如果真放出只上古灵兽,没有法王约束,它便没了管制禁忌。估计这世上不知dào

有多少人,会死在这神通无比的灵兽之下!”

冯义庭这才知dào

,除了戒指和铁牒,竟然还有一样物件!也就是容英惠所说的灵箍!

他突然想起貔貅死活不让自己用铁牒的岔,看来事情还真是这样!

直到这时,冯义庭才吓出一身冷汗,他想着老乌龟,再次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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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购物狂魔

停了一会,冯义庭才小心奕奕的说:“不对啊,老乌龟告sù

我说,只要将戒指从‘玄兽令’上取下来,立马就能将灵兽召回玄界的啊?”

乔闻箫冷笑一声,说:“灵兽一出,就是神仙也无法将戒指跟法牒分开,除非法王复命,戒指才能自动脱离,然后他们一起回玄界。你说的这个老乌龟,也不怕害死了你!”

冯义庭差点就破口大骂,连黄小明也连带着暗骂起来,谁让它交友不慎?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杜娟说的那个妖王,会因为自己一发横就消失了。估计它完全不是因为自己的煞气害pà

,是怕开出啥怪兽才离开的。

冯义庭随之明白了,老乌龟肯定不是有意骗自己。这家伙听到的说法,一定是那个妖王故yì

透露出来的,看来最终的罪魁祸首,还是妖王!

冯义庭这才愕然,再一想前因后果,所有的疑虑便迎刃而解了。

首先,自己碰上杜娟。然后仗义出手,猿精便被自己灭了。杜娟发xiàn

自己没贮存东西的,给了他戒指当贮藏室。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好解释了。

千年妖蛇的骨骼肯定也知dào

后果,想在自己来到之前逃离,显然它不是怕妖王!

蛇妖骨骼原来就是怕自己,在瓦屋山出现还要开玄界之门!

所谓无知者无畏,他当时根本不明白开出其他灵兽的厉害。

但千年的妖蛇骨胳很清楚;假设开出其他灵兽,不光他,它也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九分之一的存活几率,也就是传说中的九死一生,现在想来,冯义庭忍不住狂飚冷汗!

问题是这小子竟然活过来了!尼玛妖王现在都还在郁闷!

无知好啊!无知多勇敢,想想法力如此通天的冥界妖王都不敢的事,他轻轻松松,带着围观群众立马摆平!谁要说无知不是一项伟大的品德,冯义庭跟他急!

随后,自己怒发冲冠,妖王也并非恐惧而立kè

就离开。它既然肯将这么贵重的戒指送给自己,估计一开始就不想来冒这个大险。

然后这只戒指,通过杜娟之手,辗转到了冯义庭手中。瓦屋山之后,妖王是想看看冯义庭能开出啥怪物。反正咬死的不会是它对吧,能围观多快活?

于是在冯义庭发横后,做了顺水人情,意思是他反正是死,让灵兽动手,又省力qì

又省时间多好,这才消失并给了他一个面子。

再以后,貔貅出来,估计妖王己经控zhì

不了局面了,才真zhèng

离开了。

貔貅出来之后,制止他使用玄兽令。显然也不是老乌龟所说的怕扰乱凡尘,实jì

情况是祸乱凡尘,它根本是怕再弄出只玄兽来,大家都收不了场!冯义庭这才骇然,假设这么多环节,任何一环出了意wài

,他早摊上大事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杜娟给自己戒指,究竟是好意还是故yì

呢?

这个问题让冯义庭纠结不己。因为他对杜娟印象一直不错,这个漂亮姐姐对他的帮zhù

可不小,喂自己吃了妖丹直接就到结婴期了,冯义庭可不希望她也是个中的一个环节。

问题是戒指就是她给自己的,而且问她谁给的她还没说!她也是妖精,一个妖精,凭什么不听妖界法王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对他幼小的心灵打击可太大了。他现在就希望妖王是利用她,这个美女姐姐别跟它是一伙就好了。想到这里,他呆呆看着手里的戒指,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容英惠不无小心的问他:“小师侄,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你说的玄兽令是啥?你听谁说的戒指套上去能取下来,它咋知dào

戒指能套上法牒呢?”

冯义庭看了看她,随口应道:“玄兽令啊,就是貔貅从洞里面叼出来给我的。”

乔闻箫跟容英惠神色大变,俩人异口同声的叫道:“你拿到法牒了?”

冯义庭一愣,这才小心的点点头,问道:“是啊,这……又有什么不对?”

乔闻箫跟容英惠呆呆的瞪着他,哪儿说得出话来!冯义庭焦头烂额,他急燥起来,追问道:“你们倒是说啊,究竟怎么了?”

乔闻箫叹了口气,这才说:“这倒没啥不好,你能得到大般若神通玄门法戒,又拿到了大般若神通玄门兽牒。说明跟这件无上奇宝有缘,估计能用大般若神通玄门圣箍,释fàng

出被困在玄界的法王,最终成为这件大法器的主人!”

容英惠脸上浮起仰慕,这时低声说:“怪不得师父说小师侄你福德通天,修为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比的!这件事的结果来看,事情还真是这样呢……”

冯义庭被他俩合伙吓唬了半天,这才听到一句人话,不免松了口气。

乔闻箫可不太相信,他好奇的说道:“那你拿给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冯义庭便将那块“大般若神通玄门兽牒”取了出来,递给他俩看。乔闻箫接在手中,脸色立kè

变了,不仅有惊讶,还有许多神圣和庄严等等。然后,他恭恭敬敬的将兽牒还给冯义庭,叹道:“真想不到小师侄你福祉如此,可谓灵德通天啊,佩服!佩服!”

冯义庭一颗小心肝儿,这才老老实实落回肚子。他打量着乔、容二人,因为他们的博识,浮起些敬佩来,这时灵机一动,问道:“师叔师姑,看样子,你俩见识很广啊,那我还有一样东西,不知dào

你们是不是也认得呢?”

乔闻箫皱了皱眉,小心的说:“你还有一样物件?是啥?”

冯义庭兴冲冲的说:“是一个天然生成的石盒子,里面也不知dào

装的啥玩意,而且坚固得狠,如果不用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乔、容二人一愣,这时对视一眼,一起说道:“天然生成的石盒子?”

“对啊!”冯义庭说道:“这玩意端得古怪,我研究好久也弄不明白,它究竟是啥!”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一起浮起愕然,然后又一起说:“这倒没听说过,在哪?”

听到他们也没听说过,冯义庭大失所望,这时将法牒收好,悻悻的说:“你们既然不认识,那回家再拿给你们看,我们先将东西买好,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他家里还有个活宝贝,他也是不认识的,正好带他俩回家去看看。他养了小草鸡这么久,至今还不知dào

它是啥玩意,公开去问他俩,显得太无知。这时只能用这个办法,等他俩去家里后,顺便问问得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点点头,于是冯义庭皱着眉对乔闻箫说:“小师叔,看你长相不错,气质也不错,人模狗样挺像回事,怎么敢在超市偷东西啊?”

乔闻箫一愣,不满的瞪着冯义庭说:“你说啥呢,我偷东西?”

冯义庭笑道:“当然了,你见东西就往袖子里塞,没见理货员往这走几趟了,她们早怀疑你了,只是你神通广大,穿得单薄看不出你将东西搁哪,才没抓你懂吧?”

乔闻箫吓了一跳,赶紧想把东西取出来,冯义庭便说:“你等会,我去推个车来装,然后得到出口处付钱,这样才不算偷,知dào

吗?”

乔闻箫连连点头,悄声问容英惠:“师妹,你也拿了不少吧?”

容英惠脸儿通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乔闻箫于是对去推车的冯义庭叫道:“小师侄,弄辆大点的车来,否则不够装。”

冯义庭点头,于是在超闹入口处,推了两辆推车。乔闻箫跟容英惠便跟冯义庭一起,躲在一个僻静之处,一样样从袖子里掏东西出来。

他俩左一个右一个,能吃不能吃、大的小的包括家用电器,一件件往外掏着,很快就将两辆推车都给装满了,竟然还不够!

冯义庭愕然看着他们变魔术似的不断掏着,暗暗庆幸自己还有支付能力。

他现在总算是个国家高级公务员了,一个月有一万多点工资,否则肯定出不了超市!

光看着没用啊,他赶紧又去推了辆车过来,直接引起超市的理货员注意了。于是他们又换了个地方,继xù

往外掏着,将第三辆车也装满了。

冯义庭虽然有点钱,但也怕超支出不了门,于是劝道:“够了,下次有机会再带你们上这玩吧,先去付账,先付账不然人家会怀疑我们!”

两人这时候也掏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推着车往外走。估计不是冯义庭劝阻,他俩肯定让这小子破产!

冯义庭看着推车里的东西,真是眼花缭乱。里面包罗万象,吃的不能吃的,杀蚊子、毒耗子外带洗衣粉、脸盆、围裙、变型金刚只要是东西里面都有,精装茶仔油就算了,甚至还有一包五十斤的大米!

冯义庭完全被打败了,他一直弄不明白,他俩弄这些玩意有啥用处!

看得出乔闻箫跟容英惠的购物欲望完全没得到满足,如果不是受他威胁,很多东西都会跳到他们的推车里去的。

超市的理货员看着他们浮起愕然的表情,最后快活的笑了,有分成哪!

一些推销员因为没赶上推销而懊恼,在大伙期待的眼神中,三人走近了出口。

付过帐后,冯义庭发xiàn

卡上只有几百块钱了,直接看到了解放前的曙光!

冯义庭暗里饶幸,他倒不是心痛钱,主要是怕没钱付账出洋相。

然后他们提着大包小包,满大街找僻静的地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把东西往袖子里装吧,就算骗人是变魔术也没人信啊!

好在冯义庭来上海挺久了,算不上乡吧佬,他们最后找了个生意不是很好的饭店,然后钻到包厢里吃饭,把门关上后,趁机将东西一件件弄到消失。

吃完饭出来时,服wù

员好心的提醒道:“你们的东西呢,不提了好多吗?”

冯义庭打着饱隔,说:“没事,刚才让别人带走了,多少钱?能打折吧?”

他也顾不上让乔闻箫和容英惠小看,如果不打折,估计自己的钱不够会帐。

看着坐在沙华上心满yì

足,却分明意尤末尽的乔闻箫和容英惠,冯义庭终于感受到压力山大,他得赶紧挣钱啊,去找黄小明弄块黄金找个买主也行啊。

摊上这俩购物狂魔,没准哪天就透支,到时可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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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七彩纯阳紫金乌

三人兴冲冲的回到家里。

冯大柱早就在客厅等他们了,为了方便说话,还把老婆也支开。

见到他们回来之后,冯大柱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迎了上来。

他握着乔闻箫的手,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亲朋,不无亲切的说:“闻箫啊,这么久时间了,也不来走动走动!要不是这次义庭告sù

我,都不清楚还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师弟呢……还有英惠!你们也不早些来窜窜门啥的,是不是有点见外了?”

突然见冯大柱这么亲热,乔闻箫跟容英惠有些局促,腼腆着不知dào

说些啥好。冯义庭说道:“爹,小师叔跟小师姑,不太在凡间走动跟神仙似的,你别吓着人家!”

冯大柱这才赔着笑对乔闻箫和容英惠说:“你们别紧张,大家自己人,随便点。”

乔闻箫跟容英惠齐声客气道:“谢谢师兄!”

冯义庭东张西望了一会,问道:“爹,小草鸡呢。”

冯大柱说:“刚才还在这呢,估计跟你奶奶玩去了,找它干嘛?”

冯义庭笑道:“喂它这么久,也不知dào

它究竟是啥。我得问问小师叔跟小师姑,他们见多识广,没准认识那玩意呢。”

乔闻箫一愣,说:“小草鸡?”

冯义庭解释道:“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其实不是草鸡,我也不认识它是什么鸟。不瞒你说,这家伙脾气挺大挺霸气,老虎见了它,也有三分畏惧。”

乔闻箫跟容英惠对视一眼,容英惠有些愕然的说:“老虎会怕一只鸟?”

冯义庭点头,说:“这是我亲眼见过的。而且,上次我奶奶差点被藏獒咬了,也是它把狗给吓住了。你说这小玩意,是不是有点本事?”

俩人就更好奇了,一起说道:“它在哪儿,快让我们看看吧!”

冯义庭于是叫道:“小草鸡,小草鸡,你跑哪去了?”

就听一声欢乐的“咕咕”之声传来,一只硕大而丑陋的家禽跑了过来。这只丑态百出的类似山鸡的玩意,一见冯义庭便扑了过来,跳到他怀里去了。冯义庭抱着小草鸡,隆重推介道:“小师叔小师姑,你们看,就这玩意。”

乔闻箫跟容英惠瞪着那鸟,脸色时青时白,全是惊愕!冯义庭见状,有点担心起来,他看了看小草鸡说:“怎么了,不会是妖怪吧?不过它挺善良,就算是什么怪物,应该不会很凶猛吧?”

乔闻箫骇然说道:“看上去,它应该能长成庞大的体格,就像一只没涅磐的小凤凰……不过,它比凤凰长得要……那个一点。”

他本来想说长得丑一点,但知dào

这鸟通灵,便打住了。

冯义庭吓了一跳,愕然叫道:“不会吧,这么丑会是凤凰?”

小草鸡翻了翻白眼,显然不认同这种断言,“咕”的一声,眼睛半闭懒得理他们。

容英惠仍然惊骇的望着小草鸡,小心奕奕的说道:“应该不是凤凰,虽然气势有些像凤凰,不过它身上没有凤凰那种瑞彩,更多的是雷炎之气。而且,它喜欢梧桐吗?”

冯义庭想了想,这才摇了摇头。就他感觉,小草鸡没啥特别的,如果一定要找出点毛病,好像特别喜欢晒太阳。于是他说:“树啊草的它不是很喜欢,就是特别喜欢晒太阳,没事就在太阳下转悠,而且精神挺好。没太阳呢,它就萎了。反正喜欢光和火之类的,不喜欢阴凉。”

乔闻箫跟容英惠脸色又是一变,容英惠愕然说:“莫非……”

乔闻箫紧盯着师妹,脸色徒然而变,不太相信的望着她说:“你说它是……”

冯义庭性子急,追问道:“它是啥,你们倒说出来,急死人了!”

容英惠正色说:“我也不敢确定,只能肯定它不是凤凰,如果没猜错的话。”

她说到这儿,又看了看师兄,不敢相信的说:“它是传说中的七彩纯阳赤金乌?”

冯大柱听了,脸色一变,这才有些骇然起来。

七彩纯阳紫金乌,是传说中至祥至瑞的神鸟。这种鸟体型庞大,长成之后,展翅有成百数千米左右,可以说巨大无朋。

这种鸟出现之后,通体挟带着美丽的七色光芒。而且至阳至烈,霞光万丈,说不出的耀眼。最神奇的是,这种神鸦据说跟太阳同宗。成年之后,能放发出无比强烈的光芒,其威力之大,简直能跟太阳竞辉。

传说,这种鸟最喜欢火焰,它需yào

吞食大量的火焰和热量,才能完全成长。

由于至阳的性情,它不喜欢阴寒。因此到一幽冷的空间,立kè

便会释fàng

出强烈的光芒,令整个空间变得温暖无比。如果到了至热至炎的空间,它就会疯狂的吸收能量,使自己快速成长。所以说它是至祥至瑞的神鸟,光这种个性,就十分受人类的喜欢吧。

这种鸟能喷出炎精,强dà

的能量,足以令任何东西融化。

而且,它的双眼能放也强光,瞬间令所及物体化为灰烬。

当然了,这都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真zhèng

的七彩纯阳紫金乌。

不过,据说太阳就是这种鸟。大伙要不相信,可以看看那只传说中的至阳神鸦。不过这只神鸦,估计是这种神鸟之中最大最优秀的,比小草鸡要凶猛多了。

冯义庭说:“开始我也怀疑它是不是凤凰。不过,我感觉凤凰没这么丑。小师姑,你说它是啥?七彩纯阳赤金乌,是不是一只彩色的乌鸦?”

乔闻箫看了看冯义庭,正色说:“小师侄你就大错特错了。凤凰虽然是百鸟之王,也属火性,但是跟这传说中的七彩纯阳赤金乌一比,就差多了。”

小草鸡听到这儿,得yì

的伸长脚子,大叫了一下。这声音修扬嘹亮,吓大伙一跳。

容英惠更吃惊了,她骇然说道:“这叫声也不像凤鸣,而且夹杂着极其霸烈的先天雷火之罡力,它莫非真是纯阳紫金乌!”

“不可能。”乔闻箫不相信的瞪着小草鸟说:“据说这鸟长大后,能发出像太阳那么强烈的光芒,它现在被小师弟搂在怀里都没事,能是纯阳紫金乌?应该不会吧?”

容英惠皱着眉说:“凤凰没涅磐之前,不是也挺普通?这只小鸟估计没受烈焰炼化,雷炎之力不足,本体纯阳火性没能升华,哪来的火性?”

乔闻箫愕然无语,就听冯大柱怪叫起来:“不会吧,小师妹,世间哪有这种鸟啊?”

容英惠不敢确定,她说:“是啊,因为谁也没见过紫金乌,所以我不敢枉下断言。”

冯大柱显然是听过此鸟的相关传说,他瞪着小草鸡说:“它要真是那玩意,我们家可得遭殃!纯阳紫金乌我可听说过,听说跟太阳同种,那我们家不烧得跟炭似的!”

乔闻箫看着他满脸惊愕的师兄,郑重的说:“如果它真是纯阳紫金乌,发作起来,威力还要可怕。如果它真使起性子来,千里之外,只怕瞬间便化为灰烬!”

冯义庭这时将小草鸡一扔,笑道:“你个小草鸡,要真是这种乌鸦,我哪还敢要你!等你长大,拍拍翅膀就起火了,整个上海不都让你烧成灰了?”

容英惠怕小草鸡生气,赶紧将它抱了起来。她掩着嘴笑道:“小师侄你真笨,就算它是紫金乌,火性也可以张驰收敛。平时也就形象威猛灿烂,不使性子哪能烧东西?又不是旱魃,出来便生天灾!”

冯义庭这才笑道:“小师姑,你别急,我是逗它玩的,不管它是啥东西,我才舍不得扔它呢呵呵。小草鸡,赶紧过来,让俺抱抱,不然长大了跟坦克似的,我也抱不动了!”

小草鸡懂人言的,本来垂头丧气呆在容英惠怀里。这时候听了冯义庭这话挣扎跳出,又跑到他跟前去了。容英惠见他俩感情如此,浮起羡慕来。

她暗暗想道:“这个小师侄福祉之厚,只怕师父也不及其万一。年纪青青就有如此之多奇遇,不仅有了貔貅,还有这么只玄鸟。估计他前世不知dào

积了多少福报,这辈子三界六道生灵,都赶着来报答他了……”

她正在沉吟,就听乔闻箫骇然惊道:“小师侄,我看你肯定是八辈子的大善人,不然哪能引得这么多灵兽奇鸟争相来报?你不说有只貔貅,让我们看看?”

冯义庭四下张望一番,又看了看爹,这才说道:“那玩意一出来动静太大了,老乌龟又让我别乱放它出来,我怕惹麻烦啊!”

容英惠笑了,她说:“这只貔貅就是你的座骑,你怕啥啊!”

冯义庭怀疑的说道:“座骑?你不会跟老乌龟那样一知半解吧?”

乔闻箫也笑了,他说:“开玄门的时候你不怕,这时你怕啥,它就是你座骑!”

冯大柱吓了一大跳,赶紧喝道:“开玄门?啥意思?义庭,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老子?”

冯义庭赶紧对乔、容二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他爹笑道:“啥玄门,我都不知dào

啥回事,这不就捡了个怪物,听说叫貔貅,来不及告sù

你罢了。冷静、千万要冷静老爹。”

乔闻箫跟容英惠赶紧打圆场了:“就是、就是,捡了只貔貅,师兄别恼、别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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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天铸其器

冯大柱想了个办法,把大伙带到仓库里去了。

这是个挺大的贮藏室,因为才搬过来没多久,东西也不多,所以里面空着。

听到乔闻箫跟容英惠说貔貅召出来没事,冯义庭这才放心了。本来那只灵兽活泼可爱,而且瑞光莹绕别提有多可爱,很受冯义庭垂青的。因为受老乌龟一吓,害得他一直不敢将它放出来。这时候听了师叔跟师姑解释,他的心病才释然,准bèi

弄它出来让大伙看看。

冯义庭将仓库的门给掩上了,这才走回三人跟前,说道:“真想看看貔貅?”

乔闻箫跟容英惠点头,冯大柱笑了,他得yì

的说:“待会貔貅出来了,我可得摸摸它!有好处呢,我听人说过,一摸貔貅运程旺盛,再摸貔貅财运滚滚,三摸貔貅平步青云!”

冯义庭愕然,他不太相信的说:“爹,还有这种事啊,真的假的?”

容英惠笑了,她正儿八经的说:“师兄说的不错,貔貅在风水上,可以用来驱邪、挡煞、镇宅,威力庞大,所以非常受名门大户喜欢。而且,貔貅旺财招财,催运而利偏财,十分受赌博捞偏门等人的喜爱。能摸摸真貔貅,那可是寻常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呢!”

冯义庭快活极了,他可想不到这只灵兽有这么多好处!赶紧抬起戒指,将貔貅招了出来。

只见仓库突然亮起华光,随着貔貅出现特有的灿烂呈现,一只威猛而庞大、宝华四溢、肋生双翅的巨兽,蓦然就出现在冯义庭前方!

那只巨兽一出来,双翅便缩进肋下,这时轻轻的咆哮了一声,摇头晃脑,走到冯义庭身边,拿脑袋拱了拱他,好像在跟冯义庭亲近示好。

大伙都惊呆了,愕然望着这只威猛而庞大的神奇巨兽,哪儿说得出话来!

冯义庭逮着貔貅耳朵和脑袋一通乱摸,还对他爹说:“爹,你快来摸摸,好平步青云!”

冯大柱何曾见过这种威严而凶猛的异兽,而且这只奇兽通体光芒四射,那种威严和华贵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他站在一边呆着,哪敢上前抚摸?

容英惠这时回过神来,她嘱咐冯大柱道:“师兄,摸貔貅,最好是摸背和肚子还有爪子和翅膀屁股等地方。脑袋、脸部、嘴巴和眼睛是不能摸的,否则它会生气。”

冯义庭好奇的说:“那我不能摸它的脸啊,这多麻烦!”

容英惠笑道:“你是它主人,当然没有忌讳,别人要乱摸,它会生气。”

冯义庭于是对貔貅说:“貔貅,那是我爹,它摸下你吧,可不许生气!”

貔貅点了点头,这时乖乖的走近冯大柱,先用脚挠了挠他,然后再扭过身子,蹭着冯大柱转身,用屁股拱了拱他,这才欢快的跑了回来,在冯义庭身边趴下了。

冯大柱愕然瞪着这头怪兽,就听乔闻箫笑了,他说:“师兄你要发财了!貔貅拿屁股拱你,那可是最聚财的地方!貔貅只吃不拉,屁股可是聚宝盆呢!”

冯大柱赶紧点头,这时对貔貅说道:“谢谢、谢谢你了貔貅!”

冯义庭拍了拍貔貅的背,这时悻然说道:“可惜,你的长相太吓人了点,骑着你出去会吓着大伙,不然天天骑着你去学校,谢朗肯定会羡慕到死!”

大伙都笑了,貔貅也站了起来,抖擞了一下。随着它的抖动,整理个仓库都荡起一圈华丽的光芒,令人叹为观止。

大伙谁也没见过这种上古瑞兽,这时看着它活生生的就站在眼前,一个个都喜欢得不得了,那只貔貅通灵可爱,显然呆戒指里寂寞,也喜欢跟大伙玩玩。

乔闻箫乐不可支,这时从袖中摸出一块黄澄澄的马蹄金来,往前一抛,就被貔貅一嘴咬住,“叭叽叭叽”给吃了。冯大柱跟冯义庭吃了一惊,冯义庭赶紧把着貔貅的嘴问乔闻箫:“你给它吃了啥,别把它的肚子给弄坏了!”

乔闻箫不以为然的说:“这可是上等的赤金,貔貅可喜欢吃越好的宝贝越高兴,小师侄,你养这种玄兽,开销可不小!”

冯大柱立kè

傻眼了,他呆呆瞪着貔貅说不出话来。这玩意块头那么大一看胃口就挺好,它啥不吃竟然要吃金子!老子再辛苦,只怕也挣不到它一年粮食啊!

正发呆且见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笑了,说道:“原来这样啊,它喜欢吃宝贝吗?”

乔闻箫点头,正儿八经的说:“越珍贵的它越喜欢,破铜烂铁它可不吃!”

冯大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家里可正有几件值钱的玩意,这可千万不能让这怪物看见,正想找个岔让儿子将这怪物送给师弟、师妹随便谁的时候,就听容英惠看了看乔闻箫说:“师兄,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山了吧?”

冯义庭听了,便说:“要不,我让貔貅送你们俩回昆仑山吧?”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起摇头,乔闻箫笑道:“不用麻烦了小师侄。师兄,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如果没其他事,那我们回山去了?”

冯大柱极其客气挽留道:“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反正这挺宽阔,住一宿、住一宿小师弟,小师妹?”

他只想留着俩人,就算不肯要貔貅,心情好多喂它几次也好啊,就听俩人一起客气道:“谢谢师兄,不过我们要回山去,还有些琐事呢。”

冯大柱失望之极,只能客气了一番,随他俩去了。乔闻箫跟容英惠便辞了冯大柱,冯义庭也跟他爹打了个招呼,借口送他俩出去。

冯大柱匆匆忙忙便回屋去了,估计是收藏值钱玩意去了。冯义庭将貔貅收了,送着乔闻箫跟容英惠,往前面走去。乔闻箫见冯大柱离开了,这才小声说:“你不说还有个石盒子嘛?拿来看看吧。”

乔闻箫冰雪聪明,知dào

小师侄有事瞒着他爹,于是按耐着好奇,一直挨到现在才问这个事情,也怕这只盒子带着啥煞气,怕冯大柱夫儿子担心。

冯义庭冲乔闻箫一笑,显然是感觉这个师叔跟自己对路吧,这时小声说:“我也是想等我爹走了再拿给你们看,否则他又得骂我。”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起笑了,显得十分理解。冯义庭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从戒指中,取出那只石盒。那石盒子一拿出来,乔闻箫跟容英惠便愣住了,呆呆瞪着它不动。

冯义庭赔着小心,看了看乔闻箫,又看了看容英惠,这才问道:“怎么了,认得这玩意吧?这究竟是啥东东?哎我说你们别光顾着瞪眼,倒是说啊,这是啥?”

乔闻箫看了看容英惠,容英惠望了一眼乔闻箫,然后俩人一起说:“这是啥还真不认识。”

冯义庭失望之极,将那盒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这破玩意咋就没人认识呢?骗子老乌龟也不认得,就没人知dào

它究竟能干啥,干脆扔掉得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吓了一跳,他赶紧说:“小师侄,你脑子坏了,扔掉?”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不满的说道:“不知dào

是啥玩意,拿着干嘛?扔了不占地方!”

容英惠愕然说道:“虽然我们不知dào

它是啥东西,不过从外面看起来,它挟带着一种极为神圣的罡元,说明它肯定不是凡品,估计来历挺大,你要扔掉它?”

冯义庭笑了,他说:“扔肯定不会扔掉的,不瞒你们说,这东西是我从我小兄弟手里要过来的。真给扔掉,它不会找我拚命啊,我就是弄不明白它是啥才有点烦!”

俩人这才松了口气,乔闻箫瞪了冯义庭一眼,这才说:“我真以为你脑子不对了,这么灵通的宝贝竟然要扔掉!小师侄,你见过天然长成这样的盒子吗?”

冯义庭说:“就是没见过啊,这才有点好奇喽。你说它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做盒子买卖的手艺人活啊,如果大自然都能长出盒子箱子,还贼坚固得,那人家吃啥?”

容英惠乐了,她也瞪了冯义庭一眼,才说:“就你乱七八糟的不知dào

想些什么!既然你也知dào

它是自然生成的,你知dào

天意是啥意思吗?”

冯义庭不解的望着这个小师姑,问道:“这跟天意有啥关系?”

容英惠叹了口气,这时说道:“说你笨呢,你有时候精得跟猴似的。说你精呢,你有时候又笨得跟啥似的。这么简单你还问,它长成这样没经雕琢,是不是就是天意使然?”

冯义庭呵呵乐了,他眨了眨眼说:“原来这样啊,你的意思是指这石头盒子变成的形状,就是天意喽,那天意它干嘛要弄个石头盒子出来呢,跟那些做盒子箱子的人比手艺?”

容英惠和乔闻箫一时语结,瞪着冯义庭说不出话来。冯义庭乐了,他呵呵笑道:“小师姑、小师叔,别气成那样,其实我都知dào

,逗逗你们!轻松、轻松点!看你们那么严肃的样子,跟传教士似的不累?”

乔闻箫咆哮起来:“逗我样玩的?敢逗你师叔师姑玩儿?你个大逆……算了。”

冯义庭见他喜怒转换,瞬间即逝,便对他作了一揖赔了个不是说:“对不起小师叔、小师姑,师侄不懂礼数,还请二位原谅、原谅。”

乔闻箫乐了,拍拍他肩膀说:“算了,你师叔我是性情中人,你师姑呢,也不是小气的主,我们不会生气,呵呵。”

冯义庭笑了,乔闻箫也笑了,两人相视而笑,转而勾肩搭背,亲热起来。他俩年纪相仿,偏偏要错开这么大辈份,哪能严肃起来?

这个时候,只听容英惠正色说道:“你们别闹,说正经事吧。这就是说,天意如此珍贵盒里的东西,它能是普通的物件吗?老天肯在一件普通物品上下这么多心血吗?”

乔闻箫这时也严肃的说:“就是,你想这样一来,盒子里是不是无上妙品?”

冯义庭点点头,表示认同他们的说法。老天爷肯定不会为了一根普通的枯木,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生个石头盒子保护它。

由此可知,天意都珍惜的物品,它能是个普通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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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巨孽

乔闻箫一脸郑重,望着冯义庭手里的石盒。

停了一会,他才感慨的说道:“这盒子里无非装了三种东西。”

冯义庭愣了一下,说:“三种东西?天下之大,你就敢确定只有三种东西?”

乔闻箫点了点头,说:“当然了,值得天意垂护的,最多三种!”

冯义庭这就有点不太相信了,普天之下,就只有三种东西值得老天垂护?

他正在暗里嘀咕,就听乔闻箫神气活现的继xù

说道:“此其一,盒子里装的,应该是宝器。这说明它威力煞气极强,足以开天辟地,破坏能力堪比轩辕剑,盘古斧!”

冯义庭愕然,就听乔闻箫又说:“唯有如此,天意才渐渐掩蔽,不想它锋芒太盛。”

冯义庭点点头,容英惠也无语,算是承认了他的推论。说得还挺有道理嘛,冯义庭颇为佩服的看着这个小师叔。看来,天天跟神仙呆一起,见识就是广博啊!

他正在感慨,就听乔闻箫肃然又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东西的威力就不用说了。估计直追上古法宝。而且,至少它会是一块,能铸造类似威力的至灵材料。”

这个冯义庭相信,因为胡一木就得了这么块石头。估计就是天意掩蔽,这才令那块玄铁拥有了无比坚硬的外壳。那层玄铁的外壳,简直硬得变态,一度令胡一木直接凌乱了。

那块玄铁灵力极强,而且还是吉祥的至阳玄铁,可以说是集祥瑞万千的材料。比如胡一木,就为了弄清楚来路、为了炼制它,稀里糊涂的活了几百年了。

他正在沉吟,就听容英惠说:“材料应该不是,材料一般都是不规则的。天意掩蔽,也是圆形或者其他形状,不可能生得如此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成了个盒子。”

乔闻箫一看也是,便说:“你的意思……要不它就是一个成品?”

容英惠说:“那也不一定,你不说它无非是装了三种东西吗,还有哪两种?”

乔闻箫于是继xù

说:“第二种呢,应该就是神迹了。”

冯义庭跟容英惠一愣,就听乔闻箫振振有词的继xù

说道:“神迹,也就是能启示凡人的具有强dà

圣力的遗迹。比如真君佛祖的随身物品、舍利子之类的东西。这种东西有先天灵力或正气,天意垂怜,便将它给掩蔽了,你说是不是师妹?”

容英惠摇了摇头,说:“这种可能较小,神迹一般有神卫、有灵官呵护着,哪能这么随便被弃置,还等到天意慢慢掩蔽?”

乔闻箫想了想也是,于是又说:“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上古遗书。”

冯义庭一愣,就听乔闻箫郑重其事的说道:“上古遗书,指的是远古超级文明涅灭后,遗留下来具有启示意义、带着强dà

真知或技术,能够承载文明,教化蛮夷的经典古籍。或许就是一种威力极强能开天辟地的远古经咒。”

冯义庭愕然,就见容英惠这时点了点头,应了一句说:“这倒有些可能。”

乔闻箫受师妹鼓励,继xù

解释道:“如果真是类似的上古遗书,它要是现世,对整个世界的影响都会极其巨大,甚至引起翻天覆地的文明或者进化。如果是远古经咒,应该拥有极其庞大的正道能量,也能直接影响整理个三界六道!”

冯义庭愕然,因为乔闻箫说的也太变态了,真这样的话,这个石盒还真不简单!乔闻箫说完之后,直直看着冯义庭,不再说话了。

冯义庭问道:“完了?”

乔闻箫点点头,说:“不就三种可能吗?我己经说完了啊!”

冯义庭嘀咕道:“你们说得天花乱坠,但还是说不上是啥,失败啊失败!”

容英惠眼睛一亮,这时建议道:“要不,你拿去给你玄祖看看吧,估计他认识!”

冯义庭大喜,连连点头,这时问道:“那他要啥时候回九虚洞?”

乔闻箫跟容英惠对视了一眼,答不上来了。冯义庭也不气馁,这时笑道:“没事,下次他回来时再问问吧,反正这古头盒子也不会坏,这份量也不是挺大,其实也不占地方的,再说吧!”

乔、容二人点头,然后一起说:“小师侄,既然这样,我们回山去了!”

冯义庭点点头,说:“嗯,记得以后有时间来玩吧,大家既然熟了,可别客气!”

乔闻箫跟容英惠点点头,足下涌出一团祥云,往天升去,迅速消失在夜空。

冯义庭送走了他们,回到客厅,发xiàn

他爹竟然还坐在沙华上等他。他知dào

老爹不放心,有许多事情等着他询问呢。

于是他亲亲热热的坐近老冯,主动而诚恳的说:“爹,我知dào

你不高兴我瞒着你这些事,不过我也没机会跟你说,主要也是不知dào

该怎么跟你说,你不生气吧?”

冯大柱长叹一气,说:“事情能发展成这样,这一次你确实立了大功。算了,我也懒得骂你了,再说你有了如此修为,我也高兴。不过,记得以后有事跟我商量,别瞒着你爹,净一个人去瞎胡闹!”

冯义庭点点头,冯大柱又说:“还有啥事没说,赶紧!不然以后就不给机会了!”

冯义庭便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选择性的说了一些,至于妖狼和国安局的事,因为怕父亲担心,他最终没有说出来,能瞒就瞒吧,让老爹知dào

得太多了,他会失眠。

因为光眼前说出的事情,冯大柱己经惊讶之极。冯义庭于是决定,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家里人知dào

太多,否则父母白操心了,自己也过意不去。

俩人正坐在客厅里谈心,就听薛满翠大叫起来。原来她见丈夫这么久还没回房洗澡,这时便咆哮起来,如同河东狮子吼。

冯大柱见妻子发飚了,便又嘱咐了儿子几句,回屋去洗澡休息不提。

冯义庭想不到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兴奋不己。因为秘笈之事,一直是他的心病。没想到这次趁着刘、贺二位师伯的到来,一并解决了这么多事情,他高兴之极。

还有,因为估计小草鸡是比凤凰还牛B的“七彩纯阳紫金乌”,冯义庭无疑更加喜欢这只旷世奇鸟了,这不正兴奋着吗,便搂着小草鸡,坐在客厅里陪它玩呢。

就在那时,他的电话响了。冯义庭边逗小草鸡,一边摸出电话一看,竟然是郭明!

冯义庭心中一愣,他知dào

这个时候郭明打电话来,一般不会有好事情。他可怕动静太大,让老冯又知dào

了这个秘密,于是抱着小草鸡,往自己卧室走去。

回到卧室,才接通电话,就听郭明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冯,你现在有空吗?”

冯义庭应道:“刚准bèi

休息,有事吗郭明姐姐?”

郭明有点不好意思,她犹豫了一下才说:“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又打扰你了。因为杭州市郊区,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高科长让我通知你,希望你能尽快赶过来。”

冯义庭一愣,心里突然一跳,不安的问道:“郭姐姐别客气,出什么事了?”

郭明沉吟了一下,听到纸在响,估计在翻看资料吧,然后才说:“一家房地产公司,因为开发新的楼盘,在奠基的时候,无意挖出一个类似古墓、但格局更复杂的古代建筑。”

冯义庭心中一凛,正愕然间,就听郭明继xù

说:“杭州方面为了保护古迹。准bèi

进行保护性挖掘的时候,就出事了。类似墓地的古建筑中央处,突然变得炙热无比,直接导致现场的挖掘机被引发大火,诡异的高温,当场就致死三十七个,其中包括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和现场作业的建筑工人……”

冯义庭焦急的打断了郭明,吩咐道:“你让高科长迅速撤离周边居民,我马上过来!”

郭明愣住了,她反而吃惊的追问起来:“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不久前就从空竹口中,听到过关于“犼”的典故。这时听了郭明描述,再加上略一掐算出来的大凶之兆,己骇然明白空竹的担心竟然出现了!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肯定是挖到了红毛!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有时候十分碰巧。此刻冯义庭来不及给郭明解释,他郑重的吩咐道:“你们千万别靠近古墓,里面有一个可怕的魔体,你们不是它对手!”

郭明这才紧张起来,她惊愕的说道:“高科长正想吩咐非正常组的行动小组,先进古建筑区域考察……你的意思是不能这样,对吗?”

冯义庭焦急的说:“别让任何人靠近,那就是一个被封印的古墓,里面镇着一只可怕僵尸!肯定是开发商奠基的时候,破坏了封印阵的格局。我估计,如果情况继xù

恶化,只怕它就要逃出来了!这只魔体出世后,情形将极度可怕!你们千万别再靠近,否则只会令更多的人丧命!我马上过来,你们在我到之前,绝不能有任何行动举措!”

郭明吓得说不出话来,捧着电话在那边呆住了。冯义庭问道:“郭明姐姐,赶紧说事发点,我先去现场!”

郭明从来没见过冯义庭如此紧张,心中狂跳起来。听了冯义庭的话之后,便匆匆忙忙的找事发点的位置,一边又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明白。”

冯义庭问道:“什么事?”

郭明正在忙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唔……据杭州有关方面透露,这家公司的实力挺大……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传统的道家背景。也就是说,有专门的应对古墓方案!”

这倒比较新鲜,冯义庭听了一愣。不过他很清楚,一个达到“犼”这种境界的魔尸,根本就不是普通道士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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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烈焰地狱

冯义庭此时顾不上其他。他这时哪有心事了解这个公司的背景?随便应了一声,便继xù

问道:“找到了吗郭明姐姐,具体位置在哪儿?”

郭明办事的效率挺快,稍一停顿,很快就将具体位置报了出来。

冯义庭听了,连电话也来不及挂断,立kè

便召出如意云,赶赴现场。

如意云速度之快,动念之间便可达千万里之外。在确定相应的位置之后,冯义庭便催动彩去,朝那个方位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动念的瞬间,冯义庭便感觉自己到了一个恐怖的空间上方!

眼前的情景令他骇然,他吃惊的挂断了电话,俯望着脚下的这片大地说不出话来。下面的空间是如此不可思议而令人恐惧!仿佛是突然出现的烈焰地狱!

一个被挖掘机挖开的巨大基坑正中,露出了一个拱形类似墓穴的建筑。

从天空往下看去,只见这个建筑的形状十分特殊。四面构建了清清楚楚的奇形八卦状辅助性建筑群。这些建筑体己经被毁坏掉,砖石散落在古墓四面。

强dà

的能量冲天而起,冯义庭通体己经荡出圈圈飘扬的蓝焰。正中间的墓穴,己经炙热通红。热量不停的从墓穴往外翻腾,有形的热能,如蒸汽般鼓奋着,使下方的大地氤氲不止。

很显然,如果不是他拥有如此之高的道力,立kè

便被地面传来的热气点燃了!

可怕的热浪从地面腾空而起,因为处在热源点的正高空,能量作用清晰可辩。

下方墓穴的能量继xù

往外蒸腾,导致空气在高速对流,受强dà

的热气流一冲,大地简直没了一丝水汽,天空万里无云。

而正中间的拱形墓穴,就是这所有的热源点,己经变成可怕的灼红之色!

整个墓穴透出骇人的炙热,无穷无尽的热浪,正源源不断的从墓穴传出来的!巨大的热能,使得他脚下的如意云翻涌不停,边沿往上翻翘,变得跟荷叶似的。

还好这云是万年精华,自身有了道行的,否则立kè

便被这股无比庞大的热流给蒸发掉!

热力以墓穴正中为点,四下扩散,附近的植物己经变成了灰烬,大地寸草不留。到处都是植物、民房等建筑燃烧过后的灰烬,看得出刚发生过极其猛烈的大火。

而那些被烧毁的机械,正发出可怕的高温,变得通红耀眼,只怕己经接近事融点!

从高空往下看去,只见焦枯以古墓为点四下扩散,狼藉的情形令人不忍复睹。大地因为高温变得如此干燥,中心区域己经被烧成坚硬的苍红,估计硬化得跟砖似的。

稍远的区域,一些埋在泥巴中的植物根茎,因为还没燃烧完全,不时跳跃出高温引发的火星,或者直接窜出一缕火苗,烟雾四下袅绕飞扬,令人目瞪口呆。

眼下的大地,用“赤地千里”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焦土瓦砾,根本就无法看到植物和生命!再远处一点,大概数公里之外,焦枯的情形才略有缓解。

不过,那些水塘也早就干涸了,塘底布满了死鱼和贝类生物的尸首,鱼塘出现可怕的龟裂,透露出极度干枯才有的碜白!

再往外扩散,枯焦的状态虽然稍微变弱,可是植物都变得枯黄,早就失去了生机。大面积的干涸让所有的植物都枯萎焦黄,情形苍凉凄怆,令人目瞪口呆。

冯义庭呆呆的打量着脚下的情形,虽然四下热得像个蒸笼,可他冷汗只冒!

突然,怀里的小草鸡大叫了一声。冯义庭愕然,原来自己竟然将小草鸡给带过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因为一直跟郭明打电话分不出神来,而且动念间便将如意云给召出,再动念就到了杭州,小草鸡稀里糊涂的就被自己带过来了!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他可不想小草鸡给弄成大烧鸡。刚想让这家伙隐到虚空中去,别受了这酷热给蒸坏的时候,却是一愣。

不对啊,小草鸡好像一点也不怕热,这家伙神采奕奕,这时东张西望,好像精神抖擞!

看到小草鸡这样,冯义庭就有些奇怪了。这时候不免想起容英惠所说的,小草鸡喜欢太阳、烈焰等至阳至热的话来。再看四下,眼前这地方的温度,跟在喷发的火山有啥区别?

莫非它连这么高的温度也不怕?这温度简直足以将它烤成熟食了,它咋就没一点事?

他心中一动,这才打消了将它隐入虚空的想法。

冯义庭抱着小草鸡,按落云头,一起落在地上。

果然,小草鸡兴奋不己,一下就从冯义庭怀里跳到地下去了。它东张西望,探头探脑,好像到了老家一般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奇了怪了,这家伙不仅不怕热,好像还因为高温变得更加机灵活泼了!你看它,这时一边“咕咕”叫着、一边四下探望,竟然还用力扑腾翅膀,发出一声悠扬而嘹亮的鸣叫来、那叫一个鲜活滋润!

这鸣叫冲天而起,在苍凉而空旷的空间传起,四下回荡令人肃然起敬!

冯义庭愕然望着小草鸡,只见它又拍了拍翅膀,这时昂首度步,还颇有王者风范!

更为奇怪的是,冯义庭竟然发xiàn

,小草鸡踏过的地方,强烈的炙热竟然迅速消褪!

他这才看出来,小草鸡通体就像是一个吸收热量的容器,炙热正源源不断的被它吸收!

这可是个新鲜事,冯义庭便对它招了招手说:“小草鸡,你过来。”

小草鸡不正四面张望吗,这时看到冯义庭叫自己,便欢叫着,朝他扑了过来。

冯义庭抱起它,果然感觉四周霸烈的罡酷热之力,正迅速朝它身体涌去。因为热量源源不断的被这只怪鸟给吸收了,因此四周的空间,一下就变得凉爽起来了!

冯义庭惊讶之极,他这才明白,平日里小草鸡为什么只喜欢哂太阳。

看来这只怪鸟,能吸收巨大的热能量,普通的日照哪能满足它的吸热需yào



而这个时候,它到了火山般的墓穴边,因为强dà

的炙热源源不断的被它吸收,估计身体因为热能的补充,获取了从没得到过的滋润吧,这时竟然精神焕发了!

他想起容英惠所说的话,心中开始有点明白了,小草鸡估计就是只专门吸火的怪鸟!

你看它这个时候,竟然变得精神而活泼,相比以往神气了不知dào

多少!冯义庭这才怀疑的问它:“你不怕火烧嘛小草鸡?”

小草鸡惬意的伸了伸脖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算是答yīng

了他。

冯义庭这才想起,刚从三仙洞带回村的时候,这玩意一见火就想往里跳的习惯。

为此他还着急了挺久,直到嘱咐家人别让它靠近火才安心。

现在想起来,这玩意要真跳到火里去,估计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火很快被它给弄熄灭。像它这样吸收火焰和热量的能力,普通的火不灭才怪!

照这么看来,小草鸡只怕还是红毛天生的克星,冯义庭不免大喜起来!

冯义庭本来想召王桂花出来降降现场的火气。不过看到小草鸡这样,临时便改变了主意,这时想看看它究竟能整出啥名堂。

正在此时,他的电话又响了。是高亮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小冯,你现在在哪儿?”

冯义庭告sù

他说:“高科长,我己经来到现场。这儿热得不行,根本就不适宜生命存zài

,温度估计有几百度了,如果不是我能镇住这种酷热,直接就燃起来了。”

高科长一愣,随之想到他能遁移,所以才会迅速赶到现场。他这才说道:“这么快啊,我们正在杭州市附近,靠近事发点大概几百公里之处,这儿酷热难当,所有的水塘和井水都干涸了。据我所知,目前杭州市突然出现大面积干旱现象,杭州方面来电告sù

我们,市区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西湖水位急速减退,如果不进行控zhì

,估计干旱面积会迅速扩展,导致大面积的旱情发生。现场怎么样?”

冯义庭抹了把汗,说道:“我刚才在墓地高空观察了一下,情形十分恐怖,中心温度估计近千度了,不过还没到金属的融点,因为挖掘机还没融化,但也快了。”

高亮骇然,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他才沉声问道:“小冯,你知dào

这是什么东西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火犼。”冯义庭打量着周围,皱着眉说道:“这是僵尸里面最可怕的魔体,一般来说,只有千万年的僵尸,才最终会进化成犼这种魔体,但这只犼有人为因素。”

高亮又是骇然,停了一会才吃惊的说:“人为因素?你是指这是有人故yì

干的?”

冯义庭解释道:“这只犼原本是个旱魃,但还在古代的时候,被一个邪修高手炼成了威力巨大的火犼,估计他本意倒不是想闹成这样,但现在的情况,明显失控了。”

高亮生气的说道:“这种人真是可恶,根本不考lǜ

事情后果!”

冯义庭说:“高科长,你要有心理准bèi

。”

高亮听了这话心中一凛,这时沉声说道:“怎么回事,小冯,你说吧。”

冯义庭于是又说:“我刚才看过了现场,发xiàn

这个古墓的封印还没被完全破坏,因此它现在还不能遁出古墓,假设封印完全被破坏,一旦这只火犼遁出古墓,到时就会更加难办,事情将急剧恶化,后果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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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太阳之鸟

高亮听了这话,长时间沉默无语。

显然,目前的情况己经如此恶劣,冯义庭还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后果只怕还会变坏,情形将超出他的预料。此情此景,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很久后,他才沉声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冯义庭看了看古墓,分析道:“我估计,现在这只魔体己经在用妖力冲突禁锢,如果不出意wài

,再过几个小时,内层关键的符咒一旦被融化破坏,它就自由了。”

高亮无语,冯义庭又说:“不过,我会监视现场情况的,如果它真挣脱封印,我会努力控zhì

事态不让它恶化。放心吧高科长,我应该能想出点办法。”

高亮这才说道:“小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后果可真不敢想象……”

冯义庭笑道:“高科长,你客气什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的呵呵。”

俩人又说了一会,高亮好像在跟人商量着什么,跟他的通话暂时中断了一下。过了一会,就听高亮说道:“小冯,我们准bèi

马上到现场来,告sù

我你的位置。”

冯义庭赶紧说道:“高科长,你们最好别过来。我正准bèi

靠近中心地段,到时候会召出终极的冰冻魔体,用来对付现场的高温。假设你们靠近,会受到波及。”

高亮一愣,这时好像又在跟谁商量着什么。隔了一会,很快他又对电话说:“没关系,这家房产公司的老总己经赶过来了。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他们也是道家传人,可以应付目前的状况。”

“道家传人?”冯义庭一愣,这才问道:“对方的修为怎么样?”

高亮有些兴奋,他说:“他们父子二人,功夫挺不错的,靠近中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冯义庭沉吟一下,这才嘱咐道:“好吧,你们慢慢向里靠近,但一定要注意情况,我怕这只火犼万一挣脱了禁锢,后果将更可怕,到时候我会出手,里面会比较混乱。

高亮应允了一声,又说:“好的,你放心吧小冯,我们会注意的。”

冯义庭四面打量了一下,将自己的位置告sù

了对方。他又嘱咐了对方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收好电话,他突然感觉四周好像变得凉爽了很多。

冯义庭有些愕然,因为目前的情况,现场的温度只可能越来越高,怎么可能会出现温度突然降低的反常现象呢?

他奇怪的四面张望了一下。就在这时,他突然发xiàn

小草鸡不见了!冯义庭吃了一惊,赶紧大叫起来:“小草鸡、小草鸡!小草鸡你跑哪去了!”

声音传开,就听古墓正中方向,传来一声无比嘹亮的长鸣,正是小草鸡的声音!

冯义庭见它竟然跑到那儿去了,不免大惊失色,身一晃,便到了古墓中心处。

强烈的热力立kè

将他身上的“九幽冥火”激了出来,亏得他有这门子法术,才能在啥环境中都应付自如。

他这才发xiàn

,小草鸡正站在古墓边上,一只脚缩在身下,犹豫不决的样子。显然,这家伙趁着冯义庭没注意,正想走到古墓建筑的正中央去。这时听到他的呼唤才停了下来,正扭过头来,对自己讨好的叫了一声。

冯义庭这才发xiàn

,突然之间,小草鸡的体型竟然庞大了一倍有余!

冯义庭愕然,望着小草鸡才瞬间明白,四周为何突然变凉爽了!因为小草鸡靠近,古墓中传出的可怕炙热能量,正源源不断的被这头怪鸟吸收!正因为这样,附近因为热能的减弱,才迅速变得凉爽起来。

冯义庭惊呆了,眼前的情形令他惊讶不己。

跟小草鸡一起这么久了,他从来没见这家伙如此神采奕奕。

这头怪鸟通体因为高热,这时候竟然变得如此精神而鲜活起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它不仅体格变得巨大许多,而且身上的羽毛也突然增加了不少!它的头部羽毛己经长得快完全了。硕大的脑袋,上面的羽毛根根竖起,发出一种耀眼的红光。红光中夹杂着暗红呈紫金色的光芒,胁同它那张大嘴,显得威武神气,令人目瞪口呆!

颈项上的羽毛也生长得密实了许多,只有身体还有些部位稍有裸露。

因为羽毛的大面积铺盖,小草鸡相对以前,就变得要漂亮多了。它的羽毛十分神奇,跟头部的羽毛一样,都发出一种淡紫的金色光芒。这种光芒挥发之时,令周身盈溢着一种绚烂的七色玄芒,说不出的庄严和神圣!

这种神奇的七彩光芒,使它看上去无比威猛和霸气。更令人吃惊的是,此时的小草鸡眼睛中,在焕发出一种无比炙热的毫光。这种毫光灼热无比,简直能直接点燃受它注视的物体!

冯义庭骇然明白,这根本就是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雷炎罡力!这种可怕的罡炎,温度之高便如激光,足以直接令金属融化!

他呆呆瞪着小草鸡,这才明白这头怪鸟的巨大威力,跟以前那个丑陋且柔弱的家伙相比,己经判若两人、完全豹变了!

小草鸡发xiàn

主人好像不生气,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冯义庭,试试探探的又朝前走去。

冯义庭己经明白,火焰对它来说不是威胁只是粮食,还阻止它干嘛?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小草鸡,一步步朝古墓中央走去,他站在边上好奇的观望起来。

小草鸡本来只是试探,发xiàn

冯义庭没阻止自己,这才放下心来。它本性流露,这时欢快的大叫一声,起步便朝拱形的墓穴冲去!它挥起翅膀,双足用力,使劲往前一跳,朝古墓顶端飞去!随着它巨大的翅膀扑腾声传来,小草鸡通体竟然腾起一团焰苗!

这种焰火威力强dà

,相比普通的火焰如此变态,翅风所及,砖块竟然被烧得通红!

随着它翅膀的挥拍鼓舞之间,小草鸡一下就窜上墓顶了!

冯义庭愕然瞪着它,惊讶得一动不动。他发xiàn

小草鸡一站上墓穴顶端,炙热的高温立该沿着它双足,疯狂朝它身体里涌去。如此庞大的能量扑进它的躯体,小草鸡竟然若无其事!

不仅如此,它更是惬意的扬起脖子,昂首长鸣起来!它的声音如此混宏和嘹亮,挟着庞大的炎罡冲天而起!随着它昂首鸣啼,它头部上方的空气中腾出耀眼的焰火,旋转而上!

那条焰火甫一出现,立kè

变成一条依稀可辩的长长旋柱,一直腾空而起足有数十米!

如此可怕而响亮的鸣嘀声,还挟带着猛烈的焰火腾空而起,令整个宇宙都颤栗起来!

就在它鸣啼的瞬间,小草鸡的身型突然又增大了一倍多!

随着它通体焕发出的焰火张扬,只见它身上又生出许多羽毛来。

眼前的一切,才令冯义庭明白,这只怪鸟竟然需yào

很多的热力,才能越迅速的生长。怪不得自己养了它这么久,从来没见它吃过粮食。平时它还看到火焰就想扑进去,原来天生就是靠食火吞热才能长身体的啊!

他正在吃惊,就见随着巨大的热能补充,小草鸡身上的羽毛快速生长,不久就遍布全身!

因为身上布满了七彩呈紫金色的灿烂羽毛,小草鸡更加显得庄严而神圣了。更让人吃惊的是,它通体的羽毛竟然有焰火夹杂,荡漾着炙热华丽的光芒!

七色霞光如水般在它身上流逝,并向四空飞扬,焰力奔腾张扬,令四下变得朦胧而美丽,眩亮耀目到不可直视!

冯义庭也忍不住用手背挡住眼睛,眼前的情形令他惊呆了!

巨大的热能迅速从墓穴中传出,快速汇集到小草鸡的脚下,由此传到它的体内!因此小草鸡跟墓穴接触的点温度急剧升高,墓穴顶端的石砖,竟然开始融化!相反,四面的空间温度在迅速降低,古墓中庞大的热能量全跑到小草鸡身体里去了!

古墓上的小草鸡,惬意的挥着翅膀。火焰从体中荡漾而出,七彩流荡、光芒四射,它就像落在地面的太阳!

就在那时,因为变态的高温,古墓上的巨大石砖开始融化。这些高温的液态熔岩,一融化便化成千万滴往上蒸发,然后融进了小草鸡的体内。

小草鸡获取了如此庞大的能量、这么多热量源源不断的被它吸收,它还如此贪婪!根本就没有半点想停止的样子,扬起翅膀,一直疯狂的吸收着能量!

随着强dà

的热能吸入,它快活的挥着翅膀,通体焕发出耀眼的光芒,体型变得更加庞大起来。光芒越来越耀眼、越来越眩目,这是一种炫丽无比的七色华光,而且挟杂着霸烈无比的雷罡奔腾闪烁着,令天地都为之动容!很快,四下就被它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光芒如此强烈,温度却一点也不高,这玩意可真是只灵力通灵天的神鸟!

随着巨大的热能填补,小草鸡很快就高达二米,展翅竟然有十米左右!

庞大的巨鸟渐渐出现在墓穴上,小草鸡完全变异了,它长成了一只体格巨大,通体都飘散着光芒和焰火的七彩紫金色的巨大乌鸦!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彩纯阳紫金乌”,一种据说跟太阳同宗的通天神鸟!它如此骄傲的张扬着美丽而霸道的巨翅,跟昔日的小草鸡,哪儿还有半分相似?

冯义庭被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小草鸡长大后,会如此威武神勇,敢与日月竞辉!

就在那时,只听墓穴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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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终极火魔

冯义庭正望着小草鸡,被它霸烈的形象弄得愕然。

就在那时,一股猛烈的炙热从墓穴荡漾出来!这是一股无比浑厚的炙热,突然从墓穴中喷薄而出!

冯义庭这才收回目光,朝古墓上看去。只见那股灼热甫一腾出,立kè

便朝小草鸡身上扑去,大部分都被它给吸收了。虽然小草鸡吸收了很多,但多余的温度仍然四面散开,导致空间的温度又急速升高!

冯义庭一愣,脸色变得凝重,注视着蠢蠢欲动的墓穴,知dào

火犼要出世了。

他顾不得再看小草鸡的表演,起了个法诀,念咒将江东明召了出来。

他明白,火犼所呆古墓顶端,因为小草鸡吸取能量过大、温度迅速升高,最终导致砖体结构被破坏,将使古墓中的远古封印符咒,也受到严重的损毁。一旦那些符咒、经文的禁锢力量消失,犼便无所禁忌,最终会挣脱封印,逃出古墓!

就在他沉吟和担心的时候,果然眼前的古墓出状况了。大地震动起来,剧烈的震荡沿着地面传开,如大地震一般可怖!

冯义庭脸色剧变,他这才明白这只怪物的威力,竟然如此变态!

空间的温度迅速升高,因为庞大的热能上冲,小草鸡己经浮离在古墓顶端约五米高处。

随着剧烈的震荡传来,墓穴强dà

的热能,形成一条清清楚楚、约一尺直径的火柱状能量。长长的火柱上冲,触及小草鸡之后,立kè

扩散开,变成一个庞大的火焰状球体,将它整个包容在这团焰火体正中!

小草鸡通体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一轮落地的太阳,令四下变得通亮!

不远处,因为冯义庭的召唤,江东明随着可怕的禁障,从翻滚的地底一跃而出!这头庞大的怪物,仍然是以往那种令人崩溃的开场架势。

狂风不仅弄得天昏地暗、沙石狂飞,还伴随着让人崩溃的呢喃低诵,和电闪雷鸣。突然出现的乌云,因为地面的高温迅速向天翻滚飞腾,炫目的闪电,夹杂着汹涌澎湃的雷震,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只见不远处的地面,开始猛烈的翻腾起来,因为地面温度太高,泥波翻滚之际,不停的从地下跳出炎星和热气。

江东明电射而出,这头怪物竟然没被高温直接点燃,倒出乎冯义庭的预料之外。

这头巨兽出来之后,立kè

仰天咆哮,弄得四面回应呼啸,大地更是一阵痉挛!

它跳出地底,紧踏地面的一双大脚板,立kè

便冒出阵阵青烟,听得“兹兹”之声,传来一股刺鼻的焦臭,显然它的肌肤因为高温被烫坏了。

冯义庭可怕它直接燃了起来,赶紧给他加了道冰冻的法符,江东明这才正常。

这玩意一出来之后,立kè

明白了状况,呆呆瞪着震荡的古墓不动了。冯义庭难得遇上这种机会,因为王桂花是至阴寒体,召出来没信会引起可怕的大冰冻,现在这样子,一冷一热不正好相互百克制吗?

于是,在召出江东明之后,他立kè

起了个法诀,念咒将王桂花也召了出来。

随着他咒语念毕,四下突然变得凉爽起来,一股怪风凭空飘荡,直扑冯义庭跟前。

如果在别处的话,这股风会挟带着强烈的霜雪,但这时候现场温度极高,哪还有霜雪出现,除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凉爽,湿气都没给点就算了。

还好,空气中传来的那种呤唱,至少给了冯义庭一点清凉,王桂花总算能起到空调的作用了,这不一折腾,四下的温度立kè

急速下降,令他惬意之极。

因为强烈的温差,空气急速流动起来,形成一股猛烈的怪风。

随着特殊的魔障展现、那股阴恻恻的呤诵一停,这头终极冰冻体也出现了。王桂花随着那股强烈的阴风,渐渐就显露出来。

因为天生挟带的超级低温,她脚下的地面温度再高,被她那双鬼脚一接触,也急速降温,迅速被冻上了。在以她为点的空间,温度也快速降低。

冷空气四散,热空气疯狂扑进,就形成了猛烈的空气对流。

她身边狂风呼啸,气流因为快速对流,迅速形成一条清晰的龙卷风,这家伙正处在风眼正中,身边只见飞沙走石说不出的壮观。

不过,因为现场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王桂花的制冷作用也保持不了多宽的范畴。

她自身挟带的冰冻,很快就被热风卷袭过来蒸发,化为霜花袅绕,最终消失不见了。她呆呆的站在墓穴边,前方因热力蒸逼冰力消融,冷冻能量后延,令她的身后出现一条长长的冰带,在如此高热区域,显得既诡异,又神mì



她的冰冻能量令附近的空气速冷。但古墓热能太强,又迅速反侵,时冷时热,古怪以极。

极热跟极冷,在如此近的区域中交集,空气急速对流,形成可怕的终极作用。头顶上的龙卷风越来越大,竟然形成一条清晰的旋转风柱。黑压压的乌云开始在她的上空凝聚,因为中心的热力逼迫,龙卷风的风冠外斜,风尾蜿蜒内探,消失在王桂花背后。

外围的炙热和风眼正中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整个空间因此几乎凌乱!

就在此时,大地的震荡越来越强烈了。随着古墓的砖块融解,拱形的墓顶出现了一个渐渐扩展的熔岩大洞。一团强烈的光芒从熔洞下方透出,光芒一出现,立kè

便被上空的小草鸡给吸收了!

下方的光芒和上方的光芒,因此通过一个扩大到一米左右的圆形光柱连接,就像是一个下面大,上面小的哑玲状光体。强光炫目,令人不可逼视!

突然,随着:“啵”的一声巨响,整个古墓拱顶都炸裂开了!

一股清晰的能量波纹,以古墓正中为点荡开,强dà

的冲激能量在极短的瞬间张扬,变成威力无比的爆zhà

冲击!古墓的拱顶,完全被爆zhà

的能量冲激破坏了!

随着爆zhà

声传出,小草鸡长鸣起来,巨大的能量冲击令它迎着强光瞬间融化!

强烈的爆zhà

能量,迫便它庞大的身体迅速燃烧,一下就变成一团烈焰!在光波荡漾之际,小草鸡突然就被高能,融解成无比灿烂的七彩华光!那团华光如此炫目,令整个空间都变得美丽而明亮!

与此同时,火犼终于冲破了所有的封印!

随着一声恐怖的嗥叫传出,一只跟江东明体格相仿的巨大怪物,一下就从地底跳了出来!

这只怪物通体长着灿烂的红毛,毛发间流溢着腾腾焰火,就像一只在燃烧的大猩猩!它颈间红毛跟狮子类似,绕结奋张成长长的鬃须,晃动间散出烈焰,说不出的霸烈!

它脸上的两只巨眼,竟然跟网球相差无几,暗红色的光芒炯炯如炬,直接能点燃物体!这一对巨大的怪眼,上面的眉毛扇子般上扬,像钢针一样根根竖起!

额头正中有一条深深下陷的长沟,自天灵起,一直延下连着鼻根,将两块眉骨格开,形成两块前突的坟丘,上面光溜溜的没长了一根毫毛,更令它变得凶神恶煞般难看。

两只鼻孔朝天,鼻翼一张一合,简直能塞进两粒鹌鹑蛋!连里面的鼻毛也是火红火红的,打个喷涕,不出鼻涕只喷烟火。

再看它那张血盆大嘴吧,满嘴的尖牙外突,锋利无比令人一见就直哆嗦。那张嘴往前突出,比猿人的嘴唇还夸张的往外倾斜,张开嗥叫的时候,满嘴尖牙闪烁,光那口牙的气势,就别提有多狰狞可怖了。

更可怕的是上下颚两只绯红锋利的獠牙交错,将嘴唇撑得翻了过来!獠牙尾端突出下勾,微微内缩成弓状,不知dào

多丑陋和凶猛!

估计这头怪物,追求长相的终极霸气。干脆头顶还长出一根粗短且火红的尖角,竖立在红毛间,用以增加整体效果!

这玩意长得真是太可怕了,不用化装真本色,直接就可以吓死广大人民群众!

更令人吃惊的是,呼吸喘息之间,满嘴都是火星和霸道的烈焰!

说实话,这只从古墓里跳出来的玩意,长得实在是太恐怖太吓人了!这根本就是一只吞烟食火的烈焰精怪啊!

火犼一出古墓,四面围绕着它的位置,立kè

腾起冲天的火焰!那火焰翻腾呼啸,直冲上去十多米高!炙力通天沏地,说不出的恐怖!

而且,因为冲破禁锢封印,这头孽畜兴奋不己,这时虚张双手仰天长嗥起来!

随着嗥叫,一条更加可怕、高近百米的火焰之柱,从它咽喉处冲天而起!它身体四周,更是腾起漫天的焰火,翻滚着四面扑开!

古墓之处,以犼为中心的地方,突然就喷薄而出如此狂乱的烈焰!

这个空间的温度立kè

呈直线上升,瞬间便达到数千余度!烈焰和高温直接令附近的沙石变成火星,呼啸而起直上九宵!高能以犼为中心,在极短时间中迅速向外四下扩张。

能量冲激鼓起地面的一切,将大地剥离近一米的火焰泥波,呈环状腾空而起!

烈焰突然出现,立kè

达到爆zhà

相同的效果,冲击波直接炸开一个巨大的泥坑!

倒是建筑正中,火犼脚下的拱形墓顶还安然无恙。只是外侧的建筑辅群受到冲击,损毁更加严重了。冯义庭从来没见过如此至阳霸烈的妖魔,眼前狂乱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此时此刻,他却无意欣赏火犼挟带的恐怖禁障、这种至阳本体魔力。

因为小草鸡不见了,它己经从犼出现的古墓顶端消失不见了。

它被犼挟带的庞大烈焰一冲,化为强光,突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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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天不亡我

再说刘定乾和刘南炅父子。他俩一回到杭州市,立kè

便赶赴现场。

父子俩法力不弱,普通人不敢接近的区域,他俩倒还能过去。车子开到附近,四下己经灼热无比。再往前开,估计油箱就会自燃。

刘定乾吩咐司机将车停下,跟儿子一起下车,让司机回去了。等车走远了,父子这才运用法术,开始往中心靠近。

俩人渐渐里靠,到附近一看,只见古墓中心焰力通天,哪儿还敢接近?刘定乾远远一打量,立kè

脸色剧变!

刘南炅见父亲神色不对,便问道:“爹,这是啥东西整出来的事!是旱魃吧?”

刘定乾骇然叫说:“这个威力,再厉害的旱魃也无法达到!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火犼?!”

刘南炅吓得目瞪口呆,本能的问道:“爹,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贺师叔过来帮忙?”

南定乾叹道:“你师叔肯定不会帮我们的,再说他也帮不上忙。南炅,你到时候千万小心,如果真出了什么意wài

,你别管爹的死活了,回去让你妈和妹妹快离开杭州!”

刘南炅脸色苍白,他从没见过父亲神色如此,这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刘定乾眉头紧皱,仰天一声长叹,又道:“刘某不才,虽然身为昆仑派分支掌门,但面对巨孽且无能为力。祖师爷,请恕弟子无能!”

说着便往前冲去,刘南炅一把拖住他叫道:“爹!你去干什么?”

刘定乾回头吼道:“如果真是火犼出世,你爹我怎能坐视?就算是化为灰烬,也总比在这观望好。你赶紧回去带你娘和妹妹离开!火犼真出古墓,整个杭州都变成火海!你要再拖延,只怕就来不及了!”

刘南炅大急,眼睛一红,便滚下泪水来,叫了一声“爹!”再说不出话来。

刘定乾护犊情深,这时心中一酸,便嘱咐道:“火犼出世,天下必然大乱。受波及的肯定不只是杭州。我估计天下道德沦丧,老天要惩责众生,才让此獠遁出。孩子,你带你妈跟妹妹离开杭州之后,记得找寻有道高人相助,能降此巨孽最好,切记、切记!”

刘南炅抹了抹眼泪,这时直着脖子叫道:“爹!天下苍生有难,我跑去单单救我妈跟妹妹有什么用处,不如跟你去现场,没准能帮你一下,我不回去!”

刘定乾一愣。他性子暴燥,张嘴想骂,就见儿子瞪着双眼吼道:“爹!我自幼跟你学道,理数都懂!让我抛下你去救娘和妹妹,我做不出来!要死也跟你死在一块,不然哪有脸再去见人!你别说了,打死我也不回去,我跟你去降犼!”

刘定乾一愣,不免老泪纵横,仰天叹道:“好、好、好!刘某不才,倒生了个有骨气的儿子,好!”

说着也不理他,驾云便往前冲。正在这时,刘南炅一把拖住老爹,指着地上叫道:“爹,那儿来了不少人,是啥人?”

刘定乾一愣。低下头来,果然发xiàn

不远的公路上,正开过来一队车队,这时温度升高,车辆己经停下,一辆装甲车上,不断跳下人来。父子一愣,刘南炅眼睛一亮,说:“爹,我听说国家有个组织,叫‘非正常科’,专门就是处理类似案件的,不如我们先跟他们会合,商量一下再说吧?”

刘定乾犹豫一下,再看了看前方,知dào

自己没把握降火犼,这才依了儿子。

父子便往回走,迎着那群人而去。那伙人果然就是高亮跟郭明他们的非正常科工作人员。双方会合之后,将情况一综合,都明白果然是火犼出世,惊愕不己。

随之,高亮便打了电话,跟冯义庭通话之后,又交流了一下意见。刘定乾知dào

非正常科竟然有人己经接近现场,不免大喜。因为就凭这身修为,就足以明白这个接近事发中心的人,修为不知在他父子之上多少!

刘定乾父子这样一来,倒安心了。开始施展道术,帮非正常科降温,以便大家能离事发中心更近一些,好接应中心的工作人员。

他俩毕竟是修道之人,一身的修为降火犼不够,至少能抵抗现场的高温。高亮能遇到他们也是大喜,如果不是他们,只怕工作人员根本就不能再往里靠近。

洒水车正停在事发点跟他们之间,工作人员不停的往空中洒水,用以降低温度。鼓风机也在发电车的驱动下,进行着不间断的降温作业。

但是慢慢往里接近,温度越来越高,经过机械和刘定乾父子处理之后的温度,仍然极其可怕,己经达到了七十多度!

七十多度,普通人呆在这个温度中,如果不进行处理只怕会活活热死!好在非正常科有着极其先进的装备,并且,极限生存组还给每人都进行了相应处理。

毫无疑问,能保持在七十多度,还是因为刘定乾父子拚尽全力施展法术,弄出的结界。否则,附近的温度只怕会跟结界外差不多,达到一二百度左右!

高亮跟刘定乾父子站在一处,眉头紧皱,一语不发。郭明还有方大同两人,站在高亮身边不远处,神色严峻。大家很清楚,今晚的事情相比以往更加可怕。

成为非正常科的骨干工作成员之后,郭明跟方大同经lì

不少事情。差不多每一件,都令人心惊胆战。唯有这次,俩人根本不知dào

情况会如何恶化。

现场很安静,但是温度且高到变态,强烈的反差令人烦闷和不安。

附近,是非正常组全副武装的行动组成员,其中有不少是拥有超能力的家伙。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神情焦虑,因为前方的情形太令人吃惊了!

通天的炙热一阵阵逼了过来,这跟酷暑没有任何关系。逼过来的热浪,根本就如同森林着火后左近处的模样。眼前是灼热,而不再是酷热!

如此变态的高温,谁都清楚跟天气无关,根本是前方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现场除了几位关键的领导,其他人都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因此,除了行动组的老油条,其他文职或工作人员,早就吃惊的议论起来。

情况越来越恶劣,温度急速增加,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燃烧。

刘南炅飞快的奔了过来,在高亮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告sù

高亮说温度很难再控zhì

了。

高亮一愣,立kè

命令道:“大伙再往后撤一段距离,环境监查组密切监视空气温度,防止精密仪器和弹药受高温影响,出现意wài

!”

于是,所有的人立kè

收拾行头,往后撤tuì

,直到温度略微降低了一些。

正在这时,只见遥远的前方夜空,突然腾起剧烈的火光!随之一声嘹亮的鸣啼冲天而起,这个古怪而嘹亮的声音,竟然令四下都颤抖起来,金属的车辆和仪器,发出可怕的共振!

好强烈的声波!大伙吃惊的尖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在怪叫?

工作组的成员,包括高亮郭明都不清楚,这是小草鸡获得了能量,发出的快乐欢呼。

大伙正在吃惊,但前方突然传来更为强烈的光芒!

非正常工作组的工作人员,距离现场大概在二十多公里,仍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前方的夜空,突然就出现了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将远方的夜空照得通亮!

大伙都惊呆了,不知dào

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光芒一直亮着,持续了很久。

就在那时,前面的天空好像发生了异变,隐隐约约传来可怕的呢喃。

刘定乾神情一直惊疑不定,他正在骇然,就听儿子低声问道:“爹,这是什么情况?”

刘定乾脸色惨变,喃喃说道:“糟糕!糟糕!这是巨孽横现的异象,只所现场不仅仅有这只火犼,还有其他变异的魔级僵尸!这只僵尸虽然不及火犼的空间影响力,但是其魔力庞大,只怕这个工作人员会更棘手!”

他正在吃惊,紧接着,四下突然传来一阵清风,结界之外突然刮起了狂风!因为强烈的空气对流,空间好像略微凉爽了一些。远远的,强光下能看出前方的气流强烈波动,显然是出现了低压槽,前方的夜空中刮起了龙卷风,怪不得天气会稍微凉爽了点。

原来是冯义庭召出了王桂花,高亮立kè

命令道:“温度降低,向前靠近!”

刘南炅正想前行,突然发xiàn

父亲一动不动,不免一愣,便又问道:“爹,怎么了?”

刘定乾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刘南炅见父亲脸色惨白,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爹,又怎么了?”

刘定乾惨然说道:“莫非老天真要灭尽天下苍生?”

刘南炅愕然:“怎么回事爹,你倒是说又怎么了!”

刘定乾脸色惨然,喃喃说道:“这个情形,只有终极的至阴魔体才能挟带……火犼是至阳至烈的终极魔体。但是,我听说这世界上有种与之对应的极阴魔体,就是传说中的恐怖冰尸,现世便能冻死万千生灵……你看现场的龙卷风,只有高温处出现低温,才有如此强烈的气流出现,它……莫非真存zài

于世,还跟火犼一起出来了!”

刘南炅呆呆瞪着他爹,哪儿说得出话来,父子俩一起傻了。

工作组正往前逼近,就在那时,大地突然强烈的震荡起来。

大伙感觉强烈的震感传了过来,车辆剧烈的震荡,工作人员开始站立不稳,有人大叫起来,边一直沉默的郭明也尖叫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一个沉闷而浑厚的咆哮,紧贴着地面滚滚而来!

那是如何一种咆哮、简直令人崩溃!突然将前排洒水的工作人员震得跌倒在地!

震荡越来越强,现场一遍混乱!

就在那时,前方的光芒越来越强了,强光冲天而起,将夜空刺得通明!大伙狂叫起来,高亮咆哮道:“赶紧后撤,放qì

设备人员尽快后撤!”

不远处,只听刘定乾惊骇之极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怪叫道:“怎么回事!这分明是七彩纯阳紫金乌才有的动静!这种神鸟非九转圣级灵仙才能召唤!它可是专门吸收烈焰的!算是火犼克星!莫非祖师爷来降火犼了!呵呵呵呵!天不亡我、天下苍生有救了!”

刘定乾时惊时喜,这时失声咆哮,听得一声巨震传来,大伙都倒了就他爷俩站着。

他爷俩哪儿知dào

,这个“祖师爷”,其实是他们家师侄冯义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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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金乌涅磐

此时的冯义庭抬起头,呆呆瞪着天空。

小草鸡消失了,那儿只有一团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它死了吗?

冯义庭有点不相信,因为他不相信小草鸡就这么没了,它不是喜欢火焰和能量吗?

一只如此贪婪高温的绝世火鸟,它就这么在火焰中挂掉了?传说中的七彩纯阳紫金乌,它就这么点本事,如此菜鸟还敢跟太阳同宗?

就在那时,只见左近空间的能量和热气,突然疯狂的朝火犼上空扑去!

这情形令冯义庭脸色勃然剧变,这是一个奇怪而恐怖的现象。所有的火焰在爆裂之后,竟然像在太空燃烧那样,极为反常的、朝着火犼上空那个神mì

的点凝聚起来!

这样看去,那团火焰便如同在迅速缩小,形成一个诡异而神mì

的画面;通天沏地的焰火突然内缩,翻卷奔腾着仿佛被谁在暗中狂吸!

包括火犼嗥叫所发出的巨大火柱,也迅速往那个点内狂扑,就像被无形黑洞给吸收了!

所有的能量飞快的朝那个点凝聚,急速扩张的空间迅速变异!如空间塌缩般内陷的空气,形成了另外一波可怕的冲击!空气呼啸着回卷,形成可怕的能量反扑,尖利的咆哮冲天而起,情形可怖之极!

就在那时,只见小草鸡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拳头大的光点!

说时迟那时快!当所有的能量和热力,如爆zhà

镜头回放、在极短的时间中聚集在小草鸡消失之处,那团光芒发出“波”的一声清响。一道可怕的强光突然绽放出来,这是一种接近实体般的恐怖光芒!强光突然将整个空间照得雪白!

冯义庭本能眯上眼睛,但透过眼帘的光芒,仍然炫目之极!

那是一种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整个空间都被照得通明通明!

比白昼还要强烈的光芒,瞬间便扩散在整个空间。整个处在黑夜的东半球,突然便被这光芒照得通明、形成了一次持续数十秒的闪昼现象。

据郭明后来说道,太空中所有的卫星,都摄取了地球上这次奇怪的光芒反射。

天文学家对这次发生在地球的诡异强光,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按照物理常理,如此强烈的光芒,足以令地球发生不可逆转的能量裂变。

他们说,只有巨大的核爆zhà

,才能引起足够的强光出现,但类似的核能裂变,后果足以摧毁一切,令地球变成可怕的核冬季,无边无延的黑暗,会延长数年时间。

那种情形可想而知,估计地球文明会重新开始,所有的生灵都会消失。可是,这次的光芒根本就没有引发任何可怕的后果,它就像是上苍的玩笑。

在杭州市的奇怪光芒,变成一次神mì

的未知现象。

此后的很长时间,引起科学家和天文学家疯狂的讨论。因为,这是一个按常理不可能出现、但确实存zài

的奇景,差点颠覆了传统科学的基础。

只有冯义庭清楚,这是因为小草鸡的涅磐。

强烈的光芒闪耀之后,一只通体透明,流荡着火焰的巨大神鸟,突然就出现在上空!

那种强光迅速内敛,本来虚无的火焰之鸟,突然恢复了固有的形体!

天空中,小草鸡重新出现了!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它,突然泪流满面。

所有的涅磐都是这样,它有一种直接冲击魂灵的感动,如同小草鸡此际。

这只曾经如此丑陋的神鸟,这个时候正骄傲的腾飞在天空。随着它翅膀的挥拍,流荡在它通体的炫丽光芒,令四下焕发出无于仑比的光辉。这种随它闪烁跳跃的光芒如此灿烂、如此辉煌和美丽,足以涤尽你心中所有的邪恶,唯一剩下就是神圣和高洁。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望着这只死而复生的神鸟。

无论是江东明还是王桂花,包括才跳出古墓的可怕火犼。

小草鸡飞在空中,仰天一声长鸣,声音冲上九宵,在天际飘荡。

此时的它,再没有了先前那种肉眼凡胎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从光明中往生的神鸟。

它通体都荡漾着一种七色光芒,威武神圣,美丽虚张的尾巴张扬在后方,挟带着强dà

的雷炎之力,焰火闪烁,双目炯炯如炬,令人根本就不敢逼视。

冯义庭抹了抹眼泪,喃喃道:“小草鸡、小草鸡,你终于长大了!”

小草鸡发出一声欢叫,往下一扎,径直扑到冯义庭怀里来了。

它现在体型巨大,跟以前哪儿能比,冯义庭全力张开怀抱,仍然只搂住它脑袋。

这果然是只通灵的神鸟,一挨上冯义庭之后,它通体的雷炎烈焰,立kè

便收敛。它倚在冯义庭身上,奇光流淌,祥瑞万千就像一只闪烁华光的神奇宝贝,根本就人畜无害了。而且光芒映在冯义庭身上,令他也变得闪闪发亮起来。

冯义庭搂着它,笑道:“你现在长得跟头牛似的,还小鸟依人哪,我可抱不动你了!”

小草鸡也发xiàn

了这个问题,这时腾空而起再往下一扑,便停在他身边。然后它将脑袋扎在冯义庭怀里,跟他亲热不己。

一直呆呆瞪着他们的火犼,这才咆哮一声,往上一跳,离开了墓坑。

冯义庭见状,赶紧喝道:“孽障,跑哪去?想满世界放火啊!”

火犼本来是想把他们全给灭了的,不过看到小草鸡如此变态才改了主意。

它这时离开,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好去别处逍遥。没想到冯义庭冲自己鬼叫,它脾气本来就差、火气挺大对吧。这时肝火一冒,立kè

咆哮一声,扭过身来,直勾勾瞪着冯义庭,一对牛眼凶光直冒。

冯义庭正色喝道:“孽障,虽然你帮小草鸡得以涅磐,算立了一件大功,但是就这样放过你的话,只怕天下苍生遭殃!你要是识时务,赶紧受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火犼勃然大怒,一声咆哮,扭身便朝冯义庭冲来!这头怪物人未至,焰力先到,听得一股猛烈的炙热直冲过来,大地直接被它烤到焦枯!

冯义庭本来有王桂花给他降温,还算凉爽。这时候火犼冲了上来,冷气受热气一冲,立kè

又热得要命!小草鸡见它竟然欺主,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迎着火犼便抓去!

它天生吸收烈焰,火犼算是遇上对头了,强烈的焰力被它一吸,火力便减了大半。

火犼见小草鸡扑来,横臂一架,小草鸡的双爪便扣在它精铁般的胳膊之上!

听得“当”的一声,类如钢铁交击的声音传来,空气中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

一道能量旦波状荡开,强dà

的反激之力,激得小草鸡通体“轰”的腾出一股巨大烈焰,随之耀眼的白色光芒一晃,它这才稳住了身形!

火犼咆哮着跳起,想趁机反击时,突然一侧传来强劲的破空之声!

江东明默默无语,蓦然冲了过来,抡起的胳膊激起庞大的劲风,一拳照它擂去!

这玩意虽是僵尸,但谁敢欺负它主子,不解释直接动手,先打再说。

江东明力大无穷,体格也跟火犼类似,这一击直接打中,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焰火从它俩接触的地方腾现,就像炸了一枚燃烧弹,烈焰疯狂的腾开!

火犼被江东明击得朝后腾飞,但江东明通体突然腾起剧烈的燃烧!

它直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人,肌体因为燃烧,发出可怕的“吡啵”之声、伴着肌肤被燃烧的焦臭,突然便传遍空间!

燃烧根本不能阻止江东明的愤nù

,这玩意恢复能力相当变态,反正一边烧一边能生出新鲜的肌体,烧烧只会更健康……这时咆哮着,直接又往上冲!

王桂花也出动了,她突然便出现在江东明身边,搭了一手在他肩膀上。

强烈的底温立kè

熄灭了它老公身上的烈火,江东明拳头己经砸了过去!

王桂花一松开江东明,立kè

转身扭头,张嘴朝犼咆哮起来!

空竹将她转给冯义庭之后,因为冯义庭身上的灵元和道力之强,根本就不是空竹能够相比的。因此,这头孽障的冰冻法力,己经增强了甚多,威力更加变态了!

听得她张口呼啸,一股有形的冰冻能量,挟带着冰风霜雹,扑面朝火犼冲去!

火犼受这股强烈的寒风一吹,立kè

掩住面部,通体的火力因此大减!

与此同时,腾飞在空中的小草鸡也调整姿势,再次闪电般扑击过来!

它开始己经试了一击,明白这只火犼通体坚硬如钢。这会便不再抓它的其他地方了,直接照着它的眼睛扣去!

江东明的拳头也己经砸到,这怪物力量大得吓人,结结实实一拳,正好击在火犼胸膛!

江东明再次燃烧起来,王桂花本来亮出十只锋利的指甲,要去挠犼的,见状赶紧改变了主意,缩起长长而恐怖的指甲,先给江东明灭火。

小草鸡己经扑在火犼脸上,双爪迅如闪电,飞快朝它眼睛抠去!瞬间便抠了近百下!

火犼受到三人的夹击,一个不支,立kè

被江东明打得腾空而起,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焰,象个导弹似的、飞火流星般往后腾飞去了。

二尸一鸟哪肯放过它,紧紧追着,又逼了过去!

看到这个情形,一直在边上围观的冯义庭,不免有些失望起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犼应该是魔力通天的怪物,它会如此不济?虽然江东明跟王桂花不是吃素的,小草鸡也是凶猛的神鸟,但这个怪物,竟然坚持不到自己出手,这也太逊色了点吧?

他正在愕然,就听一声冲天的嗥叫传来,眼前的温度突然便急速增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炙热的焰光晃动,那只犼突然就回到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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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神兽大战

冯义庭眼睛一亮,这才浮起相对满yì

的表情。

他打量着眼前这只己经没有任何人模样的怪兽,这时笑道:“这还像回事吗,我以为你就弄得四处跟火山似的,打架却不中用,那我降了你有啥用处?”

他在这气定神闲的说着,就见犼冲自己又是一声咆哮!

这玩意虽然是个终极魔体,不过机智未失,竟然知dào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它受了江东明夫妇夹击,外带小草鸡猛攻,一晃便回到了原处,冲着冯义庭来了!

估计它也知dào

,只有把这个小屁孩给收拾了,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冯义庭确实想不到,这只犼竟然懂空间遁移的神通!也就是所谓的念至形至,一点也不逊于被自己镇在塔下的灭世贪狼!

试想,一只魔力如此强dà

的魔体,如果再有类似的神通,那可是升级版的。

他正惊喜交加,就见犼双目似电,灼灼瞪住自己,张嘴咆哮之际,一股浓浓的稠浆般的烈焰便朝自己喷薄过来!

冯义庭不敢硬接,这时往侧一跳,便闪开了它喷来的古怪烈焰。

稠浆烈焰喷来,附近的空气突然便达到千度!这种古怪的烈焰,令四下都变成了火焰地狱!

冯义庭这才明白,犼喷出的烈焰竟然比传说中火龙之炎还霸烈!也清楚犼一旦喷出火焰来,龙为什么会害pà

了!

如果不是他冯义庭,普通人没等这怪焰逼近,只怕立kè

便化为灰烬,哪里还能像他这样,对着犼去感慨一番?

就算是水龙,受它这烈焰一喷,也立kè

水性全无,估计被蒸熟透了!

就在那时,只见那浓稠的烈焰甫一落地,立kè

将地面泼出一条巨大的沟壑,烈焰入地竟然还不熄灭,直接融化土地下浸,将所及之处弄成可怕的熔融带!

不远之处,本来在追赶的江东明、王桂花和小草鸡,因为犼突然消失一起回头,朝这边扑来!

王桂花和小草鸡速度快,一下就回到冯义庭面前,江东明却大步流星,正往这赶呢。

冯义庭发xiàn

犼的空间移动能力不在灭世贪狼之下,不免一愣。这样可怕的怪物,竟然有这种变态的遁移能力,用如虎添冀己经不足形容。

果然,犼狂怒着咆哮不己,这时抡起双臂,朝地面用力拍去!

随着它双臂下砸,整个地皮都腾起漫天的焰火,腾空而起的沙石,瞬间就化为熔岩!

剧烈的炙热由地而起,呈波状迅速扩散,空间能看出一个清清楚楚的扩展圆圈,圈内的空气和腾空而起的泥土,蒸腾间迅速化为熔岩和火星,令人目瞪口呆!

这家伙直接在地面上弄出一个人间炼狱!范畴之内的温度,突然便有了数千度!

小草鸡一声长鸣,用力挥拍着双翅!随着它的翅膀挥动高温急速朝它淌去。

大量高温虽然迅速被它吸收,但是由于能量太过强dà

,多余的炙热迅速外散,不远处的挖掘机突然融为铁水!

王桂花脚下一直都有的冰凌,刹那间消失掉了,化为一股强烈的热气作罢。

可怕的高温直接令她通体萦绕的冰霜消融,她的衣服第一次随着热风鼓荡起来,头顶的旋风也被热风一逼,突然就消失掉了。

变态的高温直接将冯义庭身上的蓝焰激了出来。随着“九幽冥火”的出现,四下稍微清爽了一点。不过这点清爽其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因为这个空间的温度太高了。

江东明若大一个躯壳再次变成火炬,像灯芯猛烈的燃烧起来!直到王桂花腾空而起,一把抓住它的胳膊,冰冻能量立kè

熄灭了江东明身上的大火。

王桂花退了一步,这时深深的吸了口气,显然在集聚能量。

冯义庭笑了,他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传说中的‘犼’,就这么点本事,那也太让老子失望了!既然这样,俺就好好跟你玩玩吧!”

冯义庭说着抬起手来,将貔貅召了出来。听得华光四溢,那只威猛的神兽突然出出现在他身边!冯义庭抬头对小草鸡说:“小草鸡,一边歇着,不然人家说我们以多欺少!”

小草鸡一声长鸣算是答yīng

,这才振翅朝天飞去,不再寻机攻击了。

貔貅一出来便便发xiàn

了犼,它最见不得的就是邪灵,看到这么个僵尸魔体哪肯放过,这时一声咆哮,只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照着犼便直冲过去!

犼显然也是认识这玩意的,它就纳闷了;小屁孩搞饲养的吧,养的还都是灵兽,不然哪弄来这么多神兽,你叫老子怎么跟你耍牛B哟!

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它嘀咕,貔貅己经猛冲上来。于是犼一声咆哮,迎了上去!

整个空间再次震荡起来,犼跟貔貅己经扑在一块。听得焰火腾空,宝华四射!它俩己经缠斗在一处!

貔貅跟犼,一个是通天灵兽,一个是近神的至邪魔体。两头体格巨大的怪物一声咆哮,就纠结上,当时好kàn

了。只见焰火腾空而起,四面飞射的沙石,都是火星子跟熔岩。

而貔貅通体有宝华护体,它平时连黄金白银都能吃的主,没点体格,不早就消化不良进医院了?有这么个好身体,哪怕犼身上的霸烈焰火?

凶猛到江东明的大家伙,跟犼一接触立kè

就变成火人。

但是貔貅跟犼一接触,只见霸烈的火焰一近貔貅,立kè

就消失了。

倒是貔貅身上的宝华会腾空而起,四面张扬奔腾,灿烂而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貔貅咆哮怒吼,巨大而带着灵力神通的咆哮传出,换成普通野兽,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立kè

瘫软在地或死或伤,偏偏这是头千万年的终极僵尸,当然能抗拒貔貅的吼叫。

貔貅照着犼乱扑乱咬,频繁的接触过程中,犼身上的烈焰竟然拿它没半点辙!

可是犼的力量也不输貔貅,像这样一个变态的终极魔体,神通之大跟貔貅有得一比。而且它博斗之时能闪移,动念间便可以达到想去的目标,这点完全可以持平貔貅的如意神翅。

貔貅的翅膀也能随心而动,瞬间到达能力范围之内的目的。这样一来,它俩根本就无法去取巧,直接靠的就是力量和体格进行冲击碰撞!

如此神级的猛兽打架,肯定会引发剧烈的天象变更。

刹那间,四下狂风大作,本来因为酷热而明净的天空翻涌起漫天乌云,云团旋转而下,直接压到眉际,几乎举手便能抓住!

乌云中传来沉闷而清脆的滚滚巨雷,这种近在咫尺的炸响不绝与耳。

闪电密集的划破长空,直接炸到地面,电击之处沙石乱飞!给人天地即将崩裂的恐惧!

犼身上的妖力跟貔貅庞大的雷罡混杂,奔腾呼啸冲激飞扬,显得恐怖而诡异,令人心惊胆颤!这个空间如此狂乱,己经不能再按常理看待。

所有不可思议的情形,在瞬间呈现又消失,反复交替令人崩溃!

它俩这一架下来,用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石破天惊、山摇地动形容尤未可及,直打得得光焰四起,飞沙走石也分不出胜负来!

这可乐了小草鸡,俩只异兽一打开了,四下腾空而起的烈焰可不得了,空间的温度呈直线上升,到处都跟烈焰地狱似的,温度也不知dào

有多高!

它要的就是越大越强的烈焰,因为烈焰吸收的越多,它的神力也就越大。

小草鸡涅磐之后,在紫金乌里面还属于发育初期。可以想象还需yào

多强dà

的热能才能完全长成。平时这家伙闲了就盯着太阳寻思,想哪天能跑上面去快活一番。可是太阳离地球也太远了,它上不去啊,也不知dào

落下多少喟叹。

这时候看到貔貅跟犼打架,整得附近跟太阳似的不高兴才怪!追着俩人一边欢叫,一边贪婪的吸收着霸烈的焰火。

这样一来倒缓解了犼的炙炎之力,庞大的焰力被它折腾得也没剩下多少,否则整个杭州市,只怕立kè

变成烈焰火山!

当时的情形相当变态,它们打起来太可怕了,整个世界都在乱晃。

冲击和碰撞导致强dà

的能量化为剧烈的震荡,如同发生超级大地震不知有多变态!

撞击先别说了,光是咆哮就直接变成有形的能量,一圈圈荡开!

幸好冯义庭他们都是有道的怪物,否则这种强dà

的冲激,直接就令他们翻身倒地,一口气上不来挂掉了。

冯义庭怕外圈高亮他们受到涉及,赶紧设法咒解除直接能够杀死人的震动和声波。

饶是这样,远处腾空而起一群惊鸟,也突然就垂直落下,全都死掉了。

还好这地方因为犼之前弄出的动静,人和动物都跑干净,否则不知dào

会死多少生灵。

冯义庭可怕惊动太大,弄出更大的祸患来,这才叹道:“你们打得虽然好kàn

,但我可没功夫继xù

看下去了,不然整个杭州人民都知dào

这件事,老子可就出名喽!”

冯义庭领着江东明、王桂花、小草鸡三个,站在一边纯属围观。后来他肯定就技痒,你想召出这么多东西,自己哪还有动手的机会?

这不江东明跟王桂花俩口子上完了,小草鸡也攻击过,就轮到貔貅。

还好犼这家伙身体结实神通广大,不然哪轮得到他出手,到时候黄瓜菜都凉喽!

他正想出手,就听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原来是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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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亲自动手

原来高亮一行,正往事发中心点靠的时候,突然前面发生了大变!

先是一阵猛烈的震荡,大地像发生了大地震一般。除了刘定乾父子、和力大无穷的方大同三人勉强能站稳以外,其他的人都给震倒了。

紧拉着,前方光芒越来越强,随之一道火焰直射九天,他们这儿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冲天的火光类似大爆zhà

。而且,正中央还有一道腾空而起的焰柱,这情形说不出的古怪诡异,连他们这儿也被火光映得火红通明!

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就在那时,只听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地再次震荡起来!

庞大的能爆冲击波,令空气疯狂的外扑。前面的洒水车先被震得腾空而起,跳起足有一米多高!罐车紧接着被冲击波往外冲击,翻卷跌撞着扑了过来!

所有的人,包括刘定乾父子和方大同,都被巨大的爆破力冲得往外腾空而起!

就在那时,事发中心突然象出现了一个黑洞,所有的东西一下就中止了外冲!

这是一个很奇异的情景。正在因为爆zhà

无序翻飞的物体,竟然在刹那之间,一动不动悬停在空中,停滞了三分之一秒的样子后,突然又被一股无形而巨大的能量,往里吸去!

这太他妈的奇怪了!狂乱的情形令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唯有刘定乾父子还没有崩溃,他俩迎风屹立,正飞快的施展法诀,加强结界的防护!并试图拯救那些被吸力往内吸的工作组成员!

就在那时,一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强光,突然充斥整个世界!

面对光芒的人狂叫起来,强烈的白光只差不直接令他们失明!

还好有刘定乾,这个老江湖己经看出不对,早就速起法诀,高声诵咒,起了一道雾障!

此时此地,这道凭空而起的雾障,只差不将这个老家伙弄得精疲力竭!

虽然雾障一起,便立kè

消失无踪了,但正是这道雾障,保护了所有人的眼睛。

小草鸡在那时候涅磐了。

它是只祥瑞的神鸟,因此光芒之中,多了瑞彩少了光煞,这才没有令如此逼迫中心范畴的非正常组成员,刹那间集体变成瞎子。

当然,这个关键的时候,刘定乾的法术也功不可没,那道雾屏救了大伙。

光芒甫现,古怪的吸力也消失了。这个空间倒安静了一下,大伙都愕然抬起头来,正以为事情会缓解。

不过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话形容他们此时面临的情形,倒是相当恰当。就在那时,这个世界好像又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地再次强烈的震荡起来,前面像爆zhà

似的不停腾起光芒和焰火,四下乱成一团!

刘定乾临时抱佛腿,这时一边在诵咒保护大伙,一边偷空起了一卦。

刘南炅不正帮老子的忙嘛,突然听他怪叫一声,说:“咦!不对!不对!”

刘南炅忙得衣服都湿透了,情况还如此不明,压力山大啊!

这时突然又听到老爹怪叫,心中一凛,拚尽全力大吼道:“爹!不会又有啥事吧!俺可撑不住了,再出事我可累死了!你别吓老……我啊!”

情急之中,他本来是想说“吓老子”的,想到他才是老子赶紧改口。

刘定乾抓耳挠腮,这时怪叫连连:“这不对啊!卦象咋可能会不吉不凶呢?莫非我好久没有操练,这占卦的本事也退化了?不对不对,我得再起一卦!”

刘南炅抹了把汗,冲他爹吼道:“爹!你不会临死还翻罗盘选风水地吧!这个时候你起卦有个屁用!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说到后来想起他是自己爹,这么跟他说话估计会挨揍,于是声音渐小,变成嘀咕。

刘定乾根本没注意儿子的话,这时惊喜的叫道:“没错啊!卦象没错啊儿子!我刚起了个卦,这卦象上没啥大凶之兆啊,虽然有些隐荟不明,但不是极凶之兆呀!”

刘南炅见他爹没听见自己的责怪声,赶紧应和道:“真的吗?”

刘南炅赶紧点头,就在这时,只听又是一阵咆哮传来,就跟耳边响了个炸雷!

大伙正没命外撤,设备装备啥的先别管了。但这一声有力的咆哮,整得大伙又是趔趄不己。随之,空间温度又急剧升高,刘定乾再记不得占卦,跟儿子一起呼风唤雨,狂施癸霜咒和寒冰咒!

结界内的温度,正因为他父子俩的努力稍有下降,突然又是一下巨震!

刘定乾父子都想骂娘了,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你说把四下弄得跟火山似的,先就别提。这有一下没一下的狂震,你振动机啊!

你看那水车,被震得腾起又有一米左右,满罐子的水被剧烈的震荡哪吃受得住,早就往天挥洒开了!

水腾起本来是没错的,问题是随后,这个空间又剧烈升高的温度!

腾起的水花一下被雾化,扑面过来了,你当老子爷俩是包子,想立马蒸熟?

听得四下传来“啪、啪”、“叭、叭”、“轰、轰”的连续乱响,竟然是枪枝弹药里的火药,因为受不了太高的温度,自己爆zhà

开了,那叫一个热闹!

刘定乾狂叫起来,他接连不断的施放“癸霜咒”,外加儿子帮忙,也差点崩溃!

显然,这个时候是犼受到江东明、王桂花、小草鸡的攻击,赶回来冲着冯义庭发飚的原因。这个魔体魔力己经达到变态级别,如果不是刘定乾父子的努力,现场的工作人员早就变成灯芯,燃得一蹋糊涂了!

当时的情形乱成一团,外圈的金属仪器突然就被融化成铁水!远处,被他们放qì

的装甲车发生了剧烈的爆zhà

。那轮胎早就融没了,显然是油箱和里面的弹药受高温点着了。

紧接着连续的高温逼过,那辆方才还挺酷的军用战车,渐渐就软蹋,成为不规则车状金属体。军用的比民用的毕竟质量要好,就这样还不化成铁水,牛B。

外侧,有个工作人员因为受震荡和冲激,不小心被冲到刘定乾略微一缩的结界之外,立kè

被点燃,连挣扎都没有,被烧成骷髅之后还没停,崩溃到直接化为灰烬!

这个情形太令人恐怖,其他人就别说,刘家父子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俩很清楚,如果温度再增加,他们也扛不住了。温度一过人体能撑的极限,只要他俩受不了放qì

,法力弄出的防护结界一去,大伙立马都得丢了性命!

真到那个时候,大伙就一起变成骨灰,埋都不用了,挺省事。

其他人早都惊呆了,这时不再往后退,而是往刘定乾父子身边靠拢!还好有这俩能救命的活神仙啊,不然刚才那个燃烧的家伙,就是大家的榜样!

大家正在想临死前还有啥事没干,要不要写个遗嘱……还好强烈的高温没持续,瞬间即逝。

空间于是稍微缓解了一下,紧接着传来的剧烈震荡和咆哮,因为刘定乾父子的法术和防护空间,相对来说要好多了。

震就震吧、再听差点炸聋耳朵的响声,至少不会死人,也不会把人弄成骨灰。相对来说这样子算是天堂了,有火焰的可都是地狱!

也就是这个当儿,高亮才能分出神来,想到给冯义庭打个电话。

非正常科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尤其是他跟郭明这种领导,因此这么折腾还能用。高亮在拨电话时有点担心,怕对方的手机因为受不住高温,这会不能用了就麻烦了。

好在一拨之后,冯义庭的电话竟然还接通了!

高亮大喜过望,这时屏气凝神,认真的等着电话里传来的玲声。

冯义庭正想跟犼大干一场,见他来了电话,便腾空接通了。

接通之后,就听高亮担心的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咋发生地震了?我们这儿抖动得厉害呢!还有……刚才亮光和差点失控的高温是咋回事啊?”

冯义庭说道:“犼己经遁出古墓,你们没事吧?”

高亮应道:“还好有刘总父子在这撑着,不然我们早就给烧没了!”

冯义庭连忙嘱咐他们说:“高科长,你们就呆在原地!让刘总他们保护你们,千万别再往里靠过来,这个时候的现场相当混乱!你们过来,不仅帮不了我,还会受到波及!”

高亮说道:“是啊,我们本来快靠近你所说的方位,但是突然四下温度急速增高,行动组成员的弹药直接爆zhà

走火,如果不是刘总父子帮zhù

,只怕会出大事!”

冯义庭也顾不上刘总是谁,嘱咐道:“你们快撤离此地,情况己经能够控zhì

。降伏犼之后,我会过来跟你汇合!放心吧高科长,这里的情况应该不会再恶化了!”

高亮大喜,又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冯义庭见犼跟貔貅还在缠斗,这时便将貔貅召了回来。

貔貅正跟犼打得来劲,冯义庭将它召了回来哪肯干休。可是主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啊。这时虽然回到冯义庭身边,仍然冲着犼用力咆哮,双足刨击地面,弄得火星四溅蠢蠢欲动,恨不得再冲上去跟它大干一场!

冯义庭喝退貔貅,这头猛兽才安静下来,蹬在一边好像别人家大门边上的巨大石狮。

只不过它通体宝华四射,紧紧盯着前面的犼,双目炯炯、不怒自威力令人不敢逼视。

冯义庭冲着犼骂道:“孽畜,老子不亲自动手,你不消停了?好吧,看我咋收拾你!”

说话间,冯义庭身形迅速增长,瞬间便有了五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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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降魔掌

冯义庭突然便化身成为一个接近五米的庞大巨人!

估计这小子徒手格斗打出瘾来了,这时跃跃欲试,感觉法宝啥的都弱爆了。

徒手多来劲,老子好不容易修练到了结婴后期了,一身蛮力qì

不使使多没劲啊!他这得yì

洋洋的,体形庞大也不知dào

有多狰狞可怖。

不过他不好色,也不怕形象被毁,不招小姑娘待见。这会变得跟山似的忤在犼前面,卖弄的亮了亮膀子,洋洋得yì

的对它说:“有咱结实不怪物,瞧这肌肉多厚实,没得比吧?”

说着呵呵一笑,通体更是鼓荡起诡异的蓝色焰火,更显得无比凶猛奇怪了。

如此庞大的身躯,还奔腾着神mì

而阴险的蓝焰,倒让这个空间变得清爽多了!

这小子的变身庞大而狰狞、卖相别提有多难看。弄得地面上的江东明、王桂花、犼、貔貅和空中的小草鸡愕然,大伙都吓了一跳!

冯义庭卖弄完了,眼一瞪跟个阎王似的,一拧腰俯身冲着犼咆哮道:“孽畜,还不乖乖受降,非要老子运用无上神通,灭了你才开心?”

犼仰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冯义庭,就见他抡起掌来,罩着自己脑袋拍下!冯义庭的巨灵之掌,带着强dà

的劲风呼啸而至,犼立马清醒,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大伙呆呆望着冯义庭,就见他身体突然分出第三只胳膊,望着一个虚空拍去!

犼刚好从那个空间出现,就赶上了冯义庭大力拍下的巨掌!

玩心机和技能,犼哪儿比得上冯义庭?他打小练功,如今到结婴境界还在坚持,那收获是好玩的吗?此时冯义庭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早就妙到了巅毫。

犼在遁移前的微妙身形,己经让他判断出它的遁移方位!这也是他刚好用第三只手去等犼出现的原因。

说时迟那时快,他这罩头一掌,结结实实的打中了犼!

“蓬”的一声巨响!随着剧烈的焰火腾空而起,激起的泥巴直接变成了融化的熔岩!犼下陷点的四周,冲起一个十多米宽的圆形能量冲激圆圈!

因为犼结结实实挨了这掌,能量大多往下冲激,浪费不是很多,动静并非很夸张。

就算这样也相当可观。犼被冯义庭直接砸到地底去,而他巨大的胳膊,也腾起猛烈的蓝色火焰。“九幽冥火”因为犼强dà

的热能,被激到极限!在他巨大的胳膊间,袅绕腾飞说不出的壮观!那股蓝焰从掌心腾起,随着拍击扑在犼头顶,立kè

将它狂暴的火力逼弱!

冯义庭将犼击沉到地底同时,左掌虚掐暗诵真诀,己经炼了镇尸符、安灵咒、降魔牒、锁心诀之类的高级符文,环绕着犼陷落的地面四周嵌落!

华光一闪,符咒立kè

启动,庞大的禁咒能量,一下就将犼镇住!

冯义庭此际法力通天,犼再厉害也是邪灵魔体。被他巨掌之间的“九幽冥火”一炼,火力己经大减。再受道力一镇,妖力被禁,便没了开始的邪力。

而这个时候,王桂花吸气以后,一直蔽着口气,罩着犼便咆哮起来!

汹涌的冰冻能量扑天盖地,直接朝犼喷去!王桂花模样俊俏简直能生吃,没想到打落水狗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犼虽然被冯义庭用道力镇住,但它太强dà

了,因此受击陷下去的方位,仍然快速变成红色,蒸腾起通天的炙焰。不过大地的容量太博大,高热仅仅只令它变得更加坚固。

如果任由它继xù

发作,估计以它为点的地方会变成熔岩。

不过,王桂花可不是吃素的。她就站在犼下陷之处,一双鬼脚冰凉将地上冻住不说,身上的冰冻能量也一直在奔腾,这会逮着机会拚尽全力照着它脑袋咆哮,可以说是上下夹击。

她闭息以久,从没如此尽lì

,这一吼可以说拚尽了全部力量。

如此强dà

的冰冻法力奔腾而出,只见犼陷落之处的温度迅速降低!四周温度急速下降,凛冽的寒风,挟带着风雪冰雹劈头盖脸喷涌,那可不是玩的,犼再变态也无法忽略这个泼妇的发飚!

这种极冷的疯狂喷薄,如果不是犼这样的怪物,不被立kè

冻成冰棍才怪!

小草鸡可不喜欢寒冷,这时向天一冲,估计飞大气层外去了。

江东明老实,守着老婆不肯挪脚,受冷气侵袭,脸上立kè

被冻结上一层薄霜!

不是犼不厉害,只怪对手太过强dà

。它哪知dào

冯义庭这小破孩,养着这么多怪物!

江东明是力量型的,王桂花是速冻体,这就罢了,还有头怪物叫貔貅!貔貅算条神兽,它有骨气不参加群殴,犼比较佩服。要命的是,这不还有只叫做“七彩纯阳紫金乌”的玩意吗!这破鸟可是犼的克星,专门吸收它身上的热能。

你说这家伙多阴损,把犼当娘使,人家辛辛苦苦养大了它,还动不动就啄!

这不,它先前一直在犼头顶飞扬,想找机会攻击。有它守在这儿,残余的热能哪够这只变态吸收?太狡猾了那破鸟,这不一变冷,它就飞没影了。

犼终于在王桂花执续咆哮中,僵住不动了。它狰狞可怖的脸上,浮透出一缕冰凌。虽然这股冰凌迅速被它体内至阳的热力融化,但这对犼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只这样的魔体,如果扔南极去,估计直接能引发地球水位直线上升。但是在这个地方,它竟然被冻住了,脸上还出现冰凌,这叫它情何以堪哟!

冯义庭恢复原状,缓缓直起身来,取出那只“太虚镇炎圈”。

犼虽然被打陷在地下,但一直在挣扎。就算王桂花一直在朝它喷冷气,但它仍然想努力想脱出困境。但冯义庭取出这只“太虚镇炎圈”后,它愣了一下,突然安静了。

冯义庭愕然,奇怪的说道:“孽畜,你还识得这个颈圈?”

犼呆呆望着颈圈无语,冯义庭拿着颈圈看了看,发xiàn

符文之间,隐约刻了三个字。他细细辩认了一番,这才发xiàn

上面写的是“昭归文”三字。

冯义庭一愣,这时便望着犼问道:“畜生,难不成你叫做‘昭归文’?”

犼默默闭上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抗拒了。冯义庭听空竹提起过这只孽畜的来历,知dào

他曾经是个皇子。

这时不免叹了口气,说:“孽障,就算你前世受了委曲,也不能随便残害天下苍生。我现在收了你,可是替你修德,别那么不服气,好像老子会害你似的,没发xiàn

我满脸慈祥,比唐僧还善良?”

犼这才睁开双眼,冷冷横他一眼,再次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冯义庭摸了摸它脑袋上的尖角,研究了一会,嘀咕道:“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一个六岁的小东西,咋能长成这么大个儿呢?不仅跟熊似的喜欢爬行,还整出一身红毛,吃了啥这么一身膘啊,力qì

还不小!”

犼沉默着,它打了败仗,又见了从前主子的旧物,估计有些感慨。只是闭着绿光闪闪的凶眼,作沉思状玩开了深沉。冯义庭知dào

它性子狂暴,这时也不再戏谑它,念了几句咒语,起了个法诀。

随着他的动作,“太虚镇炎圈”腾空而起,在空中变得约二尺宽之后,才朝犼的脖子落去,及至到了它脖子处,又迅速变小,就箍在它颈间了。

冯义庭便念了一下增强“太虚镇炎圈”威力的法咒。随着他咒语重复,果然犼身上的火力迅速减弱,这玩意还立竿见影呢!

他退了一步,又念了句咒语,喝道:“长空朗朗、冥道幽幽!孽畜!还不速归本位!”

一道烈焰腾起,随着火焰“蓬”的一声出现并消失。犼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火星乱跳的火红大洞。

王桂花这才停止了持续的制冷,她也退了一步,一动不动了。一边的江东明慢慢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

犼虽然被冯义庭收入虚空,但这个空间仍然极度酷热。这么高的温度根本不可能一下消除。因此江东明揽住王桂花,竟然没给冻住!它抬起手,将她的头发撩开了。

王桂花侧过脑袋,静静的望着它,也不说话,也没有动。

四面的空气,因为王桂花的强烈冰冻迅速在下降。强烈的酷热一去,她身上又袅绕起腾腾的霜雪了。空间在迅速变冷,王桂花强dà

的冰冻能量再次弥漫开来。

因为没有了导致高温的热源,飞在空中的小草鸡也收起翅膀,落在冯义庭身边。它东张西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挺怀念刚才的酷热。

冯义庭蹬了下来,摸着小草鸡的脑袋说:“小草鸡,你变成这样可漂亮了,但你这样子跑我家里去,不是会吓坏我奶奶?”

小草鸡得yì

的“咕咕”几声,展翅又飞了起来。它涅磐以毕,展翅间神光闪烁,说不出的庄严华丽,看得江东明跟王桂花也呆住。

因为王桂花的原因,四下正迅速变准,小草鸡发出的光芒温暖如春,竟然能缓解王桂花的至寒能量,令空间不至**速冰冻。看来这个小草鸡,不仅仅是火犼的克星,也可以克制王桂花的寒意,这家伙的作用竟然如此变态,果然能起空调作用呢!

他正在愕然,就见小草鸡身上的光芒一敛,身躯迅速缩小。然后它通体的羽毛缩进体内,又变成当初那难看的样子了!冯义庭大笑起来,这才明白小草鸡己经获得神通,能够自如变幻了。此时的它别说变鸟,只怕变人也是动念间的事情!

它落在地上,再往上一跳,便又跳到冯义庭怀里,舒服的叫了几句,不动了。

冯义庭抱着它乐呵呵的说:“这还差不多,你这个懒鬼,老让我抱着,下次可得带我到处飞飞看,我得试试骑鸟跟腾云、还有骑貔貅的区别!”

小草鸡大叫一声,赶紧答yīng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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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玉印

他俩又笑闹了一会,冯义庭这才将小草鸡扔在地上,由它到处乱跑。

因为犼被降伏并收进虚空,炙热失去了后劲,四下渐渐变得凉快起来。

冯义庭知dào

高亮他们很快便会过来了,于是将江东明跟王桂花都收进了虚空。

然后他拍了拍貔貅脑袋,对它说:“貔貅,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去,有事再找你。”

貔貅摇头晃脑的答yīng

了,然后“蓬”的一声,化为一道光芒消失了。

至于小草鸡,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也没必要将它藏起来。冯义庭这才摸出电话,拨通了高亮的电话。

高亮很快就接通了,他有些奇怪的说:“小冯,情况怎么样?刚才你那边动静挺大,震感很强,猛烈的震荡连我们这边也受不了,亏得刘总父子在现场帮忙!而且有东西在发出吼叫,比炸雷的声音还大!不过,现在酷热有了很大改善。你那边呢,犼被你控zhì

了?”

冯义庭笑道:“是啊高科长,这只怪物己经被我降伏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高亮大喜过望,他呵呵笑了起来:“行啊小冯,我还没看到你不能解决的问题!好了,我们马上过来,你先在那儿等等吧,我们马上过来、就过来!”

冯义庭带着小草鸡,慢慢走到古墓顶上坐着,等高亮他们。

四下望去,虽然地下古建筑群落的格局己经完全被破坏了,但阵法之中仍然隐藏着巨大的法力和罡元,估计普通妖孽一旦落入阵中,立kè

便会现出原形。

外围的格局便如此精妙,里面的设计肯定更加精微合理了,冯义庭不免佩服起张天师的道术来。如果不是墓穴己经被破坏了,他真想跳进去好好研究一下。

你想这只犼神通广大,那威力可不是吹的。天师竟然将它镇在这个古墓中,不显山不露山这么多年。要不是被开发商挖开遭到破坏,墓中的这只犼,只怕永远没有翻盘的时候,如此变态的热力一丝也不显露,换谁能做得到啊?

除非元始天尊、道德真君这些大腕亲自动手!

冯义庭不免有些感慨,他慢慢到了今日,神通和法力也有些自信了,但犼的出现,它那可怕的邪力,令他自忖也没这么大的能力去将它镇住。

如果不是后来亮出了那只“太虚镇炎圈”,估计这只犼至死也不会服他,到时候除了将它灭掉,估计冯义庭也没有其他办法。这件事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说法可是诚不我欺,至理名言啊!

他在这东张西望,小草鸡脚子一伸一缩,这时试试探探的往下一跳,便跳到墓穴去了。

冯义庭知dào

此时的小草鸡,只怕神仙也难伤到它,也懒得管它,让它到处乱跑。他正百无聊奈之时,突然小草鸡又从墓穴里跳出来了,而且嘴上还叼着一个东西!

冯义庭一愣,他知dào

小草鸡灵力通天,是罕见的神鸟,它肯定不会咬着一个没用的玩意出来的,赶紧将它嘴里的东西接在手中。

那是一方不知dào

是什么材料的方印,大概比拇指略大,下方是一个奇怪的符文。

冯义庭愕然拿着这方小印,研究了一番,也弄不懂它是啥,有何用处。不过,看样子这东西至少是个古董,于是他摸了摸小草鸡的脑袋,以示表扬。然后将印给收进戒指,先保管着吧,以后拿给小师叔小师姑看看,是啥玩意。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引擎的声音,回过头来,发xiàn

竟然开过来几辆装甲车!

冯义庭知dào

肯定是高亮他们来了,于是带着小草鸡,朝他们迎了过去。

果然,装甲车一开过来,高亮就推开门跳下车来了。高亮、郭明还有方大同三人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一大群人。

只见高亮兴奋的叫道:“小冯!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真是好样的!”

远远的,本来一直在往这边跑的刘定乾父子,突然便停了下来,刘定乾骇然叫道:“这……不是冯师侄吗!怎么……会是他啊!”

他儿子刘南炅也瞪大双眼,这时才不敢相信的叫道:“真是冯师弟!就是他!”

冯义庭这才愕然掉过头来,发xiàn

那两人,竟然是刘定乾和刘南炅!他吃了一惊,这时愕然瞪着他俩叫道:“刘师伯、师兄,怎么是你们?”

刘定乾跟儿子快步冲上前来,一把握住冯义庭双手,这才不敢相信的叫道:“真是冯师侄啊!呵呵果然是你!刚才那犼就是……就是你给降住的?”

冯义庭这才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谦虚的说:“哪里,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刘南炅吓得目瞪口呆,他望着冯义庭直接傻了。这小伙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傻呼呼的师弟,竟然有能力降伏如此变态的终极魔尸!

犼的厉害他父子俩也不是不知dào

。他们一来杭州立kè

就赶到现场了。

当时的情形真将他们父子给吓住了,刘定乾还差点带着儿子去跟火犼拚命。还好非正常科的工作队赶过来了,这才拖到黎明和曙光的来临。这会做梦也没有想到,该组奇兵竟然就是本门冯派的小师弟!

爷俩正在发呆,这时高亮和郭明过来了,高亮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

刘定乾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点着头说:“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了!这位就是本门冯派弟子,也就是咱师侄冯义庭!呵呵!义庭啊,真想不到你还瞒着这么一手!厉害、厉害!”

冯义庭又是讪然一笑,客气道:“不就一只孽畜吗,师伯过奖了。”

刘定乾见他这么说更是骇然,忍不住怪叫道:“小师侄!你修为也太变态了,连犼也能降伏,你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啊!”

一直说不出话的刘南炅也大叫起来:“是啊师弟,你哪来如此高的修为!”

冯义庭又摇了摇手,客气道:“师伯、师兄,别夸我了,哪有这么夸张,不就一只犼吗,还不是僵尸变的?就是性子烈了些,点火就着、点火就着!”

刘家父子听了他这话,面面相觑,只差不当场晕倒在地。

犼就别说了,当时可不止它,好像还有其他魔体,都让他给收拾了?

而且那会情形他们也见过的,动静不是神仙和佛爷在打架,肯定整不出来!

如此终极的魔体,到了冯义庭嘴里,简直不够一提!这小崽子还是人嘛?莫非他早就修得大道,成仙了?不成仙,能召出“七彩纯阳紫金乌”出来吗?

高亮见他们竟然是同门同宗,这个诧异就不轻了,说道:“这可真巧,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同门同宗,我说怎么神通都如此广大喽!”

刘定乾近在北京,可知dào

这个高亮的动能,赶紧搂着冯义庭,客气道:“这就是咱家小师侄,这个除魔为道嘛,本来就是修道之人的本份,高科长客气、客气了!”

刘南炅也挤了上来,就像照相似的抢了个镜头,用以表示跟冯义庭的关系。

高亮笑了,这时吩咐郭明说:“小郭,吩咐行动组的组员收队吧,跟杭州方面联系下,就说事情己经解决,让相关单位来收拾残局!”

说着打量了一下四周,发xiàn

整个区域,都像被火山熔岩肆虐过似的,不免骇然。

工作人员正打开工作灯在取证照相,看着那些被破坏或直拉融化的砖石、以及不远处完全化为铁水的挖掘机械,用脚指头也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酷。

大伙都在默默的工作,心中的震骇且掩饰不住。这时都议论纷纷,这个一脸学生气的小破孩,究竟是外星人还是神仙下凡。怎么如此厉害,竟然能将这弄成这样?你说这究竟要什么样的怪物,才能把这块肥沃的土地变成如此可怕的废墟啊!

冯义庭这会正跟刘定乾父子在说话呢。

毕竟刘定乾是他师伯,大家也不是很熟悉。他可不敢对乔闻箫那么随便,这时恭恭敬敬的问一句说一句,显得相当老实。

刘定乾父子还在惊疑,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不久前憨厚老实的小师侄,这时竟然成了降犼英雄!犼是啥玩意他们不知dào

嘛?那东西神通广大,直接能挑zhàn

神的超级魔体!

这就么变态的东西,他俩一起上也不够人家塞牙缝!就让这个老实的小师侄给灭了!惊骇之下,这时一味想讨好冯义庭,哪里还想跟他争掌门?

非正常科的工作人员己经在有条不萦的善后了,高亮跟郭明吩咐了一下工作,便走过来对他们说:“小冯,时间己经不早了,要不我们回杭州吧,先休息一下?”

冯义庭正想答yīng

,就听刘南炅笑道:“领导,我们家师侄来杭州了,工作上的事既然完了,就把他交给我们,咱们好好亲热一下,要不……领导也一起去?”

高亮赶紧摇头,笑道:“这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刘南炅也不勉强,高亮于是对冯义庭说:“既然这样,小冯,你就跟你师伯师兄去吧,不过刚才辛苦了,可要记得好好休息休息!”

冯义庭点点头,刘南炅于是摸出电话,安排开了。

这个机会他们可不想放过,看看冯义庭现在的修为,不好好拉近关系,那就是猪啊!

直到这时,作为昆仑派目前势力最大的三派之一刘派,才完全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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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最难消美人恩

冯义庭不便拒绝刘家父子的好意。

再说他还想找机会,让他们别将这事惊动自己爹。这才半推半就,跟刘定乾父子来到杭州市。

折腾一整夜,这时候天色也快亮了,来到市里之后,刘南炅赶紧让人给冯义庭订了豪华的总统套间,让他先休息休息,以便明天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冯义庭也不客气,带着小草鸡就住进了宾馆。

服wù

员见他还带着一只肥大且丑陋的家禽,本来是不想让他们住进去的。不过在刘南炅的坚持之下,酒店方才妥协了。刘南炅如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他还好意思叫冯义庭师弟吗?

冯义庭于是屁股上跟着只破家禽,大摇大摆的朝那间豪华总统套间走去。

身材一等,长相漂亮的女服wù

员,一直拿眼睛斜着他。

她对这个黑呼呼的,像个乡下人似的小破孩那叫一个不待见。要不是看刘家父子来头不小,她都想动手把这小崽子给扔出去了!

你说有素质这么差的人嘛,住个宾馆他竟然还带只活鸡!

虽然那鸡变种了,嘴巴特大,估计是超级三黄鸡之类的玩意,那要是它拉一泡屎出来,人家那么贵的地毯咋办?扔掉不要了?知dào

那地毯得花多少钱嘛乡巴佬?

冯义庭小心奕奕的看着服wù

员姐姐,赶紧把小草鸡先放进屋。小草鸡拍着翅膀,快活的冲进屋去,四下乱窜也不知dào

在兴奋个啥。

服wù

员脸色铁青,伸着脖子想看它究竟拉不拉屎,弄得冯义庭小心的说:“能让下嘛姐姐?我要关门了行不?”

服wù

员瞪了他一眼,暗想:“谁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妈外带姑奶奶!”

冯义庭见她心里这么想,皱了皱眉,暗想:“想当我亲妈,你得过我们家薛满翠这关,要知dào

你想抢她老公,真发起泼来,估计你脸得变成大花猫呢!”

服wù

员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冯义庭这才将门给关上。他松了口气,对小草鸡说:“你别拉屎,不然明天你就得让这姐姐给灭了!”

小草鸡翻了翻白眼,显得极不以为然。它从来就不吃东西的,哪有什么屎拉,要拉也是拉熔岩,不把这给烧了?再说了,它现在涅磐以毕,早就成了通天的神鸟,还会拉屎才怪!

冯义庭懒得理它,这时脱掉衣服,准bèi

泡个澡休息。反正学校方面,高亮和郭明会去处理的。

冯义庭睡下之后,就蒙头大睡,直到中午。刘南炅敲门他才醒了过来,打开门,就见他带着妹妹,走进屋来。刘恬妮本来兴冲冲的,进门之后突然瞅见一只变种三黄鸡,吓了一跳!

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发xiàn

它没有在屋里拉屎,这才松了口气。于是退了一步,好离那鸡远点,这才亲亲热热的叫道:“师兄,才睡醒啊!”

冯义庭见她也来了一愣,赶紧笑道:“刚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刘南炅笑道:“十二点多点,昨天你不是忙了一晚上吗,特意让你久休息一会!”

冯义庭搔了搔脑袋,就听刘恬妮这时兴冲冲的问道:“师兄,听说你昨天降了只犼,这是啥玩意啊,好玩不好玩啊?”

刘南炅赶紧瞪了妹妹一眼,喝道:“好玩?这可是神力通天的魔尸,比旱魃还可怕百倍,你说它好玩嘛?要是给你遇上,除了变成灰烬还能有其他办法?”

刘恬妮吐了吐舌头,这时不以为然的说:“说得那么可怕,还不让师兄轻轻松松灭了?”

刘南炅赶紧看了看冯义庭,显然怕他生气。发xiàn

冯义庭若无其事,这才说道:“无知者无畏,师弟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冯义庭笑道:“哪里,师妹说得不错,就是一只犼,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南志炅一愣,正想说话,就听妹妹赶紧抢先问道:“师兄,你肯定找人帮忙了,对吗?”

冯义庭点点头,坦然承认了。要知dào

,如果不是江东明夫妇、貔貅、小草鸡它们,他能这么轻松就将犼给降了?至少得付出极大代价!这个功劳自己可不敢独揽,大伙都出了力qì

啊!刘恬妮眼睛一亮,这时又问:“你那个小师叔呢,也出不少力qì

吧?”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家伙拐弯抹角的,显然想打听乔闻箫消息呢。他犹豫一下,这才坦然说道:“那时候他倒不在,不过之前他也功不可没!”

他不想扫师妹的兴,这才勉强把乔闻箫给扯进来。算起来也是,就是他找到自己跟空竹,然后才有了凝魂珠,然后自己的修为才能迅速增进,不然这么短的时间中,自己哪能到结婴后期的境界?没有这身修为,他能拿犼咋样,那玩意可不是好欺负的!

刘恬妮好奇的打听道:“师兄,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啊?”

冯义庭刚想回答,就听刘定乾没好气的说:“哪有那么多问题,走走走,师弟别理他,你睡到这个时候,估计也饿了,我们去吃饭!”

刘恬妮瞪了哥哥一眼,这才不再追问了,三人一起去吃饭不提。

刘定乾也在,他们一家肯定会大献殷勤,极尽所能招待冯义庭。

吃过饭后,冯义庭便提出要回上海。刘家极力挽留,但冯义庭得回学校,婉言谢绝了。

刘定乾又要安排行程,冯义庭笑道:“不麻烦了师伯,我驾云去快些。”

说着脚下浮出如意云来,他站在云端,给刘定乾父子拱了拱手说:“师伯师兄,小师妹,你们留步吧,我回去了!”

说着动念腾飞,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刘定乾父子呆呆望着虚空,一动不动。那儿还留着那团祥云出现的绚烂瑞光,冯义庭早就不知dào

去了何处!三人面面相觑,刘定乾喟然长叹道:“冯派隐得也太深了,天知dào

他们有了何等修为!连后辈也如此奢侈,这团云非大乘仙佛才有的,他们竟然给了个小后生!”

刘南炅被妹妹一搅和,本来以为那只犼不过是徒有虚名,或者有其他因缘才让小师弟降住,这时才发xiàn

事情绝非他兄妹想得那么简单,冯家太厉害了!

冯义庭回到上海后,直接去了学校。校长得知他回来之后,神神mì

秘的找到他的寝室。他神情极其恭敬,倒像冯义庭是校长,他是个学生。

姚校长小心奕奕的问道:“小冯哪,教育局的局长,昨天亲自找到我,说以后你如果有事,不必请假,随时都能离开,你现在是不是挺忙啊?”

冯义庭愕然,他可没想到郭明整出这么大动静,于是小心的说:“唔……有时候会有点事。校长,这事你没让我家里知dào

吧?”

“不会!”姚校长亲切的笑了,他拍了拍冯义庭的肩膀说:“你把姚校长当啥了?我知dào

厉害关系,哪会跟你家长说呢!呵呵你休息、好好休息,回头想让你帮个忙,呵呵!”

冯义庭一愣,问道:“帮啥忙啊校长?我能帮你嘛?”

“当然能了!”姚校长殷勤的说:“就是考试名额事,局长完全可以解决,呵呵!”

冯义庭可不清楚这事自己能不能帮忙,也不便拒绝,只能点头应允。

姚校长满yì

的离开了。看教育局长那个态度,就知dào

这小家伙跟他家关系不错,这不正为重点高校的名额犯愁嘛,让局长跟清华等校打个招呼,挺简单的事嘛!

下午上课的时候,叶仪琳看到他来了,漂亮的嘴巴微微噘起,有些恼他的样子。冯义庭知dào

她挺担心自己,只要哪天没来学校肯定坐立不安。于是坐回座位,轻轻撞了撞她说:“嘴巴能挂油瓶子了,不高兴?”

叶仪琳白了他一眼,小声说:“上午又跑哪去了?”

冯义庭解释道:“这不上午家里有点事情,跟老师请了半天假。”

叶仪琳一愣,担心的说:“是不是……工人的事?”

冯义庭赶紧解释道:“哪里!跟你说我爹不是无良包工头!叶仪琳你别想歪了,就我爹那素质,他哪会欠工人工资!上次那是意wài

,你别胡思乱想!”

叶仪琳静静看着他,冯义庭越解释她越怀疑,看那样子,明明就是心虚吗。这时等他安静下来,才说:“冯义庭,你家要真遇上什么困难,要不我想想办法吧?”

冯义庭懊恼欲死,别人他才不会那么在意呢,但叶仪琳可是外宾!

外宾明白不,总不能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可是民族大义!于是他连忙又费尽口舌,给她解释半天,只差不诅咒发誓了。

叶仪琳最后终于半信半疑了,主要是怕他发誓,她也信佛的,明白个中的厉害。

好不容易糊弄到下午放学,冯义庭准bèi

回家,临走还缠着叶仪琳解释了半天。叶仪琳最后郑重的说:“冯义庭,其实我名下也有点产业。目前也有点收益,如果数额不是很大,我估计能给你组织五百万左右的现金,你要就开口,我好准bèi

。”

冯义庭有些感动,一个女生如此对自己,是男人都会感动。他因为穷而跟向安波最终失去了音迅,因此印象深刻。可是眼前这个女生,竟然如此对自己,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会融化的。

他默默看着叶仪琳,低声说:“不用了叶仪琳,前段时间,我爹的公司经济上确实出了点问题,但现在己经解决好了,公司也步入正轨,真的没事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她说:“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五百万可不是小数额。你的情我领了,谢谢你叶仪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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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悬壶济世

星期天的时候,冯义庭到KFC买了点东西,来到三仙洞。

他答yīng

过阿宝跟绾儿,要带他们上街去玩的,这时闲下来有空了,便想带他们夫妇去城里转转,开开眼界买点东西啥的。

可是三仙洞冷冷清清,只有黄小明一个人孤零零的迎出来了。这只小狐狸虽然得了东西吃挺高兴,不过神情之中,还是有些儿怅惘,他对冯义庭说:“老大,阿宝跟绾儿下山了,说是要去为天下人治病,为老大你积德行善,以便报答你的再生之恩。”

冯义庭愕然望着黄小明,就见他摸出一封信来,又说:“他们等了你几天,等不及就走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如果有事要找他们,信上写了联系的方法。”

冯义庭接过信来,拆开之后,就见上面用信件格式,文绰绰的写着如下内容;

义庭吾弟,见字如唔。

兄偕令嫂,今蒙贤弟赠于凝魂宝珠,终于得了三魂七魄之主,己经重得躯壳,与常人无异,能遁走人间,幸甚之至!

义庭吾弟,所谓大恩不言谢,弟赠珠之恩形同再造,以如再世父母!

所有一切,兄偕令嫂无时不感激涕零,感慨万端。

长夜漫漫,屡次三番与令嫂坐卧不安,彻夜寻思回报。

兄不才,忝列水师门下,略懂药石之术。可惜身亡作鬼,不敢入世悬壶,空有技艺无一作为,常常感喟,惶恐不安。

今既蒙弟垂恩,幸得常人之姿,便欲以薄技救人,不求金银绸缎,宝贵荣华,但得些许功德,用以回报吾弟!

义庭,兄此一去,不知归期,特留前生青发一缕,束于锦囊之中,或有何事,取出锦囊摇晃七次,兄立即偕令嫂同归,切记。

此致、敬礼

愚兄周宝砚、偕拙荆方青绾并首百拜!

再下面是年月日,信就结束了。

信封中留下一个小小的锦囊,上面绣着一朵莲花。那莲花清清白白,灵灵秀秀一看就是绾儿的手艺。冯义庭轻轻抚摸着那个锦囊,一时语噎,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小明小声说:“老大,你要是舍不得他们,让他们回来吧,小明其实也想他们。”

冯义庭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阿宝跟绾儿呆在三仙洞,几百年下来从没入过人间。如今得了躯壳,让他们去沾些人烟气息,更容易恢复正常人的形态。再说,他有这么好的医术去救人多好。让他躲在这荒山之中,不是浪费了?”

黄小明无语,默默看着冯义庭,不知dào

在想什么。冯义庭看了看他,又说:“小明,你现在一个人在三仙洞也没个伴,晚上冷冷清清的,要不我先让小草鸡来陪你吧?”

黄小明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惆怅,毕竟跟阿宝夫妇这么久了,突然分开,肯定不适应。

冯义庭嘱咐他说:“小草鸡己以涅磐,它可是传说中的‘七彩纯阳紫金乌’,你可别惹恼了它,到时照着你喷一嘴雷炎,那可不是玩的。”

黄小明愕然,吃惊的叫道:“啥!七彩纯阳紫金乌?没搞错吧老大!”

冯义庭于是将小草鸡召了过来。那头丑陋的大鸟立kè

出现在他面前,“咕咕”欢叫着,跑到他俩面前来了。黄小明大失所望,瞪着小草鸡说:“老大,你原来是逗我玩的,小草鸡不还那么丑嘛?”

冯义庭笑了,说道:“小草鸡,让他开开眼界!”

小草鸡点点头,这时退了一步,往天一跃!它这一跳足有七八米高,立kè

便跳到天上去了,吓了黄小明一跳!

正愕然间,只见天空中的小草鸡,发出炫目的光芒,随着那种七彩绚丽的光芒闪耀,本来丑陋的小草鸡迅速变大,突然便化成一只神圣的巨鸟!

三仙洞前彩光大盛,黄小明呆住了,这才发xiàn

小草鸡己经变得如此灿烂巨大!这只巨鸟展翅足有二三十米宽,说不出的威猛。通体流溢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霞光,振翅间庞大的躯体竟然映生出太阳似的光晕,光辉四射如此华丽!

黄小明嘴半张,被惊呆了。仰望着天空中振翅飞翔的小草鸡说不出话来。

正在惊讶,就见小草鸡往下一落,站在他俩身边。它这时收敛神光,翅膀也收起来了,就像是一只巨大奇异的乌鸦,只不过头顶的羽毛更华丽,尾巴更漂亮更长,能体流淌着紫金色的七色光芒。整体看上去极其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黄小明怯怯望着它,竟然生出一缕怯意,不敢接近小草鸡了。

小草鸡最初就是黄小明黄小明捡到的,它当然认得这个小狐狸。这时拍了拍翅膀,慢慢走近他,拿脑袋拱了拱他,表示亲近。黄小明这才清醒过来,搂着小草鸡快活的笑了。

冯义庭又将那天降犼的事情,给黄小明说了一番,吓得小狐狸脸都白了!

他这才明白,七彩纯阳紫金乌可不是玩的,这家伙专门吞食烈焰高温,还能驱赶寒冷阴凉,算至祥至瑞的稀世神鸦!

冯义庭说完之后,又对黄小明说:“你先带着小草鸡在三仙洞吧,记得俩人别顽皮,别惹事生非,不然我连着你们一起惩罚,绝不轻饶!知dào

吗黄小明、小草鸡!”

黄小明跟小草鸡赶紧答yīng

,恭恭敬敬的,也不知dào

多听话的样子。冯义庭又嘱咐了他俩一番,这才驾云离开了三仙洞,回上海不提。

回到上海,郭明就打电话过来了。她告sù

冯义庭,杭州方面经过现场勘测,己经意识到郊区事件的严重性。如果不是这个非正常组的特别成员,估计现在整个城市都己经沦为废墟。

这个昆仑派的道家弟子,因此阻止了一次涛天的大祸。

他不仅拯救了杭州市区的市民和附近百姓,还阻止了放任事件之后,大面积持续干旱等其他损失。要知dào

犼比旱魃更恐怖,放任它出世将引得群魔竞出,天道大乱!

也许这些东西,对现实世界中的领导来说太虚无了一些。他们只对发生、或者己经引发后果的事情重视,比如有些直接用数据表现的事情。

据说当时现场当时有数千度高温,这种温度对周边城市来说,简直就是恶梦!

光这一点,就足以令杭州这个美丽的都市变成人间地狱!

际时死在高温中的市民,只怕就是天文数字!

当然,小草鸡涅磐的光芒,当时己经引起了多方面关注。那种光芒太变态,没有同等的能量裂变根本就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件事己经引起了国际范围的广泛关注。

此次闪昼现象的讨论,令全世界的物理和天文学家,兴奋得象打了鸡血。美国欧洲以及俄罗斯等国家,都在筹备科学研究团队,前往杭州市进行考察。

跟通古斯大爆zhà

相比,该状况的神mì

和研究价值,一点都不逊色。

冯义庭如果说不是听了郭明的描述,还不知dào

小草鸡涅磐的光芒会如此轰动呢。他对那时的情形可谓印象深刻。

调查机构在获取一系列数据之后,一个个吓得冷汗直冒。而且,那时候非正常科的绝密调查资料也完成了。几个关键的领导当然有权力了解相关的内容。

于是,有关犼的典故在少数派流传,成为不多人悄悄议论的秘密。

而能决定这件事情走向的,无非就是那些少数派关键人物。

很快杭州市有关方面,为了表彰他,专门出台了一个文件。市里不仅给他授予杭州市荣誉市民的权力和称号,同时还给他奖励了五百万现金,和一套占地近千平米的大面别墅。

冯义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呆住了,他可没想到自己会获取这么多的好处。于是沉吟了一下,他才对郭明说:“郭明姐姐,这样吧,钱呢,我不能要,你就直接捐给杭州市受灾的群众吧,至于房子……”

郭明愕然的打断了他,她不太相信的叫道:“你不要钱?冯义庭你很有钱?”

冯义庭当然不是很富有,现在卡上就几百块钱,连个富二代也算不上了。不过,他感觉受这么大的奖励有点惭愧。不就是举手之劳嘛,凭什么拿人家这么多钱?其实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算起来他还是获益者呢!

小草鸡涅磐就是一个方面。他现在拥有了如此神奇的一只神鸟,那可是修真者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其二,犼如此威猛的一个怪物,现在也被他给收伏了,随时能将它召出来使唤。那玩意可不是普通猛兽,近神级怪物啊!

至于小草鸡找到的小方印,他感觉都排不上号!他根本没意识到它的价值,对它不以为然也不奇怪。但是,这些综合起来,他如果再拿人家五百万多不好意思!

这家伙最近人品爆fā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收了头神兽貔貅,钱财好像追着他跑似的!刚刚叶仪琳表示肯给他借五百万,这会杭州市又奖励五百万,他倒好,怕钱多了扎手!

郭明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冯义庭,不是姐姐说你,你爹公司的状况我也清楚,就这样你还有钱不要,你是不是傻了?这可是五百万哪,拿给你爹公司周转不好?”

冯义庭愕然说道:“郭姐姐,我爹公司的事你也知dào

了?”

郭明没好气的说道:“我一介入你爹公司的事,什么资料不立kè

送我办公室来了?你以为我不知dào

啊,你爹现在缺的就是钱,否则会惹得农民工上街讨薪?”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郭姐姐,不瞒你说,我爹公司的经济情况己经好转,资金可以周转了。而且银行那笔钱一旦支付,便具备了足够的资金周转量。相比灾民他的情况要优越多了。钱还是捐给受灾群众吧,他们房子都被烧了,比我爹更需yào

这钱。”

郭明沉默了,隔了会才叹了口气说:“冯义庭,跟你一比,我突然感觉自己太自私了……好吧。钱我会以你的名义捐给杭州受灾的百姓,我先代表杭州市那些受灾百姓谢谢你!”

冯义庭正想趁热打铁,让她把房子也捐出去,但郭明挂断了电话。

先只能这样了,有机会再说吧,拿那么多房子干嘛,自己也不准bèi

去杭州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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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巫灵

冬天来了,这是第一场雪。

凛冽的寒风肆虐在天地之间,大雪压得树林柔弱的枝叶,折断了不少。

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本来是冰天雪地寒意萧条之际,却有一股暖流溢动。

湖南、贵洲、四川等地,突然出现一个民间神医。

神医是一对夫妇,男的儒雅,女的俊俏。

这对夫妇没有不能治的疾病,无论是外伤还是内疾,甚至是绝症癌症,只要遇上他们了,一碗水,几贴药,立kè

百病消除,健康如初。

无论是谁要酬谢他们,这夫妇总是正色拒绝,然后嘱咐道:“我夫妇本来是将死之人,幸亏有个弟弟,将我夫妇救活。如果没有他,哪有我们今天给你治病?我们不要钱财,也不要报答,只求你们逢年过节,替我这位兄弟祈祈福,让上天保佑他就是。”

听了此话,所有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都愣住了。

这是个如此现实的世界,谁会清高到不求功名利禄,只为他的兄弟祈福祷告呢?

周宝砚跟方青绾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含笑解释:“我们夫妇入世救人,没有其他想法,但愿能求些许功德,回报这个兄弟。你们如果真心感谢,就谢我这个兄弟,他叫冯义庭。”

然后夫妇便扬长而去,名字也不愿留,任凭患者和家人感激涕零,百般祷告。

乡间渐渐流传着一个叫冯义庭的名字。

朴实的农村人,感恩的镇上居民,往往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默默的为冯义庭烧一柱香,祈一回福,希望他平安富贵,顺利荣华。

很多病人四处寻求这对夫妇,但是这夫妇如闲云野鹤,想找的时候哪里去找呢?

被医过的人便给出主意:“这夫妇医术那么高,就跟神仙一样。他们别无所求,就一个叫做冯义庭的兄弟。他俩为人治病不求报答钱财,只求为他祈福。你不如回家烧烧香,给他这个叫冯义庭的兄弟祈祈福,或许他们心有灵犀,来给你治病也不一定呢。”

病人一听有道理,便回家祈祷,但愿能感动上苍,让这对神医夫妇知dào



还真神了,一旦这样,这神医夫妇便能寻上门来,替病人下药医治,不日安康。

阿宝夫妇本来就是鬼仙,仗着凝魂珠的灵力有了身体。那珠子还能替夫妇采集灵元,慢慢修为便增加了许多,这些祷告己经能感应了,有人生病便赶来,仗着法术也不论远近。

他悬壶济世,本来就是积德,又不思报答钱财,灵德迅速增积,修为加快也不奇怪了。

不仅他夫妇如此,冯义庭被他俩这么一捧,功德福祉大增,也是情理之中。

到了后来,大伙一传十十传百,祈求祷告的渐渐便多了。夫妇虽然是半灵半仙之体,但病人天南地北的,毕竟应付不过来。如果现身之地太远,又怕吓着别人,于是干脆见香施术,一并去医治对方。这样一来,有些病人竟然不用服药,只要诚心诚意的祈求,病竟然自己就好了!

阿宝夫妇从来不肯留名的,这一来冯义庭简直变成了神仙。

乡野中谁家有重病之人,只要诚心诚意的焚香祷告,便能迅速恢复,大家屡试不爽。

一时间湖南贵州乡下,迅速传起一个叫冯义庭的医仙。祈求祷告便能治病,弄得附近医院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生意一下就差了许多。

阿宝跟绾儿不思疲劳,日日夜夜就在乡间奔波,替人治病,不觉便到了冬天。这些天天气变冷,夫妇在乡下行医,天色晚了,走不出山谷,便投宿在一个农民家里。

这个农民年纪约在六十三四了,儿子女儿都在外打工,家里就他一个老头子。

老人家上年纪了,但是身边没人,种田耕地,上山下溪总得生活。一来二去身子便染了陈疾,总是咳嗽,瘦得像个枯柴。

阿宝跟绾儿途经此地,没想到求住的老人家身子弱成这样,少不得便给他治治。奇怪的是,他下了几贴药,亲自给他煎熬好了,并给了引药和设了法咒的水,老人竟然没半点恢复的样子,这令阿宝夫妇大感奇怪。

问这老人家,他只是讪然一笑,说:“老毛病了,不怪你们,这病好长时间了没事。”

阿宝还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说实话,以他现在的修为,像老人家这种病简直分分钟便能治愈,不可能拖这么久还不会好转的。

夫妇反正闲着没事,便买了点菜和东西,干脆多住几天。

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孤单,见他俩肯留下来也高兴,而且夫妇还自己买菜做饭,简直希望他俩就是自己儿子媳妇就好,哪叫一个高兴。

住了几日,一天晚上三人坐在火塘前烧火,老人家突然说道:“阿宝啊,你们夫妇等雪化了,如果出去的话,可别管这附近的闲事,有人生病千万别去治啊,会出事呢。”

阿宝一愣,看了看绾儿便问:“怎么回事老人家,我们是医生,有病肯定会治的。治病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能出啥事啊?”

老人家面色一变,这时皱起眉头,说道:“前些年,这儿也来了一个采药的医生,好像也是个水师吧,有些年纪了,遁着山谷来到这儿,发xiàn

山谷里药材挺多,就住了下来。”

阿宝听说有水师来过这儿,不免一愣,正沉吟间,就见老人家往火塘中添了根柴,又说:“记得那年也是冬天,雪倒没下天气不是很好,那个老医生便住在里面的村子里,因为路滑出不去,便给村里人看病,他的技术挺好,治好了不少人。”

既然治好不少人,那还能出啥事?阿宝跟绾儿就纳闷了,正在这时就听才人家说:“那天晚上,老医生正跟一个患者家属在喝酒,突然便发了疯。跳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用碗砸自己,只砸得头破血流。还冲出门去,扑倒在溪水中,活活淹死了!”

俩在大惊,就见老人家浮起惊骇之色,这时又说:“那老水师也不知dào

是哪儿人,后来大伙随便在山坡上挖了个坑给埋了,也没人来问没人追究。”

一条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阿宝夫妇正在吃惊。就听老人家脸色惊悚,接着又说:“事情可没完结,过了些日子,那些受水师治愈过的病人,病情全部加重,竟然都死了!”

阿宝跟绾儿对视一眼,这才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脸色不好,这时站起身来说:“太晚了不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自己回房睡觉去了,也不再理会阿宝跟绾儿。

阿宝和绾儿坐了一会,又将火塘的火给掩了,这才回房休息。夫妇俩少不得躺在床上议论此事,晚了还没睡着,就听老人家后屋的门响了一下。

阿宝跟绾儿坐在床上,这是一间拖房,一侧有个窗户,因为关了灯,外面看不清屋内情形,屋里面,且能就着雪光看清外面。

只见老人捧着药碗,这时只当他夫妇睡着了,将碗内的药全给倒在沟里。

阿宝愕然,这才明白老人家的病情没一点起色,原来他每晚都将药给倒掉了!

夫妇俩显然从没遇到这种事情,不免又是惊讶又是狐疑。又想起方才他嘱咐自己的事情,这才明白其中,只怕有隐情。

夫妇也不便追问,只能躺下休息,想明天再找机会,能问出些端倪。

没料到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家便出门去了。阿宝夫妇起床之后,这才发xiàn

,附近几家人都不在家,只怕一大早,跟老人家一样是去了哪儿,他俩只当这是附近逢墟,也不在意。

到了中午时分,老人家便回来了,带了些菜和水果等东西,还带了一瓶水。

老人家给夫妇俩分了些水果,捧着那水当宝似的,搁在堂屋的家祖神笼上,烧了柱香。老人祝祷完了,这才将那瓶水拿了下来,倒出半瓶喝了下去。

他服下水之后,竟然立竿见影,立kè

便不咳嗽了,就像没病一般。于是恭恭敬敬将半瓶水又搁回神笼之后,精精神神的下地去了。

阿宝这才将神笼上的水拿了下来,开了瓶子,嗅了一嗅。然后他皱了皱眉,因为水中有股浓烈的灵异之味。阿宝是个水师,对于起符化水,用咒治病这一套可是大行家。

他不过嗅了嗅那水,立kè

明白,这水中被人施设了灵咒。

不过令他感觉奇怪的是,这种灵咒能起到的功效,最多只能缓解老人家的症状,也就是治标不治本,对根治他的病没一点用处。

通过对水的分析,他很清楚,能给出这水的主人,完全有能力根除老人家的沉疴。但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而只是给点仅仅能起到缓解作用的水呢?

他开始奇怪,因为从老人家对这水的态度来看,这水的来历应该有些神mì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从巫师或者巫灵处求来的。

这种巫师或者巫灵,往往是人、或者有些年级的大树、有灵力险峻的山恋崖壁,又或者是某种甘泉。受有些道行的山野妖仙附体,有了些神通。然后治病救人,借以积些功德,以便获取更大的造化。

往往这类巫灵,都是功德圆满之后便飞升遁离,只会灵验一段时间。

阿宝将那水搁回神笼,皱起了眉头。因为联系昨晚老人家所说的事情,他开始怀疑这个巫灵,心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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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阿宝之怒

老人家傍晚时分才回来。

这个时候,绾儿早将饭菜都做好了,老人一回来便吃饭。

阿宝有了准bèi

,特意到村民家中的小卖部买了瓶酒,老人来了便将酒开了。他说:“老人家,我们叨扰了几天,明天准bèi

出山去了,今晚喝一盅吧!”

老人家愣了一下,说:“雪还没化啊,这山路可滑得紧,你们着啥急呢?”

阿宝笑道:“等到雪化,没有十天也得半月,我们夫妇还有些事,只怕等不了这么久。谢谢你这么些天的款待,我们夫妇也没啥报答,陪你喝几盅,算是感谢吧!”

老人家浮起些难舍,叹了口气。便端起酒杯,跟他对饮。

几杯酒落肚,老人家话也多了起来,这时又嘱咐他们说:“阿宝啊,我看你们夫妇也不像坏人,心肠挺热。明天出去呢,记得别管闲事,直接出山就行。”

阿宝于是说道:“本来我想趁着有些医术,帮大伙治治病,不过你昨晚这么嘱咐,我也懒得再多事了,我听你的!”

老人家这才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要不把你俩当自己人,也不会多这个嘴!”

阿宝便问:“老爹,你们这儿有人生病了,是不是不喜欢进医院,那咋治呢?”

老人家笑道:“我们村南,有一座道观,里面的神水可灵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只要诚心求点神水喝了立马便好!这不今天十五,我一早去求了点水,就精神了!”

阿宝笑道:“还有这样的事啊,怪不得我发xiàn

你今天啥病也没了!”

老人家笑道:“就是,这可是方圆百里的神仙观!无论是求水治病,还是求财求官。只要心诚,真心真意的去求个愿,没有不灵验的。名气可大了,几百里外当官的都知dào

,开着小车到山下,一步一叩头的上山求神还愿呢!”

阿宝肃然起敬,这时又说:“还有这么灵的神观啊,这在城里可少见了!”

老人家得yì

起来,喝了口酒,又说:“那是,但是求神请愿的,必须真诚,必须记得还愿烧香,否则神仙怪罪下来,那可不得了呢!”

阿宝就知dào

是这样。

一般来说,像这种巫仙,都是斤斤计较。你来求我便舍,清清楚楚记下你许下的愿心。如果你达成心愿不还愿,立kè

还你现报,让你一点也不好过。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无厚非。毕竟你来求人,人家给你灵验,一给一兑不算什么。但是你要利用信徒的愚昧,兴波起浪的话,那就有违天道了。

阿宝也不敢直接询问,只是拐弯抹角的说:“那万一忙着,忘了还愿呢?”

老人家搁下酒杯,正色说:“这可不行,你在观前许下的愿,切记要还,不然神仙怪罪下来,那可不得了呢!”

阿宝不相信了,他说:“不会吧,只是忘记了又不是不还,拖延些日子也不行吗?”

老人家便举起例来,振振有辞的说:“东山村有个屠夫,前些年因为猪生病到观前求神,保佑他们家的猪好养。果然那一年家里的畜生都顺顺利昨,没出过啥问题。”

阿宝知dào

,屠夫一般都积了杀孽。有心的修行妖仙,道行高些能压过屠夫的煞气,便会生事出来。

果然只听老人家继xù

说道:“后来那屠夫进城贩肉去了,没功夫回家,便误了还愿。大前年就出事了,听说一家人在城里,让车给撞了,屠夫是当场死了,老婆进了医院也没救过来,只剩下一个女儿,也被吓得疯疯癫癫的,你知dào

她见人就说啥嘛?”

阿福问了一句:“说啥?”

老人家正色说:“她见人就说‘大仙,我爹不对,没还愿该死’!”

阿宝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头,只感觉那道观的灵仙,也太残忍了点。

正在沉呤,就听老人家又喝了口酒,这时叹道:“我们附近有病的,都去观中求水,没人去卫生院。有一年乡卫生院来了俩医生,就是想推广医保,让村民去卫生院看病。走了几家,也说得那些人动心了。医生回去的时候,就是经过道观下的山坡,一起摔下死了!”

阿宝愕然,正吃惊的时候,就听老人叹道:“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去医院看病了,有病就去求水,立马能缓过来……”

说到这儿,老人家又喝了口酒,叹道:“只是求来神水,往往根治不了病啊,会复发!”

他说到这儿,挟了把菜吃,突然一个哆嗦,吓了一跳。

阿宝夫妇一愣,就见老人家扔了筷子,赶紧走到堂屋前,点香作揖,一面嘀咕道:“老不死的喝了点酒,竟然敢胡言乱语。请大仙别怪、大仙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不死的。”

他说着又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起来了。然后慢慢退出堂屋,也不敢再喝酒,匆匆忙忙给阿宝和绾儿打个招呼,回屋去了。

阿宝跟绾儿目瞪口呆,发xiàn

这道观的不像灵仙,倒像个瘟神!

真zhèng

修行的有道妖仙,往往谨言慎行,只怕犯了天条,引来业火招至天劫。哪像这个观中的灵仙,如此斤斤计较,只怕谁得罪它,立kè

便施法严惩,绝不姑息!

阿宝怕道观中的灵仙,找老人家麻烦,便设了个法阵,免得它半夜作祟。

他最近得了凝魂珠,不仅得了躯壳,灵元更是急增。算起来,也到了凝阳后期,因此设个普通的法阵还是绰绰有余。

到了半夜时分,果然听到外面松风呼啸,一股妖风蓦然就吹到了屋外!

周宝砚大怒,他知dào

那个道观中的灵仙果然过来报复,想置老人家于死地!他也不惊动妻子和老人,直接遁出屋去,背着手站在堂屋外,一动不动。

一股妖风从山顶飞来,落在老人家的晒谷坪前,朦朦胧胧,竟然是个山羊精。山羊精本来是想闯进屋来,阿宝所设法阵启动,一道金光将它逼退,这才吓了一跳。

阿宝这才冷冷喝道:“修行不易。你有今天的模样,虽然蹄角没去,总算有了人形。也费了天大的功夫。怎么就敢睚眦必报、锱铢必究呢?”

山羊精这才吓了一跳,喝道:“你是谁,在这装神弄鬼?”

阿宝冷冷说道:“你管我是谁?同是道上修行人,本来是不相干的。但你盘居一方,在这装神弄鬼糊弄村民,还敢说我装神弄鬼,也不怕天打雷劈?”

山羊精细细打量他一番,这才恶狠狠的说:“看你是个外乡人,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敢在这撒野?也不知dào

这是谁的地盘,惹恼我家大仙,让你形神俱灭!”

阿宝皱了皱眉,这才明白这个山羊精只怕不是正主,只是道观中的小罗嗦。

山羊精见他沉默,只当他怕了,凶巴巴的又说:“这屋里老不死的,多嘴多舌的惹恼我家大仙。你要识时务,赶紧去把他性命拿了。我回去跟我家大仙说几句好话,或许能免你不死。否则你就糗大了!”

阿宝叹道:“我周宝砚生前死后,一直谨谨慎慎,从不敢违天道背人伦。想不到你们这些宵小,盘居在这山野之间,无法无天,作弄苍生!今天,我少不得要管管这闲事!”

说着,他便起了个法诀,掏出袖子中的金钱剑,照着山羊精刺去!

阿宝的金钱剑加了道力法符,威力颇为可观。这时一运动,听得风雷隐隐,罡力腾空!

山羊精吓了一跳,知dào

自己不是对手,立kè

化为一团白烟跑了。

阿宝也不追赶,这时将剑收起,回屋去了。他设了阵形也不怕它叨扰,寻思等天明之后,再去道观中找正主儿。

第二天,他夫妇早早就起来了,等着老人家起床。果然,老人家第二天一早起床,神色竟然大变,好像比以前咳嗽得更厉害了。他想去神笼上取水喝,阿宝制止了。

他郑重的对老人家说:“大爷,昨晚我惹得你说了那么多话,把那道观中的妖仙给得罪了,半夜他竟然差人找你,让我给挡走了。”

老人愕然瞪着他,就听阿宝说:“这水你别喝了,我给你起碗水,立kè

能解你沉疾,你以后别去道观求水了,我等会就去找他们!”

老人家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哆嗦起来了,喃喃道:“这可是好!这可是好!”

阿宝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别怕,这道观中是个妖仙,仗着有些法力盘居在乡间,为所欲为。既然被我遇见了,少不得替天行道,饶它不得!”

老人家让他轻轻一拍,心神一下就安定下来,仍然呆呆望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阿宝让绾儿取来一碗清水,用左手在碗上虚找几道符,这才递给老人说:“你把这达水喝下,病立kè

便好了。我是水师,没点本事也不敢去惹那观中妖仙!”

老人这才颤微微的将碗接住,犹豫良久,一横心将水喝掉。他一将水喝下,立kè

直起腰来,也不再咳嗽了。愕然半响,这才奇怪的叫道:“咦,神了,这病几十年,一下便好了!”

阿宝松了口气,这才吩咐老人家说:“我去道观中找他们,你切记别出屋门。我给你屋子四周设了法阵,只要你不出去,普通的宵小是进不来的。”

老人家脸色惨白,他知dào

事情闹大了,更清楚那道观中的大仙性子。这时一横心便嘱咐阿宝:“孩子,我一把老骨头倒无所谓,你夫妇年青,千万要小心啊!”

阿宝点头,带着妻子方青绾,召了块云便腾空而起,往道观飞去。

老人吓了一跳,只当遇到了神仙,立kè

趴在地上望天叩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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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乡间仙观

阿宝和着妻子,驾着云往道观方向去了。

不久之后,果然见下面香烟袅绕,钟鼓齐鸣,傍着山脚有个道观。

阿宝和绾儿便站在云端,向下细细打量。那道观显然有些年纪了,四周所载的树木全长得有了合抱粗细,显得庄严神圣。而且,道观四周的边上,还建了大殿庙宇,只怕里面供了一应神佛。

道观前面是个大大的空坪,估计有数十亩地。只见绕着山恋,修了一条蜿蜒而上的马路上来。这样一来,车子就能够直接从山下,往上通到观前的空坪之中。

道观四周,被充分的进行了开拓。填的填、砌的砌、挖的挖,因此得以腾出更宽的地方出来,密集的修了不少商店和铺面。粗略一看,可以看出有饭店、杂货店、香烛店等等,一应俱全。

再看无论是道观还是庙宇,清一色都是道士出入,并没有百姓僧侣在经营。

显然这块地盘,都让这些道士给占了,其他人也没机会来这赚钱分香火了。

因为才下过雪,山上积雪没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因此大殿瓦上,也铺着厚厚的积雪,院中也有扫成堆的积雪。大雪后的天气,道观大殿前面,就显得冷冷清清,除了道士在出入,也看不出有啥香客。

阿宝带着绾儿,在云头看清楚之后,知dào

老爷子说的仙观就是此处了。他俩便在僻静处按下云头,然后便朝道观走去。

入了大院,走到正殿前面,只见正殿上挂着一个大匾,上书“吴真君四贤殿”四个大字。正殿边上挂着两块镏金长匾,上面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用金粉写在古朴的长木匾之上,写的是“气吞日月泽被苍生山中一真君”,下联是“德润天地遗福千秋世间几圣贤”,横批竟然是“有求必应”。

阿宝跟绾儿便站在大殿前,往道观里面望去。只见神案上一个着道袍的蓄须道士雕像,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中。这个雕像年纪约在六十左右,双眼圆睁,满面虬须不怒自威.

他着了件枣红色的道袍,背上斜背着一柄纸阳伞,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就是本殿的主神吴真君。

身后还站了一男一女,男的在五十左右,是个蓄须汉子,女的着道装,是个女道姑。

膝前半跪着一个青年,捧着本书面对殿外,神色严峻庄重。

这个青年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看样子是吴真君的弟子。

神案上摆了四个牌位,最上面排第一的是“真君吴彩霞”,下面三位分别是“贤君佘正明”、“真人杨妙如”、“真君弟子舒中洪”。

神像前一张供桌,上面摆了一个大香炉,点着两只大烛。烛光摇曳,香炉内香烟弥漫。

供桌上摆满了蛇果、榴莲、提子、樱桃等等珍贵的时令或错季节水果。估计是香客们从四下带过来的,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他俩正在打量,这才发xiàn

殿侧摆了一张办公桌。俩个年青道士,正坐在桌前,守着一盆炭火,在玩着手机。看到他夫妇来了,其中一个便撞了撞另外一个,一起盯着绾儿打量。

年长的道士便搁下手中的手机,大大咧咧的问道:“施主,你们是求神,还是还愿?”

阿宝见这俩道士一双眼睛只在妻子身上萦绕,这才明白,这道观中只怕还藏污纳垢。

于是,他便恭恭敬敬的说:“我跟妻子结婚很长时间了,一直没能怀孕,想来求下神。”

年青的道士乐了,这时呵呵笑道:“这容易,你们去那边开个房,住上几天。好好静下心来,只要诚心诚意求求我们观中的真君圣贤,马上就能怀上孩子,当爹做娘了!”

阿宝不太相信,说道:“有这么灵?我可带着妻子到医院检查过的,说怀不上呢。”

年长的道士白了他一眼,说:“你这算什么?人家医院治不好的植物人,只要好好求我们吴大仙都恢复回家了,年年来还愿呢!那边有介shào

的,你自己去看看!”

阿宝便带着绾儿走过去,果然发xiàn

那树了个功德栏,上面有个漂亮的女孩照片。

他看了一会,发xiàn

标题上写着,这个女孩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了。

再看下面,写着详细的介shào

呢,阿宝带着绾儿认真看着。

只见上面写着,这种病例,医院都放qì

治疗,家人也不打算治了。后来道士本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慈悲,上门劝说,保证送到观中能治好,病人家属才死马当成活马医,送来道观。

然后道观中如何尽心尽lì

,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几年的治疗,渐渐就苏醒了。

阿宝皱了皱眉,他知dào

这种病人,其实治起来并不难。也就是说,不能治的就是大脑己经被损坏,无法恢复。而能治的,说明大脑只是普通损伤。

以道家的法术药石,稍加拯治便能复苏,怎么可能要经过几年治疗?估计这里面有猫腻,只怕这些道士将女孩儿带进道观,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且,后来这个女孩每年都来道观还愿,只怕里面还有隐情。

阿宝看了一下,心中己经有了主意,这时带着绾儿又回到两个道士面前。两个道士仍然放肆的打量着绾儿,年长的漫不经心的问:“你们想不想住下来医治啊?”

阿宝便说:“我们夫妇也是听别人说这儿的神仙挺灵,大老远的来了,肯定想治。”

两个道士大喜,这时殷勤的指着一边一间大殿说:“那边有客房,你们先去登记。住进去之后,再到我们这儿来领牒排队。等到了吉日吉时,轮到你们夫妇的时候,观中自然有道士来找你们。”

阿宝皱了皱眉,说:“还要排队?”

年长的道士横眉竖眼的说:“你以为呢?各人八字命运不同,可不是一来就能撞上仙运吉时的,得请我们观中的大师慢慢算慢慢排,才能郑重的祈求,这才灵验。”

阿宝愕然,因为这些话明显都是这个家伙编排出来的,纯属瞎说。年纪青的见阿宝神色犹豫,这时说道:“你不知dào

这个道观名气吧?远近几百里的人都来求医求福,不排队哪能这么清静?你们是外地人吧,观里也没有熟悉的道士,谁帮你?”

阿宝便问道:“如果我们赶急咋办啊?”

年长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才说:“赶急也不行,一时半会肯定轮不上,不过……”

他说到这儿暧昧的停了下来,又说:“看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也不容易,我们倒想帮忙,不过观里有规矩的,不敢破坏,除非你们肯出钱让我们打点,这可不是小数目。”

阿宝见他俩公然索贿,倒是愕然。年青的这时说道:“你们先去开房吧,真想插队的话,再来找我吧,有手机吗?”

阿宝跟绾儿一直在乡间走动,也没人联系,用什么手机?于是他摇了摇头,就听那个年青道士也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玩意,都这个年代了,竟然手机也没有,肯定也没**了!”

“这样吧。”年长的道士想了想说:“你们能拿多少钱出来?”

阿宝正打量道观正殿呢,发xiàn

里面就几个道士进进出出的,根本就没有香客。就这么闲着还要排队,估计这道观也不知dào

有多黑。这时见他询问,便反问道:“要多少钱啊?”

道士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他俩一眼,这才说道:“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有钱人,这样吧,至少你们得给我一万块钱,我看看能不能提前安排你们夫妻进香!”

阿宝愕然,他俩哪来的一万块钱,再说了,随随便便能拿一万块钱出来的,肯定会去医院治病了,谁还奔这深山里来求神?

他正在愕然,就见那道士笑了,这时老练的说道:“你肯定在想,有一万块钱不如去医院治病了……看到那边停的,是啥车吗?”

阿宝哪认得车出来,便摇了摇头。年青道士浮起无语之极的神态,看了看绾儿,感觉十分可惜。显然是想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跟了个大土包子吧。

年长的道士也被他弄得愣了一下,这才说:“奔驰车你也不认识?”

阿宝摇头,小些的道士斜了他一眼,一边放肆的打量绾儿,一边说:“光那车就好几百万!几百万明白吗?人家那么有钱,为啥要来我们道观,还老老实实的排了几天队呢?”

阿宝无语,那道士又说:“我告sù

你!不是有钱,就能治所有的病!但是,我们道观却能治好所有的病!这个道理你总会明白吧?你知dào

人家想插个队,给了多少钱吗?”

阿宝都懒得再问了,道士自己接着说道:“八万块!明白不?八万块钱!”

阿宝等他说完了,这才又问:“这么说,你们啥病都能医?”

道士气得半死,这时骂道:“你这个人啊,就像是才从解放前跑过来的,你不会是穿越到新社会来的吧?我想你能找到我们道观,总是有人介shào

知dào

的!没想跟你说了老半天,你还感觉我在骗你?你没去那边功德坊看过?你到底是认不认得字啊?”

阿宝赔着笑说:“那好吧,我们先去开房,再想想能不能等吧?”

年青的赶紧说:“快去快去,别浪费我口水,先去开房住下吧。真要想插队就交钱,又不敲榨你们的话,记得到时候找我俩就行,明天我们值下午班!”

阿宝又点点头,这才带着绾儿,朝殿外他俩所指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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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穷人行侠难

阿宝于是带着绾儿去那个大殿开房。

他俩才一转身,就听俩道士清清楚楚的在后面说:“哪钻出来这么个人模狗样的傻子,偏偏老婆还长得那么水灵!真是没一点天理、美女都让SB给日了,我操!”

阿宝见他们根本就满口市刽俚语,哪里像是修行的道士,暗里己经知dào

这是啥地方了。

他们去大殿,发xiàn

守着一个道士,正烤着盆炭火,在听MP3呢。看到他们来了,这才从炭火边上站了起来。阿宝就发xiàn

,这观里的道士没一个不好色的,看到绾儿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然后他才偏过头来,有些迷糊的问阿宝:“开房?”

阿宝点头,就听道士说道:“单间二百八,标间二百六。”

阿宝愕然,他哪住过这么贵的房子,这时小心奕奕的问:“有没有便宜的?”

道士仍然打量着绾儿,不耐烦的说:“最便宜的是八人间,八十块一个铺,你们住?”

就这也要八十,阿宝愣住了,道士横了他一眼说:“别说我没告sù

你们,这个铺可是混居,都是离道观稍远些的乡下农民住的,可不保证东西会不会丢,里面有没有坏人!”

阿宝平时治病不收钱,想捞点生活费啥的,就想办法卖点药材,哪有什么积蓄?这时想到开个房要二百多块,真是有些心疼。

要知dào

他可不打算认真住的,只想弄清楚原因,好决定如何走下步棋。他知dào

,现在是白天。所谓朗朗乾坤,天道凛然,这个时候道观中的妖灵应该不敢现身。所有的蹊跷,都只能在晚上现出端倪。

但为了这个原因付二百多块,他可心疼得紧。因为夫妇俩身上总共也没有一千块钱,二百多块能吃多少餐饭啊!

说实话,夫妇俩离开三仙洞,从来就没花钱住过宿。平时要不找和气善良的乡民家搭个铺,或者就在庙宇道观中借个宿,实在不行草堆坡头夫妇相拥相倚,随随便便也是一个晚上,反正夫妇俩半鬼半人的,不怕冷坏。但为了恢复人气食进烟火,吃饭是不能少的。

他们虽然有凝魂珠帮zhù

,变得跟常人无异了,但是要长期拥有人体,必须食人间烟火,沾凡间人气,慢慢修liàn

,这才可能获取真zhèng

的身体躯壳,变成常人。

服wù

员一直在看绾儿,这时发xiàn

阿宝满面难色,不免有些烦恼,说:“你们倒是住不住啊?别说我不提醒你们,你们来观中求神,连这点诚意也没有,能灵才怪!”

阿宝愕然瞪着对方,这才明白没钱,来这儿只怕不但求不了神,还会惹祸上身!他硬着头皮,摸了两百块钱,然后再凑了六十块零钱,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

服wù

员道士看着他这些皱皱巴巴,还捏得像宝似的钞票,浮起满面的鄙视,没好气的给他们登记,一边说:“身份证,拿出来!”

阿宝一愣,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出来得急了,没带。”

服wù

员一愣,将笔一扔,生气的说:“连身份证也没带?怎么不早说!”

阿宝跟绾儿无语,那道士看了阿宝半天,再看了看绾儿。

他本来是想发作骂人的,这时看到绾儿可怜巴巴,心里一软,这才气道:“算了,放过你们!看你也不容易也没钱,老子网开一面,你们先住进去……这种人都有,真是!”

登记完了,服wù

员便提着钥匙,带他俩去房间。这就是一个空房,里面摆了两张小床,除了被褥、电灯、电视,俩杯子一热水瓶,其他啥也没有。

服wù

道士打开了门,走近窗户处指着后院一间茅房说:“厕所在那儿,吃饭在前面,可以点菜。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续房,要是不交钱续房,就得搬出去。”

阿宝反正没住过宾馆,以为所有的住宿都是这样的,也没说啥,点点头。

道士打量了一下他们,这时又说:“要是还冷的话,加炭火是要收二十块钱。”

阿宝跟绾儿一愣,他赔着笑说:“炭火就不用了,不冷、不冷。”

道士看了看绾儿,浮起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摇了摇头,回大堂去了。

他俩反正也不怕冷,这时将门掩上,窗户也关上了,相对一笑。阿宝这才叹了口气说:“挨抢了,住个店这么贵,心疼不绾儿?”

绾儿点头,说:“这可不知dào

得卖多少药村,这店子可真黑,住一宿这么贵!”

阿宝四下打量一下,才说:“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黑店,里面不知dào

隐着多少昧良心的事儿,你要不信,一到晚上准会出事。”

绾儿慢慢将头倚着他肩膀上,有些担心的说:“宝哥,我们来这儿对不?”

阿宝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说:“我正想跟你商量个事呢,绾儿。”

绾儿一愣,抬起头来问道:“啥事?”

阿宝郑重的说:“这家道观公然建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不知dào

干了多少坏事,仿佛肆无忌惮了,且没人知dào

。我估计这个妖精,道力高得很。”

绾儿一愣,就听阿宝又说:“但凡妖怪,总是怕菩萨怕正神。你看这个道观,竟然各种神佛都敬着,还敢公然做恶,只怕己经有了遮蔽天日的道行,我估计制不住它。”

绾儿脸色一变,就听阿宝又说:“我们现在既然住进来了,估计全身而退己经不容易了,我想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天地间正气还强,你悄悄逃出去,然后去找义庭。”

绾儿这才知dào

了事情的严重,脸色慢慢煞白,她紧紧抓住阿宝的手,着急的说:“不,宝哥,要走也跟你一起走,我不丢下你一个人!”

阿宝苦笑道:“绾儿,我真跟你一起走了,就会惊动这观里的妖精,到时候只怕两个人都走不掉了。而且,至少那个村子里的老爷子就会被我们连累,你愿意吗?”

绾儿直勾勾的望着阿宝,美丽的眼睛慢慢流出泪水。阿宝抹了抹她眼泪,强笑道:“绾儿,你别怕,我没事的。但是你要听我的安排。”

绾儿点点头,就听阿宝又说:“等会我们出去,就找个借口说身上钱不多了,想找地方取些钱花。到时问问他们哪儿能取,就趁他们不注意,你好去找义庭,叫他过来帮我。”

绾儿赶紧点头,这时伸手搂着阿宝,哽咽不己。阿宝赶紧劝他:“别哭绾儿,到时候眼睛肿了,会让他们看出端倪来。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出去问那俩道士,哪儿可以取钱。”

绾儿于是直起身来,想将眼睛上的泪水抹净,好去外面见那俩道士。

俩人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阿宝感觉绾儿神色没了异样,便跟她一起出去。

他们俩又走到大殿上,发xiàn

俩个小道士正在嘻闹,看到他们来了,便正经起来。

阿宝于是走近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两位师傅,你看我们夫妇来得匆忙,身上的钱只怕不够开销了,你们知dào

这附近可有能取钱的地方?”

两个道士呆呆的望着他,良久,年长的才啐了一口,骂道:“你咋活这么久还没笨死?外出办事,到了地头发xiàn

钱不够了?怎么不死了之后,才发xiàn

棺材没买?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去哪儿取钱?”

阿宝讪然一笑,又说:“小师傅,这不,我夫妇核算了一下,老等在这不合适,想筹点钱插个队嘛,可是身上的钱没准bèi

够,才想找地方再取点钱。”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这时年长的问道:“你真的没钱了?”

阿宝点头,年长的道士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卡上还有多少钱?”

阿宝硬着头皮,撒了个谎:“一万多点,够插队的钱了。”

年长的道士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宝一眼,说:“你可别骗人。”

阿宝从来没撒谎过,脸差点都红了,讪讪说道:“没骗人。”

道士也不怀疑他,因为这人不像撤谎的,于是叹了口气说:“真拿不出现钱呢,也没关系,只要你下山后立马能拿出钱来,我们就让你写个条子欠着也没事。”

阿宝愣住了,他可没想到人家还能如此人性。

你想他俩来找道士,就是想让妻子先脱身自己好单独应付。哪知dào

人家竟然能让欠钱,这多体贴人哪,弄得他都快感动了。估计道观中报应很灵,道士们也不怕他俩赖账吧,因此相当的人性。

他正讪然无语,就听道士这时又说:“你们先回客房去吧!饭呢中午就不用请我们吃了,晚上我们有空找你,也不用太奢华,随便吃个饭。到时候我们找师父们通融,看看能不能帮你俩插个队。”

阿宝愕然,想不到竟然还要请他俩吃饭!正在担心,就听小道士补充道:“你们身上几千块钱总有吧,吃饭的钱可不好意思去麻烦观里的住持,那得付现钱!”

阿宝嚅嚅着嘴,小心的问:“那么,吃个饭得花多少钱?”

“算了。”年长的色迷迷的看了看绾儿:“我们也不是混吃混喝的,到时候我丢个人,找饭堂的师傅求个情,就定个最简单的,二千块你们应该还能拿出吧?”

阿宝吓了一跳,现在将他典当了,估计也凑不齐这个数啊!

他脸上浮起万念俱灰的表情,这才明白,没钱想降个妖,只怕也是天大的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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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生活不能自理

到了这时,阿宝也顾不上硬撑了。他直接说道:“小师傅,不瞒你们说,我们出来也没准bèi

,只有七百块钱了。”

俩道士一个趔趄,差点缩桌子下面去了,他们呆呆瞪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片刻,年纪小的才跳起来骂道:“你当我们真君殿是慈善机构!我们真君费多大力qì

,给你们这些生不出孩子长怪病的人排忧解难,你们有没有良心?!”

阿宝讪讪望着他,就听年长的道士也忍不住,骂道:“就是出门讨米,也得准bèi

好布袋吧?你们揣着那点钱,不是想到观里混吃混喝吧!就这样生个孩子你们能养大吗?”

等他们骂完了,阿宝才小心奕奕的说:“所以我才想看看哪儿能取点钱出来。”

“那也不够啊!”年长的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点着阿宝的鼻子说道:“你说你卡上就一万多一点,加身上七百块,请客吃饭都不够啊!你们还得住几天哪!”

他说到这儿问阿宝:“我跟你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阿宝一愣,正不明白他啥意思,就听他随之骂道:“莫非想我请你们不成?”

他说到这儿,脸上浮出荒唐之极的表情,朝地上啐了一口,脸都气歪了。

年青的心肠估计比较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绾儿,问道:“能找亲戚借点吗?”

阿宝面无表情,说道:“这得回去试试,现在还不清楚。”

两道士面面相觑,年长的坐回凳子,伸出手去烤火,一边恨恨说:“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穷的人,竟然还跑这地方丢人来了,什么玩意!”

阿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要不,我们先回去筹款,暂时别求神了?”

年长的立kè

说道:“你可别怪我没告sù

你!这么没诚意上山来又下去,惹得真君下面的小仙生气,到时候整出什么意wài

可别哭!”

年青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对年长的说:“师兄,要不有多少先收下,剩下的写个欠条,规定个期限,看他们也挺为难的。”

年长的长叹一气,瞪了他一眼骂道:“上次有个比你爹还老的,也没见你这么好心,人家带了个漂亮老婆,你就变得好心了?”

年青的一愣,直着脖子辩道:“你说啥,你上次不看到个姑娘也当好人,说我……”

年长的不是顾忌,是怕他再说出些啥影响绾儿对自己看法,这时恨恨打断他说:“我以为下着大雪,好容易整个信徒能挣个面子弄包烟抽,没想遇上穷鬼,丢死人了……”

他此时己经赤裸裸的直言,根本就不再顾忌阿宝和绾儿了。

显然这观中,能压榨香客己经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去去去!”年长的道士感叹以毕,不耐烦的对他俩挥了挥手说:“赶紧回房去,别忤在这儿惹老子生气,晚上到吃饭时我来找你们……还得去求饭堂师傅,丢人啊!”

阿宝跟绾儿只能又回房了,俩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想找个借口,甚至连撤谎这种不要脸的事都用了,没想到竟然还脱不了身!阿宝有些烦闷,沉吟了一会,对绾儿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俩四处转转,趁着没人注意,你先去找义庭!”

绾儿垂头丧气的坐着,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只能点点头答yīng

。夫妇俩坐了一会,挨到正午时分,这才起来,推开房门朝观外走去。

俩人朝大门走去,就见那个年青的看见了,对他俩叫道:“你们可别悄悄溜了,真这样小仙作起怪来,出啥大事了你们可别后悔!”

阿定这才知dào

,这仙观是来不得的,一来不将钱折腾干净,只怕不得安生!于是他赔着笑说:“哪里,我们俩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雪景!”

年长的靠里坐着,看不见他人,就听没好气的骂道:“都快穷死了,还有那兴致!”

夫妇于是沿着门顺道下走,不久便离道观远了。阿宝这才握着绾儿的手,匆匆忙忙的嘱咐道:“绾儿,你快去吧,让义庭来找我!”

绾儿一下流眼泪,哭道:“阿宝,我舍不得你!”

阿宝掏出凝魂珠,递给她说:“这珠子你带着,青天白日之下,遁形只怕元神受损。”

绾儿一愣,她抹了抹眼泪说:“那你咋办,你没了珠子,他们不看出你是鬼了?”

阿宝己经知dào

自己不是这观中妖精对手,这时只想成全妻子,哪顾得上其他。他着急的说:“我回房呆着没事,天气晚了他们就看不出来了,你快去!”

绾儿无奈,她知dào

再拖延下去,只怕更救不了阿宝,于是接过珠子。

就在这时,只见下面缓缓走上来一个农民,找着一把枣红色的纸伞。夫妇一愣,只感觉他拿着的伞有些眼熟,一时又记不起在哪见过了。这时当着他的面,又施展不得遁形法术,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农民。

那农民慢慢走了过来,突然咳嗽一声,唱起歌来:“天堂哪有路哎、你不去……地狱无门哪……你偏偏要、咦呀闯呀闯进来哟!闯呀……闯进来!”

阿宝脸色剧变,飞快护着妻子,就见那农民把伞举起,冲着他俩喝道:“哪儿来的野鬼,竟然撞到本真君观中撤野,还想要跑嘛?迟了!”

说着将伞一张,就见那伞柄处射出一缕紫色霞光,一下将阿宝跟绾儿罩住!

那霞光端得厉害,阿宝跟绾儿受它一照,立kè

动弹不得!随之伞头腾出一股浓郁的白烟,扑向阿宝跟绾儿,将他俩团团围住!那烟随之往后一缩,便收回伞中去了!

阿宝跟绾儿不见了,显然被那烟给罩住,然后收进那把怪伞里了!

农民将伞一收,手中便出现了那粒凝魂珠。他打量了一下,用手指细细把玩着,脸上映着宝珠的光芒,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俩穷鬼,竟然收藏着这种好东西,妙不可言哪妙不可言!”

说着身形一晃,便不见了。因为大雪未化,道观上哪有人来往,这农民一消失,四下便安静下来。天上的彤云更重了,随着寒气加深,天空中突然又下起雪来,四下便迷朦起来。

再说观中俩个值班的小道士。俩人都夸绾儿长得漂亮,争相说吃饭的时候谁先挑逗谁先上,只差不翻脸。眼看下雪了,他们却还没回来。

俩人有些狐疑,年青的说:“不会逃了吧?”

年长的皱了皱眉,不太确定的说:“难说啊,他们只怕不知dào

观里小仙的厉害,没准真逃跑了也说不定呢!”

年青的懊恼起来,不无可惜的说:“真要这样,可惜了那SB的漂亮老婆喽。”

年长的无语,正在这时,就见道观前突然走进一个年青小伙儿,东张西望。年青的赶紧从桌前跑了出去,问那少年说:“你看到一男一女夫妇俩下山去了没有?”

少年一愣,说道:“我正是来找这一男一女的,你们反倒问我?”

年青的道士赶紧回头对年长的说:“他说他没遇到,那他俩哪去了?”

“是啊。”那少年也不解的问道:“他们明明到道观里来了,会去哪儿了?”

年青的一愣,年长的己经听出话不对了,这时从桌前站起,跳出正殿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小瘪三,听你的口气,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年青的跳起脚骂道:“敢来这找麻烦,打得你娘认不出你、叫你生活不能自理!”

那个少年手一摊,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像找麻烦的人嘛?我长得那么憨厚诚实,像找麻烦的瘪三?真是被你们给气死了!其实我是来找你们要人的,要是找不到,我得拆了你们的道观,那才麻烦了呢!”

俩人听了他这话倒愣住了,面面相觑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横眉竖眼的又说:“你俩发啥呆啊,不是想放赖死不认账吧?”

年长的气得一声咆哮,冲上来想抓他胸襟,嘴里还怪叫道:“没王法反了你!想死今儿算是找对地方了!我叫你……”

正说着腾空而起,被人家轻轻松松就扭住了手一推!道士往后一倒,直冲进道观,撞在神案上面,正好落在香炉之上。听得屁股一荡,先是布烧着的味,再就是肉焦味……他没命的惨叫起来!

另外一个呆住,那少年走近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他脑袋,骂道:“打到谁娘认不出谁呢,还非得生活不能自理啊?疼不疼、疼不疼骚年?”

那小道士被他打得鬼叫起来,这时己经知dào

自己不是对手,回头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吸毒佬来砸观了!救命啊!快救命啊哎哟!”

他这一鬼叫,就见四下商店铺面,正殿偏殿,一下跑出来无数道士。大伙往外跑着,就见值班支客的小道士正被人家揪着耳朵,拧着往里走呢。

那小子结结实实的,黑呼呼的好像当地乡下人。而且那脾气也像地痞,这时抡起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小道士,嘴还没闲着:“我还吸上毒了?今天打到你亲娘能认、生活还自理,老子就不姓冯!”

说着有一下没一下狂抽耳光,立kè

就见小道士脸颊,突然就肿得跟二师兄似的。

大伙倒呆住了,愕然看着小道士。都担心他亲娘,有没有那么好的眼力认出他!大伙正在担心,就见小**把小道士一扔,四下打量起来。

小道士歪倒在地,腿间突然湿了,便溺淌到雪地,臭得要命。

他嘴半歪,一动不动只是抽搐,生活暂时是不能自理了。

一一九:太乙七景图

冯义庭跟阿宝情同手足,他有事当然会有应兆。

那会他正在学校读书,听得眼皮跳了几下,心中一凛。赶紧掐指一算,己经知dào

阿宝有难。他大急起来,竟然不管场合,立kè

摸出阿宝给的锦囊,摇了七下。

但是阿宝根本就没有出现,冯义庭骇然明白,他出事了。于是他分出个假分身应付,本体飞快离开学校,腾飞在天空之中,再全力张扬神念,四处去寻找阿宝和绾儿。

他此时的感应通天沏地,神念张驰间,阿宝曾经出现的区域立kè

被他搜了个遍。但是,阿宝跟绾儿神mì

的消失不见了!

在这之前,冯义庭闲着没事就会用神念感应,阿宝跟绾儿的位置,免得他们出啥意wài

,到时候自己来不及施救。但是他根本没想到,最终他俩还是出事了,阿宝跟绾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正在惊骇的时候,发xiàn

了另外一个异样。

就是他虽然没找到阿宝跟绾儿,但是找到了凝魂珠的位置!

凝魂珠有着强dà

的吸取灵力作用,冯义庭以前用过那么久,对它的性质相当熟悉。

他虽然没发xiàn

珠子,但是突然就发xiàn

一个地方,有类似凝魂珠所在的一切状态。

凝魂珠是他送给阿宝的,既然宝珠在,那他的人应该也不会离开多远。很快,他就发xiàn

这粒宝珠的位置,是在湖南西边的一个乡野密林山头间。这也是他直接找到道观的原因。

一来到道观,他就发xiàn

这儿妖气冲天。偏偏他没按落云头,在天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感受不到这里的异样!冯义庭就知dào

这道观中的妖精整出的事,阿宝夫妇肯定是中他们道了。

于是,他立kè

进入道观来找人,遇上俩个逞嘴快活的道士,少不得吃点苦头。

修理了两个道士之后,动静马上引来了其他道士。四下冲出来的道士,平时就仗势欺人习惯了。这时发xiàn

他就一个人,一个个都是怒向胆边生,一起呼吼咆哮,朝冯义庭冲了上来。

冯义庭懒得动手,皱着眉头,跺了跺脚。这小子神通广大,就这么一跺脚,立kè

听得整个山头都摇晃起来。这也太变态了些,随着剧烈的震荡传来,所有的道士一齐跌翻在地!

大伙都惊呆了,这才知dào

这个地痞,可不是普通人!你想他只不过是跺了跺脚,立kè

就引发地震了,发起横来不是要翻天?

观中的道士都是识时务的,来得快,逃得也快,呼啸一声掉头就跑得没人影了。

那个年长的道士被冯义庭扔到神案上,屁股荡得百孔千疮。好不容易滚下神案来,腰腿和屁股间都烧坏了,哪里还能动弹?

这时对冯义庭可是恨之入骨,正慢慢爬出来,想看师兄弟替自己报仇,痛打小地痞,突然情形有变,天摇地动的当儿,大伙都跑了!

他吓得要死,正想扭头再爬进殿躲着,却发xiàn

神坛上真君神像,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吓得张开嘴,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时,且发xiàn

真君不仅睁开眼睛,还站起来了!

神坛上不仅吴彩霞站了起来,佘正明、杨妙如、舒中洪三人也从神坛上跳下来。小道士吓得半死,一口气上不来,眼睛一翻白,就晕倒了!

吴彩霞“咦”了一声,说道:“小破孩还有些儿本事?”

舒中洪在侧稽了个首,恭恭敬敬的说:“师父,你的‘玉烟紫霞伞’,刚刚收了那两个妖鬼,估计还没能炼死它们,不如让我用‘太乙七景图’降这毛头小孩吧!”

吴彩霞点头,嘱咐道:“这娃娃神通不弱,别让他弄坏了为师设下的仙障,到时候让巡值仙官看破道观端倪,引来麻烦,手脚利索点,洪儿!”

舒中洪应了一志,便从袖中摸出一个书藉大小的画折子,走出正殿。

冯义庭正往正殿走来,迎面就遇上正从殿中走出的舒中洪。舒中洪也不说话,只冲他叫了一声:“喂!”

冯义庭眉一扬,正要说话,就见对方把手中的图册一分,迎着自己就打开了。

冯义庭一愣,发xiàn

眼前的景观瞬间变化了!道观啥的突然就不见了。

眼前是高山流水,亭台楼阁林立,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蝴蝶飞舞,一遍盎然的春意扑面而来,令人惬意无比,心旷神怡,继而精神松弛。

冯义庭愕然,发xiàn

这景色似曾相似。意念一动,景色迅速迎合他的意识,一下就变成他老家水库模样了。水塘中传来有人在欢泳的嘻笑,是女孩的声音。

冯义庭愕然,他知dào

是谁在里面游泳了!那分明就是向安波跟玲子!

冯义庭呆呆的朝水库边上走去,果然发xiàn

在水库中正是向安波跟周小玲。

她俩显然怕弄湿外衣,正脱得半裸,向安波半身露在水面,脱得只剩小裤胸衣,在水中相互泼水闹着呢!冯义庭怔怔望着水库中的俩人,浮起懊恼。

果然,玲子尖叫一声,这时一下就沉下水去,只冒出一个脑袋。向安波却傻呼呼的转过身来,还抬起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她才愕然叫道:“冯义庭!”

向安波尖叫一声,飞快朝水库岸上跑去,这丫头穿衣服的速度,多年来一直成为冯义庭无法超越的神话。她大概在五秒钟左右就披挂完毕,然后冲着他咆哮:“跑这儿来干嘛?快滚冯义庭!”

冯义庭指了指前方,他们家的水牛正快活的往水库里跑呢!

“你快滚!”向安波跳起脚来叫着,没商量的余地。冯义庭只能离开,临走时对向安波说:“看着我的牛,别游到对岸去……”

然后他往回跑,想跑到大坝下去,那儿啥也看不见。

很多年以后,冯义庭一直恨自己为啥要在下坝的时候回头。其实他只是想看看自己家的牛到哪儿了。没想到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另外一头奶牛。

玲子一丝不挂的从水库里跑上岸去!这丫头连胸罩内裤都脱了,掩着一对胸器的双手,就像捧着两团绵花!冯义庭就纳闷了,她屁股咋那么大呢,还贼白晃眼!

向安波大概过了半年没跟他说话,她坚持冯义庭是故yì

扭头看的。冯义庭百口莫辩,其实他不是有意去看的。

但向安波描述得相当细致,他说冯义庭眼睛都直了,一动不动盯着玲子的屁股!

这一点冯义庭难以否认,他当时确实很奇怪;平时咋就看不出,玲子有这么大个屁股,最要命的是,那部位还以为它跟白纸似的纯洁、晃人眼睛!

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好奇,就像看到人家养的一头大肥猪,一条特别瘦的小狗。

冯义庭打了无数比方,就在向安波快要相信的时候,玲子那边出问题了。她一看到冯义庭就脸红,而且扭捏不安,羞涩得就像初开的杜娟!

这让向安波再一次崩溃了,她又隔了半年没理冯义庭。加起来可是一年啊,这一年冯义庭都不知dào

是咋过来的!最要命的是,向安波跟周小玲这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从此反目成仇!

有时候冯义庭就奇怪了,不就无意看到了你屁股吗?你非得整个人都捎带要塞给咱似的!玲子跟他本来没啥,她也知dào

冯义庭跟向安波关系微妙。但这次之后,这丫头突然变得主动和大胆起来,准bèi

跟向安波拚个你死我活!

这也是后来向安波一听到玲子两字就会板脸,还老指使冯义庭使坏偷她家桃子。甚至还出了个主意,想让他去药死玲子爹的赶山大黑狗!

这件事一度令冯义庭极度纠结,因为他不希望那天水库发生的事出现。

但这个时候,这个情形竟然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了!

他哪儿知dào

,这个太乙七景图,仍是一件上古灵宝。是一位无名仙人,用现在所说的微雕之术,将神通各异的符咒和法诀精雕而成。仙画因为全部是细微的符咒组成,威力极其强dà

。这是一个十四单面合成七副风格、神通不同的仙画。

仙画分为七类,分别是惊、奇、幻、悲、绝、伤、死。

仙画一旦展开,立kè

会应生七类奇景,分别能出现令人惊骇、奇谲、幻想、悲沮、绝望、伤害、死亡等最终结果的场景,足以令被仙画对照的人或生灵崩溃。

七景图神通庞大,魔障极其可怕,一旦被画照上,绝对没有能摆脱控zhì

的。此时的冯义庭,正是因为被太乙七景图中的“幻”景照住,这才产生了奇怪的幻景。

要命的是,这还确实发生在现实中、令他一辈子纠结的事,你叫他情何以堪!

他正在难堪和凌乱之际,眼前的情景又改变了。这是向安波跟一个年长的老太太一起离家的画面。向安波如此悲伤,她搂着妹妹哭得如此伤心,她妹妹也在哭泣。

后面是她的父母,每个人都在哭泣,显得如此绝望和伤心。

看到这个情形,本来在纠结的冯义庭,难过得流出了眼泪。他想自己为什么要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其实那个时候,他完全有能力改变这些。

但是不积极的态度,令他失去了这个女孩的信息,向安波不见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站在苏宝顶上的心态,那时候他如此悲伤,如此绝望!

冯义庭突然感觉人生都是绝望和失意。当所有的希望都变得渺茫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令他沮丧。苏宝顶的绝壁,令他看到了解脱的快乐。

如果从那儿跳下去的话,就不必要再难过和后悔,或许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一切都不会无法挽回。冯义庭第一次感觉死亡于自己如此接近,那简直就是一种解脱的快乐!

这个空间突然变得如此沉重和压抑,就像凝固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太乙七景图的禁障慢慢凝固,将被它罩住的冯义庭锁定,渐渐往最后的目的推进。

死亡的气息如此清晰,竟然亮出解脱的姿势,变得如此诱惑。

一二零:玉烟紫霞伞

就在那时,冯义庭通体溢出九幽冥火,令他神情一凛,清醒过来。随之,他的泥丸宫突然跳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人来!

吴彩霞、佘正明和杨妙如吃了一惊,齐声叫道:“他竟然快突pò

结婴后阶了!”

舒中洪虽然惊骇,但是他正祭着太乙七景图,因此分不出神来惊叫。不过,他对太乙七景图的威力太了解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迅速浮起。

他很清楚自己法宝的能力,就算是元婴后期的修真者,一旦被自己的仙画照住,也只能受他宰割,但是达到准仙阶的高级修行者,情况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并不是说太乙七景图,就拿这个阶段的人没办法了,这要综合其他方面来看。

比如这个修行者的业力和魔障的大小,比如这个人自身福祉和灵德的深浅。他是不是容易受仙图的仙障制约,而有些道行高的仙人,或许一下也能中招。

但是如果换成一个正直而福祉强的低阶修行者,或许它的作用又不是很强了。

元婴是一个纯洁的精神能量升华体。正因为如此,它才是仙凡跟普通人的最根本区别。这个精神能量升华体跟躯壳最根本的区别,就是不会受到魔障或者幻想的深度诱惑。

当然,元婴跟大丹阳是紧密相联的,大丹阳的反应会直接影响到它。这就是说,一个强dà

的元婴,可能受到大丹阳的影响,但也完全有能力,让大丹阳摆脱普通人的那种七情六欲之累。而太乙七景图就是利用人身体的各种欲望,最终令人崩溃。

冯义庭是个单纯的人。当太极太乙七景图一罩住它时。就发xiàn

他基本没有什么大的阴暗面,能令它充分的利用起来。综合筛选之后,它最多也只找到水库的情形加以扩张。

当然,还有就是冯义庭对向安波的欠疚。但是,向安波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这跟死亡毕竟有本质区别,太乙七景图根本就没法利用这点达到更完美的效果,也就是让冯义庭完全沉浸在仙障中,任其摆布。

就算这样,七景图也是尽其所能,己经用完了仙画中的七样景致,黔驴技穷了。

这个时候,因为九幽冥火的清冷,令他清醒之后,元婴跳出来直接就是一种反抗。

冯义庭的意识,突然就更多的被元婴控zhì

了。虽然他还有诸多比如幻想、悲沮、绝望、伤害、和死亡这些感觉,但他清醒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目前的状态,于是起了个法诀,并用咒语本能的召出了江东民!

江东明带出的魔障太可怕了!恐怖的天象令吴彩霞、舒中洪、佘正明和杨妙如大吃一惊!

在可怕的乌云和闪电,以及恐怖的呢喃之中,江东明从翻腾的地下一跃而出!

江东明是只僵尸,虽然因为王桂花,它还有简单的感情,但基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不会受仙画影响的怪物,仙画的神力对它来说基本上就是对牛弹琴!

这只孽畜发xiàn

眼前的状况之后,护主心切,连往日的亮相似嗥叫都没有运用,当既便出手了,直接朝舒中洪冲了过去!

舒中洪吓得怪叫起来!他何时见过如此凶猛的大家伙!这时将太乙七景图往后一缩,掉头便跑。

太乙七景图一收,仙障立kè

消失。受仙障蒙蔽的冯义庭,一下就完全清醒过来,他会放过舒中洪才怪。这小子又惊又怒,这时身一闪便冲近舒中洪,将他的太乙七景图夺在手中!

他正想起个法诀,大闹一番,一直站在后面的吴彩霞出手了。他张开了那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古朴纸阳伞!

玉烟紫霞伞的威力,肯定是太乙七景图不能相比的!

这把纸伞是当年神农尝白草的时候,亲自用它遮风挡雨用过的先天灵宝。吴彩霞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仰仗这把被神农遗失的阳伞!

这把阳伞的威力极大,吴彩霞至所以能在这块风水宝地呼风唤雨,说白了,主要都是因为这把神奇而强dà

的玉烟紫霞伞。

这把伞能遮天遮日,将它所在的极宽范畴,隐藏得严严实实。就算是天上的神明,也无法看透阳伞遮掩下极宽范畴的奥妙。这也是冯义庭一开始在天空中,感觉不出这个道观妖气的原因。

当然,吴彩霞能瞒天过海,不仅是因为阳伞,还有太乙七景图的妙用。

因为舒中洪的太乙七景图,完全可以将这块地方改变成他们想要的场景。而这两件法宝综合起来,足以达到完美效果,导致满天的巡值仙官,无法觉察这个道观中的污垢和秽迹了。

这便是吴彩霞跟他同伙,能一直在这欺榨平民,让阿宝跟绾儿遭难的原因。

既然玉烟紫霞伞有如此绝妙的神通,为什么一开始他不直接用它去收冯义庭呢?

其实,这中间是有原因的。吴彩霞开始不用此伞,是因为阳伞捕获猎物,必须三个时辰才能将其中的猎物炼化。而且,在这三个时辰的炼化中途,是不能打开阳伞的。

虽然阳伞的法力强dà

,半途开合被捕获的猎物不可能遁出。但被捕获的猎物的炼化效果被破坏,炼化时间将从头开始,又需yào

三个时辰。

不过冯义庭召出江东明后,不仅帮zhù

冯义庭将舒中洪的仙画抢走,还像推土机一样将道观弄得狼藉不堪,这可把吴彩霞给吓坏了!

这头巨尸的威力太变态了,吴彩霞己经顾不上这些了。于是他立kè

祭出玉为紫霞伞,就见伞柄射出一缕紫色的霞光,将江东明给罩住!

阳伞的神通太变态了!强壮到如江东明的巨妖,一受霞光照射,立kè

便被锁定,受仙障束缚,连挣扎也没有!

冯义庭大骇间腾空而起,祭起近丈长蓝焰朝吴彩霞喷去,想救被紫霞罩住的江东明!

阳伞的霞光一罩住江东明,玉烟立kè

闪电般将它围绕。只见近三米的江东明急剧缩小,被那团烟雾吸回阳伞!这些都是极短的时间中完成的。

当霞光一罩住江东明的时候,吴彩霞的伞柄己经急转,瞄准了闪电般冲过去的冯义庭!霞光闪烁,冯义庭立马便被照住!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先天灵宝的巨大威力。霞光一罩住自己,他立kè

感觉天地间仿佛都凝固了!自己的道力一下便被一股强dà

的能量锁定!身形也慢了下来!

这股变态的能量如此霸道,令整个空间都变得愁云惨淡,阴风阵阵!他就像一个奔波了一辈子,没休息过一秒钟、风尘仆仆的赶路人。整个人都沉重和无力,好像被压上一座巨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还好他身上的九幽冥火,仍然能焕发出一种弱光,令他不至于崩溃!

冯义庭骇然,他这才知dào

,自己不仅救不了江东明,只怕还会被吸进阳伞!

他年纪不大,却也经lì

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从来就没像现在这样,有这种可怕的感觉,是一种极其复杂而令他惊悚的临界感!大骇欲死间,冯义庭本能的想到逃生!

好在他修为己经到了结婴后阶,快到冲玄之境了。这时拚尽全力,从天灵上逼出元婴,往霞光之外冲去!元婴本来是可以随意而动,瞬间奔行于千万里距离之间的。但是在那一刻,它就像奋力游在一片浓重的泥浆中、举步维艰!

在九幽冥火的蓝焰帮zhù

下,冯义庭用尽全部能量终于获得了结果。在那团白色浓稠的烟雾罩住他时,元婴成功的脱出那团可怕的霞光!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壳被白烟罩住,飞快的往阳伞中飞去!

吴彩霞己经收拢了阳伞,但这个时候元婴因为没有了仙障,重新获得了强dà

的法力!

大丹阳跟元婴紧密相连,冯义庭聚集全部灵元,在最后刹那之间,将自己的躯壳重新夺了回来!

他既然领略玉烟紫霞伞的强dà

威力,元婴合体之后,便望天遁走,先离开这儿再说。

冯义庭遁离了道观之后,也不知dào

逃了多远,这才出现在一条大河边上。他根本就不知dào

这个位置是哪儿,这条河叫什么。

他呆呆的站在河边,回忆刚才的一切,不免又是悲伤,又是绝望。

他自打修习玄功,可以说一直都相当顺利,从来没经lì

过刚才的险境。刚才那一刹那,简直就象经lì

了一次生死轮回。如果再晚千分之一秒,现在就己经困在那可怕的阳伞中,无力回天了。

冯义庭站在河边,望着幽幽的河水,可谓百感交集。自己不仅没救出阿宝跟绾儿,竟然连江东明也让人给捉去了,这叫他怎么有脸见人啊!

他就这样呆呆的一动不动,内心却急速转念,不知dào

是该去找玄祖帮忙,还是继xù

再去道观斗下里面的妖道了。

玄祖己经离开九虚洞了,能不能找着是一点,到时候可怕耽搁时间救助。再说也有点拉不下面子,毕竟他还有奇兵可用。

貔貅、犼、王桂花和小草鸡,都是有通天神力的灵兽和魔体,如果不是那个妖道有个法宝,道观不知dào

被他拆成什么样子了。但是那可怕的阳伞,己经令冯义庭有了深深的忧郁。

连江东明这样的魔体都只有受擒的份,其他几位魔体,估计也难逃那阳伞强dà

的仙障,冯义庭又不敢将这些下属一起召唤出来。

貔貅跟小草鸡还好,它们是神兽,出世的话只会现出祥瑞。其他两位太变态了,一旦将它们弄出来,也不知dào

会害死多少人啊。

冯义庭眉头紧皱,正在犹豫纠结和凌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他茫然的侧过头去,就发xiàn

一个跟黄小明差不多大的小孩,正趴在河边的草地上,抑扬顿挫的读着翻开的课本。

冯义庭正打量着那个小孩,就发xiàn

他也看到了自己,这时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如今的小孩没有怕生害羞的,比如这个娃娃,这时朝他奔过来了,好奇的打量着他手里的画册说:“哥哥,你拿着啥啊,能给我看看嘛?”

一二一:小放牛

冯义庭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来。这才发xiàn

是那本从舒中洪手里抢来的画册。

那画己经打开了三页,里面的画面己经显现出来了。

冯义庭一开始本来被这画弄得神魂颠倒,对它有了惧意。但这时发xiàn

它打开了却没半点作用,这才松了口气,以为这画是需yào

运用口诀的。

再看面前这个小孩儿,长得眉清目秀,肉嘟嘟的相当可爱。

远处,一头青牛正在河岸边悠闲的吃着草。天空中一轮红日己经斜西,团团云彩掩映着,令四下祥瑞而平静。冯义庭这才发xiàn

,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下雪。

而且,四下的天气不错,晒着冬天暖洋洋的太阳,他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他垂下展现出来的画册,脸上浮起快活的笑容,咯咯笑道:“哥哥,这画画得好差呢,只怕还没有我画得好kàn

!”

冯义庭见状,拿起画来看了看,发xiàn

这画果然画得有些生硬。不过,他的感应力强dà

精微,能感觉画是用无数拥有神通的符咒、图文组合成的,因此画面有些牵强,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这是一件法宝,也不是艺术品。

小男孩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那画,咯咯笑道:“哥哥,给我玩下吧,我读了一上午的书了好闷,能不能给我看看这个画啊,我看看上面画的是什么行嘛?”

冯义庭看了看画,见它打开了也没效果,明白这画虽然是个法宝,但是不懂咒语也不能用。去问人家,肯定不会告sù

自己用法,这画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

而且小孩正摸上摸下,根本就感觉不出这画对他有什么影响,于是便递给他说:“去看看吧,可别弄坏了,这可是个古董,挺珍贵的。”

小孩大喜,接在手中,飞跑跑过去,继xù

趴在课本前面,抬起头来对他说:“哥哥,我就在这儿看画。你要走时,我就把它还给你吧!”

冯义庭对他一笑,这时坐在河边,继xù

想该怎么去救阿宝夫妇跟江东明。

依着他的脾气,倒真想将昭归文给放出来,将那破道观给烧成废墟。但是昭归文威力太大,怕引起巨大后果是一个原因。再有,他也怕犼也被对方用伞给收了,到时就麻烦了。

至于貔貅,虽然是通天灵兽,但他可不敢用它去博对方法宝。万一被对方给收伏了,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当然了,小草鸡的顾忌跟昭归文也是一样。

虽然都是灵兽,冯义庭可一直将它们当朋友,真出什么意wài

,他可会后悔至死。

还有一个王桂花,对这个泼妇的顾忌,同犼差之不多是一个方面。江东明被困,他就更不敢拿她去博,总不能让它们夫妇都遇难吧。

冯义庭急燥起来,他能看出那只阳伞巨大的法力,能炼化所有被它降伏的物体。因此他很清楚,继xù

拖下去,后果会极其严重。他不希望阿宝跟绾儿出事,也不希望江东明出事。

这些人都如同他手足兄弟,有时候,甚至自己出事,也希望他们能平安。

冯义庭站了起来,他准bèi

再去道观,要么放手一博,或者见机行事。

侧过头来,想找小孩把画要过来,毕竟那可是件法宝呢。

就算自己不能用,给一个小孩好像更不妥当了。小孩可是无辜的,他也没任何能力。真将画给他,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注意,甚至害了他呢。

这时,他突然发xiàn

那个小孩,正在干令他大吃一惊的事。他竟然俯在地上,正用自己的笔,认认真真的在那画上描画着呢!

冯义庭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将画给夺了过来!小孩一愣,这时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天真的说道:“哥哥,我都画到第十三页了,你就让将它画完,好吗?”

冯义庭脸色剧变,这才发xiàn

这个小娃娃,果然将这画册一页页画了下来,竟然只差最后一页没有画完了!他当时又气又急。因为无论如何,小屁孩的手笔,都只会毁了这画啊!

小屁孩兴冲冲的望着冯义庭,好像在等他的表扬似的。冯义庭想骂他几句,但他这个样子天真无辜,还真骂不出口。

他长叹一气,赶紧将画举高点,免得他再添几笔,然后皱着眉说:“小家伙,你知dào

你这一闹,本来挺值钱的画,现在要大跌价了!”

小屁孩可不这样认为,他笑道:“不一定呢小哥儿!不信看看吧,我感觉我画得可比那人画得要好,只怕会更加值钱呢!咯咯。”

冯义庭听着他银玲般的笑声,也生不起气来,也不便解释。这时将画收起,悻悻的说道:“你啊你,懂个啥啊!就算你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你是齐白石、黄永玉啊!好好读书吧小家伙,不然你爹揍你!”

小家伙笑了,他将笔一扔,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小哥儿,你心性倒是不错,只可惜,仍然舍不了凡尘利禄。可惜、可惜!可惜你这画不完的画!”

他说完,冲冯义庭一乐,书也不要了、笔也不要了,朝自己的青牛跑去。冯义庭愕然望着这个小孩儿,感觉他的话不像这个年纪该说的。

只见那个小孩儿,这时扳着牛角,利索的爬上牛背去了。他拍了拍牛尾,这时唱道:“商秦风流今安在,汉唐宫阙锁闲驴。皇庭昔日花间绿,农家此际田中淤!冯义庭、冯义庭!你竟然能写这样的句子,可惜看不透俗世,终究还得再多修行几百年哪!”

正说间,只见那牛四足,突然涌出祥云,望天升去!

冯义庭激凌凌吓了一跳!大惊之间,突然福至心灵,这时曲膝跪下,望着那缓缓浮起的青牛就便拜,大声道:“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再望着天空中那牛。

只见小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青衣道长,不是道祖李耳,却又是谁?

老子在天空中轻拂长须,说:“冯义庭,却用这画去救了周宝砚和方青绾。至于四个妖孽,你收了它们妖丹,发还原形,别伤它们性命罢。我在画中给你留了粒纯阳丹,能让你服下之后去除妖力,炼化妖丹之内的妖元。你善尸虽强,恶尸更凶。须得静心静气,斩却三尸、方才得登仙道,泽被苍生!”

冯义庭又趴下叩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只见青天白日,哪里还有老子?

他呆呆跪在地上,愣了半响,侧头又看见了那画,果然发xiàn

中间夹了一粒金丹。他捧着东西,这才顿足捶胸的懊悔起来。

你想,道祖正给他画这画,如果让他画完的话,也不知dào

它能强dà

到如何状态。可自己竟然拚命给夺过来,令此画最后一页元封不动,也不知减了多少威力!

他呆呆看着画,这才明白老子那话意思。如果自己能淡泊,不计较这画价值,让道祖化成的小娃娃继xù

,不就将画画完了吗?人生的很多事情,不就像刚才那一刹那吗?

有时候,你拚命追求的东西,谁说不就是阻止你更大成功的因素呢?如果都能更坦然、平静的对待一切,谁说不会有更伟大的成就呢?

道祖扔笔时说的话,肯定不单指这仙画,还暗喻了很多。

冯义庭懊恼之极,却也因此明白不少东西。他跪在地上百感交集,良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发xiàn

时候不早了,于是拿起仙画,腾空而起!

远远的,他发xiàn

那道观中早己经恢复了平静。冯义庭站在空中,将手中的画一页页去看。

他发xiàn

,老子在画中添加了不少景致,便如画龙点睛,仙画相比开始,己发生了质变!

而最后没画完的那一页,竟然是威力最恐怖的死亡画景。他这才释然。因为道本悲悯,或许老子是怜悯苍生,故yì

为之的。冯义庭感叹了一会,这进将画册打开了,对着道观照去。

再说道观中的吴彩霞、弟子舒中洪、还有佘正明和杨妙如四人。

他们虽然被冯义庭夺走太乙七景图,但是毕竟收了对方恐怖的僵尸巨怪,赶跑了神通广大的小屁孩,总算是大功一件。

吴彩霞其实是当年一条躲在神农伞下得道的蜈蚣。修练成精之后,便取了个谐名“吴”,并借着宝伞的仙力,取名叫“彩霞”。

而他的弟子,且是当年仙画的无名仙人,洞中养着的一只小白鼠。当年这仙人闲极无聊,这才画了“太乙七景图”,最终因为它法力差强人意弃之不用,使仙画成为了舒中洪的法宝。

另外一个佘正明,就是一条得道的蛇精了。杨妙如是本地的一个狐狸精,四妖合在一起,并称四仙。因为仗着两件法宝,跟吴、舒二妖在此占山,数百年下来,竟然平平安安若无其事。这也是他们胆子越来越大的原因。

所谓天道恢恢,四个妖精哪知,会因阿宝绾儿引出冯义庭这个克星呢?他们更不知dào

,当年无名仙人的仙画,会被道祖给亲笔点改,最终成为罕世灵宝!

冯义庭这时将仙画展开,只见道观下面的景色,立kè

便改变了。一缕愁云荡去,只见仙画所照之处,整个时空都凝滞般,被强dà

的仙障锁住!

冯义庭是见识过这画威力的,这时只感觉画上的神通仙力,突然增强千百倍了!他这才明白道祖的手笔,转眼便将这普通法宝,化成威力通天的极品灵宝!

吴彩霞正跟徒弟还有两个妖精在喝酒,突然场景转换,便看到神农大步朝自己走来,喝道:“孽障,你取了我阳伞,今天也该还了吧!”

吴彩霞吓得一个哆嗦,立kè

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将阳伞递了过去。

冯义庭一把将阳伞取在手中,朝天反向打开了,再旋转一下。

就见江东明、阿宝、绾儿从伞中跳出,一起落在地上得救了!

一二二:新观

再往下看,只见仙画的禁障还在继xù



吴彩霞跪在地上,这时面无人色,不住朝天叩头。随着他叩拜,渐渐就恢复了原形,竟然是条近丈长的枣红蜈蚣精!

随之舒中洪也恢复了原形,竟然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白老鼠!

紧接着,佘正明和杨妙如也各自恢复了原形。一个竟然是条巨大的蟒蛇、另外那个却是一头白色成精的狐狸。

在仙画的映照之下,强dà

的仙障通天沏地,下方不知dào

看到什么场景。但天上的冯义庭,且看到下面群妖齐出,一个个呆如木鸡,就像被摄了魂灵一般。

只见道观下方,突然裂开近丈,神坛附近出现了一口大洞。洞中妖气冲天而出,不住奔出各色妖精。这些妖精有些己经修得人形,但是俱还有畜生特征。有些长角,有些却长羽毛生蹄爪,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众小妖出了秘洞之后,纷纷望天跪下,望着冯义庭叩头不止。

冯义庭也不知dào

这画现出什么情景,只知dào

威力跟开始相比,竟然不知强dà

多少了。这时下方近百妖精,也不知dào

受什么幻境促使,全都乖乖趴在地上,望天叩拜。

冯义庭收了江东明,身边就只有阿宝跟绾儿了。俩人吃惊的望着冯义庭手里的仙画,说道:“义庭,你这是什么宝贝,怎么一亮出来,这些妖精便全变得老老实实,它怎么会有如此威力?只要照一照,妖精便现形了?”

冯义庭叹道:“这画叫做太乙七景图,本来是个无名仙人画的,后来又让道祖点批修改了一下,所以才有了这种变态的威力!”

阿宝跟绾儿吓了一跳,齐声说道:“道祖?!”

冯义庭点头,不好意思的说:“你们不知dào

,道祖当时化成一个放牛的小孩,我还怕他画坏了这仙画,所以把画抢了过来,导致这画最后一页没画完呢!”

俩人呆呆瞪着冯义庭,一起浮起遗憾。冯义庭倒想开了,他笑着解释说:“我看了看这最后一页,原来是画中最可怕的死景之图,估计道祖是怜悯天下苍生,故yì

这么做的吧!其实这也不算可惜,你们说呢?”

阿宝跟绾儿本性善良,这时一起点头,接受了冯义庭的说法。

冯义庭说到这儿,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道观的蜈蚣精、白鼠精、蛇精和狐狸精这时全都缩小了数倍不止,而且每人天灵之处,都跳出了一粒妖丹。

冯义庭于是按落云头,将四人的妖丹给收了,将凝魂珠也收了回来。四妖只是发抖,显然是害pà

之极。冯义庭这时将仙画给收了,这才喝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今天也不取你们性命,只将你们镇在这道观之中,思过千年,再看你们的造化吧!”

说着左掌按地,用了一记“戌己锤”的法门。只见一座高塔凭空而出,从半天落下。

冯义庭此际道力跟在沙漠上己经不可同日而语。塔甫一出现,各种符咒经文,包括佛像都迅速成型。巨塔带着庞大的法力、己经将众妖一起压在塔底!那塔连着群妖将道观下的秘洞一起封住,镇得严严实实,哪有出头之日?

冯义庭收了众妖,这才将法宝东西全收进戒指。道观中的道士己经跑得干干净净,昔日风光无比的仙观,突然便冷清下来。绾儿心细,这时领着冯义庭跟阿宝,找到了道观中的餐厅。只见后面的厨房,炉子还生着煤火,她便将火打开了,给冯义庭和阿宝做饭。

冯义庭便跟阿宝坐在前厅说话。冯义庭打量了一下阿宝,发xiàn

他虽然没带凝魂珠,但是己经看不出是虚无之体了,不由大喜,说道:“阿宝哥,你这几个月修为可不错,现在都有实体了!”

阿宝笑道:“常在人间走动,食人间烟火,沾了些人气吧。”

冯义庭将凝魂珠取出来,递给他说:“珠子你还拿着,可以早些修成人形。”

阿宝刚想拒绝,冯义庭便说:“阿宝哥,别拒绝了,你我兄弟就别再客气!”

阿宝这才将珠子收好,冯义庭又说:“你夫妇常在乡间走动,我怕你们再遇上修行高的妖精,和不怀好意的人,不如你们将这阳伞带着,一则可以遮挡风雨,二则可以防身。”

说着将雨伞取出,递给阿宝。阿宝吓了一跳,这时呆呆瞪着那阳伞说不出话来。

他是被这伞收伏过的,知dào

这东西神通极大,法力无边是件无上灵宝。这种东西可是修家难得的好宝贝,冯义庭随随便便就送给自己了,他一下竟然愣住。

冯义庭可怕他拒绝,这时说道:“阿宝哥,我知dào

你又会说些别折损了福德的话,可是这东西你要不拿的话,我可不放心你夫妇在乡间走动,我整天担心,你们也不安心。”

阿宝果然嚅嚅着说:“义庭……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给我拿着干嘛?你平常事多也会遇着凶猛的妖精,使唤它的时间肯定多些,给我不是浪费了?”

冯义庭笑道:“阿宝哥,我也不是吹,凭我这身修为,普通的精怪也拿我没办法。再说了,我还有道祖亲批的太乙七景图,这件宝贝的威力可不在这玉烟紫霞伞之下。你们长年在外奔波,还带着嫂子,没个东西壮胆怎么行啊,拿着吧!”

阿宝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客气,将伞拿支说:“谢谢你了,义庭。”

正在这时,只见绾儿菜也炒好了,开始一样样往外端出来。冯义庭自己到酒柜中找了瓶酒,然后取了两只杯子,跟周宝砚对饮。不一会绾儿忙完了,端着饭也出来吃。

冯义庭便问他们:“阿宝哥,嫂子,这以后你们准bèi

到哪儿去呢?”

阿宝喝了口酒,说道:“这附近因为道观中的妖精,可有不少人得了沉疴,我跟你嫂子反正闲着,先将这儿的病人治好了,再继xù

往乡间里走吧。

冯义庭点头,嘱咐道:“这道观中的道士,搜刮了不少不义之财,你们干脆将钱财散给附近的穷苦村民,也算替这些被镇在塔中妖孽们消除业障。”

阿宝点头,这时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说:“这道观先前名气可不小,闲在这儿,只怕到时又引来什么妖孽,装神弄鬼的,在此欺压百姓,残害生灵呢。”

冯义庭看了看空荡荡的道观,点了点头,说:“没事,等我们吃完了饭,我再给这烧把火,将这儿烧个干净,就不会再引得邪灵盘居了。”

空屋闲观,包括残破的庙宇,往往最能引些邪灵闲鬼盘居,这些灵体仗着有点神通,欺瞒无知百姓,还会生些波澜事非,就好比先前的吴彩霞师徒。

兄弟俩边吃边聊,不刻便将酒菜一扫而光。天色也不早了,冯义庭带着阿宝跟绾儿,将道观中的现金搜罗出来,竟然还发xiàn

不少金银首饰,和一些女子衣务用品。他们这才知dào

这道观以前肯定是藏污纳垢,干了不少坏事。

冯义庭让阿宝夫妇将细软值钱的东西,包括现金都收拾好了,这才抬起手来,放了把通天的大火,将这个繁华的道观,烧得成了一堆瓦砾!

大火燃得通天而起,远近却只有些看热闹的村民,竟然没一人前来救火。可见这道观平日里除了积威,根本就没笼络了半点人心。

火烧了一晚上才自己熄灭了,昔日若大繁华的道观,除了剩下一座凭空出现的石塔,竟然连一根木头也没剩下,那些残败的神像香炉,都被烧得不成了形状,十分凄凉荒芜。

冯义庭跟阿宝夫妇就此别过。因为怕阿宝夫妇再遇上啥事。冯义庭给他们留了个联系方法,以便在不测之时,好有个照应。

冯义庭回了上海,而阿宝夫妇却去了那个老人家家里。老头果然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半步也不敢出去。他见到阿宝夫妇回来,惊喜之极的问道:“听说吴真君观被天火给烧了,真的假的?”

阿宝笑道:“当然是真的了,这道观中的妖道盘居在乡间作恶,老天会放过他们才怪!”

老大大喜过望,这时捶着胸说道:“平日里道观的道士,一个个像蚂蟥似的,又贪婪又好色,也不知dào

搜刮了多少钱财、作践了多少良家妇女,烧得好、烧得好!”

阿宝看了看绾儿,笑道:“天道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为祸人间的妖孽,迟早会被老天收伏!别看他们一时半会折腾得欢,报应到时,只怕就原形毕露,兢兢颤颤!”

老人家拍掌大笑,这时夸阿宝说:“小伙子,真想不到老头子我活到今天,还能见到你这么厉害的神仙大圣,这可真是我老头子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阿宝郑重的说:“老爷子,我们夫妇哪算什么,其实这件事,多亏了我兄弟啊!”

说着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听得老爷子大惊失色!

夫妇当晚又住在老人家屋里,第二天便走遍乡间,给人治病去惑。冯义庭的名气再一次传遍了整个方圆百里的乡野。阿宝夫妇散尽了从道观中搜来的钱财,这才离开此地去了。

不久之后,有多事善信的信徒,又在先前的道观废墟上,搭了个简单的小观,里面被人筑了三个神像,主像跟冯义庭相似,跟前的另外两个,就是阿宝跟绾儿了。

周宝砚背后,斜背着一把阳伞,竟然跟以前吴真人那把一模一样!

一二三:左右为难

期末了,老师拚命在讲述考试重点,用以迎接考试。

同学们当然没有老师积极,他们更关心的是另一个结果。

那就是假期的时候,谁跟谁继xù

保持联系,或许可以发展成另一种关系,大家懂的。

而这种关系往往会在假期聚会中体现出来,放假了不是时间多吗,空间很大的。临近考试了,大伙都在相互试探。

沈昆转学后,倒没人给叶仪琳献殷勤了。谁都能看出她一门心事扑在冯义庭身上。而冯义庭这家伙挺讲义气,也肯帮忙,大家都己经把他当好朋友了。

这不,谢朗就找到冯义庭,他神神mì

秘的样子,冯义庭一看就知dào

他有事。偏偏他还拐弯抹角的拉东扯西:“冯义庭啊,你跟叶仪琳怎么了,进度咋样?”

冯义庭一脸正气,正儿八经的说:“什么进度?我们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谢朗啊,别说哥没教育你、读书就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单纯的好孩子,做祖国的好栋梁!”

谢朗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切!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咱想跟你谈谈理想、谈谈人生,你还跟我装开了B,雷是懒得劈你了,不怕被人轮?”

冯义庭坏笑道:“得了吧,你没抬腿,就知dào

要撒尿。想说啥赶紧。”

谢朗白了他一眼,奇怪的说:“莫名其妙,谁撒尿还抬腿?你有这习惯?”

经过的邓方伟乐了,他笑道:“你们家没养狗?狗撒尿就得抬腿,笨蛋!”

谢朗这才明白,他怪叫道:“你骂我是狗?!”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简单的拟人手法。狗有你英俊吗,乌龟跟你能比?”

谢朗这才横了他一眼,感觉他说的也是,整了整领子说:“算你狠。哎冯义庭,哥有时候就奇怪了。你说我长相啥还算一流吧?虽然没帅到让其他人自杀,不过至少应该算是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吧?咋我就感觉抵不上你受女生信任呢?莫非人长得土一点、傻不拉叽还黑呼呼的,现在反而更受女生拥护?”

冯义庭得yì

的笑了,他正儿八经的说:“谢朗啊,哥也不瞒你,这就叫人品,知dào

啥是楷模了吧?不用在网上百度,往哥这看,你会豁然开朗!”

“去去去!”谢朗不以为然,这时东张西望了一下,发xiàn

邓方伟不在,这才神神mì

秘的说:“你跟张卉住一起是吧,哥想让你帮个忙,可别不给面子!”

冯义庭一愣,上次谢朗好像就给张卉递过条子,她假装无意把条子给他看到了。这小子肯定还不死心,是想让自己捎条子啥的吧。

他正在嘀咕,就见谢朗见没人注意,摸出一个信封来,塞给他说:“你找机会把这个给张卉,你要帮我这个忙成了,寒假我请你好好玩玩。”

冯义庭没想到他竟然摸出信来,愣愣望着他,不无奇怪的说:“你妹!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种办法。你不怕丢人,哥可怕被笑死,必要这么老土吗谢朗?”

“哎!”谢朗叹道:“我在网上跟她说话,妈的,她从来就只用四个字应付!”

冯义庭可没想到张卉语言境界有这么高,于是问道:“哪四个字?”

谢朗一横心,也顾不上面子,有气无力的说:“噢、嗯、下了。”

冯义庭知dào

女神都喜欢这样,估计张卉心里没这个姓谢的吧,她还挺牛B!

正在这时,一直跟邓方伟说话的张卉朝这走过来了。谢朗一愣,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就见张卉走了过来,往后撩了撩头发,对谢朗笑道:“在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谢朗赶紧站了起来,朝刘伟走了过去,一边笑道:“没说啥、谈理想、谈人生!”

张卉白了他一眼乐了:“还谈理想人生呢,一看就像在说苍老师!”

谢朗无语,主要是平时他也没少提这位,于是溜了,不便解释。冯义庭愕然瞪着她,暗想:“我们刚才可在谈你,莫非你是苍老师?”

张卉发xiàn

他正愕然望着自己,看了看自己没有失仪。这才问道:“这么看我冯义庭?才发xiàn

我长得挺漂亮?”

她说着乐了,冯义庭也讪然陪着她乐了。张卉大大方方的说:“我可不是你女神,别这么盯着发呆,有人会吃醋噢!”

说着她看了看才叶仪琳的座位,她这会正出去了,估计上卫生间了。于是,她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抽了出来,递给冯义庭一个条子,并笑道:“这是我跟邓方伟的QQ,记得加我们,寒假时候好联系,大家一起找地方玩玩!”

大家不是都有手机号吗?有这必要用QQ联系?冯义庭愕然接过条子,他不太喜欢上QQ,因为他在意的人,一直不上线。张卉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扭腰便走开了。

这丫头气质挺不错,又注意仪态,是除了叶仪琳,班上气质长相俱佳的女神级人物。

张卉说完就跟邓方伟坐一起去了,邓方伟冲自己挤了挤眼,指了指张卉。估计这个决定,是张卉的主意,邓方伟不会想把自己表妹推荐给自己吧?

冯义庭头大了,因为邓方伟可对他有恩,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不过,邓方伟知dào

他跟叶仪琳的关系,应该不会强力推荐张卉。

然后,张卉跟邓方伟一起出教室不知dào

干啥去了。谢朗飞快过来了,他满脸的警惕,这时紧盯着冯义庭说:“张卉给你说了些啥?纸条上写着什么?快给哥看看!”

冯义庭摸出纸条,不以为然的说:“她跟邓方伟的QQ,说方便寒假联系。”

谢朗愕然,奇怪的问:“你连他们QQ都没加?那么牛B?”

冯义庭不解的说:“不加QQ就牛B?我不太上QQ,班上谁也没加啊,没加你吧?”

谢朗连忙抢过一只笔,把自己的QQ号也给记上去,说:“说的也是,连哥的QQ都没加,哥咋教育你帮zhù

你啊!记得加上我,张卉其实就不必要再加了,呵呵!”

甘圆圆闲极无聊,正东张西望,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乐呵呵的说:“收集QQ号啊,冯义庭这是我的,快加上我吧!上次有个高二的美女,要你QQ我都没好意思说没有,正好连我也加上,那个美女可漂亮了呢!”

冯义庭可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班美女的香饽饽。

正愕然就听谢朗叫道:“高二班的美女?我草!御姐吃正太啊!冯义庭你有福了,没准有这种胆识敢主动出击的,还是个女王级熟妇啊!”

冯义庭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你才正太呢。”

这时,刘杰、段小兵、李伟几个男生都跑过来,显然是听说冯义庭收集QQ号吧,大伙都挤了过来,排着队一个个将自己的QQ写在那张纸条之上。

等张卉、邓方伟还有叶仪琳回教室时,全班人的QQ号,都集中到张卉给冯义庭那张纸条上去了,大伙都满yì

的嘱咐冯义庭:“记得回去加上,寒假好联系!”

冯义庭头晕脑胀的捧着纸条,就见叶仪琳正好奇的打量着它。

“唔……”冯义庭想反正大伙都上来了,拉下她一个就不太礼貌了,于是对她说:“把你QQ也给我吧,晚上回家,我一起加上你。”

叶仪琳笑了,她说:“我一直用MSN,要不晚上申请一个,明天给你。”

远处的张卉,看到这情形,明显浮起不悦。冯义庭这才有点警惕起来;她怎么了,真有啥阴谋?再看邓方伟倒若无其事,这家伙反正大大咧咧的,应该不会跟张卉结盟。

回想起张卉将谢朗纸条给自己看的事,冯义庭心中一凛。他暗暗想道:“她不是也被哥的帅气迷住了吧?不会吧!哥虽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做人有原则。我不想做**啊?张卉,没听过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这话?”

他目前应付一个叶仪琳己经头大,可不想再惹上其他人,尤其这个张卉还跟自己是邻居,这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就更麻烦了!想想冯大柱对她和向安波的区别态度,只怕真让爹知dào

了,估计会大力支持她……冯义庭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凌乱了一会,抱着对谢朗的愧疚,开始对叶仪琳倍加关怀起来。他干脆直接对她说:“叶仪琳,你寒假的时候有空吗?”

叶仪琳一愣,毕竟他俩只是偷偷摸摸发发信息、通通电话啥的。见冯义庭当着这么多同学公开问自己,脸一下就红了,小心的四下看了看,发xiàn

没人注意,这才扭扭捏捏的说道:“唔……有啊,怎么啦冯义庭?”

冯义庭知dào

张卉虽然背过身去了,估计一直在听这边的动静,于是又说:“这样好,如果有空的话,到时候找机会出去玩玩吧,正好我寒假没安排!”

叶仪琳愣了一下,脸上浮起明显的突然和慌乱,她咬着嘴唇,飞快点了点头。她有点奇怪,阿扎拉早就约好了冯义庭去泰国,他又提这事,莫非想在泰国过春节吗?

冯义庭得yì

的遥望张卉的背影,感觉这样做真是英明果duàn

,免得她想入非非。

可是,上课的时候,他突然发xiàn

坐在前排的张卉不知啥时候开始趴在桌上。她就这样支着脑袋,保持这个姿态一直到下课。冯义庭这才有点后悔,感觉自己是否伤害她了,毕竟她是邓方伟的表妹。放学的时候,他感觉有必要将谢朗的信交给她。

让谢朗替挡一枪吧,他喜欢这个张卉,转移她的注意力也不错啊!

一二四:失败的信使

下午的时候,还在上课,突然保安在外面说有人找。

冯义庭骇然发xiàn

,来找他的人,竟然是乔闻箫跟容英惠。

他吓了一跳,赶紧出了教室,领着他俩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乔闻箫跟容英惠对他的学校挺好奇,俩人东张西望的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冯义庭将他俩带到休息室,小心奕奕的问道:“有事吗,小师叔小师姑?”

乔闻箫这才“噢”的一声,郑重的说:“我们来找你,肯定是有事了,你师父让我俩给你捎信,说他己经给蓬莱的吴道长商量好了,借你们炉子用,给那个胡道长炼玄铁。”

冯义庭大喜,因为这件事胡一木己经催了他好几次了,一直在等他玄祖的消息。自从上次冯义庭对他提过炉子的事,他现在也不浪费莫云声的煤了,整天就等冯义庭玄祖,给自己找上等炉子。于是他连忙应道:“那好,我们啥时候去蓬莱呢?你们去还是我玄祖去?”

乔闻箫笑了,他说:“他们一下哪回得了九虚洞?让我跟你师姑一起带你去!”

冯义庭大喜,他也希望能跟乔闻箫和容英惠一起,毕竟大伙都是年青人,更好玩吧。

冯义庭于是笑道:“怪不得我还在上课,你们就找来了,肯定是你们自己的主意吧?”

乔闻箫赶紧严肃起来,正儿八经的说:“说的啥话?我们还不是关心你,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学堂认真听先生讲课!你莫非以为我跟你师姑,是那么贪玩的人?”

冯义庭乐呵呵的说:“你们就是!别以为我不知dào

,是不是又想上哪玩去啊?”

容英惠掩嘴乐了,他白了乔闻箫一眼说:“你还想瞒义庭啊,他可比你狡猾。”

乔闻箫这才乐了,不过仍然相当正经的说:“我跟你师姑呢,也就是想去上次那儿转转,既然你们没空的话,我就跟你师姑一起去了。你那啥玩意,能兑东西的,给我们用用吧。”

冯义庭知dào

他们说的是银行卡,于是便摸了出来,告sù

了他们用法,然后笑道:“记得用推车,别啥都往袖子里装,人家把你俩当小偷抓住了,我可不丢脸来赎你们!”

乔闻箫接过很行卡大喜,他搔了搔脑袋说:“这是何等法宝,用处还不小。哪天让你玄祖也给我们炼制一个出来,倒挺实惠经用,比飞剑还好使啊!”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说:“这法宝可不是随便能用的,没相当的功力,绝对炼不出来!”

乔闻箫可不信,他把银行卡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说:“吹吧你,反正你老瞎吹!”

冯义庭突然叹了口气,说:“你还别说,前些天我还真看到李耳了!”

乔闻箫白了他一眼,教xùn

他说:“义庭啊,你不能老是把瞎吹当玩,这可会损口德!”

冯义庭立kè

信誓旦旦的将那次在乡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次。弄得乔、容二人大吃一惊。

冯义庭叹道:“可惜当时我怕道祖弄坏仙画,不然让他画完多好,你们说是不是?”

乔闻箫跟容英惠还是将信将疑,不过看冯义庭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因此犹豫不决。冯义庭看到他们的表情如此纠结,干脆把太乙七景图给拿出来了。乔、容二人才吃惊的不说话了,乔闻箫小心的接过画来,再小心的打开了。

仙画上强dà

的神通,令他一下掩住眼睛,吃惊的叫道:“这画果然法力通天!真是一件威力强dà

的灵宝……能有这般法力的东西,只怕绝非普通人能画出!”

容英惠也骇然盯着那画,然后小心拿了过来,细细一打量,这才惊叫道:“不错!这后来添上去的,果然非同凡响,整个仙画的威力完全被启发出来的!这……真是道祖亲批的?”

冯义庭不无失败的叫道:“莫非我的人品差成这样?总是不相信我?”

乔闻箫把画抢过来,这时迅速翻到了最后一页,破口大骂起来:“天哪!你咋那么蠢呢!你别去抢,最后这一副不就画完了嘛?你眼光咋如此不济,连道祖也识不出!你是猪啊,我都不知dào

该咋说你,真是笨到家了!”

容英惠也嗔怪起来:“就是!这整个仙画,就是最后这一副威力最强,如果画完的话,估计神佛都为之悚然,你竟没让道祖批点完成!认不出道祖!气死了、气死了!”

冯义庭无辜的说:“道祖如果不想让我认出来,他会连这点也做不到吗?”

俩人一听也是,呆呆瞪着冯义庭,再说不出责骂他的话了。

说的也是,以老子的圣灵级修为。他要变化,别说冯义庭,就算是他玄祖冯龙鸣也没法辨别,冯义庭能认出那个小放牛就是老子才怪,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冯义庭又说:“如果是你们,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在拿这画乱画,你们会继xù

鼓励他:‘小盆友,继xù

画吧把最后一面都画完谢谢你’?”

俩人面面相觑,乔闻箫想了想说:“估计我会骂他,但不会打他,毕竟是孩子吗。”

容英惠也愣了,她对自己没信心了:“我不知dào

……会不会给他。”

冯义庭乐了,他说:“就是,相比之下,人品高下立现,对吧?”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起瞪了他一眼,说:“就你人品高洁,比蝉还高!”

冯义庭解释道:“别拿我跟蝉比,它们其实很阴险!吸树汁,弄得树枝都死了,你们还以为它是在吸露水?多年来没少表扬它吧?别傻了小师叔、小师姑,它就一骗子!”

俩人愕然,古时候蝉可是大伙的偶像,它不就一直吃露水吗?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道祖走的时候,说我还得多修几百年,不知dào

是啥意思。”

乔闻箫说:“结婴之后,过冲玄便算准仙了。毕竟这是一个大坎,也是仙于凡的实质区别。上天神明、道祖肯定会认真对你进行考验,你这次表现不算完美,说说你也是应该的。”

冯义庭又说:“我降了四妖,得了四粒妖丹,道祖还给了我一粒金丹,说是纯阳丹,能化解妖丹的妖力。估计服下之后,至少会到冲玄后期吧?但道祖这么说,弄得我心神不宁,现在一直不敢服下呢。”

乔闻箫跟容英惠吃了一惊,齐声说:“道祖给了你纯阳丹?能化解妖力?”

冯义庭点头,俩人大喜,乔闻箫这时叫道:“如果这样,你就能直接服下妖丹增加灵元了!四粒妖丹,那可至少有一两千年的修为!如果没出意wài

,估计至少会到破虚前期!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用往心里去!你安心修行,慢慢斩却三尸,总有得大道的一天。”

冯义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乔闻箫又说:“义庭,你炼妖丹时,虽然有纯阳丹相帮,但是三粒妖丹可不是玩的,最好来九虚洞,否则只怕出什么意wài

,引来天劫或者入魔。”

冯义庭点点头,其实他也是有点担心这一点。要知dào

这类妖丹可是妖力凝聚的精华,当初他服下巨猿的妖丹,性格直接就受到了影响,而且叶仪琳如果不是他跟阿宝帮zhù

,只怕也直接变成妖怪了,这可不是玩的。

因此,炼化之时,最怕外邪趁机干扰,严重的会走火入魔。就算有纯阳丹的帮zhù

,轻则也会使融炼受挫,达不到最佳效果。

三人拿着那画,又感叹了一会,乔闻箫这才将画还给了他,准bèi

跟容英惠去超市。冯义庭也辞了他,继xù

回教室上课不提。

放学的时候,乔闻箫跟容英惠才兴冲冲的回来了。冯义庭也不知dào

他俩买了多少东西,反正都收藏在袖中,估计量肯定不少吧,因为俩人脸上的满足笑容,可是上次不能比拟的。

还好他卡上这几个月来,己经累积了数月工资,肯定不会超支的。

冯义庭想留他们吃饭,俩人婉拒了。约好了具体去蓬莱的时间后,他们就驾云回九虚洞去了。

冯义庭便快步去找老杨,免得追不上张卉。谢朗让他送信,他得逮机会把那东西给她啊,免得明天那小子抱怨。上车之后,他嘱咐老杨,慢慢跟在张卉家的车后面。

两车一前一后,便到了小区了,然后冯义庭让老杨找机会超了车。两家车的司机都认识了,见老杨要超车,张卉家的司机便将车给停了下来。冯义庭便在张卉家前面将车停了,然后在她家门口等她。

张卉知dào

他肯定有啥事找自己,于是让司机先进去,下了车问冯义庭说:“你有事?”

冯义庭见没人注意他们俩,赶紧把谢朗的信摸了出来,对她说:“谢朗让我给你封信。”

张卉脸一沉,不高兴的将信接过了,然后直接捏成一团,朝垃圾桶里一扔。冯义庭愕然,他呆呆望着张卉。就见她没好气的对自己说:“冯义庭!你让他别再缠着我了!不然我就生气了。到时候别怪我跟老师说这件事,讨厌!”

然后她就气冲冲的推开自家院门,回去了。

冯义庭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看着张卉没好气的回家去了,只能垂头丧气的也回家去了。老杨己经直接将车开回去了,反正这离他们家也没多远,慢慢走过去喽。

他知dào

谢朗跟张卉之间没戏了,因此十分同情谢朗那个可怜的娃。冯义庭在路上也不知dào

该怎么对他解释。看样子,只能往明天拖了,先想想办法。

他回到家吃过饭,然后便上楼打开电脑,准bèi

把纸条上的同学们都给加上。

顺便看看能不能跟谢朗透露个消息。

一二五:他死了

冯义庭打开QQ,先看着向安波的头像发了半天愣。

这才把纸条找出来,将同学们的QQ号一个个输入,申请加好友。在线的基本上都加上了,没加的估计是不在线吧.张卉也没加他,而且她QQ显示的状态是在线的。

冯义庭知dào

她是在生气,也没办法,谁让谢朗摊给自己这种逊事呢。正郁闷,就见谢朗这时发信息过来了:“冯义庭,怎么样?”

冯义庭这才明白大伙为啥有话不当面说,要躲在电脑上说了。你还别说,这样不怕开不了口!因为谢朗一问自己,他便打出如下字句:“她把你的信给扔了!”

然后,轻轻松松的用手指一切,信息就直接发过去了,等着就行了。等了老半天,谢朗也没回复,冯义庭只能催动神念,感应了一下状况。只见谢朗坐在电脑前面发呆,脸色十分难看,经典的失恋临界状态。

冯义庭叹了口气,这时又给他打了条信息:“咋了?受打击了?难受了?是不是感觉心里堵得慌?有一种人生都挺悲哀和绝望的感觉?你们家住几楼?”

谢朗表情复杂,有气无力的回了一条:“问我家住几楼干嘛?”

冯义庭答道:“想不开的人要跳楼啊,失恋不都喜欢跳楼吗?别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谢朗气呼呼的说:“跳你妹,老子刚才倒水喝去了,你说她敢扔老子的信?”

冯义庭回道:“她估计也纠结凌乱和彷徨过,后来是正义占胜邪恶,意识到你是一个人品很差的家伙,终于决定把你的信暂时寄存到垃圾桶。没准等一会,她会趁着夜黑风高没人注意,回去翻出来的。”

虽然明知dào

冯义庭是戏谑,但这话谢朗听起来舒服,于是忍不住问:“翻出来?”

冯义庭回道:“是啊,真翻出来的话,估计她会去跟老师商量,爱你还是恨你。”

谢朗一愣,就见冯义庭带着一个愤nù

的表情和字发过来了:“死了这条心吧,人家肯定是不喜欢你了谢朗。害得老子给你送鸡毛信,挨她骂丢这个脸,你简直是禽兽!”

谢朗见他这么生气,心里倒舒服了一点,这时酸酸的回道:“草,我估计她是喜欢你了冯义庭。这个贱人就喜欢你这种看上去素质挺差,好像非洲那边来的地痞。算了,我把她让给你了,你得给哥报仇,先玩她,再把她给甩了,行不行?”

冯义庭还怕他难过,在这头费尽心机用激将、转移注意力等办法安慰他呢。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恢复了,还让自己给他报仇,去玩弄她的感情,这算啥回事?

他直接告sù

谢朗:“我又不是你的复仇之刃,惹她干嘛?哥没事找事?”

正在这时,QQ突然跳出一个好友请求的提示,冯义庭打开一看,是张卉。冯义庭一愣,估计她是气消了吧,便将她加进好友。完了她也不说话,冯义庭出于客气,给她发送了一个微笑表情。张卉还是不理他,冯义庭松了口气,便不再骚扰她了。

冯义庭又跟谢朗聊了一会,见那小子己经泰然自若了,这才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张卉突然发消息过来了。冯义庭点开信息,不免一愣,只见张卉发过来的信息是:“你知dào

吗?沈昆死了。”

冯义庭一愣,本能的回了一条信息说:“沈昆死了?谁说的?”

张卉又说:“网友说的,我表哥也这样说过。他很久没再上线了,而且,我去过他的空间,发xiàn

他的登陆显示,确实好长时间都没上线了。”

冯义庭愕然,不相信的说:“就算没上线,也不表示他就己经死了啊,你瞎说吧?”

就听张卉又说:“我去他空间留言版看过,发xiàn

里面有不少人,留下了一些话,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分明是在悼念他的!”

冯义庭没有沈昆的QQ号,于是问她说:“他QQ号多少,我去看看吧。”

张卉便发过来一组数字,冯义庭点查找,很快发xiàn

了一个叫做“鲲鹏”的用户。他进去一看,发xiàn

果然是沈昆的空间,里面写了一些在鹏程私立高中的点点滴滴。上面传了一些图片,有学校的背景图片。正是沈昆,和一些他认识的同学、或不认识的人合影。

这小子挺上相的,帅气英俊,空间有不少女生留连。最后更新的日志和说说,果然是他转学前留下的。他再打开留言页,骇然发xiàn

里面有不少都是女生悲伤的追悼辞!

冯义庭愣住了,暗想道:“这小子真死了?不可能吧?”

他抬起手来掐算了一下,不免有些奇怪起来。卦象上,沈昆这个名字相应的一切,确实算到绝处,往下推算不了了。但令冯义庭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走向死亡的相应条件。也就是说,沈昆不可能会死掉,他怎么偏偏就死了呢?

他沉吟了一会,一下就豁然开朗了。黄文清既然能换个身份继xù

活在世界上,还当了几任教主。他的弟子肯定也会用这种方法了,改头换面的继xù

生活。估计他在鹏程高中呆不下去之后,立kè

便换了个身份,废弃了沈昆这个名字和相应的一切。以黄文清的能力,要给弟子换个角色继xù

活在世界上,简直太容易了。

冯义庭愣愣坐在电脑前,心里突然浮起一缕不安,为什么黄文清要让沈昆改头换面呢,他是不是想干什么怕这个徒弟受到波及?

他正在担心,就见张卉这时发过来一条短信:“人生真是短暂,生死无常令人感慨啊。”

冯义庭无语,他没想到,被她拒绝的人倒惹无其事,拒绝别人的人反而感慨万端。于是他回道:“是啊,人生在世,其实很短暂的。”

张卉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这时突然又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如此疯狂,或许他们就是因为像我这样,有过感触的吧?”

冯义庭一愣,他可怕张卉一时想不开,最终学人疯狂变坏。

先别说她是不是朋友的表妹了,毕竟他是学道的,劝人向善是本能,于是劝道:“张卉,其实人生只代表一个阶段。冥冥之中,生命是不会终结的,只会是一个个阶段。轮回的结果,是最终决定你命运去向的关键因素,你相信六道轮回这种事吗?”

张卉回了一个笑的表情和字:“鬼才相信这些呢,我不喜欢灵异小说。”

冯义庭知dào

,普通人肯定不会相信生死轮回。这也许是现代文化引导的结果,其实中国的文化精髓到今日几乎消失殆尽。有人用一些根本无法解释宇宙本相的学说,完全否定了神和灵魂的存zài

。这让人类的精神失去寄托,唯物至上和生命有限的理论,令人无所适从。

信仰因此失去了衍生的土壤,人们变得目光短浅,唯利是图。这也许是如今主流文化的最致命因素,也是社会变得越来越功利的原因。

冯义庭根本不知dào

该如何跟张卉解释,他不可能当着她的面,给她变出一条龙看看。

张卉突然说:“你能出来吗?”

冯义庭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能啊,你有事吗张卉?”

张卉回道:“没事,只有突然有些无聊,想去外面散散步,你去吗?”

冯义庭没有拒绝,他想劝劝张卉,因为有些失意女生,或许就是走向坠落的开始。他很单纯,只想开导一下张卉,哪知dào

这个女生其实早就暗恋他,只想跟他交往呢。

他于是下了线,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便走出小区,朝张卉家走去。

张卉早就在门外不远处等他了,看到他来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俩人一起顺路漫步。

俩人走了一会,因为张卉有心事,一脸的郁闷,冯义庭说了几句她都心不在鄢,因此有点冷场。他心中一动,提了个建议说:“张卉,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把邓方伟跟段小兵他们一起叫出来,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张卉看了看他,酸溜溜的说:“好啊,免得有些人知dào

了吃醋!”

冯义庭一笑了之,随之摸出电话来,拨通了邓方伟的电话。邓方伟笑道:“咦,奇怪了,冯义庭,怎么今天记起我来了,有事吗?”

冯义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最近老是忙这忙那的,同学之间除了在学校碰面说话,平时竟然联系也挺少。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邓方伟啊,有时间吗,出来喝点啥吧?”

邓方伟笑了,他说:“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就算再忙,大伙也应该聚聚吗!你在哪儿?”

冯义庭笑道:“要不你说个地方吧,我还在家里呢,我跟张卉在一起,你说个地方我们一起赶过来吧,再把段小兵叫来,你看怎么样?”

邓方伟想了想,便说:“要不去酒吧吧,我知dào

一个地方挺不错的,红狐酒吧你知dào

吗?段小兵跟我说了好几次了,说让我带他去呢,要不我们就去那儿。”

红狐是上海一个并不出名的地方,一个私人似的高级酒吧,里面的环境极尽奢侈,只要你能想到的服wù

全部都有,据说里面的食品全是世界各地最好的,消费惊人。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说:“那里是私人会所吧,非会员能进去消费吗?”

邓方伟笑道:“一个会员能带两位宾客,女士是不算的,刚好能带你跟段小兵!”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本来我想请你喝东西的,这不成你请我们了?”

邓方伟笑了,他说:“说啥呢冯义庭,当不当我兄弟,还说这个我可生气了!”

一二六:土豪

这是一栋并不很起眼的大别墅,而且院子包括大门上没有任何标识性的招牌。

邓方伟带着大伙下车之后,就有一个穿得很正式的年青人帮zhù

泊车,而且,随后便带着司机,去了专门的休息区。

冯义庭打量了一下这间别墅,发xiàn

它其实挺不起眼,相对现在日新月异的建筑,它显得有点古朴。不过邓方伟告sù

他,这儿就是著名的红狐私人会所。

不过,别墅门外所泊的汽车,简直就是一个顶级豪车的展览区,冯义庭初初打量了一下,立kè

发xiàn

这儿不仅有劳斯莱斯,还有宾利、蓝博基尼法拉利等名贵跑车。

不过冯义庭自己家的车库里,就停着一台全新的法拉利FF,是他师兄刘南炅送给他的,同时他还有一辆游艇呢!

可惜的是,他现在年纪还没到十八岁,因此无法获得驾驶证,他闲着也只能开着自己牛B的小跑车,在小区里转悠转悠,惹得小区内小妞包括张卉都眼馋不己。

不过他可不敢开到张卉面前显摆,因为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颇为暧昧,他可不想增加这种吸引力的量级。

有时候冯义庭就感觉,有个有钱的师兄弟还真不错,凭空就让自己这个乡下娃,突然就有了普通人都不敢想的奢侈玩具,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了?

只是他现在还没满十八岁,还无法拿到驾照,因此只能偷偷的在小区内开着兜兜风什么的,根本就不敢上路。

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的守门的,显然是认识邓方伟的,看到他来了之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嘱咐了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那家伙便飞快小跑进去了,显然在给邓方伟找位置吧。

走进别墅之后,冯义庭这才发xiàn

里面的装修,并不像大伙所认为的那么富丽华贵,整体格局显得有些低调。

侍卫很快就在一个靠窗户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刚好适合六人坐的位置,估计邓方伟每次来都坐大厅吧,因此侍卫按老规矩给他安排在大厅里了。

大厅里很安静,仿佛来这儿的人很少坐在大厅里的。

其实走进这儿,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极尽奢侈,甚至有点古朴而陈旧。不过稍一注意,就可以发xiàn

,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家具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品。

邓方伟苦笑道:“我爸早就通知了这儿的侍应生了,如果我来了,只让我在大厅坐。”

段小兵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是不是你爸怕你乱花钱?”

邓方伟神mì

的笑道:“估计不是吧,据说这个会所有任何你能想到的服wù

,在这里,你可以直接召唤一线明星,但是你必须不考lǜ

出场费。”

段小兵这才愕然起来,他想了想问道:“那……我能叫蜜蜜儿来吗?”

“你喜欢她?”邓方伟斜眼打量了一下这个胖呼呼的家伙说:“你有机器人情节?”

段小兵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凑上来打听到:“她估计要多少钱才能过来?”

邓方伟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如果你有需yào

,侍应生会给你安排的,她走的时候才会告sù

你具体的消费清单,你需yào

支付多少钱。”

段小兵咧着嘴想了一下说:“那我准bèi

一百万,真要是走的时候钱不够,就丢人了呵呵!”

张卉冷冷的看了看段小兵,再冷冷的说了一个字:“贱。”

邓方伟对她笑道:“张卉,这可是我们班的秘密,别让其他人知dào

了!”

段小兵抹了抹嘴巴,不以为然的说:“真的谁都能叫到啊,邓方伟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了。”邓方伟一边召手让侍应过来,一边解释道:“也有不给面子的,如果你正好提到这类明星,侍应会建议你换一位,或者就准bèi

血拚。”

“准bèi

血拚?”段小兵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邓方伟接过侍应手里里的消费单,低声解释道:“联系人就会用你的钱去砸对方,直到超出你的注册可预支金额为止。”

段小兵赶紧问道:“一般的注册可预支金额是多少啊?”

邓方伟想了想说:“估计在五百万左右吧,也就是说,我们来消费是不需yào

支付现金的,但是预存金额达到红线之后,会所会通知会员续费,超过一个月不续费的话,你的会员资格就会自动取消,你就不能再来这消费了。”

段小兵叹了口气,他说:“我听我爸说过,现在红狐会所的会员资格己经被炒到七百多万了,好像这是可以转让的对嘛?”

邓方伟点点头,他问段小兵说:“你爸是不是也想加入这个会所?”

段小兵悻然说道:“是啊,可是他费了挺大力qì

,好像也没拿到会员资格。”

邓方伟得yì

的笑了,他说:“这是私人会所,名额己经达到上限了,他肯定拿不到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无语的张卉说:“我听说,会所有年最低消费限额,对吗?”

“对啊!”邓方伟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像三百万左右吧,如果达不到这个数,会所就将余额冲抵了,只留存多余的款项,老规矩了!”

冯义庭愕然望着邓方伟,这才明白这个牛B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玩的!

你想想,每年必须得花费三百万,这个数额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啊,我靠这不是抢钱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会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挨宰?

他正纳闷的当儿,侍应生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消费单,冯义庭略一打量,这才发xiàn

这儿的东西都不标价的,林林总总来自世界各个地方。

这里有来自法国波尔多拉菲古堡的大拉菲,俄罗斯和伊朗的鱼子酱,来自日本神户的和牛肉,以及福建武夷山正宗的大红袍和安化五三年的极品黑茶……

冯义庭捧着清单眼花缭乱,邓方伟己经开始点东西了,他叫了一瓶大拉菲和法国香槟,每人一份鱼子酱、一份苏打饼、一份牛排、一份法国蜗牛和玉米浓汤,还叫了一杯咖啡,然后打量着大伙说:“还想要什么吗?”

张卉率先摇头,段小兵正东张西望满足好奇心呢,冯义庭其实是感觉东西稍微少了点的,不过他从来没吃过西餐,因此不是很会点东西,于是搁下单子说:“够了,又不饿。”

段小兵清醒过来,他叫道:“给我加一份通心粉,西餐我老是吃不饱!”

邓方伟点头,于是又问冯义庭说:“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冯义庭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

东西很快就端上来了,冯义庭第一次吃鱼子酱,只能看着邓方伟怎么弄才下手了。

偏偏邓方伟是净吃鱼子酱,而张卉且将鱼子酱涂在苏打饼上吃,冯义庭正不知dào

该选择哪种吃法,段小兵己经将鱼子酱和苏打饼都吞下去了,他打量着冯义庭面前的鱼子酱,舔了舔嘴唇怪叫道:“我靠这个鱼子酱比我爸买的好吃多了,就是太少!冯义庭,你要是不喜欢吃西餐,鱼子酱要不……”

邓方伟白了他一眼说:“吃货,太少了不会将盘子吞下去?看看你那个怂样,老子下次可不敢再带你来这儿丢人了……”

段小兵赶紧缩回椅子,嘀咕道:“通心粉不知dào

还要多久,哎、西餐东西真少,还好我不是外国人,是吃中餐长大的,不然哪能长这么多肉出来哟,饿都饿死喽!”

邓方伟知dào

冯义庭是乡下来的,估计是没吃过这种东西,于是给他介shào

道:“如果你喜欢享shòu

口感,净吃能品尝到鱼子酱的鲜美。不过,涂在苏打饼上也不错,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鱼子酱,尝尝吧冯义庭!”

张卉掩着嘴乐了,她笑道:“真可爱,冯义庭你脸都红了,第一次吧小村民?”

冯义庭傻呼呼的笑了笑,说:“就是啊,我在乡下可只吃过鳝鱼的籽儿,哪里吃过这么大的鱼籽,你没吃过鳝鱼籽吧?”

“鳝鱼籽?”张卉好奇的问道:“肯定没鱼子酱好吃吧?”

冯义庭挑了点鱼子酱,学着邓方伟的样子吃了,他吧拉着嘴,不以为然的说:“差不多吧,鳝鱼籽就是细点,其实炒好了,味道也不比它差!”

大伙都乐了,冯义庭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鱼子酱给干完了,这才暗想:“这玩意还说是水中最贵的食物,其实味道不咋滴吗,我可吃不来呢!”

正在这时,牛排上来了,冯义庭用餐刀扒了扒那块分明还带血的牛排,嘀咕道:“这么大一块肉,咋就不煎熟了呢……我说你们都吃得这么生啊,不怕寄生虫吗!”

张卉又笑了,她将送到嘴边的牛排搁回盘子,解释道:“这是日本神户的和牛肉,是世界上最好的牛肉了,牛排如果煎得太熟,味道就差了。吃吧冯义庭,真没想到你如此可爱!”

冯义庭横下心来切了一小块,搁嘴里嚼了一会才说:“这么软的不是牛肉吧?我看像猪肉!其实猪里脊肉就不比它差!咦……这还有炒田螺吃啊!就是量太少了点。”

大伙又笑了,邓方伟一边给大伙倒香槟,一边乐道:“一看你爹就是无良包工头,冯义庭你这么可爱,当心我表妹会爱上你的!”

冯义庭嘿嘿笑了,他若无其事的说:“我来学校前,一直在乡下,哪吃过这么古怪的东西啊。不过日本人挺古怪的,就没想法国人都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也古怪!”

大伙再次哄堂大笑起来,段小兵的声音最大。

冯义庭扒拉着面前的“田螺”,看了看张卉不免有些担心。

本来以他现在的修为,获取信息的能力是极为惊人的,任何能摆在他面前的东西,他都可以瞬间获取它们的背景信息。他故yì

弄得氏像个土豪,没想到逗得张卉乐不可支,只怕印象没法变坏啊!

一二七:有一种爱

大家说笑着,品尝着极品法国红酒,气氛融洽而快乐。

张卉轻轻搁下酒杯,对大伙说:“你们坐会,我上个洗手间。”

大伙不以为意,张卉于是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沉吟了一会,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她母亲接的,张卉说道:“妈,我跟方伟在一起,他说姨好久没看到我了,让我今晚去他家玩,那我就不回来了?”

母亲不以为意,说道:“就是,上次你姨还打电话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去她那儿了,姨跟姨父父那么疼你,你可算没良心的了,早就该去了!”

张卉点点头,一边推开门,朝桌子走去,一边继xù

说道:“那你告sù

爸一声吧,晚上呢,你也别老打电话过来问,姨跟姨父会感觉你们不放心我在他们家似的。”

母亲连连应允。远处,邓方伟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估计她母亲在电话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卉便说:“那我挂了,我们现在在外面玩呢,妈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收起了电话,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冯义庭,浮起一缕不易觉察的得yì

来。

邓方伟问她说:“谁的电话,阿姨?”

张卉点点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跟冯义庭出来时没跟他们说,催我回家呢。”

冯义庭笑道:“你不会就要回家了吧,我们正商量着下一步去哪儿玩呢。”

“算了。”张卉笑道:“下次吧,下次想疯玩的话,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一次就算了吧,我们把酒喝完就回去,我还有点事呢。”

其他人虽然感觉有点不尽兴,不过既然张卉这么说也没办法。

虽然说冯义庭的感应能力通天沏地,不过张卉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上个卫生间,他总不能猥琐到张扬神念去感应吧,因此就算他神通广大,也不清楚张卉在洗手间说了什么。

大家于是将那杯红酒分了,张卉不让须眉,她跟段小兵杠上了,俩人喝了不少。

过了不久,酒喝完了,桌上的东西也差不多都吃光了。邓方伟站了起来,对冯义庭说:“义庭,我们先送你们回去吧,然后我再跟段小兵一起回得了。”

冯义庭点头,他笑道:“有时间我们再喝一次吧,我家里还有好酒。不过我吃西餐不习惯,下次得找个中餐馆,可得一醉方休!”

邓方伟点头,大家于是离开了红狐,上车之后,在邓方伟的吩咐下,汽车先送冯义庭和张卉回家。

在半路上,张卉对邓方伟说:“表哥,你先送我去老房子那儿,我去拿个东西。”

邓方伟点头,这时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姨父怎么不将老房子卖了,空在那儿也不住人,浪费了。”

张卉说:“他们说老房子住那么久了,有了感情。有时候,我跟妈还回去住一晚上呢!我舍不得那儿,好多东西都没拿过去,让它搁那儿吧,卖掉能有多少钱,很多记忆就都没了,不是更加可惜吗?”

邓方伟沉默下来,一扫开始的兴奋,不再说话。

冯义庭看了看张卉,突然感觉她们家都挺念旧,不由有些感触。

比如他,对乡下的老房子就有种难以舍弃的依恋,他曾经不止一次对父母说过,家里的老房子不能卖,有时间再回去住一住,或许别有滋味。

人都是有感情的,比如房子,就算拆掉了,但是在梦境之中,它们还会常常出现,伴随着童年或者过去的记忆,令你无比清晰的重新经lì



大家都沉默了,冯义庭突然感觉有点冷场,只不过因为喝了酒,他无意注意其他。

不久之后,车子很快开到了一个老区,邓方伟是知dào

这个地方的,因此没等张卉吱声,便让司机停了下来,他对张卉说:“我们跟你一起上去吧,让老孙等等吧。”

张卉没动,他看了看冯义庭说:“我们先下吧,你们直接回去得了,这儿离我们家也没多远。我想去上面坐一会,再说东西也不知dào

要找多久才能找到。要不等会我们就慢慢走过去,或者叫家里车来接我们也行。”

邓方伟正想说话,张卉己经打开车门了,她自顾对冯义庭说:“下来啊,你陪我上去吧冯义庭,他们都喝了酒。葡萄酒的后劲挺足的,你看段小兵都快睡着了,别一折腾吐在我们家,这边也没佣人了,我可难得打扫卫生呢!”

邓方伟本来想坚持将他们送回家的,听了张卉这话,再看了看昏昏欲睡满脸通红的段小兵,便打住了,掉头对冯义庭说:“什么时候出来你打我电话,你什么酒,好喝吗?”

冯义庭得yì

的笑了,他神神mì

秘的说道:“我敢担保你们生来没喝过这么美妙的好酒,放心吧,要不就下周我打你电话,我们一醉方休!”

张卉笑了,她说:“可不许不叫我,敢不叫我的话哼哼,你们会死得很惨!”

冯义庭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女酒鬼。”

邓方伟于是跟段小兵先走了,张卉长长的嘘了口气,抹了抹红红的脸蛋,略显娇羞的对冯义庭说:“我们上去吧,没到过我以前的家吧?”

香槟虽然酒精含量不高但也是酒,大拉菲的后劲且挺足,冯义庭也有了点酒意,因此蒙蒙懵懵根本没注意到张卉神色的娇羞和语气的突然暧昧,跟着张卉后面,朝她家走去。

这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两厅的住宅,里面一应家具俱全,应该是保持在主人搬走前的原样。

张卉打开门之后,换了一双拖鞋,再给冯义庭也拿了双鞋,神神mì

秘的嘱咐道:“你可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和痕迹出来,不然让我妈知dào

我带男孩子来这儿了,会灭了我的。要知dào

,除了邓方伟,我可从来没带其他男生来过这里呢!”

冯义庭本来大大咧咧的,听了这话一愣,不由仔细看了张卉一眼,且见她娇羞的闪开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身去,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

她坐在沙华之上,这才转过身来对愣在门口的冯义庭说:“过来啊笨蛋,不会被吓得不敢动了吧!”

冯义庭这才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找东西吗,看电视?”

张卉脸红红的,这时直起修长白皙的脖子,有些羞赧的说道:“找什么东西啊,我还想喝酒,你不说一醉方休吗?”

冯义庭狐疑的说:“还想喝酒,你不说你妈催你回家吗?”

意识到冯义庭的抗拒之后,张卉慢慢转过身去,有些低沉起来,她低声说:“不是,我骗表哥的,其实我跟我妈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冯义庭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认为的那么回事,他有些不安起来,问道:“你不想回家……怎么了张卉?这样……不好吧?”

张卉突然消沉下来,她呆呆坐在沙华上,一动不动。

冯义庭见状,想起白天自己刻意表现出跟叶仪琳的亲热时她的失态,心中不免一软。于是他走近张卉,笑道:“好吧,你要喝酒的话,俺陪你就是,不过等会我们还是回家吧?”

张卉四下打量一下,有些失落的说:“家,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冯义庭一愣,这才发xiàn

这个女孩,只怕有故事。或许,她并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富贵快乐,莫非她有什么心事吗?

他正在嘀咕,就见张卉站了起来,走向一个搁在电视柜上的相框。

冯义庭这才发xiàn

,相框中的男人,竟然不是现在她家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父亲,他是谁?

张卉捧起照片,这时微笑着说:“爸爸,我回来了,有想我吗?”

冯义庭突然明白了,这个相框中的男人,才是她真zhèng

的父亲,而她现在的父亲只不过是她的继父!她的生父己经过世了!

他愕然望着张卉,就见她轻轻的吻了吻相框中的男人,慢慢将它搁回电视柜,然后才转过身来,轻声对冯义庭说:“这是我的生父,他去世后我母亲才嫁了现在的继父。之后,我们才搬回现在的大房子的。继父跟姨父是朋友,他也很有钱,因此我说不卖这儿的房子,他立kè

答yīng

了。”

冯义庭怔怔的望着张卉,就见她侧着脑袋,静静望着镜框中的男人说:“继父很爱我,己经无可挑剔了,但他总是我的继父。有时候我更愿意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回忆那些不奢侈且快乐而满足的日子,我爱爸爸,就像他爱我一样……”

张卉在笑,但是眼角却慢慢滑落一滴眼泪,她依然如此平静的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对女孩来说,是永远也无法替代的……我可以十四岁仍然跟老爸挤在一个床上、我可以用力踢在厕所中赖着不出来的爸爸,让他匆匆忙忙的让他宝贝女儿,却无法在三年前唤醒沉睡的父亲,就算他宝贝哭得死去活来……我从没想过,他会如此绝情,因为他死了。”

张卉慢慢的抬起手来,捧住自己的脸,她剧烈的抽泣起来。

冯义庭慢慢走近她,跟她坐在一个沙华上,轻轻的说:“对不起张卉,我不知dào

你父亲他己经……”

张卉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她哽咽道:“我想他,每次我来这儿,总感觉他会从楼下一步步走上来,我熟悉他的脚步声,然后等着他用自己的钥匙打开这扇门……可是,这么久了,他竟然再也没用我无比熟悉的脚步回应我,我爸爸他还爱我吗?”

“爱。”冯义庭静静望着她说:“他肯定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宝贝。”

一二八:怀孕咋办

张卉靠在沙华上,她挺直着身子,用指尖小心的揩着泪水,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冯义庭静静打量着张卉,这才明白平时她并不是故作矜持,其实她有故事。

“好了!”张卉突然站了起来,虽然眼睛还红红的,并且还有唏嘘,不过她己经让自己从那种悲伤中回复过来了,她说:“对不起冯义庭,估计是喝了酒的原因,半醉其实很难受,我们还喝点酒吧,反正今晚我己经找到借口不回家了,你再陪我喝点怎么样?”

冯义庭点点头,问道:“你家还有什么酒?”

张卉走近冰箱,打开看了看说:“啤酒,我们喝啤酒吧,这里还有零食,都是我才买的没过期,就用它们下酒行吗?”

说着,她提出一打啤酒,然后拿出一些精致的小零食出来,摆在桌上。

“开心点。”冯义庭这才劝道:“你爸爸如此爱你,如果发xiàn

你不开心的话,就算在九泉之下,他也会难过的。”

张卉拿出两罐啤酒,打开后递给冯义庭一罐,然后好奇的问道:“你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有。”冯义庭确定的告sù

她说:“科学界甚至己经开始涉猎这个领域了,如果人没有灵魂的话,他们能如此富有创造力吗?”

张卉松了口气,她轻轻喝了一口啤酒,这才说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相信我还能见到我爸爸的。”

“你会的。”冯义庭认真的对她说道:“至少你会梦到他的,有时候,梦会真实到咫手可及。”

张卉惆怅的摇了摇头,又说:“爸爸才去世的时候,我经常能梦到他,可是现在好久都没有跟爸爸相关的梦境了,有时候,我怀疑他把我忘掉了……”

冯义庭喝了口酒,这才说道:“人死之后,灵魂确实有相应的管理机构,否则我们的世界就会很混乱。而且,灵魂才是人类真zhèng

意义的DNA,它是不死不灭的,否则这个世界会变得极其可怕,因为灵魂伴随着生命是会不休的轮回的,不然何来报应一说呢?”

张卉有点奇怪的打量着冯义庭,停了一会才说:“义庭,有时候,我感觉你挺神mì

的,你跟大多数这个年段的人不同,你相信灵魂相信轮回,有点迷信的样子。”

“不是迷信。”冯义庭正色说道:“在我们乡下,我听说过也看到过不少事情,根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就听我们村里一个老人家说过死而复生的事情,她说她死过去的时候,是亲眼见过黑白无常的,而且上了阎罗殿,说她阳寿未尽才放她回来的。”

张卉不相信的瞪着他,说:“有这种事,你敢说她不是骗人?”

冯义庭笑了,他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差不多重来没出过村,也不识字,但是会绣花会描画东西,后来她画了阎王的画像,逼真到吓人!”

张卉见他说得有板有眼的,不免将信将疑:“你是说人真的有灵魂?”

冯义庭点点头,他说:“我不是迷信,你看国外那么多人信上帝,甚至法律程序都与之关联,你能说没有超人类的生灵存zài

吗?其实神就是一种比人类更进化更超级的生命,也是人类社会无形次序的维持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张卉不确定的问道:“像外星人一样的高级生命?”

“差不多是吧。”冯义庭说道:“人类是最接近这种超级生命的载体,换句话说,其实人类只不过是一种在进化方面无法达到类似高度的原始生灵,因此中国古代才有过修仙传说。”

“咯咯。”张卉笑了,她说:“你看仙侠书看多了吧冯义庭,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张卉。”冯义庭郑重的说道:“我没骗你,也许你慢慢会明白我说的一切。其实人类为什么达不到神的境界,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俗念,上苍这才限制了我们的能力,让我们成为人类,如果这种俗念转换成恶念,就会进入更低级的轮回,比如动物。”

张卉奇怪的打量着他,不一会又笑了:“你像清道夫,严肃得像传教者,烦你。”

俩人边喝边聊,慢慢的张卉己经喝完了三罐啤酒,此时的她醉意更浓了,这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我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把你当成我爸的,你们、口气挺像。”

说着,她不经意的托了托自己的胸脯,四下张望一下才说:“我喝醉了,我想去洗澡然后睡觉,你不许走,自从爸爸去世之后,我再没一个人独自在这睡过,你得陪我!”

冯义庭愕然望着她,不安的嘀咕道:“你不回去了?这个……不太好吧张卉?”

张卉摇摇晃晃的朝浴室走去,她扶着沙华的背说:“我都喝成这样了,还敢回去见我妈啊,我妈就算了她会惯着我的,可不想让我叔叔感觉我是个坏女孩!”

“可是……”冯义庭刚说俩字,就被张卉打断了:“我不管,是你把我灌醉的,你必须得陪我冯义庭,你真幸福,有个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被你灌醉了,能羡慕死不少男生了。”

张卉说着便朝浴室走去,打开门进去了。

冯义庭呆呆望着她去的方向,刚想说话就听门又打开了,张卉又走出来了,她正一颗颗的解开自己的衣扣,然后嘀咕道:“呃……衣服都忘拿了,你又不是我妈,我怎么能洗到半途让你给我送内裤进来呢?”

张卉此时罗裳半解,丰满而白皙的胸脯在里面跃跃欲试的想挣脱出来一般,冯义庭赶紧将眼睛移开了。他可怕再犯类似玲子的错误,那小妞就是在被自己参观过屁股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有点变味了。

可是张卉根本没在意这些,她径直走到属于她的房间里去了,不久便捧着衣服出来,然后仍然纠结的解着那粒扣子,直到走近正儿八经看着电视的冯义庭,这才改了主意,走到他面前,嘟着嘴说道:“人家手都弄痛了,也不会帮帮我,快嘛!”

冯义庭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期期艾艾的伸出手去,迅速帮她将扣子解开,然后继xù

看电视,装作啥也没看见的样子。

还好张卉只是冲着他打了个酒嗝,然后不经意的便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一直在响,可是动静且不是很大,洗了二十分钟张卉还没出来,冯义庭有点奇怪的想:“女人洗澡怎么要这么久,莫非她想把自己洗干净了做菜?”

又过了十分钟,张卉还是没有出来,冯义庭终于纳闷起来,因为浴室除了水声很安静。

冯义庭纠结犹豫了很久,终于做贼似的略一感知了浴室里的信息,竟然发xiàn

张卉开着热水,正舒服的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冯义庭大窘,因为这样一来,张卉的所有状况他都感觉到了,这家伙正脱得一丝不挂,虽然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腿上,可是另外两团不明物体完全坦示出来了!

冯义庭只能用自己的神念,让她强行清醒过来,张卉摇了摇头,这才从马桶上站了起来,继xù

洗澡。

因为打了个瞌睡,张卉略微清醒了一些,她洗完之后便穿戴停当了,然后大刺刺的出了浴室,一边用浴巾包着自己娇小修长却不失玲珑浮透的身子,一边揉搓着头发对冯义庭说:“唔……你也去洗个澡吧,我先睡了。”

走到她自己卧室的门口,这才回过头来对冯义庭说:“快去啊……我先睡,你得陪我!”

冯义庭只能站了起来,自始自终不好意思看围着大浴巾的张卉,准bèi

洗个澡。

他洗澡的速度一直是为薛满翠所敬仰的,大概三分钟就摆平了,然后他穿戴得整整齐齐,摸进张卉房间,不客气的自己拿了一个枕头,傍着她的脚躺下了。

第二天,冯义庭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张卉捧着胸部,正惊慌失措的瞪着自己呢。

冯义庭莫名其妙的打量着捧着胸部瞪着自己的张卉,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张卉脸渐渐胀得通红,她迅速用被子包住自己,吃惊的叫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冯义庭就不明白了,这不是她自己叫自己陪她睡的吗?你不害pà

吗我可不愿意挨着你脚睡觉呢美女,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我又怕你害pà

的话……你现在这模样姑娘,有良心吗?

张卉这才感觉出冯义庭的不满,这头驴好像吃挺大亏似的,他怎么这样?

昨晚她喝太多了,发生什么事根本就记不住了,但她从没想过会跟一个男生睡一个床上,虽然自己对这家伙有好感,但不应该发展这么快对吧!

冯义庭发xiàn

事情不对,这才解释道:“唔……是你让我陪你睡的,你不记得了张卉,你昨晚真的喝醉了吗?”

“你!”张卉小心的看了看自己胸部,这才红着脸叫道:“昨晚都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啊!”冯义庭无辜的摊开双手说:“你洗澡睡着了,然后我叫醒了你,然后我也洗了个澡就睡觉了,我没干什么真的!”

张卉害pà

的瞪着冯义庭,这才明白自己喝醉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是他叫醒自己的,他叫醒自己的?同时他还跟自己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就睡觉了!!

张卉尖叫起来,她又羞又急的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冯义庭,什么措施也没用,我怀孕了怎么办?”

这会怀孕吗?冯义庭就闹不明白了,喝醉了酒睡个觉之后就会怀孕?

一二九:捉奸在床

冯义庭费尽唇舌,解释了很多遍,可是张卉根本不相信!

如果不是现场的目击者,说实话谁也不相信。概括一下,事情是这样的;俩人在一起喝醉了,然后张卉先去洗澡,洗着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冯义庭把洗澡中睡着的张卉叫醒了,张卉洗完澡之后睡觉了,醒来后发xiàn

俩人在一个床上,冯义庭说他啥也没干。

问题是张卉洗澡冯义庭怎么知dào

她睡着了?一个在光着身子洗澡的女孩,他咋知dào

人家洗着澡睡着了,然后还叫醒了她?然后俩人都睡在一起了,他还啥也没干?他是雷峰叔叔?

你看这事闹得,冯义庭正在解释,想不到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这小子虽然神通广大,但这会被张卉一闹,也估摸不到事情的发展了,情况竟然越来越失控了!

原来,俩人正各持己见,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女人满脸愠恼的冲了进来!

张卉一看到她就愣住了,她呆呆望着那个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的妇人,叫道:“妈?”

眼前的情形令这个妇人瞬间便呆住了,女儿正用被子包着自己,显然是一丝不挂,床头还坐着一个黑不溜鳅的男孩……此情此景,用脚板想也知dào

发生什么了!

原来,母亲昨晚倒没打电话过去,不过邓方伟回家之后,跟他母亲提起过张卉去老屋一事,出于关心,阿姨一早便打电话过来,想关心关心张卉,没想到张卉竟然没回家!

母亲担心,挂掉电话立kè

便来到老屋,当然没想到会碰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她呆了半晌才清醒过来,抬手指着张卉,气急败坏的哆嗦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张卉!”她终于咆哮起来:“你、你、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张卉呆呆望着母亲,一下便手足无措,根本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

冯义庭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跳下床来解释道:“阿姨,你冷静,事情不像你想的这样,你冷静,听我解释……”

张卉娘还能冷静的话,估计就不是她亲妈了,她这才注意到这个黑呼呼的傻小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没准还是哪边乡下来的不良少年小**!

于是她朝后退去,一边摸电话一边恨道:“好、好、你强奸我女儿,我要报警!”

好了好了、冯义庭愣住了,他啥也没干,竟然变成了强奸犯了,正在发呆,就听张卉叫道:“妈!你干嘛,他是我同学!”

张卉妈一愣,恨道:“同学?你同学竟然是色魔,那更要报警了!”

她说着就开始拨电话了,就听张卉尖叫道:“你报什么警啊妈,我自愿的!”

张卉妈一下就愣住了,她愕然将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了,刚盯上冯义庭,就听他不以为然的摊开手,相当无辜的说道:“阿姨,我们啥也没干,你报警干嘛?”

“啥也没干?”张卉妈瞪大眼咆哮起来:“你都跟我女儿光着身子上床了,还啥也没干?”

“是啊!”冯义庭从容的说道:“你听我解释阿姨,昨天晚上张卉喝醉了,她回不了家了,于是便睡在这儿了,我怕她一个人害pà

,便在这陪了她一个晚上。我们啥也没干啊,不信你问张卉?”

张卉愣了一下,这才赶紧点头,说道:“真的妈妈,你别发那么大火啊,你干嘛啊妈!”

张卉母亲不相信的瞪了女儿一眼,说道:“那你怎么不穿衣服?”

张卉叫道:“你不知dào

我睡觉衣服穿得少啊,你说什么呀妈!”

冯义庭一愣,看了看张卉暗想;莫非你丫还有裸睡的习惯?

张母这才狐疑的打量着冯义庭,眼睛中的不信任慢慢又变浓了。

冯义庭能清楚的感应到她在暗想:“啥也没干?我这么漂亮的女儿,他这个黑小子竟然能把持住啥也没干?一看他就像个小**流氓,怎么可能不碰我千娇百媚的漂亮女儿?”

张母爱极了女儿,一直希望能将她嫁给总统、或者至少是比尔·盖恣之类的巨富,因此对她的管教一直极严,就怕她让一个类似冯义庭这样的小**给变成大婶。想不到眼前发生的事还真像这样,竟然让她撞了个正着,这简直就是捉奸在床了,你说让她相信啥也没发生可能吗?

这时万念俱灰,愣了会又抬起手来,指着冯义庭想骂又找不到解恨的字句来。

冯义庭呆呆瞪着她,暗想:“莫非我人品看起来就这么差吗?不就黑了点吗大娘,黑点就变成流氓外加**了?”

张卉根本就不知dào

冯义庭昨晚上,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干过坏事,她还是处女,因此也不清楚被侵犯过后的任何细节情况,按她刚才的想法,是认为冯义庭肯定对自己使过坏了,不过这会看到冯义庭从容不迫的样子,暗里想道:“莫非他昨晚真没碰过我吗?”

想到这儿心里不免浮起一缕失望,这时找到衣服,开始慢慢回穿。

张母见状怒道:“你们……不行不行,就算不报警,我也得找你们老师,我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小流氓!”

“妈!”张卉气道:“你别再闹了好吧,没听人家说就陪了我一晚上吗?你想干嘛?”

张母见女儿发火了一愣,倒找不出话来了,正呆着就听张卉又说:“我昨晚上跟表哥喝醉了,来这儿找东西的,后来回不去了,人家好心陪我一个晚上,你想干嘛?”

女儿肯定是母亲的克星,张卉娘见女儿如此理直气壮,一愣之下更没话可说了,她愕然望着女儿,又打量了冯义庭一眼,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你……真没碰过我卉儿?”

“没有!”冯义庭笑了,他不无诚恳的说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们呢?”

“可是……”张卉妈看了看女儿,不相信的说:“你像那么老实的孩子吗?”

冯义庭厥倒,或许他从没被人如此赤裸裸的不相信过吧,于是他信誓旦旦的又说:“阿姨,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带张卉去医院检查,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坏。事情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别激动,冷静下来想想我说的话吧。”

张母愣愣瞪着冯义庭,见他竟然敢让女儿去医院检查,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干?”

冯义庭笑了,他说:“我话都说到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们?阿姨,我们都还是学生,我们做事有分寸的,昨晚上张卉喝醉了,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对吧,于是便陪了她一个晚上,就这样简单啊,你放心吧!”

不知dào

母亲怎么样,张卉是相信了,因为一开始这家伙就不承认碰过自己,这会竟然敢当成母亲的面坚持,估计他确实是没做过什么……但自己洗澡时睡着了,他还叫醒过自己,那自己对他还有秘密可言吗?想到这儿她脸一红,狠狠瞪了冯义庭一眼。

张母倒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像好人的家伙,真没碰过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确信他不是撒谎,于是说道:“你可别骗人小子,我会带张卉去医院的,如果……”

“妈!”张卉羞红着脸叫道:“你还不嫌丢人啊,说什么呢真是!”

张母一愣,嘀咕道:“我怎么丢人了?你自己带个男生来这,怎么反变成我丢人了?不行不行,就算你们昨晚没做过什么,这事也不能再发生了……不行,我得把这屋处理掉!”

张卉不再理会她母亲了,这时衣服什么的也都穿好了,便朝外走去。

张卉娘赶紧问道:“你去哪儿?”

张卉头也不回的说:“回家!”

张卉娘一边跟着过去,一边回过头来对冯义庭小声道:“警告你臭小子,以后敢再缠着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冯义庭一边点头一边跟着朝外走,张卉娘一愣,说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冯义庭无奈的说:“我也回家啊,要不……我就呆在这儿了阿姨?”

张卉母亲这才清醒过来,退了一步,等冯义庭走出屋之后,这才将门锁了,小跑着朝走在最前面的女儿追去。

经过冯义庭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小心点臭小子,赶紧回家去呆着,不然会死得很惨!”

冯义庭对她扮了个鬼脸,暗里想道:“我才不敢缠着你女儿呢,要不是怕她一个人呆在这儿不安全,我昨晚早就回家了,哪儿可能差点变成流氓外强强奸犯?”

冯义庭下楼之后,发xiàn

张卉跟她妈妈上了自己家的车走了,他自己也搭了个车准bèi

回家,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回想刚才的一切,有些后怕起来。

你想,如果他昨晚上真干了什么的话,这个事情还能收拾吗?

他在这儿后怕,却不知dào

另外一个人却极其失望。

这个人就是沈昆,他其实并没有死,冯义庭猜得不错,他师父其实给他另外换了个身份罢了,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沈昆起了很大作用,至于张卉阿姨打电话给张卉母亲,也是他从中搞的鬼,他恨冯义庭,也恨张卉。

因为张卉在冯义庭没来前,对他的感觉挺好,不过冯义庭插班进来之后,他差不多同时失去了她的好感,这个女孩也一门心事喜欢上了那个乡巴佬。

沈昆希望自己能让冯义庭跟张卉有奸情,同时让他闪的奸情败露,进一步弄坏冯义庭的名誉,因为他对叶仪琳仍然没有死心。

他相信,只要让叶仪琳死心,自己就算换个身份,去博叶仪琳好感应该没任何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昨晚上俩人在如此暧昧的环境,竟然没发生什么故事,这小子竟然能在张卉母亲当场将他们逮住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沈昆几乎被气疯了!

一三零:改头换面

叶仪琳回家的时候,姑妈正笑呤呤的站在门口,看到自己下车便吩咐道:“去换衣服雅仪,我们去外面吃饭。”

叶仪琳一愣,浮起一缕无奈来,因为她最近才申请了一个QQ,特别喜欢在网上跟冯义庭聊聊天啥的,正不奕乐乎着呢。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吱吱唔唔的说:“姑妈,要不……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作业。”

姑妈不习为然的说道:“为什么不去,你知dào

这个请我们吃饭的人是谁吗?他可是你尼卡表舅,你不想见表哥亚森了吗?小时候你很喜欢他的。”

“亚森?”叶仪琳愕然说道:“你是说亚森哥哥吗?”

姑妈点点头,她叹了口气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十五年过去了,你表舅都老了,你亚森哥哥也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他可长得挺帅呢!”

叶仪琳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姑妈,其实……我都忘记亚森表哥长什么样子了。”

姑妈爱怜的看了看叶仪琳,笑道:“十五年了,你当然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不过你很快就会知dào

的,快去换衣服吧傻姑娘,他可一直记得你呢,他说你一直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小姑娘。他当然不知dào

,你也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大姑娘了!”

叶仪琳可不以为然,她现在一门心事都扑在冯义庭身上,除非那人长得跟冯义庭一模一样,否则她才不会关心这么一个陌生的表哥长成什么样了呢。

不过姑妈既然这么说,她也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换衣服。

在卧室的时候,她悄悄给冯义庭发了个信息,说:“冯义庭,晚上我要跟姑妈出去吃饭,估计会晚点才能上网,你记得等我。”

冯义庭乐得如此,他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你去吧,如果不睡觉的话,我等你便是。”

叶仪琳己经能感受到张卉最近对冯义庭的好感,而且冯义庭永远对她时冷时热,这令她她有点不放心,便吩咐道:“我不在线的时候,你也不能上线,好不好?”

冯义庭可不想上网呢,对他来说,除非向安波在线还差不多。

于是他赶紧答yīng

了叶仪琳,叶仪琳这才放心的换好了衣服,然后出门跟姑妈去吃饭。

像所有的土豪一样,吃饭都会选档次显得高档的地方,叶仪琳跟姑妈俩人坐着车来到了金茂大酒店,来到楼上豪华的餐馆部,立kè

发xiàn

一个六十多岁的泰国人,正站在走廊,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高高挑挑的少年,年纪大概在十八岁左右吧,果然帅气逼人。

“茜娅!”那个泰国佬一看到叶仪琳姑妈便兴奋的叫道:“你跟十五年前根本就没一点变化,仍然如此美貌动人……这就是雅仪吗?天哪!她就跟你年青时一样漂亮!”

茜娅得体的笑着,跟这个泰国佬轻轻的拥bào

了一下,泰国佬显得十分激动,一看就知dào

茜娅年青的时候,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这就是亚森吗?”茜娅微笑着打量着那个小伙子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长成大人了亚森,不认识姑姑了?”

亚森正痴痴的打量着叶仪琳,这时赶紧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叫道:“茜娅姑姑,你果然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惊人的漂亮!”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茜娅得yì

的笑着,走过去跟他礼节性的拥bào

了一下。

亚森立kè

惊讶的对叶仪琳说:“你就是雅仪表妹了,你真漂亮!”

叶仪琳得体的笑了笑,也跟他轻轻的拥bào

了一下,大家见过之后,便朝包间走去。

尼卡打量着眼前大小两个美人,不无感慨的说道:“十五年来,我一直想看看我美丽的表妹,想不到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亚森的学业,估计我们还没有机会来上海,也无法看到你们啊!”

“学业?”茜娅好奇的问了一声,就听尼卡笑道:“是啊,亚森这次准bèi

都来上海的复旦读书,我们得先来看看这所学校的情况,所以来上海了,这才能跟你们见面啊!”

茜娅好奇的问道:“亚森怎么想来上海读书呢?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要去美国的斯坦福吗?怎么又来上海就读了?”

尼卡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亚森自己决定的,作为父母,我们只能尊重他的决定了。”

茜娅笑了,她说道:“这样挺好啊,至少来上海后,雅仪就不会再这么孤单了!”

说到这儿,她看了叶仪琳一眼,示意的说道:“雅仪你说呢?”

雅仪本来有些心不在鄢的,听了姑妈的话才礼节性的说道:“对啊表哥,欢迎你来上海读书,其实上海这个城市挺不错的呢。”

亚森仿佛一门心事都在叶仪琳身上,只是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心不在鄢,他神色虽然没变,不过心里可跟刀割似的。

其实他就是沈昆,亚森这个倒霉的家伙,早就在黄文清的安排之下,被他让沈昆夺舍了,因此现在的亚森,其实就是披着他表皮的沈昆罢了!

沈昆用尽一切办法,这才选定了现在的这个角色,只因为他一直就对叶仪琳不死心。

一个像他这样阅尽美女的丹鼎派弟子,本来是不应该动真感情的,不过自从在叶仪琳身上失败之后,不知dào

为什么反而更勾起了他对这个美女的强烈占有欲。

男人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像沈昆这样什么也不缺的高富帅,本来是不会对任何美女动真心的,但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会勾起他无穷的猎奇心。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都看不起对手,因为冯义庭无论长相还是家世,都不可能跟他相比,偏偏他就败在这样一个对手手中,他服气才怪!

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一个本来要去美国高校就读的泰国世子,突然就来到了中国,选择了复旦大学,他无非就是想接近叶仪琳罢了。

沈昆有读心术,因此叶仪琳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秘密可言,他为这次碰面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无论从着装还是谈吐,都经过了精心的准bèi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叶仪琳看到自己费尽心事的新面孔之后,仍然是无动于衷,这个愚蠢的女孩,竟然还在一门心事的想着那个乡巴佬,她竟然只想尽快回去,以便能跟冯义庭聊天!

沈昆虽然不动声色,但其实他都快气疯了!

大家简单的赛喧了几句,于是就坐,尼卡吩咐侍应准bèi

上菜了。

这顿饭注定是没有什么激情的,沈昆因为妒嫉没有胃口,而尼卡一门心事都扑在茜娅这个当年的女神身上。叶仪琳且一直在盼望饭局早点结束,所谓剃头挑子一头热,沈昆试图引起她注意的几次努力,完全都被叶仪琳简单的应付掉了。

沈昆无计可施,最后他也只能干干的喝着名贵的红酒,找不出什么话题来。

茜娅对尼卡的印象中规中矩,年青的时候,她知dào

这个表哥对自己挺有感觉,只不过那时候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这时对方儿子都成人了,大伙见面也就是出于礼节和亲戚的原因了,这时发xiàn

叶仪琳对亚森不冷不热的,而且一脸的无奈,便浮起了去意,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收场回家了。

沈昆知dào

性急吃不得热豆腐,见茜娅准bèi

回去,于是只能先这样了。

大伙又坐了一会,酒喝得差不多了,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茜娅跟叶仪琳便告辞。

父子俩又将她们送上车,这才回到酒店。

尼卡仍然沉浸在见到女神的兴奋之中,但沈昆有些疲倦了,于是先回客房休息。

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客房中,正在出神的时候,黄文清出现了。

沈昆一愣,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道:“师父,您来了?”

黄文清冷冷的打量着他,这才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选择这个角色了。”

沈昆一惊,他赶紧低下头来,有些惶恐的叫道:“师父,我……”

黄文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对一个药鼎念念不忘,你竟然会在换取另外一个身份之后还在接近她,你真让我失望!”

沈昆面色剧变,他喃喃的辩解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不过,弟子是真心喜欢她的,如果可以的话,弟子愿意……”

“住口!”黄文清怒道:“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不是爱上这个药鼎了!”

沈昆一愣,他抬起头来,不安的说道:“师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娶她……”

黄文清愕然看着沈昆,脸上随之浮起极度失望的表情,他近乎咆哮的吼道:“你想娶她?你竟然想娶一个药鼎?!”

“师父……”沈昆刚一说话,就被黄文清打断了,他愤nù

的说道:“你不用解释了,你真让我失望,我真不敢想你曾经是我最得yì

的弟子……不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黄文清说着便从屋子里消失了,沈昆呆呆望着师父消失的地方呆住了。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一种失控般的不安浮起,使他无力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三一:神秘的电话

张卉隔了好久都没跟冯义庭说话。

发生那样的事情,害羞是一个方面,再有就是她确信那天晚上,冯义庭没碰过自己。

她有些失望,其实从她开始骗母亲说去邓方伟家时,她就希望孤注一掷,以便能突pò

跟冯义庭的关系。

然而那天晚上她真的喝醉了,最要命的是醒来之后,他们的关系不仅没有突pò

,好像还倒退了,因为她母亲的这么一闹,冯义庭现在不敢再接近她了。

这也是那件事之后,他们关系反而倒退的原因。

冯义庭问心无愧,但对张卉来说就不这样了,毕竟俩人在一个床上睡过,而且自己喝醉后正在洗澡时候睡着,是冯义庭将自己叫醒的。对一个女生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张卉认为自己的身体肯定被冯义庭看过了,他就应该对自己负责。

传统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张卉虽然出身富贵,但因为母亲的管教一直规规矩矩,所以她的思想观念挺传统。因此潜意识里,她己经认为自己跟冯义庭的关系很暧昧。偏偏冯义庭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自始自终都没越雷池半步,感觉自己根本没做什么,认为俩人仍然很普通,而且由于张卉母亲,他必须避嫌。

冯义庭的感应能力虽然超过了沈昆的读心术,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放肆的去感应别人的内心世界,因此并不清楚张卉在想什么。所以他理直气壮的按自己的思路去对张卉,因此张卉对他是又气又羞又恨。

俩人在打了几天的冷战之后,张卉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在网上给冯义庭信息。

那个时候,叶仪琳因为才申请了一个QQ号,上面只有冯义庭一个人,出于同学的原因,她开始跟班上的同学们交换号码,以便有更多的同学能通过QQ号交流。

当然,她这样也出于另外一个考lǜ

,就是怕别人意识到她的QQ,是专门为冯义庭而申请的,毕竟大家都是学生,学校是反对大家有恋情的。

张卉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她打开自己的QQ,想也没想就给冯义庭发了一条信息:“你怎么这样啊冯义庭,你为什么不理我!”

当时冯义庭不在线,并没有回复她,张卉于是又打道:“你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生,我看错你了,我恨你冯义庭!”

因为冯义庭不在线,不可能即时回复,张卉生了一会气,母亲突然进来了,于是她赶紧将QQ下了,装作在看资料,加以掩饰。

张卉下线了,却不知dào

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沈昆一直在暗中注意她,他在进行一个阴谋;就是想让她跟冯义庭的“奸情”败露。

张卉气冲冲的给冯义庭信息时,沈昆正在酒店里等叶仪琳,因为目标还没来,他完全有空应付张卉,所以在他的作用之下,张卉完全将叶仪琳的QQ错当成了冯义庭的,因此她所发的信息,全都发给叶仪琳了!

那时,张卉母亲因为女儿带男生去老屋精神正高度紧崩。检讨过去,她认为自己以前对张卉太宽松了,于是开始密切的盯紧女儿,以免她再受那个臭小子的勾引。

张母己经在最快的时间中了解到了冯义庭相关的一切,明白到这小子果然是从湖南乡下来的,父亲还是一个素质挺差的包工头,虽然家庭条件不错,还跟自己住一个小区,但这样一个土豪爆fā

户的臭小子就想娶她女儿,对她来说不谛赖哈蟆想吃天鹅肉!

她这会不是闲着吗,便坐在女儿身边,板着个脸叩瓜子,就是防止这个傻女儿,别再受那个臭小子的勾引!

张卉没辙,虽然那天晚上没出啥事,毕竟自己带男生在老屋过夜了,这件事她其实挺理亏,这时母亲紧盯着自己,她也无计可施。

母子俩便各怀鬼胎这样耗上了,时间慢慢过去,张卉根本不明白,那个时候叶仪琳跟表舅他们吃完饭之后,正兴冲冲的往回赶呢。

叶仪琳虽然有一个不逊张卉娘的姑妈,不过她可没有张卉这样的劣迹,因此姑妈根本就不管她上网的事情,毕竟侄女一直很听话,姑妈对她相当的放心。

俩人从酒店回家之后,叶仪琳便飞快回到自己的房中,打开电脑,乐滋滋的登上了QQ。

随后的事情是这样的,叶仪琳一登QQ后,立kè

便接收到了张卉误发过来的信息。

小姑娘惊呆了,她愣愣的望着电脑,大概五分钟都清醒不过来。

白痴也明白张卉信息的含义,这根本就是一对小情侣在闹情绪!

叶仪琳脸色变得苍白,她害pà

的离开了电脑,慢慢退缩到床上,倦在床头遥望着电脑上的头像和信息,一动不动。

虽然冯义庭对他不冷不热,不过此时叶仪琳己经认为她跟冯义庭算是准恋人了,就算大家还小,假以时日,这个男生或许就会是自己的男友。

所有的表象都是这样发展的,冯义庭也公开在学校对自己表露过暧昧,这些东西就像是冯义庭一直在给她喂糖一样,可是突然,她间尝到了苦涩和剧痛。

叶仪琳哭了,她呆呆的遥望着电脑,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她伤心极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琪慧的电话。

“嘻嘻……”琪慧快活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娇滴滴的调侃道:“雅仪姐姐,你肯定是拨错电话了,我知dào

你正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能会……怎么了雅仪,你在哭泣?”

叶仪琳没有说话,但忍不住哽咽和抽泣,琪慧吃惊的叫道:“怎么了雅仪,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话啊雅仪,出什么事了?茜娅姑姑呢?”

“她……很好……”叶仪琳抽抽嗒嗒的说道:“我也很好琪慧,我没事……”

身经百战的琪慧立kè

明白原因了,她叫道:“是不是冯义庭欺负你了雅仪?”

“没事……”叶仪琳哽咽着说:“他没欺负我啊,不过……我很难受琪慧,我就想哭……”

“你们怎么了?”琪慧很清楚,唯一能让雅仪伤心的只可能是冯义庭,她连忙说道:“我知dào

他肯定对你不好才伤心、对吗?告sù

我怎么回事雅仪,我帮你收拾他!”

“另外一个女孩在责骂他……”叶仪琳抽泣着说道:“她是我们同学,很漂亮的一个女孩,我感觉他们之间有特殊关系,她在责怪冯义庭为什么不理她,而且……她怒斥他对她不负责任……我该怎么办啊琪慧,我心里很乱,该怎么办呢?”

琪慧松了口气,温柔的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别哭雅仪,我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知dào

你哥哥也经常有人骂他的,因为她们再也得不到他的爱就会这样。”

叶仪琳一愣,她止住抽泣问道:“你是说……冯义庭不再爱她了对吗?”

“对啊!”琪慧确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小心的说道:“不过我美丽的雅仪姐姐,你最好亲自打电话问一下冯义庭怎么回事,让他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知dào

吗?”

叶仪琳这才清醒过来,她小心的问道:“你指我该问他这件事对吗?”

“对啊!”琪慧郑重的说道:“希望你给他打电话不会占线,如果占线就不妙了,估计他们正在谈判,而且占线时间越长,事情将越复杂。”

叶仪琳打起精神来,她问道:“是不是我现在就该打给他?”

琪慧答yīng

了一声,然后嘱咐道:“记住,别太紧逼他了,给点缓冲时间,中国没谁能比你更漂亮雅仪,你不应该哭泣,更应该骄傲的让他交出所有的爱,好好宠你!”

叶仪琳于是跟琪慧道别了,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想到,当她拨打冯义庭电话时,他果然正在通话。

叶仪琳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她没想到琪慧洞察力如此之高,呆了一会,发xiàn

手机的电量己经不多了,于是站了起来,开始给手机充电,准bèi

稍微过一会再打给冯义庭,因为她害pà

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还在占线。

她根本就没想到,冯义庭的电话,根本就不是在跟张卉互通。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街机,一个上海的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正用一口略显僵硬的汉语,郑重的对冯义庭说:“我知dào

你是叶仪琳的同学,她也很喜欢你,不过你要注意她的安全,她或许会惹出意wài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必须保护一个曾经爱过你的女生。”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冯义庭一愣之下,立kè

张扬神念,可是他竟然再也找不到这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了,他好像突然出现,然后就永远消失了一样!

一缕不祥浮起,冯义庭很清楚自己的感应能力,但他就是找不到这个打电话的人了!

他突然有点害pà

,而这是他自从练习修真秘笈之后,从来就没有过的惊悸感觉!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是叶仪琳,冯义庭立kè

接通了,正想说话就听她在里面小心的说道:“是你吗冯义庭,我……”

冯义庭有点奇怪,以前叶仪琳不太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可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电话?

他突然想起那个给自己电话的神mì

人,心中一凛,蓦然处在一种陌生的失控中……就在那时,叶仪琳发出一声尖叫!

这是一种猝然受到重击的尖叫,然后电话突然就断线了!

冯义庭大惊失色,顾不得惊世骇俗,立kè

从虚空中消失,来到叶仪琳家里。

叶仪琳家里乱成一团,有人在尖叫和哭泣,用的都是泰语。

冯义庭从来就没想过叶仪琳会出事,他一直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女生,因此才会有些疏忽,导致发生事故还茫然不知所措。

他立kè

取出阿宝给他的锦囊,用力摇了七下。

阿宝夫妇立kè

出现在他身边,他们紧张的望着冯义庭说:“有事吗义庭?”

冯义庭叫道:“我同学出事了,快去救她!”

三人朝叶仪琳家冲去。

一个健壮的大汉,抱着瘫软无力的叶仪琳从屋里飞快冲了出来。

后面是她惊恐万状的姑姑,这个可怜的女人眼泪像泉水一样狂涌。她用近于崩溃的声音叫道:“雅仪!雅仪!你别出事雅仪!姑妈不能没有你啊!雅仪!”

冯义庭冲上前去叫道:“放下她!他是医生,立kè

急救!”

大汉一愣,姑妈己经认出他来了,她用泰语叫了一句:“听他的,快!”

大汉立kè

将叶仪琳放了下来,阿宝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抓起叶仪琳的手腕。

冯义庭紧盯着阿宝,焦急的问道:“怎么样!阿宝怎么样?”

渐渐的,阿宝浮起失望的表情,他有些慌乱的说道:“脉象全无,她、她……”

他发xiàn

冯义庭从没如此惊慌,最终将后面的话吞下不说了。

冯义庭咆哮起来:“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水师吗!救她啊阿宝!”

阿宝突然就流出泪水,他垂下头去,低声说:“我能救活着的人,可是……”

一三二:你爱我吗?

冯义庭呆住了,他这才明白阿宝的意思,叶仪琳竟然死了!

他不敢相信,这时紧紧盯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他知dào

,阿宝一直想救他老婆,可是她死了。

几百年下来,他仍然没能凑齐所有的药,仍然没有成功。

阿宝只是医生,有时候,不是只需yào

高明的医术,就能救活所有的人。他还需yào

很多的材料和后天条件,这些对阿宝来说,简直太难、太难了。

冯义庭如同被雷劈中一样,突然就不动了。

他呆呆瞪着阿宝,慢慢将头转过去遥望着叶可仪,简直不敢相信她己经死了!

她就静静的躺在地面,可是冯义庭突然感觉俩人相隔如此遥远。

他轻轻拿起她的手来,那只手仍然带着余温,却没带着生命,刹那间冯义庭突然感觉如此无助,他虽然紧紧的握着叶仪琳的手,却感觉俩人如此陌生和遥远。

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所抓住的是一个代表叶仪琳尸体的手。

他呆呆的望着一动不动,显得如此宁静的叶仪琳,慢慢浮起感伤……因为生与死的隔绝,他这才明白,人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时空,而是生命。

他能握住叶仪琳的手,且无法让她幸福和快乐,甚至无法让她说话。

他就这样呆住了,大脑中一遍空白,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只是近乎麻木的空白。

对他来说,这件事情也太残酷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在通电话,可突然之间,她竟然死了!

冯义庭呆呆的瞪着一动不动的叶可仪,那种可怕的失控突然极度张扬,他突然想起那个神mì

的电话,想起那个男人最后所说的那句:“……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必须保护一个曾经爱过你的女生。”

可是他失败了,他竟然无法保护这个痴痴喜欢自己的女孩,就在俩人通电话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她发生意wài

,突然死去!

这件事太难让人接受,他呆呆望着脸色苍白的叶可仪,就这样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呆如木鸡……

阿宝呆呆的半跪在叶仪琳身边,默默的看着冯义庭终于开始放qì

,他慢慢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悲伤和绝望。

一边的绾儿,己经泪如雨下,她默默在流泪,痛苦得无以复加。

这种情形跟她当年太类似了,她才会痛不欲生。

当大伙明白了阿宝的意思之后,所有的人都大哭起来,茜娅突然往后倒去,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下就晕厥了,她根本就无法接受事实。

杂乱的哭声嘈杂无比,毫无疑问,叶可仪是个好女孩,她善良温顺,在场无论谁都十分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这样一个女生突然夭折,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法面对。

就在这时,阿宝眼睛突然一亮,他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跳了起来!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叶仪琳,此时的他丧魂失魄,根本就看不到阿宝的异样了。

阿宝紧紧抓住冯义庭的手叫道:“快!义庭!她现在还有体温,她的三魂七魄也还在体内!我能救她,可是你必须保证她的阳魄不散,这样阴魂才不会被拘入枉死城!快啊义庭!”

冯义庭这才清醒,他吃惊的望着阿宝,根本不知dào

他突然激动是因为什么!

阿宝焦急的大叫起来:“妖丹!你从道观中收集的妖丹还在吗?义庭!”

阿宝紧紧盯着冯义庭,就像他下面要回答的话,会直接导致天地崩裂!

冯义庭恍然大悟,他张开手来,掌心突然就多了一粒闪耀着美丽辉芒的红丹!

阿宝叫道:“妖丹能保护她的魂魄和躯壳,我能用药压制妖力七天!如果七天之内我能救她复活,我再去帮她去除妖丹中的妖力,她就能活过来了!用修为最浅的那粒,她的体质压不住妖力!快啊义庭!”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于是取出修为最弱的杨妙如那粒。

阿宝想接妖丹,冯义庭一把抓住他,紧张的问道:“七天之内,如果你救不回她呢?”

阿宝一愣,他似乎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她就会化为妖体,一旦她的躯壳被妖丹夺取,她就不再是叶姑娘了……”

冯义庭愣住了,就在这时,阿宝一把就将妖丹夺了过去,然后撬开叶仪琳的嘴,将妖丹往她嘴里灌去!然后他迅速将叶仪琳抱了起来,扛着她的后背,使她直立起来。

他们还有得选吗?七天的时间己经奢侈了,阿宝焦急的吩咐冯义庭:“她己经不能吞咽,你必须帮她将这粒妖丹送入腹中!你的唾沫是至阳液体,能镇住她的阴气,化掉妖丹!快点冯义庭,不然她的阳魄一散,阴魂一去就救不回来了!”

冯义庭怒吼说:“闭嘴!如果我不让她死,她就得活着!”

阿宝一愣,就见冯义庭己经凑上前,紧紧的吻住她己经苍白的双唇。

他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叶仪琳柔软的唇如此美妙,令他恍若在梦。

这对樱唇己经冷了,因为湿润,嘴唇是失去生命后最先变冷的部分。

冯义庭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将自己的津液通过舌头,传递给叶仪琳。

除了在宴会上吻过叶仪琳的手背,这么久来,俩人从来就没有任何肌肤之亲。

此时他己经顾不上其他,深深的吻住这个美丽的女孩,尽己之力给她一个缠绵的长吻。

他用力呼吸和吹送,瞬间便将妖丹送入叶仪琳腹中。

他能感受到妖丹被自己津液融化,腾出来的炙热灵力,被他堵了回去。

阿宝在边上不停的嘱咐他:“如果妖丹化了,你就捂住她的嘴,鼻子不用捂。”

冯义庭迅速照着阿宝说的做了,就见叶仪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大伙大惊失色,阿宝说:“没事、没事,这是她的身体受妖元刺激,没事。”

大伙这才按捺住情绪,唯有叶仪琳的姑妈,在仆人的呼唤之下,这时才开始清醒。

阿宝这才松开叶仪琳,对冯义庭说:“你现在可以放开她,让她平躺着好吸地气。”

冯义庭这才轻轻将叶仪琳搁在地上,慢慢站起身来,起了一个法诀,念了几句咒语,将叶仪琳罩在一个强dà

到无法突pò

的无形结界之中。

阿宝默默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声,说:“她是横死,冥界感应要稍微迟点,所以她的三魂七魄还能守在躯壳中。妖丹己经能维持住她躯壳,保护她的阳魄不会受损,可是阴魂会出壳。记住义庭,你必须保护她的阴魂别离开躯壳太远,别让枉死城的使者将她拘走,一旦她魂入枉死城,只怕我们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冯义庭冷冷的说:“谁来也不行,我说过的,我不会让她死,她必须活着阿宝。”

阿宝默默的望着他,轻轻叹道:“义庭,我知dào

你法力高强,可是冥府是一个庞大的神界,它有自己的次序和章法,无论是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只怕……”

冯义庭突然冷静下来,不再理会阿宝,走近茜娅柔声说:“姑姑,你起来。”

正俯在叶可仪身身近于崩溃的茜娅抬起头来,她用中文生硬的说道:“救她……”

冯义庭轻轻将茜娅拖起,静静的告sù

她:“姑姑,我当然要救她,你起来。”

茜娅站了起来,她开始用中文混着泰文绝望的说道:“救她,你一定要救他义庭,雅仪是个苦命的孩子……我能看出她喜欢你,我能感觉她从小到大,唯有现在她才开始尝试命运的美妙,你要救她,我不对让她就这么死了,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啊……”

说到这儿,茜娅害pà

的大哭起来,她拚命想挣脱冯义庭的手,朝地上静静躺着的叶可仪扑去。

冯义庭正想说点什么,突然愣住了。

一个虚无的人影慢慢从叶可仪身上支起,这是一个全裸的虚渺人影,她长发轻披,婉若初生般一丝不挂,如此圣洁而美丽,如同天使。

那个美丽的人影有些讶异,她显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呆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自己的躯壳,浮起一缕愕然。

相信她的感觉介在一种淡泊和特殊的平静之中,所有的灵魂都不会有人类如此强烈的情绪,她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显得超然的冷静……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她,他知dào

,这就是叶可仪的灵魂。

叶可仪抬起头来,略一张望,立kè

看到了正在嚎啕大哭的姑姑,她漠然转过头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她看到了冯义庭。

这个灵魂愣了一下,最终完全离开了自己的躯壳,悬浮起尸首上方片刻,突然朝冯义庭飘了过来。

阿宝静静打量着叶可仪的阴魂,轻轻说:“七天内,她的魂魄是不怕阳光的,七天之后,如果她再这样暴露在太阳下面,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茜娅根本就看不见叶可仪的灵魂,但是她感受到了什么,她失控的尖叫起来:“你看到什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冯义庭告sù

我……你快救她啊冯义庭!”

茜娅大叫着,她无助的遥望着虚空,可惜她什么也没能看到,她只能疯狂的四下张望着,想找到任何能让自己牵挂的东西,但她一无所获。

叶可仪没有理会任何人,她慢慢飘到冯义庭面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

冯义庭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很久很久,他突然感受到叶可仪的信息。

这不是语言,只是一个强烈而简单的心灵诉询。

她说:“你爱我吗?”

一三三:极阴沙

冯义庭悲伤的望着叶可仪的灵魂,轻轻点了点头。

叶可仪笑了,然后她才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冯义庭一时语结,他说不出话。

而这时边上的阿宝掏出一个小瓶,轻轻对冯义庭说:“义庭,我得将她装进摄魂瓶中,不然冥使一来,就会将她拘走。”

冯义庭这才转过头来,看了看阿宝的瓶子,再对叶可仪说道:“你别怕,只是出了一点意wài

,我会救你的。你现在乖乖呆在瓶中,我会立kè

让你恢复原样!”

阿宝己经在起符作法,叶可仪突然惊慌起来,她腾空而起,吃惊的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冯义庭!我衣服呢!救我冯义庭……”

阿宝己经将瓶子对准她,叶可仪突然朝瓶中逸去,她化为一缕气态能量,最终消失在瓶中不见了!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那个瓶子,茜娅虽然看不见叶可仪的灵魂,但她感觉到了什么,这时冲了过来,紧紧的抓住冯义庭说:“你救她!救她义庭,我知dào

你是道士,阿扎拉都告sù

我了,你快救她啊!”

冯义庭温柔的抓住茜娅,平静的笑道:“会的姑姑,但这需yào

时间。我向你保证,七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健康美丽的雅仪。”

茜娅呆呆的望着冯义庭,一如冯义庭也如此宁静的望着自己,她终于松了口气。

“好吧。”茜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从容的说:“我相信你,义庭。”

她说着退了一步,蓦然便恢复以往那种淡定和优雅,微笑的望着冯义庭。

“姑姑。”冯义庭平静的对她说:“我们得带走雅仪,因为医院己经没有任何措施可以救她了。我必须将她带走,我们需yào

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吗?”

茜娅点头,她说:“行,我也过去。”

冯义庭一愣,想了想才说:“好吧,我们会去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因此,无论你将在那儿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都别意wài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回雅仪。”

茜娅点头,冯义庭郑重的转过身来,对在现场的所有人说:“记住,我们会跟雅仪还有姑妈出去七天,七天之后我们会回来的。”

大伙正六神无主呢,有医疗常识的人知dào

躺在地上的叶可仪己经失去任何生命特征了,也就是说她己经死了。可是这个男孩说要救她回来,大伙都有些怀疑,就在这时,冯义庭抬起手来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一道光芒闪耀,冯义庭和茜娅,还有那神mì

的一男一女,包括叶可仪的尸体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管家最先清醒过来,他愕然说道:“大公主和小公主要出去七天吗?”

“是啊。”另外一个清醒过来的人想了想说:“她好像是这么嘱咐的。但没让我送她,应该是搭车去了。”

这是司机,大伙突然都获取一种新的信息,就是茜娅带着雅仪小姐出去旅游了,她们会去七天,而且没让府上的车送,会去哪儿呢?

大伙于是三三两两的散了,哭过的人会嘘唏一下,有点奇怪这种剧烈情绪波动的后遗状态,问题是没出什么事啊!

冯义庭己经在瞬间改变了他们大脑中的记忆,让他们得到一种新的感觉,就是茜娅带着叶可仪外出,时间是七天。

而他正带着叶可仪茜娅和阿宝夫妇,迅速来到了三仙洞。

黄小明飞快的迎了过来,小草鸡紧随其后,只听他叫道:“老大、老大!哎呀阿宝和绾儿嫂嫂也回来了,怎么你们都有空来了呵呵……怎么了,老大你抱着谁啊?”

绾儿轻轻扯了他一下,黄小明这才清醒过来,他呆呆望着抱着叶可仪尸体的冯义庭,不再说话了。

大伙静静的走进洞内,绾儿飞快的收拾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将叶可仪安顿下来。

茜娅一动不动的守候着叶可仪,其他人便跟冯义庭一起走出洞来。

冯义庭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问阿宝:“你能救活她吗?”

阿宝默默的打量着冯义庭,良久之后才说:“能,但你必须弄足我没有的药材。”

冯义庭直勾勾的望着阿宝,这才问道:“你需yào

什么药材?”

阿宝看了看绾儿,这才低声说:“我为了救活绾儿,这几百年来一直在准bèi

能让她复生的药材……现在还差赤心草、纯阳霜、极阴沙和迷神土四样。”

冯义庭一愣,他愕然说道:“你准bèi

将救绾儿的药用在她身上?”

阿宝苦笑着点头,他说:“我用尽数百年才能找到一幅起死复生之药,这些药材都是绝世珍稀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义庭。”

冯义庭愕然说道:“可是,嫂子她……”

“没事。”阿宝笑道:“自从你给我凝魂珠之后,我们俩都获得了人形,现在跟常人都差不多,这药我们没用了!”

冯义庭怔怔瞪着阿宝,说:“不对……你不是一直想救活绾儿吗?”

“没事。”阿宝笑道:“我们就这样行了,其实绾儿也一直不肯独自被我救活,得了凝魂珠之后,我们相亲相近,这不更好吗?”

冯义庭这时说道:“你说纯阳霜,我倒想起道祖给我的纯阳丹了……对啊!不如将纯阳丹给她服下,道祖说能去除妖力的!阿宝,你说行不行?”

说着,冯义庭将纯阳丹取了出来,递给阿宝。

阿宝大喜,他说:“如果这样,倒真能少用不少药物,难度小多了!”

说着接过纯阳丹来,认真的打量起那粒奇香四溢的仙丹来。

随着他对丹丸的进一步了解,阿宝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最后他将仙丹凑近鼻子,细细的嗅了一会,这才失望的摇了摇头,对冯义庭说:“这粒仙丹果然是至正至阳的,但是药力霸烈,一旦化开如果没有相应的修为克制,这姑娘会被烧成灰烬的……”

冯义庭失望的望着阿宝,只见他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义庭,我说过你嫂嫂她不肯独自复活,我们现在有你给的凝魂珠,己经获得人形了,这药我们用不上了!”

阿宝说着将纯阳丹还给冯义庭,略显疚意的看了看绾儿,郑重的说:“看来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将那药给她用上了!”

绾儿点头,她紧紧握住阿宝的手,轻轻的偎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

冯义庭长吸一气,掸了掸衣襟,对着绾儿和阿宝长长一揖,然后才大声说道:“哥哥嫂子,义庭替叶可仪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

阿宝大惊,赶紧搀住他,以免冯义庭行更大的礼,俩人一起叫道:“义庭!你快起来!你干什么啊!快别这样义庭!”

冯义庭眼睛一红,哽声说:“哥哥嫂子,我知dào

这药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一次竟然因为叶仪琳而用掉,这个恩情我一定会让她牢记的,大恩不言谢,我……”

阿宝笑了,他柔声说道:“你先别谢我义庭,这不还差四味药吗,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一直凑不齐这起死复生的药吗?”

冯义庭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时问道:“为什么啊,阿宝哥?”

阿宝紧盯着冯义庭,正色说道:“赤心草能重新刺激心脏跳动,可以说是复生药中必不可少的。而这种草,只有在海中一种巨兽,叫做龟龙的腹中才可能生长。”

冯义庭一愣,就听阿宝又说:“龟龙体形巨大,而且性子暴烈,普通人就算是能找到它,也只可能被它吞入腹中消化,又怎么可能从它腹中取出赤心草呢?”

冯义庭问道:“这东西能找着吗?”

阿宝摇了摇头,他说:“传说海中是有这类巨兽的,只不过这类巨兽往往会潜在深海之中,因为怕惊动其他动物找不到食物,只能悄悄潜伏,以便能猎取食物,从来就不惊动任何东西。就算有发xiàn

它的动物生灵,估计都变成它的食物了,很难有它的消息传出。”

冯义庭点了点头,这时说道:“没事,只要它活在这个世界之上,我就会找到它的。阿宝哥,那第二样呢?”

阿宝又说:“第二种是纯阳霜,它能重启人体属**质的循环,跟极阴沙作用一样但性质相反,它是一种凝结在正午烈阳之下的霜状物,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有这东西。”

阿宝神色凝重,冯义庭知dào

这个地方肯定很凶险,否则他肯定己经弄到这玩意了。

果然阿宝停了一下,这才说道:“据我所知dào

,极阴沙只有昆仑的地狱之门才有。”

这个地方便是昆仑山著名的“死亡谷”,冯义庭也听说过这个地方,这儿是人兽皆惧的死亡地带,据说曾经有想探索该处的地质学家就命丧此谷,因此是一个无人敢去的无人区。

阿宝接着又说:“这个山谷的磁场异常,而且常有雷暴,因此我根本就不敢接近。而且,我听说山谷中好像盘居着一个魔神。”

冯义庭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只要能找到就不算难,总比找不到好,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才七天。

于是他说道:“我会找到纯阳霜的,那极阴沙呢?”

阿宝静静望着冯义庭,说:“极阴沙,至寒至阴的地方,必须有暗无天日的阴寒之地,才能找到。”

一边的黄小明突然说道:“那冥府应该有吧?”

冯义庭也是这么想的,可阿宝摇头,他说:“冥府虽然阴幽、但冤煞之气太重毫无生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能有极阴沙,那就是镇仙谷的锁龙井台。”

冯义庭一愣,他听过镇仙谷的传说,可是阿宝话音一落,就发xiàn

黄小明脸色剧变。

一三四:人命关天

冯义庭一怔,就听黄小明害pà

的叫道:“镇仙谷的人可不好惹……”

说到这儿赶紧住嘴,看了看冯义庭无语。

阿宝看了看冯义庭,接过黄小明的话说:“是啊,镇仙谷是镇仙派掌门金阳仙的地盘,这个人法力之高,只追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且个性刚愎自用,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冯义庭沉吟一会,这才说道:“这个地方我小时候听我奶奶提起过,她说锁龙井中锁着一条真龙,是不是这回事?”

阿宝叹道:“何止真龙这么简单,据说锁龙井中,锁着一个巨孽,当年可是钧鸿老祖亲自出的手,好不容易才降住了它,并跟它有了协议,才将它锁在井中的。常人都避之不及,谁还敢去接近这个巨孽?所以义庭……”

阿宝说到这儿,默默看着冯义庭,脸上浮起难色。

冯义庭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只要有这东西,我就会想办法弄来。”

阿宝叹道:“镇守镇仙谷的金阳仙性子怪异,修为和辈份极高,此人嚣张跋扈,门下弟子也一个个心高气傲,很难打交道。据说他们奉天命镇守锁龙井,真要较起劲来,只怕连天尊道祖他们的话也不会听,如果想轻松得到极阴沙,可不容易啊。”

冯义庭听到这儿,才有些目瞪口呆,看来这个镇仙谷的来头还挺大。

没听说这家伙辈份极高,只在钧鸿老祖之下,那不是跟道祖天尊他们是一个级别的,怪不得敢如此托大,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沉吟一会,他知dào

自己现的修为,只怕还不是这个金阳仙的对手,于是问道:“你说是正面找他要只怕会没有结果?”

阿宝点头,他沉吟道:“如果你想拿到极阴沙,只能不惊动镇仙谷中的任何人,否则你肯定拿不到这东西,你只能……”

他说到这儿停住,冯义庭叹了口气,他明白阿宝示意自己去偷。他光明磊落,不习惯用这种方式,只是关系叶可仪生死大计,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他稍沉默了一会,接着又问:“那第四种呢?”

阿宝静静望着冯义庭,良久才说:“第四种是最关键的东西。至所以叫做迷神土,是因为唯有这种东西,才能重新让她的阴魂跟阳魄结合,重新恢复常人的思想和神态,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就算她的肌体能恢复生命状态,她也是一具活死人,所谓的植物人。”

冯义庭神色郑重起来,这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关键,而且阿宝的神色也太过凝重了,他明白这个玩意估计是获取难度最大的。

于是,他小心的问道:“阿宝哥,哪儿才有这种东西?”

阿宝打量着冯义庭,郑重的说道:“据我所知,天庭的神葬山,应该有这种土。”

冯义庭一愣,你看这都闹到天**去了,这活可还真不好干!

他根本不明白这个神葬山是什么玩意,阿宝也看出来了,于是他正色对他说:“你知dào

天人也会死亡吗?”

冯义庭点点头,有些愕然的问道:“你所说的神葬山,是不是就是神仙死后埋葬的地方?”

阿宝点头,他接着说:“因为是天人陨没之地,是个极度晦气的地方。别说是普通人,任何修行者,或者天上的神仙都对此十分忌惮。据说,无论什么人去了这个地方,都会气运急降,修为低的普通修行者,会立kè

死在山上。”

冯义庭愕然,他可不知dào

世界上还有神仙也怕的地方,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有点邪门。

阿宝叹道:“我只知dào

迷魂土必须在古老的墓端取用,新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此,如果你去那儿的话,记住去最阴森的古坟坟头取土,这样才有效用。”

冯义庭点头,他还有得选吗,就算自己真会死在神葬山,他也得去冒这个险了。

就如同电话里那个神mì

人所说的,如果他连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还算个男人吗?与其这样,不如去死!

听到阿宝介shào

完了,冯义庭打量了一下大伙,这才说道:“好吧,我去找这四味药,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叶可仪的肉身,还有什么问题吗阿宝哥?”

“有!”阿宝担心的四下张望一下,这才说道:“枉死城的使者。”

冯义庭一愣,就听阿宝说道:“这个姑娘福祉不错,因此她横死,枉死城会派使者前来接迎。如果我没猜错,很快黑白无常就会来拘她的阴魂归案。”

冯义庭眉头一皱,他犹豫一会才说:“如果我去找药,那怎么办?”

阿宝默默的望着冯义庭,这才说道:“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无常来的时候,拿不到她的阴魂,便会按阴魂消散回去销案。到时候这姑娘就不在五行六道之中,别说能不能再救活了。就算万一能救回来,也就没了天禄福祉,永远无法享shòu

天仑之乐,永远无法在五行六道之间轮回了。”

这就像一个公民被消除国藉,国藉和户口只是一个简单的伴随生命周期存zài

的东西,而叶可仪被销案之后,她就永远也失去了轮回的资格,五行六道之中就再没这个生灵了。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别说生死,就算做畜生也没资格了!

人总是要轮回的,天上的神仙有时候也会下凡轮回,如果一个生灵被稀里糊涂的销户,等于它就不再五行六道三界之中了,这就像被形神俱灭一样,该有多惨。

最要命的是,一旦销案,这个生命便彻底消失,目前根本不知dào

对阴魂有何影响。就算阴魂还在,但整个天地都己经不承认它的存zài

,到底能不能救活也未可知。

阿宝说到这儿,郑重的对冯义庭说:“所以,冥府是一个神mì

而系统的地方,绝对不是有实力就可以轻易冒犯的。义庭,明白我的意思吗?”

冯义庭点了点头,他这才知dào

厉害,愕然望着阿宝,说不出话来。

冯义庭绝望的瞪着阿宝,良久才说道:“阿宝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宝说:“一般来说,冥府会放任阴魂数天,也就是头三天到七天的时候,如果拘魂者发xiàn

死者在办丧,经过道士的通融会让阴魂留在宅府,不过丧事过后,也就是家属封棺之后,便会将阴魂带入地府,这是没有回旋余地的。除非你有极大的来头。这个来头,是说你有极盛的福祉德运,但最终也必须让阴魂归位,或投胎,或为冥官等。”

冯义庭一愣,黄小明立kè

接到:“阿宝哥,要不我们大办丧事,这样行吗?”

阿宝摇头,他无奈的说道:“如果真的办丧事,就等于承认这姑娘死了,就算能留她阴魂数日,但时限一到,我们就根本不用再救她了,明白吗?”

冯义庭愕然望着阿宝,这才明白,要想救死人活过来,还真不容易!

他愣了一会,这时看到绾儿,不解的问道:“阿宝,绾儿嫂子你是用的什么办法?”

阿宝叹道:“你嫂子死后,我去佛前苦求了一百年的宽限,然后拚命积善,废了我自己的轮回福祉,闹到现在冥府己经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我们现在不行,时间不够啊!”

这是阿宝的亲身体会,所以他才会在获取凝魂珠之后,拚命为冯义庭积善,因为他明白善果之大,足以感天动地。

可现在他们才短短的七天时间,能做什么呢,而且老是用这个法门,难免神憎鬼厌。

冯义庭束手无策,正在窘急就听阿宝说道:“我们唯一能用的办法,就是等使者来后,小心跟他们周旋,告sù

他们我们正在救这姑娘,让他们相信我们,并给我们一定的时间,这样往后延迟,看看能不能在七天之内救回她来。”

冯义庭一喜,赶紧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吗阿宝哥?”

阿宝叹道:“冥府的使者,终年都在拘魂,像我们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因此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而且冥府的使者是无法贿赂的,也就是说,它们在小的方面可以宽容,但绝不会在最终结果上让步,而这个结果,就是这姑娘现在己经死了。”

冯义庭这才知dào

冥府的使者,可比人间的贪官要清廉。可这样一来,怎么才能处理好救活叶可仪之前的麻烦呢?他心乱如麻,这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阿宝见状,不免有些同情,因为冯义庭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乐观向上,从来不叹息的。

他沉吟了一会才问道:“我知dào

冥府的使者也是有德福的人所任的,也就是说,他们如果经lì

过人生,应该会有所嗜好,而且这种嗜好是无伤大雅的,比如喝酒……”

说到这儿,冯义庭眼睛一亮,他惊喜的叫道:“喝酒?我正好有一种无论好不好饮的人应该都喜欢的好酒,不如我将它拿来,用它稳住他们行吗?”

阿宝一怔,就听冯义庭又说:“这种酒叫‘九转琼浆’,是我玄祖自酿的,它甘香美醇,完全是世间没有的珍品,不如这样!他们来的时候,你们便将这酒奉上,然后说我去寻找救活她的药去了,让他们宽限些时间如何?”

阿宝大喜,他连连点头,说道:“如果真有这种美酒,事情应该好办多了!”

冯义庭喜道:“我正好去一趟昆仑,让小师叔帮帮我,否则这四种药材只怕不好弄呢!”

阿宝愕然,这才笑道:“义庭,能找帮手最好,你知dào

这四种药材的难取程度,也是我这数百年一直不能成功的主要原因啊!”

冯义庭说起风就是雨,他这时对阿宝说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安排吧,你们守在这儿,我先去家中取酒,再找几个人来帮忙,他们都是活几百年的道士了,如果我不在,他们应该能应付冥使。”

冯义庭说完,便起个法诀暗运神念,屏气凝神也不知dào

在干什么。

一三五:黑白无常

莫云声正在街上买肉,满脸堆笑的给一个颇为挑剔的大姐推荐猪肉。

突然冯义庭出现在他面前,叫道:“莫大哥,你有空吗?”

莫云声可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江湖了,见了眼前的冯义庭一愣,立kè

正色说:“出什么事了小冯道友?”

这个冯义庭显然是分身,他迅速组织了一组信息,莫云声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二话不说,对那个正在案前捡肉的大姐说:“大姐,我家有事,今天不买肉了,对不起!”

说着从案下取出一块满是油滓的抹布,将肉扫作一堆盖上,然后匆匆忙忙对冯义庭说:“你告sù

我方位,我叫上张道林胡一木,马上便赶过去!”

说着也不理那个满脸愕然的大姐,也不再管摊子,急匆匆朝外走去。

他很快来到外面,张道陵正在给人算命呢。这些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有钱又迷信还大方的主,这会正说得唾沫横飞,那个算命的家伙满面的敬仰,连连点头心服口服的样子。

莫云声走近他说:“瞎子,别忽悠了,小冯道友有个同学出事了,他想将那丫头给救活。扛不了多久,只怕冥使会去拘她阴魂,需yào

我们帮忙,得立kè

过去!”

张道林一愣,“忽”的站了起来,叫道:“什么?人命关天哪,这可得赶紧,去叫胡石头,在哪呢马上去!”

那个算命的一愣,这时站了起来眼巴巴的说:“师父,我这命你还没算完呢!”

“不算了、不算了。”张道林小板凳也不管了,指着一边在打瞌睡的一个同行说:“不瞒你说,我这把式全是跟他学的,你找他去算更准……借过,我家有事得马上走人!”

二人结伴而行,冲最近的厕所走去,一进门便去洗手,看看四下无人便同时消失,显然就着卫生间的水龙头,水遁去找胡一木去了。

眨眼间的功夫,三个道士便出现在三仙洞前,冯义庭见了他们松了口气,迎上去说:“三位道兄,我同学尸首就在洞内。我现在得去昆仑取药。这儿有两瓶好酒,我想你们打理过不少白喜,应该跟冥使有些交情,到时候看看这酒能不能用上。能稳住他们在七天内别拘我同学阴魂。我这就去昆仑,到时候会让我小师姑再送些酒过来,这儿就靠你们了!”

三人面色凝重,一起点头,冯义庭松了口气,这时又说:“阿宝哥,你准bèi

好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中赶过来!你们等我!”

说着,足下浮起祥云,向天射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望着冯义庭去的方向中,大伙松了口气。

莫云声胡一木张道林三人立kè

起符作法,也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

阿宝匆匆进到洞中,里面他有一个专门用来装药材的地方,他走到这儿,默默发了会呆,又走到一个水池边上,看着静静浸在里面绾儿的尸首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只听手被一个人轻轻握住,回过头来,正是绾儿。

“宝哥。”绾儿含笑望着自己,柔声说道:“别难受,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不错,慢慢修来,总会有化成肉身的一天。人家修仙,我们修成人形,不也一样么?”

阿宝情绪波动,长长的吸了口气,慢慢将绾儿拖入怀中,满是疚意的说道:“对不起绾儿,我食言了。我以为假以时日,就能让你重新活回来,可是……”

绾儿紧紧回抱着阿宝,这时含笑说道:“宝哥,无论是生是死,只要我们能继xù

在一起就好了,能不能救活我肉身、有什么稀罕呢?义庭对我们恩重如山,就是死我们也得帮他对吗?而且,我们还有时间,如果你真想救活我的肉身,再努力吧,第一幅药都找上了,还愁找不着第二副第三副吗?”

阿宝心中一动,这时松开绾儿,双眼发亮紧盯着她。

绾儿抬起手来,爱怜的点了点他鼻子,娇笑道:“傻宝哥,我可要等你一起复生,你光能起死人算什么,我还要你肉白骨,我要我当初那个憨厚听话的阿宝哥哥跟我一起复活!”

阿宝一愣,他喃喃说道:“肉白骨、肉白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祖先们既然有这个传说,说不定就会有这个妙方!谢谢你绾儿,我答yīng

你!我一定会找到这方子,跟你一起复活!”

绾儿用力点头,这时投入阿宝怀中,两人紧紧拥bào

起来。

他俩正相拥无语,阿宝突然感觉绾儿的手紧紧扣住自己腰际,好像极其紧张。

他略微一愣,立kè

感觉她竟在微微颤抖,也不知dào

看到了什么,显得极度害pà



阿宝一愣,突然感觉一缕阴冷的气息传来,他吃了一惊,立kè

掉过头来,发xiàn

一边空地上,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冥使,还带着两个鬼魂,不是黑白无常,还能是谁!

阿宝脸色煞白,慢慢松开了绾儿。

两人都是鬼魂,对黑白无常有种天生的畏惧,这时看到他们,吓得浑身颤抖,本来具有实体的身形,竟然慢慢变淡,随着恐惧不停朝后退去,竟然重新化为两只幽灵了!

他们正在害pà

,就听外面传来一个笑声,莫云声大声说道:“我说张瞎子,这酒就在这儿,你也别馋成那样!这可是小冯道友拿来孝敬黑兄和白兄的!再说了,我们做了这么多的白喜,黑兄和白兄可没闹着咱半点好处,至少也得去问问他们!等人家表示不喝了,才归你我喝!你也别急,黑兄和白兄一世清廉,会看得上小冯道友这酒?”

张道林笑了,他喜滋滋的说道:“也是也是,我们跟黑白兄弟打这么久交道了,一直也没啥孝敬他俩的,难得这次撞上了,按理是应该问下他们要不要喝……”

说到这儿,只听他压低声嘱咐道:“你把瓶盖压紧些……对对别溢出酒气来了,就这样、就这样,等会拿给他们,他们肯定是不要的呵呵!”

黑白无常是来拘魂的,没想到走进来一看,这儿虽然有两个幽灵,但可是俩老鬼了,根本就不是外面躺着那姑娘的阴魂,这时面面相觑,就听外面那对活宝正神mì

兮兮的说话呢。

完了两人进到躺着叶可仪尸首的那洞里来了,就听莫云声跟张道林在外面咦了一声、然后张道林赶紧笑道:“不在啊!没来啊!既然这样,也不能说我们不孝敬他二位了!拿来拿来莫屠夫,别跟我说又想留给牛头马面,到时一个不防,立马被你喝完算球!”

正说间,只听外面传来一股极其凛冽的醇香,黑白无常虽然阅历无数,但从来还没闻到过这种超凡的醇香!这时一愣之间,立kè

食指一动。

两人本来对他二人的话是不以为意的。

要知dào

他俩啥酒没喝过,这会公务在身,哪顾得上喝酒?不过这时突然听到这酒的异香,不免齐齐吞了一口唾沫,相互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时,只听莫云声怪叫道:“张瞎子,你嘴臭敢就着瓶嘴喝老子跟你拚了!取碗!我们一起去取碗!先盖上先盖上,这么好的酒给挥发了,你很有钱哪蠢货!”

两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外走,显然是要去取碗,然后好偷偷的把酒给分掉!

黑无常性子急些,这时便往外一飘,冷冷出现在两人面前了。

莫云声正跟张道林捧着一个酒瓶流口水呢,这时突然看到黑无常一愣,赶紧将瓶子收到身后去了,这才陪着笑说:“黑无常大哥啊,就……您一位来了?”

白无常慢慢也过来了,两人也不说话,一起打量着他们,寻他们藏在后面的酒瓶。

张瞎子陪着笑说:“二位兄长,好久不见了,所谓旧地遇故交,高兴哪、高兴哪!”

黑无常见他竟然只字不提酒的事情,这时翁声翁气的说:“又是你这几个老油条,今儿遇到黑大爷,就没啥东西要给咱?”

张瞎子一愣,这时赶紧陪着笑说:“有啊!有!就刚才我们一个叫冯义庭的小道友,说给你们准bèi

了两瓶好酒!这不,就去取、马上去取!”

酒明明就收在身后,他偏偏说就去取,黑无常正想发作,就听莫云声在一边喝斥道:“就你张瞎子有啥好酒!别在在让黑白二位大哥笑话了!你骗骗妇孺啥的还行,敢忽悠我黑大哥出息了?赶紧出去别碍着人家公务!”

黑无常正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个乐颠颠的声音,只见胡一木捧着三碗,飞快跑了进来,美滋滋的说道:“碗来了碗来了!想躲着我偷偷喝可没门!你们……咦黑兄和白兄也在啊!呵呵没事你们聊,我有事你们忙!”

说着偃旗息鼓,一个转身就想开溜。

莫云声见状,不高兴的喝道:“去哪儿呢你?碗都取来了,还不准bèi

给黑白两位大哥上酒……噢忘了问二位大哥,不知dào

公务忙是不忙,有空是没空?”

黑无常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爷打交道了,忙是不忙、你不清楚?”

莫云声嘿嘿一笑,搔了搔头说:“黑白二位大哥的事呢,说忙呢就忙,说不忙呢就拖个三五七八天也没事这我知dào

!只是这酒,怕上不了二位的法眼哪!”

白无常性子算比较温和的了,这会也忍不住了,他喝道:“你这臭牛鼻子,我分明听你刚才说有个姓冯的小道友有酒拿来孝敬我们,这会想私了不成?”

莫云声听了,长叹一气,这才乖乖将酒瓶从身后取了出来,苦着脸说:“二位大哥哪,不是我们想私了,就是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酒,其实也想喝一口,就怕二位量高,一人刚好一瓶我们连一嘴都够不上了……哎!”

说着将酒递上,满脸陪笑的说道:“要不,你们多少给点尝尝?”

一三六:神秘门派

冯义庭安排好了之后,瞬间便来到了九虚洞。

因为事情紧急,他匆匆忙忙的撞进洞中,张开嗓子便大吼起来:“小师叔小师姑!”

乔闻箫正在打点奇花异草,听到吆喝立kè

到了他跟前,笑呤呤的望着他说道:“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师侄哪,别说师叔不管教,你不在学堂听课,跑这儿来干嘛?”

冯义庭一把抓住他,着急的说道:“小师叔,我有事,师姑呢?”

乔闻箫见他神色匆忙一愣,这时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的说:“出啥事了你找师叔就行,小师姑可是姑娘,她能帮上啥忙?”

冯义庭正要说话,就听容英惠这时从后面嗔道:“就你能干,这话怎么不敢跟师父说?”

乔闻箫被逮了个正着,只能讪讪住嘴,就听冯义庭急道:“小师姑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帮忙呢!”

二人一愣,这才明白事情不会简单,就听冯义庭将事情原委道来。

随着他叙说,俩人面色渐渐沉下,愕然说不出话来。

只听容英惠惊道:“小师侄,你能不能少干些惊天动地的事儿,人都死了,你想救她回来?这个……可不是容易办的事啊!”

乔闻箫却叹道:“亏得你结交了这么一个有回天之术的水师,否则这事你想都不用想!”

冯义庭默然一会,这才说道:“这姑娘不仅是我同学,而且跟我关系很近。她虽然生在王室,但命运多舛挺可怜,大家相识一场,怎么能不救呢?”

容英惠听了这话沉默了,乔闻箫怔怔望着冯义庭,这才说:“好!小师侄这性格我喜欢,是男人就应该保护朋友,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就算她死了,也应该救回来!”

冯义庭感激的看了看乔闻箫,这才又说:“我来这儿,有两件事,一是想去地狱之门找极阳霜,二则是想请小师姑再带点‘九转琼浆’,以便能稳住黑白无常。同时,我不在三仙洞,就仰仗小师姑了,他们修为不是很高,估计只有你才能压住阵脚。”

乔闻箫不等容英惠说话,连连点头道:“这样好,师妹你去三仙洞掠阵,我就帮小师侄采药,我们分头行动,人命关天可马虎不得!”

容英惠看着乔闻箫犹豫一下,欲言又止。

冯义庭便问道:“小师姑,你有话说?”

容英惠这才说道:“昆仑山的地狱之门,师父是明令禁止我们去的,你们……”

乔闻箫听了一怔,随之笑道:“师妹你忘记了,师父临走的时候,不是交代我们用龙牙噬天剑和太极阴阳风火扇要注意啥吗?你想,没事他为啥突然交代这些?以前师父也不是不出过远门,那会儿他咋就不交代呢?我看他就知dào

小师侄要来找我们!”

容英惠听了也是,这才又说:“那你们要注意点儿,那地方可挺邪门。”

两人连连点头,冯义庭看了看乔闻箫,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小师叔,平时一直都挺听师妹的话,但是遇到大事且不慌不忙挺有主见,不免有些佩服。

正在感慨,就听乔闻箫又说:“龙牙噬天剑是极其凶险的利器,祭运难度大,这种法器男人用好些。师妹你带着太极阴阳风火扇去三仙洞吧,如果不是大凶大恶之人故yì

找岔,切记别轻易祭运此宝,这个扇子威力可挺吓人,只怕会伤及无辜。”

空英惠点头,乔闻箫这时又对冯义庭说:“师妹你多带些酒去,我跟义庭也得尽快去找所缺的返生之药。地下的三种还好找,天界之中,可是一日换凡间三年,丝毫不能马虎,我们分头行动,否则就来不及了!”

容英惠点头,飞快去取法宝和酒。

眨眼间她便回到了原处,这时将一个小剑匣递给乔闻箫,郑重的吩咐:“师兄,我们长这么大了,也从没见师父用过龙牙噬天剑。你也要小心,不到万不得以别轻用,噬天剑威力极大,普通修为的人,受此剑一击,只怕会形神俱灭,别伤及无辜!”

乔闻箫连连点头,郑重的接过剑匣,三人分头行动,容英惠径直去三仙洞不提。

冯义庭召出如意云,带着乔闻箫望天而起,瞬间便到了昆仑山死亡谷上方。

冯义庭定下祥云,在天空向下打量,发xiàn

此处一遍苍凉,磁场却跟阿宝所说的一样,十分强dà

而诡异,根本不像有人烟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该去哪儿找“极阳霜”。

乔闻箫却笑了,他说:“小师侄,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就不知dào

个中的内情了吧?”

冯义庭一愣,便问道:“什么内情小师叔,你别卖关子好吧?”

乔闻箫笑道:“别不服气,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山谷肯定被人设了内禁障,我们只要逼近山谷,这儿的地貌风景,立kè

便会改变,你信吗?”

冯义庭一愣,他这才记起九虚洞的内禁障来,看来乔闻箫长年住在那儿,对这种把戏还是比较了解的。

想着他便开始按落云头,直接朝山谷降去。

正如乔闻箫所说,当他们离山谷还有数丈之时,眼前的景观突然就改变了!

冯义庭愕然打量着眼前,只见这儿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下都是罕见的珍禽异兽,同时古木参天,竟然如同春天的江南一般!

冯义庭愕然,乔闻箫却不以为然,他正四下张望,这时遥指着远方一个白雪皑皑的孤峰说道:“那山终年受阳光暴晒,但是寒气仍然绕集不散,如果这谷中有极阳霜,只可能在那主峰之上。”

冯义庭好奇的问道:“小师叔,你认识极阳霜吗?”

乔闻箫笑道:“炼丹之时,就会用到极阳霜。这东西必须在正午时分,在烈阳逼哂之下昙花一现而出来的神奇寒霜。一般来说,炼丹用的都是我们自己制作出来的。但是起死人的东西,必须是天地自然间酝酿而成的极品,否则达不到效果,是救不活死人的。”

冯义庭这才知dào

炼丹也要用这玩意,而且这东西还分天然和人工的,看来人工的永远没有天然的好。比如现在许多人工养植的药材,跟野生的就是没法比。

两人于是朝主峰而去,因为这山谷被人设了仙障,肯定是有人住的,而且还是修行之人,他们不敢惊动仙谷的主人,只能悄悄朝主峰摸去。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而且正是朝这边过来的。俩人一惊,赶紧停了下来,迅速隐了身形,躲在灌木下一动不动。

只听过来的两人,一人手上提了一柄长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仿佛极其警惕。

其中一个人说道:“师父说今天会有闯山谷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旦发xiàn

立kè

杀无赦,我们可得小心些儿,真放过了宵小进来,免得受大师兄责骂。”

另外一个略显不愤的说道:“大师兄也是,师父在还好些,师父不在便唯他独尊了。我们现在还没拿下掌门,真拿下掌门的位置,到昆仑仙山去了,估计他还会霸道些!”

先说话的赶紧喝斥:“十九师弟你就是嘴多,所谓隔墙有耳,哪天这话传到大师兄耳朵中去了,你又有半月的茅房好扫!”

十九师弟于是讪讪住嘴,低声嘀咕道:“这话我也就跟你说了,哪来那么多的隔墙耳了,这哪有人、这哪儿有人了?”

俩人边说边走过去了,良久之后,乔闻箫才对冯义庭说:“看来这儿的人己经知dào

我们会来取极阳霜了,而且想赶尽杀绝……这山谷的主人不仅心狠手毒,只怕还修为不浅,他们会是谁呢?”

冯义庭一直在沉吟,有些狐疑的说道:“你没听他们说起昆仑仙山吗?而且还会争掌门的位置……他们能是谁?昆仑派我知dào

能争掌门位置的,也就刘师伯和贺师伯,莫非这里的主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乔闻箫摇了摇头,说道:“刘定乾和贺安章我又不是不知dào

,就他们俩哪可能调教出这种弟子,刚才两个人,十九弟修为要低些,另外一个己经到了结婴初期了,你刘贺两个师伯,他们自己只怕都还没这种修为!”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这山谷中的弟子修为之高,竟然如此变态!

虽然他冯义庭修为要比他们高,但这些可是人家门中普通的弟子,就别说他们所说的大师兄修为了,他们还有师父呢!

他默默无语,一时疑窦丛生,因为从刚才他们的话里能够听出,这些人分明也是昆仑派的弟子,可是昆仑派的弟子他清楚得狠,怎么可能会有隐在这儿的他不知情的门徒呢?

他这时沉吟不语,也不知dào

这个神mì

的山谷之中,究竟是哪个昆仑派的高人。

冯义庭正在怀疑,就听乔闻箫也嘀咕道:“奇怪了,这些人听语气分明也是昆仑派的弟子,怎么我们在昆仑山这么久了,也不知dào

这股人是哪一派哪一门的?平时也从没听师父提及过啊!那么……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什么来路?”

冯义庭不也正奇怪吗,正纳闷就听乔闻箫这时又说:“小师侄,我们既然摸进来了,肯定要取极阳霜回去,不过这山谷神mì

得紧,虽然跟昆仑派有些渊源,但做主的可有些心狠,我们既然这么灰头土脸摸进来了,只能装浑取药便走,免得生出什么枝节,误了救人!”

冯义庭想想也是,如果走明路如果对方不给面子,再翻脸难度就大了,自己的生死先别管,叶可仪可等着自己去救呢!这会人命关天,他们可耽搁不起!看样子先取药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正沉吟,就听乔闻箫又说:“记得待会就算动开手,也不能暴露出我们的来路,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烦……糟糕糟糕!”

一三七:疯癫道士

冯义庭见他神色紧张,心中不免一凛,赶紧问道:“怎么了小师叔?”

乔闻箫直勾勾的瞪着他,这时小声说:“这样一来,只怕我的龙牙剑就不能用了,如果用的话,只怕被他们摸出来路啊!不好了、不好了,这谷里可全是硬岔儿,到时候我们真没了龙牙仗胆,事情可不就不太好办了!”

这倒是,冯义庭沉吟一下,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真被他们发xiàn

了,你带着药先走,我断后。我有江东明王桂花还有貔貅,就算打不过了,料想他们拿我也没办法!”

乔闻箫羡慕的看着他,小声说:“这倒也是,你手下魔宠神兽不少,真要逃命倒没谁能拦住你……不过,你不会怪我不讲义气,抛下你先跑吧?”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说哪儿话,救人要紧,取药要紧!”

乔闻箫于是正儿八经的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万一风紧了,你掩护我扯乎?”

冯义庭连连点头,就听乔闻箫乐了,他推了冯义庭一下笑道:“你还当真了小师侄?逗你玩的笨蛋,真打架了哪有做师叔先跑、让师侄扛着呢,你以为我是范跑跑啊!呵呵到时候真动上手了,记得拿药,由我来我扛着,你先走知dào

吗?”

冯义庭愕然望着他,想不到他竟然连范跑跑也知dào

,不免对他相当的敬仰!

他正愕然就见乔闻箫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自己说:“极阳霜出现的时间很短,我们能取的机会极短,如果时机把握不好就只能等明天了。一旦这样,只要谷主遮了天日阳光,极阳霜就根本不会出现了。真到了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机会拿到手了。你记得到时出手要准,这玉瓶是通灵的,取物就像用贮物戒指一般,你感应到物体,然后转动瓶儿就行了。”

冯义庭也不理他,这时将瓶儿一推说道:“不会、不会,我可不会用!自己去取,记得取了赶紧跑,去三仙洞给我阿宝兄弟!”

乔闻箫一愣,这时暴燥起来,怪叫道:“让我先走?你翅膀硬长大了是吧,这儿你是师叔还我是师叔?做师叔的管不住你了是吧?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冯义庭赶紧捂住他嘴,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叫道:“声音小些师叔!让人听见了祖宗!”

乔闻箫掰开他手,得yì

洋洋的说:“我不是祖宗、是你师叔!知dào

叫师叔是吧,那就得听长辈吩咐,还没王法了你小子,做晚辈的就得听话我跟你说!”

冯义庭无奈,苦着脸叹道:“不瞒你说小师叔,你让我留下你先跑,我做不出这种事来,到时候我跑不成一个犹豫,被人家给捉住了,拿不到药就误了救人的大事了……”

“滚!”乔闻箫打断他说:“你不喜欢先跑?我跟你说臭小子,打小我就只知dào

护着你师姑,从来就没有出事要先溜的习惯!你不习惯先跑,莫非我就喜欢先跑了?”

冯义庭直勾勾的望着他,大概五秒种后两人一起笑了,乔闻箫乐道:“跟你真没法搭伙,下次办啥事,可得找个喜欢先跑的人才好配合,你就一笨蛋!”

冯义庭嘿嘿笑道:“没办法小师叔,看样子我们只能齐进齐退了,到时候还得你去取药,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有的是办法拉风惹眼,对吧?”

乔闻箫没法,只能将玉瓶重新收好,又嘱咐道:“我们是来取药的,不是来打架的,记得药到手了,赶紧闪人回去,今天可不是跟人好勇斗狠的时间!”

冯义庭点头,就见乔闻箫这时从怀里摸出两张人皮状的东西,递了一副给冯义庭,自己也取了一副,然后吩咐道:“戴上这个吧,你一戴上这东西,估计我师兄你爹都不认识你了。”

冯义庭打量了一下那副面具,发xiàn

这玩意有眼有鼻子的,但是没有具体的相貌,也就像一个没成型的面具似的。

他打量了一会,这时惊道:“小师叔,你修道之人也学人家变脸,莫非这种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你真如此歹毒,杀人剥皮做成面具?”

乔闻箫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道:“说啥呢臭小子,你师叔我人品高洁,会学江湖上的市刽弄人皮面具?这叫如意易形贴,你把它戴上脸之后,想着自己要变成啥样,立kè

就会按你心理的形象变成相应的人!没知识少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在师叔面前丢人没事,到哪个仙子姐姐面前丢这个脸,把人家大牙笑掉,当心找你麻烦!”

冯义庭可顾不上他挖苦,兴奋的捧着那玩意问:“你是说想着谁就能变成谁的样子?”

“当然。”乔闻箫说着,己经将面具戴上脸,然后慢慢就变成了一个形象古朴的老樵夫,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一看就经常在山上砍柴,饭都不太吃的那种。

冯义庭看得目瞪口呆,就听乔闻箫吩咐道:“快戴上吧,变变形象免得被人看到本来面目,找家里去就麻烦了。”

冯义庭于是小心将面具戴上,乔闻箫望着他,只见他一会变成一个俊昂男生,年纪好像不小的模样,然后只听他嘀咕道:“变刘德华不行,他不像来这山上的行头……”

然后又变成一个小眼睛,长相比较像农民的模样,完了又嘀咕:“变周杰仑也不行,上山砍柴的眼神都挺好,没谁像他这种眯眼睛……”

最后变成一个光头,随之又说:“变孟非吧他像砍柴的……不行!万一让人家认出来去找岔,渐江电视台损失就大了,还是变村里黑娃子吧……”

最后就变成一个黑黑的,灰头土脸的家伙,估计就是他村里的黑娃子。

乔闻箫点点头表扬他说:“嗯,这样子像乡下砍柴的,就这样吧别瞎折腾了!”

冯义庭笑道:“什么像,他就是我们村的砍柴大户,每年光卖柴火木炭的钱都不少,他就是以此为生的!后来如果不是让乡林业站的警告教育,现在都发财了!”

乔闻箫听得目瞪口呆,敬仰之情油然而起!

俩人装扮己毕,这时也不再说话,继xù

朝前摸去。

山谷之中,果然警戒极严,到处都能遇到巡山的弟子和力士,还好乔、冯二人隐身的法门己经达到了极高境界,对方虽然法力高强,但也看不穿他们形踪。

两人这才停停走走,好一会才到了主峰之下。

四下警戒严密,主峰倒还轻闲,估计镇守主峰的家伙对自己能力相当自信,因此并没有安排多少人在这儿,俩人于是一路披麾,很快就摸上了主峰。

冯义庭跟乔闻箫俩人偷偷摸到了主峰边沿,这才发xiàn

这上面除了白雪皑皑,相对倒还平坦。正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小湖泊,大概有三十亩左右宽窄。湖朝南方向的岸边,建有一栋大殿,殿上写着“纯阳殿”三个镏金大字。附近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景致极其曼妙,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错觉。

大殿正前方是一条两侧用汉白玉大理石砌成护栏的石板小径,一直通到湖泊的正中。而湖泊的正中央,是一个方圆五丈祭台般的石台。

石台突出湖面,被人用小径连接湖岸,显得境意盎然。

正中一个二米左右的圆台,上面铸成阴阳八卦,静静的朝天而设,晨光播酒在石台上,光芒微微泛出,显得宁静而神圣,令人遥遥望去,浮出些许敬仰来。

乔闻箫低声对冯义庭道:“看到了吗,这是一湖溺水,水性极其阴寒,正午的烈阳将寒气回迫,便会压到石台上,在阳光的作用之下变成霜凌。这可是天地间极难遇到的特殊地理环境,估计普天之下,除此一处,再无其他地方能有了!”

冯义庭点点头,再打量了一下天空,发xiàn

他们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时间还早得狠,这会儿太阳都还没出来!

他叹了口气,知dào

自己还有得等了。

俩人趴在灌木怪石后,正准bèi

拿出志愿军埋伏鬼子的精神头,一趴就三五柱香时,突然只见前面正殿的大门“吱呀”一声,一个头发胡子都雪白的老道士慢慢走了出来。

那老道士出门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悠悠说道:“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众人看不穿……奇了怪了,啥叫看不穿?”

冯义庭跟乔闻箫面面相觑,显然都感觉这口头禅有些熟悉时,就听老道士四下张望一番,完了嘿嘿笑道:“看得穿!其实老疯子都看得穿!我疯疯癫癫,在这伸伸手踢踢腿舒畅得不行,那边有俩傻小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弄成砍柴的模样,才叫看不穿呢!”

那老疯子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远处躲着的冯义庭跟乔闻箫可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听了他这话,立kè

大惊失色,

他们面面相觑,各自惊骇以极,四目相对迅速考lǜ

该不该一跃而起,暴起发难!

只是,这时候还是凌晨,他们就算出去,也拿不到传说中的极阳霜。真要跳出去出手,那肯定是要从清晨打到中午,先别说他俩扛不扛得住,那万一人家将天日给遮住了,没有了正午的阳光,极阳霜不是就拿不到了?

他们一时窘急,呆呆对望着。一时出去也不是,躲也不是,情形可叫一个难堪!

冯义庭心中一凛,突然想起叶可仪被阿宝收进摄取魂瓶的时候,楚楚可怜的叫自己救她的情形来,一时间心如死灰,就这样呆住了。

一三八:狼虎之心

再说容英惠,她来到三仙洞的时候,黑白无常跟三个牛鼻子己经喝上了。

黑白无常各执着一个白玉酒瓶,而莫云声胡一木还有张道林三人,就各取一只硕大的海碗,显然是想多盛点,偏偏他们碗中,才倒了不多一点,三人更是嗅得多喝得少。

正如张道林所言:“酒这么香醇,真一口牛饮喝下肚去,那可造了天大的孽!得细细的品,喝进肚子哪里有搁在碗里、慢慢的品尝享shòu

啊!”

黑白无常感觉这家伙说得甚为有理,这么美妙的东西,必须得细细的品尝!

因此他们虽然各执了一个瓶子,但喝起来仍然极其小心,每口酒嗑入之后,必得认认真真的含在嘴中,细细的让那股美醇缓缓在嘴中浸化,然后直冲天庭,听得那股无比妙醇的冽香慢慢浸入脑髓,简直比做神仙还要得趣啊!

容英惠来了之后,便吩咐黄小明将酒捧上,她介shào

道:“听说二位仙使喜欢这酒,我们小师侄特意让我多送些过来,免得大家喝得不上不下没法尽兴!”

胡一木,莫云声张道林三人听了这话,立kè

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吩咐黄小明说:“赶紧赶紧,先将碗给倒满了,我们得陪二位大哥好好喝上一回!”

黑白无常见状,立kè

便将瓶底朝天,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完了将瓶儿一扔叫道:“取碗来取碗来,可别好了三牛鼻子,酒可是小冯道友孝敬我俩的,尔等竟敢喧宾夺主?”

容英惠笑道:“大伙别急,酒有的是,大家慢慢喝。光有酒没人奏上一曲倒也无趣,正好我带了筝过来,不如你们慢慢喝着,我给几位大哥伴上一曲如何?”

黑无常豪饮以毕,有了几分酒兴,这时呵呵笑道:“这娃儿生得俊俏,说话也得礼数,倒不让人讨厌。也罢!今儿我哥俩倒要听你弹的曲儿,是不是能听,你弹一曲吧!”

容英惠点点头,让阿宝从外取出自己带来的仙筝,自己捧着坐下,先试了试音色,然后全神贯注,悠悠的弹奏起来。

不知dào

她弹的是什么曲儿,只听得高山流水,曲韵清雅婉转,活生生的给人用筝曲呈现了一个人间仙境,让众人感觉天空海阔万里无云,满世界天花烂漫,无比的炫丽美好、快乐无忧,九天十地几乎都只有这妙曼无比的仙乐在飘逸流淌,那优雅超尘的曲调,只听得众人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一时间,只见三仙洞外清风习习,林子中突然痴痴的走来许多受筝曲迷醉的野兽,群鸟翩翩飞来,依着韵律在洞外翻飞旋舞,忘乎所以。

容英惠的筝曲意境,自然是凡间无人能比的。她这时用心弹奏,只听得大伙目瞪口呆,就算是痴痴坐在叶可仪身边的茜娅,也愕然抬起头来,听着筝曲痴了。

刹那间,眼前的悲伤和忧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欢快和无忧了。

黑白无常正听得心旷神怡之时,突然听她曲韵一改,变得无比悲切起来。

这曲调哀婉悲凉,伤感忧郁,听得众人难过不己,绾儿跟黄小明己经双目湿润,珠泪盈溢,而阿宝和胡一木他们的眼睛也都红了。

曲风一变,立kè

听得洞外群鸟纷纷飞开,野兽哀鸣,然后四散奔走,瞬间便没了影踪。

黑无常听到后来,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你弹的什么曲儿,开始倒还中听,后面的跟死了人似的让人悲从中来,算什么曲目?”

容英惠于是缓缓搁下仙筝,站起来盈盈给二人使了一礼,这才伤感的说道:“不瞒二位仙使,小女了弹着弹着,突然想到这儿还有一位亡者,故尔伤心起来,再弹不出轻松快乐的曲目,这才扰了二位清听,真是对不起了……”

大伙这才清醒,一起退到一边,阿宝跟绾儿这时一起跪下,就听莫云声叹道:“二位仙使,不瞒你们说,这位死去的姑娘,是我们小兄弟冯义庭的同学,他答yīng

过要保护她的。可这姑娘横遭不测。目前他正四下寻取仙药,以便救她复生,还望二位仙使能行个方便,给他们七日期限,以便能将这苦命的孩子救活过来。”

白无常静静打量着众人,这时“咦”了一声,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个冯义庭究竟是什么人物,怎么劳得你们三个老不死的牛鼻子,连着这位仙山来的修家和两个老鬼……那边还有个小狐狸,甚至还有一只七彩纯阳紫金乌,都不亦乐乎只为替他求情?”

众人沉默,良久之后,才听胡一木正色说道:“我们这位小冯道友,他年纪虽小,但为人慷慨仗义,而且明大理知大非,嫉恶如仇从善如流,算是人中龙凤。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不是得了他的恩惠,就是敬仰他的为人,就算以命相报又如何,何况帮些小忙呢?”

黑无常这才安静下来,他慢慢端起酒来啜了一口,然后才问道:“难怪,方才你们拿着这酒惺惺作态,只怕也是想引起我俩的注意吧?”

胡一木低头,又叹了一声说:“我们知dào

二位仙使清廉正直,只怕你们不肯通融,因此使了些伎俩,还请二位仙使别怪……”

黑无常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目一扫众人。

大伙吃了一惊,一起愕然望着他,只当他要发火,事情通融不了的时候,只听他仰天大笑起来。

他笑毕,这才摊开双手说道:“既然是一件小事,而且是能救人一命的好事,会让枉死城少一冤魂,何苦费如此之多的周折,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罗嗦罗嗦,端得罗嗦!”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才一起大喜,大伙不约而同,一起恭恭敬敬的对二人行了一礼,再齐声说道:“谢谢二位仙使!”

黑无常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别多礼,然后起身说道:“我们来了也挺久了,既然你们说这姑娘能救活,便再续她七日时间罢,七日之后如若救不活她,再拘她回冥府便是!”

话音一落,两人瞬间便没了踪影,连同开始带来的两个鬼魂,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伙一愣,随之大喜。阿宝跟绾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俩人紧紧拥bào

,可谓喜难自禁。

唯有容英惠一动不动,这时缓缓将仙筝收袖中,慢慢朝里洞叶可仪的尸首走去,她先安慰了悲伤的茜娅姑姑一会,然后站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

阿宝看出不对来,他低声问道:“敢问这位仙子,莫非还有什么事吗?”

容英惠抬起头来,看了阿宝一眼,这才说道:“我来这儿就掐算过了,这姑娘无劫无灾,竟然陨命当场,可见是中了对头的手段,这么说是有人想要她死。”

大伙一愣,看来这个小姑娘的卦算之术,是在场所有人不能比的了。

大家正在愕然,就听容英惠又说:“既然有人想害她性命,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大伙心中一凛,不免面面相觑,正愕然就听她继xù

说道:“而且,从手法上来看,这个幕后操作此事者,己经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也就是说,这个害她性命的人,应该有着极高的修为,只怕不是凡夫俗子!”

石洞之中哑雀无声,大伙听了容英惠的话都呆住了。

要知dào

这个小仙女的修为,从她弹筝一事就能看出端倪,这会她竟然如此评介这个可恶的幕后操纵者,可见这个人肯定非同凡响。

大家正吃惊,就见容英惠转过身来笑道:“别担心,小师侄既然托我来替他掠阵,我自然不会辜负。我倒要看看这个草菅人命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看他到底有没有天理王法,凭什么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她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双眉间更是掠过一缕英气,看得众人一时呆住,大伙一起浮起些敬仰和佩服,哪儿说得出话来?

容英惠说完之后,再慢慢走出石洞,这时吩咐大伙说:“冥使拘阴魂入册,一旦生死之案成立,阳间便能应生卦象。黑白无常既然给了七日宽限,这姑娘的卦象便不会算到绝处,还不能算是死去……我猜这个家伙既然存了狼虎之心,肯定会前来探个究竟。”

阿宝一愣,这时赶紧问道:“真要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容英惠打量了阿宝一眼,这才问道:“要救这姑娘的水师,便是你吧?”

阿宝点头,容英惠对他点了点头说:“难为你了,古今能起死复生者少之又少,能救普通凡人复生的更是凤毛麟角。看不出你虽然是个灵体,竟然有这么好的医术,我替小师侄谢谢你了。”

阿宝连忙说道:“仙子快别这么说,可会拆杀了在下!我跟义庭亲如兄弟,怎么说这也是应该的。仙子既然是义庭师姑,修为之高又是我辈望尘莫及。不如你来安排该怎么做,免得那个暗中作梗的家伙再生祸端,横生出什么波折来,影响对那姑娘的施救。”

容英惠笑道:“没事,有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准bèi

相应的药物,尽管等我师兄跟小师侄将余下的药物取来。怎么也得七日之内,将这苦命的姑娘给救活过来。”

大伙点头,就听容英惠突然叹道:“极阳霜只有昆仑山的死亡谷才有。不过那个山谷神mì

之极,据说盘居着一个魔神,法力高强神mì

可怖。也不知dào

师兄跟小师侄去那儿,顺利还是不顺利。”

大伙一愣,这时静静望着她,都沉默下来。

一三九:如意易形贴

肯定,当时冯义庭跟乔闻箫可以说是不顺利之极。

疯道士此话一出,肯定将这俩小子吓得半死,因为听他的语气,分明己经知dào

他们俩就藏在山顶边缘的灌木白雪之中了!

两人那个惊骇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可以说是进退两难。除非他们俩能将满山谷的人都放倒,然后从容的等着太阳出来再到中午,否则这一趟肯定是拿不到极阳霜了!

可是这山谷中的弟子,连排到十八的都到了结婴初期,其他十七到大师兄会等闲吗?

照这样看来,打的结果肯定不会理想,虽然冯义庭有魔宠和神兽,但是人家这么大一个神mì

的门派,如果没点办法应对,还敢躲在这昆仑山的死亡谷逍遥?

所以,当时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又惊又骇,四目相对根本就拿不出合适的办法!

正在俩人惊骇之时,突然听那疯道士咳嗽了一番,慢悠悠的又说道:“现在还早,太阳都没出来,哪来的极阳霜?掌门没回来,他嚣张的大徒弟也还在打坐,倒没人管你们。不过等到正午,肯定都会在这真阳台前守着,看你们咋下手、怎么好下手哟!”

俩人不正在犹豫该不该跳出来动手吗,突然听了这话一愣,乔闻箫赶紧按住蠢蠢欲动的冯义庭,示意他先别动。

远处,只见正殿门前的疯道士如此嘀咕完了,又打了个呵欠,自顾朝门走去,进去后掩上门,不知dào

干啥去了。

冯义庭差点跳起来了,如果不是乔闻箫及时按住他的话。

就听乔闻箫做了个禁声的手式,低声说:“别动,我知dào

昆仑派有个疯道士,疯疯癫癫亦正亦邪,而且修为高不可测,只怕就是他了!”

“疯道士?”冯义庭吃惊的叫道:“昆仑派的疯道士?”

乔闻箫点点头,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估摸着刚才这位老道就是这个疯道士了,怪不得大伙都找不见他,原来他躲在这里面呢!”

冯义庭愣愣望着乔闻箫说:“你说刚才这老道是疯的?昆仑派的疯道士?”

乔闻箫点头,冯义庭吃惊的望着他,这时暗暗想道:“如果他就是疯道士,我不是能找他要到羊皮秘笈之中所藏的秘本下半部了吗?”

他正在吃惊,就听乔闻箫又说:“据我所知,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一心修行,如今修为己经达到高深莫测的地步。估计是目前昆仑派修为最高的门徒之一了。而且,我听说这个疯道士虽然疯疯癫癫,但是生性善良,一辈子连蝼蚁都不会伤害,真要这样……他应该不会把我们捅出去的。”

冯义庭听乔闻箫这么一说,立kè

乖乖的趴在原处不动了,俩人屏气凝神,静静打量着那扉掩合了的大门,看里面会不会冲出人来。

过了良久,大殿却仍然毫无动静,四下也静寂无声,根本就不像他们被人发xiàn

的样子。

他俩又趴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因为照这样看来,果然如乔闻箫所言,那个老疯子虽然看穿了他们的形迹,但是根本就没有声张。

俩人惊魂未定,又等了很久,发xiàn

大殿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相信,这个疯道士估计真没将他们的形迹透露出去。

这个结果可是俩人做梦也没想到。冯义庭正在愕然,就听乔闻箫沉吟了一会,这时突然说道:“老疯子说的是,我们这样守在这也不行,极阳霜要到正午才出现,到时候他们都守在这儿了,根本就没法下手,得另外想办法!”

冯义庭回过神来,不以为然的说道:“想啥办法?你我不都戴上了如意易形贴了?我们去找俩替死鬼,将他们弄晕藏好,假冒他们的形象,到时大大咧咧的来这真阳台,拿了药就走不就OK了?”

乔闻箫一怔,立kè

一喜,随之奇怪,不解的问道:“OK是啥意思?”

冯义庭厥倒,小声解释道:“就是好的意思,英文也不懂,真没文化!”

“阴文?”乔闻箫更加奇怪了:“我咋没听说过这种文?那阳文是啥?”

冯义庭晕厥,有气无力的说:“为人师叔者,连英国人的语言也没听说过!还阴文阳文呢,在师侄面前出丑没事,真到哪个仙子姐姐面前出这种洋相,人都被你丢尽了!”

乔闻箫不以为然,嘻嘻哈哈的说道:“你师叔常年住在乡下,光顾扫地种药,整些花花草草去了,哪像你读那么多书……咦,反了你!竟然笑话师叔?敢这么没大没小?”

俩人因为老疯子的纵容,可谓又惊又喜,这时暗自侥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悄悄往山下摸去。显然是按冯义庭所说的计划,先去找俩倒霉鬼,将他们放倒了,再冒充他们的形容以便公然取得极阳霜了。

下得山来,不刻便看到两人东张西望的朝这走来。

真是缘份,来的这两人,竟然正是方才他们躲过的、怕有隔墙耳的十九师弟和他师兄。

就听十九弟这时说道:“十八师兄,我们从三更时候就起床了,开始四下巡视,怎么鬼也没看到一个,这个大师兄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故yì

让我们不能好好睡觉在这乱转?”

十八师兄瞪了他一眼,又骂道:“说你嘴多你不服气,说这话啥意思?意思就是大师兄看着我们大伙都不顺眼故yì

整我们?我说十九师弟你咋这样?这是人话吗?”

十九师弟嘿嘿陪笑道:“不是,这不巡视着闲的慌吗,开开玩笑、开开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咦?”他说到这儿神色一变,立kè

站定了四下打量,嘴里嘀咕道:“不对,我分明感觉到生人的意识!”

正在这时,只见灌木之中站起一个着道袍的中年道士,年纪约在四十上下,面色冷俊,冷冷打量着他,不是大师兄牛占强是谁!

而他身边,却站着俊俏可人、大伙心中的女神十四师姐柳怀翠。

两人呆住了,就听牛占强冷冷盯着十九师弟,脸似霜雪的说道:“我是故yì

折腾你们四下乱转吧?十九师弟,你真这么想我的?”

十九师弟一个不妨,没想到大师兄突然钻了出来,好像故yì

躲这儿逮他似的。吓得脸色剧变,这时呆住了,愣愣望着牛占强说不出话来。

十八师弟见状,回过神来,赶紧跨了一步,陪着笑说:“大师兄,十九师弟平时也没啥缺点,就喜欢闲着时候开开玩笑乱说话,可以说有口无心的,还望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

说到这儿,就听牛占强冷冷打断他说:“哼!你想帮他说情?”

十八师弟本来陪着笑,这时笑僵在脸上,浮起一缕惶然来。

牛占强冷冷说道:“平日里,我早交代过你们,师兄弟必须帮带。十九弟今天敢在背后这么放肆说我,敢说你没关系?过些日子,是不是就要放肆的编排师父了?”

这个帽子可扣得大了,十八师兄脸色剧变,正要解释,就听牛占强喝道:“闭嘴!我早就注意你们了!今天既然被我撞见当场,就别怪师兄下手重!我要不替师父管教管教你们,就不是你们师兄!”

十八跟十九愕然,正吃惊的当儿,就见牛占强冲了上来,照着十九弟就是一耳光!

十九弟哪敢反抗,实实的受了一记耳光,听得眼前金星一闪,倒在地上就晕厥了。

十八一愣,愕然抬起头来。

他满脸惊骇,正为大师兄出手如此之重而吃惊,就听他哼道:“瞪我?十九敢这样,就是你平日里纵容,少不得你也要揍!”

说着劈手一掌,实实打在他脖子上,十八刚想申辩,听得大力撞来,一个不支,立kè

也翻倒在地,再也动弹不了。

牛占强这才嘿嘿笑了,他起了个法诀,给倒在地上的十八十九补了个符,显然是怕他们突然醒来的样子。

随之他退了一步,认真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十九弟,慢慢就变成了他的样子。

而他身后一直板着俏脸一语不发的二师姐,就变成了十八的样子。

随之俩人迅速将晕倒在地的十八跟十九拖到灌木之后,再用了个隐身法隐住,就啥形迹也没有了。

两人忙完了,就听十九弟笑道:“你是师叔,就变师兄吧,我是师侄只能变师弟了!形式所迫,小师叔你只能先降一辈,委屈些我叫你师兄得了!”

十八拍了拍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十九一眼,忍不住笑道:“小师侄,想不到你阴险起来如此到位,扮成人家师兄正大光明的将他们打晕,害得他俩日后去恨大师兄!”

十九弟笑道:“什么去恨,我这是替他们大师兄管教他俩,日后别瞎说!”

原来这二人正是冯义庭跟乔闻箫,冯义庭一看到他俩,立kè

有了主意,先从二人大脑中索取他们大师兄形状,再假变成他们模样,然后公然将他俩击晕。

他强行欺入十八意识,差点被这家伙感受出来,幸亏他们迅速变成了牛占强跟柳怀翠的样子,一露面就将他俩给镇住了,否则让十八细细感觉,差点就露出形迹。

乔闻箫笑道:“还好这个十九暗恋他师姐,脑子里老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不然我还真不好变成谁的样子,就只能让你独自表演了呵呵!”

冯义庭笑道:“估计这个大师兄也喜欢这个十四师妹,不然十九怎么老是编排他大师兄呢,我看他肯定是在吃醋。呵呵他们要不这样,我们倒还不好下手呢!”

俩人说说笑笑,公然假扮着十八和十九在山间转悠,俨然成为了这个神mì

山谷中的得力门生了。

一四零:声东击西

天阳渐渐出来了,很快就过晨时到了巳时,眼看就要到午时了。

混到这个时候,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早就跟大伙都混熟悉了。

随着跟本派门人接触的增多,二人暗自留心,有端放矢获取自己想要的资讯,协同俩人的高深修为和演技,乔装十八跟十九,可谓越演越像,根本就没人知dào

这俩人是假冒进来想拿极阳霜的险恶之徒。

除此之外,冯义庭当然不忘去获取这个门派的信息。

不过,随着努力,他渐渐明白,这个门派还真有些神mì

,他们供奉的就是天尊道祖这些被神化的祖师,昆仑大师也不在其列,仿佛就是祖师留在凡间的分支,显得讳莫如深。

冯义庭找着几个修为较低的弟子,试探着想从他们意识之中,找到他们师父的信息,可是除了师父这个充满了尊敬和畏惧的概念,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更多的信息。

他们神mì

的师父究竟是谁呢?

冯义庭也暗处跟乔闻箫交流过,可是他小师叔也一无所知。看来这个山谷之中的神mì

门派,他们师父是故yì

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吧,俩人不免对此更好奇了。

他们正在狐疑,就听天空之中,突然射出一只烟花,响亮而炫目。

这之前,他们己经弄清楚,这就是大师兄召集大伙去纯阳台的信号。

于是,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主峰而去。

本派一共有三十一位弟子,大师兄牛占强,二师兄古漠岗是派中灵魂级人物,还有一位神mì

级只追掌门的三师兄,据说是在城里呆着,名符其实的富二代。若大一个门派,一任开支基本上都是这个三师兄负责,财神级人物,估计修为不咋样,但贵在有钱。

当然,还有一位女神级人物就是十四师妹柳怀翠了。她是本门中唯一的女弟子,长相虽然不是闭月羞花,但是温婉秀气,算得上是个美人,处在三十个男弟子之中,地位可想而知。

牛占强代师主管本派,跟古漠岗二人负责传授所有门徒的技艺修为。

因为师父平时也很少在谷中,就算来了也不会呆很久。由此一来,其他二十九位弟子之中,竟然从来没人见过真zhèng

的师父,最亲近也是在殿外亲耳聆听他的教诲罢了。

牛占强负责管理门中事务,而古漠岗却是真zhèng

传授技艺的主,这个弟子修为极高,据说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不过他性格内向,却跟本派疯癫道士关系极好,平时除了教教大伙修为功夫之外,是不太问派中杂事的。

信号一发,三十一位弟子不久便全都赶到纯阳殿外了。

远远望去,就见大师兄牛占强和二师兄古漠岗正站在真阳台前,脸色严峻。

看到大伙都上来了,牛占强便大声说:“师父说今天必然会有人闯进山谷来夺纯阳霜,他嘱咐我们,一旦真有人强行闯入,可以杀无赦,不必手软!此刻午时将至,也就是纯阳霜出现的关键,大伙都提起精神来,发xiàn

有人接近,只管放手阻止,不必计较生死!”

众弟子一起应诺,牛占强便又吩咐:“你们便在纯阳潭四周,真阳台就由我跟二师兄一起据守,大伙各自小心,师父不在,别出了什么差错,令他老人家生气!”

大伙又应了一声,就听柳怀翠突然说道:“师兄,我听说今天来的人不是善类,假设我们都围在湖边,只怕他们真来了又直冲纯阳台而去,四周的大家会鞭长莫及。不如多选几位一起守在极阳石边,所谓人多力量大,更好防范不是吗?”

柳怀翠说出这话来就是一愣,平时自己好像不是这么积极的,今天格外激动?

她哪知dào

这番话是冯义庭暗中支使她说的,认真算起来,根本就非她本意。

原来这个柳怀翠虽然天资不错,可惜孤身一个女子,呆在这么多男生中间,整天受这些弟子殷勤,哪里能安下心来修练,修为估计是所有弟子中最差一个。偏偏他们师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收她就是为了阴阳协调,刺激其他弟子认真修习,所以这会受冯义庭控zhì

,突然说出这话就不奇怪了。

牛占强平时也是极其宠爱这个师妹的,这时听了她当众建议,要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便沉吟一下,大声说道:“师妹说的不错,既然这样,我便挑选几位师弟来极阳石,协助我跟二师兄把守吧!”

古漠岗听了他这话眉头一皱。

显然在他看来,极阳石有他一人便差不多了,哪里还需yào

其他弟子来协防?只是大师兄话己经说出来了,也不便拂他面子罢了。

冯义庭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己经试出来,十八在众弟子中间,修为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假设柳怀翠的建议能被接受,他肯定会被选中。

果然牛占强这时四下一打量,便开始挑选修为较高的弟子,一共选了五个,以便紧急时能布个七星阵出来。而十八是第二个被点名的。

乔闻箫于是跟着众人走进真阳台前,以便跟大师兄二师兄协防。这样一来,极阳霜对他来说就是咫手可及了。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这个小师侄古灵精怪,可谓绝顶聪明,真要算计起人来都没商量余地的,忍不住暗暗佩服起他来。

眼看正午将至,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响,随之四下突然剧热,随着一声咆哮,主峰靠北侧之处,突然如地震般震荡起来!

听得热力阵阵逼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古漠岗神色剧变,他霍地从极阳石边站起,赫然说道:“火犼?!”

话音一落,立kè

只见峰下跳出一头烈焰巨兽,那玩意头上长着一只火红的尖角,通体长着流溢着焰火的红毛,就像燃烧的大猩猩,说不出的霸烈!

怪物脸上长着两只巨眼炯炯如炬,顾盼之间,竟然直接将它所视的物体点燃!

这家伙长得凶神恶煞般难看,满嘴的尖牙锋利无比,嘴往前突倾斜,咆哮间烈焰狂喷,别提有多狰狞可怖、凶猛霸气了!

更可怕的是上下颚两只绯红锋利的獠牙交错,将嘴唇撑得都翻了过来!獠牙尾端突出下勾,微微内缩成弓状,协同头上那只可怕的尖角,不知dào

多丑陋和凶猛!

那怪物高约三米有余,通体烈焰奔腾,一从峰下窜上便仰天咆哮,随之抡起一对巨灵之掌,狠狠朝地上一砸!

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那怪物双掌所及之处,立kè

腾起漫天风火烈焰,热力腾空而起,四下的雪瞬间便化了,附近树林也立kè

腾起冲天焰火,剧烈的燃烧起来!

还好那怪物出现的地方,没有本派弟子,稍微靠近的弟子受热力一震,跌得东倒西歪,也只将衣服发须给烧毁,倒还没伤及身体和性命!

大伙都被惊呆了,他们谁见过这种恐怖的玩意啊,外圈守着的身手本来就是选剩的,这时一看到都被吓得脸色惨变,谁还记得动手?

古漠岗也被吓得呆住了,不过他迅速清醒过来,这时大叫道:“师兄,快祭天罗盅!”

牛占强本来是被那怪物吓呆了,听到师弟的呼叫才清醒过来,立kè

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古盅来!

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将那古盅望天一掷!

只见风云突起,那古盅腾空而起,附近空间立kè

凝聚起滚滚乌云,浓云中电闪雷鸣,四下狂风徒起,立kè

将火犼所挟的霸烈焰力逼弱!

火犼一愣,显然它是识货的,这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的古盅发出一声长嗥,随之咆哮一声,蓦然朝它喷出一股暗红的炎精!

炎精腾空而起,四下立kè

酷热,靠近火犼岸边的湖水,竟然应生而出一股冲天水汽!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那只腾在天空的古盅,己经有了巨钟大小!

而那时候火犼喷出的炎精己经射到,只见巨盅通体蓦然腾出剧烈的强光,逼得人不敢直视!那光芒闪烁间,炎精所挟的热力竟然被它消弥,一下就化与无形了!

只听古盅蓦然发出一声通天沏地的“昂”的巨响,盅口喷出通天雷炎和强光,随之罩着火犼砸去!

火犼嗥叫起来,就在那时,那个可怕的玩意突然就不见了!

古盅望天砸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实实砸在火犼先前所在的位置,那儿立kè

被砸出宽约七丈、深约一丈的巨型深坑来!

四下沙石乱飞,附近的树林因为巨盅的砸击被震得枝叶狂飞,孤峰之上余震久久不息,只见那只古盅突然变成原样,从所砸的世坑之中风驰电掣般飞回了牛占强手中。

牛占强将古盅接在手中,愕然望着那个大坑。

他明白火犼己经不见了,否则手中的宝盅不会恢复原型。

如果目标仍在,它会用威力强dà

的先天雷火,将对方炼到形神俱灭、化为灰烬为止。

大伙正在惊骇,就听有个人大叫道:“十九师弟,你去哪儿?”

牛占强跟古漠岗回过神来,只见他们十九师弟踩着一朵成色极佳的七彩祥云,在空中笑道:“我跟十八师兄有些事儿,去去就来,你们多担代些儿、当心极阳霜!”

他话音一落,就见站在真阳台边上的十八也腾空而起,俩人就并肩站在祥云上了,二人环环一揖,祥云望天而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古漠岗心中一凛,这时转过身来,只见真阳台上干干净净,水气都没有了一缕,哪里还有极阳霜平日里融化的模样,这时大吼起来:“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牛占强这才冲近细看,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呆若木鸡的站在真阳台边,一动不动。

大伙正在惊骇,只见纯阳殿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头发胡子都雪白的疯癫道士慢慢走了出来,嘴里哼道:“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众人看不穿……且看我扫尽烦恼,扫尽烦恼!”

说着轻扫手中的条帚,不紧不慢的打扫起殿外来了。

一四一:寻找龟龙

冯义庭跟乔闻箫拿到极阳霜之后,瞬间便回到了三仙洞。

除了容英惠陪着茜娅守在叶可仪尸首四周,其他人都在忙上忙下,帮着阿宝准bèi

着。

看到他们回来之后,大伙大喜,乔闻箫取出纯阳霜,交给了阿宝。阿宝见他们首战告捷,捧着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纯阳霜,可以说兴奋之极。

容英惠便简单将黑白无常来过之后,答yīng

给他们七天期限的事描述一番。

冯义庭听了大喜,跟大伙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谢谢大伙了,这里还得靠大家担代,我们得赶快去取其他三种药物。等救活了叶可仪,再感谢诸位,陪大伙好好喝上一杯!”

乔闻箫也说道:“据我所知,龟龙一般在下午申时左右出去捕食,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得赶去找它。”

大伙点头,冯义庭顾不得多客气,这时召出祥云,带着乔闻箫望天而去。

两人驾云飞在天空,冯义庭这时放慢速度,不无好奇的对乔闻箫说:“小师叔,死亡谷中,刚才那个大师兄牛占强用的法宝,不会是‘混元天罗盅吧’?”

乔闻箫略一沉吟,这才说道:“我也正如此怀疑,如果真是混元天罗盅,那么,这个神mì

的门派,只怕是当年的大叛徒纯阳子亲传的那只了。”

冯义庭一愣,心有余悸的说道:“普通的法宝,应该没有如此变态的威力。幸好我听到二师兄大吼己经有了防备,否则火犼被那法宝一击可不好受!那玩意可真厉害,祭出之后竟然有如天罗地网,雷火罡煞奔涌,瞬间便将犼锁住!如果不是我有防备,当时火犼己经化成半灵之体,根本就逃不掉它的轰击!”

乔闻箫叹道:“如果真是混元天罗盅,怎么可能不厉害?这可是当年祖师亲传下来的上古法宝,跟四方绝杀剑、五雷金铃三样,算是本门镇派之宝。这三件法宝,威力是四剑合运最大,其次就是五雷金铃。而混元天罗盅一祭,正是锁死空间,令对手无所遁形。当时火犼能逃脱,一是因为你有防备,二则也是因人而异、要知dào

祭运者修为越高,天罗盅的威力也越强,幸好那个大师兄牛占强修为还在你我之下,否则火犼就会吃大亏了!”

冯义庭听得暗暗吃惊,以前他只在秘本上看过关于法宝的描述。但最近几次,经过太乙七景图、玉烟紫霞伞,以及刚才的古盅,他才明白为何修行者如此倚仗法宝。看来这些宝贝,果然有惊天动地的威力,任何一个修liàn

者都不敢无视!

乔闻箫又说:“我只听师父简单提过混元天罗盅,因此对这个宝贝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师父口中的天罗盅好像更厉害。或许是牛占强修为低的原因吧……但这个门派确实神mì

。假设真是混元盅,纯阳子的下落不难找了。”

冯义庭沉吟一下,奇怪的说:“你既然说疯道士善良,怎么他会跟纯阳子一起?而且我发xiàn

,整个门派中,应该只有他的修为最高,估计你我都不是他对手。”

乔闻箫叹道:“当然,如果他不是天性善良,没有道破你我来路,我们再厉害,估计也无法拿到纯阳霜了。至于他在死亡谷,或许有何隐情,日后我们再问问你玄祖吧。说实话,这个疯道士真可怕,我可不想跟他成为对手!”

冯义庭沉默,乔闻箫说得不错,其实疯道士早就看穿他们来路了,但不仅没有点破,而且还暗示他们死守不行,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拿到纯阳霜呢。

俩人沉默下来。如意云速度极快,他们瞬间便到了东海的上方。

乔闻箫站在云端,这时对冯义庭说:“来到这儿,只能找海神或龙王询问龟龙下落了。”

冯义庭点头,就见乔闻箫起了个法诀,这时念动搜神咒,就见海面翻起涛天的大浪,随着狂风呼啸、波涛汹涌之际,只见东海龙王敖广站在涛头,应咒而出。

老龙对着二人稽了个首,这时说道:“二位大仙,不知dào

找小神何事?”

乔闻箫还了一礼,这时说道:“有劳龙王大驾。我师侄有个朋友遇祸横死,他想将其救活,现在还差赤心草这味药。不知dào

龙王能否指个明处,让我们找到龟龙形踪?”

敖广见冯义庭要救人复生一愣,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说道:“龟龙形迹倒是知dào

,只不过龟龙是龙宫外围守卫,你们真将它杀了取出赤心草,龙宫就少了一道守护屏障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龟龙跟龙宫是一伙的,它原来就是龙宫的外围守卫。

敖广浮起难色,这时解释道:“龟龙体积庞大力大无穷,而且性子暴烈,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老龙亲自发话,估计也不会乖乖就范、让你们出入腹中取赤心草……谈何容易啊!”

两人尴尬起来,你看这事闹得,如果不找龙王出来,直接找到龟龙将它杀了,先救人再解释陪罪都好。但现在话以挑明了,如果真要杀了龟龙才能取出赤心草,这不是大伙都得翻脸吗?

乔闻箫正在难堪,就听冯义庭沉吟一下,对敖广说道:“龙王,你也知dào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自然不会为了救一命而伤一命。你尽管将龟龙的位置告sù

我们,我们自有办法从它胃中取出赤心草。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龟龙,都是行了大善。”

敖广一愣,他不相信的望着冯义庭,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满面狐疑。

冯义庭笑了,他说:“龙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大家都是修身养性的修行之人,不敢随便打诳语。我若骗你再伤龙宫龟龙一命,别说天道能不能容我,就算你泱泱水族,只怕也从此跟我不共戴天了吧?”

龙王听到这儿大笑起来,对冯义庭说:“我认识你,上次你带着几个娃儿来海边玩,不知dào

惹了何处的对头,我跟苟芒二人各召部下,替你护过法吧?”

冯义庭对他拱了拱手说:“是啊,感谢龙王,在下可不敢或忘,哪能陷你于不义呢!”

敖广点点头示意不必客气,这才有点放心的样子。

就听冯义庭突然有些感伤,黯然说道:“世事无常,可谓变幻莫测,其实这次在下要救的人,就是上次来玩其中的一位姑娘,她叫做叶可仪,是我的好朋友外加同学。”

“叶可仪?”敖广听到这儿一愣,这时愕然说道:“就是那个泰国的女娃儿?我后来听年青的水族都夸奖她生得漂亮可人!她……竟然死了?”

冯义庭默默点头,显然因为事情的莫测和突兀有点难受,这时不再说话。

“好吧!”敖广望着冯义庭,这时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既然你们想救她回生,少不得我就让龟龙吃些苦头了……不瞒你们说,龟龙算是我们水族长老。就算老龙也得敬它几分,既然你们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只能帮你们一回。还忘别伤害了龟龙,否则我愧对于它,于心不安。”

冯义庭大喜,这时恭恭敬敬对敖广作了一揖,说道:“龙王,你们的大恩大德,冯义庭没齿难望,我们自然会小心奕奕,除了取赤心草,绝不伤害龟龙半分!”

敖广打量着冯义庭说:“小道友,你既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善人,我自然会相信你们,请随我来吧!”

敖广说着望天而起,脱离了巨浪朝天冲起,朝北方飞去。

乔闻箫跟冯义庭在后面,这时小声说道:“我知dào

龟龙性子暴烈,别说是进它腹中来回,只怕接近就会给它吞作口粮了,你怎么能不伤它,又取出赤心草来?”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放心,不过等会还得请你帮忙,否则说不伤它就假了。”

乔闻箫正担心冯义庭救人心切,诳龙王寻出龟龙下落下杀手。但听他语气仿佛是真有办法取出赤心草又不伤害它,不免有些将信将疑,这时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取赤心草,你说这个不是废话?我就是怕你救人心切,到时候真将龙王水族全给得罪了臭小子!”

冯义庭笑了,他说:“小师叔,这就小看你师侄了,莫非我人品如此之差,连你也不相信我了?”

乔闻箫不便再问,这时不再说话,跟冯义庭紧随龙王身后,不刻便来到一处礁石嶙峋暗流端急的地方,龙王按停祥云,站在天空中往下打量起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跟龙王站在一处,就听龙王说道:“料想你们也知dào

,龟龙一般都会在申时左右出来进食,否则你们也不会刚刚掐好现在来找我。”

二人一笑,就听龙王这时又说:“龟龙就在这礁石下面的一个巨洞中,它若是饿了,是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吞入腹中的,因此这附近便被人传成了死亡海区。”

冯义庭跟乔闻箫细一打量四周,果然发xiàn

这儿烟水蒙蒙,怪雾弥漫,还真有点传说中的死亡海区的味道。

只是谁又知dào

,这儿盘居着的是龙宫的外围守卫呢?

龙王看出他们的心事,这时笑道:“其实我们也不会让龟龙乱杀无辜,往往只引些恶业强的生灵、或船泊来此给它吞食,如果是有善的正人君子,便会有守卫引导离开的。”

冯义庭这才明白,看来世事虽然无常,但还是隐患了因果报应在其中。

比如龟龙,它吞没船只无算,其实正中了那句善恶有报的话,谁说那些被吞没的生灵或船只,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事的原因呢?

一四二:冰海之怒

冯义庭正在感慨,就听敖广这时又说:“小冯道友,不是不相信你,其实老龙也有些好奇,你说不伤害龟龙又能取到赤心草,我还真不知dào

你准bèi

怎么做呢。”

冯义庭笑了,他说:“在下有个属下,是至阴至寒的魔体。我准bèi

让我小师叔到时候施出幻相,诱龟龙出来之后,便让她冻住龟龙。同时,再让我小师叔施法护住龟龙心脉和通体关键,令它僵住之后,再通过它大嘴进入肚子,取出赤心草之后再给它解冻,你说这样做行是不行?”

敖广一愣,浮起些不相信来,它打量着四下说:“你说的办法确实是两全其美,只是,现在的天气虽然冷了,但要在这涛天的海水中……你要冻住龟龙,谈何容易啊呵呵!”

冯义庭一笑,这时对乔闻箫说:“小师叔,麻烦你了,你的法术比我要高,便作法变一只船或弄个能骗龟龙的幻术吧,记得到时候可要护住龟龙的心脉和关键躯壳。”

乔闻箫点点头表示答yīng



他这才明白冯义庭想怎么做,不过他跟敖广一样,也有点不相信冯义庭能冻住龟龙,因为这是在海中,涛涛的海水加上巨大的龟龙,他所说的那个至阴至寒的魔体能这么厉害?

敖广见他们要动手了,于是拱了拱手对他们说:“你们既然要从龟龙腹中取赤心草,难免令它愤nù

,我是不便再呆在这儿了,希望你们顺顺利利,早点将人救过来才好!”

冯义庭跟乔闻箫点头,敖广便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了。

乔闻箫这时起了个法符,又看了看冯义庭说:“我施幻术了,你可得准bèi

好些,不然龟龙真出来你冻不住它,看你怎么收场!”

冯义庭胸有成竹,别人不相信,他还不了解王桂花这个吗?那么多魔宠,他唯一不敢乱召出来的就是她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小师叔,老不相信人,对我的茁壮成长是不利的,然后对我们青少年幼小的心灵,打击也很大知dào

吗?”

他说完之后,便念动咒语,将王桂花召了出来。

海面突然魔障四起,只见阴风大作,寒意骤增,随着一阵凄怆的呤诵,冯义庭跟前突然出现一股强dà

的寒流,凭空便出现了纷飞的霜雪,以此为中心的地方,突然快速凝结出许多渐渐增大的冰雹,直直落下,砸在海水中,激起阵阵水花!

王桂花突然就出现那个空间了,她僵硬的身体显得如此另类而美丽。长发披肩将脸盖住,受通体奋扬的霜雪冲激、偶尔闪出惨白而艳丽的脸庞,活脱脱一个冰雪美人的倩影。

乔闻箫正在施法,突然见了王桂花带出的魔障,竟被吓了一跳,愕然瞪着这个通体挟带霜雪的魔体,说不出话来!

只听冯义庭这时对她道:“王桂花,你知dào

龟龙吗?”

那个冰美人僵硬的点头,冯义庭又说:“待会我师叔会变出诱饵将它引出,你记得等它张天嘴吞诱饵时,将它冻住,我要进去它腹中取赤心草,知dào

吗?”

王桂花点头,也不说话,突然深深的吸起气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桂花一吸气,四下空间的寒意蓦然便更加剧烈,她通体更是疯狂的飘扬起浓重的霜雪,她所立空间的脚下,海面因为强烈的冷气下浸,迅速被寒气冻住,只是涛浪不息,很快便被卷入海中消失无踪了!

冯义庭是见怪不怪,乔闻箫见了这个情形可是吓了一跳,他这才明白自己师侄绝不是瞎吹,看样子这个绝世冰尸,威力之大绝无仅有!

吃惊归吃惊,乔闻箫双手可没停着,随着咒语和法诀的运用,己经快速变出一只船的幻像来了。

乔闻箫的修为以到了冲玄期,比冯义庭还高一个档次,这时变出的是一只装畜牧的木船,可谓声情并茂,挟带着一股强dà

的牲畜便溺和动物特有的毛骚味。

那船约有数十丈,这时由南驶来,很快就进入了这个险恶的礁区!

随着那只船的幻像逼近,本来还算平静的海区,突然剧烈的翻涌起来!

乔闻箫右掌托左掌,正在屏气凝神,全力维持与幻像相应的一切信息!

冯义庭站在云端,勾着头仔细打量着下方。

只见海水先是如沸腾般鼓奋,随之浪涛奔涌,水流的力道和方向突然改变,就像海下面蓦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的水突然朝下蹋陷!

大面积水方高速更动的动静、简直令人目瞪口呆,只听一种庞大的水流奔涌声传来,一个可怖的空洞突然出现在海的下面!

处在这个空间外侧的木船幻像,突然便被快速坍陷的水位高速拉近,一股强dà

的吸力拉着它前冲,滑离海水之后,腾空跃在那个巨大的黑洞中、向下掉去!

冯义庭跟乔闻箫这才知dào

龟龙是如何庞大的怪物!光它这张恐怖的巨嘴,分张之际就足有百米有余!

这该是如何庞大的巨兽啊,俩人瞪着海面突然出现的巨洞,简直被惊呆了!

就在那时,一直在吸气的王桂花突然发动了,她蓦然用尽全力,朝着那个黑洞咆哮起来!

无比庞大的冰冻能量喷薄而出!

刹那间、超强的冰冻能量所及之处,海水正迅速冻结!

海水太庞大了,内圈被冻住之后,后面无穷无尽的浪涛内冲,立kè

将冰面推崩,因此巨大的碎冰直接朝那个巨洞崩落!

冰冻能量虽然庞大,但是想在瞬间将汹涌的大面积海水冻住、无异痴人说梦。

虽然内圈迅速受强冷封冻,但外圈因为龟龙巨嘴出现的虚空,海水形成的能量平衡运动、促使外围的海水快速内推,由此产生的强dà

能量,根本就无法给海水封冻的时间和空间!大量的海水和冰凌继xù

朝内崩坍!

整个海面因为突然出现的强冷、一下变得狂乱,猝然出现的大量冷空气、迅速引起大范畴的气流波动,海面因此扬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巨浪以龟龙的位置为中心快速外冲。天空中突然出现浓重的铅去,飓风出现了!

风助浪势,远方冲起更猛的狂涛旋圈,整个海面进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之中!

连乔闻箫这样的老鸟,也被眼前的情形给镇住了,他愕然望着眼前的一切,恍如在梦!

处在龟龙巨嘴上方的木船幻像突然就消失了!

乔闻箫呆呆望着那个迅速被强冷冻僵、巨大而黑暗的空洞一动不动……直到冯义庭冲他咆哮起来:“快护住它心脉和躯体!小师叔!师叔!!发什么呆啊!想冻死龟龙陷我不义吗!”

乔闻箫这才清醒过来,立kè

快速念动咒语,施起法术来!

王桂花要冻的可不是整个大海。

她早以明白冯义庭的意思,只要将下面这个有一张巨嘴的大家伙给冻住就行了!

因此等龟龙分张大嘴的黑洞一出现,立kè

往里面狂吹冷风!

在她疯狂的喷薄之下,龟龙的巨嘴迅速受冻,而且正被涌进的结冻海水撑满,便如同在冰镇一般。她往里狂喷的强dà

冰冻能量,受面正是嘴巴部分、是承shòu冰冻能量最多的位置、刹那间它便僵分着巨嘴,被冻得僵硬!

龟龙因为被冻住而失去身体平衡能力,它估计被冻晕了,并开始上浮。它庞大的躯体令整个海水再次上翻。

可是王桂花这个泼妇,仍然没有丝毫松懈,她就象一个鼓风机,正没命的继xù

往这个可怜的大家伙嘴里吹冷风!

由于持续产生的巨大超低温气流,海面以龟龙为点,开始因为强dà

的冰冻而僵住。可怕的冰冻能量终于能找到一个支点,它们正以龟龙为中心,开始形成一个逐渐向处扩张、巨大而坚硬的冰冻中心!

外围的冰冻开始找到礁石作为支撑,冰凌迅速以此在冰冷的海水中扩张!于是更大的冰冻面出现了,阴冷而碜白的冰冻、渐渐浮出水面!

因为龟龙的躯体太庞大了,它上浮显然产生了一种根无法抗拒的能量。

于是在它在上浮的过程中,凝固的冰冻海面被拉碎撕裂。下方没被冻住的海水上浮惯性强dà

而执着,在以龟龙为中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突出海面的封冰体,而四面的海水因为冷空气激荡产生了一个向处扩张的波浪状环形,协同天空的冰雪霜花,给人一种恐怖的壮观和美丽!

“停!停!快停下来王桂花!”

一边的冯义庭也吃惊起来,他可怕王桂花再继xù

吹下去,这个龟龙会被她活活给冻死!

王桂花这才闭嘴往上一窜,深深的回了口气,不动了。

她正站在一个冰岛的正上方,而这个冰岛正中,是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黑洞,往里看去,可以看出这个黑洞四周长着乱礁一般的尖利牙齿。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因为被冻在海水之中,无法看到它全貌,因此谁也不知dào

这个巨大的玩意长啥样,属于哪一类生灵。

冯义庭按下云头,停在这个巨洞的边缘。

他朝巨洞中打量了一下,试着吆喝一声,果然他妈的还有回音!

他打量完毕,立kè

转过身来询问乔闻箫:“怎么样小师叔,你护住它心脉了吗……别瞪我啊!究竟怎么样了?它还活着吗?别跟我说己经挂了!”

乔闻箫这才松了口气,他从半空落下,跳到冰面上冲着冯义庭咆哮起来:“搞什么鬼冯义庭!麻烦你下次再干这种事的时候、先通知我好吗?你从哪找来这么变态的怪物?想累死我啊冯义庭!有你这样指使长辈的吗?这活是人干的吗?!”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巨大的黑洞,满脸都是担心。

因为眼前的情形太恐怖了,天知dào

这只巨大的龟龙是死了、还是一息尚存。

他在忐忑不安,就见乔闻箫咆哮以毕,往后一跤跌倒,僵直的躺在被冰住的海面,哼哼叽叽的叫道:“它估计不会被冻死……老子累死了……这是人干的活吗,草!”

冯义庭乐了,他快活的叫道:“你骂脏话小师叔,卑鄙可耻啊为老不尊呵呵!”

一四三:金属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骂骂咧咧的朝龟龙的大嘴深处走去。

显然在刚才的那场冰冻之中,乔闻箫感觉自己是最吃力的一个。他除了要维持幻像,还得保护龟龙不被王桂花给冻死,后者的难度显然是他最初没有想到的。

好在最艰难的时候己经过去,乔闻箫当然不接受让他在外面护法,由冯义庭进去取赤心草的建议了。他虽然是冯义庭师叔,但是两人心性相近,都是好奇大过天的少年人,让他不进龟龙肚子去转一下,打死他都不会答yīng

的。

冯义庭只能让王桂花在外面守着,他们俩人进龟龙的肚子里去了。

俩人一边闹一边往里走,这才发xiàn

这个龟龙的嘴跟肚子,还真跟一个巨大的山洞一样。

由于龟龙的心脉被乔闻箫给护住了,因此它的心脏没有受损。俩人越往里走,就越能感受到它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将身体被封冻的冰凌震得不停往下滑散,端得有些吓人。

冯义庭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诡异而巨大的食道巨洞,就听乔闻箫说道:“别看了别看了,它的心脉没被冻住,心智也被我护住了,因此这会虽然被冻住了,但意识啥的都还在,正拚命想挣脱冰冻呢,我们得赶紧进它肚子中去,否则让它挣脱将我们关在肚子里,到时候可就不是它死,就是我们变成粮食了!”

冯义庭点点头,不再东张西望,径直朝它的胃中走去。

因为被乔闻箫护住了身体关键的部位,所以龟龙的胃中没有被完全冻住,只有靠近食道的出口处才有冰冻痕迹。

他们进去之后,立kè

能感受到里面强烈的腐蚀性胃酸,以及在胃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所谓食物。

这家伙的胃里啥都有,如果他们是收藏爱好者,稍加留意肯定能找到任何年代的古董,因为有些东西比如瓷器是根本不怕它强dà

的胃酸浸蚀。

后来,他俩甚至看到了一个己经被浸蚀得支离破碎的轮船!

这是一艘年代久远的古老帆船,估计不知dào

有多少年了,轮船上有不少斑驳的白骨,可见这艘船被它吸进来时,上面的船员经过了极其可怕的生死瞬间。

这是一个十分恶心和邪恶的空间,这个空间负责将所有的东西给消化,然后转换成能量供这个巨大的东西生存。

冯义庭跟乔闻箫俩人,基本是屏住呼吸在里面走的,还好他们的修为足以支持他们保持这种清高的行为,因为这里的脏乱程度,完全是人类的公共厕所不能比的!

当然,当他们在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发xiàn

了那种红色的类如植物的东西之后,所有的不舒服和恶心都获得了回报,这不就是赤心草吗?

冯义庭和乔闻箫冲了上去,冯义庭顾不得恶心,对乔闻箫说:“多采点回去、多采点小师叔,只要你那瓶子能装尽量多采点回去!对、对,多弄点,因为我那个阿宝哥哥一直想把他和老婆都重新救活,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做这件事,叶可仪就没机会复活了!”

乔闻箫于是依着他,将所有他们能发xiàn

的赤心草都给采摘下来了,如果不是发xiàn

龟龙正渐渐从封冻中复苏过来,估计他们俩还想多去几个地方找点这种古怪的玩意。

龟龙的心跳速度正越来越快,而且他身体内部正迅速在恢复着。

乔闻箫取好赤心草之后,立kè

掉头朝外射去,冯义庭回过头来,刚想遁离此地,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轰”的一声,凭白无故的跳出一团火焰。

这股火焰呈蓝色,是突然从龟龙胃中恶心的腐蚀物底下窜出来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威力极强。蓦一跳出之后,整个龟龙的胃中突然便充斥了一股可怕的炎力!

这是一种可怕的能量,这个空间本来就充满了沼气和难闻的潮湿,这股古怪的蓝焰跳出之后,龟龙胃中的温度急剧升高,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临界感。

整个龟龙的巨大身躯,基本都感受到这股古怪而强dà

的蓝色火焰能量了,只听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分明是极度痛苦才有的原因。

冯义庭一愣,本来它以为这是龟龙胃中腐蚀物的沼气原因,但是没想到这股微弱的火焰竟然有如此变态的威力,不免愣住了。

这股火焰究竟是什么来路呢?

一个像冯义庭这样经常施展法术的修行者,当然明白这股火焰的变态能量,因为这是一股极其霸烈的雷炎之火,根本就不可能是龟龙身体能产生的。

而且,能感受出龟龙对这股火有种深深的惧意,就在它出现的时候,冯义庭感觉这头巨兽的意识中,浮起深深的恐惧。

一头如此庞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怪兽,竟然对这股蓝火如此畏惧,说明它己经被这股蓝火折磨了很久时间了,究竟是什么发出的火焰呢?

冯义庭愣了一下,不免浮起一缕好奇来,要知dào

,能拥有这种先天雷炎之火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东西,至少它也应该是一拥有雷炎之力、可以加工成法宝的先天材料。

冯义庭从秘本上看到过关于类似材料的描述,这时候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他忍不住朝那个方向飘去,悬停在刚才冒出雷火的位置。

乔闻箫己经出去了,他在外面大叫道:“冯义庭,你还在里面干嘛?是不是喜欢里面的味道?你不是想在里面造一个避暑山庄吧?”

说到这儿,他显然想起龟龙胃中的龌龊程度,这时狂笑起来。

冯义庭没有理他,认真打量刚才跳出雷火的地方,就发xiàn

那儿的腐蚀物呈红色,分明是经常受雷炎烧灼的原因,看来这下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于是他屏气凝神,皱着眉头用神念下浸,想找出这股诡异蓝火的来历。

他立kè

发xiàn

在龟龙的胃壁下端,沉浸着一块形状古怪的奇异金属。

冯义庭愣住了,因为按理说,无论什么金属,在龟龙有如此强dà

腐蚀力的胃酸下,应该都会渐渐被腐蚀掉,但是那个金属显然在龟龙胃中搁置有很久了,竟然没有一点受强酸侵蚀的模样!

而且,看上去这个金属质量很大,它紧紧的贴在龟龙的胃壁,己经将它附近的胃壁浸蚀出一个被破坏的大创面面积。这是一个由上而下划痕般的破坏痕迹,可以看出,这个金属因为沉重的质量,在龟龙胃的蠕动中正慢慢下滑。而在这个下滑的过程中,因为它的密度和质量,直接破坏了承shòu它质量的胃壁。

冯义庭愕然不己,他很清楚龟龙胃壁是如何坚固的东西!

这就是一个能直接消化金属的强dà

的魔胃,虽然跟灭世贪狼的胃还不能比,但它的坚固程度,肯定不是一块体积不大的金属能破坏的!

冯义庭很清楚,这块金属幸好处在龟龙胃壁的斜坡面,如果它落在龟龙胃壁底部,它强dà

的质量密度,引力所产生的重量,己经直接将龟龙坚固的胃壁给坠破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只巨大的怪兽,显然己经被这个奇怪的金属折磨很久了,如果他没猜错,这东西一定经常令它胃疼,就更不要说它发出蓝焰的时候了。

他正在奇怪,就听乔闻箫咆哮起来:“冯义庭,是不是被龟龙消化了,你还出不出来!别说我没警告你,龟龙快复苏了!它正从冰冻中快速恢复过来!快出来你这个变态!”

冯义庭抬起头来,这才发xiàn

果然如乔闻箫所言,龟龙或许是因为那股蓝焰的原因,身体的恢复速度突然就加快了。

或许是因为痛苦,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缕蓝焰吧,冯义庭明白自己再耽搁下去,龟龙就会恢复过来,到时候它嘴巴一合上,就算它无法困住自己,但如果自己要出去就不得不伤害这个大家伙了!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将那个奇怪的金属取出来。

他略一估算,那东西因为在龟龙胃靠近底端的地方,如果不亲自去取的话,根本就没法将它从深深的龟龙胃底拿出。

冯义庭别无他法,只能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施展法术,让自己的手臂变长,慢慢伸进龟龙恶心的胃中腐蚀物,去抓那个古怪的金属。

他很快就抓到了那个金属,这是一个柱状的、通体布满铸纹、带着强dà

而神mì

雷炎之力的神mì

金属物体,它沉重无比,密度应该是任何地球金属不能相比的。

同时之间,冯义庭一握住它,立kè

感觉一股极其霸烈的雷炎之力。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带着强dà

魔障的先天雷炎之力,冯义庭立kè

明白,它应该是一件残破、但威力巨大的兵器一部分!

因为被触动,金属立kè

发出一种能量波动,一股蓝色火焰从它前端窜出。随着冯义庭手从腐蚀物中抽出,蓝焰跳跃而出,龟龙胃中立kè

充斥了那种强烈而霸道的雷炎之力!

龟龙再次抽搐起来,这是一种极度可怕的整体抽搐,呆在它胃中的冯义庭感觉整个空间都在震荡,强dà

的能量如同发生了剧烈地震!

整个静止的腐蚀物冲天而起,它们在瞬间布满了整个空间!

外面的乔闻箫再次狂叫起来!

龟龙复苏了,它己经完全从冰冻中清醒!

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嗥叫,因为充满了痛苦,声音变得无比恐怖!

这个大家伙挣扎着、嗥叫着,正用力想合拢自己分张以久的大嘴!

冰冻被拉碎的巨大脆响,如同玻璃破碎般可怖,因为封冻突然出现的冰岛强烈的震荡起来,巨兽突然的复苏和挣扎,紧冻的坚冰开始破碎,冰屑箭雨般四下飞溅!

乔闻箫大叫着朝它嘴里冲去!

因为冯义庭还在龟龙腹中!他根本不清楚这个白痴为什么在那么恶心的地方不肯出来,但他必须进去救他!

天空中,王桂花静静的打量着下方一动不动,通体持续凝结飘飞的霜雪,令她美丽而神mì



没接到主人的命令,这个恐惧的魔尸根本就不敢乱动。

或许,她也清楚自己的威力吧。

一四四:沧海桑田

乔闻箫冲近龟龙缓缓压合的巨嘴里端时,一个身影闪电般的掠了出来!

冯义庭一把抓住乔闻箫,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俩人己经算快了,可是因为中止乔闻箫强dà

的内冲能量,也进行了一个短暂的停顿,就因为如此,前方那个渐渐变窄的亮光,己经迅速咬合!

乔闻箫再次大叫起来,慌乱中他似乎想运用法术,冯义庭终于说话了,他竟然还能笑:“不用了小师叔,这时才想遁移不晚了?”

看来这个讨厌而喜欢龌龊味道的臭小子,早就算准了龟龙可怕而交错的牙齿缝隙、他们闪电般从那个缝隙窜出之后,身后传来巨型牙齿交击的恐怖声音!

龟龙的嘴狠狠的咬合了,它迅速下缩,挣脱冰层沉下水去!

疯狂的巨浪从龟龙消失的地方冲天而起,巨涛和碎冰向天狂冲、呼啸着从龟龙下沉的空洞反弹,砸向天空!

那个时候冯义庭跟乔闻箫己经冲在高高的天上了,看着汹涌澎湃四处飞溅的碎冰,乔闻箫这才松了口气。

转过头来,冯义庭飞快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乔闻箫这才发xiàn

,自己被他抓过的衣服,竟然抹满了龟龙胃中的腐蚀物!

他恶心得怪叫起来!一个像他这样的修行术子,平日是极其喜好洁净的,在龟龙胃中时他就一直注意不弄上脏东西,想不到这会被涂得一身都是!

“嘿嘿……”冯义庭不以为然的笑了,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脏东西说道:“别大惊小怪小师叔!别瞪我!你师兄就是我爹明白吗?十岁的时候!就残忍的让我挑粪下田,很恐怖对吗?真的别瞪我,也不用同情我!劳动者吗、光荣!”

乔闻箫呆呆瞪着这个不爱干净的家伙,真是哭笑不得,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就见冯义庭兴致勃勃的拿着一块分明在龟龙胃中找到的废铁棍,咧着个大嘴笑道:“小师叔你见多识广,看看这玩意是什么吧,好东西呢!”

乔闻箫怪叫着逃开了,他咆哮起来:“蠢东西你再靠近,老子用龙牙劈你!”

冯义庭这才浮起满脸的不高兴,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什么玩意?还为人师叔,不尊重劳动人民就罢了,还满嘴粗话为老不尊以极,还好这儿没有仙子姐姐,丢死人了!”

乔闻箫见自己搬出龙牙才免遭毒手,这时赶紧施展无上法术,给自己衣服打理起来,很快在他的努力之下,身上的东西是没了,但味道仍然挺重。

“有本事你脱啊?”冯义庭骂骂咧咧的挖苦开了:“有本事别吃饭啊?你知dào

粮食都是大便种的还吃?瞧你那怂样,都不知dào

自己是啥了还当师叔!”

“滚!”乔闻箫警惕的瞪着冯义庭,这时念念有词,突然用了一记“通天河”的法术,劈头盖脸朝冯义庭泼去,将他淋得透湿。

冯义庭怪叫起来:“暗算我!老子跟你拚了乔闻箫!不知dào

王桂花跟着我啊禽兽!很冷知dào

吗乔闻箫!有这么做长辈的吗你疯了!”

“给你洗洗。”乔闻箫终于开心的笑了:“看看你样子,估计饭前都不洗手,那么不爱卫生怎么做老子师侄,让仙子姐姐们知dào

了,我都没法见人了呵呵!”

冯义庭因为被淋湿了,赶紧将幽魂似紧紧跟着自己的王桂花收了。

就在这时,只见脚下的海水突然翻涌不休,显然有东西正从下面浮起。

俩人一愣,突然发xiàn

海面出现巨大如岛屿般物体,最奇怪的是,岛屿两侧还有两只巨大而明亮貌似眼睛的东东。

乔闻箫愕然瞪着那玩意叫道:“龟龙!它怎么出来了?咦……它在看你臭小子,奇怪了,它好像在感激你?”

冯义庭转过身来,果然发xiàn

龟龙正静静的望着自己,虽然巨大但整体显小的双眼,正默默望着自己,眼神中果然充满感激。

冯义庭突然明白,肯定是自己取出它胃里的金属,龟龙的胃现在舒服了,这才特意浮出来对自己表示感激吧。

冯义庭于是笑道:“不用谢我了龟龙,没经你同意取了赤心草,别生气就是。”

龟龙竟然眨了眨双眼回应,于是冯义庭又说:“我们走了,谢谢你龟龙,再会!”

两人于是驾云回射,远远的回过头来,龟龙仍然浮在海面,默默遥望着自己。

看来它真的挺感谢冯义庭呢。

回到三仙洞后,他们发xiàn

阿宝的准bèi

工作己经差不多了。

容英惠和绾儿还有茜娅也参与进来了,叶可仪的尸首己经搁置在一个平台上面,她正在进行前期的复活措施。

大伙看到他们取来第二种药,都极其高兴,但是剩下的两种,估计难度要更大。

因为镇仙谷和天庭,根本就是普通人没法接近的地方,更何况他们还要去那儿取药。

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冯义庭跟乔闻箫早就算出了天庭跟凡间的时间差;如果他们能在最快的时间中取回极阴沙,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分钟时间在天庭取迷魂土。

因为天庭之中,一天相当于凡间一年,不经意就会耽搁对叶可仪的救助。叶可仪可只有七天时间,就算黑白无常可以通融,但是她体内的妖丹等不了那么久了。

正如阿宝所言,七天之后,如果没法将叶可仪救出,妖丹便会夺取她的肉身,以一个谁也不了解的妖体复活,到时候就再也容不下可可仪的阴魂了!

那个时候,这个复活体就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叶可仪了。

冯义庭找到阿宝,跟他说道:“阿宝哥,我们现在得去镇仙谷,守谷者的修为,根本就不是我跟小师叔能比的,我们只能暗中去取,仙伞给我们用用吧。”

阿宝听了,立kè

从洞中将玉烟紫霞伞取出来,并嘱咐道:“义庭,你们俩千万要小心,记得尽量低调,只要能将叶姑娘救活,吃点苦头忍忍都没事,好吗?”

冯义庭点点头,这时别过他们,跟乔闻箫俩人驾上祥云,望天而去。

在空中的时候,冯义庭才问乔闻箫:“小师叔,镇仙谷在哪儿?”

乔闻箫说道:“雪域之中,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冯义庭一愣,愕然说道:“你是说喜马拉雅山?”

乔闻箫点点头说:“这只是凡人对它的叫法,其实最早的时候,大伙都叫它镇仙海,因为这儿曾经是一遍可怕而幽静的死海。”

这个冯义庭当然知dào

,稍有地理常识的人就明白,喜马拉雅山在第三纪末期就开始造山运动了,因此乔闻箫说它曾经是海毫不奇怪。

乔闻箫又说:“慢慢到了后来,当这儿变成山峰的时候,大伙都叫它锁龙峰。”

冯义庭愕然,怔怔望着乔闻箫,只听他又说:“千百年来,锁龙井中的混沌,一直在用它的意念改变它被囚禁的庞大区域,这也是人类所谓的喜马拉雅地质活动的真zhèng

原因。”

冯义庭又一次听说“混沌”这个名字,他突然浮起一缕感应,仿佛对这个神mì

可恐怖的魔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或许是小时候奶奶跟自己提过它的原因吧……

他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发生的异常。

很多年后,他的梦中仍然有屋外的那株大树,但它己经消失了,就在那次奶奶给自己提及锁龙的故事之后,那棵古老而巨大的樟树突然被雷击碎,他仍然记得那时的恐怖情形!

此时的冯义庭己经不是当年那个学浑浑噩噩的小孩了,那件事发生之后,奶奶再也没给他提过锁龙井的故事,她甚至没给后来死去的爷爷提及过这事,当然就别说他父母了。

冯义庭此后,也从没听其他人提及锁龙井。

如果不是叶可仪遇难,估计阿宝也不会给他提这个地方,但一切如此自然,这个时候他竟然跟乔闻箫正冲此而去。

冯义庭心中掠过的奇怪感觉稍纵既逝,于是他问道:“混沌就是那个被锁住的魔神吗?”

乔闻箫点头,就听冯义庭又问:“钧鸿老祖为什么要将它镇在井中呢?”

“一个协议。”乔闻箫郑重的说道:“这是关于有情众生和无情众生的协议,因为混沌所代表的,就是没有生命的万物,包括树林山石,它是它们的守护者。”

“为什么?”冯义庭虽然感应通天,但他找不到与此相关的任何信息,于是好奇的问道:“什么协议一定要将它镇在锁龙井中?”

乔闻箫神色庄重,面无表情的继xù

说道:“混沌是所有无情众生的灵魂,一旦它遁出古井,这个世界的所有无情众生,将获得更高的智慧和类似灵魂的东西。一旦如此,人类和动物等所谓的有情生命,将会失去现有的立锥之地,它们根本无法跟无情众生抗衡。”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混沌是什么一个概念。如果他没领会错,这个所谓的魔神,是一个古老而具有强dà

法力的灵体,因为它所代表的一切太广泛了!

而且,一旦它遁出锁龙井,这个世界的格局,无疑将发生巨大变化,生命的意义也将重新改写,最严重的是人类或许涅没。

“很久很久以前。”冯义庭正在吃惊,只听乔闻箫继xù

说道:“当锁龙井还在深深的海里时,钧鸿老祖曾经跟混沌说过;沧海变桑田、古井化奇峰,将重新开始协议,那就是混沌重见天日的时候。”

冯义庭愕然瞪着乔闻箫,这时吃惊的说道:“我知dào

,镇仙观一定就在喜马拉雅山的主峰、珠穆朗玛峰之上对吗?”

乔闻箫有些愕然,他不解的望着冯义庭说:“你不是不知dào

这个典故吗?怎么却知dào

镇仙观在喜马拉雅山的主峰之上?”

冯义庭呆呆的瞪着乔闻箫,就听他不以为然的继xù

说道:“远古时候,这里曾经是一遍死海,而镇仙井就在这个死海的最深之处,那时候有个叫法是‘死海之眼’,现在很多上年纪的远古修真者,仍然习惯叫珠峰做‘恐怖的死海之眼’。”

冯义庭小心奕奕的问道:“你不知dào

……珠峰现在是世界第一高峰了?”

一四五:雪域秘观

(二更,刚明白签约后还能上新人签约榜,我要冲榜,喜欢本书的请用行动支持,召唤你们的推荐票和收藏等各种!我承诺,上榜就日更三次!)

“有这种事?”乔闻箫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冯义庭,然后笑道:“瞎说吧小师侄,真以为你师叔是吓大的?照你这么说,现在是钧鸿老祖跟混沌重新立协议的时候喽?”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乔闻箫,他根本就不相信对方连这个也不清楚!

乔闻箫笑了,他打量了冯义庭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小师侄,人类地质学家还没弄清珠峰是世界第一峰时,无数修真者早就知dào

了。就算他们不测量,你以为镇仙观的金阳仙是干啥吃的啊!他就是专门镇守混沌的呢。”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么说……这事解决了?”

可是乔闻箫摇头,叹道:“很多年以前,大家就知dào

古井处在世界最高的位置了,但是直到今日,混沌仍然被锁在锁龙井中。莫非我们就因为担心而自杀算了?日子总得过吧,修行的修行,种田的种田好吧,好像没听说有人因为珠峰是世界第一峰而跳河吧?”

冯义庭仍然呆呆的望着乔闻箫,他一直希望小师叔能告sù

他,钧鸿跟混沌的协议是他开玩笑的,可乔闻箫一直没这样表示,他只是说:“一开始大伙也很紧张,但慢慢就习惯了,你听过杞人忧天的典故吗?”

冯义庭郑重的说道:“听说过,但我总感觉不妥,有会出事的预感。”

“没事。”乔闻箫安慰他说:“如果你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有这种感觉正常,慢慢你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不会因此毁灭,相信我小师侄。”

冯义庭沉默下来,不是因为如意云的速度很快,他们己经到达珠峰上方了,而是因为他知dào

了一个没有说完的故事。

到今天他才弄明白,很久很久以前,奶奶想给自己说的故事,就是现在小师叔所说的一切,但是那次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而且,那个神mì

的黑衣樵夫又是谁呢?看得出那次挺大的异相,是他出现之后才中止的……他应该不是钧鸿吧?

冯义庭突然明白,那次劈掉大樟树的魔怪,一定跟镇仙观有关系。

如果樵夫不出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来的真是跟混沌有关的魔体,它究竟想干什么呢?

冯义庭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小的时候家里人都对镇仙观讳莫如深,而其他人会对此不以为然呢?比如乔闻箫,他为什么就能无所顾忌的提及此事。并且,现在自己听到相关典故了,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冯义庭修为增进的速度虽然极快,但他尚有自知之明,他相信,这跟自己修为无关。

莫非自己这次去镇仙谷会发生什么吗?

冯义庭有些忧郁。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全,他担心的是,如果取不到极阴沙,就救不活叶可仪了。

他们己经停了下来,乔闻箫己经在打量下方的珠穆朗玛峰,并将冯义庭背上的玉烟紫霞伞拿了出来,说道:“镇仙观中的弟子修为极高,如果我们不小心点,想拿到极阴沙简直是做梦。你发什么呆小师侄,在想什么?”

冯义庭这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乔闻箫,明白自己无论跟镇仙观或者混沌有何瓜葛,但这次必须面对的是;一定得去镇仙观拿回极阴沙,否则叶仪琳就永远也活不了了。

于是他强打精神,笑道:“没什么小师叔,打开阳伞吧,这样估计金阳仙也找不到我们了,我知dào

这把阳伞的威力。”

乔闻箫正好奇的打量着阳伞呢,听到冯义庭的话,便缓缓将阳伞打开了。

阳伞打开之后,俩人站在阳伞下面,突然感觉外面的世界变得宁静起来。

本来他们处在珠峰上方,空气虽然稀薄,但仍然能听到脚下的风雪呼啸之声,但是打开阳伞之后,这个世界仿佛就变得安静无比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两人面面相觑,慢慢浮起愕然。

因为这个世界不仅仅变宁静了,而且随着他们的意识张扬,相应的方位一应信息便会透显出来;比如珠峰之上,隐藏在重重仙障的镇仙谷。

别说冯义庭,就算是阅历丰富的乔闻箫也吃惊的发xiàn

,从没有任何地方像镇仙谷一样,设置了如此繁杂而重复的仙障。也就是说,就算是普通人经过镇仙观,他们也永远没办法发xiàn

身边和脚下那个神mì

而古朴的仙观。

而它正静静的处在珠峰最顶端之处,它显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这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因为距离的原因,仙障虽然被阳伞识破,但它们还在起着作用,因此向下望去,真实的场景只是一个笼统的半虚无画面。

而仙障如同事实般存zài

着,真实的情景反而变得成了幻像一般。

仙障隐藏之下的珠峰,普通人一眼望去,其实是荒无人烟的,它的顶端只有风雪。

冯义庭一愣,愕然打量着下方,因为他突然感觉隐在重重仙障下面的道观,竟然如此熟悉,就像自己在梦中或者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他正在吃惊,就听乔闻箫情不自禁的叹道:“这可真是一个好法宝!”

冯义庭这才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望着乔闻箫,只听他又说:“这把阳伞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法宝啊!你阿宝哥福气真不错,能有这种绝世法宝!”

冯义庭也没想到玉烟紫霞伞竟然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它除了能降伏对手和目标,原来打开之后,呆在它的下面竟然能看透任何复杂的仙障和魔障,怪不得此伞被蜈蚣精视为至宝。

他这才从刚才见到道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小师叔的话,松了口气。

对他来说,仙障或许会在远处迷惑自己,但是近距离就根本难不到自己了。

但对阿宝和绾儿来说,能不能及早发xiàn

就很关键,因为他们夫妇是一对灵体。

他可不想这夫妇俩一个不小心进入一个磁场诡异的世外仙境,莫名其妙的给弄没了。

许多修真者的修行场所,都会有林林总总的法坛和操演场,这些仙家的法宝或修为,随便就是太阳辐射能量的成千上万倍!而阿宝跟绾儿虽然在凝魂珠的帮zhù

之下,己经有了半实之躯,真遇上类似的能场,估计立kè

便消散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了,都像你整天躲在九虚洞啊,我阿宝哥跟嫂子可整天在人间治病救人呢,他俩的福报之厚,肯定是你想不到的呢小师叔!”

乔闻箫翻了翻白眼,这时说道:“你少损长辈了,当心师叔修理你!”

冯义庭笑了,这时说道:“好吧别闹了,我们去镇仙观吧小师叔!”

乔闻箫点点头,俩人慢慢按落云头,朝珠峰顶端的那个小观降落。

随着距离的接近,再加上阳伞的法力,眼前的景像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虽然顽固的仙障仍然在起作用,但眼前的场景真实度己经提高了很多。

这是一个不大的道观,在北方的山上,经常能看到的那种道观形状。

它就是简单的一个正殿,处在珠峰顶端最高的地方、一块突出悬崖的斜峰之上。

冯义庭仍然记得小时候奶奶对自己的描述,这也是他甫一看到道观愕然的原因。

当年他才几岁,不过他仍然能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情形,奶奶对他提及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意识中感应的信息,竟然完全跟眼下这个神mì

的道观相吻合!

人们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往往都会被动产生出一种相应的感觉。

这就如同别人在描述一个你没见过的人时、你会产生一个感觉、一个对此人的印象。但这个受感往往会跟真人有极大的区别,因为你没有见过对方,而这种感觉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不可能跟真人吻合的原因。

信息交流的过程,往往会因为语言的局限而流失真实程度,这种受感会和流失的信息成正比,这就会产生一个信息误差。

但是冯义庭吃惊的发xiàn

,很多年以前,就在奶奶如此笼统而不经意的描述之中,自己竟然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个地方,它跟眼前的一切完全吻合!

他在天上的时候就己经发xiàn

这个问题了,这个时候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不免再次愕然!

“你怎么了?”乔闻箫感受到他的异样了,问道:“你出什么神?”

冯义庭苦笑道:“说出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好像认识这个地方,就像来过一样。”

乔闻箫一愣,他郑重的说道:“别胡思乱想。记住,我们是来取极阴沙的!”

冯义庭点头,这时摒弃杂念,开始打量道观。

主观设在悬崖的最顶端,而在这个道观的附近,还建有其他道观。

这些道观都建筑在珠峰顶端,依仗着适当的地理位置,设置成一个十分合理的建筑群落。

随着他们慢慢接近,就发xiàn

镇仙观并不像其他有仙障遮蔽的仙家修行之处,有着绮丽的风光和建筑,它们就是一群古朴而结实的建筑,如同那间古朴而简单的主观。

从高处往下看,可以看到观中偶尔有道士出入。

这是一些身材不是很高,但都挺结实的修真弟子,他们看上去坚毅而苍劲,着装古朴简单,全部一龚缁衣,长得如同藏民,脸颊有清晰的高原红。

最让冯义庭跟乔闻箫吃惊的是,这些人的修为都具有相当的基础,最差的年纪不是很大,就算这样,估计他的修为也是破虚阶左右!

毫无疑问,此情形令这对小伙伴完全惊呆,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一四六:高处

(排名快速上升,谢谢大伙,再加把劲吧!)

冯义庭跟乔闻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压力,俩人渐渐紧张起来。

很显然,在这样神mì

的地方,一旦露出形迹来,会有什么后果就显而易见了!

一直喜欢笑笑闹闹的冯义庭、乔闻箫第一次变得谨慎和严肃起来。

两人打着阳伞,小心奕奕的降落在这个雪域顶端的小道观外面,开始用意识交流。

乔闻箫说道:“我们到时候趁着没人注意,直接落到正观外面,进去取了极阴沙之后迅速离开,绝不能有任何耽搁,否则只怕就走不了了!”

乔闻箫显然是怕冯义庭像在龟龙腹中那样,这时加重脸色,郑重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冯义庭当然能感觉这地方的凶险。

光凭人家那个修为程度,就明白小师叔就算拿龙牙噬天剑来也没用。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就算自己召出魔宠,在这么多高手环侍之下,估计也没戏……

于是他点了点头,这时说道:“还好我注意到了,或许是因为山顶空气稀薄、天气又冷的原因,观中的弟子很少出来,我们接近主观的机会不少。”

乔闻箫就是怕他有类似态度,皱着眉头又说:“严肃点小师侄,现在可不是你我生死的事情,你要知dào

如果我们出事,叶可仪就完了,懂吗?”

冯义庭这才郑重的点点头说:“我知dào

了小师叔,我听你的。”

乔闻箫这才放下心来,他一手握着阳伞,一边紧张的打量着道观内的动静,对他说道:“我们现在进去没用,极阴沙须得在子夜零时,也就是黑白交替天地虚空之时,古井之内阴风和天地之间的阴气才会最盛。据说每到这个时候,古井之中便会刮起至阴寒风,这风自下而上,旋转上冲,直至冲到古井上方的镇井钟下,然后慢慢回旋,落到下方井台上的尘埃,便是传说中的极阴沙。”

冯义庭好奇的望着乔闻箫,这时不解的问道:“小师叔,你把这个沙子说得那么玄之又玄,莫非除了救人还有其他用处?”

“当然。”乔闻箫正色说:“除了救人,还有炼宝,炼丹等都会用上此沙。因为极阴沙是天地间至阴的物体,不仅能中和阴阳,还能克制阳煞罡炎。天下所有的至阳药物,单说解毒的话,光极阴沙就能办到。也就是说,很多霸烈的至阳毒药,一遇此沙便毒性全无了。”

冯义庭这才明白极阴沙原来有这么多好处,这时兴致勃勃的说道:“那等会我们不如多取点极阴沙,以后也能备用。”

乔闻箫笑道:“说得轻巧,天底下能产生极阴沙的地方,在凡间也就仅此一处吧,极阴沙素来就是镇仙观镇观之宝,修真界所有的顶级极阴沙都是出自此处。由此可见,镇仙观为什么有理由不给大伙面子了吧?也正因为他们不好接触,所以世间的极阴沙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只能选择替代品了事。”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他们俩来取极阴沙有点不容易。人家视为至宝的东西,能随随便便的搁在那儿,让你们去偷吗?

乔闻箫又说:“因此,我相信极阴沙一出现,镇仙观的人就会去收拾干净了。极阳霜可以借天地之式自制,但这极阴沙却不行。普天之下,能镇住混沌的溺水又有几处?”

冯义庭问道:“小师叔,什么是溺水?”

乔闻箫解释道:“所谓溺水,便是不能承重,失去浮力的极阴之水。这种水不仅没有浮力,而且沾上了还会使人或物体变得沉重无比。就算神仙幽灵,也沾之立即下溺,再没有能浮升脱逃的。”

冯义庭愕然,他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种邪恶的水,这还算水吗,浮力都没有?沾着立kè

下沉,这玩意也太可怕了吧!

乔闻箫又说:“溺水天下倒不是绝无仅有。但是镇仙观的溺水,算天下至阴至溺的水,据说法力通天的混沌,也是受这溺水禁锢,永世不能脱身的。”

冯义庭默然,乔闻箫说完之后,又仔细打量着观内,显然想趁着时间还早,希望能摸出观内弟子出入的规律,以便时间到的时候,好出手夺极阴沙吧。

二人又观望了一会,冯义庭便说:“小师叔,趁着现在还早,我们不如偷偷摸进正观去看看,先将地形弄清楚,也方便到时候取极阴沙,你说呢?”

乔闻箫点点头,这时对冯义庭说:“你靠近我些,我俩慢慢进去。记得隐住身形,这样观中的弟子才没法感受出我们的异常。”

玉烟紫霞伞虽然能隐住阳伞下的任何物体,但如果距离太近,迎面相遇的空气和温度等细微差异、包括人体的自然磁场,还是会令高手有所觉察。而他们要去的地方,门人的修为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乔闻箫这才认真嘱咐,以免被对方嗅出什么异样而败露形迹。

冯义庭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这个也要你教?我又不是笨蛋!”

乔闻箫瞪了他一眼说:“以为你很聪明啊,刚才怎么差点让龟龙吃了?怎么会弄了一头一脸的龟龙消化物?其实你就是一个蠢东西懂吗?”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就算我是蠢东西,也是有其师叔便有其师侄,你也差不多!”

乔闻箫懒得跟他斗嘴,这时检查了自己跟冯义庭一下,感觉没什么异样,俩人这才小心奕奕的朝这个建在雪域顶峰,还用层层仙障遮掩的神mì

道观走去。

时间渐渐过去,这个时候己经到了申、酉,也就是下午七点多的样子。

不过,因为这儿处在世界最高峰,满山又都是雪光掩映,远处的阳光照过来,天空仍然明亮得如同白昼。只不过气温急促下降,加之空气稀薄,峰顶己经不适合生灵活动了。

道观中的弟子们虽然修为高深莫测,但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幅度运动,肯定也有不适应出现。所以这个时间,己经没有人再随便出来走动。

为了掩饰形迹,镇仙观的人不敢随便增设能使环境变舒服的屏障,这样不仅会破坏峰顶的自然环境,而且会增加磁场和温差等附属问题。

比如昆仑山的死亡谷,就是明显的例子,繁杂的空间设置,会直接引申出一些时空变量,形成人类无法解释的区域磁场异常,这也是地球上为什么有林林总总神mì

区域的原因。

其实这些诡异的区域,无非是一些超级生命的私密空间,在特殊的屏障掩盖之下,也许那就是一处世外桃源和仙境、普通人哪能发xiàn

掩饰下的真相是什么呢?

不难解释那些飞机和人类,为什么会在一些特定的区域失踪了。

别同情那些失踪的人,他们误闯世外仙境的几率其实很低。

任何修真者都有超强的时空预测能力,他们肯定不会冒失到让普通人误闯进他们的空间,一个高级小区都能做到这点,还说这些超能生命?

如果他们真的失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就是他们有仙缘,或者就有业障,这些人不是在仙境里继xù

着美妙的生活,就是己经被超级生命们惩处了。

希望他们都是前者,这时正快活的在某处仙境中生活吧。

人类总是一个喜欢舒适环境的生灵,就算镇仙观的门人无非也这样。常年在雪域峰顶生存的镇仙观弟子们,肯定有了自己一套应付这种严酷环境的生活方式,这个时候,他们不再出入居舍也就不奇怪了。

道观根本就没有设置大门,两人慢慢朝主观走去。

如果不是阳伞的作用,冯义庭和乔闻箫就算是近距离,估计也很难发xiàn

山顶的建筑。

这些仙障的法力太强,就算是阳伞,远距离也只能解析出一个不太完整的虚拟画像,这有点像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慢慢靠近道观,因为阳伞的法力作用,左近的景致才完全真实。

地上是常年封冻的坚固冻土,但是己经被打理得平整光滑。不远处的建筑,其实就是掺了颜色的冰块,在遥远的阳光照射下,冰砖如同玉石一般古朴光洁、熠熠生辉。

他们慢慢走向主观,地势因此更高了,不远处就是那间孤独而神mì

的主观。

俩人朝主观走去,必须经过一道突出的山梁。站在这个高高的山梁之上,从峰顶向下望去,四下都是云海和白雪皑皑的峰峦。

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己经隐退,除了白雪就是峰峦,生命在这种景致之下、早以变得遥远和漠然,大自然的壮观和神奇,令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

这里就是世界的最高之处,那种舍我其谁和强dà

的主观,令人惊愕!

眼前的一切令冯义庭和乔闻箫、油然而起一种神圣和感动,遥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如血残阳,和被它染得艳红壮丽的一切,他们被惊呆了!

冯义庭呆呆的遥望着远方,一种莫可名状的感动浮起,竟然难以控zhì

、突然让他眼睛变得湿润。

乔闻箫肯定也感受到这种巨大的震撼,他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

冯义庭这才明白人类为什么喜欢登高,这绝不仅仅是为了运动和望远,因为登在高处的感觉总是如此具有震撼和冲击,那是一种无比伟大雄伟感觉。

这种壮观和神圣,足以直接冲击你的魂灵,涤荡内心所有的阴霾。

冯义庭突然明白,为什么传说镇仙观的人,会如此而不好打交道。

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可以想像,为什么会孤高冷漠,卓尔不群。

两人呆呆望着眼下的奇景,感慨不己。他们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继xù

朝山梁尽头的主观走去。

眼看那个主观隔这儿只有数丈远近了,处在悬崖尽处绝壁的镇仙观就在眼前,二人不免有些激动……就在这时、只听观内发出一声微弱的钟鸣。

这是一种轻微的震响“嗡”的一声,声音不大,悠长而沉闷。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立kè

停下脚步,就听后面居舍中立kè

传来动静,一个人大声说道:“咦?怎么回事,镇井钟响了……四师兄!肯定有人靠近!”

一四七:包天胆

二人大惊失色,正在愕然,就听得门响之声不绝,后面山顶的屋门一下都打开了!

刹那间,只见本来呆在屋中的观中弟子,大概有十来个一下都出来了!

二人骇然之极,一动不动的呆在阳伞之下,免得被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只见为首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左右的,显然是这儿年纪最长的弟子,皱着眉头,轻拂颌下长须说道:“镇井钟从来就不会乱响,是感受到陌生气息才会如此,哪来的妖孽,竟敢来镇仙观捣乱!”

远远望去,那人正紧盯着冯义庭跟乔闻箫藏身之处,二人脸色剧变,正不知该不该遁离此处时,只听一个清脆的笑声,从他们后面传起。

慢慢的,就见一个白衣长裙、年约十八九岁的漂亮少女,在他们身后约二米左右的地方浮现出来。

冯义庭跟乔闻箫惊出一身冷汗,这时面面相觑,暗自庆幸两人能沉住气。

那个少女这时从头上取下一个金钗,无可奈何的笑道:“四师兄真是厉害,想不到本门的镇门之宝虚空钗也瞒不住你法眼,佩服佩服!”

被她叫做四师兄的那个长须道士脸若凝霜,这时嗡声嗡气的说道:“兰道友,竟然又是你,幸亏你现身及时,否则甘某一个不慎,真伤了你,可不好跟玉空师太交代!”

那个兰道友笑靥如花,可不管这个四师兄的嗔怒,一对妙目左右顾盼,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娇笑道:“哎哟甘四师兄,人家知dào

你厉害,动动手指就将我给灭了,但你也太狠心了嘛。我说要去镇仙观看看,你死活不依,人家不只能偷偷去看了?你也知dào

这个时候是断不会出现极阴沙的,人家也没安什么坏心,你咋这么凶呢?”

她说出这话来,立kè

只见从屋内出来的其他弟子摇头不己,这时慢慢往回走,不再理会这个千娇百媚,狐狸精似的家伙了。

甘四师兄冷冷打量着姓兰的无语,其他弟子都进门去了,就他仍然固执的站在峰顶,显然是紧盯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怕她再生出什么乱子吧。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呆呆站在阳伞下面一动也不敢动,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兰道友”丰臀轻摇,柳肢慢摆,款款的从他们前面朝那个甘四师兄走去。

两人听得一股轻香扑面而来,吸入鼻中竟然无比享shòu

。可见这个姓兰的不是凡夫俗子,身上用的香脂,也非人间所有的极品。

就见那个漂亮女孩这时走近了甘四师兄,抓住他胳膊,娇声说道:“你既然如此防着人家,不如带我去看看吧,你盯着我也不能乱来,甘四师兄好吗?”

甘四师兄用力将手一摆,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仍然嗡声嗡气的说:“兰道友,可别怪甘某不警告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真被我师父或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撞到,可别怪到时候、他们不给你面子难堪!”

“咯咯……”那女孩掩嘴娇笑,这时悄声说:“我就是知dào

他们不在,才敢胡闹呢!”

甘四师兄眉头一皱,这时眼睛一闭,叹道:“你走吧,别闹了兰道友!”

那女孩这时突然安静,这时幽幽叹道:“甘四师兄,我向你讨点极阴沙你不肯,想让你带我去镇仙观看看端倪,好回去看能不能仿制你也不肯。我师父让我来镇仙观之时,还给我一封写与你的信,你怎么如此绝情,不肯给她老人家半分面子呢?”

甘四师兄仍然冷冷的说道:“本派的极阴沙,也就是师父和大师兄敢动用。我们这些门生弟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师父就不用说了,就是我大师兄的脾气,料想玉空师太了是了解的,她差你来还给我信,不是为难我么?”

女孩幽幽的望着他,这时哀求道:“我师父最近新收了个弟子,须得用些极阴沙才能开拓灵池天悟,以便过些日子能启关下山历练。这个弟子尘缘未尽、凡心未了却挺善良,固而我师父想帮她一把,少了极阴沙是断断不行的。你就开开恩,偷偷给我一些吧?”

甘四师兄仍然是冷若冰霜,一语不发,这时挪开眼光,干脆不看她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远远看着,听着那女孩软语哀求,都浮起不忍心来,偏偏这个甘四师兄仍然无动于衷,这才明白这个镇仙派的弟子,果然相当不好打交道。

女孩见甘老四这样万念俱灰,伤感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求过别人,更别说我师父了。想不到这次因为静月师妹、差我不远万里来此苦求于你……没想所托非人,弟子辱没了她的使命,怎么有脸回去再见她?”

说到这儿,她对甘老四苦笑一下,又说:“我料想师父既然给你写信,也是相信你的,我知dào

甘四师兄你也为难,不如我跳下山去,你就说我失足摔下去的,这样既圆了我师父面子,也不会破坏你给我师父的印象了……”

说到这儿,女孩突然身形如电,往绝壁之处射去!

甘老四愕然,抬起头来默默望着女孩,只见她冲到悬崖边上,身形突然便慢了下来,而且一跤跌在地上,显然是甘老四用了什么法门阻止了吧。

女孩挣扎着还想起来再冲,就听甘老四又嗡声嗡气的说:“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若不是跟玉空师太有些交情,是不会救你的。这悬崖也不知dào

跳下多少得不到极阴沙的冤魂,换成我大师兄他们来了,我只怕也不能救你了。”

他说完这话,便不再理她,这时慢慢朝自己那间屋走去。

女孩呆呆站在原处,突然流出眼泪,哽咽道:“师父、师父,平时兰儿不听话,你大可以严加管教……怎么给了这种使命,叫我怎么复命啊……”

她说到这儿一下跌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dào

有多悲伤和绝望。

冯义庭跟乔闻箫二人看得心酸,只是他们也是人在屋檐下,哪敢动弹?

那女孩趴在峰顶哭了一会,立kè

觉得气短胸闷,显然是处在高原之上,空气稀薄的原因吧,情绪一激动,脸色渐渐苍白,也不再哭,呆呆坐在峰顶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太阳终于降下云层,天空虽然只是略微暗了一点,但四下更加寒冷。冯义庭跟乔闻箫两人呆呆站在原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说不出话来。

女孩呆了一会,侧过头去望着断崖,脸上慢慢浮出绝望之色。

她缓缓站了起来,正在犹豫之时、精神突然一振,这时抬起头来,不知dào

是听到了什么,满脸都是愕然。

乔闻箫一愣,立kè

转过头去看了看冯义庭,且见他无辜的望着自己,也不说话。

乔闻箫于是用意识对他说:“我们走,原来这镇井钟能自动报警,我们得去想想办法,否则只怕拿不到极阴沙了。”

冯义庭点头,侧头看了看那女孩,只见她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整了整衣裙,突然望天冲去,瞬间便不见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也向天而起,借着女孩遁走的动静,突然便离开了山梁。

他们到了离珠峰远远的另外一处山峰,这才降下来了。乔闻箫立kè

瞪着冯义庭说:“是不是你给她说了些什么,这姑娘才离开峰顶的?”

冯义庭无辜的叫道:“小师叔,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我真跟她说些什么,如果让甘老四听去了,那可怎么办?”

乔闻箫直勾勾的瞪着他,冯义庭仍然是一脸的无辜,摇了摇脑袋说:“不是我,小师叔你别啥事都赖在我身上,我挺老实的!”

乔闻箫突然笑了,他用力推了冯义庭一下骂道:“你老实个屁,不是你才怪,如果不是你的话、你也太没同情心了,我就看不起你了呵呵!”

冯义庭这才笑了,嘻嘻哈哈的说:“原来小师叔也想帮她?呵呵是不感觉人家生得漂亮啊?呵呵小师叔原来你是个色鬼,一看到仙子姐姐就六神无主了呵呵!”

乔闻箫这才大叫起来,用力抓住冯义庭咆哮起来:“果然是你这个白痴!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就算要帮,也得等她下山之后再告sù

她啊!你竟然在山顶就给她示意,万一让甘老四听到,你还救叶可仪吗笨蛋!”

冯义庭默默的望着乔闻箫,直到他冷静下来,才说:“说完了小师叔?你知dào

那姑娘刚才怎么想的?”

乔闻箫一愣,就听他继xù

说道:“这女孩是真想跳下悬崖自尽了事。你看不出她一辈子是那种顺顺利利的类型,真受这么大打击,敢说她不会从悬崖上跳下去吗?”

冯义庭正色说:“我当然想救叶可仪,但是如果按你说的下山去等,我们是等不到她下山的,甘老四也不会救她了……如果真这样,这一辈子你安心吗师叔?”

乔闻箫默默无语,他叹了口气,显然知dào

冯义庭说的都是实情。

冯义庭稍一沉默,这时又说:“当时我想,就算被甘老四识破,我还有太乙七景图,还有……无论如何,就算是拚尽最后一口气、也得将极阴沙拿到。”

冯义庭这话说得虽轻,但是果敢干脆,掷地有声。

乔闻箫终于轻轻推了他一下,勉强笑道:“对不起小师侄,师叔虽然空长几岁,但办事却没你果duàn

……我不该怪你。”

冯义庭笑了,他看着满脸歉意的乔闻箫说:“你肯定也想救她,因为这个仙子姐姐长得漂亮……还挺香,是不是小师叔?快说是不是……要不下次我看到她叫小师婶?”

乔闻箫一愣,这时怪叫起来:“臭小子胆大包天,敢捉狭长辈!天哪!没王法了!没天理了!我要代祖师清理门户!”

两人打打闹闹,将峰顶雪踢得四下飞溅,一时竟然忘了这极阴沙,会有多么难取。

一四八:仙子姐姐

闹了一会,因为在山顶之上空气稀薄,两人不敢浪费力qì

,便停了下来。

冯义庭这时问乔闻箫说:“小师叔,那个姓兰的仙子姐姐,是哪儿修行的、什么门派?”

乔闻箫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小师侄,我们真取了极阴沙,少不得给她分些许儿,但是以后别再拿她跟师叔开玩笑了,知dào

吗?”

冯义庭一愣,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师叔?”

乔闻箫沉吟一会,这才叹道:“你没听甘老四说,那个兰儿是是玉空师太的弟子,那她就只可能是南海玉真派了。这个玉空师太门下都是女弟子,不太跟中土的各修行门派来往……而且,她跟我们昆仑派是有过节的。”

冯义庭一愣,愕然说道:“有过节?什么过节?”

乔闻箫看了看冯义庭,这才说道:“玉真派开山鼻祖就是玉真子,她跟本派的昆仑大师有些尘缘未尽,俩人最终不知如何翻脸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了。”

冯义庭愕然,这时搔了搔脑袋说:“那我们给兰儿姐姐分极阴沙,你玄祖知dào

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乔闻箫乐了,他说:“又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你能眼睁睁看着人家跳崖死了?”

冯义庭点头,这时又说:“可是……镇仙观中的镇井钟竟然会发出示警,我们等会该怎么办才好呢,小师叔?”

乔闻箫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这时默默无语,显然是拿不出合适的主意了。

冯义庭见他满脸难色,这时便建议道:“我倒有个主意小师叔,不知dào

行是不行。”

乔闻箫到这个时候,己经知dào

这个小师侄智计百出、聪明绝顶了,这会听他这么一说大喜,赶紧说道:“什么主意你快说、快啊冯义庭!”

冯义庭于是说道:“我们不是有玉烟紫霞伞和太乙七景图吗?到时候我们先撑着阳伞进去,悄悄的潜伏到镇仙观附近,由你拿着太乙七景图以防不测,万一败露形迹,就用它去诱惑镇仙观弟子,然后我进去取极阴沙,怎么样?”

乔闻箫恍然大悟,这时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你还有个宝贝,我怎么就给闹忘记了呢!对啊!到时候我们真被发xiàn

了,只能用太乙七景图去试试了!”

冯义庭嘿嘿乐道:“其实刚才我给兰儿信息的时候,就己经想用这一着了。”

乔闻箫想了想又不依了:“怎么是我用太乙七景图呢,这宝贝是你的,该你用宝贝、我去取极阴沙啊,再说你的宝贝我也不会用!”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什么不会用?你就拿着它对着人、如果想要特定的场景,暗想会出现啥就OK了,其他的仙画会自己搞定的!”

乔闻箫这时大摇其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取极阴沙,你来掩护!”

冯义庭正色说道:“小师叔,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说。”

乔闻箫见他神色庄重,就是不相信他,这时说道:“别假装正经,我不让步小师侄,毕竟你是晚辈,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得选!”

冯义庭等他说完了,这才又说:“你听我说小师叔,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就一件事记得十分清楚,你知dào

是啥事吗?”

乔闻箫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这时怔怔的忘着他,就听冯义庭又说:“我不开玩笑小师叔,我跟你发誓……就是我三岁的时候,我奶奶给我说过这个镇仙观的故事。”

冯义庭这时,便将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给乔闻箫描述一番。

乔闻箫愕然瞪着冯义庭,就听他最后又说:“你应该知dào

,镇井钟是只对陌生人发出警示声的。所以,我还想去试一试,如果真跟镇仙观有缘,镇井钟是不是不会在我靠近的时候、发出警示声呢?”

乔闻箫呆呆望着冯义庭,这时怀疑的说:“你是不是瞎编出来骗我的?”

冯义庭毫不犹豫,这时指天划地的说道:“苍天在上,我冯义庭若是……”

乔闻箫赶紧制止了他,这时叹道:“好吧你别发誓,我信你……你取极阴沙吧!”

冯义庭这才笑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信心暴涨的说:“如果我没猜错,到时候镇井钟肯定不会对我发出警示,敢不敢打赌小师叔?”

乔闻箫没理会他,郑重的盯着他说:“你既然发誓了,我就相信你冯义庭。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要救叶可仪,更要平平安安的回去。算我求你了冯义庭,你也替我想想,你是我师侄,如果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向你玄祖交代?”

冯义庭一愣,这才考lǜ

到乔闻箫的处境,如果自己真出事了,玄祖肯定会责怪他这个做长辈的,到时候他咋交差呢。于是他严肃起来,也郑重的说:“放心小师叔。我答yīng

你,绝不让你为难……你知dào

我把你当成什么了吗?”

乔闻箫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他,这才问道:“当成什么?”

冯义庭笑了,他说道:“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我们年纪相仿,其实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我名义上的小师叔。男人应该对朋友忠诚,而不是陷其于不义!”

“朋友?”乔闻箫皱着眉头嘀咕道:“老子明明就是你师叔,你竟然只把我当成朋友?反了你臭小子,没王法天理了?”

冯义庭一愣,正想解释就听乔闻箫乐了,他笑道:“别紧张臭小子,说实话,我也把你当朋友。但你必须时刻记住,师叔就是师叔,要时刻尊敬他,听候他的吩咐和教导!”

冯义庭也乐了,不以为然的说道:“就你那个怂样,我还时刻尊敬你,还听你的吩咐和教导呢!算了吧小师叔,你就一傻冒!”

两人又闹了起来,直到冯义庭突然正经起来,他说:“时间差不多了。”

乔闻箫摸出一个罗盘似的东西来,看了看说:“嗯,亥时了,我们得进观准bèi

。”

正在这时,只见眼前一晃,随之那个叫兰儿的白衣长裙女孩,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只见她笑呤呤的打量着他俩,这时高兴的说:“我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你们了,刚才是谁在暗中叫我别生气,说等会给我分极阴沙呢?”

冯义庭跟乔闻箫同时指着对方说:“是他。”

女孩笑呤呤的打量着两人,这时看了看乔闻箫略显害羞的说:“是你吗?”

乔闻箫怪叫起来:“噢——臭小子,你不说对朋友要忠诚吗?怎么又给老子撒谎了,刚才是我、是我吗?是禽兽悄悄给她说的好不好!”

冯义庭不满的骂道:“你才禽兽呢小师叔,仙子姐姐真来了,还敢丢人胆可真大!”

女孩见他俩人如此有趣,这时乐了,笑道:“你俩可真好玩!你是师叔,他是你师侄吗?”

冯义庭发xiàn

,包括刘恬妞,以及这个兰儿,一见面都让乔闻箫给迷住了,这时一对妙目一闪一闪的,老是在他身上转。

乔闻箫白净英俊,而且衣着讲究,算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了。而冯义庭黑黑的一个乡下娃,显然气质皮肤啥,就要差多了,风头肯定赶不上小师叔!

他这时暗暗高兴,偷偷想道:“跟小师叔在一起倒是好。女孩个个都跑去喜欢他,就不会跑来缠我……哪天将他也弄去跟我一个班,免得女生个个想吃唐僧似的找老子麻烦!”

乔闻箫显然有点不习惯这个兰儿的热情似火,赶紧正儿八经的说:“我刚才还在骂他,说他胆子为啥那么大,敢在观内给你示意,我可怕甘老四觉察,就取不出极阴沙了。”

女孩一愣,打量了一下冯义庭,就见他嘿嘿傻笑道:“别听他的兰儿姐姐,我师叔平时就喜欢装。其实真是他,要是骗你我小师叔就是禽兽!”

女孩又是一愣,这时看了看乔闻箫大笑起来。

乔闻箫还不明白状况,显然这个女生令他有些慌乱,一个不防便没注意到冯义庭发誓的原话。这时看了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大笑。

兰儿笑得腰都弯了,小脸通红的看着冯义庭说:“你真好玩……是不是老是欺负你小师叔啊?原来刚才真是你给我示意啊,谢谢你了小兄弟!”

冯义庭赶紧说道:“这也是我师叔平时教育得当,你要谢就谢他吧,他是长辈。”

兰儿于是转过身来,又深深打量了一眼乔闻箫,款款给他行了一礼,正儿八经的说道:“谢谢你小师叔,谢谢你管教出这么可爱聪明的师侄!”

“叫啥呢?”冯义庭暗里嘀咕道:“可别跟我整成一辈,就这样也叫可爱啊仙子姑姑?其实我很坏很地痞,不信去问张卉娘……她了解我!”

于是他赶紧笑道:“仙子姑姑,你等会就在这儿等我们吧,等我们取到极阴沙,再来找你,你看怎么样?”

兰儿一愣,这时俏脸一沉,不高兴的盯着冯义庭说:“你叫啥呢?姑姑?”

冯义庭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别误会、别误会,叫你姑姑不是说你显老,是尊敬你的意思,这不我师叔在这儿,大伙年纪相仿,怎么敢让你降一辈呢,只能我做晚辈对吧?”

兰儿瞪了他一眼,哼道:“你不是看了神雕侠侣、想占便宜吧?以为你杨过啊臭小子!”

冯义庭被她闹了个大红脸,这时讪讪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乔闻箫乐了,他看着冯义庭得yì

的笑着。

就听兰儿这时若无其事的又说:“我来可不是想等着找你们拿极阴沙的,你们在暗我在明处,你们待会去取极阴沙的时候,就不想让我帮zhù

你们下手吗?”

冯义庭跟乔闻箫一愣,这时面面相觑。

一四九:完美计划

这个女孩自己介绍开了,原来她叫丁思兰,玉空师太的弟子。

她自己介绍的,也就是在镇仙观中说出的信息,也没再往细里介绍。

冯义庭跟乔闻箫知道,大凡隐世的修真门派,是不希望透露出本门的相应信息的。因为修真者都清静无为、了却尘缘,故而都低调神秘,这也是大家都习惯的习俗了。

乔闻箫见她介绍了自己,于是也简单的介绍道:“在下乔闻箫,这是我小师侄冯义庭。这次来镇仙观,是为了取极阴沙,救他的同学。”

丁思兰一愣,这时愕然说道:“救你同学?”

冯义庭想起叶仪琳,神色一黯,悄然说道:“是啊,她出意外死了,我们想把她救活过来,免得她家人伤心。”

丁思兰这才郑重起来,这时默默盯着冯义庭,良久之后才叹道:“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儿……谢谢你小冯道友。”

冯义庭一愣,暗里想道:“我救同学,你跑来谢我干嘛?你又不认识叶仪琳!”

丁思兰看出他心思,这时叹道:“说实话,当时我在雪域峰顶,真是想一头从悬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免得遭受镇仙派羞辱,如果不是你及时给我信息,我……所以要谢谢你。”

冯义庭赶紧摇头,说:“没事,我也是看到这个镇仙派太不近人情,所以想帮你。”

丁思兰严肃起来,默默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镇仙派修为之高,根本就不是我们三人能够相比的,来的时候我师父说过,甘老四的修为,己经到了君仙前阶,你们不知道吧?”

乔闻箫跟冯义庭一愣,简直毛发悚然!

他们能看出冲玄破虚左右的修为境界,当然估摸不透达到君仙前阶的修行者实力了。这时听了丁思兰一语,那种惊骇可想而知!

要知道乔闻箫师父也就是冯义庭玄祖的修为,也不过到了地仙阶啊,但这个甘问岭竟然到了君仙之境,足足比冯龙鸣都高了二个等级,这是什么概念可想而知!

两人正在赫然,就听丁思兰又说:“不过,当时你们俩的形迹,我发现他竟然也没有识破!而我师门的‘虚空钗’就躲不过了。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法宝,那宝贝可真厉害!”

冯义庭老实,毫无心机的说道:“玉烟紫霞伞。其实当时若不是你现身出来了,我也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会看破我俩。”

丁思兰愕然,这才惊道:“原来是当年神农的传世遗宝,怪不得能瞒过甘老四!”

她说完这话,立刻浮起惊喜之色,这时接着又说:“这样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从明处去接近镇仙观,然后你们俩暗中去取极阴沙,或者能趁乱得手!”

她兴致勃勃的说着,却看到冯义庭跟乔闻箫默默望着她无语,不免一愣。

于是她小心的问道:“怎么了,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乔闻箫叹道:“丁道友,我们的意思是你赶紧离开,就由我跟小师侄去取极阴沙,也不必帮我了……到时候镇仙观失了极阴沙,会放过你吗?”

丁思兰一愣,她只记得取极阴沙,可没想这岔了,这时脸色微变,喃喃说道:“这个、这个……应该没事吧,我师父毕竟跟甘老四有交情的,他们……”

说到这儿再没信心,于是停了下来。

冯义庭也说:“丁道友,你就不必帮我们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得手之后,到时候再给你分些极阴沙回去复命,帮你师妹启关下山,好吗?”

丁思兰这才记起甘老四的修为、以及镇仙派谁也不给面子的冷漠。如果他们真知道自己协助别人偷走了极阴沙,人家只要动动指头,她只怕没命去分这宝贝复命了。

她一开始仗着自己漂亮,本来是信心满满来镇仙观取极阴沙的。没想到折腾到后来,只差没跳下绝壁自杀了事,这时候哪里还有信心,听了乔、冯二人的话便呆住了。

冯义庭见她发呆,这时又说:“不如这样,你先下山去,到哪个地方等我们,我们拿了极阴沙之后便给你一些,然后你再回去复命,只当不知道这事更好。”

丁思兰脸色苍白,这时喃喃说道:“那你们、那你们怎么办?”

冯义庭又说:“丁道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还有,这个事目前就只有你知我们知还有天知地知,日后若是镇仙派问起来,你也得装糊涂,行吗?”

丁思兰长叹一气,默默点头,这时眼巴巴的望着二人,显得手足无措。

冯义庭叹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偷偷摸摸,但是人命关天,明里肯定是要不到极阴沙了,所以只能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因此这事也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丁思兰点头,就听冯义庭又说:“还有一点,就是以我们的修为,跟镇仙派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真让他们知道真相,估计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会出大麻烦。”

丁思兰又点头,这时才期期艾艾的说道:“要不……我先下山去了?”

冯义庭却又说:“只是,丁道友,如果要取到极阴沙,还得跟你借一样东西。”

丁思兰一愣,赶紧说道:“什么东西,冯道友你尽管说,只要我有。”

冯义庭犹豫了一下,这才郑重的说道:“就是你师门的宝贝虚空钗。”

丁思兰一愣,这时愕然望着冯义庭,隔了一会才说:“这个……只怕过不了甘老四的眼睛啊,今天我不就被他识破了吗?”

冯义庭摇头,这时正色说:“你知道今天甘老四为什么会发现你吗?”

丁思兰愣愣的问道:“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冯义庭点头,这时说道:“是因为你靠近了镇井钟,那钟发出示警之声的原因。”

丁思兰愕然,这时想了想也是,不由有点怀疑的说道:“你是说当时他并没有看穿虚空钗,是因为镇井钟发出钟鸣之声的原因?”

冯义庭点头,他接着又说:“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有个方案,就是我们有玉烟紫霞伞可以隐身。但我还有一个宝贝叫太乙七景图,它能给人假像。我们的想法就是,我跟师叔打伞进观,由我靠近镇仙井,然后让我师叔用宝图准备应付万一。而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分开行动,因为我靠近古井钟是不会示警的,我必须打着阳伞进去,而你的虚空钗,就必须给我师叔拿来隐身了,他会在不会惊动古钟的地方,用宝图给我断后。”

丁思兰愕然,不相信的问道:“你靠近古井那钟不会示警?”

冯义庭坦然说道:“这只是猜测,我也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我师叔的。因为我在小的时候,就跟这个古井有些渊源。”

丁思兰愕然,冯义庭于是将开始说服乔闻箫的话再说了一次,最后总结道:“其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因此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不给我们虚空钗,反正如果我们拿到极阴沙,我还是会给你一份的,好吗?”

丁思兰一愣,这时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钗,毫不犹豫的递了过来,说:“我相信你们,如果这个虚空钗能帮助你们,我怎么会不借给你们呢,拿去吧!”

冯义庭大喜,接过虚空钗递给乔闻箫说:“小师叔你戴上,到时候我撑着阳伞进去!”

乔闻箫迟疑的接过虚空钗,这时说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戴?你进去取极阴沙的时候,不用腾手握伞不好吗?”

丁思兰笑了,她不等冯义庭解释便说道:“你头上有发髻,他没怎么戴啊!”

乔闻箫恍然大悟,冯义庭悄声说:“丢人死了……这可有仙子姐姐在呢……”

乔闻箫脸都红了,这时看了看丁思兰,说不出话来。

丁思兰笑道:“你们俩可真逗……好吧,你们去吧,我去老地方等你们好消息!”

冯义庭见她虽然是个女流,但是师门至宝毫不犹豫的就借给了自己,不免对她有些赞叹,这时点点头说:“你去吧。记住丁道友,如果这儿真发生什么事情,你便赶过来取虚空钗,只说是被我俩偷偷拿走了就是,好吗?”

丁思兰默默打量着他二人一会,郑重的说:“我让你们亲手还给我。借人家的东西,人家自然是找你们了,我怎么会去找甘老四要呢,才不!”

她这一句话说来,己经有些撒娇的味道了,冯义庭只能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丁思兰对他们施了一礼,这时向天而去,瞬间便不见了。

丁思兰走后,两人这才低下头来,就听冯义庭喜道:“呵呵!堪称完美的计划!我感觉我们肯定会顺顺利利拿到极阴沙的!这个丁思兰就像来帮我们似的!否则你想,如果我们一起靠近锁龙井,钟会示警。而不一起的话,只怕隐患身术瞒不了甘四!现在好了,我们分开也能隐身,而且你能更好的应付突发情况了呵呵!”

乔闻箫默默盯着冯义庭,突然说道:“万事俱备,就是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惊动镇井钟……小心点冯义庭,万一钟响了的话,可得见机行事。”

冯义庭沉默良久,这才说道:“真的响了,你还拿着太乙七景图。就算抢、我也要抢出极阴沙来!到时候我明你暗,师叔,记得不到万不得以别露形迹,以便二次出手!”

事以至此,乔闻箫只能点头,叹道:“记住我说的话义庭,别出事,否则会害了师叔。”

冯义庭认真的点头,两人这才朝镇仙观走去。

一五零:惊心动魄

甘四推开门,朝锁龙观走去。

每天到了子时,他都会照例去锁龙观的,这己经成了惯例。

丁思兰的出现根本就没令他有任何情绪波动。千百万年来,他己经习惯了那些失望离开、甚至死亡的人,他绝不能给对方施舍。

极阴沙是溺水精魂所凝,每一次甘四都会将出现在井台的极阴沙扫回锁龙井。

唯有这样,古井之中的溺水才会一如继往的具有强dà

的溺性。也唯有这样,古井下方的溺水河才不会因为时间的变迁,渐渐化成普通河水。

正因为如此,被镇在可怕古井之中的混沌,才不会有朝一日重见天日。

所有镇仙观的人、早己经习惯了误解,他们不会再给上门讨极阴沙的人解释。千百万年来,他们见证了许许多多失望而去的人,如今早己经麻木。

有时候甘四也有会些感慨。

比如妙空大师,他们的交情其实己经很近了,如果不是极阴沙事关整个世界的存亡,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给她分一些的。

可是师父金阳仙早就说过:“如果不是事关整个世界的生死,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施舍极阴沙,虽然一份极阴沙并不足以导至溺水异变,但是只要开了先例,谁能保证千百万年之后,混沌不会脱逸而去呢?”

其实,这就是整个镇仙派被人误解为不近情理的原因,这个世界上除了镇仙观的人,所有的人都不清楚这个内情。

一旦让这个事情透露出去,谁知dào

那些千百万年仍然不死心、想救混沌出井的魔王,会不会由此大做文章呢?

金阳仙收每一个门徒的时候,都会认真考量,多次尝试他们是不是有坚忍的个性,是不是能承shòu巨大的委屈,否则资质再好,他也不加考lǜ



这是一个注定被误解的门派,这也是他们不需yào

理会任何人的理由,这就是镇仙派、一个注定在误解中悲壮而执着的门派。

正因为如此,钧鸿老祖才会多给他们一些纵容和理解,并给了他们强dà

的修为法力,和密不可破的禁锢能量。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以至于金阳仙自己,也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固执的理由是正确还是错误。他开始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固执的依从自己的思维和方式,忽略所有他念。

镇仙观很平静,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雪域冰冷的寒风在咆哮。

甘四的修为己经达到了君仙初期,这样一个人,将他扔到太空他也会若无其事,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寒风呢?

时间就快到了,千百万年来甘四己经形成习惯了,他掐算的时间如此准确,以至于从来没出现半秒的误差。

他走到锁龙观,打开观门走了进去,开始走上那个刚刚只能面对他一个人的井台,拿出拂尘,轻轻的抖了一下。

他己经能听到锁龙井深处阴风上旋的呜咽,随着风声渐近,每次都会在他抖完拂尘后,极阴沙就会被溺水河吹上来的阴风、吹上镇井钟,然后回落在横亘在井正中的井台上。

那个井台上面铸满了符文和经咒,是整个锁龙井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甘四己经扬起了拂尘,这个时候却出现了意wài

,门外走来一个人,是师父!

金阳仙走了进来,他吩咐甘四说:“徒儿,今天别将沙子扫回井了,为师有用。”

甘四突然看到金阳仙,首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然后他很清楚,师父在这时出现,肯定是要取极阴沙了,这时收回拂尘,愕然说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金阳仙眉头微皱,面无表情的说:“你问什么?将极阴沙取出,装好便是!”

甘四心中一凛,也不知dào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导致师父匆匆忙忙来取极阴沙,这时不敢再问,取出一个玉瓶,对着井台。

镇井钟受井底阴风一荡,发出轻轻的“嗡”声来,随之一股旋风回落,平坦的井台上突然铺上一层银色的霜状物。

整个镇仙观都寒冷起来,锁龙井四周突然出现了冰凌封冻的轻微“嘎兹”声!

细微的霜雪弥漫在锁龙井四周的空间,显得神mì

而美丽。

这就是极阴沙,天下至阴至寒的溺水精魂!

甘四将玉瓶对准井台,轻轻一拧,极阴沙便朝瓶口窜去,瞬间便全被玉瓶吸进了。

金阳仙面无表情,默默打量着徒弟收拾好了极阴沙。这时接过徒弟递来瓶子,嘱咐道:“如果明天我不来,你便照往常将沙回扫进井里。小心些儿,别出什么差错。”

甘四愕然,他呆呆瞪着师父,根本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劳得师父会在明天也要取极阴沙!

他很清楚,若非天下有生死剧变,师父绝对不会如此慎重!

金阳仙将瓶子装入袖中,慢慢朝观外走去,到了门口之后,这才对甘四说:“为师走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甘四恭恭敬敬的点头,目送金阳仙腾空而起,瞬间便消失了。

甘四慢慢朝自己的居舍走去。他有些感激,师父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关怀自己、嘱咐他早些休息。

可是在回屋关上门之后,感激之情稍一平复,甘四突然愣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意wài

,一种不太对劲的想法浮了起来!

师父从来都不苛言笑,也从来不会关心任何人。如果说天下还有铁石心肠的人,他师父肯定首当其中名符其实的!

甘四面如凝铁,这时抬起手来,掌心突然窜出一团梭形的晶体状蓝光,他对着蓝光说道:“师父,你来取过极阴沙?”

金阳仙冷冷一笑,说:“甘问岭,你空将修为练达君仙之境,竟还受骗?为师在廓天会友,怎么会回观取极阴沙?哼……!”

金阳仙轻轻一哼,甘问岭立kè

吓得面色惨变,呆呆瞪着掌心的蓝火,哪儿说得出话来!

显然,拿走极阴沙的,正是处心积虑的冯义庭!

他当时按开始的计划,悄悄潜近镇仙观,然后跟乔闻箫分开了,打着阳伞独自朝镇仙观走去!

那个时候,甘问岭己经打开屋门,握着拂尘往主观这边来了。

冯义庭根本不清楚,镇井钟会不会像自己猜的那样不对自己示警,于是他小心奕奕的朝主观走去、直到越过白天丁思兰所处的位置!

他一动不动、呆呆的遥望着主观,镇井钟果然悄无音迹!

冯义庭大喜!说实话,他这样跟乔闻箫说来,主要是怕小师叔靠近镇龙井太过危险,真发生什么事情不好应付。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假设竟然能够成真!

甘问岭己经不紧不慢的走来了,冯义庭为了确定镇井钟确实不会示警,朝前又走了几步……天哪!观内的古钟果然没有任何异响发出!

当时冯义庭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他于是赶在甘问岭前面走近了锁龙观,但是大门紧闭,门上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太极阴阳鱼。

冯义庭明白这个观门普通人肯定是打不开的,于是站在门侧,等甘问岭过来开门。

甘问岭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根本就没法识破躲在玉烟紫霞伞下的冯义庭,让这小子大喜过望,他静静的站在原处,屏气凝神等他打开观门。

观门是石制的,打开之后,甘问岭并没有关上,而是朝井台走去。

冯义庭往里一看,发xiàn

锁龙井果然如奶奶所说的一样;里面就是一个古朴的井,一要粗硕黝黑儿臂粗细的玄铁链条,从井中穿出,然后绕过井侧,延伸到观正面的一个供坛上,盘成一圈。

冯义庭随之愣住了,因为锁龙井四周筑起一个护台,而这个护台只有一个正面,刚好够一个人靠近,其他三面是被护台封死的!

而这个井台上方,是一口年代久远,上面铸满符录的古钟。这口钟正好将锁龙井罩住,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的样子。

冯义庭愕然,他这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极阴沙!

因为那个时候甘问岭己经拿出拂尘了。看样子他并没有想收集极阴沙的样子,而是想用拂尘将沙子扫回井中去!

如果他想取极阴沙的话,就只能将甘问岭推开了,但这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冯义庭大窘,情急之间心念急闪,借着观外风雪呜咽之声,快步离开了道观,迅速来到一直紧盯着这儿的乔闻箫身边!

乔闻箫发xiàn

冯义庭靠近镇仙观果然古钟没有示警,这时正兴奋呢。但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冯义庭却突然回来了、不免大愕!

正在这时,一股信息传了过来,冯义庭焦急的说道:“给我仙画!”

乔闻箫根本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但是情况紧急,只能将手上的仙画递给冯义庭。就见他一接仙画迅速回去,张开就罩着观中,不知dào

想干什么!

乔闻箫只知dào

冯义庭肯定是用仙画罩住了甘四,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完全弄不清楚。在一个达到君仙级别的修士面前,他哪儿敢运用神念!

乔闻箫正在紧张,就见冯义庭一直紧紧的将仙画对着观中,竟然慢慢走进去了!

此时的他根本不敢靠近,因为他知dào

自己一旦离仙观太近了,镇井钟立kè

便会报警,到时候事情立kè

便会失控!

乔闻箫这一生从来没经lì

过如此紧张而无助的时刻!

他眼睁睁的站在原处,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介入,除了让冯义庭一个人冒险,别无他法!

他的心狂跳起来!乔闻箫很清楚眼下的情形,一旦甘四识破冯义庭,他小师侄估计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呆呆瞪着前方,刹那间感觉时间都己经凝固!

随后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很快冯义庭就把着仙画出来了。他是一直退着的、出观之后,对甘问岭说了句话,然后望天直冲!

当他在空中召出如意云时,乔闻箫知dào

事情己经成功了。

他立kè

窜上云头,就听冯义庭紧张的对自己说道:“拿到了,快走小师叔,否则只怕甘四看穿!”

说着如意云闪电般腾飞,眨眼间便到了跟丁思兰约定的方位上空。

一五一:神葬山

找到丁思兰后,冯义庭将虚空钗还给了她,这时紧张的嘱咐道:“你拿着极阴沙,切记别取下虚空钗,否则只怕甘四遁迹而来!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师父透露你拿到极阴沙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丁思兰见他们神情如此紧张,也变得紧张起来,这时赶紧将虚空钗戴在头顶。

冯义庭于是仍然跟乔闻箫撑着阳伞,然后取出从甘四手中拿的瓶子,就着瓶口给丁思兰分了一小撮,随之又郑重之极的嘱咐道:“用完之后,便将余下的销毁。你切记,此事不可跟任何人提及,否则你师门包括我们都会成为镇仙派大敌!相信天底下,没谁愿有这样的对手!”

丁思兰点头,这时紧张的说道:“谢谢二位道友,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保重!”

冯义庭跟乔闻箫点头,丁思兰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时望天遁去,瞬间不见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不敢收伞,这时仍然撑着阳伞回到了三仙洞。

容英惠正在洞外等着他们,见两人神色紧张不免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极阴沙拿到没有师兄、小师侄?”

乔闻箫一把将她拖进阳伞,然后将情况介shào

了一番,这才说道:“镇仙观肯定不久后就会发xiàn

受骗。因此他们肯定会四下寻找极阴沙下落。记得撑开阳伞,没救活叶仪琳之前,绝对不能收伞,否则镇仙派肯定会遁迹而来,到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容英惠呆呆望着他们,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听了乔闻箫解释,了解到仙观弟子修为后,这才明白惹下哪种对头,心中狂跳起来!

倒是冯义庭,这家伙好像仍然如此从容,这会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现在要注意是必要的,一旦救回来叶仪琳就好了。小师姑,我们时间不多,得立kè

去天庭取迷神土,这里就仰仗你了。玉烟紫霞伞法力强dà

,只要撑开了他们就绝对找不到我们的。”

说着他掏出太乙七景图又说:“你将图打开,设定好之后,三仙洞就会恢复平静,掩盖阳伞打开的异常。这两件法宝配合,就算天上的神仙也看不出破绽,放心吧小师姑!”

说着教了容英惠如何设定,无非就是假想三仙洞的正常状况,仙画会自己延续维持。

容英惠点点头,这时候胡一木、阿宝他们也出来了,容英惠便正色嘱咐他们了。

冯义庭跟乔闻箫辞了他们腾空而起,冯义庭问道:“小师叔,怎么才能上天庭?”

乔闻箫摸出一张紫符,这时说道:“天庭跟凡间不在一层空间,我们先得突pò

空间进入玄界,到了天界所在的时空才行。这道符叫做冲玄符,它能让我们穿越空间到达天界。”

说完之后,乔闻箫神色凝重,嘱咐道:“你记住,我们将符化掉、进入天界后,凡间的一年就只相当于天界一天了,如果稍有延误,就救不了叶仪琳了。”

冯义庭默默打量着乔闻箫,这时认真的说道:“师叔,我们再商量一下吧,否则进入天界就没时间再作决定了。”

乔闻箫一愣,这时问道:“还要商量什么?”

冯义庭说道:“小师叔,神葬山晦气之极,你有办法应付吗?”

“有啊!”乔闻箫说道:“我有辟邪珠,这是一粒拥有强dà

正能量的宝珠,可以说是诸邪难浸的至宝,怎么了?”

冯义庭点点头说:“这就好,我有貔貅,这家伙也是辟邪高手。我们现在不能用玉烟紫霞伞了,因此去天庭根本没办法取巧。你记住,到时候我们还得分开行事,你去拿迷神土,我负责应付突然出现的情况。”

乔闻箫一愣,皱着眉头说:“你……应付出现的情况?”

“当然了!”冯义庭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比你小,你是长辈,当然要负责做主要的事情,而我就负责把风什么的,如果见势不妙,我就可以逃跑对吧?”

乔闻箫只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冯义庭这么说来,他似乎也没办法反驳。

他警惕的望着冯义庭,这时狐疑的说:“这不是你的性格冯义庭,你又有阴谋?”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以前我胆子挺大的,不过从镇仙观回来之后,我才知dào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现在有点害pà

了。你是师叔,你应该罩着我是吧?”

话己经说到这份上,乔闻箫还能说什么,他点点头说:“就这样吧,我去取土,你负责把风。记得义庭,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用管我,你尽快离开就行了。”

冯义庭点头,这时又说:“小师叔,叶仪琳能不能救活就靠你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可别管我,因为如果一耽搁,不仅我们都会出事,最重yào

的是叶仪琳就没了……”

冯义庭神色凝重,乔闻箫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找不出问题所在。最主要是冯义庭己经服软,如果他再追究,会感觉自己在纠结他服软的方面,于是他点点头,笑道:“放心吧小师侄,师叔自有分寸,我知dào

该怎么做。”

冯义庭好像还不太放心,他沉吟一会又说:“我们现在先约好了,拿到迷神土之后,你立kè

返回凡间。假设……我只是假设,就算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耽搁。我想天庭不比魔界,就算我要赶不上你,真让我留在上面,估计我就成天人了呵呵……少修几百年多好啊!”

乔闻箫沉吟一下,这时摸出一张冲玄符,递给他说:“这符化开了,就能冲破玄界,让你回到凡间,假设我们真没法一起返回凡间,你用此符就行了。”

冯义庭连连点头,这时接过符收好了,这才笑道:“走吧小师叔,别耽搁了!”

乔闻箫这才将先前拿在手中的冲玄符举起,用丙丁火化掉。

那符渐渐燃尽,就在那时,他们身边的时空仿佛被扭曲一般,而他们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个亮点如同传说中黑洞,仿佛将他们身边的时空都吸上去了一般!

乔闻箫拖住冯义庭,就见他突然召出了貔貅,翻身就坐到它身上去了。

貔貅低低的咆哮一声,摇头摆尾的让主人跨骑之后,双肋突然就挣出一对翅膀。它通体立kè

焕发出耀目的宝华,只是这种灿烂的光芒都朝天溢去,蔚为壮观。

随着时空扭曲的特殊晃动停止,头顶的亮点突然就消失了,甫一望去,这是一个美丽的空间,一个相对凡间来说很仙侠而灵异的美妙时空。

放眼望去,四下是悬浮在天空中的仙岛,这些仙岛或大或小,如同灵芝或者蘑菇一样,上面宽畅明亮,下面渐渐缩小,仙岛上高山流水,亭台林立,景致不无美到极处,令人一见便浮起万般舒畅和惬意,如能亲身在这些仙岛上流连玩赏,死亦无憾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可没心事看这些仙景。他们时间不多,只有区区二十五分钟左右,稍加耽搁,就算拿到迷神土,叶仪琳也成了植物人或者妖怪!

乔闻箫紧张的叫道:“神葬山一定在天庭附近,先找天庭!”

冯义庭将乔闻箫拉上貔貅,这时对它说道:“貔貅啊貔貅,你肯定知dào

神葬山在哪儿,快带我们过去吧,我赶时间!”

貔貅咆哮一声,这时振翅一跃,突然便到了一个暗无天日之处。

上方是一个仙岛,可是眼前这个浮岛,正处在这个庞大仙岛下方的阴影之处。

上面这个仙岛估计是这个时空最大的,它有着令人仰视和感叹的伟岸和庞大,仙岛上霞光万道,祥瑞万千,一看就是这儿最美妙而幸福的去处。

但这个处在仙岛下方的小岛,面积不及上方仙岛的万一,它正紧紧贴在大仙岛下方,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获取光明的位置。

貔貅来到这个空间之后,慢慢朝它降去。

乔闻箫跟冯义庭默默打量眼前的浮岛,他们明白,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神葬山了!

貔貅很快就降在浮岛之上,冯义庭立kè

对乔闻箫说:“小师叔,快去拿迷神土,我就在这儿把风!赶快、赶快!”

乔闻箫跳下貔貅,立kè

朝浮岛深处射去!

冯义庭摸了摸貔貅脑袋对它说:“貔貅,你先躲起来吧,我叫你再出来。”

貔貅低低咆哮一声,随着光芒一闪,便回到戒指中去了。

冯义庭转过身来,默默打量四下一眼,突然扯开嗓门大叫道:“守墓人!你在哪儿?”

所有的墓地都会有人把守,冯义庭很清楚神葬山肯定也有一个长驻的守墓者。

当然这都只是他的猜测,他根本不明白这儿是不是真有守墓者,更不清楚这个守墓者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不过他感觉,这个能在天下最晦气地方长年呆着的人,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天界角色,也正是如此,他才狡计百出的让乔闻箫去拿迷神土,并万般嘱托。

乔闻箫虽然身为师叔,但是他单纯无比,比心机的话,怎么比得上他呢?

冯义庭己经拿准他性格,知dào

他肯定不会让自己面对更强的对手。这才会以自己害pà

来搪塞,用尽心计让知闻箫安心去取迷魂土。

他己经没有选择余地了,时间不多,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再浪费了。

最关键的是,冯义庭知dào

乔闻箫虽然修为在自己之上,但他长年呆在世外,应变能力肯定没自己强。再说,他还有强dà

的魔宠。

他知dào

,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独自面对任何对手,就算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冯义庭大呼间,一道黑烟出现在他的前方。

这是一道极其可怕的黑烟,冯义庭能清楚的感应这道黑烟中庞大的煞气和罡元,这是一种无论谁都无法忽略的罡煞,它伴随着强dà

的禁障,突然便绕着冯义庭身侧!

一五二:愤怒的宝扇

叶仪琳静静的躺在床上。

她的脸色己经变得如此苍白,根本就没有了任何活人所有的生命颜色。而她的躯壳、早己经僵硬得如同美丽无比的雕像。

时间慢慢过去了,从冯义庭跟乔闻箫离开凡间之后,眨眼间就过了六天。此时此刻,己经是第七天的晚上深夜,戌时从容淌过,己经是亥时分。

再过二个时辰,就会是第八天的时间,一旦如此,或许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所有的人都焦急起来,大伙坐立不安。

洞外的天空,山林上方的皓月仍然如此明净。远处传来野兽的嗥叫,令冬夜显得更加冷清和无助。

张道林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的从洞外石几上站起,焦急的说道:“小冯道友跟乔道友怎么还不回来?己经亥时了,估计黑白无常会在子时来临前出现,这可如何是好!”

容英惠没有理他,这时慢慢走到洞外空旷之处,默默的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七天了,在这七天时间中,她早己喜欢上默默躺在石榻上的美丽少女。

叶仪琳如此美丽,这是一种任何生灵包括植物都无法忽略的美丽,这样一个上天精心铸就的绝世尤物,谁也不希望她最终死去,化为尘埃。

有时候,容英惠会庆幸,因为她毕竟服下了妖丹,至少这具美丽的躯壳不会就此腐朽,它至少会以另外一种形态保存下来。

异变的躯壳会是什么呢?

容英惠突然浮起一缕害pà



她知dào

叶仪琳服下的是一个狐狸精的妖丹。这就是说,如果他们无法将叶仪琳救回来,一旦失去阿宝的药石束缚,七天之后,这个被妖丹夺舍的躯壳,最终会因为妖元而异化,或许它会通体长出狐毛、或许它会突出唇齿、又或许,它最终会生出尾巴、或兽脚兽爪,以一种半人半兽的方式出现。

就算这样,这个怪物还会跟以往的叶仪琳没任何关系,它纯粹是个怪物。

如果叶仪琳在天有灵的话,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曾经如此美丽的身躯如此,她肯定更希望毁灭或者死亡。

当然,那个时候她己经无法控zhì

这具身躯。作为她生命最具特征的阴魂,只怕己经被黑白无常引入枉死之城,在里面孤单的过完阳寿必需yào

经lì

的时间,才能投生。

容英惠突然悲伤起来,自从入洞修仙以来,她从来就没像今天这样如此殷勤和期待,她多希望自己的师兄、和憨厚可爱的小师侄突然出现,告sù

她迷魂土拿到了。

可他们一直没来、一直都没来……

容英惠的眼前浮起叶仪琳僵硬而苍白的脸庞来。

她很想知dào

这个女孩笑的时候是怎么样子,很想知dào

她生气是什么样子,更想知dào

她跟小师侄撒娇的时候、会如何惹人怜爱。

可她却一动不动,以一具失去生命的尸首形态,冷冷而固执的躺在那儿。

人间有很多悲苦,但什么都难以超越生离死别的痛苦。容英惠突然有些怨意,她恨冯义庭,为什么要让自己从山中出来,无端端感受这场突然出现的人间至苦。

因为在这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叶仪琳,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堪比天人的颜色。

如果她们从不认识,就不必要去面对这种悲伤和绝望了、对吗?

任何女孩都是爱美的,就算是容英惠这种接近天仙的修为,潜意识也都是对美好和完美的向往,她对叶仪琳是一种单纯的倾慕,肯定不希望这种堪称完美的颜色,被无情摧毁。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悄无音迹的天空,令她如此绝望,良久之后,容英惠突然剧烈的抽泣起来……

阿宝快步冲了出来,他神色慌张的对容英惠说道:“小师姑!它、它体内的妖元己经很难控zhì

了,你快去看看吧!”

容英惠止住抽泣,眼泪也来不及试去,飞快冲回洞中,直到叶仪琳所躺的石床前才突然停下,呆呆望着叶仪琳一动不动了。

叶仪琳脸色仍然如此苍白和僵硬,但是这种没有生命的碜白,突然透出一种古怪的光芒,这使得它整体显得更加诡秘和妖艳,她的手指偶尔发出一种机械的抽搐。

容英惠慌乱的回过头来,对阿宝叫道:“再给她用药,加点药啊阿宝!”

阿宝默默的望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悄声说:“不能再加了……如果再加,叠加在她身上的药力就会过量、就会强到足以忽略任何其他施加的药石……也就是说,就算义庭能拿来迷魂土、也没用了……”

容英惠呆呆望着阿宝,就听茜娅惊慌的叫道:“怎么办?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绾儿紧紧拉住茜娅,以免她失控,她泪眼朦胧,早以泣不成声。

容英惠静静看着叶仪琳,能感觉自己脸上的泪珠慢慢下滑,一种失控的绝望浮起,差点再次放声大哭。

只是她不能放任悲伤,因为她答yīng

过冯义庭给他掠阵。

于是她冷冷望着叶仪琳,虽然清晰的感觉心中如同刀绞,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这样,我们等……他们会来的。”

说完之后,容英惠慢慢转身,坚决的朝洞外走去。

走出洞之后,眼泪才一涌而出,她无助的抬起头来,月光温柔的照在她美丽的脸上,容英惠再次剧烈的抽泣起来。

时间己经不多了,谁都明白,或许他们最终会失败。或许这个女孩注定会在枉死城中经lì

余下的轮回吧、而她美丽的身体呢?

就在这时,一道怪风盘旋而起。

三仙洞前的枯叶和残草,突然慢慢浮升,如同受了某种奇怪的磁力般飘然而起。

容英惠突然安静下来,她慢慢转过身子,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儿会出现一个灵体。而这个灵体肯定是害死叶仪琳的幕后人派遣的,它一定是想在最后的时刻将叶仪琳的遗体毁灭,免得再生变数!

容英惠冷静下来,充满眼泪的双眼射出一道可怕的光芒!

果然,一个巨大的灵体出现在三仙洞前方,这是一个通体都挟带着强dà

能量的巨大灵体,它正慢慢出现在前方,略一打量着眼前一脸珠泪的容英惠。

这是一个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时间的古老灵体,它如此庞大而强壮,足以令任何遭遇的对手都无法忽略,而它这时正张扬神念,瞬间便浸透了三仙洞内外。

浮离在它身边的枯枝和落叶突然崩碎了,蓦然化为烟尘般细微的颗粒,挟带着强dà

而霸烈的能量盘旋而起,直接朝洞内石床上躺着的叶仪琳窜去。

容英惠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巨大的灵体,明白它正以一种常人无法识破的形态、旁若无人的进行自己的目的,它果然想毁灭掉石床上的叶仪琳遗体。

容英惠愤nù

的瞪着它,厉声喝道:“宵小!仗着有些道行便草菅人命!眼里还有王法吗?你主子如何修到今天、也没被业火天雷诛灭!”

巨大的灵体一愣,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根本是不能忽略的!她通体突然跳跃而出一股可怕的罡煞、一种无与伦比的变态能量!

灵体咆哮起来,它明白要达到目的,必须解决眼前这个目标,于是心念一转,所有枯枝败叶转化的能量细沫,突然改变方向,朝着容英惠冲来!

容英惠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说:“我若不替天行道、给你主子些苦头,他会认为这世界没有了天理王法,可由他任意胡为了!”

容英惠话音一落,突然转身上跃,身形己经飘离地面三米,掌中赫然多了一柄迅速变长的古朴奇形长扇!

灵体见了那扇大骇,发出一声嗥亮而可怕的嗥叫,突然望天遁去!

容英惠一声尖咤,罩着欲遁离此地的灵体兜头就是一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股暗红的罡炎,带着无比庞大而霸烈的雷火喷薄而出!

三仙洞前的泥土呼啸而起,瞬间便化为熔岩!

太极阴阳风火扇的威力太恐怖了,它前方所指之处,一应物体在蓦然出现的雷火和罡炎之中,瞬间变成汽化状态!

宝扇所指的前方,森林和岩石如同遭受一场无与伦比的浩劫,突然便被无法形容的高温蒸发、所过的山体奋扬起冲天的烈焰、这是物体在经受高温直接汽化导致的结果!

处在正中的灵体疯狂的嗥叫起来!它正经lì

由生至死到彻底销毁的可怕经lì



处在罡炎正中的灵体,显然想摆脱这种可怕的烈焰,它迅速凝聚能量,身形在高速缩小,但是己经来不及了,由于缩小而变得实jì

的躯壳被奔腾的雷火瞬间剥离!

因为处在庞大烈焰能量的正中,灵体想摆脱困境所应生出的强dà

能量,更是感生出更多的罡炎和雷炎,巨大的热能内凝……灵体终于放qì

,它发出最后凄利的狂叫之后,突然崩散,被汹涌澎湃的雷火彻底吞没!

一道强光刺目的荡开,容英惠长裙飘飘,如此优雅的缓缓落在地上。

灵体被销毁的能量,蓦然就压过了霸烈奔腾的雷火,强光将三仙洞前映得通明!

冲出来的众人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容英惠飞扬的长裙渐渐静伏,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冷冷的盯着前方。

这时将手中仍在震颤低鸣的太极阴阳风火扇收起,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准bèi

救活叶姑娘。就算是植物人,就算她没有灵魂,也总比让她死去、或者变成妖怪要好!”

大家呆呆的望着这个因为冷酷变得如此另类而美丽的少女,听了她的吩咐,这才一下清醒过来,匆匆忙忙的朝洞内奔去。

一五三:无知少年

再说当时的冯义庭吧。

随着黑烟出现,冯义庭突然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了。

这是一种恐怖的感觉,如同当天被玉烟紫霞伞缚住一般,冯义庭心中一凛,以知dào

事情不妙,这个可怕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无比可怕的守墓人。

“呃……”

一个暗哑而浑厚的轻哼之后,传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它说:“来黯山者……显然是将死了。我正忙没空埋你、去神葬沟吧……以你的修为,死在那儿倒是不冤。”

冯义庭这才知dào

神葬山是叫“黯山”,他也第一次感觉恐惧!

因为这团黑烟笼罩自己的时候,他好像陷进一个可怖的恶梦、一个他根本就没法清醒的恶梦。

冯义庭这才明白,如果甘问岭是魔鬼,眼前这团黑烟、也就是神葬山的守墓者,肯定就是魔王,他的修为不知比甘问岭高出多少!

他一直想浮出一个笑容,用以应付眼前所有的不适应和慌乱,但是素来随意轻松的他,这时竟然就是露不出一个哪怕是很假的笑容。

黑烟仍然缓慢的游弋在他的四周,那个声音再出现时,己经如同审判:“一个如你这样的小孩,这么快就死,肯定是不服……来黯山的,都是将死之人。通情达理的走到这儿,会寻找自己墓地……你修为如此,竟然也折腾?此处可无你埋骨之所。”

也许是黑烟最后那句话,冯义庭突然感觉到一缕生机了吧。

既然没有自己的埋骨之所,至少他不会死在这儿了。于是,他突然笑了,虽然自己也能感受出笑得很假,不过毕竟笑了:“喂、喂,看墓的,你古古怪怪神神mì

秘,弄得我小心肝都跳出肚子了,你这么吓我,让我怎么说话?”

黑烟仍然缓慢的围绕着它,但是不再理他了。

冯义庭强打精神,鼓足勇气,又假笑了几声,才说:“看墓的,我知dào

你法力通天,但这样吓一个未成年的小毛孩很厉害啊,会吓死我的好吧!”

黑烟不以为然的说:“我只喜欢跟有些道行的将死之人打交道,你是个娃儿,又生得像个凡人,怎么跑到天界的?既然来了大不了破个例、给你一个死地,哪来那么多罗嗦?”

冯义庭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自己太乐观了,这时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又说道:“换个地方说话吧,这地方很吓人。你不想弄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烟突然便浓稠厚重了许多,再变淡时,冯义庭发xiàn

,他们己经到了一个深深的沟壑边缘。

冯义庭呆住了,因为黑烟略淡,他立kè

就发xiàn

,眼前的情形显然比他们刚才所处的地方,更加令人恐惧和害pà



这是一个阴森的无底沟壑,里面吹着凛冽的阴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就如同有千百万个阴魂在低泣或咆哮,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绝望和伤感、阴暗压抑到了极致!

冯义庭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或可怕的地方!

素来胆大包天的他,面临此地时竟然也恐惧起来,他愕然俯视着脚下的沟壑,听着阴风呼啸而起,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意浸入体内,竟然令他轻轻颤抖起来!

黑烟仍然毫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了解活人,去吧!”

冯义庭大叫起来,因为一股根本没法抗拒的力量蓦然出现,将他朝前抛去!

沟壑突然呼啸起来,一种极其可怕的呼号从壑底中传出,如同饥饿了千万年的群魔,突然看到食物、发出疯狂而兴奋的嗥叫!

冯义庭大叫着、一直大叫着,他突然感觉沟壑如有灵性,正疯狂将自己下拽!

就在下坠的过程中,幽暗的沟壑中突然窜出无数双眸放出绿光的女人,这些女人上身赤裸,下身且渐渐化为了烟尘,分明是一种能量无比强dà

的幽灵状物体!

冯义庭害pà

的瞪着这些貌似饥渴的玩意,根本不明白这是天人的仙灵。

悠长而绝望的狂叫渐渐变得微弱、这是一个无比幽深的沟壑,阴云和惨雾终于将他吞没!

再说乔闻箫吧。当时跟冯义庭分工之后,他立kè

便朝神葬山深处而去。

神葬山很安静,这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死寂。四下都弥漫着荒凉和废颓,错落的坟堆显得阴森而诡秘,令人无端便感觉毛骨悚然。

这里没有任何生物,也没有任何植物,如此浓重的死亡气息和晦气,显然不适宜任何生物在这里存活。因此,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生命的地方,只有凶煞、死亡和终结。

来这之前,乔闻箫就知dào

,神葬山是一个无比晦气和不吉的地方。

人间很多日子,都是因为与这个地方关联而成为大凶和不吉的。

天地互通,气脉相连相涉,各界轮值对应、再综合仙官脾性,这才有了人间的诸多吉凶时日。

正如乔闻箫所知dào

的,这个地方能令一个时运通天的大运者瞬间衰变至死。因为天人的冤气足以令天地变色,更别说比它低级的人间了。

乔闻箫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和胆怯,随着往神葬山深处而去,他只觉得通体冰凉,四肢无力,手心竟然一下就泌出冷汗来了。

他这才明白冯义庭为何让自己进来取土,他知dào

小师侄年纪还小,如果来了肯定更加害pà

,估计完全不敢往墓地深处前行了吧。

乔闻箫很单纯,他只当冯义庭是害pà



却不明白小师侄是知dào

这儿还有更大的危险。

当时他无暇多想,只知dào

自己别无选择,因为迷魂土必须在年代越久老的旧坟越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去,一路巡视,以便能拿到最好的迷魂土。

前面是一个大墓,高高的坟堆和坟前的墓碑,都显示出一种年代久远的荒凉,乔闻箫加快速度,瞬间便停在这间大坟之侧。

他略一打量,便知dào

这间坟年代久远,坟头之土应该能用。

于是他倒头下拜,也不敢看墓碑,恭恭敬敬的祷告道:“大仙,在下无意冒犯虎威,只是为了救人一命,这才来此惊扰仙尊清静,我取些土立kè

便走,还请大仙原谅。”

说完,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小心起身,慢慢退了几步之后,这才转身从侧走近,快速抓了一把坟土,掉头便走!

乔闻箫立kè

回到跟冯义庭分开的地方,这才发xiàn

这儿空荡荡的,竟然找不着冯义庭了!

他愕然走近,突然眼前一亮,冯义庭一下就出现了。

这是一个幻像,乔闻箫松了口气,他明白这是冯义庭留给自己的信息。

果然,冯义庭四下张望一番,这时苦笑道:“小师叔,你怎么还不来?我不等你了,记得天上一日、人间便是一年,你时间不多,取到土就立kè

回来,我先走了!”

说着画像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乔闻箫笑了,他骂道:“臭小子,竟然敢丢下师叔不管,少不得好好骂你!”

说着他点燃冲玄符,就见由燃符之处,以一个亮点为中心,突然向下出现一个扭曲的时空、透过这个亮点,可以看到下方瞬间便出现了凡间日月星辰等一切。

乔闻箫向下一扑,听得时空转换,立kè

便回到了人间。

返回人间之后,他摸出时空罗盘一看,发xiàn

果然人间己经过了五日,很快就要到子夜时分、第七天就要终结了!

乔闻箫明白时间不多,立kè

来到三仙洞,就见容英惠站在洞外等自己,后面是阿宝夫妇和黄小明,以及胡一木三人,包括那只小草鸡。

大家神色焦急,显然心都提到嗓子边上了,这时突然见他来了,黄小明嘴快大叫道:“来了来了!幸亏你来了,不然时间不够了小师叔!”

乔闻箫没看到冯义庭,心中一凛,他立kè

问道:“义庭呢?”

黄小明掩嘴笑了。就听容英惠也摇了摇头,笑道:“义庭好像被吓得不轻,他来了之后,匆匆跟大伙说了几句话,又坐立不安的样子。据说掐算一番,说是你要来了。嘱咐了阿宝几句,便说天色太晚几日没曾回家,怕父母着急,反正药己凑齐,等不及叶仪琳返生得赶回去,便匆匆走了。”

阿宝补充道:“当时小师姑正在屋内,跟绾儿还有茜娅姑姑护理叶姑娘身体,义庭跟我们交代了一番就走了,现在估计在家里吧。”

乔闻箫知dào

他是不好意思先跑回来了,这时便替他打开了圆场:“其实义庭胆子算大的了,你们不知dào

,神葬山果然是世间最恐惧而阴森的地方。我进去打了个转,手心都是汗!”

容英惠愕然望着他,她显然明白乔闻箫说这话的威力。因为她很清楚师兄除了师父,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他刚才说这些的时候,那种余悸完全就不是假的!

她这才明白冯义庭为何会如此失态,本来是对他有些不满,这时转念一想,想到他年纪不大还是个小孩,心里不免浮起一缕同情。

这才相信小师侄为什么在叶仪琳复生药凑齐之后,反而匆匆忙忙的走了,显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吧。

她摇了摇头暗想;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或许开始有些异样,但在乔闻箫的解释之后,大伙显然明白了神葬山的险恶,没谁再有责怪和奇怪的感觉,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只有小草鸡默默离开了。

它似些奇怪,因为它根本就感受不到冯义庭的任何信息。他的主人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呆在人间的痕迹。

小草鸡涅磐己毕,它的法力通天,己经不在乔闻箫和容英惠之下。

刚才冯义庭出现的时候,它就清楚那只是他的分身。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正常,他只当冯义庭是用分身前来安慰和戏弄大家,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捉狭的男孩。

但小草鸡知dào

,他肯定不是一个丢下朋友先走的人。

当所有的人都被表象迷惑时,只有小草鸡感觉出了问题。

只是它根本就不明白如何应付这种不正常。相对来说,其实它也是一个孩子。

一五四:续命

当所有的手续都完成之后,阿宝打开了盛有叶仪琳灵魂的瓶子。

叶仪琳的阴魂缓缓从瓶中溢了出来,它正处在一种时空异换的迷茫和懵懂之中。

阿宝神色庄重,这时默默念诵着咒语,左手执瓶,右手抓着一把迷魂土,喝道:“泰裔女雅仪,生于某年某月某日、时年阳寿未尽、遇祸夭折。天昭地鉴,日月神明持证,药石以医、得续余生……速回躯壳以应阳魄、从速、从速、疾疾如律令!”

说着抓沙的手挽了一个法诀,蓦然将手中的迷魂土、罩着叶仪琳刚刚溢出的阴魂洒去。

叶仪琳的阴魂受阿宝一声屏喝,蓦然一惊,回过头去愕然望着平躺在床上的躯壳。

说时迟那时快,迷魂土劈头盖脸罩着她酒了下来!

那土便如有着巨大的磁力一般,一接触阴魂、突然吸着它顺迷魂土下酒之势扑去、一下便没入了叶仪琳的躯壳。

叶仪琳躺在床上的躯体突然一振,这导致她有了一个深深的回吸,突然灌入肺部的空气,使她剧烈的抽搐了几下,随之经过一阵轻微的震动,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血液的正常循环开始恢复生命才有的红色。她原来充满血丝的角膜,在获得正常的循环之后渐渐变得明亮而清澈。而她呼吸之间,带出浓郁的药味,足以见证重新启动一个生命需yào

多少外在的能量和措施。

当一个停止一切生命特征的肌体再次运转时,所有围在一侧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躯壳重启时挟带强dà

的人为生气。

叶仪琳呆呆遥望着目光的前方,正慢慢从机械般复苏的僵硬中清醒。

良久之后,她又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转过头去,愕然瞪着呆呆望着自己的茜娅,随之发xiàn

这是一个陌生的山洞。

茜娅泪如泉涌,她扑上来用力抱住自己的侄女,哽咽道:“没事了、你没事了雅仪,谢谢你……谢谢你们,是你们救了她、是你们救了她啊……谢谢你们!”

茜娅说道跪了下来,她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的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绾儿剧烈的抽泣着,她也跪了下来,开始用力搀扶茜娅,想让他起来。

其他人默默的打量着她们,没有人想去扶茜娅。

在经lì

了生命的轮回生死之后,谁还在意一个感激之极的妇人,会不会给自己行礼呢?

所有的人眼睛在那一刻都变得湿润了,容英惠也剧烈的抽泣起来,她泪流满面的望着叶仪琳,一时竟泣不成声……

乔闻箫转过身去,他慢慢的走到一边,遥望着这些兴奋而快乐的人,这才满yì

的吸了口气,笑了。

完全从不适中清醒的叶仪琳,呆呆望着跪下的姑姑,她浮起一缕害pà

,这时六神无主的说道:“怎么了……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宝贝、没事雅仪……”茜娅从地上爬起,用力搂住她,又大哭起来。

叶仪琳也哭了,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受姑姑感染,陪着她哭了起来。

一边的阿宝长吸了一口气,这时终于笑了,他将老婆搂了过来,对乔闻箫笑道:“还好,义庭的妖丹没有炼化,否则就算是天王降世,一下也救不过她来。现在没事了。不过妖丹之内有强dà

的妖力,我等会给她开些药,你们再想办法用灵元帮她将妖力压制,慢慢炼除才行。”

乔闻箫点头,说道:“我们会回去炼些至阳的丹丸给她服下,能去除妖力。”

大伙都松了口气,他们知dào

叶仪琳没事了,因为她所有的生理状态都己经恢复、意识好像也跟出事之前没有什么异常。

因为冯义庭不在现场,阿宝只能跟乔闻箫和容英惠一起,又交代了他们一些压制妖元需yào

的措施,以及其他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这才走上去给她号脉。

阿宝愕然,因为他在给叶仪琳号脉的过程中发xiàn

,因为强dà

的妖丹灵元,她还获取了其他一些神奇的力量。

也就是说,此时的叶仪琳,己经不再是个普通人,她将拥有超出常人的特殊能力。

冯义庭取出的虽然是杨妙如的妖丹,但也有数百年年的修行时间。

而叶仪琳的资质极佳,除了令她恢复生命稍微损耗的那些妖元,其他的都被她躯壳给吸收了。她突然就获取了庞大的妖元,以及颇为强dà

的法力和神通!

阿宝一下当然还不明白这些状况的具体后果,他只是有点担心叶仪琳。

因为妖元如果不完全炼除,它肯定会对这个姑娘的身体产生莫知的影响。

知dào

这个情况之后,乔闻箫和容英惠对视一眼,跟阿宝小声说道:“妖丹挟带着强dà

妖灵,至于有无不良后果,现在还不能断言。不过,如果传她正宗玄门心法,这样便不至于让她被妖性左右。”

阿宝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大伙又说了一会话。此时的茜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再一次握着每个人的手表示感激之情。

叶仪琳这才发xiàn

,这里除了她姑姑之外,其他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误认为这些人都是姑姑的熟人。但奇怪的是,姑姑一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跟对方交流,他们明明是中国人!

作为一个有着良好修养的王室贵族,叶仪琳一直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疑惑,她开始检查自己的衣冠,然后盈盈的从床上下来了。

她默默站在茜娅后面,直到她应酬完了。

“姑姑……”叶仪琳小心的跟她商量道:“我们回去吧?”

“好的、好的!”茜娅兴奋的说道:“我们回去吧雅仪!我们这就回去,我一定会亲自去谢谢义庭,你能平安无事,他功不可没啊!”

叶仪琳这才知dào

,自己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山洞,竟然也有冯义庭的功劳!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因为事故之后她的大脑处在一个空白期间,所以完全记不起发生事故瞬间的任何事情了。而事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存zài

她大脑中。阴魂的意识只是一种更深而神mì

的感觉,因此,她完全不知dào

后面的事情。

不过,素有的修养,让叶仪琳不方便这个时候缠着姑姑询问,但她却因为看不见冯义庭在现场而浮起一缕不安。

这是一种源于感情上的担忧。因为她知dào

自己应该发生了很大的波变,为什么这个自己最在意的人不在现场呢?而且从姑姑的嘴里能清楚,他明明是知dào

这事并参与进来的啊!

于是,她开始小心的问茜娅:“姑姑……他现在在哪儿呢?”

茜娅浮起一缕尴尬,她笑了笑说:“因为救你,他己经离开家七天七夜了,估计父母亲会十分担忧,于是等不及你复原便先走了雅仪,他肯定累极了才这样的。”

容英惠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得活后的叶仪琳,她在为这一切最终完美而欣慰不己。

但这时茜娅的话,突然令她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她很清楚冯义庭的修为,完全能用一个分身应付父母……他为什么会忽略这个呢?

假设真让一个在读的学生突然失踪七天,家里不乱套了?

她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冯义庭来的时候的一些异样。

那个时候,她正在跟绾儿还有茜娅在用药处理叶仪琳的身体,准bèi

一切她复活的手续。所以并没有出来跟冯义庭见过面,但是他突然走了,也令她感觉十分的意wài



而且当她明白冯义庭是先乔闻箫一步回人间后,就更感觉有点不对了。

只不过误以为他是胆怯的宽容感觉,令她没有往细里去想罢了。

可是这个时候,当叶仪琳复生之后,因为能腾出时间往细里想。容英惠越来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冯义庭费尽千辛万苦,不记一切想将她救回来,怎么可能在药配齐之后、眼看她就要复苏的时候离开呢?

于是,他对正在跟阿宝说话的乔闻箫说:“师兄,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问你。”

乔闻箫点头,跟阿宝打了个招呼,便随着容英惠走出山洞。

小草鸡默默站在三仙洞前的空坪上,一动不动,二人逗了它一下,小草鸡显得很勉强的样子,稍微回应了一下,继xù

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乔闻箫跟容英惠仍然当它是一只小紫金乌,这时不再逗它,乔闻箫问师妹道:“什么事师妹?”

容英惠默默看了师兄一会,这才突然问道:“你们去神葬山取迷神土顺利吗?”

乔闻箫点点头,便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容英惠也觉察不出什么异样,她沉吟了一会,这才又问道:“师兄……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你觉得……小师侄会经过镇仙观一事,便怕到不敢等你出来,自己先回来了吗?”

乔闻箫愣了一下,他愕然瞪着容英惠,吃惊的说道:“师妹……你什么意思?”

容英惠皱着眉头,不安的说道:“我不知dào

,只是感觉这不像小师侄的个性……要不我们去师兄家看看怎么回事吧,顺便告sù

小师侄说叶姑娘己经没事了?”

乔闻箫心里突然掠起一缕莫名其妙的不安来,他立kè

应道:“好的,反正我们要送叶姑娘和她姑姑回去,不如再去找下义庭,看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容英惠点头,俩人于是回到洞中。茜娅正在跟阿宝和绾儿说话,阿宝正嘱咐她叶仪琳以后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乔闻箫便说道:“茜娅姑姑,叶姑娘,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送你们回上海吧。”

茜娅点头,这时再次对阿宝和绾儿,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跟大伙一一告别之后,胡一木三人也表示要回上海去了。

阿宝和黄小明于是将大家送出山洞。乔闻箫让茜娅和叶仪琳蒙上眼睛之后,召出祥云,让胡一木三人也上来了,再告别了阿宝跟黄小明,腾空而起。

一五五:地阴婆婆

乔闻箫跟容英惠送茜娅跟叶仪琳回家之后,也不管时间是否合适,立kè

便去冯义庭家,找他们的师兄冯大柱。

冯大柱己经睡着了,他听到小师弟跟小师妹深夜来访,赶紧起了床迎接。

他神色有些紧张,这时一见二人便说:“小师弟小师妹,你们深夜来访,是不是我那不成器的臭小子惹什么祸事、你们是来告状的吧?”

乔闻箫赶紧说道:“说哪儿话师兄,我们就是突然想来看看小师侄罢了,他在家吗?”

冯大柱这才松了口气说:“这个臭小子,今天突然跟我商量,说你们师父,也就是他的玄祖找他有事,估计要去些时间还不知dào

有多久,让我给他去学校请假,今天才走的。”

乔闻箫跟容英惠面面相觑,这时对视一眼,就听冯大柱又说:“你们深夜来访,我还以为这个臭小子惹了什么祸事偷偷溜走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好这些天眼皮跳、不是这个臭小子的原因了呵呵!”

两人听了一愣,正在狐疑,就见冯大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这时又说:“对了,他去的时候,说没准你们会来找他,就让我把这封信给你们,让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乔闻箫赶紧将信接了过来,打开了,便见上面写着:“小师叔小师姑你们好!就知dào

你们会来找我的。小师叔,你不是因为我先走了想来骂我吧?呵呵对不起,其实我中途离开是有事情的。因为我玄祖也就是你们的师父突然找我,让我在篷来去见他,不知dào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因此来不及跟你细说先走了。我知dào

你们来的时候,叶姑娘己经痊愈了吧,谢谢你们大家的帮zhù

!可惜我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回来,否则一定好好谢你们,请你们喝酒玩乐,我还会叫丁姐姐来,你喜欢那个仙子姐姐吧小师叔?”

乔闻箫被闹了个大红脸,这时讪讪看了看容英惠和冯大柱,说不出话来。

冯大柱立kè

浮起老奸巨滑的表情,奸笑着说:“写得啥啊,我可没有偷偷看哪,俺一直挺尊重这个臭小子的,也知dào

这是个人隐私不能看,我就不是这种人!他写给你们的信,我绝对不会偷看!”

乔闻箫讪讪望着他,暗里知dào

这个厚脸皮的师兄,估计都能倒背如流了……你看他笑得多么的阴险,明明就是知dào

自己红脸的原因是什么啊!

冯大柱见他尴尬,这时赶紧转移话题,话题己经公开牵涉到信的内容了:“叶仪琳是他同学吧?她是不是生病了啊?现在只怕己经痊愈了是吗?我知dào

那个小姑娘,生得挺俊呢!这小子我是不许他早恋的,不过他要是能勾上这姑娘!你师兄我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喽……反正人也跟牲口差不多,长大了都会发情,都会传宗接代!我的想法呢、是越早越好,早养孙子早享福啊!不瞒小师弟小师妹你们说啊,其实我倒是想这臭小子早点将这叶姑娘肚子搞大,老子好早点做爷爷啊!到时就算回家种田,也有人牵牛扛犁了呵呵呵呵!”

冯大柱说到这儿得yì

的大笑起来,只到发xiàn

小师弟跟小师妹呆呆瞪着自己,这才感觉有点得yì

忘形了,赶紧咳嗽了一下,板着脸无比的严肃起来。

乔闻箫这才暗里感觉,冯义庭人品是多么的好了……不容易啊,有这么个粗鲁的老爹,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这就是出自污泥而不染嘛!

听听他爹打的比方,这人是跟牲口差不多吗?还希望他读高中的儿子将女同学的肚子搞大好早做爷爷……天下咋有这种爹我的个天哪!

冯大柱见自己师弟和师妹这时呆呆的望着自己,于是打量了自己一下,发xiàn

自己衣服啥的都穿好了,这才不以为然的对他俩挥了挥手说:“我说小师妹小师弟哪,你们也不用羡慕我了,这么盯着我干嘛?义庭笨,我看他不敢下手!其实你师兄我啊,混成这样挺不容易……哎!这个儿子也不是很出息你们都知dào

!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干嘛?不会因为记起我是昆仑派大掌门了吧呵呵呵呵!继承的,继承的也没啥!”

乔闻箫跟容英惠羞愧不己,这时赶紧站了起来,一起对他说:“师兄……你忙、你忙!我们呢还有点事先走了、先走了不用送!”

冯大柱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好像领导似的打了个呵欠说:“那我不送了!反正你们这些个臭小子都有祥云,来去贼快,逮都逮不着!去吧我也睡了,不然你们师嫂又会鬼叫!”

正说着只听楼上一阵咆哮,薛满翠怒道:“谁啊大柱,半夜三更的你们在磨叽个啥,到时候钻上床来跟鬼似的冰凉,不踢你下床你就是薛满翠!”

冯大柱赶紧对二人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的往楼上跑去,一边吩咐道:“出去将门掩上、掩上就好老张会关的,回头见小师弟小师妹,哪天我请吃饭!”

乔闻箫跟容英惠昏头昏脑的走出了冯家,这时互相安慰的看了看彼此,一声叹息。

他们这才相信,冯义庭原来是正在天界之中的时候,突然收到他们师父的召唤吧,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天界,找他玄祖去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这才安下心来,如果是师父叫他的话,估计他老人家己经掐算到事情会顺顺利利的了……本来发展成这样,事情不就挺顺利吗?

再说他们感应了一下,己经找不到冯义庭的踪迹了,如果他不是跟师父一起去了被仙障遮隐的福地洞天,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冯义庭可谓费尽心机,怕乔闻箫不知死活的回天界找他。

他很清楚,在这样一个玄界之中,乔闻箫就算加上容英惠除了送死也别无他用。如果他们真找到玄祖,就算真相出现,至少大家会有一个相对强dà

的主心骨,不至于闹到无法收拾。

而他此时,正沉沉昏睡在一个可怕而黑暗的地方。

一个喋喋的声音不无讶异的响起,阴暗中只听一个不知dào

是男是女的声音颇为奇怪的说道:“天亡煞这个变态,又扔个活娃娃到老婆子的黑水河来!老婆子一定要去玉帝跟前诉他一状才休,不知dào

神葬沟是不能扔男娃下来的吗?那些饥渴的女仙魂不说,这样的活娃娃给噬魂血鱼吃了,少不得会炼出妖性,出大祸看谁收拾!”

冯义庭四脚无力,浑身沉重无比,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跟躯壳己经分开一样。

他自打修习到了元婴阶之后,重来就没这种感觉了,可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如同被打回原形,又恢复成凡人那样了。

他意识中己经能感觉到那个声音,只是身体仍然无法动弹,这时就听那个声音“咦”了一下,不无好奇的说道:“这个娃娃倒是命硬,黑水河数不清的噬魂血鱼,竟然没将它吞掉,这可是一件很无天理的事情,端得奇怪!”

这是一个黑衣黑脸全身上下都黑、就是头发雪白的极其丑陋的老妪。

她正好奇的打量着倒在黑水河正中,一块突出的石礁上、一动不动的冯义庭。

正狐疑间,就见笼罩了无尽愁惨水烟的、如同墨水般漆黑的黑水河中,突然跃出一尾鱼刺如同长在体外,外表狰狞可怖,满嘴尖牙更变态的尺许长的怪鱼!

那怪鱼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利呼啸,这时大嘴分张,竟然足足比它自己的身体还阔,照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娃娃脑袋咬去!

神葬沟是一个低级的葬场,这里往往只埋葬身份卑微的仆女下人。而那些犯罪受死的妖孽恶神、以及异类畜类,则照着黑水河一扔了事,喂了河中凶狠邪恶的怪鱼。

黑衣老妪皱着眉头,她长年呆在神葬沟中,对此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因此知dào

这样一个小娃娃体嫩肉细,肯定是噬魂血鱼的无上美味,它们只怕早就围绕在这个巴掌大小的礁石四周,早想将它撕碎进食了。

比如现在这条迫不及待跃出水面的家伙,就极具代表性。

就在那时,只见一道弱光闪烁,那怪鱼跃起的一侧,突然张开了一朵紫色花朵,那花朵后端分明是一只绿油油的葫芦!

呆呆站在黑雾上的黑衣老妪失声叫道:“九界魔藤?这竟有一株九界魔藤!”

老妪话音未落,就见那朵紫花突然涨大,一下就探了过去,将那个凶残的噬魂血鱼给包裹进它柔软的花蕊、迅速回缩,又悄无音迹了!

四下又幽暗无比,除了能够隐约看到躺在地上的冯义庭,再无其他异样。

暗幕中仍然能感受到被怪花吞没的噬魂血鱼,发出的嘶叫和挣扎之声,但是一种快速融化的奇异声音、随之替代了它的挣扎……噬血怪鱼如此迅速的被它给消化了!

九界魔藤吞噬物体的速度太态了,这就是一个专门吞吃邪灵怪物的死亡植物,它既然能在这种邪恶的地方生长,并以如此凶狠的怪物为食,可以想象它是啥玩意!

老妪这时呆呆瞪着冯义庭,这才释然:“怪不得这个小娃娃能活下来,原来天亡煞将他扔下来时,他竟然落在这株九界魔藤旁边……魔藤显然将他当成了诱饵,吸引噬魂血鱼来吃它时、乐得大饱口腹了!”

于是她拨起黑雾回头便走,因为怪鱼一时半会吃不掉小娃娃,倒没了血鱼吃了他会炼体化妖的隐忧,人既然不死,河里的风骚女冤魂也拿他没办法。至于那个不知dào

死活的小东西,地阴婆婆才没那么好的心情管他死活呢!

神葬谷是天界最阴暗而邪恶的地方,天亡煞跟地阴婆婆长年守在这儿,肯定是心如铁石,是两个根本就不会怜悯的终极冷漠怪物。要她救这个小子,估计她根本没这种概念。

他们接触的都是尸体,就算要处理,也等他变成尸体再说吧。

一五六:九界魔藤

时间慢慢过去,神葬沟底受黑水河的黑雾一冲,反正暗无天日,也不知dào

是啥时候了。

天界一天能兑凡间一年,这一天肯定也会像个样子,不会如同凡间那样,匆匆忙忙就是一天过去了,屁事也没法干的短。

虽然这一天很漫长,但冯义庭在苏醒之前,根本就没有感觉。

可是,这个时候,躲在他身边的九界魔藤却有些不满yì

了。

因为冯义庭才被扔下来时,河里的噬魂血鱼那叫一个激动,它们就如人间亚马逊河的大马哈鱼一样,踊跃前冲纷纷想将他吃掉!

那个时候是九界魔藤几亿年来最幸福的时刻,这玩意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过得像那会那样快活、那么多的邪鱼纷纷上跳,它耐心的将它们一个不漏的给吞掉了!

这玩意这会仍然在回忆那些美妙的时光呢!

它是个苦玩意啊,生下来除了邪灵和怪物稍微对自己胃口,其他东西它也不是没试过,那叫一个难吃,有时候九界魔藤饿极了没办法吃点,基本上都是边骂娘边吞食的,那叫一个难受啊大伙!

但是这个可爱的小娃娃被扔下来之后,它的生命终于开始了辉煌的一刻!

这短短的一会,它就吃到了这亿万年时间累加都没吞到过的美妙食物!

有时候九界魔藤就会恨、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长着腿的玩意,那样它也不用这么清苦的呆在这鬼地方受罪了,它恨哪!

可好日子总是有个头的,慢慢的,兴奋的噬魂血鱼们也看明白了。它们知dào

这个躺在嘴边的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他阴险的用一个花朵般的玩意,将它们性子急又好久没吃到死天人肉的伙伴、不知dào

给弄哪去了!

这些千百万年就呆在黑水河里的怪血也不是笨到家的,它们的智慧估计普通二B人类完全没法比。因此到了后来,它们就不再那么踊跃了,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有没有吃的。

九界魔藤虽然生长了亿万年了,但它是一个植物,植物的进化是很慢的,尤其是它这种满世界也没多少的另类古怪植物,它基本上是属于一亿年一开花、两亿年才结果的破玩意。生长周期之长、估计天地都他娘的毁灭了还整不完的那类。

因此它长大后威力挺变态,但智商永远不会有多高。也就没法弄清楚河里怪鱼的想法,不知dào

它们为啥突然不来吃这小娃娃了,因为它们不来,它也就没得吃了。

于是它闲着,一边回忆刚才的快活,一边想要重新尝试这种美妙时刻。

它不躲在冯义庭边上吗,这时就琢磨开了,最后它知dào

冯义庭吸引不了怪鱼的原因、不是因为它们被自己吃没有了,而是这小子太不显眼了,没听它们正在黑水里乱窜吗?

它估摸着这小子就这样默默的躺在地上,是因为太不显眼的原因。

它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老不死的黑衣丑老婆子练功的情形。那个黑衣婆子不知dào

是到了哪一关了,通体放射出亮光的情形,令它记忆犹新。

当时她悬浮在黑水河上,身上发光的时候,下面河里的怪鱼那叫一个激动,只差不整体窜出黑水,“噼哩叭啦”场面可壮观了,九界魔藤那时也趁机吃到了几条怪鱼呢!

九界魔藤乐了,它仿佛看到怪鱼因为小娃娃身上的亮光,再次疯狂跃起的情形!

它浮起一个阴险而快活的笑容,这时开始张扬自己的能量,收集空间的灵力!

九界魔藤在这生长有亿万年了,不论是丑老婆子还是怪老头子练功,它睡着都能感受,因此它很了解这些长腿玩意、要怎样才能采集灵元,它这不正往小娃娃天灵上灌灵力吗?

这株奇异的上古植物,所拥有的强dà

能量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就算是地阴婆婆和上边的天亡煞也不敢轻视。

这也是地阴婆婆虽然很惊讶这儿长着一株九界魔藤,却不敢靠近的原因,她很清楚,如果它想吃谁,是不会考lǜ

有没有油盐酱醋的!这玩意据说口味重,味越大越难吃它越兴奋。

要知dào

地阴婆婆是不喜欢洗澡的,谁敢用黑水洗澡呢,那里面还有怪鱼!

偏偏呆在这个倒晦的地方,来的人身上都是臭气熏天的,她能不沾点味吗?

九界魔藤这会也不管会不会弄乱天界,这时候一个劲往冯义庭天**灌灵元,只希望能将他快些灌到闪光才好!

天界的灵元肯定是凡间所不能比的。九界魔藤这一忙活,冯义庭就像饲养场被灌食的肉鸡,身体被动的吸收起灵远来!

很快天庭就被惊动了,玉帝正跟太白金星下棋呢,突然发xiàn

天界的灵元都疯狂的往神葬山去了,眉头一皱,愕然说道:“金星,你看这是什么原因,为何天界的灵元全往神葬山溢去?莫不是天亡煞这个死老头,合着地阴妪又在折腾什么古怪?”

太白金星年纪本来就大了,平时就对神葬山十分的忌讳,这时皱着眉头,略一沉吟便说:“天亡煞跟地阴妪,因为常年在神葬山镇守,心性以然大异。大伙平时也不喜欢去那儿,天知dào

他们在玩什么古怪。不如你差个不忌讳此处的灵神去看看吧?”

玉帝轻拂长须,沉吟片刻才说:“这个……神葬山晦气之极,可是差谁合适呢?”

太白金星稍一沉吟,出了个主意说:“天庭之中,只有杨戬跟哪咤二人,一个是人精、一个没魂魄不怕这地方的晦气,不如差他们去看看吧?”

玉帝点头,这时吩咐下去:“传杨戬哪咤二位爱卿,速去神葬山巡视。为何天界如此之多的灵元、俱往神葬山而去,且看有何古怪。”

杨戬哪咤受命之后,便结伴往神葬山而去。

这当儿,天亡煞正在屋里清理头骨呢。

他也没啥爱好,平时就喜欢收集形状古怪稀奇罕见的头盖骨,比如长角有孔个大之类的。突然远远听到神光闪烁,这才窜出屋来,发xiàn

远处一朵祥云正缓缓朝这儿飘来。

他随之发xiàn

整个天界的灵元都朝着神葬沟溢去,心中不免一凛,这时记起被自己扔进沟的小娃娃来,更想起他让自己猜为啥来神葬沟的事,不免脸色煞白。

他心念急转,突然明白这个小娃娃不是将死的,这时一想,那娃儿身上虽然有味更像汗味,相比更像臭凡人的味道,再说以前也没这么年纪小的将死天人哪!

他一下愣住,如果这娃娃不是快要死了,而是跑上天的凡人,那自己可是将一活人扔天葬沟去了!

想到这儿又惊又怕,可怕来人去沟底查探。于是匆匆忙忙驾着黑风,迎着祥云而去。

远远只见杨戬哪咤二人脸色严峻,显然正是朝自己这地方来的。

他便作了一揖,笑道:“天亡煞不知二位神将来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杨戬哪咤见他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跟以往的牛B劲不一样,一起愣了一愣,便按下祥去,以便能离他远点。

他二人本来接了这个仙旨就不太乐意。虽然他们是不怕晦气的,但神葬山也太变态了,那地方可是人见人讨厌的不吉利之处,谁没事想去那诳呢?

这会见天亡煞迎了出来,知dào

他常年呆在神葬谷,身上的臭气可不轻。

杨戬哪咤可不想自己身上沾上了臭气,到时天庭的仙子姐姐和朋友们只当自己仙寿将尽,以为自己两人是快要死了、整出啥误会就糗大了。

于是两人高高在上,杨戬板着脸问道:“天界灵元突然俱往神葬沟而去,你们在弄什么古怪?连玉帝也惊动了,天亡煞,你可知罪?”

天亡煞这时眼珠一转,恭恭敬敬的说道:“回二位神将,在下收了个弟子,这时正躲在神葬沟练气呢,我这弟子天赋极高,估计动静就折腾大了。我这就去制止,还望二位回禀玉帝,神葬山一切如常,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杨戬哪咤一愣,听说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是他弟子,不由面面相觑,浮起些愕然来。

天亡煞这时浮起些得yì

来,又说:“在下常年在神葬山,除了练练修为,也没其他事情可干,至于这动静太大之事,我以后会让他注意些的,惊扰了玉帝,还请他原谅!”

杨戬和哪咤知dào

,天亡煞的修为确实高不可测,他跟神葬沟的那个地阴婆婆,都属又臭又硬还深不可测一类,不然守着神葬山光晦气就将他们给晦气死了,没点本事哪行?

正在这时,地阴婆婆也匆匆忙忙的从神葬沟窜出来了,远远便带着一股臭气。

杨戬和哪咤见这位身上所带的味道更加变态,脸都吓白了。

真等她过来了,估计两人一回家,家里人就得安排丧事了……这时不等她靠近,两人便匆匆忙忙的对天亡煞说:“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叫令徒消停一会,否则玉帝怪罪下来,只怕你们难以交代、我们回去复命去了!”

说着匆匆忙忙拨起祥云,往天落荒而逃!

地阴婆婆见状,赶紧想追的时候,就听天亡煞冷冷哼道:“人家见到你来了便走,你厚着脸去追什么,怕人家不肯脱口骂你这个死臭老婆子么?”

地阴婆婆本来是想逮着杨戬哪咤告状的,因为她不知dào

递了多少折子求见玉帝,玉帝也不知dào

啥原因最近特别的忙,尤其是她一递折子就格外的忙,都没空啊!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杨戬哪咤来了,本来想将刚才天亡煞胡作非为的事捅出去的,没想到杨戬哪咤走得贼快,她赶不上哪!

她修为再高,人家踩的是上等祥云,徒步跟驾云的拚,除非脑子有病!

他正悻然,这时听了天亡煞的冷嘲热讽,立kè

大怒,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杀千刀不死的天亡煞,无端端往老身黑水河扔活人,你想养个大血鱼妖出来,吃了老身么?”

一五七:生死玄关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是死对头,本来是想往死里讽刺她,没想到她这么一骂,知dào

自己犯了大错一凛,便变了一幅脸色,突然展颜笑道:“地**友,你我本是邻居,何苦整天怒目相向呢?天庭中个个见了我们都比见瘟神还怕,再闹又是何苦?”

地阴婆婆一骂开了哪儿收得住驾式,这时唾沫横飞、破口大骂道:“杀千刀遭天雷劈外带业火烧日日恶臭而不死的老贼,平日里乱往老身黑水河扔胳膊和人腿的事,我便忍了!今天竟然往下面扔活娃娃了、而且还是男娃!你不知dào

神葬沟是葬女尸的么,你这是要扔个男娃子去诱惑黑水河的万千女仙魂,乱了天道是么?你这个杀……”

“好了好了!”天亡煞被地阴婆婆骂得头上窜出三道黑芒,差点就跳起来跟她动手了,这时强捺暴跳的三尸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骂够了吧疯婆子!那娃娃不是还没死么?你不知dào

他是老子新收的徒弟,我让他下沟历练,疯婆子难不成被你杀了?”

“下沟历练?”地阴婆婆一愣,这时愕然瞪着天亡煞说不出话来。

要知dào

派弟子去其他地盘历练,一般都是关系极好的交情才做的,这个老贼平日里把神葬沟当垃圾场……他还派弟子去老身的地盘历练?

不过话说回来,老贼好像还真是派他弟子下沟历练呢,真扔人哪会一扔就扔到九界魔藤边、怪鱼吃不下的地方?这个时候不少灵元都往那儿窜,估计是那娃娃在采气吧。

地阴婆婆狐疑的望着天亡煞,暗里嘀咕道;老贼闲着木球事,他收徒弟干嘛?莫非这个老贼身上也开始发臭,没多少时间可活找衣钵传人了?呵呵呵呵!不对啊……他身上臭气虽然比往日更大了些,可上次老身明明是上山转过的,还没见到他给自己挖的尸坑啊!

她这里心念急闪,就听天亡煞又说:“你我上下搭界,我的弟子,除了去你地界历练,还能去什么地方?想去人家也不敢收啊疯婆子!”

这话倒是,地阴婆婆翻了翻白眼,仍然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算历练,也哪有偷偷扔下来历练的理?你招呼都不给老身打,老身一个不妨给宰了,也是活该!”

天亡煞见自己瞎说成立,心里一松,这时被骂的怒火也消了。毕竟他也怕地阴婆婆发起疯来去天庭告状,自己有些糗事还真不好交代呢。

于是他假惺惺的叹了口气,言不由衷的说道:“疯婆子,你我水火不相容,我就算想打招呼,你哪次见到我不是吐口水乱骂,莫非还给了老子一个笑脸?”

这两人见面除了吐口水就是相互乱骂,甚至暗里使阴的算计对方,若不是离天庭太近怕闹腾起来没法收拾,早就放开手一博了,这样规规矩矩的说话倒还真是第一次。

地阴婆婆见天亡煞任自己骂了半天也没还嘴,估计也有些累了,便翻了翻死鱼白眼说:“你个老贼,既然是自己徒弟,你扔到九界魔藤边上也不怕被它吃了?也不怕他万一死了,折腾黑水河冤气冲天的女冤魂?亏得是躲在魔藤边上,不然早让噬魂血鱼吃了,受河中仙魂缠上!到时候闹腾起来,看你个只发臭却不死的老贼,怎么跟玉帝交代!”

天亡煞阴笑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子算定了一切,又怎么是你个疯婆子能看破的玄妙?好了我现在得去看宝贝徒弟,可别说我又往下扔男人,老子可还没死!”

说着化为一道黑光,径直往神葬沟而去。

地阴婆婆可怕他玩什么诡计,黑脸凝得如铁一般,紧紧跟在他后面,一起到了神葬沟。

两人这才发xiàn

,果然是那个小娃娃,这时正倦在一团灵元凝结的光芒之中,而这天地间的灵气正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里灌呢!

两人愕然望着眼下的一切,随之明白,这天地间的灵元,竟然是他身边那一团魔藤鼓捣出来的古怪,这株凶险而可怕的魔植,竟然在帮他吸收灵元!

地阴婆婆的满脸惊愕是不用掩饰的,天亡煞可得假装欣慰和快乐,千万不能露出半分破绽,以免被这个居心险恶、一直想往自己饭里投毒的疯婆子看出端倪!

说冯义庭们他弟子,本来是天亡煞骗地阴婆婆和杨戬哪咤他们的。不过,这时候发xiàn

被自己扔下来的小娃娃竟然没死,还得了这般奇遇,知dào

这娃娃不仅命大、而且福祉深厚,一下就贪心起来,倒真想将这娃娃收做弟子了。

于是他得yì

起来,这时白了地阴婆婆一眼,哼道:“若不是老子用尽心机,这娃娃能得这种奇遇?你孤老婆子一个,整天就知dào

发疯似的指天骂地、外加投毒暗算老子,哪知dào

培育弟子的艰辛哟!”

说完脸上浮起万般的艰辛,仿佛就是冯义庭他爹冯大柱,这娃娃是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地阴婆婆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在天界摊了这么个职务,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跟自己说话。因此单纯之极,最擅长的就是修行、暗算和臭骂天亡煞这点事了。

因此天亡煞装模作样说出这番话来,她老老实实的就当真了,这时横了老贼一眼,翻了翻白眼了事。不过心里倒有些同情起天亡煞来,真想不到这个老贼除了喜欢古怪头骨,虽然臭得要死,却还养了一个活生生不是死人的小娃娃做徒弟,多不容易哪!

到这会她也相信天亡煞不是故yì

往神葬沟扔活男娃,要弄乱神葬沟好害自己了,于是板着脸不再理这老贼,驾着一团黑云回去了。

天亡煞见地阴婆婆走了,这才敢按下黑烟停到冯义庭边上。

要知dào

地阴婆婆在的时候,他们随便哪个,一般都是不敢轻易在悬崖或黑水河边停的,没准疯婆子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推下去。

要知dào

黑水河的噬魂血鱼可不是玩的,那玩意咬一口痛得钻心,还会损元阳啊!

不过天亡煞知dào

,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这不闲着没事,他就在悬崖或黑水河边转悠,就希望那个疯婆子一不小心正在这些地方又不注意,便好下手将那疯婆子踢落解恨!

天亡煞站在冯义庭边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被九界魔藤、拚命往身体里灌灵元的臭小子,暗暗称奇,这时暗想道:“九界魔藤虽然只喜欢吞邪灵魔怪,但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可是啥都敢吃的,它咋就不吃这小娃娃,还给他身体里灌灵元呢,这可真是很没天理的事啊!你说这玩意它怎么就长在这地方我还不知dào

呢?噢……我明白了,难怪上次神葬山来了一只小凤凰,老子还说给喂熟了偷偷将它给煮了吃掉,想不到隔了几天就不见了,没准让这玩意给吞了……可惜了老子半个馒头,喂了那个该死的破鸟!”

他在这感慨一番,这时就发xiàn

冯义庭通体灵光越来越强,这时候身体也慢慢扶正,双腿渐渐内缩成了盘坐状,随之下面就出现了一团朦胧的莲花状光焰。

天亡煞看到这儿就吓一跳了,这时赫然叫道:“奇了怪了,这个臭而不死的小娃娃,竟然快要到冲玄期了,他可没多大点年纪啊!老子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元婴才刚成呢!”

他这时又惊又喜,不免抓耳扰腮,情难自禁起来,暗里嘀咕道:“真想不到老子守在这鸟都不来生蛋的破地方,还能遇到资质如此上佳的修行好材料!老子这回可不能再放过这个娃娃,他要不给老子做徒弟,我立马将他扔到黑水河喂血鱼,受女仙魂折磨!”

他在这咬牙切齿的暗下决心,就见冯义庭身上的莲花状光焰越来越强,不免更是惊喜,赫然叫道:“他竟然能炼出火焰莲花,说明是积了大善的!老子当初没入神葬山时,过冲玄阶可差点被天雷劈死!可惜雷神寿命贼长,不然等他发臭的时候,少不得消消这口恶气!”

正在这时,只见冯义庭足下的火焰莲花将他渐渐托起,通体发出强烈的光芒来了!

果然,冯义庭一浮离地面,因为体内灵元冲关放射出强烈的光芒之后,黑水河的怪鱼立kè

便沸腾起来,这些鱼可都是成了精般狡猾,知dào

有光便会有生命或活物出现,纷纷跳出水面,寻找能吃的东西在哪儿!

九界魔藤大喜,这时哪还顾得上给冯义庭吸灵元,立kè

抛下了他,长开花瓣便捕住了一条硕大粗长的怪鱼,迅速吞没之后,摆过来又吞没了另外一条!

天亡煞这才明白九界魔藤为啥要帮冯义庭吸灵元了,显然它是想整出点动静,好方便自己捕血鱼吃的吧!

九界魔藤一中止吸收灵元,涌向冯义庭体内的滚滚灵元便一下变细微了许多,虽然他身体这时能自己吸取一点灵元,不过他仍然在半昏迷状态,采集灵元的速度,哪儿能跟九界魔藤这个亿万年的魔株相比?

眼见得冯义庭正值大量需yào

灵元之际,突然中止了,他体下的火焰莲花便渐渐变弱了。

莲花一变弱,灵元吸取的速度就更慢了,冯义庭便僵在那儿,可以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这是神葬沟内,无论神魔都不敢进来,否则一个小妖就能将他给毁了!

眼前倒不是毁不毁的问题,大凡修行者冲关,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真失败了问题可就大了,轻则元气大伤,修为一落千丈,数百上千年都无法恢复。

重则走火入魔,受业火天雷炼灭。冯义庭虽然无业,但是在这节骨眼上九界魔藤突然放qì

,只怕也会闹个半残、它也不怕害死这个倒晦的小娃娃!

一五八:争徒弟

话说冯义庭正冲玄关的当儿,因为通体这出光芒,吸引得噬魂血鱼燥动跳跃,引得九界魔藤大喜,只顾捕食河里跳出鱼儿享shòu

美味去了,哪儿还顾得上他的生死?

偏偏他这时卡在玄关处,身体上却还仍旧有些微弱的光芒射出,这种光芒对鱼来说诱惑力挺大,一时疯狂上跃,乐得这棵魔植左右摇摆,吞得不亦乐乎,只希望他永远如此就好,怎么会破坏这种美好的时刻呢?

天亡煞这不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小子冲关吗,突然见九界魔藤光顾吃鱼不吸灵元了,不免一愣,这时搔了搔脑袋说:“你看这事整的,刚还表扬这小子福运大呢,怎么就出事了?莫非老子在神葬山呆久了真这么晦气,见谁谁死不成?”

天亡煞呆在神葬山,只有一个总盼着自己上山挖坟坑的邻居,满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毒玩意伴着的,交流一少,人世常理都给忘了,意识之中从来没有过要帮zhù

别人的念头。

他对人的感觉,还没死的无非就是帮他快些死掉,然后挖个坑给埋了,然后等朽了看看骨架是不是古怪合意,能否给自己炼用。

而活着的人给他的印象,反正总是看不起自己,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唯一一个天天见面的,还是总希望他站在黑水河或悬崖边,好下手来推那种。因此看着冯义庭卡在玄关,竟然没想过要帮他就不奇怪了。

他讪讪瞪着冯义庭,这时失望的召出黑烟,腾在空中嘀咕道:“本想这娃娃不死就收做徒弟,没想到冲关不成,只怕不死也会成了废物……罢罢罢,看来老子没有能收徒弟的命,回去看看有没有迷路的凤凰仙鹤,打下来开斋要紧!”

他正想走,就听地阴婆婆的喋喋怪笑传来,只听她说:“老贼,原来你还没收他做徒弟嘎嘎!就知dào

你通体发臭又不死,没人愿意做你徒弟!这可是你说的不要这徒弟了!老身救了他,可是我的弟子了,你要敢抢,你就杀千刀受业火烧外加天雷挫骨扬灰!”

说着只见一道黑光闪过,那个疯婆子“嗖”的一声,便落在了那小娃娃边上,探出掌去,按住他后背给他输入灵元!

原来地阴婆婆回家打了个转,对这个居心险恶的天亡煞,是十分的不放心,这时偷偷的又出来了,躲在暗中想看看他是不是会使坏,然后趁其不备好推下河去让血鱼乱咬。

没想到她这一躲,便将他嘀咕不休的话全听在耳中,这才明白这个小娃娃原来他还没收成弟子,只是想收罢了。

地阴婆婆也是自私以极的怪物,而且恨极了这个臭而不死的天亡煞。

所以她看到天亡煞收了这么好的弟子是极其羡慕的,而且还恨得牙痒痒。

突然发xiàn

他还没收这个徒弟,心中不免大喜,暗里就想;平时这老贼就欺负老身是女流,每次骂架时总是感觉骂不过他……真要收个男弟子,打架就算一时还不中用,但骂架之时倒可以掠阵,少不得在对骂时给自己扬眉吐气,骂他个狗血临头!

她起了此念,就更贪心了,只希望老贼快些离开,自己好救他活过来,收做徒弟。

可天亡煞磨磨蹭蹭的,挨了良久才肯离去,早就急得半死。这时生怕冯义庭死掉,赶紧冲上来不顾一切的要抢这徒弟了。

天亡煞本来是要走的,这时见地阴妪如此、立马呆住了,随之顿足捶胸后悔不己:“我咋就不知dào

给他输灵元破关呢!我咋比这疯婆子还蠢?不行不行!这等资质的弟子,可不能好了这个疯婆子,日后两人一起上阵,老子别说去悬崖边上,哪里还敢出门!

想到这儿大急,立kè

按下黑烟,冲着地阴妪咆哮道:“疯婆子,敢抢我弟子门都没有!拿开你的臭手滚一边去,这可是老子的徒弟!”

说着探出掌去,一把按住冯义庭前胸,还狠狠伸出脚去,想将对方踹下黑水河!

地阴婆婆哪敢让他踢中,这时黑脸直颤,显然是正在快速输送灵元吧。见天亡煞踢自己一闪,堪堪躲过他的攻击,也伸出脚来回踹,想将对方逼走。

俩人脚来脚往,每次用力都感觉大量灵元被吸走,这才明白这个娃娃的灵池大得吓人,不免有些害pà

起来,再顾不得攻击对方,认真辅助冯义庭冲关了。

冯义庭此时正值冲关之际,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知dào

需yào

多少灵元,地阴妪跟天亡煞的掌一接近自己,立kè

疯狂的吸取二人身上的灵元、通体又明亮起来,只听“蓬”的一声,足下的火焰莲花,一下又出现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如果再相互踹击,冯义庭就是吸取他们的本体灵元了,这样吸下去可够呛。俩人这时己经感受到这娃娃的灵池巨大,神色一变静止下来,各自张扬神念,开始吸收灵元用以补充被冯义庭吸去的庞大灵元量!

俩人这才安静下来,估计是他们相处以来最老实的一次吧。各自将手掌按在冯义庭的后背前胸,除了吐点唾沫给对方,就是乱瞪几眼,源源不断的帮他往体内输送着灵元!

随着他俩高速往冯义庭体内输送灵元,他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天亡煞知dào

自己这会通过这个娃娃,己经跟疯婆子绑在一块了,这时怒睁双眼咆哮道:“疯婆子用点力qì

,不然这娃娃冲关不成,到时牵连了辅修者,只怕你我都得喂了黑水河中的血鱼!”

地阴婆婆骂道:“杀千刀的老贼,还要你教老身!老身当年还是妙龄少女小姑娘时,就过了冲玄阶了,估计那个时候,你还在帮着师娘给小师弟喂奶呢!”

“疯婆子你生出来便是这个黑丑模样吧,还有妙龄少女小姑娘之时?”天亡煞说到这儿讪然一怔,这时奇道:“奇了怪了!你怎么知dào

老子年青帮着师娘养小师弟?你肯定不知dào

老子的师父,后来差点将我赶出师门,也是我师娘求情的事吧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照着他脸啐了一嘴,骂道:“杀千刀挨业火烧召天雷劈臭而不死不要脸的老贼!这种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只怕你修为也是师娘教的吧?”

天亡煞又是大为奇怪,这时咦了一声说:“真没天理了,疯婆子你怎么又知dào

我修为是师娘教的?师父没空管教,还好师娘的修为不比他差,当真是她教的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又羞又怒,更是张口乱骂起来:“你个杀千刀的老贼!估计业火也烧不穿脸上的厚皮了。莫非真跟你师娘不清不白!死不要脸臭而不死的老贼,杀千刀也不解恨!”

天亡煞大怒,正色咆哮道:“你敢诬陷老子,我立马去玉帝殿前告你一状!所谓天地君亲师,师娘如同娘亲,这也是能乱说的疯婆子?难怪你通体臭不可闻,怎么还不去死!”

他们正在这儿乱骂,就听一个声音突然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

俩人大愕,这才各自抬起头来,发xiàn

这个小娃娃、不知dào

何时竟然冲破了玄关,清醒过来正冲着俩人大笑呢!

冯义庭玄关一过,立kè

便感觉自己神念和元婴都强dà

了许多,这时睁开双眼,就发xiàn

一个黑脸婆婆和虬须汉子正一前一后帮着自己输送灵元呢。

他二人的灵元一阴一阳,修为又极高,而这灵元又是经过他们体内炼成的上等纯元,可以说对他的帮zhù

极大,这时只感觉通体透达舒畅,无比的惬意愉悦,再加上感应力的跃升,只知dào

自己修为又强了,却不明白自己过了结婴后期,步入了冲玄阶了!

他一清醒过来,立kè

听到一个黑衣老妪、和一个又脏又臭的虬须汉子正在对骂。

这两人显然浑浑噩噩的,一唱一和逗得他情不自禁的,就乱笑起来。

他一笑,两人立kè

退了一步松开了他,就听虬须汉子怒目一睁,喝道:“臭娃娃,己经过关了还吸老子元阳,哪有你这么贪心的徒弟,还不叫师父?”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他就是神葬山那个将自己扔下沟的守墓人。

正愕然就听那个黑衣老妪赶紧喝道:“可别浪费了唾沫叫这老贼师父,没听说他的修为都是师娘教的?叫他师父你不如跳下黑水河害那血鱼,吃了你都要被活活脏死!”

冯义庭母亲算泼辣的了,可是跟眼前这黑脸婆婆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时愕然瞪着她,就见她死鱼白眼一翻,喝道:“你刚才要死的时候,老身可费了不少力qì

才将你救活,你若是不叫我师父,明天断会受天雷乱劈,受业火活活炼死的小白眼狼!”

冯义庭目瞪口呆,这时呆呆打量着两人,就见那个虬须汉子暴跳如雷的咆哮起来:“疯婆子,一千年以前你往老子锅里投毒、后来又将老子推进黑水河受血鱼乱咬的事我就算了,这一次敢再抢老子徒弟,老子不立kè

用五行真雷将你劈死,就是你二舅小丫子养大的私生子!”

冯义庭吃了一惊,他明白这个守墓的虽然古怪,但是说话可一是一二是二的,这么说他竟然能召五行真雷了?怪不得他施起法术来,自己连挣扎的力qì

都没有了!

他正在吃惊,就听黑衣老妪也怒骂道:“若不是我出手,你自己便丢下他不管了,这小白眼狼只怕被血鱼吃了,阴魂早让黑水河中的仙魂给勾去了,你还能有徒弟?你若是再跟老身抢徒弟,拚着冒犯天庭,老身也用三味真火将你炼化!”

冯义庭又吓了一跳,这才知dào

这个啥都黑就头发白的老婆婆,只怕能喷三味真火了!

他就有些奇怪了,这些活可都是正仙以上的级别才敢想的,听这两人对骂的架势,分明是一对俗不可耐的市井之徒,怎么可能修为到了这种境界?

他哪儿知dào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守在这样一个地方,天上的仙官灵吏,谁敢过来盘算他俩的业障、他们渡劫就跟玩似的。从冲玄期之后,哪怕升级的动静再大,也从来就没谁来过神葬山理会过他们!

这不他过冲玄期,天上就连仙吏也没来一个,他还不自知呢。

一五九:死对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两人这时怒目相向,为争冯义庭做徒弟眼看就要动手。

冯义庭见状大喝一声,这时叫道:“你们吵死!都想收老子为徒,咋不问问要收做徒弟的小爷,究竟肯还是不肯?”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一愣,就听天亡煞乐了:“你个臭娃娃,就算九界魔藤和我们两个帮你到了冲玄之阶,你就以为成仙了?你有多大能耐敢不做徒弟,莫非喜欢被血鱼吃了?”

地阴婆婆也翻着白眼说道:“老贼一辈子不说人话,这句倒象家养的狗吐出来的、有了几分人气!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破娃娃,莫非以为老身能救你,就毒不死你么?”

冯义庭这会可不再怕他们了,这时学着地阴婆婆的样子翻了翻白眼说:“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做徒弟的人当然要选个好师父了,就凭你们俩个,骂架倒是好手,修为有多少,我可不太相信……你们胆子倒挺大,收我为徒弟,拿什么教我?”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听了这话倒是一愣,这时面面相觑,小心奕奕的看着对方,显然是怕对面杀千刀的摸清楚自己的修为吧,一下都安静了。

冯义庭见自己一句话镇住他们,这时赶紧问道:“你们既然想收我做徒弟,就得听我的话吧,否则你们就算杀我一千刀、毒我一万次,我也不会叫你们师父的!”

天亡煞赶紧陪着笑说:“好说好说、只要你肯做老子徒弟,当然会对你好了……不瞒你说,我家里还有半只小凤凰,被我烘干了不知dào

有多香,到时全给你吃了咋样?”

地阴婆婆本来是想破口大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听了天亡煞此话,赶紧改了主意,瞪着天亡煞骂道:“怪不得天庭不是没了凤凰就是少了仙鹤,原来都让你这个杀千刀的老贼捉住吃掉了,老身这不去找玉帝告你一状,就不是地阴妪!”

天亡煞不以为然,翻了翻白眼说道:“别说得天都快蹋下来似的,别以为老子不知dào

你干了些啥。你上次躲在黑水河边烤的兔子是哪儿的,以为我没看见啊疯婆子?嫦娥要不是嫌你这儿臭不敢来,我早就让她知dào

实情了,你还有命在这儿跟老子骂架!”

地阴婆婆大愕,这时脸色时青时白,不敢再乱骂了。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俩,简直以为他们就是广东人啊!而且他们比广东人还敢吃,广东人也就吃吃野味胎盘啥的,人家吃的是啥知dào

吗?凤凰和玉兔,这能比吗我的个天!

要不是他嫌天亡煞身上味道挺重,估计煮出来的东西口味也重,他立kè

就叫他师父了!

要知dào

,你可以吃最贵的鱼子酱,也可以喝最贵的酒和茶,但你能吃上凤凰和玉兔吗?

冯义庭当时对这对活宝的敬佩之情是可想而知的,人家还有那么高的修为,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练出来的,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啊!

他这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被天亡煞扔进神葬沟不冤枉!

想到这儿,他倒真动心想认他俩为师父了,但这两位形象就不说了,身上的味道还那么大,真认成了师父,别像小时候冯大柱老让他挑粪似的,那就惨不忍睹生不如死了!

他在这犹豫不决,就见天亡煞这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自己,乐呵呵的说道:“来来来乖徒弟,师父这就带你去吃凤凰肉!凤凰火大、肉虽然香但是太干还不算味美。不瞒你说,这几天为师发xiàn

有只仙鹤老在天上飞呢,哪天打下来煮了给你吃,那才是真zhèng

的美味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见状,赶紧也伸出手来紧紧抓住冯义庭,这时喋喋怪笑道:“乖徒弟,光吃有啥意思啊,你听话跟师父来,师父有个好宝贝给你,可是天下至宝相当凶猛!”

天亡煞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你个疯婆子能有啥好宝贝,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仙魂幡罢了!就算你肯将仙魂幡给我徒弟,老子的骷髅鼓使唤起来,可比你那些阴凄凄的女仙魂要厉害吧?瞪我?别不服气瞪我疯婆子,要不现在就试试谁厉害?”

冯义庭好奇的打听开了:“啥是仙魂幡?”

天亡煞看了看地阴婆婆,先吐了口唾沫表示不屑,完了才不以为然的说:“神葬沟不是专埋身份低微的女天人之处的吗?沟里千百万年来,不知dào

留下多少不成器的女仙魂,这老婆子吃了饭闲着没事干,估计用了一块小时候的尿布,绣了个召魂幡,美其名曰‘仙魂幡’,然后收集了些风骚仙魂,据说有一万个呢,趁人不备的时候想要放出来……我看最多也只能吓人一跳罢了!就一破玩意呵呵!”

冯义庭愕然,虽然天亡煞将地阴婆婆的“仙魂幡”说得一文不值,但是他被天亡煞刚扔下来时可见过那些躲在黑水河的仙魂,那些仙魂跟凡间的阴魂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每一个都如同凡间的鬼仙,凶狠邪异说不出的厉害,可不吓得他半死!

你想这地阴婆婆长年守在神葬沟,她召集的肯定都是仙魂中的精华,比那些被淘汰不要,还呆在黑水河中的肯定不知dào

要凶狠多少,并且还有一万个,那可不是玩的!

他正在吃惊,就听地阴婆婆照着天亡煞的脸就是一啐,然后唾沫横飞的乱骂开了:“杀千刀的老贼!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那骷髅鼓是啥玩意,不就整了几块没朽料完的骨头吗?还骷髅鼓呢,你从盘古开天地到现在就掏腾那玩意了吧,咋就只找到八千个骷髅?我看你也不用忙活了,赶明儿老身再给你三斤鹤顶红喝下,你就能变成骷髅,领着八千个骨头人当元帅多威风!要不我现在给你去拿鹤顶红?”

天亡煞气得半死,头上窜出三道黑烟,三尸只差不立kè

从天灵跳出来咆哮了。

他脸色铁青,这时掉过头来,怒不可遏的对冯义庭说:“徒儿啊,这可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妇人,你就算去茅坑找垛屎做师父,也不能叫她师父!你说我跟她做邻居容易吗?老子那天忙了半响埋了九个天人,第二天睡得过了些起床晚了,去做饭锅里竟然被她倒了足有三斤剧毒鹤顶红,她怕毒不死我,还在我水缸里扔了一条噬魂血鱼!”

说着伸出手来给他看,只见手上一条触目惊心的巨型疤痕,狰狞可怖之极,天亡煞怒道:“你想想徒弟,你认了她做师父,不就跟阎王的交情近了吗?你还没修成仙,成仙之后,估计没多久我就得给你在神葬山挖坑喽!”

地阴婆婆盯着天亡煞手上的疤痕,满脸的自责,这时长叹一气,自我检讨道:“徒儿啊,为师后悔啊,老身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这一件了!”

冯义庭见她如此自责,不免有些同情,这时劝道:“黑脸婆婆,知错就改没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不守墓的大胡子也没死嘛,就手上受了点伤没事!”

天亡煞愕然,瞪着冯义庭怪叫道:“啥?你以为这疯婆子是后悔干了这事?!”

冯义庭一愣,就听黑风婆婆这时顿足捶胸的懊恼道:“悔啊!我只当这老贼起床后会洗脸,先放了一条血鱼咬他的手,做饭时鲜血四溢,就不会注意锅中的鹤顶红了!哪知dào

老贼是从来不要脸不怕臭的,他起床就先揭锅子做饭,竟然被他发xiàn

鹤顶红了!早知dào

我就将鹤顶红直接投到水缸之中,他今天哪里还有命跟我争你这个徒弟!”

天亡煞气得双眼只冒绿光,这时怒道:“你说这个疯婆子是不是歹毒,投毒药不死我,反而去玉帝跟前告状,说我偷了她三斤鹤顶红,让我还她毒药!”

地阴婆婆翻了翻死鱼白眼,不以为然的哼道:“鹤顶红,还是天界之中的鹤顶红,毒性之大,可是点着名字也会死人。不少足有三斤,你既然不肯吃,留着干嘛,为何不还我?莫非想拿去害人之后嫁祸于我?”

冯义庭大笑起来,看来这天下还真有这种极端而好玩的人!给人投毒不成,反诬人家偷了她毒药,先人去天庭告了一状、想要回那三斤毒药!

这个地阴婆婆可真是世间极品,冯义庭狂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时看着天亡煞是同情也不是,安慰也不是那叫一个难堪!

天亡煞说到这儿,惬意的松了口气,这时呵呵笑道:“所谓恶有恶报,不过这样也好,这个疯婆子的话,玉帝从此再也不信了!上次哪吒来寻我调查天庭老是丢凤凰少仙鹤之事,我告sù

他说就是疯婆子煮掉吃了,他可完全相信喽呵呵呵呵!”

冯义庭一愣,这才发xiàn

天亡煞也够卑鄙,自己饱了口腹之欲,且将责任推在人家身上,怪不得地阴婆婆做梦都想要毒死他了!

果然地阴婆婆听了这话,呆呆瞪着天亡煞,一时气结,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就见天亡煞得yì

洋洋的搔了搔脑袋,不无奇怪的说:“哪吒去的时候,我嘱咐他尽快让天庭找人替代这个疯婆子,好将这毒妇人处决扔到黑水河去、他也答yīng

了,怎么我左等这仙旨不来,右等还是不来呢?天天对着这毒婆子要防她暗算,还跟我争徒弟真是讨厌!”

地阴妪这时咆哮如雷,愤nù

的呼号起来:“杀千刀的老贼,难怪玉帝老儿抵死不肯见我,哪咤小儿见了我总是遁走,原来都是你在捣鬼,老身跟你拚了!”

说着双手一扬,只见身后黑水涛天而起,千万只噬魂血鱼呼啸腾空,神葬沟下黑雾翻卷,四下罡炎魔障齐出,愤nù

以极的地阴婆婆,显然是要下毒手诛除老贼!

一六零:携国化魔

地阴妪愤nù

之极,再忍不住要出手泄愤。

不过,天亡煞可不是吓大的,这时退了一步,身后腾起乌光万道,协同隐着万千冥兵、浓重而凶煞的黑烟,架势一点也不输地阴妪,冷冷哼了一声、拿好架势严阵以待。

冯义庭正听得乐不可支,突然人家就要动手不免吓了一跳。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人的修为可不是玩的,真要动上手来,估计这儿也跟地狱差不多了。到时候,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多久就不知dào

了,这时赶紧叫道:“停!你们究竟是想收老子为徒,还是想打个你死我活啊!”

地阴妪怒极反笑,这时喋喋说道:“一边去破娃娃!徒弟收或不收先且别说,老身今天要不先杀了老贼,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天亡煞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乖徒弟,你先等等,等师父先收拾了这个毒疯婆子,再安安心心来收你做徒弟、然后去吃凤凰肉呵呵呵呵!”

冯义庭赶紧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你们先别动手,听我说完再决定如何?”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一愣,这时一起盯着冯义庭,就听他又说:“我也听明白了,其实你们俩都是好事没干、坏事跟吃饭事的随便。真打起来呢,肯定会惊动天庭,到时候真相大白了,我估计你们谁也没好果子吃,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别动手,最多以后黑脸婆婆你别再投毒药大胡子、大胡子别诬陷黑脸婆婆了。”

天亡煞眼一瞪,喝道:“屁话少说,老子一把年纪了还要你个小破娃娃训导?这疯婆子整天想着算计老子,你让我不提防她?那我得先回去把墓坑挖好,不然匆匆忙忙死了没埋骨之所,可叫凄惨!你只说你的主意便是,啥主意快说!”

地阴婆婆也啐道:“我跟老贼不共戴天,血仇深似银河,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深仇大恨就你一个破娃娃哪里知dào

,有屁快放,别耽搁老身杀老贼!”

冯义庭哭笑不得,这时便正儿八经的说:“是这样,我呢有两个魔宠,一个力大无穷,一个至阴寒冷。他们两个是僵尸,相互爱慕但嘴巴都不利索,说不出话来看着就急,你们不是吹自己厉害吗?一人分一个,看看你们能不能教他们长劲,说话利索点,行吗?”

两人一愣,不以为然的一起说:“破娃娃,闲着没事学人养尸?”

冯义庭可不笨,他早看出这地方阴森森的,尸气四溢,估计王桂花跟江东明是最喜欢这种暗无天日至阴至邪的地方了。这时说出这个办法出来,无非是想让这两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天庭怪物,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升升级啥的。

冯义庭正色说道:“我说的条件呢是这样的,你们不能伤害这两个僵尸,又要帮zhù

他们提升能力,比如说话啊、再比如魔力等等,如果谁摆不平说明谁不厉害,而我这样一个天资聪惠、又红又专的好苗子,当然会选厉害的做师傅了。”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互瞪一眼,就听地阴婆婆恶狠狠的说道:“你可记得臭小子,如果认了我做师父,第一件事便是跟老身学骂老贼,先骂他个狗血临头!”

冯义庭乐了,就听天亡煞怒道:“娃娃,若是认了我做师父,闲着没事就去寻这疯婆子下落,发xiàn

她在黑水河或悬崖边上、立kè

报与为师知dào

,少不得将她打下去解气!”

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也别光顾着吵架吹牛,快说这办法行是不行?”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先互瞪一眼,这才收了架势,又是一起说:“你养的尸呢?”

冯义庭这才说道:“它们可不是善类,如果出来伤了你们,可别怪我!”

两人都不当他这话是一回事,连冷哼之类的不屑表情也懒得浪费,只是警惕的瞪着对方,防止对面杀千刀的突然出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冯义庭于是念动咒语,先将江东明给召了出来。

冯义庭现在到了冲玄期了,修为又跳升了一个级别,江东明一出来,立kè

只见阴风咆哮黑云翻滚,闪电呼啸、魔音如雷架势端得霸烈,可用汹涌澎湃来形容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这才吓了一跳,一起看着从崖壁间一跃而出的江东民一动不动。

江东民是不会腾云的,这时一窜出来,便发xiàn

脚下都是黑水,于是一个拎身,猿臂轻舒己经扫去一大块崖壁岩石,强行推出一个立足之地一窜便站在上面,呆呆瞪着冯义庭。

果然这地方是凡间完全没法比的养尸之地,江东民一出来之后,神葬沟内的阴风邪气,都朝它溢去,这玩意就像个吸湿器,一应阴邪尸瘴等东东,都被它庞大的躯壳给吸去了!

这玩意动静太大了,整得地上吃饱了正惬意的九界魔藤也兴奋起来,这时张扬魔念,发xiàn

这么大一个邪异玩意跑出来了,忍不住大咽口水,只希望它离自己近些,好将它吞入腹中,估计一亿年都不用再找吃的够饱了!

天亡煞这才咽了口唾沫,无比羡慕的说道:“我说徒弟啊,你从哪找到这么个好用的大玩意啊,怎么我盼了好几万年了,巨灵神身上就是不发臭,也不知dào

要活多久才罢休,为师我琢磨着要闹个大块头咋就这么难呢!”

地阴婆婆也羡慕的盯着江东明说:“凡间也有这么大的人物么?这个大家伙气势可挺足啊,真要是给了老身,用来带我仙幡中的一万仙魂兵倒是不错嘎嘎!”

天亡煞立kè

啐道:“疯婆子这么蠢,倒也没见你活活蠢死!没见它是雄的么?给你引仙幡中的仙灵兵,她们哪还记得打仗,天天勾引这个雄尸就够了疯婆子!”

冯义庭嘿嘿笑道:“黑脸婆婆,这个大块头可是让大胡子调教的,我还给你准bèi

了一个,也不知dào

你修为够是不够,能不能抗住她的魔障、怕害了你啊!”

天亡煞听说江东明是给他调教的大喜,赶紧驾着黑云冲到江东明面前,绕着它转上转下,满脸都是羡慕和欣赏之色,只见喉节上下嚅动,分明是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地阴婆婆见这个大玩意是给老贼调教的,浮起满脸痛恨和不满。

这时听了冯义庭的话,气得白眼乱翻,怒不可遏的骂道:“小白眼狼死臭娃子!老身位登仙班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前八辈子轮回,会降不住你麾下的魔尸?快别将老身大牙笑掉,我可想留着哪天细嚼慢咽臭老贼的肉!”

冯义庭笑了,便说道:“那我可将她召出来了,若是惊动了天庭,可别怪我!”

地阴婆婆浮起满脸的不屑,不以为然的说:“上次跟老贼动手,老身烧老贼的九重业火,直接烧到天宫去了,吓坏不少小仙子和天将呢!最后玉帝还不是不了了之么嘎嘎,他去哪找老身这么负责的守墓人真是笑话!”

冯义庭见她的七重业火竟然如此变态,不免大惊,正敬仰之际,只听天亡煞匆匆忙忙的驾着黑云回来,不以为然的斜了地阴婆婆一眼说:“听这臭婆子瞎吹,老子当时的十地骷髅焰,烧得她可是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元始天尊管闲事,她至少被老子烧掉半截,哪还有机会在这儿跟你海吹瞎掰!”

地阴婆婆怒目瞪着天亡煞,这时怪叫道:“然不成你还想试试九重业火的威力?”

天亡煞喝道:“怕你不成,老子今天不用骷髅焰,用天雷劈你!”

冯义庭赶紧叫道:“好了好了,你们是不想我召王桂花出来了吧?那我回去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赶紧住嘴,老老实实的望着冯义庭不动了。

显然,江东明出场后,他们知dào

这破娃娃还真有点货。这时又听说把王桂花说得那么厉害就更想看看端倪了。

冯义庭暗想:“真想不到你们守在天界的神葬山,眼光还这么浅,老子还有昭归文没拿出来呢,否则只怕你们吃惊得掉了下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竟然同时“切!”了一声。就听天亡煞好奇的问道:“昭归文是谁?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只是一下记不起了!”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他们听到自己的心事了,这时恼羞成怒的叫道:“还说要做老子师父,竟然偷偷听我心事这么不害羞,就这样还想当师父?干脆我做你们师父得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又一起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就听地阴婆婆说:“乖徒弟啊,你也别怪师父了,如果师父不警醒些,不早就中这老贼暗算了?哪里还能收你为徒哟!”

天亡煞正要回嘴,就听地阴婆婆得yì

洋洋的接着又说:“你说的昭归文哪,其实你师父我是知dào

它来路的!”

天亡煞听了这话立kè

住嘴,显然他也想了解这个昭归文的来路。

就听地阴婆婆这时正色说道:“一万年前哪,这个家伙本来是要做光明国开国皇帝的。天庭给定了七百年皇朝气脉,只是后来龙脉被破,这娃娃几岁就被人给害死,光明国也就无从说起了嘎嘎!”

经地阴婆婆一点,天亡煞也记起来了,这时愕然瞪着冯义庭说:“携一国之力的魔尸,天庭倒真还没有……徒弟别说你将它也给降住了,这种魔尸可变态之极,这个江东明估计不是它的对手,凭你能将它降住?呵呵呵呵!这娃娃倒挺喜欢瞎吹!”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昭归文为何如此变态,原来这家伙没成开国皇帝,竟然挟了一国之巨的庞大福泽利禄,化为一只终极魔尸了,难怪魔力通天,原来天庭也有它备案的!

一六一:魔葫芦

冯义庭这才明白昭归文为何会如此变态。

而且,现在将它降了,既然成了自己属下,便对它浮出些许同情,不免沉默下来。

他这时变精明了,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瞎想,只用深层意识略一感慨,立kè

回过神来,对他俩说:“我现在要召出来的王桂花,威力也是极其变态的。照你们这么说,也必须得携一国之力的魔尸喽,可她是个女的,又不是女王,怎么可能携一国之力呢?”

地阴婆婆这才有些兴奋起来,她好奇的盯着冯义庭说:“你说这个女尸也是极其变态的那种?这个天下除了犼之外……就只可能是另一种魔尸了……”

说到这儿她浮起不相信来,斜了冯义庭一眼说:“女尸如若化为终极魔尸,也不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是个妃子,本来命中该有一个大德明君、能令王朝多衍续几百年霸业的儿子。偏偏最后受宫中术师排挤,却连帝君之面也没得见,还必须是个处女。”

冯义庭愕然瞪着地阴婆婆,显然王桂花的一切条件,正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地阴婆婆还是不相信他,这时斜视着他说:“你说这个王桂花,是具冰尸?”

冯义庭不再解释,这时轻诵咒语,将王桂花给召出来了。

就听阴风切切,寒意徒起,随之怪云乱窜温度急降,四下魔障齐出!

地阴婆婆跟天亡煞见状,一起失声怪叫:“天哪!果然是冰尸!万年难遇的冰尸啊!”

随着招牌似的浅呤一落,王桂花突然就从虚空中出现了,她悬浮在半空之中,弄得四下霜雪纷飞,寒意逼人之后,先看了看冯义庭,这才缓缓转过头去,看了看呆呆站在悬崖上的江东明。

王桂花也是魔尸,这儿的阴气邪元无数,这时一出现在空中,立kè

便疯狂的吸收起这些人世难见的上等邪元,可谓如鱼得水。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呆呆望着王桂花,眼睛中全是痴迷和惊愕,显然这个王桂花真是太抢镜头了,就算他们俩见多识广,也不敢相信,眼前竟然真出现了一具冰尸!

两人呆了一会,就听地阴婆婆狂笑起来,这时叫道:“乖徒弟你好东西真多啊!老身修行千万年了,就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冰尸!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绝世极品!快快借给老身,立kè

将老贼冻成冰团,扔下黑水河喂鱼!”

冯义庭立即说道:“黑脸婆婆,别激动、别激动,我可还有个条件,如果你们敢用我的魔尸打架,老子可立kè

将它们收回,永远也不再给你们看到了,信不信?”

地阴婆婆婆一愣,这时瞪了天亡煞一眼哼道:“老贼命硬,先且饶你一次!”

天亡煞这才回过神来,骂道:“疯婆子真不要脸,竟然想用晚辈的东西给自己涨脸,丢人啊!如果是我,立kè

跳到黑水河中自尽,免得遗臭万年!”

地阴婆婆也顾不上天亡煞的讥讽了,这时驾着黑云围着王桂花乱转,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手舞足蹈只差不快活得摔下黑水河去。

地上的九界魔藤,这时发xiàn

又出来了一个至阴至邪的玩意,不免兴奋莫名,不过随之发xiàn

这是一个大冰疙瘩,感觉有些失望。

因为冰疙瘩可不好吃,而且伤胃……不过王桂花带出的魔障弄得它胃口大开,这时四下平静,血鱼也好像都睡觉了相当无聊,便打量了一下冯义庭,又开始给他吸灵元了。

冯义庭正看着地阴婆婆围着王桂花转,突然发xiàn

天地间的灵元又疯狂的朝自己涌来,不免吓了一跳。

要知dào

这可是天界,灵元之多凡间根本没法相比,这时大量灵元涌来,自己竟然能清清楚楚的感觉灵池的灵元渐渐增长,那个速度用吓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吃了一惊,这时细一打量,才发xiàn

是自己最初摔倒的黑水河上、突出礁石处的一个古怪植物搞的鬼。他隐约记起晕倒之时的情况来,一时呆住,愕然说不出话来。

地阴婆婆这时可顾不上这岔了,她飞快窜回来对冯义庭说:“乖徒弟,师父这就带这冰尸回去调教!到时候你再看她,不仅牙尖嘴利,还魔力大增!不许打架,骂老贼总可以吧?”

天亡煞也乐滋滋的回来对他说:“徒弟啊徒弟,我就带着这个大家伙上神葬山去了!你尽管放心,为师要不让它如虎添冀,也不配做你师父!”

冯义庭点头,这时对王桂花和江东明二尸说道:“你们暂且就在这儿,听这二位的吩咐,过些天我便回来接你们,权当你夫妇在此度假吧!”

王桂花跟江东明一起点头,恭恭敬敬说不出的听话。看得天亡煞跟地阴婆婆二人目瞪口呆,羡慕不己!

这时听冯义庭吩咐完毕,立kè

各带一具魔尸,驾着黑烟黑雾,瞬间消失了!

冯义庭这才按下云头,降落在那株正拚命给自己灌灵元的古怪植物跟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它来。

九界魔藤显然是感觉这个长腿玩意修为低、好发光,这时正张扬魔念,拚命给他吸收灵元呢,正在忙的当儿,就听冯义庭对自己说:“你这么厉害,不是葫芦娃变的吧?”

九界魔藤长了几亿年了,从来没有长腿玩意这么认真的对自己说话,这时听了一愣,它虽然能懂人言,但作为一个伴随世界一起生长的终极玩意,装B是必须的。于是也不理他,只是默默工作,如同人类中伟大的园丁,只想将这娃儿再次灌到亮光才好。

这里虽然是天庭,冯义庭知dào

里的新鲜玩意不少,但也不相信一株长得古里古怪、除了果实像葫芦其他啥也不像的植物能懂人言,于是自顾说道:“你拚命给我吸灵元干什么?莫非我人品好到连植物也能感受,就是传说中的树见花开的地步了?”

九界魔藤不以为然的暗想:“老子现在也不饿,开花干嘛?再说你这个样子,味道估计比凤凰还难吃,打死我也不会对你开花的!”

冯义庭跟九界魔藤的修为当然没法比,他肯定听不到人家心里的嘀咕,还得yì

洋洋的独自在那儿臭美呢:“想不到你吸收起灵无的速度真是变态,可惜你是一株植物不能带走,否则跟着我云游天下,我登仙的日子不是指日可待么?”

他这一自语,九界魔藤突然心中一动,这时暗想道:“老子生不出腿来,这娃娃有腿啊!不如让他带着我四处行走,看到邪灵立kè

给它吃掉,这不跟他们做神仙一样快活了?”

它这一转念,吸灵元也忘了,这时打量着冯义庭,立kè

发xiàn

这小子脾气确实是那种有料的类型,也就是长腿的玩意们所说的“嫉恶如仇”!

呵呵九界魔藤只差不狂笑起来,要知dào

它可是“嫉恶如食”啊!

它这么一样就有些动心了。冯义庭突然发xiàn

它不给自己吸灵元了。不免有些失望的说:“这破葫芦,还不能表扬,一表扬就出问题,你看就不给老子吸灵元了!”

他正生气,突然只听一个细嫩的声音说道:“你带着我出神葬沟,可有邪灵恶妖之类的东西给我吃呢?”

冯义庭吓了一跳,赶紧跳了起来四下张望,嘴里还叫道:“谁说话!谁说话!”

他正惊骇,就见脚下的古怪葫芦这时朝天竖起,尾端的小花朵一伸一缩,又发出那个声音了,它说:“是我小娃娃,也就是你说的葫芦呗,问你话呢,可不许瞒我!”

冯义庭怪叫起来:“哎呀妈妈!你分明是一个植物,怎么也敢说话,没天理啊?”

九界魔藤这时笑道:“我生在这儿,己经有七亿八千九百六十二年零八个月了,那时候天庭都还没仙人呢!见得多了啥不会啊,只不过不想搭理你们这些长腿玩意罢!”

冯义庭呆呆瞪着这个能说话的植物,这才吃惊的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九界魔藤于是又说:“你说带着我出神葬山,我问你是不是能给我吃邪灵魔怪?”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沉吟了一会才说:“我等会要回人间,你说那里有邪灵魔怪吗?”

九界魔藤大喜过望,这时惊喜的说道:“就是天界下面的人界吗?听说离地狱要更近了是吗?你原来不是天人是凡人啊!”

冯义庭愕然点头,就见地上的那个葫芦,突然往上一跳,便脱离了藤蔓滚到地上去了。

冯义庭呆呆望着它,就见葫芦这时沉默了一下,突然叹道:“长腿玩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瓜熟蒂落。我现在既然脱离了藤体,很快花朵就会脱落,到时候我就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自己捕食,必须你帮zhù

我,我想跟你去人间。”

冯义庭于是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帮你呢?”

葫芦说道:“如果你遇到邪灵,只要将我的葫芦柄对准它们,再拍拍葫芦尾就行了。”

冯义庭便将这个会说话的葫芦从地上捡了起来,只听它又说:“花朵很快就会脱落,记得带我离开这儿。血鱼虽然不难吃,毕竟只是本性凶残,不是很邪恶的东西,刚才你们一闹腾,我也吃得腻味了。记得带我下天界之后,要给我喂邪灵吃呢!”

冯义庭点点头,有点担心的说:“如果遇到凶猛的邪灵,你吃不了咋办?”

葫芦乐了,它说:“不瞒你,我在天界数亿年,不知dào

采集了多少天地灵气、不知dào

吞了多少邪灵恶鬼。如果愿意,山川河流眨眼我都能吞下。只要你在对方跑掉前拿我出来,这世界只有我想不想吞,就没有我吞不下的玩意!”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才知dào

这个玩意不简单,想起传说中许多法宝葫芦,估计它也是其中一种。这时心中大喜,便对它说道:“小葫芦,带你下去也行,但必须听话。也就是说,我让你吞啥,只要拍拍葫芦就得吞,而且只听我的。否则就把你扔到西方极乐世界,那里可连邪气也没有的!”

葫芦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好吧好吧,只要别把我扔到极乐世界,我听你的。那里面的东西没法吃,会坏肚子的!还有……你别让我乱吞东西,这样会积业,损我的母体,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魔藤。你记住,葫芦上的花掉之后,我就不能再说话了。记得答yīng

过我的事情,别骗我长腿的。”

冯义庭这才正儿八经的说:“小葫芦,你给我吸灵元时,我己经当你是朋友了,怎么会骗你呢。下凡之后,尽量给你找邪灵吧。不过有时麻烦你,也得帮我啊。”

葫芦大喜,这时赶紧说:“好的好的!凡间一年才能抵天界一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去那儿之后我也不催你,只要别忘了、就……是……”

正说间,那花慢慢从它尾端滑落,葫芦便沉默了。

冯义庭愕然,又叫了几句葫芦,可它再也不回应了。他这才明白,果然花一脱落,这个葫芦就不能说话了。

不过冯义庭知dào

它还有意识。于是他郑重的将葫芦收进戒指。

他只当自己找了个能吃邪灵的葫芦,且不明白无意间,获取了一件威力足以撼天动地的洪荒奇宝!

一六二:惊魂钟幌仙镜

冯义庭这才召出祥云,先找到地阴婆婆,神神mì

秘的对她说:“黑脸婆婆,我可是偷偷来找你的,万一让大胡子看到了,可会恨死我。”

地阴婆婆婆一愣,赶紧挥了挥手,用一大块黑雾罩住四下,这才松了口气说:“乖徒弟,我就知dào

你明白我比老贼要好,快过来,为师送你一个好宝贝!”

说着摸出一个黑钟,递给他说:“这东西叫惊魂钟,罩着谁砸下去,立kè

砸得对方阴魂阳魄分离六神无主,立马傻了再无还手之力。如果要念咒祭用,将钟一摇威力就变态了,最差会摇得人家元神崩散,凡人消亡仙人化为凡人,可别乱用!”

冯义庭接在手中,打量了一下才说:“那咒语呢?”

地阴婆婆喋喋怪笑起来,她说:“小娃娃,你现在都还没拜我为师,不能教你咒语!”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既然我们有约,那我们就得按规矩办了,宝贝我先收下,如果你赢了我再叫你师父吧,这样行吗?”

地阴婆婆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免得杀千刀的老贼不服!”

冯义庭便将印收好了,突然记起她见识挺广,这时心中一动,便将小草鸡给自己找来的小玉印摸了出来,问地阴婆婆说:“黑脸婆婆,我这也有一方印,但我不认识是啥印,你帮我看看吧?”

地阴婆婆接在手中细细一看,脸色突然剧变,这时呆呆瞪着印不动了。

冯义庭一凛,他可怕这又跟大般若系列之类的凶险东西一样,于是陪着小心问道:“黑脸婆婆,这是啥玩意你怎么不说话了?”

地阴婆婆这才呆呆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说:“这东西……怎么可能在你手中?”

冯义庭见她脸色如此凝重难看,不免有些担心,又小心问道:“怎么了?”

地阴婆婆这才赫然叫道:“天哪……这分明是封疆印啊!当年张道陵张天师曾用此印开宗立派,也在天凡二界授了些仙职,怎么落到你手中了!”

冯义庭见这玩意曾经是张天师用过的,估计不会带有什么庞大的煞气,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什么是封疆印?”

地阴婆婆嘴唇微微颤抖,再不敢直视冯义庭,郑重之极的说:“大凡只有能开天封神的大仙大神,才能有缘获取此印……小道友,这印怎么到你手上了?”

冯义庭见她如此紧张,不免有些担心,为了搞轻松气氛,故yì

随随便便的说道:“我无意在一个古墓中捡到的,这印有什么用处呢?”

地阴婆婆显然是太紧张了,这时抖抖嗦嗦的将印还给他,然后吱吱唔唔的说:“这方玉印,若能得金仙以上大仙灵开灵,便可以封神授仙,改朝换代……”

冯义庭愕然,就听地阴婆婆接着又哆嗦着嘴害pà

的说道:“如果得钧鸿之流的大圣灵授权,连天庭也能换主……可不得了、可不得了……我不敢收你做徒弟了……”

冯义庭愕然,他打量着那方玉印奇道:“照你这么说,这印不是能改天换地了?”

地阴婆婆连连点头,这时恭恭敬敬的解释道:“如果没有大仙大圣授权,倒也能自己封疆授权,不过,谁也不知dào

你能授权几人。或许封一人印就会废,跟此印了结仙缘了。不过如是大德大贤者,能用的次数会多些。而大圣大仙授权之后是不浪费印运的。当然,就算这样也不是无限用的……霸业一定,跟玉印缘法一尽,就会易主。”

冯义庭正在打量玉印,就听地阴婆婆这时小心奕奕的对自己说:“大仙……那个老贼竟然敢将你扔下神葬沟,不如将他打为凡人……不、不,让他畜生界受苦,也好解气?”

冯义庭见她还念念不望要暗算天亡煞,哭笑不得,这时将印收好,问道:“你们俩是邻居,怎么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简直不共戴天呢?”

地阴婆婆眉头一皱,立kè

气愤起来,这时解释道:“老贼先我来神葬山守墓。我后来此地守神葬沟。来的时候都嫌此处晦气,没人肯送老身上任,老身便自己来到神葬山的。你不知dào

,来此之后,迎面遇上老贼,他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老身捉住,挖了个坑给埋了!”

冯义庭愕然,就听地阴婆婆怒道:“当时,老身拚命解释,他反嫌我罗嗦、拿出一面镜子罩着我一晃,立kè

将我晃晕后埋了!你说气不气人、你说气不气人!”

冯义庭一愣,这时再忍不住,狂笑起来!

地阴婆婆呆呆瞪着他,直到他笑完、开始抹眼泪才悻悻说道:“好笑么?知dào

老身被他埋了多久?”

冯义庭强忍住笑,勉强浮起些同情问:“多久?”

地阴婆婆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后来天庭点象卯,发xiàn

老身没上任、才清楚是让他给埋了!足足埋了一个月啊!亏得神葬山那会儿还不分男女天人墓地,否则将老身扔下黑水河,给那噬魂血鱼吃了,那我不真成了死人!”

冯义庭这才明白两人为何会不共戴天、地阴婆婆为何总想投毒、或将天亡煞给推到悬崖下去……被人活埋了一个月不生气才怪!

冯义庭这时便解释道:“其实黑脸婆婆,这也不能怪他,这地方来的都是将死之人。你来上任的时候也没人送,他是误将你当成将死的天人了。”

地阴婆婆怒道:“其实仙吏是要送仙谍的,只不过嫌这晦气都站云头往下一扔了事,这个老贼整天掏弄骨头,根本就不去理会!再说了,就算开始误会,可后来弄清楚原由,你知dào

他怎么说么?”

冯义庭先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再狂笑,然后才问道:“他说什么?”

地阴婆婆沉吟一下,学着天亡煞的语气惟妙惟肖的说道:“就她这样一个比将死天人还臭、又黑得赛过雷公的婆子,除了埋掉还有啥用?守天葬沟?那女天人还敢死吗?”

冯义庭幸亏提防得当,不然只怕又狂笑起来。

于是他又安慰了地阴婆婆一番,又去看了看王桂花,这才辞了她走了。

冯义庭随之找到天亡煞,发xiàn

他正在研究江东明呢,于是对他说道:“大胡子,你既然想收我为徒弟,可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呢?你知dào

收徒弟都要给红包的,对吧?”

天亡煞赶紧站了起来,乐呵呵的说:“你来了,为师这就去煮凤凰肉给你吃!”

冯义庭摇了摇头说:“凤凰肉我就不吃了。你知dào

我是凡人,凡间鸟挺多,真得罪了凤凰,走路都会有鸟罩着我头拉屎,可就惨了!”

凤凰是百鸟之王,让百鸟知dào

冯义庭吃了它们大王的肉,这种情形还真不敢说会不会出现。天亡煞听了一愣,他明白冯义庭说的可不错,确实挺麻烦。

于是他搔了搔脑袋,抬头望了望天嘀咕道:“该死的仙鹤,平时没事就在天上转悠,老子这会想将它打下来却没影儿了,你说烦恼是不烦恼!”

冯义庭笑道:“我刚才去看了看王桂花,你知dào

黑脸婆婆给了我啥吗?”

天亡煞吓了一跳,他怀疑的望着冯义庭说:“莫非……她真将仙魂幡给你了?”

冯义庭摇头,将那个惊魂钟摸出来说道:“她给了我惊魂钟呢,你有啥好东西啊?”

天亡煞不以为然的斜眼打量了惊魂印一眼,说道:“这算什么,老子给你个物件,肯定是要比她的要好,你等会!”

说着便匆匆忙忙回屋,不久神神mì

秘的握着一个玩意出来了。

冯义庭发xiàn

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立kè

想到地阴婆婆来上任,被活埋挣扎时被他用一面镜子晃晕的事,不免大为好奇,接过镜子问道:“这是什么?”

天亡煞说道:“这叫幌仙镜,照着人一晃,无论人仙,立kè

便晕过去了。”

冯义庭忍俊不禁,笑道:“是不是有来此处的天人,如果不肯服死就葬,你就会用这镜子照着他们乱晃,然后埋掉了事?”

天亡煞一本正经的点头,叹道:“有些天人确实死期到了,偏偏拚尽残余的法力,左右支撑不肯就葬,这可影响天界气运。为师就只能用些手段,将他们晃晕后埋掉了。”

冯义庭叽叽咕咕乱笑,这时问道:“那你给我了,万一再碰上这类人咋办?”

天亡煞左右一看,发xiàn

没人之后才神神mì

秘的笑道:“真有这种,老子便叫他放马过来,给他活活打死,顺便练练拳脚,倒也痛快惬意,十分的有趣!”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这个大胡子真是残忍,怪不得才见面时,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给扔到神葬沟去了。估计他也认为自己是要死不肯死,又没什么打头一类的。这家伙呆在这儿,所见的除了死人就是将死之人。见到活的也会弄死,根本就是见不人活的冷血杀手!

他正嘀咕,就听天亡煞解释道:“这面镜子是疯婆子没来就任时,我用来对付不肯死女天人的,现在女天人都找她去了,不肯死的她都喂鹤顶红,拿着它反正也没球用。”

冯义庭这才大笑起来,显然是想起地阴婆婆来此上任,被他当死人活活埋掉一事了。

冯义庭于是将镜子收好了,又走过去交代了江东明几句,然后便问天亡煞:“我来天界有多久了?”

天亡煞想了想说:“从我将你扔下沟开始算起,有一天多时间了。”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才记起凡间可是过了一年多了、他呆在这儿完全没有感觉。

这时更加想起叶仪琳的死活。虽然他知dào

乔闻箫是取回迷神土了,但现在究间什么状况完全不知dào

,这可过了一年多了!

正愕然突然叫道:“哎呀不好!我的成人礼!我走了大胡子,好好调教魔尸!别让老子失望!”

话音一落便烧起冲玄符来,瞬间便窜入凡间去了!

天亡煞翻了翻白眼,骂道:“臭而不死的小娃娃,竟然敢在师父面前自称老子?等骗到你真叫了老子师父,少不得一顿乱打,先要打到听话才对!”

一六三:重返人间

冯义庭回家的时候,凡间己经过了一年多时间了。

冯大柱都有些慌起来了,怕儿子真弄失踪了,到时候自己老了可没孙子抱。

因此当冯义庭回家的时候,这家伙那叫一个高兴!

虽然如此,冯大柱也不是没有一点城府的,这时板着脸臭骂道:“龟儿子你跑哪去了?”

冯义庭奇怪的说:“爸你以前不骂我兔崽子吗,怎么现在改成龟儿子了?”

冯大柱瞪他一眼说道:“你不知dào

工地上四川人多,他们都骂龟儿子,爽口!”

冯义庭乐了,他笑道:“那我是龟儿子,你不就是龟他爹了?”

冯大柱照着他就是一脚,喝道:“他娘的一跑就是一年多,回来还会顶嘴了是吧?知dào

老子去学校给你请了多少假了吗?人家都以为我是学校保安!你说我堂堂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是保安能比的吗?而且,校长都劝我让你留级了!”

冯义庭一愣,赶紧问道:“你没答yīng

吧?”

“没有!”冯大柱得yì

的白了他一眼,仍然板着脸说:“你班上那么多同学比如小叶哪、小张她们都挺关心你,还有老邓的儿子,他们和其他同学不停来问你回来没有,我舍得让你留级吗?再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小时候练功夫就不长劲老是越练越回去,我也不能让你读书也越读越回去啊!反正读书也没啥大用,你也不是那块料,将就跟着读吧。记得考试找个成绩好的同学抄点答案,分数少了给老子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义庭赶紧笑道:“知dào

了爹!老子……不、不,儿子现在修为也不错了,抄答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保证分数不会底,这个你就放心吧呵呵!”

冯大柱双眼一瞪,喝道:“称谁老子呢?昂?”

冯义庭嘻皮笑脸的解释道:“肯定不是你了!称我儿子老子、我儿子的老子呵呵!”

冯大柱大喜,不太相信的问道:“你在外面有孩子了?你有这么出息?骗鬼去吧龟儿子,你是啥玩意你爹我还不知dào

?你要真有儿子了,老子今天就原谅你一回!”

说着乐呵呵的问道:“姑娘谁家的?人才咋样?比那个……叶仪琳怎么样?”

看到冯义庭一脸愕然,不免失望的叫道:“至少也得跟张卉差不多吧!你敢娶个甘圆圆似的还没点家世!老子不废你你就来当爹!我告sù

你,叶姑娘张卉可来这不少回了,都问你下落呢!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跑哪去了,看我这爹当的!不过这个叶姑娘呢,现在不知dào

咋回事脸上蒙了个面纱,我估摸着上次生了大病,脸上是生出了麻子或者疤痕,现在破相变难看了吧……快说你在外面勾的姑娘咋样?我跟你娘都商量好了,你老婆要是长得难看性子又差,孩子都懒得给你管,除非生个儿子还差不多,否则一概不将就!”

冯义庭怪叫道:“爹!你想哪去了,老子……不不不你儿子才多大啊!就娶亲找老婆、并且还给你生了个孙子出来了?你脑子进水……不不不我脑子进水还差不多!”

冯大柱忍无可忍,照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气呼呼的骂道:“敢称我老子了是吧!你小子运气好,现在在城里没地种了,否则不让你挑一个月的大粪、我就是你儿子!”

冯义庭赶紧陪着笑道:“不不不你是爹我是儿子,你是老子行了吧!我娘呢?”

正说着就听楼上传来一声爽笑,薛满翠快活的说道:“庭仔啊!你个短命的兔崽子,跑哪去了这个时候才回家,快到娘这儿来让我看看!”

冯义庭见状赶紧溜到他娘那边去了,免得冯大柱再冲自己鬼叫。

冯大柱这时生气的瞪着儿子,突然灵机一动说:“不行不行,屋后有块地得利用起来,下次老子去种点菜……可城里没粪哪咋办?嘿嘿!老子把化粪池盖打开得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个龟儿子了,等着、你等着龟儿子!”

这时奶奶也乐癫癫的回来了,老人家现在学会了广场舞,整天就去跟着一帮老娘们扭着呢,听说上次吵得人家从上面泼水了才老实了几天。这不刚去没多久,听说孙子回来了赶紧便撒了,回来见孙子要紧哪!

一家人捧着冯义庭当作宝贝,就冯大柱叫上司机去街上买锄头去了,据说他想种菜。

冯义庭跟母亲和奶奶腻了一会,这时站起来说:“奶奶娘,我得出去一趟,消失这么久了,我得去看看同学们,还得去学校报道,明天得去上学。”

薛满翠点点头,这时吩咐道:“去吧去吧,你同学要没事,把他们都叫家里来吃个饭,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可没少挂念着,隔三岔五的就来问你问来没有,对你挺好!”

冯义庭乐呵呵的应了一声,便辞了她们,出门便使了个法门,眨眼间便到了学校。

他得先去报到,于是往教务处走去,远远就看到校长走了出来,看到他大喜,一把抓住了他笑道:“冯义庭!果然是你啊冯义庭,你可回来了?”

冯义庭先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声,然后对他说:“校长,这些日子我有些私事出去了挺长时间,现在事情完了,就赶回来报道了,明天就来上学。”

校长大喜,这时连连点头,随之不无担心的说道:“义庭哪,你爸来给你请假的时候,我就跟他讨论过一个事情。就是怕你出去这一年多,学习跟不上了,想让你……”

冯义庭知dào

他想让自己留级,这时赶紧说道:“没事校长!你知dào

我是一个爱学习的人!我出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就是带着课本一直在坚持学习的!真的……你不相信我?”

校长赶紧笑道:“相信!我当然相信了!你就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哪!这么说……你不用留级能跟上班上的学习进度?”

冯义庭赶紧点头,校长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他一会,这时突然记起一个事,便又对他说:“噢,冯义庭同学,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国安部门有个姓高和姓郭的领导,打电话来问你几次了,他们知dào

你出去有事情去了,让我转告你,如果回来了给他们回个电话。”

冯义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被天亡煞扔进神葬沟前,匆匆忙忙之间什么都顾及了,就是把高亮和郭明他们给闹忘了,愕然一会,赶紧对校长说:“那好吧,校长你忙,我打个电话!”

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拨通了高亮的电话。

高亮听说他回来之后兴奋之极,这时欣慰的说道:“义庭哪,我们还以为你是对工作有什么不满yì

,特意避而不见我们呢!既然回来了就好、很好!”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一次其实是发生了一些意wài

,因此来不及跟你们打招呼了,高科长还请原谅,下次肯定不会了。”

高亮见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年多,一直以为他不想在国安部门干了,心中的担忧和难过可想而知,这时候见他回来立kè

联系自己,高兴之情溢与言表:“没事没事,小冯你快别这么说!出了意wài

?什么意wài

义庭,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吧?”

冯义庭笑道:“没事,事情都解决了,这不我都回来了吗。至于也意wài

的事情,还希望你别告sù

我家人,免得他们替我担心。因为我告sù

他们是出去游玩,瞒着他们的。”

高亮连连应允,这时也不便再问,于是说道:“你给小郭姐姐也打个电话吧,你失踪后,她不知dào

有多担心,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呢!”

冯义庭庆了一声,于是别了高亮,接着拨通了离明的电话。

郭明兴奋的在电话里叫道:“冯义庭!你跑哪去了!我昨天还问高科长有没有你的消息呢,你现在在哪儿?在地球吗?”

冯义庭乐了,他笑道:“我又不是火星人,不在地球在哪儿?”

郭明高兴的说道:“你别小看非正常科。你失踪后,因为怕你出事,我们动用一切力量进行了搜寻,但没有你任何消息。你知dào

科里负责搜集信息的工作组长怎么说吗?他说;他肯定不在地球,因为能逃过我们搜寻的东西很少,除非他躲在火星上去了。”

冯义庭笑了,他说:“我有事去了。他倒真说的不错,我离开了这个空间了。”

郭明释然,这时有些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需yào

组织帮你吗?”

冯义庭笑道:“没事,都解决好了。郭明姐姐,我不在的时候,组织有什么事情吗?会不会耽误了什么工作?”

郭明笑道:“事情肯定不少,但都解决了。也没什么大事情,像上次杭州市那样失控的情况还没有,否则除了你估计没人能处理。”

冯义庭这才放心了,于是说道:“这就好,郭明姐姐,我刚回来,因此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再联系吧,记得有事打电话。”

郭明点头,这时叹了口气嘱咐道:“冯义庭,我知dào

你很特殊,要应付很多我们都无法理喻的事情,但是记住,下次如果再突然离开,跟我们打个招呼好吗?”

冯义庭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郭明姐姐,这次确实是发生了一点意wài

,所以才会突然离开上海。放心吧,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郭明应了一声,又说:“你是我们的一分子,是组织不可缺少的成员。记住,就算没有工作关系,我们也当你是成最好的朋友了。知dào

你失踪之后,高科长和大伙有多担心吗?”

冯义庭默默沉吟了一会,这才郑重的说:“我知dào

,以后不会了……谢谢你们,谢谢你郭明姐姐。”

郭明客气了一下,冯义庭于是挂断了电话,又感慨了一会,这才离开了休息室。

一六四:一笑倾城

大伙看到冯义庭之后,全班都沸腾起来,情况完全失控了!

老师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理解的离开了,让这些兴奋的小狼崽闹去吧。

冯义庭远远的看到叶仪琳,发xiàn

她浮现出无比惊讶的表情,默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完全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情况弄得呆住了。

邓方伟冲上前来,一把将他抱住,惊喜的叫道:“你终于出现了冯义庭!我草!还以为你死了呢消失这么久!快说跑哪去了!连冯叔叔也说不出个名堂,你连他也敢瞒?”

冯义庭笑道:“我跟一个朋友,去了很远的地方,来不及给大家解释,今天刚回来!”

张卉也冲上来了,她紧紧抓住冯义庭,怕他跑掉似的叫道:“跑哪去了冯义庭!你爸爸和妈妈肯定也不知dào

,否则他们不会过一个星期就来给你请假!跑哪去了这么久……我们……”

张卉说到这儿突然哭了,她转过身去,快速跑到一边去了。

大伙都沉默了,段小兵走了上来,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bào

,然后走开了。

其他人一个个挤了上来,依次跟冯义庭拥bào

着。

冯义庭这才知dào

自己在班上的人气有多高,看来自己消失的一年多,大伙肯定都在掂记着。他有些感动,用力跟每一个上来的人拥bào

。回想在天庭那些惊心动魄、差点丧命的瞬间,他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珍贵。

叶仪琳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默默站在最后面。

当所有的人都拥bào

完了后,大家都静静站在一边,望着他跟叶仪琳。

叶仪琳慢慢朝他走来,慢慢将遮在脸上的面纱取掉……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冯义庭吃惊的发xiàn

,复苏后的叶仪琳,变得更加美丽和迷人了。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略带神mì

的绝世美艳,她身上多了一种特殊的灵秀,令她更加水灵和冶艳,令人不敢逼视。

冯义庭呆呆的望着她,知dào

这是妖元的作用,还好她身上没有出现其他异样。

狐狸精的妖力本来就挟有蛊惑和媚魅之力,这是一种先天灵力。这种媚惑十足的灵力,突然注入像叶仪琳这种本来就风情万种、倾城倾国的绝色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她在原有的基础上,美貌更加进行了质的异变!

一个这样的美人再变漂亮,用倾城倾国、祸国殃民己经无法形容它的极致。

她就是变漂亮了许多,这是一种要人命的美丽,根本难以描述。

她的肌肤突然变得如此洁白和明媚,如同有生命的软玉,流溢着一种凝脂般氤氲。这是一种光晕般的美丽颜色,令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妙曼和朦胧、如魔似幻。

她的肌肤如此美妙,因而令整个人更加诱人,而眉眼仿佛也变得更加漂亮。

这种绝色中有天使高洁、妖精的冶艳、还夹杂了精灵的妖娆、以及处女的纯真、胁同她天生的高贵血统,诸多元素集中在东方女生特有的灵秀和曼妙之间,浑然天成。

甫一入眼,立kè

令人恍如见到天人,班上突然变得哑雀无声,所有的人全都因为她的美丽而目瞪口呆!

本来的绝色突然又变漂亮了许多,谁看到了都会愕然。就连冯义庭这种不解风情、不好女色的柳下惠,也因为她的变化张口结舌。

叶仪琳慢慢走向冯义庭,幽怨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义庭,谢谢你……”

说着她张开了手,蓦然跟他紧紧拥bào

在一起!

同学们这才清醒过来,一起发出起哄的声音:“哇——”

“好感动噢!”甘圆圆抹了抹鼻子夸张的叫道:“好深情的拥bào

哇太感人了……我也想要再抱一个,要这样深情的就好。”

冯义庭赶紧松开了叶仪琳,不好意思的叫道:“不是每个人都拥bào

过吗,为什么会起哄?噢,还差张卉……卉卉,快过来,让哥抱抱!”

张卉本来呆呆站在一边,因为叶仪琳的美貌而被惊呆了。这时看到冯义庭叫自己,这才噘起嘴巴,朝他跑了过来,投入他的怀中,赖着不动了。

邓方伟笑了,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叶仪琳赶紧说:“好了张卉,快松开他!冯义庭不是你一个人的好吧。他跟我一样是人民的好吧、放开这个禽兽,冲我来!”

大伙都笑了,只有叶仪琳抿了抿嘴,她不敢笑。

冯义庭这才注意到她,赶紧叫道:“别笑叶仪琳,你漂亮成这样己经祸国殃民了!再敢乱笑,会让人晕倒在现场、这可会要人命的!”

叶仪琳浮起一缕得yì

,她强忍着没笑,因为她知dào

笑的后果。

可是一种快乐在心里滋升,望着冯义庭,回忆他跟自己情不自禁紧紧拥bào

的瞬间,叶仪琳压抑以久的感情终于绽放了。

任何女人被赞美漂亮,都会得yì

不己,如果这个人变成她的心上人,她肯定会笑的,而且她还孤单和忧郁了一年多的时候。

冯义庭失踪后她从来就没笑过,此时的叶仪琳再也忍不住、害羞而甜蜜的笑了……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难以控zhì

的快乐微笑……显然她还没明白自己美丽的最大威力。

冯义庭赶紧闭上眼睛,因为这家伙以前笑起来就令人头晕!

这个时候再一笑,只见艳光浮动,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刹那间便荡漾而出,充斥在整个空间,令人目眩神迷,大脑一遍空白!

冯义庭这种元力浑厚的家伙,也被她一笑弄得头晕目眩,只见四下突然传来一阵“噼哩叭啦”的乱响,所有的班上学生,包括张卉在内,突然瘫软在地!

这是如何一种壮观的情形!

当时除了冯义庭,其他人一下全倒在地上!只有邓方伟比较机灵,他趴在桌上没有滚到地下去!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大伙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戴面纱,还不管别人的议论!

叶仪琳赶紧捂住嘴,呆呆望着大伙说:“怎么了冯义庭,一年前痊愈后,我一直这样……是不是,我笑起来很吓人?”

冯义庭叹了口气,说:“不是吓人,是要人命。”

两人慌乱的去扶其他同学起来,叶仪琳不安的说:“究竟怎么回事?冯义庭……能告sù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冯义庭无可奈何的说:“你现在己经拥有了一种魔力,一笑直接就能令人晕厥。”

叶仪琳呆呆望着他,就听冯义庭郑重其事的说:“别以为我开玩笑,以后别乱笑,会死人的。”

叶仪琳打量了一下四下,发xiàn

同学们仍然全处在半昏迷状态,尤其是段小兵,他呆呆望着自己,嘴半张,己经开始流口水了。

叶仪琳愣了一下,她匆匆忙忙将自己扔掉的面纱捡回来,再次蒙上自己的脸。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颠倒众生,一笑倾城,如果真是这样,那究竟是好是坏呢?

叶仪琳己经习惯自己的美貌了,她之前就见过不少登徒子。那些好色之徒,因为自己一笑便发傻,目瞪口呆的样子也不少。

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危险,莫非自己真能笑到人心脏病发死了?如果真是这样,这种美丽不是极其危险吗?

她曾经不止一次对着镜中发呆,也试着笑过,明白那是一种无法分说的明艳,随着明眸皓齿轻启间,突然就浮动在眼前!

她知dào

,那是一种令人血脉愤张、根本无法言喻的娇艳和明媚。仿佛千万种妖娆,都随着自己刹那间的一笑绽放,那种绝世的妩媚和风情令人不敢逼视,头晕目眩!

这也是她一直戴着面纱上学的原因,为此还引来不少女生的指点和非议。

冯义庭站在她身侧静静的望着她,想起刚才她对自己的笑,心中竟然一荡。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隔了一会,他摇了摇头说:“我以前以为,这句话是形容古时候色鬼比现在多、满城满国都是。今天才明白,世界上真有一笑令人晕倒的怪物……恭喜你叶仪琳,你现在就是了。”

在古代,妲己就有类似的魅力。

她被抓候斩时,就是一笑令人丧魂落魄,导致行刑的刽子手下不了手而丢性命。最后可是姜子牙亲自动手,祭起法宝才将一代妖姬给正法的。

叶仪琳吃惊的看着他,开始用意识对他说:“冯义庭?我以前不这样对吗?”

冯义庭点点头,也用意识回应道:“当时,你被电击晕倒,如果不用药,估计就救不过来了,不过这种药拥有强dà

的副作用,这只是其中一种。其他更多的,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出来。如果有啥异样,随时告sù

我懂吗?”

叶仪琳美丽的妙目直勾勾的瞪着冯义庭,不安的点了点头。

冯义庭又说:“以后你最好还是戴上口罩和面纱,把容貌遮住,这样笑起来就不会伤害别人了。”

她正在不安,就听冯义庭又说:“不瞒你说,你服下的是具有灵力和神通的妖丹,所以你才有如此变态的美貌和笑。而且,估计你还拥有其他超能力,对嘛?”

叶仪琳点点头说:“是啊,这一年多来,我发xiàn

我不仅能跟你用意识交流,甚至能听到其他人的意识,这是你师叔和小师姑他们教我心法之前就有的!”

冯义庭这才明白小师叔跟小师姑己经传了她心法了,估计是为了克制妖元。

估计阿宝在其中功不可没,他一定没少用药。冯义庭于是又嘱咐道:“既然传了你心法口诀,你也算是玄门中人,我会慢慢告sù

你应该注意什么,不能做什么,好吗?”

冯义庭又试了试她的修为,这才发xiàn

她的功底突飞猛进,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层面了!显然她服进妖丹之后,先天条件估计无人能比,修行速度如此是情理之中。

杨妙如修行近千年的灵元,没想到稀里糊涂便成了叶仪琳的修为。虽然他躲在山间的道德观中有些不思进取。但千年修为累积下来,灵元也不是好玩的。

一六五:露馅的谎言

放学后,冯义庭正式邀请所有的同学去他家,因为薛满翠要请他们吃饭。

大家一声欢呼,都快活的答yīng

了,在提了一个建议,不许叶仪琳再笑后,纷纷回去准bèi



送走兴奋的同学们,冯义庭跟叶仪琳是最后面一起离开学校的。来到街上,她立kè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sù

茜娅冯义庭回来了。

茜娅高兴的说道:“他回家了吗?真的雅仪,义庭回来了?”

叶仪琳深情的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冯义庭,快活的说道:“他就站在我身边姑姑,你想看到他吗?”

“当然!”茜娅动情的说道:“如果没有他雅仪,那你就……我想立kè

见到他!”

“但是不行!”叶仪琳仍然望着冯义庭,然后调皮的说道:“我们会尽快来见你的,不过现在他要带我去找乔师叔和容师姑。而且姑姑,晚上我会去他家吃饭,好吗?”

茜娅连连应允,叹息道:“这孩子失踪了一年多,比我更急着看到他的人肯定很多,这我理解。但是雅仪,你记住应酬完了,必须马上带他来见我,我可要好好谢谢这个聪明而懂事的孩子!”

叶仪琳答yīng

之后就挂掉了电话,调皮的对冯义庭笑道:“我现在归你了冯义庭,你必须好好谢谢我姑妈的慷慨,她从没对其他男孩这样大方过,懂吗?”

冯义庭点头,乐呵呵的说:“意思是我不能辜负茜娅姑姑,悄悄把你骗跑带到其他地方去,然后生一大堆孩子吗?”

冯义庭本来是开玩笑的,因为他刚回家的时候,他父亲就荒唐的这么认为过。

可是叶仪琳沉默了。虽然她戴着面纱,但冯义庭也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和满足,她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然后悄悄转过身去,表示自己很不满yì

他油嘴滑舌的样子。

冯义庭轻轻抓起她的手,若无其事的笑道:“逗你玩的叶仪琳,别生气。”

叶仪琳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她为冯义庭说的话感到羞涩和心跳,依照传统的素养和家教,她明白不应该这样听他胡说。

可自己听到这些话却感觉如此幸福和快乐,为什么会如此茅盾呢?

冯义庭接着又说:“闭上眼睛吧叶仪琳,我要带你去找我小师叔和小师姑了!”

叶仪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立kè

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正在吃惊,就听冯义庭笑道:“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叶仪琳,你会发xiàn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呆仪琳睁开眼睛就呆住了,因为她发xiàn

冯义庭不仅把自己带离了城市,还到了个她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看起来这是一个奇峰,而他们正处在峰峦的半腰,从这儿看去,这是一个设计精妙的平台。随之,她看到了九虚洞。

冯义庭拖着她的手朝那个洞奔去,一边大叫道:“乔闻箫!你个为老不尊的破师叔,看到师侄大人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莫非想我代玄祖清理门户吗?”

只听衣袂破风的声音响起,乔闻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兴奋以极!

随之他一把捉住冯义庭,怪叫起来:“没天理了!没王法了!师妹、师妹快拿师门的家法,老子要清理门护!”

容英惠快叔奔了出来,身后的长裙飘飘,真是如同仙子一般美丽而灵动,这时冲到冯义庭身边,脸儿通红,先瞪了乔闻箫一眼嗔道:“跟小师侄学坏了,老是乱称老子,会损口德的!还有,别动不动清理门户,让师父听到了,少不得又会骂你!”

估后拉住冯义庭,伸出手来在他脸上摸了摸,胳膊上捏了捏,同时爱怜的嗔道:“跑哪去了小师侄,四处都搜不见你们的形迹,真让人担心死了!”

她言语之中的怜爱溢于言表,使冯义庭十分感动,这时恭恭敬敬的叫道:“小师姑,我刚回来不久,立kè

带着叶仪琳过来见你们,想好好谢谢你们呢!”

“不行不行!”乔闻箫冲了上来,紧紧抓住冯义庭说:“这种破师侄,拿来干嘛?纯属浪费大便种出来的粮食!一定要清理,呵呵一定要清理才行啊!”

容英惠瞪了他一眼,嗔道:“师兄!你怎么一见小师侄便本性流露,瞧你说的什么话,真是恶心死人了!再说我可得让师父修理你了!”

冯义庭笑道:“小师姑你此言差焉,什么一见到我就本性流露,小师叔本来就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修真地痞,我就是跟他学坏的,现在很后悔认识这样一个无良的人……”

“什么?”乔闻箫暴跳起来:“你是跟我学坏的?真是没有天理了!你不怕召雷劈啊冯义庭?不行不行,我得回去拿龙牙先劈你一剑!”

容英惠又瞪了他一眼,这时懒得理他们,拖住叶仪琳的手,高高兴兴嘘寒问暖的说开了。

乔闻箫跟冯义庭勾肩搭背,搂着他乐呵呵的问:“你怎么独自回来了?你玄祖也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呢?”

冯义庭笑道:“他们正在玩呢,我可没时间陪他们一起继xù

瞎转,要读圣贤书啊!”

乔闻箫松开他,正儿八经的说:“师父有没有让你交代我们啥话,比如责怪你师姑、表扬你师叔什么的?”

冯义庭连忙点头,说道:“有啊,来的前天晚上,他就嘱咐我,你可得听好了。”

乔闻箫严肃起来,这时认真的站在边上,恭恭敬敬的问道:“那我师父说啥了?”

冯义庭正儿八经的说道:“他是这么说的,他说:‘义庭啊,你这个师叔呢,以后我就交给你管教了,他要不听话,就踢他屁股,让他帮你爹挑粪下田,吃点苦没事!’。”

说完狂笑起来,乔闻箫这才知dào

他是瞎说,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冯义庭闪开之后大叫起来:“乔闻箫!你竟然违抗师命以上欺下!要造反哪!”

两人打闹了一下,乔闻箫这才郑重的问:“真没说什么,不可能啊冯义庭?”

冯义庭随口说道:“他让你老老实实呆在九虚洞,打点花花草草鱼虫鸟兽,就这样!”

乔闻箫搔了搔脑袋,这时狐疑的盯着冯义庭说:“没道理啊,按理说你都回来了,师父也应该回来一趟对吧?我问你,师父让你去蓬莱干什么了冯义庭?”

这不过是冯义庭随口编出来的,他是怕乔闻箫跟容英惠知dào

自己身陷神葬山,到时候不知死活的跑去救自己,以他们的修为,那简直就是送死。

因此他借口说师父找自己,如果询问师父并知dào

了真相,至少师父拿主意,比他们俩冒失的下任何决定要好。

冯义庭根本就不明白,他们的师父不在凡间。

乔闻箫跟容英惠倒不能联系不上师父,但是他们对冯龙鸣是极其尊重的,如果他只叫小师侄而不通知自己,料想他有他的道理,做弟子的没权利随便过问。

这也是他们俩一直认为冯义庭跟师父在一起的原因。

乔闻箫这么问来,冯义庭便随口应道:“我们在蓬莱会了师父一个仙友,玩了几天,没想一晃就过了一年多时间,真快啊!”

乔闻箫一愣,他随口问道:“是不是竹云大师啊小师侄,只有他的仙山,跟天界气脉是互通的。也就是说,呆在他的仙山里,就跟呆在天界差不多,随便玩几天就是凡间几年呢!”

冯义庭赶紧点头,说:“正是竹云大师,我跟玄祖还有空竹师傅在那玩了几天!”

乔闻箫脸色一变,他默默望着冯义庭,突然说:“你根本没跟师父在一起冯义庭!你去哪儿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到现在还瞒着我们?”

冯义庭一愣,容英惠也听出不对了,她愕然望着冯义庭给他解释道:“竹云大师的仙府是在长白山,他根本就不在蓬莱!小师侄,你原来一直在说谎?”

冯义庭一愣,他赶紧搔了搔脑袋,嘻皮笑脸的说道:“是长白山、是长白山,你看我这记性,被小师叔你一闹就忘了,就是长白山嘿嘿……”

乔闻箫面无表情的盯着冯义庭,对容英惠说:“师妹,你去拿天虚镜,问问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师父跟他当面对质!”

冯义庭赶紧制止他俩,不以为然的叫道:“别惊动我玄祖!我坦白、我交代,请求zf宽大……其实我没跟玄祖在一起……是胆小先跑了好吧!”

“你还说谎!”乔闻箫咆哮起来:“你亲口告sù

我你从来就不习惯遇事先跑,你能在那节骨眼跑吗冯义庭!再不说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师侄!”

冯义庭愕然望着乔闻箫,他知dào

小师叔这一次真的发火了,于是严肃起来,不再嘻皮笑脸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容英惠慢慢走了上来,默默注视着冯义庭轻声说:“小师侄,你师叔是担心你出什么事,他从没这么急燥……告sù

我们,当时究竟出什么事了,别骗我们了、好吗?”

冯义庭摊了摊手,对乔闻箫笑道:“好了小师叔,别生气,大不了全都告sù

你们吧,别瞪着我……小师姑,你看小师叔好像要动手,你要保护我!”

容英惠笑了,她推了推乔闻箫说:“你干嘛,小师侄不好好的吗你瞪着他,别吓坏人家,他可还是孩子,你吓着叶姑娘了!”

乔闻箫斜了叶仪琳一眼,这才皱着眉说:“每次都这样,有当我是师叔吗?你每次出事一个人扛有意思吗?那我做你师叔干嘛,究竟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你知dào

你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跟你爹和我师父交代?想没想过我的处境!”

冯义庭这才认真起来,他恭恭敬敬的对乔闻箫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师叔。”

一六七:允许养小三

冯义庭看了看叶仪琳,这才认认真真的说道:“师叔,你别怪我。你也知dào

,当时如果我真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你绝对不会进去取迷神土的,我们没时间再争了对吗?”

乔闻箫默默望着他,仍然没有说话,看得出他情绪很激动,回想过去的那些时间,他现在才明白冯义庭肯定又瞒着他做了什么,而且他失踪一年多时间,肯定遇到了很多他没法想象的困难。

他很担心,因为这之前自己一直瞒在鼓里,幸亏他平安无事回来了,如果真在天界出什么事,那自己怎么跟师父还有师兄交代呢?

这也是他生气的原因,因为冯义庭总在出事时独自面对困难,显然这是怕他受到伤害,但二人之中毕竟他是师叔,相对来说,他更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家伙。

事情好像反过来了,冯义庭反而将所有的事情都扛住了,那要他这个师叔干嘛?

乔闻箫很担心,他想弄明白去神葬山取土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这时深深的吸了口气,放缓语气说道:“说吧义庭,究竟你跑哪去了,那时发生了什么。我知dào

你是怕我出事,但你就不知dào

我也怕你出事吗?我可是你师叔啊!”

冯义庭叹了口气,这时便说:“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去了神葬山之后,我就猜,任何有规模的墓地,都会有守墓人。天庭的墓地,能没有守护者吗?”

乔闻箫愕然,显然他当时根本就没想起这岔!

正在吃惊,就听冯义庭又说:“如果我们一起去取土,我相信肯定会有人阻止。于是,我才想出这个办法,让小师叔入墓地拿土,然后我来吸引这个守墓者。”

容英惠惊道:“你是说……神葬山真的有一个守墓者?”

冯义庭点头,这时说道:“我跟小师叔分开之后,便站在原处大叫,以便能引起他的注意。果然,随之他就出现了,他叫天亡煞。”

容英惠脸色一变,她喃喃说道:“你是说……天亡煞就在神葬山?”

乔闻箫脸色变得苍白,他呆呆瞪着冯义庭,骇然说道:“他……在神葬山?”

冯义庭笑了,他点了点头说:“对啊!不过他对我挺好,想收我做徒弟呢?”

容英惠跟乔闻箫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摇头,不相信的说:“他会想收你做徒弟?”

“是啊!”冯义庭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别瞪着我,你们好像很紧张是吧?别激动小师叔小师姑,冷静……其实天亡煞对我还不错,挺逗的一个大胡子,真的!”

就听乔闻箫喃喃说道:“我以为,天人会死,天庭之中,至少应该有一个像人间冥府那样的机构吧?你是说……天亡煞就是神葬山的守墓人?”

冯义庭点点头,得yì

的说道:“不仅有一个,而且还有一个叫做地阴妪的黑脸婆婆,她是守神葬沟的,这两人水火不相容,一辈子都在想办法暗算对方呵呵!”

想起这两人的情形,冯义庭忍不住笑了,可是他笑了一会,才发xiàn

乔闻箫跟容英惠两人正呆呆瞪着自己,脸色很难看,而且己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俩擅长占卜,因此对天亡煞和地阴妪的名气可谓早就熟知。

任何卦象,如果跟这两个至凶至恶的煞神关联,往往就会至凶大恶,不吉利之极。但是他们不明白,这两人竟然就是神葬山的守墓人!

乔闻箫和容英惠呆呆望着冯义庭,他们这才明白当时小师侄面对的是什么!

“冷静、冷静……”发xiàn

他俩脸色不对,冯义庭可怕乔闻箫又抓狂,这时小心奕奕的说:“别害pà

,也别担心,我不敢骗你们了,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想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良久之后,半张着嘴一直在表露惊讶的容英惠,这才清醒过来,她不相信的看了看乔闻箫说:“师兄,你相信义庭的话吗?”

乔闻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他发誓了,应该不会错……冯义庭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发誓骗人,老子不用龙牙劈你,你就是老子师叔!”

“真的、真的不骗你们!”冯义庭赶紧陪着笑说:“冷静小师叔,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于是他不再嘻皮笑脸,便将乔闻箫去取土之后,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不过因为小葫芦是有灵性的,为了给它隐私和空间,怕乔闻箫和容英惠好奇,他将这事瞒住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包括叶仪琳,听得脸色时青时白,最后听到冯义庭惟妙惟肖的说起两人不共戴天相互暗算情形,终于忍不住笑了。

“禽兽!”乔闻箫终于越来越像一个地痞了,他这时忍无可忍的骂道:“你真是禽兽不如的垃圾!知dào

你这样做,会让老子变成怎么样的猥琐师叔吗?你简直不是人冯义庭,总是骗老子有意思吗!你老是这样……叫我情何以堪哟!”

容英惠咯咯笑道:“不过师兄,小师侄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换成你去应付天亡煞,估计你己经被他老人家活埋了,没准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呢!”

“去去去!”乔闻箫笑道:“别以为这个小**厉害,换成我,没准他俩会拜我为师……”

说到这儿赶紧捂嘴,显然想到自己戏谑的是天亡煞跟地阴妪,连忙老老实实道了个歉。免得引起他们注意,就算不使坏,跟着自己没几天估计也会倒晦而死。

他这时仰天叹道:“老天,你咋给我整了这么个败类师侄,叫我节操何在啊!”

冯义庭笑道:“小师叔你有节操这种东西吗?上次我就看到它们碎了一地啊!”

“滚!”乔闻箫恶狠狠的骂道:“你如果下次再敢骗人,老子叫你体无完肤!”

叶仪琳一直默默在听着冯义庭的描述,这时慢慢走了上来,轻轻说:“谢谢你义庭,我知dào

你虽然说得很轻松,但你在天庭的经lì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谢谢你为了救我付出这么多努力,受了这么多委曲……谢谢。”

说着,她转过身来对乔闻箫和容英惠说:“我虽然不知dào

我得的是什么病,但我相信,如果没有你们拚命帮zhù

,我肯定活不到现在。中国有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但我除了谢你们还能做什么呢……谢谢你们!”

叶仪琳说到最后,声音己经哽咽,他恭恭敬敬对三人鞠了一躬。

容英惠慢慢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别谢我们仪琳,你知dào

吗?你的遭遇让我们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明白了生命衍生和继xù

的艰难。别谢我们,要谢就谢谢天地吧,如果没有它们的恩赐,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感受生命,衍生生命……”

叶仪琳点点头,这时慢慢走出九虚洞,她摘下面纱,双手合十,默默祷告着什么。

大伙慢慢跟着她走出九虚洞,静静看着这个美丽无比的女孩,默默祷告。

很久之后,当叶仪琳睁开眼睛转过身之后,冯义庭才叫道:“好了,我都坦白完了,小师叔为了表示我骗你的歉意,我特意让我娘在家宴请大伙,现在去我家吃饭吧!”

乔闻箫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上次拿去的酒还有吗?”

冯义庭笑道:“在呢,还留下了不少!都在三仙洞,等会去拿吧。”

乔闻箫咽了口口水,若无其事的说道:“那些就搁那儿吧,我跟你师姑再带些过去,三仙洞的嘛……我倒想去看看阿宝这家伙,到时候总得喝点什么吧?”

冯义庭乐了,等乔闻箫乐癫癫的去拿了酒之后,便跟他俩一起回到了上海。

回到家的时候,邓方伟跟段小兵俩人己经到他们家了,正跟冯大柱坐在客厅说话呢。

冯大柱看到乔闻箫跟容英惠来了大喜,赶紧迎了上来说:“小师弟小师妹,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噢!我知dào

了,准是冯义庭这个龟儿子叫你们来了,我就不好骂他了呵呵!咦这不是……我怎么会骂他呢,我儿子这么听话又有爱心、又会疼人,是吧儿子?”

冯义庭一头雾水,也不知dào

老爸为啥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正在狐疑,这时看到他乐呵呵的迎上去对叶仪琳说:“叶姑娘也来了啊,呵呵好久不见了!谢谢你平时对义庭的关心!有机会让他单独请你吃饭!呵呵这龟……不不不这臭小子不会哄女孩子,他如果敢惹你生气,跟冯叔叔说,叔叔揍他!”

冯义庭摇了摇头,他这才明白他爹为啥光给自己说好话了。原来是他那双势力眼看见了叶仪琳了!他就喜欢有钱人家的姑娘,只要有钱有势,长得好丑都没关系!

他正嘀咕,就见老冯将小师叔小师姑还有叶仪琳迎进去之后,赶紧出来压低声对自己说道:“龟儿子!幸好你带叶姑娘来了,不然老子锄头都买好了,准bèi

在后院种菜!哪天你敢不听话,老子让你挑粪明白不?”

冯义庭愕然瞪着他爹,就听他这时偷偷看了看叶仪琳说:“叶姑娘家世好,没听说是公主吗?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福气,估计现在脸是有点问题了……没事,身材不挺好吗!老婆要那么漂亮干嘛?只要会生儿子,你妈跟我都喜欢!真生个女儿也没事,我们也带!”

冯义庭呆呆望着他爹,就听他乐癫癫的又说:“老婆不漂亮没事,有本事你可以养小三吗!只要你能娶个公主给爹挣脸,老子睁只眼闭只眼龟儿子!呵呵对你好吧?”

一六八:农家夜宴

慢慢同学们就都来了,显然大伙第一次这么规模浩大的在一起吃饭,都挺兴奋。

乔闻箫跟容英惠是热点,大家突然发xiàn

冯义庭这么素质差的家庭,竟然有这种神仙似的家属,一个个挺意wài

就不奇怪了。

尤其是乔闻箫,惹得他们班上除了叶仪琳之外,都成了花痴一般。

冯义庭发xiàn

张卉还没来,他可一直坏笑着想隆重将小师叔推荐给张卉,看看能不能用乔闻箫分散下她的注意力,免得她老是缠自己了!

正在这时,就听张卉妈在外面说话呢:“我跟你说,吃完饭你赶紧回家,敢出去玩我……”

这时走到门前,看到冯义庭立kè

翻了翻白眼,浮起满脸的不高兴,还哼了一声。

邓方伟见姨妈来了,赶紧出来笑道:“阿姨,你也来了,我们同学一起聚会你也来啊?”

张卉娘警惕的打量着冯义庭,这时板着脸对他说:“噢,方伟你也在啊,你可记得吃过饭立kè

带妹妹回家,别再出去疯了知dào

吗?”

邓方伟搔了搔脑袋,就听张卉生气的叫道:“妈!你干什么呀,人家同学一起约在冯义庭家吃个饭你也来捣乱,真受不了你!”

张卉娘又探头看了看,发xiàn

满屋子都是人,估计这个小地痞没机会把女儿带进屋乱搞,这才狠狠瞪了冯义庭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

冯义庭对张卉讪然一笑,发xiàn

张卉也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坐到一边生气去了。

既然这样,他的阴谋就没办法实施了,只能进去招呼同学们。

邓方伟嘻嘻哈哈的勾着冯义庭的肩膀说:“冯义庭哪,你这个土豪,给我们搞了啥好吃的呢,能不能先介shào

一下啊?我跟你说,我中午饭都没吃,就等你这顿呢!”

冯义庭随口应道:“我妈亲自下的厨,菜肯定很丰富的,呵呵你就等着大开胃口吧!”

一边的段小兵大喜,这时咽着口水,美滋滋的问道:“快说有啥!虽然我吃了中午饭,但现在早就饿了快说、快说!”

冯义庭想了想便说:“全是好东西噢!我估计啊,应该有霉菜扣肉、米粉蒸肉、肉蛋卷、红烧肉、炖猪脚、炒猪肝、噢还有猪大肠和猪头肉呢!”

邓方伟愕然,呆呆瞪着冯义庭,就听段小兵大笑起来:“呵呵全是肉啊!这可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啊!你知dào

吗冯义庭,在家里我爸就像法西斯,就不许我吃肉!”

谢朗赶紧冲了过来,他不敢相信的说道:“冯义庭,猪得罪你了?跟你们家这么大的仇恨哪?必须煎炸炖煮的折腾人家,你整猪全席哪?”

冯义庭这才搔了搔脑袋,分析道:“不全是肉啊,还有鸡啊鸭啊、噢,还有红烧鱼呢!”

“切!”刘杰翻了翻白眼说:“都弱爆了,冯义庭你果然是土豪,没点新鲜玩意啊?”

冯义庭这才记起这满屋子的富二代,啥没吃过,估计他娘做的一手农家风味,只怕同学们不喜欢吃啊……他有点窘迫起来,赶紧说道:“那我去看看,有啥新鲜玩意?”

“这才对吗!”谢朗大大咧咧的说:“快去、快去,哥好不容易来你家吃个饭,多少得整点哥没吃的吧,可别让哥失望噢!”

冯义庭赶紧跑到厨房,这才发xiàn

果然薛满翠正围着围裙在亲自下厨,他奶奶也在帮忙,而且做的东西,果然都是农村办喜事必备的那几样招牌菜!

冯义庭在厨房里转了转,一声叹息。

薛满翠见儿子来了,正怕他偷菜吃呢,见他叹气不免奇怪,便问他:“干嘛呢儿子?”

冯义庭说:“妈,我同学吃的可都是山珍海味,你做的全是猪身上的,跟猪有仇啊!”

薛满翠一愣,忙说:“那我做什么?在家我就是做这些啊!你不知dào

,有时候我上工地露一手,工人们可都跟过节似的,那叫一个高兴呢!”

冯义庭垂头丧气的说:“他们能跟工人比吗,啥没吃过。必须得整些他们吃不到的玩意才行,这些满大街都有的,谁稀罕呢?”

薛满翠一想还真是,这些人可都是上海城里的富家子弟,他们啥没吃过,能稀罕这种普通的农家菜吗?这一来她就有点迷茫了,呆呆瞪着儿子说:“那你叫娘做啥啊?”

冯义庭想了想说:“必须是新奇的,市面上比较难找着的,而且还好吃的东西。”

薛满翠为难了,她说:“上海这个地方,市面上啥没有呢,你出难题吧儿子?”

“有!”在包蛋卷的奶奶这时抬起头来说:“蜂蛹好吃,上次老向来上海不是带了不少过来了吗?他还带了一条腊穿山甲和竹老鼠……好像还有些干菜啥的吧,市场哪有得买啊!”

老向来了?冯义庭一愣,这可是向安波的爹,想起那个姑娘,不免愣了一下。

薛满翠一下来劲了,她乐道:“他奶奶你不说我还记不起了,行!我就做这些!”

冯义庭赶紧点头,又问:“有鳝鱼吗?”

薛满翠一愣,说:“这个市场上有,也不稀罕啊?”

冯义庭咽了口唾沫说:“我最喜欢你炒的煎黄鳝了,不要剔骨头就煎成圈的那种,煎香了再扮辣椒紫苏炒,特别的香,你做个黄鳝吧妈,我喜欢吃!”

薛满翠得yì

起来,这时赶紧吩咐人去街上买黄鳝。

冯义庭这才满yì

了,走出来嘀咕道:“早知dào

你们喜欢吃没吃过的,老子就该找天亡煞要那半边凤凰肉。你们要是吃过,我就不姓冯!”

冯义庭随之回到客厅,陪同学们聊了一会,又去找冯大柱,问他英国那边存款的事。

冯大柱笑道:“去年你出去后,没多久我们就去英国拿到了!呵呵儿子,这件事你可有一定的功劳。当然,主要是你爸我英明果duàn

,才有了最终的巨款收获,对吧?”

冯义庭呆呆望着他爹,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功劳怎么全到他头上去了!那三仙洞那个可怜的小狐狸黄小明呢?还有没有天理啊我的个天!

冯义庭暂时顾不上这岔了,于是问道:“那邓伯伯的钱你还了没有?”

冯大柱说:“早还了,为此我还特意请他们爷俩吃了个饭,你邓伯伯可是个好人哪!”

冯义庭见冯大柱没提那两百万的事,明白邓方伟没将自己的两百万告sù

他吧,因为他告sù

过他这是他的私房钱。

果然,后来邓方伟就悄悄拉着他到一边告sù

他说:“你爸的钱还给我爹了。你那两百万我给你存zài

一张卡上,密码就是你名字的笔找数后面加三个8,卡给你,别弄丢了。”

冯义庭接在手上,随口说:“谢谢你了,有机会单独请你吃饭。”

又过了一会,终于开始上菜了。因为人太多,冯家的人便没跟孩子们一起上桌,只有乔闻箫和容英惠因为跟大伙年纪相仿,跟大伙坐在一起。

男生跟男生一桌,女生跟女生一桌分开了。

基本上就是冯义庭作主招呼大家,端上菜之后,冯大柱夫妇乐呵呵的说道:“大家先吃,后面还有好菜呢,保证你们都没吃过!”

大伙听了都十分高兴,于是菜一样样上来了。

一开始,就是冯义庭所说的几大件;霉菜扣肉、蛋卷和红烧肉,还有烩猪肠。

这几样是冯义庭跟冯大柱的最爱,每次大点场合,他们家必不可少的。

男生这边段小兵可乐坏了,他立kè

大吃起来,怪叫道:“哎呀这味道可真好!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霉菜扣肉……唔,红烧肉也特别香咋这么好吃啊!哎呀不得了了!蛋卷真香真细嫩,好吃的没治了……这个猪大肠好吃!又香又辣还酸酸的真过瘾哪!”

受他跟埋头苦干的冯义庭影响,同学们小心奕奕的试了试,果然薛满翠的手艺不错,味道比饭店里的要独特而好吃多了。于是男生们开始踊跃下手。

那边女生们在甘圆圆这个肥婆的带领之下,也开始下箸。

毕竟这是纯朴的农家风味,同学们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就发xiàn

端上来一盘炒腊味,还没上桌便发出一股浓香,谢朗立kè

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挺香啊冯义庭!”

冯义庭夹了一块,一边大嚼一边介shào

道:“穿山甲,以前山上挺多,不过现在也少了!”

谢朗怪叫一声:“冯义庭你竟然敢吃国家二级保护动……”

说到这儿,赶紧夹了一块塞进嘴里,不说话了,站起来继xù

夹几块才行。

随后接着又端了一盘份量不是很多的虫一样的玩意,冯义庭介shào

道:“蜂蛹,这个女孩子吃了美容的,建议叶仪琳别吃,因为你再漂亮一点,班上的人就没法上课了!”

大伙哄笑起来,然后胆大的便开始向这种看起来有点古怪的东西下手。

当然,试出它的味道之后,这些可怜的蜂宝宝,瞬间消失了。

随后,是几道乡间的干菜,比如肉汤炖缩水菜苔、再比如干扁豆蒸腊鱼了、还有香炒山竹鼠、腌山蕨炒五花肉什么的,或许是份量不是很多,一端上来就被大伙消灭光了。

大伙吃得yì

犹未尽时,老冯端了一份猪脚上来,暂时遮拦了一下大伙食欲。

因为鳝鱼是临时采购的,所以是最后上。

这是冯义庭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中小的黄鳝,剖开去肠之后,用油慢慢煎熟,它便会卷成一团团如同蚊香盘。然后用油将剁椒粹香,拌以香菜、葱花、蒜沫、紫苏、辣椒等作料爆炒,趁热出盘。

菜上来后,一股特殊的香味传了出来,冯义庭虎视眈眈的瞪丰盘子上来之后,匆匆忙忙的介shào

道:“这个菜叫做‘带骨鳝鱼’,补血的,味道不是很好吃。因为没去骨头,所谓鱼刺有风险,进食须谨慎,大伙就少吃点吧……”

说着夹了一条大嚼起来。

其他同学哪里相信他,这时投箸如雨,瞬间便盘底朝天了。

然后谢朗怪叫一声,叭拉着嘴说:“好吃……段小兵你还夹!最后那个是我的不许动!”

冯义庭抢到一条较小的,乐癫癫的跑到女生桌,递给戴面纱矜持的叶仪琳说:“尝尝吧,中国的风味,挺香的。”

远远躲在门角的冯大柱这才缩回了脑袋,气呼呼的对老婆说道:“这个臭小子,光顾着狼吞虎咽,吃饱记起来关心叶姑娘了,气死老子了!张卉他竟然不管!”

一六九:以师叔的名义

冯义庭打了一个饱嗝,这时有点奇怪的说:“都吃完了?好像还少点什么吧?”

容英惠笑了,她说:“你不让我拿了酒吗,咋又不给大伙喝呢?”

“哎呀!”冯义庭怪叫一声说:“真是!我怎么忘这个岔了呢?还有酒啊!”

大伙都吃得胀胀的,谁还想喝酒呢,可冯义庭这时乐癫癫的跑去捧了两瓶酒出来,得yì

洋洋的说道:“本来酒是要先上的,可我给闹忘了,现在拿上来也不迟,大伙尝尝吧!”

邓方伟翻了翻白眼说:“早你不拿出来,现在菜都没了还喝酒?”

冯义庭笑了,他不以为然的说:“喝不喝呢,随便你们自己,不喝的话我自己多喝点,邓方伟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说着便将酒打开了……突然间整个大厅里传来一阵难以拟喻的酒的冽香!

所有的小伙伴都被惊呆了,大家都在进行着深呼吸……

良久之后,邓方伟才冲了过来,他怪叫道:“冯义庭!你丫这么不仗义!有这种好东西竟然瞒着想不拿出来!杯子呢?杯子呢?快拿杯子来!不然我抱着瓶子喝了!”

谢朗也发出一声咆哮,怒吼起来了:“天哪!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闻的酒香!冯义庭你竟然敢这个时候才拿出来不怕召雷打啊!我的汤碗还干净!快给哥倒点尝尝!”

男生们一涌而上,女生因为身体弱势,便由甘圆圆发出一声嘹亮的抗议:“不行啊没王法了!你们这些男生怎么那么没素质啊,女士优先!女士优先我也是女士!”

失控的男生谁还顾得上这个“女士”,大伙捧着能盛酒的形状各异的玩意冲上前来,拥着冯义庭让他分酒,正闹着的时候,只听冯义庭舌绽春雷一声大喝!

“停!”他高高的将酒举起,这时吼道:“甘圆圆虽然不能完全代表女士,但她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才出笼子的狼似的,素质何在,节操何在啊!”

谢朗叫道:“我不仅节操没了,三观也早就毁了,我要喝酒快给我分点!”

“滚!”冯义庭骂道:“你个吃货,再往前一步,哥就往地下砸酒瓶了!”

大伙见他要砸瓶子才冷静下来,邓方伟赶紧陪着笑说:“冷静、冷静你这个二货,你敢砸瓶子的话冯义庭,我这一辈子就不跟你说话了!你冷静,手别发抖……冷静。”

冯义庭笑了,他对甘圆圆说:“好吧,女生先拿杯子,女士优先,别激动,酒还有,只要你们爸妈让你们喝,哥今天管醉!”

这真是一种能令人迷乱的东西,随着瓶中传出阵阵泌人心脾的冽香,所有的女人全将以往的矜持抛到了九宵云外,她们一涌而上,抢到一个杯子便朝冯义庭挤来。

冯义庭像个土匪头子分赃似的,而这些男生女生都如同饿了几年的罗喽,他们恭恭敬敬的捧着杯子,伸长脖子依次等候。

谢朗再顾不得装B,站在一个凳上连连怪叫:“冯义庭!给甘圆圆少倒点……够了、够了!你自己说她不算女士的还倒!真是浪费!”

段小兵也叫道:“甘圆圆你喝确实浪费了,留给我、我给你法国香水,你上次不是要吗我立马给你!什么我去死……别喝!我草……好东西都让野兽给作践了没天理啊!”

只有叶仪琳跟张卉,俩人还能保持冷静和仪容。

张卉是跟叶仪琳杠上了,她平静的站在一边,看了看桌上的空酒杯还没失控,不过呼吸己经变得吸多、呼少了处在暴走边缘的样子。

冯义庭挤开正在浮起无比美妙的享shòu

感、以及眼巴巴盯着她们的男生,提着酒瓶朝她俩走去,他对张卉笑道:“敢喝吗张卉,不怕你妈骂的话喝点吧?”

张卉瞪了他一眼,说:“你才怕我妈骂呢,我敢醉在你家,你敢去我家吗?”

冯义庭一愣,女生们起哄了:“敢去我家吗、敢去我家吗冯义庭,我妈妈也要骂你噢!”

冯义庭脸都红了,他赶紧取了个杯子,给张卉倒了杯酒,然后逃到叶仪琳身边,给她也递了一杯倒好的酒,说道:“喝点吧叶美人,记得喝了赶紧捂上面纱,不然大伙晕倒了,你要负所有责任呵呵!”

叶仪琳一直在警惕的盯着张卉,看到她公然挑逗冯义庭又急又羞,只是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看到冯义庭过来了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声对他说:“记得我姑姑要见你!”

冯义庭点点头,这时男生们早就一涌而上,谢朗怪叫道:“我们己经体现伟大的人格和素养了!快拿酒来冯义庭!这是你家的酒你不许喝,都分给我们吧!”

这个提议立kè

受到全体男生的赞同,苦命的冯义庭于是开始给男生分酒,谢朗喝了一口之后,立kè

发出狼嗥般的长嚎表示赞叹,然后赶紧用酒堵住嘴……这玩意它咋就这么好喝呢,这还是酒吗它简直要人的命啊上帝!

如果来的不是他同学,年纪还小怕大伙喝醉了失控,冯义庭真想跟大家一醉方休。

看着喝了酒手舞足蹈兴奋莫名的同学们,他感觉很快乐……

人生其实这样,如果能为同一种东西认同和失态,谁说不是一种美妙的回忆呢,九转琼浆就是这样一种妙不可言,能让人挣脱矜持的美妙东西。

当然,现场还有两位能保持冷静,那就是叶仪琳和张卉,这俩丫头扛上了,因为她们都想在强dà

的对手面前,保持冷静,保持最佳状态。

所以说,其实感情是最能让人失控的东西,它甚至超越了九转琼浆。

冯大柱跟薛满翠两人愕然站在门后,呆呆看着这些失态的富二代们不懂了。

薛满翠奇怪的说:“这些娃娃们咋了?是不是父母不给他们喝酒还是咋了?一个个都快成狼似的,犯得着这么兴奋?不过话说回来,这酒倒确实香得钻脑!”

冯大柱咽了口唾沫说:“你也不是没喝过这酒,光这香味就能要人命,真喝下去一不小心真会快活死人的……这些小屁孩虽然家里有钱,但能喝上这种佳酿,可是八辈子休来的福啊!”

后来,大伙喝完了肯定是还想找冯义庭要的,于是他就指天划地的咒诅开了:“以我小师叔的名义起誓,真没有了真的、我骗你我小师叔是禽兽!什么?我发誓用小师叔不算?你不知dào

我跟我小师叔关系有多好啊谢朗!我们是过命交情!我一般都是情愿我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小师叔真的!别不相信我邓方伟,你看我那么小气?上次你借我铅笔我不是给你了吗,你都没还!什么!扔掉了还有一寸长哪!同学们,我以小师叔的名义发誓,真没有了!”

乔闻箫气得半死,只是身为师叔,他也不好当面咆哮,只好暗里嘀咕道:“有这种师侄真是师门不幸,老子回去一定要用龙牙砍他、别瞪我师妹,我决定了,要砍!”

大伙哪肯信他,不过这酒虽然好喝到无与伦比,但后劲足,就在大伙闹腾到脑袋都有些晕的时候,就听张卉妈一声大吼、从大门处跳了进来。

她先瞪了冯义庭一眼,然后叫道:“你们都喝酒了?都还是孩子啊!都是在读的学生、是祖国的花骨朵儿吧!竟然都躲在这喝得烂醉如泥?冯义庭、你……”

邓方伟赶紧上前拉住自己姨妈,不好意思的说:“阿姨啊,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你也想跟我们开派对啊?你怎么盯着张卉像盯贼似的?她挺老实的不是吗阿姨?”

张卉娘一愣,这才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一些,于是放缓语气对邓方伟说:“说啥呢伟伟,我来看看你们吃完饭没有,这不天黑了,怕张卉回家害pà

!”

张卉又羞又气,这时将杯子一甩,气呼呼的走了,也不理她娘。

张卉娘于是指了指冯义庭,意思是;我不会放过你,小地痞给我小心点!

然后匆匆忙忙的跟着女儿跑出去了。

闹到这份上大伙便冷静下来了,反正酒也没得喝了,一些女生便先提出要回家了。

这些小狼崽子们这才装得像模像样的,一个个去跟躲在门角偷看的冯大柱、薛满翠表示感谢和道别,然后再回来跟冯义庭道别。

一些有点姿色、反正冯义庭又被叶仪琳和张卉霸占了、春情没处泄的女生,便借着接近容英惠的岔,想去勾搭下乔闻箫……只是这家伙长得虽然不错气质也好,但估计是一个成了精的木头人,他不仅没QQ也没手机,更别说有**了,勾搭全部失败……

男生女生们走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跟冯义庭如是说:“谢谢了冯义庭,我周未又有空噢,记得你们家有什么宴会,一定通知我啊!你家不仅菜好吃,酒简直没治了!”

冯义庭连连点头,正儿八经的说:“以小师叔的名义,一定一定,肯定会叫你!”

邓方伟故yì

挨到最后,他乐呵呵的说道:“冯义庭!你不可能没有这酒了!再说你发誓的时候,受害的反正是你师叔!别装了冯义庭,你敢说真没了,我跟你绝交!”

“对对!”段小兵又窜回来了,他乐呵呵的说:“不仅绝交,还放我家大花猫咬你!”

冯义庭乐道:“好吧下次单独请你们,酒确实有,但把同学们都灌醉了,明天不是一大堆家长会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你也不是没看到你阿姨,盯贼似的盯我,我可怕哪天去上课,她拿着扫帚在转角处给我一下……你看到了是吧?”

邓方伟叹道:“这个阿姨啊,现在估计是更年期了。你原谅、看在我和张卉面子上原谅一下,张卉都被她弄得要疯了!”

冯义庭点头,邓方伟于是说道:“好吧那我们回家了,记得送下叶仪琳吧,她家挺远。”

冯义庭点点头,送走他们后,这才回到客厅,竟然发xiàn

叶仪琳在跟他父母说话呢。

一七零:蒙羞遗徒

冯义庭吓了一跳,他可怕这对活宝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到时自己就只能钻地洞了事,于是飞快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说:“叶仪琳哪,这不你姑妈想见我吗?现在就过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然后又拖上怒目站在一边瞪着自己的乔闻箫,连同容英惠匆匆忙忙的逃跑了。

冯大柱正想从叶仪琳嘴里套点话出来,没想到儿子飞快将她带走了,这时站了起来沉吟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薛满翠吓了一跳,这时拍着胸脯说道:“你疯了,突然笑个啥?”

冯大柱得yì

洋洋的说道:“还以为这龟儿子不是我亲生的呢,现在才知dào

不是你偷人养的!果然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啊!”

薛满翠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看你说的啥话也不嫌丢人?吃饭就吃饭,哪来的什么疯饭了莫名其妙!”

冯大柱快活的说道:“没听义庭刚才说啥啊蠢婆娘?他说叶姑娘的姑妈要看他!这还不明白吗老婆?我估摸着她姑妈肯定是想相一下我们义庭,好作打算哪呵呵!”

薛满翠将信将疑,这时嘀咕道:“有这种事?那姑娘不是没多大,还读书吧?”

“知dào

什么?”冯大柱瞪了老婆一眼说:“人家可是外国华侨,泰国的,听说过没有?我估摸着那边比咋们国家结婚要早!不然她姑妈闲着没事看我们义庭干嘛?”

薛满翠这才信了,于是挺担心的说:“那人家要相上咱儿子了,我们不得准bèi

准bèi

?下回叶姑娘来了,不得发个红包衣服手饰费啥的?”

冯大柱乐滋滋的说:“那肯定了!不过这得人家肯叫咱们爸妈才行!你看这事整得……一个公主叫老子爹,那我不就成国王了吗?呵呵呵呵……”

冯大柱狂笑而去,薛满翠愣了一下,嘀咕道:“你成国王了,那我还成国妈了呢!瞧你美得,完全不当自己是包工头了吧?你就一农民还国王……啥玩意真是!”

冯义庭带着叶仪琳和乔闻箫容英惠三人逃出家后,便慢慢走在街上。

能跟朋友一起信步闲庭,其实也是一种快乐。看着街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吃过饭之后在街上散步的居民,冯义庭这才感到人生的美好,真让他修到得道升天了,天界那儿的情况虽然美妙,但是生命中这些有了感情的人咋办呢?

容英惠在跟叶仪琳说话,冯义庭便对乔闻箫说:“谢谢你小师叔,叶仪琳能有今天,如果没有你的帮zhù

,简直不敢想像。”

乔闻箫看了看叶仪琳,不太高兴的说:“你真要是知dào

感激,就应该更尊敬老子!臭小子下次再拿我发誓,不用龙牙劈你,你就是师叔!”

冯义庭笑了,他赶紧解释道:“我拿你发誓那是尊敬你知dào

吧?你没听过外国人发誓吧,他们都这么说的;以天父的名义……我把你当天父一样,多伟大啊小师叔!”

乔闻箫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说到这儿,冯义庭忍不住问道:“小师叔,说实话,你有丁思兰姐姐的消息吗?”

冯义庭这才正经起来,他郑重的说:“镇仙派丢失了极阴沙,甘问岭己经找来了他三师兄神怒镇守锁龙观,自己一年前就下山了,发誓不找回极阴沙,就不回观。”

冯义庭一愣,就听乔闻箫这时己经改用意识跟自己交流了,他说:“金阳仙的修为,己经接近圣灵,如果不是因为镇守混沌,他肯定步入圣灵阶。传说他的修为之高,就是我们祖师天尊也不过跟他在伯仲之间。你可以想象,他亲传的弟子修为达到什么境界!”

冯义庭吃惊的瞪着乔闻箫,就听他叹道:“他门下有三个亲传弟子,大弟子人称天视,练就一双能看穿天地的神眼,无人能比,连天庭的千里眼也以弟子自居!而且修为早就达到金仙之上了,法力之强,足以开天辟地,神惊鬼泣!金阳仙的大弟子跟师父性格相反,交流广阔,人脉极广,天上地下哪儿都有朋友熟人,谁都给他几分面子。”

冯义庭郑重起来,他明白,假设那天他们去偷极阴沙,如果这个弟子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得手!

正在沉吟,只听乔闻箫又说:“二弟子叫地听。传说,单是他的听力,比天庭的顺风耳不知dào

要高出多少,屏气凝神之间,天下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此人的修为跟他师兄天视相去不远,所及之处,任何宵小望风而逃,没谁敢在他手底下做鬼的。最重yào

的是,因为他的听力超常,天下不知dào

有多少大仙大神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因此许多你根本想象不出的人,或许就会很给他面子。”

冯义庭愕然,听师叔一介shào

,假如天视地听,这二人若是联手,天下哪里还有能瞒过他们法眼的?金阳仙难怪如此托大,手下的弟子就是天下至奇之人,他肯定有本钱嚣张了。

冯义庭正暗暗吃惊,就听乔闻箫又说:“天听地视超凡入圣,好在现在不经常在镇仙观了。而在峰顶镇守仙观的叫神怒,是金阳仙的第三个亲传弟子。此人法力通天,手中有个好法宝就叫神怒。一旦祭运,气势之大天下鲜有能与之并论的法器。所谓神怒所至,天诛地灭,就是形容这根法杵的。这个弟子力大无穷,徒手搬山填海,眉都不皱一下!”

冯义庭更加吃惊了!先别说他的神力,他现在己经领略到了法宝的厉害,这根神杵只怕是法宝中的极品哪,真难想象被这些顶级修士给缠住了,自己该怎么样才能脱身!

他正在担心,就听乔闻箫继xù

说道:“甘问岭找到神怒镇守仙观之后,立kè

便下山寻找极阴沙。这一年多以来,他足迹遍布凡间各仙山奇洞,四处搜寻极阴沙的下落。估计丁思兰回去之后,这个甘问岭肯定去询问过她们了,妙空师太也明白了事情的厉害,她们哪里敢有什么动静?”

冯义庭叹道:“真是这样,只怕她们己经将极阴沙给销毁了,可惜了那宝贝。”

乔闻箫叹道:“我跟你师姑回山之后,也日日躲在洞内,连头都不敢冒,这次要不是你回来了,我们俩还老老实实的呆在九虚洞呢!”

冯义庭打量了一下正在说话的叶仪琳跟容英惠,这时不无担心的问道:“小师叔,你说甘问岭看到了叶仪琳,会不会从她身上发xiàn

极阴沙的痕迹?”

乔闻箫说:“这倒不会,极阴沙至阴至寒,阿宝肯定是不敢乱用。他施加在叶姑娘身上的极阴沙,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否则叶姑娘肯定会被冻坏。而所加的量如果刚好被抵消,极阴沙便如同被销毁,全无踪迹了。”

冯义庭这才松了口气,正在侥幸就听乔闻箫说到这儿,突然又叹了一口气。

冯义庭一愣,赶紧问道:“怎么了小师叔?既然这样……你叹气干嘛?”

乔闻箫默默打量着叶仪琳的背影,这时才说:“不过,假如让镇仙派知dào

叶姑娘曾经死过一回,这事就瞒不住了。”

冯义庭一惊,赶紧问道:“为什么?”

乔闻箫说道:“阿宝告sù

过我,他说救人复生,如果没有赤心草、纯阳霜、极阳沙跟迷魂土,就算人救活过来了,也会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后遗症。比如心脏乏力、阴阳失衡、再有就是思维稍显迟钝等等。但是像叶姑娘这样、死后不仅没有后遗症还更加灵动的,除了有这四样极品仙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冯义庭这才明白乔闻箫为什么担心,看来这种假设一旦成立,他们立kè

便会露馅!

乔闻箫叹道:“后来阿宝告sù

我,他救妻子所用的药,是准bèi

用替代品的。但这些东西要制造出来需yào

很多准bèi

工作,时间上己经来不及了,他才让我们铤而走险。”

冯义庭知dào

,阿宝肯定是看到自己在叶仪琳死后如此绝望,这才不顾一切想救活她的,他肯定没想到凑齐这四种药费了他们多大力qì



除了取赤心草,他获得了龟龙的感激,另外三样包括后来转危为安的迷魂土,每一次都经lì

了十分可怕的瞬间;昆仑的死亡谷有疯癫道士、镇仙观有他们无法抗衡的强dà

修真者、而天庭,如果不是命大,只怕他现在己经被噬魂血鱼消化了。

冯义庭沉默下来,虽然现在事情仍然没有结束,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毕竟他们救回来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他仍然不敢想叶仪琳在自己眼皮下死亡的情形。

他又想起了那个打电话通知自己的人,那家伙究竟是谁?他一定知dào

是谁害了雅仪!

本来,冯义庭打算回人间后,立kè

查找这个害叶仪琳的幕后人。但乔闻箫刚才所说的一切令他的冲动略微收敛了一些,因为他很清楚甘问岭的能耐,如果自己闹得太大了,最后估计他就没法收场了。

他正在沉吟,突然听到乔闻箫郑重的又说:“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目前另外一件事令我担忧……”

冯义庭愕然瞪着乔闻箫,就听他继xù

说道:“阿宝既然没用完极阴沙,余下的他肯定舍不得销毁,全部都留下来了,一个如此希望救活妻子的人,会销毁这种极品复生仙药吗?”

冯义庭一凛,想起阿宝,立kè

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乔闻箫担心之极的又说:“我去过三仙洞,黄小明只说他们夫妇离开三仙洞走了,而他们只带走了玉烟紫霞伞,将仙画留在了三仙洞。我问黄小明知dào

阿宝用剩下药的去向没有,黄小明说他不清楚。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阿宝一定将余下的药全部带在身上、根本就没有销毁极阴沙!”

冯义庭脸色苍白,哪儿还说得出话来。

在他的意识里,阿宝己经成为他的亲人,如果他们真出什么事,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最要命的是,他们要面对的对手,还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对付的级别!

乔闻箫苦笑道:“值得庆幸的是,阿宝己经知dào

甘问岭在找极阴沙了,这也是他们拿走阳伞的原因吧,只可惜他们没带走仙画。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希望甘问岭永远也别在近距离遇到他们了。”

冯义庭呆呆望着乔闻箫,脸色很难看。

“否则。”很久之后,乔闻箫才又说:“如同甘问岭这样的蒙羞门徒,谁也无法估量他的怒火。”

一七一:油淋的人

阿宝当然知dào

个中厉害。

因此他带着绾儿穿行在春寒料峭的山间,总是打着那把阳伞。

如果不是极阴沙,他会悄悄带着绾儿离开的,留下这把阳伞。

因为他知dào

冯义庭比自己更需yào

这把先天灵宝,而以往自己带着它,除了躲躲太阳和雨水,根本没其他用处。

但现在他一直撑开它,甚至不敢将伞收起来,是因为他明白镇仙派的在满世界寻找极阴沙的下落。

他太想救活自己的妻子了,因为自己曾经答yīng

过她。

几百年来,阿宝一直在努力寻找能救活绾儿的药,他也慢慢做到了。

本来他认为再过上三五百年,自己就能制造出所差的四味药物,但想不到这个时候叶仪琳出事了,她虽然没有耗费掉他找到的全部药物,但有些珍稀的肯定用得干干净净。

于是,他必须重新寻找其他的药物。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阿宝离开三仙洞,是不想连累黄小明和冯义庭。

他没办法销毁极阴沙。这个水师很清楚,妻子的尸首在搁置这么长时间,最复杂的大脑部分肯定会受到损害,他根本没有信心能保证妻子能恢复原样。

而极阴沙能,它不仅能却除所有的尸毒,还能还原脑组织,重新启动人体阳性物质的正常循环。

也就是说,现在他用剩下的药物,完全能让妻子复活后回到生前的模样。这一点他己经从叶仪琳身上见到过了,因此,他舍得销毁极阴沙吗?

他知dào

镇仙派的厉害。阿宝从来没看到冯义庭如此紧张,他肯定亲眼见识过那些修士的厉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肯定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留着极阴沙在三仙洞的凶险程度阿宝很清楚,为了不连累他们,他只能带着极阴沙离开三仙洞,继xù

去施医救人,寻找其他的灵药,以便在以后的日子里,兑现给妻子的承诺。

寒风迎面吹来,四野布满了阴霾。但是因为没有下雨,山道上偶尔过往的行人,会好奇的打量这对朴实的夫妇,浮出一些异样。

绾儿有些沉默,她能感受到丈夫的紧张和异样,而她也知dào

原因。

“阿宝。”趁着这是一节幽静的山路,绾儿终于低声说:“你将那东西毁掉吧?”

“为什么?”阿宝深情的注视着妻子,慢悠悠的说道:“记得那年我们刚结婚,我陪着你一起回娘家吗?”

绾儿笑了,她脸上浮起一缕羞怯,这时小声说:“记得啊,我们回家时天色己经晚了,那头小毛驴受惊先跑回家,把我摔在地上好疼!”

阿宝笑道:“我背着你回家的,你说我没毛驴稳,对吗?”

绾儿又笑了,她轻轻拍了一下丈夫,说:“就是啊,那头倔驴不发作时,挺听话稳当的。”

“我背你到坟地时,实在累了,便放下让你自己走路。”阿宝仍然说着,他浮起一缕神往和幸福……或许是那时候的事情对他来说如此珍贵,他才会如此依恋吧。

绾儿沉默下来,她轻轻挽住丈夫,将头靠在他肩上,浮起一缕痴迷。

阿宝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时慢慢的又说:“我拉着你过坟地时,天色很晚了,那时候跟现在这季节也差不多,四下伸手不见五指,我知dào

你怕,对吗?”

绾儿浮起一缕茫然,显然她有些记不清那时的细节了。

就听阿宝继xù

说道:“我知dào

……当时你的手在轻轻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而且手心一手的汗,是受惊之故……”

绾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生前也算小家碧玉,父母知书达礼,她打小恪守妇道。没出嫁的时候连闺门都没出过,那时是新婚三朝回娘家,然后跟丈夫半夜摸回家,肯定害pà



阿宝慢慢说道:“我记得,就是那时候我就下了决心,要一辈子保护你,不再让你担惊受怕,可是……”

绾儿眼睛慢慢湿了,她们新婚没有足月,她便遭遇横祸夭亡。

她仍然记得自己死后,阿宝发疯似的情形,他想救自己活来,可她己经死了。她就站在冥冥之中,无助的望着这个从没掉泪的大男人,竟然泪流不止,根本就无法控zhì



阿宝忧伤的继xù

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内疚:“我一生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的老婆,我发誓要保护她一生,却眼睁睁看着她横死在我怀里,我周宝砚……”

“别说了宝哥……”绾儿哽咽道:“是我害了你宝哥,我打小命薄,父母便将我嫁给你这个朗中,希望能借你些天禄,没想到还是害你一生……别说了宝哥,好吗?”

阿宝笑了,他轻轻拭去绾儿泪水,这时笑道:“别哭绾儿,所以我要救你!”

绾儿用力点头,这时破泣笑道:“我等你宝哥,我们一起复生,一起过日子,我要给你生儿育女,要看着他们叫你爹,叫我娘……”

阿宝点头,轻轻将绾儿拥入怀中,默默前走。

绾儿知dào

,她的阿宝从不张扬,从没给自己山盟海誓,也没给自己甜言蜜语,但他却为了她不知dào

的一个承诺,不惜用生命去坚持……她也许命薄,但能遇上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遗憾呢。或许命运试图分开他们,但这个男人却一直在坚持,就因为他的承诺。

微风冷冷的吹在他们身边,夫妇相依相偎,顺着山路无目的的走去。

他们没有目标,哪儿有病人就会停下施救,然后继xù

寻找他们需yào

的灵药、一直如此。

天色渐渐晚了,前方好像有个茅屋,而且分明还有炊烟飘出。

这个年代,茅屋己经很少见了,大部份人至少都拥有一间再简陋,但能遮挡风寒的木屋了,但是远远望去,这间茅屋分明就不抵寒风,而且破败到只差倒下。

阿宝跟绾儿打起精神,慢慢朝那间茅屋走去。

他们是鬼,但需yào

借些人气,才能慢慢更加像普通的人。

因此夫妇白天哪怕在再荒凉的地方采药,夜晚也得傍着人家歇息,哪怕是在有人烟的屋檐之下,偷偷借宿一晚。

凝魂珠是至阳至瑞的宝珠,因此能去除他俩身上的阴寒,这也是他们能救病人的原因。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慢慢从屋里走出来了,她挑着两个水桶,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不知dào

是食物还是饲料东西,足有大半桶,她正扶着腰,慢慢朝后山走去。

阿宝将阳伞交给绾儿,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对老人家笑道:“老婆婆,你喂着猪是吗?”

老人家吓了一跳,这时讪然一笑,搁下木桶答非所问的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跑出你这么个后生来了……那边还站着个,是你爱人哪?”

阿宝点头,这时一把夺过老人家的扁担,笑道:“你猪圈在哪,我帮你挑过去吧!”

老人家赶紧来抢,陪着笑说:“不劳烦你,不劳烦你……我估计天色晚了,你们是没地方住了吧,我那屋没掩门,进去火塘烤着,别让你爱人着凉了,这个天打伞有啥用呢?”

阿宝不理她,又将她手上的扁担抢了过来说:“没事,我先帮你挑过去喂了牲口,然后再去你屋坐会吧!我们不怕冷,我是医生,不怕冷!”

“医生?”老婆婆愣了一下,这时打量了阿宝一眼,不太相信的说:“你能治病?”

阿宝点头,这时说道:“老人家,我看你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挺好的,莫非你知dào

这近处有人生病吗?那我能治!”

老人家这才让阿宝挑着木桶,说:“你跟我来吧后生,那你爱人呢?”

说着她转过身对绾儿说:“姑娘,你先进我屋去烤火,屋里暖和,别傻站在外面冻着!”

绾儿笑道:“没事婆婆,我等你们就行了!”

“这姑娘!”老婆婆见叫不动她,便带着阿宝往后山走去,一边郑重的说道:“医生哪,我这可不是拿去喂猪的,我有个孙子,傻呼呼的是就是能吃,而且发起疯来天都被他给翻过来了,所以大伙在后面山洞里,在洞壁上穿了个洞拴了个铁链,将他关在山洞里了,我这是给那个饿痨鬼孙子送饭呢!”

阿宝愕然,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木桶,发xiàn

里面是大米跟红薯还有白菜等混在一起煮熟的东西,而木桶估计是农村里用来挑水的,两只盛满了足有五六十斤的样子!

他呆呆打量完了,这才不敢相信的问老人家:“你说……这是给你孙子吃的?”

老婆婆叹了口气,这时说道:“我这个孙子块头大,力qì

也大,最烦人的是脾气也暴燥,吃不饱就发火。生产队的人都让他整怕了,就把我们一家赶这深山里了。他爹妈外出打工,早先年来带些钱回来,现在消息都没了,不知dào

是死是活……”

老婆婆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说:“大伙都让我别管这饿死鬼孙子,可毕竟是我孙子,我要是不死,总不能让他先饿死吧!”

老人家显然己经麻木了,说到这儿若无其事的挺起腰来,遥指着山间一个幽暗的山洞说:“他就被关在那儿,村里人挨户出钱,打了一条粗铁链,那天杀了两头猪、煮了三蒸饭,慢慢将他骗进山洞,说穿上铁链才给他吃,好不容易将他哄进洞的呢!”

阿宝呆呆遥望着那个山洞,这才明白老人家这个孙子有多能吃!

两头猪外加三蒸饭,估计都被他吞下肚去了!怪不得这个老奶奶一个人孤单单的住在深山,连茅屋都是如此破败的,她包括儿子媳妇,都是让他吃穷的!

老人家边往山洞走,一边说道:“后生哪,你说你是医生,去给我看看,他是不是生了啥饿痨病,看能不能治过来,否则等我老死了,他不就活活饿死了吗?”

她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浮起一继难过。显然是怕真这样,这个孙子可怜。

阿宝连连点头,他也知dào

世间有些古怪的饥渴症状,但往往没这么变态的。不过既然自己遇上了,少不得去看看,能不能用药石,缓解下他的症状。

两人慢慢走近了山洞,就见一个头发披到肩上,满脸漆黑,身上衣服都磨破了、显得无比褴褛肮脏,体格高大但瘦骨嶙峋像野人似的东西坐在洞口。

他一直低着头的,能看出后面栓着一条巨大粗硕的不锈钢铁链。

两人慢慢走近,就见那个怪物突然抬起脑袋,冲着老婆婆咧嘴一笑,说:“奶奶,油淋的人来了,他们是不是打着阳伞啊?”

一七二:饥饿的囚禁者

阿宝愕然打量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发xiàn

这个怪物年纪不大,应该不到二十的样子吧,只不过因为被锁在山洞里,身上又脏又臭,而且体格高大,不认真看还以为他不小了。

老奶奶这时接过阿宝手中的木桶,朝怪物走去。

她将木桶搁在他跟前骂道:“你这个饿死鬼,哪儿来油淋的人?趁热吃吧!这是个医生,等会老实点别吓着了他,我让他给你看病知dào

不?”

怪物见到木桶,一下便顾不到其他了,这时扳着木桶,腾出一只手扒饭,就这样吞咽起来,再不理会他们。

老奶奶叹了口气,这时退到阿宝身边,对他解释道:“这个傻小子除了吃,就老是唠叨,他说这世界上有个被油淋的人,会来救他,给他一柄大斧头,最终让他过上好日子的。”

阿宝一愣,不解的问道:“油淋的人?怎么回事老人家?”

老奶奶摇了摇脑袋,迷惑的说:“天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饿死鬼从小就这么说,大伙只当他是疯的傻的,也没人当回事。什么油淋的人,再有钱只怕也被他吃穷喽!”

老奶奶说到这儿,拉着阿宝说:“我们先退远点,别靠这个饿死鬼太近了,等会他吃完了,不饱又会发疯,可别伤着你医生同志。”

阿宝便跟着老奶奶退后了几米,这时远远看着那个怪物吃饭。

他吃饭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神速来表示,很快两只木桶就被弄得底儿朝天了。

看着他认认真真的将桶里最后一粒饭吃完后,奶奶便慢慢朝他走去,说:“桶子给我。”

怪物将木桶递给他后,奶奶便慢慢提着桶子走开了,她将桶子放好了,便走到一边,去拾地上的枯枝,估计想顺便带回去烧火煮饭用吧。

就见那怪物呆呆瞪着木桶,可怜巴巴的说:“奶奶,我还饿。”

奶奶也不理他,继xù

自顾拾柴,那怪物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奶奶,我还饿!”

“没了,都让你吃完了,明天都不知dào

去哪整。还饿、饿死你!”老人家头也不回,继xù

忙自己的。

怪物突然往前一窜,只听身后的铁链被他挣得“哗!”的一声巨响!他咆哮起来:“饿!我还饿啊!”

他这时突然狂燥起来,张开双手向天狂叫道:“饿——我饿啊!”

说着没命前冲,身子一下一下向前猛窜冲,带得左脚上紧紧扣住他的巨型精钢铁链,发出震天介地的巨响!

他每一次前冲,都挟带着强烈的劲风,发出可怕的能量!而且,因为他还无休止的拚命前冲,只见脚踝上被坚固的铁铐深深扣压,很快就出血了!

眼前的情形让阿宝惊呆了!

随着怪物的奋力冲突,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

他一下下咆哮前冲,就像野兽一样,将脚上的铁链一次次崩直,再被拉扯回去,巨大的冲激能量,震得整个山洞都颤栗起来!

老奶奶仍然若无其事,她慢慢将柴禾收集到一起后,这才慢慢选了个结实的,颤悠悠的朝猛兽似的孙子走去,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边打边骂道:“叫你饿、叫你还饿!哪天我这把老骨头没气了,你拿去煮了吃个够饱!我叫你饿、叫你还饿!”

老奶奶显然生气起来,这时一边乱骂,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用力抽打,那个狂暴的怪物竟然不敢还手,这时也不再往前冲撞,只用双手抱着头,慢慢回缩,终于坐回洞不动了。

过了一会,老奶奶也打不动了,这时一边喘气,一边握着树枝骂道:“你这个发饿痨又不短命死的报应,谁像你这样吃还不饱?你把我气死了,自己也活活饿死得了,别在世上浪费粮食害人!”

怪物胸脯剧烈起伏,这时渐渐平复,慢慢也就不动了。

老奶奶扔了树枝,这时走近他说:“躺下饿死鬼!让这个医生同志给你看看,要能治好你这发饿痨死的报应病,我也能多活几年!”

怪物显然很怕这个奶奶,这时抱着脑袋,慢慢侧倒,躺在地上不动了。

老婆婆又指着他骂道:“你老老实实的躺着别动,要是碰着或吓坏了医生同志,我也一头撞死到这洞里,够你吃一顿管饱!”

怪物一声不吭,阿宝这才回过神来,知dào

他情绪平静下来了,便慢慢朝他走去。

他小心奕奕的走近怪物,就发xiàn

锁怪物的铁链,显然费尽了村里人的心事。

估计他们先用炸药在山洞弄出一个大洞,然后将铁链拴住一块巨石,上面再用钢筋混凝土浇铸结实了。

铁链穿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喇叭形的大洞,洞壁早被钢链磨得铮亮!

阿宝暗暗吃惊,这才明白这个拴钢链的石壁,估计是个工程师设计出来的,因为设计十分合理,以至于能在怪物发作时消耗大量能量,都不至于被他给拉碎崩坏。

于是他问道:“这链子谁拴在这儿的?好像不是普通人弄出来的吧?”

老奶奶叹道:“这个饿痨鬼有天在家吃饭,因为没饱发疯,把村长的车给砸得稀烂,村长在外面干建筑活的,便让人专门设计了这个链子,才将这个祸害给锁住了。”

阿宝这才释然,明白果然不是普通人弄出来的。看来这个村长因为爱车被毁,显然是恨极了这个怪物吧,将他锁在这儿就算发作,永远也逃不了这个山洞。

阿宝又打量了一下,却发xiàn

锁链子的地方虽然坚固,但是粗硕的精钢链环,却有不少己经被拉扯得变形裂开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儿就再也困不住这个怪物了。

阿宝又惊又奇,刚才他可见识过这个怪物的巨大能量,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够发出来的,估计这家伙要是尽lì

发作,只怕山崖也能给揭翻!

阿宝是个水师,因此对于人体的结构是相当熟悉的,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一个血肉之躯能发出如此强烈的力量、而且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没吃饱过!

他呆呆的打量了这个怪物良久,直到老奶奶在后面说:“医生同志啊,他现在老实下来了。麻烦你给他看看吧,要是能医的话就帮个忙做个好事,给他医好了。他要再这么吃,我也养不起他了。现在我还能动,真老了我婆孙俩不都得饿死?”

阿宝这才点点头,这时蹬下对怪物说:“我给你号脉了,别乱动。”

说到这儿回头问老奶奶:“他叫啥名字?”

老奶奶叹道:“哪有什么名字,大伙乱叫呗,有的叫猛子,有的叫饿痨鬼,就乱叫。”

阿宝沉吟一下,这才说:“猛子,你别乱动,免得伤到你奶奶,我给你看病了!”

怪物也不吱声,只是一动不动,任凭他抓起自己的手。

阿宝刚搭上他脉门,就见他慢慢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说:“手冰凉,打阳伞。你们是油淋的人叫来的啊?我打小就做梦,总有个穿黑衣的长胡子老头,是他告sù

我的。”

阿宝一搭上他的手腕,立kè

发xiàn

他身体肌能十分正常,而且胃的消化功能相当可怕,完全就只有营养不良,哪有什么毛病?

这时候听他这么说不免一愣,愕然问道:“你说什么?”

怪物仍然倦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又说:“昨晚我又梦到老头,他说:‘手冰凉,打阳伞’,就是油淋的人来救我了,你的手冰凉,可是阳伞呢?”

阿宝这才吃惊起来,因为自己是鬼,虽然有凝魂珠护体,但这温度确实偏凉!而且他还说打阳伞……外面的绾儿不正打着阳伞吗?

可是,油淋的人是什么意思呢?这跟自己和绾儿有关联吗?

他呆呆望着怪人,就见他慢慢坐了起来,郑重的说:“如果是你们,老头让我告sù

你,你能解开我的铐子,带我去找油淋的人。”

对阿宝来说,这样的铐子,一个简单的解锁咒就解决了,但他为什么知dào

自己能解开他的镣铐?而他所说的梦中的黑衣老头是谁?

怪物仍然直直的盯着阿宝,这时又说:“老头告sù

我,油淋的人是他寄名弟子,而我是油淋的人的大酱,你是个鬼对吗?”

奶奶听到他这么说话,忍不住大骂起来:“你这个短命的报应孙,医生好心来给你看病,我也没钱给他,你还骂他是鬼,你才是饿死鬼呢!”

老人家想让阿宝给孙子看病,也没钱给。这时见孙子说医生是鬼,便乱骂起来,一边小心的看着阿宝,生怕他生气就走了。

阿宝骇然站了起来,他呆呆的瞪着怪物,说不出话来。

怪物见阿宝吃惊,嘿嘿一笑拍起手来,弄得铁链一通乱响,只听他说:“说中了、说中了!老头告sù

我说救我的是男女两个鬼,还有个鬼是不是打着阳伞啊?”

奶奶刚想要骂,阿宝却终于忍不住了,他骇然叫道:“你到底是谁?”

怪物见阿宝慌张,便安静下来,好像做错事似的嘀咕道:“我是油淋的人的大酱啊……你看起来也不像鬼,好像也不认识油淋的人,那你来这干嘛?”

阿宝紧紧盯着这个怪物!他己经明白,怪物梦中老头所说来救他的人,肯定就是自己跟绾儿!一开始,他认为这个人是装疯卖傻,可看起来他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这个力大无穷的怪物跟自己究竟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他的胡言乱语,将自己的身份说得这么清楚和详细?如果他真的做梦,那个老头肯定是指自己会救他,但油淋的人是谁?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回事呢?

阿宝呆住了,望着怪物不知如何是好。

怪物失望的重新倦缩回去了,小声嘀咕道:“老头又骗人……人家不是鬼也没打伞,后面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没用……”

阿宝回过神来,赶紧问道:“老头后面还说了什么?”

怪物这时不再理他,阿宝沉吟了一会,这才正儿八经的说:“猛子,你告sù

我,如果老头说救你的人真是我,我会把你放了,让你吃饱。”

怪物这才翻身起来,嘿嘿笑道:“你给我吃饱饭?真的假的?”

阿宝虽然不富有,但估计自己还能让他吃饱,于是点了点头。

怪物这才笑道:“老头让我跟着你,不许发疯。然后你会带我去见油淋的人,他会养着我。还有一个事噢,老头说你带着我,能吓跑一个姓甘的。”

话音一落,只见阿宝如受雷劈,一下就惊呆了!

一七三:十地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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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很久才清醒过来,他叫来了绾儿。

绾儿很快就过来了,因为怕惊着婆婆,也不敢用法门遁过来,她便撑着阳伞,像普通人那样,慢慢从他们走来之处走过来的。

怪物一看到绾儿就拍手笑了:“打阳伞、手冰凉!果然是油淋的人派来救我的呵呵!”

阿宝拖着绾儿,到一边悄声将情况给她介shào

了一下,最后才不安的说:“他自己对我说的,他说我们带着他,能吓跑一个姓甘的!”

绾儿脸色剧变,她害pà

的瞪着阿宝,不敢相信的呢喃道:“姓甘的……什么姓甘的?”

阿宝呆呆望着她说:“你说还有什么姓甘的?绾儿,只怕就是甘问天!”

绾儿呆呆瞪着阿宝,这时再看了看那个正笑嘻嘻望着自己的怪物,失声叫道:“甘问天!”

阿宝点点头,他有些惶然的说:“他所说的一切都跟我们如此吻合,除了他还能有谁?”

绾儿呆住了,脸色变得煞白。阿宝沉吟了一会,这时嘱咐她说:“你躲远点绾儿,我得将他解开了,然后想办法去给他找食物,先让他吃饱才好。”

绾儿呆呆的望着他,只能点了点头。

阿宝便朝怪物走去,这时对老奶奶说:“奶奶,我得将你孙子放了,然后将他带走,行不行啊?”

老人家一愣,她不相信的瞪着阿宝说:“小伙子,可别说我不告sù

你呢,当年县上也来了几个人,说要拖他去什么科研站研究。到了半路因为找不到那么多饭给他吃,突然就发起疯来了,饭店都被他给砸坏,还伤了好几个人呢,后来县里就不敢再来找他了。”

阿宝点点头,这时认真的对她说:“奶奶,你相信命吗?”

老人家一愣,这时浮起一缕感伤,默默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阿宝于是对他说:“你孙子说的不错,他所说来救他的人,就是我夫妇二人,因此我会将他铐子解开,把他带离这儿去找油淋的人,好不好?”

奶奶愕然瞪着他,有些不相信的说:“你说……我孙子平时说的胡话都是真的?”

阿宝郑重的点头,也不瞒她,对她说:“除了我不明白油淋的人是什么回事,他其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夫妇阴差阳错来这儿,估计就是老天差我们来救他的!”

奶奶吃惊的望着他,良久之后才担心的说:“我这孙子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每次吃饭时,要是不饱总会发作。他从小到大,就没吃饱过一回。所以每次吃饭,他差不多都会发疯一次,他力qì

大,谁也拦不住……你们夫妇看起来细模细样,他真发作起来,哪儿管得住哟。平时他也就怕我这个老婆子,打几下就老实了。”

阿宝沉吟了一下,这时便说:“要不这样吧老奶奶,刚才我们也看到你那茅屋,冬天来了根本就没法挡风,要不你也跟我们出山去算了?”

老奶奶一愣,她叹了口气说:“我老了,不想再离开本乡本土,到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就变成孤魂野鬼,不好。”

阿宝一愣,这时呆呆望着老人家,心想她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呆在山野上,如果真将她孙子带走了,到时真有个病痛不是没人知dào



他正在犹豫,就听老奶奶苦笑道:“其实我村里是有房子的,虽然破但收拾下还能住。不过为了这个报应孙子,只能住到这深山里来了,他吃得又多,每次都像喂猪似的有二大桶,我住得越近越轻松吧。如果你们真带他出去,我便回村去了。”

阿宝一喜,就听老奶奶叹道:“你们夫妇也不像坏人,心肠挺好,我也不想害你们。我这个孙子胃口极大,上次村长骗他来山洞整那么多东西,他也没吃饱,你们能养活他吗?”

阿宝愕然,两头猪外加三蒸饭都吃不饱,这样的食量对他夫妇来说还真有点够呛。如果他真吃不饱,肯定又会发作,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正在沉吟犹豫,天空中突然下起牛毛细雨来了。

老奶奶见状,看了看孙子叹道:“冬天虽然过去了,但这是初春,气温还冷着呢。这个可怜的报应孙啊,每年冬天都会冻得通体冻疮,也不知dào

老天让他活着做人干嘛。做个畜生倒能打死了,不让他受这活罪啊!”

她说到这儿,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带着阿宝慢慢朝山洞走去。

俩人坐在山洞怪物身边,阿宝默默看着站在洞外的绾儿,想叫她过来又怕怪物发疯,只能任她贮立在洞外,幸好她一直打着阳伞,满天的牛毛细雨也淋不到她。

怪物见阿宝跟奶奶一起进洞来了,这时笑嘻嘻的问:“怎么还不放我啊?”

阿宝看了看他,犹豫不决。

他们俩虽然不怕他发疯磕着碰着,不过,真带出去的话,发作起来自己肯定拦不住他的,到时候会不会伤着别人就不知dào

了。

他发作的时候,通体会泛发出一种可怕的能量,这有点像是天地间的雷罡,简直直冲宵汉。凭他跟绾儿的修为,根本就拿他手足无措!

这也是他一直在犹豫的真zhèng

原因。

阿宝是鬼,虽然在凝魂珠的帮zhù

下,正渐渐凝聚了不少人气了,但毕竟鬼性占据他的大多数组成,因此天生对这种挟有先天罡元,焕发凌天霸气的人有种畏惧。

而这也是传说中鬼怕正人的原因,也是他一直没叫绾儿进洞的原因。

他正在沉吟,就听怪物又说:“我知dào

你们也不相信我,所以我不催你。老头早告sù

我了,等我吓跑了姓甘的,你们就会放开我了。他怎么还没来呢?”

阿宝大骇,他吃惊的瞪着怪物说:“你说甘问岭会来这儿?”

“你怎么认识我?”

正在这时,一个毫无表情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阿宝吓得跳了起来,他呆呆遥望着远处,也就是他们从茅屋一起经过走来的路上,只见一个长着短须,穿一身黑衣的古怪中年人,正默默盯着自己!

阿宝脸色如土,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那个人正慢慢朝这儿走了过来,他很快就发xiàn

了被锁在洞中的怪物,浮起一缕讶异。

阿宝一动不动,他根本就不敢朝绾儿那儿张望,因为他知dào

极阴沙就带在她身上!

谁都知dào

,在这么近的距离中,一个像甘问岭这样的修行者,稍一留心,肯定能感受到极阴沙所带的特殊阴寒和灵力!

绾儿也吓呆了,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中年人,哪儿说得出话来!

“咦,奇怪了,今天咋来这么多人了?”老奶奶倒若无其事,他打量着那个中年人,对他挥了挥手说:“进来躲会吧同志,毛雨落得那么大,别打湿了衣服着凉呢!”

中年人没有理会老人家的殷勤,根本没看她,只是稍微一看怪物,就继xù

打量着阿宝,仍然面无表情的问:“你认识我?”

阿宝呆呆的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感受到仙家的境界;就算不经意提及他的名字,对方也能迅速感应。而甘问岭肯定就是自己跟猛子提到他名字,才遁迹来到这儿的!

他这时面色如土,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可怕修士!

时间仿佛凝固了。正在这时,就听怪物突然笑了,他若无其事的说:“他怎么认识你呢,是我认识你。你叫甘问岭,姓甘对吧?”

甘问岭不姓甘还姓甜吗?可甘问岭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语病,反而有些愕然,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这个被锁在山洞中的怪物,讶异的说:“你认识我?那你是谁?”

怪物嘿嘿笑了,他说:“你终于来了姓甘的,记得十万年前在天池吗?”

甘问岭脸色剧变,他骇然瞪着怪物,失声叫道:“你是……”

怪物突然跳了起来,他冲着甘问岭咆哮道:“放开我!放开我!”

甘问岭如此深沉的人,这时竟然被他吓得往后连退了三四步,这时紧张的瞪着怪物和他身后崩得笔直的铁链,失声叫道:“你、你、你怎么可能知dào

这件事!”

怪物根本就没有理他,继xù

狂燥的咆哮着:“放开我!快放开我!”

甘问岭脸色己经变得惨白,他害pà

的叫道:“你、你……是十地力王?”

怪物没有理他,他突然向天长嗥,眼睛中发出一种令人恐怖的蓝光!而他呼啸而起的长嗥,竟然震得整个洞壁痉挛起来,砂石纷纷落下!

老奶奶吓了一跳,赶紧拖着阿宝向外跑,骇然叫道:“发狂了、发狂了!他眼睛一放光、这样尖叫起来,要是发狂就会出大祸!我们快跑!”

甘问岭面色如土,他一直在后退,这时突然向天冲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甘问岭虽然走了,但被锁住的怪物仍然在持续的咆哮,仿佛惯性般无法中止!

他刺耳的嗥叫破空而起,听得洞外狂风大作,山坡上的树林都剧烈的摇晃起来,然后本来布满天空的毛毛雨,也诡异的消失了!

阿宝和绾儿脸色如土,或许是因为甘问岭,又或许是因为怪物这恐怖而可怕的嗥叫,俩人慢慢后退,直至缩成一团,躲在阳伞下簌簌发抖!

老奶奶担心的打量着孙子,过了一会脸色慢慢恢复,这时候倒不是很着急了,这时捂着耳朵走近他们,大声说:“别怕了医生同志!他发这个狂倒不会伤人,就是会吓坏人,而且吵耳朵,要炸坏玻璃窗!”

阿宝和绾儿哪儿相信她,正在害pà

就听怪物朝天深深的呼了一口长气,然后便安静下来,一下勾头坐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四下又安静下来。毛毛雨再也没重新下过。

过了很久之后,阿宝跟绾儿终于清醒过来,就听老奶奶若无其事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如果眼睛发绿光又乱跳就危险了,只怪叫倒没啥事,不用怕了医生同志!”

阿宝这才慢慢靠近那个怪物,轻轻叫了他一句:“猛子?”

怪物慢慢抬起头来,好像有点疲倦,静静看着阿宝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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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慈爱的力量

很久之后,猛子才慢慢恢复过来了。

阿宝于是慢慢蹬在他身边,心有余悸的问他:“你……跟这个姓甘的有什么过节?”

猛子笑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每次做梦,老头就告sù

我,看到姓甘的要这么说,然后他就会跑,然后带我去找油淋的人就会没事了,我怎么知dào

咋回事呢?”

阿宝静静打量着他,他知dào

这个怪物浑浑噩噩,根本不明白他自己前世或许就是甘问岭所说的“十地力王”,至于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估计只有怪物梦中的老头知dào

了。

能吓走甘问岭的,究间是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是他所称的“十地力王”呢?

阿宝明白他永远也弄不清楚这个疑问了,估计只有老天才明白吧。

阿宝并没有急着解开猛子的锁链,他跟绾儿将奶奶劝回茅屋之后,就跟绾儿住在山洞。

他试图跟猛子交朋友。

夫妇到四下拾来不少枯枝,在洞中烧了一堆篝火,然后阿宝就坐在猛子身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直至天明。

就这样过了二天,夫妇俩继xù

见证了猛子每次吃饭后,没法填饱肚子的无奈和疯狂,每次这样的时候,阿宝都会阻止奶奶的责骂,静静注视着这个因为饥饿失控的少年。

第三天清晨,阿宝一大早便对猛子说:“猛子,我要解开你了,等会奶奶给你送饭来,你要学会控zhì

自己,奶奶没办法让你吃饱,她老了。”

猛子呆呆的望着阿宝,良久,他才低声说:“别放,吃过饭再放吧?”

阿宝笑了,他说:“奶奶怕你发怒,每天只敢给你吃一次饭。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会吃二次、甚至三次。如果能让你吃饱,我们会满足你,但有时候找不到这么多饭呢?”

猛子仍然呆呆的望着他,就听阿宝平静的告sù

自己:“你要学会控zhì

,学会压抑受刺激的食欲。你食量太大了,就算找到油淋的人,因为条件限制,他也不可能每天都让你吃饱。”

猛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宝,就见他看了看一直坐在他身边,默默注视他的女人,又笑道:“你只有学会控zhì

自己,我们才敢带你下山,去找油淋的人。”

猛子静静望着阿宝,终于点了点头。

阿宝笑了,他抬起手来,对着猛子的脚镣虚点一下,那副沉重的镣铐瞬间便脱落了!

“起来吧兄弟。”阿宝对他笑道:“没人有权力锁住你,这个山洞关不住你的。”

猛子愣了一下,呆呆望着阿宝说:“兄弟?”

“对啊!”阿宝笑道:“从此以后,我跟你奶奶,还有你要找那个油淋的人,就都是亲人了。我们不会让你再受委曲,但你也别因为吃不饱,就伤害别人,好吗?”

猛子笑了,这时阿宝和绾儿第一次看到他笑,那一刻他完全恢复了少年的本性!

“好的阿宝哥、嫂子,我听你们的,听奶奶的!我也……”说到这儿,显然不了解那个仍然没找到的油淋的人,便沉默下来,又笑了一下,开始朝洞外走去,好奇的打量着自由后的天空和远处的山林。

下午的时候,阿宝和绾儿照例去帮奶奶做饭,然后由阿宝挑着那一对木桶,来到山洞。

奶奶吃惊的发xiàn

猛子正坐在洞外,而本来铐住他的铁链己经扔在一边了!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老人家匆匆忙忙的跑到猛子身边,想拿起那个巨大的脚镣,但是它太沉重了,老人家根本就拿不动它!

于是她气冲冲的走到猛子身边说:“你咋弄开的饿痨鬼?快戴上它!要不就不许吃饭!”

猛子从来不敢抗拒奶奶,当年也是奶奶让他戴上脚镣的。于是他惶然的望着阿宝。

阿宝走过来笑道:“老人家,是我解开他的,你也不想孙子一辈子铐在山洞里吧,万一你老了走不动呢,谁来照顾猛子?”

奶奶愣住了,但是看了一眼饭桶之后,立kè

害pà

的说:“可他要吃不饱,会发疯啊!”

阿宝走近猛子,郑重的对他说:“记得我们约好的事吗?猛子,我不会再铐你,你有把握控zhì

自己吗?”

猛子看了看饭桶,终于点了点头。

阿宝于是去提饭桶,奶奶赶紧拖着孙子一只胳膊,紧张的说道:“你吃不饱要敢发疯,奶奶就撞死给你!听到吗?”

猛子点点头,因为饭桶被阿宝提近了,他的喉节开始急速的上下嚅动。

阿宝将饭桶递给猛子之后,拉着奶奶离开了快速进食的猛子。他可怕这家伙一个不防,将老人家给碰到伤着了。

猛子很快就吃完了,他呆呆望着空空的木桶,脸上又浮起难受的表情,无助的望向奶奶。

奶奶呆呆的望着他、一动不动。

老人家第一次失去了以往那种从容,她紧紧挡在阿宝和绾儿面前,害pà

的盯着眼前眼睛渐渐发红的猛子,显得手足无措……

阿宝难过的望着猛子,黯然说道:“别吓着奶奶、猛子,她担心你……她怕你受到伤害。是因为每次你失控之后,别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伤害你,比如将你锁到这山洞里来……”

猛子深深的呼吸着,他的双拳己经紧紧的握在一起,这时颤抖着抬起头来,在用尽全力控zhì

自己刚刚被唤醒却要终止的食欲!

没有人能理会他的痛苦。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从来没吃饱过哪怕是一次!

其实他很清楚,他对食物的要求很底,只要能填满自己空空而强dà

的胃就行!可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人让那个躲在他身体里的魔鬼满足过哪怕一次!

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得到一点可怜的施舍是很难受的,猛子还有如此强dà

的食欲!

他张开嘴咆哮起来,血红的双眼蓦然瞪向阿宝!

奶奶惊恐的尖叫起来!她蓦然冲上前,试图想挡住自己可怕的孙子!

阿宝慢慢走近猛子,他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感情一直掩饰极深的男人,这时激动的说道:“醒醒吧猛子,你吓着奶奶了!你可以伤害我,但别吓着她了!你懂不懂她为了给你吃饭欠了多少人情!你有没有想过,她找人借米陪了多少小心!你知不知dào

,她走在村里别人是怎么议论她的!可她为了养你早就习惯这些非议和轻视了!你欠她的!你欠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猛子!你怎么能让她如此害pà

?她可是这世界上唯一不放qì

你的亲人!”

“来吧!”阿宝轻轻拖开痛哭的老奶奶,对着这个濒临失控的猛兽叫道:“如果你很愤nù

,冲我来吧猛子!别让她再伤心了!”

猛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突然用力闭上眼睛,张开手紧紧抱住脑袋,倒在地上!

奶奶痛苦着扑过去,试图将这个苦难的孙子拖起来,可他太沉重了。

她嚎啕大哭起来:“猛子啊,奶奶老了……奶奶没办法让你吃饱,你别难过、别难过,奶奶再去借米,猛子……”

猛子哭了,他慢慢将奶奶抱住,象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阿宝静静站在原处,将泣不成声的绾儿拥入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第五天,阿宝和绾儿带着猛子,跟奶奶挥手告别。

这个时候的猛子己经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相对正常。

他们在山上多呆了二天,这两天里,每次饿的时候,猛子仍然处在失控的边缘。

能看得出他一直在控zhì

,因为他不想让奶奶担心,或许也不想再被锁在山洞了。

阿宝慢慢了解到,猛子除了吃不饱会发狂,其实跟所有乡下孩子一样,拘谨而内向,不喜欢说话。而他所说的话,大多是梦中的情形,因此被人认为他疯癫痴狂就不奇怪了。

他块头很大,因为常年吃不饱,而且骨架粗大,因此显得面黄肌瘦。

如果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给他足够的营养,阿宝估计他将是一个体格巨大、无比魁梧的壮汉。

就是这样一个永远吃不饱的家伙,身上能发出的能量,简直只能有用恐怖来形容!

二天里,猛子显示出他强dà

的自控能力来了,也许是因为不离不弃日渐苍老的奶奶,也许是因为阿宝,或者又是油淋的人、以及他希望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原因吧。

只不过每次在吃过饭之后,他仍然会暴露出可怕的压抑和爆fā

临界感,这对阿宝和绾儿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他们明白,一旦他完全爆fā

,俩人根本管不住他。

唯一能管住他的,就是他白发苍苍的奶奶。

远处的奶奶转过身去走了,苍老的背影变得如此苍凉,远远的能看出来,她正慢慢抬起袖子,抹拭着昏花的眼睛。

这个苍老的妇人,一直不顾一切供养着这个食量惊人的孙子,岁月早就将她摧残得形将就木,但是身上伟大的慈爱,却是唯一可以压制猛子凌天霸气的力量。

猛子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低声喃喃的叫道:“奶奶……奶奶……猛子走了。”

老人家根本就听不到孙子的低语,继xù

步履蹒跚的走去。

她老了,也养不活这个食量巨大的孙儿,更解不开铐在他身上坚实的锁链,只能让他跟着阿宝夫妇外出,因为她相信这两个善良的人。

二天里,奶奶唠唠叨叨的给孙子准bèi

了一切她有的东西,嘱咐的话却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猛子在奶奶面前永远都恭恭敬敬,他知dào

这个世界之上,唯一不放qì

他的就是奶奶。唯一能救他的,却是油淋的人,只有他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可谁是油淋的人呢?却连阿宝和绾儿自己也弄不清楚。

不过,就是这个浑浑噩噩的少年,却吓跑了一个位登仙班的修真者,救了他们一次!

为了防止猛子失控,阿宝准bèi

了几粒能使他晕迷的药丸,他交给猛子时这样嘱咐他:“这个不能让你吃饱,但能让你安静。如果不想奶奶失望,不想找不到被油淋的人,感觉控zhì

不住自己时,就将它吃下去吧,一切都会好的,行吗?”

除了奶奶,目前对他最好的人就是阿宝夫妇了,猛子听话的点点头,将药收好了。

阿宝和绾儿慢慢先往外走了,送别总是令人感伤,夫妇不忍心再一一目睹。

猛子一直站在路口,呆呆的看着奶奶苍老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这才扭头朝前走去。

阿宝和绾儿带着猛子离开了那个生养他、却没给他尊严和幸福的山村,准bèi

边走边找他所说的那个“油淋的人”。

一七五:隐世奇村

下山之后,阿宝可不敢带猛子下饭店吃饭,常常是让他躲在僻静之处,然后再给他将饭菜捎带过来,免得在人多的地方他发起疯来一个不支,伤到无辜百姓。

他们夫妇也不知dào

阿宝究竟能吃多少,而每到一个地方,光买饭是很不方便的,人家开个饭店无非是想赚点菜钱,米饭能挣多少?往往都是合着菜一起卖的,不单独零售。

他俩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比如到了乡村之中,找那些农户商量过不少回。

可是,普通的农户,就算家里人口和畜生喂得多,但都是谷子,大米这玩意多的也就是一百来斤,真叫人家一顿给煮了,人家还以为你是怪物。

当然了,夫妇常年在外,治病救人又不思回报,手上没有多少闲钱也是一个原因。

因此,下山之后,其实猛子也没吃过一餐饱饭。

每次在吃饭的时候,阿宝和绾儿都十分紧张,因为猛子虽然己经习惯克制自己失望的食欲。但是能看出来,每次在吃完饭之后,他都在用尽全力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夫妇也试图通过猛子了解他究竟能吃多少,可是这个可怜的娃因为从来没饱过,他哪儿知dào

深浅?

有时候,阿宝跟绾儿就会奇怪、这个体格高大但瘦骨嶙峋的少年,不明白他肚子怎么可能盛下这么多食物,那些数量庞大的食物,这么迅速的集中到胃中,就不会撑着他吗?

这一天,阿宝跟绾儿翻过许多大山,经过许多羊肠小道,突然眼前一亮,竟然发xiàn

一个依在深山的大村,如同世外桃源般躲在群山之中。

阿宝跟绾儿愣住了,因为这个村子挺大,应该有一百来户人家吧,但是分明是没有通公路的,这种情况十分奇怪。

近几年来,因为国家的村村通公路计划,所以就算躲在再深的山里,只要是具备一定规模的村子,应该都是通了公路的,至少也应该有一条出入村子的便道。

但这个村庄分明不是这样的。

而且,虽然没通公路,看得出这个村子里的人丁还挺兴旺,远远就能听到小孩的欢呼,以及幼婴的啼哭、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犬吠、牛羊的鸣叫和鸡叫声,显得生气勃勃,跟那些大批出村打工的平常村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猛子倒没什么,可是阿宝和绾儿最近走乡窜户可多了,因此感觉十分讶异。

阿宝回过头来,对绾儿笑道:“这个村子隐在群山之中,可真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啊!”

“是啊。”绾儿也撩了撩头发说:“在其他地方,就算有这么大的村子,往往也都只留下老人和孩子等没法外出的人,可这村子生机勃勃,看得出人丁极旺呢。”

阿宝好奇的说:“这村子估计电线都没拉进来,你看电杆都没有呢。”

绾儿细一打量,发xiàn

果然如此,不免好奇的说道:“照这样看来,这只怕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了!”

阿宝兴味盎然,他对绾儿笑道:“真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原始纯朴的村子,绾儿,等我们一起复生了,就到这村子里来住吧!”

绾儿点头,她笑道:“现在的世界我们己经陌生了,能在这样的世外桃源生活,也如回到几百年前一样,我可要好好跟你种地耕男,生儿育女。”

阿宝点头,这时乐呵呵的对猛子说:“猛子,我们进村去看看吧,你可千万要记得,别吓着村里的人,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多买点米,让你吃顿饱饭。”

猛子笑了,他用力点头,跟阿宝和绾儿一起朝村里走去。

村口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大门,上面用隶书写着“易家村”三个大字,估计有了数百年历史了,上面被人打理得清清爽爽,显得苍凉且不颓败。

三人东张西望的走进村,这才发xiàn

村里的人竟然若无其事,完全没有传说中世外桃源中人对外界人的好奇和新鲜,除了一些孩子羡慕的看着他们,大人们理都没理这些外来客。

三人有些讪然,慢慢朝村里走去,就发xiàn

村正中有一株大榕树,下面有一个大磨盘,还有几排长条木椅,以前农村大礼堂经常看到的那种。一些错落四处用来坐的石头,都磨得光滑明亮,显然是村里人集中活动的地方。

因为还是初春,一个用石头架成的火塘中还有没烧尽的木柴,估计晚上有人在这儿聊天说话,一起打发时间吧。

一群孩子在树下玩耍,这时看到他们三人走来了,幼小的便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年长的便如其他村民一样,对他们爱理不理。

阿宝和绾儿对这个村子充满了好奇,这时便走到榕树下面,笑眯眯的找到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对他说道:“小家伙,我是医生,不知dào

你们这儿有没有人生病,我可以帮着治疗,还不收钱呢!”

被问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阿宝说:“我们村没人生病,就算有人生病,我们村长什么病都会治,不用麻烦你了。”

阿宝一愣,这时绾儿微笑着问他说:“你们村连电也没有,又没通公路,方便吗?”

小孩见一个漂亮阿姨跟自己说话,态度便好了一些,对她眨了眨眼说:“我们自己发电的,不过村长说环保不想用电,没看到外面都挂风灯,又省油又明亮,还不要电费,晚上到处都点着的,比外面城里还亮堂呢!”

阿宝又是一愣,这才知dào

村里原本是有电的,估计是自己建造的小水电站吧。

但是村长竟然挂风灯不用电,这倒挺稀罕,这时四下打量,果然发xiàn

附近的树上,都挂着风灯,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们不注意倒没有发xiàn



绾儿跟阿宝对视一眼,俩人更兴奋了,绾儿于是又说:“不想用电啊,那晚上你们不看电视吗?怎么打发时间呢?”

小孩笑了,他说:“村里有发电站,有放映室,家家都有电器电视什么的,不过我们才不太看电视呢,村里每晚上都搞活动,比看电视好玩多了!我们每年都自己拍电影,然后拿到村里放映,比谁家拍得好呢,大伙可都盼着过年,好来评谁家的电影更好kàn

,前面三名村长会奖励钱的!”

俩人听了一愣,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过得这么现代,自己拍戏?

俩人正在愕然,就见小男孩白了他俩一眼,得yì

洋洋的说:“村里的活动室什么东西都有,有电脑、摄影机、放像机、歌咏厅什么的,只不过大家都不喜欢宅着,更喜欢一起到榕树下面活动,电视有什么看的?弱爆了!”

阿宝跟绾儿愕然,这才明白这个隐在深山里的村子可不落后,估计别人村没有的现代玩意,这个村子里什么都有了!

阿宝怔了良久,这才对绾儿说:“这个村长真是个奇才,他不通公路看起来闭塞,竟然能让一村人乐不思蜀的守在村子还如此满足,真是难以想象!”

绾儿点头,于是阿宝问那孩子说:“你们村长在哪儿,我们想找他有事。”

小孩于是朝村中一间挺大、而且房间数还挺多的木屋,指了指说:“村委会就在那儿,那也是我们村长办公的地方,这个时候,估计他在上网。”

阿宝于是跟绾儿,带着猛子一起朝那走去。

果然发xiàn

这儿就跟村支部一样,写着一些公告和村里的村刊。

阿宝随意打量了一下,就发xiàn

上面的村刊除了一些新闻,大部分都是如下内容:历月村收支明细报gào

、本年劳务大纲、原生态销售处轮值表、今日村劳务安排人员名单、各家贺岁剧摄制安排流程及评比擂台。

最显眼的就是;旅游线路开通倒计时、村活动新意收集栏、本月村民旅游名单及旅游地、下月村民旅游安排及目的投票公示栏、村运动会具体安排时间表等等。

总之林林总总应有尽有,看得阿宝跟绾儿目瞪口呆,只恨自己不是这个村的村民!

他们正眼花缭乱之际,就听一间房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手上拿着眼镜,好像一个书生似的人探出脑袋来,打量一下赶紧走了出来,说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是乡里安排过来的还是路过?这儿也不顺路,路过不可能,或者是迷路进来的吧?”

阿宝赶紧陪着笑说:“我们是路过的,因为好奇就走过来了。而且我是个医生,想看看你们村里有没有需yào

帮zhù

的病人或者其他什么。”

那个人这才笑了,伸出手来对他们说:“医生同志啊,是乡里的还是县里的?”

阿宝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是个民间中医医生,也不是乡里还是县里的,就是走乡穿户,顺便帮zhù

一下村民们,也不收钱的那一类。”

那人愣了一上,脸色稍微一僵,估计看到阿宝夫妇不像骗子,这才继xù

笑道:“是这样啊,呵呵不瞒你说,我们村里平时就比较注意保健,而且我自己的粗通一些中医之术,就算有什么小病,基本上都是我开副药就解决了,倒还没啥病人。”

既然他也懂中医,阿宝就从容了,这时回过头去,指着村外远处的高山说:“这样的环境,山上的金钱葫芦应该不少,现在这药价挺贵吧,依我看这环境应该还有紫虎耳草。”

那人一愣,这才有点重视起阿宝来,就听他接着又说:“你们这个村子傍在山西,中午的太阳常常早早就被峰顶给遮住,因此正午的太阳照射不足,阳气略逊、阴湿之气要稍微重了一些。估计平时就是一些湿寒症状容易出现吧?”

那个人这才轻轻的“咦”了一声,再次伸出手来,认认真真的说道:“原来你还真是个懂医用药的行家,我还当你是个走乡串户的骗子呢!”

阿宝笑了,他跟这人握了握手,这才从容的说道:“不瞒你说,我用药倒挺少,往往只有生死的大病才偶尔下药,其实我是个水师。”

那人这就更吃惊了,愕然说道:“水师?你真是水师?”

阿宝微笑无语,轻轻点了点头。

一七六:油淋和游呤

知dào

阿宝竟然是传说中的水师,这个人对他就更敬重了。

他这时恭恭敬敬的介shào

道:“我姓易,叫金田,也就是易家村的村长,大伙都叫我秀才。我知dào

水师这一职业,可惜一直没能亲眼看到水师。小时候倒听村里年长的老人家提起过,因为说得太玄乎了,很多人都当这个职业是荒唐不可信的,但我相信。”

阿宝笑了,他说:“既然你信,那我就更信了,因为我就是水师。”

易金田连连点头,这时好奇的问道:“据说水师的本事挺神奇的,就算普通只要敢称自己是水师的人,也能斩掉鸡头再接上,立kè

便能吃米进食,那你的技术达到什么境界了?”

阿宝笑道:“不敢说肉白骨,如果时机得当,起死人倒不成问题。”

这话就夸得太大了,易金田愕然瞪着他,一动不动。

阿宝平静的看着对方,只当他会反驳或讥讽,没想他发了一会呆,竟然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果然是个行家,真zhèng

的水师。”

阿宝就有些纳闷了,本来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但是感觉这个人好像懂水师一行,便想故yì

说离谱点引起他反驳、好给他举例说服,当场露一手普通人不可思议的绝活,没想他直接就信了,他倒有些无助起来。

这就像你为了一个对手去准bèi

了很久,感觉有十足获胜把握、正准bèi

迎接挑zhàn

时,对方突然就投降了,给你一种有劲使不出的懊恼。

易金田这时叹道:“我打小喜欢读周易、黄庭、道德经之类的奇书,而且每读总有心得,因此对于中国古代的阴阳之说十分认同。而且我自己也会运用到现实之中来,比如用周易测算术理,以此来进行天气和吉凶的预测,当然了,我还会相面。”

他这时打量了一下阿宝,接着又说:“相面一术,其实十分神奇。因为一个人的一生信息,都会隐藏在你的脸、手、骨胳等身体组织里。过去己经确定的,我能一丝不漏的全给你说出来。但是未来的一切,会随着你的功德和恶业改变,比如恶业会折损成功、功德却会免除灾祸等。因此未来一般不能算死的,这也是很多人抱怨好事不对、算坏挺准的原因。因为你命里注定有的东西,或许会因为你恶业改变而消失,最终就变有成无了。”

这些阿宝当然明白。他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个人知dào

的太多了,或许自己对他来说就无秘密可言。一旦这样,自己跟绾儿的秘密就会吓坏不少人,因为他们是鬼。

他正在担心,就见易金田说完之后,果然一动不动静静打量自己,显然在给他相面了。

本来易金田是想用相面一术,再说出阿宝的平生事迹来,用对方所经lì

过的事实,让对方信服自己,没想到看了一会,他脸色就变了。

阿宝不安的让他观察着自己的脸,就看到他脸色慢慢凝重,然后浮起愕然和不相信来:“不对……你这个面相很不对,这不可能啊!”

阿宝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因为他的担心成立了,自己是个鬼可不是人,如果这个人真如此精通面相之术,自己这张脸就掩饰不了这个事实。

于是,他转过头去,担心的看了看绾儿,就听易金田这时摇了摇头,脸色更加吃惊了,这时连连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这不活生生的吗?怎么可能?!”

他说着盯着阿宝看了一会,这时又转过头去,认真盯着绾儿看了起来。

绾儿也有些慌乱起来,因为她明白,这个易金田肯定是看穿老公的真实身份了,如果他再仔细观察自己的脸,肯定会看出自己跟阿宝己经都死了!

不过现在正值中午时分,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面前,因此易金田不敢相信自己相面的结果,估计他对自己相面术的怀疑要更多,不相信他夫妇俩竟然是鬼!

果然,脸色惊疑不定的易金田,这时看完绾儿就更惊骇了。他呆呆的看着绾儿,又看看阿宝,迅速盯着最后一个眼前的外村人、猛子打量起来。

猛子让他安静起来,显然这个人的脸相是正常的,虽然猛子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曾有的经lì

令他有些愕然,但毕竟他的面相都显示他是个正常的活人。

易金田搔了搔脑袋,这时又看了看阿宝夫妇,因为对相面之术的怀疑,这时低头又掐算起来……随之,他这才骇然瞪着阿宝说:“你们不是人?”

阿宝苦笑一下,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真遇上高手了,他这时笑道:“怎么说?”

易金田浮起一丝惶然,看了看外面还是大白天,感觉不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这才有些不安的说道:“你别生气,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古怪的事情,你既然是水师,估计也懂点周易或者卦象之术,我就给你直说吧!”

他说着退了一步,坐在屋里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紧盯着阿宝和绾儿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夫妇这种面相,按理说你己经死几百年了……你妻子也一样。”

阿宝无奈的示意说:“你继xù

。”

易金田这时看了看绾儿,又浮起些不相信来,喃喃说道:“我刚掐算了一下,发xiàn

今天村里只有进来一个人的卦象。这个人是他……那你们呢?你们是什么?”

阿宝沉吟了一会,因为不擅长撒谎,隔了一会这才略显艰难的说道:“不瞒你说……我们是故yì

弄成这样的,因为我们惹了一个大对头,只有这样,他才摸不到我们的形迹。”

“对头?”易金田愕然问道:“什么对头?”

阿宝想了想,这时不敢再说他名字,便走到他面前,在桌上虚写了三个字“甘问岭”。

易金田骇然,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吃惊的叫道:“惹了他?真有这个人?”

阿宝吃惊的望着他,不敢相信的说:“你连他也知dào

?”

易金田良久才清醒过来,他点点头说:“我知dào

很多东西,但我一直当这是传说,如果不是你告sù

我,我会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人和这些东西……你相信这些?”

阿宝就有些奇怪了,他不明白这个家伙是怎么会知dào

甘问岭的,但他竟然知dào

这么详细的东西,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究竟是什么奇怪玩意?

他正在骇然,就见易金田这时又说:“那你们肯定是因为这个东西得罪他了。”

他说着在桌上写了三个字“极阴沙”。

阿宝呆呆瞪着他,不敢相信的说:“你怎么会知dào

这些事情?”

易金田苦笑起来,他说:“我就是因为知dào

这个东西,才知dào

了那个名字的。你知dào

我读书读多了,而且这些年一直在钻研这些,己经达到了根据一个物体、推算出它相应气运应该接触的关联物了,这也包括人、或者动物。”

阿宝骇然瞪着这个怪物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猛子让他见识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那眼前这个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怪物了,而他竟然还常年用自己的方法,带着一群村民安安份份守在一个公路都没通的闭塞村落!

这些村民竟然还如此满足和快乐,根本就不羡慕外面愈加精彩的世界,说明他能给村民的早己经超越外面的世界了!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易金田这时抬起的来,担心的说道:“你既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说明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对不起,你进来时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村子很闭塞,但是大家很快乐,也不羡慕外面的世界,他们信赖我,我不能给他们带什么不祥,不能害他们,因此……”

阿宝叹了口气,他羡慕的看着这个村庄,这才明白自己想跟绾儿在这生活一辈子的梦想不可能了,这不人家都下驱客令了。

于是他苦笑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

他说着往外走去,绾儿也拿起自己的阳伞,这时准bèi

打开然后外出。

猛子还以为在这村里能弄点吃的呢,想不到说了会话,村长就赶自己几个了,不免失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咽了口唾沫也准bèi

离开。

易金田有些不忍。他能看出这夫妇不是坏人,也很善良。但为了村民,可不敢留他们在村子里。因为他能看出阿宝有点本事,但是他如此害pà

的对头,会带来什么可想而知。

以前他只是自己摸索推算,因此很多东西推算完了就不管了,直到阿宝写出“甘问岭”三字,他才明白自己推算出跟“极阴沙”关联的人物,竟然是真实存zài

的!

他这才害pà

起来,知dào

以往自己胡乱算出来的世界或东西,都是确有其事的!

阿宝等着绾儿,两人一起正准bèi

走出门去,他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了,于是停了下来问道:“你既然能如此精密的推算一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因为欠疚,易金田肯定愿意帮人家一个忙,只要不太难帮了。

于是他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你。”

阿宝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位是我的兄弟,叫猛子。他食量极大,一辈子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他说他做了一辈子的梦,梦里有个老头告sù

他说,只有一个被油淋的人才能帮他,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你……”

阿宝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xiàn

易金田脸上浮出极其震惊的神色,他就这样呆呆望着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阿宝担心的看着他,这时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易金田起手又飞快的掐算了一番,这时脸色更古怪了,他飞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住阿宝说:“你们别走,来来来坐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的人?”

阿宝看了看猛子,就听他看着易金田,一字一句的说:“油淋的人。”

易金田惊骇之极,这时脸色剧变,失声叫道:“游呤者?!”

一七八:秀才的困惑

阿宝明白,他们有这样一个精通周易和测算的半仙村长,肯定是无所不知。

他们还自己拍自己家庭的贺岁片,那种超前而投入的活动,习惯后根本就不适应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能有的这个村里都有,除了灯红酒绿的巨富生活,估计普通人来到村里后也会被她迷住的,比如阿宝这个半人半鬼的玩意,就认为这是天堂。

当然,易金田要做的是一个很全面而系统的工程,这中间有心理以及日常生活各方面的细节,否则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村民老老实实的安于现状呢?

他们的村长简直太厉害了,估计所有的环节都己经注意到了,这点村刊己经很能说问题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奇妙山村啊!

阿宝还是有疑问,他说:“你们每个月都轮派村民出去游玩对吗?”

易金田点头,他说:“如果不这样,村里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腻味的,只有让他们每月轮流出去游玩,对村子才更有归属感。”

这家伙可真厉害,看来他不仅天上地下都知dào

,对人的脾性也是了如指掌的,阿宝便提出了最大的一个疑问:“那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易金田笑了,他说:“村子是个大集体,大集体有大集体的工作和农活,这个活是轮流指派村民必须完成的,收入是村里的主要财务来源之一。因为村子在深山,我在城里设了一个原生态销售中心,将各种各样的珍贵野生食物、绿色食物、保健品以及珍贵药材出售。在店子里我们播放自己拍的乡村景色,在城里影响挺大,很多人不买东西也跑来观看。有鉴与此,我们己经在着手开发旅游线路,主题就是原生态古村。服wù

项会需yào

大量人手,还有一些传统的仪式跟活动什么的,我最近可一直在抓紧练习呢!这些活都必须由村民来完成,不就能安排大量劳力吗?我们是进行轮流换班制的,只有关键的职业和管理人员岗位不动。村民按劳取酬,每年都会有结余和不菲的收入,然后将余款分给村民。”

阿宝听到这儿,己经对易金田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只听他继xù

说道:“还有一个,我申请了原生态村的示范,每年有一笔zf的补助款,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能投入到活动中去。再有,我们将修路的补助以及电线等补助都要过来,当成财里的财务基金,这也是不错的一笔款项。”

阿宝简直羡慕呆了,他这时有些担心的说:“如果你离开这个村子怎么办?”

这句话让易金田有些伤感,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在培育接班人,这是一个班组,只要这个村子能步入正轨,我相信村民们只会越来越喜欢这个深山里的家。也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来这深山中的古村、体味跟城里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开了。”

易金田说着,便带着他们去村里参观。

阿宝跟绾儿带着猛子串行在这个古老的村庄中,俩人默默打量着四周,感慨万千。

这是一个没被开发的古老村落,这里从没有进来过任何烧汽油或者柴油的交通工具。

一辈辈人精心叠置的青石板路,铺设在村里的每一条小路上,参天的巨树在村间错落,山鸟在树间鸣啼飞旋,松鼠在枝头跳来跳去,好奇的打量着树下经过的人们……

这里有精致古朴的木屋,也有高大威武几户人住在一起的,有白色封火墙的古老院落,这些房子显示着它们主人曾经的富足,令人肃然起敬。

有些是一层,有些却有两到三层,傍壁的修成吊脚,平地的屋前开阔,便是一个小范畴的活动中心。

这里有古老的油坊,每次榨油时村里便会像过节一样,还有苍旧却仍然在转的水车。

居舍集中而又有宽畅空坪的地方,会有各式小铺,用木板折装做门的古老店铺。

小铺里有各种商店,里面有各种日杂商品出售,还有真zhèng

农家家庭式饭店。

家禽在地上跑来跑去,警惕的狗直着脖子打量着来往的人,在看到阿宝夫妇后立kè

疯狂的大叫,它们边叫边呜咽,显得又惊又怕,大白天竟然来了俩鬼!

几个上年纪的人提着挎篮帚条,正随意的四下走动,看到鸡粪羊粪牛粪、或者塑料袋啥的便立kè

清理干净了,因此整个村子显得优雅而洁净,根本就没有普通农村所有的龌龊。

一个九十多岁坐在门口吸烟的老汉,显得落漠而沧桑。

易金田悄悄告sù

阿宝,他就是灯匠,十二岁就开始负责村里风灯的明灭。

这里不仅有灯匠,还有更夫,包括木匠、石匠、篾匠、桶匠、泥瓦匠等,只要当年古老农村有的手艺,都仍然生机勃勃的在继xù

繁衍。

看得出易金田很受村民爱戴,每到一处,遇到无论老少大小,都会含笑跟他问候。笑眯眯的叫他一声“秀才”或者“金田”又或是“村长”。

正因为他的面子,大伙才开始对三个外村人礼貌的微笑了。

易金田带着他们,来到北坡,这儿正在建造一个大群落的吊脚楼,木匠们如同打仗的将军,正大声指挥着村民们将木柱和木板,拚凑成结实的楼房。

易金田介shào

道:“这儿是能接受到西边日头最长时间的位置,我正在将它建设成一个集食宿、娱乐、游玩为一体的大规模的服wù

中心,名字就叫‘古村渡假区’。外圈的景点,也正在打理。我己经以村子为中心,开发了许多好玩的地方,对城里人来说可都是新鲜事!”

阿宝连连点头,不免对易金田充满了佩服。

只听他到前面跟大伙打了个招呼之后,满yì

的退回来又说:“我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古老而美丽的村庄,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无法引诱到我,如果不是我必须在三十三岁前离开这儿,我是不会开发旅游景点吸引城里人的。我喜欢宁静,喜欢清晨村子里涌满的山岚,喜欢赶早进山干活的清幽,只可惜……哎!”

阿宝默默看着他,就听易金田叹道:“命运就是这样,它往往不会让你安于现状,我很清楚三十三岁之前再找不到游呤者,我肯定会死掉的。”

阿宝劝道:“你别感慨,你总有会老的一天,到时候就可以回来,我相信这村子里谁都会给你留一个居所,会尊敬和爱戴你,你……没有爱人?”

易金田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读大学时,认识了一个女生,一开始她喜欢我的博学和幽默,到了后来,便有些讨厌我的痴迷和另类了,最后她嫁人了,我就回了村。”

他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直都没戴的眼镜,慢慢戴上了。

阿宝这才明白易金田是读过大学的,或许因为这样,他才能给村里人超前的时尚吧。

他打量着四下,浮起一缕深深的羡慕来。能住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和幽雅的地方,谁还会想去外面的世界呢?他多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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