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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十章

还有令旗、玉石什么的等着秦风去炼,所以在黄太太咧着大嘴,摇着胖手的送别中,富奇车风风火火的直奔新城区而来。表针指向11:27的时候,柳玲接到电话。秦风的乌鸦嘴应验了,从山庄出来、坐满高手的车队在进入市区时被伏击了。到是没人死,只是伤了七个,其中还有五名是司机。

令一帮高手们气愤的是,从袭击者那里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们都是没有特殊能力的俑兵,在天宁闲了十多天了,今天上午资料一到,拿钱干活。这次事件除了让众人认识到了敌人的蓄谋已久和资金雄厚外,还促使严静桐将信息以八百万的价格出了手。

“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吗?”将关掉的手机顺手搁在方向盘前边的柳玲嘀咕着,对敌人这次打击的动机她有些想不通,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有节奏的敲着车窗,秦风眯着眼睛,“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想了想,柳玲道:“隐瞒真相,还有时间。”

赞许的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对方在暗处,时不时的露个脸、造些事端出来让我们焦头烂额,只要不伤其根本,只要时间拖够,他们便胜了。”

“可惜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致命弱点,总是被牵着鼻子走!”柳玲不自觉的有点气馁。

“再等两天,我应该有办法让他们找上门来。做好战斗准备吧!”

“哦?”柳玲听秦风话语中透着自信,不由来了精神,略一思索,一脸原来如此的道:“原来你早有定论,这就是你不跟那些高手合作的原因。你是利用高手们转移敌人的视线,把自己择出来好能顺利的进行计划!对了,是什么办法?”

“暂时保密!”

“切,稀罕!”过了一会儿,见秦风不理他,柳玲降低了声调道:“告诉我吧!我再起誓还不行吗?”

秦风虽然觉得柳玲的语气中有哀求的味道,但还是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气!”柳玲用力的说出这两个字,摁开侧面的车窗玻璃,将警灯用力墩在车顶,挂档狠踩油门,富奇车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夜晚23:oo,严静桐、周殊誉、柳玲和一干技术人员还在一堆堆杂乱的数据中进行着甄别和分析。昨晚遇袭时的装甲车来源、失踪市民的关联特征、暂住人口的调查数据,电波通讯的监控情况……找不到敌人线索的警方挥了绝对数量的优势,由各区域管片民警、街委会成员、武警和驻地官兵组织的巡查小队从宵禁之日开始就展开了挨家挨户的调查登记工作。每天都有大量的数据递上来,而从这些数据中,也许就可以找到事件的突破口。

任何工作都有自己的领域专业性,秦风觉得他面对这类的数据,并不比一个普通刑侦人员好多少,屋子外面的广阔空间才是适合他的工作场所,尤其是午夜将至,那些邪派的人物恐怕早已蠢蠢欲动了吧!

“乾坤剪,鲲鹏!”站在警局办公楼的阳台上,四下无人,秦风剪只纸鹞空中一掷,遇风化作翼展十米的青色巨鸟。秦风轻跃而上,巨鸟载着他直入云霄。

若是在中,这一满市区的空中巡查,十有**就得碰到正在作案的妖人吧!可惜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妖人也有自己惊心动魄的故事和谋略细密的计划。都顶着一个脑袋,人家计划了n年的行动没道理就被正派人物的狗屎运给撞破了。所以秦风绕天宁逛了两小时,除了一肚子冷风,什么收获也没有。

“乾坤剪,浮萍!”如伞菌状的浮萍有强力的飘浮效果,相当于在空中搭建一座观察平台。当然,要在这样的平台上待着,每分每秒都在消耗着自身的法力,不过以秦风的能力,这点消耗实在不算什么。有时候因练功需要,在千米之上的高空打坐数十日也是有的。

浮萍随风飘移,然后被秦风锁定在市急救中心的上空。作为此次阴煞的喷口,这里注定为是非之地。严静桐已经关照过急救中心,病患将在明天18:oo全部转院完毕。后天,幡旗、铜镜炼够七日,秦风将在极阴穴眼调十方阴气,祈豪雨以减弱天宁每天仍在烈日下攀升的阳气。“阳极生阴,如果无法达到极限呢?不但无利,反而有害!倒要看看谁沉的住气!”

引来一片云气遮住浮萍,秦风将高度降低到离地面四百多米,盘膝打坐、垂目捏诀,意念遥遥锁住下边的整个医院。

新月之日,浮云之上,漫天只剩星光,今夜,就在此度过吧!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三辆过街的巡逻车刺耳的引擎轰声已经远去,四条人影飞的穿街越巷向急救中心掠过来。其中一条如团燃烧跃动的火焰,所经之处,总是划出艳红色的有力弧度。另一条则如道急流动的水银,曲曲弯弯,移动无声,身后带着淡淡的水蓝色影子。还有一条则象只灵猫,折跳纵跃间、时而舒缓、时而劲急,偶尔还会在建筑的侧面跑上一段,象极了米国漫画里那个夜魔侠的炫耀动作。最后一条则如团不断重复空间跳跃的闪电,雪白衣衫一转一摆间,人便失去了影踪,或街旁、或屋檐、或路灯杆顶……忽的一下闪现而出,再一摇,又移到百余米之外。

“是席梦冉他们,忍耐不住证实极阴穴眼的真实性了!”云端之上的秦风嘴角向上微微一弯。

嗤……一段不同寻常的轻响引起了秦风的注意。急救中心中庭的人工湖湖心亭四周,缓缓升起四根直径两米的圆柱体,高出水面三米左右时,靠顶端的侧面有电子门开启,一条条黑色的人影从里边间隔跃出,直射湖心亭,然后迅的朝西边逸去。同时,广贸大厦的楼顶,数个提枪的狙击手也蹿了上来。

“老鼠洞找到了!”秦风不但没动,反倒把自己和浮萍的气息进一步刻意隐藏了起来。上次那个操纵刚鬼的女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相信,敌人必定会有一个高手压阵或者说主持大局。

砰!砰!砰!六支狙击枪猛烈的倾泻着火力,狙击的对象虽然不凡,这边的枪手也非善类,枪械子弹更是经过特殊的改装。没有火力支援,离医院只剩半条街的四人暂时隐在了建筑物之后躲避锋芒。

从人工湖上来的三十多个黑衣人借机完成了迂回,从席梦冉他们左侧后掩杀过来。

“阴火剑、暗犀甲、灵力鉴别眼罩!他们是暗罗的阴罗刹!”席梦冉看清了对方的相貌,言语凝重急促的提醒队友。又扫了一眼,惊声道:“全部是netbsp;阴火剑周遭空气燃烧的声音,如毒蛇吐芯时般嘶嘶作响,攻击的角度更是刁钻古怪。三十多人分四拨,冲上来就打,居然还是上中下三层波式攻击。

“雕虫小技!”端木驱火冷哼一声,一双大手泛起亮艳的金黄色火焰光华,完全是大开大阖的刚猛路子,对上阴火剑,竟出金铁交鸣的声响,虽是徒手,声势却最是威猛,随着洪亮的喝叱之声,往往爆起大团炽炎火星,并将周围的空间照的通亮,一帮阴罗刹竟然像火堆旁跳动的小丑被他逼的到处乱窜。

席梦冉的作战方式最为华丽,不说那柄被她舞动的光华夺目的通灵剑,光是大把大把的各类神符、储满能量的玉箓,制造出的声效就极为夸张。她用的这些道具都是含有威能的现成品,使用时只需些许灵力启动即可,只是这类辅助道具制作起来相当费力,价格自然不菲,如席梦冉这般只求威力不记数量的用法,简直就相当于在砸钱,是真正的豪华战法-金钱一掷。

公孙弱水的水系术力运用之强,连秦风看了都叹为观止。**水镜术将她完全护在流动的水罩内,任是阴火剑还是邪能弹,至多深入水罩三寸,就会力量尽丧,再无法逼近分毫。而从水罩中如触须般伸出、看似柔缓的水流,在下一刻,便很有可能成为长满倒刺的冰棘鞭。未被冻结的部分让这类鞭子不失灵动,坚硬的部分又有比钢刀都不逊色的锋芒,冒险突入公孙弱水近前的阴罗刹往往不经意间就会现,自己陷入了水蓝色的鞭刃构筑的牢笼之中,这时想要全身而退,几乎已没有可能。

对阴罗刹们来说,场中最可怕的敌人当属帅气潇洒的一拙。刚一对阵,一拙便在冷笑中右手卡剑诀在面前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光亮,口中轻念咒法,光亮猛的大盛,万道豪芒中一声脆吟,一柄短珥古剑雀跃而出。古剑入一拙之手,剑身上行云流水般的奇异花纹依次亮起,金光开始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将一方天地照的通亮。一拙利剑在手,招式如狂风过境、飓雨倾盆,阴罗刹经常未递几招便被连剑带人毁于金光之下,若不是有狙击手掩护,围攻一拙的阴罗刹怕是连三分钟都支持不了就会悉数被灭。

“太阿古剑、狂风泼雨剑法,神霄的新秀是位嫉恶如仇的人物啊!”尽管秦风的大部分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场中没什么悬念的战斗中,席梦冉四人的一举一动仍几乎点滴不漏的落入他的眼中。

嘶噜!绵长尖锐的木哨声响起,阴罗刹们迅的退出战斗,连高台上的狙手也停止了射击。一拙身体旋动,呼的出现在广贸大厦的楼前,再度跃空而起,却在半途被一道突兀的银色落雷顶了回来。

轰,广贸大厦前的喷泉水池被余势未竭的落雷击塌了一半,大量的池水激射向十数米高的空中,然后如雨落下。

哈哈哈哈,伴随着畅快的笑声,一个约1的男人出现在一拙面前。这个男人除了有一张粗犷的面孔,浑身上下都被厚重的金属包裹着。稍加注意就会现,这些类似甲胄的存在如果从形状上判断的话,完全就是未经加工过的金属矿物的结合体,然而它们却散着如同精心淬炼出来的刀剑般的光泽和质感。更诡异的是,这个男人的身体周围居然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从刀枪姜到峨嵋刺、流星锤,这家伙就像个用冷兵器武装起来的刺猬,而且细看之下就会现,所有的武器居然都是悬浮在他身周的,让人不禁怀疑这人的构成成分是不是某种类磁石的物质。

与此同时,席梦冉那边也出现了四个敌人。一个裹着苍白色火焰的消瘦男人,一个浑身上下有无数开满粉色小花的荆棘枝条乱舞的女子,一个米许多高、穿着褐色条状链片甲的侏儒,还有一个光着双白生生的纤足踩在莲台之上、装扮的如同少女观音般的女人,姿色到是貌美,只是那水光荡漾的莲台居然是荧绿色的,照的她一身雪白罗衫妖味十足,让人看了心底生寒。

“人生真是充满偶然!我们又相逢了,亲爱的席小姐!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下次,就请你做我的第37任新娘,准备好了吗?”浑身燃烧着苍白色火焰的男人说起话来极为温婉悠闲,似乎是在饭后的闲暇时光跟亲友聊天,手中轻摇的一把书写着‘情焰’二字的折扇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不停的溢出黑色烟尘,看起来甚是邪异。

“五行凶妖!”席梦冉一颗心如坠了铅般沉重。邪门这五个活了百多年的家伙,随便来一个都难以应付,现在五妖齐集,以目前己方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的夫婿不但要能力高绝,还要家产万贯,否则是养不起我的!白先生虽然才貌一流,可是人就穷了点,我是不习惯住茅屋山洞的!”席梦冉脸上笑逐颜开,暗地里却一边打手势给端木和公孙,一边将袖中藏着的强力符箓捏在了手中。

端木驱火和公孙弱水虽然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但对方的气势已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见席梦冉招呼自己靠拢,于是全力戒备着聚在了一起。

“吱吱吱!白老三,你看席小妞旁边那个文静的妮子也不错,看来也是个雏,不如你一并收了吧!记得用完后把尸体留给我就好!”手臂上套着两对巨大护臂爪套的侏儒不但长的象只大马猴,连笑声都极为相似。

“喳!”那边的一拙性情冷傲,不由分说,太阿带起一道璀璨的金芒,全力向‘铁刺猬’卷了过去刺猬双手一挥“万刃齐!”一件件兵器如活了般,沿着各自不同的轨迹向一拙兜头罩来。呛……太阿连破十九把兵器,最后被一面四角狮子盾给止住了去势。

“小道士,你家长辈可真溺爱你!这么贵重的武器可是很容易被别人觊觎的!”铁刺猬状似轻松的说笑着,同时将那些被削断的武器招回并收于身后、从断处对齐,然后武器上一阵光芒流动,切断的地方便已恢复原状,随即又被他挥出对敌。看他那只守不攻、信手拈来的样子,倒象师傅再给徒弟喂招而非生死相搏。

“二哥、三哥,有什么话还是将他们请回去再说吧!小妹担心很快就会有人赶来,事态扩大就不好了!”脚踩水莲的女子说话的语气口吻听起来虽然无风无浪,却是席梦冉最不愿意听到的,因为她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打算。

“有理!”毒藤缠身的女子话音一落,身上的藤条已象章鱼的触手般四下张开,其中两根缠着她的右臂螺旋相依、凝成一股,前段一阵噼噼啪啪的剥落,成了一把长剑,两侧的刃处竟放射着金属才有的寒芒。唰!凌空跃起,长剑带起道艳亮的粉色弧光,斩向端木驱炎。

大马猴伸出鲜红的长舌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叽的尖叫一声,贴着地面蹿向公孙弱水,两个大爪子在油路上划出数道沟痕、火星飞溅。

苍火男则笑吟吟的缓步逼近,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摇折扇,目光锁定在席梦冉身上,片刻不离。

“神霄天雷剑!”一拙深知对面这个铁刺猬的强大,拖的越久,他的胜算越小。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太阿剑上,左手剑诀顺剑身一抹,太阿剑光芒大起。一拙口中念动法咒,右手举剑向天,晴空一道闪电落下,正击在剑上,电浆电弧聚而不散,滋滋的不断在剑身上游走。闪身让过铁刺猬的三剑一枪,一拙的攻势更加猛烈,每一次兵刃接触都会从空中落下道雷光,一时间,似乎占尽了主动。

“小道士,神霄的雷法虽然强悍,但你的能力太面了!这些连灯管都点不亮的电流是无法伤害……起!”铁刺猬的话还未完,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呼啸着从天贯下,直是将周围的天空都映成了青蓝色。

“罡雷!”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炸响,后面的半句话硬是被他改成了咒令喊了出来。银光耀动的金属甲胄全部崩裂飞起,同那些兵器在他头顶搭起一个尖锐的塔架,使得轰落的雷光大都顺着铁架泻入了地下。

“崩落!”当这两个并不真切的字音被铁刺猬听到后,他终于明白,现在挡住的这道罡雷不过是为了让他防守的饵,如果对手直接使用崩雷和落雷的叠加雷咒,他会躲避,哪怕陷于被动,哪怕因此受伤,他也毫不犹豫,因为能将雷咒叠加的敌手根本不是他可以独自应付的来的。可惜现在他没时间躲,也无法避了,状似铁塔避雷针的金属架成了束缚行动的牢笼,他除了诅咒那个偷袭自己的敌方高手外,就是运起全身气力去抵抗接下来的一击。

喀!紫色的雷柱代替了之前的青色闪电,耀目的光芒仿佛要划开天地,雷柱附近的云气也被牵动,环绕成漩涡翻滚旋转。轰!广贸大厦刚于白天搭起的管架崩裂飞射,地面上,直径四十余米的巨大电气光团出刺耳的啸叫,附近百米内的路灯全部爆灭,紫蓝色的电芒如同千万弧焊同时在放射光芒,刺痛了人们的眼睛。

啊……!身在攻击中心的刺猬男全身衣服已经化作碎屑,他双手上举运全力抵抗被适才大十倍有余的电力,鲜血顺着紧咬的牙齿丝丝留出,他却毫无所觉。就在这至关紧要的时刻,一只修长的手从他所立的地下诡异的破土而出,插入了他的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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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第一章 扮演

从一种类似睡眠的状态中睁开眼,陈燃发现自己在一间卧式的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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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肌肉模块装甲作战服,外罩宽松牛仔裤和大兰格子的棉绒衬衫,蹬着双土黄色的特级品高筒登山靴,还带着个遮阳帽,腰间别着上了次元弹夹200发子弹的沙鹰,可谓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怎么也没想到一登场是躺在软床上,盖着轻而保暖的丝绒被,旁边还睡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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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刻坐起,陈燃稳定了下心神后,先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个喷剂瓶,这是昏睡剂,可以让人进入半昏迷状态的深度睡眠3小时躺在他旁边的这个女人他不认识,不管什么身份,先搞晕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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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正要有所能做,那背对着他的女人竟翻了个身,迷蒙着眼睛道:“卡尔,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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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没有,先睡陈燃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物,照着这女人的脸上一喷那女子抽了抽鼻子,沉沉的睡去了

如同灵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跃在地上,借着床前小几上昏暗的台灯光亮,陈燃迅观察房间仿十九世纪法国宫廷的豪华装修,正宗的波斯地毯,桌椅、装饰,无一不是精品,桌上的花篮中,花开的正艳,使得卧房中有着淡淡的花香,当然,还有女人的脂粉味道

信手拿起一只形若郁金香花朵的珐琅金边骨瓷咖啡杯,底座上刻有皇家圣雷莫的字样,显然,这餐具十有八九是属于一家豪华酒店的

确认周围无异状,陈燃通过右腕上黝黑色的细腕轮查询这次冒险的资料,一看,不由的微微一愣

《泰坦尼克号》任务海洋的心,剧情难度D

然后就是关于一个叫卡尔?霍克里的人物资料

陈燃一边启动了领上纽扣大小的定位仪,一边迅思考这次冒险

《泰坦尼克号》是部以浪漫爱情贯穿主题的灾难记录片,如果说剧情难度的话,它定位在最低的E也不为过那么,定位在了D,就显得有点蹊跷了

然后就是这个卡尔?霍克理,给出人物资料,这是种很明显的暗示,冒险者具备扮演剧情中某人物的条件

第三,冒险者是分开的按目前为止最低5人的非官方论断推算,5个冒险者应该都会出现在泰坦尼克号上,不需要资深者给人讲解规则,那么主宰应该安排了其他方法对人进行说明而且,人和资深者这一次很有可能又是不同的任务,也就是说,穿插式的剧情再现

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陈燃正在分析,门口黑影一闪,李珂已经出现在屋内,反手拧开门,周漪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原来,她俩跟陈燃同是这所皇家圣雷莫酒店的住客,收到陈燃发出的讯号就马上来汇合了

“什么情况?”

“我们是一对姐妹,我的角色是28岁的露西?诺埃尔?玛莎?莱斯利,一名女伯爵李珂是我的妹妹薇薇安?诺埃尔?莱斯利”

“有家庭成员没有?”

“有,父母,他们将在法国瑟堡下船你呢?”

“匹兹堡钢铁大亨奈森?霍克理的儿子,回美国订婚的卡尔?霍克理”

“什么?你就是那个拿着海洋之心都换不回未婚妻心的绿帽男?”周漪带着几分揶揄,笑问陈燃

“98%的可能性我就是那个人”陈燃决定服个软,先让周漪开心一下,因为马上就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卧室里床上那位很可能就是剧中的女主角露丝

“我们的任务就是海洋之心,那颗钻石现在不在你手里吗?”李珂问

“等一下”陈燃回到卧室,按照主宰提供资料中的密码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出到客厅,一边走,一边打开,里边正是那条钻石链子,最下端是硕大的坠饰海洋之心

“果然是非常漂亮”周漪的眼睛里闪烁着迷醉的光亮

“主宰空间里不是有很多?”李珂还有些不解风情

“那怎么一样,主宰空间里的钻石不过是些跟玻璃石头划等号的物品,而这是真正让亿万人为之疯狂的海洋之星,意义是不同凡响”

周漪的说法陈燃能理解,奢侈品就是用来显摆的,用来荣耀自己的,最大的卖点就是独一无二,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尊贵无比的?尤其是在那些嫉妒和羡慕的眼神下,感觉一定非常嗨况且,这玩意现在已经升级为爱的永恒见证了……

“我们的任务?”李珂提问

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的陈燃暗暗皱眉,按理说大萝莉李珂现在正是憧憬和爱做梦的年岁,应该对海洋之心没免疫力才对,可惜之前的冒险对这个思想还没有定型的女孩冲击太大,直接跳入了一种故作坚强的冷酷性情中,要想敲开‘冰壳’收拢她的心,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我们的任务并未完成”陈燃接过了李珂的话他走到周漪面前,将项链取出,就要给周漪带

“你这是?”周漪明显的有点受宠若惊

“我是这件物品的主人,当然有权将它送个我所喜欢的人”陈燃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很温柔的给周漪带上,转过正面,向后退了几步观赏

周漪脸显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拿下,陈燃却道:“别动嗯跟你白皙的皮肤搭配,还是蛮衬的只是镶满白钻的链子俗了点,海洋之心是根本不需要其他钻石拱衬的,就象你的美艳不需要任何比较就能让人倾心一样”

“你怎么突然这么油嘴滑舌了”周漪嗔了陈燃一眼,但神情明显很开心

“好了我决定了,海洋之心就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陈燃大气的说

“啊?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陈燃说着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块略具菱形的碧绿钻石,个头竟比海洋之心还大那么一块“这是我在第一次冒险后于主宰空间兑换,准备应对不时之需的,现在正好用上”

“可以吗?”李珂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任务物品也可以调换吗?

“海洋之心的前身是路易十六的‘王冠碧钻’1792年失踪,后来被切割成了心形我现在还他一颗完整的菱形‘碧钻’,不用切割,将顶梢用铂金掩住,不就是心形吗?明天就托付给珠宝商行去做,在4月11日泰坦尼克号于法国昆士镇港离港之前一定可以完成,甚至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毕竟只是做个坠饰的外壳”

“可是,每一个象这样的钻石都是登录在册的……”

“现在是1912年,由于旧贵族的没落,很多财产都存在重注册和转让的问题霍克理家这点小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海洋之心你留下,俗气的链子就配你嘴里的‘玻璃石头’好了”

“问题是,它很可能是任务物品”李珂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是主宰又一次在玩文字游戏,海洋之心,是这块钻石,海洋的心,是我们的任务一字之差,意思很可能差的极远如果,把海洋看作一个形容词,那么海洋的心是什么概念呢?”

“宽广的心胸,如同海洋一样?”周漪马上给出了答案

“非常聪明然后呢?会联想到什么?”

“拯救泰坦尼克号的乘员,尽量减轻惨剧的危害”李珂的脑子也不慢

“正确跟我的初步预测一样否则的话,海洋之心直接由我保管,冒险也未免简单的有些过分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有跟海洋之心相关联的剧情或支线任务发生的可能总之,海洋之心在我们手上,这一点是确定的,我会尽力让它成为一份真正的礼物,来证明它绝非‘玻璃石头’的价值”

“主宰这次的安排让我有点诧异,有点……”周漪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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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适从”陈燃接过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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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所适从,无论是剧情安排,还是剧情难度都有种憋了半天力却无处发泄的落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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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主宰的一些考量跟我们不谋而合,张弛有度,它也不愿意看到所有冒险者成为完完全全的杀戮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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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在弥补我们上次冒险的精神创伤?”李珂问

陈燃笑了笑,“关于主宰的动机,我想大家暂时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精力去分析虽然我个人感觉D级别的剧情难度对于《泰坦尼克》这部片子仍显得有些高,但,还是请你们俩能够放松一把,把这次的航程当作缓解精神压力的度假别只顾着低头匆匆走路,应当适度的看看风景……而任务的事情,就由我先来安排,有需要时再通知你们两位,怎么样?”

“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李珂敏感的看着陈燃

“我想让对我来说重要的人,过的好一点”

“不对,你的热情似乎有点过”周漪微微蹙着漂亮的细眉,“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不会是给自己创造机会?从小帅哥杰克的手里夺回露丝……哼哼,一定是这样,你的未婚妻露丝呢?”周漪半真半假的问

“在里边卧房”陈燃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能瞒过周漪的感应,所以他实话实说

“好啊你……”

啵陈燃抱住周漪就是一个热吻,亲的滋滋有声,直接把个周漪亲愣了,旁边的李珂也呆了

“在祭坛,我快要死的时候,后悔的几件事情之一,就是没有抱住你狠狠亲一口那一次死而复生,那一次变成了恶魔,变的不只是身体,还有这里”陈燃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他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如同危崖下的花,也许现在就是最后一次盛开所以,那些繁文缛节、那些矫情的东西,我不想再背着它们”

转回身,陈燃目光炯炯的看着两人,“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妩媚、你的风情、你的一颦一笑都属于我,是我的我就是这么霸道谁要是跟我抢夺,除非踩着我的身体过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还有你,李珂”

“怎么会……这样?”周漪简直有点不认识陈燃了

“那我要是不喜欢你呢?”李珂冷冷的问

“那就努力到让你喜欢上我为止”陈燃立即回答

“切“李珂不屑的冷哼

“想的美,左拥右抱……”周漪嗔道不过她喜欢陈燃紧着她,尤其是刚才陈燃说的,妩媚、风情都是属于他的,明显是在呷醋嘛……

陈燃又笑了笑,“你们只需要记住自己是我的女人那天,我已经在你们的额头上打了烙印了先去好好的睡一觉,莱斯利伯爵,薇薇安小姐,我可不希望过度的操劳影响了你们的美丽”陈燃说着向周漪和李珂施了一个绅士礼

“你入戏很快嘛”周漪有点羡慕的看着陈燃自然而优雅的礼节

因为博学,因为早年的磨练,几乎没有什么能真正难倒这个并不特别帅气、却有敏锐洞察力且善于揣摩适应的的男人

在周漪看来,陈燃的魅力就在于他的‘男人味’,那种责任感、冷静、果决都让他那并不怎么宽厚的肩膀显得那样可*和温暖而现在,那种霸气,那变的有些发蓝且加深邃的眼眸,是让他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使人迷醉……

“发春”李珂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暗中推了把周漪,嘴上对陈燃道:“你要怎么解决那个未婚妻?”

“那个不知道柴米油盐为何物,过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肚子叛逆的小丫头?让她完成自己的浪漫爱情好了”

“记住你说的话哦我会替周姐盯紧你的”李珂虎虎的道

“嗯你要保护好周漪,也好照顾好自己,不要想太多,去休息我们明天见”

微笑着送走周、李二人,陈燃马上换回了一副肃正的神情,《生化危机2》就是D级剧情,那里的魔女和T暴君就是对现在的他来说也绝对算难缠的角色,战略上藐视,战术上绝对要重视,尤其是夸下了海口,不能趁剧情难度较低多捞些积分,那就太对不起‘智慧’这个词了

现在是1912年4月9日,明天就是泰坦尼克号起航的日子,趁着还没有上船,他必须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尽量多的安排而第一步,就要确认自己身份的可*性

换下身上的作战服,陈燃进到浴室先冲了一澡,利用这段时间,他迅分析着该如何融入这个角色,从这个时代的思想潮流到符合人物地位的语气、心态、仪态……大量的信息调出来进行整合、编组,再体现到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中去,这绝不是个轻松的工作

角色扮演就是演戏,而且这里的演戏没有预热期,没有剧本或导演的‘CUT从来’,一切都要*自己迅摸索掌握,演砸了就得另想办法了,至于会错过什么,天晓得

半小时后

陈燃对着镜子梳拢了下自己的银发,寂静岭冒险最后恶魔化,使他的头发长了不少,现在都已经过肩了正好,就按雅皮士的套路打扮好了,简单的用一个属于露丝的细丝绒圈将长发从后面束起,不用束的太高,这种略带些慵懒的发式可以适当的调和他目前过于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使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柔和些,而不是那么过于‘锐利’

换上洁净干爽的睡衣,陈燃摁了传唤侍者的铃

虽然已经是凌晨1点半,酒店的侍者还是很快的轻声敲门了

“进来”由于是高级客房,有专人负责安全问题,所以门是不锁的李珂来时先行潜入再给周漪开门,那是警觉性使然

“霍克理先生,请问我能帮您点什么?”一个胡须修剪的整齐妥帖、打了蜡的头发梳的很顺的中年男人向陈燃微笑施礼,衣着整洁,一丝不苟

“准备些食物,只有我一个人吃,不要太油腻”

“好的,先生,请问酒水呢?还是PerrierJouetBelleEpaque1907?‘巴黎之花美丽时光’香槟酒”

“是的,要Brut干味”陈燃微微点头

“请稍等”侍者风度翩翩的再次鞠躬,倒退三步,然后出门而去

陈燃暗自点头,显然,自己这副尊容已经撤换掉了原来的卡尔?霍克理那似乎是罗马尼亚混血儿的外貌特征,最起码从容貌上,没人会对他的身份产生质疑那么,要想成功扮演这个角色,最需要提防的就是两个人,一个就是贴身仆人赖福杰,另一个就是同床共枕的露丝

“露丝ROSE……俗不可耐的名字”陈燃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位出身于没落贵族的17岁女子,陈燃谈不上厌恶,也没什么好感

露丝确实从小接受了贵族式的教育,这点从她的情趣上就可以看出一二从骨子里,她绝不缺乏傲慢,和她的母亲一样,她看不起暴富的一代‘贵族’,也就是资本家和商人,认为他们缺乏必要的文化修养和家族底蕴

然而,她们又必须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旧交替,固有的上等贵族将被那些‘丈夫在西部发现金矿’的‘暴发户’们代替,而她们,要么选择依附其羽翼延续所谓的家族荣耀,要么就像露丝的母亲说的那样,为了生计,成为一名纺纱工人从这一点讲,露丝接近一个用于交换的商品

到1912年为止,工业技术给人们带来了将近20年的连续不断的奇迹,西方世界的人们已经享受了100年的安稳和太平科技稳定地进步,工业迅地发展,人们对未来信心十足在这样一个大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露丝,自然会被很多的思想、的观念所吸引,提倡人生价值,标榜自由……

于是跟卡尔?霍克理的联姻在她心目中就成了一桩‘肮脏的交易’,一次为了家族不得不牺牲个人幸福的委曲求全

敏感、理想化、叛逆……这些正是17岁女孩所拥有的特性她只觉得自己进了一个囚笼,只看到周围的人丑恶的嘴脸,说什么每天除了舞会就是宴会却没有想过自己早已习惯锦衣玉食、早已习惯享受,如果是一个为了生计忙的连头都顾不得抬的平民,又哪有时间和心情去玩浪漫,去感慨自己不受到重视,去嘲笑别人装腔作势,去收集毕加索的画?……

陈燃早已过了猎艳的年龄,而露丝绝不会比主宰空间的女人漂亮,温柔可人所以,他对周漪和李珂说的是真话,一个躯壳,再美丽又怎样?有他陈燃在泰坦尼克号当男主角,露丝,绝不会是女1号

侍者送来了夜宵,几片香炸火腿、卤汁的鸡胸肉、金黄的奶酪、鲜的黄瓜段和芦笋段,还有一些全麦软面包,量不是很大,选材也比较普通,却相当精致、色泽、香味俱都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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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1英镑小费遣侍者离开,陈燃简单的吃了一点他对西餐向来兴趣缺乏,香槟酒到是很合胃口,香气优雅迷人,淡雅的白色花香配合着清的梨子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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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感觉厚重丰满,渐渐转化为清细腻的味道,层次丰润多变,纷繁却和谐单喝起来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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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苏醒的地点是安普顿的酒店,而非行驶中的泰坦尼克号上,那么主宰的暗示显然是说,这次冒险绝不仅仅局限在影片所表现的内容那么简单对于电影观众来说,《泰坦尼克号》仅仅是一部电影,而对于冒险者来说,事件背后,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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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一边小饮,一边思索,继而拿出微型电脑,迅查找关于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没事件的资料信息同时,脑子里也对相关的历史进行抽调印证,以期望发现一些能够被他利用到的线索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一瓶PerrierJouetBelleEpaque见底,陈燃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翻找了些属于原卡尔的信笺,全部是E文书写这个纨绔子弟的字迹只能说勉强能入得眼,跟书写能力极强的陈燃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略略的思索了一下,陈燃最后还是决定不模仿他的笔迹,卡尔变的过分‘聪明’这本身就是漏洞,好在这次冒险全程也就5天,等某些人反应过来了,也没有机会去证明了

这个时代的钢笔已经很接近现代使用的金笔了,用起来还算习惯找到色洁质密、书写时不洇水的上等书写纸,陈燃考量了下格式以及措辞,当即伏案书写,三千余字的书信,一气呵成

轻轻的吹了吹尚未完全干的墨迹,装进信封,也不写寄予何人,只是将后边用火漆封死,又盖了印章,便和其他书信一齐都锁进了保险箱

唤来侍者收拾走餐具,看看表,已是凌晨3点一刻,细细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确定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陈燃轻手轻脚的重钻进了被窝昏睡剂,差不多该失效了……

只要想,哪怕是车水马龙的菜市场,陈燃都能睡的着吃馊饭、忍着浑身的疼痛在冰冷的小黑屋里睡觉……那些在幼年被逼迫、折磨出来的‘怪习惯’,如今都象金子般开始闪光,发挥着意想不到的效用就拿这睡眠来说,对于一个脑力劳动者,还有什么比良好的睡眠能缓解压力的?

良好的作息规律让陈燃7点准时睁开了眼,外边的天已经大亮,旁边的露丝仍在酣睡

起身,陈燃进入客厅,脱掉睡衣,只穿着裤头开始做软体操这是他从李珂那里学来的,每天早晨的必修课程,这种有氧运动结束后,不但身体各肌肉群会迅进入最佳状态,就连思维都能变的清晰起来,至于提高身体柔韧性等好处就不用说了

“卡尔,你在做什么?”现在是4月,壁炉里的火在后夜就已经熄了,偌大的房子里,即使是这样阳光明媚的早晨,也是有些冷清的穿着丝质睡袍的露丝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于是她抱着肩、倚着门,看陈燃做一些似乎是舞蹈热身动作的肢体运动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防止晕船的一些运动”陈燃信口胡诌

“我们要坐的船不是被称做‘即使航行起来,都感觉不到它在动’的泰坦尼克号吗?难道你改主义搭舢舨去纽约?”露丝揶揄的说

“谁知道呢?或许在中途能体验那种刺激也说不准”陈燃并未回头,继续他的运动

无声的耸肩嗤笑了一下,露丝不再理会这个脑袋睡晕了的男人,自顾自去洗漱了

吃早餐的时候,陈燃见到了露丝的母亲布克特女士,一个神态倨傲,脸上总挂着贵族式假笑的女人,虽然已是四旬的妇人,到也还有些姿色

这方面,陈燃觉得应该感谢主宰的安排,最起码,这对母女在外貌上比之原著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美化

想到电影中凯特?温斯莱特那明显被‘开发’的有些过的身材体形,陈燃就觉得有些好笑,就算西方女性再早熟,现在毕竟是1912年,社会风气还没开放到13、4岁就开始体验男欢女爱况且,露丝这年不过是个17岁的少女,亏得导演敢整个熟妇上来卖弄风姿

现在的露丝,看起来就好多了,脸上仍有着少女特有的一丝娇憨和稚气,身材紧致,虽然凹凸诱人,却也并未脱出少女的青涩范畴

卡尔和露丝未订婚就已经同居,起初陈燃还有些不解,后来仔细回忆影片中的细节,这才释然其实有三个地方已足够确定他俩已发生了肉体关系其一就是卡尔第一次在露丝面前拿出海洋之心的时候,不论是卸妆的露丝,还是凑上来的卡尔,均穿着睡衣,且相互并未有任何尴尬,俨然夫妻第二,在船上的阳台吵架时,卡尔大喊,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第三个就是杰克问露丝,不怕你男朋友回来吗?露丝说,只要有烟和酒,他就不会那么早回来并且,露丝对房间里的东西,包括保险柜密码都了若指掌……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敏感的露丝察觉到了陈燃眼神中的一丝玩味,很直接的问

陈燃微笑着欠欠身,端起酒杯,向露丝和她的母亲点头致意道:“为两位的青春永驻,干杯”他很技巧的避开了问题,跟她们,有什么好谈的呢?

早餐之后,陈燃找到了正在监督行李装箱的保镳兼官家赖弗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陈燃拿出了信,“将这封信送到皮尔庞特?摩根先生手上,最好是能当面交给他你可以在香雪莉大道南段他的别墅见到他”

然后,陈燃又拿出了碧钻,“这颗才是路易十六的‘王冠碧钻’,找最可*的珠宝商行,在不损钻石的情况下,用遮掩上端的办法,将它做成心形坠饰,要跟这条链子匹配的最晚,我要在泰坦尼克号从爱尔兰昆士敦港离港前拿到”

看出了赖弗杰眼神中的疑惑,陈燃微笑着道:“先去办事,你的疑惑会得到解答的”

“少爷,珠宝加工的过程应该比您想象的快一些,只是这碧钻的来历和费用……”

“56克拉的蓝钻换到63.5克拉的‘王冠碧钻’,我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费用就由我来支付”陈燃说着走向保险柜,貌似取钱,实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块1千克的24K金砖,转身交给赖弗杰,并拍了拍他的手道:“至于来历,这是我要你找‘可*’珠宝商行的原因……”

赖弗杰虽然惊讶卡尔一夜之间变的如此神秘莫测,但是他知道身为一个仆人的本份,卡尔是霍克理家的独子,并且这几年已经在老霍克理的授意下,开始打理家族生意,未来继承家族产业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赖弗杰为霍克理家服务已经很有年头,并且打算继续鞠躬尽瘁,他自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少爷放心,中午之前,这两件事情我一定办妥”

“非常好”陈燃冲他赞赏的笑了笑

陈燃知道,赖弗杰其实是卡尔的父亲奈森安排在不甚成器的卡尔身边的一个眼睛,今天发生的事也许赖弗杰反手就会告知奈森但身在美国宾法尼亚州、匹兹堡的奈森又怎么会想到,假卡尔只有五天的风光时间呢?

假如这个世界在冒险者离开后仍会正常运行的话,那就让倒霉的卡尔去承担某些烂摊子好了,至于他陈燃,任性妄为些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章 意外

第二章 意外

女人的花枝招展是用时间堆砌的,这句话从古至今都是真理。

露丝母女二人差不多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收拾打扮,好在陈燃也要等赖弗杰的消息,所以安静的坐在即将退租的豪华套房的客厅枯等时间。

“霍克理先生,按照您的吩咐,行李已经悉数送至泰坦尼克号b52-b56宫殿套房!您真有眼光,选的房间不但豪华而且视野极佳,请允许我代表个人以及酒店的所有人祝您旅途愉快、一帆风顺!”

说话的是皇家圣雷莫酒店的经理,这个时候只有他这样身份的人出场才能显示出对眼前这位贵人的尊重。

正在翻看消费流水账单的陈燃适时抬头冲恭敬的酒店经理微微一笑。“虽然时间短暂,但皇家圣雷莫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向贵酒店给予的服务表示感谢。希望下次还能从这里的阳台眺望安普顿的风光。”他说着在最尾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付足了消费款项,陈燃又拿出5%的钱作为额外的小费递给了酒店经理,再度换来一番恭敬和赞誉。陈燃笑着闭目小憩,酒店经理知趣的退了出去。

仍在内屋整理衣装的露丝从梳妆镜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蹙起眉头,对从后背给她紧小衣勒带的母亲低声道:“卡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绅士了?除了有钱有地位的人,他对人从来都是傲慢不逊的,尤其是下人!”

她的母亲微笑着压低嗓子道:“这是好事,一个更注重言谈举止的卡尔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自己的事业,都是有所增益的。”

“妈妈,你更适合成为一名政客或者商人!”

“我们的荣耀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支撑,所以,尽量少做那些任性的事,你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力道,露丝暗中叫痛,为了一个‘美好’的体形,这个时代的所谓上流社会的女人必须忍受这种致命的束缚而甘之如饴。在露丝看来,这未免太不公平了,难道只为了给别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感官,就得整日穿着这种如同刑具般的衣服吗……

11点20,赖弗杰赶了回来,他现在对这位少爷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卡尔竟然跟曾两度使美国经济起死回生、操纵着20世纪初帝国的天秤,有“华尔街的拿破仑”之称的美国金融巨头、皮尔庞特?摩根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这是连现在的家主奈森?霍克理都无法做到的事。

原本摩根因身体不适而取消了这次搭乘泰坦尼克号回纽约的‘豪华之旅’,但看了陈燃的信后却当即表示,自己与这位年轻的‘小友’关系非比寻常,为了能促膝畅谈,临时决定搭乘泰坦尼克号一程,到法国瑟堡下船。这绝对是连美国总统都不曾给过的天大的面子。

将情况如实告诉了陈燃,赖弗杰恭恭敬敬的拿出已经加工妥当的坠饰和一份相关文件,“少爷,过程很顺利,现在它就是真正的‘王冠碧钻’了!”

接过首饰盒,打开看了看,又拿起文件阅读了下,陈燃将剩余的百多克小金锭推回了赖弗杰的手里,“记住,我会比父亲更出色!”

赖弗杰当然理解陈燃这句话的含义。“我明白!谢谢少爷,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

“嗯,很好!时间不早了,安排车辆,我们该去海洋码头了!”……

从皇家圣雷莫到安普顿码头并不算远,汽车只是十分钟的路程。尽管现在的汽车比1个世纪后的电三轮车的舒适性都不如,但毕竟是最时髦的产物之一,是身份的象征,更关键的是,还是一种无声但有效的通行证,汽喇叭一摁,行人纷纷让路,实在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要好的太多。

泰坦尼克号,作为到目前为止最大最有声望的载人邮船,有足足11层楼那么高,即使她浮在水面上的部分,也高过这时安普顿的任何一幢建筑。现在,她正安静的停泊在41号锚地,以自己的无可比拟吸引着成千上万双目光对她致敬。

在一百年后,在客流高峰期间,中国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火车站所聚集的人都要比这里多数倍,所以,除了对泰坦尼克号这艘庞然大物略有感叹之外,陈燃对码头上挤满了乘客、来送行的家属、行李搬运工和海关检查人员的熙攘一幕,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如果真要非说出点什么感觉来,陈燃对这里将有三分之一需要自己拯救,另外三分之二的人感激他对他们亲人好友的拯救感到有些飘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么!”一下车,露丝绷着脸看了下眼前的泰坦尼克号,转身扶着手杖、捏着宽大帽子的帽檐,带着几分任性和不屑对陈燃道:“不会大过茅里塔尼亚号!”

陈燃知道,在此时的露丝眼里,这是一艘装她去美国过囚笼般生活的奴隶船,心情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爽,贬低一下众人眼里的‘世界之最’,除了发泄以外,正是叛逆和想被人重视的一种表现。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长不过259米,排水也才66000吨,比茅里塔尼亚号的32000吨多的不是很多!”他不准备给露丝留什么面子,不同于影片中卡尔那‘大的多,豪华的多’的空洞回答,陈燃拿出了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数据去证明露丝的错误。

“对这艘船你知道的很多么?”露丝又问。

伸手掺出露丝的母亲,陈燃嘴角一翘,“我知道的很有限,除了舵重100顿,最大的船桨重22吨,其他的已经都告诉你了。”

“先生,先生!”一名没什么眼力劲的安检员凑上来对陈燃道:“先生!请您到另一边上行李!”

将行李单和50便士递给他,简单的点点头,“拜托你了!”说着给了赖弗杰一个眼色,由他拉着那个嘴里说着“我的荣幸,请随时吩咐”的安检员去核对行李了。

露丝掺着陈燃的手臂走在最前,后边是露丝的母亲,再后是拿着随身行李的两个女仆。一行5人从通往头等舱的悬梯登船。

刚走到中途,附近一艘拖曳船突然拉起了汽笛,呜的一声短鸣!

在嘈杂的这个场合,别人也许根本不会留意这汽笛声,身为冒险者的陈燃却洞察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枪声!

非常隐讳,非常急,而且是一连两枪。并且开枪的人距离他的位置并不算远,很可能就在身后的人群中。

“哦!”

“啊!”

“天呐!”……

送行的人发出了唏嘘和惊呼声,陈燃的眼角只看到一个庞大的阴影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斜前侧甩向了他和露丝。

“小心!”一个身影从后边飞扑了过来,摁倒了露丝,并在之前推了陈燃一把,力道很大,将他推翻出了护栏外,如果是原来的卡尔,这下恐怕早就栽水里了,不过陈燃要好很多,虽显狼狈,但仅仅是礼帽和手杖都掉进了水里。当然,这也是有意为之下的结果,以陈燃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轻松躲开这样的危险而不被任何普通人察觉。

那个庞大的阴影,也就是一捆断开了缆绳的货包贴着护栏的边呼啸着荡了过去,重重的落在了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哦!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走在后边的露丝的母亲捂着胸口惊吓过度的喊,她甚至需要后边吓的扔了行李的女仆扶着才能站立。

陈燃状似艰难、略带狼狈的翻进梯道内,“我要就这件事情找本船的相关负责人,这样的疏忽应当受到最强烈的谴责!”他显得怒不可揭。

而这时,那个从后边扑倒露丝的人已经扶露丝站了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吓的花容失色的露丝惊魂甫定,先看了下母亲,又瞟了陈燃一眼,这才抚着胸看这个救她的年轻人。

碧绿的眼睛,金黄的头发,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洁白的牙齿,还有那阳光的笑容,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这是个典型的日耳曼——雅利安血统的男人,身体欣长,年轻而帅气。

发现自己几乎半倚在这年轻人怀里,并且一只手还被他仅仅握着,露丝急忙抽手并向后退缩。

“哦!抱歉,真是失礼!”年轻人有些涩然的笑笑。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和我的未婚妻!”陈燃显得很真挚的向年轻人道谢,并走上来扶住还有些心慌手软的露丝。

“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陈燃继续保持着很绅士的风度。

“杰克,杰克?道森!”年轻人宏声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和得意。

“道森先生,你也是搭乘泰坦尼克到纽约的吗?”陈燃故意略带几分骄气的上下打量着杰克。

“是的!”

“那么,我和我的未婚妻想邀请你明天一起吃晚饭,不知道能否赏光呢?当然,我会事先跟侍者支会一声的。”

“好啊,没问题!”杰克表现的不卑不亢。

“好,就这么说定了。请原谅我们先告辞,这里不方便谈话!”陈燃笑着冲杰克点了下头,扶着露丝向船内走去。

b52-b56,正向它的名字‘宫廷套房’一样,是集奢华于艺术为一体的头等贵宾客舱。这里的多处细节都模仿了法国的凡尔赛宫,很多家具都充满了路易十五风格,也就是后来被称做洛可可的装饰风格。

这类风格的家具、装饰以体现婀娜与优雅见长,因为正是在路易十五执政期间,形成了18世纪以女性为中心的沙龙文化。由于是少数人的社交活动,所以选地一般在空间比较小的房间里。

洛可可的装饰风格非常适合尽显小空间的豪华与典雅,可见泰坦尼克号装潢上确实费了一番心思。

不过,普通客房也许是窄小拥挤的,宫殿套房却不同,这里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紧小低矮的感觉,更有着繁复的如:前厅、小厅、休息室、吸烟室、娱乐室、健身房……多间屋室以供不同的用途。

而最被陈燃看好的是那一溜摆着木几、细藤躺椅的外廊室,这里的采光非常好,可以直接领略海上的景色,廊室里还有盆栽芭蕉等绿色植物来点缀气氛和掩盖仍未完全散尽的一丝油漆味。

装潢适度、简约明快,这正是陈燃喜欢的那种,如果能随心所欲的话,他宁肯搬到这里住,也不愿意面对房间里那上等的柚木和黄铜装饰、吊灯和壁画,精美的浮雕和艺术作品,印度和波斯的地毯组成的让人眼花缭乱的缤纷空间。

跟随在陈燃身后两步之遥的是船上一名服务贵宾房间的侍者领班,登船时发生了惊险一幕,是必须向尊贵的客人表示歉意的。当然,仅仅是一个侍者领班,诚意远远不够,他来只是表现的殷切一些,先小心伺候着,真正的致歉另有安排。

“先生,这个廊道的两头是从内闭锁的,专供您们使用。”

陈燃一手拿着光洁的香槟酒杯,一手拎着瓶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并卡着腰,自顾自的、细致的打量眼前的景物。

“皮尔庞特?摩根先生诚挚的邀请您以及家人共进晚餐。”

“嗯!转告摩根先生,我感到非常荣幸,会准时到。”陈燃并没有回头,走到一木几旁,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琥珀色的香槟,这酒很对他的口味。

“好的先生,您还有别的吩咐吗?”侍者领班已经看出了陈燃并不想被打扰。

有些倨傲的示意退下,在侍者领班的告退声中,陈燃继续向内走,并从临海的窗户眺望了下外边的风景。

这时,泰坦尼克号已经在三艘拖船的拉动下缓缓离开了海洋码头。她依次驶过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庄严号、费城号、圣路易斯号、海洋号和纽约号邮船,鸣笛向它们致意。

这艘46000吨的大船似乎对其它船只很有吸引力。在水流吸力作用下,纽约号邮船的船身开始向泰坦尼克号靠拢,幸好锚链和缆绳及时地拉住了它。泰坦尼克号的拖船伏尔甘号把纽约号的船身顶了回去……

就这样,世界上最大的邮船开始了它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航行。

廊室里,确定这里已经再没有其他人,陈燃侧头对着打开的、暗藏于领内的通讯器道:“周漪,李珂,听的到我说话吗?”

过了不长时间,右耳内的微型收听器中传来了周漪那悦耳的声音。“非常清晰。”

“看到登船时发生的那一幕了吗?”

“当时我和李珂在码头上,以很不错的角度看到了完整的过程。”

“有什么感觉。”

“那个杰克是冒险者!”李珂的声音响起。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陈燃回道。

“用汽笛声掩盖枪声,射断缆绳,人为制造事故。速射、精准射击、动作也很敏捷,看样子能力跟生化危机时期的李珂水准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高些。”周漪说。

“汽笛声也十分巧合,我怀疑有人配合掩护。”李珂接着分析。

“嗯,应该人数跟我们差不多,暂定为5人好了。既然上演‘英雄救美’,那么目的显然是露丝或者‘海洋之心’了。”

“海洋之心要不要……”

“不用!放你那里反到更安全。”

“是不是由我找个时间潜行侦查下?”李珂问。

“暂时不用!既然主宰没有在信息中提示泰坦尼克号上有其他冒险队,想必对方也不知道,所以才早早的暴露了自己。我们已经掌握了先机,并且我们拥有的一些东西,很可能是对方任务的核心。既然拿着肉,就不怕苍蝇不来,先静观其变。明天晚餐,周漪熟悉下那个杰克的气息,再想办法查探他跟什么人往来!”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从那杰克的表现来看,似乎比较崇尚直来直去的强硬作风。”

“嗯!我会注意的。你们的舱房房号是?”

“b41-b43,在船的另一侧。”

“好的,随时保持联络。”

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陈燃悠闲的迈着步子往回走。舱房中,赖弗杰正监督着服务生放行李,而两名女仆则在露丝的指挥下摆放着画匣中拿出的油画。

“不对,是好多幅脸那张!对对,就是这张!”

“全都拿出来吗?”一名叫艾玛的、年轻的、很有些姿色的女仆问。

“对,这房间里需要些颜色!”露丝这样说。

倚门看着这一切的陈燃心下恻然,豪华的装修、鲜艳的花卉,这里已经够色彩缤纷的了,居然还要堆满各色颜料涂抹的油画,难道非得装点成杂货舱才满意?

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露丝,我说过,你应该先去休息一会儿,伶俐的姑娘们完全可以做好这些事,只需要你吩咐一下。”

“不,这些画我要亲自摆放!”露丝拿着一幅灰色调和土黄色调为主的黑人画像道:“它们实在很棒!像在梦里一般,真实却不合逻辑。”

“画家叫什么名字?”艾玛插嘴问。

“毕加索什么的!”露丝显然对创作者的了解并不多。

陈燃知道,西班牙人毕加索,近百年来的西方艺术,举其重要者,恐怕除了野兽主义之外,没有一支不是肇始于他,或被他吸收而善加利用的。他的创作是多元化的,揉合了稚拙与娴熟,在人性的释放、自我感情的突出方面极有造诣。

这位活了93个年头的艺术家,一生画法和风格几经变化,而露丝手中的这几幅作品,正是他刚从‘玫瑰红时期’进入‘黑人时期’的作品,此时他虽未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作品中粗矿刚劲的风格已经形成。不过在人们仍缅怀‘宫廷贵族’的这个年代,他的画的选景和取材以及风格并不能被广大的上层社会人氏接受,因此价格低廉。

抿了一小口酒,陈燃微笑道:“曾经有人指着一幅画问毕加索:‘你的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猜猜毕加索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露丝扭头望着陈燃问。

“毕加索说:‘你能问一朵玫瑰花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噗哧,露丝被逗乐了,“这个毕加索还挺风趣的!”歪着头想了想,她问陈燃,“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燃笑了笑,没吱声。

“对了!你觉得他的画怎么样?”问了这个问题后,露丝有点后悔,这个纨绔子弟,哪对艺术有什么研究,他的爱好除了烟和酒以外,恐怕就是听一些飞短流长,然后挖苦或幸灾乐祸一番了。

将香槟酒瓶塞回了冰桶,陈燃信口侃侃而谈,“造型能力非常坚实,汲取其他画派的艺术手法改为己用的能力似乎也很突出,稚拙与娴熟的结合运用体现的淋漓尽致,创作算的上缤纷多变、不拘一格,每一幅作品都倾注了足够的热情,并且人性、感情的释放方面也很杰出……但是,我不喜欢!”

露丝听陈燃娓娓道来,先开始是不屑,然后是讶然,再后是吃惊,最后简直就是震惊,陈燃的评价不但极具专业水准,并且见微知著、一针见血,中肯、语言到位,没有一丝空乏的感觉。

露丝看着陈燃有点呆了,如果说出刚才这番话的是个极具眼光的艺术方面的评审员或者资深画师,她还能以仰慕的心情去赞叹下对方的审美能力,但现在是在她心目中一直跟艺术白痴画等号暴发户公子哥说出了如此精辟的评论,这种心理落差实在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这是卡尔么?这是那个傲慢狂妄、没有丝毫艺术情趣的男人吗?”露丝在心里问自己。

“为什么不喜欢?”露丝有些心神恍惚的问。

“象我这样的年纪,已经不需要从这些作品中汲取深邃,不需要研究。只要作品意境传神,只是简单的欣赏,就足够了!”

露丝当然能够听出陈燃话中的意思,那就是,我本身已经有足够的心理深度和坚定的信念以及良好的人生观、世界观,不用借助别人的作品所传达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更不需要追捧什么……

“天!”露丝的内心在呐喊,第一次,她发现卡尔的眼眸是那样的特别,仿佛蕴含了无限的智慧在里边,而那淡淡的笑容,自若的神态更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竟然,他也有如此魅力的一面?”露丝扪心自问,以前自己是不是一直活在梦里,而忽略了这个男人的优秀!

第三章 摩根

第三章 摩根

因为西方人比较注重晚宴,所以登船后的第一顿午餐吃的很简单,无非是羊排、牛排、煎蛋、新鲜的蔬菜水果、芝士奶酪……陈燃再度表现出了他对这些食物的兴趣缺缺,要了份羊排只吃了一半,便放下刀叉只是饮酒。

见陈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露丝的母亲布克特夫人用丝巾拭了拭嘴角,坐的笔直端庄的身体略微前倾,和声问:“似乎没什么胃口,是登船时的不快引起的吗?”

礼貌的冲这位貌美犹在的寡妇笑了笑,“我只是在为一些商务上的事情担心。泰坦尼克号会在晚七点抵达瑟堡,两个小时后离去。刚才侍者送来口信,皮尔庞特?摩根先生邀请我们吃晚餐,时间似乎稍稍有点局促。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恐怕下午就会先跟他会晤。所以,很可能怠慢了两位……”

布克特夫人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为了保持布克特家的声明而经常斡旋于上层文化圈子的她当然知道鼎鼎大名的摩根。

“你是说那位曾经在上个世纪两度解救米国政府的财政于危难,生意涉及几十个行业,创立的美国钢铁公司,其原始资本是当时美国联邦政府一年开销的4倍的摩根先生?”

“嗯!”陈燃不准备太多的解释什么,他跟这位金融巨擎之前连一毛钱的瓜葛都没有,完全是一封威胁信将两人连在了一起,现在看摩根如此着急殷切的反应,恐怕自己通过信息查询得来的推论有九成九是真的。

“没想到你跟这样的传奇人物还有深厚的情谊!”有始以来第一次,布克特夫人心甘情愿的说了句奉承话。

确实,能让摩根这样的人放下手中的事务、改变行程、屈尊降贵跑到船上,专诚来商谈,这绝对是非比寻常的一种殊荣。要知道在上个世纪,美国政府财政危机,这位摩根先生曾抽着最令当时的美国总统克利夫兰讨厌的雪茄烟坐等总统投降,而克利夫兰不得不以去洗手间为名,每隔5分钟与在外等候的财政部长卡利史尔商量对策……

“听说白星航运公司建造了泰坦尼克号,而该公司正是隶属摩根财团旗下,摩根先生本来是要参加这次首航的,但因身体不适才临时取消行程,是这样么?”露丝问。

对于露丝知道这些,陈燃一点都不奇怪,上层贵族的人们在一块除了飞短流长就是拼命炫耀,跟摩根这样的人物傍上些关系自然是脸上有光,所以当初摩根要搭乘泰坦尼克还不知道被有心人怎么造势吹捧呢。

“确实,不过这类无聊的事情你以后不必去留意,绘画、音乐、陶艺、雕塑……,或者是领略下各地的民俗人情和景致,开阔眼界,陶冶情趣,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好了。在鲜艳的花朵上嗅到钱币上的味道绝不是我想要的。”陈燃风轻云淡的说。

“无聊?……的事情!”露丝母女二人都显得很吃惊,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裸的说法,要知道有很多人想尽办法攀交情,走关系,甚至为此而投入大笔的开销,为的就是广博的人脉,以及在社交圈子里的知名度。

而象摩根这样人物,更是重点攀附的对象,甚至就是比别人早知道些绯闻,也是要出来炫耀个够的。现在,卡尔却说这一切的费尽心机是无聊的事情,那岂不是在说,很多上层人士都是无聊的人?

“当然,荣耀从来都是靠实力铸就的,而不是嘴巴。有钱、有成就的、有实力的,哪怕是粗鲁一些、古怪一点,比如象我,也照样有人会迁就一下。况且,如何让一个家族兴旺、受人尊重,这是男人的事情。让自己的妻子也参与到各类使人头昏脑胀的琐事中,是男人的无能而不是荣耀。”

“你的观念似乎有些保守,现在已经有很多女性参与到了原来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务中,并且她们做的很出色。”露丝很不习惯陈燃这种男人至上的口吻。尽管她同样觉得游走于所谓的上层圈子确实是很痛苦的事。

“嗯,如果她的丈夫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艳光四射、跟各色人物都言谈甚欢、为了一些应酬而酩酊大醉甚至夜不归宿,时不时还跟别的男人进行长达2-3小时的密谈,那同样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总要有人去赚钱,而另一个人照顾家,就如同工厂中的分工明确。叉着腰、蹙着眉、被几个跑上跑下的孩子烦着,然后想着晚上该给赚钱归来的妻子安排些怎样的饭菜,这样的主妇型男人也许会成为一道让人看后、感觉眼前一亮的风景!”

噗哧!露丝被逗乐了,就连布克特也险些忍不住笑出声。陈燃绘声绘色的刻画出一个家庭主妇般的男人,她们甚至能轻易的联想到那男人自期自艾的幽怨样子,然后就是风流放荡、豪气十足的妻子……那样混乱的家庭,实在是想想都觉得怪异。

“好了,两位,我准备去小睡一会儿,最起码得让摩根先生在见到我时,为年轻人饱满的精神和红润的气色而小小的妒嫉一把。也许,这是现在我惟一比他雄厚的资本!露丝,如果你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好做,不妨想想该怎么谢谢登船时救我们那个杰克?道森,我被铜臭腐蚀的脑袋里除了想到用一堆钱砸过去以外,还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可我们两个的安危值多少钱呢?或者说只值些钱吗?这是个问题!”将如何答谢的包袱扔给露丝,陈燃略微的向露丝母女点头致意,然后起身挪开椅子,径自向舱房走去。

直到陈燃走远,布克特夫人才脸色一肃,对女儿道:“感觉到没有?卡尔明显不象之前那么迷恋你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词,要懂得揣摩他的心理,要拴住他的心,明白吗?”

“是迷住他的心吧!用美貌,用身体!”露丝的话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你!”布克特夫人的表情一僵,又迅速的柔缓下来,深知自己女儿的叛逆性格,她知道逼的太紧只能起反效果。要想打动露丝,除了从亲情,再一个就是‘迷惑’。

布克特夫人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露丝,你难道没有发现卡尔身上的不同吗?一夜之间,那个傲慢、粗陋、浅薄、甚至有些暴戾的男人不见了,变的细致、风趣、见解非凡,还有点神秘,他竟然可以让摩根曲意亲请,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认识摩根!你觉得,哪一个卡尔才是真正的他呢?一个没有底蕴、没有修养的人可以表现的这么从容淡雅吗?可以如此风趣的侃侃而谈又不觉得谈话的内容空洞无趣吗?你是他的未婚妻,应该尝试去更多的了解他,也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布克特夫人的这番话显然抓住了露丝的心中所想,她不由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是啊,卡尔前后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现在才是真正的卡尔,而之前一直是种伪装,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露丝那颗属于年轻人的好奇心被不知不觉的调动了起来。

陈燃当然不是去小睡,他是去准备一些魔法道具。

众所周知,大多数魔法都需要咒语的吟唱。咒语的作用是为了调整精神波段到某个频率,然后引发外界的魔力元素产生特殊意义上的和谐与共鸣,从而达到法术的效果。

通过先期的准备,以及一些魔法材料的制作,可以将某些魔法缩短成几个音阶或者某些道具的触发来迅速释放,以应对战斗的需要。这就是魔法卷轴一类物品诞生的原因了。

这类方便快捷的道具没有一个法师会不重视,陈燃当然也不例外。

魔典的特殊性让陈燃不必找一些上好的羔羊皮去集中精神力抄卷轴,而是换成了一种更具艺术性的工作,雕刻。

一根根粗细长短如同成年男人食指的白槲木,其管状的外皮上,需要操控特殊的能够流通魔力的刻刀来细致的雕刻出带有专有功效的符文和图案。

最终的结果,就是使它们组成微缩的魔法阵,再配合灌输在其内并封死的浓缩魔能结晶,就形成了一个个仿佛手雷一般的魔法雷,只要输入少量的魔力触发,马上就会根据当初制作时的设定而产生不同的魔**效。

陈燃称其为黑核,取其黑魔法释放之核心的意思。

一文价格一文货,白槲木是目前陈燃惟一能承受的起其价格的制作黑核的主材料。用它制作出的魔能载体只能使用三次,不过陈燃很知足,任何技艺都要靠无数次的释放、使用来锤炼,才能真正融为己用,变的得心应手。

他现在正需要这类魔法道具的制作来磨练自己对魔力的控制以及体悟精神力的真髓。

他的能力成长已经拥有了两次大的跳跃,如果再不下功夫打好根基,日后恐怕要吃大亏。况且勤奋钻研、加倍努力才是他比别人强的根本原因,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忘记。

初作的黑核问题多多,制作工艺的粗陋而导致效力下降1级并且魔力缓慢泄漏流失,灌入的魔力纯度偏低又使得黑核的稳定性较差,况且陈燃现在也没有专用的兜袋来承载这些魔法道具,所以一共也就做了5枚。

他现在要做的事当然不是现场雕刻,而只是给这些黑核补充流失的魔力,以保证触发时的无误,如果使用时候成了‘蔫炮’,那就不只是出糗的问题了。

灌注魔力主要是依据黑核的法术等级来确定量的多寡的,一般来讲消耗的魔力只是当即施放该法术时的三分之二,甚至一半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不过陈燃目前控魔力差,操作起来就如同抱着大缸,将水灌入细口的暖瓶,十有六七都浪费掉了,给5个黑核补充完能量,他身体中的魔力储藏消耗了尽半。

躺在床上,状似睡眠,实则是通过冥想徐徐恢复魔力,幸亏冥想没什么姿势要求。

冥想要是得盘膝而坐,面向东方,五心朝天,如同老僧入定……那可就麻烦了,估计让露丝看到还以为卡尔跑去阿三的地头受了什么洗礼呢!

正像陈燃预料的那样,下午3时许,摩根派遣贴身的仆人来请他‘喝下午茶’。

跟随着这位年逾花甲、绅士气息比普通上层社会的男士们更浓烈的老仆默然行路,七转八转,最后,老仆为陈燃拉开了一扇通往幽静休息厅的门便躬身离去。

休息厅大约有百多平,三米多高的房顶是直接可以看到天光的大块玻璃宙组成,厅里摆放着各种争芳斗艳的盆栽花卉,连仅有的四根细柱上都缠满了枝叶翠绿的藤萝。

这里看起来象个花房,但湿度适中,采光、通风、空气、布景都是上上之选。

休息厅里只有一张柚木小几,两把做工考究的靠背木椅。陈燃进来时,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端着杯红茶一边小饮,一边欣赏周围的花卉。

休息厅里还有两个侍者穿扮的中年男人,一个靠近门口,一个离老者较近,不过他们那可跟阿诺媲美的身材实在是太壮实了些,以至于礼服根本不能掩饰其彪悍的形象,并且,出现在这里有点破坏气氛。

老者似乎在专心赏花,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而门口附近的那个男人已经一脸冰冷的走了过来。

“下马威吗?似乎很多人都喜欢玩这中把戏!”陈燃心下暗忖,毫不迟疑的迎了上去。

“sir!……”那男人也不过就是刚吐了一个字,便在陈燃有些特别的微笑中没了声息,任凭陈燃与他擦肩而过,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刚刚伸出手,想要阻拦的动作也未改变就完全僵住。

看到这一幕的老者放下茶盏,惊讶的看着陈燃微笑着向他走来。

“弗兰克!”另一名男子朝他的同伴唤了一声,见丝毫没有反应,怒视着陈燃大步迎了上去。

未等老者说话,那男子突然身体有些后仰,然后如同有一双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般脸色迅速憋红,并扮着额头的青筋渐显,表情因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用双手探向自己的脖子,试图减轻痛苦,但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抓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谁比老者更了解这两个男人的实力,仅仅是凭借拳脚,他俩便可以轻松的对付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然而现在却孱弱的如同婴儿,只是在这个银发男子的一个眼神下,就如同中了邪法般失去了战斗力!他惊骇的站了起来,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仍保持着微笑、信步走来的陈燃。

“请坐、摩根先生!不必用那种特别的眼光看我,其实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陈燃冲摩根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悠闲的叠起腿,用曲起的中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弗兰克,倒杯红茶给我!”

视线一直跟随着陈燃动作的摩根此刻不由的望向了门口那如同被定了身的男子,只见他很顺从的走了过来,拿起骨瓷的彩釉小壶,恭敬的给陈燃倒了杯红茶。除了目光稍显呆滞、面部没什么表情外,这个叫弗兰克的汉子竟然与旁人并无明显的不同。

不远处,另一个汉子脸色完全铁青,大张着嘴想呼吸,却没办法做到,他狼狈的倒在地上,仅有的一些挣扎也已显得软弱无力,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死亡已经离他很近很近……

第四章 神棍

第四章 神棍

“摩根先生,难道你不准备为自己的保镳喊停么?他快要蒙主召唤了!”陈燃轻啜着香气浓郁的红茶,风轻云淡的说。

“我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了那快断气的保镳一眼,摩根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妥协只要有一次,就有第无数次,这一生,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要挟。

“是啊!已经活了75个年头,历尽了人生的荣华富贵,能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可以说已经没什么憾事,还有什么可以打动或者要挟你的呢?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对知道那么多秘辛的我比较好奇吧!”陈然替摩根说出了他的潜台词。

“确实是这样!卡尔?霍克理,如果你结束自己的鲁莽,我或许会愿意听听你想要什么!”摩根神态镇定了许多,他极力想拿回谈判的主动权。

“卡尔?霍克理!呵呵,你相信那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会以现在这种方式跟你见面吗?”陈然说着将茶杯轻轻搁置到几上,向前旋转伸出的右手上突然涌现出如烟的黑亮的光芒,“听从召唤,我的仆人……”

随着低沉而严肃的呼唤声,一个以鲜血般的殷红光芒交织成的魔法阵立着出现在陈然身前米许之外的空中。

那魔法阵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无声的依顺时针的方向旋转着,法阵中心的空间迅速扭曲成黑色的能量漩涡,然后变的渐渐向内凹陷。

如同拉满了弓弦的利箭在突然释放,漩涡猛烈的向前喷涌,一只裹在滚滚黑烟中的死神发出令人破胆的低啸扑向地上即将窒息死去的男子。

呛!灿亮如皎洁弯月的弧光闪过,那是死神之镰舞动时的光芒。

被死镰斩过的男子当下没了声息。

死神的镰刀上多了一抹绿色的浮光,它在厅里飘忽的游曳了一个小圈后,便一头扎回魔法阵中心的漩涡中。

魔法阵如同闭合的伞面般向陈然的手心汇成一束红光,然后消失不见。围裹在手上的黑光丝丝缕缕的散去,显出了掌心一枚拇指大小的梭形水晶。水晶内中,一团蝌蚪般带着尾巴的绿光上下游动,仿佛是被封在瓶子里的鱼。如果看的仔细的话,可以分辨出,那光有着模糊的人形的上半身,甚至面孔也有,长相隐约酷似被死神杀掉的男子……

地上男子的尸体,突然泛起一层深灰的颜色,就如同经过了某种黑白照片效果处理似的,所有的色彩能迅速的从他身上剥离消散。紧接着,一丝丝的莹光从身体内透出,继而,整个人都变成了闪烁着光斑的灰烬,缓缓升空,渐渐变淡,了无踪迹,偌大的一个人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在这个世界上留下。

将水晶放到摩根面前的几上,陈然再度坐下,叠起腿,“有的时候,死亡不过是一种状态的完结,灵魂的道路还相当漫长……”

“哦,上帝!哦,我的上帝!”摩根在自己身前划着十字,嘴里应经有些语不成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想到了地狱,想到了魔鬼,想到了灵魂被囚禁并被永无休止的折磨……

“如果耶和华准备救你,我就不会安稳的坐在这里!”陈然冲摩根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顺着摩根的本能思维,陈然推波助澜的一番暗示,无疑向他说明,自己是可以惩罚人类灵魂的魔鬼,如果不合作,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得到解脱!

“皮尔庞特,我已经留意你很久了!既然你笃定财富和实力才是一切的真理,就应该预料到同我的见面!”说这句话时,陈然用上了另一个魔法‘震慑之音’。

摩根瘫软在椅子里,眼睛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脑子里全是自己春风得意时的景象:

“这是个讲求实力的世界,总统又怎么样?还不是需要向我乞怜?”当米国政府因财政危机不得不向他妥协时,他这样对亲信说。

“财富就是你价值的象征,它可以让红衣主教或教皇亲自来迎接你,而不是你满怀感恩去吻他的鞋面!”他也曾对自己的情妇说出这番得意的话。

“我承认金钱无法直接买到真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金钱为你开道铺路,你可以更迅速的感动一个人,而真情,往往正是从感动开始的!”一次醉酒之后,他在阐述金钱的作用时这样说。

…………

现在,这些回忆都成了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诅咒,就仿佛一个即将下地狱的人在最后时刻的良心发现一样。他深深的为自己曾经的狂妄和无知而感到懊悔!

“皮尔庞特,你是愿意现在就跟我走,还是通过一些努力,换取改变结局的机会?”打击的差不多,就该给枚甜枣吃了,何况以摩根现在的岁数,刺激一定要适度,如果瘫了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还有改变的机会?”陈然的这一句话如同敲响的暮鼓晨钟,摩根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不然,我大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前等你,反正你的时间已不是很多!”

“为什么会是您这样的……存在,来宣读救赎……”

“皮尔庞特,有些事情不是身为凡人的你该问的!”陈然果决的打断了他的话。

“是,是!您要我做什么?”摩根唯唯诺诺的应承着。他不敢同陈然刀子般锋利的视线碰触,更不看桌上那囚禁着贴身保镳麦特灵魂的水晶,他低垂着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衣角,额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渗出、垂落,内心充满了惊惧和惶恐。

“改变先要从求得宽恕开始,你要拯救泰坦尼克号上生命!”

“我……”

“不要狡辩!难道我会不知道你已经准备派加利福尼亚号来负责这件事?难道我会不知道那艘船上除了3000条毛毯没有搭乘一个乘客?”

摩根暗暗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嗓子干燥的要命,心跳的厉害,不过,他也更确信眼前这位是特殊的存在了,因为加利福尼亚号现在还只是他脑袋里的一个计划……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加利福尼亚号会搞错方向,错过营救的时间,他们甚至没有及时收到泰坦尼克号的呼救信号。”

“让泰坦尼克号在瑟堡停船或者干脆取消航……”

“有些人的命运是不能被改变的,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出主意。”陈然第三次严肃的打断了摩根的话。

既然主宰安排了救人的任务,那就说明灾难是必然的,改变航道、或打劫这条船让其强行靠岸,只会让事情变的不可预测,万一给整出个深海怪物或者幽灵船的怎么办?穿上还有敌对冒险者虎视眈眈呢!如果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关的话,当初在安普顿时就把泰坦尼克号直接炸沉不更省事?

“是、是!”摩根满口答应。

“北纬41°48',西经500° 14',4月15日零点30分,我要求在那里看到加利福尼亚号。为了以防不测,弗吉尼亚号也要执行营救计划。”

“好的,我等会儿就去安排。”

“嗯,记住,你的这次表现直接影响摩根财团和你的命运。如果失败,米国国会会开始调查摩根财团刻意控制米国财政命运的控告,你将被迫出庭接受国会委员会的审讯,也就是在那种口诛笔伐的声讨中,你将精神崩溃,并在两个月后去世……”陈然又放出一枚重磅炸弹,将历史上摩根的晚年结局提前告诉了他。

摩根听的面容惨淡,嘴角都在微微的抽搐,事实上,以他的人脉和耳目,米国要对付他自然已有风声传来,只是没有想到动作会这么快。现在一想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正是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导致大量乘客死亡,造成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海难事故,使得舆论的压力盖过了所有他所能借助改变命运的渠道和方法,也就是说,每人敢顶风帮他。

并且,船上有很多是社会知名人士,光百万富翁就有57位之多,这些人的死,令上层社会的人们心安理得的冷眼看他垮台!

见摩根若有所思,陈然猜测,他十有**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那么,又该他站出来‘推波助澜’了!

“皮尔庞特!”陈然低沉着嗓子指了指房顶道:“上边那位要借泰坦尼克号惩罚人类的傲慢和对自然力量的忽视,这是注定的悲剧。而你,用最大的努力来演绎一场人道主义的拯救,如何将它转化成光环的力量,我想不用我来教你了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命运的枷锁,而到那时,我自然会再次出现,指点你摆脱政府的麻烦。”

“您,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摩根并不傻,他知道,传说中的魔鬼绝不会做蚀本的生意,但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附身到卡尔?霍克理身体里的魔鬼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神秘的笑笑,“理由你不需要知道,俗世的东西我也不会看在眼里。我指着冥河盟誓,眼前的这个男人,皮尔庞特?摩根,如果能完成我交予的这个任务,我就助他摆脱灵魂坠落地狱的命运。如果能完成之后的任务,他将得到更多!”陈然用深渊语发下了最具束缚力的冥河之誓,然后又以人类语说了一遍。

摩根也算的上博闻广记的人物,曾从一些神学典籍里了解到一些特别的知识,对神魔来说,最重的就是冥河誓言,如果违背,就会完全消亡。

现在见陈然如此发誓,他不由的又信了几分。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冥河盟誓只对神与神之间才具有最高束缚力,况且,陈然哪是什么神明,根本就是个神棍!

站起身,陈然走到摩根身前,右手五指张开,虚空罩着他,嘴中默声吟唱魔咒,摩根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里竟然有丝丝缕缕的绿烟渗出,然后被吸附汇聚在陈然的手心,形成一个烟雾朦胧的光团。

大约3、4分钟,直到再无绿烟冒出,陈然才一收手,道:“放心,我在抽取你体内积压的各种毒素和有害物质,这样有利于你的健康!”

听陈然这么一说,摩根暗自一检查,果然身体比之前清爽了很多,连头脑也清晰了起来,近十年来他从来没感觉这么精神过!

“谢谢您,谢谢!”摩根忙不迭的道谢。

摆手示意他收声,“金钱换不到的生命,我可以给你,但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明白吗?皮尔庞特!”陈然说着将手中的毒素团状似随意的一甩,结果准确的落入一盆花中,那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枯萎,最后成了焦黑一团。

看到这一幕的摩根对陈然的神通更是拜服不已,“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恭敬的回着话。同时,心中涌动起对未来的新的希望。

俗话说,人老有三怪,怕死、多疑、不瞌睡,没人会嫌自己的命长,尤其是摩根这种什么都不缺,就缺时间的人,现在有了陈然的许诺,老摩根那行将就木的心简直就是枯枝发新芽!他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表现出色,别说多活今年,恐怕返老还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为此,跟魔鬼做交易又怎么样?……

按下摩根的‘春心萌动’不谈,陈然最后用的这个法术也绝对是突发奇想的结果。

黑魔法,害命有余,救命不足,仅有的几个诸如‘治疗之触’的负能法术也是救不死生物或是付出与医疗量等同伤害的代价来救人的。而对摩根施放的这个‘毒素抽取’,顾名思义,本来是用于从剧毒生物上抽取致命毒素的魔法,现在却被陈然用在吸取人身体里积压多年的有害物质上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创意。

看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陈然向摩根告辞,“我想,在晚饭的时候,能够听到满意的答复。”

“是的,您的意愿就是我的目的。”摩根如是说。

“很好!晚上见!”陈然临出门的时候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保镳弗兰克如梦初醒,愣神的功夫陈然已经消失在门后。

‘生意’谈妥的陈然心情舒畅,没有回房间,而是上了船甲板。

泰坦尼克号的第四个大烟囱下边有供人日光浴的躺椅和利于远眺的高台,当然,这些设施是只有住在头等舱、特等舱的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陈然兴趣盎然的信步闲游,很有兴致的观察着来往的行人以及各处的景色,享受着英吉利海峡4月温和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扶栏远眺,海天一色、苍莽蔚蓝,浩瀚无际,很有种颓废一扫而空的心旷神怡。

“究竟是景色让人迷醉?还是神棍的成就感在作祟呢?”陈然倚栏而立,自嘲的微微发笑。

“霍克理先生?再次见到你很高兴。”一把柔和的男声从右边不远处传来。

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栗色的柔软头发梳理的丝毫不乱,鼻子很挺,留着修剪的相当整齐的短须,他脸上的线条轮廓很柔和,给人以很易相处的感觉。

结合主宰曾给过的几个重要人物的资料,陈然马上知道了这男子的身份,约翰?雅各布?阿斯特四世。卡尔曾和他有数面之缘,交情并不如何深厚,现在显然只是相遇后礼貌的寒暄。

这时的阿斯特四世虽只有47岁,但他已建立了庞大的商贸、地产帝国。是原来的卡尔想要努力发展处更深厚‘友谊‘的对象之一。

阿斯特哈佛毕业后,就拥有了涡轮机,自行车脚闸和粉碎机的振动器的发明专利。多才多艺的他还著有人类在土星和木星上生活的科幻。在米国和西班牙战争时,阿斯特甚至自己掏钱建立了一个军团,为米国而战,因此他也被称为“阿斯特上校”。

阿斯特此时已有8千7百多万美元的资产,加上他那些发明专利,身价达一亿美元以上,是泰坦尼克号上唯一的亿万富翁,也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他的资产,可以建造11艘泰坦尼克号。(此时的6千万美元差不多等于21世纪的10亿美元)

阿斯特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搀着他有孕5个月的妻子18岁的马德琳,看那眉目传情的样子,两人很恩爱。

夫妻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佣人、一个护士、一个侍从在保驾护航。陈然还知道,为了照顾体弱的妻子,阿斯特这次的随行人员就有十多个,并且,他们入住的是泰坦尼克号上最豪华的房间……

“阿斯特先生,你好。”陈然笑着回应阿斯特的话,同时向马德琳点头致敬。

“泰坦尼克好的房间虽然象凡尔赛宫般富丽堂皇,我却觉得不及欣赏这大海的辽阔来的舒畅。于是溜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免得自己象塞在角落里的书一样霉掉。”

阿斯特听陈然说的有趣,爽朗的笑了起来,连旁边的马德琳也翘起了嘴角。

三个人一边漫步一边闲聊,阿斯特夫妇惊讶的发现,比起卡尔前几次见面时给他们留下的的中规中矩和言之无物的庸碌印象,现在的这个年轻人明显要优秀的太多。机敏风趣的言词、坦诚而让人愉悦的语气态度,还有那让人捧腹、却又值得深思的小幽默以及隐隐透出的渊博的知识和独到的见地,这些优点的聚集无疑使得这次谈话成为一种享受。不知不觉间,阿斯特夫妇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这里的躺椅看起来似乎比钢丝的软床更舒服些,不如我们坐下来歇歇。”陈然指着前边不远处的一排躺椅笑着跟阿斯特夫妇说。

阿斯特当然明白,陈然这是在顾及他有孕妻子的需要,这种不动声色的照顾显然要比挂在嘴边的殷勤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霍克理先生,一起用晚餐怎么样?”阿斯特诚心邀请。

“今天已经接受了一个长辈的邀请。明天怎么样?顺便介绍一位勇敢的年轻人给大家认识!”陈然把登船时的险情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连自己差些掉水里的狼狈样都没有删减。

要知道这时的贵族,是很注重自身形象的,他们让人们看到的往往是最光鲜的一面,象陈然这样不介意自己的糗事、甘于拿自己当教材的人是很少的。也正是如此,让他在阿斯特夫妇心目中赢得了率真、坦诚的好印象,为陈然后来进入真正的绅士圈子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第五章 真相

第五章 真相

告别了阿斯特夫妇,陈燃在通道里碰到了周漪和李珂。

再次见到她俩,就算是陈燃这种眼光挑剔的男人,也不由看的眼前一亮。

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换上了华丽而高雅的衣裙,她俩俨然就是一对吸引无数人眼球的姐妹花。

绝不输于西方人的嫩白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发似黑瀑、眸若点漆,华夏五千年的钟秀神韵孕育了她俩独特的清丽和妩媚。

婉约、素净、含蓄、内敛的东方女子的美态都在那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间显露无疑。

在一票黄头发、蓝眼睛中,那凹凸有致而又不会太过的身材曲线,愈发显得卓尔不群,风姿独特。

“怎么啦?小神棍?没见过美女?”周漪夸张的用润洁的嫩手在陈燃眼前晃了晃,“回魂了!”

“忽然觉得,还是东方灵秀的美更胜一筹!”陈燃嘴角微翘,笑了笑。

虽然只是含蓄的赞美,周漪粉嫩的脸上,还是爬上了一丝羞喜的红晕,她能感受到陈燃那淡淡语气中的真挚,没有虚假,没有做作。

“专程等我?”

“是!”

“哦,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吧!”陈燃四下看了看,这里过往的人不多,但毕竟是公用通道。

“跟我来!”李珂和周漪头前引路,陈燃在后边若即若离的缀着,一行三人七拐八拐来到c走廊的一扇门前,看看四下无人,李珂迅速拿出钥匙打开门,三人溜了进去。

略略的扫视了下房间里的景物,陈燃压着嗓子问:“上层人士的行李专用舱房?”

“是!”李珂说着拿出把柄特别厚实、看起来工艺颇为复杂的钥匙递给陈燃,“泰坦尼克号上所有重要通道的锁和主要房间的锁已经有了电子记录,可以第一时间打开。”

这种钥匙被称为‘万能匙’,它的前端是可变形塑胶,插入锁里,可控制膨胀,填充内部空间并压下锁簧钮,形成专用匙,然后储存在匙柄的记忆芯片里,下次开锁时,可以在第一时间匹配成形,跟原钥匙比起来只慢0.2秒。李珂给陈燃的是芯片记忆容量最小的,可以最多储存50种普通钥匙的信息。

“泰坦尼克号地图”李珂又递给陈燃一个粗水彩笔模样的电子卷轴,展开它,是一个立体的地图,可擦写涂改,想要绘制必须用卷轴一头顶端的针孔摄像头录入该处的横视图和俯视图,这也是主宰空间出产的实用道具。

“看来你们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好好放松一下自己,这让我有些不高兴。不过,这么快就仿制了钥匙和完善了全视图,还是要赞一下,非常棒!”

“总不能坐等你骗完一个又一个!”李珂冷冷的回应着。不过眼睛里刹那间的情绪流露让陈燃知道,小小的夸奖她还是很受用的。

笑了下,陈燃没有跟李珂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问道:“那么两位小姐来找我,是对我跟老摩根的谈判有些迷惑么?”他的通讯器全程都是开着的,所以在休息厅里的那番对话,周漪和李珂并没有漏听哪怕一句。

“嗯!是这样。我们想知道你推断出的、关于泰坦尼克号沉没的事件真相,以此来决定,是要帮帮你,还是安心的享受一次海上假期。”周漪咬着下唇轻轻的笑着,有些狡黠的味道。

“这是一个需要些时间来叙述的事情。”陈燃走到一个大行李驮的后面,腾出两个行李箱,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莱斯利伯爵,薇薇安小姐,请坐。”

周漪袅娜到陈燃身前,提着裙子的两边、双腿交叉微屈,上身略前探,稍稍颔首,向陈燃施了一个这时西方女子的回礼。然后抿嘴有些俏皮的道:“陈教授,请开始您的‘历史课’吧!”

“我不是个好学生!”李珂抱着肩膀靠着行李驮,神情举止更象个叛逆的小太妹。

陈燃拉过个行李箱,以一个自我感觉比较舒适的姿势坐下,“哦,那我还是不讲课了,说书吧!你们从哪一段开听?”

“给我们说说摩根吧!你为什么选中了他,还装神弄鬼的把个老人欺负的那么惨?”周漪叠着腿,单手支在膝上托着腮,一副聚精会神要当个好听众的样子。

略略整理了下思路,“看过《泰坦尼克号》没有?”陈燃这样问。

“当然看过!我记得当时还为杰克和露丝的爱情哭鼻子了,比较憎恨的就是你这个大坏蛋!卡尔?霍克理!”

“卡尔,他其实是个好人!”陈燃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

“好了,进入正题。还记得电影开篇时,那段放给年老后露丝看的、电脑制作的船沉的示意图吗?”

“记得,船身断成了两截,前边先沉的,然后带动后半截翘起,最后完全沉没。”李珂给出了《泰坦尼克号》的标准答案。

“事实上是断了三截,或者说,中间那截因为相对来说太小,不能称之为‘截’,而应该称为‘块’。这一部分在最后的沉没过程中被水压压散了。”

陈燃停了停,继续道:“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我们先回忆些相关数据。

1985年,人们在纽芬兰附近海域发现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残骸。探索者们利用各种先进技术,企图揭示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原因。

然而,潜入水中的人只能看到泰坦尼克号的外观,却无法探查由于冰山撞击造成的‘创伤’,因为轮船的裂缝已被厚厚的泥沙深深掩埋起来了。

这个状况一直到1996年才得以改变。该年8月,一支由几个国家潜水专家、造船专家及海洋学家组成的国际考察队深入实地进行了探测。

他们的声波探测仪找到了船的‘伤口’。‘伤口’并不是92米那么长,而是有6处小“伤口”,总的损坏面积仅有3.7米—4米。

研究人员为了增强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利用那些数据在计算机上模拟了灾难发生的过程,结论是肯定的:当时进水的6个舱室并不是平均进水的,有的进水量大,有的进水量小,这说明撞开的洞口有大有小。

泰坦尼克号被认为是一个技术成就的定点作品。其中比较津津乐道的便是安全性。

两层船底,由带自动水密门的15道水密隔墙分为16个水密隔舱,跨越全船。16个水密(不进水的)隔舱防止她沉没。

这样一来,其中任意两个隔舱灌满了水,她仍然能够行驶,甚至四个隔舱灌满了水,也可以保持漂浮状态。当时的人们再也设想不出更糟糕的情况了,所以称泰坦尼克号为‘永不沉没的船‘。一个船员在航行中对一个2等舱女乘客西尔维亚?考德威尔说:‘就是上帝亲自来,他也弄不沉这艘船。’

虽然6舱进水,但是因为洞口并不算大,并且水密隔舱的性能非常好,所以,泰坦尼克号本可以坚持更长的时间。”

“你是说泰坦尼克号的沉没虽然跟同冰山相撞有关,而沉的如此之快是另有原因?”虽然通过陈燃和摩根的对话,周漪和李珂已经知道这次事故别有蹊跷,但现在听闻陈燃的详细解释,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

“是的,在确定这个可能之前,我收集了一些相关的重要信息,大概罗列出了这样几条疑点:

1,

船体钢板有问题。1992年,俄罗斯科学家约瑟夫麦克尼斯博士在文章中写道:‘敲击声很脆的船体钢板,或许使人感到它可以在撞击下被分解成一块块,——实际上是从船的侧面被扯开了口子。‘美国科学家对船体钢板的研究结果也证实了上面的看法,当时的钢板有许多降低钢板硬度的硫磺夹杂物,这是船体钢板非常脆的原因。

这个疑点表明,泰坦尼克号的选材是不合格的,并不是向外界吹嘘的、倾全力打造的不沉巨轮。

2,泰坦尼克号开始它的处女航的6个月前,即1911年9月11日,泰坦尼克号的姊妹船——奥林匹克号在离开南安普顿出海试航时,船舷被严重撞毁,勉强回航并停靠到了贝尔法斯特港。不幸的是,保险公司以碰撞事件的责任方是奥林匹克号为由拒绝赔偿,而奥林匹克号的修理费用异常昂贵,当时的白星轮船公司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困境。更糟糕的是,如果6个月后泰坦尼克号不能按时,那么白星轮船公司将面临破产。

这个事故跟造成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创伤’及其相似,同样是船舷严重撞毁,而重中之重就是,除掉一些细节,奥林匹克和泰坦尼克的船结构是完全一样的。出了类似的事故,再建造第二艘时,居然仍然没有重视船前边的几层隔水舱过低的问题,致使泰号前舱浸水后,有条不紊的从隔水舱的最上端依次淹进其他隔水舱内,导致船必沉的结局。

3,泰坦尼克号曾经突然改变航线。

这不仅仅是为了拿‘蓝带’奖而走捷径向纽约进发,同后面的疑点遥相呼应,改航线很可能是为了跟加利福尼亚号汇合。

4,遭遇冰山后,有人看见大副默多克跑到高高的船桥上去眺望。

这个更进一步的证明,跟加利福尼亚号汇合并不是一个空想。

5,后来的调查报告显示,在船员船舱里竟然没有一个双筒望远镜。

致命而且可笑的低级错误,就像上战场只带胶皮子弹一样。

6,朱利尔斯?皮尔庞特?摩根本来也计划乘坐泰坦尼克号,但在前两天,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旅行,可是轮船沉没后两天,有人发现他正和法国情妇幽会,与他一起取消行程的有55人。

既然精神那么好,泰号又是财团旗下航运公司的旗舰,理应参加首航,为其造势。取消行程的这55人,有一半据称平时跟摩根来往密切。

7,从泰坦尼克号遗骸处打捞上来的3600多件物品中,竟然没有一样东西上面刻着泰坦尼克的标记。

我们之前入住的皇家圣雷莫酒店,一个咖啡杯底部都有酒店的标志,对于泰号这样的标榜着档次的豪华邮轮来说,使用没有任何没有标志的物品是不可思议的,这决不仅仅是物品损坏后的赔偿问题。

8,当时出现在北大西洋上、离泰坦尼克号仅18海里的加利福尼亚号除了工作人员和3000件羊毛衫和毯子外,没有搭载一名乘客。

可爱的‘加号’,它是去‘接人’的,但先被浮冰层所困,后又搞错了方向,这可不单单是愚蠢那么简单了。

9,事故发生后,泰坦尼克号的船员和乘客一致声称,他们是在轮船经过冰山后才听到船身内部有爆炸声的。据当晚许多挤在救生艇上的生还者称,他们曾在出事现场见到过一艘船,它发出像探照灯一样奇怪的光芒,他们曾希望这艘船来营救,但它没有。”

探照灯般的奇怪光芒,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潜艇,我最前边提到的泰号中间缺了一块,结合船员和乘客声称的船身内部的爆炸声,是不是可以假设,这声爆炸就是潜艇发射的鱼雷导致。而它也是泰号快沉的原因。

“9大疑点结合沉船的调查结果,充分的说明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有预谋的**?”李珂问。

陈燃点点头,“所以,昨天晚上同你们分开后,我给老摩根写了封威胁信,今天早上派人送去了他的府上。结果,他迫不及待的来见我了。”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阴谋呢?”周漪问。

“概括的说,白星轮船公司把已经损坏的奥林匹克号伪装成泰坦尼克号,并安排了海难来骗取一笔巨额的保险金。执行者是一艘德国潜艇,船中间的那一块,就是被他们的鱼雷击中而大量进水,并在最后导致船从那里断成两截。船上的内应是后来饮弹自杀的默多克,幕后策划跟摩根脱不了关系。”

“1912年有潜艇吗?”李珂问。

“1888年,世界上第一艘可以施行鱼雷攻击的佩拉尔电动潜艇下水,1906年,德国的u-1潜艇服役,这种潜艇能下潜到30米深度,在海上持续航行18天。1912年泰坦尼克号遇难时,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德国已开始出动潜艇在北大西洋巡逻。”

“既然是可以掌控米国财政的金融巨擎,怎么会为一笔保险金出此下策?”周漪不解。

“对摩根财团这样的机构来说,形象是无比重要的,海上运输一直是摩根相当看重的业务,世人皆知。然而正是在这个业务上,白星轮船公司却面临倒闭,这样的事,摩根绝不允许发生。于是他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这个噱头,想到了海难,想到了用同属白星轮船公司的加利福尼亚号进行人道主义救援,想到了借此大做文章,名声、金钱两不误。”

“但我还是觉得蹊跷,就算摩根是打的这副算盘,但既已经跟冰山相撞,为什么还要发射鱼雷?这样一来,无疑给营救造成了巨大的困难!”周漪不解。

“确实是这样,但如果将当时的国际背景考虑进去,事情就不难想象了!”陈燃解释道:“米国政府对于摩根纠结其他几位富商,三番两次借经济危机大发横财早有不满。一个人掌控一个国家的财政,风光当然是风光,但是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不难想象。米国在一战以及二战前期一直扮演什么角色?”

“隔岸观火!”李珂说。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人家在那火拼,他们在那里拼命发展经济,制造武器,兜售给双方。所以,米国这时跟德国早就暗通曲款。”

“你是说这艘德国潜艇不仅仅是听命于摩根那么简单,它还是米国扳倒摩根的一个重要筹码?”到现在,周漪终于明白了。

“很可能是这样。负责营救的加利福尼亚号也很有问题,关键时刻掉链子,而且是一掉再掉。泰坦尼克号的沉没让摩根财团声名扫地,社会舆论的压力很大,还死了那么多社会名人、百万富翁,没人愿意这个时候站出来帮摩根。于是米国借这件事的影响,将摩根操纵国家财政的控告正式立案调查。在接受国会委员会盘问时,摩根精神崩溃,是不是真的精神崩溃呢?这个同样很有悬念。二月后摩根去世。这里最关键的就是,从调查到精神崩溃再到他去世,时间很短,摩根还没有妥善安排财团的后事,就惨淡拉下了人生的帷幕。后来,米国成立了国家储备局,算是对摩根这支影响财政的有形之手的纪念吧!”

“你的意思是,摩根最后的死也是……”

“墙倒众人推!政治的黑暗从中可见一斑,浮华背后的肮脏,永远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上位者的一个决定,一个意图,往往就牵动了无数百姓的命运,这就是人类社会。”陈燃以这句话作为了这次冒险推测的总结。

行李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有些真相,确实让人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也许就是种悲哀。

1912年人类社会社会的生活节奏远不及现代的紧张忙碌。尤其是政客、富商、名人等等组成的这个生活圈子更是讲究井井有条、温文尔雅,这让过惯了危险、刺激生活的陈燃三人有种看着别人那磨蹭样都替他们着急的不适应感。

周漪和李珂名义上的父母今晚就会在瑟堡下船,现在又听完了陈燃的‘泰号阴谋论’,李珂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点事情做做了。

“或许,我可以扮演一个平民的小姑娘去下边的2等舱、3等舱以及统舱看看。”李珂转移话题,打破了沉默。

“嗯,以游玩的心情四处转转也不错,不一定非要有什么结果,‘海洋之心’就是一块最好的磁石,有心人自然会被它吸引而‘浮出水面’。”

“我呢?我做些什么?”周漪问陈燃。

“感觉一下这个年代上层人士宴会加舞会的奢靡生活。也许会遇到象我们一样的冒牌货也不一定。毕竟你对气息的感应是我们之中最强烈的。”

定下这种笼统的任务也是迫于无奈,船上两千多人,就算有完整的名单,要一一对号入座、找到敌对的冒险者和或许存在的新人,也绝对是件艰巨的任务。按陈燃的话说,“搞出那么大动静,先被发现的一定是我们!所以,除掉隐藏和伪装,这是一次关于忍耐的考验,沉的最稳,忍的最久的那一方,更有可能赢得致胜的筹码。”

同周李两人分开时已经接近六点,赶回宫廷套房,露丝正在穿衣镜前试裙子,见陈燃进来,拿起一件米黄色的套裙,在身前比划着,“卡尔,你说晚宴时穿这件裙子怎么样?”

“简约素雅点就可以,你才是花朵,衣服只是绿叶。”陈燃简单的应付了一句。

他没什么心情乖哄这个小丫头。除了冒险,他现在的脑子里更多的是如何赢得周漪和李珂的芳心。

之所以花力气、下辛苦去追求周漪和李珂,绝非简单的寂寞难耐。事实上,对于陈燃这样把事情想的太过通透的人物,简单生活的乐趣和维继感情的辛劳他自然能想象的出。

至于他嘴里的精神慰籍,孤独度过了十多个春秋的陈燃,如果说他不善于忍耐和享受寂寞,那才是奇怪的事。

想要征服周李两人,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从寂静岭的冒险中体会到了左右结局的力量——核心的力量。

周李加他自己,这是一个相当稳固的铁三角组合,也就是保持冒险中团队主动权紧握在陈燃手中的核心力量。即使是以后按理想阵容增添四名主要成员,那么,再争取1个成员,遇到分歧,投票也占有绝对优势。

如何让这个组合便的牢不可破,除了让周李变成自己的女人,陈燃绝不做他想。女人,是更适合用感情捆绑而不是用道理说服的生物。他需要两个女人因爱而变的盲目些,他需要跟周李真正的同呼吸、共命运!

陈燃心里清楚,相对来说冷酷的性格注定使他无法成为情场高手。既然他需要紧握队伍的控制权,又对周漪和李珂并非无情,那么,不趁《泰坦尼克号》这浪漫色彩最浓的冒险发动情感攻势,等什么呢?难道要等队伍里出现强大的竞争对手?

“心灵,身体,完全的征服!”坐在软椅上,不远处换衣的露丝在陈燃的眼里已经幻化成了周漪和李珂的样子,脑袋里尽是该如何进一步打动这两个左膀右臂兼未来老婆的‘折花’方案。

“这件白色的长裙简约而不失华贵,正如你说的那样。卡尔……卡尔?”露丝提着裙子在陈燃面前扭动腰身,却见他在走神,不由连声呼唤。

“哦!这件挺合身,戴那串黑曜石的细链子吧,更能衬出你白嫩光滑的肌肤。还有,不必为了那西班牙式的苗条身材,绑紧勒带,箍扎鲸骨束腰,取了算了!即使你穿着棉布的普通衣裙,也足够美丽了,否则那些小姐太太们在赞赏你的美丽同时,一定会暗暗嫉妒你太过高调,将男人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要我不扎束腰?”露丝惊愕,要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束腰几乎是证明某女是否端庄淑贤的标志。

“正是!我们是在向以自由著称的米国前进,不必对自己那么残忍,就当是入乡随俗前的热身好了。等到了米国,学那些西部牛仔,穿马裤,带牛仔帽,象男人般分开腿骑马,然后狩猎……”陈燃挑拣了几样户外运动继续应付差事的说。

“啊!真的可以那样吗?”露丝听的眼睛里直冒星星,如果象陈燃说的那样,米国之行又怎么会是前往牢笼呢?简直就是去一个自由的崭新世界。

“到时候我可以象那些朴实的画家一般,去乡村、荒野、田间、山巅取景,去领略新世界的风光么?”

“有什么不可以?乘飞机上天翱翔,乘渔船体验当地土著的叉鱼,或者下矿井看看矿工是如何干活的……难道我们的财富还不够完成这些小心愿?”

“可是……母亲,家里……”

“我们都长大了,要怎么束缚呢?况且,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陈燃笑着打断了露丝的话,“下午的会晤有些乏,我去休息会儿!”说着也不等露丝有所表示,径直向廊室走去。他喜欢那里的藤制躺椅,喜欢那里的简单。

“唔!”露丝有些不开心。以前同卡尔聊天,总是词不达意、昏昏欲睡,现在和他在一块到变的充满趣味了,可惜从今天早上开始,卡尔对她明显冷淡了许多,最起码没有了以前的殷勤。好不容易能说会儿话,也是说不了几句,就以各种理由中断了。

望着陈燃显得有些陌生的背影,露丝心里升起了一丝丝危机感,“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已经不再挚烈了吗?”她头一次考虑是否应该花些心思把握住这个未婚夫的心。

第六章 情妇

第六章 情妇

摩根专程安排的晚宴虽然丰盛奢华,但陈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这个世界,冒险者本来就是最超然的存在,而他这次又扮演了神魔这样的非人角色,于是老摩根身上那在世人眼中名为‘上位者’的荣耀光环,被无限消弱了。剩下的,只是跟一个没什么感情交集的老人虚情假意的同桌吃顿并不怎么合胃口的饭,如此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比较显著的收获,那就是露丝母女对待陈燃的态度明显的多了种认可和恭敬。尤其是布克特夫人,晚宴从始至终,她那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或许在暗暗得意,当初让女儿嫁给卡尔这个选择的明智。又或者,是在为今天的晚宴,必将成为布克特家族又一项可以向外人炫耀的资本而情不自禁吧!”对于露丝这位喜欢被荣耀、习惯周旋于富人之间过悠闲的贵族生活的母亲,陈燃谈不上厌恶,也没有丝毫好感。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喜好将亲人当作筹码的女人,这就是布克特夫人。她的特征似乎正是对所谓的上层人士的最好讽刺——富贵者、情薄如纸。

一顿饭吃了个把钟头,陈燃得到了老摩根‘一切安排妥当’的回复,老摩根得到了陈燃信誓旦旦的保证,宾主尽欢、曲终人散。

之后,老摩根按原计划在瑟堡下船,向他来时一样,没有惊动多少人,低调的乘专车消失在灯火通明的港口码头。

陪着露丝和布克特夫人回舱房,在经过大厅的时候,行在后边的布克特夫人小声的露丝说道:“这位就是玛格丽?布朗,他的丈夫在西部发现了金矿,是这个时代的‘新贵族’!”

对于这位后来被报纸称作‘永不沉没的尊贵的布朗夫人’,陈燃记忆中还是有点印象的。

布朗夫人当时曾站出来要求救生艇回去救那些落水的人,虽然后来被一名船员以生命威胁而没有达成愿望,但她的勇气却被人津津乐道。

比起救生艇上那些保住了性命却丢失了良知,后半生活在痛苦和忏悔中的人来说,直爽到有些粗放、懂得的礼仪也不太多的布朗夫人,却有一颗闪光的高贵灵魂。

然而,当陈燃不经意的看到了这位带着自己年轻儿子上船的女人时,眼神却不由的微微一滞。

原来,眼前这位布朗夫人跟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略显富态的四旬贵妇颇有出入,她看起来要年轻的多,也漂亮的多,金发碧眼、挺鼻深眸,自带一种英挺的气质。而她的儿子,一个有着栗色头发、深蓝色眼睛的大男孩,气质却更象现代的欧美青年……

再一留意,以陈燃的洞察力马上发现了这对母子身上更多的疑点。他们的神色略显不自然,布朗夫人的眼神恍惚,而且呼吸有些急促。而她的儿子,右耳上有三个耳孔,他们的右腕上,带着没经过任何伪装处理的黑色细腕轮……

“两位,你们先走,我去趟洗手间!”陈燃微笑着向露丝母女打声招呼,辨了辨方向,向过道尽头的公用洗手间走去。

一个中年男人拉门而去后,洗手间已经空无一人,站在洗手池边装作整理头发的陈燃从马甲的小兜里掏出怀表,已经是晚八点四十分。

“周漪,你们现在在哪里?”陈燃通过微型呼叫器联系。

“刚送父母下船,正在往回走。”

“还在码头?”

“嗯!”

“想办法绑个男人回来,长相越普通越好,身体要相对结实些的。不能死,不能残,我有用。”

“出了什么问题?”

“凌晨3点,还是c走廊的那间行李舱,我们见面谈。”

“好的。”

短暂的紧急联络结束,表面上‘涛声依旧’!

这个时代的富人习惯于过一个个的宴会加舞会的音乐轻奏、觥筹交错的生活。这是他们保持感情、维持人脉、结交更多‘有用’之人的重要途径。所以,此类集会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吃饭、跳舞、享受,而是隐藏了无数的别有用心、甚至刀光剑影。

没人喜欢这种交际活动,但有人可以在此中如鱼得水、获取好处。布克特夫人就是典范之一。

当布克特受邀去参加舞会的时候,陈燃以下午同摩根的会晤过于劳累为由,婉拒了与其同行。不喜拘束、又觉得那些富人思想狭隘的露丝也借机摆脱了这种对她来说枯燥乏味、如坐针毡的应酬。

“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看书、画画,或者……”已经回到了舱房的陈燃四下看了看,冲有着栗色头发和奶白色肌肤的女仆招了招手,“艾玛,你那里有没有没穿过的新衣服?”

“有,少爷!”艾玛微笑着回应。

习惯于留意细节的陈燃今天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艾玛望向他时,目光里似乎多了点什么。比较起另一个显得有些刻板的女仆,他挺认可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爽朗女孩。

转头对露丝继续之前的话道:“或者你可以换装,然后看看平民们的聚会是个什么样子,在那里,吃饭就是吃饭,玩乐就是玩乐,气氛要比富人们的宴会热烈的多。”

陈燃的提议让露丝眼前一亮,说实话,她想透透气、想更自由一点都要想疯了,但她还是装出了几分矜持,“去那样的地方,可以吗?”

看露丝那喜形于色的样子,陈燃哪还不明白她的心思,继续鼓动道:“你不是想领略大千世界的种种乐趣吗?这正是个试验的好机会,有维持秩序的船员,又有艾玛陪同,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那,我就这个样子不可以去吗?”从本性上,露丝还是受‘尊卑有别’思想影响较深的,要她穿佣人的衣服,尽管是新的,也觉得怪怪的。

“灰姑娘去参加皇宫的舞会时,为什么要穿那么漂亮的衣裙和水晶鞋?仅仅是为了与众不同吗?如果你显得另类而扎眼,又怎么能更好的融入、更好的感受属于另一个文化圈子的趣味呢?记着入乡随俗的道理,就当参加化妆舞会好了!”

露丝听的频频点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了,她用尽最后一点克制道:“卡尔,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很抱歉,我需要草拟一份协议,是关于同摩根先生合作的议项。晚上回来,将今天的见闻当成故事说给我听好了。”

“一言为定。”

“嗯哼!”

露丝和艾玛欢天喜地的去为‘化妆舞会’的游戏做准备去了,一直站在陈燃身后的赖弗杰等露丝消失在视线中后,略前倾着身体道:“少爷,让布克特小姐这样……”

陈燃扬了扬手,阻止了赖弗杰继续说下去。“一个渴望新鲜和刺激的心是不能用笼子关的。不用为这样的事情担心,平民并非只有豪爽和热情,也有粗鲁和下流,让露丝亲身体会到这些我觉得很有必要,吃些小亏未必就是坏事。”

“是,少爷!是我没能领略您的用意。”

“赖弗杰,我有事情要你去做。杰克?道森,就是中午上船时见义勇为的那个年轻人,去查查他的住处以及底细,我想知道他更多的情况,再考虑给予怎样的报答。另外,再查一下一个叫玛格丽?布朗的女人的舱号,我对她丈夫在米国西部的发现很感兴趣,也许可以通过她联系谈谈。”

“好的,我这就去办。”

“席琳,你也去陪着露丝一块去散散心好了,这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陈燃对另一个女仆这样说。现在,宫殿套房里只剩下了他自己。

将身边的人支开,陈燃是为了准备一个比较特殊的魔法‘魔壶术’。这是个五级黑暗法术,陈燃目前能使用的最高级别法术。

魔法的操作是个高危险的过程,尤其是使用这种刚刚学会的高等法术,其驾驭的难度就如同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牧民去驯服烈马般,稍有不慎,就容易伤到自己。

况且,五级法术陈燃现在还做不到默发,或者制成黑核,其过程除了咒文的咏唱以及肢体动作的协调、还会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并出现相当明显的声光效果,他可不希望被露丝等人看到这一幕。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陈燃才笨手笨脚的将法术完成,用一枚鸽卵大小的绿宝石,制成了时效为7天的魔壶。

再看陈燃,如同用百米冲刺跑了个马拉松般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他喘着气将魔力收集器拿起来,上面的指示针赫然达到了7,陈燃暗叹,自己的浪费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魔力收集器是个如同充电电池般的道具,它会将一定范围内游离的魔法能量吸收储备,然后作为充能式魔法武器的能源棒用。

按照收集器上的魔力计量单位计算,使用魔壶术需要消耗的魔力值为2.5-3,然而,光是收集器回收的能量就达到了7,也就是说,如果考虑到一部分魔力在四散的过程中流失这个环节的话,陈燃花费了最少4倍于这个法术的能量来完成了这次施法,他现在使用起这样的高级法术,其过程简直就像个喷壶一样四处漏能量!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陈燃闭着眼在廊室的躺椅上歇息,脑子里仔细回忆着刚才施法的每一个过程。总结错误,体会细节,以求能在法术的使用上有所领悟,有所精进。这就是陈燃给自己拟定的循序渐进的研修计划。

在躺椅上歇息了没过多久,就听到脚步声响,由远及近,不是皮鞋或高跟鞋的声音,而是软鞋发出的那种轻微声响。

陈燃微微瞭开眼皮一看,昏暗而带着丝暖意的黄色灯光中,向他袅娜而来的竟然是女佣艾玛。

陈燃很想问她:“不是让你陪露丝去玩‘化妆舞会’了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但转念又一想,还是忍住了。艾玛敢于违背主人的命令,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他躺着没动,只是微微冲艾玛一笑,静待她的进一步举动。

艾玛径自走到陈燃身边,很不客气的撩裙跨坐在陈燃的大腿上,两手支在陈燃的头侧,俯下身子,几乎与陈燃嘴贴着嘴,带着几分腻音道:“支开那个性格叛逆的露丝,是不是想人家了?”

原来如此!下面发生什么,也就心知肚明了。

……

胸衣一扣,再向上一提,宽松的长裙向下一放,稍稍拉拉微褶的衣角,一切的春情便都了无痕迹。看艾玛那俐落的动作,这类的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去洗漱一下,去休息一会儿,等回到美国,选套幽静点的宅子安顿下来吧!”开这种空头支票的时候,陈燃有点微微脸红,好在光线昏暗,并不明显。

“哪怕只是让她小小的开心一下,也比什么都不做好!”陈燃默默的想着。

吃干抹净、占够了便宜,然后一声不吭的拍屁股走人。这样的事他还做不到,陈燃想着,也许保险柜里的那些现金在最后时刻可以做为一点补偿。虽然不是很多,但买处差不多点的房子或开个小买卖什么的应该足够了。然后就是尽可能的让她活过这次船难,这就是他能为艾玛做的事情。当然,这样做不仅仅是补偿,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灵的一种安慰,虽然感觉远远不够,但总算是聊胜于无。

然而对艾玛来说,陈燃的这句话无疑是对她身份的一种重新确认。从女佣到女人,一个字,却天壤之别。

象艾玛这样的女人图的是什么?当然不可能名正言顺的被霍克理家娶进门。

情妇,然后最好争气点为卡尔诞下个继承人,这样的结局已经是相当理想了。如果陈燃兑现刚才的话,无疑等于要为艾玛买处房子把她养起来。

虽然有可能一辈子不能登堂入室,但见惯了豪门奢华的女人有很多宁肯紧守着那着那一点点梦想,希望它能成真,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整日忙的一身臭汗而归的男人去当只知洗衣、做饭、带孩子的黄脸婆。

陈燃的话简直让艾玛欢喜的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那感动的样子,陈燃内心的愧疚不禁又填了几分。“这**一刻,这糊涂账,该要如何去算……”

前脚艾玛欢天喜地的刚出去,后脚赖弗杰就进来了。

“少爷,您刚才实在是太大意了!”赖弗杰这样说。他显然是指门外连人都没安排,里边就搞这样的小动作,被谁撞见,都会很难堪。

“确实!是我大意了!”陈燃的思绪迅速从情愫纠缠中退出。他警惕的意识到,赖弗杰何时进了外边的房间,他竟一无所觉,这要是敌人借机奇袭或是美人计,那可就太危险了……

第七章 计划

第七章 计划

1912年4月10日晚,泰坦尼克号处女航的第一顿晚宴,包括下等舱乘客的酒水饭菜都安排的非常丰盛,晚宴之后,还有联欢活动。

露丝在席琳的陪伴下,恰恰赶上了在3号统舱里由平民们举办的一场质朴的、别开生面的联欢。

虽然现场的空气充斥着微酸的汗味同呛人的烟草混合的刺鼻味道,虽然这里提供的黑啤酒对露丝来说如同泔水一样难喝,虽然混乱的现场还有不知哪个男人趁机吃了她的豆腐,但她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奔放的舞姿、真挚的笑容、高涨的热情、粗鲁但坦荡的言语,这一切都让露丝的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在这里,玩就是玩,不做作,也不功利,且没有太多的关于行为举止的束缚,这正是她所想要的自由。

陪着露丝的女佣席琳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感受,这样的联欢对她来说,就象天天给你吃玉米面、你绝不会还拿它当珍馐美味一样,实在太平常。

况且席琳惆怅的和想要得到的,绝非露丝这种吃饱了、喝足了、穿暖了、住好了,然后谈论什么生活情趣、寻找所谓的精神享受。

她的家里还有1个弟弟、两个妹妹,席琳靠给霍克理家做女佣挣到的微薄薪水勉强能供弟弟和妹妹上学所需,目的无他,就是能希望自己的亲人将来能过的好一点。

在这个变迁的年代,如果没有学问,注定要一辈子受苦,就连有钱人家请佣人,也是先紧着知书达理、识文辨字的。

生活中的琐事早已将席琳的心磨练的没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梦想。什么‘自由’、‘品味’、‘艺术’,远远不及多挣些钱在新年的时候给弟弟妹妹添身新衣服,然后看他们开心的模样来的实际、重要。

对于这个布克特小姐,她只能说,富人家的小姐是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度量的。但是对于命运,伺候在有钱人身边的席琳有时在内心中仍有小小的不满。

仍拿布克特小姐举例,如果是个平民的出身,那绝对是另一番景象!那年轻漂亮的脸蛋并不是就她才有,那不敢恭维的、时不时发些小姐脾气的性格更是诸多麻烦的根源,而修养、气质、学识对与普通人家来说,只是有了过好点日子的凭借。

还在为吃饱、穿暖、住宽敞些的屋子而努力奋斗的一家人,绝不会有那么多闲钱去让你培养艺术细胞、陶冶情操,磨出一双有裂口或厚茧的手倒是很有可能。可以想象,那副为了生活奔波的疲惫模样,跟现在的风光差的不要太远!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但,两种不同的思想却足以说明这个世界在穷人和富人眼中的差距。

“小姐!马上要到零点了,我们该回去了!”席琳第三次小声的催促露丝。

“嗯?已经这么晚了吗?时间过的可真是快!”露丝像个玩性正浓的孩子,对这里的热闹恋恋不舍。

好在贵族式教育的惯性约束依然存在,露丝还不至于没有分寸到一再贪恋玩乐的时光。

一边往回走,露丝一边叽叽喳喳的对席琳诉说着联欢中那些对她来说新鲜有趣的事。而出于身份,席琳充当着合格的听众,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哎,两位!你们要去哪?前边是高等舱房,平民是禁行的。”刚准备拐进a走廊,一位负责治安的船员伸手示意两人停止前进。

“去哪?我们当然是回自己的舱房!”挺好的谈话气氛被小船员破坏,露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对不起,愚人节已经过去一个星期有多!”那船员半开玩笑的说了句。同时,他借着船上的灯火细细打量了下露丝和席琳,压低了几分声音,自以为是的又道:“这里不比酒店,老爷们大都带着家眷,是不会需要你们的特别服务的。”

这船员之前的工作是个高级酒店的侍者,他把二女当成想靠自己的姿色傍富翁的女人了。

在这个时代,类似的龌龊和不耻,象他这样服务过富人的侍者实在见的太多。仪表堂堂和绅士风度之下掩藏的猫腻,实不为外人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露丝气的面色铁青,嘴唇都在哆嗦。

“这是我们的名函,快向布克特小姐道歉吧!”席琳带在身上的身份证明拿出的有些晚,主要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嘴这么‘毒辣’。

挨了耳光的船员刚要发作,就看到了席琳递上来的名函,接过来仔细辨别,果然不假。哪还顾得上自己发红的脸蛋儿,急忙没口子的向露丝说好话、赔不是,住宫廷套的小姐绝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搞个不好被辞退,勒令在下一站爱尔兰的昆士敦下船,返回安普顿的路费都是笔不小的花销,就更别说丢了这份月薪20美元的好工作的苦恼了。

“小姐,饶了他吧!”席琳也帮着求情,她是知道这样一份工作的来之不易的。有钱人老爷小姐们的一句话,往往就能影响那侍者一生的运势。

“他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是我听过的最严重的侮辱!”露丝愤愤的道。

凑过去,席琳压低了嗓音道:“小姐,我们现在穿的是平民的装束,他搞错也是情有可原。况且,这件事传开了对您的声誉会有影响,也会让少爷难做……”

席琳的提醒让露丝认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确实,一旦事情捅出去,就不止是小船员语言侮辱富家小姐这么简单了。一个有了未婚夫的富家小姐,换上平民的衣服跑到统舱里玩耍,这绝对是那些贵妇们愿意添油加醋渲染一番、然后再争相传诉的闲话!

于是,由席琳出面警告了小船员几句,例如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就唯他是问等等,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就这样揭过了。

“席琳,真有女子送上门去做那种事?”走在廊道上的露丝突然问。

“是……”咬了咬嘴唇,席琳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怎么可以为了钱……”露丝说了半句说不下去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情形?区别不过是自己是被迫并且实情不为人知罢了!可是,谁又能说,那些轻贱自己的女人就都是为了金钱和物质而自甘堕落?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人,b52舱房离外甲板廊道并不算太远,象当初偷溜出去时一样,两人很快就回到了房间。只不过,经这么一闹,开心的感觉早已冲的淡不可察。

更衣室,仿佛做贼般心带余悸的拍拍胸口,露丝一边卸妆,一边随口说:“席琳,幸亏你带着名函!”

“是少爷要我带上的!”席琳回道。

“原来是这样!”露丝微微一怔后,心中顿时生出另一种滋味。“原来,卡尔早就对此类事情有所洞察。这就是那个自己曾以为一无是处的男人,是自己以前对他的认识不足,还是因为自己始终含着某种忿忿不平来看待他所致呢?”

沐浴梳洗完已是零点40有多,露丝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只有昏黄的台灯还亮着,卡尔呼吸沉稳绵长,显然已经熟睡。

再次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丝发现,卡尔身上那曾令她厌恶并有些窒息的感觉变的淡薄了许多。

以尽量舒缓的动作钻进被窝,身子稍微滞了滞,露丝向卡尔靠去,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脸颊轻轻的触着他的肩膀,心里升起了一丝丝安稳。今天,卡尔变了很多,希望,一觉醒来,他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凌晨2点半,昏睡剂喷过去,陈燃抽出了胳膊。露丝回来他知道,露丝的小动作他也知道,不过,主宰给他的任务不是将泰坦尼克号上的女人全放倒,并且那种运动对体力和精力的消耗都很大,直到现在,陈燃的精神力还有些集中方面的困扰,脑子里总飘过和艾玛翻云覆雨时的情景。

陈燃知道,作为一名魔法师,始终让精神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是十分必要的。那么,类似大喜大悲,男女欢爱的事情恐怕要尽量少做了。虽然不必禁欲那么苛刻,但放纵这个词,显然永远跟他无缘了!

以他的灵敏身手,在这个时候去c走廊的行李间而不被人发现,当然没有什么难度。进到屋里时,周漪和李珂居然已经先到。

陈燃见周漪和李珂都是一身紧身战斗装,而自己却穿着睡衣、拖鞋,轻笑着说:“2点53分,时间上虽然没有耽误,但我还是觉得很失礼!”

“某人要我们将这次冒险当作度假,却忽然下达了一个高难度的命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大活人偷到船上,并且只给了不到20分钟时间!”周漪没好气的道。

“是某人的错,某人失察,某人让两位担心了,某人让两位辛苦了!”陈燃团团打个罗圈揖。

“说事吧!”李珂表现的软硬不吃、水火不侵。

“一些新的发现,让原来的计划变的漏洞百出,我们有必要重新商定一下。”陈燃将傍晚遇到布朗夫人以及他的发现说了一遍。

李珂听后确认道:“他们是冒险者,而且是新人。”

陈燃点头,“更重要的是,他们跟杰克有着相近的血统,日耳曼人。”

“欧洲区的冒险队?”周漪听以前的冒险者提起过这类事,因为是传闻,所以并未太在意。现在,两个大区的冒险队竟在泰坦尼克号上不期而遇了。

“虽然他们暴露了目标,丧失了先机,但我们的问题也紧跟着来了。我们在客场作战!”陈燃沉声道。

“你是说我们的相貌?”周漪和李珂马上明白了陈燃的意思。

“是的,因为是角色扮演,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你们姐妹,以及我,就应该是这个模样。但冒险者却不在这个约束范围之内。就像我一眼就分辨出布朗夫人应该是个富态的四旬女人,并且是只身一人前往米国,稍对《泰坦尼克号》了解的人就应该知道,就算冒险中的人物都略有改动,但也不会离谱到出现典型的东方人面孔。”

“幸亏行动还没有展开!”周漪庆幸。

“嗯,之前的行动取消。侦查由我操纵傀儡来完成。”

陈燃又道:“既然发现了对方的新人冒险者,那么证明我们的新人冒险者也是存在的。根据现在这种格局来分析,对方的资深者是平民,新人是富人,而我们是富人,那么新人很可能就在平民舱。”

“嗯!乘船的富人我已见了十之**,确实没发现东方人。”周漪印证的说。

“这个人什么身份,怎么擒获的?”陈燃指着地上有着一头金发的年轻男人问。他被绳索紧缚着,并且处于昏迷中。

李珂答道:“监督邮件搬运工作的,最后清点小件时被击晕并藏匿,我用瞬闪将他带到这里。”

“辛苦你了。对了,瞬闪时可以带物?”

“目前,总重量不能超过100kg,包括自己身上的衣物装备。”

“已经非常了不起。”陈燃赞了一句,继续道:“我来说下新计划,我会使用一种法术将自己的灵魂,简单的说就是思维意识转移到这枚特制的宝石中。”他说着拿出那枚散发着流光的宝石。

“当我的灵魂进入宝石后,可以感知10ft每级范围内的生物。魔壶术是五级法术,也是我目前可以使用的最高级别法术,感知范围理论上是50码。我可以侵蚀这个范围内灵魂级别相近的生物,也就是说,目标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头猪,但蟑螂、苍蝇之类的就不用考虑了。

侵蚀的过程是一次精神和意志的较量,以我目前的能力,除非被侵蚀的是有相当于5级施法级别精神力的偏执狂,否则应该是我获胜。

法术成功,我将侵占并全面接管对方的身体,而对方的灵魂被囚禁在宝石内。占据新的身体后,第一次需要30分钟-1小时的适应时间,控制傀儡身体的时限目前是每次不超过48小时。

届时,我的本体就是一具仍在呼吸的尸体,不具备任何防御能力,即使被放光血我也无法感应到。”

“你要用新的身体去侦查,而我们负责守尸?”李珂的话听起来有点噎人。

“呃……差不多是这样,当然,我还需要你们的接应,船上是有禁行限制的。”

“搞套船上侍者的衣服,再来套普通船员的。”周漪道。

陈燃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

“如果你控制新的身体时,发生意外,会怎么样?”李珂有些突兀的问。

“宝石和我的本体在50码内,我会马上苏醒。”

“否则呢?”

“死亡。”

“我不同意你的做法。这等于剥夺了你的能力,然后去冒险。”李珂斩钉截铁的说。

“确实有一定的危险,但胜在出乎意料。除非对方有高我三级的法师使用‘真鉴之眼’,否则即使我站在他面前也不会被查出丝毫异状。”

“如果对方有嗜杀型的成员,或者选择了接近安全范围内的人全部灭口这样的策略,你很容易丧命。”李珂继续坚持。

虽然语气平淡,脸上也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但陈燃还是感受到了李珂对他的关心。

“谢谢!”陈燃深深的注视了李珂一眼。

“我只是不想假期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法术而提前结束!”李珂冷然辩驳,可在陈燃听来却是‘越描越黑’的典型反应。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那样做的危险性……”周漪涩然道。她有些自责,也有些担心。

毕竟说起跟陈燃之间似有似无的暧昧关系,她比李珂更显得情深一些。可是一个不够关注对方死活的女人,让人很难想象她对对方有较深的爱意。

“周漪你不必道歉,听我把话说完。”陈燃一手拉住周漪,一手牵着李珂。李珂挣了挣,但没挣开。陈燃暗笑,如果李珂真要挣,将他连人带数米外的门一起甩走廊里都没一点问题。

“使用傀儡身体只是为了寻找可能藏身在平民舱里的我们的冒险队新人。打探日耳曼冒险队,我决定从布朗夫人这个切入点下手。催眠术就足够问出很多情报。但,为了让过程更完美些,今天夜里我们就不强闯‘民宅’了,明天赶早,从一份特别的早餐开始!”陈燃胸有成竹的说。

第八章 接触

第八章 接触

清晨6点40,a37号房间。

梆!梆!梆!敲门声响。

隔了一会儿,“谁!”门没有立即开,里边传来了年轻的男声。

“有您的电报。”

“是不是搞错了?”

“a37,布朗夫人的,没错。”

门拉开了一个罅隙,露出了半边脑袋。

然后,门内的人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

中招,搞定。

对于普通人,只需同陈燃眼神的一个对视,甚至看到的仅仅是来自他一个肢体动作,催眠术也可以发挥功效。

骗开门,陈燃又进屋将布朗夫人一并催眠,对紧跟而来的周漪和李珂道:“好了,1个小时后他们会恢复自我,并忘掉这段时间的所有事。这里交给你们,为了避嫌,卡尔需要回房间重新起床!”

蹑足潜踪回到自己宫廷套,陈燃弄出些轻微的响动,然后去洗漱,换衣服。期间,露丝也醒了,“这两天你起的很早。”她睡眼惺忪的说。

“嗯!借这次旅程,定好了几宗商务洽谈,今天上午是莱斯利伯爵。”陈燃梳理着头发。

“没有时间陪陪我吗?”不自觉的,露丝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放下梳子,陈燃从镜子里冲露丝微微一笑。“下午也许有时间。嗯……晚上还要同那位勇敢的年轻人一起用餐,昨天在甲板上遇到了阿斯特夫妇,他们也很想见见这个年轻人。想好了如何报答他的勇敢了么?”

露丝耸耸肩,“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事件么?妈妈说、给些钱就可以了,可我觉得那样显得有点轻率……”

“见机行事吧!也许他去美国需要一个事业上发展的机会,又或者想学点什么技能。人脉、我们还是有一些的,我想,没有什么比赠予‘希望’更令人心动的了。当然,我们以尊重和满足他的个人意愿为主。”

露丝听的频频点头,卡尔对这件事的重视让她很是增添了几分好感。

陈燃在整理立领的雪白衬衣,他对18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几款西方贵族衣饰非常喜欢,只要选择得当,不会太华丽,又足够庄重,穿起来也显得很精神。

“对了,昨晚玩的开心么?”陈燃问。

“嗯哼!”自从刚才一听卡尔又有事情安排,顿感有些意兴阑珊,本来,她是想和卡尔好好聊聊的。

似乎很理解露丝现在的心情,陈燃走过去从后背轻揽住她的肩头,解释道:“年轻人,总是要努力些的。我得向父亲证明、自己有能力接过家族产业的担子。这显然是每个象我这样的男人的烦恼……至于你,我建议再去睡一会儿!充足的睡眠是保持美貌的重要因素。或者,在这个晴朗的早晨去感受海风的清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记着要多穿些衣服。”

听着卡尔的温言款款,感受着那只大手传来的力量,露丝觉得心里有一点点温暖。“很抱歉,昨天回来的那么晚……”她仰着头注视着卡尔的眼眸说。

在那里,露丝没有找到一丝不满。

“嗯,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是替你自己。因为你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回到镜前,陈燃拿起领结为自己系上。“告诉你个小小心得,快乐这种感觉只索取到八分就好。”

“为什么要剩两分?”

“一分留作缅怀和回忆,一分留作渴望下次的动力。一旦太尽兴,其后的平淡会让很多东西变得索然无味……”

倚着门,露丝注视着穿衣镜前的陈燃,忽然觉得他有一点点英俊,有一点点与众不同的味道。是淡然、是从容、是睿智、还是神秘?又或都有那么一点,她说不清出……

猛然意识到自己近期来思想上的转变,露丝有些吃惊,又有些暗自好笑,“女人是否太容易感动了?……”

作为佣人,艾玛和席琳起的很早。席琳在服侍布克特夫人,而艾玛听到房间里卡尔的说话声,便进来看看她的主人兼情人有什么需要。

“早晨,艾玛!”陈燃冲艾玛点头微笑。

“早上好,少爷!”艾玛还礼。

“请帮我把帽子和手套递过来。”

“不吃早餐了吗?”露丝问,其实她是希望能跟陈燃多说会儿话。

陈燃接过了艾玛递过来的帽子和手套。“我去餐厅用些就可以,那样可以快一点,争取能在午时前结束会晤,陪你一起用餐。”说到最后,人已消失在门外。

“为什么总是这样……”露丝不满的嘟囔。

卡尔一夜之间变成了博学、优秀且让人感到亲切的好男人,但也在一夜之间淡薄了对她的宠爱。这让从前巴不得卡尔不要缠的自己太紧的露丝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充满了探知的**,到底,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宫殿套房,对于陈燃来说,晨戏告一段落,属于他的平淡表情再次占据了主导地位。

纯洁的爱恋早已留给了青春初始时的悸动,包括对生死与共的周漪和李珂的感情都夹杂了某种绝不属于情感范畴的需要,又怎么会为这个世界的某个人投入太多的情意?这不仅是理智的选择,更是身为一个过客的觉悟,对于这个世界,陈燃就是匆匆的过客。

在餐厅用过早饭,又喝了两杯果汁磨蹭了下时间,陈燃见厅里壁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遂起身去找周李二人。

周漪和李珂的冒牌父母从瑟堡下船后,两人终于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b43-b45套房里连佣人都没留,任她们随意折腾,藏个大活人自然没什么问题。

按照约好的一长、一短敲门,开门的是微施脂粉的周漪。

进了屋,陈燃先询问了下审问布朗夫人的收获。

这次使用催眠术,除了确定了陈燃之前的推测外,得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布朗夫人和她的儿子确实是冒险者,两人跟陈燃他们同一天晚上进入这个世界,然后被一个浑身都包裹在黑雾中的男人告知了冒险的种种。

作为新人,他们的任务相对简单。沉船后存活就可以。但相对的,也有一个约束,沉船之前不得离开泰坦尼克号100米。还有一个分支提示,帮助杰克?道森。

“我和小珂猜测,我们的新人应该也是类似的任务。但这个分支提示是不是意味着两组资深冒险者之间的任务确实有冲突?”周漪在叙述了审问布朗夫人的详细过程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我们先以最坏的这种可能来预防。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算,一切变化应该从今天午后开始。中午12点半,‘泰号’会在爱尔兰的昆士敦,也就是后来的科克停留1个半小时上客及载邮件。之后直至15日凌晨2点20分沉没,再未着陆。我希望能够利用这个上午,尝试一下找到我们冒险组的新人,他们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够安全,最起码,要置身我们的视线之下才算稳妥。”

陈燃决定继续昨晚的计划,用傀儡去平民舱查探一番,正要使用术法,外屋传来了敲门声。

陈燃望向周漪和李珂,周漪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叫侍者服务。

陈燃向周漪使了个眼色,然后向门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让周漪用气息感应探查一下。

周漪凝神感应,很快对陈燃做了个代表可疑的手式。

敲门声再次传来。

略一思忖,陈燃从怀中拿出一张简单折叠的便笺,比划了个打开的假动作,又指了指门外。递给周漪,一拉李珂,藏身在了另一室。

周漪马上明白了陈燃的意思,将便笺迅速放在了外室的桌上,喊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穿着白色短上衣的侍者,个头略矮,长相极为普通。未等他说话,就听紧邻外室的一间屋里传来了周漪带着几分抱怨的声音:“不是让你撤走餐盘就马上回来吗?动作可真慢!将桌上的便笺送到b52宫殿套房的霍克理先生的手中,记住,快去快回,我等回复,办好了多给十美元小费。”

然后,就听见咕咚一声。

三人从邻室中出来,看到了地上倒着的侍者。陈燃再度向周漪使了个眼色,周漪轻盈的一个短纵跃至门口,隔着并未关紧的门感应走廊。

两秒后,周漪关紧门,摇头道:“附近没有其他可疑者。”再看看地上模样普通的侍者,“我们似乎搞错了。”

“未必!”李珂盯着那侍者道。

就在李珂说话的功夫,侍者的模样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那种变化就如同用电脑做出的特技镜头一般,随着骨骼、肌肉、皮肤一分分的细微转变,这侍者很快变成了另一副与之前完全迥异的相貌,而且,竟然是个女的。

“这信笺是什么魔法?”李珂拿起侍者身旁已经打开的便笺,那上边只有几行扭曲的古怪符号,看起来似乎某种文字,除此之外,并未有什么不妥。

“蛇文法印,文字法印的一种,本来是让人无法动弹的,但我叠加了个昏迷陷阱,企图用精神力或魔法道具抵抗的,只要没有通过等级鉴定,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真阴险!”李珂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陈燃坦然一笑,“谢谢!”说着手一抬,一道黑光激发,那假扮侍者的女人迅速被一种有形的黑色光线细密的缠裹住全身,除了口鼻露在外边,全身竟再无一处缝隙,看起来如同个黑色的大粽子或虫茧。‘辛萨博的束缚’,以蛛网深渊的统治者辛萨博的力量编织的茧牢,靠蛮力是无法破除的。

接着再来一个‘深度沉眠’,虽然只是个三级法术,但胜在效果显著,如果没有其他法师帮助破除法术,或者施法者本人解咒,那基本就是一个永久性的植物人了。

“活力榨取!”,又是一个三级法术,淡淡的绿色光芒如同萤火虫的光斑从侍者的身体中浮出,然后化作几缕延绵不绝的光线被陈燃抽取,直到侍者表面再没有光斑浮出为止。

这个法术,陈燃精神力的消耗虽然无法及时补充,但体能上的消耗却可以得到恢复,甚至大有盈余。那被抽取了活力的就比较倒霉了,不睡十个八个小时,恐怕疲惫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真邪恶!”当李珂知道了陈燃对那冒牌侍者做了什么后,奉送了另一句评价。

“看来,对方也有所察觉,他们同样暗中展开了行动。”陈燃拉把椅子坐下,思索的道:“如此一来,在对方发觉自己的伙伴出事之前,还有2-3个小时的相对安全时间,我还是走一趟吧。”

“她怎么办?”周漪指了指地上一头栗色头发的冒险者。

撤掉辛萨博的束缚这个魔法,陈燃道:“先剥光了再说,她没有法师的精神力场,抵抗蛇文法印可能是因为装备了某种道具。先剥光了再说。”

李珂处理囚犯,周漪负责警戒,陈燃施展魔壶术的后半部分。

意识进入宝石,视、听、嗅、味、触,五感全部失去,但陈燃却感觉自己睁开了另一双眼,50码的范围内,任何一个生命的存在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在他的‘眼’里,那些生物都是一团团由深浅不一的光晕组成的立体图形,那光就是生命力,其中最亮的地方栖息着灵魂。光晕有的蓬勃充满活力,象李珂、周漪,有的则缺少了最外围的光泽,那应该就是被吸取了活力的冒险者,还有的则光芒消失殆尽,桌上瓶中的那束花便是如此……

没有太多的时间感知这种神奇,陈燃迅速的执行第二步,灵魂入侵。

进入目标的身体的过程比陈燃想象的要轻松的多。

这不是永久性的夺躯,陈燃的灵魂只是暂时控制这具身体。并且受术法能量保护的灵魂在术法能量耗尽之前,不可能同这身体有丝毫的融合。

这更不是要吞噬对方的灵魂、将其记忆中的信息占为己有,所以不存在精神、意志之间的殊死较量。这只是一次比较灵魂力量的过程,优胜者达到目的,失败者被困魔壶。

40分钟的初步适应后,陈燃缓缓睁开了眼睛。

“是你么?”周漪问。

点点头,“我是陈燃。”

“感觉怎么样?”

“不好,如同穿了臃肿的棉衣。”

“还不错,不用从学走路开始!”李珂挖苦的说,她对陈燃的这个选择始终都不赞同。

“我去洗漱下,换换行头,顺便进一步适应下身体。”陈燃从没有在已经付诸行动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的习惯,况且现在已经是8点50,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宽裕。

此时那女性冒险者已经被彻底剥光,除了信息腕轮,别说是储物手环,连耳钉、戒指都被统统没收。陈燃决定,等会儿回来再对她进行盘查。

‘驾驶’着新的身体从房间里出来,陈燃直奔统舱。2个小时在近千的乘客中找到新人冒险者,希望并不是很大。

就算是统舱,也是8人同住的独立房间,一间间开门找,陈燃需要足够多的理由。况且,那样做太过于显眼,在不知道另一队冒险者第三人资料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撞到对方枪口上。更可恨的是,陈燃对己方新人冒险者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总不能随便敲开一个女性乘客的门,去看她们是不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吧!

于是,寻找新人这项任务实际上只能指望‘命运的相逢’,而陈燃仍坚持探查一趟,更主要的是对比着立体地图‘踩盘子’。

亲身熟悉每一条廊道,每一个起到枢纽或控制作用的房间,将详细的信息储存在记忆里,以便有备无患。

陈燃明白,自从将对方的资深冒险者擒住那一刻起,两个冒险队之间就很难再有回转的余地。

和平,对于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来说,是软弱的近义词,况且就算有心委曲求全,人家未必给这个面子。

第九章 变化

第九章 变化

幸运之神没有眷顾陈燃,转悠到午时将近,甲板去过了,适合集会的几个大厅也光顾了,还抽奖般的推开过十几扇平民乘客的舱房门,都没能找到华人长相的乘客。

最后,陈燃决定冒一次险,去拜会下杰克?道森。昨天赖弗杰已经从从船上的工作人员那里确认了杰克的住处,二等舱e3走廊16号,这跟剧情是吻合的。

象一个普通人一样稳步来到16号门前,陈燃抬起手,却在敲门的霎那改变了方式,大咧咧的拧动门把手闯了进去。

因为陈燃突然想到了电影中杰克第一次来16号时的镜头,推门就进,然后是简单直接的打招呼。他还想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船员对待统舱乘客应有的态度,这才有了临时的变化。

“谁是杰克?道森?”直腰、挺胸、颔首,陈燃尽量让自己显得有几分优越感。

“我是,先生。你似乎没敲门。”杰克在陈燃推门的瞬间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见进来的是个金发蓝眼的中等身材男人,气势顿时为之一泄,但仍表示了他的不满。

“哦,是么?抱歉!”陈燃的回答显得缺乏诚意。“你的邀请函,晚餐的时候要记得带着它,不然进贵宾餐厅会遇到一些麻烦。”

单手将一份烫金的邀请函递给杰克,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用字迹优雅的e文书写而成。

状似随意的扫了房间里其余两人一眼。“好了,霍克理先生还等着回复。”略略向杰克一点头,陈燃当即退出房间,稳步顺着廊道行去。

“唉,船员先生!”后边传来了杰克的声音。

陈燃心中一震,“被察觉出破绽?”

此时已不容他多想,停步、转身,尽量摆出一副略显不奈的样子,“什么事,道森先生?”

认真的看了下陈燃的神色反应,杰克咧嘴一笑,“请转告霍克理先生,我会准时赴约。”

陈燃扬了扬眉毛,翘着嘴角道:“当然是准时赴约,换成我还会好好收拾一番。”

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次‘火力侦查’,陈燃直奔头等舱。之前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他要向霍克理先生回复,所以即使有人暗中跟踪,也没关系。

回到b43,周漪、李珂已经静候多时。陈燃借魔壶第一时间了回归本体。

坐起身,活动着身体,感觉着体内充盈的力量,陈燃微叹道:“失去后才更能体会珍惜的含义。力量回来的感觉真好!”

“怎么样?”李珂的话从来都是简洁明快。

陈燃将2个多小时里发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重点则放在了他在二等舱16号的发现。“除杰克外,还有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男子,感觉象把出鞘的刀子,很可能是冒险者。还有一个20出头的女人,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

“我们的冒险者新人?”周漪略显惊讶。

“可能,但她当时的状态和神情告诉我,她神智清醒,并且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奇怪!怎么会这样?”周漪感到迷惑。

“也并不是太难理解,《泰坦尼克号》是经典的爱情戏。杰克是女孩子心目中完美的白马王子。有些追星族总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灰姑娘’,我们班就有两个这样的八婆。”李珂略带着几分嘲讽,说出了一种可能。

“你是说当这女孩确定了自己乘上了泰坦尼克号,便主动去寻找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杰克?道森?但她应该晓得露丝才是女主角。”周漪仍觉得有些不解。

“我们总认为自己才是理所当然的主角。何况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陈燃替李珂做出了解释。他也基本认同李珂的分析。

周漪无语,好半天,她感叹道:“这就是国内的某些年轻人?”

“向往和追求美好的东西,这很正常。尤其是对现实社会并不真正了解的、处于叛逆期的少年男女,他们接收到的、或者自己让自己接收到的,仅仅是能引起他们兴趣和共鸣的那部分片面信息,时间一久,自然就塑造出了高大全的理想对象。况且,人们都有这山看见那山高的毛病,这一点,钱钟书早在《围城》中给出了一个通透而又形象的比喻。”

“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婚姻也罢、爱情也罢、人生的愿望多半如此……”周漪念出了那段经典语句。

李珂转话题问。“现在呢?盘查那个冒险者吗?”

“她的腕轮上显示的冒险信息是什么?”陈燃反问。

周漪摇摇头,“我们无法查阅。”

点点头,“午休时间,先一起去餐厅用餐吧!”

“现在?”

“这种情况?”

两女几乎是同时疑声说。

“没有关系,最具威胁性的‘变身人’在这里,剩下两个平民身份的,想找到这里都很困难。”

“万一他们之间留有不为我们所知的暗号,强行突入这里怎么办?”周漪说。

“那样的话,他们都会被困在这里。”陈燃说着开始施展法术,随着咒语的咏唱,他用闪烁着黑光的食指在空中连续写下了由黑色烟尘组成的魔文。那魔文分为六篇,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才全部完成。然后,只见陈燃手一张,六篇魔文化作了六张发着光亮的纸,在空中搭成一个正方体,呼的燃烧起黑火,最后成为一个垒球大小、拥有无数镂刻图案的光球,落于陈燃手中。

走到床边,陈燃将光球缓缓的印入女冒险者的前额。抬头向周、李两人解释道:“并不是一个很高级的法术,不过有着非常执着的特性。‘梅斯拉的执着’,任何接触她身体的动作,哪怕是隔着数层衣物,都会触发这个魔法,然后思想会陷入黑色幻境,就是我刚才用魔文造出的那个空间。想要脱困,就必须解开我设的3道谜题,否则思想就无法回到本体。此术法受迷宫深渊的统治者、喜欢设谜题和解谜的恶魔领主梅斯拉仲裁,因为不是直接伤害的魔法,束缚力反到是比某些6级、7级魔法还强大。即使有相当于6级魔法力量的术法或道具干涉破解,也只能将谜题的数量减为1。至于谜题的难度,请相信我的智慧。”

“也就是说,这个魔法陷阱的难易,完全取决于谜题的难度?”周漪问。

“没错!我们是抓了个俘虏,但绝不能让这个俘虏成为拖累我们的包袱,困扰和惆怅的事,让对方去做好了,我们去享受丰盛的午餐。”

“你天生就有成为恶魔的天分。”李珂如是说。

陈燃认真的答道:“嗯,想必以后会有不少人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站错队。”

半小时后,跟剧情重叠的一幕在小餐厅上演。

露丝母女、白星轮船公司的代表、泰号的最初构思者布鲁斯?伊士美以及制造该船的首席工程师托玛斯?安德鲁斯,卡尔和布朗夫人这两个不同阵营的冒险者以及莱斯利伯爵姐妹和布朗夫人的儿子,九个人共坐一桌,在正菜还没有上来前,随意的闲聊着。

“她是史上最大的交通工具。”留着八字胡的伊士美是个典型的英国绅士,略显刻板,略带傲气。他在向众人讲述有关泰坦尼克号的种种。“完全是由安德鲁斯先生设计的!”他恭维道。

安德鲁斯礼貌的回应,“我只负责造船,构思是伊士美先生提出的。他要造最大、最豪华的邮轮,而且要空前绝后,而她现在就在这儿,理想成真!”说到最后敲了敲桌子,安德鲁斯用这个肢体动作来加重语言的份量,以及显示他心情中的激动。

“说的好!”伊士美赞赏道。

“先生,要点什么?”

“鲑鱼!”伊士美回答。

与此同时,露丝拿起了一根带陶制烟管的香烟,旁若无人的给自己点上。自从她发现莱斯利伯爵竟然是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心情就忽然变的很不好。抽这支烟,正是借此表现自己的不满。

露丝所坐位子的斜对角,正襟危坐的布克特夫人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压低着声音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呼!一口烟喷到了布克特夫人的脸上,露丝的倔强和叛逆又开始发作,你不喜欢的,我偏要跟你对着来,就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燃没有象剧情中的卡尔那样替露丝将烟掐灭,而是侧头问她:“想吃点什么?”

牵扯面部肌肉,露丝朝陈燃做了个笑的表情,看起来假的不能再假,“谢谢,亲爱的,我没有胃口。”

“建议你多少吃一点,规律的饮食对身体有好处。”简单的嘘寒问暖了一下,陈燃便不再理会露丝,女人可以宠爱,却不可以娇惯,况且,陈燃连宠爱的那的点心情都欠奉。

自顾自点了份羊排,陈燃继续听伊士美对泰坦尼克号的的描述:“这个名字,取他硕大无比的意思,大表示可靠、豪华,特别是凸显力量……”

露丝对陈燃不冷不热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夹着几分怨气,她打断伊士美的话道:“你听说过弗洛伊德吗?伊士美先生。他研究男性对尺寸的重视,你可能会有兴趣!”

伴随着安德鲁斯会意的轻笑,露丝的话让伊士美很尴尬。不同与原剧情问弗洛伊德是不是船上的乘客的那个寡闻、愚昧的典型代表,就座的这位伊士美的思想并没有那么狭隘,他听说过那个将所有人类的行为动机都往sex上扯的心里学家。

也就在这一刻,陈燃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实际的冒险和电影原剧情会有所出入。就拿《泰坦尼克号》来说,原剧中对人物的塑造,是采用的‘平面型人物’塑造法。

杰克、罗丝代表着光明的人性,他们纯洁、善良、友善、勇敢、有艺术品味、忠于爱情,不但得到船上其他乘客的认同,更得到大银幕下无数观众的彻底认同,是鲜明的‘正面角色’。

相反,罗丝的未婚夫卡尔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面角色’:骄傲、虚伪、贪婪、刻薄,且又毫无品味、心胸狭窄,自然招致所有观众的厌恶和诅咒。

但现实呢?人性是复杂的,没有谁是单纯的存在,好与坏的最简单的一种区分方法就是善恶的比例偏向哪边。这就是陈燃他们经历的冒险和原剧最大的区别!因为有了这个区别,冒险中的人物才显得更鲜活,这里才更象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是怎么啦?”布克特低声斥责反常的露丝。

“失陪!”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露丝扔下餐巾和香烟,拉开椅子就走。伊士美礼貌性的、习惯性的半拉开椅子欠了欠身,这是一个绅士的风度体现,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真是失礼!”布克特夫人打圆场。

“她好呛!希望你能应付的来!”原本属于布朗夫人的话该由安德鲁斯的口中冒出。

陈燃微笑了下,没说什么,起身去追露丝。

泰坦尼克号的后甲板,仍是符合原剧情的一幕,露丝凭栏远眺,一脸不痛快。不过,不快的原因比之原剧情却大大的不同。而且在下层甲板,也没有杰克深情的注视。

陈燃追到甲板,“是什么让你不开心?”他问露丝。

“莱斯利伯爵,哈,原来是个漂亮的女伯爵,还有个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冰美人妹妹,你已经单独和她们在一起一个上午,下午竟然还要如此!跟我,却连多说会儿话的时间都没有!”

“和莱斯利伯爵绝非是品茶闲谈,这个我之前告诉过你。”陈燃没有说谎,他和周漪、李珂在一起的确不是品茶闲谈,而是玩人命。

“是什么样的商谈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我猜你到了晚上又会说‘今天的会晤让我身心疲惫,要早点休息。’这样的话吧!”露丝学着陈燃的口吻道。

露丝的暗示陈燃当然听的懂,他到希望跟周漪、李珂已经有染,可那是讲感觉、讲感情、讲时机的事,水到自然渠成。现在,的确很清白。

“我和莱斯利伯爵绝非那样的关系。”

“卡尔,我也是女人,她们看向你的目光里有什么,我可以感觉的到。”

“别这样,露丝!我不想太多的解释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并且年轻、漂亮、开朗、也很有思想,这是我当初第一眼就爱上你的原因。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是要回米国完婚,请对我有点信心,对自己的优秀有点信心,对我们的感情有点信心!”

陈燃的话显然还算动听,露丝也知道,吃醋是需要有个限度的,太过就是无理取闹了。“嗯,那你答应我,今天晚上、明白一整天,你都是属于我的!”她坐地还钱。

“当然,我这一生都是属于你的!”陈燃嘴上如此说,心下却想着也许该对露丝用些催眠术之类的技巧了……

“对了,上午船员送来一张便笺……”露丝说着从腰腹上系着的宽大丝带内侧取出一张谈不上任何做工的普通的便笺递给陈燃。

便笺没有抬头、没有署名,也没有封贴。陈燃打开只略略了扫了一眼,便淡淡的道:“应该是船员搞错了,上面写的什么我根本不清楚。”

露丝瞅了一眼,见上边是一种一笔一划的方正文字,她之前在大英博物馆曾看到类似的文字,好像是属于遥远的东方国度的。“要不要找人翻译下?”

陈燃摇摇头,“没有必要。我们回去吧,大家还在等着。”……

餐后,陈燃、周漪、李珂再度回到b43房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房间没人来过,那女冒险者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陈燃解除了女冒险者的‘深度沉眠’,然后配合催眠术先使用了另一种魔法,黑暗恐惧。

资深冒险者的神经坚韧程度要远远强于普通人,单纯的催眠术已经很难控制他们的神经,陈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破了这个叫璐娜的女人的心灵防线,套出了大量情报。

璐娜所在的冒险组资深者也是三人,璐娜擅长变形,可以变成她所见过的任何人。走的是敏锐路线,除了速度快,还拥有高恢复、制造和控制液体炸弹的能力。她的手中可以分泌一种体液,这种体液跟空气融合后,具有类似硝酸甘油的效果,所以被她细嫩的小手在身上摸一下是件很危险的事。

杰克?道森的扮演着叫卢卡尔,在上次《毁灭战士》冒险中得到了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成为完美基因人,也是跳跃强化,目前是他们队中各项战斗数值最高的。他跟陈燃一样只经历过两次冒险,一共加起来算是第次强化了4次,因为积累方面还远远不够,目前的特长只是双枪精准射击、速射,格斗技能方面除了军体术外,还没有高级的技能。

最后一个就是目光阴鸷的中年男人,叫高尔察克,水怪基因,耳后有暗鳃,指间可长出蹼,手心还能生出吸盘,身上能伸出青色的鳞片,具有盔甲甲叶的功效。力大暴躁,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动,讨厌火和光,平时喜欢用一只六管加特林机枪。

令陈燃感兴趣的除了这三个变异人的基因外,还有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璐娜是个很有心计和手段的女人,靠头脑和**关系,她是这个冒险组的队长兼大脑,这次来头等舱侦查主要是想找到新人冒险者,因为那样更方便他们在贵族圈子里走动。

同陈燃他们一样,璐娜小队的成员也有着伤害任何一个普通人扣10分,致死任何一个普通人扣30分的恶性惩罚。所以不得不束手束脚的玩计谋,可惜碰上了精于算计的陈燃。运气也不怎么好,情势还不甚明朗,队长先被陈燃他们给擒获了。

至于璐娜他们的任务,得到海洋之心,帮助杰克获得露丝的感情,还有就是在最后时刻乘只浮上5分钟观测的u-1潜艇离开。

从璐娜那里,陈燃他们还知道了关于那个己方新人冒险者的情况。正象李珂预料的那样,这名叫王雨绫的女孩,在瑟堡登船后,直接跑到二等舱16号找杰克,结果被璐娜和杰克套出了情报,他们这才知道,船上还有另一组冒险者,因为新人人物中有一个分支路线是帮助‘卡尔’,所以,陈燃的身份最先暴露。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王雨绫在知道杰克也是冒险者时,主动表示自己愿意加入这一方,结果也许是其‘诚意’打动了主宰,任务信息随之改变,她正式成为了杰克所在这一组的新人冒险者。璐娜他们也有‘养猪’的习惯,当然不介意多个送积分的新人,况且,王雨绫年轻漂亮,杰克和高尔察克也并不介意挑换下‘口味’。

“我们需要纠正她的错误吗?”知道璐娜三人是怎么个亲密关系后,李珂这样问陈燃。

“我们只叙述信息,选择交给她自己。”

“又是每个人的生命由自己负责的理论吗?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少了五百积分,赚这些积分并不容易。”李珂又道。

“强拧的瓜不甜,我只是希望在下次冒险中‘李杰事件’不再重演。我们还是保留一些原则的好,你们以为呢?”

“当然,我们并不希望看到完全的不择手段,否则,要我们怎么能够确信你这个人不会把我和漪姐也当作工具?”李珂理直气壮的承认刚才就是要探知陈燃的态度。

第十章 交集

第十章 交集

陈燃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有些不快。说实话,周漪和李珂三不五时的‘考验’,尤其是李珂很多时候异常直接的话让他很尴尬。那是一种热脸贴冷板凳的感觉,这种情绪的积累让本就不擅长曲意奉承的陈燃会涌起心灰意懒的挫折感。

人跟人相处是最难的,要迎合就意味着改变,要体谅就意味着牺牲,要包容就意味着忍受,除了那些善于自我麻醉、自我催眠的‘阿q’,没人会把打压自我当成一种享受,说到底还是人性的自私。爱和付出,也是有限度的。

“怎么,不开心了?有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要我们快乐的!现在知道这份‘差事’的难度了吧!”李珂似乎察觉了陈燃的不快,但她仍继续挑战陈燃的容忍。

“我记得曾经无数次,我设想过自己以后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我设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几乎所有的优良品质!坚强、勇敢、自信、宽容等等等等。这不仅仅是我父亲的愿望,也是我自己的,谁不想变的出类拔萃呢?”

陈燃有些缅怀的笑了笑,继续道:“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以为可以通过努力积累叠加的这些品质,得到了一些,却也失去了不少。而当初面对的各种可能性和我可能成为的各式人等,也在年复一年的减少。也许现在谈最后还有点早,因为我才27岁。但是我自己确实有种从漏斗的顶端滑落到最底部的感觉,这漏斗就是我人生的各种可能,现在他剩下的可能已少的可怜。”

周漪和李珂不自觉的坐到陈燃旁边,用心的听这个男人难得的情感表露。

“我的性格不太好,有些冰冷,有些机械,有些清高,也许只是羞涩,谁知道呢,清高和羞涩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形态给人感觉就是一码事,为了面子,男人总会装那么一两下子的。”

周漪轻声的笑,她在现实世界是中外合资企业的白领,从头到脚,从气质到外表,都是男人们眼中的上上之选,每天磕头碰脑跑来讨好献媚的不知凡几,她可谓阅历丰富,陈燃说的这句话她相当有共鸣感,很多男人就是死撑面子活受罪,象那句贫嘴中描述的一样,‘冻死迎风站,饿死也不说没吃饭!’

“我的嘴巴有点臭,尽管有时候会说的婉转一点,但说话的内容十有**都不是什么正面褒奖。”

“我的心态有点老,不管干什么总是显得有点缺乏激情,事实上确实也没什么激情。就象喜欢饮清茶一样,我喜欢淡而持久的感觉,回忆起来也充满温馨。而那些闹腾的,早年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你注定是个不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周漪接过了陈燃的话,“比起那些对自己有帮助的道理,女人更喜欢听甜言蜜语,就算明知是假的,仍是如此……”

“我以为象你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中是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东西的。”

“你是说整日被‘花团锦簇’所笼罩,很难产生清醒的意识,从第三者的角度客观的分析和看待眼前发生的事?”

陈燃点点头,“因为你这样的人从开始就走在一条用鲜花铺成的道路上,连草地都看不到,又怎么会明白什么是荒芜?”

“你说的没错,被人宠着、捧着,还有无数人曲意讨好,成天围绕着你转,仿佛生活在云端,确实很难分清真相和假象。”

“也是种生活。”陈燃淡声道。

“尽管嘲笑吧!”周漪嗔道。

“没那意思。这种情况,运气好,腾云驾雾一辈子,运气坏呢,就是先甜后苦。用那句很流行的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见周漪不支声,陈燃又道:“来了这个世界,才跳出了那个局?”

“判断失误!”

“是了!以你的年龄,如果是现在才明白这些,早已不是周小姐,而是某某太太了。”

“看!这就是你不招人喜欢的地方,我的年龄怎么了?不知道谈论女人的年龄是很失礼的事么?记住,我比你小,小很多!”周漪气哼哼的捏了捏小拳头。

“嗯嗯,我错了,你十八,过了年还是十八,不,十七!”

“讽刺我呢吧!”

“没有、没有!”陈燃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谁都不容易,你是见证了一场活生生的悲剧,所以才……”

“这就是你让人害怕的地方。”周漪一怔之后,感慨的说道:“一点点信息,你便能推算出真相,并且从这个真相扩展出更多的内容。在你面前,如同站在x光透视镜前一般**,这会让人本能的怀疑你的很多举动都是计算后的结果。”

这回发怔的换成陈燃了,再一想,遂释然,人要活的一点**和秘密都没有,确实够无趣的。周、李对自己的一再考验,怕也是因为周漪所说的最后这一句吧。

被勾起了回忆的周漪悠悠的继续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我们都是别人眼中的天之娇女……她的恋爱,曾如同梦幻一般完美,深情款款的白马王子,无数的鲜花以及每一天都在进行的浪漫……”

周漪叙述的就如同一部让无数少年男女为之倾倒的爱情肥皂剧,陈燃只听了一个段落,心下已经了然,这种情况放到现实里如果是圆满结局,那就能塑碑立传了。

果然,周漪话锋一转,冷哼了一声,“甜蜜在婚后不到一月便完结,酗酒、夜不归宿、稍有不顺便动手打人……那个男人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是做给人看的。他要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一种虚荣,就象他第一个摘到了山巅上那簇玫瑰中最美的一支一样。”

“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拿自己的老婆当工具!”周漪忽然神情激荡。

“风花雪月都是用金钱堆砌的,没有钱,连浪漫都会变的寒酸,所以,为了钱,其他的都是可以放弃的,只要可以有钱,就可以制造新的浪漫,可以摘另一个山头上的另一朵爱做梦的玫瑰花……”陈燃低沉着嗓音说出了人性中不堪的一种。

“越美好的东西,付出的代价就越昂贵,可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特例,是最受上天宠爱的那个,所以这世上才有那么多‘飞蛾’。”陈燃已经察觉出,周漪的内心隐藏这一段秘辛,而且是需要发泄的那种,他希望周漪能够发泄出来,不过选择的方法显然并不怎么高明。

果然,啪!一个清亮的耳光,陈燃的刺激法发挥了效用,现场的惟一一个爷们儿代那些‘游戏人间’的男人挨了一下,然后,周漪恸哭着扑进了陈燃怀里。“她被好几个男人糟蹋了,还得了病,跳楼……”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此刻,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陈燃只是紧紧的揽着她,这就够了。

陈燃知道,男人和女人,如果没有感情的交集,永远都只能是陌路人。女人,绝少在除她倾心的男人之外的男人面前发泄悲情,所以这一耳光挨了,陈燃反到踏实了不少,只是,这种想法显得有点贱呵……

哭了一会儿,周漪激动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刚才那个耳光道歉:“对不起……”

陈燃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他沉吟了一下,道:“有些男人、女人,他们只爱自己。但还有些人喜欢被人爱的感觉,所以他们也爱对方,就是为了得到更多被爱的感觉。我觉得这世上没人能做到完全的奉献,但可以努力去做后一种人,带着一点点目的,体会爱人和被人爱的感觉。”

“你说的话总是这么复杂,象绕口令!”经过这一通发泄,周漪感觉好多了。她借这句话掩饰自己的羞涩,并趁机脱出了陈燃的怀抱,两人刚才的姿势实在过于暧昧了些。

陈燃涩笑了一下,“我说过,我不太会讨人欢心。”

“好了,说说你吧!别告诉你没有初恋,就算只是憧憬、暗恋,每个人也有那么一段心灵历程的!”周漪趁机挖掘陈燃的过去。

“有,从小就是邻居,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呀!青梅竹马!”周漪有些羡慕,有些吃味。

“她一定很漂亮吧?”

陈燃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漂亮,基本等于脑袋里有大便。“从小长大,她算是比较了解我吧,有爱心,或者说是同情心,你知道的,我那时惨了点。”

“仅仅是同情心?”

“你当都是现在的男孩、女孩么,打小都是人精,打小都早熟。当年我们青涩的时候,哪知道什么是爱。”陈燃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让人难忘的岁月,“说起来我没有变成狂人或疯子,她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女人的母性很伟大!”

周漪知道,‘伟大’这类词汇是种奢侈的东西,尤其是对陈燃这样逻辑思维异常严密的人来说,能用到这个词来描绘,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只听陈燃继续道:“回头想想,说来我们更象一家人,了解的太通透就没了激情,感觉那种爱不象男女之间的爱恋,更象是亲情,也许,这就是分手的原因吧……”

“分手?”周漪感到有几分轻松,又有几分恼怒。为陈燃的那份爱恋已经完结而轻松,为那个女人的不幸而恼怒“你果然不是好东西!竟然用这种理由离开了她,喜新厌旧的东西!”她叱责道。

“我不是石头做的,她当时我惟一的亲近的人,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能跟她过一辈子的,可是除了婚姻,还有什么办法将一个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拴一辈子?”

“她甩了你?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蠢到放弃……”周漪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说漏嘴,后面没了声息。

陈燃却陷入往昔的伤痕中不能自拔,“她说对我的感觉象是最好的朋友,象是哥哥,甚至罗嗦起来象他的父亲,就是不象恋人!……”

“你的心理年龄对当时的她来说太大了,她要的朦胧和浪漫你不能给!”周漪有几分惋惜道。

“是!我后来才想明白……但在当初,当她将一个男生带过来说这是我男朋友时,我的感觉就是背叛,被这个世上惟一至亲背叛,当时我想了107种让那个男人人间蒸发的办法,但即使在最后一刻,理智仍不停的告诉我,即使杀了那个男人,我仍然得不回她,只会让她痛苦,这是我不愿看到的。呵呵,悲哀吧!这就是理性的代价,连冲动一次都显得那么奢侈。”

周漪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以她对陈燃的了解,说是107种死法,那就真是107种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方法。她非常确信,如果陈燃是犯罪分子,绝对是让政府恨到骨髓里的那种人物,想到回放寂静岭决战的最后一幕,一个连自己的死前极限都算计进去的人,本身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你大二便提前结束了学业,是因为她吧?”始终都未发一言的李珂突然问。

“是!当时的我恨不得连这个世界都完全遗忘。”

“可你还是忘不了她!”李珂步步紧逼。

“……生命中,有些东西是永恒的。跟对错无关,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而觉得遗憾。它是你人生轨迹上的光芒,是你生命的鉴证。也许,要你体会这些还需要几年时间的沉淀。”

“不要因为见到了另一个我就下这样的结论!”李珂显然是在说上次寂静岭冒险中那个抱布熊的小女孩。“我们现在过的这种生活,不正是对人性最好的折磨或者说锤炼么?”

陈燃沉默,李珂说的没错,岁月是什么?仅仅是时间吗?不是!岁月是由一件件事组成的集合体。在这些事件中,有一些同你的思想产生了共鸣,让你领悟、让你思考、让你变的成熟,这就是时间的沉淀。而在这里,本来应该缓缓流淌的岁月变成了咆哮前奔的激流,就像本来一生要拍50部电影,而现在1年就要你赶30部出来一样。会不会因一次填入的信息太多而‘噎’死那是

‘消化’问题,凡是挺过来的,不正是等同于‘洞中度百年,人间才一日’的效果么?

“后来呢?你们分手之后,你是不是就离开了故乡?”周漪见气氛有些尴尬,换了个话题。

“嗯,我去了北京,七年都没再回去过。最初是因为不肯原谅她,后来是因为没脸去求得她的原谅。是我当时太肤浅了,维系彼此关系的并不一定非得是爱情,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呵护她。”

“心胸豁达啊!“周漪赞了一声。

“那到不一定,男人有时候比女人小气,分什么事儿。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我衣服,我断他手足!”

周漪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歪理,深刻的是你,粗俗的也是你!你这人!”

陈燃笑笑,“时间真的是消磨意志的最佳工具,刚开始我想不开,将问题划归到‘能力不足’上,应了那句话,化悲愤为力量,幻想着有一天衣锦还乡,如何如何。

可是后来我明白,一切都过去了,如果她不爱你,你穿上钻石衫子回去她仍然不爱你,或许会爱那些钱,但那比她不爱我更难让我接受,因为那样破坏了心目中的完美。也就在同一时期,我糊涂了,我不知道我的那种感情到底是不是爱,又或者仅仅是青春年少荷尔蒙增多的躁动。

于是在经过无数次思考后,我给那段回忆冠上了名为初恋的名衔,以表示自己对那个年代的迷惘、无奈、软弱、纯真和无悔。

尽管如此,我那时仍感到难过,象头受伤的狼,一边舔舐伤口、回忆仇恨,一边睁着幽绿的眼睛想要找谁报复一下。

难过后来也过去了,时间让一切变的淡薄,让人变的麻木,变的懒惰,当初三刀六眼也难泄的恨意,回头一看,也已成了生命中的一道风景,打着年少轻狂的商标,立在那,象经过多年风雨侵蚀的堂屋,褪色、斑驳,但充满回忆的温暖味道。

那时觉得,恨淡了,爱也淡了。为什么说远亲不如近邻?经年经年的不联系,连个交集的话题都没有,除了简单的寒暄,剩下的只是尴尬。

最接近现在的后来,就象我前边说的,时间让我的人生的各种可能变的所剩无几。人岁数大了,年少时的羞涩少了,脸皮厚了,我想着,在过着让自己满意的生活的同时,该抽点时间回乡省省亲了,准备点北京的风味儿小吃,联系上当年的几个好友,一边吃喝一边天南地北的侃侃,人生不外就是这些……”

“结果省亲省到了主宰空间。”

“这就是命运的奇妙,我也没想到会成为super man,还成为《泰坦尼克号》中的反派角色。”

“尽管你坦白了很多事情,但还是要回答我的问题,面对我的刁蛮成性,你觉得开心、快乐么?”李珂今天似乎特别执着。

陈燃摇头。

“那为什么还要忍受?别说是因为爱,如果说漪姐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我相信,但以你的心态会喜欢青涩刁蛮的我,这很难让人相信。”

“小珂,你今天怎么了?”连周漪都有些迷惑,她了解这个女孩,李珂平时绝不会咄咄逼人。实际上,在周漪看来,李珂是个需要呵护的、有着细腻感情的少女,她的冰冷和坚强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

“答案很简单。当一个女人非要一个男人说出保护她的理由的时候,其实就是想抓住一个梦,她希望那个男人亲口对她说,是因为‘爱’。我还能猜测出,她有些对自己没信心,并且她在吃醋,可能是吃那位露丝小姐的醋!”有些低沉但十分性感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那个德国冒险者璐娜不知在何时已经清醒。

第十一章 诱惑 (上)

第十一章 诱惑 上

李珂和周漪刚要有所动作,却被陈燃拉住了,这一刻,他又回归了战斗形态,这一刻,他有信心将任何面对任何敌人。

“下午好,璐娜小姐!”陈燃的目光没有任何闪避,毫不避讳的注视着璐娜。

从那恍若能洞穿人身体的目光中,璐娜找不到任何**,有的,只是一种源于无情的淡漠。如果在下一刻,拥有这眼神的人会将手指插进她的心脏,璐娜绝不会感到惊讶。

“下午好,卡尔先生!”璐娜还是让自己笑了出来,面部肌肉的牵动都十分到位,笑的很专业,显的很亲切。

“我想知道你能自我醒觉的原因。”陈燃的话音很平静,眼神中也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璐娜的‘温馨攻势’失败。

“每七小时一次的全免疫鉴定,极少发挥效用,但也能偶尔给人惊喜。”思考了1秒后,璐娜实话实说。

“嗯!”陈燃不置可否。璐娜的‘诚实攻势’博取好感效果不明显。

“你对我们了解多少?”陈燃的目光如刀,仿佛连璐娜的心跳声都可以监控。

“你是队长,她俩是你的女人,你们比我们在能力上要强大很多,so……”璐娜觉得不能再被这样打压着问下去了,不能连最后一点气势都输掉。

她掀开薄被,大方的站在距陈燃不足五米的床边,挺胸收腹,慢慢的旋了个身,毫无保留又不带一丝狂野的展示着自己充满诱惑力的魔鬼身材,很有那么点‘娉婷扬袖舞,阿那曲身轻’的味道。

璐娜的这番动作意图再明显不过,周漪和李珂眼中的敌视情绪不由的更浓了几分。

陈燃没有装正派‘眼观鼻、口问心’,他就如同在欣赏一幅不错的油画般,目光在璐娜的脸上、**上、甚至是羞处缓缓的游曳着,同时拉长了声音反问:“so……?”

“我想加入你们。”璐娜的这句话在情理之中,却绝对在意料之外。

陈燃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赏,璐娜审时度势和果决的能力一点都不弱于他,而愿意从一个队伍的领袖自甘委于他人羽翼,这份坚韧更是令人动容。至于气节,那是忠心的部下才需要的东西,领袖要素中气节只排列在演戏的‘行列’里。

“说说我为什么要同意你的要求?”陈燃轻笑着。

璐娜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她知道绝不是因为得意,她的直觉告诉她,陈燃这种人不会为一句话而感觉良好。

“从能力上讲,我是技巧型的,高恢复、伸手灵敏,善于伪装,善于刺杀。”说话间璐娜连续说了七种不同的语言,而且是七种不同的声音,都非常到位。

“不仅是角色扮演,就是敌对团队的渗透方面,我的能力同样可以发挥重大的作用。而我的领导经验又足以应付一些需要分队行事的情况。”

“从私人角度上讲,我是最好的情人!”璐娜说着,开始使用异能变形,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美女,不同风韵,连神情动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如果事前不知,极难分辨出是同一个人。

“你永远都不必为失去新鲜感担心,我还可以使那里永远紧致!至于你们东方男子的喜好,主宰空间只需花费300积分就可以更换一具同现有身体基因相同的全新身体,你享用的绝对不是别人用过的……”

“身体可以更换,灵魂呢?也可以清洗?象你这种知道事不可为就毅然背叛的人,谁会需要?”周漪明显对璐娜的色诱万分不满,出言挖苦道。

“这是弱者的逻辑,既然你是核心,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就是义务。难道你会认为别人都喜欢顶个叛徒的名衔么?”璐娜针锋相对,她的话意思很明显:你是核心、你是主宰,我要曲意围着你转,讨你的欢心,听从你的话,但相对的,你如果连最基本的保护好我都做不到,将我陷于生死两难的境地,我凭什么还要死忠?这句话很大程度也是说给陈燃听的。

“于是,你就可以将自己当作货物卖来卖去?”李珂同样不满璐娜的表现。这个女人就差明喊着要抢走陈燃了。不能不承认,璐娜开出的条件对于一个男人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这点危机意识,李珂还是有的。

“人生就是无数场交易,惟一的区别就是有人做的含蓄,有人做的**。我需要安全,需要活下去,所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向我所中意的强者交换。同理,如果他付出了真挚的爱,我也可以为他去死!这是另一种交易,精神的交易。‘伟大’和‘牺牲’,同样是有前提、讲条件的!”璐娜回答的理直气壮。

“谁能相信一个将一切看的那么随便的人的花言巧语?你维持队长地位的方法让人不敢苟同!”周漪的话语中带着某种不屑。

指着陈燃,璐娜低沉着声音道:“仅仅是见证了一朵温室花朵凋零的你又懂得多少?还是你以为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男人象把伞一样为你挡风遮雨?体谅你的感受,尊重你的选择?”

“在没有任何道德约束的冒险世界,只要有能力,哪怕他只是一头猪,如果他想,试问你能逃脱悲惨的命运么?单纯的积分算什么?你想象不出当一个丧失了理智和良知、却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主宰着团队的一切时会是个什么样子么?那种时刻,你的清高值几钱?你讲道理得有人跟你讲才行!你有机会强大到主宰自我的一刻么?”

璐娜描述出的是一种堪比地狱般的噩梦场景,同样是冒险队,但其中的资深者已完全摒弃了人性,他们只信奉一种极端的真理:至强者决定一切。在你没有成为至强者之前,没有任何权利可言。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她来到这样的团队中那刻起,已经将一只脚迈进了地狱,甚至第一时间就成了别人发泄的工具……

李珂不满的瞟了陈燃一眼,不久前,陈燃套问璐娜的情报时,除了黑暗恐惧和催眠术,还用到了一种非常危险的法术‘精神冲击’,那是一种通过魔力直接冲击受术者精神,强行建立感应桥接的术法。除了很容易使受术者崩溃外,它所表现出来的形态就是不需要语言,施术者直接可以通过精神感应浏览对方的记忆信息。

现在看来,陈燃在讲述璐娜等人的情报时,是相当有选择性的,最起码璐娜的悲惨经历,他只字未提。

“尊严有时候要用死亡维护!”李珂虽然有几分同情璐娜,但对她这种‘忍辱偷生’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死亡和活下去,哪种需要更大的勇气?何况还有一种感情叫做‘仇恨’。不屑、不耻我所为的你们就是如此看待生命的?谁更脆弱?谁更轻视生命的价值?温室中的鲜花有什么资格指责活在风雨中的野花不懂得尊严?”璐娜傲气的直视着周漪和李珂,那清亮的眼神,绝不输于世上任何一个贞烈之女。

“怎么样,小妹妹,我的身体是不干净,但我的灵魂的颜色自问绝不比你们黯淡。既然美好的东西可以造假,那么邪恶的事情为什么一定会是单纯的?况且,到底什么是善恶,谁有能真正的划出尺度?莫非你的感觉就是尺度,就是标准,你就是神?”

陈燃始终沉默,这是一种无声的支持,支持璐娜灭一灭周漪和李珂的气焰,好人与坏人,爱与很,善与恶,对与错……她们虽然已经比普通人深刻了很多,但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还是太简单、太片面了。璐娜是把不错的‘喷壶’,而她也显然明白陈燃的意图……

璐娜迅速从守势展开了进攻。“我不会以为靠道德和良知,还有一些感激就可以让一个男人一直心甘情愿的守护自己。只要可能,我愿意用所有我能付出的东西去交换一个让我满意的强大依靠。我要牢牢的缠住他,就像藤萝攀附大树,装点他,荣耀他,让他愉悦,让他将我当作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周漪和李珂简直目瞪口呆,到了璐娜这份上,已经远不不是用‘不要脸’就能形容的了。就像杀十个人你是凶手,杀十万人你是英雄一样,可以把一些话说的如此裸露直白,这就是勇气。

“我不管过去,我只看重未来,因为现在就是过去眼里一个又一个的未来。我看好这个男人!”璐娜缓缓的走过来,指着陈燃道:“我相信他可以创造奇迹,活下去的奇迹,团队位置、个人能力、惟有他是不可替代的,如果不相信,你们俩就给我证明的机会,看看我加他能不能主宰命运……”

第十一章 诱惑 (下)

第十一章 诱惑 下

璐娜表现出来的‘敢爱敢恨’让周漪和李珂产生了巨大的威胁感,而陈燃始终的沉默也让她俩之前被陈燃追求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俩人在璐娜身上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方媛的影子,同样是对陈燃的重视超出了普通的界限很多,几乎可以说一见钟情,但又明显的并不是完全因为感情。

想当初,方媛的示爱虽然也很直接,但毕竟还有着东方人的含蓄和矜持。璐娜就大大的不同,这样**的表白、奉承、挑逗、勾引,再配合展示娇好身体进行色诱,就是在西方世界也是很难见到的。

对男人来说,女人的美丽本身就是一张通行证,有能力又美丽的女人能激起所有男人的征服**,同时也是考验男人自信和勇气的试金石。而这样一个受众男性追捧的女人,在陌生人面前,如璐娜这般表白爱慕,实在是种让男人心襟震颤的荣宠。

陈燃也是男人,年轻气盛的男人,因此,周漪和李珂的目光都紧紧注视着陈燃,有几分担心,也有几分期待的等待他的答复。

没有正面回答拒绝或是同意。“生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很佩服你!尽管你说的话言不由衷。”陈燃这样说,表情很郑重、很认真。

“我能感觉到一个女人为了活下去而付出的努力,这比低声下气求饶更能打动人心。”陈燃站起身,走到璐娜的切近,在周漪和李珂快要燃烧起来的目光中,右手缓缓拂上璐娜那略显消瘦的脸颊,指尖游走,然后停在璐娜的下颌,将她好似因稍显羞涩而垂低的螓首挑起。

“我注意到你的眼睛里仍有未完全消散的杀意存在,你的心脏也跳快了很多。不甘性命被陌生人完全操控,想奋起反抗成功的可能又过于渺茫,思想在一瞬间激烈的挣扎了数番,现在掌心里因为紧张,已微微见汗了吧?”陈燃的表情说不上冰冷,也没有什么热情,完全是诉说某件事实的口吻。而他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以陈燃现在的敏锐度,如果愿意,在一定距离内留意心跳、呼吸、汗分泌这些人身上细节的变化并不困难。

璐娜的情绪迅速被冷却,甚至被冻结,现在她知道,自己前边的一番大胆刨白示爱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个男人始终以冷静客观的标准敌对态度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陈燃的手指一路下滑,拂过璐娜的粉颈、香肩、最后落在了她左边丰满的**上……

璐娜感觉里,陈燃手指的滑动,完全跟暧昧、**无关,到像是外科医生在身体上比划下一刻的那一刀该割在哪里……

“你的表现对于男人来说如同毒品般刺激!”逐字逐句,陈燃说的很缓慢。

“但是,璐娜,你遇到了我,不是你心中判定的有些能力的下半身动物,而是一个真的如你嘴上所述的存在。”陈燃说这番话时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连眼睛都变的明亮起来,内中仿佛有蓝紫色的电芒流动,让人难以逼视。

“so……”傲气的拉着长音,陈燃停在璐娜酥胸上的手竟然如同穿过层层水波般就那样滴血不显的插进了她的身体。

璐娜只感觉心脏一阵抽搐,已被只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身体一下子变的僵硬,惊恐慌乱的看着陈燃,不敢有丝毫妄动。

“想要的,我会自己去拿,你要做的只是表明态度。”

“是否要杀死你们,现在确定还稍微有点早。”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两队之间的任务并非对立。但既然在靠实力说话的冒险世界,弱方向强者表示足够的敬意还是需要的。”

“你们三个资深者的骨髓,我需要各抽取一份样本,当作我方那名叛逃新人的代价。”“冒险的任务,时间还算充裕,可以再谈。至于你想做我的女人这件事,只要有足够的诚意,主宰有衡量的标准,我也是!”

胸口一松,璐娜的心脏再次拥有了跳动的资格,她的皮肉骨骼没有任何损伤,仿佛刚才陈燃的手是从另一个空间探进她的胸腔内的一般。

陈燃坐回到软椅上,对仍站在那里惊魂未定的璐娜道:“你的东西在旁边的那间屋子里,你可以离开了。”

璐娜刚要张口说什么,陈燃摆手打断道:“不用保证什么,记住我的要求,你们不给,我会去取。”

璐娜当然能听出这个‘取’字的含义,她急急的进侧室,一会儿,穿着一身女佣装走了出来“卡尔先生,我先回去了,会尽快跟你联系的。”

陈燃点点头,“璐娜小姐,下次展示自己之前,请尝试穿上层薄纱,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完全的**只会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璐娜直视着陈燃不再凌厉的眼眸,似乎在确定他最后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良久,嫣然一笑,“你的需要就是我的目的。”说完,向周漪和李珂轻施礼,带着几分恭敬退出了房间。

陈燃看着璐娜的表现暗自点头,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个女人,比他起初料想的要聪明不少,尤其是审时度势、待人接物,如果她最后因陈燃那句颇具玩味的话而向周漪和李珂表现出一丝挑衅或不恭,那她很有可能将永远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屋子里又剩下了三个人,气氛显得非常尴尬。理由说白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你的女朋友正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恋爱游戏,突然杀出个靓女大跳钢管舞,并表示非你不嫁,愿意为你水里来、火里去……气氛不尴尬才怪。

“你就这样放了她?”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李珂。

没有直接回答。“谢谢刚才你俩无声的支持。”陈燃开口道谢,这个团队,还轮不到他完全独断专行,刚才,不能不说周、李两人给足了他面子。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心志很可怕。”周漪轻咬着下唇说。

陈燃面无表情、目光炙炙的注视着她。这句话如果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周漪在陈燃心目中的好感会上升不少。按古人的说法,大妇就要有大妇的风范,这是陈燃目前给周漪的身份定位。

如果因为璐娜刚才的表现让周漪产生了危机感,进而暗示陈燃应该将其除掉,那无疑将大大降低陈燃对她的好感。这就是陈燃的考验,细节化的、无处不在的、却足以看出一个人性格的考验。

周漪的目光坦然,没有任何躲闪,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稳,这让陈燃很满意。于是他说:“只要需要,她随时可以死!”

周漪和李珂马上联想到了陈燃刚才那神奇的一抓,看来,那绝不只是让璐娜的心脏停跳一段时间那么简单。

只见陈燃念动咒语,右手并拢食、中二指,聚起黑色的流光,分别在周漪和李珂的额头上轻轻一触,两人顿时觉得有种力量透额而入,眼中的世界仿佛撤去了一层薄纱,变的更清亮起来。并且,现在似乎可以隐隐看到空气中有各色的光晕流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魔法控印’,简称魔匙,一次魔力注入持续时间7天。我已在璐娜身上做了手脚,她变成任何样子,你们都能一眼辨出。”陈燃说着又将由三个发音绕口的字组成的魔匙咒言告诉了周漪和李珂。“只要你们集中精力去想,并且念动这魔咒,璐娜的心就会碎的很厉害。”

不用再多说什么,只这一下,周、李两人在陈燃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两人自然清楚。刚才对陈燃的不满顿时去了大半。

“那她要加入我们是出于真心呢?”李珂问陈燃,眸光深处闪动着不安。璐娜的表现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就连同为女人的她都能感受到那让人怦然心动的诱惑,又何况是当事者陈燃。

“我个人同意。”陈燃答的非常肯定。

“你!”李珂和周漪动容。缓和的气氛再度变的紧张。

“不妨听听理由。”陈燃说的不疾不徐,看向周、李二人的目光同样坦荡、真诚。

“个人感觉这次冒险我方新人王雨凌叛逃,是主宰的一个暗示信号,代表了团队‘合流’的可能。如果璐娜这样的资深者真的可以正式成为我们冒险队的一员,这一点就完全可以确认了。我们的举动都在主宰的监控之下,主宰当然也清楚我们的生存策略。由此,我们将推测进一步深入,什么情况下我们才需要团队‘合流’?”

“下一次的冒险难度超乎想象。”周漪说。

“这次冒险还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李珂说。

陈燃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再细推一步。”

周漪思索的道:“假设‘合流’成立,下次的冒险将是从未出现过的a剧情,真要是那样,如果不能迅速的吸收新的强力者,我们的处境将危险万分。”

“是这样,我们还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主宰提供的也许不仅仅是目前的这种冒险模式,就像才艺比赛分为预赛、十六强、半决赛、且每个阶段的考题都不同那样。这个推测的主要支点就是,我们并不是首批冒险参与者,资深冒险者全部死绝的可能性很小。于是,那些强者去了哪里?当个人能力达到了一个高度,目前这种冒险已经无法满足考验的需要,并且新人和资深者的能力差距已无法在一个冒险世界**存时,主宰如何安排?总不能让那些强者进入《银英》一类的冒险,然后赌运气般奇迹生还或被一炮化灰吧。所以按照周漪的说法,合流成立,对我们来说很可能意味着‘冒险版本升级’。”

周漪和李珂听的频频点头。

陈燃鼓励李珂道:“另一条思路,你也来细推一下。”

“嗯!”李珂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道:“我的推测是根据任务的比较得来的。”不知不觉间,李珂思考分析时已隐隐有了陈燃的影子。“还记得《生化危机2》那次冒险就是d级,前一阶段,基本没有难度,

t、魔女,这两个怪物即使现在,也是极难对付的。况且还有紧逼的时间限制。这次《泰坦尼克号》也一样,表面风平浪静,简直像来休假一般,但在沉船时刻会有怎样的变故,很难预料。同样是d难度,我想主宰绝不会让我们称心如意的在船沉之前搭另一艘船离开。而两队出现在一条船上,如果合作,更是让任务变得如同儿戏,那么相应的,触发某种高危险的突变剧情可能性会很大。”

“很有道理。”陈燃继续补充道:“我在成功要挟摩根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主宰到底会玩怎样的花样来让这次冒险达到足够的难度。幽灵船?深海巨兽?应该不会,如果是那样,选择《极度深寒》不是更好?

主宰选择《泰坦尼克号》,并且制定了如此高的惩罚系统,除了限制杀戮以达到提升难度的目的外,也是在隐喻生命的重要性,哪怕这里仅仅是冒险世界。并且,如此安排,很可能还是为以后的冒险做‘预热’准备。跟前边周漪的推测结合应征,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了。

在这个认知基础上,我把危险的可能性转移到了船上。另一队冒险者使我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冲突的任务,但现在,这个可能被否定了。璐娜那一队资深冒险者的任务就是最好的证明。

海洋之心获得,对于璐娜她们来说,这个任务完全可以协商获得。我甚至认为主宰根本不在乎它是否被调包。因为象征性才是‘海洋之心’的意义,至于物品本身,不就一块漂亮石头?

获得露丝的感情。主宰喜欢玩模棱两可的文字游戏。爱情、感情,稍稍理解错误或是疑神疑鬼就会将这两点混为一谈从而给自己加大任务难度,并因此很容易跟我们发生冲突。

稍稍细心些就会发现,友情是感情,同情也是感情,甚至仇恨都是感情的一种,那么,这个任务的本意很可能就是‘印象深刻’这四个字。

最后的潜艇离去。按照泰号幸存者口述回忆记录,那潜艇曾在泰沉没时,上浮用探照灯照射泰号,这等于给出了冒险者潜艇的坐标。他们不是有个鱼怪基因的家伙么,我不觉得5分钟时间从泰号游到潜艇是个多么有难度的事,至于破坏水密舱门,对拥有强力道具和非凡能力的资深者来说,不值一提。

排除了任务冲突的可能,这时,又一个问疑点进入了我的视线。还记得你们盘问布朗夫人时的经过么?让新人知道一些冒险规则这是惯例,这一次跟新人解释冒险规则的包裹在黑雾中的神秘人物,是谁?他跟我方新人冒险者讲述规则的是同一人还是另有其人?他们仅仅只是主宰安排的龙套传话者?”

陈燃最后一连三个问题,将周漪和李珂带入了新的思考之中。

“所以,我觉得现在就将璐娜那队的资深者抹杀有点欠缺考虑。我认为先找到我方的另一个新人,从他那里了解规则传述者的情况,然后等璐娜再次谈判之后,再做取舍。

陈燃适时拿出了那封露丝给他的便笺。“我们有一个搞不清自己位置的叛徒新人,也有一个相当聪明、沉稳的新人。这是他托船员送来的便笺。用汉字写的,上边写着他藏身在货仓,还注明了联络暗号。

这位新人比我们更早一步警觉到东方人在泰坦尼克号上的外貌独特性,王雨凌事件更是让他察觉到了危险,这才躲了起来。

我认为,是杰克和卡尔的对立以及分支任务的提示让他有了一种猜测,那就是卡尔是‘自己人’。

就像杰克是扮演者一样,卡尔也很可能是冒险者扮演。得到了这个结论,他用汉字写了便笺寄给卡尔。

如此一来,如果是‘自己人’,当然看的懂信笺内容,如果还是那个卡尔,自然不知道上边写的是什么,也不会露了他的行藏。

看这字迹刚劲有力,人又这么机警,这新人的出身背景很可能跟警队、军队有些联系。”

周漪和李珂接过便笺看了看,又听了陈燃的分析,均觉得这新人的素质确实不错。于是决定,现在就由陈燃去把他找来,在进一步证实一些推测后,再计较对待璐娜所在的冒险队,该如何做。

第十二章 新人

第十二章 新人

既然知道了另一冒险队成员的详情,又已跟璐娜摊牌,也就不用再过多的遮掩什么了。

在这个时代,一名有身份地位的绅士,名誉就是最好的行为保证,根本不需要什么手续,陈燃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很多地方,其中自然包括货舱。径自来到货舱,当他大声喊出联络暗号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近六旬的老者从他身后不足5米的货驮后走了出来。

只这一个表现,便让陈燃心中极为震惊。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训练,但半径十五米内,他就可以察觉出普通人的存在,十米内,可以分辨不同的呼吸生,五米内,对方的心跳他都能清晰可闻。现在这个老者,能够从后背接近他五米而不被所觉,陈燃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同样是资深者或有什么异能。

“中国人?”老者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是!张振?”陈燃反问。

老者点点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陈燃,“你已经不是人类……”

“资深者。”

“异能强化?”

陈燃伸出右手,水蓝色光芒在手的周围出现,由淡转浓,咯嘞嘞!清脆如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一把寒气流动的冰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仿佛水晶束般棱角分明、晶莹剔透。剑刃和剑锋之上,清亮的白芒流转,冷冽的锋利尽显无遗。

这就是冰箭术半传奇化的优势。按照半传奇化的定义,此刻,陈燃与冰元素的契合度已经直逼‘领悟冰的真谛’这个境界,虽然无法释放大威力的冰魔法,但简单的用意念控制一些冰结效果还是能够做到的。并且使用起来,是诸多法术中最轻松随意的。

“现实世界的传说甚至是神话,在冒险世界都可能成真。”陈燃淡淡的说着,同时细心的留意着张振的每一个细小的神情变化。

只是微微的流露出几分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而脸上的微笑,从始至终都未消退。“很神奇的能力!”张振简单的赞了一下,然后便直奔主题道:“有没有可能回去?”

将冰剑化作了一捧细雪般晶莹的冰沫挥散,在一道光柱的照射下,粉尘般的冰沫中漾动着彩虹般的七彩光芒。陈燃凝视着这短暂的华美:“希望总是显得过于美好!主宰也给了冒险者美好的希望,理论上,再次回到现实可以!但我只见过两种人,象我一样在冒险中挣扎的资深者,还有死人。”

一丝淡淡的失望从张振的眼中划过,“就是说希望异常渺茫,活过每场冒险的积分只勉强够强化自己,以尽量提高生存机率?”

“是!”

“半自发半强制性的团队冒险?”

“这样说也可以,虽然主宰没有强制,一切以生存需要为出发点,根据需要自发组织。但实际上,绝大多数任务靠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你是队长?”

“是!”

“我曾是职业军人。35岁退伍分配到国营军工厂,10年前因企业合并在大型国企热处理分厂工作,熟悉钳工工种和热处理。”张振简单的自报家门。

陈燃从储物空间摸出自己备用的、带激光照准的中国制77式手枪改,也就是俗称的黑星手枪再经过主宰里提供的特殊改装加工。递给张振,又递给他一个弹夹。“两个特殊弹夹,弹容量200,其中一个填装了十字弹。”

“十字弹?为了解决77式侵彻力高,但伤害力不足的问题?”

“是!”陈燃给张振枪,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以检验他刚才简单自我介绍那番话的真实程度。一个职业军人拿枪在手,绝对跟普通人的反应大不相同。

张振接过枪,熟练的卸掉弹夹,又拉下滑套,看了看枪管的色泽和膛线轨迹,抬头道:“工艺水准已远远超过了普通77式手枪,这是主宰空间提供的标准配置?”

“不是,经过1次改良提升后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弹夹是额外的。如果想,这枪仍有至少7次的性能强化可能。”

…………张振无语,以这种比例提升枪的性能,他实在想不出再强化7次之后,这把枪会是什么性能,一枪打爆霸王龙的头骨?

推出几颗子弹,感受了下送弹的流畅度,又压回去,了解了弹匣弹簧的力道。下一秒,手枪已经从张振的手中消失。只这一手,就让陈燃知道,张振从拔枪上膛到开枪,应该可以在1秒内完成,这样的速度,即使在军队中,也往往是主战斗连队的‘眼睛’、‘尖刀’角色。况且他很可能已经20年没动过枪,当年的速度恐怕更快!

在陈燃观察张振的同时,张振也在暗中留意陈燃,对这个沉稳的有些过分的年轻人,他一时还无法看透,但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属于最危险的一类人,有能力、有头脑,还有着异于常人的冰冷意志。

“除我之外还有两名资深者。我觉得大家在一起更安全些。”

“好,我跟你走。”张振有着军人的爽朗和果断。

泰坦尼克号此时离开科克已经将近3小时,想刷新‘蓝带奖’记录的她正以23节的高速驰骋在无际的大海中。

四月北冰洋的海风还带着凛凛的寒意,这让下午和煦的光线都带着几分凉意。

穿着春装,感受充足的光线、凉爽的海风和辽阔海天的空旷,此刻在泰号的甲板上散步无疑是件相当惬意的事情。

陈燃并不急着去见在后甲板等待的周漪和李珂,而是一路和双鬓飞雪的张振边漫步、边谈着轻松的话题。

“张公看起来要更显得沧桑一些,想必没少为儿女操劳。”

提到儿女,张振的眼神中流露出思念和欣慰的情感,“我就吃了学历的亏,到了儿女,不想在这方面再有遗憾,跟老婆生了两儿一女,三个娃都算争气,两个大生,小儿子最出息,去年下半年才从剑桥留学归来。他们都已工作了,都很孝顺……”

“孝顺是应该的,有你这样的老人是他们的福气。”陈燃的语气很平实,象是在叙述一种事实,而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恭维。

“年轻人,你的过去不简单啊!”张振察言观色的能力十分出色,他清楚的知道陈燃的心理年龄要远远超出他的实际年龄。

“母亲在我不懂事时就病逝了,父亲是搞刑侦的,我17岁那年中枪死了,后来一直自己过。”

“怪不得!”

因身世而引发的同情的话是陈燃最不想听到的。话题一转,他问:“张公是正规野战军出身?”

“嗯。”

“参加过中越边境战争?”

“两次!”

“对杀戮没有罪恶感?”

“没有,战场上杀敌记录是徒手利刃4,枪射击6,有一次越南人指挥百姓曾偷袭我方某军营级军官所在地,死伤惨重。作为那次事件的报复行动,我方策划实施了屠戮敌游击队所在村落的剿灭行动,我参加了,那次杀死379人,1米以上全部是目标。”

“那边是丛林战为主,张公当时在连队一般被赋予什么任务?”

“主力军的‘眼睛’、‘烟雾弹’、‘尖刀’、‘重拳’。”

“35岁退役,显然没能升为军官,但军功够,是因为学历。”

“嗯。”

“脸部的微笑是阵发性面部肌肉不自主抽搐症?”陈燃知道,这是一种多发病,主要是因为神经长时间处在高度紧张、惊恐、刺激等强压状态下,造成眼下肌肉群抽搐或半侧颜面肌痉挛所至。

“你知道的很多。”这是张振第二次赞陈燃,不过赞美词明显过于朴实。

陈燃笑笑,“张公还有什么愿望?”

“主宰那里有灵丹妙药么?”张振问。

“主宰空间里,基因改造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绝大多数疾病都可以短时间内治愈。我没有特别留意过药类商品,但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如果能活下去,我希望可以拿灵药治好老伴的病,她早年一个人拉扯儿女,后来又跟着我在山沟里过清贫日子,我亏欠她太多。如果不能,希望有人能带个口讯和药给老伴。”

简单的话,陈燃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真挚,这是种让陈燃感动的情感,象水般清淡,象呼吸般自然,却也是最最不可或缺的,每一份爱恋都化在生活的点滴中、无数的细节里,质朴而伟大。

豁达、性格随和、甘于平淡、人生愿望也相当朴实,虽然年岁有些大,但对于主宰空间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同时从其人生路线可以看出是一个服从大局的人。军队出身,对于命令的执行应该非常有效率。这是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军事长’类型的专业人才,陈燃暗中将队伍目前需要的几种人才回想一遍,发现张振几乎就是‘远程火力’的最佳人选!

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陈燃已经暗中将张振列为准a队成员,如果这次冒险再有出彩表现,这次冒险所得的积分和奖励将直接以强化他为主……

对于这个总是微笑着的平和长辈,刚接触不久,周漪和李珂明显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好感。尤其是李珂,似乎对和蔼的父辈人物有着一种情感寄托的需要,跟张振说起话来,一点都没有那种冰冷味道。

陈燃看在眼里,心中暗忖,李珂内心的伤痛,很可能跟父亲这类的长辈有关!

直接撬开小魔女的嘴巴难度太大,看来,得多从周漪这个姐姐的身上作作文章……

暂时抛开烦恼,四人一边在甲板上继续漫步,一边愉快的谈一些生活琐事,尤其是听张振这个阿公以过来人的沧桑口吻谈论山中的生活,对于从小在城市中长大的三人来说,那脱离城市喧嚣、清贫但又自有乐趣的生活,非常让他们向往。

人们常说,世界总是很小,何况是一条船。

陈燃四人其乐融融的一幕恰巧被出来透气的露丝母女看到,而身旁几个贵妇半掩着羽扇不怀好意的碎言碎语更是让露丝妒火中烧。

“为什么?为什么宁可陪着一对很难有什么结果的姐妹和一个平民老者散步聊天,也不能跟自己的未婚妻多说哪怕几句话?”露丝听见自己的心在大声呐喊。

露丝自己都知道,其实,她到也并非一下子对卡尔爱的不能自己。

要知道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卡尔跟她说话一共都不超过200句,能将她心目中以前的恶劣形象扭转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之所以如此忿忿不平,十成有九成倒是出于女人的‘醋罐子’心理。

但是,知道和不去做是两个概念,否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杀人犯了。

尤其是卡尔前后的反差太大,以前是狭隘刻薄的无赖,现在是博学宽容的绅士;以前时时刻刻的紧着她、讨好她,现在是分分秒秒要放飞她、躲着她;以前半夜醒来都要毛手毛脚沾些便宜,昨天,他竟然一个人先睡了,还睡的那么深沉香甜,以至于她故意弄出些动静,想要跟他共享参加平民联欢的喜悦都没有达成……

甩人和被人甩,后者的痛苦要比前者高一万倍,露丝觉得现在就是被人甩,被自己的未婚夫甩。

卡尔似乎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剩余的,只是用礼貌隔出距离的日常寒暄,卡尔望向自己的目光甚至不如看着艾玛时那么柔情,尽管后者也极淡,但也比一丝都没有强的太多……

越想,露丝的妒意就越重,妒意越重,就越容易将本来单纯的事件理解成另有图谋。

露丝想到了昨天卡尔主动提出要她去平民舱散心的动机,那很可能是顺水推舟,不想看到她才做的。

往日,喝酒、打牌、抽烟,卡尔总是精力充沛,天天晚上过了凌晨还能向她索要**,哪会那么早就休息?

可自从昨天开始,卡尔就没主动碰过她一下,连吻脸颊的动作都没有,平时,他总是喜欢用那张雪茄味十足的大嘴吻自己的嘴唇……

甲板上,陈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在充当一名好听众。在最危险的时候尚能嬉笑怒骂,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让自己变的感性一些、放松一些,这就是陈燃另一项引以为傲的本事——‘调节’。

海风轻拂起银发、衣襟,让他多了一分飘逸,柔和的光照耀在他身上、脸上,让他多了一分光芒,漆黑眼眸中隐隐闪动的电芒让他多了一分神秘,镇定从容的气质更让他多了一分稳重,看到现在的他,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否认,陈燃有他自己的独特魅力,有些内敛,却如美酒般值得品味。

这份魅力,让远远看着他的露丝更是深感怅然若失。看的到他的样子,但感觉不到他的心,她跟卡尔,是陌生人……

临近傍晚的时候,璐娜再次出现在陈燃几人面前,她是为任务的事而来的。口头上,她表示愿意满足陈燃提出的要求,即抽取三人的一些骨髓作为样本。但是她表示,需要再多给些时间来协调另两个同伴的意见。另外,她希望陈燃能放宽对露丝的限制,以便假杰克与露丝的进一步接触成为可能。同时,她还表示,希望可以在交出骨髓样本时拿到海洋之心。

放宽对露丝的限制这件事,陈燃一口答应,以示诚意。但他也有要求,骗可以,但不准用强。

至于海洋之心,那是约束璐娜小队行为的有利道具,陈燃不可能早早的交给他们。他只答应在船沉之前会拿出来。

陈燃对璐娜这样说:“我知道另外两个资深者的桀骜不驯,也知道还没有战斗就让他们妥协很有难度,更知道你这个队长做的非常不易。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成为让我改变初衷的理由,这一点没有协商的余地。并且,在明天日落前我要得到满意的结果。”

陈燃绝不会因为璐娜的示好就放宽条件。他就是要逼迫璐娜,让她没有时间玩一边稳住对手,一边暗中算计的把戏。

“这是收集器,傻瓜式操作,简单易学,并且可以将骨髓抽取时的痛苦降到最低!”陈燃拿出一个精致的低温盒和相关器械递给璐娜。为了在冒险中收集特异血统基因,在这次冒险之前,陈燃他们在非战斗器械方面的准备非常充分。没想到,第一次应用的对象不是怪物,而是另一冒险队的资深成员。

“你应该能看出,我们的准备很充分,弄虚作假,只会让事情变糟。”陈燃拿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仪器,那是检测骨髓中是否含有有效的特异基因的器械。

第二次谈判,就在这样严峻的气氛中迅速的结束了。而陈燃也回转自己的舱房,为晚上的宴会做最后的准备。

虽然宴会的相关事宜已经一早交给布克特夫人和赖弗杰打理,但他毕竟是男主人,这次宴请的人并非只是杰克和阿斯特夫妇,还有托玛斯·安德鲁斯、j·e·史密斯船长、亨利·莫里勋爵等重要客人。

这些人中,史密斯船长无疑是相当重要的,通过他,数百名船员才能在沉船时迅速有效的执行一些恰当的命令,在原剧中,船员们在危机中的表现实在有很多让人扼腕叹息的地方。

第十三章 宴会

第十三章 宴会

晚宴被安排在曾跟摩根谈判的那间休息厅里,这是陈燃选中的。

由于这里夜间没有足够的照明,于是使用了大量的蜡烛,再加上选用了泰坦尼克号所能提供的最高档次的精美饮食,连餐具都是全新的银器,使得宴会充满了怀旧情调又显得格外隆重。

当然,这样一餐的价格也是异常昂贵的,但是陈燃不在乎。并不完全是因为在花冤大头卡尔的钱,而是金钱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丧失了绝大多数意义。不管在哪个世界,以他此时的能力,要想得到这些东西,都是予取予夺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虽然陈燃在邀请函中并没有指定穿正式服装,但与会的众人为了表示尊重和重视,都穿着华丽而隆重的礼服而来,就连史密斯船长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而不是平时的那身船长制服。

来参加宴会的假杰克并不是原剧的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也不象里奥纳多那样略显瘦弱。他身材匀称修长,183cm的身高足够高大又不会太过乍眼,一身簇新的黑色燕尾礼服将堪称完美的体型显衬的愈发挺拔不凡。再加上英俊阳光的外表,称他是在场诸人中最帅的男人,绝没有一点过分之处。

赏心悦目的东西总是让人容易产生好感,就连周漪和李珂看到假杰克后都不由的眼前一亮,反观陈燃,虽然也帅气,但比起假杰克来差的不止一个档次,别的不说,那174cm的个头就显得过于矮小。

简单的寒暄之后,众人纷纷在侍者的服务下入座。周漪和李珂本不想来的,怕在这种正式宴会上失仪,是陈燃一番鼓动,又填鸭般的教了些西式用餐的注意事项,这才带着几分慌乱和见世面的心态一起赴宴的,毕竟这样排场的烛光晚餐非常难得,而且地点也十分有纪念意义。没有谁能完全摆脱虚荣的诱惑,周漪和李珂自然也不例外。

食物的档次定的很高,却并没有大包大揽,从一列精美的食物中选取自己喜欢的食物正是这次晚宴的特色之一。当然,这同样是砸进大量的金钱才能达到的效果。精美的菜肴往往需要提前很长时间准备和烹制,也就是说这些菜肴不管客人会不会点,都要事先备着几分,如果让某位宾客看别人大快朵熙而自己的菜却迟迟不能上来,那无疑是非常失礼的事。

上菜之前,人们一边喝着香槟、雪利、吉尔等较淡的酒,一边轻松的攀谈着,做为男主人,陈燃向来宾一一介绍在座的每位客人,以示尊重。

“……女士们、先生们,容我向诸位介绍今晚的重要宾客之一,杰克?道森先生。”

因为要体谅史密斯船长的感受,陈燃只向诸人简述了上船时的惊险一幕,最后把侧重点定位在赞扬杰克见义勇为的行为上。“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一颗金子般闪光的心!”他用这样的荣宠作为结束语。

众人都纷纷鼓掌,向杰克投去赞许的目光。而假杰克,显然比陈燃更加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带着几分谦逊,坦然的承受了这一切。

这次宴会的头盘,所有人清一色的选择了伊朗最高等级的鲟鱼鱼子酱,这种鱼子酱是专供伊朗皇室和欧洲皇族食用的顶级美味,外售极少,即使泰坦尼克号上富翁如云,所准备的这种鱼子酱也是论盎司算的。

没人给东家省钱,你敢安排我们就敢点敢吃,这就是西方人。

为了配这跟高纯度黄金等价的珍馐,陈燃特意请侍者开了一瓶冰冻到接近零度的伏特加diamond vodka,给每位宾客都斟了一些。

伏特加diamond vodka配伊朗顶级鲟鱼鱼子酱,就这头盘,便是皇帝也不一定能够吃到。

陈燃知道,在西方人的理念中,飨宴就要享受美食和社交的双重乐趣,沉默地各吃各的会显得很奇怪。

这时他那渊博的知识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同一个全领域的专家,他能跟每一个客人就每一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都说出三五句精彩而有独到见地的评论。既能让客人感觉耳目一新,又给对方留足了面子,明着、暗着、轻轻的捧着,让人如沐春风,每个人都觉得仿佛自己才是这次宴会最主要的邀请对象……

第二道汤菜,第三道副菜,同样极尽美味之能事,牛尾清汤、蛤蜊周打汤、罗宋汤、马郁兰鲑鱼卷、法式海鲜盘……喝点提高食欲的鲜汤,吃些肉质鲜嫩、容易消化的鱼类,再配以法国最好的莎布利特级白葡萄酒,听陈燃讲一些泰坦尼克号目的地——‘新世界’的趣事,时不时的开怀畅笑,实在是件惬意的事情。到此刻,起初因为陌生而显得有些拘谨的气氛变得融洽和谐了很多,陈燃看在眼中,暗中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样的宴会他是第一次举办,能让这些从各种宴会吃喝出来的‘专业人士’感到满意舒服,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西方的主菜以肉类为主,今天安排有白兰地鸭胸、烤蒜牛肋眼等多道不常见的精细主菜,只是听侍者讲解菜的选料和烹饪流程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

陈燃给自己点的是法式小羊排,肉料选自六个月以下的小羔羊,七分熟的熟度将肉汁封存在肉里,沾着配料白尼斯汁,尝起来香甜多汁,嫩而不腻,将羊肉的口感发挥到了极致。

觥筹交错,众人喝着随便拿出一瓶就动辄数千美金的法国petrus酒庄红酒,听陈燃说葡萄酒的历史及趣事。

“据史料表明,葡萄栽培和酿造技术,是随着旅行者和新的疆土征服者,从小亚细亚和埃及,先流传到希腊的克里特岛,再经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北非的利比亚和意大利,从海上到达法国濒临地中海东南的瓦尔省境内靠海的普罗旺斯地区和西班牙沿海地区;与此同时,通过陆路,由欧洲的多瑙河河谷进入中欧诸国。

埃及的古老文献中表明,早在公元前1085年左右,埃及神话中地狱神的奥西里斯便被公认为葡萄树和葡萄酒之神。希腊也有自己的葡萄酒神戴奥尼索斯,罗马同样有,巴克斯。圣经中至少有521次提及葡萄酒……”

陈燃说的这些内容都是在信息交流极度发达的现代、由专门人士通过搜集、汇总、考证、整理后得出的。对20世纪初的人类来说,即使是此方面的专家,要想获得这样的信息也非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而不可得,就更不用说一知半解的非专业人士了。因此,听陈燃轻言缓语的如讲故事般将之娓娓道来,正是绝对可以同品尝餐盘中的佳肴媲美的一种享受。与会的众人不得不承认,这次飨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堪称奢华享受的经典。

第五道蔬菜类菜肴,第六道甜品。这个时候,宴会的热烈气氛已经达到**,虽然松露百菇沙拉、地中海生菜沙拉等鲜菜味道奇美;盘中奶酪、干果、杂果面包的香气与酒香相得益彰;已经斟入杯中的、在最好的年份才出产的法国稻草甜酒散发着馥郁芬芳;但人们的兴致已经从留恋美食转移到了愉快的对话上。

在陈燃的带动和相当有目的性的劝诱下,几乎每位宾客都能说一段相当出彩的小故事让大家或畅笑、或感叹、或啧啧称奇。就连性格沉、淡泊的史密斯船长,也说了一段珍藏在心中的航海趣事,使得人们对扬帆破浪的生活心动不已……

最后是咖啡、茶,这里没有雨前毛尖这一类的中国名茶,而且饮茶之法也与东方颇有出入,一般要加香桃片和糖。陈燃没有给诸人灌输中国博大精深的茶文化,而是谈及了对杰克见义勇为的报答。开诚布公、没有任何羞涩,同大家一起谈论,为杰克提供了求学、就业、物质奖励等多种选择以示感谢。

这个时候,陈燃已经巧妙的从‘演讲者’换成了‘主持人’,毕竟今天宴会的目的不是他的个人sho,增进与会者之间的好感才是第一位的。他的言论只是为了调动人们的积极性,用精彩有趣的言论勾起别人倾诉的**,而不是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抢掉所有人的光芒。

陈燃对杰克的重视让除知道他是在演戏之外的所有人都心生好感,将他看成了一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年轻人。陈燃恰如其分的表现又让人们在感叹他博学多才的同时深深的感受到了陈燃对自己的敬重。能结识这样一个有才华、懂礼仪、且没有年轻人锋芒毕露的骄气的人物,几位宾客都觉得此行不虚,且有一点惊喜的效果。

更何况,就是石头扔水里还能听到‘咕咚’一声,一顿饭砸进一个中型纺织厂半年的利润,如此奢极隆重的招待,除了美食带来的享受,那种飘飘然的虚荣感足够让人们对主办者表示出相当的敬意了。

于是宾主尽欢,宴会直到近11点才在一片愉悦的笑声中结束,就连身怀有孕、体质单薄的马徳琳都神情愉快的一直流连到最后,才在丈夫阿斯特的陪同下告辞离席。

宴会之后,b52-56宫廷套。

陈燃今天是真的有些乏。从一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心思没少动、魔法也没少用,花大票的钱、还得劳心劳力周旋于宾客之间,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上等人的交际应酬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躺在充满香味的细白泡泡里放松了半小时,陈燃换上干爽的睡衣走出浴室,就见露丝坐在厅中,眼神复杂的望着这边,妆都没有卸,显然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枯等陈燃出来了。

陈燃冲她笑了笑,刚想随便扯点闲话打发她,露丝已象阵风般扑进了他怀里,并以一种类似打仗的状态狠狠的吻上了陈燃的嘴唇!

小舌头伸进陈燃嘴里一阵挑拨,然后是一阵吸吮,再然后,陈燃还在思索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露丝又象风一样的冲了出去,速度比来时还要快着那么几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数米之外,露丝一脸戒备,象看流氓般一瞬不瞬的紧盯着陈燃,那样子,就好像陈燃随时都有可能扑过去撕扯开她的衣服施暴一般。

“露丝你怎么了?我是卡尔啊?”嘴上如此说,陈燃心下了然:“最难骗过枕边人,露丝心中积压的疑惑终于爆发了!”

“不,你不是!卡尔接吻时绝不会象你这般生涩!还有,他天天抽雪茄的,你的牙齿光洁且嘴里没有一丝烟味!”露丝还有半句话没好意思说,那就是:跟陈燃的吻里感觉不到任何热情,但那柔软的嘴唇和口腔中的味道却十分受用……

通过打啵儿被人识破真伪,这种失败简直是一个男人的耻辱!陈燃感觉非常无奈!

露丝说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的接吻技巧实也就刚进初小的阶段,两个字——太烂。至于牙齿,抽烟的黑牙根、黄牙齿是非常容易辨认的,他总不能说下午没事儿从船上搜了个牙医刚洗了洗牙吧!

“我是卡尔?霍克理……”陈燃微笑着对露丝使用了催眠术。

结果,没有效用!试着再使用一个影响心智的法术,仍没有任何反应。陈燃心中微微一震,一个推测信息马上在脑海中浮现“重要剧情人物精神术法免疫!”

“只会存在5天的卡尔?霍克理。”微笑转变为淡笑,陈燃说出了后半句话,实话。

“你占据了他的身体?不不,是你取代了他!卡尔去了哪里?”露丝大睁着眼睛问。

陈燃心道:“我怎么知道那个倒霉蛋现在在哪!”脸上却浮现出一个深沉的笑,“15号,你会见到他!”

露丝突然觉得自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紧跟着,乱哄哄的想法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其中最高声的呐喊就是:‘原来一切终还是一场梦!’

一屁股坐回靠椅上,露丝发现自己先前酝酿的无数质问和一切激烈的情绪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坦诚的一句话抵消的了无踪迹。

不知道真相时,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知道,现在知道了,剩下的却只有无比的失落。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躲她、不碰他,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更谈不上爱她。

兴趣索然,然后是失落感。对于陈燃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假扮卡尔,甚至真卡尔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这些露丝都不想知道了,她觉得疲惫,心的疲惫,

这两天的患得患失,这两天的开心与失落,这两天在她内心慢慢汇聚的对未来的希冀,都在真相的获知后被彻底粉碎。

这条船,终究还是一艘囚轮。米国,没有自由,因为船到米国后,她身边已不再是这个男人!

等等,15号,他说的是15号,15号卡尔就会回来,但那时船还在大海上,他要去哪里?他要住哪里?……

甘味的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 1907,冰镇的恰到好处,陈燃给自己倒了半杯,也给露丝倒了一些,递给她,“听我讲个故事!”

看着陈燃平和的神态举止,一种安稳的感觉开始在露丝心中蔓延,很自然的就接过了酒杯,然后她听到了陈燃那隐隐带着穿透力的、略显低沉的男声:“有一艘集众多奢华和史无前例于一身的邮船静静的泊在港湾,等待着今日的处女航……”

“……海洋之心,它的美就在于象征那海洋般博大宽广的爱,就如同船上那段刹那永恒的爱情一般让人为之动容。”

陈燃将杯中酒饮尽,对已经完全陷入《泰坦尼克号》那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中的露丝继续道:“我就是故事中的大反派,现在,则是见证者!”

如同变戏法般拿出调包后水碧色的海洋之心,“假如,你能找到自己的爱,它就是奖励!”

第十四章 拼爱

第十四章 拼爱

陈燃讲了些真话,也说了些谎言,但总算有问必答,就连周漪和李珂的身份也没隐瞒,直说是自己追求的对象,关系非常亲密。

这样做的理由之一就是要跟露丝撇清关系,省得黏黏糊糊,束手束脚、同床异梦。

想想这件不可思议的事,露丝都感觉有些好笑,但她笑不出来,只觉得心中隐隐怅然若失。这种淡淡的失落与爱情无关,目前还局限于一个漂亮女孩魅力自信受到打击的范畴。

就好像一朵鲜花总是挑剔欣赏它的人不够有眼光,可当它看中一个有眼光、懂欣赏的人时,人家却无视它的存在,而去关注另一株在它看来并不比自己娇美、艳丽太多的花一样,露丝的失落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忿忿不平。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未婚夫,也不是她的爱人,两人的关系比原来要尴尬的多,同床共枕显然已不太合适。

而与道德伦常相对的,在露丝内心深处,她到希望陈燃能继续跟他共睡一床,因为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孩被无视,尤其是被她认为很不错的男人无视,是种更难以容忍的事。

“保守关于船的秘密,至于我们的关系,从现在起,你可以完全无视。”陈燃直接陈述,并没有征求露丝的同意。

他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又从矮柜中取出一条薄毯,直接去廊室的藤椅上休息。

陈燃早就想离开那张软床了,休息时被一个动人的异性身体贴压过来对于他这个年岁的人来说太辛苦,尤其是在警觉性非常高、稍有异动就会清醒的情况下。

陈燃刚躺下没多久,露丝也抱着枕头和薄毯走了进来,就在同他一几之隔的藤椅上有样学样的睡下,然后才侧头问:“我可以躺这里么?”

陈燃心道:“这也是一种尊重?”微微点点头,陈燃没吱声,仰躺着、隔着船窗玻璃,看外边视线尽头的深邃苍穹和点缀其间的繁星。

“睡不着,你能再陪我说会儿话么?”

“唔……”

“你的工作就是促成和鉴证爱情?”

陈燃淡淡的道:“那是丘比特的工作,我的任务是杀一些人、救一些人。”

“听起来很酷!”露丝昨天曾听陈燃用到这个词,在了解了意思之后,今天她用到了这儿。

“……也许!”对于一个花季年岁的普通人,杀人就是冰冷的酷,救人则是勇敢、是英雄,可亲身经历过地狱般场景的陈燃却无法以这种轻松和简单去看待杀戮与拯救,想到那伴随着哀嚎、痛苦、挣扎的震撼场景,陈燃感到的只有涩然,跟轻松没有一丝牵连……

“你喜欢自己的工作么?”

“你喜欢这艘巨轮么?”陈燃反问。

“以前不喜欢,现在有点期待。”

“差不多。”

“你期待什么?”

“结束。”

“有些听不懂。”

“‘工作’结束,或者生命结束。”

“听起来有些悲观。”

陈燃没有回答,扯动脸部肌肉,翘了下嘴角。

“你觉得我怎么样?”

“十七岁的女孩。”

“嗯?”

“热情、敏感、冲动、单纯、倔强、叛逆、爱做梦、希望自己是永远的焦点……这就是十七岁的女孩。”

“我漂亮么?”

“嗯!”

“比莱利斯伯爵姐妹呢?”

陈燃笑,“露西是玫瑰,薇薇安是百合,你是水仙。”

“如果你就是卡尔,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去寻找真爱么?”

陈燃果决的道:“如果我是卡尔,你不会是我选的未婚妻。”

“为什么?”露丝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

“有些问题,不需要知道答案……”

这次谈话之后,4月12日、13日,是陈燃所有的冒险生涯中,度过的最轻松的两天。晒太阳、看海、听音乐、欣赏名家绘画、陪着周李两人参观泰号、甚至观察这个时代人们的普通生活,仿佛真的就是在旅游。

放下所有负担、一副悠然自得的陈燃让周漪和李珂都看的羡慕不已。周漪还为此带着几分吃味的说:“我现在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的让我和小珂把这次冒险当作度假,原来是为自己的享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话虽如此,但周漪同样觉得这两天过的非常开心。有陈燃在旁,就仿佛有个最佳的导游作陪,每一处风景,哪怕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陈燃都能说出一番鲜为人知的动人故事。

要知道,这些故事往往都是人类文明历史的长河中凝聚的智慧结晶,再经过陈燃独特的世界观娓娓道来,或引人深思,或令人捧腹,或让人眼眶湿润,或使人赞叹不已,说这种聆听是绝佳的享受也毫不为过。

并且,周漪还发现了陈燃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细致体贴,他的关心不是甜言蜜语、不是激烈刺激、也不是罗曼蒂克,而是在出门、下梯等等很多时候的一个个细小的帮助,那是种默默的呵护,一种淡淡的如同来自家人的、让人温暖的幸福感觉。

相比陈燃的文雅,假杰克带给露丝的感觉则要刺激、奔放、狂野的多。仿佛要把一生的快乐都在这几天释放一样,假杰克完美的再现了杰克风一般的浪子性情,也为露丝带了早已渴望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两拨人并没有刻意避开对方,陈燃是根本无视那对爱侣,露丝则是很有些炫耀的意思。于是,在这条邮轮上,不经意的相遇一共发生了三次。

第一次,露丝刚跟杰克感受完船头仿佛在飞翔般的刺激。天正黄昏,云蒸霞蔚、海风轻拂,露丝双手扶着一艘救生艇轻轻的闭着眼,脸上还挂着一抹红晕,显然,她还在体味着适才刺激的余韵。

触摸者救生艇的船舷,露丝忽然想到了陈燃跟她提到过的海难。虽然陈燃也说过,他跟摩根已经商定妥了救援计划,但这样一条大船沉没还是让露丝想想便觉得害怕,看着眼前蒙着苫布的救生艇,露丝想到了那天她同泰号首席设计师安德鲁斯的对话。

“安德鲁斯先生,对不起,我算了一下,救生艇数量乘上每艘容量,好像不够载所有乘客。”

安德鲁斯的回答是:只能载一半人。若用新式的吊悬臂,可再挂一排救生艇,但有人说那样太拥挤,会完全挡住过往行人的视线。

当时的安德鲁斯非常自信,还说:放心吧,这艘船很坚固……

将这番话说给杰克,杰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道:“为了美观而无视航海规则,无视别人的生命安全,这种傲慢的行为是应该遭受鄙视、并给于郑重警告的。”

露丝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这句话无疑再一次赢得了露丝的好感。

也就在这时,陈燃和周漪、李珂用过晚餐,上甲板来散步,从舱门出来,三人直接右拐,没有注意到背后一角的杰克和露丝,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故意视若无睹。

恰巧周漪也对救生艇心有所感,说道:“如果救生艇再多一些,也许就可以避免惨剧的发生了。这个时代的贵族,实在傲慢的可以。”

陈燃淡淡的笑道:“对享受了一百年安定和平,20年科技飞速发展的当代人来说,有什么能比泰坦尼克号——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大的、最豪华的可以移动的物体来更好地代表人类对自然的征服呢?所以,这种傲慢,是全人类的,而非只是贵族。”

略顿了顿,陈燃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关于沉没,后世有几个荒诞的说法,一个是:她的舵太小了,大一点的舵可以避免这场灾难。大点的舵可能会拯救她,但从这时的法律上将,就其船身尺寸而言,舵并不算小。事实上,按后世对轮船的规定看,泰坦尼克号的舵的尺寸仍然是合格的。”

“另一个呢?”李珂扑扇着大眼睛问。

“另一种说法是:泰坦尼克号上的救生船不够。”

“这不是事实么?何来荒诞之说?”周漪疑惑。

陈燃轻叹道:“同上,1912年,就目前的航海律法,泰号的救生船数量是符合英国的法律规定的,该项法律定的数量不是基于乘客数,而是基于船的吨位。所有船的救生艇数量都远远低于需要的数量,这时救生船的目的不是用来装下全体乘客的,它们只是用来从一艘下沉的船上转移乘客到另一艘救援船上。国际通用的海事安全规则是,客船上的救生艇搭载人数是船上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泰坦尼克号的救生艇可以搭载一半的乘客,白星公司还为这种‘对乘客安全高度负责’的额外配置没有引起公众注意而感到不平呢!”

“也就是说白星公司这方面做的不但无错,反该嘉奖?”周漪是第一次了解到,真相原来是这样。

“傲慢和愚蠢总是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才会被自己发现,人类文明向前的每一个脚印,其背后都是足够惨重的一个个悲剧。这次沉没后,世界主要国家制订了新的海上安全法规。对救生艇的要求很简单:必须能容纳下船上的所有人员……”

“人性的黑暗让人不耻,但有时候,想到自己是人类,也会感到自豪……”李珂偶尔的心声吐露。

陈燃表示完全理解的微微一笑,“我们,如今能站在这颗星球的生命之巅,俯瞰苍茫、驰骋千里山河、扬帆万里海疆,正是无数代人前仆后继、奋斗不息的结果。这一点,是人类的荣耀和骄傲,它是漫长岁月和生命之河中一朵最灿烂的浪花……”说这句话时,目视着广阔无际的海洋,陈燃充满了发自肺腑的自豪和一往情深。

周漪和李珂望着眼前忽然变的锋芒凛凛的陈燃,眼中闪过一丝迷醉。也许,只有胸中蕴藏了人类灿烂文化结晶的陈燃才最有资格说这番话吧!也许只有他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人类历经磨难,最终屹立于生命之巅的那份伟大!

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平和淡然,也可以光芒万丈的优秀男人,正在努力的追求她们,这不能不让她周漪和李珂感到一份荣耀……

不远处的露丝就很不是味儿了,用无知去嘲笑别人,只会显现自己的愚蠢,跟陈燃三人的对话一比较,自己和杰克刚才的话简直象拙劣的表演一般可笑……

这件事揭过之后,第二次的偶遇是在当天的深夜,玩了一个下午没吃晚饭的露丝,在杰克的怂恿下,尝试去厨房偷食的乐趣。这种行为跟小时候馋嘴偷吃零食相得益彰、充满童趣,很刺激,也很让人缅怀。

本来,这个主意不错,两人也玩的很开心,虽然厨房里只有些残羹剩饭以及未熟的半成品,但两人本来就饥肠辘辘,加着有份刺激心理作祟,吃起来也畅快淋漓,感觉反到比上次飨宴更香甜美味。

正在大嚼大咽之际,脚步声响,有人来了,两人急忙躲藏起来,偷眼观望。

在一名厨师和侍者领班的引领陪同下,来的正是陈燃、周漪和李珂。原来,三人晚饭都没多吃,在甲板上观夜景聊天,后来就聊到了陈燃在现实的生活上。周漪说,一个大男人,一定过的是脏衣服与臭袜子齐飞、快餐盒同饮料瓶共舞的狼狈日子。

陈燃知道周漪是在激他,让他小露一手,但仍然高高兴兴的入瓮。清郑板桥曾说过:“聪明难, 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來福报也。”跟女孩子在一块就该在小事上时刻记得‘难得糊涂’,太较真只会趣味全无。

于是,陈燃找来船上的侍者和厨师,一番通融,然后亲自下厨表演厨艺,证明自己过的其实还算自给自足。

从选料摘菜到煨制烹饪,都由陈燃一手操作,初时周漪和李珂还下手帮忙,可一干才发现,她俩就是累赘,帮不了忙反到添乱,人家一个人那速度绝对是电视中烹饪节目的实况再现。

一细问,陈燃简单的答说当年为了生计,干过很多工作,其中干烹饪,那是从打杂做起的。两个女人眼眶有点湿润,那么小就一个人过活,又岂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其中的艰辛和坎坷便是随便想想,也不难想象的出。

不显山、不露水的赚取了一份好感后,陈燃又用美食给了周漪和李珂一个惊喜。两人终于知道,为什么陈燃总是对饭菜有那么点不屑一顾了。因为陈燃自己的中国菜实在做的不下于特一级厨师。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除了陈燃厨艺确实高外,来到冒险世界后能力上的大幅度提升也是不可或缺的。对力量控制能力的提高、变得异常敏锐的感知可以让他在烹饪时将每一个环节的火候都把握的丝毫不差,本来悟性就高,现在真个是‘心剑合一’,意念动处,手下分寸恰到好处,烧出的菜色香味美也就不足为奇了。

平常中见真功夫,简简单单四道家常菜,又煲了一盅汤,偌大的厨房都能香气弥散,连侍者领班和厨师在浅尝之后都由衷的一个劲称好。

陈燃将两人哄走,省的破坏气氛,心道:“你们懂什么,中国人锦衣玉食的时候,你们还住草房裹草裙、茹毛饮血着呢!要是肯多下些功夫做几道菜,还不把你们吃的连舌头都吞下去?”

这顿饭,陈燃三人自是吃的其乐融融,周漪还戏说等回主宰空间后,让陈燃向主宰提出包揽冒险者的一日三餐,看能不能打工赚积分……

躲在暗处,一嘴油腻,手中还拿着半只冷鸡腿的露丝看着这一切,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莱斯利姐妹在那大大方方的享受温馨和美食,自己却躲在黑暗的角落如同蠢贼般见不得人,还搞的如此狼狈,实在是……

这件事让假杰克也大受打击,于是第二日他摇身一变,打扮成了风流倜傥的有钱富家哥,引来无数贵妇小姐侧目连连。并且,就在那富丽堂皇的、有圆顶玻璃宙的大厅中,用嘹亮的好嗓子,深情高歌一首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虽然只是清唱,但跨时代的经典美乐还是打动了很多人的心,听陈燃讲过《泰坦尼克号》那凄美的爱情故事的露丝听的双目异彩闪动,很有点情不能自已。

如果杰克没带露丝去休息厅的话,用这深情的歌打动露丝的心本来是相当完美的。可惜,第三次相遇带有更多的必然性,杰克和露丝都有心在陈燃三人的视线中‘闪亮登场’一次,一个是为打压下对方的气焰,一个是想炫耀下自己的‘新欢’。

结果,效果恰恰相反。

之前,杰克高歌的时候,陈燃、周漪、李珂在休息厅里同史密斯船长、阿斯特四世等富豪谈论达·芬奇。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陈燃为这位大师做了总的品评论定。

“站在达·芬奇的作品前,即使你不懂油画,也能感觉到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透过层层油彩,他带给我们的是沉默、冷峻和深刻——用普通的画笔,把颜料和思想混合,在画布上汪洋恣肆地展示出他对绘画的理解。在他手下,画笔有灵魂,作品有风骨。

科学求真,艺术求美,达·芬奇那独到的科学构思结合非凡的艺术技巧使他在画坛独树一帜。可以说,这是不能“复制”的追求,更有精神上的张力,并融行为、设计、精神内涵于一体。他用作品强烈表达着他作为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和看法。”

他们这桌本来就是厅中最显贵的一个团体,谈论的内容又真正的有趣且有品味,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人们侧耳聆听的中心。陈燃这番客观、中肯的赞誉。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认同,同时也为他自己赢得了质朴、公正的美誉。

陈燃把握时机,突然出人意料的站起来,响亮的拍拍手,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里有两位美丽的小姐,露西·诺埃尔·玛莎·莱斯利小姐和薇薇安·诺埃尔·莱斯利小姐。在我的心目中,她们是这世上最值得珍爱的、最美的水晶之花。现在,我用一首曲来表达自己心底的爱慕,祝她俩永远美丽,也祝在座所有的女士、小姐青春永驻。”

杰克和露丝进门,恰恰到了陈燃这番说辞的后半部分。

在众人的掌声和兴致勃勃的目光中,陈燃从容的走到三角钢琴前落座,十指舒展,一首德彪西的《大海》应指而出。

《大海》是一首交响音画,本就具有相当强的暗示性、描绘性,再以陈燃揉合了后世诸多名家指法的独特方式演绎而出,那优美的旋律即刻在人们眼前展现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大海景象。

在第一部分,《海上的黎明到中午》,人们似乎听到了大海的潮水声,然后看到了夜幕缓慢地揭开,一丝光亮映照在海面上,再然后,一轮红日渐渐升起,天空由紫色变为了青色,逐渐地增加了光辉……

在《波浪的游戏》中,陈燃用娴熟的技巧生动地描绘了白色的浪花拍击海岸时的情景,那精灵舞蹈般跳跃在琴键上的指尖让所有人都目不暇接……

最后一个部分是《风和海的对话》,远方激动、飘浮着的雷声,海风吹到海面,引起阵阵骚乱的潮声,惊涛拍岸、浪花飞溅的情景,都被钢琴那音色丰富的声音完美的再现于人们的眼前……

一曲弹罢,场中鸦雀无声,十几秒后,掌声如雷,所有人都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为这首在上个世纪末使无数人感动的音乐史诗,也为陈燃那空前强悍的演绎能力。在人们看来,一位年轻的钢琴大师就在自己眼前诞生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缓缓走到周漪面前,陈燃如同变魔术般用冰凝结出一枝水晶般晶莹的玫瑰花,在一个非常优雅的绅士礼节之后递到周漪面前,引来围观的女士、小姐们嫉妒的目光和羡慕的赞叹声。

如此大厅观众之下、又如此充满诗情画意的示爱,而且是来自一个平日连句肉麻话都羞于出口的男人,这种突然而来的幸福,让周漪满足的双颊飞红,眼泪莹然,接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在人们的一致邀请下,陈燃又为李珂弹奏了一曲《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这首曲,不激昂、不舒缓、甚至不美、却震撼人!

这首曲,不是朗朗上口动听的音乐,只是有着向上向下的冲动。

这首曲,声音也显得寂寞,没有过多的和旋,从头到尾,只有钢琴在一个人歌唱。

唱着麦浪中的希望,唱着守望者的辛酸,唱着飞鸟的彷徨。

年少懵懂,依然被生活改变自己。人类最大的伤痛,是存在。

几个单纯的音符,如同划破苍穹的痕迹,久久不散。

叙述的是青春、疼痛、残酷、哀伤、孤独、死亡!

好像清澈,好像纯净,却可以把黑暗涂抹地更显沉重。

这首曲,仿佛是为李珂量身定做,道尽了她的心事,也明明白白的展现了陈燃对她的那份理解……

当陈燃将一朵冰制的百合递到李珂面前,当陈燃轻声的说出:“注定了要在一起,苍天这么说的”。李珂直接扑进他怀里,无声的啜泣起来,连周漪的安慰都无动于衷……

露丝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外围,那种感慨已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了。

上个世纪后叶伟大作曲家德彪西的作品,更贴近这个时代,感动的不止是一代人,陈燃选择以他的曲子演奏,绝对称得上恰如其分。

而无论气氛的营造烘托,还是示爱的档次,杰克比陈燃都要差的太远。前者只能赢得勇敢、大胆的称赞,而后者,除了令人称赞的勇气,还有品味、才华横溢的殊荣。而更重要的是,陈燃让他心仪的女人感受到了那份堂堂正正的荣宠。

更让露丝受刺激的是在这日晚餐之后。

掰手腕、苏格兰舞蹈……这些此时已经无法引起她太大的兴趣,强颜欢笑的陪杰克参加了一会儿统舱的狂欢派对,露丝没要杰克作陪,夜色中一个人在甲板上静静的漫步,心中想着这两天发生的种种。

就那样随意的走着,露丝忽然想起了陈燃曾说过的一句话:“快乐这种感觉只索取到八分就好,剩两分,一分留作缅怀和回忆,一分留作渴望下次的动力。一旦太尽兴,其后的平淡会让很多东西变得索然无味。”

跟杰克在一块很开心,自由、舒畅,而且杰克对他也万分呵护。但现在静下来,却有种过犹不及的感觉,正象陈燃所说……

不知不觉已到了头等舱的舱门口,露丝正要进去,不经意看到了扶栏而立的陈燃三人的身影,海风将他们的谈话内容传来,露丝隐隐听到了《泰坦尼克号》这个字眼,想了一想,露丝最后找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以李珂的机警,已经注意到了露丝的存在,女人是小气的,尤其是跟别人分享自己认定的男人这种事。于是一个眼神过去,周漪马上心领神会。

“陈燃,你怎么看待杰克和露丝的爱情?”周漪问。

“原剧?”

“嗯。”

“悲剧式的经典爱情。”

“能具体分析下么?”

“杰克是一个象风一样的男人,他不会是一个适合长相厮守的好男人,这一点从开局他赢得船票那一幕就可以看出。‘没钱就没烦恼’,这是典型的赌棍理论,肯用自己和别人的全部家当去赌命运,我不觉得跟着这样的男人是什么幸福。也许不至于惨到颠沛流离,但生活中柴米油盐、各种琐事、问题多多恐怕是少不了的。

但是,杰克这样的人却可以给象露丝那样的女孩一场最完美的恋爱。因为他的身上有种流浪、野性、自由的美,他有感情、有真情、也有才情,跟他在一起,最不缺乏的就是跌宕起伏和浪漫刺激。”

“可是人不能总活在刺激当中啊?”

“所以悲剧式的结尾是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恋的最完美结果。为了自己的爱人死去,刹那成为永恒,对于露丝来说,这种带着遗憾的完美爱情是永远也不能再会出现逾越的,哪怕后半生只剩平凡和平淡,这光芒一刻,都将永远不能泯灭。”

“说说露丝吧!”

“叛逆、倔强、爱做梦的花季少女。她的际遇有些象你的往昔,家庭不错,趣味、品味也很好,漂亮,又有众多的人宠着。”陈燃对周漪道。

陈燃话题一转,又道:“可惜,她没有机会看清这个世界的浮华背后,没有机会明白苦难的感觉。哦,也不能这么说,按原剧,去到米国后,她实现了当初‘自由’的愿望,一个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女孩,为此一定吃了不少苦。不过,女人有一点很伟大,那就是爱情的力量可以支撑她们度过一个个艰难的岁月。露丝心中珍藏着一份完美爱情,她的人生会有自己的精彩。”

“你说,如果她真的嫁给那个卡尔会如何呢?”

“不知道,也许可以改变那个17年后吞弹自杀的蠢蛋的命运。人性是复杂的,这里不是影片世界,所以我敢保证这里的卡尔并非那么的一无是处,他同样是真的爱露丝。泰号的沉没,他苟且偷生,自己的爱人在这之前不顾一切的投入别人的怀抱,这些对他的刺激应该都很大。所以29年,当股票害他连钱都失去后,他觉得自己彻底一无所有,这才自我灭亡。”

“如果是和平时代,你会选择露丝么?”

“露丝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陈燃笑。

“你怎说?”李珂问。

“我说不会,她又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回答。”

“那你现在要回答。”周漪扯着陈燃的胳膊,一副撒娇的口吻。

“温室中的花朵,我不喜欢。因为长相厮守,不仅仅需要爱情。”

露丝终于知道了自己在陈燃眼中的真实样子,有可以打动他的外表,却没有可以打动他的心。

第十五章 诡秘

第十五章 诡秘

4月14日,上午的天色不太好,光线白晃晃的有些刺眼,连吹来的海风也显得有气无力,有经验的船员说,这是暴风雨来袭前的气候反常。对此,人们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乘的是泰坦尼克号,一艘平稳到在航行时都感觉不到它在动的巨轮。

露丝在用早餐的时候告诉陈燃,她不想再和杰克约会了,也不准备嫁给卡尔。去到米国,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过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对此,陈燃只说了一句话:“心开始放飞,自由还会遥远么?恭喜你!”

当露丝问陈燃能不能以相识一场的薄面也为她弹奏一曲时,陈燃爽快的答应了。选的是一首激励年轻人上进的歌曲《蜗牛》,钢琴演奏,陈燃和声。

虽然他的声音不够清亮,高音也上不去,但胜在穿透力十足。再者,歌为心声,经历的不凡,又让陈燃的歌声中揉合进了自己的情绪和领悟,听起来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动人的旋律、优美的歌词、还有那歌声、琴声中流淌的淡淡的、祝福的情意,如同享受醇酒般,让露丝感到一丝丝迷醉……

两人眸光数次交集,轻笑之间,都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那份坦荡,这两天那些积蓄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正是应了那句话,少一份庸人自扰,多一份高山流水。

露丝心意已决的最直接影响就是上午璐娜找到陈燃,称他们的任务‘露丝的感情’已经显示完结。露丝能下定决心去寻找自己的自由生活,这两天杰克的陪伴,功不可没。因此,虽然杰克没能赢得露丝的爱情,但还是获取了足够的好感,使得关系定位在了友情上。

这样一来,除了最后时刻的疏散救援和将海洋之心给璐娜他们完成任务外,所有人似乎都无事可作了。但陈燃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冒险的危机,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般,已经酝酿成形,并且正从他没有注意到的方向,向冒险者紧逼而来。

中午,用过餐、在休息厅中饮红茶小憩的陈燃遇到了化身富人来寻他的璐娜。两人找了一僻静处,一脸凝重的璐娜告诉陈燃,上午她回去后,就发现卢卡尔和高尔察克都不见了。并且,包括王雨凌在内的三个新人也不知去向。她搜寻了一个多小时都未能找到。直到刚才,主宰信息提示任务改变。现在璐娜任务只显示一条:找到并加入另一冒险队。

璐娜刚说出这一信息,陈燃的冒险者腕轮响起了提示音,打开一看,原有的任务信息都被消抹,一个新的任务是:冒险者成员满5。

找来周漪、李珂和张振,他们的任务显示同样改变,只剩这一条。

说实话,周漪和李珂从本能上就非常排斥璐娜,嫌她‘脏’固然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她俩给璐娜的定位就是‘狐狸精’。可以想象,一旦让璐娜加入,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夺走陈燃对她俩的爱……

但目前事态背后隐现的杀机周漪和李珂乃至张振都隐有所感,周、李深知,现在可不是争宠的时候。带着几分醋意十足的无奈,她俩通过了吸纳璐娜的提议。有些无处发泄的周漪和李珂将恨意都转嫁到了那个未照面的王雨凌身上,如果不是她的背叛,哪来现在的艰难抉择?

陈燃同样不开心,不是因为璐娜的加入,而是因为璐娜的加入过程并没能按他当初的预设路线完成。璐娜这个女人是把双刃剑,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如果她向王雨凌那样加入团队到也罢了,最起码是通过了主宰评估认定的,从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她的诚意。但现在则大为不同,她的加入,‘合作’的味道实在太浓了……

在璐娜即将成为团队一员的前一刻,陈燃做了件出人预料的事。

并二指划开自己的手腕,念动咒语,以鲜血凝出一把红色的十字小剑,名曰咒誓之剑,以此剑代替璐娜心脏上的暗刃,这样一来,即使是成为同一阵营团队所属,仍有强大的约束力。

这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施放的黑暗法术,没有等级之分,不受其他术法作用的影响。施、受双方必须清楚的知道制约的条款和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且都同意,术才能成立。

效力一,受术者必须遵守施术者在最初提出的三个要求,不得违背,否则会立即死亡。

效力二,施术者不论以何种原因死亡,受术者也会立即死亡。

代价是,如果受术者没有违背誓约而死或者非自然死亡而死,那么施术者将有9成机率死亡,即使不死,也将在重伤之后永久性剥夺五感之一。并且,三个要求必须跟施术者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也就是说,这个法术对施术者自己基本上没一点好处!

起初,周漪和李珂还为陈燃用这个法术而愤慨不已。因为法术的内容涉及到:一方死另一方也死,所以必须象爱惜自己一般保护好对方。这简直就是生死与共的爱之誓约嘛!

但当俩人听到陈燃对璐娜的三个要求后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因为三个要求都跟不得伤害周漪和李珂有关。

璐娜可以说跟陈燃是一类人,对别人、对自己都可以很残忍的那种。陈燃知道,论心机、论坚韧,周漪和李珂绝不是璐娜的对手。他活着,有把握镇住璐娜。万一陈燃死了,璐娜就是陪葬品,绝不会有机会控制团队。

陈燃这样做的目的已不言而喻,即使他死亡,留给周漪和李珂的,仍是一片干净的天空……

周漪和李珂终于无比直观的体会到了璐娜曾说过的话:你以为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男人象把伞一样默默的为你挡风遮雨?体谅你的感受,尊重你的选择?……

宁肯背负死亡的危险,也不要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陈燃的意图让周李两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一边的璐娜则异常吃味,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不过,也就是几分钟之后,璐娜便释然了,陈燃有情有义,这是好事。虽然现在他还对自己不太上心,但两人的性命已经捆绑在了一起,璐娜有的是时间打动他,自信,是璐娜从来都不缺乏的。

陈燃这么做绝非冲动之举,也不是纯粹的出于对周漪李珂的爱。周漪和李珂跟璐娜互相看不顺眼,却又必须共处一个屋檐下,摩擦自然不会少,到时候最难做的就是他。所以,陈燃用这个方法抓住了周漪和李珂的心,向她俩表明了自己的绝对重视,同时,又将璐娜绑上了自己的‘战船’,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以性命为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相比得到的回报,只要操作得当,危险性并不如何高。反之,如果三女相互心存芥蒂,而他夹在中间再扮演里外不是人的角色,这个团队的向心力就散了,那时,性命恐怕更有危险吧!

总之,璐娜进入团队带来的负面问题,暂时是被平息下去了,以后会如何,还取决于陈燃的意向和三女的想法、作为。

女人不好养,这话古来有之,但一夫多妻过的幸福快乐的也不是没有。而从彼此需要的角度来分析,相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漠、疏远的现实世界,冒险世界反到有助于让几人的心贴的更近,这也许是陈燃他们都应该庆幸的地方。

下午两时许,暴风雨来了,天阴沉的如同傍晚,风劲的转瞬千里,空中电舞银蛇、雷鸣战鼓,海上巨浪排空、浊涛汹涌,豪雨倾盆飞泻,夹杂着珠玉般的冰粒,如帘似雾,将海天连成一片迷蒙。

泰坦尼克号上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虽只一窗之隔,但这里却是与外边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音乐、红茶、暖炉、软椅、还有温暖的带着隐隐松木香味的空气,这里显得舒适、显得安稳,与窗外的急风骤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人们脸上挂着微笑,用自己的惬意来抒发心中的情感,当然,这些情感中,少不了征服自然的那种傲然和喜悦。

陈燃几人则没有这份轻松,身为法师,他已经感觉到了这次暴风雨的不同,仿佛是受某物的召唤、同时又为其提供强大的力量,看似狂乱的暴风雨中隐隐有种呼吸般的节奏感。

小时候看神鬼片,妖孽脱困、赤地千里之时,总是伴着黑云滚滚、飞沙走石的天地异象,现在轮到自己,才感觉到那呼风唤雨的本事所蕴含的到底是怎样强悍的实力!

“换装!”陈燃说着将自己的一套备用战斗服递给身材和他相仿的张振。

周漪、李珂、璐娜都感觉到了陈燃的那份严肃。当下也不多说,5人在两个屋换上以顶级纳米技术开发的高弹性、高韧度强纤维紧身战斗服。

这种战斗服外观有些象游戏《合金装备4》cg中斯内克的战斗服,面料给人以匀质橡胶的观感,透气性极佳,且极轻便,不但在重要部位有强化防护甲片,还充分考量了人体运动中主肌肉群的伸扩度,流线体的模块组群结构看起来更像是穿着一身紧俏的全身铠。是陈燃几人选定的低成本标配战斗服。

按照个人喜好,周漪是水蓝色的,李珂是银白,陈燃是深灰,璐娜穿的合成战斗服要比陈燃他们的高一个档次,火红色。

然后是武器装备:

除了标配的经过1改的各式手枪外。

周漪是针囊和液态装甲。

李珂是影衣和暗炎剑。

陈燃用的是一把柳叶般的talonate材质弧线刀。

张振是一把经过1次强化的p90 std,这枪本来就是陈燃为了应付某些需要火力压制和冲锋的情况准备的,现在由张振用再合适不过。

璐娜的武器很特殊,两把小巧的工艺掌心雷手枪,确实经过4次强化的大威力武器,一枪下去,普通的沙鹰也望尘莫及。

找了几件雨蓑般的宽大罩衣披上,一行五人直奔船长室。

早在日常的交往中,陈燃已经为几个重要的人物做了魔法坐标。陈燃可以感知半径500米内的坐标位置。他现在需要见史密斯船长,问问这条船上是否运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物品。

船长室,门是锁闭的,敲门,没有任何回应。用万能钥匙打开,室内,史密斯和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男人躺在地板上。

不用陈燃吩咐,周漪几人迅速展开查探。

“没有死,但下手颇重,能不能醒转,不得而知。”周漪检查了两人的伤势后,如此说。两人的伤处均是头部,是被人从后面以重物击中的,没有出血、甚至没有瘀伤,似乎是包了棉物的木棒这类器械,典型的闷棍。

“入侵者只有一名!这是它留下的足印,不象人类。”张振指着波斯地毯上的一处微不可查的痕迹,对着众人,用自己的一只五指大张的手在地毯上模仿比划道:“从足距和足印下压力来看,180-185cm高,约175kg重,足印像是爪子,大概是恐龙的那种,比普通人类的大很多,爪指之间似乎有肉蹼……”张振有爬到闻了闻,“海腥味……”

“是高尔查克!”璐娜发言。

“这边有问题!”另一室传来李珂的声音。

那是一间暖色调布置的卧房,不是很大,但看起来很舒适。现在,一道以书柜做伪装的暗门已被李珂打开。

暗门的后面是一间20余平的密室,密室的四角都焊有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已经被生生掰断,看样子原来应该拴吊着什么东西。

最惊心动魄的还是密室的侧壁有一个被强行撕裂的大洞。最宽处直径约有五米,狂乱的风雨正从大洞中汹涌而进,吹的密室中一片冰冷。

5cm厚度的匀质钢板,如同纸片般被扯开,这份锋锐与力道,看的几人心中沉甸甸的。

“能做到么?”陈燃问神色凝重的李珂。

“徒手不行!”

“高尔查克变身后有这样的力量?”陈燃再问璐娜。

“据我所知,没有。”

“入侵者是从这里离开的。”张振从大洞探出半个头,扫视了几眼后,转身对陈燃几人指着大洞道:“而且是负重离开。”

陈燃过去探头一看,只见轮船的侧面钢板上,有明显的利爪刮痕,如同脚印一般一路斜下远去。

“看看!”

李珂追索一挂,飞身从洞口纵了出去。

“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船长和另一人救醒。”

周漪点点头,去外室救助史密斯和那名棕发男子了。

“能不能判断出时间?”陈燃问张振。

“从地毯上脚印复位的情况来看,不会超过一小时。”张振思索了一会儿,谨慎的答。

陈燃拿出两套袖珍呼叫器和听筒,递给璐娜和张振,然后问璐娜:“扮演史密斯,有没有问题?”

“短时间内、没有。”

“电力室,张振到那里,确保本船供电正常。璐娜先以史密斯的身份陪张振过去,安排他一个合理的可以监控那里的临时工作。”

璐娜和张振点头,正要离开,陈燃又将他俩叫住,给俩人加持了三级暗能护甲,并一人递给一块闪烁着荧光的黑曜石,“如果这石头光芒大盛,说明有人使用精神魔法攻击你,摔碎它,然后有5分钟逃离时间。”

张振和璐娜刚走,李珂便攀了回来。“3号邮件舱。因为跟大舱相连,我没有深入。”

“嗯,没有必要只身冒险,我们从正路去大舱,顺便巡查下沿途。”

陈燃说着返回外室,对以针灸刺激疗法救治船长和棕发男人的周漪道:“敲门三长一短一长是自己人。保持联络,我和李珂从正路去货舱。”

“明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注意安全。”

点点头,陈燃又提醒道:“你也是,密室的大洞还敞着,小心对方去而复返。”

“嗯!”

听外边走廊没什么动静,陈李二人迅速闪出船长室,然后一路直奔目的地。

从这里去同3号邮件舱相连的大货舱最短的路线是经前甲板从k廊道乘货运电梯下去。

两人脚步急急,拉开一扇通往甲板的舱门,顶着扑面而来的冰雨和狂风,上了外甲板。

外甲板上此刻空无一人,连瞭望台上的观察员也因为风浪太急而暂时离开了岗位下来避雨,泰号的速度也已明显减缓。

天阴沉的如同锅底,倾泻的冰雨象一排排幕布,横扫、洗刷着视线中的一切。

甲板上,溅起的冰豆子噼啪乱响,弥散的水雾让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一片迷蒙中,模糊不清。

顺着船西侧甲板走道前行,以魔法感知力取缔了敏锐感知的陈燃忽然拦住了李珂,然后用手指了指不远的前边,那里捆绑着一艘盖着苫布的救生艇。陈燃丢李珂比划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

李珂用心一听,果然听到了异响,一种如同狗在吃肉骨头时的动静。

轻灵的如同一只猫,李珂纵跃到那只救生艇旁的瞬间,一颗闪光雷从从苫布的缝隙中塞入了艇中。

嘭!沉闷的响声中白光四溢,将苫布都照的几近透明。

野兽受伤的般呜咽声从艇内传出,同时,一条人影破布跃出。

李珂早就等这一刻了,电射而起,一脚踢在那人胸上,直是将其蹬出十数米远,狠狠的撞在舱房的外壁上又弹开翻滚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之重,换普通人,胸前的肋骨最少断十根,人基本就废了。但这家伙显然并不普通,翻滚之后,呕吐出些秽物,他居然仍可以象野兽一般四肢着地的飞奔逃离。

砰砰砰砰!开枪的是李珂,1改后的银色hkp7,李珂喜欢它短小漂亮的枪体设计和值得称颂的精准度。

那人后腿接连中枪,动作明显受阻,移动射击,李珂紧跟着枪声就到了他的近前,再一脚从侧面兜在其腰腹处,将他踢的翻滚着再度撞在舱壁上,这下力道更狠,那人爬了几下,但已显得有气无力,身体一阵痉挛,又呕吐出些秽物。

陈燃此时已经查看完救生艇走了过来,“看衣饰,死的是个船员,基本已被啃食的面目全非。”

李珂再看那家伙呕吐的秽物,果然是粉嫩的生肉……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际,在瞬间将海天之间照成一片粉白,也就在这瞬间,陈燃和李珂看清了这家伙的眼眸。

那是一双充满残暴和混乱的、野兽的眼眸,其间已找不到任何理智和人性。

砰!陈燃直接一枪打爆了它还在发出低嘶声的头,然后脚尖一挑一甩,百多斤的尸体划出一条抛物线坠入了深海。

看了看腕轮的信息提示,陈燃淡声道:“杀死一个扣除30分,这种怪物等同于普通人,可能表示他们仍有好转的机会,下次废掉四肢就好。”

“希望他的肉不会象t病毒感染者那样让海洋里的鱼也发了狂!”李珂道。

陈燃打消李珂的疑虑道:“不会,这家伙的情况似中了某种诅咒类法术,这类法术一般不可再感染。”

“如果不一般呢?”李珂追问。

“那这个施法者根本不用大废周折,只需知道我们的真实性命或者得到一些诸如头发、指甲屑之类的物品,就可以在某舱中直接让我们生不如死了。”

耳塞式听筒里突然传来了张振略显急促的声音:“电力室,这里有问题!”

“你去,我去货舱。”略一思索,陈燃决断道。

两人分头行事,暴风雨,似乎更加猛烈了。

第十六章 神裔

第十六章 神裔

跟李珂分开没多久,陈燃接到周漪的呼叫说,刚才有人敲船长室的门,很急促。

按照常理推论,这种情况一般代表船上发生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必须请示船长。

陈燃推测,很可能发生了刚才他和李珂经历的‘食人事件’,他很重视这个信息立刻接通璐娜的通讯线路,要求璐娜冒充史密斯船长到航海舱,确认船上出了什么状况。如果确实如他所料,要璐娜自行酌情处理,主要方针就是以小队的模式抓捕这些疯人,将其关押。

陈燃自己则继续保持原目标不变。他不想发生因异情出现就顾此失彼、改变初衷的事,货舱是一定要探查的。

一路上并无异样,陈燃顺利到达。

碘钨灯的白亮光芒将大货舱里照的很亮堂,堆积捆扎的货物驮排列井然有序。这里堆放的都是些笨重的大件,包括新出厂的汽车也有两辆被拴固安置在舱中,看着很是乍眼。

站在货用升降机的入口处,陈燃举目四望,眼眸中闪动着淡淡的蓝芒,那是运用魔力的特征,除了用正常人的视角观察,他还在留意货舱中稀薄的、游离的元素能量。他觉得元素能量异常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所要寻找的目标。

没有特殊的元素能量波动,也没有特别的痕迹和声音,细心一点甚至可以听到推动泰号前进的机器的轰然声。

大货舱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陈燃凭空祭出魔典,柔和的黑色光芒中,魔典静静的漂浮在他的身前,意念动处,书页仿佛有了生命般自动展开前翻,直到所需的那一页。

陈燃的手虚空罩着魔典,魔力透指而出,斑驳泛黄的书页上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流光后,黑色的光芒突然一盛,‘基尔格罗黑暗之眼’在陈燃的操控下发动了。

黑色的能量在空中如汇海的百川般丝丝缕缕的聚集,汇成一个漩涡,继而凝成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眼珠。

眼珠有着浅灰色的眼白,漆黑如深渊般的瞳孔,周围包裹着淡淡的黑烟般的光芒,漂浮在空中,可以游走,可以360度转动,可以象真眼一样观察周围的景物。

黑暗之眼从大货舱飘向3号邮舱,陈燃的视距也因此而被一再加长、加远,景物随着他的意愿一一尽收眼底,除了跟外界连接用的货运舱门大开着外,3号邮舱同样没有异常。

陈燃暗中皱眉,从那个密室破出的大洞和泰号船壁上明显的爪痕可以看出,对方运出去的物品庞大且沉重。背负着这样一个特殊的庞大物件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走不可能不引起注意,所以他推测那个入侵者应该在货舱里经过一番伪装,那样必会留下些痕迹的,可现在竟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陈燃并不灰心,跟大货舱连通的还有4号和5号邮舱,只有彻底探查一遍才能做最后结论。

黑暗之眼无法进入封闭的空间,4号、5号陈燃只得亲身前往。

在静的有些诡秘的环境下独自搜索,且知道暗中有危险潜伏,即使陈燃也有几分提心吊胆的感觉。

宽大的罩衣下,弧线刀就在手中紧握,陈燃紧绷着神经稳步向前,不似李珂那般形似鬼魅的飘忽、动若电闪的迅速,却也走的无声无息,象只蹑足潜踪的猫。

5号舱,陈燃找到了一具干尸,标准的木乃伊外形,根据陈燃拥有的知识判断,女性,存在时间不会低于3000年,它被弃置在5号舱的一处角落,看那样子,象是之前被甩飞出去的一般。并且,陈燃在这里感应到了大量紊乱的元素力量,仿佛有人在这里进行过一次短暂但激烈的魔法战。

这时通讯器中再度传来周漪的通讯,她救醒了那个棕发的中年男人,男人对入侵者袭击所知极为有限。‘只看到高大的人影一闪,紧跟着我便失去了知觉。’这是他的原话。惟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确定了密室中的物件——亚曼拉公主。

这位亚曼拉公主,是公元前1500年左右埃及的一个公主,活着时的事迹鲜为人知,数千年后的1890年,被四位到埃及游玩的英国人获得其棺椁和木乃伊,从此风波不断,简单说就一句话,凡是跟这副刻有诅咒的棺木有瓜葛的人物,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同著名的古埃及十八王朝的第12位法老图坦卡蒙棺木上的那句:“谁要是干扰了法老的安宁,死亡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相比,亚曼拉公主棺木上刻着的“恐怖的死亡因贪婪而得以释放。”就显得颇意味深长了。

关于亚曼拉公主,各方面的资料都叙述的很笼统,陈燃知道的自然也就不够详尽。所以,对为什么入侵者会花大力气偷她,却有弃尸留棺,他目前还无从判断。

“周漪,来5号邮舱跟我会合,让那位押运人再多睡一会儿!”陈燃下达着新的指令,一双眼睛仔细的扫视着木乃伊。

在进入5号舱的时候,陈燃就感应到一种奇特的精神波,很微弱,却给他以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种灵魂深处仿佛与这精神波在应和的感觉。现在,当木乃伊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确定了这精神波的源头。

很不可思议,呼唤他的竟然是一个死去3500年的人。好奇心在陈燃心中一点一滴的累聚,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进一步探查。

缓缓的张开右手,黑色的负能在手中闪现、涌动、凝聚,一个个魔咒从陈燃嘴中吐出,仿佛一种无意义的呢喃,艰涩难懂,又如同来自远古某种歌谣,蕴含着奇特的节奏和连贯性。

当手中的负能如同火焰般跳动时,陈燃用这只手涂抹过自己微闭的双眼,再度睁开眼时,那双眸中释放着冰般翠蓝的颜色和屡屡如寒息般的光芒……

黑暗真鉴之眼,以负能刺激视觉,让施术者暂时具有可探查特殊能量的能力,任何跟能量运用相关的术或存在都将在这样的目光中显出它本质的一面。

再看那木乃伊,与适才判若两物。那糟朽灰黄的裹尸布,竟然如同一条条用光芒的丝线编织而成的锦带,带上,涂满了难以计数的奇特符号,这些符号直到现在仍以某种韵律不断改变着颜色。

“似是某种类魔法阵的防护之咒,因产自遥远古老的埃及神体系而难以解奥。不过看情况,应该不是普通接触所能触发的。可能是入侵者的同伙以某种解咒之法对尸体下手,结果引发防护之咒,发生了术力的冲撞,然后木乃伊被弹落到了这里。这也是空气中仍残留有紊乱元素力量的原因。解咒之人应该也没落什么好,要么就是时间急迫,否则应该毁尸而不是弃尸……”陈燃脑中不断调集相关的信息,进行各种逻辑推测,并比较可种可能性的概率高低。这就是他的工作,分析、排比、找到最接近真相的那种可能。

升降机开动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被警觉性相当高的陈燃听到了,连着两个短纵,陈燃悄无声息的回到大舱,藏身于一处货驮之后,冰冷的视线投向升降机入口。

来的是周漪,看她微带喘息的样子,应该是一路疾奔而至。

陈燃现出身形,招了招手,“这边!”

5号舱内,木乃伊旁,“这就是亚曼拉的尸骸?”周漪问。

点点头, “有些古怪,我来处理,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要靠上来。”

“嗯,要小心。”周漪叮咛。

给了周漪一个代表安心的微笑,陈燃缓缓的走近木乃伊。

仿佛是感应到了陈燃的接近,围在木乃伊身上的裹尸布竟开始渐渐泛起阵阵柔和的白芒,这些白芒洗涤着裹尸布上的污渍和岁月留下的痕迹,进而将整个木乃伊都包在一层薄薄的光晕中。

“欢迎?还是威胁?”陈燃心中暗忖,一只右手却毫不迟疑的探向了木乃伊的额头。

成功接触,没有任何陷阱、没有任何不适,相反,陈燃感觉有些亲切,不仅仅是因为存在于木乃伊内的精神力在示好,还有种熟识的感觉,仿佛他跟这个三千多年前的公主有过一段家人般的关系似的。

这种感觉让陈燃很是疑惑,要知道,冒险的剧情是由主宰安排,但个人意志是由自己掌控的。于是,眼前的这个情况就很有点‘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的味道了。到底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确实是发自内心深处?还是只不过受对方某种不察的术法影响呢?陈燃一头雾水而不得解。

“即来、则安,怎么连这点自信都没了?到要看看她如何舌花生灿!”打定主意,陈燃集中精神力,意志同木乃伊内的精神体顺利桥接。

感觉自己穿越了无数个星云宇宙,然后目睹了一段时光飞速倒退的世界,日升月落、时光飞逝、沧海桑田……

“整个过程缺乏新意,从20世纪80年代影视就已经用这个调调,脑袋里已经不知道是在第几次重叠类似印记了。无趣!”沉淀心神,陈燃尽量让自己不为眼前不断变幻的华美和壮丽所动。

意志一旦被迷惑,将很容易失去自我而成为行尸走肉。所以,陈燃从开始就异常谨慎。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片在炽烈阳光照射下的白色沙海。天空似乎是传说中只有在沙漠的最深处才可以看到的真正的湛蓝色,陈燃之前没见过,所以无从比较,只是觉得这蓝很纯净,很完美,很让人神往。

风并不是很大,贴着地面却飘飞着一层米多厚的薄沙,如烟、似雾,偶有沙粒散发出折射的闪光,让这里有种幻海迷蒙的苍凉之美。

“风吹银沙,是在仿造叙利亚沙漠?”经过一番感知探查,陈燃发现此地并不是对方的意识构造空间,当然更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而是一个为精神意识提供栖息之所的第三方平台。

不远处的前方,金字塔般的巨大人工建筑矗立在沙中,陈燃估算了一下,高度不会低于200米,最上是平顶,三个斜面上,与平顶的边角等宽的、陡立的石阶延伸而下。与陈燃所熟知的金字塔不同,这一座明显要华丽的多,三个面都雕刻有大型壁画,一层一层,仿佛在叙述某段史诗。而那些石阶侧面,也都有精美的雕绘彩饰,虽然已在岁月中褪色不少,但置身其下,仍不难生出‘惊艳’的感叹。

视线回落,陈燃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裹着一件灰白色的短裙,样式有些象现代女性的一步裙,但要宽松些、短些,并且是两侧开衩而不是后边。短裙的材质如同某种亚麻纤维,看起来颇粗陋。

陈燃还发现自己带着工艺精湛的黄金腕轮和月牙般的黄金项圈,并且,他**着的肌肤竟然是烤麦色的,虽然没有镜子,但陈燃觉得,现在自己这副扮相,一定非常符合古埃及人的外貌定义。

“还真不是一般的入乡随俗!”陈燃翘了翘嘴角。据说意志世界的样貌是人性最真实的体现,但要他相信自己是个非洲土著,陈燃却觉得有些过于荒唐。

“还是先见见这位古埃及的公主吧!”陈燃感受到呼唤的源头就在前方的高台之上。

待到开始攀爬,对这建筑的感觉又跟远观不同,沧桑、雄浑、以及用时光铸就的凝重,金字塔散发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庄严,让人肃穆,让人震撼。陈燃还有些旧地重游的玄妙感觉,但他可以起誓,这个所在,即使在梦里,也从未出现过。

沿着被风沙磨掉棱角的石阶向上攀登,看着视野中慢慢扩大的沙的世界,体会着一步步走向巅峰、接近天穹的感觉,脚下是代表高贵的金色的石、象征圣洁的银色的沙,恍惚间,陈燃觉得自己脚下所走的仿佛是一条通往无上荣耀和权利的王座之路,沉甸甸的傲然之情在心中滋生、茁壮、漫溢……

终于登顶,放眼是一片无际空旷,俯瞰之下,整个世界似乎也在此刻变的渺小,立身于茫茫天地间,虎视鹰顾,陈燃忍不住舒臂昂首、仰身长啸,自有瑟瑟风声相和,虽还没什么龙吟天下的气势,却也尽舒胸怀,畅快非常。

金字塔顶端数十平的正三角石台上,除一樽流纹岩的石像外别无他物。

石像是一女性,精雕细琢、栩栩如生,连神态都颇为传神。

刚一接近,陈燃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闪烁飞绕起无数萤火般的光芒,只不过,这些光是明明灭灭的暗金色颗粒状,显得非常特别。

似乎是共鸣,那石像周围也相继闪现出同样的光芒。并且随着光芒的增加,石像的表壳开始龟裂、剥落、化成细小的沙粒被风吹散,呈现在陈燃眼前的赫然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古埃及女人。

“出场方式虽然同样没什么新意,但好在人生的模样妖娆,算是弥补了些不足。”为求心态上的平和,陈燃以第三人的角度看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样做当然少了很多情趣,但却能保持客观的清醒。

因此,陈燃能保持一种超然,一种放松,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石像所化的美女缓缓睁开那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眸,感觉这一刻是种美,并且以淡泊的心享受这种美。

按照种群进化论和文明发展论去推衍,在生活资料相对匮乏的古代,美女的数量是稀少的,而在远古,就更如凤毛麟角一般。当然,是以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去衡定。

对于公元前1500年左右的人类祖先,陈燃之前虽然不至于将他们的模样想象成山顶洞人那样丑陋,但对其貌美程度没抱任何幻想这是真的。所以,今日、现在,一点小小的惊喜之情还是有的。

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宝石般透亮的黑眸、绸缎般柔顺的黑发、花瓣般色泽的柔嫩嘴唇、丰腴却没有一丝赘肉的修长美腿、盈盈一握的蛮腰、傲挺的酥胸……陈燃不敢说这女人的容貌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神魂颠倒,但对他来说,却绝对是种无可挑剔,仿佛这个人就是按照陈燃心目中完美女人的外貌蓝图量身定做的一般。

“亚曼拉……你非常美丽。”陈燃由衷的赞美。

亚曼拉展颜一笑,明眸皓齿、娇娆妩媚,当真有一朵花开的美,莲步轻摇,她向陈燃袅娜而来,足踝上的金铃轻响着,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引了去。

“倾城美人,怕也不过如此……”陈燃心下轻叹,一双眼睛却渐渐变的明亮,如同天上的星辰。

“我的主人osiris,您最忠心的仆人亚曼拉向您问候。”距陈燃三尺之遥的美女曲身半跪着向陈燃行古礼。

“奥西里斯?埃及古代的丰饶之神,文明之赐予者,冥界的王?好大的帽子!”陈燃心下计较,嘴上道:“你的话让我感到受宠若惊,是否可以解释一下?”

抿嘴笑了笑,“受宠若惊还能以近乎上位者的口吻跟一个公主说话?貌似平和,却隐藏着命令的味道……”亚曼拉暗暗的想着,抬起头,用深情的眼神望着陈燃道:“主人,您之所以不记得自己的前世,是因为在最后时刻,您将自己的一半记忆交给了我保管,您当时对我说:‘在无际的银沙荒地别离,在浩瀚的冰海之上重逢,一切皆沿着命运的轨迹……’”

“听起来象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的命运重逢……哦,真是失礼,请起来说话。”虽然内心有种难以压抑的悸动,但陈燃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于亚曼拉的说词,他没有轻视不屑,也没有欣喜若狂。

“谢谢主人。”亚曼拉站起来,俏生生的注视着陈燃。“拥有上位者的威严和原则,超乎寻常的自我约束能力,坚定的意志、冷静的头脑,不为美色所动……”她迅速归纳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特点。

陈燃知道,虽然这美女看起来一副任他差遣的恭顺样子,可暗地里,她也在通过他的一举一动来观察他。这世上没有谁会完全心甘情愿的给一个陌生人当奴隶,更别说这个人曾是一国的公主了。

“你如何确定我就是奥西里斯?”陈燃问她。

亚曼拉微微颔首道:“您在长眠时曾说过,再次重逢时,会找到新的神圣之火,解放我的灵魂。”

“新的神圣之火?莫非是说‘深渊君王’的基因?确实听说古埃及代表神性的圣甲虫也是轮状神经生物,这两者是不是可以联系到一起?”陈燃心中暗忖。

“可以找到神圣之火,并且能来到这里的,我不认为自己是惟一一个。”嘴上所说显然并不是陈燃心中所想。

“能够感受到我的呼唤,并按命运的轨迹重逢,还找到了新的圣火,在进入银沙神坛时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意志再现当年的模样,并且我敢说,在您的内心深处,其实已经知道真相!主人,您还要多少考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燃直问道:“好吧,我知道埃及神的体系相信人有来生,就算我是几百世之后的奥西里斯,你想要什么?意志得到解放?”

陈燃觉得没有必要再在宿命论和轮回学说这类事情上过多的纠缠,他数千年前是谁和他现在是谁完全可以分开来看。眼前亚曼拉所说的是真事也好、谎言也罢,都需要他进一步入局,事件才能继续推进衍变,主动权还在他手里,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我只是遵照您长眠之前的意愿,将属于您的记忆还给您。”亚曼拉神态极为恭顺。陈燃不得不承认,被自己眼中的绝世美女视若神明般捧着,光是男人内心那点虚荣感,就足够飘然到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么你自己呢?”

“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还曾是您最宠爱的女人,在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的一切全由您来作主,即使您要我继续在这里守候,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以退为进,真要象你描述的那样,我不把你解放出来,岂不是太没人性了么?哼哼,很有心计嘛。”陈燃心下了然,脸上仍是一副淡笑的模样,“很让人感动的言词。”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主人,您是否要拿回自己的记忆?”

摇摇头,“往昔都已掩埋在这荡荡的黄沙之下,辉煌的剧既然已经谢幕,又何必重新跑出来粉饰演出时的不完美?舞台,留给后来的人吧。”

“说的这么华丽,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不’字。连神权都不能打动,你到傲气!”亚曼拉很有些挫折感,这次等来的竟然是块‘顽石’,这就是优秀者的风骨和原则?

“我尊敬的主人,亚曼拉将永远遵从您的意愿。”亚曼拉说着再次单膝跪在陈燃面前,“请允许我亲吻您的手背,以示忠诚、仰慕,还有爱恋。”说着,亚曼拉双手捧起陈燃的左手,柔软的嘴唇印了上去。

老实说,亚曼拉如此痛快的放弃拉陈燃‘入局’反到让他有点不适应。在陈燃预想中,费了偌大的气力把自己‘诳’到这里,这个女人怎么着也得再努力争取一下吧!哪知连个附加要求都没有,就突兀的结束了。正微感错愕,亚曼拉已经吻上了他的手。

这一吻,时间深长、动作深情、意味深远,让陈燃觉得很暧昧,也觉得很享受……他发现亚曼拉的神情很依恋,很动情。

其实,亚曼拉是动容,而不是动情。因为这一吻非同小可,它涉及到一段鲜为人知的神话传说。

作为奥西里斯最宠爱的女人,神祭司亚曼拉可谓‘情妇’的典型代表。她在凡间时极大的荣耀了奥西里斯,使得冥神以及其祖父太阳神拉的信徒大增,于是在死后顺理成章的的成为奥西里斯的‘秘书’。

虽然当时奥西里斯并没有意识到秘书这个职务,但他意识到了这样一个日常生活中提点你的大事小情、善解人意、年轻貌美、总是绕着你转的异性,最好变成自己的女人。这一点跟现代很多老板的秘书兼职情妇如出一辙,这可绝不是仅仅是肉欲或者精神上的额外需要,而同样要考虑一条规则,对你最了解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

当时奥西里斯对亚曼拉的宠爱极盛,在一次心怀大畅时,他曾说过:“我的一切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需要隐瞒。”

神的话比圣旨更有约束力,而且影响深远。这句话在经过一定时间的沉淀之后,成了一项神赐的能力:亚曼拉可以知道奥西里斯心中的所有事情……

说实话,奥西里斯是个还算不错的丈夫,比较称职的父亲,却并不是个太优秀的统治者,但他有个了不起的老婆,深受埃及人民爱戴的女神伊西斯。扳倒塞特,帮儿子荷鲁斯重掌法老王之座,找到被碎尸并散于埃及各地的尸体,复活奥西里斯,帮他打理冥界的事务……关于女神伊西斯的动人传说实在不胜枚举,如果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可以比喻为英雄美人的话,那么两人的关系就是美人数次救英雄了。

神通广大的伊西斯后来知道了亚曼拉的这个能力,她当然不干了,养情妇我也就忍了,你竟然让她有这样的待遇,我才是你老婆耶!她找到奥西里斯,跟他讨要说法。奥西里斯虽然不明白**权,但也知道这个能力实在对他有些‘残忍’,正好借坡下驴,但他是神,不能玩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把戏,于是他给这个能力加了条框,每过一千年,亚曼拉都可以了解一次他的内心世间。同时,为了平息伊西斯的醋火,便说:“我的一半记忆由你管理。”

后来,延续几千年的古埃及文明一度中断。水已无存,鱼焉能独活?于是古埃及诸神从大到小都挺了尸,神之一词后边被加了个话字,表示仅存于口述和文字上,神之一词前边被加了远古,表示他们已是过去了很多个过去的存在。不过,总算神不同于常人,变成神尸长眠之前还是给自己留了些后手的,那就是遗传因子中的远古神裔,在特定的情况下,有复苏的可能。

作为一把钥匙,亚曼拉成了‘浅睡者’。她的使命是呼唤有远古神裔血脉的人,为神的复活寻找一副足够优秀的躯体。当然,这里的‘躯体’还含有精神记忆这个概念,拥有远古神裔血脉的人的人格,本身就可以看作是神意志的一个延伸发展,神苏醒后会融合某个优秀的躯体,使这人的人格和记忆彻底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他们,被称为‘荣耀者’。

当初神赐的那个特殊能力,成了亚曼拉鉴别荣耀者的最后手段。当被她判定为特别优秀的荣耀者时,她会牺牲一千年才积累一次的这种能力,来刺探荣耀者的记忆。所以简单的一吻,便如同解剖了陈燃的思想,他的一切经历、过往、想法、喜好……都被亚曼拉看了个通透。

这一看不要紧,亚曼拉彻底惊呆了,陈燃竟然同奥西里斯一样,拥有海洋一般广博的知识,但他的成长绝非一帆风顺的奥西里斯可比,这造就了其更强势的性格和能力,如果他继承了她手里掌握的‘奥西里斯的知识’,那么即使没有另外一半‘奥西里斯的情感’,他在意志上也将可以成长为一个有资格挑战太阳神阿蒙?拉的神王!亚曼拉感觉自己有种久违的心脏狂跳的兴奋,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大声呼喊:“牢牢的抓住他,这是连神都无法违背的‘命运’的恩赐!”

命运,并不是某种消极的思想所产生的逃避人生的理由,也不是因对未来迷惘而臆测出的巧合,而是蕴含于时间和空间中的一种规律,是整个宇宙都在遵循的真理,能够了解这一真理的才是永远不朽的‘真神’。这是流传于神之间的圣言。

“主人,不管您是否愿意拿回封在我这里的‘奥西里斯的知识’,您都是我的主人!我的王!我的最爱!所以我请求您,即使甘于现在的生活,也请不要抛弃我,我愿意随时遵从您的召唤,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

话说到这份上,基本等于无条件倒贴,陈燃感觉自己要是再装淡泊,那估计得遭雷劈了。当然对方也可能有‘徐徐图之’的用意在里边,但别的不说,光是现在这份卑躬屈膝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如果连这样一个关于意志的挑战都不敢接受,那早年的磨练还有何意义?

想到这儿,陈燃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狭促的笑容,凭空打个响指,金字塔之巅响起一首轻柔活泼中揉合着铿锵有声的探戈舞曲。

因为所处的是意识的平台,感官的认知其实都是精神的一种交流传递,要想让对方看到一幅画、听到一首歌,只需心中有物即可,所以奏起一首旋律优美的舞曲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节奏以切分音为主的探戈舞曲营造出的肃穆、刚劲的曲风让亚曼拉一听之下就为之着了迷。

“跟我来……”牵起亚曼拉的手,探戈的舞步特点已变成一副立体的图画逐次传递到了亚曼拉脑海里。于是,在沙海之心,神坛之巅,从生疏到熟练,从羞涩含蓄到热情洋溢,一对男女双目对视,表情严肃,目光纠缠,动作交相呼应,爱恨纠葛在那刚劲挺拔、潇洒奔放的舞姿中呼之欲出,俨然一对默契多年的亲密舞伴。

舞曲又重复了一遍方才隐去,亚曼拉仍觉得意犹未尽,她迷醉的望着陈燃,微微娇喘着问道:“王,这是什么舞、什么曲?”

陈燃含义深远的道:“一步之遥的舞,曲名叫《闻香识女人》。”

第十七章 险情

第十七章 险情

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堪比卖身契的协约就这样签订了下来。受益者陈燃获得了一个神祭司做顾问,而不用花费一毛钱的代价。

而实质上呢,陈燃已有了接过一包毒品的觉悟。从某种角度讲,两者非常神似,毒品贵吧,都是按克卖的,但一开始却可以让你免费白吸,用数次的免费赚你数百次的高消费甚至一条命。

亚曼拉也一样,冥神的知识,还有她的曲意侍奉,对一个男人,尤其是过着陈燃现在这种水深火热战斗生活的男人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但陈燃知道,就算他头顶八卦福禄,脚踩七星如意,水锅那么大的太阳‘罩’着他,今年运势好的财神爷都羡慕,也不可能有那随随便便就成了神的命。

陈燃虽不敢说自己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但奥西里斯的一些传说他还是知道的。这位埃及的冥神名头是很响,但有个比他更响、更受人民爱戴的老婆,女神伊西斯。

扳倒沙漠之神塞特,帮儿子荷鲁斯重掌法老王之座,找到被碎尸并散于埃及各地的奥西里斯尸体并将其复活,帮他打理冥界的事务……关于女神伊西斯的动人传说实在不胜枚举,如果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可以比喻为英雄美人的话,那么两人的关系就是美人数次救英雄了。

只需简单的推测就不难得知,一旦被扣上奥西里斯这顶帽子,不和伊西斯有点瓜葛那是不可能的。而到时候,去哪找这个女神,找到后对方又会飞什么条子,那可不是现在这样说不干就能撂挑子那么简单。

再一个,世人提到埃及,第一印象是什么?当然是漫漫黄沙、金字塔比起来都要往后排,而奥西里斯有个最大的对头,就是他的弟弟沙漠之神塞特,看看撒哈拉就知道这位神是多么得势了。

当年奥西里斯被塞特杀的尸抛四野,剩下孤儿寡母,还是老婆出的头,帮儿子夺回了王座,又帮奥西里斯把尸身捡回,还发生了跟河鱼抢生殖器的糗事,好一番周折,才将他复活。

这位象征风雨不顺时节的神还是标准的送葬人员,几捧黄沙下去,曾鼎盛一时的古文明和埃及神系便退出了历史舞台。

“要是成了冥神,不跟这位狠角色发生些冲突可能么?再随便来点便宜儿子认亲的段段,啊,这个世界将是多么惆怅!”陈燃如是想。

仿佛是知道陈燃的心思,亚曼拉没有一点纠缠的意思,她直接告诉了陈燃一个跟目前局势有关的信息。

“恐怖的死亡因贪婪而得以释放。”这句刻在亚曼拉棺椁上的铭文,所隐藏的含义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亚曼拉的石棺中封有72只圣甲虫,而圣甲虫的体内又封有72个刺杀神的灵魂。

这72个刺杀神是当年跟随塞特杀死奥西里斯的凶手。在亚曼拉的时代,冥神的信徒大增,神力因此而一时无两,神祭司亚曼拉在地下穹窿修建冥神殿,铸冥神柱,并用计谋和信徒的力量将72刺杀神从神国诱出捕获,压于冥神柱下,封印于圣甲虫体内承受圣光刺魂的痛苦。

后来亚曼拉担心后世沙漠之神‘神起’,于是秘密将圣甲虫启出,转封在自己的棺椁之中,死后简藏,深埋于地下。

恐怖的死亡就是指这些刺杀神,依靠缠握于亚曼拉手中的一枚名为‘封印之轮’的圣器镇压。

本来,圣器同圣甲虫一直都同亚曼拉的精神紧密相连着,但在不久前,这种联系中断了……

随着亚曼拉的讲解,整个事件的脉络渐渐变的清晰起来。有人知道刺杀神的秘辛,抢夺并且妄图控制这种特殊的力量为其所用,从其诡秘的行径来判断,很可能是站在敌对立场的。

陈燃突然心中一动,将路上遇到的‘食人’事件说给了亚曼拉听。

亚曼拉告诉陈燃,这个事件的背后操纵者很可能是已经复活的刺杀神幽星阿克苏娜,鼠疫的操纵者,通过老鼠传染一种名为‘饥兽之咒’的魔咒,被感染的人狂性大发、如饥饿到极点的野兽……

陈燃带着几分忧虑从意识的世界中退了出来。

“我失神多久?”他问周漪。

“大约十分钟。”

“有没有什么情况?”

“璐娜传来讯息,船上发生了狂魔食人事件,主要在三等舱和统舱,燃力舱也发生了一例,目前为止死了六人。发狂的人已经被制服,她正在派遣人安抚乘客、调查起因。”

陈燃点点头,随即对着亚曼拉的木乃伊念出一段非常拗口的词句。周漪听着象是魔咒的一种,但跟以往陈燃施法时的咒语又有着明显的区别,正思忖间,只见陈燃曲腿弯身,右手猛的插入了木乃伊的左胸腔。

当他的手伸出来时,掌中已经多了一个有些奇特的坠子,坠子的核心是鸽卵大小的一颗银色水晶球,水晶球被黄金制成的环箍紧卡着,雕满奇异符文的环箍上又贴着水晶球伸出数根爪指,最后汇总于一个点,同水晶球形成一个坠饰般的整体。这就是陈燃精神适才所在的那个世界的真面目,‘幻沙’。

‘幻沙’的离体,木乃伊从内向外忽的透出万束白芒。在这种明亮的、如水波一样柔和的白芒中,木乃伊迅速的肢解、碎裂、化灰、直至完全消散,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残余和烧灼的痕迹,仿佛它从来就未存在过。

“发生了什么事?”周漪问。

陈燃一边收好‘幻沙’,一边示意周漪就走就说,同时,他打开了通讯器,亚曼拉的事情,没有必要对大家隐瞒什么。

将幻沙中的经历简单的描述一遍,陈燃将重点放在了关于72个刺杀神的解放上。

此时,陈燃和周漪已从升降机上到三层,两人的目的地是李珂所去的电力舱,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发出过信息,呼叫也没人应答。

“两位,现在是非常时期,请回到自己的舱房。”迎面走来数个拿着警棍和绳索的船员,其中一个带头的年轻人看陈燃周漪两人的罩衣做工精细、用料考究,气质神态均有不凡之处,猜想可能是头等舱的乘客,说起话来总算留着那么点余地。

“诸位,请看……”陈燃微笑着向几人迎了上去,他抬起手,指上赫然挂着那条坠着伪造的‘海洋之心’的链子。

如此大的一颗钻石,足够吸引人们的视线了,而陈燃需要的,仅仅是这些人一秒钟的注视时间。

“好了,诸位,不久之后,你们发现,船上的老鼠,眼睛里竟然释放出血红的光芒,而且它们咬人。被老鼠咬到的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狂性大发,成为食人狂魔,这是一种不常见的鼠疫……”

陈燃一边说着,一边和周漪同这几个表情僵硬、眼神发呆的船员擦身而过。

群体催眠,通过这些人的嘴将消息传递出去,陈燃相信这个‘真相’一定会被璐娜善加利用,从而起到尽快安抚人心的作用。

转入一条走廊,陈燃继续就目前的局势做出分析道:“解除刺杀神的灵魂封印并为其‘夺躯’提供助力,这是一个中位以上的法师才能拥有的能力。大家都知道,高尔察克和卢卡尔都没有此类天赋。所以我推测,一个第三方存在进入了我们的冒险世界。此人很可能并不是我们熟知的普通冒险者,而其样貌,有大约60%的可能是那个给两队新人冒险者讲解冒险注意事项的人,裹在黑烟中,飘忽而看不清面目,听声音、观体型,是男性,这就是我们对此人目前的所知。”

一条铁网铁栏铺就的窄细通道出现在陈燃和周漪的面前,两边是并列的数台机器,现在光线很暗,只看到这些机器轮廓似粗大的长筒模样,好像是发电机组。

这里的通风不太好,温度稍高,空气中飘着机油的味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让人闻着难受。

陈燃进到这里,先瞭了眼过道顶上几盏碎掉的灯泡,眼中闪过一道异彩,然后留意了下地面上残余的玻璃渣,向前行走的脚步变的的柔缓细碎、无声无息,宽松的罩衣没有带起任何起伏摆动,远远看去,象是一只鬼魅在飘。

眼看着就要走到通道尽头,陈燃的身子忽然一顿,继而向后边相隔数米谨慎而行的周漪盯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向了一处机器与墙壁形成的罅隙。

周漪心领神会的握钢针在手,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猛烈的如同火,迅捷的仿佛风,陈燃突然向幽暗的罅隙弹射而去。

砰砰的闷响声伴着野兽般的嘶嚎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女人被陈燃从黑暗中扔了出来。

未等那女人有所反应,周漪的针丝带着嗤嗤的锐啸射至。并非致死,随着周漪的操控,针丝仿佛有生命般缠上了女人的身体,嗵!捆的扎实,摔的结实。

陈燃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这是一个三旬的妇女,披头散发,浑身污渍,裙衣、长丝襪都多处破损,半个**都裸露了出来,看起来极狼狈。她的表情疯狂,挣扎的力道也很大,韧性极高的丝线已经深深勒进了她四肢的肉中,搞的鲜血直溢,她仍似毫无所觉。

周漪见陈燃伸出左手,深深的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然后嘴里再次念动一串特别的魔咒,整个人飞窜而出,用带着淡淡金芒的右手拇指猛点在如凶兽般口涎四溅的女人的额头。

仿佛泄了气的气球,女人一下昏软做一团,摔倒于地。

“亚曼拉告诉了我一些解咒的法门,只是跟她的精神体取得联系的方法显得有些恶作剧。”陈燃说着走到周漪近前,抬起了他的左手,只见手背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粉色唇印,象朵初初绽放的花朵,释放着水嫩、娇艳的完美光泽。

“接吻的感觉一定非常美妙吧?”周漪醋味十足的道。

关掉通讯器,陈燃凑过去小声的道:“我以为坦白能获得从宽处理呢,唉!”

周漪收回针丝,白了一眼陈燃,嗔道:“有本事你瞒着我和小珂再找个女人回来试试!”

“哪能呢!”

“哼哼,我们都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周漪冲陈燃捏了捏粉拳,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昏暗中真的显得很明亮。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生化危机那次冒险中,学校门口你独自一人,从黑暗中款款行来时的风采。为了我,你改变了很多,我知道!”陈燃伸手将周漪额前几丝散乱的发帮她顺到耳后,语气充满了真挚和疼惜。

周漪的眼圈一下子有些微微发红,眸子里的水气也更多了几分。

陈燃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啄了一下她的唇,“乖,回主宰空间给你买糖吃。”

周漪噗哧一下笑了,又是气、又是乐。“谁稀罕!”

“我!”陈燃笑着回答。“反过来也行,回去,给我买糖吃。”

“装乖巧!好了,不闹了,这女人怎么处理?”周漪决定放陈燃一码。

“帮她治下伤,我让璐娜安排几个船员将她扶出去。但愿醒来后她能忘掉这段记忆。”

陈燃打开通讯器,除了让璐娜找几个人帮助这个可怜女人外,还要她提高警惕,高尔察克和卢卡尔很可能已经投靠了那个显得很不友善的第三方法师。而王雨凌和扮演布朗夫人的希尔德,以及另一个新人杰夫估计也凶多吉少,成了刺杀神复苏的躯体。

“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对方在制造混乱,也许是为了争取时间,也许是怕我们太清闲。不论什么原因,我们需要把他们找出来,帮他们套上嚼子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安静下来。”

说话间陈燃和周漪已经接近了电力舱,刚进舱门就嗅到了血腥味,没走几步,陈燃看到了地上的数具尸体,很新鲜,血还在汩汩的流,看装束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脚步声响起,张振从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中走了出来。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陈燃很难相信那么一小块地方竟然可以藏下一个成年人。

“我刚来这里时,空无一人,然后这些人出现了,他们的状态很诡异,象是梦游,然后他们的额头上竟然睁开了第三只眼睛,眼睛完全睁开后,他们开始发狂,速度和力量都超过了普通人很多,然后我看到了王雨凌,不过看眼神已经不是那孩子。后来李珂到了,一番打斗,李珂追下去了。仍有长着三只眼睛的人冲进这里来试图破坏,于是我留下来守卫,这附近有好像被人设了信号干扰装置,现在已无法通讯。”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肉芽!”周漪蹲在一尸体旁,用手术刀从死者的额上轻轻起出一个前边形似橡树种,后边有根锐刺的小肉瘤。

“从未见过的寄生生物,肉刺直入脑部,跟宿主的脑桥接,进而操纵人的意志。似乎是共生型生物,宿主死亡,它也会死亡!”

周漪又检查了死者身体的几个部位,“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是依靠神经刺激,激发潜能和让**超负荷运作而达到的,死者的肌肉群有多处拉断,内脏也似乎有破损之处,这种状态,即使不杀他们,应该也只有3小时左右的寿命,且意识已完全被毁灭。”

很显然,这又是一种新的咒法,陈燃怀疑是另一个刺杀神附体的人干的。他再次求助亚曼拉,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会这种‘邪眼之咒’的是蛆虫肉芽的操纵者妖星塔玛苏。

“周漪、张振,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寻李珂。等会在这里碰头,不见不散。”

两人点头,电力一断,全船都会陷入混乱,这里确实是必争之地。

在这次冒险之前,陈燃为三人配备了一些零碎的小道具。其中就有‘暗油’。那是一种特殊的油脂,在硬物上擦上一点,无色透明,配合另一种抹于眼皮上的清凉香剂,就可以看到散发着淡淡萤火般光芒的标记。

依靠着标记,陈燃象阵风般在船舱、过道中穿梭着,不觉已经来到了底层的燃力舱。

这里相当宽敞,可并排三人通过的走道两边分列着两排大型锅炉,平日总是少不了忙碌的添煤工人,现今却见不到一个人。

已经不需要李珂留下的标记,陈燃感到了魔力的波动,而且不止一种。没什么犹豫,陈燃直奔魔力波动的源头而去。

转弯即到,那是一处煤舱,还未到门口,远远的,陈燃便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李珂跪在地上,仰着头,王雨凌正在将一枚邪眼肉芽种下,而王雨凌的旁边,还站着希尔德、杰夫以及一个裹在黑烟中的人。

情况已不容陈燃多想,手一抬,一枚冰箭飙射而出,陈燃紧随其后,身形如电,直冲向舱口。

几乎是陈燃发射冰箭的霎那,对方也发现了他。

呼!一面青光流溢的魔法盾张开,可惜对方显然轻视了这枚看似普通的冰箭。半传奇魔法的威力,可不是简简单单撑面盾就能化解的。

魔法盾砰然碎裂,被消耗到只剩桃核大小的冰箭去势依然强劲,直接贯穿了裹在黑烟中的那人支起魔法盾的右手手掌,并在其脸部擦出一道口子,冻僵了半边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裹在黑中的男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他的精神难以集中,正在使用的法术中断。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地上的李珂那本来如同醉酒的眼神变的清明,一道乌光如匹练般由下向上自李珂的身前闪起,王雨凌的一只手臂连同一张漂亮但带着邪气的脸蛋直接被斩飞。

王雨凌旁边的杰夫反应不可谓不快,乌光一起,他的一臂便夹着万钧之势向李珂挥落。可惜仍慢了半拍,王雨凌猝死,他的臂刚接触到李珂头发,刹那之间,李珂使用了影衣的‘瞬闪’出现在了黑烟人的身侧,乌光再起,直斩他的脖颈。而陈燃在移动中发出的第二枚冰箭也到了。

冰箭的冻伤,让黑烟人无法迅速的念动咒语,无奈之下,一声怪啸中,黑烟人身体周围青光一闪,使用瞬移之法,传到了煤舱的门口,反手就是一道闪电,直劈陈燃。

杰夫则在一击不中后,抬另一臂挡住了陈燃的冰箭,他的臂膀坚胜铁石,冰箭竟然无法射入,虽然寒息让杰夫的一条手臂都冻成了冰色,但在下一刻,他的手臂竟变成了艳红之色,如同高温岩浆且有火焰般的光芒在手臂周围流转,寒气被完全驱散。

这时陈燃已经冲进了煤舱,黑烟人凭空消失,继而感知到身后能量波动的异常,他连头都未回,高速前冲的身体直接一个斜移,紫蓝色的闪电擦身而过,轰在舱壁上,溅起大捧电浆、电气,声势极其威猛。

李珂一斩落空,也不收势,挥舞暗炎剑一个旋身,直卷本名为希尔德的布朗夫人。

与此同时,陈燃陷入了危机之中。

就在他躲避闪电的动作还未完全结束的当,空中袭来一阵异常强烈的气劲,在他感觉到压力之时,一道金芒已经近身,分身乏力,再躲为时已晚,陈燃抬左臂抵挡,同时,一面冰盾在臂间凝成,这是陈燃经过强化后的又一所得,半传奇的冰箭术得到了拓展式的提升,不但冰箭的威力增加,还敷衍出了几种简单的冰系法术,冰盾就是其中一种,相比于普通的冰盾,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成了瞬发,意念动处即可发动,且效果只强不弱。

然而,那一道金芒的威力远在冰盾的承受力之上,水蓝色的冰在瞬间便被切开,同时被切断的还有陈燃的左前臂。

但利用这宝贵的瞬间延迟,陈燃总算险险的让过了前胸被金芒切开的危机。

这是一次典型的伏击,无论时间、时机还是角度都可以说无懈可击。可受害者陈燃表现出了他与众不同的特点,失去一臂不但没能让他因措手不及而中断攻势,反到让他变的更为凶猛。跟空中偷袭那位错身而过的瞬间,陈燃右手的弧线刀向斜后方猛然甩出,导致黑烟人不得不硬生生改变施放第二道闪电的初衷,转而躲避这雷霆一掷。

扔刀的同时陈燃塌腰前冲,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右手中寒息涌动,一把冰剑迅速成形,当他刺向杰夫时,冰剑长已过尺。

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杰夫的手臂竟然可以硬接李珂一剑,虽然手臂上的光芒明显黯淡了下去,但的确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旁边的希尔德也在这之前醒过味儿来,眼中异芒一闪,罩向李珂,李珂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否则杰夫未必能及时反应,替希尔德扛住李珂这一记旋斩剑。

下一秒,陈燃的攻击到了,杰夫用另一只手臂去搪,哪知陈燃这志在必得的一刺竟然是假动作,冰剑斜撩,他的目标同样是咒术师希尔德。

尖锐的啸声响起,黑烟人终于放出了他的第二道闪电,目标是陈燃,围魏救赵的用意很明显。虽然是后发后至,但关键点在于同样有效,所以还是极具威胁的。

陈燃感知到了,但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腾出哪怕一丝时间进行必要的防御,他铁了心要斩杀希尔德。

嗤!如愿以偿,不断伸长的冰剑剑刃最终够住了希尔德,切断了她的颈,那颗带着一脸惊愕的头颅向后仰去,因为还连着一层皮而耷拉在背上,颈部则血雾喷飞。尸体倒地的时间比之先死的王雨凌,仅晚了不到5秒。

黑烟人射向陈燃的第二道闪电,是被李珂用暗炎剑挡了下来的,攻击被杰夫搪住后,她于电光火石之间领会了陈燃的意图,然后再次使用瞬移置身于陈燃身后,替他挡了这一击。虽然暗炎剑上流动的强大炎力本就具有抵抗和驱散能量攻击的效果,但黑烟人闪电奇大的威力还是让李珂持剑的手一片焦黑,身上也飞窜起无数细密的电弧。这导致李珂短时间的身体麻痹。

杰夫见机不可失,前冲探臂抓向李珂,陈燃也不拦他,一脚蹬飞希尔德的同时冰剑回斩杰夫颈部,思路很简单:“你掏李珂一抓可以,把头颅拿来。”同样是围魏救赵的伎俩。

杰夫不敢确定自己这一抓会不会要了李珂的命,但他可以确定陈燃的一剑绝对能切下他的头。被封在圣甲虫体能折磨了数千年,好不容易找到个身体出来透了透气,他可没有以名换命的勇气。

于是,杰夫前冲之势改为斜闪,堪堪躲过剑锋还在伸长的冰剑。

这时,空中劲风再至,是那个为没有一次性搞定陈燃而深觉遗憾的伏击者。

可这一次陈燃已有准备,手中冰剑猛的竖起,扑击的这位如果还打算继续攻势的话,飞错而过的刹那冰剑完全能够在他身上刨开一条对的起‘开膛破肚’这四个字的口子。

空中的偷袭者一个波浪般的起伏,避过冰箭,放弃了攻击,伸手拉住杰夫,蹿出了煤舱,陈燃这时才第一次有时间观察这个断掉他一臂的伏击者。那是一个有着鹰翼的背影,极似杰克。

轰!一枚茶壶大小的火球被黑烟人掷入了煤舱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巨大的烟火光芒耀亮了整个煤舱,借着这机会,黑烟人和他的两个同伙直奔燃力舱。

火球爆炸的瞬间陈燃在李珂前边支起了一面魔法盾,因为并非爆炸的中心,魔法盾没有破碎,两人因而没被扑面而来的猛火烧到。

待到陈燃用寒息灭掉火焰,敌人已经远遁。电光火石间的战斗,有死有伤,第一次短兵接触便这样匆匆画上了句号。

紧绷的神经稍一放松,臂上的剧痛便凸显而出,成了陈燃目前最强烈的感受。

从罩衣上撕下一条布将上臂勒死,以防止流血过多,陈燃再看地上自己那截断臂,已经被适才的猛火灼烧的几近面目全飞。

拾起断臂,陈燃看了一眼从麻痹状态恢复的李珂,只说了一个‘走’字,便当先原路返回,直奔电力舱。

后边一脸复杂神色的李珂望着陈燃的背影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跟了上去。

当陈燃和李珂回到电力舱,鱼怪模样的高尔察克刚跟周漪和张振展开战斗。

现在,即使和周漪、张振两人之力也不是高尔察克的对手,他俩边打边退,仅仅能拖延下时间。

高尔查察克仗着自己变身后的鳞甲可以抵消普通枪弹的绝大部分威力,招式大开大阖,一味的狂扑猛打。

周漪灵活、张振机警,虽没被他打到,但电力舱的设备却被捎带着破坏了近三分之一。这显然才是高尔察克来此的主要目的。周漪和张振虽然明白却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上去替机器扛吧!

紧要罐头,陈燃和李珂出现,高尔察克也不恋战,折身迅速从来时的那个出口逃逸而去。李珂又想追,却被陈燃拦住,一番打斗、光陈燃所见就连施两次瞬移,李珂的体能消耗相当剧烈。如果密室的那个大洞确实是高尔察克所谓,那他现在的力量只在李珂之上,就算战斗能力略有不足,但观其破坏电力舱的攻击步调,显然跟黑烟人一伙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系方式,所以才能这般默契。因此,陈燃担心高尔察克会将追击者带入另一个陷阱。

数台电力控制器被毁,滋滋的冒着电火花。电力舱中,陈燃四个人面面相觑,狼狈甚至可以说凄惨。

顾不上一番战斗后带来的疲倦,周漪急忙拿出工具帮陈燃接臂,清洗伤口,削去坏死的部分,给断臂注射溶血剂,接驳神经、血管、韧带,缝合筋腱……处理这样的伤很麻烦,虽然陈燃的恢复力达到了恐怖的70,但指望这条手臂在剩余的几个小时内恢复如初那是痴人梦话,能在四小时后做些简单的动作,已是手术成功加灵丹妙药加超强恢复的最好结果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周漪的口吻中带着几分埋怨、几分难以置信。

陈燃加李珂,已经等于小队75%以上的战斗力,竟然被人伤成这样。李珂到是不打紧,只是些皮肉伤,用过强效治愈喷雾,配合自身的再生恢复能力,已经退痂露出了新肉。陈燃则大大的不同,周漪知道,使用很多魔法是需要肢体尤其是双手结印配合的,现在陈燃左手成了这样,无疑大大阻碍了法术的施放,如若强行使用,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因手速的不协调引起魔法反噬……

对于周漪的提问,陈燃选择了沉默。为了能够让断臂尽快愈合,刚才手术他没有注射麻药。剧痛让他现在浑身都已被汗水浸透,咬着衣卷的牙齿都渗出了血,直到现在汗滴仍顺着额头、鬓角向下淌。

“是因为我!”李珂开了口,将自己追敌贪功,对方使用精神魔法她也未退,以为可以通过使用陈燃给他的抗魔黑曜石、在几分钟之内将对方制服,结果中了陷阱,被对方三个法师使用术法控制住,不是陈燃冒死相救,现在已经成为傀儡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周漪比较了解李珂,自尊心太强,人又倔强,这次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说浅了不解决问题,说深了又怕她受不了,于是目光不自觉的投向陈燃。潜意识里,周漪觉得不关于公于私,陈燃现在都要比她更适合扮演‘一家之主’的角色。

李珂现在心里也十分难过,她到希望陈燃能斥责她,哪怕是动手打她,都能让她心中的愧疚减轻一些,可以陈燃从始至终一个字没提,甚至没正眼看她一眼,李珂知道,陈燃这一次恐怕是真的生气了。

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李珂象个做了错事等待父母惩罚的孩子,低着头、扁着嘴、双手揪扯摆弄着罩衣的一个边,一副惶惶然的样子。

陈燃看了看她几眼,嗓音低沉的道:“我很想拣最难听的话臭骂你一通,甚至恨不得上去扇你两下。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最多也只是解了我的气。我生气一些没关系,活这么大我最不缺的就是受气,习惯了。可是你,李珂,你要是被奸了、杀了、控制了,你要我们怎么办?道理很简单,我不信你不懂。”

“我不是铁做的,我也有感情,李珂,我只能说我很伤心。不是因为你惹我生气,而是因为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珍惜自己的命说明你不在乎我们的感受,不在乎我。李珂,自己去想。想想你在这个团队中的位置,想想我们的私人关系要如何定位,找个时间告诉我。”

李珂最怕的就是陈燃质疑和误会她对他和周漪的感情。这一次轻敌冒进也不能全怪她,因为陈燃后半段关于72刺杀神和第三方法师的解说李珂没有听到,这个区域被敌人设置了很强的干扰波。如果不是三个法师使用魔法,光是杰克和高尔察克根本不可能制住李珂,这才误中陷阱。

现在听陈燃如此误会她,本来受过创伤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激烈刺激,只觉得根本没人理解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任性、自私的女生,悲愤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然后用极端的自我保护方式‘冰冷’表现了出来:

“不用了!”几乎是陈燃话音刚落,李珂便冷声道:“团队里的位置我自己知道,近战对敌的主要战力。至于私人,我不喜欢你这样自命‘情种’的人,现在正式拒绝你的追求。以后只是同伴关系。”

“小珂,你……”

李珂迅速打断了周漪的话。“漪姐,你不必劝我,再过几个月我也成年了,我能做了自己的主。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男友,这是原则。”

周漪还想说什么,却被陈燃制止了。

“我明白了。个人问题就到这里。我们来分析目前的局势。”陈燃的表情不似李珂那般激烈,他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无限的自我压抑了。

幼年的不幸让陈燃的性格中有种近乎残忍的冷酷,而情感上的一再受伤使他的心灵深处有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这个伤痕造就了一种软弱。每每这个弱点受到刺激时,陈燃就会本能的换上冷酷去保护软弱,这种时候,陈燃的理性看似达到了跟计算机一样的完美境界。

其实,这是一种缺憾,人能够突破自我,超越自我,使最好的ai都无法预测,是因为有了感情。因此,也就有了情感逻辑这个产物,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在人与人的终极的对决中,胜负往往已没有悬念。

也就是说,情感方面,陈燃其实跟李珂是一类人,因为有创伤经历,所以脆弱、敏感、易受伤。但陈燃比李珂更善于自我压抑,李珂一脸冰冷也算是一种情绪,陈燃干脆连这种情绪也完全控制了,只剩彻底的无情。

一言未发的张振看着三个年轻人暗自摇了摇头,意气用事,说话都有问题,别着一股劲,抹不开脸,最后只能是造成悔恨和遗憾,得想办法帮他们化解一下,不过现在几人都在气头上,明显不是时候。

第十八章 终战

第十八章 终战

陈燃他们在冒险前没有准备抗干扰装置,也没有追踪干扰源的装置,因此,为了同璐娜那边取得联系,只得离开了电力舱。

哪知对方的安排十分周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干扰器已经遍布全船,彻底断绝了陈燃他们远程通讯的可能。

也就在这时,主宰那边传来了新的信息,因为‘死神小队’的出现,核心任务改变为死亡竞技,直至预定中的15日凌晨2点20,也就是泰号沉没的时间,两队残存人数多的一方胜出。另外还附加一个支线任务,拯救泰号上的人们。

“放弃电力舱,我们跟璐娜汇合。”陈燃做出了新的决定。

“这里被摧毁,船上的人们将陷入恐慌和混乱。”周漪提醒他。

“嗯,我们将以确保第一任务胜出为原则,然后才是拯救。现在我们是五人,对方是四人,这是一个争夺主动权的机会,我们不能再让对方牵着鼻子走,为此,即使牺牲一些船上的人也是值得的。”陈燃淡声说。

周漪、李珂和张振默认了陈燃的决议,先自救而后救人,这个主次问题并不难懂。

四人在航海舱找到璐娜,她这位船长目前可谓焦头烂额,狂魔食人事件还未解决,又有船员报告燃力舱、动力舱的工人失踪,然后就是船上局部停电,其中就有头等舱,刚派人去查探,有钱的老爷们派代表来了,质问她这船上到底是怎么了……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燃他们刚到,全船停电,现在已是傍晚,暴风雨仍在肆虐,陷入完全黑暗的泰号上隐隐传来了哗然之声。紧接着,船速明显下降,看情况,停船在所难免。

“史密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船员们都怎么了?”连珠炮般发问的是伊士美,他是白金星公司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监督者,有权利参与这次航行中的一些决策。

陈燃冲璐娜点点头,于是大庭广众之下,璐娜变回了自己的样貌。除陈燃几个知情者外,所有人都用无比惊异惊恐的眼神看着璐娜,航海舱里一时鸦雀无声。

“各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跟我来。”陈燃撂下一句话,当先前往船长室,张振、周漪几人自然是紧随其后,剩余的一干人在经过几秒互视之后,大着胆子跟了去。

“霍克理先生、莱斯利小姐,你们怎么……”安德鲁斯紧走几步追上陈燃,刚说了半句话却被陈燃用守势阻止了。这时的陈燃已没有往日的和善谦恭,神情肃正中透着强硬,显得相当冷漠。

航海舱离船长室并不远,真的史密斯和那个棕发男子仍安静的躺在屋中。

“霍克理先生,你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将史密斯船长和乔恩先生击晕?……”发话的又是擅长说废话和蠢话的伊士美。

陈燃毫不客气的打断道:“凶手会自发的带人们寻找被他藏尸的受害者么?伊士美先生,既然你认得乔恩先生,那么想必也知道他这一趟米国之行的目的了。对大家说一下吧!”

“我们现在是要搞清楚船上发生的事情和……”伊士美很不喜欢陈燃现在的口吻,他那典型的英国式的执拗发作了。

“说!”陈燃突然暴喝。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是为一名米国考古学家托运亚曼拉的棺椁。”伊士美为陈燃气势所慑,乖乖的说出了真相。

“里边来!”陈燃又恢复了平淡的口吻,带众人下到密室。周漪几人都有狼眼手电,所以光线还算充足。

陈燃解释道:“棺椁就被捆吊在这里,但被人夺走了。”

又指了指那个灌着寒风的大洞“也不能说人,普通人不可能剖开这样一个洞,外舱壁上有清晰的爪痕,数百磅的棺椁就是被从这里运出去的,欢迎验证。现在还不知道亚曼拉是什么人物的可以咨询一下伊士美先生,顺便问问棺椁上到底刻着怎样的铭文。这会对诸位就目前局势的认知有很大的帮助。我个人的建议,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亲朋好友,然后回到各自的舱房,房门从内锁死,有枪的就将枪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诚心向上帝祈祷。今晚这顿晚餐就不吃了,少吃一顿不会死,多在外边耽搁却很可能丧命。其他的,由我们来想办法。”

陈燃说完,手一挥,也不管后边的呼喊,领着四人直奔发报室。

发报室并不远,转几个弯就到,屋里的发报员刚站起身,陈燃直接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上,发报员软软跌回座椅,晕了过去。

“国际通用的摩尔斯电码遇难信号sos,谁会?”陈燃问。

“我。”张振答。

发报机、连带备用的电瓶,陈燃一股脑的收在了自己的储物腕轮中。“好了,也许我们会提前向其他航船发送求救信号,在这之前,先让我们来猜猜,对方会用什么方法来引我们入局,或者说分割消灭我们?边走边说。”

“杀人!”璐娜道。

“重要的人!”张振补充。

周漪和李珂也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观点。

陈燃也同意这种观点。“死神小队,只冲这名头和对方之前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就有70%的把握推测出他们的任务中绝对没有‘拯救’这个支线任务。所以用船上的人当道具、当饵这是很正常的选择。因此我有这样一个计划……”

十分钟后,陈燃独自一人来到那间花房般的休息厅,开始布置魔法陷阱。

他目前的水准,每天可用法术lv5:3,lv4:4,lv3:6,lv2:8,lv1:10,

lv0:无限。冰箭、以及后来敷衍而出的冰盾、冰剑等法术为瞬发,也没有次数限制,但陈燃总魔力值是有上限的,所以实质上并非无限。

魔典中的暗法,绝大多数在主宰空间开放的普通术法一览表中都能找的到,陈燃查过,大都归类于死灵系和咒法系这两门。而那些查不到的,恰恰也是他目前无法使用的,这让陈燃不得不承认,主宰在控制冒险者能力方面,真的是很有些办法。

先在休息厅中布置了连环的两个腐囊陷阱,又施展了一个可以让受术者麻痹几秒的二级法术食尸鬼符文结界。

然后陈燃召唤了一名执法者。这是一个五级法术,陈燃对其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主要的一些资料,比如需要消耗100个单位的魔力,这几乎是陈燃目前总魔力的三分之一。还有就是执法者是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个体,可以给赋予他一个任务,如果是捉拿不法之徒则在任务完成之后不用付报酬等等。至于这家伙长什么样,来自哪里,能力究竟如何,陈燃在召唤之前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因为左臂的关系,陈燃不得不多花了一半的时间和魔力才勉强完成了这个法术。中途曾数度出现险情,若非得益于他那远超常人的定力,也不用敌人了,自己就先把自己搞成重伤了。

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阵中心,一道通往异世界的能量门被开启,在那核心处如水般充满质感的能量漩涡中,缓缓升起一个全身都裹在白色亚麻质地的宽大氅衣中的人。

他的头上带着深深的兜帽,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白芒而不见面容,氅衣之内似乎穿着厚重的甲胄,双手拄着把古色古香、寒芒耀动的锋利长剑,poss摆的挺是那么回事。可惜在陈燃看来也不过就是《魔戒》中戒灵的白衣版,少了几分阴暗诡异的味道而已。

“是你呼唤我?”执法者一张口,竟然是女声,不过声音听起来遥远而沧桑,感觉怪怪的。

“是!”陈燃耐着性子回答这种废话。

“需要我做什么?”执法者从魔法阵中心的光芒中走出来,步伐充满了一种刚劲的韵味,这让陈燃联想到了职业女性的高跟鞋声……

“执法!”

“谈谈任务吧!”

“在这之前,让我先测试下你的实力。”

“法师,看来你对执法者并不了解。”执法者的口吻中带着几分轻视。

“我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

“嗯,法师之册上确实没有你的名字。我是lachesis,圣剑士,今后,除非我的本体死亡,否则你的每次‘召唤执法者’,回应的都将是我。现在,我需要你的名字。”

陈燃没想到执法者竟然是如此人性化的存在,思忖了数秒,问:“在第一次合作之前,我有没有挑选其他执法者的权利?”

“不可以!执法者是根据法师的能力和贡献度由‘最高公正’裁决选配的,强强联合。”

“听起来很糟糕,因为我的术法能力实在不怎么样。”

“那你应该感到庆幸,作为本空间千年之后第一个使用‘召唤执法者’法术的法师,‘最高公正’对你很关注,我是第3342届执法者实力榜第四名。”

陈燃笑,原以为很严肃的事情,竟然如此戏剧化,简直就像配对找搭档,送来的还是一个某院校毕业的雏。更有意思的是,听拉克西丝的话音,执法者似乎有育成的可能!

“陈燃是我的名字,我还是决定测试下你的实力再安排任务。”

话音未落,陈燃已经动手,跨越四米的距离在他只是一瞬间的事,弧线刀带着凌厉的锐啸斜着劈砍向拉克西丝。

呛!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中火星四溅,拉克西丝成功的搪开了这一刀,不过代价是连着向后退了六步才稳住身形。

借拉克西丝一剑的反弹之力,身在空中的陈燃一个迅疾的后翻,同时手中的弧线刀已经换成了沙鹰,砰砰砰!连着就是三枪。

闪开一枪,用剑挡住一枪,第三枪撕破了拉克西丝肩部的氅衣,在其肩甲上擦出一溜火星,更是将她逼后了数步,碰倒花草盆栽若干。

拉克西丝被这电光火石间的狠辣攻击激起了战意,一摆剑,银色的光芒从她手中沿剑刃而上,刚要反击,却听陈燃道:“好了,非常不错!”

硬生生将攻势憋了回去,好半天,拉克西丝才道:“你竟然是法师?”

陈燃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将船上的情况挑拣着对拉克西丝说了一些,最后道:“对方已经不是普通的不法之徒,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抓捕或斩杀他们。而第一步请帮我好好招待进到这个房间里的‘客人’。”

给自己用了一个四级法术‘魔力封印’,这是一个施法时间三分钟、且必须在最后接触到受术者额头的法术,可以封印受术者的魔力1小时。自我封印后,陈燃消失在黝黑的廊道里。

另一阵营。

进入卢卡尔身体的刺杀神灵魂是猖星努赫,象卢卡尔和高尔察克这样的斗者之魂,刺杀神的灵魂选择了先攀附包围,然后再进一步蚕食,当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也有黑烟人从旁制衡的因素在内。

因此,两人到现在仍拥有自己的意志,而不象杰夫那样心智被制,除了战斗本能外,基本已经成了只知听命行事的傀儡。

从表面上看,卢卡尔和高尔察克通过灵魂融合在能力方面的获益要远高于付出的那点代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刺杀神特殊能力的频繁使用,两人终究将在潜移默化中被取代,也许那时他们的性情中还会有原来的人格印记,但主导躯体的已绝非当初的自己。

当初在受到黑烟人的引诱时,两人并非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最终答应下来,除了受到黑烟人蒙蔽、自身目光短浅外,还因为她俩已不在乎,在这危险而刺激的冒险世界,爽快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正像西非某妓女对客人解释艾滋病和**的关系那样:何必为了一个十年后才有可能致命的病计较呢?也许生命在走出这里之后就会被一粒子弹结束。

通过和露丝两日的接触,扮演杰克的卢卡尔知道,露丝对陈燃有相当的好感,甚至说爱上了他也不算过分。卢卡尔接近露丝本来就带着相当重的功利性,所以他并没有完全醉心于那场‘爱情剧’。

现在,船上已陷入混乱和黑暗,卢卡尔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点子:将露丝抓住,然后在陈燃面前演一出活色生香的肉戏,欣赏对方那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面孔,既可以让他丧失冷静,又可以引诱、甚至要挟他,自己还能达到发泄的目的。

露丝的母亲也不错,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刚过四旬的样子,充满成熟的韵味。反正加入了死神小队后,冒险中的普通人完全可以视作玩物,再没了条条框框的限制,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卢卡尔的计划得到了黑烟人的全力支持,他非常喜欢这种调调。想想那刺激的场面,黑烟人就咕噜噜的直吞口水。但是,黑烟人要比卢卡尔更细心一些,同上次一样,他先使用了‘魔力探知’,得到的信息让他满意,在船最上层的某房间里,探得了强烈的魔力波动,而在b52宫廷套那边,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让高尔察克留下来盯着花房休息厅的动静,黑烟人不放心,又召唤了两个死亡守卫协助。死亡守卫是种僵尸般的生物,有不死族的特性但战斗力要高的多。每召唤一个都需要三颗人类的灵魂和其心脏中的鲜血,契约期为半年。杀六个人对黑烟人实在不算什么,何况他很喜欢看人绝望时的眼神和痛苦的哀嚎……

卢卡尔在b52房门前想了十分之一秒后选择了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应门的是露丝。

“杰克?你怎么来了?”借着舱房里射出的烛火光芒,露丝有些疑惑的问卢卡尔。

“船上现在很乱,我来看看你!”标准的阳光笑容在卢卡尔脸上绽放,只不过昏暗的光线中,那整齐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有些森然。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正感到害怕呢!”露丝冲卢卡尔展颜一笑,拉着他的手让道:“里边请,卡尔不在。”

就在露丝转身礼让的瞬间,门口人影一闪,杰夫已经悄无声息溜进了房间,躲进了一处阴暗角落。

“布克特夫人呢?”卢卡尔四下扫视。

“带着艾玛去跟那些夫人小姐们打牌去了。”露丝有些幽怨的说。

“席琳呢?”卢卡尔又问。

“我要她和赖弗杰去找卡尔,从下午就一直没见到他!发生了这么多怪事我很担心,幸亏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而且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

“哦?是什么?”

“sex!”卢卡尔已经虎扑到露丝身上,又是揉弄、有是啃咬,露丝的那点力道哪能摆脱他的纠缠,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不要,杰克,别这样,哦,你弄疼我了!”

女人这时的求饶只能更加刺激男人的兽性,卢卡尔已经在撕扯露丝的衣裳了。

梆!梆!梆!敲门声响起,卢卡尔的动作蓦地一顿。

“屋里有人么?别害怕,我是露西,霍克理先生要来陪陪布克特小姐的。”门外隐约传来柔美的女声。

卢卡尔马上想到了周漪那美丽的容貌和诱人的身材,“正好!这个比露丝更够味儿!”

露丝刚要喊,被卢卡尔一把捂住嘴,现在已经不需要怜香惜玉了。

向屋角的杰夫使个眼色,杰夫心领神会的一点头,张开双臂,猛然扑向房门。

轰!木质的房门在融合了壮星肯蒂塔姆灵魂的杰夫面前,好比一张薄纸,瞬间被撕裂,在尖叫声中,杰夫成功的抱住了一个柔软丰满的女人。被他这双拥有千钧之力且能产生高温高热的臂膀抱住的人,至今还没有谁挣脱过。

扭头看到杰夫得手的卢卡尔得意的只想放声大笑,他已经开始幻想当陈燃看到两个**的、被凌辱了个够的女人跪在自己脚下时那愤怒欲狂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局势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

首先是被卢卡尔压在沙发上的露丝,她竟然变的如泥鳅般油滑、如野牛般充满了力量,猛然反击,不但脱出了卢卡尔的控制,还一个撩阴膝顶让卢卡尔眼前发黑,差点痛晕过去。

与此同时,廊道上响起了枪声,火舌喷吐间,杰夫身上最少中了二十枪。

露丝挣脱的刹那卢卡尔已经知道中了计,“璐娜!”他猜出了刚才这个露丝的真实身份,“让我下次抓到你,一定要干你个生不如死!”卢卡尔心中狂喊,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既然是陷阱,敌人一定已经布置了连环杀阵,先冲出去,报仇有的是机会!

强忍下体的疼痛,卢卡尔浑身亮起金色的光芒,这是努赫带来的特殊能力,攻守一体的‘沙魂’,是当年因斩下奥西里斯头颅之功而从塞特那里获得的。

有了金光护体,卢卡尔象头疯虎一般冲了出去,他看到了一道舱门后边廊室里那巨大的玻璃窗,看到了窗外暴雨肆虐的海面和远处天际的雷光,那就是他逃脱的方向。

李珂闪电般的凌厉攻击到了,卢卡尔没有躲,也躲不开,他现在下体剧痛、两腿发木,根本已无灵活可言,况且他的速度在于翅膀,一只没有翅膀的鹰并不比火鸡强多少。

卢卡尔扛,生扛!他拥有毁灭战士里的完美基因,他的身体强度、恢复速度都是一等一的高,他又有‘沙魂’护体,他有信心伤而不死!

斩向颈部的第一剑,卢卡尔用左臂挡住,暗炎剑几乎切断了他的整个左臂,但他的脑袋保住了。这时他已经冲到了舱门口。

切向腰侧的第二剑,卢卡尔将沙魂的防御重点聚于腰部,硬挺。腰侧被斩开一道寸深的口子,鲜血飞溅,但卢卡尔已经跑进了廊室。

哐!加厚的窗玻璃碎了一天,以沙魂护住周身上下的卢卡尔成功的冲离了泰号,鹰翼如变化而出般在他背部呼啦一下展了开来。

当卢卡尔刚有一丝逃出升天的念头时,他的身上忽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那效果,数颗手雷绑在一起也不过如此。

“璐娜!”爆炸的烟火中卢卡尔狂声咆哮,他终于想起了不久前露丝在他怀里那番软弱无力的挣扎,显然,可以爆炸的体液在那时几乎被璐娜在他身上涂了个遍!

爆炸毁了他的容,炸飞了一天羽毛、翅膀也折了一只,他的身体表面甚至已找不到几块好肉,但卢卡尔没有死,他的身体强韧,他有‘沙魂’护体。

可是,李珂不会让他活,爆炸的火光还没有散尽,李珂已经使用瞬闪出现在了卢卡尔身前,避无可避,‘沙魂’被炸散还没有重新凝聚的瞬间,暗炎剑切下了卢卡尔的头。

带着愤恨表情的头颅被一剑挑住,尸身直坠波涛汹涌的海面,而李珂则用锥索挂在了船壁之上。

就在卢卡尔从伤到死的这段时间里。漆黑的走廊上同样演绎着两幕逃亡。

逃亡者之一是杰夫,这是位真正铜皮铁骨的人物,张振和周漪手里的枪虽然火力凶猛且都经过一次强化,但仍不能使杰夫致死。被打了一身小坑而鲜血狂飙的杰夫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挥臂之间将竖起枪搪的张振整个抽飞了出去,一路破墙撞门而去。

另一边的周漪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攻击手段对付杰夫,刚放了两枚追踪针,身后突然涌来一道粗大的紫色闪电。那是负责把风的黑烟人所为。

起初,当他远远的观察到两个人在卢卡尔和杰夫进去之后敲b52的门时,马上通过特殊的心灵感应同卢卡尔和杰夫取得了联系。因为他是解放刺杀神的人,所以在过程中留了手以便控制,所以能够使用一种独特的心灵感应相互联系,这也是他满船施放干扰源的凭借。

黑烟人准备了一个控制魔法,为的就是配合门内的杰夫好将门外的这人抓住。在杰夫冲锋的同时,黑烟人施放了魔法,结果法术失效。同时,他发现了问题,门对正站着的这位根本就不是活人!

当b52对面的房门里冲出了张振,配合向后纵跃拉开距离的周漪开枪射击杰夫的时候,黑烟人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陷阱!

他的脑子里马上勾画出这个陷阱的概念:法师陈燃在休息厅设魔法陷阱诱敌,其余几人在这里设伏……

黑烟人很生气,很懊恼,他知道这里一定有强杀型的资深者坐镇,也许就是那个小姑娘,那个可以瞬闪的‘法师之噩梦’。但当他看到周漪和张振没有留住杰夫时,也知道这是两个‘软柿子’。于是他从周漪的背后放了一道闪电。“能杀一个是一个!”这就是那一瞬间黑烟人的理念。

放完闪电后的黑烟人根本不去看结果,他对自己的法术有信心,那是吸收天上的风雷之力后的聚能一击,是他的最强攻击,在这一招下丧命的资深冒险者绝不在少数。

黑烟人使用了瞬间移动,这是他的特长技能,可以提前储备一个,并且没有使用次数限制。他现在需要时间,需要距离。因为他知道那个可以象闪电一样快的小姑娘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从房间里杀了出来。

一个瞬间移动,他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只要拐个弯,进入另一条廊道,他就有办法融入黑暗中。然后,只要他活着,只要高尔察克活着,他就有办法随时搞沉这条船且不会被冰冷的海水冻死,被漫长的时间耗死,他完全可以站在高尔察克的背上向落水的敌人展开魔法攻击,而对方却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这也是他敢肆无忌惮的王牌。

可惜很不幸,他迎面遇上了姗姗来迟的陈燃。走廊里实在太黑了,否则他一早就会发现之前跟随周漪敲门的那个其实是死去的布朗夫人。陈燃使用了‘操尸术’和‘拟生术’控制了这具尸体,让其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这才骗过了黑暗中主要依靠感知来探索周围情况的黑烟人。

这一次,黑烟人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把对面来的这人当成了听到响动而跑出来查看的乘客或者一名船员。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象陈燃这样封印魔力、自废武功的法师实在是让人缺乏心理准备。

黑烟人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普通人就放他一码,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况且他很习惯杀人,尽管是巧合,但敢于挡他路、在他看来这就已经构成了死罪。于是一道闪电随随便便的放了过去,就准备走人。

结果陈燃轻易的躲开了闪电,然后扑进了黑烟人怀中,在这之前,弧线刀已经透入了黑烟人身体,那加持在身的法师护甲和高等级的战斗服并没有挡住陈燃猛力的一击。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陈燃在黑烟人耳边轻轻的说着,同时一手摁着他的肩膀,弧线刀一搅、一提,沾满鲜血的刀硬是从颈侧取了出来。

黑烟人就这样死了,非常符合一个纯粹法师的标准死法,法师那孱弱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近距离的物理摧残,他们就像玻璃做的核弹,威力无穷但是本身也非常易碎。

周漪没能躲过那道从背后袭来的闪电,尽管有液态装甲帮她抵挡了大部分伤害,尽管她的身体各方面远超于强人,尽管穿了能提供防御抗性的作战服,仍是被电的后背一片焦糊,人也陷入了深度昏迷。

而张振也好不到哪去,那把p90

std都变了形,可想而知杰夫那一击瞬间的力道有多大。张振不但双臂的骨头断成了数截,内脏和脊椎也因为猛烈撞到了墙上而受了不轻的伤,能不能伤势不恶化挺到冒险结束都是个未知数。

陈燃并不会预言魔法,这次能料敌在先源自一次对话。

半小时前,当陈燃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周漪曾问他:“为什么你那么确定对方会挟持露丝然后引我们入瓮?”

陈燃回答:“因为我是男人,而对方也是。男人最怕的不是自己被侮辱,而是自己的女人被侮辱。想要激怒对方,想要要挟报复,用此种龌龊的手段一般会很有效。”

周漪当时虽然知道并不是吃飞醋的时候,仍忍不住道:“这么说露丝是你的女人?”

“关键不在这里,对方认为我和露丝的关系非同寻常这才是重点。”……

每个人的心中都潜伏着一只凶残的野兽,而陈燃心中潜伏的这头显然尤为恶毒,从他能想到卢卡尔等人的龌龊计划就可见一斑。自己是什么鸟,陈燃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他从未以好人自居。今天,他可以约束自己不做那些阴险歹毒的事,明天呢?后天呢?被逼到那份上呢?他无法回答自己,就象他在现实世界中曾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而在不到一百天之后却已经杀人时基本没有罪恶感一样,前路是黑的,人也是会变的,他在不把自己归为好人的同时是否已经可以看作是允许自己变坏的一种认可呢?

第二次互动中的较量至此算是落下了帷幕。虽然陈燃因为布置休息厅的那个局而来的有些晚,却因此取得了最有含金量的战果。当然,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而在这之后的事件发展却超出了陈燃的预料。

因为黑烟人的死而导致束缚刺杀神灵魂的力量消失,雄星朗墨茵的灵魂得以全面侵占高尔察克的身体,那个只知道奉命行事的暴躁意志被取代。因为是在战斗中觉醒的,所以朗墨茵不得不跟执法者拉克西丝大战一场,其结果是花房休息厅被金属风暴完全摧毁,执法者执法未能成功,被打回了老家。而朗墨茵付出的则是一条左臂的代价。

即使如此,这位很有些枭雄风采的朗墨茵仍然主动向陈燃提出谈判。谈判在船的后甲板上进行,他要求陈燃以黑烟人储物空间中的剩余圣甲虫作为停火协议的条件,否则他现在就下海开始凿船,反正他有开金裂石的力道,在船上多挖几个洞,大家拼个同归于尽。

说实话,水里绝对是朗墨茵的天下,真要按他所说,55%的机率将是鱼死网破。

杀戮不是目的,活下去才有明天,有明天就有希望。虽然陈燃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也明白‘山水有相逢’,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谈判。

这时暴风雨已经渐渐停息,海上的波澜渐渐平息,船上的人们正在全力抢修电力设施并且已经开始显现成效。

本来陈燃是想拖些时间等自己的魔力封印效果解除后再想办法对付朗墨茵的,但被朗墨茵看穿,他告诉陈燃,壮星肯蒂塔姆已经在船底布了数枚炸弹,如果协议不能在十分钟内达成,他就用心灵感应通知肯蒂塔姆炸船。

陈燃仍不松口,坚决要‘唠’完这十分钟。一番你来我往的相互压价,最后压到了34枚圣甲虫。

通过璐娜,陈燃知道,原来的高尔察克在水里就拥有不逊于海豚的速度,现在恐怕更是只高不低。所以他要朗墨茵以沙漠之神塞特的名义发誓这才达成了协议。

然后,肯蒂塔姆带着20公斤炸药出现在陈燃等人面前,而朗墨茵此时却附在泰号前部左侧吃水线某处,这是相互提防的一种做法,只要陈燃毁约,他这边就挖洞。

肯蒂塔姆得到圣甲虫,在泰号再次启航的同时,一条载着他的小艇被放入海中,交易完成,朗墨茵以冰冷目光和头顶上扶栏而立的陈燃对视了一眼,未再说一句话,翻身下海,此时泰号已速度全开。

注视着海面上将踩水技术使用到登峰造极,几乎如同站在陆地上般的朗墨茵,陈燃知道,跟这些刺杀神之间的战争,从这时起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危险程度,将比普通的冒险者胜出不止一筹……

经过这次劫难的泰号并没有逃脱撞冰山的厄运,不过导致灾难的原因成了燃力舱、动力舱人员严重不足而致使命令不能快速有效的执行。

加利福尼亚号和弗吉尼亚号都在15日凌晨1点如约赶到,从下午开始便饱受惊吓的人们终于离开了这条带来连连噩梦的邮船,那些可歌可泣的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别人的事迹因快速有效的救援行动而没了演绎的舞台,人们甚至来的及带上更多值钱的物品和一些大行李。

主宰在泰号人员有条不紊的疏散时就判定了这次冒险的结果。所以,陈燃等人是在泰号上突然‘升天’的。地点是豪华的休息厅,见证者有包括露丝、史密斯船长、安德鲁斯、阿斯特四世在内的很多人。

当时陈燃正在演奏一首《生化危机3》结尾钢琴曲。

周漪和张振的伤势很稳定,两人都恢复了神智,躺在临时的担架上,等待回到主宰空间或者转移到其他船上。

忽然几人身上渐渐释放出柔和的白芒,白芒如萤火般飞舞,越来越多,几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在化做晶莹的光芒消失不见之前,陈燃的手指在钢琴盖上的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 1907香槟酒瓶上轻轻划过,然后给露丝留下了‘海洋之心’。

露丝明白陈燃的意思,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美好时光,对她来说,泰坦尼克号上度过的这段时光、就象干味的香槟那淡而持久的香,就象他,有干涩、不怎么甜美,却可以永远珍藏在心中,可以久久回味……

第十九章 征服

第十九章 征服

主宰空间自己的屋里、电脑前,陈燃靠着舒适的椅背,双眼轻阖,用拇指和食指挤压揉捏着着眼窝处的鼻梁,以缓解视觉疲劳。他几乎一夜未睡,除了做一份统计报告和数份强化方案外,还要拿出一份尽量完备的《泰坦尼克号》之分析报告。这是团队大脑的责任,当仁不让。

《泰坦尼克号》虽然只是d级剧情,并且因为伤亡不算惨重而少了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但其价值却要远远超过前两部的冒险。值得研究,值得推敲。

黑烟人这个第三方的登场、死亡角斗模式的出现以及死神小队的浮出水面使得主宰开放了一些相关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陈燃对主宰所辖的冒险世界有了一个更全面的认知。

更广地域内的冒险小队同台竞技,其他类型冒险小队的登场,小队之间的合作、敌对、资源掠夺……这使得原本相对简单的冒险加入了各种不确定因素。也就是说,每次冒险之初无论是心态还是装备乃至冒险中的计划制定,都必须对此有一个充分的考量。

陈燃相信,从此以后,主宰绝不会再象泰号的冒险这般安排一个不算疯狂的平台并进行‘善意’的暗示和提醒了,除非又有新的模式出现。

滴!闹表报时,凌晨6:30,这是陈燃开始新一天生活的时间,现实中如此,在这里依然。

舒展身体,陈燃在厅里做了一套柔韧体操,然后是洗漱,再然后是半小时的冥想,这有助于恢复精神上的疲劳、保持一个较佳的精神状态。

当然,冥想并不能代替睡眠,但哪个年轻人没有熬夜的习惯呢?一两个晚上,对陈燃来说没有问题。

从自己房间出来去餐厅吃早饭的路上,一位穿着一身月白旗袍、头发盘梳的一丝不苟、有着长长睫毛的mm微笑着走上来用甜美的声音向陈燃提示一些友好信息:

“阁下,从即刻起,城堡山庄将为您和您的伙伴开放。城堡内使用面积7000平,具备等同于现实五星级酒店的生活条件。城堡附近为现代园林式造型,山庄内有林场、丘陵草地、水塘各50公顷,今天天气很好,也许您愿意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阁下?”

“是的,从这一刻起您将享受等同于将军的尊称待遇。”

“是我,还是所有冒险者?”

“您!”

“原因。”

晓月甜甜的笑,陈燃遂知道,原因要靠他自己摸索。也许是手刃黑烟人,也许是那个有关于他和冥神的糊涂账,也许是因为他是a队的队长……

“你们仍象前两批侍者那样,随时满足我们的任何需要么?”

“是的,阁下!”回答温柔而恭敬。

“你的名字。”

“晓月。”

“我要你传达一个信息给我的每一个伙伴,今天下午2点,在小会议室开会。”

“好的,阁下。”

“还有,告诉这里的所有服务人员,包括下次冒险结束后接替你们工作的服务人员,称呼我‘您’,不许加‘阁下’这个称呼。”

“……明白了!”

想了想,陈燃道:“9点来下我的房间。”

“是!”

轻轻挥了挥手,晓月颔首施礼,然后退了下去。

“队长,你似乎很习惯上位者的生活。发号施令时显得冷酷、性感、权威,很迷人!”陈燃身后传来了璐娜略显低沉的女声。

陈燃转身,看到了一身白色运动装的璐娜。和泰坦尼克上时的她相比,现在的璐娜显得更年轻、更有活力,仿佛时光倒转,又让她成为了一个年方双十的青春少女。

陈燃知道,这是主宰空间提供的一种细胞活化术和身体机能复复苏法所产生的综合效果。璐娜,的的确确是年轻了10岁。但,年轻的仅仅是身体,而不是那颗心。

青春少女的身体配上一双充满了成熟女人风情的眼神,这使璐娜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魅力,不对称的美,有些妖邪味道的美。让人觉得有些诡异、有些刺激、有些心猿意马、有些跃跃欲试。陈燃很怀疑照此发展到终极,璐娜会不会就是那个身体里宿了千年狐狸的妲己……

“谢谢你的赞誉,我准备去餐厅。”对于璐娜的称赞,陈燃坦然受之。事实上他确实有一些欧式的习惯,比如不会过于谦恭,又比如说话比较直接,显得嘴巴有点臭……

“同去!”璐娜紧走几步,跟上陈燃。

“很欣赏你走路的样子,俐落、干脆、有种英挺的美。”陈燃实话实说。

“我也可以柔情似水,温婉可人。”璐娜打蛇随棍上,英姿飒爽化作了妩媚娇娆,象条蛇,美女蛇。

“我知道!你是水做的,真正的千变万化,却又可以不丧失自我,很了不起。”陈燃由衷道。

“可惜这并不是我想听到的赞美之言,我更希望你赞我是一个女人,一个了解你的女人,一个值得拥有的女人。”

“因此你总是不失时机的勾引我,嗯?”

“嗯!”璐娜回答的理所当然。“我有向你表达倾慕和爱意的权利。”

陈燃冲她笑笑,没再说什么,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拐上了一条宽敞的大理石廊道。

璐娜并不气馁,跟上来继续道:“你的心理状态过于阴暗,需要阳光。”

“呵!”陈燃笑,“你要成为我的阳光么?”

“我是水,可以滋润你。因为你首先要成为一个男人,生理上成熟,然后才是心理。”

“你很崇拜弗洛伊德么?试图用性解释人的各种问题。”

“谈论性对你来说是一种耻辱么?又或者说,你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么?”璐娜反问。

“很尖锐的问题。但我并不觉得我们彼此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畅所欲言这种问题的程度。”

“堂皇的理由!躲闪、逃避、压抑,当内心的软弱被触动,不惜用攻击性的语言来伤害别人。知道么,你现在一点都不象个男人,象个青涩的男生,敏感,羞怯!”

啪啪啪,陈燃鼓掌。“精彩的评论。你准备跟我探讨人性?”

璐娜坦然一笑,“我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那么虚伪,不要装作自己是生活的达人,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这个人。你不是机器,你需要港湾,一直紧绷下去,心中的弦会断掉!”

“谆谆善诱,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昨夜看了你的前两次冒险实录,我了解了你的过去。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迅速转变,变的麻木、残忍、冷酷,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你这样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来说,为什么转变会这么快,这么大?因为你的心是阴暗的,却又是不成熟的。你已经将这个世界看的很透彻,你缺少一份值得珍惜的理由,所以心才会如此迅速的坠向彻底的黑暗。”

这一次,陈燃没有反驳,因为他无从反驳,又羞于用谎言去反驳。璐娜没有说错,在内心深处,他生无可恋,他有自毁倾向,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

璐娜趁热打铁,继续道:“你了解自己,你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你不甘心成为一个恶魔,所以你试图抓住一些美好,所以你追求周漪、追求李珂,你努力付出,你想收获爱,你想用爱来羁绊住自己的心。这就是你7年不为美色所动、而今却显得急色的真正原因。”

“你今天似乎是专程来剥我衣裳的!”

陈燃试图以这种略带嘲弄的口吻中断璐娜的话,但璐娜依然我行我素:“可惜,她们俩并不了解你,尽管喜欢你、也为你的付出而感动,但她们缺乏危机感,她们没有发现你在变。

那个在生化危机里即使面对完全与自己意图相左、甚至可以说无理取闹的人,仍可以为其提供车辆,并绘出地图,以方便其‘碰壁’后再次与队伍汇合的男人,到了寂静岭,已经可以冷酷到见死不救,任其惨死于齿轮火焰之中,而到了泰坦尼克号,更是杀人毫无负罪感,只为了在摩根心目中树立神魔般形象,抬手杀人,干净利索。”

“以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谁是不可以牺牲的呢?’

没有更进一层的关系,对那时的你来说,周漪、李珂不过是另一个张敏、林琳!她们没有意识到这些,她们沉湎于被自己喜爱的男人花尽心思追求的浪漫之中,战火纷飞中的浪漫,很有味道,所以她们要耍耍矜持,或者丢几个考验过来,又或者欲擒故纵一下?

天晓得,女人便是这样盲目乐观,她们不知道这是一场战争,同人性中的黑暗的战争,如果不拉你的同伴一把,他会被黑暗吞噬,会变成魔鬼,会掉转枪口……”

脚步变的缓慢,陈燃有些失神,恍惚间,他想起了初次见璐娜时的情形,想起了当时璐娜说的这样一句话:“……如果不相信,你们俩就给我证明的机会,看看我加他能不能主宰命运……”现在他觉得璐娜并没有口出狂言,另一个角度的、不逊于他的逻辑分析能力以及对人性的揣摩,这就是璐娜的真正强悍之处。如果他跟她合璧,确实将将无限接近完美!

“选择璐娜?不,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女人太通透了,通透的就像自己。甚至在心智方面,璐娜要比自己更健全,更成熟。

如果说自己还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有所憧憬,有所期待的话,璐娜则完全将其看成一种征服,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

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激情,没有爱情。两个这样的人要靠什么维系情感,生存的需要?利益的需要?sex?”陈燃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觉得璐娜动机不纯,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感情,而是本能的感觉到现在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这是璐娜对他的一次心灵入侵。

“话很煽情,你很会选择时机。”陈燃如此回应璐娜的一番坦言。

“这便是你最大的缺点!”总是笑意盈然的璐娜脸上带着几分愠色,那感觉就像是真心被人误解一样。

“因为我怀疑你的真诚?”陈燃不知道她的这个表情是不是在演戏,他只知道璐娜不应该进入他的感情世界,至少现在还不行。所以他得继续装下去……

“不止如此,泰号上怀疑李珂的情感比这更甚!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她爱的男人怀疑她的感情不够真挚或逢场作戏。”

“……然后呢?”

“你的最大缺点就是孤单。在内心深处,你从不相信任何人。总是用敏感的心态去解读每一个人,敌人,身边的人。你的灵魂总是躲在阴冷的角落,冰冷的看着一切。信赖,对你说是种很奢侈的东西。你更习惯一个人过,习惯甚至可以说喜欢寂寞。”

陈燃有些涩然的笑笑,“你又说对了,恭喜你解码成功。”

“所以你可以是最好的参谋,最好的刺客、狙击手,却不是最好的长官。也不是个好的爱人。你的宽容是建立在看的通透,所以无所谓上,而不是信赖上。”

“你准备一直刺激到我体无完肤?我记得在泰坦尼克号上,在周漪和李珂面前,你几乎将我赞成了神仙……”

“在外人面前,你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即使你不是,我也要将你最好的一面向他们不厌其烦的展示。”

“听起来象是一个望夫成龙的女人对她丈夫说的话,只是‘外人’这个措辞还有待商诠吧?”

“又试图转移话题,我就知道你不能象个男人那样大方的正视我提出的要求,我只能亲手敲碎你伪装的、用来保护灵魂的壳,将你逼上死路,然后才能更好的接触。我现在要你说句实话,只说一句,你是不是也象他们一样觉得我**、不干净?”

陈燃扭头对上璐娜的眼神,眸光清澈明亮、神情简单执着,这一刻,她显得格外美丽。陈燃张了几次嘴,终是无法说出一个‘是’字。

于是璐娜明白了。“我的英雄,敞开一次身心,让我来拯救你。”璐娜注视着陈燃轻轻的笑,笑的很温暖,笑的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本来熬了一宿后感觉挺饥肠辘辘的,谁知这顿早餐陈燃却吃的索然无味,他的心思已根本无法放在食物上。

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尤其是情感受到伤害时、孤寂失落时、郁郁寡欢时……一段知心的话,一点温暖,一点理解,一点关切,非常容易打动人的心。

陈燃意志再坚强,他也是人,想倾诉、想发泄、想被人关心,想被人爱,想在受伤的时候、疲倦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栖息。

刚才差一点,就差一点点陈燃便向璐娜投降了,如果走廊再长一些,如果在餐厅里没有看到周漪和李珂的话。

周漪和李珂都有晨练的习惯,两人显然是刚跑步结束,脖子上还围着汗巾,脸蛋也红扑扑的,一人拿个小碟子在餐架前挑选自己喜欢吃的小点心。

见陈燃进来,身旁还跟着璐娜,李珂那本来还算平和的小脸啪嗒就沉了下来,别过头去,仿佛多看一眼两人都是一种痛苦。

陈燃跟李珂之间的‘冷战’,连带着影响到了跟周漪的感情,本来已接近水到渠成,但以周漪和李珂的关系,现在怎好意思跟陈燃卿卿我我?简单的跟陈燃和璐娜打个招呼,便随着李珂吃东西去了。

李珂挑选的是个两人座,明显不给陈燃和解的机会。璐娜这边‘穷追猛爱’,李珂这边给他摆脸色看,陈燃也没那顶着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心情,三口两口扒拉完食物,打个招呼,独自离开了餐厅。

长睫毛的晓月9点准时出现,在这之前陈燃已经参观了城堡山庄,召晓月来只是为了询问一些关于城堡的详细信息,比如使用要求、是否要支付积分等等。

结果令陈燃很满意,作为奖励,城堡山庄不需要任何额外支出,它就建于主宰空间的上边,那里完全是真景,陈燃他们终于可以结束地老鼠的生活,不必再每天对着一大堆高清晰电子风景画过日子了。

下午的会改在了城堡的小会议厅举行,说是小会议厅,使用面积也达到了300平。一溜大落地窗,采光很好,室内装璜主要采用了黑、白、灰三种颜色,配合着一些色彩明快的器物和窗外金秋的盛景,显得简约、雅致、大气、庄重。

长条的红木会议桌上,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台全息综合呈像仪。

“让我们看看这次的斩获。”陈燃将数据卡塞入主机,呈像仪开始显现数据。

陈燃一边用遥控切换数据,一边解释道:“首先是积分。固定积分每人1000,合计5000。

死亡竞技胜利奖励3000。

杀一名死神小队成员奖励1500,杀死核心人物理查,就是那个黑烟人,奖励3000,合计7500。

每多拯救一名泰号的乘客和船员获得20积分,因为要从原剧情获救人数之外算起,所以是1380名,合计27600。这也要感谢我们的敌人,他们并没有领悟到既然是‘死神’,就有收割生命的额外奖励。这个分我们获得的相当轻松。

史密斯船长、阿斯特四世等等这些人的友谊,每人奖励100积分,合计1300,露丝的情感,1000分,最终统计45400。”

“再看支出,首先是杀戮惩罚。我杀了2人,包括那个救生艇中食人的诅咒者,李珂杀了32人,张振杀了4人,这都是被对手操控了意志后杀掉的,因为本来是有解控方法的,所以主宰仍按无辜普通人扣了我们的分,每个30,合计1140分。

掠夺另一冒险队基因,每个500分,扣1500分,很微小的代价,主宰就差告诉我们,找不到好的基因就去抢同类吧!另,告诉大家一个新信息,一个小队中,不允许出现同源基因,也就是说我们任何人的基因在队伍中都要保持来源惟一性,可以都是血族,都是狼人,但不可以从同一个生物上获得,否则将在下次冒险传送时因为基因紊乱而消失一个。

我、张振和周漪治愈扣分60分,合计总支出是2700分,剩余后积分42700分。”

“积分之后,我们来看下特殊奖励,死亡竞技胜利方得到一个我们之前没有接触过的物品‘时光宝石’。目前主宰肯透露的信息就是这颗等级b的时光宝石可以让我们其中一人回到现实720小时。”陈燃说到这里,故意不再继续讲下去,呈像仪中,一颗有八个尖锐棱角的宝石浮在淡淡的蓝光中,释放着神秘的光芒。

陈燃留意着每个人的举动,这绝对是个让人抓狂的诱惑,对于突然被拉到冒险世界的人来说,现实中实在有太多未了的心愿和难以割舍的情感。

“我很想回家看看身体不好的老伴,但我愿意服从大局。”第一个表态的是张振。

“你来做决定。”周漪咬着嘴唇,有些艰难的道。

“漪姐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李珂在现实中已经没有直系亲属,跟陈燃一样孤单。

“我支持陈燃的决定。”璐娜也表了态。

几人的反应陈燃很满意,他点头道:“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介于时光宝石功能的未知性和目前的情况,我决定先不动用它,如果要回去,我们就一起回去!这是身为队长的我,给大家的一个承诺。”

张振笑,年轻人,就应该象这样,有朝气,有豪气,平日的陈燃,实在有些太‘稳’。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璐娜显得对陈燃很有信心,结果换来了周漪和李珂的白眼,她们不是怀疑陈燃能不能做到,而是不喜欢璐娜对陈燃那千依百顺的态度。两个人其实心里都很怕,怕陈燃把持不住被璐娜勾引了去,因为有方媛的前车之鉴,这个陈燃,在异性上,没什么定力!

“除时光宝石,我们还得到一个c元素,两个d元素,来自三个死神小队成员,再有就是主宰判定泰号剧情完美结束,奖励一个d元素。”陈燃继续道:“额外收获,灰金沙,也就是亚曼拉的棺椁石屑,这是仅次于冥神殿暗金沙的特殊魔法材料,不过属于埃及神系的产物,除非我专属成为‘远古神裔’否则无法使用。”

“再一个就是天空之珠,又叫风之圣珠,是从理查的头颅里得到的,他能使用风雷之力以及海上的那场暴风雨,都跟此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已经查过了,天空之珠是自然神杖的一部分,再加上厚土之珠、苍流之珠、赤炎之珠、万芒之珠和幽深之珠,正好是风、地、水、火、光、暗六元素。这个宝物,我虽然不能象理查那个死变态般镶进脑子里,但是跟另一个物品‘幻沙’结合,应该能发挥不小的威力。”陈燃说着调出‘幻沙’的立体图,也就是封在亚曼拉身体中的那个坠饰般的水晶球。

“包括被杀掉的三个,我们现在有36个刺杀神的魂魄,同样因为没有专属冥神而无法让其为我们作战。其余的,除了因跟璐娜同源的基因可以舍弃外,水怪和毁灭战士的基因也是重要收获。而来自理查的其他物品,例如魔法材料,小工具等等之类,能用的就用,不能用销毁好了,价值不大!”陈燃频频切换图片,物品和相关数据一一显示,大都是些普通货,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在这些东西上,所以基本快过。

“大家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可以,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陈燃一边调出新的数据,一边解释道:“现在我们来谈论下黑烟人理查,他曾经也是个冒险者,叫理查?布兰森。理查在现实世界就是名在逃的连环杀人犯。而犯案的动机仅仅是为了效仿电影《德州电锯杀人狂》中的那个屠夫。

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冒险世界简直就是他的天堂,关于他人格扭曲的成长史,我就不赘述了,我来叙述下他从普通冒险者成为死神小队核心人物的成长历程。

主宰早已考虑到冒险者中变态和神经病存在和诞生的可能性。所以,当某个冒险者的行为和精神状态被判为90%以上偏重负面阴暗时,他就会被安排脱离普通的冒险者群体。这些身体表面开始冒着黑烟的人可以选择加入某个皆是跟他属于一类货色的‘恶魔小队’,也可以独立接一些任务,称之为影人。

这里要提醒一点,卢卡尔、杰夫他们不能算影人,而称为附庸,附庸必须随主人去修罗之城生活,但没有任何个人权利可言,也接不到任务,除非他们能够达标成为第二个影人。

理查,就是先被判别为影人,才有了后面的发展。

影人就好像主宰饲养的一群变异宠物,主宰空间不再有他们的生活场所,他们生活在一个很接近现实但要混乱的多、恐怖的多的世界——修罗之城。这个名字是那里的人公认的,并非主宰取的,修罗之城地理方面完全影射现实世界。至于为什么叫城,现在还无从得知。

除了在疯子的世界过另类的日子,影人还可以回到正常的世界秩序中调剂一下。当然,这是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与我们这些普通的冒险者赚积分不同,影人要想回到正常的冒险世界需要消费积分。而这些积分,大多是在修罗之城积累赚取的。方式方法不外乎血腥与卑劣无所不用其极。

除消费积分外,影人回正常秩序还有相当苛责的规则束缚,具体内容主宰没有透露。

条件苛责,好处也不少,但凡是影人可以出现的冒险世界,都是有两队以上普通冒险者出现的。影人可以尽自己之能吸纳和掠夺这些冒险者。

只要达成成员5的团队底线要求,并且安然度过6小时的稳定期,以影人为核心的‘死神小队’就会被激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信息腕轮上没有及时显现新任务的原因。他们确实需要时间。

其实,信息任务要求我们成员满5,便是一个暗示,表明影人已经凑够了人马,我们当时忽略了这个暗示。当然,这不能怪大家,毕竟从未经历过类似事件。个人估计,如果我们在死神小队被激活前没能完成5人的任务,会走上另一条剧情分支之路,具体会出现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死神小队的出现,通常伴随着一系列杀戮,我们遇到的是最常见的一种——死亡竞技。

只要死神小队获胜,影人就会获得诸多实质性的好处,具体是什么,主宰同样不肯透露。”

“跟其他冒险小队同台竞技,影人的出现,还有修罗之城的浮出水面,我们小队正在进入一个崭新的、更危险的冒险区域。从地下搬到地表,有了自己的城堡、庄园,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只虫子过了幼生期一样。虽然未来路无疑会变得更加难行,但希望大家能相信我,相信自己,相信我们的未来值得期待。”

正如陈燃所言,这次冒险虽然让诸人接触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却也看到了新的希望,不再向以前那般暗无天日,不知道一次次的生死冒险将会持续多久。有了希望,就有了期待,有了动力。

陈燃将这些信息和盘托出,不但是让大家能对未来的形势能有个清晰全面的认识,更是为了能一起讨论一些具体的应对措施和战术方案,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全员参与的严峻课题。

一直探讨了近三个小时,五人终于拿出了一些核心理念,具体的内容还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丰满,另外,也需要实战检验,环节结束,进入下一个议程。

消费,也就是团队成员强化方案,根据上次陈燃提出的核心人员完善计划,这次的强化侧重点放在张振身上。五个方案,经过一番讨论,最后敲定了b方案。

张振的强化,首先是生理状态调整,细胞活力、新陈代谢能力等各项指标都恢复到25岁时的水准,只此一项,消耗3000积分。

然后就是血统改变,水怪基因和毁灭战士完美基因二选一,最终选择了后者。因为是非冒险状态血统改变,需要主宰提供的设施帮助,花费1000分,e元素1。

第一次血统强化,e元素1,积分2000。

d元素1,积分2000换取1次再度强化的机会,这是主宰为a队开放的新服务。

第二次血统强化,d元素1,积分3000。

张振的血统强化结束,又为其力量和敏捷单属分别强化了两次,第一次1000分,第二次2000分,两项合计6000。至此张振的综合数值为:

张振之前: 智慧45 力量51 敏捷31 耐力2 恢复0 精神力0 强度 3 战斗力评估7

张振现在: 智慧74 力量211 敏捷198 耐力79 恢复16 精神力1 强度35 战斗力评估 235

血统天赋技能:完美基因变身后,各项数值提升30%,持续时间6小时,冷却时间18小时。也就是每天可以有6小时的强力状态。

技能强化,狙击手500分,火力手500,各强化1次,共2000,2次强化共4000,合计7000,至此,张振算是精通了狙击和火力支援这两个专业,远程支援,重武器操作兼狙击手,这就是团队给他的定位。还有就是近战格斗方面,张振学习了战匕技能,并强化2次,3500分。徒手他有自己拿手的关节技,都是一招致命的狠招,没有特别好的技能前,不必再学习。

武器,德国g22狙击步枪。该枪的原性能数据:

口径:0.300温彻斯特?马格努姆枪弹。枪全长:1245mm、995mm(枪托折叠) 。 枪管长:690mm 。 枪全重:约6.6kg 。 弹匣容量:5发

。膛线:4条、右旋。动作方式:旋转后拉式枪机,非自动 。

三次枪械强化后,首发命中率从原来的千米距离90%提升到千五距离140%,基本上已不受外界因素,诸如风速、风向之类的影响。威力从原来的百米内穿透20毫米装甲钢板提升为200米内穿透40毫米装甲钢板。枪管耐高温、耐变形提高17个百分点,配备两个50发弹匣,这是连续射击下枪所能承受的极限。购买该枪积分1点,第一次强化5积分,第二次10,第三次100,合计116。

武器二,metal

storm公司研制的金属风暴完善版,金属风暴,是利用电子化学气点火的技术,花了20年才研制成功。它已经完全脱离了传统的弹道发射模式,不受机械部份的束缚。它的核心特征是在单个枪管内串联放置多个弹头,通过电子击发连续不断地将弹丸从枪管内“推”出来。在这个基础上,把数个乃至更多的枪管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紧凑、完整的武器系统。因此,“金属风暴”系统在理论上可无限扩充,从而形成更惊人的弹药发射量,射速也就更加迅猛。

采用“金属风暴”技术的武器没有任何活动的零件,没有单独的弹夹,不需要装弹和排弹,也不需要退壳装置。工作时,惟一的动作就是射出弹丸,一切控制完全依靠电子电路。一台36管的金属风暴系统机关枪的射速每分钟超过100万发。

而张振这把是6管金属风暴,未强化前就配备有30万发子弹的异次元弹夹,否则枪体太过臃肿。即使这样,最高射速状态,都不够该枪2分钟连续射击的。该枪重量70kg。枪全长:1133mm。

两次强化后,携弹量70万发,有效射程200米,威力是100米内穿透15毫米装甲钢板。购买价格500点,第一次强化1000,第二次3000,合计4500。另配备70万发异次元弹夹3个,1500分。

于是,张振一人强化完之后,剩余c元素1,积分9800积分。

李珂强化了影衣1次,消耗e元素1,积分1500,效果是瞬移的距离增为5米,连续使用次数3。(2次强化)

周漪液态装甲强化1次,消耗d元素1,积分3000,效果是平均覆盖承受能力是每方寸1.5吨,重点防护时每方寸3.5吨。(3次强化)

之后,剩余,5300积分,e元素1。

五个人手枪的强化,等级都达到了3。璐娜不需要,她的‘掌心雷’强化等级是5。装备的更换补充,主要是为了应对类似泰号这种冒险者对抗而进行的一系列调整。再有就是杂七杂八的日常消耗,一共用去630点。

本来是每人单独支配500点的,因为之前璐娜挪用了500点,给自己换了身体并进行了年龄调整。陈燃是当众批评了璐娜的这一行为,并本着公平的原则,产生了此策。但周漪、李珂和张振都表示原谅了璐娜这次私自挪用积分,所以,除又消费500积分为张振添置一储物手镯,消费300积分为陈燃购置了一些魔法材料外,个人并没有支配那500点。

陈燃表示,虽然现在是一切以团队大局出发,但如果有条件,也不能死抠积分,最起码的‘零花钱’还是应该给的,这个提议最后得到认可,规定,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每次冒险结束,核心成员,每人50点积分,队长100点。

最后结余,3170积分,e元素1。

这次会议之后,陈燃单独找璐娜长谈了一次。话题很正经,是关于a队每个核心成员的责任以及义务的。璐娜在泰号冒险时出力不少,这次冒险结束后却几乎没得到任何好处,就连换身体也是为了讨好他,为了他的‘处女情节’才做的,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陈燃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给璐娜一个说法。

璐娜的回答只有八个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时陈燃将璐娜拉进自己怀中紧搂了良久,没有**,只为感动。这世上谁都不欠谁的,璐娜没有他陈燃也不是活不了,水里扔块石头还能听个响,人家能付出到这个份上,他要是还在那装b,那就不是不够意思了,而是太不够意思了。

璐娜似乎捏住了陈燃吃软不吃硬、知恩图报的脾性,一心一意要感动他,打动他。这次事件之后,她在陈燃和周漪、李珂之间穿针引线,极力撮合,化解隔膜。那次清晨她跟陈燃的谈话,竟然都录了下来,后来给周漪和李珂听了。再一次给周、李二人很大的触动,仔细对照陈燃前前后后的变化后发现,璐娜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尤其是反复观看了陈燃在寂静岭最后的阶段的表现后,更觉心下恻恻。

陈燃心中的柔软正在迅速的硬化结冰,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不会成为恶魔,也绝对会被主宰判定成另一个影人。那便意味着永远失去他,对于已经非常习惯陈燃存在的周漪和李珂来说,这种情况是绝不能接受的。

而与此同时,张振找到了陈燃,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向陈燃阐述自己就他和三女之间的看法:“你就象一个饿了四天、冲进一家酒楼的人,你以为自己要想吃饱,需要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而实质上,你更需要一小碗香粥和两块柔软的糕点,你甚至不适合吃饱,因为你的胃根本无法承受猛至的负担。这就是你的精神状态。”

这次谈心对陈燃的触动也很大,他花了三天时间,静下心来思考这样几个问题: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自己可以照顾几个女人,而又让双方都感到幸福。

后来陈燃去找了李珂,向李珂就自己那天的不信任主动致歉。至此,罅隙和误会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陈燃的那点爱的激情却因为这一系列的事而被冷却了不少。

跟在泰坦尼克上的那段时光比起来,周漪明显的感到了陈燃心态上的转变,陈燃又回到寂静岭之后的战备状态,虽然也会说笑,也会嘘寒问暖,但不再毛手毛脚,不再霸道的将她揽在怀里,啵儿上一口,然后说,你是我的女人。

加上敢爱敢恨的璐娜在一边不断的利用各种机会向陈燃展示女人的温柔婉约、妩媚动人,使得周漪内心的危机感急剧攀升到一个临界点,,为了将陈燃的心夺回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这一天,经过数天魔鬼式训练的陈燃正在城堡西边的小湖边享受垂钓的悠闲,忽听得脚步声轻响,寻声望去,发现来人是周漪。

周漪穿一身明黄色的连衣裙,带着编着花的宽大草帽,手里提着白色的藤篮,见陈燃望她,轻轻的招了招手。

金秋午后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柔和的洒在她水嫩的肌肤上,圆润的肩臂上,乌黑的秀发上,粉藕般的小腿上,雪白娇嫩的纤足上,光斑摇曳,美的让人窒息。

“欢迎我么?”周漪冲陈燃露出个迷人的微笑。

“有美女相伴,求之不得!”

“我真的那么美么?”就在离陈燃不远的树荫下,周漪从藤篮里拿出一块兰格子的餐布铺下,然后将篮子里的面包、小吃一一拿出放下。

“是我见到的为数不多的美人之一,美的,不仅仅是外貌。”陈燃神色坦诚而真挚。

“那为什么这几天有变得那么绅士了?”周漪负着手走到陈燃面前,来回扭动着身子,娇嗔道。

“为了你能回眸一笑啊!你明白那种越追越远的心情么?”陈燃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怅然。这几天,他一想到目前跟周漪和李珂的关系就有些头大,如此辛苦狼狈,这是爱情么?还是中国特色的恋爱传统节目?

“你对我和小珂没信心?”周漪撩裙在陈燃身旁坐下,侧头看着他。

“是对自己没信心!有时候就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奢求太多,如果没有这种男女关系夹杂在我们中间,大家是不是能更开心一些……”

“你要放弃我们?”周漪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陈燃转头,看到了周漪正在不断增加水气的眼眸,继而看到了那雪白脖颈上用皮绳坠着的海洋之星。

“我本来想说,不是我要放弃你们,而是你们能否接受我。现在,我明白了,你愿意带着这块石头,是不是在告诉我,‘至少还有你’?”

不知怎么的,听着陈燃这句充满了疲惫的话,周漪就觉得自己心中的酸楚再也无法忍住,泪珠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用力的点着头。“嗯,我永远会陪着你!”

鱼儿咬钩,陈燃却任手中的杆子晃动,他的目光,他的心思,这一刻都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中,然后有些涩然,有些难为情的一笑,“谢谢你,谢谢你的爱,谢谢你肯让我的软弱和疲惫停靠!”

周漪流着眼泪展现出一个深情的笑容,她张开双臂,对陈燃道:“来这里歇息,我的英雄!”

这句话让陈燃的眼睛有些湿润,让他的心感觉到了融融的暖意;这一张流着泪的笑颜,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记忆中,成为了一种不可剥夺,一种永恒!

良久之后,

“要吃点酥饼么?我烤的哦!”周漪从后面环着头枕在他肩上的陈燃,脸颊摩挲着他的银发,轻声的问。

“当然要吃,而且要多吃一点!”陈燃侧仰起头,吻了下周漪的鼻尖。

周漪探过小木盒,用嫩葱般的手指取了一块烤的金黄的小饼送到陈燃嘴边。

“嗯!味道好极了!”陈燃又自取了一块。

“别,你的手捏了小虫子,太不卫生了!”周漪轻声埋怨着从陈燃手里要下咬了一半的饼,又用小手给他重新拿了一块。

周漪那娇嗔的小女儿神态看的陈燃心中一荡,由衷的赞叹道:“你真美!”

周漪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带着几分羞意的道:“又来取笑人家?”

“怎会?我的老婆自然是最漂亮的!”

“谁是你老婆!”

“这双白嫩小手的主人!”陈燃捧起周漪的一只手,亲吻着手背道。

“那,我的英雄,今天你要怎么养活老婆呢?”周漪腻声问。

“嗯!给你做烤鱼,那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之一。”

……

两人就这样,看着湖光水色,谈论着一些诸如曾经的趣事、家乡的风俗等等轻松的话题,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一个下午。以前两人虽然也有过类似的恋爱生活,但这一次明显要开心的多,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李珂风波’后,才让彼此觉得应该加倍珍惜吧。

金秋鱼肥,数个小时钓了七条。烤鱼,陈燃兑现了承诺,他做的烤鱼果然外酥里嫩、鲜香爽口,周漪吃的啧啧赞叹。

“燃,能一辈子为我烤鱼吃么?”周漪忽然望着陈燃深情的说。

没有什么迟疑,陈燃很郑重的道:“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话音未落,周漪已在一阵香风中扑进了陈燃怀里,主动献上了热吻。

良久,四唇分开,周漪双手环着陈燃的颈,凝视着他的眼眸,情深切切的道:“燃,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又是一番热吻,长久、深密、忘我。

自从湖畔发生了关系之后,放开情怀的周漪对陈燃显得特别痴缠,每天总要抽空在陈燃怀里腻一会儿,那个曾经的百变美女成了贤淑贞洁的小妇人,对陈燃温柔体贴,关心备至,幸福来的如此突兀,让陈燃有些找不着北。

收了周漪后,几人间的关系一下多云转晴,这让陈燃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同于以前的时阴时晴,现在已经有了清晰的奋斗目标,巩固爱情,守望爱情。有了周漪这个‘中间人’,他现在已经不急了,李珂最亲近的人就是周漪,然后恐怕就属他了,当初计划中的铁三角,基本已经成形。

至于张振,他是个顾全大局的绝佳士兵,没有野心,人又随和,阅历丰富,并且认可陈燃的能力,基本不用担心被拉拢跟他唱对台戏。

最后就是璐娜,这个通透的女人出现在a队是个‘美丽的意外’,她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她不会轻易站错队伍,因为太聪明了。而个人方面,陈燃觉得,她比周漪和李珂更适合成为红颜知己。大小老婆加红颜知己,男人的幸福莫过于此,再多,恐怕就是贪心了,陈燃并不想被雷劈。

至此,a队核心力量基本凝聚完毕,剩下的就是强化和巩固,他陈燃现在醒握团队事,醉卧美人膝,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幸福而又忙碌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月,黄叶开始凋零飞落的季节,陈燃和他的女人、伙伴们迎来了新的冒险,出乎人预料的主宰将如何折磨、刁难他们呢?陈燃有点畏惧,有点期待。

第一章 战场幸存者

第一章 战场幸存者

景物从模糊变的清晰,陈燃发现自己和同伴在一间钢铁制成的房间里。

房间的使用面积大约50平,呈长方型,没有梁柱,象个密闭的罐头盒。

淡蓝色的丙纶地毯、土黄色的沙发椅、不锈钢的茶几、还有一个小的吧台和桌球案,看屋里的摆设,这应该是间休息室,不过格调在陈燃看来就有点扯。不但设施有种制式垃圾的感觉,颜色搭配更是让人看着有吐的冲动。而且,地上的瓜子皮和零食袋、烟灰缸里的雪茄烟屁、茶几和吧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都让这里显得凌乱不堪,就跟ktv包房happy完后一个德性。

当然,这些只是表象,陈燃更在意的是房间所反应的背景特征,内嵌式的照明光源、电控金属门,四口的通风管道,这些都跟生化危机中蜂巢的房间设施有着某种雷同。同样先进、有那种未来的气息。

抽着鼻子嗅了嗅,“血腥味!人血、还有……野兽?!”有着血族血统的李珂对血液非常敏感,半径500米内,死只老鼠都能被她察觉到。

张振四下打量后,很肯定的道:“这里是士兵的休息场所,军舍的气息很重。”

“冒险场景:pc游戏《星际争霸》,剧情难度b,任务:向上级报告,执行并完成任务。”周漪调出了主宰信息念。

陈燃感到一阵眩晕,《星际争霸》!这简直是要了他的亲命。

《星际争霸》脱身于著名的科幻《星船伞兵》,是由鼎鼎大名的暴雪公司制作的即时策略型战争游戏。是曾影响了一代人的不朽名作。陈燃也不止一次的接触过这个游戏,甚至对其背景资料和相关作品也极为喜爱。

问题是,喜爱并不代表希望进入到这样的这样的冒险。事实上,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喜欢一部战争游戏作为冒险地。

什么叫战争?就是所有卷入的人都不过是炮灰,人命只是一个被不断消耗的数字,其份量已经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游戏,则意味着将某个剧情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夸张处理。它比影视更能体现宏大这个概念,1亿美金,投入电影中能得到一个精彩的90分钟故事,砸进游戏得到的则是史诗般的巨作。可以想象,参加一场局部战役继和经历一段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的区别是多么大。

最最重大的问题是,即时策略,便意味着每一个关卡都会因具体的、不同的因素而导致不同的过程,甚至失败的结局。因此根本没有所谓的傍上谁就可以不死一说。别说是一个人,就是战舰、空母这样的强力战斗单位,也是说挂就挂。所以,象以往那种可以‘预测未来’的优势在这里荡然无存!

陈燃刚陷入惆怅,就听璐娜道:“队长,有个人扮演信息。”她也在翻看信息,“efkk3779042342a,大概是士兵id。”

陈燃几人阅读自己的,果然每个人都有,都是efkk打头。“我估计通过这个id,我们能得到一些必要的战斗装备补充。主宰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我们用手中的玩具枪跟这个宇宙最嚣张的虫子肉搏吧。”

“这个游戏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张振迷惑。

陈燃思索了下,将故事的大概背景、以及三方关系简单的说了一遍,张振几人听后,心上仿佛压了巨石般有些喘不过气。直觉得他们这次进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时代,血腥、动乱、毁灭的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个人的力量被无限的弱化了,除非你就是真神,否则一不留神就是一炮成灰的结局。

“我们要怎么做?”张振问。

“尽量摆脱炮灰的噩运,成为支配者。”陈燃铿锵有力的继续道:“‘向上级报告,执行并完成任务’。这个任务概念很模糊。既然没有时间限制,我们就来精心策划、巧妙安排,凭我们的力量,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听陈燃这么说,熟悉他的周漪知道,陈燃现在恐怕已经有了计划的大致构架。这时只听李珂问:“那么计划的第一步呢?取装备?脱离这里?”

“没错!等会儿冒险开始大家都提高警惕,敌人是专门被制造出来用于杀戮的机器般的生物。这里很可能是一个遭袭的兵站,而我们,是幸存者。”陈燃环视着几人,提醒道。

“b级剧情没有新人加入?”璐娜问。她还是第一次经历b级难度的冒险,不过她并不怎么担心,因为这个团队实力很强,而且有陈燃这个队长。说到对陈燃的信心,这里恐怕没人比她更强。只有同样通透、且曾经站在敌对立场的她才了解,陈燃那恶梦般的幼年经历和将天下学识纳于胸中的记忆,再结合现在的能力,是一个怎样强大的存在。

“应该有,分头找下。”

就一门之隔的宽敞健身房里,找到了新人,六男四女,一共十个,‘环肥燕瘦’,都趴在冰冷的地上还未苏醒。

“要不要扮新人?”周漪问。

“不必,我们面对的是未来战争,他们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冒险时,能帮帮一下,不行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陈燃扫视了新人几眼,淡淡的说。现在他就是山大王,挑选喽罗那是宁缺毋滥。至于‘养猪’问题,那也得条件允许才行,b级剧情新人的存活率实在不怎么值得期待。

几分钟之后,第一个新人清醒了,是个女生,长相有些似伊丽莎?库斯博特,弯眉大眼、鼻直口正,面部轮廓清晰圆润,五官单拿出来没什么乍眼的地方,合在一处也并非美的多么惊心动魄,发型是四六分齐肩短发,没染没漂、看着简单、清爽、充满青春气息,有一种伸手可及的亲切感,典型的邻家女孩。

不过邻家女孩只是给人的第一感观,事实她的动作很俐落,一清醒马上翻身站起,迅速扫视周围环境,最后目光锁定在陈燃五人身上。那警惕机灵的样子,简直象头小雌虎。

倚着墙、抱着肩,站的很随意的陈燃侧头看了眼样貌已经恢复成年轻小伙子的张振,“张公,怎么样?”

“练过。”

陈燃笑了笑,从储物手镯里拿出把金伯(kimber)公司生产的“沙漠勇士”政府型m1911手枪扔给了女生。这种手枪发射0.45

英寸(11.43毫米)柯尔特手枪弹,使用7发弹匣供弹,特点一是结构简单,零件数小,分解结合比较方便;二是机构动作可靠,安全性好,故障率低。

由于a队的逐渐成型,对新人的依赖越来越低,所以五人一致认为,没有必要再为新人准备什么大型枪械了,真要是陈燃他们应付不来的,新人就是拿着手枪式火箭筒,也未必有用。所以,自卫手枪就成了a队为新人们准备的标准配置。而这种m1911,数量最多。

“聊胜于无,对付着用吧。”陈燃如是说。

确实,这类普通武器,别说是杀虫子,就连想要对他构成威胁都已是不可能。即使陈燃站在那里让她射,战斗服也足以保障他的安全。更何况,陈燃目前的身体强度和恢复能力十分恐怖,这种子弹能不能在它身上开个小洞都很成问题。

陈燃的这一举动,显然让女生的警惕心松缓了不少。给敌对者枪械这种蠢事实在不容易发生。依此足以说明陈燃他们不是对立面的,最起码没有恶意。当然,这种逻辑推测是建立在常理基础上的。女生并不知道,眼前这几个都是非人类。

女生接过手枪,熟练的退出弹夹,一看有子弹,随即合上,检查准星、拉动枪栓上弹,然后别于腰后。她将手腕上的猴皮筋褪下来咬在嘴里,然后拢拢短发,将其在脑后束起一个清俐的小辫。“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哪?”

“跟你一样的有机生命,这里是异世界。”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女生说。

“那就耐心等一会儿,等其余人都醒来后我会详加说明。”

又过了数分钟,其余的新人渐渐醒觉,然后没有任何悬念的,健身室变成了闹轰轰的菜市场。

砰!一声枪响,办法虽老,但屡试不爽,成功吸引注意力。陈燃收回枪口仍在冒烟的沙鹰,“诸位,我以为我们五个足够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了,但显然不是那样。介于时间有限,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大家保持安静,以避免我开第二枪,因为我习惯第二枪打人。”

众人沉默,都看着靠墙站立的这五个打扮的就跟未来特种战士的年轻男女。

陈燃又拿出一把手枪,晃了晃道:“谁能把自己右腕上腕轮显示的信息大声念出来,这把国产cf07-9自卫手枪就是他的。摁腕轮左上的摁钮。”

“冒险场景:pc游戏《星际争霸》,剧情难度b,任务:搭乘星舰返回塔桑尼。”反应最快的是那个最先苏醒的女生。

“你已经有一把枪自卫。”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等于贩卖兜售枪支,这是严重触发国家法律的行为。我叫李莲洁,是警察!”女生严肃的道。

“李连杰?……”

“莲花的莲,洁白无暇的洁!”李莲洁纠正。

“哎,我说小警察,这里到底是啥地方,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把我们搞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们可是纳税人唉,保护我们可是你的责任……”一个穿牛仔工作服,带蓝套袖,女工打扮的四旬女人噼里啪啦的冲李莲洁一顿质问。

砰!陈燃冲女工就是一枪,子弹带走她的一缕头发,然后射在墙壁上擦出一溜火花,又跳击到一台跑步机上方才作罢。

“我讨厌不够重视我说的话的人,这是个警告,不想被打个窟窿就闭上嘴!”陈燃风轻云淡的说。刚才就是这个女人嗓门最大,喊的最凶,典型的八婆。

四旬女脸也青了嘴唇也紫了,抖索的站在那里,双腿紧闭,有憋尿的嫌疑,她是被吓的。

喀喇,在陈燃开枪的同时,李莲洁拔枪在手,双手持枪、头微侧瞄准陈燃:“我命令你把枪放下!”

陈燃笑,“每回都是这么难以沟通,小珂,又要麻烦你了。”

陈燃话音还没落,李莲洁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然后她感觉手中一轻,再看枪,被斜着裁成了两截。切面光滑整齐,便是刌床切压,也不过如此。那前半截枪身落地之前,李珂已经回到了原地。

这一下比刚才陈燃那一枪更有震撼力,十个新人骇然的突眼张嘴,一个个就跟呼吸道里塞了石头,有种即将窒息而晕厥的感觉。

对人们的表情,陈燃基本满意,拍拍手掌,将人们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将冒险规则条理清晰的一说,最后道:“情况就是这样,能活下来呢,玻璃球大小的钻石你可以拿麻袋装走,想变美女的变美女,想变超人的变超人!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去考虑。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想要活的就跟我们走,我言尽于此。”

滴……倒计时结束,冒险正式开始,整个空间变的清晰真实起来,仿佛从时间停止的状态复苏一般。

陈燃念动咒语,给自己五人一人套了个冰霜护甲,那流动的、充满质感的、有霜花飞绕的水蓝色光罩让新人们看的又是一震。

“魔法!”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胖子惊呼中带着羡慕的口吻。

陈燃冲他笑笑,将cf07-9扔了过去,却被反应灵敏的女警接了去。“不许给未成年人提供枪支,很容易伤到自己!”

“我都21了!”小胖子扶了扶眼镜,又是着急,又是郁闷。

瞅了新人们一眼,站在陈燃身侧的周漪道:“燃,算了,我看这武器暂时谁都别给了。都是普通人,遇到情况一慌神,反到添乱。”

“嗯,这里确实很容易跳弹。”转头对新人们道:“想来的就来,不想来的可以解散了。”

不再理会仍在小声讨论的新人们,挥了挥手,陈燃道:“李珂在前,我中间,璐娜、张振垫后,周漪策应。我们出发。”

虽然并不满意陈燃他们的冷酷,也不尽信陈燃的话,但李珂和陈燃的实力摆在那,又不由得他们不信。

现在就李莲洁手里有一把枪,这里的情况他们又一无所知。于是新人们决定,暂时跟着陈燃他们看看,反正就算要自由活动,也不在这十分二十分钟。

充满怨念、唧唧歪歪,如同一支由更年期患者组成的旅行团,新人们边走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各抒己见。

这个说:‘这里是某个摄影棚,你看,那就是个穿帮的地方,节能灯,哼哼!’

那个说:‘有种病,叫**型性集体梦游综合征,也就是传说中的梦缘……’说的还煞有介事。

资深者们可没性情跟这帮‘二’们扯淡,他们谨慎的穿房跃室,寻找着有价值的事物、寻找着出口。但是,找到的,只有尸体和如同狂风过境的凌乱。

“在睡梦中被袭击,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张振在检查了几个被肢解惨死的年轻人后,拾起几个军牌看了看,“efkk,编号开头跟我们的一样。死亡时间大约三小时前,以犬齿类撕咬和利爪撕裂为主,筋肉脏器基本能对上号,只是被屠杀,没有被猎食的现象。”

“能估计出对方的数据么?”陈燃问。

张振察看了下血迹足印,足距,思索的道:“四足,体长约1.5米,重量在30kg左右,有极度锋利的爪和一张真正的血盆大口,迅猛,灵活,并且似乎具备战术能力!”张振指着一些三趾的足印道:“你们看,侧面迂回,正面突袭。如果不是四条腿,它们简直就是影视中迅猛龙复生。”

“狗子!”陈燃沉声道。

“什么?”

“猎犬!zerg种族的最基本近战单位,总是数十成百的出现,残忍凶狠,象狼群一般善于合击之术。”陈燃解释。

后边不远处,新人们终于不叨叨了,他们现在嘴巴的惟一用途就是吐,别说是隔夜饭,现在快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断肢残体、内脏流溢、血流成河,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这已经是第六个,每个房间都至少有十余具尸体,个个死相奇惨,普通人何曾见过这样的血腥场景。

“很显然,这是一个兵舍,也就是《星际争霸》中联邦的基本驻兵单位‘补给站’。我们的装备武器应该在‘兵营’,而在这之前,恐怕要先去趟‘指挥中心’。我希望能找到这里的指挥官,哪怕他只是具尸体。虹膜、指纹、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将领的这些东西来解除一些权限的限制。同时,我们也必须了解一些关于这里的详细信息,否则太被动。”

在确定了这里确实遭受了虫子的一番屠杀后,陈燃反到有种心落实处的感觉。他们这些‘古代人’跟这里的人类周旋的话,实在太容易露馅了,现在这样最好,死的死了,走的也走了,给己方留下了尽快适应的时间。

“我们离开这里!”

仍然是资深者掩护,吐到身软力乏的新人们相互搀扶,一行人不再刮地皮般的搜索前进,而是迅速寻找主通道出口,于数分钟后站在了补给站门口。

三层的电控合金门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如同一张被捅开的牛皮纸般向内撅出个直径三米多的大洞。金属的坡道梯并没有被放下来,而且因为门的变形而卡死了,所以门到地面有着三米左右的高度。

陈燃放出基尔格罗黑暗之眼观察外边的情况。一看之下,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兵站,而是一个大型的军事基地。光是陈燃他们现在待的这种补给站就不下二十个。外观跟《星际争霸》中的补给站也极为相似、巨大的金属闸门、顶上、侧面都有大型的换气设施。而不同的是,实物要比游戏中的大的多的多。游戏中的大小比例,恐怕是乘飞机在千米高空看到的情形。

作为数小时前的战场,眼前的景况震撼了陈燃,也震撼了扒在洞口旁向外观看的所有人。

到处是打成废铁的战车、大型机甲、布雷车,到处是惨死的穿着装甲服的机枪兵火焰兵、医疗兵,到处是刺蛇、猎犬、飞龙、潜伏着的尸体。

有些机械还在工作,有些仪器还闪烁着光芒,有些灯具还能发射出时断时续的光亮,但仍活着的生命,却一个都看不到。

焦黑的炮弹坑、一堆堆的子弹壳、碎肉、不知名的金属部件碎片、倾倒的混凝土壁垒、被炸毁的防空塔、几乎被尸体淹没的地堡、仍在燃烧或冒着滚滚浓烟的巨大设施……

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这个雨夜,使这里凄冷的如同坟地,残酷的仿佛地狱。

矗立在这片方圆数十公里的焦土废墟之中,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蝼蚁一样渺小,尘埃一样微不足道。这就是战争带给人的震撼,这就是战场带人的压抑。

“我们,我们真的能在这样的战争中活下去么?”望着满目疮痍,望着那些专为战斗而生的虫族死后都显得异常狰狞恐怖的样貌,周漪觉得自己的心一如眼前淅沥的雨,冷的都可以在雨中看见自己呼出的呵气。

璐娜、李珂、张振,还有那些新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陈燃,看这个队长怎么说。

“这个不是重点,我在想的是,要是能把这里的东西规整规整,光是拣破烂卖废铁、卖部件,出租、恐怕也成了富翁了。”陈燃感慨的叹息,就仿佛眼前的修罗场景是散在地上的无数钻石,而他却没有一个用来盛放的口袋一样。

被陈燃这么一搅和,悲凉、凝重的情绪一下子缓了下来,众人也觉得心情舒缓了一些,看眼前的架势,什么拍电影、集体梦游之类的解释怕是不攻自破了。惆怅归惆怅,害怕归害怕,最重要的还是如何保命活下去。

周漪嗔道:“你这人,怎么忽然这么财迷了?”

“攒些老婆本,攒些私房钱,攒些奶粉钱,还有养老金……”陈燃笑着搂过周漪,“漪儿不要怕,这世上还没有咱们爬不过的火焰山。一切有我。”

“嗯!”

站在陈燃身后的璐娜嫉妒的看了周漪一眼,扬声问:“队长,我们去哪?”

指了指远处小丘上一幢圆形堡垒般的巨大建筑,陈燃道:“我们先去那!不过这里的天气太冷,路又远,风一吹,雨一淋,新人们跑过去怕会着了风寒病倒,让他们先在这里避雨吧。”

“我们要跟着你们!”站在合金大门旁的新人谭风大声说。

“避雨?开玩笑,是等死吧!看看那些雨地里的怪兽,牙齿象刀子、皮肤似钢板、爪子跟铁锥一般,还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再看那块头,看那充满力感的肌肉群,地狱里的生物恐怕有这幅尊容也没劲了,多了不用,随便来一只,十来个人都不够人家一分钟杀的。现在傻子才跟你们分开!”谭风心中暗忖。

“对,我们跟着你们,我们不怕生病!”随着谭风,好几个人都附和。瞧他们那坚决的样子,似乎在说:“想冠冕堂皇的甩包袱?那也得我们有那么傻才成!”

新人们心里都清楚,现在要是病了、伤了,十有**会被舍弃。这个世界有多凶险,已经眼见为实了,有人还暗地里不止一次的捏了自己大腿,疼,真疼!这不是梦,而是现在年轻人们嘴里流行的‘穿越’。没人愿意象地上的那些尸体一样被开膛破肚、四分五裂!

“那这样,两手准备。张振、李珂,你们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车辆。我们回去找些衣服以及避雨的工具,半小时为限,在这里集合,保持通讯联系。”

“嗯!”张振和李珂点头。

“好!我们赞成” 新人们都穿着单衣单衫的秋装,肚子里的东西不久前都吐了个空,要说不冷那是假的,陈燃的提议自然是积极响应。

于是两拨人分头行事,张振、李珂幽灵般消失在雨夜中、陈燃他们则往回反。

挨房间划拉些干净的衣服,至于合身不合身,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然后再找些塑料布之类的防雨材料或工具,能保证衣服不湿就行。众人七手八脚一顿搜罗,军衣军裤找到若干,餐布、装衣袋等密封材料若干,还顺手牵羊了几把自卫用手枪,都是能量枪,看起来很有几分科幻色彩。威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最让陈燃哭笑不得的是一位叫李克亮的大男生,脸微圆、也带着眼镜,但不如那个曾惊呼‘魔法’的小胖子陈纶胖。这位活宝别出心裁的收集了几十个小零食的塑料纸包装和一个针线包,称穿一穿、缝一缝也能挡雨,陈燃真不知道他是大愚若智还是太有才了。

除了发生几件诸如某尸体拉扯人,某人头说话的鬼故事外,没有发生什么险情,新人们拿够东西,来到补给站的门口附近,捆的捆,扎的扎,穿的厚实点,然后将临时的雨具披挂上,准备出发。

陈燃则用通讯器呼叫张振和李珂。

过了一会儿,张振和李珂空手而回,到也不是找不到车辆,只是现在的车都是高科技产品,两人在一辆运输车旁鼓捣了半天,连车门都打不开。后来李珂用暗炎剑将车门直接斩开,进去了,车发动不了,无奈之下只得返回。

陈燃无语,他们这群人对这个世界来说,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一群刘姥姥,看来只能是按笨办法一步一步来。

资深者先下去,然后新人们跳,资深者在下边接着。本来挺简单的事,结果搞了十几分钟,那个又矮又肥的四旬女工孙文芳,说死说活就是不跳,后来李珂直接上去照屁股给了一脚,这才成功着陆。

陈燃暗自摇头,这种废柴,活在团队里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一片为了体现别人比她强而存在的绿叶?他暗中决定,就算是‘养猪’,也得养几头优良品种的猪,象孙文芳这样既不养眼,又八婆,又蠢笨的货色,应该努力为其创造‘和谐’的机会……

第二章 真正的活口

第二章 真正的活口

地面是经过硬化处理的,平整的象是机床压制出的一整块钢板,反射着水光、残余的灯光,燃烧的火光,散发着油渍渍的亮。

途经一个弹坑,陈燃跳进去很仔细的查看了硬化地的横截面,并拾起几粒残渣在手里捏了捏。又拣起弹坑边一截被炸断的钢锥般带着棱角的利爪,向下用力一捅,嗤,没入地面。

“有什么发现?”周漪走过来问。

掂着手中的利爪,陈燃道:“这里硬化地面厚50cm,强度大约等于5cm的匀质钢板,虫子却仍可以打洞、使用穿刺攻击。它们的力道固然大,类似节肢动物的外骨骼、结构致密、锋利无匹、同样是它们凶悍的重要凭借。”说着手一扬,利爪化作一道乌光嚓的一声射进了一具穿着装甲服的士兵身体中。“看,普通的装甲服防御能力并不如人意,就是体型相对细小的猎犬,借助扑击的力量和速度以及连续的攻击,也足以造成伤害。”

陈燃和周漪的对话引起了璐娜的注意,“队长,你又有了新的想法吧?”

“嗯!装甲服就好比感应式电控版的全身重甲,普通人穿上固然可以大幅度提高速度、力量、防御和载重能力,但如果仅仅是眼前这种程度的话,对我们来说反到是一种束缚和限制,我们应该酌情选择,而不是盲目的将自己变成‘午餐罐头’。”

走在前边的李珂见回头见陈燃他们停了下来,也折身返回。新人们现在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你们去哪,我们就去哪,于是也都拥了过来。

陈燃走到一头深褐色的潜伏着旁边,踩在它的背上,从其背脊的位置拉出一根节肢相连、筋肉拉扯的刀刺,拿出弧线刀,从其根部将刀刺切下,然后看了看卷刃的弧线刀,随手扔掉。

刀刺连同扁豆荚般带着些许弧度的根部一共长144cm,单面锋刃,刃部有起伏,形成几个稀疏的齿,前边还有一个前弯的、短而尖的钩,有些象螳螂的前刀臂,但整体看起来要扁一些,更利于切割劈斩,刀身宽处有一巴掌的样子,向上收窄,最窄处也有三指,根部十余厘米,有着形似菜刀的柄刃结合处。潜伏着便是依靠脊背上一排这样的刀刺突袭斩杀敌人的,陈燃手里的是第三根,其样式简直就是一把天然的战刀,虽然沉重,但份量对陈燃来说却刚刚好。

空舞了几下,反手一挑,嗤!潜伏着的头颅被轻易斩下,其颈部的硬甲和强韧的筋腱形同虚设。

陈燃又走到一头半大刺蛇旁,将其完整的头盖硬生生撕了下来。刺蛇的头盖前边窄细,后面突然宽乍,形状如同暴龙撑开的脚爪,有脊骨分叉般的部分,也有如肉蹼般相连的地方,完全是骨质的,颜色从鲜亮到深红,一圈圈递次增加,仿佛是蚌壳上的年轮,被雨水一淋,散发着不逊于金属的瓷光。

陈燃一边比划,一边对众人道:“你们看,这简直就是绝好的手甲式盾牌,细长的部分正好象半环的腕甲般护住前臂,刺蛇脑袋的上半边这部分硬甲则护住了拳面和手背,后边张开的部分是手盾的主挡面。”

“我明白了,队长,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利用这些资源,以彼之矛、盾,用于彼身!”璐娜前一段时间刻苦钻研中国文化,这个‘自相矛盾’的成语外加金庸中姑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于彼身’被她给这般结合了。

赞许的看了璐娜一眼,陈燃点头道:“没错,一路上我发现了,这些虫子的某些部位特别坚硬。”说着陈燃提着刀刺冲另一只刺蛇的头甲挥斩过去,嘭!发出了稍显沉闷的交击之声。再看刀刺、头甲,都没有什么损害。“同样的力道,刚才潜伏者的脑袋就轻松砍下,这个却不行。这是质地的差别。”

刀光再起,这回带着刺耳的锐啸,如同匹练席卷。

呛!头甲应声被斩开,刀刺依然无损。

反手挥手中的头甲迎上刀刺,哐的一声,刀刺前边的弯刃和数截齿刃被毁,头甲却无事。

“当质地相差无几时,是矛利还是盾坚,更多的取决于力量与速度还有技巧的运用!这方面,我不觉得我们比不过那些虫子,所以善加利用这些材料,要比单纯的穿装甲服强的多的多。”

“我赞成这个提议。不过应该根据我们的具体情况来使用,象我和周漪,就更适合将其裁成甲片来武装,这样提高了防御力,又不影响行动力。”璐娜说。

“尽量避免肉搏战,而采用游击射杀的战术,我想我和璐娜更适合这样的战斗方式。”周漪也思索着补充。

“虫子既然同种有个头大小之分,也就有完全成年和初成年之分,所以甲也有档次之分,我们挑选时应该注意一下。”张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制作装卸灵活的甲叶,根据不同情况的不同需要,选择是全武装还是只护住主要部位的轻武装。”李珂也参与了进来

“嗯,非常好的提议,现在对于这些材料的应用,核心概念已经成形。”赞许之后,陈燃招呼众人道:“我们继续前进,去指挥中心!”

“……狗卵子……大雨天害老娘站在雨地里看这些恶心的怪物,……”孙文芳小声说着脏话,之前陈燃那一枪后来还是害她尿湿了裤子、丢尽了脸,这让她恨的要命。要不是形势逼人,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孙姐,少说两句吧!我们还得靠人家才能活命!”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年级,少妇打扮的女人在旁边低声劝。

“小阮你不用劝我,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嘛!根本不拿我们当人!当初还不跟我们一样?运气好而已!还有那两个女人,跟那男人眉来眼去,看那骚劲!仗着自己有些姿色,也是人五人六的,老娘当年……”孙文芳典型的越劝越来劲的主。

旁边的人听的直皱眉,这种女人,跟着人家混还这么嘴臭,这要是得着点理,还不把别人活吃了啊!更年期都没这么严重吧!

落雨声虽大,但以陈燃的敏锐听力听到十余米外的话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要换以前,陈燃就把她的话当屁放了,没那心思跟她计较。现在虽谈不上脾气渐涨,但要他容忍这种一无是处的垃圾,却是做不到的。

默念咒语,陈燃使用一个一级魔法惊恐术,悄无声息的施在孙文芳身上。

一帮人正在走,突听孙文芳尖声栗叫,众人扭头看她,只见这位155cm的肥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双眼前突,仿佛见到了鬼,站在那颤抖不已。继而,从她身上传来‘噗嗤’的声响,紧接着裆部有白气、臭味弥散……人们这个郁闷啊!这都什么毛病!大小便失禁也夸张了点吧!

璐娜似笑非笑的瞅了陈燃一样,周漪则暗暗拧了陈燃一把,张振笑着轻摇了摇头,李珂对这些没兴趣,她正思索自己该怎样利用虫甲这种材料。

新人们大都嫌恶的躲开,只有那个阮姓少妇和李莲洁过去掺住摇摇欲坠的孙文芳,“孙姐你怎么了!振作点,不要怕!大家都在!”阮姓名少妇呼唤道。

“能不能等一下?我们去那边帮她处理处理。”李莲洁指着一辆没了脑袋的战车问陈燃。

陈燃将众人的表情、反应一一看在眼中,点头道:“可以,注意安全。”

“大家原地休息下,不准碰地上的枪械。我不希望枪声惊动了有可能尚未离去的虫子。”

“张振,你前边侦查前进,先行到指挥中心附近,找个制高点,注意保持联系。”

“明白!”张振也不多言,当先奔指挥中心的方向去了。他当年在部队时就经常担任主力‘眼睛’的任务,虽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但经过主宰空间里的专业训练,不但状态恢复,而且更胜从前,而这里的战争气氛更是让他找回了感觉。只看那锋利的眼神和猎豹般敏捷迅猛的动作,陈燃便能感受到一个战士的灵魂已完全苏醒。

俗话说望山跑断腿。指挥中心虽然能够目测到,但实际距离恐怕2公里都不止,陈燃他们还有的走。

站在一架报废的机器巨人身上,陈燃取出微光望远镜观察。少了初时看到这里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震撼,心神已经稳定的多陈燃此刻细细察看,感觉又是不同。

他发现,基地虽然已毁,但看情况承受的是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最起码电力设施仍在工作,有些电网还在噼噼啪啪的闪着火花,着火的、冒烟的建筑中不少还有各种光源在发光,探照灯、路灯、信号灯也有很多仍在工作。

陈燃知道,在这个时代,核技术的研发与运用已经相当成熟,就连单兵装甲服的动力,都是小型核融合炉在工作。而凯达琳水晶的发现、研究与使用,又使得人类对于能量的运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象兵营、指挥中心、步兵研究所、科学院等这些可以漂浮飞行的大型装甲建筑,都或多或少的使用了这些新科技。因此,它们往往可以自给自足的维持电力、动力。

对于各种先进设施来说,能源保证是让它们工作的基础,因此,陈燃看到灯光感到很庆幸。

虫子们对生命进行了一次相当彻底的屠杀,而基本放过了这些设施,不管什么原因,总算让冒险者们有的折腾,这个机会,是断断不能轻易放过的。

科技是力量,知识是力量,这个认知,没有人比陈燃感受更深切。所以,当他知道这次冒险的场地是《星际争霸》时,一个大胆的计划便已开始酝酿。

terran、protoss、zerg,既然来了这个世界,这三个种族的先进科技知识,陈燃准备全部掠夺或偷窃到手,包括这些先进科学的基础部分和民用科技,他都不准备放过。

陈燃虽然不能无中生有,但有主宰空间这个丰富的素材仓库摆在那里,他可以一点点完善,一点点扩大,从工作室到作坊,到小工厂,到生产线,从第一个齿轮到一台车床,只要技术掌握,总有在另一个世界再现这些科技的机会。

虽然这比直接从主宰购买成品要困难的多、复杂的多。但从长远来看,这是渐渐摆脱主宰巨大影响力、打造属于自己的队伍的一个重要举措,对于习惯于靠自己的陈燃来说,这才是他的王道。

从机器巨人身上跳下来,那边李莲洁和阮婕已经帮孙文芳收拾妥当。孙文芳也已从惊恐状态脱离了出来。

惊恐术的时效为3分钟,不是不可以更长,只是时间太长人的精神会产生抗性,就跟审美疲劳一样,以后再要用这魔法,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所以3分钟,刚刚好。

被陈燃整治后,孙文芳老实了很多。到不是转了性,而是惊恐术消耗了她太多的心力,现在她不但狼狈,而且疲惫,连走路都要人掺,哪还有精力发飙。

一行人冒着冷雨继续前行,陈燃时不时接收到张振传来的无异状的报告。已走出千多米远,别说是能跑会跳的,就连轻微抽搐的都没看到一个,人们本来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死人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恐惧这种激烈的情绪悄然消退,寒意、饥渴开始袭上心头。

看新人们那哆哩哆嗦的样子,陈燃给周漪使了个眼色,周漪心领神会,给新人们一人发了一大块高能巧克力。这种微苦的巧克力不但味道香浓,更是能迅速转化成人体需要的热量,对于现在浑身泛冷的新人们来说,暖融融的感觉从吐的空空如野的肚子里扩散到全身实在是种幸福。

白脸,黑脸,总要有人强硬,有人显得温情,太强硬容易让人心生对抗情绪,太温情又拖沓而缺乏约束力,所以‘泰号’结束后,陈燃五人专门就带团的问题进行了讨论研究,最后全票通过棒子加蜜枣的方法。

不迁就也不黑心,有出色的就进一步考验,没有的就都当猪养,要是连猪都养的成了才,那才是本事。当然,太不上道的也绝不姑息,不至于为了五百分养个众人看了都闹心的家伙。

这一路走的不疾不徐,有惊无险,顺利抵达指挥中心。

张振选了一个未损坏的探照灯架子蹲在上边,用灯光做掩护,要是用眼睛瞅,除了刺眼的白芒,什么都看不到,而他就架着g22狙击步枪藏身于灯后,以后边超过十五层楼高的指挥中心为依托,别的不敢说,半径1公里扇面内的举动恐怕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命张振继续守口,陈燃等人直奔指挥中心的内部。

外闸门是落下的,形成了坡道阶梯;内闸门是开放的,里边通道灯光明亮。

尸体,人类的,虫子的,简易的沙袋掩体、大堆的弹壳,还有爆炸的痕迹、遍涂的鲜血都说明这条可以开进战车的主通道经过了不只一次厮杀。

陈燃没有兴趣对牺牲人类的勇敢表示钦佩,也没有心情对地上的虫尸发泄愤恨,他在惆怅,现实在中的这些建筑实在太大,那个游戏中400单位水晶矿建造的、小面饼般的指挥中心在这里直径恐怕都在1000米以上。

通道纵横交错,楼层多,房间多,这要挨个儿转还得绕到天亮?他们又操作不了这里的先进仪器,连张地图都找不到,分头搜查看来已势在必行。

“李珂左、璐娜右,我上,周漪下,都把探测头带上,我们用自己的方法把这里的立体示意图标出来。目标是确认中心机房、动力室、作战室这类重要设施。”陈燃拿出电脑绑于左臂。探测头是从泰号之后配备的仪器,可以测量记录所到之处空间的简单信息。然后这些数据汇总后,就能得到一个全息地图,非常适合探索这类大型建筑。

“新人们就在这里原地休息吧,你们没有通讯装置,如果走失我们不会去搜救的。”

“你们不能这样!都走了万一来怪物怎么办?”说话的仍然是那个敢言的谭风。

“从地上拣把枪,现在是学习如何保护自己的好机会。”陈燃根本无视他的要求,手一挥,四人如风似电,各奔东西。

“冷酷!”谭风翻着白眼嘟囔,觉得不解恨又加了句“禽兽!”

“做人,要靠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开始从尸体中翻找武器。

“来,大家都动起来,将尸体扳开,将沙袋圈一圈,这就是简单的掩体,枪,子弹匣,收集一下,注意走火!”李莲洁站出来组织一下。

“穿着装甲服的专业军人都死了,我们能抵挡住虫子?”圆脸的孙克亮悲观的说。

“那不也能敞开怀抱让虫子们蹂躏吧!”小胖子陈纶不冷不热的说。

“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也不能太让人看扁了!”新人里最帅气的男人也表了态……

新人们在这边吵闹着统一思路,想自卫的办法的当,资深者们已经深入到了指挥中心的内部,逐屋逐室的展开搜查。

从一条通道进入另一条通道,从一个房间转入另一个房间,找到的只有尸体,士兵的、军官的、文职人员的、勤务人员的、男的、女的,指挥中心内部同样经过相当惨烈的战斗,几乎每条走廊都有激战的痕迹,血腥味重的就连呼呼作响的换气扇都抽不尽。

独自走在这灯光雪亮的尸体回廊,陈燃觉得心脏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有些不敢看死者的面孔,那一张张无声的控诉对逻辑能力强的他来说,每个都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负担如此多的痛,他怕自己承受不来。

正在尸体之间挪移,通讯器中传来周漪的呼叫,称她在下层动力室找到一个活人!

这名叫马丁的金发年轻人是一名scv(space construction

vehicle)他的作业用机甲卡在了一处管道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果不是有气息感应能力的周漪,恐怕就是饿死在里边的下场了。

马丁似乎是个头脑简单、喋喋不休的乐天派,对于救了他性命的美女周漪,一个劲的巴结,那架势更象是在借机求爱,一副知恩图报、愿意为对方上天入地、赴汤蹈火的样子。直到看见了陈燃,见对自己态度冷淡的‘女神’却对陈燃笑颜如花,态度亲昵,心里立刻涌起了遇到情敌的醋酸味,人也跟着警惕聪明了起来。

“喂!白头翁,你什么人?哪来的?怎么会在这儿?”上一眼下一眼打量陈燃的马丁语气不善。

“超人!山里来的!”陈燃说着朝走廊上的墙壁就是一拳,厚达3cm的合金墙壁被他一拳打穿。

“什么超人!你是生化人吧!山里来的到是真的,穿的好土!”脸色都变了,马丁却仍兀自嘴硬。“在‘女神’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他如是想。

陈燃笑了笑,平伸出右手,蓝色的寒息飘逸,一朵冰晶花在他掌心凝结,“那么这个呢?魔法!是乖乖合作还是让我控制你的思维?我的耐心很有限。”

“魔法?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精神力么?幽灵们哪个不是……”马丁还想强辩,见陈燃脸色一沉,急忙改口:“好了,好了!我合作!”又小声嘀咕:“奇怪了!守卫都睡着了么?怎么山里人也可以随便进入军事重地了!”

嗤!嗤!嗤!两条人影象这边快速奔来,快若电闪,根本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速度。

马丁看清了两人跟陈燃、周漪的装束很类似,不由叹道:“哇哦!你们村是超人集中营?”

“你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陈燃对马丁的幽默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冷酷是你们村子的传统,我说我的‘女神’……”马丁又在小声嘀咕。

陈燃手一抬,马丁额前的几绺头发如被刀切了般断落飘飞。

“ok!ok!我回答问题!发生了什么事?不就是你们这些从山里来的超人闯进了克哈星驻军指挥中心?”

陈燃几人互望了一眼,显然,这家伙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听到枪炮声?”璐娜问。

“我在听流行音乐!怎么?打仗了么?是联邦还是虫子?这位小姐,您真漂亮……”

“打仗?不,是屠杀!”陈燃引领着马丁一路参观。

“哦!天!都死了!竟然都死了!该死的臭虫,我的朋友,哦!这是马特!我跟他喝过酒!这是里昂,**,他还欠我300大元!哦!玛丽珍,连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放过!我还没来的及向她表白爱意!……”

马丁一路走,一路抓着头发,一脸痛苦表情,可是他说的话实在让陈燃几人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是真悲伤,还是假难过。

“怎么才时隔五个多小时,就……”

“你说5个多小时?”陈燃追问。

“是啊,我的作业装甲服里有计时器,不会看错。”

“五个多小时前你在做什么?”陈燃又问

“奉命封死中央机房之后,我就去例行检查动力舱的能源系统,谁知……”

“等等,你说你奉命封死中央机房?”陈燃再度打断马丁的叙述。

“我说的是神族语言么?你知不知道,总是打断别人的话很不……”

“带我们去中央机房!”陈燃第三次打断马丁的话。马丁无语,开始翻白眼。

一路上,电梯,陈燃他们不会启动;闭锁的闸门,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打开。马丁嘟囔:“你们真的是从山里来的啊!怎么什么都不会?你们那里仍处在穴居时代么?”

中央机房的门前,合金门已经被完全焊似,并且上了伪装装甲,如果不是马丁指点,陈燃他们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有扇门。

“地方我带到了。我知道你们想进去,但没有作业用装甲服,我可帮不了你们。”马丁有点幸灾乐祸的说,然后一副‘你们求我吧’的表情,还偷偷冲璐娜飞了个电眼,结果被无视。

陈燃朝李珂点点头,李珂拿出暗炎剑,双手捧剑,嗤!长剑直接捅进了金属壁。紧接着,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口子被剖了出来,最后一撬,咣当!5mm厚的一块合金板落到了地上。

“我需要休息10分钟!”李珂脸色发白,双手发抖,显然,实际上并不象看着那么轻松。

即使是这样,已经足够马丁瞠目结舌了,他的嘴巴张合了半天,似乎想表达某种感慨,可惜最后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内里的合金门,陈燃一拳打穿,然后三五下撕扯开个大洞,当先进入了中央机房。绕了一圈他又出来了,设施太先进,用不了!

“如何使用?”陈燃问马丁。

“嗯嗯?使用?这里是处理各种数据的核心系统,只有专业的工程师才能直接与其联网,我怎么会!”见陈燃又拉下了脸,忙道:“不过终端机很多地方都有,离这里最近的格林希尔将军的办公室就有一台。”

于是六个人前往办公室,结果,见到的仍是一扇被封死的门。

见陈燃看他,马丁主动道:“这个不是我干的!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其他当班的scv……”

无奈,只得再借助李珂的力量。暗炎剑只有她才能发挥效能,没有这把强力武器的辅助,破门根本不可能。

门刚破开,就听里边传来了带着几分欣喜的男声:“哦!你们是地球联邦派来……”声音突然中断,因为对方看到了陈燃他们的装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听声音来自同一个男人,但这次明显充满了上位者的凛然气势。

陈燃顺着声音,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将官服的五旬军官,鼻正口括,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很威严。他的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美人,穿着贴身的军服、一步裙,胸部高耸,细腰肥臀,大腿修长,看那样子象是副官。

“先都绑起来!”陈燃冷声道。

未等五旬军官和那金发美人有所动作,周漪和璐娜已经冲了过去,下了两人的自卫武器,并将其扭绑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莱特?r?格林希尔中将,你们……”嘴巴已在陈燃的示意下被璐娜用绳子勒住,呜呜的说不出话。那个金发美女到是挺配合,始终一声不吭,任周漪绑了个结实。

陈燃又出了房间,搂着马丁的肩膀,一边往远走,一边凑过去低声问:“这里是地球联邦的基地,还是terran皇朝的基地……”

“你们真的是野人?”马丁一脸不可思议,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这还是克哈星人么?

“我需要你的回答。”陈燃搂着马丁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哦!真是让人精神一振!”马丁疼的直吸气。“当然是terran皇朝,不过我们不这么叫,koprulr宙域联盟军驻克哈星雅德里雅地区第四防卫基地是这里的全名,简称ky-4。”马丁的表情带着几分讨好。

“很好!周漪,你出来一下,陪马丁说会话,我跟格林希尔将军谈些事情。”陈燃高声喊。

周漪马上明白,屋子里发生的事,陈燃不希望这个马丁知道,于是出了房间,走过来冲马丁笑道:“马丁,愿意讲讲你的故事么……”

“当然!‘女神’小姐,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痛苦极了,但又能怎么样呢?自从虫子肆虐,战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星域,多少个家园被毁!活着的人都已经麻木了……”马丁典型的见了美女迈不动腿,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笑容亲切的周漪吸引了过去。

“战斗还未打响就将自己所在的办公室和最重要的中央机房封闭,身为terran皇朝的将官,刚才竟然误以为自己一行是地球联邦派来的人,见装束不对这才及时改口。这个格林希尔,问题还真不小呢!”陈燃脑子里迅速分析,‘内鬼’这个词异常活泼的蹦了出来……

第三章 在基地停留

第三章 在基地停留

回到办公室,陈燃向格林希尔使用催眠术,失败!又向那个副官打扮的女人使用催眠术,同样失败。显然,主宰并不愿意看到冒险者遥控这个世界的大佬级人物,从而轻松过关的事情发生,精神控制的伎俩,行不通。

对此,陈燃已有准备,毕竟在《泰坦尼克》时露丝、史密斯船长他们都是前车之鉴。

昏迷术!也是一个一级法术,能让人昏迷10分钟。这种法术好使,两人应声而倒。

“我们来演出戏!”略加思索后,陈燃对璐娜道:“如此这般……”

十分钟后,格林希尔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绑绳已经松开,他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看到了正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的陈燃,两条腿担在办公桌上,神态傲慢,举止嚣张,仿佛他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格林希尔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拉扯了一下军服的衣角,沉声道:“我是帝国中将格林希尔,要求与身份匹配的待遇。”

“格林希尔,你里通联邦,背叛帝国,害死ky-4基地全体官兵,没有资格担任帝国中将这一职务。我现在要求你将所有过往,据实交代,以换取宽大处理。”陈燃仿佛是一个临时演员在背三流剧本的台词,一段话说的寡淡无味,表情更是没有任何起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现在这种诬蔑的行径是触犯帝国法……”

讲废话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必修课,格林希尔也精于此道,并且还会一脸严肃的装傻。他准备再拖一会儿,联邦来接他的部队应该快到了,其中有几个名声赫赫的‘幽灵’,他相信眼前这几个人面对那些异能人士,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格林希尔很快发现,陈燃根本不听他的话,仿佛古董级的朗诵器般在那里自顾自、一板一眼的继续道:“你没有任何权利,但有必须回答问题的义务。”

砰!陈燃手中的沙鹰一枪将办公桌的一角打了个洞,声音之大,直是将格林希尔震的耳朵生疼,眼眸中本能的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仍是平淡的逐字逐句,陈燃接着道:“我没有时间听你辩解,也不在乎你的死活,这一枪作为警告,数到三,如果你不妥协死的就是她!”陈燃说着用枪指着格林希尔旁边的金发美女。

老实说,格林希尔清醒后就一直没注意到他的这个副官,不是不存在,而是根本没闲暇管她的死活。

“一!”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是帝国官员,你……”格林希尔极力争辩。

“二!”

“好的,好的,我会合作,你们拿什么保证自己不会食言?我觉得……”格林希尔以退为进,寻找新的拖延时间的说词。

“三!”

砰!一声枪响,腥热的鲜血溅了格林希尔一脸,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的彻底惊呆了。

金发美女被一枪打的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胸前鲜血汩汩而出,眼见不活了。

“拖出去!看人死在面前会让我觉得伤感!”陈燃轻轻的叹着,将桌上的面巾纸盒向格林希尔那边一推,“sorry,这一枪开的不是很专业!”

休息过来的李珂走上来,拉着还没有死透的金发美女的后衣领,拖死猪般拉了出去,那地上的血痕显得狰狞残可怖,惊心动魄。

格林希尔双腿栗抖,老脸煞白,眼皮嘣嘣直跳,而心脏,比眼皮跳的更快,使得他浑身有种严重充血的肿胀感,偏偏又觉得身体一片冰凉,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重复一遍,我没时间听你辩解,也不在乎你的死活,你愿意交代就痛快的说,不合作我帮你搞断你的四肢,让你感受生命随着鲜血流尽的美妙。我数到三。一!”虽然仍是临时演员背三流台词般平淡,但这次听在格林希尔耳朵里却犹如魔鬼的催命之音。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死了,根本不给留任何辩解的余地,更没有丝毫的不忍,这简直象虫族一样冷血、疯狂。

“我合作,我交代,我全说……”格林希尔呼嚎着,他终于崩溃了。

事实上,一个叫属下把房门封死、借此保命的人,能装模做样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陈燃正是算准了他舍不得这条命,才故意表现的平板到似乎缺乏专业水准,然后利用言行之间的对比、反差、来刺激格林希尔,让他自己产生压力和恐惧。

据某调查统计表明,十个因恐惧而死的人,有八个是被自己吓死的。比起老虎凳、辣椒油、满家的刑具等等这种刻意营造恐怖气氛、逼人服软的伎俩,陈燃觉得,自己这种漠视生命的非人行为,给对方造成的压力更巨大、更有张性,格林希尔果然中计,不用别人催问,将事件的来龙去脉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当然,陈燃并不满足于格林希尔的这些有关他如何通敌、叛国、借职权给敌人袭击基地创造有利条件等罪行的交代。但他并不急于直奔主题,而是再度让格林希尔昏迷。然后开始审问那个叫莫妮卡的金发美女。

莫妮卡并没有死,先前死的那个是璐娜扮演的,这就是一出戏。什么信息都没挖出来,陈燃怎么会轻易让这仅有的两个人死?

这一次,璐娜易容成格林希尔,仍是刚才的办法。因为有了格林希尔的口供做依据,璐娜演绎的更加逼真。假装想慷慨激昂几句,结果陈燃冷声道:“让你装!”砰!又是一枪撂倒,叫李珂拉了出去。

结果,莫妮卡的表情很淡然,甚至可以称的上冷漠,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

“我知道你叫莫妮卡?菲勒斯,父亲是军人,在西格玛外环牺牲,家中有母亲,还有一个弟弟。”

莫妮卡撇撇嘴,冷声道:“你们是否还知道我是格林希尔的第三任副官,因为至今还没有被他搞上床,所以才有幸成为ky-4的幸存者?”

“你到是很镇定。”陈燃淡淡的一笑。

“我以为你们知道我在成为副官之前,曾参加过纳克苏达汇战和朗尼克双子河基地保卫战。”

陈燃不知道,因为格林希尔只对莫妮卡身体和脸蛋儿有兴趣,这次能跟在格林希尔身边,原因确实如莫妮卡所说,成为第三任副官一个星期,还没有被格林希尔搞上床……

莫妮卡继续道:“你是不是想对我说:‘我们连一个将军都可以杀,当然更别说你这个副官。如果不合作,不但你,甚至你的家人都会因此而遭殃。我们甚至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被莫妮卡一顿抢白,陈燃有些无语,他本意是想通过这个副官和格林希尔的口供,来相互应征。这样一则他们可以更好的扮演第三方势力而不穿帮,二则可以尽量避免假口供的情况出现。毕竟陈燃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分辨不出真伪,一旦搞错关键性问题,那就麻烦大了。

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很难摆平。她经历过生死,这一点刚才演戏时、陈燃从其情绪流露上可以确定。更重要的、莫妮卡似乎对很多事都看的很透彻,她的冷漠发自内心,根本不在乎格林希尔的性命,成为其副官很可能是另有目的……

对这个世界的势力来说,这个副官也许是个可以套出有价值情报的重要人质,但对陈燃他们来说,却并不是那么‘非卿不可’。

即使是皇帝、总统、领袖、虫族的女王,也远不如一个普通的任务角色重要,陈燃已经开始考虑花大力气和大量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是否有足够的价值了。

陈燃自己并不知道,深渊君王的因子跟他的身体融合后,他的气质没有一刻不在蜕变。这种蜕变是内在的,潜移默化的,他身边的人感觉还不甚明显,但外人却能体会出那份与众不同。

尤其是他现在对力量的控制虽然已有了长足的进步,但离收发自如还有不小的差距。每当他心中有了杀伐之意的时候,不但眸子里有让人看了惊心动魄的闪电光芒流动,整体给人的外在感官也会变的如刀锋般凌厉、如寒潭般冷冽、如苍山般凝重、如地渊般深沉、如传说中的恶魔般带着让人颤栗的血腥和狂爆气息。

莫妮卡曾是一名‘幽灵’,也就是有着精神异能的特种兵。她虽然不象那些神话级别的精神异能者那样、具备不借助器具就可感知普通人思想的心电感应能力,但远超于常人的感知力、还是让她可以清晰的察觉出陈燃身上精神波动的变化。

当然,这个世界中的人类自然进化出的那点精神力、远比不过陈燃他们这些非人的血统强化结果。如果拿主宰空间提供的能力数字化测量仪器测试,这里顶天的神话级精神异能宗师,精神力在80-90之间,神族的大执政官,也不过就是130-145,比之周漪的153都略有不如,就更不用说陈燃那仍在缓慢成长的671了。

受情绪和状态的影响,莫妮卡的精神力大约在17-20之间徘徊,比之普通人的0或1是天壤之别,和陈燃却也是云泥之差,但这并不影响她体会陈燃的强大,毕竟也算是迈进了精神修炼的大门,所以,她忽然发现本来因内敛而平淡无奇的陈燃成了‘神’!那种森然的无形压力让她生出下跪的冲动……

“你,你要将我变成傀儡?”莫妮卡颤声问。她听说过精神异能强大的宗师可以完全控制普通人的意志,使之任其摆布。莫妮卡自己虽然不是普通人,但情况更糟,她那点精神力跟陈燃的相比就如河塘跟海洋之间的差距,不但无法抗拒,反而因感知力的存在而更方便对方的意念侵入自己的思维。而且莫妮卡知道,面对这样强大的精神异能者,每一个动作、心跳、呼吸、甚至血液的流动、皮肤的收紧放松都逃不过其感知,想死都是不可能的!

莫妮卡不怕死,但怕永无止尽的痛苦,想想那种被操控做出种种污秽**行为、心却在呼嚎煎熬的人生,莫妮卡就觉得不寒而栗,她一点都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有让她生不如死的这种能力。

陈燃的敏锐洞察力让他及时的捕捉到了莫妮卡内心的变化。虽然他并不清楚这种突兀的转变由何而起,但他很懂得利用对方的畏惧情绪来作为其心理防线的突破口。

“强行侵入、控制别人的思想,我虽不屑,情非得已时,却也不是不能破例……”陈燃说着施展了一个二级法术‘次级幻影’,此法术可以在5ft(1ft=0.3048m)的范围内随陈燃的意念制造有简单声音的幻像,陈燃制作了几个黑核半成品备着,挥手之间就可发动,就是用来配合冒险中可能用到的欺诈行径的。

莫妮卡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于鸟语花香的世界中,这里的天比任何地方的蓝、都纯净,一望无际的旷野完全是由绚烂盛开的鲜花和绿草铺就的,美的让人只想静静的躺在这天地之间,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斗转星移,眼前的景致突然又一变,昏黄的光线,涂血般的天空,铅色的烟云,深灰色的废土上岩浆的河流恣意纵横、远处是喷发的火山、近处是无数徘徊的、身体腐烂的死者,硫磺味和着血肉的腥臭味随着滚滚热浪、形成呼嚎的风,掀起煤粉般的尘,到处肆虐……

眼前的景物再变,莫妮卡回到了现实,看到了陈燃。

“天堂,还是地狱,告诉我你的选择。”陈燃的眼神由清澈变为了深邃,跟莫妮卡对视的目光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意志软弱的力量。

莫妮卡呆呆的怔在那里,感觉陈燃已经看透了她的灵魂,等待的,只是看她有没有坦诚倾诉的那份觉悟。

“大师,请帮帮我,我想知道父亲牺牲的真相,他是个优秀的军人,绝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和人民的!帮帮我,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冰霜从莫妮卡脸上退去,她象一个失足落水的人抓到了惟一的救命稻草,神色间充满了恳切。撤去冷漠的掩饰,她不过是一个无助的、渴望得到援救之手的女生。

望着莫妮卡哀求的眼神,陈燃的内心产生了一丝震动,他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为父洗冤!想借助格林希尔的权利查询真相……这大概就是这个历经生死了生死的女人跑来给格林希尔这只老色棍当副官的真相吧!恐怕连牺牲色相也考虑进去了,这份执着和对家人的信赖和爱,足以让人动容……”

美人是所有男人的通行证,而莫妮卡这样的美人则是名为‘英雄主意’的针剂,适用于95%的爷们儿。但陈燃显然属于那5%,他虽然也为莫妮卡的行为感叹,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并不适合扮演善心大哥,也不适合玩‘铁汉柔情’,他只能冷酷到底,先抑后扬:“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大师,我恳请您,求您帮帮我!我愿意尽我所能,为您做任何事!”莫妮卡来到陈燃切近,噗嗵一声跪了下来。

……那一瞬间,陈燃觉得自己的心底的柔软被碰触了一下,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跪在120急救车上下来的大夫面前,恳求大夫无论如何救他父亲一命……

突然间,陈燃想点上一根烟,那是在父亲死后养成的一种习惯,每当思念时,就会点一根烟,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似水流过的过去……

忘记了从何时开始,这种情绪淡漠了,陈燃不再刺痛、然后麻醉自己的心。一切往事全都尘封,全心全意的感受活着的滋味。

这一幕和往事重叠,让陈燃有些忧伤、有些缅怀,平定了下情绪,陈燃淡淡的道:“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副官,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帮你。”

“是,大师!”莫妮卡望向陈燃的眼神中有种任其为所欲为的软弱。

陈燃有些意兴索然的轻声道:“感谢你的倾其所有,我有自己的女人……”

有了莫妮卡的诚心合作,事情变的简单了许多。在见了璐娜的易容能力后,莫妮卡惊讶之余,更加笃定陈燃定然可以帮到自己,于是极力讨好陈燃,配合陈燃又为格林希尔演了出‘卧底复活记’。

格林希尔果然隐藏了不少秘辛没说,最后在莫妮卡的质问和陈燃的威逼利诱下,才和盘托出了所有重要的情报。

原来,terran王朝不久之前研制开发出一种能量发射器,其功效有二:一,干扰zerg虫族主宰、脑虫、后虫、王虫对其下属单位的控制联系。二,拥有相当精神异能的人可以借助此仪器操控混乱的虫族部队。

这种能量发射器的制造设计图掌握在四个人手里,帝国皇帝arcturus

mengsk,研发人卡西莫夫斯基,帝国第一军团长官霍普森上将、以及负责秘密制造该设备的ky-4基地长官格林希尔中将。

联邦、凯尔-莫瑞亚连合体、巫魔加自治体等多个人类组织发现了这个秘密。毫无疑问,对于充满**的人类来说,控制一支属于自己的虫族杀戮部队是件关系到无尽利益和权位的事。所以,寻找和争夺此设计图的间谍战格外激烈。

最后,联邦捷足先登,将目标锁定在生活不检点、王朝的根基本身就不稳固,皇帝才是第一任,格林希尔以前更是出身联邦驻哈克星某守军,联邦很了解这位没事玩点色情、玩点高雅,却绝不会玩命的男人究竟份量如何。因此,威逼利诱、软硬皆施下,格林希尔便投诚了。

为了让他义无反顾的走上‘弃暗投明’的康庄大道,也为了确认能量发射器的实际效用,联邦先从格林希尔那里获得一个‘简装限制版’的能量发射器,然后操控了一支虫族部队对ky-4基地进行了一场彻底的屠杀。

联邦还贪心的想连ky-4基地的能量发射器生产线一并掠夺,所以这里的设施才能损毁轻微,毕竟虫子分不清哪个能拆,哪个不能拆,于是干脆不拆。

为了确保这次‘斩草’行动的顺利进行,联邦还在格林希尔的配合下特地编制了一套基地信号回复程序。这样一来,只要能全歼驻军,帝国其他基地就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发现ky-4出了状况。这套程序必须附加在基地指挥中心的主生物电脑上才能运行。封死中心机房的原因就在这儿。

至于为什么联邦的接应部队都过了四个小时了还没来,原因有二:

一,这里是帝国领,联邦不可能派遣舰队冲杀至哈克星外空轨道。

二,接应部队遇到了麻烦。

具体情况是,介于本地虫族军队多次出现小股失控现象,主宰又派来了一位精于精神控制的脑虫-萨特,它在虫军攻陷了ky-4基地后,从联邦手里抢回了控制权,现在,那些虫子正在跟联邦的接应部队打的如火如荼,萨特以为这支试图通过它领地的人类军队是帝国赶往ky-4的救援部队呢。

这就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联邦的人总不能站出来对虫子们说:“呔!我们无意跟你们互掐,我们是来取控制你们的仪器生产线的!你们让条道就行!”

挖山药竟挖出颗人参来,获取了大量情报后,陈燃立即组织人手展开行动。

李珂和周漪,陪着马丁去驾驶指挥中心库房里停放的作业用装甲服,然后前往兵营,修复那里的组装生产线,以便所有的冒险者都能混套单兵作战装甲服护身。

张振负责去能量发射器生产线那边埋炸药,这东西不能落别人手里,尤其是联邦。

虽然玩星际争霸已是多年前的事,但陈燃对其剧情还有些印象。

terran王朝皇帝算不得什么善良之辈,但身上还有那么点革命者开明的味道,能力也算出众。联邦就不同了,他们的高级军官简直就是废物和蠢货的代名词,虽然联邦的整体实力强横,但在陈燃看来却并不值得投奔。

主宰给的任务是:向上级报告,执行并完成任务。概念给的模糊,这无疑是多选择的一种暗示。

上级,可以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组织,实在不行就自己制造个上级!

没有时间限制,这就是一个优势,拯救陷入绝境的人类,利用能量发射器控制散落的虫族军队,扶持一个开明的人类政党或组织……这个计划虽然庞大,却也不是遥不可及的。陈燃决定离开这里后,就进行一次核心成员的讨论,以商定下一步的前进方向。

璐娜负责看着格林希尔,格林希尔在陈燃看来是个典型的废物,他的最大作用就是解除一些权限限制,各种资料获取的授权,人员档案的增添、修改、权限赋予……除此之外,他的军事专业技能低的可怜,最大的长处竟然是书画鉴赏和古董鉴赏,陈燃真搞不懂这样一个家伙怎么就成了ky-4的最高指挥官,决断3万军人的生死!而现在,他真的断了这些人的性命!

“在没有脱离ky-4之前,这个废物还有点作用,姑且忍他一忍”陈燃看格林希尔的目光满含森然,他从没想过杀格林希尔,因为他不配。陈燃要他活着,活的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痛苦……

在莫妮卡的陪同下,陈燃先去中央机房获取他想要的东西——这个时代人类的所有研究成果,公式、设计图、研究数据、等等等等。掌握知识,了解这个世界,这是一切的基础。

莫妮卡是个优秀的副官,角色进入的也快,没用多久就成了陈燃用起来极为舒心的‘副脑’。虽然她也对陈燃竟然要掠取人类所有科技以及其真实身份有所疑惑,但在执行任务上却没有什么迟疑。在莫妮卡看来,陈燃这种超然的的存在如果愿意,没有什么是无法得到的,对于这样的人,只能协商,不能对抗。

紧张、忙碌、有条不紊,时间在一点一滴推移着,工作也一项项顺利结束。

首先,炸药布置完毕。张振得到新的指示,和新人们一起收集虫甲材料。

然后,兵营修复结束,马丁、周漪、李珂被安排配合张振的工作,运送虫甲到步兵研究所,那里有强力激光切割器和打孔机,还有腐蚀液、台床等必要的设备,可以对虫甲进行加工处理。

最后,陈燃这边资料收录完毕。只有现实世界cpu大小的薄薄一片,储存的确实这个世界人类拥有的96%的知识。另外4%为其他人类组织的独有科技,无法轻易获取。

第二项,为新人冒险者安排身份认证id,没有id,是没法享受基地的各种设施服务的。例如:兵营需要id确认,然后新人身体数据入库,这样才能在组装线生产合身的制式装甲服。

能用到虫甲的人只有五个核心人员,有了全自动仪器的帮助,陈燃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将设计理念录入电脑,然后敲定一个电脑分析后提出的设计方案,或在设计图的某些地方进行手动修改即可。其他工序,基本完全由电脑操纵完成。

因此,为了节约时间,陈燃采用轮流方式,先分出两人带新人去兵营穿装甲服,然后回来再接替这边的工作。

大约在凌晨4:30分左右,所有人员换装完毕,有精神力的,陈燃、周漪、李珂、璐娜、莫妮卡,除陈燃是特级‘幽魂’作战服,其他三人都是一级‘幽灵’作战服。周漪为特级医疗装甲服‘祭司’iii型,张振是队伍里惟一个特级机枪装甲服

‘金刚’ii型的拥有者。

十个新人,五个二级火焰装甲服‘炙阳’i型,五个二级机枪装甲服‘射手’iii型,穿的都很稍显勉强,主要是对个人体质、体能要求略高。

马丁是惟一个scv,也鸟枪换炮,驾驶‘开拓’ii微型作业装甲服,这本来是上尉以上官衔或两次1等功获得者才可以驾驶的。格林希尔使用他自己的军官用装甲服‘圣铁锁’ii型改,坚固,通信功能强劲。

正当陈燃等人商量搭乘哪种工具离开ky-4时,联邦的部队终于姗姗而来,而他们的麻烦似乎并未解决,因为虫子们也再度杀至。

“怎么办?”望着正在停机坪和指挥中心附近垂直降落的运输机,周漪问陈燃。

“搭机先离开这里!”陈燃轻轻扯动了下嘴角,眸中又电光流溢……

第四章 军队是我的

第四章 军队是我的

隶属联邦玛沙拉星第二混编军团特种突击作战师团的狄拉兹少校是这次‘斩草’行动的战斗指挥官。延时3小时17分抵达ky-4让他有些焦躁,不光是担心格林希尔的生死,更是为整个作战部署的变动而不安。

三艘用以伪装掩护的大型商舰的起飞时间是今日9:40,他们必须在这之前伪装成平民到达那个商业太空港,否则,24小时内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变故!

为了争夺时间,他的部队只得强行突破虫子的防线,第一连队的麦肯莱战死,副指挥官奇斯克带着第二战斗连队和第一战斗连队的残部扮演主力,吸引萨特虫族的主战力,正在两公里外打的如火如荼,每一分钟都有伤亡。

到目前为止,参加这次行动的1246人,已经有460人永远躺在了这块土地上。

“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部署啊!他们还那么年轻……”狄拉兹一双手紧紧握成了全,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以缓解自己心中的激荡情绪。

“少校,着陆完毕,先到的格斯上尉跟苏菲上尉已经建立简单的防守阵线,虫族追击部队的主力大约将在10分钟后抵达。”运输机落到实地时的震动还未消失,狄拉兹的副官已经在向他回报最新情况。

“命,第三连队科诺中尉的1排、拉比尔中尉的2排负责搜寻格林希尔和生产线,穆中尉的3排和缪斯上尉的工兵连队负责搜集、抢修基地武器,我们需要一次小型的歼灭战。”狄拉兹沉声下令。

“是!”

随着命令的下达,二十几辆‘飙风’三轮布雷机车从还未停稳的运输机中冲出来,直接飞下了十数米高的停机坪、消失在雨雾迷蒙之中。

另两个运输机中,履带式的scv排着整齐的长队驶离机舱,其肩上的射灯光芒几百米外都清晰可见,远远望去,如同数条游动的蛇进入夜色的海洋。

从指挥机打开的后舱门中走出,眼前是ky-4战场,现在应该称ky-4坟丘更恰当一些。

狄拉兹有些不忍心看这凄惨的场景,他们是敌人,但也是人,也有父母家小,也有活着的权利。

本来,军人战死沙场无可厚非,但象现在这样,被自己的长官害死,一死就是三万,即使他这样久经战阵的铁血之人,也不能不为之唏嘘。

“士卒的性命,难道就是政体用来争夺利益的消耗品?”狄拉兹有时候真的有些痛恨自己所从事的这个职业,自己所做的这些事。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他是军人!

雨还在下,让这个夜变的更冷,让昏暗处、光亮处都有一种凄迷的朦胧,仿佛是天在为死去的生命送葬。

突突突!东边两台高架机炮开始喷吐火舌,追击虫族的先头部队趁联邦部队立足未稳、发动了扰乱式的攻击,在十余只飞龙的配合下,几只潜伏者,十多头刺蛇和猎犬正快速突进,目标是联邦临时阵地前沿。只要被它们冲近并潜伏进土里,第一目标便达成了。

只是这种简单的威慑作用,在没有强力生命探测设备的情况下,联邦部队便不得不将防线后移。这样就少了巩固阵线的时间,而虫子们需要的正是时间。

砰砰!两颗照明弹射上天空,战斗区域附近笼罩在一片惨绿之中。虽然这种光芒让视野内的景物显得鬼气森然,但比之容忍借夜色遁形突入的虫子偷袭,却要好上太多。

虫子也不傻,这边照明弹一起,那边钻地的钻地,分散的分散,虫族跟人类、跟神族之间的战争,打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有多,彼此的那点战术名堂也算是‘熟络’的很!

果然,已经支起反后坐力支架的猛虎主战车开始发威,能量榴弹炮在数秒之内,将一片作战区域炸的硝烟滚滚、土屑激飞。但先一步遁地的虫子伤亡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只刺蛇和数只猎犬因之前被机炮扫中负伤而行动缓慢的,被轰成了碎皮片。

“机炮手注意,飞龙在迂回……”观察员大声报告着情况。

“找隐蔽,快快!”士官们呼喝着向自己的部属下令,人们纷纷寻找隐蔽点,目前缺乏有效的对空火力,几架幻影战机也在突进的路上被击伤的击伤,击毁的击毁,虫子们的空中部队很容易给地面的联邦造成威胁,一旦被飞龙的‘馒头’弹炸中,跟摸高压电也没什么区别了,下场绝对凄惨。

“关掉电子设备!”几架运输机中驾驶员们也得到了新的命令,‘馒头’弹虽然奈何不了运输机的装甲,却可以让正在使用的电子设备冒烟起火,没有这些设备,运输机就是队废铁。

“我讨厌飞龙,它们的馒头弹连我们的通讯都能干扰。”一个驾驶员对他旁边的副驾驶道。

“虫子里又不令人讨厌的东西存在么?”副驾驶是他的老婆,很大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边,

“少校,格林希尔找到了!”披着雨罩氅衣的狄拉兹刚走下机坪,副官就接到了负责搜索的科诺中尉发来的通讯。

“哪里?”

“步兵研究所前。”

“几人?”

“18人,全副武装,没有二级以下战士。”

负着手,狄拉兹的目光再次扫视了夜雨中的战场,眼中闪烁着锋锐,沉声道:“这恐怕是格林希尔的亲卫,哼哼!除格林希尔外,全部杀掉!让科诺做的技术点。”

副官传达狄拉兹的命令,随即报告:“科诺上尉说这个任务他非常乐意完成。”

狄拉兹撇撇嘴,出卖战友的军人,再优秀他也不要!至于格林希尔的感受,他才管不了那么多,他是战斗指挥官,安抚叛过来的将军,平息其怒火和不满那是联邦谈判专家和人事官员的事,他能不把格林希尔这样的垃圾当场撕了已经是很忍让的结果了。

七分钟后,副官青着脸报告:除科诺中尉之外,三十五个在场的突击队员全部阵亡!

狄拉兹只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忙问:“对方呢?”

副官沉默的摇摇头,又道:“对方借科诺中尉的通讯器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居然有这样的人物!”狄拉兹阴沉着脸狠声道:“让特三班和特四班的人隐形在周围布置,看我背后的手势动手。”

“是!”副官回答的特别响亮。

特种兵也就是刚刚布置好,狄拉兹就见西南边两辆飙风朝他所在的位置箭般驶了过来,离着还有二十多米,猛的一打横,在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中,机车横着推出数米远方才嘎然而止。

右边那机车后面,一个人被惯性代下了机车,硬生生摔在雨地里,极为狼狈。看样子正是科诺中尉。狄拉兹身后的两班机枪兵刚要有所动作,却被狄拉兹伸手制止,动手,不必急在一时。

借着第二轮照明弹的余光,狄拉兹只见右边那机车上下来的是个身材欣长、匀称的年轻男人,穿着一套黑灰色的特级‘幽魂’模块式纤维金属装甲服。流线体的甲形完全是依据使用者的身体形状量身构制,紧凑、贴身、使得这个男人象猎豹般充满力量与迅敏的美感和压迫力。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同样是个特种兵,穿着浅灰色的一级‘幽灵’模块式复合装甲服,看娇小玲珑的那身材体型,应该是个女性。她脸部是完全隐在带有特殊视觉仪器和感知仪器的面具之后的,根本看不到容貌。

来人是陈燃和李珂。他们在不久之前,和联邦机车搜索部队主动相遇,科诺接到狄拉兹的格杀命令后,想先稳住陈燃他们,然后突下杀手。可惜,在数米的距离内,即使隔着装甲服,即使通讯器中传来的声音并不大,陈燃还是清晰的听到了。

先发制人,陈燃的敏捷数值,在生化危机强化之后就是179,普通人的六倍,秒速40m,比猎豹短跑秒速31都要快,现在是407,秒速80m以上,李珂更高,数值510,秒速110m左右,在这样的速度面前,普通人的反应神经根本跟不上,别说是射击,连瞄准都是不可能的。结果,不到一分钟,35人全部被陈燃和李珂屠戮,科诺更是被掰断了四肢,整个成了一废人。

机车驾驶员穿的是‘骑兵’复合装甲服,没有机枪兵的装甲服防护减震效果好,从机车上摔下来,断了的四肢再次受到剧烈的震动,疼的科诺差些晕过去,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大口的喘息。

陈燃走上前,一把扯住科诺的后脖颈,面无表情的拖拉着他走向狄拉兹。那样子仿佛是拉着一条无足轻重的死狗。

单看科诺那四肢瘫软无力的样子,狄拉兹就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对方这种**裸的示威,狄拉兹目前只能怀恨在心,他不能让数百个兄弟的死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变的毫无意义,他需要先把格林希尔或者能量发射器生产线牢牢控制在己方手中,然后,将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切成片都可以。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氅衣,狄拉兹目光冷峻的盯着陈燃,看这个空着手就敢过来的‘有种’男人到底想说点什么。

走到距狄拉兹三米左右,陈燃停下脚步,手轻轻一送,将科诺甩到了狄拉兹脚下。“五分钟后,将一架运输机停在步兵研究所前,你必须在机上,”

狄拉兹简直怀疑眼前这个黄皮肤是不是疯了,这哪是叛逃者的态度,简直比亲爹还横!正要严词拒绝,却见老部下科诺尽量仰起身、声嘶力竭的喊:“头儿,离开这里,他们不是人!”

狄拉兹皱起了眉,科诺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么没水准的话!“医务官,抬下去治疗。”

“头儿,听我一次,离开这里,任务我们放弃,他们不是人!”科诺显得非常激动,被抬上担架还挣扎着兀自叫喊,衬着照明弹的绿色光亮,给人感觉仿佛是中了邪,有点疯,有点可怜。

“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狄拉兹,表明身份。”

“ky-4基地幸存者,现在我们只效命于自己。”

“**!”狄拉兹心中暗骂,最怕的情况发生了!

部下发现了长官叛国的事实,将其软禁,以此作为要挟的条件……这是狄拉兹的逻辑推理,他当然想不到陈燃他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联邦军人不接受任何要挟,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放弃抵抗,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否则,就准备战死吧!”狄拉兹态度强硬,事实上他撒了谎,对于这些沦落成‘流浪匪兵’,杀害了己方35名部下的前帝**人,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的。

陈燃脸上闪现出一丝残酷的笑,“铁血指挥官,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状况。强势的,是我们这边!”

话音未落,狄拉兹便见对方两人化作了带起无数幻影的幽灵,向预先埋伏的特种兵们冲了过去。

两人的速度极快,快到狄拉兹的视觉都无法跟上人家的动作。只听到金属切削的声音在幻化相连的幽影中密集的响起,当他刚意识到点什么、想要下达格杀命令时,陈燃和李珂已经由远及近,杀至狄拉兹身后的装门面的机枪兵切近,又是金铁切割的呛呛声响,狄拉兹定睛一看,只见他的部下手中的武器竟全都被切成了两截!

数十全副武装的军人被空着两手的敌人在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全部缴了械,这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可它却真实的在这里发生了!

如阵劲急的风,连雨水都为之震荡、偏斜,陈燃蓦的出现在狄拉兹身侧,负着手冷然的看着两鬓飞霜的狄拉兹,“现场任何试图逃逸的人,杀!”声音不大,然而却可以让包括几名身在百米外的幽灵特种兵在内的所有场中人都听的真真切切。

有一个特种兵似乎并不明白他已经置身于绝对的危险之中,就在陈燃说话的当,他选择了逃跑。下一秒,人们只见虚无中一捧被照的惨绿的血雾喷洒,紧接着,失去生命的特种兵显现了身形,一颗头砰然落地,尸身又向前跑了几步才颓然栽倒。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娇小玲珑的‘幽灵’,此时已回到原来的位置。

所有在场的联邦军人震惊的几乎脑中一片空白。特种兵的隐形术在这俩人的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合金的枪械如同纸糊的一般,最恐怖的是她俩的速度,人们无法具体的计算出要达到此速度身体需要达到几个g的抗压指数,也不能准确的估测出这俩人的筋肉力量和强度是多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并且已经过事实的充分证明,这俩人如果想,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在下一秒成为尸体,不管如何挣扎反抗。

夜,深沉,雨,冰冷,人们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就像这夜,人们觉得自己的心也是冷的,如同泡在了冰雨中,冷的发抖,冷的即将罢工。

若大的场上,几十号人呆呆的瞅着两个非人,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命完全攥在人家的手里,对强大、神秘、未知的恐怖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我便是ky-4基地幸存者的最高长官,你们可以叫我c。请记住,只要我想,这里同样可以成为你们这支联邦部队的葬身之所。看在自己家人和项上人头的面子上,不要再愚蠢的挑衅我的权威。”

“我……”狄拉兹刚想说话,便直接晕了过去。陈燃只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一张口肯定是我们身为军人,如何如何那一套,所以干脆用昏睡之术让他安静。

“长官!”

“少校!”

“头儿!”

狄拉兹很受属下爱戴,一见他忽然倒地,好几个人都红了眼,更有两个血气上涌发了狂,直接就扑了上来,结果李珂人影一闪,这两人直接被竖着从中一片为二,其标准程度便是放到机床上切,也不过如此。

这一招简单有效,充满威慑力,联邦军人们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对方已经清晰的传达了一个信息: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并且,装甲服在根本挡不住那雷霆闪电般的攻击。

“狄拉兹少校,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会儿,这里有谁能替他做出决定,选择你们所有人的命运?”陈燃的声音象下着的雨一样冷。

众人的不目光都不自觉的落在狄拉兹的副官迈特身上。

“我要确认少校的状况!”迈特沉声道。很显然,如果陈燃加害了他们的长官,那么大家就鱼死网破好了。

“可以!”

“医务官,检查一下。”

医务官和他的助手刚将科诺抬上医疗车还没来得及走,陈燃和李珂便控制了场中局势,他们万般无奈的成为了人质之一,现在听到迈特呼喊,急忙跑过来察看。

“不知名原因引起的深度昏睡,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用仪器检测之后,医务官抬头报告。

“你想怎么样?”迈特看着陈燃,说的咬牙切齿。

“部队指挥暂时由你负责,由我协助。”陈燃的要求很简单。

“操!你干脆直接说现在一切都得听的不更好?”迈特心中暗骂,却又不敢发作,怨气都泄在了医务官身上,“还愣着干什么?你打算一直让少校躺在雨地里?”

陈燃暗中一笑,知道对方已经妥协,迅速下达第一道指令:“这里所有的人都靠过来!”

三具尸体就在地上躺着,触目惊心。人们见迈特那边算是默认,带着几分不甘、几分怨恨,聚拢了过来,包括那两个班的特种兵。他们中不少人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家伙总不能时刻都盯着所有人吧,只要找到机会让自己跟其他战友取得联系,不怕造不了这家伙的反!”

可惜,陈燃想的是同样的问题,他怎么可能给这些人那样的机会?真相,还是隐藏的好,而军人,除战斗之外,他们不需要大脑,需要的是纪律和执行命令。

“诸位,这是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陈燃变魔术般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多棱白钻……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群体催眠术发动,在一旁的迈特只见场上除他之外的所有联邦军人,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然后他听到了陈燃那显得遥远而空洞的魔音:“奉狄拉兹少校之命,从这一刻起,你们将是直接听命于我的近卫队……”

数分钟后,人们恢复了清醒,眼神再度变的清亮。陈燃指着一个特种兵道:“你的名字,官衔,职务。”

“里昂,中尉,任联邦玛沙拉星第二混编军团特种突击作战师团第七独立旅特战连二排四班班长,sir!”那人昂首挺胸,回答铿锵有力。

“好,里昂中尉,我现在命令你带士兵们领取备用武器,然后搭指挥机前往步兵研究所向我报到。”

“是!sir!”里昂敬礼后领着一帮人直接去取武器了。他们现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只知道狄拉兹命令他们听命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中断成两截的武器和附近地上两具联邦军人的尸体虽然让他们起疑,但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们又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一切以执行命令优先……

“医务官,将狄拉兹少校抬上车,驾车随我前往步兵研究所。”

“yes,sir!”医务官敬礼,带着几名手下安顿狄拉兹去了。

穿着一身联络通讯型‘号角’ii装甲服的副官迈特呆傻的站在雨地里,好半天,才努突着眼睛,吞咽着口水,涩声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适时,两头狡猾的飞龙绕了个大圈,从联邦部队临时抵抗阵地的侧后翼绕了过来,看到陈燃他们这几个暴露在空场地上的目标,一个俯冲飞袭,另一个啸叫着从尾部释放生物电粒子能量团,也就是俗称的‘馒头’弹。

只见陈燃手中水蓝色的光芒一闪,一枚带着磷光尾巴的冰箭如飙射而出,正命中百多米空中那飞龙的头部,喀喇喇!翼展超过十米的飞龙全身迅速冰结,连声哀鸣都没来得及,从空中一头扎了下来,摔成了一地冰屑。

另一只俯冲的飞龙,在贴着地面急掠而过的瞬间被李珂用暗炎剑削去了大半边头颅,身子腾起,一双肉翅扑扇着在空中挣扎了几下,随即嘭声落地,再没了声息。

“迈特,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这样对大家都好。需要的时候,我自会解释。”陈燃负着手如是说。

指挥机由一架‘飞驼’i型运输机改装而成,换了最先进的火箭式推进器,外挂反应装甲,内置减震层,各种仪器设施相当完备。可以搭载两台‘猛虎’主战车的空间极为宽敞,不但有作战室、指挥官的单人房间,还有六个上下铺的四人间和简单的生活设施以及一个小仓库,一个装甲服组装室。(不能生产,但可以拆装单兵装甲服)

十余分钟之后,指挥机抵达步兵研究所附近,已经在此等候的陈燃命所有冒险者登机,命两个班的机枪兵负责周边警戒,命另两个班的特种兵待命。

再过十分钟,运输机上的四名正负驾驶员,三名作战室仪器操作员全部被催眠并成功洗脑,至此,迈特彻底孤立无援,成了新长官的传声筒。

坐在作战室的指挥官位上,看着周围往日只有在科幻大片才能见到的各种数据呈像仪、电子示意图、紧凑、合理、先进的全金属房间布局,陈燃感觉有些象在做梦。昨日他还是一个过着平淡日子的普通人,今朝就成了满世界横竖踢飞脚的神棍。现在还掠了别人的军权当起了指挥官,人生的奇妙,当真是无法臆测想象!

璐娜已经被他派去跟狄拉兹‘沟通’,醉翁之意当然不在酒,是为了另一个狄拉兹出场做准备。阅历丰富、思维敏锐的璐娜虽然扮起各种人物都惟妙惟肖,但现在要她骗过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历经生死的狄拉兹部属,不用心揣摩,很容易露馅。

张振正在全力以赴的研究这个时代的机械操作方法,战车、机车、飞行器,众人里总得有个人会驾驶交通工具吧,否则太吃亏。

周漪是陈燃之后惟一精神力高的人,她正在莫妮卡的陪同下研究能量发射器的使用方法,这是陈燃安排给她的任务。陈燃觉得,要充分的利用手中每一件道具,每一分力量,才是他们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世生存下去的保障。

李珂负责警戒、scv的马丁,联邦的军人、冒险者新人、格林希尔,这些人物现在还凭信不过,陈燃需要一双凌厉的眼睛罩着他们。

新人们被安排到指挥机的空房间里,现在是战斗时期,他们不能脱装甲服,但可以简单的眯一会儿,如果能睡的着的话。

已经差10分5点,前边联邦部队跟虫族追击部队已经交了火,陈燃现在没空理会他们,他要干掉那些虫子,并且尽量减少这支联邦部队的损失,如果可能,还要去营救那个牵制虫子的副指挥官和他的属下,这支部队现在已转化到他陈燃的名下,是他财产,需要善加利用!

第五章 甜枣与危机

第五章 甜枣与危机

萨特虫族的前身叫纳耶拉什虫族,同样是以脑虫的名号命名虫群的番号。

纳耶拉什是从zerg母星便开始追随主宰一直至现在的‘温驯’脑虫。就像人类军队官员中有的擅长战斗指挥,有的擅长后勤补给一样,虫族的主脑们也有各自的风格和专长,比如纳耶拉什,它是一位出色的育婴专家!

作为前线功勋最卓著的兵源生成单位,纳耶拉什虫族于去年冬天搬家至哈克星雅德里雅地区的玛布苏荒凉山区,那里有不少大型的天然洞穴,还有质地优良的一片地下晶矿,经过简单的加工后,成了隐蔽的地下育虫温床。

为了掩盖地下的重要设施,纳耶拉什虫族又在地表筑起了‘荆棘地狱’。这时人类为虫族的某种防御严密却没有太多有价值目标的基地起的绰号。

放眼望去,孢子塔(防空塔)和地矛塔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如同丛林的海洋,氤氲的如烟似雾的孢子尘终日弥散,连人类的生物雷达都很难分辨清那下面到底有多少虫子在活动。

血池、刺蛇塔、进化室、主孵化基地外加一个飞龙塔,除此之外连个女皇塔都没有,完全一副前沿基地的架势偏偏拥有战略重地的防御力量,而且这里的虫子是个顶个的彪悍,全都是甲壳、爪刺、筋肉群等经过全面强化的甲级战斗单位。帝国的军队正忙着跟联邦这个强有力的对手互掐,又哪有精力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山沟里折损兵力?

更何况人家一直都挺‘乖’,一不扰民,二不袭军,更没有扩大辖区的意图,跟ky-4基地的‘邻里关系‘也处的泾渭分明,于是格林希尔将下属上呈的《荆棘地狱掩盖的真相估测》这类报告压下不发,直接给帝**部呈上份《虫族基地与新兵实战训练场试验计划书》。想继续鬼混日子,当他的太平将军。

在这份计划书里,纳耶拉什虫族被描述成一支力量孱弱、与主战斗群联系困难、补给不足、战斗力低下的虫族流亡部队,就差直说,虫子们能在荒凉山区存在是因为他格林希尔善心发现,为帝国圈养野生实验品所致。

帝**部派了调查组来核实情况,一看,啊,果然是这边风景独好,虫子们缩头露尾、就在山区里晃悠,跟画地为牢也没多大区别了。

去前沿侦查,跟虫族近距离接触不但没发生什么危险,还在基地享受了五星级待遇,吃的好、睡的好、有妞陪,没事再逗逗十几只被当野生动物养的猎犬和两头被废了颈侧扩张肌(控制喷吐酸液的肌肉群)的刺蛇,临走又拿着特产、揣着红包……调查组的人简直快把格林希尔爱死了。

这才是军中楷模啊!首先,业绩没的挑剔,再者,没有傲气,会做人,非常上道!这样的人不抬,抬什么样的人?

于是皇帝知道了这么一位偏远基地的代指挥官,他正愁能量发射器已经到了实践阶段却没有好的试验场所呢,一见这个报告,当下龙心大悦,笔一挥:格林希尔负责《傀儡计划》的实施,如有佳绩,重奖……

格林希尔刚接到帝国皇帝的命令时,确实心惊胆颤了那么几天,可后来计划执行的挺顺利,从几只、到十几只、到几十只,品种优良的虫子和能量发射器的实战数据被源源不断的送回帝**事研发局,使得能量发射器的成型和改进速度大大加快,并且日趋完善。

某一天,为前线跟联邦、跟神族、跟虫族的胶着战势而眉头不展的皇帝看到了研发局递上来的报告,又派人拿到前线去秘密的测试了下能量发射器的效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能量发射器是让帝国走向一个接一个胜利的重要科技成果,而格林希尔功不可没。

就这样,‘代’这个字被去掉了,格林希尔正式成为基地最高长官,授中将衔、紫星勋章一枚,要钱给钱、要粮给粮,ky-4规模一再扩大,能量发射器的生产线也被秘密安排在了那里,以方便产品检测。毕竟大家都知道拿这东西控制虫子卖命如同玩火,一旦冲进虫堆里,才发现产品不合格,那事情就大条了。

初时,纳耶拉什也不在乎那三瓜两枣的虫族战斗单位丢失情况,它很忙,忙着基地建设、忙着安排孵化、强化、忙着开辟空中通道将兵源运出,每月过手几万,哪还有时间在乎那几个,就当是巡逻遭遇战战斗损耗了。

可后来失踪的虫子数量越来越大,并且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纳耶拉什的经验告诉它,这个事情不简单,于是亲自以精神力跟踪,终于发现,那些虫子们跟它的感应是突然被某种干扰中断的,然后就再没了回音。

“一齐被突然干掉了?不可能!除非人类用核弹攻击,否则死也总有个先后吧!况且附近根本没有人类的大部队,那些部下是不是冲进了人家的主战斗阵地自己还是知道的。”

经过分析而不得要领,纳耶拉什将这个不寻常的情况,向上报告给了新的主宰kerrigan。

曾经是人类的kerrigan虽然没有全部继承原主宰那海量的记忆信息和智慧,却对人类这个原始却决不可轻视的种族有着异常深刻的认知,所以她派了精于控制虫族部队的脑虫萨特来调查事故背后隐匿的危机。

恰逢联邦玩火,通过能量发射器在一个时段内干扰脑虫的控制信号,向虫族军队发送虚假进攻指令,挪空了荒凉山地表基地的所有虫军,对ky-4发动了一次强袭歼灭作战。

脑虫萨特重新接管了将ky-4变成废墟的虫族部队后,很快发现了这次虫军集体叛逃袭击人类军事基地的事件、跟以前虫军因失去主脑控制后成为‘野群’存在、自主攻击其他生物的事件的最大不同点,那就是这次卓有成效的集群进攻明显带有人类战斗方式的痕迹,是有组织,有目的,有战术的一次歼灭战。

同战斗部队被别族操控相比,屠杀3万人类军队的成绩根本微不足道,这就象攻下一座城市却丧失了整个国土,一个是战术级的,一个是战略级的。

萨特充分意识到了问题的危险性和严重性,它立即向主宰kerrigan请示,得到的答复是,即使荒凉山基地毁灭,也要找到真相。并且,不惜动用为了战争而诞生的最新进化兵种。

既然是兵源地,荒凉山虫族基地最不缺的就是战斗部队,原有的计划部署全部更改,地下基地开足马力催生孵化,无数虫族战斗单位破茧而出。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现在朝荒凉山扔一颗够当量的核弹,虫族在本星域二分之一的一级战斗单位都将化为飞灰!

陈燃他们此时并不知道,根本无法抵挡的死亡之潮正在叠起一波又一波的浪,即将淹没一切。

老实说,在陈燃新的作战计划实施下,人类部队现在的战斗成绩相当不错。

这个计划是针对虫族的追击部队的,在其先锋部队被消灭后,萨特虫族的追击主力部队终于闪亮登场。然而,王虫(宿主)传回的信息让萨特大吃一惊,因为展现在追击部队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被打成废墟的基地,而根本就是一个防守严密的要塞型基地。

整个ky-4灯火通明,地堡纵横、防空导弹塔林立、机器巨人、主战车严阵以待。天空中,竟然悬浮着四个中队以上的瓦格雷战斗机。

别的不说,只这四个中队的瓦格雷,就可以让200只飞龙在10分钟内全部死光,它们是虫族飞行单位最不愿意见到的敌人,本来瓦格雷的造价昂贵,对驾驶员的要求也相当苛刻,所以数量一直有限,可这里竟一次出现了四队,跟大战役的标准配给量相当,萨特当然觉得惊异。

而更奇怪的是,ky-4明明被夷为了平地,怎么在短短的4个小时内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型基地?是王虫之前传递回了错误的信息,还是人类欺骗了它?

如果是在平时,萨特会选择暂时放弃对ky-4的再度进攻,它会派遣小股的虫群封锁通往这里的各条通道,然后一点点的、不间断的渗透,得到准确的情报后,再发动致命一击。

这是萨特从它的人类对手那里学来的战术。懂得用对手的策略反制对手,这是一个资深脑虫的重要标志。比起那些新诞生的、不屑于玩计谋、只知道命令部下横冲直撞的鲁莽脑虫,萨特简直就是一个精于战争的专家。‘伟大的zerg虫族的每一份子都是宝贵的力量!’这是属于它的名人名言。

但是今天,它必须英勇,因为这是kerrigan的意志,而且它也有取得胜利的资本,虫族大军,外加秘密研发的新的战斗单位的解封,萨特相信,任何敢于挡在它面前的敌人都将付出覆面的代价。

所以它让追击部队勇敢的冲上去,就算是这支部队全部死亡,它也可以从中得到大量的战斗数据,并且让对方‘有事可做’,然后,只要它的大军一到,它将让对方知道什么是彻底的绝望……

ky-4当然不可能变成防御要塞,虫族看到的这一幕不过是陈燃在搞鬼。超大型的幻像,并且是可推衍型的。意思就是一发炮弹打过去,你会看到其轰击的效果,但看到的并不是真相,是维持幻像的人推衍运算出的效果。

陈燃那点法力和法术等级当然搞不出这么大动静,但他有天空之珠和幻沙,一个将基地提供的电能转换,另一个提供大型幻像的可能,而他进行控制和精密的各种推衍运算,三者缺一不可。

陈燃的本意,是想糊弄住虫子,让它们知难而退。

他现在刚掌控这支人类部队,需要时间巩固地位,还需要让这个基地的许多设备重新启动。这些现在都算无主的财产,能带走自然全部打包。这样的好事不是天天都能摆在面前,现实中的各种基地设施也不是游戏中等一二分就能起一幢那么简单。

陈燃知道虫子其实很聪明,最起码主控战斗的脑虫要比大多数自以为是的人类聪明的多的多,但他没有想到,今天遇到是一群什么水也敢淌的傻b。

飞龙、刺蛇、猎犬,还有压阵的王虫,不要命的冲了上来,没有试探,一上来就是全线进攻。

陈燃傻眼了,他可以模拟更多的部队,甚至大舰部队登场都没问题,可是实际的战斗力是固定的。虫子们一上来,脑虫只需简单的计算己方的伤亡和对方的火力强度,马上就能拆穿他的把戏,到时候,就算这种魔力幻像仍可以欺瞒虫族的生物热感视觉,也瞒不过脑虫的智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丁驾驶scv、捧着可移动式的a型能量发射器,周漪带着精神力操控头盔,出现在陈燃面前。

a级能量发射器,是可移动式类别里的顶级产品,需要10-12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精神异能者‘同心同德’,才能操控。

因为精神异能方面的修炼对现在的人类来说还处于开创摸索的初级阶段,各势力又视之为宝贵财产而敝帚自珍,所以直到现在,a级能量发射器还没有完成全部的实验测试课题。

而现在,精神力堪称人类第二强的周漪以一己之力成功的完成了控制,一下子成为了帮陈燃继续演绎传说的得力助手。

于是这次战斗成了一场精神力的较量。一方是远程操控的脑虫萨特,另一方是控制能量发射器释放经过频率调整的仿生物精神波的周漪。

作为脑虫,萨特的精神力比周漪只高不低,并且,因为基因链的特性,脑虫这个‘本地人’比‘外来者’对虫族单位有更优先、更有效的制控权。但周漪的精神力经过能量发射器转换并成倍数的放大后,这种优势便被无限的缩小了。

在周漪的操控下,进入陈燃幻像中火力范围的虫族全部被优先意志掠夺,陈燃则不断进行被消灭的推衍模拟,在幻像中呈现虫族部队被强大火力网撕碎的景象。而人类的部队,紧守几个点,负责干掉那些周漪没能及时收编的漏网份子。

于是,萨特通过王虫传来的信息,‘看‘到了一个典型的绞肉机战场,在人类要塞强大、纵深的火力交叉网面前,冲上去的虫子除了死就是死,火光映红了天空,鲜血染红了大地,人类甚至在战斗中开动工程车清理地堡前堆积太厚的虫尸……

联邦这边的军人已彻底无语,为了更好的配合表演,他们通过设在外围隐秘处的探头,可以从外围角度观看幻像战场的全景。

与从外边角度看到的那种血肉横飞的战场不同,实际的情况是:不断有虫子进入能量发射器的主控制范围,然后它们从凶猛的扑击冲杀状态变为迷惑徘徊、继而如同受到召唤般被一个女人收编。

不同于之前联邦使用能量发射器的那种干扰后暂时控制,这次的这些虫子身体的颜色明显的发生了变化。

这是被彻底控制的现象,很多联邦军人都在战场上见过,不同的脑虫拥有的虫族,其身体颜色也各不相同,就象人类部队的番号一样。虫族这么做,似乎是为了方便清点它们自己的部属。所以,有经验的战士,一看颜色,就知道,这战场上有几股虫族部队在作战了。

天空般的蔚蓝色,这是周漪喜欢的颜色,这些虫子也变成了这种颜色,它们乖巧的拱卫在周漪附近,一如它们从前保护王虫、皇后和主脑一样。当然,从人类的审美角度看,这些一身利刃、留着口涎,眼里闪动着冰屑般光芒的‘地狱’生物实在让人很难跟‘乖巧’这一类的词联想到一块。

联邦人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原来,仗是可以这么打的!

虫子简直就像在给己方输送兵源一般,一拨拨的被接收,而他们这些属下,只负责将那些‘调皮捣蛋’的家伙处理就可。很多士兵甚至有闲暇点上一根烟吸两口!

第四战斗连队的格斯是个长相粗犷的男人,他瞪着牛眼死盯了幻像战场数分钟,再看看基地空场地上不断增多扩大的虫族部队,斜叼着雪茄烟问身旁的一个有着浅栗色头发的女人:“苏菲,知道头儿从哪找来这么两人的么?”

名叫苏菲的女人是特战队的队长,她统辖8个班共64名特种兵,这位军花级的年轻上尉此刻的目光一刻也未从陈燃的身上离开。听格斯问她,苏菲神色复杂的悠声道:“我见到了神!”

“神族?在哪?”格斯顺着苏菲的目视方向四下扫视。

“不是protoss,是神,god!笨熊!”苏菲白了格斯一眼。这家伙,典型的破坏气氛的专家,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装笨!

“你说那个女的?”

“那个男的!用精神力造成如此大范围的幻像,并且可以精密的推衍出如此庞大场景的战斗变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说!”

“意味着十个甚至更多个柯嘉南大师的精神力捆绑在一台a级生物电脑上,并且还会使用大型幻像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术!”

听苏菲这么一说,格斯脑海中马上出现了十个白发小老头捆绑在一台指挥中心主电脑上的样子……“十个以上的人类精神异能宗师柯嘉南?你确定不是柯南?”

啪!苏菲用枪托砸了格斯的装甲服联体头盔一下,格斯象征性的喊疼道:“唉呀!”

“我是说真的!虽然我不能估测这个叫c的人,精神力强度达到了什么境界;但我可以确定,除了虫族那个死掉的主宰,这个宇宙还没出现另一个比他精神力更强大的存在,即使是虫族现任的主宰kerrigan也不行。这样的人物,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够得到的,更不晓得,头儿、或者那个格林希尔用什么方法说动了他站在这里帮我们!”苏菲望向陈燃的目光充满畏惧、迷惑和仰慕,对于一个精神能力者,今天,这里,她见到了更高的天!

“也许你说的对,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所以,他正在得到!”格斯咬着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眸光闪亮的道。

震撼于格斯的假设,苏菲半天都没能发出声音,良久,才突然道:“这么说,头儿他……可能有危险?”

格斯点头道:“我也是才想到的,看看工兵连的兄弟们执行的是什么命令,抢修!我们哪里是来偷生产线和设计方案,简直就是给ky-4搬家来了!”

“不行,我得去见头儿!”苏菲一脸急迫,她是孤儿,狄拉兹就如同她的半个父亲,一想到狄拉兹可能已陷入危险,苏菲便乱了方寸。

“先确定的告诉我,精神异能者是不是能知道别人的思想,甚至可以催眠控制别人?”格斯拉住苏菲,没头没脑的问。

“如果想,可以!我见过柯嘉南大师使用催眠术!”苏菲回答的很迅速。柯嘉南是联邦所有自然拥有精神异能的人类的名誉老师,更是苏菲的授业老师。

“看看特三和特四的兄弟!”格斯朝陈燃那边努了努嘴。

两个班的特种兵将陈燃护卫在中心,异常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从没见过你的那帮手下会这么服帖的伺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不等苏菲说话,格斯又道:“你说,如果c的精神力真的是柯嘉南乘两位数,又会使用听都没听说过的幻像之术,他能不能将我们一群一群的集体催眠、洗脑?”

“很有可能!”苏菲手心冒汗,他明白了格斯的意思,特三、特四的人很可能已经被洗脑。

“那他的大脑既然跟指挥中心的主电脑一般强横,连这般复杂的推衍都能做到,那他会不会想着要提防我们这些还未被完全控制的人?”格斯又问。

“应该会!”苏菲觉得身上冷汗涔涔。

“那你打也打不过人家,算也算不过人家,还要在战斗中冒着抗命的风险执意去见头儿,难道你有若干个脑袋被人砍?还是觉得这样的人身边会缺一个漂亮的女人而对你怜香惜玉?”

……苏菲不再视图挣脱格斯有力的大手。“那你说怎么办?”

轻轻松开手,揽着苏菲略显削瘦的肩膀紧了紧,“虽然他强大如神,却还不是神。既然不是神,就有出错的时候,疏忽的时候。

你也知道我们已经严重晚点,按原计划搭乘商舰离开已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帝国会发现ky-4出了问题,虫子们又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而这个男人,他是一面带我们通向一个又一个胜利的旗帜,你不觉得跟着他也许能创造更多的这样的奇迹么?也许头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先要配合他,顺从他。而到底谁被利用,要到最后才清楚……”

看着格斯叼着的那根雪茄烟头明明灭灭,苏菲这时才发现,这个五大三粗、笨熊般的男人很聪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聪明……

第六章 失败的胜利

第六章 失败的胜利

战场上的最后一只王虫被周漪收编后,萨特虫族的追击部队彻底覆灭了。

没有王虫的广范围视野,虫族作战单位不但失去了侦测隐形的能力,连正常的可见视距也大大缩减,剩余的十几只‘小虾小蟹’已经无法对ky-4造成任何威胁,猛虎战车的能量榴弹炮几炮下去,就可以将其轰成碎片。

萨特借一只刺蛇的视野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派出扫荡部队的人类阵线,精神力退出了硝烟渐散的战场。

zerg,是一个冷酷的种族,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构架的种族,是一个为了追求生命的完美形态放弃一切的种族。它们并不恨其他生命,只是习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的生命身上,习惯那种忙碌的连情感都舍去的生活方式,习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这一进化定律。

脑虫,是属于金字塔顶仅在主宰之下的上位者,就如同人类军队的上将一般。作为统御一方的封疆大吏,脑虫彼此只有同僚关系,没有兄弟情谊。无论是失败的苦楚,还是胜利的喜悦,都独自承担、分享。它们只向主宰尽忠。

大多数情况下,资深的脑虫从能力到部众更强大一些,也因此会受到同僚的适当尊重。但也有不少例外,比如现今的主宰kerrigan,她就是一个曾经被原主宰宠溺、放纵的、过分任性和偏激的脑虫,并、不被其他很多脑虫所喜,这里面包括萨特。

虫族女王kerrigan之所以能继任主宰,不仅仅因为她能力出众、掌握了控制脑虫的基因秘密,还因为脑虫们基本上达成了两个共识,一,它们彼此之间很难分出一个完全有资格继承原主宰位置的虫。二,成为完美存在之前,它们最大的敌人是神族,现阶段,《战国群雄》的剧本并不适合上演……

幽暗漆黑的孵化基地中,萨特负着手独自矗立在空旷的、湿腻的、如内脏般蠕动的大厅中,它的外型如同西幻中的纳加,上身为人形,下身似海蛇,有一颗海龟般的头颅,脊线、肘后、耳侧多七乍八乍的彩鳍,身上被银色的、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甲壳覆盖,在额头、胸口、肩侧等处,还有与**有机结合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凯达琳水晶体,远远望去,犹如在身上穿了套精工细作的宝石甲胄,充满了力与柔相结合的神秘美感。

ky-4基地的战斗失利,萨特并不如何在意,它现在正向离ky-4基地40多公里的虫族部队下令放缓攻击节奏,那里还有一支负隅顽抗的人类部队。萨特知道,这支部队跟后来增援ky-4的人类部队本是同属。

“有着道德和感情的束缚,人类一般不会对他们的同伴见死不救的,尤其在取得了一场胜利之后。就让我来好好款待下这些所谓的勇士……”萨特眸中闪烁着如冰炎般的寒芒,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

ky-4基地,指挥中心附属的生物雷达站在陈燃的要求下已经抢修完工。同温层悬浮探测仪在三分钟前发射升空,至此,以基地为核心点半径7公里内,土下的虫子也无处遁形。一些潜伏侦查或养伤的虫子坐标被清晰的标绘于扫荡部队每个成员的电子地图上,大大减低了它们的威胁力,这使得针对虫族在基地周围的散兵游勇的肃清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使用彻地弹,机枪兵也可以将这些虫子击毙在土里,连坑都不用挖,直接埋了。

工程兵是最忙碌的,自来到ky-4,他们就没停过,按照狄拉兹的命令,工程兵中的几位技术专家首先评估了基地各设施的修复与价值比。根据要求,固定设施不在此列,能开走的、能带走的才是目标。

之后,修复工作全面展开,包括本属于ky-4的运输机、幽影战机、机器巨人这些战斗单位都在修复之列,任务的繁重可见一斑。

一个接近中等城镇规模的基地废墟,只投入1个连队120多台scv工作,效果自然不会有多么显著,陈燃得到一份估测报告,如果执行搬家计划,最快最简洁的一种也得再过三个小时,也就是今晨八点才能完成。

三个小时!老实说,这里陈燃连1分钟都不想再多待,他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理由,并非他感知到了什么危险正在靠近,而是出于一个‘贼’的最基本认知:不能太贪,捞一票后,就该闪人猫一段时间了。

于是,迎击战结束后,狄拉兹再传一道新命令,士兵中所有会驾驶scv的人都卸下装甲服,去指挥中心开备用的scv加入到‘动起来工程’。其余的士兵们则从基地材料库向运输机和已修复的可悬浮移动设施中输送各种备用资源。

格斯率领第四连队的两个排作为基地的警戒人员。张振负责秘密看押再度陷入昏睡的狄拉兹和科诺中尉以及格林希尔这三个知情人。璐娜扮狄拉兹暂时主持大局,莫妮卡辅佐,李珂护卫卫。

苏菲带领特种兵和陈燃、周漪以及马丁一起做战前准备,前去救援副指挥官奇斯克及其下属。

这次救援的主力军就是被周漪收编的的那些虫子。经过简单的清点,周漪一共俘获飞龙30多头,潜伏者30多只,刺蛇200多只,猎犬500多只,王虫9只。精神力消耗了大约三分之二,根据能量发射器显示的驾驭值,差不多仍能再收编这么多虫子,而不用担心失控现象。也就是说,a级可移动能量发射器的控驭能力,相当于一个战斗单位满员的c级脑虫的统虫水准。

c级脑虫,是人类为脑虫划分的四等脑虫里最低的那一级,刚孵化出生的脑虫一般都是这个等级。

26分钟的大型幻像法术消耗了陈燃大量的魔力,现在所剩连总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陈燃还感到轻微的眩晕和意识模糊,那是身体在提醒他用脑过度的警讯号。

理智告诉陈燃,现在他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动用精神力战斗。但是,就算所有人加班加点的忙,想要按计划撤离也得90分钟以后。让他在这里枯等90分钟而任另一支联邦部队被虫子彻底消灭,他做不到!

陈燃觉得,他现在有足够的把握将那些人拯救出来。在他来,虫族先在ky-4损耗一部分兵力,又在和联邦突击部队的战斗中损耗了一部分兵力,被周漪收编一批,仍在跟奇斯克带领的部队缠斗的是一批,再加上基地总得留守一些部队吧,这样一算,在一段时间内,虫族的有生战力已进入一个低迷期。所以,他觉得,不管是为了安抚联邦军人,还是为了使自己再多几个‘战斗筹码’,都应该去救援岌岌可危的那支联邦部队。

十分钟后,队伍出发,9只王虫可以搭载90只刺蛇或180只猎犬或45只潜伏者,陈燃命令带上了全部潜伏者和猎犬,连同七架运输机,在30只飞龙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向东进发。剩余的刺蛇、潜伏者和猎犬,组成第二梯队,由地面赶往新的预定战场。

运输机和王虫的速度相对缓慢,不过即使这样,40公里的路程也实在不算什么。出发5分钟后,苏菲同奇斯克的部队取得联系,在电子地图上标出了他们的最新坐标,由此处向东偏北17公里的一处山谷,他们在那里被虫族合围,正在拼死抵抗,弹药耗尽之时就是彻底灭亡之日。

再五分钟后,新战场抵达。这时,新一天的黎明曙光已经在天边亮起,借着这亮光,陈燃从运输机的观察镜上,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处山谷的战斗情形:飞龙在盘旋进攻、刺蛇、猎犬如浪潮般汹涌合围,如同一窝蚂蚁在搬家,凌乱中带着秩序,秩序中又有无处不在的疯狂。

人类组织的防御阵地,机枪、机炮的火线没有一刻停歇,几架冒着烟的猛虎仍在轰轰的开着火,它们的目标已不是远处的虫群,而是己方防御阵地的前沿,它们在帮着确保阵地不失,至于能否消灭虫子,那都根本不用考虑,现在就是闭着眼开一枪也能够射中一只,虫子们实在太密集了。

“命令飞龙从高空远程轰击!”陈燃传令给周漪。

“指挥官,下面有我们的兄弟部队!”虽然苏菲接到的是狄拉兹亲口传达的、以陈燃为此次战役最高指挥官的命令,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她对陈燃高山仰止,但那只是精神力方面的,陈燃是一个顶级的精神异能者,但并不代表他还是一个优秀的战斗指挥官或者非常棒的厨师。

很不幸,陈燃确实是一个非常棒的厨师,并且,虽然他不是个优秀的战斗指挥官,但却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指挥官的所有素质,所欠缺的,仅仅是理论运用到实战的过程。

周漪对陈燃的指令当然没有任何疑惑,向护卫的飞龙发出命令后,飞龙们啸叫着立即斜飞爬高,进入战斗位置后开始悬停着向下边的目标发射馒头炮。这些炮火有的击中低空的敌飞龙,有的击中地面的敌虫,当然也有的砸进了人类防守的小山谷。可是,小山谷所承受的攻击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点,虱多了不痒,已经打成了烂仗,也不在乎这一两颗虫族炮火了。

“调整攻击目标,以敌王虫为主!”随着陈燃的命令,周漪和陈燃尝试了一种新的配合战术:由陈燃推衍目标的移动轨迹,由周漪挑选最佳位置的攻击单位对该目标进行精确打击。

初时的三两发,都被对方的王虫有惊无险的躲避,但没多久,它们的好运便到头了。93%以上的命中率在很短的时间内让数个王虫血肉飞溅,嘶叫着从空中坠落于地。

看到这一幕的脑虫萨特简直有点发疯。自从萨特看到了一只由飞龙、王虫和人类运输机构成的部队后,便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9只王虫,那是它派遣的追击部队的全部王虫数量,现在一只不少的被搬来进攻它的部队,显然人类有了控制收编虫族部队的办法。怪不得会有虫族战斗单位屡屡失踪事件在这附近发生,怪不得荒凉山地表虫族部队发生集体叛逃事件,一切谜团已经解开。

当对方让那些飞龙爬高的时候,萨特还在心中对敌人的指挥官嗤笑了一下,果然是对虫族的兵种不够了解。飞龙馒头炮的命中率本来就不高,一般距地面不会高于二百米,可现在对方居然让飞龙爬升到尽千米的高空,这简直就是一种靠运气伤敌的打法。

可事实一再证明,人家的预测式炮击命中率高的吓人。虽然目标是体型巨大、行动缓慢的王虫,但同样换做由它来驾驭,也绝对达不到现在这种效果。

比擅长精神力控制的自己更擅长统帅虫军,萨特发觉自己不仅解开了虫群失踪之谜,而且挖到了宝!

想归想,萨特还是让剩余的王虫纷纷规避,后继大军赶来还需要些时间,这里的军队不能消耗太快。并且,他需要时刻观察敌人的动向,所以足够的王虫是必须的。

在陈燃方全力攻击、萨特方有意避让的情况下,该区域内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无探测期。

于此同时,萨特虫族的飞龙也已盘旋爬高,以略多的数量优势跟周漪虫族的飞龙在高空绞杀在了一块。

“通知奇斯克部队,优先攻击进入范围的敌方王虫!”

在陈燃新命令下达时,七架运输机进入了战场的低空轨道,接替了原虫族空兵的位置。

舱盖一开,每架运输机上搭载的数门金属风暴iv型机炮开始向地面的虫族进行扫射。天空中射下一条条火线,地面上升起一道道尘烟,一只又一只虫子毙命在火雨与尘土交织之中。地面的虫子无法再向之前那样没有后顾之忧的向前狂冲,它们必须抵御或躲避来自空中的威胁,小山谷人类防御阵线的压力为之大减。

“有意思!”脑虫萨特注意到了战局的变化。“将空中力量吸引到高空作战,迅速占领低空,对地面敌人进行压制,真不知道对方是临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早已谋算好的方案!”

萨特命令地面的刺蛇5-8个组成一组,形成临时的前沿防空火力,对低掠扫射的运输机还击。

“我们受到了来自地面虫族刺蛇的进攻!”苏菲向陈燃传递来了驾驶员的报告。

很短的时间内,虫子们便组织了有效的防空力量,几乎每架运输机,都在被地面的刺蛇、以强酸液喷吐攻击着。

“不要紧,我们的肚皮厚,继续扫射!优先敌人的对空力量。”陈燃的态度平淡的有些冰冷。他之前检查过,这个世界的人类运输机有些象现代的a-10攻击机,底部装甲很厚,只要没有来自空中的威胁,完全可以搭载机炮对地面目标进行火力压制。战争么,就是这样,总是要负些伤的,莫非还想崭新的开出去,然后连片漆皮都不掉的飞回来?

就在运输机顶着脸皮跟地面虫子换命的当,周漪虫族的九只王虫正在冒死向敌王虫侦查盲区的那片区域空头部队,30多只潜伏者,一落地直接入土,对周围的虫子展开凶猛的地刺攻击。那简直就是一片刺刀的地狱,数十道切割线随着潜伏者的突进和刺刀的飙射而形成、加速、斩杀,只是三轮进攻,区域内便再看不到一头还能站立的敌方虫族,全部被刺刀切碎,变成了一地血肉残肢。

80只猎犬在这时落地,它们的目标是敌方的潜伏者。对方没有王虫的坐标指引,其潜伏者的自身视野相当有限,等它发现猎犬的时候,猎犬已经近身。就如同鲨鱼遇到了食人鱼,近距离下,潜伏者那相对薄弱的虫甲只有被猎犬分尸的份。

9只王虫悍不畏死,顶着地面扑上来的大批刺蛇的喷吐攻击、指领潜伏者组成两个刀刺梯队,如同交替前推的浪潮,向前冲杀。仿佛是一台开动中的巨型收割机,不断有进入范围的虫子被严密的刀刺攻击绞成一堆堆碎肉残骨。

猎犬们除了清理地下的敌方潜伏者,也负责为那些没死透的虫子补一两下。虫子的恢复力很强,如果不尽快彻底剿灭,它们很可能产生新的危害。

三架运输机跟随王虫,负责断后。尽量保重前面的刀锋部队没有后顾之忧。

“斯巴达战法?”对方的战术给萨特带来了新的惊诧。对方的那些王虫在飙血,可它们没有任何退意,仍是集中在一块,向前移动,再向前移动。仿佛其作用就是为了让敌人攻击,很多的刺蛇就是试图攻击它们,结果死在脚下的刀刺地狱中的。

萨特也派了王虫顶上来,以便自己的地面部队能发现敌人的潜伏者。结果,对方仍然没有丝毫退却,集优势火力于一线,跟己方部队硬悍,以严密的组织、默契的配合、轻微的损失,换取大量己方虫族被灭。这让萨特想起了斯巴达战法,想起了斯巴达。

斯巴达是一个脑虫,本名叫柯伊比,非常欣赏人族历史中古斯巴达人的战斗方法,尤其欣赏其是温泉关一役的表现。

斯巴达的虫军向来以疯狂凶狠著称,除了团体的默契配合,基本上没有任何战术,说白了就是一力降十会。集中优势兵力于一点或一线,不惜代价的猛烈进攻,直指敌方心脏,带动整个战线的向前推进。其推进速度快的让对方所有的谋略都来不及实施展开、便面临着重新修改制定的困扰,一改、再改,三改,也就不用改了,对方已经杀到家门口了。

这位作战喜欢大开大阖的脑虫后来成为新主宰kerrigan极为依仗的几位脑虫之一,很多脑虫对其匹夫当统帅的至霸之路不是很服气,却又感叹其作战风格的狠辣无畏,再加上柯伊比部队颜色是鲜血般的真红色,所以戏称它斯巴达,久而久之,连敌人也知道了它的这个名号,真名反到没几个人记得了。

现在,如果不是那些虫子的颜色,萨特简直怀疑是不是人类俘虏了斯巴达并让其卖命了。

老实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对方控虫的指挥官已经给了萨特太多的惊喜:精密灵活的战术、超常的控虫能力、彪悍狠辣的战斗风格……这样的人物简直就是一位标准的战斗型脑虫精英,现在竟然出现在敌对阵营。

而且萨特尝试了全力重新接管那些虫族,发现战场上有异常强烈的精神波干扰了它的指令传递,连一只的控制权都无法夺回。遂知道,这些虫子的统治者就在这个战场上。

萨特不敢怠慢,向主宰kerrigan传递了战场上的所有信息,kerrigan对这个指挥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下令,让萨特连带小山谷战场的虫族部队全部舍弃,以达到进一步拖延敌人的目的。等虫族后继大军到来,务必将这个指挥官捕获。

于是,小山谷战场,本来占数量优势的虫族似乎被陈燃这支救援部队打蒙了,好半天没能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当周漪虫族地面部队抵达后,更是成了遭受里外夹击的倒霉蛋。

kerrigan的拖延目的达到了。初时,陈燃本来打算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打开一个通道,然后助奇斯克的部队突围,能出来多少算多少。但依现在的局势,两只部队配合,完全有可能将这里的所有虫子都消灭干净。能从容撤退,为什么非要丢弃无法行动的同伴仓仓惶而逃呢?于是作战计划重新修订,以周漪虫族为主力,奇斯克人类部队辅助,对敌人展开分割包围式的作战。

空中,己方飞龙将敌人的飞龙诱下,然后由地面的火力网协助消灭。腾出手的己方飞龙再配合地面部队消灭被分割的地面敌虫或是流窜的敌王虫。战斗到是打的酣畅淋漓,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延长了近一个小时。

天已经彻底放亮,陈燃和周漪搭乘的那架运输机由于伤痕累累,迫降在一处洼地进行简单的恢复抢修。

周漪在马丁的陪同下,于一处视野开阔的小丘上控制虫族部队作战,陈燃则跟苏菲率特种兵同山谷中的奇斯克部汇合。

奇斯克的部队状态很不好,几乎是人人挂伤,个个带彩,就连奇斯克本人也以被流弹集中、生命垂危,现在的指挥官是第一连队的霍克上尉。

在确认了状况后,陈燃决定放弃这里的大部分设备,只抢修部分能动的车辆和两架负伤运输机中的一架,然后迅速撤离战场,那些伤患,则先一步搭乘完好的运输机前往ky-4,进行救治。就算他不考虑虫族的援军,也要考虑帝**方的反应,现在‘人疲马乏’,比起那一点设备,陈燃更愿意让部队充分的脱离战区,然后好好的整休几日,如果真想搬东西的话,ky-4仓库里的应该比这里的破烂更好些吧!

此时战斗已接近尾声,但并未停息,空中的敌方飞龙已被屠戮一空,地面尚有小股的刺蛇和猎犬在游曳顽抗,焦糊味和血腥味刺鼻,放眼望去,山谷内外,以被残尸和血肉涂抹的如同打翻的颜料盒,飞尘和黑烟一团团、一缕缕飘散、激荡,远处、近处,虫族之间的彼此厮杀声仍清晰可闻,让这个清晨显得格外的躁动。

“我们一定需要这些虫子们护卫么?它们的长相实在太丑陋了!被这种东西围着,让我感觉自己象在地狱!”马丁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沉重的眼皮阖上,折腾了整整一夜,他现在感觉自己随便一倒就能睡着。

呼!周漪长嘘一口气,控制虫族作战这同样需要消耗精神力,现在,她已经非常疲惫。好在战斗总算即将结束,敌方的残余正迅速被消灭,之后,己方将撤离这一地区,然后找个地方隐蔽、整备,相信下次作战,即使强度会有所提高,也不会象这次般仓促狼狈了……

东方的地平线上,红霞渐起,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周漪听听马丁说,哈克星可以看到两个太阳,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点,而每日从正东方首先升起的,正是那个若同柑橘般的小太阳,光芒柔和,一点都不刺眼。帝**队里的很多人都戏称这个是儿子太阳,所以总是说:走,看咱儿子起床去!

当周漪想要观赏一眼喷薄的日出时,先看到的却是一片在天际升腾而起的乌云。

那是由无数的飞龙、守护者、吞噬者,还有未知的飞行单位组成的虫族大军,遮天蔽日,虽然尙远,这里看到的只是无数细小的黑点,但以飞行单位的速度,几分钟之内,即可抵达。

所有的人都接到了观察哨传来的信息。不用陈燃下令,运输机纷纷启动引擎,地面上最后一批人员发了疯的冲向就近的运输机。

陈燃大声喊着让周漪上机,但周漪正忙于收拢部队,她希望用这些部队在若干时间后能暂时吸引敌人大军的注意力,为部队的撤离争取时间。

也就在这时,整个大地开始颤动,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从地面破土而出的新种虫子。

这类头顶有个三棱钢锥形肉刺的虫子,有着岩石般的肤色,形似蚯蚓,十人难以合抱。其身体只探出地表一部分,戳在那里,如同一根根巨大的肉笋。

一旦稳住身形,‘肉笋’那位于地面以上的浑圆的身体迅速裂开两道巨缝,猎犬、刺蛇、甚至雷兽都从里边杀了出来,还有一种外形类似刺蛇、但要巨大的多的虫子,它们的头颈更像是电影《异形》中的皇后,由前向后呈长三角形,一对臂爪硕大无匹,仿佛是三刃的镰刀,行动速度是所有虫类之冠,连猎犬都无法相比。

三分钟之内,以小山谷为中心的地面已经成了肉笋的森林,从肉笋中不断涌出的虫子形成了恐怖的海洋,运输机根本不敢直接穿越这片地带,而是先迅速的拔高,然后才是离开。

周漪将所有的虫子汇聚于一处,让其组成一个攻击波,很短的时间内就连着干掉了数只肉笋,并且成功的吸引了敌虫的注意力。

“上机!”陈燃通过通讯器大声向周漪下令。同时他一手壳盾,一手刀刺,从侧面电射向一头发了狂向周漪冲去的雷兽。

那只雷兽并没有将这个渺小的东西放在眼里,弯月般的刀臂一挥,试图拦截陈燃的动作,同时向前突进的身形停也未停一下。但它在下一刻便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前冲的陈燃、速度猛的又快了近一倍,手中刀刺舞起一片如血红光,呛!雷兽粗若水桶的刀臂被他从上肢斜着切成了两截,粉红色体液从断肢处喷涌而出,痛的雷兽昂首嘶喊,刚嘶喊了半声,陈燃已如附古之蛆上了雷兽的背脊,第二刀雷霆突刺,穿透雷兽头顶的甲壳,深深贯入,刀刺向前一豁一挑,将其头颅刨成了两片。

周漪这时刚飞纵下土丘,脚还未落稳,突然从地下向上钻出一头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虫子,形似很多科幻影片中出现的那种具有叠复式口器的沙虫。

沙虫那管状的、前端带有多个尖锐突角的巨嘴完全张开,将包括周漪在内的范围内的一切全都吞进了下去。动作之快、之猛,就如同海底很多潜伏在沙中捕食的鱼,绝对的专业水准。

一击得手,沙虫迅速向地下隐去。尽管陈燃使劲浑身力气冲了过来,也仅仅削断了沙虫口器顶端一根小盆粗细的角刺。再想拯救,沙虫已入土2米。

啊!陈燃一声怒啸,凌空跃起,将一头冲上来的刺蛇从上至下剖成了两片,身形如陀螺般转动,将附近的虫子包括一个有三棱脑袋的钻地虫全都绞成了碎块。他现在救不了周漪,他只能发泄。

很快的,理智占据了上风,“走!”陈燃冲最后一架运输机舱门口等着他登机的苏菲下令。

运输机已悬浮离地十几米,即将点火离去的一刹那,陈燃一个飞纵跃进了舱门。身后,地面,蓝色的周漪虫族淹没在艳绿色的虫海之中,顽强的释放着最后一点颜色……

第七章 起源与变迁

第七章 起源与变迁

运输机的舱门正在关闭,先一步离开山丘而逃过一劫的马丁从缝隙中看了下逐渐缩小的景物,一脸夸张表情的对陈燃道:“你竟然、竟然会飞!”

陈燃用已不属于人类的、释放着冰屑和闪电蓝紫色光芒的眼眸盯了一眼马丁,没有说话。

虽然感觉如同被人浇了桶冰水般浑身泛寒,马丁还是壮着胆子道:“我也是怕你太难过……你知道,其实,我一直将她看作女神……”

“她是我的妻子!”陈燃冷然打断马丁的话。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周漪的议论,那是他的老婆,他的女人,没有谁比他更迫切的想要拯救周漪,但他清楚,光靠蛮力不能达到目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陈燃在反省,对荒凉山虫族基地的根本认知错误是导致所有错误的主要原因。另一个,他太依赖原著中提供的信息了。其三,就是对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

首先,他将这个虫族基地当成了普通的虫族基地,他的敌兵力推衍理论就是依此为基点而成立的,推论本身没有错,小山谷的那一拨确实是虫族部队最后一部分。可惜打了孩子惹来了娘,捅死一只马蜂唤醒了整个蜂巢的马蜂。

陈燃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兴师动众,要知道虫族的兵力都是拿等量的能源换来的,就如同现代流行语:那可都是钱啊!养活这么多虫子没消耗的么?虫子的新陈代谢能力那么强,没有最佳战斗时间的么?

陈燃从来都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他知道要想获得更多,就难免会有牺牲。但他确实没想到这次牺牲会这么大。

本来,按照他的最坏打算,就算这里是个陷阱,就算那些虫子背叛、那些联邦军人也背叛,以周漪身着液态装甲、并且远强于普通人的能力,陈燃也完全可以在势头不对的情况下带她跑路。可惜对方竟然出现了新类别的虫子,地下运兵的钻土虫和可以瞬间掠夺吞噬的巨大沙虫。体积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可他陈燃确实不如沙虫挖洞快!

“其实我觉得我的女神,啊不,是你的妻子,她、她是不会有事的,虫子是看中了她出众的精神异能。她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kerrigan……”马丁见陈燃神情阴郁,身体周围仿佛有黑色的火焰状光芒在升腾,实在有点怕,怕这个人直接变成恶魔,那这里的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可是不止一次见过陈燃是怎么杀戮的。

陈燃也知道周漪不会轻易的死去。不仅仅是因为周漪有着液态装甲护身,更因为事实确实如马丁所言,zerg需要拥有强大精神异能的人类。因为它们有一个强大的敌人——protoss,也称作神民。

这件事要从zerg的起源说起。

被称做萨尔那加(xel

naga)的神秘种族是zerg的创造者,同样也是protoss走上辉煌之路的指引者。这个被自己不断在生命创造式的渴望所驱动的种族朝着银河系炎热的中心旅行了数千光年,最后他们来到了为灰烬所覆盖,所有事物变化极快的异烙斯星(zerus)。

萨尔那加人再一次的,向造物主的命运挑战。 他们努力的加快异烙斯星上最不起眼的一种小生物的进化,这种昆虫类的生物被他们称做异形(zerg)。

靠着萨尔那加人的基因操控所提供的竞争力,异形们在自己星球上的火焰暴风中存活了下来,开始繁衍进化。它们的体型很小,如同蠕虫一般,而且没有操控周遭环境的能力,但在恶劣的环境中,他们发展出一种能力,那就是钻进当地生物的体内生存。

藉着吸取这些宿主的脊髓液,异形们慢慢的学习以寄生的方式和这些生物融合在一起。当他们能够操纵和完全掌握该生物的循环系统之后,异形们开始利用这些新的躯壳来和周遭的环境互动。

当异形们开始寄生、操纵越来越多的生物之后,他们也开始吸收、合并这些宿主们的基因链。异形们的化学分子开始随吸收的基因链而改变。

不过,他们只吸收进化程度较高的基因链。异形本能的选择要吞食哪个种属,以确保他们能够在每个进化的阶段中都稳稳的坐在进化的宝座上。任何异形遭遇到的其他种族,一旦被判别为不值得吞并,立刻被彻底的消灭,以保障其基因链的纯粹。

造物主萨尔那加人很快的就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事实。被异形吞并的种族在经过短短的几个世代之後就已经面目全非。异形藉着不明的方法来加快宿主的进化速度。这些受到异形加快循环、进化速度的宿主们很快的就突变出自然状况下不会拥有的特殊性状:能够穿透钢铁的触角、如剃刀般锋利的肢体、超致密的外壳……在很短的时间内,这麽多不同的基因链已经开始变成了一个贪婪、却又极为团结的种族。

萨尔那加人知道,如果在生物的智力上给予太大的压力会发生难以预测的后果,於是,为了要削减异形不同个体意识所会造成的困扰,萨尔那加将异形们的意识统一、集合成一个称作“主宰”的集体意识。主宰是所有异形们的最基本的生存意志和**的意识集合体。随著时间的流逝,主宰慢慢的发展出了自我意识和高超的智慧。

虽然主宰可以掌控所有异形的行为,但是它必须要有传播的媒介才行。於是主宰制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异形,专门为了帮助它传播讯息。脑虫(cerebrate)是原先异形昆虫般形体放大之後的结果,他们专门负责执行主宰的独特命令。每个脑虫都拥有特别的任务,像是保卫巢穴、搜寻可能的宿主、制造更多战士、消灭所有生物等等。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这些脑虫开始配合着自己所接受的独特命令而发展出了相对应的人格。不论如何进化,脑虫的基因依旧让他们绝对无法反抗或是违背主宰的命令。

新的宿主的加入,使异形的种族变得越来越庞大。脑虫开始也需要媒介来帮他们传达命令了。为了要加强生产和巢穴的护卫,后虫(queen)和王虫(overlord)诞生了,后虫负责监视工蜂(drone)运输和利用巢穴中资源的过程,并且严密的监控其下分支的殖民地。王虫负责在战斗的时候,帮助脑虫在战斗中传达作战的调配。王虫的任务不只是调配异形在战斗中的战术,同时还负责运送部队到战场。如同脑虫必须服从主宰的命令一样,王虫和后虫同样的也都不能违背脑虫的意识。这种严苛的命令体系让整个异形社会保持在最有效率的状态。

随着族群势力的不断扩张和增强,主宰开始考虑种族的未来。它意识到,在短短的几个世纪中,它的同胞们已经同化了异烙斯当地所有的生物。它知道,要让同胞们再度进化,就必须要离开异烙斯。机会很快的就出现了。一种可以在阴冷、死寂的太空中生存的生物路过异烙斯星系,主宰把握住机会对他们发出讯息。在被这讯息引诱到荒凉的异烙斯星之後,他们很快的就被异形同化了。很快的,异形战士们就开始进化到具有在宇宙中生存的能力了。

主宰慢慢的将自己的触角延伸入太空,发现了萨尔那加人所乘坐的巨大星船漂浮在异烙斯的上空。经过一场残酷的战争, 萨尔那加人被异形种族体内的基因漩涡所吞食。

主宰吸收了他们造物主的一切知识和力量,让它的能力成长到难以想像的境界。它发现了神圣的凯达林水晶(khaydarin

crystal)的力量,并且开始将它的力量吸为己用。利用萨尔那加人脑中对於基因生物学、基因工程学的知识。主宰成功的提高了异形中较高等种属的智慧,却又依旧将他们紧紧的控制住。

藉着吸收萨尔那加人所有的记忆,主宰意识到所有曾经受到这个古老种族所影响的生物极其之多。萨尔那加人详细记录了这些种族的每串基因链所代表的意义,让主宰彻底的了解这些种族的优点和缺点。更重要的,主宰发现了一个比异形远为强大的种族生活在银河的边缘,他们被称作神民。主宰意识到,神民和异形之间的毁灭性冲突是无可避免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protoss信奉的是卡拉——升华之道,和达乌——济弱扶倾。卡拉,是放弃自我,重新走向统一的大我。达乌则是遵循古老的萨尔那加人的行为模式,照顾和保护那些低等的智慧生命。他们不会介入或操控所保护生命的进化过程,而只是提供一个广义的、大的、良好的生存空间。

zerg在第一点上,跟protoss相似,同样是实行统一的大我,主宰仿佛是一台超级核心计算机,处理重要事务,肩负着整个种族的未来之路。在第二点上则大大的不同,对zerg来说,没有邻居,也不需要同伴、朋友,要么成为自己人、被同化,要么被消灭。低等生命,没有浪费宇宙资源的资格。

两个种族的发展路线在很多地方十分酷似人类社会的民主和**。protoss是靠所有子民的自觉性来完成大一统,并且由议会来商定处理事务。zerg则是完全的独裁,通过铁腕和严格的阶级来达到种族的紧密和团结。

在陈燃看来,这两个所谓的高等生命种族,高等的地方除了解决了生理上的诸多限制、例如:寿命、疾病、强壮程度、适应能力等等外,更重要的是通过各自的方法解决了个体之间精神思想上的沟通问题。

protoss有心灵感应来消除彼此之间的心灵隔阂,只要你愿意,便能感受到所有同伴的心意,不存在因语言等其他交流方式可能导致的误会。它们的社会很想马克思的**形态:物资极大丰富,所有人都参与到良性的生存互动中,每个个体都懂得、并且能在伙伴的帮助下时时反省和自我反省……

zerg是通过基因链的影响来达到意志上的一统。每一只虫子的有价值发现、认知、体悟等等信息最终都集中于主宰这个个体身上。就像封建君主的皇廷作主、大众跟随一样,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种族该如何发展的永远只有统治阶层,也就是主宰和脑虫,其他个体的意识视野相对来说要狭隘的多。不同的是,虫族永远不用担心皇帝的资格问题,主宰绝对是个好皇帝,就好象不用质疑航天局用来计算轨道数据的大型电脑会将加减乘除搞错一样。主宰是这个宇宙最老谋深算的生物之一。

生存方式上的对立是protoss和zerg互不能容的根本问题。就仿佛水与火、光明与黑暗一般。

这一次,人类很不幸的又站在了两者之间……

人类总是这样,好起来能充满善心爱意,坏起来也可让魔鬼都妒忌……

既然迟早要打,那么就打!zerg从来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于是,异形离开了自己高温、荒凉的异烙斯行星,往神民族的母星而去,一路上它们摧毁了每个挡路的星球。当它们缓慢的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旅行的时候,它们只同化最强悍的种族。异形群们继续的前进,不管是在实力和数量上都不停的成长着。主宰也不停的派出探测队,探询母群体前面的宇宙,寻找可以掠夺的行星。

虽然一路上战无不胜,但是主宰依旧感到十分的困扰。主宰推测出来,神民族已经进化成了高度精神感应的种族,能够任意的改变和操控真实世界的定律。它不停的试着寻找抵抗这种力量的解答,但是在异形们所同化的无数基因中,并没有这样的答案。

就在绝望的前一刻,主宰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它的探测队报告了详细的数据和资料,有一个种族居住在数十个无特色的行星上,刚好就在神民族的领域附近。

这个被称为人类的新种族只差几个世代就可以演化出惊人的心灵能力。但是主宰也推测出,人类依旧是一个相当原始的种族,没有办法抵抗所向无敌的异形。虽然人类的寿命短,本体也非常的脆弱,但是主宰知道这个脆弱的种族将会是异形和神民族间决胜的关键。如果他可以吸收人类潜在的精神力,那麽主宰将拥有对抗神民的能力了。

拥有无尽生命的主宰并不在乎多等几个世代,于是,它在人类居住的殖民行星赵莎拉上广布zerg孢子,这些有机体感染了整个星球。地表被一层厚重的、剧毒的物质覆盖着,持续腐蚀这里的表土,而人类或被消灭,或被寄生控制,只需繁衍几个世代,主宰遍可以得到它想要的基因链。

人类此时正在玩n国大战,根本没有闲暇管一个边缘殖民行星的死活。但整个人类居住的星域都是由protoss在罩着,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巨大的神民战舰从外空轨道降下天火,几乎将整个星球烧了一遍。结果自然不用问,生物全灭。

可惜问题并不这么简单,该星域附近几个殖民星球同样有被感染的迹象。向神族议会反应了情况后,负责该区域行动的统帅塔沙达接到了上边的指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让塔沙达开始质疑这一系列命令的正确性,他无法说服自己摧毁原先前来保护的行星。

于是塔沙达带着舰队隐匿到人类的侦查范围之外,静静观察异性接近人类殖民地,试图在更进一步的互动中,寻找打败异性、却又不用消灭人类的方法。

人类很早以前便知道了神民的存在,但因为神民的不干涉原则,人类跟这个高等智慧种族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集。赵莎拉的星球灭绝和附近殖民星的被攻击起初将人类打蒙了,反应过来的人类立刻意识到了种族存亡的严重性,遂变的空前团结,纠集了数个势力的军事力量气势汹汹而来。

也就在这次军事行动中,人类正式跟zerg相遇了。

从此以后,主宰见识到了人类这个莫名其妙种族给它带来的种种惊和喜。

他们卑劣起来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卖自己的同胞,他们高尚起来也可以一个人抱着巨能炸弹死战到最后,为同伴提供撤退的时间。

明明是一个孱弱的低等种族却可以挣扎在两大强横种族势力的夹缝中存活,被蹂躏来、蹂躏去,就是不死。

他们似乎是两族天秤上最后那几克重的砝码,摇摆不定的人类让zerg饱尝失败的苦楚,也曾帮主宰险一险直接拿下神族的母星……

人类已经习惯了在战争中势力依然扩张、科技依然进步的生活,他们迅速通过自己的途径赶超着自身跟其他两个种族之间的距离。从zerg那里学习基因技术,从protoss那里学习精神控制技术。于是他们开发出了生化人,研发出了幽灵人……

kerrigan,便是出身于人类的‘幽灵计划’。她本身拥有精神异能,又被在脑部动了手脚,进行了强化。她的个人能力不错,本隶属于联邦,后来参加了‘克哈之子’这个革命组织,也就是帝国的前身。再后来于一次作战中被皇帝arcturus放弃而牺牲,然后经主宰复活,成为特殊的脑虫。

复活她的理由,主宰试图通过kerrigan来尽快掌握对付protoss的精神力量,战争已经全面升级,它等不了几个世代那么久。

纵观kerrigan的战绩,基本上可以说是毁誉参半。她曾被神族指挥官算计多次,却也立下赫赫战功。

主宰在神族母星aiur被over后,kerrigan利用人类夺得了主宰的宝座,控制了大多数zerg族。

战争在历时一年零四个月又十七天暂时落下了帷幕。神族丢掉了他们的母星,大多数民众和部队迁往暗影圣堂武士所在的星域,舔舐伤口,重新再战。

虫族失去了它们最伟大的主宰,虽然kerrigan继位,但这位年轻的王是否能压住场子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人类顽强生存的同时,发誓将战争进行到底。种族内部矛盾再次明朗化,联邦和帝国之间相互指责,继而战火重燃,同时大玩‘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那套把戏,跟神、虫暗通曲款。三族鼎立的格局暂时形成。

陈燃也是通过了解ky-4基地主生物电脑中的保密资料再结合《星际争霸》游戏设定才知道来龙去脉和目前的形势格局的。

他以为他运气不错,可以趁乱取利,结果踢到了荒凉山虫族这块铁板上。这不能算阴沟翻船,只能说,运气实在差了些。

好在陈燃和周漪发生了**关系后,一项特殊魔法被陈燃以有备无患的理由启动,‘灵魂感应’。据魔典记载,这个魔法如果达到传说级,即使不在同一个时空,仍可以感知彼此的存在,并且感知对方的想法。这需要两人都是无比强大的精神能力者,现在包括陈燃都没有达到标准,就更别说周漪了。但这个魔法现在却能发挥最基本的功效——灵魂标记。它让陈燃和周漪相互之间知道对方最基本的信息:是否活着,在哪个地方。

陈燃感应的到,现在周漪正朝荒凉山的方向迅速前进,跟自己正好背道而驰。

经过慎密的分析,陈燃得出这样的结论:介于她自身改造的成功,kerrigan现在应该非常需要强大的、属于她自己的战争统帅来帮她分担重任。掌握了控制下属的基因链秘密,她并不担心部下无法驾驭,这就像以前她无法反抗主宰一样。所以,kerrigan绝不会放过周漪这个精神力者。在周漪被完全改造成另一个刀锋女王之前,他还有时间展开夺回作战……

从思想的世界回归,陈燃看了看腕部仪器显示的时间,“基地方面什么情况?”他问苏菲。

苏菲现在已完全不把陈燃当人看了,因为没人有他刚才那般仿佛传说总恶魔的恐怖气势,没人可以一跳二十多米高,也没人能够将虫族屠杀人类平民的景象反过来重演。

“已经按计划在17分钟前向西南撤离。”苏菲的语气中很自然的带出对强者的敬畏。

“联络其他运输机,要他们直接与主力汇合。我们去ky-4基地。”陈燃说着眼一阖,进入了冥想状态,他需要让情绪平定,也需要恢复些魔力。

“是!”

数分钟后,ky-4在望,铅云已经散尽,灿灿的阳光将地面还带着水迹的事物都包上了一层光亮。

指挥中心、兵工厂、兵营、步兵研究中心……这些可以漂浮离开的设施都已离开,留下大片大片空旷的场地。

断壁残垣、损毁的仪器设备和人类、虫子的尸体仍在,那些地表上、坑洼里仍积存的雨水都是红色的,看着让人有些反胃。

基地还留着几个机枪兵和工程兵,他们是负责安装和调定核弹的。

核弹,这是类似ky-4这样军事基地的最后手段,必备节目。人类知道他们在和什么样的对手交战,所以必要的时候,玉碎!

按arcturus皇帝的话说:人民会记住你们,帝国会记住你们,历史会记住你们……

本来,在陈燃预定的计划中,这里发生的事件,会有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将该救的人一救,该掠的东西一掠,然后放把‘大烟火’,毁尸灭迹,谁都不晓得这里曾发生了什么,少了什么。可现在,却因为周漪的意外被俘而变的非常不完美。

一想到这,陈燃就怒火中烧,气敌人,也气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向周漪保证,自己是她的男人,如何、如何,结果呢?蜜月还没过就让人把老婆掠走了!砰!陈燃一脚将身旁地上的、被从结合部炸断的猛虎战车炮塔、踢的整个飞出了百多米远,又叮叮咣咣的翻滚了数个跟头,这才没了声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燃从一个目瞪口呆的工程兵手里拿过核弹控制器,然后淡声道:“你们都搭乘运输机,马上离开!”

运输机升空飞走,陈燃却发现苏菲仍在。“你怎么没走?”

“这里有一台修复好,但没能带走的机车!”苏菲答非所问的拍了拍一辆车形呈三角流线体的飙风布雷车。

那台车本来就是之前让预留的,陈燃也懒得理她,现在时间紧迫,虫族的空中部队已如蝇虫般大小,它们最多十分钟,就能赶到这里。

拿出一块高纯度的白钻,它现在是经过特殊魔法加工的容器。陈燃再次借助幻沙和天空之珠启动大型幻像,简单的设置了一个整个基地乱作一团、仓惶撤离中的幻像,然后用五级法术‘术力封存’封在钻石中。

没有天空之珠的能源供给,这个法术在启动后只能保持40秒的、类似于大范围全息投影的效果,并且效果比陈燃之前施展的那个要差着不止一个档次。但没关系,只要能在远距离上欺骗虫族的视感就好,基地这颗核弹的当量要比特种兵镭射指引的那种威力大的多。

设定好核弹爆炸时间和幻像启动时间,驾驶飙风机车,陈燃带着苏菲风驰电掣般向西南方撤离。

在陈燃手中,飙风机车才真正体现了如它的车名般的速度。拥有高反射神经,高抗压能力,陈燃将机车直接开到最大速度。

坐在后边的苏菲只看到两旁的景物都连成了无数条倒退的线,而前方的一切也都带着螺旋般的扭曲,仿佛进入了一条特殊的时空通道,她几乎是全力抱紧陈燃才不至于被强大的气流扯出座舱。至于呼吸,如果没带特种兵的头盔面具,她想现在恐怕已经窒息而死了。

大地在震颤,一颗比太阳光芒都要亮1万倍的火球在近千米高空出现、开始释放它的能量,已身在十几公里之外的陈燃,在那一刻看到的周围的景物都是刺眼的亮白色。

爆炸,在蘑菇云升腾之前,冲击波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都撕扯成碎片,天上的浮云在几秒内被吹的踪影全无,飞抵ky-4基地的虫族空中部队连嘶叫都来不及,就被光芒吞噬、淹没,化成了飞灰。

地上,浩荡的冲击波如同一头无可匹敌的猛兽,疯狂的追逐着前边在公路上逃逸的机车。

被那种扬尘千丈、气吞万里、毁灭一切的压迫不断逼近的感觉,让苏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道、两道、三道……陈燃连布七道能量护盾,不为别的,只为抵消冲击波中电磁脉冲对机车的电子系统的干扰。一旦那样,他们就只能靠两条腿在毁灭风暴中挣扎了。

风暴最终还是赶上了飞速前驶的机车,巨大的动能直接将车掀上了天。

啵!啵!啵!能量护盾一道道破裂,与此同时,陈燃再重新生成新的护盾。终于,在新产生的第二道能量盾被破坏前,达到了对耗的平衡点。

陈燃的力道和技巧足够控制机车的平衡,于是在翻滚的能量波涛中,机车如同乘风破浪一般在空中向前推进了相当长的距离这才落地,然后继续以疯狂的速度前飙。

轰!这时,如同数万门炮火在同时射击的核弹爆炸声才传了过来。

看着路两侧被严重摧残的光秃树木、被扭曲变形的路灯杆、如同被撕去一层皮的大地、路面,看着空中飞舞的、被压扁或正在融化、燃烧的小物件,听着所有事物都在被撕裂的刺耳声响,苏菲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在核爆中前进。

薄薄的数道光晕之外就是毁灭,里边却可以感受劫难中生存的幸福与刺激,紧紧环着陈燃的腰,苏菲觉得这一刻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这一幕,也必将永远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难以磨灭。

陈燃却没有这样的心情感受刺激,核爆的热能仍在不间断的全面侵蚀着能量护盾,他又支起一面大型的冰霜护甲,才不至于使自己和苏菲成为微波炉里烘烤的食物。机车的轮胎如在熔岩中飞驰般散发着焦糊的味道和阵阵青烟,它同样需要陈燃用寒息不停的降温,否则用不到几分钟,机车就只能以钢圈着地飞驰了。况且,驾驶机车在遍布障碍的路面上、以每小时超过350公里的高速行使,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这番安稳逃命几乎是陈燃全力以赴才做到的。

脱离了核爆的第一打击范围,陈燃按照电子地图的指引架机车驶往一处河谷,那里是计划当中预定的藏身之地。

核弹的使用在当初就是决定了的。指挥中心也好、运输机也好,对电磁脉冲都缺乏抵抗能力,部队必须在那里静待12小时,然后才能再做其他打算。至于现在,陈燃已经决定,就在河谷扎营,暂时,部队不走了。

第八章 论分道扬镳

第八章 论分道扬镳

沃尔塔瓦河,位于ky-4基地西向偏南107公里处,南北流向,在雅德里雅地区因为其特殊的地形而变的‘时隐时显’。就拿陈燃他们落脚的这一段来说,它用三千多年的时间造就了大河谷,然后用1千年的时间冲刷出一个通往无数相连穹窿的巨洞,改道成为了暗河,又在下游突兀的冒了头,继续向南流淌。让知道来龙去脉的人无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大河谷长47340米,两岸有不少地方的岩壁如同屋檐般向前探出,并且在前探的巨岩下有天然形成的貌似钟乳石般的石柱支撑,看起来就如同开工不久的巨神殿的门厅和廊柱。

这处地方的资料是由莫妮卡提供的,陈燃几乎在听闻和看到一些图片的瞬间就察觉出了其潜在的价值,天然隐蔽点的价值。

现在,除指挥中心之外的所有设施都停落在这种岩石凉棚下。至于指挥中心,它直径过千米的体积实在太大了。河谷虽然能勉强让它停落,但遮掩却是不能。好在它本身具备欺瞒卫星观测和侦测雷达的能量伪装罩,同时也是惟一一个具有类似于protoss族能量场的设施。这时帝国皇帝从神族那里获得的半成品技术,因为没有凯达琳水晶及其相关技术的支撑,而无法象神族设施那样既可以全天候开启、又能够维持在一个能耗相当低的水准。就这,还是殊荣的象征,并不是每个指挥中心都装配了此功能。

有了能量伪装罩,只要不是近距离实地观察,暴露的可能性很微小。而有了能量场,指挥中心就可以对抗电磁脉冲的危害,保证中心内部各设施的正常运转。

陈燃和苏菲来到这个临时避难地时,这里除指挥中心之外的所有设施电子电路全部关闭,以消弭电磁脉冲带来的危害。连单兵的装甲服的动力系统都关掉了,除特种兵的特殊装甲服外,所有的制式装甲服都没有抵抗电磁干扰的能力。

机车从一处断崖直飞河谷,然后一路急行直接穿过指挥中心的能量罩,驶进了内部。

仍有不少工程兵和普通士兵在指挥中心内的各房室通道中忙碌着,忙着修补在战斗中破损的细节部位,忙着搬运尸体或驾驶清洁用设备将通道擦洗出来。

“sir,狄拉兹长官在作战会议室等您!”陈燃刚一下车,便有个特种兵从大门口方向跑过来向他报告,明显是专门等他的。

“嗯!”陈燃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转头对苏菲道:“上尉,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苏菲一直缠着陈燃,是有那么点‘打入敌人内部’的意思的。但陈燃此时的眼神让她明白,一味的纠缠下去,只会达到相反的效果。

“yes,sir!”苏菲立正敬礼,以完成命令的态度执行了陈燃的建议。

指挥中心就是一个设施齐备的移动堡垒,将其看成地面的、用于星际航行的母舰也未尝不可。它的楼层以主通道为水平点,上为a,下为b,作战会议室在a8,是间可容纳三十人的长方形厅堂,旁边还有两个小休息室。陈燃到的时候,包括新人在内的所有冒险者全部在场。

相比几个小时前的狼狈,新人们目前精神面貌还不错,洗浴过、要换上了由电脑量身订制的军人标配新衣,只以外观而论,除了肥婆孙文芳过于碍眼外,其他几人跟外边的人已没有什么差别。这个时代,优生优育、饮食结构合理、男女任职平等、地位平等这类问题已经早已被解决。而且因为战争,很多规矩被打破了。所以,肥胖的人很罕见、男女在一个连队班组服役、并且有老有小很常见,军队鼓励士兵们在‘闲暇时’生儿育女,当然,住宿、洗浴、如厕这些起码的性别区分同**一样,还是根据个人意愿存在并受法律保护的。

见陈燃进来,璐娜站起来肃正道:“我想,队长你一定有什么新的决定要宣布,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大家都叫来了。”她此时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没有让新人们知道她的特殊能力,这种做事谨慎周密的态度,正是陈燃所欣赏的。

“嗯,谢谢你的安排,我确实有些事情要说。我们的重要客人呢?”陈燃边向内走,边问。

抱肩依墙而立的张振指了指休息室,格林希尔几人就在里边,还有被击晕的莫妮卡、狄拉兹的副官迈特,按照陈燃之前的要求,这些知情者必须始终在核心队员的监控之下。到目前为止,这个命令被执行的很好。

张振总是选择站着,而且后背往往是靠在一个足够坚固或隐蔽的物体上,这是他早年在战争中培养出的特色,当年是为了时刻保持警惕、节约从坐卧到站立的那几秒反应时间,现在,改不掉了,成了习惯。

李珂的目光从陈燃进来,就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她越来越有跟陈燃走同一风格路线的趋势,神情平淡,看不出内心是否有愤怒、焦躁、悲伤等情绪,她似乎在等答案,等陈燃的决定。

会议桌是一个被拉长了的o,金属材质,与地面是一体的,间中有培植槽养着繁茂缤纷的花草,都是陈燃从未见过的品种,叫不上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它们释放美丽和魅力,因金属结构而略显冰冷的房间,正是有了它们的存在,而增添了不少和谐、温馨以及盎然的生机。

陈燃直接走到o的一个顶头,就在璐娜座位旁的那把相对、宽、深、高的黑皮座椅中坐了下来。那是第一上位者的座位,现在,陈燃当仁不让。

“诸位,让大家久候,我致歉。在进入正题前,我想问,到现在、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吧?”陈燃的目光从众新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从他们的眼神中,陈燃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所有人都搞清了状况,没人还认为自己活在梦中或者一切都是幻觉。

点点头,陈燃又道:“我再强调一遍基础概念:这里是个奇异的世界,它在现实中曾是某游戏的背景设定,在这里是必须直面的真实。说简单点,它是另一个现实。”

“好,既然都明白了,我们就来说事。在不久前的战斗中,我们组的一名资深者被俘。一种特殊的能力,让我可以确定她的生存状态和位置。介于个人原因,我必须去救她,不管有多危险。”陈燃的话很简短,就这样显得有点突兀的中断了,留给众人的是一大堆思考。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项偏重于情感而非理智的决定?”发问的是新人中最帅的那位,他的身材魁梧健硕,硬朗中透着几分野性和彪悍。初见时一副典型的社会精英打扮,深蓝色条纹西装穿的笔挺、雪白的衬衣、黑色的领带,黑而亮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因其一反目前社会精英眼镜男、豆芽菜的形象,陈燃对他算是印象较深刻,后来抽空通过璐娜得知了一些关于这位叫霍野田的成熟男人的背景:金属加工及电子机械自动化双硕士,工作是安南省、省安全部门技术员兼某监察科副主任。

“可以这样理解。”陈燃回答的很干脆。

“冒昧的问一下,听说你同时兼着资深者的‘大脑’和‘决断者’两个职务?”霍野田又问。

“是!”

“再冒昧的问一下,对于目前这个非理性的决定,你准备如何跟其他资深者解释?”

璐娜、李珂、张振,以及所有的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燃的身上,静待他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换做是目前资深者中的任何一人,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全力去营救。”陈燃一字一顿的给出了答案。

“我的提问结束了,感谢陈队的坦诚。”霍野田身子向后一靠,开始枕着椅背的头枕静待下文。

“新人呢?我们有没有这样的待遇?”提这个愚蠢问题的是162cm的23岁青年李克亮。见好几个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带有‘你丫脑袋里缺吧?这种尴尬的废话也用问?’的味道,遂小声辩解道:“本来么,新人也是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

果然,陈燃直白的回道:“sorry,你来的不是援交所,资深者也不是保姆,没有向新人提供全天候服务的义务。”

但不识时务的似乎不仅只孙克亮一人。

“你看!你们看!早就跟你们说过,他们根本把我们当人看!指望不上的!你们不信,现在好啦!莫名其妙的折腾一夜,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死等!等什么?等着被敌人发现呗!人家偷牛,我们拔角,现在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等那**的电磁脉冲风暴过去,河谷两头都站满人啦……”爆发的是孙文芳,她的长相还算对得起观众,嗓音也不错,但身为一把进入更年期的典型‘骂街喷壶’,实在让在座的很多人都厌恶。

“你还想在这里表演大小便失禁么?”陈燃的话音不算高,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晰可闻。

“你个狗卵子……原来老娘……”孙文芳明白了之前自己出丑是陈燃在作怪,于是开始指着陈燃骂,根本不考虑陈燃的威胁。

陈燃暗骂自己蠢,跟这样大脑利用率不超过5%的人啰唣个什么劲?咒语默念,一团怨灵般的黑色光晕在他手上迅速形成,然后飞扑向惊恐尖叫着试图逃避的孙文芳。可惜,以她的能力,根本没有躲避和抗拒的可能,甚至来不及离开座位。

在新人们满含惊诧和畏惧的呼声中,如同恶灵附体般,那光晕一下子钻进了孙文芳的身体,然后孙文芳眼一翻,一屁股坐回座位,如同起乩的神婆般抖擞着身上的肥肉开始乱颤。

4级凌虐术,让人陷入失明、失声、失聪、瘫软、无助、战栗的状态,受术者就仿佛被囚禁在一个无声、无光且如何大喊也听不到的牢笼中,上下左右千前后都不着边,时间、空间都失去了意义。这是一种心灵的禁闭,一种来自自己内心的折磨,一点点积累,一点点激化,直至法术解除或是精神崩溃。

“我们是礼仪之邦,意思就是:如果谁不知道什么叫起码的仪态规范,我就送他一个礼物来帮他纠正错误。”

“陈队,虽然孙文芳有很多不是,但还是请您能高抬贵手,略加惩罚就好。”阮洁拜佛般双手合十向陈燃恳求。虽然她不算美女,但自有一股成熟少妇的风韵,加之神色恳切,而且本意善良,很多人都有些感动。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燃却不假以辞色。对他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他有自己的标准和尺度。

“既然陈队公开说明这件事,是不是为我们提供了选择的机会呢?”将话题转移的是袁伟,之前从未在陈燃面前发过言。

袁伟今年52岁,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剑眉、厚唇,行走坐卧之间都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风范。据他自称,是一位副省长,分管民政、公安、国家安全、司法、宗教、政府法制、人防等方面的工作,璐娜对异国的领导阶层的人物言谈做派并不熟,但通过简单的攀谈,认为其属实可能性为65%以上。

“确实是这样,意见不合,分道扬镳很正常。况且此次事件私人恩怨的成份很重,没理由要大家陪我一起上山下海。所以,我会通过现有的设施,为希望尽早离开这个是非地的人,提供假的身份证明以及钱物。然后,大约是在今晚,电磁脉冲浓度消弱到一定程度后,一架运输机会把这部分冒险者放在某个城镇附近。之后,如何搭星舰前往塔桑尼就是自己的事了。冒险结束后,这部分人需要付150积分作为报酬。不需要运输机的,事后付50积分,什么都不需要试图自力更生的,随时可以走,祝旅途愉快。”

“我想问下,外边的核辐射对人体影响是不是很大?”向来以聪明自诩的谭风今年25岁,他正在估测,假如冒充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完成任务的可行性有多高。

谭风有一个伟大的计划:第一次冒险也就算了,等自己下次强化之后,对付个普通人还不小菜一碟?到时候自己年少多金、风流倜傥、能力超凡、干些现实世界不能干也不敢干的事,比如谁漂亮推倒谁,谁不服灭了谁……随心所欲啊……那叫一个美!假如再遇到这种时间无限的任务,凭借自己南山打虎、北海斩蛟的本事,岂不是有在异世界称王称霸的可能?还回个什么鸟?……

瞅了一眼谭风那yy的眼神,他的那点心思多少也能理解一二,陈燃暗自嘲笑:“如果主宰真要被你算计了,你就是当星球球主我也没意见,但,那可能么?”

虽不屑谭风的幻像,但yy是人家的权利,陈燃还是很正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基于这个世界人类对核能武器的掌握程度以及这次核爆的特点,辐射危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它就是一颗当量大些的tnt炸弹。如果不嫌空气燥热、容易灼伤皮肤的话,大家现在就完全可以去外边呼吸热情的空气。”

“那另一种选择呢?”李莲洁问。自从经历了昨夜的系列事件后,这个英挺中带着温婉、喜欢管事儿的女警变的安静了许多。这种变化源自认识加强后的心态转变。

现在的李莲洁看来,陈燃虽然对新人不是口气过于平淡就是冷言相加,甚至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象个恶棍般、表现的有点坏,但以他为核心的资深者确确实实在一直照顾着新人。没有资深者,很难想象新人们现在在做什么,先淋一夜雨然后享受核弹爆炸的高温?又或者瑟缩在某处为出路争吵……

再者,李莲洁昨夜在雨地里、亲眼目睹了陈燃和李珂杀人的情形。

迅速、简洁、致命!

这不仅让她见识到了强者风采,更明悟了一个道理:在这样的乱世,除非你想死,否则就丢掉对敌人的仁慈。甚至是对不识时务者的仁慈。

因此,她更觉得资深者确实已经很迁就新人们了,如果还不知进退的要求这、要求那,就太不自爱了,要知道,现在新人们几乎没有任何跟人家提要求的资本。说难听点,你一毛钱都拿不出,凭什么还不愿吃大碗面,尽想着让人家用满汉全席招待?

“另一种选择,跟着资深者,由我们来保障安全,而新人则尽可能的提供服务。事后我们根据情况收取3-5百点积分。”陈燃给出了答案。

“300-500?我晕!陪你们在这里冒险居然付费更多?拿积分确保并不能100%保证安全的个人性命,这简直就象在做交易,并且是非常不公平的交易!”李克亮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所有人都明白的废话。

霍野田带着几分懒惫出声道:“飞机遇难,大难不死落在原始森林里,来了一群探险的猎人,表示可以尝试带你们出去,但并不保证你的体质能扛到最后,也不保证一定就没有蚊子叮你个急性脑膜炎或其他什么天灾**的不发生。一旦成功脱险,人家需要支付money作为报酬。或者,你觉得自己够彪悍,那么就尝试自己走出森林。把这个故事加上一些类似穿越的离奇色彩,不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么?这并不难懂吧?诸位,迅速表个态,然后该干嘛干嘛,ok?”

霍野田就不明白,陈燃的解释够简单明了,态度也很坚决,为什么就有人总显得听不懂呢?又或者,这票人啰嗦来、啰嗦去是想要争取点什么呢?菜市场砍价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事情当然要问清楚,我们也有发表个人意见的权利吧?大家都生自华夏,怎么也该念点同胞之宜吧?况且,一个比一个超人,照拂一下后进晚辈又死不了人!”李克亮不敢直接向资深者表达不满,但可以指桑骂槐,并且,同样是新人的霍野田,他可不在乎。

霍野田皱了皱眉,“我的意思是,早饭还没吃,没闲陪你在这磨牙,我决定留下。那些想走的,帅田我这里先跟你们打个招呼,到时候就不送了!冒险结束见!”说完,霍野田转头问陈燃:“陈队,有什么任务没,没有先退席了。”

“你可以通过璐娜获得一些这个世界的各方面资料,然后就是尽快熟悉和进入角色。冒险队中的角色,在这个世界所扮演的角色。我们不会给你定位,看你表现了。”

“没问题,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霍野田自信的一笑,带着几分傲气撇了李克亮一眼,径直出房而去。

“切!牛什么牛!好反都是个死货!傻**!”李克亮冲着霍野田的背影泄愤的嘟囔。

白了李克亮一眼,袁伟咳嗽一声,再次发言,对陈燃道:“我觉得,既然你们口中的主宰给出的这个任务没有时限要求,就表示冒险者完全可以以一种稳健的心态和风格完成任务。请问,陈队,能透露下你们的任务要求么?”

“向上级报告,并完成其赋予的任务。”陈燃并未隐瞒。

“谢谢!”袁伟点点头,侃侃而谈,“在座诸位,请你们换种角度想一想,向上级报告,非得是军队中的上级么?难道不能是行政部门的?难道不可以完成一些诸如维护治安、修建水库的任务?”

在一连提出了三个疑问后,袁伟分析道:“是《星际争霸》这个游戏的背景,这个冒险的题材,让人们不自觉的陷入一种惯性思维当中,那就是:厮杀和战争!仿佛我们来了这里就是为打仗的!事实呢?这里的战争确实是非我辈参与不可么?我想未必!况且跟破坏比起来,建设应该更重要吧!”

袁伟开辟了一条新的思路,他继续道:“既然资深者都可以有这样的选择,那么新人为什么一定要冒着战火和硝烟,急匆匆的赶到目的地呢?为什么不可以融入这个社会,学习一些更先进的理念、技术,然后在水到渠成的时候,轻松的前往目的地呢?”

“讲的好,另辟奇径!非常有见地!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谭风拍手赞道:“我们完全可以用时间将任务的难度稀释!更适合当百姓,为什么非要扮英雄打打杀杀嘛!当然是走更适合自己的路喽!”鼓动完众人,谭风又问陈燃:“身份证明有没有问题?”

“证件安全率97%,我们目前拥有的人事授权,可以通过指挥中心的生物电脑联网后修改、增添某区域内的人员资料,这个工作已经一早交由格林希尔的副官去办理,目前进度如何?”陈燃问璐娜。

“已经完成,并且,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反调查处理,即使派出专门的调查组,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辨别真伪。”

“good!”陈燃转头继续对新人们道:“想融入这个世界,未必就一定要偷偷摸摸混进某城镇,然后装作的是当地人,完全可以称自己是某地的难民。我们有完备的资料,熟记之后,完全可以应付一般的盘查。因为科技的进步,简单的衣食住行不存在任何问题。而战火导致人口大量丧失,人类政府现在最缺的就是人。”

“这不就好了?诸位,还想什么?远离战火,让我们来次未来世界一月游或数月游,然后轻松结束冒险……”谭风一脸兴奋。心下暗忖:“这家伙聪明么?不见得吧!老子要是他,美女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必为了一个并不怎么厉害、也算不得绝世美女的女人在这儿死耗?况且,这人说话还这么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包装,什么叫技巧,这不是缺心眼么?真不知道他那人手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拉到的!让老子继续陪你们死嗑,也得我够傻才行!该分道扬镳,不能含糊!就算你个人能力高又怎么样?还不是把女人丢了?就算你控制了这支部队又怎么样?这里是帝国领,你们还不是小股的叛军?一旦让帝**队包围在这棺材谷里,还跑个屁!”

“我可以问个问题么?”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在这时显得很特别。

陈燃寻声望去,是一个十**岁的女生。陈燃知道她叫聂冰冰,并记得初见她时还穿着某校的校服。不过当时她那发型、着装以及美甲、首饰等细节之处让陈燃知道,这位瓜子脸、杏仁眼的女生绝非她的社会角色那般清纯、简单。而在昨夜雨地里,当孙文芳出丑时,聂冰冰所表现的那种避之惟恐不及的神色更是在不经意间展示了她的本性一面。这时见她含羞脉脉的装纯,陈燃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回应,“你说!”

“可不可以用其他方法来换取额外的保护?”聂冰冰红着脸、低垂着头,不安的用双手揉动着衣角,似乎是怕陈燃听不懂,又道:“我、我还是处女……”

如果是现实社会,如果现在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如果这里是条人烟稀少的小道,如果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另一面,遇到这么一个羞答答、怯生生、表现的软弱无依的、确有几分姿色的女生,陈燃或许会在心理上、生理上兴奋一把。可此地、此情、此景、此时、此心态,他只是觉得可叹、可怜、可悲、且可恨。

又一次人性的‘钢管舞’表演,陈燃在感慨之余没有放过细致观察众人反应的机会。袁伟、谭风、李克亮,他们三人目光中那刹那闪过的狼一样贪婪的光芒都被陈燃一一捕捉。

场中显得极静,孙文芳因忍受折磨而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声音显的甚是响亮,像是男人在做那种事情时的喘息声。璐娜、李珂、张振、还有李莲洁,都再次将目光交集于陈燃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陈燃很挣扎,他挣扎的问题并不是要不要接受聂冰冰的诱惑,而是挣扎是否放弃最后拉聂冰冰一把的机会,是否要眼睁睁的看她落入‘狼群’。

最终,陈燃还是选择了人性的凉薄。

“真正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别人眼里的羊入狼口,在人家本人眼里未尝不能衍变成与狼共舞!生命都摇曳的年代,又何必担心一个心的距离无比遥远的人的堕落?”

陈燃难得的笑了,尽管很淡,但确实在笑。笑这个世界让人们生出这么多无奈的选择,笑眼前这**裸的**交易的龌龊与其背后的凄凉,也笑自己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便自我开脱的无耻。话音有些低沉,陈燃探身凝视着聂冰冰的方向,仿佛在和某种东西诀别。“每个人都有**,但未必有实现这些**的精力和时间,我明白这一点,从始至终。”

陈燃说的很含蓄、很婉转,简单的理解就是: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这样的回答,似乎比义正严词的说:‘啊,我有女人,这种肮脏的交易让我觉得恶心。’这类话显得更真实。

但就陈燃本人而言,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在乎别人是否误会他的话。他这样回答只是因为觉得:尽管自己真的不想和她发生任何牵连,尽管自己确实在这个问题上很纯洁,也没有必要用极度的光明来炫耀自己的灿烂。因为那卑贱与不知羞耻后面隐藏了太多让人动容的东西,谁都无法逃避的东西。

张振和璐娜几乎是在陈燃回答之后,便理解了他的想法,两人充满赞赏的眼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而李珂和李莲洁,在片刻之后也似乎明白了陈燃的心思。至于是真明白、假明白就不得而知了,但看起来对陈燃的回答还算满意。

一次新人与资深者之间的沟通就在这样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谈论的问题不多,也不深奥,却包含各种思想、心态、**以及生命的无奈。

冒险者的人生如同一面面放飞的风筝,看似高高在上,得意摇摆,其实那种飘摇未尝不是一种挣扎,高处寒冷,高处风劲,心中的坚守的温暖正是那一线的牵挂,断掉时,也就等于这个存在的消逝或殒落……

陈燃没有就是走是留的问题征求资深者的意见,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与李珂、张振他们之间是真正的荣辱与共,就算只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没有周漪、再少了陈燃,生存机率最少降低40%,这对b剧情来说意味着什么,没人不清楚。

况且一个见死不救的团队,凝聚力从何谈起?大家做事都留着一手,那生存机率再降20%,b级难度,绝对灭团。

袁伟、李克亮、聂冰冰、谭风,还有一直未发言的陈纶,就是那个羡慕陈燃魔法的小胖子,以及后来被陈燃再放一码的孙文芳,他们六个人选择了离开资深者,通过自己的途径前往塔桑尼。

剩下的是两对男女,李莲洁、霍野田、阮洁和在今次会议中表现的很木纳的大龄青年郑瑞林。

离开即死亡,留下即存活,现在说这样的话还言之过早,前路是黑的,没人知道人生的旅途中拐过下一个弯是大道还是死路。

新人们都纷纷离去,或是为未来扮演普通民众做准备,或是为得到资深者的认可去努力,他们总算有事可作,有了目标。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璐娜、李珂、张振和陈燃。在李珂的询问下,陈燃将小山谷事件的始末讲述了一遍。当李珂问他准备如何营救周漪时,陈燃却长叹一声:“周漪现在,已经离开这颗星球了!”

第九章 深红色噩梦

第九章 深红色噩梦

陈燃的感应并没有错,周漪自从被沙虫吞噬后,就始终没停止过被移送的步伐。

周漪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前期,有液态装甲保护她在搅拌筒般的沙虫体内不受颠簸刮碰之苦;后期,她进入一个形似恐龙卵般的液囊中,里边的液体象蛋清般无色、透明、黏稠,囊皮看似单薄、韧性却非常惊人,周漪无数次试图戳破逃脱,都无功而返。

最终,窒息导致周漪陷入昏迷,液态装甲在她失去意识后自动解除保护。囊中的液体迅速分解了周漪身上除信息腕轮之外的所有无机物,包括储物腕轮都没能留下。

与此同时,液体也随着周漪的呼吸迅速侵入她的肺部,新的、类似于胎吸的供氧方式建立,并且这种液体具有麻醉效果,使周漪陷入深度沉睡。

“纳耶拉什,看,多美完美!人类竟然有这样强大的精神能力者!并且是天然形成的!”萨特抱着肩,声调有些兴奋。身为主脑,它当然知道强大的人类精神力者对zerg族的意义。一旦拥有了精神能力并将其成熟运用,zerg将成为已知宇宙最杰出的智慧种族……

纳耶拉什的模样有点像是龙虾成精,不过看到它,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笨拙’这个词,致密、严谨的外骨骼结构让它足以担当‘完美杀戮机器’这个名号,而‘纳耶拉什’在一种古老的语言中意思为‘屠戮’。

包括很多脑虫都只知道纳耶拉什是个育婴专家,却不知道它曾是第一个冲入zerg创造者萨尔那加人星舰的前虫族头号战将。

事实上,很多在人、神、虫三方战争中成长起来的脑虫都低估了那些zerg前辈的能力。在它们想来,经过不断的旅行、不断的吸纳优等基因链,zerg才有了今日的强大,至于最初较原始状态下的战争,恐怕简陋也简单的多吧!

纳耶拉什不会去跟那些后起之秀解释:简单?简陋?作为创造了千万种智慧生命的萨尔那加人,它们绝对算的上强者。那场血战,一点都不简单!

和好几个资深脑虫一样,纳耶拉什已经不需要标榜荣耀来证明自身的价值,因为它们肩负着一个特殊的使命,一个可以看作主宰把生命都交在了它们手上的使命,那就是‘主宰永生’!

眼眸中闪动着幽绿的火焰光芒,纳耶拉什问萨特:“kerrigan是什么意思?”

“运往纳克苏达星的孵化池,我们很快将有一位强大的‘刀锋女王’做同僚了!”

“对那个男性人类,kerrigan怎么说?”

萨特知道纳耶拉什指的是陈燃,当然它并不知道陈燃的名字和来历。“从目前的数据和图像资料来看,那个男性似乎是人类生化人研究项目的顶级产品,根据各种数据显示,其单兵作战能力足以挑战‘尖峰悍将’。(类似于《凯普》中兽神将的脑虫存在,萨特也是其一)不过,战争并不是1对1的竞技比赛,知识命我尽可能获取他的情报数据。”

“哦!是这样!”纳耶拉什若有所思的说。

“kerrigan没有给你新的指令么?”萨特问。按照zerg的习惯,同一基地一般不会出现两位脑虫,一位继任,另一位很快就会收到调令。

“有,去奥弗里星继续育婴。”

萨特很想笑,简直是太量才施用了,象纳耶拉什这样的育婴王牌确实不可多得,只是对崇尚战斗功勋的zerg来说,这种不可多得显得有些孱弱,怪不得有很多脑虫背后称纳耶拉什为‘软脚虾’。

下一刻发生的事让萨特连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因为纳耶拉什竟然说:“我不会去奥弗里!”

“你竟然要违背kerrigan的意志?”萨特见纳耶拉什说的认真,不由惊诧万分。

更让萨特震惊的是,纳耶拉什竟然释放精神力力场将整个基地空间都笼罩了起来,彻底切断了他跟kerrigan联系的可能。

“你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如此……”萨特瞠目结舌。

“浑厚,是么?”纳耶拉什仍是纳耶拉什,但气势此刻已完全改变,那种如火焚烧的强大压迫,让萨特觉得仿佛置身熔岩洞穴。如此强的势,萨特只在kerrigan身上见到过,没想到纳耶拉什的真正实力竟然达到了可与新主宰比肩的境界。

“我要带走它!”纳耶拉什指着封着周漪的茧,口吻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硬味道。

作为集智慧与战力一身的尖峰悍将,萨特立刻明白,眼前这个脑虫忍了这么久为的正是这样的时刻,一个完美的载体,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有部分脑虫掌握着复活主宰的秘密,它们是主宰为自己准备的保险栓……

效忠kerrigan还是向有可能复活的原主宰提前表示忠诚,萨特知道他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有所决断,并且,这个决断很大程度将影响到它今后的命运。

嗤!前臂上的数根骨刃向前突伸,在拳的前端形成了钢叉般的锋刃,萨特选择了现实一点,既然kerrigan继任了主宰,她就不可能再让另一个生命影响她的统治地位。况且就算原主宰成功复活,以其之前的驭下之严,很难保证不会找这些在它死亡后投靠kerrigan的脑虫的麻烦。

当萨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它似乎看到纳耶拉什的眼中有轻蔑的意味闪过。

然后,纳耶拉什动了,如同飞坠的灼热陨石,红与白交织的光芒中,纳耶拉什猛烈的冲杀了过来,那万钧之势让经历无数厮杀、且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萨特竟生出将被淹没吞噬的骇然。

咔!碎骨般的声音响起,纳耶拉什右臂一抖,前端屠刀般的骨刃折叠着重新合于小臂之上。

一刀,仅仅是一刀,切断了萨特挡护的一只手臂,并在它胸腹上斜着造成一条严重的切伤。

“凯达琳水晶!”萨特嘶哑的惊呼。在纳耶拉什攻击的瞬间,它在其身上看到了血红剔透的晶石显现。尽管很快被骨甲遮住了,但萨特仍然可以确信,那就是一种凯达琳水晶的应用方法。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zerg竟然在接触到神族科技之前就能通过自己的途径使用凯达琳水晶!这简直是剥夺了脑虫后起之秀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萨尔那加!生物基因科技跟凯达琳水晶的有机结合使用,主宰在成为了至强存在之后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却从未提起!”萨特终于知道什么叫心腹……

而另一个事实同样让萨特大受打击,那就是它连纳耶拉什一击都接不住!尽管这里边存在着诸多客观因素,但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纳耶拉什!强大到足以使任何生命在它面前都感到战栗的存在!

“为什么不杀我!”身上的伤势让萨特的眼神变的黯淡了许多,紫色的血液汩汩的流,但这并不足以要了它的命。

“为了zerg!”纳耶拉什的话很简单。它招来一只雄蜂,命其将茧搬运了出去。

“告诉kerrigan,不久之后会有一场较量,来证明谁更有资格成为zerg的未来。”

就在击败萨特之后的数秒之内,纳耶拉什运用其强大的精神力接收了虫族部队的指挥权。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命冲击ky-4的虫族部队回到荒凉山,组成护卫军。它要带着茧直奔切尔特星,那里是同虫族母星异烙斯地貌极为相似的熔岩之星。‘主宰永恒’计划的最重要部分就在那里。

纳耶拉什的召唤使得不少虫族的战斗单位在核弹的爆炸中幸免于难。当陈燃和新人冒险者们在作战会议室讨论分道扬镳的事宜时,纳耶拉什虫族已浩浩荡荡开往太空。

ky-4核弹爆炸,雅德里雅地区突显数量庞大的虫族军团,搞出这么大动静、帝国部队就是聋子、瞎子,此时也足够醒觉过来了。皇帝arcturus刚得到这次突发事件的第一手资料,主宰kerrigan便联系了他。

两人的关系很复杂,kerrigan曾被arcturus视为左膀右臂,只不过,称霸的道路上需要舍弃太多,壮士能断腕,arcturus自然也不含糊,所以他舍弃了kerrigan。命运的奇妙让葬身虫海的kerrigan死而复生,成了脑虫,最后还登上了主宰的宝座。后来自然没少找arcturus的麻烦。

kerrigan了解arcturus这个人,也不会让他早早的死。势力间的战争有太多牵扯了。

第一次三族战争结束后,kerrigan的政权内部不稳,arcturus需要借助外来的力量抵抗强大的联邦,于是两人暗地苟合,互相利用。

尽管arcturus知道kerrigan绝不会放过他,帝国的实力也绝对无法和强大的zerg抗衡,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路。不管是公仇还是私怨,他都有太多理由恨联邦这个政体。摧毁联邦,就是arcturus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为此,哪怕是赔上整个人类未来的命运也在所不惜。

这一次,kerrigan许下不少好处,让arcturus帮忙拦截一直反叛的虫族部队。

帝国历元年7月18日9:17,帝国驻哈克星驻外空轨道星舰部队接到皇帝arcturus命令。全力拦截、歼灭从大西洲雅德里雅地区升空的虫族部队,为ky-4光荣牺牲的三万官兵报仇。皇帝同时指出,这是一次特殊的作战,两只被利用的虫族部队将参与这次歼灭战,所以,如何把握歼敌、使虫族互耗这两个核心任务的平衡,就看星舰部队的表现了。

80艘雷神级大舰,这是帝国大舰总数的45%。在五个编队60架瓦格雷和四个战斗大队480架幽影战机的护卫下,追击拦截深红色的纳耶拉什虫族。

在哈克星近域太空坐标37,17,441两方首先展开激战。瓦格雷负责荡开虫族的外围部队,大舰的yamato炮直接齐射,轰击如同雪团般移动的虫族主群。结果帝**人惊讶的发现,纳耶拉什虫族竟然有不逊于主宰近卫队的高规避能力,它们自己在‘雪团’上开出洞,避开yamato能量炮的主轰击轨道。虽然也有伤亡,但远低于帝**预想。这次齐射既没有造成大量伤亡,也没有达到驱散目的,虫族依然如下山的滚石般势不可挡、滚滚向前。

如同保护蚁后抱团搬家的军蚁,没有什么力量敢挡在这支强势大军的正面。虫族主群所过之处,就是实铁、也能给你扒层皮、挖出洞。

伴随着无数虫鸣产生的锐啸风暴,由飞龙、吞噬者和自杀蝙蝠组成的攻击战斗群脱离主群、向人类舰队汹涌扑来。

大舰边后退边切换成激光炮攻击,十余个科技球为瓦格雷添加能量护罩,以瓦格雷的碎击导弹弹幕来阻挡虫族凶猛的第一波次攻击。幽影战机分出两个大队从侧翼包抄,它们的主要目标是对方进攻部队中的王虫。一旦王虫歼灭,幽影战机就可以打开光学隐身罩,成为战场死神。

真正的空战当然不可能是游戏中那般摆成方队或者横阵对射,也不可能有管hp槽在那搁着,非得耗到零才会死翘翘。

交错穿插的空中格斗中,幽影战机机炮有时候1发就可以让凶悍的吞噬者脑袋开花、变成浮尸。当然,运气稍差的幽影驾驶员也会不小心自己撞在太空中漂浮的虫族酸液上,这种由吞噬者喷吐而出的强腐蚀酸液能迅速融掉合金铁板,更别说战机的驾舱护罩了。一旦被融穿个洞,不好意思,这个宇宙很冰冷,驾驶员十有**会被冻死。

kerrigan派遣的的两只虫族部队,一支是来自哈克星另一地区的摩沙虫族,土黄色。另一支是来自哈克星卫星的伊墨虫族、灰白色。它们于9:31和9:49先后进入战场。帝**见机迅速收缩战斗领域,将主战斗位置让给了它们。

虫族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每一个低级成员都是宗教狂人信徒,就好像那些喊着‘啊拉!啊拉!’英勇就义的圣战勇士一般,没有畏惧,不当俘虏。所以,虫族之间的战斗往往异常惨烈……

摩沙虫族和伊墨虫族的战术非常简单,它们的部队组成两个锋矢般的冲阵,强行突破纳耶拉什虫族的主群团。

借着优势的兵力、强悍的单兵能力、以及堪称恐怖的控虫能力,纳耶拉什给后辈脑虫上了精彩的一课,让它们见识了一支叫‘深红色噩梦’的zerg战斗部队的强悍。

起初,摩沙虫族和伊墨虫族的突入非常顺利,但它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顺利是建立在纳耶拉什虫族主群的‘雪团’膨胀扩大的基础上的。随后,两支部队在‘雪团’里遇到了层层波状阻碍、直到冲势完全受阻,它们失去了方向,成致密排列的队形、被纳耶拉什虫族全方位的线状螺旋攻击队、穿插、分割的支离破碎。再之后,纳耶拉什虫族独有的屠戮部队刀虫出现,在狭小的空域内,两支虫族部队明白了什么叫被屠杀。

刀虫,它们的外貌主干如同三米高的巨人穿了全身涂了油脂的甲胄,背后有一对天牛般的甲壳翅、内有膜状软翅,平时披风般收在背后。蝗虫般的头与颈,却没有那种大型复眼,而是如同某种蜘蛛般长生有八只独立的眼睛,对刀虫来说,除了脚下,没有视觉死角。它们前臂的致密骨刃仿佛两柄大宝剑,长两米,末端嵌生着细小的血红色凯达琳水晶,使得刃体上总是闪烁着一层血芒。

刀虫如同空骑士般将所有飞兵当作坐骑,冲锋、跳跃、弹射、挥砍、斩杀,从这只虫子到那只虫子,从自己的虫子到敌人的虫子,从自杀蝙蝠到吞噬者,实在落了空,就展开自己刀翼般的翅膀寻找下一个目标……刀虫让敌人完全眼花缭乱、它们象箭矢、象子弹,并且可以借助自身的翅膀突然改向,借助其他虫子的身体来躲避攻击。无数的敌虫被这些迅猛、聪明的恶魔捅穿、切碎……

远处边战边观望的人类,目睹了这一次虫与虫之间血肉横飞的惨烈厮杀,纳耶拉什虫族仿佛是一块裹菜团的纱布,膨胀、包容、然后紧缩、紧攥、拧汁……

除了如菜汁般流淌漂浮的鲜血和寥寥无几逃脱的虫子,摩沙虫族和伊墨虫族的主力一次性全部压碎在里边。

纳耶拉什虫族的主战斗群继续前进,留下一大片空域的虫尸,如被榨干汁的碎菜沫,洒落的到处都是。

虽然纳耶拉什主群缩水了,但在帝国部队的眼力却变得更加可怕了,他们不知道如果这团‘雪球’滚过来,自己拿什么去抵抗……

这一幕绞杀通过光纤信号,被原原本本的呈现在arcturus面前,当然,由于帝国初定、间谍不少,所以也通过各种途径被各势力掌权者所得知,这些掌权者无一例外的瞪大了眼。

见过虫子互杀的,没见过这么杀的,人们都在想那深红色虫群里有什么?时间停止之术外加超级绞肉机?短短十几分钟,两支三千单位、呈密集阵型突进的虫部队竟然被全歼?要知道它们可是在飞耶!又不是蜗牛过雪山!

在惊叹这支从未在战场上露脸的虫族部队战斗强悍的同时,掌权者们迅速生出一系列疑问:这他妈是谁的部队?虫子们怎么了?

就在18日上午,protoss和人类各势力掌权者接到kerrigan传来的讯息:原主宰部署得到强力精神异能生命体,原主宰预期将在30个孵化日之内以完美形态复活,kerrigan愿意带领zerg退出protoss和人类所在的七百三十八个星域五百年,来换取两方的力量共同阻止原主宰重新降临。否则,zerg立即展开星球毁灭计划,直接摧毁所有可入侵的星球……

kerrigan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不帮我,我就毁灭一切,资源、人口、都不要了,引爆适合生命居住的行星,用不了多久,即使最后她失败,胜利者也面临着重新‘开荒’的悲惨结局。

其实就算kerrigan不威胁,protoss和人类也绝对会阻止原主宰复活,上次是牺牲了aiur才将主宰算计死,这回,就算他们愿意再做出类似的牺牲,也未必能干掉原主宰第二次。

现在,相比战前,神族军力和人类军力都缩减了一半还多,没有个一两代人休想恢复元气。繁殖迅速的zerg却可以在5-7年时间内再达到初期军力,如果再让老谋深算的原主宰以完美形态降临,那神族和人类的下场真的是可以预测了。

于是,第一次,三方势力同盟达成,诛神计划启动,针对纳耶拉什虫族的围追堵截于18日下午全面展开,一支支部队从各殖民星球出发、集结、汇合,如同汇海的百川,他们得到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任何代价,歼灭纳耶拉什,一只喘气的都不留……

时间回逆,就在纳耶拉什虫族以万为单位、浩浩荡荡升空离开哈克的同时,纳耶拉什本体从甲壳中脱离,由特殊的副脑生命体乔装代替。而它的真正本体竟然是标准人类外形。

斯密鲁船长,一艘大型远航商舰的主人,曾在第一次人、神、虫战争中多次以志愿军的身份立下功勋,是被zerg严命追杀,在神族和人类拥有自由通行并受保护的著名反虫人士。他的真实身份就是纳耶拉什……

“船长,你终于又奇迹般的出现了!集合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大副乔一脸钦佩的看着这位总是象标枪般挺直屹立的传奇人物。包括他在内,‘夜幕疯狗号’的全体成员都是人类。

“某研究所的实验素材。一次薪金丰厚的轻松旅行,趁着战火的消退,我们赚些奶粉钱……”斯密鲁淡笑着说。

“ye!我们的船长总是能找到最有价值的任务,让大家从来都感觉不虚此行!”几个在旁的船员欢呼。

“臭小子们,是兜里的钱都花在妞身上了才这么说吧!”乔笑骂。

“政府鼓励生育,我们也是为人类鞠躬尽瘁嘛!”一个船员贫道。

“嗯!想继续‘献身’就先把自己的活干好,都动起来!go!go!”

斯密鲁负手点头道:“小伙子们状态不错,很有激情!乔,我们出发。”

在纳耶拉什虫族将摩沙和伊墨虫族包了饺子的同时,夜幕疯狗号,这艘号称是人类专业改装人士眼里顶级作品的武装商舰静静的升空,在外空轨道帝国巡检船成员敬畏、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哈克星,消失在茫茫宇宙……

第十章 偷窃与抢夺(上)

第十章 偷窃与抢劫 上

陈燃并不知道周漪的被俘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本来冷却的人、神、虫、三方战局重新升温。18日整整一个白天,他都在极度用脑和冥想中度过,甚至连午饭也没有吃。

晚餐的餐桌上,李珂问正在大嚼大咽一份标准军粮的陈燃,下一步准备怎么做。陈燃只说了两个字,偷,抢!

偷什么?去抢谁?李珂不知道,张振不了解,璐娜也猜不出来。

吃下一次性餐盘中最后一块味道象肥皂、口感如qq糖的胶质饼干,用环保纸巾拭了拭嘴角,陈燃的精神状态较清晨明显改善了许多,最起码,他现在还有心思对食物品头论足。

“在很多科幻类著作、影视中,享用美食似乎也是堕落者和**者才有的特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沿袭圣经中七宗罪之一的饕餮衍化而来,但刚才吃掉的这些食物,确实让我想起《骇客帝国》中如同浆糊的同类产品,足够人体每天所需的营养,味道却和营养价值成反比,难以忍受!这是未来人鞭策自己牢记‘肥胖可耻’的方法,还是他们真的已经修到了放弃这些俗物享受的崇高境界?”

“大概是因为我们吃的是军粮的缘故吧!”璐娜正在一小块、一小块的撕着吃一种名为‘纤维肉’的食物,它看起来象肌肉,也确实达到肉类的食用价值,但味道异常寡淡。

“军粮只是一种与职业配套的产物,它的诞生也许人类军队的长官们都觉得、如果士兵个个都苗条,订制装甲服时能剩下不少原料吧!”这种时候,只有璐娜有心情、有能力陪陈燃胡扯两句。

张振话少,也不善言词,并且几乎从不关心此类有些‘飘’的话题。对他来说,食物可以分为三类,1美食,呈正数区别可口、美味的程度。2,恶食,从难吃到非常难吃,呈负数递减。这些食物一般指在非常时期求生所食的、对补充身体所需养分有益的一切可食物品。3,现在食用的这类军粮。算不得难吃,也跟美食没一点干系,连着吃半月二十天不觉得痛苦,一年不吃一顿也觉不会想……

至于李珂,尽管她知道焦躁没有任何好处,但她实在难以驾驭自己想要即刻搭火箭前去救周漪的心情。所以,她没有心情、没有胃口,不过她总算明白这些食物的重要性,并且,象每一个在主宰的世界长期存活着的人一样,李珂善于逼迫自己。吃的很痛苦,努力忍受。

好容易控制咀嚼肌将食物都碎化后吞到了肚子里。李珂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能说具体点么?关于偷和抢。”她觉得自己非常需要一次战斗任务,哪怕只是为了发泄,也比如坐针毡般的读秒强。

“我们去作战会议室。”陈燃对几人招了招手,一行人离开军官餐室b,乘电梯前往a8。

一路上,李珂几人发现,陈燃对于这里的先进设施使用,已经相当熟络、自然。那感觉,仿佛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员。这让三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们知道陈燃一个白天都静坐冥想。也就是说,陈燃掌握一些技巧竟然可以不借助实际的操作,只凭大脑的理解和头脑中构筑的模拟操作就能做到!

“有些人,在未经过冒险世界的强化之前就已经是‘怪物’了!”对于陈燃,三人都非常认同这样的评价。

确实,如果要从a组里挑选一个适应环境能力最出众的人,那么非陈燃莫属。不为别的,只为他脑海中包罗万象的知识所带来的一种远超于常人的基础素质。

这种基础素质,再配合上精神能力的运用,使得陈燃的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较之普通人高了数十倍。只是短短的十小时,陈燃便在冥想状态下将新得到的人类科技资信、有选择性的‘拷贝’了三分之一到自己的脑子里。并且,一些基础应用领域的技巧更是被他融会贯通了80%。

陈燃始终相信,只有备份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才是最安全稳妥的。同时,也只有这种疯狂的学习,才能缓解他对周漪那分分秒秒的牵挂……

作战会议室中,陈燃使用呈像仪在李珂几人面前调出一副由细密的、凝而不散的、柔和光线构成的3d电子地图。一边用光学标的棒指出位置,一边讲解道:“我们在这里,沃尔塔瓦河谷f26地区。”

光标随后在地图上一处群山环立的盆地闪烁。“克劳蒂诺军用空港,据这里直线距离大约574公里。”

打开另一个投影仪,陈燃调出几幅星舰图片,“帝国泰坦级巨型外挂式搭载舰,有了它,我们才能将指挥中心、兵营、重工厂这类庞然大物送上太空。”

“打断一下,我们为什么不能舍弃这些设施?我们完全可以当‘流匪’,这些设施是严重影响我们行动的负担!”李珂发表自己的见解。

“如果我们只是在这颗星球作战,哪怕每个士兵的背包里只有一天的口粮,每台飞行器或机车里只有一半的能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些设施。”陈燃很中肯的道:“我们不知道虫族要把周漪送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有没有足够人呼吸的氧气,温度如何,能不能找到食物,有没有可掠夺补给的目标,等等,我们都不知道,虫子们可以靠一种能量转换的方式进行个体补给,它们甚至十天半个月不用补充,仍战力充沛。我们不行。”

顿了顿,陈燃又道:“最重要的是,这里进行的是战争而不是战斗,所以我们需要的是生命收割机而不是屠刀,我们需要更多的炮灰,不管他是哪个种族,也不管他是被骗来的、抢来的、还是屈打成招的,只要执行我们的命令,肯替我们卖命,就行。就这个问题,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疑问?”陈燃的目光依次与李珂几人碰撞。

“没有!”

“好,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从提问开始吧,这样更快一些。”陈燃提议,三人赞同。

“这是偷还是抢?”张振问。

“抢!而且要抢中有骗,为我们顺利离开哈克星赢得足够的时间。在陆地上,我们有信心干掉这个世界的任何生物,但在太空中,几艘大和战舰或一群吞噬者就足以让我们变成宇宙尘埃。在没有足够的空中力量自保之前,我们要尽最大可能不被苍蝇盯上。”

“任务目标?”李珂问。

“两艘搭载设施,一艘备用,共三艘搭载舰,这是任务底线。当然,最好是能掠空整个空港。”

璐娜问:“队长,你有什么成熟的计划么?”

“有一个计划的骨架,还需要进一步丰满、改进。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将自己的方案说出,陈燃又道:“这次行动牵扯到目前我们掌握的这支部队,更是一次举家迁徙的大动作,希望在计划执行中,尽量协调好每一个细节。行动执行由璐娜负责主持,李珂、张振,你俩协助。”

“你呢?”李珂问。

“我去完成‘偷’这个任务。目的地是荒凉山虫族基地。确定虫子们掠走周漪的真实意图,还有它们要把周漪送去哪里等等,我们需要知道一些最新的情报。希望我们能掌握先机,而不是跟在虫子后边,做什么都晚着一拍。”

“我跟你去!”陈燃刚说完,李珂提出要求。

“抢夺计划就建立在以强大战力、瞬间扭转局势、制控全局上,你是最佳人选。而荒凉山那边的战略定义是情报刺探,我的精神力借助幽魂装甲服能最好的发挥隐身潜行的效果,所以由我来完成最合适不过。并且,两个任务相比较,抢夺更为重要,在这里每多待一个小时,暴露的机会就大一分,我们需要尽早离开。”

“可是,核爆录像你也看到了,虫子的数量仍然非常庞大,荒凉山实在太危险了!你一个人……”

陈燃用温暖的目光溶解李珂眼睛里的忧虑和急躁,“我们哪一次冒险简单过?还不是一一化险为夷?相信我,我是命运的第一男主角,缔造传奇人生的脚步不过才刚刚开始。”

与陈燃对视着,良久,“你用来安慰人的话,感觉象在吹牛!”李珂撇着小嘴,似乎对陈燃这种哄小孩的话非常不满。

“啊?是么!”陈燃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不过我信你!”李珂又说出了后半句……

夜9:30,探测器显示,电磁风暴浓度已经降到了安全的绿色。

搭载舰抢夺计划已经拟定完毕并进入实施阶段,从各设施向克劳蒂诺空港移动到夺舰结束,第一预估时间是7小时40分。所有设施开始陆续启动、升空、向目的地飘移。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此众多的设施长途跋涉,即使低空飞行、即使借着夜色掩护,也绝对会暴露。因此,这是一次强制任务,不管成败,a组和现在控制的这支部队都必须脱离哈克星。否则势必陷入被帝国围堵劫杀的泥沼中。

指挥中心的装甲服整备室,陈燃正在重新着装——这套铅灰色装甲服,是经过他个人设定的修改版幽魂作战服。

作为核弹的‘引路人’配备的、作依靠精神力启动的特殊单兵装甲中的制式顶级品,幽魂作战服代表着这个时代人类科技的尖端水准。作战服的头盔内设有一台‘神奇’iii型微电脑,以精神力操控,辅助使用者了解各种资料数据,并与指挥中心讯息网联线。

幽魂作战服的构造原理和能量发射器的应用原理相结合,在陈燃面前展现了一种新的应用精神力的方法,一种借助仪器、调整波段、如同扩音器般强化功率、功效的方法。这使得陈燃的精神力在使用领域得到了40%左右的增幅,主宰出品的高级道具怕也不过如此。

融汇理解了相关理论、更细致全面的了解了此类装甲服的功用、性能后,陈燃借助设施,重新就使用理念偏重点和人性化细节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使这套装甲服完成了从制式装备向个人专用装备过度的第一阶段。

在改装顺利完成之后,陈燃正借助整备室的仪器测试装甲服性能。扮作狄拉兹、一身戎装的璐娜找到了他,向他汇报由收编部队主要军官和a组冒险者共同参与制定的‘骑劫搭载舰’行动整体计划。

计划沿袭了陈燃之前的构思框架,在此基础上,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及处理方法等细节进行了讨论和商定。然后就是具体的部署和执行方面的任务分配。虽然在这个环节发生了狄拉兹部属质疑李珂个人能力的小插曲,但李珂现场表演之后,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无人不服。

特种兵的作战服不需要借助大型仪器穿戴,但也绝非穿消防服那般轻松容易。为了节省时间,陈燃一边听报告,一边开始着装,间中还会问璐娜一些小问题,得到的答复基本都能让他满意。这让陈燃感到欣慰,在处理行动计划、冒险事务上,璐娜确实可以帮到他,而且在细节处理方面,璐娜表现出来的水准似乎要比他更优秀。在陈燃看来,无论是减轻自身工作压力,还是对于整个团队,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璐娜在报告的最后道:“队长由于电磁脉冲的阻碍,远程通讯无法进行,所以请允许我赘述一遍重点。部队会按计划,在完成骑劫的第一时间升空离开,一架小型太空梭最迟等到明天凌晨6:00。队长,你有8个小时行动时间,除掉在路上消耗的3小时,要在偌大的荒凉山中找到虫族的核心单位、取得资料,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嗯!”陈燃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说说看!”装甲服已经紧扣,陈燃在活动关节做一些舒展和紧缩的极端动作,这是使用前最后一个步骤,以检测装甲服是否妥帖。

“请重视自己对于整个团队以及我们的重要性,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

停下动作,陈燃站起身体,正视着璐娜,“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也不会执着于一次交锋的输赢。”

拎着头盔向外走了几步,陈燃又回头道:“谢谢你的提醒。”

又走了几步,这次陈燃没有回头,“璐娜,你为我、为这个团队的每一份付出,我都谨记在心。请努力,也请给我些时间……”

“我明白……”璐娜的眼睛有些湿润。

在电梯间,陈燃有些意外的见到了一身特种作战服的李珂。

“你要活着回来!”李珂的话象平日那样言简意赅,但脸上的神色却绝不平静,而话音中更是透着几分叮咛。

用拇指的侧面拂了拂李珂的脸颊,“我们曾说好一起来、一起走……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嗯!”李珂重重点头。

从电梯里出来,未走多远,陈燃看到了主通道上装备了装甲服、叼着烟枪、倚墙而立的张振。

“要出发了?”

“要出发了!”

喷云吐雾间,张振冲陈燃道:“希望你能记得我么曾一起讨论过的、那些关于隐蔽潜行的实战方法。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有些东西应该同样有效。”

“嗯,虫子们会发现它们中多了一个有些诡秘的同类!”陈燃自信的对张振笑笑。

“至高境界!”张振伸出了拇指向上翘的右拳。

以同样的姿势与张振的拳碰了一下,“至高境界!”……

驾驶飙风机车,陈燃从指挥中心出来、沿河谷向北急驶,借高速从一处峭坡飞跃上平地,辨了辨方向,一路向荒凉山而去。数分钟后,一架搭载了六名新人冒险者的运输机向北而去,指挥中心这个庞然大物,收起坡道梯,闸门紧闭,最后一个升空,向茫茫夜色中的西南方驶去。

第十章 偷窃与抢夺(中)

第十章 偷窃与抢劫 下

雅德里雅地区7月的天气有着梅雨季节的典型特征。不过,这里的梅雨季节之后不是盛夏,而是隆冬。

雨云在白昼被核弹吹散到了天际,傍晚却又聚集于此,几声惊雷,参杂着冰豆子的水滴开始淅沥沥的洒向遍布创伤的土地。

核爆十小时之后,温度骤转直下,气温低的有些诡异,很难想象在几个小时以前这里还热的连空气都在蒸腾。

零下2度,氧含量正常,辐射浓度极低,电磁脉冲浓度低……陈燃佩戴的g3特殊视仪的一角、闪过一组绿色荧光数据。

g3特殊视仪的另一功能,就是黑暗或刺眼的光芒都将无法对陈燃构成任何影响。对他来说,眼前的世界恒定在天光放亮、但太阳没有升起时的亮度。这不仅仅是科技成就,也是精神力应用的成果。

幽魂作战服厚度2cm,密闭性能和隔温性能可媲美任何一款顶级宇航服,这让陈燃觉不到一丝寒冷,但满目的萧瑟,却不是任何物质所能挡的住的,因为感受它的是灵魂。

采用核子引擎的飙风机车动静极小,轻易的就能被雨声所掩盖。风的呼啸声也被头盔上的控声部件自动过滤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分贝,所以,在这荒寂的雨夜,现在陈燃听的最真切的,是通过面甲内的多功能滤罩所发出的自己的呼吸声。

呼……,呼……,在呼吸阀的作用下,很容易被忽视的呼吸这时显得象是心跳般规律、充满节奏。

雨夜的冰冷,似乎减低了所有生物出来散步的热情。一路上,陈燃没碰到一只活物,仿佛闯进了生命的禁区。

没有天光、没有星光、没有月光,也没有灯光。有雨、有风、有黑暗、还有沙沙呻吟的、曾被灼伤的大地。

被漆黑笼罩的空旷,铅色的云、冰冷的雨,遍布疮痍的平地与小丘、河川与山峦,一人、一骑、疾驰!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破雨逐风……

陈燃有时候喜欢这种孤寂、冷漠的感觉,心神沉浸其间,让他的意志如钢似铁、属于人类的情感几乎被完全剥离压制,无限接近一台逻辑型机器,而他现在,正需要此类状态。

荒凉山是阴山山系的一部分,名副其实,以秃山荒峰著称,林木稀少,山势相连,峰峦之间起伏不大,远望浩荡如万顷海浪,给人阴沉、苍茫、雄浑的感觉。

站在一处山巅,雨势倾斜肆虐,偶有惊电如虹,山风大的让人想随之而去。陈燃辨了辨方向,目光锁定在东北面的无数峰峦之后,那里有他的目的地——zerg巢穴。

从ky-4那里获取的信息让陈燃清楚的知道虫族地表巢穴的准确位置,也幸好是这样,否则、光是在偌大的山区搜寻巢穴,恐怕也得十数天。

为了不惊动虫子,陈燃之前将机车停在了山外,徒步进行直线距离超过50公里的跋涉。

这里的山似乎全是由石灰岩和沉积岩构成,浑然一体、异常坚实,却又如珊瑚礁般遍布大大小小的孔洞和坑洼。这对陈燃来说是好事,他有无数坚固的借力点而又不必担心满山碎石哗啦啦乱滚乱响。

纵跃如飞,陈燃灵巧的象只山羚羊,迅猛的仿佛猎豹,每一次跳跃、每一次转折,每一次回旋,每一次弹射和飞窜,身体四肢都显得极尽舒展,动作娴熟恣意,山涧、峭壁、高地、缓坡,如履平地般在他脚下急速飞掠倒退,速度比骑着机车都要快上几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虫族庞大的、盘横在山间的荆棘地狱渐渐进入了陈燃的视野,厚重的、活着的紫色的、有机虫土,一队队雨夜中仍一丝不苟巡逻的王虫、飞龙、刺蛇、猎犬……

陈燃并不急着潜入,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沿着虫族基地的外围、如鬼魅般的闪躲着绕了大半圈,最终,陈燃选择了一处有王虫频繁巡视、但防空塔相对较少的区域作为突破口。

通过ky-4所得的资料,陈燃知道,虫族的反隐,被这里的人类称之为双雷达系统。其一,是类似蝙蝠的声波雷达。其二,是一种特殊频率的精神波感应雷达。

第一种已经有不少破解的方法,特种兵的作战服就是实例。第二种,直到现在也找不到有效的应对措施。

当然,帝国的科研室现在已经诞生了能量发射器的分支产品——能量干扰仪,用强大的类精神波能量讯号来压制和干扰虫族之间的精神波感应,从而起到破坏、瘫痪其反隐、指挥网的作用。

可惜,就算陈燃现在有这个仪器并且可以使用,他也不能用,因为那等于清晰的告诉敌人:我来了!他只能另想办法,一个适合秘密潜入的办法。

通过研究,陈燃发现,虫族的防空塔就如同固定点的王虫,脑虫可以通过它们监控某一区域并调配该区域的任何一个生物单位。

大功率的精神波感应让防空塔成为已知宇宙中‘视觉’最好的生物,所有进入其视野而又不能给出正确反馈信息的移动物都将被它视为敌对目标。这有点象‘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对暗号把戏。

陈燃要想成功的潜入巢穴内部进行搜寻,首先就得把虫族的暗语搞清楚。遗憾的是,除了曾是人类的kerrigan,再没有人了解这套把戏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好在陈燃只求施用,不求详解。强大的精神力这时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陈燃进入冥想状态,精神力小心谨慎的凝聚成一束,远远的截获虫族防空塔与王虫与战斗单位之间频繁的精神沟通。

仿佛是一种晦涩难明、发音奇特的语言,陈燃不得不说,虫族的精神力运用目前还处于一种原始阶段。他甚至从一些人类科学家的解剖报告中得知,每个虫子都有一个单独的器官,才能具备这种能力。不过,也正是这样,使得所有非虫族生命很难理解和模仿它们的奇特‘方言’。

对陈燃来说,这个难点并非不可解决。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精神力者,他就是权威的语言学者兼模仿专家!

以陈燃目前的精神力修为,要想彻底明白虫族们的交流内容,可能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学习与词句对比;但仅仅是模仿某种精神波段发送而不求其意,则完全能在十几分钟内便练习到以假乱真。

陈燃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分辨出虫子们发出的精神波,哪些是口令、哪些是废话!

耗费大量心神和精神力,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不间断侦测,陈燃掌握了两组王虫巡逻队的往返时间,也辨出了一些虫族之间最频繁的精神波交流的相似之处和不同点;更通过其发生精神交流时彼此的距离,推算出了防空塔的辖区半径。

按照逻辑推测,这些精神波之间的相似之处,是口令,而不同点,是区分每个单位的编号信息。时不待人,陈燃只能姑且一试。

非常轻柔的做了几个动作,以此来缓解长时间一动不动带给身体各部位的麻痹和僵硬。猛的,陈燃仿佛俯掠的燕般贴地疾射而出,一冲30米,当他落地时,隐形罩已经开启,只在雨中留下一个朦胧的水影。

脚下不停,一个短纵接着一个短纵,陈燃弹射飞掠而行,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只潜伏在浅土层的猎犬,陈燃要模拟它的精神波信号,所以这只猎犬必须死。

最后一个三十米,陈燃拔身而起,凌空转体,头下脚上,即将落地之即,右手寒息涌动,凝冰成矛,猛烈的斜插而下,噗!那猎犬都没来得及动,便被刺死在了土中。

借着一刺之力,陈燃双手一推,身体再度翻滚向前,同时震碎了冰矛。附近另一只猎犬感觉到了土地中传来的震动,从地下翻出,具有红外热感功能的血红眸子闪动着光芒,四下查看,一无所获,遂又重新潜入了土中。

之后三秒,最近的一座防空塔不知疲倦的执行着警戒任务,第n次准确的发射出了精神波,并成功的收到了辖区内作战单位反馈信号,一切正常……

踏上黏滑的虫土,就如同走在了由内脏铺就的血肉地毯上,陈燃抑制着脚底传来的那种极为不适的感觉,幽灵般潜伏在一个巨型花朵般的地矛附近。

这里是数个防空塔的侦测盲区,靠两只王虫来巡逻监控,陈燃要在此地第二次换身份——有较大游曳权限的一头刺蛇。

巡逻的王虫先后经过,看不到陈燃,但可以感觉的到他的存在。精神波查询,得到反馈信号,是某防空塔辖区猎犬。虽然不知道这头猎犬出现在此地的原因,但zerg族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两只王虫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才有权插手同僚的事务,陈燃侥幸过关。

机械走时般精准,王虫离去后1分11秒,陈燃那看到了三只土黄色刺蛇摇摆着下身,如蛇般窜行而来。无声紧缀其后,陈燃等待动手时机。在这里不行,没有精神波感应能力的地矛虽然看不到他,却可以看到刺蛇被杀。

刚刚脱离预估中的地矛视觉范围,陈燃便展开了杀招,黝黑的刺刀带着嘶声锐啸、从最左边刺蛇的颈背结合部精准侧推切入,将其头颅齐根斩下。

刀势不停,陈燃拧身回旋挑斩,匹练般的乌芒中,第二头刺蛇的头被从正面斜着切断。

陈燃躬腿跨步、旋身缩体,第三头刺蛇镰刀般的爪带起一溜水线、从他头侧数厘米外擦过,而陈燃手中的刺刀已插入了这头刺蛇的口腔。上挑、180度飞甩,只来得及半声嘶叫的刺蛇超过250磅的身体被抡砸了出去,一颗脑袋绞的破碎不堪,身体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另两只刺蛇的无头尸体这时才颓然倒地。

唰!刺刀上的血被有力的挥落,然后消失在雨中……

陈燃知道,用不了多久,虫族就会发现它们的战斗单位出现非正常减员,进而开始严密排查。况且再向纵深一步的虫族防御反隐系统,已超出了他之前精神力所能侦测的范围,现在只能是速战速决,见机行事,赌下运气了。

在行动展开之前,陈燃以核心拱护理论——即:最重要的设施总是在一个基地的核心位置。在脑中构思了一张虫族巢穴的平面图。进入迷宫般的荆棘地狱后,他需要做的就是时刻校对目前实际位置和脑中平面图的坐标方位,然后目标直指预想中的虫族巢穴核心区域。

陈燃一路急行,极力躲开王虫和防空塔,只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才减缓速度、以假身份蒙混过关。至于巡逻的战斗单位,根本不加理会,它们的红外热感眼无法分辨由幽魂作战服保护的、连呼吸呵气都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部体温等同于岩石的陈燃。

核心拱护理论成立,陈燃成功的在一处矮峰环绕的小盆地里找到了虫族的主孵化基地。

行动推进到第二步,寻找此巢穴的脑虫。

虫族的巢穴完全可以看作一大团恶心的肉,一个整体。任何一个角落、能量通都可以过虫土或某种如血脉般的有机物管道自由传输。

所以,陈燃并不知道据说模样象一大节弯曲粪便的zerg脑虫习惯住蔓延桩那样的‘小阁楼’里,还是不远处外部轮廓如同一幢有六条巨大廊道的塔形大厦、高度超过60m的虫族的主孵化基地。又或者脑虫喜欢在虫族巢穴内部的某下水道里盖个ton

house玩情调。

陈燃继续以普通的人类逻辑思维来推测,双核心理论。其一,仍是核心拱护理论。第二,核心中枢理论:孵化基地是巢穴的信息中枢,这里具备人类指挥中心的功能,可以让脑虫更好的控制它的部属。

得出答案,如果小盆地里的主孵化基地确实是这个巢穴的核心设施,那么,脑虫应该在里边。或者,通往真正核心设施的通道在里边。

可是,就在刚才,整个虫族巢穴内的精神波往来变的异常活跃,仿佛是战斗临近前、军队这台杀戮机器运作前期的繁忙信息传递一般。

然后,短短的一分钟之后,所有的一切由回归如初,好像警报解除,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贯多疑的陈燃判断,虫族的反应不符合逻辑,前边很可能将有个陷阱等着自己。

前进,还是撤退,陈燃犹豫。

每一次行动之前,陈燃都是审慎的。有关行动的成百上千种可能与假设,会在他非比寻常的脑海中形成。然后周密计算,算出发生概率,找出应对策略,当然,也包括根本无法应对的,即死局。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但也是未尝不能将其看作是一个缺点。因为,一个这样的人,往往会陷入想的多而做的少的误区。不是因为没胆量,而是由于顾忌太多。

陈燃知道自己的这个缺陷,所以有时候他会显得有些一意孤行。因为他还明白,既然称之为冒险,那么成功机率应该不会高过50%,否则,胜利几乎成为一种必然,那叫制控。

再者,他是队长、是决断者。闯和拼的勇气,临时应变的能力,一个优秀的决断者需要这些。

况且,他并不能真正算无遗策,周漪被俘便是很好的证明。

想到周漪,陈燃便觉得有团火在胸中烧。周漪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与其说她是他的爱侣,还不如说她是他的镜子,放弃她就等于放弃自己!在残酷的冒险世界,陈燃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对他更重要。

“如果死亡是即将到来的结局,就让它以最灿烂的一面谢幕!”以死明志,这个时候,人是自私的!陈燃在乎a队的每一个人,但他不能向失去自我妥协。

站在孵化基地其中一条深邃通道入口处的陈燃解除了隐形,将虫甲一一挂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如同勇士般昂然阔步向内走去。

宽敞的足可以跑开主战坦克的通道内,除了黏滑的虫土,其他三面都是由质密厚实的虫壳构成。虫壳黑而透亮,有着生长成形时所构成的最自然的曲线花纹,仿佛古树的年轮般节节相套。

零上37度,氧含量低,未知毒性气体……特殊视仪显示着新的数据,陈燃紧握着刀盾,任恐惧和兴奋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中肆虐,带来的后果,就是高昂到呼之欲出的熊熊战意。

“这里,无不可杀者!”

第十一章 抢夺般的偷窃

第十一章 抢夺般的偷窃

空旷、安静、湿腻腻的黑暗,让长而幽深的通道更显几分诡异。这不但没有使陈燃畏惧,反到让他的‘势’如滚雪球般,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迈动脚步时增加、壮大!

最后,就连陈燃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心中的哪根弦被触动,竟然冲动欲狂、一发难收。

当陈燃发现情况正在逐步失控时,他已经无法抑制自身的变化。全身鼓胀欲裂,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咆哮,让他怀疑是否是某种叫做线粒体的东西正在发生‘政变’。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陈燃心头呼喊,呼喊着力量的解放!呼喊着毁灭的开始,呼喊着一个猖狂的论调:这世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他的力量!

陈燃觉得自己象是密闭空间里不断增温的水,如果不能及时释放,将会形成一种他无法承受的爆发。

卸去虫甲、脱掉幽魂装甲、褪去来自主宰空间的复合战斗服,甚至连身上仅剩的内衣也一一脱掉、收起。陈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一日自我达成户外‘裸奔’的标准,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果然,就在下一刻,如同流转的风,无数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的虚无中向他身体周围汇聚,形成龙卷般的螺旋光带。然后,光芒逐渐形成烈焰似的熊熊焚烧。

仿佛被瞬间置身于熔炉,即将烧焦、熔化,体表的每一处都在发出痛楚的呻吟。‘火浴’中的陈燃能清晰的看到他周围被灼到焦裂、最后化成飞灰飘散的虫壳墙、和虫土上正在迅速蔓延的燃烧。古怪的是,神经虽然向大脑传递了肌肤被灼烧的信息,但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焦化现象,陈燃的皮肤依旧光洁润滑,甚至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层水质的柔光。

似乎是嫌陈燃所受的刺激不够强烈,又似乎是为了呼应体外的灼热,彻骨的冰冷从他的脑海深处滋生蔓延,瞬间遍布全身,使陈燃的意志彻底煎熬在冰于火的夹缝中,痛苦的想要昏厥,想要崩溃。

火焰般灼热、坚冰般冷酷,充斥着毁灭与吞噬**的意志……

短短几分钟之后,陈燃终于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体内的恶魔——深渊君王正在苏醒!

“不是说很稳定么?不是说睡的很深沉么?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就是主宰他妈的在说谎!”陈燃对即将成为失控核弹的命运感到无比抓狂。抓狂的理由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只有一条:不受自己控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意义!

与上次深渊君王觉醒、本体意志进入沉眠不同,这一次,陈燃能清晰的体会到身体从痛觉、到触觉、到控制权,一项项第次消失,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自己以不可逆转的强势姿态客占主位。那种被剥夺权利、被活生生囚禁在自己的**中的滋味,让他生出莫名的惶恐和忧虑。

陈燃试图挣扎,可惜他现在连挣扎的定义都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愿,另一个自己是台‘大耗油量的机车’,当他将身体中的能量烧干,或达成了某种目的后,能换自己再次登场、收拾破烂摊子。”陈燃无比懊丧的想着……

低沉的、带着某种逃脱监牢后的嗜血兴奋的雄叫从恶魔陈燃(恶魔=demon,恶魔陈燃=dcr)的口中发出,响彻寂静的廊道。

对于这里的虫族来说,这声啸叫就如同决斗时扔在对方脚下的白手套,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虫族并没有让dcr失望,一阵唏嗦的声音后,无数的刺蛇、猎犬从黑暗中汹涌而至,将虫廊完全封死。

幽暗中,一双双红色眼睛释放着死亡的光芒,紧盯着猎物,没有嘶嚎低吼,它们以集体的沉默酝酿出战斗前夕的肃杀气氛。

燃烧的烈焰中,dcr信步向前,黝黑发亮的壳甲在他体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那如水般流畅的线条、比金属更致密的质地,无处不体现着完美与自然的定义。犄角、翅膀、尾巴……非人的特征逐渐凸显,场中仅剩的一个人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前臂一扬,手已经变化成了巨大的爪,根根如剃刀般锋利。

亮爪,似乎在宣布着杀戮的开始,即使接下来是血腥残忍,也依旧充满了王者的傲然和对卑微者的蔑视。

耐不住寂寞的刺蛇群噗噗喷射酸液,荧绿色的液体用了0.4秒在空中交织出一面严密的网,罩向dcr。然而,dcr的动作比酸液的喷射更快,贴着地面,他已向前飞窜而出,身后带起一道由幻影连成的黑线。

嚓!一抹鲜血高高飙起,挡在最前的两头猎犬被dcr切成了数块。利爪紧跟着由下扬起,将凑上来的一头刺蛇的头颅从下颌处整个掀飞成了一团血肉,那刺蛇伸出的、镰刀般的前肢再无准头可言,呼啸着落了空。

前方,等待dcr的是密如枪林的前突骨刺,那是数十只刺蛇组成的如浪攻势。空中,猎犬们啸叫着扑跳而至,那张开的利爪、流着口涎的利口,借着正缓缓熄灭的火焰余光,显得狰狞、凶狠。

dcr嘴角挂着轻蔑而残忍的微笑,挥动巨爪在身前划下一道道匹练般的乌光,金属切削般的交击声中,枪林般的骨刺尽数斩断,飞扑来的猎犬被捅穿、切断、扯裂、或者搂摔于地、喀嚓声中,一脚踏死……

dcr的尾巴同样是一件有利的凶器,如鞭似戟,似柔还刚,那形似《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皇后的尾端尖锐一次次在扑上来的虫子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

野兽间的厮杀,最是惨烈凄厉。dcr如同一个闯进狼群中的兽王,撕咬、撕裂、撕碎一切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每一步前进必伴随着残肢断体、血肉横飞、内脏流溢,其中,以大耳光般的动作尤为狠烈凌厉,配合着迅猛的冲势,无数的虫子被这式直截了当的横扇抽碎、扫飞了头颅,那种无可抵挡的势头,仿佛前边就是一座山,也逃脱不了被粉碎的命运。

以第一视角看着这种杀戮的陈燃给处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dcr,酷似zerg族的一员那种狂野的凶性,简单、原始,让人深感畏惧,让灵魂在他的面前都感到战栗。

嗷!dcr的左爪插在一头刺蛇的口腔中,爪尖透体而出;右爪将另一头刺蛇的头颅自颈部以上捏的稀碎,血液混着体液喷涌的到处都是。他在仰身长啸,嘹亮的雄吼压制了一切声响,声浪犹如飒飒的风,向四面扩散,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zerg第一次出现了群体退缩。

这是所有生物一种本能上的、对强者的畏惧,就仿佛很多小动物在嗅到狮子的气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样。

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进一步刺激了dcr的凶性,他的双眸散发着刺眼的蓝紫光芒,比天空最璀璨的星辰更加明亮,周身的壳甲自动褪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从身体中渗出的、如同细小游浮的猩红色光斑。

这时,受到了脑虫的强制命令,畏缩不前的刺蛇、猎犬们再度冲扑了上来。

猩红色的光斑如同以血肉为食的血虻,呼的一下子四散开来,飞卷向每一只活动的生物,从它们的口腔、呼吸道、耳孔甚至甲壳的柔软处渗入,下一刻,如同引发了革命、暴动,被入侵的虫子开始痉挛着从身体中渗出、涌出、喷出更多的光斑,愈演愈烈,那种效果就像火焰在燃烧。

燃烧,以生命为能源,当熊熊的‘火光’寻找新的燃烧体时,剩下的只是一堆堆枯朽的残尸,没有光泽、没有水份,所有能量被焚的干净,烧的彻底。

dcr在继续冲锋、杀戮,猩红色的光斑感染的速度并不能令他满意,况且,久困囚笼的他需要发泄,也喜欢屠戮的感觉!于是,长长的廊道上,伴随着虫子们一再的凄厉惨嘶,鲜红的血液犹如风中掀飞的锦缎、一路飘扬,残肢断体好似火山口喷薄的熔岩砾石,不停被抛起、抛弃。

dcr的身后,熊熊的焚命之火以病毒席卷的态势蔓延扩散,用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红色的光亮演奏着死亡的节拍……

虫巢地表孵化基地的核心内部,形似一根下粗上细的烟囱,空荡荡的、黑洞洞的,巨兽的呼吸腔般轻轻颤动着,除了滑腻光洁的有机壁,这里空阔的让人看着别扭。现在,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此地是徒有其表的幌子。

难以计数的虫子已经塞满了巨大的空间,森严紧密,排列有序,如同一支列阵的军队,随时准备着向出现的敌人发动致命的进攻。

嗤!哨响般的尖啸打破了寂静,dcr象只冲破云雾的大鸟,从虫廊中窜射突入,人在空中,以身体为核心,寒息凝结,于呼吸之间形成一颗硕大的水蓝色冰钻,陨石般冲坠而下。

噗噗噗!刺蛇群拼力向dcr喷吐酸液,一时口水集射,蔚为壮观。无奈,强劲如箭的酸液敌不过dcr身周似风流转的螺旋寒息,刚一接触,便被卸去了力道,卷甩泼洒开来。

来的突兀,去的爽快。dcr如雨中陀螺,钻射沉落,破开虫群,空的一声,从孵化大厅的中央破地而入,直坠下层。留下大片虫子享受自己制造的酸雨……

dcr并不了解虫族基地的构造,他只是依靠战斗本能决定如何达到目的。脑虫,就是他目前所要寻找的第一目标,理由很简单,它是本区域内最强大的生命。当然,强大是相对而言,于dcr来说,它只是极赋吞噬价值的一道大餐。

脑虫控制虫族战斗单位的方式虽然特殊,但对于精神力达到一个恐怖数值的dcr来说,如同使用普通对讲机在特工专用通讯频率搜索仪器前卖弄一样幼稚。

逆流而上,目标即是源头。杀死、吞噬、吸收,深渊君王的三部曲,迅速的,有条不紊的被执行着。

dcr破地而入的位置本就是虫族地表通往地下基地的主通道之一,由数只形似蚯蚓、内有乾坤的巨型钻土虫连接,充当升降机。

dcr通过一头钻土虫大张的口腔,闯进它的顶部舱囊中后,钻土虫接到脑虫的命令,一边迅速下潜,一边将体内囚有dcr的舱囊下调,试图将他带入极深的土层之下。怎奈dcr冲进来时已有所觉,冰钻沿棱角生出数根巨大的冰刀,直接捅破了钻土虫的皮囊,不仅如此,借着下坠的猛烈力道,冰刀将钻土虫的身体向下切出了几道数米长的豁口。

体液迸流,钻土虫并没有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顽强生命力,它很不容易受伤,但受伤了,也很不容易活。只见这头钻土虫抖得几抖,肥大的身躯便渐渐寂然不动了。

撕开其中一条豁口,dcr从逐渐僵硬、有石化迹象的钻土虫腔体中跃出,肩背处的翅膀一展,在巨大穹窿中破风翱翔。临飞之前并没有忘记通过豁口处流淌的体液吸收钻土虫超强的潜地本领。

穹窿跨度延绵数公里,顶高超过一千米。在这壮阔的地下世界里,虫族的建筑单位参差林立、此起彼伏、繁杂众多。

穹窿并非完全天然形成,支撑这巨大空洞的除了有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柱外,还有很多钻土虫的尸体,这些巨大的虫子一头头首位相接,并让自己的舱囊中塞满挖掘出的泥石,然后在‘顶天立地’中死去,于是才形成了众多的柱体,勾勒出地下泰坦神殿般的柱廊空间。

穹顶之上,钟乳石之间,悬吊着无数类似钻土虫的浑圆腔体,风巢,它们是有生命的,血脉般的虫土网络如藤蔓绕石柱蜿蜒而上,接通了这些腔体,使其成为虫族飞行单位的家兼给养站。此时,这些倒悬的巢穴已经全部打开,飞龙、吞噬者、自杀蝙蝠蜂拥而出,它们得到脑虫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入侵者。

对付这些空中的敌人,dcr采取的方法很简单,他的身体上生出十数根长而锋利的刀刺,然后让自己变成一台在空中作业的绞肉机。时而收紧肉翼,悍勇冲杀,时而展开翅膀,穿梭盘旋,速度之快,动作之灵敏,飞行路线之诡异多变,就连以追踪索敌闻名的自杀蝙蝠也望尘莫及。

但虫子们多,多到让这巨大的空洞显得无比拥挤;虫子们还不怕死,它们用同伴的生命束缚dcr的动作,用自己的生命给地方制造伤痕,攻击不到dcr就用身体去接近、去堵截、去碰撞,自杀蝙蝠撞击己方的空中单位,用爆炸时的余波换取dcr半秒钟的停滞,积少成多,直至达成最完美的一次本体撞击。dcr冲到哪里,惨烈的自杀爆炸就跟到哪里,一路轰轰烈烈,形成一条鲜血与碎肉的降雨带,看着惊心,想着动魄。

这样凶狠的招数无疑是有效的,经由无数的牺牲,一只自杀蝙蝠终于得偿所愿的撞到了dcr的身上。轰!巨大而猛烈的爆炸,炽白的火团显得格外炫目。身在地下孵化基地的脑虫索拉一直阴沉的面颊上、终于绽放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索拉是数小时前赶到荒凉山虫族基地的脑虫,送走重伤的萨特的它正在接手这个烂摊子,入侵者便来了。

陈燃的预感没有错,不久前那次最大规模虫族间信息交流,便是索拉发现了死去的刺蛇,进而一路追踪,得知了入侵者的动向。

自负聪明绝顶的索拉设下陷阱,以为自己可以再为kerrigan擒获一个拥有强大精神异能的人类,哪知陈燃突然恶魔化,以无可匹敌之势冲杀而来,就在索拉考虑着情况可能失控,自己是否该将这一幕战斗信息传递给kerrigan,并迅速脱离基地的时候,dcr终于被自杀蝙蝠撞了个正着,以自由落体的姿态从空中坠了下来。

入侵者很强悍,索拉承认,但自杀蝙蝠爆炸的威力,连人类大和战舰的超合金甲板都能轻易的熔出一个大洞,索拉有理由相信,现在这个入侵者即使不死,怕也丢了多半条命。

自认是‘人类通’的索拉对人类神话传说中的恶魔相当有印象,由此,它始终认为,dcr是人类‘幽灵计划’后期延续的某个突变产物。

虽然未能生擒有些不够完美,但以虫族的生化基因科技水平,只要入侵者身上有一片细胞群是活着的,就有办法将其克隆复活,虫族需要的是入侵者身体独特基因链,至于他脑袋里的那些信息,索拉并不怎么在意。人类,在它眼里终究只是卑微的低等生物……

自杀蝙蝠的爆炸确实给dcr造成了伤害,但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在下坠过程中,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已经让dcr身上的创伤悉数愈合,他有意识的选择了坠落点,一处耸立的虫族防空塔。

如标枪般一头插进防空塔内,带起大捧的血花和防空塔的痉挛。当附近的虫子接到命令上前搜寻dcr时,他双臂上举合并,拟态钻土虫,潜入了冰冷的地下。

虫子们并不知道它们的敌人是头可以‘即吃即用’的恐怖生物,它们还在拼命的剖开那个倒霉的防空塔,而dcr已经悄悄接近了他的猎物……

脑虫的本体确实形似一坨肥而弯的大便,不过为了适应旅行、转移、乃至战斗的需要,越来越多的脑虫将自己从‘固定靶’的状态中解放了出来。当然,这也要归功于zerg种族整体生物体系进化的更上层楼。

一系列的改良给了脑虫们一个选择,那就是不必再象从前那样以笨重的‘雷达站’形态控制部下,而是改成了袖珍型制控系统,体型变小了,控制能力却增大了,这是历时一年多的三方战争之后,虫族取得的科技方面的重要成果之一。

作为新一代虫族将领,索拉的外形非常酷似神族的黑暗圣堂武士,纺锤般的脑袋,细小到不可见的鼻孔和耳孔,欣长的体型,象牛马一般的反关节下肢……就连虫族最典型的外骨架甲壳也模仿的犹如神族体表层叠的细鳞。

虽然外观有恶趣味的嫌疑,但不得不说,索拉确实有着出色的战斗力。在某次战斗中,它曾独自一人杀掉7名暗黑圣堂武士和一名执政官,神族五次悬赏它的脑袋而不得。

即便是这样,索拉心里仍明白,它不是入侵者的对手。因为索拉清楚的知道,为了击败这个入侵者,已经有多少虫族的战斗单位丧命。所以,当一线的部下迟迟没有传回找到入侵者尸体的消息,当它感应到从脚下传来的异常振动时,直觉告诉它,危险!撤离!但,仍晚了半拍。

dcr那只很有特色的巨爪扯住了索拉的脚踝,索拉回身,用可与神族精神力光剑媲美的腕刺直捅dcr刚从地下窜上来的胸部。

噗!正中目标,前后对穿,然而dcr竟恍若未觉,另一爪一搂索拉后颈,同时嘴角撕裂大张,吭哧!咬下了索拉的半边头颅……

地下孵化基地的另一室中,一只银甲刀虫适时睁开了眼眸。这场戏它已看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强大的能量在它身周流转,它的面前不远处,空气如水波般一阵扭曲,散发着淡淡柔光的椭圆时空门开启。

银甲刀虫刚展开翅膀,dcr的巨爪再度从地下探出,扯住了这只奇特刀虫的一只爪足。

没有丝毫犹豫,银芒一闪,刀虫切断了自己被扯住的那条下肢,冲进了时空门,导致dcr故伎重演的另一爪落了个空,探出半截身体的dcr吃鸡腿般啃着新到手的爪足,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时空门那已缩成一颗珠玉般大小的亮点,若有所思……

失去了脑虫,虫族基地一下子陷入了瘫痪。dcr啃食完爪足,又回去生吞了索拉的另半边脑袋,能力结束。片刻之后,荒凉山基地的虫族易帜,腺素分泌,所有单位俱都成了漆黑油亮之色。

一头蝎子被dcr召唤至地下孵化基地并吞食,然后,无数根鲜红的、如电弧的光线单项连通了地下基地的每一个虫族单位和dcr,这是蝎子的‘生命夺取’技能的变种,深渊君王在毫不留情的杀掉所有活物,即使对方俯首称臣。

地表,肆虐的冰雨无法扑灭荒凉山虫族基地熊熊的光焰,那无声的燃烧,蚕食、剥夺、抽离着它所碰触到的每一个生命的生存权利,好在它们的蔓延需要活物作为媒介,荒山中冰冷的岩石能够有效的组织这种赤色灾祸造成更光范围的破坏。

虫族地下基地中无数的战斗单位皆化成了枯朽残渣,但dcr仍不满足,他的利爪变成了五根蚊虫口器般的吸管,然后,狠狠的插进了孵化池的有机壁。由边缘向核心,包括虫土在内的所有虫族单位,都在一种唧唧的仿佛是痛苦呻吟般的响声中颤动着、枯萎着,消亡着。

短短的十数分钟,偌大的地下基地彻底陷入死寂,只剩下生命力最顽强的主孵化基地枯朽着外壳,等待死亡的临近。

地表基地数以兆计的光斑,凝缩成一条条缎带般的光流,消亡着,一路喧嚣着,从dcr破开的通道涌入地下,最终涌入dcr的身体,消失无踪。

dcr似乎很满足于这次能量吸取,他分解了爪、翅,修复了身体,并使之还原为正常体态,然后在陈燃的颅腔内结出一粒米粒大小、血脉相连的瘤块,随即主动让出了身体的操控权。

只有列席权的陈燃从始至终、无奈的以第三者角度看着这一切,心中颇有几分人们所说的‘百感交集’的滋味抑郁不去。

分析dcr,他的战斗风格属于霸气的正面强杀,凶狠凌厉、勇悍无畏。最关键的是,dcr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有废话,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也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不断向完美、强大,这一目标前进!孤独的、持之以恒的数亿年如一日……

在这样纯粹的如同钻石的意志面前,陈燃第一次生出渺小卑微的怯懦,真实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时刻都有可能被取代的压力。

以前,他试图说服自己将‘人格取代’这个严峻的课题交给主宰去处理。而这一次,主宰隐晦的给出了他答案: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道理,它的发生就是道理。主宰提供的只是一种‘道具’般的帮助,一切可能,一切结果,最终仍取决于自己。

这不得不让陈燃重新考虑dcr的成长问题,dcr越强大,陈燃本身也会获得更多的好处,但彼此之间的差距也会随之加大,终有一日,dcr将完全压制陈燃的意识,成为这躯体的绝对主宰,陈燃相信,按现在这种情况发展,这一天绝不遥远。

虽然此刻陈燃并不知晓颅内dcr已经建立了一个‘意志侵夺点’,但稍动动脑子,就能揣测出dcr吸取大量能量的意图。

肯主动让出身体的控制权,怕是能量已经达到了第二次饱和,进入了新的蜕变休眠期。

两相比较,这次荒凉山之行的胜利,被突发的‘人格病变’所引出的种种惆怅,冲刷的如同落在水缸中的一勺蜜糖,淡的几乎毫无所觉。

从思绪中回归现实的陈燃想要站起来,刚一挪动身体,万千钢针刺体的疼痛让他险些疼晕过去。陈燃的身体发生了质变,但dcr留给他的是一副严重体能透支的躯壳。就仿佛一个能量充盈的b极品蜕变成了空壳的a级品一般。

“very ell!”陈燃心中强烈鄙视了一下dcr的行为,果然是交给他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

赤身**的他像个羊癫疯患者般,在孵化池仅余的一片腻滑虫土上痛苦的抽搐着,那凄凉的劲头就像被损友糟践了一圈、变得破烂不堪的摩托车或是神经病院中饱受蹂躏之后的患者。

正常营养能源共给的破坏让这最后残喘的孵化基地迅速失去活力,陈燃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将彻底成为空有其壳的‘遗迹’。

两只幼虫无助的在最后的这一小片虫土上徘徊,它们是不久前诞生的,没有遭到dcr灭绝政策的打击。不过,脱离了生存体系,尽管它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厚实甲壳,仍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黑色的幼虫……陈燃看着它们,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就在这弹丸之地,利用最后的一点养分,两只幼虫开始孵化。控制虫族,这是dcr吞噬脑虫索拉后,留给陈燃的礼物之一。

殊途同归,陈燃通过另一种方法消除了普通精神力者和zerg脑虫之间的种族障碍,成为了拥有脑虫能力的人类。从此,即使没有能量发射器,陈燃也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属于他的虫群了。

另一个礼物无疑就是知识和信息,来自索拉的记忆让陈燃了解了大量zerg族的资料,也知晓了一个脑虫是如何统帅一方虫族的,也就是说,理论上,陈燃现在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虫族部队了。并且,荒凉山基地发生的脑虫叛逃事件也被他悉数得知。

第三个礼物来自于那只‘鸡腿’。虫族的脑虫,是以掌握基因链的等级高低来区分强大与弱小的。简单些理解,掌握越高级的基因链,即拥有的虫族进化体系越完整,分衍出的下一级基因链越多。最直观的区别就是有的脑虫可以建立高级基地以及孵化最新的强力战斗单位,有的却只能盖个初级孵化池,养养猎犬、刺蛇之流聊以自慰。

通过那只‘鸡腿’,陈燃获得了最高档次的基因链,这意味着他的孵化基地可以诞生除脑虫之外任何种类的虫族单位。当然,这同样是一个理论。因为建立基地还有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时间,能源。

最匪夷所思的是,这条基因链的融合和身体的质变,使得陈燃的精神力获得了几近翻倍的成长。陈燃想放声一笑以示庆贺,但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dcr的所得,恐怕强于他十倍都不止,依靠自己的能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跟着dcr只能拣些餐汤剩饭,还搞的一副濒死狼狈,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陈燃大口的吸着拙劣的空气,重新掌管了身体的控制权这没错,但他能做的动作仍局限在眨眼、呼吸这类简单的动作范围之内。适才dcr吸收能量时悬浮在空中,随后得偿所愿、不管不顾,害他从二十多米的高处狠狠摔落。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无法辨出自己的脏器、肢体有没有在摔落中造成严重的伤势,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温度降低所带来的不适,这是自身体能严重损耗所造成的结果,就像台一级棒的发动机缺少燃料一样。

陈燃忽然意识到了温度的重要性,这里的通风条件真的很好,好到在失去了虫族体系的保护后,温度正迅速的跟地表看齐。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生命彼此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奇妙,陈燃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活命的机会会寄托在两只孵化的虫子身上。

一只工蜂,一头王虫,这是主孵化基地彻底死亡前陈燃所能要求其产生的最基础单位。

60分钟,工蜂孵化完成,150分钟,王虫孵化完成,陈燃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逐渐丧失温度的巨大空间中思考。或者说,他只能借助将意识沉浸在思考中来缓解来自**不间断的痛楚和慢慢逼近的死亡的威胁。

首先是关于他一直挂念的周漪的推断,她的原行程被一只忠于旧主宰的脑虫破坏,对方需要的不再是‘刀锋女王’,而是一个盛纳主宰的完美躯壳。

陈燃知晓了发生在太空中的那场人虫大战,仅以脑虫纳耶拉什长期隐忍潜伏、一朝发难的秉性推测,陈燃就不相信它会将周漪大张旗鼓的放置于虫群中,一路轰轰烈烈的前往目的地。更何况精神力的提高让他更清晰的感应到了周漪的确切位置,那与纳耶拉什虫族的移动方向绝非一致。陈燃确信,纳耶拉什玩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不管过程如何,这次荒凉山之行的主要目的总算达成了。周漪的近况和下落已确定,这为下一步行动明确了方向。

再者,就是关于体内恶魔的问题。细细回忆这次变身的过程,陈燃认为,dcr的觉醒是被某种力量诱发导致的。其中最大的嫌疑者就是自断一腿、借时空门逃逸的那只银甲刀虫。

以基因链的等级推断,这只刀虫应该是脑虫级的存在,并且,还是脑虫中的资深者。就近比较,那个死去的索拉所拥有的基因链便远不如它。这也是dcr在刚一发现它的存在后就不顾一切的杀过去,想要吞噬它的原因。

一在明,一在暗,陈燃认为,银甲刀虫跟纳耶拉什属于同一阵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个隐藏于基地内部的脑虫明显是此次行动的‘保险栓’,陈燃相信,如果有必要,它会二次夺取荒凉山虫族基地的控制权,以掩护纳耶拉什的行动。

“kerrigan统帅的新zerg,问题多多啊!这么大的鱼隐藏在眼皮底下,竟然没有发觉……”

不痛不痒,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叹zerg面临的严峻内部矛盾之后,陈燃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头比纳耶拉什更善于隐藏的脑虫身上。

一个可以施放空间门的脑虫,一个拥有强效增幅精神力基因链的脑虫,极有可能也是一个拥有特殊精神异能的术者。

陈燃不奇怪这个家伙是如何唤醒自己体内沉睡的dcr的。因为他已经从深渊君王和zerg族两者间找到了太多的共同点,比如进化理念,又比如为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方法手段……zerg的主宰和深渊君王可以理解成一种模式下的两种形态体现。两者都是为达到‘完美’不择手段,都认为弱者注定被淘汰,而淘汰的结果即是死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基因链的纯洁性。以掠夺和杀戮为手段,zerg信奉团体力量至上,深渊君王认为个体的绝对强悍和灵活多变更具生存力。

陈燃奇怪的是这个家伙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特殊的。仅仅是通过观察那场小山谷的战斗和潜入荆棘地狱的特殊方法就断定自己体内潜伏着恶魔?又或者只是一次误打误撞的巧合?真要这样,那就不止是倒霉的问题,而是太扯了!陈燃想破了脑袋,百思而不得解。

人都有自我惊吓的天性,陈燃也不例外,隐然间,陈燃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似乎一个更大的陷阱在,就前方等待着他望里跳……

收摄心神,将种种有些不着边际、八卦嫌疑的推测放到一边,陈燃知道,关于恶魔化,最迫切需要知道的只有一条,那就是要使用怎样的办法来遏止和对抗dcr的苏醒。

作为一只特殊的实验小白鼠,主宰早在上次强化时就封死了他洗白白的可能。就是说,由于特殊基因跟陈燃身体的深度结合,就算陈燃肯放弃所有的强化效果和能力提升,也无法再度成为初进冒险世界时的普通人了。

还是因为这个原因,主宰空间提供的强化方案和人物状态稳定程度,存在接近30%的不确定性。简单的理解,象这次的恶魔觉醒一样,主宰并不保证类似的事件不发生或不再发生。如果向主宰询问诸如:我该怎么办之类的问题,主宰同样无法保证它提供的相关信息是绝对正确无误的。

总结:母猪随随便便就能上树了,主宰的话也靠不住了……

身体的疼痛依然在继续,仿佛是每一寸肌肤,每一段筋肉都在被拉扯、撕裂。度过了最初的剧痛敏感期,现在感觉也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但是,移动肢体对陈燃来说仍是间奢侈的事,他只能继续跟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亲密接触。

以前听说有人在一碟汤中把自己淹死时,他觉得很好笑,现在,当他自己很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演绎类似的笑话时,陈燃笑不出来了。他觉得窝囊,随之而来的是对dcr的恨意。

“**!老子挂了难道你他妈还能复活不成?”对于dcr的不爱惜身体,陈燃再次严重鄙视了一把。同时,他想到了一个干掉dcr的方法,自尽!

“敢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耍无赖,以自杀来威胁!”

陈燃又想:“虽然这样做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呲牙咧嘴的呼吸了几口气,“但愿别到那一步,强弩之末的最后残喘,那已是身在末路时的不甘了!”……

空旷、死寂、黑暗,又是这种诡异、压抑的气氛,陈燃孤独的躺在泛着彻骨寒意的滑腻虫土上,象小时候一样,努力依靠繁杂的思绪苦挨着时间。

等待活命,或,等待死亡……

第十二章 偷窃般的抢夺 上

第十二章 偷窃般的抢夺 上

帝国历元年7月18日夜22点,帝**部收到一段视频讯息,讯息的内容由一位自称ky-4基地幸存者的少校讲述。

结合大量照片和监控录像,这位少校详尽的描述了从格林希尔中将暗中投敌、引来联邦军队和荒凉山虫族,致使ky-4基地九成以上官兵殉难的经过。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虫族超大规模集群再度冲击ky-4、而后核弹引爆的壮烈一幕。

少校称,军队高层的叛国恶行,致使近三万官兵殉难,也使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对帝国彻底失去了信任,他们要脱离帝国体系,离开克哈星,以自由的名义向虫族宣战。

他还说,幸存者可以将仍活着的格林希尔中将交给帝国,前提是换取三艘泰坦级巨型外挂式搭载舰。至于从原ky-4抢救出的部分军用设施,将作为补偿由幸存者支配……

涉及帝国高官、殉难的三万士兵、联邦部队、虫族部队和帝国隐秘科研项目,这段讯息绝对称的上是烫手山芋,没人敢压着、捂着,于是一路上传,最后连皇帝arcturus也知道了此事。

arcturus当时刚沐浴完毕,正在享受一杯香浓苦醇的西堤岛咖啡,看完传来的讯息,他挥退了两个用酥胸为其‘按摩’的妩媚女官,命人唤来了机要大臣斯科菲尔德,指了指屏幕上定格的讯息,直截了当的问:“怎么看?”

斯科菲尔德是个四旬男子,略显消瘦,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作为皇帝的近臣和副手,斯科菲尔德往往扮演着皇帝御用的信息过滤器的角色。类似这样的讯息他自然已先过目,并且绝不仅仅是看过那么简单。

越是得宠,越要谨小慎微,双手中指贴着裤缝的中线,躬着上半身,斯科菲尔德恭敬的态度做的一丝不苟,他缓声回答道:“资料所述可信度95%以上!陛下。”

“推测?”arcturus转动着桌上形似郁金香的金边明釉咖啡杯,脑袋里满是目前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

“一些卫星照片可以作为参考依据,并且,埋伏在联邦那边的暗线也收到了风声,印证了联邦针对能量发射器的‘斩草’行动的真实性。技术部门的分析报告已经出来了,这名少尉上传的照片和录像,伪造的可能性极低……”

抬了抬手,打断斯科菲尔德的叙述,arcturus 示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三艘泰坦级搭载舰意味着什么?”

“幸存者确实从ky-4抢救出部分军用设施。事实上,那些设施由两艘泰坦级搭载舰就完全可以装的下,幸存者们显然有点贪婪,或者,他们还有些自己的‘行李’。”

听斯科菲尔德这么说,arcturus来了兴趣,他坐起身,盯着恭谨的机要大臣,问:“找到了?”

“是的陛下!情报部启动了另一套设施定位识别系统,军用可悬浮移动设施上都有,他们只拆除了那套摆在明处的。”

“这是个好消息?” arcturus很喜欢提问,其实他更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陛下,它会变成好消息!臣等将尽最大努力追讨帝国财产。”

arcturus笑了,额头、眼角的皱纹却因此而皱起,让他显得有些苍老、有些疲惫。“相对而言,我不是很在乎那些军用设施。”

斯科菲尔德补充道:“这件事由林肯伯爵亲自负责,行动已经展开,相信可以人赃并获。”当说到人赃并获的人字时,他不着痕迹的顿了顿,并且加大了些音量。

“林肯么?嗯……” arcturus不置可否,话题一转:“如果不闹这一出,只以功勋而论,幸存者归队能受到怎样的褒奖?”

思忖了片刻,斯科菲尔德回道:“臣下拿捏不准,只能说奇功一件。”

“好个奇功一件!”

arcturus这半句话说的平淡如水,也不知是赞许斯科菲尔德的用词恰当还是说话圆滑。他那干瘦的如同枯枝的手指敲打着茶几,半阖起眼皮,仿佛是在酝酿某种气势,好一会儿,arcturus

猛的睁开眼,带着几分狠厉道:“可这些人却放着英雄不当,打着自由的旗号叛国!”

“陛下是忧虑这些人根本不是帝国官兵,而是联邦部队想要脱离克哈星所使用的一个幌子?”斯科菲尔德问的小心翼翼。

arcturus重新缓缓躺下身,眼眸中闪烁着的锐利凶光暗淡了些许,思索了片刻,才道:“格林希尔再傻,也不会在自身安全没有得到保障之前,将能量发射器的核心资料和盘托出。如果是联邦部队,会选择舍本逐末、放弃任务目标么?况且,逃离克哈,高速星舰比搭载舰更合适,贪那些军用设施,我怎么不知道联邦部队已经穷成这样了?”

“陛下英明!”

滴!一声轻响,又有新的讯息通过耳部仪器传知给了斯科菲尔德。

arcturus目光露出了询问之色。

“林肯伯爵发来的信息,那名少校的资料已经确认,多米尼克?格鲁齐,家中有母亲和妹妹,已经在前往首都的路上……”

“连家眷也没有安排,这似乎更印证了幸存者的选择是率性的。”

滴!第三声轻响,斯科菲尔德在接听后,迟疑了半晌,怀着忐忑的心情道:“林肯伯爵认为,越是具有明显的方向性,越要警惕欺骗的可能性。他认为,目前并不排除联邦部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因荒凉山的变故不得不选择的备用逃逸计划中的某个步骤。又或者,幸存者的指挥官认为拥有了能量发射器,就可以控制虫族军队,进而达成自成一方势力的目的等等。”

arcturus眉毛一立,哼声道:“林肯,似乎很了解真我啊……”

“陛下息怒,林肯伯爵参谋出身,提出各种假设和方案本就是他的专长,多疑成了他的习惯,绝非有针对性的发言……”

arcturus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狭隘刚愎,现在听斯科菲尔德这么说,借坡下驴,脸色一缓,“卿说的有理,这件事是林肯在跟进吗?”

“陛下胸纳四海,微臣佩服!此事件确实由林肯直接负责。”

点点头,“我希望明天醒来,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另外,你清楚帝国的对外策略和‘雇佣军’计划,不要耽误‘出货’。”商人出身的arcturus直到现在仍很喜欢用一些行业词汇。

“请陛下宽心!”……

林肯伯爵是早期跟随皇帝arcturus打天下的帝国元老,四十出头,两鬓飞霜,眼神锐利,执掌帝国最大的特务情报机构,是位能臣。

既谓能臣,自是有担当,有魄力,有胆略,y-4叛国事件由他亲自督阵,直属的两名得力部下里根斯和艾利克率暗杀部队特勤四课执行。

19日凌晨2点12,克劳蒂诺军用空港。

穿戴着深红色军官装甲服的艾利克抱着肩,望着雨雾中正飘移而来的一干军用设施,不无嘲讽的对身边的同僚道:“我真怀疑这些所谓的幸存者是不是惨剧发生时正在地沟里睡觉,所以才逃过了一劫?以至于到现在脑子仍未清醒。这算什么?准备前往一个无人星球当开拓民?长官的叛国成为自己叛国的理由,成为把军用设施私有化的借口,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想法,这么混账的事件,这么混账的军人?”

冷眼看着指挥中心那庞大的躯体在数百盏射灯的照耀下降落,里根斯道:“我只是奇怪,既然放着英雄不当而顶着叛国的罪名,为什么不要点钞票或者金银珠宝什么的去安度余年呢?就算对帝国心灰意冷,准备自己单干,也不用搞出向国家索要搭载舰这样的挑衅事件吧?这人心啊……”

“长官,对方称,要我方的人去他们的指挥中心谈判,一个人。” 艾利克和里根斯收到了通讯官传来的通讯。

扯动了下嘴角的肌肉,艾利克心中暗忖:“气势上、对方已先输了一阵,这般怕死还想靠争夺抢出个未来,哼哼哼……”他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里根斯道:“我想,计划会进行的很顺利。”

“不要太大意,我不希望看到你成为对方向帝国提条件的砝码之一。”

“认识二十二年,我有让你失望过么?”艾利克自信满满的冲老伙计笑了笑,跨上悬浮车,向指挥中心落下的坡道梯驶去。

指挥中心门口,艾利克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等候他的一名士兵吸引了去。军队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个年头,艾利克从未见过哪个人有眼前这个兵的气势。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便给人种钢刀出鞘的锋利感觉,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已经容纳了太多的风霜,因而变的充满洞察力,仿佛只要看人一眼,就能直透对方的灵魂。

“嗯!”艾利克清了清嗓子,借此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名只穿着常服的士兵打量了下艾利克,沉声道:“请跟我来!”措辞还算客气,但语气中毫无敬意,却也没什么敌意。

艾利克以长官询问新丁的口吻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士兵对他咧嘴笑了下,那笑容颇有几分玩味,仿佛是在说:“叫我小兄弟,你是哪片地里的哪根葱啊?”

艾利克讨了个没趣,知道想从这士兵嘴里套出点什么是不可能了,于是转而细心留意一路上的情形。

稍加留意,艾利克便看出,沿途有不少墙体装甲板是换过的,散发着簇新的亮光,通道清理的很干净,仍隐隐能闻的到淡淡血腥味,地板上未能完全抹去的烟火薰痕、弹片划痕,以及凹陷坑洼清晰可见……一种名为细节的东西在默默诉说着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的事。

空荡荡的安静让这里虽然灯光雪亮却仍显得有些阴森。艾利克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身为军人,他感受的到那场血战的惨烈余韵,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官兵死前绝望、激愤、不甘的眼神,他为有格林希尔这样的同僚而感到羞愧,他希望幸存者真的是ky-4最后的官兵,因为那代表着他们曾进行过一场过令所有帝**人都感到荣耀的战斗他们在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奋起作战,打退了虫族,打退了联邦部队,守护住帝国的绝密研究成果,并用核弹消灭了难以计数的虫子、为死去的战友报了仇;他又希望那些幸存者不是ky-4最后的官兵,身为军人,他宁肯ky-4的全体将士皆已殉难,也不想看到他们顶着叛国的污名成为帝**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成为所有帝国公民心中的伤痕——就是这样的本该成为英雄的优秀军人,选择了义无反顾的永远背弃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这不仅仅是他们的错……

“在这里解除装甲服!”

艾利克被那士兵带着命令口吻的要求拉回了现实,他被带到了是装甲服装卸室,对方显然是防备他的装甲服中有什么猫腻。

卸下装甲模块,换上合身的军常服,虽然没有证明身份的肩章、领章,但那军人挺拔彪悍的气势仍是让艾利克显得神采奕奕。

“见谅!”那士兵手持一个探测仪器开始对艾利克进行检查。

滴!士兵盯着艾利克的左臂等待解释。

“拟生神经电子义肢!”艾利克拉起袖管,活动着手腕,传来了轻微的仪器制动的声响,“塔奎林保卫战的留念,那时你还在读幼儿启蒙……”

士兵白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语。

检查完毕,艾利克被带到指挥中心的作战会议室,在这里,他见到了格鲁齐少校,年轻的幸存者指挥官。

“多米尼克?格鲁齐!”身材挺拔的年轻少校一个非常有力度的敬礼,然后介绍身旁的少女,“我的副官艾玛。”开场介绍相当简单。

“帝国中校,艾利克?f?菲尔南德斯!”艾利克还礼,自我介绍简洁而带着技巧,他不想说明自己隶属哪个部队,却也不愿撒谎。

“请坐!”格鲁齐显得有些不苟言笑。他对一路陪同艾利克来的那名士兵道:“布莱克,在门外警戒,这里不想受到任何打扰。”

“明白,长官!”布莱克敬礼退出了会议室。

格鲁齐刚一坐下,便对艾利克道:“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言词中有种先声夺人的命令口吻。

“可以!”艾利克马上还以颜色,似乎决定权在他这一边。

格鲁齐紧绷着脸,直视着艾利克,“我们的设施顺利挂载需要空港勤务的帮助,请尽快安排。另外,每艘搭载舰基础成员41名,合计123名,他们要暂时编入我们的队伍,何时能回归,我们还不能保证……”

“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切实际!”艾利克打断格鲁齐的话。“个人建议索要通用货币更稳妥。”

“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建议。”格鲁齐不悦的蹙起了眉。

“我是在设身处地的为你们考虑。最起码,应该为自己的家人想想。你们已经在不久前的血战中真切的体会了生命的脆弱,珍惜生命,让它有价值、有意义。更何况,我在想,你的母亲和妹妹绝不希望看到你走上一条更凶险的叛国之路。”

格鲁齐腾的一下站起来,眼中闪过恼怒的神色。“卑鄙!”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有一些错误的决定,需要用错误的方法来纠正,因为错误本身往往伴随着强烈的行径,用强烈来攻击强烈,就仿佛战斗中的狭路相逢。”

“真难为你!龌龊不耻都能被你说的如此正气凛然!”格鲁齐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艾利克一口。

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本来应该有个很好的结局,你们却选择了歧路!”艾利克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我不喜欢说虚假的话,也不愿意自扮善良。情况很简单,你们的家人和你们自己,要么成为被人称颂的主角,要么成为帝国的通缉犯,饱受分离之苦或更残酷的待遇。请原谅我的直率!”

“这种时候,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但你嘴里的更残酷,要较量过才知道!”格鲁齐表现出一种决绝,但艾利克还是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了挣扎的痕迹。

耸了耸肩,艾利克不置可否,他已有把握牢牢操控对方的情绪,所以不必继续咄咄相逼。

“每一个帝国的交涉官都向你这么猖狂么?你不怕你刚才的话被媒体披露?”格鲁齐似乎想挫挫艾利克的锐气,又似乎是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一脸坦诚,艾利克侃侃而谈:“从你们成为叛国者的那一刻,所说的话对公众来讲已经不具备可信度。况且,当你们与国家为敌时,真相这两个字是种奢侈!我建议……”

“好了!”年轻的少校阴沉着脸打断道:“没有时间听你上政治课,也没有时间跟你们浪费唇舌。想在不是我们恳求你们怎么做,而是告诉你们怎么做。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可以,我们让格林希尔讲讲他的所作所为,讲讲帝国欺瞒着人民所做的那些无耻勾当,还有能量发射器的设计图,星域网可不是arcturus开的私家报社……”

“长官!”格鲁齐的副官细声提醒道:“我们的商品有足够的诱惑力,菲尔南德斯中校在这里便是最有力的证明。是不是请中校说明下如何支付我们的报酬?”

艾利克暗中皱眉,格鲁齐的这个副官看起来还是个大女孩,最初见她,就能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冰冷气质,尤其是那眼神,让人隐隐心悸,而现在她表现的心智和沉稳,更是让艾利克讶然。她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有什么背景和怎样的过去?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艾利克的脑海中。

好在这个大女孩的容貌图像已通过艾利克配戴的、具有摄像功能的隐形眼镜传送到了情报部。艾利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一些相关的简单信息。这对他的工作很有帮助。

“稳住他们!”主持大局的林肯伯爵向艾利克传达指令,他通过设置在艾利克义肢上的窃听仪清晰的听到谈判的每一句内容。而艾利克耳中的微型信号接收器则能保证他的命令点字不漏的传达给艾利克。

“说实话,帝国很难答应你们提出的条件,这简直是漫天要价,撇开那些军用设施和三艘搭载舰的价值不谈,光是从事件性质角度讲就是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容忍的。”

“如果不是我们,现在整个雅德里亚地区恐怕已沦落成荒凉山虫族的屠杀场,而那些设施也将被完全破坏,我们只是要那些本该成为残渣废铁的东西,根本算不上漫天要价!”

“可问题它们现在不是残渣,它们能正常使用,且打着帝国的烙印,你们的行为就是打劫帝国财产,让帝国颜面扫地!”

“你们不是向来擅长隐瞒真相吗?莫非这次会自己会公众透露这次事件的真实过程?谈话毫无诚意,你来做什么?拖延时间?还是挑衅?”格鲁齐厉声问。年轻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我的责任是商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为此,需要做出努力的不止是帝国方。说到挑衅,你们这些本可成为帝国英雄的人却选择了叛国,这难道不是对国家的挑衅?”艾利克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他仍是那副诚挚、恳切的态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他说:“格林希尔的错误确实不可原谅,但我个人感觉,既然是军人,既然吃这碗饭,就应该有牺牲和被背叛的觉悟,因为别人背叛你们,你们就迁怒国家,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帝**人应有的品质!”

“去他妈的品质!ky-4被虫族袭击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格林希尔的品质?我们浴血奋战,用核弹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你怎么不谈品质,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品质,你配谈吗?”

格鲁齐终于爆了,大有一发而不可收之势,还是他的副官从后面拉扯了他数下,才让他醒悟到自己的失态,借着整理衣领来掩饰窘色,格鲁齐复又坐下。

“你!”与此同时,艾利克恰当的表现出一副激气却又努力忍耐的样子,事实上他确实有些血气上涌,但更多的是逢场作戏。

“这个格鲁齐看起来挺冷静的,内在却如此激烈,居然直接迁怒身为谈判者的陌生人……”艾利克也不想计较对方的素质问题了,他对这些‘幸存者’仅存的一点惺惜之情已在格鲁齐的咆哮中完全散尽。

似乎被对方的不讲理耗掉了耐心,艾利克道:“好吧!你们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够协调的范围,我回去向本部报告,是开战还是妥协,由高层定夺。”

“艾利克中校,才得到让我们满意的答案之前,你哪也去不了!”格鲁齐的神情宛如盯着已经落入牢笼的猎物。

“这么说,门口那位是个身经百战的强者?”艾利克不无嘲讽的说。而实际上,他是借此告诉外边,守在门外的那个叫布莱克的士兵需要重点对付。

“少要啰嗦,要么在这里报告你的上级,要么我们帮你报告,再换个谈判的人来!”

艾利克蔑视的看了看格鲁齐,就像即将就义的英雄看流匪时的神色,“借通讯设备一用!”

于是,艾利克假意向上级报告,然后经过了近半小时的漫长等待,帝**方终于松口,由艾利克同幸存者续谈具体的交接步骤。

重心看似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而事实上,艾利克的任务就是负责跟对方扯淡,真正的重心是由里根斯直接指挥的特勤四课……

特勤四课是帝国幽灵特种兵中的精英份子,不但精通狙击野战和反恐攻坚,潜伏暗杀、近距离格斗方面同样有着非同凡响的造诣,如果说一个幽灵特种兵可以1挑10个普通士兵,这些被称为‘死神’的精英完全可以做到1挑5个特种兵。配合顶级的设备,他们不但是歼敌的好手,更可以模仿声音,混淆视听,以假乱真。

行动之初,林肯伯爵就对里根斯和艾利克这样说:“帝国,从来不会跟叛国者妥协!”他对待这次叛国事件的态度用两个字就足以形容:‘拿下!’

不管对方是什么鸟,先全部擒下再说。他有那个信心,也有那个实力和资本。

今夜,为了任务能不出差错,四课杀鸡用牛刀,1对1锁定目标,林肯有理由相信,只要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他一声令下,对方瞬息之内就会完全被制……

“搭载舰已经准备妥当,设施衔接我们会全力配合,但是舰船人员我们很难安排,这点我希望能协调一下。”会议室里,艾利克很有诚意,很有诚意的继续一点点做出让步,浪费着时间。

“我不管,这是你们的问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你们自称合格的军人,肯严格执行命令的人自然一拉一大片,就当为伟大的帝国献身了!”说到为帝国献身,格鲁齐笑了起来,但笑的充满蔑视和不屑,又带着有几分凄凉和自嘲,于是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

这颇能让人明白个中酸楚的神情,艾利克自然看在了眼中,体会在心中。不过,艾利克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板着面孔,带着几分凌厉的口吻道:“格鲁齐先生,请拿出些诚意来!”故意称其先生,艾利克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对方在他眼里已不再是名军人。

“菲尔南德斯中校,我觉得当你说这话时应该先自我审视一番,谈判已经超过了一个半小时,整个过程中,你不停的制造各种问题阻挠谈判的正常进行,仿佛要求给飞行器加些燃料都能影响到整个帝国的能源供应!”似乎不忍再看着格鲁齐继续被艾利克牵着鼻子走,副官艾玛终于发作。

艾玛神色凛冽的道:“我代长官和全体幸存者再重申一遍,目前的情况是我们说、你们做,不是超市上货给商品定价。我们跟你谈的是达成目的的具体步骤,别想劝我们回心转意,我们也不可能降低要求,要么就照我们的要求来,要么就兵戎相见!”仿佛是房间里的温度调节系统失控,面对着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生,艾利克感觉到的是扑面而来的沁人寒冷。

“你们应该体谅我的无奈,我是谈判官,不是传声筒,如果谈一晚上的结果就是你们要风给风、要雨给雨,恐怕谈判结束就是被枪毙的下场!”

“最起码,你还能活到谈判结束!”艾玛将一把腰间的能量枪放到了桌子上。

“好吧!搭载舰的操作人员问题由我们来解决。请允许我将这个讯息传达给军部。”艾利克无奈的叹息着。

时间继续飞逝……

“你们都听到了,这次帝国不肯再无条件让步,必须确定你们提供的信息是真实可靠的,第一,要鉴定格林希尔的真伪,第二,要确认能量发射器的设计图是未拷贝的,惟一的。第三……”

“你不是要谈具体步骤么?我就跟你谈具体步骤……”艾利克心中暗笑。

利用谈判的时间,负责行动执行部分的特勤四课已经在里根斯的带领下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任务。

“07报告,敌各设施透视锁定完毕,确认成员176名……”

“04报告,周边地区侦测结束,半径15公里无可疑目标……”

“02报告,设施潜入完成度67%,顺利……”

“09报告……”

在艾利克的不懈努力下,林肯所要的时间终于在格鲁齐派部下接管搭载舰的时候凑够,杀鸡用牛刀,四课的死神们同时出击,一分钟之内擒获了所有已知目标。

收到信息的艾利克摁了下自己义肢上的一个暗钮,然后站起身,自信满满的道:“两位,林肯伯爵要亲自接见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你说什么?”格鲁齐迷惑。

“我说你们已经成为阶下囚。”艾利克厉色道。

“布莱克!”格鲁齐站起身大喊。同时抓起桌上的能量枪,对准了艾利克。

“你是在叫那名贴身卫士么?我承认他是我见过最具危险感的军人,所以,他受到了特别‘照顾’!”。

果然,舱门一开,进来的不是布莱克,而是四个银灰色作战服的特勤四课成员。走廊上,两个‘死神‘正架着被制服的布莱克,局势已完全被帝国方掌控。

格鲁齐的副官,在看到这一幕后,摁下了一直夹在腋下的微型电脑的某个钮。

“已经晚了,小姐!”艾利克扬了扬左臂,“我这里有最先进的讯号阻隔仪器,你的同伙无法接受到任何信号!”

“你们这些卑劣的垃圾……我还可以先打死你!”格鲁齐见失败已成必然,情绪激荡之下又开始大声咆哮。

话声未落,嗤!当啷!一名‘死神’精准射击,直接摧毁了格鲁齐手中的能量枪。

“好了,格鲁齐少校,站在前台的小丑,如果你对帝国情报部的刑讯手段比较陌生的话,我很乐意向你推荐几种!”他说话的当,四名‘死神’虎扑而上,将格鲁齐和他的副官扭擒拿下。

通讯器中传来了林肯的嘉奖,只有两个字:“很好!”

第十二章 偷窃般的抢夺 下

第十二章 偷窃般的抢夺 下

克劳蒂诺军用空港临时作战室,东西两面墙的底角与顶角缺乏垂直的棱角,从内部看象个放倒的午餐肉罐头。天花板上分列的四组荧光灯让这里亮到纤毫必现,似乎拒绝任何跟黑暗有关的事物存在,但,执掌全帝国最黑暗行为机构的林肯伯爵恰恰在这间屋子里,而且,军装笔挺的他此刻正气凛然的象个天使——一种据说纯粹到性别不明,无条件执行任何上级命令的生物。

格鲁齐和艾玛被押进屋时,林肯刚结束了此次行动的进展报告。对象是斯科菲尔德,这位皇帝近臣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幸存者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与能量发射器这项科技成果相关的‘雇佣军’计划和‘抛售者’计划。跟皇帝谈话结束后直到现在,他已经喝下十七杯咖啡,一直如同买短股的股民般翘首以盼,等待着最新消息、以便选择出货或再观望……

看了看一路押来时被冷雨淋湿、显得有些狼狈的格鲁齐和艾玛,林肯的薄唇上抿出一条微微上翘的弧线。没人清楚这个表情是代表对这次行动进展的满意,还是对眼前两个叛国者的嘲讽,又或兼而有之。事实上,自从林肯年轻的妻子死于战乱后,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真正了解他的人了,就连肯屡次为他摆平来自上级、同僚、下属、以及其他方面麻烦的斯科菲尔德也仅仅是知道他是条忠狗,很会咬人的忠狗。

林肯对押解两人进屋的属下道:“给两位ky-4的英雄松开镣铐。”

嗡!两人手足间淡粉色的能量锁被打开。

“你们下去吧,我要和格鲁齐和他的副官单独谈谈。”

“可是……yes sir!”一个士官刚说了半句,便被林肯盯着他的凌厉眼神迫的没了下文。

那士官和其他三人向林肯默默敬礼,他最后一个退出房间,随手关紧了房门。

“随便坐!”林肯态度亲切的象个正在招呼第一次来访友人的家主。

格鲁齐阴沉着脸,显得有些拘谨,而他的副官艾玛则背着手,闪动着一双清亮灵动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四下打量着房间。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稳!”让林肯感兴趣的是花季年龄的副官,至于格鲁齐,林肯认定他只是个不怎么称职的傀儡,所以始终兴趣缺缺,连多看一眼似乎都觉得是种浪费。

“是啊,因为我在想,既然你有胆量拌大牌,我是定然不能辜负你的好意的。什么时候我想走了,飞起一脚将你踢倒,然后胁持为人质,这个计划怎么样?”一脸无害的艾玛说的似乎有些天真烂漫。

哈哈哈哈!房间里响起林肯爽朗的笑声,他注视者艾玛,目光如炬,仿佛能从她那年轻的容颜上挖掘出很多隐藏的秘密。“有意思……。”

“嗯嗯,在恸吓开始之前,请给我杯热巧克力,给他杯咖啡。”

林肯暗中疑惑,他无法从这个女生身上看到哪怕一丝做作和紧张,“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确实有所持?”

“来人!”林肯声音并不高,门外却有人第一时间进入了房间,正是先前那个卫官。

“斯派克,满足这位小姐的要求。”

“是,长官!”

掐算着时间,艾玛撇着小嘴拉着长音道:“原来只是故作潇洒,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外边都听的清清楚楚。”话音未落,突起杀招,娇小的身影瞬的窜至林肯身前,鞭腿横扫,袭击林肯的颈侧。

林肯暗中摇头,这就是有持无恐的原因?如果没把握,又有谁会轻易的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从容的竖左臂一搪,便将看起来颇有几分威力的一次攻击化解于无形,他那挺拔的身姿甚至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艾玛不死心,右腿刚落地,身子纵跃而起,左腿直接一个正面膝顶。

膝顶迅猛凌厉,然而林肯的右臂却后发先至,艾玛的左膝顶在林肯五指大张的掌中,如撞上了千层厚的熟牛皮,只推进了寸许,便被完全卸去了力道。

然而艾玛还有后招,身形尚未落地,双臂由外而内、抡圆了轰击林肯的左右耳门。

对于艾玛一再不知进退的强攻,林肯有些着恼,冷哼一声,他的左手快若闪电,斜着一把叉住了艾玛的脖子,向前一掷,看着不怎么用力,却将艾玛直接推出了两米多远。

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幕恰巧被闻声进来的两个卫兵看到,轻蔑的看了艾玛一眼,向林肯敬了一礼,又悄声的退了出去。

对于武力,林肯是非常自信的,他师从人类世界另一位精神异能宗师潘神,有帝**队第一强者之称的屠夫艾朵,是他的小师弟,直到现在,都从未赢过他一次。人神虫三方战争期间,死在林肯刀下的敌人超过了三位数,除了帝国情报部的最高长官这个摆在明处的头衔,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称号‘冥王’。特勤四课最初的班底、现在的士官一级,便是他亲手带出来的。

适才还雌虎一般的女生现在正捂着受创的脆弱脖颈、半蹲在地上咳嗽,双颊白嫩的肌肤充血,一双大眼中再也没了从容镇定。

极具洞察力的林肯自然轻易的把握住了艾玛眼神中的那丝慌乱,“相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你很强悍。如果对方是其他人,此刻你也许已经得逞了。”他带着些许赞赏的说。言下之意:你虽然能力不俗,但跟我比却仍有很大的差距。

“你想怎么样?”一直未开口的格鲁齐冷声发问,不过看那神色表情,到是色厉内荏的味道居多。

“真相,告诉我这次事件的真相,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一切。”

“然后呢?”格鲁齐问。

“你们保住了自己性命,情况好的话,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退休金……”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谎言?不说也许会死,但说了就肯定会死,这个道理很简单。”艾玛目光冰冷的盯着林肯,那样子象身陷囚笼的野兽,气势虽去,恨意尤存。

随便是哭、笑、跳、叫,林肯都不怕,他只怕从容。在林肯眼里,现在的艾玛已经只剩狠和恨,她已经没有了反败为胜的凭依、甚至信心,林肯感到胜券在握,他用上位者看平民的眼光俯视着艾玛,“我说,你们做!不久前你们在谈判桌上说的话,用到现在很合适。你们没有选择余地,一点都没有。”

“我们当时选这条路,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错!”林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艾玛的话,“如果死真的是那么轻松的事,你们应该在最后的负隅顽抗中毙命,而不会出现在这里。”

缓缓走向艾玛,作为一个经历了无数次血与火考验的强者,林肯的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紧逼的压迫感,“想到那些跟sex有关的刑讯手法,你也许会有死的勇气,但你没有那个机会,因为我在这里,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至于他!”林肯指了指格鲁齐,仿佛是在指一坨屎,“他没那个勇气,也不需要那个勇气。因为他有机会继承和延续荣耀,有机会见证帝**方是否真如你们偏激狭隘的思维中的那般**不堪,他也有权利得到幸福。”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精通震慑、威逼、利诱,善于把握人性的林肯,很少用摧残敌人的**这类刑讯手段,但他的工作成效却往往是业内最高的。

卫官斯派克送来了咖啡和热巧克力,可惜,艾玛当初要饮品本就是试探门外的警戒情况、支开守卫,而功败垂成的她,现在已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去享受这些东西了。

“事实上,我需要的只是你们的一个态度,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否则,你们的那些下属、同僚,又怎会无一死伤的被一网成擒?”林肯一边绕着艾玛缓步转,一边继续攻击着对方的心理防线:“索德大师,潘神首徒,帝国瑰宝,可以使用催眠术的精神异能者,他的大名我想你们都听说过。我,是他的师弟,潘神的第二徒,同样精通催眠术……”

“这便是你身居今日高位的真正原因吧?为什么忍到现在还不用?你这记忆强盗!”艾玛不屑的呸声说。

林肯并不生气,他此刻刚好转到艾玛的正面,扶起艾玛肩上的一绺黑发,林肯带着几分缅怀道:“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催眠术,其实对神智损伤的很厉害……”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仁慈喽?”

“不客气。”林肯声音提高了几分,“两位,你们都很年轻,也很有才华,也经历的战火的考验,本应该有着无可限量的未来。我也知道你们并非真正的指使者,俗话说,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所以,我此番苦口婆心,就是希望你们能迷途知返。如果非要等到百般折磨之后才肯认错招供,那就为时太晚了!这就是我所说的你们的态度。”

“我想知道,谁是这次行动的战术指挥!?”格鲁齐眼中闪动着仇恨和羞辱的光芒。

“知道又能怎样?”林肯轻蔑的瞟了年轻的校官一眼,心中暗忖:“连家人都没安排好就不管不顾,投身‘革命’,你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材!”

格鲁齐眉毛一挑,“是你?”

认真的看了看格鲁齐怒火中烧的眼眸,“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么?哼哼!”林肯一边暗自计较,一边沉声道:“里根斯?莱特,记住这个爽朗的名字,如果你渴望成为他的对手,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但这之前,先要帮我为这次事件划上一个令帝国满意的句号。”

格鲁齐死死的盯着林肯,仿佛这让可以知道林肯所作承诺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良久,他横声道:“你们不得动我的家人!”

“当然,你的母亲和妹妹此刻已在首都,成为上宾或囚犯都在你一念之间。”

“多米尼克,你疯了!”艾玛声激色厉的喊着,就要冲上去制止格鲁齐,却被林肯侧身挡住了去路,这一刻,林肯的双眸象只饥饿的猎豹望着头羚羊时般凶狠冷酷,他昂着头,用一只手指着艾玛,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动动试试!

格鲁齐喘着粗气,额前几绺湿漉漉的乱发衬着他忽明忽暗的眼神,使得那年轻的脸庞愈发青灰,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中正激烈的挣扎着,忽然,喘息一窒,格鲁齐昂起头对林肯道:“好,我说!”

林肯如闻仙乐,心中一喜,然而舒爽的感觉只持续了六分之一秒,便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打断!他当然不会知道,‘我说’便是行动暗号。

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林肯绝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如此迅猛的一击,速度快的竟然让他来不及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结果已然揭晓。

一只白嫩的小手象铁箍般紧卡在他的脖子上,传来的力道之大,直是让他瞬间就失去了大部分反抗的力量。林肯200磅的魁梧身体被小鸡一样提离地面,他惟一的一次通过右脚完成的反击被一只小手化解,那种感觉,仿佛是踢到了星舰装甲上般,让林肯痛不欲生,可惜咽喉被掐的死死的,他便是想呼痛,也难以做到。

瞬间制服他的是艾玛,就是这个身材娇美的副官,适才还被他讽刺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涩女生,此刻神情冷峻的宛如号令冰雪的女王。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已经包含了包括力量、速度等方面的太多信息,而她眼眸中闪烁着的锋锐以及那手臂间传来的无可匹敌的力量,更让林肯确信,自己眼前的人,是真正的不世强者!只要她愿意,以一己之力屠光这里的所有人绝非难事!

这是一个拥有精神异能的武者利用自己敏锐感官,在对方放出一些力和势后,所体悟到的真相,这也是在对方发动攻击时的一种必然:攻击的一刹那,再会隐藏自身力量的人也会有瞬间的释放。

“你的决定很明智,格鲁齐!身为ky-4幸存的英雄之一,你的责任是让人民知道那些英勇就义的帝国烈士的不朽,而不是成为可耻的叛国者。就象我之前说过的,格林希尔是帝**队的耻辱,但那不是你们成为叛国者的理由!”

听完这段对话,林肯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因为声音、语气、口吻,完全是他本人在说,但话绝非出自他口,他现在连呼吸都无法做到,又怎能说话?

林肯试图用自己的双手,缓解来自艾玛那只小手的可怕力道,并转动下脑袋,确认模仿他声调口音的是格鲁齐本人,还是借助了什么玄妙的器械。但他的一切挣扎只是徒劳,那看似白皙细嫩的臂和手,比军用合成橡胶的强度和韧性更不知高出多少倍,他只能任自己的气力迅速流失而毫无他发,他已成彻底沦落为一只羊,被人割断了喉咙、想怎么宰便怎么宰的羊。

来不及懊悔、来不及悲愤,更令林肯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格鲁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动作象是传说中的幽灵在飘。然而,真正让林肯大睁眸子,眼内充血的是格鲁齐的容貌体型居然在变,边走,他的外观样貌边变幻,等走到他切近时,格鲁齐已经成为另一个林肯,那眉眼、那飞霜的鬓发,那神情,无不如同本人,惟妙惟肖。



“我们本是格林希尔不曾对外公开的亲卫队,昨日……”另一个林肯微笑着,语带痛苦和懊恼,以格鲁齐的声音诉说着所谓‘真相’。与此同时,他已经开始剥林肯身上的衣服,动作轻柔而熟练……

到此刻,如果林肯怎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敌人中了他精心设计的局,以为这是一次完美的擒获,其实呢?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实际上,真正入局的是他自己,是他带领的精英部队-特勤四课。这一次,无论是智慧的较量,还是战力的较量,他都输了,输的完全,输的彻底,输的一败涂地,输的连异日再斗的勇气都提不起一点。

只凭眼前这两人的本事和天衣无缝的配合,莫说是他林肯,就是换做联邦、乃至人类阵营、神族阵营中的任何一人,也绝无可胜之机。

强大,凌驾于一切伎俩之上的绝对强大,已经让他们立于不败之地,而睿智和算无遗策更是让他们胜机在握,最后,肯忍辱负重的两个好演员啊!想想那恰如其分的表演,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神态,每一次举手投足,都是误导,都是预估着他林肯设计出的陷阱,积少成多、积小成大,终于,一击得手……

林肯已经不敢、不愿、也不能再想下去了,由于缺氧,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此次行动的彻底失败已成定局,这两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接下来会怎样,已不难预期,帝国方人手很多,他的属下也战力不俗,但,那又能怎样,也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出大戏的两位主要演员,自然是李珂和璐娜,直接摧毁敌方核心,以此来争取足够多的时间,并制造虚假的情报蒙蔽帝**方,这就是此次‘骑劫’行动的主要目的。说着是抢,其实是偷,是骗。一个军用空港,强夺并非不能拿下,但正如陈燃当初所言,真正的威胁是来自宇宙中的‘一炮成灰’。时间、隐秘性,这才是成功脱离的要素。

林肯已经昏迷不醒,剩下的时间,便是璐娜一个人的自问自答,其目的不但是说给门外的守卫听,更是制造她造访帝国情报部资料库的机会,这样做主要是了解此次行动相关人员的资料,这样璐娜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林肯’。

深厚的背景和平时严酷的驭下作风让这位林肯伯爵素来趾高气扬,情报部中更是没有谁敢直接公然跟他作对,因此军方情报本部在确认了专用线路和林肯的容颜以及指纹、声线检测、又见了他先声夺人、声急色厉的斥责之后,便乖乖的按要求开放了a级机密调阅资料权限。

这又是一次机运上的胜利,如果璐娜再贪心点,要求开放s级机密调阅权限的话,那么就要进行繁琐的军、政、帝三方确认,获得随机密码的检验过程了,一旦那样,谁也无法预测会衍变出什么意外情况。

这之后,事情变的相对简单了许多,虽然房间里一目了然,外边的卫兵进来会因少一人而起疑,但璐娜可以自己走出去。作为上位者的林肯,根本不需要跟卫兵解释什么,他的话就是命令,就要彻底执行,解释多了反到惹人疑惑。

找些理由支开守卫,然后按当初制定的方案候选之一将艾玛和格鲁齐‘踢’进某关押室,整个空港的临时最高指挥官真正悄无声息的换成了另一人。

接下来,情报四课在林肯伯爵指挥若定、拥有高超执行能力的里根斯中校的带领下,再创辉煌,于空港西北某隐蔽地一举伏击ky-4的剩余人员成功,抓获了包括格林希尔及其副官在内共249人,创造了四小时两地擒敌、敌我无伤亡的反恐神话。

临晨5点10分,帝国机要大臣斯科菲尔德终于可以去安心休息一会儿了。林肯向他汇报了最新的事件进展,整个行动堪称经典,那两项被迫提前实施的计划终于可以重新回归原轨道、继续平稳运行,那将意味着帝国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更让斯科菲尔德开心的是,现在不但清楚了ky-4基地事件的来龙去脉,保住了能量发射器的研究成果不失;林肯更是利用现有情报资源,抓住机会,第一时间制定出反制计划。

按林肯所说,这个大胆的计划中,特勤四课将

‘异装’成叛军,在跟联邦‘斩草行动’备用计划接应部队接头时,发动突然袭击,到时候真正人赃并获,然后制造国际舆论,将事件衍变成揭露联邦‘无耻嘴脸’的公众诉讼,使ky-4事件最大程度的发挥剩余价值,借此给现任联邦政府造成有力的一击。

这个计划真的是妙不可言,不但鼓舞了民心、军心,更是在公众心目中树立了帝国的良好形象。

并且,一旦成功将是帝国成立以来,第一次公开、公然、公正、理直气壮的打击了现在的联邦执政党,这恰恰搔到了恨联邦入骨的皇帝arcturus的痒处,斯科菲尔德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arcturus,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开心样子……

就这样,ky-4的军用设施堂而皇之的挂在搭载舰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空港,四平八稳的前往漆黑无垠的宇宙。其内,不但所有的俘虏借着各种名堂搭舰脱离成功,更是让大名鼎鼎的帝国情报处特勤四课负责此次行动的三百余人,在不觉间成了变相的俘虏。而且,狠心的璐娜还借题发挥,掠走了空港仓库里包括准备运往某基地的能量水晶等大量资源。

19日临晨五点三十一分,陈燃成功同等候在克劳蒂诺空港的璐娜以及护卫其安全的张振汇合。他是搭乘孵化后的王虫前来,内中还有一只工蜂和那辆飙风机车。心思细密的陈燃当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在荒凉山区,让人推测出虫族基地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毁灭的。

陈燃的情况依然很糟糕,即使借助了王虫囊舱内提供的生命治愈系统,身体各器官、各细胞被严重损耗的异症依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好转。说难听点,他这个战斗主力,短时间内,已经被莫名其妙的废去了武功。于是,陈燃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当回幕后操纵者,而不必象从前那样,主配角、甚至跑龙套都大包大揽了。

陈燃、璐娜、张振以及王虫和工蜂乘穿梭机于1小时17分后追上了先行的三艘搭载舰。然后,军用设施以及搭载舰上明处的、暗处的识别定位装置都被几架无人机载着拐了道,而冒险者们的真正航线,则在陈燃的确认下,尾随载着周漪的‘夜幕疯狗号’的行进方向,迂回前往环境酷似zerg起源异烙斯的切尔特星……

第十三章 在路上

第十三章 在路上

已经在冰冷的宇宙中航行了8天,星辰总是显得那么遥不可及,四周永远漆黑深邃,巨大的空旷使得搭载舰时速6万公里的巡航速度显得不值一提。有移动城塞之称的泰坦级搭载舰仿佛只是漂浮在远古巨兽肚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找不到任何停靠的驿站。

第一次短程空间跳跃是在17小时前完成的,搭载舰各部的例行维护检查也于2个小时前全部结束,第二次空间跳跃已经进入60分钟的倒计时。选择这样的航行方式不仅仅是因为陈燃必须一次次校对周漪这个‘移动目标’的坐标,更是因为受人类不完善的空间跳跃技术制约。

星际争霸中的人类是被流放者的后代,long long

ago以前,地球联合政府发动了一场波及全球的整肃运动,大量的人被安以各项罪名下狱、杀害。那些未至死罪的,地球联邦以破坏和谐社会的理由为名,将其发配往遥远的宇宙,任他们自生自灭。

三艘超巨型太空船带着冬眠状态的流放者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星际航行。最后,一场事故导致能源即将耗尽的太空船旗舰ai主控制系统被破坏,包括航行记录、空间坐标等很多重要信息被抹消。冬眠状态解除,流放者操纵太空船分别迫降于三颗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建立了最初的三个人类文明点。

这些永远也无法回到故土的人类经过数个世代的繁衍,相继建立了政府组织并终有一天将科技恢复到了小范围星域航行的水准,这时,他们彼此发现了同为流放者后裔的另两个人类群体的存在。

人类的贪婪天性,使他们对圈地为王、统治其他同类,向来乐此不疲。群体与群体之间的会面,往往伴随着纷飞战火而不仅仅是水乳交融、如见亲友。但,即使在最艰难的岁月、最动荡的战乱时期,太空航行的研发都从未间断过。这不光是扩张和殖民的需要,更是为了延续来自祖先的梦——回家。

这些流放者以及他们的后代并不知晓,他们的第二故乡归属一个高等生命种族监护。

protoss,是一千多个生命星球的守卫者,统辖着极其辽阔的星域。

本着保护但不干涉低等生命的进化以及文明发展的原则,protoss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这支外来智慧生命。他们对一边彼此攻伐不断,一边还能发展文明的人类感到很好奇。数个世代后,神族给人类的定义是‘病菌’——以掠夺资源、破坏荒废一颗颗生命星球为生。

虽然人类占据的三颗生命星球地处神族所辖宙域的边缘,并且在文明发展了二十个世代后,仍不具备殖民其他星球的扩张条件,但神族仍是很早的便开始未雨绸缪。

为了将人类这种具有侵略性的生物势力约束在可控范围之内,就在人类的科技即将衍化出正确的空间跳跃法则之前,神族打破常规向人类出手,以被动拾取的方式抛给人类一个特殊的科技礼包,将人类时空跳跃的研发方向引入歧途。之后,短程时空跳跃技术研发成功并迅速成熟,人类就这样被protoss算计了一把。

就是凭借这种跳棋般的殖民星球占领方式,通过十一个世代,人类硬是把自己的生存空间从3颗生命星球拓展到一百余颗。这已经是统辖范围、物资运输等扩张基础条件的极限,真正的地广人稀,边域到核心的航行所需时间超过了1年,虫族的入侵,恰恰是在这种契机下发生的。

也正是因为人类星际航行科技的不完善,谋定而后动的陈燃才选择了收揽ky-4军用设施、乘搭载舰离开克哈星。毕竟,象目前陈燃他们这种类海盗的无所属武装团体,想要大摇大摆的去人类殖民星球补给是不现实的,而要养活一支军队,哪怕是小型的,也需要一套齐备完整的生产、制造、后勤系统。

况且,进入各殖民星补给或掠夺等同于自暴行踪。因考虑不周而滋生额外事端,使营救周漪的行动受到阻滞,这绝非陈燃等人希望看到的。

“主宰给了充裕的时间让冒险者在这个世界历练,命运却让己方再次陷入争分夺秒的竞赛模式,这究竟是行动中的疏忽造成的偶然,还是某种力量在幕后操纵的结果呢?”陈燃试图在混乱纷杂的信息中找到通往真相的那点灵光。

作为一个善于运筹帷幄的强者,陈燃思考的内容和角度要比其他人复杂的多。冒险中的种种遭遇和解决之道固然需要费神耗力,冒险事件之间的牵连,以及主宰的真实意图等等更高一个层次的迷局中,同样有许多秘密需要他发掘。没人希望自己是那头被蒙着眼睛,身带桎梏,绕着磨盘一圈圈转下去的驴。

“sir,这是最新的人事任免名单和相关资料,请您过目。”清朗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陈燃的思绪。

说话的是莫妮卡?菲勒斯,这是到目前位置,惟一一位没有被洗脑、肯跟着陈燃的冒险团队共进退的帝国高级官员。

璐娜在扮装林肯,从帝国情报部获取信息的时候,顺带着查询了莫妮卡父亲的死亡真相——为了帝国的颜面而被牺牲、抹黑。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莫妮卡获知实情后,仍是痛不欲生,将帝国高层恨之入骨。莫妮卡知道,个人和国家机器之间对抗,她恐怕终其一生也休想为父洗冤,

她选择加入陈燃的组织,正是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能够有朝一日迫使帝国向民众公开当初导致她父亲身死的那次战役的真相,还一个公道给那些蒙冤战死的英烈。至不及也要给帝国当局找些麻烦、多制造些事端。

莫妮卡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并经过实践检验的,而且,性格外柔内刚的莫妮卡跟所有冒险者的关系都相对融洽,又有着向导般的作用,以至于她留下和所担任的职位是冒险者全票通过的。

离开克哈之后,陈燃花了三天时间对舰上包括搭载舰官兵在内的所有人类,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整肃清洗。剔除了不受催眠术影响的联邦、帝国中级以上指挥官共57人。这些人,包括以狄拉兹、格斯、苏菲为首的联邦军人,以林肯、艾利克、里根斯为首的帝**人,他们分别被送上了两艘太空船,安装了定时炸弹的太空船。

来到冒险世界,我才发现自己的心究竟可以卑劣到什么程度。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英雄,一身傲骨,浑身是胆!而实际上,人往往很难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那种人,阴险、狠辣,一击致死,斩草除根……这些才是我,真正的我,隐藏在淡漠、无争的表象之下的我……陈燃在日记中曾这样描述自己,一如他坦然承认自己绝非好人。

曾有人说:“陈燃,你其实是个好人,因为大多数时候,你做事的的动机是好的,事情的结果也大都是好的。”

陈燃却说:“做好事,未必就是好人。为恶者,有时也颇具侠者之风。况且,好与不好,只能是相对于特定时间内的特定人物而言,换个角度看呢?过个几年看呢?恐怕未必就是好。”……

“长官,长官!”

陈燃听到了莫妮卡的呼唤,歉意的笑笑,“精神力的异常增长造成思维紊乱,稍不留意,就走神了!”

听陈燃说的轻松,同为精神力修炼者的莫妮卡却知道,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现在陈燃的思维意识,就好比一个房间,原本有两台电视播放不同频道的节目、突然又新加了十几台一齐播放,各种信息交换过于繁杂,使得大脑处于超负荷运转当中,陈燃这几日,始终在这种如同狂乱梦境般的状态下煎熬着,还没有崩溃成为精神病患者,在莫妮卡看来,这已经是奇迹了。

“旁观者总是看到了成功者的成功,却忽略了他们在成功之路上所付出的代价、忍受的痛苦。”莫妮卡突然想到了导师曾说过的这样一句话。眼前这个男子,所拥有的无可匹敌的力量,又是拿怎样的艰辛换取的呢?

“指挥官考核任免名单?”这一次,换陈燃打断莫妮卡的思绪了。

“哦,是的,还有一些个人资料、参战履历。”年轻的副官迅速恢复了状态。

“嗯!”接过薄如画纸的电子屏显示仪,陈燃很仔细的翻看着图文并茂的人员配置信息。“效率很高,完成的很出色!”陈燃赞道。

“您的称赞让我感到荣幸!”

侧头看了看面容严肃的莫妮卡,陈燃很认真的道:“能得到你的帮助,也是我们的荣幸。”

整肃之后,陈燃现在手中还有近900官兵,这些被催眠洗脑的人类成为以冒险者为核心的私军,经过数次精神类法术的摧残,他们的人生轨迹已发生彻底的改变,战斗本能没有丢失,对家人、故乡的记忆没有丢失,但军人生涯及履历已经被篡改,由指挥中心ai杜撰编辑的故事将成为他们真实的人生经历,他们是一支活跃在战争夹缝中的武装力量‘新人类’(ne

type)简称nt的一员。

军官,是一支军队的脊梁,莫妮卡给陈燃看的,正是新晋提升的各阶指挥官及其资料。

阅览之后,陈燃又对能量储备、航船操作等诸多问题咨询了一番,莫妮卡一一作答,可以说,这支队伍目前的情况不错,军需储备充足,各项事宜皆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实施,进展也令陈燃感到满意。

美中不足的是,直到现在,陈燃的身体状态依然很糟糕,细胞能量的过度消耗使得他看上去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肌肤干瘪松弛,手脚无力,就连各器官都呈衰竭趋势。

经过舰载医疗仪器检测,一个恶劣的情况摆在了陈燃面前,那就是他身体中的细胞新生能力异常缓慢,简单的理解,如果按每天正常的洗漱方法,用不了多久,陈燃的脸皮就被擦没了!当然,这只是表象,因为人体每日死亡的细胞不仅仅来自皮肤,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扭转,势必导致身体各部功能逐渐丧失,直至死亡。

在第二次冒险结束就让陈燃关注和忧虑的能量摄取问题,终在此次异常变身后凸显了出来。没有有效的能量补充方法,不但严重影响战力的持久性,现在甚至威胁到了生命。

四支用来在战斗中应急的体能补充剂,还有消耗了三分之二能量的那只王虫,这就是减缓陈燃身体持续衰竭的主要物品和手段。

都说虚不受补,陈燃苦恼的却是正常的能量摄取、在目前状态下已经不足以重新启动身体细胞,而人类开发的、针对普通人的那种合成治疗剂,陈燃的细胞完全排斥。

归根结底,这是进化体系的不平衡引发出的危机,身为实验小白鼠的陈燃,在获得比别人更迅速的成长、更强悍的力量的同时,也要背负远严重于普通程度的‘违规反弹’。如果说主宰用在冒险者身上的手段是在‘拔苗助长’,那么,陈燃无疑是非常具代表性的一例。

好在危机总是伴随着机会同时出现,就看当事人是否善于发掘。这一次,能够解决陈燃细胞衰竭问题的方法还有一个,那就是通过虫族主孵化基地强悍的个体恢复系统达成目的。

虫族在生物科技方面的成就无疑是已知宇宙中最优秀的。封闭胎式治愈,这是陈燃能够想到的、不依靠主宰空间提供的恢复系统所能达到的最好效果。

陈燃掌握着足够的虫族基因链,手头上也有一只工蜂,并且璐娜从克劳蒂诺空港掠夺了足够的能量水晶,可以说诞生虫族基地的基础三要素已齐备。

然而,搭载舰不是货运仓储舰,它的外形更像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干架子,‘身上的肉’是根据所挂载的其他设施来丰满的。也就是说,搭载舰上没有足够的内部空间供巨大的主孵化基地展开。

虫族的主孵化基地诞生需要20天,如果停止航行,降落在某星上育成基地,势必影响营救周漪的行动,最后,陈燃决定,用现有的材料,在备用的那艘搭载舰上搭建平台,让惟一的工蜂就在宇宙中孕育主孵化基地。

这无疑是相当冒险的做法,虽然虫族的历史中,有过类似的恶劣条件下建立主基地的先例,但那是工蜂充足、并且在静态下进行的。象这般一边赶路,一边建立基地,还从未尝试过。

璐娜和李珂都持反对意见,认为这几乎是等于自断生机,但陈燃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甚至为此不惜跟两女争个面红耳赤。后来,张振说了这样一句很男人的话: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以成功的可能性高低来判断做不做的。做了,也许会死,不做,却一定会后悔终生……

将显示仪递还给莫妮卡,陈燃淡声道:“考核成绩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几分,他们都是经过战火锤炼的精英,在作战能力方面值得信赖。就按这个方案任免吧,具体事宜你协助璐娜处理下,尽快。”

“是,长官!我这就去。”莫妮卡后退,非常有力度的敬礼,然后转身离去。

“莫妮卡!”

年轻美丽的女副官转回身,略带疑惑的望着坐在电动轮椅中的陈燃。

“辛苦你了。”陈燃的声音柔缓,眼神中那属于强者的凌厉已经完全被一种温暖替代。

向陈燃展露了一个婉约含蓄的笑,莫妮卡再度敬礼,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在嗡声关闭的金属门后。

“关灯!升舱!”智能声控系统在陈燃的指令下熄灭了房间内的所有光源,舱门锁死,两道厚达50cm的外层甲板闸门开启,内置机械臂将舱室缓缓举起……这是搭载舰上一间特殊的舱室,舱顶四壁浑然一体,呈半圆罩,由特殊的透明合成材料制成,被托至顶点后,视野极为开阔,熄了灯,遥远的星光、星云的彩光可以不受任何影响的尽收眼底,原为瞭望观风之用,现在,则成了陈燃的冥想室。

一天当中五分之四的时光,陈燃都要在冥想中度过。也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一些脑海中信息混乱带来的痛苦。

“宝贝漪儿,我们已经分开273小时又34分17秒,你不在身边,思念让我难以入眠。于是,我一遍遍将你的名字写在心里,就如同数绵羊般。我计划着,我们再次相聚后,我就用绳子将你紧紧捆在背上,感觉着你的体温、心跳,倾听着你的话语、呼吸,再也不分开……”

自从陈燃精神力大增后,向周漪发送类似灵魂对话般的信息已经成为可能。虽然周漪并不能有所回应,但陈燃每天仍一次次发出讯号,诉说自己的爱意和思念,告诉她现在己方的进展,鼓励周漪坚定信念,勇敢的面对困境。

此时的周漪已经苏醒,但无数根来自四面八方、光滑鲜红的肉管将她的身体和巨蛋的外层连接了起来,仿佛是捆绑身体的锁链,又仿佛是输送营养的通道。周漪现在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听、有目不能视、完全浸泡在羊水中的身体也无法动弹一分一毫,象个植物人般,身体成了意志的监牢。

来自陈燃的爱的温讯息,如流淌在心田的一股股暖泉,是周漪度过漫长难熬时光的惟一寄托。不知道此行的终点,不知道等待在前方的未来,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怎样,但周漪知道,陈燃在乎她、需要她、爱她,正在排除万难营救她,一想到这些,周漪就觉得没有什么风雨和险恶是不能度过的,在黑暗中仰望光明,在困顿时希冀幸福,周漪不相信爱可以战胜一切,但她相信爱可以让她无比坚强。

周漪并不知道,她的情形,包括精神状态,始终在纳耶拉什的监控之下。夜幕疯狗号一间闪烁着幽绿光源的暗室中,纳耶拉什浑身上下笼罩在猩红色的气息中,双眸散发着妖异的红芒,它正在用特殊的方法跟同僚联系,“……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同样,目标正在赶路,追踪的本领比预想中好很多,看来我的工作应该改为制造些小麻烦,而不是指引道标。”银甲刀虫抱着肩,飘浮在荒寂的太空中,内中跳动着银色火焰的眼眸,紧紧盯着远去的三艘搭载舰舰尾推进器那已变的小如米粒的光芒……

第十四章 刀锋山域 上

第十四章 刀锋山域 上

这里是拥有双恒星的林德星域,整个星域除了两个联邦所属的矿产星,没有任何殖民聚集区,也没有军队驻守,从事矿业开拓的全部是囚犯,以矿产向定期来收购的联邦军方运输舰队换生活资料,这是此地人类惟一的生存出路。

三艘搭载舰现在正向着其中一颗土黄色的矿产星球蹒跚而去,舰体上的累累创痕和某些部位裸露在外、偶有电弧闪过的设备,用自己的凄惨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战斗。

就在第二次空间跳跃结束不久,陈燃正命人在空出来的那艘搭载舰上修建孵化基地平台的时候,最令冒险者忧虑的事情发生了,一支突然出现的神族快速反应战机大队袭击了他们。

搭载舰本身不具备对舰、对空炮火,李珂几人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无奈之下,仗着搭载舰皮糙肉厚,又出动了全部的十八架战机护航,一路狼狈逃窜,终于在战机损耗殆尽的情况下,进入了诺尼苏塔星引力圈,强行迫降。

降落点是北半球偏西的黑石山系中、四下奇峰峭壁迭起的刀锋山盆地。大地上被划出三道数百米宽的深痕,一艘搭载舰甚至跟一座巨峰来了次亲密接吻。

“搭载舰损毁程度分别为21%、17%和49%,在我们的可修复范围之内,但需要400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人员伤亡情况正在进一步统计,救火工作已经展开……”莫妮卡一边通过专用仪器接收着一线信息,一边简练的向旁边轮椅中的陈燃汇报着各项统计数字和抢救进度。

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连天空中厚厚的云仿佛都是被它们薰成了铅色,火在浓烟的根源处不时翻卷起一簇簇诡异的暗红,妖艳而张狂,耳中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爆炸碎裂的声响,如同毁灭的音符,让人心襟颤动。

陈燃面沉似水,唇线抿成一个向下的弧线,眼眸中跳动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如果仔细看,那一对瞳仁,已经不在漆黑,而是凝涸的血液般暗红而透亮。

这一仗,打的突然,输的窝囊,就仿佛是走在荒郊野岭,忽然从石头缝中蹦出个陌生人,二话不说,扯住你衣领子,劈头盖脸一顿好打般,让人不知所措,甚至莫名其妙。

“protoss!”李珂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手中的特种狙击枪被捏的咯吱吱的响。

“我从不相信巧合,结合在克哈星荒凉山虫族基地被诱导变身那件事,很明显,有一双敌视的眼睛,我们始终未曾摆脱。并且,对方很会借助外力促使我们进入它的战斗节奏!”陈燃的话音有些低沉无力,但蕴含的‘势’却比从前更盛,那极具穿透力的磁性嗓音似乎总有那么几分血腥杀戮的味道。

陈燃的语态神情一一落入眼中,璐娜眉头不由微微蹙了蹙。细心的璐娜发现,陈燃自从荒凉山回来后,性情上有了更进一步的魔化迹象。她不知道这是每次变身深渊君王带来的影响,还是恶魔的因子干脆未曾沉眠、继续在暗中兴风作浪。

这种精神层面的改变还没有什么仪器能够检测,看着陈燃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阴沉,璐娜忧虑不已,想要出言开解,但目前危机重重、意外不断,语言已显得太苍白无力……

伸手拉了拉李珂的衣袖,陈燃缓声道:“不管是误会,还是确实要找我们的麻烦,只看他们的出手,就不难断定,protoss的这支部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如我所料不差,战机大队之后,是一个相当具规模的作战部队。所以,李珂你放心,既然他们敢跳出来阻挠我们前进的脚步,我们就没理由轻饶他们。在舰船修复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不但要排除这支在宇宙中给我们造成严重威胁的战机大队,更要将整支部队屠戮殆尽!”

“陈燃,这样做……”璐娜本想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不死不休,非智者所为。但当着众人,质疑领导者的决定会影响其威信,于是口风一转,道:“这样做,nt的整体损耗恐怕会很大!”

璐娜的话虽然婉转了很多,陈燃还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璐娜一眼,陈燃的目光停留在从城塞般的搭载舰内中不停翻滚而出的滚滚浓烟和猩红火舌上,“从前,我信奉‘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的中庸之道,觉得事情不必做的太绝,给别人留些余地,于己也是种方便,正所谓二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时的英雄多,一世的英雄少。当自己遇到个马高蹬短的时候,也许得以逃出升天,正是因为当初的容让。”

目光回落,对上璐娜的眼睛,陈燃平缓而坚定的道:“一次次的冒险,让我认识到,这些理论就如同佛家的‘以忍让修来世’一样,是种自我麻醉、自我逃避的消极观点,是不敢直面强大敌人而衍生的借口!是弱者,即使一再妥协让步,还是会被欺凌到头上,是强者,根本就没必要留什么后路。十年前他输给你,十年后他仍会输给你,这是自信。十年前他输给你,十年后你输给他,这是取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退者,死!”

这一次,连李珂也注意到了陈燃思想上的质的改变,那个将种种不如意压在心底、默默忍受,总是一脸平和样子的陈燃已经从人们的印象中渐渐远去,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越来越锋利,而且是内敛的那种,犹如从鞘中推出半指的钢刀!

“各设施就地展开,全员二级战备状态,做好空袭预防准备。目前阶段,我需要三个方面的情报,第一,最近的联邦矿产区驻地。第二,周边五百公里区域内包括天候、地貌特点等等资料,要详细、准确。第三,有关袭击我们的protoss部队,想要进一步展开一系列的军事打击,他们需要一个支点,以高能消耗闻名的神族,就近寻找降落点作为临时基地的可能性很大,水晶矿资源、瓦斯矿资源,探索并密切关注有这类矿储的地域。”

“是,长官!”轮椅旁的莫妮卡一丝不苟的将陈燃的命令收录。

军事命令大体分为两种,其一为立即执行的,第二类则会传达给参谋团,由其迅速拟定详细方案,的参谋团成员大都来自原联邦狄拉兹部,冒险者只有旁听权,没有参与权,这是陈燃以队长的名义立下的规矩。行军打仗,非是冒险者们的专长,与其以门外汉的水准指手画脚,还不如放权交给专业人士去搞。

陈燃的身体每况愈下,偏偏精神头比过去不知好了多少倍,一如他对李珂等人戏称的那样:“我现在就好像吸食了大量毒品的瘾君子,脑子里想什么有什么,嗨的不得了!”

这样的状态,若是换成普通人,那就什么都不必做了,想做也做不成,因为脑海里太多的信息使人早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陈燃不同,打小就进行着变态的记忆训练,最自傲的便是如钢似铁的坚定意志,忍受**和精神上的折磨正是他的长项。况且,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能倒下,也不敢倒下,就像奇寒的冬天,守夜人顶着困意不敢睡去一样。睡去很容易,醒不醒的来,那就很成问题了。

指挥中心、兵营、军工厂、战机制造厂兼载机平台、兵器研究所……军用设施纷纷脱离搭载舰的束缚,在盆地中展开,scv已经最大限度投入使用,数量超过300,几乎是有机械操作资格证的官兵全部上岗。他们如同工蜂般忙碌,搬卸资材,搭建临时的修理平台,组装防控导弹,先期对各军用设施展开全面维修,以期这些设施能够尽快100%的投入战时生产。

这样只出不进的能源和资材消耗无疑是相当巨大的,仅仅过去23个小时,整体资材储备就用去了十分之一,而基地建设的完成度仅仅是4%,显然,开采能源和矿料已经势在必行。

虽然nt拥有简单开采的能力,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人员、技术力量、天候、设备,这都是制约因素。

两天后,借着诺尼苏塔星特有的超飓风肆虐,nt不得不放缓工作进度,将大量人力物力投入到损毁严重的那艘搭载舰的内部修复工作上,其余的人则窝在各设施中躲风。

诺尼苏塔星的这种飓风几乎是每星期都要席卷该地区一次,风力之大,150公斤以下物体,只有被吹上天、然后扯碎的份儿,这还是有刀锋山盆地群山阻隔后的效果。面对这种大自然的狂怒,人力目前还无法正面抵挡,只能是等待风过天晴。

这一吹就是17个小时之多,风过之后,看着无云的灰色天空和光秃无物的大地,人们终于明白了这地方为什么会有刀锋般的一座座山脉,为什么只有岩石构成的大地而看不到一粒泥沙。灰色、岩石、荒凉,这似乎就是此地的一切。

另一个奇特之处就是这里是永昼的世界,两个太阳轮流粉墨登场,偶尔还会一齐露脸数小时,每当这时,被双太阳直射到的地表就会产生一层硫化结晶,那种刺眼的白炽光芒瞬息万里的推进效果被形象的成为‘光芒审判’,即使是穿着装甲服,面对这种情况也要退避三舍,除非有觉悟把自己变成微波炉里的熟食。

然而,对于nt来说,这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此地的能量水晶矿产很丰富,但绝大多数都在地下数百米深的空洞中。同样,采瓦斯气也得深入地下,地表不是没有,但大都如同爆发的火山般再那喷啊喷的,时不时还炸那么一两下子,开采难度实在过高。

开几条通往地底的隧道不是不可以,主要是nt手头上没有钻探的设备,本星球到现在还能日晒不裂、风吹不飞的地面,那是堪比钢板的存在,要想开洞,怎一个难字了得!

有没有困难,这工作都得干,就算陈燃他们有既往不咎的海量胸襟,不拔掉这颗钉子,再进入太空还能不能象这回般以轻微损失安全着陆,可就难说了。所以,陈燃再急也得先把这支神族部队打服了、打怕了或者杀尽了再说。所以,冒险者恨这支阻碍营救周漪步伐的神族部队已经到了牙根痒痒的地步。

诺尼苏塔星的老天似乎喜欢欺负外来者,人们越急,它越是跟人们扯皮!飓风后又三天,暴晒两日,又两天,再是大半日的飓风,临时基地的建设真可谓延工、费时、难度大,但就是这样的恶劣的条件,在陈燃下达的死命令的胁迫下,nt的基地建设仍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对空塔,机枪堡,固定炮台,供给站、卫星站,相继建成,三颗近地轨道卫星使得nt完成了以基地为中心,半径一百公里的一级监控,二百五十公里的二级监控和半径五百公里的三级监控。

在这段时间,神族没有派出骚扰部队,不过,探测者倒是驻留了四架之多。这些已知世界最先进的侦查器远远的徘徊在防控塔锁定范围之外,似乎只为了检视有无部队出入,而并不打算看清基地内部的情况。

“认为稳吃我们,所以只是监视起来,不要有人开溜即可么?”璐娜得知了情报后,做出了这样的推论。

“这次我倒是真的希望对手能战至最后一人!”李珂的头发无风自舞,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火,魔女心性经过接二连三的事件,终于爆发了。

“老实说,我也很想看看号称这个世界单兵第一强的种族,战力究竟如何!”张振叭嗒着烟枪,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光刀锋般的眸光却说明了他对战斗的渴望。

“来这个世界以后,直到现在,冒险者们还未曾经遇一场酣畅的战斗。对于习惯了在生死搏杀中紧握胜利的人来说,是该需要一次正面的对抗来发泄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了!”心下暗中计较,陈燃放下手中参谋团递上来的一份出击计划,“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答案很快会揭晓……”

第十五章 刀锋山域 中

第十五章 刀锋山域 中

搭载舰迫降以来的第一次武装行动是在临时基地草创的第十一日,目标锁定在刀锋山南一千三百多公里外的联邦驻诺尼苏塔星7号矿业基地。

通过侦查组遥控微型机械数日来的渗透侦测,nt得到了一些笼统的资料,7号矿业基地是集挖掘、生产、加工于一体的资材基地,盛产3号和4号合金成材,这些材料大都用于军工,是星舰和战车的主材料。另外,7号矿业还有2个凯达琳能源水晶矿和一个瓦斯气矿,水晶矿一为b级别,一为b+。除瓦斯矿的精炼厂在地表外,其余设施均在地下,人员总和超过一千,产量中等,有武装卫队。

这次行动nt出动了300人,全部都是原帝国特勤四课的精英,由李珂、张振带队,参谋团和陈燃、璐娜通过部队的单兵呈像系统进行远程协调指挥,目的是以最低代价突袭夺取该基地,获得军需资源。

部队出发的这一日,神族徘徊在刀锋山盆地周遭的四架探测者被尽数击落。表面上,它们是被幽灵战士的狙击枪锁定后击毁的,而实际上,确定它们的位置并代幽灵战士照准的是陈燃。是他用强大的精神感应在防控塔探测范围之外找到了这些处于永久隐形状态的仪器。这种能力的理论原型,正是虫族孢子塔的反隐方法,只不过陈燃本人的反隐能力和反隐范围比孢子塔要大的多的多。

两小时后,nt部队顺利到达指定地点——7号矿业基地精炼厂以北十二公里,红色石林地带。

三架运输机的反重力系统降低出力、缓缓着陆,刚一落稳,后舱门一开,官兵们便顺着坡道迅速有序的冲出机舱。

“a1、a2占领制高点,负责周边警戒,a3、a4向目标侦查前进,其余部队待命!”行动指挥官张振依次下达着命令。

两组持枪背刀的幽灵特种兵分散奔跑,迅速的占领了周围的制高点,形成一个以三艘运输机降落处为核心的警戒圈。与此同时,另外两组特种兵开启隐形装置,开始从石林地带向南进发,他们是部队进攻部队的先斗尖兵,呈扇面推进,负责向主力预警和清除有可能出现的路障。

精炼厂矗立在旷野之上,远观如同冰湖上的一座山包、孤零零的戳立在那里,周围十公里内,除了略显高低的缓坡和坑洼,没有任何阻碍视野的景物,精炼厂的铁塔最高点架及台监控设备,范围内就是有只猫在跑,也可以尽收眼底。想要突袭这样的目标,nt的人不得不隐身徒步跋涉十公里以上。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一颗新发射的极地轨道卫星开启耗能探测系统,在卫星站遥控下,使用雷达扫描能力,于般小时前再次对精炼厂及其周边进行十秒侦查,得到的情报让主攻方满意,对方没有防空和侦测隐形系统。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在陈燃等人的意料之中,这处精炼厂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瓦斯储量几近枯竭,废弃也就是一两年之内的事,可以说,已不具备继续投入财力、物力的价值。当然,无投资价值是对于联邦这样的大佬来说的,象nt这样的组织,从人家指头缝里抠一点出来,就够自己吃的直打饱嗝了,日常一百标准单位的这个精炼厂,绝对是头肥羊。

尖兵组行动后半小时,李珂率领二队一百五十人同样以隐形的方式徒步前往目标。另有一百名队员作为后备机动战力,搭乘一架运输机待命,随时做好空降进攻或援助准备。

正值下午三时许,热情如火的恒星米扎鲁当班,天空没有一朵云彩,太阳的强光肆无忌惮的照射在满是深浅不一的划痕、却又坚硬如铁的大地上。从远处看,地表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光晕,犹如镀了金,晃的人眼晕,那是硫化物折射太阳光线产生的效果,这样的地域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还被好事者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光芒之地’。

李珂觉得这名字很扯,她讨厌这个地方!哦,还有天上的太阳,这不光因为她是血族,关键是现在的气温已经超过摄氏110度,这样的温度,恐怕任谁都不会喜欢。

蒸腾的空气让视野中的景物有些模糊、有些扭曲,躲在装甲服中的人类很容易感受到外界的残酷与恐怖,面对此种狂暴的自然力量,会生出如同心中被压了巨石的沉重感和无力感一点都不奇怪。跑步向前推进的战士们都知道,不用多,此时只需装甲服的真空隔温层上有处米粒大小的破损,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香气四溢的叫化鸡,保质保量,绝无悬念。

好在这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有过三番五次出生入死经历的老鸟,类似情绪失控、吓的不知所措之类的事情一例都没有发生。

每个特种兵的视距仪都有着摄像的功能,图像信号通过运输机上的设备反馈到指挥中心,陈燃喝着饮料,随意的切换着不同人的视野图像,将其放大到光子显示屏上,很有那么点看多角度立体电影、身临其境的味道。可惜,这个世界的景物过于贫乏单调,始终保持通讯静默的李珂他们走的紧张沉闷,陈燃几人看的同样沉闷。

装甲服的能源供给可以保障特种兵们的移动速度,大大缓解人体运动消耗,所以这一路走的并不如何辛苦。在跋涉了1小时14分后,部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不同于游戏中直接架设在瓦斯矿上的雄伟建筑,眼前这个精炼厂象现实中的天然气工厂更多一些,林立错落的建筑,参差繁杂的输送管,圆滚滚的一列列巨型储气罐,钢铁的高塔和各种作业平台……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占地颇广的厂区,由众多的单位构筑而成的一个功能完整的综合设施。

当李珂带领的部队进入厂区时,尖兵组的16人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将整个精炼厂的外围监控了起来。依靠时局仪内设的微型地图呈像系统,部队以组为单位迅速分散、按指挥官要求,分别扑向各自的指定作战区域。

“发现武装岗哨!”

“发现暗哨!”

“潜入厂房主工作区成功!”

“生活区c1、2、3组就位!”……

随着各阶段行动迅速有效的成功执行,一项项报告被统计转化成数据显示在指挥官手中的立体呈像仪中。呈像仪显示的精炼厂立体图上,代表着战斗成员到位的亮点和可控制半径的蓝色光晕渐渐布满了整个地图,直到再找不到一处未覆盖范围为止。

“机动部队就位!”

随着这一报告的发出,nt方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形势,即使发生突然状况,也有足够的预备力量将之扼杀在危险范畴之内,这里的危险,指的是跟二十公里之外的7号主基地取得通讯联系。

“捕获开始!”李珂语声冷冽。

一台scv刚将机械臂卡着的瓦斯罐码放到运输架,机甲突然被一圈乳白色的能量罩包围,内部所有电子仪器短路,噗!一声轻响,驾舱入口被爆破出一个洞,紧跟着操作员只觉肩头一麻,然后人事不知。

走廊上,两个警卫一前一后边走边聊,忽然,后边的那位不吱声了,前边的回头一看,只见他的同伴怪异的软倒在半空中,仿佛是有什么物体支撑着他,不让摔倒。未等他出声,胸前一痛,意识马上模糊,身体未曾倒地,已被隐身的特种兵抵住,一左一右,夹于腋下,拖入黑暗。

某房间,电控房门开启,房间内的人很自然的望向门口,空无一人。眼尖的人也只是感觉似乎门口的景物略略扭曲了一下,紧接着,房间内忽然有人双双软倒,一个经见过世面的人意识到这是敌袭,刚想喊,一把深灰色无反光的锋利长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敢喊,就死!”冰冷而低沉的嗓音如同寒冰地狱吹来的风,带着凛冽的森然之意……

隐形于暗处的特种兵在队长、组长等一线军官的指挥下,发动雷霆攻击,如同当初在克劳蒂诺空港附近制服各军用设施上的敌人一样,一枚枚麻醉针射入目标身体,其剂量之强,就算对方是头牛,也会在两秒之内不醒人事。或者,直接钢刀加身,不从者,直接格杀!

这次是真正的杀鸡用牛刀,精炼厂的一百多工人和二十多个警卫又怎么是如狼似虎的特种精英的对手?就是平常状态也是1个打10个都不止,现在都隐了身,个个如同鬼魅,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施辣手,精炼厂的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反应,就被纷纷制服。没出现任何波折,五分钟内,作战成功。

十分钟后,运输机低空飞行抵达精炼厂,以未开启隐形装置的一百余官兵为主力,nt的部队换乘每日运输一次瓦斯的车队继续南下,前往灰石山某山谷中的7号矿业主基地。

nt军从精炼厂的负责人那里得知,现在的7号矿业基地,已经不再隶属联邦,而是被一个叫做巫魔加第五自由联盟的组织控制着。这个组织的军队主力,前身是与林德星系比邻的联邦驻艾洛星域344空降师。

艾洛星域除了一颗月球大小的殖民星外,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的一个破地方。重要战略位置、星际运输必经之路,丰富矿产区……这些名号跟该星域都没什么关系,它的真正作用是‘近郊环卫站’,联邦几个核心星域所产的垃圾,都往这个星域的星球上倾倒,而这里的殖民星住民,主要经济来源就是——拾荒!

不被人喜的地方,有着与其声明匹配的驻军。艾洛星域联邦驻留部队正是以‘垃圾集中营’著称,即藏不住龙,也卧不下虎,是真正的堕落者的摇篮,贪污**吃军饷,种种恶性劣迹,在此地可以说屡见不鲜。

344空降师更是著名的污水缸,清廉守法的人在这里只能挡住别人的财路,于是,这里很有那么点拒收好人的味道。师长本人,打着联邦的旗号养私军,搞的军营更象是武装到牙齿的黑社会社团,344空降师的官兵只知有长官,不知有联邦,鱼肉百姓、匪气十足。

人、神、虫开战后,该师团能躲就躲,能跑就跑,一打就散,谎报军情,参战不出力,未干活先要工钱。偏偏用金钱打通了联邦高层的某些大人物,上边有人罩,为非作歹又鲜少留下致命的把柄,就算有人想治他们的罪,也屡次因为证据不足而作罢,甚至被反咬一口。拖啊拖,终于拖到战争结束、联邦元气大伤,混水摸鱼的时机到了!

这支私军一边假扮星际海盗扰乱航线畅通,一边打着‘维护航线安全、人道救援友邻’的旗号将林德星系的矿星控制在自己手中。确实,这两颗矿星是以矿产换食量,一旦航线中断,还真有全体饿毙的危机,这人道救援的旗号打的是名正言顺。现在诺尼苏塔星各矿业基地驻留的军事力量,正是344师的部属。

“奇才啊!将发国难财的理论扩大到种族灾难之财,果然深通蛀虫之道!”陈燃在得知了这一情报后,一脸的笑意,对作战部队下达了新的指令:“7号基地所有武装人员,全部格杀!”

“为什么宣判他们死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代表正义么?”对于陈燃的残酷命令,李珂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种族危亡之际,仍能落井下石,能如此将‘我道’贯彻到底的人,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继续留在这个污秽的世界上啊!”

李珂无语,看陈燃那悲天悯人的表情,似乎那些人多活几分钟都是对他们人格的亵渎。

一句话判了无数人死刑,这些李珂并不在意,生逢乱世,人性中的那丝对敌人的怜悯早已泯灭多日。李珂在意的是陈燃下达命令时的神情,想想初见时他接人待物的态度,差距不可谓不大。“恶劣的环境导致人性无时无刻不发生着改变,长此以往,心中的那点坚持还能守住多久?”

都说世界变化太快,其实人心又何尝不是?李珂忧虑的是,当陈燃将过去完全抛弃之后,他和她以及周漪之间的感情该如何定位?她又该如何自处?

没有心的沟通,咫尺也是天涯。李珂想在特别的想念周漪,只有她,或许才能让沿着黑暗的道路渐行渐远的陈燃停住脚步……

第十六章 刀锋山域 下

第十六章 刀锋山域 下

死人的口风一向很紧,而且死人往往老实本份,就算生前关系再铁的兄弟,他也不会去通知有敌人来了,自己被杀了,或玩什么诈降、绝地反击之类的把戏。

因此,杀人要比抓人简单的多。

因此,陈燃的一道命令仿佛揭去了恶灵头上最后的那张符印,nt的作战人员们终于可以痛快淋漓的诠释‘杀人不放火’这五个字了。

针对7号基地的攻势突然变得刚猛凌厉,由李珂和张振带头,特种兵们搭乘瓦斯罐车刚一抵达基地就如水银泻地般屠刀高举、四面出击。

持兵者、杀!军装者、杀!不降者、杀!

犹如一头头会隐形的魔鬼,身为战斗机器的特种兵们早已没了负罪感。妇孺老弱,只要符合杀戮标准,绝对一视同仁!而且杀起来即快且狠,凶残的让活着的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以暴制暴,杀一儆百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时尚是杀一百、儆一百,对于短期统治来说,高压恐怖往往比什么仁者之道、王者之道更迅捷、更见效。陈燃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毫不犹豫的下达屠杀令,nt部队的士官、士兵们同样很有心得,所以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趴下,双手交叠放在头上!”

“给你2秒时间,让我看到你的双手超过头顶。”

“按我的吩咐做,最好不要给我杀掉你的理由!”这些文明用语,是矿工们才有的待遇。

嗤!战刀斩过,沙!鲜血喷涌!嗵!尸身栽倒或人头落地,这是武装份子、或,有可能是武装份子的人的下场。

哎……濒死的受袭者最多只能不甘的发出半声惨叫,另外半声已经随着生机飞逝而去。这样的存在,在7号基地已死去的人、正在死去的人和将要死去的人里,算是比较幸运的。最起码,他们还能稍稍表达下自己的情绪,更多的,只能用流血的声音、栽到的声音、以及身体失控抽搐时的声音来体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或诀别。

暗杀行刺、近战搏击,特勤四课出身的军人们从来没有服过谁,他们身上背着的、有别于普通特种兵的、名为‘死镰’的战刀就是最佳的、荣耀与武勇的证明,当初‘死神’的名号也是靠此得来的。但今天,他们不得不服两个人,他们的指挥官李珂和张振,实在是生猛的有些过分。

拎着把一米五长、巴掌宽、一指厚长柄大号虫刺战刀的张振、斩杀之势犹如海洋深处飞卷翻腾的怒浪狂涛,不管敌方穿没穿装甲服,也不管是躲在桌后,还是藏进柜里,暴喝声中,光芒如惊虹似匹练飞扫劈斩,一刀两断,从无例外。

某个机灵的敌机师钻进了巨型机器人,结果还未启动机器人,便被张振临空跃起的一刀,从侧面将整个驾舱舱头都斩切了下来,切口之齐整,犹如机床裁剪,而那机师的一张脸、两条腿同样被齐齐的切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的人,一个劲的吸凉气,便是涮锅子、片羊肉卷,怕也没有这般举重若轻、笔直到毫厘不差的!

还有一个穿着装甲服的尉官,眼见他的9个属下在10秒内被一把在空中翻飞舞动的染血屠刀斩杀殆尽,发了疯般呼嚎着扑至一货仓内,狂摁货仓门的控制钮,结果门倒是合上了,他却没能救到自己。咄的一声,张振的刀穿透了5cm厚度的合金板,再穿透他的装甲服、身体,刀尖从该尉官的前胸透出,将其活活钉死在门上……

如果说张振算的上战神下凡、一路摧枯拉朽、悍不可挡的话,李珂则是真正的死神降临,在人们的眼中,她的能力已经不能用强大来描述,只能说恐怖!往往是门一开,一道黑影带着狂风过境般的锐啸一卷,然后屋内的人全部定格,数秒之后,人头纷纷落地,颈间血肉焦糊,尸身即时倒地,仍在抽搐战栗,而此刻,另一扇门已经被打开!

没有人能看清速度全开的李珂的动作,她仿佛是随光流动的影,瞬息便可千里,又仿佛极地峭崖上悬挂的冰,锋利无匹。脚步轻盈若飞絮,行踪飘忽似流云,用堪比严冬的凛冽杀意,奏响来自幽冥的招魂之曲,暗炎剑燃烧着熊熊的黑火,啸出凄厉的锐响,陪伴着它的主人,一路看温热、鲜丽、嫣红的血花绽放,一路散播死亡……

千里之外,目光湛湛、随着李珂的视野,看愕然、看惊异、看恐惧、看绝望、看一副副人死前的眼神、表情,陈燃渐渐翘起嘴角,自嘲的笑笑,“人的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还不到半年,杀戮已经无法在我心中荡起半点波澜。曾许诺,带着周漪、李珂一起离开杀戮的世界,一起回到现实。可如今我在想,就算回去,我们还能融入那个世界么?”

抬起臂,陈燃看着自己宽大仿丝衣袖中探出的、一双血迹隐然的枯手,皮已薄如蝉翼、血管亦然。从两天前开始,他的身体再度恶化,脱水、皮下出血、浑身疼痛,现在体重已不足45kg,偏偏精神头出奇的好,二十四小时眸光雪亮,只能一秒一秒的忍受着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这双手!习惯了紧握武器,也沾了太多的鲜血!”陈燃在轻叹,“我的思想,同样习惯了用杀伐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排除异己。”指了指显示器上李珂的视野传回的图像,“看看李珂,仅仅是因为我的一个命令才如此疯狂么?杀戮,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释放压力的最好方法。”

“我们都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强大的同时也受到诅咒,人到哪里,鲜血和杀戮也跟随到哪里。”

舔舔干裂的嘴唇,陈燃继续道:“回到那个世界,忍受躺在手术台上被人研究或是不公加身仍甘之如饴、不加反抗,一次两次、心情好时,也许能做到,然后呢?然后当然是出手,然后就是结仇,然后矛盾会升级,对方不付出血的教训,恐难罢手。直到终于认清了你的厉害,而那时,在别人眼里,你也成了怪物。想要的平淡和普通在哪里?换个地方,情况亦然。已经是狼,又留恋羊的生活,却绝不是不吃肉光啃草那么简单!”

“我们回不去了,心永远留在了这里,回不去了!”陈燃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仅有露娜相陪的空旷大厅中,显得有些苍凉、落寞、不舍、又带着某种决绝。

‘归乡’的愿望曾是活着的动力,曾是最美好的希冀。时光荏苒流转之后才发现,它不过是一个易碎的肥皂泡,不过是个许诺给自己的谎言。今天,轻轻的戳碎它,似乎是陈燃告别过去的一种宣言,不再留恋,不再做梦!

“那,你认为,你的未来,或者说,我们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呢?”璐娜问陈燃,注视他的眸光中仍是那惯有的温柔。

陈燃缓缓的转过头,对上璐娜的目光,在那深邃的眼神中,璐娜读到了一丝欣赏、一丝关注、一丝情意。

“似乎,你早已等这一天,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一天?”陈燃问的并不是问题本身,而是问题背后的原因。

“我和你们不同,你们希望回到的那个世界,没有真正属于我的家。”璐娜的声音很轻,可惜并不能掩饰话语中的沉重。微微的笑了下,“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说过,我们是一类人,宁肯见到一个残忍的真相,也不愿被幸福的虚幻束缚。”

嘴角弯起一个小小弧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简单’,人生……”后半句没了声息,陈燃似乎又陷入某种紊乱思绪的漩涡当中,从其闪烁的凌乱目光中就能了解一二。这样的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病症正是从早期的不经意间走神衍化而成的。

关掉音效设备,璐娜连呼吸都尽量减缓,生怕打扰到陈燃。她知道,陈燃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一个把持不住,很有可能完全失去自我。但,没人帮的了他,一次次,都要靠他自己硬撑过来。这也是张振、李珂他们为什么刚错过恶劣的天候期、就急着攻打7号矿业基地的原因。

现在需要大量的此种能源来催生主孵化基地的早日落成,陈燃的身体已经衰竭到崩溃的边缘,谁也不知道在**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他还能坚持多久。

好一会儿,陈燃再一次压下了纷乱的思绪,布满血丝的脸上一片青灰,嘴唇微颤的道:“呵呵,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适合成为无情人,现在的我恐怕就要算一个了。开心、悲伤、愤怒还是憎恨,每一个微小的情绪激荡都可能在思维中制造火源扔进油库般的灾难,以后我的代号干脆叫‘零度’好了。”

“你的状态实在已不适合再操劳!”璐娜担忧的蹙着眉。

“可我根本无法休息,总不成以数绵羊破一亿大关为己任吧?”

“还有心情说笑,大家都担心的不得了,就你自己不上心!”

“放心,只是单纯的忍受问题,处理这类折磨是我的强项。答应你们的事还没做到,我不会轻易死去的。”这一刻,陈燃的目光沉稳而坚定。

冲陈燃温柔的笑笑,璐娜道:“说不过你。对了,我们的未来,你是如何规划的?”

“嘟!嘟!”凄厉的警笛声突然响彻nt基地。

和陈燃对视了一眼,璐娜的神情变的严肃:“果然如你所料,protoss的这支部队还是没忍住。要一起去作战室吗?”

陈燃看着监控卫星传回的神族部队推进的影像讯息,淡淡的道:“我在这里就可以,nt的参谋官们恐怕并不想知道他们的长官是个精通巫术的神棍。”

一身笔挺军装的璐娜再未多言,起身、立正、敬礼、然后离去。战时,这样军人式的作风,璐娜做的最好、也非常习惯,也许是跟她来自一个严谨刻板的民族有关。

“不知道这支protoss部队的肃清运动搞的怎么样了,也许还欠些火候。”陈燃的眼眸中,熔岩般的殷红色又浓了几分。

就在十几天前、nt的搭载舰在宇宙航行、第一次遭遇protoss进攻时,陈燃就使用了一种新的魔法——精神傀儡术。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术,它的施用基点有两个,一,假如受术者有精神力修为,会让法术成功率从15%提到75%以上,且能力越高,成功控制后所能发挥的实力越接近本人。二,有精神力修为的受术者会给施术造成危害,主要体现在消耗施术者精神力和反噬概率大增上,受术者能力越高,对施术者的魔力消耗越剧烈,同时反噬的可能性越大。

精神力天赋强大的神民无疑是最好的受术对象,而存在的风险对陈燃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他的精神力满涨的有种要爆炸的冲动,同时心神之坚定的连脑海中记忆的无数信息所形成的思维风暴都奈何不了他,又怎会将来自神民的那点精神力反噬放在眼里。

那次战空战,在神族战机接近搭载舰攻击的瞬息之间,陈燃连连施术,将驾驶员控制。神族的战机驾驶很复杂,除了手动操作,还要用精神力辅助,陈燃不会,但他可以操纵傀儡自我破坏、自我毁灭,在那次战斗中,这样自毁的战机有9架。

神民最大的特色是心灵链接,神民的思想就如同一张大网上的各个点,每个神民的思想都是对其他成员开放的,正是依靠这样的方法,神民们避免了仇恨、猜忌等负面情绪的滋生,避免了重蹈祖先毁灭自己种族的覆辙。

利用冒险者那独特的、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等同于超然状态时获得的资料,陈燃使用精神傀儡术控制那些神族战士时,在那张思想的‘魔网’中留下了“《卡拉圣典》所传承的心灵链接理论是神族走向毁灭的根源。心灵链接的未来就是毁灭所有神族个体的自我,成为zerg主宰那样的单一智慧操纵无数傀儡的结局。自我万岁!自由万岁!”这样的信息。

神族自母星aiur毁灭,民众和部队主力撤至暗影圣堂武士的驻星shakuras后,日子并不好过。战争的灾难让神族文化和社会结构几乎分裂退化到了早期的部落状态。最大的问题是同信奉个人自由、拒绝使用心灵链接的暗影圣堂的零距离接触,使得神族主社会体系构建的根本——升华之道,也叫卡拉,受到很大程度的损害和衰弱,甚至出现了‘自由战士‘这样既不信奉卡拉,也不讲求达乌精神的好战极端份子。

陈燃的做法,正是以‘自由战士’的名义给这支神族作战部队制造混乱。相信当他们发现自己的战友当中居然存在此类极端自由主义者时,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果然,当时就在神族部队中引起了骚乱,甚至影响了一线战斗。这样,nt才得以从敌人凶猛的攻势中逃脱,迫降在刀锋山盆地。否则,nt军慌乱迎战的十几架战机,又怎能挡的住素来以强悍著称的神族战机大队百多架战机的突袭。

部队内部出现潜伏的极端主义者、临战起异的事,给谁遇上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陈燃留的那条信息包含了诸如卡拉圣典以及曾经的暗影圣堂宣言等太多重要信息,这些信息就是当代的普通神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绝对属于未曾泄露出去的种族秘辛,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真正的肇事者不是神民的一员。

自那次追击之后,神族除派了无人侦查器外,消停了十一日,所以陈燃才自语,那些家伙是肃清运动搞的怎么样了,内部不稳的情况下,居然还有精力发动战役,是不是上次那把火烧的还不够猛烈?

这次,既然神族敢来,陈燃准备下点猛料,再演一处阵前叛乱,或者说自由革命的戏,倒要看看神民的这支部队有多么的坚挺。

第十七章 诡异的战斗

第十七章 诡异的战斗

具备了可直接往返行星轨道的飞行器技术,使得《星际争霸》世界中的战争,不论是terran、zerg、还是protoss,都能将快速打击这个战斗概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警报响起不到五分钟,nt基地的作战人员已经可以直接目视到神族的进攻部队。

清一色的空军,这支神族部队今次采用的是高空降下突破的急袭作战方案。以攻击目标为基点,以地面为水平线、其进攻路线呈近乎垂直的85度角,就仿佛从天神手中落下,要硬生生戳进地面的巨矛,势头凶狠、凌厉。利用这一战术,nt军在基地周围构筑的对空导弹防御网和地面纵深的防御阵线,效能的发挥被局限到了最低点。毫无疑问,即使是知道nt军没有空军,在敌基地地面对空火力布置不明的情况下,选择此战术也是是非常大胆和疯狂的。这是一次点对面的强硬碰撞,是一次雷雨般猛烈的行动。

如同一只被突然惊醒的巨兽,nt军基地的防空火力突然发出刺耳的怒吼,一枚枚导弹锐啸着窜射升空,在灰亮的天空划出道道烟尘,各火力点对空炮的超高射速,使得发射出的能量弹几乎连成了线,远远看去仿佛是在天空中突然冒出十数把搅动的切割刀,又如同喷洒光芒的烟花筒,斑斓到华丽缤纷、致命到望之胆寒。

p军(protoss军)以暗影圣堂操控的十五架海盗船和数架探测者为先头部队,顶着来自地面的猛烈炮火,一上手就对nt军咆哮的对空火力点使用了分裂网制压。这种分裂网是由驾驶员的精神能量通过船上的中子发射器集中起来,再经过充能激化后产生的一种能量网。它的可怕在于可以制造相当广的静态能量力场,使得范围内所有使用计算机照准系统和精神力照准系统的设施全部瘫痪,是神族部队强袭进攻时必不可少的杀手锏。

离子能量罩在对空高炮的能量弹攻击下频频闪光,座机更是随着能量的波动影响抖若筛糠,驾驶海盗船的暗影圣堂们拥有舍生忘死的坚韧神经,他们已随时准备好荣誉的战死!

轰!一架海盗船被导弹命中,变成了空中的烟花,啾啾啾!另一架海盗船离子护罩能量被消耗殆尽,能量弹在其黄金色的机身上留下了一排致命的弹孔,使其化成了一团翻滚的火球。然而,剩余的海盗船们仍执著的向地面突进着,三千米,两千米,一千米,滴!进入攻击射程的红灯亮起,发射!一团团能量射出,然后,覆盖直径达三百米的分裂网在离地十数米左右完全炸开,蓝色的、不规则能量构成的光罩如同一个个扣下的巨人用的饭钵,使得nt军不少地对空火力突然失去‘吼叫’的权利,没了声响。

然而,nt军的导弹发射台和火力点绝不仅仅只是**裸摆在地面的那些。就如同现实世界两军对垒中的炮兵阵地位置总是不停变更一样,不少的火力点和对空导弹发射台是非常隐蔽的,甚至是可以灵活移动的,想靠几架探测者短时间内就把这些对空防御力量全挖出来,无异痴人梦话。

几处未受分裂网影响的地后备防空导弹阵地,其发射对空导弹的模式如同万蝗齐出,一枚枚细长的对空导弹初射时更像呼啸升空的火箭弹,成束、成困,烟尘滚滚,声势骇人,然后,它们在在空中四下乍开、如同礼花,四下激射,或分散、或成群、或螺旋飞驰、或蛇形出击,各自追击被锁定的目标,那效果绝对跟《太空堡垒》中的导弹追击、万弹齐发的场面有的一拼。

在这一炮化灰的大威力武器极度泛滥的年代,就算神族的战机有等离子护罩,也无法被1枚以上导弹命中后还能安然无恙。在海盗船们进攻的同时,nt军那些从地下升起的,和隐藏在某些伪装掩体后的陷阱式对空火力对目标发动了一次狠辣的绞杀齐射,那一瞬间的威猛犹如火山猛烈喷发般震撼人心。

连同之前的对空反击,短短两分钟,神族部队即付出了两架探测者和6架海盗船爆成一天烟火的代价。击伤者更是达到了击毁数字的两倍有多。

高空七千米,感应着下层空域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的激斗,蒂玛兰微阖的眼睛突然睁大,灿亮的精芒在其眼中亮起,那凛然不可逼视的眸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物质,直达他想要了解的事物的核心。

作为仲裁机的驾驶者和p军此次行动的最高长官,身为执政官的蒂玛兰拥的精神异能要比普通的神民高出五倍都不止,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借助仲裁机上搭载的特殊设备,他的精神感应穿透重重爆炸的烟雾和能量释放时的干扰波,清晰的‘看’清了nt军基地那些已开火的隐藏对空火力点,并对敌基地的布局有了一个相对全面的认知。

一次性被敌军击毁6架海盗船,其余几乎各各带伤,并没有让蒂玛兰心神有一丝颤动,这点损失是在预料之中的,毕竟这是一次强袭作战。况且,他们的牺牲换来的是敌基地隐藏对空火力点的暴露,他们死的壮烈,死的物有所值。说白了,跑灰的价值已经超标完成了!

蒂玛兰一边用精神力通知运输机进入空投行动三十秒倒计时,一边摁下了能量加速器的钮,他要使用静止立场,一举将nt军最具威胁力的两个对空火力集群封死,为陆战队空投行动铺设出一条近乎完美的空中通路。

蒂玛兰的部队项来以进攻凶猛流畅著称,一如被人类称作‘蝰蛇’的生物,各环节衔接得当、配合默契,动作行云流水、进攻迅猛果决,这不,接到命令的运输机已经大头朝下,开始俯冲动作,连投射舱的外舱门盖都已经缓缓开启,伴随着即将发射的静止立场,他们不会浪费哪怕1秒时间。完美的强袭突破要的就是争分夺秒!他们是活跃在战争舞台上的一支尖兵部队,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敌人打蒙、打残、打败、打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出了太空中让nt军莫名其妙逃脱的恶气。

静止力场,顾名思义,在该力场内的任何事物都会处于类似绝对零度的冰结静止状态,同时,任何打击对处于这种力场的事物都无效。虽然这相当于给敌人施加了时间内无敌的效果,但只要让运输机将地面作战部队顺利空投到敌基地内部,强悍的狂热者、暗影圣堂绝对可以给敌人造成最致命的伤害。那时,这些对空火力阵地只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顺利破坏掉敌方的卫星站和反隐雷达,这是空投陆战队的首要任务目标。然后,在仲裁机提供的群体隐形功效和两艘承载空母及其他战机的全力攻击下,那些被分裂网罩住的对空火力将迅速被摧毁,再然后,地面部队于空中力量协同配合,取胜将没有任何悬念。这就是蒂玛兰指挥风格的战斗——蝰蛇之吻。

然而,就在蒂玛兰要施展精神力的瞬间,一股宏大的精神力从地面而起,极其猛烈的向他涌来,那排山倒海般的势头让蒂玛兰感觉自己犹如一滴水在面对滔天巨浪,恐惧、绝望同时袭上他的心头。

“主宰……”作为曾参加过protoss母星aiur那场‘神庙之最’战役的执政官,蒂玛兰曾见识过zerg主宰那无与伦比的精神力攻击,现在,同样强大到无法想象的精神力让他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场不堪回首的噩梦之战,想到了来自号称已知宇宙最强大生物的精神力攻击。

攻击方是陈燃,名为‘精神风暴’的纯精神力攻击瞬间让蒂玛兰的思维崩溃,虽然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失,但相当于永久性植物人的蒂玛兰,已经再无法操纵仲裁机为p军做出哪怕一丁点贡献,悄无声息中,‘蛇头’被斩了!

不动则已,一击致命,陈燃精神力攻击的方式颇象另一头蓄势出击的蛇,稳、准、而且狠。

从p军进入他的的精神力感应范围,陈燃就一直在寻找下手的目标,以及最恰当的机会。最后他选择了蒂玛兰,并精确的把握主了p军空投行动开始实施这一时机,发动了攻击。

任何一个玩过《星际争霸》神族的人都会对仲裁机印象深刻。它是惟一一种由执政官驾驶的辅助型机械,它可以使神族部队的战术千变万化,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陈燃选择它为首要摧毁目标都是理由充分的,这一次,只不过把击毁仲裁机的好处最大化了一下。

仲裁机还在浮空状态,驾驶员却突然莫名死亡。这是所有p军成员都不曾想到的情况,精神之网上失去蒂玛兰消息后,其他指挥官甚至试图使用心灵链接重新建立跟蒂玛兰的感应。宝贵的时间,悄悄的溜走了。

蒂玛兰的暴毙,对p军最大危害不是使运输机、承载舰和高速战机的隐形状态消失,也不是使p军多种拟定的后备战术彻底无法施展,而是各运载机在接到了空投命令后无法及时收手。

‘进入低空,投放狂热者、暗黑圣堂等陆战单位。’这个命令在蒂玛兰死亡后数分钟内,依然被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这时,p军蒂玛兰部最大的特色‘流畅’,反到成了致命的缺陷。其效果就如同过山车车头脱轨导致的连锁反应,当运输机发现位于高空的仲裁机迟迟没有发射静止立场,千呼万唤都没有回应时,陆战部队投放已经展开,而nt军地面的主火力系统并没有被有效的压制,结果,以生存能力异常强悍而闻名的两架神族运输机,在空中便被nt军导弹和对空炮撕成了碎片。其余的三架在投放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投放结束后,一架冒着滚滚浓烟迫降在了刀锋山盆地,一架撞在了利刃般的刀锋山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只有一架安然拉到了高空,脱离了地面火力的追击范围。

更要命的是,蒂玛兰的死使得指挥系统出现短时间的真空,尽管两艘承载舰指挥官之一的斯朗在五分钟之内使指挥系统重新进入正常运作,但,滞留在高空的高速战机群却错过了最佳的护卫运输机、并趁nt军地面火力锁定运输机时、对其发动猛攻的时机。等接到斯兰的命令、高速机群蜂拥而下时,已然回天乏力,它们的中子航炮只是摧毁了三个nt军的小型火力点,跟被击落4架、受伤数架的损失比起来,这样的成绩实在微不足道,况且,运输机的投放失败,使得这次p军自认为十拿九稳的强袭作战出现了巨大转折,超过超过五分之三的空投陆战战力未曾进入战场就被歼灭在空中,而九死一生、空投入基地的陆战单位由于战力的严重损失,无法形成强力有效的突击力量,等待他们的,将是被围歼的命运。

轰!一枚投射舱狠狠的戳进了坚硬的地面,砾石崩飞、尘烟迷荡,砰砰声连响,舱门直直被弹射出十数米远,仿佛是一面面快速推进的盾牌,数条身影紧随着这块‘盾牌’冲出了投射舱,动作之快,如同一头头脱出牢狱的幽影凶星。

米高顿是这些幽影中的一员,更是p军此次强袭作战地面部队的临时战斗指挥官。不久前,他亲眼看着两架运输机在空中爆成了一天的碎屑火光,米高顿知道,战况对己方很不利,他还知道,他们这些成功打入敌基地的陆战人员活到战斗结束的可能性非常之低,但此时已没有选择,他只能拼,召集并带领着为数不多的战士、一块儿拼。

“目标是对空火力点、防空塔和卫星雷达站。”弹雨纷飞中,米高顿利用心灵链接再一次下达攻击指令。

让己方空战单位最大程度发挥战力,这是p军反败为胜的最后契机,也是他们活命的惟一指望。米高顿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和属下,不畏nt军各掩体后的火力阻击,勇猛的冲杀,狠命的冲杀,顶着呼啸的子弹冲杀,看着离子盾频频闪烁、迅速变薄、变红,看着身上的合金装甲被打碎,看着身边的战友仆倒、击飞,仍死命的冲!

侧闪!再次侧闪,突进,临空窜跃,他们是英勇强悍的神族战士,是已知宇宙单兵第一强者!

热浪在蒸腾、景物在倒退,风在耳畔怒吼,子弹在身体周围呼啸,米高顿死死盯着他的猎物,他的目标——一个守卫在某防空塔基座临时掩体后的机枪兵,突进,勇敢的突进,形似鬼魅,快若电闪!

近了,更近了,他听到了对面那人类机枪兵为壮胆而高声嘶喊的声音。

近了,更近了,他看到了那张因恐惧正逐渐扭曲的面容。

噗!手中的精神力之刃吞吐着璀璨的绿色光芒破开了对方的铠甲,仿佛是融化软腻的乳酪般简单。被破开的,还有机枪兵结实的身体。生命,随着鲜血迅速流逝,那机枪兵惨叫着轰然倒地,抽搐两下,不再挣扎。

呼!一大捧火焰朝米高顿没头没脑的喷涌而来,即使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那炙热逼人的气息,人类火焰兵手中武器喷射出的火焰,可达到两万度的瞬间高温,真正的熔金化铁。

米高顿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作为一名接受了数百年残酷训练的神族战士,他的**强度、格斗能力、反射神经又怎是眼前这些短寿的低等生命所能企及的?化成一团摇曳的虚影,米高顿鬼魅般的脱出了喷射范围,未等他挺进,一名神族战士的利刃已经切入了那名火焰兵的胸膛,甚至捅漏了其前后装甲服,引爆了那名火焰兵后备的燃料包,砰!并不算剧烈的爆炸声中,该火焰兵成了一团奔走惨号的燃烧物。

用行动再一次证明,神族的战士,是可以跟zerg异形近身强杀的强大战斗单位,配合精神力、先进的战斗武装和严格训练而成的战技,其战力远超于‘工具一族’——人类。他们不愧三族单兵第一强者的称号,被神族战士贴近,是任何生物的噩梦!

但,个别的厮杀胜利,并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局,米高顿和他的部下如同掉进陷坑的猛兽,挣扎,只是一种垂死前的表现。

扑倒一阵翻滚,躲过一次交叉火力的射击,米高顿飞起一脚蹬飞一扇防空塔底层的安全门,冲进室内,精神力战刃一阵挥砍,摧毁了内部的计算机控制系统,该防空塔一下子失去了效用。

“下一个目标!”利用精神力网,米高顿沉着的向并未冲进来的属下传达着命令。神族战士,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已经迅若猎豹,发动了又一次冲锋。

米高顿紧随其后,一只脚刚迈出门,还未落地,凌厉而猛烈的劲风袭来,危机一发,收势不住的米高顿上身尽全力后仰,嘶!了前胸的合金甲被切出一道深痕,连带着能量不多的离子护罩也被一次性消耗殆尽。

“暗影圣堂!”这隐形的精神力之刃,雷霆走电般强大的攻击力,迅猛致命的一击、诡秘无形的身法,实在是太熟悉了!牺牲掉一切防御,以攻代守,走极端路线,这正是有战场杀手之称的暗影圣堂的独家风格,现在,在这关键时刻,这些protoss的神秘一族、shakuras星统治者,使用古战技的强者,竟然、居然、会临阵倒戈,杀戮自己人!

现实很残酷,米高顿已没有时间多想,尚未站稳,暗影圣堂那略略扭曲着光线的隐刀又到了。

躲不开了,只能拼一下!

噗!异响突起,光芒炸裂,那是精神力之刃相互碰撞的结果。

嗯!米高顿闷哼一声,嗡……眼前发黑,只觉得大脑如同被针锥了般疼痛,他知道,这是战刃对抗时,精神力被对方逼迫反噬导致的结果。暗影圣堂的精神力仅次于高级圣堂武士,并且由于修炼方法独特的原因,其性阴柔刁钻,极具攻击力和侵蚀性,远不是他这个狂热者统领所能正面抗衡的。他需要缓一口气,然后凭借技巧,米高顿有自信胜的过这个暗影圣堂,最不及,缓过这口气,他可以呼叫属下,一对一也许有难度,多对一这暗影圣堂绝不是对手。

可是,对方同样有借雷霆之势,将他逼上思路的意图和实力。眼前还一片恍惚,攻击又到了,米高顿不知道是一拳,还是一腿,又或者是另一把致命的武器。他只知道,这一次,凌厉的风声是在右侧响起,发起的角度和攻击路线刁钻的让他对成功躲开这一记打击不敢报任何幻想。

“这不是暗影圣堂的战技!”结结实实挨了一腿,米高顿被踢飞的同时,心中在大声呼喊。流传于暗影圣堂中的古战技对神民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区别只是选择的修炼方向不同。眼前这个暗影圣堂所使用的格斗术,无论是技巧变化,还是风格特点,都跟神民一脉传承的战技有着近乎南辕北辙的不同,就仿佛是另起炉灶诞生的战技一般,凶猛有余、韧性不足、注重关节击打,但施展时漏洞也十分明显,必须辅以高速配合,这样的战技在米高顿看来是拙漏的,但这暗影圣堂有着远高与普通战士的速度和力量,而且相当疯狂,就好像在燃烧生命潜能在作战一般。

后退,矬身,米高顿险之又险的让过了这一击,然而,下一击又到了,攻势之密集,节奏之紧凑,仿佛这个暗影圣堂长了七手八脚。米高顿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他想使用心灵链接求救,但暗影圣堂身上弥散的强大力场影响了他的精神力使用,他被孤立在狭小的房间里,难以逃脱。

砰砰!胸腹连中两腿,巨大的力道使得米高顿的身体一下子向前佝偻成虾般模样,连续受到伤害,导致眼前变的一片模糊,肢体动作更是缓慢的难以跟上战斗的节奏,米高顿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至。

又一次凌厉的攻势带起锐啸在头顶响起,想躲,已是不能,米高顿奋力挥动臂膀,精神力之刃划出濒死一击,咯!骨碎之声,这是米高顿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声响,他那失去职业水准的濒死一击并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的麻烦。

发现指挥官没有跟上来的几个狂热者姗姗来迟,在感应到米高顿的意识从精神力之网上消失的下一秒,他们只看到防空塔基室中、米高顿头骨塌陷,死不瞑目的惨状,也就是在这刹那之间,善于把握时机的暗影圣堂又开始了第二次袭杀。

这名暗影圣堂很疯狂,也很勇敢,但八对一的战局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他的偷袭,他的隐身能力,他古怪的战斗技巧还有他的舍生忘死,换来的只能是跟两个狂热者同归于尽。

看着地上蓝血汩汩喷涌的暗影圣堂,几个狂热者们丝毫没有取胜的喜悦。就在几分钟前,这个暗影圣堂还跟他们一起冒着敌人的炮火攻坚冲杀,转眼,却背叛己方,决死一战,上次在宇宙中那一战发生的诡异事件所造成的迷惘与恐惧再度在他们心中滋生蔓延,他们要对付的敌人,难道真的拥有传闻中的诅咒力量?

战斗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和几个人的迷惑而停歇,失去指挥官的p军陆战部队仍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命令,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将战死此地,仍无所畏惧,这就是卡拉的力量,信仰的力量。但,来自内部的不和谐扰乱了他们坚定的信念。

一个高级圣堂武士正要施放闪电风暴,却被护卫他的狂热者切下了头颅,下一刻,当这名狂热者如大梦初醒般迷惑的看着死去的光明圣堂武士,看着周围的战友举起刀剑向自己发起进攻的同时,恐怖的闪电风暴从另一个高级圣堂武士手中释放,目标正是这一小拨神族战士,甚至包括他自己……

暗影圣堂,狂热者、高级圣堂武士……p军陆战部队中不断出现着临阵倒戈者,他们同样悍不畏死,但他们的行事风格更卑劣,偷袭、暗杀、寡不敌众而被杀,然后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到后来,神族战士们已无法信赖自己身边的战友,“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安全吗?”这是他们心中的普遍疑问。他们可以不介意死在冲锋的路上,但很难接受莫名其妙的被自己人干掉。

混乱开始蔓延,p军陆战部队的战斗凝聚力和攻击步调被完全打乱,最后,连组织一场像样的进攻都成了问题。

“作战终止,撤离!”在感应到陆战部队面临的窘境后,p军的新指挥官斯朗毅然下达了舍車保帅的命令。他已经无力带领手下挽救那些战士的性命,他也无力挽回败局,先前海盗船发射的分裂网马上就要失效,为了搭救陷入死局的地面部队而将更多的空中力量耗在这里,绝非明智之举。

然而,在这个作战区域,仿佛有无数看不到的阴灵随时准备着附身纠缠,又仿佛这里是片由诡异力量所构成的泥沼深潭,斯朗想要撤离,并不容易。

另一艘承载舰的舰长发来报告,舰内发生叛乱,有一名操作员突然发狂,屠杀战友。

地面、空中,一系列诡异叛乱事件让斯朗深受打击,“冷静,冷静!”斯朗告诫着自己,竭尽全力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蓦的,灵光一现,“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可能来自外部,也许,这就是敌人的一种未知的攻击方式。”意识到这一点的斯朗马上把想法通过心灵链接传递到了精神之网上,同时,他选择了再一次放弃深陷困境的同伴,冷酷的要求剩余战斗单位贯彻执行迅速撤离战场的命令。

研发了重力推进器科技的高速战机,尾部喷射着星蓝色的光芒,如一根根离弦的利箭,冲向了高空,当先离开。仅余的一艘承载舰和运输机则在海盗船的护卫下,不断爬高,一路蹒跚的退出了战场,而此时,地面的战斗仍进行的如火如荼,空中,那艘滞留的承载舰内,叛乱的杀戮愈演愈烈……

第十八章 痛并快乐着

第十八章 痛并快乐着

军获得了胜利,却赢的很受伤,尽管阵亡人数只有二十三人,尽管缴获了敌人一艘运输机、一艘承载舰,尽管歼灭了大量敌人、还俘虏了七十余名神族官兵,却依然要用这三个字描述现状,很受伤!

战争打的是储备力,打的是资源,历时半小时的激烈战斗,让nt军那点可怜的资源以疯狂的速度消耗着,粗略的算了一下,这样强度的作战,nt军还能维持可怜的十五分钟,之后,大小‘牲口’就都可以歇着了,想对付空中目标,那得把‘人间大炮’架起来发射。

再一个,战场是nt的基地,这本来已经是未战先输的局面。都不用特别针对谁谁谁,就交战时那些流弹,足以让nt军不少设施伤痕累累。人家p军不管输或赢,打完了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那得可着劲的收拾。那些被打穿、打漏、打伤、冒着浓烟的军事单位,想要修复,需要消耗的物资可不是一星半点。

物资、资源,绕来绕去矛头仍是指向这些东西。无形之中,7号基地那边的占领行动,其重要性又增加了几分。

“如果nt军不能得到及时的补给,我们可以考虑下次使用冷兵器与人对阵了。”新人冒险者霍野田的这个说法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也充分体现了nt军目前的窘境。

霍野田长的很帅气,身板健硕魁梧,硬朗的甚至有些彪悍的嫌疑,一身黑色戎装穿着他身上到颇有几分二战容克贵族军人的风采,跟现代嫩的能掐出水、软的似抽掉筋的‘豆芽菜帅哥’有着本质的区别。再加上该男酷爱散打格斗,平日喜欢堂正对决,颇有豪侠之风范,其个性特点似乎非常适合成为一名突击战斗型人物或后援支持型人物,更何况他曾进修过心理学,跟着张振一起搞搞刑讯应该会很快进入角色。但,陈燃没有将其安排在暴力岗位,不光是现阶段,就是以后,也没有这个打算。

陈燃从不认为自己所在的这支队伍最后定型为**的‘打手团’会有什么好。霍野田是金属加工及电子机械自动化双硕士的学历,陈燃觉得不让他在这方面出点彩、出点血,简直对不起他这个队长,对不起组织,甚至对不起霍野田本人。

于是,一改提到技术型队员就让人联想到卡着眼镜、弱不禁风的衰男形象,陈燃小队内定的的后勤技术型队员霍野田同志那是如假包换的、人有些色、嘴有些花、关键时刻喜欢搞些背后小动作来取得胜利的阳光帅男。

作为一名技术型人士,霍野田有着不输于任何‘科学怪物’的钻研精神。尤其利用这个世界人类的生物科技提高了脑域开发度、身体强健度等人体综合指数后,金属加工和电子机械自动化这两个领域方面的能力迅速增长。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成功将现实中所学的专业知识和陈燃提供的超时代知识接轨,并系统的消化了73%。也就是说,称霍野田为这个世界一名合格的双专业技术研究员,并不过分。用他自己的话说:“让我现在开发新产品,会因为技术不成熟、材料、仪器短缺、没有相关研发人员配合等多种客观因素而无法达成,但如果只是给予现有的设施正常运转以技术方面的支持和保证,那不存在任何问题。”

霍野田是天才,勤奋的天才,是nt军目前的技术骨干之一,并有能力在未来成为团队的技术后勤保障,他证明了这一点,包括用熬了十数个通宵的血丝眼和黑眼圈。

另一个新人冒险者李莲杰同样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李莲杰的原名李洁,父亲是警察,因公殉职,上有姐、下有弟,从小就懂得生活的艰辛,这和陈燃的人事背景颇有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身为男人的陈燃在现实中选择了‘文’路子,而有着标准美女身材,三围为:87、59、89的李莲杰却选择了‘武’道。因成长环境的局限,导致内心有些腼腆害羞,在经过心理辅导后,她以《中南海保镳》中的李连杰形象来鞭策自己,有志成为一名象父亲般正直勇敢的人民警察。改名李莲杰,正是自我激励的一种方法。

李莲杰同样是双高型人物,不过不是学历,而是两个竞技项目,女子格斗术和飞碟速射。

依靠着优秀的格斗技巧、超长的反射神经和敏锐的战斗直觉,在擂台上,李莲杰可以跟nt军的军人打成平手。要知道,她的对手是接受过严格系统训练、并经过生物科技改造,还经历过残酷实战磨练的精英战士。

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新人冒险者,一个体能、实战经验严重劣势的女子,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这让包括陈燃在内的所有冒险者都刮目相看。更何况,李莲杰在飞碟速射方面的水准更是有成为超一流的潜质,远了能射,进了能打,容貌佳,头脑还好,并且颇有胆色,简直就是套了dnd女武神模板的人物。

陈燃曾笑言:“这可绝不是我初登场时那种连滚带爬的狼狈所能比的了的。如果李莲杰是那次来到冒险的世界,出彩的重头戏估计就没我的份了。”

霍野田则总是在人后啧啧称叹的说:“我曾觉得自己相当出色,但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现,我不如她,这就是一头野生的成年母虎啊!当然,面孔是天使的,身材是魔鬼的,人品是无可挑剔的,让人瞅着是赏心悦目的,出厅堂、入厨房,做老婆是绝对优秀的!在这个流行美女救英雄的年代,有这样的老婆是非常有安全感的。”

穿过长而空寂的走廊,一身黑色戎装、金属排扣闪亮的李莲杰英姿飒爽、神采奕奕。她紧跟在穿一身纳米纤维校官服的璐娜身后,快步来到搭载舰‘内法加’号的移动舱瞭望室金属门外。

滴!刷过id卡后,ai系统那柔美纯正却毫无人气的电子女声响起,“身份确认!”

“璐娜!”

“李莲杰!”

“识别通过!”随着系统报唱,门侧安装的虹膜验证仪开启探出,璐娜躬身凑了饿上去。

严格的鉴别程序不仅因为该舱室的特殊,更是怕普通人受到伤害,来自陈燃强大而又难以驾驭的精神力的伤害。

三层的金属门在蜂鸣般的电子声响中开启,一股迫人的压力仿佛那熊熊卷烧的火焰,扑面而至,让两人有种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错觉。这便是受陈燃精神力影像所致,如非两人的体质远超于常人,绝不会是感到不适这般简单。

幽暗的房间尽头,两点变幻于红色和蓝色之间的光芒如同传说中的灵火,森然流转,摄人心魄。那是陈燃的眸光,挣扎在思绪崩溃边缘时绽放的奇异色彩,这样的折磨从克哈星荒凉山变身后,就未停止过。

“感觉怎么样?”简单的几个字,包含着璐娜的担心与忧虑。她有一种直觉,如果陈燃眼中的光芒只剩一片血红,那么,真正的恶魔将诞生。

“感觉象在万花筒中旅行,你们的模样如同梦境中的人物般不真实。”陈燃的嗓音不但低沉,而且沙哑,就仿佛夜风吹过沙地时的声响。

说话之间,伴随着‘听听’的轻响,房间边角的地灯第次亮起,乳白色的、轻柔到有些朦胧的光线中,佝偻在轮椅中的陈燃外形之不堪尤甚暮年的老者,那张干瘪灰败的脸显得阴气森森,再配上那一头失去光泽的枯白头发,宛如洞穴中旧不见阳光的巫灵,让人看着寒气窜脊。

“战后统计出来了么?”陈燃问。

璐娜走过去,将呈像仪展开于陈燃的眼前,并一边解说,一边缓慢的翻着页。现在的陈燃哪怕只是动动嘴,都是一种奢侈的消耗,能代劳的,璐娜绝不会让他亲自动手。

“还好,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们总能在吃下最后一口干粮的同时,找到新的食物!”即使已处于这样的困境,陈燃仍不忘用轻松的语调、自信的口吻、来缓解别人心中的压力。

璐娜和李莲杰都是聪明人,她们知道陈燃所说的新食物指的是7号矿业基地。

“相比这些,我们更在意你的身体,我相信,如果你能康复,就算我们失去现有的全部家当,也能很快重新获得。”璐娜很想抚摸陈燃那张已失去太多水份和光泽的脸颊,但她知道那会让陈燃异常疼痛,她只能深情的望着这个枯萎的不像样子的男人,想要分担他的痛苦,确又无可奈何。

似乎已完全理解璐娜的心境,“我说过,仅仅是一些个人感官上的痛楚和煎熬,比起面对难以解决的各种麻烦问题,忍受这种痛苦要简单的多,我,会好起来的。”陈燃混乱的眼神中透着某种坚定的明亮,让人信服,使人安心。

“嗯!”璐娜重重的点头。“只希望你记住,你的性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

“我知道。”陈燃是真的知道,周漪还没有救出,璐娜身上的魔法也没有解,他还有一些承诺没有兑现,所以他现在不会选择死,尽管现在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将目光转向李莲杰,凝视了几分钟,陈燃缓缓开口:“我们都觉得你最有资格成为‘天使’,结果确实如此。甚至,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力量?身体状态?”因拥有了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李莲杰在得到强大的力量的同时,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完美’,皮肤、发质、身材……以人类的审美眼光,如果说之前的李莲杰还有几分青涩和不足的话,现在则可以用无可挑剔来形容。

对于李莲杰的提问,陈燃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精神状态!”

一边的璐娜解释道:“每一个核心成员的认定,都是审慎的。关于你,我们曾专门的讨论过。队长说过:很可能,你将是我们队伍中惟一站在光明一边的存在。我们需要你,不光是在战力上,更是将你当作一面认清自己的‘镜子’。”

“确实,关于你们的生存理论,直到现在,仍有很多地方是我不能苟同的。”李莲杰直言不讳。

“观念,原则,责任,义务,我们对你的希望和要求全在这八个字里。我变成现在这样,从某种角度讲是因为本身就有一颗黑暗的心,冒险的世界不过是给了我向负面成长的契机,希望你不是。”陈燃说的很认真,并且是大实话。理论上,他并不希望a队的核心成员是一丘之貉,黑暗中有一线光明才不会轻易迷失方向,至于驾驭问题,陈燃从不担心自己会摆不平一个‘正义女侠’。

李莲杰直视着陈燃的目光,深切而执着,似乎想要从内中找到什么隐藏的秘密,又好像在探究陈燃刚才这几句话的深意和真是性,但她还缺乏陈燃那样的洞察力,找到的只有星空般的深邃以及不停变换的混沌。蓦然一笑,李莲杰道:“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象好人。不过……”她拉着长音:“还有被拯救的价值。赶快好起来吧!”

“似乎开朗了许多。”陈燃象在自言自语,又象在问璐娜。

“适当的时候,你该报答下霍野田……”陈燃的嘴角轻轻扯出一个代表笑的弧度。

“这又是一个命令?”

“建议。”陈燃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

继续认真的与陈燃对视了一会,李莲杰道:“我不会对你的安排表示感激。”

陈燃没说话,但眼睛里有笑意,很睿智,就像老人看穿了幼儿的小小谎言一般。

李莲杰清晰的记得,在9天前,就在这房间里,陈燃也是这样微笑着,对她说:“我从璐娜那里了解了你的过去。”

她说:“我也是。”

然后陈燃问:“你是准备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还是想被猪一样养着?”

她回答:“我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一员,我能用事实证明。”

陈燃说:“我知道,所以才这样问。”

她当时有些生气,“那有必要问么?既然对我有所了解,你还觉得我会选择猪之路?”

陈燃笑笑,李莲杰还记得,那时陈燃还不象现在这般枯萎,那时他的笑容还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那时他的声音低沉但穿透力十足。“我只是在提醒你,成为团队的一份子,你会失去很多,比如你得做一些你不并不愿做的事,又比如,你得听一个恶魔的指挥。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这是责任和义务,是要求。”

经过刚才的谈话,李莲杰真正明白了,陈燃的真正意思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坚定心中的正义信念,这是陈燃希望在她身上看到的,同时,服从命令并严格执行也是必须的。说白了,就是她可以大声反对用刀刺入幼童的身体是不人道的,是错的,是可耻的,但如果陈燃要她来完成这个任务,她得下的去手。

“古怪的人,古怪的要求。”李莲杰虽然弄懂了陈燃的意图,但并不十分理解他的用意。一边鼓励你做好人,一边要求你杀人放火,这种自相矛盾的要求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在整人。不过,李莲杰并不准备完全照做,她知道a队核心队员从理论上讲个个都够的上蹲班房,甚至吃枪子儿,同时她相信那句话:‘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她自己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疯子、杀人狂、嗜血狂、没有怜悯心的冷血人……

李莲杰不知道,对于她的清高,陈燃曾对璐娜等人这样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惟一的,事实上,有些道理是普及的、适用于任何人的,有一些道路是被人重复走过的,包括人生的道路。所以,李莲杰如果能始终不被污染,我佩服她,并且希望她能保持这一特性。这样,我们才知道自己改变了多少,变成了什么样。”

因为李莲杰的善良、无私、正义,她得到了第二十四对染色体,成为了‘天使’而没有魔化。陈燃给予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充当霍野田的随身保镳,不光是因为现在霍野田最脆弱,更因为霍野田有张喜欢用甜言蜜语轻薄美貌女子的嘴。李莲杰不是有些害羞么?正好,让霍氏帅哥来磨练她一下。

陈燃的用心良苦,李莲杰也是在刚才陈燃要她感谢霍野田时才体会到的。对于这种另类而细腻的八婆之举,李莲杰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想的是不是有点细,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但她不得不承认,经过霍野田的一番求爱轰炸,现在她确实自信大方了很多。

实际上,陈燃现在是有点闲,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做事,将注意力引开,好让时间过的不是感觉那么艰难。

调出记忆中有关这世界人类科技和虫族科技的知识系统学习,频繁的向周漪发出一条条爱的告白和现状短信,分析现在nt军面临的严峻局势,计算推衍各种突然事件可能和行动方案……陈燃绝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勤奋的大脑,但,随着二次变身后、思维运转模式和运转能力的改变与提高,陈燃大脑的信息整合能力和处理速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可谓一心n用,这里的n,是三位数。所以,说陈燃现在是一种因祸得福的修炼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代价大了点,大脑时刻不停的运转很有可能出现dvd光驱飞盘的效果而已。

璐娜和李莲杰离开了冥想室,她们要安排和监控nt军战后恢复,审讯神族俘虏等各种事宜。

重新恢复黑暗和寂静的冥想室中,陈燃首先凝聚精神力给周漪发送了一条信息:亲爱的,曾几何时,我很羡慕魔幻世界的巫妖,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哪怕外形变的人憎鬼厌、不堪入目。现在,这个愿望居然实现了!可见,那句‘现实是不可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论调也并非完全正确。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的重逢,是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的。经历的这些风雨,只能让我们的爱更加真挚,让我们彼此更能体会到对方的真心。宝贝,我爱你!爱的有多深,我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day

and day,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无法不想你……

第十九章 洗练后的心

第十九章 洗练后的心

距地表垂直距离1500米的4号穹窿,由孕生凯达琳水晶矿石的晶体岩构成,这些晶体岩被林立其内的灯光一照,折射、反射出粼粼的蓝色光晕,形成簇簇深浅不一的蓝,整个天地都被这绚烂剔透的光笼罩,再加上如碎雪般漫天漂浮的簌簌粉尘,使这里美的仿佛童话世界的水晶宫。

似乎为了更好的诠释那条‘越美的存在越危险’的论调,这里并不适合成为游玩的乐园,一种被称作‘杀人颗粒’的晶石粉尘存在于此间,它们比尘埃更轻盈,却又比火山灰更致命,一旦进入人体,其特殊的放射源可以制造一种类似癌的病变现象,无救,并且死时相当痛苦,这就是为什么环境如此优美的开采工作是由囚犯来做的原因。

7号矿业基地的主设施群落就在这里,其规模如同一个现代的小型城镇,建筑众多却如同修筑于水下世界般结构紧密,环环相扣,并附有双重防泄露装置。现在,一场战力对比悬殊的战斗正在这些建筑的内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用鲜血和死亡描述着战斗的肃杀与残酷。

一路摧枯拉朽,nt军迅速而有效的弹压着基地武装力量,大部分反击还未曾展开,就已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一个又一个设施被兵不血刃的控制、占领。对nt军来说,战斗的胜负早已分晓,现在他们做的,只是尽量让这次胜利变得完美。

自从宇宙中被神族军队袭击、迫降刀锋山,nt的官兵们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尤其是原特勤四课出身的nt军精英战士们,他们很需要一次完美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无愧于‘死神’的称号。不过今天他们发现,他们的临时长官才是真正的死神,杀神!

当一扇扇房门在战士们眼前开启,十有六七看到的是异常血腥的场面:一地残肢断体,血液喷洒的到处都是,房间里活着的人,大都还未从震撼的杀戮场面中摆脱出来,目瞪口呆的、抱头栗抖的、伏地呕吐的、还有大小便失禁的……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有张振和李珂这两位杀神在前面开路,又有着如狼似虎的特种兵精英们辅助,再加上对手缺乏有效的预警措施和抵抗手段,战斗从一开始便呈一边倒的局势,在矿业基地有看守之责的二百多344空降师官兵,大多数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下了黄泉。

当惟一的一次求救通讯传到驻守矿业基地的最高长官房间里时,该男正在跟一名有些姿色的女囚玩美女与野兽。亵狎着可人儿,慢条斯理的刚接通影像讯息,整扇门突然被一柄长刀绞碎,浑身染血、煞气冲天的张振阔步而入,咚咚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如战鼓般震人心颤,在女囚既敬且畏的目光中,张振上去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将这位典狱长抽晕了过去,他嘴里半边牙也在这一把掌中宣布光荣下岗。

零星的反抗在虎狼之军面前如同妄图阻止海啸的矮篱,轻易被撕扯成了碎片,矿业基地夺占这一出戏以原基地守住单方面无条件被强暴致死的结局拉下了帷幕。

7号矿业基地地下指挥中心大会议室,17时16分。

这个时代人类的大多数建筑中总是人气了了,尤显空旷,此处也不例外,四百平的无格挡空间,清冷、安静,很容易的让人心里那点血液沸腾的悸动感觉迅速降温。透过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目视到凯达琳水晶主作业区那璀璨的水晶丛林,不过李珂对那晶亮的美景兴趣缺缺,她抱着肩、冷峻的目光游曳在窗外数千平方的中心广场上,那里,金千囚犯矿工已集结完毕、正在接受训话。从这里看过去,穿着防尘装甲服的这些人更象是军队的一份子,没有交头接耳,没有乱糟糟混成一堆,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队列齐整,似乎都有着良好的个人素质,又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麻木不仁。

长长的吁口气,李珂若有所思的喃声道:“囚犯……”

“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廉价劳动力,真正罪有应得的恐怕并不多。我已经知会过吉斯上尉,只要这些人识时务,不会难为他们的。”张振往烟锅里装填烟丝的动作透着十足的悠闲味道,张弛之道,这位年轻大叔可谓无师自通。

李珂和张振,没有演讲方面的才华,也没有必要事必躬亲,早有善于处理这种事宜的吉斯上尉鼓动如簧之舌、以抑扬顿挫之音,在近千囚犯前侃侃而谈。内容无非是顺昌逆亡,好有奖、歹受罚,谁不服灭了谁之类的东东。大棒子加胡萝卜,恩威并施,目的只有一个,要他们当顺民。先期对基地驻军的血腥屠杀,也有做给这些人看的成份。为了起到威慑效果,在陈燃的授意下,nt军甚至做好了当众动用一切酷刑的准备。

对这些囚犯,可以说从一开始,陈燃就没安好心,陈燃深知自己这票人就是冬季草原上的野火,什么王道,什么仁术,什么长治久安,这些理论统统去见鬼,为了压榨最大效益,陈燃要的是铁腕般的高压统治,他宁肯这些人在后半生中每一次想到这段时光都以噩梦代名,也不愿看到某些人说他好,给他立长生牌坊。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他只在乎a队的核心成员,只关心他熟悉的、身边的人,其他,都可以成为炮灰。

对于陈燃的冷酷,李莲杰曾出言指责,理由无非是人人平等,每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你不是上帝,无权宣判谁的死刑等等,陈燃回答说:“不少人说我是人才,我也觉得自己是。但我无大才,我有把握做一个称职的队长,没把握当万人之帅。所以,你说我无情,我不承认;我只是有多大力、管多大地,让我为核心队员之外的人劳心费力,我操不起那份心;至于你说的那种充满博爱与威能、可以让民众感恩戴德的人物,是救世主,不是我!”

陈燃这话,张振觉得实在,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理智。有点能耐就认为自己肩负着拯救万民于水火的重任,就认为明儿个空气中含氧量减少也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的人,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那样的人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更别说他人了。要跟就跟陈燃这样的,踏实!

滴!“长官,本部那边有最新的讯息。”通讯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传到中心会议室呈像仪。”

椭圆形会议桌中间的大型呈像仪中显现出了nt军刀锋山本部受到p军攻击的全息影像。通讯官的解说仍在回荡:“四分钟前,本部受到来自行星轨道的p军实施的强袭打击,目前正在交战中……”

“我要带队回援本部。”李珂风急火燎的对张振说。

还未等张振有所表示,通讯官又报告:有指挥部的紧急来电。

讯息是由璐娜即时发出的,陈燃身体每况愈下,这段时间一直由璐娜代理nt军统帅一职。在讯息中,璐娜要求这边稳定局面,尽快使矿石开采和加工恢复正常,那边的战局本部自有对策……

李珂来回踱着步,一脸焦虑挣扎。

“命令是正确的,我们不能顾此失彼。”张振的声音缓而有力,四平八稳,他的虽然样貌已经恢复到二十啷当岁的样子,但心态并未年轻化,于是,举重若轻、老神在在的神情出现在一个青春少年人的脸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尤其眼中蕴含的风霜,言行之间流露的老辣,使他看起来别具味道,让起初不知底细的霍野田很是艳羡了些日子。

“可是陈燃他……”李珂欲言又止。

吧嗒着烟枪,眼睛微微眯起的张振望向李珂的目光中流露出长辈的慈爱和宽容。李珂那点小儿女的心思,张振又怎会想不到?“你担心刀锋山那边的情况,担心陈燃的身体,心情我能理解。我还知道,你想回去,却不想违背命令,因为命令很可能是陈燃授意的。你信任他,尊重他,他也确实总是算无遗策。”用力的吸了一口,张振思忖着道:“我有个折中的办法……”

李珂眸光一亮,动容道:“怎么做?”

张振盘腿坐在靠椅中,一般人还真学不来,据他说是个人习惯,感觉很舒服。“从我们建立基地以来,资源只出不入,再加上虫族主孵化基地的建立,能源消耗大的很,再加上这次的战斗损耗,本部一定急需补给。我们现在就组织输送一批资源,由三架运输机送回。那些运输机体型过于庞大,停放在地表极易暴露。我刚才看了这里的通讯往来记录,大约3小时后,6号基地那边会有资源输送队抵达,这里可是344空降师在本地区的物资集散地,得好好准备下,热烈欢迎人家送东西给我们呢!你不放心陈燃的安全,就随运输机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

“好,我只带走瓦格雷!”李珂看似娇小瘦弱、眼神忧郁起来很是楚楚可怜,行事作风却雷厉风行、硬朗干脆。

“四分队也带上吧,哪有不带兵卒的指挥官?”

李珂略一犹豫后,没再推辞。“班德斯上尉,给你5分钟,我要看到四分队在指挥中心前集合,……”一边借助装甲服上的通讯仪下达命令,李珂一边快速走出会议室。

看着离去的娇俏背影,喷云吐雾的张振微笑着轻轻摇头,“年轻人啊,总是充满激情!”……

以优质凯达琳水晶能源为主的物资,通过大型作业用升降机送到地表的装箱工厂,诺尼苏塔星的气候过于恶劣,能源型物资都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才能起运。

7号矿业基地的舰用板材加工厂就建在地表,这些材料的运输相对方便,标准规格的iii型合金板被搬运机器人一叠叠送进运输机,那艘舰首损毁程度严重的搭载舰‘陶德皇后号’需要它们,很多。

大太阳米扎鲁此时即将落下地平线,小太阳阿靠鲁还未升起,厚重的深灰色成了世界的主色调,天色暗淡如黄昏,林德星域另一颗行星戴高乐那带着双层光环的星体影像终于肉眼可辨,其占据着三分之一天空的震撼形象,即使李珂已看过不只一遍,望之仍感到动容。

整块整块合金板材焊接而成的停机坪上空,悬浮着的人类运输机如同一只裁掉两翼尖锐部分的海鳐,整体外形扁平,两翼略带向下的弧度,跟硕大的身形比起来,有六个仪器操控座位的驾舱显得微不足道,顶在机身前方正中,极易让人忽略掉,而从运输机背脊向后延伸贯穿的主推进引擎那宛如‘雷达接收锅’的巨大笨拙模样,则过分凸显,一前一后相映成趣。

站在这颗离家不知道有多远的星球上,指挥着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军团,这静静悬浮着的、庞大如体育场的钢铁怪物由自己节制,数百米外,占地极广的高科技工业基地也等同私产,手中操纵着近千囚俘的生死,然后,要跟只有在噩梦中见过的凶悍丑恶生物战斗,甚至,有可能与整个世界为敌……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梦幻,更甚者,就算做梦也难以梦到这样的情形。但就是这种难以想象,在真实的发生着、延续着,人生奇妙如斯,没有人能不感慨,李珂也不能。

嗡嗡的机械声扰乱了李珂的思绪,那是超大型平板悬浮拖车发出的,整合完毕的货箱群再由封装用装甲和专用链夹锁死成一个整体,卸下人员搭载舱的运输机只需用它那粗健有力的机械臂将货运舱一卡,便可携其到天涯海角,可谓方便快捷。

“刀锋山本部传来最新讯息,攻防战已经结束,战后初步统计……”耳畔响起最新的资讯传递声,李珂已经走向一架铁灰色机身、绿色涂装的瓦格雷导弹护卫舰。没能及时赶上那场战斗,她也要回去看看陈燃,才能安心。周漪深陷敌手,陈燃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重要的存在。任何的差池,都是李珂所不能接受的。

四年前出场的瓦格雷ii型,这艘联邦所属大型空舰是从7号矿业基地缴获的作战兵器之一,隶属军(巫魔加第五自由联盟军=344空降师),还没来得及更换颜色及所属标徽,便成了李珂的座机。

这个时代的人,要想学习专业技能,途径之一就是通过专用仪器直接刺激大脑皮层,将相关信息‘烙’进人的大脑。这同《骇客帝国》中主角学功夫用的那种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有一点,脑域受力的不同局限了个人可通过这种方法掌握技能的多寡。简单的判断,拥有精神异能的人比普通人更有优势,且能力越高承受力就越强。

李珂通过nt军研究院的生物科技仪器掌握了多种驾驶技能,瓦格雷正是其中一项。当然,学会和精通是两个概念,现在的李珂,仅仅是在仿真模拟架舱中训练过几十个小时,严格的说还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驾驶员。

此次回基地担任护送任务的共计六艘瓦格雷,这是半个编队,军在一个矿业基地投入了如此大的防空力量,可见对此处的重视。只是军的头脑们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某支进攻部队会派出300名特种兵来夺占这里。

平心而论,nt军的这次行动足以称的上奢华。幽灵特种兵并不是菜市场的大葱,一搂一捆,每一个合格的幽灵特种兵的育成投入比例,丝毫不亚于现实世界普通步兵和战机飞行员的投入比例,那可都是万中挑一,然后再拿钱狠命的砸才能诞生的黄金兵种。更何况是帝国特勤四课成员出身,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数百人的半军事化基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攻破,实在没什么好怨的。

跟李珂一同承担护卫职责的其余五位瓦格雷驾驶者是从nt占领军中抽调的,接受过多种科目训练的他们比李珂要老道的多,有两个甚至有空战击落记录,如非李珂使用特权,也轮不到她驾驶。

相比遇到一个蠢笨无能的上级,nt军的官兵们对于这位花季年龄的临时长官、利用职务之便谋私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厌恶情绪。有志不在年高,这句话在觉醒了精神异能的新人类中尤为实用,眼高于顶的他们只敬服强者。李珂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无愧强者的称号,甚至说其是一个无法超越的传说也不为过。

7豪矿业基地一战后,不少官兵对李珂产生了崇拜心理,估计李珂现在说她可以一个人操控搭载舰玩飞行特技,也有人站出来说:“我们相信!”这就是fans的力量,在他们眼中,偶像基本上无所不能的,虽然这种臆造的完美有些虚假,有些可笑,但在军队中自然而然的树立起这样的榜样和旗帜形象,利大于弊。这一点,陈燃早已想到,个人崇拜,他也早已料到。

陈燃曾对璐娜几人这样谈论军队:“古往今来,有不止一位军事大家通过自己的独特视角,阐述‘军队是一部不该有思想、以执行命令为最高天职的战争机器’这一命题。尽最大的努力,将nt的军打造成这样的一支部队,这是我和诸位的目的之一。为此,所谓的道德和伦理是不用去考虑的。因为杀人本就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所谓的大义也不过是麻痹官兵们负罪心理的一种借口。杀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杀了以后要怎么办,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诸如此类的问题那是作为最高长官的我的工作。官兵们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更快、更好的完成赋予他们的指令,仅此而已。军人,就是一台台拥有生物脑思考模式的杀戮机器,他们比ai系统的武器强的地方就是拥有创造力,改变自己命运、改变战斗结局的创造力。”

偶然崇拜跟正义宣言一样,是麻醉剂,是一股让nt军官兵向陈燃口中合格军人转变的无形力量。这个理论从某种角度反应了属下在陈燃心目中的地位。李莲杰也因为这件事明确的称陈燃为恶魔,因为他显然从没有将为共同目标、出生入死的‘自己人’当成人看。

李莲杰还曾不止一次的试图用道理说服陈燃,但陈燃装了一脑袋道理,李莲杰的尝试自然是辩到最后,自己先哑口无言。

数次未果,激愤之余,某次气急败坏之下,李莲杰甚至很不淑女的用语言攻击刺伤陈燃:“我听说你曾对周漪信誓旦旦的说爱,也曾大谈感情。可我就不明白,对于其他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你为什么可以冷酷成这样?难道他们不是你的属下?不是在为我们卖命?人品不好,没有一个值得你同情?还是他们中间没有各方面都出色的美女,让你无法再产生怜惜之意?”

“因为我跟他们不熟!” 陈燃的回答让李莲杰绝倒。这个回答自私、诚实、现实,正是这个理由,让陈燃不至于使本性中的正面情感四下泛滥。

当时李莲杰不死心,追问:“那我们呢?我和霍野田留下只是因为有培养价值,其余冒险者能安然无恙,是因为有杀人负分的惩罚?”

“起初是这样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件的发生,有了些改变。可以理解成,因为熟悉了,所以有了些区别。最起码,你们出事会让我自责、难受、惋惜、懊悔。你自己不也一样么?我们初见时,你会象现在这般直言不讳么?因为彼此熟络了,相互间有了一定的信任,所以即使在你看来我很坏,也想尽可能挽救一下,如果是现实中一偷包的贼呢?被你抓住,恐怕会直接手铐加身,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李莲杰知道再这么辩下去,输的绝不会是陈燃,所以她带着几分蛮不讲理气道:“呵!看来我们还真得心存感激、知恩图报啊!怎么感觉你的优越感这么强烈,明着暗着表示自己高人一等呢?”

对于李莲杰这样的说法,陈燃给予了态度鲜明的坚决否定。“不是这样的,不是长能耐了,自觉高人一等了,所以挑三拣四,所以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而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见识了太多,所以麻木了。麻木这个词有些不太恰当,准确的说是爱不起来了,或者说成了被动型。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等我主动对你好,那很难!不管你是有能力,还是有姿色,都是如此。那种感觉也许你还有些不太理解,李珂一定深有体会,惊才绝艳的不是没见过,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很多也死了,若说享受,任何一个世界,我们去了那就是绝对的强者,就是王,如果想,什么得不到?”

李莲杰插嘴:“真情!”

陈燃却笑:“困难时候帮人一把,危难时候拉人一把,雪中送炭、英雄救美,这些可以让普通人感激莫名的事,对于达到了一定强度的冒险者来说易如反掌。这样做换不来几个敬佩你的、爱慕你的人?这不是真情?只不过是对方9分热度,自己只有1分而已。”

“那、那……”李莲杰词穷。

陈燃继续说:“也许你想问,都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奔头,还有什么意思是吧?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自由!听起来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理由,呵呵!”陈燃呵呵笑的时候,往往带着某种无奈和自嘲。

“世俗的东西,我们已经可以轻易得到,但这一切是牢笼中的赏赐,我现在想要的,是真正的随心所欲。也许,世界上从没有什么真正的自由,脱离一个牢笼只是进入一个更大的牢笼,但最起码要做到这个牢笼我感觉不到。人不就是活在感官的世界中么?假如一个人的夙愿是当国王,而他同时以为的世界只是他所在的这个一平方公里的小岛,那么,当他成为这个小岛的最高统治者时,那就是幸福和满足。”……

那一次,从冷酷谈到人性,从人性谈到**,又从**谈到希望,从希望谈到活着的目的,陈燃说了很多,并且a队的所有人都在座,陈燃甚至用精神力一句不落的给周漪传递了一份,就好像她也是与会的听众之一。

李珂还记得,那次谈话,陈燃的结束语是这样的:“看,通过这次交谈,你们对我更了解了,我们彼此又熟悉了一分,这就是我的生活圈子,我自然而然在乎的人。其他人,sorry,ho

are you?”

确实如陈燃所言,李珂觉得自己有着和陈燃极为类似的心境,爱不起来!管你是红男绿女、天仙恶魔,你就是会72变,对于一个见过了太多花巧且身心疲惫的人来说,也与骷髅无异。女人只认周漪,男人只人陈燃,其他都相对扯淡,这就是李珂现在的心境。所以,陈燃如果再有什么不测,李珂觉着自己也就真的生无可恋了!

第二十章 蛰伏 上

第二十章 蛰伏 上

nt军夺占7号矿业基地四天后的中午,经过大量凯达琳水晶能量的催化,在搭载舰胡安号上孕育的虫族母巢终于破茧而出。

母巢座落的位置,本来是搭载舰上方靠后、拥有十八对巨型机械臂的两个个庞大的可闭合半环圈形箍卡,用以搭载人族的指挥中心最合适不过,后被闭合,并沿着底圈焊接出一个直径千米的内凹形金属底座,成了母巢的专用场地。

鉴于母巢孕育过程中拥有自由度较高的可塑性,nt军的母巢与普通的虫族母巢有不少出入,比较直观的,首先是虫廊只有呈十字分布的四条,然后,塔形主体比较矮粗,另外,该母巢外壁都覆盖了块状壳甲,壳甲之间咬合紧凑,使其看起来更象一幢碉斗森严的壁垒,而不是一大堆有生命的肉块。

将母巢设计成这样,动机并不是嫌其原样不够美观,恰恰相反,由生命孕育生成的物体,不论是线条的流畅还是形态的恣意,都暗合着自然之道,陈燃认为这远非人工斧凿出的规范作品所能媲美。之所以不惜工本让母巢矮墩厚实,还在外壁挂甲,是充分考量了未来星际航行的需要,陈燃担心虫族建筑无法承受搭载舰空间跳跃时产生的能量拉扯,所以才选择了让母巢外壁生出囊虫的甲壳。

囊虫是虫族的一种辅助虫类,体型庞大,一般为蛹形,专为长途太空旅行而生。囊虫的甲壳为三层复合结构,从最外的高强度,到中间的隔绝层,再到最内的高韧性,密闭性、缓冲能力良好,从外层看,质地紧密的宛如常年漂浮于宙宇的陨石,光滑且有不规则的凹坑,对各类射线的吸附性能极好,且具备一定的伪装效能,是最佳的宇宙舰船用活性生物装甲。

陈燃考虑着,如果有条件给挂满军事设施的搭载舰一艘来这么一套甲,然后再将搭载的各设施改成永久固定展开型,那可就集防御、隐蔽、紧凑于一体了。当然,缺陷也不少,目标变大,可拆装灵活性大减,维持如此大面积的生物装甲,能耗也会有所增加。不过,以目前nt军避免跟敌人正面决战、以机动性、隐蔽性、骚扰打击、突袭打击为核心理论的生存策略,优劣比明显受客观因素影响,得大于失,所以本着务实的原则,陈燃从想到在搭载舰上建立虫族母巢那一刻起,就把这一想法付诸于行动,并在迫降诺尼苏塔后,搭载舰前期改造计划出笼,直至现在,该计划已卓有成效的进行了很产个一段时间。

内法加号的搭载以包括指挥中心、工程湾、科学站在内的研发、辅助设施为主,陶德皇后号则是集飞机制造设施、车辆制造设施、兵器工厂等于一身的武器制造体。相对于这两个‘钢铁内脏’的存在,胡安号的改造工程最为另类。

在胡安号上,绝不只是建一个托载母巢的平台那么简单。事实上,整个胡安号原有的搭载空间都将改造成大大小小的容纳格,虫族例如进化腔、孵化池、刺蛇穴等军事单位都在相应的格位扎根立足,为了这一目标,在舰体上焊接了更多的容纳给养管的通道,也就是变相的虫土扩展。预想中,一个可移动的、完善的虫族基地将在胡安号上建成,通过这个基地,可以诞生并培育nt军急需的战斗兵员,以弥补现在军队兵种方面的空白,同时,这样做也是为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更激烈的战争做准备。在未来,胡安号将是钢铁骨架、血肉内脏、岩石表皮的典型代表,也将完成虫族基地集群式空间跳跃的壮举。

相比陈燃拟定的周全计划有条不紊的顺利实施,他个人状态却每况愈下,现在更是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连跟他相处时间相对较长的李珂,如果不凭借那熟悉的眼神,都无法相信已枯萎成木乃伊般的人就是曾顾盼生辉的陈燃。

时至今日,除了用心灵感应,陈燃已经无法用任何途经跟人们进行交流,他的样子说其是尸体也不为过,浑身干瘪,没有体温、呼吸微弱的看不到前胸的起伏,心跳缓慢的犹如发条完全松脱后、有一下没一下转动的齿轮。他之所以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远强于常人的体质和依然旺盛的精神力。

“自己如果真的死了,栖息在身体里的那个深渊君王要怎样苏醒?莫非他留了足够的能量,可以让枯朽的身体如吹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恢复机能活力,甚至更胜从前?”

陈燃曾不止一次恶作剧的想,不过也仅是想,并没有付诸实践的勇气。尽管他已推算出那样做有56.3%的可能性会是一个机遇、奇遇,可惜,依陈燃只相信算计、不相信奇迹的性格,用惟一的生命去冒这样的险,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做。这也注定了他很难是那种靠买彩票而发家致富的幸运儿。

今天,按照陈燃之前的交代,璐娜和李珂亲自将他抬进了母巢。在母巢核心之地——中央孵化池,架着一枚特殊的、形如橡树种的巨大肉卵,这便是治伤的容器,陈燃目前掌握的基因链、所能衍化出的最高规格的卵。虫族无数脑虫,就是借这种卵更换新的战斗躯体的。在其内,陈燃犹如再度回到母体的胎儿,将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细胞复苏再生来完成治疗,工程之浩大,称其为二次人体创造恐怕也不为过。

安顿好陈燃,李珂和璐娜几乎是屏住呼吸中退出了蠕动的血肉腔体,她们不喜欢这里,就象不喜欢多腿的昆虫和油亮滑腻的生物一样。如果不是为了陈燃,说什么也不会进入这类恶心的所在。

队长‘闭关’了,李珂和璐娜要做的事绝不仅仅是等待,根据指挥中心ai主机推算预测,两天后,诺尼苏塔星北半球将再次进入一个天候相对不那么疯狂的时段,这意味着各方面势力又可以大肆活动了,而nt军,除了面临严峻的战局形势外,还有包括物资输送、本部转移等一堆大动作等待执行。

从临晨四时暴风过境之后开始,本部转移行动进入最后的实施阶段,可漂浮设施全部重新锁死在搭载舰上,地堡、地基防空塔、机械库、控制塔、谍报研究中心这些固定设施,能拆除的拆除,能运走的运走,只余一个空壳子,然后交由一台智脑统控。这台智脑是指挥中心ai系统的子设备,它的主任务之一就是从数据运算角度完成撤离后的全息投影拟真效果。

在专门人士的指点下,nt军用维修设施和舰艇时所余的废料,在本部基地搭建了一些简陋的框体,然后通过全息图像在这些框体最外层投射一种影像图层,起到模拟各设施仍存在的伪装效果。这样做比起单纯的全息投影,能骗过更多的高空侦查仪器。这些投影仪和基地剩余的电控火力设施通通由智脑控制,动力则由大型太阳能设备供给,人去楼空后的基地里,机炮能开火,导弹能发射,唬敌人一时还是有把握的。

三艘巨舰因各军用设施的搭载而显得臃肿庞大,陶德皇后号已悬浮升空,nt军仅有的六艘瓦格雷处于警戒巡逻状态,scv如勤奋的工蚁般正从基地各处将最后一批可拆卸设备送进胡安号。

内法加号的5号通道内,一辆电瓶车载着刚登舰的李珂、璐娜和李莲杰,前往如堡垒般卧于搭载舰后部的指挥中心。

磨砂面无反光的金属地板,厚重且均匀遍布条形抗压纹理的装甲舱壁,光亮柔和、一通到底的两排内嵌式顶灯……周围如从一个模子里压出来的标版式景物随着电瓶车无声的前行缓缓向后倒退着,似乎正在进行一种重复、一种原地踏步、一种永远也行不到终点的运动。

“每次进入这种宽阔而深邃的全金属通道,我就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5号条通道,超过2000米,类似长度的通道,光这艘搭载舰内就有十二条之多,现实中的一片城区的主要街道长度和长度怕也不过如此!”

李莲杰一脸感叹神色,似在自语,又似在同李珂、璐娜谈论。“就是这样无与伦比的庞然大物、战争机器,竟然被我们拥有,竟然为了我们的目的而启动!我在为人类神奇的创造力和这浩大的工程量而惊叹之余,不得不说,从古至今,人们对权利和财富的热情丝毫不减,确实有他难以抗拒的道理!”

前排座位的璐娜回头冲李莲杰莞尔一笑,“其实我也会常常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虚荣心,又或许取得的成绩确实值得骄傲。兴奋、自豪、满足,猎奇的**,拥有的感觉,我想谁的感官意识里也不会缺少这些情绪,差别可能就是有的人含蓄,有的人张扬,而有的人则因为经历不止一次,所以感觉没那么强烈了。不过,我敢说,象今次这样的宏大冒险,无论是场景设定,还是剧情自由杂程度,都堪称即止,冒险者很难遇到!”

“我最大的感觉是时间,时间把本来应该紧凑激烈的冒险厮杀拉长,长到充满了新可能、新变化,长到让危机隐于事件之后,暗自酝酿,不停累积,让你感到它正在逼近,却又无从下手。明知有些事越早解决越好,却有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急躁去等待。这种有力使不上,出力不见效的模式比起直接刀剑见真章更让人郁闷。”李珂也加入到讨论,从冒险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先是周漪被俘、生死难测,虽说陈燃称她还活着,但没见到人,怎能放心?想想虫族的恶心和残暴就不寒而栗,在那样的环境里,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后来又是陈燃出了状况,二十多天硬是让一个人枯萎成了干尸,他承受的痛苦,用脚趾头想都能体会一二。现在虽然开始治疗,但真的能治好么?从未有过类似的特例,陈燃又如何能打保票?他那样说,有多少安定人心的成份在内?然后就是莫名其妙受到p军拦截,不警告,不收降,一上来就是兵戎相见……想想这一桩桩事,真的只是巧合?李珂总觉得似乎有一股力量从开始便暗中操纵着事件的发生,这股力量来自b级剧情的boss,可惜直到现在,它的真面目都无从琢磨!

“小珂,小珂!又担心阿漪了……”璐娜看李珂说着说着便开始走神,神情忽而紧张、忽而心痛、忽而愤怒,于是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从纷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

“重视队友、重视周漪和陈燃的不只是她,但比较起来,自己就显得有些不懂事了,大家都在为同样的理念尽心尽力,同样承受着压力,凭什么自己还要别人分心安慰照顾?”李珂心下暗自责备,赫然的冲璐娜笑笑。

璐娜目光柔和的看着李珂,就如同年长的姐姐在看自己为青春苦恼的妹妹,“小珂,姐姐虽然总是以过来人自居,其实,一直很羡慕你和阿漪,羡慕你们的纯净无暇。就好像蒸馏水再怎么自傲,也始终比不过山泉的清洌和自然。等营救出阿漪后,我们先不必急着完成冒险,在这世界找一个饿角落,悠闲的享受一下的生活,就象陈燃说的那样,一直以来,我们太匆忙了,匆忙的忘记了欣赏生命中的风景,匆忙的忘记了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以及,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是该歇歇了!”

李珂那润泽的菱口,抿出一条胜过万语千言的弧度,眸中带着罕有的融化,默默的与璐娜的目光对视,点了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自从璐娜来到a队,不记嫌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人家图个什么?况且,现在周漪、陈燃都身处险境,李珂内心充满了无助,璐娜这时的理解和抚慰,便如润物的春雨般,化作丝丝甘甜生机深入李珂的心田,璐娜在她心中的形象,于不觉间悄悄的改变着……

后边的李莲杰也不是榆木脑袋,接触时间长了,璐娜、李珂、这些人终于从不识人间烟火的神,蜕变成了有七情六欲、百般疾苦的人,虽然个人能力上仍感觉高山仰止,但性情上已经非是生人勿近,感觉亲切了很多。同时,李莲杰也发现,a队,不论从队伍的角度,还是私人感情的角度,陈燃都是绝对的核心,有他在,摊子就散不了……

十分钟后,指挥中心a8作战会议室。

璐娜三人一进门就看到了舒适的高背椅中那名有着蓝色鳞片皮肤的神族暗影圣堂。

“还是我的速度快一些!”那暗影圣堂的声音低沉而粗陋,仿佛声道里被塞入了一把沙土。

“嗯!不过直到现在我仍看不惯你的这个躯体,为什么不以人类为载体?”璐娜边说边转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只听她这口吻,便知道璐娜对外的魔女秉性,除了她关注的这几个人,其他的生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

这个暗影圣堂是陈燃,准确的说,是陈燃利用一种比‘魔壶术’更高明的黑暗法术临时占据了这名暗影圣堂的身体,从而达到方便行事的目的。

对于璐娜的提问,陈燃回答道:“作为灵魂载体,天生拥有强大精神力的神民是最优秀的,还有,用这个身体方便我从神族的精神之网上探听消息。”

嗡……微不可查的一阵轻晃,这是内法加号在升空。信息台传来报告,最后一次刀锋山基地设备检修维护结束,scv全部登舰,胡安号也已关舱门开始升空。璐娜望向陈燃,见他点点头,遂开启呼叫器:“按照预定路线,前往目的地。”

命令被传达执行,三艘搭载舰在运输机队和瓦格雷的簇拥下,移动庞大的躯体,调整方向,向东北方驶去。

第二十一章 蛰伏 下

第二十一章 蛰伏 下

淋淋的水声中,香浓的咖啡注入了杯中。

比起弥散的咖啡香气,一身妥帖军装的莫妮卡倒咖啡时的曲线玲珑,对霍野田来讲,诱惑力要更大一些。

“谢谢!”霍野田点头致谢,很绅士的那种。如此温文尔雅,是因为李莲杰在那里坐着。

心里十分想用眼睛将莫妮卡侵犯个遍,理智却告诉霍野田,如果想追求一个女子,一定要拿出一种非卿不娶的气概,尤其是当一个美女出现在视线,这绝对是天然形成的衡量男人爱意的考验!

“霍先生,你的心跳比平时快了30%,请相信,在这里,没有谁可以威胁到你的安全!”李莲杰大有深意的看了霍野田一眼。

“上帝!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超越常人的能力!难道是为了让喜欢的男人们感到更加自卑么?我恨你!”心中虽然咒骂,霍野田却对着李莲杰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李小姐,每次见到你,我总是会心情激动,是因为你的美丽,更是因为你的魅力。”

“嗯!第三百四十四次赞美,非常感谢,可是根据你说话时的瞳孔收缩情况和心跳变化,我有80%以上的把握确认你是在说谎。”对于霍野田的‘糖衣炮弹’,李莲杰如今已经有了相当高的免疫能力,从她可以镇定自若的出言反击就可以窥出一二。

“其实,我是个好人!”霍野田装真挚,装深沉。

“猪总是说其他人理解不了自己的蠢笨其实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表现。”李莲杰看向霍野田的目光传递着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信息。、

“其实,不了解本质就给某个事物下定论是不公正的,很久以前,科学家就已经给猪平反,作为哺乳类动物,猪,很聪明!”霍野田说的煞有其事。

李莲杰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就算再聪明,你也是猪!

璐娜看向两人的目光犹如一个熟妇在看小儿女打情骂俏,理解,欣赏,还有一丝追忆。李莲杰和霍野田是典型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一见面不是拌嘴就是赌气,陈燃偏偏以队长的名义安排李莲杰护卫霍野田的安全,真不知道他是看出了霍野田喜欢李莲杰,还是明白李莲杰跟霍野田的天生克星。

张振身前的桌上放着一大杯茶,饮品他只喝茶,绿茶、花茶、挤压茶这些都讲究,只要够浓。他是昨天晚上风暴停后回来的,除了茶和资源,他还带回了7号矿业基地的所有囚犯矿工,他们暂时被关押,在未来的几天里,通过测谎仪的鉴别筛选后,其实是陈燃催眠术的洗脑,安插到nt军的各个作业岗位,nt军在非一线战斗人员方面的人事需求上缺口太大,以前一直由职业军人一人多角色的担当,现在有了这些人,当然要把优秀的战斗力从锅碗瓢盆的辅助行业里摘出来。

7号矿业基地那边,除未开采的,资源已掠了个干净。能源水晶和板材本来库存就不少,占领当天还从6号基地运过一大批,连带着轻松诱缴的两个标准编队24架运输机,nt军那一次赚了个盆满钵满。加之占领后开采生产的资源,到现在,搭载舰能盛放货物的空间都载满了资源,以至于全部47架运输机不得不装满物资,跟在搭载舰的后面转移,舰内已没有停放它们的空间。

nt军之所以选择主动撤离,转移避战,还要从冒险者们的目的说起。夺了军的矿业基地,抢了军用机械,还杀了人,当然不可能指望对方忍了这口气。但nt军并不想跟军开战,至少目前不想。

陈燃等人的目的很简单,尽快挣脱纠缠,营救周漪。但他们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尤其陈燃在掌握了进入p军精神之网的诀窍后,他了解到,p军自从nt军迫降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不是派部队强袭nt军刀锋山基地,而是在整个行星外围空间遍布监控设备,nt军想要无声无息的从p军眼皮低下溜掉,成功率绝不会高于5%,如果冒然乘搭载舰离开诺尼苏塔,恐怕尚未来得及启动空间跳跃,就会被p军的空军拦截到,没有护卫的情况下,己方简直就是天字一号的羊牯。

“你的身体,真的可以治的好吧?”李珂定定的注视着陈燃,她想救周漪,却也怕陈燃为了救周漪而不要命。

“15%的几率完全治愈,45%的几率好转,95%的几率不继续恶化。”陈燃回答问题时轻松的口气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生命,而是今天晚上有没有可能下场雨。

“大家可以放心啦,根据强人不死定律和物极必反理论,象队长这样善于创造奇迹并将衰弱程度达到一个极致的人物,用不了多久就又生龙活虎了。”霍野田煞有介事的给人们解着心宽。“队长,跟我们说说吧,驾驭神族身体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穿了三套保暖内衣一样?还有,上了神族的‘互联网’探听出什么消息了?象我们这样的‘旅行团’,没招没惹的,他们干嘛跟猪咬甘蔗棒似的、死不松口?”

陈燃摇头,“我用催眠术撬开了p军俘虏的嘴巴,了解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包括使用心灵链接上精神之网的方法,但仍是又不少专业的或是高级的机密无法获得。例如,跟我们作对的p军,我只了解到他们是被派遣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之一,隶属以‘神民至高无上’论为核心思想的革新一派。至于为什么与我们为敌,是如何获知我们的位置的,等等这些信息都还没有探明,我现在所持的假身份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信息。”

“我觉得已经是成绩斐然,我们知道了p军的军力情报、调动部署、行动计划,这才能钻空子,在他们的眼皮地下转移部队,如果还奢望更多,会引起疑心,反到不美。”璐娜的金发梳的油光水滑、肤色白唇红,再经墨色的军装一衬,知性美女的气质显露无遗。

女为悦己者容,为了迎合陈燃的欣赏品味,加入a队后,璐娜的妆总是化的很浅,简洁的唇线是为了勾勒性感、淡淡的眼线是为了使双眸更加有神、薄施水粉则为了护肤嫩肤,不经意间,璐娜身上原有的几分风尘之色已渐隐,取而代之的是端庄稳重,清新淡雅,举手投足间又透着成熟女子的风情,可谓魅力十足。陈燃的性情已算的上淡定自若,又时常与璐娜朝夕共处,仍偶有被电到的惊艳感觉,就更别说其他人了。象霍野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璐娜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大脑停机、空白一片。

跟有意在陈燃面前表现妩媚可人的璐娜相比,李珂虽美,却显得青涩淡漠很多,而且心思过重,不够从容豁达。17岁,正是心性转变的年纪,生命轨迹的巨变让李珂选择了用冰冷来保护自己,时间一久,不经意间也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味道。好在这并不影响众人对她的认知,尤其是陈燃。从她直率的言词中很容易感觉出内心蕴含的挚烈情感,比起那些事故的善解人意,陈燃更看重心思单纯的李珂,单以本性而论,李珂并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江湖’,却足以胜任好女人,好妻子。当然,前提是适合的环境和适合的契机下,用爱融化掉她性情中的坚冰。

“首先以最快、最稳妥的办法离开这里,营救漪姐。”李珂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关心则乱,周漪不在的日子已经太久,对她来讲,每一分钟的拖延都是种煎熬。

陈燃点头,“一切行动以营救周漪为最高准则。蛰伏十七日,我们将在下个天候缓和期脱离诺尼苏塔,到时,孵化池应该可以育出足够的虫族空中力量了。至于p军,虽然免不了秋后算账,这些天也不能让他们过的太舒服。我现在非常希望军能趁天气好,迅速收复7号矿业基地,那样,也许还来得及导演一场好戏!”

见张振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陈燃解释道:“这场戏不会动用nt军力,只是恰逢其时孕育出的一个策略,先决条件很苛责,具体是这样的……”陈燃娓娓道来,几人听的频频点头,霍野田听到后来更是兴奋的嘿嘿直笑:“果然很邪恶,很好,很强大!”

军并没有让陈燃失望,就在nt军本部转移的的同时,军在强大的空中力量掩护下,奇袭了7号矿业基地。344空降师团的战力虽然平平,但胜在装备精良、人多势众,兵员结构又以老兵油子居多,看其部队调动攻坚,倒也又模似样。可惜基地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搞的憋着一股狠劲的军的奇袭更象是一次拉练演习。

nt军的完美作战让军非常郁闷,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晓得是谁突然抢掠了7号矿业的人员物资和载满货的两个编队的运输机。更不可思议的是,7号矿业基地的各设施找不到一处经过战火的痕迹,仿佛这里的囚犯和官兵突然在一日间集体失踪,如果不是同时还失去了大量物资和武器设备,他们简直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传说中的幽灵入侵害人事件。

这口窝囊气难咽,但难咽也得先咽下忍着,军在这颗星球上发现了神族的身影,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神族干的,不好冒然出手,况且,就算是神族干的,以其在7号矿业表现出的‘完美作案’手段,也不是他们现有的这些力量能稳胜的了的。在习惯群狼战术的军指挥官认知里,面对此种情势,等待援军并借这段时间查探下事件的真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军对7号矿业基地的完美夺占,又在军夺回作战前主动放弃,使军时至今日仍搞不清楚摆了他们一道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就有了栽赃的可能性。即陈燃向向众人解释的:‘苛责的先决条件’之一。

光让军误会还不足以造成他们和p军的开战,在真相被调查清楚之前,陈燃必须进一步加深双方的误会和摩擦。最好的切入点,非p军战俘莫属。

早从p军强袭nt军刀锋山本部那场战役之后第二日开始,陈燃便在刑讯战俘时埋下了一枚暗棋,这枚暗棋的核心内容就是:让p军的人以为,他就是一名叫乌玛的海盗船驾驶员。

在严刑拷打的刑讯的过程中,陈燃、以及几名负责刑讯的军人,当着神族战俘的面,演了出‘肉戏’。所有战俘都见证了名叫乌玛的暗影圣堂因受刑不过而昏死过去,遍体鳞伤被拖了下去。而事实是,乌玛已经被催眠套出了个人相关信息,然后在看似昏死的过程中被陈燃施了傀儡法术。所以,当一天后,战俘们见到悠悠转醒的乌玛,将他看作勇敢不屈的英雄人物时,乌玛已经是陈燃。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合理解释某个被敌人俘虏的神族战士在精神之网上消失踪影,然后又重新联络上这一异常。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即使是睡觉,信奉‘卡拉’的神民也会在精神之网上有迹可查,其形式颇象现实中qq挂线,人去sleeping。

从根源上讲,陈燃能用并不怎么高明的计谋瞒天过海,是因为神民太相信他们精神之网的惟一性。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名拥有强大精神异能的异族,破解‘卡拉’的秘密,冒名顶替神民,达到鱼目混珠的效果。

神族战俘们个个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们通过心灵链接,可以在精神之网上任由驰骋,就仿佛一个黑客,蹲着班房,却用着一个微型笔记本在天天上网。可惜,nt军将他们看的很紧,以至于他们无法从内部窥探nt军的秘密。就仿佛黑客虽然想脱狱,想搞清监狱的结构布局、人员安排,却被关着禁闭,只能上网闲侃,聊以自慰一般。

在这种契机下,假乌玛抛出一个诱人的饵:如果nt军再搞刑讯,他就假意受刑不过,透露一些相对来说无关紧要的p军情报,以博取对方的信任,从而达到增大个人自由度的目的。然后,通过乌玛的听和看,了解nt军的各方面信息,为p军战俘脱困、掌握nt军动向等目的搭桥铺路。

这个提议是放在精神之网上公开讨论的,陈燃欲擒故纵,摆出一副‘我也是将计就计,如果我不是那个被差点打死的战俘,我也不愿这般委曲求全’的架势,等p军总部那边的回应。结果,提议被通过。

既然如此,nt军第二次刑讯当然要搞,为了这出刑讯戏能演的自然逼真,几个相关的军人就如同话剧彩排般好一顿折腾,陈燃亲自充当挑剔的观众,直到他找不出瑕疵了,这才算完事。

二次刑讯那天,nt军的这几个非专业演员配合着陈燃,用事实证明了他们即使转业,也能去影视圈发展的风生水起,随便拿个金鸡、百花奖什么的。那傲慢自大到不可一世的举止神态,那阴狠残酷狡诈卑劣的脾性,让一帮神民战俘都看傻了,这简直就跟他们印象中的人类形象完全一样,当人类坏起来,当人类成为敌人,就是这个样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陈燃暗中得意,为了这一刻,他在资讯获取上可没少下功夫,基本等于每个影迷一张问答卷:你们要看什么故事,主角应该怎样,配角应该怎样……如果这样还不能让这些战俘产生共鸣,那简直是没天理了。

有了这些战俘在精神之网上众口一词的保驾护航,陈燃这个乌玛当的比真的还真。今天,这枚预备好的棋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p军通过乌玛得到可靠消息,nt军第一次击毁所有探查器,出动军队,是为了占领原隶属于联邦的7号矿业基地。他们从那里获得大量的凯达琳能源水晶和修复战舰用的合金板材,刀锋山本部的实力正在进一步加强。不可靠消息,nt军似乎有向6号矿业基地动手的迹象,因为那里据说有一批战机部件,nt军似乎有组装生产战机的打算。

这些消息都是乌玛通过人类的交谈得知的。愚蠢而傲慢的人类只知道乌玛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不知道乌玛将他们对话时的口型和发声通过精神之网传递了出去,然后在p军本部,专门有技术人员将这些数据整合通过乌玛的校队确认,然后翻译成有价值的情报。

紧跟着,陈燃玩了第二手欲擒故纵。乌玛在平时的侦测中,就非直接的向p军暗示这样一个讯息:nt军本部,守备力量强大,但顾头顾不了尾,占领的7号矿业基地那边守卫力量就相对薄弱的多,却又是nt军迅速回复战斗力的命脉之根本。

坑挖到这种程度,p军跳不跳就不是陈燃所能左右的了。

军重新占领7号矿业基地17小时后,p军对该基地发动了一次模式跟攻击nt本部如出一辙的高空降下、强袭作战。

虽然在战斗打响数分钟后,p军发现7号基地的占领军军力结构以及部队标志跟设想中有些出入,最后还是选择了宁杀错,无放过。盖因7号基地的打出的旗帜是军而不是联邦军,p军可不晓得联邦内部那点窝里反的龌龊事,谁知道军是不是nt军的一个分部代号或是掩人耳目的方法。

这次打击以p军完胜而告终。7号矿业基地地表所有设施工厂和那个产量不高的精炼厂被炸成了碎片,地表驻留军力也被或歼灭,或赶入地下。至于地底的设施,矿道隧洞错综复杂,p军可不准备为了追击败军而让自己的部队陷的太深,摧毁通往地表的隧道,已经达到了掐断nt军资源供给的目的,地下的人,自生自灭好了。

这下,p军向军不告而战的说辞坐实了,连带着第一次7号基地被占领、驻军和矿业开采人员集体失踪、资源及运输设备被劫……这系列事件的作案者,也一股脑的由p军顶了缸。

军再次忍气吞声,他们甚至主动放弃了其他几个矿业基地,将军力都集中在了一处,固守待援。没多久,援军到了。344空降师出身的军战力一般,但老本行空投玩的很嗨,趁乱放核弹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那边前线还打的如火如荼,这边幽灵特种兵就激光制导瞄准开始了,反正军有一批连抓带抢搞来的问题炮灰部队,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等那边制导的差不多了,放个信儿,能跑开的是本事,跑不了的就当为国捐躯了。

一颗核弹下来,打开了突破口,再放就相对简单了,几颗核弹后,p军在诺尼苏塔新建的两个基地之一就被废了。潮水一般的军部队主力一拥而上,将燃烧着漫天蓝焰的神族建筑全部彻底摧毁,所有会动的全部放倒,来了次标准的清场。

军和p军互掐到这个份上,陈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杀吧,你们家大业大,机灵鬼遇上了伶俐虫,谁也不服谁。我这小家小业的三艘逃难船,熬够了日子,先去办正事,等缓过手来,p军,哼哼……”

陈燃在nt军驻留诺尼苏塔最后的几天时间里,成功组织了一次p军战俘逃狱事件,并借助为数不多的魔法道具,将‘恶魔附身’的瘟疫带到了p军本部,在让p军内部惶惶不可终日的同时,完成了通过技术型神民窃取神族科技的主要目的。

至此,人、神、虫三族科技,都被陈燃掌握,虽然最顶尖的新科技到手颇少,也就比《星际争霸——母巢之战》时代三族拥有的科技略强一些,但从技术角度上,优势集结已经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就好象游戏中神族用暗黑执政官成功捕获虫族工蜂、人类scv一样,一体统控三军的新势力之种已然发芽,能否茁壮成长,最后变成参天巨树,除了受时间和环境的影响,就剩自身的意愿如何了。

从迫降到再次离去,nt军在诺尼苏塔耽搁了三十五日,舰船离去升空的一刻,陈燃亲自斩杀了剩余的全部神族俘虏,以示奋战到底的决心。潜伏在某地渊的十七日里,虫族基地群建设和搭载舰挂甲工程在不计工本的凯达琳能量水晶消耗辅助下,基本完成。伪装后,三艘风格独特的搭载舰被重新定名为基地舰,在暴风肆虐中,nt军低调的离开这颗留下不少回忆的土黄色星球,驶往茫茫宇宙。

很快将开始空间跳跃,内法加号顶部缓缓收回的瞭望舱内,陈燃的意志透过暗影圣堂乌玛的双眼,注视着漆黑的宇宙和闪烁这清冷光辉的星,心如壮阔的海,表面风徐浪缓,深处暗流涌动。这次冒险,进行到现在,事实上已经都点失控。失控的主要嫌疑点,似乎是出在主宰那边。似乎这一次,主宰的绝对控局力量被扭曲和消弱了不少,在这个冒险世界,蛰伏着一个强大而不甘的怪物,它站在幕后看着冒险者,并用自己的力量影响着冒险者的行为,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些事,例如通过神族的精神之网,他隐约发现了另一对冒险者活动的痕迹,又例如,他已隐隐猜测出了从周漪被俘、到自己莫名变身、到途中被袭,这些看似偶然、实则有关联的事件背后的某些真相。这些,陈燃都一直憋在心里,未向李珂等人吐露。陈燃觉得,作为一个队长兼行动策划人,他未必非得没任何隐瞒的向队员说出所有真相,他需要做的,就是通过各种方法,协调队伍的力量,使它成为一台强悍的战斗机器,为了活下去的目的,杀出一条血路。

“漪,很想念你,你的笑,你凝视的眼神,你拂起额前一缕细发的模样,想吃你做的酥饼,想喝你泡的绿茶,然后靠在你的怀里,听你对我说:‘说吧,有什么想倾诉的?我可是个很好的听众哦!’漪,我来了,我们要在一起,会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是我的承诺,以父之名……”

一身银色甲壳的刀虫再一次目送三艘尾部喷出星蓝火焰的基地舰远去,“比预估中的早一些,不过,一切仍在控制之内……”

第二十二章 酝酿

第二十二章 酝酿

脑虫纳耶拉什的军团‘深红色噩梦’自离开克哈之后,一路高歌猛进,颇有几分世间第一强军、舍我其谁的气势。可是,和三族庞大的军事力量比较起来,一支孤立无援的部队,再强,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块坚冰,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洋有足够的力量将其消融。

在穿越突破七个星域后,深红色噩梦被三方联军预测出了行进目的地——熔岩星域。zerg的沙拉曼,protoss的圣殿第六,人类联邦的u3,三族顶尖精锐部队粉墨登场,在该星域布下天罗地网,制造一次决战的机会。

从来没有虫族不敢直面的战斗,深红色噩梦似乎是坚守这一信念的典型代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该军团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三方联军预设的决战战场,并且首先发起了攻击,其战意之强,硬生生把联军比的‘花容失色’。

不过,再失色也是以静制动、以多胜少、以逸待劳,三对一,联军这边除了士气,其他各方面似乎都占尽了优势。战斗从打响就没有停过,没有互探虚实,没有前奏,过门,小**,一上来就是**,深红色噩梦连预备部队都没留,宛如一个流氓恶棍,不顾死活、张牙舞爪的就冲了上去。让联军摆个poss,先说两句场面话的时间都省了,两方面直接拔刀子就干,而且是怎么黑怎么来。

惨烈的战斗持续了近8个小时,决战后遗留下的战争残骸比整个人类联邦一月产生的垃圾总量还多。深红色噩梦直至全部战死,也没有一只被kerrigan麾下脑虫成功控制。

三族联军统计伤亡结果,得到的比率是可怕的1:1,也就是说,这一役,杀了对方多少,己方就死了多少,等于是拿命换命。

这样的战果并不是让三族联军最失颜面的,更让他们无地自容的是,从当初制定的核心任务角度讲,他们失败了。脑虫纳耶拉什和为原主宰准备的躯体根本不在这里,三族从一开始就已受骗。这是战略上的失误,可以说,军力、财力消耗不计其数,最后却没有任何意义!

望着静静漂浮于广大宙域的无数残骸,三方的指挥官不约而同的生出吞下数枚野果般的苦涩感觉。战役胜了,却让深红色噩梦名扬天下。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今日的战果是在怎样的前提条件下取得的:一路的围追堵截,一路的蚕食消耗,最后出动最精良的部队,关门打狗,换到的仍是令参与这次战役的士兵们、在今后十年都会谈之色变的‘熔岩噩梦之役’。

作为最后时间加入决战的军队统帅,他们可以不考虑纳耶拉什的声东击西+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计谋得逞,可以不考虑让原主宰复活对现有三族势力的影响,可以不考虑这次事件从开始到完结、消耗共有几多,但他们不能考虑战役本身透露出来的一个不争事实:三方势力的精锐部队,不是人家的对手,远远不是,差距之大,就如同乙种二流部队和甲种精锐师团相比一般。

上升到战略角度,再往深了说,是一连串的假设和疑问,为什么三族大战时没看到此类完全可以起到扭转战局作用的兵团出场?这样的恐怖军力,原zerg主宰手中一共握着几支?深红色噩梦,它们究竟是为了对付什么样的敌人而准备的部队?……

这些疑问最后就连三方首脑们,也不得不去认真思考。因为它代表着一个连很多zerg高层都不晓得的秘辛。

缺乏战争头脑到放着优秀的军力不用,宁肯死在aiur,没人会觉得原zerg主宰会是这样的一个傻蛋。那么,是什么让它宁死都不动用这种力量呢?仅是为了在某个忌日,突然给世人一个惊喜,让人们不得不重新惦记着它吗?

不能细想,细想脑袋疼!幸好世界上永远有想不通、解不开的谜题,幸好有些人生来就是为这些谜题而存在的,他们叫幕僚、叫参谋、叫脑虫、叫执政官,深红色噩梦给他们制造了足够的、死亡大量脑细胞的机会,他们乐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或者束之高阁。然而这些都可以先搁一搁,因为对三方来说,当前最紧要的,就是找到纳耶拉什、找到原主宰心腹为其挑选的那个载体,找到让原主宰重新君临天下的复活之地!

就在三族恨不得把已知星球的每个地缝都扒开看看的‘大搜捕进行时’,在星域间兜了个大圈子的夜幕疯狗号以一种相对悠闲姿态的驶进了熔岩星域。

极端的地方往往代表着很容易转变成另一种极端,诱敌部队名展大亮所要去的地方,恰恰就是真正的目的地,熔岩星域切尔特星,同一目标,不同的是先后顺序。当这里从热火朝天的战场冷清到人们都不愿意想起时,纳耶拉什来了。这,就是时间差战术。

泛着橘色光芒和炽白色光芒的熔岩汹涌澎湃,将漂浮于最上边的黑色杂质击碎吹散,偶尔窜飞上天空的熔岩炸弹仿佛是投射而出的巨型篮球,用黑烟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绝佳的抛物线,然后轰的一声再回到熔岩海,更有那突然冲天而起的灼热岩浆,留下数十米高的一束身影,再随意的洒落而下,宛如钢花喷涌飞溅,闪亮的璀璨,璀璨的夺目,又似那间歇泉喷薄般,力强势大,让人看的心襟摇曳。这里,就是切尔特最大的海——阿卡嘎玛拉,古神族语中的死亡之地。

“搞科研的家伙们果然不能以常情理解,在这种地方生活,会不会太刺激了点?”舰长斯密鲁身边,大副乔用力揉着鼻子,仿佛这个到处是岩浆、火山、铅云的星球那正宗无比的硫磺味道已经严重伤害了他。

斯密鲁微微一笑,“对于探险者来说,越是险恶的地方,往往越能寻到异宝。对于专心研发的人来说,这里也许比深山老林更少人打扰吧!”

“也有可能是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项目吧!”脸上有几颗俏皮麻子的二副不屑的嘟囔:“这类桥段,电影里早就演烂了。在诡异的地方,一群面容阴鸷的变态科学家,在做着违禁的生物研究,然后不小心泄露,于是生化危机!”

“怪不得你放着编剧不当,跑来当星际水手,就你这想象力,太贫乏了!”乔嘿声跟二副开着玩笑,目的地顺利抵达,他心情不错。

“不懂了吧!这叫体验生活!”二副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只有百多度的近视镜,显然是为了突出自己乃文人。

说话间,夜幕疯狗号开到了目的地。

“关掉主引擎,向控制塔发送入港请求!”干起活儿来,乔马上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大副,一脸的严肃认真。

“入港请求通过,泊位确认,着陆航标确认!”通讯器中传来操作员的声音。

“舰侧姿势制驭引擎开启,切换自动入港系统。”

噗!噗!夜幕疯狗号舰体两侧舷下探出的姿势制驭喷嘴喷出白炽的火焰,改变着舰船的姿态角度,减速、进入预定降落航线,着陆点是一艘游曳在熔岩海洋中的超巨型科研船,其规模之大,便是普通的中型城镇也略有不如。光是能停靠夜幕疯狗号这样大型商舰的泊位,就有十五个之多。

舰前甲板眺望舱内,无事的船员们凑在一起,悠闲的观赏着熔岩之海和漂浮城市的奇异美景。

“我敢保证,能在这里长时间生活的人,一定是传说中的爱斯基摩人后裔,从n代祖先开始就被冻惨了,他们太需要温暖了!”

“我觉得很好啊!景色壮观的让人迷醉。如果能有艘可以在熔岩海中兜风的快艇,那就更好了!”

“喂,斑尼,我觉得我正在觉醒成为新人类!要不然我怎么会突发奇想的在这次出航时带那么多鲜肉呢?这里明显是烧烤圣地嘛!以后我也许可以客串预言大师也说不定。”

“切,你怎么会成为新人类,如果有可能,也是非我这种风流倜傥的帅锅莫属。唉,你说,长年生活在这里的研究员mm会不会受环境影响而变得热情如火?”

“当然,是喷……火女郎!”

“嘿嘿!”“嘻嘻!”

经过长时间的空间航行,夜幕疯狗的船员们早就闷的发慌,此刻,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喜悦的心情,按一惯传统,商舰需要补充生活用品、能源及例行二级检修一次,最少会滞留20小时,借此机会,船员们放假四处逛逛,是免不了的。如果能跟这里的制服mm们发生点什么吃饭饮酒一夜情之类的节目,那就更完美了。一帮年轻人个个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票性感女神正撩起衣裙、扭动前凸后翘的娇躯,向他们抛着媚眼,勾着手指头……

黑灰色的商舰在空港指示灯的引导下缓缓入港,缓缓停靠,缓缓被一堆触须般的大小机械臂拥抱、锁死,随着最后一组姿势制驭引擎的关闭,舰侧舷梯已经同码头机械位延伸出的梯道架接轨。

嗡!三重密压舱门开启,出现在舱门口的却仅有船长斯密鲁一人。十秒钟前,最后一个船员被杀。不久前还想着如何放松的船员们,没放松,但被放了血。迷惑不解、惊恐不甘,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情绪大抵如是,不过更多的是平静,因为很多人实在死的太快,快到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斯密鲁,也就是纳耶拉什缓步走着,它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变,因为它刚才在杀人时居然考虑到给那些人一个痛快。这明显是带了感情痕迹的,换做从前,此类想法压根就不会产生。“果然,人类的情感才是他们最厉害的能力!一种可以感染其他智慧生命,使其精神思维发生病变的能力!”它喃喃自语。

纳耶拉什挥了挥手,封闭式码头上,自有接应等候的人类男子进入商舰内,将最重要的货物移至研究船。这些男子无一例外的体型魁梧、神情冷漠,他们是zerg主宰卫队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秘密进行的‘基因寄生’计划的研究成品——ii型实验体。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从体外受孕、试管育成阶段,便开始接受一系列基因改造,有着远超常人的体魄和人类外表的虫族。他们象其他虫族单位一样,接受上级的绝对控制,有不错的智商,平时是苦力,需要时是实验小白鼠。

“纳耶拉什,我的战友,很久没有见到你了!”码头上,外貌如同人类神话故事中恶魔的脑虫,用它浑厚的嗓音诉说着想念。他是‘主宰永恒’计划的负责人之一,脑虫里里德。

“不要用人类那套虚伪的东西来表达你的想法。在人类社会中,我以见识了太多。”纳耶拉什冷漠的说。

神色一变,连同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平板,里里德看了眼从商舰中推出来的货物,“这一天,我们等到了!”

“嗯!什么时候开始第二阶段改造?”纳耶拉什问。

“立刻。”

“我要亲自确认。”纳耶拉什提出要求。

“可以,一起去神巢。”……

囚困着周漪的巨大卵进入研究船内部后五分钟,厚重的仿金属壳甲从船的两舷升起,并在制高点合拢,就好像人的上下眼皮闭合一般。然后,船头一沉,破开熔岩浪花万朵,斜着下潜,直至巨大的身影完全隐没于翻腾澎湃的赤红海洋。

数小时后,熔岩星域之外三千万公里的太空中,一团巨大的能量漩涡无声的出现、形成,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吸纳着附近包括星光在内的一切物质,仿佛是初成型的一切物质的终结者——黑洞。然而,黑洞往往是恒星死亡崩殒坍塌后形成,似这般模样出现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事实上,它确实不是什么黑洞,而是一扇门户。之所以开启,当然是为了迎接某些存在的到来。顺着这奇异的螺旋通道深入数万米后,是一个特殊的、犹如水泡般的空间,其内,一座辉煌的黄金城悬于虚空之间,规模之宏大,就是人类文明最顶级的巅峰之作——联邦都市尼恩萨斯的天空区比起来,都要逊色不止一个档次。

一架外形轮廓流畅、涂装光彩流动、形似去腿螃蟹般的甲壳生物飞抵黄金城,轻唳一声,乍开本来收缩蜷起的臂脚,降落于一处静谧、清幽的椭圆形广场上。

甲壳生物底部放出梯状囊舱,从内下来一个有着酷似天牛头颅、蜥蜴人躯体的生物。它具备zerg一族有锋将之称的脑虫的典型特征,但略加留意,就会发现两者的不同,眼前这位的气势之盛,远非一般的锋将可比。打个比喻,如果锋将恍若那地狱恶魔般的形象,给人的感觉是看后不寒而栗的话,这位就如那恶魔中的君王,举手投足之间威势尽显,造成的压力之大,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很难升起。

略略四顾,这生物昂首阔步,径直向广场前泰坦之城般宏伟的宫殿走去。

若干时间后……

空寂的大殿中,只有在厚若走廊的三角形门外透进的狭长光亮所映照的地方、才可以看清金色的地板和布满其间的神秘纹理,其余一切皆隐于漆黑之中。万里迢迢赶来的生物单膝跪在光所能照亮的尽头,用上古protoss语说道:“载体已经就位了!”

说话时低眉顺眼、极限恭敬。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异常沉浑,就如同黄钟大吕在震响轰鸣。

“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话说的很满啊!”隐在黑暗中的上位者不满的回道。

“您的奴仆愿意用头颅担保!”

“哼!你的头颅很具价值么?”上位者声音冷冽,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似乎因之降低了很多。隔了一会儿,上位者又道:“未胜先想败,下去想想情况完全失控你还有多少后手以解败局,再来吹嘘你的计划有多完美吧!”

“谢主人提点!”跪着的生物双手伏地触地有声的磕了个头,站起来弯腰躬身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大殿。

“零,希望这一次,你仍有出彩的表现,才不负我们等待这么多年……”当那厚达五米的三角门从三面闭合到毫无缝隙时,大殿内的漆黑中亮起了无数双萤火般的光芒,响起了成千上万人略带兴奋的轰然笑声……

离熔岩星域四十七光年之遥的灰暗星域,行星char。

这是一颗生机勃勃的绿色星球,广阔的雨林,清澈的湖泊,如缎带般盘横于莽林、原野间的河流,苍翠挺拔的群山……这里最大的特点便是自然,美的犹如四亿五千万年前的地球。很难想象,这样植被繁茂的一处所在,竟是zerg新的母星,新的主宰kerrigan便生活在该星球最高峰的虫甲城市——冰柏林中。

“陛下,‘千机’送来一份很有趣的情报,一股特殊的力量,跟那个载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有着章鱼般相貌的脑虫向壳甲王座之上的kerrigan讲述着新收到的、经过层层筛选后的信息。

叠着腿,以搁于扶手之上的左臂轻支着腮的kerrigan,绿光森然的眸中渐渐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那脑虫刚讲完,她便探身询问:“你说同这份情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曾和那些人来自一个地方的人类?”

“是的,陛下!一个希望得到权、利的人类,要召见他吗?”

听到脑虫隐指那个人类很贪婪,kerrigan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略带讥笑的道:“让他进来吧!我想看看他究竟是无知还是大胆……”

无独有偶,在世界的另一端,暗影圣堂武士的家园——shakuras,protoss的新领袖artanis在聆听一项类似的报告。并且,在这之前,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不请自来,是个人类,据他说,他知道很多关于‘载体’的秘辛……

用纸去包住火焰,最后换来的也许是一次压抑后的爆发,有些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泄露。这些秘密传播速度的快慢往往同秘密所涉及人物的知名度成正比。

离开诺尼苏塔的冒险者们并不知道,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成了名人,名气之大,连artanis和kerrigan都放下身段,想要尽快见他们一面。不觉间,三族休战一年后发生的最引人瞩目的大事件,其根源已经显露出来,冒险者,来自未知宇宙的生物,成了影响世界格局的核心,一场雷霆风暴,正悄悄酝酿成型。

第二十三章 战矛

第二十三章 战矛

自从来到奇异的冒险世界,时间往往紧迫地恨不得每一秒钟都掰成两份用。有太多的事需要考虑,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但,即使最艰难的时刻,一个深藏在陈燃心中的禁忌,他始终都不敢碰触,那就是一心多用。

这种能力陈燃很小的时候便拥有,并且,它是伴随着人格分裂迹象诞生的。那时,在充斥着暴力和苛责的家庭教育下,为了忍受来自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为了排遣心中的负面情绪,陈燃象很多孤独自闭的儿童一样,开始一个上尝试精神上的自我安慰。

从自言自语到扮成不同的角色说话聊天,时间久了,便形成了几个固定背景、性别、性格的虚拟人物,到后来也不用非得把话说出来了,一切对话都是在思维意识形态中完成。再后来,为了更好的‘聊天’,陈燃为每个虚拟人物选择了一个感兴趣的知识方向,塑造了几个在各自领域堪称权威的虚拟性格。最后,陈燃发现,在这种各个虚拟性格都苏醒着的状态下,他可以同时处理多个相应的知识,这就是一心多用了。

十七岁那一年,陈燃全面接触心理学,意识到了放任这种虚拟性格成长和完善下去的可怕之处,再加上父亲的死使他的心智真正成长,解开了多年压在心里的死结,世界观发生了第一次巨变,于是这种自我解压的习惯便被他有意识的避之不用,当然,这也与他能力学识超于常人,做事游刃有余有关。

再后来,愈发自信、开朗、淡泊,一心多用被彻底封印在记忆的深处。陈燃那时还想,有生之年,恐怕再也用不到那种自我扮演、自我倾诉发泄的习惯了。谁知《星际争霸》二次魔化之后,暴增满溢、无法控制的精神力以及身体各处传达的痛苦,更胜当年的折磨。而此刻陈燃又有必须活下去的执念,那就是,为了救出周漪,即使死,也在所不惜!

为了不使自己的意识在双重折磨下崩溃,陈燃不得不想尽办法去分散注意力,最后,陈燃本来就产生了不小变化的心,向**妥协了,唤醒尘封的记忆,使用尤胜饮鸠止渴的一心多用,以求自己在煎熬中灵智不失。

不同的七个虚拟性格,共同分担痛苦,同时,借助处理头脑中记忆的各类信息来淡化痛苦。在充沛的精神力量供给下,在痛苦的逼迫刺激下,每个性格迅速成长,个个都具备了同时处理两个以上事情能力,也就是一心多用中的一心多用。直到这时,一个相对的平衡达成了。也就是说,陈燃通过疯狂的开动大脑、处理各类信息,成功将注意力吸引,制造出一个相对的力,使忍受能力与痛苦输出基本持平,避免了精神崩溃的结局。

就这样熬了几十个昼夜,陈燃大脑处理数据的能力再次发生飞跃式的成长。并且,记忆库中的知识印记被分类整理完毕,甚至连信息录入和输出的通道都增宽、增加了数条,说他的大脑已经成为一台小型晶核中央数据处理器外加海量数据存储库已毫不夸张。

相对于知识印记的分门归类,情感印记也彻底分裂,虚拟性格在陈燃的意识曾圈地划界,成了独立的人格。这些原本只是有着各自颜色,但被揉成一块的混沌体,现在则泾渭分明的分出了地、火、水、风、光、暗、无七属。尽管也有强弱之分,尽管陈燃变得纯净了很多的正常意识仍处于绝对压制地位,但种子已经在肥沃的土地上彻底生根发芽,陈燃已不能保证其他人格不会成为支配身体的主意识,尤其是当他睡着以后。

所以,陈燃才感慨的对李珂她们说:“我们回不去了!回去了,也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个世界。”因为,不但身体发生了巨变,心也已走的太远,离开现实世界的时间虽短,却有着沧海桑田、转瞬千年的变化。

陈燃,又为自己搞出一个大麻烦,也许在将来的某日,他会成为另一个仙水,强则强矣,却成了永远的孤独者,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该爱谁,或者说,该爱哪个人格……

精神力暴增并且凝聚速度比原来高出十几倍的另一好处,就是陈燃所掌握魔法的熟练度以疯狂的速度提升着,为了降低意识崩溃的几率,陈燃全天候挥霍着精神力,各阶魔法被他反复施放,各类魔法物品也制作出一大堆,甚至连‘凯达琳水晶加工成魔法材料’这样的实验项目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魔法的本质就是以意识操控精神力、形成特殊的波段频率、进而引发自然界各元素的力量,达到特定的术法效果。

自从陈燃一心多用的能力成熟后,同时施放多个魔法成为可能,理论上,最多可达17个,这也是现在陈燃的七人格同一时刻可进行思考和操控的数量总和;而实际上,因为有主次强弱之分,所以同时进行的越多,越容易被打断,甚至出现魔法反噬。承受反噬的身体可就这一个,战斗时的施法条件自然很恶劣,想要十几个法术齐发,一个搞不好,自己把自己灭了倒更有可能。况且,那样做的前提条件是各人格都已苏醒,到时候,恐怕会先叽叽喳喳的讨论要不要打,而不是如何打吧!总之,陈燃的七人格就如同把七个人关在一辆全封闭的汽车里,组建协调一个新的团队也不过如此。

为了最大限度的将能力转化为战斗力,从nt军在诺尼苏塔星蛰伏后期开始,陈燃开始了为虫族加持永固和半永固魔法的研究。现在,由于自身施法等级的提高和拓宽,全新的魔法领域的大门已为陈燃敞开,那就是,魔法设施的建设以及魔法生物的召唤、创造、改造。

魔法设施是魔法道具的升级进化形态,可以说是从手工艺品向大型魔力建筑的一次跃进。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具备了兴建法师塔的技术能力,法师塔的种类繁多,从等级分,有魔力塔、奥术塔、**师塔、魔网塔和法神塔,从类别分有各元素塔,从材料分有晶石、宝石、星辰沙……不管是哪种,建法师塔,贵就一个字,尤其是一些稀有材料的获取,便是有倾国之财也未必能收集的到,所以,以陈燃目前的条件,除非他有一个超大的异次元口袋,能把《星际争霸》世界可收集到的各类材料带走,否则建法师塔纯属奢念。

相比之下,第二类的魔法生物、也就是魔仆方面的研发就显得容易了很多。陈燃当下最关注的魔法生物的改造,在改造科目中,加持永久疾风术、永久强壮、永久石肤护体、永久嗜血……这些根本不用研究,已经相当成熟,永久精神力加持,这才是主要的课题。

以陈燃目前的法师等级水准,所掌握的精神力加持术最多只能提供10个标准单位的精神力加成,用这个世界测精神力的仪器衡量,大约可以让精神力0-1的生物达到30-35,而陈燃需要的是70-75。数字都不高,确实一倍有余的差距。如此之大,陈燃只得从实验体诞生时便开始下手,牺牲原有的部分优势,例如寿命、智力等等,使该生物成为特殊的魔性生物。

经过不眠不休的演算尝试,在数百个损益实验体被淘汰之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适合虫族的永久性提高生物精神力的方法,高纯度凯达琳水晶与生物**有机结合法。

凯达琳水晶不仅是奇异的纯质能源结晶体,更是一种能源容器。并且,它特殊的晶体排列方式蕴藏着许多秘密,陈燃以暗影圣堂乌玛的身份成功接通神族心灵能量矩阵,也就是精神之网,获得的信息中,就有关于凯达琳水晶的一些秘辛。

数千年来,神族一直在研究时间和空间的自然属性,孜孜不倦。而这种研究大都是围绕神秘的凯达琳树精展开的。因为,在神民们心目中,凯达琳水晶是神的恩赐。

通过研究,神族的研究人员发现了宇宙的许多秘密。这项研究随着三族大战的催化作用而加快了步伐。最近,利用合成感知的方法,神族已经掌握了制造先进的、控制程序由晶体分子编制成的机械大脑的方法,这种“水晶脑”可以精确地处理物质和能量,这是一般的生物大脑或ai智能所无法做到的。

陈燃通过魔化后吸收脑虫记忆,还知道,原主宰也在很早前就已经开始了对凯达琳水晶的各种研究,并已经取得一些成绩。受到这些信息的启发,陈燃才义无反顾的拿新培育的虫族做实验,反正有凯达琳水晶能源的催生,这些虫族的繁殖相当迅速,而陈燃也从不把‘生命研究属违禁科目’这类宇宙公约条例当回事。

近日,研究终于取得突破性进展,拥有稳定的30标准单位虫族战斗体诞生了!这标志着,宇宙间有多了一种新的战力,那就是魔法和科技的有机结合体,一种完全属于nt军,属于陈燃的战力。

进入《星际争霸》世界的第47日上午10时许,熔岩星域终于在望。胡安号母巢中心孵化池内,陈燃专用的治伤容器——种形卵,那原本韧性十足的外壳,经过这十多日,已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晶霜,灰白色的外壳变得坚若铁石,光洁剔透,最外层还有电气般的能量流窜游走,分外引人注目。

这些天,陈燃治伤用掉的凯达琳水晶能量,完全可以再建一座母巢。知情者之一的霍野田对此的评价是:“是不是队长每一个细胞的激活,都需要千万伏的电压来刺激那么几下子?要不然怎么耗能如此巨大?”

当然,在冒险者们看来,陈燃在能量方面有需求是好事,这就好比久病在床的人胃口一直很棒,他能吃,身体才能经得住病痛的消耗,反之,家属就只能求菩萨拜神了。

上午11时,三艘基地舰进入熔岩星域最外围奥玛行星的卫星陨石带轨道。基地舰的外体伪装很适合混迹于大大小小的陨石中。

陈燃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周漪的所在,这意味着拯救行动将随时会展开。根据陈燃等人拟定的计划,三艘没有战力的基地舰作为nt军的本部,不直接参与拯救作战。作战部队将搭乘改装后的那艘神族承载舰,由虫族空战队护卫,前往目的地。

同一时间,胡安号母巢中的种形卵碎裂,肌肤泛着瓷光,并被淡淡蓝色光芒包裹着的陈燃破茧重生。他的身体经过重塑,已经达到人类审美的完美极致,连容貌也因皮肤色泽的改变而发生了变化,最突出的是那双眼眸,宛如两盏灿亮的蓝色晶石,夺目的让人无法逼视。只凭这双电芒氤氲的眼,陈燃便再也无法往普通人的群落里划了。

在治伤之前,从主宰空间信息腕轮,其他如储物手镯之类的物品都已摘下,现在陈燃是真正的赤条条无牵挂。

缓步走出破碎的卵,母巢虫廊一道道壳甲为他依次打开,长长的廊道尽头,是熟悉的熟悉的舰内金属通道和等候的人群。

“欢迎回到大伙中间!”虽然所有冒险者成员都在母巢之外等待陈燃‘出关’,但袅娜而来,给他递上衣服遮羞的却是笑意莹然的璐娜。

经历这一次漫长而痛苦的生死洗练,陈燃的性情又有了不小的变化,当着璐娜的面,寸丝不挂的他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神色淡然的穿着璐娜递来的一件件衣服,“结束这次冒险之后,做我的女人吧!”

璐娜一颤,神色在一瞬间变的僵硬。

陈燃注视着她,笑了笑,“怎么,不愿意?”

明亮的眸中一下子盈满了泪水,然后化成晶莹的珠泪滑下粉腮,璐娜带着几分泣音道:“觉得突然,你,你怎么……”

“变得强硬霸气了?”陈燃接过她的话,伸手轻抚掉璐娜脸上的泪水,“我给了自己一个最后放纵情感的机会。从此之后,心里再也无法承载更多。你做我生命中最后一个亲密的‘自己人’吧!”

“嗯!”璐娜重重的点头,发自内心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知道,陈燃这样说,是他坚定的为自己选择了冷酷的人生之路,但在最后,他接纳了她。以前所付出的种种,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最令她期待的回报。

当一脸幸福满足的璐娜象小媳妇般跟随在陈燃身旁出现在张振几人面前,几个冒险者都被陈燃非人的湛湛眸光所摄,霍野田更是夸张的做西施捧心状,“嚯!发生在你身上的奇迹真让人受不了!丑小鸭变天鹅啊!进去个木乃伊,出来一个超人!被你多来几次,都帅的超过我了,这可不得了!”

陈燃已经习惯了霍式风格的赞美,翘了翘嘴角,“只是溢出的能量未完全消退产生的异状,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正常。”顿了顿,又道:“你的强人不死定律和物极必反理论已经得到了证明。”

“嘿嘿!那是、那是,我早说过……”

一旁负手而立的李莲杰,严词厉色的打断霍野田:“霍先生,身为你的体能教练,以你目前精力充盈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有必要每天多加3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仿佛是前脚中了五百万大奖,后脚忽然发现有一个号自己看错了,意气风发的霍野田迅速朽蔫了下来,“怎么会!李小姐……”

“嗯?”李莲杰冷哼。

“不,李老师!”霍野田一脸‘谁可怜呀,我可怜’的表情,“你不能拿自己的达标标准来为我这个普通人安排训练课程啊!我……”

李莲杰再次打断霍野田的话,带着几分轻蔑哼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不如女人喽?”

“我……”霍野田如同错把黄连当糖豆吃了一般,脸上呈现的强颜欢笑让人忍窘不止。

霍野田心说:“不就说了点调节气氛的话吗?怎么就又把这姑奶奶给惹着了?”他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李莲杰了,如果不承认,那么以后的训练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承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来还如何挺着腰板追莲mm,在远一点,如何从振夫纲?这对一个有点大男人主义的人来说,太伤心了!最后,霍野田求助的目光落在了陈燃身上,那意思:“队长,我知道是你给我安排了跟美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先是保镳,后是体能教练,可李大美人不光美,还很辣,简直就是我的命里克星,你就多帮兄弟一把吧!”

可陈燃直接无视他的眼神,径自走到张振和李珂近前,“怎么样,决战前一刻的心情如何?”

噗!张振悠然吐出一口烟雾,“我的金属风暴,直到现在还没有畅快的喊过一次,希望这回不要叫我失望!”

李珂则风轻云淡的说:“比比看,谁先见到漪姐!”

“好!”陈燃爽声回应,环视了下几人,正色道:“不过,在进入熔岩星域时,我就已经感应到密布的探测能量,是虫族的,再向星域内部深入,我已没有把握让舰船避开侦测。而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们很可能会遇到一些强敌,它们不属于三大阵营,但它们更强大,希望大家都能正视这个问题。”

“怎样的强敌?”李珂蹙起了娥眉。她的眉毛是众女当中最漂亮的,浓淡适中、根根透肉、柔亮顺帖。陈燃觉得,李珂蹙眉,是一道风景,如果神色不是那么冰冷的话,少女的温婉娇弱、惹人怜爱将会尽显。

对于李珂的疑问,陈燃的回答只有摇头,他也不清楚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只是经过一系列的推算,隐隐觉得那股神秘力量绝不会在关键时刻袖手旁观,而原主宰复活,绝对算的上是关键时刻。

“那我们怎么办?”璐娜忧心望着陈燃。

陈燃淡然一笑,“我只是要大家知道有这么一支力量的存在,免得‘失礼’。作战计划制定时已充分考虑了这只力量的存在,这也是没有将全部军力都投入作战的原因。所以营救作战计划不会变更,现在,我们的进攻部队就是锋利的矛,投出这一击已势在必行,挡在前面的,我们就戳碎它!”

是的,现在nt军已经拥有罕有匹敌的‘矛’,也就是虫族基地新孵化出的经过魔化的刀虫,陈燃称它们为隐刀。

隐刀的基础原型是虫族的新锐兵种刀虫,但比之纳耶拉什的军团‘深红色噩梦’中的刀虫,隐刀有不小的区别。

首先是天牛般的壳翼和膜翼消失了,这是生物特性调整后的结果,相比刀虫,隐刀持续作战能力要逊色很多,所以,它们没有足够的体能支撑翼进行长时间的飞行。取代双层翼的是披风样的肉膜软翼,软翼能让隐刀在下落时减缓速度甚至滑行,也就是说,隐刀能从高峰上直接跃下,而不用担心把自己摔死。

另外,屠戮者也没有刀虫大剑般的多血槽前臂,有的是一双真正的刀臂,带弧度、带齿刃的刀臂。

隐刀最大的特色有三点,一,爆发力。秉承了强袭作战、一击远遁的战斗理念,隐刀的爆发力极为惊人,如果需要,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体力挥霍一空,虽然是传说中的‘坚挺3分钟’,但在这3分钟内,绝对可以算的上勇不可挡。

二,隐身。通过乌玛,陈燃清楚的知道暗影圣堂的隐身能力是如何来的。通过心灵能量和吸收太空能量这两方面的修炼,创出一种扭曲身体周围光线的办法,这就是隐身的真面目。虽然,暗影圣堂还掌握着获得一种宇宙中的黑暗世界——空穴,所独有的能量的修炼方法,但除了少数的强者,大部分暗黑圣堂只能玩擦边球,并不能将那特殊的能量任意调集施用。通过魔性改造,隐刀拥有不逊于暗影圣堂的精神力,陈燃又将隐身修炼方法烙印在它们意识中,使其成为一种出生便具备的本能。于是,隐刀成功拥有了隐身能力。只不过仓促间填鸭填出的能力终是无法跟人家正宗修炼的相比,这一批隐刀隐身一小时,空穴的能量便会无以为继,必须冥想半小时,才能继续,否则就不能隐形。

三,强力受术体,因为是特殊的魔性改造生物,隐刀不但自身固化了一系列的辅助术法,对其施放辅助魔法,更是会得到效果1.5倍的增益,同时,承受攻击型法术时,伤害也会是正常的1.5倍。也就是说,使用心灵能量的神族是隐刀的天生克星,这也是无奈的事,有优点就有缺憾,真正完美的生物这个世上恐怕并不存在。

900名短时间内爆发力超过暗影圣堂的隐刀,这就是构成‘矛’的主战力。除此之外由陈燃统御的虫族,清一色是空军。时至今日,nt军所剩的能源已不足蛰伏时期的四分之一,这次若不能将周漪救出,那nt军就得找个星球开矿或干几票拦路抢劫的买卖了,不过周漪能不能继续挺到他们再次营救,恐怕连上帝都不知道……

“留给我的机会,只有惟一的一次,我可以死,但不可以输!”陈燃淡然的表情下隐藏着的是一种绝然,他知道,b级剧情中决没有侥幸,也绝不会缺少强悍的boss级人物,风云际会之处,必是一场生死一线的硬战!

内部经过改装的神族承载舰只是一艘轻巧高速的运输船,陈燃、李珂、张振作为此次作战的指挥官,将亲自带兵营救周漪,璐娜、霍野田和李莲杰留守基地舰,他们的任务是在进攻部队发出信号后,前去接应。

没有什么豪情万丈的口号宣言,也没有上沙场前的依依惜别,最后一个登承载舰的陈燃只是淡声对目光殷切的璐娜道:“我们会很快回来!”便被关闭的舱门掩去了身影。这时没人知道,这简单的一别,就是天涯。

载着一份执着信念的航母从胡安号基地舰的底部放出,尾部三为一体的引擎猛的喷出长长的星蓝色火焰,拉开了载体争夺战的战幕。

第二十四 愿做流星

第二十四 愿做流星

噗!啊……凄厉的嘶嚎声响彻空旷的环形牙殿,刃离的右爪从最后一名狂热者的胸腔里将其心脏活生生的掏了出来,带着鳞甲般壳片的爪趾随意一抬,将狂热者的尸身踢飞出去。右臂高高扬起,利爪略一用力,砰砰跳动的心脏便被抓破,蓝色的血液如细泉般落进它仰头大张的嘴中。

zerg族,是为数不多的高级智慧生命的一员,如果说protoss是精神世界的王者,那么zerg就是**世界的霸者。不以普通的进食来补充体能的消耗,便是作为高级智慧的一种标志。所以,刃离喝血当然不是因为饥渴,它只是为了体验人类文明中勇士在角斗场中喝战败者心头热血时的快感。包括这角斗场般的牙殿,也是为了满足它的**而建立的,若干年下来,地上花花绿绿的早已被血液染了个遍,圈壁上獠牙般狰狞的无数尖刺上,更是挂了各种各样生物的尸体,看着不象斗技场,到更像屠宰场。由于是封闭空间,这里的味道绝对是腥臭不可闻,可刃离喜欢,他称这为死亡的味道。

“将军,星域警戒塔传回讯息,一艘舰船出现在4号区域,推测其目的地是切尔特。”半跪向刃离报告的是一名体型丰满的女性人类。作为一个比帝王也不逞多让的脑虫,刃离可谓无法无天,它喜欢人类文明中的一些东西,便借‘基因寄生’计划的生命研究之便搞出了些虫人,玩起了君君臣臣的把戏。不过利刃不喜欢当什么帝王,它喜欢仆人称它将军,而事实上,这些虫人只是有着人类外貌的虫族,刃离便是让它们称呼自己是屎卷,它们也会照做不误,盖因它们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

信手扔掉心脏,刃离用它那根本没有眼白、瞳孔之分的晶黑眼眸盯着女仆,“这种事情……”刃离本想说,这样的事情需要向我报告么?一艘舰船,能干什么?说不定又是某族的星域巡逻舰或开拓船。转念一想,问:“是里里德让你来报告的?”

在刃离的印象中,里里德是个心细且闲不住的家伙,如果是它让来报告,那么就说明那艘舰船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是的,将军!船是protoss的母舰,由三百余吞噬者护卫,纯黑色。”那雌性虫人只是样子谦恭,说起话来就如同古董级的语音机在朗读课文,平板的让人有上去抽一大嘴巴子的冲动。

果然,下一秒,刃离反爪一抡,直接将那虫人脑袋抽碎,尸体飞出数米远。它不是愤怒,而是兴奋,不高兴杀人,高兴也杀人,这就是刃离。

兴奋的原因很简单,纯黑色的虫族部队番号。脑虫至今已经产生了近千,却没有出过一个纯黑。

“传说中孵化比为百万分之一的强大脑虫……”砰砰砰!刃离一路走,一路用那犹如上了艳绿色环甲的蜥蜴尾敲打着地板。它的牙殿中,又可以增加些新角色了!

陈燃可没想到,带着一票护卫军反到为他惹来了敌人分外的关注,为了保证强袭的成功,安排吞噬者护航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该死的黑色,该死的百万分之一。

切尔特是熔岩星系的第四星,陈燃的部队在穿越第五星行星区域时,遇上了迎战的刃离虫族。刃离的‘紫汛’是负责熔岩星域拦截的第一防御阵线。以高机动和部队在作战中运动流畅、配合默契而著称。今次刃离并没有多派战力,三千白底紫斑飞龙、自杀蝙蝠和吞噬者组成的空战部队,还有百多只王虫压阵,十倍于敌,刃离觉得,这已经非常看得起对方了。

刃离此时已不在乎它这样堂皇登场,会不会让三方联军警觉切尔特星隐藏的秘密。就算被联军看破,等调集军队赶来,最起码也得十日!主宰,最晚将在四天后完全复活。而它要做的,只是帮真正的主人盯住那个‘过气明星’而已。

“果然是纯黑色!”借助属下的眼睛,相距战场数万里之遥的刃离已经看清了敌人。“歼灭敌卫队!”随着刃离的命令传达,三千空军如一波浪潮般全线压上,虫族战斗,向来直截了当,玩的就是以多胜少,不死不休。同时,刃离向对方发送通讯信号:“别投降啊!”

然而,刃离很快发现,是自己多心了,对方不但不准备投降,干脆连一丝退意或避开正面锋芒的打算都没有,甚至连航速和阵型都没变,就那么直直向它的部队冲过来,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我的部队看起来,难道向是过去请安的?”刃离不解。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五千米、四千米……“倒是给点反应啊!”刃离从来为见过这样的战况,如果被己方部队的浪潮一下子淹没、冲垮了,那就不好玩了。

忽然,一阵奇异的精神波动从敌母舰中扩散了出来,那些黑色的吞噬者身上泛起阵阵色泽各异的流光。因为借助王虫的精神力感知,刃离对这股精神波动的感应很粗糙,它也从未见过魔法施放的样子,所以,它并不清楚这是陈燃在给部队加持群体辅助魔法。

不过,有些看的见的东西还是让它惊诧莫名。所有黑色吞噬者都贴体多了一层冰蓝色的光膜,并且它们似乎比前一刻轻灵了许多,也强悍了许多。

而同一时刻,己方的线头部队仿佛深陷一个看不到的泥潭,本来迅猛的的攻势突然变成如同减速降落般的模式,刃离向部队下达全力进攻命令,但起远程作战中枢神经作用的前沿脑虫竟迟迟未做出反应。后面的部队不断前涌,前边的部队几乎停滞,本来就密集的队列变的拥挤不堪。

“不好!散开!”见到这样的情形,久经战阵的刃离仿佛嗅到了危险接近的气息,它的命令刚被前线部队付诸行动,滋啦啦!恐怖的闪电风暴已经开始在它的部队群中肆虐。

在之后的数分钟,刃离简直不敢相信它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那粗大蓝色电弧构成的电浆之网,几乎覆盖它的整个军队,便是一百个光明圣堂武士同时使用心灵能量制造的闪电风暴,怕也没有这样的效果,更恐怖的是,此闪电风暴不但威力奇大,射程还相当远,粗略估测,已经达到普通射程的2.5倍!

这是陈燃的杰作,是经过魔法理论强化过的心灵能量的一种使用方法,心灵能量,其实就是精神力,比较起来,神族的心灵能量运用跟魔法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但总的来说,还是魔法更博大精深、更系统完善一些,现在被陈燃掌握,取长补短、两厢结合的结果当然不仅仅是1+1等于2。

迷蒙的蓝紫色电气将区域内照的一片雪亮夺目,那壮观的场面如同万颗礼花齐放,刃离的部队主力在肆虐的蓝色电流中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纷纷变成了焦炭,连最有希望脱出的飞龙也仿佛被剁去了翅膀,它们干扑腾翅膀不出路的情形让刃离都感到脸红,那是陈燃之前对敌军施放的损益魔法在发挥作用,魔法白痴刃离当然看着糊涂。

此时,那艘神族母舰和它的卫队减速已是来不及,只能直闯闪电风暴,尽管他们进入时,闪电风暴的威力已经在迅速减弱,但在刃离看来,也足够对虫族造成巨大的能量伤害,“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算聪明,没有选择刹车,否则滑进闪电风暴区域,受到的伤害更大!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样令闪电不往自己身上劈!”刃离恨恨的想。

可惜没多久,让刃离无言以对的情况出现了。只见那些黑色吞噬者体表不断闪烁着光罩般的流光,抵消着闪电的伤害。“离子护罩!”刃离快要疯了,修炼了心灵能量的zerg吞噬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太匪夷所思了吧!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由陈燃事先加持群体能量护罩魔法,而不是神族的心灵能量加特殊仪器产生的离子护罩。

陈燃率部一路向前,根本不理会刃离那阵容惨不忍睹的部队,突破后闪电风暴区域后,迅速冲出战场而去。

刃离不傻,它知道今天遇上了强敌。这支看似弱小的部队,却蕴含了太多它所不能理解的现象。它一边命令载着它的王虫前往切尔特,一边命令它的

‘紫汛’本阵全部出动,迅速在切尔特星外层空域布防,同时,它将战况告知了里里德,作为主宰永恒的计划的四位执行者之一,里里德的部队‘王盾’负责整个切尔特星的内部防御。

切尔特星南半球熔岩海,潜行的研究船‘z方舟’内部有一幢标志性建筑,螺旋殿堂。殿堂内第一百三十三层,四壁、穹顶,都是由透明的虫甲构筑,在这里,可以一览全城。坐在壳甲高背椅中,里里德悠闲的用自己剃刀般的利爪抚摸着头上的恶魔之角,阵阵火星在爪与角之间跳动。“怎么看,银火,刃离这次出奇的没有狂妄用事,它在求援。”

被称作银火的脑虫正是那只银甲刀虫,不过,它的本来面目更象是穿着**师战甲的人类,假如人类身高可以达到3米,法师战甲的用料是银光柔亮的层层壳甲的话。

“刃离只是害怕它的主子不高兴,它早已没了当初杀出母星时的豪情和勇气。尤其是跟人类接触以后,它是我们中受人类精神感染最严重的一个。从人类那里,它不仅学到了放任和贪婪,还学到了软弱与短视。”银火挪踱着步,华丽的裙甲发出轻响,如同中世纪穿着专属盔甲行走的帝王般充满上位者的势。“我们当然要帮它。你不是很早就象见识下‘那个人’的强悍了么?”银火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毫无烟火气息。

“可是……”

里里德还想说什么,却被银火摇动着的一根如同带了手甲的利指制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是,我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应该相信王说的话”

……

战争机器疯狂的运转起来,切尔特星域外围,紫汛本部数万虫族空军严阵以待,形成一道道拦截的网,等待着飞蛾般的敌人来闯。

陈燃率众如期而至。这一次,黑色的吞噬者们展开了战斗队形,它们由陈燃这个强大的脑虫直接指挥控制,它们要再现一种叫做‘战阵’的复杂的运动式战斗。

不需要任何言语,战斗直接开始。

陈燃一心多用操控的黑色吞噬者,运动起来如同他手臂的延伸,几百战力,进退有序、配合默契,其部队运动之流畅、火力搭配之高妙,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另一方,由于刃离吃了一次亏,所以,这回它的部队战斗序列排列松散,试图以大纵深和人海战来消耗对方。理论上,这样的策略并没有错,百人斩,千人斩也许有,但万人敌难寻,一杀一万,累也累死了。但陈燃自有应对之策,战斗开始不久,陈燃便使用了两种让刃离大开眼界的术。

第一种就是傀儡术,在战斗过程中,陈燃利用傀儡术直接控制起到基层指挥官作用的王虫,王虫都有自己的从属战力,一旦王虫被控,刃离再想控制这‘叛变’王虫的属下,就需要多花几倍的精神力。但刃离本体身在大后方,精神力的强度又根本无法跟陈燃相比,运用法门上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于是出现,只要王虫一叛变,其属下战斗单位马上临阵倒戈的局面。然后陈燃给这些战斗单位来个魔法加持套餐,使其马上成了己方的战场杀手。

此术搞的不知情的刃离大呼:“统治剥夺!难道是kerrigan来了?”只有凌驾于脑虫之上的主宰,才能在脑虫不死的情况下,强行剥夺象刃离这样强大脑虫的军队。

第二种就是暗影幻术,它是一种需要死者亡魂的暗系幻术,耗能极少,效果也只能扰人视听,但刃离和它的部队不知道啊,它们只看见不断有敌方的战斗单位从死去的己方战斗单位位置复活,这些幻像同正体混在一起,滚雪球般变成浩浩荡荡的大军,竟是越打越多,越战越强!

“这是什么东西!”刃离浑身栗抖,连它自己都不清楚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嘴中一对锋利的螯齿呛呛的摩擦着,算的上是刃离方式的咬牙切齿了。

“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母舰!”随着刃离死命令的下达,阵列的虫族大军如同一群被激恼的马蜂,不顾一切的扑向母舰,刃离恨恨道:“你不是绞肉机吗?我就让你绞个够,我要用肉把你的机器卡死,卡废,卡报销!”

在目前情况下,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陈燃的护卫战力再强,数量也毕竟有限,尽管卫队拼死作战,还是有越来越多的虫子突破防御,开始对母舰本体发动攻击。

这时,母舰周身相继亮起百颗漂浮的雷球,这些雷球如同轨道浮游炮,一边按一定顺序游走,一边放出道道闪电,每道闪电劈出,都会有一只敌虫化作焦炭。这是陈燃利用凯达琳水晶模开发出的高级魔法道具——浮游雷,游走轨道固定在母舰舰表,能量输出方式类似神族光明执政官的闪电攻击,以意念控制最适合攻击目标的那个发动攻击。一般以漏网的自杀蝙蝠为优先攻击目标,自杀蝙蝠的威力太大,就算陈燃能给母舰施放区域性能量盾,也吃不消。

陈燃的精神力非常强大,纯度非常高,储量非常足,恢复速度非常快,使用的法术耗能也非常少,但这五个非常也比不过一个非常,那就是敌人非常多。一心多用全开,七人格在事先达成的条约下同心协力,负责冥想恢复的,负责操控浮游雷球防卫的,负责支配部队作战的,负责使用术法的……可以说,陈燃已经是临界点操作,他身体周围流溢着的能量,已经到了实质化的地步,如同游走的电浆,吱吱作响。尽管是这样,战局仍是在不断的恶化,nt方的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在陈燃精神力无以为继前,冲进切尔特。

母舰中,张振紧攥着拳,李珂的唇几乎抿成了线,又一次的有力使不上,两人真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冲出去大杀四方,可他俩没有,着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仿佛一台运转到极限的发电机般的陈燃在那里独自奋战。

残酷的绞杀,血肉横飞的战斗,一方用自己的身体挤开前进的道路,用无数死亡来换取最后的胜利,另一方用尽所有办法将来犯者斩杀。

那艘母舰就像行驶于海洋中永不会沉的小船,风徐浪缓时摇曳向前,风高浪劲时仍是摇曳向前,惊涛骇浪时还是那般摇曳向前,刃离将整个部队都投入了进去,仍无法阻止母舰前进的步伐。永远用不完的闪电攻击,永远耗不光的离子护罩,刃离从不相信奇迹,但现在它相信了,并且,它在震撼之余心中的恐惧进一步在加深,因为创造奇迹的一方是它的敌人!当初,它还想把母舰里的人囚禁起来供它杀戮取乐,现在它知道,假如这一切都是由一个脑虫在操作的话,一对一被杀的只能是它自己!

“是离开的时候了,眼前这个情报的价值绝对是主上想要的。这支力量的到来将打破平衡!不在自己能力控制之内的事就应该及早向上请示!”刃离想到这儿,向部署下达了死战到底的命令后,然后中断了同神经塔的连接。

神经塔是母巢内部一种脑虫专门用来控制部队的活性建筑,是在脑虫舍弃臃肿的身体后根据精神力增幅需要孕育而生的。形象些形容,它就是雷达的那口锅!现在刃离要跑路,至于部队,它深深知道,只要主上的宠信在,部队绝不是问题。

长长的虫廊尽头,有刃离的座机,那只形似螃蟹的虫——风来。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挡住了刃离的去路,如同披着龙虾外壳的人形生物,它的样子既不笨拙,也不丑陋,相反,它的甲壳象一件风格别致的精美盔甲,流畅的美,力感的美,让人望之心底生寒、如台杀戮机器般的残忍的美,透过这甲显露无疑,这甲属于纳耶拉什。

“这一次,你不能离开!”纳耶拉什的话很简单,却让刃离心下一片冰凉,它立刻明白,自己早已暴露,之前不过是人家故意放纵。

“如果我坚持呢!”刃离还知道,它没的逃,而且也不能听从纳耶拉什的建议。闯出去,或者死,这是它最后的选择。

“主宰永恒!”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以主宰的名义,一切背叛只能死!纳耶拉什身上的甲壳有几处自动开启,露出了晶莹圆润的凯达琳水晶,随着水晶渐渐发亮,力量不停的汇聚,连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扭曲,从这一刻开始,它是战神,是zerg头号悍将屠戮者纳耶拉什!

刃离死了,就算有拼死的心,也绝非纳耶拉什的对手。

“刃离,你在背叛的一刻已经死去。活着的,只是个贪图享乐且过着提心吊胆生活的生命!”纳耶拉什再未看刃离一眼,阔步向外走去。

刃离是个失去战士资格的可怜虫!然而,实际上,这样的认知也许只是纳耶拉什的一厢情愿……

在熔岩星域第三星的某处,另一个刃离却苏醒了。它的主子给了它备用的身体,堪称完美的身体,就跟天狼星和它的影星一样,台前的死,台后的才能活。刃离活动了下身体,唤醒了另一只风来,它要去向主子报告,如果可以,它还想跟纳耶拉什来一场真正的决斗!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而不发,对任何一个为战斗而生的虫族来说,都是痛苦的!“纳耶拉什,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站错了队!”刃离轻轻的自语。

此刻,陈燃率领他的部队已经突破了外层空域的防御阵线,开始了切尔特星球内降下作战。不过,说降下有点抬举了,其凄惨的样子怎么看都更象是在坠毁。

“轨道运算完毕,周漪就在我们下面。”陈燃已经疲惫到极致,超负荷使用精神力,此刻已经完全透支,就连事先准备的魔法道具——晶石能源节也已基本用尽。

“下坠三万米后的亲密接触,愿命运之神眷顾我们!”淡然赴死的陈燃缓缓的再度合上眼。

几十只浑身飙血的吞噬者掩护着浑身冒着蓝色流火的母舰划破红色天空,发起最后的冲刺。风在后撤、云被突破,一往无前的矛,飞坠,飞落,无悔。

天空中,同样早已算好了敌人降下路线的虫族,如同乌云般遮天蔽日,母舰刚一出现,它们便纷纷啸叫着开始了一**的追击攻势。

母舰上为数不多的雷球已全部聚在舰首,叉状闪电释放,只为了扫清道路。来自其他面的攻击由护卫的吞噬者用身体扛,实在挡不住,就任其攻击在母舰上,母舰的离子护罩能量早已耗光,现在还没散架,是因为陈燃通过感知,在最重要的部位以能量护罩魔法保护。

“我们来了!”陈燃面色灰败,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背却挺的笔直。

“我们来了!”张振一身虫甲,穿戴的如同武士。

“我们来了!”李珂的暗炎剑上黑火熊熊的燃烧着,衬着那张小脸越发白皙冷酷。

轰!猛烈的敌炮火击中母舰。轰!自杀蝙蝠撞上舰体发生爆炸。能量罩炸碎,舰甲炸碎,熊熊的蓝火让母舰看起来如同一颗释放最后灿烂的流星。

“你们先进入钻土虫囊舱吧!”剧烈的振动中,陈燃淡淡的说。他必须留下来,校正方向,冲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看了看陈燃脚下地板上的那滩水迹,那是由陈燃身上的细汗流淌汇聚的,李珂固执的摇头道:“我留下来,陪你进囊舱!”她怕以陈燃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一刻赶不及进囊舱。

微微的点点头,陈燃已无力在这刻过多的坚持什么。

地面,更近了!最后一只护卫的吞噬者哀鸣着死去,母舰就如同一大块下坠的、被无数鹰鹊包围啄食的腐肉,不停的牺牲着外壳,只为了最后能落入尘埃。

轰!终于,在离岩浆千多米的空中,母舰暴成了一天碎片与光芒蓝火,冰蓝色的冲击波让周围所有的生物焚烧、坠落,一节列车般的甲壳生物从爆炸中脱出,继续向下坠,那时钻土虫改进型——甲舱。

离熔岩海三百米,甲舱如同蜕蛹壳般脱离它保护的正体,露出里面另一只钻土虫改进型——御炎,一头扎进炙热熔岩海。

双层钻地虫,一只抗炸、抗揍、另一支则是纯粹的耐高温,陈燃的深谋远虑,终于在这刻显示出了效果。

最庆幸的是熔岩的密度大,而虫族科研船也过大,导致它在潜行状态下,航速并不高。并且,目标够大,又有周漪在内当定位仪,这才一矛中地。否则,不借助惯性,以钻土虫的正常力道,能不能突破研究船的外甲,还是个问题。

钻头式螺旋着猛烈的撞击之后,钻土虫终于在科研船上开了一个洞,近百米长的身体探进去一半有多,其柔软的结构如同木塞般防止了熔岩的泄露。但,船甲的某撕裂处切开了钻土虫的表皮,体液流失,它死了。

蹦极不拴绳,这次玩的太猛了,虽然钻土虫的囊舱内有着多重缓冲隔离带和网状韧兜,乘客也都是非人类,仍是出现了近百的伤亡,不过情况比陈燃预想中的好,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伤亡过半的准备。

钻土虫卡在研究船的穹顶侧壁之间,陈燃和他的部队如同飞絮般从数百米的高空飘落。冷冷的扫视着眼前城市般繁杂的建筑群,陈燃的手臂向斜下挥落,“杀!”

第二十五章 地上

第二十五章 地上

“陈燃,身体还能不能坚持的住?要不要休息一下?”张振看陈燃有脱虚的迹象,忍不住问。

摇摇头,陈燃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支内有荧光液体的针剂,扯开胸甲,嗤!嗤!直接心脏注射。一支体能剂,一支魔能剂,这是当初为了应付冒险中紧要局面准备的。现在显然就是所谓的紧要时刻,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

随着一阵持续时间相当短的痉挛,陈燃仿佛泡了温泉般,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清亮。虽然这两支针剂所补充的那点能量,只够让陈燃的体能和精神力恢复总值的10%,但有了这些能量,便如同一个翻了船的精明商人再次获得了启动资金,陈燃能迅速进入能量再生运转状态。

为了战事需要,陈燃不得不又一次唤醒其余六人格,一心多用,同时冥想,恢复精神力,明知此举是养虎为患、饮鸠止渴的短视行为,但为了救周漪,就算需要跟魔鬼签合约,陈燃都在所不惜,其他人格占据身体闹事这类未来的问题,也只能以后想办法解决了。

从储物手镯里再掏出大把的高能食物,陈燃开始恶鬼般的狂吃狂喝,体能方面的补充,到目前为止仍只有这简陋的一途。“走!”陈燃挥手,招呼部队前进。

“分开找?”李珂紧了紧手中的暗炎剑,研究船的巨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道路四通八达,地上地下房间林立,完全就是一座市镇,李珂思询着,分开找也许能更快的找到正确的通路。

“不!”大嚼大咽的陈燃否定了李珂的提议,意念一动,五百名隐刀向四面散去。

陈燃没有刻意为这些隐刀指定攻击目标和行进路线,它们三五结伙,目的就是扰乱、杀戮、破坏,这里是对方的基地,隐刀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定要制造混乱,越乱越好。况且,此时的陈燃绝对算的上一名优秀的脑虫,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提取任何一个属下的记忆,或者通过它们的视野观察,形象些来说,每一个隐刀都是一台会自己移动并拍摄的摄像机,陈燃就是监控室里负责总控的那个人。

带队前进了大约十分钟,陈燃的精神力已恢复了大约60%,停下脚步,陈燃示意周围的部下让开些,然后双臂前伸,闪动着烟尘般黑芒的十指张开,仿佛托着一个无形的球体,一长串晦涩拗口的咒言之后,“基尔格罗之眼!”随着陈燃的轻叱,十多只绿莹莹的能量球在陈燃双手之间凝聚成形。

“去!”陈燃手一扬,这些鸭卵大小的能量球便如活物般四下分散而去。一心多用,陈燃可以同时控制多个基尔格罗之眼,只要不被摧毁,这些移动飞快的魔法凝结物就可以一路侦测下去,甚至薄于20cm的实体都可以穿透而过,最远侦查直径达5000米。它们,才是寻找最佳通路的真正侦察兵。

“李珂,对面两条街之外有支两百人的战力正在赶来,与我们碰面以在所难免,你带一百人先去清理。”陈燃话音未落,李珂以当先冲了出去,所剩的三百多名隐刀,陈燃以意念命令其中百名跟随李珂作战。李珂虽然无法给这些隐刀下达指令,但借助隐刀的视听,陈燃等于亲临,倒也不怕出现配合失当。

“张振,从这里前进500米,右拐进入第二个街口,再前进近千米,右拐进入第一个街口,那里有相貌酷似人类的虫族在集结,交给你的金属风暴了,

50个隐刀做你的护卫。战斗结束后,你部作为锋队继续向前,随时保持通讯联系。”

“保证完成任务!”张振胸一挺,在隐刀的拱卫下奔跑着赶往指定战场。

剩余的两百名隐刀则拥着陈燃不急不徐的缓步前进。陈燃此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基尔格罗之眼的通道探索和精神力恢复上,再没有找到正确的道路前,急不来,急也急不出效果。

本来,还有十几名完好无损的隐刀的,但陈燃命令它们护卫二十多个降下时负了轻重伤的同伴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孵化隐刀的消耗只比雷兽略低,陈燃可不是败家子,如果可能,他还准备着战后将这些伤员带走。

李珂率众遇到的是一个两百余的刀虫团队,看情形象是碰巧遇到的巡逻大队,一个个壳甲鲜亮、紫光莹莹,收翅并翼、挺胸叠肚,队列齐整森然、井然有序,如同帝王之师般贵气十足。看到从街角转出的李珂和一众隐刀,这队刀虫齐齐高举剑臂,一时,剑刃如林,寒光耀目。

李珂冷哼一声,身影一晃,数百米的距离两三秒内跨越,暗炎剑卷起一团黑色风暴,向着敌队纵深狂袭疯扫。后边,隐刀纷纷隐去身形,纵跃如飞,呈张开的网状向敌人包去,竟是全歼合围的打算。

研究船外围最大一支巡逻队发生战事,螺旋殿堂内的里里德马上警醒,借属下的视野,里里德恰好看到李珂风卷残云般的厮杀和纷纷隐形的隐刀,他深深的看了银火一眼,“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要一路紧逼‘那人’,不设法控制他的成长,实在是件可怕的事!”

负着手的银火道:“这对不善于演戏的我们的来说是件好事,不用想着放水,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好了。”借里里德的感知,观察了李珂一会儿,银火问:“敌人的领军,你胜她有几分把握?”

里里德略一沉吟后作答:“如果现在的水准是她的极限,6分。”

“好,她是你的了,不要死的太难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准备准备。”银火淡淡的撇下一句话,如一团漂浮燃烧的银色之火,消失在漆黑的廊道中。

“预言中的穿越者,有意思……”里里德一边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边继续用它的利爪在它那公羊般粗大、弯曲、前伸的角上擦着火花,它还准备再看一会儿,再调几只部队过去消耗一下对方的战力,那样,决战时它取胜的机会更大一些。

很显然,这次事件,主宰永恒计划的四个执行者这方已经占尽先机,从陈燃等冒险者在克哈星荒凉山那边出现不久,里里德一方就已经知晓了陈燃他们的很多情况,并且,对陈燃他们一直极为关注。必救周漪,只这一条,冒险者便被里里德它们一直牵着鼻子走。陈燃已经想到这一点,但明知是个坑,他也得去跳,明知是坨屎,他也得往嘴里吃,否则他就不是陈燃,而a队,人心也就彻底散了。

如果把虫族的各兵种带入人类冷兵器时代,那么刀虫最象精英兵种斗剑士,精湛的战技,燃烧的斗志,丰富的经验,刀虫是虫族新生的宠儿,公认的近战王者,力量速度,它们比绝大多数虫族毫不逊色,技巧战术,其他虫子需要骑马追。它们就是虫族的白兵之王,在关键时刻、关键战场可以起到决定战局的一种战力。

但是今天,白兵之王的称号轮不上刀虫,因为有隐刀在,隐刀,是有着超过狂热者的防御、强过暗影圣堂攻击力的魔化虫族,它们才是虫族的白兵之王。

杀神李珂的杀戮本领已经不用细述,作为a队公认的近战第一强,来到这个世界,她跟陈燃就是两个极端,除了一些未知力量,鲜有人敌。战场上,百名隐刀则贯彻了陈燃烙印于它们脑中的群p战术——食人鱼轮击。

每个隐刀的攻击都如同一次绝命的刺杀,是集精气神于一体的致命强攻,不管得逞与否,隐刀都会在这一击之后暴退急撤,完全遵循最短时间内火力全开,强袭后远遁的战术理念。

攻击结束的隐刀后撤是相当有讲究的,它们这样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给队友让出进攻位置,然后,下一个致命一击到了,中与不中,再撤下,第三个隐刀的雷霆一击又到了……按陈燃的话说:“当隐刀开始群体战时,它们就是会隐形的水下狼族!”

宽阔的长街上,刀虫们的队列已被彻底打乱,中心,黑炎在疯狂肆虐,那是在尽情释放怒火的李珂。边缘,扭曲的空气如波浪般荡漾,那是隐刀们在游走奔窜,扭曲的荡漾仿佛死神的无形之镰,一圈圈的刀虫被突至的攻击洞穿飙血惨死,有的在彻底倒下前,身上的致命血洞能累积七八个之多。

刀虫们想飞起来,想散开,想逃到空中,等待反隐的王虫到来,然后扳回劣势。可它们不是直升机,不能直上直下,就算能一跃四五米,也要有足够的展翅空间,并且气流不能过于紊乱,最致命的是,当它们跳起来振翅高飞时,空档实在太大,那些心存侥幸的刀虫只能死的更快,隐刀的临空扑击让很多刚纵身展翅的刀虫开膛破肚,翅折首断。

刀虫们看不到隐刀的存在,隐刀则疯狂的屠戮,再加上李珂,战斗从一开始,就以刀虫迅速减员而持续到终场。等里里德抽调数个王虫,在增援刀虫部队护卫下赶到战场时,两百刀虫已经十不剩一。

王虫的到来,使得隐刀的隐形失效,增援的刀虫皆是振翅而来,现在发现了目标,如一架架急掠式战机般纷纷冲下来。

同一时间,呼啦啦!如同被炸碎四溅的钢珠,刚才还围成圈群殴刀虫的隐刀们纷纷鸟兽散,借建筑遮掩自己的身形。

城市游击、丛林作战、开阔而又不乏掩体的战场,是属于隐刀的天堂,它们不会飞,但它们能纵跃如飞;它们习惯攀爬、习惯摆荡、习惯滑翔、习惯于蹦跳间杀人,它们比猴子更灵巧,比飞鼠更敏捷。地下、天上、房顶、柱间,战场仿佛一下子从两维进入三维,到处是厮杀的身影,飞窜的身影、俯冲的身影、滑翔的身影、坠落的身影,所有杀机、生机、战机、技机、诡机、变机,都隐含其中,眼花缭乱,分不出你我。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最显眼的就是一条带着幻影的黑线,那是李珂,如同一道在立方体空间中不停折射弹拉的光,李珂挥舞着暗炎剑在天、地、建筑、敌方、己方构建的战场中划出道道一往无前的轨迹,每一条轨迹,每一道由身影连成的线,都代表着一个刀虫的死亡,无有幸免,100%必杀。其强大和恐怖,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很快的,战局再度出现转折,陈燃前来助战,傀儡术连施,1分钟内控制了七只王虫中的五只,另外两只飞行高度过低的,被李珂跳跃斩杀,霎时,刀虫们再度失去了攻击目标,无奈之下,只得集结后悻悻而去。

里里德用于战场反隐的王虫对陈燃来说可谓雪中送炭,王虫本身具备战地治疗的能力,有王虫在,不但陈燃的体能可以迅速恢复,就连伤兵,也有了现时治疗的可能。

收编王虫后,陈燃派遣其中两只去接进伤兵,另两只负责迅速救助战场伤员,自己则和李珂进入一只王虫体内,使用内中的生命治愈装置恢复体能。

二次魔化以后,陈燃已不再反感腻滑蠕动的虫腔和虫子那丑陋恐怖的样貌,相反,他觉得很亲切。陈燃甚至曾戏虐的想,如果某次冒险进入《异形》的世界,他会不会搂着那些家伙当狗养?那些异形并不比刺蛇强悍多少,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能算比较调皮的小动物。

李珂虽然异常厌恶,但还是闭眼强忍着、任那些水光滑腻若肠管的注射管插入四肢和后背的血管的,她知道,现在敌众我寡,前边还不知有多少强敌,可由不得自己韧性。况且这一路上,陈燃的付出李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她不知道陈燃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同时干那么多事,能力也成倍增长,但她知道,陈燃现在如此之强,绝不单单是因为二次魔化,为了救周漪,他已经做出了太多牺牲,每想到陈燃那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李珂都觉得心象被揪了一般疼。

张振那边比较的没悬念,每分钟射速达16万发的金属风暴,这在这个世界是惟一的,《星际争霸》的人族科技虽然先进,但跟现实世界的科技树发展显然不尽相同,更何况张振的金属风暴也不能算是现实的东西,因为现实中该技术还没有成功便携化、轻量化、实战化。他的金属风暴是典型的‘现实yy,主宰出品’的产物。

一票相当于生化战士的虫人,还未有所表示,就在张振40秒的扫射下变成了一地血肉碎沫,那种效果就如同天神猛地一脚踏下,然后来回碾了碾,残碎的尸体和鲜血途遍了近千平的区域,血腥味传出千米之远。

通过隐刀视野看到这一幕的陈燃为之舌乍不已,“真个是神仙难躲一溜烟!如果从迅速提高正面战战力的角度去衡量,大威力枪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陈燃虽然看着眼热,却并不打算使之成为团队武器配备的主流,以人为本才是眼光长远的生存之道,太依赖枪械,只会让团队变的刚而易折。

经过这段时间,在陈燃的意识操控下,基尔格罗之眼的探索成绩斐然,周漪的准确位置已被缩小到1000米之内,在这范围内,强大的能量场使基尔格罗之眼无法继续深入,不过达到该能量场外围的通路探明,任务已等于圆满完成。

分出一百隐刀垫后,张振带五十隐刀为前锋,陈燃、李珂乘低飞的王虫,统御最大的一个隐刀团队充当中军,部队迅速的按陈燃指定路线前进着,对于小股的敌军,干脆无视,为的就是能在敌人调动主力赶到之前进入有利于小部队作战的地下通道区域。但对方明显是以逸待劳、准备充分,越向中心区域,敌军部署越密集,从各街道赶来的敌军已不是小股,而是动辄上百,无奈之下,陈燃只得分出一支又一支的三十人分队,去阻挡对抗,为主力的迅速挺进提供保障。

“西南方向有数量超过一百的守卫者纵队正在赶来,预计需要2分钟后到达,我们的部队赶不及进入地下建筑。李珂、张振,带领主力突进,我来周旋。”陈燃使用通讯器下达命令。跑的再快,也不如人家飞的快,陈燃不能不管,守卫者可是虫族重型轰炸机,脸盆大的酸能弹,几轮过来,区域内就尸山血海了。

“不能使用傀儡术吗?”李珂一听又是陈燃独扛,心里就担心的不得了。

“今日三级法术施放数量的上限额已满,傀儡术无法再用。执行命令,我将以隐刀给你们指引路线。”陈燃声音不高,但透着不容反对的严肃。

其实,陈燃已经有所隐瞒,就算是三级法术,以他目前法师等级,又怎可能放这么多?

是七人格的总和,才有这样的释放量,这也是陈燃站着不动、体能却透支的原因。

人人都知道法师身体孱弱,而他们自己也绝非视弱不禁风为美,他们也想早睡早起,然后做点广播体操、眼保健操什么,然后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真正让法师渐渐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正是给法师们带来无上威能的魔力。事实上,魔力是一种带有放射性伤害的能量,魔力紊乱的结果会造成环境污染,造成生灵涂炭、生命变异或者绝迹,用人们熟知的核能来类比其实非常恰当,所谓的魔法文明,完全可以看作是变相的核能源的研发和运用。

试想,一个长期接触核辐射的人会如何?一个本来按规范操作一天允许被三次辐射照射的人,结果翻了七倍会如何?

陈燃忍受的,绝非常人所能想、常人所能及。

如果不是陈燃的身体细胞已经发生质变,在母舰上时,就已经是大小便失禁而不是细汗如雨了。

如果不是他打小养成了刀架脖上不动容的装蒜性格,此刻怕早已一脸苦大仇深、义愤填膺、苍凉悲壮了。

王虫宛如章鱼触须般灵活的软臂轻卷着陈燃将他放落地面,陈燃穿屋跃脊,不走平常路,在十余隐刀的护卫下,主动迎上乌云般压至的敌守卫者纵队。

目测敌我间距、敌守卫者的飞行速度,陈燃在敌方行在最前的守卫者刚开始对他所在的区域实施打击时,扬手就是两个闪电风暴。

射程跟守卫者的一样远,范围和威力却要大的多,这就是陈燃敢独自一人向百余守卫者叫板的凭借。这也是他目前掌握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释放数量限制、且威力强劲的术法。

守卫者是虫族最强的、射程最远的空对地攻击单位,那庞大而扁平的身体如同被踩扁了的、放大一千倍的螃蟹,壳甲的坚厚程度比人族的瓦格雷舰舰甲都要强三分,缺点是飞行速度慢,对能量式攻击的抵抗力低,尤其是在这个封闭空间,它们如同一片黑压压的雨云,给人的压力虽大,自身的目标却也极大。现在遇到闪电风暴,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悲鸣着、在相互碰撞中被烧熟、烧焦。

这种时候,虫族军队无与伦比的执行力被体现了出来,顶着闪电风暴,只要能探得住,守卫者即使在下一刻死去,也要向陈燃发射一枚腐能弹。荧绿的光团呼啸而至,嘭嘭!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爆炸直径五米之内,以合金构造的建筑之坚固,仍是象沸水浇在雪中般,被生生熔去一块。就算陈燃有能量护盾护体,且动作迅若电闪,也不敢多做停留,瞅准时机,又放了一个闪电风暴,然后尽量找建筑当掩体,闪转腾挪,飞退出战斗区域,再看空中,一个纵队的守卫者已经折去了七成,本来黑沉沉的‘雨云’被挖去了一大块。

可惜,还没等陈燃露出一个轻松些的笑,研究船已经完全上浮,并打开了穹顶。穹顶虽开,却看不见天光,天空的颜色已经被虫族完全遮蔽,在无数敌虫的目光中,陈燃感觉自己象是站在人满为患的足球场地中的小偷,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形势,除了跑路躲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对方也没什么好说的,连同下层空间的那些守卫者、以及地面的军队、建筑、道路,来了次无差别不间断范围打击。

那是一场豪雨,一场由虫族特有的能量弹为雨点的豪雨,一场针对陈燃和他的部下的豪雨,其范围效果就是传说中的地图兵器。就是虫族超豪华版的金属风暴。

李珂和张振、尤其是陈燃,带着各自的从属贴着建筑一路抱头躲窜,等进入那条前往囚禁周漪之地的主通道,这才汗流浃背,开始后怕,想想刚才一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进来的!一清点人数,近两百名隐刀已经没了,现在身边完好无缺的不足百人,能战的一共也就一百五十余。

什么叫好汉架不住人多,刚才那就是了。面对那种攻击,你就是实心钛合金也得化成蒸汽青烟!陈燃三人面面相觑,张振忍了半天,憋出一句:“虫族这坑挖的也太邪乎了,就位了对付我们这千多号,至于吗!我现在想说的是,你说这帮变态会不会把这研究船给沉喽?上面是无数虫子,下面是熔岩,我们等会儿怎么离开?”

第二十六章 无法拯救的是自己

第二十六章 无法拯救的是自己

“我们只有冲,不能退!”陈燃扫视着己方狼狈不堪的一行人,目光炙烈、神情坚毅。

李珂和张振听懂了他的话,这一次,这样的局势情形,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置死地而后生,生机,需要用双手去夺取和创造。

张振的眼中跳动着一种很特别的光芒,如同化学实验中的镁在燃烧,看到陈燃不疾不徐的将虫甲披挂在身,靠壁而立的他拿出腰间的烟枪在指尖翻转舞动了几下,咯!一只手将其捏成了两截,“总算有些味道了,战斗结束,我要用虫骨重新做一杆烟枪!就是不知道哪个家伙的骨头有做烟管的荣耀!”

“杀戮的味道么?”李珂的目光紧锁着手中的暗炎剑,声音清冷的仿佛冰珠落地,用拇指的指甲划破食、中二指的指肚,鲜血滴滴滴落,嗤……日光血族那混合着光暗能量的的血液落于剑上,便如精油洒在烧红到发亮的铁板上,暗炎剑上火焰般的光芒猛烈的吞吐着,到后来竟嘶嘶有声。以血喂剑,李珂已不是第一次在做,但唯有这一次,她才感受到暗炎剑剑魂的脉动,渴望杀戮的脉动。

陈燃系紧最后一道胸甲扣带,淡声道:“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一个字,杀!”

看了一眼前边宽阔的舰内通道,静、深邃,战火仿佛都已被厚厚的墙体、舰板隔绝在外,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危机都隐匿于暗处的阴冷世界。“狭路相逢勇者胜,祝两位武运隆昌!”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救漪姐……”

李珂刚说了半句,就被陈燃严厉的眼神打断,“一齐冲进囚禁周漪的房间才叫救?”

陈燃转头,神色肃正道:“张振,你的任务是带人前往制御室,夺取控制权。它们想强行留客,我们就鹊占鸠巢,只要船能再度潜入熔岩海,与外界隔绝,我们就有机会肃清船上敌军的主要战力。适才我用基尔格罗之眼查探,从这里北向直线距离3500米,大约是这艘要塞船中心点,防守异常严密,姑且做你的第一目标。”

“明白了!”张振沉声答应一声,刚要走,陈燃却道:“等等!”回身对李珂道:“你随张振去,那里若不是这要塞船的总控室,也必是某个重要所在,如是能源控制中心,那么囚禁周漪的能量场也许得靠你解除。”

“如果两者都不是呢?”李珂气哼哼的说,其实她是担心陈燃,可不知怎么的,每次话出口就象在撒娇赌气。、

李珂知道,自从周漪意外被俘,陈燃就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李珂曾偷偷看到过陈燃发了疯般练习器械击打,那粗野的模样是陈燃从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的。她很怕,怕陈燃撑不住,怕他象现在这般,总把最困难的任务留给自己,借以作为一种自我惩罚。

陈燃仍是那般平静而不容拒绝。“如果不是我们所要,我会给你俩新的指示,去下一个目标。”陈燃解释道:“通过分散于各处的隐刀,我粗略的感知到,这艘船上重兵把守的地方大约有五处,希望我们的运气够好!”

陈燃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运气不够好,五个地方得杀个遍,那绝对是件体力活。

t字型的岔路,陈燃只带了十名隐刀,向左行去,“我这边尽量潜行前进,以免敌人过早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和突进位置。如果让敌人连我们的进攻节奏、进攻路线都摸清楚,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就在这里分手吧!两位,保重!”

看着惨绿色灯光下陈燃渐行渐远的萧瑟身影,李珂只觉有种不详的感觉徘徊在心中,“陈燃!”她大声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燃脚步顿了一下,遂又向前走,右手举过肩摆了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这样说,始终未曾回头……

有些话他始终未说,他选择独自去救周漪,是不想让李珂和张振看到太过刺激的一幕,越接近周漪,陈燃越能感觉到,周漪的意念已经非常混乱,周漪,很可能已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周漪。

和张振、李珂分开后,陈燃并没有急着赶往目的地,他走路的样子,很稳,很坚定,就如同一个心无旁骛的剑手去迎接命运之战。而事实上,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要塞船其他仍在战斗隐刀身上。那些隐刀在他的命令下,纷纷从地上转入了地下,开始了一场更阴险的袭杀暗战。

隐刀小队表现的越出彩,就越能让敌人摸不清己方的真正动向。却又不能不忌后果的硬拼蛮干,他得让这些隐刀活着,它们的意义绝不仅仅是炮灰,在适当的时候,这些隐刀可以为冒险者换取休息恢复的时间,是逃离这里的一个保证,他必须指挥这些虫子,在扰敌和保存实力间把握好平衡。

拐进一间看似杂物储藏库的房间,让隐刀警戒,陈燃拿出魔法道具圣香烛,将其放置在以法印之油绘成的六芒魔法阵各个顶角,以指尖捻出的魔焰点燃。念动咒语,随着右手如在水中漾动般轻柔慢摆,冰蓝色的魔力从手指间缓缓注入法阵,整个法阵象是沿线燃烧起来的火圈,亮了起来。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阵中心,一道通往异世界的能量门被开启,在那核心处如水般充满质感的能量漩涡中,升起一个全身都裹在白色亚麻质地的宽大氅衣中的人。

召唤执法者成功,拉克西斯已经是第一百三十七次应召而来。

“上次是雷兽,这次又给我找了个怎样的挑战对象啊?”一身光芒战甲的拉克西斯带着几分随性问。

未等陈燃答言,拉克西斯已经看清陈燃的样子,“你终于恢复了!不,是成功驾驭了身体中狂野肆虐的魔力,果然厉害!”

接触的时间久了,拉克西斯已不象当初在泰坦尼克号上那般拘谨。作为另一个位面的智慧生命,拉克西斯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消极怠工,也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可以更加强大,那意味着她也会得到不少好处。何况她跟陈燃处的很融洽,见他身体康复且实力大增,自然替他高兴。

陈燃的样子仍是一惯的冷淡,“这次是实战,你在这个世界的样子是可以改变样貌的投影,我要你扮作我,在隐刀的保护下按照我指定的路线前进。”

拉克西斯见陈燃不苟言笑,不满的撇撇嘴,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那么,对手是否符合清楚标准?”

“以人类胚胎作为实验体,杂交出类恶魔生物,以屠进所有生命为己任,到现在已经灭绝了超过五千颗生命星球的全部生物,这样的存在,应不应该被清除?”陈燃随便拣出几条罪状,轻描淡写的叙述。zerg这样的为了向最完美生命形态迈进而不顾一切的生物种群,如果以执法者的正义规则来审判,绝对属于罄竹难书的大恶。

拉克西斯无语,陈燃对执法者的把握是正确的。就算正义是最高殿堂为了得到更大利益的一个幌子,他们这些执法者也必须将这大旗摇的呼呼作响。如果zerg这样的生物不清除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执法者出手的?

接过陈燃递给她的通讯器,听陈燃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任务要求,拉克西斯拟态成陈燃的模样,带着十名隐刀出仓库飞掠而去。

陈燃心中没有明显的善恶标准,相对的,他也不介意执法者这类‘位面警察’是否象现实米国的军队那般、管的太宽。只要有所求,就能投其所好,就能为己所用,执法者召唤虽然只是个魔法,但性质却是与请人助战没有太大区别,包括召唤神魔,或让其分出些力量给自己,这些术的本质也都是相互利用,只不过法师沟通的对象,于普通人来讲匪夷所思一些而已。

呼!一声轻响,陈燃隐去了身形。借助空洞的力量扭曲身体周围的空气,这在暗影圣堂中早已成熟的技艺,陈燃自从知悉后第三日,就已经研究通透。现在,他正致力于神秘的空洞力量,隐身这种把戏已可信手拈来。

出得仓库,陈燃一边贴着墙根蹑足潜踪前行,一边以意念继续指挥着各隐刀分队的战斗,并时不时的关注下张振和李珂那边的进展。

两人的推进速度很快,在地下通道这种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张振手中的金属风暴简直是所向披靡,一百以内的敌普通战力,4—7秒内就能完全扫成筛子,剩下零星的借房间、掩体躲闪隐匿的,自有李珂带着隐刀去清除。

未过多久,拉克西斯那边也与敌人接上了火,并打的有声有色,较之第一次召唤时的能力,拉克西斯现在的战力提高了大约55%,她在白兵战的实力,已非常接近陈燃,在隐刀的配合下稳扎稳打,战绩斐然。

陈燃自己根本不于敌人交手,墙侧、廊顶,他象只会隐形的壁虎,从一**敌人的头顶穿过,或者干脆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直到敌人离开,再继续前进。为了隐踪,他也从不搭乘升降机之类的东西,完全靠自己的一双手,一双脚,攀爬,耐心的攀爬……

作为以生命研究为主的大型科研船,z方舟内部简直就是变异物种大观园,《生化危机》系列中的研究科目和这里比起来,仿佛家家酒同世界跨国企业比较。zerg自从离开母星异烙斯,数千年的漫长航行中毁灭了无数物种,但深谋远虑的主宰也并不是不拿东西当东西的废柴。作为基因库资料,那些被毁灭物种的基因链都被保存了下来,由专门的脑虫负责归类研究,不但可为zerg种族提供各类特殊作战用基因链,更可以在浩瀚如海的遗传学、基因学世界里寻找进化的规则和痕迹。

在z方舟地下难以计数的研究室中,试管、试槽、试腔……各种型号的容器林立错落,各类基因结合产物奇形怪状,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人类、神族研究项目和技术的缩影。在这样光怪陆离的环境下战斗,简直就如同杀进了噩梦世界,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景象,对人的心智绝对是一种考验。张振在事后每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总要点上一袋烟,然后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沉重的说:“自那个世界出来后,在很长时间里,我都觉得不管男女人,也不管长相漂亮还是难看,身体肥胖还是精瘦,其实都跟屎没什么区别……”

李珂也在这时隐隐明白了陈燃的心思,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也许会出现的残忍一幕,不想让自己看到周漪不成人形的样子……

相比张振和李珂,思维更复杂,联想更丰富的陈燃见到类似的奇景后,心中的不安和惶惑巨增,压抑的他几乎要发疯。怕见到什么,往往会见到什么,生命实验的丑陋,就仿佛是一种内心最邪恶事物的展示,就如同地狱场景的再现,那已不是愤怒,而是战栗。

陈燃怕眼前的这一切在周漪身上发生,被克隆、被复制、被拿去做各种实验、甚至大脑和神经系统被完全从身体中剥离出来盛在溶液里……陈燃真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他该怎样面对,抱着容器回主宰空间?如果只是那样简单到好了,可谁知道周漪的心灵已造成了怎样的创伤?

“活在这种生不由己的世界中,还有没有什么可坚守的东西,还有没有不麻木、不冷酷的理由?”陈燃问自己,他没有答案,这样的事不能多想,想多了,他只想死去,彻彻底底,永不复生!

当z方舟中上演着一幕幕杀与被杀的闹剧时,那特殊空间黄金城中,殿堂的顶子差点被吵闹的声音掀翻。无数的声音在吼的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古老预言中的穿越者。穿越者,代表着的是另一个宇宙的力量,一种可以跟黄金城中的众生命抗衡的力量,一种打破现有秩序、给这个宇宙带来混乱和变化的力量。

“消灭他!”

“囚禁他!”

“我们要用他来进行实验!”

“毁灭,毁灭!他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他的存在会让宇宙破裂!”

“零的野心必须被制止,是将它抹杀的时候了,有些原则是不能碰触的!”……

黄金城中的生物感到愤怒、愤慨、愤恨,就好象被乳嗅未干的儿子摆了一道,他们的生气,更多的,到象是在气自己。

当难以计数的巨型金字塔战舰通过另一个更大黑洞般的通道,出现在切尔特星附近空域时,里里德、银火、纳耶拉什知道,它们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它们只能埋怨自己三人把戏演的太足,它们恨不得马上找到陈燃,然后对他说:“通路已经完全开放,赶快去救你的同伴吧,我们绝不阻拦。”

就像当初它们千方百计为难陈燃这些冒险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主宰如此青睐陈燃一样,现在,同样艰难到让人想自杀的难题,需要它们来面对了。

每一条边都是5000米的等边三角体,每个面都散发着柔和金芒、上面有无数神秘符号的城塞型战舰,目前展现在切尔特星外层空间附近的,已超过3000,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这样的战力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说以前zerg毁灭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是让它荒废到彻底跟生命绝缘的话,这支力量则可以直接让宇宙中任何一个天体除名,包括恒星。在这个宇宙,只要他们想,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战胜不了的生物。

他们就是萨尔那加人,这个宇宙的造物主,创造了无数种族,引导了无数种族,也舍弃了无数种族的至高无上者,这个宇宙,只是他们私有的生物实验基地。

是的,是私有的,就仿佛是自己的后花园,萨尔那加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同类被自己养的狗吃掉,因为那不仅仅是种惩罚,还是种娱乐,别出心裁的娱乐,就仿佛想看看自己的狗会不会因为吃了主人的肉而变的聪明一般,他们实在太闲,太需要变化。但是,哪怕是有一粒从墙外飞进来的杂草种子落在他们的后花园里,他们都绝不允许,因为那意味着不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的变数,意味着花将不花,园将不园。

所以黄金城中的萨尔那加人听到刃离的描述后,马上想起了一个古老的预言,想起了记忆中的伤痛。那一次,一个酷似terran人类的新型种族诞生,而萨尔那加人的完败就是那个新种族的‘破啼之音’。那一次,萨尔那加人在战死三分之二后,被迫漂流了七万年,来到了这个宇宙,他们疯狂的研究完美生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打回去,一雪祖先时代的仇恨。现在,又一个变数出现了,他们决定要在萌芽状态就将之彻底消灭。

当年,三艘萨尔那加金字塔战舰和一艘研究船,让刚发家的主宰潜伏了四十年,然后趁对方不备,牺牲了所有军力的一半,换取了从那以后数千年的海阔天空。今天,超过三千艘同样的战舰列队在那里,虽然zerg的战斗力较之当年,已提升了数倍,军力也已大增,但不得不说,这仍是一次没有希望的对抗,萨尔那加人的战力,是当年的1000倍以上,光是这个数字,已足够说明问题。

没有希望也要打,死也要打,只要主宰能复活,一切都是值得的!三位伟大的脑虫发动了全员战争令,所有能飞的都上去,直至战死也不得后退!

决战,在太空拉开帷幕,也只有在太空中,才能承载的了如此大的战役。

金字塔战舰那看不到任何缝隙的舰体突然纷纷前探并打开,十五万攻击舰被放出,外形有些象protoss的高速战机,但比起protoss战机的单薄模样,这些战舰要大的多,也古拙敦实的多,那舰甲给人的感觉,更象是zerg防守者的顶盖坚甲。

驾驶这些战舰的不是萨尔那加人,高贵的造物主们不可能炮到前线当炮灰,驾驶者是萨尔那加人新开发的、由protoss和zerg基因结合产生的生物——salitas人,它们,现在代表着造物主手中的裁决之刃,这次,这把剑对准了堪称zerg最精锐的王牌联军。

这是一场战役,但规模已经够得上一次战争,双方投入的战力,相当于一年前三族大战最激烈阶段,主星域归属权争夺决战x3的规模,这是比种族大战更宏达和惨烈的战争,因为对手,是神!

整个切尔特外层空间都在燃烧,每一秒都有上千的伤亡,致命的炮火和光线,以及爆炸的火球让太空为之变色。

按照陈燃事先的要求,派遣了无人侦查机到切尔特星附近观测的璐娜看到这一幕,想起了陈燃对她说过的话:“如我所料不差,这里的zerg,是为了对付神而准备的一支部队,如果它们执意阻挡我们,你带领其余人在这个世界安度余生吧!”

“一切都被你料中,zerg果然在之前放水了,但你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璐娜喃喃自语,却毫不犹豫的将侦察机拍摄到的战争场景传递给了各方势力。这同样也是陈燃的要求。

三大种族在接到这段音像讯息后,无数人如同看到了爷爷的爷爷从墓里爬出复生一般,大张着嘴,信仰的神回来了,这些造物主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灭掉胆敢挑战他们威严的切尔特星附近的zerg虫族。在那压倒性的强大战力面前,所有生命都仿佛战栗在风霜中的一朵野花。是思考的时候了,思考种族未来的出路,思考神威如狱,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是谁他妈整到一只虎凤蝶,扇动了翅膀,产生了这般的效应,难道天要塌,这个宇宙要玩完?

“就算天真的要塌了,也得先把周漪救出来!”这是陈燃的想法。天空中进行的大战他感觉到了。以他的感知力,如此强的能量波动不可能感应不到。他不知道zerg虫族有什么理由要赔上血本,不使那强大的敌人进切尔特星一步,他也不想知道。但他明白,如果再磨蹭,那凉的不仅是黄瓜菜,所有凉菜都凉了。

于是,陈燃没有让纳耶拉什它们失望,他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什么叫万军营中偷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当李珂和张振将研究船上的主能源供给系统关闭的时候,陈燃第一时间进入了囚禁周漪的房间。

这里是地穴,是倒置的螺旋殿堂的最底层,是名为王者殿堂的所在。这里不需要动力便能制造光源,这里装满了比夜明珠更有价值的发光饰物——水晶珠。

十三层环形台阶,由凯达琳水晶打磨制成,台阶尽头的圆台上,有一王座,五倍大于kerrigan的那个,由水晶般剔透的壳甲铸成,造型如龙蟠虎踞、气象森然,周漪叠着腿、支着腮,靠坐在王座中,如在假寐般微阖着眼。

陈燃从幽深的隧道中而来,提着冲刺,上面血仍在滴,守卫通道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虫子,就如同恶魔化且生了壳甲的人类,很强大,但它们未能阻挡住陈燃的脚步,它们的尸体现在正在变冷。

轻启朱唇,那花瓣般娇嫩的唇已红的有些过,红的发了紫,紫中透着亮,“你来了!”是周漪的声音,柔美好听,应该说,比从前更好听。周漪睁开眼注视着行来的陈燃,眸中如同燃烧着艳绿色的火,那如烟似雾的光芒将眼睛周围都映的一片碧绿,仿佛是为了妖异而涂了眼影。

“是!”陈燃的回答象是挥砍出去的刀,硬朗,急促。他的视线已完全锁定在王座中的周漪身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来晚了!”周漪扶着扶手,坐直了身体。她的容貌比以前更明艳,也更妖异,她的肌肤细腻如雪、泛着瓷光,她的**修长、双峰挺翘、**更加丰满迷人,但她的手和脚已变成了爪,黑发变成了多截鞭般的无数股虫发,如同装了一头柔顺的天线,背后更是多了一双骨翼,那上面翼膜未生,看起来颇为怪异。

听周漪这么说,陈燃反到笑了,“我没来晚,你虽然已经占据了这身体,但并不完全。”

“哦?”周漪眉毛一挑,“你以什么判断?仅仅是没有长完全的翼?”

陈燃已经在一步步跨越台阶,伸出右手,一团冰炎在手中燃烧,“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我知道一些灵魂的事。”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

“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所以我来了。你应该庆幸,主宰!庆幸没有将我同伴的意识完全吞噬,否则我现在将切下你的头颅,并且,我会让你永远的消失,彻彻底底!”

陈燃的这一句话,占据了周漪身体的主宰才真正动容了。“你知道我的目的,知道一切?”她的声音有些走样。

“无非是最终想占据我的身体,彻底摆脱你的主子萨尔那加人。”

如同被猛火烧到,主宰再也无法从容,一下子从王座中蹦了起来。陈燃说的没错,它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彻底摆脱萨尔那加人对它的控制。外人都知道主宰在脑虫、王虫等zerg属民的基因中埋下了无法反抗主宰的种子,却不知道它主宰也同样被萨尔那加人下了套。只不过,萨尔那加人为了实验需要,给了主宰更高的自由度,并不要求它的绝对无法抗拒,而只是一种坐标监控,有这种坐标监控,萨尔那加人随时可以找到它,它在萨尔那加人的名下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在当初脱离异烙斯杀死负责监控的萨尔那加人的后,主宰不仅得到了萨尔那加人的生命科技,还了解到一段特殊的预言: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力量,命运的双生子,将在懂得使用工具的低等种群的土地上出现,至强者可以制造真实的虚无,且心中栖息着一头可被唤醒的神物,另一个则是他惟一的弱点。得到他们的力量,将可以改变整个宇宙……

如果陈燃知道这段预言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主宰空间里的那位神吧!这蹩脚的内容,也只有能操控一切的那位才可以轻松的安插到这个冒险世界。

主宰眼珠转了转,又重新坐下,陈燃的料事如神实在是太出乎它的预料了,这完全打乱了它的计划。不过,等主宰恢复了镇定,马上从陈燃说过的话里听出了转机,因此它又变的信心满满。

为了救周漪,陈燃即使明知主宰存心良,仍不得不接受主宰的条件。陈燃可以使用精神魔法驱逐在周漪身体中寄宿的主宰意识,但那样对本来就孱弱不堪的周漪的意识是种致命的损害,因为现在主宰的灵魂力量要远强于周漪的,陈燃的魔法又不能有效的鉴别并选择驱逐谁,不驱逐谁。

陈燃惟今之法,也就只能是让主宰的意识进入自己的大脑,从而使周漪的意识脱困。于主宰来说,这正是它的目的。周漪对它来说只是一个中转的容器,周漪和陈燃是同一类人,都来自另一个宇宙,是预言中的命运的双子,主宰必须以她为桥梁,才有占据陈燃身体的可能。

周漪的中转容器命运是注定的,主宰必须先改造她,才可以让自己的意识成功进驻。当初的刀锋女王kerrigan的诞生,正是为今天能有一个合格的容器,而产生的实验品。

经过刀锋女王改造的周漪,是无法摆脱深刻在基因中的虫族烙印的,也就是说,如果主宰直接占据周漪的身体,萨尔那加人还是有办法最终找到它。但主宰却因此中和了灵魂,具备了一种转折的可能。这种可能的结果就是,一旦让它进入陈燃的躯体,将不会出现完全的排斥,意味着它有了夺躯的可能。

虽然陈燃此时也有被虫族感染的嫌疑,但他获得的是通过深渊君王这层‘神级滤罩’吸收过滤的基因链,这就如同一杯水经过蒸馏程序,绝难在内出现原水样中的杂质一般,萨尔那加人加诸的特殊的基因密码,并不能在那些基因链中存活。

“我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主宰神情阴鸷的看着已走上台来的陈燃。“我以精神力将你同伴的灵魂完全包裹,你必须用自己的灵魂进入她的识海将这些精神力吸去,否则,你的同伴很可能将永远无法唤醒。”

“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机会?”陈燃毫不退缩与主宰对视着,清亮的眼眸渐渐燃烧起蓝色的光亮。

“当然,你的身体跟你的灵魂契合度较高,我进入后,得先适应一下,再跟你较量才算公平。而我适应的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解救你的同伴。”看陈燃怒容满面,主宰又道:“当然,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的意识备份可不止一份,大不了继续当萨尔那加人的狗,你的同伴有灵魂备份吗?”

“以为我的意识不在就能成功夺躯,你会收到一份特别的惊喜!”陈燃心中暗恨。

“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躯体里还有一个意志在沉眠?哼哼,如果只是你,就那点精神力,用的着我大费周章?”主宰自信满满,比拼精神力,它从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别人。

“你怎么来?”陈燃问。

“我的意识将以血液为触媒进入你的身体。”主宰答。

“你怎么来?”主宰问。

“我的移魂之法可以让我的灵魂进入这具身体,吞噬你残留的精神能量,唤醒我的同伴。”陈燃答。

两个各怀鬼胎的紧盯着对方,突然一齐畅笑,似乎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陈燃念动咒言,银发无风自舞,额前渐渐聚起水蓝色的光芒,一双眸中蕴含的光芒越来越胜,到最后,就如身体刚恢复时那般,亮的让人无法逼视。

主宰的鞭发根根竖起,周漪站起身走到陈燃切近,鞭发舞动,猛的分出两排,发尖从陈燃颈两侧的主动脉和主静脉刺入。

陈燃用此法,是为了确保自己灵智不灭,意识可以随时回到自己的躯体。

主宰用此法,是为了将至高的基因链带进新的身体,换了身体却变成了普通人,那不是它想要的,它要继续做王,就必须有王的血统。

表面上看,两人如同相互偎依的情侣,实质上两个堪称老狐狸的人物开始了一场玄之又玄的战斗,一场灵魂间的战斗,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输掉所有。

一直被可以压制的精神力同时释放,碰撞、较量,两人周围的一切都被强大的精神力风暴撕的粉碎,之称台阶的凯达琳水晶仿佛也对这场诡异凶险的战斗十分有兴趣,竟在精神力的催发下产生了共鸣,不但亮的璀璨夺目,更是发出一种特殊的鸣叫,这种鸣叫穿透了一切物质,连太空中的萨尔那加舰队都接受到了信号。

“就是这种力量,我们我寻找的终极力量!” 萨尔那加人在兴奋,在咆哮。“锁定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私自融合,用空间物质炮,一定要捕获他们!”

黑洞中,一架特殊的飞船出现,它象是一朵盛开的花,展开的双层十四叶巨大花瓣,将身后的黑洞都完全遮挡。这朵话完全是由凯达琳水晶加工而成,现在,无数的光芒在花瓣上流窜汇聚,聚向核心处,那里有花蕊,惟一的一根蕊,最粗的地方直径超过1000米,最尖端直径只有不到一米,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只为了通过这特殊的蕊发动一次攻击,无可阻挡的攻击。

纳耶拉什三名脑虫不知道这花在干什么,但它们在前一刻接到主宰的讯号,要求十分钟的时间不出任何差池,现在看到这特殊的东西,稍联想下便知道,绝对是为了对付主宰的。下达冲锋命令,所有战斗的虫族都发了疯,不顾一切的冲向‘花’,誓死要将其破坏。

这边,金字塔战舰开了火,不分敌我,粗大的蓝色激光炮化作绞碎一切的死亡射线,将靠上来的一切、射击轨道上的一切全部歼灭。

z方舟中,李珂和张振因为脑虫们去跟萨尔那加人开战而意外的没有受到强大战力的阻挠,不但先成功的夺占了能源总控室,解除了囚禁周漪的外围能量场,后有找到了舰船控制室,现在,z方舟正在缓缓闭合穹顶,准备再一次的下潜。李珂担心周漪和陈燃,已经迫不及待的向陈燃所在第地方冲去。

陈燃消耗了大量灵魂之力,才帮周漪将体内主宰留下的精神力肃清。周漪的意识一直都在,只是被不断压制,被不断消弱,如果不是陈燃时不时以‘爱的电讯’鼓励她,她恐怕早已被主宰的意识吞噬了。精神的力量就是灵魂的力量,就是心灵的力量,是意志的一种体现,周漪经过这次磨难,心灵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加上体质的改变以及主宰意识进驻所带来的影响,精神力突破了七百大关,几乎和原来的陈燃相近。

但,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主宰的意识进入了陈燃的身体,正在横扫**,进行它的征服大业,陈燃救的了周漪,却未必能救他自己。

主宰此刻很生气,它想要全宇宙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陈燃,它想问陈燃:“你的躯体难道是公共厕所么?难道是集体宿舍么?”

六种意志,那是来自陈燃其他人格的独立意识,他们每一个都比主宰更熟悉陈燃的躯体,主宰不得不去花时间将之一个个吞噬、消灭。

当主宰成功的吞噬了四种人格,并将光与暗逼上绝路的时候,深渊君王觉醒了,这躯体,是他的,是他一手改造成现在的模样,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深渊君王利用他的神性,联合光与暗,与主宰展开一场决战。可惜的是,现在的深渊君王不足全胜时期的万分之一。他的精神力并不如主宰这头集狠辣与狡诈之大成的凶兽。双方的较量随着主宰的拼进全力而渐渐分出了高下。这个时候,陈燃的意识回归了。

典型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燃的本体意识回归后,竟然发现本身的力量已强过此刻的深渊君王与主宰。光与暗两个人格本来跟深渊君王就不属,适才也是权宜之计,此刻马上倒向陈燃,于是成了一家独大。

主宰马上意识到失败的下场,竟然向深渊君王伸出了求援之手,因为它知道,卧榻之下,容不得别人酣睡,陈燃一定会借这个机会连深渊君王一齐解决掉。

深渊君王、主宰,两个都是为了追求完美生命极致而努力的怪物,也许,真正惺惺相惜的是他们才对。两人合作一齐对付陈燃,誓死不让你一家独占好处!

陈燃和光与暗三人格,对深渊君王加主宰强强联手,再度展开一场必须分出胜负的激战。

意志、灵魂之间的较量最是凶险莫测,就像人想吃冰棒、突然看到雪糕好、又想吃雪糕一般,转瞬之间,就有了千般变化,万般转变。

转醒的周漪只见陈燃神情一会儿凌厉、一会儿阴鸷、一会淡漠,仿佛在天人交战一般,知他识海内正进行激战,想要帮忙,奈何自己灵魂之力孱弱,只能干着急。

“漪姐!”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是万千无法说出口的思念之情。廊道通路的尽头,浑身染血的李珂出现在王者殿堂。

“小珂!”仿佛是经历千年般漫长的岁月,周漪见到李珂的感觉,就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妹再度重逢,整个心似乎都已在这一刻被融化。

强大精神力形成的立场,让李珂刚一接近便觉得灵魂仿佛都要被吸了去,根本无法上前。就连周漪,也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逼退下王座圆台,这时见到李珂,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跑过去与李珂相拥而泣。

“它们竟把你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个仇一定要报!”李珂恨声道。

“小珂,你怎么样?怎么浑身是血,没受伤吧?”周漪被囚禁了一段时间,似乎精神状态有些失常,象这般母性泛滥,可是从未有过的。

“漪姐,漪姐!”李珂连唤两声,才让周漪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陈燃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陈燃,周漪的目光马上变的无比温柔,“他在跟主宰的神识作战,别去打扰他,他一定会胜的。”

李珂暗暗皱眉,也许是周漪受了过多的刺激,现在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但李珂已顾不上太多,他担心陈燃,从陈燃身体中释放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一种恐怖的极限,那种极端的力量已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理解的范畴,整个空间都为之扭曲,陈燃的身体仿佛在燃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李珂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陈燃败了,他很有可能随风而去,永远消失。

蓦地,陈燃的头顶突然标出一股血泉,血泉中,一粒绿豆大小的肉瘤激射而出。那是深渊君王留在这个世界的惟一实体,借助这最后的实体,深渊君王脱离了陈燃的身体。他败了,主宰也败了,在陈燃三人格的意志面前,他们已经坚持到了最后,以微弱的差距,陈燃一方赢得了胜利,万般无奈的深渊君王放弃了一切,选择了逃离,选择了融合。他跟主宰的融合。从此之后,追求完美生命体的理想没有变,变的是,结合后的深渊主宰,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更丰富的知识,这次融合,是一种另类的进化,从此以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再无羁绊!

小小的肉瘤内蕴含着深渊君王储存的庞大的能量,当肉瘤落地,已经变成了尺许大小的一个人形,“灭亡,是新生的开始,你毁灭了我们,也成全了我们,战争,才刚刚开始!”那尺许小人撂下一句话后,身形一晃,竟用瞬间转移离开了王者殿堂。

陈燃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借这次机会,彻底根除了深渊君王占据身体、吞噬意志的威胁。从此以后,再没有深渊君王,那强大的力量,都融进了陈燃的血脉,直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唤醒,直到陈燃成为一个惟一的存在,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深渊君王。

同时,另一个强大的生命体诞生,深渊主宰!深渊君王和主宰的意志结合体。以灵魂角度去衡量,它是已知宇宙的最强者,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拥有神般的威能,它将成为一个自由的、不再受人监控的终极生命。

王者殿堂的圆台上,肆虐的精神力已经减弱,陈燃的脸上渐渐露出那让李珂和周漪熟悉的淡淡笑容。

“胜了!”李珂和周漪的心在欢呼雀跃。然而,“在她俩欢呼的同时,萨尔那加人得到的报告是:“目标锁定,攻击开始!”

异变突起,嗤!一道乳白色的光从穹顶贯下,将陈燃的身体完全包裹在内,所有的物质都在白光中分解。那是空间物质炮。顺着精神力的波动,萨尔那加人的超级武器只晚了几秒,差一点将新生的主宰和异宇宙的穿越者一网成擒。

陈燃仍在笑,笑的很淡,笑的有些力不从心,经过一番搏斗,他的灵魂力量已经弱到极致,难以抑制的睡意袭扰着他,他知道,这一次,沉睡之后也许就是永远。

“主宰留给了我太多知识和记忆,多到让我知道了结局。这个世界是萨尔那加人的,他们的强大已完全打破了平衡。我们触发的可能是一个比剧情难度更高的隐藏任务。这一次,运气不太好,我甚至无力将主宰和深渊君王拉做陪葬物,真是失败……”未想过的分离在即,陈燃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临别之语到更象是任务简报。

陈燃的身体在莹莹的乳白色的光芒中渐渐消剥离消散,就如同风中的飞絮,一层层剥去,一层层淡化。

“呵!令人郁闷的结局,不是么?我只算到了主宰的企图,却算不到萨尔那加人的必杀之心和强大的能力……”陈燃的话语已经走音,李珂和周漪奔过去,想要伸手去捞,奈何什么捞到的只有虚无。萨尔那加人的空间物质炮,只对被锁定的目标发生效果,可穿透任何障碍,任何以实体为依托的生命都无法逃脱它的作用。

李珂大声的向陈燃说出心中的爱意,可惜陈燃已不能听,也不能看,他的身体如被狂风席卷的沙丘般,已剥离的不成人形,留在王者殿堂的只有最后的临别的告白:“仓促间说再见,语言已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想法。如果我死,跟我有魔法契印的璐娜就不会独活。反之,我们一定会重逢。爱我,就开心的活下去,这是我惟一能给你们的……祝福……”

同一时间,太空中,悍不畏死的虫族终于接触到那多‘花’,一片‘花瓣’在猛烈的攻击下爆炸成了齑粉,那已被修订好的空间轨道发生了些微的偏差……

第一章 英与枭

第一章 英与枭

天青云淡,日光充足,淙淙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树木苍郁繁茂,相邻却并不紧密,空气中弥散着林间特有的清新味道, 这里是一片典型的次森林。

一处浓绿转黄的草坡,陈燃寸丝不挂的伏在坡顶裸岩上,那凄惨模样宛如被捉奸逃逸,饥困交加,昏厥荒林一般。

时间、空间和物质之间的关系之奥妙,远非人类所能尽知,没人能够合理的解释陈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如同没人能解释当初他为什么摁一个键便去了冒险世界一样。

陈燃这次的时空旅行显然算不上美妙,不光是除储物腕轮和主宰腕轮之外的所有物品被分解,更严重的是陈燃的意识在强大的能量作用下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怎么看?”陈燃的识海中,冷酷黑暗的枭首先打破了沉寂。

“燃的意识受到的伤害太深了,无法估测需要多久才能从深度沉眠中苏醒,真是令人担忧!”另一个人格英叹息着说。

“知不知道唤醒的方法?”隔了一会儿,枭又问。

“只有燃才能百分百利用识海信息库的东西……”

“哼!”枭打断英的话,“是因为你太懒,连最后醒来的云掌握的知识,都要远超于你!”

“不是懒,我那是逍遥!燃活的有多累你又不是没看到?况且,你自己不也是所学有限?唉!可惜云他们被永远的抹杀了,这个世界太无常,也太寂寞……”

“打住,不要在我面前玩悲天悯人那一套,我只信奉力量……”

“燃是我们的本源,我们必须关注他的情况,如果他的意识不是沉眠,而是持续衰弱,最终我们也会消散……”

“这根本不用你提醒,否则我巴不得他永远的睡下去!”

良久,英说:“我们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吧!但愿这个世界有!真是件麻烦的事!”

“是你和我,不是我们。白天是你的,晚上是我的,不要试图干涉我!”枭厉声纠正。

“随你……如果愿意,将属于我的时间也用去好了,我只要能听能看就行,动手动脚实在很累人。”

“放心,等我有足够的力量,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让你这个婆妈的懒鬼永远不能主宰身体。”

“好!好!祝你成功,真是的,干劲十足的笨蛋……”英嘟囔着接管了陈燃身体的控制权,他和枭的人格在跟主宰较量时魂力消耗太多,现在已无法独自支撑身体,况且,英讨厌黑暗,枭厌恶光明,现在燃沉眠,他俩正好各取所需,一半一半行事控制权。

英从冰冷的石上爬起,活动了下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不急着遮羞,反身一屁股又坐在石上,从枝桠间仰望天空,任暖暖的阳光温柔的抚慰着肌肤,“啊……白云真好……”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眼看着红日当空,草端叶上的露珠已消散,英才站起身,轻轻一纵,十米高度,眺目四望,看到了南边远处的高楼大厦。

“晕,还以为是莽林,原来只是森林公园!”英一边嘀咕着,一边顺水声而去,转过一矮丘,已看见树木掩映间欢快流淌的溪水。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细沙碎石隐然,水面绿树蓝天倒影粼粼,大小不一、被磨去棱角的顽石星罗棋布,英一见,便孩子般欢呼着奔了过去,“耶……”本来只是想清洗一番,最后哗哗的撩着水成了独自玩耍。

正玩的起劲,忽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妈妈,这个大哥哥不冷吗?”

英心惊回头,只见十几米外的溪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小的大约6、7岁的样子,金发蓝眸,水嫩可爱,大的三旬年纪,同样是金发蓝眸,成熟美艳,两人相貌颇多相似之处,连穿着的运动装颜色款式都相同,一见便知是母女。

“啊?……哈哈!……抱歉!真是失礼……没想到会有人……亲近自然……亲近自然……呵呵!”英手足无措,脸红的如同番茄,双手捂着要害,佝偻着身子,在深不过膝的溪水中一个劲后退。

康妮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有魅力。今天是周末,她带着女儿莎拉远足,正牵着女儿的手,沿溪边漫步,忽然有个男人呼哈着赤条条冲进溪水中,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玩耍。康妮是个服装设计师,见过的身材出色的男模不知凡几,以她的挑剔竟然从这男人健美的体型上找出一点瑕疵,更难得的是,上天不但给了这个男人最完美的身体,还给了他率真的性格和清亮深情的眼眸,仿佛,他就是这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给人的感觉,象轻拂着微风的草原,象绿意盎然的莽林,象这条无名的、清幽流淌的溪水,他的魅力不在于精致的五官,俊俏的外形,而在于让人看着就放心和亲切的神情,似乎所有美好、温暖、舒适的感觉都融在了他的眉间、眼里、唇畔……

“妈妈,妈妈!”小莎拉摇晃着康妮的手,让她从失神中恢复,脸上绯红轻显,看一眼就让她心动的男人,这在她截至今时三十一岁的生命中,是个奇迹。再见英那窘困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解释,不由被他的羞涩举动引的莞尔一笑。西方人性情奔放,男女**游街的也屡见不鲜,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康妮并不觉得如何,到是英的率真和腼腆让她印象深刻,心生好感。

逃上岸,借几颗树木遮掩,英浑身一震,水珠已经从肌肤上完美脱离。翻找储物空间,除了主宰空间购得的专用模块式作战服,就是两套nt军军官服。无奈之下,英只得取一套换上。

等英再在康妮母女面前出现,军的军官服样式有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将官服的特色,高立领、上衣在腰部略收,没有衣兜,简洁大方,紧俏合身,让穿着显得很精神,nt军军官服不同的地方,除了面料更加透气、舒适、样式更加有型外,再就是没有那排明晃晃的扣子。

“哇!这个哥哥的魔术好棒,衣服一下子就穿好了,我也要学,以后就不用妈妈催了!”莎拉的眼中闪动着小星星。

童言无忌,莎拉的话还是让英脸又红了红,将根根如丝的银色长发用发圈简单松散的在脑后一束,英走上来,很正式的向康妮点头问好:“我叫英,刚才发生的事很抱歉,太投入了。”英的美式英语说的非常标准,事实上,他会二十七种语言,且懂得世界各地的风俗人情,所为的目的只有一个——旅行方便。

笔挺的黑色制服,衬上带着几分懒散出尘神情的面容,产生一种对比立的吸引力,再加上那双清亮如阳光下的黑珍珠般的眼眸,让英那独特的魅力彰显无遗漏,卓尔不群。“康妮?尼尔森,你好,是我们的到来打扰了你的‘亲近自然’,希望你不要介意。”

英对康妮的大方回以微笑,目光转向小莎拉,“我是英,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莎拉,莎拉?尼尔森!”莎拉噘着小嘴,是在为英刚才不够重视她的存在而生气。

“刚才的魔术太复杂,英给莎拉再变一个怎么样?”

“好吧!可是哥哥你的名字好怪!”

英微笑不语,蹲在莎拉面前,伸出右手,翻了翻,表示什么都没有,然后手一转,一块璀璨闪亮的凯达琳水晶已经出现在指掌之中,那是陈燃在开发凯达琳水晶作为魔法材料时,剩下的碎料之一,由于已经失去了能量,又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圆润光洁,且没有任何辐射,作为饰物,它比钻石更加吸引眼球,它的美美在晶莹剔透,美在柔和圣洁、珠圆玉润般的光芒,吸收天地星辰的能量,即使在漆黑的夜,也可以释放出象夜明珠般柔亮的光。

“哇!”莎拉拍着小手,眼睛里又充满了小星星。

“这是英送给莎拉小姐的礼物,祝莎拉健康长大,变的象妈妈一样美丽动人。”唇边、眼角挂着笑意的英说的很认真,并把鸽卵大的凯达琳水晶送到莎拉面前。

莎拉非常喜欢这件礼物,但还是很懂事的用目光询问妈妈,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的英暗自赞叹。

“英先生,初次见面,怎么好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康妮并不是俗人,她虽然看不出英手中的是什么宝石,但那浑然天成凝出的华贵还是看的出来的。

淡淡笑了笑,“只是小东西,也算是在这里和莎拉巧遇的缘分,请收下。”

此刻的英,显得洒脱、温情,又带着几分雍容不凡与神秘,让康妮心中不觉又是一荡,“莎拉,收了人家的礼物要怎么做呢?要谢谢叔叔哦。”从内心来讲,康妮并不希望女儿把眼前这个男子叫的太嫩。有过一次心酸爱情的康妮,并不是花痴,但不知为什么,眼前这男子身上散发的那种自然而让人舒心的气质,从刚开始就牢牢吸引了她的心,其对她造成的‘杀伤力’,使她春心荡漾之快,就连康妮自己都感到脸红。

“谢谢叔叔!”莎拉虽然觉得温柔的英并不象其他叔叔那样连笑时都感觉有层隔阂,而更象个亲切大哥哥,但手中的漂亮石头已成功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也无所谓叫什么了。

“英先生,我们出来时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同我们一起用午餐?”康妮说这话时,白皙的双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晕,刚认识就邀请共进午餐,显得有些冒然和唐突,可她真的很想更多的同眼前的这个男人接触。

“那是我的荣幸!”英显得彬彬有礼,神态举止之间颇有些旧时西欧宫廷贵族的气度。

英和康妮带着一边玩弄漂亮石头,一边蹦来跳去的莎拉继续漫步,然后踩着溪中的几块石头跳到另一岸,沿溪水往回走,期间,随意天南海北的聊着,英从而得知了这里是美国洛杉矶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现在是11月初,康妮则得到了难得的美妙感觉,有这样一位谈吐风雅、诚挚率真的魅力男士在旁,还有疼爱的女儿在旁开心的叽叽喳喳,康妮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一种有可依靠的男人守护在旁的感觉。她的眸中有些湿润,她希望能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康妮母女显然很懂得享受生活,即使只有两人,仍是带了小型的烧烤炉具,不过,这一次有英在,就不用康妮烟熏火燎的忙手忙脚了。光明是英的性格特征,但就他本心而言,他是由陈燃心中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对自然和心目中惬意生活的向往变化而来,所以,英与世无争,很懒散,很喜欢享受,他所掌握的本领几乎都是跟享受有关的,他的厨艺比之陈燃都要好,因为他能全情投入,他心无杂念。

厚的花格子餐布铺开,补丁、奶酪、面包、黄油、还有新鲜的水果,康妮此次出来准备的果然很充足。舒服的并腿斜坐在餐布的一角,康妮用带着几分迷蒙的目光望着烧烤架旁神情专注、不时重这边温情一笑的英,感觉此刻的心情温馨而放松,是数年来都没有过的。

“有些孤僻的莎拉也很喜欢他呢!”康妮心中微叹,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莎拉是她的生命,是她的珍宝,为了莎拉,康妮这两年不止一次拒绝了男人的殷切爱意,就是因为莎拉不喜欢。“真的如英说的,人与人相遇的美妙,是种缘分……”

莎拉正在将凯达琳水晶对着太阳照,被充足的太阳光线一打,凯达琳水晶周围溢出如烟似雾的柔光,美的如同梦幻中的存在。

凯达琳水晶的不凡再次让康妮意识到了此物的贵重,正好英的上衣就放在康妮的手边,是英为了烧烤方便刚才脱下来的。康妮一摸那上衣的面料质感,心中便咯噔一下,她是时装设计师,对服装面料可以说非常有研究,但她辨不出英上衣所用的是何种面料!

再细看,制作工艺,绝对不是现有的服装裁剪制作水平所能完成的,康妮是识货人,这件上衣于她来说,就如同钻石切割大师手中的顶级钻矿原石。再看英现在身上穿的略厚而不反光的白衬衣,那不是棉麻,也不是普通的纤维丝绸,还有那鞋,款式虽然并不起眼,但选料和工艺绝对一流,一流到康妮不清楚这世界,有哪个公司或手工精品坊能做出这样的产品。

“他是谁?来自哪里?”这个疑问在康妮的心中不断呼喊,一声高过一声。

“呵呵,烤好了,来,嚐嚐味道怎么样!”英笑盈盈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十几串香气四溢的烤肉。“今天的天气也好,在这里,真是放松而开心。”

英的笑和那毫不矫揉造作的话感染了康妮,“是啊!出来就是为了放松,愉快开心的度过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康妮从英手中结果一串烤肉,嚐了一口,微辣而鲜香,烤的不是一般的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小莎拉,要注意烫哦!吹一吹!”那边,英在照顾莎拉,细心温柔。让康妮看的想哭,这一刻,她希望英是自己的丈夫,莎拉的父亲,希望这是一次一家三口的远足,希望温馨能永驻……

英并不刻意去哄莎拉开心,他不会去扮牛,扮老虎,去和莎拉捉迷藏,因为他很懒,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随兴致而至,没有功利心,更不刻意讨好谁,他的行为处处体现着自然,靠在树根上,悠闲的看着流云,那样子有些不雅,却让人感到亲切,就像在家人面前展现真实自我般毫无顾忌。他会唤小莎拉过来,让她歇歇,喝些水,给她讲个并不怎么新奇的小故事,又或者让莎拉自己动手,找几片细长而薄的叶子,然后教她吹叶笛。英的叶笛吹的非常好,有苏格兰风笛的味道,能吹出简单而悠长的音,让人想到广裦的苏格兰高山草甸,峰尖顶着雪的苍凉远山,随风起舞的漫天花絮……

莎拉学不会,可是没关系,英的语言和神情总是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让人不争,让人坦荡,让人享受眼前的良辰美景……

可惜,千里宴席,也终须是要散的。英拒绝了一起吃晚餐,甚至在康妮很明显的暗示、希望不久以后能再见的时候,都只是轻轻一笑,连电话或联系地址都没有留下。突兀搞怪的出现,从容悠然的离去,他就那样渐行渐远,消失在夕阳洒落的林间。让康妮觉得眼前的景色一下从鲜明生动变成了黯淡死板,小莎拉更是不争气,大滴的眼泪早已垂落。

英感觉自己象是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他就必须选择离开。“这样的结局没有什么不好,能让人想念的绝不会是没完没了!”英轻轻的呢喃着,“枭,轮到你了,我得去睡一会儿,今天白天已经勤快的有些过了!”

“傻b!”枭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作为在同一身体里寄宿的人格,有些资源是共享的,例如白天发生的事,枭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喂!什么时候逞口舌之力成了你的本事了?”英不满的更换了‘交班’内容。

“你那脑袋里全都是名为善良和天真的大便!又或者说,你其实比我更卑鄙阴险、无耻狠辣!知道什么叫怀壁其罪吗?你给了那小女孩凯达琳水晶,一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说它的科研价值,就是收藏,也能令无数人为之疯狂。你认为那个叫康妮的母货能应付的了人性的贪婪吗?嘿嘿!一定会变的很有意思!那母货味道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纯点的,那小的太小了……”

英目瞪口呆,他的性格中可没有陈燃的老辣事故与深谋远虑,否则也不是他了。

“嘿嘿,你这傻鸟更适合去原始森林独活,人类的世界,是强者为尊,而我就是强者!是男人,给我跪下!是女人,给我卧下!谁敢忤逆我,就将他家杀的鸡犬不留……”仿佛是战斗宣言,陈燃的神情渐渐变的阴鸷而冷酷,眼中跳动着漆黑火焰,仿佛可以焚尽一切,身上也涌动起一股黑暗阴冷的气息,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这种气息的影响下低了几度。

枭是个冲动的人,继承了陈燃分秒必争的时间观念,除了享受虐杀之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拖拖拉拉的耽搁时间。

从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出来,枭在一处停车场很随意的找到一辆愿意载他去任何的地方的车和司机。司机是名白人男性,从着装和拥有的车来看,大约是个中产阶级,这些枭都没兴趣了解,他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催眠术就已发挥了效用。

黑暗属性的枭跟《魔典》中所习各法术的契合度相当高,就仿佛那些术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比较陈燃,枭用黑暗法术有1.5倍的增益,也就是说,陈燃放一个黑炎箭,能造成100点的伤害的话,枭放就是250的伤害。象催眠术这类低级术法,枭更是用的出神入化,不但可以瞬发,而且根本没有每日次数限制,只跟魔力总值有关。

枭的第一站是洛杉矶新港滩市的时尚岛购物中心。新港滩市除了海岸景致之外,也是南加州主要流行商品的购物中心。时尚岛更是中心中的中心,里边汇聚了二百多家世界顶尖名牌商品服饰。枭不喜欢穿着一身‘未来科技’走来走去,因为大多数人根本看不出那身连牌子都没有的衣服的好,他需要张扬,需要有点眼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地位和档次。

gianfran

coferre,西装枭只穿这个牌子的,他喜欢ferre西装的正统带复古的款式,喜欢那偏向于原色系的颜色。这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和传统,当然也是来自陈燃,那是家庭教育培养出的东西,凝重而毫无生趣,仿佛是机器。

不得不说,以枭的能力,他可以轻松的站在这个世界的极端位置,予取予夺。可人就是这么古怪,得到的时候往往就是失去兴趣的时候,所以枭并不急着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的强大,听到他的名字都发抖,他需要的是乐趣,他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自不量力、自觉是强者的人,在他面前哭的象孩子,怕的如见瘟神般的样子。

并没有费多少周折,gianfran coferre的经理亲自迎接他这个几秒钟前还不存在的贵宾,其热情的样子,恐怕招呼自己的岳父也不会那般卖力。

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换了行头的枭,乍一看仿佛是谁们家的保镳,当然,前提是有一副黑墨镜将枭那双眼遮住。枭的眼太桀骜不驯了,那是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为别人服务的人的眼神,那是主宰的眼神,至高无上的眼神。

送衣裳、送钞票、送出门,gianfran

coferre的经理可谓凯子的表率人物,但一饮一啄真的很难说,至少太没有送命。而对于枭来说,每天没有人因他而死,因他而痛不欲生的话,他会不痛快,很不痛快!

时尚岛属于综合场所,光高级餐厅就有40多家。枭随便拐进一家独自一人享受丰盛的西餐和周到的服务,象大多数伪君子一样,这时,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不是他不敢肆无忌惮、随心所欲,而是怕破坏了高级餐厅的人文气氛,怕破坏了他吃饭的兴致。

晚餐结束后,21点刚过半,枭坐在一辆餐馆侍者为其安排的劳斯莱斯车上,目光透过车窗很随意的浏览着街景,右手手指轻击着大腿,心中在琢磨去哪里玩比较有意思。

“先生,我建议您去日落大道,那里的夜总会、咖啡厅鳞次栉比,见到好莱坞明星也极有可能。”开这种出租用房车的司机绝对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呈像是看到枭的样子,便很知机的多嘴推荐。

没有理会司机的话,枭仍是一副意气指使的样子,过了半天,突然问:“洛城有个小东京?”

“是的,先生。”司机显然发现了枭是个极度以自己为中心的主,于是变的谨言少语,对付这类人,他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由他好了,话多了说不在点上,反到易起不良效果。

“就去小东京!”枭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象只准备去问候鸡的狼。

不论街头景观、餐厅店家、橱窗陈列、视听娱乐,乃至往来行人,处处都充满日本风味,这里是南加州最大的日侨和日裔美人社区,洛杉矶的小东京。

枭根本没有固定目标,只能是让司机将他随便放在一处路口,并给了双倍车资。对于识时务而又看着顺眼的仆人,枭还是比较慷慨的。仆人,是他对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普遍认知。从地位等级的角度来讲,枭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主人,仆人以及未来的仆人。

小东京是一片以徒步的方式就可以轻松诳玩的特色区域,虽然已近晚23时,但仍有不少夜店型的寿司店、居酒屋、卡拉ok灯火通明,街上也是人头涌涌,往来熙攘。

早就听闻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会伺候男人的服务标兵,枭正是冲着这个名头来的。于是,在街上通过一番催眠术的恶意询问,枭最后来到一处颇具江户时代风格的建筑群落外围。

这处清幽所在,闹中取静的味道极浓,在最初设计建造时,建筑师显然是以敏锐的感官去探究空间的深层本质,进而转换成建筑空间的元素,并且强调整体的生态设计,通过竹、石、纸、木等简单的要素,完美的形塑出空、间、寂的独特日本美学,深得传统日式建筑三味。

虬结的观赏型苍松翠柏是美的,厚拙的卧石、古朴的石炉用来做衬托也算雅致,但是那晃来晃去、一身黑西装、神情就跟死了妈的警卫保镳就太煞风景了。枭负着手,如同回自己家般,向内硬闯。

“先生!请留步,这里是藤田私宅,请问您是否与家主有约。”宅墙虽然仅是灌木篱笆、明显的防君子不防小人,但守卫却吃的就是维护治安的饭,枭未走几步,已有人上来用带着日本口音的英语询问。用词虽然客气,可神态口吻却严肃而冰冷。

可惜,冰冷在下三秒后马上换成了一副毕恭毕敬。枭的眼神、举手投足,都是带着致命诱惑的,即使受过严格训练、心如磐石般坚稳的军人,也难以抵抗。

“带我去见藤田。”枭说的是日语,虽然汉字曾是古日本官方文字,使用率很高,但说出来就完全是另一码子事,就像中国北地人听不动闽南俚语一样。枭同样会多国语言,但他当然不是为了旅游方便,他只是厌恶被别人阳奉阴违,被人当猴子耍、当刀剑使。

“嗨!”那守卫双手沿腿外侧裤线并拢紧贴,一个非常有力度的近90度大躬。

有这守卫带路,进宅仍不象枭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在玄关外,一名看来比外围巡护更高级的卫士拦住了去路。通过感知枭知道,这卫士明显在战力上明显要比充当引路人的那名巡卫强上数分。不过惹他枭大爷不爽,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

手指轻挥之间,那卫士还没来得及说出台词,忽然如同窒息了般紧卡着脖子,痛苦不堪,然后就是发了疯般急奔,可惜才冲出十多米远,便嘭的一声炸裂开来,血肉飞溅、内脏残肢碎了一地。

“死跑龙套的!”枭冷哼,初级腐囊爆裂,威力不是很大,仅是受术者一人毙命,但胜在效果出色,受术者本人也许不觉得,但看到的人绝对震撼,这样的死法真的是比较‘啊拉’,如果没有拉登同志属下那强悍的圣战士心理,是很难在观看之后仍怡然无惧的。

“死亡只是开始。”这话不知是谁说的,但枭觉得很有道理。当然,在他的人生理论中,这句话的本意是被扭曲了的,远没有正常人理解的轮回呀、宿命呀、解脱啊什么的那么神秘,他的意思就是本意,有人死了,这是开始,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事情才会变的有些趣味。

果然,那卫士的死惊动了负责内围警戒的人,有几个还看到了爆炸。“吧嘎!”十多个警卫已纷纷从西服内,腋下的枪袋中掏出手枪,飞也似的冲了过来。

砰砰砰!枪声大作。西方法令,闯私宅者依情节可以射杀。况且也只有早把秦汉时的骁勇虎狼之风抛弃的中国人才会玩什么以德服人、以礼待人,说出什么‘世间有欺我、辱我、骗我、害我、压我、诈我、骂我、打我,如何处治乎?

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用理他,再过几年且看他’的狗屁话。先做,再找理由,而不是先找理由再做,这才是强者之道。

被催眠的那巡卫已在枪声中射杀,日本人的六亲不认,拉起老娘当慰安妇,那是全地球都出了名的。嗯,说错了,日本人还任一项,任拳头。美国扔了核弹,然后在岛国上四下驻军,他们跟见了老子似的点头哈腰,再把女人送上。日本某官员在二战后说过,要靠一到两代妇女的身体来换取经济的复苏和腾飞,他们做到了,向全世界发达国家输出伶妓,那都是国家策划,团队出游。

“子弹!呵呵。”枭笑的很开心,陈燃身体中的各人格曾私下评价枭的笑,称之为‘地狱的福音’,他一笑,肯定有人死,比报丧的乌鸦还灵。笑的越灿烂,死的人越多,越惨。

黑暗念力,精神力的一种运用方法。枭比《骇客帝国》中的尼奥要稍微酷一点,它让子弹停止运动不需要伸手,他伸手只是为了拿起那停滞在空中的子弹,感觉其灼热的温度,任指尖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很刺激、很爽!

“去那边的树丛后自杀吧!”枭笑意莹然的说。瞬间的群体催眠,拿那粒子弹时已经完成,自然百分百,行云流水。

砰砰砰!又是一阵枪响,那些卫士们纷纷吞枪自尽,一脸释然。

“真是便宜你们了!”枭略遗憾的摇摇头。

玄关,是日式建筑的正式进出口,被日本人认为是家居中格调最高的‘神圣场所’,是区分‘家内’与‘家外’的所在,是一个家庭的‘脸面’,所以,越是有钱有势的日本人,家中的玄关越是肃穆讲究,装饰的饰物和鲜花是必不可少的。

枭可没有礼貌到站在玄关前止步,告知主人来意,然后拉开拉门,进入被称之为‘三和土’的平地,等待主人在面对平地的小房间迎接,相互寒暄后,才脱去鞋子,走上高一台阶的式台(板地),并被带引进入里面的房间。他是径直往里闯,日式风格的木框纸面拉门在意念之下如同感应门般自动开启。脱鞋?开玩笑,枭刚才已经在那死去的巡卫身上蹭过了鞋底,很干净,干嘛要脱?

枭刚迈步进入房间,一道亮白的刀光便从侧面袭来,然后诡异的拐个弯,在念力的控制下,斩下了持刀者的脑袋。

手一张,那打刀连同腰间的刀鞘都在尸体栽倒前吸入了枭的手中。水波般的刀纹,惊心动魄的弧度,千锤百炼的刀身、在灯光映衬下游走的摄人锋芒……这是一把难得的手工品,严格按照宝刀的规格打制,并且年代久远。

轻轻一甩,咻的一声鸣叫,“好刀!”枭出口称赞。好的就是好的,枭还算实事求是,日本还有不少西方国家,都善于保存自己的传统文化,哪怕这些传统最早并不属于自己,但经过多少代时间的不断衍变和加入自己的文化底蕴,说其是自己的传统也并不为过。日本刀的制造工艺,便是日本能拿的出手的文化瑰宝之一。

藤田裕二浑身汗濡濡、凉飕飕,觉得自己象被从冰水中捞出来般,连心都似乎凉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藤田家不算穷,高档的监控设备宅外廊下没少装,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枭被引领到宅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总为此处的总管,五十有六的裕二还是有些眼光的,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人是万万惹不起的,刚才的护卫头子百地右三郎庆舟的结局就是最洪亮的警钟,什么剑道达人、柔道九段、百地三太夫之后百地家最出色的俊秀之才,统统都架不住人家的一个眼神,自己砍了自己的脑袋,那永远僵死的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情,让头和颈只连着层皮的尸体显得格外的诡异。

“藤田家主可在?”枭挽了刀花,看也不看,打刀呛的一声入鞘,然后不伦不类的系于腰间。

“在!”裕二拼命压制着心中的惶恐,做出一副恭敬神态答。

“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

“先生,请随我来!”裕二做了主,他的眼光还是有的,遇到枭这种人,越是躲闪逃避越是躲不开,端架子、耍威风、放怕那更是不行,几分钟死了十几个精英护卫,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藤田宅分内外院,内院的主宅中又有四合围圈的中庭,十分雅致。此时,茶室中的藤田繁宗已经接到了裕二遣人送至的口信,正在劝说一位明眸皓齿、身着宽袖素雅和服的女子。

“大小姐,这人很可能是对家得到消息,派来的人,我看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躲?我已经从京都躲到了洛城,还要躲?藤田家在火星有基业吗?”那女子嗓音倒是好听,只是怨愤之气颇重,严重影响了声音的美。

门外木质的廊道上,传进了急迫但恭谨的声音,“家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是近卫在催促。

“已经来不及了!”木门缓缓移开,藤田繁宗和那女子看到了枭那张邪气森然的面孔。而两侧的几个侍卫,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却口不能言,身不能行。

藤田繁宗站起身,“阁下是?”

“枭,来找伺候我的女人的。”枭大咧咧的进了屋。目光停在穿和服的女子身上,根本不看繁宗一眼。

繁宗心里这个气呀!我这里很象妓院吗?有到别人私宅找妓女的吗?

枭真的是来找女人的,他没说谎,这世上也没人值得他说谎。几步跨至和服女子的身前,枭一把扯住其衣领,将她拎了起来,繁宗刚想冲上去,枭左手随意的冲他一抬,繁宗便如空中松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又弹回到地面,摔了个脏腑移位、七荤八素。

“叫什么?”枭凝视着和服女子的眼睛问。

“藤田织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枭的那张面孔,对上枭的眼睛,织子就仿佛连灵魂都被吸了去,目光再难以移开。那双眼眸中的深邃,那邪异的微笑,让织子一下就沉沦不能自拔,仿佛是被喻为‘天火’的罂粟花,虽知它就是害人不浅的毒品原料,但还是被此花的美所征服。

半拖半提,枭拉着织子的衣领,直接出屋,然后跳下廊道,直奔水池,一把将织子的脸摁在冰凉的水里,“把你脸上的脂粉都洗去!”枭霸道无比的说。

被冷水一激,织子清醒了过来,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倔强的将身子挺起来,任湿发凌乱,任水顺着脸颊、脖颈流淌,厉声道:“你杀了我吧!”

枭卡住织子的后脖领,让他面向茶室那边,另一只手一招,一个护卫便朝这边飞来,刚到半空,嘭的一声炸的四分五裂。

在织子的尖叫声中,枭又吸过来一名护卫,只听一阵骨裂声响,等落到织子脚下时,已如烂泥般瘫软。枭呵呵笑道:“死?有那么容易吗?成人全身有206块骨头,他现在多了一倍,但他不会死,有兴趣数一下吗?”

织子简直是太有兴趣了,所以她直接晕了过去。

哗!水声再响,织子的头脸被浸在水中,被呛的连声咳嗽,却也转醒。

织子选择了顺从。

藤田的宅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不但尸体血迹被迅速清理,就连被惊动了警察也让繁宗给打法走人。

茶室中,榻榻米上,枭倚着几个靠垫,半躺半卧。旁边,织子在低眉顺眼的烧水煮茶。从枭的角度看去,织子颈子雪白优雅、盘发乌黑油亮,胸挺臀圆,体态端庄,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算了!别煮了,煮茶需要意境,你的心乱成一团,煮出的茶能好喝才怪!去,拿酒来!”枭大爷派头达十二分之强。

酒被端上,枭选了半透明的米酒,用青瓷浅碗饮,那模样颇象旧时放浪形骸的武士。

“可惜酒里没毒,那样喝起来才有味!”以陈燃现在的身体,便是氰化钾也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放了毒的酒喝着更有味,纯属无稽之谈,只是枭的一种警告。

清晨7点,英接管了身体。他可是真的睡了12小时,一个是素来看不惯枭的行为,怕把自己气个好歹的,二是确实是懒,对他来说,睡觉,旅游,享受,这就是人生的全部。

等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豪华舒适的水床上,浑身**,怀中还紧缠着一个样貌娇美清纯的少女。

“非礼勿视!”英嘀咕着扭转脸,语无伦次的问:“你是谁?唉!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哪?我的衣服呢?”

第二章 昼与夜 上

第二章 昼与夜 上

英知道枭不是什么好鸟,且他跟枭在很多观点、认知上更是有着两个极端的区别,但由于受陈燃这个主体的牵连,仍会有一奶同胞的感觉,再坏,也是亲兄弟。更何况拥有宽容之心,无私之爱的英,一直想尽自己的力量矫正枭的错误观点,尽管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相信自己会成功,却仍义无反顾,这可能就是善的一种体现吧,有些傻,但很多人都说傻的可爱。

英决定不穿枭的衣服,他检查了储物手镯,里边什么都没有少,因此断定枭那身名牌西装绝对不是好来路得到的,他是不会被枭的糖衣炮弹腐蚀的。英最终穿上那套军官服,而将枭的衣服收进了储物空间。

英如同一个坏了某闺楼小姐清白的采花贼一般,仓皇的逃出藤田宅邸,……

基本上,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陈燃跑的更快的人,英在十秒之内出了占地极广的藤田宅邸,松了口气,略留意了下路,辨了辨方向,也没了看风光的心情,郁闷非常的随着清晨上班的人流朝前走。

十分钟后,一不知名街心公园,英坐在道旁沾满露水的长椅上,颇有几分惆怅的看着小路上偶尔跑步经过的晨练者和远处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走投无路。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件,也没有亲朋好友,窘困的现状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理论上,别说一顿饭,就是十顿八顿不吃对陈燃的身体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英不愿那样,他不想将肚子饿的空扁扁的身体交给枭,然后被嘲笑:“你是正直的,你是好人!哼!你的正直能填饱肚子吗?知道现代女孩对你说:‘你是一个好人。’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太傻了,跟着你这种不知变通的货色,就别想过好日子。”

英相信世界上有美好的事物,相信人性本善,但他也承认,现在的这个社会,怕受到伤害的人们普遍以冷漠和自私筑巢。因此,英觉得,自己得现实一些。

“储物空间里有陈燃作为魔法材料准备的钻石,陈燃想来也不会介意自己先借些钱周转,可东西虽好,要怎么出手呢?难道强买强卖?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有谁会用自己这个没有身份的‘黑民’呢?……”想了半天也茫无头绪,英最终决定不在这里发呆空想,去走走看看,说不准有什么钟点工可以做,不是特别严谨呢?

沿路向北走,天高云淡,道路干净整洁,树木苍郁,高挺的棕榈树,一幢幢的摩天大楼,街上熙攘往来的各色人种……英眼中的很多事物都在诉说着一个共同的主题,这里是个美丽的、充满活力的城市。

本来就心性豁达的英很快将烦恼和忧愁丢到了一边,“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太认真,找工作的同时也可以四下观光嘛!”英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留意四下景色,一边信步向前,甚至还特意步行穿过两条街,只为了去见识了下洛杉矶市政厅。

洛杉矶市政厅是幢浅灰白色的大楼,曾因1980的大地震造成严重伤害,后来花费3亿美元、耗时10年完成了维修。改头换面的市政厅全部采用高级意大利大理石以及马里布瓷砖,看起来富丽堂皇、凝重庄严。英进入著名的圆形大厅观摩的时候,正是8时许,往来的公务员居多,行色匆忙的居多,站在厅中,负着手仰头悠然自得的、看那60英尺高天花板顶端悬挂着的、重达2千磅的树枝灯架的英,便显得很是扎眼。

“这位先生,很冒昧的打扰您。”

英收回仰视的目光,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位白人男子,三十左右岁,莹蓝色的条纹西装,棕褐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给英的第一印象,这是名所谓的社会精英。

“是我在这里妨碍到办公了吗?”

“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并是这里的公职人员。” 白人男子笑着解释,露出光洁整洁的牙齿,

见英有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他,“洛克?维德,为蓝星公司效力,有位先生想见您,不知道是否可以赏光。”

“确定是我?”英感到诧异,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是谁想要见他呢?

“是的,先生,就在那边,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洛克仍是笑容满面。

顺着洛克所指,英看到了数十米外柱旁一位坐在轮椅中的老者。

“冒险者?”只一眼,英便看出了那老者竟是名冒险者,英知道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就好像做gay的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同类一样。经过过多次冒险,并且身怀异能的人,只从那眼神,英就可以看出端倪。

那老者肤色枯黄,头发花白,坐在轮椅中,猛一看似乎行将就木,但他腰背挺的很直,眼神也特别的明亮,最重要的,英可以感觉到他的精神力,超过400个单位,加之他并没有特殊血统,能有这般成就,应该是经历了5-7次冒险,且专修精神力所得。

从英看他,到走近,老者始终用一种温和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伸出筋骨凸显的右手,老者道:“克里克?艾修弗德,很高兴认识你,强者。”

英自知在魔力的控制上要逊色枭两个层次,这才使得这个叫克里克的老者感应到了他那强大的精神力。

英上前握住了老者的手,简单的寒暄,“英,算不上什么强者,刚回来,很高兴认识你。”

“英先生……”克里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从刚才见到你,我就感到特别亲切,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这里不太方便,不知道中午能否赏光共进午餐。”

英察觉到了克里克的精神感知在他腕上的主宰腕轮和储物腕轮上停留了两秒。这才警醒的留意到克里克的右腕上是没有主宰腕轮的。

“满足了主宰回到现实的积分条件?还是跟自己一样,是用特殊的方法回归的?”英心下暗忖。他觉得确实有必要跟克里克谈谈,这对了解自身现状以及日后回到冒险世界肯定是有所助益的。“那是我的荣幸。”英很爽快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英先生现在有什么打算呢?”克里克又问。

见英面露窘色,克里克目光和煦的解释道:“请英先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英先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请允许我尽地主之谊,安排陪同,陪先生在市区先游览一番,不知先生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份微薄心意?”

“初次见面,那样太麻烦先生了。”英礼貌性的回绝。

“怎么会麻烦!如果不是正好约了人在这里会晤,我是一定要亲自陪同的……”

英脸皮薄,人家一轮椅中的老者热情恳挚、一见如故,如果自己一个爷们儿,一再推脱,就太拘谨小气了。“那,我就冒昧打扰了。”

听英这么说,不用克里克再多说什么,先前那名叫洛克的白人已经主动上前,对英笑道:“英先生,这里的二十七层设有瞭望台,可以一览洛城市区景观,不如我们先上去眺望一番,我想,当我们再下来时,游览路线及相关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谢谢你了,维德先生,我都不知道有瞭望台,有机会俯瞰洛杉矶街景,当然是要看看的。”英对洛克的安排很满意,转身向克里克告辞,然后跟洛克有说有笑的去搭电梯到二十七层。

看着英的背影,克里克暗自皱了皱眉,从冒险世界里回来的人,象英这般好相与的,克里克还是第一次见到。“是真的率真坦诚,还是一种伪装呢?”

“阁下!维拉莱戈市长已经恭候了十多分钟……”轮椅后的西装男,躬着身,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克里克。

“取消这次会晤,回17处。”克里克眼中、面上的笑意尽逝,上位者的威仪尽显。

“是,阁下!”

“还有,约翰,通知‘鸢尾’马上来见我。另外,查这个人的资料,出动所有人手,我要在中午之前在办公桌上看到。”

“明白,阁下!我这就去办!”约翰向不远处的同僚使个眼色,那个负责外围警戒的西装男马上充当了推轮椅的角色,这可是一种信任的象征,不是谁想顶上来就顶上来。

身形健硕的约翰快步向某安静的角落走去,同时拿出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当英从洛杉矶市政厅的瞭望台下来,陪同的导游换成了一名酒红色头发的女子。这名叫露西的年轻女子穿一身雪般白亮的品牌套装,颈上配黑曜石珠链,腕上带墨玉镯,一副金丝眼镜难掩那双水意莹然的点漆之眸,跟银发黑衣的英走在一块,可谓典型的金童玉女加黑白配,便是电影中明星经艺术处理过的镜头,比起来恐怕也要略显逊色。

艳光逼人的美女作陪,乘坐的是福特顶级房车,车载酒吧里的法国波尔多地区穆东?罗特希尔德城堡生产的1945年份穆东?罗特希尔德葡萄酒随便喝,并有精英保镳负责拦阻那些不开眼想凑上来搭讪的闲杂人等,前一刻还想着去哪打打零工,忽然之间成了王子出游,英有点坐云霄车的感觉,恍惚!

露西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小心相陪的花瓶女人,相反,露西非常有技巧的在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学识和个性,一个上午,从突破传统罗马天主教教堂风格的天使之女天主教大教堂、到占地3.6英亩、外型独特,内观富丽堂皇的华德迪士尼音乐厅,再到洛杉矶中国城,从耶稣受难、到爱乐交响乐的过往与发展、再到中国的汉唐之风,一边观赏,一边听各种相关趣事及典故从露西嘴中娓娓道来,英不得不承认,这是种难得的享受。

同样,英也不是土包子,这个世界上论博闻强记,陈燃任第二,估计第一的位子得空到他寿终正寝。英不喜那些学术性的东西,但如风情、艺术、传记、文学等知识的活学活用,陈燃不如英。正所谓爱好产生动力,英天生就是吟游诗人的料,其天南海北、野史杂文、信手拈来的本事,颇有几分古时国人、把一身才情都寄于山光水色、花前月下的神韵。

平日的英,有着中国特色的谦虚随和,锋芒不彰,说话四平八稳,声调略带顿挫之意,再加上眸光坦荡、笑容真诚、谈吐文雅风趣、气质飘逸而略显纯稚,其对女人杀伤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可以说,英是那种乍一见普通偏上,越相处的久越能感觉其出色的男人,真正的后劲十足,这一点,从露西注视英时,变的愈来愈亮的眸光就能看出些端倪。

起初,露西以为又将是一次辛苦的工作,后来才发现,和英在一起竟然出奇的放松。英喜欢轻松愉快的气氛,但他从不用语言鼓励别人如何如何轻松随意一些,而是通过自己的行为来感染周围的人,他有时甚至会做一些很孩子气的举动,让人好笑之余又觉得亲切,不觉放下戒心、消去隔阂,连那些素来绷着脸执行任务的保镳到后来眼里都渐渐露出了笑意。

时间就在美人、美景的光芒遮掩下悄悄流逝。参观完中国城内、大理石台上、正襟危坐的孙中山先生铜像,从挂有‘孟欧之风’黑匾的牌楼出来,已是十二点十分,房车载着英,直奔比华利山庄。

比华利山庄乃全球富豪心目中的梦幻之地。它地处洛杉矶盆地边缘的山坡上,其建筑物依比华利山而建,面临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海面,景色之美是毋庸置疑的。从1920年开始,众多好莱坞男女在此大兴土木,建造各自心目中的梦幻之园。比华利山庄成了明星富翁云集的洛杉矶最热地皮。再后来,香乃尔、克莉斯汀、迪奥、tiffany及gucci等世界名牌专卖店一一开张,且每一间名店,都有其独特建筑风格。其店内商品,价格贵得令人望之怯步。于是,比华利山庄成了引导时尚潮流、彰显富贵奢华的不二之所。

就是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克里克竟在著名的灰石豪苑附近有套4英亩的单体山顶别墅。那可是占地将近一万六千两百平米的土地啊!光是购置这片土地的钱,就绝对是天文数字。洛杉矶市中心小东京藤田家那处房产跟这里比起来,就是暴发户和王室之间的差距。

然而,就是这么一处远可眺海,近可一览山景,有泳池,有花园,场地大的能跑开马的地方,克里克再见到英,竟然问:“先生看这里风光景色、一应设施怎么样?如果不嫌弃,我想将它送给先生,权当见面礼可好?”

如果是陈燃,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淡声问:“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才值此价!也许克里克先生可以告诉我答案。”

如果是枭,则会冷哼,“就这么间山顶陋室,也想当金笼子锁住我?去把五角大楼先腾出来再说。”

可现在是英,英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太贵重了!收了这份礼,绝对会让我寝食难安、身心憔悴,请不要这样,否则我只能离开了。”

克里克呵呵笑道:“英先生不被俗物所动,让我钦佩。先生不愿意,此事我们不再提,游览了一上午,英先生是否有些乏了?不如沐浴一番,然后进餐?”

这个提议英接受了,枭用这身体玩了一晚上的‘妖精打架’,到现在还残留着美佳子的淡淡体香,英早就想洗一下了。

山庄内的浴所奢华清幽,让英颇感自在舒畅。可惜好景不长,英正在桑拿房摊开双臂,仰头枕着木枕,脸上敷着冰巾享受,听见年轻女子的嬉笑声由远及近,心中就是一惊。刚拿毛巾捂住要害,两个只在身上缠着大白毛巾的女子就推门进了桑拿房。竟是一对样貌同样俏丽迷人的姐妹花。

“你就是老爹所说的那个强者?”眸子更灵动些的女子一边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英,一边大胆的走到英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白嫩的大腿一叠之间,腿间的风情美的让人有喷血的冲动。

英暗叹晦气,才隔了5个小时,竟又是一次香艳刺激,他连话都未答就想溜,可惜另一个眸光清冷些的女子就双手抱着肩守在门口,见英往这边蹭,可爱的下巴略略一扬,那意思:“话还没回答,就想走?”

“我不是什么强者!两位小姐,我只是受克里克先生之邀来这里坐客,能不能让我出去?”英垂着眼皮不敢看。

嗤……两个女子一齐轻笑出声。坐着的那位揶揄道:“这就是从无数生死之险中胜出的人物?只是我们两个女人,就让你窘成这样?那要是遇到香艳的恶灵呢?你怎么办?跪地求饶?”

“我是出于对两位、对自己的尊重,两位小姐既然知道那个世界的事,还请切莫轻言。”不得不说,英的脾性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是两个女人间接侮辱了陈燃,英恐怕说出口的话还会更软几分。

“你是东方人?”守门的那位突然问。

“中国人!”英郑重道。

“猜也是……”坐着的女子轻哼,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英那末梢如同挂着银霜般的眉毛挑了挑,抬起头,神正色凛的道:“我是中国人,并为此感到骄傲,两位小姐,请自重。”

“呵!触到你的逆鳞了?对不起啊!是我们不懂事,向你道歉了!”坐着的女子笑盈盈的说。

英摇摇头,淡淡叹口气,“只怕你们已经惹恼了我的同伴!不瞒你们,我确实不能算一个冒险者,在冒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我是旁观者,甚至是沉睡者,我只是这身体五分之一的主人,其余五分之三,也就是真正的主人,因为特殊情况,而受损沉眠,另外一个人格,他在夜晚接手身体的控制权,所以,不管是克里克派你们来探查我的底细,还是你们出于好奇、自作主张,我给你们的建议是,尽快离开这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并且把知道你们要去哪里的人也带走,否则……”

“咯咯!原来还以为你有些憨傻,却原来这么好玩儿,竟编这样的……”

那坐着的女子还想说,却被门口的女子喝止,“妮雅!你忘了老爹说过的话了?”

被称作妮雅的女子不好意思的颔首吐吐舌头,门口的女子转头对英道:“先生,我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们的冒失,这件事,纯属是我们好奇,私下想见识‘天人’才发生的。”

英仍是摇头,“小姐,你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多重人格,主人格因受重挫陷入沉睡,剩下的我和另外一个,分别以光和暗为各自的象征……”

忽然,英的神情气质猛的一变,浑身猛烈的燃烧着黑色的魔炎,银发无风自舞,那双眸子里如同焚烧着无边的杀戮般,让人望之心悸。他恶狠狠的自语,“英,你这个蠢猪!尽管说,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去。我告诉你,知道越多的,死的越快越惨!”

原来,枭已经怒不可遏的让自己的意识强行出头。一甩头,枭用闪动着阴火般光芒的眼神瞅了瞅陷入惊栗两个女子,冷笑道:“不是想知道遇到香艳的恶灵会怎么办吗?晚上就会让你们知……”

英和枭的精神力量不分伯仲,但白昼对英有加成效果,未再让枭多言,英将他的意识重新压下。

枭不完全的气息爆发,让两个女子犹如聆听死神宣言般,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尤其是门口那个和枭对视过的,眼神空洞,仿佛连魂魄都已被惊飞。英看的直摇头,也顾不上再客气,将她推至妮雅身旁,一边推门而出,一边道:“替我向克里克先生说声抱歉,我先走了,你们最好及早做准备……”

第三章 昼与夜 下

第三章 昼与夜 下

“枭!我们得好好谈一谈,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从比华利山庄沿n beverly大道徒步行进了近30公里,英终于不想再走了。

洛杉矶大的光靠一双脚是很难从人口密集区走到山岭荒野的,哪怕你是世界级的竞走冠军;但找个相对清静些的地方,却也并非难事。

英现下所在的地方是典型的居住区,路边,是一栋栋、一排排标准的ton house,草地、篱墙、绿树,环境清幽,行人稀少,已很有那么点褪去热闹繁华的味道了。

并不炽烈的阳光、穿过树叶已变的稀疏的枝桠、在树荫下洒落点点斑驳,偶有啾啾的鸟鸣、被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送至耳畔,十几米外,两个孩子正在轻轻晃着秋千,讲述似乎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和秘密。英坐在一株老树下的条椅上,开始了跟枭的又一次谈判。

“是该谈一谈了,燃主宰身体的时候,你我认为,他的存在是最大的桎梏。可事实是,没有他的制衡,我们象脱缰的野马,正在全面失控。”

英有些愕然,他没想到,枭竟先一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英思忖的说道:“这大概是个过度吧!

你我就象卧床数十年、突然可以自由行动的患者,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方式发泄、享受,都有点疯!还有,正象你提到的,我们之前把事情看的有些简单了,没有燃在中间调停,我们做事得商讨着来……”

枭哼了一声,打断英的话,他还在为英不久前的愚蠢而生气,“英,你相信人,你不设防这我不管,但你没有权利出卖别人的情报,你经过我跟燃同意了吗?你知道那些人安的什么心吗?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弱点吗?你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克里克更强大的冒险者吗?又或者你能百分百保证,在你掌控身体的时间内,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这身体的特殊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燃说过,二次变身并成功恢复后,勉强算是一次不完全进化,正是因为这样,这身体有些隐患并未查明,有些问题只是暂时性压制,需要借助主宰空间的仪器调整。象你这般不知世俗险恶,有几天命都不够送的。”

英不服气道:“这个世上总是有因才有果,你的无法无天,才是惹祸的根由。再者,以你我性格的迥异,就是不说,时间稍长些,别人也能看出巨大的差异,还不如示之以诚。这是我的待人之道,想要别人怎样对自己,自己就要怎样对别人。”

枭不屑,“本来,我们理念不同,我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跟你较真,但这次我不得不提醒你,时间、地点、环境,这些都是影响接人待物方法的要素。示之以诚!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你愿意用热脸贴冷屁股,我无话可说,因为无伤大雅,随你去碰的头破血流好了。可克里克是什么人?被一场场冒险蹂躏折磨过的人性,能达到怎样的极端,你难道一点概念都没有?你示之以诚便等于在未确定双方立场前就开始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拿给了对方看。那要不要把所有武器道具统统扔掉,然后再自封魔法、自废武功,来表示自己无害呢?说什么因果,如果真有因果,杀人无数的就不会无疾而终,终日行善的就不会得什么癌症,被人抢,被人杀。你信来世吗?来世真的有吗?就算有,且修了因,身死后今生的意识全部消亡,来世又从懵懂幼童做起,又怎么去感受那份‘果’是甜还是苦?”

英摇头反驳,“善是宽厚、是豁达、是境界,为人,更是为己,为善者,心安然,精神是愉悦的。人,更应该注重精神上的修行。”

枭嗤笑,“行恶者,同样愉悦,哪个敢让我不愉悦,人挡杀人,神挡诛神!人生一世,只问我心,不求他人苟同,做想做之事,不受半点拘束,谁敢说我不‘自然’?”

英叹气,“我不与你辩,以燃所留知识,这种命题,辩上数日恐怕也没个结果。我们谈实际的东西,约束自己行为,你和我,都有责任。我会注意我的言行,尽量谨慎;你也不能太过放纵,随意妄为,以异能影响世界秩序的正常衍进,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不行,我只做我想做的,只按我认为对的方法去做。”枭一口回绝。

“这一次,你必须让步,否则,我宁肯死,也不能让你继续控制这身体为害。”英口气也异常强硬。

“英,不要那么幼稚,一动不动就以死相胁。我不接受威胁,也不会让步,只承认实力。想要发号施令,就让自己完整,就让自己的灵魂变强。”

“既如此,我将取消你白天‘观察者’的身份,我们互不干涉,你别管我是否会中陷阱丧命,我也不会管你把整个洛杉矶的人杀光。”

枭愣,这么极端的话,英这还是第一次说。随即笑道:“你终于想通了?想通了要么是光做暗的奴仆,要么暗做光的影子,势均力敌,就只能分道扬镳。”

“是,想通了!以前我轻视了一种不可能,那就是你对于自己所选择的人生道路的忠诚和坚持便如同我自己,纯粹的象是宗教狂热者。”英沉声道:“你代表的永远是自私、自我,是不可改变,不可逆转的。彻底的压制或者让对方消亡,那才是最终的结果,只是或早或晚。我已经无法容忍你嗜杀成性,完全无视他人感受的本性。”

“这是你的决战宣言?”

“是的,没有燃的调停,同时,你我也有公平的发展空间和准备时间,让实力决定命运。”

“你不再顾忌燃,不再顾忌拼斗的结果可能是毁掉一切?”

“我已经想过了,你和我都来自燃,如果命运注定要以完全的死亡作为终结,由燃拉承担这个结果,也并不算冤。”

“好,你有这样的决心,就让我们来一次完全的了结。你将注定败亡,而我同燃最终会合而为一,那意味着舍弃所有虚伪和感情方面的不理智,达到精神上的完美。我无比期待那一天!在这之前,我必须尽力保护这身体不受伤害。”枭口吻狂傲,仿佛胜负已经有了结果。

枭又道:“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吧!同燃合一,成为另一种完美,‘圣人’!”枭在说圣人二字时,语气中明显带着不屑。在他看来,现代社会的‘圣人’,就等于贱人,做好事、做善事,不求名,不求利,最后苦了自己还换不来一个好,不是贱是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英讨厌枭借机挖苦的性格,就如同讨厌别人诋毁他的信仰一样。

“为了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你和我不能把战争变成一种漫长的消耗,定一个时间吧,决战时间。”枭说。

“一月为期!”枭的话让英感觉正中下怀,如果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就胡乱开战,很难确保不被别人渔翁得利。

“好,这一次,我让你!呵呵!”枭傲气十足。

谈话到这里,以无须再多言。两人终于决裂,两人也都为对方、向彻底不可救药变化的速度之快而感到些许遗憾。

枭选择了沉寂,也只能沉寂,英将所有曾共享的感官功能全部封闭,从此以后两人彻底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英整个下午都在思考中度过,大义灭亲,走出这一步,英觉得其实已经是自己的一种失败,因为他早些时候的目的是拯救、改变枭,而非现在的死局。

在英的心中,有一丝丝愧疚的苦涩滋味徘徊不去,同时,也有一种解脱的放松徜徉蔓延。望着那透过枝桠、执著倾泻的光线,英再一次想到了他的信仰,“为之就算死,也好过在忍受中被扭曲,有些事,终须面对……”英这样告诉自己,目光渐渐变的坚毅无比。

夜晚很快降临了,枭搭‘顺风车’先回到小东京的藤田宅。

所有宅邸的护卫都已受过藤田繁宗的关照,见枭回来,远远的便驻足站立一边,躬身行礼,敬畏之态,等同于见到家主回宅。

枭很随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对这些的谦恭一律坦然受之。力量,造成这一切的终究归源于力量。当力量大到成为一种相对的绝对时,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屈服、适应、生存。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无法战胜,还因为内心的强者崇拜在作祟。

“强者改变别人,弱者改变自己!”枭自得的翘了翘嘴角,因为他心中笃定。事实一再证明,他所奉行的法则,便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在体现的法则,那些所谓的正面的东西,不过是人们心中美好的希冀和臆测,纵然偶有出现,也都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所以,英一定会输,他的天真和幼稚只会让他处处碰壁,让他一再看清自己的信仰是多么虚妄的东西,如此一来,他的灵魂力量将很难成长。

前宅已经在望,那挑起的飞檐下的风铃都已清晰可见。走上一尘不染的青色条石台阶,进得最外的门厅。

“我回来了!”枭在玄关扬声道。

对面的木门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拉开,是美佳子。枭一回来,早有人通报进内宅,恭迎是必不可少的。

里边,一身金菊纹中振袖和服的藤田织子双手交握于身前,温柔的颔首施礼,“先生辛苦了!”

茶室内,不习惯跪坐的枭盘着腿,松懒的坐在榻榻米上。

枭微阖着眼睛,也不言语,偶尔会接过织子递上的茶水小啜一口,淡而持久的茶香飘在空气中,房中静谧但不压抑。

当晚餐上桌,枭对藤田家的殷实有了一个更具体的了解,除了普通的料理,还有一道精巧的河豚料理——烤豚白,油润而不腻人,宛如吃法国乳酪般,还未细细咀嚼,便轻轻的滑入了食道,另外一些炭烧用的滋补肉类,也都是精挑细选,种类繁多,更难得的是异常新鲜,也就是说,为了这一餐,早有相应的活物在那里养着待宰,如非是巨富之家,绝难有这样的排场。

花前月下,美酒佳人,确实极易消磨意志。酒足饭饱,肚里暖融融,怀里偎着软玉温香。枭也想这般逍遥放纵,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灵魂力量的成长,需要用看的见的成绩来不断证明自己的信念的正确性,就好像神用无数人的虔诚信仰来滋润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强大一样。

晚餐结束二十分钟后。

“织子,说说你自己,说说藤田家,我现在想听听故事。”枭思询着,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开端,既然昨天随意选中了藤田家,那么征服的脚步就从这里开始好了,财力、人力,他都要。

织子的成长史,就是典型的世家子女的成长史,充满了争权夺产,充满了尔虞我诈。

藤田的上代家主,也就是织子的父亲信介,早年靠计谋获得了家产,结果‘人品’用尽,膝下无男,只有两女,织子和尤美。织子是信介早逝的发妻所生,尤美则是续弦所生。

尤美的母亲奈奈子娘家是黑道社团出身,后借藤田家的公司洗钱,最后洗白,藤田信介也借岳父家的势力、人脉稳固了基业,发展了自己。可以说,信介与奈奈子的结合是一场互利交易。

最有趣的是奈奈子这个女人非常的巾帼不让须眉,其父过世后,真正接掌家族大权的不是她的两个哥哥,而是她。

奈奈子野心勃勃,一掌权便重新疏通了近乎荒废的黑道人脉,以雄厚的人力、财力,和相当老辣的专业手段,成为一域黑道强者,让家族真正的做到了脚跨黑白两道。

这样的强势女人,相信很多男人都会选择敬而远之,尽管最初信介颇以自己是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自傲,但时间久了,他也受不了了,因为奈奈子除了权、利,其他什么都不爱。其强烈程度从一件事上便可得知:自从尤美出生后,据说奈奈子为了明心坚志,拒绝再与信介发生**关系,更甚者,她给信介安排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和一场美丽的邂逅,信介知道十年后才在无意中察知真相。那个女子不仅拴住了信介的身心,更负责监视信介的生活起居,并且在奈奈子的授意下,最终也没给信介再生个一儿半女。

再后来的事就简单了。藤田信介跟他的岳父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兼合作伙伴,却远非奈奈子的对手。当信介发现奈奈子对藤田的家产有不良企图时,藤田信介旗下的公司已经被安插了太多‘钉子’,基本动弹不得。

信介的反应激烈了一些,结果死于急病,若不是先一步将织子托孤给本家的繁宗,恐怕他这女儿也会在一次车祸中丧命吧。

听到这儿,枭呵呵笑道:“怪不得宅邸的护卫如此之多,是怕奈奈子再导演一出劫匪入室杀人吧。这个奈奈子,我倒想见识一下。”说着揽过织子,似笑非笑的道:“你呢?想好了?利用我对付奈奈子?”

“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我现在只想服侍好先生,如果说藤田家的产业先生要赏给奈奈子,便给她好了。我能服侍好先生,便等于有了一切,反之,也没能力同奈奈子争抢什么,就算能继承总部那便的遗产怕也只剩一个空壳,甚至是债务。”

“嗯,虽然有点怨气,不过这话说的到还老实!”枭显然对织子的回答比较满意。

十几分钟后门外道:“先生,岛津奈奈子来了。”

第四章 恶与善 上

第四章 恶与善 上

修道讲究动心忍性,修魔力求随心所欲,枭就好比是在修魔,笑骂随心,想杀便杀,至于别人如何评价,根本不去理会。

织子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道风景。既然是风景,自然是要欣赏的。枭自己也承认,他的欣赏方式有些野蛮,过于追求个人的愉悦,而非双方,颇有些‘破坏式’欣赏的味道。枭认为,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以自己的言行左右别人的命运,甚至是欢乐或痛苦。至于他自己做的是否称职,走之后风景会如何,从来都不是枭会考虑的事情。他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他只用拳头说话,他是暴君,忤逆他意志的,就去死!

“还有谁?”枭问门外。

“尤美小姐,以及十多个随从。”

枭在侍候下穿了身通黑的和服,也不穿袜,光着腿、赤着脚,如同武馆里的武师般昂首阔步,穿廊越室,奔前宅客厅而去。

此时,长条型的客厅里早已是剑拔弩张,一方是繁宗及其护卫,另一方是奈奈子和随行保镳,本就势同水火,无话可说,现在傻等苦盼、茶已不知饮了多少杯,如非双方的首领都很能忍,恐怕早就刀剑相向了。

一见枭进门,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繁宗这一方,全都跪转行双手礼,“先生!”

对面奈奈子的人则没什么礼节性的表示,一个个神态倨傲,直视着枭,似乎想要看清,枭与普通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依靠敏锐的感知,枭能清楚的感应到在场每个人的细微动作和声响,脉搏、肠鸣、甚至是皮肤收紧、汗液渗出。通过这些常人无法感应到的细微信息,枭可以大致的估测出一个人的现下状态和战力水准。所以,枭虽然没怎么看对方的人,但当他坐到繁宗旁边空出的主位时,对奈奈子的随从是些什么货色,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奈奈子的人,相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十人敌的好手,有几个甚至有着接近于主宰空间半次强化的水准,也就是说,这些人是通过修炼,达到传说中‘高手’境界的武者。相对于陆战队、特种兵出身的藤田家护卫,这些人确实要高明的多。但,最让枭在意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子彪悍的味道,虽然混黑道且有些名气的,大都是些‘狠角色’,不过,如果这些人都知道他枭是个什么人物,还能狠得起来,那么,奈奈子这个组织的实力,到也有些看头。

听织子所言,奈奈子今年三十七岁,但从外貌看,要年轻十岁有多,同她的女儿尤美在一块,到更象是一对姐妹花,而非母女。奈奈子无疑是个美女,最关键的是,她的美是那种温柔娴淑的婉约之美,而非艳光四射、英气迫人。显然,这是个可以一边悲意切切抹眼泪,一边毫不留情捅刀子的女人。“不是黑寡妇,而是美女蛇。”枭暗自品评。

枭打量奈奈子的时候,奈奈子也在观察枭。在奈奈子看来,枭最特别的有三点,一,就是银发,枭的头发永远都是根根清爽的样子,如同冰丝,清亮柔顺,便是最好的发质,加最好的离子烫也无法达到他这样的效果。这虽然只是个细节,却应证了枭的异于常人。

二,气势,枭的气势非常特别,仿佛是由一种极致压缩成了平淡,如果不留意,只会觉得这人有些阴森,让人看了感觉不是很舒服,如果仔细体会,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观,就好像见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神,那种森然的恐怖足以让意志稍差的人心悸胆寒到下跪乞怜。

奈奈子将这种感觉理解成气势是有误的,事实上,由于枭黑暗特性的纯粹,已经脱离了气势的范畴,而达到了‘势’的雏形阶段。

气势,是由意识、姿态、形象产生,而给别人带来的感应,可以理解成一种非直观的心灵错觉,它对智力极低者或死物是不能产生影响的。

‘势’则不同,势是强大者给外界带来的改变。就好像高山的存在,可以影响附近的土壤、植被;海洋的存在,可以改变一域、甚至整个世界的气候特征。世上存在的万物本就是相互影响的,差别只在于影响大与小。小者,牵一发而要到万年后才会使沧海变桑田;大者,会即时形成种种可被直接感受到的自然变化,这种变化,就是‘势’,西方人称作‘领域’。

枭的势,特征是阴冷、疯狂、恐怖。当他愤怒、兴奋时,周遭的气温会下降,智慧生物会感到焦躁、害怕,甚至植物会枯萎。但现在,枭对此还没有察觉到,毕竟,他没有燃那细致入微的洞察力和探求精神。

在奈奈子看来,枭第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神。与枭对视,那是种明亮的、清澈的、却又如同深渊般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准确描述,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明知道内中的极致是邪恶的、恐怖的,却仍是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沉迷。

枭和奈奈子互相观察对方也就是几秒钟内的事,奈奈子穿的是纯黑色的和服,似是在为亡夫守孝,枭也是一身黑,他着黑只是因为西装拿去熨烫,而黑色又恰是他喜欢的颜色,比起奈奈子的正襟危坐,枭那盘腿抱臂的模样就显得无礼很多。

枯等了两个小时,见到人却又这般无礼,奈奈子的随从有几个已经是眼中烧怒火,额上见青筋了。奈奈子本人到是很沉的住气,不愠不火,神色舒展,眸光稳静清明。见枭坐下,不言不语,奈奈子展颜一笑,“阁下是枭先生?”中音的女声甜美柔正。

“是我!”

枭刚一答话,对面跪坐的奈奈子随从中,便有两人以疾快无比的速度从后腰拔出手枪,砰砰砰!对着枭近距离连开数枪,声响奇大,用的竟是?50ae口径的沙漠鹰。

藤田家的人被这一幕镇住了,谁都没想到奈奈子竟然这么疯狂,要知道如此明目张胆的发生血战,就算她有十足的把握不至于受伤,也很难向此地的政府、警方解释,更何况,奈奈子完全没有必要亲身犯险,还带着女儿。等这些人反应过来,要拔枪的时候,枭出手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枭自然不会有事,事实上,如果枭愿意,对方开枪的两人根本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就会毙命。枭是有意让他们开枪射击,就象他曾这样跟英说过:“世俗的人总是很肤浅、很愚蠢!他们不知道有些人很强大,强大到根本惹不起,他们也不肯相信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力量要表现出来,要让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所受,这样才能记住,用灵魂记住,永不敢忘。”

枭就是要在场的这些人用灵魂记住,在他面前,只能摇尾乞怜,否则就是死,非常痛苦的死。

意念动处,两个枪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包围,仿佛被埋于地底深处般,连胸膛稍微的起伏、做呼吸的动作都不能办到。枭的身前,子弹悬而不落,就那么静静的浮在空中。伸臂屈中指,枭毫无烟火气息的轻轻一弹,嗤!的一声锐啸,一枚弹头射入其中一个枪手的肩部,射的极深,血却被念力压着无法涌出,那枪手惨哼一声,想要表达痛苦,奈何连面部表情都不由自己控制,只能用眼睛来诉说痛苦,那模样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其他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暗吞口水,后脊背上凉飕飕的,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如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信,人可以强悍到这种地步。就连藤田宅有幸在昨晚见到枭杀戮的那些护卫,也仍有如做噩梦的感觉。

“枭阁下!”奈奈子双手摁在榻榻米上,指尖相对,前额几乎触到了地板,直接一个俯首大礼,“奈奈子愿意成为阁下的奴仆,永远追随阁下左右,恳请答应!”这是跪礼中最尊敬的双手礼,是仆人向主人所施的礼。

听到这话,藤田繁宗差些一头栽倒,他妈的这个臭女人,突然玩这么一手,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枭看着微翘着臀,俯地不起的奈奈子,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仍是那般不咸不淡,手腕一翻、指一弹,嗤!又一粒弹头射入另一枪手的身体,同样换来一声压抑的惨哼。

“你的行动策划的不错啊!”枭笑着说:“知道发生了特殊情况,亲自带队来。”嗤!再弹一粒弹头。

“让手下检测我是否真的象情报所述那样具有强大的异能。”嗤!继续弹弹头。

“如果我死了,那就死了好了,传说破灭,这是个好消息。如果我不死,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没坏到不可救药,投效好了!有我给你撑腰,还有谁、还有哪个势力,是你不敢动的?主动出击,很果决啊!”

枭的话说完了,身前的子弹也都弹完了,那两个枪手,受尽折磨,皆是被最后一颗子弹杀死,刚才开了多少枪,现在自己就中了多少弹。

奈奈子的脸几乎贴在了地板上,看不清表情,但她的姿势纹丝不动,说明,还是比较镇定的。“阁下料事如神,我确实是这般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抬起头答话。”枭以命令的口吻道。

“嗨!”奈奈子起身,脸上因刚才的俯身而泛起潮红,细细的一绺乌发也脱离了玉簪的束缚、在额侧垂落,让她看起来极尽娇柔,惹人怜爱。

枭向藤田繁宗使个眼色,繁宗转身侧头向身后的护卫低语,那护卫躬身行礼退出,只一会儿,便和另一名护卫进来,一人手里拿个尸袋,将仍被念力束缚在那里、死而不倒的两个枪手一套、一装,然后扛于肩头,退了出去。奈奈子这边的人没一个敢动一下的,一是奈奈子在行动之前早有嘱咐,二是被枭谈笑间杀人的秉性和非人的能力所摄。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仆人?”枭轻蔑的看着奈奈子。

枭的目光,奈奈子并不为异,她深吸一口气,答道:“奈奈子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想法,但奈奈子想,以阁下的能力,普通的事根本无需亲自出手,所以冒昧的猜测,阁下缺少有些办事能力的仆人。以岛津家的实力,如果再辅以藤田家的财力,奈奈子有信心为阁下分忧。”这一刻,奈奈子脸上的柔媚已完全被百倍信心所散发的光彩取代,这一刻,奈奈子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代家主。

“嗯!”枭轻哼了一声,道:“可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害夫杀子、野心勃勃的女人呢?”

“藤田信介根本不值得奈奈子全心追随,值得奈奈子效死力的,只有象阁下这样的强者,以阁下之能,奈奈子的这点野心又算的了什么呢?”枭给加的罪名都承认,视夫为道具、为草芥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应当,枭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有特色。

所以,啪!用念力给了奈奈子一个清亮的耳光,打的奈奈子左边脸颊一下肿了起来,“这么狠毒的话,亏你还能说的如此堂皇,重新编个理由,说给我听!”

“这就是奈奈子的肺腑之言!”奈奈子向枭再行一礼,眼神毫不退缩。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的奈奈子簪落发乱、嘴角溢血,侧身倒地。

枭狞声道:“我说了,要你重编个理由!”

“这是奈奈子的真心话,如果需要,奈奈子可以随时为了阁下死!”奈奈子爬起来,披头散发的跪伏在那里,仰着头对枭说。

枭凝视着奈奈子,良久,突然嗤嗤的开始笑,继而呵呵的笑,最后哈哈大笑,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蓦地,笑声一住,枭站起身,三两步来到跪伏的奈奈子面前,一把攥住奈奈子乌黑油亮的头发,将她半拉着仰起头,然后伏下身,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的盯着奈奈子的眼眸,“你觉得跟魔鬼做交易是件很容易的事?”说这话的时候,枭用上了魔法‘恐惧震慑’,就象当初陈燃在《星际争霸》中整肥婆孙文芳一般,难以言述的幻像折磨着奈奈子的灵魂,让她在无比的恐惧中战栗,虽然只是几秒钟的事,但已经让奈奈子浑身浸汗,面无人色。

松开奈奈子,枭站直了身体,无声的俯视着脚下的奈奈子。

肩膀颤动着,喘息着,奈奈子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恳请……做阁下的……仆人!为此,奈奈子愿意做任何事!”此时她已一脸狼狈,唯独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枭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看着她,好半天才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在我面前,我需要的只有顺从。”

“这是奈奈子惟一的请求和坚持,只要阁下答应奈奈子,奈奈子在阁下面前,将只剩顺从。”

“你知道天人?”枭突然问。奈奈子既然带着女儿亲身涉嫌来赌这一局,只以一个探子的片面之言和一段监控录像做凭据,未免过于草率。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奈奈子在之前便知道天人的存在,因此才会如此重视,迫不及待的主动出击。

“是的,主子!”奈奈子挺会打蛇随棍上,借机已经改了称呼,“京都最大的黑道社团,就有一名天人坐镇。”

“哼哼!原来这世界早已经变了样子,‘海龟’派还真不是一般多!这些个2b,敢不开眼,我见一个,弄死一个!”枭用汉语抱怨,很有那么点远远的见着一块大蛋糕,跑过来才发现早已被人划分出归属的愤慨。

“你带女儿来是什么意思?”枭又换回了日语,话锋转变之快,颇有些让人不适应。

奈奈子松下剩余发簪,理了理柔亮顺滑的长发,跪爬上前,用凹凸有致的身体紧拥着枭和服下**的一条腿,一边用脸轻轻摩挲,一边用酥白的小手上下抚摸着,声音不但恢复了温婉,且带着几分柔腻,“主子,奴想着,我们母女侍候主子,绝不会比织子跟美佳子差。”

“你到是下足本钱,全力以赴啊!”枭眯缝着眼睛,话说的没什么起伏,让人很难分辨他到底是在赞、还是在讽。

奈奈子在笑,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凄色,“奴选的路,如果失败,下场恐怕比现在的选择更加凄惨。在主子面前,奴的尊严、品行、女儿、自己都可以牺牲,只在主子面前!”

沉静,足足五分钟,枭难得的说了一句感慨的话:“你没有飞的更高,仅仅是缺乏一个机会。”

枭决定让奈奈子做自己的助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个上位者,他必须在属下面前有一个上位者的仪态,为了威仪,为了驭下,他必须遮掩所有丑态,而只将光环示众。

枭对奈奈子说,这世上,口风最紧的永远是死人,连灵魂都被灭掉的死人,其他,都是不保险的。枭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在场的一干人等直接杀掉,一是因为他们暂时还有些用处,二是留给了奈奈子,他们将在适当的时候死在奈奈子的黑暗魔法之下,包括藤田繁宗。

是的,枭要传授奈奈子黑暗魔法,《魔典》中的术法包罗万象,更有及其丰富的修炼方法,以及助他人成为黑魔法师的法术。代价就像吸血鬼的初拥,奈奈子将成为枭意志的延伸,她要想背叛,必须在实力上超过枭两倍以上,然后寻得适合的方法,才有望脱离枭对她意志的绝对主宰权。

另外,枭还要改变奈奈子的血统,虽然这里没有筑虫巢的条件,枭对大脑中基因知识的掌握也远不及陈燃那么强悍,但以现有世界的顶级基因研发条件,加上陈燃这个移动基因库中可提供的基因链,再辅以从《星际争霸》中人、虫的基因科技中挑选出的、已相当成熟的改造计划,达到第24对染色体血统改造相仿的程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枭早就想着在这个世界进行‘人造人’实验,靠此为自己培育一批优质的属下,奈奈子正好有幸成为实验品1号,枭估摸着,自己现在玩性正浓,算是最有耐心,也最细心的时候,实验还是有保障的……

这天晚上,藤田宅还死了一个人,就是给奈奈子报信的密探,当着所有人的面,枭将这个人用黑色的魔焰点了天灯,抽搐哀嚎了近一个小时才死,死后连灰都没烧剩下,灵魂也被枭轰散。枭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他出卖枭在先,敢出卖枭的人,都是这么个死法,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

这个夜只是11月份很普通的一个夜,对枭来说确是有些纪念意义的。他得到了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奈奈子,得到了奈奈子背后的势力和藤田家的财富。他给奈奈子下的第一道正经命令就是‘情报’。他要开始扫荡,用鲜血和死亡重新给这世界的定界划区!他要建立自己的邪恶帝国!而做这一切的目的,除了发泄和享受外,更重要的是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他所坚持的信念就是真理,这样他的意志就能更坚定,他的灵魂就会更强大,他就能彻底打败英,然后跟陈燃合一,成为这个世界上无懈可击的强者。

第五章 恶与善 下

第五章 恶与善 下

英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晨雾朦朦的树林子里,景物似曾相识,略一想,正是两天前从《星际争霸》中回归坠落的那个所在——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

英还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身边有张枭留给他的字条,上边写着:你如果是独立自主的,就用事实证明,别总是借用别人的东西。哪怕是做乞丐,也是自力更生的一种体现。

明知是枭在故意打击自己,英还是感到羞愧难当。确实,即使燃不介意,他也必须端正态度,储物腕轮里,没有一毛钱是他英赚来的。乞丐卖艺乞讨,都是在靠劳动获取所需,他堂堂的英,不能连这点尊严都没有。

英感觉自己已被逼入绝境,或者说他陷入了某种执拗当中而不能自拔,他要自给自足,不借助燃,哪怕是一根线头……这显然是充满漏洞的逻辑思维,如果枭现在能跟他吵的话,一定会继续逼迫可怜的英:“那你最好给自己重塑一个身体,因为占用燃的身体,才是最大的借助。”

下定决心后,英先到小溪边捧起清冷的水敷了敷脸,然后拾些柔软的草叶树枝给自己做了件草裙。当初他对非洲土著的文化习俗感兴趣,进而详细的关注过土著手工编制的技艺水平和方法,从未想过这些知识有朝一日会派上用场、用到自己身上。不过英的草裙做的确实不错,连他看了都自嘲的笑:“看来我很有当土著的潜质!”

让英学泰山进城,真的是有些难度,他可不象泰山那般不通世事。英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怪异甚至发傻,也知道即将做的事情可能是有生之年最愚蠢、最尴尬的一件,但难还是得做,总不成真的啸傲山林,更何况英正在倔头儿上。

做了几次深呼吸,英毅然走出了野生动物园。他要去比华利山庄,他要去见见克里克,他有很多事情需要个跟克里克交流,他还想知道昨晚枭究竟做了多恶劣的事,自己是不是能否弥补。

穿草裙上街,别说是洛杉矶,就是整个美国也不算什么,实在是因为现代人为了引人注目,此类的怪异行径枚不胜举,见怪不怪。可问题是,陈燃的身体现在不是一般的好看,便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大卫》还原成现实,也不见得比陈燃的完美。形体的美就不说了,单是那进化后、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殊光芒的肌肤,就足以让人感叹不已。

从人体美的角度,男性绝不亚于女性。早在公元之前,希腊人就推出了自己认为是完美男人形象的阿波罗神像,而作为神的阿波罗,也是赤身**的。正是**人像,竟然符合某种数学的几何美学。男性美当然与女性美有所不同,不仅是性别特征的不同,而且是美的风格不同,他们是相对应的,男性**的身体之美,闪烁着理性之光、正义之光,表达的是力量、是英雄主义精神。英此时完全具备了这种表达能力,而且是非常巅峰的那种。

英走在相对偏远的野生动物园附近走还不要紧,一大清早的,也不是周末,这里的人相对稀少。可等到上午近11时,他正巧走到洛杉矶市中心地段时,走了一个上午,别说是人,就是木乃伊估计也得分泌点汗液吧!结果,英行走时,那一组组完美肌肉的蠕动,那汗津津的体魄,那飘逸的银发,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男性之美,成了街上最奇异瑰丽的一道风景。无论男女,回头率都是百分百,并且不仅限于欣赏,还有人跟随观看,品头论足,本来是狼狈无奈之举,这时到仿佛是在炒作走秀。

英此时的魅力是异常直观的,人们见惯了丰乳肥臀、搔首弄姿的女性比基尼,现在见到英这样原始的粗狂美、和希腊学者般智慧美完美结合的人物,便如同喝惯了米酒,突然饮下口烧刀子,那种感官上、精神上的刺激感相当激烈,盖因英论身材气质,确实是男人中的极品。

欧美人开放,有那大胆的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电眼已经不算什么,直接用肢体动作和语言挑逗,更有那豪放的,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一摸不要紧,陈燃是进化体,源自人类,却要比人类更优秀,仿佛是众多同极磁石中的另一极,对人类本身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体一旦接触,那些女子马上变得欲罢不能,挨挨碰碰成了大动其手,仿佛吃了春药,恨不得将**之间搬在这里发生。可怜的英并没有练过什么泼水不进的神秘掌法,又不敢过于发力,怕把这些普通人伤个好歹的,结果,这气氛渐渐就不对了,旖旎,甚至开始变得有些**。到后来,围观跟随的人越来越多,摸英的人也越来越多,开始只是几个女人发花痴,后来的人很多则是处于好奇,想要了解英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当然,也不凡恶作剧的。

事情越闹越大,最终引来了警察。洛城警局的人不得不请英去局里走一趟,因为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诸如交通堵塞等不良效应,如果再这么下去,等走到日落大道,估计得象天王级明星出巡般,派大量警力维护秩序了。不过,头一次露脸就能引发如此影响的,什么明星恐怕也没这魅力吧!

洛城警局里,走来走去的女警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英,那些被抓来的白粉妹、蛊惑女看他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之一口吞了。就连男人们也不得在心中酸酸的承认,凭眼前这个男人的魅力,要是勾引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红杏出墙那时板上钉钉的事。

英是欲哭无泪啊!本来忍受广大人民群众看国宝般的目光和后来近乎性骚扰的屈辱,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又被请到警局问话,他可是严重的黑民一个,这下子算是自投罗网了。

带着几分嫉妒,唤英问话的白人胖子警官颇有些拿英当基地组织成员的苦大仇深,严肃的恨不得将自己的面部皮肤风干石化。但,刚问了姓名,昨天的美女导游露西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向警方要求带英走。

至于理由,露西也不多说什么,唰,一纸证件,由美国css(central security service 中央安全局)

局长签发,证明露西有权介入并处理s级以下任何案件。

这个身份可够唬人的,别说是洛城警局,就是州警署手中的案子也没s级的,也就是说,在美国,几乎没有露西不能介入的案件。

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最后,还是尴尬的跟着露西出得警局、上了福特房车,形势所迫啊!在被观摩下去,英已经不确保自己会不会忍受不住、众目睽睽之下就施展异能玩消失。

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英,露西终于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声,“sorry,我不是故意的!”察觉到自己的无礼,露西急忙致歉。

英颇无奈的摆摆手,“没关系,你能来搭救我,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

“英,怎么会想到要如此……如此……奇装异服?”露西忍不住好奇心,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是很伤害英自尊的词汇。其实,露西内心深处,是有那么一点点想看英窘态的,接触久了,露西发现,谈笑自若的英给人的感觉太完美了,完美的让她这样的美女、骄女都有些自惭形秽。跟英在一起虽然自然放松,却有些遥不可及,仿佛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也只有英窘迫的时候,才会让人感到真实、贴近,感觉到他是活生生的,也有窘困、也有愁苦。

“说起来有些惭愧,到现在,我还没有一样东西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所以,所以……”英红着脸解释。

露西已经从克里克那里了解了英多重人格的事情,听英这么说,不由为他孩子气般的执著好笑,表情却显得很是正经,说道:“可你没意识到,你现在这样的装扮,非常勾引人吗?莫非你想找的第一份工作,正是与人体艺术有关?”

“怎么会?!都说美国是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国家,光怪陆离的事已经太多,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英急忙辩解,“任何事总要有个开始,我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钱,没有属于自己的衣服……”英红着脸,声音越来越低。

“看来我们第一站应该去时装店。”露西敲了敲前面的墨色玻璃小窗,对司机道:“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然后转头微笑着拍拍英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切会好起来的!”

露西的宽慰是发自内心的,英能体会的到,也很快的被她乐观的态度感染,他笑着用力点头,“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几分钟后,英更为露西的善解人意感到高兴,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没有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天价名牌店铺,这里兜售商品的主要特色就是贴近普通人的生活,中、高、低档的衣服以及百货都能够轻松找到,有的甚至完全可以符合价廉物美的标准。这迎合了英简朴的审美观点——贵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英是不想让露西破费的,但露西似乎已经找到了说服英的诀窍。她在车上时就问英:“我们认识的时间虽说不是很长,但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英答:“当然!昨天,还有今天,露西小姐可以说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最投缘,也最亲近的人。”

露西甜甜的笑,她对英的回答相当满意。露西又问:“那如果我有了困难,请你帮忙,你帮不帮?”

英想了想,说:“如果是力所能及,同时不违背我的原则,帮!”言出必行,英的承诺绝不是为了应个景或应付差事。

“那么,作为朋友,你既然可以帮我,现在你有困难,我为什么就不能帮你呢?你如果拒绝了我的帮助,我以后有困难,又怎么好意思向你开口求助呢?再说,我只是借,又不是给,你将来赚到钱,是要还我的,并且,还要请客吃饭,以示答谢。因为今天在警局,昨天为你做导游,都是帮忙,是没收入的。”

英展颜笑了, “请客吃饭,是一定要的!”

露西也笑,英有时就是个孩子,需要哄着才乖……

英喜欢浅色的休闲服装,换上后,整个人显得干净俊朗,再加上那笑容,如邻家男孩般让人感觉亲切,以至于露西难以自拔的拉着英的手说:“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英对露西印象也不错,在他看来,露西也绝对有资格做他的女友的,只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燃终究要醒,燃也不会留在这个世界,而不去管周漪和李珂。还有枭,他和枭有一场生死对决,答应露西,似乎有些不负责任。

英不象燃,燃的经历让他习惯了独自忍受,但由他的希冀创造出来的英是开朗的、喜欢同伙伴分享快乐和痛苦的人,在生活问题上也绝不是迂腐的不可救药。所以,他间接的向露西讲出了他不能胜任的理由,因为他无法给露西任何保证。剩下的,让露西考虑。“或者做个亲密些的朋友什么的?”英有些渴望的想。

露西却摇头,“你这样说,我可不同意!”露西眨动着黠智灵动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可以给的保证很多啊!比如,你可以保证跟我在一起时,真诚的、全心全意的待我,可以保证这一刻是开心的,等等等等,况且我说了要嫁给你吗?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如果你不在,我无法坚强幸福的继续活下去?为什么不努力珍惜眼前的快乐,而去为未来感伤呢?”

英笑着皱眉,“我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有那么充分的理由?”

“因为我是好人啊!”露西笑。“好人总能找到让人信服的理由,因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善意的,是正确的!”

“我说不过你,不过和你在一起确实很快乐!我确实希望这种快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呵呵,有些贪心。”

“me too!”露西亲昵的搂过英一只胳膊,靠着英的肩膀,象个幸福的小女人般笑着,“不过,我可学不来东方女子的温婉,你不要嫌我举动太过轻佻才好。”

“不会!因为我能感受到轻松自然!发自内心的,这让我感到很开心。”英实话实说。

露西还为英添置了一部手机,戏称:“下次你要是再‘野人秀’,可以事先联络好车辆,以免被警察抓。”

从露西那里,英得知枭昨晚并未去克里克那里闹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暂时放下。从购物广场出来,两人没有直接去比华利山庄,而是跟克里克通了电话,约好下午会面,然后去了中国城的福州饭店共进午餐。

福州饭店的菜色有福州名菜和四川佳肴两系,对英来说,味道算不得正宗,不过这里因为香港影视圈出身的成龙曾在这里拍过《尖峰时刻》,所以算是小有名气,人气很旺,特别是中国人不少,国内饭店那种上客时热闹的气氛很浓,让英感到怀念。

吃完饭后,露西拉着英去中国城小广场的许愿池许愿。

许愿池有11个供人选择的愿望,高高低低置于石灰岩砌成的假山上。涂有红绿黄蓝色彩的假山有小桥流水,有各种大小不等的洞穴,各洞之间有幽径相通,还有3

尊菩萨和一个代表吉祥的黄色麒麟。两尊金装的弥勒佛放在左、右高处,凸显了中华文化的特色。许愿的愿望有长寿、好运、健康、中奖、钱、爱、财产、休假、智能、快乐等11项,都用英文写着。每个愿望下面都放置一到两个金属碗或小砵,供人投钱。

英本来只是想做名观众,这种投掷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根本不需要运气。但最后还是架不住露西的撺掇,“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呀!反过来,你强大的能力,也可以理解成凌驾于运气之上,或牢牢把握住了运气。所以,即使一定会中,还是有投的意义,这就叫能,并且去做!”

最后的、能、并且去做,说中了英的心思,就算再有把握,不去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重在参与,才能更好的体会个中乐趣,才能更好的融入生活,这正是英需要得到的,也是希望燃得到的。燃已经太象一部机器,在英看来,这已经逐步偏离了人的意义。而要想拯救燃,自己首先要做的好才行。

英后来隔着老远,并且闭上眼,完全靠刚才的印象去投,结果还是三枚连中,健康、快乐、爱,惹来其他游客的鼓掌声和惊赞声。露西也投中了爱和快乐,不过是用了十几枚钱币。当然,没人会稽纠这种犯规行为,皆是流露出理解的笑意,许愿池本来就是人们美好愿望的一个寄托,犯不着较汁儿。

仿佛只是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英和露西就成了亲密的恋人,虽然行为上还恪守基本的男女礼节,但心情的愉悦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英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特定的因素,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才引发的亲密,但他可以确定,这段时间是美好的,值得珍惜和珍藏的,这便够了,因为英始终觉得,人的幸福,是靠无数个快乐的点滴汇聚而成的,至于一些曲意奉承、另有所图的可能,英不是不知,而不是不去想,他宁可相信人性中的光芒,相信有时候即使是伪装,也可以从所扮演的虚假中感受到真正的欢愉……

车上,两人静静的享受沉淀着快乐的静谧,英收回望向车窗之外的目光,转而注视着露西,似要把她的影像深深的印在心里。

“露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眼光独到啊!”露西带着几分得意说,望着英的眸光在相对昏暗的车厢内亮的如同星光。“感情也是可以先期投资的,趁现在别人还没有发现你的优秀,我要努力购进原始股,这样,将来当你耀眼夺目的时候,我便不怕别人来抢男朋友了!”

“你是说我的特异能力吗?”

露西摇摇头,“艾修弗德先生只是说你是什么‘天人’,说你很强大,可连他自己也说不好你是如何个强**!况且,仅仅是强大,并不足以吸引女孩子,否则,象我这样的美女应该去爱大象、狮子、老虎?”

英笑,同时也感到放松,他最怕别人喜欢他、爱他是因为他的异能。现在听露西这么说,想想也是,强大的异能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相对的,别人喜欢一个人也并非就是为了他的这种异能,人的思想实在是种很复杂的混合体,就有人对抢劫犯情有独钟,有人对杀人犯死心塌地,可见一斑。

露西歪着头,带着几分玩味打量着英,啧啧道:“你的模样不算是多么英俊,无非是头发特别些,但配合你的气质,却可以让你有种泥土变黄金的魔术效应。答应我件事,怎么样?”

“说说看!”

“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微笑,因为你的微笑实在是很有杀伤力!”

“哈哈哈哈!感谢你的赞美!你再这样,会让我骄傲的!”

“那就努力成为我一个人的骄傲吧!”露西象个公主般昂着头,向英伸出手。

英轻轻拉起露西的纤纤玉指,行吻手礼道:“能成为露西小姐的守护骑士,是我的荣幸!”

“说好了,是义工,没有薪水的哦!”

露西的话有引来英一阵笑。笑毕,英柔情而真挚的道:“露西,谢谢你,这一刻,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无论未来岁月如何变迁。”

露西定定的与英对望着,慢慢的,她将头侧靠在英的肩膀上,挽着英的手臂,“我也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露西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

再次来到克里克的豪宅,克里克亲自在门口迎接,将英让进主厅,第一件事就是唤出了妮雅和阿雅,按克里克的话说,昨天两女冒犯了先生,今天交由先生,随便怎样处理。

英一个劲的摆手,表示自己在当时就已经原谅了两女,并且,不喜欢克里克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说法。什么叫随便怎样处理?在一个世界,就应该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且,以异能恃强凌弱、动辄喊打喊杀,这种破坏秩序和平衡的事,是错误的,需要纠正的。

克里克要的就是英的这个态度。事实上,从十年前开始,各国已经开始相继成立一个跟‘天人’有关的隐秘组织。英国的‘桃勒丝’,法国的‘银翼’,德国的‘战团’,俄国的‘圣殿’,中国的‘龙组’,美国的‘方舟’,等等,而克里克正是方舟的主持者之一。

天人的能力远远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跑的快、力气大,这些都是小儿科,玩火的、放电的,这也不罕有,怕就怕那种能力高绝,又妄图称霸世界之类的boss级天人回归,十多年前的洛杉矶大地震,其真像便是一次对抗boss级天人的战斗,后来那天人是被用计引至荒漠,用核弹杀死的,位置就在从洛杉矶到拉福林的路上。

正如英所说,这个世界有它的秩序和规则。也许这个秩序并不开明,也不完美,但就目前来说,它是相对稳定的,更重要的一点,现在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们,绝不想看到他们自己被吃了‘大补丸’的疯子从权力的宝座上踢下来,同时,这些掌权者们的权位也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这就象保皇派和革命党,天人伤害当权者们的利益,当权者们当然要捍卫,用尽各种方法。

克里克昨天见到英时,差点惊的从轮椅上掉下来,精神力突破3000标准单位,这简直就是颗会移动的核弹!这觉得是迄今为止最boss的boss级天人!当时克里克有点想要发疯,主宰空间怎么会把这样级别的冒险者放回来,理论上,他们不是去修罗之城,就是去天堂街,回来现实,不是天下大乱吗?

后来克里克看到了英手腕上的主宰腕轮,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主宰腕轮不去,冒险者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可言,这位天人,肯定是因特殊原因,或执行特殊任务在这个世界逗留,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回到主宰空间,那腕轮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确定了英‘过客’的身份,并不能让克里克完全安心,这样的冒险者只要还在这个世界,就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任何难以想象的灾难都可能引发。所以克里克才会对英那么重视,又是殷勤相邀,又是安排陪同,又是送豪宅。

结果,妮雅和阿雅这两个变数惹恼了英,克里克知道后气的差点直接把这两女人杀死。

妮雅和阿雅是双胞胎姐妹,她们‘天从’,说简单些,就是给回归的天人们备着的女人。早在方舟成立之初,该部门便以国家的名义征集选拔出色的少年男女,然后进行特殊的训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服侍天人。因为根据有关调查数据显示,大多数回归的天人,已经习惯于主宰空间那些俊男靓女的服务,并且因为冒险世界的压力,基本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类似于战场后遗症、被害妄想症等等,这些天从就是在服务的同时,监督天人的角色之一。

还有一种叫‘天众’,一个人是贵客,两个人是从属,三个人叠在一起,便是外围了。天众是配合天人行动,以及处理相关周边事件人员的统称,他们不会象普通人那样见到异能惊慌失措,他们习惯跟天人一起出任务,搭档合作,他们是特殊部队的基层人员,从战斗到非战斗,各领域的都有,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当然,是普通人。露西便隶属天众。

妮雅和阿雅是刚从相关部门毕业的天从,正在克里克手下进行为期两年的实习。两女皆是才智、美貌过人,本就心高气傲,在校成绩优秀,无数人追捧,享受惯了鲜花和赞誉,于是,每当她们想到自己这样的天之骄女,最终将沦落成全方位‘服务生’的命运,心里难免激气。加之冒险者的选择,本来就不以长相能力等为标准,以至于确实有不少天人长相歪瓜劣枣了些,脾气也扯,再被冒险世界一摧残,性格更是不敢恭维,甚至有些天人因为回归后无法适应,不得不被处死。妮雅和阿雅在了解了一些天人的情况后,就武断的把普通天人看作是一些‘运气好’进入主宰世界、得到强化改造,又‘运气好’回到现实世界的幸运儿。各国的特殊组织统一协商给天人划分了等级,f\e\d\c级别的天人能力本就有限,而b级以上的天人又特别稀少,且行踪神秘,极少出手,姐妹俩当然是无缘得见其风采,所以有些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恰巧克里克遇到英事出突发,手里暂时没人,‘鸢尾’有任务不在,就让这两妮子去伺候英。碰巧英毫无高手风范,男女之防上比美国的女子还拘谨,就象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妮雅和阿雅这才肆无忌惮的疯言疯语,把本来应该挺香艳旖旎的一场‘邂逅’硬是演绎成了富家女蔑视贫下中农的戏码,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说心里话,到现在,姐妹俩也不服气,有什么呀,这样的小白脸,真不知是在冒险世界中怎么活的,看来,冒险世界也不过如此,绝非其他天人所说的那么恐怖,所谓的九死一生也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所加的价码,说白了就是吹牛!至于昨天枭突然切换意识,所释放的‘势’,她俩则理解为幻术的一种,这是可以理解的,去过冒险世界,什么都不会那才奇怪,但离‘大师’的境界,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英不知道,在这对双胞胎美人眼中,自己只比神棍强那么一点点,就算知道,他也不会介意,这种事情,是不值得他生气的。他现在正非常郑重的向克里克解释自身的隐患,“艾修弗德先生,你一定要相信并且重视这个问题,另一个人格,枭,他是和我对立的极端,任何道德伦理都无法对他构成束缚,并且他的战斗力,在我之上。”

“不知道英先生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克里克见英又主动谈到这个问题,知道昨日英在桑拿房中说的很可能不是气话,看了看露西和妮雅姐妹,“也许我们单独谈谈?”

英对此到是不很介意,“既然我说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三位小姐听听也无妨。”英放下露西给他递过的茶杯,向露西点头致谢,然后思忖着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叫陈燃,中国人,家庭情况比较特殊……”英将陈燃的幼年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克里克在那边听的直吸气,心道:“**!这人不用去冒险世界就已经是个标准的变态!”

妮雅和阿雅听的睁大了眼,比较活泼的妹妹妮雅惊叹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遭遇的人?真的是很可怜……”

露西也点头说:“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后来进入冒险世界。”英继续道:“第一部是《生化危机》,得到了极特殊血统‘深渊君王’,然后是b级冒险《寂静岭》……”英将冒险名目和最终所获泛泛的交代了下,最后讲述了如何回到现实,和多重人格的由来以及苏醒,“这便是过往……”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燃可真算的上是个了不起的强者!”阿雅感叹。

“能给我们说下具体的冒险过程吗?”妮雅显然对英这种简述不满意,她想听的是是过程,而不是这种简单的去了泰坦尼克,得了海洋之心,去了寂静岭,得了魔典,太空泛了。

英笑了笑,没有满足妮雅的要求,有时候,含蓄是重要的,一些细节,他不便透露,比如燃通过跟zerg主宰的战斗,身体里边已经融进了主宰的血液,他本身就是另一个比原主宰更强大的zerg主宰,他的细胞组织以及血液中,拥有至强悍的基因链,说燃的一滴血可以买下整个洛杉矶,也绝不是什么大话,让野心勃勃的人得到他的血液或细胞组织,那这个世界绝对比生化危机还生化危机!

克里克瞪了妮雅一眼,心中暗骂:“这么敏感的问题,问的这么直接,你他妈在特殊学校都学什么了?胸大无脑的废材!”

“这么说,其实你是燃的善,而枭是燃的恶?”露西有些紧张的问英。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的,如果真有一个跟英完全相对的邪恶在夜晚控制着这身体,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英点点头,“枭本身就是黑暗属性,这让他在使用黑魔法时如鱼得水,再加上《魔典》除了是术法典籍外,本身具备黑暗法术加成效果,他的催眠术举手投足之间就可瞬发,他的傀儡术可以让人在他精神力所感知范围内的任何地方立即变成自己意志的延伸,他的黑暗重力可以直接将主战坦克压成废铁,只要有你的一根头发或知道你的真名和相貌,就可以遣死神仆役将你格杀于无形……”英摇头道:“如果他下定决心,我实在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躲得过他的袭杀!”

克里克听的冷汗涔涔,黑暗属性的人使用黑暗魔法,这就等于给疯子一把无限子弹金属风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么先生呢?先生掌握的是怎样的能力?”双胞胎姐姐阿雅问英,她始终有些不相信英的所述,认为其内容虚妄居多,如果真象他说的那么厉害,那还不跟神一样?

“我能使用的是冰的力量和闪电的力量。”英已看出了阿雅的不信任,他也知道口说无凭,有时候还是结合事实比较有说服力。于是伸出右手,手腕一转,水蓝色的灿亮冰焰已经开始在掌上燃烧,既不念咒,也不掐决,冰焰中一个人形雕塑按英的意念瞬间凝成,那种蓝色纯粹的如同是沙漠中心最洁净的天空颜色,美的动人心魄。

只这一手,就把克里克震慑了,“瞬发的传奇法术,强度已无限接近极致的‘绝对零度!”他惊呼出声。

这时候,厅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个小冰人的恐怖,只是短短几秒,整间屋子都在小冰人释放的寒息中霜化、结冰,人们有种被瞬间传送到冷库中的感觉,寒意澈骨!

英眼一抬,意念动处,念力将厅门打开,手一挥,小冰人直射而出,紧接着,一道粗大的闪电从他的手中激射而出,轰在已飞至屋外的冰人上,砰!将冰人炸成一天细屑,细屑在光线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簌簌落下,异样缤纷绚烂。这些冰屑落下后同样可怕,沾到草上,草成了冰雕,沾到树上,树成了冰挂,落到地上,地成了冻土,带着魔力的至强寒息只要有些许的渗漏,就绝对酿成冻灾。

屋子里一片死寂,克里克和三位小姐全都震撼到无以复加,就靠英展露的这两手,冰、念力、电,全部是毫无征兆,一念而发,威力无穷!要想与之对抗,估计得联合这个世界已知天人的三分之一以上。可英这仅仅是精神力方面的表演!

克里克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英:“我记得,刚才先生讲述经历时说,深渊君王这一特殊血统是精神力与身体强度齐头并进的?”

英点头,“这也正是我要几位提防枭的原因之一,在经历《寂静岭》之后,这身体的几项指数分别是:力量267 敏捷407 耐力284 恢复70

强度121,这个数字我想艾修弗德先生有一定的概念,大致就是速度每秒超过百米,机枪子弹以下伤害可在十秒内完全恢复,但实际上,除了威力如?50ae的沙鹰这样的武器近距离开枪射击,普通枪械已经无法对这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根本不可能射入,尤其穿上主宰空间的特殊作战装甲,启动念力护罩、能量护盾、暗能护甲后,防护能力更高。至于力量,可以轻松将一辆小轿车举起,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但在《星际争霸》二次魔化后,身体强度随着质的进化再度提高,因为没有仪器,现在还无法准确测出具体数据,单拿强度来说,我个人感觉,比起m1a4主战坦克炮塔的正面装甲,即使不如,相去也不算很远……”

克里克几人全部石化,脑子里怎么也勾勒不出来会使用极强恐怖的范围魔法或瞬发魔法,可以控人心智,跑的比飓风快10倍的主战坦克压缩成普通人大小,会是个什么样子!

英似乎一点都不可怜人们的承受能力,继续雪上加霜的道:“还有一个可怕之处,就是储物腕轮中有一套属于燃的改良后顶级幽魂作战服,来自《星际争霸》,以现有的雷达探测技术、红外热感技术,隐形后根本无法探测到!而枭的精神力运用优于我,用精神感知探测他,除非实力在他之上……”

“那这世界上还有他杀不了的人?或是杀的了他的人吗?”这简直就是真实发生的神话!妮雅几乎是无意识的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英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据我所知,没有!不过枭很谨慎,今天我对大家说的这些,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的,除了燃,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说,既然我们能回来,难保没有其他强者回来……”

克里克用眼角看了看妮雅和阿雅,心中暗自决定,这两个女人,看来是必须牺牲的,她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谁也救不了她们的命。至于对付枭,唉……实在是件让人头痛的事,如果英说的属实,枭绝对是个油盐不进、狡诈阴狠的人物,这样的人绝不是你顺着他就会没事,况且,他如果心血来潮,说:“啊,明天开始,我做几天美国总统吧!”自己这些人总不能就把总统赶下台让他来当吧!但不管怎么说,对付枭,能拖就拖,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体术和魔术,拿出任何一样,枭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更别说集双强与一体将是怎样的强横了!这个叫陈燃的冒险者回归果然是‘意外事故’,是主宰空间迄今发生的最大疏漏,奇怪的是,为什么到现在主宰空间都没有一点反应呢?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他所能压的下的了,必须向上报告,召开联合国天人紧急会议,研究并解决这个bug问题,尽快送‘神’归位……

克里克一脑门子烦恼,胡思乱想的当,露西问英:“这么多秘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因为我想消灭枭,而这,需要你们的帮助!”英直言不讳。

第六章 静与动

第六章 静与动

英要杀死枭的想法,让克里克几人很吃惊,多重人格的精神对抗会是怎样的情形,恐怕除了当事人、连心理研究的专家都未必清楚。

老实说,克里克对于英或枭的死活并不关心,甚至有些期盼,英、枭、还有那个一直未路面的燃同归于尽这才好。如果真是那样,就可以宣布这世上又多了一起精神疾病致死的事件,同时,世界陷入危机的可能性会下降20-30个百分点吧!

但,理智和经验告诉克里克,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精神病患者的终极结果,最高产的不是死人,而是疯子,让一个疯子去管理核弹发射按钮,绝不是克里克想要看到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帮谁杀谁,而是保持现状,就如同照顾婴儿一般,等主宰空间这位‘大人’发现了这‘婴儿’的存在,看护工作也就结束了。

想是一回事,说是另一回事。“当然,我们一定会帮你!”克里克就差在自己的额头上大书‘义不容辞’这四个字了。

“怎么帮?什么时候动手?”露西很自然的接过话题问英。克里克暗自点头,露西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王牌天众,现在这种时候,只有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英的戒心最小,看来,露西已经成功的成为了英的女友。

“大家都知道,灵魂的力量其实就是意志的力量,灵魂要想变的更强大,需要事件的磨练和信念的加强,简单的说,我需要一份工作,就是维护世界和平和秩序,同恶势力做斗争,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取得最后胜利!”

“噗哧!”妮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知道场合不对,强自忍耐,窘的一张小脸变得通红。她心道:“这说白了不就是当‘正义超人’吗?好俗套!好傻蛋!”

“妮雅!”克里克厉声喝道,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什么作用都没起,在这儿给添乱!这是什么优秀毕业生?考试的时候有人放水?还是高分低等的秀逗妹?

英到是好说话,提妮雅开脱道:“艾修弗德先生,没关系,妮雅这是真本色,这种不做作的态度我是很欣赏的,这让我感到亲切、自然,真的挺好!事实上,我所说的工作听起来确实会让普通人感觉有点那个!但我确实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又或者去当爱心大使,还是四处旅行,感受人间的真情?这类的方法未免太过缓慢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克里克无语,妮雅和阿雅,既然弄拙成巧,那么就继续错有错招吧,只要能让英开心,就是要两女暴龙,也是要找来的。至于英说的工作,克里克当然愿意让他当超人,听话的超人。届时,方舟组织将在世界上横着走……

那边,阿雅早在妮雅笑出声时,就暗自推了推妹妹,示意她注意仪态。阿雅已经意识到了她们姐妹俩正置身于看不见的危险之中,实习已不能当作借口,因为英太特别了,就她们姐妹昨天和今天的过失,组织处罚都是轻的,得罪天人而死的例子组织不是没有,更何况以英的价值,别说是她俩,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优秀天从,该牺牲组织也绝不会手软。自从见到英的能力后,阿雅已经知道自己和妹妹之前错的有多厉害,这个人,之所以看上去弱弱的、也没什么脾气,完全是因为多重人格在作祟,但即使如此,也不是她们姐妹所能得罪的起的,说自己和妹妹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也毫不为过!阿雅已经意识到,为了换取英的谅解,克里克是真的不介意将她俩交给英处置。别开平时克里克很照顾她俩,别看一口一个老爹叫着,别看克里克对她俩的身体还有些觊觎之心,这些都不及英的一笑重要……

撇开阿雅思忖着如何让自己姐妹从岌岌可危中脱身不提,单说英想当超人的想法,克里克知道,自己此刻是不适合表现的太殷切的,好在还有露西,有露西在,这出戏就好演的多的多。

果然,“这没有问题,有你这样的高手肯为和平秩序出一份力,理论上,我得代全世界人民感谢你!”露西笑着给英的杯里添了些茶水,“之前还怕你不喜束缚呢!我和艾修弗德先生都是方舟天人组织的成员,是联合国下设的美国分部,该组织成立的目的,正是为了避免回归的天人、因不适应现实环境或其他原因、给自身以及世界秩序带来危害。这个组织相对没有什么苛责的规矩,很多时候都是自发自愿的去处理问题。为了便宜行事,还有个特殊的许可证,就是今天我将你带出警局用的那种。我想这份工作真的很适合你,我愿意做引荐人!不过,这事还得艾修弗德先生首肯,他是方舟的负责人之一。”

“说什么首肯,太客气了,我自己也是天人,对天人本身就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能请英先生加入这个大家庭,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这对所有回归的天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克里克跟露西一唱一和,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世界性质的天人组织?”英没想到回归的天人已经这么多。

克里克点头道:“是啊!以天人为核心的世界范围性组织,十年前就成立了,正式登记在册的成员已经有378名,是以帮助回归天人重新融入正常生活而设立的合法机构。”

“原来已经有这么多冒险者回到了现实世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克里克继续引诱道:“天人往往存在着诸如在冒险世界经受了过多的精神创伤,以及类似于战争后遗症等诸多问题,或者还有其他方面的困难,这些,普通人是难以理解和接受并给于帮助的。这时,我们的组织就成了一道架在普通人和天人之间的桥梁,比如你有什么困难,完全可以同其他天人一起讨论,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找到满意的解决之道。”他是尽说好听的,把个天人组织描述的就跟兄弟会似的,真相呢?说是联合国级别的组织,其实还是以各国为界限的一个个小团体,相互倾辄,勾心斗角,当然也有相互合作的时候,一切仍是以利益为决定因素。

英道:“嗯!确实,我确实需要一些帮助,我想唤醒燃。”

克里克想问英,为什么要唤醒燃,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个问题很敏感,应该采取间接的方式,所谓的间接方式,就是让露西自由发挥。

“总听你提到燃,燃是个怎样的人呢?”露西的话问的很技巧,是从燃这个人入手的,而不是直指问题核心,克里克暗中竖拇指。

“燃最大的特点就是智慧、洞察力和对人性的了解……”英转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怀念的道:“说起来,我和枭到有点象是二世祖,如果抛开燃通过难以想象的付出得来的异能,我和枭也许只是燃心中渴望得到的和需要发泄的两种情绪,而不能算是独立的人格……”

“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很棒啊!”露西拉起英的一只手,握了握。这话露西说的并不勉强,露西觉得英确实很好,跟英在一块,有许多话完全可以实话实说,露西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语句美化处理一下或尽量说的婉转一些。

英笑,“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燃,纯以能力而论,他是我们中最强的,我和枭会的,他都会,我们不会的,他也掌握了很多。为了生存,他象个不停运转的机器,学习着新的技能、知识,他的大脑中也有足够的信息让他去阅览研习,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忍耐力,他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露西还没见过英如此盛赞一个人,她半开玩笑的说:“哇哦……听你这么说,跟燃为敌,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看来,我们绝对有必要和你搞好关系,以后燃醒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至于为难我们!”

“没有那么可怕!”英微笑着回答。“燃因为幼时经历而有些敏感、自闭,但还不至于很难相处,只是接人待物带着淡淡的疏远,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别人的善意他是能够感觉的到的,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于回报。”

“可我还是觉得,如果一直是你的状态控制这身体,会更好一些!因为你才是我的骑士!”

露西的赞扬总是恰到好处,不是很华丽,却可以让英感到愉悦舒适。他有些希冀的道:“如果能打败枭,灵魂跟燃再度融合……”英叹息的说,“那,就是我的愿望!那时,你会发现,燃就是生活化后的我,而不是象现在,按很多人的说法:好的有点犯傻!”

英在关键点的把握上,还算是比较谨慎,唤醒燃的重要性、这身体能量补充方面的不便、体内的特殊基因链、这些真正涉及到安全的核心秘密,英是不会松口的。这就象二世祖再败,也不会上街逢人便说:“看,这是老子家里企业这个月靠偷税漏税盈利30万的账本,一笔笔上面都详细记着呢!”

“傻吗?不觉得,这正是你可爱的地方!”露西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英确实正直的有些纯粹,纯粹到显得虚假,这样的性格在这个世界往往会很受伤,更不适合掺合到天人组织这样的‘混水’当中来。

克里克将话题一偏,开始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做文章,而不再谈严肃或敏感的东西。他知道,这不是审犯人,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的天人,还是由露西从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入手、细水长流来的好一些。现在同英相处的不错,可不能因为急功近利而把‘友好’的气氛给弄崩喽。更何况从英口中套取信息只是一个方面,还要通过其他途径的印证,才能作为准确数据系统归档。这是急也急不来的。

英的价值毋庸置疑,即使是单纯的作为战斗力来使用,也能发挥难以估量的作用。在轻松欢快的气氛中,在露西的配合下,克里克很快为英安排了一份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以维护正常世界秩序的名义,帮助那些状态不是很好,或做错事的天人,使他们融入正常的生活,而又不至于给社会带来危害。其实说白了就是,敢跟方舟闹事的、不服管的天人,该坐牢的坐牢,该干掉的干掉。这项工作勉强可以说是正义的,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为了维护现有的社会、政体、秩序格局而存在的正义。

而克里克和露西在对英讲述工作性质时,也尽可能的淡化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天人状态不是很好是否只是相对的;又比如,做错事是否只是危害到了m国政府的利益;还有,所谓的帮助,很可能是以暴力的方式强制实施,就如同精神病院那些五大三粗的、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医生用绳索电棍去帮助他们的病人一样。问题是,那些天人是精神病吗?

谈完了工作,当然要谈待遇。如果英是个可以用物质打动的人,克里克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在纽约曼哈顿区置地购房,出来进去仆人无数,日常用度,怎么奢华怎么来。可英不是,所以克里克只以组织的名义给了英一个证件,两套制服,一个在任何有组织产业的地方、住单间房的权利和1万美元的月薪、一辆八成新的普通福特轿车。并且,考虑到英的窘境,先支付了5000美金,这还是以记在了克里克个人的人情帐上。

只能说,这样的安排恰恰迎合了英的朴素需要,克里克尽量的将自己表现成一个正派的、务实的、不以个人好恶来区别对待下属、并且,具有人情味、知道变通的长官。仿佛方舟是个如同绿色和平组织或社保义工办这样的清水衙门,而实际上,就是露西这样的天众,其收入也绝对高出英数倍不止,而c级以上的天人更是如同明星演出般,谈的是出场费,低了,连**都不**你,象英这般干上十年都抵不过人家一次出场费的s级天人,除了用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外,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言语来描述那种给人的冲突感。

得到一份即可以让他的灵魂力量成长,又有不菲的收入,提供食宿,还有些特权的工作,英很满意。他拿到预支薪水后的第一步,就是还了露西买衣服、买手机借的钱,并且,请在座的人,明天去他的新家——位于洛杉矶古城区某间属于方舟的连排别墅314号坐客吃饭。这顿饭还是跟答应露西的那顿分开算的。为了这个目的,他当日下午就去了新家,布置并在附近的超市采买了不少东西,一直忙到了18点30分,才算初步收拾停当。

克里克下午的后半部分时间也很忙,通过今天跟英的接触,他对英的能力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同时,也大致的推测出了枭的破坏力,并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英让克里克知道,枭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妮雅和阿雅的,而这对姐妹的真正作用,很可能只是枭‘发飙’的借口。克里克明白,枭是个必须要面对的人物,躲是没有用的,方舟的职责所在让他也不能躲,为此,整个组织都要做好发生冲突的准备,做好跟枭这个顶级恶人打交道的准备。

还有一点,就是看起来蠢蠢的英在告别时,说了这样一句话:“燃从小就有一个想要寻找的答案,那就是这个世界是否值得去守护。我想告诉他肯定的答案,这是我能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让他爱这个世界,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燃还说过,当一个人的能力凌驾于其他人太多时,任何计谋的效力都会被无限的弱化。燃是睿智的,我相信他的话。”

这句话让克里克和露西在英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面面相觑,因为话的意思并不难理解,简单的说就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普通的计谋没有用,我也不会在意,就像我不在乎金钱、名衔、权柄一样。我在意的是真诚而坦率的情感,在意友情、亲情、爱、这些人类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它们就是我的信念,我存在的意义,我献给燃的礼物。

忽然,克里克有些明白为什么英对妮雅、阿雅的一再无礼不气恼了,英对和他接触的所有人并不是没有任何要求,有!这要求其实就在他说话的字里行间,就是他为妮雅开脱时的那句话,真性情。

露西也有所悟,她想到的是英在中午吃饭后在车上所说的话,‘露西,谢谢你,这一刻,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无论未来岁月如何变迁。’这句话中,有两个点很关键,一,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只有这一刻,是率真的、自然的,值得珍藏的。二,岁月变迁,这里的变迁恐怕指的是人心吧!那么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不是说:不管将来你是否会成为我的敌人,是否让我痛恨,我都会记得你此刻所做,因为我觉得它是真诚的、自然的、发自内心的、使人愉悦的。这样的解释也符合英的幸福观点:人的幸福,是靠无数个快乐的点滴汇聚而成的。如果英的幸福观点,也有所指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每个人都有他好的一面,或者在某一时、某一地点、某一特定的前提下,表现的比较美好,就如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杀手一样,人应当记住的,正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这便是快乐之本!真要这样,岂不是代表着英早就看出了自己是抱着特殊目的接近他的?

英是个死背聪明人教条的傻子?还是在装傻充愣?又或是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克里克和露西一时还找不到准确答案。不过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英现在算是暂时摆平了,只要大家都悠着点,投其所好,尽量别犯其禁忌,就什么都好说。至于枭,还得从长计议,最关键的是,这个长,到底有多长,实在是难测。

“慢慢来,一切都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克里克这样提醒着自己。他得想办法让露西确定英的主宰腕轮上边是什么显示,以便确认这个boss级天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才好研究究竟是哪里出错,让这样的冒险者卡在现实世界不上不下的。“这不请自来的神,要顺风顺水的送走可真不容易!”克里克暗自摇头。多少人羡慕他的异能、特权,却不知道,在这些背后,遭的又是怎样的罪。有时候,克里克觉得,自己挺无辜,挺可怜……

就象枭不愿意让英知道自己跟藤田宅的人有瓜葛一样,英也不愿意让枭知道他和克里克等人的关系,以及那处暂时归他用的宅邸。所以,当晚7点枭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中国城,20步外就是孙中山的坐像,夕阳落山,华灯初上,正是吃饭时间,街头巷尾人流往来,十分热闹。

枭不想吃饭,他没胃口,原因很简单,英在移交身体控制权之前,用面包和火腿肠已经把肚子塞的很饱。打通了藤田宅的电话,十多分钟后,奈奈子乘黑色的劳斯莱斯车来接枭。宽敞舒适的车厢内,奈奈子如同酥的没有了骨头,整个人腻在枭身上,用嘴帮枭解衣衫,英穿的那套休闲装,枭实在看不上眼。不过,英的东西到并非全部一无是处,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英的证件。正是这张证件,让枭猜测到了很多,也让枭再一次改变了原定的日程安排。

“对抗,就如同在下跳棋,不仅要给自己创造快跑的通路,还要对敌人进行围堵……”枭嘿笑着喃喃自语,显然,他这话不是在对正伏在他腿间、做一些少儿不宜观看动作的奈奈子说的。

首先,他吩咐奈奈子、尤美、织子等人马上安排回京都,r国的生化科研走在世界前列,这跟该国在二战时期用东亚、东南亚国家的人做各种实验,积累大量数据显然密不可分。枭想着,自己抢r国的生化科研设施,完全可以冠上‘代那些无辜死者讨要些利息’的名衔,这样也许会让不少人颌手称庆吧。枭其实一直认为,民众是盲目的,他们拥戴的,不是‘光明’,而是结果,让他们满意的结果。也许这次,他有机会证明这一点。当然,奈奈子和藤田氏的主要势力、财力都在那边,操作起来更方便一些,这也是原因之一。

另外,枭故计重施,搭乘一架‘顺路’的私人商务飞机去了华盛顿,他要给英制造些麻烦,足够让他感到头痛的麻烦。

晚11:30,b宫。

今晚执勤的卫兵艾本不经意间发现栅门外影绰绰站着一个人,“这么晚,是谁?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手扶着腰侧枪袋里卡着的枪柄,艾本除了执勤室,“先生,我想你应该确认一下自己现在的行为……”这是艾本说的最后一句属于自己意志的话,下一刻,他如同梦游般走回执勤室,不顾耳机中同僚的呼叫,摁下了摁钮,大门打开了。

监控室中,值班员已经通过监控探头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特殊预警仪器开始闪亮的红芒,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值班员毫不犹豫的摁下了警铃。短促的警报声在警卫部响起,合衣待命的卫士们两分钟内可以全副武装的感到正门广场,而再过五分钟,离b宫不远的驻守部队也会派人到达增援。

来人是枭,白色的小立领衬衣,细丝幍般的黑色领带,多扣的、有着燕尾后摆的黑色上衣……他穿着一身20世纪初叶的男士礼服,一手捏着葡萄酒杯,一手拎着瓶波尔多1996,半眯着眼睛,哼着《在妖王宫中》,脚下划着舞步,悠闲的向广场对面的主建筑群飘去。

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卫士围了上来,“站住,你被捕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冲枭喊喝。

给自己斟了些殷红的酒液,小饮一口,枭根本无视这些人的存在,跳上中央喷泉的池壁,沿着那弧度继续哼着他的曲,跳着他的舞前进。

砰!砰!卫士们再无废话,直接开了枪,不过,射的是枭的腿,他们想擒住枭。

谁先开枪,谁先死!这就是枭的态度。枪声刚响起,枭就如同闪电般出现在其中一名开枪者的身前,嗤!乌光一卷,那人的脖颈被切开,鲜血沙沙的喷涌,再一闪,乌光再起,另一名开枪者被切开了喉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等到卫士们反应过来,两名战友已经身首异处,连他们的表情都是迷惘大于痛苦,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死了!

“快散开,射击!”领头的卫士嘶声喊。他在震惊之余,仍不忘指挥部署,所有卫士也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临危不乱,一边后撤分散,一边砰砰的开枪,可他们的目标仿佛是虚幻的存在,每每瞄准射击,打到的只是枭移动后的残像。

“使用……”领头卫士已再来不及下达命令,枭闪现在他身前,跟他几乎鼻尖贴着鼻尖,领头卫士只见枭露出森森白牙,咧嘴一笑,紧接着,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上升,他很快明白了,实际上,是他的头在下坠,然后,眼前成了永远的黑暗。

卫士们仍在后撤,在开枪,可一切都是徒劳。子弹的速度是比枭的移动速度快,但他们的反应速度却要比枭的动作慢太多,就在他们看到枭并粗略瞄准的当,枭已换了数次方位,干掉不止一个人。在这些卫士眼中,枭就象个会瞬间移动的魔鬼,在这里消失,然后出现在那里,仿佛在跳着一种幻影舞步,如行云流水舒缓有度,就那样轻描淡写的轻笑着,饮着酒,不停的切开人的喉咙!

哎!啊……广场不再寂静,死亡前的惨呼,崩溃后的哀号,还有乒乒乓乓的枪声,叮叮当当的弹壳落地声,奏响了诡异的死亡之曲。

那本来华美的灯光照射下,如云飘忽,如电闪炙的身影所到之处,鲜红的血液喷涌;那已没有了头颅、却仍扣着扳机的尸体,让枪口不断喷吐着火舌,仿佛喷逝的正是生命的火花,短暂、激烈、明亮;还有那面孔扭曲的人头,带着惊恐和不甘坠落,在这个夜,在水池旁,在广场上,形成了血腥的死亡画卷。

杀戮上演,枭在享受……

嗤!一道金光,带着流星般璀璨的尾巴,贴着枭的肩灌入坚硬的地面,金光渐渐变成四散的荧光,露出了一截带着金色羽毛的精巧箭尾。

嗤嗤!又是两道灿亮的金光,都是贴着枭的身体走空。空中留下的慢慢化做荧光消散的金色轨迹,如梦幻般美丽,却也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

“破魔圣光箭……很有意思的锁定术!”枭望向光箭射来的方向,正面建筑屋脊最高处。事实上,这三箭都应该是正中枭的心脏的,如果他不用意念将之偏移的话。

枭并不急着冲出光箭的射击范围,而是如同绅士施礼般一个优雅的旋身,黑色迷雾涌动,如同静水中涌动的一团墨,滚滚荡荡,凝而不散,笼罩出直径3米的一个空间。

嗤嗤嗤……光箭一道接着一道,愈射愈急,发出悦耳的锐啸,窜进黑雾,消失不见。

“还是可以准确锁定,跟视觉瞄准和魔力感知瞄准都无关!呵呵!”黑雾中的枭,眼中跳动着兴奋的黑色光焰,“但愿,是把特殊的武器……”

突然,嘭!广场中央水池的那个喷泉炸开,一个全身挂甲、如同星际悍将般的壮汉,手中持着《毁灭战士》最终boss用的那把能量枪,冲着枭所在黑雾轰的就是一枪。巨大的亮蓝色能量团直接耗掉了黑雾的能量,射出一个看的见的洞,核心处,好像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流化燃烧。偷袭,似乎成功了。

滋滋!电子机械的声响中,壮汉跨出水池,黑雾很快变淡并散去,他看到的是一个被融掉大半个身体的卫士,敌人,不见了!

壮汉小心翼翼的端着枪四下扫视,“6号,用魔力扫描仪,那家伙不仅身体强化度远超我们,可能还会使用魔法!”壮汉使用通讯器联络队友。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背后空间有一线扭曲在悄无声息得移动、接近,但在这浓重的夜色中,光靠照明的那几盏灯根本很难发现这类异状……

机车声响,b宫附近的驻军赶到了,包括两辆轮式装甲车在内的十多辆车堵死了大门,几台探照灯雪亮的光柱射向这边,下车的百多名官兵,立即呈包围状由门的左右两边试图环住整个广场。

猛的,壮汉前边,一具无头的卫士尸体直挺挺的立起来,手中的机枪突突的向壮汉开了火,打的壮汉正面盔甲上火星乱溅,紧绷着神经的壮汉被这突入起来的攻击所摄,本能的扣动了扳机。又一团蓝光飞出,不但将那无头卫士熔的只剩两条小腿,就连远处的一座雕像也熔化出一个大洞,轰然倒塌。

就在壮汉开枪的同时,他身后的那线扭曲变成了一匹绸缎般薄而颤动的黑影。这是枭的魔法,片影,一种空间黑魔法,如同一个设在平行空间的带竖拉锁的口袋,可以躲进去一个人,隔段时间,就需要以黑暗魔力滋养喂食。

潜身于内的枭,手中握着锥形的螺旋锐物,探出胳膊,从片影中闪电般刺进了壮汉后腰的某处甲叶缝隙,直入他的脊椎!这诡异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惜他们来不及救壮汉,也来不及开枪,枭的手便和那黑影消失了,重新化作了那丝缓慢移动的空间扭曲之线。

啊!壮汉摸着自己的后腰惨叫着跪倒在地,仿佛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然后叫声突然中断,轰的扑到,再没了动静。

广场中,那些失去头颅的卫士,却纷纷笨拙的爬起,突突突!如同洒水般胡乱开枪,甚至射中了其他无头卫士。

顾不得惊讶,增援部队马上就地还击,无数子弹化成火线倾泻向无头卫士。

难以想象的力量支撑着这些无头尸体,除非被击碎,否则竟挺立不倒,即使手中枪子弹打光,仍是死死的扣着扳机,在那晃着做扫射状。增援部队的损失并不大,但这情形却让很多人寒了心。

“会开枪的死人,会活动的死人,完全无畏的死人!还有那刚才的黑影,到底,我们在和什么战斗!”这样的疑问在人们的心中如巨鼓般一下下震响着!不少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们的长官,恐慌明显在蔓延,即使白炽灯将周遭罩的如同白昼。

仿佛是为了挽救士气,几颗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光团迅疾的从主建筑群的廊下射至,射在无头尸体上,呼的燃过一团虚浮的白色烈焰,焰尽,那些尸体轰声倒地,寂然不动。一瞬间,让人平静温暖的光从那些白焰中释放,阴森和恐慌似乎被驱赶到了角落。

躲在片影中的枭暗自点头,“又出来一个,还是个玩神圣魔法的,哼哼!还有5个……”

第七章 动与静 上

第七章 动与静 上

“总统阁下,直升机已经准备好,尼尔斯先生建议,您和第一夫人暂时去3号别墅或转乘空军一号。”负责总统安危的贴身保镳马特,恭敬地向从房间中走出、正在系紧睡衣带的总统提议。

总统接过走在后边的夫人递上的眼镜,蹙着眉,沉声问:“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马特知道总统相当不快,今天是总统尽半月来、惟一一次早早休息,只看保养的不错的第一夫人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艳光就知道,他的打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但非常时期,别说是敲门,就是冲进去将总统从第一夫人身上架出去,该做时也得去做,这是国家交给他的工作。

所以马特坦然自若,肃正的报告,“人物相貌特征已经捕捉成功并传输出去,再过5分钟会有消息。”马特眼神沉稳,看也不看总统身后只穿着真丝睡袍,明显内中真空的第一夫人,侧身做了个请动身的手势,他继续道:“已有二十一名卫士牺牲,3号很可能也已死亡!”

总统微微怔了怔,继续向前走,“天人?”

马特点头,“尼尔斯先生称,这个天人是历来闯入者中最强大的!”

总统哼了一声,脸色更显阴沉。心中暗恨:“又是异能人士,似乎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动不动就得回避、回避!如此,世界第一大国最高掌权者的颜面何在?”

廊道上,两名工作人员手中拿着风衣在等待,总统和第一夫人经过时,从侧后方服侍其穿上。情况虽然紧急,但也没到亡命逃窜的地步,总统和夫人需要注意形象,也需要保暖,11月份的夜晚,已经有些凉风刺骨。

“4号通道,安全确认!”通过耳塞,马特已经知道了行进路线。小小队伍在沉默中行进,步伐急快,气氛紧促且压抑,直接穿过一间装修雅致的小厅,任由温暖的、带着康乃馨香味的空气留在身后,总统一行的目的地是一间独立的,隐于廊镜之后的升降机。

紧急疏散用升降机之一,通往地下机库,那里永远有架加满油的专用直升机在随时待命。

电梯正在下行,忽的整个空间都轻微的震荡摇晃了几秒,灯也因电源的干扰而闪了几闪,第一夫人眼中露出了惊慌之色,总统将她揽进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不用担心,苏珊,不用担心!”

这是那披坚挂甲、手持大型能量枪的壮汉的杰作,也就是马特口中的3号。

就在广场上最后一个无头卫兵被击倒不久,在主凶不知所踪的紧张气氛中,3号缓缓的爬了起来,然后,拎着枪,耷拉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3号,3号,请回答!格瑞利!……”耳塞中的呼叫透着急迫与担忧,可惜,同伴的呼唤,3号已无法再听到。如果此时有人扒去他的甲胄,就会看到,3号的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异常诡异。正是这些蠕动的物质在释放一种黑色的能量,形成一圈圈扩散的斑纹,迅速将3号的肤色染成漆黑。

嗷!3号突然仰天嚎叫,同时,身上的盔甲有几处打开,嗤……有气流喷射而出。这,本来是用来调节使用者着甲状态,将密闭盔甲内、人体排泄的汗液、以气流的形态释放的一种现象,可现在喷射而出的,并不是含着杂质的水汽,而是浓黑如墨的水雾。

噗!3号端枪便射,一团灿亮的蓝光直至主建筑群的最高屋脊处,蓝光的核心处所碰触之物全部熔解,周边也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的粉碎,屋脊顶端被生生掏出一个直径近3米的豁槽,整个建筑都在能量扩散的余波中发生了轻微的震荡。

“射击!”3号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被恶魔附身了!卫戎部队的官兵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都知道得先将这傀儡放倒了再说。一时间,3号成了一颗烧红了、然后在柏油路上滚动的火石块,无数子弹与甲胄亲密接触,让他浑身火星飞溅,如绽放了无数银光异彩,而3号就如同机械战警般稳健彪悍,顶着枪弹从容不迫的做着动作。噗!蓝光射向装甲车,车毁人亡,噗!蓝光射向临时掩体,掩体和后边躲避的人群被熔化成了一滩分不清你我的硫化物。广场彻底沦落成了战场,场面火爆的如同好莱坞大片中花几千万美元做出的特技效果。

嗤!光芒之箭从房顶的另一处射出数根,竟能没入3号的特殊铠甲中数公分,一根射中头,两根射中身体,然而,枭注意的是那惟一一根没射中的。“是生命体锁定!”枭猜测出了这弓箭例无虚发的真正原因。3号此时已是死物,所以100%命中的生命锁定无效,而只能依靠射手的技巧,所以才让笨拙的3号在不经意间躲开一箭!

还未等官兵们欢呼出声,被光箭射中后寂然不动的3号,猛的抬枪向屋脊再射,所有人傻眼了,这又是一个不死?!

“用反坦克火箭弹轰碎他!”卫戎部队的后续赶到,不仅部队人数得到了补充,连很多重武器也带来了,此时,他们已不介意把战斗再激化几分,就在十几秒前,部队指挥官接到信息,总统及夫人已经乘上直升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放手干了,将b宫拆了虽然不行,但在墙上添几个洞,轰断几根柱子,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在主凶身上……

枭现在顾不得再指挥3号这个傀儡,让他自由发挥好了,他现在要做的是阻止总统的离开。

枭来这里,可不是简单的硬闯,他早在行动之前,就用精神力感知了整个宅子,这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力运用,通过这种方法,枭可以无视有可能安置在宅内的魔力波动探测装置和封闭装置的作用,事实证明,这里确实布置了这些设备。

精神力感知虽妙,却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对各物体的感应非常模糊,除了能大概确定生命体的存在位置,其他什么都确定不了。枭这才打草惊蛇,总统一行果然试图离开,他们和护卫凑成了最大的一个团体,恰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枭只需要简单的想想,就能推测出,这个时候,是什么人前呼后拥的赶路。

天井盖已经打开,从地表看,那里原来只是片很平常的草坪。螺旋桨在转动,直升机马上就可以起飞。总统及夫人已经落座,正向一身白袍、打扮的如同修士的首席天人护卫尼尔斯告别。

突然,驾驶员开始放声狂笑,并用他的手、脚、肘、膝、甚至头,不停的猛力击打直升机内的设备,自己鲜血四溢也不管不顾,似乎不把直升机拆了,决不罢休。

砰砰!副驾驶座位的马特反应非常迅速,直接两枪,一枪头,一枪心脏,而外边的尼尔斯也毫不逊色,一根细弱发丝的线迅疾而准确度穿入驾驶员的颈部,并从前边横着将他的气管、喉咙全部切断。

驾驶员死了,奇惨、狰狞,鲜血汩汩喷涌,泼溅的到处都是,总统及夫人身上、马特身上,甚至尼尔斯身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第一夫人在惊叫了一声后,紧紧缩进了丈夫的怀中,不敢再看,主驾驶位前的仪表、罗盘,操纵杆,全部被破坏了,滋滋的电火花闪动,任谁都看的出来,直升机短时间内已无法再飞上天。

螺旋桨还在呼呼的转,劲风十足。“请下机!”一脸凝重的尼尔斯说话已经命令口吻十足,声音不高,却可以清晰的传递到总统几人的耳朵里,丝毫不被螺旋桨的嗡嗡声干扰。

马特已经俐落的先跳出了舱座,总统及其夫人在他的搀扶下,躬着背下了直升机。

头发花白的尼尔斯从怀中拿出一个铅制的小盒子,很宝贝的样子,打开盒子,里边是四根拴着荧绿色小石头的绳链,递给马特两条,道:“只有四根,还能留下一个卫士,其他的人,全部遣派负责外围,如无命令,不得接近,否则格杀勿论!”

马特对尼尔斯可是相当信任的,他已做了7年总统侍卫,跟尼尔斯搭档了6年,这样的奇异事件绝不是第一次发生。一把抓过声链,“法兰克!”他冲一名精瘦的汉子喊道,同时抛给那汉子一条绳链。一边自己系上一条,一边道:“带上它,然后将卫士全部分散防守,没有你我和尼尔斯先生的命令,严禁进入可直接见到总统的范围之内,违者杀!你来负责!”

那叫法兰克的白种男人冷峻的一点头,也不多问,系着链子大步流星,“你,你,你,7号位置,你,去确认6号通道,每2分钟向我报告,都动起来,快,速度!”

总统夫妇也都带上了坠子,一边跟着尼尔斯快步走,总统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闯入者可以操控人的心智!这很可能是一种跟精神力相关的奇特技能,简单的理解就是传说中的魔法,任何一个缺乏抵抗能力的普通人都可能象那个驾驶员一样被控制。带上这种链子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尼尔斯的三角眼中闪烁着厉芒,那白色的扫帚眉一耸一耸,熟悉他的马特知道,现在,尼尔斯也很紧张。不过,马特没看到的是,尼尔斯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嗅了嗅似乎若有所思……

总统夫妇对望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总统是上任第三年,之前的类似事件只遇到过两次,皆是天人护卫一出马,立即风平浪静,不象这次,竟然有愈演愈烈的失控迹象,尤其刚才那一幕,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实在是震撼。那个驾驶员一下成了疯子,为了破坏直升机仪器,自己拳头上、肘上、头上的皮爆裂、骨头都露出来,仍是那么猛砸,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

滴!一声轻响,尼尔斯的耳塞中,特殊频道已传来了讯息,尼尔斯一边听,一边向快步行走的总统报告:“闯入者的身份已经确认,陈燃,多重人格的天人,三天前出现于洛杉矶,被克里克?艾修弗德先生及时发现。现在的人格是邪恶的枭,初步断定,异能等级是s,极度危险……”

总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震动,马特却如同被浇了桶冰水般,心脏都感觉快要停跳了。尼尔斯是天人里数一数二的强者,能力在评定才是a,十多年前被核弹干掉的那个天人,据资料显示也不过是a+,现在来的居然是s,那是不是说,只要对方想,胁持或绑架总统将是一种必然?

理论上,马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实际还是与理论有一定出入的。枭这次来,并不是玩命,很大程度上,他想见见总统身边的这帮子天人,从而估测下这个世界中,天人的一流实力大约是在怎样的高度。当然,也是为了给英制造麻烦,他倒要看看,在自己大闹一场后,m国的css会如何善待英。

在正面冲突发生之前,枭用精神力感知到了8个有别于普通生命的存在,假设普通人在他的感知中是一团团火焰的话,这八个人的火要比其他人燃烧的猛烈的多,也光亮的多,这是身体强化改造后的特征,强大的特征。

枭还没有狂妄到‘天老大、他老二’的境界,他看似张扬的行动,其实是谨慎的,是有预谋的。比如,现在,通过先前的感知锁定和驾驶员的血作为媒介,他已将目标缩小到4人,根据他的推测,总统必在这四人之中。

枭并不急着见到总统,他要将所有人都调动起来,他要让人们都胆战心惊,同时他现在也有麻烦要处理,这麻烦来自一个刺客型的天人卫士。

躲在‘片影’中是基本安全的,但在片影中除了感知外界,枭什么都做不了,想用傀儡术,想让死者复活,使用任何术法,都得脱离片影,最起码,得有一部分脱离出片影,就像躲在铅盒中的人,即使手里有信号接收能力最强的收音机,也得将收音机天线捅出铅盒之外才能收节目一样。

魔法的施放是有源头的,顺着魔力波逆源而上,那名刺客,不断的接近着枭,并且,终于在枭使用傀儡术控制直升机驾驶员破坏时确认了目标。突袭、刺杀!刺客自信满满,这一击势在必得。被刺客潜到眼皮底下,且没有什么防备,这对一名法师来讲,已经跟被宣判死亡划上了等号。

当枭意识到攻击近身时,一把光芒扭曲的蓝色利刃,离他的颈部已不足5厘米。对于普通人或者是普通法师来说,绝难躲开的致命一击,对枭来说,还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他用念力,这一击的速度便被减缓了65%以上,如此,枭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并给对方来一击冲拳。

嘭!沉闷的声响,如同击在厚而空的乌龟壳上,枭看到一片扭曲的光影在倒飞,同时,一个因急迫而有些变形的女声响起,“主凶在这儿!”

啪啪!探照灯的灯光锁定向这边,卫戎部队的官兵们又看到了诡异难忘的一幕,只见一个银发的年轻男人,侧着上半身漂浮在半空中,那样子仿佛是从某扇看不到的门后探出上身一般。

几个端着枪的战士更是亡魂直冒,趴在一丛小灌木边上的他们没想到,敌人竟然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空中,转过身,仰头可见,这人一只手里还拎着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枭想发动群体催眠魔法,却发现周围空中飘着细微的粉尘颗粒,“禁魔粉?”敌人的准备充分让枭郁闷,现在枭不是不能施放魔法,而是需要以原来十倍之力施放一个魔法,这对恢复方面很成问题的他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所以,枭决定用拳头。

枭这一拳的速度,比被击飞出去的扭曲光影快了不止一倍,那是个异能者,会隐形的异能者,虽然跟穿上幽魂作战服的枭、或使用暗影圣堂空洞力量的燃的隐身术比较起来、显得拙劣而漏洞多多,但以正常视觉和红外感应的角度看,这个人确实会隐形。

“真是个泛滥了的特殊能力!”枭心中暗自不屑,拳头已准确的再度轰上那异能者。嘭!声音依然沉闷,不过这一次,伴随有龟裂的喀喇声,并且一道血箭凭空出现,那异能者已经受伤。

等枭再想补一拳,彻底弄死这个异能者,嗤!嗤!光芒之箭到了!为了拯救陷入危机的同伴,屋脊上的异能者放弃了对3号的进攻,转而给枭制造麻烦,只要有生命,就能锁定,这光芒之箭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光芒之箭那荧荧的光斑芒总给枭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枭并不愿意用身体去接触,那么,只能是用念力使其轨道偏移,这也是他的感应范围广、反射神经强悍,换做是其他天人,想要对抗这些箭,还真有困难。

那个会隐身的天人卫士把握住了机会,收起了武器,努力封闭自己的气息,终于趁乱溜走了,她也必须溜走,因为无数子弹已经如雨雹般向这一域倾泻而来,她可以隐身,却不能让自己化成空气。

周围的灌木、草皮被子弹射的枝叶横飞、草皮翻溅,不远处来不及跑开的两个士兵被殃及池鱼,抱着头死命贴着地,承受致命的洗礼,枭怡然无惧,各色弹头到了他的身边只有歇菜的份,那是念力障壁在发挥效用,所有进入范围内的攻击,全部减速、停滞,当这一障壁达到一定强度,即使光芒之箭,也难以寸进,毕竟,再变态也无法违反能量对抗、强胜弱败的原则。

呼,枭化作一道旋转的疾风,带着飞沙走石的效果,一路上所碰触之物皆被远远甩抛了出去,如同长了翅膀般,就那样席卷着上了屋脊。

屋脊上是个陷阱,有大量的禁魔粉散步在四周,这些禁魔粉细小的象火山灰颗粒,可以漂浮在空气中很长时间,仿佛有种特殊的粘性,低于5级的风,很难将之吹散,是某种魔力污染区域得到的产品。枭驾驭的黑风,遇上这些禁魔粉马上偃旗息鼓,直至消散,而周围空域的禁魔粉也并非毫无变化,有好大一片变成了发光的斑点,那是吸入了足够的魔力的禁魔粉颗粒,当它们发亮,说明已达饱和,禁魔之力大减。

如果是燃在,闪电风暴随便放,那是精神力的直接运用,不属于魔法。如果是英,雷电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用,那是光明执政官心灵力量的产物,也算不得魔法,就是冰力,也可以基本如常的使用,禁魔粉对传奇魔法的作用不大,因为普通魔法如果是元素的裂变行为的话,传奇魔法就是聚变行为,能量释放的本质不一样,威力也大的多。偏偏是枭的黑魔法,威力最大,种类最多,却也受这样那样的限制最多。

“纯以武力战斗?也好!”枭的手腕一番,红酒和酒杯都被收起,手中多了一个滤器,禁魔粉普通人吸入没什么危害,法师吸入却有可能产生相当大的危害。

魔法是种细节方面相对苛责的技巧,魔力的运用讲求精准有效,禁魔粉进入体内会成为一种不确定的危险,理论上它会钻入血管,向精神力汇聚的源头脑部移动,当法师转换魔力施法时,它们很可能会从中吸取些魔力,如此,就扰乱了法师施法过程中魔力量的正常输出,导致细微环节上的错误,影响法术的成功率与稳定性,施法失败是轻,一旦反噬,就危险了。

连同光芒之箭的射手,屋顶上站着三个天人护卫,分别守着一方,隐隐有将枭锁在一角的架势。枭却知道,还有一个,在他的脚下房间里,也许,他正在等着同伴的讯号,随时准备着窜上来,发动致命一击。

枭不动,天人护卫们也不动,时间愈久,对他们愈有利,华盛顿有两位天人客卿,他们接到信号会很快赶过来,那时,对付枭,会更有把握些。

地面上的卫戎部队没人冲上来,事实证明他们只是陪衬,就算冲上来,也只能是象蚂蚁般被捏死,于是他们专心处理3号,3号盔甲终于被一枚又一枚的火箭弹轰的残缺破烂,露出里边油浸钢丝般的肌肤,它那大号的能量枪也不能用了,但它仍凶猛彪悍,行走如飞,力大无穷,普通人被它冲过去大脚、大巴掌一挥、非死即残,现在,一票军人正大呼小叫的用一面面钢丝挂网,如同捕恐龙般一面一面又一面的向3号投射,将其罩住,同时给网通电,看那意思,就是电不死,也要用网把它压死。

枭也不是很急,目前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内,天人护卫的依次露面让局势越来越没有悬念,枭现在等待一个契机,又一个需要总统‘配合’的契机。

“总统似乎还心存侥幸!他在等什么呢?等你们击败我?”枭第一次在这里说话,语气极尽嘲讽挖苦。

天上月朗星稀,将屋顶照出一片片雪白清亮,远处各条街上警灯闪亮,整个地区都已经戒严。枭神情悠闲的扯出两把虫刺,其纯为杀戮而生长形成的外观,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这是《星际争霸》仅有的三件留念之一,那身虫甲已在回到现实的过程中,连同里边穿的主宰空间购得的作战服一起化成了灰。今天枭内穿的作战服,是备用的,只强化过一次,比原来那件不可同日而语。

三位天人卫士感到唇干舌燥,有不停吞口水的**,这是血液循环加速所致,简单的理解,他们紧张。虽然枭并为显露,但他们已多多少少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纯以身体的强度而言,恐怕正如传来的信息中所述,同样是强悍难敌!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怀疑,枭先前的一切举动,恐怕仅仅算是热身……

枭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一切,也为对方这样的表现感到开心,对方在忍受,他在享受。

“频频向我射出丘比特之箭的原来是位漂亮的小姐!”枭轻笑着望向左边的弓箭手,出言调戏。

没人答话,仿佛对面是三个泥胎。

弓箭手大约20多岁年纪,一身产自主宰空间的迷彩模块式作战服,以达4次强化以上,那质地能感觉的出来。作战服之外还套着甲具,象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弓箭手的身段儿、脸盘儿很亮,淡金色的盘发,淡金色的眉毛,白皙的皮肤,显得很干净。眼窝深陷,碧眸,眼神冷冽,但嘴唇红艳迷人,在清冷月辉的照射映衬下,有种冷艳的美。

弓箭手是5号,正张着弓,弦上三支箭遥遥指着枭,她不敢随意发,这种距离,这三支箭就如同武士的刀,半露锋芒还有些威慑力,一旦出而不中,结果很不妙!

“这里没有这位小姐的家长吧?”枭将虫族舞动了几个花,一种特殊的锐啸声轻响,仿佛是刺蛇的低嘶。

依然没人答话,有的只是紧盯着他的眸光,这让枭感觉象在演独角戏,有点无趣。

右面那个大汉从怀中摸出个闪烁着红色荧光的小瓶子,推开盖仰头将瓶里的发光液体灌进了肚里。下一秒,他的皮肤开始发红放光,不一会儿,艳红光芒便盛的如火焰般绕着他体表燃烧起来。

“御火之油?”枭眼睛一亮,“先是禁魔粉,又有抗拒精神魔法的夜泪石项链,再是御火之油,有一个炼金术士在提供你们装备和道具,我早该想到的。非常好!”

嗷!大汉已经沉不主气,190公分、近300磅的大块头如同一座燃烧的小山,向枭虎扑了过来。他的双臂已经红的发亮,就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一层流质的光泽,他想用这双臂抱住枭。

如果是燃在,一定会想起,这个大汉的战斗特征,酷似《泰坦尼克号》中那个被魔神附体的布朗夫人之子。不过仅凭这一点似乎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现在是枭,不是燃,枭不会只靠这一点蛛丝马迹,就要把整个‘迷宫地图’都联想推理出来,那实在是件很累人的活儿!

大汉发动进攻,正面的那位竹竿般苗条的天人也发动了攻势,他竟然象《x战警》里的金刚狼一样在体内藏着超合金的刀刺,不过,他比金刚狼对待自己更彻底一些,不但有爪,还有肘刃,膝刃,脚刀……

“一个蠢的象狗熊,一个严重糟蹋明星形象,毛发长的到是蛮多,可怎么看也是根弹来跳去的毛竹!”枭暗自给两人打分,都给了不及格。那个大汉动作太慢,扑来扑去扑不中,气的哇哇狂叫,身上火焰噌噌的窜,光是声势是骇人。这个‘毛竹’倒是勉强能跟的上枭的步调,不过没一点金刚狼的凶猛无畏,钻来钻去,一触即走,一挨就溜,到象条泥鳅。如果不是枭那套来自燃的斯巴达战技大开大阖,利于战阵而非决斗,这家伙早被剁成n段了。

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两架科曼奇直升机护送着一架普通的武装直升机赶到,显然,这是来营救总统的。那架普通的武装直升机很快在b宫后园处悬停。

吱!三辆轿车如同冲出闸笼的猛虎,从车库里冲了出来,直奔大门而去。

枭能感觉的到,在其中一辆车内,有他最早锁定的四人中的两个,他敢肯定,这四人中有一个就是总统,但另两个在迅速的向直升机的方向移动,一前一后,背道而驰,他只能先选其一。

枭身形一矮,‘火熊’的一击挂着风声走空,他那样子似要前窜,实则却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猛的一折,一个倒栽葱,直落向地面。

嗤嗤嗤!光芒之箭三发齐射,突突突,地面广场上站立的军人也都开了火,典型的打飞碟,如此个打法,实在是没有不中的道理。这些官兵早已接到命令,只要汽车向外一冲,屋顶哪怕就是落下一瓦片,也得在着地前射成碎的!

结果,子弹全中,下落的身影在空中被完全绞碎,碎的竟没有残肢掉落。是残像!枭用了一个小道具,白槲木雕成的魔法半成品,施用后,凝出一个拟态的幻像,并让本体在5秒内达到类似隐身的效果。

躲的开子弹,躲不开锁定生命的光芒之箭,叮!叮!叮!连着三声轻响,是落地的枭用虫刺磕飞了光箭,但散溅的光芒也暴露的了他的行踪,又是弹雨呼啸。

这一次,子弹的效果更差,枭的秒速近两百米实在是很快,即使这些军人已经按他的行进轨迹、估算了提前量后才射击,仍是少有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倒是一些流弹更有用些,颇有些枭自己往子弹上撞的味道。

喀!电光火石间乌光暴起,锐声刺耳,三辆轿车中的一辆被枭从后边正中生生给豁成了米多长的两片,汽车成了枭穿的燕尾服的后摆,速度明显大减。空中一个螺旋翻滚,枭已经从后面翻越到了车头前边,轰!如数吨重的铁块从空中砸落,轿车的前机盖被枭并拢的双脚完全踩塌陷,底盘在地上划出一溜火星,连左右前轮都被压炸,有一条轮胎更是向一边边激飞了出去,这车再想走是不可能了。

砰砰砰!副驾驶座上的是马特,从一拳粉碎前挡风玻璃,到拔枪,到射击,2秒之内完成,然而,射中的,仍然只是幻影,陈燃已经闪至车侧,用虫刺直接撕碎了一扇后车门。

等待枭的是一团炽红扑面的烈焰,烈焰之后,则是念动咒言的尼尔斯。

烈焰中,一团致密的光团随着枭的暴退伸涨扩大,最后幻化成一个骑着冒着红烟的地狱蝰蟒的男子,有三头,分别为巨蟒、人、小牛,正中的人头上刻着两个写了咒文的光亮五芒星,右手持火玉,竟是地狱业火的起火者艾尼。

“所罗门第二十三柱的魔神!持有所罗门王印符的召唤师!”枭有点在垃圾堆中发现明珠的感慨,“又见炼金术产品!”枭知道,地球上高分子元素,也就是魔法元素的含量较低,使用魔法会受到相当的限制,尤其是耗时耗力的召唤魔法,尼尔斯的精神力深浅枭在刚才打开车门的瞬间就已有了大致判断,如果没有炼金道具的辅助,这个白袍男是万万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召出魔神替身的。

嗤嗤!光芒之箭又到了,‘毛竹’和‘火熊’也已从屋顶飞纵而下,向这边扑来。魔神艾尼的手一扬,地狱业火就如同科威特油田的井喷被点燃,那真是海开了烧。而来自卫戎部队的弹雨,从来就没断过。

叮叮!挡飞光箭,枭翻纵蹿闪,躲避着艾尼的业火,这种魔力之火相当霸道,有那么点人不死火不灭的横劲,能不沾身,最好不沾,至于子弹,惟一的作用就是消耗些枭的精神力。

收起虫刺,枭在躲闪中以肢体动作完成着魔咒。魔法的释放分为三个阶段,那种傻了吧唧大念美文赞文或咒言的无疑是最低等的,当然,也有例外,视魔法等级及咒言的结构而定,低的一般是阿谀奉承,高的大都体现为命令式的。第二阶段,就是枭现在这样,不仅是念动咒言,肢体也成了释放魔法的器具,就如同专门的法器一般。第三阶已非常类似神术,大部分施放程序直接由意识引导完成,哼哼哈哈说一两关键字就放出了魔法,当然,这种相当死脑细胞的高级阶段最有望先达成的应该是燃……

一团黑雾涌动,仿佛是一件虚无的黑袍,将枭完全笼罩,又如同《再生侠》的那件豪华型破披风,人到哪,黑雾就跟着舞到哪。看这团黑雾那跳动翻滚的样子,仿佛里边的人已化身成一头野兽,姿势狂野迅猛,动作凌厉狡诈。

啊!啊……唉……凄惨的声音来自黑雾,是一名倒霉的士兵发出的,突突突,那士兵在濒死时仍在开枪,翻滚的黑雾中时不时能看到枪管前端吞吐的火舌。

两秒,当那士兵在现于人前,已经不成人形,仿佛被数十只恶狼撕扯过一般,体无完肤,浑身浴血!还未等他栽倒,第二十三柱魔神艾尼的业火就到了,该士兵在烈焰中灰飞烟灭。为了追杀枭,艾尼很有些人挡杀人,神挡诛神的就架势。

“**!”不少官兵看的汗流浃背,他们很想大喊:“这个世界到底他妈的怎么了!神话时代的回归?还是黑暗时代的到来?又或者世界末日的征兆!”

唉啊……又一个士兵惨死,黑雾像团由恶魔变成的风,卷到哪,哪就有人毙命!黑雾的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骑蛇者,这位放火专家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已将广场尽三分之一变成火海……

黑雾的又一个目标竟是被数十面钢丝网罩在地上,还未探查出死活的3号。咔嚓!咔嚓!铁网被绞碎飞散,还有3号的合金盔甲,似乎在黑雾的侵蚀下,没有什么不是豆腐做的!

呼!这一次,地狱的业火终于赶上了,先是火海,后是近十米高的焰柱,那火焰的热度,数十米之外的人都炙烤的惨嚎飞退,火焰中心的温度可想而知。

“耶!”欢呼声震耳欲聋,打了一晚上,就在将要丧尽最后一点信心时,迎来了这一刻,“混蛋,这下,该下地狱了吧!”不少官兵冲着火焰远远的吐口水。

“先生?”马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从车上缓步走下来的尼尔斯。

“没有那么简单!”尼尔斯三角眼中锐光闪烁,对已经赶到近前的‘毛竹’和‘火熊’,还有草草的治了治伤的那个会隐形的天人道:“注意警惕周围动静!”话音未落!嗷!一声雄叫从焰柱中传来,声音之响,直是以一己之力就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人形生物昂首阔步从烈焰中走了出来。看身形酷似枭。

尼尔斯当时脸色就变了,“真正的地狱业火!”他的声音颤抖,目光已完全被黑色的火焰吸引。

黑色的火焰,由幻化的地狱火焰公爵艾尼帮忙点燃了!仿佛是瘟疫扩散,所有相连的燃烧迅速变成了黑色,然后向人形生物收拢,焰力吸收!继而,火人身上的黑火如同被滋润过一般,光芒变的油亮无匹,那是种难以形容的场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很难相信,有一天,最亮的颜色,会是黑色!

那火人伏下身,如野兽般开始扑击附近的活物,凡是被黑火沾染到一星半点,立刻在惨嘶中烧成飞灰,其速度效果,仿佛燃烧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薄薄的一张纸!

尼尔斯一咬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灌下,又拿出一瓶药油,将那青紫色发光的药膏涂抹在自己嘴唇上,祈言油脂,可以在时间内提高咒言等级,但后遗症将是术者总魔力若干单位的永久剥夺。

“喝!”随着尼尔斯眼中光芒大胜,一串咒言之后伴随的是震慑力十足的叱诧,魔神艾尼仿佛得到了无穷的力量,身子又壮大了三分,勇敢的冲了上去,与火人一交手,身上和坐骑也被黑焰感染,竟是怡然无惧,一个动作如同野兽,一个骑着野兽的野兽,撕缠混战在一块儿,如同恶魔和魔鬼在拼杀。

与此同时,总统夫妇已经登上直升机,悬梯还在收回途中,直升机已经侧身转向,准备离去。

嗤,一道黑影如同窜射的烟花般从地面突然出现,并笔直而上,顺着尚未关闭的悬梯口直接进入直升机。当总统身旁的天人侍卫听到地面另一名同伴的呼喊,并发觉情况不对时,枭已经置身总统及其夫人之间。二话不说,直升机的舱门直接被蹬飞一扇,枭卡着两人的腰直接跳下了飞机。

原来,从枭释放黑雾扮野兽开始,便是为了脱身而在制造幌子。那个形体酷似他的火人,是3号,先被黑暗化,再借‘鲜血之浴’仪式和艾尼提供的业火为引魔化,成为业火傀儡的3号成功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而枭则用影潜之术,化身一片在地面上寄宿移动的黑影,赶往另两个早期被锁定的人物的位置。影潜在白日阳光下比较容易发现,但在夜晚,又是这般混乱的场所,影潜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扫来扫去的探照灯亮光后的那一抹阴影,枭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成功瞒天过海。尼尔斯只想到了那驾驶员的鲜血有猫腻,自己和马特故意穿上血衣不脱,又在最后让两名侍卫穿上总统及其夫人的血衣从地道逃逸,却没想到枭在更早的总统等人第一次集结时已经锁定了目标。

护送总统夫妇的两名天人,一名是肉盾型的8号,他的能力酷似美国家喻户晓的凶人——棒球面具不死人杰森,力大,超愈合能力,死来死去死不了。另一名就是曾在廊下放圣光弹的神圣系法师2号。两人一个临时代替马特成为贴身保镳,另一个则亲眼看着总统夫妇登机,这样都被枭得手,他们也只能望人兴叹,总统及其夫人都成了人质,他们已经失败!

啊!啊!总统夫人花容失色,已经落了地还在惊声尖叫,这完全可以理解,换谁从十层楼上直接跳下来,也不会毫无感觉。

“总统先生,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枭嘿声笑着紧紧了胳膊,总统如同被铁箍紧勒般,险些疼晕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问话的是赶过来的2号,抢人质的目的达成,那么下一步就是提要求了,为了尽快解救总统及其夫人,也为了转移枭的注意力,避免人质过多受伤害,谈判当然是马上开始比较好。

松开手,让总统和他的夫人站稳,枭当2号是透明人,直接无视。“总统阁下,我活这么大,只从电视上见过总统,一时心血来潮,就想着来跟你喝两杯,吃顿饭。我倒是听说十万美金可以跟总统共进午餐,但手续一定很麻烦,我又是急性子,就这么来了。不愧是世界第一强国的总统,排场就是大!”

总统不知道这个一脸邪笑的银发青年到底是什么心思,但他知道,全部的护卫加起来,闹腾的如同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果还是没能拦住这个人,这个人的强大,已毋庸置疑。人在矮檐下,低几分头是必须的,但他是m国总统,国家的脸面可是不能丢的太尽。

“我是m国总统鲁顿?卢卡斯,我不会向任何恐怖分子低头。”总统正正嗓音,派头十足。

“恐怖份子?不,我怎么会是恐怖份子,我是穿着礼服,带着美酒来的!”枭说着还原地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我只是听说m国总统是位平易近人的‘智者’,所以来拜访,聊聊天,吃点夜宵什么的,是贵府的人从始至终不给我讲话的机会,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以为‘热闹’一下,是贵国一项的风俗和欢迎仪式。”枭笑的象只狐狸。

“热闹一下?b宫都快被拆了,警车、军队把全华盛顿都吵翻了天,只是你口中的热闹一下?死伤数百人也只是为了热闹一下?”总统心下暗骂,差点忍不住向枭大喊:“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慧!”但他知道现在显然并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挣长短的时候。

“这么说,确实是我的护卫们过于紧张,误会了你的来意?”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外,还有着大海一样的胸襟和相当强悍的演戏天份。

“当然!”枭比他更强悍,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前一刻大闹b宫的人跟他没一毛钱瓜葛。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该先回屋喝一杯,然后正如你所说,吃些宵夜?”总统看了看手腕上的限定版劳力士,凌晨12点过4分。

“非常荣幸!”

枭那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总统恨不得掉头呕吐个够。“装!使劲装!不是他妈的一般能装!”他心中大声的说着粗口。

“总统夫人,我不得不说,您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显得风姿卓越,刚才让您受惊了!”枭马上成了正式社交场合下的外交官,似乎让每位宾客都如沐春风就是他的任务。

“哦!没关系,谢谢称赞!”第一夫人不及总统和枭那么没皮没脸,花容失色下有些心神不宁、语无伦次。

“总统阁下,您和夫人先请,我和这位先生还有些话要谈!”枭指了指2号说。

总统巴不得离开,现在听枭这么说,连个谢都没有,当先拉着夫人匆匆闪人。

这下,2号和一帮子卫士真的搞不懂枭的来意了。难道真是半夜来找总统喝酒?那也太离谱了!

总统和其夫人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内,喀喇!数十把枪对准了枭,都是环绕在外围的保镳侍卫,刚才一直投鼠忌器,现在又来情绪了。

枭一边负着手走,一边侧头冲着2号笑,“怎么,还来?”

2号颇为郁闷的向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都把枪收起来。保镳侍卫们暗自松气,看来,是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好啊!打不起来最多是丢了面子丢工作,可打起来,十有**是丢命,眼前这个白头发,根本就是个魔鬼……

枭一边往宅子的方向走,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死了不少人,闹腾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输了,很难忍吧?可难咽也得先忍着,想打我也奉陪,不过,再来我就要开杀戒了。你说我到明天天亮之前,屠半个城有没有问题?”

2号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极了,忍了又忍,想了又想,他才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枭重复着2号的话,嘀咕了一会儿,笑道:“除了跟总统一起吃点东西,喝两杯,我要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我怕人烦,更怕自不量力的人烦,你们知道我这个人,知道了我的能力,以后,态度要恭顺一点,没有一定的把握,也不要以某某某的名义来烦我,不然,就让你们死。”

“想让谁死啊?”一把柔和的女声响起,带着淡淡的不屑。

枭的脚步突的停住,在他身侧的2号发现,枭的眼中猛然亮起无比璀璨的光芒。

“你!”前一刻还自爱笑,这一刻枭的声音却变的如同地狱出来的寒风般凛冽,话音未落,人已经如光似电的扑向身后的说话之人。

t小姐,战力达到b++的天人,青春靓丽,象一朵有刺的玫瑰,无论是天人圈子还是上位者的社交圈子,都很有些名气,三年前回来,向来被侍奉惯了,是方舟数的着的几个客卿之一,知道这里的突发状况后,从自宅赶来,结果战斗已经结束,仅听到了枭的嚣张宣言,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问,结果,被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枭当作了一次正是的挑衅。

t小姐真的没想到,这个天人会这般没品,自己节骨眼上的一句话,竟犹如最佳的兴奋剂,将枭的战意挑到了最高点,为此不惜突下杀招。而更致命的是,她的话直接唤醒了枭领域的能力,这是陈燃身体自二次魔化恢复以来,第一个**和精神的契合点,由枭的纯粹黑暗意志找到并点燃。

不远处,赶来的尼尔斯等人恰恰目睹了这个过程,随着枭的眼中光芒乍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势’蔓延开来。

一种可怕的阴影以枭为中心在扩散,其内,比夜色更黑暗,比冰窟更阴冷,月光似乎也在这‘势’下凝结成了冰冷的射线,地面的草全部焦黑,然后挂上了霜色,直径百米的范围内,连空气都在黑色的微光中摇曳。

速度已达到极致的枭,用电掣来形容似乎也已有所不足,那种效果只能说是如在瞬移,简单无比的转身直击一爪,竟给人无比凄烈的感觉。

t小姐是有些防备的,但这一爪的速度和威力仍是大大超出了想象,她的错误在于忽视了信息中‘可能是s级天人’的通报,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美貌过于自信,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见到她的男人皆会变成温情如水,即使是硬朗一些,也是假装耍酷,她的骄傲终于害了她,枭要想杀一个人,就是仙女,也得死。

噗!格挡、招架之下,枭的爪还是穿透了能量护甲,穿透了高品质的作战服,在t小姐的左肩上留下了三个血洞。

众人这才看清,枭的右手,不知在何时已彻底变成了爪,就如同骨质增生的结果,那爪跟手臂的结合是完美的,同时,那只爪,没人会怀疑,是件致命的终极凶器。

枭的嘴中在念咒言,左手左臂同样在施展法术,给自己的,对敌的,诅咒、衰弱、疫病、减速、致盲、恐惧、加速、护体、强壮、敏锐……在领域之内,枭的施法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并且一切都是在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的疯狂进攻中完成的。枭的动作一点都不优雅,不好看,也没有攻击部位的顾忌,他就是一头疯兽,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兽。

t小姐也是身体强度和法力双成长的人物,从她可以接住枭全力以赴的狂风暴雨式进攻就可看出一二。身体强度上,只要相差不是很大,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更何况t小姐在武技上要强于野兽般的枭不少。但在术力上,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枭的领域内,t小姐使用魔法卷轴和魔法道具的速度都赶不上枭直接施法的速度。

无需大型法术,就是简单的增益和减益魔法,再加上暗能弹轰击,枭用自己强大的魔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将t小姐吃的死死的,一直压着打,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更没有怜香惜玉之说。

尼尔斯等人还在为枭的真实战力所摄,权衡利弊的时候,战斗已经有了分晓。枭直接掏出了t小姐鲜活的心脏,然后塞进了她惨叫的嘴中,一脚将尸体踢出十几米远。总共历时2分钟,可以说,还未等展开各自所长,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这是真正的厮杀,一上来就尽全力,怎么快,怎么狠,怎么来!

枭的右爪还在滴着血,他鹰视狼顾的扫视了下尼尔斯等人,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蓦地,神色一转,领域撤去,增益魔法散去,右爪也在魔力燃烧中恢复成手,那角质的外壳焚烧成了飞灰散落无踪,这是枭相当谨慎的地方,一根头发,一组细胞,都不能留下,否则,就很可能带来无穷的变数。好在他现在对身体的制控已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只要他留意,毛发皮屑脱落这些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生理状况,都可以避免。

“我饿了,去吃点东西,你们想报仇,随时可以!”枭恢复了肆无忌惮,昂头向宅邸走去,后边一帮天人护卫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忤逆,今天,这里,不适合再开战了……

第八章 动余静 下

第八章 动与静 下

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有时候,未必就是朋友。

比如昨晚,总统阁下恨不得把枭的脑袋剁下来、敲碎了,喂自己的拉布拉多犬,可最终还是跟夫人请枭吃了饭,丰盛的西餐,香醇的美酒,只是除了枭,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或者说是强颜欢笑。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不算完,也不会轻易的完。先不说总统如何对媒体自圆其说,单单是枭的作为,就是打了m国人的脸,抽了执政党和其背后那些利益团体的所有人的耳光。只要他们还是掌权者、支配着,就得讨个说法回来,不仅是给自己解气,也是做给别人看,就如同黑社会大哥被砍了,要砍回去一样,得表现的一切都还罩的住,一旦你罩不住,会失去什么,就得好好想想了。

不是朋友的聚在一起,也可以吃的热热闹闹。

比如今天,英邀请了克里克、妮雅、阿雅、露西四人,结果来了九个,连他正好一大桌。

多出来的五个据克里克介绍,是英未来的同事,想见见英,就不请自到的蹭饭来了。

英当然是好客的,更何况这无人除了一个两鬓飞霜、颇显儒雅的五旬老男人外,其他四个都是俊男靓女,只是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有幸与之成为同事,在一起愉快工作,这当然是好事。

如果是枭在,他最起码能认出其中的两人,昨晚见过,弓箭手5号,圣系法师2号,还有一个,也能从声音上分辨出来,被他差点摧残掉的刺客7号。至于另两个俊男,一个叫拉?曼斯菲尔,也是位天人,另一个叫约翰?史密斯,名字烂的就如同在中国叫张三一般,但人却让英另眼相看,他是五人中惟一不是天人的未来同事。30岁的年纪,银灰色的头发,跟另外四人比起来,他那稀疏的胡茬子,有些忧郁的深邃眼神,再配上洗的有些褪色、算不得有多笔挺的着装,显得有些潦倒落魄,但别具味道。

5号露琪和7号瑞贝卡初见英时有些紧张,尤其是瑞贝卡,就在十多个小时前,死亡曾是那样的接近她,而制造死亡的,正是要见的这个男人,她不可能心情平静。更何况,t小姐的死,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真的很惨,那一幕的凄烈,让所有在场天人都有种重返冒险世界的恍惚。

可见到英,他们才知道,两种如此极端的人格竟能在一个身体**存,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无奇不有!如果不是事先有心里准备,他们绝对会把英当成是枭的孪生兄弟。那是一种整个感官上给人的截然不同,这种不同更多的是由微末细节体现出来的。

英的笑容,英的谈吐,英的神情,英的动作……都让他象一抹冬日午后的阳光,给人以暖熏熏的亲切之感,说他是艺术家,是文学家,或是还在某所人文气息浓厚的学府考取学位的学子,这都有人会信,而且深信不疑,要说他是动辄让敌人人头落地的终极战士,就仿佛是在说一个秀气文弱的淑女不是以女红织锦为业,而是以屠猪宰牛为生一般,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在接触了不到五分钟后,2号、5号和7号就开始相信,英和枭,从兴趣爱好到个人习惯,绝对区别巨大,甚至说是背道而驰。尤其是当美味的菜肴,一道道从英的手中诞生,端上桌子的时候,那强烈的冲突感让瑞贝卡恨不得一把揪住系着围裙的英的领子,很不淑女的大声喝问:“昨晚,是不是你连着两拳,想要至我于死地?”

英有着典型中国人的谦逊,就是那种明明一大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偏偏要说:啊,略备薄酒,粗茶淡饭,招呼不周,请多海涵……

这一餐准备的极为丰盛,就是八个人吃,也是铁定打包带走的下场。更重要的是,英的厨艺,比之燃,那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原因何在?意境!他没有燃的杂念,精而专一,所以他做出来的美食更美味。这已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

在场的这些个人,做的好的中国菜不是没吃过,可象今天这么好的,还真没吃过。选料讲究、手法高超、看好吃香、味道正宗、再追求更高,那英得回国借助故乡的水土灵韵才成了。

“真没想到,你的中华料理做的这么好!”露西嘴里的鲜辣鸡丝还没有咽下,筷子已经探向色泽晶莹的水晶肴蹄了。“以后可是有口福喽!”

‘口福’,这可是地道的中国词汇,露西的中国话是在认识了英之后才开始学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一个,这也足以说明,为了亲近英,露西真的是很努力。

“嗯哼!露西说的没错。看来,我们有必要想些办法让你多请几次客了!”克里克也附和着称赞。

露琪和瑞贝卡只是低头闷声吃菜,现在不能想别的,她俩的‘演员’境界还不够高,不能向克里克那样,前一分钟快被方舟的最高那位逼得上吊自杀,下一秒钟还能喜笑颜开的称赞逼他自尽的元凶厨艺了得,并且吃的津津有味。露琪和瑞贝卡,想的太多,只会导致食不知味、浪费美食。

拉和约翰倒是镇定自若的很,毕竟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对他俩来说,都是数字和文字以及图像信息,没有经过现场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终究是差很多。这就好像别人胃疼,疼的死去活来,对于自己来说,却最多不过是,嘶……看样子真的是很疼,到底多疼?……

2号费伦,是所有人中对英最关注的,可以说,英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被费伦一丝不漏的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同样是生存在这个身体中的意志,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嗫?!费伦奇怪的不是这个,费伦活到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务实的重要性,不是他专长的领域,他是不会去操心的。陈燃的身体里就是有亚伯拉罕?林肯或是西奥多?罗斯福的意志,也轮不到他去研究,他关心的是魔法。

昨天晚上枭的表现,让他毫不怀疑其黑暗法师的特质,那是和他的神圣系绝对抵触的魔力体现,没有人能比费伦对之更敏感。所以,最清楚枭是多么强大恐怖的存在的,非费伦莫属。

原子弹的理论是核聚变和裂变,魔法的核心是元素高分子的裂变和聚变。所以说,魔法是种有放射性污染的能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理论上,长时间淫浸于某系魔法的法师,再加上研习的需要,身体都会或多或少的体现出该系法术的特性。就好比那些常年在辐射严重的岗位工作的工人,即使防护措施做的再到位,仍是免不了在若干年后出现诸如头发脱落、牙齿松动等等症状。

这种特性到不一定非得是修水系的皮肤细嫩水滑,修火系的红光满面那么肤浅,但同为法师,还是可以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感应其身体周围元素分子的活跃情况,来大概的猜测出一个法师的属性的。

可这个理论在英身上竟不成立,费伦感应的道,英身体周围的光属性元素非常活跃,活跃的让费伦这个圣系法师感到汗颜,活跃到让费伦怀疑,英这个bt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或是被哪个光明系的顶级神灵施了圣光祝福,那种感觉,用中国话说,就差百灵鸟儿齐欢唱了!这也是英给人宁静、祥和、亲切、温暖等诸多正面感觉的原因之一,这比那些如同身上涂了蜡、再从背后拿白炽灯一照的圣人的圣光临体更要高一个档次,正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体现。

这种现象不能不让费伦瞠目结舌,其不可逆转的程度,便如同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看到上帝每天有说有笑的和撒旦大杀三盘五子棋一样。费伦想不通啊想不通!拎着双筷子不动手,瞅着英的眼神炙热的让旁边的拉和克里克都替他不好意思,克里克已经不止一次碰了他的脚,心里骂:“你还有完没完?你当你是gay啊!”

“我知道了!”费伦突然一撂筷子,声音之大,把一桌子人都震的望着他诧异不已。只见平日学者般儒雅的费伦,此刻已面色赤红,双目放光,兴奋的仿佛他发现路西法是个女的一般,指着英道:“你不是人!”

噗……在坐的不少人都喷了饭,有这么说话的吗?骂人还是怎的?

费伦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一脸赫然的致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认为,英先生是完全进化体,已彻底脱离人类这种生物的范畴!”

这回,在坐的人不喷了,都改了吸气,完全进化体的份量,就是再不知轻重,也明白其含义,就是说,人家的状态,已不是他们仅靠想或推测就能理解的了的了。

英用公筷给露西夹了个清炖蟹粉狮子头,笑着对诸人道:“大家,趁热吃,我们一会儿再细谈。”

拉朗声笑道:“确实,美味为重,动作慢的,可别怪我将你那份吞掉哦!”

众人笑,纷纷表示,哪有那么美的事,自己那份,吃不了,也是要打包带走的。话题一下子又扯回到了吃上,不论中外,都是很注重饮食气氛的,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品评,一边听英娓娓道出每道菜的典故和特点,时不时为一些即兴的名头碰杯小饮一口美酒,这一餐吃的可谓宾主尽欢。

将近14点,盘盏才撤下,换上香茗,是泡第二遍去掉苦涩的雨前龙井,汤色清澈碧亮,香馥如兰,甘醇爽口,化油解腻,绝对是盛宴之后不可或缺的饮品,就连一惯不喜饮茶的妮雅和阿雅在浅嚐后都赞不绝口。

“为什么同样是货架上买回来的罐装茶,今天的似乎要香很多,也好喝很多?”妮雅又轻啜了一小口,疑惑的问。

“除了配合餐食,还有诸如手法、水质的因素在内,当然,心情也很重要,也受一定节气的影响,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饮些红茶也是不错的。”英和气且显得相当有耐心。

确实,以英住所的客厅容纳十人,是稍显局促的,象露西,她紧挨着英靠坐在低矮宽厚沙发扶手上,小心的双手拖着茶盏,而约翰则倚在壁炉旁的墙上,一手端茶,另一只手还在裤兜中。不为别的,没那么多地方。不过这样也显得热络,充足的午后光线透过明窗纱帘柔和的洒进屋内,茶的清香随着热气飘散,酒足饭饱后的人们觉得暖融融的,还带着那么点倦意,这时的状态气氛无疑是温馨而融洽的。

“英是中国人,我也是在和他去中国城的福州饭店吃饭时才在无意中知道的。”露西向众人简单的叙述着和英的相识。“我记得当时说到那里的中国菜时,英只是笑,现在想想才明白,那里的中国菜味道跟英做的实在差的远,但英又不好意思落老乡的面子,所以才只是笑!”

“英先生有没有想过要回国呢?”拉的眼睛很特别,细长的丹凤眼,悠闲的时候,总是半阖着,配上时常在嘴角翘起的小小弧度,显得气质有很温和,且有些懒散。不过,如果是枭在的话,一定会说,如果那嘴角是向下的弧度,再配上半阖双眼中的精芒,那就不是温和而是阴森了。

英放下茶杯,抿着嘴思忖了一下,道:“有些近乡情怯!故乡留下了太多难以忘怀的回忆,但我现在,你们知道,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更何况,这类的情感,更多的是属于燃的,我和枭,都缺乏他那种由岁月积累成的刻骨铭心,而仅仅是因为血液中流淌着的一种‘热度’,才会觉得那里,那个国度,是有别于其他地方的。”

“不是特别容易理解!”约翰接过话题道:“也许只有象中国这样的、文明一直延续至今的古国,才会让她的子民产生这种带有浓厚的、民族文化底蕴的归属情节。象我,德裔,曾祖父那一代来到m国,到现在也不过百多年,可以说,在很多习惯上,还留有典型的日耳曼民族的影子。如我这样的人,爱这个国家,或许只是因为她是我们心中期望的‘自由之地’。”

“自由之地!”克里克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含义,笑道:“m国人的祖先,也许在当年他们的家人眼中,都是一群不羁和叛逆的野孩子,充满冒险精神的开拓民,千里万里的去寻找他们的梦!”

“还有奴隶!他们的后代虽然通过不懈的奴隶,取得了人权上的胜利,但相较,仍是存在差距。至于他们当年,没有浪漫,也谈不上梦想,只是在付出的艰辛方面,要远胜于那些‘开拓民’。”瑞贝卡延续了克里克的话,她的相貌有印欧混血的特点,皮肤白皙、头发乌黑、挺直的鼻梁、浓密的长睫毛、大眼睛,身材骨架适中……瑞贝卡的语言中还能听出一些西班牙语的余味,结合她话的内容,英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位娇俏的美人,其祖上很可能生活在南美、例如玻利维亚这种国家的。

“这个世界,永远存在不公,压榨,征服,屈服……这让我想到了冒险世界,那里正是将这种对抗,以激烈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形态呈现了出来,战斗,不停的战斗,为了生存,变强,算计……”费伦有些感慨,可能是想到了冒险世界中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神情中有着一丝不安和颤栗。“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主宰到底想要什么!

“那些领域的东西,我们不必去盲目臆测,我想我们需要知道的,仅仅是我们回来了,而且不用再回去,这便足够了。”拉如是说。

“可我是圣系法师,可以说是神力下的一种产物。我必须去研究神,去了解神,去揣摩神的意图,这是我的工作。”费伦回答。

“嗯,能理解,不过我觉得现在就有个人或许可以给你些指点。”一直未说话的露琪向给她添茶水的阿雅道了声谢,对费伦道:“你口中的完全进化体,英先生,以他的角度去看待和阐述这个问题,是不是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呢?”

其他人也似乎很赞成露琪的的提议,目光都集向英。

英挠挠头,坦言道:“我可以信手拈来一些古时贤哲的话,诸如泰勒士的‘万物中皆有神在’,又如赫拉克利特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神即是洛格斯(logos,理性)这世上有普遍的理性,来指导大自然发生的每一件事’,但实际上,我对眼前的迷局,即主宰、冒险世界,以及其背后的意义,并没有什么明悟。包括这身体,也只是在他转变成目前这种形态后,使用而已,缺乏或许能找到些规律或暗示的过程,所以并不具备言论资格。这个问题,还是留待燃苏醒后回答,更务实一些。”

英又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那就是诸位是通过怎样的途径回到现实的?积累够了积分?又或者其他的特殊途径。”

英的一句话,让几乎所有的天人都有些尴尬,这种尴尬马上被英感觉到了,他宽容的道:“如果让大家感到为难的话,这个问题当我没有说过。”

“不,不是我们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克里克解释的说:“事实上,回到这里的天人,除个别特殊原因的,我们交流总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淘汰!”

“被淘汰?”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主宰法则的淘汰只意味着一种结局,被终结!如果淘汰仅是变的强于常人后被送回来,那应该会有很多人选择被淘汰吧!

“是的!”克里克道:“据我们所知,绝大多数回归的天人都是在冒险中放弃了一切,而选择了逃离任务点,在该世界中长期生活,最后被送回来。至于具体情况,则不一而足,所以,如果严格的去稽纠回归条件,谁也说不死。”

英到现在,了解了这些天人脸红的原因了,克里克所说的‘放弃一切’,并不是特别难理解。例如《猛鬼街》,我不去该镇,直接闪人去梵蒂冈住个一年半载,既然是有魔怪存在的世界,那么看看是一个弗莱杰狠,还是教廷的力量强大。当然,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但世事无绝对,就像《星际争霸》的开放式冒险场景一样,一旦缺乏时间约束力,任务本身再概念模糊些,冒险者就完全有将其意思扭曲,或无限延迟的可能。

拉这时问英,“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世界并非是原来的那个世界?比如昨晚,m国的总统阁下的名字……sorry!”仿佛是无心说漏了嘴,拉突然不说了。

上身比较靠后的露西不喜的瞅了拉一眼,她知道,拉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过,这种方式并不怎么高明。

露西自觉已经渐渐理出了英的一些性情,很多事,最好是实事求是的坦然对他说,不要玩花样,因为他的性情是真的好,并不是做作,即使是一些伤害的话,以英的宽宏度量,也不会生气,或放在心上。但如果自作聪明,见缝插针,表演玩的太过,或者太过拿捏,反到会惹英不喜,虽然他不会去批评指责,但这人再想博取英的信任和好感,就不容易了。

英蹙了蹙眉,“昨晚?m国总统?”他坐正了身体,眼神炯炯的扫视了今天额外的五名客人一眼,“是枭吧?他昨晚做了什么?”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只看英依次注视的人选,他们马上知道,英已经察觉出来了今天额外的五个客人,并不只是他未来的同僚那么简单。

费伦、露琪和瑞贝卡皆是心中一紧,昨天枭的余威未消,跟这样的强者打交道,想洒脱自若并不容易。

英的眼神也随之一亮,其实,说他有测谎机的能力也不算太夸张,十米之内,目标的心跳、瞳孔的收缩,甚至是皮肤毛孔的涨缩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英当即猜测出,费伦三人,很可能是昨晚的当事者。

“请大家放心,我只是想了解枭昨晚所造成的损失,另外,曼斯菲尔先生所说的这个世界并非原来的那个世界,又是怎么回事?”英说这话时,明显是对着费伦的。

“昨晚11时许,枭闯入b宫,277名官兵丧命,天人卫士……”费伦将昨晚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真是放肆!还对我说什么‘要谨慎,谁也不能保证这世上有多少比我们更强横的冒险者!’他自己倒是随心所欲,竟闹出这样的事件!”英是真的生气了,蓝白色的致密光芒从他身体中不自觉的释放而出,就象《星际争霸》中protoss光明执政官那绕体的心灵能量般熊熊的焚烧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气息弥散着,英那张面容此刻已经不再普通,有种神降者的凛然和不可逼视,他的眸光,已完全被炽亮的闪电颜色代替,银发也无风自舞,强大的力量逼迫的几个天人都有了拉开距离、做好承受打击准备的心理冲动。至于露西、妮雅、阿雅和约翰,已经连挪动身体都力有不怠了,来自英的压迫感仿佛能够麻痹他们意志对身体的控制力。

“英!”露西惊叫。

“啊?抱歉!”被露西一唤,英发觉了自己的问题,急忙收敛气息,“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力量的控制上,还欠缺火候。让大家受惊了!”

随着英溢出体外的能量卸去,众人都长嘘了一口气,伤势并未完全恢复的瑞贝卡就觉得自己心脏嗵嗵乱跳,暗道:“这个,也是一个级别的bt……”

“那么,b宫方面是否对我有什么要求?”英虽然不象刚才气势迫人,但也不复平时的和煦亲切。在严正凝重的态度下,他给诸人的感觉犹如一座高山,让有亲近之意的人感到厚重,让暗怀鬼胎的人觉得凛然。

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克里克抢了先,“英,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任何针对你的要求,相反,我带来了方舟最高负责人尼德?阿弗莱克先生的问候,他也是联合国天人机构的十二位最高议员之一。阿弗莱克先生希望你能参加一个宴会,与会的也都是些天人。当然,是否参加取决有你的意愿,但我个人认为有必要去,因为我在邀请名单上看到了路易?菲奈斯的名字,他是天人中公认的精神领域的权威,与他谈谈也许会对燃的苏醒有所帮助。事实上,我们昨天谈过后,我已让人特别留意菲奈斯的日程安排,本就有安排一个见面机会的意图,只是比起参加一个宴会,可能要曲折一些。”

“非常感谢您,艾修弗德先生!让您费心了。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不知道参加这个宴会,在时间上是否方便。另一个,就我个人的意愿,还是想尽量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弥补一些枭造成的损失的。虽然枭可以说是另一个人,但毕竟是源自同一个身体。有时候,我在想,假如在我的时间内将身体中的能量尽可能的消耗,是否可以遏制枭去作恶,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身体不仅是我和枭的,更是燃的,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它、爱护它,过激的方法只会使枭更加变本加厉,还会严重影响到这身体的安全。因此,我想,也许给我安排一些棘手的任务,会是个不错的方法。毕竟,我已是方舟的一员,穿的、住的、吃喝的费用,全来自方舟。”

“英,你积极负责的态度,值得尊敬。但是,我还是要说,枭是枭,你是你,就算b宫、国会、上议院会给方舟施加压力,我们也不能让你来承担另一个人所犯的过错,这是方舟坚守的一个信念,我们勇于承担后果,却也不是容忍所有的责难。至于宴会,是在一星期后,确实是个晚宴,但重要的几位客人可能要到第二日下午才会离去,所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直接参加第二日中午、阿弗莱克先生的小型家宴。”

“我已找不到拒绝参加宴会的任何理由,艾修弗德先生,请提我先行向阿弗莱克先生表示感谢。”英答应了参加宴会,但在弥补损失的问题上,却固执己见道:“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请为我安排难度高的任务,我有信心去完成它,并让灵魂力量尽快的成长起来。继续对枭的放纵,每多一秒,都是种犯罪。”

“好吧!”克里克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我尊重你的意见。任务方面,我会跟总部取得联络,安排适合你作息时间的。最快也好到明天一早才有消息。”

“拜托了。”英转过头,望着拉,“那么,曼斯菲尔先生,请你讲解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我被你的说法搞糊涂了。这里不是地球?”

拉微笑道:“这里是地球,却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原来的世界,是不存在天人的。这是经过多位天人数年的研究才论证出的。你知道,主宰空间在选取冒险者的时候,随机性非常强,其中不乏可以接触到我们原来那个世界一些终端机密的人物。”

“那这里是哪里?”

“一个与我们来的那个世界平行的世界。这是到目前为止,达成共识最广泛的一个论断。”拉解释道:“在这个世界,天人的存在,已知的最早的一例是17年前。可以说,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已经被改变。”

“蝴蝶效应?”

“这样解释可能有些不太恰当。人们更习惯用‘质变效应’来解释这个现象。存在于世界的某人,他自身的非正常巨大改变影响了整个历时轨迹的发展,这就是质变效应的解释。现在m国的总统是鲁顿?卢卡斯,而不是小布什。”

“既然一切从十几年前就改变,那么这个世界不是应该面目全非吗?可我昨天还在报纸上看到2008北京奥运会,基地组织如何如何,莫非拉登也是位天人?”

“这正是所有天人都百思不解的地方之一。这个世界受回归天人的影响,却也仿佛受正常世界的影响,就仿佛两种隐形的力量在对抗。每一个天人就仿佛是一个放射源,他的影响根据个人能力的大小和表现来划出影响半径,他们的交叠会出现更严重的影响。而另一种力量,就象是无处不再的迷雾,它的力量体现是努力将被影响的地方涂抹成原色,这个过程是呈由外向内,包围吞噬的。在天人本身消亡之前,他象一颗永久性的放射源,另一种力量无法将他的影响完全抹削,反之,在一定时间后,一切似乎又能回到原有的轨迹。就好象,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世界的水中倒影,天人就是那粒能溅起涟漪的石子,当它沉没,两个世界将难分彼此。”

瑞贝卡接着道:“有人称这个世界为垃圾场,还有的说它是神的另一块试验田。总的来说,神的意志,是我们无法理解和想象的,我们仍是缺乏太多关于宇宙、位面、世界、空间、时间、物质等等方面的知识,所以我们似乎难逃蝼蚁的命运,好在这里完全可以看作是自己真正的家,因为你的亲人、朋友,甚至是家居摆设,都是完全影射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没变,如果变了,也是因为你的改变。”

英沉默了许久,有些沉重的道:“如此说来,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通过我们曾经用的方式去到主宰空间的?”

克里克耸耸肩,“这个世界上每一分钟都在有人消失,不过,确实没发现有类似真实世界,人物被主宰空间筛选走的例子发生,至少我们没发现。”

“可燃是一定要回去的!”英晃晃了右臂,上面的主宰腕轮那非金非木的材质散发着神秘的光泽。“还能有什么方法?空间之门,就算这种技术存在,坐标呢?”

“事实上,我们也研究过这个问题。”克里克说道:“只能说,你来这里的方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你被卡住了。我们认为主宰也不会让你在这个世界长期滞留。原因嘛……”

“原因就是,我的‘放射性’污染实在太过严重!”英替克里克说出了答案。

耸耸肩,克里克道:“不少天人都认为,假设把天人的存在看作是一种放射性污染,那么,当它达到某个不可逆转的极限时,带来的后果很可能是整个世界的崩溃,就像一个黑斑褪的太快的肥皂泡。所以,尽可能的限制异能的使用,是天人组织致力贯彻的目标方向之一。这也是天人作为一种威慑力存在,并且,不予让普通人知晓的原因。我们希望让真实世界的力量来尽量治疗这个世界因天人的存在而受到的创伤。所以,虽然我不知道小布什是谁,但我真的希望现在的m国总统是他,哪怕他象克林顿一样好色!”

众人笑,m国是个言论开放的国家,烧国旗也许有些极端,但谈论下总统的糗事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替燃感到惆怅,他总是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不过,似乎这也是他迅速成长的原因,爆发或毁灭,冒险者的道路实在不好走。”英摇了摇头,轻笑道:“所以,当我的意志真正被解放,我发现,要想独立,强大,崎岖和艰难是必不可少的,每个人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尤其是当他想让自己的生命变的有意义一些的时候……”

对话进行到这里,一些主要问题似乎已经全部谈妥,克里克深知今天的成绩已经是足以让人感到满意,是时候从严肃的问题上退出来了。于是,借英的话题,谈论的中心从人生的意义上跳到人的行为意识上,又跳到艺术上,再回到生活中,而这个时候,露西、阿雅、妮雅终于不需要再当闭口不言的听众了,关于良辰美景,关于风俗人情。关于八卦消息,这些轻松的话题,似乎是每个女人都极为擅长的领域,她们实在是太感性,对于她们来说,宇宙是圆的或是方的,又或者干脆是个马桶形状,目的就是把现有的一切都顺着反臭弯冲走,这些都不重要,也太枯燥,她们要的是感受生活,享受生命,憧憬一种叫**情和浪漫的东西,为之笑的如同一朵花或哭一脸盆眼泪。她们对于男人就好比润滑油于发动机,当男人们‘喷’够了的时候,会非常喜欢由女性来领导一下讨论的方向,从而得到放松,得到另外一种不同的精神感觉。

在事后,拉同志受到了克里克的批评,他在把握人性、谈话技巧以及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的话题切入点、这三个方面的表现,都还太稚嫩。如果不是克里克,他差点在英说‘b宫方面对我有什么要求’时,用一些并不妥帖的言词去表达一个目的:所有人都希望你去趟阿拉斯加,因为那里有个一直得不到

解决的‘疑难杂症’,是另一个强悍的‘放射污染源’,也许你们可以比比谁的命更长一些……

克里克等人回到比华利山庄后的另一件事,就是听露琪?埃利弗特对英的精神状态的评估。这次2号、5号、7号来,费伦和瑞贝卡都是为了确认英的身体状态的,费伦对枭的黑暗魔力最敏感,瑞贝卡则有一项特殊能力,称为‘战斗印记’,是一种追踪、辨伪、锁定用的辅助能力。而露琪,在心理学方面,能超过她的人并不多。这到不是因为露琪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扎实的无人可及,而是因为她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确认灵魂状态,听起来很玄妙,但一个可以射出生命锁定之箭的人,有这样的能力也不算夸张,两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我能感觉到9种灵魂的存在,其中4个已经消亡,还有两个非常强大的灵魂残余在跟主灵魂融合,这也是那个燃一直沉眠的原因吧!大家都知道,人体正是通过睡眠状态,调整各部位机能的。现在的英和枭,确实是两个相当独立的存在,他们不完全,也不稳定,主要原因一个可能是英所说的,从前一直没有机会意志完全解放,另一个,好像是经过某种难以想象的消耗。那具躯体,很可能曾是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战场,整个生命体系都似乎受到重大的刺激,从而有了现在这种状态,也就是费伦说的完全进化体,这种生命形态我以前从未见过,有人类的部分,这是可以肯定的,否则我们现在看到的英,样貌也许是个外星人,还有一种似乎是一种非常古老而神秘的生命,最后一种则干脆是个迷,惟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星球上绝对没有。所以,英的一根头发或皮屑的价值,应该可以买下整个洛杉矶。不过,我不建议采取行动,英对自己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他有能力解决普通的皮屑掉落等问题,同时,相信也有这个警觉。另外,这个世界最好不要留下他的任何东西,以免造成无可挽回的放射污染。”

“我赞成露琪的提议。”费伦表态道:“完全进化体,这个称呼也许不太恰当,也只是我从魔法本质方面去挖掘、所得到的偶然收获。我不太肯定那身体到底有多么强横,但他绝对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他的细胞新陈代谢以及更替情况绝不简单,如果说我们的细胞是新旧取代的话,他的可能是细胞可修复,也就是说,细胞个体有足够的活力和完善的机能,可以在一定的损毁程度下自我修复,而不是死亡、被新细胞取代。”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拉听后,瞪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哦!或许是我的臆测,但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保持一个最起码的基点认知,那就是,不要对他的身体打主意。”费伦这样说。

“他应该能制服那个‘感染体’吧?如果相反,那就坏菜了!”瑞贝卡有些担心的说。

“哺乳动物生下的幼崽不可能是古代爬行动物,从来都是高形态侵蚀和改变低形态,我敢保证,英是那个高的。”费伦解释。

“我到希望他被感染,最起码弱点变明显了!”拉咕哝。

“你这样的状态是不适合参加行动的,这次任务,你的资格被取消了。”克里克很严肃的说。

耸耸肩,拉道:“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我除了比他看起来帅一些,好像再找不出比他强的地方,太有挫折感!”……

临时的家里,英正在露西的帮助下洗锅刷碗,家务活也是生活的组成部分,对于用心感受生活的英来说,是一种乐趣,之后,他要跟露西拉一份清单,然后去采购些个人物品,英已经确信,自己会有一个任务,他有些迫不及待。而事实上,他远不用如此,因为命运安排好了一切,他跑不掉!

第九章 边荒

第九章 边荒

小型商务飞机冲破云霄,直上五千米,身姿美的象只破枷展翅的鹰,冬阳的光芒肆意挥洒,天清亮、云似雪,更显天际辽阔无垠。

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对身旁的约翰笑笑,“第一次乘飞机,感觉蛮新鲜的!”

约翰翘了翘嘴角,“我第一次乘飞机,是被从上边扔下去的,跳伞训练,当时怕的要死!”他的眼中闪过缅怀之色。

约翰并不是感觉特别随和的那种人,但在昨天的客人中,英对他的感觉最好。一个不介意说自己糗事的人,英觉得,他最起码是比较磊落、实事求是的。

“据我所知,能进入方舟,都是各领域的精英人士,想必史密斯先生后来的成绩相当优秀。”

约翰摸摸自己泛着银灰的胡茬子,轻笑了一下,道:“也许吧!高空跳伞,我总是因为慌张忘了拉伞绳,频频在低空才拉开伞具,结果被评为天生拥有过人胆魄,已熟练掌握极具实战价值的halo技能,并因此而提前结束该科目训练。可见,人生真的是充满了各种讽刺性偶然的。”

英对约翰的言论也很是赞同,“燃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抱怨自己生不逢时,也许回到战争或动乱年代,更好一些。偶然间,去了冒险世界,结果想歇都是不能,这种一展所长的方法,恐怕绝非当初所愿,却又不得不承认,愿望实现了。”

“喜欢那种生活吗?我是说你。”约翰问。

英想了想,“总的来说,谈不上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时常能看到摩擦、看到阴暗、看到让人酸楚和感动的东西,也正是这样,我们都成长了,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一个人能够活的不迷惘,我想这是值得庆幸的。你呢?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约翰后倒,将上身陷进椅背中,仰头望着舱顶,“没有特别去想过,现在向来,延续现在的生活,可能更多的出于一种惯性吧!不出大的差错的话,应该会直到退休,双倍年金,一只纪念金表?还是纪念章。呵呵。”

英也笑,“很朴实的想法。有妻、子吗?”

“有过,分娩时都死了,我当时出任务,不在她身旁……”

“sorry!”

“没关系。”

两个都不太擅长软化气氛的男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就在今天一早,一辆黑色的新宝马x5,将英接到了方舟在洛杉矶的分部。那是一幢毫不起眼的二十层写字楼,内部的安检及设施却是最先进的。在那里,英再次见到了克里克,获得了一些自选的武器装备,含有纳米纤维制造技术的灰白相间迷彩作战服,有头盔、肘膝护具的那种,一把?50ae口径的全黑沙鹰和一把莫斯伯格m500式12号无托霰弹枪及弹药若干,其他还有一些诸如‘红绿灯’炸药、急救包、军用背包之类的战备品。

理论上,这些武器装备对英的意义并不大,且有重复携带之嫌。不过英还是欣然接受了,都是登记在册的‘合法’配给,可以‘堂堂正正’的佩戴使用,感觉就如同从黑社会刀手变成了条子,身份扶正了。

领取这些装备是为了执行一个任务,对付一个桀骜不驯的天人,据称他养着一群可怕的野兽,目的地在阿拉斯加。

英对这个任务安排非常满意,不为别的,就为枭实在是太能惹祸了,就在昨天夜里,枭先是硬闯了洛杉矶警察局,从那里获取了大量本地区黑帮势力团伙的资料,然后,重新为洛杉矶地下势力洗牌,用血洗,枭一夜间荡平了半个洛杉矶,手段非常血腥残忍,死亡人数超过700,整个洛城都轰动了,想必今早,全m国,甚至是全世界都会知晓这件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天知道枭还会惹出什么乱子!”这不仅是英的想法,也是政府当局、方舟的想法。

同英一起执行任务的只有约翰,其实说是英一个人也不过分,约翰更多的是扮演向导的角色,天人可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飞行时间超过5小时,午餐只能是在飞机上用,这架专用机提供的午餐,显然要比737、747头等舱提供的要好的多,其丰盛和美味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家高档西餐厅所精心准备餐饭。更关键的是,两名服务的空姐不是普通的正点,而且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美酒佳人,看着赏心悦目,胃口自然也差不到哪里。英对这种奢华享受有些微词的时候,约翰却只是简单的笑笑,说:“从事的工作是最危险特别的,享受的待遇也是最好的,这是方舟对待天人客卿的一惯态度。你要知道,比华利山庄的那套别墅确实是为你准备的。”

飞机在布鲁克斯空军基地降落时,已经是14点20,基地方面为两人准备好了一切,两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备油备胎,还有新式的军用营帐和睡袋、野餐食品、简易营火……准备之齐全,就好像此次两人要驾车直接开往北极而不是m国的北极村巴罗。

在这个空军基地,英再一次对方舟成员所拥有的特权印象深刻。不需要向任何人做任何解释,也没人询问他俩来自哪里,要去什么地方,只是在核对了身份后,将车辆物品交割完毕,然后就完全当他们是透明,想去哪去哪,包括武器库、通讯塔等一些重要设施。英和约翰不是来观光旅游,还有路要赶,所以也不多停留,直接驾车离开位于崇山峻岭间的基地,沿一条崎岖的山路向西北而去。

小镇巴罗,从阿拉斯加布鲁克斯岭出来,还得向北偏西行进200英里才能达到,由于那里气候恶劣、也没有发现什么原油、矿产等资源,所以周围百多英里荒无人烟,完全可以称作不毛之地上的一颗明珠。巴罗所处的位置如同一个半岛,再向北是海,西边、东边也是海,都属于北冰洋水系,小镇主要产业是远洋捕鱼,虽然有个冰湾港,但因为地理位置不佳,附近海中冰山暗礁颇多,所以非不得以,没有远洋船只光顾。

在洛杉矶,此时只需穿件薄绒衣,但在这里,穿薄绒衣跟穿张纸没什么区别。温度低于零下30摄氏度,这里是冰雪的世界,再过些时候,还会更冷,再加上地空旷、少林木,海风可以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经常天不下雪,仍是雪雾迷蒙,所以,除了当地人和极少数喜欢‘自由’的旅客,没人会选择在冬天,来这鬼地方住上超过1星期。

今天的风不是很大,以至于天上的积云总是徘徊不走。云层很厚、很低,一片片的,已经有不少发了深色。

阳光的力量似乎已被寒风无限的消弱了,只是在偶尔钻出云层时,才会把地上的积雪照出一片瓷光。

道路都埋在厚厚的雪中,惟一的参照物就是蜿蜒远去的电线杆,极目远眺,在视线的尽头能望到蓝色的线和点点银白,那是冰洋的海水和漂浮的冰山。

“这个想法也许比较可行!”看着一路上的寒冷与萧瑟,英想到了一个限制枭危害的办法,那就是置身于荒海中心的一艘船上,十二个小时,枭是没办法到达陆地的,而自己则能通过方舟的卫星定位和直升机便宜行事。“晚上就用这个来让枭做出让步和妥协。”英跃跃欲试。

前边领航的车上,约翰则使用了自动驾驶,正在用笔记本跟总部以文字的形式进行交流,这是比较可靠的一种联络方式,语言是不方便的,英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好。

“行动进行的怎样?”

“一切顺利!”

“他察觉到了什么吗?”

“不太清楚,现在他驾车在我车后数十米之外,我们正按照预定路线前进,到目前还未曾与任何镇民相遇。”

“很好,车速不要太快,或者再带他看看日落,为了以防万一,17点之前不能进巴罗。”

“明白!我想确认下,行动的另一部分有把握吗?”约翰又输入一行字。

“放心,‘夜鸟’已经引船抵达位置,只等夜晚到来,你只需按计划行事,good luck!”

通讯结束,约翰望着车窗外的世界,心情并不平静。他不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如果是,上边也不会派他来执行这次任务。他只是为未来将发生的事感到不忍,除掉那些会因放长假离开或旅游的人,巴罗仍是个有着300住户,人口过千的小镇,就这么完了?有将有多少人,象他一样,失去至爱的人!约翰的心在挣扎,他想:“也许,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车在冰雪荒原上行驶了2个多小时后,约翰在一处写着‘阿拉斯加巴罗欢迎您——距巴罗镇二十英里’的大铁牌子下停了车,后边的英自然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戴着狐皮领兜帽,一身深灰色太空棉保暖服,穿着厚牛皮翻毛雪地靴的英从车上下来,问咯吱、咯吱踩着雪、向一面缓坡上行去的约翰。

“一起上来看看吧!”约翰望了一眼英,扬声说,然后继续向坡顶走。

英登上坡顶,入目的是一片荒海冰山,即使是早落的夕阳光芒,也丝毫不能缓解这里的冰冷寒寂,那是一种壮阔的、苍凉的、生命绝迹的美,就仿佛世间万物都已被冰冻、尘封、掩埋,等待着某一日新的生机复苏、新的开始。

眺望了片刻,英已经从扑面而来的第一感官中解脱出来,他走到约翰的身边,见约翰仍是目光炙炙的望着远方,用力的呼出口呵气,问:“你喜欢这样的景象?”

约翰双手插在兜里,没有看英,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再多看看太阳,因为我再见到它的机会已不是很大。”

“不必这么悲观。我今晚会和枭谈一谈,我已有一定的把握约束他的行为。”英以为约翰是担心晚上会遇到枭,怕枭发现自己来到这不毛之地,心情不快,拿他泄气。

约翰转过头,很认真的看了看英,带着几分感慨和涩然道:“你是个好人!值得尊敬,值得信赖!可即使这样,你仍不适合存在于这个世界。”约翰转过头,继续眺望远方。

听约翰这么说,英知道,他还有后话,虽然英已有不好的预感,还是耐下了性子,没有催促追问。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约翰突然问,“英,你知不知道极昼、极夜?”

英心里一颤,极昼与极夜的形成,是由于地球在沿椭圆形轨道绕太阳公转时,还绕着自身的倾斜地轴旋转而造成的,这种自然现象,了解一些科普知识的人都知道。

约翰再次转过头,神色平静的望着英,“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巴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出现极夜现象,30天。”

英的眉头一下子紧锁,沉声道:“你们都骗我!你们早有安排!你们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约翰似乎根本没有在听英说什么,他继续用一种平淡的口气叙述:“天上有三颗军用卫星在日夜不停的监视着你和我,任何企图躲避、逃离或是让他们感觉有危险的举动,都会换来精确的核打击,就像对付十几年前的那个天人一样。”

“你们!”英紧攥着拳头,他还是太一厢情愿、感觉良好,低估了一个政体的无情,也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事已至此,大错已酿成,他除了寒心,无话可说。

约翰也不看英,而只是凝望着冰冷洁净的冰海,“能制造放射性污染的,不仅仅是邪恶,还有光明,这个世界不崩溃的重点在于它无限等于真实的世界,我们不知道真实的世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那里绝不会是天堂。所以,你是超人,你是正义的化身,但你的‘净化’终究会伤害到别人,伤害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好象走在钢丝上的舞者,向左、向右的拉力都是不需要的,它只需要平衡,只需要在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变迁下延续。这是方舟高层对你存在的评价,我记了下来,告诉你。”

“于是你们就这样对我?”英怒气冲冲,不仅是因为被信任的人背叛,更因为事实向他证明,他想找到值得守护的情感,实在不是种普遍存在的东西。更讽刺的是,当他真诚的向别人‘示爱’时,别人却说,你的爱会伤害到我……

“英先生,也许你现在已经不愿再相信任何东西。但我还是要叙述一些事实。内容同样不再任务安排之列,只是希望你听听。”约翰仍是那般平淡,现在,似乎用平淡已不足以形容他的状态,而应该用无畏这个词。因为受到刺激的英,强大的‘势’已不可抑制的在释放、弥散!

很多人都用‘神恩如海,神威如岳’来形容那种带着圣洁气息的浩荡威势,那么现在,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诠释和展现,衬上迷尘般的、随寒风起舞的飞雪,真的是有种神罚即将降临的震撼。

“艾修弗德先生,费伦、露琪、瑞贝卡、露西,甚至不少你从未谋面的天人,都做出了相当大的努力,才换取了一个机会。所以,我才能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而不是核弹直接落下。”约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想通了一些事,想通了他们选我来执行这个任务的目的。他们知道,我会说这些给你听,他们要的是把你先关进‘笼子’里,然后还希望你能做些他们想要看到的事,并且不会对把你关起来这一事实,有出太多的仇视心理。”

“那你,有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英盯着约翰,约翰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将他的心思完全看透。

“不知道!”约翰坦然的说:“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不是吗?特工、间谍,是我的职业,说谎是我的工作,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向一个可能会杀了我的人,说些真话。”

“约翰?史密斯,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布鲁斯?杰格,nsa武装特工。”

“halo技能并不是阴差阳错的收获吧?”

“高空域极限速度突入,以躲避敌方巡逻机和雷达侦测,每一次都有送命的危险,他们确实称我胆魄过人。”

“妻子和孩子呢?”

“分娩时死了。”

“sorry!”

“没关系!”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不过跟上次比起来,心境却大不相同,英是陷入了混杂与纷乱中。而约翰,不,应该叫布鲁斯或杰格先生,他此刻则有种解脱的畅快,作为一个老特工,能有这样感觉的时候并不多,他知道,这种感觉,往往伴随的,是死亡临近!

“死吗?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丝黛勒……”约翰再度远眺,没有了刺眼的光亮,金黄中带着晕红的太阳,仿佛是悬挂在天边,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中国的夸父曾经追日,他是不是也试图穿越到世界的另一边看看呢?”

良久之后,英先开了口:“好吧!我承认自己即使被蒙骗捉弄,仍是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来拿你出气,我也没有把握在核爆中生存。所以,让我们回到正题上,这次,我们究竟要来做什么?”

按照上级指令,约翰给了英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戒指,‘灵魂之戒’,名字听起来挺玄奥,实则它惟一的作用是通过跟人的灵魂相连,绑定真身,从而确定使用者的确切位置,同样是炼金术的产品,用来监督英和枭,防止他俩张冠李戴、找替身金蝉脱壳。

英不得不接受,科学的进步使得监控卫星拍摄到的图片清晰度不必从二十米空中拍摄到的效果差,耍花样只能是逼迫对方使用核弹。

布鲁斯的神情始终很平静,仿佛英的选择已跟他无关。他继续以叙述的口吻道:“先从艾修弗德先生的谎言说起吧。路易?菲奈斯不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而是有着特殊的能力,这个能力跟灵魂有关。阿弗莱克先生邀请的宾客中有你,但没有他。他便是我们今次要对付的天人,人类的公敌,狡猾残忍的凶兽。”

“为什么要选择极夜?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个巧合!”英虽然不完全相信布鲁斯的话,但核弹没有直接落下的确是事实,这最起码肯定了一个事实:一切还有些回旋的余地。或者说,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在30天的极夜,享受丰美的鲜血盛宴……对于菲奈斯来说,这是次难得的享受,当然,也是方舟布置了多年的一个饵。本来是要派天人组合来解决他的,现在改由你代替,也可以说是枭。他显示的实力,让很多人都对确定最后的胜方,充满信心。”布鲁斯回答。

“以牺牲一个小镇上的全部镇民为代价?”

“这是必须的!巴罗将30天与世隔绝,这里会成为菲奈斯和他的追随者的乐园。但你来了,一切也许会有所改变。不过,我不建议轻易采取行动,打草惊蛇,再抓菲奈斯无疑变的更加困难。这件事,我想你需要跟枭协调,以你的性情,很难看着那些‘野兽’为害而坐视不理,他们今晚就会来。”

“方舟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菲奈斯,到底是为了什么?”

约翰道:“因为菲奈斯的特殊身份!他是吸血鬼,他和他越来越多的爪牙,造成的是瘟疫一般的永久性污染,这个世界绝不能让吸血鬼象影片《刀锋战士》中那样泛滥。”

“哼哼!”英颇有些无奈的干笑了几声,“吸血鬼!应该能猜到的!恐怖片中确实少不了这个系列题材!有吸血鬼回归并不奇怪。不过,似乎直到现在,这类影片也没有一个严格的设定,不知道这个菲奈斯又是怎样的?”

“最厉害,最可怕的那种!”

“变狼、变蝙蝠,可以雾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吸食人血的精纯度以及数量,变得越来越强大,且有了属于自己的特有能力。这些?”英从燃的记忆库调了些肤浅的认知。

“木桩、银制武器只能使他受伤,而不能致死。圣水、十字架、大蒜根本没有用处,头砍下来也不会死,他的机体是经过数次强化的,力量、敏捷、强韧度,远高于一般意义上的吸血鬼,据说,甚至可以呼风唤雨……”

英蹙了蹙眉,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到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

北边的天际,大片大片的乌云翻卷涌动,风已渐起,英可以轻易嗅到冰冷和一丝丝的潮起,他知道,这是暴风雪降临的前兆,这个夜,将很难平静。

第十章 风雪

第十章 风雪

林奇和比利开着他们的‘治安官坐骑’一辆有些老旧的奔驰ml350,从小型机场往回走。

十几分钟前,30天内最后一班飞机载着回乡和度假的旅人消失在日光只剩下一线的天际,机场已经挂牌停飞,工作人员在关闭了最后一组设备后,纷纷驾车回家享受假期生活。

林奇和比利的工作却远没有结束。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还有两个站点要去巡视,一个是卫星通讯站,一个供暖站。

“极夜准备怎么过?”开车的林奇问留着落腮胡的比利。

“啤酒、烤肉、电视、sex!不过今晚得去斑那里吃一顿,桑德拉带着尼克在寡妇妮娜家坐客,等我们忙完,早过了吃饭的点。”比利望着车窗外漂浮于地面的迷蒙‘白雾’,那是被风吹飞的碎雪,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寒气逼人。“看来今年的极夜会比往年寒冷一些!”他说。

林奇笑,“所以,乔什那边的供暖锅炉应该多出些力,还有,为了保证你的电视不至于看着看着画面定格,古斯那边也是一定要关照的。先去哪儿?”

“卫星站吧!我们巴罗镇的人,已习惯了寒冷,但寂寞却始终不习惯。”比利从上衣口袋摸出扁扁的小铁壶,拧开盖饮了一口龙舌兰酒。

“如你所愿!”林奇笑着一打方向盘,ml350从岔道拐上一条坡路。

卫星站,在巴罗镇外惟一的一座小山上,不是很高,却也可以站在山顶俯瞰遍巴罗镇全景。本来站里是有4个人的,极夜来临,休假的休假、回家的回家,现在只有胖子古斯当值,他的临时住所也在那,至于家,远在数百英里之外的育空堡。

等林奇和比利驾车到了卫星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远的就看见卫星站没有一点灯光,矗立在风雪弥漫的山头上,如同一座被冰封多年的荒宅。

停下车,借着车灯的光芒,林奇和比利都看到卫星站的栅门是虚掩的,里边的房门更是完全大敞,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出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下了车,林奇和比利举着佩枪,另一手持着手电,一边接近,一边喊:“古斯!古斯!你在吗?”

回应的只有风雪之声。

“比利,你去周围看看!”林奇招呼一声同伴,用脚推开铁栅门,握枪的手推开了保险,电筒用另一只手托于枪下,小心翼翼的向房间走去。比利则沿着卫星站的外围展开搜查。

滋滋……房间内的通讯设备明显是被人为捣毁的,冒着蓝色的火花和阵阵黑烟,地板上有凌乱的雪迹脚印,看起来离去时间并不长,因为屋内余温尚存,而雪印一直延伸到内屋,都少有融化的。

再向内,是古斯休息的房间,里边一片狼籍,林奇毫不怀疑这里曾发生过扭打撕扯,一面墙上,林奇发现了还未完全凝结的血迹,刚想进一步查看,就听到外边传来比利嘶哑的惨叫,啊……

林奇迅速冲出房间,一边四下扫视,一边大喊:“比利,比利!”

“我在这儿!”比利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一下子扑在了铁栅上,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白的没了血色。

“**!快被你吓死了!发生了什么事?”林奇迅速从栅栏门绕出来,垂下枪口问。

比利使劲咽着唾液,用持枪的手,指着不远处风雪迷蒙的黑暗,“古斯,是古斯……”

林奇紧跑几步,果然看到了古斯,一根铁杆子上,挑着古斯的人头,脸上的表情惊恐而狰狞,颈上的伤不似切痕,倒向是被什么动物啃断的,血肉翻卷,筋骨隐现。地上的鲜血并不多,附近也没有尸身,到是找到一条带血的拖痕,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断崖,林奇顺着拖痕跑到断崖边,用手电照了照,除了风雪、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林奇恨恨的骂。

呜……风雪中,传来有几分象狼嘶嚎的鸣响,又似乎只是风在呜咽。

“似乎有什么危险在接近!”比利紧握着枪,另一手中的电筒乱晃,但什么都找不到。

林奇神色凝重的四下望了望,听了听,拍了下老友肩膀,催促道:“走,比利!我们先回镇!”

两人快步往回奔,上车,轰油门,打方向盘,ml350象匹脱缰的野马在雪地中打个旋,顺着山路向山下冲去。就在他们走后不足一分钟,卫星站的天线锅后面,几个人性身影出现,一道道油绿的目光一直盯着车远去……

“这个命案不简单,不是一个人干的。通讯站被破坏了,我们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汽车在雪路上颠簸着,车内林奇紧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分析道:“等会儿,你沿街通知,让所有人都回到屋子里,关紧门窗,将猎枪准备到伸手能及的地方,那些没有家的就让他们去附近的旅馆或酒吧。我去找吉克,巴罗镇的警力只剩下我们5个,还有两个是文职,我们需要增援。”

“可你看看现在的天气,直升机能飞吗?”比利说。

“那你说怎么办?驾车在连道路都看不清的暴风雪之夜,行驶两百多英里?也只能在暴风雪还没有完全降临前,赌一赌了。我的预感很不好,就冲他们破坏卫星站的目的,这事远远没有结束。”林奇声急色厉的说。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这个疯子!”比利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在两个治安官为巴罗镇十年不遇的杀人事件烦恼的时候,枭正在巴罗镇最大的餐馆——夜餐店享用色泽金黄的烤海鱼,饮着产自德国的莱茵白葡萄酒。陪枭一起就餐的是布鲁斯,不过布鲁斯现在胃口不太好,这个很正常,换谁被一脚踢到伏在地上十几分钟爬不起来,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多分钟,就恢复如初。

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英把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所面临的境况告诉了枭。枭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幸灾乐祸,因为他意识到,即使抛开那把悬于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现在的处境仍然是窘困而危险的。要知道,他和英分摊控制身体的时间,并不是单单因为他喜欢夜晚,英喜欢白昼。一个重要的因素不能不在提到,那就是英和枭,单独一个,还没有能力完全支撑这个身体。这也是英和枭退后决斗时间的原因。

极夜确实可以让枭在时间分配上占尽便宜,但他仍必须分给英操控身体的时间,他需要休息,这种休息不是睡一觉那么简单,而是全力接收由燃产生的灵魂能量,并将其吸收,这就仿佛是另一种模式的进食。

现在的问题是,夜晚对于英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这种永夜,枭不知道,英单靠燃产生的灵魂能量存活,能不能熬过30天。见不到太阳,对英来说,就好比光吃饭不喝水,或光喝水不吃饭一样。由于枭和英的灵魂的不完全,以及曾经消耗剧烈,所以,没有相对能量的滋润,两人会弱化、枯萎,、直至死亡。

英如果早早的完蛋了,则意味着枭需要独撑身体,意味着他没有时间去吸收燃产生的灵魂力量,那样,他也得死。这是种很离奇,也非常难以形容的现象,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枭当然很生气,除了气英的愚蠢,也气那些幕后主使者。如果不是枭还没想到合适的方法应付核弹的威胁,早在掌控身体的一瞬,就把布鲁斯干掉了。不过,枭还是小小的惩罚了下布鲁斯,以作为他因对英撒谎、而要付出的代价的一部分利息。

布鲁斯到现在还未从五脏移位般的痉挛痛楚中解脱出来,他一手托着腮,一手用餐刀缓慢的切割着餐盘中的牛排,汗珠从额前不断渗出,然后流淌,一脸的痛苦。

布鲁斯没胃口,但枭让他吃,他选择了顺从,并且尽量在人前表现的正常些,否则,引起枭的不满,也许会在下一刻会扭断他的手臂或手指,死罪易受,活罪难熬,布鲁斯知道,他的上司们绝不会因为他的痛苦而轻易的用核弹毁灭一切。所以,如果他不懂得在枭面前低头做人的话,时间将很难熬!

枭和布鲁斯的饭刚吃到一半,一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灯,缓慢的从店外驶过,扩音器喇叭里传来了宵禁通告:“所有人都不得在街上逗留,关紧门窗,将你们的枪准备在身旁……”那是比利在按林奇的吩咐通知镇里的人。

“布鲁斯,去把我们的车找个妥善存放的地方,如果被那些野兽弄花了,我可是要发飙的!”枭将一块外焦里嫩的烤鱼塞进嘴里,使劲的嚼着,仿佛是咀嚼着仇人的血肉。他已感觉到了那些‘野兽’的存在,那些家伙都在镇子的外缘徘徊,似乎并不急着进镇。

枭理解这些行走在黑暗中的生物,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30天是个不短的时间,不用非得让镇子里的所有生命在几天内都变成冰冷的冻肉。鲜血,热着喝才有味道,心脏,因恐惧和惊吓而加速跳动的吃起来才有味……

说实话,枭现在有些百爪挠心的感觉,他兴奋,跟那些‘野兽’厮杀,一定比普通人更爽快淋漓,真是让人期待……

“好!”布鲁斯起身向前台走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地下停车位之类的。心在鄙夷,“这是不是贪欲的表现?伸手便可得亿万财富,小小一辆豪华越野车也划归为私有,花个皮都心疼……”

500美元,餐馆老板把自己的车从车库开出来,布鲁斯将车开进去。餐馆老板一看,怪不得,乖乖!定做版的林肯领航者,里边高科技超豪华配置,四驱全防弹,车身亮的能照见人影,每台售价超过300万美元,确实不该受风雪之苦!不过,当他看到布鲁斯从车上拎下的两个大行囊时,脸色稍微有些变,他是车迷、军迷,布鲁斯拎的这种军用包是只属于特种兵以上专业人士使用的非卖品,别说是手工材质,就是上边任意一个小口袋,开的都是非常有讲究的。

“先生,和朋友来巴罗度假吗?”餐馆老板跟布鲁斯套近乎。

布鲁斯并不言语,只是轻轻一笑,拎着包从餐馆的侧门进了屋。

刚将两人的包放好坐下,餐馆的正门叮铃一声被打开了,冷风夹杂着碎雪将一个人送了进来,穿着黑色的警用厚皮衣,腰间有枪,胸口有警徽,留着落腮胡,一进门先扫视一遍屋内的情形,正是巴罗镇治安官之一的比利。

“斑!给我弄点吃的!饿坏了!”比利摘下帽子,扫落了上边的雪,一边向吧台走去,一边向餐馆老板打着招呼。这个镇子上的人不算多,基本上都认识,尤其是治安官,自己的管区,别说是人,就是那些雪橇狗的名字,也能十个里叫出八个的名字。

比利搓着手,呵呵的呼了几口气,路过枭和布鲁斯的桌子,走过去,又倒退几步回来,“两位,以前没见过,今天来的巴罗镇?”

“是的,开车来的,想见识下极夜。”布鲁斯抢先回答,在他印象中,枭的脾气不是一般的臭,布鲁斯怕两句话说不对,枭直接将比利的头拧下来。

上上下下扫视了枭和布鲁斯一番,比利的目光又在两人的背包上停了片刻,“开车?最近的吉兰克镇,离这里也有近300英里,你们赶了一天的路,只为了看极夜?”

布鲁斯知道比利起了疑,微微笑了下,从怀中拿出证件,向比利出示。那证件很独特,一张照片,然后是条形编码以及一组凹凸的字母加数字,背面是磁条卡,猛的一看象银行信用卡,但信用卡没有条形编码和照片,更不可能在背面正中印有国防部的徽标。

指了指枭,布鲁斯道:“我同事。”

身为警察,比利当然知道这证明意味着什么,简单的理解,这两人就算当场把餐厅老板杀了,他也没有权过问。当然,前提是证件是真的。比利不知道两个国家安全局的特工跑到冰天雪地的巴罗来干什么,他只是因为不久前发生的血案,精神有点过于紧张,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镇上,所以才盘问一番。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布鲁斯和枭两人,比利耸耸肩,离开了这一桌,继续向吧台走,嘴里嘟囔:“卫星站出了故障,想确认真假也不能!”显然,他只是占一些口头便宜,实际上已经相信了枭和布鲁斯的身份,毕竟,两人身上都不缺乏一种淡漠冷寂的气息,比利的感觉一项不错,他知道,这种气息,一般都是见过生死、杀过人才会产生的,,而且,他从两人的着装以及背包行囊,也看出了不少内容。

“斑,我……呕!”比利刚坐到吧椅上,餐馆老板正好给他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番茄烧牛肉上来,比利当时就干呕起来,原因无他,半个多小时前见了古斯的人头,其脖颈上血肉淋漓的样子实在太象眼前的番茄烧牛肉,让比利如何能吃的下。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这道菜吗?刚才有人点,哦,就是那边的三个年轻人,我特意让厨房多做了一份给你留着的。”吧台后手里攥着块抹布的餐馆老板不解。

“没,没什么!”比利脸色惨白的说。他不是八卦记者,古斯的事并不适合乱讲。“我今天胃有些反酸,看着番茄就忍不住……,来盘通心粉吧,谢谢!”

枭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口饮尽杯中酒,将桌上的盘盏随意向旁边一推,侧身拉开自己的包,将m500散弹枪、弹夹、下挂激光照准器等物品一样样的拿出来,当啷,当啷的摆了一桌,“单纯用枪械总行吧?!我的射击水准可是一流的……”

对面坐着的布鲁斯暗自摇头,“这个枭,让他忍耐实在是件困难的事,只要他在,就必须是焦点,眼下这么做明显是故意的!”

果然,枭这么一折腾,餐馆里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有对夫妇匆匆结帐走了,剩下的另三个青年男子到不急着离开,不过也不再吃饭,而是饶有兴趣的看枭的枪械,仿佛知道那是军品管制类,平民别说私有,就是见到实物也很困难。

十多分钟后。

叮铃,开门声响起,林奇蹙着眉,快步走了进来,“比利,知道你就在这里,什么时候了,你……”林奇看到了摆弄m500的枭,神情一紧,迅速从后腰扯出枪,瞄准枭,“不许动,把手里的东西搁下,双手放在头上!”

枭当林奇的话是个屁,瞭都不瞭一眼,继续检查组装。吧台那边,比利喊:“嘿!嘿!伙计,别紧张,放下枪,是自己人!”

林奇确实很紧张,布鲁斯又出示了一次证件,林奇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勉强相信两人的身份。“呼!”林奇吐出口浊气,一边收起枪,一边沮丧的对比利道:“吉克的直升机被砸了,我去找他时,他正要开车到警署报案!”

砰砰!连着两声枪响,声如雷轰,林奇震惊之余,拔枪在手转身回头,只见枭单手握着黑色沙鹰,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一缕硝烟从枪口冒出。那边,三个吃饭的年轻人,有两个死在了血泊中,皆是一枪爆头,脑浆、鲜血、碎肉涂地桌上、墙上,到处都是,犹如万多桃花开,那真叫一个触目惊心。

“呕!”比利目光一接触这般场景,刚咽肚里的那点通心粉,又都从嘴里吐了出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心里这个骂呀,“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就想了一下国家安全局的人崩了谁都跟咱没关系嘛?没三分钟,就真崩了两,还是爆头,这他妈是不是一疯子!?”

“**!”林奇又是气愤,又是紧张,“今天这都是怎么了!这都是什么人?都从哪钻出来的变态!”他双手捧枪,瞄准枭,用尽力气大喝:“把枪放下!我让你他妈把枪放下,我数到三!一、二……”

“蠢货,看看那边!”枭冷声说,并冲三个年轻人那边努了努嘴。

林奇本能的一望之下,不由目瞪口呆。只见那个惟一没被杀的年轻人,已在一阵裂帛声中变了模样,嘴缘前凸,嘴岔变深,牙齿极速伸长,锋利细碎如一口紧密相邻的棱刺铁钉。耳朵也变长、变大、变尖,眼睛里的瞳孔变成了月牙的形状,象强光照射下的猫眼,或是鳄鱼的眼睛,那是月之瞳。变化不仅是面部,还出现在身上,脊背弓起、身体伏低、前臂变长,手变成了爪、指甲锋利弯曲、身上肌肉愤起,那肌肉群的布局结构,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绝不是人的,简单的说,年轻人已在短短十多秒内变成了一只肌肉虬结的狼形怪物。

枭站起来,一手拎着散弹枪,一手拿着沙鹰,一步步向伏于桌椅之上、冲着他呲牙的怪物道:“就这种程度也敢来开party?”

嗷!那怪物一声低啸,如狂风一般向枭扑纵了上来,忽然中途一个横滚落地,向窗外窜去。可惜,它的伎俩又怎么能逃过枭的洞察力?怪物的动作刚从横滚状态改成窜射,m500轰的一枪直接击中怪物的后腰,巨大的动能让它一下在腰部塌贴于地,枭在开枪时,身形已经跟进,还未等怪物起身,一只脚已经踏住了它的腰,砰!沙鹰后侧方射击,直接脑袋开花。

与此同时,两个被轰掉脑袋的青年那烂茬茬、喷着黑红色血液的脖颈,突然开裂,两只浴血的蝙蝠吱吱叫着钻出,刚想展翅飞去,枭仿佛后背长了眼睛般,头也不回,沙鹰从腋下砰砰又是两枪,直接将蝙蝠轰成了碎末。

散弹枪一挎,从旁边盘盏未撤下的桌上,顺手拿了把串烤肉的铁钎子,枭走到最后死的怪物身前,抬脚将它的尸体翻转过来,嘿嘿笑着,向其胸腹处开了一枪,然后冲靠上的部位又开了一枪,仿佛是在逼迫什么东西从尸体中出来。

不一会,同样的蝙蝠从怪物颈部钻出,刚露头,便被枭一钎子扎串了身体,一个劲叫着扑腾,可惜已无力飞走。

收起沙鹰,也没见枭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一扬手,一把木椅后靠背中的一根已经在他手中,抖了抖,前端火起,枭就用火炙烤着那只还未死的蝙蝠,如同在做烧烤般不时转动着钎子,呵呵的笑。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均觉得一阵恶寒,这是人吗?怎么看都觉得比怪物还变态可怕!

餐馆老板颤抖着双手,举着从吧桌底面摸出的猎枪,舔着嘴唇,结巴的问:“这,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猜一猜!”眼看着那面目狰狞、牙齿锋利的蝙蝠被烧的寂然不动了,枭也失去了兴趣,随手一扔,回头冲斑露出两排整齐的森白牙齿,“给你一些提示,什么东西,喜欢黑夜,喜欢鲜血鲜肉?”

“狼,是雪狼,狼妖?”

“这是什么想象力?有够笨!”枭颇觉无趣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将散弹枪搁到一边,退出沙鹰的弹夹,从包里翻出子弹盒,开始一粒粒上弹,刚才恰好用了七颗子弹,他心里有数。

此时,后边的厨师和进去不知忙什么的女招待已经被枪声惊动、跑了出来,一看之下,顿时傻眼了,那女招待尖叫着直接软靠在了胖厨师身上,厨师也好不到哪,扶着墙就开始吐。

“老板,请帮我热一下牛排,趁还来得及,我想吃点热的食物。”跟着枭,仿佛连布鲁斯也变态了不少,屋中飘散的浓重血腥味和惨烈场景,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布鲁斯是真的有些饿了,同时,他知道,以后几天,要想再如现在般吃饭,恐怕不太容易了!

“我不行了,我去外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里交给你了!”比利拍了饿拍林奇的肩膀 ,弯着背、抚着胸,一路干呕着冲出了餐馆。

林奇强忍着‘喷发’的**,走到枭的桌旁,收起枪,伸出手,“嗨!我叫林奇?安德鲁斯,是这里的治安官。”

枭依旧无视,专心的把玩枪弹,还是布鲁斯伸手同林奇握了握,“约翰?史密斯,我的同事性格如此,请不要介意。”

林奇很想拉把椅子坐下谈,但回头看了看三具尸体,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谈,这里实在……”

“我真的很希望吃些热的食物!”布鲁斯坚持。

林奇:“……”

布鲁斯笑笑,他也不想再为难这个可怜的治安官,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来这里的目的恕难奉告,刚才的事件只是偶然。我的同事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他可以轻易的发现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的细节,而他又参加过‘格罗兹尼绞肉机’那样的战役,所以,你知道……比较具有进攻性。”

“但我看你的这位同事,似乎对那些怪物非常熟悉……”林奇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年轻,但身为治安官的小头头,他比年长的比利镇定的多,也细心的多。

“不瞒你说!”布鲁斯表现的一脸恳挚,仿佛林奇就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我们有时会处理一些古怪的案件,这样的怪物确实不是第一次见到,它们是一种只生活在传闻中的怪物,不是什么狼妖,而是吸血鬼。”

“哦!天,这是真的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吸血鬼?”林奇惊愕的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如果这是事实,那太可怕了,三十天见不到日出,镇上的人如何对付那些恶魔!?

这类自以为是的疑惑神情,布鲁斯已经见的太多,他懒得再管林奇,高声对老板喊:“可以给我热下牛排吗?或者再做一份,我出双倍钱!”

似乎完成了传说中的物极必反转换,餐馆老板斑忽然变的头脑聪颖,灵活百倍,他小跑着过来,一脸殷切的道:“当然没有问题,我亲自动手,牛排的味道一定让您满意。请您答应,您和您的同事,保护我一家的安全……”见布鲁斯没什么反应,有急道:“我可以给您报酬!”

“你女儿漂亮吗?”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人绝倒的话。布鲁斯直翻白眼,心道:“就算你是淫兽,也有些扮演角色的觉悟好不好?你扮演的是国家公务员,又不是趁火打劫的匪徒!”

说话间,就听见嗤嗤的声响,众人一看,只见那三具尸体,如同被泼了强力硫酸,冒着黄烟化成了一滩滩脓水黑血,扑鼻的腐烂尸臭弥散开来,餐馆里一下子呛的让人无法再呆下去。

“唉!”布鲁斯叹一声,这顿饭,终还是没吃上。布鲁斯想的很开,他知道,有枭在身边,他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操心,当然,如果枭找到了解除核弹威胁的办法,那么,就算他操心,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收拾东西刚从餐馆里出来,几人只见街上的路灯、商店的霓虹灯招牌、民宅里的灯,哗!哗!哗!一片片的都灭了,整个巴罗镇不到30秒,全部陷入了黑暗当中。

啊!唉……救命!……啊……砰砰!惨叫声和嘶喊声,以及枪声,从镇子的边缘响起,风将这些声音清晰的传遍风雪弥漫的街,似乎四面八方都有。

林奇的心在下沉,他知道,巴罗镇被包围了,这里将沦落成屠宰场,沦落成地狱,在漫长的三十天内,噩梦将会无休止的进行,而外界,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巴罗镇的人,得不到任何的救援。

敌人是吸血的恶魔,林奇对镇上的人能活到太阳再度升起,不敢报一点幻想。

“可是,总得做点什么吧!躲藏?逃避?还是一起团结起来奋战?”林奇的目光最后落在布鲁斯和枭身上,“也许,他们知道生存的方法!”

第十一章 优雅的猪

第十一章 优雅的猪

“林奇,我必须去妮娜家,我的脑子里现在全是桑德拉和尼克的样子,在他们安全之前,我无法做任何事!”冰冷的空气和远处传来的凄厉惨叫,似乎让比利冷静了不少,他用抱歉的目光看着林奇,脚下却丝毫不停,奔到车旁、开车门、钻进入、发动车,离去,一气呵成,堪称迅速闪人的经典示范。

林奇也有家小,所以能理解比利的心情,他之所以现在还没回家看看,不仅因为他是目前巴罗镇阶位最高的治安官,还因为他比比利眼光更长远。

“布鲁斯先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了所谓的专家,或比自己更懂一些的人存在,人们往往会不自觉的去征询或听取意见,林奇现在就很想听听这两位镇定的有些过分的nsa成员。

嗡……西边,一辆福特皮卡向这边疯狂的驶来,疯狂的不仅是速度,还有动作,那七扭八歪的样子好像醉汉在街上跳芭蕾,就在林奇几人的目光注视下,这辆皮卡最终一头撞上了电线杆,砰!前机盖凹起,水箱撞漏,呼呼的直冒白气。

林奇都为驾驶员感到疼,因为他看到那驾车的人额头正撞在车前挡风剥离上,撞裂了好大一片,林奇认得,是劳伦斯,这小镇的居民,在离供暖站不远的地方独住,他开车总是忘系安全带,林奇总会找他些小麻烦,不为别的,就为让他知道,虽然不再镇子里住,但他是巴罗镇的一员。他显然又忘了系安全带,不过林奇这一次不准备罚他。

嘭!车门被蹬开,额头上尽是血的劳伦斯晃晃悠悠的下车,嘴里还在大骂,“那些怪物,它们,竟然用枪打不死……”

“那是因为你没打对地方,应该这样!”枭说着举手抬枪,砰!沙鹰枪管前端冒出一团灿亮的火光,劳伦斯脑袋开花,又倒回向驾坐,下身担在车门外还一个劲的颤。

林奇感觉简直自己快要疯了,或者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他是这个镇上的镇民!”林奇听见自己用前所未有的巨吼在向枭咆哮。

“是吗?可他已经被感染了!”看着林奇怒不可遏且又沮丧的样子,枭觉得很享受。“弱小而脆弱的人类!”他心里冷笑。

“可他还没有变,也许还有的救!”连林奇自己都不相信被吸血鬼咬了还有什么救,但看着熟悉的镇民就那么被随便轰掉了脑袋,他真的很难什么都不做,或不表达些痛苦的情绪出来。

“有个屁救!你能在半小时内从梵蒂冈找来一个红衣主教对他使用净化术?就算能找来,那红衣主教也未必真会!”

“可是……”

“可是个屁!再吵,我连你也杀!”枭的恶魔本性暴露,语气轻松的如同准备多踩死只蚂蚁。

布鲁斯知道又该自己出场了,他不想看到事情闹僵,不想看到还没等吸血鬼活跃,镇子里的人就先被枭杀掉一半的情形。

走上前拍了拍林奇的肩膀,布鲁斯沉声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们朝夕相处,你们亲如一家。可你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要面对的敌人非比寻常,我们的情况也不太妙。你必须狠一点,狠一点!为了大多数人能活下来,不能太感情用事!”

见林奇已经在思考他的话,布鲁斯加把力气,继续道:“你希望那些‘野兽’的数量增加吗?你希望因为你的一时软弱,让妇孺老幼从背后被变异的乡亲咬死吗?已经没有时间了,林奇,假如你想拯救自己,拯救小镇的话,你该做点什么了!”

“我是该做点什么!可我该做点什么呢?嗯?”林奇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开上你的警车,通知镇里的人,让他们知道真相,让他们选择在安全的藏身地躲避,或者联合起来坚守。多多准备食物和水、还有手电、急救包、药品、维生素,御寒衣物。告诉他们敌人的弱点,开枪要打头。一旦谁被咬,就不能心慈手软!把汽油,发电机,医用或让植物生长的紫外线荧光灯都利用起来,这些东西的组合可以制造假阳光,对那些野兽有一定的伤害作用,适合配合武器防守用。打开武器店,让镇民们去领枪,弹药,手机不能用,用步话机,对讲机,坚守要找结实的建筑,不要选择木质的,容易被烧,镇办公楼或警局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林奇,能做的很多,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直到太阳再度升起!”

听布鲁斯说,林奇频频点头,眼眸渐渐亮起来,思路也活了,等布鲁斯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驾车而去,用喇叭通知大家,召集人手,镇里有几个人枪打的不错,这些人要团结起来,还有雪橇狗,它们适合预警……要做的确实很多。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餐馆老板斑,已经带着她的老婆,女儿、儿子,还有两个厨师,以及那个女招待凑到了枭和布鲁斯身边,斑的餐馆是有着尖顶阁楼的两层建筑,底层是餐馆,上边就是他的家。

“我的妻子、儿子,这个是我的女儿!塞拉!今年十九岁,没有男朋友,是个好姑娘!”斑向扛着散弹枪四下张望的枭媚笑着说。

布鲁斯郁闷的直翻白眼,这个餐馆老板,把枭的戏话当了真,还真就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女儿!

枭也觉得挺有意思。在正常人的意识中,斑的举动显然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可不得不说,斑还是很有眼光的,并且懂得把握时机,枭很欣赏他这一点,枭喜欢胡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人间疾苦,斑这么做,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和痛苦,他多少还是能体会的到的。

街上很乱,已经有不少人在听到了林奇的通知后,开始行动起来。暴风雪正在逐步展示它的威能,风已经开始怒吼咆哮,而不是嗖嗖的刮。

啊……救命!砰!砰!离餐馆不远的街上,有人在喊叫着开枪,听声音是个女的,天上乌云密布,地上风吹雪飞,能见度很低,尤其是电力供给被掐断后,普通人连十米外的情形都看不到。

不过,枭的视力很好,枪声和开枪时枪口亮起的火光,让他很容易的确定了目标的位置,再看,开枪的是个确实是个女子,很年轻,黑色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她身只穿着一件粉色的高领薄毛衣和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脚下穿着棉拖鞋,还只有一只,显然,这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就在女子身后不远处,一只狼形怪物不仅不慢的接近着,这头怪物与枭在餐馆中所杀的又不一样,简单的说,这头看起来要更完全一些,更象狼!浑身有长毛、后边有尾巴,当然,它并不是狼,狼没有它那样宽扁雄壮的前身,前后趾差异也不会那么大,更重要的是,狼远没有这头怪物的强大和看着就让人胆寒的凶猛外表。

怪物用一双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年轻女子,口涎从刀锋般的利齿缝隙点点滴落,它并不急着杀死猎物,它象逗弄老鼠的猫,它要在玩够了以后再享受美餐!

砰!砰!慌乱中奔跑的女子回头又冲怪物开了两枪,怪物总是能在女子开枪的一刻把握时机,用灵活诡异的短纵,轻松的躲开子弹,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追赶着猎物,等待对方彻底绝望。

“嘿!man!你玩的过界了!”枭用难以想象的高速、突兀的出现在年轻女子的身前,那女子奔跑着没留意,一下撞进了枭的怀里,惊的尖叫,等看清是个神情淡漠的男人时,这才心头大定,然后,她便听见了这个男人在对那头狼怪如是说。

那狼怪停下脚步,幽火般的眼眸盯着枭,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口吐人语:“你知道我们?”

枭嗤笑一声,不屑的道:“你们也配!”

嗷!狼怪显然也是急脾气,一言不和,已低吼着扑了上来,速度快的只是狼影一闪,已经离枭不足1米,血盆大嘴一张,腥臭味扑鼻。

这样的速度,还不足以和枭对抗,枭并不想让这只狼怪引来同伴,所以他全力出手,身体鬼魅般的一侧,手一伸一探,砰!的一下,从上边擒住了狼怪的颈,另一只手从侧面扯住狼怪的一条前肢,两膀一用力,嗤啦!生生将其前肢扯下。

“嗷……”狼怪一声惨叫,却被枭在它颈间发力的手终止,狼怪在瞬间意识到了枭的恐怖,可惜它已无力再做任何事,枭直接拧断了它的颈,并且,用魔焰焚烧它的躯体,只是短短几秒,点滴残渣不剩!

转过头,枭冲着被他的动作惊的目瞪口呆的年轻女子一笑,“现在,你属于我了!”

不由分说,将女子手中的枪打飞,然后一把将她夹在腋下,也不管女子又是叫、又是手刨脚蹬,枭就那样施施然,向餐馆门口走去。

“斑!贾斯汀!贝克!救我,让这个疯子把我放下来!”黑发女子急切的向餐馆老板,以及两个厨子求助。

“嘿!伙计,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尽管你可能救了她!”胖厨子贾斯汀到是很有正义感,他只听到枪响,然后枭突然不见了,再然后从风雪里走回来,腋下已多了个美人。贾斯汀并没有看到枭杀狼怪的情形,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判断,餐馆里的镜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而且枭身上有一种让人恐惧的气质,贾斯汀知道,这人绝不平凡。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仗着自己两百多磅的身体去冲上去英雄救美。

有人出头,就有人帮腔,更何况都是一个镇子里的,年轻女子叫克莉丝汀,是镇子里属一属二的‘鲜花’,虽然给人们感觉有点高傲,不把镇里的小伙子们看在眼里,但现在被外人欺负,让贝克感觉象自家人被羞辱,雄性的保护**被激发,这位年轻的副灶兼配菜也站了出来,“我还不太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外乡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应该趁机欺负……”

“先生!”布鲁斯打断了贝克的话,环视着餐馆前的几人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知道我们的任务吗?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吗?你们过来,你们听我说!”他挨个揽着他们的肩膀,推着,向一边离枭稍远一点的地方聚,“……这次遇到的敌人是匪夷所思的,没人知道它们来自哪里,我们本来是调查这件事……没想到……”布鲁斯向几人出示证件,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术语加典故加案例,又是少女的气味如何如何会吸引吸血鬼,又是枭是怎么个特异法……总的来说就是忽悠,云山雾罩的,把几个人唬的时不时回头偷偷看枭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人,果然不一般……

枭看着这一切,拎着克莉丝汀的后脖子,向提小鸡般提起来,让她看着布鲁斯他们,嘴凑到她的耳畔,嗤声道:“看看他,活的多累!哼哼!他怕我杀了他们,他在给他们编故事。哦,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些,他讲的是事实。刚才你遇到的那种怪物,吸血鬼!已经把这里当作了一块大蛋糕,30极夜,它们会慢慢分享!”

“啧啧!”枭吸着气,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馋鬼见到美宴时的表情,“新鲜的血肉!通讯断了、出路封死、电也断了,下一步,就是供暖!谁能阻止它们……”

枭的话对于克莉丝汀,听着比刺骨的风雪更冷,克莉丝汀哭泣的道:“你想怎么样?”

“你难道不知道吗?”枭将克莉丝汀扭转着面向自己,四目相对,为克莉丝汀轻轻弹掉脸颊上的泪珠,“小姐!”枭的声音缓慢而又带着某种节奏,仿佛是魔音,让人难以自控的去全神贯注倾听。

“你要选择!选择被那些吸血鬼强暴,然后,在**时被吸掉所有血液!别怀疑,它们喜欢处女,喜欢那么干!据说,那时的血喝起来很美味!或者,选择跟着我!服侍我!”

呜呜……克莉丝汀一个劲哭泣流泪,没有一个选择是她愿意的,但她相信枭的话,因为就在几分钟前,那些怪物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父母,开膛破肚、挖心饮血,她躲在暗处实在受不了那个画面的刺激,逃跑,然后才有了后边这些事。

人是很奇妙的,再普通的人,他也能视死如归,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只要他的血性被激发。但同样是这个人,一旦他的意志被摧毁,他也很可能在懦弱中死去,一声不鸣。生存本能让克莉丝汀选择了目睹家人惨死后逃亡,从心理角度讲,这意味着对不可抗拒的力量的屈服,屈服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n次……

尽管被吸血鬼杀死和服侍枭这两个恶选择,对克莉丝汀来说,只是极坏与坏的区别,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枭。她目睹了怪物的可怕,她已不相信那是普通人所能对抗的了的,她选择枭,就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在刚才表现的非常强大的人身上。

布鲁斯真的是很有感触,他感觉人难做,好人更难做!严格的说,他也不知道如此以曲线救国的原理,保住这些镇民的生命,避免他们被枭当场格杀,究竟有没有意义,但,他还是本能的去做了。

枭与英是绝对不同的,枭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是人类的一份子来看待,他看普通人,就是奴隶、工具、蝼蚁!这一点很可能跟那些吸血鬼是一样的,甚至更过。这一点,布鲁斯了解。

布鲁斯为枭圆谎、为枭骗这里的人,他有他的道理。他不光是因为想拯救这些镇民,他还想拯救英。他不想枭在这种时局下,站在镇民的敌对立场,成为祸害小镇的第二股邪恶势力,他要千方百计给英留些余地,留一个让他拯救镇民的理由,留一个镇民肯接受他去拯救的理由。

布鲁斯还希望,在这次极端的事件中,英的灵魂能够成长,因为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些与世隔绝的淳朴镇民中间,那些可歌可泣的事,才会更多的于危难之时出现,人性中的伟大,才会爆发!

可是,布鲁斯并不知道,枭是真正的欲壑难填,刚搞定了贝克他们,枭就说:“布鲁斯,带着他们去收集那些长期抗战需要的物品吧!快去快回,记得给我和我的女人准备一份!四个人哦!”说着冲女招待玛姬和塞拉勾了勾手指。

这次,连小算盘打的乒乓响的斑都看的傻眼了,他还以为枭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正想着如何再置些筹码呢,哪知不是看不上,而是嫌少!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最初,他介绍女儿给枭认识,是要‘钓’的,就是欲擒故纵、若即若离那一套,总之是让枭吃不到嘴里,又不会觉得没盼头,哪知枭实在是太生猛,直接来‘抢’的,“这人哪来的?奴隶社会?以为自己是奴隶主?”斑心里纳闷。

“各位!”布鲁斯大喝一声,再次吸引了几人的目光,“时间紧迫,是不待人,贾斯汀、贝克,你们都有家人,我同意了,让他们跟我们一起避难,斑,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暴风雪就要来了……”布鲁斯又开始了忽悠,这次忽悠更有成效,他成功的让人们明白,比起跟一个怪胎在女人问题上较劲,现在,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

人们都行动起来,去超市采购的,会餐馆布置的,去召集家人的,十来个人过一个月,光是需要准备的食物和水,就不是个小数目,跟何况,已经有人跑来问斑,餐馆里有没有什么火腿、面包的东西了,看来,大家都觉悟了!

枭看起来很闲,傻冷冷的站在餐馆门口,看人们忙这忙那,也不帮忙,事实上,他正在用强大的魔力感知,小心翼翼的窥探着镇外围的动静。十几分钟后,枭确定,他要等的那个强大的吸血鬼还没有来,现在出现的只是些喽罗。

看在布鲁斯和比较识相的餐馆老板面子上,枭破天荒的做了一次好人,在餐馆的阁楼上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魔法阵,作用是隔音、隔气味。如此以来,只要吸血鬼不亲自上阁楼搜查,对自己异常敏锐的嗅觉和听力极为自信的它们,就不会发现阁楼上还藏着人类。

枭则用半强迫半威胁的方法,将塞拉、玛姬和克莉丝汀都留在了自己身边,用布鲁斯的话说:“对吸血鬼来说,处女的气味连普通的魔法阵都无法抑制,必须让她们和有异能的术者在一块才安全。”

当然,斑他们是不太信布鲁斯的这番鬼话的,况且,和术者在一块儿,也不用离开大伙,另选隐藏点啊!但枭在他们面前玩了个黑火熔铁的把戏,所有反抗的声音就都没了,今天注定是个难忘的日子,所有奇异事件都在眼前发生,由不得他们不信,现在斑他们已经麻木了,就像周星星说的那样,但人经受了太多巨大的精神打击后,他就不会再有什么表情反应了!

枭的窝选到了餐馆斜对面一幢迎街的房子里,那里也有阁楼。跟餐馆一样,通往阁楼的可收起的悬梯门同样很隐蔽,收起来只能看到二楼屋顶的天花板,不易被发现,枭准备在那里过他的性福生活。

“禽兽!”布鲁斯不止一次在心中唾骂枭的行为,但他还是不遗余力的继续帮枭摆平着众人的怨愤,后来熬日子的时候,布鲁斯曾颇自嘲的琢磨着,以他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如果最后成了,怎么着国家也得颁发两紫芯勋章以示嘉奖吧……

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踪,布鲁斯将餐馆一楼、二楼原封不动的空敞着,还故意制造了屋子主人,已经收拾简单行李出逃的现场,总的来说,制造假象布鲁斯很擅长,只要有材料,让他将这房间弄成十年没人来过,都没问题。

然后,布鲁斯带着斑夫妇及儿子,两厨子,还有后来厨子引来的家人,以及斜对面屋、被枭抢占了房间的小两口,一共11人,进入阁楼躲藏了起来。

布鲁斯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惨剧会持续上演。这里所有的人类,包括他,在这次事件中,都只是配角,只能忍!

时间流逝,现在已经是夜10点27分。暴风雪在十多分钟前就开始完全释放它的威力,整个小镇都有种被风雪淹没的感觉。

坏天气似乎影响了吸血鬼们捕猎的心情,它们停止了室外活动,躲进了屋子,去调戏虐杀那些被俘的人类。掰着指头算算,这些吸血鬼今天已经很努力了,从天黑下来到现在四个小时多一点,它们先是赶路,然后干了很多事,破坏供电站、卫星站、供暖站、直升机、道路……吸血鬼们很成功的将巴罗变成了死地。

主要道路上已堆满了障碍物,镇子里惟一一辆推雪的履带铲土车也被破坏,普通车辆根本无法撞开那些障碍物离开小镇无。镇子上的房屋虽然建的松散,但为了防雪狼进镇破坏,早在数年前,便已在镇外围的房屋与房屋之间,用冰雪冻土修筑一堵堵半永久性的高墙,现在成了作茧自缚的典型范例,车同样出不去。至于徒步,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吸血鬼们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候下也无法活着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包围巴罗镇的吸血鬼们,有将近两百的数量,在满意的吃喝了一顿后,纷纷潜匿起来,今天还需要做的,仅是守着那些鲜活的‘蛋糕’了,就像守着羊圈的群狼。

吸血鬼们知道,镇子里的人类还没有被完全吓破胆,他们在组织力量,还试图反击,或者正在警局或政府办公楼前吵闹不休,因为不少人还没见过它们怎么杀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吸血鬼们不担心什么,因为它们知道,自己远比勾心斗角、一盘散沙般的人类强大,并且,它们中的强者已经在赶来,它们的王也在不太远的地方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路易?菲奈斯是个法国人。即使现在成了吸血鬼,也一丝不苟的延续法国人的优雅和浪漫。他刚吸完一个小男孩的血,并将他的心脏和肝脏在餐盘里切成片,沾着日本酱油生吃进了肚。小男孩是他的仆人送来的贡品之一,他是王,从来都是享受最好的,并且,要先吃。然后,那些肉,那些尸骨,可以赏给比仆人更低一等的奴隶。

其实,吸血鬼并不是一种对食物很挑剔的种族,最起码路易和他的吸血王国的臣民们不是这样。它们也吃肉,也喝除人之外其他动物的血。

菲奈斯常常告诉他的仆人和奴隶,血族是高于人类形态的生命,从生理上,到饮食形态上,都是如此,并且,这不是狂妄,而是有理论根据的。

人类只能通过消化系统,将食物转换成身体细胞可以吸收的营养。血族不然,血族有凌驾于消化系统之上的、补充身体能量的选择,它们能直接从其他生物的血液中摄取大量能量物质,这便是进化的表现。至于见光死这个弱点,菲奈斯总是找些端不上台面的理由安慰自己,比如,什么生物没有弱点呢?就连神都有,又何况是其他?血族弱点明显,优势也明显啊!

菲奈斯大言不惭的说:哺乳类动物在进化等级上胜出,所以它们比其他爬行类更聪明,人类从哺乳类动物胜出,所以成为了这个星球的主宰,血族又比人类更高一个层次,所以血族注定君临人类,而人类只能是牛羊。

君临者,就要有君临者的气度,并且,浪费是相当可耻的行为。所以,路易和他的臣民们绝不会动不动就让聚餐活动搞到血流满地,尸体横陈,那样不好,非常不好,杀戮是杀戮,吃饭是吃饭,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那些人们熟知的场面,是人类因为无知,而对高贵血族做出的错误的臆测描绘,是电影中为了制造血腥场景,为了向半傻不精的观众表达‘这人是被残忍咬死的、这是在吸血’这类内容而使用的一种夸张的叙述手法。

所以,菲奈斯和他的臣民进食时是很文雅的,除了生吃,有时候不用刀叉,也不清洗食物外,它们还是很讲究卫生和仪态的。

就象人类会把牛羊的血肉吃掉、骨头磨成粉当饲料或熬成提味的高汤,皮毛制成手套皮衣什么的,鬃毛做成刷子之类的一样,路易和他的臣民也整理出了一整套废物利用的方法。比如,建筑时,掺入人类的骨粉,那样的房子住起来会让血族感到特别舒适。又比如,人类的生殖器泡酒喝很补。还比如,现在女仆给路易穿上的大衣,就是人皮的……

一边在仆人的帮助下穿衣,路易一边跟一个看起来非常饥渴的性感女人接吻,女人用这一吻,顺便舔走了路易嘴角的血迹。

路易站起身,用上衣口袋里的雪白手帕拭了拭嘴角,然后优雅的重新插回,从口袋里掏出把精致的象牙梳子,对着仆人呈上来的镜子梳理头发,潇洒的一如《阿飞正传》中那个由梁朝伟扮演的,做类似动作的阿飞,可是,镜子里根本看不到路易这个‘人’。

“雷诺!”路易出声唤仆人。

一个黑塔般高大壮硕,穿着军用雪地迷彩棉衣的巨汉勉强挤进房门,向路易敬礼,军礼,人类的,“科西嘉皇帝陛下!”

“雷诺就这点讨人喜欢!”路易非常享受的想,雷诺是他的保镳头子,性情大咧咧的,很粗糙,但有一个好,每次见到路易,总是执着的称他为科西嘉皇帝陛下。

路易出生在科西嘉岛,那里出过一个了不得的人,拿破仑?波拿巴,路易以前很崇拜拿破仑取得的丰功伟业,每当有人这样称呼他,他心里都是很开心的,当然每当这种时刻,他从来不会去想,如果按他的血族高等种族论,用人类的头衔恭维自己,岂不是等于用猴王、头羊之类的称呼给一个人冠名加冕?

“玛索那边,有没有送来消息?”路易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雷诺。这里是卫星站,此刻已经是路易的‘行宫’,被整理收拾过,还喷了玫瑰香水。有奴隶专门负责这个,并为他带着专用的桌椅用具,即使是上山下海,也得讲究体面卫生,也得尽可能的体现舒适奢华。

“有,科西嘉皇帝陛下,十多分钟前送来的,说一切顺利。”雷诺声音如同闷钟,浑厚异常。

“嗯!很好!”路易负着手出了房,一直到断崖上,他用他那血红的瞳,远眺着暴风雪中的巴罗镇,伟人状的站了好半天,才侧头对紧跟着他的秘书道:“确定就在巴罗镇下面?”

“是的陛下!”带着圆陀眼镜、留着小胡子、梳着一丝不苟二八分头的枯瘦男拉法兰恭敬的回答:“使用了三个国家的勘测卫星详细确认。”

“器械已经就位了?”路易又问。

“正在路上,暴风雪使得车队的行进速度降低了,预计还得需要2小时才能就位。这场暴风雪,恐怕要持续到凌晨3点,掩护时间足够。”

“嗯!明天晚上开始吧!到时,我会再制造一场暴风雪,剩下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如果劳力不够,巴罗镇有,如果食物不够,巴罗镇也有!”

“陛下请放心,臣等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嗯!我很期待……”路易望着巴罗镇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得意之处,放声大笑,声若狼嗥,随风远传数里。

突然听到了路易的那一嗓子嗥笑,枭一怔,“妈的,笑的比哭都难听,但这个很可能就是目标,气力很足啊!”

枭够过对讲机,“喂,布鲁斯,刚才的啸声有没有听到,能不能分辨出来,是不是那个菲奈斯?”

“没有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不过你最好不要着急,据上边说,那家伙一定会来镇里,除了杀人,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

“上边的人也没说,因为涉及到什么特殊力量,魔法道具之类的某些天人才懂的东西,他们似乎也没有个准确的把握,否则早就先下手,用那东西做饵了!”

枭用对讲机道:“这么说,必须严密注意那些‘野兽’的举动喽?”

“其实,我们有一台卫星信号接收仪,只是现在的暴风雪……”

“不用废话了,暴风雪停了的话,看到异动就通知我,如果有暴风雪,我和英会多注意的,over!”

“你……你不能帮帮这里的镇民吗?”那边布鲁斯似乎忍了半天,才憋出了这句话。

“那是英的事,我只负责修养、取乐,然后干掉那个叫菲奈斯的杂碎,以及弄明白一些事情。”枭说完后直接撂了对讲机。

第十二章 救火员

第十二章 救火员

为了尽可能的缩短极夜对英的影响,英和枭商议着,两人控制身体的时间比重新调整了一下,每天24个小时,枭控制其中的18个,英只负责从9点到15点这段时间。

这是第一阶段,在这个阶段,两人还是可以向正常天候那样,支配身体的,具体一点,也就是发挥这身体包括技能、术力在内、战力总值的85%的水平。

这个85%是合计,英占75%,枭占70%,为什么合计是85%,单纯的分开相加却是145%呢?因为这里有30%是共同的,也就是陈燃单纯依靠身体所拥有的战斗力。即是说,英能发挥燃的战力总值的75%,这里边包括身体的30%,剩余45%是术力方面的。枭也是以此类推。

英的术力掌握,结构相对比较简单,心灵能量之雷,源自光明你执政官,还有一些诸如能量护盾、石肤护体之流的小法术,这些术源自《魔典》,却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黑暗法术,算是低级通用术法。最拉份量的就是冰系术法,虽然不会中级以上的法术,但毕竟一只脚迈进了传奇行列,跟普通法术相比,这个差别就如同高压气枪的胶皮弹头换成了铅弹头或钢珠,两者有质的区别。

枭的术力,并非只有黑暗系魔法,冰系也可,但冰和水都亲近于光明,所以枭用起来非传奇属性,这样算来就不如用其他黑暗法术代替。黑魔法被称作以‘丧尽天良’为己任的术系,其所辖术法大都是变着花儿的杀杀杀,再加上以百分比提升伤害等级的《魔典》辅助,确实不是一般的狠。

剩下的,源自暗影圣堂的空洞之力,来自虫族主宰的精神统御和基因链驾驭,还有深渊君王的能力吞噬、拟态,这三个方面的能力都是燃的专属,就是那15%,比例占的少,是因为新学乍用,和其他术法技能比起来,还不够成熟,具体成长如何,就要看陈燃今后强化和修炼之路的偏重方向了。

理论上,枭应该比英强大,英也常说,控魔能力、以及术法方面的技艺,枭都要比我高出一筹。但,实际上,英的评估是不考虑客观因素,纯以能力角度去说的。

目前,就算燃苏醒,使用黑魔术也不可能百分百发挥威力,原因何在?不是因为熟练度不够高,陈燃在二次魔化后身体恢复期间,不止一次的模拟法术施放的过程,这种模拟施法虽然不会在主宰空间那里形成熟练度的累积加分,但确实对他使用法术有很大的帮助。可以说,现在只要是陈燃会用的,随便拎出一个都算的上熟门熟路。

真正的制约枷锁在于道具,在于魔法辅助材料。

很简单的例子,铅笔素描人人都知道吧?可谁能拿铅笔画出色彩艳丽的油画效果?魔法也一样,简单的,比如说,冰锥,冰盾,法师直接操纵冰元素裂变或聚变,效果出来了,但要用高级的,甚至是混合魔法,要的东西就比较多了;那真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稀奇古怪,不一而足,为什么说法师烧钱呢?就在这儿。

材料,还是该死的材料!,比如火系魔法龙息术,其效果如果100%发挥,基本等于一头成年炎龙的强力喷吐,威力不可谓不大,但若干材料中,最难得到的是炎龙之角磨成的粉,搞这东西,不是要卿命吗?别说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多么罕见,就算见到了,以其高阶生命的特性,也总不会说:“哦,我这角其实象嗫齿动物的牙,不磨就疯长,极度影响形象,所以你随便切吧!”

这类的情况有很多,颇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正象某法师说的那样:如果我能龙头上拔角,岂不是我比龙还牛叉,还搞什么龙息术?

一个魔导师,假设要疯狂研究或经常使用高阶法术,那么他需要至少5-7个彪悍的传奇级冒险团队为他满世界的划拉材料,一年365天,不带停那种。

什么叫传奇级?

怎么出场费也3、5千金币吧!

3、5千金币?那是茶钱!

你以为你买几个不上道的魔法卷轴,穿身某某死人留下的有些法力增幅作用的破袍子就是**师啦?你这个乡下土蛋!不,土财主!不要说什么家中良田千顷,在京都还有某某产业,顿顿生猛海鲜,衣服料子是最好的湖丝,款式是刚流行一周的闪米特秋装,你还是土财主!

知道为什么一个中等国家的**、魔导加起来连一个班都凑不齐吗?知道什么叫以一国财力供养吗?光是找材料的跑腿人,只要探的上传奇两字,出场费都是以水晶币换算的!

不知道水晶币?去,闪一边去,去你的乡下酒店,喝你的廉价甜酒去!也许你会碰到一个闻名遐迩的吟游诗人恰巧路过,在店里讲一些你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光怪陆离的场景、事物,和匪夷所思的冒险经历。其实,这个吟游诗人就曾经是某传奇冒险团的一份子,他讲的正是曾经的亲身经历。当然,他要混到唱曲讲故事来维持生计,不是某扮猪吃虎的变态,就是因为能力差、犯了错或伤残被冒险团开除的。

这类的nb人物,去闻所未闻的nb地方,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取回的东西,当然不会是十个铜板一堆的马铃薯,成本就是天价,而这对一个魔导师来说,肯能够做三到五次实验用吧!

总之,我们说的魔法师,尤其是高阶魔法师,他就是一块跟身体大小相等的纯钻,有多贵自己换算,如果想看动不动就魔导军团开出来,十二贤者放禁咒,法神大大跳大绳的情节,请跳槽到一本《我是法师,我很白菜》的连载寻找。

总之,舔着脸说,按照无氏理论,世间的一切仿佛在冥冥中都有相互的牵连和制约,等你突破一个瓶颈,自以为海阔天空时,才发现,不过是进入了一个更有难度、更复杂的局,就如同五子棋高手,终于觉悟改玩围棋了,要学的、要了解的,还有这样那样的规矩和弯弯绕,实在还有很多!

咱民间有这么句俗话,叫:“早知道老婆死,就卖了活人钱了!”陈燃当初也没料到他能在《星际争霸》中二次魔化,并挺了过来。是,收获是巨大的。但你让他主动再来一次,他一定会说:“no

sir!thank you sir!”

这种成长方式,就跟孤注一掷跳悬崖找穿越入口,真的是很不容易成功,也真的只有一次机会,陈燃成功了,因为他是男主角,他的经历如果不离奇,那大家就出门200步转左,去小区门房听张伯讲一下49年解放、58年大跃进、60年代自然灾害、70年代都革了命,80年代改革,90年代开放……听这个就行,朴实啊!

陈燃进入《星际争霸》时,没怎么带魔法材料,也带不起,团队的积分那真是穷汉过日子,比着花的。当然,自力更生也不是不可以,但他那入门等级的‘手工雕刻’,对于现在的高阶魔法,那是毫无用处的,宝石倒是好东西,凯达琳水晶也不错,《星际》的地域也相对够大,尽管时间紧、难度大、任务重,陈燃也还是捞了几样魔法材料,可那点东西跟需要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况且,更适合研究,并不是高阶法术所需。所以,陈燃从《星际》开始其实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所以,枭得知‘方舟’组织中居然有个炼金术士,眼睛绿的更狼似的,他馋啊!这炼金术要是学到手,解决多少问题?最起码能折腾了,魔法材料搜集不到,也能鼓捣的找东西替代一下,这就跟打铁的学会了寻矿、挖矿,自给自足啊!

快速成长,是比较nb拉风,看看陈大大,几场冒险过来,俨然就是半神人物。可是,与快成长相伴的是一个尴尬的危机,高度上去,宽度不足。

材料奇缺到用不出中阶以上魔法的**师见过吗?见过,陈燃!

别说是魔塔了,连个最简陋的魔法研究室都没有的**师见过吗?见过,陈燃!

除魔法施放以外的魔法相关知识奇缺,甚至根本不知道很多魔法道具、魔法材料到底是何物,哪里才有、怎么得到的**师见过吗?见过,还是陈燃!

再加上身体能量易放难收,如何迅速补充的课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可以说,陈燃的进化之不完全,绝不是浪得虚名。费伦吹嘘什么‘完美进化体’,那是他二,他不知道,英和枭还是自家知自家事的,否则,以枭的嚣张,早就胸部一挺,大吼:“你们这些傻得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什么叫范围性杀伤,什么叫魔力污染a++区域!”

至于搏杀格斗技,张振传授的那套徒手击杀术,还有来自主宰空间,相当于地摊货的量贩版斯巴达战技,陈燃到现在会的也就这些,相比术法,这都是粗浅到不好意思提的技能。

种种问题,陈燃都是清楚的,所以,在《星际争霸》最后的关头,他说那番话其实是在安慰周漪、李珂。

人心都是肉长的,璐娜怎么对他,陈燃心里有本帐,璐娜身上的咒,他已经偷偷的解了,之所以说什么‘如果我死,璐娜也会死’,为的是给周漪他们留些希望,让她们以为自己还在哪个世界活着。而实际上,当他想到了在那个宇宙算的上真正的神的萨尔那加人的时候,当他想到了虫族主宰的目的可能是借尸还魂、试图脱离萨尔那加人的监控的时候,陈燃已经算到了死!只因为‘绝对’二字,他绝对要救周漪,这就造成了一种不可逆转的必然,这样的刚硬目的,那真是带来百般漏洞,在b剧情下,其实就是意味着死路一条。璐娜明白,李珂明白,张振他们多少也明白,但她们绝没陈燃那么感受真切,那么洞察无遗。

陈燃用行动证明,如果他的死亡可以救出周漪,那么他不惜一死。尤其当陈燃被萨尔那加人特殊武器所发射的那道光束笼罩时,那种感觉,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分解,当时陈燃淡淡的笑,当时他有句话未说出口:“不说再见的分离也好,冒险,如此终结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结局。太强大的象流星一般出现,又象流星一般逝去,留下些绚烂的缅怀作为余生的想念,成为那些曾经的波澜壮阔的标记,如闪烁的星光,永驻在心的宇宙。当你们在这宇宙寻得偏安一隅,当荏苒的岁月让头上的青丝变霜发,就将这些当故事讲给自己的儿孙。人生,就是这样潮涨潮落,从跌宕起伏回归平凡淡薄……”

陈燃当时就知道,自己触发式的高速成长使得团队陷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窘境,那就是,冒险者的能力差距明显拉大。他自己都不止一次在想,按照现下能力以及主宰安排冒险等级的衡量标准,下一次,不安排b以上的任务,那才是怪事。可b以上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变态了,仍拿《星际》说事,陈燃罩的住吗?罩不住!主宰总是有办法让冒险队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中,当情况陷入一个死局,比如说,对上萨尔那加人,也不用别的了,就那3000金字塔战舰,来个舰炮齐射,谁能不死?

冒险世界似乎在遵循一条相当恶毒的咒言:不怕你能力高,总有办法玩死你!玩不死你,也玩死你身边的人,看你疯不疯!

能力越高,危险反到越高,情况越诡异莫测。在以前的冒险中,犯了错还能有个缓,现在陈燃这一强大不要紧,成了强t带着一堆脆皮生物,强t一挂,铁定灭团。而强t在得不到强力队员辅助的情况下,同样脆的很,就象和西门吹雪在紫禁之巅对决的叶孤城,一念之差,生死立判。

这个难题,显然已超出了陈燃的能力范围,所以,当他在光芒中化尘而去时,想着的,就是自己死了,或自己离开,对小队是个福音也说不定……

医治植物人是个很无奈、也很漫长的过程,关键点,就在于意志复苏。其实很多重伤后处在危险期的患者也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当患者有强烈的生存**,往往就能醒转,脱离危险期,相反,当他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么,即使手术成功,紧跟着也很可能是病情再度恶化,身体各部机能下降,死亡!所以说,意志,或者说灵魂,真的是很奇妙,很难解释的清的一种能量形势,被称为‘生命之源’,是有它的道理的。而燃到现在仍沉睡着,除了跟深渊君王及主宰残余在身体中的灵魂力量融合有关,自然也跟他清醒时最后的心态及愿望有关。

英和枭都希望燃醒,这可能是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对于英和枭来说,燃就象是一个可以包容他们性格的容器,就像是最值得依靠的长辈,不用做什么,只要在那里,他们就感觉心里有底,不会慌乱。所以,不管是英,还是枭,都不愿放过这次机会,那个路易?菲奈斯,有着灵魂方面异能的天人,不是杀死他,而是要打败他,踩在脚下,看能不能找到唤醒燃的方法,这是到目前为止最有谱的一条路径,因为说老实话,英和枭都不相信普通的心理治疗方法可以唤醒燃……

枭这次没给英制造从**女人肢体纠缠中苏醒的难堪,当他醒来,看到的只是三个互相偎依着、缩在在被窝里、用明亮眼睛看着他的俏丽女人。

为了共渡难关,英和枭已经再度互开‘观测者’通道,并达成互不干扰和忍让谅解协议。所以,英对昨晚发生的事,基本知晓。

“你们好,我是多重人格中的英,m国中央安全局css所属、特殊事件处理部门‘方舟’的成员,我会尽力救助这里的镇民。”英正经八百的说,并亮出证明,毕竟是代表当局,比较有说服力。

“你,你真的是另一个人?”克莉丝汀大着胆子问。现在的英,在外貌上,已经符合她当初的择偶标准了,至于钱财,似乎这人能力很强大,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穷吧?“这么看,这男人就不那么讨厌了……”克莉丝汀有着一种大多数女子具备的美德,那就是懂得如何宽慰自己,木已成舟的话,就要想开点了。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好白菜被猪啃了的原因,只要她对你不是恨之入骨,推倒了,往往会有一个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转机。请从光明、积极、善良的角度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我们不是在培训淫贼或强奸犯!

英正在将武装带,枪械武器往自己身上装备,听克莉丝汀这么问,正色道:“是的,小姐!”

英又道:“现在外边非常危险,安全的范围仅限于这个阁楼,请不要怀疑这阁楼里的魔法阵的效用。”

“男人就爱夸大事实,以现实自己的勇悍!”玛姬心中暗想。昨天从后夜到现在,镇子里一直都很平静,这让玛姬忽视了危险的程度,“光是餐馆里的尸体和被打爆头的劳伦斯,还不能说明太多东西!”玛姬是这么想的,她没有看到餐馆里,那吸血鬼狼变、以及血蝙蝠逃离的一幕,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英看到了玛姬眼中闪过的一丝不以为然,大致猜出了她的想法。手一翻,吱吱……一团炽白的雷球在英掌中亮起,雷球被青紫色的电气围绕,看起来神秘而充满威能。

见三个女人捂着嘴、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这对她们来说不可思议的情形,英知道达到了效果,散去雷球能量,趁机沉声警告道:“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们所能理解,包括外边的吸血鬼。即使是最低级的那种,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应付的了的,所以,请相信我的话完全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而没有丝毫为了突显自己、夸大事实的意思。如果有什么生理上的,如排泄需要的话,就在阁楼里完成即可,那里有垃圾袋和便桶。离开这阁楼,体温、人的气味、还有发出的响动,很容易被游曳的吸血鬼感知到,这屋子的位置比较偏小镇外围,已经是它们目前的活动区域。”

英想着是不是给三女留把枪,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如果她们被发现,而他或枭恰巧又不在,她们就是拿着激光枪也没用。想了想,英又道:“我知道,面向街道那边有个瞭望空,但是你们要记住,不管从那里看到了什么,都不要试图去救人或做点什么,因为那样只有让你们自己也成为被拯救的人。这不是良心受不受谴责的问题,而是能力够不够的问题,保护好自己,不要成为累赘,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明白了吗?”

三个女人都点头,英这才感知了下周遭的情况,然后放下悬梯,又叮咛道:“在另一个人格枭控制这身体之前,我是不会回到这里的,也就是说,最起码要六小时之后,而枭回来,自然有办法让你们在阁楼里便知道是他回来了,所以,不管是谁敲打天花板,或叫救命,都不要去放下悬梯,因为那很可能是吸血鬼在利用人性引幸存者上当。只要不是你们从里边放下的,即使这悬梯被打开,从外边也只能看到幻术。”英说着又一转手,只见他掌中突然长出一颗小橘树,一路疯长,开枝散叶,最后还结出了橘子,手一转,又突然什么都没了,“这就是幻术,记住小红帽的故事,千万别轻易开门。”

英虽然有点婆妈,但英的细心却让三女很感动,这是个真正肯为别人着想的人,跟枭的自私,完全是对立的存在,在这种时刻,这样的人格要比枭那样的凶狠霸道更让人崇拜感激。

“你也要注意安全!”善良的塞拉忍不住嘱咐,也是祝福。

点点头,“明天这个时候见!”英轻笑了下,摆摆手,消失在出口,随即,悬梯被轻轻顶合了回来。

三女互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谜一样的男人!她们现在只能这样评价昨晚和她们疯狂缠绵了n次,刚才却中规中矩、彬彬有礼的这个男子。“脱险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将会怎样?”在这温度已经低到可以清晰看到自己呵气的狭小空间里,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一些事,包括自己的未来……

一楼的房门是开着的,迎街的窗户玻璃也碎了两块,本就停了暖,一夜的寒风更是将房内吹的冷若冰窖。水汽凝结,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霜。英不会遗忘这些细节,他从悬梯下来,一个纵跃便来到二楼小厅的一扇窗前,同时手指轻挥,寒息让刚才所站位置的脚印从新被霜色掩去。

轻轻的启开窗,英手掌一挥,将被风送进屋的碎雪,在未落地之前就用掌风推了出去。当窗前站了人,看窗后,碎雪打在人身上再落地,形成的痕迹,有经验的人会察觉,这同样是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嗤!英在第二次掩去足迹的同时,箭一般的从只启开下半面的窗中射出,对面七米外是另一间民房的侧墙,那就是英的目标。

噗!一声轻响,英已经象面饼一样贴在了那面侧墙上。英没有直接落地,而是大壁虎般摇摆着身体,在侧墙上游曳,然后一个纵跃,又象只猴子般窜到了十多米外的电线杆上,再一窜,已经到了街心,这里有凌乱奔走的脚印,已不介意再多加他一双。

“布鲁斯,我已经在街上,用卫星传回的图像确认一下小镇状况吧!”英端着m500,带着星光夜视仪,一身雪地迷彩作战服,小跑着,用头盔中的通讯器跟布鲁斯联络。

“嗯!等你好一会儿了!”英很快收到了布鲁斯的答复,听的出,布鲁斯很高兴,英肯救人,这让他有种没有看错人的感觉,之前帮枭摆平镇民的怨愤,所做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你知道,巴罗镇东西短,南北长,吸血鬼来的方向是北边,那边有三十多个宅子已经彻底沦陷了。今天凌晨,暴风雪停后,一部分镇民发动次进攻,目标是南边的大路,可能是主张离开的镇民。失败了,死了三十多个,开去的汽车反到把路堵的更死了。现在退回了镇办公楼,总人数不详,应该是最大的一群。另一个大群是以警局为核心那一片,大约占了七八幢建筑,相互联系很频繁,可能是想互为倚仗,坚守。再就是一些零星的小团体了。吸血鬼两个小时以前顺着主要通道,来了一次全镇巡杀,刚消停不长时间,现在已没人敢轻易上街了!”

“我能做什么?”英问。

“去说服那些边缘区域躲藏的镇民,并帮他们向镇中心转移?或者杀几个落单的吸血鬼?我也不知道,卫星不能透视,看不到哪些房间里有人,也不知道那些吸血鬼躲在哪里,不过南边和北边肯定吸血鬼数量众多,你看着办!将水准限制在一个优秀特种兵的档次就行。”

英略一思索,向镇东边摸去,既然没计划,那就从东开始顺时针搜救,能救到什么人,能杀几个吸血鬼,随机吧!

一间民宅的卧室里,兰斯和妻子玛丽伏在床下,中间夹着小女儿吉尔,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错过了向镇中心逃亡的最佳时间,玛丽又扭伤了脚。一个多小时前,他们听到了街上传来的隔壁老威利的惨叫,是那些怪物干的,那些怪物已经杀到了这里,他们不敢逃,怕象老威利一样被杀,“先再躲一躲吧!也许那些怪物也有睡觉的需要!”兰斯这样安慰自己和妻子。可是……

吱……当啷,有人进来了,咯噔!咯噔!似是皮靴踩在木质地板发出的声音,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以这样的方式进屋吗?走的还这般从容缓慢?兰斯和玛丽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骇然,兰斯紧了紧搂在妻子要上的手,而玛丽则慢慢伸手捂住了女儿的嘴,她怕女儿经受不住,惊叫出声。

咯噔!咯噔!声音越越近,是向这边走来的,吱呀!卧室门被推开了,借着床单于地板之间细细的缝,一家三口都看到了那双制造声响的脚,是皮靴,黑色的,不过前端已经被尖锐、乌黑、弯曲的脚趾指甲捅破,那咯噔的声音正是鞋跟配合这些恐怖的指甲发出的。

这样的脚属于谁,兰斯夫妻当然知道,这一刻,他们紧张的连呼吸都完全屏住了。那双脚在沿着床转,离他们近在咫尺,显然,是怪物在屋里巡视,玛丽忍受不住刺激,已经闭眼不敢看,心中一个劲的祈祷,祈祷怪物不要俯身撩起床单,祈祷怪物快快离去。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终于,那怪物一无所获,推门走了。

过了足足十分钟,呼!玛丽这才长嘘出一口气,一边抚摸着早开始嘤嘤啜泣的女儿,一边对丈夫道:“我们赶快离开吧!再不走,恐怕真的没机会了!”

“可是,你的脚……”

“不能再犹豫了,哪怕你能吧女儿带到安全的地方,再找些人来接我……”

“好吧!”兰斯知道,玛丽是在安慰自己,一旦被那些怪物发现这屋里跑出去人,一定会凶性大发,并对这里彻底搜查,老威利就是因为让儿子先跑,被这么逼出来的。等他把女儿送到安全地带,再找人赶回来,恐怕妻子已经遇难了。但是,为了女儿,这样冒险是有意义的!她才8岁,还有太多美好的东西没有享受!

一家三口缓慢的从床下钻出来,兰斯正揉动趴的太久而发木的肢体,就听见身后床头的方向传来一阵啧啧啧啧的古怪声音,回头一看,不由面如土色,亡魂尽冒。

不知何时,一头人形怪物已经如十字架般贴墙竖在床头木上等着他们的出现,这怪物象刚才巡视的怪物一样,有着可怕的脚趾,它身形消瘦,穿着破烂而淡薄的黑西服,肤色灰败的如同被雪水浸湿的墙皮,它那干巴巴的手指最前端,有着同样的乌黑、锋利、弯曲的指甲。头发擀毡锈死,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最可怕和特别的是它的眼睛和嘴,这怪物的面孔是向前凸的,以至于眼睛严重向两侧抽调而起,就仿佛要变成狼的样子,却又变不完全,有眼白,有眼珠,无瞳孔,一看就绝非人类,再者,那张嘴,嘴唇是黑紫色的,那颜色就跟桑葚吃多了一个德性,从嘴角开始,烂茬茬的一直咧到耳根附近,形成一个嘴岔n大的扩口,偏偏里边的上下牙都尖锐锋利的跟小刀子似的,再配合上黑色的口涎,看起来非常恶心。

“啊!……”玛丽和小吉尔也看到了怪物,被惊吓的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怪物呲着牙展开了行动,噌的一下,已经用四肢环住了兰斯的身体,头一探,照着兰斯的脖子吭哧!就是一口。

“快跑!”反应慢了不止一拍的兰斯一边挣扎反抗,一边大声冲着玛丽和小吉尔吼。

玛丽和女儿哭着向外奔去, 刚一开外屋的门,就见另一个怪物对着母女二人狞笑,正是先前巡视那个。吸血鬼早就知道床底下有人,这是故意在逗猎物玩。

“啊!……”母女俩再度尖叫,甚至一时间忘了逃跑。

门口的吸血鬼正要扑向玛丽,就听左边街道方向传来‘嘘!’短促而清亮的口哨声,转头一看,砰!二十多米外,英用沙鹰一枪打爆了吸血鬼的头,黑血和脑浆溅的玛丽和小吉尔满身满脸。

“快来!”英一边喊喝,一边超母女二人跑去。

窟嗵!无头的吸血鬼尸体栽倒,玛丽也似乎被这一声震醒,有懂得了哭,懂得了跑,夜色随暗,但接着地面雪光的映衬,她还是顺声看到了奔来的英,拉起女儿,一瘸一拐的向英跑去,同时大喊:“救命!救救我丈夫!”

轰!英又开枪了,不过这次是散弹枪,目标是玛丽家的屋顶,那上边一只吸血鬼正欲扑下,英一枪将它轰的受了伤,改从屋顶一头栽了下来。

噌噌!从街对面的房屋底部又窜出两头吸血鬼,为了防潮防冻,

巴罗小镇的民宅底部都是悬空的,就好象中国某地的土楼,但不同的是这些房子底部不用当仓库,也不用养牲口,高度只有1米左右。

轰!轰!英这两枪是故意打偏一些的,虽然这几只吸血鬼是最低等级的,但展开身形后,动作也相当灵敏迅猛,如果枪枪命中,那就不是枪法好,而是发射神经过高了。一只吸血鬼躲过这次攻击,另一只,也就是从房顶掉下来那只,就没那么幸运了。“固定靶你总得让我打住吧?”这也许是英这一枪的潜台词,那受了伤、又跌了个七荤八素的吸血鬼,被英这一枪轰在脊背上,十几米的距离,直接打漏了,嘶嘶的凄厉惨叫!就算身体好,恢复快,背脊骨断了,也得先歇一会儿吧?还能跑就违反生物运动原理了!

“快!快跑!”英一手拽过小吉尔,将她扛肩上,然后拉着环住玛丽的腰,看似架着她,实则都快是提着跑了。

呼呼!吸血鬼跑的很快,手脚并用,象四蹄动物在奔,又不完全是。一个紧追,另一个迂回,侧面屋子的墙对它们来说如同一马平川,就那样奔着奔着上了墙,奔着奔着又下了地,转眼已经绕到了英斜侧方。

如果不是英感知到附近还有更强大的吸血鬼在盯着这边看,并且不止一只,他早就将两个杂碎撂倒了。他晚来一步,等接近这个区域、感知到玛丽一家三口的存在时,已经是他们从床下爬出来的一刻了,英知道兰斯已无救,所以没闯进屋里。另外,他也不敢用魔力感知,怕引起吸血鬼的警觉,他用的感知力是纯精神力催动的,就像枭在b宫最初用的那种,虽然简陋粗糙,却相对不易被察觉,同时,他也把感知范围缩小很多,可以说,为了不打草惊蛇,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圈着玛丽腰的胳膊向前一送,同时肩膀一抖,这对母女已经被英飞甩了出去,距离并不夸张,为的只是躲避一头吸血鬼的扑击一爪。

一个弯身侧扑滚,英趁机开枪,轰!散弹枪攻击的从后面追上的那只吸血鬼,英算计的很准确,子弹没有伤及吸血鬼的身体,却命中了他发力的一条后肢,以及前肢,导致这家伙在弹跳扑起的动作刚开始便被遏制,成了小跳加向前扑到,高速到来的惯性又让它在被碾压瓷实的雪地上向前滑了一截,英‘恰恰’及时抽沙鹰在手,砰!正面命中其面门,脑袋开花。

“快跑!”英催促着瘸拐着站起的玛丽,顺势一个驴打滚1080度,连续躲开先前一扑不中那头吸血鬼的两爪,再一个狼狈笨拙的虎跃,躲开其第三记扑击,同时身体在空中拧转,对着吸血鬼,沙鹰、散弹枪全开火,砰砰!轰轰!直到仰面摔倒于地,子弹打完了,还咯咯的扣着扳机,充分显示了一个勇敢机敏的战士,在面对强大而恐怖的怪物时,那份随机应变加运气加紧张的状态。

那吸血鬼已经死了,致命伤是沙鹰有一枪‘碰巧’从侧面击中它的脸,一张脸都被打飞了,所以它得死,这样的吸血鬼,最是脆弱,头烂了,一定会死,而且没的复活。

“相当不错的反射神经,还有些运气!”高高的屋顶烟囱上,一个穿着棉衣,猛的看起来很正常的男人抱着肩膀,看着远处长街上发生的这一幕,如此评价说。

“嗯!所以,我要把他变成我的狗狗!一定很好玩,咯咯咯咯!”男人旁边的房脊上,一个面部有着古惑妹黑眼圈的年轻女人笑的象只小草鸡在叫。

“随你,不要玩的太过火就行,靠近镇子中心群聚的人类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另外,不要被狗咬了**哦!”

年轻女人顺手在男人的裆部捞了一把,“怎么听起来有些柠檬味呢?咯咯咯咯!”笑声仍在,人影已消失不见。

“很无聊……”男人喃喃说了声,身形一晃,也消失无踪。

英继续催促前边跌跌撞撞的母女俩奔跑,自己则分别给沙鹰和散弹枪换过弹夹,然后端着散弹枪,一副警戒垫后的模样。

先前被打中脊梁而没有死的吸血鬼,背上的伤似乎好的差不多了,正在大张着双臂,象个丧尸般追过来,当然速度是一般丧尸的15倍以上。

轰!轰!英故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枪,往往能稍个边,让追来的吸血鬼身上喷个血,前冲的动做一滞、再滞,却又能继续接近。实则,他在留意着那头‘高级货’的动作,看它是什么目的,是冲自己,还是被蒙在鼓里、用实实在在的痛苦配他演戏的母女。

“是自己!”英很快确定了‘高级货’的意图,然后拔出沙鹰,利用一个接近战躲开那头追击的吸血鬼的一爪,然后从它的下颌爆掉了它的头,并借机进一步拉大自己和母女俩的距离。

装作发现了一些异动,英冲‘高级货’曾掩身的一处房顶卡开了一枪,然后大声喊叫着让玛丽母女别回头,一直向镇中心跑,自己则拐上了一条由交错修建的民宅构成的偏僻小径。

两分钟后,呼!呼!英似乎跑的很累,跑的有些崩溃,他背着子弹打空了的m500,拎着还剩一发子弹的沙鹰,扶着一幢房子的墙角,喘了几口气,然后继续奔跑,一转角,却看到了‘高级货’在冲他笑。

砰!一枪走空,枪口硝烟袅袅。

“已经没子弹了!咯咯咯咯!”年轻的女吸血鬼从容的歪头躲过了子弹,然后继续她那小草鸡鸣叫般的笑声。

拳打、掌掴,腿扫、膝顶,英的动作一起呵成,用的是张振交的击杀术,除了速度,他不用藏拙。

英的反应让‘高级货’兴趣更足了,她双手插在衣兜里,不还手,只是闪避,似乎一定要把英最后的一点战意都消磨掉。

呼呼!英呵着白气,一脸疲惫不堪,虚晃一圈,猛的转身想跑,却发现‘高级货’已出现在他的面前,再跑,再出现……

“差不多了!咯咯咯咯!”‘高级货’得意的笑,电闪一般的扑进英的怀里,双腿盘住英的咬,张嘴便咬。

可惜,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以无法继续下去了,她脸上的表情换成了迷惑和骇然,然后,整个人变的焦黑,继而成为飞灰飘散。

英的一只手,已先行插进了她的心脏,带着磅礴圣力的电流直接给‘高级货’来了次心脏起搏,使得这头高级吸血鬼变身的事都省了,直接飞灰湮灭。

抖了抖身子,英舞动手掌,魔力寒息将那一点飞灰吹的踪影全无,并驱散了残留在空气中的微弱圣力,然后快步远去,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第十三章 关于猪的聪明问题

第十三章 关于猪的聪明问题

英在属于他的时间里,一共救了十四个人,只不过,后来的几个没有救玛丽母女那么惊险,那些人都是躲在家中,以为隐藏的很好,而实际上以吸血鬼对血液的敏锐嗅觉以及狼一般的听力,他们根本无所遁形,迟迟不动手不过是留几块鲜肉,待日后慢慢享用。

英费尽口舌才让那几个镇民相信,只有跟大伙团结在一起,才更安全。当然,这其中也有css证件的功劳,这些镇民不是一般的固执,如果不以政府的名义,再挂上‘专家’的名衔,他们绝对是雷打不动的主。

英的六小时,就是奔波劳碌的六小时,紧凑而充实,期间他还见到了林奇。林奇现在是坚守派的重要领导人之一,吸血鬼今天凌晨暴风雪停后的一场屠杀,让很多镇民们彻底认识到了怪物的强大。在开阔地带,普通人即使手中有枪,也很难打中那些行动如风的怪物,只有依靠坚固的建筑,扼守狭窄的通道才能顶住它们的疯狂。林奇后来带着一批镇民,以警局和附近的几幢建筑作为了据点,形成一个简单的火力交叉镇,可以做到相互监控和一定的火力支援,他们准备就这样坚守到极夜过去。

英的表现在林奇看来是反常的,但他现在已没有心情去计较十几个小时前的嚣张鬼怎么现在成了光明卫士,吸血鬼的事情已经搞的他心力交瘁,他在尽可能鼓励安慰惊慌的镇民的同时,他自己其实也需要鼓励和安慰。

英了解这一点,并且用自己的坚定信念和乐观态度影响了林奇,他还帮助坚守者们参谋着改良了不少防御吸血鬼入侵的策略,比如,他坚持让坚守者们在重要的房间的四面顶角布置紫外线灯或仿日光灯,使整个房间都处在光芒照射之下,这样如果普通的吸血鬼闯入将会很受伤,这些灯平时是关闭的,只有在收到预警后才由专门控制的人开启。

英提供的方案很多都是另有深意的,真正强大的高级吸血鬼镇民们还没有见到,普通的墙壁和用厚木板封死的门窗在它们面前就跟厚纸片差不多,如果需要,它们绝对可以用野蛮的方式攻入建筑内部,造成全面的混乱。这个不得不防。

总的来说,因为菲奈斯没有露面,情势有些被动,英和枭都不适合主动出击,就算英想主持这个正义,也要考虑到当局那边的约束,如果为了救一部分镇民而惊走了菲奈斯,结果只能是核弹当头,反到是加速巴罗镇镇民的死亡。

“英,你很聪明,却为什么要做蠢事呢?”在交换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枭突然这样问英。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这里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枭这样说。

沉默,三十秒后,英道:“最终,他们会用核弹。”

“不错!这是最稳妥的,抹削一切的方法,也符合执政者的行事风格。单纯是镇民们在极夜的所见所闻,也构成了被杀的理由。所以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尽量减少费心劳力的事,以降低消耗,我们耐心的等到老鼠出动,还要做好在核爆中逃生的准备。收起那套无聊的、正义使者的嘴脸,对我们来说,最需要拯救的不是那些镇民,而是燃。”

“可如果仅仅是为了杀死那个菲奈斯,应该不至于费如此周折。”

“你也感觉出来了?”

“是!”

“所以你觉得可以探出、并得到当局想要的东西,最低限度也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枭问英。

英用沉默肯定了枭的猜测。

“你还是太小看了当权者的决心,有些事他们从不妥协,比如说接受你的威胁。他们睚眦必报、用尽一切办法,牺牲所有他们能牺牲掉的,直到对方死了,或他们自己都死了。”

“为什么?”

“因为换我,我就会这么做。我是no.1,一时的低头只是策略,一旦把我逼入死角,就要死战到底,对于当局来说,死角就是我们从这里活着离开。”

“……”英沉默,良久,他才说:“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这些?”

“我看到的是‘本质’。很多发生了的事,都是本质表现出来的形态。”

“最终,我们又要回到人性的善恶命题上吗?”

“不,这个问题不用讨论,这个问题早有答案。”

“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吗?”英突然问。

“知道,你相信那些所谓的‘真情’,而实际上,那只是在各种因素刺激下的精神类化学反应,既谈不上稳定,更不能用‘恒久’这个词来形容。那些都是假象,经不起考验的,而你却把它们当作一种高贵品质,一种完美。”

“不是,我们之间的最大差别是你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爱和被爱的机会,你想用所有东西去证明,孤独和自我,才是完美。却没有意识到,就算你是一颗可以独自运转几十亿年的恒星,也是活在星河宇宙这个大家庭中。”

“嗯!也许确实如此。所以你不愿意挂在那里统御你的星域地盘,不愿相信‘心到深处人孤独’,不相信**=生命动力=万恶根源这个等式,而选择去当流星,希望能通过燃烧碰撞擦出点什么东西来。可到目前为止,我更多的是看到你一次次被愚弄,而我和燃被你牵累。”

“你!”

“去休息吧!救世主!”枭最后用揶揄的口吻结束了这次谈话。

夜很静,以至于并不怎么急劲的北风反到成了主旋律,嗖嗖的穿街过宅,在空地上打个旋儿,或把某架秋千吹的轻摇着嘎吱、嘎吱的响。远处,镇中心那边,亮着不少灯火,那是镇民的集中地,他们有发电机,还有电暖器,油站的油这个时候也是白用不花钱的,使劲用,为了取暖,为了驱赶黑暗,为了给自己一些信心。

如果把小镇分为内、中、外三层,现在外层和中层已经完全被冰冷和黑暗吞噬,就如同用一片树林子制成的大篝火烧到了最后,只余下核心还有些火光,而周边只剩下了灰烬。

枭并不急着回阁楼享受女人的**和暖被窝,他背靠着一辆锁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车门,将夜视仪架到头盔上,从储物腕轮里摸出烟,叼了一根,然后手一转,多了根粗大的火柴,在车反光镜的边缘一撩,嗤!橘黄的小火燃起,双手捂着,点着烟,嘶!狠狠的吸了一口,呼!重重的喷出,一脸惬意。

枭没有烟瘾,他吸烟,更多的只是为了应个景,或者为了那种辛辣暖热在鼻腔、口腔、气管里徘徊的感觉,就如同很多人并不口臭,却总是嚼着一块口香糖一样。

枭的内心是有些焦虑的,担心菲奈斯不来,担心菲奈斯来了却不能唤醒燃,担心当局那帮孙子下狠心提前使用核弹。

枭不怕卫星监控,他有十种以上的方法来骗过这种监视。

枭也不怕‘灵魂戒指’的这种绑定,他是法师,对一些术的原理还是知道的。灵魂戒指是有范围限制的,50公里,这是此类术的监控极限,也就是说,要想清楚的知道枭的位置,必须在50公里以内有一个魔法中继器,就如同电话的通讯塔与通讯塔都有信号覆盖范围一样。另外,灵魂戒指的监控原理跟普通的电子监控原理是一样的,都是发射特殊波段的信号,然后被接收,从而确定位置,所不同的就是,灵魂戒指是无法用普通的方法骗过的,就象那句狠话形容的:“剥了皮我认识你的骨头!”另外一个,灵魂戒指使用的是魔力信号,不是电子信号。

顺着具有方向性的、不停发射的微弱魔力信号,枭找到那个魔法中继器并不困难,即使他自己无法抽身,也完全可以利用傀儡术来办,只要能找到,就有弄虚作假的可能。可现在的问题是,这50公里是向上的。也就是说那个魔法中继器在卫星上。枭总不能恰巧控制了一个穿蓝紧身衣、红裤衩、红披风,胸前大书一个‘傻’(s)字的男人,飞出同温层,去处理这颗卫星吧!

所以说,面对魔法与科技的结合,枭现在还真没折,同时,枭也对那个炼金术士恨之入骨,如果这一次能够困龙升天,他要把那家伙的脑子都挖出来,再把屎都倒进去……

黑夜中,烟头前端的那点明明灭灭的光亮,数公里外都可见。因此,有吸血鬼在镇子外围发现街道上的枭,这一点都不奇怪。反倒是吸血鬼们感到奇怪,这个人类是不是二?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不知道血族已经进镇,所有大路已经被划作禁区了吗?还是这个人在用这种方法向血族挑衅?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不能放过了,精神领袖,这类人是首要消灭的对象,只有他们死了,剩下的、活在颤栗和惊恐中的人才会变成绵羊,才会任它们宰割,才不会生出什么变数。

咯吱,咯吱!三个吸血鬼一前两后就那样顺着街道、踩雪而来,它们不是活人,它们的嘴中不会有呵气冒出,它们的样貌在这样的环境和天色下,显得格外狰狞,那拉的太开的眼睛,那缩皱的鼻子,那一嘴如同吃碳长大的刀锋黑牙,还有那鬼气森森的行走动作,无一不符合着人类审美观中的邪异一词。

枭叼着烟,眯缝着眼睛,侧头瞟着接近的吸血鬼,突然问:“会说人话吗?”

呼噜噜……回答的是由喉头间滚出的、犹如野兽发出的低吼。

“嗤!”枭轻蔑的笑了一下,一只手从腰包里摸出一块口香糖般的东西,剥开锡纸,猛的在手中一团,同时身体突然向前扑去,空中一个拧身,将手中之物朝刚才所靠的越野车车顶上投了过去。

原来,那三只堂皇而来的吸血鬼只是为了吸引枭的注意力,最强大的那只是借房屋的掩护,绕到后边杀至的。他悄无声息的跃上越野车,张牙舞爪的慢慢向枭靠近,准备给对手来个突然惊吓之后,在其惊恐中咬断其喉咙。

这个愿望因为选错了对象而最终没能达成,不过倒是吃了点东西,就是枭手中把弄的‘红绿灯’,这种炸药酷似《职业特攻队1》最后在隧道里炸直升机用的那个,红绿结合,一揉,发生反应,爆炸。轰的一团火光爆开,车顶上失去了头颅的吸血鬼,抖动着四肢栽了下来。

啸……叫声如同从铁管中吹出的气流声,带着金属特有的尖锐和荡音,是顺街走来的三头吸血鬼,它们已失去了从容,其中一头竟直接表演了下优秀的弹跳力,从空中飞扑了过来,声势倒是骇人,只是姿势丑陋的象只乍着腿落地的蛤蟆。

“蠢货!”枭给它以这样的评价,如此距离的纵跃,便是普通人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尤其对手有枪,除非会空中横移,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轰!散弹枪劈头盖脸就是一枪,距离如此之近,威力完全发挥,弹粒大到从吸血鬼后背、后颈透体而出,并带去一捧黑色血雾,而正面,轰了个稀烂,虽然这吸血鬼脑袋还算完整,但要想活,还真是有些困难。

刚开了一枪,另一只吸血鬼的飞掠之爪就到了。枭急忙抱枪后滚,嗤!那一爪捞在了地上,锋利的指甲,不仅削起了大片雪花,还在与最下边的路面摩擦中撩起了一捧火花。

与此同时,头被炸掉的吸血鬼颈部钻出只血蝙蝠,吱吱叫着展翅飞向最后面的那名吸血鬼,那吸血鬼嘴大张,血蝙蝠就那样冲了进去,并一路连啃带咬,直进脏腑。紧接着,吸血鬼就开始倒地痉挛抽搐,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四面八方向它汇聚,身体皮肤七涨八涨,仿佛里边有个怪物想要撑破冲出。

正向一幢房屋下边的空隙飞蹿而去的枭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牛叉的夺躯术!”

哈……吸血鬼嘶叫着紧追不舍,想也不想,跟枭前后脚,也钻到了房低。

“这些低等的吸血鬼果然不太聪明,而且也不懂得什么战术战技,凭持的,完全是速度、力量以及反应力。”枭为自己的推测找到了事实依据。

连爬着前进都有困难的低矮空间,严重限制了吸血鬼的灵活性,这种时候,只要有枪,且足够冷静,就是普通人也可以干掉它们。砰砰砰!枭拔出沙鹰一连三枪,一枪射吸血鬼,两枪封死左右躲避可能,从反应力到出手速度和准确率,完全是模仿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的能力水平,如他预想的一样,那吸血鬼躲开了正面射击的子弹,却躲到了左射的那一枪上,结果,枭再补一枪,直接打爆了它的头。

枭刚从房子的侧面爬出,正在抖落身上的雪,那个夺躯术完成的吸血鬼已经野兽般奔袭了过来,速度比才杀掉的两头吸血鬼快的多的多,可惜,它攻击的这个机会是枭制造的一个陷阱。

“噗!”枭将口中的烟屁喷出,准确的击在吸血鬼的双目之间,火星、烟灰飞溅,吸血鬼的眼前一花。枭已在吐烟头的同时,蹿向对面的房屋罅隙,吸血鬼跟他的身体堪堪交错而过。然后,枭拐个90度弯,从屋低钻出,来在了屋宅的后面,也不开枪,就那么看着数米之外的吸血鬼。

“你会说话吗?”枭再次问,神色悠闲。

“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条条撕下来!”吸血鬼一步步的接近。

“good!”枭很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智商还是有的,不枉他辛苦一番。

吸血鬼并不明白枭说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也不想明白,它现在只想兑现诺言,将枭撕成一条条。它疯狂的向枭发动进攻,凌厉的进攻。可是它很快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无法击中枭。枭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甚至躲的很狼狈,这个地方是个后园,有杂物垛,还有围墙,也很狭小,可枭总是能有惊无险的躲开它的攻击。

吸血鬼突然停了手,边缘闪烁着绿光的漆黑眼眸死死盯着枭,仿佛要看进枭的心里。

枭戏虐的看着它,风轻云淡的伸出右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摆了摆手,说了句中国话:“还是个傻b!”

枭的举动配合上他的神态,任何人都能看懂,任何人也会光火,但,当吸血鬼再一次怒火中烧,想要扑上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完全的无法动弹,包括狼化、凝聚精血化成蝙蝠逃逸,都不可以,就仿佛,身体已经成了囚禁它的最好牢笼。

‘邪恶之芽’,以术者魔力培养的一种异化植物,枭借那烟头,分散吸血鬼的注意力,将芽射入吸血鬼的身体,受到吸血鬼体内黑暗能量的刺激,邪恶之芽的生长速度比进入普通人身体中快了足足一倍,当芽在心脏生根,并在脑内建立次生命,魔力根须延伸并桥接完毕,继而控制受术者全身,大局已定。邪恶之芽的惟一弱点,就在于当它成熟之前,相当脆弱,只要意识里有被异物入侵的观念,身体的免疫能力就会发动,将其扼杀。

迈着僵硬的脚步,吸血鬼像个扯线木偶般跟着枭,找了间僻静的房间,枭很随意的拉开把椅子坐下,将枪搁桌上,退出弹夹,续上打掉的子弹。

“关于你们的首领,以及此次行动的目的,告诉我。”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的说。

“嗷……”吸血鬼想用啸声召唤同伴,它恨自己的轻敌,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第一次被炸掉头时,就多叫几个同伴来,它希望现在这样做还来得及,但它发现,本来应该凄厉嘹亮的啸声,现在叫的如同狗被掐住嗓子发出的呜咽声,连自己听着都脸红。

“哼哼哼!”枭的笑声听在吸血鬼的耳朵里比屋外的风还要冷上几分。“假如你还有点脑子,就应该选择乖乖听话。我保证你无法承受我折磨人的手段。”枭上好了沙鹰子弹,将弹夹推进弹仓,然后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对着吸血鬼瞄了瞄,收进右腿外侧的枪囊中。“算了,来点实惠的吧!3秒钟好了。”

随着枭的话,吸血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中突然剧痛难忍,就仿佛每根神经、每组肌肉都在被刀片切割、被虫子啃噬一般,“啊……”它惨叫,被压抑的声音听起来象是风从窗户中钻进来的抽吸声。

3秒,象30年那么漫长,吸血鬼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快要崩溃了。

“想好了吗?”枭已经在为m500上弹。

吸血鬼还没缓过这口气,就听枭不满意的道:“嗯!很能坚持,那就再来30秒。”

30秒,如果有把拖布,吸血鬼嘴中滴下的口涎都快够把屋子里湿拖一遍了,时间刚到,它便以去投胎转世的急不可奈,嘶哑道:“我叫里德,法国人,曾经是一名特工,……”

吸血鬼这一说就是近2个小时,如不是它当年太小,估计就连他妈怎么生他都告诉枭了。枭听完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就喜欢识时务的俊才,所以我决定,让你,死!”

名叫里德的吸血鬼死了,迅速,毫无痛苦,这就是枭的奖励,这的确是奖励,做枭的敌人,能痛快的死,不是因为太没用,就是因为枭的‘仁慈’。

里德的身体还有用,不说是尸体而说身体,是因为死亡的只是里德的意识,它的身体在邪恶之芽充分成长、并经过枭的一些小小处理,还会继续活着,这种身体学称‘次等灵魂容器’,是可以更好发挥傀儡术效果的真正傀儡体。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生命等级限制,也就是说,如果哪个法师能在三叶虫身体里来这么一套成熟的邪恶神经植体系统,可以变成天下头号聪明的三叶虫,爬啊爬的……

枭算计了一下,他今天跟英杀的吸血鬼已经近十头了,其中还有两个较高级的,不适合再下黑手了。况且,他通过里德了解了一些吸血鬼的计划,虽然里德不是什么核心人物,但它听到看到的,再推敲猜测一下,枭已经心中有了谱。

战斗的痕迹得处理一下,街上的无所谓,但偏僻地方留下的,就得做些手脚了,昨夜的暴风雪让那些地方成了记载真相的最好‘画布’,高级的吸血鬼如果够细心的话,能通过痕迹推测出搏斗时的情形,从而进一步发觉枭这个非人类的存在。

枭处理战斗痕迹的办法基本就是一阵黑风,吹一吹,刮一刮,破坏部分痕迹即可,要是完全掩盖,反到过犹不及。

枭是使用片影飘移,回到阁楼的,它的片影虽然可以基本达到穿越任何障碍,很有些空间术的味道,但由于术本身的漏洞,还有一线薄弱,否则,钻进去不仅核爆无视,就是灵魂之戒的锁定也能切断。

塞拉三女被突然从虚空中走出的黑影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枭,这才舒了口气。

“枭?”玛姬感受到了枭眼中的冷酷和狠厉,知道已不是走时的人格,出声询问确认。

“嗯!”枭可没对三女说过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肯定又是英多嘴,“总是靠出卖自己人的情报,换取别人的好感,这个里外不分的家伙!”枭气哼哼的想,英的这点非常让枭不喜,自家兄弟打死无怨,但扯上外人就不行,外人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些东郭狼,根本不值得对他们好。枭从来都是这么想的。

从角落拿过一个速食罐头,枭正要打开吃,想了想,回头问三女:“要不要?”

“我要!”玛姬是三女中最不反感枭的,在她想来,强大的人就是这样,都是有点古怪脾气的。枭的霸道正是她喜欢的,有安全感。

“带上手套!”枭如是说。

看枭并没有解释原因的打算,玛姬翘了翘嘴,还是依言带上了手套,等启开才发现速食罐头竟是热气腾腾的,“耶?真神奇!谢谢!”,玛姬披了件上衣,就缩在被子里,兴致勃勃的开吃。

“我,我也想要!”塞拉脸上飘起羞涩的红晕。

枭又用魔力之炎加热了一个速食罐头,递给塞拉,却见塞拉对睡在一边克莉丝汀道:“克莉丝汀姐姐,吃点热东西吧。”

克莉丝汀半阖着眼,轻轻摇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听克莉丝汀说话软弱无力,枭留意一看,只见她脸蛋红扑扑的,精神萎靡不振。“怎么了?”

“克莉丝汀姐姐在发烧,可能是昨天受了风寒!”塞拉面有忧色。

枭想起了昨天见克莉丝汀的样子,天那么冷,只穿了件薄线衣,精神上又受到刺激和打击,风寒入体,病了是不奇怪。“吃药了吗?”他问。

“吃了,可是并没有明显的好转迹象。”

枭过去一摸克莉丝汀的额头,果然热滚滚的。“麻烦!”他嘟囔着在阁楼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还是从储物腕轮中取出一截黑色的魔力油脂,配合着咒言,又在阁楼内绘制的魔法阵上加了堆歪歪扭扭的符号。只见那些符号在全部绘完后,依次亮起,泛起薄薄的红光,稍后,红光敛去,阁楼里慢慢的开始变暖,温度回升到摄氏14并恒定,即使不穿衣服,也只是感觉微凉而已。

枭本人是喜凉不喜热,但为了克莉丝汀,还是做了些妥协让步。吃完东西后,他也没有跟玛姬和塞拉玩盘床大战的游戏,而是将克莉丝汀搂在怀中,一只手始终放在她的额头,魔力寒息轻轻流动,枭的手就如同一块永远恒温的冰巾,这样显然有利于克莉丝汀退烧。

枭虽然一脸死了老妈般的臭样,但他的举动还是让三女小小感动了一把,玛姬、塞拉一左一右偎依着他,四个人半躺半靠,窝在被子里,听着外边呼啸的寒风,静静的享受着黑暗中的淡淡温馨和彼此的体温,以及肌肤摩擦的舒适感觉,似乎连心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晚上20点左右,暴风雪再度光临巴罗镇,且这次声势更大,呼啸的狂风如同牛吼,雪粒象扬沙般敲打在建筑上啪啪作响,房屋时常传来咯吱吱令人牙酸的声响,那是木梁发出的呻吟,有时候还有隆隆的响动,那是房顶的雪积压过多,在滑落。一切似乎都在暴风雪中战栗,随时有灭顶之灾。

趁着风雪的掩护,一列由六两货箱拖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巴罗镇,最后停在镇北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天主教教堂外。

相当讽刺的是,主并没能佑护他虔诚的信徒,巴罗镇那些坚信教堂才是最好避难所的镇民,在吸血鬼正式进镇的第一次发飙行动中,就全部惨死在这所中等规模的教堂中,奸的奸,虐的虐,杀的杀,这座跟巴罗镇第一批房屋一同建立起来的标志性建筑被亵渎了个够,彻底沦落成了污秽之地,要想将大殿内的血腥味去掉,估计得喷个一二十年花露水。

路易?菲奈斯跟教廷并没有什么过节,最起码跟这个世界的教廷相处的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如此亵渎巴罗镇的天主教堂也不是向梵蒂冈宣战,而是因为一个巧合。

当初建教堂选址时,阿拉斯加教区派来的某位主教大人信誓旦旦的说,这个位置最合适,可以镇住某些污秽的东西,给巴罗镇带来安宁和好运。不晓得这主教是烂唬还是真知道点什么,这位置下面确实有点东西。正是菲奈斯志在必得的。

六辆拖车装的是最先进的挖掘仪器以及配套设施,它们被一一运进教堂,迅速组装开工,因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菲奈斯才会以暴风雪遮挡天上的眼睛,该吸血鬼并不笨,他知道有些人对他的行踪还是很关注的,所以这一次是苦忍两年后,才自认时机成熟而展开的行动。可惜,他仍是低估了群体的力量,那票人,就算个个连臭皮匠都算不上,加起来,也绝对顶的上诸葛亮。更何况还有财团、政府撑腰,又怎是它这样独自打拼的‘作坊主’所能比的了的?

不过,菲奈斯最得意之处是谨慎狡猾、来去无影踪,这让它一次次躲过了覆灭的危机。它为了得到一种强大的能力,这些年可谓耗尽心血,可以说,九十九拜,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所以这一次,它志在必得,也坚信,最终可以成功。

未来总是在迷雾中,是连神也无法完全把握的,一件事情,往往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介入,而充满变数,英和枭是这样的因素,而另一组人同样也是,现在,他们正乘坐雪橇车,向巴罗镇赶来,这种天气都没能迷失方向,没能冻死,显然他们比普通人还是强那么一点点的。

“还有10英里!”

“我们晚了整整一天!”

“但愿镇子里还有活人。”

“听说这里的烤冰鱼味道很不错。”

“嗯!吃完睡一觉再说。”

“……”

六个人,全副武装,三辆雪橇车,不开车灯,来的急切,也从容。

第十四章 接触

第十四章 接触

“枭,请回答!”对讲机中忽然传来布鲁斯的呼叫。

枭从肢体纠缠中探出胳膊,拿过对讲机,“什么事?”

“卫星发回的照片,有身份不明的人类从西南边接近巴罗镇,三辆雪橇车,六人,全副武装。”

“哦?”枭来了兴趣。

“在这样的天候下出现在这里,我个人认为他们不是普通的人类。”对讲机那里又传来布鲁斯的声音。

“另一个天人小组?”

“极有可能!”

“你担心他们的到来会破坏这里的形势?”枭想了想,问。

“那要看他们的力量如何了,也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如果他们的到来,能让镇民和菲奈斯及他的爪牙之间形成一种新的战力平衡,或者稍逊一线,这反到减少我们暴露的可能,又能达到拯救更多镇民的目的。”

关于布鲁斯嘴里的拯救镇民,枭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通过言行举动的细微之处迅速了解一个人,这是燃的专长,枭不是很拿手。布鲁斯到底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演戏高手,还是有那么点人性、被当局利用的一颗棋子,这些枭一点都不关心,不过眼下这些外来者到确实有必要去看看。

“知道了,我会去查探下情况,就这样。”枭说着将对讲机扔到一边,象条蛇般从肢体纠缠中退出身体,悄无声息的去穿衣服。

“什么时候回来?”玛姬还是醒了。

枭回头,玛姬正迷恋的看着枭完美的身体,“你今天还没给人家!”玛姬轻声道。

玛姬这点简单的心思枭还是明白的,除了喜欢跟枭欢爱的感觉,玛姬这是在固宠,她的样貌是三女中最差的一个,年纪最大,出身也不怎么好,受工作环境和成长经历影响,社会阅历却最丰富,尤其在英和枭显露了异能后,越发明白,真要成了枭的女人,绝不委屈她,怕就怕人家只是随便玩玩。现在自然要充分利用自己最大的本钱——充满青春气息的魔鬼身材了。

“很快!”枭冲玛姬神秘的一笑,只简单的穿了衣服,也不带武器,使用片影离开了阁楼。

他去的地方并不是外来者来的方向,那些人还在数英里之外,在暴风雪中行进可以说举步维艰,要到巴罗还需要些时间。枭要去的是存放吸血鬼里德身体的那个房间。

枭琢磨着,如果这些人跟吸血鬼是敌对的,那么,自己和英最好退居幕后,暗中帮助某一方,直到菲奈斯露面。如果是跟菲奈斯一伙的,也不是坏事,有了这几个天人的加入,菲奈斯不用再当缩头乌龟了吧?趁早将他拿下,免得夜长梦多,因为枭推算着,按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英会在十日后进入第二阶段,到时候,不仅是英,就是枭的战力也会下滑至少5个百分点,实力是一切的保证,枭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慢慢衰弱,却又无能为力。

将里德的身体从床底下拉出来,枭伸出攥成拳的右手,嘴中念动咒言,先展食指,上边渐渐亮起水质的青色光芒,再展中指,上边同样渐渐亮起水质的光芒,不过是银色的,两指相并,然后轻轻从眼皮上划过,当枭再睁开眼,眸中瞳孔中已成了一双青朦朦的亮。妖邪之眼,是用来探查人体内部经脉结构及魔力蕴藏情况等特殊指数的黑魔术,只对普通身体和暗黑体质的身体有效,其他元素体或特殊体质无能为力。

看了下里德的情况,枭皱着眉摇摇头,作为黑暗一族的生命体,这家伙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差,首先,血统不纯,被感染者本身就杂质较多,而它又是低级感染者,黑暗之血只是给身体带来了非常粗糙的异化,就如同一小勺颜色不够纯的染料融进一杯水,然后泼在布上也叫染布一般,不但散布不够均匀,深度效果也不是普通的差。再者,这身体跟里德的精血融合时间太短,不少地方存在深层次的排斥现象,驾驭这样的身体,就算比普通人强,也是个三流货色。

之前枭留这身体只是为了关键时刻打探情况用,一次性投入报废拉倒,现在既然他准备退居幕后,不再抛头露面,就值当着费一把力气,扶一个差不多点的在前台活跃了。毕竟天人的能力往往稀奇古怪,难免有哪个拥有诡异的探测技能,一下子看出他的深浅,那就不好了。

“算了!先将就炼一个吧!”枭打定主意,从储物腕轮中拿出六颗鸽卵大小的晶亮圆珠,捏在手中,用特殊的手法一掷,分为上下左右前后六方,让其悬浮在空中,圆珠渐亮,内中有魔光闪亮,继而释放出薄而淡的黑色光幕,以六珠为点,形成一个立体的菱形空间。

这些珠子是陈燃在《星际争霸》中研究凯达琳水晶作为魔法材料的用途这个项目,到目前所取得的最大成果。现在由它们来形成一个魔封空间,为的是在使用魔法时,不至于发生空间性魔力紊乱、泄漏、污染。简单的说就是用了强力魔法,其他法师或有魔力感应异能的人来了不会察觉。

吸血邪印之术,十三种黑暗生命改造印记术之一,枭现在勉强可以使用强度为4的改造,但受术者的条件以及此时的施法环境,最多只适合使用三级的。

祭出魔典,随着枭的咒言咏诵,悬浮于枭身前的魔典,表面亮过一层幽光,然后无声开启,自动翻到某页,“穆拉……苏纳……穆苏法纱……”这是一段亢长的祷文,通过魔音的释化,枭的声音变的遥远空洞而幽深沧桑,让人听后极易产生漫漫黄沙掠过刻着古拙神秘符号的石雕神庙的异象。

随着咒言的咏诵,枭的手中执着一根筷子粗细长短、看起来象是一截焦黑根茎的魔杖,从身体中涌出的庞大魔力通过魔杖在空中划下一个个如烟般飘忽,却又凝而不散的符号,每完成一个,魔典上的文字就会有一个发出柔亮光芒,待到祷文念完,空中最起码已经漂浮了近千个诡异的符号,飘飘荡荡,如同千只氢气球,互相挤擦碰撞,却又始终保持着独立。

拿出一粒鸡蛋大小的红宝石,枭念动着另一段咒文,同时用前端亮起血红光芒的魔杖敲打手中的红宝石,动作舒缓,仿佛是在水下作业。嗒!嗒!声音并不高,速度和力道用的也不大,但每一下敲打,都有灿亮的魔光四射,敲打到第六下时,红宝石突然碎成一手的粉尘。

拈住红宝石粉尘一扬一洒,悬浮在空中、**着身体的吸血鬼周围空中,便多了一个粉尘组成的罩。

枭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储物腕轮里拿出块拇指肚大小的凯达琳水晶,转化使用凯达琳水晶的能源,不仅可以节省枭自己精神力的大量损耗,更有可能赋予受术者一些随机的特殊属性。这是陈燃的研究成果,枭还是第一次试,他想看看这种陈燃无法解释的不可知力量,究竟可以给吸血鬼带来些怎样的变化。

嗤!凯达琳水晶的能量在枭的手中释放,那瞬间的亮度让枭的手变成了透明,然后如同一颗小太阳般耀眼。如果不是有魔封空间的抑制隔离效果,就这一下的亮度,站在200英里外的布鲁克斯山脉上都能看到。

随着庞大魔力的分流转化,空中漂浮的烟雾般的符号色泽变的如鲜血般艳红,而超出枭的正常理解之外的是,那些艳红上有稀少的细碎金芒。枭猜测,这些金芒,可能就是凯达琳带来的变数。

这些金芒陈燃当初做魔法实验时不止一次的见到过,他也联想到了那些萨尔那加人为什么对金黄的颜色那么偏爱,但陈燃始终找不到办法提炼出这些物质。

细致、耐心、大胆、高逻辑思维、丰富的想象力,陈燃有成为一流魔法研究者的潜质,却因不具备另一个必备条件而只能做魔法研究大门附近的徘徊者,这个必备条件就是系统而全面的魔法知识,尤其是跟瓶瓶罐罐、奇花异草、元素矿石这些相关的科目。而鼓捣这些正是炼金术士的主领域。

枭再一编念动咒言,这一次,他是用那根不入流魔杖遥指着魔典上的文字符号在念。空中,那些燃着艳光的魔法符号开始一个个坠落向宝石粉尘,并消散在其中,每一个符号的消散,都会让宝石粉尘亮起一层流光,然后,向吸血鬼身体的那个面耀出万千道颜色各异的细光,射进吸血鬼的身体。

符号坠落的越来越急,宝石粉滤出的光线也连成了片,那效果就像微缩了千万倍的一场星际大战,交错的光线、闪亮的光斑绚烂的让人迷醉。

当最后一个符号转换成光进入吸血鬼的身体,宝石粉成了完全的灰烬,簌簌落下,而吸血鬼的身体表面,则完全成了一片焦黑,就如同过火的皮子上抹了油,皱巴巴又亮渍渍。

收起道具,枭又将这次等傀儡体塞回到床下,还需要大约10分钟的时间,表壳才会自动褪落,而这段时间,他正好回阁楼。

回到阁楼,枭脱光衣服躺进被窝,拒绝了玛姬的亲热要求,他现在急着控制新制成的玩偶,哪有时间陪玛姬玩那种活塞游戏。

“先老老实实的躺着睡觉,我还有事要做!”枭严声道。他现在是单人格状态,不舍得为了**开启一心多用这种极耗灵魂力量的能力。

玛姬噘了噘嘴,最后还是乖乖的揽着枭的一只胳膊睡了觉。

“傀儡进驻!”呼!枭的意志成功进入吸血鬼的身体,他睁开了眼。

从床底下钻出来,他身体表面的焦壳正在变酥变脆,随着走动,咯咯的裂开、掉落,未等落地就化成了黑灰色的齑粉飘散无踪。

新的皮肤并非象婴儿般的粉嫩,而是如同岩石般粗糙无光,并泛着铸铁的青黑色泽。

吸血鬼良好的夜视能力被保留了下来,视物效果就如同没有太阳的白天,一切都很看的很清楚。听觉也保留了下来,一百米的范围内,有个草团子被风吹的在地上滚,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嗅觉也不错,枭现在可以闻到这屋子里残留的人的体味,混合着玫瑰香,可能是这房间的女主人的。

走到穿衣镜前,枭看了看镜中,没有自己的影像。“很好,吸血鬼的特质看来是基本继承了下来。”枭一边想着,一边挥动了下手,还空踢了几脚,力量、速度大约只有本体的八分之一,差不多是b宫天人卫士刺客7号瑞贝卡的水准。

“垃圾!这比吸血鬼里德原来的状态强不了多少,费了半天劲,就这么点效果?”枭愤愤的想。

“咦?不对!”枭摸向耳朵,竟发现耳朵的位置被一簇百叶窗般的肉膜取代,而他的真正耳朵象鸡的一样,是肉膜附近的一个细小圆孔。“这是什么?腮?位置高了点吧?成两栖类了?”枭想了想,忽然有了某种明悟,仿佛是本能意识的苏醒。意念动处,百叶窗般的肉膜突然乍开,有些特殊的物质通过这些‘小窗户’被吸进了体内,然后就觉得体能暴增,再挥拳踢腿,快如闪电,力量也变的惊人。

“非持久性魔力转换?有意思!看来这便是凯达琳水晶能量赋予的古怪特性。不过,这次改造后,一些身体指数应该探到了高等血族的标准,会多一项天赋技能才对。”枭头脑中又是灵光一现,他集中意志,呼!化成了一团迅速消散的黑烟,然后在屋门口凭空出现。

“就象《x战警》里那个长的不人不鬼家伙的瞬移?!”这下枭满意了,“没想到里德的天赋技能竟然是限制类相对瞬移术,菲奈斯没有把里德变成高级血族,是他的损失啊!这种天赋可是比较稀有的!”

枭又随手拿起一把梳子,呼!烟雾散去,他已经到了室外,再看手中,梳子没有任何变化。“没错!可携带物品做瞬移,好玩!”象一只幽灵,枭频频的消失、闪现着移动,并尝试着做出各种动作,那效果就仿佛这世界是由两个空间组成,他从这个空间翻到另一个空间就消失,再翻回来就出现。

“妈的!黑暗生物,尤其是血族,就是受暗黑神宠爱,如果是人类,要这样瞬移,得费多大的魔力,况且哪有这般便宜且没限制?如果不是传送距离有限,简直就是完美了!”枭这回是真的穿屋过室,一路冲进超市,给自己挑了些合身的棉衣,还从货架上随意拿了个现今总统的夸张表情的胶皮面具。穿戴整齐,又去了一趟巴罗镇两个武器店的其中一个。这里因为比较靠近小镇边缘,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好东西和重家伙都搬走了,只剩几把最普通的九毫米手枪。枭挑了两把,抓了些子弹,拿了几个弹夹,一路风驰电掣,向小镇西南赶去。

等赶到地头,发现外来者已经跟吸血鬼们交了火。有意思的是,双方竟然玩的是枪战。很快,枭就知道了原因,外来者是有备而来,使用的子弹可能是经过加工的紫外线荧光弹或硝酸银子弹,他们还可能有仿日光电筒之类的武器,从雪地上那十几堆融化的黑色痕迹就能猜测出来,那是吸血鬼死时燃烧造成的,而这种燃烧,必须是具有相当圣力的伤害或者日光照射才能做到的。

这一天多以来,枭一直认为菲奈斯和他的爪牙是群不知变通的蠢货,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吸血鬼们不但有枪械武器,而且还是重武器,火箭筒、六管microgun,榴弹发射器,跟外来者们火拼的吸血鬼们竟然用的是这些武器。

啾啾啾啾!microgun的子弹扫在墙上,泥屑纷飞,一钻一个透明窟窿,轰!榴弹发射器和火箭筒的威力更强,往往膨起大片火光后,就是墙毁屋塌的局面。

与吸血鬼的重火力压制比起来,外来者看起来有些狼狈,需要不停的更换掩体,还击也显得相对不够份量。但是,枭却看出优势一方在外来者这边。

吸血鬼几乎是不能露头,露头必死。有一个吸血鬼可能是杀的兴起,拎着microgun刚上了街,啾!一道亮线就从镇外的风雪迷朦中射了过来,直接打穿吸血鬼的脑壳,嗤!仿佛是点燃了一堆受过潮的白火药,吸血鬼从头部开始向下燃烧,风雪将它燃烧的身体吹散成一堆迅速飘远的火星,枪咣当掉在地上,一个人最后些烧的半焦的衣裤。

轰!三名吸血鬼用作当掩体的房屋墙壁被炸出一个大洞,当啷啷……第二颗手雷紧跟着进了屋,吱的一声电子声响,那颗特制的雷外壳撑裂,万道白芒绽放,屋子里瞬间白的如同一百个电弧枪在焊接。

啊……吸血鬼们在惨号中开始燃烧,有一个没了半边头和一条胳膊,居然还能神奇的从屋子里跑取来,结果另半边头被一颗银弹击中,这下,再也不用跑了。

一只吸血鬼选择了狼化,窜跳着想从房顶逃离,结果一名穿着紧身模块装甲的女性外来者飞檐走壁,几个纵跃追上吸血鬼,双腕从腰间一探,用的竟是两把散发着圣洁气息的银制雁翎刀,吸血鬼走投无路,跟女性外来者厮打起来,结果没几个照面,就被连续砍中要害,化灰而死。

枭虽然看不出这外来者使用的是什么刀法,但看那招式动作,俨然就是中国的武术,“公孙大娘现代版?”枭恶意的想。

最后一个活着的吸血鬼是个跟里德一样的二级货,主动放弃身体,化成蝙蝠,想借着风雪逃逸,可惜还是没能躲过一张飞来的电网,未摆脱被烧成焦炭的命运。

“好了!清除完毕!”拿雁翎刀的外来者从房上轻盈的纵下,对正在聚拢的同伴们说。由于这些人都带着防寒面巾和风镜或夜视仪,枭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是听那女性外来者说话虽然用的是英语,但明显有着汉语的痕迹,才知道,这个母货还是国产的。

“不,还有一个!”另一个母货这样回答。她的身材高挑,胸大、腰细、臀丰,有着欧美女性的典型特征,再加上她的口音,枭发现,这是个russia。“中俄反恐小组?”

情势已不容枭多想,自己当初的忧虑被兑现,这些外来者中,果然有个‘活雷达’,自己的行藏被发现了。刚想着是要跳出来说点什么,还是迅速溜走,只听得咻咻的有别于风声的破空声响从正北而来,速度快的惊人,伏在一处房顶烟囱后的枭偷眼一看,是四条黑色的幽影,在房屋之间纵掠如飞,呼吸之间,已经赶到战场。

玩雁翎刀的母货看见来者后,声音一沉,有些惊道:“血将!”

枭定睛观瞧,只见来的四人清一色将自己裹在油布般黑亮的兜帽袍裙中,体型上正好是高矮胖瘦四样,面貌隐在兜帽里,又是侧面,他看不太清。不过看刚才来时的动作速度,实力确实是比普通吸血鬼高出了许多。“血将?我看也只是些‘肉酱’!”枭不屑的暗哼了一声。

瘦高的血将嗤声道:“天机组,你们的鼻子比狗灵啊!”他的身子本来就干瘦的如同竹竿儿,偏偏又站在烟囱上,感觉就象根避雷针,也不怕被雷劈死。

“你们上次吓的屁滚尿流,我们是跟着骚味儿来的!”天机组这边,一个中等个头的男子回骂。枭听他口音,确定又是一个国产的。

“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胖的跟个球似的血将,声道里如同被肥油塞满,听着特别腻,如同太监的声音,让人不舒服。

胖子血将刚想动,砰!一道白光闪过,击在它的衣袍上,溜溜的滑开。一个高大的汉子从镇外的方向缓步走来,收起狙击枪,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把铡草刀和杀猪刀的结合品,刀宽、背厚、把长,寒光四溢,“你的对手是我!”

一听这场面话,枭就知道,这两票人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原来是老对手狭路相逢!嗯嗯!很好,很强大!继续看戏。”

哪知那个瘦的血将竟是个女性,她用柔媚的如同夜莺歌唱般的声音对着枭藏身的地方道:“小弟弟,你又是哪一边的呢?”

第十五章 期待杀戮

第十五章 期待杀戮

‘ 实力是牛叉的本钱。’枭再一次对这句话深有所感。

“换了个身体,不就黑暗气息浓一点吗?又不是男人穿了比基尼在街上秀,怎么是个人就能发现?”枭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气恼,本来是看戏的,在不情愿下被揪出来表演,两边都得罪,这可不是好现象。

“嗨……”枭从烟囱后边转出来,看了看十几米外另一房顶上、穿的如同给他老爹守孝的四个黑衣人,又看了看地面一个个扮相如同从科幻片中走出来的未来战士,向众人摆摆手,透过那张面部表情眉飞色舞的面具,道:“我是鲁顿?卢卡斯,欢迎大家来到m国阿拉斯加巴罗镇,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

“呵呵!”发现了枭的女性血将笑声柔而妩媚,并且妩媚的有些过,枭清晰的感觉到,她笑声中有着浓郁的摄魂魔音味道。这一点枭并不惊讶,他知道,血族祖先本来就跟夜魔以及魔女有着非同一般的血缘关系,真正血统纯正的血族都是男俊女靓,声音自带惑人心智的能力,这是它们的种族固化天赋之一。这女人身为一个感染体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只能说明,菲奈斯在她身上投入不少本钱,或者,她另有际遇。

“原来是m国总统!”女性血将的声音不高,风雪却无法将之淹没,在场的人都能听的真切。“这么说,你是本地人了?”

“啊!因偷了教堂养的羊,背井离乡,觉得b宫房子装修挺合心思,就住了两年,忽然有点想家,趁天黑回来看看。”枭明显的满嘴跑火车。

血将中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低矮矬子衣袍飞舞,就要动手,结果被女性血将拦住,不过她也懒得再装腔作势跟枭磨牙,冷声道:“我知道你同样是夜之一族,你要帮哪一边?”

“当然是帮我自己这边!”枭哼声回答。通过观察,他发现,只以外来者到目前所表现出的战斗水准,他们六人要比四血将要略逊一筹。表面看起来单对单是势均力敌的样子,但血将这样程度的一级吸血鬼恐怕都已经觉醒了各自的天赋技能。如果六个外来者没有什么看家本领,反倒是人少的血将一方强对方不少。

枭的想法是,外来者既然跟吸血鬼是敌对的,那么从总体战斗实力而言,他们得比吸血鬼们强那么一点点,而强的那一点点,就是自己。这样,战斗的主动权在这边,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起到些威慑作用,逼迫吸血鬼不敢轻易对镇里的幸存者下狠手。枭本人对镇民是没感觉的,但他深深知道英的弱点,吸血鬼如果全面屠杀镇民,英万无坐视不管之理,那样很可能就暴露了自己。尤其是今天他发现吸血鬼们竟然一反平日只当野兽的风俗,手里都有重武器后,愈发明白,镇民赖以坚守的那些宅所是经不起轰击的。

第二,战斗的主动权在这边,吸血鬼想要继续安稳的在教堂挖它们的洞,就得增派高手,预防外来者的打击,也许,就能见到菲奈斯。

“只要菲奈斯一露面,哼哼……”枭心中狞笑。

讲排场、讲情调的路易并不知道,就因为它迟迟不肯跳出来跟大家见面,已经被某人恨之入骨,暗自发誓,一旦擒住它,要来些比挫骨扬灰更极端的折磨手段。

就在几人说话的当,血将的追随者们到了。这个枭几人都能接受,既然是将,手下无兵岂不成了笑话?不过,四将手下的吸血鬼加起来竟有百头之多,且大多是二级货和三级货,这个阵容可就对外来者们很不利了。

“向镇中心突入,那里有镇民防守!”枭大吼着向吸血鬼的喽罗冲去,双枪在手,砰砰砰砰!一颗颗‘花生米’射出,威力低的象是点缀。

血将加百多吸血鬼,对方一见面就送上的这份大礼,外来者们还真有点消受不起。几人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作战了,一个眼神,便明了了同伴的意图,枭在房上一吼,几人便已开着枪猛冲。不管枭说的是否是真话,现在向镇内冲都是正确的,巴罗镇四下都是荒野,他们的动作快不过会飞的吸血蝙蝠,被围在野地里打可不如借着建筑掩护来场巷战划算。

知道吸血鬼人多势众,外来者们一上手就玩了个绝的,一人一枚耀光雷,同时升空,轰!炽白的光芒在风雪暗夜中绽放,如同空中乍现了一颗太阳,虽然这种人造阳光如果距离过远,对吸血鬼的杀伤效果会大打折扣,但还是有不少皮肤直接暴露在光芒下的吸血鬼被灼烧的嗷嗷直叫,那效果被泼了硫酸还好使,腐烂、冒烟、焦黑的样子不一而足。

“干!”枭心中暗骂,他现在也是黑暗体质,也会受到这种光芒的伤害,枭现在恨当初选衣服为什么没想到选身消防服?普通的衣物对光的格挡效果并不好,尽管他的手脚头脸没有暴露在外的,仍是废了大量黑暗能量才抗住,要知道,这可是他老半天通过腮式器官收集的黑暗元素总量的一半。

地球的元素高分子本来就稀少,黑暗元素在各元素占有比例又低,他的这个新器官又缺乏将大面积内的黑暗元素汇集的能力,就如同是用泵拼命往水里打气,至于多少氧分子能融进水里,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这正好相反,人走到哪里抽到哪里,抽到多少算多少。

血将不怕耀光弹,它们把自己搞的跟屎壳郎一个色儿,那是有回报的,那身黑亮的皮,就是魔法加科学的研究成果,可以让它们根本无视这样强度的光芒,况且它们都有各自的保护方法,什么荧光弹、硝酸银、假日光,这些是可以用黑暗物质格挡的,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能量比大小而已。

纷纷展开身形,血将们向着外来者冲杀过来。

血将中的瘦竹竿,整个身体就象根胶皮棍子,似乎没有它不能弯曲的地方,光是一个上身,枭就亲眼所见弯成了s形,就更别说四肢了。射向它的子弹,都是很无奈的走空,不是子弹打的歪,而是对方象《变相怪杰》中的躲子弹,裆都能提的比胸脯高,能打住才是怪事。

除非枪技特别专精,否则同等高手战斗,枪是打远不打近,距离一近,再用枪往往会产生很大的漏洞,于是,迎上这位胶皮人的外来者是那个枭眼中的国产母货,两把雁翎刀,刀光灿亮胜雪,护住周身上下,舞动的泼水难入,而瘦竹竿的四条趾爪,挥动的如同飞索九节鞭,时硬时软,可惜,任是它的攻击角度如何刁钻古怪,却只是在刀光的外圈闪动起簇簇火星和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攻的无孔不入,防的滴水不漏,一时间斗了个势均力敌。

胖的如同皮球的血将,真就把自己变成了球,飞速旋转的球,看的见的强大暗能围绕在它身体周围,射向它的子弹竟然如同投在陀螺上的小石粒般,被弹了开来。胖血将的来势是四人中最凶猛的,它所过之处,不但积雪被卷飞,就连屋瓦宅墙也不能幸免,可谓飞沙走石,一往无前,颇有些保龄球疯狂而来,不把前边的小棍棍们咣当倒、誓不罢休的气魄。

“嗷!”那个用铡草杀猪刀的russia壮汉虎吼一声,双臂的肌肉猛然间粗大了几分,正面迎上,抡圆了大刀当棒球棍使,轰!居然生生顶住了胖血将的撞击,胖血将还弹性十足,斜着朝路边的一所宅子就冲了过去,轰隆!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墙被撞出一个大洞,然后就听屋里继续响起一阵木碎石裂的声响,一直远去,显然,胖血将的余势未竭之前,破坏是纵深的。

死气掰咧、硬是拿小手枪将一个三级半狼化吸血鬼打爆头的枭偷眼看到了这一幕,暗自冷哼,“开矿的跟打铁的比力气,野猪之间的较量!”

矮个子的血将不是野猪,而是箭猪,自从它展开身形,手中的螺旋锥就开扔,直到现在都没停过,其速度手法,比神枪手速射都不逞多让。而它的对手恰恰就是个神枪手,那个在风雪中狙击吸血鬼的国产男人,他的特殊本领就是玩枪,大枪、小枪、双手枪,射速快、命中率高,两人纯粹是在高速移动中比眼力、比技巧、比意识,都是以快打快,互相对射、互相躲避,时有子弹和螺旋锥在空中碰撞的例子发生,战的最是紧张激烈。

剩下那个女性血将,战斗方式恢宏大气,已有些boss气象,它有着操纵地狱荆棘的天赋异能,数百条黝黑发亮、布满毒刺的粗大荆棘如同灵蛇巨蟒,环伺围绕着它,护挡、进攻,各司其职,柔韧时,可以象流入弯曲折叠,刚硬时,又如同石矛战枪,破土裂冰,呛呛有声。连移动,都由这些触须般的荆棘代劳,而它则象个乘辇而来的女王,需要的只是操纵一切。

女性血将的主要对手,就是那个发现了枭的russia女,这女人手中持着一个水晶制的奇特魔方,她的主要攻防手段就是拧动那个魔方,每一次拧动,都会有不同颜色的光束从魔方中释放,绿色,会形成光幕,保护她不被荆棘伤害,红色,可以在荆棘上射出一个个洞孔,使其慢慢变的笨拙僵直,白色,能形成小片的光幕,云雾般飘散,凡在其范围内的荆棘,象蜡遇到火,迅速消融。这两位同样是棋逢对手,比谁的算计好,谁的控制力强。

剩下的两个天机组成员,高一点的那个以速度见长,行动如风,手中拿着两面边缘锋利的刀盾,让人极易联想到武侠中西藏拿着铜钹当武器的喇嘛,又如同传说中的河蚌姑娘,明晃晃的刀盾舞的风生水起,封搪格挡,被好几个二级吸血鬼围住也是怡然无惧。

低一些的那个背着个多口袋的大行囊,手中一把短枪,样子象是旧式的火铳,但用的竟然是魔能,射出的是一束束短短的蓝光,打到哪,哪便是一团水蓝色的光爆,威力十分惊人。另外一只手里常备着小瓶子,时不时扔一个,有的是伤敌,有的是效果陷阱,有的是自护,看起来相当有意思。

他的形象让枭想起一个十分稀有的职业——道具师,有一些游戏上会出现他们的身影,向同伴丢瓶子,补血,补魔力,解除石化、麻痹、魅惑等效果,如果有凤凰的尾羽,还可以复活。道具师就是团队奶妈,跟牧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道具师没有神明的信仰,不需要念咒,也没有魔力限制,他是一名博闻的、懂得药理的草药师,当然一个好的道具师还会是个好的策划和统筹学专家,否则背一包无用的瓶瓶罐罐,药到用时方恨少,那就大条了。

高个子和低个子是相互配合的一对搭档,两人偏重于防御,不过,一旦吸血鬼被他们的道具陷阱套住,致命率非常高。

围攻枭的吸血鬼也不少,不过枭鬼魅般的短距离瞬移让他几乎没有任何陷入死局的危险,再加上将吸入的暗能转化成巨大的身体动能,枭过一段时间就能疯狂的飙一小会儿,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有一级吸血鬼的战斗力,再配以随心所欲的瞬移,杀伤力相当可怕,就凭一双锋利的爪,切碎了一个又一个吸血鬼的脑袋。

枭的出现,成了战场中最大的变数,他的打法灵活多变,时而狂如疯虎,时而一味游走,满战场乱窜,有时候还会去袭击下血将,吸血鬼们也搞不清他的意图到底何在,放任不管去围攻外来者,往往会遭到他的致命打击,分出大量人手围堵又困不住他,真个是气的要死。

血将们也相当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跟天机组是老对手了,从欧洲打到亚洲,现在越过北冰洋有打了阿拉斯加,之前在其他低级吸血鬼的配合下总能让对方挂点小彩,有一次还干掉了对方一人,后来对方增加了针对矮血将的快枪手,才将劣势稍稍扳回一些。可这一次,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诡异而强大的丝毫不逊于它们的战士,明明是黑暗一族,却帮助对方,不但手下频频被杀,自己四人还要预防他的杀招而不能全力对付天机组的人,使得对方明显处于优势状态,实在可恨可恼。

眼看着已紧接镇中心,女性血将当机立断,一声尖亮锐啸,吸血鬼们闻之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风雪中,作为血将中的no.1,女性血将明显要比其他三人强上几分,光是那不停滋生的地狱荆棘,就让她很有些立于不败之地的强者味道。独自断后,天机众仍是没能伤其一丝一毫,只能看其从容退去。

“当机立断,保存实力,择日再战!到也是个人物!”枭暗自点头。

嗤嗤!砰砰砰!女性血将是个人物,天机组中却有人暗自下黑手,光线加快枪,这就是枭得到的回报。

枭不是没有想过天机的人有可能向他下黑手,而是没有想过来的如此之快,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卸磨杀驴!

结果,右肩上被烫出个好大的一个洞,如非枭用黑暗能量拼命压制,又仗着瞬移,冲入建筑中,然后再逃窜,险一险就把次等傀儡体的命丢了。

“索菲亚、山岚,你们在做什么?!”持雁翎刀的女子将双刀交于一手,掳下面罩,露出一张嗔怒的娇容,走上来质问russia女和狙击手。

“如果你们配合一下,我们刚才应该能击杀那只吸血鬼!”名叫索菲亚的女人收起魔方,拉下御寒面罩,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又道:“你们应该都注意到那双爪子了,他是吸血鬼,跟那些野兽一样。”

“可他帮助我们……”

“黎美美,那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狙击手山岚打断道:“他是吸血鬼,这一点就足以构成敌对的理由。没有哪个吸血鬼可以抗拒鲜血的诱惑。你知道的,很多吸血鬼刚开始也有人性,也会在生存和伤害别人的选择中痛苦挣扎,可是,最终他们没有谁脱离了疯狂嗜血的命运。”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他刚才的的确确是在帮我们!”黎美美神色激动。

索菲亚沉声道:“他早就到了,却一直看我们战斗不出手,如果不是血将艾婕卡揭破,他会一直隐藏下去吧!他的动机本就有问题。况且,他是高级吸血鬼,就算他跟菲奈斯不是一伙,选择极夜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认为血库中那些陈旧的血液和人造血浆能够满足他的需要?”

“好了,停止这个问题的讨论,美美,索菲亚和山岚说的是有道理的。我们不能因为那个吸血鬼的一次帮助就对他另眼相看,我们的任务是消灭吸血鬼,任何有可能使这种恶性变异传播的可能都要遏制。”说话的是道具师,他是小队的队长,中国人,叫罗瑞栋。“索菲亚、山岚,刚才的擅自行动,我要给于批评,太操之过急,太毛躁了,尤其是现在的形势情况下,应该善于利用资源,控制的好,那个吸血鬼就可以暂时成为一条凶猛听话的狗。”

“队长!镇上的人似乎在跟我们打招呼。”玩刀盾的组员看到了镇办公楼前的广场上,有人在冲他们挥手,那里有堆熊熊的篝火,在风雪中特别显眼。

“嗯!我们过去!”罗瑞栋一挥手,小队向办公楼那边行去。

“**!”枭骂了句粗口,次等傀儡体已经藏好,肩上的伤严重但不致命,体内有特殊的邪植神经系统,可以利用耳旁特殊器官吸收的暗能修复伤患,只是速度不会很快,也许吸食些人血能够加快恢复的速度?枭不知道,他驾驭那身体后,没有感到有嗜血的**,也没有饥饿感,不吸血的吸血鬼?枭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他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的性格,他怎么算计别人都是有道理的,别人,想刚才这样背叛他,就会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主持正义、还自己一个公

随着天机小组的到来,巴罗镇的局势迅速的发生了转变,就在当天夜里,吸血鬼把除镇中心两个人类大聚集点之外的所有零散镇民全部抓捕擒获,素质好的,就转化成同类,补充兵源上的损失,素质差的,就圈养起来,当作食物。

并且,吸血鬼们为了掩护镇北教堂里进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主动向镇中心的人类聚集点发动进攻,使用重武器,远远的轰击,以惊吓躲在房子里意志力薄弱的妇孺老幼为主,天机组的人一出现,吸血鬼也不纠缠,迅速撤离。

天机组的人想要追击,四血将就出现,还多了一个雷诺,就是菲奈斯的那个黑塔般的保镳,该后生的力气可比胖血将大的多,不开眼的russia又去跟人家拼力气,结果铡草杀猪刀被一拳击飞,人也差些被砸成肉饼。这时候,他们开始想念那个被打杀后一直没再露面的吸血鬼了。

“他死了?肩上那个伤确实很严重,如果没有足够的控制能力,圣力还会侵蚀扩散,那就真的致命了!”

“镇上的人类除了中心辖区的,都被吸血鬼们抓完了。那家伙不用吸血?他靠什么活?面包薯条、黄油奶酪?”

“都过去十多天了,也许他真的死了,伤势严重,再加上没的吸血补充。”

“当初那么做实在是有欠考虑,不但四血将都在,连雷诺竟然也在,如果再加上菲奈斯,那几方还真是危险!”

天机小组的成员各怀心思,他们想念的枭和英,这几日也过的颇不痛快。

天机小组背后下黑手的事英是知道的,所以他对这些人缺乏好感,再加上镇上散布的镇民已被吸血鬼抓捕一空,而集中的两大群体又有天机小组保护,英变的无事可做,每次除了观察下吸血鬼的动静,就是去跟布鲁斯那帮子人聊聊天。而最近,除了因为时间的拖延使得他灵魂力量衰弱以外,英还面临着另一个困扰,就是人情关系。

斑,贾斯汀,这些个人,虽然是百姓,但并不傻,他们慢慢的发现了英不是没能力,而是不肯出力,再加上相处的时间一久,渐渐摸清了英的脾性,这要求就来了,全是声泪俱下的感情戏,也全是在情在理的小要求,什么确认下某某某是否活着啦,他是我的侄子,什么帮传个口信,如何如何,全是人之常情,并不过份。可英真的很难办,他倒是不怕当信差,也有能力去偶尔的虎口拔牙,去吸血鬼的‘牛羊栏’里救个人回来或确定下有没有某某某,但是,这样做会出问题!

“哦,全镇散户都被抓了,你们没事,还这么活跃,这是怎么个意思?”别人也许不会这么问,但绝对会这么想。想的深了,便都是误解。

再有,就是救人,你去救这位,另一位能不管吗?他生死一发,见旁人被救走能不喊吗?能不折腾吗?别说这,就是露个面,恐怕也会引来一片哀求,撕心裂肺的喊着叔叔大爷让你救他,英怕,怕自己受不了那场面,一个忍不住,这些天就白熬了,而结果就是,砰!核爆!

英很想对斑他们说,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但这话他没法说,说了别人也未必信,只能是顶着被误解,被悄声埋怨,装没听见。

枭的麻烦在于,除了不得不每天控制身体21小时,以减缓英的消耗,使得自己的灵魂力量也在衰弱外,就是他严重忽略了这里的气温对地面造成的永久性冻土的挖掘难度。地下一百米,他有一定信心在这个深度,在负伤的情况下,躲避当量在千万顿以下、非地爆的核弹攻击。可是在这里掏洞不是一般的难,就算用魔火融化冰冻层,效果也不明显,这就好像在一整块冰砖上,试图用一根火柴融孔一样,融化的虽是一个洞,面对的却是整个冰块的寒气,枭要面对的不是一块冰,而是处于冰冻层状态的整个阿拉斯加北部,前脚融化,后脚寒息就上冻,一直燃,现在的精神力恢复速度可不必当初7人格,一心多用高大17份,枭得留着应付突发事件,并且,一心多用消耗灵魂力量严重,在燃没苏醒,本身灵魂又不完全且衰弱状态下,这种行为太奢侈。

挖掘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工具,就是长了一对金刚钻的手,人力也远不及机械力持续、强悍。所以后来枭也放弃了,吸血鬼们不是在挖洞吗?将来利用那个洞好了。

于是枭越来越恨菲奈斯,也越来越急躁,他感觉自己有点压不住了,他想杀人,大杀,通杀……

第十六章 天兆

第十六章 天兆

当极夜过去二十天,枭意识到,自己跟英很可能中计了,压根就没有菲奈斯这个人,或者菲奈斯早就已经出现,只是他没有察觉。

在或明或暗的三方势力拉锯较量中,他和英是损耗最严重的,英现在基本上每天只能控制身体一小时,而他也因分担控制身体的时间越来越多,灵魂力量一再衰弱。到现在,他的控制能力已不足正常时的75%,英更是跌破了60%,如果低于50%,就会神经反应迟钝,严重影响战斗力甚至正常的行动力。

损耗第二严重的是镇中心的人类。吸血鬼们三不五时来开几枪、放两炮,再坚固的房子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于是,在第十六天,办公楼塌了三分之一。

房一塌,人自然没法呆,就要跑,一跑,妇孺老幼,又是枪林弹雨,又是匪夷所思的怪物,就要乱,一乱,就有太多的空隙让吸血鬼下手,死的多,死的惨。

要是死了到也没烦恼了,痛苦的永远是没死、不想死的这些个人。没了房子,没了食物,没了取暖的家伙,没了发电机、荧光灯,挨过这个极夜变的更加艰难。并且,第十八天又开始下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下雪就刮北风,象最近的吸血鬼一样猖狂的北风,嚎叫着,试图带走人身体上最后的那点温度,吹瘪人们已经很瘪的肚皮。

现在第二十天了,这场雪还没有停的意思。镇民们只能是挤,跟林奇领导的那一部挤在一块,也不用分什么坚守派,突围派了,全镇人只剩400来口,挤在以警察局为中心的三幢房子里,虽然后来又拼着命从办公楼那边掏腾出点吃喝用品,但食物还是远远不够,无论大人小孩,每天只能吃一顿饭,量还少的可怜。

没饭就没力气,没力气就打不动仗,个个昏昏欲睡,放哨的人穿的再厚也冻的受不了,前几天,已经冻死了一个。

天机组的六位也好不到哪儿,一个个减肥成功,面容憔悴。镇民们战力越低下,他们肩上的担子就越重。来时的那些特殊弹药已经消耗尽,现在用的是普通子弹,索菲亚的神奇魔方倒是能加持类似圣力的光系魔力,但除了山岚的狙击枪子弹,其他的能免则免,就算要加持也是首选近战兵器,毕竟索菲亚使用魔方也是要消耗精神力的,一天多了不用,两场仗打下来,她都吃不消。

总的来说,吸血鬼是目前最大的受益方,但它们也不是毫无损伤。那些三级以下的,也就是最普通的、长的人不人、狼不狼那种,都已经死绝了,吸血鬼阵营也不在出产这类低级兵种,可见,它们也舍不得随便浪费了。相比当初来巴罗镇时的人多势众,吸血鬼们在大大小小的频繁战事中,人数凋零了四成有多,这也是到目前为止,人类阵营仍建在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对吸血鬼们来说比较严重的损失,就是矮个子血将,那个螺旋锥扔的特别帅的,死了!被枭驾驭次等生命所杀,就是那次吸血鬼轰塌办公楼的大战中,一直再未出现的枭,偷袭矮血将得手,又拼着受伤,将精血蝙蝠擒住,生吞活咽,给吸血鬼们生动了上了一课,题为:忍耐后的必杀一击。

枭是睚眦必报的,最初见面,四个血将中,矮个子最先忍不住要跳出来杀他,所以就得先死。至于索菲亚和山岚,死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枭要折磨他俩,一点一点,慢慢的……

不过,令枭遗憾的是,矮血将的精血,次等生命体并不能吸收。

黑暗种族之间不禁互相残杀,但同族之间却是禁止的。这种禁止不仅体现在一种传统的规则上,而且体现在实际当中,同样是血,而且是高能量的精血,对另一个吸血鬼却没有任何意义。当然,这种情况也非绝对,吸血鬼各家族都有专门诛杀叛徒的血刃猎人,通过特殊的仪式,他们获取了从同类的血液中吸去能量的恩赐,但也背负了很多桎梏。

光是吸收黑暗能量,对血族来说,是不够的,次等生命体因没有血喝而能力衰弱,后来被枭停用,到不是枭不舍得咬镇民,而主要是因为傀儡术算的上意志转移类的术,是消耗灵魂能量的,这再后来是种奢侈。

“英,决定吧!是死在这里,还是另外寻找唤醒燃的方法。”枭从瞭望空中看着冷清的已经连个吸血鬼脚印都看不到的街道,面容出奇的平静。

“你什么意思?”

“我不准备再忍下去了,我要去教堂,不管吸血鬼们挖什么,这么些天来,它们挖的也足够深了,足够防御核爆。”

“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天!”

“我知道你想说,黎明之前,总会有个结果。可等到黎明之前,你将根本没有战力,而我也只能发挥60%的控制力,你要拿什么赢得胜利,拿什么活命?”

“也许菲奈斯近期就会出现……”英的声音已经不那么理直气壮。

“没有也许了,英!”枭很冷静,“我们不能再等一个无法确定的未来,那样做太危险了。我们要控制局面,要采取主动,我们是最强的,不能象猪狗一样任人指使,任人宰割。”

“你要去杀?”

“是的!我要从这里走过去,走到教堂那边,一路上,不管是谁,阻拦的都要死。我还要杀光教堂里的所有人,如果菲奈斯在,是他的不幸,如果他不再,除非他离开这个世界,否则就是把地球翻过来,我也会把它挖出来!”枭语气狰狞。

“你就知道杀!杀戮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好了!”枭粗暴的打断英的话,“我受够了跟你无休止的争论。我已下定决心。”

“那镇民们怎么办?你这样做,一定会被天上的卫星发现,他们会提前引爆核弹,吸血鬼挖的洞,可能容下那么多人吗?就算能,也来不及。你又让他们如何抵抗后期的辐射?再说,你的女人怎么办?”

“女人?她们只是玩物。镇民?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活着,因为核弹迟早要炸。建防核工事不是挖坟,整个坑,把自己一埋就行。再说,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是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政府抛弃了他们,谋杀他们,为什么要我们来负责拯救?就因为我他妈的有能力?简直是屁话,你难道不清楚燃是如何九死一生换来了这一身本领?他们付出了什么?凭什么索取回报?”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引起的!这里本来是个安宁的自然村,住着与世无争的淳朴镇民,是我们来了,带来一切厄运!”英激动的说。

“是你,不要说什么我们,我不会那么蠢,蠢到为政府效力,蠢到认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枭也开始吼。

“我告诉你,英!郑重的告诉你,我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就他妈的是个bug!别说是m国政府,就是z国政府,哪一国的政府,没有不想我们死的!你他妈还不明白?这世界不需要超人,不需要能活动的、受人膜拜的神!因为那个位置是政府的目标!况且,你也救不了这里的镇民,就算你成功完成任务,得到了m国当局想从菲奈斯手里抢夺的那个东西也不行,因为他们要灭口,他们要得到东西然后连你我和菲奈斯一起灭口,甚至只要确定了那东西的位置,就会引爆核弹。东西只要在,就能再派人来挖,而我们活着离开这里,他们绝不想看到。”

“不!只要坚持,就有可能,只要我们能够抓住菲奈斯,唤醒燃,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你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燃,他一定行,尤其是这次跟虫族主宰、深渊君王的灵魂结合了以后,这世界上已没有比他更聪明的生物!”英在做最后的努力,他说服不了枭,拉出燃这个比较有份量的存在。

“我不是不相信燃,而是不愿意孤注一掷的去赌,赌菲奈斯一定能唤醒燃。”

“我不会妥协的,对面的房子里,有我的朋友,镇中心,有无辜的百姓,我让他们卷入可怕的灾难,就要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们。”

“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执意要去,先要杀死我。”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贱人,不惜一死?”

“不相干的贱人?如果是不相干的贱人,那么冒险小队的也是不相干的贱人,周漪同样是不相干的贱人!我不能违背信仰,否则,就是苟活,也将不再是自己,那等于死去。”

“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宗教偏执狂!”

“随你怎么说,如果一味的妥协,燃苏醒,也迟早会被你彻底黑暗化,与其看到那样的结局,还不如一起毁灭!”英语气坚定。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大不了我去跳海,赌这身体即使在完全沉眠状态下十年不吃不喝,生机也不会全灭,我就不信我的灵魂度不过这道难关!”

两个人格被逼入死角,终于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爆发了灵魂间的大战!世事就是如此,生死之斗往往一点都不浪漫,是狼狈而逼不得已的,是要求生存的意志最后的一次咆哮和爆发,是最丑陋的一次惊心动魄、光辉灿烂。而象紫禁之巅那类附庸风雅、侠气凛然的潇洒赴死,只能是发生在江湖的一场秀,现在不是做秀,不为了给任何人看,只为了自我本色不失的活着,所以你死我活。

三女正在玩牌,被关在这阁楼里二十多天,骨头都睡酥了,后来她们央求枭,能让这里有点光亮。枭不能满足她们救人啊什么的大条件,这小小要求,也就顺了她们的意。烧油的小发电机,供一盏几十瓦的灯,点一天也费不了多少油。

至于防止光亮泄漏,不过是将魔法阵再加的复杂一些,再多耗些魔力和魔法材料。反正是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枭也不在乎浪费点低级魔法材料。

坐枭对面的塞拉先发现了枭的反常,刚才见他从瞭望空向外望,然后安静的躺下,象是睡着了,这本没什么奇怪的,但现在枭的身体突然开始慢慢漂浮,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克莉丝汀和玛姬随后也发现了异象,她们虽然惊讶,但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发生在枭身上的异常已经太多,这也让她们的心理承受力大大加强,或者说,自从知道真的有吸血鬼存在,她们被科学完全‘洗脑’的思维已经发生了不小的转变。

但过了一会儿,情况就变得难以忍受了,枭的身体开始释放出一种磅礴的压力,那是英和枭战斗时牵动了身体的气机所致,这种压力仿佛是有形的物质,将周围的一切都推散开来,甚至将枭的身体推到了阁楼的中间,这是力量释放均衡所至,只有在这个点上,向四面八方扩张的力,然后同反作用力达到一个最合适的平衡。

三女已经被压到了阁楼的角落,感觉就如同有一扇巨大的、看不到的门板在使劲而全面的向她们推挤,她们的身体不但已贴到了墙上,并且开始产生痛感。

压力仍在增强,就如同有个傻子在吹气球,1毛钱的气球非要吹出1块钱那个的效果,吹,我使劲吹,压,我用力压……

咯吱吱……整个阁楼都在呻吟,如果不是枭的魔法阵中有固化结构和吸收力量的效果,现在这里已经象一个膨胀的气球般暴掉,而三女也不是剧痛,而是炸飞,或致死。

三女本来已经气息奄奄,呼吸艰难,忽然,枭的右指抽动了一下,一团圣光加持到了三女身上,压力马上减轻,虽然还被源源不断的力压的不能动,但最起码在承受范围之内了。

三女都知道,这是英,只有英才能使用这种令人舒适、安定的力量,枭的力量永远是狂躁、阴冷的。她们却不知道,英在决战时做出这样的一个举动,付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

力量上带给三女的痛苦缓和了,但这不代表就没事了,接下来是精神上的压力,那是一种无形的、难以言述的、比光波信号更奇妙的释放,三女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侵蚀的。其表现在于不由自主的盯着枭的身体,然后就觉得越看越觉得震撼,如同山岳,并且是直接从海里高耸8848米的珠穆朗玛,震撼到战栗,战栗到不自觉的痛哭流涕、想要膜拜、想要掏心挖肺向其表达敬意,如果再深一个层次,就是失禁、精神崩溃了,不过幸好这时,情况又有了变化。

英和枭的战斗已经进入最后的白热化阶段,外溢的精神力不再呈放射性扩散,而是在眉心正中凝成了线,非常细的线,穿透屋顶,直达天际。

强大的精神力最简单直接的表现形势,就是象光明圣堂心灵能量释放一样的电!这引发了外层空间高达1万电子伏以上的带电高能粒子流的运动,而带电高能粒子流使高层大气分子或原子,产生激发现象和电离现象,于是,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黑沉沉无星光的天空,突然闪烁起一团漾动的火焰般的光芒,整个天空都被其映亮,可惜时间极短,如同节日的焰火,稍纵即逝。当光芒再次出现,犹如一道青丝,清清淡淡,横于天穹,突然又变成了一弯弧光,颜色从淡蓝,渐渐变成了微红。紧接着,弧光变成了抛向天际的彩绸,飞舞、翻动、色泽艳丽缤纷、眩目异常。再变,成了柔软的、随风飘飞的纱巾,一片火红,如朝阳中的山茶花开,光亮的让整个苍穹的黑暗都变浅、变淡,然后光芒的颜色慢慢转深,酡红、绛紫……纱巾般的光幕猛的再度转亮、变幻,呈银白色、如棉絮、白云,凝成团、悬挂在那里、不动、不散。猛然间,万道光芒射出,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漫空绽放,象节日礼花最后、最壮丽绚烂的那一刻,但这光,要更高,更绚烂,更清冷,更神秘,透着静谧的美。最后,这些光芒化作了绿色幔帐纱帘般的模样,绿,是氧原子释放的璀璨,天空的四个方向都被其占满,静静的停止了变幻,将光芒之下的这块土地,映照成了梦幻般的所在。

如果某位修真的大大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悚然动容,“天兆!无瑞彩千条、霞光万道,也不是黑云滚滚、狂沙千里,七彩冷光,天纱垂帘,这么的特别,是个什么东东降世?”

“是极光!真美!”女性血将站在教堂大殿屋脊正面那个巨型十字架的顶端,看着这一幕,感叹。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壮阔华美的极光,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演绎了个遍!我的天,四边天空都有,仿佛是上天给我们这里降下的纱帘,如果不是有吸血鬼,我发誓这辈子不会离开这里一分钟,这里绝对是神选中的净土!”一个站岗的镇民心情激动的说。

“这里是净土,确实是受上天钟爱,所以,在最后一刻,它亲自拉下帷幕,不忍看这里的惨剧……”天机组的索菲亚望着天空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倚在残垣上,罗瑞栋从干瘪的背囊中拿出一个荧光小瓶,晃了晃,又跟天空的光芒比了比,“还是极光亮,真想将它收入瓶中,带回去给女儿看……”

“该死!是极光,卫星信号受到严重干扰,根本无法接收!”布鲁斯敲打着屏幕一片雪花的信号接收器,这招电影中百试百灵、带有m国讽刺幽默式的电器修复法,这回也不灵了。又抓起对讲机,“喂!喂!我是布鲁斯,枭!能听到吗?**!无线电讯号也干扰了!”布鲁斯心情十分烦躁,他怕,怕那些人‘坚持’不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跟这次事件相关的人都变得十分敏感,他怕极光影响卫星的监控能力,尤其是枭所说的那个魔法中继器,那个要是受到影响,变得不好使了,上边一激动,很有可能立即启用核弹。

布鲁斯不愧是nsa出身的老特工,非常了解他的上司们,现在一些重要人物确实在商讨提前启用核弹的问题。最后结论,“2小时内,如果极光放电现象不能停止,启动c计划。”

阁楼内,呼!一切压力蓦然消失,突发的让三女非常不适应,砰!她们衣衫不整、狼狈万端的摔在地板上。

阁楼里完好的东西实在已经不多,毕竟很多东西都经不起挤压,比如袋装食物、比如灯泡、矿泉水……

砰!枭也摔了下来,仰面朝天,身上惟一的一件裤头也早碎了,**的身体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他,他不会是死了吧?”塞拉艰难的爬起来,首先关心的是枭的情况。

“应该不会,他的强大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你们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克莉丝汀对枭总是缺乏信任,枭太神秘,太难把握,也太冷酷。

“克莉丝汀是对的!他没事!如果不是为了某个未知的目的,我们现在早就在南加州或某个温度适宜、环境优美的海滩,而不是这里!你们没发现他很爱享受吗?当然,包括我们的**。”玛姬在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和衣衫,一边摸索着找,看还有没有完好的灯泡。让这里重新亮起来,这很重要,因为她需要光线,需要看到自己是不是在把最美的一面示之以众,她得让自己时刻具备吸引枭目光的魅力。

“哦!万幸,还有一个能用!”

吱吱吱!灯泡拧上,阁楼里再度亮堂起来。

“糟糕!简直惨不忍睹!我的衣服!”玛姬跑去拿衣服,矿泉水瓶里的水洒了,弄湿了她最好的衣服。

克莉丝汀则无力的靠在一边,她还没有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来,“也只有玛姬这样的胸大无脑,才会认为不足200美元的衣服比命更重要!”她这样想。

“枭?枭?”塞拉呼唤宛如熟睡的男人,体温正常,心跳强健有力,塞拉不知道枭出了什么问题,用尽力气将枭拉进临时床铺,给他盖上被子,这里还是有些冷的,况且,直到现在,枭**的身体,塞拉一看仍会感到脸红心跳。

“谢谢你!塞拉!”

塞拉刚坐到枭的旁边,正在用手背擦拭额上的汗,就听身边的男人说话,她有些惊喜的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双明亮、柔和、清澈而深邃的眼眸,“枭?你醒来?咦,不对,你是英?”

那双让塞拉一望之下,便深深迷醉的眼神的拥有者、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象枭那么桀骜,也不象英那么阳光,很淡,但很有味道,就像幽香,越品味,越印象深刻。“我是燃,陈燃!”男人这样说。

第十七章 我,是S级

第十七章 我,是s级

陈燃就这样醒了,在英消亡之前的最后关头,他和枭强烈的灵魂力量如同释放的正负电压,强烈的刺激了陈燃的意识。然后,就是融合,此刻的枭和英,在灵魂茁壮成长的燃面前,已是不堪一击,陈燃收回了他的分身,彻底解决了人格分裂的隐患,他只做自己,不再封闭,不再逃避。为此,损失多重人格,十七重一心多用的诸多好处也在所不惜。

这一段时间发生在英和枭身上的事,全部如电影般在陈燃的脑中闪现,他了解了两个极端人格的过往经历。

“难怪!”陈燃心中暗忖:“这两种人格,只是以行为认知角度讲,就不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赋予他们强大的能力就如同两个顽皮的孩子去开公交汽车。”

英和枭其实有一个他们俩都没有发现的共同点,就是不甘寂寞。或者说,急于向公众证明自己的价值,急于被认可。” 陈燃进一步陷入总结思考之中:““结果是糟糕的,枭,极端的恐怖主义者,肆意妄为,一切秩序在他面前都如废止无异,他带给这个世界的,只能是混乱;英,极端个人英雄主义者,虽然是无心,但行为上是最好的证据。一个强大的超人,一种以该超人为核心的体制,这就是他成功后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比封建君主制度更极端,这是在拉文明发展的后腿,是妄图用一根柱子撑起整个世界,并且,这种体制的脆弱之处和弊病简直难以计数,是典型的好人使好心,办坏事,最后人也毁了,事也砸了……”

“燃?”克莉丝汀和玛姬也都聚了过来,她俩的呼唤将陈燃拉回了现实。

三女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被英多次提起,最本源,最强大,最聪明,总之一堆最的人格。

“是与以往不太一样!”克莉丝汀注意到了陈燃的眼神和气质,怎么说,很安静的男人,不潇洒、不张扬、不笨拙,也不精明,非常普通,但又似乎非常特别,特别的让人感觉这人普通的有点不真实,一个如此样貌、如此身材的男人,怎么会让人感觉到的只是普通呢?

“你就是燃?你们可真有意思!你的出现时间又是怎样的?每天几小时?”玛姬只是感到惊奇,她对陈燃并不太感兴趣,就像比起凉白开她更爱喝苏打水一样,她需要刺激点的,拉风点的,有激情点的,这些,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没有,英也略逊一筹,只有枭,不管去哪,绝对没人会不注意他的存在,除非那人没长眼睛。

陈燃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还是很淡的那种,他坐起身,为旁边的塞拉顺了顺凌乱的头发,“你很好!”这个评价的来由不是因为塞拉乖巧柔顺,而是因为她的付出,三女中,只有她会在第一时间去关心别人,克莉丝汀发烧时是这样,枭出问题时也是这样。一个懂得付出的人,值得别人尊敬和厚待,尤其是当这种付出是出于本性,而不是有所求,这就更难能可贵了。

至于塞拉的心地,陈燃认为,她对一个和自己发生了、带有浓重要挟强暴色彩第一次性关系的男人,能够给于发自内心的关注呵护,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陈燃转头又看了看克莉丝汀和玛姬,年轻、漂亮,但他没什么感觉,主宰空间里,比她俩更好的一抓一把,随便偷吃,不用担心找后账。陈燃道:“我会补偿你们,但不是感情。”

克莉丝汀和玛姬对视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陈燃。陈燃所说话的含义并不难理解,这是在摆明车马说价格,就如同嫖客同妓女完成了**交易,要付钱一样。不同的是,这个老板显然比普通嫖客大方一些,他的话里明显透出了,所给报酬,一定会令两女满意的意思。

滴!一声轻响,陈燃抬手腕看了下主宰腕轮,上面有了信息:回归倒计时 24:00:00

陈燃探过衣服,一边穿,一边对三女道:“不再有英,也不再有枭,我就是英,我也是枭!”又道:“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已经住的太久。”

“不是说多重人格吗?怎么突然就没了?”虽然对陈燃的‘绕口令’感觉有点迷糊,三女还是默默的开始收拾行装,女性敏锐的直觉,让她们清晰的感觉到了陈燃对她们的疏远之意。并且,陈燃的言词口吻都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就是隐隐有种让人不由自主服从的威势。

“姐妹们,我在想,大概,我们和这位神秘人物的结局,只是一场春梦。”看着当先下悬梯而去的陈燃的背影,克莉丝汀有些唏嘘的对塞拉和玛姬说。

“我认识到了!”玛姬耸耸肩,“我喜欢特别的,充满野性味道的男人。但这个男人,明显,即使我们三人,都无法把握的住,也许,我们将这段经历看成噩梦里的**燃烧,更恰当一些。作为他拯救我们性命的报答?又或者是从女孩变成真正女人的必然成长经历?”

克莉丝汀没想到玛姬会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两人颇默契的对拍一掌,同时笑道:“你是自由的!”

“你呢?我的姐妹?”克莉丝汀转头问塞拉。

“我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尤其是燃,我想我喜欢他!”塞拉回忆起了陈燃帮她理顺头发时的样子,感觉很温馨,很亲昵。

克莉丝汀和玛姬无语,她俩又何尝不是习惯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俩也知道,那种拥抱时的、激情时的感觉,是除那个男人之外的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但,她们的理智警告自己,必须看清一个事实,苏醒后的燃,跟她们是陌生的,之前这些天建立起来的感情并不算什么,而最重要的,陈燃有甩掉她们的意思……

数分钟后,餐馆阁楼。

“哎,你们看,他们都出来了!”从瞭望空看极光的贾斯汀无意中看到了从斜对面房间里出来、已经走到街上的陈燃和三女。

“我看看!”斑一听贾斯汀这么说,跑过去想看看女儿。

结果,布鲁斯一把推开他,又推开贾斯汀,瞅了一眼,喘着粗气道:“出来了!疯了,他这是疯了!”

周围的人心道:“我们看你才更象疯了!”他们当然不明白,布鲁斯指的是枭的这个举动,只有一个意思:放手一战!而这样做,无疑是逼布鲁斯的老板们提前摁下核摁钮。

“哇!好美的极光!”塞拉小声的欢呼,又心惊胆颤的看看周围。

陈燃拉过她的手,握了握,“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克莉丝汀有些嫉妒的瞅了一眼,她已经看出来了,乖巧纯情的塞拉很得陈燃宠爱,陈燃对待她跟自己和玛姬明显不一样。

玛姬倒是想的很开,无力挽回,就算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如果想感觉愉快,需要你情我愿,离开燃,天也不会塌,倒是陈燃会给她怎样的报酬,她更关心一些,而眼下,极光实在太美了,她现在眼里只有极光。

“枭,你在想什么?已经忍了这么久,难道就不能再坚持一下?你这样做明显是让之前的一切付出都前功尽弃……”布鲁斯冲出餐馆,快步向这边行来,嘴里就没停过,神色非常激动,等近了,才用力眨了眨眼睛,“英?你这个时间出现……不对!”

“我是陈燃,我苏醒了!”

“完!”布鲁斯怔在那里,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字,最强大的燃醒了,这代表所有束缚全部消失,当局、自己、所有人,努力营造的天秤突然翻盘,没有法则,不再存在平衡,一切,要看这个男人的决定了……

“我的小甜心!”叫的如此亲切,正是餐馆老板斑,他和众人是紧随着布鲁斯出来的,他现在觉得有种激情在心中蔓延,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女儿,更因为终于从阁楼上下来了,他想:“犯人从牢房里被放出时,是不是就是这般畅快感觉?”

“爸!妈!贾斯汀叔叔……”塞拉也欢快的叫,亲人见面,一番拥抱亲吻是免不了的。其他人也和克莉丝汀和玛姬打着招呼,都是一个镇上的,现在更显亲切。

嗤!嗤!在寂静的夜,陈燃他们这一撮十几个人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四只吸血鬼,现在由于战力缺乏,这边已没有驻守的吸血鬼,这四个是巡逻的。

“这里怎么会突然多了十几个人类,而且神色镇定,衣衫整洁,保养的也不错!”攀屋掠脊,纵跃如飞,吸血鬼们迅速接近了目标,陈燃他们的情形让吸血鬼们很纳闷。

下一刻,噗噗噗噗!连着四声响,四个吸血鬼连个惨叫声都没发出就爆体身亡。是陈燃干的,布鲁斯只是见他用手指遥遥的点了那么几下,轻描淡写,结果吸血鬼就都死了,死的很彻底,连变蝙蝠的机会都没有。

暗自咽了咽口水,“这就是燃的力量?”布鲁斯感觉有些恍惚。

陈燃使用的是空洞的力量,萨尔那加人的假黑洞其实就是空洞力量的一种表现。这是一种隐晦的却又无处不在的力量,很难用语言描述,只能比喻,怎么说呢,如果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一张由光组成的画,那么画的背面的物质,就是空洞力量的源。它很象魔幻理论中的负能,但又不完全是,因为它没有负能的局限性,没有属性。

四个吸血鬼的死,而且死的那么惨,鲜血染红了新雪,断骨碎肉骨碌的到处都是,这让人们的谈兴大减,他们可没有象其他镇民那样经受血腥死亡的洗礼,看到这样的情形没有呕吐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同时,他们也充分的意识到,那些怪物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他们能否活到黎明到来,得仰仗眼前这个会异能的男人。

陈燃褪下灵魂戒指,轻轻一抛,戒指划着弧线落进了布鲁斯的上衣口袋,“极光干扰了信息传送,也影响了卫星的正常工作,包括灵魂锁定。我觉得,你的老板会用核弹,很快。”

“你要怎么做?”布鲁斯有些紧张的问。

“跟着来就知道了!”陈燃当先向镇中心行去。

“走了,走了!”斑等人相互提醒着紧紧跟在陈燃后面,这种时候,绝对不适合掉队。

一路上,十室九空,完好的屋子已经没几间,不少地方还能看到战斗的痕迹和凝固的血迹,这些,都是在近些天才留下的。为了活下去,镇民们不得不冒险在周边的住所寻找各种能吃的东西,吸血鬼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幸存者组织了十几次食物搜索行动,鲜有能全身而退的,但为了活下去,至少,能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还是有一个个男人、女人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人类的韧性,在这样的时刻,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有人过来!”警局斜对街角的商铺二楼,负责放哨的镇民大声喊。叮呤呤,警局的铃声响起,正抱着散弹枪缩在墙角打盹的林奇一下睁开了眼睛,略带紧张的向旁边的人问:“吸血鬼又来了?”

“不是,好像是人。”

噔噔噔!一个小伙子喘着气冲进了屋里,“是人,餐馆老板斑一家,还有贾斯汀一家,还有……”

“是吗?真的吗?他们没有死?”人们疑惑、惊讶、高兴,现在,还有人活着,这是个好消息,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了,不少人跑了出去,去亲眼确认事实,警局里死气沉沉的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

林奇也冲了出去,果然看到了斑一家等十几个人,个个脸色红润,似乎还胖了一圈。林奇还见到了那两个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他俩好长时间没露面,林奇以为两人早成了吸血鬼的点心,现在看来,人家比自己这些人活的好多了。

天机组的六人也出来了,两个特工他们听林奇说过,现在这两个特工和十几个镇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他们觉得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特工,能带着十个大活人,藏在吸血鬼的眼皮底下二十余天,愣是没让发现呢?当他们看到陈燃后,答案找到了。

“这是一个天人!”组长罗瑞栋感应到了陈燃的不凡,他的手状似随意的伸进了衣兜里。那里面有一个宝贝,是当初从主宰空间买到的小仪器,战力估测仪。虽然因为是低等货,只能简单的测出指定目标的大概等级,但还是很有帮助的。

“到底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罗瑞栋冲着陈燃摁,稍待片刻,嘟!一声轻响,罗瑞栋偷眼一看,手一紧,险些把估测仪给捏碎,“鲜红!相当于b剧情boss!”罗瑞栋感觉身上忽然多了层蜘蛛精吐出的丝网,腰有些弯了,腿也伸不直了,一双手更是感觉不知道该搁哪好……

罗瑞栋的小动作,陈燃怎会不知?能从主宰的剧情中被踢到这个世界的冒险者,恐怕哪个也有些小聪明。陈燃故作未见,清澈的眸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我也是冒险者,叫陈燃。”

几个天人反应不一,陈燃唯独对面色微变的索菲亚和山岚,露出了一个很有些玩味的笑,笑的索菲亚和山岚有些恍惚。

没有正常的相互问候寒暄,陈燃甚至不想知道这几人的名字。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我要去见见那些吸血鬼,你们要来,就来吧。”然后就那样不紧不慢的向镇北教堂走去。

“喂!镇北教堂,那里可能是吸血鬼的老窝,你去送死吗?”用雁翎刀的美美好意出言提醒。

陈燃回身冲她笑笑,“让你们组长告诉你原因。”

几个天人都转头看着罗瑞栋。“哈哈,还是被发现了!”罗瑞栋微显赫然的搔搔后脑勺,对组员亮出估测仪晃了晃,“s级天人,没有悬念的战斗……”

“……”所有组员动容。

“确定不是仪器坏了?”使刀盾的组员一把夺过估测仪,对着自己一摁,嘟!马上验明正身,绿色偏黄,按这个世界的天人等级分类,c级中位。

“喂!”又是美美在冲陈燃喊,声音很大,怒气冲冲的样子。

已在数米外的陈燃停下脚步,缓缓回身。

“既然是s级天人,早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镇上死了多少人?”美美气呼呼的吼,一张俏丽的小脸绷的紧紧的。迈开大步就向陈燃走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美美,别去!美美……”罗瑞栋拉美美,却被大力甩开,“倔劲儿又上来了!”罗瑞栋还想上去拉,忽然从陈燃那边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推着倒飞了出去。

“组长!”“美美!”组员们发现,美美如同掉进了水中,缓缓漂浮向陈燃,她拼命挣扎,但空中似乎有无形的黏稠液态阻力,那动作极为缓慢。

“放开美美!”“你对我们组长做了什么!?”其他几个组员咋呼,可连他们自己都能听出底气不足,跟s级的天人玩横的,就相当于婴儿要跟举重冠军比力气,人家一个手指头,能让你玩单杠!

陈燃伸出手,捏了捏慢慢飘到他面前的美美的脸蛋,笑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嗯?就这种性格和脑子。”

美美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只能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使劲瞪陈燃。

呼!美美的身体飞退,噗通!在几个天人的身旁摔了个屁墩儿,路上的雪挺厚,不怎么疼,但还是很羞人的。

美美还要上,结果几个组员七手八脚,捂嘴的捂嘴,抱胳膊的抱胳膊,“算了,算了!美美!咱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那啥多说一句话,啊!”用刀盾的组员拉劝。

“好了,美美,你要做什么?替这里的镇民伸冤?你忘了你的身份了?无组织无纪律!”罗瑞栋拿出了领导派头,这招好使,黎美美虽然仍是噘着嘴,但好歹不闹腾了。

“有问题,现在也不是解决的时候。马上行动起来,让镇民都收拾收拾,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吸血鬼引发的噩梦就结束了。”平时好好先生的罗瑞栋,拉起脸来还是很有威严的。

“就会对自己人凶!”黎美美用蚊呐般的声音嘟囔一句,还是服从了命令。

“我们呢?不用跟去一个吗?”山岚问。

“不用急,监视我们没资格,当累赘倒是够资格。”

“哦!”山岚应答一声,眸光却与索菲亚暗暗一对,两人会心的微微颔首……

越是接近教堂,越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残虐血腥的气息,数十只吸血鬼魍魉鬼魅般在四面的屋脊上、路上,屋宅间游窜着,也不招惹陈燃,只是用一双双不怀好意的幽冷绿眸,死死的盯着。

陈燃嘴角翘了翘,“喝!”他突然双臂大张,吐气开声,强大的念力、水蓝色的魔力狂涌而出,以他为中心,半径150米内,无数的积雪如被飓风卷起的浪潮,全部飞升到了空中,受水蓝色魔力的侵袭,结成了无数弹珠大小的冰珠,而同时,念力和寒息也让范围内的吸血鬼动作变的迟缓僵硬。

嗤!心灵能量转变的圣光从陈燃的身体中绽放,叮叮叮叮……激射的光芒敲响、并连接了一个又一个冰珠,霎那间,一张璀璨的光芒之网在空中凝结。

嗷……光网中,吸血鬼的身上被射出无数孔洞,纷纷燃烧,化成了火星飞灰。

手一挥,冰珠飞向教堂,然后将教堂团团围住,如遍布的星罗。

陈燃从储物腕轮中拿出天空之珠,将强大的魔力输入其中,整个珠子散发出灿亮的蓝色光芒,缓缓升空,直到教堂上空的最高点,猛的放射出带着白色圣芒的闪电,将所有冰珠串联,形成一个笼罩整个教堂的网。

哐!教堂的大门在念力下被推飞了出去,陈燃昂首阔步,向内行去。

教堂正殿,近千根蜡烛将殿内照的一片雪亮,血腥味浓和尸臭味浓的让人闻之欲呕,墙上、地板上,排列的条椅上,甚至穹顶上,到处就是已经发了黑的斑驳血迹。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里仿佛是地狱的刑房,绕着大殿的内圈,一根根黝黑的荆棘之柱上,挂着一具具惨遭蹂躏而死的**尸体,有的被掏出了心脏,有的被切开了头颅,有的被削去了四肢,有的下体整个被挖去……而在那些条椅上,同样有着各种姿势的裸尸、瘪尸,其状态大多是交媾时的样子,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无一例外都面带欢愉而死,就是那种极度欢愉兴奋的表情。

据说,为了让血液甘美而易于吸取,吸血鬼在吸血时,会注射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可以让人产生无比的快感,如果恰恰是交媾泻身之时,那一刻,确实称的上天堂般美妙,但下一秒,就是直坠地狱了。

大殿正中原是讲台的位置,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血池,碎肉、残骨、内脏、鲜血,这里简直就像屠宰场临时堆放牲畜下水的地方,当然,现在所有的这些下水、骨头、碎肉,都来自人类。

黑色的荆棘缠住了雕刻有受难耶稣的巨大十字架,大头朝下放着,耶稣的下巴上,一个年轻的女子被毒荆棘呈‘土’字拉扯的绑缚坐挂在上面,面露痛苦、迷茫、欢愉,呻吟着,被一个吸血鬼一边嘿咻,一边吸血……

“我等你很久了!”吸血鬼头也不回的说,“你终于忍不住了,枭!哼哼哼哼……”

随着那吸血鬼的狞笑,大殿的门被粗壮的荆棘封死,且黑塔般的雷诺守在了那里。

“你搞这么个所在,是个什么明堂?污秽之地?堕落之地?”陈燃以一种欣赏作品的眼光看着这个肮脏的大殿,没什么创意,如果是自己,一定会搞的庄严无比,神圣非常,但是,是黑暗的。

陈燃的态度让那个吸血鬼很不满意,他使劲耸动下身,在那个女子尖叫中扭断了她的脖子,斗篷向后一甩,在身前一遮,猛的回过头,道:“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那些老狗临来时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最强本领就是吞噬灵魂吗?”

“菲奈斯!哼!”陈燃轻笑,“方舟内部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还不舍得走,你很贪心啊!”

“不完整的灵魂!我没有理由输给你,枭!”菲奈斯狞笑。

“嗯!试试吧!”说着,大殿过道上,突然失去了陈燃的身影。

与此同时,镇办公楼的某房间里,桌子被推开,地砖被撬开,一个密封性非常好的仪器被打开,托架上升起带液晶显示条的输入盘,索菲亚对山岚道:“你那一半密码!”

滴滴滴、滴滴滴,山岚按动密码,然后,索菲亚也输入了密码,并在最后阶段突然加快了速度,等山岚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设置完毕,30分倒计时。

“你疯了!你想被核弹炸死?”山岚压着嗓子怒吼。

索菲亚已经站起身,用桌子挡住了倒计时的仪器。“把感慨的时间用在跑路上吧!爆炸之前乘雪橇车赶到小型潜艇那里。”说话间人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房间。

“婊子!”山岚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终还是敌不过核弹的威慑力,飞也似的追着索菲亚向西南方奔去……

非常巧的是,菲奈斯现在也在骂这句脏话,不过不是骂陈燃,而是骂当局高层那个跟他‘穿一条裤衩’的家伙,“怎么不告诉我,这家伙会隐形!”菲奈斯恨恨的想。

陈燃消失了,空洞的力量让他成功的融在了空气中,任是菲奈斯和他的几个属下准备了完全之策,现在也有点傻眼。

陈燃消失了,可念力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磅礴强悍,菲奈斯发现自己如同陷身于泥沼之中,做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艰难。它艰难的一缩手,一颗鸽卵大小、青黑发亮的圆珠从袖管中滚入手中,“血祭,噬魂!”菲奈斯狂吼一声,运用起它的异能天赋,再借助宝珠的威力,试图收取陈燃的灵魂。

亿万道黑色的豪光从圆珠中猛烈的绽放,嘶嘶声不绝于耳,犹如厉鬼在呼啸,整个大殿都笼罩期内,只见一团团各色的灵魂之光,从大殿中那些受难者的尸体中象圆珠聚集,然后变成七彩的能量,一**汇入菲奈斯的身体,就连几个能力略低的吸血鬼,也被抽去了血红的灵魂,尸体一下变的灰败枯萎,毫无光泽。离的很远的菲奈斯心腹,都在精神,苦苦抵抗,才不至于灵魂离体而去。

“嘿嘿嘿嘿!不完整的灵魂,受过伤害未恢复的灵魂,在加上这些天的消耗,我不信吸不动你!然后,占据完全进化体!嘿嘿,哈哈!”菲奈斯仿佛看见了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战栗,一个新的政权,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空中传来陈燃的声音,平平淡淡,空空落落,不知是哪个方向。

菲奈斯猛的一震,他以为对手不出现,也不出声,是在苦苦支撑,抗拒自己的灵魂吸噬之力,没想到人家根本是游刃有余!就在他一惊的同时,手上的宝珠呼的一下没了踪影,然后就听陈燃又说:“自然神杖上的幽深之珠?这见面礼蛮合我心意的,我就笑纳了。”

“我的宝贝……”菲奈斯气的想吐血,奈何手刨脚蹬,就是寸步难行,如猪在游泳。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但菲奈斯还是明白它现在处境的,宝珠都丢了,面对s级天人,已没有任何侥幸可言。“我散!”菲奈斯用了它的拿手绝技,化成薄雾,它要溜。

可惜,陈燃的念力现在已经将菲奈斯附近的空间变成了一砣水晶冻,莫说是雾,就是粒灰尘,要出去,也得经过陈燃的审核批准。

嗤!空中突然多了一粒拇指肚大小的白钻,以白钻为中心,五色的魔光起舞,绘成一个神秘的魔法阵,魔法阵旋转启动的同时,菲奈斯所化的薄雾被源源不断的吸入阵中心的宝石之内,功夫不大,点滴不剩,而那颗白钻,待魔光消散之后,已经成了血红颜色。

陈燃显出了身形,将血钻收入储物腕轮,这家伙不急着杀,很多跟主宰,主宰空间有关的信息,陈燃还指望从他嘴里挖。

陈燃念力一动,轰!教堂大殿墙上以及穹顶上的彩绘玻璃宙喷发而出,化作一天碎屑,露出了外边的冰珠电网。“服从我,还是死亡,你们选!”他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回响在整个大殿。

“啊!……”正门那边,菲奈斯的近卫雷诺如火车般冲撞了过来,它的脑袋实在有点憨,当反应过来菲奈斯已经被这个清瘦的黄种人给捕获或害死了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哼!”陈燃冷笑,喀喇!一道光明执政官的圣雷裁决随手而出,雷诺在刺眼的白芒中化成了飞舞的白色火星和飞灰,当啷!最后剩下的,只是衣服上的金属部分和那双军靴的底子。

“我,艾婕卡·杜拉斯,愿意服从您,侍奉您为新的王!”第一个改投门庭的是女性血将,她从大殿山墙的观礼台上飞身而下,恭顺的向陈燃单膝跪地行礼。

随后,剩余的两名血将,以及其他人也陆续倒戈。很明显,他们以前的自恋狂老板跟新主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新主子给了机会,不投降是傻子!

也不看跪倒宣誓的吸血鬼,陈燃大步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把所有血族都集中一下,还有一场宴会要参加!”陈燃说着看了看主宰腕轮上的时间,还有23个小时多一些,还能做很多事……

纽约时间11月26日中午13时21分,克拉克·艾修弗德、方舟的总负责人也是m国中央安全局的局长尼德·阿弗莱克,还有总统鲁顿·卢卡斯同时接到一份报告,阿拉斯加极北小镇巴罗,两分钟前发生核爆,当量大约九百万吨级,地爆,损失正在计算中……

总统给阿弗莱克打电话,问怎么回事,这明显不是c计划,它比c计划的实行时间提前了1个小时17分。

阿弗莱克致电问克里克,这个事情,克里克应该清楚,因为他方舟负责所有对外事务和外遣人员的安排,既然不是阿弗莱克的直属,那么就只能是克里克的部下。

“是‘鸢尾’!”克里克很有把握的告诉阿弗莱克,“她启动核弹,只有两种可能,事态已危急,另外一个,成功完成任务。现在核爆脉冲波正在扩散,12小时之内,就能得到准确的消息。”

阿弗莱克致电总统:“总统阁下,那个巨大的威胁已经被扼杀,不再有不能控制的超人,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您或者可以喝点红酒什么的,好消息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您的办公桌上。”

然后,阿弗莱克又给克里克回电,“老伙计,你办事总是让人放心,我已准备好香槟,我想今晚吃夜宵的时候,会用的着。”

克里克自信满满的道“尼德,放心,这世界,还是我们的!”

第十八章 这里没有我故乡

第十八章 这里没有我故乡

“亲爱的,这是画的谁啊?”康妮走到桌边,摸摸了女儿的金黄色的柔软头发问。

小莎拉正跪在椅子上、伏身用彩笔涂鸦,很专心,她在画一个人,几乎把所有颜色都用尽了。“这是……英哥哥……”莎拉头也不抬的说。

康妮微微一怔,脑海中涌现出那个在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偶遇的男人,那个身体健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眼神清亮深情,总是面带真诚的微笑,给人舒适亲切感觉的银发男子。

“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康妮轻轻叹口气。她感到非常遗憾,为那次相逢,为人生奇妙的‘缘分’。

“为什么要遇见他?为什么他要一下子走进我的心里,却又匆匆的消失?为什么连一点再见的希望都没有留下?”康妮很后悔,她应该问一下的,他要去哪里,会在哪落脚……女性的矜持让那一次邂逅只能成为难忘的擦肩而过!

“妈妈,妈妈,你也在想英哥哥吗?”小莎拉在摇康妮的手。康妮这才醒觉,自己已经呆站了有一会儿。

在女儿面前失态,让康妮略感尴尬的笑了笑,“啊……有一点,宝贝,是不是又想看魔术了?妈妈给你变一个好不好?”

“变魔术,还有香喷喷的烤肉,妈妈,我们再去动物园吧!去那里就能见到英哥哥啦!”小莎拉扑扇着长长的睫毛、身子来回拧着向康妮撒娇

康妮心下发涩,“如果还能在那里见到他,我愿意现在就搭飞去回去……”抬头看看外面冬的萧瑟景象,康妮知道,能再见到英的可能性已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计。“我的小甜心!”康妮蹲下身抚摸着小莎拉的头发,安慰道:“再过两天,等妈妈这边的工作结束了,我们就回洛城好不好?”

“回洛城可不可以去那个英哥哥在的动物园?”莎拉有着所有孩子的固执一面。

“……当然可以!”

“耶!妈妈你真好!”小莎拉兴奋的抱住康妮,吻了吻她的脸颊。

就在这时,小莎拉脖子上带着的那块凯达琳水晶忽然发出柔和的晶蓝色光芒和悦耳清脆的鸣叫声。

“妈妈,看!石头在唱歌,石头在发光!它都知道我们要再去见英哥哥了,它在高兴呢!”小莎拉捻起水晶雀跃的炫耀。

乒!的一声轻响,用来卡住凯达琳水晶的银制小托架突然在莎拉手指间碎裂,凯达琳水晶缓缓的漂浮到了空中,光芒越来越亮,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将水晶周围的东西向四面八方推。

紧紧的搂过莎拉,母女俩缩到沙发的一角,注视着这奇异的现象,惊异不已。

抖动,那凯达琳水晶突然以极高的频率轻颤了几秒,如果不是康妮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很可能就忽略了这个细小的变化。

仿佛是在分裂,那块水晶抖动之后,从它所在的位置两侧竟慢慢又生出两块同样的水晶。然后,两块水晶向下飘落,与之前这块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立起来的平面正三角,正三角的边线就是由水晶发出的、凝而不散的蓝色光芒构成,象是激光,璀璨夺目。

紧接着,在三角形背面的虚空中,康妮隐隐看到了一个倒置的同样的三角形在形成,那种模糊的感觉,就仿佛隔了块毛玻璃在观看,在没有任何凭持的空气中,这种现象给人的感官非常玄妙难述。仿佛空中多了一个横置的水潭,水潭的尽头,是另一个世界。

当那倒三角完全形成,便开始转动,正时针,整整一周,象是在拧保险柜的密码锁,康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就是觉得这么比喻最贴切。

之后,仿佛是有一个无形的手,在将背面那个三角形向这边推,倒三角形的边、角,光芒愈来愈亮,愈来愈清晰,直到与正的三角形重叠,成一个完美的六芒星。

呼!呼!呼!呼!一个个神秘的符号在六芒星的外围出现,如同点亮了一根根火把,发出燃烧的声音,那金色的光芒,也似火焰在燃烧。十二个符号,成环形均匀布局在六芒外围,然后是一个亮丽的绿色光圈,然后又是另一种风格的符号形成的环,外边再套一个白色的光圈。

就象舞姿动作是一种肢体语言,所有的光芒符号,也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含义,比如最外的白色光圈,它代表着正能量,内中的符号就是运转这种能量的锁匙,绿色的光圈代表着生命体通过许可,最内圈的黄金文字,更是代表了为达成生命通过,而付出的郑重程度,生命,是宇宙中最高贵的存在,所以有关它的力量运转,规格相对也最高。至于六芒星,它的含义远非犹太人或是某某系魔法的标志那么简单,这就象某国国旗中画了个圆,就说那时太阳,是我们的专属一样。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康妮母女眼中,眼前的时空门阵列不过是一堆神秘华丽的光,至多,她们能感受到的仅仅是那份凝重的磅礴力量。

正时针,反时针,两圈光彩熠熠的符号开始转动,光芒流动,如梦似幻,可隐隐的,康妮感觉,还是保险柜,中间的六芒是指针,外围的符号是刻度,古犹太人的保险柜?……

随着符号的转动,六芒内形成了一个由红色光圈构成的圆,圆内,本来虚无透明的空阔,开始扭曲旋转,象漩涡那样,直至转化成水银般带有液态感觉的面。

下一刻,能照出人影的银光闪亮的面,如同被投入了石子般开始泛起涟漪,接着是漾动,最后是沸腾,一个穿着雪地靴、御寒服的年轻男子从内走了出来。

“英哥哥!”小莎拉一声欢呼,从康妮的怀抱中脱离出来飞扑了过去。

陈燃半蹲下身,张开双臂接住莎拉,然后将她高高举起,继而抱在怀里,笑道:“喜欢哥哥的这个魔术吗?”

“嗯!”小莎拉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搂着陈燃的脖子,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莎拉早就想哥哥了!”

“哥哥也想你!”陈燃说着,目光转向沙发上还在发怔的金发美女。“康妮,你好,希望我的突兀到来,没有吓到你!”

站起身,“没,没有!”康妮有些不自然的耸耸肩,“只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康妮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欣喜?震惊?还有一点不可思议?都是有一些的。不光是因为见到了想念的英,也不光是因为这个神奇的、可以凭空钻出个大活人的光圈,还有陈燃给她的感觉。

人,是那个人,一眼就能认的出来,但气质似乎有些很根本的改变。对康妮来说,那纯粹是一种抽象的感觉,如果说第一次见到的英,完美的象是天使,完美的有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眼前这个男人,是非常真实的,贴近生活的,能让人被吸引,被感染,怦然心动的那种真实。

“这里是你的家?”陈燃四下看扫视了一下,房间很大,现在所处的是客厅,家私、墙壁,基本用的都是暖色调,让人感觉温暖、温馨。

“哦……是的,每年都要有几场时装秀在这里举办,所以,就买了一间房子。”陈燃的突兀出现,康妮一时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似乎不是洛杉矶。”陈燃抱着莎拉,走到窗前,看了看外边的天气、街景。

“这里是纽约!”莎拉用稚气的童声说。

“是嘛?莎拉喜欢这里吗?”

莎拉摇摇头,“米奇他们都在洛城,这里没有好朋友,冬天冷!”

陈燃笑,心道:“纽约,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我也不喜欢,该让这里换个称谓了……”

“嗯……你想喝些东西吗?”康妮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她心下气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见到这个男人,就仿佛得了健忘症,什么词也想不起来了!

陈燃察觉到了康妮的尴尬,他笑着走回到康妮身边,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跟我来!”

仿佛是有某种魔力,看着陈燃的笑颜,康妮心神一阵恍惚,身不由己的就选择了顺从。

陈燃一手抱着莎拉,一手牵着康妮,很快来到室外。这里是别墅区,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显得清幽而萧瑟。

“莎拉,让妈妈抱,看哥哥再变一个魔术。”

莎拉乖巧的投入康妮的怀抱,康妮惊异的发现,自己和莎拉的身体周围竟有一层朦朦的白光,这光的存在让只穿着线衣的她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和风吹。

陈燃仰头向天,大张双臂,微阖的眼神突然睁开,眸子已经变成了闪电般的蓝紫色,身体周围也开始有蓝白色的魔焰熊熊燃烧。

一颗珠子从陈燃的手中飘起,最终悬停于大张的双臂之间,渐渐亮起蓝紫色柔光,如烟似雾,电气隐隐。

陈燃在大声念诵一些听起来相当古老的词句,一段一段,如同诗歌,流畅押韵,抑扬顿挫。每一段词句,通过魔音的回荡,可直达天际后,然后化成隆隆的冬雷。

随着冬雷震响,四方云动,八面来风,仿佛天空有无数神灵在赶着天马来这里相会,而那些天马,就是飞涌的流云。

流云越聚越多,越聚越厚,直到遮天蔽日,直到天光暗淡,直到漆黑低沉。那种速度,就仿佛将天上数小时、甚至数十小时的变幻,都凝缩在数分钟内发生,只要有些常识的人便能看出,这绝不是纯粹的自然之力所能达到的效果。

随着陈燃最后的一声雄吼,一道紫色的闪电从东而西,贯穿整个云层天际,未隔多久,一声惊天的炸雷响起,天地都为之震动,鹅毛般的雪片,开始纷纷扬扬的从天空洒落。

这下,别说是康妮了,连小莎拉都目瞪口呆。变魔术没有这么个变法,这叫什么?呼风唤雨!下一句是什么?移山倒海!这已经不是变魔术了,这比《神鬼传奇》中的古埃及祭祀伊墨顿的召唤沙岚、水瀑都玄百倍、千倍。

没有陈燃的帮助,母女俩是挪不动步了,已经蒙了,彻底被吓住了。

不过,陈燃可没时间等母女俩慢慢恢复,抱一个、掺一个,穿过屋内的空间之门,转瞬来到了万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漆黑的世界,呼啸的北风,盈尺厚的积雪,天上的极光美轮美奂,地下的小镇静谧非常,康妮不自觉的环着陈燃的腰,偎依在他怀中,枕着他的肩,望着这世界,望着天空的极光,声音也变的如同在梦中般飘忽,“这里……是哪里?”

“阿拉斯加最北边的小镇,巴罗。现在是极夜第二十二天,看那天上的极光,有生之年,很难再来这里看美景了!”陈燃轻声的说。揽着康妮的腰,托着缠着他脖子的莎拉的小屁股,宛如温馨的三口之家,只是,这地点,这时节,有些不合时宜,还有打扰他们的人,不,应该说,兽。

“主人,已经结束了!”一身黑袍的艾婕卡躬身向陈燃禀报。乌发、黑眸,白皙的脸庞……艾婕卡很美,如同夜的精灵,跟现实中年轻人臆测的,浓妆艳抹黑眼圈、如同**女郎般妖艳放荡、又带着颓废和糜烂味道的女吸血鬼完全是两个概念。当然,人都是有两面,或若干面的,艾婕卡现在的扮相,除了自身喜好外,还有迎合陈燃品味的意思。察言观色、见微知著,艾婕卡的这项能力,显然要比任何天赋异能都好用的多,只要还是群体生物,只要面对的是智慧生物,交际应酬,就永远都是一门不会褪色的重要学问。

“那就出发吧,三天,那边不会有日光,纽约,那里是谁的天堂,谁的地狱,我想你们知道该如何做。”

点头,鞠躬,艾婕卡默默的退了下去。

“莎拉,这里的天空美不美?”陈燃嗅了嗅莎拉细软的金发,问。

“嗯!”莎拉还是第一次见极光,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天空中清冷的瑰丽所吸引。

扬起头,康妮终于忍不住问道:“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刚才的又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事件已经充满了太多疑问,多到康妮根本没有心情看任何美景。

“康妮,真相往往并不能让我们感到快乐,并且,没有一点益处。不过有一个真相适合告诉你,英喜欢你和莎拉,他送莎拉的小石头,仅仅是为了留个纪念……”陈燃说着,眼中光芒一闪,他已经用了催眠术。要过正常的生活,那些奇异的、不能理解的事,就应该是一场梦。之所以费这般周折才用催眠术,是因为陈燃知道,人的思想是象宇宙般神奇而充满未知的东西,任何与精神有关术只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他不想康妮或莎拉在某一日催眠术失效后,去面对一个噩梦般的经历。

“对我善者,得善报。”陈燃希望康妮和莎拉能过正常的生活,因为那是一种幸福。陈燃能报答这对母女的,就是暗中保护,让她们在幸福的基础上,感到快乐。

需要保护的还有斑一家,当然,这是为了塞拉能够快乐。陈燃给三个血将都使用了‘灵魂咒誓’,这是比当初用在璐娜身上的咒誓更高级的黑暗术法,为了自己能平安康健,三个血将未来不得不负责起各自幕后监护人的职责,艾婕卡负责康妮母女,瘦竹竿负责塞拉一家,胖子负责余下的玛姬、克莉丝汀、奈奈子和织子,当然,差别待遇还是存在的,玛姬等女只是照拂,而康妮、塞拉就要强制的多,是不能有差错闪失的。

当巴罗亮起一颗毁灭一切的太阳时,巴罗镇的幸存者们,已经全部来到了纽约。不过,说他们是幸存者已经不太合适,应该称之为,新一代的毁灭者。没错,他们几乎全部变成了吸血鬼。从教堂回到镇中心,陈燃带回了剩余的所有吸血鬼,然后,使用念力,让人他们动弹不得、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改变,从此与日光无缘。

当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们通电交流核爆感想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不得不提一下,索菲亚,也就是代号鸢尾的特工,还有另一特工山岚,这两个潜入跟菲奈斯和其爪牙打交道的天机组间谍,正在罐头盒般窄小的潜艇中开始他们与众不同的新生活。

在陈燃的面前,两个人的表现太稚嫩了。当陈燃吸收了英和枭的记忆后,对这两个人向次等傀儡体下手的事就产生了怀疑,他们不知道次等傀儡体是什么人,为什么急不可耐的下杀手呢?仅仅是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崇高理由?陈燃不这么想。他想到的是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排除非计划内的不安定因素。次等傀儡体

,是预料之外的产物,它的出现会让未来变得更扑朔迷离,充满玄机,这是索菲亚不能忍受的。

进一步推测,计划又是什么呢?陈燃想到了一种极高的可能,这计划就是跟英或枭接触。没有次等傀儡体捣乱,小镇的势力派别更一目了然,英或枭和天机组接触的机会更大。那么索菲亚和山岚的身份已不言而喻,他们是m国政府派来的‘保险栓’。

陈燃也不是没有考虑整个天机小组都有问题,但索菲亚和山岚射杀次等傀儡体时的情况,让他减轻了这方面的顾虑,如果是六人同时出手,有心算无心,次等傀儡体应该没有逃脱的可能。

于是,带着这个怀疑,陈燃在镇中心,跟天机小组的人见面了。他不说自己是英,也不说自己是枭,而直接说是燃。索菲亚和山岚的神色虽然正常,但心脏瞬间快跳和毛孔收缩还是让陈燃明白了一点,这两个人,之前就听说过燃,他们知道燃是何许人,所以乍一听竟然是燃苏醒了,才会感到震惊。

当索菲亚和山岚于陈燃目光对视的时候,曾感到不到一秒的恍惚,那时陈燃埋下了术的伏笔。陈燃给了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们能沉的住气,如果他们不是陈燃想的那样,那么结局会大不相同。可惜,作为一名精英特工,索菲亚深深的意识到燃苏醒的严重性,也知道什么叫当机立断,她不以为自己已经引起了陈燃的极大怀疑,她选择了完成‘保险栓’的任务——当事态不可控,毁灭主要目标。

索菲亚设定了核弹半小时后爆炸,自己也冒了极大风险,她估算着吸血鬼们能多少缠住陈燃一段时间,然后,镇民们也能缠住陈燃一段时间。可她还是低估了陈燃的强大,菲奈斯跟他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而那些吸血鬼,更是连伸手称量的资格都没有。

陈燃回到镇中心,索菲亚和山岚已经失踪,陈燃确认了自己的推理,顺理成章的发动了当初施在二人身上的魔法的后半部分。然后,不给任何人,任何发言的机会,直接意念封锁,然后手一挥,吸血鬼们张牙舞爪扑上……

索菲亚和山岚成功进入早先准备的逃生工具,被潜入足够的深度。但陈燃的魔法是可怕的精神幻觉,这让他俩眼中的事物都发生了改变,所有的担忧都变成了某种真实的景象出现,越是反抗,越是痛苦,两个人互掐、自掐,就跟疯子,不停的折磨着自己,而在他们眼中,这种折磨来自于敌人,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敌人。就这样一小时、一小时的时间流逝,小型潜艇内部被他们破坏的一塌糊涂,而他们自己最后也意志完全崩溃,漆黑的海沟中,小小潜艇最终成了埋葬真相的铁棺材……

2007年11月26日,是一个让这个世界的人类无法忘记的日子,尤其是m国人。洁白的雪没能带来洁净,而是带来了恶魔的降临。

就如同n年前好莱坞拍片子总是恐怖袭击啊!纽约被炸啊!结果,恐怖事件真的发生了,世贸双子座毁了。这在中国民间怎么说?一说人言可畏,一说众口铄金,又或者说,当n多人总是咒啊咒的,就会形成一种无形的意念波集合体?然后,噩梦成真。

近些年,好莱坞又拍僵尸片,全民僵尸,m国毁灭。结果,今天又来报应了,数百吸血鬼突然出现,并且传染一种非常可怕的致命病毒,这种病毒能让普通人在半小时之内变成半狼化野兽(最低级的吸血鬼),被这些野兽袭击的人有80%的几率成为同样的野兽。

它们可不比僵尸,喜欢慢悠悠的哼哼着走来走去,它们是高来高去,可以直接从外侧爬摩天大楼的那种,并且智商并不低于普通人,当它们吸食了一定数量的人血后,还有可能变成更高一级的存在,它们完全就是一个新的金字塔式的物种,它们叫吸血鬼。

鲜血、死尸、硝烟、战火、断壁残垣、惊恐哀嚎……无数的监控录像、卫星拍摄,都记录下了真实的一幕,世界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开始被毁灭的浪潮淹没。陈燃之前问艾婕卡的话,现在有了明确的答案,曾经,这里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现在,这里是吸血鬼的天堂,人类的地狱……

总统看到了拍摄影像,摘下眼镜,软倒在座椅中。他知道,他完了,m国也完了。

尼德?阿弗莱克看到了影像,手中的香槟酒杯落地,摔成了粉碎。

克里克?艾修弗德也看到了影像,仿佛在刹那间老了十岁,脸色灰败,眼神也如得了老年痴呆症般变的空洞呆板。

所有媒体都在惊叫,整个世界一片哗然,纷纷惊呼:“新黑暗时代来临了!”

曼哈顿第五大街350号,陈燃负手站在448米的帝国大厦塔尖上,半径一百公里内的景色尽收眼底。这座建于1930年的大厦,是m国经济复苏的象征,陈燃告诉艾婕卡等人,当全纽约沦陷,这座大厦要被被推倒,同样是一种象征,经济崩盘的象征。

耳中是狂风的呼啸,脚下是动乱沸腾的都市,再凄厉的嘶喊也无法改变命运的方向,再大的雪也盖不住残酷的现实。

枪声、警笛声、爆炸声、惨叫声……陈燃听的见,听的真。“蝼蚁!主宰!主宰眼中的冒险者,大概就象我现在眼中看到的下边那些苦苦挣扎的人吧!”

“这里的一切有意义吗?一个拷贝的世界,一个可以还原的世界,象游戏中的无限复活,只要愿意,重来多少次都无所谓!”陈燃问自己,然后给出答案。“可能有吧!让我看清一些东西,舍弃一些东西,相信一些东西……”

“是不是,对主宰了说,整个宇宙,所有位面,也不过是个游戏?玩游戏,看游戏,里边发生怎样的事,它根本不关心,包括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现实世界崩溃后,又会如何?如果需要,主宰也会系统格式化,拿盘重装吗?那么它观察的那只蝼蚁的人生呢?只是一个写了不足一句话的ord文档,坏了,都不值得恢复吗?……”

陈燃在思索,在寻找答案,在以自己臆测的主宰的角度看世界,看发生的事……

陈燃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就象站在这102层之外又200尺高的圆塔之顶上一般,高于普通的存在,高于处于所谓金字塔型社会结构顶端的那些上位者的存在,可离天,还差的很远、很远。

陈燃能看近半径100公里的一切,却不能象站在天上的主宰那般,看尽的是天下。

陈燃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人?恐怕只是一厢情愿,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虽然大多是英和枭的极端旅行,但这不影响陈燃看出一些必然。

有天人组织的这里尚且如此,那么现实呢?回去当地球之王?没人能够容忍他,或者说,他们,他们这些冒险者。在人们的眼中,冒险者就跟下边长的人不人、狼不狼的吸血鬼一样,是怪物。

“在弱小群体中扮高大,扮威猛,扮全能……然后听弱小群体的恭维:你好帅,好强大,好了不起……背后却说,不公平、变态、bug,这,是否就是回归现实的命运?这就是强者?”陈燃自嘲的笑笑,“对于冒险者,现实世界,就如同一个人的初恋,只适合怀念,不适合相见!”

仰头望天,“超前走,向上爬,人生,真的是无回头,我的人生目标,已不再是回家,而是在万千的位面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家……”

陈燃在这世界上停留的时间已然不多,但他还是在时限内处理妥了绝大部分事。

克里克,这个坐在轮椅中的被枭恨之入骨的炼金术士,陈燃剥夺他的相关知识印记,风烛残年的老人,就去享受应该享受的生活去吧。

露西,给英留下美好回忆的女人,她得到的是一块来自《星际争霸》世界的宝石,名字叫‘美好时光’,至于它只是成为露西用来回忆跟英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的纪念物,还是送到某研究室被切割、被解体,那就是露西自己的事了。

奈奈子,让陈燃很容易联想到璐娜的强势女人,陈燃兑现了枭当初的一些诺言,赐予了她释放魔法的精神力和一组有利于延缓衰老的基因链,奈奈子学会了一个魔法,限制傀儡术,会瞬移的次等傀儡体,陈燃留给了她。并且,陈燃提了一个要求,善待织子,知道他远行结束,再次回来,奈奈子当然不会知道,根本已没有再次……

天机组是中俄合作的避免吸血鬼为害世界的天人小组,他们除了知道了一些事件真相,见证了世界秩序的重新洗牌外,没从陈燃那里获得任何好处。当然,在核爆中保住一条命,这实际上已经是天大的好处,虽然象黎美美这样的人不会领情,但陈燃根本不在意。

布鲁斯在陈燃眼里,是一个属于政府的不完全工具,活在良心的谴责中,活在命令与道德的挣扎中,陈燃给他的是解脱。这个解脱不是让他过另一种生活,象他这样打了烙印的人,不可能脱离组织,组织也不可能让他脱离,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组织还存在。陈燃给他的是一个希望,记忆中的颓废被扭转,布鲁斯会期望一个新的春天,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一个美好的、值得去努力的未来。陈燃总觉得,他跟这个有些象他的男人之间的缘份,远远还没有结束,也许会在未来某个世界再次相逢,再次延续新的故事。

一海相隔,陈燃终是没踏上故乡的土地。望着大海极西的尽头,听着潮汐的声响,感受着从故乡那边吹来的海风,陈燃眼中渐渐闪烁起坚毅的光芒:“我会回去看看你,我的故乡……”

嗤!一道极亮的白光笔直的贯穿天地,仿佛是科幻作品中的镭射能量武器在轰击,即使在午后,仍那么显眼。陈燃在光芒中化成五光十色的光斑,冉冉而去,沙滩上,最后的脚印也被潮水渐渐抚平,然而,那些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的,又需要多少年的岁月才能抚平?这也许只有善于‘重装系统’的主宰才知道。

第一章 另一个女王

第一章 另一个女王

希格玛外滩,这个曾经在电影《星河战队》中出现的地名,这个世界也有,并且,还没有被人类的核弹毁灭。

这里的风景秀丽,有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还有漂浮的土地,或大或小,底部都是棱角凸起的晶石,顶端大都平坦,象一座座倒置的山,星罗棋布在广阔无边的天际中。

说这里是个岛屿的世界也不为过,因为现在nt军基地所在的位置,就是一片较大的,同样悬浮于无尽苍茫之中的土地。

远眺天际尽头,可以看到破碎残缺了近半的希格玛星,朦朦胧胧,那白色的身影,象是在地球上、天空格外晴朗时,所能见到的月球的样子,不过,要大的多。

这些悬浮的土地,曾经是行星希格玛的一部分,因为一些玄妙的原因,现在它们悬浮在一个更广阔的气团中,土地上面有植被、有生物、有湖泊,还有优质的凯达琳水晶矿,不计其数的此种土地,象是土星的众多卫星般,形成一个环形的带,静静的围绕在希格玛星的周围,这就是‘外滩’的由来。

三个月前,nt军选在此地驻扎发展,那时,风绒草才刚刚发芽,一地嫩绿新意,而现在,已经热的需要遮阳伞或摇着蒲扇,才能在外行走。

周漪清晰的记得,今天,已经是陈燃离开这个世界的第一百六十七天,临别时的那一幕,仍象发生在昨日般清晰。

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从相恋到成为爱侣,周漪想念陈燃,想念曾在一起的每一个生活点滴,那笑容、那专注的神情、那生死一发时的淡定,还有陈燃的那些话语,那些在最黑暗日子里支撑周漪活下去的灵魂信息……

那些过往,是美好的记忆,是她爱陈燃的理由,是她的财富、她的幸福,是她现在勇敢面对各种挑战、坚强的活下去的动力源泉。

‘陈燃没死,他就在这个大千宇宙的某个角落,并且,必会在某个时间回到自己的身边!’周漪坚信这一点,一直。

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的时间,没有磨灭周漪心中的这点信念,只是让思念变的更有味道,让她变的更加坚强。

“我很坚强,我会更坚强!”周漪常常这样告诫自己。她将自己看成一个大家庭的女主人,丈夫远行,这个家,就要靠她支撑。这不仅仅是种责任,也是对丈夫的爱的体现。她要打理好这个家,尽力做好每一件事,让丈夫放心、安心。

当初,就是陈燃刚走那会儿,周漪等人的境况很糟糕。面对强大的萨尔那加人,别说躲在研究船中,就是躲在切尔特星的星核里,也没有任何意义。整个切尔特已被金字塔战舰围的水泄不通,就连深渊主宰和它的铁杆部下,都是通过早就准备好的一架神族空间传送门脱离的,那些脑虫以下的战斗单位和非战斗单位,几乎被完全屠戮殆尽。周漪她们想要突围,那是痴人梦话。更何况,作为原虫族主宰脱离监控的过度身体,周漪体内仍携带着萨尔那加人监视基因源,跑到世界的尽头,人家也能找到她。

冒险者跟萨尔那加人没有不可扭转的矛盾。萨尔那加人对陈燃的敌视,完全是因为陈燃这个特殊的个体,因为他强大的精神力,和特殊的、不属于这个宇宙的、来自深渊君王的基因,因为他恰恰印证了萨尔那加人祖先留下的预言。

相比于自己的祖先,现在的萨尔那加人拥有了更强大的护卫部队,更先进完善的科技水平。它们不在于曾经那支任人宰割的弱小种族,而最最关键的是,同毫无逻辑性的预言相比,萨尔那加人还是更相信科学的结论。

虽然萨尔那加人未能成功抓捕陈燃,却也得到了深渊君王的基因结构图,这是一种稀有而价值巨大的基因元素。有了它,假以时日,新的物种,更强大的物种就会诞生。萨尔那加人不但又有了新的实验项目、不用再枯等物种的自然进化,而且它们也通过收集陈燃的身体数据计算出了一系列可能,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没有谁可以威胁到它们在这个宇宙中的统治地位,祖先留下的、预言的后半段跟现实也完全走了样,那个一个生物就可以在瞬息之间毁灭上千金字塔战舰的神人没出现,陈燃不是,新的深渊主宰也不是。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萨尔那加人同意了周漪等冒险者提出的和平相处提议,并且化敌为友,因为它们意外的得到了另两种基因,日光血族和第二十四对染色体。

萨尔那加人不是气量狭窄的物种,它们并不在意普通物种之间的地盘占有或资源掠夺。当然,它们会在适当的时间,干预或介入,不让一个种族制霸的范围过于广大。这个宇宙是它们的生态园、试验田,维持总的物种体系平衡是它们的工作。啃草的羊多了,就宰几头羊,食肉的狼多了,就杀几头狼,而象虫族这类变异品种,该遏制时,就由它们自己的打手部队亲自动手……

萨尔那加人也不是战争疯子,但战争,是不可或缺的。它就象一种催化剂,只要运用的好,可以大大加快物种的自然进化速度。萨尔那加人很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它们又希望这个宇宙不要太安静,不要一片祥和。它们乐于看到种族间的战争,并且,偶尔会暗地里推波助澜……

萨尔那加人有时候也会因其他原因,而出手控制物种的数量。比如说,宇宙的资源是有限的,资源的再生是缓慢的,它们不愿意看到一群早已失去了研究兴趣的‘兔子’去啃光‘试验田’里的‘草’。就象现在的虫族,太肆虐了,繁殖快、消耗也快,最关键的是它们太统一,就象一支以蚁后为核心的军蚁部队,几乎不存在天敌,这可不好。萨尔那加人觉得,失去主研究价值的虫子们也应该象神族和人类那样,成为一个有内部矛盾的种族,它们应该进入一个相对缓慢的自由进化期,而不是继续消耗大量星球资源。

周漪、璐娜在和萨尔那加人的接触中,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冒险者向萨尔那加人报告,开始了《星际争霸》难度最高的主线任务。就是那个主宰给的,模棱两可的:向上级报告,并完成其赋予的三个任务。

第一,第二,相对简单,不过是萨尔那加人想要了解手中所拥有的新基因的出处和详细信息。

第三,萨尔那加人要求周漪干掉虫族主宰kerrigan,以达成虫族四分五裂的目的。现在,nt军就是在为这个任务而努力备战。

关于向萨尔那加人妥协,冒险者内部曾有过一番争论。李珂、霍野田、李莲杰、张振,都认为不应该选择萨尔那加人作为主线任务中的上级。他们的理论依据主要有三,第一,萨尔那加人是造成陈燃离开的罪魁祸首,为它们工作简直是替仇敌卖命。第二,任务难度过大。切尔特星域一战,所有人都对战争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nt军要想形成足以撼动虫族的军力,非短期所能做到。第三,萨尔那加人的出现,让人、神、虫见识了种族威胁的另一大敌,现在三方关系相当玄妙,nt军跳出来对虫打开杀戒,极有可能成为被打击的对象,这是在惹火烧身。

璐娜和周漪的观点是一致的。她俩是这样跟众人解释的:

生存法则一,永远不要向处于绝对强者挑战,妄图通过某种策略或侥幸获取最大利益。

选萨尔那加人作为主线任务中的上级,避免了一个最可怕的任务可能,那就是与萨尔那加人为敌。b以上的剧情冒险,存在着无法战胜的死局。就拿《星际争霸》来说,一目了然,干掉萨尔那加人,这绝对算是超隐藏剧情。可这种相当于a+的隐藏剧情其实就如同装甲列车内的金条,打劫银行、押款车或许能九死一生,打劫国家运送硬通货的装甲列车,那就是十死无生。

主宰在这个开放式剧情中,设置了如此高自由度的任务,又给了近乎无限制的时间,绝不会那么平白无故。

束缚越大,可供选择的路线越少,结果往往越容易猜测预料,就如同掷铜板,要么是字,要么是人头,最多是中间。

反过来,越是自由度高,情况越是扑朔迷离,存在的可能越多,隐藏的猫腻也就越多。这就好像走迷宫逃生,同样是20个岔路,简单剧情,每个岔道口分左右两条,每条5公里。难度剧情,每条路也是5公里,每个岔道口20条路……

生存法则二,永远不要意气用事。

选择萨尔那加人作为上级,周漪和璐娜都是充分考虑了大局才做出决定的。大家到任何一个冒险世界,不是为了挑战极限,而是为了活下去。

之所以总感觉在极限中突破,才得以存活,那是因为挑战极限往往和活下去这两个定义相互重合。就如同英勇和嗜血是两码事,尽管它们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往往很相似。所以,宁折不弯之类的傻话根本不必说出口,如果那么有骨气,当初被抓到主宰空间,就应该拿着武器去直接跟主宰算帐,因为它才是造成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

生存法则三,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要懂得随机应变。

现在人、神、虫三种族之间是敌是友,形势不明,选择跟任何一方合作都未必明智,如果给出的任务是消灭萨尔那加人呢?岂不是死局?就周漪现在那主宰版刀锋女王形象,跟谁报告合适?原始部落的村长?璐娜早就试过,根本无法启动任务。作弊也分个程度,主宰又不是傻子。

主宰一点都不傻,它就像个角斗场场主,将势均力敌的角斗士放进场里对决,为的就是精彩。冒险者们强大,但总是遇到更强大的存在,况且,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专有代名词,它代表的是一个综合的数值,受诸多因素的制约。

周漪和璐娜最后说服了其他冒险队员,选择了最高规格的任务上级,悄悄拉开了虫族女王对女王的战幕。

萨尔那加人给nt军完成最后任务的时限为1吞,吞是萨尔那加人的时间计算单位,是人类时间的360天。

“我从原虫族主宰那里,知道了很多秘辛,并且从萨尔那加人那里,得到了印证。粗略估计,7个月后,虫族在冒险者到来后,所经历的一系列事件中的战力损失,就能完全补足、恢复。在这之前,kerrigan虫族是最软弱的。”周漪这样跟张振他们说。

周漪还说:“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我同样是主宰,kerrigan必须亲自跟我决战,否则,没有她在场,包括脑虫在内的虫族都可以转化成我们的战力。最多,不过是将最不稳定的脑虫斩杀,重新换上我们的将领。第二个优势,我们要充分利用萨尔那加人这张牌,就算它是个幌子,也能发挥想象不到的作用。第三,我们的优势,人、神、虫还不知道,很多事情我们可以暗中操作。”

原来那个周美人在经历了巨大磨难之后,少了三分妩媚,多了七分坚毅,尤其配合她现在的外观形象,威势十足,行走坐卧,都多了一种气度,上位者的气度。

以周漪的三大优势为基础点,冒险者们拟定了一个计划,计划分为发展和作战两个部分,形象点描述就是攥紧拳头蓄力,然后奋力一击。

发展又分为内、外和施工三个方面,内,由周漪来主持,就是nt军的精锐虫族部队生产和开发。

经过第一次三族全面战争,人、神、虫在战后总结经验教训,提高科技,改良兵种武器,都相继推出了更强悍、更实用、更具作战力的兵种。长期潜伏kerrigan虫族内部、又有研究船这样的生物基因实验基地的原主宰侍卫,当然不会落于人后,相对应的,作为更高统治阶层的原主宰,同样拥有新兵种的基因链和相关信息。

周漪完整的继承了这些后继兵种的开发成果,并且她还有其他虫族没有的特殊兵种,陈燃开发的‘隐刀’。

另外一个值得一提的产业,就是萨尔那加人的金字塔战舰,周漪向萨尔那加人讨要,萨尔那加人没给,不过给了nt军另外一种金字塔,二级城塞。这种城塞很有意思,它分为两个部分,光子舰和核心港湾。

光子舰的外形,是底部向外突出半个巨大球体的正三角,这半个球体的面如同蜂巢般多孔,其中正中那个格外巨大。象其他萨尔那加人的器物颜色一样,光子舰也是耀眼的金黄色,材质为不知名金属,表面刻有神秘符号图画,比毕加索的画还抽象,不知所云。

光子舰有四艘,无人操作,就是一台台精密的金属块。

核心港湾象是宇宙船坞,除了有特别显眼的四跟能量发射管道外,就是各种各样的宇宙船泊位。核心港湾就像一个金色的枝枝叉叉的大架子,主体是圆柱形,有多大不太好描述,反正nt军的基地舰、还有原虫族主宰的那艘城塞型研究船有泊位可以将其锁死停靠。

光看核心港,就是一个牛叉点的宇宙空间站,当然规模是超级的。跟光子舰结合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光子舰,就是一个大的正三角体的四个角,核心港湾伸出的能量柱,所发射的能量,恰好跟光子舰尾部的能量接口对应、吻合,当能量接通,可以在太空中形成一个大的难以想象的金字塔。中心点就是核心港,四个顶点是光子舰,四个面是由光子舰产生的光幕。这种光幕,不但看上去跟金字塔战舰的外壳质地一样,就连挨触的手感,也完全一样。这是一种奇特的、能量均匀分散、重新排列分子结构的技术。这就是萨尔那加人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金字塔战舰的真面目。如果个个都是挖矿冶金炼成金属甲,再造出来的,估计光工人就得雇一亿亿人。

核心港和光子舰形成的这种金字塔空间内部,是巨大空旷的相对静止空间。如果需要,核心港湾可以通过控制光子舰尾端半圆球上的蜂窝装能量发射孔,在静止空间构筑各种型号的停泊位。只要有能量,就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实体金字塔,里面放五谷杂粮、机械零件,随你高兴。

就这一手技术,目前这个宇宙的其他种族全部望尘莫及。更绝的是,巨大的核心港湾,同样是由分子排列技术构成的,它的实体是一个拥有四个三角口的十字形能源舰,四艘光子舰的舰首正好往口里一稳,半圆形的蜂巢能量口就是动力推进器的喷口,上下左右,向哪边移动都方便的很,还可以空间跳跃,是萨尔那加人诸多神奇道具中的一个典型代表。

有了这个东东,nt军到哪儿都不愁有个牛叉的‘家’。不但防御性好,还是个活招牌,这个招牌,就是经过周漪和璐娜的不屑努力从萨尔那加人那里借来的幌子,幌子一摇,牛鬼蛇神统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好表态。

外,是由璐娜主持,李莲杰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各势力的动态,以及为决战时刻的外交对话做铺垫,这些,就是外的主要内容。

施工,李珂、张振,各带一支部队完成,主要项目是建立隐秘的远距离时空门,技术是从萨尔那加人那里讨要的,不过发明者是protoss,萨尔那加人是不会把无限制空间传送的技术传授给任何人的,就像它们给nt军二级城塞型金字塔的成品而不是告知生产方法一样。

霍野田负责的是技术开发这一块,主要是人类科技,他的任务是为nt军自己的锁定式核轰炸战术提供保障。

这个时代的战争,军选择边缘星域盘德林的希格玛外滩,就是冲这里蕴藏量巨大的优质凯达琳水晶矿来的。当然,任何有臭肉的地方,都不会缺少苍蝇,敞开胸怀低头专心猛挖的好事并不多见,nt军在这里就有一个相当有地方特色的对手,艾斯特拉虫。

艾斯特拉虫是野蛮的、有智慧的、鞘翅生命体。它们崇拜‘圣甲虫’,它们认为自己生活的星球的形状,就是圣甲虫所滚的粪球的形状,事实也确实如此。很多被‘圣甲虫’这个光芒名词所迷惑的人,现在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真相,确实,圣甲虫就是蜣螂,俗称‘屎壳郎’。

艾斯特拉虫跟它们崇拜的生物有着很多相似点,比如那鞘翅壳,同样油亮反光,又比如它们的腹部,跟那些食粪虫一样,都闪耀着磨光的、金属般的光泽,而且色泽各不相同,有的象粪金龟,是紫晶色,有的象上埃及骆驼粪下的圣甲虫,其绿色可与祖母绿媲美,还有的象巴西、圭亚那、塞内加尔的蜣螂,呈金属的红色,象黄铜那么富丽堂皇,象红宝石那么光彩照人。

艾斯特拉虫也有着蜣螂般的粗壮的尖角、犁铧般的前臂。不过它们不滚粪蛋儿,也许是因为没有那么多便便让它们滚,毕竟它们的个头大都被成年大象要魁梧壮硕,就是住着一群泰坦巨人,粪便也不够它们吃的。所以,很遗憾的是,不滚粪蛋儿就没有相应的天赋补偿,艾斯特拉虫不象它们崇拜的干脏活的圣甲虫那样,往往散发着麝香般的香味,它们相反,很臭,恶臭,可以沉淀的恶臭。

艾斯特拉虫直接从凯达琳水晶中摄取身体所需能量。它们跟凯达琳水晶的关系就象农夫跟土豆,以土豆为生,自己的排泄物和勤劳工作可以让凯达琳水晶迅速的、大面积的生长,且优质品居多。

所以,这些虫子对nt军抢它们种的‘土豆’这件事相当的不满意。它们的前臂、尖角和巨颚既然能切碎比钻石还坚硬的凯达琳水晶,自然也可以粉碎其他任何生物的肢体,并且,它们的体型给它们的蛮力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吨位保障,就跟汽车底盘重,跑快了拐急弯它也不容易翻一个道理。

对付这些成群结队,如黑云般般发出轰炸机群声响而来的土著生物,周漪只派一种虫子,自杀蝙蝠。往死里炸,一片片炸,也只有自杀蝙蝠的速度,才能冲进艾斯特拉虫的生物电击炮组成的火力网、而又不用担心被这些重型粉碎机干掉。

不过,即使如此,nt军的挖矿部队每次也如同火线救援一般紧张,疯狂的挖那么一阵子,就马上撤,躲到宇宙空间中,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再挖,仗着艾斯特拉虫飞不出大气层,东挖一下,西挖一下,就跟打游击。如果正面跟艾斯特拉虫的驱逐大军硬悍,那得调集纳耶拉什的深红色噩梦那样的精锐军团,恐怕才有些胜算。

对于不偷东西的外来者,艾斯特拉虫还是比较友好的,就像nt军的基地,一艘基地舰,以及相关一些设施,就在一块没有水晶矿、但风景格外迷人的外滩浮土上,艾斯特拉虫从来不骚扰,就是偶有空中路过的,也仅仅是瞭两眼。这可能也与nt军的形象有关,偷狂的永远是虫族,基地驻扎的则是人类及设施。

虽然是堂堂的nt虫主宰,周漪仍对滑腻、温热、潮湿的腔体世界没什么好感,她还象从前一样,喜欢蓝天、阳光、绿树、青山、湖泊。

现在,周漪又坐在了无名湖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静静的发呆。

已是第二十二次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做相同的事了。对周漪来说,这就象是午休,繁忙的工作之余,她总会在这里坐一会儿,靠着那株主干笔直,顶端的枝叶如同一捧圆球的树,思念陈燃,回忆两人在主宰空间时,湖畔钓鱼的情形。

“漪姐!”清脆的喊声从基地那边传来,一条娇俏的白影纵掠如飞,呼吸之间,已经到了周漪切近。

“小珂?!”周漪看到来人,展颜一笑,站起身,拉过李珂的手,“提前了五天,看来任务进行的很顺利!”

“嗯!”一身白色幽灵战斗服的李珂点点头,她的目光全部投在周漪身上,一个多月没见了,怎能不想念。

帮李珂拂了拂额前几根凌乱的头发,“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象个男孩子,要是让陈燃看到了,又该撇嘴了。”

“姐,你又在想陈燃了?!”听到陈燃这两个字,李珂的脸色微微一黯,陈燃被萨尔那加人的空间物质炮击中,象风中的沙般消逝的情形,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将她惊醒,就那样看着生命中重要的人离开,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仿佛自己的心,也随着陈燃的离去,被带走了一般。

“怎么能不想呢?”周漪轻轻的说,脸上、眼中却绽放着笑意,有思念,还有爱意,不仅仅是对陈燃的,还有对眼前李珂的。“来,陪姐姐坐一会儿。”

两人肩并肩坐下,周漪亲昵的揽着李珂,“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结束这里的一切,回到主宰空间,也许陈燃已经回去了,然后,给他一个惊喜,a队核心队员,全体归还!”

李珂转头看了看周漪,嗫喏了几下,一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周漪却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微笑道:“漪姐可不是在说傻话哦!而是因为漪姐相信他的能力。陈燃还活着,陈燃走后,我们当即查了主宰腕轮信息,并没有人员死亡报告,这便足以说明问题。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终会团聚!”

“可是,时间和空间的奥秘,实在不是我们所能臆测的,我担心的是,需要多久,我们才能跟陈燃再次相见!”李珂有些黯然神伤的说。

“不知道,也许是明天?明年?十年后?又或者此生之后?”周漪望着湖水,眼神渐渐有些遥远。

“那……”李珂有些迷惑的望着周漪。

转头看了一眼李珂,周漪轻笑了一下,眼神再度看向远方,那里是湖水的尽头,是漂浮着土地的苍茫天际,是残缺的希格玛星。“小珂,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有些事,又怎么会想不到?燃,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了。大家都没说,可大家心里都知道。”

顿了顿,周漪又道:“也许你会问,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抱着幻想不放?为什么不去面对现实呢?”

周漪伸出自己的左手,那已不能称之为手,它更象是一把无可匹敌的锋利武器,就如同其他虫族的那样,天然生成的、让人看着心寒的爪刃。“小珂,你说,什么才是现实呢?我们眼睛中看到的?耳朵中听到的?这只手?我现在的样貌?还是这个世界?”

“……”这个问题,李珂无法回答。

望着白云下一头匆匆飞过的艾斯特拉虫,周漪有些缅怀的道:“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两次冒险,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看着只存在于故事和电影中的恐怖怪物向自己扑来,我曾认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是真的。我们都是受了诅咒的人,直到死亡,只能过着梦境般的日子,在残酷中死里逃生,在港湾孤独的舔舐伤口,然后再一次死里逃生,直到摔倒,无法再爬起。”

李珂环着周漪的腰,枕着她的肩,紧紧的偎依着,仿佛只有这样,心才可以互相拉近距离,才可以互相温暖。

“后来,渐渐的,我发现,有一样东西是真的,那就是感情,我们的姐妹之情是真的,陈燃对我们的爱是真的,和其他核心队员的友情也是真的。土都被风吹走了,沙也随水流走了,只有金子还在闪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又怎么样?我不怕,因为我有爱,知道有人爱我,我也爱着那人。”

“陈燃爱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爱陈燃,也可以坚强的活下去、等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周漪眼神坚毅的继续道:“这就是燃说的信念和希望,他如果在,一定会举例说:就好比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一个人穷其一生,也可能无法赚够买它的钱,但是当他在行将就木时回首这一生时,可以自豪的说:‘我的一生,都在奋斗,为了信念和希望。’如果说,燃的信念和希望是带着我们所有人一起回家,那么,我的信念和希望就是守望仅存的真实,守望我的爱,用一生!”

“漪姐……”李珂眼睛有些湿润,万语千言,无从说起。

周漪抚摸着李珂乌黑的长发,微笑着看了李珂一眼。“小珂,我们这是在以怨妇的口吻叙说一个孟姜女、望夫崖式的悲剧吗?我觉得不是。爱,未必就要用哀婉凄绝来表达,陈燃绝不会想看到我们悲悲切切、痛不欲生的样子。况且,我们还有希望,陈燃可不是只会开山挑石的苦工,能让他修城防到把自己累死的人物,恐怕还没有出生。”

李珂有些赫然的低声道:“听你说,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他的样子,心里难过……”

“小珂,你长大了,不能总是把过去当作自我逃避的借口和理由,该想想,自己的信念和希望是什么。有想过向我对燃坦白爱意时那样,敞开自己的心扉,让彼此的灵魂贴的更近吗?知道吗?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不是亲如一家……”

“我的信念……敞开心扉……”李珂望着波光漾动的湖水,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心湖也漾动起波澜……

第二章 NT军在发展

第二章 nt军在发展

张振的最后一个施工地点是protoss文明的摇篮aiur。曾经仙境一般的aiur现在是虫族领土,清亮的天光、翠绿的森林、清澈的瀑布、茵茵的草地,中间却夹杂着虫族丑陋狰狞的建筑和黏滑脉动的虫土,就仿佛一幅意境高深的水彩画卷被几点墨迹所污,确实有碍观瞻。

难怪有位人族著名美学家说:“这世界的美是多种多样的,圣洁的、高贵的、冷酷的、残缺的……虫族的美,适合用在毒云飞卷、荒石嶙峋、岩浆流溢、地气喷薄的场景来凸显,残酷的世界,残酷的种族,残酷的美!”

aiur星的凯达琳水晶矿和可提炼出terrazine气体的瓦斯气矿并不丰富,虫族占领此地、并部署重兵的理由,同占领人族曾经的繁华行星omega一样,是一种标志,标志着虫族,是第一次三族战争中的优胜者。

尽管实际上的情况,也许并非如此,现在的虫族远非原主宰统治时那么上下一心,空前强大,但,虫族的新主宰sarah

kerrigan,还是执意摆出一副随时可以再次向人族和神族同时发动进攻的架势。这就好像某些‘成功’人士,有钱之后第一消费选择不是一所占用大量money的宅子,而是一部上道的轿车和一身让人艳羡的行头。既然是‘成功’的,就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形象,最起码,让外人看起来,确实是成功人士。

这是kerrigan的一个策略,虽然有装b的嫌疑,但为了生存,该装的时候,即使我行我素的虫子,也得装。虫族在第一次三族战争结束后其实也很虚弱。原主宰死了,纳耶拉什和其他三个主宰侍卫把持着战斗力量中最精锐的部分,不肯示人,各辖区脑虫不听调遣,甚至出现了大量虫族因为指挥系统瘫痪、而转化成野生生物的现象。

当时正在omega战役中督战的kerrigan,利用原主宰的死,故意向人族示弱,虫族仿佛是因为最高首脑阵亡而变得军心涣散、战斗力低下、指挥力大降……人族以为一举拿下虫族,解放omega的时机就在此刻,发动大规模、全战线反扑,结果先被虫族利用兵团之间运动时的漏洞、强袭穿插突入,将后方本部摧毁,后围困歼灭,在一百三十三个局部战场上,尽屠人族部队370万,当时的惨状,几乎omega星的北半球成了垃圾星,各种器械、尸体、被损毁的建筑铺的到处都是,所有人类都市全毁,爆炸、焚烧的黑烟让天空整整两个月都是灰朦朦的,见不到太阳。

雷霆之势拿下omega星,kerriga开始带领它的主力军团,改称皇族的原战牙虫部,收编其他脑虫部队,歼灭不归顺者。

那是一连串残酷的以血换血的战役,风格强悍战斗种族之间的互杀,和它的部队再占优势,再军到制胜、刀过人亡,也不得不承认,对整个zerg来说,这是种严重的内耗。

那段历时,被称作‘zerg新王登基百日血’事件,无数鲜血和尸体铺就了王座之路,kerrigan的新主宰地位最后名副其实、八方皆知、皆承认。该事件的影响在两月之后显现了出来,kerriga虫族无法再以强有力的姿态控制大面积占领区,并发动进一步的战争,于是三方暗自达成一种默契,这就有了后来的战争喘息期。

kerriga是希望这次‘喘息’的时间长一点的,因为,zerg族给神族和人族都带来了太深的伤害,它极担心人、神再一次全面联合,上一次干掉了原主宰,这一次就可能干掉它。但只要给它多些时间,以虫族的繁衍速度,很快就能真正做到以一敌二、屹然无惧。说白了,kerriga想把握住第二次三族战争的主动权,什么时候全面开战,最后由它说了算。

占领aiur和omega,就是要摆出强势姿态,让神族和人族不敢轻举妄动,而kerriga则带领本部在原神族统御星域的最边缘星域莫沙的char,建立新的母星,培育zerg未来的主力军。

克哈星北半球雅德里亚地区的虫族荒凉山基地,是向aiur和omega两个主要战区和其他一些虫属矿产星输送兵源的重要基地。该基地发生叛乱事件后,虫族不但耗损了大量军力,更因为无力支撑局部小区域的战斗损耗,而不得不收缩阵线。

当时的情形就跟1939年中国,针对日军的反攻失利后,越来越多的抗日根据地、游击队诞生,今天杀几个鬼子,明天炸一个炮楼,就是零零星星的损失,如果从全局的角度算大帐,数目也是非常可观的。

随着小区域战斗取得的成果越来越丰厚,神族和人族尝到了甜头,不但更加纵容前线部队玩游击的把戏,更是有计划、有步骤的安排扩充后的新军化整为零,去搞局部战役,既收复了失地,又练了兵。同时,神族和人族也渐渐发现意识到了kerriga玩的把戏,原来虫族现在是外强中干啊!是不是该趁他病,要他命呢?这就是当初陈燃的nt军在诺尼苏塔发展时,三族间发生的最值得表一表的大事件。

神族和人族的蠢蠢欲动,kerriga很及时的洞察到了,就在它考虑是要从char本部抽调战力,继续装b,还是采用其他战略来应付窘境的时候,陈燃帮了它一把。熔岩星域切尔特星外层空间发生的萨尔加人和zerg精锐军团大战的一幕,如同大剂量的镇静剂,三族势力看完后,消停的有点过,都迷糊了。

它们纷纷排除距该星域最近的侦查部队核实真相,虽然赶到时,萨尔加人已经打完收工,金字塔战舰放出的战机群,被击毁干掉的,也已很环保的自动分解成宇宙尘埃,但无数虫尸和还未完全消散的武器能量波动,还是让侦查部队有足够的依据推算除了当时的盛况。

当时陈燃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已经是在为冒险队的主线任务铺路,萨尔那加人很强大,陈燃还得让三族势力充分的认识到这一点,然后选择最高规格的主线任务,就可以狐假虎威,拿萨尔那加人这张牌来说事。当初陈燃想着,虫族原主宰对萨尔那加人来说就是一头不太听话的宠物,那么自己去营救周漪,其实,变相的也可以理解成帮萨尔加人的小忙,让它们的宠物听话一点。他没想主宰在设定这个b剧情时,安排了狗屁倒灶预言事件,结果,本来理论上没有没有任何矛盾值的萨尔那加人,一见到他就直接血红怒气槽满,上手就是终结技。这不能说陈燃算计的不好,只能说,再会算,也分谁在玩谁……

璐娜之所以全力支持周漪的投靠萨尔那加人计划,就是苦思冥想之后,猜出了陈燃当时的用意,也看除了萨尔那加人这张牌的优势,才做的。

说陈燃帮了kerriga一把,就是因为萨尔那加人这一势力的浮出水面,让神族和人族开始重新审视势力格局,从而延缓了联手向zerg开战的方案。

将近半年时间,虫族总算缓过了这口气,不但新生的主力军已经初具规模,大量的优质兵源注入,使得外围占领星的有效控制区持续萎靡现象也基本停止,同神族和人族的疆界新战力平衡点形成。而aiur和omega,因为其地理位置和星球本身的重要意义,成为了虫族疆土的两个重要支点,两颗行星上的虫族军力渐渐复苏,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动的扫荡部队、歼灭星球上残存的小股敌游击势力。

在这样的时局背景下,张振带部队修筑大型时空门时,意外的遇到了一支神族的游击部队、‘红色领袖’。

那是一次小规模的战斗,红色领袖方面有百十多人,十个龙骑士,近百名狂热者,由一名光明执政官领导,还有两个暗影圣堂负责该执政官的安全,以及一个‘芭芭拉’,也就是protoss探隐形的无人侦查器。

这支部队在偷袭一个虫族巢穴的时候,中了埋伏,幸亏险情发现的早,才没有全栽进去。由几头王虫领导的数百猎犬和刺蛇,还有三头雷兽,以及二十多头飞龙组成的追击部队对它们穷追不舍。结果,该神族游击队预定的撤退路线,其中某个点很接近nt军的施工现场,张振担心暴露,所以挺身相救。

张振指挥的nt军机动部队,是搭乘一艘由大型武装货运舰改装的战舰来的。

从三族战争中期开始,人族各大军火商就大发横财,直至战争结束,军火生意仍算的上是方兴未艾,有钱,没有买不到的武器,象各类改装舰更是只要长着人脑袋,拿上钱,就能买的到。

在第一次三族战争的中后期,由于武器消耗极大,各军火制造公司有雪片儿一样的订单,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制造。于是,很多改装项目纷纷上马,各类民用舰,以及曾经的军转民型舰艇,又全都武装起来,一下子光是战舰型号就增添了三百多个,而且很多还非常有创意,用起来也顺手,为军火制造公司积累了大量实用战斗数据,为未来专业军事用途的战舰的更新换代的步伐大大加快提供了有力的设计保障。就像某评论家赞叹的那样:“人类是很懂得生存的种族,他们的头脑用在求生上时,其创意就连神都会惊叹。如果需要,即使是家里煮粥的小锅,明天也可以改成士兵的钢盔……”

幸亏战争的开始或停止是不以军火商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当第一次三族战争结束时,还有不少改装舰已经出港,有更多的改装舰停在生产线上。这些东西战时是紧俏货,不打仗的时候呢?它们可不是地下赛车市场的改装车,有时候一辆好的,比正经的跑车都要牛,都要贵!它们是为了应付战争临时赶工赶出来的替代品。同样停在宇宙港湾里,就光是看外型,也只有脑袋进入的人才会选改装舰而不是正规战舰。

当然,也有不是脑袋进水的,那就是穷鬼。穷鬼的钱也是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改装舰几乎是等于用等面积的钞票贴出来的,放在那里落价,不如转变成money输在赌桌上。于是,不少改装舰被私人或小团体买走了。至于购买者拿那些改装舰当太空别墅,还是组织星际海盗团,军火商们不管,武器就是用来战斗的,你们不斗,我们赚谁的钱?

于是乎,以璐娜的手腕,买几艘改装舰自然是点不惊尘的没有让任何势力注意到。

至于钱从哪里来,那当然是各种渠道,比如说出售物种基因,切尔特星的那艘城塞型研究船萨尔那加人是看不上眼的,可穷的叮当响的nt军自然没有嫌弃的道理,那里边稀的且具有不可估量价值的基因样本达两千种以上,随便拿出一个,就能在人类的生物研究领域引起8级地震,价格嘛,你们标……

赚钱的途径,又比如说,黑吃黑!这个调调璐娜喜欢,她可不是善男信女,绑架、勒索、暗杀、这些不是没试过,况且nt军现在什么都缺,拉壮丁、练兵、战斗,拉更多的壮丁、练更多的兵、打更大的仗,这样的良性循环不是挺好吗?

就这样,nt军的军力得到了一种畸形的增长,当然,这样的出身,将来要想建国正式成军,那得使劲往白了洗,但只是抓来充当炮灰,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为了形成有效的军力,nt军是真不拿人当人,抓来的俘虏,不管曾经是海盗、罪犯还是安善良民,先进行一次大筛选,分出战斗、后勤、技术三个大类,然后,统统塞进研究船,那可是个生物加工工厂,成熟的改造方案有的是,想让士兵个个变的跟生化中的绿大个儿那么牛叉并不是什么高难度问题。

就这么着,一大堆基因突变者诞生了,脑袋里都被安装了虫族的受控基因,想叛变?看我的紧箍咒……

为了达到目的,nt军不择手段,按赵丽蓉老太太健在时说的话:黑!那可是真黑呀!

你说就这么帮黑人,一般人哪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各队的指挥官,那可都是联邦、帝国、精锐中的精锐出身,高级指挥官又是比他们还变态的冒险者,这样的武装力量,那绝对是指到哪儿,杀到哪儿,杀到哪儿,哪儿就得遭殃。

张振带领的就是这么一支部队,不算技术兵种和后勤兵,战斗人数就有一千多号,空战部队只有两队24架隐形战机,主要的对空力量是五十多台机器巨人。对地除了一队12辆新型悬浮式布雷侦查车和五辆猛虎,就是持盾机枪兵,和一种新兵种,收割者。

收割者本是terran联邦开发的一个兵种,第一次三族战争中期开始研究,理念跟民用舰该军舰一样,不是无兵可用吗?囚犯们,上!结果,‘收割者研发计划’96%的开发度时,战争结束了。

战争让联邦政府经济预算赤字大增,尤其是军队方面,没有一个地方不需要钱。最后联邦议会通过第445号《削减非主战斗种类兵种武器开发计划》草案,受该决议影响,‘收割者研发计划’再得不到一毛钱的经费资助。

terran针对虫控领土的游击战轰轰烈烈的展开的时候,‘收割者研发计划’的第二春到来了。因为该兵种的战斗理念,就是骚扰、打了就跑,机动性强,非常适合游击战战术的运用。于是该计划重新启动。

那些号称terran中最重的、最危险的罪犯,被集中在tours星系的‘冰窖’ice星进行训练。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个个如《空中监狱》中那一飞机‘极品’那么罪大恶极,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据说那一段时间,联邦辖区重刑犯和极度危险人物突增,有很多看起来就是吸过毒一副萎靡不振样的大孩子,看犯罪履历竟然也是杀过百多人、炸过某某船的大盗、悍匪。这些不去管他,反正是有这么一批倒霉蛋,被推进科研室,进行了一种新型改造。

specters,它源自terrazine气体,就是从某些有凯达琳水晶矿在附近的优质瓦斯矿中提炼的那种气体。该物质曾是《影刃计划》的主要改造元素,《影刃计划》是联邦早期的《幽灵计划》的后续拓展型,理念是将早期的幽灵特种兵培育计划引申为个体精英的开发。而《收割者研发计划》是《幽灵计划》的一个后续分支,它继续走量产路线,并且,更加平民化,也就是放低门槛,使更多的普通人可以改造成此类兵种。

那些重刑犯们完成了训练、成为了合格的收割者后,获得了荣誉和自由,但作为代价,他们必须为联邦政府服役5年。

收割者们在诸如米伦苏达、沃尔塔瓦、查儿、沙苏拉、乃至omega星的游击战中,其表现皆可圈可点,其在烧建筑、杀农民方面的价值让上位者们很感兴趣,可是,当《收割者研发计划》的负责人借机要求续拨经费,完成剩下的4%时,上位者们却以各种堂皇的理由拒绝了投入,‘已经很好,安全性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战场嘛,本就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是某位高官的原话。

当负责nt军外部事务的璐娜得到这一情报后,敏锐的发现了收割者的价值,她找代理,以私有财团的名义,提供该计划开发的剩余经费,并且追加1亿联邦币给那个负责人,代价很简单,完整的收割者调制技术。

这么做在当时看,似乎很傻。因为该技术的保密程度并不高,不但帝国有同类的研究计划,就连几个其他人类组织,也通过各渠道获得了开发度不等的该兵种调制技术。而最关键的是,光有技术不成,得有军工生产线提供武器装备,还得有人愿意接受这种化学损益身体改造,并进行严格的操作训练。真要算下来,有投资研发的钱,还不如透过特殊渠道,买成品来的经济实惠。不过有冤大头肯砸钱,当然是好事,于是交易成功,皆大欢喜。

nt军最后拿到了完整版的收割者调制技术,军有自己的兵工厂,由于规模上不去,如果生产机器巨人、猛虎战车、新型悬浮布雷车这类兵器单位,很难在短期形成规模,但如果改装成单兵武器生产线,倒是足以为新组建的部队提供武器保障。

另外,有了牛叉的生物基因技术,nt军完全可以为了配合收割者独有的武器装备,量身定做一批兵源。这叫优势发挥,牛就牛在这里,人家都是装备跟着人走,我们是人跟着装备走,明儿个要是有100马赫巡航速度的战机出现,咱就开发调制出抗70个标准大气压、且反射神经超牛的飞行员坐进去。

于是乎,nt军的收割者可比联邦的瘪仔收割者强悍多了,从武器装备到战力,都高出一大截。

至于机枪兵持盾,这也是nt军的改进技术。因为有了受控基因,士兵们的受指挥和协作能力大大加强,这就为‘阵’提供了基础。此种盾可以彼此组合,形成临时的简易地堡,使步兵的生存能力大大加强。

有了强悍的战力,张振的机动部队给aiur星某虫族追击部队一个意外的惊喜也就不奇怪了。

虫族部队正追赶落荒而逃的神族,突然从某山崖的密林里窜出百多个后备喷着火的收割者,都是跳崖而来,人还未落地,先在高空洒鱼食般扔一票d-8炸弹,轰轰轰!血肉横飞之际,收割者们落地了,突突突!p45高斯手枪开了火,专杀被炸了的,没炸死的,还有身跟前的,距离短,但威力大、火力猛,就跟cs中的b34‘水枪’,射击频率极快。

嗖嗖嗖!又是一票炸弹扔出,就跟魔兽争霸的暗夜英雄马维的‘甩裙子’,之后借助后背的推进器飞纵翻越的迅速闪人,留下后边第二次轰轰的连续爆炸。

收割者的行动敏捷,仗着推进器,可以快速的翻山越岭、跨沟过河,非常适合aiur多原始林、多山、多河流瀑布的地形,虫族的地面部队追他们,很有困难。

飞龙倒是没问题,收割者的速度跟飞龙比,就如同直升机跟战斗机比,但收割者并不是空战部队,他们在高空的续飞能力和速度十分有限,其行动方式就跟跳蚤和水蛇的结合体,有时候蹦来蹦去,有时候贴地游走急飞,善于利用地形障碍掩护自己,三绕两拐,数量越来越少,最后一部分还把飞龙引进了机器巨人的火力射程。

机器巨人可是绝对的空军杀手,那蜂窝式的地对空导弹,就跟导弹都是白来的一般,成捆成捆的射,除非《太空堡垒》里的王牌飞行员,一般飞行单位还真躲不开那种蜂群式的追杀。

当机器巨人一举设伏杀死十多头飞龙时,持盾机枪兵大队借助山林和岩体等有力地形开始跟追击虫族的主力交火。

nt军对敌的主力是五台猛虎战车,它们充当加农炮,由幽灵特种兵充当精确制导的瞄准镜,专门负责瓦解虫子的进攻团队集结群和雷兽,虫族战斗的最大特色就是不怕死的往前冲,直接在对方阵线厮杀,一旦最具威胁的集群被打散,机枪兵的火力就足以在它们形成强有力的杀伤前,将其歼灭。

至于雷兽,被士兵们称为高速推土机,体形巨大的跟传说中的猛犸有的一拼的它们,奔跑冲撞起来,连猛虎坦克都能掀翻,而那对强有力的巨廉前臂,更是可以轻松将布雷车切成两半。对付这种大家伙,除了利用相对灵活的运动战与其周旋,不停的消耗外,没有什么地面战力可与其正面对抗。

好在张振选择的战场是丘陵地带,多树、多小山、多河流,不适合雷兽的发挥,又有特种兵专门引导加农炮轰击,三头雷兽,除一头冲进了nt军的阵地外,其他两头都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其中一头是侧肢被炸断无法行动,最后战斗结束被干掉的。

红色领袖的神族见突然杀出的nt军打的有声有色,也翻回头痛打落水狗,从另一个方向对虫族的追击部队展开进攻。

趁着乱,nt军的收割者们又来了,还是,扔票炸弹就走人,机器巨人也赶来助阵,它们的八管转轮航炮,射击效果类似现实中战斗机的航炮,比机枪兵手里的武器凶狠多了,尤其是组成战斗阵线后,倾泻起子弹如同暴雨狂风、强大的火力压的虫子冲锋连连失利,后来选择了借助山林迂回,效果才好了一些。

身为指挥官的张振看着技痒,拎出了霍野田给他专门开发的武器,小型脉冲轨道炮,其模样比例就跟《五星物语》中黄金mh的破坏炮一般,是可折叠、需要侧着抱的重型武器,霍野田在研制时有恶搞嫌疑,生猛有余,但发射时的反作用力也相当可怕,也只有张振这样的非人类才可以应付。

称该武器为镭射狙击炮也不为过,最佳射程1-3000米,最远有效射程超过5000米,张振用其轰击虫族的王虫,一炮下去就要其多半条命,打的王虫拼命回避,并调集最后的几只飞龙寻找攻击的源头并发动进攻,结果被护卫的几台机械巨人用导弹干掉。

虫族的兵虽然不怕死,但脑虫之流的指挥官不会坐视战力白白浪费,在扔下了近半尸体后,军并没有追击,红色领袖的神族游击队则是无力追击,遭遇战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这支神族游击队的首领,那个光明执政官silendas,是名女性,她对这支在aiur星上出现的人族部队很好奇。她知道,人族可没这么好心,放着自己的被占领星球不去解放,来无条件帮助神族收复aiur,他们来肯定是有秘密任务的。

细心的silendas还发现,这支人族部队并不属于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人族阵营,并且,那些士兵身上有虫族的身影。这纯粹是一种精神感应,是超出了视觉、听觉等五感之外的一种奇特本领。等到她见到张振后,马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位面冒险者!

silendas能这么快认出张振的身份,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有一天,一个人类搭乘神族的移民搜救船来到神族的第二家园shakuras,找到artanis,说是有重要的秘辛禀告。

那个人类用自己的腕轮证明了他来自另一个位面,确实,连神族也无法查明该腕轮的材料性质,只知道该材料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同时,制作技术也远非神族科技所能及。

那个人类向artanis透露了‘荒凉山虫族反叛事件’的始末,以及所有他知道的关于‘载体’,及其同伴的情报,而作为交换条件,artanis给了他一些叫做‘暝石’的稀有矿产,这种纯观赏性的矿产在人族世界价值连城,而那个自称叫李克亮的人族,历尽万难,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求财。

通过李克亮的描述和确认,神族有了陈燃、周漪、李珂、张振、璐娜这五个核心队员的画像,并在后来,跟切尔特星发生的大事件联系在了一起,artanis知道,这几个位面冒险者,掌握着许多真相。而未来三族势力的格局和走势,已和这几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silendas是artanis的助手及神族部队的新一代司令官之一,当然,她这个司令官后边还要打上一个括号,内写‘见习’das出现在神族母星的游击队中,是artanis希望实战能将她锤炼成一名优秀的战役指挥官。神族的每位高级指挥官,都是经过这种‘下放’锻炼的。

神族的高层,都知道位面冒险者的事情,silendas能够得知,更多的是源于artanis对她信任和欣赏。这种信任已经有了120年的基础,而欣赏如果再持续几年的话,则很可能导致silendas最终成为artanis的生命伴侣。

如果说,处事谨慎的silendas对李克亮的说词始终不能尽信的话,当她见到张振后,最后一点疑虑也消除了。

张振还不能象李珂和陈燃那样,达到力量收发随心,锋芒毕露的气势让silendas很容易的就感应到了他的强大。远远超过人类,甚至超过神族的任何一名伟大战士。最关键的是,这种力量非常自然,仿佛是他天生就拥有的,而且没有一丝虫族的狠厉气息,silendas知道,这样的完美强化水准,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智慧生命的生物科技,都无法做到的。

既然遇到了被各势力广泛关注的、神秘的冒险者一员,silendas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在向张振表达了对nt军援手的感激之情后,提出见见nt军首领的要求。

张振询问了silendas的势力所属,他是nt军最新作战计划的重要参与者之一,他知道计划里的其中一项,就是跟神族主要派系达成协议,如果silendas是属于该派系的,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结果,双方一拍即合。

就这样,当张振晚李珂四天回到希格玛外滩时,给nt军带来了第一批访客,代表神族新统领artanis的光明执政官silendas一行。

在风景迷人的希格玛外滩,silendas见到了让她感觉极其危险的冒险者李珂,和做梦都没想到变成了新主宰的冒险者周漪。周漪陪着silendas参观了nt军的虫族建筑群和萨尔那加人送的次等金字塔城塞,然后告诉silendas,神族,她只跟artanis谈。

第三章 搞定Protoss

第三章 搞定protoss

protoss的建筑,是充分糅合了传统古典与现代科技的独特产物,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将浑厚凝重的神庙以摩天大楼的方式呈现于眼前,巍峨耸立、高不可攀。

在暗影圣堂的家园shakuras,也有这样的建筑群,但与神民的母星aiur不同的是,这里还能看到另一种很古朴的纯手工石制建筑,暗影圣堂们称其为‘minthar’,意思为:体现本性的物品。每个暗影圣堂都有自己的minthar,其修建的过程,是由一人纯手工独立完成,以石为原料,没有任何规格要求,完全靠心的指引来建造。

暗影圣堂相信‘性格决定命运’,而minthar,就是性格的一个透视,即代表着一个暗影圣堂的命运。

当一个神民完成了所有学业,即将成为正式的暗影圣堂时,他的毕业作品就是minthar,导师们借此判断该暗影圣堂的心性修为和对空洞力量的掌握程度,以及他的行事风格、未来的成长方向。

minthar也是暗影圣堂们最终埋骨的地方,暗影圣堂也用这种虔诚的仪式来表达自己对使用空洞能量或者称幽能的觉悟,未言胜、先修坟,有那么点中国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

石柱林立的环形廊道,柱浑圆而高,地平整但涩,廊道没有出口,没有入口,也可以说有很多出口和入口,这是他的minthar,此时,他在廊道里缓慢的走着,一圈、又一圈,他在思考,每当思考时,他就会来这里,象现在这般独自的走,不停歇。至于原因,也许是他前半生坐的时间过长,所以要尽力把站和走的乐趣补回来。哦,忘了说了,他是artanis,神族执政派系的领袖,曾经是一名高速战机飞行员。

在神族内部,一个开飞机在前线巡逻或玩命的能成为种族领袖,并不算稀罕,上一任执政统领aidaris之前还是每天跟植物跟各类肥料为伍的植物学家呢。更何况,artanis并不平凡,他是tassadar最得意的弟子,也是protoss第二个可以同时使用光明和黑暗两种圣堂力量的执政官。

tassadar是一名伟大的战士,他尊重那些在chau sara上同zerg浴血奋战的terran,所以他交下了在最后关头都不离不弃的人类挚友jim

raynor。他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为此不惜反抗议会,不惜顶着叛徒的罪名,不惜一死,所以原神族的执政统领aidaris在一切误解解开后,亲口告诉他,他是最伟大的战士,protoss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他热爱自己的种族,zerg主宰降临aiur神庙,是他,把黑暗和光明的圣堂力量集中起来,充满了受到重创的gantrithor号,然后撞向主宰,引发了大爆炸,跟主宰同归于尽,所以,protoss致敬的口号‘en

taro adun’改成了他的名字‘en taro tassadar’。

而artanis,是tassadar的追随者,并且被公认为是完全继承了tassadar智慧与勇气的伟大战士,protoss神民们崇敬tassadar,信任tassadar,爱屋及乌,也信任artanis,认为他是带领神民们走出黑暗的不二人选,而事实呢?不去讨论飞行员和从政之间风马牛不相及的悬殊问题,不去讨论要想成长位一名合格的领袖需要多少磨练,就说摆在artanis面前的路,很实事求是的说,当好他这任执政首领之难度,绝不逊于当初创出‘升华之道’的khas当时所面临的严峻问题。

“力量之间,总是会相互影响的,你要注意那些细微的改变,因为它往往是一种征兆,一种方向,代表着未来。”这句话是导师tassadar说的,作为弟子的artanis始终没有忘记。

protoss目前的情况很艰难,仿佛是印证tassadar的话,自从同terran和zerg深入接触,protoss种族受到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受影响的是神民们的思想,传承了了几万年的社会格局因此而发生了重大改变,不再只有光明和暗影两个部分,现在,神民内部的派系,大致罗列,就有有主和、主战、回归、定居、倾黑暗、保守、还有自由一党,各派系之间,政见不一、各行其是,可以说,protoss在受到来自虫族的重创之后,现在又面临着种族分裂的危机。

“征兆是什么?方向是什么?未来是什么?分裂吗?又或者说,tassadar的意思是,要顺应这种改变,protoss的社会体系,最终可能象人族那样,多党共存,竞选执政?”

这个问题已经在artanis脑海里盘庚了多日,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但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收复失土、带领神民重新回到故乡aiur,是改变目前神族内部窘困格局的最好办法。

安享数万年和平、一直以其他生命的监护者自居的神族,在三族战争中,受到最严重的伤害不是家园沦丧,不是痛失亲人,而是意志受挫。只有巨大的胜利,才能抚慰他们悸动的心,才能让神民重拾信念,才能让protoss族重新绽放昔日辉煌。

当然,这只是理论,脚踏实地才是处事根本。目前的种族形势让artanis清楚的认识到,光是神族现在拥有的战力,还不足以对抗zerg,联合人类已是一种必然。在三族大战期间,神族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就是低估人族的作战能力,这种错误必须被纠正,人族,是赢取最后胜利的重要力量。

然而,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神族议会很多议员都反对跟狡诈反复的人类合作,artanis明白,这些反对者,有的是无法对人类产生信任感,有的则是抱着旧有的传统思想,认为神民是至高无上的,同低等的种族平等合作,是对种族的亵渎。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他的政敌,还有一部分在观望,看他表演,看他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总的来说,失败的阴影不断腐蚀着活着的神民们的信念,他们已不再上从前那些虔诚一心的群体,而是走上了党派分化之路。要想遏制这种分化,还得从最根本的信念上,寻找解决之道。

神民需要胜利来重拾信心,他artanis又何尝不需要成绩来奠定让人信服的领袖威望?胜利,即是目标,也是课题,他需要胜利来摆脱困境,却又因为身处困境而无法取得胜利,这,怎能不让他惆怅?

困顿中挣扎,artanis一直期待着一次机会,一次向议会证明他自己的价值,带领神民走出低谷的机会。这个机会,他曾以为自己抓住了。

因为受到tassadar的影响,对人类有着足够尊重的artanis,抽出宝贵时间、以认真的态度、去听一个贪婪的人类讲述匪夷所思的、关于位面冒险者的种种事情,发现了一系列大事件背后的关联,找到了核心和关键,冒险者!他以为,这就是一次机会,为了寻找这些冒险者,artanis遣尽人手,四下打探,足迹遍布三族辖区,甚至虫族char星域都派过侦察舰。

可是,自切尔特星事件之后,冒险者如石沉大海,音信杳无,一晃,时间已过去半年,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没有半分回报。就在artanis快要绝望的时候,

silendas传来了见到冒险者的信息,当时那种惊喜,其喜悦程度仿佛看到了老师tassadar再度复活,artanis有种明悟,protoss的机会来了!他自己的机会来了!能不能给种族带来转机,也许就看这一次。

artanis继续走着,在想着他的心事,das已经走了十四天,artanis的迫不及待在与日俱增,他感觉度日如年。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的压力,没有人能真正明白他对这次跟冒险者的接触是多么的重视……

“阁下,我回来了!”

artanis停下了脚步,是silendas,她在用心灵感应交流,这说明silendas已经进入了行星shakuras所在的星域。

“怎么样?”artanis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动。

“情况非常出人预料!”silendas原原本本的将她这一行的所见所闻道出,没有一点夸大,也没有任何删减。

artanis听完后,询问道:“这么说,那位新的主宰要我去见她?”他问这句话时,已经准备亲身涉险,虽然他已高为执政统领,但为了protoss,值得冒险,他从未缺乏过勇气,他象他的导师一样,是名勇敢的战士。

“不,主宰周已经来了,她说时间是非常宝贵的,没有必要浪费在来回跑路上,也没有必要摆出某种姿态来故作高贵。”

“哦?”artanis 听了一怔,这明显是个暗示,‘我亲自来了,简简单单,你要不要摆谱,务实点!’就这意思!

“这么说,这位主宰的胆色倒是比kerriga还要大几分!”artanis问。

“我到是感觉说她更坦诚亲切一点才对。主宰周没有象kerriga那样连思想也受到了污染,并且,她的性情也不象kerriga那样,从愤世嫉俗,被出卖而转变成偏激。阁下,也许当面见了周,您的感觉会更深刻一些。”

确实,当artanis见到周漪,才发现,这位主宰象shakuras描述的一样,并没有虫族那种凶厉残酷的气质。灵魂的模样做不了假,周漪的精神状态,artanis还是能感觉的出来的,神民以此判断一个智慧生物的大概品性,从未失误过。

周漪不光是气质给artanis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勇气,同样令他钦佩,同周漪随行的仅仅是nt军一个小队,不足20人,身为一族、一军的最高首领,在情况不明下就敢如此跑到对方核心势力区域抛头露面,放眼整个三族星团,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因为这是一次秘密会见,所以地点并未在行星shakuras,也没有会见领袖级人物的迎接礼。在silendas的引荐下,两位首领只是很简单的相互问候了一下,就进入artanis所搭乘的母舰的会议室,通过心灵感应,开始了交流。

周漪的开场白坦诚而直接:“artanis阁下,我很早以前就有见您的打算,是silendas的出现,消除了种种障碍,让这次会见变的简单。”

artanis

同样以坦诚回报,“我们也一直在寻找您和您的同伴,我不知道这样称呼是否恰当,半年前的克哈星虫族叛乱事件,以及后来的切尔特外层空域事件,您们是直接的参与者吧?”

“是的,克哈的纳耶拉什虫族叛乱,最直接的起因就是我,这是我成为主宰级刀锋女王的起因。”

“纳耶拉什,原来这才是那只脑虫的真名,让三族联军无功而返,始终不肯告知它的真名。”

“刃离、银火、里里德和纳耶拉什,这是原主宰座前四大精锐军团的首领,也是‘主宰永恒’计划的执行者。纳耶拉什虫族是zerg第一强军,当初zerg脱出它们的母星烙异斯,就是它率领战斗部队摧毁了萨尔那加人的研究船和观察船。”

“果然,zerg族也是神创造的物种!”artanis感叹。

当初tassadar受命于最高议会,率舰队前往行星chau

sara调查zerg孢子散布事件时,artanis是高速战机队的队长,他亲眼看到那些奇异的有机体在凯达琳水晶的能量下发生反应,这表明它们可能也源自萨尔那加的手笔。当时他还感应到了那些有机体含糊不清的思维:“寻找人类……吸收……学习……进化!”这也是导致神族最高议会在得知了整个行星chau

sara都被此类孢子感染后,向tassadar所率舰队下达了星球毁灭命令的最重要原因。

“神!我很想知道,在亲眼目睹了切尔特星外层空间那场大战后,神民们对创造者的态度。”周漪问。

“不知道阁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artanis有些警觉的反问,他不清楚周漪现在到底代表哪方势力,是自成体系,还是他所推测的——神的代言人。

“我想说的是,protoss的神,就是一个有数窝品种不同蚂蚁的小孩。明白我的意思吗?”

“意思我明白,可是……”

周漪接话道:“阁下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能从这样的角度看待问题,并且如此肯定?”

“是……”

“因为我们本就不属于这个宇宙,出于某种原因,我们早就知道xel’naga、知道protoss、zerg、terran、知道所有的起因和根源、以及过往。当然,我们还无法预测未来。”

周漪这样的说词,远远超出了artanis

的想象,他在想,如果周漪所说的是事实,那岂不是代表着他们比萨尔那加人所处的生命等级还要高?他之前听李克亮所言,只以为冒险者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智慧生命体,就像当初的虫族一样,冒险者不过是来自更遥远的地方而已。但现在听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论生命等级,这些冒险者不是同级,而是从上往下看的关系,至少也是斜上的位置!“这……”情况震惊的,让artanis都不晓得该说点什么才好。

周漪知道,要想让artanis信服,必须拿出一些曝料。这些并不难,不过是《星际争霸》的历时设定,陈燃早在克哈时就系统的对核心成员们说过,璐娜除了记录,周漪在查阅她被俘期间,nt军的过往事件时认真的听过。

“zerg源地形跟切尔特非常相似的熔岩星烙异斯、并且成功反抗萨尔那加人才脱离了那个星球,我想这些你们不知道吧?”周漪问。

artanis点头。

“terran来自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一个遥远文明,一个叫做太阳系的星域中的行星地球。我想这你们不知道吧?”周漪又问。

artanis点头。

“萨尔那加人的历时,以及创造神民和虫族的目的,你们也不知道吧?”

artanis继续点头。

“那么,我就来简单的说一下,包括你们神族的升华之道和它诞生的原因,以及发生在远古时代的种族内部战争。这些都是你们的种族秘闻,我知道,有些内容,连你也是在成为执政统领后才知晓的。”周漪先从萨尔那加人创造神民开始,神族经历了怎样的变迁,才形成了后来的社会体系,又说到虫族的诞生起因,以及为什么萨尔那加人会对完美生命的研究如此孜孜不倦,再说到人类的历时,以及其独有的特质。

历时40多分钟,让artanis听的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哦,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心中感叹。周漪的叙述让artanis对各种族关系和当今形势有了一个非常完整而全面的认识,以前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些环节也融会贯通,这对领导神民走向复兴,助益简直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来表达我对阁下的感激之情,但我还是要说,我个人,以及全体神民,都要对阁下今天的义举表示感谢。阁下将是神民永远的尊贵客人。”artanis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此时心中,已完全确定了冒险者的价值和与其合作的决心。

周漪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场面话唬到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什么神民永远的尊客,现在她要是出现在shakuras,保管能让神民们炸了窝,神民们能不对她动刀子那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了。要知道她可是新生的主宰,有一个kerriga已经很让神民们闹心了,再蹦出一个,万一两个主宰不先二虎相争,而是一致对外呢?那神族还怎么混?

周漪道:“坦白的说,对阁下说这些过往,就是为了表明我们的立场。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会很快离开,不管表现出怎样的强势作风、甚至包括我变成新主宰,都是偶然的,都是受一些来这里的目的约束的,还有就是因不可测的突发事件而导致的。我们的到来,已经对各方势力格局产生影响,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会这种影响会更大。但从我们的本意讲,希望这个影响是良性的,这也是我们最终同萨尔那加人合作的原因。”

artanis

点头表示明白,他问道:“从纳耶拉什虫族叛乱开始的一系列大事件,我们都不太了解,我想除了当事人,三族中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能不能告知,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事情要从人类帝国雅德里亚地区ky-4基地秘密研发的能量发射器说起,那是我们被传送到这个宇宙的初始位置……”周漪基本上没有隐瞒,将事实真相大概的叙述了一遍。

周漪提及陈燃,虽然只是寥寥数言,artanis还是对周漪口中所说的她的丈夫陈燃印象深刻,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组建军队、排除万难,救出周漪,可以说,陈燃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高难度,偏偏屡屡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后连萨尔那加人都被惊动,这人的强大已经达到恐怖存在的级别,也幸亏他不在,否则,恐怕今天的对话,将是在另外一种形势背景下进行,甚至,是否需要这次对话都是个未知数!

另一个让artanis闹心的就是深渊主宰,原来整个三族战争背后隐藏着这么匪夷所思的真相,虫族主宰的死,可以说是它自己设的局,现在,它终于如愿以偿,不但彻底脱离了萨尔那加人的控制,估摸着,如果周漪所说完全属实的话,这个宇宙,除了萨尔那加人,恐怕已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再杀死原主宰,这意味着有朝一日主宰卷土重来,它将立于不败之地!

还有一个让artanis惊异的情况,就是在林德星域阻截nt军的神族。知道该党派极端,一直认为萨尔那加人,是阻碍神族真正做到自由独立的最大威胁。没想到,为了摆脱他们口中所谓的‘萨尔那加人的灵魂束缚’,竟然不惜与zerg为伍,帮助原主宰复活,其行为简直完全违背了神民惯有信仰,近乎站在了与自己种族对立的立场,实在是可怕。

“那,您的丈夫有没有查明林德星域出现的那支神族部队的番号?”artanis问。他知道,自己和民众们必须对自由党那帮疯子有所警觉了。这样的极端存在,很可能会把整个种族引上毁灭之路。事实上,他们已经这么干了。他们就不想想,以原主宰的品性,有可能跟神族携手一起去对付萨尔那加人吗?就算能,就算胜,事后呢?

“昆尼达。”周漪想了想,很快记了起来,虽然一些资料当时她只看了一眼。自从成为主宰后,她的记忆力大大加强,过目不忘,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达成了。

“果然是他们!”

“他们跟原主宰侍卫合作,看来是反萨尔那加的激进一派的?”

artanis称是,又道:“昆尼达,这支队伍在三族战争时的一次星域战役中遭到虫族伏击,被成建制的抹杀,现在看来,显然是一个谎言,昆尼达兵团的直属上级,是自由一党的忠实拥护者。”

周漪点点头,“这也是我这次要求秘密会面的原因。神族现在面临的困境,我是能够体会的。而我此次来的目的,是想跟贵方合作。我们nt军的目标是杀死kerriga,瓦解虫族的中央集权式统治,这也是萨尔那加人希望看到的结果,虫族太具侵略性,就算是萨尔那加人,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以星球毁灭为己任的种族在宇宙中四处肆虐。”

artanis早就在等周漪的这句话,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将nt军拉进对抗虫族的阵营都是非常有利的,silendas

已经在报告中详细的描述了她的所见所闻和个人分析,nt军是一支新锐强军,而且有着‘武神’级指挥官,并且有萨尔那加人做后盾,其力量绝不容小窥。“消灭虫族,是每个热爱生命、热爱家园的神民的神圣使命,我们欢迎每一位有志加入到这场捍卫生命之战中的勇士。不知道nt军有怎样的打算?”

“我们指定了一个计划,计划并不是特别复杂。”周漪解释道:“实不相瞒,nt军的部队出现在aiur,是为了架设隐藏的大型空间门。同样的空间门在omega星也有,当时机成熟,我会使用主宰的统御之力,以迅雷之势,控制并收编aiur星最大的几个虫族军团。而贵方可以配合nt军的战斗节奏,采取‘袭首’行动,也就是以脑虫、王虫、皇后这三种虫族指挥单位为主要攻击目标,向该星球驻扎的那些一级以下虫基地发动攻击。”

“nt军有ky-4的基地的秘密研究成果。”周漪说着从储物腕轮里拿出一张数据光盘,交给artanis,继续道:“以神民的科技,短期内开发出适合自己的能量发射器,我想这并不困难,而且,光明圣堂和执政官强大的精神力应该可以让该武器发挥更大的威能。只要不是遇到虫族的尖峰悍将级脑虫,完全可以做到干扰虫族部队行动,甚至收编的效果。这样,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迅速解放aiur。然后,我会在omega星故计重施,只要不是kerriga直控区域,没有哪个脑虫可以违抗我的意志。当虫族在星团中的两个重要支点被终结,被逼入死角的kerriga必定会趁nt还未完全发展成形,率主力军与我军决战,那时,我希望神民能够站在nt军这一边,消灭

kerriga,完成与萨尔那加人的协议,那时,也就是我们正式离开这个宇宙的时候。”

听周漪说完计划概要,artanis好半天都没未能从呆立中恢复,他是高兴的,周漪的计划简直是太具有实施价值了。尤其是对神族来说,第一,光复的目标中有神族母星aiur,第二,nt军根本没有占领的意思,大型的空间门,正是为了迅速集结收编的虫族战力,同kerriga进行决战用的。第三,神族部队只需要对付二流虫族,最强悍的nt军的新主宰承包了。第四,有了能量发射器,战争损耗再一次大大下降,神族完全可以控制虫子去杀虫子。就冲这四条,artanis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这简直就是白送神族一个巨大的胜利果实。

“阁下,我此刻的喜悦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如果您能帮助神民收复aiur,就是神民一族的恩人,您的恩情……”

artanis实在不是个会说恭维话的领袖,他的措词明显是老掉牙的。

周漪在微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外貌差异跟人类相当巨大的智慧生物此刻的心情,不得不说,心灵力量确实是一种奇妙的能力,心灵沟通可以略去所有繁文缛节、可以跨越种族文化之间的巨大鸿沟、可以避免任何误会和表达上的困扰,直接体会对方的心意,真的是非常方便,沟通的双方也很难作假。

“artanis阁下,我希望我对您、以及您领导的执政派系的信任是正确的。”周漪道:“这个计划的关键点就在于突然性,如果信息走漏,当我达到aiur的时候,等待我的很可能是kerriga亲率的虫族精英大军。所以,我的存在以及今天我们的会谈,在行动开始之前,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阁下放心,这里的部署,都是最忠诚的战士,并且,专有的能量场已经屏蔽了他们登录心灵网络的可能,在计划实施之前,他们不会和任何人接触。”

“嗯,时间不会太久,至多二十天。计划就会付诸实施。”

“冒昧的问,人族那边已经谈妥?”

周漪摇头,“人族帝国方面,跟kerriga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而联邦方面,高层又过于**,成份相当复杂,我对两方都缺乏足够的信心。所以,omega星,我的打算是时限内尽量收编,残余的战斗力量,由人族事后自行处理,驻守的虫族主力军团覆灭后,剩余的虫族战力无力阻挡人族的进攻,光复之是时间的问题。”

artanis点头,周漪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自身利益,帝国或联邦确实很有可能做出向kerriga通风报信这样的损公肥私、因小失大的蠢事。“那么,神民在光复aiur之后,能帮nt军做些什么呢?”他问。

听artanis这么说,周漪颇感欣慰,行星aiur所在的星域及其周边,尽数被虫族占领,即使拿下aiur,神族也有大量的清除扫荡之仗要打,如果能够趁其不备、一鼓作气出击,明显对尽快光复全境大有助益,在这种情况下,artanis能够提出神族军力先帮助nt军,实属不易。

“我担心的局面是:人类联邦消极怠工、态度暧昧,不肯使全力,帝国则站在kerriga一边。我粗粗计算过,即使收编顺利,我新收编的虫族部队,在军队战力上仍低于kerriga的主力军,帝国方虽然不是神族的对手,但神族内部有其他派系扯后腿,战力如果不能全部发挥,一时也奈何不得帝国。这样一来,会大致形成一个二对二的平局,时间拖的久,未必是利,那时恐怕联邦会充分认识到自身战力的价值,从而漫天要价,两边得利,我们的雷霆一击,也就失去了意义。”

artanis沉吟不语,周漪说的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omega星对于人类来说,远非aiur于神民心目中的地位可比,它更多的只是一颗有星域间航运中枢价值的大都市型行星,而现在,那里的人类城市也毁的差不多了。人类联邦会不会为光复这样的行星出死力、站在nt和神族联军这方,还未曾可知。令其摇摆不决的关键点很可能就在于,nt军随强悍,但相对于一族之力来,战力还远不是一个档次,它并不能代表一方势力。

“那么,阁下要怎么做呢?对计划实施阶段神族军队的战略战术,又有什么建议?”artanis问。

“nt军已经在terran内部开始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行动。对帝国,我们利用能量发射器,加深他们与虫族之间的矛盾。对联邦,与其将omega这个胜利果实送给当局,还不如寻找有实力、有野心的个体,光复omega的功勋有助于这些人成就事业,而我们需要的是联邦军队动起来,进而迫使其当局表明态度。但为了防止最坏的可能出现,贵方先期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乘胜追击,扫荡附近星域的虫族残余,尽量避免它们死灰复燃。如此,在稳定大后方的同时,也能收编更多的虫族。分部于aiur附近星域的虫族力量虽然相对薄弱,但总数还是可观的。”

“虽然最好是能雷霆奏效,但还是做好持续战争的准备,嗯,这样确实最为稳妥。”artanis感觉周漪与自己的思路不谋而合。

确定了计划纲要,接下来就是拟定合作的细节,但这种问题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商量的出、就能拍板的事了。因为这不但涉及到具体的军力部署和诸如补给、运输等方方面面的细节,还要考虑计划的时效性、变化性。计划改不上变化,更何况这绝对算的上一次兵力尽出的大战役、大动作,又岂是两个人片片嘴就能搞定的?

周漪和artanis都明白,领袖之间确定的只是主要方针,其余的是要靠军队的参谋部来搞定的。

artanis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就下命令,秘密调他的几员心腹将领前来开会,而周漪也回归nt军本部,两人约定好,不久,双方的参谋团就在某地碰头,具体商议制定nt、神族之间的庞大统战计划。

第五章 搅屎棍行动 中

凌晨,迪纳尔星西半球北玛尼萨高原地区,帝国32兵团前沿防卫部队驻地2公里外

只是一夜,地上的雪厚已盈尺,天上的雪却仍没个停的意思,洋洋洒洒的飘,似乎打算将这世界整个淹没在飞白中

7号哨站的少尉托卡特,靠着墙,伸双臂展了展身子,抬手拉下厚实的装甲板,透过窗玻璃看了看外边的情形因为雪的缘故,天地比以往这个时候亮的显得亮堂些,不过空中尽是雪片,景物并不算清晰,一片迷蒙

抽抽鼻子都仿佛能嗅到外边寒意,“这天可是够冷的”托卡特嘀咕着抬腕看了看表,:34,还有2多分钟换岗“啊……”他打了个哈欠,值岗一宿,这个时候是最困的,眼睛发涩,眼皮发沉,似乎随便找个地方一倒,都能立刻睡去

“唉”托卡特蹬了一脚抱着手臂、窝在软椅里的一级军士杰伊,“你小子倒会偷懒,值一夜,你他娘睡半夜”

托卡特和杰伊,两人分工不同,虽然都是警戒,不过一个是守瞭望台,另一个守仪器

双腿担在仪器台上的杰伊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瞭了一眼,咕哝道:“拜托,托卡特,又不是整丁,现在是休战期,哪有什么敌情,我们这也就是走个形势……”说着侧身换了个姿势,继续开睡

嘟嘟……嘟嘟……仪器台上报警装置突然发声,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杰伊睡意全无

“Shit”托卡特咒骂一声,一把推开手忙脚乱,想要起身的杰伊,双手扶着操作台,死死盯着生物雷达的显示屏只见无数亮点在屏幕边缘出现,快向这边接近

摁下墙上的摁钮,托卡特对着传声器声嘶力竭的喊:“虫袭……”

每个哨站驻扎人数为2,一个标准班,平时会出去,沿临时疆界巡逻卡托特的呼声可不是让被警报声惊醒的士兵们拿起武器战斗,而是准备车辆撤退,要知道虫族侵袭队的最低数量也是过百,他们这点人,都不够人家撕的,就算想精忠报国也没必要拿鸡蛋往一座山上扔

杰伊终于坐了一起来,他双手飞快的操作着键盘,仪器上不断显示着各种鉴定数据“猎犬、刺蛇、王虫、飞龙、吞噬者……天全兵种出动这他妈是战争大战”杰伊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

托卡特此时已三步并作两步进入了升降式瞭望台,也是噼里啪啦一阵仪器操作,哨站顶部甲板开启,瞭望台迅升高,操作视窗同大型微光远视仪接轨,托卡特定目一看,只见东北方向,天空、地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虫军密密麻麻,就像起伏奔腾的浪潮,汹涌而来,隔着数公里之遥,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疯狂到让人窒息的气势

喀托卡特一拳击碎仪器台上的塑料罩,狠狠摁下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按钮……这是在紧急情况确认后,向前沿阵地发送预警信号的摁钮,错发了是要拉出去枪毙的不过,现在托卡特并不担心发错,他担心自己能否活着逃回去

未等升降式瞭望台完全落下,托卡特便一猫腰蹿了出来,“别看了,杰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托卡特推了一把杰伊,然后扑到屋角,顺着光滑锃亮的钢管直滑哨站地下一层,那里有军用悬浮车,如果虫族飞行单位不追的话,应该是能够逃脱

杰伊也慌张的向屋角跑,跑出两步又探回身,“嗯喔我爱你宝贝儿”杰伊狠狠吻了下自己的手,然后摁下了仪器抬上的某摁钮,I的温婉女声开始响彻哨站,“警告,警告,自毁程序已经启动,请人员迅离开……”

嘟嘟32兵团前沿驻地,凄厉短促的警报声响彻军营,所有的官兵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级战斗警报从警报拉响到战斗发生,时间不会多于3分钟

“起床,穿衣紧急集合快快”各连队的基层指挥官在用自己的皮带驱赶着那些还没醒过味儿来的士兵,掀飞他们的被子,踢飞他们的漱口缸子,或者直接一个耳光“我的命令是紧急集合”

有的还傻不楞瞪的问:“怎么了?”

“这星球上除了虫子就是我们,你说怎么了?”

一队又一队士兵冲出房间,一边扣衣扣、提鞋子、系裤带,一边奔向兵营,那里有成列的盔甲组装线,他们的装甲作战服都在那里,没有装甲服,连使用P332单兵用大型机枪都有问题

还有的军人是奔地下格纳库和机场去的,他们是操纵杀戮武器的驾驶员,在坐近驾舱里之前,对于这个世界的战争,他们软弱的如同羔羊

战车,在隆隆中纷纷启动,开出了掩体;机器巨人,从伏卧状态昂然起身,迈动步伐,搭乘大型运输平台,升上地表;壕沟里、地堡中,一队队机枪兵、火焰兵开始驻扎;基层指挥官们在吼:“坚守阵地,听从命令……”通讯兵们也在吼:“这里是前防阵地第四连队,我们已进入指定作战位置……”

所有前沿军事建筑都在嗡嗡声中关闭舱门、放下装甲,或者降至地下舱位中布雷车早已飙入阵地最前方,一路播种,一枚枚追踪式智能地雷、固定雷、跳雷、蜘蛛雷……被随机布下,临时雷区,敌人要想通过,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咣咣一箱箱子弹、手雷从悬浮车上递下被码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咔哒哒……这是可移动电控火神机炮展开时特殊的声响,一台火神机炮,顶的上2个机枪兵的火力总和

“挺枪……上弹……”随着命令下达,战壕里,士兵们整齐的斜前举枪,喀喇拉动枪栓,射完弹夹里的全部3发子弹前,他们只拉动这一次枪栓

阵地上从喧嚣的杂乱又回到了肃冷,紧张、凝重的战斗气氛随着雪花飘落到阵地的每一处,不少士兵往自己嘴里塞一块口香糖,使劲的嚼,以缓解紧绷的神经

视线的尽头,仍是一片白雪茫茫,但大地已经开始震颤,人们知道,能制造出这样效果,数量绝对过万阵地上的很多人都是参加过三族战争的老兵,他们知道虫族上万后是个什么景象,就如同《木乃伊归来》中阿努比斯的军队,那是死亡的浪潮,不可阻挡的洪流

呼呼呼空中,帝国的战机队、瓦格雷队已经赶到,从阵地上空飞过,它们是最先与敌人交战的兵种

“上帝保佑你们能活着”不少战士望着战机的身影,默默的为天上的兄弟们祝福,也为自己祈祷

十分钟后,前沿阵地向后3公里,32兵团指挥部驻地该兵团的指挥中心为最改进型,拥有厚重装甲和自卫武力,称之为行星要塞行星要塞牺牲了附件设施扫描站功能,最显眼的就是在要塞顶部有大型3度可旋转要塞炮台,三管能量炮,比雷神级战舰的Yamato炮都不逞多让

32兵团的指挥官卡尔斯?乔巴顿少将就住在这座行星要塞专门为其改装的房间里,总统套般豪华,并且,有专门的亲卫保护

“阁下,希尔上校已经是第三次敦促您……”

一只红酒杯飞到了通讯器上,啪碎裂开来,红酒四溅,I的电子合成音开始扭曲,噗黑烟加火星,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希尔这个老家伙,越来越不会做人了都告诉他就起了,还一个劲的催,催、催、催***咪咪”卡尔斯撑起上身,向后靠坐在床上,从旁边的床柜上摸过烟火,点了一颗,狠狠吸了一口“一级警报切一定是哪个下贱兵摁错了钮这个垃圾地区、这么冷的垃圾天,战斗?能好好把胳膊腿伸直就不错了”

一阵波浪翻滚,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娇媚女人露出了一双藕臂缠上卡尔斯的脖子,同时,丰腴的上身一个劲的蹭,“亲爱的你说脏话时好性感哦”

卡尔斯嘿笑着冲女人喷了口烟,伸手在她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小骚货,又饿了?这次是哪张嘴啊?”

“讨厌”那娇媚女人嗲声嗲气的哼了一声

“去,自己下去吃”卡尔斯哼哼着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快一年了,再熬几个月,回繁华的帝都,好好享几天福”

而此时,那娇媚女人已扭动着身子,蛇一般退进了被子里,然后被子开始一耸一耸、动了起来卡尔斯一脸惬意表情的深吸了一口气,“早晨运动,有利于身体啊,嘿嘿……”

就在这位背景深厚的年轻少将在喂他的随军秘密‘小野猫’吃早餐的时候,5公里外的前线阵地,帝国军32兵团的战士们在喂虫子吃子弹

敌人是迷彩色的花虫子,它们凶悍、不畏死,这也就罢了,反正虫子都是这一个屌相,问题是,这些花虫子贼的很,进攻方式与帝国军人们熟知的大不相同具体的说,它们的战术非常的人性化,地面部队停在人类地面火力覆盖范围之外,先由飞龙、吞噬者,悬浮喷吐,轰击阵地滩头,在地面上扫出两条宽阔的进攻带,进攻带内所布下的地雷,几次轰击下来,便被引爆的七七八八

帝国的战机上去纠缠,花虫子应付的方法非常奇特,它们有着某种阵列般的默契配合,战斗位置不停切换,总是能伤而不死,顶在最前边的永远看起来战斗状态极佳,仿佛是平均了敌人的进攻火力一旦有帝国战机忍不住,想要乘胜追击,干掉某撤离的虫,很快就会显现,他被包围了

帝国方没看到的是,在花虫子的后阵,有十多头王虫被拱卫在战斗单位中,没有受伤的飞虫,就会临近这些王虫,然后一阵阵的乳白色光芒闪过,受伤的飞虫伤势迅的愈合……人类的医疗兵,他们的医疗波能力被运用在虫子贵重兵种身上,还是非常划算的

地面,巨大的雷兽队在前冲锋,在淌雷,蝎虫就龟缩在雷兽的肚皮地下一同前进,同时放下一片又一片混乱烟雾,后面紧跟着的,是刺蛇等其他地面作战部队,那模式就仿佛是步兵借助坦克的掩护发动集群冲锋一般并且,花虫子很懂得利用同伴的尸体,它们用锋利如镰的前肢叉起那些虫尸,挡在自己前面,就象捧着一块块大叉烧,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而有效的降低了帝国军弹雨和爆炸对它们身体的伤害,就连死掉的雷兽,都有其他雷兽推着向前,如同铲土机开路,又是雪、又是泥、又是虫尸,在那可以斩开坦克的惊人的蛮力下,一个个掩体很就形成了,这为后面花虫子迅推进,提供了良好的保护

空中,当帝国空军的弹药携带量迅下降,战果却寥寥时,花虫子派出了所有吞噬者和自杀蝙蝠跟他们纠缠,然后,飞龙、守护者、王虫、皇后抱成了恶团,以混合集群的模式,象一大片乌云般发动了集体冲锋

嗡嗡嗡突突突某地堡已经在花虫子的能量弹下岌岌可危,内中的机枪兵们仍忘我的在机枪台上操作着噗一抹鲜血从其中一个机枪兵的后心标出,那机枪兵惨嘶半声倒地身亡,喀另一个机枪兵的头盔碎裂,连带着头上也被戳出一个硕大的洞,血和脑浆喷溢了一脸,摔倒后身体还在抽搐

“有东西啊……”

“在哪里?”

“会隐形”

噗“啊”

隐形的恶魔在无情的杀戮着,几分钟之内,二十多人毙命,地堡成了停尸间,成了屠宰场,尸体、鲜血遍布,触目惊心

嗡……通往防御工事地下通道的升降机启动,上边搭乘的是一团团略显扭曲的光隐形刀虫,混乱中最可怕的杀手,数量虽少,却往往给对手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地表,从‘安全通道’冲过雷区的虫子如江河流入大海,四下散开,再形成一波波浪潮般的攻势天空,虫群如展开的包袱皮,无数搭载的猎犬从王虫体内空降,然后如仓鼠般开始狠磕周围所有的敌目标,花虫子实在太多了,人族的防线,开始全面崩溃……

嗡嗡,手机震动,“喂?好我明白了”接电话的是希尔上校,体型魁梧的四旬男人“可以开始了”他向跟在他身旁,一身长袍兜帽、打扮的就跟邪恶宗教成员的随从这样说

嗤嗤镰光闪过,两名自认为很能打的私人卫兵在难以置信中身首异处,他们刚才还在暗自纳闷,这个黑袍僧侣打扮的人是干什么的?莫非是他们荒唐的主子请来表演魔术的?他们是随主子一起来这里镀金的,是真正的私兵,除了卡尔斯的命令,天王老子的话在这也不好使主子多大,奴才就多大,希尔虽然是32兵团的二把手,卫兵们却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尸体栽倒,合金的墙上,绽放两朵触目惊心的红花,染血的虫镰,收回那黑袍人宽大的袖管中

通道旁的卫所里,一名卫兵听到声音不对,刚从门上探出头,噗一把隐形的虫镰捅串了他的颈,然后,仿佛一阵风旋入卫所,几声短促的惨叫,所有卫兵都成了尸体

与此同时,要塞核心机房,所有工作人员被杀,I系统被毁要塞里装有太多或明或暗的监控器,有些图像,希尔当然不希望被后来者看到

随着希尔一路向内行去,黑袍人一刀劈开卡尔斯房间的金属门,希尔挺胸阔步而入

突然的破门而入,让卡尔斯惊吼一声,提前泄了身,一看是希尔,正要出言斥责,不经意间看到了黑袍人袖管中一滴滴、滴落的鲜血,“居然是……杀进来的?”卡尔斯暗中吸气,他终于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希尔将瞅了一眼桌上焦糊的通讯器,将自己的电话扔给卡尔斯,“传令,2、24师团呈梯形部署78、92防御工事,抗击虫族进攻,命令下达之前,死战到最后一人,全体驻地官兵做好战斗准备,宪兵队入列,擅离职守、临阵脱逃者,杀”

“啊?真的有虫族,已经打过来了?这里不是著名的无价值地区吗?怎么会有虫族在这个时候,向这里发动进攻?我……”

卡尔斯还想多说,希尔已经掏出了佩枪,瞄准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仿佛被石化般没有一点表情

咽了下口水,“好,我传命令”卡尔斯有些慌乱的拿起电话,另一只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头发,“喂喂?”

“直拨各师团指挥官”

“哦哦好的,喂我是卡尔斯?乔巴顿,你部……”

一口气打了个电话,卡尔斯向希尔微笑一下,那意思仿佛是说,你看,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该消气了?

希尔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枪

卡尔斯以为这是可以通融的表现,拿出从来都没有过的和善态度道:“希尔上校,现在情况是不是很危急?嗯……你知道,我老头子什么身份,如果能保护我的安全……”

“我知道,你老头子是迪尔纳帝国军司令官”希尔上校打断卡尔斯的话“我还知道,你们乔巴顿家族世代显赫,你是独子,注定成为下任家主,继承爵位,来32兵团不过是镀镀金”

“哈希尔上校,果然是消息灵通”卡尔斯暗自踌躇,他发现希尔的口气不太对头,他心底已经咒死了这个男人,脸上却表现的加谦逊可亲,脑中飞快的算计着,要用什么才能打动这个男人的心

“呵呵”希尔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不过,是讥笑“在想着用什么收买我?官位?爵位?金钱?”希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悲哀,为卡尔斯,也为他自己

“一个人,一个苦苦挣扎多年,仍觉压力太重、回报太少的人,一个被名利、情感所羁绊的人,始终是囚徒”希尔感叹的不是卡尔斯的丑态,而是自己的无奈,他的无奈就在于,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想,但形势所迫,必须去做

终于,希尔缓缓道:“我要的东西你能给”说着轻轻一招手

黑袍人凌空而起,象飞临的死神在卡尔斯眼中迅扩大,袍袖中,染血的虫镰露出狰狞的锋芒嗤咕噜卡尔斯人头落地,鲜血沙沙的从颈间喷出

黑袍人反手再一镰,“啊”凄厉的嚎叫刚响起、便嘎然而止,是一直缩卧在卡尔斯胯间动也不敢动一下的女人所发,一滩殷红在床上慢慢扩散

从卡尔斯手中取过电话,阔步离开,希尔一边走一边向他的直属部队,第22师团的副师团长下达命令

22师团驻地,集结待命已十分钟的官兵们登上反重力悬浮运兵车,又或者登上运输机,浩浩荡荡的开往希尔命令中所述的指定地点

希尔则同黑袍人乘小型运输机从兵团指挥部驻地直接赶往汇合点,随他离开的还有32兵团参谋部的十一名参谋他们这一撤,该军团的最高指挥层基本就瓦解了

2、24师团接到在纵深防御线死守的命令,这就好像将本来可以拦住潮水的泥坝分成若干个小坝,在潮水力竭之前,将有不知多少道小坝被冲毁23师团则是工程和飞行联队组成的混合师团,飞行联队在战斗开始就已经投入,工程部则因在某地施工,而逃过了一劫

不计代价、发动疯狂攻势的花虫子,正是T特战队正是在卡赫拉曼马什拉收编了的数万之众,赶了一夜路,为的就是这一仗

没有退路,没有补给,也没有搭载这支被收编的庞大虫军离开迪尔纳的运输舰,它们是必须死在这里的,它们的是计划中的消耗品

不过,还是有大约两百只虫会随T特战队的撤离而离开迪尔纳星,它们将成为T军重要的研究对象这些‘精锐虫’,并非是进行过强化改造,所以才成为精锐的,而是因为长期在一线作战,积累了丰富的杀戮经验,在威势上、凶悍和狡诈上明显高于其他虫子,所以成为精锐

精锐虫理论是霍野田提出的,他当年接触过《星际争霸》这款游戏,属于那种追求爽快效果而忽视任何战术的玩家,往往就是做个简单地图,高山坡,一个入口,无限水晶矿,三气矿,然后选人类、特种兵地堡加重炮死守,对7电脑,那到了中后期,战斗就不带停的,门前、坡下永远是血肉模糊、尸横遍野在这种情况下,每个单位的ill值就充分的显现出了价值,高ill值的,就拿坦克来说,放下大架,平炮威力,都比生坦克支大架轰来的狠

霍野田说,既然这个世界是游戏《星际争霸》的世界,那么,是否也存在ill值呢?这个值能不能通过研究提炼,变成一种可强化技能呢?很多动物的遗传基因中就有这种特性,它们的后代天生就具备某种捕猎本能,虫族是不是也可以这样,一出生,不但在进化室的强化科目以及兵种孵化池的强化科目已经全部满值,连杀戮技能也达到一个恐怖的高度,这岂不就意味着战斗实力的再提高?

理论虽然提出了,但T军一直没有明目张胆捕捉精英虫机会,这次抓住了,自然不能错过虽然,跟虫族的决战在即,可能有些不赶趟,但是冒险者们还是一致支持这个计划的实施,毕竟未来无法预料,谁知道跟虫族的决战是一锤定音,还是要一拖再拖?计划长远些总没有错

当迷彩色的T虫绞杀在帝国78、92防御工事阵线上,并有一队迂回穿越本该由22师团坚守的84防御阵线、奇袭32兵团指挥部时,T特战队、两百精锐虫,以及突破第一道帝国防线后,便及时撤出的百多隐刀,已经搭舰,并跟希尔的22师团汇合一处

三艘战舰,护卫者两艘运输舰,从32兵团辖区的后方空域,升空离开迪尔纳星在星域航行中,22师团的官兵都在加了料的冬眠箱中成为了T军的俘虏

军人是国家机器,不问为什么,只以严格执行命令为天职,从告知要调动换防、到莫名其妙离开迪尔纳,22师团的军人始终蒙在鼓里,这就是没有思想的军队的弊端,也是颇为无奈的地方,他们不能有思想,有了思想,再有了武器,那就不是军队,而是江湖帮派……

不过,比起那些十有八九会死在78、92防御工事中的2、24师团的帝国官兵,22师团的运气好一些,当然,只是相对而言,他们将被改造,成为T军的生化战士,如果还能活到战争结束,也许在未来,他们的后代会成为的智慧种族也说不定……

至于希尔,他登舰后就直接进了手术室,所为无他,整容

8小时候,希尔从T军少校手中得到了的身份及一切合法相关证明,他已通过网络确认,他在联邦的开的秘密户头上,有亿三千万的存款,他是名合法的联邦公民,跑运输的,他的家人正在联邦首都某别墅中热切的等待着他的回归

“载满货的小型运输船已经准备好,我想该跟你说再见了,费尔南德先生,我们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面了”T军少校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希尔压抑着自己想要还军礼的冲动,伸手跟T军少校握了握,“在外边已经太久,我是该回家了”

二十分钟后,小型运输船离开了T军的运输舰,改名为费尔南德的希尔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石斛兰交易成功值得信赖祝你好运”……

7小时后,迪尔纳星帝国军总司令伊兹米特?乔巴顿接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电话,虫族奇袭了西半球玛尼萨地区的帝国32兵团,导致该师团失踪、阵亡总人数高达97%,从前沿到兵团指挥部驻地,虫尸铺了5公里,该兵团指挥部被袭,致使求援信号在战斗开始后2小时才发出,等到最近的救援部队赶到,虫族已经在指挥部驻地肆虐,在付出了极大代价后,虫族被全歼,统计总数过4万32兵团指挥官卡尔斯?乔巴顿在奇袭中被杀死,副指挥官玛格尼特?希尔,失踪……

砰伊兹米特当时就摔了电话,然后如同一只受伤的野猪般嚎叫:“虫族我要活撕了你们……”

砰砰敲门声

“进来”伊兹米特咬牙切齿

进来的是伊兹米特妹妹的丈夫的弟弟的……反正是亲戚,三十多岁,看起来挺斯文,办事也俐落伊兹米特见到他加心痛,“当然也许把卡尔斯留到自己身边就好了……”

“阁下我刚收到消息,阿纳穆尔的44兵团昨天深夜突袭卡赫拉曼马拉什虫族成功,使用了核弹,直接摧毁了虫子的核心基地,卡赫拉曼马拉什虫几乎被屠戮一空,重要战略位置也已夺下,表哥出事,是不是虫族的报复……”

伊兹米特脸色狰狞的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消息可靠不可靠?”

“送消息的是我的妻弟,他在44兵团任职,昨天夜里突然接到上峰命令,向卡赫拉曼马拉什虫族基地进发并占领,不久前才得空通了个电话”

“***擅自行动,擅自行动这么大的事,我这个总司令竟然不知道”伊兹米特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瞭了一眼神态恭谨的远房亲戚,“你做的很好,做的很好”

伊兹米特继续来回踱着步,眼睛里已充满了血,喘着粗气,象头发情的公牛,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子没了我就这么一个一个儿子”他猛的扑到办公桌边,抓起电话,“给我接44兵团的阿纳穆尔,马上”

电话接通,伊兹米特狂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他妈给你下了命令,让你攻打卡赫拉曼马拉什虫族基地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毙了你”

“是乔鲁姆阁下突然下的紧急命令,有一只秘密部队执行了前期任务,属下只是受命按锁定坐标发射4号核弹一枚,然后就是按指示带军攻占虫族基地,目前,初步的清理工作还未结束,我以为您知道……”

阿纳穆尔的回答,仿佛是块巨大的胶皮,塞进了伊兹米特的喉咙里,将他生生咽在了那里乔鲁姆下的令,这件事显然不是一般的麻烦

砰伊兹米特重重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我儿子死了留着再大的家业,还不是帝国没收?这仇不能不报乔鲁姆能执行秘密行动,我也能,给我下达命令,寻找战机,向迪尔纳星虫族全面开战……”

短短一星期,迪尔纳星上发生的人、虫两军互袭事件在六个星球上演了十几出,不是帝国方灭了虫族的基地,就是虫族毁了帝国兵团的驻地而事件的最大风暴点,就是能量发射器的运用该武器是帝国先行研制成功的,联邦知道、神族知道、虫族也知道,并且,虫族还通过一些联邦叛徒得知,帝国一直在不断改进能量发射器,并向联邦以及其他人类组织秘密兜售……

虽然虫族跟帝国的暗中往来,一向是最密切的,但erriga却绝不信任帝国皇帝turus它当初效力turus,结果却落了个在最后时刻被背弃,死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下的结局erriga始终耿耿于怀“turus这种薄情寡意的人,活该死全家”这就是erriga的对turus的个人态度

当然,作为一族的领袖,私人恩怨是要放一放的,虫族之所以跟帝国往来密切,从erriga的目的来讲,是要通过帝国来平衡种族势力

被打到一蹶不振的神族+昏庸糜烂的联邦,受到重创、正在恢复的虫族+不太听话的、爱搞小动作的帝国,这就是个大体的平衡用不了太久,只要再给虫族些时间,种族格局就会在它手中重改写,erriga有这个信心

所以,当erriga听到,近日来虫族跟帝国边境发生的摩擦不断升级,能量发射器竟然以兵团为单位的开始实验时,虽然极为震怒,但它还是尽量让自己克制一些

“帐是一定要算的,但第一目标仍是神族,只要再摧毁Protoss的第二家园Shauras,剩下一些流亡者和乱轰轰的人类,还不是随自己,想捏圆就圆,想踩扁就扁?”想到这里,erriga询问神族方面的军情

它的首席脑虫真要禀告,听erriga问下来,便详细的说明了神族最近的动向

“异常?”erriga不由自主的将帝国和神民最近的军事动作联系了起来“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苗头,所以提前动手,想扳回一些劣势?”

“联邦那边呢?有什么动作?”erriga问属下

“目前还没有探到任何异常”

“神族和帝国都行动了起来,联邦还能这么安静,这里有什么玄虚呢?”erriga用她那利爪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发出空空的响声,“查,给我加大力度查,潜伏的探子,不惜暴露的查至于帝国,我亲自来处理,神族方面,提醒iur星周边驻军提高警戒即可那些榆木脑袋,无非是想得回iur那块破地方而已,那有那么容易哼哼”

“是,我王陛下”

“对了,有没有位面冒险者的消息?”

“没有,陛下”

“去逼下那个叫袁伟的人类,让他想办法告诉他,做不到,他现在在联邦的地位,我们将统统收回”

“属下马上去办”

第六章 防臭弯在行动

第六章 防臭弯在行动

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第一主角。当核心冒险队的成员们用他们的能力轰轰烈烈的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新人冒险者们,也在过着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

自从和‘超人’们分开,新人们以自己的个性基准,延续了不同的生命轨迹,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点夸大,但蛇跑、兔子蹿,各有各的盘算却是真的。

花花肠子,李克亮有,袁伟有,孙文芳当然也有。她现在就坐在一张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她用手感触着光滑柔韧的皮面,目光从豪华吊灯到高档小酒吧,再到名贵的手工地毯、松木燃烧的噼啪作响的壁炉,最后落在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袁伟身上,“袁大哥,不愧是副省长出身,就是有能力,在哪个世界都能干的风生水起!”

袁伟呵呵的干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孙文芳不知道,她说袁伟有能力,听在袁伟耳朵里,是有些刺耳的。袁伟能有现在的风光,那时吃了苦、冒了险、出卖了核心小队的秘密、做了两个星期的狗,才换来的。尽管他早已习惯了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利益,但别人要是以此攻击他,他还是会非常愤怒的。这可能是件好事,因为他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等于好人好事。

直到现在,袁伟也在受虫族节制,算是间谍一类的角色。当然,这个间谍当的还是比较有滋有味的。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比之当初的潦倒,现在那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他现在锦衣足食,是一名联邦议员,职位比他在现实世界时高的很多,似乎进入了攀登权利高峰的人生第二春。

虫族中,还没精通人类官场学问和政治潜规则的虫子,它们也不屑去了解人类这种低等智慧生物的学问。虫族是‘成王败寇’的铁杆拥护者,事实也一再证明,在虫族绝对的力量面前,人类那点伎俩往往很难奏效。虫族对待袁伟,只算大帐,不计较细节,这正合袁伟的心意。细水长流、积少成多,这是袁伟悟出的肥私之正道。

这半年来,袁伟已渐渐摸索出了跟虫族相处的诀窍,其态度是绑着大户吃大户,向来是要的多,付出少,偏偏给虫子的感觉,这是个忠心、肯努力、有价值的好棋子,给些条件就能向上蹭蹭,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其中的学问,自是不足向外人道的。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是袁伟有本事,换个角度看,虫族就像一个不擅经营的暴发户,给小费也是大面额,袁伟不过是虫族安插在联邦内部的棋子之一,他索要的那点,虫族还真不放在眼里。

听话听音,看人看心,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年的袁伟,那眼,还是比较毒的,只看孙文芳的衣着打扮、精神状态、眼神举止,说话口气,袁伟就知道,这是听闻自己发达了,仗着有所持来打秋风来了。

“孙女士,我们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吧?”袁伟沉的很稳,52岁的他抬头纹、鱼尾纹已经显现,两鬓飞霜,配上那张国字脸,到也气度十足。

“半年都多了,从那个什么哈星的那个什么小镇,唉!记不清了,反正是从那分开,就再没见过,要不是我在街上的大屏幕新闻里看到你的特写,都不知道袁大哥已经是联邦议员了呢!”

“嗯嗯,我这儿,就是机遇,加上努力,看着风光,也不容易。说说你吧,过的怎么样?”茶几上电炉上穏这着的精致小水壶呜呜的响,水已开,袁伟娴熟的烫了茶杯,冲掉头汤,为孙文芳斟了杯香浓的绿茶。

“唉呦!唉呦!袁大哥,太客气了!”见袁伟将茶盏推过来,孙文芳半真半假的欠身接过,口中连声道谢。

“不用取心,我们虽然相识时间短,但也算的上患难与共。要说起来,这个世界,还是跟你们最亲啊!”袁伟显得有些老来孤寂的感慨。

“可不是嘛!”孙文芳一拍大腿,趁机套近乎,“毕竟咱们才算真正的同乡嘛!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来打扰您!”

袁伟点点头,“来了,就对了。出了国门就都是一家人,当然要互相帮助。我在联邦站稳脚跟后,是派人暗中去那个小镇找过你们的,怎么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帮你们办个出身,再资助些钱,从事些正经卖卖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你们那时都已不在了,那边是帝国领,这兵荒马乱的,不好找啊!”

“袁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还怕你不肯认我们了呢!你是不知道,那假的身份证明,只能抵挡一时,我们很快就沦落的比难民还凄惨,后来细一打听,那个目的地,塔、塔,哦对,塔桑尼,早就在战争中被废弃,不但远,而且根本没有航船,想要要去啊,得花钱顾太空船,那可是天价……”

袁伟很有耐心的听着孙文芳滔滔不绝的诉苦,时不时还加些感叹词助兴,绝对算的上一位好听众。

茶,喝下去了,续满,续满,再喝下去,一口气说了两个多钟头,孙文芳总算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苦水给倒完了。

“你们确实挺不容易,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正说着,当啷啷,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抱歉,有电话。”

袁伟起身,不紧不慢的踱着步走到话机边,拿起电话,一手叉着腰,扬声道:“喂?对!是我!嗯?我就不去了吧!我在陪一位故人,饱受战乱之苦啊,好不容易见到的!对,对!嗯?议长也到?嗯,嗯!明白了,那好吧!”

袁伟放下电话,对孙文芳道:“你先坐一下。”

“那个,袁大哥,要是你忙,不如再约个时间?”孙文芳皮笑肉不笑,戏演的不太好,明显的故作姿态。

袁伟不说话,只是伸手空着向下压压,示意孙文芳稍安勿躁,不一会儿,等袁伟从书房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厚厚一叠联邦币,看那一小札、一小札的模样,大概有十万的样子,袁伟走到孙文芳身边,将钱塞到她手里,“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没少吃苦,拿着这些钱,先好好休息几天,我托人把你的身份问题解决了,有了身份,有了卡,才能算这个世界的正式一员,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来,一切有我。”

“这,怎么好意思,啊……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孙文芳假意推脱了几下,一双肥手却死抓着钱不放,谦让两下,俐落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今天先就这样,我还有个不得不去的应酬。下次注意一下形象,另外我现在叫赫斯?布伦狄斯,记一下,下次可别搞错了,哪有连老乡名字都能搞错的?对不对?注意下细节。另外,如果来时我不在,跟门房交涉下,预约个时间,那些都是下等人,别再象今天那样跟他们一般见识,客气点才显得咱有身份,你说是不?电话号码是不方便留给你的,监听泛滥,电话里说事情不方便,还有就是记者们的狗鼻子很灵,我现在是公众人物……”袁伟谆谆告诫,说的都是不见外的话,似乎真把孙文芳当成了自己人。

孙文芳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今天为了见袁伟,她确实表演了一把泼妇骂街,要不是袁伟恰巧回宅碰上,保卫就打电话叫警察抓人了。袁伟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主宰腕轮,不能取、也取不掉,他真的很怕孙文芳和其他的几个新人冒险者这么一闹,被他的政敌们整了去,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这才先让进屋来,问清情况,再行定夺。给孙文芳倒茶的时候,袁伟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

一番感恩戴德之后,孙文芳匆匆离开了袁伟的宅邸,走出两条街后,仍不时用拙劣的动作做掩护,瞅瞅有没有跟踪,颇有几分做贼般猥琐。终于,吱溜!她拐上一条小路迅速消失,时值天色已暗,到真象头肥老鼠。

袁伟的过往,好听八卦消息的孙文芳很早之前是听三无青年李克亮提过一些的。

“袁伟曾对他多年的姘头出手,用炸弹,车毁人亡,姘头被炸成两截,肠子飞出半条街……”这是李克亮的原话,虽然有夸大嫌疑,却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孙文芳还是有些忌惮的。

形势逼人强!本性决定了一个人在走投无路时会冒怎样的险。孙文芳选择了要挟,目标就是偶然发现的大鱼、袁伟。要说起来,她的那点算盘,就是仗着冒险者手腕上的主宰腕轮,勒索点钱物。至于说词,无非如果不给,就如何如何,你想杀我,我也不怕,如果我三天不出现,自有人将消息捅出去云云。

没想到袁伟不是一般的好说话,竟然念及旧情,没等要,就先给了她十万花着,虽然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毕竟钱到手了。孙文芳自认为也是有两下的,跑了趟公厕,出来时已经换了装,还故意反方向走了一会儿,又打车在城里兜了几圈,买了些吃食,这才向临时住所而去。

袁伟没有派任何人跟踪,用不着那么麻烦,这个时代的微科技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用于锁定目标的微尘颗粒都在那茶水里边。茶是好茶,也没毒、没副作用,那些颗粒在人的体内至多滞留24小时,就会随便排泄而出。

24小时,足够了!

孙文芳打车满街乱逛的时候,袁伟正在对着穿衣镜精心打扮,他今年52,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再活40年没一点问题,而且,他还有望恢复下面的雄壮,再坚挺十几年,那一口,哪个男人不好?袁伟已决定,剩下的时光,得活的多姿多彩,该享受的都享受享受,没有享受过的,也要尝试下。

应酬是真的,袁伟不需要做作,一切行云流水般,就可以搞定。自然有办‘脏事’的人帮他料理孙文芳,还有孙的同伙,不管是谁,都得死!那十万,可不是给孙的买命钱,而是给干脏事的赏金……

笔挺华贵的晚礼服,再喷点古龙水,穿衣镜里的男人,高大、稳健,看起来派头十足,男人五十也是花,果然不假。袁伟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看表,21点差一刻,仆人在孙文芳来时被他支走,差不多也快回来了。是个洋妞,皮肤好、身材好,袁伟很想吃了她,不过还是一次次忍住了。享受女人,不能选佣人、秘书之类的,容易出漏洞、闹绯闻、影响政治生涯,再一个,有点不上道。袁伟惦记那妞,只是已经习惯了被伺候,没这么个人,感觉挺不适应。向外走,袁伟得去赴宴了,时间刚好来得及,可路过客厅时,他竟意外的发现沙发上有人。

说人或者有点不恰当,因为袁伟从没见过谁能够完全把自己包裹在象火焰一样燃烧的黑光中,而且那身影有种介于真实和虚幻的朦胧,给人感觉非常不真实,就好像这个空间是由无数层纱构成,而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在数十重纱后面。

袁伟知道,凡是他不能理解的,一般就是他不能应付的,不管这个家伙是谁,他没有直接动手,说明还有一定的回转余地,还有的商量。

“这位,不知怎么称呼,在等我吗?”袁伟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

“kerrigan的新命令,要你追查几个核心冒险者的下落。”沙发上那个影子般的人没有说话,但袁伟的脑海中清晰的感应到了这句话,比在耳边大声喊,还真。

袁伟暗自疑惑,虫族的来使?联络方式不对啊!口吻也有问题!人也有问题!从没见到kerrigan身边有这么号人物。

“先生,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可以再详细些吗?”袁伟决定装傻。

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在他脑袋里显示信息。“马上会有人来送东西给你,奉海伦娜之命。”

叮咚!门铃声。

袁伟本能的向门口望了一眼,心道:“这么神?”再回头,沙发上已空无一人。

呆立了片刻,袁伟还是决定开门,海伦娜正是他间谍身份的上司,是负责跟她单线联系的联络员,能说出海伦娜的名字,显然清楚他的底细,不管那人在玩什么玄虚,看那意思应该是有所求的,以不变应万变,先观望下再说。至于送东西的,最起码他没有武器,否则,过不了值班保卫那关。

吱!门被打开。

袁伟看到的是一个眼神狂热、有一嘴烂牙的胖子。

胖子举着枪,说了句:“欢迎回家!”说完就扣动了扳机,能量弹贯穿袁伟的额头,结束了他的生命。百多米外的卫所,一票举牌子、扛旗子的男女在示威,保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咔嗒!袁伟手上的主宰腕轮如同打开的手铐,缩成了半环,掉在地上。空气中,一只燃烧着黑光的手将腕轮拾起,然后消失不见,小区街道的尽头,几辆警车姗姗来迟……

“昨天,一帮主战派份子游行示威,一些极端份子趁机潜入温和派代表赫斯?布伦狄斯议员的宅邸,将议员杀害,这次震惊政坛的……”这,大概就会是十几分钟后闻讯赶来的记者们报道的即时新闻了。

同一座城市,远离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这里是东区靠近一条人工河的自然公园外缘。一大片广阔的草滩,至此季节,只剩萧瑟。远远的,就能看到河畔不远,有不少用轻型板材搭建的低矮、简陋小屋,还停靠着一些老旧的篷车,这里是比贫民窟更差的地方,流浪汉聚集地。

细看起来,那些小屋和篷车的布局还是有点讲究的,宗旨是,尽量围成一个个的圈,圈子里,摆放着用旧了的、被遗弃的沙发、座椅,再内就是一个营火堆,营火一般全天都在燃烧,因为已是入冬的第二个月,温度已完全降了下来,而那些旧沙发上,还是有人要睡的。

不管什么时代,总是有弱势群体的,这些境遇坎坷的流浪汉、残疾人、老人,也许明天会时来运转,但今日,他们得露宿荒郊,或选择在这种地方苦熬一宿。以这个时代科技生产的保暖布料制成的被褥、衣服,即使已被原主人舍弃,隔温效果还是让人满意的,所以,冻死人的事情是罕有的,只不过,艰苦一点是肯定的。

若干堆营火的某一处,阮洁缩在被子里,望着营火的金黄色火焰怔怔的发呆。自从在大河谷同冒险队的核心队员们分开,境遇就一直很差,起初,他们凭着陈燃给他们分发的财物和身份证明,倒也还算不愁吃喝,不过,细打听才知道,任务中的目的地塔桑尼在联邦境内。

这个时候,第一个分歧就出现了,有人主张就在这世界落地生根,有的主张完成任务。于是分道扬镳。

想尽办法到了联邦,再问,才知道,塔桑尼是帝国跟虫族交战的前线,不少大城市已经被废弃,要想去是千难万难,此时,新人冒险者们财物也耗的差不多了,更关键的是身份证明在联邦是不能用的,只能沦落为难民。

好赌的孙文芳这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人病倒,人缘还不好,新人冒险者们纷纷弃她而去,最后,只有阮洁留下来照顾她。

好不容易孙文芳病好了,两人也彻底穷了,接下来就是颠沛流离的困顿生活。直到今天,阮洁瘦了二十多斤,肤色也变的枯黄,早先丰腴少妇的她现在更象个标准的黄脸婆,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10岁。

“阿洁!阿洁!我回来了!”向这边走来的是一脸喜气的孙文芳,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一个里边装着烧鸡之类的熟食,另一个是糕点和饮料。

“文芳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担心你!”阮洁拍拍胸口,一副惊魂乍定的样子。孙文芳再有不是,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惟一亲人,没了她,阮洁最后的一点精神支柱就垮了。

“看!我买了好吃的!饿坏了吧!”孙文芳将袋子塞给阮洁。

“那这个……”阮洁手里拿着两烤熟的地瓜,那是她和孙文芳的晚餐,阮洁本意是等孙文芳回来一块吃的。

孙文芳一把夺过来远远的扔了出去,“谁还吃这个!”

四下瞅了瞅,孙文芳往阮洁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道:“今天,我办成一件大事!我见到袁伟了,他答应帮咱们办身份证明,还说要资助咱们开个小店什么的,我现在怀里就揣着好几万,要不是怕引起别人注意,早带你消费去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孙文芳对阮洁,那还是有点情意的,不是阮洁,她早在几个月前就病死街头了。当然,有些话,该含糊说还是要含糊说的,比如十万就变成了几万……

“真的!?”阮洁喜极而泣,孙文芳早就念叨着想要去找袁伟了,但阮洁一直反对她这么做,毕竟双方现在差距已太悬殊,况且孙文芳跟袁伟以前关系就很一般,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再加上孙的那张嘴没遮没拦的,阮洁担心她出事。现在听孙文芳这么说,既意外,又高兴。

“傻样儿!”孙文芳咕哝着替阮洁擦擦眼泪,“跟着我,错不了!镇定点,别让人看出点什么来!这里的人可没几个好东西……来,吃东西,还热着呢!”孙文芳说着两只手在自己的裤子上咣了咣,从袋子里撕下一条鸡腿递给了阮洁,“xx的个b,这些日子,可把咱姐妹折腾惨了,人都老了十岁,得好好补补,还有,做皮肤护理,美容,买衣服……倒是不用减肥了!”她说着自己也撕下条鸡腿,哇唔、哇唔的大嚼大咽,然后拧开个饮料,吨吨吨!灌下半瓶,到有些古时绿林汉子大块肉、大口酒的风采。这都是几个月来餐风露宿养成的,以前,吃香也还斯文。

阮洁虽然也好长时间没见荤,但还保持着一些文雅,小口小口的吃,不过稍快了一些而已。

一个穿着旧到褪了色的、带兜帽大衣的男人默默的走到营火对面,拉了把颇椅子坐了下来,伸出一双骨节粗大的手,烤着火,不言不语,火焰的光芒偶尔能映照出他的一些面容,刀削般的面颊、浓密的胡茬子,大致三旬左右。

这种情况很平常,流浪汉当然要流浪,营地是标准的公共场所,总有些人来,也有人走。

阮洁本想招呼下这位陌生的大哥的,反正孙文芳买的东西够多,自己两人也吃不了,在这里出现的人,都有不得以的难处,应该互相照顾一下。

孙文芳却一把拉住了阮洁,制止了她的举动,并向她使了个严厉的眼色,那意思,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你就敢招惹,不知道人心险恶?

两女也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东西,吃完收拾收拾,阮洁还特意捡回了那两个先前被孙文芳扔掉的地瓜,这里虽然是难民营,但人们还是注意起码的卫生的,大都物在其位,摆放整齐,并不是一派废品回收站的景象。

“你们吃了很多苦吧!”那带兜帽的男人这时突然说话了,没有抬头,依旧烤着火,但这个圈里除了他,只有阮洁和孙文芳,这话是对谁说的,自然不用猜。

孙文芳脸色一紧,拉起阮洁就要走。那男人右手轻轻一抖,手中就多了把精巧的小枪,嗤!一道细光射穿了孙文芳的头颅,孙文芳的动作一僵,眼神发瓷,然后瘫坐回颇沙发,以极不自然的姿势窝在那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对这世界充满了留恋。

阮洁惊呼了半声,就被那男人用枪指着跌坐在沙发上,眼泪一个劲的流。

“她不该去攀权附贵。更不该通过威胁的手段达到目的。”那男人依旧在烤火,“吃饱了好上路,你看她,还是不满足!”

男人抬起头,一双眼在营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你是无辜的,所以,如果你能让我舒爽一下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

“其实,你只是想找个杀人的理由,奸杀!连尸体都不用处理。否则,你不会选择这种廉价的能量枪做武器。”不知何时,男人旁边已多了个被黑光包裹的人影,这次,人影开了口,声音很平淡,象白开水。

那男人内心无比震撼,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异能高手,对方的能力不但深不可测,对他更是抱有浓重的敌意。

男人想暴起反击,可当他要动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成了铸铁,他竟然无法动弹一分一毫,紧接着,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男人痛的想要惨叫,可以无法张嘴,无法出声。

“千疮百孔的感觉,你试试?”人影的话音刚落,男人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凝结成了一根根冰刺,噗!千万细不可闻的声响合成了一声轻响,男人死了,被自己的血液千刀万剐。

已经死去的男人就在阮洁的面前站起身,很不自然的走到孙文芳切近,扑了上去,那样子,就好像一对亲热的男女。呼!暗蓝色的火焰开始在两个人的身上燃烧,没有任何烟尘,未过多久,便将两具尸体烧的点渣不剩,就连破沙发上,都烧塌了一块,就仿佛用激光剜的一般,边缘焦糊,却没有造成燃烧蔓延。

阮洁象只可怜的小狗蜷缩在破沙发的一角,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她已经惊骇到忘记了悲伤,柔弱的象只待宰羔羊。

“善良……哼哼!”人影轻轻的笑,他坐到那男人刚才坐的那张破椅子上,身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你这个样子,怎么生存?”

待看清了人影的真实面孔,阮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突然间,所有的悲恸爆发,她哭着扑进了人影的怀中,可惜没哭几下,就晕了过去。

不远处,从一间陋室中出来放水的某老者,瞅了一眼营火旁拥抱的人,有些感慨的耸耸肩,“令人怀念的景象……”

人影仰头看着冬日的天空,一动不动,陌生的璀璨星空,很迷人。“很久没有看星星了……”

夜还很长,有些人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 暗线 上

第七章 暗线

昌明的科技让很多在古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变的理所当然,其中一项就是身体再造。整容、变容、延缓衰老、器官移植……在《星际争霸》的人类世界,这已经成了被大多数公众完全认可的行为。当然,一整套‘大变活人’下来,效果是显著的,价格是不菲的,以至于此类行为渐渐衍变成为了一种炫耀成功的方式。

就拿terran联邦来说,众议院、上议院开会,随便飞出一块砖头,90%砸到的是俊男靓女,如此高的概率,‘爱美之风’的风靡程度,可见一斑。

海伦娜也是这样的美女,不过不是人造的,是虫造的。海伦娜芳龄62,看起仅有26岁,这是拜虫族远超于人类的生物科技所赐,也是她心甘情愿为虫族卖命的原因。

海伦娜成为联邦首都圣保罗上流社会的社交名媛,还是近几年的事,她的故乡在奥丁城,其家族以受某种可怕诅咒而闻名遐迩。

丈夫病逝,儿子死在前线,儿媳和孙女因车祸送了命……这,貌似真的有些诡异。而实际上,世人所不知的是,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背后,是糜烂和丑恶的内幕。

海伦娜是典型的二奶扶正,其过程没什么惊心动魄、或可歌可泣的故事可讲,纯粹是因为大房病逝、而她熬出了头。但成为贵妇之后,这戏码就来了。

首先是跟并非己出的儿子演了场《雷雨》,就是年轻貌美的小妈,跟年岁相差无几的儿子有染。

然后,丈夫知道了,儿子被干掉。为什么能如此‘大义灭亲’呢?

原来,一直不被海伦娜所喜的孙女,是其夫跟儿媳的‘产品’,更让海伦娜感到悲愤的是,新一代‘产品’,一个孙子,已经在儿媳肚中成功酝酿……

形势明摆着,一旦丈夫死了,偌大的家产,就没海伦娜什么事儿了。这怎么行?对于一个过惯了奢华生活、又异常爱美的女人,没有钱,拿什么享受?拿什么保养自己的美丽?于是,海伦娜展开了一系列绝地大反击。

最终,故事以海伦娜的胜出划上了句号。她的丈夫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病死的,挺着肚子的儿媳和孙女也不是因为意外事故而车毁人亡的。外界都以为死去的是婆媳俩,巨额遗产由孙女继承,实质上是海伦娜李代桃僵,包括‘海伦娜’这个名字,都是她厌恶的孙女的。

在一系列的惨剧发生后,继承了庞大家产、并获得新生的海伦娜离开了奥丁,来到联邦首都圣保罗,并以魅力、手腕、金钱、身体,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被暗自称为‘万能接口’,其牵线搭桥的人脉能力,可见一斑。

但好景不长,她改造后的身体因为某些原因,出现特殊的崩溃显现,经过一番辗转,海伦娜搭上了虫族的线,开始以国家情报换取自己的第二个春天。

已经是接近午夜,海伦娜刚从一位将她引为知己的联邦将官那里回来。如果换做是平日,她是不会冒着严寒于这种时间返回家中的,尤其是**之后,身体还极为敏感,即使是身上的衣服,也会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所以,海伦娜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变的一丝不挂,然后,她站到镜前,用带着一丝嘲讽的满足看着镜里完美的妙龄之体。“光有这样的身体,最多也只是一个花瓶、玩物,但再配以数十年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所积累下的经验和过人的才智,以及大量的财富,谁玩谁,就很值得思量了。”海伦娜有些得意的想着,扭动着蛇腰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饮着,一边走到熊熊燃烧的壁炉旁,坐在柔软的沙发中。

就在1个多小时前,那名多喝了几杯的联邦将官向她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方势力声称能对付omega星的虫族主力,并以非常可行的方法跟联邦某个高层探讨了合作事宜,且以进入操作阶段。这次合作如果失败,那个高层仅仅是分担一些调动军队的费用,而一旦成功,将为他积累最炫耀的一件功勋,借此,他成为下一界联邦大总统或执掌上议院将没有任何悬念。

经过一番套问,海伦娜还是掌握了不少有价值资料的,她敏锐的洞察到,这次得到的消息,可能是她做间谍以来,最有价值的一份,如果操作得法,她很可能得到梦寐以求的顶级基因改造赏赐,那将意味着迈入了跟脑虫一个级别的生物层次,长生不老不敢说,但活个大几百年,将绝无问题。

她现在得好好想想,将获得的信息系统的整理一下,然后,通过秘密渠道发送给专门负责跟她联络的char星某只脑虫。正思考间,忽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响,在海伦娜惊诧的目光中,一个手里拿只酒杯的银发的年轻人绕过沙发,从她身旁不远的几上拿过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些,然后惬意的坐到她对面,轻轻晃动酒杯,让馥郁的酒香弥散,然后小小的饮了一口,微阖起双眼,似乎在全心全意享受美酒的滋味。

宅子的保卫措施如何,海伦娜自己还是清楚的,能无声无息的进到屋里,且这般坦然自若,这人绝不普通。海伦娜怀疑他是异能者中的至强者,因为,她的众护卫里就有名在整个联邦,都排的上号的异能者,还有一个是受虫族基因科技改造的特殊战士,这两个人,一个有着异常敏锐的感应能力,另一个的嗅觉、视觉、听觉,越超于于常人,比狗都强悍不少。

顺手揪过一个靠枕挡在自己身前。“象你这么特别的男人,应该不会是劫匪吧?”海伦娜在想了差不多十秒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银发男子睁开眼,用平和的目光看着有意展示自己撩人身姿的海伦娜,“我花了一些时间去了解你,过去,还有现在。”

海伦娜暗中思忖:“听这人的口吻,似乎自己能让他花时间去了解,应该感到荣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同时,海伦娜有些不相信,以她公认的娇美容颜和傲人身材,竟然对这个看起来二十岁多一些的男人没有一点效用!她做了一个在很多电影中都出现过的风骚动作:叠翘的双腿换一下位置,在抬腿的交叠的瞬间,不但秀了修长白嫩的美腿,还将密境的真容显露了一把。

海伦娜一边暗暗观察着银发男子的反应,一边道:“这么说,先生一定是查到一些有趣的内容喽?”

结果让海伦娜颇感气馁,银发男子似乎对美色完全免疫,在她作秀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中连一丝特殊的波动都没有泛起。

银发男子一口饮尽杯中艳红的酒液,凝视着海伦娜道:“我是来杀你的,理由是你为虫族当间谍。具体的说,你今晚跟弗洛雷斯共度良宵,从他口中套出了关于omega星的最新联合作战计划,匆匆赶回来,就是想将信息尽快传出。”

听银发男子轻描淡写的道破她的行踪和目的,饶是海伦娜再镇定自若,也不能不为之动容。以个人经验判断,海伦娜意识到,在这样的杀手面前,恐怕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现在自己是否能逃出生天,就只能指望她的护卫了。

海伦娜刚想张口呼救,银发男子仿佛已经预先知道了她的想法,当先轻摇了摇头:“你无法呼救,因为我不允许!”

海伦娜惊骇的发现,一种异常强烈的意志主宰了她的行为,她真的再无法呼救了。

只听银发男子淡声道:“按照惯例,虫族在改造你身体的同时,加入了受控基因,严格的等级划分让你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来自统御者的命令。”

“你竟然也是……”

银发男子摇头打断海伦娜的后半句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从桌上拿起红酒瓶,银发男子将其递给海伦娜,“将这瓶红酒都喝了吧!助助兴。”说完他向浴室走去,只听唰啦啦水流声响,显然是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对于银发男子的命令,海伦娜没有丝毫拒绝的办法,在银发男子平和的语调中,海伦娜灌下了最后一口红酒,她缓缓落入浴缸,直沉缸底。

一股磅礴的大力向浴缸的水面施压,严密的没有一丝缝隙,水中的海伦娜,感觉如同置身果冻里,即使做一些简单的动作都无比,只在呼吸的时候,咕嘟咕嘟一个颈灌水,不到三分钟,海伦娜溺毙,面容古怪、眼神空洞的尸体在水中半沉半浮,银发男子一直在浴缸旁,直到确认她的生机已完全断绝,这才悄然离去。

第八章 再见了,善良

第八章 再见了,善良

即使躺在宾馆套房中最舒适的水床上,即使在不久前舒舒服服的洗了牛奶浴,即使身上的丝绸睡衣光滑的无法给肌肤造成任何不适,阮洁还是不能入睡,她辗转反侧,难以释怀。

阮洁并不想感叹生命的脆弱,自从在ky-4基地目睹了那尸山血海的场景,她已经变得麻木,折磨她的是割舍不下的情感,半年多的相处,就算是并不上心的养条狗,蓦然失去,恐怕也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何况是患难与共的一个人?

孙文芳的猝死,让阮洁感到切肤的痛,就仿佛死去的是家中至亲,心中最后的一点精神寄托,也随之而去,且失去的是如此突兀,以至于原有的生活步调,完全被打乱。阮洁陷入了茫然和混乱之中,她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不敢去想,不想去想,房间里的灯全开着,也不能让她有多少安全感,她象只瑟缩的鹌鹑,蜷在床上,揪着被子,忍受着心灵上的孤寂和惶恐,等待着心境的平复或再一次痛到麻木……

砰砰!敲门声响起,很轻,阮洁却有种每一下都敲在她心上的感觉,这半年来的颠沛流离,让她有些心力交瘁,“是谁?”她怯生生的问。

“我,陈燃。”

“哦,请、请进!”阮洁的声音绝对算不上高,如果不是陈燃的听力大异常人,她的话听不听的到估计都成问题。

对陈燃,阮洁始终是既敬且畏。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力强横,更因为他平淡到冷漠的性情。

阮洁不傻,她知道,孙文芳的死,固然是她利欲熏心、得罪了袁伟,陈燃,恐怕也绝非救之不及,而是故意见死不救,不管是什么原因,陈燃对‘同乡’的无情和冷酷,让阮洁心中如添了巨石般沉重。

两个多小时前,当阮洁亲眼目睹杀手杀死孙文芳、又被陈燃所杀,那种压抑的恐惧和死中得活的喜悦让她在乍一见陈燃时,完全释放,忘情的扑进了他的怀中。可是,很快的,阮洁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怀抱并非想象的那么温暖,尤其在她得知了袁伟的下场以后,更是隐隐的猜测出,陈燃正是在假别人之手,清除新人冒险者。

‘清道夫’陈燃刚从海伦娜那回来,在联邦首都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的日子,向来过的都是争分夺秒。不过这一次,在离开之前,他准备抽点时间跟阮洁谈谈。

在陈燃看来,阮洁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份难得的善良,善良到几乎丧失了原则。而她那份楚楚动人的盈弱,也很容易让男人兴起保护的**。只凭这两点,就足以让大多数人对她心存好感。这也是陈燃肯出手相助的原因。

陈燃甚至认为,阮洁还有潜力可以挖掘,从其善良的本性入手,经过一些磨练,或许能坚强起来,成为一个细致的后勤型队员也说不准。

可惜现在a队已经过了‘育成’阶段,如果搞什么面面俱到的策略,恐怕反到让大家都陷入危机,于是,那些不熟的,人品又不怎么样的冒险者,陈燃已经将之当准炮灰看待,能活下去自然好,如果不能,死就死了。而袁伟那样的叛徒,陈燃也绝对下的去狠手、这是原则问题,站在他敌对立场的,就要有被诛杀的觉悟。

最后,就是阮洁这类的,如果连她也列入‘棋子’名单而大加算计,陈燃自己恐怕都会看不起自己。‘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没有一点风格和原则。’这句话似乎更多的用于搞笑,是谁说的已无从考证,陈燃现在却对之深以为然。

看了看抱着被子、缩坐在床上的阮洁,陈燃缓缓的拉过一把椅子,面对着她坐下。“我知道你有些害怕,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袁伟、孙文芳的死,即使不是我亲手所为,也有莫大的关系,最起码也有放纵的嫌疑。”

“不,我不怕,我只是……”阮洁终究还是敌不过陈燃似乎已洞察了一切的眸光,“对、对不起!”她低下了头。

陈燃笑,“我明白,如果你不能对此耿耿于怀,也就是不是你了。”

阮洁抬起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点什么,她感谢陈燃的理解,更感激陈燃能在危急一刻救她,可是她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此刻内心复杂的心情。阮洁不是不韵世事的无知少女,她清楚,救命之恩,又岂是一个简单的谢字所能打发?正因为这样,阮洁才心情复杂,她甚至有些自责,自己这样怕着陈燃,无意中疏远着陈燃,简直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从阮洁那局促不安的表情中,陈燃已经大致体会出了她此刻心中感受,他神色平静的道:“不用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现在,已没多少人能强迫我做什么事,反过来,我所做的、也必定是心甘情愿,救你,只是觉得你就那样死了实在不值,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如果真要报答的话,请认真听我说一些事,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我不晓得你之前有没有认真想过,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以及你的未来,跟此事都有着紧密的关联。”

陈燃温言软语,没有一丝盛气凌人的傲慢或不可一世的轻蔑,可这并不能让阮洁感到亲切,那些先入为主的主观印象对她影响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陈燃已经在阮洁心中形成了一个‘非人’的形象,陈燃的行为,只能让她感到‘遥远’。

“请说,我在听……” 阮洁躲闪着陈燃的眸光,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陈燃也不在意,道:“来到这奇异的冒险世界,你和我都算是插队,而不是先创和开拓。经过前人和今人的归纳总结和传承,有些理论被反复证明,其真实性已极为接近定论。冒险理论之一,冒险队员中最强者的能力为剧情难易度的衡量依据。”

阮洁点点头,“嗯,确实有些印象,好像是当初来这个世界后不久,在某次讨论中提到过。”

稍稍整理了下思绪,陈燃继续道:“半年前,同你们分开后,急于救出周漪的我们遇到了更大的挫折。主要是我,两次险死还生,但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有后福,我的能力再一次达到倍速成长,这在当时的确解了燃眉之急,但从长远看,却未必是团队之福。”

“是因为你的能力越强,冒险团队遭遇的剧情就越危险,这样一来,不仅是新人,就连其他核心队员也将处于危险的境地?”阮洁很快弄清了陈燃要交代事情的重点所在。

陈燃赞许的道:“正是这样,看来你不仅有颗善良的心,还很聪明。如此聪明还能不离不弃的陪着孙文芳那种人,这更值得敬佩。”

“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孙姐也不并是完全的一无是处……”提到孙文芳,就令阮洁黯然神伤。

陈燃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道:“要我独自照顾一大家子,分身乏力,危机其实在这一次冒险时已经凸显,那就是周漪的被俘,如果下次是被杀呢?孙文芳那样的品性,你都为她的死而感到难过,换成真正的至亲,将又感想如何?”

“她再不好,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对你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阮洁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随后又鼓足勇气道:“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权利要求你做什么!也没资格指责。我知道你有自己考虑事情的观点,但也请你理解我,当你们全都不在,当我的身边只剩孙姐,她就是我的精神寄托……”

沉默十多秒,陈燃实事求是的回道:“我能理解,当时也确实是举手之劳。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但即使再让我选一次,我也不会救她。”

陈燃又道:“再强大,我也不认为自己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但我已对除少数人之外的所有人的生命都不在乎。说是自私,又或者说这是种残忍的行为,都讲的通,但我同样不在乎。这可能就是你害怕我的真正原因,我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而应该用在外貌上、思维方式上,带有人类特征的怪物来形容。”

陈燃这番非常诚恳的自贬,让阮洁无言以对,只能瞠目结舌。

“这样的回答有些无赖!呵呵”陈燃轻轻的笑,“个人感觉,人类就象是树叶,没有两片是完全相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各自的‘颜面’,和蔼的、嚣张的、阴沉的、傲慢的……也许这些都不是真实的自我,而只是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可它们的存在是真实的。并且,这些‘颜面’可以衍变成无数种极端,就如同一匹匹待染的布料,会因为需要或客观原因最终定色。现在的我,就是一匹已经定色的布,很极端,得益于自己的选择,还因为‘冒险世界’这种染料颜色,真的是很稀有,就连我回想起自己的曾经,都会为自己的变化而感到不可思议。”

不得不说,沟通的力量是强悍的,最起码,在听了陈燃这样的自我描述后,阮洁觉得,陈燃这个人,还是坦诚的,不过,在她的印象中,好和坦诚总是出双入对,象陈燃这种坏人,还能做到坦坦荡荡的,还从未见过。

“你救了我的命,我觉得不该欺瞒你什么。对不起,一时之间,我还很难改变对你的某些看法……”

陈燃摇头,“我的目的不是求得你的理解,也不会向你提什么要求。我是想告诉你,跟着我们,未来的命运将充满灾厄和危机。从团队的角度和我个人的角度讲,当然是希望你这样的人能够顺利通关的。如果你能留下来,要远远好过去重新认识那些不知道会是些什么货色的新人。但从个人角度来看,我不想看着你这样的人在我面前死去。”

“你是想说,虽然理论上讲,我能顺利通关,对团队和你都有好处,但还是尊重我的个人意愿?”

“是这样。我准备无条件的帮你一次,”陈燃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这里有足够你用一生的金钱,信袋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上边详细的说明了下一步你该如何去做。另一封是给你的监护人的。她是联邦一位风评口碑不错的女议员,她将全心全意的安排你今后的生活,证件、技能,都可以帮你解决,直到你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做人,不能不识好歹,陈燃这样的做法如果还算不上仁至义尽的话,那,真不知道什么才称的上好了。“我……”阮洁的眼里有了水汽。

“拿着吧!”陈燃起身,走到床边,将信封和银行卡递到阮洁的手中,“银行卡的密码信中有记,记住,先按信中我写的方法去找那个女议员,你现在没有身份,直接取款,尤其是巨款,会被调查。”

站直身,陈燃淡淡的道:“我要走了,后会无期,阮洁,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吧!”他说着,右手在身前的缓慢的划动,如同某种舞姿动作般优雅神秘,圣洁的光芒在他并起的食中二指间闪耀着,光芒并不刺眼,却可以让屋内所有的光源都黯然失色。

“我以这宇宙至深奥的法则——‘命运’的名义,将祝福的光芒赐予面前之人,往昔、现在、未来,永伴!”

当陈燃用protoss古语言念出这段祭文,整个房间都在瞬间充斥着圣洁的气息,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都在这气息中变得和谐、隽永。

庄严、浩荡、神圣!那种氛围,即使在世间最权威的教堂主殿,也难以感受到,似乎只有基督教传说中圣天使降临时的圣景,才能媲美。

遥遥在虚空中一点,光芒从陈燃的指尖飞出,缓缓没入阮洁的额头,阮洁只觉得心中的阴郁和迷惘,如夏日光芒下的冰雪,消融无踪,眼中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鲜活且充满了生机……

“再见了,曾停驻在心间的那份善良……”陈燃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整个人渐渐消失在水流般质感的光芒中。而最让阮洁难忘的,是那双充满海洋般深情的眸光……

第九章 要的就是抢劫

第九章 要的就是抢劫

行星麦哲伦,冰色星球,白色的雪,蓝色的冻土,连山脉都酷似一把把晶莹的冰剑,高万仞、入云霄。这里的天地用残酷、无声的拒绝着任何生命的进入,这里的风景给人一种独特的美,专门为诉说纯粹的荒寂和洁净的和谐和统一而存在的美。

自从omega星沦丧,terran联邦不得不在这里选址建立数个大型军事基地,以作为跟虫族对峙的一系列军队最前沿核心设施。

0083,麦哲伦冰海沙原基地的军方编号,驻扎着拥有联邦军最多个‘最’的兵团——蒲公英空降联队。

最好的装备,最优先的后勤供给,最优秀的战士,最雄武的军容,最庞大的参谋团,连基地所处的位置都是最安全的,一架被修复的神族空间门就在基地的地下工事中,可以保证该联队的高级军官在五分钟之内到达联邦后方军事星波尔图。

蒲公英空降联队还有着被称为‘国戚团’的全联邦最娇贵的指挥官团队,最一无是处的存在价值,最让其他部队官兵鄙视的物资消耗、战力比,最多的犯忌问题,最拿手的抢功本领,等等负面的‘最’。同帝国不同,联邦的太子党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镀金,而是为了‘玩’,为了满足个人的**,就如同古时的皇室狩猎祭一般。另一方面,首都的那些门阀们也乐于看到、这些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去祸害边境而不是首都星。

这已是同阮洁分开后第四日,搭乘联邦的一款有‘军官专用舰’之称的xi型豪华运兵舰,同某前线慰问团的众人一起,陈燃堂而皇之的来到了0083。

“咻!”航控塔上的某上尉看着从运兵舰中走下的一行身材火辣的女人,吹了声口哨,对身旁的同伴道:“联邦军中有这样一支女兵部队吗?”

上尉的同伴是名军事长,老兵,向外瞭了一眼,颇有些宠辱不惊的道:“‘有些女人是以金钱为惟一目的的,有些军官并不是为战斗才来前线的。’来0083没有听过这句话?有些人无论穿什么马甲,还不是一眼就能辨出什么货色?”

“嗯!听过,不过今天才真正深有所感。那么这些人呢?每次都会有这样的一支军官团作为陪衬,来呈现视觉上的极端吗?”上尉指着下边又问。

军事长再度欠身观望,不过,这一次,他无法再保持从容的神态,吞了吞口水,“这是那出戏?美女与野兽?”

此刻,疑惑的不光是航控塔上的操作员,还有泊岸上负责接站的仪仗队官兵和几个基地军官。

原来,继那些把军装穿出一副肉光致致味道的所谓‘艺术慰问团’风骚美女之后,从运兵舰上下来的是三十多人的军官队,清一色的年轻人,个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神情冷峻,目光锋利,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刀,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生出锐利刚强的感觉。

深蓝色的军服穿在他们身上,就如战刀配上了做工精湛的鲨鱼皮鞘,那种独有的肃杀之气近乎到了有形的地步,三列纵队而行,竟有种刀阵枪林在移动的气势,生生将泊岸上百多列队的仪仗队官兵给比了下去。

气势如虹也就罢了,让0083基地负责接待的几名军官颇为费解的是,这支军官队伍有两点细节极为怪异。第一,穿着明显是校级以上军官服,竟无一有军衔。第二,人人配刀,不是军礼服的装饰用刀,而是货真价实的战刀。

“这是哪门子的装扮?这是搞什么名堂?怎么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帕尔玛将军一行呢?”负责接待的克雷斯皮上校看着向他迎面走来的军官队一行,除了一肚子疑惑之外,还感到极不自在。这些人,充满了冷酷刻板的挑衅的味道,这样的军官队出现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地方的0083,克雷斯皮本能的警觉到了敌意。

“这招呼该怎么打?一帮无衔的年轻军官……”克雷斯皮眺望运兵舰的出口方向,他希望能看到帕尔玛,他希望这些年轻的军官只是某些人搞出的恶作剧,而没有真正的主事者在内。可他的希望注定将成为失望,帕尔玛和一帮随行之人,已经全部被放倒,他们昏迷个三、五、七天都是很有可能的,想自己走下舰船暂时是没有可能了。

布雷斯皮看到,军官队最前边行的那人,是惟一未带军帽、且步调与其他人不同的一个,他并不在队列中,而是独自行在最前边,动作也不象后边的那些军官铿锵有力,但他给克雷斯皮造成的压力却最大,尤其当那清亮的眸光锁住克雷斯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如果现在有人跟他说,眼神是可以杀死人的,他绝不会怀疑。

“姓名、军号、职务?”让克雷斯皮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银发军官,开场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浓浓的不和谐只从这六个字就开始迅速弥散开来,就连走在最前的那些慰问团的女人和几个男人发现了异常,他们纷纷转身驻足观看,且不少人看的都是眼前一亮,同时也感到迷惑,“同乘一艘舰,先前为什么对这些酷哥没有一点印象?那些口花花、心花花的老爷爷和软脚虾呢?”

“拉?克雷斯皮,uedm0083f073,后勤军需官主职,领上校衔。”

更让仪仗队官兵们惊诧的情况发生了,克雷斯皮不但规规矩矩的做出了回答,还向一个没有军阶的年轻人敬了礼!

“这还是那个有着‘土财主’绰号的克雷斯皮吗?”离他最近的两个副官互视一眼,心下嘀咕,他俩看的真切,他们的长官竟然汗流浃背、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就是大总统来了,也用不着这样吧?”

两个副官哪里知道,此时的克雷斯皮极为无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般行为失控,就觉得眼前的银发军官给他种不可抗拒的威压,对方的每一道命令,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服从。

银发军官以特有的语言节奏说道:“我是联邦特别军事行动部门的少将,代号c,奉命全面接管0083。”说着他抬手向身后的军官队招了招,一个提着机械公文箱的军官跨步上前,沉默着向银发军官和克雷斯皮敬了有力的军礼,然后当中操作展开。

克雷斯皮一看,居然是联邦军最高级别的秘密军令,这类军令是以电子显示的形式存有一段授权信息,二十七道防伪认证查询系统让该调令的保险程度、高到让任何仿制行为在它面前一筹莫展,联邦自成立以来,凡是这样的军令出现之后,无一不是跟堪载史册的大事件紧密相连,很有些临危授命的紧急味道。

“请核查!”提公文箱的军官神色肃穆的如同长了一张化石脸。

克雷斯皮有些恍惚的上前确认了秘密军令,确实是真的,每位校级以上联邦军官都学过相关验证法,因为它的应用领域不光是秘密军令,还包括其他军事机密方面,秘密军令不过是比较有代表性而已。

“你的所有军职、军衔被免,即刻生效。你将随其他0083高阶指挥官,回军部述职,你必须立刻登舰,否则以违抗军令处理。”确认之后,c少将第一时间宣布解除他的职务,与此同时,从官队中走出一名无衔的军官,来到克雷斯皮面前,也不容他辩驳或反抗,就地开始卸去他的领章、肩章,然后为自己佩戴上……

全场哗然,当众强行剥夺军衔,这种让当事人颜面荡然无存的事竟然在这里、在有‘国戚狩猎团’之称的0083发生,这是个什么概念?难道联邦高层已经来了次恐怖的大清洗?否则,是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他们的‘关系户’、‘亲属团’成员?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个年轻的银发少将到底有什么凭持?

克雷斯皮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讲情面,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他仍在栗抖,比之前更厉害了,不过不是怕的,是气的!

象头受伤的野猪,克雷斯皮瞪着充血的小眼睛,冲银发军官一个劲点头,并用尖锐到走音的声调嚎叫道:“你狠!我们走着瞧!”说罢军帽一摔,军服也脱去,大步向运兵舰而去,留下两个亲信副官跟也不是,留也不是,傻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我现在正式接管0083的后勤工作,是你们的长官。我要即刻全面接手相关工作,你们可以选择行动起来或被免去职务!”剥去克雷斯皮军衔、安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军官话音不是一般的冷,他的一只手就扶在战刀刀柄上,似乎在诉说着这样一句潜台词:第三条路,就是跟我的战刀说话!

两个副官,一个选择了敬礼留下,另一个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新的后勤长官,自己摘下了肩章、领章,追随克雷斯皮而去。新上任的后勤长官,始终用冰冷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注视着一切发生,仿佛是根本不知道情绪为何物的机械人。

事实上,包括他在内的这些随陈燃而来、公然夺权的年轻军官,的的确确是军人,都是陈燃从联邦几所著名的军校掠来,然后经过基因改造的生化战士。不同于周漪和璐娜商议的、同某位联邦高官合作,来完成针对omega星虫族的战略打击,陈燃的计划更具备可控性,也更激烈,只要有一分可能,他也不会将成功寄望于别人之手,自己掌控的力量才是最实实在在的!

“仪仗队指挥官出列!”化名c少将的陈燃一声轻喝,偌大的舰湾,每个人都能听的真真切切,喧哗声为之一窒。

“将军阁下!”仪仗队的一名低级军官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队列向陈燃敬礼。

“我命令,你部将负责维持这里和运输舰内的治安工作,直到0083的述职官员全部登舰完毕、舰船离开为止。期间,出现任何差池都由你部承担!”

低级军官暗自叫苦,太子党们被就地夺权,哪个不得跳着脚的骂?维持治安!这种得罪人的差事摊在谁身上,都够喝一壶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从此之后,一生际遇潦倒,不是被派守经年见不到人烟的边关,就是每每在战斗中背负炮灰任务……

可惜,看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的意思,他只要崩出半个‘不’字,那最轻也是象克雷斯皮那样被掳官走人。“是!”低级军官选择了执行命令。

这里也是前线基地,军队警戒等级还是较高的,即使是仪仗队,也都是荷枪实弹。一声令下,现场氛围转眼之间从欢迎成了戒备,那些打着慰问团幌子的漂亮妞们全部被遣送回运兵舰,舰湾易帜。

十分钟后。

嘟!嘟!拉成长音的警报响彻0083,这是特殊紧急集合的警报,除个别岗位执勤的军人,所有听到警报的官兵,都要到地下中心广场集合。这样的集合令自0083基地创立以来,一共也就响过两次,上次是因为虫族军队压境,这次为何,大多数人虽不知情,但从心态上,还是对其有足够的重视。

另一方面,早有见证了舰湾夺权一幕的军人通知了基地的其他高级指挥官,c少将的意图已再明显不过,就地革职、就地取代,全面接管0083。于是,象克雷斯皮那样,有账慢慢算、背后发力的军官有,而‘天是老大,我是老二’的硬碴在0083也大有人在。基地最高指挥官库尔?阿斯蒂少将就是这样的人。

“敢撤老子的职,我倒要看看,他妈的长了几个脑袋!”咆哮的正是阿斯蒂少将,该同志的姐夫就是现任联邦大总统,他的家族更是掌控着联邦最大的汽车工业,说句不含糊的话,全联邦跑的汽车,每十辆,就有一辆是该家族旗下汽车生产公司产的,他自然有嚣张的资格,就连那身装甲服,都是黄金色的,这种颜色的装甲服在全联邦也仅仅只有两套,另一套是联邦传奇英雄奥赫里德所有。联邦军队里秘密流传的‘英雄与小丑’的故事的人物原型就是这两位。

“我也听到风声了!”附和阿斯蒂的是个年轻人,刚从门口进来,“这年头,不开眼的人还真是多,上次那个妞,死活不让操,这回,又来这么个死鳖!妈的,我们去弄死他!”这位眼白发黄且带血丝,眼圈发黑的年轻人,只看那气色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物,肝火不是一般的旺。他叫安卡?万德拉,背景也相当深厚,作为0083双头蛇的另一个,跟阿斯蒂那是典型的狼狈为奸。

其他几个先来的指挥官虽然也个个身世显赫,在这两人面前,也不过是‘喝汤’的料,一帮从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二世祖,互相这么一撺掇,横劲儿就上来了,再把那贴身的卫兵一纠集,近百号人浩浩荡荡就奔地下中心广场来了。不是集合了吗?他们倒要看看,新来的‘鸟人’能把他们怎么着!

如果是旁人,或许真的不敢动他们,可不幸的是,来人是陈燃。别说只是些仗着家族势力作威作福的国戚,就是大总统,他杀起来也绝不会手软。那个让他夺权变的名正言顺的最高级别的秘密军令,就是用一半谋略加一半鲜血换取的。如果阿斯蒂知道,陈燃为了这军令,杀了联邦七名顶级异能人士,最后控制了著名的催眠大师加布拉,然后再用加布拉间接控制了联邦十七个与军令相关环节的数百号人,另外,光是知名议员就暗杀取代了二十二名,恐怕他是不会选择跟陈燃正面对抗的!

“是谁要撤我的职?站出来!”当着近万集结的官兵,阿斯蒂叫嚣着一路走来,喀喇,他还拉动了手中机枪的枪栓,一副敢站出来、他就敢杀的凶狠模样。其实,他早看到了陈燃和其带领的军官队,陈燃他们就站在基地官兵的对面,承受着万众瞩目,一个个站从容不迫、挺拔如松,再显眼不过。

陈燃冷冷的看了气势汹汹而来的阿斯蒂及其同党一眼,再度轻轻招手。

还是先前的那名提机械公文箱的军官,阔步走上前,手脚麻利的操作起来,将秘密军令展开,“请核查!”

“少要拿这种玩意在我眼前晃,48小时之内,老子也能弄来这东西!你们大可以去等!要么,就跟它来讲理!”阿斯蒂拍拍手中的枪嘿嘿的笑,他的追随者们也纷纷口出不逊,跟着起哄。

隔着十多米,陈燃沉声道:“你要抗命?”

“抗什么命?那东西老子不认!”阿斯蒂也不傻,当众抗命,这样的口实他可不落,他用挑衅的目光盯着陈燃,那意思:老子们拿着的是枪,这地盘也还是我说了算,你们能怎么样?拿刀杀了我?

阿斯蒂身旁的万德拉也帮衬的说:“拿着那么个东西就要接管0083,你们的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斯蒂是否有预测方面的异能潜质,这无人知晓,但他的想法确实实现了,陈燃用一秒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然后一刀斜着将阿斯蒂切成了两截,反手一刀,万德拉也被切去了半边上身和多半个脑袋。全场近万人,竟没一人看清刀是怎么拔出、怎么砍下和撩起的,甚至连看清陈燃身法的也寥寥无几,只见灿亮的v字光芒闪过,0083的双头蛇就直接身首异处。

嗵!尸体栽倒,血这才哗的一下涌了出来,阿斯蒂和万德拉没能留下任何遗言,这类在陈燃眼里比路人甲还炮灰的人物,他向来是绝不留情,更没有与之磨叽的耐心,要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比的就是心黑手狠!

阿斯蒂和万德拉身死两秒后,他俩的贴身护卫才从极度震惊中恢复、有所反应,可惜,这种时候的任何反应都会造成一种后果,那就是死!

冲上来的可不止是陈燃一人,那些随陈燃而来的军官队的成员,一下子扑上来十几个,同样是战刀,虽然运用比陈燃逊色不少,可是力量和速度绝不含糊,刀起头落,瞬息之间,几个护卫便被斩杀,而他们所穿的装甲服仿佛只是一套硬纸壳,切痕处无一不是平整光滑。

“还有谁要违抗军令?”陈燃刀锋般的目光从阿斯蒂一党的众官兵脸上一一扫过。

无一人敢动,别看一个个穿甲拿枪、人数可观,他们的勇气已随着阿斯蒂一齐死亡,看着那一把把灿亮的战刀,这些人已经噤若寒蝉。

也许是摄于陈燃的雷霆手段,也许是阿斯蒂一党平日实在不怎么得人心,陈燃和属下演了这么一出‘军前杀将’,广场上列队的官兵竟无一站出来为他们的指挥官喊一声的。是真的都恪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条才会这样吗?陈燃认为不尽然,这里边,有不少人是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心态的,还有是持观望态度的,而最令陈燃失望的是,这是支缺少血性的队伍,他们的沉默、沉寂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燃双手拄刀,面向近万官兵,目光炯炯的道:“我来时,听说你们是全联邦最优秀的军官和士兵。”他不用话筒,声调也不高,全场所有人都能听的真真切切。

陈燃没有使用魔法,那是‘势’的力量,强大的‘势’在经过他一段时间的研究掌握后,已经可以让他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对周围产生影响,一个眼神就令普通人心襟动摇,只要他愿意。

“我还听说,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暗中抱怨,感叹自己明珠暗投,不能报效家国,没有升迁机会,只能在0083当廉价保镳。”

陈燃的声音突然拔高,铿锵有力的道:“现在,我来了!我给0083带来了新的指挥官,我还带来了战争的风暴,未来,我们将一起,去迎接风暴的洗礼。作为这支部队今后的最高指挥官,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奋勇作战,绝不退缩,我要你们拿出一个男人的血性,拿出一个战士的勇气,否则……”他扬起了手中的刀,“耻辱的死去!”

陈燃喝声如雷,大声问道:“回答我,你们能不能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

“能!”不少官兵被陈燃气势所染,高声回应,不过,显得有些零乱。

“都是吃屎长大的吗?大声点!”陈燃怒道。

“能!”下边的官兵们齐声喊喝。

“我没有听到!”

“能!”所有人都在用最大的嗓音嚎叫,回音响彻整个地下广场。

陈燃点点头,“好,大话我听够了!从这一刻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保证和誓言,我只要看到和听到你们能出色的完成每一个命令。我的话讲完了!”

随着陈燃简短讲话的结束,一名无衔军官就走上前,向陈燃敬礼,然后向列队集结的官兵敬礼,“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军官,请自行出列,你们将被解除职务,回军部述职,违抗者,以战时军法处置!第一战斗团指挥官弗拉察,副指挥官布尔加斯……”

这名军官每念到一个名字,下面的基层官兵都会暗自振奋不已,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把持着重要职务的‘国戚’,他们就是0083众多负面评价的真正根源,虽然这些人中也不是全部一无是处,但有他们在,0083受到特别‘关照’,部队作战时束手束脚几乎就是定局。

当所有的‘国戚’同残余的阿斯蒂集结在一处,陈燃当着所有人的面,森然道:“请诸位给我一个充足的、杀你们的理由!想反抗的,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都感到后脖子上凉气直窜,这位银发将军,还真不是一般的嗜杀!竟公然叫板。

“怎么?没有勇士?”等了数秒,陈燃望着一张张脸色铁青、恨意十足的‘国戚’及其忠狗,轻蔑的喝道:“那就扔掉武器,从这里滚出去!”

“呀!”终于还是有人无法忍受陈燃的嚣张,举枪就要射,有人带头,就有追随的,一时间,蠢蠢而动的人达十多个。呛!呛!呛!枪断、身断、血喷!又是一番绞杀,比上次更血腥激烈,残肢落了一地,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哇!国戚中,已有那受不了这刺激一幕的,开始大声呕吐、涕泪横流。

陈燃抬起手中仍在滴血的战刀,遥指着士气已经降到负数的一干人等,“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登舰,否则以违抗军令处置,滚!”

如逢大赦,一票人连滚带爬的向出口而去,现在他们是真的清醒了,这个非人的银发家伙,恨不得有个充足的理由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是生机全无了!

到此,0083基本已被陈燃掌控,各指挥官空缺,全部都由陈燃带来的改造战士们补上,他们也许算不上优秀的指挥官,也缺乏足够的临阵经验,但有这个比周漪和kerrigan更有资格当主宰的陈燃坐镇,未来的战争失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能出十分力,陈燃绝不会只用九分,0083只是一个开始,他要统合的是整个对omega星虫族防御阵线的联邦军队,他要给nt军创造足够的时间,并且营造一种联邦正式向虫族动武的假象,为逼迫kerrigan跳出来跟周漪对决出一份力……

第十章 生存之战 1

第十章 生存之战(一)

“诸位,我原本打算杀掉你们。”陈燃的开场白,让与会的每位指挥官都印象深刻。

这已是陈燃抵达0083的第五日。现在,他已经不仅仅是该基地指挥官,而是名副其实的联邦麦哲伦星域战区指挥官。0083,不过是夺权行动的一个切入点,在随后的数日内,陈燃又巧设名目,依靠催眠大师加布拉的异能,相继拿下了十一个类似0083的前线基地的控制权。而他现在面对的近百位中高级指挥官,大都是各基地的原掌权者。

陈燃仍穿着那身笔挺军装,没有佩戴任何军衔徽章,他的目光凛然,也坦然,不介意和下面大多数仇恨、愤怒的目光碰撞。“诸位,我必须承认,这是场阴谋!”陈燃毫不避讳的说道:“我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了现在的权利,我的身份是假的,我甚至不是联邦的公民。”

“骗子!魔鬼!人类的叛徒!……”当猜测变成了现实,人们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可谓群情激愤、唏嘘的、咒骂的,不一而足。

陈燃只是半阖着眼,站在那里露出一丝笑意,默然以对。那笑,仿佛是一种嘲讽:骂街!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时间缓缓溜走,军官们渐渐平静了下来,跟一块活着的‘木头’叫喊,实在很难让他们兴趣高涨。另外,会场外围那一圈荷枪实弹的战士,用手中的武器和冰冷的态度在无声的诉说着一个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自己是俘虏!

陈燃的神色间没有得意或狂妄,他用平淡的叙述口吻道:“我想,在座的诸位里有很多人,在看到自己的替身堂而皇之的出现后,已经想到了一些沉痛的东西。没错,有高层出卖了你们,否则,就是获取你们的基因一项工作也得花费很多时间,而时间,对我从来就没有够用过。”

“既然你时间不够用,那就有屁快放!”有个军装上衣松开两三扣的黑汉突然站起身,大声吼。

哄!众军官嘲笑声在简约、素净的会议间响起。

陈燃也跟着笑,风轻云淡那种,当众人的笑最终回归沉寂,陈燃向那200多磅的汉子轻轻招了招手,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黑汉就那样凌空缓缓飞至陈燃面前,任是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无形的束缚。

看了因为奋力挣扎而将一张脸窘成了紫红色的黑汉一眼,陈燃的目光又扫视了在座的众军官一遍。“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我来说,你们的价值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因此……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咯!黑汉的头被拧到了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达成的角度,他的脖子已断,瞬间死亡。

下面有那激愤的军官红了眼,就想冲上来拼命,但他们发现,一股磅礴的无形之力束缚了他们的一切行动,别说站起身冲上去,连眨下眼皮都困难无比。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终于知道,眼前这个c少将是怎样的强悍角色。

“看不清形势,不懂得保护自己,我不觉得这样的将官是合格的。”陈燃毫无烟火气息的挥挥手,死去的黑汉身体凌空直飞到会议室门口,嗵的一声摔落于地,自有卫兵将其拖了出去。

“诸位,你们今天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要讨好你们,更不是我想挑拨你们与联邦高层的关系,而是因为你们是为数不多的优秀军官,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也具备一些优良品质,当然,这个评论是从广义的角度做出的。”

陈燃无比自信的继续道:“我要去杀虫子,大动作。最终,我会胜利,我不要任何功勋,那些最终将成为你们升迁的资本。我要给人类留下些火种,在心灵异能普及之前,人类还要度过一段相当黑暗的岁月。虫神基因物种、虫人基因物种、人神基因物种、还有新生的虫族……情况严峻的已超出你们的想象。而那时,我已离开这个宇宙,我源自人类,希望人类这个种族能一路走好……消灭现在由kerriga领导的虫族,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下面不少军官的眼神清晰的表露出一些内容:你他妈是自大狂吧?还是重度幻想狂?这牛也吹的太没水准了,你就直接说你其实是上帝降世,不久就会重回天堂净土不是更炫?……

陈燃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再好的澄清,也不如事实有说服力,“我以为死去的曼格利西上校已经为大家上了一课,而实际情况显然并非如此。言语上的狂妄,这是胜利者的权利。暂时的忍受,是失败者的义务。闭上你们的嘴巴,给自己的无知留一些颜面,然后是拭目以待,见证未来。



陈燃眸中散发着冰屑般的光芒,“我没有杀你们,反而为你们以后的政治生涯清障铺路,是因为你们是恪尽职守的优秀军人,因为你们昔日的表现值得称赞,因为你们的品行中的闪光点,勇气、坚强、忍耐……不过,你们要清楚,这些绝不会成为我容忍你们恶劣态度的砝码。幼稚和狭隘还有不冷静,这样的人我并不介意提前请他出局。”

狼团、铁壁之师、闪电旅……陈燃深信,指挥官的优秀品质,是个人的,同时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和带动整个团体,这也是每个团体的‘性格’、特色的由来,它是一种传统,良好的传统需要有人维护和传承下去,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有资格维护和传承那些‘团队精华’的人,只要他们在,就能再带出无数支狼团、闪电旅……这就是‘火种’!

军官们已经被带了下去,

陈燃仍独自站在讲台上,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遥远,他用在这个世界早已失传的汉语言呢喃道:“战火洗练,希望可以净化两代人的心灵,破而不死,破而后立,这是否是文明延续的可行出路!”……

当时间推进的到第七日,联邦军部终于有了反应。究竟是那些‘国戚’们返回首都后发挥了各自应有的能量,还是军部通过自己的途径、察觉到了这位c将军行事的不寻常,这不得而知,反正是命令一条条的从军部落实到前线,首先就是对于这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c少将给予斥责和停权处理,要求其回军部述职。

“让我述职!”陈燃看到这份电令很开心,原因无他,这说明军部还没有搞清状况,如果那些将军们知晓以麦哲伦星为基点的联邦军前沿部队此时已经被陈燃收编的七七八八,他们是断然不会草率的下达这类命令的。

陈燃现在的实权之大,算不上封疆大吏、也够的上‘手握重兵’这四个字了。理论上,这类守边大将,当局基本上不可能没有掣肘的手段,毕竟统帅的是一票打仗打野了的虎狼之师,尾大难调或者不臣之心当局不会不防,反过来讲,象回军部述职这类敏感的电令是不会轻易下达的,以免导致军心不稳、军队哗变。

果然,又拖了两日,来自军部的另一封电令,措词和内容有了明显的转变,说什么部队换防休整,有某某将军前来协助管理云云,陈燃看了一个劲摇头,军部都是些什么货色,这种电令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就不该发出。如果真想迅速夺回军权,换陈燃会选择以彼道还彼身,以战区司令的身份前来当众释兵权,对方怎么巧取豪夺来的,还怎么撸下去。可惜,联邦军该战区的司令根本没有这个胆色,只是先后遣来两拨人作为代表,结果被全部扣下,好吃好喝供着,正事免谈。

联邦军部的高官们贪生怕死、做事犹豫不决,这在无形中给了陈燃进一步控制军队的机会。杀伐果断的陈燃向全军下达战斗动员令,并以铁腕措施,扼杀不和谐的声音,个别基地甚至实施了整肃和清洗,理由和宗旨只有一个:军队要跟虫族开战,所有不能积极响应的行为都被视为反联邦、反人类……

做法确实是法西斯了一些,不过当陈燃坚定不移的摇动‘个人利益高于一切’的大旗后,也算是无人性到油盐不浸了,是不是法西斯,他也懒得理会。

动员令下达后,麦哲伦星各驻军部队更换战略模式,由防御形态改成进攻形态。这种军队作战形态的改变牵连极广,从武器配备的更换到军力的重新配置部署,再到各部之间的协调……事务繁杂,名目众多,即使有指挥中心ai计算协助,仍要花去三天以上时间,才有望初步完成。

前期准备和细化各类计划,几乎是算无遗策,这就是现代战争的特点。

ai的逻辑运算系统成了真正的‘算死草’,考虑更周详、更全面,纸上谈兵,也能决胜千里之外。

高度发达的通讯手段、可以将事先储备的针对各种情况的战术、第一时间传达给各级指挥官,真正考验军队的,是执行力和一线指挥官的临战能力。

与此同时,距离以光年计算的宇宙的另一端,神族、nt联合军针对aiur星及其周边虫族的进攻行动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

打头阵的是神族部队,有了改制的能量发射器,战火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大面积蔓延,zerg在太空战中经典的潮袭策略这一次没有奏效,战斗单位脱离脑虫一定制御范围的结果只能是被神族部队收编,然后调转枪矛,不要命的自相残杀。更让脑虫们愤慨的是,除非它们愿意亲自赶赴战火纷飞的前线,否则,属下的战斗单位只能在有限的区域内与敌人作战,成了一条条被链子拴住的狗。而且,神族的能量发射器迫使它们要付出比以往多10%的精力来控制部下的战斗,即使如此,操控水准仍是下降了不少,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军队总体战力的衰退。

现在,交战的双方态势成犬牙交错状,虫族以集群的形式向神族阵线发动冲击,虽然打的束手束脚,但在各作战点上,战力还是比较凶猛的,各类生物能量弹形成的弹雨,足以毁灭任何胆敢在其射程内停留的敌人。它们的作战意图相当明确,寻找神族主力,以最快速度进入决战。

神族虽然在兵力上并没有明显的劣势,但采取的战术战略仍是以机动作战为主,尽量避免同虫族主力硬碰硬,层层消弱、分割袭扰,黏住敌人,拖住敌人,利用敌人运动中的失当、狠狠的打,打完了就跑,跑几步回头再大……这套战术理论,还是nt军提供的,是游击战术的激化版本,利用广阔太空的大纵深,蚕食敌人,消耗敌人。

俗话讲‘穷则思变’,神族经过第一次三族大战的浩劫,元气大伤,同时也认清了种族本身的不足和其他智慧生命的优势,他们不得不承认,嗜好战斗的人类种族在军队作战方面有很多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为了生存,为了种族的未来,接受一些新鲜事物已成了必然,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下,神族才肯适当的放下武士的尊严,不再同虫族上演中世纪欧洲骑士之间大对决般的‘堂正’战斗。

“长官,我觉得现在如果nt军能够对集结作战的几个虫群使用核弹,会对战役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一位神族的作战参谋在研究了目前的战情后,向战役总司令提议。

“不会有核弹,并且,这次战役的功勋也不是以消灭了多少zerg有生战力来计算的,谁用最小的代价,拖住最多的敌军,谁就是功臣!”负责指挥此次战役的神族最高司令官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对于绝大多数神族战士来说,他们并不清楚nt军到底是何许人也,又是用什么赢得了种族高层的信任,以至于策划发动了这场超大规模的aiur星光复战役。说实话,能量发射器是个好东西,即使脑虫们已经警觉,无法再转化更多的虫族、令它们自相残杀,最低,也能让其失去往日的作战水准。神族战士们也意识到,新的作战策略对虫族确实有效,虽然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战斗伤亡,但跟往昔同等规模的战役比,低的都能忽略不计了。不过,即使如此,对赢得这场战役,大多数神族战士到目前也没有多少信心,因为aiur虫族的真正主力,还未抵达主战场,就算取得了空战的胜利,地面呢?那里才是真正的噩梦战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在虫族面前叫嚣我的地面作战能力如何如何,虫族只要一显那海洋般的虫阵,就能让任何敌指挥官看的英雄气短……

第十一章 生存之战 2

第十一章 生存之战(二)

战斗已经打响,在冷寂太空,在交战的最前沿,一切战术、战略和高科手段,在这里都只能是陪衬,真正书写战争篇章的,是热血和生命。

屹立于战舰的指挥舱,透过环伺的电子大屏幕,遥远宇宙中的激烈战斗只是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和璀璨如烟花的火团,那是生命在最后绽放的色彩,如果用心去感受,就不能不为之动容。作为一个冒险者,周漪完全可以体会生死间的那份挣扎。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无数生命为了这场战役献出生命,他们也有梦想,可惜不再有未来!把它们当作堆叠的数字来看待,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听周漪这样说,璐娜道:“有一些本来沉重的东西,已经在人们心目中淡化了、美化了、戏剧化了。比如‘弱肉强食’,比如‘生存’,又比如‘战争’,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感受那份生离死别的痛楚。最糟糕的是,意识到它的残酷,并不等于找到了离开的通路,就象我们。”

璐娜轻轻的笑着继续说:“有人说,正是因为痛楚,人生才变得美丽!我却觉得,痛楚是让人看到幸福的窥镜,如果我们不能幸福,那么之前遭受的痛苦将变的毫无意义。”

“幸福……”李珂默默的思忖着这两字的含义。她想到了陈燃,想到了初次见面,想到了一次次千钧一发时陈然的模样……

自从来到冒险世界,‘迎来送往’,李珂已经见了太多的生死,情感以可以察觉的到的速度变的麻木、冷漠,直到陈燃出现。

对陈燃,李珂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究竟是不是爱,她并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她确实想陈燃能在自己的身边!自从陈燃离开,思念便暗自折磨着她的心灵,时间,不但没有让思念淡忘,反到让她更加怀念陈燃在时的日子,对她来说,陈燃已经升华成了一种力量,让她安心和坚信的力量。

“长官,神族发来信号,通路已经成功扫清!”报告的是刚接到信息的莫妮卡,作为a队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莫妮卡一直跟众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该我们行动了!”周漪自信满满的说:“我想幸福应该囊括快乐,kerragn的痛苦和愤怒,应该可以让们感到快乐,所以,这一次战斗的理由,就是为了幸福!”

一艘小小的穿梭机从nt军的胡安号基地舰上脱离,目的地是数千万公里之外的aiur。这艘单薄的、脆弱的、甚至没有足够的返航燃料的飞行器中,载着的是对虫族来说最具威胁力的可怕武器和已知宇宙都排的上号的单p强者。当这对组合爆发她们的威力时,注定要震撼整个世界。

脑虫西特和比勒所率领的棕虫和青虫是第一次三族大战中,zerg方大名鼎鼎的王牌空战部队。赵莎拉攻坚战、aiur空袭战、圣罗丹太空绞杀战……两位脑虫带领各自的部署,从一系列的著名战役中脱颖而出,让敌人胆寒,让友军艳羡,kerragn曾亲自主持它俩的晋级改造,可谓荣宠倍至。

今天,它们终于等来了开战的消息。神族掌握了能量发射器的运用,这确实让它俩感到厌恶,但绝不是束手无策,对于它俩这级别的、又喜欢在一线指挥作战的战斗型脑虫来说,能量发射器的危害及其有限,至于空战拼杀,西特虫和比勒虫还没有怕过任何敌人。

奉命前往主战斗区域,西特和比勒带领空军十二万,它们准备好好给protoss残党们上一课,真正的会战,是军力的强硬对抗,妄图凭借些小玩意就出奇制胜,只能是自取其辱。

俗语道:人过万,无边无沿。更何况是吞噬者、飞龙那样的大家伙,十二万空军,就相当于人类的十二万架战机起飞、出动,这样的规模、这样的消耗,即使是号称全民皆兵的zerg,也算的上大数目。毕竟,任何军队都不是凭空吹出来的,zerg的也不行,就算它们的体系已经让军力和供养者的比例达到了让神族和人类妒嫉发狂的地步,也还是17:1,也就是说,将虫族各战斗单位的消耗拉匀,每在前线有一份战力,后方就有十七份非战斗劳力在保障军力的正常运转。

整个虫控aiur地区,zerg空军也就三十万的样子,即使如此,也足够让神民们眉头大皱了,神族的空军大约有五万,双方战力比,不是太悬殊,根据以往战役的伤亡比例统计,干掉这三十万虫子,神族大约需要牺牲4万5千架空军,问题是,没有哪个势力会把自己手中的力量完全打光,今天就算灭了敌人这三十万空军,明天kerragn就敢带着主力部队将神民们杀的永不翻身。神民也就失去了势力间角逐的资格,这个道理并不难懂,军力有时候就是赌博桌上的筹码,它是具有威慑性的,而不仅仅是可消耗品。况且,五万对三十万,并且胜出,这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真要打起来,那相关因素就太多了,就算虫军都是螺旋桨,就算神族都是喷气式,也未必就稳赢。

光滑的甲壳反射着微弱的星光,释放出点点光芒,就是这点点光芒,在太空中组成了看不到边际的海洋,以立方体形态推进的海洋。

“视野中出现一艘小型人族穿梭机!十分钟后进入最前沿战斗单位射程。”脑虫比勒感应到了前锋部队王虫发来的信号。

“消灭!zerg的敌人,下场只能是死亡。”比勒下达了命令。

第十二章 生存之战 3

第十二章 生存之战(三)

有青色恶魔之称的比勒虫,其残忍程度,即使跟同种族的其他虫比起来、都是位列三甲之内的,‘青潮之下无全尸!’所有见识过比勒虫参与作战的战场景况的人,对这句话都深有体验。

值得一提的是,青虫虽然疯狂嗜血,其领导者却绝非骄横鲁莽的货色,比勒阴沉冷酷,而且象大多数脑虫一样,是严重的极端种族主义者,除承认protoss有资格做伟大zerg的对手外,其他生命都视之为白白消耗资源的低等生物。

比勒自己并不知道,它有这样的想法,从某个角度讲,恰恰证明了前主宰对子民的洗脑成功。

‘种族自强、团结,往往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强大的敌人!’原主宰显然深明此理。

就如同一个旅人不会和一条鱼探讨前边的河如何渡过的问题一样,比勒也不屑跟任何低等生物接触,这就是它听最前沿的王虫报告发现一艘人族穿梭机、不问青红皂白就下达格杀令的原因。

不需要任何非本族势力的建议、不需要献媚、不需要谈判、也不在乎什么伎俩,比勒只相信力量,硬碰硬、实打实、非常直观的那种,比如雪崩,又比如海啸……

而现在,比勒想要的是一场大战,跟神族的。这是一个以战斗为职业和生存信念的种族将领的合理愿望、迫切愿望。它渴望战争、渴望荣耀、渴望用胜利向kerrigan进一步证明自己的价值,它自信满满,它觉得一个伟大虫族将领的使命就是征服,不停的征服!

今次,比勒以为,这艘人族的穿梭机只是个连小插曲音符都算不上的存在,但,仅仅是2分钟之后,它便意识到了自己这一次错的是多么厉害,它面对的、不是微不足道的不和谐音符,而是绝对的主旋律!

尽管整个事件的发生急促、突兀、且激烈,但在分秒之间发生的一系列巨变,还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第次过程,最起码对脑虫比勒来说,感觉是这样的。

首先,是前沿那只王虫突然从它所辖的精神感应网中消失,本来,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当某只虫被瞬间杀死,就会有这样的效果,可今次却让比勒略感诧异,它想不明白,一艘小型穿梭机要如何直接杀掉有近百战虫拱卫的王虫呢?要知道比勒虫可都是空战虫,近百比勒虫足够跟人族三个标准飞行编队的新式巡风战斗机拼个你死我活。

更让比勒困惑的是,当它以精神力探查那王虫下属战虫的情况时,竟然是一无所获!

“分秒之间,就被全部歼灭?”比勒马上否定了这个假设。这样的推论如果发生在以往,是可以理解成前锋部队遭遇到敌军主力攻击的,比勒穷尽想象力也想不出、一艘小型穿梭机、怎么就能跟可以瞬间让近百飞虫灰飞烟灭的太空战舰集群划等号。

“是该死的能量发射器!?”第二种假设也很快被比勒否定,能量发射器在发挥功效,一定会同脑虫的精神力统御发生对抗,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比勒自信可以感觉的到。

就在比勒思而不得解的同时,又接二连三的感应到了新的变化。军队中,不断有王虫及其部署莫名与它断绝联系,其方式、效果,与最先发现人类穿梭机的那支部队完全一致。并且,如果将这些王虫所在的位置连接起来,竟然是一条直奔它所在的指挥舰的直线!

这非同寻常的现象,其含义相当简单:一股很可能带有敌对意图的力量,正在以势如破竹之态,接近青虫军团的核心所在。这让比勒立刻意识到了危机的临近,它的眼睛绝非一双,整个部队的每一个单位都是它的眼睛,不能近查,它可以远观,它要看看前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没事!部队在按部就班的行进,没有叛乱,没有损失,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然而比勒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慌乱的原因正是因为虫军看似简单的平静,比勒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它对某些虫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力,但那些虫子依然建在,表面上,它们依然同其他虫子一起执行着向预定战场前进的行军命令,虫子的体表色也没有改变!事实上,它已无法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还有一个乍眼之物,就是那艘穿梭机!它竟然就在比勒青虫族大军中游曳而来,象逆流而上的一叶轻舟,似慢实快,如入无人之境,所有的虫子,对其视而不见!

“绝对的不同寻常!”比勒在下这个定论的同时,用精神力感应那艘穿梭机中的生命体,得到的结果是无与伦比的震撼!

如果脑虫需要穿衣,如果脑虫可以分泌汗液,那么,现在比勒想要用冷汗浸湿自己的衣衫,绝对是件轻松的事。当精神力的触角接触到对方,一种明悟倏然敞亮于胸,清晰无比却又难以言喻,比勒知道,一个‘伟大’的存在到来了!

磅礴威严、却又带着宽广平和以及水乳交融般的亲切,比勒搞不明白,能给它这种感觉的到底是什么!但它可以确定,这一位绝对和zerg种族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并且,是统治者级别的上位者!

主宰级别的统御支配权,其霸道是脑虫比勒难以想象的,这位在三族战争末期立下赫赫战功、却未能得到原主宰召见的虫族一线战将,只是从kerriagn那里领略过一些让它心惊肉跳、战战兢兢的威压迫感,它并不清楚,真正主宰级别的威压,可以像猛火般让人不得不在它面前屈服,也可以像徐风般缓和、深沉、持久、余劲十足。

况且,精神力本身就是一种很抽象的力量,它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体现的是一个生物的本心,从个体完成度上讲,作为比kerriagn更有资格承袭主宰一职的周漪,其统御之力,有宽严相济的母性之风,自然不奇怪。

主宰的精神领域内,没有哪只虫子发动攻击,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屈服,一种烙印在思想深处的印记,就像普通人不会认为自己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就飞上天一样。

在虫子的意识当中,小小穿梭机里,乘坐的是比它们的统帅脑虫比勒更值得敬畏的生命,这种敬畏发自内心,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使之改变。显然,者是被成功洗脑的典型特征,zerg因为这种军队化的社会构成模式、而达到一种如同臂使的高度协调统一,借此,它们能最大程度的凝聚个体力量,迅速兴旺鼎盛,同时,这也是这个种族的弱点,对于低级的虫子来说,它们已经习惯了敬畏和服从,抹杀了个性中所有的不和谐,奴隶、文盲、愚民……这些词汇用在它们身上毫不为过。

相对于最底层的被统治者,脑虫更象是一个完整的自由体。它们获得了更高的自由度,它们有自己的思想、观点和判断力,因此,作为kerriagn的拥护者,比勒用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行为,在丧失头脑的清明之前,在成为绝对的傀儡之前,它作了最后的反击尝试!

所有部队停止行军,向它指定的区域地带无差别轰击;向棕虫西特发出警示信号,并要求西特带它向主宰kerriagn表达自己最后的敬意……

一瞬间,青虫军的指挥核心区域,被各色耀眼的生物粒子炮弹轰成了绚烂光芒的巨大光团,仿佛是夜空中上千礼花绽放出最灿烂的烟火,其璀璨在数万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熊熊火焰中,毁灭的光华波动中,比勒标枪一般站在那里,冷酷一如往常,面对这突至的死亡,它的眸中闪动着某种异样的光芒,其中,似乎有喜悦……

第十三章 生存之战 4

第十三章 生存之战(四)

必须承认,自命不凡的zerg种族确认有它们的过人之处,最起码,打起仗来,士兵们不用去担心指挥它们作战的长官、是靠不正当手段爬到那个位置的蠢蛋。

作为一个忠于kerriagn的高级指挥官,脑虫比勒用它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冷静、智慧、英勇和果敢。它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战胜小小穿梭机里的那个生命体,并且,稍稍的犹豫都很可能错过最后一丝丝与其抗争的机会,比勒选择了牺牲,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可是,战争、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一个盖世英雄与万名箭手对阵,就算他有百人斩的实力,但在接近之前,已经被齐发的万箭射成了刺猬。

很多人可能注意到了,这个比喻中有个‘对阵’的前提,是的,前提很重要,同样是这名盖世英雄,如果让他成为被贵族出卖后、四处奔走暗杀叛徒的威廉?华莱士,那么杀个百多人概率就要大的多的多。

比勒也一样,如果它能让部下火力推进,也许周漪不会轻易得逞。当然,现实点讲,这个假设有些扯,比勒不可能让它的部队向着空荡荡、黑沉沉的宇宙太空开火,周漪甘冒大风险,为的就是四个字‘出奇制胜’!

计划够不够奇?毫无疑问、毫无悬念!先用堂皇的神族大规模进攻为饵,再以能量发射器这种克星武器吸引虫子的视线,然后再以一艘单薄的、没有攻击能力的穿梭机来孤军深入,可谓套子里边下套子,落足了本钱,下足了功夫,压足了赌注,演足了戏码,如不能胜,只能说,人品问题!

比勒尽了自己的心力,比勒以为自己舍身成仁了!熊熊烈火和巨大的能量爆炸中被撕成碎片,这就是它最后的意识,或者说,属于原来那个比勒的最后意识。

事实上,自从它的精神和穿梭机中的高贵生命体的精神接触后,剩余时间发生的事都只是比勒一厢情愿的幻觉。

尽管比勒已经把周漪的强大放到可以瞬间毁灭自己的高度,但,对主宰的实力,它还是预估不足!最形象的比喻,zerg虫子遇到正牌主宰,就好比老版pc游戏遇到了金山游侠修改器,那绝对是bug存在!

周漪早已全神贯注的等待‘鱼儿’上钩了,比勒的精神触手刚一探进穿梭机,周漪立刻实施反制,直接甩给比勒一包‘精神毒品’!

精神意识是以光的速度移动的,每秒大约299792458米,所以,从小小的穿梭机那里逆流而上、侵入比勒的意识,所需的时间绝对够快!

至于这包‘精神毒品’的强烈程度,足可以让一头成年蓝鲸、不间断的‘嗨’四十年!于是,幸福的比勒那真是想什么有什么!最后,还是它自己把自己搞到了崩溃,这就是意识的奇妙之处,脆弱之处,以及精神类攻击的可怕之处,当一个智慧生命的意识死亡了,我们可以认定,它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青虫的大军仍然在前进,象往常般行云流水,似乎没有任何不和谐发生。小小的穿梭机长驱直入,直接抵达脑虫比勒的指挥舰——一艘相当于terran帝国泰坦级宇宙战列舰的空载虫。

像是一条忠犬看到了出远门归来的主人,这只空载虫对周漪的到来,表现的异常兴奋激动,当然,它不可能象狗那样扑上去、又是叫、又是舔、摇尾巴,空载虫欢迎周漪的方式是将自己最脆弱的左右侧腹部两排‘体阀’完全打开,发出代表无比欢愉的悠长叫声。

周漪和李珂顺利登舰。

一路直奔比勒所在的碟塔式内置精神枢纽区,让李珂颇感意外的是,空载虫的内部并非象她当初想象的那般到处弥散着雾态的、带着潮起的意味,到处是滑腻的、蠕动的、如同内脏般的血肉组织和各类血管、器官。

实际上,作为脑虫比勒的旗舰,这只空载虫内部到是更象人类的大型战舰内部构造多一点。当然,这仅仅是从直观的角度去看待,并且,内部风格同我们熟知的、充满未来科技情趣的装饰风格是迥然不同的。

同样是硬化体的廊道、房间,同样有照明设备、通风设施,甚至‘电梯’,不同的是,在这里,这些存在全是活生生的、自然长成的。就像之前的故事中一再重申的那样,虫族的样貌,即使狰狞,也无处不体现着自然生长而成的那种‘巧夺天工’。

zerg们掠夺和践踏的是生命的基因,而不是孕育完成之后的外观,除机密的生命实验室中,zerg群体中没有不合格产品和残次品,只要公开亮相的,往往意味着其在某项功能上无可挑剔,而且,其他方面也可圈可点。

以李珂挑剔的眼光,除了对嵌在各处顶壁侧角上的、如同萤火虫屁股般光亮的灯虫有些微词外,竟挑不出其他毛病!就连那些忙碌碌的侍虫,也如同一个个穿了全身甲的中世纪欧洲骑士,头上甚至有盔缨般的一束冲天软毛,行走起来颤巍巍的,煞是好看!

对于李珂投来的疑问的眼光,周漪边行边向她轻轻一笑,“没有哪个种族是停滞不前的,都在发展,我们看到的,就是一种发展的体现,可以将它理解成虫族的个性化萌芽现象,虫子们受人类的影响实在很大,尤其是当它的统治者更换成kerriagn以后,毕竟,它曾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因为周漪的缘故,一路上,比勒的近卫——一批批不会飞的刀虫模样的战斗虫,对两人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敬重,跟着周漪昂首阔步而行,紧握着暗炎剑的李珂没有一点攻城夺寨的紧张和刺激,到更像是王者归来走在红地毯上检阅盛装的仪仗队和夹道欢迎的百姓。

宽敞的、布满无数个晶体的巨大房间里,外形有点类似蝗虫成精的比勒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将自己的身影呈现在那些晶亮透明的、半圆水晶球般的晶体中,形成一副仿佛从镜中观看万花筒内的景象,因为比勒的无为,而显得不是那么闹腾、那么眼花缭乱的让人想吐。

耸耸肩,李珂道:“光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就极具杀伤力!”

周漪笑着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这个观点,这里就是碟塔式内置精神枢纽区,简称神经塔,整体轮廓酷似法式大餐罩烤鸭的半圆扣罩,内部则是无数个突起的半圆神经球,脑虫的精神波正是通过这些神经球扩大功率后传输发射的。

周漪在成为主宰后,对神经塔已经在意识上有了一个大致的形象轮廓,至于实物,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看的人够眼晕,不过,却并不怎么高级,就仿佛世界上第一台电脑主机,竟然如同现代小型的通讯机房,需要整整一个大屋子来容纳,外观看着是停唬人!至于功能,……

nt军也在西格玛外滩基地培育了自己的脑虫,是周漪一手开发出来的,个个都有kerriagn虫族尖峰悍将的实力,体型与普通人类相差无几,统御虫子的能力却要比比勒这样的脑虫更加强悍,最重要的,根本不需要这类神经塔的辅助。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类神经塔,是专门为比勒这样的老式脑虫研发的产品,目的就是在其虫臃肿不堪的‘大便状肥肉’换装成可战斗形态后,仍具备当初那一级别的统御虫子的能力水准。

负手缓步前行,周漪如同观光名胜般、用欣赏的眼光四下打量,“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zerg族关于生命科学方面的绝大多数知识,当见到这些实物时,才发现,值得去研究,值得去探索的东西还有太多!这所神经塔显然正是其中之一,最简单的一种以用,当它和我们的脑虫结合后,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形呢?”

“漪姐,你越来越象那个家伙了,不止说话口吻,连神态、甚至所考虑的问题都有了明显的倾向性变化!”李珂嘟囔。

提到陈燃,周漪神色略略一黯,随即又迅速恢复,“据说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两人,连样貌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有了相同之处,这叫夫妻相。又何况是性情呢?总是会潜移默化的互相影响的。”

虽然这么说,李珂还是在刚才周漪神色变化的瞬间、察觉到了她眼中闪过的那丝酸涩,于是叉开话题,指着比勒道:“这家伙呢?让它彻底死了?”

周漪振作精神,智珠在握的道:“即使是一块抹布、一张废报纸,我们也要让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第十四章 生存之战 5

第十四章 生存之战(五)

透过旗舰‘堪拿达将军号’核心指挥室的电子全景窗,遥远的星在漆黑的太空如同明珠、宝石,闪烁着熠熠光芒,这些相距数万光年或者数亿光年的天体,用燃烧证明自己的存在、或曾经的存在,它们是一个小型星系的主宰,被象地球那样的卫星拱护,围绕,却又是这个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陈燃知道,如果把恒星比作尘埃,如果把尘埃也看做一个宇宙,自己就是尘埃中的尘埃。面对茫茫太空,他无法不感到自己的渺小,空间、时间,似乎超越了一切,让所有的存在变的不值一提。每当这时,他都会想到一个特殊的存在,主宰!创造了眼前这些的神,他眼中的宇宙是什么?生命呢?又是什么?只是让这大到无法想象的空寂不再寂寥的配角,还是恰恰相反,宇宙正是它为生命准备的摇篮?

“阁下!7号那边送来虫洞光讯,protoss针对zerg占领的aiur星的进攻计划已经全面展开。”打断陈燃思绪的是位年轻的少校,军装笔挺,军靴锃亮,神色肃正到一丝不苟,绷在那里如同枪矛,象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士官。

陈燃听到报告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兴奋,微侧了侧头,陈燃负手道:“传我命令!”

唰!报告的校官很用力度的打开一个夹在腋下的仪器,薄若文件夹的仪器是声、视、文字三为一体的记录仪器,这是军团司令官以上指挥官必须配备的,司令官是他的职务,工作期间,他的绝大多数言行,都要被记录在案,尤其是下达命令时的内容,更是不会有一点遗漏。

“命令,第4集团军,48小时后务必于泰坦星域的第五星菲斯霍特外空轨道集结完毕,且做好战斗准备。”

“命令,第6集团军,168小时后在泰坦星域外围坐标477、177、363处集结待命,早一小时抵达军法处置。”

“命令,第8集团军,向omega星缓慢挺进,形成全面进攻态势。”

“命令,本部直属舰队,跟随旗舰‘堪拿达将军号’全速向omega星3号卫星‘半月’进发!完毕。”

一口气,陈燃下达了4项命令,他的话音刚落,针对统辖各部的命令已经送抵。利落的合住仪器,那少校半句多余话没有,腿一并、胸一挺,强力帅气的一个军礼后,转身阔步离开核心指挥室。

这名少校叫‘初’,只有一个字,是陈燃利用联邦仪器和他所掌握的基因链,半手动调制的第一个生化人,属于战争用生物兵器,各项指数远超于任何人类,同其他调制品一样,这批生化人的缺点有二,一个是神智方面,作战相关理论,这些生化人的掌握程度绝对是强悍,但战争比的不是谁的理论基础雄厚,陈燃不能保证他们披挂上阵后,不会成为赵括一般的人手。唯一能弥补这项重要缺憾的就是时间,他们需要实战来磨练,另一方面,陈燃需要收集大量优秀战斗指挥官的临敌经验,使之成为一种系统的信息科目,加速这些生化人的成长,从而达到目的。

这些生化人的另一个缺点是生理方面的,他们的寿命只有1年,并且没有任何生育能力。显然,这是陈燃下的黑手。创造生命,这是陈燃非常警惕的一个领域,他知道,生命的繁衍特征同思维的发展特征一样,是无法被彻底抑制的,他并不打算创造出新的物种,以至于在某种契机下,完全取代现有的智慧生命,尤其是人类。

三十余生化人,就是陈燃伸向联邦驻麦哲伦星军最大的一只利爪,是他意志的延伸,凭借着他们,陈燃牢牢的抓着每一个军团的核心人物,从而掌控着超过70万联邦官兵的生死。

“阁下,第4集团军的军团长德瓦尔要求与您通讯!”年轻漂亮的通信女官操一口标准的联邦语,声音悦耳宏亮,吐字清晰,工作方面无可挑剔,唯一有点问题的是总喜欢偷偷打量陈燃,美女爱英雄,尤其是陈燃这样的很有味道的铁血传奇英雄。

“接进来!谢谢!”陈燃对非指挥官人员都很客气,但声音平板,表情更是刻板,战舰核心指挥室里的姑娘们背后都叫他‘军用机器’!当然,说这四字时,口吻中总少不了微微的遗憾,也少不了咯咯的笑声。‘这个优秀男人,怎么可以做到完全对美女不假辞色呢?’

言行如一的陈燃绝非做作,也不是用他那‘绝世忍功’来克制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自从苏醒并解析了原虫族主宰遗留在他身体里的信息后,不得不说,他的思想已经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进而产生了新一轮的改变。

曾几何时,陈燃一直时不时的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因为冒险中的种种遭遇,而让自己的思想也变成非人类。而如今,这种警醒就像40岁的男人看待自己小学时立下的想当科学家的誓言一样,感觉幼稚,幼稚的有些可笑,但值得怀念。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或者说,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我就是我,我叫陈燃,一个自己世界的第一男主角,我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我经历过一些事,见识过一些事,会去做一些事,还会坚持某些信念……”这就是陈燃对自己的解释,给自己的评价,自我、自信!至于是否叛径离道或者干脆大逆不道,种种此类思想的羁绊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他变的冷酷也好,麻木也好,变态也罢,他确实已不在意美色,或者说,普通的美色已经随他予取予夺,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跟这些mm来那么一两段‘浪漫传说’。为此,陈燃还曾自嘲的想:就好比一个出生在60年代的国人,面粉,当曾经以高粱、玉米果腹时,面粉是难得吃到的‘细粮’、是看的见、够的着、想象的到味道的珍馐美味。人到中年后,面粉是不值一提的家常便食,反倒不如高粱、玉米更让他记忆犹新、怀念个中滋味了。这充分的论证了一个理论的泛用性:不管什么,都是现在的不如得不到的、或失去的!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总是让你、我、他失去一些,又得到一些,当然,往往人们会感觉失去的多些,比如说第4集团军的军团长德瓦尔,又比如说其他几个接到陈燃命令的军队指挥官,他们在相互通气之后,一致有这样一个感慨:他们也许失去了一位正常的司令官,并同时多了一个精神病人掌控这里上上下下大几十万官兵的未来!

第十五章 生存之战 6

第十五章 生存之战(六)

第四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德瓦尔是位四旬的中年男人,作为某次突击战的留念,他的左颊直至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痕,这让他那张本来书卷气有些浓的脸庞显得彪悍了不少。这显然算是件好事,除了能提高他的危机意识之外,有了这伤疤,看起来似乎更强大可靠一些。

可能是传统观念在作祟,就第一印象而言,人们总是会自然而然的相信相貌堂正的男人、而不是贼眉鼠眼的猥琐男。德瓦尔脸上有了这道醒目伤痕,确实看起来更可靠一些,最起码,比陈燃这类嘴上无毛的小白脸看起来更象个水里来、火里去的军人。

当然,一道伤疤并不能更改德瓦尔的性格,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作为一名广义上的儒将,他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并非以嗷嗷叫的强悍战力而著称,第四集团军的徽章是以‘夜月蚺’为核心内容的,阴柔、持续的伤害输出,这才是该军团的作战特点,被他们缠上的敌人,往往在绝望中承受着连绵有力、充满节奏感的打击,直到最后被‘吃’的点渣不剩……

作为下属,德瓦尔算的上恪尽职守,全息呈像系统中,他先向陈燃行了一个优雅、有力的军礼,然后才斟词酌句的询问道:“司令官阁下,我想知道,您在几分钟前给第四集团军下达的命令,是作战参谋部拟定的行动计划的一部分吗?”

“作战参谋部?”陈燃暗中摇头,现在,驻麦哲伦星的联邦部队官兵、哪个还不知道他可是一等一的独裁者?德瓦尔这样说听起来倒是很婉转,并且为对方留了一个明显的台阶,不过,作为一名军人,这种拐弯抹角却并不被陈燃所喜。

“直接谈你的疑问。”陈燃知道德瓦尔是对他的命令有所质疑,主动切入正题。语气也因不喜而显得有些生硬。

“我怀疑作战参谋部拟定的行动计划参考的数据资料是omega星失陷前的。以属下的第四集团军为例,48小时,是过去从麦哲伦星到菲斯霍特外空轨道的标准输送消耗时,时至今日,沿途我们至少要穿越七道虫族防御阵线,并且,菲斯霍特星是驻泰坦星域虫族除omega星外最重要的军事支点,守卫部队在五个s级巢穴之上,参谋部是担心该区域虫族缺少战斗口粮,还是觉得四集团军的上下官兵象罐装虫粮多些?”德瓦尔也是话中有刺,如果陈燃不是最高司令官的话,他的言词也许会更激烈些也说不定。因为,在他看来,给四集团军下达的命令实在与送死无异。

“四集团军不是去给虫子当口粮,如果你们带的补给少,到是很有可能拿虫子当口粮度日。”陈燃却这样声色不动的回了一句。

陈燃的说辞并不能令德瓦尔茅塞顿开,他还是想不通,如果按陈燃的指令,四集团军在沿途经过大大小小十几场突破战后,如何还能在以逸待劳且十倍于己的虫族战斗群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要拿对方的肉当干粮!?

这时,只听陈燃不徐不疾的继续道:“我看过一些资料,对你部的战斗风格还算有一定的了解。既然你对命令有所疑惑,我就点一下,此次执行命令的重点在于部队机动、联动,而作战要点则以扫荡、歼灭为主。这些都是你部擅长的。”陈燃的语气突然一转,“菲斯霍特是虫军的军事支点,不久也将是我军展开更大规模战役的前沿中枢基点。如果友军部队为你们创造了足够良好的作战环境、仍不能完成任务,包括你在在内的师团以上级别军官,也就不用回来了,就地自裁谢罪吧!”

‘自裁谢罪’!这四个字陈燃说的尤为铿锵有力,这让德瓦尔忽然想到了这位司令官在数万官兵面前杀将夺权的铁血一幕,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后脊梁上有点窜凉气,他非常清楚,如果确实如陈燃说的那样,友军部队创造了条件而四集团军没能完成任务,他们不自裁,这位司令官阁下一定会率人‘很好心’的帮他们完成命令的!

德瓦尔稳定心神,道:“司令官阁下智珠在握,属下佩服,我代四集团军的上下官兵想询问一下,短时间内突破虫族重重防线、并开辟出足够大军顺利推进的空间通道的是哪支友军部队,拖住菲斯霍特星虫族主力的又是哪支?”

“司令部直属舰队!”陈燃回答的直截了当。

“您是说全体官兵不足三千的直属舰队?”德瓦尔的表情就如同听到有人说他可以飞起一脚踢碎颗行星一般。

陈燃清楚这种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事实上,德瓦尔已经很含蓄了,如果是第八集团军的指挥官克伦巴赫,恐怕会红着脸直接咆哮陈燃是在吹牛吧!

自信而从容的笑了笑,陈燃以平稳、威严的声音道:“不用摆出现在这样一副表情,这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我想愚蠢、英勇、体面、风光的死去,而以大量的生命当殉葬品。”

德瓦尔有点无言以对,他虽然对这位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整合麦哲伦星联邦军的年轻司令官不熟悉,但以之前陈燃表现出来的胆魄和手腕判断,该男绝非傻到把自己当成第一牺牲品的地步。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做事、说话常常出人意表的司令官做出如此不合理的行动部署,德瓦尔穷尽想象力也得不到一点头绪,反正他已经拿定了主义,如果司令部直属舰队作战不利,四集团军绝不会象只无头的苍蝇般栽进虫族的层层罗网,沦落成糕点的什锦馅儿……

走了四集团军的德瓦尔,来了六集团军的纳赫蒂,这位有明星女将之称的指挥官同样对接到的命令表示质疑。

“司令官阁下,泰坦星域外围坐标477、177、363,那里只有一颗几近耗尽的大型b-水晶能源陨石,驻扎的虫族绝不超过一个半员的c级巢穴,您给六集团军下达的命令是要我们去那里太空野炊?”

“纳赫蒂将军,我很想对你以嘲讽的口吻质疑我的命令的勇气给予赞扬,但在这之前,我不得不指出,不够沉稳冷静、缺乏洞察力,这些都是你的缺点。我能感觉的出你对我下达的命令心存的那份不屑,我只能说,一切源于你对目前战争局势的认知过于片面,你对敌我双方的战力比过于悲观。暂时,我不打算对你的抗命倾向做出公正的处理,当然,这事也不会轻易的揭过。纳赫蒂将军,在未来,你需要努力,加倍的,用赫赫战绩来弥补你所犯的错,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让我在战役结束后将你数罪并罚。”

纳赫蒂拂了拂耳边的酒红色短发,翘起嘴角,傲然道:“司令官阁下,如果只是拿下那颗即将废弃的能源陨星,需要的只是我属下的一个突击旅团,六集团军的身影更适合出现在主战场,我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一下,如果需要军令状来表明我对此的坚持,我会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我的命令不会更改。”陈燃很坚决的回绝了纳赫蒂的提议。他凝视着全息呈像中的纳赫蒂的宝石般的蓝眼睛,带着异样的凝重道:“从我下达命令那时算起,168小时后进入指定空域,并做好战斗准备,早一小时、晚一小时,我都要你的脑袋。第二道命令,我也可以提前下达,六集团军,就算死的只剩一个人,也得给我钉在那里!”

显然,陈燃下达的第二道命令算是一次小小的放水,纳赫蒂并不难猜出,这道命令意味着六集团军在未来将同敌人在那里展开一场异常激烈残酷的战斗……

不知为何,此刻,注视着陈燃的眼眸,纳赫蒂竟升起一种异样的认同感,她不知道这是否是陈燃的坚定神情影响了她的判断,只是觉得一个人说出的话,从没有象陈燃刚才说出的那么让她深信不疑。

“如果六集团军完成了任务,将会怎样?”纳赫蒂问。

“在你有生之年,不会再发生一起人类城市被虫族攻陷的事件!”陈燃非常肯定的回答。

“……这是?”

“第二次三族战争的开幕式,我们负责拉开两扇幕布的其中一扇!”陈燃的目光透过荧屏,锁定在遥远的星河尽头。

第十六章 生存之战 7

第十六章 生存之战(七)

用心去观察,你总能找到值得欣赏的人或事。

璐娜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但发现,自己开始欣赏一个人,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她不晓得那个人的背景,不知道对方的样貌,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她知道的只是那个人的事迹,寥寥数件,却让她印象深刻。

璐娜觉得,这世上,喜欢豪赌的人不少,达到赌命境界的人也有,但既有睿智冷静的头脑、又能将自己的、以及无数人的未来和性命,赌在一件听起来悬之又悬的可能上的,绝对不会很多。这正是璐娜欣赏这个人的地方,在勇气和胆略方面,那个人有种一往无前的气概和孤注一掷的倔强。璐娜不得不说,这个人比当初困境中的她做的更好。

正是因为这种欣赏和好感,璐娜这次派遣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希尔娜,来做为‘omega星攻略’核心部分的实施执行者,璐娜想看看,那个人是否更适合成为决定星际世界人类未来走向的核心人物之一。

跟陈燃直接对话的是希尔娜,一个做过餐厅侍者、打过各种零工、也以皮肉色相为生过一段时间的女人。

从希尔娜一进门,陈燃就给予了她相当的关注,十秒,陈燃已经不动声色的对希尔娜有了一个相当全面的主观认知。

毫无疑问,将端庄、野性、矜持、大方等多种元素糅合于一身、又以内敛的形式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希尔娜,绝对是大多数男人的理智杀手。那种看似正经的引诱,正是让男人内心蠢蠢欲动、轻易联想道‘暧昧’这个词汇的最佳扮相。这样的女人,如果想,只要一个细小的肢体动作、或者眼神,就足以令心志不坚的男人浮想联翩,还有那些自信心膨胀的男人,此类诱惑同样致命,毕竟内心充满征服**,几乎等同于不可自拔。

陈燃的想象力很丰富,而自信心方面,在别人的眼中,更是几乎达到了自大的地步。从这两点看,希尔娜似乎的确是一剂对症的药。临行之时,不论是希尔娜还是璐娜,都觉得,nt军可以通过希尔娜直接和c将军建立更牢固的合作关系,而把那个只会空谈和坐享其成的原合伙人扔到一边。

希尔娜作为‘武器’或者说‘试金石’,是合格的,是璐娜为c将军量身定做,为此,璐娜甚至考虑过这个c将军,有可能是个精神异能者。自然,防范措施成了希尔娜这次出行前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c将军就是陈燃。

陈燃当然是站在nt军这边的,但他无法满足璐娜和希尔娜的愿望,因为他认为自己在整个事件结束后,还有机会站在媒体面前,成为人们崇拜、追捧的打开新时代大门的那个救世英雄。

陈燃有自己的思路和主张,拖住omega星驻留的虫族军队主力,如此关键性的举措他是不放心假别人之手来完成的。即使是成为能力强悍的新生主宰,陈燃也从未忽视过虫族的强悍。拥有人类狡诈的kerriagn绝不是个简单的对手,陈燃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为周漪和璐娜等人实施的这次绝对称的上冒险的行动加一个保险栓。

这个保险栓的实质内容就是:确保omega星与其周边星域的虫族主力,不出任何差错的被周漪收编。更具体的说,他得为nt军赢得时间,最好是促成一种水到渠成的态势,周漪来后,振臂一呼,虫族成建制的倒戈,义无反顾的成为‘终战之战’nt军这方的战力。

陈燃还知道,c将军只能成为一个无名英雄,c现在所做的,注定只能以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结局收场,亿万民众山呼海啸般的喊声、遮天蔽日的花瓣、彩旗和白鸽、无数崇拜和感激的目光……这些荣誉都不属于他,也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只是在最辉煌的胜利之后,同a队的核心队员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必须安排一个人。

这个人将吸引大众的目光和热情,这个人物负责让c将军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变的合情合理,这个人是个有远见卓识、并且知人善用的上位者,这个人会因为omega星的收复以及其他一系列大举措、而成为联邦政界最炙手可热的新星,这个人甚至可能成为一名带领人类走向美好未来的‘旗手’,这个人就是陈燃现在名义上的上司、正在全面接受生物改造的联邦国防部副部长、参议院议员道格拉斯?琼斯。

更准确的说,道格拉斯?琼斯将是陈燃某些意志的一个延伸,他的世界观、人生观等等所有跟思维有关的行为,都已经深受影响而发生或多或少的改变,陈燃的一些治世之道、一些种族建设理论,都将通过道格拉斯的双手去执行。

值得一提的,陈燃的这一试探其目的并非常规意义上的种族繁荣、鼎盛、强大……而是探究生命、思想、文明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和意义。

很飘渺也很沉闷的一个理念,甚至按正常的理解,陈燃都没有足够长的事件等待他种下的这粒种子结出果实、或者改变某些事物的发展方向。偏偏此时此刻的陈燃有一个很玄妙的预感,那就是今时所为将成为他日收获之因。

强大如斯,陈燃已经有种瓶颈和突破瓶颈的奇妙感觉,突破的是什么?突破后会怎样?他不知道。

不妨用一些似乎易懂,也用的比较泛滥的词语来描绘。

突破的是人之道,达到的是天之境?

听起来有些酷,却不足以准确的形容陈燃现在的和未来可能进入的境界状态,毕竟,现实远远没有词汇描述的那么华丽。

实际一点讲,陈燃觉得自己所从事的,更象是一种目标定位工作。

人都有一个实际的目标和一个带有臆测和美好希冀味道的目标,陈燃觉得自己确定的,更象是后者。就如同当我有个一百万,我要怎么样?当我是总统或者拥有了常人不可及的力量,我又要怎么样。

陈燃觉得,人活着总是要用一个目标来支撑的,陈燃所想的那些在常人看来空泛的、缥缈的种种,正是他为自己未来规划的蓝图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的梦想,然而作为社会动物,人必须审慎的对待他生活的那个圈子,这种束缚陈燃将之看做不幸中的万幸,所以,他对待希尔娜的态度更象是普通人多一点,当然,也只是‘象’。

“阁下,您好,我是希尔娜。”身材美,声音美,笑容也很美,美人展颜,即使在光线并不充裕的这间小客厅,也能给人以鲜花盛放的美感。

希尔娜能如此美的近乎无可挑剔,是之前对着穿衣镜练了无数遍的结果。

轻轻的点点头,对于希尔娜惊艳的美,陈燃显得有点视若无睹,“欢迎你的到来,请坐!希尔娜小姐。”陈燃朝一张蒙着羔羊皮的沙发做了一个简洁的请的动作。

陈燃觉得,这张沙发确实挺适合希尔娜这样的客人坐,当然不是因为它的舒适,而是寓意,就实力而言,任何想跟他讨价还价、谈点什么的人,都只能象沙发蒙皮的选材,羔羊!

希尔娜的心感觉沉甸甸的,从进到屋内,她就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陈燃,然后,希尔娜很快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官,是最难应付的那种人!

深沉、冷静、克制、聪明!希尔娜相信这四个单词都是c将军性格特点的一部分,同时,她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如果实质上是个只知道带兵打仗而不解风情的鲁莽男子,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阁下,我要就我的迟到向您道歉。而一份额外的‘礼物’,本来是想给您惊喜的,现在看来,只能当作晚约的弥补了。”配合着几个似乎不经意的肢体动作和到位的表情,希尔娜将女子的柔美展现无遗。

“看来,贵方想的很周到,为了应付一些‘突发事件’,连美人计的后备措施都想到了。”陈燃的目光在希尔娜露在一步裙外、穿着光亮蕾丝袜、交叠翘起的修长美腿上停留了两秒,希尔娜很自然的知道了对方口中的‘突发事件’无非是一些跟色、诱、有关的内容……

“我以为您会问我,额外的礼物是不是就是我!”希尔娜忽然又变的辣味十足,这完全是应景而生的台词,她可不希望一交手,就被对方的揶揄挖苦逼至下风。

陈燃笑,很浅,“如果是在黄金海滩度假,我也许会这么问,而现在,我只是想礼貌性的询问下,希尔娜小姐想喝点什么?因为这样一来,我直接切入正题,就不会显得太唐突。”

“哦,显然您还是对我方的迟到耿耿于怀!”希尔娜有些俏皮的道:“一杯咖啡或茶可以让您原谅我吗?如果是,请您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其实,我是以刻薄著称的。而我的胸襟和气度,也不会以对方的性别或相貌等因素作参考。”陈燃还是一如既往的淡而温和,他探身摁了下桌上的铃,一位英气十足的标致女官出现在门的方向。

“两杯雨茶!”

女官以一个军礼作为回答,轻声退了出去。

希尔娜带着几分柔弱道:“您不但刻薄,还喜欢自作主张,更善于逼迫别人向强颜欢笑发展。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您比我见过的大多数男人都要坦诚。最后这句可不能算作我在讨好您哦!”

陈燃双肘支在桌上,用交叉的十指托着自己的下颌,以略带俯视的目光在希尔娜身上、肆无忌惮的巡曳了一番,“你也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人有意思。我这一句同样是实事求是,而不是讨好。”

希尔娜掩嘴轻笑,“我怀疑您曾是外交部的发言人!”

“其实这只是来自一种传统,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他首先要能说,而不是能打!”陈燃接过话。

“您比我预想的更平易近人,更风趣!”

这时,女官端着茶盏走了进来,一杯琥珀色的,带有清新香味的茶放到了希尔娜身旁的考究木几上。

“你还会发现,雨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饮品比你想象的更贻口,且回味持久。”陈燃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

希尔娜学着陈燃的样子,小饮了一口,首先,她发现,雨茶并非象她印象当中的茶,是热饮,而是凉茶。然后,仿佛有某种魔力,茶水的清凉之力,竟可以只是通过小小的一口就迅速扩散、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是含了一块冰片,却又没有那种激烈的感觉,再饮一口,头脑都变得清晰,整个人都变得轻灵起来。再然后,淡雅的香味在嘴里、味蕾上、呼吸间徘徊不去,让人深深的体会到了一种独特的惬意和美好。

女官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希尔娜正全身心的沉静在雨茶带给她的美妙感觉中。陈燃开口了。

“我是个注重结果的人,我是个力争完美的人,所以,这一次,你们迟到了31分钟,不管期间发生了多么具有传奇性的故事,你们终究是迟到了。我不要听到任何辩解,也不需要你或谁的钢管舞来平息怒火。我的处事字典里没有原谅这个词汇,于是,你和你带来的人,会得到惩罚。”

从天堂直达地狱,就是此刻希尔娜的感觉。人们往往用六月的天来形容一个人的善变,希尔娜却觉得,这远远不足以形容c将军,他的变化之快,简直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就像沸水突然结冰一样,给人感觉那么突兀,那么难以接受。直到这一刻,希尔娜才发现,对方之前并不是要在言辞机锋上讨些便宜,而是真的在叙述一个事实!

“你们将被扣留,直到某些计划成为事实。在这期间,你们没有自由,也没有任何权益。”陈燃又加了一句。

希尔娜瞠目结舌,她觉得应该再给陈燃加一条评论:“独裁的混蛋!”

“您确信自己在说什么吗?没有我们的配合,那些特殊装置要如何操作,如何发挥它的全部功效,如何……”

陈燃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终止了希尔娜的话,“那是我的问题。”

希尔娜第三次在心目中给陈燃添加评语:“自大的蠢蛋!”她相信,己方那些特殊装置的秘密绝没有泄露的可能,对方这种急功近利的选择简直就是在边过河边拆桥。

“阁下,您确定明白自己此刻所表达的意图确实是您心中所想?您难道是想通过胁迫来达到目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们的迟到?”希尔娜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但她的质问明显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焦躁。

陈燃指了指希尔娜手旁的茶盏,“雨茶的效果似乎并不显著,嗯……或者我可以理解成,如果不是雨茶,你现在已经扑上来对我的蛮不讲理进行撕咬动作了!”

“呵!”希尔娜气极而笑,“您还知道自己蛮不讲理!”

“当然!”陈燃回到的理直气壮,仿佛蛮不讲理是种优良品德,值得赞扬和推广。他站起身,负着手,向窗边走去,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景致,窗很大,电子的,显示的景物虽然真实,但都是摄像仪器在显示屏上的画面信息,而非实景。

此时的窗外,看到的除了漆黑一片,就是几颗寂寥的星,希尔娜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片刻,陈燃转头对希尔娜露齿一笑,“我在看我的舞台。即将开演的一幕剧,导演、编剧、主角,都是我,所以,你们提供的‘剧本’,我不会采纳!”……

第十七章 指挥官们

第十七章 指挥官们

希尔娜一行送抵的特殊装置其实就是nt军自行开发研制的脑虫系统,主核心由最新改进的iiv型脑虫+大功率能量发射器构成,外观俨然标准的小型货运集装箱,看似普通,内有乾坤。

脑虫系统一次性送来24台,nt军这回也算落足了本钱。周漪和璐娜几人相信,这些武器运用得当,再辅以联邦战力,应该可以为周漪的到来赢取一些时间。当然,她们也必须相信这一点,因为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达到目的。假若kerrigan及时看破了nt军的伎俩,果断下达撤军令,nt军也无可奈何。

陈燃在,当然不会让这种无可奈何发生。他弃nt军跟道格拉斯合作之初拟定的那份计划不用,使用了自己策划的、更大胆,也更具冲击力的战术:直接拿下菲斯霍特,扼住虫军的‘咽喉’到时,泰坦星域虫族损失大量战力将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趋势。

kerrigan不下达紧急撤离令,那么,泰坦星域的虫子将会被随后赶到的周漪收编;如果下达了,则会被陈燃吞掉,并且是通过一连串轰轰烈烈的战役,非常合理的吞掉,陈燃已做好了准备,他为虫族女王精心准备了‘一道口味奇特的菜’,名为心痛。

“阁下,马上进入虫族控制区域,请问舰队采取何种编队?”向陈燃询问的是直属舰队的指挥官帕尔希姆。

理论上,舰队作战和队列安排这些事宜是不在象陈燃这样的最高司令官的指挥范围之列的,帕尔希姆这么问,是另有所指。

陈燃看了看这位梳理着银色短发,圈脸的银髯修剪的整齐妥帖的军人,他知道,帕尔希姆其实是想说:“你准备让咱们这些人怎么死?”

陈燃道:“锋矢突进队列,让旗舰在最前!”

“是!阁下!”回答的很干脆,但陈燃清楚的看到帕尔希姆暗中攥紧了拳头。

帕尔希姆此刻的心情,陈燃多少能体谅一二,但他选择了视若无睹,微侧了侧头,陈燃对在他斜后站的跟标枪一样笔直的军官道:“初,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陈燃的第一个生化调制品‘初’,回答起问题总是简洁而有力。到目前为止,他的状态一直处在巅峰期,工作起来精密的象台原子钟,令陈燃感到极为满意。

“那么开始吧!”

“是!阁下!”初敬礼,转身大步离开。

“中速前进,我去休息一会儿,到目的地通知我。”陈燃似乎正在培养惜字如金的习惯,他的命令对于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显得太少,而且莫名其妙,看着这位年轻的最高长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指挥舱,战斗指挥舱中在座的一堆参谋官、指挥官、通讯员和仪器操作员只剩下了面面相觑。

“看来之前我们一直搞错了状况!我们这不是去进行一场殊死搏斗,而是要带部队回后方修整!”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出言讽刺。

“也许是司令官阁下另有妙策,我们蒙在鼓里,只是因为怕泄漏机密……”

“得了吧!你认为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必要严守秘密?莫非有人能在知情之后,迅速乘急救艇投敌?”

“妙策!希望是那样!我诚心的祈祷!不过说实话,我持怀疑态度。我不知道司令官阁下准备展现什么神迹!挥手之间就能让无数敌人灰飞烟灭!对了,还得变出一种扭曲或抵消能量的力场,虫族的生物炮威力如何,我想诸位并不陌生。”

“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我觉得我们象只射出去的箭!不,更准确的说,象只箭头!锋矢阵!就是个箭头,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形成箭杆、尾翼、来保证平衡和命中率。不过这些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箭头的目标,铁板!我们的目标是一块铁板!或者说,强酸池?”

“继续忍耐,继续等待,等待不为我们所知或所理解的奇迹出现,又或者,等待事实告诉所有人,这次行动是个荒谬的错误,然后,我想那时才有足够的理由撤退、并为司令官找一个看管力度等同于监狱的精神病院。”

“这么说我们现在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司令官逃逸一事上?他逃了,就等于自我作废了所下达的攻击指令,我们可以率部撤退,保住性命,而一切后果,均由逃逸者一人承担?”

“我认为司令官已经逃之遥遥了,没看到他的贴身心腹先走了吗?那是准备小型穿梭机去了!”

“这个假设不成立,我们很象傻瓜吗?如果司令官临阵脱逃,我们还可能继续执行他的荒唐指令?又或者说,当初策划这次行动的意义在哪里?只是司令官为了让自己声名狼藉?”

“也许这样一来,可以去敌人那边享福!”

“得了吧!你认为住在粪坑里,搂着异形,吃着介于胶水和糨糊之间的恶心食物叫做享福?”……

军官们各抒己见,抱怨着、挖苦着,象群在臭肉上空盘旋的苍蝇,

他们牢骚满腹,也有理由愤慨。

‘仗没有这么打的!’军官们很想如此向独断专行的司令官。但他们有所顾忌,c将军现在有个响亮的绰号——麦哲伦屠夫!权势熏天、心狠手辣正是描述c将军的最佳词汇,军官们怕c,不是怕他不讲理,而是怕他太讲理,军官们已经见证了过多的不信邪的同僚在同善于创造奇迹的c将军的交锋中惨淡收场,虽然直到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仍认为以己方现有的兵力、实现c将军指定的计划是件扯淡的事,但他们已经学乖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公开表示要站到跟c将军对立的立场。

“舰长,24艘特殊用途战艇已经全部离舰!”一名仪器操作员这时大声报告。

帕尔希姆点点头。

一名军官询问,“司令官的制胜秘宝?”

帕尔希姆简单的耸耸肩,“不确定!不过这似乎是司令官到目前为止部署的惟一一个具体战术。”

“又一次魔术表演!”军官中有人语带不甘。

“具体的秘密武器是什么?核弹?新型杀虫剂?”

“也许只是掩人耳目的逃逸之法。”

“如果真是那样,就有理由认定司令官的行为属于叛逃了。因为战艇前进的方向是敌方所辖空域。”

“好了,诸位,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建议耐心的拭目以待,如果这次行动是一个错误,相信任何牢骚和发泄都不能挽救我们的生命。”司令部副参谋长麦格维是冷静派军官的典型代表,他的话确实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但细细一琢磨,也透露着不少无奈。

是啊!陈燃就像个典型的古罗马昏君,他把军队私有化了,连总参谋部都弃之不用!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摈弃,参谋部还是制定了一些作战计划的,问题就在于,这些计划完全是建立在敌弱势、我方强势的基础上的,什么追击战、歼灭战、扫荡、围剿,这种前提简直象是派王牌师团去灭某山上顽抗的百多名土匪,而事实情况呢?在麦格维看来,联邦跟泰坦星域驻守的虫族军队比起来,怎么看都虫族象王牌师团、联邦方更象占山土匪多一点!

“难道年轻的司令官不晓得,战争本身就是一种团体行为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麦格维实在无法相信,这次行动的策划者和初时以犁庭扫穴之姿瓦解‘国戚团’的那个有胆有谋的年轻将领竟是同一人。

同时间,旗舰专用的休息舱中,陈燃眸中的光芒灿亮如星辰,庞大的气息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溢出、令那头银发无风自舞,并充斥了整个房间。他在用精神力连接24台脑虫系统的脑虫,这不仅仅是一种操作模式的转换和原精神统御的破除,更是对脑虫系统功能的提升,就好像cpu的超频使用,陈燃就是那个专家级it人,至于风冷换液冷的需求,陈燃直接将之忽视,对那些脑虫来说,这次绝对算的上饮鸠止渴、过把瘾就死!

陈燃从未轻视过任何一场战斗,更别说战争了。但是,在他看来,每场战斗,每个战役、战争,都有它的特点和关键点,从战略角度分析,这次三族战争的关键点,就在于三个人,周漪、kerrigan和他,是zerg种族的特殊性决定了战争的性质——统治者的统治权之争。

而今次陈燃率领的联邦军发动的战役,输赢可以说已毫无悬念,强大的虫族战力于陈燃来说,不过是无垠大地上的皑皑冬雪面对炽烈的夏日,优势,绝非在数量多的一方。

陈燃所在意的,无非是在取得最佳战役效果的基础上,妥善的隐藏自己。就好比打牌,一张暗藏的王牌本身就是可以让牌局发生戏剧性变化的重点,陈燃显然正在努力让自己成为这张王牌角色。留住希尔娜、超脑虫们的频并在事后毁尸灭迹、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基于此。

当陈燃通过跟脑虫的精神力联网,成为一只视野和攻击力都达到boss级别的可怕的‘巨兽’时,作为他的敌人,泰坦星域虫军双巨头之一的脑虫曼宁,正在菲斯霍特的极野平原赏雪。

曼宁喜欢雪,喜欢雪那看似简单、实则绝不简单的颜色和冷冽的寒意。它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十七个小时,它在看在狂风的帮助下、雪如何蹂躏平原上为数已不多的绿,它觉得伟大的zerg族就如同这雪,而那些挣扎的绿,就是仍在于zerg作对的那些智慧生命。

“zerg族将成为完美的终极生命,这个态势是无法阻挡的,就好像这原野上的绿虽然曾无边无际,却注定被雪掩埋!”曼宁得意的想。它是脑虫中少数几个特别诗情画意的存在,并以此为傲。

当然,从人类的广义角度讲,曼宁的诗情画意是很有问题的,首先它此刻的比喻就很糟糕,冬雪势猛,却未必长久,它们易变色、因为其本质并不单纯傲众,同时,它们也从未灭绝过原野之绿的生机。

前沿脑虫传来的讯息打扰了曼宁的雅兴,但它听说这些日子蠢蠢欲动的人族大举进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对方有没有搞错!

虫族是有自己的情报体系的,曼宁很清楚以麦哲伦星为基点的人族有着怎样的军力。

“那是一小撮弱小的力量,如果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将其碾死,可笑的是,那些生物居然会认为泰坦星域目前的战争局势的形成,是因为它们的足够强大!该怎么形容呢?用它们自己的话讲,螳臂当车!对,就是这四个字!”曼宁曾对泰坦星域虫族的另一巨头西布尔这样说。

“哼!狂妄之辈,长出些嫩芽就以为可以成为挡风御雪的篱墙了?”曼宁轻蔑的扯动了下它那鲶鱼阔嘴的嘴角,斗篷般的白色翼膜轻撩之间,一股狂风形成,推动地上的雪将一簇绿完全的掩盖埋没,前沿脑虫接到曼宁的指令,直接发动一场雪崩般的攻击,埋葬那些愚蠢的低等生命!

第十八章 众口铄金

第十八章 众口铄金

虫子们从来不缺惟命是从的属下,脑虫曼宁的指令被第一时间贯彻执行,前线的两个蜂窝般的大型太空巢穴中,空战虫吵闹着倾巢而出,仿佛是一股股湍急的流水,然后汇聚成咆哮的浪潮,席卷向战场,整个太空似乎都从这一刻变的热闹起来。

“侦测系统在坐标34、234、34发现数量超过七万的空战虫,预估在10分40秒后与我部遭遇!”仪器操作官声音清脆响亮,指挥舱内所有的吵闹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唰!人们的目光都集中道了帕尔希姆身上,他是舰队指挥官,是冲上去,还是撤下来,此刻就在他一句话。

“呈像那些特殊用途的战艇位置!”帕尔希姆沉着的下令。

“是!”有专司的操作员调出了图像数据,电子大屏幕上,人们可以看到,那些特殊用途的战艇彼此之间似乎保持着某种默契,前进速度虽然快,但始终保持着一个整体的阵型,象一面巨大的蘑菇伞盖,顶在舰队的最前方。

“最近的战艇离舰队的距离是多少?”帕尔希姆又问。

“七万五千公里!并正以没分钟四千五百公里的速度加大距离。”

“舰队按照现有航速继续推进,各部做好战斗准备!”

“明白!”

舰队指挥官的命令被迅速传达,一时间,舰队各舰船炮门启开、防护装甲幕落下,各舱室可伸缩的设施全部扣合,非主通道全部落锁封闭,能量防护罩启动,舰队所属的圣女号空母上,幽灵战机驾驶员纷纷钻进座舱,进行起飞前最后的准备工作,整个部队象一台发动机,迅速有效的开始运转。

旗舰堪拿达将军号的指挥舱中,终于有军官忍不住了,“帕尔希姆,你就这么命令舰队冲上去?对方是七万空战虫啊!以我们的军力,恐怕连七千都‘啃’不下来!”

“科博勒少将,我们是军人,军人要听命行事!”

“可命令是错误的!”名叫科博勒的男人红着眼珠子喊,虽然指挥舱中的温度冷热适中,但对于情绪亢奋的科博勒还是有些太高了,这从他额头鬓角上、横流的汗水就能体现一二。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

“迂腐!难道非得是死到临头才能辨别真伪?”

“科博勒少将,请克制,请注意自己的影响!”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是十七号,陈燃调制的生化人之一,平日里常见他,但直到目前为止,军官们都不太清楚他具体管理什么事务的,也没有军衔,象其他生化人一样,帅气冷酷,不解风情,被人们暗称为‘无害的冻石’。

“狗屁的影响!仗这么个打法,比痛痛快快捅死老子都窝囊!”科博勒咆哮。

“来人!”十七号不再废话。

嗤!气密闸门开启,从外廊一侧的廊下进来两名魁梧的轻武装士兵。

“将科博勒少将绑在战艇里,送往最一线!”

“是!”两名士兵应答一声,上来就扭住了科博勒。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不,我有!”十七号说着给自己佩戴上了肩章和领章,军官们都认识,那代表宪兵团最高长官。

“我是将军!就算有罪,也只有最高军事法庭才能够审判定罪。”

“那是平时,现在是战时!”话声中,科博勒已经被拽了出去。

“诸位,我们虽然是联邦军人,但本辖区军团法令要比帝**队的更严厉和**化,之前,详细的条例已经全军团通发,我是依令办事。任何在战时煽动军心、制造混乱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将受到惩罚。另外向大家说明一点,我是战时宪兵团最高指挥官,领少将衔。”

一舱鸦雀无声。

说实话,在这里的,大都是军人中的书生,参谋官、参谋长、军需长、诸如此类的,那些带兵的、有性格的、或者脾气过于火爆以致间歇性iq下降的战斗指挥官们,都带着自己的弟兄们执行任务呢,于是,敢直言不讳对着干的还真没几个,就算有不服不忿的,被十七号这么盛气凌人的一搅和,也都忍住了这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等穷途末路时,看你们怎么狡辩!这也算是被逼迫下的舍命陪小人吧!

小小的插曲之后,沉默成了指挥舱里的主旋律,压抑的气氛下,人内心的不安定变的更加剧烈,众军官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烦躁的想抱住冰水桶灌个够。他们中的大多数,视线死死盯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黄色亮点和红色‘乌云’,亮点代表那些特殊用途战艇,乌云则是虫族的大军,两者每接近一分,就仿佛所有人的生机减去了一分。

军官们即希望‘乌云’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吞噬亮点,以此证明那个去了休息室的该死司令官犯了天大的错误。

军官们也希望‘魔术师c’再次发挥他的手段,让敌人灰飞烟灭,那样,不但自己性命无忧,也意味着很可能这次行动将赢得胜利,如果是那样,恐怕每个人都会高兴的今夜无眠吧!

军官们忍受患得患失的煎熬之时,陈燃正在辛劳的付出着。

控制24台脑虫系统,进行超乎想象范围的统御力剥夺作战,这还是第一次,百万生命的未来全在这一刻决定,即使是陈燃也难免感到紧张。通过脑虫系统,他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以松散阵列铺天盖地而来的敌虫,七万只体型超过现实世界第四代战斗机的空战虫,这是个绝对可以让人一次次动容的数量,那种无往不利、毁灭一切的气势,对陈燃这种感知力超强的人来说,体会尤为深刻,每当想到,自己要以一己之力,让如此众多的敌人臣服并为己所用,陈燃的心底就会涌动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奋之情。

醒握天下事,醉卧美人膝,雄性生物的领地欲、征服欲、占有欲、战斗欲,天下皆同,陈燃也不例外,而这次,无疑真正让他过了把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瘾。

“叱!”休息舱中,陈燃微阖的眼眸猛的圆睁,近乎形成实质的精神力束冲天而起,瞬息之间传达到远方的脑虫体内。

仿佛注射了兴奋剂!先前凝而不发的脑虫系统在下一刻功率全开,强大的精神波风暴般席卷而出。

如果这些精神力量是有形的光线,那么此刻,就等于在这一域太空中,同时出现了24颗光芒万丈的太阳,无可匹敌的力,即使kerrigan亲知,也难以抵挡。

第一次,

陈燃展现了被后世称为‘精神力核弹’的恐怖攻击方式,面对这样的强力攻击,虫族现有的精神统御结构网,就仿佛被核弹冲击波扫荡的残云,瞬间完全吹散,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滴……警报解除的长响在指挥舱中响起,显得那么刺耳。“敌、敌虫,全、全灭!”仪器操作员成了结巴。

不需她说,所有盯着电子屏幕的人都看到了那‘红色的无际乌云’仿佛被天神的扫帚清扫一般迅速消融瓦解。

军官们瞠目结舌,指挥舱里落针可闻,继而,嗷……军官们纷纷蹦起,然后互相拥抱,那激动的神情比大便干燥一星期、然后用开塞露解决刚拉过便便还舒畅。

“万岁!”“奇迹般的胜利!”“我要喝酒!”“来,嘴一个!”军官们不顾身份,开始胡言乱语。

帕尔希姆抱着肩,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侧头对身旁的麦格维道:“跟着这位司令官做事,需要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和一根强有力的神经!否则,大悲大喜的,谁也受不了!”

“我倒是希望多来这么几次,就算疯了也无所谓。最起码,十数年后,我可以无愧的对子孙说,我们给你们留下的是一个安全的家园。”说着,麦格维拍了拍手,宏声道:“诸位!尽管司令官独断专行的作风不敢恭维,但事实证明,这次司令官阁下确实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同时,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看:之前司令官要求我们策划的数十种作战方案,完全有在此次行动中运用到实战中的可能性!所以现在,是时候展开新一论的推演讨论和详细部署了,毕竟我们不是真的摆设。”

军官们纷纷点头,总参谋长的这个提议再恰当不过,没有谁不想挽回一点点自尊心,尽管造成他们显得百无一用的罪魁祸首是司令官c,但现在实在没什么好埋怨这位‘奇迹制造者’的,唯一能让自己底气足些的,恐怕就是干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工作,漂漂亮亮的胜几仗了。

嗡!电门开启,初昂首而入,还是那副所有人都不**一下的漠视劲,他径直走到帕尔希姆身前,敬礼道:“帕尔希姆将军,我已奉命完成工作,现有虫族空战部队四万两千收编完毕,按司令官命令,归于直属舰队,由您统帅。这是各兵种战斗力数据和统御方法,请接收。”初双手递上了通用数据棒,这种数据棒为军用型、即插即用、安全级别高、非常方便。

又一个惊喜,原来,不仅仅是消灭,竟然是收编,而且一下就是四万两千空战虫,这可是个让人眩晕的巨大的收获!

“请接收,将军阁下!我们时间有限,收编的空战虫还在前方空域滞留,等待分流归列、识别编号。”

“哦!”帕尔希姆从震惊中清醒,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数据棒。

“看的出来,这样的结果都在司令官阁下的意料之中,准备的相当充分啊!”一旁的麦格维道:“不知道,这次的秘密武器跟多半年前传闻的能量发射器有没有关系。”

“据我所知,两者之间颇有渊源,我们现在使用的,是能量发射器的最新研发型,具体数据,也只有司令官阁下才清楚,该武器保密级别属于s,是在几十分钟前小时才运抵的。”初按照陈燃之前的交代,稍稍满足了一下麦格维的好奇心,当然,也是众人的。

“明白了!能透露这些消息给我们,已经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了。”

“客气!”不善寒暄的初简单的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指挥舱。他属于‘太监’型的人物,职权最小、职权似乎也最大,属于司令官近臣,除了一些陈燃交代的任务,军队运动、物资运输、前线指挥,都没他什么事,所以不会跟军官们搅在一起。

等到军官们释放了数据棒中的信息,才发现,真的如麦格维说的那样,司令官绝对是准备充分,给出的数据中,不但对虫族各空战单位的各项数值描述相当详尽,就连操控方法和后勤补给也完全简洁化、实用化了,可以说已经到达了即编即用,统御方法除了几个特殊点外,绝不比统辖一支人类军力复杂和困难。甚至,在将这些虫族战力、培养成长期战力方面,都有一些指导性的建议。

“用敌人的力量武装自己,然后攻击敌人!这就是这次行动的核心内容吧!难怪司令官会下达让直属舰队当先锋这样疯狂的命令!”麦格维感叹。

“嗯!我也多少能体会司令官为何不在之前向大家讲明计划的原因了,这样的行动,取巧的味道过于浓重,也太过疯狂,胜机全系于一线,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混乱。保密的好处还有一个,那就是一旦事不可为,追究起责任来,受牵连的人也会减到最少。”

“这么说,倒是司令官阁下一番苦心,在保护我们了?”

“omega的局势,也只有使用这种兵行险招的冒险策略,才能打破我方消极防御的格局了!”

“司令官虽然年轻,但担当确是没人能比的!”

“是啊!还有勇气和魄力,我现在才明白,他能成为司令官的真正原因!”

“司令官去休息室,恐怕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焦虑担忧的神情,才做出的选择的吧!”

“很有可能,毕竟特殊武器是在几十分钟前才运抵的,几十万军队的大动作,全等着这一点米下锅,我们都快看到敌人脸长什么样了,他们才姗姗来迟,换我要是司令官阁下,早抓狂了!”

众军官你一言、我一语,又将那个十多分钟前、被他们塑造成愚蠢自大的古罗马皇帝的司令官抬上了另一个极端,一个集众多优点于一身的英雄。好献花、歹落砖,成者王、败则寇,恐怕就是这样了。

陈燃此刻并不知道,其实十几个男人在一起,也能凑台很具观赏价值的戏,他也没那闲功夫看戏。收编的虫族军力实际数目是73530,其中四万两千余‘上交’,剩余的精锐则被他私藏。

这也是他将此次行动大包大揽的另一原因,在适合的位置,有属于他的一小股力量,在几十分钟前,这支力量还很弱小,十三艘虫族可移动巢穴船和十名脑虫、以及不足一百的雄蜂虫,就是它的全部,就仿佛是一个空的骨架。

而现在,第一批‘血肉’到位了,有了三万精锐空战虫,这支力量就仿佛一头借尸还魂的狮子,虽然步履蹒跚,却具备了一搏的基础,而陈燃需要的,当然不仅仅是只有一搏之力。

第十九章 不见血的战斗

第十九章 不见血的战斗

“第一拦截部队全部失去联络!”

曼宁接到这样的报告时,还在荒野上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向基地走。“超过七万的空战部队?”它声急色厉的问。显然是有点不能接受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损失了如此庞大的军力。

“是的,敌人使用了未知的武器,攻击时间不超过10秒。属下甚至不清楚战场现在的状况!”

“什么类型的攻击?”

“精神能量!”

“该死!”曼宁怒哼,声音高过了荒野上咻咻喊叫的狂风。

自从能量发射器诞生,人类似乎找到了zerg族的软肋,频频依仗这种武器试探挑衅。

曼宁相信,如果前线发生的事属实,那么就可以大致推断,人类在此种武器方面的研发,又取得了重大突破。

曼宁的眸中闪动着凶狠凌厉的光芒,吸气猛的一声锐啸,呼唤空中一头比普通飞龙大上两倍的白色飞虫,那是它的坐骑。

白色飞虫从视野尽头的天际而来,风驰电掣,异常迅捷,并用低沉的嘶叫回应着主人的呼唤。忽然,翼一拢,白色飞虫战隼般飞冲而下,当它急掠过地面时,曼宁似离弦箭矢、纵跃而起、稳稳落在坐骑背上,只是呼吸之间,飞虫已载着它化成天际边缘的一个黑点。

还没有回到基地,曼宁已经开始下达动员令。

“不管人族是在挑衅,还是在测试秘密武器的性能,这一次,一定要让它们明白,谁才是泰坦星域的真正主人。”

前线巨大的战力损失深深刺激了曼宁,它决定冒着提前引发第二轮种族战争和违抗主宰kerrigan命令的风险,对泰坦星域的人类部署进行一次报复性打击。

以效率著称的虫族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先后集结了将近二十万空战虫和五万各色兵种的降下部队。由曼宁及其属下十名脑虫率领,直接扑向联邦驻地麦哲伦星。

在曼宁看来,zerg族根本没有防守的必要,以菲斯霍特为核心的地面军团完全有能力拖住敌人的步伐,自己要做的,是直接捣毁敌人的根据地,然后,再返回头歼灭没有了依托的人族战力。

至于能量发射器,曼宁认为,没有脑虫跟进的虫族部队远距离作战才是让对方得逞的最大原因,也就是说,主动权仍在虫族手里。

对于拥有特殊武器的人类军队,曼宁也不是完全的置之不理,阻击还是必要的。

比起第一次的七万空战虫,虫族后来出动的六波阻击部队,纯以数量来衡量的话,只能算的上象征性的意思一下,每次数量都不足万,但这六波部队都有二级脑虫亲随督战,明显是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

怕虫族承受不住连脑虫跟随也不起作用的‘惊吓’,而过早的一哄而散,陈燃没有收编后来遇到的这些敌虫,他甚至收回了阵列在最前沿的脑虫系统,而只让帕尔希姆指挥现有战力去跟敌人正面较量。

虫族如果一次性投入6万兵力和陈燃的直属部队对决,也许会是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但分成六批先后上阵,人类方军力明显占着数量上的优势,并且,虫族的六批阻击部队似乎也没有什么战死到最后一名也不退缩的豪情壮志,双方就如同中世纪欧洲流行的骑枪比赛,列阵、冲杀、交错,返身,再对冲,如此两三回,然后虫子们丢下千余尸体败走。所以一连串的战斗打的并不艰辛,也谈不上场面宏大。最重要的,死的都是虫子,这种痛实在算不得什么,在大多数人眼里,它们只是一堆数字。

于是,军官们说起话来也不会象往次作战般显得那么沉重。

“虫子这是在做什么?某种迎接礼?还是吃饭的嘴巴太多,想借我们的手消减一些?”堪拿大将军号的指挥舱里,有军官对虫族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如果不是六批次的虫子颜色、番号都不同,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否就拿那么点兵台前幕后、上上下下的忽悠己方。

“每一波次的损失,大约1500,这对虫族来说也许并不算是个大数字,但每次从发现敌人到投入部队再到正式开战、最后结束战斗,都会影响我们的行军速度,它们想要的,显然正是时间这种东西。”

“集结兵力?虫族喜欢一上来就一阵决生死。”

“集结对虫子应该最不是问题的问题。根据以往经验,它们更喜欢边行军边移动,就好像百溪汇河、行云流水般自然,虫族部队之间的契合度在这个宇宙绝对是排的上号的。”

“不得不承认,虫子们在经过1年战争之后,变的更聪明了。也许它们正在在某个陨石带布置大量伏兵,又或者在菲斯霍特挖个巨大的陷阱等我们跳”

“还有可能正在一边调遣部队防御,一边派大军去夺占麦哲伦星。固守决不是它们的风格。”

“嗯!这个可能性确实非常大,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拼的是总军力和速度!司令官阁下不知道怎么看待和处理这个问题。”

“参谋长,要不要派人告知司令官现下的情况?”

“这种问题,我想司令官不会忽视的,很快,应该就会有命令。”

“从休息室发出?”

“谁说去休息室就一定是为了休息?”

………………

陈燃此刻确实在休息。从七万空战虫中挑出三万精锐,这比之前的统驭权夺取更加消耗精力。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恢复,时刻保持最佳作战状态,这是在当初救周漪的一系列战斗中养成的习惯,被霍野田戏称为:“cs中开枪后的换弹夹行为综合症。”

只是休息,什么都不想。

如果要给了解zerg这个种族的人排个名次,那么陈燃只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毕竟他从原虫族主宰那里得到了太多的秘辛,而一路上虫族的表现更是不可能瞒过他,因为每一只收编的空战虫都是他的眼睛。

陈燃的推测跟参谋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事实上,早在行动初期,依据所持有的信息,陈燃已经有了这样的推论。并且,在他的作战计划中,麦哲伦星,是一定要让虫子们攻陷的。于是,当若干时间后,指挥舱的军官们实在忍不住派人询问他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回了句:“我已经部署妥当。”

陈燃当然不会说,因为除了战略需要,我还担心这次行动太过完美,为了制造艰苦奋战的假象,所以有意把麦哲伦星人类基地这块蛋糕送给虫子……

十小时后,陈燃的人虫混合部队已经穿过虫族第四道防御线、离菲斯霍特星不足1千万公里。相隔2小时的航程之外,是德瓦尔的第四集团军。

因为司令部直属舰队并未就消灭七万空战虫并收编四万这一重大胜利讯息传达给其他军团,这一路而来,德瓦尔走的是提心吊胆,虽然看到了不少新鲜的虫尸,但他依然不晓得前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根据虫尸推测,敌人战线防御力量远远低于德瓦尔的估测,这让他很不理解,是以前一直错误的估算了虫子的数量,还是今天是虫族的圣诞节,大多数都跑去派对狂欢了?司令官直属舰队就象上帝的十字架,具有诸邪避退的作用,竟然一路势如破竹的深入到了这里,德瓦尔不得不重新考虑之前司令官交代给他的那个听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任务。

“召集参谋团,全军戒备状态降到绿色,战机戒备状态降到橙色!”德瓦尔下达了新的指示,他得让陆战部队紧绷的神经松缓一下,照目前的情形看,四集团军的真正战场很可能就是菲斯霍特。

与此同时,司令部直属舰队接到了负责从正面向omega星缓慢推进的第八集团军发来的急电,称有一支超过二十万的虫族军力正在从他们所辖空域向麦哲伦星突进。

“阁下!克伦巴赫中将请令,由他的第八集团军负责拦截这支虫族军队。”向陈燃报告的是副参谋长克朗梅尔,一个总是显得精神抖擞的军人,他负责全军的信息系统。

这时的陈燃已经回到了指挥舱,正在同参谋们推敲菲斯霍特星降下作战的细节。听到克朗梅尔的报告,他头也不转的道:“告诉克伦巴赫,如果他可以不损一兵一卒一枪一弹的把那二十万虫子吞掉,那么就去做,否则就给对方让路。”

“…… 是!”

“操!”数亿公里之外,接到回信的克伦巴赫、当着参谋团的一众军官气的破口大骂,“丢了麦哲伦,难道要我们吃太空垃圾、用手摇发电机离开泰坦星域?”

“将军阁下,这次行动根本就是个错误,我再次建议,直接给军部去信吧!现在我们退回麦哲伦,借助其防御工事,就算没有其他兄弟部队的援助,也可以坚持一星期,利用冰海沙原的0083基地那架大型时空门,我们还可以陆续得到来自波尔图的援助……”

“如果让虫族发现有利可图,一定会增派军队,我们要面对的绝非现下的二十万虫军。就算能守住,一星期之后呢?敌人的空战力量是我们的六倍有多,我们需要大量对空兵种,当增援的舰队从后方赶来,恐怕已是一月之后。”另一个参谋发表不同意见。

克伦巴赫第一次没了主见,“你们有什么提议?”他问。

“我觉得,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按照司令部指示行事。二,利用我们机动力方面的优势,返回麦哲伦,携带足够物资,撤离泰坦星域。”

“抗命?打乱全盘军事部署?”有军官站起质问。

“我到觉得算不得抗命,诸位想想,我们八集团军二十多万人在这里做什么?诱敌?摆阵?我实在想不通,以我军力量独自正面面对omega星的虫军,一旦对方派出部队,我们除了转移还有什么事可做!就算是为了引诱敌人出巢,我们八集团军凭什么可以勾引超过九百万的虫族部队离开omega,难道我们都是宇宙级的美女?”

“那么,你认为,司令部放着最能打的八集团军不用,偏要以直属舰队那点军力为四集团军开路。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那些人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说明不了问题。”

“错,这恰恰最能说明问题!看看现在司令部直属舰队和四集团军的位置!他们已经在菲斯霍特附近。”

“他们当然可以在菲斯霍特附近,这里有二十万空战虫,这意味着敌方根本没有理会直属舰队和四集团军,而是趁我军后方空虚,要直接摧毁我军的立足点!”

“谁都知道,我们跟虫子,兵力相差悬殊,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发起进攻,完全可以想象走的必是一步险棋。我认为司令部直属舰队和四集团军现在的位置,充分说明了到目前为止,行动是成功的。而司令部发来的指令也说明,虫族针对麦哲伦星的这次进攻是在预料之内的,这个时候我们的撤离,很可能完全打乱行动部署,导致全盘崩溃,四集团军、六集团军,还有十个独立师团,我们的撤退将导致他们全部牺牲,我们必须有这个觉悟!”

“错误的决定,错误的行动计划,导致一系列错误的结果,我们的奉命行事,导致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不但搭救不了友军,而且连自己也赔进去。我建议当断则断,联系前往星域外围的六集团军,一起撤离,并且,请四集团军跟我们一起行事,最起码也做好两手准备。至于十个独立师团,他们的指挥官都是由‘白发小子’带来的军官指挥,我们甚至不清楚他们的位置,根本无法搭救……”

“注意你的措辞!那是司令官阁下……”

“我们八集团军,从不当逃兵!即使战死到最后一人!”

参谋们吵翻了天,克伦巴赫红着眼珠子踱来踱去,呼吸重的如同牛喘。这次行动,司令部的做法实在大违常理,哪有一点政治思想工作都不做,就让部队去打此类看起来毫无胜机的仗的道理?人们带着一肚子疑惑和否定,首先从军心上就已经动摇,又何来士气?

其实,这类问题陈燃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他的计划实在特殊,特殊到只能去做,而不能说。不说,靠军纪,也许会有人跟着一起干,说了,恐怕一个人都不会跟随他,没有人会相信他一个人可以抵的上百万大军,他也不能将实情公诸于众。

“八集团军那边有没有回讯?”陈燃问。

“没有!阁下。”

“频道接通,我要和克伦巴赫直接对话!”

嗡!指挥室里,陈燃的立体投影出现在会议桌中心的呈像仪上。

陈燃甚至不看争的面红耳赤的参谋们,他直接对克伦巴赫道:“八集团军放行让敌人通过,继续向omega星前进,执行我的命令!或者,你宣布兵变吧!我派人送诸位去天国!”

包括陈燃这边的军官们都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令官阁下的说辞实在是……只能用省略号来形容了。

克伦巴赫脑门上的青筋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的喘息更重了,象头被红布惹恼了的公牛,一瞬不瞬,他与立体投影中的陈燃对视着。

完全可以将一个人的神情一丝不漏的传输过来的立体投影中,陈燃的眼神平静无波,类似的眼神克伦巴赫见过,八集团军有位绰号‘战神’的连长,某次战役中,他一人杀掉两百多敌人,救援人员从尸堆中救下身负重伤的他,也是他们连当时唯一还活着的人,后来,他上战场就是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让人打心底发寒。眼前的陈燃,给克伦巴赫的感觉,要更强烈多、纯粹的多!

“做决定!是选择作战,还是选择逃逸,然后被我杀死!”陈燃火上浇油。

然后,克伦巴赫这边度过了相当漫长的十秒钟,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克伦巴赫的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第八集团军,执行命令!”

陈燃神色肃穆的敬礼,然后关闭了通信。转头,他下令道:“帕尔希姆中将,你换乘战舰伽利略号,统帅舰队在菲斯霍特外围轨道驻守。”又对舰队副指挥官道:“弗农上校,你暂为堪拿大将军号的舰长,旗舰,向菲斯霍特,突进!”

第二十章 杀虫,也用牛刀

第二十章 杀虫,也用牛刀

“司令官阁下,对于您的勇气我非常钦佩。即使是身为产方代表的我,对那些设备的信赖程度也不及您高!”

说话的是希尔娜,旗舰会议室,她跟陈燃一边饮茶、一边谈话,而堪拿大将军号,正以时速900万公里冲向菲斯霍特。

“有的人说,人生是一场赌博,而我觉得,不是一场,是一次!就如这次行动,如果你们不能及时赶到,如果那些设备没有你们承诺的性能,我只能自裁谢罪。因为,我根本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向近百万的官兵解释。整个行动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各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都不清楚这一仗到底要怎么打,完全是靠命令约束。”

“阁下,我不敢说能百分百的理解您的心情,但我却百分百的保证,您对我方的信任,一定会得到超出您预期的回报。”

陈燃笑,“那是你能第二次坐在这里喝茶的原因。”

希尔娜也笑,“我知道您对我方还有要求,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选择心平气和的协商,而是威胁我这个代表呢?”

“因为我发现,直到现在,你们仍未意识到,谁才是真正的合作对象。是窝在办公楼中的议员,还是手握重兵实权的将军。”

“阁下,您的坦诚让我动容!”

“从我成为麦哲伦驻军最高军事长官的那一刻开始,坦诚注定成为我的美德。”

希尔娜非常清楚陈燃这句话表达的意思:一,拥有了统帅百万官兵的实权,等于拥有了跟任何人叫板的力量,已经不用奴颜婢膝、看人脸色过活。二,没有人可以要挟他,包括那位真正的上司。

“您的理想非常远大!”希尔娜试探陈燃的口风,因为直觉敏锐的她感觉到,陈燃要表达的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叛上、单干!

“实际上,我的愿望,比你想的简单一些。”陈燃没有完全否认。

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希尔娜道:“难度一定不小!”

“也许。”陈燃端起玉般青碧纯亮的茶盏,小饮了一口,“要做一番不平凡的事,总会困难重重,你呢?给nt军打工,感觉怎么样?”

陈燃问的很随意,希尔娜听的却大惊失色,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常,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失态是无法瞒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于是希尔娜没有抵赖,“您的消息可真灵通!”

陈燃却一反先前坦诚的嘴脸,装傻扮痴的回道:“只是那些特殊仪器让我联想道了多半年前克哈星的ky-4基地事件,以及后来因之引发的一系列战事,顺口询问下,希尔娜小姐真是个直爽的人。”

“鬼才信!”希尔娜心下暗忖,口上却说:“阁下的睿智真是让人惊讶!”

“嗯,我确实聪明一些!”陈燃下颌高高昂起,一脸的理所当然。

于是,希尔娜对陈燃的印象中,又加上了‘傲慢’一条……

这次会晤用去了40多分钟,陈燃煞费苦心的塑造了一个有能力、有心机、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一朝得势、目中无人的青年将领形象。这么做的目的,是想通过希尔娜的口,向璐娜传达错误的人物信息,只有这样,才能较为合理的解释c将军改变原有计划、并以野蛮的方式使用nt方提供的设备。当然,c将军能在不借助nt方专家帮助的情况下使用脑虫系统,这本身就是重大疑点,而且,关于他的实际情况也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泄露、直到完全暴露。纸包不住火,但如果纸够厚,确实能缓解火显现的时间,陈燃要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时间。

后来的事实证明,陈燃的努力没有白费,希尔娜向璐娜的报告中,提及这个c将军,以自认为公正客观的言词给于了贬多褒少的评价,其中,最大的恶行是软禁nt方的人,并带在身边。

希尔娜对璐娜说:“c扣押我们的目的、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我们将是他和nt军直接合作的桥梁。如果失败了,我们会被杀,以此来加大nt军跟联邦国防部副部长道格拉斯?琼斯决裂的可能性。我不清楚c在和我的几次会面中,有多少做戏的成分,但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内心是狭隘的,这种一旦失败就把所有有关联的人一起拉进深渊的人,不适合成为领袖。”

陈燃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狭隘的人,但他却承认自己不适合成为领袖,因为陈燃觉得,一个领袖最重要的能力是懂得如何用人,这一项能力,他并不具备,他只会辛苦自己,亲力亲为,因为他太过于追求完美、追求成功率,同时,做起事来阴柔有余而正气不足。

相较起来,因为行径和外貌而被人类恶魔化了的虫族,倒是相当的堂堂正正,最起码打起仗来大都是这样的。带军队去攻打麦哲伦的曼宁如此,留守的脑虫古纳也是这样。当闻知有一艘人类的高速战舰已经突入菲斯霍特周边空域时,古纳派出了300队50只空战虫一组的拦截部队,并向所有拥有轰击卫星轨道目标能力的巨星生物粒子炮虫下达了锁定目标、即刻开火的命令,其架势就如同全国警察联网追捕在逃杀人犯、劳师动众、声势浩大。

如果一只蚊子的目标是头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的蓝鲸,那么,准备三五百苍蝇拍也是会显得漏洞百出的,虽然堪拿大将军号不是蚊子,但好在菲斯霍特星的体积也远非一头蓝鲸可比。

“阁下,正前方10000米外发现虫族空战部队,数量约两百。”

“炮门齐开,目标、我方航线上的虫族,map攻击!”

大大小小的圆斑状光芒在一门门幽亮的金属炮门前凝聚,周围的空间都发生了螺旋状的扭曲,猛然间,蓝色的死亡之光伴随着撕裂一切的锐啸喷吐而出,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将轰击路线上的所有目标全部熔化成青烟和灰烬。

“阁下,九点、十点、两点、三点、四点钟方向分别出现空战虫部队,数量超过两千!”

“启动隐形设备、启动推进器热能转化系统、航线维持不变。”

“隐形设备启动,转化系统启动,战舰能源储备剩余31%!”

利用光学折射、反射原理以及初级空洞技术研发的隐形设备、以及配套的推进系统转化设备,是只有堪拿大将军号搭载的特殊系统,为此,战舰不得不牺牲超过40%的装甲防护。另外,其能耗也异常的惊人,在不进行能源补给的情况下,只能使用一次,持续10分钟。

10分钟,让吃了熊心豹胆的堪拿大将军号就那么直挺挺的于赶来的敌虫擦肩而过,最惊险的一刻,甚至可以通过瞭望口看到不远处空战虫触须摆动的情况!

“阁下,前方的防御网异常严密,如果航向不变,不被察觉的可能性只有1.4%!”

“火力全开、能量罩全开、备用能源注入,突进!”

嗤!嗤!那是激光武器发射时的声响,嗡嗡……那是二十门舰载12管航炮倾泻子弹的动静,轰!轰!虫子们的炮火在战舰上爆炸,往往会传来或大、或小的这类声响。堪拿大将军号喷着火、放着光、承受着一次次攻击,勇猛的前进着、前进着,下边,是如山岭般蜿蜒的虫族防空战线、海洋般连绵的虫土,天空中、远处、近处、后边,是不断聚集、包抄过来的飞虫,多的象从一片绿地迁往另一片绿地的蝗虫群。

突破、躲避、穿越,堪拿大将军号就这样前进着,它的目标,是一座高耸入云的虫族建筑——以终极虫巢为基底的顶级精神塔。

远远的、脑虫古纳就‘看’到了这艘人类的战舰,它自问自答:“象只飞向火堆的蛾。这是勇敢吗?”过了片刻道:“不,这是愚蠢!”

堪拿大将军号被持续不断的轰击着,已经冒烟、起火,舰内,密集的摇晃已经连成了一体,让人感觉如同进了搅拌机!

陈燃磁铁一般钉在那里,神色平静的感受一切,现在的情况让他想起了当初突入熔岩星域、切尔特星时的情形,令人怀念的摇晃、只是比起激烈程度和危险程度,相差的太远……

“诸位!还有五分钟时间体会惊心动魄,然后我们将迎接胜利,尽情享受吧!”陈燃通过话筒这样对全舰的官兵说。

对于司令官的这句话,舰内的很多人在若干年后的战争回忆录中都这样说:“我们当时想向说这句话的人竖中指,但情况不允许,因为我们当时太忙了,忙着进行战斗,那是我们的工作,也是一种拯救自己生命的行为。”

星际历史上威力最大、最有战略意义、最精准的一枚导弹,就是在这次战斗中,从堪拿大将军号上发射的。速度七马赫、目标精神塔的第七层,可惜,这次攻击的真相注定将淹没在历史的河流中,因为该导弹的核心内容不是高爆炸药,而是创造了一系列奇迹的联邦麦哲伦驻军的司令官阁下。

当战机的速度超过2.7马赫,架舱内的压力会达到10个标准大气压,世界上最强壮的人在这样的压力下,也极有可能昏迷。可以想象,七马赫的情况下,里边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乘坐着快而简陋且没人敢招惹的交通工具,陈燃成功的抵达目标。轰然巨响中,安全着陆。那一刻,爆炸对陈燃来说是件好事,并不是因为爆炸炸开了精塔的墙壁,而是爆炸减缓了高速撞击地面产生的巨力,毕竟,象摔泥巴一样被狠狠从高空摔到地上的感觉绝不会舒服。

当时,脑虫古纳很生气,虽然它坚信这已是那艘摇摇欲坠的人类战舰所能造成的最后一次伤害,但它还是耿耿于怀,它想不通,居然会有枚导弹,如此神奇的穿过无数道对空拦截网、击中精神塔!没有道理啊?

不过很快,古纳便恍然大悟了,它看到了从爆炸的火焰中走出的陈燃。

统御基因,让古纳对陈燃产生了本能的敬畏,再加上陈燃的主宰强度超过kerrigan甚多,古纳明知是敌对立场,却无法生出一点战斗**。

陈燃没时间、也没心情欣赏这位长的如同立起来的海龟的脑虫,他用精神力直接阻断了古纳同外界联络的可能,然后以主宰特有的精神攻击方式——心灵爆破,直接摧毁了古纳的思维系统,让对方在一瞬间成为了行尸走肉。

外边,战斗猛然间停止了,就仿佛所有参与攻击的虫子都成了化石,突兀的让堪拿大将军号里的官兵们感到极为不适。

指挥舱里,人们的目光都钉在电子屏幕上,看着外边如同忽然定格般的战都场面,安静,呼吸声可闻,某个破损仪器发出的噼啪电火花声也清晰可闻,良久,一个军官问:“舰长,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弗农道:“应该是吧!”

“我们是如何胜的?”

“如果魔术师的魔术、观众可以轻易的知道真相,还能叫魔术吗?”

“……我们该做什么?为胜利欢呼?”

“先确保堪拿大将军号不会坠毁,这个提议怎么样?”

舱门在有些牙酸的声响中开启,初适时出现,“弗农上校,司令官的命令,堪拿大将军号降落在精神塔下的虫族母巢旁。”

“虫族的基地也成为我方的了?”有人忍不住询问。

“没有!但失去脑虫控制的基地,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

“这一次,是杀死了脑虫?”

“嗯!菲斯霍特留守的最大的那只!”

“又一个奇迹!”

“司令官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确实,战斗才刚刚开始,古纳死了,其旗下近二十万的直属部队理所当然的更换了主人。然而,菲斯霍特是一颗总面积2.5倍于月球的星球,在这颗星球上,有山峦、有河流、有旷野、也有更大的海洋,更关键的是,还有超过三十只脑虫领导的总计高达四百五十万的虫族战力,而且,这个数字仅仅是指那些可直接投入战斗的成虫,如果需要虫族还可以在48小时内孵化出一百万以上的战力。

三小时之内,其他脑虫们就会发现古纳的异常,之后,用不了两小时,距这里最近的巢穴就会派出确认状况的部队。

陈燃知道,如果想整个行动都如计划的那样完美,他需要赶时间做的事还有很多,为了稳住敌虫,必须尽快了解古纳的一切,并制造一个替代品,或模仿其精神波段、思维方式。幸好虫族体系虽然严密复杂的象台计算机,而他恰恰是那个拥有系统管理员权限的入侵黑客,他有足够的能力阅读古纳的记忆,也有办法短时间内制造出一头替代品。

第二十一章 Aiur星易手

第二十一章 aiur星易手

星河的彼端,闪击战术再度获得成功,周漪无惊无险的穿过层层阻碍,直接瓦解了棕虫的指挥核心,棕虫受降。

此消彼长,棕虫和青虫的倒戈不仅使得联军方总战力大增,更因这两支空战部队的缺席,使得联军在第一主战场呈压倒性优势,虫族大败。

正如拿破仑?波拿巴提到的那样:“胜利的秘诀就在于,在关键点上,调集比敌人更多、更优秀的战力,实施更猛烈的打击。”

主战场的溃败,导致虫族无法在短时间内形成与神族、nt联军正面抗衡的战力集团,联军趁胜追击,以优势兵力、雷霆手段,对aiur星外围的一些虫族卫星要塞进行各个击破的战术。

在一个个小型战场中,联军充分利用了神族版能量发射器和核战舰这两样法宝,虫子敢出兵就收编,敢龟缩就用核弹炸,各外围基地的二级脑虫对这样的战术束手无策,不少勇悍的脑虫悲愤之余,亲临战阵,结果脱离的精神塔,不但统御能力大大下降,更是被联军利用能量发射器的精神探测系统顺藤摸瓜,锁定了坐标,然后,当然是远近火力往死里招呼,在恐怖的精确打击下,脑虫就是一堆铁,也得熔成水。

脑虫一死,剩余虫子全部倒戈,继而浩浩荡荡的冲杀向下一个虫巢,一个个本来算得上难攻不落的战略要冲,被联军迅速占领,而联军这方的损失,随着越来越多的炮灰部队的加入,竟出现了一场战斗个位数伤亡的辉煌胜利。

一路高歌猛进,联军不遗余力的扩大战果,有的分队持续作战时间竟长达44个小时以上。当虫族第二次聚集了超过五十万的太空作战部队、发动全面反击时,aiur星外围虫族基地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沦陷,这时,距联军正式向虫族发起进攻仅仅过去63个小时。

虫族的这一记重拳最终落了空,联军适时选择了退却,而且是非常当机立断的那种。为此,他们甚至放弃了马上就要彻底摧毁七个虫族外围巢穴的机会。

“这是为什么?”aiur星虫军最高指挥官卡巴兰捋着它那章鱼触须般的‘肉胡子’,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它的副手,脑虫迪加。

未等迪加说话,卡巴兰继续道:“我承认,能量发射器这种武器,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威力已经非常强大,强大到超出了我们的预估。但,它始终不能跟真正的脑虫相提并论,这就注定了以此种武器为依托产生的战术,带有非常强的投机性,偷袭、突袭!而一旦我们有所准备,效果将大打折扣,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此类武器的效果会越来越差。敌人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另外,我不认为对方有长时间供养zerg战虫的能力,选择撤退,在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放弃了现已收编的强大zerg战力,这简直就是种愚蠢的浪费!最差,也应该利用这股力量对aiur星进行一次集中降下作战才对。”

“我到觉得敌人选择撤退是相当明智的举动。”用精神同卡塔巴交流的脑虫迪加道:“从根本上讲,现在神族的战力,已远比不上三族战争之前的水准,他们已经不起大的消耗。正如你所说,敌人知道能量发射器的优劣点,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认识到,这种武器并不是两军正面对决的王牌武器。见好就收,这才是敌人这次行动的核心思想。”

见卡巴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迪加以统计出来的数据论证道:“他们一举摧毁了我们二十三个外围据点,致使我们蒙受的直接兵力损失高达170万,间接损失更是难以估量,单是我方后期五十万宇宙战部队的集结、反击所消耗的能源一项,就非常巨大。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他们的军队已经连续高强度的作战了相当长时间,为了攻破aiur外围的我方基地,兵力也分散的相当厉害,如果不撤退,反到会被我方各个击破!”

“你是说敌人这次的真正目的就是偷袭和消耗?”卡巴兰顺着迪加的思路问。

“我认为,确实是这样!之前营造的收复aiur的态势,只是一种假象,他们根本不具备吞下我方的实力。”迪加带着几分不屑,分析道:“神族,在失去aiur后,跟人类往来日渐密切,他们开始接受一些人类的思想,其中便包括作战理论,游击战、骚扰战、他们知道我们zerg的战力恢复速度和发展速度,他们这是在从中阻挠,抑制我们的恢复和发展,为自己赢得更多时间。这次能狠狠咬我们一口,已经是他们所能获取的胜利极限。”

“听起来,对方到象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挣扎!”卡巴兰摇摇头,眼中闪烁起凌厉的光芒道:“不否认己方的强大,但也绝不能轻视敌人的力量。尤其是低等的人族,事实已一再证明,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卑鄙和狡诈,这次对方的撤退,背后有一个阴谋!我有这样的预感!”

“阴谋?什么样的阴谋?靠谁来实施?目的又是什么?摧毁我们派遣的宇宙战主力部队?还是占领aiur?我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改变,对我方是具有巨大、深远影响的?”迪加反驳的问。

卡巴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着脸道:“你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西特和比勒,它俩跟十二万精锐空战虫去了哪里?”

“这两支部队的失踪,确实是导致我方在主战场失利的主要原因。不过,我不认为它们背叛了zerg,更不可能是被敌人整支部队收编!”迪加斟词酌句的说。

“我也不希望是那样!”卡巴兰道:“刚才,搜索部队已经传来讯息,在这两支部队的预定行动路线和周边空域,没有发现它们的身影,也没有一丝一毫战斗的痕迹,这如何解释?凭空消失?又或者什么样的战力可以将十二万精锐空战部队一口吞下,并且快到连个讯息也无法发回?”

迪加无言以对,确实,西特和比勒自己出了问题的可能性最大,迪加相信,就算对上萨尔那加人,也不至于连个警讯都传不出来便全军覆没。

“zerg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它们的音信皆无,已经等同于背叛,其中原因,值得我们以最谨慎的态度处理。这一情况,我已在数小时前,向主宰禀告。”卡巴兰阴沉的说。

“没有谁可以令我们脑虫变节!就是萨尔那加人也不能!我坚信这一点。”迪加坚持自己的观点。

“如果对手是主宰或具备主宰能力呢?”卡塔巴说了一句让迪加加震惊无比的话。

“这不可能!”

“切尔特上发生了什么事?纳耶拉什它们几个的计划是什么?那里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

卡巴兰的话如同在迪加心湖中扔下了几枚炸弹,“另一个主宰站在敌对立场,并且和神族联手?这个假设真的是……”

“不可思议是吗?”卡巴兰接过话,“可是,这种假设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萨尔那加人让原主宰重新复活并将其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就应该就容易理解很多了吧?”

“原因呢?为什么针对zerg?”提到萨尔那加人,迪加也有点泄气,撇开脑虫间流传的关于萨尔那加人的种种传闻不谈,光是上次切尔特外围空域发生的那场战役,就足以让每个人意识到那些被称为‘真神’的生命,究竟拥有怎样强大的力量。

卡巴兰摇头,“谁知道,也许是原主宰在清理‘叛徒’。”

“假借别人之手?那可不是我们曾经的领袖的风格!”迪加立即否定了这种假设。

“我更担心萨尔那加人只是复活了原主宰的能力,而不是思想。”

迪加沉默,良久才道:“如果是那样,将是整个zerg的灾难!”

就在两人对话间,卡巴兰突然接到了脑虫比勒和西特的精神波通讯。

“西特和比勒出现了!”卡巴兰的口气中带着浓重的不信任:“它俩竟然说遇到了时空裂隙,部队损失了两成,现在请求加入主力部队,继续作战。”

“你认为呢?”迪加暗松一口气,它宁愿相信西特和比勒说的是真的,如果被卡巴兰料中的话……迪加已无法想象结局将是怎样一副凄惨景象。

卡巴兰眼中再度闪烁起令人心悸的光芒,“时空裂隙!这个理由真是糟糕的可以!”它冷哼道:“在没有亲自确认之前,它俩已经不适合带领部队作战!”

“你要卸去它俩的职务?这种敏感时刻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否不妥?”

“嗯,我自有安排。”卡巴兰嘴角翘起了一个自信的弧度……

随着联军的撤退,由二十二名脑虫统帅的五十万虫族宇宙作战部队、开始向aiur星的卫星硕泰克1号运动。又过了十一个小时,当虫族aiur外围各基地星展开大规模救援、补修行动时,棕虫和青虫抵达了硕泰克1号。

不少跟比勒、西特有些同僚之情的脑虫都替它俩担心,卡巴兰可是以严厉出名的,比勒和西特延误了战机,就算部众损失不大、本身也有请罪之意,但能不能得到谅解,也仍有悬念。当然,这些脑虫并不清楚卡巴兰和迪加的那番对话,否则它们绝不会认为西特和比勒还有重新统率部队的一天。

aiur星南部某无名山脉,天高、山奇、水清,还有淡淡的雾连接了蓝天、青山、碧水,以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这里美的犹如仙境,唯一的不和谐就是那残败了且已满是荒芜的神族建筑和山谷中风格狰狞的虫族基地。

希特和比勒乘王虫直接抵达山谷中紫色主巢穴的入口处,然后步行去见卡巴兰。作为aiur星及其周边战区最高指挥官,虽然同是脑虫,卡塔巴却有这样的阶级特权。如果把卡巴兰看做是人类军队中的总司令官,希特和比勒,不过是师团长的角色,它们自然要服从命令。

虫族不讲排场,总指挥官和指挥官所使用的母巢,大概最大的区别就是功能上。指挥官也没有自己的私人卫队,主宰除外,因为整个虫族都可以看成是它的私人卫队。

一路上,空无一物,也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冲土、巢穴那血肉蠕动的声音,叽叽咕咕的有些象肠鸣,但更隐约。

黑暗、潮湿、热度、粘滑,向下延伸,这仿佛是恶魔的食道,不过虫子们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家的感觉。

两双眼睛,一双象狼的一样碧芒闪耀,另一双是青色的,象燃烧的火焰。这就是母巢深处卡巴兰和迪加最先让希特和比勒看到事物。然后,才是那战车般威猛的体型,这两个脑虫,像是一对超级圣甲虫的双生子,都有着巨大的下身,上下身的比例,就如同蚁后和她的卵囊。毫无疑问,在这处古斗技场般封闭而巨大的空间里,这两位巨无霸,就象猛犸战象,低的上千军万马。

卡巴兰继续捋着他的肉胡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象蝼蚁般渺小的希特和比勒。

“你们敢回来,到还算的上我伟大的zerg的战士。”卡巴兰的精神波异常强大,如果按比例换算成嗓门,它现在的声音大概等于远洋轮船的汽笛声。

希特和比勒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言语,像是规规矩矩等待处罚的小兵。

“我要听到解释,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你们才会有立功赎罪的机会!”卡巴兰傲气的说。

希特昂起头,直视着卡巴兰那眸中的碧芒,眼里渐渐亮起象恒星般白炽灿亮,让人望之战栗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卡巴兰和迪加在同时怒吼,并且已经发动了攻击,它们的巨大的螯,巨大的锯状足,是可以连人类最结实的战舰装甲都撕裂的武器,当它们挥动这样的武器,整个母巢大殿都形成了紊乱的气流风暴。

然而,它们的对手,比它们想象中的更为强大,卡巴兰几乎在进攻的一刹那就发现,整个母巢都已被封闭,它已无法跟外界联系,一点办法都没有。

迪加也预感能力似乎更胜一筹,它已经在大声咆哮:“萨尔那加人的阴谋……”

巨大的母巢,像是一只吞下了活鱼的胃,里边有东西在疯狂的冲撞突进,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母巢已经开始从各处溢出紫色的体液,那是它的血。

对这样的异状,巡逻的虫族们全都视而不见,那是脑虫的事,即使毁灭整个基地甚至它们,这些战虫也不会崩一个屁,相反,只要一声令下,前边就是绞肉机,它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跳下去……

在剧烈的震荡之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母巢没有死,没有死就有办法缓缓自愈伤势,只不过功能大减。卡巴兰也没有死,但它宁愿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它现在连死都不如,它成了傀儡,成了别人的工具,一根骨刺就插在它的脑子里,然后,卡巴兰听见自己象所有它所能领导的脑虫发出命令,来这个基地,见它!

虫令如山,可以有自己的不满,但不可以不执行,除非已经决定背叛整个种族。

迪加也没有死,不过它没有死的仅仅是大脑,因为可能会用的上。至于躯体,已经象一辆被拆了的废旧汽车,只是一堆没有价值的零件。

脑虫们称作王虫,象来仙宫参加盛宴的各路仙家,从天穹的四面八方纷纷云集,然后进入了母巢的深处。

它们看到的是俯瞰而下的白炽的眸光,感觉到的是无上的威压,来自主宰的磅礴无匹的威压……

尘埃落定,一切已不可逆转!

第二十二章 转折、终战

第二十二章 转折、终战

nt和神族联军的行动再成功,周漪的奇袭战果再辉煌,要想在事后仍一直将kerrigan瞒住,也是无法做到的,毕竟,所涉及的区域太广,而各类问题也过多。所以,kerrigan在几十个小时后,辗转得到了aiur星被攻克的大致信息。然后,它怒气冲天,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kerrigan并不是个暴躁的女皇,虽然它成为主宰的时日并不是很久,不过特殊的经历和zerg的种族特性已经让让它拥有了一颗合格的主宰之心,也不在乎其他生命的死活,包括驻aiur和omega星的那些虫族部队,那些数以千万计的战虫对它来说不过是一组数据,一些工具,一批筹码,即使它们都死光了,kerrigan也不会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它知道,任何势力想要做到这一点,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但kerriagn绝对无法容忍那些战虫活着、却被其他人所用,因为那代表着它的王权从内部受到了严峻挑战,代表着另一个准主宰级别的虫族首脑出现。

“传我的命令,omega星各部署,向人类联邦发起全面进攻,不惜任何代价!我不会将部署白白送给叛党!”kerrigan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陛下息怒,陛下请听我说!”一个脑虫幕僚此时进言:“陛下,我们还有机会,星域的我族同omega星域的我族加起来,才有正面同我们分庭抗礼的可能,叛党很清楚这一点,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我方现在对人类联邦宣战,即是在逼迫人类同神族和叛党联合,我们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面对这样的联合军!”

“你是想要在omega星域一带阻击叛党?”kerrigan与原主宰不同的是,它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智慧,而且它有着传承于人类文明的行事作风,所以诞生了脑虫幕僚,这在虫族高层是一个新生阶层,代表着个体的智慧正在向群体的智慧转变,也代表着kerriagn对独自支撑庞大的种族缺乏足够的信心。

“陛下,我们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在omega星域布局,不过,却可以用omega星域的我族做饵,引诱叛党到我们设定好的战场决战。”另一个脑虫幕僚提醒。

“人类和神族会很乐意看到我们的内部争斗,而且会帮助弱势的一方将这种争斗持续下去,直到我们zerg族战力衰弱到无法对两族构成威胁!”有脑虫幕僚发表不同的看法,它是支持kerriagn的第一道命令的,既然迟早要开打,那么直接进入全面战争好了。

“正是因为有这种发生内部战争的可能,我们才要把叛党扼杀在初级阶段。人类和神族不可怕,可怕的是另一个和我们有着同样发展速度和进化速度的敌人。我们选择决战,虽然是给对方一个机会,却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机会。我们的陛下是从战阵中杀出来的,拥有任何单体生命都无法媲美的强悍战力。我们有新培育的精英军队,我们还有足够让所有敌人惊诧的盟友,我们的新军团跟叛军比,有着绝对优势,这三点,就构成了以雷霆之势,瓦解叛党的可能。”第一个说话的脑虫继续发言。

“确实,我们要尽量避免战事进入糜烂的消耗态势。不去惹人类,而是放弃aiur和omega,对我们来说,这仅仅是失去了进攻的桥头堡,对叛军来说却意味着失去了根基。人类和神族,绝不会放弃趁机收复这两处失地的机会,这两个星域即使到了叛军手里也不会长久。而在这之前,我们应该狠狠的教训叛军一次,即使无法干掉它们的首领,也让其在aiur星的胜利成果大大缩水,只要基数下降到一定的点,它们永远无法追上我们的发展速度。”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不能光想着一劳永逸,也要有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让出aiur和omega是个不错的选择,叛军根基薄弱,它们需要这两处基地,神族和人类,对这两个星域,更没有放弃的理由。将矛盾转嫁给叛党,让叛党去拖住人类和神族的发展,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终究,众脑虫的发言让kerriagn改变了初衷,一切,终于又拐上了陈燃预估的轨道。

驻omega星及周边星域的虫军总指挥官曼宁和吉哈特接到了kerriagn的最新命令,全军,弃守omega,空留基地,向灰蓝星域转移。

事实上,早在接到命令之前,两位脑虫就已经下令所有虫巢,全速孵化岩壳战舰虫了。它俩比kerriagn早几个小时知道了aiur发生的事。极度震惊之余,它们已经想到了转移。仗根本没法打了,主宰,也只有另一个主宰才能对抗。

“曼宁,你的空战部队还在攻占麦哲伦星?”吉哈特一见到从外回来的曼宁,劈头盖脸的就问。

“不,它们已在4小时前全部撤出麦哲伦星域,在太空虫巢穴内补充给养,同时向伦多尔星推进。”曼宁要比吉哈特显得镇定的多,说起话来仍是一贯的智珠在握的口吻。

“清扫空间通道?”吉哈特知道,迅速离开泰坦星域的跳跃点就在伦多尔星空域附近。

点点头,曼宁道:“麦哲伦人类联邦军向我们发动攻击的时间,恰恰与神族发动攻战aiur星战役的时间基本吻合。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一次军事行动。联邦军使用的秘密兵器,我怀疑就是叛军脑虫再加大功率能量发射器。我们该走了,现在就行动!”

“我还需要17个小时,现有的战舰虫还不足以搭载全部部队。”吉哈特回答说。

“全部带走?你在想什么?我们只需要精锐部队和储藏的凯达琳能量水晶。”

“你要我放弃几百万部下?”吉哈特咆哮。

“你想成为第二个卡巴兰,我却不想成为第二个迪加。我敢打保票,17个小时后,你就不用走了,叛党的主宰已经杀上门。”曼宁怒哼着转头而去。

“等等!”吉哈特喊:“你的菲斯霍特呢?”

曼宁转头冷笑了下,“我给对方留下了足够分量的‘食物’,让他们去消化,短时间内,联邦军还无法完全占领菲斯霍特。最后奉劝你一句,等脖子完全被扼死,再想呼吸就困难了!”

曼宁走了,它来主巢可不单单是想拉吉哈特一把,而是这里有相当一部分凯达琳水晶矿储是属于它所辖的部队的。

“吉哈特阁下,属下认为,曼宁统帅的提议是正确的,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一名二级脑虫向吉哈特提议。

噗!反手一爪,那脑虫被吉哈特蒲扇般的锋芒利爪开膛破肚,死于非命。“还有谁跟它的看法一致?”吉哈特目露凶光的嚎叫。

“属下认为,林斯指挥官的提议是正确的。”一名二级脑虫颇有些不畏强权的穷横劲头。

“属下也这样认为!”又有一个二级脑虫出列说话。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脑虫站出来支持已死去的那名脑虫的提议。

“很好!”吉哈特道:“不分部署挑选精英战虫,搭乘以孵化好的战舰虫离开omega,没有支持林斯提议的,留守24小时,然后做为第二梯队撤离omega星,现在马上进行部署调整和抽调工作!两小时内必须完成任务!”

两小时后,难以计数的战舰虫纷纷从各巢穴的弹射囊中驶离omega星,而在外空轨道,一支更加庞大的虫族宇宙迁徙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那是曼宁的部署,它们比吉哈特的军队明显更有准备,速度更快。

“曼宁阁下,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向伦多尔发进吗?”二级脑虫询问曼宁。

看着不断从明黄色的omega星大气层脱出的吉哈特舰队群,曼宁摇了摇头,“再等1个小时。”

菲斯霍特星上,曼宁所属的虫族部署,正在以基地规模的速度迅速陷落,陈燃通过一座三级母巢的精神塔,遥控着24台脑虫能量发射器,对整个菲斯霍特星的的虫族基地,进行着一次地毯式的的夺取行动。一处又一处巢穴在无形的精神波较量中易帜倒戈,花白的颜色,逐渐成了该星球虫族的主流色……

“统帅阁下,侦查舰送回消息,发现虫族在omega星外空域坐标461、33、139处大规模集结。”通讯器里传来了通讯官的报告。堪拿大将军号,就悬停在陈燃所占母巢的上空。

“令,德瓦尔的第四集团军、帕尔希姆的直属舰队,从菲斯霍特方向对omega星外空域集结的虫族部队进行不间断攻击。克伦巴赫的第八集团军配合发动进攻。电告第六集团军的纳赫蒂,有十五万以上的空战虫就要光临六集团军的防卫线了,直到战剩最后一人,也得给我钉在那儿!”

第六集团军旗舰白兰度号。

“德瓦尔将军,这是我军侦察舰发来的侦查资料!”一名参谋说着将资料画面从指挥舱的大屏幕上放映了出来。

“从未见过的新式战舰虫!”

“好大的规模,这是在全族迁徙?”

“不,应该是精英团队迁徙,omegan星虫族驻军数量绝对比我们看到的更庞大。”

“虫子们要跑!”

……随着资料的播放,军官们议论纷纷。

“德瓦尔阁下,收到统帅令,命我军对坐标461、33、139集结的虫军进行不间断攻击。”通讯官适时报告。

德瓦尔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好!传我命令,舰队列阵前进,第一、二、五航空大队进攻准备!”……

直属舰队旗舰伽利略号上,帕尔希姆收到了进攻的命令。并且,陈燃调配给他13台脑虫能量发射器对4万余空战虫进行控制。

“传我命令,空战虫以万为单位分成四部,直属舰队分为五部,第一部由艾德上校统帅……”

直属舰队也向预定战区发进了,帕尔希姆把统辖的虫子分成了四军,每军由3台脑虫能量发射器控制和若干战舰、驱逐舰、巡洋舰护卫,准备对敌人进行轮式攻击。

“快快快!全速前进!我们第八集团军绝对不能让兄弟部队看扁了!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八集团军的旗舰‘圣地亚哥流氓’号上,克伦巴赫在跳着脚下命令,整个八集团军舰队象吃了春药一般,突进、突进、再突进……

“六集团军的官兵们!虫子们要逃跑,统帅赋予了我们最艰巨的任务,守住空间跳跃点,跳跃点就在我们的脚下。十几万的虫子前锋部队已经向我们扑来,它们就是十几个小时前进攻我们麦哲伦星的虫子主力,为了给麦哲伦星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了联邦、为了全人类,我们绝不让一只虫子从这里跑掉……”纳赫蒂正在做第二次全军动员演讲,整个六集团军已经来开架势,接受即将到来的虫族大军的挑战。

“初,你来调控对菲斯霍特剩余虫族基地的占领。”陈燃下令。

“是,阁下!”

从母巢出来的陈燃没有去堪拿大将军号,而是乘一只王虫悄悄的离开了该基地,在不远处的山谷中,一艘特别孵化的小型虫族战舰正在候命,陈燃要乘它前往战斗的最前线,浑水摸鱼,为自己积攒更多的虫族战力……

战斗在陈燃发布命令后43分钟打响,联邦军的战机大队,同曼宁的空战虫在omega星附近的空域率先厮杀在了一起。

“全机注意,别跟虫子缠斗,用导弹打,十五分钟后回航!”战机大队的队长一边发布战术命令,一边操纵新型暴风战机云燕一边在众多的空战虫中穿梭飞行。

“2号机,注意1点钟方向,3号机,你盯斜上方11点方向……”有僚机护卫的是被称作‘大奶瓶’的eff7主战机,一次可以锁定20个目标,同时进行导导弹攻击,攻击起来如同烟花喷桶,相当威猛。

“小段,我们被包围了,让虫子看看我们热血三人组是怎么干活的!”三架以空中格斗见长的火烈鸟战机相互掩护,忽分忽合,一路特技飞行,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将数只吞噬者送回了老家,而虫子们的‘馒头弹’、‘口水雾’却屡屡走空,甚至被引诱的击中了自己人。

“散!”一声令下,四架‘标准’战斗机向四面散开,露出了藏在后边的瓦格雷战机,轰轰!瓦格雷的多弹头导弹瞬间让前边密集而来的一对飞龙葬身耀眼的爆炸光环中……

战斗刚刚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普通空战虫单拿出来是三族中最弱的空中单位,但胜在数量众多,联邦军的战机往往要面对十倍甚至几十倍于己的空战虫,稍有不甚,落入空战虫的空中火力网,就会被撕的粉碎。而且,虫族有着难以计数的自杀蝙蝠和隐秘飞螳虫,这两种虫子就混在空战虫中,伺机而动,以突袭等方式让联邦军战机屡屡机毁人亡。

用一部分空战虫缠住联邦军,曼宁和吉哈特的主力精锐,在两百余万各类空战虫的护卫下,向伦多尔星方向行军。同时,太空母巢舰全功率开动,孵化各类空战单位,弥补战场损失。用曼宁的话说:“就是站着不动让联邦打,也能将它们的武器弹药全部耗光!”

然而,未等曼宁得意多久,麻烦来了,护卫部队的右翼后方,空战虫成建制的被抹杀。

“是该死的能量发射器!对方竟然有特级脑虫级别的统御剥夺能力!”曼宁怒吼着命令自己所乘的太空母巢虫想右后方移动,虫族的转移部队实在太庞大了,太空母巢的精神塔仅仅比地面的一级母巢的精神塔功能强一点点,这使得曼宁的统御能力下降了40%,统御范围更是大大缩减,它必须亲自感过去用精神力对抗,才不至于被对方掠走太多部署。

“消失了?”等曼宁赶到,等了半晌,对方却不知所踪,忽然,精神网传来信息,左翼斜前方,空战部队损失严重……

“啊……”曼宁暴跳如雷,又令太空母巢虫赶往左斜前方,吉哈特是不能动的,它必须坐镇中央,否则会留下更大漏洞,那挖走的就不是一个战虫团了。

等曼宁赶到地方,对方又消失了,时间不久,正后方告急……虫族的迁徙部队就好比一头蓝鲸,而陈燃,就化作一条食人鱼,左一口、右一口,上一口、下一口,不停的吞掉对方的战力,曼宁成了救火队,穷追门赶也试过了、守株待兔也试过了,可惜陈燃能清晰地知道它的位置,每次都游刃有余的远远牵着曼宁鼻子走,把个曼宁气的要死、累的要死,偏偏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

“全速前进!”吉哈特也知道自己和曼宁拿对方没招,只好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向空间跳跃点突进。

战斗没停歇的打到第四十七个小时,虫族的主力终于赶到了伦多尔星附近。到了,并不等于能走,纳赫蒂的第六集团军已经被打残了,但他们耗死了十几万空战虫,曼宁和吉哈特的主力军不得不再派空战虫去清扫占领空间跳跃点。然而,两人手中的空战虫已经不足百万,护卫没有空战能力的母巢虫和战舰虫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不得已,只得敞开了一部分母巢虫和战舰虫让联邦军打,凝聚战力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跳跃点。

联邦军此时也好不在哪,携带的空空导弹不足战前的十分之一,直属舰队的空战虫已经拼光,第四、第八集团军的战机大队减员七成有多,再拼,真的就是白兵战了。

第四、六、八集团军适时得到陈燃命令,合流一处,展开战舰防御网,剩余战机以保护战舰为目的,一定不能让虫族拿下跳跃点。

至此,血战拉开帷幕,曼宁虫和吉哈特虫对联邦军展开了全方位的凶狠进攻。进攻的空战虫密集到联邦战舰甚至不用瞄准,只管开跑就绝不走空的地步。连空母和运输舰等辅助舰艇都投入了战斗,空母用的是近距离防卫用金属风暴多管机炮,辅助舰同样是拦截用机炮,甚至有的舰将部分甲板升起、打开,士兵就穿着太空服、端着机枪在平台上射击,可见距离近到了何种程度。

“好!你们不退!那就让你们都葬身此地!”吉哈特和曼宁也火了,命令战舰虫向联邦战舰群发起冲锋,宛如古时的海上舰战,对撞、接舷、登舰厮杀……空中,王虫也都豁了命,精锐部队象下雨一般向联邦战舰空投,那些命不好的,直接飘入太空,那些命好的,落在舰体上,不过脚下舰甲有多厚,全力开挖……

联邦军没人逃跑,想跑也跑不掉,只能拼命,舰艇就是舞台,内、外到处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场面,尸体残骸飘满了整个空域……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在联邦军快要全面崩溃的时候,他们的统帅带领援军来了,援军是在菲斯霍特收俘的虫族地面部队,有一百多万,在统帅的指挥下,这些花虫子协助联邦军重夺舰艇的控制权,彻底将曼宁和吉哈特的进攻瓦解。

利用短暂的战争间歇,陈燃又做了一次战争动员,他在动员演讲中这样说:“……今天,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不是荣耀,而是子孙后代的生存和幸福,我们强大的盟军即将赶来,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所有人,战斗到最后一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虫族新的全面攻势就在全体联邦官兵的咆哮声中开始了,能上的都上,曼宁虫和吉哈特虫也玩了命,冲不出去,就拼死在这里!两人也有了玉碎的觉悟。

联邦军新的增援适时赶到了,他们来自麦哲伦星,是陈燃之前安排的,以运输部队为主,弹药、武器,还有一些人员,二十个战斗机大队和五个瓦格雷中队就在冒着熊熊大火的母舰甲板上起飞,无数修理人员,冒着随时被杀的危险,全力修补着炮塔和即将沉没以及身负重伤的舰艇。机枪兵们成排成列组成火力网,将飞来的敌虫和空降虫打成筛子,医疗女兵们用尽全力抢救伤病,其中包括己方的虫族战斗单位,在她们的治疗波和兴奋剂的帮助下,每一个战虫都可以成为精英,疯狂拼杀……

集团军的统帅旗舰堪拿大将军号就屹立在舰队的最前沿,无数空战虫和战机在附近空域绞杀,虫族的战虫已经空投了十二批,战舰可称的上千疮百孔,浓烟、烈火,熊熊直冒,偏偏就是不沉,那代表我是旗舰的猩红航灯始终闪烁,周围,是无数人类步兵用血肉堆砌的城墙……

“你见过这么打仗的人类吗?”吉哈特看着远处无数光芒明明灭灭的战场,问曼宁。

沉着脸,过了良久,曼宁才道:“人类,也有英勇的战士……”

战斗又持续了3小时20分,联邦军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他们的统帅所说的强大盟军到了,从后方,虫族大军向烈阳下的薄雪,成为了另一形态的存在,曼宁虫和吉哈特虫的精锐,就这样更名成了nt虫。

在知道大势已去的同时,曼宁和吉哈特驾舰撞向人类战舰,轰轰烈烈战死。

联军三个集团军加总部直属部队,活下来的不足五分之一,没有负伤的不足二十分之一。战斗结束后,因为战舰沉没等各种事故死去的,就超过7000人。之后的搜救行动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救下了过万的幸存者。

周漪很想见见c将军,不过这位让她钦慕的统帅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舍生取义,见到的是临危受命的帕尔希姆中将。在此之前,帕尔希姆中将同三大集团军指挥官一起,浏览了统帅留下的录像,这才全面的了解了此次战役的真相。

nt军的代表希尔娜在后来向璐娜的报告中这样写道:那是个神秘的男人,他有一项任何人都不曾有的本领,那就是制造奇迹……

联邦军终于夺回了有‘银河十字路口’之称的omega星,战争的整个过程都由数以万记的黑匣子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了下来,后来,这些资料被汇总成一部长达5个小时的记实片,在全联邦播放了百万次,震撼了几代人,麦哲伦星的三大集团军即使后来联邦战力最强的c方面军,泰坦星域伦多星附近坐标477、177、363的那片留下无数残骸的地区被后人称作死亡海,死亡海飞出的战机每一个都是特级王牌飞行员,其中以上将衔退役的高达17人……

德瓦尔、纳赫蒂、克伦巴赫、帕尔希姆四位指挥官都是以元帅的身份退役的,当时的联邦大总统正是第五次连任的、陈燃和nt军暗中扶持上台的道格拉斯,当大总统代表人民问他们四位有什么个人要求时,四人的回答非常一致:当我们死后,请将我们葬与大统帅墓旁!

是的,联邦大统帅,死后追封的空前绝后的军衔,一位创造了奇迹的年轻将军获得了这项殊荣,人们都亲切的称他为c将军,从此,c在联邦,代表着奇迹。

麦哲伦会战,那是一次人类历史上丰碑般的战役,从那一刻起,人类赢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摆脱了zerg族的阴影,走向了新的辉煌之路。

有一些真相,总是会被历史的尘埃所埋没,比如,被联邦人奉为战神的c将军并没有死,而是带着新收编的过百万虫军参加了另一场决战。又比如,真正绝定了神、虫、人三族未来走向的决战,也不是联邦后来吹嘘的一系列会战,而是发生在灰蓝星域克伦苏达星的主宰对决之役。

那是一场双方都被逼上绝路的战役,nt军承诺的杀死kerriagn的最后期限已经将至,而kerriagn,则是被对方一系列预谋已久的策略搞的欲罢不能。

虫对虫,是最惨烈的血肉之战,给人的感觉,似乎除了撕咬和搏杀,一切都不过是陪衬。虽然周漪有着比kerrigan更强横的主宰统御力和战力,奈何统帅的确是第二流的军团,kerrigan不但以精锐兵卒弥补了自身能力的不足,还邀来了一个特别的助力,人类叛徒duran将军,这位在星际故事中屡次不死的阴险人物,真正的身份是早年受雇于萨尔那加人观察员,他在搞的新生命试验,是人虫生命体,并且,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埃里克斯带来了三百万新的生命物种战士,它们有着女王禁卫军的战力和狡诈聪慧的头脑,在这些异族战力的帮助下,kerrigan差一点点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在克伦苏达星南半球的米拉斯琪峰上,陈燃以潜伏着的身份接近了kerrigan并最终发生对决之战,kerrigan和duran双双战死,虫族重新一统,全歼了duran带来的人虫军。

在米拉斯琪峰,陈燃和周漪终于重逢,星际争霸的冒险至此拉上了帷幕,以至于在kerrigan老巢以萨尔那加人给的金字塔战舰为推进器、实施‘星落计划’的张振几人只进行了一半,便回到了主宰空间,凭空给行星char添了一颗卫星。

陈燃离开这个世界时,给zerg族送了一个礼物——自由,他解放了所有虫族的意志,从此之后,它们本来聪慧的头脑再没了思想上的束缚,任何一个单体都有可能掌握多种多样的知识和技能。同时,自由也让zerg这个最有凝聚力的战斗体成为了一盘散沙,无法再向从前那样为害星域。

zerg的生命力优于人类和神族,它们的智商跟人、神两族比,毫不逊色,摆脱了束缚后,它们将用自己的智慧走上一条种族发展之路。

对于这个宇宙的生命,威胁依旧存在。原主宰在某个角落准备着东山再起,duran开发出的人虫这一新种族,已经发展成型,失去了统治者,它们终会谋划它们自己的未来,也许某一天,新的灾难将降临,又一个以毁灭为目的种族从宇宙的深处杀出,让许多种族饱经战火的蹂躏。不过,总会有新的英雄适时挺身而出,带领各种族人民,勇敢面对挑战……

生命、种族的延续和传承,就是这样一部永远也没有终结的跌宕故事。

第二十三章 承转

第二十三章 承转

成功回到主宰空间的一共8人,陈燃、周漪、李珂、张振、霍野田、李莲洁、璐娜、还有一个很善于见风使舵的谭风。

按照惯例,前三天是团体大假,然后是积分统计,队员能力提升提案表决及实施。

三天里,有一天几乎是在众人的故事中度过的,陈燃的、周漪他们的,好笑的,艰辛的,事无巨细,一一道来。总的来说,还是陈燃的比较惊险,又是失去记忆,又是杀吸血鬼,又是躲核弹,听的众人长吁短叹,尤其是霍野田,简直到了上蹿下跳的地步,一个劲的叹息拍大腿,埋怨为什么这么精彩的冒险就没有自己的份儿!

李莲洁白他一眼:“要是你,还不成了流落在圣地亚哥公园的一个白痴智障?”

“这可说不准,也许有人施舍我喝了一大桶脑白金什么的,又被野地里的雷一劈,智商从一个极端达到另一个极端……”

“唉,好了好了!来,喝些凉茶,还没睡醒吧!”李莲洁递给霍野田一瓶冰红茶。

“哦!”在李莲洁名下,霍野田倒是乖的很,颇有些一物降一物的味道。

众人皆笑。

星际的冒险之旅,比之前几次加起来的时间还长,回到主宰空间的这八人,除了谭风,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情谊,众人也不以霍野田的表现为异,这家伙就这样,显得有点没心没肺,心态非常好,可以大哭大笑,又能把生死成败看的极淡,而且是个乐天派,有他在,气氛总是很活跃,大家都喜欢他。

李莲洁同样招人喜欢,尤其是璐娜和张振,前者关系好的亲如姐妹,后者则如同父女,张振不止一次的说,看到李莲洁,就如同看见了他的二女儿。

李珂仍然是问题女孩,不过,陈燃在星际冒险中的那次生离死别,对她触动很大,孤冷的性格有了不少转变,最起码见了陈燃,终于有了笑脸,基本恢复了第二次冒险结束时的亲密程度,这让心境已平淡无波的陈燃,都颇觉感慨,人跟人处个真心,实在不易!

大变之后,有情人终得重逢,周漪跟陈燃,那只能用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来形容,按霍野田私下的说法:“两个非人类,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翻遍几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到雷同的!”

休整结束,大家坐下来细细总结,首先仍是由陈燃来简述此次冒险的收获,积分55000,a级元素2,b级元素1,这样的成绩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丰厚,更难得的是,陈燃获得了星际时代三族的科技知识,还带回了数百公斤的特级凯达琳水晶和活着的虫族工蜂胚胎,这样的收获,便是积分和元素获取总和的数倍,也是难以比拟的。

“这一次,我和周漪商量好了,我们俩只进行一次调整,不进行任何强化。强化以璐娜为首、李珂为次、李莲洁和霍野田为三,最后是张振,大家有什么意见?”陈燃询问。

霍野田举手发言:“积分看起来不少,摊下来就不多了,我觉得还是以少数精锐为出发点的好,反正难度冒险是躲不掉了,不如就先培养一到两个特别强悍的,冒险中,只要各司其职,沉稳应对,应该不会有大漏洞、大危险。”

“我和霍野田在此次冒险中出力有限,我觉得,公平的讲,应该最后考虑强化。”李莲洁也推让强化名次。

璐娜也道:“我们应该保证团队有强大战力,李珂应该排在我的前边。”

张振吧嗒着烟枪,点头表示同意璐娜的提议。“作为团队的核心和王牌,你应该居中调度,而不是冲锋在前,我们是该拥有一位强力的战士。”

陈燃道:“我来说下我这样安排的理由吧。同样是为了团队在下次的冒险中更具生存力为基点,我的推论来自于某些定律计算,这是一种公式代入的算法,来自星际的神族科技。经过我的反复计算和推论,我有理由相信,我们面对的下一次冒险,同这一次又有所不同,自由度更大,难度更高,而且,有两个情况很可能出现,第一,就是分散,这是一种很简单,也很有效的提高剧情难度的方法,我们很可能会遇到这类情况。第二,魔神,自从我们冒险以来,还没有触及这个神秘领域,可以说这是种幸运,因为这个领域往往太不可测。也可以说这是种不幸,因为我们终究会碰到,越晚,意味着越可怕。”

陈燃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基于此,我们不但要提高团队协作能力,还要提高个体的生存能力。星际的冒险已经在向我们暗中预示,没有什么规矩和逻辑推理是不可打破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曾经一直为准绳而依赖的一些冒险经验,从这刻起,要以质疑的态度去面对了。比如语言,这是一种主宰给出的降低难度的bug,假若,在新的冒险中,语言不通,我们怎么办?又比如冒险环境,我们知道故事的梗概,知道谁是主角,故事会怎样发展,这同样是主宰给出的bug,这一点,星际的冒险同样是个暗示,我们经历的是在星际历代记中未发生的,那么在下次冒险中,这样的情况有很有可能会再现,场景我们熟知一部分,但未来如何由我们来创造,没有故事的主线,我们就是故事的主线!”

陈燃的言词,连璐娜和李珂听了都有些目瞪口呆,但细想一想,确实极有可能。李珂道:“你说的这种种可能,几率有多高?”

“80%左右,主宰调控冒险难易度,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将某些怪物变得更加厉害,而是全局出发、细节着手,给冒险者制造种种障碍,从而达到目的。经过这次强化后,我们团队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主宰那里一定有统计资料和计算方法,所以下次的冒险绝不简单,事实上,从《星际争霸》开始,我们已经在摆脱冒险的固有模式了。”

“一旦我们真的在冒险世界被分开,那可怎么办?我们之前都是以团队的形势出现的,就算再弥补,个体也会变得脆弱而危险,毕竟当初设定的发展方向,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璐娜忧心忡忡的说。

“这也是我此次要求大家全员参加强化或调整的原因,就像当初我能感应到周漪的位置,通过调整,我会在大家身上植入可以让我感应到的精神印记,一旦大家在冒险中被迫分散,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身边现有的条件,保护自己的安全,只需耐心等待,我就能跟大家一一会合,这也是种战术方法。”

霍野田拍手道:“这个法子好,心里有了底,就不用乱闯了,这样自然就减少了危险的发生率,以大家携带的各种器物,没有任何外援,也够支撑相当一段的时间的。那么关于语言障碍,怎么解决?”

陈燃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回头把《星际争霸》中器械相关的科技知识摘录一份,你那里应该也有不少,我们核对下,我当初大致浏览时,记得人类科技中有一项星球探险队使用的仪器设计。这类仪器是通过搞懂语言中元音、辅音的发音方式和方法来逐渐确认并翻译语言的,有了这种东西就相当于有了中英文对照学习机,应该对我们的冒险生存有所帮助。”

“很有意思的东西!”霍野田抓耳挠腮,已经有点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工作,冶金、机械不仅仅是他的专长,也是他的爱好,一旦投入,他就会象那些典型的科学疯子一样,六亲不认、不眠不休,相当执着。

张振磕了磕烟灰,“你就是我们的大脑,大家都信得过,还是拿出来具体的强化方案,大家讨论讨论吧。”

“好!”陈燃象往次一样,拿出三套方案,“a、b、c,各有利弊特点,大家看下,我们综合下意见,选一套大家用起来最舒服的方案!”

……

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研究讨论,以陈燃提出的强化方向为基点,再融入个人喜好等元素,方案又经过一定的修改,最后通过了b强化方案。因为作战理念及相关方案的改变,众人携带的道具设备也重新收集,并进行了调整,不但考虑到了团队需要,也充分考虑到了个人需要,光是这个案子,众人就又研究了整整两日。

等到强化调试结束,已经是回到主宰世界的第十一天,至此,核心小队的七个人都有了特色血脉,陈燃是深渊主宰,周漪是虫族女王,李珂是日光血族,张振是光明圣使,霍野田是狼人,李莲洁是鱼人。霍野田和李莲洁的血脉都是从主宰空间里购买获得的,算不得什么优势血脉,但胜在拥有变异可能的特点,既然陈燃推测下一个冒险的世界很可能是魔法满天飞,那么,这种变异的可能自然大大加强了,两人在这次强化中,主要就是打下了敦实的基础,一旦发生变异,就能让血脉产生质的飞跃,从而带动能力成倍提升。

本来,团队手里还有一份水怪的特殊血脉,不过那是力量型的,而李莲洁的体质,更适合走术法与灵敏结合的道路,陈燃给她预定的方向是团队里的战斗法师,而且,团队里也没有水中作战的能手,为了弥补这个空缺,这才有了鱼人你的安排。

那个谭风,本来是应该按约定收他的积分点的,不过,所有人都替他向陈燃求情,陈燃最后放了他一码,还为他草拟了份建议书,就那一千点的积分,怎么保命怎么来,是陈燃的经验之谈,谭风自己怎么选择,那陈燃就不管了,仁至义尽。

接下来的时光,平淡而又紧张,每个人都在为下次的冒险生存而努力锻炼、学习,每个人也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全心全意的感受平淡、安宁中的幸福。象陈燃他们这些老鸟,已经逐渐适应了紧张的冒险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下,也能苦中作乐,将心态调整好。不过,再心态好也比不了主宰空间里的放松,所以能享受一刻,还是充分享受一下的好。

时间荏苒,转眼,又是冒险集结的日子,空间传送屋里,陈燃心情淡定的看着周围的景物分崩离析,又再度汇聚组构,他的意志已经如铁,他的感情已经沉淀,不去感慨那些蹉跎的或已经不再的岁月,也不再妄想借某种奇迹摆脱这种跌宕起伏的命运,他现在只想踏踏实实的做人,一步一脚印,享受生命,直到终焉……

第一章 初到西部荒野(1)

景物变的清晰后,陈燃照例先是机警的扫视了下周遭环境

陈旧的木屋,修建的相当粗糙,而现在则完全可以用破败来形容湿腻腻的空气中散发着海腥味,潮声就在耳边回响木屋狭小低矮,光线黯淡,屋中仅有的家私就是蒙尘的桌椅和一套柜橱,样式古旧且做工粗糙,大概是7世纪欧洲普通农户家的那种,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除了实用,没什么好评价的但是很快的,陈燃却在窗上看到了玻璃,虽然已蒙尘,不过仍能看的出,玻璃的烧制水平还算不错

“这是怎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年代?”陈燃想着摁下了腕轮的信息检索

冒险地点:魔兽世界,任务一栏是空的没有准备时间,冒险已经开始

“借鉴了龙与地下城模式的魔法世界外加无法合理解释的机械科技,各阵营势力冲突异常激烈,主宰对自己一组人还真是厚待,想什么有什么”陈燃淡淡的笑了笑,单以冒险地而论,现在恐怕已没有什么能让他心绪不宁或激动万分,当初多愁善感的自己已经随风消逝,剩下的那些情绪,陈燃也无法给出一种准确的定义

“如果结束一切的方式只能是停止,那么,就像那些生活在战争年代的军人,在某次战斗中死去,或许也是种不错的归宿当然,想拿走这条命是要有足够的实力的”陈燃有时候这样想

事情似乎总是向人们预测的最坏情况发展,陈燃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同伴,只在后墙找到一扇半掩的小门,推门而入,顺狭窄松散的木制楼梯一路上行,最后来在了一处环形的望台上,这才发现,此地是处灯塔

天空蔚蓝,白云飘渺,海风轻拂,还能听到海鸟的鸣叫,不过入目的,却并不是优美迷人的海岸风光,有的,是点点萧瑟汇聚的荒芜

一面,是青碧之海,苍茫无际,一面是海岸荒原,黄草遍野,峰峦隐然由于视线良好,几千米之外的滩头,还能隐约看到半只搁浅的破损船只和一些散落的船木陈燃不晓得这里是何地,不过他并不着急,随身携带的电脑中,拥有《魔兽世界》相关的资料,一查便知

返回屋中,陈燃顺手拉起把倾倒的木椅,拂去尘土,就在桌旁,打开了电脑,进行资料查询

星际争霸的冒险之后,小队所有成员携带的物品,科技含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就拿陈燃现在用的这种小型电脑来说,比当初使用的薄、轻、坚固,同时功能强大了十倍都不止,动力是以拇指盖大小的一块凯达琳水晶体为核心的水晶能源,持续开机数十年不用换,几乎是跟这台电脑的寿命相等

海量的信息库,存放了人类文明从古至今所有的史料、资料,自然也囊括了各种电影、游戏,可以说,有了它,陈燃相当于携带了全世界最先进、最全面、最庞大的资料库、图书馆,再也不用为冒险地的种种信息资料不足而发愁

文字的资料不够生动,并且,依靠单纯的地图索引和资料查询,要想在偌大的艾泽拉斯世界中找到跟这里匹配的地方,显然并不容易,不过没关系,陈燃可以进入游戏细细查询开启服务器端,陈燃进入单机操作,以GM的身份创建人物开始在游戏中检索

首先确定了这里的方向,海在西,陆在东,然后再找地形地貌、景致特色与此地匹配的,最后,位置锁定在了艾泽拉斯王国的西部荒野

艾尔文森林、暮色森林、荆棘谷,东北、正东、东南,分别是这三处地界,在游戏设定中,-2级的联盟玩家会在这里做任务,在陈燃看来,这是个相当不错的起始点

陈燃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花去了整整两个日夜的时间去熟悉手中的资料,做到了然于胸这是陈燃的习惯,谋定而后动,实际问题,实际解决

舒展身姿,陈燃简单的做了几个柔韧动作,“下一步,就用感官去真实的观测估评实际中的世界和游戏的区别”

第一个差距是相当明显的,世界比例游戏中,位于西部荒野西南角的这处灯塔,距离岸滩不过是人物移动十余步就可抵达的小水沟,而事实上,陈燃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岸边的距离过了3米这是情理之中的事,陈燃不怕这个世界大,而是怕它太小,那么多股势力犬牙交错,如果太小,那么则意味着缺乏足够的发展空间,一上来就打生打死,这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杀戮游戏,陈燃已经相当厌倦了

陈燃知道,这片区域是潮行鱼人的地头,横渡3米而不跟这些两栖类碰面,几率恐怕不大

“加深了解,见见也好”陈燃也觉得有必要检验下自己的战力,也就是说,他想知道目前自己差不多相当于游戏中的多少级人物

在动身之前,陈燃准备先在岛上找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灵魂,如果这个世界忠实于原作的话,灯塔外边,应该有位船长的灵魂,在他那里会有三个任务,长明的灯塔、海岸的威胁和清理海岸

灯塔岛不是很大,却也不是几步就能丈量的,陈燃只记得在游戏中,灯塔外边有株枯了一半的大树,船长葛瑞森的灵魂就在树下守候实际上,出现在陈燃面前的是片小树林,不是很大,千多平的面积却是有的

“一颗树等于一片林?这种象征手法果然不简单”陈燃在林中游走,希望能找到幽灵葛瑞森

“年轻人,你好,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能听到我说话吗?”以灵魂状态存在的葛瑞森船长确有其人,而且也如同游戏中一样,灵魂以生前的船长打扮为外表,就如同陈燃在星际世界中见到的老旧全息投影的图像,是半透明的虚影,给人飘渺不实的感觉

陈燃看的到葛瑞森的灵魂,也听的到他在说什么,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条件,陈燃是特别的,灵魂没有形体,他的话只是一股精神波,而他显然没有经过可以的修炼或暗能的滋润,不具备磷火般闪光的外表,也就是说,要见到葛瑞森并和他交谈,并不是随便拉一个人来就能做到的事

“我是来找你的,葛瑞森船长,你的灵魂在此地徘徊,是因为还有未了的心愿?”陈燃说着迎了上去

“你果然可以看的到我,听的到我的声音这真是让人激动的事情,我已经孤独的快要发疯了”葛瑞森努力表达着自己心中的兴奋

陈燃轻轻的笑,上下打量着葛瑞森,如果灵魂反应的是生前的面貌的话,那么,象很多冒险中的船长形象一样,葛瑞森生前是个壮硕且一脸浓重络腮胡的老男人

“对了,你如何知道我叫葛瑞森,又是怎么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我?”葛瑞森接下来的问题充分体现了他心细的一面这也正是陈燃要的,如果是一个被寂寞逼疯的灵魂,那是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葛瑞森想必生前在海上,没少体会荒寂孤独的滋味,事实证明,他的灵魂很坚强

“船长,我的时间很有限,我们不必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直接谈谈你的愿望”

“好”葛瑞森略显失望,但他还是迅进入了正题“我希望你能杀掉一头被称作‘老瞎眼’的鱼人头目,这家伙很好认,青蓝色的皮肤,比普通的鱼人都要高大,最特别的它的眼睛,象是得了白内障,我希望看到它那对特别的鱼眼睛,就是它当初带领鱼人杀害了灯塔管理员一家”

“嗯还有呢?”陈燃确定,葛瑞森刚才说的,正是‘海岸的威胁’这个任务,如果这个世界也向游戏中一样,所有人物都还处于任务待发状态,那么,他就可以利用这个特点迅融入联盟或部落的社会群体,并且有望博取不错的声名,这对冒险者来说,是个好事

“还有,我很想再回我的船上看看,她已经触角沉没了,就在北面十多里的那片海域了,我的独角马号她的舰首底部有着巨大的破冰鳍,是用厚实的铁箍勒嵌的,船尾的舵上同样镶了铁,还有漂亮的纹饰,船头前桅,就如同独角马的独角一样……”

谈到船,葛瑞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陈燃在一旁心下暗叹,“果然,没有那么容易的事,葛瑞森给出的第二个任务,在游戏中根本没有,现实的世界,是不会象游戏中那么死板的”

“你不希望灯塔能够在每个夜晚都释放光芒,为海上的船只指引方向吗?”陈燃不死心,问葛瑞森

“两年前,一个勇敢的人类法师已经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在灯塔里放了一盏燃烧魔法之火的琉璃灯,白天,会吸收魔力,当太阳落山,就会自动点燃小伙子,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当你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把小屋钉死好了,我不希望看到鱼人们闯进去将琉璃灯破坏不过说实话,这处灯塔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已经好久没有任何船只从近海路过……”

“哦这不是什么问题,我完成了你的两个愿望后,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没有酬劳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陈燃的这种说法显得很市侩

“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我还有一份埋藏的钱币,一面附着了魔力的深海圆盾,以及一根火炬魔杖,哦对了,还有一只可以持续燃烧几十个小时,然后在十多个小时后,再持续燃烧几十个小时的魔力火把,这就是我能提供的报酬”葛瑞森很实在的将他剩余的那点家产一一报出

陈燃笑着摇头,“不、不你的这些财物我不需要,金钱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有意义,那些魔法物品,我同样唾手可得,它们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年轻人,你是个强者,我隐约能感觉到你的强大,对你来说,完成我的心愿也许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惜,我拿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葛瑞森有些沮丧的说

“这是一个有原则,并拥有诚实美德的男人”陈燃心中评价

“不,你有”陈燃仍保持着他那惯有的、风轻云淡的笑“我有一个提议,或许你会感兴趣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事情有了转机,葛瑞森一下来了精神,很热切的望着陈燃

“你生前,有没有穿越无尽之海,去过卡利姆多大陆?”陈燃问

“去过两次,那是在我的人生最黯淡的日子你知道,有一份奈何,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也不会选择穿越可怕的无尽之海,除了那些惟利是图的地精和把钱财看的比命重要的侏儒……”提起穿越无尽之海,葛瑞森的脸上就会浮现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很好”陈燃满意道:“你的诚实赢得了我的尊重,而我也确实需要一位船长”

葛瑞森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再驾驶航船出海呢?我甚至无法离开这片树林”

“这不是你需要忧虑的事,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陈燃道:“你说的老瞎眼,如果它还活着,并且就在这一带出没的话,我们会找到它,不过它还不能死,我需要它将这一代的鱼人统领成一个团体,它们要为曾经给其他生命造成的伤害赎罪,它们得将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不是现在这么荒凉”

葛瑞森用有些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陈燃谁都知道,鱼人对陆地生物全无好感,如果硬要说有些作用,那么除了食物,就是将其献祭给海神,以博取海神的欢心,它们也许会对海中的强者屈服,却从没听说过哪只鱼人听从陆地生命的号令“这个年轻人是在说大话吗?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

陈燃对葛瑞森的反应似乎视若无睹,他继续道:“我说了,我需要一名船长,同时觉得你比较合适你会有一艘海船,它可以是你的独角兽号,也可以是其他什么号,总之,这艘船是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在此之前,为了你能好的为我服务,我会给你一副躯体,真正的活人的躯体并教你如何使用它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困难的事但对你,我想,意义是非凡的有了它,你就等于重生了,你可以做很多事,继续你的航海事业,回去看看你的家人,你的那些钱,或许他们可以派上用场,或许,他们乐意看到你的人回去……”

“哦天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能再次重拥有身体?真的能再度出海,再见到我的家人?”葛瑞森激动的简直无以复加,陈燃提出的条件对他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简直是好的不敢想象

“当然,我是个诚实的人,我的承诺是最可信的”陈燃带着几分傲气的说现在这个表情他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的,充分的显露自信和拥有强大能力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却又控制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从有成为一个神棍的打算开始,陈燃就已经着手种种相关的研究和练习,仪态神情,自然是一个重点

完全一副赐予者的口吻,陈燃道:“我会为你找一具合适的躯体,他生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人,他的罪刑足够被送上绞刑架十次……所以,你不必在良心上有任何亏欠”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你的服务能让我满意我不但能让你重生,还可以让你不朽我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危,只要我在,你永远不会死去,除非你觉得生无可恋……”

“您,您是神的使者吗?”葛瑞森带着几分怯懦、几分小心翼翼和几分难以置信问

陈燃的样子此刻多了几分出尘的飘逸和莫名的神圣,那意思仿佛在说:“凡人,你运气不错,猜中了……”

“我的目的是给人民带来繁荣和富足,让这土地重获生机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陈燃一转口:“倒是有一些事情,你需要考虑清楚当我实现了承诺,你将不再是自由之身我,将是你惟一的主人,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否则,你的灵魂将堕落并承受永世的折磨”

“我愿意……我愿意永远侍奉您为我的主人,只要您说的是真的,我向创造一切的神发誓,我将永远忠诚于您”葛瑞森几乎是在陈燃刚说完,就急迫的发誓赌咒,不愿意的才是傻瓜,陈燃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

“好让我们来进行一个小小的仪式,来为你的灵魂安排一个栖息之所然后,用不了太久,你就会属于自己的躯体”陈燃说着从储物腕轮中拿出一些施法材料和一颗鸽卵大小的无暇白钻,就在灯塔小屋前的空地上开始施法

法术的核心是曾在《泰坦尼克号》冒险中用过的魔壶术,只不过,这次施展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那枚无暇白钻,就是魂匣,它将成为葛瑞森以后真正的灵魂栖身之所,陈燃答应赐给他的肉身,不过是一个寄居体,只要陈燃持有白钻,葛瑞森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正是因为这个术需要受术者心甘情愿和全力配合,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番说辞

如果霍野田他们在,在听了陈燃刚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之后,此时恐怕会很深情的感叹:“队长,你已经有了成为真正恶魔的潜质了买魂契,就这样被对方兴高采烈的签署了……”

而此时的葛瑞森,则是兴奋外加感到幸运,光是陈燃手中那颗白钻,葛瑞森就能看的出,那是稀世的珍宝,王冠上,恐怕也未必能镶嵌到如此华贵纯净的宝钻这让他对陈燃说的话,不由信了几分暗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一个人灵魂的颜色能反应出很多信息,在容纳了葛瑞森的灵魂后,白钻成了海洋一般的蓝色,并且色泽纯粹,陈燃对此比较满意,精魂,而且偏向于善良阵营,很好

收了葛瑞森的灵魂,陈燃根据天色粗略判断,大概是午时过后不久,盘算着,该离开灯塔了,在这之前,先跟周漪联系下比较好

作为主宰级别的存在,陈燃和周漪是完全可以精神波的形式进行沟通的,不过,艾泽拉斯世界无处不在魔法能量对这种沟通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另一个,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神、半身级别的生命存在,频繁的使用这种精神波交流,难免让那些强大的家伙感知到,那样就不太好了

联系到周漪,陈燃只是很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周漪在卡利姆多大陆,陈燃让她按照当初在主宰空间里预先制定的计划纲要来行动,主要,就是统合分散在那片大陆上的小队成员,然后,等待他的归来

没有足够的把握就贸然行动,是异常危险的,陈燃非常的谨慎,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越是急,越要稳扎稳打所以,他不会急急的成为一名冒险者,踏上前往卡利姆多的海船或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飞艇

将来会不会靠游泳横渡无尽之海,这陈燃无法确定,不过眼前需要横渡三千米的海峡,这是可以肯定的

对于陈燃来说,这种量的体能运动并不是什么问题,尤其是身下有块浮力不错的木板之后,陈燃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把持方向与划水

没有悬念的,陈燃还是同几只在海中巡曳的潮行鱼人相遇了这些五彩斑斓的家伙如果完全立直了身体,个头将近9M,它们的四肢粗壮有力,体表如同穿了涂了油的水晶皮靠,看起来晶亮粘滑,三指的爪趾上都带有蹼,鲶鱼嘴般的阔口里,是鲨鱼齿般的三角锐齿

鱼人身上有鳞,不过异常顺贴,且鳞片大小不一,远远看去,到像犀牛的皮,尽是褶皱和纹理

鱼人背上有刺,色泽鲜艳的矛刺,这些刺除了让它们可以在珊瑚和水草间好的伪装自己外,还是不错的攻击利器当然,他们真正的武器还是手里的刀剑棍棒

鱼人们自己的武器是一些珊瑚、骨刃之类的东西,陈燃遇到的这些,用的却是冷兵器时代常见的铁质兵器,陈燃知道,以鱼人厌恶火的天性,这些武器,十有八九是捡来或者抢来的陈燃还看到,它们手中的武器没有锈蚀,打磨的也还算锋利,这从现实的角度论证了鱼人智商的存在

第一章 初到西部荒野(2)

陈燃记得,在《魔兽争霸-冰封王座》中,万年衰人伊利丹统帅的纳迦族,就有驭使鱼人苦工修建一系列如潮汐祭坛等建筑、以及指挥其进行作战的先例,所以,陈燃打算收复一批鱼人,用这些两栖类充当苦工、捕鱼者、低级水兵的角色

在水中,鱼人们确实占尽了优势,它们的动作极为迅,而且足够狡诈,围攻陈燃的鱼人中,有两头是持法杖的鱼人智者,鱼骨、鱼牙、用海藻绳缠着珊瑚雕刻,这样很民族的武器,与其说法杖,到不如说是工艺品多些,“它们或许适合居家装饰之用”陈燃颇现从容的想

拿着这种最简陋的法杖,两个鱼人智者在水中远远的向陈燃释放冰锥,而那些普通的鱼人战士,也投射它们手中的鱼骨索矛,而不是凑上来跟陈燃绞杀

“游戏中等级为的潮行鱼人,看来能力极为有限,大约只比现实中的普通人强2倍,这还是在水中的情况下,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上了陆地,它们大致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边战斗,陈燃边暗中对鱼人们的战力进行评估进而,对这个世界整个生物体系的基础战力进行评估

在陈燃看来,在如此的乱世,人类要想生存,即使是普通人,比之原来的世界的普通人,也是要强壮、灵敏一些的,就以.5倍的平均值来计算好了,而眼前的这些鱼人,差不多也就是这般水准

这样的战力,即使陈燃不躲不还手,鱼人们也休想对他造成伤害,包括那些冰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连陈燃身上的式模块式战斗服都无法造成损害

鱼人们直接被陈燃无视了,有两头鱼人战士不甘心,最后冲过来拼命,结果被陈燃三拳五脚打的嚎叫着远远的逃了开西部的鱼人,在陈燃眼里已经是他未来手中的私人劳力,浪费一颗子弹都是奢侈的

彼此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等陈燃上了岸后,鱼人们也就不追了,它们也不是太傻,在水里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伤到陈燃一根毛,当然不会执着的认为在陆地上反倒能有所建树

灯塔的对岸叫长滩,西部荒野最西,如半环般向外弯曲延绵的海岸线都属于长滩的一部分

长滩不仅仅够长,宽度也平均在两公里以上,滩上,入目的尽是被海水涮白了的沙、各色贝壳以及一种耐盐、又不怕被海水泡的半藻类、半蕨类植物只是这两公里宽的滩,就让陈燃明白,当无尽之海发怒时,浪潮是如何的凶猛

长滩再向东,就是真正的西部荒野了,山岩巨石形成的台地,从长滩的方向看,仿佛为西部荒野筑了一堵厚实的堤坝,以防止海水进一步向内陆入侵台地另一边最显眼的,莫过于黄色的土地和一簇簇黄绿相间的野草、矮灌木,正是这土地和植物,将这里染成了一片黄白,宛如秋末的衰败,尽显荒凉

大致辨了辨景物,“东南方向,应该就是西部最大的东西走向山岭、匕首岭了匕首岭的西段,有西部荒野惟一的精英级地下城死亡矿坑

假设很多事情还没有被前人改变的话,死亡矿坑应该是由艾泽拉斯王国中、匪名在外的迪菲亚兄弟会把持的,甚至整个西部荒野的多一半地区都在其控制范围之内

这帮盗匪,在死亡矿坑的深处,一处半天然、半人工修砌的地下海湾里,建了宏大的要塞,要塞同时也是一艘正在赶工的巨无霸式的巨舰,盗匪们手中还有大量的金属矿、掠来的矿工,以及地精技师,有相对先进的大型熔炼设施和铸造设施,这些东西善加利用的话,绝对是种不可低估的力量陈燃已经把迪菲亚看做了另一块未到手的肥肉

“但愿还没有时过境迁,但愿联盟仍在为同部落日趋严重的紧张关系、以及散落在世界各处的恶魔等内忧外患而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越过长滩一直向东,陈燃进入了迪蒙特荒野,同西部荒野的大部分地区一样,有着金色的荒地,长满了黄绿色的野草,还有那些宛如点缀物的树,在海风的摧残下,这些树的叶子稀疏的很,那状态,(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落掉最后一部分叶子,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没有生气同野草一样遍布的矮灌木倒是好一些,它们一捧捧、一簇簇的相互挨挤,甚至能看到绿叶间点缀有朵朵小白花

陈燃的行进步伐并不急,那样子象是在自家庭院中散步,他要细致的了解这里,这就是他未来的根基,未来的家当然,对普通人来说,西部荒野可不是个散步的好地方,不仅仅因为辽阔,还有潜伏的种种危险

陈燃到希望那些潜伏的危险能早早露面,象游戏中那样,野地里都能找到持剑拿盾、红巾蒙面、扮相不错的迪菲亚拳匪和巡路者可实际上,就算这些盗匪精力再多的无处用,也不会对荒野感兴趣

这个世界的人类总人口本就稀少,落后的社会模式,落后的经济生产力,还有各类足以威胁到生存的威胁,都是制约的因素,陈燃详细了解过相关资料,即使是目前人类最繁荣的艾泽拉斯王国,也不过2余万人口,其中,人类占75%,矮人占4%,还有5%是高等精灵和4%的半精灵,以及2%的暗夜精灵象他现在所在的西部荒野,按资料显示,竟然只有万多人,照此估算,土地面积和人口比例,比现实中中国人口最稀少的青海省都要低,已经直逼塔克拉玛干那类大沙漠地区了,不荒凉才有鬼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比如,动物们一点都不怕生,现在,一头黄皮、黑鬃、双獠牙的野猪就在二十多米外,瞪着浑圆的小眼睛,盯着陈燃看,看那意思,还有点冲锋的打算

血牙野猪,听名字就知道,脾气不太好,西部荒野遍布这类杂食动物的身影,陈燃杀它们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这可不是形容词,而是非常准确的描述

心情不错,又或者肚子里有货,最终,这头3来斤的胖家伙哼哼了两声,挪动着小短腿向北去了陈燃,则继续散步,并思索他的安身立命之策

西部荒野的最大资源,不外乎就是粮食和矿产,对生存状态严峻的人类来说,这里算是偏僻的地方,尽管它跟艾尔文地区和暮色森林地区只有一河之隔

对现下的人类来说,地广人稀是一大特点,西部荒野,从第二次燃烧入侵战争之后,就没怎么被开发过地方是不错,可艾尔文地区就有太多的荒芜良田等待耕种,治安状况又相对较好,谁还会来这种买个药都得打马跑个两三天的地方安家落户?

暴风王国倒是宣称拥有这片土地的所有权,但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关心这里的局势他们正在努力从燃烧第三次入侵的创伤中恢复,无论是资金上,还是军事力量上,都严重匮乏,根本无暇在这里扮演守护者的角色

王国中倒也不缺乏有些眼光的人物,曾经就有几位花钱买了份总督头衔的贵族,想要来此地发展,将这里变成粮仓,甚至建一两处良港,毕竟,这里的位置就在暴风城的眼皮底下,当人类王国恢复了生气,触手再度向四处探出的时候,西部荒野的价值会大大提升,也许那时叫西部沃野或王国粮仓什么的也说不定

愿望是美好的,实现起来是困难的,由于长期的无政府状态,西部荒野早成了滋生盗匪和不法之徒的温床,他们啸聚山林,风一般的来去,对农庄、村镇的毁坏程度,可比那些野兽厉害的多,别说是普通农民,就连几任总督中都有三个在睡梦中被切去了脑袋几次下来,谁还来?

少数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不舍得放弃开垦出来的农田,仍然试图保卫自己的土地,一些人甚至每年都向暴风城缴一部分税,但大多数人的收成仅能糊口而已他们那点可怜的税,大概不够宫廷一次奢华的宴会用度,贵族老爷们怎么会为了这些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把自己拿钱砸出来的军力投入到偌大的荒野中剿匪?何况,匪患自大人类王国存在时,就从没断过,跟那些真正要人命的恶魔比起来,他们怎么着也要往后排排,要想跟我王国部队作战,可是要领牌,然后排队才行的,王国的敌人实在太多了

这里的实际统治者,是迪菲亚兄弟会,他们的基地在月溪镇,准确的说,是在月溪镇背后的匕首岭地下城中,陈燃现在正是要穿过迪蒙特荒野去那里,他要掌握这支力量,利用他们的资源,迅建立一份可靠的基业和势力

从午后走到天黑,迪蒙特荒野仍未穿越,陈燃找了处树荫,坐下歇息,顺便吃些东西、饮点水这种地方生火是不适合的,目标太明显,山头上的一个哨就能将方圆几十公里内的火源侦查到,陈燃此次是要做回潜行者的,他要直接制服迪菲亚兄弟会的首领,跟喽啰打生打死,没有任何意义

半小时后,继续上路,这回,陈燃的行进度加快了不少

晚上的西部荒野,云朵飘渺,繁星遍空,有种空寂的美陈燃没有看到月亮,不过这不算是件坏事,虽然这个世界的月亮又大又圆,但月神艾露恩是这个世界惟一的真神,有那月亮在,会让陈燃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那种感觉可不太好

直到午夜过后,陈燃才影绰绰的看到了月溪镇,在游戏中大约5多步即可穿越的迪蒙特荒野,陈燃生生走出了近百公里的路,对于游戏与现实中的世界比例,陈燃再度有了一个相当直观的认知

月溪镇的外围是有夜巡的迪菲亚匪徒的,不过他们明显不怎么尽责,抱着武器,裹着毯子,在视野较开阔又足够隐秘的哨点打盹,一连三个明哨暗哨都是如此,陈燃根本不必去接近,就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如果愿意,陈燃干掉这些盗匪,甚至可以让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施施然向镇里行去,不必刻意躲闪,不必使用空洞的力量让自己隐身,陈燃走的从容不迫、肆无忌惮,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的感应可以先一步发现敌人,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也没有报警的机会

同样的,现实中的月溪镇要比游戏中的大的多,不过破败程度也甚,那景象就像影片中西部某废弃的小镇,连路上都长满了荒草,镇中的木屋是失修的厉害,离成为废墟也就是几步之遥了

“不成气候的一帮东西”月溪镇的情况让陈燃看的暗中摇头安善良民也好、为非作歹也好,人最忌讳的就是懒惰,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这样的一个时代,这种颓废简直是致命的迪菲亚兄弟会的头目应该庆幸,亡灵天灾份子还没有渗透到这里,否则,这群堕落的,对未来不抱有多大希望又充满怨愤的人,绝对会成为巫妖王的忠狗就像当初的诅咒教派信徒一样

镇议事厅是比较显眼的建筑,镇里惟一的木制钟楼跟其是一体的,钟已经被弄走了,而变成了一个警戒哨,大厅门外左侧,有个显眼的木头塔形尖顶的石墩,石墩迎街的那边,挂有镶嵌着铜边的金属横排,上书的字体古朴而美观,只是被一颗锈剑钉于其上的骷髅头煞了风景,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陈燃象只猫般悄无声息的走进议事厅,这里有只弃灵,在游戏中,她的外貌如同希尔瓦娜斯手下的那群女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陈燃可以肯定,这只弃灵生前是一名女性精灵,只有女性的精灵在死后,经过某种特定的情况,才有可能成为女妖那般的存在,另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只弃灵的灵魂比较强大,灵魂强大或者有着非比寻常的执念才能以魂魄的状态留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消散或前往灵魂的栖息地

大厅里,乱糟糟的,破碎的桌椅,几堆白骨,角落里一簇五彩曼陀罗花般的跌打草,除此外再无常物陈燃看到了那只满屋子游荡的弃灵,蓬乱的幽青色长发,巨大的爪子,紫纱般的裙衣,还有裙下不停冒着的、如同寒息的青蓝色灵气

灵魂,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开启了特殊的视野才行,不过,对于拥有黑暗魔典、且身体中和谐的存在着光与暗两种强大力量的陈燃来说,看到这些精神能量的产物,就跟呼吸般平常、容易

弃灵也看到了陈燃,她直接将陈燃无视了,继续如踱步般在屋子里漂浮游荡,她显然同样被束缚在了此地,或许,地下的几堆尸骨中,有一堆就是她的

“你好,不甘归去的灵魂”陈燃打招呼

“别费力了,你的同伴已经试过多次,你们这些小贼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我屈服……”弃灵鄙夷且不屑的说

“你是说那些迪菲亚招魂师?呵呵,那些人会在不久之后成为我的仆人”

“哦,是吗?那你可真了不起,去一边夸夸其谈深半夜打搅人的疯子”

陈燃笑,他在弃灵眼中是不是疯子不要紧,弃灵没有被寂寞逼的发疯,也没有被黑暗侵蚀的发狂,这就挺好

“我是来帮你的”陈燃道:“让你再度复活,帮你实现生前的愿望,当然,你要效忠于我”

“切你的言词尚不如那些蠢贼花俏,谁会信?”

“他们说的是谎言,谎言总是足够华丽,我却是在做出承诺,承诺不是很动听,却可以兑现”陈燃说着从钻石中释放出葛瑞森船长的灵魂,“看来我们之间缺乏一点点信任,这位是葛瑞森船长,我在灯塔解救的灵魂,他暂时栖息在这颗钻石中,而未来,他会重驰骋在大海上”

“葛瑞森?真的是你?”弃灵惊叫

“艾瑞娜瑟林?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形式见面”葛瑞森船长也发出惊叹

“原来两位还相识,这方便了,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些小事情需要处理”陈燃微笑着从厅中退了出来,顺着相连的侧室中的一道竖梯,爬上了钟楼

“嗨”他向那个裹着毛毯、倚着立柱的哨兵打招呼

“啊”被鬼魅般出现的陈燃惊吓到的哨兵、只来的及张嘴发出一点点声音,就被催眠术迷惑了心智

直接用心灵感应术,陈燃指了指哨兵身上的旧毛毯,“告诉我,这是什么?”

“毯子”哨兵象是在梦游般有些痴呆,不过,异常的听话

陈燃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仪器,这仪器正是从星际世界回来后,由霍野田和他制作完成的诸多先进工具之一,语言辨识器

“这又是什么?”陈燃指了指哨兵腰侧的佩剑

“剑……”

“很好,再来”在记录了第二个单词的发音后,陈燃继续提问……

大约花去了近一个小时,陈燃终于弄懂了艾泽拉斯事件人类使用的通用语下一步,语言学习机,星际中的人类就用这种仪器迅掌握一门知识,陈燃在主宰空间丰富的资源平台下,制作成功了微缩型的语言学习机,主体只有现实世界的电脑光驱大小,方便携带,十几分钟就可以把一种语言或者储存的知识印入人的大脑,且象使用了多年的学识记忆那般牢固

第二章 游历死亡矿井(1)

再次回到大厅,葛瑞森和被称作艾瑞娜瑟林的弃灵已经等候他多时,一见到陈燃,艾瑞娜就迫不及待的道:“请原谅我之前的轻浮和鲁莽,尊贵的强者,如果您能满足我的一个愿望,我愿意永远效忠于您”

陈燃笑,看来,葛瑞森的说服工作很有成效“瑟林小姐,你不妨先说说自己的愿望不会是想让我帮助你的族人摆脱对奥术和奥术能量的依赖?”

“啊?”艾瑞娜非常吃惊的看着陈燃,“您怎么知道我生前是一个高等精灵?又怎么知道我族的秘辛?”

“这个世界发生过的大多数重要的事,对我而言是没有秘密的,我知道你们一族的起源,甚至这个世界如何被创建这类早已淹没在时间河流中的真相……”陈燃明显是在蒙事,不过,他当然是有些依据的,能成为女妖的,只有那些女性精灵的灵魂才可以,而在东部大陆,一个高等精灵的女妖实在要比暗夜精灵的女妖大的多的多

“哦天”艾瑞娜再次惊叹葛瑞森的宣传工作,以及陈燃一口道破她的来历和她族中的秘辛,这让艾瑞娜加笃定了自己的选择她意识到,在她消散或丧失自我之前,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改变一些事情的机会了

艾瑞娜的惊诧让陈燃感到满意,掌握了主动权,他马上开始拿捏起来,“好了,说下你的愿望我可不是灵魂的庇护者,是否帮你满足愿望,还要看你存在的价值而定”

“我的愿望是仇恨”艾瑞娜回忆道:“我本来是塔奎林警卫军的一名成员,阿尔萨斯米纳希尔那个魔头污染毁灭了太阳井后,我和的同伴被派往世界各地寻找治愈死亡之痕的方法和的魔力源泉在荆棘谷,我们的小队被一群有着青色皮肤的巨魔袭击,那群畜生还将我被杀害了的同伴扔进了锅中煮食它们根本不尊重生命,在它们看来,我们仅仅是一顿好吃的香肉我的伙伴相继被杀害了,最后我和我的两个伙伴找到了一个拼死反抗的机会,并从那里一路逃到了海上,可是我们还是被它们的毒箭射伤了我的伙伴们都先后死去了,而我,在等待着死亡来临时,意外遇到了葛瑞森的独角马号,是他搭救了海上落难的我,并把我送到了月溪镇月溪镇的医师对我身上的毒束手无策,在这里居住的我的同胞想将我送到暴风城医治,却在刚上路时就被迪菲亚匪徒截住,他们奴役了我的同胞,其中一个叫本尼布兰克的人类变态看上了我的魔法装备,并且以蹂躏无助的高等精灵为乐,我被他们扔在冰冷的屋子里直到毒发身亡我要报仇尊贵的先生,只要您能赐予我的身体,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报仇”

“报仇,向谁?盗匪?巨魔?”

“是的”

“你知道袭击你们的那群巨魔是哪个部族吗?”陈燃问

“不知道”

“它们的营地是不是紧靠荆棘谷最北边的山脉,而且,离海不远?”

“是的”

“那些营地象是古代的某些遗迹,外形大致是一道道有着浮雕石刻的墙、围成的高台或者过道,多用弯曲直立的蛇做装饰,而且还有许多拱形的石门,石门顶上正中有倒置的漏斗形的石墩,上面雕着狰狞的头像且周围围有一圈羽饰浮雕”

“对,就象您说的那样”艾瑞娜激动的说

“在那里你有没有见到两个紧靠着墙的长方池塘,有高低落差,高处的水象小瀑布那样泻下?”

“见过,而且最高的那个平台上正中有一颗参天的古树,奇特的是,这颗古树的所有枝干都在树的最外围象是一只托起的手掌,在主干到一定高度后,留下一片空的平台,我们当初就被囚禁在那上边的牢笼中”

“那是血顶巨魔,它们是丛林巨魔的一个氏族,它们是夺魂者哈卡被击败后从古拉巴什帝国中分裂出来的一枝,血顶巨魔占领着荆棘谷的西北部,同一切闯入它们领地的外族开战,包括它们的邻居劈颅巨魔它们的栖息地叫祖昆达,靠近海边的部分叫祖丹亚,酋长是甘祖拉恩,而你中的毒,很可能是血顶巫医首领耐兹里奥克配制的,所以才那般难以根除”

陈燃侃侃而谈,卖弄知识,把个葛瑞斯和艾瑞娜听的目瞪口呆,他们一下子就想起陈燃之前说的话:这个世界发生过的大多数重要的事,对我而言是没有秘密的,我知道……

两人在想:这位神秘的人物还真不是一般的诚实,竟然只从艾瑞娜的只言片语中,就揭示出如此多的‘真相’帮她找到了仇人

葛瑞斯和艾瑞娜精神上的波动陈燃尽收于胸,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强大、神秘,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以后,他的属下,都会是带着畏惧和希冀而为他服务的,他要做一个拥有铁腕手段的军阀,让王道去见鬼

“好除掉整个血顶巨魔,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艾瑞娜瑟林,……,这个名字,瑟林家族……”陈燃思索的道:“在逐日岛,瑟林家族经营甲胄制品的制造和售卖,从布甲皮衣到链甲板甲,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下,艾瑞娜已经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了,这个人,居然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知道,难道他是自然的使者或神的化身?因为据说绿龙之王伊瑟拉有时候会用神秘的方法去询问自然,获知生存在这世界的某些生命的情报

“阁下,我正是瑟林家族的一员,是旁支,我们这一枝在阿曼尼侵袭战中崭露头角,后来家中一直以战斗指挥官类型人才见长”艾瑞娜恭敬的回答

“哦……这么说,你也善于指挥部队喽?”

“尊贵的先生,作为志愿者,我曾在联盟对抗兽人入侵时加入过联盟军队,就是跟随凯尔萨斯逐日者王子”

陈燃笑了笑,“人类将军加里瑟斯的傲慢和愚蠢,让你们受够了闲气是什么原因让你没有追随凯尔萨斯投效伊利丹,最终前往外域呢?”

“我和我的部下被赋予了断后的光荣任务”艾瑞娜带着几分沉痛说

陈燃点点头,没有必要再揭示艾瑞娜曾经的伤痕了,能被赋予断后任务的部队,往往都是抱着战死决心的勇士,依陈燃了解的当时的背景,艾瑞娜能活下来,只能说是个奇迹

对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来说,能参加那样的一系列战役确实是值得自豪的,不过,对陈燃来说,却不算什么跟系统的掌握了大量作战知识和经验的后世人来说,这个世界的作战从整个体系到战略战术思想,都还处于相当简陋的阶段,大概惟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同样高贵的战士之魂,以及勇气和荣耀了

“我敬重勇者和珍视荣誉的人,以后,就用你的能力来体现自己的价值”陈燃凝重的说

协议达成,艾瑞娜瑟林成了第二个被封在钻石中的灵魂

这次冒险,陈燃携带的无暇钻石不算多,点积分换了47枚,个个鸽卵大小他使用的术也不是什么太高级的术,不同的是,这种术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被发明成功,也许克尔苏加德的灵魂匣的做成方法跟这个比较类似,可那是以一个太阳井的能源换来的复活,动静和难度也未免太大了些

从钟楼上的匪徒那里,陈燃还获得了不少有用的知识,比如,现在是燃烧第三次入侵之后第六年,也就是说,按照游戏中的设定,玩家已经进入游戏两年

通往外域的黑暗之门还没有开启,却也为时不远了,欠缺的,或许正是把强力的‘钥匙’这个钥匙代表的,显然是声威赫赫,为联盟和部落消除了不少隐患的英雄们

非常遗憾的是,现实显然没有那么多任务达人,或者让全城人民敬拜的英雄,黑龙帅哥和黑龙MM的头也架不住三番五次的砍,有一次就足够了而重要的是,如果陈燃没有搞错,目前,这两颗龙头依然长在它们自己的脖子上类似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任务仍在尘封、没有启动

当然,随着时间河流的滚滚向前,很多事情已经有了或大或小的变化,包括所谓的任务葛瑞森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陈燃也相信,他在前往艾尔文森林的路上,也不会看到举家迁徙的法布隆一家,他们不会落脚在危险的荒野,静待冒险者去把地契送去,然后将怀表从自己家里取回他们或许已经迁往了艾尔文,或许已经死去,类似的情况,应该还有很多

然而,就算如此,冒险者仍掌握着许多重要的资讯,其中不仅仅包括许多过往,还有未来几年世界衍变的主流方向至于将来,魔兽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仍在进行的故事,很难说清楚怎样才算终结,或许,只能以陈燃等人在这个世界的冒险结束,而为之划上一个简单的句号

“我的故事吗?呵大约是一个关于Bug存在如何搅局的过程”陈燃带着几分自我嘲虐的想

这个夜显得有些漫长,至少,在陈燃看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很多事,他现在精力不错,打算进一步探索盗匪们的巢穴

小镇议会厅的南边,有一幢紧邻塔形谷仓的大宅,这大宅应该是月溪镇的第一富户,或统治者的住所,现在,宅子的后边还有一口特殊的井这是一口矿井,井上竖起的框架比大多数人家的门架都要结实、高大的多,衡量正中挂有一组滑轮和绳索,这井不是为了打水,而是提土,迪菲亚盗匪的秘密基地入口,就设在这里

既然是入口,自然是有严密的看守的这房子正面的大门是闭死的,只有容纳两人轻松出入的侧门才是真正的门户

吱钮、咣当不够严实的木门敞开了,响动和嗖嗖的冷风惊醒了角落里用手支着腮打瞌睡的两名盗匪

抓起桌上的短剑,一名盗匪警惕的巡视了一下,结果一无所获,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他妈的这地方莫非有鬼?半夜三的门怎么就突然开了”

另一个盗匪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的水壶灌了几口,心不在焉的说:“这破门,是风吹的”

“风?风有这么大的力气?”

“行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就算真有鬼,也不来这种地方,我们不是有招魂师嘛听说最近正有些神秘的人物指点他们术法,他们会变得强大”那盗匪带着几分嫉妒继续说:“人跟人真就没法比,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施法的天赋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那些神秘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鬼气气森森,衣服穿的就跟准参加丧葬会似的,伦德,以前挺活泼的人,你看自从被他们调教后,冷冰冰的,就跟死人,他妈的”那盗匪说着咣当关上了门

房间的阴暗角落里,偷听了两个匪徒对话的陈燃,心中不由一动如果这两个家伙的描述属实,他们口中的那些神秘人物很可能是诅咒教派的成员

巫妖王和克尔苏加德都非常清楚活着的教徒对于天灾军团的价值,除了血腥暴力,天灾的首领们也不放过其他任何达成目的的途径,他们用财富、权位和永生不死去迷惑那些信念不坚定,对未来的生活不抱多大希望的颓废之人,使之成为甘愿卖命的信徒正是这类盲目却又狂热的信徒,使最初的瘟疫得以在洛丹伦王国迅扩散蔓延,知道事情真相的陈燃,对这种广泛的群众型基础力量所能造成的危害,十分在意

“天灾的人已经渗透了进来,幸亏自己来了,再晚上一年半载,这里恐怕就改成天灾迪菲亚分舵了”陈燃从屋里七拐八拐,进入了那个巨井内部,这里才是死亡矿坑的真正入口,那大屋子,不过是个掩饰

迪菲亚黑衣卫兵看守着矿井的初段,他们算的上是迪菲亚兄弟会的一支精锐部队,都是由身强力壮、有过搏杀经验和不错训练的年轻人组成他们穿黑色的皮甲和厚帆布制成的衣服,用红皮巾蒙面,使用统一制式的蓝柄锋利短刃,典型的盗贼装扮配备

比之守地面部分的那些盗匪,黑衣卫兵明显尽职的多,他们两人一组来回巡逻走动,对自己负责的矿段非常警惕,偶尔照面,才会交谈几句

陈燃拿黑衣卫兵做了一些简单的测试,结果证明,这些所谓的精英,同样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死亡矿井简单的理解,就是现实世界的私人小煤窑,开采的没有任何规划,到处乱挖,因为是岩石矿洞,在一些梁架的支撑下,倒也不至于坍塌

胡乱挖掘,造成了死亡矿井内部迷宫般的格局,纵横交错、上下数层的矿洞或明或暗,也没有什么明现的辨认特征,如没人指引,确实极易迷失

陈燃是充分熟悉了地图才下到其内的,尽管两年后的今天,矿坑内有了的变动,但这明显难不倒对各类气息感应极强,又有着过人洞察力的陈燃

死亡矿井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不论是昼还是夜,这里都有矿工在开采,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抓来的平民苦力,也有一部分是迪菲亚盗贼的成员或家属什么的这些家属,是为自己工作,或者有工钱可拿的,还有一些是亡灵挖掘者,迪菲亚有自己的招魂师,这些初级的通灵者显然来路并不干净,陈燃认为他们跟天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知道,即使天灾军团那般规模的亡灵组织,对有天赋的通灵者和暗法师以及亡灵法师都是十分在意的,他可不认为前身为石匠公会的迪菲亚兄弟会能自主开发出黑暗系的魔法他们至多,估计也就是有几个以塑能和工程魔法见长的法师而已

以空洞的力量隐形,陈燃完全再现顶级暗黑圣堂武士的实力,即使与一些黑衣卫兵擦肩而过,也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

再向内,矿洞有了的变化,不仅仅是矿道,还有如同大的厅室般的矿室、矿厅闷热而潮湿,是这里的典型特点

在这里,已经出现了矿工的身影,他们的身份很容易辨认,那些衣衫褴褛且又瘦弱不堪的,显然是俘虏来的平民,那些衣着规整、工具精良、人也比较有精神的,自然是盗匪的家属或盗匪本身

穿着全身皮甲,持镶铁圈厚木盾和粗制短剑的迪菲亚匪徒是这里的打手,他们具体负责矿工工作的进度,这些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了一副铁质的大护肩,护肩的做工虽然惨不忍睹,不过上面布满的锥刃倒是显得颇为狰狞,被穿戴这种东西的匪徒一个重重的肩撞,相信人身上立刻可以开几个血窟窿,绝对跟钉头战锤的凿击有的一拼

第二章 游历死亡矿井(2)

在好几个工作场地,陈燃还看到了迪菲亚的监工,他们穿着不够完成的镶嵌甲和破破烂烂的青铁锁甲,上臂、腰腹、脖子、以及脖颈下一大片胸背都赤裸着,陈燃不认为这样的装扮是因为他们怕热,只能说,迪菲亚的财力和技术相当有限,即使身为监工级别的盗匪,也休想有一套防御力够好的甲胄,这比起稍微有些本事的佣兵,都尚有不如,就别说正规的军队了,身为盗匪,果然很有与其身份匹配的装扮(泡^书^^首^发^№)

“混的这么惨,资料上还说什么:相对来说,迪菲亚兄弟会的人过的不错那普通的西部民众,过的岂不是加的水深火热?”陈燃替这个世界的人类有点难过

很显然,这里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好日子以此类推,而那些所谓的王国的有钱人、贵族,也不过是些土包子,真正懂得享受和品味的,恐怕凤毛麟角

再一想,也对,都被逼的有种族灭绝的危险了,其他显然都是奢望,艾泽拉斯王国,就号称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壁垒,当初的七大王国寥落至此,天灾?人祸?或是都有

在矿洞的深处,陈燃还发现了迪菲亚咒术师的身影,这些身着双层红色法袍的人物,只从手里那根梢棒般的法杖就可以看出来,其档次到底如何法师真的是一个很烧钱的职业,不管是魔法增幅或带来其他各种特效的装备,还是进一步的魔法学习、研究,无不是大量金钱堆砌起来的象眼前这种,除了几颗火球什么的,陈燃实在想不出他们还会别的什么实用或有些威力的法术

在这个世界,人类的术法之路发展本来就较晚,是在阿曼尼帝国入侵高等精灵的国度奎尔萨拉斯时,高等精灵向当时的人类王国阿拉索寻求援助时,开始传授给人类的法师国度达拉然,其实就是那些学会了魔法的人类法师后来创立的地方

兽人入侵、燃烧入侵,达拉然一再被毁灭,随之毁灭的,还有人类世界中最高水准的魔法文明最近的一次,是著名的大法师安东尼奥斯和一大批优秀的法师,他们被堕落的死亡骑士阿尔塞斯和他的爪牙杀害(本书转载泡书.),而这个世界剩余的、有着强大能力的人类法师寥寥无几且都是忙人、名人,当然不可能来给迪菲亚这类的流氓团伙任教,所以说,迪菲亚的这些个咒术师、招魂师,在陈燃开来,唬人的成分恐怕多一些,当然,唬的是那些平民,毕竟,一个可以使用魔法的法师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望而生畏的强大存在

“最起码证明他们是有些魔法天赋的,比起那些十窍通了九窍的人来说,值得培养”陈燃简单感应了那个咒术师的精神力水准后,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那家伙,根本还没有培养出感知力,反应跟普通人一样木讷,陈燃测试了半天,颇有点对牛弹琴的气馁,“如果迪菲亚的法师们都是这样的货色,以其为基础在短期内培养出一支法师队伍,恐怕很不现实……”

陈燃还见到了另一类迪菲亚法师,这些手持白石橡木弯头法杖的人物的穿着,引起了陈燃的警惕同样的双层法袍,内里是深灰颜色,外面是墨黑颜色,袖口和袍裙的下摆都有银灰色的魔纹花边,两层袍也全部拥有深灰色的魔法布镶边,如果不是他们的法袍做工相对粗糙、脸上有蒙有红巾,且魔力也相当薄弱,陈燃甚至以为他们就是被诅咒教派占据的斯坦索姆的那些通灵法师、黑暗法师的翻版这从一个很具体的情况证实了陈燃的猜测,迪菲亚已经被天灾渗透这些迪菲亚法师,很可能就是天灾渗透着先期挑选出来,准备培养成通灵师、暗法师或死灵法师的骨干

当陈燃在洞穴的某处无意看到了食尸鬼时,不好的预感终于完全被证实,这些不死亡灵军团中数量最繁多的种类,是有着一些自我意识的它们那已变得拙笨的头脑中,被通灵者们灌输了大量忠诚且疯狂的思想,天灾的上位者美其名曰:伟大的信仰,坚定的信念,顶级的信心

食尸鬼是只有进行瘟疫感染仪式之后才可能诞生的生物,它们就是普通僵尸的变异版本,手指脚趾都成了利爪,一张扯到耳根且布满锋利锈牙的血盆大口,身上皮肉多的不是腐烂,而是被黑暗瘟疫暗能异化,坚若铁石、韧如橡胶、粗糙堪比岩石表面

要想让这些家伙干活,要么有高级通灵师,要么,就得辅以活生生的血肉为食料果然,陈燃在食尸鬼出没的矿穴找到了血肉尸骨,有大型动物的,也有人的

“已经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了吗?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两年时间、这帮子石匠出身的盗匪堕落的度必须有一些人对这一幕承担责任,将自己的同族喂死灵,哪怕仅仅是尸体,这样的做法,也是不值得姑息的”陈燃暗暗下定决心,迪菲亚中的某些人,得到的惩罚,将绝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

现实不必游戏,没有气流旋转的能量门作为地下城和其外围区域的明显划分,不过,当陈燃看到一些倚矿壁修铸的粗铁管道时,他知道,自己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地下城

这些外表生锈的粗铁管像是现代化工厂的排污管,做工粗糙,式样笨拙,它们一节节的被用螺栓连接起来,通向不知名的地方陈燃还看到了手阀和泄气帽以及原始的气压刻度表,时不时会有一缕缕的白色蒸汽从泄气帽的侧孔中喷出,陈燃估测,这些蒸汽是这里的地精技师们冶炼矿石的附属产物,同时也是动力源以蒸汽作为动力源,这在地精的科技技术中还是比较常见的

随着陈燃的继续深入,越来越多的蒸汽管道开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同时,一些大型铸铁设备的部分也开始显露端倪,巨大、愣实的铁罐、铁坛,不是用铁箍,就是镶铆钉,这些地精们花了大力气、大精力做出来的东东,让见惯了星际中精密仪器的陈燃看了颇觉可笑但他不得不承认并且郑重面对,正是在这种让人看了想要喷饭的科技基础下,矮人有蒸汽坦克、螺旋桨飞机、侏儒有机械陆行鸟、地精有飞艇和伐木收割机,还有其他一系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

陈燃确实有自傲的资本,早在主宰空间的时候,陈燃没有急着消化星际冒险得来的海量知识,而是跟霍野田一道,分析整理出一条科技发展计划书这份计划书是经过反复推敲和验证的并且,根据各种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配备了不同的辅助方案

计划书被陈燃和霍野田称为《科技之神》,有了这计划书,哪怕是从钻木取火开始,只要人力物力够,也能在短短几年达成卫星上天,潜艇下海的科技水平,再加上一套两人精心整理准备的工具,比如精密的测量器、刻度尺等等,科技腾飞的时间又被大大缩短了

“过去,地精们不是给死亡之翼打造了一件牛叉的大型合金战甲吗?几年后,假若有那机会,我将开上宇宙能源战舰跟它对拼,看是大地之王的战甲结实,还是我的能量罩靠的住还有那些半真不假的神明,单挑咱是没指望能胜,不过,经过科技之力整合后,我就不信殴不死你们”

这可不是陈燃臆测,在星际中,他可是亲眼见到了萨尔那加人金字塔战舰万炮齐发的威力,不管是物质还是能量体,在那样的攻击面前,都得死,神也不过就是个大功率的能量转换器,最后拼的,还是谁的武器威力强悍

况且,陈燃还有第二大优势,他是主宰,他有Zerg战虫的原始胚胎和所有基因链不仅如此,陈燃从星际世界带回一份工蜂的活体培养后,在主宰空间自己的实验室中养殖成功,建立了第一个微型虫巢,孕育了一个的品种,寄生虫

这种虫子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虫族的原主宰在早期侵入人类居住星球时,就用了类似的这种寄生脑虫,这才引发了神族最高议会下达命令,尽屠人类居住星球的事件当时那种寄生虫,其特性还不能完全满足陈燃的需求,是陈燃后来获取了切尔特星虫族物种研究基地的资料后,结合原寄生脑虫,开发出了现有的这种Zerg虫

陈燃现在手头上有三只活着的成虫,就在储物空间的特别生物养殖器皿里至于多,陈燃必须有了坚实的科技基础,才能着手‘矩阵排列器’的制造矩阵排列器又叫仿凯琳达水晶结构器,只有这种结构的能量形式,(本书转载泡书.)才能被Zerg虫工蜂有效吸收,进而产生母巢等等一系列虫族设施陈燃手头倒是有些顶级的凯达琳水晶,可那是用来进行长期研究的珍品,真正的用一块少一块,就算是有注充能量的方法,陈燃也不舍得轻易使用

正是因为这样,陈燃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征服并拥有自己的属民,然后发展经济,进而让Zerg在这个世界再现当然,以艾泽拉斯一个星球的能量资源,还不足以诞生象星际虫族那样的庞大战力,陈燃也没打算让那些狰狞丑陋的杀戮兵器堂而皇之的在世人眼中出现他的想法简单的归纳,只有一条,那就是将那些邪恶的非正常存在,变成象Zerg战虫般听话的奴役生物,然后以这样一支力量,去推动这个世界的未来,向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一个非常伟大的计划,也往往需要从拾起人生的第一枚铜板开始”对于眼前所要做的琐碎而又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陈燃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

人生总是有很多第一次,比如,在一间巨大的仪器房里,陈燃第一次亲眼见到了食人魔

这名个头过22M,有着独角的食人魔,叫拉克佐,它的身体像是美国摔角选手的扩大版,这跟传统DD中一身毛、皮肤褶皱、驼着背、丑陋且浑身恶臭的食人魔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比较起来,这些憨肉颇多的家伙甚至可以说可爱不过,这仅仅是表象,很多生物的外表是具有欺诈特性的,就拿食人魔来说,这些祖籍德拉诺世界的大个子,其实相当聪明,并且不乏狡诈之辈,再加上它们良好的适应能力,使得这个种族很快的在艾泽拉斯世界生根落户、遍地开花,在陈燃看来,食人魔在某些方面的成绩,比它们那些绿皮肤的同乡甚至好一些

“未来绝佳的保镖和监工,最起码震慑效果相当优秀但前提是解决它们惊人的食量”陈燃看了眼这位胳膊上有红色‘粪圈’纹身,只穿着兜裆布的大块头,从他身边从容溜过,留下这家伙继续靠在货垛上美美的冒着它的大鼻泡……

陈燃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他在矿洞里见到了不少老鼠,这些吃到膘肥体胖的家伙居然不怕人,而且大到立起来有人的膝盖那么高这一点让陈燃确定,这里的人们生活还过得去,否则,这些老鼠不会这般猖狂,早就伙下饭了现在想想,他所搜集的资料中,提示迪菲亚盗匪的生活状况不错,很可能就是以能不能吃饱或者吃上肉来衡量的,还真是朴实的衡量标准

在船桅室,陈燃首次见到了地精,这些高度在米以下的家伙有着绿色的皮肤、尖尖的长耳朵和大鹰钩鼻子,天生一副精灵古怪的相貌陈燃知道,地精是惟利是图且急功近利的,为此,它们根本不在乎破坏众生命居住的这个世界

它们的人品如何,陈燃不想深究,他在意的是地精们的工作热情和冒险精神,这些家伙几乎遍及艾泽拉斯的所有地区,它们往往可以给那些陷入困境的冒险者最后一线生机或者意想不到的救援而它们之所以肯出现在那些险恶之地,正是因为其对自己工作的热爱和专注,或者说,它们爱工作之后所能带来的收益,也就是那些光闪闪的金币

不管怎样,所有生命都承认地精中有很多是大师级的工匠,它们的发明创造也是极为有用有效的工具因此,陈燃很理所当然的,把这些绿色精怪看做了未来自己势力中的科技工程师,和庞大计划实施的指挥人才

船桅室有几颗巨木,地精工匠斯尼德和他的助手在这里为迪菲亚兄弟会的无敌巨舰制造桅杆时值今日,这项工作从现场来看,已经接近尾声,只有两根桅杆在进行着最后的加工处理

在这里,让陈燃最感兴趣的是著名的地精伐木机要知道,即使是科技昌明如现实世界的人类,以机械力模仿人行走,都是项高科项目,地精们竟然能让这些看起来随时有散架的铁家伙成为实用的得力助手,只以几个简陋的遥控杆和摁钮就将其控制,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另外,这些明显有把子力气的铁家伙,是以什么为动力的?这同样是陈燃心中的谜团,虽然地精伐木机工作起来、背后的两个管子会时不时的冒黑烟,而且地精们也开采原油为己所用,但陈燃怎么也不会相信,以地精的科技水准,可以将油料动力的机械系统,发展到这般高度

现在显然不是研究地精科技的时候,压下好奇心,陈燃在想通过那扇大铁门的方法

几个地精在那边歇息,或者说睡觉准确一点,从它们那心安理得的样子来看,确实是睡觉时间,而不是偷懒

等待还是闯关?陈燃最后选择了后者,也许这些家伙会惊疑有人闯入,不过他有群体催眠术对付,希望地精没有这类精神魔法的免疫能力,否则,让这些小东西吃点苦头,恐怕是免不了的了

实际情况比预料中的要好的多,那扇厚重铁门的门栓显然上了润滑油或者它的制作工艺很过关,开启铁门并没有发出吱吱呀呀的噪音,而铁门之后,也没有一个迪菲亚成员

穿过一条数百米的矿道,再开启一扇厚重铁门,陈燃来到了地精们建的地下锻造厂,吊链、铁水罐、巨大设备、圆形的三层铁铸大厅……

这些倒在其次,无论是规模还是先进程度,怎么也不可能跟现实的炼钢厂媲美让陈燃留意的是锻造厂圆形墙壁所使用的搭建材料,纵横拉伸的铸铁框架,外加看似凌乱、实则相当有条理的平滑铁板,仅仅是这些量产的、规格相同、相互之间结合的严丝合缝的金属材料和相关建筑工艺,就体现出了地精们的科技水平,再回头想想那些粗陋的蒸汽铁管、笨重的器械,莫名原理的伐木机器人,一种科技发展极不平衡的感觉在陈燃心中产生

“也许,地精们挖到了某些遗迹,从而在某些科技的应用上走在了前列,而某些方面又跟随着这个世界科技发展的平均水平,这才会有现在这般的情况”

陈燃明白,现实和游戏不同,游戏中,这种细节的Bug,就算不做任何解释,人们只会一笑了之,谁也不会太较真但当这一切成为活生生的存在,就必须有一个严谨的逻辑解释,无缘无故的存在,是不会出现的这些重要的未知点背后,代表着诸多他在资料中没有收集到的信息,而要做到掌控全局,这些信息,是绝不应该被忽视和漏算的

锻造厂之后就是迪菲亚兄弟会最核心的秘密之地铁甲湾

笨拙有笨拙的宏伟在见识了这处地下深水港的那艘巨舰以及巨大的要塞门之后,陈燃对这句话总算有了充分的了解

首先,光是那扇门,高度就过百米,金属为框、巨木为板,直观的体现了‘有材料我们就可了劲的造’这句只求眼前利益、其他一切不管不顾的地精理念真不晓得将来一日,巨舰出海,这门要怎么开,用舰炮轰碎?

说到舰炮,那巨舰上的舰炮,造的也颇是让人感慨良多M以下的都算小口径,这种炮在巨舰上有很多,就跟欧洲海盗猖獗的那个时代的战船一样,一层层、一排排,有序排列,可以想象,一旦进入炮战,这些炮齐射轰击的场面是多么的震撼

而舰尾疑似臼炮的那个武器,口径是过5M,简直就是给海巨人定做的人间大炮发射器

“难道是石匠出身的盗匪们,把他们之前建设宏伟城堡的‘越巨大,越强大’的理论,运用到这里来了?又或者,他们知道我将来会研制发明弹道导弹,所以提前铸造了发射井?”陈燃很习惯用嘲讽的眼光,去挑剔的看待一些事物

总之,这艘有宽度没长度、形如榆树叶且臃肿不堪的海上要塞,陈燃是一点都不看好光看船身的吃水程度,陈燃就能估算出,它的排水量大约等于现代一艘标准的巡洋舰,可问题是,这家伙是木头的,胶粘?铆钉?铁条箍?包铁皮?作为一艘战船,它的耐久和防护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至少,陈燃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要乘着它去卡利姆多大陆

兄弟会的首脑埃德温范克里夫就在这条巨舰的某处,然后,在是否除掉范克里夫的问题上,陈燃却有那么点犹豫

作为一个冒险者,陈燃甚至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了解迪菲亚兄弟会这组织和埃德温范克里夫这个人

这位前暴风城石工协会的会长和那些最初的迪菲亚兄弟会成员,本是一群本份的民众在第一次兽人战争之后,他们受暴风王国王室和贵族议会的我委托,重建被兽人破坏了的暴风城和暴风要塞几年过去了,暴风城成了目前最宏伟的人类城塞,石工协会的人们却没有拿到应得的报酬范克里夫多次讨要,最后,贵族议会给出的答案是解散石工协会

当然,贵族和王室还是要面子的,他们同意为因修筑暴风城而成名的范克里夫加官进爵,不过,范克里夫没有抛弃那些石工协会的兄弟而去享受荣华富贵从那以后,石工协会消失了,迪菲亚兄弟会成立了

光鲜后面肮脏遍地,辉煌后面尸骨成山,无恶不作、害得无数西部民众家破人亡的迪菲亚盗匪固然可恨,暴风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也未必是什么好鸟这世上,究竟是谁在以邪恶亵渎正义,真的是很难说清楚

正因为如此,陈燃从来不标榜自己是正义的,他也从没有想过做好人,一切但凭本心

留范克里夫一条命?陈燃曾考虑过这样做然而,现实发生的一些事让他之前的想法有了不少改变

为恶,也要有个限度,兄弟会烧杀抢夺、**掳掠,这也就算了,但跟天灾、恶魔合作,以广大民众的毁灭换取自己复仇的机会,却是陈燃绝对不能原谅的

天灾、恶魔,它们的理念是毁灭,是灭绝一切生命,这比残暴的统治加可怕百倍、千倍没有生命的星球,就算全是由无暇钻石堆砌而成,又有何意义?甚至,当有一天,整个宇宙只剩下燃烧军团,它们的存在还有何意义,互相屠戮?然后呢?当这宇宙只剩萨格拉斯,他该做什么?炫耀自己是宇宙之王?给谁看?

毁灭其他生命的同时,未尝不是在毁灭自己的未来只不过大多数生命的寿命有限,自己造成的危害由子孙后代来品尝恶果可不朽的存在呢?无数的例子都在证明,当一个存在不再被任何生命需要,那么即使他是神,也可以死去了

自虚拟现实之后,陈燃有了一种广距离、长眼光看问题的习惯他想过生命的意义,存在的价值等等许多问题他的本心告诉自己,相比混乱,他欣赏秩序,相比完全的毁灭,他看创造和自然的平衡、循环之道而他的性格和经历,以及行事风格手段,又注定了他与光明正义格格不入

陈燃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和判断是非的规则,范克里夫的兄弟会很不小心的过界了作为一个组织的领袖,在享受莫大的权利的同时,也是要承担比其他人跟多的责任的所以,陈燃最后还是决定,如果范克里夫是知情人并且参与了以人类饲养食尸鬼的事件或知情默认这种事的发生,那么,陈燃将让他以死亡来洗刷自己的过错

第三章 技工与农民工(1)

巨舰上严密的警卫系统难不倒陈燃,但他却没能在最顶上的指挥室中找到埃德温范克里夫虽然陈燃有着足够的耐心并且善于等待,不过他不准备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没有保障的守株待兔上,陈燃找上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地精绿皮

绿皮看起来要比普通地精高大一些,有一米三、四的样子,这让他容易辨认一些另外,他的待遇要好于其他地精,住的是单人舱其舱房分为里外两个屋,摆设简单,宽敞,但远远谈不上干净象这艘船的绝大多数地方一样,绿皮的舱房里充斥着煤油、肉臭、汗渍、木料、油漆等等混合了多种气味的污浊空气,这种味道足够让任何一个习惯了呼吸正常空气的人坐卧不安

“也许未来组织内部第一条规章就应该是清洁”陈燃微蹙着眉想,就算他们习惯了不卫生的生活环境而不会得疫病,但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实在很难让人去畅想美好的未来……

绿皮的真名叫提欧菲兹莫格,陈燃找到他时,提欧正在睡觉,陈燃仁慈的让他从睡梦中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催眠的梦境

提欧是商贸联会五大地精王子之一菲拉尼兹的一名属下曾经是一艘地精贸易船的船长的提欧,在一次航海中受到了鱼人的劫掠,船在沉没之前,终于驶到了西部灯塔附近,这才没落个船毁人亡

损失了大批物资到在其次,关键是延误了时间,使得一次重要的交易无疾而终,提欧不敢回去面对他的主人,于是和船上建立了些交情的地精工程师基尔尼格和协议,在西部干一番事业,然后回去向主人交差

基尔尼格是个喜欢研究的地精工程大师,他相中了西部荒野丰富且没人管理的矿产资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大干一场

光有些人手是不够的,没有设备、没有钱,怎么创业?

这时候,迪菲亚兄弟会适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两股人一拍即合,迪菲亚的人帮地精们从近海的沉船中将设备打捞上来,又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事业投桃报李,地精们也准备让他们‘廉价劳工’般的同盟兄弟们能有些武器工具什么的……

再后来,范克里夫提出了造舰计划,这个石匠头子追款未遂之后,对自己兄弟的心血之作被王国贵族和王室白白占用一直耿耿于怀,在爆破暴风城计划失败之后,他打算建造一个足够强大的远程武器,从无尽之海的某处轰击暴风城,然后远遁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有些白痴,陈燃虽然不清楚最适合从海上轰击暴风城的地点,究竟在艾尔文地区西边海上的哪个位置,但,随便回想下游戏中的地图和现实世界的比例,就能大概推算出,迪菲亚兄弟会如果没有足够先进的加农炮,想要做到这一点无异于痴人梦话

范克里夫虽然白痴,却有提欧和基尔尼格陪着他一块疯基尔尼格将这个庞大的造船计划看成了综合性的大型试验研究,对他来说,在哪儿,为谁工作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一展所长,并持续不断的进行他的研究和开发

至于提欧,和迪菲亚兄弟会结盟后,他开始做起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梦鼎鼎大名的地精男爵里维加兹,热沙集团的老板,是著名的中立地区藏宝海湾的真正主人,他手中拥有了大量金钱后,不但让无数各族强者甘为其效命,就连地精王国的主子贸易王子,也可以爱理不理里维加兹这么牛,钱从哪里来?海上连通东西大陆的黄金航线,不仅仅是贸易,还有很多其他不为人知的内容,黑水海盗,正是他一手扶持的力量,脚踏黑白两条路,广开方便两扇门,想不发财都有困难

提欧正是想成为第二个里维加兹,他梦想着,有了这艘巨舰,级火炮能不能射得中暴风城是其次的,无尽之海上,再无船只可与这艘巨舰匹敌,这个才重要强大的武力就是金币滚滚来的最好保证,这种买卖当然要干,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干

“范克里夫呢?”陈燃问提欧

“去暴风城了?”

“干什么?”

“搭救被关在地牢里的巴吉尔特雷德和被抓的属下”

“什么时候的走的?”

“四天前”

“现在这里是谁主事?”

“玛姬??”

“她是什么人?”

“范克里夫的义女”……

一问一答,足足用去了两个小时,陈燃终于对现在的迪菲亚兄弟会有了直观的了解

当初的迪菲亚兄弟会成员,那就是一些心存怨愤的百姓,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暴风王国的纵容和不劳而获的美妙,已经让很多人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忘记了他们被掠夺、被压迫时的痛苦如果说,以前的迪菲亚盗匪还是讲些原则,劫富济贫的话,那么现在,则完全沦落成了无恶不作的强盗

兄弟会成立到今日,吸纳了不少流寇、亡命之徒,再加上没有远大的目标,组织成员越来越堕落,而范克里夫,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灵,只想着对暴风城的贵族们进行报复,曾经的兄弟在他眼皮地下变质,组织的日常行动都放任几个属下爱管理,姑息纵容,不闻不问

现在已是九月,又一个收获的季节即将到来,然而,西部荒野大片的土地上,除了长满荒草的农田和破败的房舍,根本没有几处收成在盗匪无节制的肆意破坏下,这里成了真正的荒野

已经没的抢的迪菲亚盗匪把视线转移向了艾尔文地区过去,他们曾在那里失败过,不过他们没有吸取教训,他们认为自己在几年的盗匪生涯中已经成长了,殊不知暴风王国的贵族们,即使再缺乏人手,即使背后有许多猫腻交易在进行,也不会让这些蠢贼在自己的家门口晃悠,这可不仅仅是脸面问题

一年前,夺占艾尔文地区的行动全面受挫,铩羽而归的范克里夫,变得为急躁易怒为了增强实力,他开始不择手段,一边培植自己的精锐力量,一边与多方势力洽谈,然而,他这样的流匪势力,强大的集团看不上眼,弱小的团体范克里夫又觉得没必要巴结,所以,实质性的进展一直不大

直到两个多月前,一个神秘的组织找上范克里夫,给钱、给粮,又教他们黑暗法术相关的知识天上掉馅饼的事让范克里夫兴奋异常,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报仇雪恨的日子再向他招手

然而,范克里夫最信赖的手下巴吉尔特雷德,是个比他疯狂自大的人特雷德近年来渐渐掌握了兄弟会本部的实权法师、战士的培训才进行了三两月,他便信心膨胀的率其再度进军艾尔文地区,号称在战斗中练兵,结果,栽了跟头,死的死,抓的抓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范克里夫都有必要将那些盗匪救出牢笼

陈燃听提欧说,这次范克里夫前往暴风城救人,那个神秘组织出力很大,范克里夫先期,就是要和那个组织的高级首脑会晤……

“会晤……哼”陈燃嗤笑很可能,范克里夫是被天灾的人借机抓去洗脑了再度回来的,恐怕将只是天灾的忠狗,而在不复当初富贵不能淫的那个男人

“既然如此,自己有必要先一步动手了”

想到就做,陈燃立刻让提欧召唤手下,去把地精技师们的总头目基尔尼格找来

基尔尼格是名象提欧一样略微高大的地精,以外族的眼光来看,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皮肤,提欧是浓绿色的,而基尔尼格,则是青色的陈燃的洞察力却让他能完全的区分两个家伙,不仅仅是依靠外貌细微的差异,还有迥然相异的气质

“提欧,你发生什么疯?这种时候找我来,是拣到了藏宝图还是怎么的?”基尔尼格很不满的用他那破锣似的嗓子,操着地精语嘟囔着走了进来

“老朋友,来里屋说话奇克,去睡你的觉,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提欧斥退了传信的属下,至始至终,他都在里边的船舱里没有出来

等基尔尼格进了里屋才发现,提欧正可怜兮兮的站在一个人类男子面前,眼神中满是乞求

“如果你乱喊的话,就没命了”基尔尼格只见那男子用标准的地精语说话的同时,简单的一抬手,嗤坚硬的船舱侧板便多了个拇指粗细、焦黑的洞

基尔尼格马上心领神会,他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和蔼的微笑“这位尊贵的先生,我们都是文明的智慧生命,我很乐意听听您的来意”

陈燃眼中闪动着蓝紫色的光芒,这种眸光让基尔尼格仅剩的那一点点镇定消失无踪,不过幸好他理智尚存,基尔尼格明白,他现在没死,显然是因为这位强大的人类有事要它去做

果然,只听陈燃道:“我是某位神的使者,我在世界各地寻找忠心的仆从,这些仆从将是一个辉煌文明的奠基人,他们将有幸得到知识的力量,从而,强大到足以和龙族甚至强的生命抗衡”

如果不是那实实在在的威胁,基尔尼格真想痛斥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家种族地精面前吹嘘什么知识,真是可笑基尔尼格转动着眼珠,心中思考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个人类男子的威胁,至于这个男子的言论,敷衍下就可以

基尔尼格的想法,陈燃猜测出了八九分,对于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地精来说,除非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否则,根本不足以打动他们的心而要想获得他们的效忠,同样是用利益捆绑,或者永久的奴役契约也能达到目的

“无知是愚蠢和傲慢的源泉,卑微的地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就让你领略下知识的力量”

“尊贵的先生,您误解了,我是正在思考如何好的跟你交流……”基尔尼格以为陈燃要对他动武,而实际上,陈燃却是拿出传承知识的仪器,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部分科技知识和相关信息刻入了基尔尼格的记忆

这些知识信息是以展示为主要目的的,概述原理,简述由此推衍出的发明应用,详细罗列这些应用产生的效果、成品的各种参数及功用,甚至一些未来的展望,都包含在内,对于一个疯狂的科学家,这份记忆就是世界上最具威力的毒品

看着眼睛渐渐亮的如同灯泡,嘴角口涎不自觉流到了胸上,身子因兴奋而微微战栗的基尔尼格,陈燃收回了仪器,“基尔尼格,现在,你知道你们掌握的科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了?这艘船上的火炮,简直就是土的掉渣的失败品”

一旁的提欧见基尔尼格如同中了疯般在那里木然呆立,终于忍不住小声喊:“基尔尼格,你怎么了?说话呀?”

噗嗵基尔尼格突然就跪在了地上,把提欧吓了一跳只见基尔尼格张着双臂,脸上的表情如同见到了神灵般虔诚,又如同看到了数不尽的宝藏般狂热,他用膝盖走路,挪到陈燃面前,捧着陈燃的右脚低头就吻,嘴里一个劲的说:“伟大的主人您从此以后就是我最伟大的主人,原谅您卑微的仆人的无知我愿意终生追随您的脚步,做您伟大的科技战舰上那最不起眼的螺钉……”

陈燃满意的点点头“基尔尼格,如果你的服务能够让我满意,我不介意让你了解多的知识,用不了几年,你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卓越的地精科学家,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生命,甚至遥远的其他地域的生命都得承认这一点”

“主人您就是我伟大的主人……”基尔尼格此刻除了赞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些知识,实在是太震撼了,他的感觉,就如同一个只会用炭条涂鸦的画家见识了Photoshop绘制的精彩作品,简直有种朝闻道、夕死可也的癫狂

“基尔尼格,你到底学到了什么?”提欧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他可不是笨蛋,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位自称神使的人物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如此深入的基地内部,又有着非比寻常的恐怖能力,还可以简简单单的让基尔尼格甘愿誓死效忠,这样的人,恐怕是不会留没有用的人在身边的,他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如果不能成为这个人的仆人,恐怕就再有没有机会看到几小时后的太阳了

“提欧,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面子上,我现在给你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忠告,赶快服从并效忠于我的主人,你见到的是未来整个世界的主宰者”基尔尼格很严肃的说出这番肉麻的话,然后向陈燃乞求道:“主人,提欧不仅仅是一个船长,还是一名船舶设计师,他和他的手下是这艘船非动力部分和武器系统的建造者,恳求您,用您的光芒指引他的道路”

“船舶设计?”陈燃看了看脸上就差写着:‘我想活命’四字的提欧其实,他早就在催眠的过程中,全面的了解了提欧的过去,不过,陈燃还是准备用一些足够分量的学识来震撼一下这个地精

拿出微型电脑,一番操作,陈燃将一份船舶有关的知识用仪器刻入了提欧的大脑,“你对你设计制造的这艘船,现在有什么感想呢?”

在经历了跟基尔尼格不久前类似的失心疯状态之后,提欧无比虔诚的回答道:“主人,我想把它拆了……我们现在才知道,以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是您为我们指引了未来……”

陈燃适时打断道:“好了,做我的仆人,就要了解我的喜好比起赞美,我愿意看到你们的成绩,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如果你们想要真实的存在并走向辉煌,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谨遵您的吩咐,主人”两个地精丝毫没有卖身他人的羞耻之心,相反,他们都觉得这是神的恩赐,陈燃俨然就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为神服务,那是荣耀

“你们两个起来”陈燃唤起了两人,自己坐到了一张椅中,“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好了我会整合迪菲亚兄弟会,将那些鱼人纳为奴隶,解决哨兵岭和游荡的豺狼人带来的麻烦,整个西部荒野,都将是我的领地,港口、城塞、村镇,它们将一一建立而第一步,我将赐予你们俩永恒的生命,以便你们能不受岁月的限制,投身到伟大的建设发展中”

“哦我的主人,请允许我们献上最诚挚的赞美,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两个地精几乎是呼天抢地,指天发誓,日后将以最大的热情,投身到陈燃赋予的任务当中

陈燃拿出了两枚白钻,“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你们的忠心”

就这样,陈燃用时代的绝伦知识引诱两个地精成为了他的仆人,散发着铁青色光芒的钻石中,寄宿的是代表者工匠之心的基尔尼格,青蓝色光芒的钻石,寄宿的是代表海洋和工程的提欧的灵魂不同于葛瑞斯和艾瑞娜,两个地精有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他们的灵魂换了栖息地,然后以映射的方式重注入躯壳以后,就算他们的肉体被摧毁,思想也会在无暇钻石做的灵魂匣中苏醒,只需映射入的身体,又可以象从前一样做事

这种存在方式有两个缺点,第一,生命完全操纵在当初制定契约、完成灵魂导出术的术者手中,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第二,由于灵魂在身体中存在的方式改变,特别高深的术法或战技都别指望修习了,什么心剑合一、天人合一,想也别想,而且,在术成的初期,灵魂需要-3年的时间适应的存在方式简单的说,就是短时间内,提欧和基尔尼格就如同全身套了一件皮甲,各种感应都相对迟钝,手脚也不象从前那么灵活,只有通过适应,才能恢复假若换了的躯体,就又需要重适应

对于陈燃,使用这种术固然可以牢牢掌握属下一举一动,但也不是没有代价

首先,每一个这样的魔壶术完成,都会剥夺他的一部分精神力即他的总精神力上限会因为这类的术而下降,虽然对于他海量的精神力,这部分精神力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却也起到了一定的限制作用况且,谁也不晓得,在和真正的强敌作战时,那点精神力会不会成为影响结局的、至关重要的部分

另外一个,要想保持灵魂匣中灵魂的状态稳定,陈燃需要时刻支付一定的魔力消耗,假若某灵魂映射体去远离陈燃的地方做事,比如被派去了卡利姆多,那么,魔力消耗还会有所增多

对普通法师来说,这样的消耗是非常奢侈的,也只有陈燃这种完全掌握了光与暗的力量,可以无时无刻的从宇宙中吸取空洞能量和正能量的人才能挥霍的起

单单看所掌握术法的多样性,陈燃是远远不及这个世界的那些大法师的,毕竟这里是一个魔法文明的世界,艾瑞达人也好、高等精灵也好、后来的人类以及其他种族也好,无不在魔法的研究和开发上淫浸多年,从生产魔法到战斗魔法,再到各种辅助用途,魔法的种类之繁多,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在能量的根源上讲,陈燃却拥有者无与伦比的优势,除了万神殿那些创造秩序世界的泰坦们,包括黑暗泰坦萨格拉斯都会羡慕陈燃的这种优势调节自身能量、吸收转换宇宙能量,进而影响周边的一切事物,陈燃自己就相当于这个世界初成时,泰坦们凿下的那口永恒之井这如何能不让那些为了能量打生打死的风云人物眼馋?

第三章 技工与农民工(2)

对于永恒之井的井水,很多生命都有一个错误的认知,他们认为那井水是能量的浓缩体,泰坦们用它来滋养艾泽拉斯世界而事实上,永恒之井的井水不仅仅是能量浓缩体,还是一种转换、平衡能量的物质正是因为这样,伊利丹才能用三瓶一共灌了七瓶偷来的永恒之井井水在海加尔山造出第二口永恒之井,如果尽是能量的浓缩而没有滋生、平衡的效用,那一点点能量,又怎么支持的住苍穹之冠诺达希尔的消耗?

有了这种自给自足的能力,陈燃才有了跟这个世界的强者们叫板的资格,实力可以用多种形式来体现,然而,最终衡量和较量的,仍旧是力量本身,陈燃现在,正是通过种种手段,让这种力量变得直接,有效

让人为之疯狂的先进科技知识,无尽的生命,突然之间,提欧和基尔尼格就拥有了这两种梦寐以求的东西,这足以让他们兴奋的不知东南西北,两个家伙甚至有向整个世界宣布这一好消息的冲动

陈燃给他俩下达了命令,整合自己的人马,开始为《科技之神》计划做准备,这个计划被分成了三步九个阶段陈燃将第一步三个阶段的内容和具体方法传承给了提欧和基尔尼格依照现在拥有的技术资源和设备资源,在经过短期的修正之后,可以从第一步的第二个阶段起步两人要做的就是挑选信赖的技师属下,将知识分别传承给他们,每人各负其责,最后再由它俩整合,这样,即提高了效率,又能防止技艺的泄露

解决了主要技术生产力的人手问题后,陈燃不准备即可向迪菲亚兄弟会的成员下手,他要挑选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兄弟会的首脑一网成擒陈燃相信,这个机会很快会到来,不管范克里夫能否救出暴风城中被囚的属下,也不管他是否被天灾的人成功洗脑,西部荒野,月溪镇,死亡矿井,终究是他的根基,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时机

陈燃离开了铁甲湾,走的是另一条密道,这条密道的出口在匕首岭的一处山腰上,值得一提的是,其复杂程度和隐秘程度远不是游戏中那条简单的隧道和张扬的出口可比如果不是从提欧那里得到了地图,在迷宫般且陷阱遍布的狭窄废弃矿道里,陈燃恐怕就有的绕了

陈燃的目标是葛瑞斯船长口中的鱼人老瞎眼,整个长滩的鱼人,都是老瞎眼的部下,被西部人称作‘顽强的斯拉克’和‘疾奔的布拉克’的鱼人兄弟是老瞎眼的左膀右臂

陈燃有志于在西部荒野延绵的海岸线上,重建立两处港口,也想拥有一支自己的水下力量,这方面,纳迦,显然是不错的人选,它们完全可以充当水军的统帅和骨干,就像艾瑞达人在燃烧军团中充当角色一样

在特定的情况下,越是具有高智商的种族,越是容易被征服,纳迦们可不仅仅是伺候燃烧军团和伊利丹,事实上,整个艾泽拉斯到处都有它们活动的身影,仅仅从其分布和所作所为上,陈燃就看出了不少各自为政的端倪,对于这些效忠和追随强大的力量的变异高等精灵,陈燃有信心让其臣服

可惜的是,西部荒野还没有纳迦的身影,最近的纳迦恐怕也要到荆棘谷去碰,暂时,陈燃还不准备把手探过匕首岭的另一边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燃才选择了长滩的潮行鱼人,作为先期的目标

鱼人通常只说水族语,一些鱼人学习其他种族的语言,通常是为了跟其他种族交易贝壳、海草等原材料鱼人很少碰铁器,也几乎不碰火,他们是巧手的雕刻家,能把石头、贝壳、珊瑚和木头雕刻成令人惊奇的工艺品,那些有些资历的萨满,就是在鱼人中被称为智者或大智者的家伙们,它们手中的法杖,往往是以骨头和贝壳,镶嵌在陆地居民见都没见过的各种海洋生物的鳍、牙齿和爪子上,再以莫名的魔性海草编织的细绳缠绕,是很多智慧种族愿意收藏的艺术品

陆地上的萨满教义崇拜天地,敬畏火,珍惜水,水中的鱼人萨满则独独对水有着异样的痴迷,它们是两栖类,却喜欢生活在水中,虽然在水资源缺乏的地方鱼人也能存活,但这样的实例非常罕有,除非能霸占河流湖泊什么的

陈燃知道,这些年,世界各地发生的鱼人上陆倾向,实际上正是纳迦在暗中驱赶它们,作为海族力量的延伸,鱼人们是纳迦的先锋走卒,是其阴暗计划的中的一项重要筹码

陈燃还清楚,鱼人不会屈从于陆地生物,也不会跟他们商谈他要想征服鱼人,必须从鱼人入手,或者,他可以施展些类似于神威的手段,其效果要远强于那些水中强者的威能才行

“就以鱼人治理鱼人的办法,俘获老瞎眼,再以它和两个助手,控制整个长滩的鱼人,这些家伙利用好了不但是廉价劳力,还可以当水军为船只保驾护航,价值还是很明显的”陈燃准备牺牲一只寄生虫为代价,来制服数百公里海岸线上的鱼人统治者

从矿洞出来时,天际就已经泛白,习惯了劳碌,习惯了勤快,陈燃似乎总是在跟时间赛跑,就连赶路的时间,都被他用作放松和调整,当然,调整的是精神状态

等陈燃进入长滩,天光已完全放亮,清晨的海风带着丝丝凉意席卷吹拂,现在还能让人觉得凉爽,不过用不了多少日子,恐怕就是寒冷了进入九月的后半个月,冬季已经不远

陈燃的先期目标是一个鱼人智者,这不是一件有多大难度的事,但也决不是七步之内有芳草那般容易,在漫无边际的海滩上寻找鱼人的踪影,耐心的跋涉是免不了的

用去了近两个小时,陈燃终于在一处搁浅的破船附近,见到了一小撮鱼人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先一步感应到了鱼人的存在,空洞之力开启,隐去的不仅仅是身形,还有气息,陈燃潜行时,十分留意细节的把握,比如在沙滩上,绝不会看到他留下的脚印

鱼人们是集体行动的,这种时候,它们大都保持在群体的视线中而不会落单,接近了鱼人后,陈燃很耐心的等待着捕猎的时机,这又花去了足足三个小时,临近午时,一头拿着法杖的鱼人智者终于钻进了搁浅沉船的水下部分,陈燃轻易的制服了它

就在沉船里中空无水的部分,再度使用催眠术鱼人对精神类法术有着相当的抗性,据说有人将鱼人变成亡灵,鱼人都能保持记忆不失,而陈燃抓到这头又是跟自然有着特别亲和力的智者,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搞定这件事让陈燃有了些明悟,善于挖掘各种族的潜力,将其合理派遣从事相应的工作或安排适当的任务,这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其战斗能力就拿这些鱼人来说,每年春季,它们都会在潮塘中大量排卵,然而因种种原因,存活率并不高,当然,即使如此,鱼人的繁殖度也是名列前茅的那么如果有了安定的环境和有效的方法,让鱼人的成活率大大提高,用之充当对抗天灾的炮灰,那些善于控制生物心神的通灵者们,恐怕有的头疼了

这个奇的想法也许会在某天被陈燃付诸行动,而现在,陈燃的目的是撬开鱼人的嘴巴,探知老瞎眼的住所

让鱼人智者在短时间内成为温顺的仆人,陈燃仍是以最初对付月溪镇钟楼里那个盗匪的方法,用精神感应提问,然后挖掘这名鱼人智者的记忆除了老瞎眼的踪迹,还有其他诸如文化、习俗、语言等等有价值的内容

这个世界那些强大的生物,是不屑于了解低等种族的种种的,他们的时间和经历大多用在钻研那些高深的东西上陈燃不同,陈燃很注重基础的建设,很注重细节,这与他是否拥有先进的知识传承仪器无关,而是一种心性和习惯,他的最大本钱就是一脑袋知识,他也很乐意收集任何知识,不管有无价值,都会分门别类的储存在他的记忆中事实也一再证明,完全无价值的知识是不存在的,就算是一句骂人的脏话,在适当的时候,也能发挥它的功效,比如说扮演某个角色时……

鱼人智者的同伴们久不见智者出现,就在水中呼唤,虽然它们在水下发出的声音不像鲸鱼的声音那般沉浑悠远,传递距离也相对有限,但功能是极为相近的呼之不应,两头鱼人进沉船来寻然后这两头鱼人也一去不返

又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其余的鱼人感觉到了情况不对,集体结伴来寻,结果,在沉船中找到了它们的伙伴,三个鱼人迷糊,它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突然的昏睡?

此时的陈燃已经象只鱼般游曳向了他的目的地老瞎眼的巢穴,一艘搁浅的战船

这一游,就是整整一个下午,老瞎眼的巢穴靠近长滩海岸线的中部,而且离陆地相当有距离这处地界被称为群礁海域,其效果堪比广袤的非洲平原上巍然屹立的乞力马扎罗山就在大陆架的尽头,海水已深至千余米的地方,一片山岭般的海石,突兀的构成了这里的根基,在其上,巨大的珊瑚形成的峭壁突耸林立,才有了现在的群礁海域

老瞎眼的巢,也就是那艘战船,很不幸的卡在了珊瑚礁的缝隙中,就仿佛两指间的笔帽,断了桅,又落了锚,被海藻缠绕,被珊瑚盘吸,稳稳当当,前进不得,也退不出来,船身前边昂起,后面没于水下,既不缺乏干燥的平台,又有良好的水下区域能有这样的栖身之所,不仅仅是老瞎眼的运气,显然也是他实力的证明

老瞎眼真的已经老了,它那较其他鱼人巨大了近一倍的体形,已经因为表皮色泽的黯淡而显得有些不那么魁伟它近几年最值得称道的事,就是灯塔灭门惨案,再后来,西部荒野几乎成了不毛之地,老瞎眼也失去了大举作恶的机会

很幸运的,老瞎眼没有向范克里夫那样乱跑,陈燃找上门的时候,这家伙正在自己的巢里窝着,而且,似乎是出于首领的威严,又似乎是雄性动物的领地欲,虽然群礁海域有相当数量的鱼人活动,老瞎眼的沉船及其附近,却没有一只鱼人往来

“这才乖瞧瞧,多懂得配和象范克里夫那种,不知天高地厚,搞风搞雨,连手中的基业都不稳,还妄图染指暴风城?”事情的进展顺利让奔波了一天、水米未进的陈燃心情大好,他决定,让老瞎眼少受些罪

作为一个爷爷辈的鱼人,老瞎眼是事故且狡诈的,作为一个相对原始野蛮的种族的一方领袖,老瞎眼的战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得看跟谁比碰上陈燃,可不能算是阴沟里翻船,只能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跟陈燃正面对抗,老瞎眼连%的成功几率都没有,如果是陈燃阴它,那连.%的几率都不存在

制服老瞎眼的过程,完全就是一次毫无征兆的袭击,如果是兽人或者矮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剑圣级的人物居然偷袭一个普通的小兵,还让不让人活?”

陈燃没打算让老瞎眼活,或者说,它将以的形态存活

趁着老瞎眼眩晕,陈燃将其灵魂活生生的抽离,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要将老瞎眼关进钻石做的魂匣,事实上,陈燃对让老瞎眼这样的水族顽固份子屈服没有太大的信心,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沟通、说服、感化,他用的是一种直接的方法,虫寄生

三只随身携带的被陈燃称作‘仆虫’的特殊Zerg虫,就这样用掉了一只,钻入老瞎眼的身体,仆虫可不光是控制它的大脑,它还会依附老瞎眼的神经,产生第二神经系统,经过一定时间的成长,第二神经系统会取代原有的神经,然后开始全面的基因融合和蜕变,在未来,老瞎眼决不会是一只软弱的鱼人,Zerg生物,可以用暴躁、残忍这些词汇形容,但软弱这个字眼绝不适用,不会缺乏头脑

当仆虫完全占据了老瞎眼的身体,陈燃再将老瞎眼的灵魂注入其身体,这时,老瞎眼的灵魂已经主客异位,就算它的记忆、思想全部建在,也摆脱不了统御基因链所产生的强大束缚力了至于将来,一个不能做自己的人,时间久了,也就因为遗忘而无法做回自己了,曾经的老瞎眼已经成为了历史,生的它只是完全效忠于陈燃的仆人,作为最初的仆虫之一,它的名字叫阿尔法

仆虫的寄生让老瞎眼本就严重走下坡路的身体加衰弱不堪,为了让它好的为自己服务,陈燃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晶亮圆珠,这圆珠是陈燃和霍野田在主宰空间中研究出的最高技术含量产物微型仿凯达琳水晶阵列器,简称能珠

能珠的制作原理和工艺来自星际神族,他们用类似的产品研发除了最的、兼群体传送与领域拓建为一体的装置,陈燃和霍野田做的,仅仅是将这项伟大发明以应用的形式展现出一部分

有了嵌在脑中的能珠,就如同拥有了微型的永恒之井阿尔法将成为第二个能量自由体,也就是象陈燃一样,可以自己制造、吸收和转换宇宙的能量当然,这种能量是以适应Zerg种族摄取的方式制造和吸收的,而且效能远不是陈燃这种自然体可比

为了好的应用能珠,陈燃将一些粗浅的光能和空洞知识赐予阿尔法,这些知识在星际神族来说,连入门都好好算不上,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是整个陆地都不足以交换的无价之宝

陈燃还授予了阿尔法军队领导、作战指挥、政体运作等很多知识,结合老瞎眼原有记忆的该类别实践经验,阿尔法一举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鱼人指挥官不仅如此,陈燃还很注重知识和信息的反馈,同老瞎眼经验结合后的知识理论,也被陈燃重收录为己用,这种经过调整的知识信息,比原来的理论及经验生动,具有现场性,极适合这个世界的应用

术法方面,陈燃暂时没什么好传承给阿尔法的,只是一些简单实用的光能和暗能的运用,到是从阿尔法那里,陈燃学到了不少自然之术的应用法门,虽然比较原始,且多以海中体系为主,却也为陈燃增拓了眼见,指引了方向

能量的使用方法,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达拉然法师和高等精灵们的研究笔记和魔法书,那些有能力的法师修建在各处的大法师塔,比如麦迪文的卡拉赞,实在不行直接挖艾瑞达人的记忆或者跟纳鲁讨教

陈燃的信心堪比毁灭了无数个世界的燃烧军团恶魔首领,而他对知识的渴求,就是连守护魔法和知识的蓝龙们知道,也会自惭形秽然而,一切都有个过程,有阿尔塞斯那样的榜样先辈,陈燃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一种顽固的执着,而蒙蔽了心智,最终放弃了原则

“在未来的某一日,这个世界的很多生物会看到一个鱼人身上闪烁着圣骑士才有的神圣光芒,然后推出的却是死亡缠绕这一类再黑暗不过的魔法,那仿佛突然知晓了光跟暗其实是两口子般跌碎一地眼镜的场景,一定非常有趣”陈燃恶意的想着,渐渐的笑了,是啊,知识改变一切,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能珠中本就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单单是这些能量,就足够阿尔法完成第一次蜕变未用多久,老瞎眼本来虚弱不堪的身体,不但焕发了昔日的生命力,是有了堪称恐怖的提高,如果现在再有人对上老瞎眼,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哪里是8级的鱼人小头目,根本就是外域赞加沼泽英雄地下城中的精英级鱼人,一刀下去,那是要秒杀的

另外,老瞎眼那如同白内障般的鱼眼可不是真瞎,而是在鱼人中都比较稀有的荧光瞳,天生具备看破幻术的特性,修炼到高深,有看破隐形术、使用恐惧视线等瞳术的异能,这种天赋能力,可算的上海洋的一种恩赐

老瞎眼曾经是名半吊子的大智者,今后的阿尔法将是战技与术法并重的鱼人统领,不过,最值得称道的显然还是知识,有了跨时代、跨位面的知识,阿尔法已经完全越了种族的局限,成为这世上第一流聪慧的生命之一

悄悄的来,悄悄的离开,陈燃离开了群礁海域阿尔法的初期成长已经在他的目视下完全结束,统合鱼人,打捞近海的沉船物资,结束鱼人们闲散的游牧和劫掠生活,为了这一域的海疆的安宁和未来良港以及海中要塞的建立做充足的准备……阿尔法知道怎么做,作为一名仆虫,他将通过精神波跟陈燃随时保持联系,西部荒野那绵长的海岸线上让人忧虑的状况将从这一刻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四章 落脚哨兵岭(1)

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守卫着朵拉娜带领她的小队接替了值夜勤的科瑞罗他们,人员刚进入比较隐蔽的那几个观察哨,一个队员就跑来报告说,从三岔路口那边来了一个人

“走,去看看”朵拉娜有些兴奋,她和她的小队的工作是巡视这段路,确保暮色森林方向的来人不被迪菲亚盗匪洗劫当然,这样的说法比较好听巡路的哨点本应该是在三岔路口设立的,以防止人们误入盗匪盘横的月溪阵,可哨兵领的军力太可怜了,除了迪菲亚盗匪,河爪豺狼人和凶猛的野兽同样不好对付,实际上,他们的力量只够对付三几个一组的蠢贼,与其说巡逻,到不如说是哨兵领的外围警哨来的恰当些

今年以来,守护道路的工作是名存实亡了,人们都知道西部盗匪闹的凶,艾泽拉斯王国的贵族议会正在全力恢复燃烧入侵之后的经济,奥特兰克、阿拉希等地有因为跟部落的较力而无法撤出军队,诅咒之地的守望堡是不能缺人,整个王国军力不足,因此,就连实际控制疆域也全面收缩,虽然没有声明,但西部荒野等于是放弃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西部的人变得越来越少,起初还有些游走的商人,后来,也就只剩那些大胆的冒险者了

时至今日,哨兵领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外来者了,别说这条通往暮色森林的路朵拉娜听说暮色森林的乌鸦岭那边,最近亡灵鬼怪闹的凶,以至于严重影响了夜色镇到西部的道路安全,那些亡灵鬼怪,可是比迪菲亚盗匪都要凶悍的存在

伏在一处土丘的后面,从灌木丛的缝隙望向荒弃生草的道路,朵拉娜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悠然行来,银发、黄白色的皮肤,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来比,身体显得有些单薄,不过气质很好,象是有学识的人,又象是法师或者贵族

“队长,你看这小子那衣裳,明显不知从哪个地方顺来的,根本就不合身,而且又脏又破,我猜这家伙一定是被迪菲亚洗劫了你瞧瞧,连鞋都没有,光着脚呢脚到是白嫩的很……”带朵拉娜来的队员低声说

另一个队员道:“洗劫?我怎么看他很悠闲从容的样子?到像是来西部游玩的贵族老爷”

“切,这你就不懂了真正的贵族都讲究那个……呃……哦对,仪态”先前这个队员好不容易把这个词给憋出来了,“你以为是我们哨兵领的诺本胖子那样的土蛋贵族呢?邋遢的要死,一脸假笑,象个奸商”

“诺本确实不讨人喜欢……”

朵拉娜不理会自己的手下,从土丘上撤下来,收拾了下自己的着装,一手扶着剑柄,正步从丘后绕上了大道,迎着那独自走来的男人,远远就问:“你,什么人?”

“所罗门,西部荒野未来的征服者”那男人微笑着一边走,一边宏声道

朵拉娜被这个男人的狂妄逗乐了,“所罗门,好奇怪的名字您遇到了什么情况?西部未来的征服者”

“哦,我被几个毛贼打劫了”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朵拉娜乐了,这个男人,很有意思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很特殊的气息,平稳、镇定、乐观,让人一见面就有亲切熟悉的感觉

“未来的征服者阁下,那么在被毛贼打劫之后,您准备用什么,来让整个西部顺服于您的威严之下呢?”朵拉娜打趣

“美丽的小姐,你就别再揶揄我了,最伟大的将军也有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人生总有些不如意的小小挫折,很快会过去的”男人已经走近,白皙的面孔上,洋溢着自然的微笑,那双象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里,似乎有着无尽的宽阔和坦然

这时,朵拉娜的几个属下也从犄角旮旯跳了出来,其中一个问:“哈,你没有被那些盗匪抓取当劳工,可真是幸运”

“大家好”对于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自称所罗门的男子一点都不惊讶,主动挥手打招呼“他们本是那么做的,可是我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实在不太适合挖矿这种辛苦的工作,所以就不告而别了”

“那你适合干什么?你是魔法师吗?”一个士兵好奇的问

“魔法我只会一点点,比如用来冰镇个草莓汁什么的其实我是一个流浪的冒险者,或者说,游侠”

“哦真是奢侈,学魔法竟然为了那种事,你是贵族?”

“你是游侠?这么说你指挥过部队喽?”

“流浪冒险者,那你去过很多地方?你是从暮色森林那边过来的吗?那边情况怎么样?”

众人七嘴八舌,争相询问,太长时间没有外来者了,现在可算逮到一个

“好了好了”朵拉娜张手制止了众人的询问,“我想,所罗门现在需要一碗热汤和几块面包,还是带他去哨兵领基拉,你去”朵拉娜说着暗中给那名叫基拉的属下使个眼色有好感归有好感,事情还得按规矩办,对于外来者,哨兵岭的人们是比较警惕的,以防止是迪菲亚兄弟会派来的奸细,尤其是那些打算留在镇里一段时间或长时间居住的,好在这个所罗门仅仅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至于这人口中什么西部未来的征服者,所有人都会把它当作一句戏言,说的难听点就是吹牛

扮落魄而来的男人正是陈燃,所罗门这个名字只是他信手抓来使用,隐有自己未来将象所罗门王一样,以各类牛鬼蛇神为班底,开创一番事业的意思

哨兵岭的位置在西部荒野的中部偏东,海风上路,到这里已经弱化了很多,西面有有山壁阻隔,附近还有溪流树林,气候怡人,算的上这片土地南北的一个枢纽地段,地理位置也极佳

现实中的哨兵岭比陈燃想象中的好一些,虽然规模还比不上月溪镇,但最起码有人气为了抵御迪菲亚盗匪的骚扰,从镇北矮石山上的守卫高塔开始,一道四米高、一米五厚的镇墙被修砌了起来这镇墙长逾千米,是由巨木和石块搭建的,不求美观,但求坚固,其缝隙上滋生的荒草告诉陈燃,墙修筑而成,已不是第一年

与墙在数百米处外并行的,是通往陈燃来时那个三岔路口的大道,因为经常有人踩踏行走,所以还算是那么点路的样子

镇墙一直延伸到南边的石山,陈燃来时正好经过这一段,石山根本算不上陡峭,普通人穿着重甲冲锋也许有点难度,不过攀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哨兵岭的住民也仅仅是竖着、斜着、凌乱的栽了削尖的木桩当作永久的拒马、障碍,又在靠南些、坡最缓的丘上建了处石木结合的二层排屋射楼,就算完事

镇的南边有一列山,本来应该是不错的天然屏障,可惜缓坡的一面朝外,以至于效用大减,如果匪徒从这边站在山顶用远程武器,那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镇西同样有列山,同样的缓坡朝外,向镇的这面陡峭,除了山上的两个瞭望哨,这边几乎没有什么防护,镇的主要设施、房屋,都在靠东的那一面这边的山脚下是开拓出来的一片墓园,除非是来偷尸,否则从这边进攻哨兵岭而不被发现,很有些难度

南山和西山环成的两面天然障壁在西南空出了一段豁口,大约三百余米的样子,因为迪菲亚们肯从这个方向偷袭,这里不但修葺了一道镇墙,墙外根还有木桩拒马,守卫算的上最森严的一处

镇北是一片次森林,一直延绵至北,苍莽一片,被人们称作红叶林地,哨兵岭的木材来源就是来自这片森林不过,目前,只砍了整个林地的一个突出的边角,勉强算是坚壁清野,不至于镇里的人被从这边杀到家门口,还一无所觉

北东方向的哨塔,底径过5米,高度2米,由方正的灰岩堆砌修筑,对各类建筑以庞大、敦厚、愣实著称的艾泽拉斯世界来说,实在是平常的很,谁让有建筑系的魔法来着然而,整个小镇就这么一个拿的出手的东西,镇名也是由它而来

据说是第一次兽人入侵的时候,艾泽拉斯王国为了预警而修筑的,当年暴风城都被摧残了,这处哨塔却完整无损,不少人觉得这地方两面背山,海风吹不着,而且安全,又似乎是块福地,所以住了下来,而成为镇再后来,迪菲亚盗匪全面扫荡西部,那些不太舍得抛家舍业或者没有能力远走他乡的被人驱赶着,自发聚集在了这里,才有了今日规模

高塔负责整个哨兵岭的全盘监控,同时也是这里的自发性组织西部人民军的大本营、办公点

除了个别几个参加过战争的退役老兵,人民军就是一帮民夫组成的武装团体,战力如何,只看来时朵拉娜那只小队的纪律和素质,陈燃就已经能猜测出一二了

那叫基拉的士兵是个有几分聪灵劲儿的小伙子,他没有放任陈燃不管,而是将陈燃直接带到了高塔,引荐给了人民军的最高指挥官格里安斯托曼

格里安是名高大的白种男人,灰白的络腮胡和浓眉以及脸上的皱纹让他显得有些苍老,眼神沉稳而隐含风霜,不过精神头还好,陈燃见到他时,格里安似乎正在草拟一份文件

听了基拉的叙述,格里安很热情的跟陈燃打了招呼,他先是对陈燃的遭遇,表示了同情然后,婉转的陈述,陈燃的损失,恐怕很难弥补了,人民军所能提供的,只能是一身洗的足够干净的旧衣和一顿饭,其他的,是要陈燃自己想办法的

陈燃对格里安的第一印象不错,在他身上,陈燃看到了这个时代人类普通民众质朴的本色

陈燃很清楚人民军的情况有多糟糕这个成员不足5人的武装团体,试图维护整个西部荒野的和平,士兵们都是本地人,就连几个头目也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官教育,艾泽拉斯王国的贵族议会声称没有多余的物资和人力支持他们,如果没有对迪菲亚兄弟会的仇恨,这个团队恐怕早就解散了

当然,仇恨不能当饭吃,尤其是长期作战,是有着各种消耗,这些消耗,也只能是自己筹措外加哨兵岭的居民摊派一部分

现在整个西部,除了哨兵领周边和靠近艾尔文地区的那一部分,全都落入了迪菲亚兄弟会的手中,人民军的处境是艰难他们的战士从事的工作往往很危险,也没有任何保障,沮丧和疲惫在团队中间弥散,尤其是迪菲亚有了自己的法师之后,平定西部已经成了人民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宏愿,这样的一个组织,仍能向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提供帮助,已经是很难得了

基拉带着陈燃去军需仓库,其实军需仓库就在高塔里,不过是不同的房间而已房间是由木墙简单的隔出来的,螺旋楼梯下面的那个角落,几十平的空间,就是人民军的军需仓库里边存放的是箭头、武器等铁制品和其他一些相对贵重的小件,这点寒酸的家底,连迪菲亚那艘巨舰上的一门差不多点口径的火炮值钱都没有,可见其团队是多么的穷困潦倒

军需官路易斯是基拉从镇里找回来的,路易斯是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老头,也是镇上数的着的几个能写会算的人之一,教镇上的孩子读书识字,是路易斯的另一项工作

从路易斯那里,陈燃得到了一身粗麻布的衣服当初染色时候的工艺就不过关,现在是洗的褪了色,灰黄而僵硬,俨然就是现实社会拍古墓片苦寻而不得的裹尸布原料,穿在身上,当然跟舒服无缘鞋也很差劲,就是硬皮的底,软皮的面,大针线角缝制而成,毫无形状可言,十分之丑陋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套衣服还算合身,比先前陈燃宽袍大袖的邋遢打扮是好的太多了

饭是在翠木旅店里吃的,老板娘希瑟尔,寡妇,哨兵岭的旅店、饭店、杂货店,都是这一家,饭菜很简单,黑面包沾着蘑菇碎肉羹,陈燃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用食,虽然谈不上有多香,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衣也有了,饭也吃了,陈燃又被基拉带到格里安面前,格里安很直接的问他,以后怎么办?实际上,格里安从基拉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有把这个名字古怪的男子留在人民军里的打算,别的都可以忽略,法师的名衔可是太吸引人了,人民军里连一个会用法术的也没有,如果能有个法师坐镇,那意义是长远的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先期,这个人还有待观察,人民军也穷,只能玩些雪中送炭的把戏,如果早早的把自己的心思透露给对方,人家狮子大开口,那可是无法满足的

陈燃笑道:“斯托曼阁下,请借我一把弓,十支箭,一柄匕首和一些绳索,太阳落山之前,我会把物品归还,还能以一头成年野猪来感谢您的慷慨相助”

斯托曼没想到陈燃如此自强,劝阻道:“所罗门,现在的西部,即使是捕猎都是很危险的,迪菲亚盗匪有自己的捕猎队,除了捕捉野兽,他们也对所有外人下手,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

“感谢阁下的关心,我意已决,赌上一个战士的荣誉”

陈燃的坚决让斯托曼无话好说,最后还是应允了陈燃的要求斯托曼宁肯损失几件武器,也不愿意得罪一个有术法能力的战士至于陈燃口中的成年野猪,斯托曼早想好了,他是不会要的,就让陈燃先欠人民军一个人情好了

哨兵领的镇子一共也就不到一千七百人,这里边包括人民军的所有成员镇子不大,有个风吹草动的,用不了半小时就能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镇上今天一早来了个年轻人,据说是名战士,还会一些法术,之前被迪菲亚盗匪洗劫了,才落难到了这里……这个不大不小的闻对于镇民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有人来,说明这里尚未完全的与世隔绝,这就好比见到了漆黑的屋子里泄漏进来的一线天光,当然是比较抢眼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从一开始就偷偷打量这个外来者,然后私下品头论足

对于这样的明星待遇,陈燃坦然受之“朴实的民众,可怜的群体不过我来了,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四章 落脚哨兵岭(2)

对于陈燃来说,狩猎两头野猪,那还不跟闹着玩一样?借来的弓箭匕首不过是个掩饰

未到中午,哨兵岭的镇民就见外来者用两根树杆和草绳做成的滑犁,拉着两头血牙野猪,回到了镇上

这个季节的野猪,为了应付即将临近的寒冬,已经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很是凶猛,没想到在这外来者面前竟是手到擒来的猎物,还有,那看似瘦弱的身体,竟能拉动放着过七百斤野猪的滑犁,这么快就从荒野中回来,很显然,能有这样力量和捕猎技巧的人,(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绝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于是很多镇民都臆测,是迪菲亚盗匪们用卑劣的偷袭这才抓住了这个外来者,而外来者能成功的逃脱,正是因为他其实有着非比寻常的身手……

两头野猪,在哨兵岭可是值些银子的,斯托曼说的都是实情,迪菲亚盗匪知道哨兵岭的抵抗者们缺衣少粮,所以很有针对性的成立了捕猎队,捕的不但是哨兵岭周边荒野中的动物,还有试图出外狩猎的哨兵岭民众在长期的较量中,哨兵岭因此没少吃亏,现在,没有五十人以上的行动队,或者有特别的需要,几乎没人会出外狩猎毕竟吃不饱些,也比在盗匪的黑矿上累死强事实上,这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屈服,只要迪菲亚盗匪不触动他们最后的底线镇外的那些田地,其他,镇民们都忍了

将弓箭武器交还给人民军,送头野猪作为报答的初衷在斯托曼坚不肯受中作罢,以两头野猪,陈燃从武器商威廉马克葛瑞格那里换来价值48银币2铜币的一把精良长弓和价值银币的小箭袋以及5铜币的2支锋利的箭2支箭都是坚木制成,并不是金属头的,否则5个铜币是根本买不到的

除此之外,两头野猪的收入还换来了陈燃在翠木旅店食宿半个月的待遇,不但陈燃满意,老板娘希瑟尔也满意,她的客房已经空了太久,镇里的人大都不富裕,少有来她这里吃饭的,仅仅靠杂货的售卖维持,这个店都有些开不下去了,通过陈燃获得的野猪肉,最起码够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肉食用度

中午,陈燃在店里刚吃过东西,朵拉娜来了朵拉娜没有大多数乡下女孩的羞涩,她有男子般的爽朗性格,何况,斯托曼交给她一个的任务:接近陈燃

“嗨所罗门,上午过的怎么样?听镇里的人说你出去转了一圈,就猎回两头肥壮的血牙野猪,本领不错啊”

“将来是要征服整个西部的,没能力怎么成?”陈燃微笑着说

“好,未来的征服者,在你还没有声名鹊起的时候,可不可以交个朋友呢?”朵拉娜伸出了手握手,在这个时代,可是只属于男人之间的礼节

“好啊哨兵岭不错,我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最起码,明年开春之前,是不会走了我想一定可以认识不少朋友,你是第一个,女性朋友”陈燃说着也伸出了手,跟朵拉娜的手握在了一起

朵拉娜坐在了陈燃的对面,“只用弓箭、绳索和匕首就能独自捕猎到成年的血牙野猪,你是猎人吗?”

“游侠,会使用一些魔法的游侠”陈燃强调

“那你的爱马是不是被盗匪给抢去了?”

“我没有坐骑,盗匪们抢去的,是价值不菲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我迟早是要夺回来的”陈燃煞有介事的说

“可你知道那些盗匪究竟是怎样一个团伙吗?”朵拉娜趁机进入话题

“如果不妨碍你做事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陈燃很配合的静待下文于是他听到了西部荒野民众版的迪菲亚兄弟会恶行录

“他们曾经是修建暴风城的石匠?”陈燃惊异于迪菲亚兄弟会的来历、居然根本已不是什么秘密

“是的,两年前,月溪镇的领主请了一个能力不错的潜行者,想要刺杀范克里夫,结果没能成功,不过,挖到了一些秘辛”

“哦月溪镇领主?听起来怎么有点矛盾,他的领地就是月溪镇?”

“不,领地是金海岸一线以南、包括匕首岭的领土”

“西部荒野不是没有王国的官员吗?怎么会出来这样一个贵族?”

“有的,西部一直是曼菲斯侬家族在经营,死亡矿井以前就叫曼菲斯侬矿井,包括哨兵岭西南部同长滩接壤的金海岸矿洞,哨兵岭西北部的詹戈洛德矿洞,都是曼菲斯侬家族勘探并开采出的是兽人入侵导致了矿洞的废弃,曼菲斯侬家族一夜之间死的没剩下几个人,远在暴风城的分家想有朝一日霸占这些金矿和金属矿,这才花大钱买通了贵族议会,不承认诺本曼菲斯侬的继承权”

“就是你们早晨说的那个胖子贵族?”

“嗯是他”朵拉娜笑

“曼菲斯侬家的事也是众所周知?”

“当然,原来西部可没有哨兵岭,只有月溪镇曼菲斯侬家的影响力很大,对待属民也还不错,西部是很有名的养活穷人的地方”

“哦,听你这么说,曼菲斯侬本家的人似乎不错,为什么早上我听你的属下的话,对这个诺本有些厌恶呢?”

“诺本啊,他是家主的亲弟,以前就出了名的吝啬,继承了家业后,他手中是有一大笔钱的,可他宁肯向贵族议会那个没有任何希望的无底深坑里砸钱,也不愿出些力帮人民军摆脱困境,实实在在的做一些事,大家对他当然有怨言”

“这人倒也有些胆量”陈燃继续套话

“胆量?哨兵岭最厉害的几个战士和两个法师都是他的手下,只负责保护他和他的家人,其他什么都不管,镇上仅有的二十多匹马,有一半多是他家的,那显然是为了逃跑用的,这算什么胆量?”

“他就这么甘愿耗着?居然没看出贵族议会的真实意图,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他这颗摇钱树?”

“摇钱树?”朵拉娜咀嚼着词中味道,“这个词可真形象”她赞道

叹了口气,朵拉娜又道:“诺本究竟怎么想,这就不太清楚了虽然他不是什么精明人物,不过也不是太笨,也许另有打算传闻他搞到了西部荒野自由总督的职位,还传闻他正在培养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可这么久了,他既没有当众宣布,也没有见那支强大的部队开到,多半是谣言,或者是他那些暴风城里的远亲想借此让迪菲亚兄弟会的人对他痛下杀手也说不定要知道,兄弟会早已把西部荒野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是不许任何人染指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王国的前几任总督不是被他们劫杀,就是被他们赶了回去,这些家伙显然在贵族群里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们霸占矿井挖出的金币,应该有不少进入了那些人的腰包,要不然贵族议会怎么会不派部队收复西部呢?西部产粮,又有金矿,其价值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正是因为有多的金币装进了某些贵族的私人腰包,他们这才不管民众的死活,瞒着年轻的陛下使坏盗匪给他们供钱,想染指西部的人买官送钱,还有诺本这样的人给他们塞钱,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肯轻易把手”朵拉娜说到后来,颇有些恨恨的味道

陈燃赞道:“直击要害,很精彩的言论”

朵拉娜很诚实的回答:“这可不是我的言论,是镇里的比亚伦老爹说的他是大家最佩服的人”

“我也说,一个平常乡下女子能有这番见识,原来精神领袖另有其人”陈燃暗中揣测着,嘴上道:“我以为你们最佩服的是你们的指挥官斯托曼阁下”

“阁下?”朵拉娜掩嘴轻轻的笑,“你说话可一点也不像流浪冒险者,文绉绉的我们是按联盟的军阶称呼的,叫中尉比亚伦老爹是斯托曼中尉的父亲,就连暴风城的人,一提哨兵岭的老斯托曼和小斯托曼都知道”

“是吗那比亚伦老爹岂不是有六十多岁?”

“你听谁说的?”朵拉娜奇道:“比亚伦老爹才五十一,镇里的好多小伙子都没有他力气大呢怎么会有六十多岁?”

“我是见斯托曼中尉……”

“哦中尉是因为肩上的担子重,愁的,累的,实际上他才三十岁”

“能理解对了,怎么没看到镇子里的狮鹫营地?”陈燃问

朵拉娜以奇怪的眼光看着陈燃,“怎么可能有那种飞行兽?狮鹫可是很凶猛的,只有矮人才知道饲养的秘诀包括暴风城里的狮鹫,都是矮人们在一手喂养听说不但狮鹫不但食肉,而且对马肉有偏好,最起码,隔一个月,就得喂食一次马肉连联盟的正规军都视若珍宝,象人民军这样的自发团体,又没有财团资助,怎么可能养的起那种东西?你冒险游历,在其他地方,饲养狮鹫这种飞行兽很平常吗?”

“游戏经验害死人”陈燃暗自埋怨自己疏忽“我去的好几个地方,都饲养有狮鹫,现在才发现,是人家财大气粗”

“你都去过哪里,给我讲讲好吗?”朵拉娜有些兴奋的问,对每一个年轻人来讲,外面世界的精彩,都是让他们无比向往的

“哦,我大概的讲下好了……”陈燃开始结合游戏中和相关的资料吹嘘,藏宝海湾、铁炉堡、总之是能模糊就模糊,能含糊就含糊,能介绍野地,绝不多扯城镇,能说建筑,绝不多谈人文,就这,都把朵拉娜听的迷的不行,眼睛里尽是小星星,这让陈燃颇有些拐诱幼女的罪恶感

通过这次接触,陈燃和朵拉娜变得熟络起来朵拉娜给陈燃做向导,跟镇上很多人打招呼,比如铁匠斯迈特那里,皮匠哈布兰大叔,裁缝珍娜婶婶……总之哨兵岭就如同一个大家庭,所有人几乎都互有牵连,介绍甲,就会捎带的知道乙,跟乙说话,又会很自然的扯到丙,恰恰丙呢,跟甲还是亲戚或好友,陈燃感觉自己象是傻和尚闯进了五百罗汉堂,哨兵岭一大圈绕下来,鲜有没介绍道的,寒暄话说的都有些想吐,偏偏大多数人还都是发自内心的亲切和真挚,让人不好拒绝,不忍拉脸以至于整个下午,都是在和谐的拜山门中度过的

“善良质朴的一群人,而且饱经磨难,看看西边那座大坟园,就知道基本上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承受了非正常失去亲人的痛苦用武力征服,用鞭子将这些人驱赶成奴隶,那是下下策,但,整个西部不能因为一个哨兵岭而挡住改变和发展的步伐……”晚上,陈燃躺在床上,暗自思忖将哨兵岭‘和平演变’的办法

现在,陈燃对哨兵岭有了直观的认识斯托曼父子是众人的精神支柱,显然是需要做工作的重点,曼菲斯侬家族的胖子诺本是个变数,有待进一步去了解另外,那个自由总督的名号也似乎有点用处陈燃统一了西部后,那是绝不会给暴风城的贵族们一个铜板的,一个自由总督,最起码在名义上能堵住那些贵族们的嘴,不至于让贵族议会诟病,冠冕堂皇的将大军开到,这个自由总督由谁来担任到不重要,无非就是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陈燃倒是很乐意当名合格的幕后黑手……

第二天早早的,陈燃就又出发了,镇上一些天性自来熟的人已经开始主动跟他打招呼,“所罗门,又去捕猎?”

“是啊再捕几头兽回来,冬天不远了,得早早的做准备……”

“你可得小心啊”

“放心斯迈特大哥”陈燃拍拍手中的弓箭,“这弓很趁手……”

出了哨兵岭,陈燃这回是向西南边的金海岸而去对于陈燃来说,捕猎是次要,他在等待提欧和基尔尼格的消息,准确的说,是等待范克里夫返回死亡矿井中的地下城塞,利用这段时间,了解哨兵岭,了解西部,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陈燃已经把自己看成了西部未来的设计者,要描绘一幅写实性的美丽画卷,不亲自出去采风,怎么能行?

金海岸,是以矿洞得名金海岸矿洞中,产的不是金子,而是红铜这个世界的人类国度,红铜因为整体产量相对稀少,而成为了最低货币的铸造原料除了铸币的工艺,红铜本身也相当值钱,铜币和等量的精炼铜本身价值差距不大既然红铜就等于钱,而人们又习惯把大量的钱用‘金’这个字代替,称这个产红铜的地方为金海岸而不是红铜海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据了解,金海岸矿洞是被迪菲亚兄弟会霸占的,不过,他们正在全力建造巨舰大炮,没有精力在这里大规模开采,所以,只是霸占着,实际上里边已经荒弃了有一段时日,在西部游荡的河爪豺狼人会时不时偷偷进里边开采一些对此,迪菲亚的人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豺狼人的开采相当原始,人数又少,就算放开了让它们采,也不过是矿洞储量的九牛半根毛,犯不着跟这些急了眼拼命的家伙太计较兄弟会的原则是,只要哨兵岭的人不来采,就可以显然,这是一种从经济上长期围困的办法,又或者,范克里夫也想让哨兵岭的人们,尝尝当年他和手下一帮石工兄弟,手里没钱的艰辛滋味

之所以称海岸,是因为此处是西部面对长滩的‘天然大堤’上,不多的几个大豁口之一重要的是,就这里正对的长滩而言,也是个向内凹的豁口无尽之海每年都有几次特别狂暴的时候,据说是因为恐怖的大漩涡所致每到这时,滔天的浪潮就会向海岸涌来,整个长滩将被海水淹没,顺着这豁口,海水可以灌到金海岸的里边好几里地,荒草地里的贝壳可以为证基于此,又因为金海岸附近有不少树木,曾经的西部人会在这里修建海船,借着潮来潮退,船便下了海,省工省时的很

陈燃实地勘察的结果是,这里如果不建立一个成规模的深水港,都对不起这块风水宝地

如果能俯瞰金海岸的话,就会发现,它的形状就如同一根棒棒糖,长达七公里的豁口,实际上是典型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岩壁陡峭而光滑,最低处也有七八十米,峡谷宽度匀称,大约公里左右,这要是挖成海槽,什么样的船进出也够了绝的是,在峡谷的尽头,也就是金海岸矿洞的所在位置,地形是转圈高,中间低,也就是说这里建成海港,不但在挖掘时省力省工不少,那一圈高的平台是天然的码头和仓库等设施的建造场所比起来,藏宝海湾那种半环的地形,且又只能在峭壁上搭建悬突的货物集散码头,地形地势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另外,从金海岸一路西行,过长滩再向西大约4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孤峰突于海面,三面陡峭,东边是缓坡,陡峭的面过海平面5米,峰顶还算平坦,大约有5平方米的面积,也就是多米乘多米的一块地方,上边稀稀拉拉的有些树木

这处孤峰正好在金海岸延伸出的笔直航线的南侧,紧邻航线,这里如果设处海上要塞,外加灯塔,那简直是太吸引人了,既可以象卫士一样镇守入海口的航线,又能给远来的航船指明方向,效果不要太好

从整个西部的角度去观察,金海岸恰恰在西部海岸线最向外鼓突的部分,以这里为线,西部将被一分为南北两个大致匀称的等份,而且与远处海中的群礁水域遥相守望,可以是说,一旦建成良港,占尽了地利,陈燃站在面海的崖上,越想,越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就开工建设

正心驰神往间,阿尔法传来了讯息,鱼人在近海捡到了一个有些特别的暗夜精灵

“嗯?捡到?特别?”陈燃有了些兴趣,“说详细点”他估计,如果自己不表态,阿尔法就配合鱼人的喜好,将这暗夜精灵献祭给海神了

“可能是海船出事,这暗夜精灵伏在一块破船板上,已经昏迷,特别的是,这名暗夜精灵并不象其他的同族那样高大”

在这个世界,暗夜精灵的身高基本跟站直了身的巨魔是相仿的,男性随随便便就过两米,女性也拉出一个就有8M以上的个头只有高等精灵才有大多数电影中美貌、俊逸、苗条、健康、身材轻灵适中等等精灵一族的外表有人说暗夜精灵其实是太古时代被永恒之井井水的灵气改变而进化的巨魔,还有人说正是因为没有了永恒之井的魔力,又没有诺达希尔的庇护,高等精灵们才会衰弱蜕变,失去了紫罗兰色的皮肤,个头也变得矮小缺维生素,缺钙?反正不管传说如何,来了这个世界,陈燃必须接受那些高大而又紫色皮肤的,是一群比较自傲,但相对容易相处的正面精灵,而那些看着男俊女靓的精灵,则是有些不择手段、急功近利、且大都暴躁或阴险的机会主义者这一事实

“将那暗夜精灵送到金海岸这边的滩头,我来处理”陈燃给阿尔法下命令,他现在除了技术,什么都缺,一个暗夜精灵,值得研究研究……

第五章 月神的礼物 1

鱼人捡到的这名暗夜精灵确实够特别的,女性,她的外貌象是一名高等精灵,直立而尖细的耳朵,不像暗夜精灵那般,是向斜后延伸的,个头也不是很高,大约72的样子,站起来能到陈燃的眉的高度可如果说她是高等精灵,也不尽然,从体态上讲,这精灵女子跟普通的高等精灵又有些区别,高等精灵女子的**没有豪乳型的,关键的是屁股很小,就是俗称的髋骨很窄,这个暗夜精灵的屁股也不大,但却浑圆翘挺,而非普通精灵那种显得有些青涩另外一个,她的**也很有形,虽然不是豪乳,但至少是球形的……

陈燃的观察显然有点过于细致入微且肆无忌惮,但如果有人将之理解成‘色’,那就大错特错了,象陈燃这样的冒险者,已经有非常残忍冷酷的一面,如果需要,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当然,如果需要,他也不介意用各种方法征服这个暗夜精灵为几所用,前提是,有办法摆平周漪和李珂,身为女性的醋劲

“半精灵?没有这淡紫色的皮肤,这个假设倒是很成立,高等精灵和人类的混血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但紫罗兰色代表着月神的祝福,即使是淡紫,都很难出现在暗夜精灵跟人类的混血后裔身上,难道是暗夜精灵和高等精灵的混血?那这挺翘的小屁股和让人眼馋的酥胸又该怎么解释?”陈燃左思右想不得解,不过他还是决定救这个暗夜精灵,“就算是为了敲诈一些信息和知识,也是值得的”他这样想

暗夜精灵女子的嘴唇干裂异常,显然,已经很久没有饮用淡水陈燃手中就有淡水,来自主宰空间,无论是纯净度还是矿物含量,都好的无可挑剔,估计比这个世界月神湖的湖水,也不逞多让给暗夜精灵喂食,牙关紧闭,饮之不能,无奈之下,陈燃只能用嘴渡水给她,这个便宜占的并不是很香艳,那干裂的嘴唇,没什么好让人遐想无限的,只是这暗夜精灵身上淡淡的体香,倒是令陈燃颇感受用,也不知道是用的哪个植物牌子的香精……

将暗夜精灵抱到一株树荫下,时值中午,也该做些饭食了先前在金海岸矿洞附近,陈燃杀了条山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拾些干柴,找几块岩石,一个简单的营火架起,小锅小灶陈燃都有,当初在主宰空间时,核心小队所有成员的储物环都进行了扩容,携带的物品也重进行了调配,象陈燃、周漪、李珂他们几个战力过硬的冒险者,枪械等武器的携带量已经减到最小,陈燃只带有一把强化沙鹰,一把强化狙击枪和一把高档版消音手枪,其余全是生存用品和科技之神计划相关的物品,具体的举例,陈燃不但有直接使用的姜、八角、豆蔻等调味品,还有一小袋、一小袋的种子,玉米的、马铃薯的、番薯的、西红柿的……这次,还真来对地方了,这些优质优产的物种,无疑是陈燃手里另一种强悍的法宝

炖山狗肉,烂熟的自己吃,留下一部分继续炖,这暗夜精灵急需营养,但不能吃太硬太腻的东西,山狗肉够精瘦,熬成肉糜,正好食用

狗肉刚炖上,暗夜精灵嘤咛一声,醒了

“你醒了……”当陈燃很风轻云淡的转头望向这暗夜精灵时,却在那一刹那呆住了

这暗夜精灵的眼神、气质,竟然象极了陈燃在现实中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那种温婉中带着一丝精明和开朗,又有一点点娇憨的气质,陈燃在后来的万千人海中,都没有找到第二例,却鬼使神差的在这里重现了

这一刻,陈燃才发现,生命中,有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有些记忆,是永远鲜活美丽的

“是你救了我?”女性暗夜精灵的声音很虚弱,也有些沙哑,她用的是通用语

陈燃从震惊中恢复,又变成了一贯的淡然,一边用木勺搅动着锅中的肉糜,一边应道:“勉强算是”

“勉强?”暗夜精灵有些不太明白陈燃的意思,她努力挣扎的想要做起来,还是陈燃手疾眼快,帮她坐靠到大树下的

“我在沙滩上见到了你”陈燃解释说

“暴风让海船遇难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暗夜精灵的神情有些凄然

“节哀顺变月神在佑护着你,你应该好好的活着,来回应她的赐予”

“月神的光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陈燃的言词显然十分对这名暗夜精灵的胃口,她的声音居然有了几分生气

“唔……”陈燃不咸不淡的应着

“什么味道,这么香?”暗夜精灵显然是饿了

“山狗肉,不过你只能吃烂糊的肉糜你现在不适合吃硬的东西,再忍耐一下,需要些时间”

“哦,谢谢你我叫艾露希娅永恒,你呢?”

“所罗门”陈燃回道:“你最好是静静的休息,讲话也是很耗精力的”

“嗯,好”暗夜精灵显得很乖巧

营火旁,陈燃在琢磨她的名字“永恒,好牛叉的姓,就算暗夜精灵真的是与天地同寿,这姓也够天打雷劈的了艾露希娅,看来这是个月神的忠实信徒,并且相当受月神的宠爱,这名字直译,似乎就是艾露恩的眷顾的意思“

“哦,对了,你如果有些力气,不妨把自己的湿衣服都脱了,你现在身体虚弱,受了凉会很麻烦”陈燃说着背过身取出睡袋,拿到暗夜精灵面前,“脱完衣服躺这里边”

艾露希娅听从了陈燃的建议,不过挣扎的动了几下,就放弃了“就这样,这样也挺好”她弱弱的说

陈燃哼了一声,走过去,没有进一步征求艾露希娅的意见,就开始剥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艾露希娅惊慌失措的用尽力气喊

“别动你的皮肤已经被海水泡的浮肿了,不觉得痛?”陈燃很小心的将艾露希娅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去,艾露希娅的衣服外边是皮制的,透气性本就不好,给水一泡,衣服里边就如同一个水囊艾露希娅的皮肤泛着一层异样的苍白颜色,陈燃相信,如果不是海水中有盐分,她的皮肤现在已经溃烂了

见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陈燃手掌上汇聚了神圣的光明之力,以光芒轻抚艾露希娅的皮肤陈燃不会治疗的术法,只能是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进行尝试

艾露希娅挣扎无果,只能是乖乖的任由施为,不过这种情形太难为情了,她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泛着丝丝红晕,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陈燃做的很彻底,连艾露希娅的抹胸和亵裤都没有放过相当明显,他这样做是故意的,陈燃想把握住这个暗夜精灵,但他不认为用在提欧、艾瑞娜他们身上的方法,对艾露希娅也有效所以借此机会,尽量给艾露希娅留下些较深刻的印象希望以后可以借一种朦胧的、暧昧不明的关系,能达到他的目的

被人浑身上下摸一遍也是件极为尴尬的事,艾露希娅希望自己能蜷缩起身子,而实际上她只能任凭陈燃施为,甚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而呻吟出声,毕竟,被圣光抚慰,是相当舒适的,尤其是身上碰哪哪疼的现在

最后,陈燃将艾露希娅竖着抱起,然后装进了睡袋睡袋是充了气的,柔软而保暖,艾露希娅用来休息,很合适

帮艾露希娅简单的理了下头发,又将同睡袋连在一起的枕的部分卷了卷,陈燃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走开了

不一会儿陈燃端过碗甜甜的姜汤,扶起艾露希娅,“来,喝了它”

“你这个大坏蛋”艾露希娅喝着味道特别的姜汤,抽噎着说

“哦,知道了,觉得委屈,也等日后,再向我报仇”陈燃淡淡的回应

喂完姜汤,安顿艾露希娅重躺好,陈燃就近找了些树枝,在营火边支起架子,将艾露希娅的衣服都烘烤在火边

狗肉已经炖熟了,陈燃没心情吃望着远处的大海,他有些怔怔出神,艾露希娅勾起了他对过去的回忆,让本来心静无波的他内心再起波澜,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时,有多少出于理智的因为功利而产生的动机,又有多少是出于对已逝去的情感的追忆而体现的另外一种私心

“好色?缅怀?不甘?”陈燃可以否认见色起意的心态,却不能否认自己在刚才的那一刻确实有把艾露希娅收入房中,以宽慰自己前半生,最在意的一次失去所带来的遗憾陈燃知道这种行为等于是在放纵自己的情感,他感到自责,也感到惊异,他以为自己已经生人勿近,已经很坚强了,而现在才发现,这种坚强,不过是建立在陌生的基础上一旦触及过去的、让他在意的那些柔软,他还是象一个普通人一样,会冲动,会生出占有和挽救遗憾的心思

“感情,真是让人迷惘而惆怅的东西……”陈燃将手中的一块贝壳重重的扔了出去,仿佛是要将所有的烦恼,都附在其上,一挥而空

望着陈燃的背影,艾露希娅眼中闪亮着很特殊的光芒,不是懊恼,也不是感激,那是一种让陈燃看了会感到奇怪的眼神,里边似乎有理解,有爱,还有其他一些莫名的元素……

肉糜熬好了、又凉到适合的温度,才拿给艾露希娅食用,是陈燃喂她的,如果是自己吃,怕是她会把木碗都扣掉

“真香”尽管艾露希娅对陈燃的粗鲁还显得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最终仍是由衷的赞了一句她的意思很简单,喝了一碗,还想要,可惜陈燃却不给了

艾露希娅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燃,“为什么你老欺负我?”

陈燃道:“饿的时间太久,不亦吃太多,这是为你好,乖乖睡觉”

艾露希娅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嘟囔什么,最终还是沉沉睡去了这一觉,睡的很安稳,再醒来,已是黄昏,艾露希娅感觉身体状况好多了,不过,还不适合用力,这其中包括走路

“拿去”陈燃见她醒了,将烘干的衣服递了过去

悉悉索索,艾露希娅在睡袋里费了好大力气,才穿好了衣裳

“所罗门,你知道你不久前做的那些事意味着什么?”艾露希娅轻咬着下唇质问陈燃

“亵渎?你准备让求月神来惩罚我?”

“可你救了我的命,动作虽然粗鲁,却也是为我好……”

陈燃正在那边收拾行囊,听艾露希娅这样说,道:“你能理解,这很好在外冒险,生命是第一位的,这些小节,不必太在意”

艾露希娅却自顾自的微微叹着气说:“唉我也只能嫁给你了”

陈燃一怔,“这就要嫁给我?是我太过谨小慎微?对暗夜精灵的纯情和风俗不够了解?怎么感觉有点象是陷阱呢?可这个暗夜精灵看重了自己的什么呢?两人才刚刚认识,根本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动机不成立啊”他心下暗忖

“你们精灵不是只相信爱情吗?”他问

“我不管”

“摸耳朵不是才是最大的禁忌吗?”

“我不管”

“凡人的寿命,不是会成为爱情的最大障碍吗?”

“我不管”

“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是两个”

“我不管”

“如果是一个歹徒扒光了你衣服,你也要嫁给他吗?”

“你是歹徒吗?”

“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管”

“……你多大了?”陈燃问

“一千两百岁”

“……都赶上DD设定中的上古龙族的寿命了,不过在这个世界动辄活了一万多年的暗夜精灵一族中,显然算是成年与未成年之间,难道是树林子里数千年如一日的生活把这孩子养傻了?也不像啊”陈燃暗忖

“从哪里来?奥达希尔?多兰纳尔?达纳苏斯,还是灰谷?”他又问

“多兰纳尔”

“第一次出来冒险?”

“嗯”

艾露希娅到老实,有问必答,而且回答迅,目光纯净,心跳平稳,陈燃看不出她有一点点撒谎的迹象

“你会为今日轻率的选择后悔的”

“我不管,谁要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况且,最起码,你是个有爱心,也很细心的人比我听说的很多人类都强能力应该也有些如果没有,我可以保护你”

“……我很怕老婆,你要是跟着我,恐怕以后会受气”

“我们暗夜精灵的男子也大都怕老婆,不过他们实际上都有强过女子的实力,怕老婆是爱的体现,我会跟你的两个妻子处理好关系的”

“你的决定太草率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个人建议,我们不如先做伙伴,加深彼此的了解……”

艾露希娅打断陈燃的话道:“你觉得,把一个女孩子的衣服扒光,然后跟她说,我只想跟你叫朋友,这样合适吗?”

未等陈燃说话,艾露希娅又道:“是不是我的要求,让你觉得轻浮?”

“没有,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性显得纯情率真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我不希望你受到进一步伤害,因为我不确定自己可以给予你什么我说过,我有两个妻子,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而辜负她们的爱”

“那如果将来我可以解决好跟你的两位妻子之间的关系呢?”

“别这样,艾露希娅,你的执着已经让我显得很冷酷被象你这样的一位善良女性追求,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请别再用委屈自己来纵容我的不识情趣”

“那你让我怎么办?”艾露希娅又露出了那种让人怜爱的可怜表情,“我此次能出来游历,是受月神的指引神预言我在东部大陆见到的第一个救我性命的人类男性,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你现在却不要我……”

“神的指引?”艾露希娅的话让陈燃一下警觉起来心中暗忖:“早应该想到的,对艾露希娅这样的人来讲,神才是心目中永远的第一位”

“伟大的月之女神艾露恩,她在我祈祷时,对我说,我的命运跟一位奇特的人类男性紧密相连,他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也可以从他那里感悟生命”

“如此的威能?”陈燃心潮涌动,尽管自己已千般谨慎,却还是未能逃出某些存在的监控“真是没什么能瞒的过这位真神?还是,这又是主宰在背后安排的一个节目?”

见陈燃发怔,艾露希娅道:“觉得不可思议吗?我也有这样的同感,似乎从没有一个人类,能这样受月神关注”

“关注?哼主宰,现在再加个月神,算你们狠不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吗?好,我们慢慢走着瞧……”愤怒的火焰化作深沉的心机,在陈燃的内心深处慢慢积蓄着这已不是第一次,恐怕也不是最后一次陈燃深信‘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他会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冒险者至于未来,或者在沉默中死去,或者,在沉默中爆发……

陈燃淡声道:“如果你确信我就是月神为你指引的那个人好我们折中处理这件事嫁娶的事不易太草率,留些余地,你就先做我的未婚妻”

“哦”艾露希娅点头答应,乖巧和娇憨再现

“你有没有自己的计划?”

“以前有一点,打算先去藏宝海湾,然后在一路向北游历,现在就没了”

“就是说,你打算以后跟着我?”

“嗯”艾露希娅有些不安的偷瞅着陈燃,生怕他不同意

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帐该向谁算,陈燃还是分的清楚的,象艾露希娅这样被利用都蒙在鼓里的信徒,陈燃有的,多的是怜悯,也可是说成是羡慕无知有时候是福,简单的思想、简单的生活,同样也是种幸福

陈燃道:“跟着我可以不过,我刚刚在这里的一个镇子落脚,镇民们对我还比较陌生这里匪患闹的凶,镇民对所有外来者都比较提防因此,我们的关系,得换个说法解释给大家,毕竟我们的相遇和关系的确立,有些过于离奇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就是说谎”

“……呃,差不多是这样,善意的谎言,目的不是为了掩盖真相,而是为了让彼此相处的融洽”

“事实上还是掩盖了真相”

陈燃有点郁闷“难道是自己这些冒险者太复杂,所以才无法理解艾泽拉斯世界的智慧生命的简单和纯真?好不管真相如何,既然选做出了选择,那就尽力处理好每一件事”想到这儿,陈燃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如果实话实说,被误解进而猜忌的可能性非常大,还有可能因此闹出不愉快的事权衡利弊,我们就暂时隐瞒真相,以确保彼此能有一个良好的沟通环境”

“族中的长辈说,人类的世界中存在着许多虚伪和狡诈,要多去看,多去听,多去分辨,才能辨别对错,慢慢适应所以,以后大的事宜,你来做主但你必须承认,谎言就是谎言”

“我承认”陈燃暗自挠头,这小女人,还真是有点钻牛角尖

艾露希娅从睡袋里钻出来,摸了摸,“这桶一般的被子是件宝物?躺在里边又暖和、又舒适,用的布料从来没见过,好高的纺织手法”

“嗯,是啊从不知名遗迹中得到的宝贝……”陈燃心中暗叹:“我又在说谎……”

“现在我们做什么?”也许是因为单纯,艾露希娅显得随遇而安的多她的心愿已了,无忧无虑的性子马上回到了她身上侧曲着腿坐着,梳理自己淡金色的长发那模样,就是传说中的仕女梳妆图真人版

第五章 月神的礼物(2)

“现在,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加深彼此的了解,就从兴趣爱好开始好了”

“嗯我先说”艾露希娅表现的很是积极踊跃,有些象课堂上那些抢着答题的好学生她的率真,也感染了陈燃,暂时抛开那些沉重的东西,陈燃很投入的开始了跟艾露希娅的交流和沟通

两人一谈不要紧,还真有不少共同爱好和互补的地方,陈燃竟发现,单以理论的角度去评论,性情上,两人还真是般配,艾露希娅竟比周漪、李珂、璐娜适合成为他的妻子

抛开这个不谈,陈燃现在确实想要把握住艾露希娅,也为之前没有贸然下手而感到庆幸

陈燃了解到,艾露希娅不仅仅是名高阶的月神祭司,还是天赋极高的德鲁伊,因为深得月神宠爱而掌管着极深的德鲁伊技巧说白了,艾露希娅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图书馆,象她这样的人,整个暗夜精灵中也就有几个,他们相当于高级资料的备份,以防止特殊情况,导致某些知识失传他们身体中有神赐的印记作为保护,除非他们自愿,任何外力都无法强迫他们将这些宝贵的知识泄露而且,理论上,艾露希娅是永远不可以离开暗夜精灵群体的是月神在三个月前在艾露希娅的思维中出现,指引她前往东部大陆游历,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这样说来,倒是月神艾露恩一上手先送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陈燃思忖

当然,好处是不会白拿的但最起码事情做的漂亮,让人觉着舒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陈燃性情一贯如此,事情有此一解,使得他对月神的敌意消减了不少再者,月神本就是艾泽拉斯世界惟一的真神,作为合作对象,确实是最佳的人选

别人给铺好路,自己也要上道才行关于如何博取艾露希娅的好感和欢心,陈燃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就在同艾露希娅的交流中,陈燃祭出了一样法宝,音乐

精灵一族有着很高的艺术天分,同时也极为推崇艺术尤其是音乐,精灵们认为,音乐是灵魂的歌声,只有灵魂高尚者,才能创造出、唱出最好听的天籁很多资料中都传闻,一个好的歌唱家、音乐家,能用歌声征服整个居住地的精灵,哪怕是个外族,也会得到精灵们的崇拜和爱慕

陈燃没什么演唱天分,不过自从有了深渊君王的血脉后,嗓音变得富有磁性且有着很强的穿透力他唱起歌来虽然缺乏技巧,却也不会跑调,重要的是,陈燃的音乐鉴赏能力相当出色,而且有着丰富的音乐方面的知识,包括另一个世界的音乐发展史、音乐流派、乐器、乐曲,歌词,歌曲等等,有一部分是来自星际世界的,这使得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宏大的音乐博览库,随便拿出一首,对这个世界喜爱音乐的精灵来说,都是震撼性的

谈论起音乐,陈燃果然轻易的就镇住了艾露希娅,等到用MP3放出两首自然音乐,艾露希娅已经被完全震撼了陈燃到没有恬不知耻的说这些音乐都是他的作品,而只是说他对这些音乐很有研究,这是大实话,这个世界上确实找不到比他懂这些音乐的人了

天不觉已经黑了下来两个人谈的兴起,都没有回哨兵岭的打算,就在荒野中选了处被风的地方,陈燃熟练的支起营帐,又架起营火,他手里有米,有野炊工具,有调味品,又从海边捕获了头大滩行蟹,围坐在营火旁,熬些蟹肉粥,吃点烤山狗肉,喝些米酒,边吃边聊,这是非常惬意的事

音乐只是一个切入点,有了良好的开端,在陈燃的引导下,交谈的内容开始向广、深入的话题转移人生观、道德观、世界观,甚至一些见闻风趣事,等等等等陈燃也是有意卖弄,从自己的记忆中,精挑细选,随便摘出来的一段都是有根源、有来由、朗朗上口却又值得回味的内容渐渐沦落成听众的艾露希娅,眼中的崇拜之色愈来愈浓,陈燃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高兴

对于女性来讲,崇拜不等于爱,但爱意往往可以从崇拜和爱慕中诞生陈燃承认自己的行为是有些拐骗幼女的味道,但拐骗成功,未必受骗者就一定痛苦况且暗夜精灵和人类的寿命相差悬殊,恐怕艾露希娅自己,也早有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觉悟

如果上这世上有一门陈燃最想掌握的术,那么,非德鲁伊的自然之术莫属

现在的陈燃,就仿佛一台能量制造机他那强大的精神力,就是这台机器的动力,而从星际神族那里获取的方法就是制造机的框架和零件两者结合之后,光和暗,这两种最冲突、最羁绊的宇宙本源之力,可以源源不断的被他吸纳,为己所用

自从在虚拟现实中掌握了这两种力之后,陈燃就开始思索一条自己的成长之路最后,这条路定位在了阴阳太极的循环不息上再具体一点,这个循环,恰恰可以看做是自然的缩影从生到死,经历荣枯兴衰,其过程,即自然陈燃现在等于掌握了生与死两个极端,他所缺少的,正是中间的这个过程所以,陈燃觉得,了解自然,就等于进一步了解了自己的力量,一旦融会贯通,那么生生不息的循环之力,将让他的实力再向前大大的迈进一步

“艾露希娅,跟我说说自然之力我对这种平和而包容的力量,心仪已久”

“好啊”艾露希娅欣然同意

德鲁伊中,好为人师者比比皆是,这出自他们对大自然的爱德鲁伊们是真心的希望每一个生命都成为运用自然之力,维护自然的一份子艾泽拉斯王国的暴风城,就有暗夜精灵,教授那些愿意学习德鲁伊技艺的人以知识

但,光有天赋和勤奋,并不能成为一名德鲁伊想要了解自然之道,还需要一颗虔诚的心,融入自然,感受自然、体悟自然德鲁伊们虽然不吝赐教,但真正掌握了德鲁伊技艺的人类,却是少之又少

毕竟,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类已经习惯了工具的便利,让他们去重返山林,过如同苦修般的隐士生活,先不说吃不吃的了苦,光是这种觉悟,大多数人就不具备况且,同样修习十年,一个法师或许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受人尊敬,而德鲁伊,至多也就是半桶水,也只有拥有近似无限生命的暗夜精灵,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大自然中徜徉,以百年为单位的去感悟自然的种种奥妙

“所罗门,你以后可不可以多跟我说说那些音乐?还有你说的那些乐器,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艾露希娅并没有拿德鲁伊技艺的传授作为交换条件,而是用恳求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显然,这是她对自然之道和音乐的尊重,这两样,都是无价的,而不是交换的砝码

“当然”陈燃晃了晃手中的MP3“美好的东西,我也希望能有多人分享我有一个宏大的愿望,这其中包括让你听到的美妙音乐再现于世,而不仅仅是收在这小物件里”

“我会让那些奇特的乐器重降世,我了解它们的用途,也有设计图,知道怎样去完成它但,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基础,物质、人力、技艺综合在一起的基础比如一把吉他,它的弦,是以特殊工艺处理过的钢丝制成的,而制造这样的钢丝,就算时下最高明的匠人来完成,也绝不会轻松”

“为了达成愿望,我们需要很多时间,需要很多人一起去努力在完成的过程中,我们还会走很多弯路,甚至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当然,我们的出发点,我们的动机是良好的,而最后结果,也是正确的……”陈燃开始唬骗艾露希娅,为他未来的种种卑劣和残暴加一个提前量,找一个堂皇的理由,核心理念就一句话:其实我是为了民众,其实我是好人

“族中的长老们也说过,有时候,为了达成美好的愿望,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和让步我相信你,也会支持你,你放心去做不过,我希望你能经常给我讲解下你的用意,要不然,我怕我会误会”

“好,你有什么想法和看法,也要对我说沟通是心与心之间的桥梁,愿我们的情谊永存”

“嗯情谊永存”

……

这一夜,陈燃和艾露希娅是在荒野中度过的暗夜精灵的生活节奏比之其他种族要慢的多,就算谈论的是最感兴趣的话题,也极难有彻夜而谈的情况,再加上艾露希娅在海上漂泊多时,精神不济,所以,月还未上中天,艾露希娅祭拜祷告之后,便又沉沉睡去了

陈燃可不能容忍时间如此浪费,修炼、思索,他总是能找到很多事做直到月已西斜,才强迫自己睡眠,三个小时,足够让神经得到缓解

第二日下午,在捕获了些猎物后,陈燃携艾露希娅打道回府金海岸离哨兵岭距离不近,用滑犁驮着几头山狗、一头野猪、外加艾露希娅,明显是个苦力活力气陈燃到有的是,但有了艾露希娅,放开腿狂奔是不合适的,两人走走听听,边行边聊,倒也不觉得路长

迪菲亚的人最近几日正全力营救暴风城被囚的兄弟,西部荒野中的活动不是很频繁,陈燃至今还没跟他们照过面

回来的途中,到是有一头大碎尸鸟相中了陈燃的猎物,很是勇猛的想劫掠一把,结果,自己成了猎物,被扭断了脖子,扔在滑犁中,一起带回了哨兵岭

“回来了回来了”陈燃和艾露希娅回到哨兵岭,天已经擦黑,是岗哨上的人先看到了两人,欣喜的大声嚷嚷,人民军灯笼火把的将两人接进哨兵岭,连斯托曼中尉都出动了

“以为你遭遇不幸了”

“以为你又被盗匪们抓取了”

“回来就好”

“这位漂亮的暗夜精灵是谁?”

一路上,人们七嘴八舌的嚷嚷,后来还是斯托曼中尉帮忙解了围,“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来趟高塔”斯托曼看了一眼艾露希娅后,这样跟陈燃说

斯托曼前脚一走,热心的众人继续问寒问暖,其中有不少后来出来的人,是来看暗夜精灵的在西部荒野,高等精灵的身影倒不是很缺乏,暗夜精灵可是非常少有的,毕竟暗夜精灵的聚集地在无尽之海的那一边

陈燃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艾露希娅,我们是一起冒险认识并有了感情的,我昨天出去主要就是为了接她,暮色森林的乌鸦岭那边不太平,这边也盗匪出没,象我一样被偷袭,那就不好了”

“所罗门你艳福不浅,有这样漂亮的未婚妻”

“所罗门好本事,收获蛮大的,山狗、野猪,嚯还有头大碎尸鸟”

“有这样的未婚妻确实得看紧点,落在盗匪手里,那就糟了”

众人继续七嘴八舌,直到陈燃和艾露希娅进了翠木旅店这才散去

“这里的人可真热情”陪在陈燃身边,被人指指点点的艾露希娅小声感叹相比暗夜精灵群落那种优雅、宁静的氛围,人类的世界显得太喧嚣了点,而且大都不具备什么知识和文化底蕴,说起话来直截了当,甚至有点粗俗,两相一比较,艾露希娅才发现,自己的未婚夫的谈吐,那真是好的有点过分

自从平行现实之旅后,陈燃性格中的那份淡定从容被淋漓尽致的诠释到了完美的境界那种掌控全局的淡淡的微笑成了他的招牌“是啊好久没有人来哨兵岭了,这里太需要活力和变化了,我们显然正是沾了这个光”

没有自己的房子,陈燃和艾露希娅只能是继续住店老板娘希瑟尔的寒暄象往常一样质朴而殷切,她叫厨子鲍勃给两人准备饭菜,艾露希娅却带着几分撒娇对陈燃说,还想吃昨日吃的那种肉糜陈燃也正好想秀一把厨艺,艾露希娅的要求恰恰是个不错的理由

为了将西部各种势力绑上自己的战车,陈燃准备了多种手段残暴着,给予压力,穷困者,给以实惠,而象哨兵岭这样的消沉者,最需要的,则是希望

一块让人香的流口涎的熟肉背后,是人们从未见过的几种食用香料,有了实实在在的东西,陈燃就可以为人们描绘未来美好的蓝图,而不必担心没有说服力这便是一种希望,让人们愿意跟随的希望

几个小时后,这个世界上第一份全调料的卤肉诞世了,没有任何悬念的,这种前所未有的美味肉食受到了人们的欢迎,在朵拉娜他们的推波助澜下,陈燃今天的收获、山狗、野猪,进入了哨兵岭各家各户,征服了所有人的肠胃

就连斯托曼中尉,也在自己的家里,一边细细的品味还带着热度的卤肉肉片,一边感叹:“哨兵岭太需要一些鲜活泼的元素,来调剂死气沉沉的气氛了,这个所罗门,显然很善于制造奇迹……”

竖日,陈燃起了个大早,去了趟高塔斯托曼本来是想询问下艾露希娅的来历的,普通人也许不觉得,但跟陈燃谈过一次,又从朵拉娜那了解了不少关于陈燃的情况的斯托曼还是比较留意一些细节的,艾露希娅如果是陈燃的未婚妻,而且要来哨兵岭,之前陈燃只字不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陈燃这个人显然很不简单,要把握住这个人,应该学会宽容,然后要有耐心,再然后,那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女性暗夜精灵也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所罗门,你给哨兵岭带来了活力,我代镇上的所有人感谢你哦,还有那美味的卤肉,真的非常棒”斯托曼的赞扬象这里的民风,质朴而直接

“我在这里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种融洽亲切的气氛让我感动”

“嗯,看的出来,大家都喜欢你,还有你的未婚妻,她的美貌和优雅的气质同样征服了所有人我们都很欢迎你们夫妇在哨兵岭落户”

“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事实上,我已经把西部看做了自己的家,我会用双手,让这里成为世人想往的胜地”

对于陈燃的话,斯托曼一笑置之,年轻人,总是有些狂傲和冲动的,这完全可以理解“所罗门,如果你想要建一所自己的房舍,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忙”

“我先谢谢大家,这份情谊,我将铭记在心,并且在某一日用足够的诚意来回报”

斯托曼点头,拍拍陈燃的肩,鼓励道:“好好干,年轻人,我看好你”

这一刻,斯托曼并没有想到,这位来路有些神秘,被他当作后辈来看待的小伙子,会在不久之后,成为西部、甚至整个人类世界最耀眼的明星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陈燃的到来,使他、乃至整个哨兵岭人民的命运,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变

第六章 调教暗夜精灵(1)

陈燃又出门狩猎了,艾露希娅则留在了哨兵岭,她现在仍要多注意身体的恢复

狩猎是假,勘测是真,今天陈燃的目标是哨兵岭西北边的詹戈洛德矿洞及其周边资源,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尤其陈燃的‘科技之神’计划是典型的机械文明,金属资源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重头戏因此陈燃第一优先勘探的,就是西部的三处已知矿藏

詹戈洛德山是西部荒野最显眼的山脉与最南边如同天然屏障般将荆棘谷和西部荒野隔开的匕首岭不同,詹戈洛德山的特点不在于连绵挺拔的群峰,而在于高耸入云的突兀一共相邻起伏的也就是十余座峰,座座挺拔,陡峭难攀,最高的秃鹫峰,是有着拔地而起七百米的雄伟在一望无际的旷野和小丘陵地带,青灰色的詹戈洛德山就如同几个牵手屹立着的巨人,极其醒目

詹戈洛德矿洞是西部荒野第一个开发的矿洞,虽然不是最大的,但开发时非常有规划,因此,没有死亡矿井那种凌乱如迷宫的场面,主矿道、支矿道、井然有序,主矿道中还铺有枕木铁轨,以方便小矿车运送矿石

四年前,迪菲亚兄弟会从艾尔文地区而来,第一个破坏的就是詹戈洛德当时的兄弟会可能还没想到自己会在未来成为西部的主人,因此对于詹戈洛德矿洞,使用的是典型的流寇手段,能抢多少抢多少,抢不到的就破坏,而且手法也相对粗糙、简单,以至于到现在,詹戈洛德矿井中还残存有不少采矿设施,比如象铁轨、矿车、吊轮、简易的矿石筛选器等等

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陈燃亲自深入矿洞勘测,他有先进的微型矿物鉴定器,经过多处取样检测证明,詹戈洛德不仅仅象人们所说的那样,蕴藏着铁和锡,还有铝和少量的其他稀有金属

很有趣的是,在詹戈洛德矿洞的深处,陈燃竟然遇到了一群狗头人

狗头人是爬行类类人生物,在世人们眼中,它们被视为炮灰中的炮灰,废柴中的废柴,各种奇幻笑话中的死跑龙套的边角配料,只懂得钻在废弃的矿道里拾荒的怯懦生物

然而,陈燃却从未忽视这种生物艾泽拉斯世界每一个健在的种族,都有它的生存之道,有多少曾不可一世的强悍种族都被埋进了历史的坟墓,而狗头人却能完好的活到今天,这不能不让人深思

确实,狗头人的的肉体比较虚弱,但这只能说明他们不能成为好的战士,至少是传统上是这样的另外,对光线的敏感,也使得它们无法在白昼战中发挥全部实力不过狗头人决不是个缺乏头脑的种族,它们的天生灵性比其他爬行类类人生物都要强那么一点点,从没有听说过哪个狗头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正面向某某目标发动赤裸裸的进攻,这可不光是因为怯懦和厌光,这里有狡猾的成分在内

狗头人能够象一个中等体型生物一样移动,而且它的体型,敏捷,以及天然装甲使得它的能力在适当的环境下,甚至强于普通的冒险者狗头人极少会直接对敌人发动攻击通过手中的十字弓,狗头人能愉快的进行精准的远程攻击它们一贯的战略是伏击,最好还能够事先在战斗场所设下卑劣的陷阱

比起它们那些远亲中的远亲的豺狼人,狗头人对工具的制作和应用要强的多的多这可是有事实证明的,陈燃只从几只狗头人身上和手里的装备,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例如,那大小合脚的皮靴子,粗麻布上缝着皮补丁的衣裤,有铁扣环的皮带,手中的小十字镐,还有背上的大皮背囊……至于头顶上那盏当矿灯使用的蜡烛,如果细看会发现,狗头人并没有滴蜡自虐的倾向,它们带着一个系带的帽子,那帽子称之为碟似乎恰当些,粗短耐燃的油蜡,就在铁盘子里稳着……

冒险的经历,已经然陈燃习惯了象个鬼魂般毫无声响的来去,而且,远远过一般生物的感知能力也让他先一步意识到了那些狗头人的存在,所以,当陈燃忽然出现在这些狗头人面前时,狗头人们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一个人类,几个狗头人呼朋唤友,断尾巴、半只耳、黑鼻头……各色各样凑了近二十只,二话不说,开打

结果,陈燃完全是老叟戏婴儿,一帮狗头人在不算很大的矿洞中围殴了十多分钟,楞是没挨住陈燃的衣角,反倒被陈燃一顿拳头脚丫子,揍了个鼻青脸肿

打不过就闪,狗头人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勇敢这两个字

陈燃当然不会让它们如愿以偿,别看狗头人人多,想要跑掉哪怕一个都是做不到的,陈燃的度实在太快了,哪个狗头人刚有逃窜的动作,陈燃就会闪现在它面前,一脚过去,踢出好几米远,半天起不来

终于,一群狗头人被打明白了,这些模样如老鼠般的家伙,聚缩在矿室的中央,畏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类

油蜡已经在搏斗中灭的差不多了,幽暗的矿洞中,一撮绿莹莹的幽火般的光芒,那就是狗头人们的眸光

群体催眠陈燃这次下手颇重,他不光要询问下这帮狗头人的来龙去脉,还想利用催眠术控制它们一段时间

狗头人和豺狼人一样,说狼族语,不少狗头人也会些地精语和荆棘语野猪人的语言总的来说,它们使用的语言比鱼人的水族语浅显而词汇贫乏,难度却同等的大,即使是陈燃有语言学习的仪器,轮到他自己说时,都有种胡乱嘶吼的错觉

不管怎么说,一帮狗头人算是被搞定了,这里没有狗头人地卜师,纯粹是一股较为强横的流窜挖掘者,它们来自两个狗头人氏族,烂尾和残斑,都是因燃烧平原的日子不好过,群体迁徙到了艾尔文森林地区的延绵大山,一支以北郡山谷中的回音矿洞为栖息所,一支以东谷伐木场西北部的玉石矿洞为根据地,因为暴风王国正在大力整治艾尔文地区的经济和治安,两支部族受到了打压,在偶然的机会中,它们从一名懂些地精语的迪菲亚暴徒那里知道了西部荒野的情况,便有了再次搬迁的心思

陈燃遇到的这群狗头人,正是两个氏族派遣的先遣队的第二支,第一支已经带着样本和资料回去了按照它们种族的规矩,三支探险队都能安然返回,并带回有价值的矿石的话,那么那个地方就有作为迁徙地的潜力,狗头人氏族会派一定数量的族人前来建设窝点,以作为备用居住地或者氏族开枝散叶的定居点

陈燃不晓得催眠术能影响这些狗头人多长时间,一个月,二十天?又或者少,反正他给这些狗头人下达了命令,挖矿,并利用它们修好的一些简陋设备进行初筛选,其他一切照旧,并且,陈燃把它们采集到的矿石,划做了自己的私有财产

在狗头人的帮助下,陈燃修复了詹戈洛德矿洞外面一辆少了两个车轮的大车,狗头人们先前采集并经过初筛选的矿石装了大半车这车本来是用牛或者两批马做动力的,车辕很高,木制的车体也沉重高大,最关键的是木头的车轮做的颇为粗糙,尽是棱角,尽管詹戈洛德有通往大路的车道,但推起来仍颇为不易,陈燃干脆在车辕之间钉了结实的横木,自己当了拉车夫

“唉这活儿,也就图个鲜能干干,如果总是这样,那可太无趣了”感受着牛马的工作心情,陈燃独自走在回哨兵岭的道路上,先向东上大路,然后再向南,最后从哨兵岭的东边镇墙大门回去

这样的走法,回哨兵岭是需要不少时间的,好在陈燃也不急,本就计划着天黑前赶回去,这样,才比较正常陈燃目前还没打算过多的暴露自己的实力

蜿蜒而遍布荒草的道路上,偶尔可以看到破败的农庄,农庄是人类王国的最基本构成单位,有的是一户人家雇佣了帮手在经营,有些则是三五户人家聚在一块共同开发不像艾尔文地区,西部的农庄很多都是自行开发的无主之地,艾泽拉斯王国鼓励拓荒,只要在某荒地地居住三代以上,王国便承认其土地拥有权,前提是必须先去登记注册当初的西部确实吸引了不少想通过自己的一双手,创出一番家业的开拓者可惜仅仅几十年间,西部便经历了荒芜、兴起、再度荒芜的过程,很多人的创业梦,都被无情的现实碾碎了

下午,顺路而行的陈燃被一辆从艾尔文方向行来的车撵上,拉车的是四头大牛犊般健壮的长毛山羊,其中三头看起来颇为老迈,大车也陈旧的可以,不比陈燃拉的这辆强多少

“怎么会有矮人来西部?”心下暗忖着

“嘿小伙子,矿石的成色不错啊”显然,并不是所有的矮人都沉默寡言,以这种方式,充分享受心灵的隐私为了适应地表盟友的习性,不少矮人会试图让自己变得外向和善于表达,甚至有的重修订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陈燃笑,“你们好,卡兹格罗斯的后裔”

一句话可以惹恼一个人,一句话也可以结交一个人,有着丰富知识做后盾的陈燃显然正是后者的典范

卡兹格罗斯是万神殿中泰坦的一员,终极工匠,艾泽拉斯世界山脉和山谷的创造者,他精通多门艺术和学科,是矮人的创造者,铁炉堡矮人居住的山脉就是他的手笔,卡兹莫丹的意思,就是‘卡兹的山’

地表的生物,很少知道卡兹格罗斯这位创世的泰坦和他的事迹,而被称作卡兹格罗斯的后裔,对矮人来说,是件无上荣耀的事

“哈博闻的人类小伙子,重铁一家向你致敬”刚才打招呼的矮人翘着唇上的白胡子说他的家人也友好的向陈燃挥挥手

“让我们来帮你”重铁又说

看了看矮人的大车,上边拉的全是锻造的设备,很沉重的样子“谢谢重铁大叔,不过还是让我自己拉这是一种修炼,战士的修炼”矮人主动提出帮助人,一般是非常有诚意的,并且,遭到拒绝有时候会被视为轻视或侮辱,陈燃现在这样说,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哈哈,是吗?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修炼了,年轻的战士”

“重铁大叔一家这是要去哪里?西部荒野盗匪出没,可要注意安全”

“不怕,我们有武器”重铁说着拿起坐边的火铳拍了拍“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南就能见到哨兵岭?”

“是的,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座哨塔,很好找我也住在哨兵岭,在那里见”

“好的,年轻人,我们先走一步”说着,重铁一抖缰绳,嘴里吆喝着,四只山羊加快了度,渐渐消失在陈燃的视野中

拉着车继续前行,不多时,只听后边马蹄声响,陈燃回头望,尘土飞扬中,六骑踏尘而来

快到陈燃近前时,骑士们放缓了度,“嘿,朋友,从这里可以到哨兵岭?”

骑士、法师、战士、弓箭手、人类、矮人、高等精灵……陈燃看这六人的衣着打扮,显然是一组冒险者

“是的,顺着路一直向南,哨兵岭在路的西边,远远就能看到哨塔”

“好的,谢谢”一群人绝尘而去

继续前行,大约半小时后,后边又有车马声响起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赶集似的”陈燃疑惑

两辆很有特色的移动货车,在十多匹骑乘的拱护下出现在了陈燃的视野中

这些移动的售货篷车很大,比起现实中的房屋车也差不了多少,后边的车轮有人高,前边的小一些,但直径也过了米竖条三角形的车顶,向两边扩出雨檐,车厢的一侧有可开启的大窗,还设计了突出车体一部分的窗檐,一旦售卖开始,大窗被木杆支起,窗檐有橱柜的作用售货车的窗棱、门框、车框、雨檐支柱、这些部位有雕饰,也刷了漆比起普通的厢车,美观一些,醒目一些

售货篷车很受那些偏远村镇人们的欢迎,不过,除了极富冒险精神的地精售货篷车,其他种族的大都只在道路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往来,毕竟他们的利润不允许雇佣太多的护卫,而盗匪们却对这些车情有独钟,一旦被劫,最低也是倾家荡产,其中风险还是很大的

“篷车都来了,莫非西部的匪患已清除?那为什么我却不知道?”带着一肚子疑惑,陈燃拉着车,快步向哨兵岭赶去……

可以说,陈燃这次的收获相当可观,毕竟那些矿石,都是狗头人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家伙外貌、战力一无是处,探寻矿脉方面却有不逊于经验丰富的矮人的本事狗头人那灵敏的鼻子可以让它们轻易的将矿脉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搞到手,也正因为这样,矮人和侏儒都极不喜欢它们,因为狗头人所过之处,矿脉会被搞的乱七八糟,成了鸡肋般的存在,要消耗很大的人力物力资源,才能重开始正常的矿石开采

因为来了冒险者和售货篷车,哨兵岭一下热络起来,所以陈燃可观的收获,也就不怎么显眼了

回到镇里一打听,陈燃才知道,突然蜂拥而至的这些外来者,是老斯托曼游说的成果前几日,看着哨兵岭的民众越来越沮丧,人民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迷,斯托曼父子坐不住了,老斯托曼和镇上身手最棒的几个小伙子,骑人民军手里仅有的几匹马,赶往暴风城,到处游说恰逢迪菲亚兄弟会向艾尔文地区下手栽了大跟头,一大批骨干份子和穷凶极恶之辈锒铛入狱,老斯托曼的游说变得有了几分说服力,这才有了今日的景况

老斯托曼一行是第一波赶回来的,然后是想趁西部的几个矿坑暂时无主、捞一笔的重铁一家,六名冒险者的野心大,他们想要趁迪菲亚兄弟会战力大损,进死亡矿坑一探,救人剿匪倒是次要,反过来劫掠迪菲亚盗匪恐怕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两辆售货篷车的主人跟那些骑士是结伴同行,而不是雇佣关系,骑士们的来头不太清楚,他们到来后,迎接的是诺本曼菲斯侬,陈燃怀疑,这些军旅气息浓重的骑士,很可能就是诺本花钱招揽的属下,应该是先锋队一类的,看来,盗匪们在艾尔文地区的失利,也让诺本抓到了反盘的机会

“所罗门,希瑟尔问我能不能卖一些香料给她你知道,辣椒、胡椒、舒心草,这些比较容易找,可你说的八角、茴香、豆蔻、桂皮等等却是大家听都没听说过的”陈燃刚冲了一澡出来,艾露希娅就凑上来甜甜的问

陈燃用软团团的棉布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珠“你怎么说?”

“我说,你不是之前被打劫了嘛?那些盗匪不知道香料的价值,但在翻腾时弄洒了一部分,所以,剩下的已经不多了,是否卖,要等你回来商量下再说”

“嗯回答的很好”陈燃赞了一句“事实上也差不多,确实没有多少,少卖一点倒是可以”

“还有,朵拉娜上午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了我是德鲁伊后,问可不可以传授自然法术给人民军里有天份的人,另外,还想让我问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们鉴别下是否有魔法天赋”

“然后呢?”

“我说,家里你做主,当然要问过你喽”

“非常好,以后类似的事情,就往我身上推便可以了自然法术也好,魔法也好,传授些基础的,没有问题,可任何事情都要注重方式方法,轻易得到,往往会不注意珍惜,况且魔法是门深奥的学问,对知识、学识的要求比较高,重要的是需要学习者有严谨的态度和科学的方法,如果因入门太不讲究,而让学习魔法的人对术法起了轻视的心思,反到是对他们不好”

“科学?什么意思?”

“就是顺应某种规律所产生的有效率的技巧”

“哦,那你这么轻易的得到我,是不是也会轻视,而不注意珍惜呢?”艾露希娅有些狡黠的眨动着大眼睛她的睫毛密长而向上弯卷,是亮银色的,非常漂亮

“呃……”陈燃凝视了艾露希娅一会儿,才思忖的说道:“说起来,之前确实有些忽视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很郑重的对待这个问题,不仅仅把它看做是一种责任,还要尽可能的、发自内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种种的好对了,我之前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没有”

“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洁净明亮的,就象皎洁的月光”

“谢谢我也会发自内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种种的好”

陈燃报以暖暖的微笑,艾露希娅也笑,甜美的象森林山涧中的泉水

香料最终还是卖给了翠木旅店的老板娘希瑟尔一些,这样一来,那些卤肉汤就能维持使用好长一段时间

本意上,陈燃是愿意跟希瑟尔这样精明且肯吃苦、又不赚昧心钱的商家合作的,借翠木旅店,将美食的招牌打响,影响一步步扩大后,问津香料和肯种植香料的人自然就来了不过合作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把西部真正纳入囊中,种植的事宜有了眉目,再谈不晚,如果有什么差池意外,香料供应衔接不上,反倒不美毕竟就算再多的人肯冒险,好几味香料,在艾泽拉斯世界也是没有的

朵拉娜的请求那边,就只能暂时说抱歉了教会了人民军魔法,后果只能是加剧他们和兄弟会的摩擦,两方的人都被陈燃看做是自己领地内未来的生产力,现在任何导致或促进双方对耗的事,他都是排斥的

第六章 调教暗夜精灵(2)

本意上,陈燃是愿意跟希瑟尔这样精明且肯吃苦、又不赚昧心钱的商家合作的,借翠木旅店,将美食的招牌打响,影响一步步扩大后,问津香料和肯种植香料的人自然就来了不过合作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把西部真正纳入囊中,种植的事宜有了眉目,再谈不晚,如果有什么差池意外,香料供应衔接不上,反倒不美毕竟就算再多的人肯冒险,好几味香料,在艾泽拉斯世界也是没有的

朵拉娜的请求那边,就只能暂时说抱歉了教会了人民军魔法,后果只能是加剧他们和兄弟会的摩擦,两方的人都被陈燃看做是自己领地内未来的生产力,现在任何导致或促进双方对耗的事,他都是排斥的

陈燃有自己的计划和步骤他现在关心的是重点,是德鲁伊教在自己领地内的开展和西部的经济复苏及发展

德鲁伊的自然之道,陈燃认为,首先,他自己得精通这门学问,这不仅仅是方便传道,也是对自身能量运用的一个提高

其次,人类的宗教体系比较复杂,信仰较多,而且,大多数的人类不像暗夜精灵那么睿智而博学,他们的生命短暂,其社会体系注定了高深的学识只能被少数人掌握对广泛的民众群体而言,在吃饱穿暖和安居乐业都有困难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谈什么禁止乱砍乱伐啦,禁止开黑煤窑啦之类的事情扫盲是一定要的,经济才是关键,然后,德鲁伊教在人类中间推广,那得要包装,东西好、吹的玄,入教就有饭碗,信我就有礼包,这才行宗教和利益挂钩,宗教和政体挂钩,虽然市侩了点,但符合国情,指望象暗夜精灵那么有觉悟,自悟,幡然醒悟,估计都得先延长个4、5百年的寿命才行所以这事不急,也不能急

就像陈燃后来语重心长的对艾露希娅说的那样:“我也想让所有智慧生命重视水土流失、环境保护,我也不愿意看到美丽的艾泽拉斯世界都成了东西瘟疫或者费伍德、希利苏斯那种样子,但是,一切要从长计议,一切要稳扎稳打,为什么德鲁伊教义几千年来都没能在人类世界形成规模?为什么高等精灵的魔法,人们明知放纵使用不但会污染环境,还会引来燃烧军团那样的恶魔,却还是趋之若鹜的学习、使用?艾MM,我们得寻根溯源,我们得审慎对待今天我们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明天跑步前进我们一定要拿出完整的,具有吸引力的一整套宗教方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授之以利,多条腿走路的去开展让德鲁伊教不仅仅成为一种高尚的信仰,成为给人们带来摸的见、看的着好处的一条希望之路只有这样,人民才能发自内心的去信奉,只有这样,教派才能长久”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德鲁伊教,是对真正自然之道的一种玷污呢?象是投机取利的商人”艾露希娅曾这样质问陈燃

“那是因为看待事情角度的不同,导致了感觉上的差异”陈燃回答道:“不同的根源,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习俗,不同的国度,所以我们要结合事情,不能死搬教条,不论是月神她老人家,还是我们的大地母亲,都希望看到这个世界风调雨顺、四季如春,种族安居乐业、和睦相处,这一点不可否认?我们这么做,迅的传播了教义,让多的生命加入到爱护世界、保护环境的行列中来,同时,还让大家得到了实惠,这一点你也不能否认?求仁的得仁,要利的有利,皆大欢喜,你还奢求什么呢?”

蛊惑人心,一般就是指陈燃的这种行为,神棍,就是陈燃这样的人反正道理千千万,话是人说的,避重就轻,只拣亮点,淡化坏处,只提奉献有多大,不谈索取有多高,这是陈燃蒙人的长项

而且,陈燃做事眼光长远,善于埋伏笔,绝不会让人有突兀感,一切有可能造成日后矛盾的点,都被他粉饰后,以一种很坦白的口气反复重申强调过,这是一种变向的洗脑例如,向一个正义感颇强的人反复提叙偷盗的问题,不仅仅看待事情本身,还将它当作一个社会问题去研究,为何去偷盗?动机是什么?他偷盗者的心态,他们需要承担的风险,等等,这样,就在这个人的头脑中渐渐对偷盗的行为产生一个很理智,甚至带着几分美化的概念,等到真遇上了偷盗的事情,换成以前,他或许会二话不说,乱棍毒打,而现在,处理手段就会缓和的多这就是因为,在他的思想里,正义和偷盗这种行为的冲突感,已经弱化了很多

陈燃之所以如此卖力的淡化艾露希娅的正义感,是因为他做事是注重实效和结果,而有些不择手段的,暴力、暴政、谎言、独裁,用这类字眼来形容他制动的未来统治计划,一点都不过分而以常人的眼光判断,这显然是邪恶的一部分,是应该被打倒的陈燃想要借助艾露希娅的地方有很多,他不希望艾露希娅因为强烈的正义感而产生种种不满,甚至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因此,洗脑的工作一定要做的象脑白金广告一样,铺天盖地,不遗余力,什么谎言,说了数十万遍之后,也脸不红心不跳、比实话都实话了

外来者们拥入哨兵岭的当天,没有任何悬念的,翠木旅店的炖肉征服了他们的胃口为了讨好远来的客人,也是看出了香料的美好前景,诺本曼菲斯侬亲自跑来找陈燃,希望高价收购陈燃现有的所有香料,并表示,想在未来跟陈燃做一笔交易,由陈燃带队找到产香料的植物,两人合作种植销售,或者一次性从陈燃手中买断

哨兵岭的民众不喜欢诺本,不打算走贵族路线的陈燃也很自然的跟诺本划清了界限,未来的合作未来再说,至于眼下,陈燃到是没有驳诺本的面子,卖了些香料给他,不过狠狠敲了一笔,比卖给希瑟尔的价格高二十倍都不止把个一旁看陈燃论金币要价的希瑟尔和艾露希娅看的目瞪口呆

诺本连价都没讲,一则他财大气粗,想显示自己的阔绰,再则,为了未来的合作,也想卖陈燃个人情,另外,他的眼光也不错,早就暗中留意陈燃,觉得这人秘密挺多,很有潜力,值得结交,一笔小财就这么到了陈燃手里

有了钱,陈燃可没藏着掖着,取之于商,用之于民,给了艾露希娅两个金币,剩下的全部花掉,人民军那里花的是大头,请其出人出力,盖房子其他,就是购置家具,不从远来的售货蓬车那里买,而是从镇民那里求购,钱也给的足虽然最后很可能有不少落入了售货车商人的口袋,但这样一来,大家都开心,陈燃图的就是这个

好人有好报,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民众是质朴而真诚的,知道陈燃要在哨兵岭安家落户,大家纷纷自告奋勇,出力帮忙

料都是现成的,是镇民们备着、以便进一步加强哨兵岭防御用的,取了一小部分,就足够盖一所像样的房子了几十人齐上阵,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房子已经建好了,典型的小二楼,上下两间屋,厨房加客厅都在底下,上边是卧室兼书房,简单的几样家具也摆进了屋,惟一的缺憾,就是细微的地方比较毛糙,还需要打磨

房子建在北边小土坡上,离哨塔不远,房后百多米之外,就是红叶林地,这是陈燃自己要求的,用意有两点,一是在哨塔下,人民军能一目了然,以示清白,二是迪菲亚盗匪们很喜欢从林地这边,借着数木的掩护,摸进哨兵岭放个火什么的,陈燃住这里,也有看林人的意思在里边

这样的心思,镇民们也许不太明白,斯托曼父子还是理解的,陈燃这么上道,父子俩当然乐得看见,招呼手下,在木屋的外围一圈筑了高高的篱栅,说是给屋子添个的小院,其实也算是简易的防护

矿石大车往屋侧一停,陈燃擦了擦额上的汗渍,拍拍手,“成了,这就算有个简单的家了”

“嗯”艾露希娅显然也对这种现实的过家家很有兴趣,很有感觉

“不介意跟我睡一张床?”

“不介意,不过你可得规矩些,还有,我换衣服时不许偷看”

“这个可说不准,我不是禽兽,不是禽兽不如”陈燃笑

艾露希娅当然没听过,禽兽和禽兽不如的笑话,就问陈燃

陈燃就把电影《爱情呼叫转移》里的那段女问男答的智力测验告诉了艾露希娅,理解了意思的艾露希娅咯咯直笑,那娇俏的模样,又是让陈燃心中一阵悸动,怀念啊

晚上,躺在床上,陈燃枕着自己的双手,望着从窗口洒进来,印的地上白花花的月光,静静的发呆

“想什么呢?”已睡了一小觉的艾露希娅无意中看到到了这一幕,轻轻的问

“想我的妻子和同伴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她们在哪?”

“卡利姆多、东部王国、科赞岛……很分散……”

“怎么会这样?”

耸耸肩,“命运安排,我们会重聚的,等把这里安顿好了,我就去找他们”

“你和你的妻子是怎么认识的?”艾露希娅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望着陈燃,眼睛亮晶晶的

陈燃想起了初次进入冒险的世界,想起了危险潜伏的静谧街道上那清脆的高跟鞋声……他笑了笑,“冒险中认识的,我们患难与共,后来,我霸道的宣布她们俩是我的女人,再后来,有一个就真的成为了我的妻子,另一个是小辣椒,我不太会哄女人开心,不过正在努力”

“我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艾露希娅忽然说

侧过头,陈燃近距离注视着艾露希娅,很平淡的问:“为什么这么想?”

“你说话时的样子,你的表达方式,还有你说的那些话,你的思想……哎呀,很模糊,总之就是感觉你很不同”

陈燃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才会觉得不同”

“不是啦”

“那就是说,你其实不喜欢我”

“喜欢啊”

“既然喜欢,那就是情感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艾露希娅支着腮想了半天,才佯装嗔怒道:“你在用话绕我”

“呵呵”陈燃开心的笑

“还笑”艾露希娅给了陈燃一粉拳

“好了好了,我道歉”陈燃微笑着说:“如果,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办?”

艾露希娅想了想,“嗯……有什么关系呢?就当你是德拉诺来的好了”

“我是兽人啊有那么粗鲁吗?”

“在海滩上时就是个兽人,大坏蛋”

“哦要不,我禽兽一把?”

“你敢”艾露希娅张牙舞爪的象头小老虎

“那,你亲我一下,这事就算了,要不然,我可真就当兽人了”

最后,艾露希娅妥协了,在陈燃脸上亲了一口,柔软的嘴唇凉凉的,感觉很好

“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再也无法回来你还会觉得我们的感情值得期待吗?”陈燃望着艾露希娅明亮的眼眸,淡淡的问

“那你就对我好一点,尽可能的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这样,即使你不在,我也会在很长时间里想着你,而不是立刻再找一个伴”

“立刻再找个伴,听起来有些让人伤心”

“吃醋?”艾露希娅用陈燃说过的这个词回敬他醋,在这个世界还没有,陈燃说漏了嘴,只得解释,醋是粮食发酵酿制的,是调味品

“一点点自己霸占着多少都可以,其他同类来抢夺却不行,这也许是雄性生物的本能”

“我却知道另一种体系,雌性为主导,雄性是要努力竞争,并尽量取悦雌性的”很多德鲁伊都是动物学家,艾露希娅在这方面的学识也同样很丰富

“你们暗夜精灵一族是哪种情况?看起来,女性极为活跃,也担当着重要的职务,男性最大的兴趣,似乎就是进入翡翠梦境修炼”

“我们暗夜精灵是相互依赖陪伴的永恒之爱,就像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暴风和月之大祭司泰兰德语风”艾露希娅带着几分炫耀的道

“英雄崇拜……”陈燃轻笑道:“这两位英雄在事业上到无可厚非,但在爱情上,却未必完美”

“泰兰德和玛法里奥的的弟弟伊利丹,是最早的恋人?后来是因为彼此的事业理念不同,感情才无疾而终,就像人类的英雄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和原洛丹伦王国的王子阿尔萨斯米纳希尔一样可问题是,吉安娜和阿尔萨斯是根本就没什么,将两人看成一对金童玉女,那是民众的一厢情愿,一个一直致力于法术研究,另一个为成为优秀的国王做准备,标准的两个事业狂,没有多少情感交集泰兰德和伊利丹却不同,暗夜精灵的寿命注定了两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即使是后来泰兰德跟玛法里奥走在了一起,同伊利丹也仍显得过于郎情妾意了些,伊利丹看在泰兰德的面子上,在燃烧入侵时,可没少帮暗夜精灵的忙,反过来,泰兰德为了救伊利丹,带着哨兵杀了很多暗夜精灵守卫着这也是事实我们可以不计较泰兰德的做法究竟是对多,还是错多,也没有那个资格说三道四,但,泰兰德和玛法里奥恩爱的同时,跟伊利丹仍如此暧昧,却是不值得崇拜的,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无所谓,可如果是标榜着彼此深爱,背后却不忘旧欢,这就有点让人不耻了”

艾露希娅眼睛瞪的大大的,惊异的望着陈燃,良久才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燃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名睿智的暗夜精灵,作为月神艾露恩看重的人,要时刻保持着理智和客观的头脑这是追赶、并越前人的一个基础英雄身上的闪光点让我们有了奋斗的目标和动力,但盲目的全面崇拜是要不得的我希望你明白,月神、以及守护龙族让暗夜精灵一族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不单单是为了感激暗夜精灵的贡献,也是要你们为艾泽拉斯世界的其他生命指引方向,一个为别人指引方向的智者,难道不应该比别人知道的多,比别人有远见卓识和求真、求实、求是的精神吗?”

“你说的可真好”艾露希娅赞叹

“是吗?”陈燃坏坏的一笑,“来,再香一口,我就继续指点迷津”

“讨厌”

“这样啊那我们睡觉不早了”

滋艾露希娅亲了一口

“这是做什么?在向我道晚安吗?还得来一下才行”

这次,艾露希娅不敢多言语了,娇哼了一声,乖乖的又亲了陈燃一下

“嗯,很好,很和谐,很甜蜜我们继续聊聊可是谈什么呢?”

“谈谈泰兰德放出伊利丹,是对是错”艾露希娅望着陈燃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对错?”陈燃很郑重的道:“假如你要苟安一隅呢,那就无所谓了如果你的理想很远大,用简单的对错看待问题,就不太妥当了”

“是吗?对了,苟安一隅是什么意思?”

“就是象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有屋有床,吃喝不愁,不去关心燃烧军团是否入侵,也不关心天灾是否会打过来,反正浑浑噩噩,保证自己平安、开心,就把这辈子打发了”

“哦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灾厄,没有苦难,所有种族都和睦相处,那你说的这种日子倒也不错”

陈燃摇头“这样的想法同样不该有,也不现实”

坐起来,将枕头拉起,垫在身后,陈燃倚着床头,斟词酌句的道:“看待一件事,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我们举个实例,就拿暗夜精灵和高等精灵说事从一个角度来看,以艾萨拉为首的高等精灵,穷奢极欲的追求力量,结果导致了一切灾难的发生,即使是现在的高等精灵们,也仍有将错就错之嫌,固然,奥术能量对他们身体造成的影响,是他们不择手段、吸取奥术能量的原因之一,但,不反思自己的过激行为,不在奥能使用的平衡和协调上找原因,而一味的以客观理由来为自己的急功近利和盲目追求辩解,这是错误的与之相反,暗夜精灵们接受了月神的指引,用实际行动来弥补卡多雷一族对艾泽拉斯造成的伤害,以自然之力治愈世界,自控、节制,从而也得到了各种族的尊重和认可,这一点值得称赞”

“嗯嗯……”艾露希娅听陈燃这样赞暗夜精灵,喜笑颜开

陈燃心想:“看来,没有不爱听奉承话的”

话头一转,陈燃又道:“以反过来的角度看,一万年过去了,一直以卡利姆多为固有家园的暗夜精灵们都做了些什么呢?第一次燃烧入侵之后,灰谷的小树苗都长成几人合围不住的参天大树了,暗夜精灵们呢?贫瘠之地依然贫瘠,德鲁伊教仍然只是高贵而睿智的暗夜精灵们才信奉的教义,哦对了,还有牛头人,不过那仅仅是一个氏族中的某些人,而且是它们主动靠上来的,这可不能算作暗夜精灵推广教义的功绩一万年啊保持万年如一日的水平,这也是种奇迹啊”

陈燃揶揄的道:“连之前的第三次抗击燃烧入侵,都是在被迫的情况下,跟为了生存不得不战的兽人、人类等组成联军,这才险胜了燃烧军团现在好了,暗夜精灵们无力主导卡利姆多大陆的局势,而被迫与其他种族一起分享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看看灰谷中的那些森林,万年的大树,兽人们只用几天就将之干掉了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生命的延续是发展,而不是固步自封,停步不前,再伟大,也会被赶这一点,高等精灵做的就很好,最早的卡多雷精灵们,不论是哪个阶层,在价值观上,都是十分类似的,简单的归纳,就是发展,提高卡多雷一族因此而兴盛的,也是卡多雷取代巨魔的阿曼尼帝国和古拉巴什帝国、一跃成为艾泽拉斯世界最强大种族的主要原因”

“艾萨拉和她的仆从沉入大漩涡之后,高等精灵们建立了奎尔萨拉斯,奎尔多雷精灵们要跟自身的奥能涉取瘾做斗争,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逐日岛上的那种失魂者没有诺达希尔,没有翡翠梦境,他们还要跟疾病和死亡做斗争,当年在大海上颠沛流离数月才看到陆地,无数的老人和小孩都在饥寒和病痛中死去他们还要同阿曼尼帝国的巨魔做斗争,对于失去了永恒之井依仗、人数少且变得异常虚弱的高等精灵来说,跟阿曼尼巨魔的战斗绝不亚于暗夜精灵在希利苏斯的流沙之战他们取得了胜利,活到了今天,没有靠守护龙和月神的关照,靠的是积极的、发展壮大自己的意识,这是卡多雷曾经的传统,也是现在的兽人、地精、侏儒、人类成为艾泽拉斯世界重要一份子的原因”

“呼”艾露希娅听的长出一口气,那神情好像要努力记住陈燃所说的每一句话

陈燃笑道:“这是正反两种看法,还有第三方看法,比如,奎尔多雷们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摆脱魔力瘾的问题呢?是他们看不穿所有结症的根源吗?不见得大家都不傻,我们几年,几十年能想到的,人家花几百年、几千年总能想到或许,逐日王朝的领导者们,多的是考虑国家的凝聚力,正是因为有了一样的痛,正是因为承受着这种压力,并有着重现当初辉煌的目标,才能抱成一团,才能奋发向上,才能保持王族的统治,才能让一群桀骜不驯的人彼此依靠扶持,而不是分崩离析,各自为政这是一种技巧,一种需要”

“以此类推,看待事情的角度还有很多,正、反和第三方是最明显的,其他,可能就是具有倾向性而不那么棱角分明了所以说,没有哪个角度是绝对正确的,执着于绝对的对错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只有一项,那就是交流,正是因为有了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才使得交流有了意义通过广泛的交流探讨,我们才能找到一条好的、适合的生存和发展之道”陈燃道:“再一个,你说的,没有灾厄,没有苦难,各种族都和睦相处……指望也别指望,只要有文明存在,就永远没有和谐的结果,而只有追寻和谐的过程和无限接近和谐的可能万神殿的泰坦尚有一个萨格拉斯跳出来唱反角,他们的创造物,能比他们完美?”

啪啪啪艾露希娅轻轻鼓掌,赞道:“说的真精彩”

“我都说的口干舌燥了,你就一句话打发了”

“哦,给,喝水”艾露希娅从床头拿过水罐给陈燃

“我想喝口水”

“大坏蛋”

“哦,那冰水凑合”陈燃也就是占占口舌便宜,逗弄下艾露希娅,看下她嗔怒害羞的表情,调剂下枯燥的打宝练功式的生活,真要让他当大灰狼,他未必有那个心情

喝了些水,陈燃小声嚷嚷:“睡觉、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们得先准备好足够的生活资料,然后才能过资产阶级的腐败生活,每天唱个小曲啊,研究个术法之类”

“什么叫资产阶级?”

“房子、土地、金钱等等,这些都是资产,当这些物品远远过自身需要,可以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事劳作后,就是资产阶级了就像贵族”陈燃的解释显然有些偏离资产阶级的本意,不过这样也好,总不至于牵扯出资本主义等等一系列的话题来,那要说起来,整晚都有的谈了

过了一会儿

“所罗门?”

“嗯?”

“我睡不着”

“这算是一种勾引吗?”

“去想的美”

“嗯……”

又过了一会儿

“所罗门,你睡着了吗?”

“如果你不问,我就睡着了

“我睡不着”

“你刚才已经表达过这种态度了想怎样?”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是把好多人、好多人的智慧抄录下来,然后在你面前卖弄”

“我不信”

“唉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的未婚夫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这成了睡啊乖”

“你无赖你敷衍我你说你要发自内心的感受我的存在的”

“艾MM,我敢打赌,你现在已经很存在了,真的我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我们俩离的如此之近,这还不算存在吗?”

“那是身体,不是心”

“我在努力中,给些时间好吗?”

“不,我要现在就感受”

“你想怎么样?”

“听听你的心跳”

“月神在上,这绝对是一种勾引”陈燃带着几分悲愤的说,不过,还是很自然的转过身,平躺下来,让艾露希娅伏在了他的怀中

“感受大约每小时2下,我的心跳比较悠长有力”陈燃为自己已经变异了的体质做了简单的解释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揽着陈燃的腰身,艾露希娅带着几分梦呓的味道说

“我也是你用的什么香精?”

“月神木”

“哦,有这种植物吗?很珍贵?”

“嗯一小段,就能永远芳香”

“原来是宝贝,跟你很配,一对宝贝”

“所罗门?”

“嗯?”

“我困了”

“好啊乖乖的别说话,睡”

“我要你唱歌给我听,催眠曲,不好听不算”

“敢问,我们到底谁活了一千多岁?”

“嗯……人家就是要听”

“好,怕了你了,听我给你小声唱”陈燃给艾露希娅唱的是‘恶魔城月下夜想曲’中的‘夜曲’,不久,艾露希娅的呼吸变得细密绵长……

轻柔缓慢的将艾露希娅从自己身上挪开,陈燃象飘落的一页纸般下了床,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战斗服穿上,再套上早已从提欧那里得来的黑暗迪菲亚皮甲套装,又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这才悄无声息的下楼而去临走之际,还替艾露希娅掖了掖被子、拂了拂乱发

陈燃走后不久,艾露希娅抚摸着余温尚存的床铺,无声的笑了,进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睡去……

第七章 匪徒们的惆怅(1)

就在陈燃给艾露希娅唱催眠曲前不久,他接到了地精提欧的讯息,范克里夫回来了

从表面的迹象,很难看出范克里夫此次前往暴风城营救属下是成、是败据提欧说,几个头目倒是一个不落的都见到了,可那些跟随着却一个都没看到而且,看范克里夫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经过险死还生的打拼、将人从牢里救出来的,到象是通过某种渠道,使得当局把人放出来的

月刚西斜,清冷的月华洒满大地,让日趋枯黄的野草上如同凝了白色的霜,海风在荒野上温驯了许多,只是简单的打着呼哨,将野草和凋零的树叶玩的瑟瑟作响遥远的地方,似乎有朦胧的火光闪耀,那是豺狼人们的营火或火把,它们是故意的,这些智商等同于7-9岁幼儿的哺乳科类人形生物,知道野兽怕火、却又喜欢接近火,利用火,它们会进行类似于守株待兔式的捕猎

陈燃如同奔行在荒野上的黑色闪电,他的度比西部飞的最快的白头隼都迅疾的多的多,与其说奔跑,到不如用弩射来形容他的移动方式恰当一些,紧贴着地面,他的每一次弹射之后,双腿是略微曲起的,身子前倾的弧度很大,似乎有随时摔倒的可能,那形态,就像猎豹刚刚窜起时的模样

这次放开手脚奔跑的感觉不错,只看陈燃开始放出淡淡紫色光芒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些兴奋了,而且是偏向嗜血那一面的这夜色、这凄冷的荒野、这皎洁的月光,让他仿佛成了一名真正的暗影圣堂武士

比起神族的暗影圣堂,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潜行者大师也会自愧不如,他们那恐怖的空洞之力发挥到极致,有着堪于战舰炮媲美的威力,最著名的几个暗影圣堂宗师,一刀下去,就算是虫族的巨大雷兽,也照样毙命

当陈燃有意让空洞的力量,转换成为体内的主导能量后,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有黑色的光芒涌动,那样子不象燃烧的火焰,而象漾动涌溢的水波,就如同从太空中看到的太阳表面,吞吐光热的形式仿佛是在流动翻卷

滋滋滋护甲、手套、腰带、长靴、护腿,黑暗迪菲亚五件套本身就是蕴魔装备,是范克里夫的贴身黑衣卫们的着装,现在,包括黑色的歹徒皮护肩和兄弟会斗篷、以及红色迪菲亚皮面罩,都在空洞的力量下发生着不可估测的改变这种改变导致了周围魔法元素的波动,而最终,化作丝丝缕缕的五彩的光,向陈燃身上汇聚,于是荒野上的黑色闪电,变成了带着彩色尾巴的陨星,又似舞动的缎带,奇异的一幕,引来了好多夜间捕食的野兽关注

一头黄背狼獾正好在陈燃途径的路线附近,它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上前,去嗅那残留飘散的光影痕迹,结果如突然被雷劈了般一阵瑟抖,然后耷拉着尾巴落荒而走,显然,那种气息让它极为惊恐……

再次进入死亡矿坑,陈燃没有隐形

“喂,兄弟,有什么事?”见陈燃推门进来,门卫站起身问今天上边特别关照,门户一定要看严实了,因此,值勤的换成了黑衣护卫

陈燃没吱声,亮出了一个木牌,木牌上雕有兄弟会的标致,岩石背景下紧紧相握的两只手木牌是加持了识别魔法的,很难假冒

“哦,原来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兄弟”问话的黑衣护卫一看木牌就要放行

陈燃刚走两步,另一个黑衣护卫却拦住道:“哎,等等”

陈燃停住脚,冷眼看他

“你的制服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有护肩和披风,为什么皮面罩也是黑的?”

“怎么面罩成了黑色?”陈燃心底纳闷,嘴上却冷道:“这是出外执行极秘任务的特殊配置,我可以告诉你多,但事后得灭口”

陈燃体表的黑暗气息虽然已经消失,但那冰冷的目光还是让黑衣护卫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唉,都是兄弟,别一般见识,今天情况特殊听声音有些陌生,你不经常来城堡?有机会一块喝酒……”先前那个黑衣卫士上来打圆场

“嗯,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有”陈燃平板的答了一声,牛叉哄哄的向内而去留下两个护卫在后边面面相觑,“这是哪一路的人物,怎么比那些黑袍术者还阴森牛气?”

今天的情况果然特殊,整个矿道都停工了,取代矿工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迪菲亚兄弟会成员,而且看起来都颇为精悍的样子,其中黑衣护卫也不少,气氛相当肃杀

陈燃也不说话,持木牌一路往里闯,偶有拦截的直接一个眼神瞪回去,匪众都不晓得这位身上衣甲黑的邪乎,又带着纯黑皮面罩的银发男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都被镇住了,所以陈燃后来走的很是顺畅

陈燃在铁甲湾的岸滩营房里见到了基尔尼格而提欧,“现在什么情况?”他直接问

提欧禀告道:“范克里夫一回来就召集兄弟会的人类头目开会,北郡、明镜湖、西泉要塞、北荒,外围的头目都到了,六亲不认的重拳先生看门,我的属下没法探听到会议内容,只是听他们吵的厉害”

“那些黑袍术者们在不在?”

“在,黑袍的首领维克图斯始终跟着范克里夫,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人物,看起来也不简单,来时带着一众手下,她也紧跟着范克里夫”

“嗯,我去看看,顺便将他们一网打尽”陈燃说着,身形如同尘烟般慢慢消散不见

巨舰无敌号二层舱的大会议室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迪菲亚兄弟会的几个主要首领似乎都成了愤怒的炮筒子,他们之间的争吵此起彼伏,甚至有的时候是混吵成一片,就如同一伙痞子在酗酒赌博

“首领,我们再不能这样下去了种种迹象都表明,王国贵族议会已经准备向我们下手,以他们惯有的卑鄙,我们的家人一定会被牵累蒙面已经没有意义,那些软骨头,那些叛徒,将很多人都出卖了,会里的老兄弟都很担心,毕竟,不少人的家人和亲戚还在艾尔文地区生活,还有一份正当的产业,就算现在肯转移,也有些来不及了”说话的一名四十左右岁的魁梧男人,棕黄色的头发,棕黄色的短胡须,都乱茬茬的,眉毛粗而浓,眼神锐利

“我刚才已经说了,这已经不是问题,安抚你的手下,让他们都来西部,我们将建立自己的乐园,贵族议会那,自有办法摆平”埃德温范克里夫穿着一套钴蓝底子、金边、金魔纹的符文皮甲,贵气而华丽,连那翻卷的护肘和护腿大皮边上都是精工细作的花纹镶边,淡蓝色的一层薄光在衣甲外层流动着,使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套价值不菲的魔法装备

陈燃就在暗中隐藏着,他来了已经有一会儿,没有人发现他他不知道原来的范克里夫是什么样,但可以肯定,绝不会象现在这般显得阴沉冷酷他的皮肤已经苍白而缺乏血色,而那双绿色的眼眸,是如同饿了多时的狼,闪动着惨绿的森然光芒

“我不赞成转型,贵族议会里是些什么货色我们早已领教,我们吃的亏已经够多,够大,说什么也不为他们效命了王国的军队来,就让他们来好了,我不信偌大的西部藏不下我们兄弟会的人我们有这个基地,有迷宫般的矿洞,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再多的人也没有用,王国能损耗的起宝贵的军力?那个自由总督,只是一个称号,首领你愿意,说自己是荒野之王都可以我们还是快快活活的有一票劫一票的好,我们有金矿、有铜矿,还有铁矿,开采出来到哪换不成钱?无敌号也快建好了,将来,海上也是我们的天下,没有必要受制于人”说这番话的人,是个公鸭嗓,声音非常的刮噪,而且口吻痞子味十足,表情是流气,长的细皮嫩肉的,还算俊朗,只是目光不正,老在屋里的几个女性成员胸上、腿上徘徊

“本尼,你说的轻巧西部已经成了真正的荒野了,几个月都没有一队人来,农田都毁了,海岸又有大量的鱼人,近海连鱼群都没多少了,抢什么?劫谁?西部不是艾尔文森林和暮色森林,地形复杂,树木众多,西部是荒野,站个高点的地方,几十里外的景物都能看见,怎么跟王国的军队周旋?而且王国有狮鹫部队,谁拼的过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王佑空骑士?还有不久前刚从诅咒之地撤回来休整的王佐骑士团(电脑站//.),他们的奔雷突击阵,追杀荒野上的我们,还不跟撵鸭子一样?矿坑是很好的掩体,但铁炉堡的那些矮人的炸药出名,一旦出口被封死,只需一小队人马驻守,就能将所有人活活饿死在这里而且这次兄弟会的兄弟大批被捕,有不少了解整个地下城的构造,就算暴风城监狱的刑具撬不开他们的嘴巴,还有那些高明的、修习精神法术的法师帮忙一旦王立舰队从赞达拉航道驶进来,炮轰港门,我们的铁甲湾就完了天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让无敌号驶入大海”

“好了,玛姬,不要危言耸听,我说过了,只要按我带回的方法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范克里夫显得很不高兴,似乎忍耐叫玛姬的女子把话说完,已经是最大的容忍限度

“要招抚我们也得拿出诚意来,仍被关押的那些兄弟算什么?听说国王授权贵族议会对我们的兄弟进行审理,有一批要当众处以极刑,以警世人,这种情况下我们妥协,兄弟会的人心就散了”

“行了,莫加尼,还不是因为你的老相好没被救出来?玩玩就算了,比夏尔优秀的男人太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换男友……”

“科贝特你放屁”黑衣卫打扮,但有着火红披风和腰带的年轻女性跳着脚骂……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燃从盗匪头目们反复争论的话题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简单的说,西部被迪菲亚抢空了,前后两次入侵艾尔文地区又都失败了,迪菲亚的人也要吃饭,也要消费,而且过惯了不劳而获日子的他们,已经不能满足于普通的耕作生活,受不了现在越来越没钱的日子第二次入侵艾尔文正是以巴吉尔特雷德为首的一票匪徒不满情绪的最好表现很明显,他们的本事进展缓慢,信心和野心膨胀却过于迅

范克里夫在维克图斯的帮助下,去暴风城救人当然,维克图斯还没有狂妄到带着一票修习黑暗法术的属下杀进暴风城,他利用的是诅咒教派在暴风城建立的人脉网来达成目的的

当年克尔苏加德的成功,让巫妖王很重视诅咒教派的发展,克尔苏加德也非常清楚,很多时候,金钱权位比赤裸裸的杀戮有效,因此,他反复叮咛诅咒教派的属下:活着的仆从,比死了的亡灵有价值因此直到今日,诅咒加派中,能成为不死,都是教徒梦寐以求的愿望,是为教派出了大力才能获得的殊荣

为了永恒不死,为了能高高在上,为了强大的力量,很多教派成员返回人类世界,利用一切手段发展壮大队伍,或者,完成上边派给的任务他们的工作热情堪比狂热的血色十字军,他们也从不在乎金钱洛丹伦曾是艾泽拉斯最富庶的人类王国,而现在,那些财富除掉被毁的,大都落在了天灾的手中大多数亡灵不需要钱,不但如此,它们还是免费劳工,在东西瘟疫,低级亡灵们兢兢业业的为他们的主人挖矿、寻宝、积累财富,而这些财富,就是天灾手中另一把征服的利器

维克图斯帮忙救人的方法很简单,将意图下达给暴风城里的诅咒教派成员,让他们打点疏通,再用那些拿钱人的影响力迫使当局放人,明的不行,就暗的来反正民众总是被愚弄的对象,粗浅的敷衍一下,做做表面文章,就行了

而这时,代表着贵族议会中某势力的神秘女子在范克里夫眼前闪亮登场了,人可以放,我们有什么好处?按人家的话说,西部都给了你们了,让你们在眼皮底下闹腾,还帮着压制那些反抗求援的呼声,你们交笔钱就想领人?然后一拍两散,继续发展壮大,继续为非作歹?门都没有钱、粮,我们都要,粮没有,就拿矿抵,让我们满意了,就帮着你们洗白白,当初石工协会能变成今日的迪菲亚兄弟会,就再能变成西部开拓者协会、民主救世军什么的,反正一直都蒙着面,能指认的人不多如果不答应,迪菲亚兄弟会的行为已经激起了民愤,连国王都有所耳闻,只要稍稍煽风点火,那就是大军压境,剿匪

这时,范克里夫才知道,人家贵族议会之前放任他们兄弟会折腾,不是因为他们能耐大,而是人家眼馋曼菲斯侬家族的产业,用这种手段,将西部变成贵族议会的私人金库一帮子没见过市面的石匠转型者,在跟兽人、恶魔血战中锤炼出来的王国正规军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

人怕有钱猪怕肥这句话仿佛就是为以范克里夫为首的这帮人准备的,当初大家穷的只剩一条命,当然要搏命,现在都有家有产,过的有滋有味,打秋风占便宜行,真要玩命,这几个头目首先就不愿意了他范克里夫是条汉子,可以为了兄弟们不畏权贵,不贪荣华,手下却未必有这种骨气尤其现在,匪盗的习性已成,队伍中龙蛇混杂,当石工协会会长这种规矩团队的头目他也许游刃有余,可当穷凶极恶的匪徒头,事实证明,范克里夫不是这块料,匪徒大哥光有义气是不行的,他现在已经指使不动手下的人威望还是有些,但县官不如现管,属下拉帮结派,底层盗匪是看这些头目脸色行事的,况且,范克里夫自己也深陷泥潭,欲罢不能,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会议真要是能做到令出如山,就不用这般磨菇了

从提欧和基尔尼格那里,陈燃了解到,现在的兄弟会内部派系林立,各自为政那个四十岁,棕黄色头发胡须的魁伟男人,领导着艾尔文北郡兄弟会团伙,这伙是最不专业的匪徒,事实上,他们的很多成员都是盗匪的家属出身,平日小打小闹,没有成什么气候,可以说是一帮蒙着面的村民兄弟会内部,称其为粗麻团,这是因他们的面巾选用粗麻布料而得名

那个叫莫加尼的年轻女匪,也是艾尔文地区的,她的团伙特色是兄弟会成员少,艾尔文地区和暴风城里的不法之徒多,什么小偷、窃贼、流氓路霸,手下竟是这些人,他们是兄弟会的耳目,重要的消息来源处,比起北郡的穷哈哈,这个团伙有点小钱,以亚麻布为面巾选料,所以叫亚麻团

没事儿老盯着女人胸脯大腿看的本尼布兰克,是西部的兄弟会首领,他的统辖范围是北部,以詹戈洛德矿洞为线,都是他说了算这家伙做事颇有些小聪明,比起一个正经的强盗,他像无赖,欺男霸女啊,斗鸡遛狗啊,他爱干这个,西部平原北东还能有一些平民存在,这小子功不可没,他压榨百姓,但给百姓留那么一点活路,正所谓细水长流,每次入账不多,却有不错的保证,民众们但凡有点希望,不会轻易抛家舍业,离开自己的故乡,所以,本尼领导的半经营型盗匪日子过的最悠闲,俨然就是土皇帝,要不然不想改变呢,小日子过的滋润,犯不着冒险他的北荒团里恶棍打手不少,武器配备也不错,战力还算可以

剩下的就是迪菲亚兄弟会的主体,以金海岸矿洞、死亡矿井、月溪镇等知名产业为代表的整个广大地区,都是兄弟会主体直接掌控的地方但主体里,又分为三个团伙,其一是巴吉尔特雷德为首的‘老兄弟’,这位范克里夫最信赖的副手,其实背地里另有打算,他不像范克里夫,整天浑浑噩噩,不察下情,对属下睁一眼、闭一眼,只想着如何报复暴风城里的某些贵族范克里夫老了,他特雷德还年轻,兄弟会,特雷德早已将之看做了囊中物,范克里夫再老一老,甩手一退,那他就是首领可当首领没实力不成,下边众小鬼闹的越来越欢特雷德也知道,于是,自己的班底那是一定要组建的,另外,匪徒们的威望是打出来的,特雷德之所以摸艾泽拉斯王国的老虎屁股,也是有这番心思在里边的,拿出成绩,树立威望

第二个团伙,是以玛姬德伦科为首的团体,玛姬的父亲是范克里夫的好朋友,当初玛姬的父亲劝范克里夫,贵族们信不过,留个心眼,范克里夫也是想让手下过上好日子,贪图贵族许诺的丰厚报酬,对失败估计不足,结果最后落了个落草为寇的田地,玛姬的父亲也是那次事件中,受拖累,郁郁而终的范克里夫觉得心中有愧,再加上他自己膝下无女,惟一的儿子也在战场上失踪了所以,拿玛姬一直当自己的亲女儿养玛姬所代表的,是最具石匠本色的一伙人,也就是说,相比较而言,他们这帮子人正派些,被逼无奈举反旗,但日子,还是踏踏实实过的,还算是良知未泯

第七章 匪徒们的惆怅(2)

第三就是范克里夫的直属,以黑衣护卫为主体,还有食人魔拉克佐和牛头人重拳先生为左膀右臂的两个打手集团这票人没太多说法,都是挑上来的,算是兄弟会里比较有战斗经验,比较能打的,除了保护重要人物,他们也充当救火队,是兄弟会里拿的出手的一把刀

说是精英,装备也精良,但黑衣卫并不是兄弟会里最强悍的团队,最强悍的另有其人,那就是以法师克拉文摩特维克为首的特战团摩特维克早在石工协会存在时,就是协会聘请的法师,也算是老队员了这位曾经的附魔法师,后来沉迷于死灵法术的研习,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他的据点在寂静河的下游,匕首岭东边的尽头,顺河下行,就是荆棘谷,河对面是暮色森林,河这边的山窝子里,有他的法师塔特战团核心基本都是摩特维克的学生,另外的成员,是在他的指导下,由他的副手训练出来的一帮人毕竟是有学识的人,懂得不少培养战力的方法,几年下来,特战团的人个人素质过硬,而且装备也最好迪菲亚夜行者,迪菲亚附魔师,他的这些属下在暮色森林的南线搞风搞雨,夜色镇的战力有些鞭长莫及,颇为头痛

需要声明的是,这里的附魔师,可不是那个给武器装备等加持、固化魔力,让其具备一定附属加成的工匠师附魔,是奥术八大学派之一,奥术是所有跟魔法能量相关的术法的统称,奥术能量,就是高等精灵每天哭着喊着要的那种东东,陈燃习惯称之为魔能、魔力,叫法不同,实际是指同一种存在

随便列出几个术法,附魔师的专属是什么,也就清楚了,三级:鼓舞术、英勇术、狂暴术、战吼术……五级:支配人类、弱智术、心灵迷雾……八级:束缚大法、摄魂徽记、奥图迷舞……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以对方精神、意志为目标的学派,想象一下当年摩特维克站在暴风城下,对着干活的石匠们,施展一通如同劳动号子的法术,大家深受鼓舞,卖力干活……也难怪换修了死灵,都是研究生物控制,有不少借鉴的地方,但后者,明显比前者酷、私有化,也邪恶一些

特战团现在跟迪菲亚兄弟会是若即若离,也许是摩特维克还念及些旧情,毕竟他的家底始于迪菲亚兄弟会,也许他不过是借迪菲亚兄弟会的名头,方便行事,又或者,两者都有那么一点点,反正摩特维克是除维克图斯和神秘女子之外最冷眼旁观的一位,偶尔哼哼哈哈几句,然后就如入定一般,双目微阖,也不晓得神游去了哪里

如果再算上提欧和基尔尼格的地精一派、天灾学院的正在努力拉拢的一派、神秘女子为首的监工一派,这兄弟会还真是有那么点百家争鸣的意思就连一旁的陈燃都替范克里夫愁,看把个孩子憋屈的,头发都花白花白的,现在转型成绿眼狼,到也理由充分……

陈燃不再理会这帮没个定论的匪徒头目,他的目光落在范克里夫后边、靠墙壁坐在椅子里列席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的身份很容易猜测,那个皮肤惨白、毫无人气的是维克图斯,另一个女人,则是此次跟范克里夫回来的神秘人物

对于哄吵的局面,两人的态度完全一致,冷眼旁观不过,陈燃从两人眼中偶尔闪过的锋寒了解到,他俩的内心,并不平静,最大的可能,就是早已厌恶了眼前这种没有定局的争吵,正在极力克制,或者,寻找一个恰当的发飙的机会

以陈燃的敏锐感应,他早在潜入大会议舱之初就察觉出,在座的人中,最强悍的,正是这个维克图斯和神秘女人

维克图斯是何许人也他已经心中有数,天灾军团在瘟疫之地的达隆米尔湖上有一座学院式的机构通灵学院这座以研究和传播死灵术、通灵术、黑暗法术为主的学院,是天灾军团在东部王国最具权威性的黑暗集散地而维克图斯,正是通灵学院的观察室中诞生的、白骨法师中的佼佼者

白骨法师被看做特别危险的亡灵,他们是经由无回报的意志独立创造出来,或是自我觉醒的前者是指通灵法师们为了增加死灵一族的军力或者进行某些试验,主动去使用亡灵复活法术,让那些强悍的灵魂依附在枯骨或尸体身上,而没有订制任何的契约后者,显然牛叉些,能够自己把自己从灵魂状态弄到有躯体的,那对死灵系法术不是一般的有研究事实上,白骨法师自己通常生前也是通灵师或者诅咒法师、死灵法师、黑暗法师所以说,杀一个修习黑暗法术的人,尤其是在东西瘟那种地方杀时,最好做到挫骨扬灰、毁魂灭魄,以免其亡而不死,借尸还魂

所有艾泽拉斯世界的人类都相信在未知的某地,存在着一个死界,那些邪恶的人死后,灵魂就会到达死界,承受苦痛和折磨,而天灾的出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非常有意思的是,巫妖王是一心想要人类灭族,那些瘟疫大锅,也只对人类有奇效其他的只能算是捎带,而且明显症状有区别,象那些异变的蜘蛛、浑身腐烂的狼等等,当然,也有些智慧种族同样变成了亡灵,但,这些是不受巫妖王控制的,奈如伯人诺森德的类人蜘蛛,古虫人帝国的分支的控制则是活着的臣服者和死去的躯壳两种,唯有人类,是有自我的意志,且由巫妖王操控不得不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也许是很有道理的一种鬼神说法

毫无疑问,白骨法师的状态,是该同志又向亡灵领域大踏步的前进了一步的有力证明据说这种情况下,代表他们的灵魂已经跟死界的邪恶力量达成了契约,而一旦他们真正掌握了这种力量,将升入巫妖的境界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多借助肉体,来完成一些事情

白骨法师不受通灵师的约束,但偶尔也会和通灵师结成盟约,或者,将通灵师当作他们的奴隶维克图斯恐怕正是后者,至少,他那饱满而没有任何腐坏的尸肉,让陈燃清楚的知道,这位骷髅法师已经修炼有所成,一只脚迈过了巫妖的门槛

很多时候,技巧可以弥补力量的不足,而某些特殊的道具,能提升力量,或者让技巧变得愈发魔幻莫测不过,当某人的力量比对手大的太多,就不是技巧所能弥补的了陈燃同维克图斯之间的差距,便是如此鲜明

陈燃的体质早已越了人类的极限太多,他的精神力是大的让人瞠目,而在星际和平行现实中学习并融合了光与暗的力量后,又让他成了近乎能量永动机般的存在,因此,当他感知出维克图斯的精神力强度后,非常有信心的确定,这位白骨法师,还远远不能对他构成威胁

从刚来艾泽拉斯世界的略显畏缩,到现在的充满自信,陈燃的适应过程还是比较迅捷的游戏中的五人副本精英怪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一般生物的能力成长比率,是低于他的预估的,将此比率以公式的形式换算出一个大致准确的数值,然后把游戏中的各种怪物以代入公式计算,就能笼统的估测出每一个怪物的实力,再将地利、宝物、状态和特殊情况算在内,相信于一般的存在来说,其实际战力跟评估相去还是很有限的这可是个很有用的逻辑数据,最起码,陈燃可以很实用的重标定艾泽拉斯世界,哪里是危险区域,哪里是禁区,而哪里又是可以任他横竖踢飞脚的

至于那名相貌看似柔弱的女子,有着不逊于维克图斯的精神力,以陈燃的判断,这俩人打起来,倒是能相当精彩其他人的战斗水准,在陈燃面前都不值一提,而就算是这两人,陈燃考虑的也只是他们有没有跑掉的可能

刮噪的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定论维克图斯终于忍耐不住,他凑到范克里夫身边耳语几句,陈燃只见范克里夫的脸色变了变,显然,维克图斯是在对他施加压力

“诸位,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们应该理智些看待问题”范克里夫声音低沉的发了话,众人也到给他面子,会场安静了下来

“王国军队已经整装待发,他们不介意在开赴战场前,先把我们剿灭在无敌号还未下海,我们的法师队伍还没有成型之前,与王国正面作对是不智的你们甘愿放弃西部去颠沛流离吗?你们愿意自己的兄弟使用简陋的装备去对抗王国的铁骑吗?正因为考虑到这些,我才委曲求全,如果是简单的妥协,早在几年前,就这么干了诸位,今天,是一定要有个决议拿出来的我已经跟两位代表达成了共识,多余的话不必说了,大家选择”

“首领,我怕再次上贵族议会的当”艾尔文北郡的代表帕德弗特发言,他的话,是代表了石匠家属们心声的事实证明,王国的贵族议会,越来越腐败堕落了传言年轻的国王安度因乌瑞恩,是被架空了权利的,王国的事情都是贵族议会在一手操纵

“我说了,不必多言,选择跟着干,或者离开”范克里夫突然粗暴的喊,配合着额前凌乱的几缕头发,让他的面孔显得有点狰狞

獠牙尽露,众人终于醒悟了,今天的这个会,表面上是范克里夫无力控制手下,找众人来商议,实际上,是早决定了兄弟会的去向的范克里夫后边那两位,准确的说,是他们代表的势力,在给范克里夫撑腰,如果自己不答应,其他不说,能不能从地下城堡安然出去,都很成问题

同意当然同意另有打算也不必在这个时候唱反调面面相觑的众首领仿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潜台词

“我支持首领”最是能屈能伸,或是说没皮没脸的本尼布兰克第一个表态,仿佛忘了刚才,就数他吼的最凶,什么要偷袭贵族的亲属,放火烧他们的房子等等

有了开头,其他人也相继纷纷表态,最后,摩特维克睹了维克图斯和神秘女子一眼,可能是暗中估测自己不是这两位的对手,于是也服了软

维克图斯适时站了起来,冷道:“为了表示大家的决心,还是签一份魔法协议?”

神秘女子随后也道:“首领的意思,既然以后都是王国的一份子,成为自由总督的直属了,那大家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把家属都接到月溪镇,这里马上就会重建,有组的总督卫队统一保护,各位的家人可以安心的享受安稳富足的生活”

一听这,所有头目都皱了眉,这几年黑道上打滚,早已不复当年的憨傻什么魔法协议,恐怕是卖身契约什么安享富足,还不是人质扣押?

见众人没个表态的,维克图斯和神秘女子开始飙魔力,一个身上黑烟缭绕,一个身上紫炎奔腾,似乎随时有动手的可能

“签,卖身契当然要签,人质也要送,不过不是跟他们二位,是跟我”以优雅的声线,陈燃微笑着从门那边登场了,他的身形由模糊不清迅凝聚成型,步履从容不迫,那样子,就仿佛是领袖登场一般

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睁着牛眼,看着摘下面罩的陈燃,仿佛他是这室上最最罕见的珍禽

“你是什么人”范克里夫的问候语显得有些严厉,多的是蠢也就是同一时间,门外两米多高、黑塔般的重拳先生已经冲了过来,一对蒲扇般的大手呼啸而下,就要擒拿陈燃

“嘭”沉闷的声响,所有人都没看清陈燃是怎么动手的,重拳先生又是怎么飞出去的,突然之间,体重3斤有多的大块头就重重的撞在了门外的廊壁上,坚实的木墙都龟裂了,可想而知重拳先生挨了多重的一下,颓然坐倒,重拳先生再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几天前我来过一次,没今天这么热闹难得今天大家都在,而我心情又不错,除个别人之外,你们就集体宣誓效忠,我免你们不死”陈燃口气风轻云淡,话的内容却狂的没了边

“哼”维克图斯冷哼一声,陈燃说话间的功夫,他的魔法已经准备好,手一扬,绿色光亮凝成的狰狞骷髅头,裹着滚滚黑烟,直袭陈燃胸口,桌两侧的人仿佛听到了那光团发出的惨烈嘶叫声,一旁的摩特维克看的是动容,他修习死灵法术,当然知道,这可是鼎鼎大名的死亡缠绕,就算抛开锁定追踪的效果不提,光是如此距离之近,就极难躲避的开,而一旦被击中,是要承受暗能焚身的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变成施术者的傀儡,虽有刻骨仇恨却不得解脱,是极端恶毒的一个法术没想到维克图斯竟能够达到心念施法的拟瞬发,就算他有宝物辅助,能达到这种境界也足见实力非凡

“中了”不少人似乎都在等待这一刻,然后接下来,就是看几秒钟前还狂妄无比那张嘴脸如何痛苦哀号的求饶了

当法术的能量团击在陈燃的胸上时,维克图斯的嘴角扯动起一个残忍的冷笑,不过,这个笑容很快就被难以置信的惊讶代替死亡缠绕,中是中了,却什么效果都没产生,就仿佛击在陈燃身上的仅仅是个肥皂泡,波的破裂散开,再没了多余的反应

“勇气可嘉,不过作为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这种做法未免有些蠢”口气仍是那么平淡,陈燃挥挥手,就仿佛是掸灰尘那么随意,咯咯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巨锤击中,骨碎的声响异常刺耳,维克图斯当时就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弹到地上,虽然没死,却也成了一滩烂泥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不是狂,是真的厉害

“你究竟想怎么样?”范克里夫换了个问题,不过仍然显得有些蠢,刚才陈燃已经说过了,要这里的人效忠,追问的意义实在有限

摇摇晃晃,维克图斯居然站起来了,他有一门秘术,用黑暗的能量修复肢体,这是白骨法师的好处,只要灵魂不受到伤害,肉体,不过是一件承载的道具

陈燃也不以为意,微笑着缓缓走到范克里夫身旁,“去,找把椅子到下边坐”

滋溜,借这空档,本尼布兰克竟然打算逃逸

“缺乏眼光的废物”陈燃冷哼,手一扬,一团纯黑无比的能量以难以置信的度飞出,这边一动,那边已经命中,本尼的身体仿佛是遇到火星的油棉,瞬间点燃,黑色的熊熊火焰无声燃烧,本尼凄厉的嚎叫传遍船舱,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惨嚎着,燃烧着,却又不倒,一个劲抖动不休,象是在舞蹈,真正的死亡之舞

“黑暗灼烧”三个声音同时惊呼,神秘女子、摩特维克和维克图斯,都是识货的人,陈燃的这一手,比死亡缠绕可霸道的多的多,就如同5公斤的普通炸药和5公斤的硝酸甘油比威力

“那可是最纯粹的暗能我一年都收集的,都不如这一次释放的一半多”摩特维克恨不得承受这一下攻击的是自己,他此时的心境,就如同在沙漠中渴了三天的人选择死法,希望自己能被水淹死一样

“下去”范克里夫喝退几个听到本尼惨叫而拥进来的黑衣卫,几名维克图斯和神秘女子的手下,也在两人的暗许中,退了出去

范克里夫给陈燃让出了位子虽然尴尬,但范克里夫还没有做好死亡的心里准备,况且,本尼的情况实在是让人看的心寒,痛快的死比起他的现状那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燃的屁股刚刚坐稳,异变突起,一直没有动作的神秘女子突然向颗炮弹般冲天而起,厚实的舱板竟然挡不住她的冲撞,连着破去两层,神秘女子已经冲出了无敌号

“出来”一个异常洪亮且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在整个铁甲湾回响,在外边,迪菲亚匪徒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那里,竟然有一头龙面宽达到英尺乘2英尺的大型黑龙刚一登场,龙族拥有的异能~气势凶猛,就让好多人惊慌失措,到处是抱头鼠窜的盗匪和地精,而距离近的,则是陷入了长时间的呆滞状态,吓的连跑的意识都丧失了

第八章 机会只有一次(1)

拉开椅子,站起身,从破裂的舱顶向上瞭了一眼,陈燃背着手笑,“奥妮克希亚很善解人意嘛她怎么知道我正好缺个飞行骑乘来着?”边说,边踱着步向外走,走到门口,对会议厅里处于呆滞状态的众人道:“都出来看看,看下这头黑龙有没有资格被我骑”

陈燃刚上了甲板,迎接他的就是一股猛烈的冰焰龙息,好大一片甲板,包括舰船最上层的那所指挥室的一部分,都在冰蓝色的火焰中呻吟,寒冷的霜气扩展的范围大,无敌号最上层几乎被薄冰覆盖了个遍,然而,陈燃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根本不需要刻意的躲避或防护,光是身体周围无形的空洞漩涡之力,就足以抵挡这种程度攻击

陈燃悠闲的打量着空中的黑龙,比起黑翼之巢的费尔墨、埃博诺克、弗莱格尔,眼前这头要成熟一些,体型巨大一些,也威武凶猛眼前这头黑龙的血统不纯,在它身上,陈燃看到了诸多蓝龙的痕迹

最让陈燃中意的是,这头黑龙的鳞片,竟然有类似于奈法利安的特点,就是鳞片的外缘有一圈色泽鲜丽的光边,不同于奈法利安的红色,这头黑龙的光边是冰蓝色的,而且,这头黑龙的外貌也遗传了蓝龙的神秘和高贵,虽然头颅还有着青年龙和刚成年龙那种大蜥蜴头的特色,但龙角已经初成,龙尾也是骨刺突乍,而非青年龙的‘玉米棒子’值得庆幸的是,这头黑龙的面部,没有其他黑龙的那种残暴狰狞即眼窝深陷、眼眶过高而且长满齿角等等,这让它看起来少了几分霸道,很对陈燃的胃口

“喂,你叫什么?你是谁的孩子?奈法利安、奥妮克希亚,还是耐萨里奥,又或试管出生?”陈燃似乎一点也没有正在战斗中的觉悟

黑龙内心是异常震惊的,尤其当陈燃提到试管出生时,那可是黑翼一族的秘辛,这个人类竟然可以一口道出但它还是强自镇定的傲声怒啸:“卑微的人类,记住黑龙埃拉希丝的名讳,到地狱觉悟”

俯冲、啮咬、不中,爪撕、翼击,不中,碾压、擒抱、仍不中,尾击在一连串目不暇给的进攻动作中,终于被黑龙得手了一记,陈燃如同流星般直飞了出去,足足百多米远,然后跌落在铁甲湾水中的一座突起的小山包上

未等埃拉希丝得意,却发现陈燃根本无碍,拍拍手,只听陈燃道:“只有这样的力量,也敢向我挑战?”

埃拉希丝恼羞成怒,活这么大,从来没被一个人类如此嘲讽过,飞跃而起,狠狠的扑下,埃拉希斯锋利的双爪齐按,轰陈燃站立的山包,被埃拉希斯锋利的巨爪直接摁碎,沉入了水中,而陈燃却以毫厘之差从容躲过,几个起落,重跃上了无敌号

埃拉希丝嘴一张,一颗冰炎弹紧跟其后射了过去轰又是一声巨响,这一击颇是威猛,被击中的地方,整个化作崩飞的冰屑,犹如炸弹爆炸

陈燃纵越而起,人尚在空中,埃拉希丝的已经追至,一个空中爪拍,陈燃箭矢般直坠海湾,嗵水浪高溅

未等埃拉希丝得意,下一秒,陈燃从水下窜射而起,双臂环住埃拉希丝的一条前腿,一声低叱轰埃拉希丝被摔进了海湾,势头猛、溅起的水花高达十米

远远观战的迪菲亚盗匪们看的目瞪口呆,这他妈还是人吗?两万多磅的龙就这么让他凭空砸进海湾里了,这得多大力气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是让人们呆傻到不知东南西北

用尽手段而不能伤陈燃分毫,埃拉希丝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陈燃将她直直砸入海湾,身体与海底碰撞的剧痛让埃拉希丝清醒了,清醒后的她想到了逃,龙本来就十分善泳,从水底,埃拉希丝想要破开铁甲湾的那扇大门,然后逃之夭夭结果,空中的陈燃发现了她的意图,只见陈燃双手一举,嘴中喊喝出晦涩的几个咒文,紧接着双手向下虚空一摁,晶蓝色的光芒砰然炸裂,扩散开来后,随着陈燃单手上引,轰隆隆,如群雷炸响,长宽论千米计的铁甲湾内围边沿,棱角分明如水晶的巨大冰柱突耸而起,数个呼吸之间,如同延绵起伏、直入云端的山峦般的冰柱已经将整个铁甲湾完全封在坚冰之环中

“传奇冰法”无敌号上的维克图斯几乎是喃喃自语,这可是连神一级的存在挨上都会受伤害的传奇法术,威力大的乎想象,只凭这一手,陈燃就可以轻易要了埃拉希丝的命

退路被困,埃拉希丝试图拼命,刚从水面窜出,又被陈燃如同扣篮般从空中砸落水下双手连挥,数道蓝芒从陈燃手中挥落,化作米粗冰枪,将埃拉希丝囚在冰枪的牢笼之中“喝”一声雄吼,陈燃单掌推下,无形的空洞之力将囚笼中的海水压向四面八方,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埃拉希丝如同被巨灵的手掌强摁在了地上般动弹不得

寒息涌动,牢笼的底部连成一片,海水再无法涌入,浮在空中的陈燃俯视着埃拉希丝,“作我的坐骑,就饶你一命”

“绝不”埃拉希丝昂头向陈燃喷吐龙息冰焰

“有性格”左手一张,空洞之力化作黑暗之雷,凭空而落,经久不衰,黑色的电弧在埃拉希丝身上流窜弥散,整个铁甲湾都能听见埃拉希丝痛苦的龙吟

“服不服?”

“你杀了我”

“哼刚刚发现,你竟然有信奉黑暗本源的牧师的特征,小小伎俩,当我看不穿吗?尝尝这个”陈燃说着扬起右手,神圣之力化作光之翼在他背后凝聚而成,一个呼扇之间,已经扩大了数十倍,光翼的圣光流动汇聚,集中于陈燃的右手,直到右手中璀璨的光芒将本就因冰蓝之色变得大亮的铁甲湾照的如同白昼,“神圣裁决”星际中神族光明执政官最拿手的雷球闪电落下,关着埃拉希丝的囚笼如同油井出油时的喷井现象,神圣的闪电击下,又化作蓝白色的电气反喷而出,直冲数百米高的穹顶,形成了壮观无比的闪电之柱

短短的十数秒后,埃拉希丝体内的黑暗能量已经被神圣之力洗耗一空,整个体表都泛着一种腻稠如有实质的黑光,在无数蓝白电弧的作用下,不久就结成了硬壳,龟裂脱落,而这时,埃拉希丝连动一动的力气都丧失了

“如何?”

“我说过,你杀了我”

陈燃眉毛一挑,“想死?我成全你”说着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无暇钻石,这是他仅带的三颗巨钻之一,一枚就2积分,抵的上几十颗鸽卵大小的无暇白钻招出魔典,黑色的炎光中,典页翻飞,忽而定格,一串晶亮的魔文化作几条丝带般的光链凝入陈燃手中,继而组成复杂的魔法阵图,虚空一摁,魔法阵直罩埃拉希丝,如丝绸般覆盖其身,然后向内凝缩,埃拉希丝在痛苦的鸣叫声中,眼里光彩黯淡下去,最后停止了抽搐,魔法阵化作一颗魔纹勾勒的光球缓缓飞起,最后没入无暇巨钻,巨钻表面有晶莹的粉屑掉落,化作一颗莹亮闪烁的深蓝色浑圆宝珠

这是龙魂之珠,只要陈燃愿意,埃拉希丝的灵魂在内将备受煎熬,永无休止

从空中落下,陈燃散去光翼,对木雕泥塑般戳在甲板上的一帮迪菲亚首领道:“你们也想比划比划?”

众皆摇头,非常卖力

“那就下去开会”陈燃走在头前,仍是那般平淡的说

一帮盗匪头目就跟乖乖仔般跟在后边,用看神魔的敬畏目光偷偷打量着陈燃,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再次进了会议室,本尼还在那燃烧着,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是一个劲的抖,那情形是让众人对陈燃多了几分惊畏“得罪了这位杀神,想痛快死都不容易啊”

“都坐”陈燃当头正面的坐下,对着一帮战战兢兢的人说

众人都用屁股轻挨着椅子沿,就算是落座了

看了看心惊胆战、六神无主的诸人,陈燃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维克图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先表个态,是一心一意侍奉我,还是追随你的克尔苏加德,又或者说,巫妖王”

维克图斯十二分恭顺的道:“向冥河发誓,我愿意全心全意的侍奉您,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的灵魂永远承受最残酷的折磨”

陈燃笑,“冥河誓言到是够分量,可你能探的上吗?就你那半桶水的修为,给你个三五千年时间,也不见得能登堂入室,这种大话以后在我面前别说,不爱听”

“是,是”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侍奉我?”陈燃紧接着又问

维克图斯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如果他能出汗,现在恐怕早就额头鬓角、汉如雨下了双眼盯着桌面,维克图斯连抬头看一眼陈燃的勇气都没有,憋了半天,道:“您、您就象神一般的存在,同时掌握着神圣和黑暗两种最极端的强大力量,我全心全意的侍奉您,前途值得期待”

“嗯,回答的还算老实,那你说,你背叛了巫妖王,这种行为,该如何解释?”

“呃……黑暗一族,永远追随强大的存在,您比巫妖王值得效忠”

“如果个个都象你,有了强大的主子,就忘了旧恩,那我该不该用你们呢?又该不该赐给你们力量呢?”

陈燃问的问题无一不是刁钻刻薄,直指痛处,而且他总是那么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让别人想揣摩他的心意都困难无比,维克图斯内心苦不堪言,只能是豁出一头,实话实说“巫妖王对我们并没有恩情,当我成为白骨法师之后才知道,他使用的方法极端恶毒,为了好的控制属下,那些忠心耿耿的教众,在变成亡灵后,都会被灌输大量的狂热思想,泯灭自我意识,最后,完全成了失去自我的傀儡,这跟真正的死去没有区别(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甚至残忍所以,我们这些不受他狂热契约约束的白骨法师,反倒是比较幸运的一群为了得到您的认可,我愿意跟您签署灵魂的主仆契约,永不违背”

这时,提欧进来了,陈燃今天显露的神魔般的战力,让他惊为天人,只觉得先一步跟了陈燃,是这辈子最英明无比的决定,现在面对如同待审囚犯的迪菲亚匪首,是优越感上涌,挺着小胸脯,以看晚辈的眼光扫视了下诸人,恭敬的对陈燃道:“主人,埃拉希丝的属下,已经全部擒下了,有一个很是蛮横难缠,打伤了好几个人,现在就在外边,等候发落呢”

“其他人呢?”

“回禀主人,在您的神威震慑下,其他人倒是安分”

“把埃拉希丝的几个属下带进来”

“是”提欧下去了,不一会,一票被绑缚的埃拉希丝属下带到,男男女女,竟然都是高等精灵,而且看起来个个精悍,身体健壮匀称,男的个头都在8M,女的差不多都是7M,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主人,一共二十六人,都在这儿了”提欧指了指最前边那个脸上有伤的女性高等精灵,“就是她,不服绑,出手伤了人”

“什么时候,奎尔多雷成了黑龙的爪牙了?”陈燃有些惊奇的问

“不劳你操心”那脸上有伤的高等精灵冷冷的回答

“忠心未必就要靠抗拒表达,你的不合作根本于事无补,否则,你的其他伙伴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何必这么食古不化呢?尤其是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陈燃语气平和的说

那女性高等精灵很傲气的啐道:“我从不和仇敌妥协”

“很好,有一天我见到奥妮克希亚,会跟她提叙一声,她有过这么一条忠狗”说着手一挥,女性高等精灵成了第二个本尼布兰克,黑色的火焰开始焚烧她的躯体,火焰中女性高等精灵一边嘶嚎、一边咒骂,不过,几秒之后,就只剩惨叫,而没有骂人的精力了她身边的同伴在黑火焚烧的时候,就急忙往后退了退,内心的惊惧都显露在了脸上,显然,陈燃和和气气杀起人来不眨眼的性情,让他们非常畏惧

在座的迪菲亚匪首们也是看在眼里,寒在心中

“你来回答为什么甘愿给黑龙当爪牙”陈燃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一个高等精灵男性

“回禀大人,我们不是奎尔多雷,我们是在试管中出生的”

“哦?”这个情况出乎陈燃预料,他坐直身,问:“对出生地还有印象吗?”

“没有,自打我们记事起,就在一个封闭的地下城堡中学习和成长,等艺有所成,就会服用昏睡剂,然后带出城堡,为主人效命”

“那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试管出生?”

“因为除了我们这些相对正常的,地下城堡中还有其他生命,其中最多的是奎尔多雷和龙族的结合产物”

“当初学习时,黑翼一族没训诫你们誓死效忠?”

“有的,但我们这些人都是法师,在掌握了大量知识后,又在外面的世界开拓了眼见,所以明白了很多事”

“唔……”陈燃能理解这种情况,思想本来就是最难以控制的东西,这个世界的某些人物玩克隆、玩体外受孕、玩配种和试管育成,已经很天才了,而要研发出Zerg虫族那般的统御基因,已不是天才就能办的到的所以,当这些试管生命开拓了足够的眼界,并找到了自我,再想让他们保持那种愚忠和狂热就很困难了当然,也不缺乏例外的,比如正在被折虐的那名女性高等精灵,某些原因让她对黑翼一族忠心耿耿,那是以她为主角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现在结束了,同本尼一样,她的灵魂正在灼烧中焚毁,她的躯体正在暗能中洗炼,用不了多久,这两具躯体将会成为非常适合的灵魂容器,并且,他们会因体内杂质被焚化而适合修习术法

“提欧,先把他们带下去,都松绑,除了不准外出,其他一切按自己人对待我抽空会再跟他们谈”

埃拉希丝这方势力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话题又转回到原来的事项上“维克图斯,对迪菲亚的诸位,讲讲天灾和你们原本来的计划,相信现在很多人都是一头雾水”

“是”维克图斯听陈燃的话音,似乎已经答应了让他成为仆人,心下镇定了不少,准确的说,是暗喜情况很明显,这位神魔一般的存在,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且缺乏人手,否则,以其能力,也不会招揽迪菲亚匪徒这样的乌合之众做事象这种强大的势力崛起,加入当然是越早越好,如果能得到赏识,那他维克图斯很可能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克尔苏加德巫妖王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他还无法揣测,但眼前这位,掌握了光与暗两种极端的力量,就冲这一点,恐怕满艾泽拉斯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例,追随这样的强者,前程当然看好

“天灾军团是巫妖王以洛丹伦王国十数万人类的死亡而组建的亡灵大军……”维克图斯尽量拣众人不知道的、简练的交代了下天灾的过去和现在,而叙述的重点则放在了此次来西部的目的上天灾的意图,说起来很简单,将西部变成曲线图谋艾泽拉斯王国的桥头堡,培养骨干力量,建立诅咒教分部,为以暴风城为活动中心的天灾间谍们提供人力、财力上的帮助,从内部瓦解艾泽拉斯王国的体制,使其腐化堕落,甚至还有配合天灾大军的呼吸,在关键时刻摧毁艾王国核心体系的意图

维克图斯话不多,却听的迪菲亚的人冷汗涔涔,之前,他们只当维克图斯是修习黑暗法术的大师,为了研究经费,也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愿意帮助迪菲亚兄弟会调教法师,没想到竟然是天灾的爪牙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等维克图斯讲完,陈燃接茬进行精神轰炸,“众所周知,艾泽拉斯王国现在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堡垒,她一但被毁灭,人类这个种族很可能将从此退出艾泽拉斯的世界舞台诸位,王国可以忍受你们偷窃劫掠,甚至杀人放火,但绝不会忍受你们毁灭整个种族你们搭上了一条极度危险的战船,成功了,也不过是成为失去自我的活死人,而一旦事情败露,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则会被用最残酷的刑法折磨致死,贵族议会会很顺理成章的把你们当作所有灾厄的罪魁祸首,而愤怒的民众也会冷眼旁观,看着你们被处死你们罪有应得,即使死去,也会背上永久的骂名和污点,我很怀疑你们真的有觉悟去走这条路,所以才出来向诸位提出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你们还当自己是人类吗?”

第八章 机会只有一次(2)

看着诸人一个个死灰般的脸色,陈燃继续道:“回过头,再看看你们找到的另一位合作者,黑翼一族它们是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的实际统治者,它们纠集了兽人的邪恶残余为其效命,并进行各种疯狂的配种育成实验,所为何来?毁灭同样,黑翼一族巴不得在王国的家里安插和培养属下,目的跟天灾何其的相似我想,如果让王佐骑士团知道在西部有这么帮人类叛徒,他们一定会破除重重阻力,将你们屠戮殆尽,以解王国的忧患,同时为那些在燃烧平原战死战的兄弟们出口恶气”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时间,会议舱里静的呼吸可闻,陈燃悠闲的等待着,好让这些人将恐惧和刺激在内心继续的发酵和品味一会儿

“享受权利,也要承担责任,到目前为止,迪菲亚兄弟会做了很多错事作为首脑,你们中有人将为此赎罪我不想一一点名,你们自己坦白,做过些什么事,都当众说出来,我将根据情况来决定他的未来”

众皆沉默,会场里一片死寂

“原来你们都这么有骨气,都默认自己是最有应得很好,我想我可以换一批指挥官了”陈燃冷哼

“我愿意当中公布自己的罪行,我坦白”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巴吉尔特雷德,他先诚惶诚恐的向陈燃鞠了一躬,然后低头道:“我是早年跟随范克里夫的兄弟会老成员,兄弟会的很多事务都是由我一手打理的……”

先开始,特雷德的认罪态度还算好,可后来,越是到重点,越是着重描述自己的身不由己,到最后,反到成了揭发者,似乎他只一个无辜的受害人,那些图财害命、**抢夺、虐杀俘虏、平民的事都是在别人的怂恿或指使下,才干出来的

众匪首听的这个气呀,这种检讨,谁不会?于是第二个,亚麻团的莫加尼也是如此一番的检讨,不过技巧比特雷德高明了不少,不是那么直白,而是暗示的成分居多,甚至还嗲声嗲气、故作可怜的明里、暗里勾引陈燃

“非常好”陈燃评价道:“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能不遗余力的指出他人的过错我看到了两颗诚意悔改的心”

特雷德和莫加尼窃喜,剩余匪首则面面相觑,“不是?这样就能过关?”

只听陈燃继续道:“介于你们俩的表现,我决定,让你们俩安全的离开这里特雷德,收拾你的私人物品,你可以离开了,我允许你带走个愿意跟随你走的兄弟,莫加尼,你来时带了几个人?”

“4个”

“好,你去问下,你的人谁愿意为我效力,以接替你的位置然后,你可以带个属下离开了”

“提欧”

“主人,请吩咐”

“你跟着莫加尼去,以保证我的意思能公正有效传达”

“是”

见两人战战兢兢,陈燃道:“你们俩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以冥河的名义起誓,你们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听陈燃这样说,两人的心这才踏实了不少虽然被剥夺了权位,但能逃出升天,特雷德和莫加尼还是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兄弟会的人马又不是都窝在铁甲湾,只要离开这儿,凭着自己的威望人脉,拉上一票人跟自己走,那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只要有人手,去哪里也能混,当个小首领,可比伺候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强多了

谦恭的向陈燃表达了谢意,两人匆匆的退了出去,特雷德比较细心,临走还询问陈燃,现在港湾被冰封,要如何出去?陈燃说让他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自然会打通门户

前脚两个匪首刚离开,后脚陈燃就对维克图斯道:“我刚才听你说,你带来的法师,分为两派,一系是你的直属,另一系是诅咒教方面的人是这样吗?”

“是的”

“诅咒教派的被严重洗脑,它们是死忠于巫妖王的?”

“不,他们只有一部分是狂信者,另一部分是被迷惑,陷的还不算很深”

“好一会儿你把这些人整合一下,那些巫妖王的狂信者,他们的灵魂会受十年折磨,以弥补他们的错”陈燃轻描淡写的说

“……谨遵您的吩咐”维克图斯垂首回应

下边众人,额头见汗

“维克图斯,你和你的属下同样有错,但既然你主动向我效忠,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陈燃拿出一粒白钻,“灵魂囚禁一年,对此,你有没有异议?”

“没有”

“好那么现在就开始仪式”陈燃说到就做,维克图斯甘愿领罚,并跟陈燃签订了主仆契约

陈燃没有直接囚禁维克图斯,而是将他的灵魂又映射回身体“囚禁会从的团队正式成立开始那天实施,现在我有事要你去做”

“是,主人”主人两个字,维克图斯叫的心悦诚服他可不傻,陈燃说是灵魂囚禁,但那异常珍贵的白钻明明就是魂匣的最好容器囚禁结束,他便象克尔苏加德一般,魂匣不毁、生命不灭,而且由陈燃来保管魂匣,这天下间,有几个人能要了他的命?这明摆着就是一种变相的恩赐

陈燃轻描淡写的道:“特雷德和莫加尼以及跟随他们的那些人,你和你的属下负责送他们离开死亡矿井,然后杀了他们做的漂亮些,那些尸体我还有用,灵魂嘛,你们要是有办法就先收了,没有,就让他们散了好了,算便宜他们了我只答应他们安全离开这里,没答应他们继续安全的活在这个世上”

“明白了,主人”

下边众人,汗流浃背

拍了拍手,“好了各位,检讨会继续进行,下面谁来发言?”

这一次,众人算是真正觉悟了,眼前这位,那根本是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主,并且,死显然还不是最严厉的惩罚,灵魂的永世折磨,恐怕才是比死可怕的事

陈燃的方法还是比较有效的,接下来的几个匪首检讨时,完全杜绝了偷奸耍滑的心理,很主动的坦白了自己盗匪生涯中的所做下的种种劣行当他们挨个发言结束,怀着忐忑心情等着陈燃的裁决时陈燃总结道:“我不是罪恶审判官,不是来判刑的,我只是要你们清楚的知道,我的话,是具有绝对效令的,不打任何折扣,必须努力完成完成的好,有奖,完成的不好,有罪轻的,我请他下课,重的,我让他死亡,再重者,他的灵魂将会受折磨我个人建议诸位最好不要轻易尝试,灵魂的折磨比起来,肉体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好了,现在我给大家一个机会,发誓向我效忠,或者安全的离开这里”

这时还选安全的离开的,那觉对是傻瓜,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向陈燃效忠

唰陈燃手一转,数轴由魔纹纸构成的纸卷出现在他的手中,轻轻一送,纸卷飘到众人面前,并缓缓打开这是一份份主仆契约,上面,是早已拟好的契约说明,那些古拙的魔文一明一灭,闪动着金芒,当众人用手触及纸页,一段他能理解的讯息开始在脑中出现,那是契约书的内容陈燃又递出一支笔,握着这支特殊的笔,心神就会完全凝聚,当在契约落款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不论填写的是何符号,纸上都会显示跟那些契约内容的魔文相同的文字,那是灵魂的签名,无法作假

这支笔叫‘灵魂涂抹’,是陈燃在主宰空间里,近期完成的少数几件魔法道具之一

契约的内容如同一份专业的合同书,是经过精心拟定和编写的,叙述详尽,结构严谨,任何人都别想从构词和语法上钻空子不得不说,以这份不平等契约来看,陈燃惟一比魔鬼强的地方,就是没有在契约上耍任何花招,待遇如何、违背契约会怎样,都让当事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不是签了字,才发现一大堆当初未曾发现的附加条款

“请问,为什么我的父亲没有契约?”问话的是玛姬德伦科,轮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签字,因为她发现范克里夫面前没有契约

范克里夫脸色灰白,眼神闪烁,在那里微微的战栗着,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没有理会玛姬,陈燃的目光投向范克里夫,声音低沉凝重的问:“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得到效忠契约吗?”

“知道,因为我得死”范克里夫哆嗦着说

点点头,陈燃道:“我要建立一个的团体,我要统一西部,我要让这里变**类向往的安居乐业的胜地,我会让人们过上想都未曾想到的好日子为此,我准备充分,我有远于这个时代的先进科技,我有可以让良田丰产的优良种子,我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来保证领地的安全,我还将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让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变成现实然而,在此之前,我得给西部的人民一个交代,兄弟会近几年,罪行累累,作为领袖,你责无旁贷的要承担主要责任”

“兄弟会里有很多事,是我的父亲无法掌控的这样的惩罚,不公平”又是玛姬跳出来维护范克里夫

“玛姬你住嘴没什么不公平”范克里夫出言喝止

玛姬委屈的瘪着嘴,眼睛里尽是忧伤在她的眼里,范克里夫多是一个不幸的老人,为了兄弟会,范克里夫已经牺牲了太多,不该再用死来赎罪

陈燃仍是不理玛姬,继续对范克里夫道:“兄弟会要迎接的时代、的生活,这里边绝不会包括打家劫舍和**掳掠范克里夫,你用自己的死,为过去岁月的落幕划上一个句号至于你的仇恨我答应你,那些贵族,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将用余生品尝穷困和饥寒交迫的滋味”

范克里夫皱纹纵横的脸上,泛起几丝激动的红晕,低沉而沙哑的道:“谢谢”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安排自己的后事,一个月后,你会被当众绞死”说到这儿,陈燃转过脸对玛姬道:“如果你爱你的义父,就代替他的眼睛,看兄弟会如何走向生,看那些为富不仁的贵族如何倒台”

玛姬望向范克里夫,得到的是赞同和期望的眼神唰唰唰玛姬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会议舱里的气氛此刻异常的凝重,除了几个主要匪首,被陈燃吩咐请来的兄弟会的一些小头目们也都见证了这一幕,不少人情绪激动,红着眼,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澎湃,对于范克里夫,他们到现在都存着一份崇敬的心,不为别的,就为他当初不贪图富贵的铮铮铁骨当初做盗匪时,大家也都想过横死被杀的结局可真的轮上了,感情上仍是有些难以接受

陈燃目光如电,来回扫视了几眼,沉声道:“这里边,没有人是清白的,所有人的双手都沾满了无辜者的血,所以,我杀起来绝不会手软姑息,我判断那个人是否该死的惟一标准就是价值,我的队伍里不需要废物尽量体现自己的价值之外,我的要求只有八个字,听从命令,努力做事西部会在未来成为富足之地,希望你们爱惜生命,这样,才有机会看到那一天如果听明白了,就大声的回答我”

“明白了,主人”洪亮的声音中似乎有着悲愤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在陈燃的淫威下屈服了

陈燃也没指望他们一开始就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干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在没有看到曙光之前,陈燃准备了足够的皮鞭和棍棒驱赶,镇压,这是迅达成目的的有效手段陈燃不介意当恶人,他只害怕没效率

况且,在封建社会形态下,最底层的民众没有任何人权,他们的生活幸福与否,往往取决于其领主的人品和能力虽然这些盗匪们已经尝到了身心解放的甜头,但思想中根深蒂固的被奴役心理,并不是在短时间内所能完全消褪的与其搞平等互利的那套,到不如设立公正严明的等级制度,容易让人接受这也是为什么国王至上、领主权益、家族血统、贵族阶层,大行其道的原因

“时间已经不早,我来布置你们的工作内容,都认真听一下”陈燃道:“在这之前,介绍两位同僚给你们认识”陈燃说着手一挥,仍站在那里无声抖动的本尼,身上的黑火渐渐熄灭,他身上的衣服此刻已焚毁,精壮的身体表面此刻泛着一层黝黑透亮的光泽,充满了力感,他的毛发都成了苍白的颜色,眼睛睁着,眼神却无比的空洞,他的灵魂已完全被焚尽,剩下的只是一副经黑暗能量异化的躯壳

忽然,本尼的眼中有了神采,那眼神中有着沉淀后的沧桑味道,而现在,里边多的是惊喜和兴奋

“葛瑞森,我赐予你的身体,无尽的寿命,还会赐予你宝贵的知识希望你好好表现,成为我们未来的舰队领袖”

“感谢主人的恩赐”葛瑞森纳头便拜,陈燃刻意的让他和艾瑞娜的灵魂透过魂匣感知了一些发生的事,所以,对于眼前的所在和这些人,葛瑞森一点都不吃惊

“去找身衣服穿,顺便给艾瑞娜也拿一套”

“是”

维克图斯和摩特维克看着葛瑞森出去的背影,羡慕的暗中直流口水,多么完美的黑暗躯体啊简直就是黑暗能量的天然导体,而且经过异化后,有着强大的肉体力量,还有魂匣保证灵魂的不灭,这简直就是他们现阶段对自身硬件方面的终极目标

陈燃同样熄灭了那名女性高等精灵身上的黑火,不过,没有直接让艾瑞娜的灵魂映射入驻,而是用神圣的光明之炎再度洗炼,这次洗练使用的能量要庞大的多,时间也短暂的多,高等精灵体内的杂质本已本黑火焚尽,神圣之力需要做的就是将黑暗的成分一丝不漏的驱逐出去,并以圣力取代经过光明之炎洗炼的躯体,散发着一层乳白光芒,那种给人以蕴藏着巨大力量的感觉,比之葛瑞森丝毫不弱,但充满了圣洁的气息

“艾瑞娜感谢主人的恩赐”不顾身体赤裸的羞涩,狂喜的艾瑞娜有了躯体的第一件事,同样是叩拜赐予

“艾瑞娜,我赐予你圣光之躯,相信你可以感觉到它的强横我还将赐予你远于这个时代的军事知识,以方便你好的为我服务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有机会授权你全权处理未来领地内战争和防卫方面的所有事宜”

“艾瑞娜一定努力奋发,不让主人失望”

“嗯在未来用行动证明给我看”

等待葛瑞森和艾瑞娜简单的穿戴了衣物入座,陈燃正式开始分派任务

首先,就是禁言令,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准泄露铁甲湾里的所有知情者,在短期内,都不准离开只有契约签订者,可以方便行事

第二,整改令,所有的迪菲亚成员,全面收缩、整编,包括其家眷,都要在指定的日期内来西部报道,逾期者,视自动放弃享有第一批领地公民权利对待人员集齐后,按照能力、技能、天赋的排列优先度分配其归属和未来从事的工作包括那些俘虏来的矿工、奴隶,也按这个标准走团队将划分的等级

三,进修令,所有签订契约者,都将不同程度的获得的知识,这是在确定了各自的能力和技能之后进行的学习知识后,众人将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岗位,开展以管理为主、指导为辅的日常工作

四,建设令,目前,一切工作围绕提欧和基尔尼格从事的‘科技之神’计划的顺利实施进行军队建设和法师团队建设,则将在统计数字出台后具体安排

所有悬而不决的事情,可以向提欧、基尔尼格、葛瑞森和艾瑞娜任意之一请示,由他们来向陈燃汇报,然后陈燃给出决断

“维克图斯,摩特维克”

“在,主人”

“我对你们俩人的研究方向很不满不要将黑暗和邪恶轻易的混为一谈,现阶段,认真思考我说的这句话,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要一个个蠢蠢欲动,给我拿你们开刀的理由等组织整合结束,我会抽出时间,专门对你们的情况进行调配和辅导”

“是,主人”

正说话间,提欧将愿意效忠陈燃的几个莫加尼属下带来了,4人里有个愿意留下来

陈燃扫了一眼,“你们谁有把握在莫加尼离开后,整合亚麻团?”

“我”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男子大声的回答

“以前做什么的?”

“当过马童、佣人、军队斥候”

“为什么当盗匪?”

“我爸死的早,我妹被贵族少爷强暴了,法官判我妹勾引那贵族少爷,我妈被气死了”

话很简单,辛酸的内容却着实不少

点点头,陈燃对摩特维克道:“从你那里抽些忠心且有实力的手下,帮他把亚麻团控制住”

“是,主人”

转回头,陈燃又问这名男子,“叫什么?”

“库柏”

“好,库柏,你先下去,我一会儿会跟你签订契约,并传授你领导团队的知识”

“谢谢长官”叫库柏的男子倒是干脆利索,颇有几分军人的爽朗劲

库柏下去后,陈燃环视了一遍,抑扬顿挫的道:“我要求你们下去尽量招抚属下,不透露太多内容,但也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他们,凡是不愿留的,全都集中一下,在我们的团队草创之初,他们将成为被扣押的囚犯劳力,一年之后,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选择去留”

顿了顿,陈燃又道:“敢于做我的敌人的,要有死亡和灵魂受折磨的觉悟,叛徒是如此相反,如果他表现优异,我也不会吝啬奖赏两者的差距,就是天堂与地狱”

“维克图斯”

“主人”

“我暂时授权你督军的职务,黑衣卫也暂时由你领导,那些不合作的,敢于闹事的,每人五鞭,要鞭鞭见血,然后囚禁起来,我会集中处理”

“谨遵您的吩咐”

“玛姬,你带些亲信,将今天事件中受伤的人统一安排救治一下,把重拳抬下去,他没有死,不过,在床上躺几天恐怕是免不了了”

“好的,主人”

思忖了一会儿,陈燃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维克图斯,去把你带来的人都集中一下,我们需要一次清洗”

接下来,确确实实是一次清洗陈燃只给了那些法师一次机会,向他效忠或者选择离开,选择效忠的,都与维克图斯签订主从契约,选择离开的,皆在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格杀,并且囚禁了灵魂这些灵魂就没那种白钻待遇了,十多人被封在一颗水晶球里,等待他们的,是漫长的煎熬甚至凄惨的情况

之后,陈燃去外边破开了一些冰壁,恢复了出入的畅通

再后,特雷德和莫加尼带着他们的人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死亡矿井,再过半小时,他们的尸体全部随维克图斯及其手下被带回到陈燃面前

连同先前被杀死的那些人,陈燃用冰柩将他们全部封存,就如同树桩般立在铁甲湾的一处显然的岛礁上,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至于埃拉希丝,陈燃给它的身体施展了僵尸术,以减少体能消耗,然后同样封在冰里,等日后埃拉希丝的灵魂被折服,再让它灵魂入体

跟库柏签了契约,并将早准备好的各类知识信息分别传于十几名契约者,再看时间,已是将近凌晨五点,那些试管出生的高等精灵只能留在日后询问了简单的一番安顿,让的仆人们各行其是,陈燃匆匆离开铁甲湾,风驰电掣一般赶向哨兵岭

当晨雾弥散的时候,陈燃终于象一片树叶般飘进了自己的被窝,的一天到来了,再次投入工作、生活中之前,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恢复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另外,思想模式也是需要转换的,他现在是所罗门,一个生活在哨兵岭、有些本事的年轻冒险者,而不是那个杀伐果断、阴沉冷酷的一方首领

第九章 团队初琐事多(1)

“斯迈特大哥,怎么感觉乡亲们今天特别忙碌?”上午八时,从家里出来,陈燃推着矿石车到斯迈特的铁匠铺,打算借用他的小熔炉熔炼矿石,见镇里的人熙攘往来,似乎在聚集要干什么事。35zww.com

斯迈特是个短粗的精壮汉子,三十多岁、胸上、臂上的肌肉高高的坟起,如同一个个小山包,他家世代打铁为生,是哨兵岭的原住民。“大家知道迪菲亚盗匪们在艾尔文栽了大跟头,准备趁着这个时机,组织人手去金海岸矿洞采些矿石回来。钱、铁器,都缺啊!”

“哦!”陈燃明白了,镇民们如同抗日根据地的居民,偷个空就收庄稼,被经济封锁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怪不得没见老斯迈特,应该是跟着队伍,去指点开采了。

“斯迈特大哥,你这里有没有强效助溶剂和精煤?”陈燃知道,普通铁匠拥有的熔炼炉,温度都不够,熔炼矿石只能是用炼金术师制成的助溶剂以及煤炭提高炉温。

“自从盗匪们占了西部,物资就一直紧缺,大家手里又没有钱,想买也买不起,助溶剂只有普通的,精煤也没有,只有普通的煤块。”

杂质不能在铁水状态提炼,那只能是锻造时想办法。因陋就简,这也是无奈的事。破碎矿石、熔炼、虽然陈燃还是第一次实践操纵,但有丰富的知识,又有远超于常人的眼力和灵敏的身手,看起来居然也有模似样,很是老练。

这个时代,冒险者会几手铁匠手艺不算什么稀奇事,毕竟走南闯北,有时候甲胄破损,是需要自己动手修补一下的。很多过刀剑生涯的人,少年时、青年时,都有过各类学徒的经验,其中铁匠学徒当然是一个大类别。

陈燃借斯迈特的设备用,是昨天就打了招呼的,斯迈特本来想要帮忙的,但见陈燃没那意思,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镇里人出去采回了矿,他的铁匠铺可就要热闹一阵子了,得早做准备。

陈燃是个喜欢以实践去验证知识的人,现在既然有机会、有条件,陈燃借机感觉一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

熔炼、加工,陈燃利用冰法,将池水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温度,以百锻法加冷凝法,来提取自己想要的钢料。

初时,忙自己活的斯迈特也不甚注意,可后来偶然留意了一下后,目光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斯迈特凑上来,提出种种问题,陈燃也不藏私,将他那些手工作坊能做到的冶炼和加工手段详细的给斯迈特解说,斯迈特听了一小会儿,已经眼睛放光,嚎叫着让陈燃一定等他,然后跑了出去。

“毛病!如厕?”对斯迈特的反常行为,陈燃也未加留意,继续手中的工作。他想利用手中的这些金属,给自己做套半身镀银钢甲和一把趁手的武器。原料不够,可以再去詹戈洛德矿洞向那些狗头人勒索些。总之,一切以一名有些能力的冒险者开拓民的行事标准为生活轨迹,解决衣食、解决住宿、制作武器装备、出外冒险,从无到有,很简单的一个流程。

比起每天坐在无敌号的首领位上,意气指使、呼号喝令,陈燃更愿意边过着平常的生活,边操控全盘的局势。

“具体的事务就由别人打理就好,而我需要做的,是指导和分派,以及把团队的干部层人物牢牢控制在手里。历史一再证明,团队的强大是群力群策的结果,放手让优秀的专业人才去干,要比大权独揽、事事亲为,效率高的多,也省心省力的多。”这就是陈燃的真实想法。

拉拢、制衡、树敌、转移视线……等等这些帝王心术的核心目标,就是控制人才。陈燃选择了取巧的方法来达到同样的效果,恐怖震慑式的奴役。他没打算一统江湖,更没想着要千秋万代。他想当的是一个指导团队大方向的军阀,独裁、暴政,这就是他的统治计划的核心内容。

“变革、新体制诞生,总是伴着血腥和残酷的。好在这只是一种阵痛,为了日后的幸福,人们应该尝试去容忍,做不到的话,我可以帮忙!”陈燃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他的残酷。

“现在做的,就是团队的初始搭建和各专业人才的寻觅与培养,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人才前,在团队还需要兄弟会的各头目凝聚人气和向心力的这个阶段,由他们经过简单的知识灌输,去领导下面的组织成员,最合适,反弹也最小。”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即便我亲自去看场子,整合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反倒会因为畏惧而让他们做起事来缩手缩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想法,陈燃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当他的炉匠,过他的情趣生活。

陈燃正在锻钢锭,斯迈特带着老斯迈特和矮人重铁家的两位成员回来了。原来,斯迈特从陈燃的讲解中听出了很多新颖而又具有实用价值的冶炼和锻造技术,兴奋之余,迫不及待的找到老斯迈特,跟队伍一起准备前往金海岸矿洞的重铁家的人也被斯迈特的话题吸引,这才一齐急急的赶回来。

种族和势力之分,让那些最高级的技巧成为秘辛而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尤其象冶炼锻造这种可以影响一地、乃至一国生产力、军力的技巧门类,更是被异常看重,工匠大师,那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和培养的人才。象今天这样能了解高超的技艺,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贵机会。

陈燃到是无所谓,他的科技之神计划正在实施,用不了太久,大型的钢铁厂就会诞生,并且,能够生产的金属材料,规格会越来越高,种类会越来越全,那种工业化、乃至智能工业化的生产力和科技水准,决不是这种大、小作坊所能比拟和赶超的。于是,陈燃从适合于小规模生产的炒钢、轧钢、小炉铁,讲到熔炉、保温炉的搭建和原理,再讲到耐火材料的选择,以及洗煤、精选加工焦炭的方法……一整套非常完善的冶炼锻造工艺,从陈燃口中源源不绝的流了出来,并且是图文并茂,生动详细,把个斯迈特父子俩和重铁兄弟俩听的眉飞色舞、如痴如醉。

最后,虽然陈燃一再声明没有必要,斯迈特父子和重铁兄弟,还是发重誓表示,今天陈燃所授的知识,将会以非常珍视的态度,由两家保管,没有陈燃的允许,核心的技艺绝不外传。并且,为了感谢陈燃的无私授予,两家人愿意奉陈燃为主,只要陈燃召唤,随时愿意成为其家臣。这是以锻造为业、且全身心投入并且热爱这门技艺的工匠的心意。

“在封建时代,依附和侍奉强者被看做是天经地义、且光耀门楣的事,这个可以理解。但这样也能收到效忠书,看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居民的王权意识,还是预估不足啊!”在为意外获得家臣感到喜悦之余,陈燃开始反思推衍。

他想到了通灵学院巴罗夫家族的地契、想到了游戏中,西部荒野的阿法隆在重获自己地契时的欣喜。即使那是匪徒敲诈逼迫的非法所得,阿法隆在失去了地契后,还是心虚的认为那片自己开拓的良田屋产已经非他所属,继而收拾家私,远走异乡。

那么,反过来,假设他陈燃要宣布西部独立,土地重新分划,这个时代的人类,很可能会为一纸地契拼进最后一滴血,因为那不仅仅代表他们的土地,还代表他们的根。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堂而皇之的那么做了,将会成为逆党,即使经济上有所建树,艾泽拉斯王国的民众也不会给予一点点同情,相反,在贵族议会的撺掇下,讨逆的部队恐怕会异常顺利且迅速集结,然后开赴西部。甚至整个联盟,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管,在巧妙的安排下,西部很可能将被定位为倾向于部落的和谐破坏者而被严惩。

打仗陈燃不怕,可因为这个原因,跟联盟结下死仇,进而损害了联盟的军力,那就非他所愿了。

通过进一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陈燃知道,现在,希利苏斯的安其拉虫墙封印还没有开启,而黑暗之门的重新打开却已迫近,世界上的很多隐患根本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联盟和部落从六年前开始,为了资源和土地,冲突日渐严重,当初的和平协议,早已名存实亡。也就是说,这是个有危机却没有英雄(玩家)出现的艾泽拉斯世界,陈燃他们这些冒险者就像是耽误了两年才进服务器的玩家,连等同于新手的新人冒险者,满打满算恐怕也就2人。而这两年中,版本一直在更新,世界的局势按照没有人解决问题的模式继续向前恶化推衍,然后就是目前的艾泽拉斯。

这样的情况下,陈燃这些冒险者必须尽快的担当起英雄的责任,解决隐藏的危机,以免危机同时爆发或连锁爆发,导致文明崩溃、世界毁灭。而且,与游戏中不同的是,在这个艾泽拉斯世界,有些未开放的地方是存在,并且发生着作用的。

比如,库尔提拉斯王国,魔兽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个大岛国的存在,这里却有,就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海岸的西边,即诅咒岛再向西百多海里的大海中。

又比如闭关锁国的吉尔尼斯,银松森林南边格雷迈恩之墙后边的半岛型王国,它也存在着,并且发挥着一定的影响。至少,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原洛丹伦的流民挤在那里,等待着城门的开启,以便躲避日渐严重的亡灵威胁。

再比如大漩涡附近的科赞岛,那是贸易航线的中转站,地精的王国,现在就有航船能到达那里,并且,听说有地精们有自己的海底航线,可以前往大漩涡底部的纳兹加塔,那是由原高等精灵女王艾萨拉统治的黑暗王国,谁也无法保证它们不会有所动作。

还有象熊猫人王国、掠夺岛、破碎群岛、禁忌旷野(湿地和洛克莫丹东部条状地区)、毁灭之地(赤脊山东北、燃烧平原正东)、戴索斯山岭(冬瘟正北偏西、幽魂之地西南)这些地方,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可以到达,然而,对这些地区,陈燃却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北大陆诺森德的威胁更是真实的存在着,现实中,人家巫妖王可不管你地图未开通、等级未开通、我们还没准备好等等诸多借口,现在就有两条航线去诺森德,一条在藏宝海湾的地精男爵大财主里维佳兹掌握中,另一条据说是从游戏中向来连个鬼船影都没的热沙港出发。天晓得哪天某人乘船去了诺森德,结果提前触动引发巫妖王的侵袭动作,或者那里的联邦军、部落军支持不住,被打个落花流水,于是天灾主力大军挥师东南或西南,开始新一轮的屠杀大业。

总之,自打陈燃他们来了,这个世界,机关引发的弦就已经被触动了,除了固有的威胁存在并更加严重,没人能预知未来的局势会如何发展,以游戏中的套路去臆测和算计,肯定会栽大跟头,这就是高自由度、无主线情节冒险的难度所在,很多的已知仍是已知,还有些已知成了未知,也就是陷阱,如何判断和把握,就看冒险者自己了。

陈燃正是因为充分了解到这一点,才不遗余力的发展扩大自己的军力,只有建立一支能够力挽狂澜的强大军队,才能在例如黑暗之门和虫墙大门同时开启的情况下,让结局尽量走上正轨,而不是艾泽拉斯再次被全面蹂躏。

也正因为充分了解了这一点,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慎重对待西部独立崛起所带来的种种影响,不要大业草创,就影响、甚至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进而提前触发机关或损耗了联盟、部落的战力、哪怕只是因为军力抽调和派遣的不同,都很有可能影响全局。

“还是换种方法,曲线救国吧!势力先暗中经营者,关于独立的问题,再想个柔和些的策略……”陈燃思忖着。

斯迈特父子和重铁兄弟可没想到陈燃正在想忧国忧民的大事。他们还沉浸在获得技艺的喜悦之中。学到了新的、可行的冶炼和锻造工艺,重铁兄弟决定,自己一家不走了,就在哨兵岭,跟斯迈特父子一道进行新工艺的试点和研发。而斯迈特父子,则在征求了陈燃的同意之后,迅速拟定了一份可行性报告,递给了人民军的首领斯托曼。

斯托曼马上看到了这份报告的价值,一旦成功,人民军的武器装备质量将大大提高,同时,哨兵岭的防护能力也会因次而得到大幅度的加强,尤其看到,假如有这样新式的冶炼锻造生产作坊建成,重铁兄弟可以造出火炮,斯托曼的眼睛更亮了,这个时代的炮,威力虽然有限,但震慑力却是非同小可的,这种重型装备用于守城,那轰隆隆的炮声和硝烟弥漫的效果可以让很多人心惊胆寒,绝对是种防御利器。

“建!既然斯迈特父子和重铁兄弟有热情,所罗门又肯担任技术顾问,这个技术项目,一定要上马!”斯托曼在和父亲商议后决定,这几天先大规模的采集矿石,进行初加工,然后紧接着就是秋收的日子,秋收之后,在安排人手捕猎采集、储存腌制过冬食物的同时,搜集材料、建设新式冶炼锻造作坊,争取在寒冬到来之前,将作坊建起来。猫上一个冬天,训练军士、全面提升人民军武器装备的性能后,明年开春,就以全新的军容跟迪菲亚较量一番,争取将哨兵岭以北的西部土地全部收复,那样一来,己方有了詹戈洛德矿洞,又有了更稳定的农业生产和通往艾尔文地区的商路,形势就会逐渐好转……

不得不说,斯托曼父子的计划是切实可行的。可惜,现在他们的这种想法,只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兄弟会那边经历了昨晚的巨变,正在以更快的速度进行着整合和改组,其后,以本就远远雄厚于哨兵岭的资本,配合实施科技之神计划,那发展速度绝对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明年开春,这个新兴势力的坦克没有开进哨兵岭,恐怕也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原油而已,其差距可想而知。

兄弟会已经覆灭,新的团队正在全面整改,没时间理会哨兵岭派出的采矿队,而野外三五成群的豺狼人也不会找人类大队人马的晦气,至于野猪之流,遇到了,就算它不想惹事,人们也会将之放倒,增添成餐桌上的美味,或着换几个小钱花花。基于此,这一天,采矿队的行动颇为顺利,等到晚上收队的时候,人高的双牛或四马拉大车,足足采回了十一车铜矿,斯迈特的铁匠铺以及人民军的小铁匠铺连夜开工,熔炼矿石,哨兵岭热闹的如同过新年。

诺本的那些客人,在天黑之前走了,诺本送行时,陈燃看到了他眼中隐藏不住的喜悦,陈燃估摸着,这些人,是某支力量的先锋,回去之后,很可能将带一批相当有战斗力的人马来,诺本收复曼菲斯侬家产业的计划,应该已经全面启动了。

那个六人冒险组,一直没行动,他们似乎在休整,又似乎在向哨兵岭的人了解兄弟会的情况,并制定作战计划,他们的沉稳干练显示出,这不是一支突然来了兴致而组建的菜鸟冒险组,而是有丰富冒险和战斗经验的组合。陈燃还没有主动将他们做掉的打算,看情况吧,如果是送上门的肉,那就吃掉好了。

陈燃在这一天,过的相当充实,除了为自己制做甲胄用去不少时间,陈燃还花了三个小时去向艾露希娅讨教自然之力的知识,并加以消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每次只想艾露希娅咨询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务必要做到融会贯通,完全消化,才会询问新的内容.

陈燃知道自己的力量得来的有些过于空中楼阁,是主宰空间的特殊性,才产生了他这样的怪物,所以,现在如此学习自然之力,等于是一种重新自基础扎扎实实锤炼能力的方法。当自然之力的课程学习完毕,陈燃的力量未必能提高多少,技巧的提高也不见得比从维克图斯他们那里挖掘黑暗之术的使用方法来的更显著,但对力量本源的产生、变化方面的领悟,以及力量的运用、控制,将会有一个新的提高。

即使陈燃因为有太多的事要做,而只能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学习自然之力,其进步之神速仍令艾露希娅极为惊叹。有些知识,即便是跟自然非常有亲和力的精灵德鲁伊都要花数年、甚至十数年才能领悟,而陈燃只是十几分钟,最多几十分钟就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艾露希娅当然不知道,陈燃的思维运转方式是相当变态的,尤其在星际冒险中,那就是一台活生生的大型智能计算机,现在因为多重人格的抹消而有所减弱,却也远不是普通生命所能企及的。另外,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后,倒着往回学,相对也容易不少,就好比张无忌学成了九阳神功再连乾坤大挪移,别人苦练2载不成,他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

晚上,等艾露希娅熟睡之后,陈燃不得不再次去趟铁甲湾,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那些试管出生的高等精灵的情况,他是务必要亲自过问的。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奥妮克希亚显然并不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当艾泽拉斯王国的女领主和玩弄权术上。她显然也十分在意实实在在的军力提升。并且,早就和她的哥哥奈法利安进行了资源共享,两人是分头研究,奈法利安是龙军团和龙兽,奥妮克希亚则是在龙和其他物种的杂交上下功夫,昨天听那试管高等精灵说,有龙和高等精灵杂交的产物,奥妮克希亚的目的是什么?高等精灵天生的对奥能的亲和力?还是其他天赋方面的优势?

铁甲湾里,由陈燃的传奇冰法术造成的巨大水晶般的冰壁依然存在,因之带来的寒息肆虐整个铁甲湾,所有在这里的人不得不穿上厚重的棉衣以抵抗寒冷。陈燃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些坚冰带来的余害。能放不能收,这就是他空中楼阁式的力量的典型特征。黑暗的能量,尚可以用圣力抵消,这传奇性质的冰力,除非他全部将之击碎成齑粉,然后融进大海,相信有两三个月,这些细碎的冰屑将会因寒息散尽而消失,否则,这里将常年累月的成为这般模样,如果陈燃的技能熟练度再高一些,使用的力量再大一些,再凝缩一些,这里就成了永久冰窟了。

提欧和基尔尼格他们倒是不介意这个大冰窖的出现,在这个地区,要火容易,要冰难,有了这个冰窖,很多低温保存或者需要冷却的工艺,都方便解决了。就是采冰的时候需要做好防护,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冻伤,再一个,这些坚冰硬度比花岗岩更甚,开采不是很容易。

陈燃收纳了兄弟会的力量后,无敌号的建设彻底放弃了,提欧和基尔尼格已经着手拆除那些巨炮,并将之重新回炉,熔铸成最基本的粗糙配件,组装制造这个世界上第一批魔动力车床,只有利用高速旋转的离心力,才能车出更精密的配件,进而搭建科技工业的最初设备平台。暂时,科技方面的发展路线将基本按照‘科技之神’计划中的步骤进行,而不考虑融合这个世界拥有的魔能机械科技,其一是因为提欧和基尔尼格并不是掌握着尖端魔能机械科技的精英人才,第二是一但融合,整个计划都将受影响而发生改变,反而很可能降低了整体效率,甚至出现科技断裂现象。还是等计划完全走上正规,再抽人力物力,以研究的态度去对待两种科技的融合比较好。

到目前为止,死亡矿井矿业开采的力度已经跌至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大部分人手都被提欧和基尔尼格分派到组建岗位去了。科技之神计划,越是初期,需要的人力越大,成效却并不明显,没有刌床等机械设备,很多零件只能从模具胚里取出后手工剔刻,然后再精细打磨,在工具不趁手的情况下,这样的工作难度很大,也最耗时间,好在有精良的测量仪器,否则,麻烦更多。

第九章 团队初琐事多(2)

陈燃下达了命令后,人员的安抚、选拔和重分配等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同陈燃签订了契约的人得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管理方面的知识,虽然并不是陈燃所知晓的全部,但毕竟比他们原来掌握的高明的多,也系统全面的多,这些泥腿子出身的领导者们这才发现,以前自己的经营管理手段是多么的拙陋可笑,现在,他们一个个可是干劲十足,在陈燃面前表现的心思固然有,实践的理论知识的心思也不缺乏,人一旦有了压力,有了目标,又明确了达成目标的手段并具备了信心,那么热情一般都是比较高涨的,毕竟没有谁想被当作废柴鄙视况且所有契约者也都清楚,如果被他们的首领看做废柴,可不仅仅是受到鄙视那么简单,而是有生命危险的

各分团的头领都回自己的地头召集人马去了,按照陈燃的吩咐,北荒团暂时由冒名顶替的葛瑞森领导,在分配给他的几名强力打手的簇拥下,他回到属地,整顿队伍后,会整团拉回死亡矿井基地,进行能力、技能鉴定,然后重分派

粗麻团领袖帕德弗特的难度最大,主要是因为涉及到大量兄弟会家属的转移,好在艾尔文南边的暗色河滩附近,有一处兄弟会控制的小码头,所有移民将分批次的从码头乘船,先向西,然后再向南进入寂静河,最后从摩特维克的法师塔附近登岸,顺着匕首岭的山脚,一路抵达目的地

亚麻团任的头领库柏,也是带着一帮本领比较强的助手回属地,他的任务是接管原莫加尼的人手的同时,挑选忠心可靠、又足够机灵的人来总部,进行专业的人员培训,然后返回艾尔文,成为刺探情报,传递暴风城各种动向资讯的骨干力量

摩特维克回了他的法师塔,撤回所有在暮色森林活动的人手,配合帕德弗特,沿途保护转移群体的安全,这是陈燃赋予他的主要任务,他的人手,也是最后一批进行整编和重分派的兄弟会成员

艾瑞娜如今正准备大干一场,陈燃给了她在除维克图斯的人之外的所有人中挑选人手的权利初期,艾瑞娜将组建一直五十人的小团队,这些小团队将会是以后训练组织内部各类战斗型和辅助人员的教官团

陈燃将有关军事团体组建、以及各类别科目训练方法等等军事有关的知识赋予了她本来就是游侠将军的艾瑞娜在融合了自己原有的战斗经验和带兵经验后,整个人开窍了“原来,仗可以这么大,兵种分派可以如此之细”她私下不止一次的感叹

虽然现在因为科技之神计划刚刚起步,军队的很多硬件设备及武器装备还无法落实,但艾瑞娜在陈燃的建议下,未雨绸缪,及早安排,先将知识授予教官团,不断的学习、巩固、提高,然后再由他们分门别类的向下传授诸如后勤、指挥、战技等各方面的技巧,从而在将来,大大减轻她的工作压力

玛姬是协调、筛选、分派基地内部现有人员的总负责人,她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目前是最大的,幸亏她平时就深受拥护爱戴,有了必死觉悟的范克里夫也从旁协助、以原首领的威望和人气镇着大局,而且玛姬又从陈燃那里获得了丰富的知识,这才干的忙而不乱,紧凑有序

维克图斯的人员分成了两部分,包括维克图斯在内的一部分法师们,负责黑暗法师塔的组建他们身上的黑暗能量过胜,普通人跟他们长时间接触,会被影响,轻则得腐化症,重的则会死亡因此,他们需要远离人群并且,为了进一步提高自身能力和研习死灵法术的需要,(eb用戶請登陸,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ap..)一个法师塔是必不可少的陈燃已经给他们划好了地方,就是这个铁甲湾,等无敌号完全被拆之后,黑暗法师塔和其他的一系列研究设施将在这里落成,建筑材料都已经初步敲定了,提欧和基尔尼格那里提炼完剩余的金属矿渣,在经过重力压缩等处理、辅助某些炼金溶剂之后,将会变成一块块沉重坚固的矿渣石,这些矿渣石在制作的过程中,将会融进铅的成分,将来法师塔等设施建成后,可以有效的隔绝黑暗能量的泄漏,这不管是对塔里的人还是塔外的人,都是件好事

另一部分法师,他们和他们的原兄弟会学徒,充当宪兵,那些敢于闹事捣蛋,不服安排、不配合工作的,他们将给予严惩陈燃说了,团队正在过度转型,这个过程进行的顺畅、快捷,能够让他满意,他们这些宪兵就是大功一件,否则,岛礁上冰柩里的活尸,就是他们的榜样所以,现在这些人一个个红着眼,不眠不休的充当监工,完全一副谁干闹事,生吞活剥的架势,颇是有震慑力

总的来说,兄弟会覆灭,团队诞生,一系列举措进行的比较顺利,没有陈燃预估中那样严重的底层反弹最底层的帮众,团队意识并不强,他们像是一群逆来顺受的民众,对外,欺压掳掠,那是工作需要,对内,都拉家带口,谁也是想过个好日子,因此,服从性还是比较好的而那些矿民,一部分是跟底层帮众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他们也基本乐意接受的指派,干什么都是干,指苦过活,有什么好怕的?另一帮俘虏来的矿民是无所谓,以前就是待遇最差的一帮人,政策给他们平了反,以后待遇大大提高,他们只有高兴的份,闹事是万万不会的

只有那些原来混的不错的小头目,颇有些怨言,他们以前是劫掠组的具体带队人,掠来东西,他们能从中抽不少好处,等于是被一票小弟供养着重整合分派后,再没了原来那种机会,而且工作也不像以前那般舒适清闲,所以牢骚满腹,对于此,陈燃的指导思想只有四个字,杀鸡儆猴于是,有一些典型被维克图斯的手下折磨的惨不忍睹,生不如死,于是多人明白了,的首领可不像范克里夫那么心慈手软,不好好伺候着,是要出大问题的

陈燃发下话,团队是一个整体,现在虽然仍有各团之分,以后也会有类别不同的职能部门,但,绝不希望看到为了自己的小团队哄抢资源,拉帮结伙或相互仇视的事情发生竞争可以,但只能是在团队内部,哪个部门要是为了突出自己、强化自己而影响了整个团队的和谐和前进步伐,将严惩不贷

这话,现在主要是说给充当宪兵又要筹建法师塔的维克图斯和他的属下听的,也是警告所有人,别以为自己的部门人多势众、战力出众就不将其他部门放在眼里,任意呼来喝去一切,仅仅是分工不同,任何一个环节衰弱,都将影响全局的发展,部门之间,只能配合,不许拆台

到各个点巡视了一番,又询问了下工作进度并做了一些简单的抽查提问后,陈燃在无敌号上召见了埃拉希丝的那些属下

那名上次大胆发言的高等精灵叫阿拉玛,名字是他自己根据精灵语起的,他们这帮人,本来是只有编号而没有名字的显然,这也是自我觉醒的一种具体表现

阿拉玛告诉陈燃,他们已经过3岁,虽然算是先期试管产品,但决不是最早,他见过的最大岁数的试管高等精灵,是4多岁这让陈燃非常吃惊,因为这意味着,试管育成和配种等相关的违禁生命魔法科学研究,黑龙兄妹已经研究了四十年以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黑翼一族手中现在至少应该已经拥有一批青少年龙,也就是2磅左右的生物,其个头比老水牛还要大一些,虽然这个阶段,它们的飞行技巧还有待锻炼,但就算在地面,凭借着强力天赋和高于人类的智商,也绝对是难缠的角色再让其这般发展下去,十几年后,恐怕源源不断的龙军团生产线就会完全成型,那绝对是一股横扫天下的可怕力量

“奥妮克希亚跑到人类王国当女议员,恐怕也有筹措物资的嫌疑?她和奈法利安从事的育种工程,就算不付人工工资,也是相当烧钱的营生,以它们的不思生产,包括食物、物资等方面的问题,就只能通过抢夺来解决这种不稳定的收获自然对势力的发展有影响反过来说,如果不是这类问题限制了它们的发展规模,恐怕情况会加严峻”陈燃蹙着眉,细细的思索着黑龙兄妹的种种,黑翼一族,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强悍,照这架势,恐怕有着不弱于安其拉虫族多少的军力,这可是个大问题

“你这一批的试管高等精灵有多少?有没有试管暗夜精灵?”陈燃问阿拉玛

“高等精灵大约一百多一些,暗夜精灵很少,只有十多个,他们的天赋是丛林守护型的,敏锐、亲近自然、遁入阴影,他们被培养成了刺客”

“你们的后辈呢?有没有见过?数量如何?年龄间隔如何?”

“有,数量比我们要少一些,年龄间隔一般是3岁,不过到我们下边的第六代,似乎中断了”阿拉玛回忆的说

“你们在学习期间,伙食如何?”

“非常差,我们甚至吃不饱还经常挨鞭子”阿拉玛说着重重皱起了眉,他的同伴们也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显然,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陈燃大致明白了,照阿拉玛说的情况来看,奥妮克希亚应该是先期好大喜功,对保持人员正常物资消耗的预算量估计不足,这才导致试管育成中断、属下吃不饱的情况发生而且其体系里,恐怕有不少是大胃王级别的存在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手下服务的?”

阿拉玛带着几分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陈燃,就连他们也是从后来一件件执行的任务的蛛丝马迹中,慢慢理出自己这群人是在为谁服务的,眼前这个男人竟可以一语道破跟强大的战力比起来,这显然是另外一种让人震撼的能力,预知?还是神般的洞察力?

“不用表现的那么惊讶,我是一位伟大神明的使者,没有什么能瞒过神的洞察”

“原来是神使大人”阿拉玛虽然心中疑惑,究竟是哪位神明有如此强大的神使,但他还是表显出了足够的谦恭

“不必拘礼”陈燃挥挥手,“你们都坐,说说你们的事,我对此很有兴趣”

阿拉玛和他的同伴们略显拘谨,直到陈燃让神圣柔和的光明之力在身上萦绕、并扩散至整个会议舱,这些试管高等精灵们的紧张和畏惧才渐渐消褪,一个接一个的叙述他们自己的故事

陈燃很用心的听着这些叙述,时不时的会提出一些小问题,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通过这些故事的蛛丝马迹,去了解奥妮克希亚这个军力育成设施的种种数据,从而判断其部署构成和战力水准而从诸如食物的特点、衣服的用料等等细微之处,还能大致判断出这个巢穴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建立的,毕竟以奥妮克希亚的实力,就近取材、取食是很合理,也很正常的行为,若果是舍近求远,那么功耗加大、效率下降倒是其次,暴露自身的可能才是最不容忽视的

花掉整整三个小时听这些高等精灵讲故事,陈燃对这些高等精灵的重视,让一贯为奴为仆、待遇低下的他们受宠若惊,倾诉欲被充分的激发,最后不仅仅是一场故事会,成了一次对黑龙暴行的控诉会和心中压抑情绪的发泄会

神圣之光有安抚和洗涤灵魂的作用,沐浴在这种圣光中,高等精灵们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在一番发泄之后,有种解除了桎梏枷锁的豁然感觉,这是在暴风城圣光大教堂中都无法比拟的纯净的神圣之力,于是,对眼前这位神使大人的威能是敬畏了几分

“埃拉希丝已经被我禁锢,你们自由了,我不会象强迫其他人那样再将锁链施加在你们身上假设你们想加入我所创立的团体,我非常欢迎,如果你们打算离开,那么要等到我这里走上正轨才可以,恐怕这个冬天,要在这里度过了”

阿拉玛和他的同伴交换了下眼神,由阿拉玛作为代表,离座向陈燃行跪理道:“尊贵的神使大人,我和我的同胞愿意终生侍奉您的主人,那位伟大的神明,聆听他的圣言,将神的教义遍传世间”

陈燃微微一愣,阿拉玛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当陈燃口中神明的牧师,可鬼才晓得这位神明到底在什么地方再虔诚,也没得神术供他们使用,这岂不要露馅儿?

“我的神主是异位面的神祗,他的神力还未能泽及这个世界”阿拉玛等人眼中都露出了遗憾的神色,陈燃及时转口道:“不过,我愿意代你们向神主传达愿望,一切静候主的圣裁”

“感谢神使大人的恩德”一帮高等精灵齐声称谢

“嗯”陈燃神色肃穆,又开始玩起装神弄鬼的本事只见一道神圣的光束猛烈的从陈燃身上向上激射而出,无匹的圣力冲破了层层阻挡,贯穿了山岩,直透天际,陈燃的身体完全被这神圣的光芒笼罩,他今番穿了一身白布的袍衣,是艾露希娅用他给的金币买了布料偷偷做的,说是袍衣能衬出他的儒雅和学者气质现在,这白袍在圣力的作用下无风舞动,就连他银色的头发也崩开了束缚,如丝飘散,到真有些让人想要膜拜的庄严宝相==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一起看泡书,支持正版文学==

哨兵岭的小屋中,艾露希娅站在窗边,看着南边冲破天际的那道圣光,本来如同碧玉般的瞳孔渐渐泛起了银色的光华,那是只有侍奉月神的高等祭司才会出现的月光瞳,在这一刻,天上的月华也似乎变得加灿亮如水

另一边,月之力融入了冲天的圣光柱,继而倒灌而回,让陈燃忽有种失去控制的错觉,同时,他只觉得一股清冽的能量涌进了他的身体,身上说出不的凉爽舒适

而在阿拉玛等人眼里,陈燃此刻不但被金白色的圣光完全包裹,内中有星芒似的晶莹银斑飞舞飘升,继而,绝大无匹的威压之势从他身上弥散开来,在这力量面前,跪拜臣服似乎已成了高等精灵们惟一的选择

呼圣光最后化作一丝游离的银线光斑,继而飘散无踪陈燃知道,这种事小小玩一下就算了,可不能由的他折腾,别说是大半夜,这就是白天,也过于显眼了,被有心人看到,以为是有宝物出土,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现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心中升腾,仿佛体内多了点什么东西,可具体是什么,陈燃又说不清楚,好像是能量,但根本把握不住,就是觉得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镇鲜荷般,浑身透着那么股舒爽

“不去管他,继续装神棍”

陈燃对阿拉玛等人肃穆的道:“我已将你等的愿望向神主禀告,神主的意思,缺乏袍泽之情的生命是没有资格成为他的信徒的你等想要成为主在这世界的仆人,先要经受考验,那就是解救和你们一样的高等精灵等圆满的完成了这个考验,你们将被赐予法多雷的名号朝圣精灵,那时,我会按照神主的授权,建一个圣坛,以便你们能感受神主带给你们的圣力

“赞美神主的恩赐,感谢神使大人的恩德”高等精灵们唱诺

换上平常的神态,陈燃微笑着淡声道:“好了,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先留在这里我会分派一些简单的工作给你们,黑翼一族本就是我要对付的势力,等团队壮大,探到了确切的消息,我们争取充分准备、一攻而下,将你们的那些同胞救出来”

“是,神使大人”

摆平了这些高等精灵,陈燃跟巨钻中埃拉希丝的意志交流,“埃拉希丝,是屈服,还是继续受苦?”

在陈燃的法术下,对于巨钻中的埃拉希丝来说,世间的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折磨到现在,她的意志经历了反复的崩溃,对黑翼一族的忠诚和自身的那点傲气,早就消磨的没了影踪

“我愿意成为您的仆人”与其说投降,到不如说现在的埃拉希丝已经完全麻木不仁,估计只要别再受罪,就是让她跟蚂蚁签卖身契,她都肯干

很多精神法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施展的条件必须是当事人心甘情愿,所以那些高贵的、有着坚韧不屈意志的灵魂,最是让法师们,尤其是黑暗法师们挠头,而一旦征服,也必将成为手中可用的一张王牌

陈燃有点太看得起埃拉希丝的坚强了,又或者说,他对自己法术的威力有些估计不足,主要是自己没尝试过个中滋味,不知道那种折磨多么可怕,所以,在征服埃拉希丝这事上,做的有点过臣服是必要的,但连一点野性和锐利的感觉都没有,那就不太好了,就好像把狼驯成了羊,就算它顶着最凶猛的狼的外皮,也是柔弱不堪的

陈燃也感觉到了埃拉希丝的不妥,他是想当龙骑士的,可不是空羊骑士但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只能是一点点补救了“先用圣光抚慰,弥补它的灵魂创伤、洗炼那杂交的不洁之躯”

签署了契约的封龙珠从原来的深蓝变成了灰蓝,灰色代表灵魂状态不佳,灰色再重点,这个灵魂就可以放弃了,所谓心灰意冷、万念皆空就是那个状态,活着也成了行尸走肉

命令埃拉希丝灵魂映射入她的身体,然后变**形态,找了副棺木,让埃拉希丝躺进去,陈燃施法在棺木内设下结界空间,然后在空间内充满神圣能量,棺材板一盖、大钉子钉上,封条一贴,上标贵重物品,扔库房里封存至于埃拉希丝的龙魂,陈燃准备带在身边,尽量保持她可感知状态这样,就如同那些真正的骑士训练他们的坐骑一样,白天晚上的厮守在一起,加深彼此的了解和默契度,增进双方的情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从铁甲湾出来,天上群星闪耀,月已西斜,时间又已不早被银色的月光一照,陈燃才心生感应,明白了体内那股力,竟是月华之力

赶忙冲月亮拜了拜,叨叨几句:“月神艾露尼在上,小的知道你是这个世界惟一的真神,神力无边、明鉴万里,我和同伴是外地来的,不管行事手段多么乖张狠辣,用心是良好的,都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和平、和谐,天蓝草绿、山清水秀您有一个信徒,现在正在跟我搭伴,我在跟她学习自然之力的法门,目的是提高自己的同时,将这法门传给多的人知晓,让大家一起爱护这个世界我知道您是个无私的神祗,您用宁静的影响力,避免了许多种族的冲突,但是我觉得,您的信徒多了,您的力量大了,不是能泽富于这个世界吗?所以,将来一天借您的威名推广变了形式的德鲁伊教义,还请多多担待,至于不久前的表现,那是我装神弄鬼,只想让一些人体悟神圣之力,这也是为了能有些自己的牧师,将来战场上少死人……”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陈燃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艾露尼听到没,反正神是有大神通的人,但凡有人提到他的名讳,都会知晓,最起码也能做到电话铃响了,没接,但是留言系统开启的效果,有朝一日兴师问罪,自己就可以说,我以前就跟您通禀了,不信您查,估计就算责罚,也能轻点,谁让天大地大神最大呢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扑腾,还是诚信做人好些况且从目前情况来看,月神对他还是比较关照的,这个情他得领,这种状态,要小心维持

第十章悠闲的统治者(1)

做贼般的回到家中,偷偷摸摸的钻进被窝,给睡梦中蹬开被子、露出诱人身材的艾露希娅将被子轻轻盖好,陈燃准备再靠冥想打发天亮前的这段时间当然,严格的说,冥想不能代替睡觉,他这练的不是上古神功,身体的一些机能性疲惫,是无法通过冥思调整的理论上,能量虽然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他暂时还没有修到那个水准,也许完全悟通了自然之道,能达到那种效果,现在却还需要睡觉、呼吸、吃饭、喝水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陈燃竟然在冥思中睡着了“我身体有那么困乏吗?”第二天醒来,陈燃还纳闷这件事,不过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精神空前的好,体力也是充沛的很,“不会是月神给我的小小奖励?”陈燃百思不解,只好将原因归功于不可知的第三方

“说,你昨晚偷偷摸摸去哪儿了?是不是幽会情人了?要睡到点才起床?”艾露希娅一条腿跪在床上,叉着蛮腰质问陈燃

“你发现了……”

“哼,我夜里起来,发现你不见了,被子里都是凉的,等了好一会儿,你都不回来”

“你不是挺贪睡的吗?夜里起来做什么?”

“要你管?”

“我是你未婚夫嘛,关心下也是应该的,是不是有心事睡不着?”

“不是,只是、只是小解……”艾露希娅忸怩的说,突然醒悟,又厉害起来,“所罗门,你别想岔开话题说,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其实,我是去做很重要的工作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要征服西部,让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了吗?昨晚,我就是为这件大事做准备去了”

“这样的事,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做吗?”

“特殊情况,给点信任好不好,你看我象宵小之辈吗?机会成熟,带你去看成果”

“那你又不信任我?什么都瞒着我?”

“不是不信任,是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奔波,女人要注意保养的,尤其是睡眠,不然容易老,皮肤容易失去光泽,容易起皱纹”

“我老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我们有感情的嘛,如果是只图漂亮,那我不是抱着画像过日子好?象我给你的零用钱,你不舍的花,却偷偷给我做了件袍服,我是很感激的,外人怎么会这么细心,对我这么好呢?”

“算你会说,以后出去可不许瞒我,免得我担心”

“一定一定,对了,昨天我还向月神祷告了,她老人家赐福给我,今天一觉睡醒,浑身舒泰呢”

“她老人家……”艾露希娅笑:“又你这么称呼神明的吗?”

“这不是显得亲切嘛艾泽拉斯就她一位神明,估计是比较的寂寞,平时她对这个世界那么关照,我这么说,估计她爱听”

“哼就是嘴甜”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咯咯”艾露希娅笑:“那第二和第一是谁?”

“第二是泰兰德语风啊,大祭司的位子都坐的天荒地老了,可见她有多得月神的宠第一是雄鹿帅哥玛洛恩,月神都给她骗去当了老婆,能不会说好听话吗?”

艾露希娅没有赞同陈燃的说法,而是轻叹了口气,“其实,玛洛恩不是月神的丈夫,暗夜精灵一族中的秘典中有不同的记载”==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一起看泡书,支持正版文学==

“确实,我也对这种传说表示疑惑,艾露恩是艾泽拉斯世界最强大的不朽者和惟一的真神,她如果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力量恐怕会给世界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据说她从未以物质形态出现过,而总是以幽灵的方式出现在生物的梦中,或直接呈像在信徒的意识中那么,既然是这样,她又如何跟玛洛恩生下塞纳留斯呢?”

“你知道的很多嘛”

“只是有一点点研究,纯属个人猜测,上古的传说,不去计较它了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讲,那些都太遥远了,我们的生命只是神眼中的一个瞬间,除非这个瞬间能够等同永恒……”

“瞬间永恒……”艾露希娅咀嚼着这个词

“好了好了,都是些华丽的辞藻,不必去执着的研究,或者等过上了你说的那种天下太平的好日子后,我再陪你慢慢研究”见艾露希娅想的有些痴,陈燃出言开解

“哦”艾露希娅冲陈燃笑了笑,“起来吃些东西,青菜蘑菇汤还热着,面包也是现烤的”

“你烤的?”

“嗯我跟珍娜婶婶学的”

“你用什么贿赂珍娜婶婶了,婶婶又是教做裁缝手艺,又是教你烤面包方法?”

“哪有嘛人家就是给珍娜婶婶使用了自然赐福和回春术……”

“好嘛,让珍娜婶婶恢复青春活力,还说没有贿赂?”

“只是精神好了,皮肤也好了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艾露希娅笑“对了,你的袍衣怕是不能穿了”

“怎么了?”

艾露希娅从衣架上拿过袍衣,递给陈燃,“你看”

陈燃细细一看,只见原来普通的白布质地竟然完全发生了改变,就如同布绳被打毛,一层丝般的线绒毛均匀的密布布的表面,而布本身,再也看不出编织的细纹理,就如同塑料般的成了一整块加引人瞩目的是,整个袍子成了月白的颜色,光滑如稠,上面一层水样的银光、圣光跟衣料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这要穿出去,估计立刻会跳出两三个人大喊:“祭司大人,请帮我复活个人”

“怎么一夜之间,就蜕变成天然附魔产品了呢?恐怕是自己昨天扮演神棍时发生的改变,那身黑皮衣,就发生了类似的变化,不过显然不如这个强烈”陈燃心中暗忖,嘴上道:“这可能是月神的恩赐我不是说了吗?我昨天对诚心祈祷来着”

“月神的祭司们,也没获得过这样的恩赐”艾露希娅嘟着嘴

“怎么,妒忌了?”陈燃笑着戏问

“才不是,你不说实话,这袍子怎么变这样的?”

“哎呀,我没有撒谎,确实是特殊事件,引发了月神的恩赐”

“什么特殊事件?”

陈燃总算领教了女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征服事件昨天我把长滩鱼人的首领收编了,有空带你看”

“真的带我去”

“真的……”

艾露希娅这才作罢

陈燃仰身倒在床上,“好累比跟埃拉希丝打一场都累”

十五分钟后,陈燃在餐桌前享用面包和汤“嗯好味道,为了奖励艾露希娅小姐的杰出贡献,本厨师决定,今天中午露一手,做一道鱼香肉柳”

桌对面双手托腮,看陈燃吃饭的艾露希娅拍小手欢迎,陈燃做的菜是正宗的川鲁风味,做过两次,两道菜艾露希娅均十分爱吃

陈燃眯着眼睛笑,“女孩子都是有些馋嘴的,这个世界上,瓜果到是丰富,什么五香牛肉干啊,糖炒栗子啊……这些却是没有的,有空想想办法,给小妮子整点零食,将来周漪、李珂她们来了,也一定会开心……”

这一天,陈燃过的很悠闲,上午跟艾露希娅学习德鲁伊的知识,下午拿着弓箭绳索出去绕了一圈,捕了两头灰皮山狗,一头巨型血牙野猪,顺便踩了踩哨兵岭东南边的盘子

回来后,肉拿去一部分换了钱,自己腌了一部分,另选出一部分切成片挂在檐下风干,西部的空气清湿润,风干的鲜肉有红似白,天然无污染,生吃也美味的紧山狗皮和野猪皮拿去皮匠哈布兰那里加工,这些皮子将成为制作铠甲的原料之一

哈布兰是位性情有些古怪的老头,平时沉默寡言,似乎因为上了年岁,所以很少动手,皮匠店的生意主要是由一个学徒打理的哈布兰也是哨兵岭原住户之一,住的房子虽然不大,家底似乎还算殷实,从来没见缺钱花过,当然,家里就他跟老伴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孙子,也没什么花销

艾泽拉斯世界,制皮手艺第一的当属牛头人一族,人类的制皮技艺也颇为精湛而镇里的老人都说,哈布兰其实就是位非常出色的皮匠,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暴风城,一个在塞拉摩,也都是非常有名气的皮匠师

而哈布兰自己却说:“年轻人太浮躁,总想去外面闯荡,尝试鲜的东西,根本静不下心来,手艺未必就有多高明”

陈燃的记忆中有不少跟皮革加工工艺有关的知识,但是论手工作坊的产品,两个世界的技艺可以说是各有千秋,所以,谈论起来,也只能是在理念上给哈布兰一些颖的提示,虽然未造成冶炼锻造方面的那种震撼,却也让哈布兰另眼相看,因此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是有真本事,一个是博学多闻,见识不凡,一老一少谈起来颇为投机,就连晚饭,都是在哈布兰家吃的,之后两人秉烛夜谈按哈布兰的说法:“感觉你跟我一样,也是个老家伙”

哈布兰的老伴见哈布兰拍桌子瞪眼睛,嗓门宏大,有时窃语,有时大笑,对跟她作伴的艾露希娅道:“这样的情形,可是有好多年没见了,就是跟我们那两个儿子,哈布兰都没这般真情尽露过”

晚上点多,陈燃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哈布兰家,哈布兰将他直送出门口路上,陈燃对艾露希娅说:“今天可是长学问了,哈布兰大叔的制皮技艺真的是高明,返璞归真,平凡中见真功,就好比将一盘素熘豆腐,做的让人口涎直垂一样我已经决定跟哈布兰大叔好好深造一下”

“豆腐?”

“就是一种以豆为加工原料的食品,我有种子,明年种了制成豆腐做给你吃”

“好啊好啊”艾露希娅立即拍手迎合

陈燃一愣之后,笑着刮了下艾露希娅的鼻子,“小馋猫,除了对吃的有兴趣,什么都听不进去”

“人家哪有”艾露希娅吐吐舌头,笑的象只小狐狸

……

竖日,同样是风平浪静的一天,陈燃一大早就跑去哈布兰那里,爷俩嘀嘀咕咕、比手画脚,说的竟是旁人听不懂的术语,还时不时的争论几下,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矛盾纠纷,实际上是老怪物遇上了小狂人

斯迈特的铁匠铺这几天白天晚上的人声鼎沸,父子俩都忙的四脚朝天了矮人重铁一家子,九口人,兄弟父子三人是出了师的老铁匠,两个女人、一个老母亲,外加三孩子,孩子里有两个是铁匠学徒,另外一个女儿跟着祖母打理家务,而重铁兄弟的老婆则是不输于任何男子的好矿工为了安顿这一家,斯托曼调派人民军,建了所宅子,结果,重铁一家不住,而是用宅子跟斯迈特的邻居调换了一下,于是,两个以铁匠手艺为生的人家合并成了一个大铁匠铺,这很大程度的减轻了斯迈特父子的压力当然,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两家现在合在一处磨合提高,就是为了在不久后的式冶炼锻造作坊落成后大显身手

哨兵岭的镇民们挖矿热情不减,天刚亮就赶着牲口出门,天大黑才能从金海岸矿洞赶回来,就这,还是挖矿的人手大都已经在矿上住下了,镇民的牲口车队只是去装,然后拉回来,就得走十几个小时,他们可没有陈燃那越野赛车的度和耐力,西部2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第三日的下午,陈燃正在领悟艾露希娅传授的自然知识的奥义,就听外边蹄声隆隆,车声辚辚、由远及近,最后成了轰然一片

陈燃出了家门,只见哨兵岭东边镇墙上的高大木门左右洞开,一队批坚挂锐的骑士乘马而入,后边,大车、步兵,刀剑林立、盔甲放光,是一支大队伍

艾露希娅也出了屋,边看队伍进镇,边很自然的问陈燃:“哪里来的军队?”

“恐怕是曼菲斯侬家请的雇佣军到了”

不止陈燃和艾露希娅,镇上但凡在家的,几乎都出来观瞧了,大多数人脸上喜色浓重,有些孩子一边绕圈跑,一边哦哦的欢呼,大人们急忙把他们拉在自己身边,责骂:“小心碰到”

镇子的东边是哨兵岭镇民们的房屋,建的相对紧凑,没有地方供这些佣兵扎营,于是队伍一路向西,最后选在镇内的西北角上,半面靠山,半面靠林,停车、卸货、打马桩、扎营帐、派人就近伐木,建临时栅墙……整支队伍的人忙碌而井然有序,口号命令此起彼伏,军队气氛极为浓重

“一千二百人左右,骑兵三百、步兵六百,车马夫、工程兵、火头兵两百,还有一支主要由法师和牧师组成的五~七十人术法队伍,没有火炮和发石车,有运货的大车数部,疑似未组装的巨弩车和火箭车……”陈燃一边观察统计,一边已经将讯息发给了铁甲湾中的众人,以便他们及早安排

换作是以前,兄弟会虽然杂七杂八有一万多人,但实际能上战阵搏杀的也就三千多人,而且纪律性还差、武装也相对属于轻装备,跟这些一看就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佣兵战士们在正面战场遭遇,还真是不够人家踩的

现在就不同了,有了维克图斯和摩特维克的法师团队,还有其他各类法师不下两百名,正面应战,队伍的攻击力还是非常强悍的不过,陈燃没打算让好不容易连诓带吓唬挣来的人力,在这类战斗中消耗

连同所有的家属,各分团算上,陈燃目前手里拥有一共不到三万的人口,这其中,还有过半数以上是老人、妇女、小孩,并且六成以上还在汇集和准备汇集的途中,这样的人口基数,对于堪比现实中朝鲜半岛的西部来说,真的是少的可怜

“属民是未来领地繁荣的希望,就算有再高明的科技,也需要有人去完成和享用才可以少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千数多人马的入驻,让镇子的人气高了不少,等到晚饭时间,佣兵们的营地已经基本修建完毕,诺本从自家拿出酒肉款待远来的佣兵,佣兵的首领一声令下,今天只管吃饱喝好,休息一晚,明天上阵杀敌累了一天的众佣兵轰诺称是,高高兴兴的围坐营火,享受有大块肉、大碗酒的晚餐,边吃喝边大声聊天打趣,很是喧哗热闹

法师们是团队的宝贵力量,他们享受的待遇明显要比普通人好一些,营帐中的条形长桌上,一溜烛台油蜡将营帐内照的通亮,牛奶、暴风城乳酪、草莓酱、果汁、鲜果、甜而清淡的蜜酒、山狗肉排、野猪火腿、黄油面包……摆的满满当当,异常丰盛,这些也都是诺本专门准备的,法师们在桌两侧进餐,有时候会娓娓而谈,后边还有几个学徒伺候着,这景象,已经很有些贵族人家餐饭时的味道了

佣兵的正副首领,法师团的正副首领,这些都是在诺本家中由诺本和家人亲自款待的他们享受的饭菜当然丰盛,重要的是,在饭后,双方会就未来的收复行动进行一番具体的沟通和洽谈,这才是真正的肉戏

“老板娘,你知道这是哪的队伍吗?”陈燃跟翠木旅店的主人希瑟尔熟识后,总是这么称呼她他是来送肉的,这些天旅店的生意好,各种食品需求量大了很多,连镇里的人也因为有了些小钱,会来买一些卤肉回去解解馋,而两辆售货篷车的主人,是一直住在旅店里,已经私下询问了多次香料的秘密

“我知道”店门口响起清脆的声音

陈燃转头一看,是朵拉娜,“矿石车队回来了?”

“嗯我给希瑟尔姐姐送肉来了来,抬进来”朵拉娜向后边的人招呼,几个士兵扛着数头山狗走了进来,跟希瑟尔打个招呼,直奔后边厨房而去

“收获不错嘛”

“当然,艾露希娅妹妹教我的箭术可是很厉害的,这几只山狗,有三头是我射死的”朵拉娜得意的说

希瑟尔笑着打趣道:“人民军的小刺梅又长本事啦”

“希瑟尔姐姐……”朵拉娜过去拉着希瑟尔的手撒娇

“对了,你刚回来,怎么知道这个战团的身份?”陈燃问朵拉娜

“铁十字佣兵团,在整个艾泽拉斯王国都很有名,你却没听说过?真是奇怪”

“听说过他们的名衔,但没有详细了解,看起来战斗力不错,有什么骄人战绩,讲讲”

“铁十字佣兵团,很多战士都参加过第二次兽人入侵战争”

“那普遍年龄偏高啊”

“正是因为他们的青春都献给了保家卫国的事业,而没有其他一技之长,退役后又不愿国家养着,这才组织起来,充当各地的保安团和剿匪组,很受欢迎”

陈燃又听朵拉娜讲了一些铁十字军的事迹,一番分析,捋出了一个大概的头绪铁十字佣兵团是个老兵团,大都过了35岁其中,在战争中家破人亡、无牵无挂的单身汉居多,还有些人有那么点小小的残疾这些有职业军人风范的战士们,依靠的是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战死沙场为最终归宿的觉悟,在一次次作战中赢得胜利团长亚努斯哈默纳克,曾担任过诅咒之地守望堡军团副指挥,法师首领丹尼尔教士是哈默纳克的好友,是圣光教会中比较有名的低阶高能力牧师

第十章 悠闲的统治者(2)

这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和学习,是完全可以撑起一支军队的骨架的专业人才他们的价值,有大量成熟军队的艾泽拉斯王国可以不在意,但只有一帮乌合之众人手的陈燃,却不能不重视

宛如猎人看到了一头驯鹿,陈燃颇有些见猎心喜,他正愁如何培养一支部队的作战精神,正愁自己的军队要经过怎样的流血牺牲才能真正磨合成型、堪当大任,结果,一支有着强烈战意和荣耀感的部队就送到嘴边了,这要是不吃掉,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铁十字佣兵团的到来,让哨兵岭的镇民深受鼓舞,人民军也不失时机的分出一支队伍,希望让铁十字军带一带,磨练一番另外,斯托曼还请十字军的官兵来到高塔做客,指点战士们的作战技艺和各阶指挥官的带兵之道这些,都是第二日发生的事了,这日,西部很多地方都下了大雨,即使如此,铁十字军仍是派出了自己的侦查骑去侦查月溪镇的情报,那里是他们的第一打击目标

也许是跟雇主提出的要求有关,反正以陈燃看来,铁十字军的战略眼光不怎么高明,攻克城镇是对敌人的一种有力震慑,不过,对付迪菲亚兄弟会,这样做却正好促使了他们的分散和转明为暗,以陈燃授给艾瑞娜的游击战学术为指导思想,到时,就算曼菲斯侬拿下月溪镇并恢复农庄的生产和矿洞的开采,西部也仍不能算作是他的,反倒是铁十字军这千多人,将深陷到处救火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光是西部辽阔的土地,就能让官兵们累死

第三日,铁十字佣兵团早早的整装已毕,携带着仅有的重武器出发了月溪镇没有高墙壁垒,巨弩的窜射和火箭弹类似烟花中的大窜天吼的暴击,足够撕开敌人的防御阵线,他们对此信心十足

这次出战,除了铁十字佣兵团,还有人民军的2人,诺本曼菲斯侬也亲自随队前往,他对一鼓作气收复月溪镇很有信心

将迪菲亚兄弟会赶出西部那是以后的事,先期,诺本的目标是拿下月溪镇,夺回不远处的死亡矿井,然后占领金海岸矿洞,这两处矿业开工,金币就会源源不断的流进腰包,他已经跟铁十字佣兵团签了协议,铁十字佣兵团将在月溪镇驻扎一年诺本相信,谁有了钱,谁的拳头就能硬,一年的时间,只要肯花钱,足够他整练出一支自己的队伍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西部象艾尔文地区一样,包括匪患在内的各种麻烦有,但成不了气候,这就可以了

既然迪菲亚要全力面对铁十字佣兵团的挑战,那么他们肯定无暇他故本着这个思想,哨兵岭发起了秋日大收割运动,昨日的雨已经提醒了人们,西部持续不断的雨季即将到来,趁着这几日太阳还好,收割、晾晒、打谷……很多人都有的忙了

此时的陈燃,仍呆在哨兵岭,潜心学习他的自然之道、皮匠之道,或者陪艾露希娅出去走走,又或者花些时间在他的甲胄上或者房子上,比如,在胸甲的领口部分,转圈雕一些美观的花纹,并在纹理的部分和胸甲边缘、镶嵌熔铸一种用炼金药剂加工过的亮铜,使胸甲看起来美观,穿起来也因为边缘有包边而舒适又比如,用磨石细细打磨家私,用从售货篷车那里买来的亮漆粉刷,使家私为耐用……陈燃是从容淡定的,星际中上百万人马的大阵仗他都见了,这么一支小队伍,还不至于让他紧张起来

竖日下午,人民军的一队人从前线传回了好消息,月溪镇已经被铁十字佣兵团占领,还抓到了上百名俘虏,据那些俘虏讲,兄弟会的大队人马都去艾尔文地区,准备营救牢里的囚犯了,这里没剩下多少人看到铁十字佣兵团军容鼎盛,都吓跑了铁十字佣兵团进镇时,镇里一片狼藉,许多物品都没来得及拿,饭锅还在火上架着,兄弟会的一部分人向东边的暮色森林地区逃了,一部分人钻进了死亡矿井铁十字佣兵团现在正修葺房屋,建立简单的防御阵地,并派人寻找死亡矿井的其他出入口,准备把逃矿洞里的一帮人,长期堵死在里边……

这个消息让哨兵岭的所有人额手称庆,到了晚上,一场盛大的庆祝活动在镇子里举行,而诺本的大儿子趁机向众人发出邀请,请那些月溪镇的原住民重回家园,欢迎有意在月溪镇附近的荒废田地的人也随他前往,同时,也将铁十字佣兵团将在月溪镇驻扎一年以上,保护周边的安危的消息放了出来

很显然,这是诺本一家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斯托曼父子看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最早的哨兵岭只是十多户人家的小聚落,盗匪闹的凶,又搬走几户后来是因为有这哨塔和不错的地势,这才慢慢聚集了四邻八乡的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月溪镇的当初严峻的生存课题以及对迪菲亚盗匪的惧怕和恨意让众人凝聚在了一起,现在情况好转,人们的心就算没散,也松动了

铁十字佣兵团和人民军,谁能好的保护住民的生命安全,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况且,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迪菲亚兄弟会大队人马去营救他们的兄弟,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回来,倒时发现老巢被占,十有八九会先挑力量薄弱的人民军下手,夺占哨兵岭以便先有个落脚点,再跟铁十字佣兵团对抗,毕竟,盗匪们也不能忽略粮草物资和雨季和寒冬即将到来的问题谁都知道盗匪们的财产在死亡矿井的深处藏着一大部分,铁十字佣兵团占领月溪镇并封锁死亡矿井,显然有断绝迪菲亚的粮草物资,让外边的人无以为继的意图在里边

“哨兵岭在未来的日子里如何自处?”斯托曼父子这一对农民将领看着议论纷纷的民众,心中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注视着这一切的还有陈燃和艾露希娅陈燃轻声道:“你看,这就是民众,他们要求不高,一处栖身之所,一片安全的生存之地,这就够了如果这一点都无法保证,那么其他什么都指望不上什么大义、感恩,都没有生存来的重要,他们象迷茫的羔羊,容易被驱赶、容易被蛊惑勇敢、荣耀、无畏,这些美德是需要特定条件和培养的,只要有希望、有活路,他们就不会轻易拿起武器去反抗,是人类的文化造就了这样的传统思想和人文特性,这也是上位统治者者非常愿意看到的情形,所以那些拿着刀剑的,在人类的国度,永远比只知道宽和仁慈的具说服力”

“仁慈者受人尊崇爱戴,使用暴力者带给人的只有伤害和死亡,是遭人唾弃的”艾露希娅是虔诚的月神信徒,对于陈燃偏向于宣扬暴力的说法,无法妥协

“你又犯了简单判断是非对错的错误你说的没错,暴力确实带给生命、乃至世界伤害可暴力有时候也是解决问题的有力手段象玛法里奥领导的暗夜精灵平民和艾萨拉领导的高等精灵之间的斗争,不同样是暴力?很多高等精灵,只是生存、生活的理念跟暗夜精灵不同,他们就真的都该死吗?那些孩子,他们懂什么?在灾难中,不也照样死了很多?难道,我们能因此说,抵抗燃烧入侵的做法是错误的吗?近的来说,西部,你觉得是象现在这样盗匪横行,千里无人烟好,还是整个西部被强大的力量一统,然后迅走向的复苏和发展之路好?”不失时机的蛊惑,陈燃调教艾露希娅还是比较下功夫的

艾露希娅辩不过陈燃,赌气道:“照你这样说,哨兵岭倒是成了不适合存在的绊脚石,阻碍了整个西部的发展,这里完完全全被迪菲亚盗匪统治反到好?”

陈燃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笑着问艾露希娅,“假如你是个养殖户,你会不会每天不给你的鸡、羊、牛吃东西,看着它们饿死呢?”

“当然不会,没了这些牛羊,那我还算什么养殖户?”

“对啊那盗匪只要不是太蠢,是不是也应该象对待牛羊那样对待俘虏呢?一个被活活累死的俘虏,难道比每天给他开采金子的矿工有价值?”

“俘虏矿工的日子过的太苦了,吃不饱,还要挨鞭子,根本就是奴隶再说,人怎么能跟牛羊比呢?”

“这话可不该你说”陈燃抓住了艾露希娅情急之下的语病,“牛羊为什么不能跟人比?你们德鲁伊不是跟自然界的很多动物都是好朋友吗?学习它们的本领,学习它们的狩猎方式变身的本领,不也正是领悟了动物之心才能做到的吗?况且,人类蓄养的家禽家畜最早是哪里来的?捕来的抢来的从动物的角度看,这跟匪徒有什么区别呢?”

“哎呀,反正我说不过你……”艾露希娅开始不讲理,这是她最近摸索出来的,对付陈燃的最有力武器

陈燃也不以为意,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跟艾露希娅辩出个是非,而是淡化她的正义感陈燃笑道:“假设,迪菲亚盗匪对外是劫掠,对内却宽和,鼓励耕种,积极解决手下人的衣食住行等问题,而且处理事物公正讲法,你说,和现在既要收你的税,又对你的死活不管不顾的王国比起来,民众会选择哪一边呢?”

“你那是假设,盗匪如果那样,还是盗匪吗?”

“那你说,王国的部队开往巨魔的领地,抢夺他们手中包括黄金在内的各种物资,把他们赶出家园,把那里开垦**类的居住地,他们的行为算什么呢?巨魔侵犯人类的家园就是邪恶,可这土地原来是人家的呀?就像现在的西部,是百姓的、是曼菲斯侬家的,结果被迪菲亚兄弟会抢了去,可再早呢?莫非土地上早就刻好了牌子,标明这是谁谁谁的?西部的开拓者们是从豺狼人、野猪、山狗手里抢来的?我们现在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然后斥责豺狼人不注意个人卫生,又臭又蠢又懒散,这便是正义的行为吗?”

“……你不会是迪菲亚兄弟会的成员?”陈燃做了这么一大篇文章,艾露希娅说不过他,机灵劲上涌,憋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真聪明”陈燃说

“啊?你是盗匪?”

“当然不是”

“那你刚才承认自己是迪菲亚兄弟会的一员?”

“我是兄弟会的首领,但我从不打家劫舍我干的是征服的事业,比起来,打家劫舍只是小孩子们的把戏”

“你是范克里夫?”

“我有那么老吗?范克里夫是昔日的首领,现在的首领是我”

“你怎么突然肯对我说实话了?”艾露希娅歪着小脑袋问

“迟早要说的嘛,铁十字来了,我又得半夜三的出去做事了”

“你要对付他们”

“当然,现在兄弟会已经解散,团队正在整合,准备以西部主人的身份开发西部,建设西部,怎么能让他们来搅局?”

“你要怎么做?杀了他们?”艾露希娅紧张的问

陈燃叹气,“刚才的一番话又白讲了,我这个养殖户又怎么会杀掉可以挤奶的牛和产毛产绒的羊呢?”

艾露希娅恍然大悟,仿佛做贼般左顾右盼,然后细声细气的问:“你要把他们变成奴隶?”

“没错”

“大坏蛋”

陈燃笑,艾露希娅骂人的话,说来说去就这一句,“坏?我怕他们当奴隶当的上了瘾,以后请他们走,他们还不愿意呢”

“瞎吹”这个词也是跟陈燃学的,艾露希娅用的很专业

“那有没有兴趣听听详细的内容呢?”

“好,你说”

“走,回屋慢慢说”

回了屋,陈燃就把自己为西部未来绘制的美好蓝图一点点的展现在了艾露希娅面前艾露希娅先是不相信,架不住陈燃计划庞大而又严谨周密,几乎每一个操作步骤,每一个可能发生的问题和对应解决的办法,都详细的罗列了出来,滔滔不绝的直说了三个多小时,艾露希娅听的后来眼睛都直了,末了问:“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啊,咱就是脑子好点,别的没什么”

艾露希娅突然问:“说,我当初获救,是不是你的鱼人小弟帮忙?”

陈燃实在很佩服艾露希娅的跳跃性思维,适才就问自己是不是强盗,现在忽然提起了这种在他看来跟所谈内容没有太多关联的小事,女人关心的问题内容,看来男人是永远别指望能搞懂了

“是啊,鱼人在海上发现了你,我怕它们把你献祭给它们的海神,就救你喽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西部的海岸线可是有几百公里长的”

“那你骗我说是你救了我?”

“想想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问你,是你救了我,你说、说,勉强算是我追问为什么用勉强这个词,你说是在海滩上见到的我……”艾露希娅声音越说越低,突然扭动身体撒娇道:“原来你早就都预谋好了,骗我的话都说的滴水不漏,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一起看泡书,支持正版文学==

“没了,这不都跟你坦白了吗?”

“不,一定有”

“真的没了”

“一定有”

“哎呀,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关心未来哨兵岭的人会怎样,铁十字佣兵团我又准备如何俘获等等事情呢?怎么象个孩子似的,在这类问题上赌气?”

“外面怎么样,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但你不信任我,有事瞒着我,就是不行”

“这口吻听起来好熟悉跟谁学的?”

“维拉婶婶”

听艾露希娅这么说,陈燃马上心领神会,“怎么做个娴淑的妻子,又如何把握住丈夫的心我和哈布兰大叔鼓弄皮子的时候,你向维拉婶婶请教这些问题了”

艾露希娅羞红了脸,低下头玩弄衣角,偷瞅了陈燃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陈燃轻轻一叹,相比艾露希娅设身处地的用实际行动来促进两人的情谊、表达自己的情意,他做的,就差的太远了,可以说,只有享受,而缺乏付出,就连付出的诚意也欠妥

“跟着我这种总是想着要干点什么自以为是的大事的人,会不会觉得很辛苦?”陈燃柔声问

艾露希娅摇了摇头

“我往往忽视了你的感受,这可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做的”

“维拉婶婶说,男人,就应该闯荡,就应该有远大的志向,哈布兰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个冒险家呢?他的皮匠手艺,就是跟一个巨魔学的呢野蛮的巨魔也可以教人类制皮手艺,这是多么神奇的事”

陈燃笑,“你是希望你的丈夫做一番事业和成绩,还是跟他时时刻刻的厮守在一起呢?我知道,对很多暗夜精灵来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慢慢发现美好的地方,并且充分享受这一过程”

“我希望你能经历了起落成败,荣辱兴衰之后,再和我永远厮守在一起”

“是嫌我现在还太过浮躁,缺乏沉淀的淡定,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珍惜,去爱吗?”

“我希望你能完成你的心愿陪着你完成这个心愿,是我能给你的一种爱”艾露希娅大胆的说

陈燃愣了愣,继而带着几分幸福意味的舒了口气,“越和你接触,越让我觉得,如果未来没有你,我的生活,是不是会寂寞很多呢?”

“那就对我好一点,尤其是要诚实”艾露希娅黠智的笑

陈燃也笑,“我觉得你比我聪明”……

第十一章 解析自然之道(1)

陈燃早早的跟艾露希娅坦白,不仅仅是出于尊重,还是出于一种需要

陈燃需要艾露希娅的协助,因为他已经开始着手策划关于未来领地内宗教设立的种种事宜了

不论是人民,还是军队,他都需要有向心力,才有凝聚力,有动力

当然,吃好穿暖,过上好日子,这类生活目标也能让人们干劲十足,让人们热爱自己的工作,甚至用生命去捍卫劳动的成果、自己的家园但陈燃需要的是一种积极主动,有影响力、号召力的方法

宗教信仰,这是陈燃所能想到的最具实效的一种凝聚属民信念和向心力的方法现实世界,人类的历史证明,政教一体,以教辅政,这是一个很好的保持民族特性,思想统一的办法

陈燃也承认,宗教在某些时候,是一种变相的洗脑的,是一种方便上位者控制民众的手段,但事情仍是具备两面性的,劝人向善,劝人互助友爱,这是好事,授人以坚定的信念,授人以学识,让人们注重自己的行为,关爱身边的人,动物、花草鱼虫,保护生态平衡,这也是好事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去做呢?为什么一定要把是非分得阵垒分明不可呢?

善就是纯粹的善,恶就是完全的恶,那样的存在,未必就好,就像洛丹伦的组织血色十字军,他们就是标榜着至善,结果走上了极端,被恐惧魔王巴纳扎尔利用看看修道院的那些残酷刑具,稍有人提出异议,就被视作邪恶的倾向天灾的叛徒,(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而被处以极刑,这种行为,跟当年报仇心切的阿尔塞斯何其相似他们已经在所谓的正义之路上迷失,跟完全的邪恶,也不过是一线之隔,随时都有可能过界

创立这个宗教,或者说改良德鲁伊宗教,制定教义、规范,以及推销的手段,这些陈燃能策划实现,但他还需要一个门面,一个真正的德鲁伊,而且水平不能低,得能拿出些真东西才行,这方面,艾露希娅显然非常适合随着陈燃学习自然之道的时日渐长,他对艾露希娅的能力也有了一个越来越清晰完整的认知,不得不说,艾露希娅是大自然的宠儿,德鲁伊三大路线,除了野性,艾露希娅在平衡和生命这两个领域有着极高的天分,并且水准相当高艾露希娅深得月神艾露恩宠爱,象月亮井这样的神赐产物,显然正需要这方面的优势,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性能而月亮井水对于农作物的成长,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说是真正的强效天然无污染化肥

有了艾露希娅坐镇,有了月亮井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再加上陈燃那里的优良种子,然后配合脑白金广告式的宣传造势、精神轰炸,陈燃就不信,艾泽拉斯朴实憨厚的人类民众不上这个当上当说的有些难听,应该说是利人利己

赋有侵略性的强化型宗教信仰,这是陈燃给他改革后的德鲁伊教归纳的核心思想

陈燃认为,在吸引信徒上,月神的祭司们一直做的不好,倒是信仰哈卡、克苏恩、暮光之神的自发性组织,做的都比他们到位的多这说明什么问题?是德鲁伊教义讲究和谐、宁静、柔缓、无争的原因?不是,是缺乏竞争意识

艾露恩本身就缺乏一个像样的对手,她居然亲手扶植起另一个宗教体系,信奉自然之道的塞纳里奥议会,而她自己的信徒组织是艾露恩姐妹会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别人不清楚,以旁观者入局的陈燃可是晓得的,暗夜精灵内部并不平静,以泰兰德语风为首的艾露恩姐妹会同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为首的塞纳里奥议会,裂痕越来越大,达纳苏斯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上边治下不严,下面的信徒是松散一片,看看那些德鲁伊,艾泽拉斯都这般模样了,还有心思去翡翠梦境游历,真是本末倒置再看看由这种松散制度建立的神权政治体系,社会经济停滞不前,甚至不及万年前高等精灵体系时的辉煌,其形态几乎符合老子提倡的那种简单单纯的原始社会了在危机处处的这个世界,这样做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陈燃取道德鲁伊,一是自然之道很适合他,再一个,也有取巧的意思在里边谁也有点梦想,陈燃自从虚幻现实中在纽约尽情杀戮,感悟天心之后,成为高存在的想法已经在内心深处觉醒Zerg主宰、掌握了光和暗的真谛,拥有无可比拟的知识,陈燃琢磨着,自己现在的力量可能还不及那些半神蛮横,但总体实力评估,应该是半斤八两了,创建这个德鲁伊教,那个神座空虚无人,说不定自己还真能风云际会的坐上去,借点信仰力来用用再一个,也就这德鲁伊教相对适用,月神的亲定信仰团体,教义和传教形式,他可不敢改动,那等于是直接挑战神的权威而让他自创信教,那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时,陈燃已经习惯了拿来主义,况且目前的世界形势也不允许他那样做

“艾露希娅,我们需要看的见、摸的着,能让民众切身体会到的自然之力,具体点说,我们得有月亮之井,以及一片葱郁繁茂的林地,以作为未来教派的教院所在地,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完成它,我甚至不清楚如何去做,又怎样做起……”在跟艾露希娅透露的许多实情后,陈燃这样对她说

“月亮之井?单从名字就应该知晓,它是月神的恩赐?”艾露希娅眼珠灵动,打算为难下陈燃,谁让他之前不诚实来着

“确实,但我听说仁慈的月神把这项法术传授给了德鲁伊,以便他们能好的调节奥术能量,治愈大地的创伤当然,如果有一个月神的祭司在,月亮井的功效可以大幅度的提升”

“又是听说”艾露希娅嘟囔道:“为什么你听说的消息,不是秘辛就是连我们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内容呢?你跟某个全知全能的神有联系?”

“事实上,我正是以这个名目,向盗匪们施加压力的,你知道的,他们很多都是亡命之徒,而且已经堕落,简单的威胁并不足以震慑他们,让他们本分的过日子”

“你对他们说谎,冒充神使?”艾露希娅真的是服了陈燃了,她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所不敢做的

陈燃笑,“你越来越聪明了我想,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一些,你的聪明才智可以完全的被激发出来,你之前度过的那一千多年,说实话,质量上真是不怎么样”

“坏蛋谎言还说的这么心安理得”艾露希娅白他一眼

“假如谎言可以让一帮无恶不作的盗匪改过自,重做人那么,我愿意说谎,并且毫无愧疚”

“哼再加一条过错,自我吹嘘,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那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唉就算你是个骗子,我仍然深爱着你,我似乎在堕落,这可怎么办呢?”

“继续爱下去,用你的爱去改变一些事情,比如说,在你面前,我是诚实的,这难道不是一种良好的开始?”

“听起来象一个圈套”艾露希娅蹙起眉头

陈燃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就算是圈套,也是爱的圈套……”不得不承认,在说这句话时,陈燃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

可艾露希娅觉得很好,难得陈燃能这样表白,晕红爬上了脸颊,她如同喝了酒,有点晕乎乎

“嗯……”艾露希娅在经过一番象征性的挣扎后,就跟陈燃吻在了一起,从生涩到热烈,又到深长,看的出,她很享受

“我想月亮井和一片繁茂树林的事,由你来操办”陈燃趁机想把事情敲定下来

“不,这项工作适合由你来完成”

“哦?是吗?”

“是的月亮井是由一项术法生成,但完成这项术法需要自然之灵们的帮助自然之灵们最喜欢栖息在生机盎然、有山泉溪水的森林里,它们会很乐意帮你创建一片这样的森林,但这之前,你必须召唤这些灵,并通过它们聆听自然的声音,了解这片土地的过去和所承受的种种苦难,(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这样,才能治愈这片土地,至于自然之灵们是否愿意接受你,这是作为一名德鲁伊的入门考验而它们跟你的亲密与否,将直接影响你身为德鲁伊的能力高低没有自然之灵的帮助,德鲁伊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艾露希娅的话一下提醒了陈燃,“对啊自己怎么突然不开窍了?魔兽争霸中,那些发着光的自然之灵不正是暗夜精灵一族建筑生成的最基本单位吗?”想到这儿,陈燃问:“自然之灵,这些具有灵性的存在,是如何产生的呢?”

“大地是它们的母亲,不过,自然之灵容易从生命古树上产生,或者说,生命古树是那些无意识的自然之力精华,凝缩成有着质朴灵魂存在的自然之灵的一个媒介”

“那么,生命古树又是由何而来?”

“有些自然之灵是自己形成的,在特定的条件下,它们会跟树木结合,成为生命古树生命古树是自然的象征,普通人可以感觉到它的不凡,却无法与之沟通”

“假如我们现在有自然之灵,经过特定的方法,可不可以将之培养成生命古树”

“理论上,可以”

“一系列的方法,你会不会?”

“会”

“非常好,我们将拥有生命古树,就在西部这片荒野中,让这里的自然之灵有片美丽的栖息之所,也让多的自然之灵出现,然后,借助它们的力量,改变这片土地”陈燃一脸憧憬

艾露希娅道:“虽然我不愿意打消你的积极性,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是件非常有难度的工作”

“我们需要什么?”

“首先,是树种,枫树、铁木、角木、灰树、甚至荆棘都可以作为生命之树的树种树种的不同,诞生的自然之灵拥有的能力也不尽相同,最简单的,假设生命之树是以枫树为树种的,那么此后,这片土地上枫树就比其他树种容易繁茂重要的是,树种必须是受过自然祝福的”

“树种如何才能受到自然祝福?”

“分为两种方法,第一种是自然等待,最早的生命之树都是这样形成的”

“自然等待?几百年?”

“说不好,有时候短一些,大概几十年,有的时候也许几千年”

陈燃真有晕过去的冲动,别说就是几千年,就是几年,他都等不起“另一种方法呢?”

“早知道你没耐心”

“艾MM,不是我没耐心,是我的寿命没耐心”

“嗯……另一种方法,在自然祭坛使用祈祷术,成与不成,就看自然的意愿了”

“自然的意愿?它是有思想的存在?哦,我知道了,自然的意愿就是一种规则,自然循环的规则”

“你这样说也没有错,不过,大多数德鲁伊仍是愿意把自然看做是有思想、有灵魂的存在,因为大家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并常收到它的指示”

“我们先不讨论理解上的分歧,祈祷术我知道你会,先说说这个自然祭坛,如何搭建?”

“自然之灵的协助”

“又是自然之灵?嗯,我算看出来了,没有自然之灵,德鲁伊什么都不是”

“虽然不全对,也差不多,至少,平衡和生命两系的德鲁伊,最依赖自然之灵”

“那有没有主客场之说?”

“什么意思?”艾露希娅不解

“就是说,某德鲁伊,因为常年在某地,所以跟这里的自然之灵相处的融洽和谐,当他有所需要时,大多数灵都愿意出力帮忙而在其他地方,虽然友好,但自然之灵对其信任度比不过某地,所以效果会差一些”

“嗯,有能同自然之灵沟通的未必就是德鲁伊,并且,有些动机是坏的,所以自然之灵们会有所提防于是,也就有了亲疏的不同,很微妙的事,自然亲和力,正是说这一点”

“假设,某地根本没有自然之灵呢?比如荒脊而没有任何生命的地方”

“同样有自然之灵,只不过稀少,而且获得它们的信赖非常难”

“那么象瘟疫之地那样的地方呢?”

“自然之灵在承受痛苦,或者被扭曲,成为邪灵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命德鲁伊和平衡德鲁伊是否就无法使用那些需要借助自然之灵的技艺了?”

“也不全是这样,否则的话,大德鲁伊玛法里奥当初如何在腐败的土地上同恶魔作战呢?”

“对啊我也正是为此而问”

“当一个德鲁伊技艺有成时,他的身体中就吸纳有自然的力量,这些力量可以通过特定的方法产生灵,我们把这种灵称为守卫之灵,它可以代替自然之灵的职能,也可以通过仪式解放,成为自然之灵的一份子”

“这就是为什么泰达希尔没有受到自然的祝福,却仍能生成的原因?”

“你是怎么知道泰达希尔没有受到自然的祝福的?”

“玛法里奥说过:自然是不会祝福这样自私的行为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认识大德鲁伊玛法里奥?”艾露希娅追问

“在梦里认识”陈燃笑

“翡翠梦境?”

陈燃知道艾露希娅误会了他的意思,但他并不准备就此给出真正的解释他追问道:“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创造自然之灵,而这种灵在未通过某解放仪式前,相当于这名德鲁伊的助手或仆从?”

“是这些灵不论是在创造之初,还是后来的维持,都是德鲁伊自己提供能量,只有那些能力高深、可以好的从大自然涉取自然之力的德鲁伊,才能勉强负担的起”

“这力量如果被用来为非作歹呢?就是说如果那名德鲁伊因堕落而变得邪恶,而他有异常强大,自然怎么办?中断联系?”

“听说那些堕落的德鲁伊无法再倾听到自然的声音我想这便是自然做出的回应”

一番思忖之后,陈燃道:“从生到死,大自然是包容一切的,这种包容中,有包括地火水风在内的一切现象和力量,简单的理解,生,即是光明,死,就是黑暗,这说明自然之力跟混沌之力非常相似,惟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就是规则自然之力有它的基本规则,这个规则就是循环、平衡,而混沌没有,所以它是各种力量混乱的包容在一起的那些赛特斯和它们的堕落生命之树、堕落之灵或其他堕落的存在,就是违反了规律中的平衡,单独的把黑暗的力量提升到主导位置,所以就出现了腐化的自然力量你觉得,我这样的解释理论上是否通畅?”

“我们从没有这样想过”艾露希娅吃惊的看着陈燃,“德鲁伊们一直在致力于研究那些腐化的自然之灵和各种古树存在的原因,以及解救它们的办法你的这种假设很颖,也似乎很有道理你是如何想到的?”

“这又回到了自然的问题上,正像刚才我们说过的,你们将之看做生命体的自然,在我看来是一种按照规则运转的能量,它没有思想,而是在特定的舞台中生生不息的循环着这个舞台就是艾泽拉斯这颗生命星球,而舞台的搭建者,是创造世界的泰坦众神他们给出了秩序和规则,这个秩序和规则的最基本体现,就是自然

然后,所有在其上的生命,都将依照这个规则,枯荣有度,生死有数

为了加强这种规则和秩序的束缚性,众神在太古创造了永恒之井,就是要自然的力量加强大而它的意外毁灭,提前终止了这个过程,自然之力仍在按照自己的规则运行,但它明显的脆弱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自然包容了黑暗和死亡,却又无法及时平衡象贫瘠之地、凄凉之地这类所在的生态的原因

我们都知道,现在艾泽拉斯的伤痕无尽之海中的大漩涡,其实正是混乱的混沌之力的扭曲现象这恰恰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泰坦众神们,拥有一个非常强力的技能,那就是将混乱变成秩序,永恒之井就是秩序的象征,它的毁灭,代表着力从秩序回到了混乱

德鲁伊同传说中维护海洋和陆地生态秩序的海巨人、山岭巨人一样,都是自然的助手,其实也就是维护秩序世界基本规则的卫士,他们的方法主动、有针对性、具时效性这也是月神创德鲁伊教的用意”

艾露希娅睁大双眼凝视着陈燃,良久,才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天,你的理论……这太神奇了如果是真的,你现在就已经是跟玛法里奥一个等级的大德鲁伊了”

“泰坦诸神来艾泽拉斯建设秩序的世界,这个秩序的基本规则就是循环,这就是自然之心,现在,我觉悟到了这一点确实如你所言,我已经是大德鲁伊”陈燃眼中燃烧着自信的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力量的本源,混沌和秩序,这一刻,我真正的理解了”陈燃说着轻轻的一挥手,他用的术是德鲁伊技艺中的‘生命绽放’,这是生命德鲁伊所使用的中级法术的一种

第十一章 解析自然之道(2)

从陈燃挥手间弥散的,是晶莹闪亮、细如粉尘迷烟的光雾,那种绝强的生机之力让艾露希娅惊呼出声,随着光雾的散播,整个房间都在吱吱咯咯的声响中活性化,生命的力量让那些已死去的树木再度复活,并且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扎根,生长,房屋拔地而起,那根须如同数根巨藤,扭曲盘结,成为一颗跟房子等粗的奇特大树的树干,房屋的外层生出了树皮,房顶散出了蓬开的枝叶,俨然就是一颗古老的枫树

艾露希娅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她捂着小嘴,几乎是呓语的道:“这是传奇法术的力量你真的领悟了自然之心”

“是的,艾露希娅,我拥护秩序,所以我是自然的一部分,将所有古老的德鲁伊技艺告诉我让我来使西部变成另一个灰树山谷灰谷”

“所罗门,艾露希娅,你们在家吗?这神奇的树屋,是你们的杰作?”外面传来哈布兰的声音

推开屋门向下一看,镇里的好多人都在,都是被这神奇的事情引来的

“抱歉啊大家艾露希娅研究法术失控了看来我们需要一个专门的研究室”陈燃歉意的笑笑

“你们俩没事就好说起来,这法术还真是神奇,这树屋可真棒,看来你们还需要一架旋转的楼梯……”

“嗯……确实如此”陈燃向下望了望,六米有余,除非他打算整日纵上纵下,否则确实得有架梯子

人们看了一阵,啧啧称叹着去了,镇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艾露希娅是位年轻的德鲁伊,但不知道她能力如何,现在看来,在德鲁伊中,恐怕也是很强的那一种了

铁十字佣兵团的营地中,几小时前率队回来的副团长伊根派特斯金纳眺望着生机盎然、枝繁叶茂的枫树树屋,问旁边的咒术师梅丽萨斯蒂维尔:“梅丽萨,你怎么看?”

“我对德鲁伊的技艺和能力不是很了解,不过最起码,暴风城中的那些暗夜精灵德鲁伊,恐怕没有一个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就是说,那个叫艾露希娅的暗夜精灵,是名很强的女性德鲁伊?”

“从她的名字来看,应该不仅仅如此,这位身材矮小的暗夜精灵还很得月神艾露恩的宠爱”梅丽萨一副琢磨深思的表情

“一名强大的德鲁伊旅行者,并不算太稀奇,他们总是用自己方法来了解世界,跟自然沟通,亲近那些动物,以学会些变化之术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梅丽萨思忖道:“我在想,这样一位强大的德鲁伊,她的人类未婚夫是靠什么赢得她的芳心的呢?你知道,很多女孩子爱上一个男人,是从崇拜开始的听说这个所罗门也是位冒险者,现在看来,他应该不是位普通的冒险者,或者,不像我们当初想的那么普通”

“也许不过我不认为这会影响到我们,听说这位所罗门最擅长的是打猎,并且有一手不错的厨艺,故事讲的也不错仅仅是故事,我听过一段,跟事实有不小的差距,显然并不是什么亲身经历”

“但愿他不会给未来西部的一统带来麻烦我们不能让某几个人成为西部复兴的绊脚石”

“这块绊脚石不是哨兵岭吗?”

“现在应该说,有一位强大德鲁伊和一位很可能同样强大的冒险者保护的哨兵岭”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太担心那个人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难题在效忠之前,难道他不应该拿出些实力向我们证明他的强大吗?”

“这是你们战士评论强大的标准,实际上,一个实例能很好的证明这种判断方法的错误之处安度因洛萨,他的武力并不出众,他的指挥才能也不是出类拔萃,但他是一名伟大的统帅,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他代表着人类的尊严和骄傲如果是需要一个勇敢的战士,你不觉得我们的队伍中已经有太多了吗?”

派特斯金纳耸耸肩,“你是对的我很期待……”

“我也是……”

与此同时,在自己的屋子里,艾露希娅不满道:“你的谎言怎么张嘴就来?”

“难道你要我去告诉大家,我其实是盗匪们的首领?”

“你当然不用这样说”

“但如果大家知道我的强大后,请求我帮助哨兵岭的人民或者铁十字佣兵团,对付迪菲亚,我该怎么做呢?让大家伤心?还是去打我自己的属下?”

“那他们央求我去怎么办?”

陈燃轻笑道:“人类的国度,按照习俗,非自愿或情不得以,人们不会恳请一位年轻的女性去战场,那是男人最后的一点点体面”

艾露希娅跺着小脚道:“我觉得你的说法和做法有问题,却总是辩不过你真气人”

“那不知道我能从其他什么地方弥补一下呢?比如,一道你还没有吃过的菜肴?”

艾露希娅近来已经被养刁了胃口,一听陈燃这么说,眉开眼笑的叹口气,“也只能是这样了”

“那我们之前说的,传授我你知道的德鲁伊技艺……”陈燃再度提起他关心的话题

就算得到的是最稀有的元素,不会使用也等于白费,所以陈燃最需要的,是运用自然之力的技巧

自己开发技艺不是不行,但那除了各项先决条件,最主要的是,需要大量的时间陈燃现在缺的恰恰就是时间事实上,他的时间从来没够用过因此他决定,再次依靠拿来主义,获取自然之力的运用法门

用脚都能想的出,达纳苏斯的那些德鲁伊是不会将高深的技艺告诉他一个人类的,在大多数暗夜精灵眼中,人类始终是目光短浅、立场不坚定、狡猾的、需要提防的一个种族那么现在有艾露希娅提供的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我怎么能拒绝一位体悟了自然之心的德鲁伊想要拯救这片土地的愿望呢?不过,你知道,我记忆中的的很多技巧,是连我也无法施展、并且绝大多数德鲁伊不曾了解的是月神的恩宠,让我有了阅览和保有这些知识的机会,也让你有了机会,你准备如何感谢我,又如何感谢月神呢?”

“感谢……呃……十道菜肴?二十道?月神那边就不晓得了,月神喜欢什么样的供奉?水晶?宝石?金币?”

“真俗气,怎么把月神的爱好说的跟那些贪婪的龙一样?”艾露希娅不满的道

“女性嘛不就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主要的,她是神,能看的上眼凡人的物品吗?我实在不晓得要用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诚意”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得向月神祈祷,询问她的意思”艾露希娅说着抱拳做祈祷状,样子神态到跟现实的那些修女祈祷时相同

“月神有了答复”

“这么快?”

“如果神愿意,她可以了解发生在她的信徒身上的每一件事事实上,你领悟自然之心的过程,神是知晓的,神要我告诉你,你很了不起……”艾露希娅带着几分复杂难明的情绪道:“据我所知,月神从未这样赞誉过一个凡人所罗门,了解你越多,我便觉得离你越远……”

摸了摸艾露希娅的脸蛋,“你走到一个池水清冽的滩边,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水要凉爽许多,于是你潜入潭中,向下游,这才发现,原来,这水潭的深度远远的过了你的预知你继续向下游,但好久,仍没有看到尽头,于是你开始担心,它到底有多深呢?我有没有机会见到底呢?事实上,潭再深,也是有尽头的,并且,它始终在那里,也许你的乐趣,并不是急急的探知它到底有多深,而是尝试,一次次向深层接近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经过陈燃比喻式的安抚,艾露希娅的心情宁静淡定了下来,她微笑着环着陈燃的腰,仰着小脸道:“你就是那潭水”

“那么,祝愿你是个善于潜水的人”

“我会尝试,从中获得乐趣”

“很好那么,现在可以谈谈,月神对于我的请求的回应如何了吗?神的赞誉真的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神说,你必须答应做一件事”

“什么事?”

“没有说”

“好只要不违反我做人的基本原则,我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什么原则?”

“对妻子不利,对亲人不利,对忠诚且没有犯错的的属下不利还有就是自杀……”

“好了,我说了,这是很严肃的事,月神会要你做这些事吗?”艾露希娅不悦的打断道

陈燃正色道:“我也是很严肃的,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需要一些极端的手段,神也一样除了这类我用性命维护的,假设她让我除掉的是玛法里奥那样的人物,我也会去做”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回,艾露希娅不是不悦了,而是异常吃惊

“就像自然有其生的慈悲和死的残酷艾露希娅,我不是正义的化身,有时候,我也会代表毁灭,只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到而且,有时候,在光鲜的背后,是有着许多肮脏的,脏活谁都不愿意去干,却又必须得有人去干”

“但你如果因此而是非不分,岂不是等于堕落?”

“这一点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抛开事情的两面性,有时候对错是需要时间来评价的,就如同我现在做的事,我欺骗哨兵岭的乡亲们显然不对,可如果不拿出实际的成果,你说,他们会相信我是兄弟会的首领,并且正在努力把西部变成富饶之地吗?而当港口建成,海船下水,良田遍地,谷物丰产,那时讲,是不是有说服力呢?我不敢保证我们之间日后没有严重的分歧,我只能请求你多给我些信任,相信我,不会堕落”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

“就算我有一天犯了不坚定的错,你也要原谅我一次”

“当然,你的付出,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不会因为我的家人犯了错,就抛弃他,除非他始终不愿意悔改,并不再把自己看做这个家的一员”

“还有二十道菜肴,你不能赖哦?”

“好的”艾露希娅的话让陈燃突然有种不着力的感觉“又是跳跃性思维,怎么突然又扯回饭菜这样的问题上了”他心中暗忖

“好了,现在可以将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知识传授给你了将来就算塞纳里奥议会因此责问,也有月神为我做主”

艾露希娅这样说,陈燃才意识到,要求她传授全部的德鲁伊技艺是件多么了不得的事“之前很抱歉,我忽略了传授这些知识的影响,一厢情愿的以为德鲁伊的技艺传授是没有任何保留的”

“因为这些知识非常重要,如果落在邪恶之人的手中,后果会很严重我在旅行之前,曾去月神殿发誓,有一部分技艺,在没有神的同意前,是不能以任何形式泄露的

“我明白,你做的对,这是对信任的一种回报跟对方是否是神无关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吃醋”

艾露希娅咯咯的笑,“这是否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以前又向前排了排?”

“呃……是虽然回答起来有点难为情”

艾露希娅很满意的点点头,她能感觉的到陈燃的诚意有时候,诚实就是最动人的情话

“月神,关于那个要我做的事,没有进一步的交代?”陈燃还有点忐忑说实话,从最初知道艾露希娅是奉月神的指引来东部大陆,这才与他相逢开始,陈燃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天,这个套,他必须跳下去,这不仅是月神很给面子,事未办,就送了诸多好处,还有表明阵营的意思在里边,不是同伴就是敌人,月神不会容忍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存在飞壮大、发展的同时,阵营却摇摆不定此时表明心迹,是有必要的况且,陈燃也找不出比月神据资格的合作者

“神说不会让你做违背原则的事,而这件事是什么,时机到了,才会告诉你”

“让我开着星际战舰去进攻燃烧军团的老巢?”陈燃心中恶意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暗夜精灵千万年积累的自然之力运用法门,只用了一晚上,便被陈燃囫囵吞枣的都印在了脑子里彻底的掌握这些技巧,对已经明悟了自然之心的陈燃来说,不会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关键是如何将这些技巧融合运用到战斗、工作、生活中去,这就需要积极的思考策划并通过大量的实践来获取经验了

困倦的艾露希娅在凌晨两点左右,终于完成了任务,躺在床上睡去了暗夜精灵习惯了过悠闲的日子,千多年的习惯,可是不容易改的

陈燃则站在窗边,望着月色中的哨兵岭,静静的站到天光放亮

等到第二天艾露希娅起床,她发现陈燃的身体周围有绿色的半透明光带螺旋飞绕,数十团金色的大光斑在光带周围雀跃闪耀,一股自然而神圣的气息从陈燃的身上弥散,给艾露希娅的感觉,就仿佛看到了灰谷深处有着神奇治愈能力的生命之泉

“你真的很善于制造奇迹,一个晚上,已经成了顶级的生命德鲁伊,不,看起来似乎强一些,这些金色的光斑是什么?如此神圣而欢快”

“生命之灵,纯粹的生之力创造的灵”陈燃回道

“你、你竟然创造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灵?”

陈燃笑,“想听下我进一步的对自然的感悟吗?”

“嗯”艾露希娅不自觉的点点头

“那么,我就用我所理解的方式,来阐述自然”陈燃思忖的道:“自然是从生到死的一个反复循环过程,假设把这个过程展开,最简单的一种排列方式是光、水、风、火、地、暗光代表生命的开始,水是滋润复苏,风是灵动生长,火是热情活力,地是入暮沉寂,暗是死亡终结而当暗经过沉淀和积累,达到极致,它会从一个极端转换成另一个极端,变成光,然后的循环开始

当然,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很初始的运动循环过程,事实上,这个循环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里,又包含了这六种元素,并且,排列的顺序不同,产生的效果和发展趋势也不同我试图去了解那些德鲁伊技巧的特性,以寻求技巧的本质和某种有可能存在的规律但结果却是,再向下的环节里,还有多的包容和排列方式即使我使用了非常强大的仪器帮助计算,现在只是深入到第三层,生命之灵,正是在这种探索过程中创出的”

“你在试图用一种别人从未使用过的方式来探索自然力量运用的奥秘?”艾露希娅虽然有些不明白陈燃的解释,但她明白了陈燃在做什么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是可行的”随着陈燃话,他身上的力量形式发生了明显的转变,那半透明的绿色光带渐渐变成了水般光亮的银色,就连那些生命之灵也安静而沉稳,散发出银星般耀目的光芒,陈燃身上的气息,变的清冷而威严

“星月光华平衡大德鲁伊的特征你竟然可以自由改变灵的状态”艾露希娅的震撼已经无以复加

没等艾露希娅的话说完,陈燃身上的气息再变,一股苍莽洪荒的气势澎湃而出,银色的光带变成了明黄的颜色,那些红了的灵则如火焰般,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躁动“野性方面,我还需要跟动物交流,懂得动物之心,才可以变化,并且释放出具有其特点的野性气息”陈燃解释说

“你已经拥有了传说中那些半神般的原始洪荒气息,这已经比任何野性德鲁伊都强大了”接连的不可思议已经让艾露希娅的神经有些麻木,一夜成为三项分支都是顶级的大德鲁伊,甚至有越的迹象,这种事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然而,陈燃似乎并不打算收手,“还有一种变化,月神可能因为这种变化离真正的黑暗太接近,所以没有传授”说着,陈燃身上的气息再度产生转变,变的死寂而幽深,仿佛是在夜色中进入古镇的大墓地,又仿佛阴冷和森然比之甚,像是死亡的世界,但却没有那种狂乱和罪恶,有的是深沉、寂灭,甚至有一点点肃穆和庄严那些灵,也变的黑亮透光,颜色深的仿佛是在空中钻了一个个通往幽穴的孔洞,却又有种让人心悸的锋利感觉

“这是什么?”艾露希娅惊叫

“死力”陈燃解释道:“我说过,自然包含了从生到死,从光到暗的所有元素生命德鲁伊的本质,正是将生的一面强化体现的结果而我现在展示的,是死的一面,也就是说,还应该有四个面风、火、水、地”

陈燃又道:“我将这六种面称之为本质分支,或者循环分支它们都纳于自然的基本规则循环之内而平衡和野性,我将之看做是另外两种规则我认为,它们是后来加上去的平衡中有太多星月的元素,我猜测,这是月神在理解泰坦众神创造秩序后的心得因为月神在最初解决艾泽拉斯世界各种族争端的手法,就是用宁静和平衡达到目的所以,德鲁伊的平衡,很可能是月神的赐予和后来加诸在自然法则中的规则力量艾泽拉斯惟一的真神,给这里的秩序加了一条的规则,这并不奇怪”

“至于野性,我觉得,是以雄鹿半神玛洛恩为首,野猪半神阿迦玛戈、乌鸦半神艾文娜、熊怪半神乌索尔和乌索克为成员的半神团体的赐予也许,在一万年前的上古燃烧入侵战役之前,睿智的半神们便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优胜劣汰的法则,是达成自然循环的一个重要环节进化,半神们给了艾泽拉斯的自然以存在的意义,或许,是他们领悟了泰坦们创造之初的另一意图也说不定

这种激烈的手段,有时候也恰恰可以完成宁静无法完成的目的象那些被腐化的生命,让他们去思考,去反省从而变得平和,这显然不现实,它们已经出轨,已经因为某种扭曲的原因,打破了自然规律、摆脱了自然之力的束缚那么,用武力解决,让他们真正死亡,进而重踏上循环之路,这显然正是野性的目的因为半神并不具备月神那样的神力,因此,它们加诸于自然规则中的野性不够完整,有一半不得不靠体悟各种动物的心,才能完成

又或者,这也是一种意义深远的举动,通过此,半神们保护了自己的后代世界并不是只是智慧生命的乐园,而应该是所有生命的当野生的动物们因各种灾难而消亡,野性的自然法则也就永远的失去了,对于还想继续存在的生灵来说,就等于一个战士,失去了他的武器”

“这样的解释,真的是别开生面,但这死亡的形态,真的是太接近黑暗了这让我感到担心所罗门,如果说一些人是因为对力量的渴求而最终走向黑暗和堕落,那么现在的你,与其有着很类似的执着,对技巧探索的执着你确定这样只争朝夕的研习,不会让你陷入某种疯狂?”从震撼中冷静下来的艾露希娅,在惊叹陈燃的才智之余,不得不为他的执着而感到忧虑

“不是接近黑暗,而是本身就是黑暗”陈燃纠正道:“这是黑暗的一种,秩序的黑暗”

他又自信道:“艾露希娅,不必为我忧虑我在以前的某段时间里,曾陷入比现在激烈一百倍的疯狂之中,那时,我的精神力极度充盈,不得不分裂出多种人格,去一起时刻不停的消耗这些能量,以免思维崩溃那时,我的身体萎缩的如同枯尸般干瘪,眼睛却比启明星的光芒加闪亮后来,我的主人格曾一度沉睡,而绝对的光与绝对的暗,每日分别占据这个身体若干时间,过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最终,我都挺过来了,我胜利了相信我,没有人比我了解那种极端情绪所带来的感受,也没有多少人会比我有能力守卫自己的本心”

让那些黑暗的灵全部汇聚于指掌之间,陈燃轻轻的一挥手,灵蜕变成最普通自然之灵,然后化作细碎的光粒,被吹散无踪“与恶魔和死灵的黑暗不同,这种黑暗是秩序的、充满归宿感的,而它们的黑暗是混乱的、充满毁灭感的艾露希娅,我和那些恶魔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它们要的是混乱,我要的是秩序而且,我向来是谨慎小心的,这些特殊的灵,它们的自由会给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我还不清楚,因此,在现阶段,它们只能是用于实验,而不会被释放我既然要维护这个自然,就要对每一个由我引起的细节付责任自我调节和自我克制,这是理智与疯狂之间的一道重要的门户,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我可以做的很好”

艾露希娅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神凝视着陈燃

陈燃还是那般平静,无喜,也无忧,事实上,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很诧异,自己的心境到究是怎么的一回事,为什么那些本应该以巨大的喜悦或者欢呼来表达的成绩,他会觉得很平淡,就如同只是做了道好菜,听到艾露希娅的赞美那般而按理说,假如一个人有这样的淡泊心境的话,应该不会那么迫切的去追求胜利、成功,可他,对这些,显然兴趣很足……

人性是矛盾的,就像这个宇宙所呈现出的状态有人把人的思想比作宇宙,有着无穷尽的变幻可能,也许这样比喻很正确,至少陈燃在自我之心的探索上,还没有取得象解悟自然这样的辉煌成绩……

“我忽然有种预感”良久以后,艾露希娅似乎感受到了陈燃的那种凡入圣的特质,她缓缓的说:“月神要你做的事,绝不会简单”

陈燃呵呵一笑,傲然道:“我答应过要做的事,就等于已经有了胜利的结局”……

第十二章 分化后的试点(整)

吃过早饭,在啾啾的鸟鸣声中,陈燃踱着步,从荆棘藤编织的螺旋楼梯下来,退远几步,然后仰头观看自己的树屋枝繁叶茂、树身挺拔,屋顶伞盖般的枝叶,恰恰将篱栅之内的一片天地都笼罩在了树荫下在当初不包含任何塑形技巧的自然之力运用下,树屋能有现在的样子,已经很让他满意了

“很强大,很和谐”相比于站在纯粹的黑暗中看外边,这种深色的树荫之地现在似乎对他的胃口此刻,陈燃的思想,在感悟了自然之心后,已经有了诸多改变那种感觉,就如同在艰难跋涉而来很多年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安居的土地一样

扶篱遥望镇里,准备向月溪镇迁徙的镇民们正在忙碌的收拾行囊,他们将随昨天下午回来的铁十字佣兵团的四百人前往月溪镇

由副团长伊根派特斯金纳带队的铁十字佣兵团的这四百人,是来护送诺本一家回月溪镇的顺便,留在哨兵岭的一部分十字军带来的粮草和诺本家筹措的物资,也要随之起运

今天一大早,诺本的大儿子再次呼吁,想要回月溪镇的,收拾收拾午后出发了,盗匪还未被完全消灭,以后想去月溪镇,可未必有今次这般安全……

虽然不能说从者如云,但确实有近百户人家动了心、愿意去月溪镇这样一来,不但哨兵岭的镇民人数减少,就连人民军里,也有不少因为家人的关系,而选择了一齐前往这些人说是去组建人民军月溪镇分队,可谁都能看出,这一走,是肉包子打狗的结局

镇子里因大量住户的迁徙而鸡飞狗跳,但多的是依依惜别的情形,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那些祝福的话,正是为这样的时刻准备的

踱步下了小丘,陈燃向往常一些跟镇里的大伙问候寒暄

“老板娘,你要要走?”陈燃看到了正在指挥伙计和厨子将行李装车的希瑟尔

“我经营的是旅店、饭馆、杂货,哨兵岭再待下去,恐怕会无以为继……”希瑟尔面带涩然

“这里的店呢?”

“只剩下房子和床架子、以及一些搬不走的大物件了,谁会要?好在曼菲斯侬家答应,月溪镇有家旅店,他们派人帮着收拾出来,使用权和一份地契,都作为我迁徙的奖励”

点点头,陈燃从腰际取过钱袋,递给希瑟尔,“老板娘,这里有三十个金币,把翠木旅店卖给我”

希瑟尔直摆手,“这怎么使得,我们走后,镇里的空屋子多的是,又怎么会缺房子,况且,要房子你没用场,而翠木旅店,也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好了老板娘”陈燃拉过她的手,将钱袋塞进她的手中,“店铺搬迁,用钱的地方很多,哪方面都少不了打点,不要委屈自己,做旅店的真正主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第一天来哨兵岭,那碗肉羹和面包,价值远远过这些金币”

希瑟尔眼中有水汽闪动,她当然明白陈燃的意思作为一个寡妇,抛头露面是有很多不便的,有人会想着偷腥占便宜,也有人背后戳脊梁骨,而她却得应着头皮去应酬,陈燃显然理解他,也明白她的苦衷

“好了,老板娘”陈燃畅快的笑,不让希瑟尔有进一步酝酿感情的机会“下次你在月溪镇的店门口见我进镇,记得要喊:所罗门,午饭的时间要到了,赶快回来吃饭……”

看陈燃学自己说话的样子,希瑟尔扑哧笑出了声“记得有空来月溪镇捧姐姐的场”

“没问题”陈燃爽快的答应,跟希瑟尔挥手告别,临走之际,绕过大货车,拍了拍捆货的厨子鲍勃,“胖哥,照顾好老板娘,主动点,你行的”

鲍勃是个略显憨粗的汉子,很壮实,体毛很重,象个屠夫多过象厨子但人却是顶好的,几年前死了老婆,连个子女都没有,一直对希瑟尔有意思,处处维护,却又不敢表达现在见陈燃的所作所为,又听他这么说,感激的向陈燃点点头,“兄弟,保重”

保重万千言语都浓缩成了这两个字,几小时后,化成了长长的车队和长长的一列送行的人,带着各自对未来的希冀和憧憬,带着浓浓的情谊,演绎一出曲终席罢人散场,这一幕,变成了一副永恒的画卷,珍藏在了陈燃的心中

去者去矣,留下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在哨兵岭一带有土地的,跟北边迪菲亚北荒团控制地区的那些民众不同,他们都是外边有田产,哨兵岭里有房屋农忙下地干活时,在地边搭建的简易棚屋里休息或吃午饭,到了晚上回到哨兵岭来住

还有一部分不走的人,是处于谨慎和小心,或者说有些怯懦他们对月溪镇那边的情况信不过,那边离盗匪的老巢太近了就算有铁十字佣兵团,可缺乏有效的防御设施,地势也不好,紧邻着匕首岭,盗匪们袭扰一番,然后跑进山里,依仗着对地头的熟悉,恐怕佣兵团也很难将他们怎么样……怀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打算安于现状,这是一种生活态度,消极了一些,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怎么办?留下来的人聚在一起开会,人民军,镇临时议会的几位代表,以及多的镇民,都是参与者,现在已不用再分彼此,他们的力量已经弱的不足以维持护卫领土的最低标准,如果盗匪们再一次集中大量人手,从枫林那边掩杀进来,哨兵岭就完了

一帮子没什么文化、见识也一般的民众各抒己见,会场象菜市场,闹轰轰的开了一个下午,最终也没拿出个章程或方案来

许多人都急,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地里粮还没收完,过冬的一应用品也没有准备妥当,盗匪们是有随时杀到的可能,浪费时间,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急也没办法,情势很明显,镇里一共剩下千多人,包括人民军的三百来苗,连守城都不够,拿什么跟盗匪周旋?

“拼了拼了”一些人这样喊,

“唉唉……”另一些人在叹气

“也许盗匪们不会来……”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

斯托曼父子愁眉不展,难度太大,他们也不敢放狼言说狠话,再说,现在需要的是办法,光鼓舞士气没什么用

朵拉娜也愁,她家的情况就是留下的人家的典型,镇外有薄田,有时再出去打些猎物回来,日子到也过的去,可现在,出去打猎就没了守家的,守住家那就没人去干活了,这可怎么活?偶然,她抬头看到了人群中的陈燃,便凑过去道:“老听艾露希娅姐姐夸你才智出众,要不,你说两句?”

“现在这个样子,大家能听的进去吗?”陈燃倒是和煦的很,没摆隔水看火的架子

“说的在理,当然能听的进去”

“是吗?那你让大家安静安静,我说几句”

“大家安静了让所罗门来说说看法”朵拉娜有几分泼辣劲,嗓门也清脆,嗡嗡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来,人们都看向了这边,有人附和:“对,所罗门见识比咱们广,也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十几万人的目光中尚且来去自如,陈燃自不会因这千把民众的注视而怯场,他从人群中走到当地,简单的寒暄两句,便直入话题道:“事实上,我们有两条路可走”

众人一听,嚯大家愁的快上吊了,他这儿还是双向选择,真的假的?

一句话,最后一部分议论声消失了,人们的注意力变得集中起来,都想听听陈燃的两条路,是怎么个意思

“第一条路,是依附”陈燃说:“以前,正统的,我们依附王国、依附领主事实证明,他们靠不住,如果他们负责人,那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那么,再简单点,我们依附有实力的,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的比如,现在的铁十字佣兵团,又比如,迪菲亚盗匪”

如同捅了马蜂窝,陈燃的话一下激起了无数驳斥的声音,这算什么路?这要是路,还用在这里磨嘴皮子?

陈燃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他张着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听他把话说完好不容易,吵闹声低了下去陈燃继续道:“跟着铁十字,有两点让人无法取舍,第一,我们在这里有田产,如果是跑路,铁十字那边未必比艾尔文地区有吸引力”

“就是”“对啊”人群里有人喊

陈燃顿了顿,继续道:“第二,就算我们肯抛家舍业,求份安稳,前景也未必乐观盗匪们在西部经营多年,他们断不会只有死亡矿井那一个根据地陷入拉锯战,仗可有的打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以前,第二任总督,维斯莱德,不就是带着一千多私家军队吗?而且也是装备精良,不少还是上过战场的最后走时,连三百都不足,就是被盗匪们活活拖垮的我们有地,有产业,盗匪没有,主动权都在他们那边,不说别的,就是多来几趟,踩坏了庄稼,亏的都是我们就算铁十字军厉害,能保证平安,一年后呢?铁十字合约满,走人了我们呢?难道是为了去月给溪镇那边翻地?再者,军队是需要物资和金钱供养的,这个钱,诺本当然不会全部自己出,为了维持铁十字这样一支部队,大家负担恐怕会重”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这么个理

“依附盗匪,这听起来挺荒唐,不过,却也是有例子可举的”陈燃道:“北荒那边,有十多个聚落七百人,还是八百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们其实等于向盗匪屈服了税是不向王国交的,盗匪在他们名下就相当于那些恶霸和无德的领主老爷,一年下来,辛辛苦苦的劳动才所得,被掠去不少,自己只能混个半饱,还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被打了,老婆、女儿就被糟蹋了不过,他们仍旧活着,为什么不逃呢?听说王国在恢复战争的创伤、用钱的地方很多,艾尔文地区也税很重,而且底层的民众都是给贵族们打工,土地都不是自己的,一来一去,就是日子好一些,也非常有限”

人们叹气,谁说不是呢如果艾尔文真是天堂乐土,人们还干嘛来西部?还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艾尔文、暮色森林、赤脊山,这些地区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你耕种,等于是租借领主的土地,税重的很当初来西部,就是为西部有个奔头……

“另一条大路,就是靠自己”陈燃继续说:“我们哨兵岭之前就是这么做的,自己种,自己收,假如早看穿了贵族们的嘴脸,不积钱向他们请求支援,今年下来,到也能攒几个小钱最起码大家都能吃饱,偶尔还能改善一下可这样风险也很大,没人来帮我们,谁都指望不上,跟盗匪的仇是越结越深,不但平日要防着骚扰,一旦发起狠来,还要硬拼,镇西的坟园埋着的,不少便是死于非命这种时刻提心吊胆、随时可能丧失亲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人群中气氛压抑,陈燃的话让大家想起了那些惨死的家人,不少人还落了泪“我们的日子,过的怎么就这么苦呢?”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醒过味儿来,大声问:“哎?所罗门你不是说有两条路吗?就这样的两条路?这不都是死路吗?”

陈燃点头,“路确实是路,也确实是死路我跟大家绕了这么半天,核心的思想其实只有一点,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声音突然转高,变得铿锵有力“当初,来西部拓荒,这里豺狼人、山狗、野猪,到处都是,我们有什么?有这高大的镇墙吗?有这眺望的哨塔吗?有这挡风雨的房屋吗?没有有的就是手中的棍棒,一顶帐篷,几件随身的物品,几天的口粮但我们有一样值得称道的东西,那就是勇气逼上绝路的勇气,打不到猎,我就得饿死,砍不倒豺狼人,我就得反被砍死这是什么?这就是抢跟天抢跟地抢跟所有敢于威胁我们生存的抢不管他是狼人、狗人还是其他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现在的情况跟当初是那么相似?眼前有路,但都是死路,那就等于没路,没路,就要淌条路走走”

直到现在,人们才明白陈燃究竟想说什么,不少年轻人已经被他的气势和语言所蛊惑,高举着拳头,状似幡然醒悟的吼:“对我们已经没有路没有路,就淌条路出来,就像父辈的开拓者”

陈燃眼中闪烁着锋利的光芒,昂声道:“我知道一句俗语,叫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盗匪当初有什么?他们是什么?一无所有,一帮石匠穷的就剩一条命,于是拿命搏,赢了就逍遥,输了,也算个痛快他们敢搏,我们为什么不敢?舍不得手里这点产业?可这点产业被抢、被糟蹋了,我们不照样得死?照样断了活路?既然没活路,我们就索性拿命搏地不让种,我们不种了房子不让住,我们也不住了我们也流动,我们也劫掠,我们也可以打猎为生、我们也吃的下苦,受的了罪盗匪抢我们,我们就抢回去,盗匪杀我们,我们就杀回去比的就一个,为了生存,看谁能付出大的代价……”

此刻的陈燃仿佛是只极具攻击性的头狼,他的‘嚎叫’,唤起的是人们的血性,很多人的脑子里已经尽是‘被逼上绝路,我们要拼命’这一类的想法,那些年轻人,是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提着武器跟盗匪们干,有死顶着,谁怕谁?反正对方也不会给自己留活路

“嘶”斯托曼父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叹蛊惑人心的本身先放在一边不谈,他们父子,跟陈燃的本质区别就是缺乏主动意识以前光想着如何能较少损失,保全大家,光想着己方实力不足,应该借助高墙厚垒,来抵御强敌从没想过,也没敢想以暴制暴,听听陈燃这话,地都不种了,房都不要了,破釜沉舟,以牙还牙,以血换血如果确实是命都不要了,还真就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们跟他们拼了”“拼出一条活路”不少人又开始嚷嚷,而且比例明显增多

陈燃扬了扬手,宏声道:“拼,当然要拼不拼我们就得死被蹂躏致死,被慢慢耗死,被堵在哨兵岭围困而死但拼命也要讲求方式方法,我们不能拿着木棍硬往对方的大斧子上碰举个例子,既然我们可以舍弃现有的一切,那么,农田、还有这镇子,就再也不是我们的累赘,反是我们挖好的陷阱盗匪来了,我们请他们住,然后,让他们尝尝被火烧,被袭杀,睡不安稳的日子西部天大地大,容的下他们乱跑,也藏的住我们这千多人盗匪们到了明处,我们在暗处,看谁算计谁”

“对啊”有人拍大腿,“妈的,不就是间房子吗?老子不要了老子花个十几天,又能起座的让他们住,烧不死他们”

“我们挖陷阱,我们在镇墙上动手脚,关键时刻,镇墙塌了,摔死他们,砸死他们”

“我们建的秘密居住地,我们有材料,几天就能完工,将家属安顿好,我们也搞狩猎队,我们狩猎匪徒”

……你一言,我一语,一旦开了窍,集体的智慧马上体现了出来,一条条计策纷纷涌现,刚才还一筹莫展,现在仿佛随便拉出个人都能想个三五种办法

陈燃看鼓动的差不多了,默默钻出了人群,拉着艾露希娅的手,踱着小步奔自己的家,晚饭的时间到了……

“所罗门,你这样做,不是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吗?”对陈燃的行为,艾露希娅百思不得其解,终是忍不住问

陈燃望了一眼镇中心又开始轰嚷的镇民“比起死气沉沉的情形,我到宁愿他们能多些野性我不喜欢牧羊,那是无能之辈才会选择的安稳道路我要的是狼,是狼群这个纷乱的世界,只有勇敢者才能存活这一点,兽人已经远远走在了我们的前边,作战英勇,崇尚荣耀,如果不是技术、装备落后,脑瓜子也不是那么太开窍,形势早不是现在这般我的领民,必须要养成野性、尚武的传统,而且,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狼的团队精神哨兵岭的民众舍得放弃自家的财产吗?能够统一分配物资吗?明白一体共存的道理吗?需要考虑和做出决断的,还有很多,不是活跃了思路,喊几句口号就能顶事”

还有一点陈燃没说,那就是,他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个时代的人对的社会形态,到底能适应到什么程度至于这些人跟兄弟会之间的仇恨,兄弟会现在都不存在了,恨从何起?

再者,经过多次的实地勘察,陈燃对西部荒野的面积有了一个很直观的概念简单的说,哨兵岭的这千多点人对西部荒野来说,就如同连绵的次森林里放一头狼,生存的空间太大了,如果不是特别针对的话,两个组织的人想要碰面,都很有难度

果然,事情按陈燃说的来了

镇民们为之努力的方向是有了,可具体如何办呢?吵了一顿,还是没个头绪而且切实的涉及到了个人利益,这一次乱

以前的哨兵岭属于半原始村落、半议会的管理模式,主要靠大家的自我约束力,有问题推几个德高望重的协调解决现在,一旦按照陈燃说的去做的话,一个强有力的首领是必须的,否则那就是一盘散沙还得有份适合的计划,乱干一通,那可不行这个大家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不能草率的拍板,于是,一边,领袖推选悬而不决,一边形势紧迫、时不待人而且,这里谁也没有经验,规则、章程都不晓得如何搞,连个说法都没有,又如何取信众人?

再次陷入困顿之后,有人问话:“哎?所罗门呢?他那么会分析,是不是有办法?”

人们四下一看,陈燃早不在了,再看,树屋灯亮着,才知道人家见不得他们吵,回去了天色也晚了,看见灯火,一个个肚子都咕咕叫,会散了,都回家张罗着吃饭,而推选的几个人,则来请教陈燃,看他是不是真有办法

“我确实可以提供包括细节在内的整套方案,不过在这之前,请诸位想清楚,当你们做出选择,从某些方面讲,已经成了一个独立的武装团体体制的改变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将导致这个团体彻底脱离了艾泽拉斯王国的体系……”

“自从王国对我们的求援置之不理开始,我们实际上已经脱离了王国的体系”一位长者叹气

“至少是一条确实可行的活下去的路,比坐以待毙好的多”另一位长者这样说

“为什么是‘你们’,所罗门,你和你的妻子,不准备加入这个行列吗?”老斯托曼注意到了陈燃用词的细节

“因为一些琐事,我和妻子可能要离开哨兵岭一段时间,大概要等到冬季到来才会回转”

斯托曼失望的道:“原本,我还希望你能出任一个重要的职务,大家都说,你的实力是一流的,重要的是非常智慧”

“那是大家的赞誉”陈燃淡淡的笑道:“不瞒诸位,我是要去一趟暴风城,去那里做几笔交易本来计划是年后的,可现在必须提前了”

听陈燃这样说,斯托曼几人自然清楚,陈燃没有就他离开的事继续深谈下去的打算,也就不好在深问话题转回他们的本来目的上

诸人围坐于桌旁,陈燃让艾露希娅找来羊皮纸和笔墨,一边叙述体制,一边将重要的环节记录下来,以方便斯托曼他们下去查询

关于体制方案,陈燃那里都是整套整套现成的,今次拿出来的,是一套投票选举制度哨兵岭现在并没有那种统合各种力量、让人依赖信服的杰出领袖,而且,以往也是走萌芽状态的民主路线,投票选举,最适合现在的民情,相对的,遇到的阻力会小很多,便于团队迅转型

具体方案,议会依旧保留,并且职能进一步加深和扩大,由民众选举代表若干而首领,则如同现实中的总统竞选,有竞选意图的,拿出自己的计划,说服民众,竞争上岗,人选最后通过投票诞生再由首领自己组建领导班子,然后施政

至于物资,除细小的如首饰、衣物等等个人财产,其余的都按积分换算,换算标准,可以以大多数人认可为准,首领和其班组以借贷的形式将物资都收上来,然后进行运作民众以工作换积分,以积分换物资在这方面,家中资产丰厚的那些人,自然积分优厚,这些积分显然允许他们坐吃山空一段时间,但组织绝不鼓励这种行为,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刻,大家一起努力,使得团队的经济储备最大化增高,这才是良性循环

领导层工作的开展,要具备透明度,明细收支,也积极配合民众的监督,为了好的系统化和条理化,并做到公正严明,部门要分门别类的健全起来,基本的律法也是要有的,而限于目前组织的人数和规模,以及实际情况,有些地方可以缩减,有些职能可以一人多职,但这种做法的不足之处必须指出,并给予足够的认识……

俗话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团队一旦要自立,为了以后的良性发展,为了长治久安,根基就一定要打好一套体系制度,深入浅出、举例说明,足足讲了近四个小时,斯托曼等人终于知道陈燃为什么要用纸笔罗列了,这套体系的庞大和复杂,涉及的知识面及理论的深广程度,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农民领袖和学识有限的人、一时半会儿所能吃透的只听了一小半,斯托曼便不得已招来镇里仅有的四个识文断字的人,陈燃这里讲,那边如同写作业般唰唰的记,一字不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看那架势,是准备将之当传世宝典了

经过这件事,斯托曼他们对陈燃的才学颇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觉尤其是老斯托曼,他是这些人里,最能体会陈燃所授的这套制度的精妙之处的,陈燃送众人出门时,老斯托曼一再表达了感激之情,不过看那眼神表情,似乎像是见到一尊纯金的宝山即将从眼前溜走……

艾露希娅象个刻苦学习在做有难度的习题般,蹙着眉,咬着笔头,时不时的用精灵文字在糙纸上记着什么,连斯托曼他们走时打招呼,都应付的心不在焉

“小傻瓜,很晚了,该休息了,用功记什么呢?”

“你说的那些东西喽,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最宝贵的知识的一种”

“嗯,眼光不错,但你为什么要记这些呢?仅仅因为自己是背负着‘知识掌管着’使命的精灵?”

“我觉得这体制积极、有活力而且又符合精灵们崇尚自由的特点你知道,暗夜精灵一族对人类和高等精灵那套君王、贵族的等级制度不感兴趣,而月神又不愿意过多干涉族群的生活,我想,这套体制将来说不定也能适用到我们一族”

“没想到,你还有着勇于尝试鲜事物的改革精神,真是不简单”陈燃先是很中肯的称赞了一番,然后道:“不过,这些思想,最好还是留在自己的脑子里,而不要试图去实施不说体制的改变对于一个种群是件带来诸多影响的大事,单单是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就足以让体制的实施举步维艰,甚至跟族群带来大的动荡”

“嗯你说过,进化的变迁,总是伴随着阵痛和种种未知的阻碍的,我有心里准备”艾露希娅表现的很懂的样子

“艾露希娅,决不是那样简单就算你想到了因此流血,因此有生命消亡,甚至发生冲突等等,仍是预估不足因为你并不清楚,这个体系的诞生,是经过怎样的变迁,才一步步达到我所述说的那种水平的这样的做法太激烈了,如果直接实施,其剧烈程度不亚于让圣光的牧师全部去修习黑暗法术,这是每一个公民都必须承受的洗礼,非是水到渠成,推行这种制度只是异想天开”

“难度真的象你说的那般大?”

陈燃轻叹着气,摇摇头,“为了不让你这个小傻瓜突然在某一天成为同族眼中的异端论者,我就把相关的知识都传授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这是秘密,不准对任何人泄漏”

“我很想知道那些知识,但我不会对我的神主有任何隐瞒”艾露希娅的眼神中既有坚定、又不缺乏可怜兮兮,就好像努力忍着不去吃糖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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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是有大能的,她想知道,我也未必瞒的住老实说,她有所了解后,也许是件好事,或许,她就可以从中发现,选择泰兰德和玛法里奥当执政官是怎样的一个败笔了”

“神怎会有错?所谓的错,不过是凡人不理解神的深意……”

“哦,好了,是我口误”陈燃马上认错,与虔诚的信徒争辩神主的不是,就如同跟后世的五星级粉丝说他的偶像坏话一般不智“那么,至少你要保证,我下面所述的内容,永不向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提起”

“又是不能分享的知识?”

陈燃毫不妥协,“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好,我答应你,大不了,我祈求神主,让神将知识传授于我的族人”

陈燃半真半假的笑道:“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大的面子,我可以考虑以后努力的巴结你一下让神做事,这个难度还真不是一般高”

“是祈求”艾露希娅撅着嘴

“就像你对谎言下的定义一样,基本上,两者之间没有本质的分别,如果你的目的达到的话”用艾露希娅的执着,陈燃将了她一军

象往常一样,艾露希娅依然辩不过陈燃,只能是一句大坏蛋小小发泄一下

传授知识的仪器,在陈燃看来,其价值跟这个世界上的意志石板有的一拼,黑铁矮人用意志石板为石头赋予生命,陈燃的仪器,则能让傻蛋变成先知,都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宝贝

陈燃传授给艾露希娅的,不仅仅是各种体制的知识,还有另外两个文明的通史及现状一个文明是现实,另一个是星际中的三族文明如果体制是一个骨架,那么历史就是血肉,没有血肉的衬托,是体现不出丰满的,只有在了解了历史后,才能对各种体制有一个客观的、形象生动的认知进而,才能让艾露希娅明白,原始的氏族体制跟民主体制的差距到底在哪里,有又多大

毫无悬念的,艾露希娅在了解了这些知识后,惊异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天掌握了那种叫科技的技艺,每一个都有神的威能人类竟然这么强大”

“现在,你知道暗夜精灵一族的停滞不前是多么危险的情况了?侏儒、地精、人类,甚至是兽人,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达到类似的水准生命在进化,那些无法适应的,终将退出历史舞台”

“可你竟然不让我将这些宝贵的经验和知识传授给我的族人”艾露希娅委屈的说

“就算你想当这个世界的科学先驱,我也不会允许你被视做魔女而活活烧死如果你打算拯救你的族人,或者象你说的,祈求月神帮忙,或者跟着我,帮我建设一个领地,然后用事实去影响你的族人的思想,这比你一个人的鼓吹,具信服力”

“或许这个神奇的宝贝也能达到目的”艾露希娅不死心,指着传授知识的仪器说

陈燃笑:“巫妖王的洗脑,在形式上,给这个很类似,你认为所有人对这些东西的接受力,都和你一样吗?”

艾露希娅不吱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道:“我帮你……”

“O”陈燃心中低喝一声,一直以来,等的就是这句话从现在开始,他才算真正掌握了艾露希娅

陈燃缓缓站起身,走到艾露希娅身边,向她伸出手,正色道:“信任我,协助我,让我们来一起创造艾泽拉斯的奇迹”

站起身,将自己的手放在陈燃手中,并紧紧相握,艾露希娅注视着陈燃的目光,郑重道:“信任你,协助你,拯救艾泽拉斯,以月神的名义”

“拯救艾泽拉斯呵,这个目标远大了点”望着窗外如洗的月色,陈燃自信的道:“还是让我们来先拯救铁十字佣兵团我的仁慈绝不允许自己看着这样一支荣耀之师连个温暖的家都没有……”

确实,铁十字佣兵团的成员们现在住的房子离温暖还有些差距兴许是矿物影响了植物繁茂,匕首岭的确秃了点,青灰色的岩石山脉,连上边生长的草都硬蓬蓬的带着短刺,顶着细碎的、不黄不绿的叶子,露着大量荆棘般的枝条,紧贴着岩石表面,一点都不可爱

基于此,短时间内,铁十字佣兵团还没有足够的木材去将月溪镇的房屋全部修缮,清冷的月辉从屋顶或墙侧的窟窿中洒进屋里,地板被银白一照,如同挂了霜,让本就冰凉如水的夜多了几分寒意士兵们就睡在这样的房子里,屋子里没有火盆,赖之取暖的,仅仅是覆在身上的那张薄毯

数个营房,陈燃只是略略的扫了几眼,便无声飘过相比对付这些普通的兵士,他现在有重要的目标,那就是铁十字佣兵团的法师

陈燃的空洞力量运转的法门非常特殊,这使得法师们的侦测隐形魔法失去了应有的效能,然而,如果他试图对兵士大范围的使用昏迷术或催眠一类的精神控制术时,魔力的波动却瞒不过那些感知力高强的法师,所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佣兵团的人马在睡梦中成为俘虏,陈燃必须先解决掉这些法师

陈燃并不知道铁十字佣兵团最强的施法者是谁,也不清楚佣兵团的人员部署情况,但不要紧,他有自然之力虽然范围还有限,但他确实已经掌握了同自然融为一体的本事只要他愿意,身周半径米,一粒灰尘落地的变化,都可以被他知晓,这个区域,陈燃称之为不完全领域在此范围内,他的自然之术的威力异常强悍、施放模式,已非常接近神术,意念动处,效果已然生成形象点说,这一百米,就如同一个与浓度高的瓦斯气体空间,陈燃就是火源和氧气提供者,他让哪里着火,哪里便烈焰滔天

自身半径-3米,这一段区域被陈燃称之为次领域,在这个区域内,陈燃同自然的联系仍极为紧密,他的自然术法在此范围内仍有5%的加成,且没有射程局限从这个区域开始,许多外在因素的限制开始加强,比如,西部的自然受到了创伤,灵并不活跃,所以,加成就不及灰谷、荆棘谷那样的地方如果陈燃舍得不停的魔力输出,也可以让这个区域的加成提高并稳定在相当的水准,其过程类似于法师维持能量护盾即使对陈燃这样的‘魔能核电站’来说,这样的消耗也是相当可观的

自然半径3-7米,陈燃称之为警觉区域,自然术力威力增幅%,射程增加5%,人走马过、甚至树叶飘落,都瞒不过陈燃的感应,高级武者的感应和高级术者的感知,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效果

正如陈燃当初预料的那样,悟通了自然之道后,他的力量强度并没有增加,但精度却提高了数个层次从前,他也有这般感应范围内异动的本领,但现在,就不仅仅是感应,而且是掌控因此,陈燃只需要在镇上简单的转转,铁十字佣兵团的成员分部便已经了然于胸

“从最强悍的成员开始纯净而神圣的能量,看来是名牧师,或许,就是法师团的首领丹尼尔教士”陈燃心中想着,人已无声的跃上了月溪镇的镇议事厅,还是那处木制的小钟塔,只不过警卫的换成了铁十字佣兵团的哨兵

神情肃穆认真、一丝不苟,尽管这名哨兵称得上恪尽职守,但他还是不能察觉陈燃这样的潜行者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甚至连一阵小风都没有带起,陈燃已从容的跃入了廊室之内

议事厅的内部没有多余的门阻隔,这使得陈燃省了不少力气,很快的,陈燃已经可以直接目视他的第一目标,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件青白颜色的厚布法袍,袍有些陈旧、有些褪色,不过很干净,且领边、袍底、袖口等处的那些精美的魔法丝线织绣,仍明灭着淡淡的魔力光芒,映衬着那张面白而红润的脸,根根透肉的银发银髯,清亮而深邃的眼神,颇有几分清风秀骨、知性而神秘的味道

“对于一个牧师来讲,扮相很不错”陈燃淡淡扯了扯嘴角正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者制服时,一直秉烛看书的老者却先一步放下手中的书,非常客气的向门洞这边和声道:“阁下,我已经等您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跟您面对面的谈谈呢?”

第十三章 仆人和灵(整)

被人一语道破行藏,陈燃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三五中文网不过,他仍有足够的自信来让自己保有一贯的从容。

“我本来以为会是一次很有侵略性的袭击。”陈燃从黑暗中走出来,从表情到声音,风轻云淡,仿佛此次来,本就是友好的拜会。

老者的双眸突然暴起乳白色的光芒,灼灼如火焰。陈燃毫不相让的与其对视,继而笑问:“圣光本源的信仰者,丹尼尔教士?”

点点头,丹尼尔眸中的炽炎渐渐隐去,恢复成了平时的睿智和深邃,“阁下,我等期盼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

“你是指我的出现?”陈燃走到了桌边,自顾自的坐在了一张椅上。

丹尼尔却以一种小心伺候的神态表情站立在那里,恭谨的回道:“是的,阁下。”

“请坐吧,丹尼尔教士,不必那么拘束。”陈燃已经是在反客为主。

“说实话,你给了我一些小小的意外。在此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生命能在我刻意隐去身形的情况下发现我的行踪。”陈燃对阴沟翻船显得有点耿耿于怀。

丹尼尔颇显诚恳的道:“阁下,您的到来,我一无所觉,我只是预知了与您的这次会晤。”

“哦?”陈燃挑了挑眉毛,“你修习的是奥术中的预言系?”

“是的,阁下,相比圣光一系,预言法系才是我主修的方向。在两年前,我以十年的寿命为代价,预见了您的到来。”

“你了不起的能力。”陈燃由衷的赞叹。

“那是因为阁下在预防精神窥测、探视方面还有一点点漏洞,而以您的实力,只要掌握了个种技巧,整个艾泽拉斯,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生命能够通过术法知道与您相关的任何信息。”

“唔……”陈燃暗自警惕,魔法的世界,可以侦测的除了实物,还有思想,自己在这方面的防御明显不足,空有能力但缺乏技巧,必须尽快弥补这个漏洞。

“丹尼尔教士,这么说,你已经了解了我的来意?”

“是的阁下,我预见了辉煌!铁十字佣兵团这次来西部的真正意义,也正是追随您,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家园。”

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陈燃叹道:“我以为会是一次征服,而事实,似乎比我预期的简单了许多。”

“追随伟大的强者,这是每一个铁十字军人都有的信念和默契。”

陈燃用手指轻击着木纹清晰的桌子,“嗯,既然你们已经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并且对跟随我之后的未来充满信心。那么就把团里主要的负责人都唤来吧。”

“是,阁下!”丹尼尔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不多时,铁十字佣兵团的骨干聚到了镇议事厅。团长亚努斯?哈默纳克,体魄强健的四旬男人,唇上、颌下都留有短须,修剪的整齐妥帖,眼中风霜之色很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文.學網)开阖之间,精芒闪动。

五个队长,萨缪尔、莱尼、德尔莫特、维里和高德瑞克。他们分别管理着百多名到两百多名佣兵,是佣兵团的中级指挥官。还有法师团的另一位重要人物,幻术师丹恩?温斯洛。

副团长伊根?派特斯金纳和咒术师梅丽萨?斯蒂维尔以及队长尼尔斯,还未回到月溪镇。以车队的行进速度,从哨兵岭至此快行也得2个小时以上,在野外露宿一宿是必然的,这也是铁十字佣兵团派大队保护的原因之一。

“诸位请坐。”议事厅正厅里本就不缺桌椅,围坐之下,到确实有了几分议事的味道,只不过气氛有些尴尬。

陈燃首先自我介绍道:“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对我有些印象,在哨兵岭,我倒是一睹了诸位的风采。我叫所罗门,以冒险者的身份在哨兵岭暂住。”

“我是亚努斯?哈默纳克……”由佣兵团的团长开始,几个骨干异议进行了简短的介绍。

“认识诸位是一种必然,自从铁十字佣兵团踏上西部的土地后,就已经是这样了。只不过,因为丹尼尔教士的出现,让接触的过程变得缓和了很多。”陈燃目光淡定,从一张脸,滑落到另一张脸。“在我们进入正式话题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们都象丹尼尔教士一样,期待这次会晤?”

众人纷纷点头,哈默纳克站起来道:“是的,所罗门阁下,我们信任丹尼尔教士,也对他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燃又问。

“向您效忠!”哈默纳克回答的很干脆。

陈燃点点头,沉吟了片刻,问:“这个过程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或者说有点儿戏。自己的队伍,千多人的性命和未来,就这样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

与丹尼尔对视了一眼,哈默纳克回道:“丹尼尔教士曾预言,您会给出远远超出我们期待的答案。”

陈燃笑,“你们有位很优秀的引路人。”

丹尼尔站起身,单手抚胸致敬,“谢谢您的赞誉。”

“好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谈谈吧!”陈燃口吻严正了起来,“起初,我打算是将铁十字佣兵团的所有人俘获,然后通过强迫的手段使所有人臣服。”陈燃一边说,一边观察几个佣兵团骨干的神情。大多数人都如同服了定心丸,对陈燃的狂言,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队长中的高德瑞克和幻术师温斯洛眼中有不服的神色一闪而没,不过皆没有发作。

“这位丹尼尔教士的威信,在铁十字佣兵团,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陈燃心下暗忖。

“我想,丹尼尔教士已经不止一次的给你们描绘了他所预见的未来是多么美好,而我又是多么的强大。所以,诸位才能容忍我的狂妄表现,没有任何异动。”见诸人仍是一声不吭、只知凝神聆听,陈燃继续道:“那么,我就继续以这种狂妄来叙述一些情况。”

“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拥有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我需要足够的人手来完成宏愿,其中包括一支可以保卫家园的力量。说实话,西部没有让我满意的战力,包括铁十字佣兵团在内,你们的战力太渺小。”虽然几次语言挑逗,都没有人蹦出来让陈燃杀鸡儆猴,但陈燃还是决定展示下自己的力量。

于无声无息之中,整个会议厅发生了惊人的改变。人,仍在椅上坐,桌也在,桌上的烛火变成了苍白的炎,而周围,那些墙壁、地板全部消失不见,只余下比夜更黑的幽深,森冷到让人窒息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进入了空寂的宇宙。哈默纳克等人发现自己如同被束缚在无形的冰中,根本无法动弹分毫,连眨眼都不可能。

“这是黑暗的力量!”陈燃的声音在诸人的耳畔轰响,仿佛是穿过无数个穷于而到达般悠远,又仿佛神的喊喝般威严。众人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黑暗之力,寂灭、幽深,却又带着庄严和神圣,黑暗也可以让人敬畏如斯,也可以让人感觉到神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哈默纳克等人就感觉无法用肉眼辨别的黑暗之力迅速渗进自己的皮肤、侵蚀全身,然后,每一分皮肉都在产生痛苦,仿佛全身都在被撕裂,偏偏在这种剧痛下,无法晕厥,于是每一秒,都象一年那么难熬。

忽然,黑暗转换成了光明,变化之快,就好像有人进入漆黑的屋室,然后按下了控制着荧光灯的电门。不同的是,明亮的不是一个点或一个方向,而是整个空间。乳白色的、柔和的光充斥着所有地方,包括哈默纳克几人的身体中,无法言喻的舒适感让人们情愿融化,他们想要呻吟,却做不到,(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文.學網)因为这种舒适似乎榨干了他们所有的气力。

瞬的,光明的力量消逝无踪,诸人又回到了那间议事厅。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幻术,因为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已被改变。那些桌椅摆设,就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岁月并且再度焕发了活力,古朴而沉淀的气息中,透着大教堂的祭案才有的神圣光芒。他们的身体,仿佛每一分、每一寸都被洗炼,充满了活力,如同回到了十八就岁时的状态,甚至比那时更棒!

“感谢阁下的恩赐!”哈默纳克等人站起来向陈燃郑重行礼,一种对强者的恭敬,发自内心的从他们的神情中流露出来。

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这些力量本来用于征服,现在改为赐福,是你们自己赢来的。”陈燃继续道:“正像我前边所说的,对于我来说,你们的战力还太渺小,当然,在这个世界,单论战力,最强大的种族本就不是人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不过,我很欣赏你们勇敢、坚韧以及崇尚荣耀的团队精神。因此,在未来,你们中的一些人会成为新成立的战队的指挥官,而另一些人,会成为军队的教官,让铁十字军的精神,在新的团队中发扬光大。一个新的政权,已经在西部诞生,在这个政权的带领下,西部将在未来成为人类向往的居住胜地,而为了捍卫政权的独立和家园的安宁,职业军人,将会轰轰烈烈的走上历史的舞台。”

“职业军人?”队长德尔莫特问。

“是的,职业军人,以军事作战为职业,除军事之外,不从事任何其他类别的工作,通过系统的训练和学习,掌握单兵和团队作战的技巧,通过演习和实战的磨练,成为有着坚强意志、坚定信念和强大作战能力的战斗人员。这就是职业军人。”

“以军事作战为职业……”哈默纳克几人纷纷品味。

画饼,这是陈燃相当擅长的一种能力,凭借着渊博的知识和严谨的思维,他所描绘出的事物,总是异常真实而生动,由不得人不信。通过一个多小时的交谈,铁十字佣兵团的几个骨干,已经完全被陈燃描绘的未来所折服,其美好,确实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所罗门阁下,我等愿意侍奉您为主人,延续战士的荣耀,为西部早日成为富饶的国度而努力!”哈默纳尔带头表态,其余几个骨干也纷纷附和。

陈燃欣然接受。

与迪菲亚盗匪不同,跟哈默纳尔他们,陈燃签署的是主从契约,虽然同样是听命行事,但哈默纳尔等人要比维克图斯他们有人权的多。

契约成立,有些之前不便相询的话,也可以平铺直述了。陈燃询问了哈默纳尔等人对属下的控制能力。佣兵团不同于军队,是个以利益为基点的、相对松散的组织。如果向陈燃投诚、仅仅是哈默纳尔等人的一厢情愿,那么,很多事情波及基层时,难免起一些风波,这些,当然还是先知先觉、未雨绸缪的好。

而事实的结果,好于陈燃的估测,铁十字跟其他佣兵团不同,组建之初,大多数成员就是怀着一腔热诚和身为战士的荣誉感而加入的。后来,丹尼尔预言了‘与伟大的领袖相逢’之后,哈默纳尔等人便展开了有针对性的各种工作,那些纯粹以利益为目标的成员,陆陆续续的从团队中消失,而那些忠诚的、愿意跟着哈默纳尔等人上刀山、下火海的,铁十字一个不落的加以收纳和照拂,即使因战致残,也决不放弃。

决不放弃,以一个自给自足的佣兵团,要做到这一点,其付出之巨可以想象。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无可比拟的凝聚力和铁十字的赫赫威名。

收编铁十字佣兵团的当晚,陈燃便带着哈默纳尔等人从匕首岭深处的一条隐秘矿道进入而来死亡矿坑。

此时的死亡矿坑,人数比之陈燃初来之时多了近一倍,都是迁徙而来的兄弟会成员的家属。原有的屋室无法容纳这么多的人,于是,那些开采的矿室、矿厅也被利用了起来,到处是临时支起的临时营帐。好在管理工作做的到位,安排得当,卫生、通风情况良好,粮食存储也足够,一切看起来秩序井然,还算让人放心。

虽然陈燃没有通知,但接到警卫的快报,维克图斯等人还是迎了初来,陈燃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哈默纳尔等人这才知道,迪菲亚盗匪已经被陈燃完全收编。

一路向里,前往铁甲湾。而路上,则由基尔尼格和提欧陪同,参观了新的船桅大厅和锻造厂。

短短的十多天,船桅大厅和地精锻造厂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是船桅厅,现在已更名加工车间,并且,向前阔出另一个更大的车间。原来那个U形的、连接锻造厂和船桅厅的宽阔走廊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新的车间叫组装车间,这里的工作量和规模都相当巨大,千多人同时工作,打磨部件,组装车床,24小时三班倒工作。而加工车间,则整齐的码着一台台车床,这些车床同样是24小时工作,由地精技工负责操作。动力,一半是由地精们原有的科技魔能电能装置提供,另一半是由新投入使用的蒸汽发电机组提供。

基尔尼格还欣喜的拿出几件车床加工的轴套和轴管给陈燃看,以前,要做一件这样的产品,那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现在,几分钟、十几分钟,就可以加工好,并且,更精致,误差更小。由原始车床加工出的零件组装的次级精密车床已经诞生,基尔尼格给陈燃看的,就是这种车床的车出的产品,下一步,就是精密车床的制造与组装,同时,其他的机床也将陆续组装完毕。

其次,锻造熔炼厂,利用新技术也有诸多的改良。最直观的,就是一系列滑轮组的应用。而更先进、更符合需要的熔炼厂和锻造车间正在原锻造厂的隔壁加紧施工,出入口就在熔炼厂螺旋楼梯靠近尾部一段的下边。这个方向,正好跟原来由食人魔拉克佐守卫的、大型动力机房出来后的一条主矿脉通道交汇,且又高低落差不同,于是一个在上边挖,一个在下边阔,非常天然的两层楼将很快形成。为了新熔炉的建设,所有会工程魔法的法师都被召集了起来,在这里轮流施法,进行施工改造。这也是为何这个时代生产力落后、人力、物力皆不足,却仍可以修筑出一个又一个让世人惊叹的宏大建筑群的原因。

铁甲湾里,虽然巨舰无敌号的一门主炮和一个巨大的轮式排水器已经被拆除,但仍是给了哈默纳尔等人以相当强烈的震撼,提欧却告诉他们,在不久的未来,排水量达??吨的航母将会在大海中驰骋,其巨大,足足是眼前这艘巨舰的五倍有多,载万人和近万吨的货物,轻轻松松在海上航行5天而不用靠岸……

基尔尼格则告诉哈默纳尔等人,他的主人拥有全的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战力,而是知识,可以让世界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知识……

上了无敌号,在陈燃的授意下,艾瑞娜和葛瑞森又陪着哈默纳尔等人参观了新建的作战指挥室,在这里,哈默纳尔等人第一次见到了融入了魔法技艺的西部沙盘,山川河流、林地平原、在沙盘上尽显无疑,在魔法的帮助下,这个沙盘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微缩的西部,甚至天上的云朵,都可以模拟生成。

更让哈默纳尔等人震撼的是艾瑞娜借助沙盘推演而述说的一套套先进的作战理念,相比之下,铁十字佣兵团以前的作战理念简陋的都不好意思往出摆,队长维里、莱尼更是彻底的迷上了沙盘推演,恨不得就住在这里,不眠不食的学习研究。

艾瑞娜告诉他们,先进的作战知识是她的主人赐予的,只要他们努力做事,同样会获得使他们一生收益的种种好处。

发生在迪菲亚盗匪们身上实实在在的改变让哈默纳尔等人对未来充满信心并且干劲十足,在船会议厅见到陈燃后,主动请缨,希望陈燃能赋予任务,让他们有所作为。

陈燃对哈默纳尔等人的状态很满意,他安排了具体的任务给铁十字佣兵团。第一,整改,艾瑞娜将会带着她的人,配合整改工作,整改之后,铁十字佣兵团的人员将进行有针对性的学习和训练,为更好的适应未来的工作岗位而努力。

第二,保护民众的迁徙,那些从艾尔文地区迁徙来的兄弟会成员及其家属,将会以铁十字佣兵团家属的名义被暂时安置在月溪镇。铁十字佣兵团要配合摩特维克的手下,沿途保护,并守卫月溪镇,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第三,铁十字抓获的那些迪菲亚俘虏,将以押解至暴风城的名义而被释放。实质上,这些俘虏是艾瑞娜和维克图斯安排的内应,全部是忠诚可靠的精英,本来是准备配合陈燃袭营的,结果铁十字佣兵团和平演变了,这些人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第四,铁十字佣兵团在名义上将继续扮演月溪镇的守护者,等到诺本的家人都到后,陈燃将配合他们制服诺本身边的那些高手,然后将诺本一家秘密软禁。在先期的一段时间内,曼菲斯侬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幌子,有利用价值。

所有的被收编人员,都在任务和命令的约束下,尝试着融入新的生活、适应新的角色。而这一切,又都是一个庞大计划的具体表现。这个计划,是陈燃经过深思熟虑制定并根据现实情况不断调整改进生成的,是为一个目的服务的:尽快形成势力,在西部站稳脚跟,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第二日,白天,哨兵岭的居民们在经过整整一天的民主协商后,终于诞生了以斯托曼中尉为首的军政一体的组织,新人民军。事实上,新人民军已经是一个氏族般的社会实体,当然,比起落后的氏族制度,新成立的这个实体政体开明的多、体系也完善的多、机构也健全的多。

第三日,从哨兵岭出发的迁徙车队平安抵达了月溪镇。凌晨时分,在陈燃强大战力的突袭下,诺本的强力护卫被全员擒获,诺本一家则在催眠术的作用下,交代了所有陈燃感兴趣的消息后,开始过秘密软禁的囚徒生活。

第四日,新人民军开始了积极的行动。他们在哨兵岭北东方向的巨树林地中,选了处山窝子作为秘密据点。由于靠近寂静河,巨树林地的树木繁密而茂盛,而作为据点的那处山窝其实是个近万平米的山谷,出入是困难了点,但隐蔽性绝对一流。

在巨树林地开辟隐秘的道路、砍伐那处山谷中的林木,平整土地,修建房屋……哨兵岭几乎一半的人去了那里。而剩下的,又分出一大部分收割庄稼,另一部分则收拾清算新人民军的各种物资,准备近期内运往新据点。

毫无疑问,现在的哨兵岭是最缺乏防御力的,不过这也是无奈的事,哨兵岭的人只能祈祷,迪菲亚盗匪的主力三五日内,不会回来。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想象中的盗匪主力,永远也不可能再光临哨兵岭了。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对西部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在紧张忙碌而又平静平淡中度过的,新人民军已经开始向秘密据点运送物资。铁十字佣兵团的整改在第五日结束,在月溪镇的新住民们忙着修缮自家的房屋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有近一半原佣兵团的成员,已经被一批原兄弟会成员代替。这些兄弟会的成员都是挑选出来的战士,采取一带一的方法,他们将融入佣兵团,同佣兵团的那些人一起,接受新的军队职业化训练,进而成为未来的铁十字骑士团的基础班底。

兄弟会家属及其成员的迁徙工作仍在继续,到现在,西部地区已经完成了集结,而艾尔文地区,大约还需要一星期,才能完成迁徙工作。如此多的住户搬迁,已经引起了艾尔文地区和暴风城有关部门的注意,这个时候,铁十字佣兵团和曼菲斯侬家族的幌子被打了出去,然后又以金钱封口,这才暂时将这件事压下,不过,铁十字佣兵团和诺本已经接到了信函,称十日后,王国会派调查团来月溪镇核查情况。

奥妮克希亚一方和天灾一方也都在第六日以密函询问埃拉希丝和维克图斯这边的进展。陈燃授意,让两人以铁十字佣兵团介入,目前双方多次火拼,僵持不下为由敷衍,并请求增援。依着陈燃的想法,这些增援不来也就罢了,如果真来了,他绝不介意将其吞掉,或为己所有,或除之。

陈燃这几天窝在树屋里,家门都没怎么出过。在通过计算机的协助下,陈燃正在进行异常复杂和繁琐的解析工作。自然之力相关的元素排列方式已经深入到第九层,以几何倍数递增的庞大运算量,让陈燃暂时放弃了进一步的深入,而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已知自然之力运用法门的规律查找和新技能的演化生成上。

到目前为止,陈燃已经拆开了四十七个运用法门,将其运用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和相对应的效果都记录并分析,然后从中找出相似的细节、结合已探知的排列方式,进行多种试验。经过反复求证,陈燃已经基本掌握了十一个关键点,这些关键点,可以看做是英文的2个字母,掌握了它们,千变万化的组合,便是各种效用不同的自然之力运用法门,这种花样组合,被陈燃定位为宽度的研究。

至于威力和能耗,则需要深入剖析其结构及其合理性上做文章,这方面的研究,即是深度的研究,虽然陈燃知道一旦成功,就能使该技艺达到传奇境界,但他同样清楚需要付出怎样的精力和精密运算才能达成效果。在将星际世界中的超级智能运算系统重现于这个世界之前,想要完成这类深度的研究,就算花去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实现。

时间过的似慢时快,转眼,陈燃来西部已经将近一个月,十月的西部,天气变化莫测,尤其是从后半月开始,雨一场接一场的下,下一次,天气就就凉几分,单从人们加厚了的衣着就可以看出,寒冬,已经悄悄的逼近了。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哨兵岭的第二据点已经基本草创完毕,重要的粮食、物资也已搬进了巨树林地,在陈燃的指点下,新式的锻造工房在据点建立,再有三五日,就能正式运转了。

在斯托曼的授意下,新人民军现在分成了三个工作部分,第一部分是狩猎队,狩猎队全是新人民军中的好手,野兽、盗匪都是他们的目标,只不过到目前为止,猎物捕获倒是还算丰富,盗匪却一个都没抓到。第二部分是以手艺精巧的人为主的工程队,他们主要负责将哨兵岭变成一个到处是陷阱的战场,这方面,陈燃同样出了不少力,不需多说,光是地道战、地雷战的那些理论和花样,就够这些人研究好一阵子了。第三部分是护卫队,他们在保护新据点的同时,也负责协助剩余的人,将新据点建设的更适宜居住。

王国调查团数日前去了月溪镇,住了三天后返回。在丹尼尔等人软硬兼施下,被软禁的诺本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不过,陈燃分析,这也仅仅是拖延一时,贵族议会的人并不傻,有王国军情七处做他们的耳目,迁徙的人是什么身份,想必就算不完全清楚,也有了一个估测,也就是说贵族议会已经想到兄弟会跟铁十字佣兵团合流的可能,之所以容忍,怕是想观察下西部的这些人识相与否,他们的目的是求财,如果在这点上不能让他们满意,大军压境是很有可能的事。

陈燃选择了天气晴朗的今天正式跟哨兵岭的诸人告别,同艾露希娅一起,踏上了前往艾尔文地区的路。而事实上,离开哨兵岭后,两人的第一站是詹戈洛德矿洞。

就在十多天前,狗头人的第三支探险队开到了,足足有五十多只,其中,还有四个狗头人地卜师。地卜师可以看做是精通地系魔法的一个分支,相比与普通法师的魔法攻击,地卜师更偏重于生活魔法和辅助魔法的修习,有这些家伙在,矿脉探查及开采变得容易了许多。

这支数量近百的狗头人队伍,现在已经完全被陈燃所奴役。矿坑中本来就潮湿而多水,陈燃让这些狗头人利用地势,将几个价值不大的矿道开凿成水穴,然后令阿尔法派遣一票强悍的鱼人来此做监工。陈燃这次来,就是视察这种做法的实效的。

现实情况基本被陈燃料中了,那些狗头人,表面上,兢兢业业的按照要求开矿、筛选矿料,而背后,利用拼凑的简陋设备,它们在制作武器,准备策划一次暴动。鱼人虽然有着不下于狗头人的智慧,但它们讨厌火,也不喜欢浑身异味的丑陋狗头人,狗头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才小小的得逞了一把。

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小家伙,陈燃有的是办法。首先,他以优厚的待遇,诱惑狗头人,使其中几个成为叛徒,然后,让这几个狗头人立下投名状,当着一票狗头人的面,亲手处死了两个策划暴动的狗头人主谋,最后,提升这几个狗头做监工,教会他们简单的水族语,达到以狗头人监管狗头人的目的。

至于那二十多个鱼人,它们都是阿尔法在一个月的洗脑教育中取得的成果。忠诚于阿尔法,领头的是一个叫鲁克的鱼人智者。陈燃通过阿尔法向鲁克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又在詹戈洛德矿洞中盘横了一会儿,这才同艾露希娅离开。

“那些狗头人,太弱小,也太丑陋了!”直到出了矿洞,艾露希娅仍皱着鼻子,仿佛狗头人身上的异味还在四周飘荡。

“弱小不要紧,关键是有智慧。比起它们那些只懂得蛮干的表亲,我倒是更喜欢这些有几分狡猾心性的家伙。不久的将来,西部的荒野中,将不会再有到处乱跑的河爪豺狼人,它们同样将被统治。这些低等公民,会在皮鞭下用劳动换取生存的物资。它们虽然因此而失去了自由,但是,日子却要比现在好过的多,最起码,它们不用再吃半生不熟的食物、不必再住阴冷潮湿的洞穴、有些灾灾病病的,我也不会坐视它们死去。”

艾露希娅道:“听起来还算不错,听镇里的人说,王国其他领地的人类,也不过就是类似的待遇。”

陈燃点点头,继续道:“狗头人、尤其是豺狼人,它们可不比人类,这些野性难驯的家伙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必须严厉的督促,才能慢慢养成勤快的习惯。当然,我是不会象那些愚蠢的人类领主学习的,他们只知道压榨、盘剥,对待领地的臣民近乎对待牲畜。我更注重臣民的感受,我会给他们希望,以及实实在在的好处,奖励那些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人,惩罚些偷奸耍滑的懒惰份子,待遇上的巨大差距,会让人们很自然的明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人类是聪慧的种族,难道就不能象暗夜精灵的社会那样,多一些和谐,少一份统治与被统治之间的狰狞吗?”

陈燃望着远方,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这个时代的人类,思想和觉悟远远达不到自律、自治的高度。再者,人类的欲望是把双刃剑,它是发展的动力,也是堕落的根源,因此,约束是必须的。”

“那至少应该象开明的制度和社会模式发展吧?”

陈燃笑,“哨兵岭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试点?我们不妨看看,他们的社会模式是否可以良性的运转。”

“你的算计可真是无孔不入!”

“我就比别人都这么点优势。”

艾露希娅嗔了陈燃一眼,“现在,我们去哪?”

“斯特登池塘。”

斯特登池塘位于哨兵岭的西南方向5公里处,如果将延绵的匕首岭全部算在西部荒野的范围内的话,斯特登池塘恰恰是西部的核心点。说是水塘,占地超过一百公顷,称之为湖,也并不过分。

斯特登湖是西部惟一的一处淡水湖,数条小河在这里交汇,其中之一更是连接着宽阔的寂静河。斯特登湖的湖水没有流向西边的无尽之海,而是通过数条暗河,转入了地下。没有人清楚那些迷宫般的地下河道最后通向了哪里。数日前,陈燃在勘测了斯特登湖后,还命阿尔法派遣了一队鱼人去绘制地下水道,遗憾的是,直到现在,这批鱼人仍是音信杳无,恐怕,十有八九是在暗河水道中迷失或是遇上了什么不测。

陈燃来斯特登湖,到不是为了探险。而是要在这里召集西部的自然之灵。为了在西部建立自己的德鲁伊教派,陈燃需要这些自然之灵的帮助,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帮助这里的自然之灵,帮它们找到并解决西部土地荒芜的原因。

通过这些日的推演和测试,陈燃已经初步掌握了风、火、水、地这四种元素的应用法门,当然,这种元素力量是通过自然之力的运用手段来施展的,陈燃称之为元素德鲁伊,其方式和技艺有别于元素法师的法术施展,到有些象是术士或是萨满的施法过程,对纯净的意志力以及悟性的要求很高。

施展轻羽术,陈燃和艾露希娅踏波而行。

对于陈燃在自然之力运用方面的成就,现在的艾露希娅已经不仅仅是羡慕和惊叹,还有着深深的敬畏之情,在她的眼里,陈燃现在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大德鲁伊的级别,称之为一代宗师,都有轻视的嫌疑。一个在短短的十几天里,开创出新的德鲁伊分支,并研发成功超过两百项德鲁伊技能,这样的成绩,绝对是一个奇迹。

就拿眼下的轻羽术来讲,这个技巧就包含了风的轻灵和水的柔缓,法师的羽落术或风之轻灵比之效果大大的不如,更重要的是,陈燃施展起这些术,根本不需要事先准备或者念咒。他可以是光、是风、是水,他已跟自然完美的融在一起,他就是自然。而他使用的德鲁伊技艺,也是信手拈来,就如呼吸般简单,威能,却达到了准传奇的境界。轻羽术在艾露希娅身上生效后,湖水踩在脚下,就如同走在了水囊上,有柔韧的感觉,却又绝不会深陷,那种感觉怪异极了。

斯特登湖的中央有块二十余平的礁岩,一株需两人合围才能抱得住的葱郁枫树挺立于岩石上,裸露的根须虬结起伏,深入岩缝或是直探水中,在这些根须的缝隙间,野草小花生长盛开,即使已是这般时节,仍绿意盎然。

陈燃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颗枫树的不寻常之处,甚至可以察觉出肉眼不可辨的自然之力围绕着这树螺旋流动。“这里是自然之灵的一个居住地。”虽然陈燃从未跟真正的自然之灵接触过,更没有见过所谓的自然之灵居住地,但身为领悟了自然之心的德鲁伊,一种类似于明悟的感知,让他轻易的就了解了眼前这一切所代表的真相。

在这片区域生活的自然之灵们似乎也感应到了陈燃和艾露希娅的存在,不过它们并没有急着露面,而是隐藏在暗中继续窥视。这是因为陈燃已经掌握了控制力量和气息的法门,单从他现在流露出的气息判断,比之艾露希娅,都要低数个档次,就如同一个刚入门的德鲁伊。而作为一名有天赋的德鲁伊,艾露希娅的等级其实并不高,在未使用相关的德鲁伊术时,对外来者有一定戒备之心的自然之灵们是不会主动靠上来的。

“现在就开始召唤自然之灵吗?”艾露希娅问陈燃。

陈燃微笑这摇摇头,他轻轻一纵,象片落叶般飘到枫树下,一手抵住枫树,身体中蕴藏的能量以最纯净的自然生命之能的形式向枫树输出。

咯啦啦!枫树如同一个开始伸展肢体的老人,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生长。原有的树皮、树叶纷纷脱落,新的带着晶莹光泽的树皮和嫩绿的新叶生成,本来枯朽的几处枝干,也恢复了生命力,树下的根须,如同灵蛇般扭曲、舞动、延伸,并且变得粗壮。

短短的十几秒后,枫树已经足足粗了两圈,并且,在陈燃的生命之力输送下,继续疯长。

一部分大胆的自然之灵首先跳了出来,它们的颜色就如同大多数西部的树木的树叶,绿中泛着枯黄,状态不是很好。它们雀跃着汇聚在枫树的周围和陈燃的身旁,在陈燃磅礴的生命能量的滋润下,迅速褪去了枯黄,成为了有着明亮而艳丽绿色的光团。

在这些恢复了生机的自然之灵的帮助下,陈燃释放的生命能量变成了看的见的淡绿色光芒,绿色的光芒笼罩了大树,象一道燃烧柔和火焰的炎柱,直上天空。

更多的自然之灵出现了,它们感受到了陈燃那纯正无匹的自然生命之能,也明白了陈燃的心意,围绕着陈燃和仍在持续生长的枫树,自然之灵们欢呼歌唱,自由起舞。而最早出现的那些灵,身体周围已经有拇指盖大小的光斑开始旋转绕动,这是活力的证明,艾露希娅只在灰谷的圣泉边、达纳苏斯的月神殿等少数几个地方见到过这样充盈着活力的自然之灵。

陈燃一声轻叱,更加磅礴的生命之能从他身上涌出,绿色的光柱比先前宏大了数倍,直冲云霄,金色的光斑在光柱中孕育而生,继而化作一只只金蝶,舞翅翩跹,飞绕盘旋。

如此一来,无数的自然之灵被惊动,它们从四面八方蹒跚而来,有的枯黄,有的连光芒都已变得黯淡,几近消失,但扩散开来的生命能量迅速的让它们恢复了活力,继而兴高采烈的加入了欢呼的行列。

每一个自然之灵,都仿佛是自然之力的扩大器和精调器,在它们的帮助下,陈燃的纯生命能量的效果以几何倍数增长着。在一边的艾露希娅已经目瞪口呆,她从未想到,陈燃竟然强大如斯,他身体中所蕴藏的力量,便是暗夜精灵中最强大的德鲁伊,恐怕也远远不及!

“呵……”一声雄吼,宛如塞纳留斯的号角吹响般悠长而浑厚,来到这个世界后,陈燃第一次以全力催动技能,能量汹涌澎湃,如同无尽之海的巨潮狂涌,礁岩上的枫树,直径已经超过了土地的面积,粗壮的树根如同灵动的巨蚺,将礁岩水下的部分层层缠绕,并继续深入,直达湖底的泥土之下,而树冠的高度,已经直逼三十米,蓬开的树荫,将半径五十米内全部笼罩。

斯特登湖的湖水都开始以此处为中心向外扩散巨大的涟漪,经过生命能量的净化,湖水将更加清澈甘甜,堪比山涧泉水。

不需要刻意的呼唤,光是壮观的奇景,已经是数十里外,肉眼可辨。那些对自然之力感知敏锐的灵,更是在数百里外都可以感受到这股力量,并收到一些好处,如同百川纳海般,它们纷纷涌来,在短短的十余分中后,数量已经过万。

直到消耗了体内七成的能量,陈燃这才停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有多,此时的枫树,已经大到站在斯特登湖畔就能清晰的看到其雄伟的身影,即使灰谷中那些生长了万年以上的巨树,怕也难以与之比肩。

“啊!真是疲倦啊!得好好歇歇!”躺在枫树的一根米多粗的枝干上,陈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艾露希娅在一边好奇的掰弄陈燃的四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你是拥有某种神器,还是身体中连接着整个穹宇,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能量蕴藏?”

“这是机遇,再加上刻苦修炼的成功。这个世界上,拥有这般力量的生命,数量虽不多,却也过了两位数。如果我不够强大,又怎么和他们分庭抗礼?”

“真有那么多的强者?”

“当然,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从整体实力的角度讲,强大者比比皆是,有雄厚战力的同样比比皆是,巨魔的阿曼尼帝国、希利苏斯的虫墙之后、诺森德的冰冠冰川中、卡拉赞的高塔上、大漩涡的下面……我说的这些地方,无一不是强者如林的所在,他们都在酝酿着自己的计划,一旦计划展开,其势力都有席卷整个艾泽拉斯的实力。”

“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除非我打算同流合污,以毁灭艾泽拉斯的其他生命为己任,否则,跟这些家伙开战,直怕是迟早的事。”

“这就是你建设和发展西部的原因?”

“正是,没有富足的经济,怎能培养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我支持你!”

“谢谢。”

……

这一天,陈燃和艾露希娅都是在斯特登湖度过的。午夜之后,当匕首岭和极北荒石山的自然之灵都赶到了这里之后,陈燃知道,西部的自然之灵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数量超过了八万,整个斯特登湖的湖心都被萤火虫般的光芒照的明亮无比。

陈燃用实际行动赢得了西部自然之灵们的好感,当他表示要在西部建立拥有生命之树的林间圣地时,所有灵都欢呼雀跃,表示愿意支持他。

自然之灵们告诉陈燃,西部的荒芜,始于万年前的永恒之井大爆炸,一块蕴含有永恒之井井水的井壁碎片就落在现在的死亡农场附近,混沌的力量慢慢的泄漏腐蚀,造成了今日的西部景况。任何敢于接近那片区域的灵都被摧毁或扭曲,而附近的生物,也受到了影响。

“太阳之井的碎片?”这意外的消息让陈燃相当开心,他的本领,正是将混沌的力量吸收并为己所用。如果自然之灵们说的是真的,那么无异于让陈燃发现了一处优质的凯达琳水晶矿,有了这些能量,他的林间圣地建造计划无疑会大大加快。

第十四章 井水与祭坛(整)

死亡农场位于哨兵岭东南大约公里处从农场再向南里许多地,就是东西走向的大道,大道一头通往暮色森林,另一头直达三岔路口

农场由数十亩荒弃的麦田和几件已经破败不堪的农舍组成,倒是那十余米高的木质谷仓,相对完好,孤零零的竖在那里,随着岁月的侵蚀,外表变得日渐灰败而斑驳

陈燃和艾露希娅抵达死亡农场时,太阳已经落山,天际的红霞让陈燃知晓,明天,将会有场大雨

望着偌大一片荒田,陈燃悠悠的道:“希望我们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

“这里为何叫死亡农场?”艾露希娅没有看出这里与其他荒弃的农场有什么不同,死亡农场的名字,未免有些不太吉利

“我听过一些关于死亡农场的传闻据说,这里得名是因为两次杀人事件那时迪菲亚盗匪还不存在第一次,是豺狼人入侵,大约是五十多头豺狼人,眼睛里闪动着血红的光芒,凶悍而不畏死攻击一直持续到所有豺狼人全部毙命,那一次,农场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第二次是时隔两年后的收割傀儡杀人事件收割傀儡突然发疯,也是红着眼,见房就拆,见生命就杀,这一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收割傀儡?”

“嗯,一种两米多高的魔力机械,骨架是由魔能工程学的技师制作,动力为特制灯油,核心是被秘法拘谨的家犬的魂魄,可以听懂简单的命令”

“这两启事件,会不会是混沌能量泄漏污染所致?”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

“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我们要从哪里入手?那几片土地上的焦黑,似乎仅仅是放火烧灼所致”

“当初永恒之井的碎片迸射坠落地面,又经历万年之久,肯定不容易找不过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办法”陈燃说着双手向前平伸,掌心相对,稠密的能量释放而出,在双掌之间的虚空中形成一团水泡般的能量团,继而,一团又一团金黄色的光从能量团中孕育生出

一旁的艾露希娅可以感觉出光团上散发的凝重、沉稳的气息,她知道,这是陈燃创造的灵,土元素属性的灵

百三之数的灵,差不多已是陈燃目前所能同时掌控的灵的上限在陈燃的命令下,这些灵纷纷散开,没入农场的土地中,它们都有着数十米的强感知范围,就好比一个个声纳探测器,陈燃让这些灵向土层之下探索,而他的心神,则时刻注意这些灵的变化理论上,越是接近目标的,灵被腐蚀扭曲的越快

当探测开始之后,陈燃才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这项工作的难度

陈燃是靠精神力与那些灵取得联系的越向土层下深入,受到的混沌能量的干扰就越大,几乎是每向下十米,精神力的消耗便会翻上一番,这样的消耗比例,就算有着海量精神力和极恢复能力的陈燃,也承受不起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陈燃无奈收手,消耗太剧烈了

“混沌之力在影响你跟灵之间的感应?”艾露希娅拿手帕为陈燃擦去额上的汗渍

点点头,陈燃思索着道:“我必须让这里的混沌之力衰弱下去,才能进一步探索”

“你准本怎么做?”

“吸纳转化这里的混沌能量但愿我吸纳的度要远远快于混沌能量从永恒之井碎片中泄漏的度”说着,陈燃盘膝坐于田地中,右拳紧握,拳眼抵在自己的眉心处,左手,则从后握住右拳“艾露希娅,我将进入冥思状态,你来警卫,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艾露希娅自信的挥了挥手中的法杖,这杖是从斯特登湖的枫树上以特殊的技法生成的,外形如同一个带着大大问号的木棍,杖头部分扁而宽厚,其两侧,刻有陈燃最近悟通的自然之力运用法门49个关键符文的其中4个,在问号内弯处,一块俗称绿幽灵的宝石被奇特的能量束缚而悬浮此种宝石有着净化的作用,是陈燃在基尔尼格他们采矿时意外的获得的宝石中,看中的为数不多的几种宝石之一

这根法杖的外表和做工虽然普通,甚至可以说简陋,但效用却相当强悍不仅大大提高了艾露希娅平衡和生命两系德鲁伊技巧的威能,缩短了技施展时间,还有便于集中精神力和精神力增幅的功效艾露希娅对陈燃说,就是她见过的那些德鲁伊中的强者,也没见过几个能拥有这样强力的法杖的

有艾露希娅守卫,陈燃很快进入忘我境界,弥散于此地的混沌之力以陈燃为中心流动、汇聚,由缓而快,由无形到有形,最后,形成了湍流般的风,而陈燃,仿佛是一个吸纳一切的黑洞,将这些能量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吸纳向体内

仅仅过去三个小时,陈燃便一跃而起此时,他的眼睛开合之间,有蓝紫色电弧闪烁,甚至身体周围,都偶尔会闪过金色的电弧

艾露希娅上前细细打量着陈燃的状态,道:“恢复的如此之快?能量吸收似乎已经饱和了”

陈燃点头道:“虽然泄漏比较缓慢,但经过万年的时间,此地蕴含的混沌能量已非常强大,此种吸收要比从穹宇中获得能量快捷的多,我的恢复度比平日快了将近十倍现在确实已经饱和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释放”陈燃道:“看来,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恐怕也充当‘能量转换器’了将混沌的能量,转换成我们需要的能量释放,然后再吸收”

“再种一颗象斯特登湖中那样的巨树?”

“我已经跟西部的自然之灵们商量好,它们答应我建立自然祭坛,培育生命之树的种子”

“在解除西部土地的苦痛之前?”

“是的,我在斯特登湖的举动,赢得了自然之灵们的好感和信赖”

艾露希娅赞叹道:“据我所知,还从没有哪个德鲁伊有你这样的自然亲和力唉在你身上发生的奇迹,都让我感觉麻木了”

“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没有你,通往自然之道的门庭不会如此轻易的为我打开谢谢你”

被陈燃赞扬,艾露希娅美滋滋的嗯了一声……

这一晚,陈燃跟艾露希娅就露宿于死亡农场的一间木屋中考虑到今后的一段日子可能要多次在这里逗留,陈燃便利用自然法术将这间木屋清洗了个干净,并让木制的部分活性化,重塑性,木屋被修缮一利用自然之术,陈燃还制造了桌椅床铺等简单的家具,以方便使用

本来,一般情况下,德鲁伊的技巧运用中,是没有这些法门的但这并不代表自然之力不能用在生活中,暗夜精灵们的建筑其实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些建筑,都是暗夜精灵中的建筑师,在自然之灵的帮助下,拟态生成的,或者说,种出来的其建造过程,游戏《魔兽争霸》战役中,精灵建筑的生成便相当的形象

将奥能用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这不仅仅是高等精灵们的奢侈行为和专利,也不光只是人类懂得学以致用,事实上,它体现在艾泽拉斯世界各种族文明的每一处牛头人的升降梯、暗夜精灵的传送通道等等等等,都是奥能的运用体现

只不过,暗夜精灵们不愿意重蹈高等精灵的覆辙,所以才严格的控制了奥能运用的范围和种类象建筑、制作等生活类的能量运用法门,只掌握在暗夜精灵一族中的少数人手里,而相关的知识、方法,皆封存于书库及艾露希娅这样的知识传承者记忆里

艾露希娅通过月神许可后授予陈燃的自然之力运用法门中,就包括了这类技艺,其中甚至有大爆炸前卡多雷掌握的种种奥术能量的运用法门

陈燃通过大量的演算试验,将有着许多共通之处的这两种技艺,有机的揉和在了一起,并继续加以丰富比如陈燃洁净房屋时用到的清洗,这就是自然之力转换成以水元素的状态为主导形式的一种运用法门

众所周知,暗夜精灵的建筑有两种风格,其一是以岩石为主体的月神风格作为曾经艾泽拉斯世界最兴盛的一族的文化象征,这类的风格建筑遍布极广它们是原卡多雷一族的智慧与汗水的结晶,风格线条明快、凝重古拙、宏大庄严,其中不乏现实世界中希腊建筑的特色,尤其是那些柱廊、额枋、檐口,几乎就是希腊式建筑的再现

另一种风格是德鲁伊风格,这类风格的建筑在达纳苏斯的贸易区和塞纳里奥区尤为凸显,甚至从多兰纳尔方向进入达纳苏斯的两道正门,也融入这类建筑风格的元素,飞挑的檐角,木瓦或石片瓦的雨檐,三角形的屋脊……这样的风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东方的建筑,不过,德鲁伊的建筑风格摒弃了宫殿的那种肃穆和巍峨,而是在自然、舒适、和谐上颇有建树,因此,大多树屋都是依势而建,结构和外观很是奇特巧妙

这两种风格的建筑一种是以石料为主建筑材料,另一种是以木料为主建筑材料,陈燃掌握了这两种建筑的相关技巧,便意味着他具备了以这两种原料,构建自己喜欢的风格的建筑的基础

竖日一早,在陈燃的授意下,一支两百人的部队开到,并在死亡农场驻扎,领队的是原铁十字佣兵团的队长萨缪尔和摩特维克,他们奉命在这里建一个行营,并对农场周围实施圈地警戒陈燃和艾露希娅,则乘两匹快马,赶往斯特登湖

斯特登湖的大枫树,已经成了自然之灵们的完美栖息地和能量补充中心,陈燃离开后,又有近万的自然之灵陆续抵挡,在此地充裕的自然之力的滋润下,它们无一例外的,渐渐恢复了活力

九万自然之灵,据陈燃了解,这已是西部荒野全部自然之灵的八成以上相对于偌大的西部,这个数字着实少的可怜土地异变导致了自然之灵的稀少,自然之灵的稀少又加剧了土地异变的度,照这种情况,最多再有五十年,西部荒野恐怕就得改名西部戈壁了

午时刚过,大雨倾盆,陈燃冒雨在粗壮的树杈间搭建自然祭坛有七万自然之灵的帮助,再加上此地的地利以及陈燃强悍的能力,祭坛的根基、一种被称为自然根须的物质,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生长着

艾露希娅告诉陈燃,在普通情况下,这种根须每天只能生长一厘米,而在这里,午夜之前,自然根须的状态已经达成了祭坛的需求能如此快捷,主要原因还是归功于陈燃以自己独到的角度诠释了自然之力的运用法门在一干他创造的生命之灵的帮助下,改良的术法大大缩短了自然根须的生成周期,而消耗的能量总和,反倒比旧法低几分,按陈燃的说法,性价比大幅度增长

建设自然祭坛的另一项材料是苍白石,苍白石又被称作自然圣石,多产于海渊,对德鲁伊来说,应用领域非常广泛早在十几日前,陈燃便命令阿尔法带领鱼人,去寻觅此种岩石

阿尔法的运气不错,他所统领的鱼人中,曾经有个智者在近海的某海渊中见到过这种石材

阿尔法带鱼人前往实地勘测后,向陈燃报告,那处海渊里,此类石料产量及其丰富今天,两千多名鱼人冒雨送来了近六吨的苍白石,经艾露希娅鉴定,属于优等品这让陈燃喜出望外,命令阿尔法,派出鱼人开采队,对这片矿藏进行全力挖掘

在自然祭坛的建设过程中,陈燃改良的不仅仅是自然根须的生成,就连祭坛的运转方式和步骤,也被加入了许多的元素在解析了自然祭坛培育生命树种的过程后,陈燃摒弃了古法的核心立柱式祭坛设计,而采用石门式祭坛与之结合,其外形有些酷似现实中英国的埃夫波里巨石阵

二十根碑牌般的石柱,围成一个圆,柱与柱之间,搭着带弧度的苍白石横梁,而圆心的那根,则被切成了方尖碑的形状方尖碑石柱上,雕刻着整理出的最关键的7个符文,外围的42块石柱和横梁上,每一块上面,也都雕有一个关键符文

在陈燃的施为和灵的协助下,自然根须将这些石柱牢牢缠绕,一个碟形的、木石融为一体的祭坛在金斑环绕的翠绿光芒中孕育而生远远看去,就如同巨枫的枝干中心托起的一个圆盘刚一建成,磅礴的自然之力已经开始对周遭的环境进行调节

“这、这是自然祭坛?”艾露希娅已经被祭坛那和天地融为一体的神圣气息所震撼,惊异的连说话都变得结巴

“还不是”陈燃说着开始了一轮的操作,他先后创造出六种灵,每种七个,分别没入了外围石柱的那些符文中,仿佛是被点燃的火炬,每个符文皆闪耀起自己所属的那种光芒之后是核心方尖碑,陈燃运用庞大的自然之力在空中陆续书写下七个符文,每一个皆代表一种元素,这是陈燃领悟自然之道时,最先察觉的六种能量形式,而第七个,则代表着运转和循环,当这些符文全部没入方尖碑,整个祭坛都亮了起来,各色的光斑如同飞絮,冉冉升起,一道乳白色的圣光,直上苍穹,将大地与穹宇完全连通

陈燃傲然道:“我成功了,这才是自然祭坛能量转换的永动机”

“它、它可以转换混沌的能量?这应该只是生命之树才能做到的”

“对,的自然祭坛就有着永恒之井的功效,它可以吸收天地宇宙中游离的混沌能量,然后转换成自然之力比起生命之树的缓慢和不可控,它高效”

就在陈燃说话间,方尖碑已经漂浮而起,缠绕其上的自然根须松脱,继而形成一个四棱形的尖锐方尖碑的底部,同样形成一个四棱形的尖锐两个尖锐遥遥相对,其间,一团闪动着柔和光芒的能量球渐渐形成

“看,这就是转化收集的自然能量,这个祭坛建的相对仓促,机能还不够强大,但,只要它能一直运转,过上几十年,西部就能变成第二个灰谷”

“天这、这有了这样的自然祭坛,哪还需要生命之树它的效能就是几个永恒之树捆在一块儿,怕是也比不上”艾露希娅看着陈燃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一个神祗般,充满了敬畏

指着那团能量球,陈燃道:“事实上,整个自然祭坛最重要的部分是它这‘能量炉’,将代替古法仪式中十二位高级德鲁伊的自然能量持续输入并且,能量炉中的自然能量可以调节控制,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较高且稳定的水准这样,树种的潜能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你不是说,在上古,生命树种都是以永恒之井的井水滋润的吗?我要做的,就是尽量达到那种效果,不能因能量的缺乏或波动起伏,而局限了树种潜能的发挥”

“可仪式操作部分呢?理论上,需要3位高级生命德鲁伊,每天进行4个小时的仪式,他们的祷文是不尽相同的”

“已经解析完毕,我将以创造的灵代替同时仪式的2位德鲁伊,祷文产生的控制能量是相对单一且有规律的只需掌握好节奏和能量输入模式即可,我相信自己可以操纵的过来”

“一个人代替2未德鲁伊同时施法?这真的能行?”

“我必须一试,否则,你要我一下子去哪里找三十多位高级生命德鲁伊?”

“培育生命树种,本来就是强大的德鲁伊团队才能进行的项目,我以为,你至少会求助于我的同族如你这般强大的德鲁伊,是一定会受到我族人的欢迎的”

“不,艾露希娅,我只能靠自己,不是因为我不愿意亲近你的族人,而是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我挥霍”陈燃目光清冷的望着西边的天际,悠然道:“当我领悟了自然之心后,自然同我,已经再无间隙,因此,我能察觉到那些邪恶力量的蠢蠢欲动我预感到,如果不能在今冬完成主要建设,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自然的预知?”

陈燃摇摇头,“那些强大的邪恶存在,即使是借助自然的伟力,也是不可观测,不可预知的我用的方法是一种洞察之术,自然无处不在,而我可以跟自然毫无阻碍的接驳,按普通的说法就是随时可以跟自然对话通过自然,收集到信息、数据,再以规律和公式进行判断和运算,从而推测出一些结论”

看艾露希娅一脸似懂非懂的神情,陈燃道:“我的法,未必适用于你,不必强记强信虽然殊途同归,但修行之道各不相同,没有模仿的必要静、悟艾露希娅,我的成功让你有些心态失衡了”

如同醍醐灌顶,陈燃的话让艾露希娅一下从困惑中醒觉,笑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对,只有自己掌握的、悟得的,才是最适合的好了,我们换个话题,我总觉得,这个祭坛的用处,还远不止这些”

“嗯在我的认知中,自然祭坛,本应该有调节各种自然现象的功能来试一下”说话间,陈燃施法操作,一股青色的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消散,然后,漫天的雨云消散,阳光洒落,在斯特登湖上形成了一道美轮美奂的虹

“这样的自然祭坛,恐怕会引来宵小的觊觎,斯特登池塘以后就名晨雾湖”陈燃说着再度操作,斯特登湖上开始弥漫起白雾,由淡转浓,到最后,初高耸的巨枫的伞盖般的枝叶外,整个斯特登湖上迷蒙的如同布下了云海

陈燃将自己身体中的能量以自然之力的形式输入祭坛,方尖碑下的能量团变得晶亮而如有实质将一枚从艾露希娅那里获得的铁木树种送入能量团中,陈燃召集所有的自然之灵,开始了生命之树树种的育成仪式

陈燃原本打算以橡树种作为生命之树的树种的,其结果就是很可能孕育出海加尔圣山上诺达希尔那类的巨树后来一想,算了首先,陈燃现在手中不具备孕育诺达希尔那样的生命之树的能量,那可是三瓶永恒之井的井水,和有生命的赐予者之称的红龙皇后阿莱克丝塔萨合力创造的奇迹,陈燃现在自信在技艺方面不输于红龙皇后,可他无法解决那三瓶永恒之井的井水所蕴含的庞大能量

再则,橡树那种直入苍穹的生长方式,陈燃觉得不是很适宜他的实际需要,他需要的生命之树,可不是让阿克蒙德那一类恶魔爬的,低调,一定要低调,偷着富或者扮猪吃虎才是陈燃的最爱

陈燃也考虑过选用灰树树种,灰树在灰谷极为常见,就是那种异常浑圆粗大,叶子为紫罗兰色的树木巨大的灰树也被龙族们用作进入翡翠梦境的门户凭依,这种树枝叶异常稠密,圣化后,形成层叠的如同蘑菇伞盖的树冠,可以完全遮蔽一方天地

放弃灰树树种的原因,是因为这种树太具有代表性了,如果暗夜精灵成立国家的话,国树非灰树莫属陈燃一想,这不是拣别人的创意吗?算了

荆棘也不错,尤其是象剃刀高地那种如网般遮天蔽日、却又可以让光线在地面投射下摇曳的、细碎如花的、斑驳光点,每当想到那幕梦幻般的景致,陈燃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后来否决的原因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智慧生命一提到荆棘,就联想到贫瘠之地、联想到阿迦玛戈和野猪人,虽然没什么种族歧视,但陈燃真的不想让外人误会西部的统治者是那种脏兮兮的、以哼哼吱吱的猪叫声为日常用语的人物

枫树本来也挺好,可惜生命之树是常青树,看不到火红的枫叶飘落,选择枫树的意义也就丧失了

最后,陈燃选择了铁树顾名思义、够坚实,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想把铁树种子的生命之树弄死,还真有点难度

生命之树种子的培育是项辛苦的工作,以陈燃之能,每天仍需要连续工作4个小时然后,包括吃喝拉撒睡以及前往死亡农场吸收混沌能量,精神力恢复,都要在余下的个小时内完成陈燃再度成为一部精密的永动机,在艾露希娅根本无法想象的枯燥辛劳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八日后,死亡农场周围散布的混沌能量终于被陈燃抽了个七七八八,然后,永恒之井的碎片的位置找到了,在农田某处的四百米地下陈燃调来5人日夜不停的挖掘,并且以法师全力辅助,以每天深入5米的度深入

又过八日,永恒之井的碎片出土,外形为足球大小不规则的一块太古圣石,其上有普通试管般粗细的一个穴孔,孔口被太古圣石的碎片残渣封死,穴孔内是大概有2克永恒之井的井水,井水如同挥发的酒精,一点点从封的不够严实的孔口泄露,造成了混沌能量的污染这就是造成西部荒芜的真相

2克的永恒之井井水,给陈燃的感觉就仿佛是获得了千万吨级的核原料从地下起获时,陈燃谨慎的连呼吸都完全屏住,他知道,一个不甚,不但西部荒野会变成第二个凄凉之地,就是他,也休想在这样的能量释放面前存活

这些永恒之井的井水,最后被陈燃灌入自备的特殊容器里,存放于储物腕轮中其后,陈燃吸纳在操作工程中泄漏的混沌能量,以及太古圣石中的残余能量,光是这些残余,又让他两度能量饱和

再三天,生命之树的种子终于孕育成功那是一颗鸡蛋大小、布满了魔纹的金色种子,而不再是一节铁树的嫩枝

在选址栽种生命之树前,陈燃还有一个特殊的活动要参加,那就是‘西秦’的成立仪式取西部荒野上建立的大秦帝国的意思,西秦是各族一统的象征,也是陈燃对故乡的缅怀在这个名头上,陈燃充分体现了强权军阀的独裁嘴脸,直接拍板定案,就叫这么个名字

到现在,集结和改组已经完全结束,陈燃统治下,有34772人,其中包括原铁十字佣兵团的247人及后来迁徙的其家属人整改后,首先健全起来的就是管理制度和司法制度,其中分为军、政两个部分

政,下分士农工商四大体系,比例是:9:7:,这是结合实际情况和实际需要调整的结果,尤其是商业对外,目前基本是零,有志于商的和有这方面才能的人,正在加紧培训,他们并不是私人的商贩,而是在未来代表整个西秦利益的一个组合,生意经当然是要传授的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在学习,即使是未来的农民,每天都要花两个小时,进行扫盲学习和土地种植的学习学的好有奖,学的差挨鞭子

一如陈燃向艾露希娅之前说的那样,为了明天跑步前进,今天我们要大踏步的后退,现下的西秦体制,可以说基本上已接近奴隶制所有人的大件财产都被剥夺,然后重分配当然,这些民众受迁徙条件和其他因素所限,本来也不怎么富裕,可以说是变卖家产来西部的,从来了这里那天开始,就基本等于在吃大锅饭在先期生产资本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西秦就是打算依靠残酷统治来积累资本,也只有这样统一筹划、统一管理、统一安排,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形成一个全运转的发展体制

军队方面,一共是2人,这里边,包括了预备役的人5:的人口、军队比例,这个数字已经不低了本着少而精的原则,这两千人里,将会有一千人在一年后彻底退居二线,陈燃从来就没想过以人类作为最基层的作战单位,炮灰,由那些半傻不奸的智慧种族担当就好,人类,那应该都是未来的战斗指挥官或者舰长什么的,至少,他的属下,是按这样的标准培养的

组织成立,类似于杀猪、杀牛的祭旗活动当然是少不了的,既然是残酷统治,当然要有残酷统治的效果,杀人祭旗,这是陈燃早就准备好的把戏,以范克里夫为首的二十七个被判定为有罪的人,当着众人的面被砍了头,有两百多人被剥夺了一切个人权利,成为了囚犯,将以-5年不等的劳改服刑,来抵偿他们所反的错

刑杀的同时,也有一大批表现良好的受到了提拔和奖励,他们的事迹被大声宣读,以铸金币为主的奖励品被当面发下,其中,很多人就是普普通通的民众

之后,当然是领导者轮番的洗脑演讲,画饼,画大大的饼,就如同现实中传销的那些推广员一般,在破烂拥挤的房间里,讨论的是不久后开宝马、住高楼的种种事宜

当专门负责煽动的演讲者在台上比手画脚,激动的如同啤酒馆政变演讲中的那个疯子时,当下面的质朴的民众听的一个个亮了眼、红了脸时,艾露希娅问幕后黑手陈燃,“他所说的这些,真的能实现吗?”

“能在几个基础条件满足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实现,不过不是一年,而是十年,或者久”

“你所说的这些基础条件,恐怕并不简单?”

“艾露希娅,我说过,有些谎言是善意的,是为了让人们鼓起努力生活的信心”

“……”

范克里夫的女儿玛姬德伦科,由于在政治方面表现出了极高的天分,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业绩,而被提拔为行政首脑,辅助她执政管理的,大都是从下边挖掘提拔上来的人老人里,基尔尼格担任了工业部的副主管,他主要负责研制开发,生产,则另有人负责

提欧和葛瑞森负责筹建西秦的第一支船队,在目前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这支船队恐怕也从修复西部近海的那些沉船开始了

原粗麻团的首领加瑞克帕德弗特以其忠诚和勤勉,赢得了宪兵队指挥官一职目前,他和两百名宪兵同西秦的军队一起学习训练

维克图斯被陈燃灵魂囚禁,陈燃给他安排了‘作业’,这次囚禁相当于修炼而且,他领导的一帮子黑暗法师一直是团队中比较有战力的一个部分,在西秦走上正轨前,陈燃不希望这些家伙太活跃,囚禁维克图斯,也正是有这样的目的

西秦有三百人的法师团,和它所拥有的人口来比较,已经是非常之多,法师是极度烧钱、需要供养的职业,根据实际需要,目前的法师团分成三个部分,一是工程法师,以原兄弟会特战团的首领克拉文摩特维克为首,大量的施工建设在即,他们将在很长时间内,有足够的用武之地另一部分为战斗法师,首领是幻术师丹恩温斯洛,他带领着四十余名法师,为西秦的军队服务第三部分是以丹尼尔教士和试管精灵阿拉玛为主副手的三十余人团队,他们是陈燃内定的教派的首批信徒

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是亚努斯哈默纳克,预备役指挥官为伊根派特斯金纳,陈燃给两人派遣了政委头衔的副手,奥德文拉弗林和奥里森拉弗林,从职务就可以看出,两人主要是抓军队的思想工作这对兄弟是艾瑞娜发现的人才,专业能力优秀,在经过一番问答考核后,陈燃非常重视,不惜将两人的灵魂收入白钻,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艾瑞娜则继续当她的总教官,为打造一支政治思想觉悟过硬的强大军队而努力

西秦的成立大会是露天举行的,闭幕后,有万余人将在军队的护送下,赶往金海岸,在那里,他们将建设自己未来的家园深水港塞

在队伍抵达之前,陈燃已经带领百多人赶往金海岸,他们在金海岸外围的高地筑起简单的营盘,当日,就开始了对金海岸的详细勘测和港口的初期建设土地平整

首先是勘测以海平面为基准,用测量工具呈垂直角度,向上水平提升高度,在性质类似于极光的魔法射线,从海上向金海岸方向投射,而这边,再通过水平找准,在金海岸陡峭的峭壁上,为土地平整绘出最佳的高度尺寸

有了直观的参数,陈燃在八万自然之灵的帮助下,开始了土地平整的工作形象点讲,这项工作就如同模拟都市中的天神模式,能量通过灵的增幅,化作重塑地形的无形大手,隆隆如雷的巨响中,数万平方的土地都在魔能的光芒中震颤变形那效果,就如同整个大地都变成了橡皮泥,高的地方被抹平、低的地方被垫起……陈燃以一人之力,堪比千百台铲土机、挖掘机的工作效率,短短的几分钟,数万平方的土地已经平整结束

换地方,下一块……

这一日,陈燃不知疲倦的工作了一整天,金海岸的峡谷两侧土地被平整、石化,变成了刀削斧砍般平坦的石地,峡谷的内侧同样进行了处理,陡峭而光洁,仿佛是人工水库的大坝堤岸

峡谷的尽头,也就是未来的港湾,绕圈的高地和背靠的山壁同样也经过了平整处理,未来的航道、深水港湾一一挖好,并进行了化泥为石的法术硬化处理,只要石建的码头成型,入海口那边的大型水坝般的海门建成,临时堤坝就可以拆去,将海水倒灌进来了,形成真正的港湾

一百名高级专属法师一星期才能完成的工作量,被陈燃一天完成了,这让所有跟随来的人对他们这位幕后领导者的实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可以说,他们对这位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领袖已经敬若神明

第二日,万人的开拓队伍抵达,他们带来了大量的工具和设备,就近取材,开始搭建临时的住房以及建造城塞需要的模具

而陈燃,已经开始了对港湾高地的岩壁进行初加工利用化石为泥的术法,这些岩壁内里,将成为典型的矮人住所般的地下城镇,并且,一条倾斜的宏伟隧道会直通地表,成为连接港口与旧海滩大道的门户与通道

第四日,临时营地建成,万名劳力,正式展开了城塞建设他们建设的,是一座以泥沙和水为原料的泥城

外形达标、泥土夯实、这是陈燃对泥城的两点要求有各类模具辅助,又有摩特维克带领的建筑法师的协助,泥城的建设迅而快捷,每三百米建设完毕,陈燃就使用化泥为石的术,将泥变成花岗岩,并有机的跟地面平整的石盘融合在一处

深水港塞,是按都市的规模建造的,它的外形,完全是按照深水港的形状,在外边增括一圈而成由于米宽的海峡航道长度过七公里,所以,港塞的建设按陈燃的要求分成了三期工程

一期工程,也就是现在施工的部分,它的整体形状如同老式的钥匙孔,就是一个圆再加一个不是很长的尾巴这个工程,被陈燃称之为圆环套圆环工程第一个环,就是未来的海船停泊区,基本上,这是一个半径5米的圆,这样的一片水域,停泊现在的一些船那是绰绰有余的,藏宝海湾与之比较起来,那就是巨人跟矮人的区别但是真要建造了现实中航母那样的巨舰,这个港湾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好在陈燃短期内并没有打算打造米国第七舰队那样一支海上力量,别说是他的领地目前只有三万多人口,就是后边加个零,其生产力也不足以养活那样的一支舰队

第二半径是2米,这个数字是圆心到港区最外层峭壁的距离同第一半径之间的环形地带,就是港内平台,平台是未来货物仓库、装卸场地等等港口设施的建设场地,海水灌进来以后,这圈高地也仅仅高出海平面十多米,也算不得什么高地了

第三半径是27米,在这个半径的末端,是深水港塞内围城墙的施工带,五米宽,十五米高,有女墙、射孔、箭楼……其设计是陈燃结合了现实中的冷兵器时代城塞结构整理出来的

第二半径和第三半径之间,被称作外环平台,这里同样适合居住区、商业区的建设,几处大型通道,将这片区域同未来的地城区连接,地城区也是两个平台区域的枢纽,同时也是未来行政区、精工业区等重要区域的所在地

第四半径是275米,半径末端,是深水港外围城墙的施工带,宽五米,高十米,有女墙、射孔、没有箭楼

向西通海峡的那一边,推进一公里,南北两侧同样设有双层城墙,在末端,是方正的南岸堡垒和北岸堡垒,堡垒之间,将修筑第一道大坝海闸,大坝宽一千一百米,主体厚度十米,高一百七十米,高于水平面七十米,与两岸持平,并连接南北堡垒

毫无疑问,大坝海闸是所有施工中最复杂的一项,尤其是海门,以现在的技术力量,可以任意闭合的巨大海门算是个不小的难题最后,陈燃敲定了‘翻板插销’式海门方案在有海闸的大坝之后,再建一道无海闸的坝,两根粗细如同黑石要塞中巨型铁链的铰链连接海闸的底部,在前边那道大坝上设轴穿过闸门,平日,铰链将闸门高高吊起,如有大潮,则放下闸门,然后通过第一道大内侧设置的四道插销式机关将海门锁死可以说,这样的设计是城门吊桥的另一种模式

换成是现实世界冷兵器时代,深水港塞的施工量,就是十万人干一年,也无法完成,不过这里是魔法的世界,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和相应的技巧,建设不再是件劳民伤财的事看看高等精灵建造银月城,再想想人类法师建造魔法塔林立的达拉然,这些都是魔法产生的奇迹,也正因为魔法的便利,才使得高等精灵患上了魔法瘾,事事都想借助魔法,欲罢而不能

有了那两百克永恒之井的井水和七万多自然之灵以及自己创造的元素之灵的帮助,陈燃的本事发挥出来,仿佛有移山倒海之能将细节处理交给属下,陈燃负责主体工程的建设,土地经过酥松后,在能量的催动下,化作翻腾的土浪,在指定的位置垒叠汇聚庞大的能量传递到自然之灵,再以无数听命的自然之灵为泥土塑形,最后,化泥为石,数百米的城墙就已经建成……这种如同造物主创造山川河流般的手法,别说是观看者,就连陈燃自己施展起来,都觉得爽快淋漓且成就感

就这样,半月后,一座宏伟的港口城塞,已经矗立于大地之上,双城墙、浑然一体的花岗岩构筑,外围城墙外是石化后的护城河,宽十米,深五米,为了护城河中能有水,两架巨型石塔翻水车在深水港航海通道的两侧落成,海水源源不断的被注入护城河,用不了半个月,就能达到标准水位

天气已经变得十分寒冷,但工地上依然热火朝天,一部分人在进行城塞的细节处理,比如箭楼、射孔、两个三十米高的城堡内部……另一部分人在建设屋宅,按照陈燃的要求,这些屋宅主要采用石料,外观风格非常接近现实世界十八世纪欧洲城市标准住宅的风格,双层、带阁楼,窗大而明亮……

陪着陈燃走在内围的城墙大道上,艾露希娅一边看下边热闹的施工场面,一边道:“似乎,没有看到皮鞭的身影……”

“我在履行诺言,这里是西部第一座城市,他们自己的城市当建设结束,这些劳动者中的很多人将会搬入他们现在所建的房屋中组织给了他们宽敞明亮的房屋、安定的生活,重要的是,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当然会努力,当然要努力,何需皮鞭?”

“食物呢?你怎么解决食物的问题?”

“目前的存粮还够两个月食用,明日,鱼人们将会把第一批海中的捕获物送抵,大约是十吨鱼类等水产品,以铁十字佣兵团的名义,一批粮食正在艾尔文地区筹措,再加上捕猎,食物方面的漏洞应该不会太大”

“那些鱼人,你是怎么安排的?”

“从入海口向内,在长约一公里的峡谷航道两侧,我为鱼人开掘了四十个标准洞穴洞穴内部分为四层,空间巨大,每一个标准洞穴居住两百名鱼人没有任何问题这些洞穴是入口在底部,也就是水下,而峭壁上,开出了露台、窗口,以方便它们居住现在,海闸的部分还没有完工,再过半个月,在进入严冬期之前,争取海水灌入,并让它们迁入家”

艾露希娅望着哨兵岭的方向,道:“哨兵岭的乡亲们,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燃呼出一口长气,“西部实在太大了,打着铁十字佣兵团旗号的捕猎队只跟人民军的人遇到过一次,他们对佣兵团抱有戒心,只是很含糊的说过的还不错,大概,都在巨木林地的秘密据点中猫冬呢说实话,我也有些想念他们,比起过眼下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秘领袖的日子,平淡而轻松的平民生活还是比较让人向往的等等等在匕首岭中种下生命之树,我们就回哨兵岭看看”

“你不是说,还要在尘埃平原上建一座雄城,以当作通往未来德鲁伊教派所在地的门户?”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开来,有些急功好利了深水港塞一期工程结束,仅仅是四分之一的土地面积都未使用,便具备了安置5人的能力这里的铜矿要开采,渔业、航船商贸要发展,领地需要守卫,同时也有很多的细节工作需要人来做,城市机能也需要运转,再加上明年开春在附近开垦农田,连同家眷,这里最少要住入2人剩下的47人,有近一千,已经以佣兵团家属的名义住进了月溪镇,还有一千军人在维护月溪镇周边、以及死亡矿井的安全,作为工业发展的主基地,死亡矿井有8人要从事工业生产,其余,都是没有自保能力的老人和孩子在尘埃平原上建城,不说劳动力缺乏,就是建好了,谁来住?这都是个问题”

还有些理由,陈燃是不方便说的造深水港塞,是为了向民众体现他的能,让民众切身的感受,他们的统治者是强大如神明般的存在,坚定他们的信念,增强他们的信心同样,种生命树,开创德鲁伊教本院,同样是此种目的只不过前者是政,后者是为了教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完成这两项宏大的工作,陈燃都觉得,自己都应该停手了

一个组织的兴起和富强,是不能依赖神迹的,神迹如果一次又一次的展现,也就变成了廉价的产物重要的是,一个组织,它的凝聚力、它的辉煌,是需要鲜血来荣耀的,力抗强敌、杀身成仁、转战千里……没有这些可歌可泣的历史、没有那些前仆后继的英雄,就算有百年、千年的繁荣,也是苍白的,就如同暴风城的英雄谷,就有这样的政治目的在里边

陈燃知道,时间再紧迫,也要把握住分寸,否则,他这个上位者反沦落成民众的工具

第十五章 圣德鲁伊诞生(1)

车声粼粼,迁徙的队伍在荒野上排成了望不到头的一条弯曲长线这是从死亡矿井迁往深水港塞的民众,西秦的执政团队也在队伍中经过三天的跋涉,深水城塞那巨人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尽头,几乎所有看到的人都为之震撼了,他们欢呼雀跃,为了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家,也为了安全抵达

玛姬已经听说,她的主人在金海岸展现了神迹般的威能,在短短十几日能就建起了一座比暴风城雄伟、坚固的城塞当她亲眼看到那灰白色的高大城墙,宽阔的护城河,高达三十米、跨度5米的堡桥式城楼,才真正被震撼了,宏大、宏伟、壮观、巍峨……看着这一切,再想想这一切的缔造者,玛姬有种敬畏的想要膜拜的冲动神在她眼中,她的主人已然就是神明

同样震撼的还有丹尼尔、阿拉玛一行,他们也是随队伍一齐来的,他们将在这里同陈燃汇合,然后一同前往生命之树的种植地,匕首岭的深处相比于玛姬,他们这些懂得法术的人,(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是以专业的角度来看待这座城塞的建筑法术不算什么高深的学问,一个学有所成的中级法师,但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在三天之内,建一所标准的石屋,而很多大法师,是自己法师塔的建造参与者,那些十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塔已经可以让不少人赞叹魔法的神奇但跟眼前的城塞比起来,那些大法师塔无异于小孩堆砌的沙堡般不值一提这无疑再一次证明,他们的主人,神使大人,拥有者鬼神莫测的强大能力

在深水港塞的地城中心,也就是被称作港塞隧道的上一层,玛姬、丹尼尔和阿拉玛见到了陈燃和艾露希娅

这里是一间小型的会议室,是执政厅的一部分,它已经被彻底的收拾了出来,供陈燃使用

会议室东西窄、南北宽,顶高四米,转圈有类似现实房屋装潢常用的石膏线般的浮雕花纹,其图案以横向拉伸后的S为主,不是很复杂,却也绝不简单这是陈燃以自然法术创造的,是他对掌握的建造之术精细能力的一种检验

房顶上装有两盏式样普通的魔法水晶吊灯,此物是原兄弟会的盗匪们某次劫掠的斩获,零零碎碎的一堆,被当作珠宝,跟那些金银、宝石堆在一起陈燃让它们重发挥了应有的价值

东边的墙壁上挂着两幅风景油画,陈燃的作品,笔法还相当稚嫩,值得称道的,也就是取景独特,两幅皆给人以大气致远的感觉

西边的墙壁,是由一溜大落地玻璃窗组成,蓝丝绒的窗帘此时都已来开,透过玻璃窗,港湾的景致一览无遗

房间里的地板,是一整块的青岩,异常的平整,上边雕有繁复而美观的花纹图案,这是陈燃用电脑设计成形后,于脑海中形成概念,再以魔力在虚空中构成图案、然后如同贴纸般敷于地板上,继而转变魔力的浓度和性质,烧灼而出的,其华丽堪比电影《黑夜传说》中血族长老沉睡的机关地板

地板中央铺有绒绒的宝石蓝地毯,此物是西秦目前最具价值的一块,算的上奢侈品,被陈燃很理所当然的占有了

地毯之上的桌椅,也是出自陈燃之手,运用自然的法门,结合现实中的古典工艺设计制造的这套桌椅,是集美观和自然于一身的产物,棕黄的颜色、流畅圆滑的线条,清晰自然的木纹,外形多采用弧度设计,给人的感觉柔缓舒畅,而没有直线条往来、棱角分明的硬朗和笨拙这些桌椅都没有结合部,它们就是一个个整体,一层亮漆是让它们释放出水晶般的剔透光泽,也让它们加耐用

“坐”陈燃挥了回手,他在条桌的其中一头坐着,艾露希娅就坐在他旁边条桌宛如一个拉长了的,中间内凹,摆放着几盆花,现在仍开的争奇斗艳,显然,这同样是自然法力的功劳

“是,主人”玛姬等人向陈燃恭敬行礼,然后在桌的两侧落座

在陈燃身后伺候的一名年轻的高等精灵男子为玛姬等人斟上茶水,然后一声不响的站回陈燃身后,如同一个标准的贴身侍者

木炭在陈燃身后数米外的壁炉中燃烧着,时不时的发出哔啵的轻响,暖融融的房间里飘荡着淡淡的木香,不过,随着茶水倒入杯中,木香已经被茶香取代

茶盏同样是陈燃做的,木制,式样古朴而精美,茶来自另一个世界,陈燃爱饮茶,艾露希娅也在尝试之后喜欢上了这种饮品,所以,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房间里,悠闲的饮上一杯热茶,被两人当成了繁忙工作之余的享受

饮上一小口香茗,呼一口气,一路上的寒冷似乎也随着这一口气都呼了个尽这里的安静和清逸让玛姬等人兴奋、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了下来

“德伦科小姐,赶了三天的路,有什么感想?”尽管玛姬是他的仆人,但她也是西秦的执政官,陈燃觉得这样称呼,显得尊重一些最起码,他不能因显摆自己的高高在上,而让玛姬在其他人面前颜面扫地

老实说,玛姬对陈燃敬畏有嘉而亲切感不足,她不晓得陈燃这样问有何用意

陈燃看出了玛姬的疑惑,轻笑道:(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简单的谈谈你的真实感受”

“是,大人”玛姬思忖着道:“寒冷、荒凉、道路难行……”

陈燃点点头,“德伦科小姐,这些,显然都是你在未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寒冷,下一个冬季,我希望看到领民们能从事一些室内的活计,而不必冒着严寒劳作,所以,建议你有计划的安排那些公民学习些小手艺荒凉,开春后,周边的土地要进行翻整开发了……”陈燃抬了抬手,他身后的精灵男子从屋角的书橱中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玛姬

陈燃道:“这是我设计的几种半城堡式农庄,建设消耗大概要比普通农场多一倍西秦的农庄,不必非得按这种设计建造,但我不希望脱离这种模式纷乱的世界,纷乱的时代,我们不能保证没有任何意外的危险接近所辖的区域,防卫是非常必要的领民的安全,这是跟生产同等重要的大事,农户们的住房,到不必象城堡那么森严,但最起码,也要有坚守到军队赶到的防御力”

“是,主人”玛姬明白了,陈燃这是在结合实际,给她布置任务

“道路的重要性,我想,你已经切身体会到了”陈燃继续道:“通畅的道路,是推动经济发展的有力保证,西部有不少豺狼人,我们的军正在拿它们练手,相信到明年春暖花开,会有一大批豺狼人囚犯让它们充当修路的主力,严格一点不要紧,免得精力过剩,寻衅滋事至于路该怎么修,深水港塞周边地区如何规划,你和你的执政官员们去策划我只提醒一点,多下底层走走看看,切实的体会问题、寻找问题,不要猫在屋子里,搞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计划案”

“谨遵您的教诲”

“嗯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有信息,这段时间,你的表现不俗,希望能够保持和发扬记住,你不仅仅是西部的见证者,还是缔造者,你正在从事一项足以让你和你的子孙后代自豪的工作”

“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

“我期待你的表现”陈燃说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高等精灵,“这是一个躯壳,灵魂已经死去现在,他是灵魂的投影体,以后有政事不决,来这间房,找他,我会借助这躯壳现身不过,我希望多多依靠自己的能力以及团队的力量是你职权之内的,大可以放手去干”

“是,大人”玛姬确实明白了,她的主人这是在安排后事,并且,对她近日频繁请教政务有些不满

“好了,德伦科小姐,旅途劳累,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玛姬退场,房间里剩下了丹尼尔和阿拉玛

示意那高等精灵的躯壳去给两人添了些茶水,陈燃缓缓的道:“前些时候,我让你们考虑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主人,我们已经想好了,愿意全心全力的做好您赋予的工作”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陈燃点头,“这并不仅仅是口头承诺那么简单,而是要发自内心的认可,心甘情愿,才能做好我想你们俩明白这一点”

“是的,我们明白,您赋予的任务,其核心,是信仰”丹尼尔回答

“能被您选中,成为第一批信仰者,是我们的无上荣耀”阿拉玛回答

陈燃再度点头,让躯壳拿出两份计划书给二人,“这里边有我为德鲁伊教设定的框架,以及一些指导思想,由你们来完善它作为西秦另一项伟业的缔造者,我希望你们能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来创造辉煌另外,这是核心的机密,你们要审慎对待”

“是,主人”

“刚才对德伦科小姐的一些话,同样适用在你们身上,我的赏识不仅仅是荣耀,同样是一种责任希望你们能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所托非人”

“主人,我将尽全力完成您赋予的任务”阿拉玛眼中有近乎狂热的光芒闪动

“您的指示就是我努力的方向”丹尼尔则显得沉稳而睿智

“好了,你们也下去三日后出发,前往双刃山”

等两人退出去,一直绷着脸陪坐的艾露希娅一下活泛起来,笑嘻嘻的道:“这些人在你面前都显得畏缩拘谨,惟命是从,这样好吗?”

陈燃和蔼道:“不要紧,初期各种事务比较杂乱,我指点的地方多一些,这些人也需要锻炼的时间,来提高和完善自己等以后,除了核心的、方向性的命令,我不会参与西秦的事务,这个领地,是领民们自己的当然,我不会让他们把它败掉”

“这样,我们就可以去世界各处游历了”艾露希娅向往的说

“如果那些妄图毁灭秩序世界的势力不那么蠢蠢欲动的话,这个提议很有可行性”陈燃说着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西方的天际,道:“明年春天,我确实要出去一趟,不是游历,而是冒险,我要去接我的那些同伴,他们恐怕已经等急了”……

去双刃山之前的这三日里,陈燃没闲着由摩特维克和几个法师陪同,陈燃去了一趟海守岩,也就是从深水航道七公里峡谷出来,向西四公里左右的那座海礁孤山

按照计划,这处5平左右的孤山上,将建一座二十米高的海上要塞,而核心建筑,一座大型灯塔,也将在这里落成,灯塔的预定高度是7米,这样一来,连同平整后的孤峰海拔高度4米,灯塔将高达2米,灯塔准备采用琉璃外罩、三十管不灭明焰的聚魔照明,到时,即使在海雾迷蒙的夜晚,灯塔的光芒也可以让十几海里外的航船看到

海守岩上的设施还包括一个小型码头,码头现在已然建好,在这里提欧、葛瑞森和一帮工匠正在修补海船,船都是鱼人们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在陈燃的帮助下,那些长期经海水浸泡的船体木板重焕发了活力,甚至一些断成两截、并且有所残缺的船,经过电脑模拟构建、在陈燃的脑海中形成完整的意识后,都可以通过生命之术的滋生,重衔接组合当然,这是要消耗大量能量的,并且,陈燃不能事事都依靠自然之灵,真正如同臂使的,是那些由他创造的灵

大部分情况下,提欧、葛瑞森和他们的属下负责拼凑部件,让船变得完整,摇摇欲坠、即将散架也无所谓,因为陈燃的生命之术就是最好的船体粘合剂,经过他的整理,海船会变得异常坚固,就仿佛是由一颗大树掏制而成的独木舟,船板之间严丝合缝的连结合线都已消失无踪

从西部近海调拣最有修复价值的破船,凑了十二艘其中,战船五艘、商船五艘,还有两艘快船战船中惟一的一艘大型三帆战舰,也就是老瞎眼的旧居,起名独角马号,作为这支船队的旗舰

这些船,还要经过经过许多细节处理,才能真正的下海航行,它们目前都停泊在海守岩,等到十几日后深水港塞海闸建成,船的挂帆、上漆、拴锚、设备搬运等后期工作,也就差不多完成了此刻在这里忙活的人,很多将成为海员

由于这些船的载货能力、防御能量、航海能力远远不能达到陈燃的要求,所以短期内,它们不会扬帆远航,而只是作为西秦水手的训练舰以及短途海运而被使用大约年过后,式的火炮就会诞生,其威力、性能基本等同于现实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期登场的那些火炮,射程要比目前这个世界海上船只广泛使用的火炮远一倍,而且耐用、安全、轻巧,精准度也高

按照陈燃的预想,到那时,这支船队将开通近海航线,从西部下到藏宝海湾、上到米奈希尔港、伯拉勒斯库尔提拉斯王国首都、南海镇,相信不论是艾泽拉斯王国,还是北地诸王国的人类居民,都会非常乐意看到一支这样的船队出现……

刺骨的海风嗖嗖的刮着,无尽之海的方向一片迷蒙和阴霾,海水泛着铅灰的颜色一潮、又一潮拍打着礁石堤岸,陈燃带着一帮法师边在岛上巡视,边讨论着海守要塞落成的细节

岛上仅有的一些树木已都被砍伐,做了修补船或者搭建临时房屋的材料,那些不成形的,干脆成了人们取暖用的燃柴然而,这些砍伐是有代价的自从西秦迈动发展的步伐之后,对辖区环境的改造力度无疑加大了很多,为了防止水土流失,为了让西部早日成为风景秀美、气候宜人的绿洲,陈燃颁布砍伐令,砍一种二十,每抱翻倍也就是说,假如砍的树是两人合抱的,就必须在之后种4株幼树,三人合抱的,事后种8株,而且必须保证树成活,如树来年不能活,每两株一皮鞭

相当暴力的刑罚,西秦的皮鞭是陈燃亲自设计的刑具,细穗子里都带有钢丝,一鞭下去血肉淋漓,二十鞭就足以把人活活抽死,再加上实行分片承包、责任到个人的制度,没人敢在这件事情上敷衍

从深水港塞向南,沿着长滩之上的天然堤坝,一道人工防风林正在慢慢延伸,这便是伐树后的种植林,按照陈燃的心思,在未来,整个西部,长滩以东的天然堤岸上,都要种上防风林,而且不止一道,这不是一代人的工程,而是无数代人的伟业先人种树,后辈蒙荫,没有一个良好的绿化观、植树观的人,不配做西秦公民

第十五章 圣德鲁伊诞生(2)

这样的指令直接导致了每年春季三月第一天的鞭树节的诞生,并且成为了西秦的一个传统节日,每到这一天,西秦人都要扶老携幼,载着工具树苗,在政府规划的地区种植树木,然后举行自然祭司活动,祈祷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在海守岩上筑城,不同于深水港塞,这里缺乏泥土沙石,海底到是有,但这里已是离岸四公里,海水平均深度数百米,从海底挖掘泥沙筑城的难度和人力消耗,相当巨大再则,地面积就万多平的3米高立体建筑,建成后,驻个两三百人那是非常之基本的,但目前西秦军力有限,航海方面还是百废待兴,就早早的把几百人扔这里,还得供吃供喝,这有点不切实际所以,经过反复琢磨,陈燃决定,这里先建灯塔,住个十来八人,要塞的建设,推后,慢慢来至于材料,堵在入海口的那个临时堤坝,那就是材料预估两月后,螺旋桨动力的船就能在西秦诞生,到时,先造两艘平板运沙船试验着,将临时堤坝的土方搬来海守岩,这个要塞,就让摩特维克他们修建好了

如此一来,入海口那临时堤坝就不能拆,不但不能拆,还得加固一下,否则无尽海每月的汛潮来袭,那冲刷之力,必将带走大量泥沙

化泥为石也有高低之分,以陈燃之能,单单是一个面的简单硬化,即使没有自然之灵的帮助,一出手,也能让几千平面积的土石改变性质完成了这项工作后,陈燃又抽时间视察了下金海岸矿洞的开采准备工作

这个矿洞的初始入口,由于位置较低,已经被封死了矿井的大体位置在深水港塞的南端,内部矿脉走向一直向南、东南、西南呈伞状延伸,矿储含量相当丰富经重勘探,这里除了优质的红铜,还蕴含有其他数种稀有金属和青晶石、电气石等数种稀有宝石西秦发展初期,尤其是第一年,没有农产品可以出口,主要的售卖物资,就是金属,靠纯度远高于同类产品的金属,从其他地方换来西秦发展的各种物资,尤其是红铜,那就等同于金币,所以,这个矿的开发是不遗余力的

另外,陈燃也相当看中这里的未来前景矿井开发到后其,前边的矿区完全可以扩容成地下造船厂,这里将是西秦未来船舶业的一个重要建设点,陈燃还指望着封死的矿洞口重开通扩大,然后潜艇从这里驶向大海呢

说道西秦的盛产物资,海产品也能算一个珊瑚、珍珠、稀有海草……到目前,阿尔法领导的鱼人们已经为西秦积累了相当数量的这些物资,由于是鱼人们专业开采,物品档次当然要比普通交易的高出数筹就在不久前,陈燃已经遣人分别用这类物品贿赂了一下黑龙MM和其他几个蠢蠢欲动的王国势力,同时,一小批该类产品在暴风城出货,反响不错等陈燃腾出了手,把暴风城里的几个敢跟太岁要钱的杂碎搞定,西秦跟艾泽拉斯王国将会贸易接轨,到那时,才是海产品的正式售卖期

转眼已是三日之后,陈燃率领丹尼尔一行,离开深水港塞,骑马前往斯特登湖自然之灵们都在那里栖息着,他要带上自然之灵,然后前往双刃山

到了今天,广阔的西部荒野上,能来的自然之灵已经都来了斯特登湖,数量达万之众据陈燃了解,还有两万,分部在各处,属于濒死垂危,自从陈燃解除了永恒之井的碎片危害后,这些垂危的自然之灵得以喘息,但没有陈燃的帮助,它们要想恢复,怕是没个三五十年,是不能的也正因为这样,陈燃现在的行进方式是典型的走走停停,每到一地,就吸收该地区土壤中残余的混沌之力,然后进行自然能量的释放,这样不但救活了很多自然之灵,同时也改变了当地土壤的贫瘠状态,并且,自然之力的运用,也得到了淬炼

受湖心自然祭坛的影响,十几天后的今天,斯特登湖的外围,已经稀稀拉拉的多了一圈绿树,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季节,仍枝茂而叶绿,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当然,这与陈燃的调控有关,自然祭坛就如同一个能量罩,范围越小,自然之力也就越浓郁,在斯特登次森林完全诞生之前,陈燃还没准备让这里的自然祭坛太‘博爱’,毕竟他还在

惊走几只栖息的动物,拴马于林中,陈燃为随行者施了轻羽术,一行人踏波前往湖心远远的,就看到了十万自然之灵闪烁着翠绿的光芒,围绕着自然祭坛,围绕着巨枫欢快起舞的壮观奇景

不仅仅是视觉的震撼,丹尼尔等人也感受到了磅礴雄浑的自然之力不同于奥术能量的强烈,自然之力平和、深沉,如此纯正的自然力量,丹尼尔等人还是第一次真正体会,不得不说,有着远优于常人感知力的他们,灵魂被这奇景和力量,触动了

所有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自然力量的恩赐,两者的关系就如同鱼跟水,既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繁衍,那么,这种力量,就极易让其感到舒适、愉悦,甚至感动陈燃带丹尼尔等人来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用眼睛、用身体、用灵魂,感受下自然的伟力毕竟信仰是中很真挚的东西,做不得假,也强求不来,要让‘带艺入门’的丹尼尔等人成为自然之道的忠实信徒,光靠陈燃的个人魅力和震慑力,是远远不够的

“自然的规则之一,循环取之、用之、还之,自然不灭,能量无限,生生不息诸位,我为你们打开代表着这世界本质的大门,我希望你们能真正成为它的一份子,介时,天地之力,就是你们之能,移山倒海、生死荣衰,尽于一手、一念,这是威能维护这世界的正常运转,生死有度,荣衰有期,此谓平衡,自然规则之二”

陈燃声如钟磬,借机传道,也算是用心良苦,此举,也的确成效显著,尤其是阿拉玛,陈燃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正在转变

“没有受到信仰污染的小白就是好啊黑龙MM,看来,我不从你那里掏腾些人才,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观众啊……”

等丹尼尔等人在巨枫上见到自然祭坛,见识了其吸纳星宇之力,调节自然万物的神奇后,已经彻彻底底的折服了

“这才是真正的自然之道,真正的包罗万象,不像暴风城里的那些德鲁伊,仅仅是得其皮毛……”试管高等精灵们已经在心底不止一遍的感叹,看向陈燃的眼神中,畏惧之色渐少,崇敬之情渐浓

陈燃负手淡道:“不久的将来,我会在北荒再建一处自然祭坛,同这里,以及匕首岭的教派本院遥相呼应,以加快改善西部环境的步伐在我离开西部之前,我希望你们中能诞生有足够实力镇守的信徒,诸位要多多努力”

“谨遵圣喻”诸人诚然应诺

携带十万光闪闪的自然之灵行走,显然是件过于招摇的事不过,陈燃自有妙法灵栖之术,这本来是德鲁伊们用来拯救、供养自然之灵的一种法门,具体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自然之灵的栖息所,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之灵会转换成尘埃般的晶莹光斑,附于德鲁伊身体上,能力越是高强,所能依附的自然之灵也就越多

解析改良后的灵栖之术,与原来有着近乎本质的不同,改良的法门施展后,陈燃在自己的身体上形成了‘自然之穴’,简单的理解,就是以自然能量构成的、肉眼不可见的蜂巢,灵不在依附于体表,而是体内,陈燃就如同一只空母用来拉折纸飞机,其容纳量,恐怕要以千万为单位计算

十万自然之灵,形成无数条光带,如同百川纳海,向陈燃汇聚,等到收尽了灵,陈燃的身体周围洋溢起难以言喻的气息,仿佛他已变成了山岭,变成了海洋,举手投足间,就有山崩海啸之势,却又偏偏给人以安定、平稳的感觉,那种气势内蕴的威严,让人只是看上一眼,便有膜拜的冲动

陈燃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绿的颜色,绿色的如烟波般翻卷飘荡的光在他身周亮起,这时,仅仅是释放一点点自然能量,在经过自然之灵的功效放大后,都能产生让人惊叹的效果

自然之灵栖身后,陈燃感觉视线中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块泥土,都变得那么熟悉、那么了若指掌,他想到了资料中这样一段信息:“翡翠梦境的掌管着伊瑟拉,向自然询问这个世界上某个生物的过往事迹……”

“果然如此,只是简单的依附,自己便已了解了大量西部的过往信息,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识,仿佛已在这里住了千年、万年之久”

“我想走一走”陈燃感慨的仿佛是阔别家乡多年的游子,想要细看家乡的每一处景致

这一走,就直到双刃山

陈燃所过之处,土地自然净化而变得松软、充满活力,周围数十米范围内,草长花开,生机盎然,如同地毯、如同彩带,途中遇到的动物,也会自然而然的靠近、随行,几里,甚至十几里,并且都变得异常温驯,暂时放弃了彼此的杀伐

这一路,艾露希娅的心情跟丹尼尔等人是一样的,那就是,崇拜沐浴在陈燃释放的柔和光芒中,感觉不到疲倦、感觉不到饥渴,也感觉不到寒冷,眼中的世界变得愈来愈生动多彩,他们知道,这是自己的灵魂在被神圣的自然之力一点点洗涤的原因

这条路,从北向南,直达匕首岭,如同水平十字绘出的中轴线般笔直,它后来被称为圣者之道,成为西部最具自然活力的土壤,终年绿草成荫、花团锦簇一年四季中,只有百草衰败的严冬,那些食草动物们才会很默契的食用这里的绿草,颇有绿色生命线的味道

从尘埃平原向南,进入东西走向的匕首岭中部,延绵的山岭跃然于眼前的时候,会见到两座特别陡峭挺拔的青岩奇峰,如入云之剑,高耸雄立,谓之‘双刃’

双刃山之间,是一条约三百米宽的天然坡道,坡道直达匕首岭深处,上有稀稀拉拉的树木坡道爬了公里有多,终于到了一处高原台地陈燃估算,此地,海拔怕已近千米,匕首岭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台地不是很大,万多平方,同样有树木,但多数焦枯干死,这里的土质灰败,如沙松散,任谁都能看出,这些土壤贫瘠的很陈燃知道,匕首岭象这个世界现今很多陡峭荒山一样,是当初永恒之井大爆炸、地壳剧烈运动导致的结果

再向南,是一望无际延绵起伏的群山,纵深怕不有数百里,这些山,外形大都如犬牙,林立交错,岩石裸露,光秃无物,只在山坳里能看到些衰败枯死的荆棘、地衣类植物

“你们在此等候我要在这群山间开辟一处范围极大的环形谷地,到时山脉震荡,你们在其间,不太安全”

“是”阿拉玛等人恭顺的应答

“我要跟你去”艾露希娅带着几分撒娇道

陈燃柔声道:“这是件全力以赴的事,我恐怕很难分出心神顾及你的安全”

“不怕,我飞在天上”艾露希娅说着身上一阵光芒闪动,继而腾起一片烟雾,烟雾中,一头银喙银羽的风暴之鸦飞出,旋飞一圈,稳稳落于陈燃肩上

老实说,对于变身这种法门,陈燃总觉得有点怪异,也许是幼年受神话故事毒害,他总觉得,一个大活人和飞禽走兽,体型、结构、重量,都有太大的差异,这种变化本领简直就是鬼神之能再者,虽然是幻化,但陈燃总觉得变成禽兽的形态后,有种赤身裸体的尴尬……

漂浮、飞翔,陈燃以前就能做到,不过掌握了自然的运用法门后,他掌握了一种让他钟爱的技艺叶之翼

只需一粒飞羽之藤的种子,叶之翼的术就能施展飞羽之藤并不稀有,因其叶如羽而得名因为生长迅且耐活,不少人喜欢种植,装饰门庭,所以,仅仅是通过售货篷车,陈燃就得到了一些飞羽之藤的种子

在术法叶之翼的施为下,藤蔓绕上陈燃的身体,继而在后背以藤为筋骨、巨叶为翼膜,结出单片翼展三米的蝶翼,银色的光斑缭绕间,叶翼扇动,陈燃已经凌空,如同一支大凤尾蝶,后边还有两根生有羽叶的细藤摇曳

一帮人望着陈燃振翼远去,面面相觑下,皆生出此人术已通神的敬服之心

考虑到未来的教派老巢应避免尘世骚扰,因此陈燃直向南飞,然后在数千米高空中俯瞰匕首岭最后,选择了靠近西部这边一些的一个点,按计划,他将开辟一处圆形的峡谷,直径大约5公里,距双刃山之上的台地十公里,如此,生命树和自然祭坛建成后,不但能恩泽群山周边,所处位置也足够幽深

放出十万自然之灵,这些灵就如同陈燃的意志延伸,它们分部成直径5公里的球体,然后陈燃为其充能这种开辟谷地的方法真的是比较颖,艾泽拉斯的任何一个德鲁伊、甚至是半神们怕是也没有用过其灵感,完全来源于卡利姆多的安戈洛环形山

从地图上就能看出,安戈洛环形山就是‘彗星撞地球’般的杰作,一撞之下,竟然产生了一个不下于现实中中国一个中等省的地区,单单是中央的反弹突起,就是延绵数十公里的火山群,陈燃已经无法想象,当年那一幕是何等震撼,恐怕除了永恒之井爆炸,再没有堪与相比的剧烈地形变化了

陈燃没本事飞到外太空轨道向地表扔‘撬棍’,但他能模拟那种撞击的效果,通过自然之灵们的塑形能力,通过巨大的能量释放,完成如天神之手用球形模具在地表摁下印记的过程,这就是他的意图

陈燃以前可没想过来这么一下,需要耗费的能量太庞大了,就算以他之能也根本供不起但有了永恒之井的井水后,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不得不说,能让毁灭了无数个主位面世界的燃烧军团老大、黑暗泰坦神萨格拉斯看重的东东,果然威力十足,一滴,就够陈燃的体内能量储备从空空如野到饱和三次,矿泉水瓶子,陈燃现在有差不多有半桶那么多,可以想象,这要是通过自然之灵增幅释放了,将是多么巨大的力量难怪当年伊利丹靠三瓶永恒井的井水就能让一个湖泊的能量强大的被龙和半神们感知,并种出苍穹之冠那种变态的树要知道,灰谷中十人难抱的万年古树,在诺达希尔面前,就跟大树与小草的区别,连阿克蒙德那种挥手之间、就能让大型城邦达拉然灰飞烟灭的BOSS,都对其蕴含的能量垂涎三尺而中了陷阱死在树下

一想到这些,陈燃就觉得在自己足够强大后,应该找魔兽世界第一衰人伊利丹暴风谈谈心这小子运气是不好,不过,当年他可是灌了七瓶永恒之井的井水……

由于永恒之井的毁坏,永恒之井井水还原成了混沌能量精粹,陈燃要转化成秩序能量,也就是自然能量,才能使用就算他的功率够强劲,并且转化过程远比从浩瀚的星宇中吸收混沌能量来的快捷的多的多,想要短时间内达成目的,也是不可能的

一刻不停歇,陈燃在空中待了整整七个日夜,消耗了差不多十毫升永恒之井的井水,才算‘喂饱’了十万自然之灵看着空中如同太阳般明亮的庞大光球,陈燃隐隐觉得,情况有些失控这些自然之灵简直就如同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疯子,吸起能量来如饥似渴,看一个个的样子,都快撑爆了当时他无暇分心,全力吸纳并向自然之灵们输送能量,现在静下来一算,如此庞大的能量,再通过自然之灵们叠加,效果恐怕比预期中恐怖很多这些自然之灵们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回象顽皮的孩子,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简直就是倒上汽油纵火

“有生物过来了”落在陈燃背上的艾露希娅已经是第三次大声提醒沉思中的陈燃

“嗯?”陈燃终于从沉思中醒觉,老实说,在天上吹了这么多天风,他的脑袋有点蒙

爱谁来谁来有永恒之井的能量垫底,他真还有那么点目空四海的豪情,就是死亡之翼来了,他也敢大大的打上一架

来的不是死亡之翼,而是一头巨型的绿龙,陈燃粗略判断,这头龙光是从鼻子到尾巴基部,就过了4英尺,体重大约在2磅以上,简直就如同会飞的小型要塞,奈法利安跟它比起来恐怕只能算是小矮子……

威严、优雅而高贵,这头龙给陈燃的感觉就是如此,在不知道这头龙的来意之前,陈燃谨慎的戒备起来为了创造未来教派的本院基地,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为此,任何阻挠者,陈燃都不惜一战神圣的雷霆之焰开始在他身体周围熊熊燃烧,这是电脑日夜不停的计算后,得到的的自然之力的运用法门

电和冰,这两种自然产物衍化于六大元素,却因其基本构成‘玛那粒子’的运动轨迹奇特,而有别于普通元素玛那粒子,是魔法世界三大设定中,通用的基本设定元素,可以将之看做实现任何一种魔法的媒体

拿冰元素来说,它是玛那粒子散乱凝固产生的元素它的限制很高,如果粒子运动过快就会变成火元素,假如粒子太稳定而散开又会变成水元素,所以冰元素非常考验法师的控制能力,这系魔法也是魔法师们修炼时经常使用的魔法陈燃恰恰通过Bug途径首先将这系法术达到了传奇境界,学会了最难的,向下融会贯通,就变得简单了许多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一起看泡书,支持正版文学

另一种,雷雷元素是玛那粒子冲撞时产生的元素,在粒子的冲撞中,粒子核会因为撞击而爆裂、从而瞬间产生极强的能量,雷魔法的威力是所有自然魔法中最强大的,但此系魔法的持续时间非常的短在星际冒险中,陈燃从神族那里初次掌握了雷元素的运用,这显然对他后来解析这种包容在自然中的力量大有帮助时值今日,此种力量的运用已经基本成熟,或者说,打上了自然的烙印后,比原来使用时加精纯和得心应手了许多

雷霆之炎,就是让雷元素以持续凝聚流动的电浆的形式酝酿的产物,非常明显,一旦发作,以这种酝酿后的能量产生的攻击,其毁灭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看到那因能量饱和而如太阳般光芒璀璨的自然之灵组合,同时感受到了陈燃那正在酝酿的恐怖的力量,巨型绿龙知道,自己来的时机有些不太合适,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戒备和敌意

“凡入圣的自然守护者,这里的巨大能量反应惊动了我,我的到来没有恶意”巨型绿龙的声音沉浑而极具穿透力,威严却又悦耳,仿佛是传说中神明才有的嗓音它用的是通用语,别说是相隔百多米外的陈燃,就是站在群山中,恐怕也完全可以听到

陈燃半眯着眼睛,眸中流动着灿亮的光芒,以不逊于巨型绿龙的嗓音道:“我,所罗门,领悟了自然法则的德鲁伊的秩序世界的守护者,阁下是谁?”

“圣德鲁伊你好,我是梦境之王,翡翠世界的守护者,伊瑟拉”巨型绿龙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第十六章 天地尽在我手

‘翠绿之梦’,这是绿龙之王伊瑟拉所掌控的虚幻世界的真正名称它是一个巨大的、不断变幻的精神世界,据说,它的面貌是艾泽拉斯世界被泰坦众神改造前的样子而伊瑟拉可以控制和调节这个世界的自然运转以及演化方向

尽管这是个精神的世界,但同样有高山,有深涧,有森林,也有海洋,翠绿之梦几乎就是艾泽拉斯世界的缩影,因此,它的掌控者伊瑟拉,对自然的规律、法则,有着相当的心得体悟,陈燃甚至猜测,德鲁伊的起源,就是月神从伊瑟拉和它的翠绿之梦中寻得的灵感而诞生的

如果说红龙阿莱克丝塔萨生命之王的称号,是因为它的喷吐龙炎可以让最污秽的土地在焚烧后重焕发生命的活力;青铜龙诺兹多姆永恒之王的称号是因为它是时间和命运之路的看守者;蓝龙玛里苟斯魔法之王的称号是因为它守护着魔法的奥秘和神秘的圣殿;黑龙耐萨里奥大地之王的称号是因为它代表着世界的力量;那么,曾经被创世泰坦神之一的艾欧娜以一部分自然的力量祝福过的绿龙伊瑟拉,似乎应该称之为自然之王恰当

而实际上,泰坦神们显然不愿意让五头龙中的一头、知道有关自然的所有秘辛并成为他们所有人的代言者或者说,泰坦神们担心伊瑟拉的力量太大而以一己之力改变他们创造的这个秩序世界

事实上,泰坦神们的担忧还是比较高瞻远瞩的,伊瑟拉没有成为真正的自然之王,于是搞了一个翠绿之梦,在这个世界,伊瑟拉经营的并不如何好

噩梦,曾经只是翠绿之梦的癣疥之忧,然而现在,它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大片的地区受到影响而扭曲,其情形就像瘟疫之锅在东西瘟疫之地造成的污染一样,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达到了类似于外域铸魔营地那样的水准

两者的区别,陈燃在领悟了自然之心后,是这样理解的:巫妖王和它的瘟疫,就如同塑料袋等一类难以被自然腐蚀分解的物质,而恶魔与其偏黑暗的混沌能量,则如同没有经过大气过滤的太空射线或者强力的核辐射,对生命来讲,是毁灭性质的

所谓的艾欧娜赐予的一部分自然之力的祝福,陈燃认为,其实就是自然的奥秘,即知识在陈燃的认知中,伊瑟拉实际上应该称作精神之王,翠绿之梦的特质正是精神世界,而不是自然只不过,伊瑟拉用自己半桶水的自然知识来管理和塑造这个世界

精神,有两种解释,其中之一即思想,伊瑟拉敢于正面挑战这种最不可控的东东,陈燃不得不承认,伊瑟拉很勇敢,同时也很愚蠢

对于伊瑟拉,陈燃虽然谈不上厌恶,却也没什么好感

当年永恒之井爆炸,阿莱克丝塔萨种下诺达希尔,三头龙跟玛法里奥签订契约,伊瑟拉的契约就是,玛法里奥和德鲁伊们可以到它的翠绿梦境游历,以治疗灵魂的创伤

说的好听,其实这个契约是带有强制性的,在陈燃看来,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巨龙们害怕精灵中出现第二个艾萨拉那样的疯子,却又对曾经每天用永恒之井井水洗脚、大爆炸后沉入大漩涡下的艾萨拉无可奈何,最后,因为伊利丹暴风的小小私欲,而把怒火转移到玛法里奥领导的精灵平民身上翠绿之梦是什么?那是与毒品、迷幻剂几乎划等号的东东,梦境,那还不是想什么有什么?就是一精神麻醉而伊瑟拉口中的治愈灵魂创伤,本质也不过是种放松和平衡的手段,只能是,之前你喝的药太苦,来我这儿我给你喂几口糖,中和一下

从政治的角度看,伊瑟拉一个契约直接把暗夜精灵中大部分成年男子抽离了实体世界,而只剩一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用心何其歹毒

从经济的角度看,暗夜精灵的万多年毫无建树,与伊瑟拉的这一契约显然也有着很大的关系陈燃清晰的记得,在《魔兽争霸》的剧情中,泰兰德用塞纳留斯的号角唤醒玛法里奥时,玛法里奥的第一句话就是:“吾爱,我们差不多有一千年没有见面了……”一梦千年,一万年也不过十个梦,难怪德鲁伊们没一个因活腻味了而自杀的,人老心不老,还都年轻的很嘛

再者,伊瑟拉的这一契约可不止是囚禁那么简单,德鲁伊的职责不就是协调自然?伊瑟拉将一帮德鲁伊拉进翠绿之梦,等于是多了一帮免费的打工仔,难怪跟灰谷几步之遥的贫瘠之地自阿迦玛戈挂后一万多年仍是那么贫瘠,德鲁伊们都帮着伊瑟拉舞弄翠绿之梦了,留下些半生不熟的二把刀无法与翠绿之梦建立连接的手能治愈贫瘠之地那才是怪事可怜的尖牙德鲁伊的飘渺型领袖纳拉雷克斯,利用贫瘠之地地下错综复杂的洞穴位置,召唤翠绿之梦的魔力,私人架设管道,偷渡客试图利用梦境中的法术将贫瘠之地变得生机盎然,结果却深陷噩梦,并且成为噩梦跟现实的连接,扭曲了一方地域,成为了后来的哀号洞穴,这里边,伊瑟拉是应该付一定责任的

正因为陈燃清楚而可观的知道很多猫腻,所以他对五个守护巨龙都没有好感黑龙们在玩破坏,对世界的伤害远大于贡献

青铜龙们高高挂起,冷漠淡然,不问世事,撑不住了,才跳出来大喝一声:你们再不帮忙,被XXX改写历史,世界就毁灭了

绿龙是帮大烟鬼,主要成员都在翠绿之梦,留着几个差不多的守着‘烟馆’的入口,不符合要求的决不让进

红龙号称是世界生命的守护者,结果是被龙喉氏族的酋长耐克鲁斯用远古神器恶魔之魂控制,大票大票的杀人,如今湿地那副鬼影重重、人踪渺茫的样子,就是红龙们的杰作如果不是人类法师罗宁和他的小队,还不知道要挂掉多少生命才算完事而且,当日就是阿莱克丝塔萨给伊瑟拉放水,资料显示,伊瑟拉是阿莱克丝塔萨的姐妹才有了翠绿之梦的契约,诺兹多姆也是帮凶,它就是那个打了一棒锤后的甜果子,声称诺达希尔不死,暗夜精灵们就不会衰老,不会得疾病

蓝龙们是惟一想积极的做点什么的巨龙一族,可惜被死亡之翼带领的黑龙们干掉了,连玛里苟斯都挂了,蓝龙一族稀少的几乎有灭族之危

从史实的角度去分析

太古时期燃烧入侵,阿迦玛戈、艾文娜、乌索尔、乌索克、玛洛恩,艾泽拉斯世界自然进化的半神们纷纷悲壮战死,连卡多雷意为众星之子精灵们都参与了战争,阿克蒙德见事不可为,掉头跑路,巨龙军团们这才重墨登场,据说,当时伊瑟拉怒吼着睁开了她闪耀着翠绿光芒的眼睛,当她着陆时,她的翅膀和利爪打飞了成千的恶魔……牙尖嘴利、孔武有力的战斗一族等阿克蒙德走人了才耀武扬威,反倒是让一头只有角的鹿玛洛恩当炮灰,这些龙可真好意思

上古时期,艾萨拉引来燃烧军团,萨格拉斯差一点点就借助永恒之井完成神降,是塞纳留斯和玛法里奥死求活求,这才求动了巨龙,巨龙们答应在战争正面牵制住敌人,然后玛法里奥率领着一票暗夜精灵和树人冒死奇袭,炸毁了永恒之井,傻子都能看出来哪个任务危险,永恒之井爆炸,那当量就是千万吨级的核弹捆绑再捆绑,除了玛法里奥,还有哪个参与作战的暗夜精灵活了下来?史书都没好意思提结果临了了,耐萨里奥疯了,他的身体裂开,火焰和热量从他裂开的皮肤中喷涌而出另一个萨格拉斯?燃烧的耐萨里奥改名死亡之翼,对龙族以及联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远古时期,流沙之战,暗夜精灵为其多年前放弃魔法的修习和使用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曾经被他们的手下败将阿曼尼巨魔帝们打败的安其拉虫族,将德鲁伊带领的暗夜精灵打的接连败退,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也在这战中失去了他的爱子瓦斯坦恩

最后,龙族出于自保和保卫领土,终于登场了这一战,血染黄沙,损失的不仅仅是无数战士的生命,损失了龙族中悍不畏死、守护世界的精神当时参加并指挥战役的绿龙领袖麦琳瑟拉、红龙领袖凯雷斯特拉兹和蓝龙领袖亚雷戈斯,他们即是这种精神的象征流沙之战,在他们的“我们需要牺牲……”的口号中结束

再来就是十年前燃烧入侵,著名的阿克蒙德爬树,这一役,龙族没再出现,它们各自为政,守护着自己的领地,对这个世界,基本已经不闻不问……这就是世界的守护一族空有强大的力量,而不懂得团结、配合、进步

“我来了,带来了改变的力量,巨龙的时代将成为传说,精灵的时代也将划上句号,我要拉开人类主导世界演化走向的时代的帷幕”这是陈燃的豪情

现在,面对着山岳般巨大且气势逼人的伊瑟拉,陈燃内心没有丝毫的胆怯“梦境之王,你的到来,是为了什么?”

陈燃的淡定自若让伊瑟拉小小的吃了一惊,从没有一个凡间的生命,在她巨龙形态的威势之下能如此沉着不过,伊瑟拉很快收起了高傲和睥视的心态,因为她感觉的出陈燃的强大,不论别的,单单是对十万自然之灵的控制力,并可以让它们蕴含如此磅礴无匹的能量这一点,就是伊瑟拉从未从任何一个德鲁伊那里见到的本领

“圣德鲁伊,我的到来是因为对西部出现如此磅礴的自然力量的好奇,以及守护世界的责任”伊瑟拉说着摇身变幻,以人的形态出现在陈燃面前,这显然是种示好的表现,因为人化后,龙的实力大约只能发挥出原来的五分之一

“很堂皇的借口”陈燃心下暗忖,嘴上道:“伊瑟拉阁下,我准备在这里种下生命树种,再辅以自然祭坛的力量,让群山以及整个西部都重焕发活力”

悬浮在空中的伊瑟拉是一个风姿卓越、显得优雅高贵的成熟女子,她有着碧绿的眼眸和绿的长发,一身袍裙衣饰,件件都是传说级的物品“圣德鲁伊,你的行为让人赞服,你的强大让人惊叹,我希望能跟你深入的谈谈自然,以及这个世界的种种问题”

“那是我的荣幸,不过短时间内,我恐怕会很忙碌”陈燃说着指了指空中能量巨大的球体,自然之灵已经在骚动,就等陈燃的‘临门一脚’了

“有幸成为的生命树诞生的见证者,我心愉悦”伊瑟拉巧妙的恭维

陈燃不再说话,身上焚烧的雷霆之炎性质转变,在他的催动下,结合身体中释放出的一股强大的力,化作自然能量凝成的无形巨掌,推动自然之灵组成的能量球体,从天空中直贯而下

“落下来了”守候在双刃山台地上的丹尼尔等人激动的大叫

自然之灵形成的能量球实在是太显然了,从第一天夜晚开始,直径5公里的能量球就已经清晰灿亮,到了后几日,即使是夜晚,整个山区都因它的存在而明亮无比,就连远在深水港塞的人都能看到这颗悬于天际的光球

起初,有些人心惶惶,很快的,人们就都获晓,这是深水港塞的创造者、他们伟大的主人为了使荒凉的西部变成沃土,而以通神的威能在匕首岭深处开辟自然圣地时出现的景象相关的,还有教派即将建立,将来,会有可以让物种迅生长的神泉出现,而只有信奉者,才能得赐福云云……在陈燃有心的安排下,玛姬派遣宣传队,已经开始为教派的传播进行先期造势,同现实中某大片放映前,海量宣传轰炸一个道理,被人们称为小太阳的能量球,就相当于大片的精彩花絮,不过,这个显然要震撼一些,人们非常清楚深水港塞到匕首岭深山的距离,如此距离下都能清晰无比的见到那硕大的光球,这要是走近了,该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啊不少人心襟动摇之下,已经开始向着光球祭拜叩首,宗教宣传可谓成效显著

自然之灵们如同一群坐水滑梯的孩子,在庞大的自然能量的推动下,所有灵高声欢呼,瞬间释放的光芒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夹带着万钧雷霆般的轰响,能量球隆隆而下,然而直没大地,仿佛大地只是一滩柔弱的水而不是坚硬的岩层

嗡一波绿色光从群山间某点释放,继而化作飞扩散的光波,光波扩散的范围之内,空气扭曲蒸腾,沙石翻滚飞走

嗡再一波光芒扩散,群山如同飓风中的酥岩,纷纷碎裂,化作漫天尘沙和乱石

嗡第三波光芒扩散,漩涡龙卷升腾,通天彻地的风柱卷起万千尘沙,飞舞旋绕,遮天蔽日

嗡第四波光芒生成,这一次,是由外向内,天地间仿佛多了张无形的大嘴,又仿佛地面有强大吸力的黑洞,巨大的龙卷猛烈收缩,漫天的沙尘砾石转眼都被吸纳

第五波、第六波……光芒一圈圈吞吐,每一次,都给下面的山岭带来巨大的改变,中心地带越来越凹陷,周围的群山则越来越凸显挺拔,整个过程中雷鸣不断,群山震动,四下惊走的风吹散了一天云朵……

等待尘埃落定,一切静下来,陈燃再看下面,有点傻眼,自然之灵们生生的在匕首岭中拓出一个简缩版的安戈洛环形山剑刃般的环形群峰,都在海拔一千七百米左右,也就是说,比外围的匕首岭其他山峰高出好几百米,其陡峭,怕是连最善攀爬的山羚羊也寸步难登

这个陨坑般的山谷,虽然规模要远小于安戈洛,却要比陈燃计划的直径5公里的谷地大的多的多,粗略一算,面积怕不由上千公顷,不是旱地,而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湖

老人们常说,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有时候山上挖井有水喝,山下凿眼却滴水不得,大自然的奇妙可见一斑所以,海拔千多米的群山中,砸坑显水,这个陈燃能理解,可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显水,简直就是个水坑,其水平面堪堪与双刃山之上的台地齐平,这样看来,至深处怕不有大几百米

自然之灵们如同一帮用泥巴建了所宫殿模型的孩子,在湖面上飞旋绕动,高歌雀跃看着湖心那凸起的万多平的土地,陈燃怔了差不多有两分钟,继而明白了,这就是另一个斯特登湖,西部的自然之灵们爱的就是这个调调它们从一开始,就是奔这么一个大湖,加湖心岛来的,怪不得后期能量吸取会失控

伊瑟拉有点眼睛发直,她见过自然之灵们‘人品’爆发,也见过山脉巨人塑造山脉、改变地形,可以十万自然之灵,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的情况,岁数以万年为单位计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是恐怖,而是过于恐怖照这个比例,眼前这个人要是到了灰谷,不用,哪怕是去了群山另一边的荆棘谷,只要他唤醒那片的自然之灵帮助,再给他足够的准备时间,这个世界谁能够匹敌?

“究级自然亲和力,这就是传说中领悟了自然之心的圣德鲁伊的实力?这就是自然的化身,运用着纯净的、磅礴无匹的秩序能量,拥有者塑造世界大地和海洋的神通?”看着陈燃,伊瑟拉只觉得自己内心五味陈杂,说不上是嫉妒、是羡慕、是惊畏、还是敬服

双刃山台地这边,丹尼尔等人在经过了最初的山摇地动时的惊慌忙乱后,心境已经被完全的敬畏和激动之情塞满,扩大后的湖谷,其边沿据台地仅仅一公里多些,一票人给自己施加了轻身的、增增力增耐的魔法,纷纷向湖畔奔去自然之灵没有玩的太过分,多少给陈燃留了点面子,在通往台地的这个方向,留下了一道3米宽的豁口,正好与双刃山的坡道齐平且笔直连通

陈燃呼喝召唤,十万自然之灵纷纷飞栖入他的身体,这招本领又让伊瑟拉大大的吃了一惊,栖息了十万灵的陈燃,气势已不逊于任何一个半神,甚至,与伊瑟拉见过的半神比,都要算佼佼者伊瑟拉明白,此种形态下,陈燃举手投足间的一个自然法术,都是极具威力的,就连她,也不敢轻易承受这类攻击

十毫升永恒之井的井水注入湖中,这是生命之树生长的养料生命之树本身就有吸收混沌能量,然后治愈大地创伤的能力,只不过,跟陈燃研发的自然祭坛比起来,进度缓慢,而且也不具备外力调控操作的能力,其差距就如同老式喷泉跟现代的音乐喷泉相比

见到永恒之井的井水,伊瑟拉禁不住又是一惊,连瞳孔都开始收缩

第十六章 天地尽在我手(2)

陈燃自然理解伊瑟拉的估计,于是,告诉了伊瑟拉获得永恒之井井水的真相,伊瑟拉听后只能感叹陈燃运气够好,她知道陈燃说的是实话,十万自然之灵都是证人,这事根本撒不得谎(泡^书^^首^发^№)不过,陈燃在所获井水的量上做了假,自然之灵们根本不能靠近永恒之井的碎片,甚至死亡农场那个区域,都是它们的禁区,所以,并不清楚井水到底有多少

财不露白,既然露了端倪,就大方主动点,有十说一,避重言轻,至于对方信几分,那就不是陈燃所能控制的了反正他对伊瑟拉说,混沌能量泄漏,污染了西部荒野,幸好量不是太大云云,谁又能想到,偏偏有太古圣石的碎片,封住了口子,才使得井水经过万年仍保留了大部分

生命之树的树种,如同一枚金色的核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光线,直没湖心土地,如同无形的神奇海绵,散布于湖水中的混沌能量一丝不剩的被吸向湖心,然后铁树抽枝发芽、见着风的长

这时,陈燃已经飞临于湖上,没有混沌能量的威胁,自然之灵们呼呼的涌出,它们有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在生命之树成长的过程中进行自然仪式,以助其跟天地融为一体,并具备强的治愈自然的能力

按照陈燃的吩咐,自然之灵们不是象过去那样,绕着生命之树飞舞吟唱,而是在空中结成特定的关键符文,然后无数的符文组成一个庞大到笼罩了大半个湖的光罩,生命之树就在这个光罩内疯狂生长

为了增强效果,陈燃再度开始将自己的能量传输给自然之灵们,再通过自然之灵为生命之树提供巨大的滋养和帮助一干,就又是三个日夜

这期间,伊瑟拉是成了义工性质的守卫者,跟陈燃一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显得比艾露希娅都殷切无他,伊瑟拉在偷师学艺她知道,展现在她眼前的这49种符文,就是自然的奥秘就是陈燃凡入胜本领的根源伊瑟拉也确实牢牢的记下了这些符文可记下了不等于会用每5到7个自然之灵就能组成一个符文,万自然之灵,那就是多个符文,每7个符文一组,一共多组,每组都按不同的运动轨迹及方式在演化运作,而且是基本不带重复的,其中变化之繁琐复杂,别说是伊瑟拉,满艾泽拉斯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生命能以一己之力完成操作调控

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空间感、计算能力……跟思维有关的东东,陈燃还真没服过谁,再加上那个时代的笔记本电脑帮他没日没夜的进行演算,这才有了独自施展这类大型复合魔法阵的可能陈燃也不怕伊瑟拉偸师,成功的顶峰虽然只有一个,但通往顶峰的路却有千条万条,走一条完全相同的成功之路出来,就象找两片形状完全一样的树叶般困难(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他用科学去解析自然之道,将之看做是一种复杂的能量运用方法,而包括玛法里奥等人在内的这个世界的各类生命,则将自然看做一个生命,通过无限的拉进自己与自然的距离和感悟它的至理,来达到目的,这本来就是两条差异很大的道路,伊瑟拉光是记下这些关键符文,而不懂得它们代表的意义及排列使用的方法,根根一点意义都没有

先后日夜不停歇,丹尼尔等人见证了一个专心于事业的强者的奋斗过程,忍受寒冬的一切天气变化,精神始终保持在紧绷的状态,毫无疑问,这种操劳决不是种舒适的享受,一个人用他的勤勉和忍耐,以天的时间,换取别人个月,甚至年的工作成绩,这不仅仅是天赋和能力的问题,还有一种人生态度:昔时

艾露希娅算是真切的领教了什么叫做工作狂人,从离开哨兵岭开始,陈燃就没有过两小时以上的休息时间,他总有的忙,不停的忙,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高强度的,结束了一项,又一项,他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就仿佛机器,一个人,往往比百个人、千个人的干的都多至此,艾露希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后来这几千年,地精、侏儒、人类等种族纷纷崭露头角

“呼终于完成了”看着眼前的生命之树,陈燃的内心感受到了身为创造者的喜悦和荣耀,眼前这近乎神迹的一切,就是他亲身打造的,这一刻,所有的付出和艰辛,都得到了回报

“沙多拉尔它的名字就叫沙多拉尔”按照德鲁伊的教义,陈燃享有给他培育并栽种的生命之树冠名的权利,沙多拉尔,古精灵语‘奇迹开始的地方’

“这里,这个地方,名字由我来取”艾露希娅欢快的跑到陈燃面前

事实上,当看着那烟波浩渺中生机盎然的生命之树,当感受到荧光般游曳的自然之灵们的欢快,每一个同自然有亲和之力的生命,都会被其感染,都会为其感动

“当然,亲爱的艾露希娅,这是早就说好的”陈燃的神态中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但他仍象往常那样淡淡的笑着

艾露希娅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展颜一笑,道:“嗯……就叫艾雷苏斯”

艾雷苏斯,这个名字来自卡多雷的一个传说,据说,它是最早的卡多雷城镇,在森林的深处,要前往,必须经过崎岖难行的道路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在经过崎岖山路时,就会受到自然的惩罚,而头晕脑胀、身体乏力,走到城镇下,也累的无法使坏了艾雷苏斯,后来隐指受自然祝福的地方

从生命之树沙多拉尔长成之后,伊瑟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这颗巨树是的,沙多拉尔虽然不及诺达希尔的一半粗,高度是差的远,但它确实称的上巨树,直径米,从湖面到树冠的至高处,距离8米,这样的树如果不算巨大,还有什么样的树,可以享受如此称号呢?

沙多拉尔的根极为粗大醒目,最粗的直径过了2米,它们恣意的虬结于树的底部,使得本就不够挺拔的主干显得加短粗的像个级大树桩

实际上,沙多拉尔的树干并不算短,足有千米,但相对于它的‘腰围’和‘顶冠’,这个高度就不算什么了甚至让它看起来有点象矮墩墩的大伞盖蘑菇

不过,在陈燃的眼中,与其叫沙多拉尔大蘑菇,不如叫短把手捧花形象些沙多拉尔的枝干很奇特,如同盛开的花瓣,那些粗大的枝干象八方以4°角伸展,然后再卷曲向上翘起,而那些次级的枝干,向四面斜伸的少,向上回拢的多,最终,枝叶形成了圆蓬蓬丰满的模样这样一来,在数十根大树干分叉的基部,就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空间,随便盖什么胡夫金字塔、帝国大厦、东方明珠塔都够了

这种样式的生命之树,简直就是摆明了车马在要求陈燃,于中心建一座足够宏伟的史诗建筑自然祭坛

当然,这其实也是自然之灵们在领会了陈燃的心思之后,才将生命之树塑造成这般模样的

单单有生命之树还不够,一个足以发挥巨大作用,并且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才是陈燃需要的丰碑论雄伟神气及知名度,沙多拉尔比不上海加尔圣山的苍穹之冠,论巨大无匹,沙多拉尔赶不上可以同现实中的直辖市北京比拟的世界树泰达希尔,那么就比功用好了,总得拿出点自己的东西,来向世人证明,德鲁伊教派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否则,被那两颗巨树的光环阴影所笼罩,对教派的发展不利,人家还以为,他陈燃搞出的,是德鲁伊的一个分部呢

放眼眺望,这水质清冽的湖,这连绵环伺的万仞群峰,这如炊烟似淡云的清冷水雾,以及这让人见之震撼的生命之树,让陈燃联想到的,是《英雄无敌五》中,精灵一族的城市景致、神韵,都非常的相似,差的仅仅是那些华美神秘的建筑,以及生在沙多拉尔根须之间的万千林木

《英雄无敌五》中的精灵城市在陈燃看来,显得有点喧嚣,陈燃能理解,毕竟,那是一座城市,而不是教派本院取之神韵、去之奢华、添神秘、神圣于此地,这就是陈燃的打算清逸脱俗、远离尘世浮华、如同传说中的仙山古刹,古朴、神秘、清幽、脱尘,能当得这些特点,就很符合陈燃理想中的教派圣地了

“因势而导,顺其自然,却又始终把握着主线分寸对就是这般让一帮只见过山清水秀的野猴子们看看,什么才叫仙家洞府……”

陈燃因想通了这些关窍而心中喜悦,伊瑟拉却因沙多拉尔的神奇目不转睛

从陈燃学习自然法门到现在,他光埋头苦练了,脑中很多印象和概念,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测,都是从资料中得来的死数据,都是一种估算出的信息陈燃是闭门造车,可伊瑟拉不是,她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尤其是自然相关的事,都是了若指掌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她清楚陈燃这两下,到底是个什么档次,因为她有比较,因为她接触过各个水准的德鲁伊,亲眼见过那些如诺达希尔、泰达希尔般伟大的景观,而且不止一次

伊瑟拉一上来就称呼陈燃圣德鲁伊暗夜精灵中有大德鲁伊,却从没有圣德鲁伊这个称号伊瑟拉如此称呼陈燃,不是恭维,而多的是对其能力的认可一个强者,有着与其能力相匹配的地位,也应当受到与其地位相匹配的尊敬伊瑟拉其实等于变相的承认,陈燃是半神,是不逊于任何一个守护巨龙的强大存在

而沙多拉尔的栽种,是让伊瑟拉隐隐看到了一种苗头,一种越半神,成为高存在的苗头

陈燃没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种下的这颗树,不是生命之树,而是远古之树或者说,他种下的是生命之树的种子,但,出于他的大威能的一系列操作,生命之树在成长中,直接进化成了远古之树,甚至已经很接近临界点,有向最终的永恒之树进化的征兆

这个概念该如何理解呢?伊瑟拉心中有个不算太精准的估测比喻,却基本能说明些问题如果,有谁一次性种出了永恒之树,就相当于他有办法建造第二个永恒之井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跳进万神殿跟那些究级泰坦神大佬们打招呼了:嗨你们好,你们后继有人了……

所以,伊瑟拉有点不敢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很不同寻常,甚至说,他成为真正的神祗,所差的,也仅仅是最后的几步了问题是,从哪冒出这么个人的?为什么他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就是神之子,成长起来也是有踪迹可寻的,这个人却没任何的记载,就已经到了成神的地步,这种突兀和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听闻萨格拉斯和他的燃烧军团对自以为知晓世间万物变化走向的守护龙之一的伊瑟拉来说,这绝对是种强烈的心灵打击

一个可以改变很多事,却从未被注意的强者即是变数不可知的变数

看了陈燃一眼,伊瑟拉的眸光又落在了艾露希娅身上,作为有着一些神性的守护巨龙,伊瑟拉看的出,艾露希娅也绝不简单,这让她心中稍慰很显然,月神已先一步注意到了这个叫所罗门的强者,并且看情况,两人的关系处的相当和谐融洽艾露恩不愧为这个世界惟一的真神,威能最大的强者

“人类……”伊瑟拉有些感叹:“曾几何时,这个拥有自己的文明只有数千年历史的种族,竟先后涌现了这样的强大存在那个麦迪文,已经让守护龙们惊叹了好一阵子,而这个所罗门,恐怕会引来大的震动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变得如迷雾般不可捉摸……”伊瑟拉第一次有了种族衰落、力不从心的感觉……

只有沙多拉尔的艾雷苏斯,显然还远远不能让陈燃满意,利用地形塑造的法门,陈燃在沙多拉尔周围升起土地,播撒下千颗树种,并在与山谷惟一出口相对的湖中升起一座数万平米的岛和48根柱桥以连接岛和沙多拉尔,那模样,几乎就是《英雄无敌五》精灵族城市基础地形的再现

伊瑟拉已经看出,艾雷苏斯在未来绝不会仅仅有远古之树和自然祭坛,于是主动询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陈燃没有拒绝伊瑟拉的好意,得罪伊瑟拉没有半分好处,只冲守护巨龙的地位和实力,也有必要融洽下关系陈燃对伊瑟拉说,搭建自然祭坛需要大量的苍白石,在西部的近海中,他已经找到了这种石料,但是运输上有困难

伊瑟拉唤来了她的子嗣后裔,五十多头成年龙和青年龙齐出动,钻入海底,取石运石,那壮观的景象使得无数有缘一睹的生灵为之震撼

陈燃晓得,他跟伊瑟拉之间其实就是一场交易,为了答谢绿龙的帮助,陈燃传授了一些自然的知识给伊瑟拉,尤其是强力化解方面的知识,这类法门归于自然规则之一的循环,陈燃希望伊瑟拉凭此可以扭转她目前在翠绿之梦中的被动局面,毕竟,翠绿之梦如果被毁,造成的一系列灾难将直接波及这个世界

以族人的几次苦力活儿,换取到如此重要的知识,伊瑟拉自然是赚大方了,同时,她也看出了跟陈燃结盟的好处,于是主动套近乎,希望能在艾雷苏斯建立翠绿之梦的入口,并随时欢迎陈燃造访

对那种精神毒品,陈燃可没兴趣,于是谢绝了这项提议,并提出了另一个互利互助的方案,那就是他可以在艾雷苏斯为绿龙们建一处山崖巢穴,在未来,他还能派遣属下,帮这里的绿龙搞好巢穴的卫生、照看雏龙等工作,并提供香料,加工熟食,改善绿龙的饮食,而主在这里的绿龙,则有守护艾雷拉斯的义务

虽然不能建立翡翠之梦的入口让伊瑟拉颇感遗憾,但陈燃的提议却仍是让伊瑟拉感到欢心开怀,熟食、卫生对于人口增长的重要性伊瑟拉不是不知道,以往,这类工作都是由那些龙人、龙兽们来做的陈燃有理有据的讲解,进一步加深了伊瑟拉的认知,使她清醒的意识到,以龙人、龙兽的生活习性,确实不是雏龙、龙蛋的最佳照料者,最起码,它们需要相当的指导才能真正胜任工作而重要的,伊瑟拉和她的子嗣,在跟陈燃一通进餐了几次后,深深的爱上了加入调味品炖熟或烤熟的肉的味道

自从掌握了自然之力后,香料种植已经无法对陈燃造成任何困扰,有足够的自然能量催生,香料从种植到收割,仅仅在一天之内就可以完成陈燃利用闲暇时光,不但备下了足够自己使用的香料,还为西秦来年的耕种留下了足够的种子有月亮井的滋润和自然祭坛对土地的调控,一年收2-3茬绝非梦想,可以预想的到,香料,将会在近一两年内,为西秦提供大量的资金

在绿龙们忙碌的搬用苍白石的日子里,陈燃在沙多拉尔附近先后建了宗教殿堂精灵国会、元素神殿五级魔法塔、生命神殿独角兽花园、野性神殿巨石圆阵、星月神殿平衡系德鲁伊的神殿,酷似月神殿、寂灭神殿修习黑暗法门的裁决德鲁伊的神殿、传送高塔飞龙神祠、守卫者神殿树精庭院、神秘喷泉环伺在沙多拉尔周围水中的十二座三层层叠式月亮井,代表着一天的十二个时辰、龙崖山绿龙们的巢穴、自然广场修建于艾雷苏斯的最大的岛上,以大型中央喷泉、大十字柱廊和外层环形柱廊以及灌木篱、草坪为主

十五个日夜的辛勤工作,2毫升永恒之井井水的能量,十万自然之灵的精诚合作,终于创造了艾雷苏斯的圣地神话结合了《英雄无敌五》中精灵国度诸多设施的外观特点以及陈燃所掌握的大量建筑设计元素的这些殿堂、广场,其艺术高度,完全可以跟奎尔多雷的银月城媲美,但是这里建筑的主色调,并不是富丽堂皇的金色和艳红,而是以银色和绿的颜色为主,并且,建筑风格也不似银月城那般华丽,而是多的融入了暗夜精灵城市的那种自然、和谐,却又多了凝重和宏伟的特性,尤其是宗教殿堂,顶高32米,其正面最宽阔的空中大殿,东西宽度8米,直径7公分的廊柱多达49根耸立的双塔型石碑中间卡的是以生命根须绕成的太极阴阳鱼,象征自然的包容和平衡、绿色的光华时刻不停的顺着根须流动,阴阳鱼形成的中空部分荡漾着漆黑和乳白两种极端的自然能量,如水波、似稠雾,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

包括伊瑟拉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艾雷苏斯美不胜收的景致所震撼,尤其当雄伟的大自然祭坛建成后,当充沛的自然能量笼罩整个艾雷苏斯,清澈了湖水、吹绿了山野、繁茂了所有的植物、升起水云薄雾、引来了万千美丽的鸟雀后,人们的心中只剩一个共同的声音在呐喊:这里,是真正的自然圣地

第十七章 灵魂进化

第十七章 灵魂进化

“看!生命之树进化了!”

在艾露希娅的欢呼声中,沙多拉尔泛着一圈圈绿色的光华,轻轻的摇曳着枝干,乳白色的光斑如雨,倒着从其周围升腾,形成了巨大的光柱,直上夜空。

似乎是在回应,天上皎洁的月、释放出远亮于平日的银色月华,整个艾雷苏斯都在月光中如蒙雪般一片洁白灿亮。

无数金色的光蝶从沙多拉尔的枝桠间孕育生长,绕树翩跹,所有自然之灵都自发的释放出能量,在银色的月光下映照下,如同天穹中的繁星坠落于此,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

冥想中的陈燃也被沙多拉尔进化时所唤醒的自然伟力震撼,他缓缓睁开了眼,欣慰的感叹道:“群山,复苏了……”

如果说陈燃那先前注入的那些能量是水量充沛的江河,那么现在,以艾雷苏斯为核心的群山中升腾播散的自然能量,则是磅礴浩瀚的海洋。陈燃知道,从这一刻起,西部的自然循环的良性运转才算真正开始了。

“看那些根须!”自然广场上,一个女性精灵指着沙多拉尔惊呼。

如藤蔓、似灵蛇,无数的根从湖底反卷而上,纷纷缠住湖中和树下的那些建筑,新绿色的光如焰般无声燃烧,时有七彩的光斑飘散,仿佛是飞溅而出的火星,闪烁着、久久不灭,所有的建筑都被笼罩在这火焰般的光芒中,仿佛是天地烘炉中锤炼的器物,整个艾雷拉斯美的象梦幻中的世界。

“这是自然净化的火焰!太不可思议了,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受到了自然的最高祝福!”伊瑟拉在呢喃。历经数万年的岁月,伊瑟拉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这简直就是传说中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

“还有月神的祝福!”艾露希娅指着那些美轮美奂的神秘喷泉激动的喊。“连广场上的中央喷泉也受到了祝福!”

陈燃凝目望去,果然,超大型的中央喷泉原本只是澄澈透亮的池水,此刻都已泛起莹莹的水光,无数的水蓝色的亮斑从池水中缓缓飞升,满溢的池水顺着预先开出的浅槽流淌,在自然广场上勾出十字和圆环的荧光之流,最后再泻入湖中,那潺潺流动的光芒美景,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词描述。

这一夜,所有人都无心睡眠,静静的看了一晚上盛景。包括陈燃都不得不承认,这美景不仅仅是感官上的享受,更引起了心灵的震撼和共鸣,似乎连灵魂,也因之得到了洗涤。

清晨,沙多拉尔完成了进化。内层枝桠生成,将核心的大自然祭坛层叠包裹,外层的枝桠也完全打开,枝叶比之前浓密了一倍都不止,而且,叶片很有规律的时刻生成着、凋落着,飞舞的落叶,会在落入湖水之前化作金色的碎光消散,然后形成流动的风,吹向四面八方。

这轻拂的微风,是自然治愈的风,风所过之处,土地变得肥沃、空气变得清新、本来阴霾的天空,也变得清朗了许多,所有的自然生命都会感到充满活力,就如在细雨后的林地中呼吸到了最清新的空气般。

一夜之间,艾雷苏斯的建筑,已经不付原来的光鲜和棱角分明,仿佛经过了千万年的岁月洗礼,给人以格外凝重和沉淀的感觉,它们融入了自然,成为了自然中和谐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如这起伏的山峦、清澈的湖水。

石碑上、石柱上的那些优美的雕纹里,终也象《英雄无敌五》中精灵国度的建筑那样,开始有了新绿的光芒闪烁流动,美轮美奂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似乎这些建筑也有了生命,而那些流动的光,就是它脉动流淌的血液。

晨曦穿过薄雾,化成圈圈五彩的光晕,迷蒙在所有事物上,与神秘泉水中升腾的银色光斑以及绿色的自然之光、金色的落叶碎光交响辉映,形成另一种震撼的美,象甘甜的清泉、象凉爽的微风、流淌、抚慰进所有人的心灵深处,让人在宁静中有种灵魂升华的感动。

“真希望能永远的住在这里!”艾露希娅眼神迷醉,连声音都如同梦呓。

“自然圣地,这里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自然圣地!”伊瑟拉同样在感叹,而她的子嗣,那些绿龙,同样为这里的美景感动,在空中、在飞龙崖,盘旋飞舞,用一声声的清鸣,诉说着心中的欢愉和对自然美景的赞叹。

“生生不息……传承永恒……我心自然……”陈燃在轻声的反复诉说,如同吟唱着一首简单的歌谣,他的眼神越来越亮,血色的光芒在他身周凝聚了又散,那是深渊领主的狂暴之力。如今,他终于毫不犹豫的将之舍弃,不是自己的力量,再强大终也没有意义。

蓝色的雷电燃烧后幻灭,那是来自protoss一族的力量,这种极端而纯粹的力量,同样不被现在他所喜,如今,弃便弃了,丝毫不觉得可惜。

黑色的光凝成实质后纷纷散碎飘落,还有那本曾被他视若珍宝的魔典,就在他面前,在空中,被淡绿色的光焚烧,化作黑色的灰烬,如同惊扰群起的蝙蝠,纷纷散去,而空中,各色的光凝聚成一页页蕴藏着自然力量的薄木雕版,重新凝聚成了厚厚的典籍。从此,他只需要次一本典籍,代表这自然奥秘和最高法则的《自然法典》,从此,他只使用一种力量,自然的力量。

当一切都趋于平淡,连陈燃身上的衣裳,都化作了碎片消散在淡绿色的治愈之风中,他的眉、发的颜色,竟也渐渐转回了原有的乌黑。返璞归真、回归本源,那些华丽的、喧嚣的、激烈的、偏执的,都不过是虚妄的躁动,一切,终在这一刻沉淀成平淡、宽和、包容。

“所罗门,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艾露希娅发现了陈燃的异样,关切的问。

即使不着寸履,陈燃也毫无羞涩躲闪,他的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神清亮的就如同月亮井中那纯净的水,没有一丝杂质,显得那么自然,仿佛是人生于天地间,这般赤条条无牵挂,才是本色。

“到现在,我才真正完成了自然之心的试炼,舍弃了那些强大而极富变化的威能,只剩精纯如一的自然。从这刻起,我是循环、是平衡、是自然的一切变化、是秩序、是规则、是不可辩驳的真理……”说着,也不见陈燃如何动作,只是一步,便跨到了沙多拉尔核心的大自然祭坛旁。

轻轻的抬起右手,陈燃注视着腕上的主宰腕轮,风轻云淡的笑了。

喀嗒!在陈燃的目光中,主宰腕轮竟然松开了四个内节,向外扩大了整整两圈,右手轻轻一抖,腕轮便退在了手中。

悬浮飘起,陈燃将主宰腕轮套在了大自然祭坛中心方尖碑的最尖端。仰头望天,“我感觉到了你的意志,如果这就是属于我的命运法则的一部分,我接受这最后的挑战,摆脱,或是永远的消逝,让所有的一切,就在这个世界中终结……”

方尖碑顶端的主宰腕轮在这一刻碎了,化成黑色的粉尘,逆大自然祭坛吸纳的混沌能量光柱而上,消失无踪。随即,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天空都变成了鲜血的颜色,一种让人狂躁的气息充斥在天地间,久久不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露希娅问飘落到她近前的陈燃。旁边的伊瑟拉同样一脸凝重的等待答复,她能看的出,天空中的异变跟陈燃有很大的关系,而这种异变,给她很不好的预感。

“你可以用‘诅咒’这个字眼来理解。”陈燃向艾露希娅解释道:“我突破了某种限制,于是,诅咒的条件达成,某种力量被释放。这力量转换成一种灾厄。化解它,是我的职责和任务。”

虽然仍是那一脸淡淡的笑容,可艾露希娅和伊瑟拉等人敏锐的感觉到,现在的陈燃,跟几分钟前不同了。不光是外表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气质上的变化。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就仿佛看到多年的挚友般亲切,却又显得遥远,仿佛陈燃会随时会融入空气中而消失无踪。

连伊瑟拉这样活了数万年的守护者,都从未见过第二个能给她类似感觉的生命。但有一样,伊瑟拉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正像陈燃说的那样,他的思想终于突破了某种束缚,从而进入一个崭新的境界,大概,这便是传说中的超凡入圣。

“年轻的灵魂驾驭着过于强大的力量!自然为何一再恩宠此人?”对于眼前这位强大到不可测的人物,感叹和妒忌之余,伊瑟拉更多的是一种忧虑。

“天地都发生了异变!这是什么样的灾厄?是不是很危险?”艾露希娅更多的是深深的关切。在她看来,不管陈燃变得有多强,终是那个他所熟知的所罗门。

“我看到了时间的流动,我感应到了一些事情的发生,我能看清一些普通人无法看到或感知到的东西,那是什么?不是很好描述,也许是脆弱的、繁杂的、纠缠羁绊的命运的丝线……”陈燃轻轻的说着,眼中闪烁着白金色的光,威严而不带一丝情感的色彩。最终,他缓缓合上了眼,再度睁开,眼神已恢复了普通的清亮。陈燃微笑着对艾露希娅道:“确实如你所担心的那样,我面临挑战,我必须去迎接、去开辟、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艾露希娅,你愿意帮我吗?”

“嗯!”艾露希娅毫不犹豫的点头,眼中尽是坚毅的光芒。

“留在这里,为他们指引方向。”陈燃说着指了阿拉玛等人。“这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你要离开?你要独自面对危险?”艾露希娅噘起了嘴巴,眼神变得幽怨。

陈燃轻轻的笑,伸手轻拂着艾露希娅的银发,“这里是我依仗的根基,是最后的堡垒,是成败的关键所在,我将它托付给你,便等于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你。很早以前,我便有了这样的心思,我知道,你明白。”

“可是我担心……”与陈燃那深邃清亮的眸对望,艾露希娅最终坚定了信念。“信赖,理解!”

陈燃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珍而重之的说了声:“谢谢!”

随即唤过丹尼尔等人,陈燃嘱咐了一番。

灾厄因为陈燃冲破主宰的枷锁而提前爆发了,不过,陈燃暂时并不准备动用他近半年来培养的这支力量,他们的战斗力还没有成型,最少,也得再过半年才能谈上作为。陈燃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仍以原定的计划来达成目标。

明明这一次的危机,要胜过以往任何一次,陈燃偏偏有种超乎想象的淡然心态,似乎无论结局怎样,他都能欣然接受一般。

“圣德鲁伊,你预见了什么?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在陈燃就要离开艾雷苏斯的时候,伊瑟拉终于忍不住上来追问。

以一种无可无不可的口吻,陈燃道:“这个世界中所有潜伏的混乱灾厄,都将在这红色的暴虐气息消散之后爆发,艾泽拉斯又一次陷入了毁灭的危机之中,伊瑟拉阁下,如果守护一族的荣耀仍然被龙族们重视,那么,请行动起来吧。”

“毁灭世界的危机?”陈燃的话让伊瑟拉感觉有些危言耸听。

“希利苏斯的安其拉虫墙,诅咒之地的黑暗之门,这是最让我忧虑的……”

伊瑟拉正在想着陈燃的说法,似乎有杞人忧天的嫌疑,却很突兀的收到了一则紧急的讯息。只见她脸色一沉,眼神进而变得阴郁。“虫墙的封印能力,正在迅速消褪……”

陈燃凝重的点点头,“伊瑟拉阁下,我希望获得自由出入翠绿世界的权利,这是最便捷的穿越无尽之海的方法。”

“以非梦境的状态出入翠绿世界是异常危险的,同时,也违背了翠绿世界的基本法则。”思索了好半天,伊瑟拉才憋出了这样的话,同时,还悄悄的观看陈燃的反应。。

“基本法则,唉!还不是担心翠绿世界的秘密被察知,自己的统治地位受到威胁?”陈燃心中对龙族的失望和不屑又加深了几分,却也并未明显的表露出来,只是淡声道:“既然伊瑟拉阁为难,这事便算了。我要去化解艾泽拉斯王国迫近的危机,我们就此话别。”

“艾泽拉斯王国?”

“是的,如果伊瑟拉阁下有暇,倒是可以去听听看看,是跟守护巨龙一族有着紧密关联的事件!”

“死亡之翼的后裔?”伊瑟拉显然并不是笨蛋,陈燃一说,她便联想到了在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一代活动的黑龙一族。

“如果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我焦虑。”

“究竟是怎样的秘辛?”对于陈燃的故作玄虚,伊瑟拉有些着恼。

“这件事,非亲眼所见而不足信。”……

与陈燃坦然的目光对视着,伊瑟拉的眉头渐渐皱起,终说道:“如果真如阁下所说的那般重要,我自是要去亲眼看看的。”

“伊瑟拉阁下,相信安其拉虫的异动,会敷生出许多事务,要你过问。黑石山之行,伊瑟拉阁不妨等待我适时的召唤……”陈燃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而深邃的目光,已经遥遥望向了北方的天际……

第十八章 刺客(1)

暴风要塞,位于暴风城的正东偏北方向,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是以灰白岩的巨石筑成的宏大的建筑群,同时也是王宫所在地

今天,已是天空出现血色异常后的第二日

已近午夜,要塞中仍灯火辉煌,人影晃动动,往来匆匆,到处弥散着紧迫凝重的气息尤其要塞通道正对最深处的指挥室内,两列条桌旁坐满了艾泽拉斯王国的重要权贵,他们刚简单的用过宵夜,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在外围,四个方桌上堆满了资料和地图,王国军队的参谋官们围坐讨论,时不时有最的资讯递进来,或者经过汇总后,呈给主位的统治者们阅览

砰砰响锤敲打木垫的独特声音想起,安度因洛萨雕像的正前方,高台上的桌旁从坐到右,依次坐着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十一岁的安度因乌瑞恩国王和执政大臣伯瓦尔弗塔根公爵敲响锤的,正是有着酒红色头法和浓密胡须的弗塔根公爵

“诸位,我们继续议事杰塔瑞斯将军,各方面的数据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出来了,弗塔根大人”说话的是位女性,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眸,红唇性感圆润,合身的王国将军制服,让她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结果如何?”

“统合的数据显示,我们根本不具备快出兵诅咒之地的条件粮食、兵员、甚至兵器,短时间内都无法调集,我们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武装一只3人的战力”

伯瓦尔弗塔根公爵阴沉着脸,哼了一声,不快的道:“杰塔瑞斯将军,请相信我,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我们不能够迅出兵,半个月后,守望堡都岌岌可危了这是王国、乃至联盟绝不能容忍的事”

“这已经是王国兵员调配和物资筹集的极限……”

“恐怕不是我们可以战争动员令,我们可以强行征集物资”有着淡金色头发和淡蓝色眼眸的卡雷德拉晨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杰塔瑞斯的话

“晨风小姐,你的提议会让王国立刻变得动荡不安,甚至发生骚乱”杰塔瑞斯针锋相对

“总比恶魔们杀到艾尔文地区好?”卡雷德拉冷笑

“你……”

弗塔根公爵对两人的争吵视而不见,转脸问不远处端坐的一名暗夜精灵女子,“艾弗拉兰女士,您的同胞什么时候可以派遣军队来助战呢?”

“我在不久前接到哨兵部队最高指挥官泰兰德语风阁下的传信,希利苏斯的安其拉虫墙封印正在迅失去效力,恐怖的安其拉虫将再次肆虐,恐怕,短时间内,暗夜精灵无法抽出战力来援助守望堡的战斗了

“唔是那些让鹿盔阁下痛失爱子的可恶的虫子吗?”

“是的,数千年前的流沙之战,是每一个暗夜精灵心中的痛我们失去了很多的兄弟姐妹,就连守护巨龙,也牺牲了很多”

弗塔根公爵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一位独眼的矮人道:“塞尔曼,我亲爱的矮人兄弟,我知道诺莫瑞根的麻烦还没有彻底解决,侏儒兄弟们怕是无法给于这次出征有力的支持了铁炉堡的勇士们,什么时候可以抵达呢?”

“这些年,铁炉勇士们在外征战,以至于让可恶的黑铁矮人破坏了我们的家园现在,雷矛军团的主力被困在奥特兰克和阿拉希这两个战场抽不开身,我们又要时刻提防灼热峡谷的入侵,诺莫瑞根的侏儒兄弟们也需要多的帮助,才能走出困境而在丹莫德,我的矮人同胞们正在跟那群准备完全炸毁萨多尔大桥的黑铁疯子们战斗,所以,能提供的战力,非常有限一千人的战团,两日后会通过地铁隧道抵达”

弗塔根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眼神落在面色红润、须发灰白的米萨斯铁山身上“蛮锤矮人的狮鹫勇士们一直是联盟重要的机动力量,不知道这次能派几个大队前来参战?”

矮人米萨斯叹口气,“这次,至多只能来三个飞行中队”

“45位狮鹫勇士?怎么会这样?”这下,连女将军杰塔瑞斯都坐不住了谁都清楚,三个飞行中队的空战部队,根本不足以跟燃烧大军的飞行恶魔们抗衡,而失去领空控制,则代表着陆军会陷入极为被动的挨打局面

“辛特兰的枯木和邪枝两个部族的巨魔联合,对鹰巢山发动了一系列的进攻,为了跟这两个部族的巨魔作战,我们根本抽不出太多的军力”米萨斯无奈的解释

“奎尔萨拉斯的法师团呢?我们的陛下有着阿拉索王室一族的血脉,我们跟高等精灵从先辈开始就有并肩战斗的情谊”

面对弗塔根这样的话,下面的大臣们一片沉默,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弗塔根

“这位公爵大人难道活在梦里?奎尔多雷们三年前被入侵的天灾几乎屠戮殆尽,阿尔萨斯逐日者和他的子民们又差些被联盟全体送上绞刑架,不反过来跟联盟开战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屁的个情谊”

“嗯嗯”普瑞斯托女伯爵轻咳了几下,解围道:“公爵大人是指那些努力克制魔法瘾、仍以奎尔多雷自称的流浪一族们他们的经验,他们的知识,都是宝贵的财产,现在王国的法师们很多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由奎尔多雷法师们在旁引导,相信可以发挥多一份战力”

虽然这样的解释比较牵强,但也还说的过去,一位情报官员不得不站起来,耐着性子禀报:“据我们所知,最具备战斗力的三支奎尔多雷,分别在西瘟疫、辛特兰和艾萨拉,而说服他们帮助王国作战,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天,我们要孤军奋战,对抗恶魔的入侵?我们还是准备海船,迁往卡利姆多大陆”悲观派的鲍雷斯维沙克公爵一脸绝望和懊恼,就连嗓音都在颤抖

“迁徙?维沙克公爵,你的脑袋里除了怯懦还装着什么?”卡特拉娜普瑞斯托非常不客气的指责鲍雷斯的行为“即使只有我们自己,也要支援守望堡,我们决不能让饱经战乱的艾泽拉斯王国再度被恶魔蹂躏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为了保卫他,即使流尽王国的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普瑞斯托说的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呵”卡特拉娜旁边,年幼的安度因乌瑞恩这时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早困了,他还太小,大人们讨论的话题,他听的一知半解,根本没有兴趣

由女伯爵营造出来的气氛随着这个哈欠而有点走样

卡特拉娜很掩饰的白了年幼的国王一眼,平日没少被训斥的安度因急忙正襟危坐,表现出肃穆威严的王者派头

“普瑞斯托伯爵说的很有道理”弗塔根很有默契的为卡特拉娜挽回面子

“谢谢”卡特拉娜表现的彬彬有礼,继续道:“我们可以派遣王佑骑士团和王佐空骑团前往守望堡增援,并且在王国内全面征兵、征粮,保家卫国,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普瑞斯托伯爵,就算我们要增援守望堡,也应该量力而行王佑和王佐全部出动,仅靠暴风城卫队和皇家卫队根本不足以拱卫暴风城以及周边地区的安全”

“瑞治维尔伯爵,你的怯懦让人感到吃惊你怎么不直接说要放弃守望堡的官兵们?”卡雷德拉站起来大声指责

很多人暗中摇头,卡雷德拉就是卡特拉娜的狗,这说法果然不假,谁反对卡特拉娜,她马上大声汪汪

“晨风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你在用狂妄侮辱一个智慧而冷静的伯爵王佑骑士团还未休整完毕,王佐空骑团的战力明显不足,他们是王国军队的精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只精锐部队的骨干就这么匆匆的上战场,而被消耗掉”瑞治维尔瞪着卡雷德拉,据理力争

“未战先怯,这决不是艾泽拉斯王国军队的传统,守望堡的援军是一定要派遣的”弗塔根很不高兴的瞅了瑞治维尔一眼,“我们必须将恶魔的大军拖在诅咒之地,直到援军抵达”

又是执政大臣弗塔根一锤定音,瑞治维尔愤愤不平的坐下,直剩喘粗气,“这哪是议事,分明就是独裁”他心中不平的想

弗塔根现在可没精力照顾这位没什么实权的伯爵的心情,他问道:“山缪森少校,部落那边如何答复?恶魔入侵,是威胁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大事,它们没有理由坐视不管最起码奥特兰克和阿拉希那边的军队应该撤退?”

“报告大人,讯息已经送出两日,但对方暂时还没有任何答复”山缪森少校回答的快捷且肯定,显然,他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信息

砰弗塔根狠狠的敲了下桌子,“这帮野蛮的混蛋除了破坏和抢占资源,他们一无是处”

“也许,讯息传递的方式有误,我们应该派专人通知那个在卡利姆多建起一处大地穴的兽人头子,他们终于可以滚回老家了”条桌上一个贵族傲慢的说

“这个提议不错那些绿皮肤的家伙们早该滚回它们的贫瘠世界了,顺便,让它们充当跟入侵的恶魔们作战的炮灰好了”另一个贵族附和的说

“即使是乘坐地精们的飞艇,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抵达卡利姆多,先期,看来我们必须要独自奋战了”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单单艾泽拉斯王国,根本不足以抵挡恶魔的入侵天晓得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阿克蒙德那样的大恶魔”

“炸掉黑暗之门,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缺乏常识你准备让艾泽拉斯变成另一个德拉诺?”

“你才是不知所谓,单单一个空间门,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两位,在谈论这个问题之前,先了解诅咒之地的情形好不好?守望堡的军队现在的情况,说的好听点是战略防御,说的难听点就是自保都有问题,东部王国的恶魔,九成以上都在那里,炸毁黑暗之门,你们怎么不商议下如何干掉整个燃烧军团?”

……

杰塔瑞斯沉默的看着仿佛一群苍蝇般嗡嗡乱吵的贵族,心中叹气:“这就是王国的贵族议会,几乎就是废话和口水还有愚蠢决定的集合物”

“报外边有位德鲁伊求见”一个卫兵跑进来禀报

“德鲁伊?塞纳里奥分部在魔法区,德鲁伊来这里干什么?并且是这个时间不见”一个贵族议会的成员不耐烦的冲卫兵挥挥手

“他说有重要的消息,需要当面禀报”

叮叮这名贵族按了按桌上的铃,指挥室里嘈杂的声音低了下来,人们的目光都看向他

“卫兵来报,外边有位德鲁伊,称带来了重要的消息,需要当面禀报”

弗塔根公爵看了艾弗拉兰一眼,道:“让他进来我很想知道他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不一会儿,穿着山狗皮衣,拄着人高木杖的陈燃施施然走了进来

“人类?”“人类德鲁伊?”“我以为是暗夜精灵”……贵族们议论纷纷

在众人的目光中,陈燃从容的微微颔首,就算是施礼了

“哼”不少贵族冷哼出声,显然,他们对陈燃这种缺乏敬意的态度很不满

弗塔根同样不高兴,不过,他还算沉的住气,带着几分傲慢道:“德鲁伊,你带来了什么消息,可以说了”

陈燃轻轻一笑,道:“我带来的是守护巨龙伊瑟拉的讯息”

“哦?”“绿龙之王伊瑟拉?”……贵族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连卡特拉娜微微前探了身子,支起了耳朵,也给予了足够的关注

“安静”弗塔根公爵再次敲响了响锤,指挥室里安静了下来

“我只是传信的媒介,信息的内容,还是要伊瑟拉亲自对诸位讲的,失礼了”陈燃说着,从腰间的皮兜子里掏出一把晶莹的绿色粉末,就要向地上撒

“等等”卡特拉娜站起身阻止道:“你拿的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她这么一说,指挥室外的皇家守卫,以及指挥室里的不少人都纷纷戒备,虽然象王宫这样的设施中,都有反魔法装置,但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在坐的都是王国的权贵,如果被撒把毒粉什么的,那就糟糕了

“也许只是些梦境树树叶碾成的粉末,为的是跟翠绿世界建立短暂的幻象连接……”艾弗拉兰为陈燃开脱解释,不知为什么,虽然是一个人类,但这个德鲁伊身上散发的气息,让艾弗拉兰感到非常亲切,就如同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灰树山谷,见到了她的族人好友

“卫兵,将这个人带下去这里不需要表演任何术法的人单独给他找个房间让他施法,有什么重要消息报上来即可”卡特拉娜很果决的打断了艾弗拉兰的话,两个皇家卫兵上来就要架陈燃退出指挥室……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玄幻奇幻频道,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呼陈燃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失去了踪影,以至于两个卫兵探向陈燃肩臂的双手捞了空,原本在陈燃手中的绿色粉末象细碎的纸片般轻飘飘的散落于地

下一刻,卡特拉娜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砰身体重重的砸在墙上,然后反弹到地上,在她身后,由白岩砌成的墙,竟然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并簌簌的直落灰屑

“啊……”指挥室的贵族们炸了窝,他们都明白了,来的不是信使,根本就是刺客

然而,这时明白已经晚了,咯啦啦的声响中,木制的桌椅突然都‘活’了,一条条强劲有力的藤枝几乎是瞬间,就把所有人都缠成了粽子,不仅如此,就连整个指挥室,都被四下疯长蔓延的藤枝包围,成了一个铁桶般的所在

那些发现情况异常,试图冲进来救援的皇家卫兵,纷纷被灵蛇般的粗壮藤枝缠住、卷起,手中的利剑,砍在藤上,竟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

陈燃遥遥的一挥手,通道的尽头,绿光漾动,大门在几根藤蔓的推动下,砰的一声关闭落闸,这下,连门口冲进来的几个卫兵也出不去了

18 刺客 (2)

“放开我,你这卑劣的刺客,我要跟你决斗”

“你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是泯灭人性的行为,是不值得饶恕的行为”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不需要用如此激烈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被困的人们表现不一而足,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软语相商,有的怒目而视,还有的闷头跟缠着自己的藤蔓较劲

对这种乱哄哄的场面,陈燃使用了最有效的一种压制方式噗一股鲜血飚射,与会的莱斯科瓦公爵头颅被切了下来,骨碌碌在桌上滚出老远,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

鹰视狼顾的扫了众人一眼,陈燃缓缓道:“我不准备将艾泽拉斯王国的高层全部干掉,不过,杀一半人的打算还是有的,具体,就要看诸位的态度了”

沉默,集体沉默,不是合作,而是一种抗争,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显然是准备将陈燃那下来说的所有内容当耳旁风

诸人的反应陈燃一一看在眼里,他显得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控制藤蔓将受伤的卡特拉娜高高吊起,冷声问道:“你的主子呢?”

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卡特拉娜的脸颊,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似乎是晕过去了

也不见陈燃念动什么咒法,只是一抬手,一团莹绿的光便击中被悬吊在空中的卡特拉娜嘭烟雾闪过,一头刚成年的黑龙显现了真身,整个指挥室宽阔的穹顶几乎被塞的满满的

“啊……”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指挥室里想起一片惊嘘声

噗骨碌碌,又一颗人头落地,这回是希斯南特侯爵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刽子手”外围桌旁的几个将军和参谋官终于忍耐不住了,红着眼破口大骂,使足了气力想要挣脱可惜的是,那些藤蔓的韧性和坚固程度都达到了可怕的高度,任是他们费劲力气,也无法如愿,反倒有种愈勒愈紧的痛苦

对于这些军人,陈燃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然后自有藤蔓缠上了他们的嘴巴,如同麻绳般勒紧,这几个人便只能呜呜的大声哼哼了

转回头,“黑龙一族尽是些只会装死的废物吗?”陈燃望着悬吊着的黑龙冷冷的说刚才击中这条黑龙的力量他掌握的很有分寸,以龙族强韧的抗击打能力,就算是人化减弱了不少,也绝不至于负伤到濒死昏迷的地步

空中的黑龙毫无反应,继续装死

陈燃手再一抬,黑色的光芒一闪而没,黑龙的一只翅翼,竟然在瞬间失去了一切光泽,变成了飞灰簌簌而落

嗷黑龙终于忍不住剧痛而大声嚎叫起来,同时,一颗龙炎弹直接喷吐而出,袭向陈燃

晶亮的光罩在陈燃体表闪过,龙炎弹击在光罩上,噗的一声,化作了大片四散的流火,陈燃连手都未动,一股蓝色的水汽在他身体周围浮现,那流火,便一下子灭的无影无踪

被困的暗夜精灵艾弗拉兰和主教德拉维,以及正在暗中使用法术、尝试冲开藤蔓禁制的大法师马林看到这一幕齐齐变了脸色他们三人,艾弗拉兰对德鲁伊术颇有研究,德拉维对光、暗两种能量极为敏感,马林则在术法上有着丰富渊博的知识和独到的眼光,陈燃的几个术法已经让他们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别说是现在的暴风城,就是放眼整个艾泽拉斯世界,能达到这般身手的术者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一个这样的强者,竟然使用刺客般的突袭手段这太卑劣了”主教德拉维忿忿不的想

“合作还是抗拒?”陈燃的提问简单而直接,他的目标是那头假卡特拉娜

“卑微的人类,你们灭亡在即,伟大的黑……”

呼黑龙的另一只翅膀化作了簌簌的飞灰,这是裁决德鲁伊法门的功效,表象类似于奥术八大派系中变化系的解离术,而威能和可控性,却绝非解离术可比

“嗷”那种肢体被腐朽化灰的剧痛让黑龙再次失声嚎叫,被飞灰埋汰的贵族们个个噤若寒蝉,有两个甚至晕了过去

“合作还是抗拒?”陈燃的提问仍然简洁,他的声音也仅仅是平淡,而不是冷酷,但正是此种平淡漠视的态度,让这里的不少贵族心襟战栗

“你杀了我这仇……”

陈燃根本不给黑龙机会,一听口气强硬,术法立刻发动,这次,是一团黑色的火焰

灵魂灼烧,不久前刚解析获得的一种裁决德鲁伊术法这种法术所产生的伤害,不亚于耐奥祖当年落在燃烧军团手中所承受的那种凌迟之苦,黑龙连连的哀叫声,听起来格外的凄惨悲恸

言封术,这是一种中级通用系术法,陈燃使用起来不能象德鲁伊术那般随意自如,只能是按部就班的一番施为,于是,空中的黑龙只能用剧烈的扭动身体和扭曲的神情来表达它的痛苦,而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指挥室里静的落针可闻一响冷静镇定的弗塔根,则如同得了痴呆症般,愣愣的坐在那里,连眼神都显得那么空洞

陈燃一指女性高等精灵卡雷德拉晨风,道:“你来说,奥妮克希亚去了哪里?这个顶替它的黑龙是谁?”

“什么奥妮克希亚,我根本……”

噗卡雷德拉的一只手臂化了灰,很多人这时才看清,那伤口光秃而完好,没有丝毫的血肉模糊的痕迹,就好像卡雷德拉的手臂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啪紧接着,清亮的耳光声响起,卡雷德拉口角溢血,牙齿松脱,半个脸立刻红肿了起来,而她想要咬舌自尽的意图也再没了实施的可能

指挥室的人们再次领略了什么叫快逾闪电的身法,确确实实是移动,而不是什么瞬移之类的术法站长大大们到本站来转截,还是记得要帮助我们宣传一下哟,

陈燃威胁道:“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象它一样承受灵魂被烧灼的苦痛,这种烧灼可以持续千年之久,然后将你的灵魂完全从诸世界抹杀”

“她是薛德尼,奥妮克希亚回了格瑞姆巴托整备军力”卡雷德拉终于屈服了,她是跟阿拉玛一批的被培养出来的试管高等精灵,这陈燃早就从阿拉玛等人那里得知了

就在陈燃准备继续审讯的时候,用于封堵通道大门的藤蔓纷纷碎裂,贵族们的救援部队到了

以光明大教堂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为首,救援部队包括大法师安多马斯、艾尔莎林、玛姬诺仲马、詹尼娅坎农,主教法席恩、圣骑士团团长达索瑞恩等等,暴风城内这次可谓精英尽出

冲在最前边的是有纯洁者称号的圣骑士凯瑟琳,这位内定的光明圣女战力不俗,离着老远,手中的战锤便化做一团乳白色的电芒、呼啸着飞击向陈燃

陈燃只是轻轻的伸手一抹一带,战锤上裹夹的能量已消散无踪当啷战锤被他随意的仍到一边

而这时,凯瑟琳已经借机冲到了陈燃近前,身周闪耀起金色的圣光护盾光芒,持剑向陈燃斩来

左跨一步,凯瑟琳手中的利剑带着锐啸以毫厘之差落空,陈燃又是伸手一抹,凯瑟琳身上的圣光已然消失无踪同时一脚踢出,砰凯瑟琳飞了出去,度比她扑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冰锥、剑气、火球,随后赶上来的众人,一股脑的攻向陈燃

手轻轻一摆,六只土灵飞出,一道金黄色的光幕如门板般出现在指挥室的门口附近,那些呼啸而来的攻击在与之碰撞之后,全部变成了灿烂的碎裂光芒,在狭长的城堡廊道内,形成的气流风暴翻卷,反到将救援的众人卷的衣袍凌乱,颇显狼狈

挥动另一只手,无声的空气切割刃交错之下,又有三个贵族人头落地这下,救援的诸人看清了局势,即使已冲到光幕切近,也只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而不敢再贸然攻击了

被困的杰塔瑞斯和王佑骑士团团长布莱德,却看的眼睛一亮此刻,镇定而具有敏锐观察力的两人终于发现,陈燃所杀的这些个贵族,不是平日跟卡特拉娜女伯爵一个鼻孔出气的傀儡党成员,就是恶行昭著、除了勾心斗角,近乎一无是处的王国蛀虫于是两人明白了,陈燃是在为王国权利结构重洗牌,经他这么一杀,存在于王国高层的很多弊端和无奈之事很有可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多的人看到的是陈燃凶残、毫无人性的一面,他们愤怒,但多的是恐惧,生命是可贵的,没有谁想莫名其妙的被杀死在这里而隐隐传来的尿骚味是将这种恐惧推向到了一个的境界,是两个贵族,血腥的场面让他们失禁了

虽然可耻,但现在没人指责这种怯懦的行径,在坐的很多人没有瘫倒在桌子地下,只是因为藤蔓束缚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此刻的状态,并不比那两个失禁的贵族好多少

救援部队的人群中,一位手持光芒法杖的老者排开众人,踱步走上前,沉着脸,隔着光幕对陈燃道:“我是圣光教会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恶行?”

“圣德鲁伊,所罗门”陈燃说着,缓缓张开右手,漾动着和煦白光的生命之灵组成的光焰在他掌中荡漾,那磅礴的生机,那纯净神圣的能量,即使隔着光幕,本尼迪塔斯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也不具备这样的威能

陈燃又缓缓张开左手,其上跳动的是由黑曜石般晶莹透亮的裁决之灵形成的黑色光焰,无比的肃杀和庄严随之弥散,让很多人后脊冷气直窜,如同置身冰窖墓穴

“我掌握着救赎和裁决的力量,以及这个世界的诸般变化”随着陈燃的话,火焰、水光、土尘、气团分别在陈燃身体周围形成,所有对奥能有所感知的人都能感受到来自那四种元素光芒的强大能力,他们甚至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城堡里的元素力量都在向陈燃汇集

“他可以改变元素的基本形态和结构”终有法师发现了异常,忍不住惊呼出声

所有对术法和能量有认知的人都知道,这是级元素亲和力的表现,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设置在城堡中的反魔法陷阱全部失去了作用一个有这般能力的强者,在他的控制区域内,所有的能量只听从他一个人的调配,也就是说,在这个领域内,只要陈燃愿意,可以将之变成别人的禁魔区,但他却可以自由施法

呼绯红色的光芒升腾弥散,灼灼的热浪、燃烧的炎之力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哗光芒在瞬间变成了水蓝颜色,如雨般下落,人们感受到的是如大海潮涌的澎湃之力

蓝色的光芒又转为金黄,那是山岳般厚重的土的力量,继而,金黄再变为青绿,人们又再度体会了飓风咆哮的震撼

这风将陈燃之前洒落的绿色粉尘吹的到处都是,然后,在难以言喻的浑厚圣光下,所有的粉尘都变成了一朵朵斑斓绽放的花,馥郁的花香四下飘散光芒一转变成了墨般的颜色,整个城堡内从鸟语花香变成了阴沉肃穆的邢室,连城堡中的灯火都只能散发出惨白色的光芒,空中漂浮的花朵,在数秒之内凋零碎裂,化为飞灰

“我代表着自然的意志,我代表着这个世界运转的终极法则我是指引者,也是守护者,我的权利不是肯瑞托或者哪个组织所赐,而是来自艾泽拉斯的天与地终极的毁灭之力已经诞生,我因此孕育而生,组织最后的圣战曾经作为人类的一员,我对这个种族还有些许留恋,我来此,是用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王国的困扰”陪着着如同神迹般的威能,陈燃说出这番话时,不会再有人用白痴的目光去瞪视,有的,只剩无可抵挡的畏惧之情

“这便是……圣德鲁伊?……”所有的人几乎痴呆了足足两分钟,毫无疑问,陈燃的话和其展示的战力实在太震撼了,尤其是本尼迪塔斯他们这些术者,他们确实亲身感应到了陈燃任意操纵天地间各种能量的本事好几个法师不信邪,还尝试施展术法,结果,他们惊恐的发现,在这里,所有元素已经无法调遣,这样一来,即使施法正确,也不能产生相应的效果

本尼迪塔斯等人终于很悲哀的发现,在这里,占据实力优势的决不是人多的一方,以刚才陈燃显示的能力,说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恐怕也不过分面对强悍如斯的存在,即使他这个大主教,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一次深深的呼吸之后,本尼迪塔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镇定:“所罗门阁下,也许正如你所说,你是来为艾泽拉斯王国解决困扰的,可你的行为却等于在跟王国增添多的困扰”

“我曾经也打算以谦和的态度跟诸位接触,以一次友好的馈赠作为良好的开端比如,我曾准备去黑石深渊将温德索尔救出来,让他当面指认普瑞斯托女伯爵其实是死亡之翼的后代黑龙奥妮克希亚这位黑龙公主以普瑞斯托女伯爵的名义控制着贵族议会,控制着年幼的国王,还有这个愚蠢的公爵”陈燃说着走到弗塔根身旁,从他颈上一把拽下大奖章,扔给本尼迪塔斯,“就是这玩意,让弗塔根成了傀儡,这几年来,在奥妮克希亚和她的爪牙操控下,无数错误的命令被传达,无数情报被泄漏了出去,从而导致极为严重的损失在燃烧平原那边,你们的邪恶邻居,已经壮大到足以毁灭这个王国”

“我怎么了?我怎么会被绑在这里?”随着大奖章被拿去,弗塔根终于恢复了清醒,而那边,接过大奖章的本尼迪塔斯和凑上来的安多马斯等人仔细检查,立刻发现了大奖章的奥秘,隐蔽而精妙,但确实有着控制人心智的作用

“确实是控制人心智的东西”艾尔莎林颇显苦涩的当中宣布

轰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嘈杂的声音并不能阻挡陈燃的话清晰的传达到他们耳边,“当你们商量着把王国最后的力量送往守望堡前线的时候,你们根本不晓得,那里已经是怎样一种糟糕的情形,不知道,几百公里之外,黑龙的大军正在集结,准备对暴风城发动毁灭性的打击还有,赤脊山已经沦陷了大半,而成了黑龙的饲养场我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方法,因为我没有了那么多的时间,因为你们已被蒙蔽了眼睛,你们的狂妄和愚蠢只会把善意的劝告当耳旁风,你们正在让洛丹伦的悲剧重演,这样的统治者,这样的领导者,杀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哗经陈燃这一刺激,场面混乱了

“闭嘴谁想人头落地?”

陈燃声音不高,效果却出奇的好,所有人都再次安静了下来

手一抬,空中的黑龙的灼烧黑火缓缓熄灭,言封术也被解除

“合作,还是抗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合作”黑龙眼中的光亮已经完全黯淡,它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表达而来自己的屈服

陈燃转回头,目光灼灼的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扫视了一遍,“从血腥中诞生的真相,这就是我送来的真正礼物

19 拂晓空战

第十九章 拂晓空战

经由黑龙薛德尼和高等精灵卡雷德拉的坦述,王国的权贵们终于对黑龙兄妹的势力有了一个非常全面的认知,这才知道,陈燃先前所述,绝非危言耸听。就在暴风要塞东北方向的层叠山峦之后,王国邪恶的邻居早已枕戈待旦,做好了随时向暴风城发动奇袭的准备。而奥妮克希亚前往它的巢穴格瑞姆巴托,不过是让这次奇袭变成板上钉钉的毁灭而已。

相比于它的哥哥奈法利安那传承自死亡之翼的傲慢和睥睨众生,在人类的国度中生存了一段时间的奥妮克希亚对人类这个种族有着相当的重视,在奥妮克希亚看来,人类是必须要从这个世界抹杀的种族,彻底,干净,不给这个种族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这就是奥妮克希亚做出的决定。

青年以上的龙超过两百头,卡雷德拉所报出的这个数据在很多贵族看来,是不肯相信的谎言,而在陈燃,却只能是无法表露的一丝涩笑。那两日前充斥了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红色的狂暴气息,与其说是促成所有混乱力量狂暴的根源,不如说成是某种跟时间和空间相关的法则。时间并没有变,现在仍然是联盟和部落结成同盟后的第七年的冬天,然而,对那些一心想着将这个世界毁灭的邪恶种族来将,却等于获得了十年左右的时间。

十年,足够巫妖王再度从一穷二白而成为诺森德的统治者。十年,黑龙兄妹手下的多少试管怪物和堕落雏龙已经度过了相对艰难的幼生期。此消彼长,不管是联盟和部落,仍是同盟七年时的情形,以此般实力,天晓得他们如何抵挡黑龙军团的进攻。

情况讲明,已经没有在束缚王国统治者们的必要,陈燃轻轻的挥挥手,那些先前还坚韧难摧的藤蔓迅速的腐朽,最终化成灰烬消散无踪。掌握了自然力量之后,陈燃绝对是一位标准的环保人士,能量还原和无污染是他所使法门的基本规范,杀掉的几个贵族没有直接化灰,也不过是陈燃需要血腥的效果给这里的诸人足够的感官刺激而已。

沉默的拄杖坐在那里,陈燃如同入定的老僧,那样子,似乎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余下的事,跟他再没了瓜葛。

除了那两个失禁的贵族被架了下去,王国的统治者们没有谁敢轻易离开,也没有谁敢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仿佛陈燃已经成了一头打盹的恶魔,一旦清醒,就会有人人头落地。

吵闹了一阵,在有心人的授意下,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本尼迪塔斯凑上来,带着十足的恭敬,向陈燃询问道:“伟大的圣德鲁伊,您是指引者,是保护者,请问,对这件事,您有怎样的看法?“

陈燃睁开眼,眼神平淡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不再吵一会儿了?我早就听闻这是你们最擅长的事。”

很多人红了脸,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或抗议。

“本来,我是很想多杀几个人的。比如说,你、你、还有你!”陈燃指了指三个贵族。被他指中的人,立刻觉得有种被死神锁定的不寒而栗。

“结果我发现你们贪生怕死的能力相当高明,并不象民间传闻的那样,其蠢如猪。”

这下,连本尼迪塔斯的额头也见汗了,他心中清楚,直到此刻,陈燃仍在挑衅,**裸的杀意,昭然若揭。

“所罗门阁下,我承认你的力量强大到可以随便予取予夺,但这并不代表您现在的行为是正确的。您的独裁和所有生命的俯首称臣、惟命是从,便是自然赐予的能力?便是正义的行为吗?”

陈燃抬眼看了看说话的女子,“纯洁的凯瑟琳,你现在蹦出来,用大义来斥责我的所作所为。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陈燃眼中渐渐亮起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这光芒,就连向来英勇无畏、以正义化身自持的凯瑟琳也无法与之对视,而只能选择躲闪。

“我对评价你的信仰毫无兴趣。”陈燃缓缓的道:“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不妨给你一个答案,我不是正义,也从来不需要那种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就如同一枚炸弹投入了众人的心湖,连向来镇定功夫了得的本尼迪塔斯都变了脸色。

“不要用一厢情愿的肤浅来理解我的行为,我是自然,是秩序。至于你们口中的正义或邪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陈燃的口吻风轻云淡,而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又铿锵有力,震撼人心。“说实在的,就算艾泽拉斯的人类全部灭亡,我也不过是微微感到惆怅和惘然,而绝不会哭着喊着让人类延续文明的荣光。之所以来指引和帮助你们,不过是因为恶魔们即将再次侵入这个世界,要将这里彻底毁灭成没有任何生命的荒芜星球。”

“恶魔们留给这个世界的毁灭痕迹,如疮疤一样遍布大地,还没有得到及时的恢复和治愈,战争的哭嚎却已再一次在风中回响。这个世界上的种族,陷于仇恨的深渊,盲目的相互杀戮着,无暇分身。目光短浅,得过且过,真正明白自然同生命之间息息相关道理的智慧生命寥寥无几。而黑龙一族那般的生命,它们被恶魔的毁灭力量所污染,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重大的危机,现在,是为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为了种族的繁衍,奋起战斗的时刻了。如果你们不能正视这一点,那么,等待你们的将只有灭亡。舍弃自然者,必将会被自然舍弃!”

说完这番话,陈燃站起身,拄杖向外行走。“好自为之吧,诸位!我的杀戮只能为你们提供一些简单的帮助,却无法解决你们灵魂深处的愚昧和短视,如果你们始终不能觉悟,那么也只能走向毁灭。”

“伟大的圣德鲁伊,请留步,感谢您为我们的灵魂指引方向。我们具体该如何做,还请您赐教。”说话的是弗塔根公爵,恢复了意识,明白了真相后的他,到不失为一个聪慧的人,最起码,他对陈燃的崇敬是发自内心的。

陈燃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弗塔根一眼,道:“准备战争,黑龙的进攻,很可能就在拂晓。它们的党羽遍布这个城市,而且已经被惊动,不能达成完美的毁灭计划,它们很可能将其演变成一次致命的奇袭。”

“黑暗之门那边呢?我们该如何应对即将入侵的恶魔大军?”

“人类为了赖以生存的自然而战,自然也绝不会舍弃她的孩子。我们有足够的战略纵深,我们不惜让所有的土地都变成对抗毁灭的战场。保存力量,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化整为零,以最精锐的力量组成锯齿般的锋刃,慢慢的消磨恶魔们的力量,而绝大多数人,应该成为支撑这场漫长战争的补给基础。这是游击的策略,讲究‘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由中国近代伟大的军事战略、战术家**汇总的游击战战术精要,几乎是每一个国人都耳熟能详的智慧结晶,它是经过无数次实践检验的作战理论,现在,陈燃将这宝贵的指导思想传承给艾泽拉斯王国的指挥官们,无异于为其开启了新的战争艺术殿堂的大门,只从杰塔瑞斯等几个军方将领那愈来愈亮的眼神,就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战场上,那种排着整齐的方队阵列,傻乎乎的一拥而上的战争模式将一去不复返了。

拂晓,一天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月亮已经下了山,天上只有星星在眨着眼睛,暴风要塞东北方向三百余公里的飞流峡谷。

水流湍急,日夜奔腾不息,蜿蜒远去,经过十七个瀑布,途径北郡,最后汇入艾尔文地区的水晶湖。

就在落差最大,宽度同样最大的飞涧瀑布一处悬突的崖石上,陈燃静静的站立着,微阖着眼,一动不动,如同石雕。这一夜,他便是这样度过的,他在等待,等来自黑石山的黑龙奇袭部队途径此处。方圆数百公里的自然之灵,都是他的眼线,除非黑龙们绕道而行,否则绝难逃过他的感知。

“来了!”陈燃的眼睛猛的一睁,犹如火焰般的白金色光芒在他的眸中燃烧,那如同兜袍外壳般的植翼展了展,显出蝙蝠翅膀般的外形,这是在蝶翼术的基础上推演出的术法变种,有了计算机的帮助,陈燃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进步着,他使用的很多术,都是这世界根本不曾有过的,在此方面的成就,陈燃已有足够的资格担当开宗立派的大宗师一职。

青绿色的光芒在陈燃身周流动,腿微微一曲,然后,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起,继而幻化成了一只苍鹰,却如同入水的鱼鹰般收拢着翅膀,在一团青色流光的包围下,以超越音速的极高速在天穹上划下灿亮的弧光,一路飙飞。

远远的,在微弱的星光下,陈燃看到,对面,隐绰绰的身影仿佛一片滚动的乌云,压了过来,继而,天空中传来无数翅膀拍打的声音。血红闪亮如一颗颗宝石般的光芒,那是敌人的眼睛,晃动的一道道火红流光,是熔岩从特质兜袋中偶尔显现的光华。

为了避免空气扰流对飞行的影响,奇袭的黑龙一族们在空中排着整齐的队列,彼此之间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它们以分工不同而分出若干个组,有专门的空中格斗编队,也有腺囊发达,准备对地面目标进行急下降喷吐轰击的冲击编队,还有负重高的,在臂爪上挂着熔岩包,它们是高空轰炸的主力,熔岩包里有两到三个火元素为熔岩时刻加温,可以想象,当漫天的熔岩火雨洒下,以木石为建筑主材料的暴风城完全有可能被冲天的烈焰吞没。

风之翼术法的改良和完善,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陈燃也只能是在起飞时,借弹射之能,做到初始的极高速,而现在,他的速度并不比黑龙们快多少。更重要的是,空中格斗时,陈燃需要转化成人形态,才有力于战力的发挥,但这种形态明显不利于飞行,并且,论及飞行技巧,他目前只能排在第二流。

龙族有着两倍于人的视力,并且天生带有夜视之能,当它们看到对面飞来青光缭绕的一个生物,立即有五头龙飞离编队,向陈燃扑来。

龙嘴一张,五颗龙炎弹托着火星飞溅的尾巴,呼啸而来,五头龙的喷吐时差把握的非常好,喷出的龙炎弹几乎封死了陈燃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

迎着龙炎弹飞上,陈燃身上泛起水蓝的光芒。螺旋飞冲,呼!呼!呼!间不容发,一颗颗龙炎弹近乎贴着陈燃的身体呼啸而过,火红的燃烧能量和陈燃身体周围的水蓝色光芒摩擦之下,爆起一溜灿烂的魔光,如同膨射的金纸碎片,飘散开来。

昂首,立身,如同现代战机中的眼镜蛇特技动作,无头龙在疾飞的过程中空中停车,如此一来,在跟陈燃交错而过之前,便等于多了一次喷吐攻击的机会,呼……又是五枚龙炎弹喷射而出。

而此刻,刚穿过龙炎弹攻击网的陈燃,身周浮现出十多根晶亮冰枪,嗤嗤!冰枪带着蓝色的光尾,化成一道道流光飞击而去。

龙炎弹和冰枪交错,再度爆起大蓬的魔光,有一支冰枪甚至直接穿透了龙炎弹,一连串的密集爆炸中,那枚龙炎弹已经不成形状,而冰枪却依旧灿亮。

五头龙感觉出了冰枪强劲的威力,扑闪翅膀,摆动身躯,鸣叫着纷纷躲闪。另一边,陈燃身周水蓝色光芒再度大盛,仍是勇敢的迎上龙炎弹。

嘭!空中爆起一大团火红烈焰,这次,陈燃的规避动作没有成功,几乎跟其中一枚龙炎弹来了次结实的对撞,能量碰撞爆炸产生的反作用力将他崩出老远,浑身上下碎裂迸发着莹亮的魔光,翻滚着向地面坠去。

五头龙这边也不好过,其中一头被冰枪正面集中,面对改良变异后的传奇术法的绝大威力,龙天生的抗魔能力和坚厚的鳞甲脆弱的如同利矢下的纸板,轻易的被戳穿。这头龙在两秒之内,便有75%的身体面积被冻结,一层霜般的冰晶泛出体表,流动着青蓝色的寒息,斜着向地面陨落而去。

还有一头龙不幸被冰枪在右翼翼根附近擦过,如同削皮利刃,龙鳞在蓝光中飞溅,喷射的龙血刚刚飞起,就成了晶莹的冰珠,在伤口附近,蓝色的冰霜之力凝结扩散,直接导致右翼失去功能,哀鸣着,这头龙以更痛苦的方式从高空坠落。

风,在耳旁呼啸,天地,都在眼中旋转,飞坠的陈燃感受着自由落体的刺激,还要承受另外三头龙追击而下的愤怒,一枚枚龙炎弹,发着呼噜噜的声响,闪耀着炫目的光芒从他身边不远滑过,最终,在漆黑如无底深渊般的下方爆起一团火光,那就是地面,每一次飞行的终点,现在,他还不需要降落,更不需要坠落。

绿色的流光闪过体表,破碎的蝠翼迅速补完,陈燃从无规律的翻滚下落变成了头下脚上的俯冲,收拢的翅膀慢慢打开,而不是象降落伞那般猛的一张,虽然这翼翅有着足够的张力和承受能力,但那样的动作,会造成短暂的空中悬停,那三头追击的龙,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攻击机会。

咻!咻!龙炎弹一枚接一枚的轰下,陈燃一路躲闪飞坠,终于在具地表数百米的空中完成了滑翔的动作,身体一翘,再度翻飞冲起,借助气流的升力向上一路爬升。

龙炎弹依然在向陈燃飞击,借着喷吐时白亮的光芒,陈燃锁定着三头龙的位置,预估出它们的飞行轨迹,并做出一系列的计算,嗤嗤……这次,飞射的不再是冰枪,而是数量超过百枚以上的冰锥。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这些冰锥不同于普通的三棱或四棱的冰锥,为了提高速度和飞行稳定,这些冰锥有着弧线体型和三支固定三角翼,简直就如同一枚枚袖珍导弹。随着陈燃的意志,这些冰锥从背上拟态的能量管道中推射而出,仿佛战机机炮的扫射,闪烁着晶蓝的夺命光芒,击向目标。

扑扑扑!一头黑龙被射中十几枚之多,脖颈、脑袋,被钻出数个孔洞,未等坠落,已经死亡。还有一头被扫中了身体和一条腿,痛苦的向地面落去,这种冰锥的威力要远小于冰枪,这头龙虽然不至于死去,但却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很难说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伤势。毕竟,只有身体中残留一小片冰,就能持续的造成破坏,如果没有高明的外科医生或者化解这些冰力的有效办法,只是持续不断的寒冰伤害,就足以让这头龙在痛苦中死亡。

空中,陈燃终于跟第五头龙交错了,冲撞、撕咬、搏杀,这是每一头成年龙都精通的技巧,它们的身体天赋也让它们拥有远高于其他飞行生物的此类本领,那角、那齿、那爪、是龙族称霸天空的基础凭借。然而,这种锋利以及龙族体型及力量上的优势对陈燃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至少,普通的龙族根本无法冲破他的防御,相反,陈燃的攻击,对它们来说却是致命的。

陈燃手中的那根木杖上,飞绕凝聚着黝黑发亮的光焰,这光焰由裁决之灵幻而成,外形如死神的巨镰,谓之裁决之镰。陈燃,在这一刻就是死神!

“腐朽!”大喝声中,镰刀卷过黑龙的身体,在它的腰侧留下了深黑的创伤,如同石棉退火,一圈光亮从伤口向四面快速蔓延,蔓延之后的**,则成了酥碎的沙灰火星,就见这头龙如同解体的陨星,在空中崩溃化灰,灿起无数火星耀尾,最终消失无踪。

陈燃没能来得及将这幕华丽的死亡欣赏完毕,他被袭击了,一股绝大的巨力从黑暗中由斜上方将他拍落,这力量大到让空中的陈燃没有任何抗拒的可能,他以极高的速度直坠地面,身体周围的能量甚至在跟空气摩擦燃烧。

轰!一座岩峰的山顶上发生剧烈的爆炸,一小半是因为飞坠的陈燃撞击所致,更多的是他自己的释放能量形成的。陈燃是在利用爆炸产生的反作用力,减缓高速坠击对身体产生的损害。

轰轰轰!三枚炽白色的巨大龙炎弹,紧随其后在这处山顶炸响,整个山顶都被金白色的光焰和大火吞没,岩石崩走,乱尘升腾,群山回响。

“奈法利安!”撑起能量护盾承受这一系列攻击的陈燃很快猜出了偷袭他的凶手的真面目,如此精准而强力的攻击,除了奈法利安,黑龙军团中绝不会有第二个存在能做到。

面对奈法利安这个级别的敌人,陈燃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战的,虽然这次偷袭并未给陈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为了抵抗这一系列打击,陈燃消耗掉了相当巨大的能量,多来这么几下,他也就不用战斗了,只能是找个没人的角落去恢复。

冷哼了一声,拧动身体,陈燃再度弹射而起,重新化作一抹极速流光,向已经飞远的黑龙军团空中编队追去,现在还不是跟奈法利安决胜负的时候,他的飞行技巧需要大量的空战磨练,而更重要的,要尽可能在黑龙们轰炸暴风城之前消灭它们的有生战力。

目视陈燃从剧烈爆炸的光焰中如浴火凤凰般冲天而去,空中一头巨大的龙形身影发出震天的咆哮……

拧开皮囊的螺旋木塞,尼恩?雷酒大大的灌了一口卡兹烈酒,酒业如同一道火焰,顺着喉咙烧灼而下,肚子里一下变得暖烘烘的,劲猛的山风,也因之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呼,长长喷出一口气,“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天亮了!”尼恩瞅了一眼天色,裹紧了身上的毛毯。

作为空骑哨,尼恩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暴风城大约有100公里远,在这处被风的小山头上,尼恩已经守候了两个小时,相比黑龙军团的不出现,尼恩更企盼黎明的到来,他并不害怕战斗,但他讨厌在漆黑的天空中飞翔,就如同讨厌卑劣的偷袭一样。

猛然间,尼恩在东北方向的天际尽头看到了光,前端火红的闪亮光线,在天空中划下道道轨迹,还有那冰蓝色的光斑组成的射线,时隐时现,如同惊虹走电般瑰丽。

“是战斗!”尼恩马上反应过来,抬弓搭箭,吱!凄厉的锐啸划破黎明前的宁静,砰!在天空中炸裂出一团艳红的魔光,久久不散。

看到天空中的预警之箭,巨尼恩十公里外的烽火被点燃,一处,两处……不到三分钟,消息已经传达到暴风城。

“王佑空骑团的勇士们,烽火为我们指引了战斗的道路,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迎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暴风城北的狮鹫塔上,王佑空骑团团长萨玛兰多子爵抽出了他那把受圣光加持过的贵族刺剑,高高的举起。

“荣耀与我们同在!”空骑士们齐声呼喝着,纷纷乘上爱骑,一头又一头狮鹫飞离高塔,直上云霄。

所有的空骑士都披着荧光斗篷,不同颜色的荧光,不同的战斗编队番号,他们将在空中编组成战斗阵型,去迎接黎明前的血战。

与此同时,尼恩已经乘着自己的坐骑飞上了天空,作为一名蛮锤矮人,空骑士的荣耀不允许他仅仅是观看战斗,尼恩渴望通过战斗获得荣耀,渴望成为一名象库德兰?蛮锤那样的击坠王。(英雄谷中的矮人雕像即为库德兰,曾经创下一次战斗击杀五头龙的记录。)

就这样,尼恩成了第一位见证陈燃屠杀黑龙的联盟战士。

是的,屠杀。利用从地面弹射产生的极高速,追上黑龙军团飞行大队的陈燃,直接冲进了敌人的阵营中。他不跟那些空战龙缠斗,而是利用自己灵活、目标小的优势,直接砍杀那些提着熔岩袋的重型轰炸龙。

这些龙由于载重高,飞行速度相对缓慢,也无法进行有效的空中格斗,惟一的反击手段就是龙背上的黑石兽人弓弩手。

因为飞行而浑身青光灿亮的陈燃在黑夜中确实是极显眼的活靶,他的飞行速度相对于每小时450公里的成年龙也并没有多少优势,而空中的躲闪技巧更是有待于提高。但,陈燃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优势,那就是在能量耗尽前,他有着及其恐怖的防御力。

放弃了光明圣堂、暗黑圣堂等等力量,不代表着陈燃的能力衰退了,而是代表着从驳杂走向精纯,从简单的应用到完全的得心应手的蜕变。连奈法利安的突袭和连续轰击都奈何不了他,又何况是区区的弩箭?

尽管如此,陈燃在保证前进速度的同时,仍会尽力去闪避来自各处的攻击。这不单单是减少能量的消耗,更是为了练习飞行和空中格斗的技巧。

一次次,陈燃贴近那些忠实的执行着奈法利安的命令,努力向目的地飞行的负重飞龙,挥动手中的裁决之镰,将其变成一天飞龙的灰烬,龙背上的兽人弩手,则往往在扣翻的熔岩光芒中,发出绝望的嚎叫,以死亡拥吻的方式亲近大地。

几乎是所有体型相对娇小的青年龙,都成了猎杀者,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闪着青绿色光芒的‘瘟神’!

用七条龙性命,龙群总结出了沉痛的经验教训,那就是,一定不能让陈燃接近,没有谁可以阻挡死神的镰刀收割生命,没有谁能抵抗腐朽化灰的命运,只能是用龙炎弹或其他远程方式轰击,密集如暴雨般的轰击,将对方轰碎、轰成渣。

但,猎杀龙们有有些投鼠忌器,尤其是陈燃的目标很小,并且很会借轰炸龙庞大的身躯隐藏自己,还时不时的专门引诱龙群对其进行攻击,一旦引诱成功,最受伤的往往是那些轰炸龙。

于是,天空中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一群龙在对陈燃进行狂轰滥炸,陈燃如同暴风洋中漂浮的一叶孤舟,经常性的被淹没在炸裂的火光中,一次次被淹没,然后一次次脱出,直到接近了一头轰炸龙,龙群的攻击很有默契的停止,它们这时只能祈祷,祈祷这头轰炸龙有着无与伦比的运气,可以不死。然后,结果只有失望,只有死亡。每到这时,龙群会化悲恸为力量,以更加凶狠的攻势开始新一轮的轰炸,知道陈燃追上另外一头轰炸龙……

奈法利安的心在滴血,血液在沸腾,怒火在燃烧,它嘶吼着、诅咒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苦心培养的战龙被一头头斩杀,任是指挥猎杀龙们用尽了办法,仍不能杀死这个可恶的虫子!

“卑劣的人类!我要跟你决斗!”奈法利安一边命令龙群,尤其是肩负着轰炸任务的龙尽量来看距离,一边用响若滚雷般的声音向陈燃发出怒喝。

“切!你偷袭的时候怎呢不说要堂堂正正的决斗?懒得理你!”陈燃暗自鄙视,依然我行我素。他的飞行技巧在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的轰击中迅速成长着,一天灿烂的流光火花中,陈燃也会被击落,也会象块顽石般在一连串的爆炸中狠狠的砸进地面。然而,往往是未等龙群们欢呼,就会见到陈燃在地面爆起的璀璨光芒中,化成流光直冲天际,在这样的情况下,基本意味着一头轰炸龙已经被他锁定,不出两分钟,这头龙就会变成飞扬一天的火星和黑灰。

嘎!嘎!偶尔,陈燃也会对那些猎杀龙还以颜色,机炮似的冰锥喷射,在天空划出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的射线,那些霉运当头的猎杀龙,身上被射出n个孔洞,或变成一大块冰雕,不甘的发出最后的哀鸣,坠落苍穹,摔成肉饼。

尼恩发现自己成了观众,天上的飞龙虽多,却只有两种状态,不顾一切飞向暴风城的,使出全力追杀陈燃的,没有哪头龙理会尼恩,普通的弓弩射击对龙来说不痛不痒,空骑士的斗气飞锤或者圣光锤倒是可以给它们造成不小的伤害,可使用这类技巧的限制很多,大多数情况下,一场大空战下来,使用这类飞锤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三次,飞锤扔出去是收不回来的,再说也未必能重,重了也未必就是关键部位,而龙炎弹,只需擦个边,就可以将空骑士和他的坐骑变成燃烧的火球,至于近距离格斗,龙族更是从未惧怕。龙族们现在眼里只有陈燃,最大愿望就是迅速杀死陈燃,以便结束死神收割的噩梦……

天空的黑暗缓缓褪去,一天中最昏暗的时光结束了,太阳虽然还未升起,但天穹已经开始换上青色的纱衣。王佑空骑团跟黑龙军团在天空中相遇了。

“嘶……”无数的空骑士都不由自主的抽气,有生之年,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就在对面,一百多多头龙高速而来,如同汹涌的巨浪,又恰似翻滚的铅云,铺天盖地,无可阻挡。

这可都是真正的龙啊!平日里,就是碰到一头,都足够人们好一阵心惊胆战,现在一来就是百多头,这样如何力敌?

嗷……奈法利安带头,所有的龙都在同一刻发出震天的怒吼,龙威随着这如同滚雷般的吼声,形成几乎有形的声浪,席卷了空骑团的所有飞行编队。

咻嘎……当时就有数头缺乏战阵锤炼的狮鹫慌乱的翻离了编队,任凭空骑士如何命令,也无法控制。就是那些履经战阵的狮鹫,也显得慌乱不安,吱嘎乱叫。

“为了王国!血战!”萨玛兰多子爵再次高举手中的剑,用扩音术喊出了战斗的口号。

“荣耀!血战!”空骑士们身上纷纷亮起璀璨的金芒,那金芒威严而耀目,就连胯下的狮鹫也被这光芒包裹,在这样的光芒下,空骑士和狮鹫的眼眸,都变成了鲜红的颜色。这不是兽人萨满祝福后的嗜血术,而是在燃烧生命,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辉煌光环’。

面对敌人,每当王佑空骑士们喊出血战的口号时,其实也就意味着不惜一切代价,死战到最后。现在,他们可以死,但决不能退,几十公里外,就是王国的都城暴风城,城里的居民还没有转移完毕,一旦让黑龙军团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一到八组,将这些虫子尽快撕碎!”奈法利安用龙语言大声咆哮。飞行编队中,四十头龙疾飞出队列,五头一组,直扑向对面数量在两百左右的空骑团。到了现在,奈法利安也完全暴走了,飞行队列加大了间距,全力向暴风城突进,至于追杀的陈燃,奈法利安选择了无视。

“不是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你的屠戮吗?那么就看看是你杀的快,还是我们飞的快,等到了暴风城,看哪方的损失更大!”奈法利安悲愤的想。

确实,真要是拉大了距离比速度,放开了让陈燃杀,陈燃还真杀不了多少。他的飞行速度快于负重的轰炸龙这不假,但追上一头,杀死一头,再追另一头,这都需要时间,就算是5分钟解决一只,这里距暴风成只剩百多公里,又能杀掉几头呢?他落地后,利用弹射的加速度倒是足够快,但持续性差,一落一起同样需要时间,而且能量消耗剧烈,多用几次,就没有持续战斗的可能了。

五头最有经验的龙追逐着陈燃,只为扰乱他的射击可能,陈燃屡屡反击,冰锥速射都走了空,无奈之下,陈燃放弃贪多的想法,只稳扎稳打,能多杀一头是一头。

四十头龙冲入王佑空骑团的飞行阵列,如同四十头猛虎杀进了狼群。龙之间的配合没有空骑士之间那么多变精妙,但个体实力远高普通的空骑士,一时间,火球飞舞,弩矢激射,战刀挥砍,利爪翻飞,一方空域很快变成了惨烈厮杀的修罗场。

“王国万岁!”随着视死如归的喊喝,一个空骑士猛烈的撞上了一头被腐化的青铜龙,同时引爆了身上的炸药。轰!一天的血肉横飞,空骑士和坐骑被灿亮的爆炸撕裂,而那头青铜龙的胸颈上也被炸出脸盆大的一个血洞,无力的拍打几下翅膀,青铜龙鲜血飙飞的向地面坠去。

“空骑团万岁!”又有不畏死的勇士高呼着口号试图舍身成仁,怎奈斜着一枚龙炎弹呼啸而过,这名勇士在空中化成火球,继而,兜袋中用来攻击的炸弹被引爆,轰轰的步向了死亡。

“宝贝,去吧!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被捕捉到!”一名空骑士拍拍胯下的坐骑,腾身而起,毅然扑向了一头下方疾驰而过的蓝龙。噗!蓝龙脊背上的骨刺扎穿了这名空骑士的胸膛,空骑士大口的吐着血,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双手捧剑,深深的扎了下去,“震裂!”随着他最后的虎吼,强大的斗气顺着骑士剑破坏了蓝龙翼根附近的肌理,无法再飞翔的蓝龙就能以不甘的死亡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亲爱的,不要为我难过,我是一名荣耀的空骑士,即使到了天国,也会默默的守护你和儿子。永别了!”又有空骑士亲吻着定情的项坠,勇敢的冲向某头红龙。“以我的生命为引导,圣光的战矛啊,穿透敌人的心脏,辉煌圣光矛!”空骑士大喝着逼发所有生命的潜能,咏唱出最后的魔咒,一枚碗口粗细的圣光矛在空中凝结,在轰然声中激射而出,从红龙的龙嘴中射入,矛见从其后脑中传出,红龙立刻毙命,狮鹫悲鸣着驮着没有看到胜利一幕的空骑士一路选去。

几乎是刚一开战,战斗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空骑士们别无他法,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攻击敌人的机会。不断有空骑士和狮鹫被击杀坠落,也不断有空骑士高呼着口号舍命冲上。

噗!摇晃着脑袋,奈法利安以龙炎喷吐将两个冲上来的空骑士化成了飞灰。“这些可恶的杂碎!”它忿恨的咒骂。人类的抵抗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它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严格的说,近二十年来,几乎它遇到的所有生命都在看到它的那一刻,便只剩战栗和求饶,敢于冲上来喊打喊杀的一个都没有。今天,这惨烈的战斗已经一再的刺激了奈法利安的神经,嗜血的疯狂感觉渐渐涌上心头,让它感到非常的美妙。

“我,是死亡之翼的后裔,象征着这个世界的力量,所有违背我意志的生命都要在愤怒的烈焰中毁灭!颤抖吧!哭嚎吧!”奈法利安一路高叫着,领导黑龙军团突破重重阻拦,冲杀,冲杀,疯狂的冲杀!

雄伟的暴风要塞在望,繁华的暴风城在望。

“伟大的巨龙们,让眼前渺小的生灵们在绝望中毁灭吧!让这丑陋的城市化成废墟吧!”奈法利安用龙语言高声狞笑。那些跟随它来的堕落的飞龙们嚎叫着,开始了毁灭的行动。

“纳……拉穆……沙,阿拉……苏……沙……”暴风城中,法师们在集体吟唱咒语,洪亮而庄严的声音即使在高空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一枚枚喷吐的龙炎弹,击打在巨大的城市能量护罩上,化成流动的火焰,顺着光幕滑落、燃烧。

呼!终有熔岩的兜袋被掀落,红彤彤的岩浆变成火雨落下,其中裹夹的熔岩炸弹更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威力,每一颗,都有着绝不逊于高爆手雷的威力。

能量护罩是无法抵抗物理攻击的。那些熔岩,在经过光罩过滤时,会有相当一部分能量被消耗,但,剩余的部分仍具备足够的威力,烧穿物品、炸塌房屋、让被其覆盖的地域变成一片燃烧的火海。

呼!又有熔岩兜袋被掀落,腾出臂爪的龙一下子就成了最致命的空战杀手,它们往往是成年的龙,比那些青年龙更强大,更优秀,也更结实。

“救火!救火!不要用水法,用沙土,快!快!”暴风成中,临时组织的救火队冒着生命危险抢救着王国的财产,还有专门的法师对付那些随熔岩一起飞降来的火焰元素生。

“预备……射!”暴风要塞的射击台上,暴风城的城墙上,高塔的临时射击台上,甚至高一点的屋顶上,摆满了威力巨大的弩床,这些弩床往往三五个一组,统一指挥,进行攒射,如果是各自为战,命中率往往底下的难以容忍,毕竟,这些儿臂粗的弩箭大多数是要落回地面的,如果不能命中目标,反成了灭人毁屋的利器,那就得不偿失了。

“进攻,进攻!毁灭暴风城!”空中的奈法利安狂笑着,咻咻!连续喷出两颗超级龙炎弹,全部命中暴风要塞的一处高塔的基部,轰!基部的巨石在高温火焰中酥脆崩裂,高塔以万钧之势倾倒,而塔顶的人,已经先一步惨叫的摔了下来,数十米的高度,这一摔几乎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

高塔的倾倒带来了连锁反应,不但砸毁了一段城墙和一间房屋,更使得顶端连接高塔的空架廊道没了依托,巨大的碎石飞坠,轰隆隆的犹如天塌地陷。

一头头腺囊发达的急下降龙,如同俯冲轰炸机,在空中依次侧身,翻下云端,一路急掠,突入光罩,嘴一张,呼……龙炎喷吐,往往很长一段街道或很大一片区域就成了火海,如果下面不幸站着什么活物,嗯嗯,那他真是太不幸了!

“注意,注意,抽准机会,听我口令,预备……预备……射!”一个被烟熏火燎到狼狈不堪的法师,指挥着十多个学徒,集体使用魔法,在那些俯冲的龙距离地面最近时,一齐施放魔法,强大的动能将一头龙轰击的斜侧着坠落地面,一跟翼骨折断,这家伙无法起飞,于是成了移动要塞,又是喷土龙炎火球,又是撕咬爪挠,然而,地面有太多战士。一个个咬牙切齿,燃烧着斗气,疯狂冲上,蚁多啃死象,到了这份上,什么龙威,什么生死,都置之脑后了,这头龙已经注定了被肢解的命运。

此时的陈燃,身体中的能量已经基本耗尽,但在这关键时刻,他又不舍得找个角落恢复,毕竟直接吸收永恒井水的能量,也得两个小时才能饱和,两个小时,什么战斗都结束了。

砰!砰!能量不足,他手中还有枪,经过六次改装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3000米,最佳射程500-1500米,威力不足以给奈法利安造成伤害,对付它手下的这些个成年龙、青年龙,却还是有效果的,陈燃也不求飞得爆头、打翼根,只求速射,面对拼了命的王佑空骑团和暴风城人类,只要是打伤了、打残了,基本就没有跑的可能了,往往是一拥而上,不及代价,直接挂掉。

在地面,陈燃的迅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他根本不看脚下,城墙上、屋顶上、地上、树上,一边不停的移动,一边开枪,偶有爆炸溅起的石块,都能轻松的躲开。就连后来奈法利安专门针对他连连进攻,都没能奏效,反倒被陈燃一枪击中眼皮,一只眼痛的一时根本无法睁开。

暴风城的人类在不断的伤亡,越来越多的房舍被毁,滚滚的浓烟和熊熊的大火在好几片区域肆虐,并有蔓延之势,然而,黑龙军团的龙们也同样损失惨重,超过半数的龙已经坠落,或死或重伤,就是剩下的,也鲜有无伤的,更重要的是,它们已经耗费了相当多的体力和能量。

即使是这样,真正让奈法利安下达撤退命令的,仍不是战都本身,而是因为伊瑟拉和她的后裔的出现。

是的,陈燃召唤了伊瑟拉,但这位迟到大王和再一次很会赶时机的来到了战场,伊瑟拉率领着十头成年龙,作为强悍的生力军,就这样粉墨登场了。

第二十章 时局

第二十章 时局

“这是……这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当伊瑟拉看到奈法利安竟然领导的是五色巨龙品种大荟萃,且个个暴戾邪气,对她的呼唤根本无反应,终于因巨大的震惊而失声。

展蝠翼飞到伊瑟拉近前的陈燃沉声道:“伊瑟拉阁下,如果你觉得这些灵魂被扭曲的巨龙,是对守护一族的亵渎,那么,还是先动手后才细说吧。”

深以为是的点点头,伊瑟拉雌威大发,对着随它而来的绿龙一挥爪,凶吼道:“杀!”

“伊瑟拉阁下,我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过于剧烈,现在攻击手段倒是不缺乏,只是追击就有心无力了。也许我们可以相互补益……”

沉吟了两秒,伊瑟拉说了声:大局为重。

所谓的相互补益,便是伊瑟拉发挥它速度上的优势,而陈燃则在它的背上保护它的翼根,并对对人进行攻击。

陈燃清楚,伊瑟拉口中的大局为重,其真相恐怕是想倚重对黑龙军团进行讨伐。一切都是实力在如说,如果他陈燃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人类,作为高傲的守护巨龙,伊瑟拉就是再顾全大局,也不会让其站在自己背上的。大局为重也是看人下菜牒的,当然,伊瑟拉也确实气的狠了,黑龙一族怎么会养育出如此多的红龙、绿龙、蓝龙和青铜龙,这背后究竟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伊瑟拉是一定要探查清楚的。

有力的强袭作战变成了同样有力的追击作战,不同的是,攻守双方的位置戏剧性的交换了一下。

龙族们也不可是体能无限,黑龙军团剩余的成员,现在只能是亡命逃窜,导致它们如此狼狈的,主要还是绿龙之王伊瑟拉。

公平点讲,即使是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的奈法利安外加十头成年龙,也决不是伊瑟拉的对手,除了因为伊瑟拉活的足够久,有着远超于普通龙的搏杀经验和智慧外,更因为五头守护巨龙是泰坦一族赐下了大能的存在,奈法利安与之比起来,那就好比是强化人和超人的差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奈法利安当然清楚,就这么逃,迟早会被伊瑟拉一一杀尽,所以,它毅然选择了丢车保帅的方法,一道命令下达,那些受伤相对较重的龙,立刻变成了死士,以生命为代价阻截伊瑟拉、陈燃、十头绿龙以及王佑空骑团的追击部队。

尽管伊瑟拉的攻击配合陈燃的狙击枪,达到了异常恐怖的杀伤力,几乎是一次交错就能毙杀一头龙,超过三十头的黑龙军团的死士、还是为奈法利安及属下另外三十余头龙的逃窜制造了足够的时间。

二十分钟后,当最后一头黑龙发起了死亡冲锋,结果被伊瑟拉一爪拍碎了头颅、飞坠尘埃,这次空战终于以陈燃一方的胜利划上了句号。

奈法利安来时超过180头龙,逃走的只有六分之一。一战击毙150多头龙,自艾泽拉斯历史有文字记载以来,都没有哪次空战战役能胜的如此辉煌。说这一战足可登策编史、流传后世,也毫不为过。

当然,这些龙跟真正的龙比起来是有些水分的,倒不是说180头龙里,有三分之二是青年龙,而是它们的智商有问题。灵敏聪慧和惟命是从,对奈法利安来说可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聪明了就不受控,愚忠的往往死脑筋,奈法利安很明显选择了后者,毕竟,它想要的是一支作战部队,而不是当育婴师或保姆。

老实说,在这方面,陈燃到觉得奈法利安要比伊瑟拉更有自知之明。大傻部队有大傻部队的好处,首先,不用担心士气问题,其次,不用担心背叛问题,再次,看看奈法利安这回是如何脱身的,如果是一群比鬼精的正常龙,早就树倒猢狲散了,怎可能一声令下,就有死士效力?

战斗的得失自然是要总结的,可更麻烦的是,死去的一了百了的,活着的人却还得承受痛苦。艾泽拉斯王国的损失不可谓不大,尤其是王佑空骑团,怕是以后该改名王佑空骑教导团了,参与空战的两百多空骑士,到了现在几乎是十不剩一。

暴风城被毁的满目疮痍,这些陈燃倒是不放在心上,相对的,他更心疼的是人命。人头不是韭菜,一个能用的上的人最少要十几年的培养时间,可问题是别说十几年,就是几年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一脑袋危机,偏偏分身乏术,只是这个黑龙兄妹,仗就还有的打,格瑞姆巴托,曾经龙喉兽人囚禁红龙皇后及其后裔的地方,没想到竟成了奥妮克希亚的另一个大本营,那处险要和复杂程度绝不逊色于铁炉堡的地下城,想要攻陷,不是件简单的是事。甚至,现在扯这个都有点好高骛远,就在今晨,王宫收到急讯,湖畔镇已经被黑石兽人和黑铁矮人的联军攻陷,如果不是王佐骑士团及时赶到赤脊山一线布防,现在这股黑石大军恐怕已经杀进艾尔文地区了。

熔火之心还有个拉格纳罗斯要处理,相比这个好战份子,陈燃更担心的是哈卡、克苏恩和暮光之神这三位,这都是有一票小弟的半神级存在,没一个是省油灯,还有艾萨拉,她如果不趁机找找泰达希尔的麻烦,陈燃愿意把名字倒过来写,n早以前,种在海里的泰达希尔就不断的受到腐蚀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一帮子纳迦在搞鬼,说实话,对上这位当年用永恒井水洗脚的boss,陈燃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尤其是在海洋里,艾萨拉绝对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陈燃有什么?单单是这次跟黑龙的对抗,就显示出了力不从心,一个人,再强,也毕竟是一个人,对方可不会你没能量了,等你补足了再开战!

一想到这些,陈燃就觉得颇是悲愤,“为什么,我的时间,就从来没有够用过呢?为什么,轮到我,不是捡破烂就是补窟窿呢?”

“伟大的圣德鲁伊阁下,本尼迪塔斯大主教和弗塔根公爵恳请您,能继续为人类指引方向!”断了一只胳膊,头上缠着绷带的萨马兰多子君打断了陈燃的思绪,以十二分的恭敬,向陈燃说出这番话。

望了一眼萨马兰多,陈燃沉默的点点头,走出两步,终是回头掷地有声的道:“王佑空骑团的空骑士们,很英勇!”

很英勇,三个字,已经让萨马兰多眼含热泪。包括他的的弟弟,这一役,战死的空骑士实在太多了……而能被陈燃简单的赞一句,不知为什么,萨马兰多只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自豪之情在心中涌动。

化成人形的伊瑟拉和那十头绿龙,脸拉的一个比一个长,就跟死了妈似的。“所罗门阁下,我非常想知道真相!”虽然伊瑟拉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愤怒还是让它的声音变得充满了颤音。

陈燃远远的瞭了一眼,伊瑟拉是从一头多彩龙那边过来的,他知道,对伊瑟拉这样自认高贵的守护巨龙来说,看到多彩龙,就如同一个国王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为猪生育了一窝后代一般,屈辱、愤怒、颜面扫地、无地自容……都有一点吧!

“正是因为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在看到实证之前,我也不敢信口而说。”陈燃并未表示出丝毫的同情之色,他相信,伊瑟拉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此刻的同情恐怕才是最大的羞辱。

“你可能已经猜出了一些真相,在暴风城,有擒住的奥妮克希亚的几个爪牙,它们可以进一步为你解惑。然后,我想,我可以陪你走一趟黑石山,我需要解除威胁艾泽拉斯王国的几支武装,而你,大概你现在需要杀些人,也确实有需要你杀的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伊瑟拉阴沉的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只有用所有参与者和亵渎生物的死亡,才能划上句号。”

陈燃唔了一声,心里计算着,这么一来,黑龙的事,就能暂时交给伊瑟拉来打理了,现实中,奈法利安和奥妮克希亚是不会乖乖的站在露台上或窝在洞穴里,等着被杀的,它们那位穿着一身钛合金装甲的著名老爹并没有挂,父子三人齐登场,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这出戏,还有的唱。

说走便走,虽然龙身上尽是宝,伊瑟拉也没有为这些试管货收尸的打算,但对现在的陈燃来说,什么龙皮、龙角的已不那么珍贵了,主要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去专心的搞什么器物研发。况且,如果他需要,想必哼一声,暴风城的人自然会跳出来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另外,比起打扫战场,大火燃烧的暴风城应该更需要他。

燃烧的岩石是些很不好处理的麻烦,跟煤窑着火有的一比,当然,这是在普通的情况下,以陈燃现在的能力,解决这类事并不算费力,不过就是些能量存在形式的转变,熔岩中的、还有那些燃烧的炎的能量被抽尽,什么火也烧不起来了。

吸收、转化,这正是陈燃的本事,不光是穹宇中游离的混沌能量,还包括在这自然中存在的所有的能量。如果说还有什么能量比较让陈燃头疼,那么,也只剩混乱能量了。光、混沌、黑暗,这是一种能量区分方法,秩序、混沌、混乱,同样是一种能量区分方法,也许与前者一样,秩序和混乱之间也是对立、又相互依赖的矛盾存在,但至少现在,陈燃还没有将这两种力量有机统合并任意驱使转换的本事。

先前见识了陈燃神迹般手段的本尼迪塔斯等人,对于陈燃前脚吸收暴风城里肆虐的炎力,转手呼云唤雨的大能已经不那么震惊失色了。尽管已是寒冬,但一场恰到好处的淅沥冰雨确实有助于消除此刻仍在暴风城徘徊的滚滚热浪。

伊瑟拉跟她的子嗣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提审黑龙薛德尼和卡雷德拉去了,本尼迪塔斯和弗塔根等几个王国权贵,则陪陈燃一路前往临时伤患救助站,并向陈燃简单的诉说此役王国的损失,以及赤脊山山口那边不断送来的战报。

赤脊山已经完全落入了黑石大军的手中,湖畔镇被毁,超过三千人被屠杀,现在黑石先锋已经向山口关隘发动了两次进攻,王佐骑士团进行了一次反突击,王国损失军力1500余人……一系列冰冷的数据代表着巨大的经济损失和数百户人家家破人亡,对此,虽然同情,但更多的,陈燃已经习惯了麻木。

这便是战争,世间最残酷的集体行为,看着那妇孺老幼无助而绝望的眼神,听着他们伤心悲恸的哭嚎,陈燃可以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生离死别的哀伤,真实的战争,没有任何诗意可言,有的只是不得不去面对的无奈。当然,这种极端的经历,会给活着的人留下一种名为‘深刻’的东西,让人们警醒、让人们成长,让人们的灵魂受到洗礼和锤炼,可相对于损失,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临时的救助站,其实就是暴风城教堂区光明大教堂及其门前搭了一片简易帐篷的广场,受伤的军人、民众都在这里,牧师们、药师们,在进行着紧张的救助工作,忙碌的身影、痛苦的呻吟、压抑的哭泣声,这是救助站中最大的特点。

“这个世界的人类很坚强,这个世界的人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种种威胁,他们中的大多数,也许还有些愚昧无知,但早已不需要战争和死亡来培养‘深刻’,他们已经拥有很多宝贵的品质,坚韧、勇气、牺牲……”陈燃默默的想着,身上漾动着新绿的光芒,他所过之处,轻轻的抬抬手,自有生命的能量注入伤患者身体,减轻其痛苦,迅速愈合其伤口,便是被陈燃体外数米内淡淡的绿光扫过的那些救护工作者,也能小小受益,疲惫一扫而空,精神饱满,体能充足。

就这样一路走着,巡视着,救助着,陈燃对本尼迪塔斯等人道:“我随后会去捣毁奈法利安在黑石山的巢穴,铲除黑石兽人以及黑铁矮人这两支武装。之后,拉格纳罗斯就在黑石深渊最深处的熔火之心,要治愈红岭山(燃烧平原、灼热峡谷、赤脊山,曾经都属于红岭山)的创伤,这位奴役了黑铁矮人的好战者就必须被送回它的世界。我已经习惯了为各种族擦屁股,不差索瑞森这一回。”

面对陈燃平淡而粗鲁的侃侃而谈,王国的权贵们都有点不知该如何接口。不是跟百多头龙干,就是同火元素之王打,这种等级的对抗还真是有些让众人听着汗流浃背,偏偏又都觉得陈燃这么说很是理所当然。他们也看出来了,黑龙之役,这位圣德鲁伊很不爽,如果不小心马屁没拍对位置,反倒不美,于是集体保持了沉默,好在陈燃已经主动答应解决黑石大军的威胁,己方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了。

“派得力的侦查组去荆棘谷看看,部落的格罗姆高营地和地精的藏宝海湾是不是已经完全毁灭了。血腥伪神哈卡和那些拉巴什巨魔的后裔们想必早已等待这一天了。”

一句话,又等于在诸人心里扔了颗大炸弹,虽然有不少人并不知晓哈卡是个什么东西,但能称得上伪神,实力之强悍自是普通人所抗拒的,如果真被圣德鲁伊言中,用脚跟都能想到,下一个遭殃的地方不是暮色森林就是西部荒野,再过来就是艾尔文地区,王国今年,咋就这么多灾多厄呢?

看一帮人刚舒展了一些的神情马上又变得如同死了老爸般愁眉苦脸,陈燃深呼了一口气,哼哼道:“做你们该做的事,哈卡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西部荒野的匕首岭有我教派的本院。”

听陈燃这么说,权贵们如释重负,本尼迪塔斯和少数几个人更是眼睛一亮。

“您的教派本院?”本尼迪塔斯小心翼翼的问。

点点头,“我在西部设立了大自然祭坛和另外一个辅助祭坛,以帮助西部迅速恢复沃土本色,并创立自然德鲁伊教。还有一处民众居住地深水港塞,在原金海岸的位置。”

“那里迪菲亚盗匪盘踞……”

“已经再没有迪菲亚。”

“明白了!”

见本尼迪塔斯等人颇有心领神会的意思,陈燃暗自点头,“这些人,还算上道。”

在陈燃看来,既然平稳发展、和平演变这套方法已没有时间实施,既然已经挥舞着拳头非常直白的开始玩暴力,那么西部那一块就没必要这遮掩了。他现在向这些表达的意思,不过就是:西部那地方归我罩了,谁敢动一动?相信艾泽拉斯的这些上位者,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选择主动靠上来,而不是对抗吧?

中午,用餐时间,陈燃在抓紧时间恢复能量,没功夫吃饭。弗塔根等人本来还想殷切表现一番的,结果被本尼迪塔斯拉了下去,人老成精,陈燃的习性,这位大主教已经摸了个七八分,虚伪客套显然是不被这位圣德鲁伊所喜的,而且这位圣德鲁伊也不怎么注重形式,对待这种人,任其随意就好,以这位圣德鲁伊的能力,真要想要什么,屁颠屁颠跑过来双手奉献的恐怕大有人在,王国的诸公想巴结,也得能巴结上才行,与其献媚,还不如实实在在,给留个好印象。况且,拍马屁要找对地方,明着拍不如暗着拍,直接拍不如间接拍,真要想讨好,本尼迪塔斯给弗塔根支了一招:“西部!多多关注一下,而且,那里比暴风城更安全……”

伟大的绿龙之王伊瑟拉,艾泽拉斯王国的权贵们自然也是不能怠慢的。不过,见到从审讯室出来的一帮子人化了的绿龙,个个一脸黑线,有种随时要爆发的可能,负责的几个外交官员便显得战战兢兢了很多。当某官员凑上来问是否要用餐时,被伊瑟拉一个狠厉的眼神瞪的差点尿裤子后,招待绿龙们进餐一事腰斩。

伊瑟拉找到了陈燃。

“耐萨里奥的子嗣,那个奈法利安还有奥妮克希亚,实在太放肆了!”

陈燃从冥思中醒转,看了一眼就差拍桌子跳脚骂的伊瑟拉,缓缓道:“没有耐萨里奥的首肯,我怀疑这对兄妹是否有这个胆略。”

“你是说这两头黑龙背后是失踪多年的耐萨里奥?”伊瑟拉眼中光芒闪动,陈燃的提醒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不少,牵扯到大地之王,这件事就无限的复杂化了,守护巨龙中没有谁能挑战耐萨里奥的强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光她伊瑟拉的绿龙一族,欺负奈法利安这样的小辈们或许没问题,可要跟耐萨里奥对上,胜负的天秤,那可就耐人寻味了,尤其是现在黑龙兄妹搞出了这种试管后裔,邪恶归邪恶,但伊瑟拉也必须承认,这种方法大大加速了龙族的生育繁衍能力,再没脑子,那也是真龙,不怕死的龙!伊瑟拉最忌惮的,就是她不晓得黑龙军团还有多少隐藏力量没有显露。

陈燃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木杯喝了些清水,肃穆道:“被亵渎的,不止是绿龙,这件事本就该让守护一族都知晓的。正是因为屈辱,才更应该受到足够的重视。我们还是先去趟黑石要塞吧,借水晶球之类的将实物景象呈现于各位守护之王的眼前,也许更有说服力一些。”

伊瑟拉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水晶球就不必了,守护巨龙之王彼此之间有一个特殊的精神连接的术,是当初泰坦神们赐予的,只要彼此愿意,伊瑟拉看到的,诺兹多姆它们也可以看到。

“黑石山,是奈法利安经营多年的巢穴,恐怕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伊瑟拉没好意思说,万一奈法利安窝在要塞深处不出来,在那种狭小的地方,它这个头不太适合施展,而一旦人化,战力又会减弱很多,真打起来,恐怕要以陈燃为主……

“我想,奈法利安根本就没有回黑石山,有耐萨里奥和奥妮克希亚可依靠,它没必要把自己窝死在黑石山,况且,拉格纳罗斯,并不只是它的同盟,在奈法利安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情况下,我想,暴虐的拉格纳罗斯并不介意收藏张黑龙皮做纪念物。奈法利安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伊瑟拉阁下,你说的硬仗,时间应该会推后,地点也并非是黑石山……”陈燃微笑着,异常自信的说。

第二十一章 从黑石到湿地

第二十一章 从黑石到湿地

黑烟蒸腾的熔岩湖,怒焰翻腾的熔岩河,炎泉飞溅的熔岩瀑布,焦黑色的山峦大地,焦枯的草木,红色的天空,铅色的浮云,金红色的太阳,漫天飞舞的艳红光斑……燃烧平原,象它的名字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灼热、滚烫、永不停歇的燃烧。

很难想象,有什么生命可以在这样残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然而事实上,这里确实有着自己独特的生物体系:熔岩蟹、灰烬狼、火焰小鬼……它们是这片荒脊土地的主人,百年、千年的岁月之后,依然顽强的谱写着自己种族的生存和繁衍之歌,等待着新的适应、进化,或是毁灭。

天空中,伊瑟拉俯瞰着燃烧平原,不无感慨的道:“数千年前,红岭山是比艾尔文森林更美丽的绿色天堂,而现在……我能感受到的,只有这片土地被撕裂和扭曲的痛苦。”

“失去了平衡法则的地域,确实,这里如同一个不断被烙铁烫灼的伤疤,到处是扭曲和撕裂的痕迹。要想治愈这里,必须截断导致这一切的源头——炎的能量流。”

“虽然拉格纳罗斯并不能象内层位面那样发挥它的全部战力,但,统御46亿8千万火元素的王,其强悍是绝对不容小窥的。你真的已经做好了跟它一战的准备?毕竟,这里能借助的自然之力非常小。”

陈燃淡淡一笑。“阁下说的没错,虽然炎能也是自然伟力的一部分,但如果仅仅是借助吸收炎力作战,我远远不是占据着熔火核心的拉格纳罗斯的对手。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拉格纳罗斯不过是条借一处浅塘残喘的大鱼,这里不是内层位面的熔岩海洋,它无法离开炙热的熔岩区域,这就是它最大的弱点。”

伊瑟拉深看了陈燃一眼,若有所悟的道:“看来你需要不少的时间来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三到五天,不过,我需要黑石兽人和黑铁矮人的协助。”

“你要饶恕那些邪恶的生命?不行,我不会放过任何协助黑龙亵渎龙族的帮凶。”提起黑龙的那些恶行,伊瑟拉就怒不可遏,几近失控的边缘。

“在我看来,从某种角度讲,杀戮更多的是种发泄,而不是最佳的惩戒手段。当一个生物鲜血飞溅、生命迅速的从身体中流逝,事实上,它解脱了。包括那些针对**和灵魂制造的直接的痛,都是暂时的、短暂的、容易麻木、甚至有可能适应的。所以,真正懂得刑讯的人,持续折磨一个人不会超过15分钟,总次数一般也不会多于三次。”

伊瑟拉的眉头微微蹙起,颇有深意的道:“所罗门阁下,你似乎对刑讯很有研究!”

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陈燃道:“事实上,我对所有方面的事都很有研究。如果要让我给自己评估,排第一的能力,只能是知识。”

“哦?我没有想到!也难以想象。毕竟,你很年轻,这我看的出来。”

“你是想说,就算我从1岁开始吸收知识,二十多年,又能够记住、熟用多少呢?”

“呃……确实是这样!”

“如果将我头脑中的知识装订成《卡多雷史典》那类知识含量等级的书,大概有……我算一下,嗯,7亿3千万册左右。”

“这不可能!”

“确实,相比于艾泽拉斯这个体系简单、地域狭小、发展史也没多少年的世界,是无法生成7亿3千万册的知识量,我怀疑,即使将所有的知识全部收录,也不会多于5千万册。”

“你不是艾泽拉斯的人类!?”伊瑟拉并不笨,陈燃这么一说,它马上明白了。

“我是自然召唤来的拯救者。否则,艾泽拉斯世界又怎么会出现我这样没有来由的结果呢?”陈燃不动声色的再次发挥神棍本色。

确实,没有因,哪有果,凭空蹦出一个近乎全知全能的强者,而欠缺了所有的成长及过往,这不符合客观规律。

“阁下来自哪里?”了解了关于陈燃身世的一部分真相,并没有让伊瑟拉轻松多少,相反,它现在很警惕,就好像农场主看到一个荷枪实弹的外乡人从自己的田垄间走过一般。

“那不重要,伊瑟拉阁下。”现在的陈燃,已经彻底做到了心静如水、从容恣意,这世间,已经再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惊诧激愤、不知所措。他的神情总是风轻云淡,宠辱不惊,这种情绪甚至在无形之中影响了他身边的每一个生命,进而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

“我来了,我得到了自然的认可,我代表它的意志,我帮助艾泽拉斯摆脱危机,并且,我会胜利。我的目的,我的愿望,正是这个世界和生存于这个世界中的大多数生命所希冀的,所需要的,如此,便够了。你说呢?”

“……”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方法,惩罚、救治、杀戮……莫不如是。”陈燃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些弧度。“那些生于自然,不知道感恩,甚至反过来毁灭孕育它的这块土地的生命。必须受到惩罚,这种惩罚绝不是简单的让其失去性命。而是要它失去最珍视的东西,崇尚自由的,将会被囚禁;残暴嗜杀的,将失去力量;渴望黑暗降临的,将只能活在永久的光明之中,这才是惩罚。黑石兽人、黑铁矮人,他们要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放下刀剑,拿起锄镐,直到将红岭山恢复原来的美丽。”

“那么龙族呢?那些低贱的生命怎么补偿对伟大龙族的亵渎?”伊瑟拉显然已经被陈燃说动。

“他们活着所产生的价值,要远远大于死去。或者,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易,他们被西部的人类看管收押,而西部的人类为龙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补偿。比如居住上的、饮食上的……熟食、香料、卫生清洁,这些都有助于龙族的生存和繁衍,简单的互利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或者,还有进一步加深合作的机会。请想想,耐萨里奥的那套钛合金装甲对他的意义及其由来,还有,对于龙族来说,假如有忠诚善战的勇士,来保护龙的翼根不受损伤,并且给予龙以有力的战斗支援,发生战斗时,情况会怎样?”

“没有什么生命可以骑在伟大的龙族的背上!”虽然如此说,但与陈燃那淡然的眼神接触,伊瑟拉那叫嚣的种族高贵的情绪,很快就冷却了。

陈燃这时才道:“假如是我,任何不违背原则,又能给我的子民带来好处的事,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我会为我的子民谋求安全和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因为一些表面的、肤浅的原因,而看着他们陷入困顿和不利,却置之不理。”

“你竟然指责我肤浅?”

陈燃没有理会伊瑟拉的不快,继续道:“给艾泽拉斯带来秩序的泰坦诸神是高贵的,但同样是泰坦一份子的萨格拉斯则绝对跟高贵无缘。这说明什么?说明高贵的不是**,而是灵魂。龙族为什么被艾泽拉斯的生命所推崇,所尊敬?是因为强大吗?也许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但决不是主要因素,更不是绝对因素。否则,这个世界的生命应该更推崇和尊敬萨格拉斯和他的爪牙。”

“你在教导我如何做事吗?”虽然伊瑟拉觉得陈燃的话是有道理的,但面子上,还是觉得十分尴尬,甚至愤怒。什么时候,伟大的守护巨龙需要一个人类来教训了?“

“伊瑟拉阁下,我只是在说出我的一些看法,不求阁下苟同,但愿能为阁下的思考提供一些灵感。在我看来,艾泽拉斯的生灵们,之所以推崇和尊敬龙族,是因为龙族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保护神,几万年如一日,英勇奋战,捍卫秩序、和平。这是创造神赋予的职责,却也是一种高贵精神的体现,正因为灵魂高贵,才会如此守尊敬和爱戴。你觉得呢?”

“唔……”伊瑟拉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或了几万年,但这类精神层次的分析和探索,伊瑟拉以及其他守护巨龙并没有过多的涉猎。说其是相对单纯也可,说其是活的浑浑噩噩也行。生命的意义等等这类抽象的、充满哲学性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还处于简单的萌芽状态,也没有多少生命有时间、有条件、有智慧去深思这些问题。而那些稍有成就的,比如玛法里奥,又比如安东尼达斯,再比如找到自我的预言者麦迪文,都成了精神领袖级的人物。

笑了笑,陈燃接着道:“当然,哪里也不缺乏孤芳自赏的人物,象萨格拉斯,这位泰坦神中最强大的战士孜孜不倦的与扭曲虚空中的邪恶势力战斗了上百万年,最终,疑惑和失落让他失去了信仰和理智,但他绝不肯承认自己是错的,他认为,秩序的教条是愚蠢的,混乱和堕落,才是黑暗、寂寞的宇宙的惟一真理。毁灭秩序,还原混乱邪恶,这是它和它的邪恶军团的成员自认为的最正确行为,他们才是最最高贵的生命。”

“伊瑟拉阁下,你承认他们加诸在自己头上的高贵的光环吗?如果不被认可,高贵又何意义可言?在别人眼中,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傲慢和狂妄。”

沉默了好半天,伊瑟拉才道:“圣德鲁伊,你的智慧让我感到惊叹,这些问题,确实值得花大量的时间去思考……”

陈燃也不谦让,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暗忖:“岁月流逝,时代变迁,神话、传说,都将成为过去,人类、兽族等普通生命谱写新时代的篇章,象巨龙这样的种族就应该重新定位了。当过于强大的存在都隐退到幕后,在世界上,龙族,究竟要扮演何种角色?是要孤独清高,直至最终灭亡,还是积极的融入种族大家庭,我希望的,是后者。”……

千多公里的飞行,几乎都是在探讨交谈中度过的,这是陈燃和伊瑟拉第一次,在平等、冷静、认真的情况下进行的交流。这次交谈后来被龙族记入了史册,它为人类和龙族的未来指引了方向,受其影响,绿龙一族首先选择了跟人类以互惠互利的平等方式进行合作,当龙族血脉中的神赐力量随着种族繁衍不断被稀释削弱,这种合作的传统所带来的利益逐渐凸显,绿龙,成为龙族中最强大的一支,那时,龙族**上的优势已经完全丧失,但艾泽拉斯世界种族的大家庭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尤其是绿龙一族,它们已经很好的融入了以人类为主导的社会,成为了种族融合的一个经典范例。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种族或哪个人是可以永久孤独存在的,假如你关爱自己,请你尝试者去关爱别人……”

这句话是陈燃说的,它在若干年后,成为一种客观规律,成为一项法则,被加诸于艾泽拉斯的秩序法则之中,那些不能顺应的,终将消逝,那些不能领会的,只能品尝苦涩。

陈燃和伊瑟拉以及其子嗣是从露台直接进入黑翼之巢的。除了一地的动物尸骨以及腐肉和粪便散发的恶臭,露台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目标。正如陈燃预料的那样,奈法利安已经抛弃了黑石山的巢穴,它甚至根本就没有回来,只是让属下一头龙传递了消息,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份基业。

“敢拼敢舍、果断狠辣,这奈法利安,到也算个人物!”陈燃心中对奈法利安不由高看了几分。

对于黑翼之巢的地形结构,对《魔兽世界》各项资料都了然于胸的陈燃当然是知之甚详。况且相对于黑石深渊,黑翼之巢路线简单明了,即便是第一次来,也绝不至迷路。

陪着已经人化了的伊瑟拉及其子嗣,穿过空寂宏大的殿廊道,出现在几人眼前的第一个幽寂阴森的殿堂,就是龙血巨兽洛克玛古斯守卫的所在。

在这里,绿龙们第一次见到了让它们震撼、心碎的一幕,五条成年龙尸,如同标本一样被粗重的铁链吊在空中。只看那身上的伤势就知道,这些龙都是被残忍的虐杀而死,它们的生殖器官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强行切除取走的,无一例外。而在大殿的一面墙壁附近,龙骨更是堆起了一座小山,怕不由十几头之多。

当伊瑟拉拉到临殿,看到更多的龙尸如同案上的肉俎,被钉挂在满是尖刺的铁案上、任由蚊蝇蛆虫啃食时,心中的悲愤再也无法压制,尖声凄厉嚎叫着指天发誓:“黑龙,守护巨龙跟你们不共戴天!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诛杀殆尽!”

“艾萨克、弗尔格斯……原来你们竟惨死在了这里,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伊瑟拉的子嗣从龙尸中认出数头同族,一个个目眦欲裂,呼天抢地,咆哮声充斥了整个大殿。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些铁案上的龙是被当作肉食屠吃了的,铁案前那本用于清洗和排泄污水的浅池,已经因大量内脏骨肉等淤积物而堵塞了口子,结果造成了眼前猩红血水四溢、腐臭腥味刺鼻的恶景,再加上这里光线昏黄阴暗,于是,那种凄惨森然的气氛更是强烈了几分。

从这大殿下了螺旋的台阶,便是简陋的试管配配种中心了,振荡器、育胎容器、工作案、五光十色的装了巫药魔药的坛坛罐罐……一应器具都在,甚至可以从许多细微的痕迹看出,那些黑翼技师,刚撤离没有多久,但总的来说,确实是人踪渺渺了。

找不到一个活人,伊瑟拉和其他绿龙把愤怒都发泄在了那些器具上,分分钟,毁的干净彻底、一塌糊涂。

一头人化后,颇显凶悍壮硕的绿龙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们错了时机,那些该死的家伙都跑了!”

“逃是一定会逃的,奈法利安不会让它的追随者坐以待毙,不过,是否能逃的掉,还是未知数。以这里的情况,我推断,奈法利安的残党大约会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逃离黑石要塞,借黑石大军的庇护躲过我们的诛杀。第二部分,隐匿于下层黑石深渊,借拉格纳罗斯的势力,寻求保障。第三部分,奈法利安是会留下一些反击部队,在这地宫的某处准备和我们硬战一场的。拖延时间、消耗我们的战力,这一部分炮灰恐怕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死士!”

到现在,绿龙们对陈燃的智慧已经很有几分信服,伊瑟拉主动凑上来问:“阁下认为,我们该如何行事?”

“首先,被残害的那些龙族不应该再暴尸于此,我建议用龙炎净化,收了骨灰,以便日后一一送返各族。其次,派出侦查队,寻找离开黑石塔的那支敌部队。这支部队必定是以技术骨干为主的重要人物,奈法利安自然不会将之轻易的交给拉格纳罗斯控制,所以,它们必然会借黑石军的掩护转移。地精、侏儒、甚至精灵,能从事这般高端研究开发工作的,目前艾泽拉斯世界上也只有这几个种族的智慧、科技水平够。所以,侦察队多留意这类的生命即可。在地面,他们的转移不会很快,所以,只需找到、缀上,这些家伙便是死路一条。最后,奈法利安准备了一批死士,想在这里给我们一点惊喜,哼,那就先让它们守株待兔好了,它们不过是些无法逃脱的死物,不用急于对付,我们也给奈法利安一个惊喜,直杀它们的格瑞姆巴托的基地,我就不信,它们还能来得及及时转移!”

听陈燃分析的在情在理、丝丝入扣,绿龙们纷纷点头,伊瑟拉补充道:“通过我的双眼,守护巨龙们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罪恶,通过我的耳朵,它们也知晓了圣德鲁伊的分析。巨龙们将会穿越翠绿之梦,在湿地同我们汇合,黑龙军团的格瑞姆巴托要塞,必将被龙族的怒火焚尽!”

“喏!”众绿龙纷纷应诺。

“伊塔尔、格列斯,你们俩负责收进这里的龙尸龙骨,纳斯维拉,你带领其他后裔对逃离黑石要塞的黑翼技师展开追踪,所罗门阁下,请与我一起前往格瑞姆巴托,住龙族一臂之力,龙族必有厚报!”

“跟意图毁灭这个世界的混乱力量做斗争,我义不容辞!”……

从黑石山直飞湿地的格瑞姆巴托,跨灼热峡谷、荒芜之地、洛克莫丹,大约有两千七百多公里的距离。就是以伊瑟拉的速度,全力赶路,也花去了尽五个小时的时间。

著名的大瀑布离此不远,隆隆若滚滚响雷的水声已经可以听闻,伊瑟拉化身人形,随陈燃从空中落下。

强按住欲直接冲杀的伊瑟拉,陈燃道:“以你我的力量,恐怕不能将这里的敌人尽数歼灭,还是稍待片刻,等等正在赶来的龙族军队。你先歇息片刻,恢复体力,我去查探一番。”

“龙族的部队怕是要数个小时后才能抵达。”

“不妨,如果需要,我们自然会跳出来牵制,”

伊瑟拉点点头,“多加小心。”

陈燃微微一笑,身子一拧,人便如轻烟般消散在空气里,连一丝味道,都再也寻觅不得。伊瑟拉微微一怔,然后心下一阵感慨庆幸,“这圣德鲁伊,幸亏是友非敌,否则,以其强悍,再配得这样恐怖的隐踪之术,绝对是令人寝食难安的噩梦!唉!气候已成,此人日后,也不晓得谁有能力节制……”

陈燃一路蹑足潜踪,攀山越崖,从依托于峭壁修筑的地宫城堡窗口直潜格瑞姆巴托内部,以他此刻之能,这类隐形侦查,已能做的如行云流水、闲庭散步般来去自如,而不予有人发现,即使那些普通的警卫魔法装置,也丝毫不能起到作用。

格瑞姆巴托,是矮人三大部族之一蛮锤部落所遗弃的地宫要塞。当年,强大的高山之王莫迪姆斯?安威玛尔过世之后,著名的三锤之战使得统一的矮人部落彻底分裂成了三个部族,卡德罗斯?蛮锤带领他的部族在这处名为峭壁山的地方建立了格瑞姆巴托。后来,黑铁横扫了铁炉和蛮锤两个兄弟部族的军队和城堡,差一点就攻克了两个王国,其中,黑铁矮人之王索瑞森大帝的妻子,著名的黑暗法师莫德古德带领大军攻打格瑞姆巴托,却因为索瑞森对抗玛多兰?铜须领导的铁炉大军失败而背腹受敌,最后被卡德罗斯于万军中斩杀阵前。

莫德古德死了,但她临死前,在格瑞姆巴托留下一个邪恶的诅咒。导致这里已不适合居住,蛮锤矮人不得不离开他们心爱的家园,远走他乡。铜须部族的国王给蛮锤部族在铁炉堡提供了一个居住地,然而,不愿寄人篱下的蛮锤顽固的拒绝了兄弟部族的邀请,最后在辛特兰定居,并建立了艾瑞匹克城,且同狮鹫成为了好友。

后来,兽人入侵艾泽拉斯世界,在奥格瑞姆领导的兽人大军因古尔丹的背叛而一败千里的大背景下,一个兽人氏族躲过了联盟侦查的视野,占据了格瑞姆巴托,并用邪恶的神器控制了红龙皇后和她的子嗣,这便是龙喉氏族。

妄图借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重新获得胜利的龙喉氏族最终毁灭在红龙们喷吐的怒焰中。红龙们自然不会在这块充满了悲伤回忆的土地上居住,却也留下了一些力量已防止这里被新的邪恶势力占据。

就这一点,陈燃颇觉有些牵强附会,如果换成是他,既然担心这里被新的邪恶实力占据,何不一把火毁掉?反正这里除了耻辱,并没有留下任何美好回忆。可惜,他不是红龙皇后阿莱克丝塔萨,所以这里最后成了奥妮克希亚培植自己势力的大本营。

格瑞姆巴托的内部同样到处充斥着矮人一族的建筑大庄严、凝重、宏大的风格,不过,当初龙喉兽人为了便于龙族出击,特意在半露于峭壁上的建筑上,加了通往顶层的通道或者露台,而蛮锤矮人的喜好也使得这城塞有着很多可透入天光的大窗,如此一来,城塞里的光线比之铁炉堡要充足的多的多,再经过后来入住的高等精灵一番收拾,明显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倒是更符合陈燃的审美口味。

城堡中到处是忙碌的身影,他们在收拾物资行囊,做撤退的准备。显然,黑龙兄妹在若干年的跟人类接触中,狡猾的本领没少学到,他们似乎很清楚黑龙一族研发的秘密一旦泄露后会带来其他龙族怎样的报复打击。

当陈燃看到几只极为丑陋、但也异常狰狞的龙兽之后,忽然福至灵动,为之前的疑惑找到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答案。为什么阿莱克丝塔萨没有毁灭格瑞姆巴托?因为她和她的子嗣,在被龙喉兽人控制的日子里,很可能承受了育种工具的屈辱,而格瑞姆巴托,恐怕就是红龙一族为那些不被它们所喜,也不愿公开承认的后裔所准备的居所。

这可绝非匪夷所思的事,那些数量繁多的、为龙族守护巢穴的龙人,便是很好的例证,尽管龙族对外生成龙人的起源是人形生物,而非龙族,其天赋能力只不过是龙族对其忠诚的侍奉而赐予的力量。但以陈燃的眼界,当然可以看出,龙族这样的说法,不过是糊弄普通生物的掩耳盗铃,龙人身上有太多的龙族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如非是继承了血统就能获得,那才是怪事。

当然,陈燃来此并不是为了意淫当年阿莱克丝塔萨以及其子嗣被控制后,以人化的状态、在粗暴的兽人胯下如何婉转呻吟的,而是担心,在格瑞姆巴托要塞里,有大型时空传送门一类的存在,如果说黑石山的那些黑翼技师他可以毫不动容的看他们被撕成碎片的话,那么,格瑞姆巴托的试管精灵们,陈燃是打算尽力将其俘获的。

陈燃不打算学奥妮克希亚,玩弄这些智商足够高、寿命也相当长的生命,不过,经过洗脑式培训的这些生命,如果方法得当的话,应该是批很有价值的人才资源。有阿拉玛等人协助,陈燃相信,这些试管精灵,是有可能融入西秦,并发挥他们的价值的。

事实上,试管精灵们也无处可去,辛多雷们因为团体的凝聚性而不会接纳这些没有魔法瘾的同类,而奎尔多雷又因为血统的高贵性而不屑与之为伍,也只有西秦,才不会因他们的身份而产生歧视等抵触情绪,也只有掌握了力量,成为陈燃口中的法多雷,试管精灵们才有可能依靠实力,在艾泽拉斯的种族之林,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并拾回自信。

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游荡后,位于格瑞姆巴托深处的隐秘空间传送门终于被陈燃发现了。不知是消耗不起能量,还是黑龙兄妹们有两手准备的打算,传送门暂时还没有开通,倒是有全副武装的龙兽在传送间外虎视眈眈,并有几名传送门技师进行最后的检测。

悄无声息的在传送门周围种下几粒荆棘的种子,陈燃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要这传送门有能量波动产生,陈燃就会感知到,然后,那些埋下的种子会立刻疯长,借助陈燃预先凝聚的生命之力和传送门产生的能量波动,这些疯长的荆棘可以象网一样将传送门缠死,甚至将整个传送间封住,没人可以再利用其逃逸。

即使在湿地这样的地方,冬季也是异常寒冷的。晚七时有多,黑色的天幕已经落下多时,寒风送来了野兽的嚎叫声,枯枝败叶瑟瑟的抖,让人更觉寒意深重。只有那大瀑布的水仍是隆隆作响,没有丝毫的美感,刮噪的让人烦闷。

伊瑟拉已经静等了两个多小时,心中的焦虑和怒火一次次升腾,一次次被压制,这酝酿的负面情绪终须发泄,伊瑟拉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是几十分钟,还是更短。

“我回来了!”随着话音响起,陈燃如浓雾汇聚般,在离伊瑟拉不远的地方身形渐显,并踱步而来。

“情况如何?”

“奈法利安和它的追随者只比我们早到一个多小时,奥妮克希亚也在,我在要塞内的大型传送门附近布了禁制,它们已经不可能借此逃脱……”陈燃先简述一遍,然后将自己所见娓娓道来。

“你是说,黑龙兄妹现在手中仍有百多条成年龙?”

“正是。不知道我们的援军还需要几时才能抵达。军力如何。”

“最快的恐怕还得一个多小时,慢的,三小时后也该到了,一百五十位龙族精英,其中包括阿莱克丝塔萨和诺兹多姆。”

“唔……诺兹多姆也来了……”陈燃眼中光芒闪动,之所以对这位永恒之王如此敏感,是因为陈燃知道,诺兹多姆所管辖的时空领域,是一个最具威胁可能的存在,救萨尔、十八波、海加尔山攻防战,如果只是这些,陈燃倒是不怎么害怕,他所担心的,是其他更为严重的变化,甚至比担心燃烧军团从黑暗之门侵入更严重那么一点点。

时间悄悄的流逝,不觉间,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陷入沉思而静默的陈燃,眸中突然光芒一炙,“我们需要战斗了!”

伊瑟拉的感应也不差,“空中有龙飞过,方向是格瑞姆巴托!”

“是奥妮克希亚它们派出的侦查者,估计是发现了我方龙族部队的身影。”

不再多话,嗖!伊瑟拉弹射而起,空中变回真身,急扑那头报信的龙。陈燃更快,身子一拧,已化作流光,冲天而起,数次呼吸之后,已经追上那头龙,手中裁决之镰舞动,斩向那头腐化青铜龙。

腐化青铜龙显然是参加过暴风城强袭作战的,一见那熟悉的流光从地面急速袭来,已知自己难以幸免,早就用尽全力昂!昂!的大叫,虽然陈燃已经尽其所能在短时间内将之斩成了飞灰火星,奈何格瑞姆巴托那边还是接受到了警讯。

圆月刚刚爬上天空,借着清冷的月光,伊瑟拉和陈燃只见格瑞姆巴托方向一片翅影涌动,黑龙战力倾巢而出,迎击而来。

“如何?”陈燃提着黑光灼灼的死镰,悬在空中,神色从容的问伊瑟拉。

“一对五十,二十分钟不败,一对百,五分钟不败。”

手中镰刀挽个花,陈燃自信道:“若你肯配合我,并借背让我落脚借力,五分钟我能杀七头孽龙。”

“好!”无法力战,又不远逃,伊瑟拉很痛快的选择了相信陈燃。

说话间,黑龙们已经接近,带头的正是黑龙兄妹。

奈法利安深深的仇视了陈燃一眼,从牙缝里崩出一声吼:“杀!”

杀字刚出口,陈燃已经于伊瑟拉背上化作流光袭来,那速度于大多数龙族相比,就如同空对空导弹和螺旋桨战斗机的差距,面对这种极高速,黑龙们根本来闪避不开。那些试图拦截的龙炎弹,大多数落空,只有奥妮克希亚的精算了陈燃的飞行轨迹,以提前量的方式射出,结果与陈燃手中释放的一团冰炎相撞,爆出了灿亮的魔光,却未能影响陈燃冲杀的速度。

嗤!如同裂革般的声响传出,一头成年黑龙胸腹间被切裂,一路飘洒着飞灰火星向地面坠去,而陈燃则以自由落体的方式直坠地面。

陈燃先前跟奈法利安交过手,奈法利安的强大能量,是有办法抵抗裁决之刃上那恐怖的死亡能量的,陈燃现在的目的是最大限度的消灭黑龙军的有生力量,自然不肯轻易的跟黑龙兄妹缠斗。

龙炎弹呼啸,不断试图攻击着下落中的陈燃,以陈燃相对娇小的身体和灵活的身手,要想正面命中,无疑是相当困难的,而就算偶有击中,也在陈燃的冰炎能量下比抵消了威力,不能给陈燃造成丝毫伤害。

伊瑟拉从低空切入,然后上升爬高,陈燃准确的落在其背上,嗖!再次化作流光窜起……

“杀龙!”奥妮克希亚几乎是立刻看穿了陈燃和伊瑟拉的战术,所有龙,都开始全力向伊瑟拉发动进攻。

一时间,伊瑟拉如同陷入大量驱逐舰、鱼雷艇包围的航母,无数光耀的能量团纷纷在它身周、身上爆裂,相当大的一片空域都被这种能量攻击涵盖,扩散的能量波动扭曲了空气,这使得伊瑟拉无法得到足够的空气浮力,速度一再降低,于是,命中它的龙炎弹更多了。

“领域,中和!”再度干掉一头腐化蓝龙的陈燃连续两次瞬移,来到伊瑟拉所在的空域,翠绿的光芒如潮般向四面扩散,光芒所过之处,所有能量都被中和,那些龙炎弹,呼吸之间便消褪成了一捧细小的残渣。被中和掉的能量,转化成了风,八方流转,伊瑟拉借机猛的加速,突破了火力网,头也不会的向前飞去。

陈燃此刻已经落到了伊瑟拉背上,抹掉额上渗出的细汗,沉声道:“区域性多重交叉火力覆盖,奥妮克希亚统帅的龙军竟然掌握了这种远程攻击方式!”

“什么?”伊瑟拉有些听不懂陈燃在说什么,但刚才黑龙们的攻击确实让它印象深刻、心有余悸。

“一种相对先进的炮击方式,以节奏性很强的攻击对某范围内进行不间断轰炸,需要周密的部署和很强纪律性以及团队合作能力!”

追击的龙炎弹就在四周呼啸,伊瑟拉振翼疾飞,陈燃神态从容,偶有能够威胁到两人的攻击,也被陈燃挥出的能量抵消,领域中和的力量是不能随便使用的,刚才只是两个瞬转加能量中和,已经耗掉了陈燃身体能量储备的三分之一。

“……还是不太明白。”

“掌握了这种技术,表示黑龙军团已经脱离了传统的瞄准轰击、接近绞杀的攻击方式,简单的形容,你见过军队作战和普通的民众作战的区别吧!黑龙们已经进入了军队的境界,而其他龙族恐怕还是民众。”

伊瑟拉思索了半天,“有什么区别吗?”

陈燃无奈的叹口气,“军队是分工明确的杀戮机器,,民众只会一拥而上,两者在效率上有极大的差距……有空跟你细讲!”

“哦……我们的部队到了!”伊瑟拉显然并没有将陈燃的话放在心上,在它想来,黑龙们刚才只是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只要巨龙一族的大军抵挡,那些亵渎物只有被撕碎的份。

格瑞姆巴托附近空域,黑龙们在以低速飞行,并进行空中队列排序。

“人类,你提供的战术似乎还有些效用!”奥妮克希亚傲气的道。

“奥妮克希亚大人,如果能得到您的信赖,再给我两年的训练时间,我有把握让黑龙军的战斗力再提高两倍。相比于真正的军队,那些只知道一拥而上的老式战法等同于送死!”奥妮克希亚背上,一名被固定在鞍韂上的三旬男人如此说。

奥妮克希亚哼哼道:“可以,不过,你需要向我进一步证明这种战术理念的强大。”

“当然,伟大的主人,这正是我义不容辞的工作。”

“凯撒,对刚才那个出手抵消了我方攻击的人形生物,你有何看法?”

被奥妮克希亚称作凯撒的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离奥尼克希亚不远的奈法利安,“奈法利安殿下,刚才那个人类是否就是您口中那个一路作梗,导致强袭暴风城没有尽全功的杂碎。”男人声音不高,却可以异常清晰的传到奈法利安耳中。这神奇的本事,就连黑龙兄妹也不晓得是何原理。

“没错,就是那个杂碎,化成灰我都记得他!”奈法利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叫做凯撒的男人回过头,沉着的对奥妮克希亚道:“公主殿下,如此看来,那个人类恐怕是同我一样,来自遥远的世界。他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却还没有达到完美,也就是说,他还是要受量的约束,否则就不会逃逸,而是主动攻击了。除了那强大的战力,他的智慧也是我深以为忌的。以现有的资料来判断,这个人,最起码很聪明。等下的较量中,我们不妨试探一下,看他到底水准如何!”

奥妮克希亚轻嗯了一声,“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凯撒表现的机会很快就来了,阿莱克丝塔萨以及伊瑟拉牵头的红龙、绿龙部队共四十二头,向黑龙群浩浩荡荡的杀来。

“一队,11点方向,距离3500码,7秒间隔射击,二队,1点方向,距离3200码,5秒间隔射击,三队……”凯撒迅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轰轰……十多分钟前,针对伊瑟拉的空域范围密集轰击再度重现,不同的是,这次的目标是阿莱克丝塔萨。

即使强悍的生命之王,面对如此猛烈的轰击也只有晕头挨炸的份,因为是一个相当大范围的区域都遭受攻击,所以躲避已经显得无济于事,只能是靠强悍的能量防御和鳞片装甲来抵抗。

挨炸也就罢了,阿莱克丝塔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种攻击居然有恐怖的减速效果,一旦轰炸开始,任它拼命扇动翅翼,也无法突出,那随着它移动的火力延伸,越来越精准,威力越来越巨大,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沼,挣扎换来的,只是更迅速的绝望。

“哼!对空气动力学一知半解的红龙皇后,它那庞大的身体在此时,只能是沉重的负担!”望着那天空中那巨大的灿亮爆炸,凯撒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

看到阿莱克丝塔萨处境危险,红龙们急了眼,一窝蜂般冲向黑龙,其中更有一头试图为红龙皇后挡弹,奈何以它的能力,无异于螳臂当车,在密集的爆炸中,只是坚持了两个呼吸,变被撕成了碎块。

呼!绿芒荡漾,针对阿莱克丝塔萨的攻击被中和,借那转换而成的风,阿莱克丝塔萨终于脱出轰击。

是陈燃再度出手,阿莱克丝塔萨都不能这般死去,尽管陈燃对红龙皇后忽视他的劝告、犯下这种轻敌的错误非常恼火,却不能不救。

“公主殿下,您也看到了,那个人是很强大,不过还是有明显的弱点,他是有顾忌的,那些重要的人物,他不得不救,我们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消耗他的能量,我猜想中和如此猛烈的能量攻击,他的损耗绝对不小,再一次,或者两次,就能让他耗尽能量,那么,至少在这次战斗中,他只能成为旁观者或被追杀者。”凯撒一边侃侃而谈,一边下达命令,专门有角斗组负责缠住对方的龙,而主攻击战阵则针对个别的目标进行集中攻击,不得不说,这样的攻击相当有效率,并不比陈燃的一镰一命慢多少。

“死吧!死吧!嘎嘎!”看着那一个个在猛烈的爆炸光芒中被杀掉的红龙、绿龙,奈法利安嗜血的舔动嘴唇,笑个不停。

另一边,陈燃对阿莱克丝塔萨和伊瑟拉道:“两位,我们不必再用龙族那些英勇战士的生命来鉴定对方高效率的团体杀戮战术了,我们需要等待,蓝龙、青龙龙,只有足够数量的战力,才能冲破对方的阵型。”

“就这样怯懦的撤退?”红龙皇后大声咆哮。

“是战术转移,这场战斗决不是几分钟就可以分出结果的,阁下,您打算用多少战士的性命来明白这一点呢?”

“撤退!”伊瑟拉在阿莱克丝塔萨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知道它内心已经松动,于是很知机的下达命令。

看着从目前的战斗位置四散撤退,凯撒沉吟道:“公主殿下,我们也撤退吧!”

“你说什么?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撤退,你这个白痴!”奈法利安咆哮。

白了奈法利安一眼,奥妮克希亚和声道:“凯撒,说说你的理由。”

“目前,我们的军团仅仅是在远程攻击上初具模样,追击战并非我们所长,我们的战士还相对年轻,速度、力量上都有所欠缺,小组配合同样有太多瑕疵。更重要的,我怀疑这次对方还有援军,蓝龙、青铜龙,一旦这两支部队抵达,我们的优势战力将被抵消。我们必须认识到,现在,混战厮杀,我们的战士还不是敌人的对手。为了保存战力,是离开的时候了。只要有这些战力,我们便始终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任何单个的龙族,我们都有把握给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不必在乎这一时的得失。”

“都是屁话!我直知道趁他病,要他命,暴风城的仇,我现在就要报!”奈法利安一声唿哨,忠诚于他的那些黑龙已经在他的带领下追杀而去。

奥妮克希亚正要上前阻拦,凯撒却道:“公主殿下,不妨让奈法利安殿下试试,就当磨炼……”

奥妮克希亚嗤嗤的笑了两声,“凯撒,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殿下……”

第二十二章 扫盲 上

第二十二章 扫盲

没有了交叉密集火力的威胁,久经战阵的绿龙、红龙们,实力比那些刚成长起来的黑龙们要高不止一个档次。结果,本打算痛杀一番的奈法利安,最后反被龙军引入了陷阱,狠狠的蹂躏一顿。

自身的机警以及相当数量的死士垫背,使得奈法利安再一次有惊无险的走脱。陈燃和巨龙们只能远远目送奈法利安及十多个属下,同奥妮克希亚的龙军合流,最后,井然有序的退回格瑞姆巴托。

“它们竟然就这样放弃领空,准备死守格瑞姆巴托,真是愚蠢。”说话的是红龙皇后,它刚才已经收到了诺兹多姆的信息,再有十多分钟,青铜龙的军队就能赶到,到时,就能对格瑞姆巴托发起总攻。

一旁的伊瑟拉没有说话,它也不明白黑龙们为何在明显有着一定集群优势的情况下,选择放弃空战。准备以城塞为依托掩护进行厮杀?这显然是个笑话,任谁都知道,龙族的龙炎弹射程是远超于一般的火炮的,更不用说弩弓,对付要塞,完全可以远距离自由攻击。假如黑龙们在这时升空拦截,那无异于放弃了最有效的空中攻击手段,如果不出击,则只能被动挨打。

“莫非还有什么依仗?”伊瑟拉心中闪过一丝惊惧。它是亲身体验过黑龙新发明的那种攻击方式的,可以说威力绝大,而让伊瑟拉真正害怕的,是这种攻击方式后面所代表的含义。

伊瑟拉知道奥妮克希亚在人类王国中呆了好多年,其中最成功的一个角色,就是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奥妮克希亚这番处心积虑的潜伏,可绝不仅仅是为了从内部破坏艾泽拉斯王国。

从俘虏那里,伊瑟拉得知,奥妮克希亚对人类这个在短短几千年的时间内就异军突起、隐隐成为这个世界领袖种族的‘发家史’很感兴趣,思想模式、生活模式、社会发展等等,奥妮克希亚都投入了相当大的经历去研究分析,并且,从中积极的吸收适合自己团队的知识信息。

如果没有认识陈燃,如果不是今天的战斗,恐怕伊瑟拉会将对人类的藐视态度一直延续下去,一个弱小的种族,掌握些所谓的技巧,就可以弥补自身的弱小吗?更重要的是,人类那平均50岁的年龄,再掐头去尾,又能做的了什么?

然而现在,伊瑟拉已经不这样想了,黑龙的战阵攻击向它证明了陈燃口中的团队的重要性,而陈燃本身,同样是一个相当有力的证明,以人类之躯,同样可以创造神话传说。进而,思维受人类影响而发生了转变的奥妮克希亚,目前究竟已经达到了怎样的能力水准,伊瑟拉实在没有把握做出准确的推测。伊瑟拉也是活了几万年的智慧生命了,它深深的明白,智慧,是最不容忽视的一种力量。

“圣德鲁伊,黑龙退守格瑞姆巴托,你怎么看?”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伊瑟拉已经很习惯询问陈燃的意见。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退守,黑龙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奥妮克希亚,已经达成了目的,退回格瑞姆巴托,只是要离开而已。”

“黑龙军团损失了数十年培育的百多头龙,这就是它们要达到的目的?”阿莱克丝塔萨不同意陈燃的看法,它说话的口吻中不仅仅有质疑,还有些蔑视的味道。

陈燃很理解这位红龙皇后的心态,如果说高高在上的巨龙一族普遍瞧不起非龙族的其他生命的话,那么,阿莱克丝塔萨对其他生命,尤其人形生命,则到了厌恶、甚至憎恨的地步。就这,还是它当初承罗宁和他的伙伴将其解放的情谊,否则,以这位龙族中的王者的脾性,是根本不会同普通生命一板一眼的对话的。

微微一笑,陈燃道:“我们不妨从黑龙的角度来分析一番,也许,很多疑惑也就有了答案。奈法利安是如何的一个性格,我想,诸位已经全都心中有数。战力,奈法利安大概只有死亡之翼的十之三四,但狂傲和暴戾,却是十成十的继承了。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一点劝告的奈法利安,恐怕奥妮克希亚也是很头痛的。现在,奈法利安在我们手上损兵折将,又丢了基业,是吃了大亏,但也未尝不可以将之看做是一种磨炼。”

伊瑟拉插言道:“这种磨炼代价似乎大了些!”

“有什么关系呢?黑龙兄妹已经完全掌握了试管育种的秘密。它们也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冒险袭击龙族,从而获得精子和卵子,花些时间,自然会有新一批的黑龙战士诞生。更重要的是,通过不久前的一战,奥妮克希亚已经完全了解了那种新颖的集团式战斗方法的优点,把握住这一点,它可以针对分散居住的龙族进行单一的突袭打击,又何必明知龙族联军正在集合,仍决一死战呢?”

见阿莱克丝塔萨和伊瑟拉以及很多龙都陷入沉思,进而,眼中闪烁起忧虑的光芒,陈燃继续道:“正因为个体的力量弱小,人类才开创了很多团体、集团作战的方法来弥补不足。为了生存也好,嗜血好战也好,这些年发生在人类跟其他种族的战争,无不证明,当团体加入了计划、计谋、协调、纪律等诸多元素后,即使弱小者,也可以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破坏力。奥妮克希亚显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它比奈法利安要聪明的多,也难对付的多。最重要的是,我在它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精神!说其卑劣也好,邪恶也好,但我们必须承认,一旦抛开了道德等诸多的枷锁,那么,它的破坏力是相当可怕的。”

“人类中有黑龙们使用的那种交叉……”

“交叉火力、高节奏频率、区域密集式覆盖轰击模式。”陈燃补充。

“呃……有你说的这种攻击模式吗?”伊瑟拉显然并不缺乏精细的观察力。

“据我所知,没有!如此一来,我不得不做一个非常不好的假设,有同我一样的外来者在帮助奥妮克希亚,而通过这次作战,他显然真正得到了奥妮克希亚的认可。”

“象你一样强大的人类?”听陈燃这么说,包括阿莱克丝塔萨在内的很多龙都皱起了眉,他们刚才是亲眼见过陈燃的战斗力的,这也是为什么陈燃能在这里很不客气的侃侃而谈,却没有遭到驱逐轰杀的原因。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伊瑟拉打内心感到惆怅和恐慌。

“战斗实力上,这个人恐怕同我有着不小的差距,而知识的掌握,则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然而,即使这样,如果不谨慎对待,仍会给我们造成很多麻烦。”

龙众们都舒了一口气,通过伊瑟拉而知道陈燃来自遥远的异世界的阿莱克丝塔萨问道:“象你这样的外来者,一共有几个?”

“20人,有六个是我的同伴,其余14个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陈燃回答的很实在。

“你的同伴,我还一个都未见过。”

“我们分工不同,不过目标一致,他们在其他地方。”说话间,陈燃微微一顿,“黑龙兄妹启动了空间传送门。”

“你的封锁有效吗?”伊瑟拉问。

点点头,陈燃道:“但我想奥妮克希亚绝不会只依赖这一个传送门或一种方法。否则,它选择撤回格瑞姆巴托就太蠢了。”

“就算它们可以打开临时空间通道,也要花去不少时间,我们现在应该进攻。”

“嗯,我从内部进行破坏,诸位,不要冲的太猛,小心陷阱!”……

龙族联军和陈燃分头行动,陈燃再度潜入格瑞姆巴托,试图破坏奥尼克希亚的临时转送门魔法,而龙族联军则从天空,对峭壁上的建筑开始轰炸。也就在这行动展开后不久,青铜龙赶到了战场,立刻加入而来战团。有诺兹多姆及其子嗣60头巨龙加入,龙族战力大涨,短短数十次呼吸之间,就将格瑞姆巴托城塞之外的高崖阵地完全犁了一遍,死伤者数以百计。

这样的战果使得龙族联军信心大增,尤其是红龙,某些不难猜测的原因使得这些它们这次铁了心要彻底毁灭格瑞姆巴托,在阿莱克丝塔萨的纵容下,它们将陈燃之前的警告置之脑后,一个个冲上前,以求对要塞的箭矢发射口和窗孔进行更精确的打击。

就在红龙们攻的肆无忌惮之际,悲剧突然发生了。一种很特殊的、成片的锐啸声中,包括三头绿龙、两头青铜龙在内有十七头巨龙被射成了刺猬,三十一头龙受伤,其中十七头无法再战,勉强迫降,另外十多头也在数分中之后退出了战场。

一下子就伤亡过半,龙族联军在心痛和愤怒之余,也感到了心悸和害怕,即使当年的流沙之战,还有更早的黑龙背叛之战,也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怖的瞬间伤亡率,如果不是伊瑟拉、阿莱克丝塔萨和诺兹多姆亲自统帅,恐怕这一击,就能让龙族联军乱了阵脚,溃败下来。

“轰击!狠狠的轰击!”几乎是异口同声,三头巨龙发出了震天的怒火。

于是,在龙炎弹的集中强轰下,格瑞姆巴托西边的峭壁堡垒被完全炸开,呼啸的龙炎弹甚至直接窜射进了要塞内部,在其深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然而,未等龙族进一步扩大战果,伊瑟拉接到了陈燃的精神波通信,要塞内部,已经被他控制……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消息,可惜龙族们根本没有庆祝的心情,因为它们的同伴命在旦夕,那些被直接射程刺猬而从天空摔落的也就罢了,让巨龙们悲愤恐惧的是,连同受伤的巨龙,都有生命危险,其中一头已经死去……

“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请圣德鲁伊阁下!”伊瑟拉向子嗣咆哮。

陈燃来了,精神有些不太好,不过脸上仍挂着淡定从容的笑意。

“那些弩箭,都不许拔,也不许使用龙族特有的疗伤法门自行治愈!”一上来,陈燃就以严厉的口吻下达了这样的古怪命令。

“究竟是怎么回事?”阿莱克丝塔萨现在颇为恼怒,完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时不待人,我之后再给诸位详细解释,先救人,而载着之前,我得恢复些能量,适才城塞里的战斗消耗过多。”说着陈燃也不多解释,直接进入冥思状态,开始恢复。

一帮巨龙急的抓耳挠腮,却偏偏没有一点办法,倒是陈燃的吩咐,在伊瑟拉的支持下,被不打折口的执行下去了,总算没再有受伤的龙死去。

吸取永恒井井水,陈燃只花了十多分钟,恢复了三四成的能量,便起身开始为受伤的龙治疗,他采用的方法很极端,一只手上凝出如若实质的蓝色光芒,如同手术刀,一抓一剜,便将箭伤附近的整块肉都剜去,然后以强悍的生命系法术为其治疗。这样的治疗方法,一般被射中的也就罢了,那些被射中十数支弩箭以上的龙,简直就可以用被挖的千疮百孔来形容,好在龙族的生命力够强悍,陈燃的圣疗术也足够牛叉,这才吊住了这些龙的一条命。

救治完最后一头龙,累得一身汗渍的陈燃道:“诸位都清楚,龙族的体质特殊,本身对大多数魔法免疫,包括生命系。我的术法修为只能勉强达到传奇境界,所以,在某些方面,还不足以满足需要,比如,这些巨龙的伤口基本处理过了,命也保住了,但要想恢复,却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以及专门针对性的治疗,魔法还不是万能的,尤其碰上了现在这种特殊状况。”

“我想确切的知道,它们是否可以恢复如初?”阿莱克丝塔萨最是急不可耐,谁让她的红龙损失最严重。

“理论上,可以,不过,说实话,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操作,恐怕很难成功,必须有我的同伴帮忙。”

“那么就找你的同伴来!”

陈燃没有说话。

一边的伊瑟拉急忙道:“圣德鲁伊,请理解我姐姐此刻的心情,恳请您尽力帮助我们,这份恩情,龙族一定没齿不忘。”

阿莱克丝塔萨这才意识到,自己意气指使惯了,说话有点太不客气。以陈燃的实力,完全具备跟巨龙平等对话的条件,而且人家也从不亏欠龙族什么,刚才尽心尽力救治,这已经是一种恩情,它这么呼来喝去,未免太过不妥。

陈燃倒是显得不是很在意。他仍一如平日的淡然,道:“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事实上,受伤的巨龙们目前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危险期之中,去艾雷苏斯吧!让他们在那里接受长期治疗,而我的同伴,得借助翠绿世界的通道,去卡利姆多才能请来。还有格瑞姆巴托要塞内的那些黑龙残余,有很大一部分,我还需要他们,另一部分,那些亵渎物,龙族应该比较愿意将它们从这个世界彻底抹杀。”……

二十小时后,格瑞姆巴托已经成为一座死城,四百多以龙和各种野兽配种而产生的怪物葬身于此,而那些陈燃需要的试管精灵,则被用兜网、箱柜等容器空运回了西部。包括未成年的在内,大约600名试管精灵将会在深水港塞度过这个寒冬,陈燃已经事先通知了阿拉玛,这些试管精灵将会受到半劳改式教化的待遇,至于他们的未来如何,那就要看个人的情况而定了。

艾雷苏斯仍然是那么宁静、神圣,沙拉多尔核心的大自然祭坛已经吸取了非常庞大的能量,在快速改造着西部的自然的同时,整个艾雷苏斯的能量防御体系已经完全启动。

以沙拉多尔为核心,整个被环形山峦围绕的这片区域内,是一个完整的自然领域。此领域等同于陈燃的自然领域,却又更加强悍。在这个区域内,操控方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法则。

举例说,当有一百枚龙炎弹从高空进入此区域后,通过大自然祭坛的调控,那些龙炎弹的能量会被立即中和。也就是说,对入侵者来讲,这里是禁魔区,但对防御者来将,这里是法力增幅区,最高可获得5倍效果加成,用陈燃的话说:在这里,我就是上帝。

毫无疑问,艾雷苏斯的美景和充溢的自然能量,已经让这里成为了艾泽拉斯世界最神圣美丽的所在之一。阿莱克丝塔萨和诺兹多姆之前倒是从伊瑟拉那里听闻了被伊瑟拉喻为‘自然奇迹’的这处所在,但当亲眼所见后,仍是不免为之震撼了,尤其是浏览了一众建筑,并最后查看了飞龙崖的绿龙某一支的生活状况之后,更是欲心大动,没办法,飞龙崖的生活条件实在比其他的龙族巢穴好太多了,相比之下,就跟三星酒店同住兽穴茅屋的区别一般,除掉那些光闪闪的金币宝物之流,飞龙崖的设施已经好到阿莱克丝塔萨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就连好多日未来的伊瑟拉都大吃一惊,就这,陈燃还告诉它们,很多设施和服务因为技术等诸多因素,还未上马……

陈燃把一帮龙带到这里,并非是为了炫耀艾雷苏斯多么的神奇,而是这里确实是最适合疗伤的地方。首先,浓郁的自然能量创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疗伤环境,再则,要想治愈巨龙们的伤,铁甲湾基地生产的一些仪器也是必不可少的,魔法对巨龙的治疗无效,那么就只能采用科学,况且,导致巨龙们受此奇伤的,正是科学的产物。

“诸位,相信你们此刻心中有不少疑惑,想要迫切的找到答案,那么,我在这里一次性的解答大部分问题,并就科学这个领域进行一系列的阐述,相信这样有助于大家了解真相。”在一间小放映厅般的房间里,陈燃站在台上解说,而那边一排排的高背藤椅中,听讲的是人化后的巨龙,其中包括后来赶到的蓝龙,共记97位。

首先是一段投影放像,这放像是陈燃鼓弄出的魔法与科学的产物,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将笔记本电脑中的影像资讯反射在专门的冰幕上,虽然清晰度有所下降,但对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来说,却足够震撼了。

“大家看到的,这是我存在的那个世界的科技力量展示……”随着陈燃的讲解,萤幕上播放的是星际世界的宇宙战舰行进、战争实拍、已经各类武器发射效果等资讯。这些资讯全部来源于冒险所得,包括神族舰队爆破人类居住的那颗行星的一幕都被一丝不落的完全收录。

“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曾是人类的居住地,居住人口17亿五千万左右,星球面积是艾泽拉斯的2.6倍。”……

说实际点,这就是一堂由陈燃精心准备的扫盲课,深入浅出的为龙族讲述‘科技’,并对另一个以人类为核心的世界进行全面的概述。

其中,陈燃罗列了大量数据,以便给伊瑟拉等人一个比较直观而形象的概念。比如,一艘人类泰坦级战舰的主炮攻击威力是普通龙炎弹的7.1万倍等等。

伊瑟拉等人起初当然是匪夷所思、并且认为陈燃是在鬼扯,可当陈燃的讲述进一步深入,谈及科技发展史,推述到火药武器时代、蒸汽时代,并拿出沙鹰、狙击枪以及铁甲湾基地新研制成功的步枪等实物,又用知识学习器掌握了一些语言、文化知识后,终于完全相信了。之后,就是惊骇,在它们看来,科技简直就是神技,掌握了那般先进科技的人类就是神!那可是神啊!想一想就足以让人感到敬畏的存在。

继而,龙族们看向陈燃的眼神就与之前大大的不同了。

个体实力已经强悍到可以守护巨龙媲美,甚至更强大,且又掌握了所有的‘神技’,这样超然的存在,还有什么可以与之对抗?守护巨龙们知道,陈燃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变迁,重大的转机,却也带来了另一种毁灭的可能,这种毁灭正如伊瑟拉之前对陈燃这个个体担心的那样,让一个婴儿智商的生命,掌握核武般强大的能量,后果将是什么?

陈燃及时给出了答案:“当力量强大到超出所能承受的极限时,那么他就应该自觉的从原有层次脱离,进入更高的层面。所以,我把艾泽拉斯现在的时代,称之为传说时代,也就是说,当某一日,毁灭这个世界的危机解除,艾泽拉斯将归于宁静,今时今日有大能者,都将成为典籍中的传说。而不再干扰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和衍变。由我带来的,也必会由我毁灭。那些存在于西秦的科技,会象曾经造物主的遗迹那般被销毁,被深埋。而在座的诸位,或者成为世界的尘埃,或者,成为更高层的存在。什么是更高层的存在?通俗一点的讲,就是神。最终的结局,毁灭就不说了,如果跟邪恶泰坦萨格拉斯的战争最后胜利的是我们,那我们将进行封神,即,研究出成为更高存在的方法,脱离这个主物质位面!”

第二十三章 击溃

第二十三章 击溃

艾泽拉斯是个神文化相对淳朴的世界,当陈燃说出‘封神’这个字眼后,巨龙们的反应并没有过多的惊骇,它们对陈燃这种对神的定位及所谓的成神之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圣德鲁伊,正如你说的,不同的文化产生了思想上和认知上的不同差异。在我们看来,神’这个字眼,那只是艾泽拉斯世界的普通生命由于敬畏和崇拜而产生的词汇。给这个世界带来秩序的泰坦族,我们称之为创造者,艾露恩、塞纳留斯等生命是调节者,我们是守护者,本来就是一个层次的高贵生命,封神,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莱克丝塔萨阁下,封神的主要目的不是划分等级,而是重新制订规则,泰坦族创造的、艾露恩等生命调节的、巨龙们守护的,也正是这种规则。经过燃烧军团的几次入侵,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改变,为此,新的规则应该孕育而生了。诸位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规则不再适用于这个世界,那么守护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似乎是艾露恩的事……”伊瑟拉如此说。

“这是艾泽拉斯世界每一个有能力、有资格的生命的事,就好像元老院的长老给王国制定律法一样。这是一个需要大家来维护、遵守和推广的事。当然,在这之前,那些脑袋里只有破坏的生命必须被清除。”

“确实,我们面前还有太多的危机,在将之一一解决之前,谈论其他还有些为时过早。”

少言寡语的诺兹多姆的这句话得到了很多巨龙的支持,伊瑟拉和阿莱克丝塔萨也点头称是。

“嗯,我们的话题确实需要转到眼下的问题上。就从黑龙们研制的弩床和箭矢说起好了……”

通过陈燃的讲解,巨龙们通晓了空气动力、专门针对龙的特殊体制而研发的特异厌氧菌、黑龙一族的体外受精孵化等很多科学知识,进而,对黑龙军团的种种战斗手段有了一个全面的认知。只是这样一来,疑惑是排解了,可对自身种族的忧虑也更深了,巨龙们深刻的认识到,如果不采取些有利的措施,龙族很可能将有灭顶之灾!于是,巨龙们的眼神最后凝聚在陈燃身上。

“帮助龙族,我责无旁贷,何况,我也有借助诸位的地方……”说这句话时,陈燃笑的很和蔼,可在伊瑟拉等几个老的成了精的巨龙看来,那笑容中多了一种目的达成的狡黠味道。

的确,这几天,陈燃一直处心积虑想把龙族拉上自己的战船,面对危局,个人对龙族的一些小小成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尽可能多的保存艾泽拉斯的战斗力量,以便跟以燃烧为主的毁灭力量作战。西秦现在很缺乏空中作战单位,而龙族恰恰是最适合的人选。

在陈燃眼中,黑龙一族并不是第一消灭目标,但黑龙一族浑水摸鱼的行为,让陈燃找到了拉拢龙族的途径,所以才有了一系列针对性很强的战斗。让陈燃始料不及的是,在奥妮克希亚的身边,竟然发现了新人冒险者的身影。而且,通过战斗,陈燃了解到,这批新人冒险者,主宰给予了十分优厚的待遇,能力已经接近经历两次完美冒险能力提升后的水平,这从陈燃的袭击失败就能看出些端倪。

二十多个小时以前,当陈燃第二次潜入格瑞姆巴托,主要目的就是封死奥妮克希亚势力的退路。结果,奥妮克希亚已经先一步开启了临时传送门,黑龙们一头头通过传送门转移的时候,寻找适合攻击时间的陈燃,听到了一些关于新式战法、新式病菌武器的对话,马上明白了奥妮克希亚身边那名新人冒险者的价值,之后,一次袭杀开始酝酿。

暴起进攻,表面上看似要刺杀奥妮克希亚,实则中途变招,真正的目标是那个自称凯撒的新人冒险者,未曾想黑龙公主和凯撒都机敏的很,奥妮克希亚拼着自己受伤护下了凯撒,而凯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借传送门逃逸而去。

最终,在黑龙兄妹‘领导先走’的授意下,大鱼全部开溜,陈燃顶住恶龙们的攻击,成功破坏了临时传送门,使得二十多头恶龙丧失了逃脱的希望,那些试管精灵和各类龙兽,更是无一漏网。

格瑞姆巴托之战获胜后,陈燃终于有时间来解决跟艾泽拉斯王**在赤脊山一线厮杀的黑石兽人以及黑铁矮人的问题了。有巨龙们的协助,胜利已毫无悬念,惟一能让陈燃在意的,也不过是俘虏的多寡而已。

在艾雷苏斯,正当陈燃同巨龙们达成了互助协议,策划者干掉雷德?黑手和现今的索瑞森大帝时,青铜龙诺兹多姆单独找上了他。

陈燃总觉得,从一开始,诺兹多姆对待他的态度,就透着有那么点古怪,了解,熟识,又有些敬畏,陈燃甚至怀疑诺兹多姆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还知道些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毕竟,诺兹多姆是时间的掌管者,这本身就让它能以一个很客观、却又足够玄妙的角度去看清一些现象、真相。

“所罗门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七天,你得安排好很多事,降服黑铁矮人和黑石兽人、抵抗来自南方和海洋的进攻,聚集重要的同伴……”诺兹多姆的声音磁音很重,而他那娓娓道来的口吻,让人犹如在听故事、传说,充满了时间的沉淀感。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命运留给我的时间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多,不过,当真正触发了关键的那一刻到来,我仍是感到非常的措手不及。我知道你跟其他守护者是有所不同的,因为你掌握了我惟一不曾涉猎的领域——时间和空间的秘辛。”说着陈燃呵呵一笑,“听起来有点狂妄,你不同,仅仅是因为你掌握了我所不了解的知识……”

人化的诺兹多姆是位四旬的中年人,肤白,银色的须发根根透肉、修剪的很整洁,眼神中有银光流动,有种难言的智慧感。“直言不讳而显得有点刻薄,你一贯如此,我已经习惯。”

陈燃点点头,“看来,我们之间很熟悉。”

“是的,你的命运,跟我们的命运,跟这个世界的命运,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

“你是指现在和未来?”

“你也可以将之看成过去。”诺兹多姆的话听起来有些矛盾,又有点玄妙。

“呃……尽管我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去寻找答案,但得到的仍是迷惘。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照你的说法,时间并不是一条直线。”

似乎很清楚陈燃想要问什么,诺兹多姆带着几丝神秘意味,笑道:“你会得到满意的答案,但不是现在。请你相信,这跟吝啬无关。”

“是命运的法则,我似乎已经能感悟到它们的存在。”

“也许!那些真理,那些奥妙,不是我速能触摸的。另外现在,我更愿意跟你探讨些具体的问题,比如,你打算如何度过危局。”

“你觉得我们做的并不够好,黑龙的威胁仍然存在,拉格纳罗斯仍然未被送回元素位面,那些伪神和其爪牙蠢蠢欲动或者已经展开了行动,安其拉的虫墙即将冲破,而燃烧军团的新的入侵也马上来临,却在这时,我只剩七天的时间来解决现实的问题。”

耸耸肩,诺兹多姆道:“看来,这些情况你清楚的很。”

“嗯哼!不仅如此,我还能猜测出,七天后,我必须面对来自紊乱时空的强敌,如果失败,现在的一切,都将成为虚妄。”

“你似乎信心十足。”

“是的,我必将胜利!”陈燃的口中中充盈着强大的自信……

清晨,赤脊山,乱石山道。

战斗从拂晓打响,到这时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已是第四次交锋,艾泽拉斯王国的主力是王国第一军团的精锐刀盾步战团两个旗队共2200人,敌方是兽人裂盾军团的两个千人队,白兵对白兵,没有任何技术层面的花俏,很纯粹的厮杀,这使得场面异常的血腥,长宽大约是800乘600的战场,成了标准的绞肉机,地上的尸体已经密密麻麻,双方都杀红了眼,怒吼和咆哮完全掩盖了痛苦的呻吟和兵刃的碰撞声,成为了这个清晨的主旋律。

阴沉的天空在下着雨,那种湿寒的森冷似乎比结冰更加刺骨难熬,在乱石山的东边山口附近,兽人的火印军团正在集结,在雨中,它们用带勾的斩铁剑敲击着手中马蹄铁形的钢盾,口鼻间喷着白雾般的呵气,发出整齐划一的雄吼,以此来激发士气,以此来凝聚战意和默契。

火印军团是为了替下伤亡已经过半的裂盾两个千人队而集结的,黑石酋长雷德?黑手下了死令,今天,黑龙大军要突入艾尔文地区,不惜一切代价。

“那是什么?”火印军团的一个千夫长指着西方天空冉冉升起的一颗翠绿光团,询问火印军团的将军卡顿?裂刀。

卡顿也注意到了那团光芒,毕竟在如此阴霾的天空背景下,那新绿的光芒实在是有够显然。

突然,千百条光线从那团光芒中释放,绿色的、金色的,如阳光般璀璨夺目,一时间,天空都为之明亮了不少。

两军厮杀的战场上,第一军团的官兵们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疲劳恢复,伤势迅速愈合,连那些仆倒于地的重伤者,都有很多重新站起,恢复了生机。而另一方,裂盾的兽人同样得到了治疗,不同的是,他们纷纷被破土而出的粗壮荆棘缠住,战场上到处是飞卷的、如灵蛇般的藤蔓,仿佛这一域本身就是某种活物。

第一军团的刀盾战士们很快接到了上级的命令,缴械,擒获。虽然有些杀红了眼的战士置若罔闻,向身边的兽人挥落了屠刀,但大多数,还是执行了命令,被藤蔓缠住的兽人已经等同于被绳索牢牢捆扎的俘虏,击落他们的武器,并不是什么难事。上级有令,不许杀戮,但没有命令不许虐待,用武器的钝面敲打几下,发泄心中的恨意的,大有人在。

在战线后略阵的第一军团副将苦笑:“如此一来,王**队前两日的浴血奋战成了闹剧……”

鬓间飞霜的统帅深深的看了年轻的副将一眼。“我们用保家卫国的口号来坚定战士们的信念,我们用荣耀、荣誉来激发战士们的勇气,我们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需要,为了人民,为了家国,我们不惜牺牲生命。但是,身为指挥官,我希望你始终能够牢记,荣耀有时候是最重要的,有时候也是最不重要的,你要想父母关爱孩子一样关爱每一个士兵,不要让他们为了那些狗屁面子而送了性命。人类现在是为了生存而战,为此,我们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不惜背负恶名和耻辱。”

“是,阁下,我明白了!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们接受除悲剧之外的任何情况。”副将恭敬的答。

点点头,统帅道:“圣德鲁伊的目的显而易见,为了对付燃烧的入侵,他同样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来达到凝聚力量的目的。这些兽人即使不能参战,也能为我们长期抗战而出一份力,它们可以种田,可以开矿,可以制作器物,修筑防线。虽然我们很多的兄弟死在了它们手中,但现在,必须懂得暂时放下仇恨,为了人类,为了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我们需要这么做。”

“是,阁下,我亲自去处理!”副将说着策马带属下直奔战场而去。

与此同时,卡顿挥落了战斧,“火印的勇士们,解救裂盾军团的兄弟,冲锋!”

身着红色战甲的火印战士们如同一波汹涌的红色浪潮,向战场冲去。

陈燃从天空落下,向着两千多火印战士迎面从来,一人,却有着不属于一个军团的磅礴气势。

兵甲如潮,不如陈燃手中地动山摇,浩荡的绿芒风暴裹着冰雨如能量释放的冲击波、呈弧形向前翻涌,大地仿佛抖动的薄毯,向前方漾起层层土浪,在如此剧烈的震荡下,每有谁可以站的稳,火印军团的冲锋阵型几乎是顷刻之间就乱做了一团。

轰隆隆!以百吨论的泥水升空,形成了二十米高的浪,仿佛轰到的土墙般向着火印军团这边狠狠砸下。火印军团所在的一方区域,眨眼间成了泥沼,没腰的淤泥使得兽人们举步维艰,而刚才泥浪的拍击,更使得相当一部分兽人被砸的晕头转向,连手中的兵刃都失落在了淤泥中。

一个个泥喉般的兽人战士,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陈燃双臂一挥,冰冷的寒息扩散,泥沼表层立刻挂上了白霜,泥浆凝固而变得粘稠,刺骨的寒意迅速的剥夺着兽人身体中的热量,便说是战斗,就连爬出这一片泥沼都成问题。

陈燃就那样步履轻盈且坚定的向东而行,身上的光,是栖息了数万自然之灵的结果,他在召唤,赤脊山的自然之灵,也依然不断的向他这里汇聚。

“射!”一声令下,黑石大军的军营中万矢齐发,弩矢比雨滴更密集,呼啸着跃空而来。

光芒闪过,一地乱矢,即使是用绞盘拉扯的强弩,也不足以破坏陈燃的防御,就更别说普通的箭矢了。尽管铁箭如乌云压顶、似豪雨瓢泼,却无法阻得陈燃半分。

“只要这里是自然之地,这天地,就是我的依靠,这天地间的力量,就接受我的引导和支配。”

正像陈燃对艾泽拉斯王国的上位者和巨龙们说的那样,赤脊山这一域的自然,受到的毒害很少,因此陈燃可以调集相当磅礴巨大的自然之力。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和酝酿,他可以展现神迹般的大威能,象黑石兽人这样的力量,是根本无法与之对抗的。

“杀了他!”指挥大军的雷德?黑手接到报告,从营帐中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愤恨到极致的咆哮,他相当清楚陈燃想干什么,震慑、征服,陈燃这样的行为,是准备从精神上彻底击垮兽人们。

雷德手下最精锐的近卫军——黑手铁卫士冲了过来,这些穿着青铁色全身甲、肩甲外缘有着三根龙爪利刃的精壮兽人,个个都是久经沙场、凶悍绝伦的勇士,忠诚、勇气、力量、技巧,他们都是黑石兽人中最顶尖的一群,然而,他们同样拿陈燃无可奈何,甚至连陈燃的身边都冲不到。

只是挥挥手,天空中的雨便汇聚冲了一条水做的蛟龙,在陈燃的意念控制下,这水龙翻飞舞动,探爪摆尾,往往是几个兽人被冲杀的水龙直接撞飞,甚至有那倒霉的被吞进了龙肚,以溺水的状态被呛个半死,然后才被甩出体外。

火球、冰箭、黑暗能量弹、魔能弹、死亡射线……各种魔法从兽人法师的手中被纷纷祭出,然而在空中与一面又一面薄如蝉翼的冰盾相撞,冰屑翻飞,魔光四溢,偌大的一片区域变成了琉璃的世界,晶莹璀璨的无法逼视。

水龙化成而来冰龙,生出了无数锥形的刺,冰龙升空,抖落满身的刺,最后,整个身体都化成了如矢飚射的冰锥,一场冰锥的豪雨落下,黑石军中的兽人们抱头鼠窜,转眼间乱成了一团。

“撤退!”雷德痛苦的嚎叫着。

“你能退到哪里?”雷德的耳畔,响起了陈燃的话。声音不大,此刻却如惊雷砸在心中般让雷德震骇异常。

助战的巨龙们出现了,包括蓝龙在内,一百三十多头成年巨龙组成了豪华的阵容,从云端飞落,四面八方,将黑石大军围了一个严实。

雷德绝望了,绝望后的雷德只能拼命,他知道自己跟着他的主子做了什么事,也知道巨龙们会如何对待他,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剩英勇的战死,这是最后的、身为战士的尊严。

拼命的不仅仅是雷德,还有盖斯,一头多彩龙,雷德的坐骑,以及其他十多头多彩龙,这些青年龙跟黑石兽人中的龙骑士相互配合,领导者黑石大军自己的空战团。同空战团其他的龙蝠一样,多彩龙们清楚自己不洁的来历,也明白巨龙们绝不会让它们存活,它们的真正主子,黑龙,已经抛弃了它们,甚至连个像样的信息都没有传递,不然,也不会陷入眼前这样的绝境。很明显,黑龙兄妹就是要它们全部战死,以此来消耗对手的一些战力。现在它们只能拼命,没有任何目的,因为这世界虽大,却已没有收留它们的地方,它们拼命,仅仅是为了不至于坐以待毙,它们对所有生命都非常狠,包括自己。

这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黑石兽人和相当一部分黑铁矮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空战团被巨龙们撕成了一天血雨碎肉、纷纷落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军队的指挥层被陈燃瓦解,而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这种强烈的打击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和信念,很多人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蹲着、跪着,就在雨地里呜呜痛哭,而更多的,则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一切都完了,他们被彻底的击垮了,在陈燃和巨龙这样的强大力量面前,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了自身力量的渺小,渺小到没有哪怕一点点获胜的希望。

“曾经,他们以为自己是这世界的主宰,曾经,他们试图找回昔日的荣耀,曾经,他们用血腥和残酷来发现心灵深处的自卑和软弱。他们确实是软弱的,因为他们从不曾真正正视自己的失败,而是推诿、掩盖、自我欺骗,他们可以在黑龙、拉格纳罗斯的威逼下俯首称臣,同样也会再次卑躬屈膝。这或者是迫于生存的无奈,或者就是弱小者难以逃避的悲哀,但这种扭曲的心态却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我希望诸位能引以为戒,希望人类不会象黑石兽人一样,成为一个被打垮了脊梁的种族。一个屈服了的种族,是没有美好的未来的。”

这是陈燃对艾泽拉斯王国的上位者们讲的话,就在他们接到黑石大军被完全瓦解的讯息后,正欣喜若狂、额手称庆的时候。

不是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胜利,就如同不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钱。陈燃在这些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并不是因为他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而是在暗中警告,如此次这般出手,不会再有下次,如果艾泽拉斯王国的人类想要延续阿拉索的辉煌和尊严,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第二十四章 平黑石

第二十四章 平黑石

“近万的黑石大军就这般溃败了,集体被俘,完全丧失斗志,如果不是之前牺牲了很多战士,我想我会跟很多士兵一起,为这样的奇迹欢呼吧……”作为监查官,杰塔瑞斯在战争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赶回了暴风城,以上这番话,就是她在汇报战况后的结束语。

眼神锐利的麦克斯韦尔元帅在认真的听完汇报后,沉吟了片刻,道:“杰塔瑞斯将军,你似乎对圣德鲁伊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战场而有所怨言。”

“属下不敢!”

麦克斯韦尔似乎根本没听到杰塔瑞斯装出来的谦恭,“湖畔镇彻底被毁了,这场战争让超过五千的平民被杀,而王**队的牺牲人数,也超过了三千人,你的不满,是因为这个吧!牺牲如此大,却在最后被一个人抢了荣誉……”

杰塔瑞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她觉得陈燃d做法有些本末倒置,既然知道王国的危机,那么应该先拯救赤脊山的民众于水深火热,然而才是纠正王国的执政者们犯下的错误。并且在后来的战斗中,既然是位拯救者,就不应该姗姗来迟,以至于王国的军队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对于别人的帮助,我们不应该有任何怨言。并且,我们不能总指望‘奇迹’过日子。下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是,阁下!”杰塔瑞斯昂首敬礼,道理她明白,但感情上仍然无法释怀。杰塔瑞斯知道,有她这样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

陈燃确实没能料到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如此的‘正直’、‘有骨气’,他的强力介入竟然直接导致了包括很多胜利者在内的‘bug’怨念。结果,当陈燃了解到情况的真相后,很轻易的就联想到了堂吉诃德与骑士道……他这才发现,他那将‘卑劣’和‘不择手段’看的很理所应当的思路,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的想法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注定是外来者,就算抛开强大的能力,就算肯象在哨兵岭时那样默默的生活,也不能改变这一点,除非他一直作假,一直演戏。

“为了让自己的处境更好一些,为了找到存在的意义,为了自我定位,有时候,你不得不去尝试改变。这种改变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想看到,可你更无法接受不去改变的那种存在方式,于是不管这种改变是否真正成功,不管是用双手改变了命运,还是其实就是在按命运规划好的轨迹前进,一旦意识到这些,并且去尝试的做了。我们便不得不承认,我们从此变得更复杂了,我们长大了,这就是成熟。”

相比于陈燃的成熟,艾泽拉斯世界的大多数智慧生命似乎都显得很单纯。就如同背负着华夏五千年文明史的国人,但凡读过点书且有点脑子的,谈论起阴谋诡计都可以去欧美国家当boss一样。当然,这样的说法是有些夸张的。却也很完美的证明,陈燃已经从思想上区别于一般的人类,至少对这个世界来说,是这样的。于是陈燃忽然发现,自己谋划着‘封神’、‘新规则’的做法,是很有远见卓识的,他确实需要这个计划来为自己定位。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摆脱主宰设下的就枷锁,但他已经在这么做了,他讨厌措手不及。

当牧场的主人被打败,收服其圈养的家畜自然变得没有了悬念。赤脊山的黑石大军如此,黑石山的兽人残党和黑铁矮人亦如此。

再次成为征服者,陈燃远没有赤脊山的那般显得声威赫赫。他已经不需要故作牛x,一部分溃败逃亡的兽人和矮人已经将他绝对强悍的威慑力带回了黑色与红色交相辉映的地渊世界。这一次,他不过是来接受胜利的果实而已。

象一个观光客,陈燃悠闲的踱着步,从黑石要塞的入口,直向索瑞森大帝所在的地域核心。那些被迫的、死忠的黑铁战士发出绝望的嘶吼,一**的冲上来,然后象正被收割的麦田,一**的倒下,陈燃只是挥挥手,绿色的光雾就会让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战士软弱的仿佛一滩软泥,那是一种毒粉所产生的雾,可以麻痹生物的中枢神经,在光的作用下,它们有着极强的渗透力,除非这里有人穿着三百多万美元一套的太空服,否则,没可能幸免。

自然界是很神奇的,就如那句古语描述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邢杀之威。自然绝不仅仅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它亦有可怕的一面、不可思议的一面,所以,获得这些毒粉并开发出此类法门,绝非偶然,而是一种必然。陈燃的技艺仍在不断的完善中,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种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细且针对性十足。

陈燃从未想过完全的奴役哪个种族,因为他不想限制任何种族的发展,不想看到他们因思想僵化而成为没有任何创造力的傀儡,更不想让任何一种文化在他手里消失。

兽人的英勇好战、兽人的萨满教义,那正是他们独有的文化,萨满的教义有很多是受野兽行为的启迪而生,同时也有兽人这个种族的智慧结晶,那看似粗鄙的文化传统,实则在很多地方暗合了自然界循环、平衡的法则。

假如兽人们被圈养在固定的土地上,假如他们失去了来去如风的纵横奔畅,假如他们再也无法用手中的刀、弓去狩猎,那么,兽人就如同被拔掉了锋齿的狼,他们的心将枯萎死去。没有了锋齿的狼只能是死,而不会成为狗。

好在西部很广阔,而且大地正在迅速的恢复生机,黑石兽人们需要的只是放弃仇恨,重新寻找本族在这个世界的位置,这,有一名睿智的指引者就够了,就像当初师从萨满祭司德雷克萨尔的英雄酋长萨尔?杜隆坦,用萨满的教义和自身的人格魅力,唤醒了因长期被关押囚禁而意志消沉的兽人的荣耀感、并给予了他们信仰一样。

这个睿智的指引者陈燃已经选好,卡顿?裂刀!他虽然只是一名兽人指挥官,性格中却拥有一名领袖最基本的几点要素,更重要的是,陈燃将第二只寄生虫同卡顿融合,并赐予他大量的知识,其中包括改良后的萨满教教义。知识便是智慧,卡顿从此再也不平凡,他将带领黑石兽人,走向新生。甚至未来的结局,陈燃都替卡顿安排好了,当卡顿完成了身为引导者的任务,他将象一个英雄一样,在战斗中轰轰烈烈的结束一生。

至于黑铁矮人,当陈燃亲眼目睹了暗炉城的鬼斧神工后,便坚定了一个信念,对于这个善于创造宏伟奇迹的种族,任何思想上的打压都是一种错误。黑铁矮人,他们在建筑方面的创造力无与伦比,看看这暗炉城,看看灼热峡谷那规模宏大的大熔炉,包括萨尔多大桥,这都是黑铁矮人的杰作。他们曾经创造了地表都城索瑞森的辉煌,他们曾以自己的强大向铜须部族和蛮锤部族同时发起挑战,并且险些获胜。这些,都足以证明黑铁矮人的优秀,他们欠缺的,只是一个智慧的领导者。而这个领导者,完全可以在他们的祖先中诞生。

是的,祖先,有太多的黑铁矮人因为执念而虽然身死,却灵魂仍在。从伟大的地下城市的设计者弗兰克罗恩?铸铁,到著名的矮人将军塞尔德林,再到黑铁七贤,陈燃可以让他们重返人间,本着拉一派、打一派的原则,陈燃此番要做的,就是为黑铁矮人的统治层重新洗牌。

在艾泽拉斯世界,还没有哪个地下城,有象黑石深渊那么多的有名有姓的人物,这使得陈燃有种不虚此行的喜悦。

首先,在黑石深渊的最初入口,外城区,也就是以开凿的岩窟为特色的多通道囚牢区,陈燃遇到了巨型土元素洛考尔。它是在开凿黑石深渊时被发现的,黑铁矮人们意识到了这是一种强大的特殊生命体,黑铁七贤在它腕上加上了束缚的魔链,于是洛考尔成了囚牢区的巡逻,一干就是数百年。

洛考尔那著名的爆岩重拳是伤不了陈燃的,而速度更是差的若干个档次,只是几个轻盈的躲闪跳跃,陈燃便借机裁断了洛考尔腕上的魔链,然后使用化石为泥,将洛考尔陷入特殊的软泥坑里,被泥沙困住的土元素,不得不说,这对洛考尔的打击很大。

时过境迁,但命运仍然保留了一些人的生命,以便让后来者追忆昔日的岁月,在囚牢区,陈燃解放了包括温德索尔、哥沙克在内的许多人。历史已经改变,这位曾让暴风城所有人类感动而自觉下跪的真正英雄,再不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弗塔根公爵的意识恢复和王国高层的醒觉,他优秀而高贵的品质仍在,即使没有这件事,仍然是英雄,仍然可以成为引导王**队走向胜利的旗手。

路过禁闭室,审讯官格斯塔恩和她的属下早已不见了影踪,很多囚徒都对这位来自暮光只锤的审讯官印象深刻,尤其是那把经过火焰附魔的匕首——谎言。在那把匕首上,无数人吃足了苦头,还有更多的人因之丧命。就连陈燃都对那把匕首上的铭文印象深刻——你迟早会说真话的。

暮光教徒跟黑铁矮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他们当然不会留在这里陪黑铁矮人等死,更何况,他们的主子,那个暮光之神,已经复活。想来,现在所有的信徒,恐怕都伺候在其身边,策划着征服大计呢吧!

黑石竞技场的格里斯通是位悲剧型人物,从高山之王的时代起,这位矮人就已公正而闻名,他曾梦想自己的自己的公正无私把黑铁矮人推上一个强盛的顶点,可三锤之战后,黑铁之王的愚蠢却让部族世代沦落成了拉格纳罗斯的奴隶。格里斯通的公正,只能发挥在竞技场这弹丸之地。

拥有残酷技巧和凶猛外表的通灵蛛魔阿努希尔,火腹食人魔中的强**师、破坏者奥克索尔,依靠强有力的利爪挥舞专剜别人眼睛的狼人——剜眼者,有着青灰色皮肤、象苦行僧般以修行为目的的兽人武僧高罗什,以善使左手刀出名、有着极个性的粉红色胡子的侏儒潜行者莱弗提,致命的毒液、快速的移动、爬行者赫杜姆,有着黑色獠牙、血红色身体、用纹身掩饰身上的烂斑的战斗巨魔格里兹尔,在竞技场,陈燃和这些身经百战的著名斗士友好的打了招呼——将之全部撂倒。于是,这些性情朴实的,以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为原则的斗士们纷纷表示,以后愿意跟陈燃混。

陈燃来竞技场,主要是为了格里斯通和死在竞技场牢房中的塞尔德林,高山之王麾下八将军之一的塞尔德林,当初拒绝执行黑铁之王向铜须矮人开战的命令而被剥夺了职务,并被关在阴暗狭小的牢房中,抑郁而终。陈燃来,就是劝他出山的,以那些索瑞森顽固派的黑铁矮人的身体为容器,塞尔德林完全可以重新成为黑铁矮人的掌兵者。同格里斯通一样,一心想着让黑铁矮人获得自由并且强盛繁荣的信念就是塞尔德林的弱点,以此为诱惑,陈燃有十足的把握劝服塞尔德林。

除了无欲无求的圣人,每个生命都是有弱点的,陈燃很善于挖掘这种内心的**,有着渊博的知识、强悍的实力、聪慧的头脑和丰富的技巧,只要陈燃认为值得,就没有他不能达成的协议和不能联合的同盟。

竞技场的下层是动力间,这里有位胡须如火焰的黑铁矮人首领、驯犬者格雷布玛尔。格雷布玛尔是位典型的矮人,沉默寡言而且倔强固执。他喜欢用手中的一对血斧说话,可他手中的双斧玩的再好,在陈燃眼里,也不过是幼童拿着泡沫棍子而已,再被打到了十七次,仍梗着脖子不服不忿后,陈燃一句:“也许我应该将这里所有的血犬屠尽!”终于使其降服。而这时,索瑞森大帝能派遣的战士基本已经派进了,被俘,然后源源不断的被押出暗炉城,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黑铁大道上的贝尔加,三个熔岩守卫之一,本领不是三个守卫中最强的,却有一手裂变的本事,可在总战力不变的情况下,分裂成一千个,对陈燃又有什么意义呢?陈燃让贝尔加彻底变成了一堆苏散的砂石。这些熔岩守卫,是拉格纳罗斯的忠心属下以炎力扭曲了巨型土元素而创造的混合生物,他们绝对忠诚于创造者,所以,熔岩守卫的命运在陈燃决定将拉格纳罗斯赶回元素位面时就已经注定,它们只能是失败者的陪葬品。

穿过被喻为‘暗炉之锁’的机关通道,陈燃进入东部兵营,这里是前往暗炉内城的必经之路。本来,原高山之王的近卫军首领、八将军之‘磐石将军’安格弗应该驻守在这里,可在赤脊山,他已经和大量的黑铁战士成了阶下囚,因此,陈燃毫无阻碍的来到了黑曜石之路的尽头,雕铸着巨型矮人头像的宏伟大门——黑铁之门前。

这扇大门要比黑石要塞面相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的两闪铁门更加厚重雄浑,更加具有代表性,它是黑铁矮人智慧和汗水的结晶,象征着高不可攀和坚不可摧。似乎这世间还没有什么攻城武器能破开厚达七米的黑铁之门。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能攻克的要塞,门再厚,它的拥有者如果已经投降或屈服,那它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里,黑铁炮兵用近百门火炮对陈燃进行了轰炸,隆隆的响声、耀眼的爆炸光芒中,陈燃像只狂潮中穿梭的海燕,身姿轻灵的越过大门,绿色中透着点点金斑的光雾弥散,黑铁城墙上,以及城门铸铁楼里的炮兵们象是被吸干了体力般瘫软倾倒,未久,黑铁之门内侧的门栓落下,大门缓缓的开启了。

远远的,由塞缪尔带领的西秦战士们蜂拥而上,将那些瘫软的黑铁矮人,拖死狗般架了出去。

伊森迪奥斯,拉格纳罗斯麾下的四大火元素之一,当然,这仅仅是以主物质位面来说的,火元素大约有46亿8千万,其中有名有姓的5600万,从这个角度去看,伊森迪奥斯只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

要想杀死一个有名有姓的火元素,难度就跟彻底干掉一头无尽深渊的强大恶魔一样,在**完全消灭的情况下,将灵魂以特殊的火焰炼化,这个过程有的需要持续上千年之久。陈燃知道自己无法真正杀死伊森迪奥斯,因为伊森迪奥斯肯定在元素位面留了一点元素印记,这里死掉,它照样可以在元素位面复活。这也许正是所有火元素都狂暴到肆无忌惮,敢跟任何存在叫板的原因。

就像陈燃对伊瑟拉说的那样,有时候,死亡决不是最有效的惩罚。陈燃自有办法对付桀骜不驯的火元素。抽取伊森迪奥斯的炎力,让它变得衰弱,剥夺它的元素腕轮使其无法有效的控制自身形状,最后,传奇冰法制造出一枚巨大的、水晶般的棺柩,这冰柩代贴了那巨大的铁砧,成为了碑牌般的存在,冰中困着一团燃烧的火,显得异常别致。这是一种残酷的囚禁,伊森迪奥斯的主意识还在那团火中,它无法在火元素位面复活,而坚冰也隔绝了它同外界元素的联系,这冰不断的释放着寒力,不断的消磨着伊森迪奥斯的炎力,同时,也缓慢的溶解着,这个过程也许需要上百年,也许更久,如无外力解救,伊森迪奥斯最起码有数百年的徒刑好熬,这当然称的上残酷。

接下来是工匠区,这里象是汽车组装线,到处是战争傀儡的零件和其他石制品、铸铁制品,大量的侏儒、矮人技师现在已经被武装了起来,他们试图在三米高的铁石傀儡的配合下,击败入侵者。尽管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己方会胜利,但仍不得不去战斗,因为他们如果拒绝,弗诺斯?达克维尔和手下的监工会立即要他们人头落地。

弗诺斯?达克维尔,弗兰克罗恩的继承者,很不幸,他被公认对艺术一窍不通,惟一的建树就是制造了大量形态各异的黑铁之王的雕像,并因此博得了恩宠。这位嫉妒心很强的矮人因迫害弗兰克罗恩成功而臭名昭著,更因为总拿着弗兰克罗恩最后的遗物、象征着首席建造师的铁胆之锤而成为不自量力的典型代表。

陈燃要捧弗兰克罗恩,当然要贬弗诺斯。陈燃没有直接将之杀死,因为那样显然不能让弗兰克罗恩解气,陈燃也没打算将他交给弗兰克罗恩处理,因为弗诺斯就是一块典型的臭肉,经过这些年,他溜须拍马、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将他交给弗兰克罗恩,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将老矮人侃的五迷三道,并因此重获自由。最后,陈燃当着弗兰克罗恩的面,施展了一个极其残酷的魔法,植化生命。弗诺斯成了一颗人形的树,他将被栽在某土地肥沃的地方,阳光照射、风吹雨淋可以让他茁壮成长、身体康健,然而,他将永久失去行动的能力,永久失去知觉,他的身体成了他灵魂的牢笼,从此以后他只能通过眼神来所说心事。

也许,若干年以后,这个完全被恨意和痛苦扭曲的灵魂会因某种机缘巧合而被释放,并且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当邪恶降临,英雄也会孕育而生,如果这个世界只有鸟语花香,生命们又怎么能明白,自己平常的生活,正是一种幸福呢?

黑铁宝库,传说存放着黑铁矮人搜罗的奇珍异宝。奥弗加特、比塞克、佩沃尔、沃弗克、希姆雷尔、尤格尔,六名黑铁矮人中公认的强者守卫着宝库。他们不叫宝库守卫着,而是被称作黑暗守护者,因为他们是黑暗君王索瑞森最忠心的仆人。

撇开是非对错,单从品格的角度看,忠诚是种美德,所以陈燃没有为难六个黑暗守护者,他们死的毫无痛苦。陈燃无法让他们酣畅淋漓的战死,就只能让他们安乐死。然后,是一块墓碑以及寥寥几句碑文:这里埋葬的,是六名忠诚的战士。

普拉格,9级酒吧老板,2级调酒师,这位自从古格?火须离开之后便承包了黑铁酒吧的侏儒,真正的商人本色,在他说来,战争只是中不理智的行为。

即使大半个暗炉城已经陷落,陈燃仍是绕到这里来喝了两杯水酒。酒水是其次的,关键是这里有几位妙人。雷布里?斯库比格特,地精斯库比格特家族中原本默默无闻的一位年轻人,他希望受人关注、被人认可,于是去偷了藏宝海湾的大财主里维加兹的酿酒秘方,他果然受到了关注,不过关注的内容是他的脑袋值几个金币,因为里维加兹再悬赏他,于是雷布里逃到了暗炉城。

罗克图斯?暗契,瑟银兄弟会的骨干之一,也是兄弟会中少有的没有任何种族偏见的人物。罗克图斯醉心于锻造,他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为了锻造艺术,我们需要这个世界所有的智慧种族都参与进来,哪怕他厌恶锻造,也可以提供些灵感……

霍尔雷?黑须,黑铁酒吧的管理员,法拉克斯,普拉格买回来的铁石傀儡保安……可以说,黑铁酒吧是个超然的存在,在这里喝酒的人形形色色,他们的势力归属也千奇百怪,但这里从来不谈zhengzhi2,不谈党派,外边闹翻了天,这里的人仍能坐壁上观。陈燃喜欢这种经营理念,因为这种置身事外的超脱感觉是他常用的一种观察视角,陈燃准备将黑铁酒吧这一特色保留下来,并且发扬光大。也许在若干年后,他就象现在的黑铁酒吧这帮人一般,站在一个超然的角度,看其他生命打生打死、打红打黑……

“来,让我们敬征服者一杯,索瑞森的统治要结束了,看来黑铁矮人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普拉格举起了酒杯。

“敬征服者!”酒桌旁的那些奴隶主、战士、甚至是避难者纷纷高举酒杯附和。

陈燃轻轻一笑,端起杯,“敬这座伟大的城市,敬这座城市的创造者,黑铁矮人,他们不应该被任何生命或势力奴役。”

“敬暗炉城,敬黑铁矮人!”酒客们高吼,气氛极为热络,似乎外界的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走到陈燃所坐的酒桌边,普拉格鞠躬道:“尊敬的阁下,黑铁酒吧还可以开下去吗?”

“在把拉格纳罗斯彻底赶回老家之前,黑铁酒吧怕是只能开在地表了。这里的建造者,弗兰克罗恩,就在你的身边。”陈燃说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上刚得到身体、正在努力适应的弗兰克罗恩,继续道:“在未来,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会恢复成原来红岭山的模样,而这里,或许会成为黑铁矮人的居住地之一,或许,成为旅游观光的胜地,我答应你,到那时,你的黑铁酒吧可以继续开,不管是总店还是分店。”……

出了黑铁酒吧,余下的只剩毁灭之旅。无论是傀儡统帅阿格曼奇,抑或魔法大殿的熔岩大使弗莱拉斯,再或有无敌之称的钛矿石傀儡潘佐尔、熔岩巨人玛格姆斯等等,这些都是死忠于索瑞森的,他们将以死亡来衬托索瑞森政权的陨落。

帝王之座上的达格兰索?瑞森并非当年的索瑞森大帝,当年的索瑞森已经为他召唤到拉格纳罗斯来这个世界而付出了生命,现在的达格兰不过是火元素之王扶持的傀儡。

达格兰继承了索瑞森的妻子黑暗**师莫德古德的阴险,他绑架了麦格尼?铜须的女儿、公主茉艾拉?铜须,试图用与公主结合所诞下的后裔篡取铁炉堡的王位,将明刀明枪衍变成了宫廷内斗,这确实是一种智计的进步,只是达格兰注定无法看到那一天了。

茉艾拉确实给达格兰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孩,这男孩有着铅灰色的肌肤和蓝宝石般的眼眸,黑铁矮人和铁炉矮人的特点在他身上得到了优化组合。陈燃不但没有杀他,反而给予了自然的祝福,今天的一个小小决定,可以在未来改变许多事,谓之蝴蝶效应的一种。未来,正因为充满了太多的不可知才那么的让人迷恋。陈燃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想:“我所做的,除了塑造自己的传说,也是在为新的传说而点燃火种……”

第二十五章 阴沉

第二十五章 阴沉

陈燃从深于地表1500米的熔火之心出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这趟黑石之旅,花掉了三十多个小时,燃棘巨魔、血斧兽人、黑铁矮人都已被征服,黑翼之巢和黑上留守的那些龙兽、龙人全部被巨龙们的火焰吞噬,黑石要塞已经完全成了一座空城,惟独拉格纳罗斯和它的爪牙还在地底深处,它们已是时日无多,陈燃不但以地火荆棘封死了熔火之心的入口,还在重要的几条岩浆暗河中动了手脚,那方法就如同将某城塞之外的护城河河水引导向其他渠道一般。十五日后,陈燃再来,就是同拉格纳罗斯决战之期。

时不待人,诺兹多姆的警告让陈燃意识到,他的决战日程早已排满,而象拉格纳罗斯、哈卡,甚至是暮光之神和克苏恩这样的存在,都不过是次要的热身赛,他的对手在时光的隧道里,而且,相当于准备了十多年的时光破坏一族绝不会再搞救萨尔、十八波那类把戏,他将直接跟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作战,如果能胜,眼前的世界,将不存在任何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存在。

黑石要塞燃烧平原这边山道一侧的巨岩上,陈燃负手而立,在他不远处,兽人和矮人俘虏在西秦战士的监视下川流往来,整个黑石要塞中有价值的物资,都在集中装车,再有两到三个小时,这项工作就会结束,然后,大车超过500辆的车队将经赤脊山和艾尔文地区前往西部。

在找不到一株活着的树木的燃烧平原,风异常猛烈,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季,刚劲干燥的风卷起尘暴,使得地表上总有百多米厚的一层尘埃雾,仅仅是用眼睛,就能察觉出环境的残酷。

对这样的地方,黑石兽人和黑铁矮人是没有多少留恋之情的,即使这里曾一度成为他们惟一的栖息之所。

大车上的苫布被风吹的猎猎响,“来,一起用力,一、二、拉!好,将绑绳扎严实了……”一个兽人拿着简易喇叭在大风地里吼。

“拿去!下一个!”两三个大木桶旁,一个老矮人负责发放湿面巾,他身旁,三个矮人妇女在那里将收回的面巾简单的清洗,尘埃雾的熔岩灰危害非常大,即使象黑铁矮人和黑石兽人这样习惯了燃烧平原恶劣环境的生命也受不了,所有人干活都必须用双层的湿面巾扎住口鼻,而且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面巾上糊满灰烬且大量水份被风带走而重新更换。

陈燃传下话,对于那些顺服的兽人、矮人,直接提拔任用,在起到榜样作用的同时,以同族来管理同族,这些俘虏的抵触情绪也相对少些。况且,山道旁临时做的绞架上那随风摇摆的三十多名因不服管教而被绞杀的兽人、矮人有着相当强的震慑作用,而昨晚和今天吃过的几顿饭也证明了,只要听命干活,伙食比原来都要好很多,这样一来,闹事反抗的情绪也就没有多大市场了。

西南方向,一头狮鹫急飞而来,未等落稳,上边的空骑士已经翻身跃下,紧走几步,来到陈燃面前,敬礼并大声道:“阁下,王**情部有新的侦查讯息!”说着,双手递上一份便笺。

陈燃点点头,接过来打开一看,大致内容:荆棘谷兽人的格罗姆高营地已经被巨魔攻陷。溃败的兽人现在聚集于藏宝海湾,同里维加兹的雇佣兵和大量住民一起,依靠地势抵御巨魔的疯狂进攻。情况很不乐观,不少海船已经被阿塔莱巨魔的蝙蝠骑士用火油罐炸毁击沉,而地精和兽人的援军由于远隔着无尽之海,所以最快也要再过半月才能抵达。更糟糕的是,巨魔们是跟纳迦协同作战的,一从陆路、一从水路,格罗姆高的兽人溃败的如此快也有被两面夹击的原因在里边,而藏宝海湾那峭壁上支起的大片木制码头和房屋,同样不安全,现在能支持住,全赖港口南端的火炮堡垒和锚定在港内的一些还能炮击的舰船。

在诅咒之地,燃烧军团的入侵已经开始,因为没有军队的有限抵抗,燃烧大军顺利展开阵营,并仍在集结,整个南诅咒之地已经完全落入燃烧军团的控制。部落已经准备放弃悲伤沼泽,有关人员正在跟艾泽拉斯王国交涉,准备借到暮色森林,去增援藏宝海湾。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弗塔根,这件事我已经全权交给了西秦的艾瑞娜?瑟林处理,王国如果打算跟西秦合作的话,可以去深水港塞找她。”

“是,阁下!”空骑士也不多言,再次敬礼后,转身便乘狮鹫升空而去。

未几,伊瑟拉、阿莱克丝塔萨、诺兹多姆联袂而来,“圣德鲁伊,我们要直接离开了,去增援希利苏斯。安其拉虫已经冲破虫墙,塞纳里奥要塞失手,暗夜精灵的军队和龙族的前锋现在只能退守水晶谷、勇士之墓一线,情势岌岌可危。”说话的阿莱克丝塔萨满面疲态、一脸愁容。陈燃征服黑石要塞的兽人和矮人的后期,巨龙们四下出击,基本荡平了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的所有黑龙势力残余,不过,战绩只能说是平平,因为奈法利安已经先一步让那些幼龙、雏龙,由龙人、龙兽保护,进行了转移,被巨龙们歼灭的,怕仅占总数的五分之二。

陈燃知道,那些幼龙、雏龙侥幸逃脱,与其说是奈法利安的先知先觉,到不如说是被生计所迫,随着越来越多的腐化龙成年,每天所需的食物量也越来越大,动物种群单一的燃烧平原和灼热峡谷,根本不足以养育数量庞大的龙群,这也是奈法利安不是特别在意百多头青年龙、成年龙死去的原因之一。照陈燃估计,黑龙兄妹的龙军团培育断层已经消失,也就是说,包括腐化龙在内的黑龙们数量基数相对来说,已达到饱和,每年,都会有一批可上战场的龙诞生。如果想继续扩大龙军规模,就得占据更多的资源和土地。

“荒芜之地……”陈燃心下暗忖。在荒芜之地极西的莱瑟罗峡谷,有着相当数量的黑龙匿藏,荒芜之地是如同杜隆塔尔一般的赤土原野,生活着诸如秃鹫、猎豹、山狗等很多野生动物,龙族很喜欢这类鲜活的血肉。

冲破了生育限制的龙以及那些杂交的变种,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打破生态平衡的灾难,这些处于生物链顶级的大胃王每一个成年者都相当于百名人类男子的食量,随着体型的增大,这个量还呈上升趋势,并且,它们只吃鲜肉。更糟糕的是,它们是出了名的不事生产,只凭这一点,陈燃就不同让黑龙和杂交龙们肆无忌惮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铲除莱瑟罗峡谷的黑龙,怕是不能亲力亲为了。”陈燃计算着时间,发觉他确实已来不及亲自对付荒芜之地匿藏的黑龙。在进入时光之穴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所罗门,希利苏斯战事吃紧,龙族的部分后裔就拜托你照料了。”说这话的是伊瑟拉,介于奥妮克希亚的龙军团有足够的实力对龙族造成重大伤害,巨龙们商议决定,那些非隐秘的龙巢在巨龙军团出征后,暂时放弃。所有未成年的龙全都迁居艾雷苏斯,为此,陈燃不久前有在湖中建了两座飞龙崖,相信有大自然祭坛的保护,黑龙军团就算攻击,艾雷苏斯的守卫者们也可以坚守到援军抵达。

“你们放心,我的伙伴不久就会坐镇艾雷苏斯,那里是安全的。”

伊瑟拉微微颔首,递给陈燃一枚绿光绕动的棱石,“有这枚梦境石,可以在艾泽拉斯的任何地方破开空间,进入翠绿世界,只是,消耗的能量异常巨大,再一个,小心噩梦。”

“进去后我该去找谁?”

“玛法里奥?暴风,他在翠绿世界疗伤,知道你的事后,一直想见你一面,他是一个不错的向导。”

“明白了。”

诺兹多姆做过陈燃的身边,“记得我们的约定。”

“一定。”

“再见了,圣德鲁伊!”宏声道别的是各色的巨龙,跟陈燃相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交情已经不浅,毕竟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龙族跟这位神奇人物之间的合作议项,还有很多。巨龙们也很佩服陈燃的知识渊博和实力强大。

翅翼拍打,尘风鼓荡,巨龙们纷纷升空,阿莱克丝塔萨一声高吟,直拔云霄,龙群绕黑石山盘旋一周后,已形成了整齐的队列,然后加速向南方飞去。

望着远去的龙群,再回首看看已经开始辚辚而行的车队,陈燃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

一声唿哨,一头鳞甲光洁的龙从黑石山的高崖落下,这头龙体型高贵优雅,黑曜石般润泽灿亮的鳞片边缘泛着水蓝色光彩,正是被陈燃启用的坐骑埃拉希丝。身为龙的凶猛威势、埃拉希丝只恢复了六七分,搏杀作战也许还不尽人意,但当个飞行脚力却已绰绰有余,陈燃远行在即,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它。

不得不说,以龙为骑乘,这是对守护巨龙为首的龙族的一种挑衅,在某些方面显得思想僵化的巨龙们大都固执的认为,即使是那些杂交龙,也不应该以骑乘的面目出现在众生的面前,毕竟无论从智慧还是战斗力,龙都是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生物,被其他生物骑在胯下,是种耻辱。

陈燃冠冕堂皇的骑着埃拉希丝出现在巨龙们面前,事实上颇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龙族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借助陈燃,无论是近百年来屡屡招灾的红龙还是翠绿世界开始溃烂的绿龙,以及跟四下点火的时光破环者打的力不从心的青铜龙,乃至人口凋零、首领都被杀死的蓝龙,都是如此。在这种时候,虽然不情不愿,但陈燃的行为还是得到了容忍,于是,一粒种子便就此种下了,也许在将来,巨龙们会从西秦的人类和埃拉希丝的后裔的共生模式中、悟出更适合自身种族发展的道路也说不定。陈燃总觉得,一个没有龙的魔法世界是不完美的。

飞跃云端,乘风翱翔,心胸似乎也随着视野而变得异常广阔,自由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对于现在习惯了这一切的陈燃来说,飞翔已无法再让他心情激荡。

从黑石山向北,过灼热峡谷,穿越白雪皑皑的丹莫罗,途经草木萧瑟的湿地,沿着海岸线,将米奈希尔海、巴拉丁海、暗礁海一一抛于身后,陈燃远行的第一站是希尔斯布莱德山麓南海岸的南海镇。

南海镇原本只是人口三千的小镇,它的繁荣始于库尔提拉斯王国的兴起,因为道路通畅,有紧邻南海,这里便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港口,斯托姆加德王国、奥特兰克王国甚至阿拉希高地的阿拉索王国,都会借这里进行一些贸易活动和物品集散,无他,南海镇有着不逊于地精王国的开放的商业制度和风俗。

兽人入侵艾泽拉斯大陆之后,阿拉索王国遭到重创,斯托姆加德王国和奥特兰克王国亡国,南海镇因为是港口城镇的缘故,最先恢复了生气,并且,这里最终成了斯托姆加德和奥特兰克流民为主导的大城镇,人口超过三万,很多人积极的准备着,想在某一天复国……

然而,碎鳍鱼人的上岸和刺脊纳迦的登陆,让这些流亡者的信心严重受挫,海运受到危险,南海镇的经济因此垮了一半。为了保证海运畅通,为了增强实力,流亡者们做了很多努力,其中包括在南海镇西边建立矿石开采点,在西北边大片的平整土地上跟达拉然王国的法师们合作,建立大型农业种植场。

然而,情况刚刚好转了一些,部落介入了这块土地,以不死亡灵为主,他们占据了北方重镇米伦塔尔,他们展开的一系列计划让这里的人类不得安宁。

如果仅仅是这样,流亡者们依靠结盟的丹加洛克矮人,再雇佣些达拉然法师,基本还是可以掌控希尔斯布莱德的整体大局的。可不久前,强势的纳迦一族如台风般席卷海岸,刺脊纳迦和碎鳍鱼人很快臣服于新来的盐鳞纳迦,并对南海镇发动了疯狂的进攻,达拉然派遣的法师,也被盐鳞纳迦勾结的辛迪加刺客重创,南海镇陷落,流亡者们再次被打散,一部分人逃到了残破的敦霍尔德城堡避难,还有一部分连同希尔斯布莱德农场都被达拉然王国以保护的借口趁机收了去,剩下的,有在丹加洛克矮人的帮助下逃去阿拉希的,还有被盐鳞纳迦俘虏的,甚至塔伦米尔的亡灵都趁机大下黑手,分了一杯羹,好好的南海镇,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目光短浅的争斗,在彼此的战争中耗尽实力,最后被毁灭者趁虚而入!”山巅上,遥望着已经成为一片黑灰色废墟的南海镇,陈燃感觉自己就是拥有一帮不屑子孙的父亲,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让他有种拿刀砍人的冲动。

深深的呼吸了口冬日的清冷空气,陈燃的身形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很显然,又是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刻了。

陈燃也很想象当初的麦迪文那样,优雅的向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的统治者们示警,然后,具备远见卓识的英雄顺应时代而生,再一次领导各族,联手击败毁灭者的野心。

可事实上,这套装先知,当艾泽拉斯版的姜子牙,等待上钩者的把戏他玩不起,这个世界所能凝聚的战斗力量已大不如前,更可怕的是,陈燃的对手是基尔加丹。

燃烧军团的三个排前三位的统治者中,在陈燃看来,阿克蒙德不过是个只知冲杀的匹夫,萨格拉斯的智商,也仅比小白强那么一点点,否则就不会选择被艾格文击杀,然后以灵魂的姿态潜伏进艾格文精神的阴暗面中。虽然后来萨格拉斯确实获得了成功,通过麦迪文,打开了燃烧军团入侵这个世界的黑暗之门,然而,他自己也因麦迪文死而受到了伤害,不得不进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眠期。

在陈燃看来,萨格拉斯的这种入侵方式就好比陈燃现在放弃自身的所有力量,以魔壶术的方式将灵魂转嫁到一个普通战士身上,再跟强大的敌人战斗,这简直就是没事找抽型的典型特征。寂寞了几百万年后,萨格拉斯精神上的扭曲,果然不是他陈燃所能臆测的。

基尔加丹不同,陈燃认为基尔加丹是燃烧军团三**oss中最难对付的。它的头脑,它的智慧,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现实世界中、集龌龊、卑鄙、阴险、狡诈、残忍、凶狠、恶毒、邪恶于一身的人类的水准。

相比于另两个只知道大打出手的蛮子,基尔加的入侵手法更阴柔狠辣,他重用纳斯雷兹姆一族(恐惧魔王),善于利用智慧生命心灵中的**及种种阴暗面来达成目的,并且,他眼光长远,善于扮演神棍的角色。早在阿克蒙德进军海加尔山之前,基尔加丹就暗中在艾泽拉斯世界布置下了黑暗的种子。如今,那些种子全部发挥了作用。

第一个,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在这位恐惧魔王面前,被遗忘者的领袖希尔瓦娜斯不过是名稚嫩的小女孩。她自以为用力量打败了瓦里玛萨斯,用投名状(恐惧魔王一族有着不准杀同类的传统,当初希尔瓦娜斯降服瓦里玛萨斯,让其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同为监视巫妖王举动的恐惧魔王德赛洛克)约束了瓦里玛萨斯,这个恐惧魔王便无路可走,只能一心一意的为被遗忘者服务了。

希尔瓦娜斯不但忽略了纳斯雷兹姆一族的智慧,更是小瞧了它们那精纯如一的黑暗的心。是的,作为混乱邪恶的代表种族,纳斯雷兹姆一族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可圈可点的,他们可以让一个国家的人,乃至整个世界的智慧种族陷入莫名其妙的猜忌和不信任,并为之自相残杀,通过控制智慧生命的思想,纳斯雷兹姆征服而来许多世界,并将他们的敌人变成了自己的爪牙。他们最得意的一次行动,就是在自身种族被萨格拉斯打败后,通过引诱等种种手段,加剧了其堕落的速度。可以说,如果没有纳斯雷兹姆,萨格拉斯或许还能够以秩序守卫者的身份存在一百万年,如果是那样,很多历史将被改写,毕竟,泰坦神们建立的秩序世界,有了这一百万年的时间,自卫的力量会强大很多。

在瓦里玛萨斯的暗中运作下,希尔瓦娜斯很快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军事领袖,身为高等精灵,她那性格中的固执、激进被无限放大,几乎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针对天灾军团的战争中。就这样,被她任命为‘管家’的瓦里玛萨斯成为了一个同时身兼内务、治安、国防等多项大权的掌权者。相比之下,女王不过是单纯的军事指挥而已。

运用手中的权利,瓦里玛萨斯建立了‘亡灵哨兵’部队,这是一支专属于他的私人部队,人数众多,并且掌控了很多地区。实际上,到了现在,除幽暗城和亡灵壁垒,其他地方都是亡灵哨兵的部队,包括灰谷的亡灵部队和阿拉希、诅咒之地的污染者(污染者是亡灵哨兵的精英部队)。

瓦里玛萨斯还跟幽暗城的另一大势力皇家药剂师协会关系暧昧,并通过皇家药剂师协会,跟元素议会以及暗影议会靠的很近,与此同时,他还跟牛头人部落中最居心叵测的野性图腾氏族关系密切……只看看这些复杂的关系网,就明白瓦里玛萨斯所能释放的影响力是多么强大了。

通过灰谷的亡灵部队、塔伦米尔的亡灵部队以及阿拉希的污染者,瓦里玛萨斯一手制造了三大战场,兽人最精锐的战歌、霜狼、战锤三大氏族,与联盟矮人的雷矛、暗夜精灵的哨兵、人类的阿拉索三大精英军团混战成一团,仇恨日深,无法动弹分毫。他又利用以玛加萨为首野性图腾氏族及萨满祭司等组成的激进派,使得雷霆崖不得安宁。他还利用暗影议会,使得萨尔领导的兽人部落也陷入水深火热的内乱,暗影议会不但到处制造事端,还显些暗杀萨尔成功。

元素生命,在泰坦众神建立秩序之前,曾是艾泽拉斯的统治阶层,后来因为自身的愚蠢和狂妄以及暴虐而被流放到内层位面。瓦里玛萨斯利用元素议会一直想要重享昔日荣光的野心,给暗夜精灵为主的德鲁伊们制造了大量麻烦。

第二个,巴纳扎尔,这位恐惧魔王在艾泽拉斯世界籍籍无名,然而,他扮演的角色却非比寻常。巴纳扎尔实际上就是极端的正义组织‘血色十字军’的真正领导者。他通过血色十字军,清洗那些有着理智和自我的生命,将麾下的所有生命都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屠夫,他设立刑房,制造大量刑讯设备,使用令人发指的酷刑来折虐生命,甚至,打着正义旗号的血色十字军使者,已经出现在了艾泽拉斯王国光明大教堂的暗室中……

巴纳扎尔跟瓦里玛萨斯是有着非常亲密的血统关系的,他通过血色十字军打击天灾部队的同时,加深了人类同亡灵之间的仇恨,不单是跟巫妖王,就连希尔瓦娜斯的被遗忘者,也同样是血色十字军的杀戮对象。可以想象的出,部落跟联盟的同盟关系之所以在短短几年间便荡然无存,这对兄弟真是功不可没啊!

第三个,贝恩霍勒,同样是恐惧魔王,占据了费伍德森林中的加德纳尔,建立了暗影堡,收留并发展了大量的黑暗信徒。贝恩霍勒不但是暗影议会的重要成员,更是积极的跟那些习惯了杀戮生活,道德及正邪理念淡薄的冒险者接触,还培养了大量黑暗术士、黑暗祭司,研究污染月亮井、腐蚀土壤森林的方法和大型空间传送阵,只要时机一到,费伍德就可以立即变成燃烧军团入侵卡利姆多大陆的前哨站,不用乘船,不用远渡重洋,燃烧军团就能直接对月光林地、海加尔山、灰谷等重要地区发动进攻。

基尔加丹布下了黑暗种子的同时,还培养了问题儿童伊利丹,又以魔瘾的解决之道勾引了逐日者领导的血精灵,还通过跟纳迦女王艾萨拉的联系,使得纳迦获得了大量适合使用的术法知识以及新的育种方法,加快了其上岸争霸的步伐……可以说,基尔加丹已经将艾泽拉斯世界搞得风雨飘摇,这样的论断一点都不为过。

跟这样的敌人作战,软绵绵的说服已经失去而来效力,也为时过晚,陈燃觉得自己只有采用强硬的措施,才能聚集尽可能多的反抗力量,给这个世界保留一点元气,为此,他可以比基尔加丹更阴险,更卑劣,而名声,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第二十六章 南海纳迦

第二十六章 南海纳迦

纳迦是扭曲变异的生物,但它们活在海洋里,活在自然的包容之下,所以,变异后的外形基本还保留着某些符合常理的特色。最艳丽的植物往往是有毒的,最艳丽的海洋生物也往往是致命的,纳迦们便继承了这一特点,它们的外形,雄性威猛凶悍,雌性优雅神秘,无论是光泽水润的鳞片,还是枝杈纵横的鳍翅,莫不散发着瑰丽的色泽,并且有着柔和的颜色过度,看起来就如同清澈浅海中的珊瑚群,美艳的如同梦幻。

纳迦有自己的语言,尽管听起来就是些如同毒蛇吐芯的嘶嘶声和野兽的吼声,但实际上,由曾经的高等精灵创造出来的语言绝不是水族语那类简单贫乏的语言所能比拟的,经过上万年的时间,纳迦们已经有了自己别具一格的文化和习俗,虽然陈燃还没有真正见识过那具有文化代表性的纳迦海底城市,不过,他了解的资料中,那些诸如潮汐神庙、产卵之地、女王神殿、珊瑚巢穴……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显然,虽然当初的高等精灵在狂乱的能量释放下扭曲了形态,甚至影响到了心性,但它们的智慧乃至文明的传承,并没有因之退化,而是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南海镇东南的珊瑚湾,有座半天然、半人工的海底洞穴。青苔处处、翠挂如帘,滴水钟乳,寒潭清冽,甚至有一道落差五米余的小瀑布,流水声如玉磬轻击,悦耳非常。洞穴的深处的一座三百平殿堂,左右石壁上有着水精的壁灯,一个个如同镶在壁间的半只碗,灿亮的蓝白色水晶在碗中时刻漾动,其上荧光熠熠,仿佛萤火虫的尾灯,明灭闪烁,魔幻气息十足,整个殿堂也被这种灯盏照成了幽蓝色,又有大片片的鳞波般的光晕在壁上漾动,到真个有些海底宫殿的瑰丽。

陈燃坐在石钟乳的首座中,手里把玩着一个精美的珊瑚雕饰,瞭了一眼有着粉红色鳍翅的女性纳迦,口气淡淡的道:“塞拉莉斯,该如何选择,是很明显的事吧?”

塞拉莉斯偷偷瞅了眼她左边不远处的艾席尔,这位可以用手中的黄金三叉戟轻松的劈开一座小山的纳迦统帅,在眼前这个人类手中就好比一只小水虫,竟然在一个照面中就被击败,现在,熊熊的无声火焰正在灼烧着他的身体和灵魂,虽然艾席尔已经无力发出声音,但他那眼神却传递出了足够的信息——他现在很痛苦,生不如死。

心中打个寒颤,塞拉莉斯斟词酌句的道:“伟大的存在,我和我的氏族并不介意臣服于您这样的强者。可是,向您效忠不仅仅是我们愿意就行,纳迦一族从出生就被教育成忠诚于女王的仆人,尤其是成年时的潮汐礼,更是由族内的女王祭司亲自主持洗礼仪式,如果做出背叛女王的事而被察知,祭司只需动动手指,再强大的纳迦也会立即身亡。”

“那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解开加诸于你们灵魂上的黑暗枷锁,不过,那样真的好吗?我知道你是黑暗祭司,比那些为成年纳迦洗礼的祭司更高级,从一万多年前开始,你便已经是艾萨拉的忠实追随者,艾萨拉对纳迦各个氏族的控制,正是通过你们来达成的。一旦解开了枷锁,你还能让氏族的那些民众忠心效命吗?”

听陈燃将很多纳迦都不知道的秘辛抛了出来,塞拉莉斯只觉得冷汗涔涔,王座上的人,对她仿佛早已了如指掌,在那双深邃的黑眸的注视下,塞拉莉斯只觉得连自己的灵魂都是**裸的。

陈燃继续道:“智慧生命跟智慧生命的沟通,有时候是件很麻烦的事。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观念,不同的文化习俗造成了彼此的不信任,甚至是仇视。我的时间总是不够用,所以选择了这种粗暴的对话方式,显得有些居高临下。但请你相信,我的强迫是很有限的,如果不是艾席尔的粗鲁和冒犯,也许,我们现在的谈话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证明。“

向前探了探身子,陈燃神色一正,“我来,不是想要得到你的认可,而只是给出一些提议。我很了解刺脊一族,你们因为不太习惯大漩涡附近的纳迦帝国的阴郁气氛,而自愿跋涉数千公里在这里落户,我还知道,有很多向你一样的智慧者,都见证了历史,你们清楚被普通纳迦敬若神明的艾萨拉的真面目到底如何,又做了怎样的事,带来了怎样的后果。你们也明白一旦燃烧军团来了,这个世界将会怎样。你们不同于那些没事躲在树洞里冬眠的暗夜精灵,高等精灵是积极的、善于思考的,一个有着经过了上万年岁月的智者,绝不会对自由这个概念陌生。事实上,很多象你这样的纳迦都极为渴望自由,无论是身体,亦或灵魂。”

“就如同你现在已经不再会轻视有着人类躯壳的我一样,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外表而把纳迦一族看做有着愚蠢思想的低等种族。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渴望,知道你们已经厌倦了恐怖统治下身不由己的生活,知道你们是因为无力反抗才选择了顺从。现在,我带来了机会,帮你们摆脱世世代代的束服的机会。当然,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刺脊纳迦只有不到两千名,我能感觉的出来,在您的力量面前,这两千人只需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可以解决,我不知道,我们可以做什么,才能获得您的青睐,又能获得您所说的自由。”

“你不需要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而只需知道自己应该不做什么!”陈燃轻轻一笑,“艾萨拉的灵魂已经彻底堕落,为了向她的主子献媚,她不惜将整个世界的生命作为祭品。然而,我们都知道,一旦燃烧军团征服了这个世界,除了艾萨拉,其他生命,就算对燃烧军团表示出足够的恭顺和敬意,待遇也绝不会比一头地狱猎犬更好。既然如此,为什么让这世界变成废墟,为何要再次扭曲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只因为燃烧军团强大而不可抗拒吗?可事实证明,它们在这里损兵折将。萨格拉斯死了,阿克蒙德死了,玛诺洛斯也死了。最强盛时它们都没有获胜,这次,更不可能获胜。”

“我这次来,就是要惩戒盐鳞纳迦这样的背叛者,这个世界,用她广阔的海洋的胸怀养育了纳迦一族,而它们却要帮助外来者毁灭养育它们的世界,而你们,刺脊氏族,希望你们不会站错队。你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可以迁的更远一些,以免将来遭受人类的报复,虽然血腥的杀戮都是盐鳞纳迦一手挑起的,但人类并不能分辨哪个是盐鳞,哪个又是刺脊。这就是我的建议,也是底线,如果你们继续听从艾萨拉的命令,那么我再来时,刺脊纳迦将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我代表这个世界的意志,我说到做到。”

“您说,您代表这个世界的意志??”

笑笑,“忘了说了,我是圣德鲁伊,是这世界的力量孕育而成的存在!”说着,陈燃再度大耍神棍本事,光明之神圣,黑暗之裁决,风、土、水、火的强大力量,一一现于塞拉莉斯眼前。

“圣德鲁伊阁下,刺脊纳迦愿意遵从艾泽拉斯世界的意志,我们不会再帮助艾萨拉,如果您需要,我们愿意为这世界的秩序尽一份力。以心中最珍贵的荣耀起誓。”塞拉莉斯恭敬而郑重的向陈燃施礼。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孩子,你们爱世界,世界自然也爱你们。”一点绿色的光缓缓从陈燃的指尖飞出,没入塞拉莉斯额头,塞拉莉斯只觉浑身一轻,感觉身体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崩解消融了。

“是灵魂的黑暗契印,契印解除了!束缚了万年的契印解除了!”一个声音在塞拉莉斯心中大喊,那瞬间的激动和喜悦,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

“你的族人的契印,远没有象施在你身上的契印这般的束缚力,我将解印的方法传给你,什么时候,该给哪个族人解印,想必你更有分寸。”

塞拉莉斯当然清楚,这等于陈燃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她。有了解印之法,将来那些获得了自由的纳迦,谁能不记得这份恩情?“谢谢阁下成全!”塞拉莉斯说出了几千年来最真诚的一句话。

解印的法门是通过学习器传给塞拉莉斯的,除此之外,还有些水系法术的运用技巧,掌握了这些术,塞拉莉斯就具备了刺脊纳迦中绝对强者的基础,如果这样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族群,那么她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对塞拉莉斯来说,这样的结局绝对是匪夷所思的,就在几分钟前,她还以为自己以及刺脊纳迦都会因为盐鳞纳迦对南海镇的强袭,而遭受陈燃的严惩。结果对方不但没有惩罚反倒了赐予了包括她在内很多纳迦最梦寐以求的自由。代价仅仅是不再帮助艾萨拉以及燃烧军团毁灭世界,这算哪门子代价,既然获得了自由,自然要脱离黑暗女王艾萨拉的统治;就是陈燃不说,塞拉莉斯也会这么做的。

望着千恩万谢退了出去的塞拉莉斯,陈燃知道,又一颗种子已经被他种下。当这粒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渴望自由的纳迦脱离艾萨拉的黑暗铁腕统治,直到纳迦帝国彻底分崩离析。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陈燃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天,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必然的结局已经可以期待,随着陈燃的介入,操控海洋的最大的混乱力量已经开始走向败亡。

就如同兽人的部族有着强弱之分一样,纳迦的氏族也同样有着强弱之分。作为纳迦中的战斗一族的盐鳞氏族,就是强悍的纳迦氏族中的佼佼者。为了配合燃烧军团的入侵,艾萨拉的军事计划已经从前期的侦查观测,转换成了现今的登陆作战。盐鳞氏族,奉命来到南海附近,支配刺脊纳迦和碎鳍鱼人,攻陷南海镇,并对人类在此处的有生战力予以打击,彻底切断米奈希尔港以及库尔提拉斯王国的海运。这样,不但中断了联盟北地同南方之间最快捷的运输往来,同时,配合其他几个纳迦氏族,彻底使得库尔提拉斯王国与世隔绝。纳迦们的计划的第一步,毁灭正在借助海运迅速恢复元气的库尔提拉斯,这样,东部王国和卡利姆多的海上往来,就基本陷入而来瘫痪,因为离大漩涡较近的地精王国,已经被纳迦们征服。

“基尔加丹的方法确实狠毒,它这样做,显然是为了避免上次阿克蒙德入侵艾泽拉斯时,吉安娜和萨尔分别带领人类、兽人的军队同暗夜精灵们汇合的事重演。不能凝聚起足够的战力,燃烧军团就可以个个击破,先将东部大陆彻底毁灭,然后,再去消灭没有了任何外援的卡利姆多大陆上的生命。”

陈燃早就料到基尔加丹会指使纳迦毁掉连接东西大陆的海上航线,今番来南海镇,正是有意阻止纳迦对库尔提拉斯以及南海镇、米奈希尔港的破坏,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米奈希尔港已经告诫了守军要严加防范,接下来,就用盐鳞纳迦和碎鳍鱼人,来瓦解艾萨拉对库尔提拉斯王国的毁灭计划吧。”陈燃盘算着,目光落在了雄性纳迦艾席尔身上。

艾席尔是纳迦新生代的典型代表,高大、强壮,跟由高等精灵蜕变的纳迦比起来了,它们多了几分残暴,少了几分理智,它们是在黑暗的统治上成长起来的一代,就算抛开对艾萨拉的忠诚,也同样是跟这个世界大多数生物格格不入的存在。从对其他生命的蹂躏和杀戮中找到乐趣,只这一点习性,便跟燃烧军团的恶魔有着**分的相似。

熄掉艾席尔身上的黑色火焰,陈燃将最后一个寄生体融进了它的身体,并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为其重塑身体。

两个小时之后……

“主人!”艾席尔已经脱胎换骨,它的外表并没有改变多少,但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势,却可以让任何之前与它接触过的生命知道,艾席尔比原来强大了十倍不止。

因为体能消耗剧烈而略显疲惫的陈燃左手支着腮,悠悠的道:“你的名字叫西格玛,我赋予了你裁决和水的力量,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是的,主人!”眸中燃烧着冰焰的艾席尔恭敬的道:“毁灭、粉碎、所有胆敢跟主人对抗的生命都将毁灭,所有无视主人忠告的生命都将化成冰屑。”

陈燃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的任务就是杀戮,盐鳞纳迦、碎鳍鱼人,它们就是你手中的力量。那些可以吸纳的,可以留下,其余的,让它们在战斗中死掉好了,但,它们的死应该是有价值的。”

“明白了,我的主人!”

陈燃点点头,“去,做你该做的事,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

向陈燃施礼后,艾席尔默默的退了出去,陈燃将裁决德鲁伊和元素德鲁伊中的水系法门悉数传授给了它,并且在它身体中建立了象阿尔法一样的能量吸收、循环体系,作为陈燃神力大成后的作品,专门以杀戮为目的的西格玛是三个寄生体中实力最强悍的。黑暗的入侵已经全面展开,它用蛮横的实力和多年的筹划制定了一条主规则——杀戮,陈燃如果想在短期内抵抗并战胜它,那么只有依照规则行事,用黑暗自己制定的规则去打败它……

第二十七章 银松议事

第二十七章 银松议事 上

事实上,来南海镇并不是陈燃的主要目的,仅仅是顺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

西格玛领导盐鳞纳迦和碎鳍鱼人已经从海路向西,前往了潮落岛,潮落岛是库尔提拉斯东北边的一座大岛,那里之前便潜伏着一支由督军塞拉斯领导的纳迦军队,它们将是西格玛打击的第一目标。当然,在真正的战斗发动之前,西格玛需要先统合自己的属下并制定有效的战术,而不是直接冲上去拼命。

塞拉莉斯领导的刺脊纳迦,遵从陈燃的建议,将迁往萨多尔海峡,那里之前只有少量的纳迦出没,但作为陆路上惟一连接南北两片大陆的萨多尔大桥的所在地,其地理位置有着重要的军事价值。

虽然,在陈燃的授意下,黑铁七贤已经带着一部分人去收拢那边的黑铁残余,而铁炉矮人也派出了一支军队前往丹莫德,协同那边的矮人一起守卫双桥中仅余的一座,但陈燃仍是担心基尔加丹会指使纳迦从萨多尔大桥的根部将之毁灭,这才有了指引刺脊纳迦前往萨多尔海峡的事。

乱石遍布的南海镇广场上,两千多衣衫褴褛、萎靡不振的人类瑟瑟的站在风中,他们都是之前纳迦和鱼人攻破南海镇时抓到的俘虏,现在,陈燃解救了他们,但谁都清楚,获得自由并不代表幸福。家园已毁,生存无着,这个冬天的难熬,是可想而知的。

望着那一双双眼眸,陈燃感到心情沉重,因为他在那些眼眸中看到了获救后的欣喜,但更多的,是痛苦和忧虑。现在,这些人类已经失去了太多,而且,未来毫无光明可言,在这动荡不堪的年代,似乎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刑罚。

“那些纳迦,已被我驱赶,而这些物资”陈燃指了指数垛包括粮食、衣物、器具在内的物品,那点数量,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脸红。“只有这些了,其他,得你们自己想想办法。”

“我代表所有南海镇的居民感谢您的恩德,请您赐下名字,好让我们铭记于心。”一个精瘦的五旬男人站出来,嗓音沙哑的向陈燃致谢。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点头,这是对一个救命恩人的起码尊敬。

“你是?”

“我是镇议会的议员希恩斯耐德。”

陈燃点点头,“斯耐德议员,我是圣德鲁伊,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意志。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任何报答。”说着陈燃一挥手,乳白色的神圣光芒如波扩散,围站的所有人类都感觉到身子一轻,然后精神变得异常饱满,饥饿、疲惫、寒冷的感觉全部消失了,沐浴在那神圣的光芒中,就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水中,每个毛孔都能体会到舒畅。

可以让人感觉不到饥饿的光,可以治愈伤势、解除疲劳、隔绝严寒的光,民众们不傻,他们马上发现了可救命的稻草。

“圣德鲁伊大人,请救救我们吧!”

“圣德鲁伊大人,请为我们指引方向!”……

“圣德鲁伊大人,我们愿意追随您!”

陈燃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宏声道:“我关爱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命,正因为如此,我无法在这里滞留太久。”

“唉……”人群中想起一片唏嘘之声。

傍大树、找庇护,人性中的依赖思想陈燃完全可以理解,但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些人只能依靠自己。非是陈燃绝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我能给予的,目前只能是建议和忠告。”陈燃铿锵有力的道:“想要彻底毁灭这个世界的燃烧军团已经再度降临,那些毁坏你们家园的纳迦,正是它们的先锋。在北方,白雪皑皑的奥特兰克山的另一边,天灾的力量已经凝聚,它们同样以杀戮活着的生命为目的。”

人群中有人惊呼、有人哀叹、也有人因悲怆哭泣,他们中很多都体会过天灾和燃烧军团的可怕,现在听说那些恶魔已经再度来临,怎能不胆战心惊。

陈燃并未因此而终止叙述,他声调沉重的道:“我是自然,我能知道这个世界每一寸土地上发生的事。我可以清楚的告诉大家,用不了多久,毁灭的军团就会滚滚而来。这力量不是希尔斯布莱德的住民、达拉然的法师、阿拉索的军队所能抵抗的。如果你们不想象洛丹伦的人类那样在悲惨中死去,那么,就只有南迁,从阿拉希,过萨多尔大桥,去湿地,在丹莫罗,有人会接应你们,最终,在艾泽拉斯王国,所有的力量将汇聚,只有如此,才能抵抗毁灭者的脚步。如果你们有关爱的人,就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不管他在达拉然,还是在敦霍尔德城堡,亦或激流堡。然后,迁徙,象当年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和她的人民那样。留在这里,只会被毁灭的力量各个击破,只有向南,只有艾泽拉斯王国,才是战胜毁灭的最后阵线!”说到最后,已是激情呼唤。

“我将向西,去警告银松森林的人类,我将向北,去袭杀天灾的指挥,但愿可以阻挡天灾毁灭的步伐……”翠绿的藤萝在陈燃背后蔓延,继而化作蝶翼,扇动间,青绿的光芒翻卷,金色的光斑耀动,轻轻一跃,陈燃已化作流光异彩而去。空中,仍有声音如黄钟大吕般回响:“只有团结,才能战胜毁灭,向南,前往希望之地,时间已经不多……”

不管这些人是否听得进陈燃的忠告,陈燃都必须离开了,在银松森林,在南流谷海岸,还有人翘首以待。

冬天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入目的尽是萧瑟,人类的文明几经恶魔的蹂躏,在这片广博的土地上,本就已浅薄,再经过寒风和战乱的润色,就更显凋零了。一条碎石路,偶尔还能看到些荒芜的田地或破败的房屋、篱墙,仅仅如此。

向西,沿着人烟杳无的道路一直向西,当群山显现,当墨绿的松林跃入眼帘,陈燃知道,自己已进入银松森林。

仍向西飞,当无际的海出现在视线的尽头,陈燃的目的地到了,焚木村、影牙城堡,一个卧于旷野,一个耸于奇峰,紧紧相邻,城堡民宅,错落有致,在夕阳的余晖下,好多建筑都涂抹上了一层金色,又有苍松古树的掩映,远瞰,犹如宫殿群落,别有一番韵味。

从空中落下,陈燃顺着碎石路缓步而行,迎面已有一队狼骑风驰电掣般而来,远远的,当先一骑上的男子便激动的高声大叫:“头儿,总算是把你盼来了!”那声音、那面孔,不是霍野田是谁?

陈燃眼中有温情的光芒闪过,嘴角挂着向上的弧度,脚下步子不由快了一些,显然同样是满心欢喜。

用力拉动缰绳,黑色的巨型座狼呜嗷一声锐啸,整个身体向后一矬,硬生生停住了前冲之势,而霍野田却借前冲之势朝着陈燃凌空扑来,那架势,显然是想来个超级熊抱。

陈燃只是用手中的杖在斜前方轻轻一点,势头威猛的霍野田就如同冲进了海绵堆里,整个身子一陷一阻,离陈燃还有米多远,却无论怎么挣扎也再不得寸进,一个魁梧的身子在空中手刨脚蹬,陈燃撤了杖,他才稳稳的落了地。

“已经成了统御一方的指挥官,仍是这般毛躁!”陈燃老气横秋的道:“怎么,被阿鲁高的狼血二次感染了?一身野兽打扮。”陈燃笑着看了一眼浑身上下都裹在银色皮毛中、就连头上都顶着银狼头的皮盔的霍野田。

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陈燃,“头儿,你成了神?”胡茬遍布,一脸风霜之色的霍野田仍然是那副不够稳重的跳脱性情,按他自己的说法,这叫乐观活跃,对生活充满激情。

如今的陈燃,已经解开了灵创造的第三层排列锁,可随意控制的、由他创造的灵从原来的百多个一跃成为十万个。当然,如此多的灵,是不可以象生命之灵、裁决之灵那样属性纯粹且威力巨大的,新创造的灵被陈燃称之为‘无根之灵’,这些灵外形很象自然之灵,是嫩绿色的,不同的是,无根之灵永远无法拥有自然之灵那样的绕体光斑,它们的能力仅是状态良好的自然之灵能力的56%,而它们的优势就在于,没有地域束缚,可永远附着于陈燃体表。这就相当于陈燃为自己制造了一件能量战甲外加能量放大装置。

为了应付日渐临近的大战,陈燃利用一切闲暇时光,不惜动用永恒井水,创造了9万无根之灵,加诸于己身。

9万,这个数字,是一个能量消耗和吸纳平衡点。也就是说,无时无刻的供养这9万无根之灵,使其保持在能量充盈的最佳状态,再加上供养葛瑞森、艾瑞娜等人的魂匣的能量消耗,恰恰同陈燃非冥思状态下的能量吸纳持平。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是陈燃开启一心多用的能力,24小时不停吸取外界能量的结果。并且,这也意味着,缓慢能量恢复这个特殊技能的作用被抵消了。在一成不变的情况下,陈燃体内有多少能量,就是多少,就算经过1个月或者1年,如果他不冥思,也不会恢复哪怕1个标准单位的能量。

如此大的牺牲,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此刻的陈燃,差不多等于在西部时从斯特登湖前往匕首岭期间的51%的强度,即,等于五万自然之灵永久落户他身体中并对其能力进行放大加持。虽然落下云头,迤逦行来、不至于再走出条圣者之道,但那举手投足间洋溢着的自然能量之庞大,仍是可以让包括一只蚂蚁在内的生物都感觉的出来。却又能做到引而不发、自然恣意,于是就给人以一种如同天道大成之人的感觉,显得虚无缥缈,但又透着似乎可以洞天彻底的威能。

“神这个词汇听起来有些虚妄,不过,完成了进化到确实是真的。”说着,陈燃抬起了右腕,霍野田很快发现了异样,忍不住惊声道:“主宰腕轮,制约一切的主宰腕轮……”

陈燃点点头。“当进化完成,主宰腕轮的约束力也就失去了。不过,主宰安排了劫难作为进化后的最后试炼。突然在这世界各地爆发的灾祸,便是我引发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主宰怕我们过的太悠闲的缘故。”霍野田叹了一声,“是从不久前,漫天血色的异象发生时开始的吧?”

陈燃点点头,“正是!”

两人说话间,后边的狼骑已经赶到,一先一后,璐娜跟李莲洁从鞍韂上跃下,动作矫健婀娜。两人半年多未见,仍是陈燃印象中那般楚楚动人,只是眼中的风霜味道浓重了很多,尤其是李莲洁,只从她那犀利明亮的眼神,陈燃就知道,这个一直有着‘正义梦想’的mm,已经完成了转变,现在,她已经是名合格的战士了。

“头儿!见到你很高兴!”李莲洁英姿飒爽的向陈燃敬个军礼,是现实中部队的军礼,简单的问候,简单的礼仪,却包含了浓厚的情感,让陈燃感动,在不经意间勾起了对往事的怀念。

“就这么不经意间,已经是现在!现实……已遥远的象个梦,一个不想忘却的梦。”陈燃微微一笑,以一贯的平稳声调道:“很高兴见到你,警察同志……”

“燃……”以一个字轻声呼唤陈燃的是璐娜,一身冬衣法袍掩不住璐娜那充满了诱惑力的体形,艳丽、妩媚,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浓浓的思念,人也清减了一些。

陈燃没有说话,跨步上前牵住了璐娜的手,只这一个举动,便是一种认可,一种态度。扭头招手道:“走,回城堡叙话。”

在场的人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妥,陈燃本就是自信者,本就有股让人安心、信服的气势,再加上岁月的磨练,他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上位者的威严和风范,时刻弥散的自然能量又使他的生物亲和力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很多人即使第一次见他,都有种‘真正的领袖到了’、‘先知、具有大智慧的人到了’这样的感觉。

早在百多日前,当陈燃悟得自然之道时,就已经隐隐预测到了灾祸的爆发。也就在那时,他用心灵感应通知分散在艾泽拉斯世界各处的核心队员,可以开始行动了。这个名为‘蓄力’的计划,包含的内容很多,陈燃给出的是任务目标,具体执行方案,则由个人来计划实施。为此,东部王国的霍野田、李莲洁、璐娜,经过之前四个月左右的适应和摸索,在了解熟悉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后,终于花费10余日的时间,在银松森林的安伯米尔汇合。

“要说起来啊,还是璐娜姐的功劳最大!”影牙城堡的小议会厅里,四个人围坐桌边共进晚餐,霍野田眉飞色舞的给陈燃讲述他们三人的冒险故事。“先是芬里斯城堡的图勒?鸦爪,璐娜姐潜行进去捕获了他,然后易容成图勒,指挥鸦爪守卫、鸦爪苦工和腐皮豺狼人,组成了挖矿大军,博伦矿穴、粘丝矿洞、埃利姆矿洞,为我们提供了优质的矿石。”

端起木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果酒,霍野田继续道:“然后是潜入影牙城堡,神不知、鬼不觉的擒获了阿鲁高,于是焚木村、影牙城堡、以及整个银松森林地区徘徊的月怒狼人都成了我们的免费劳工。之后是吉尔尼斯的国王吉恩?灰鬃,通过成功的扮演这个王者,那些个个壮的如同传说中的狂战士的、倔强且说话永远粗俗不堪的吉尔尼斯人终于开启了格雷迈恩之墙门,并且现在成功的成为了拯救吉尔尼斯这个国家的大英雄,新女王。我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那些鸦爪的白骨战士、血色食尸鬼和不听话的狼人,它们都成为了炮灰。”

璐娜有着典型欧美人的直爽性情,霍野田在陈燃面前赞她,让她觉得格外欢心,坦然接受了赞誉的同时,璐娜表示,李莲洁和霍野田同样功不可没,没有李莲洁,就不可能统一水晶湖、洛丹米尔湖的邪鳍鱼人。没了邪鳍鱼人,北流谷到南流谷之间的海陆也就无法得到保障,粘丝洞出产的矿再多,也无法运送。没了霍野田,问题更多,别说是那些大型运输工具了,就连挖矿的锹镐、手中的兵器,怕也没有着落。而那些桀骜不驯的狼人,阿鲁高驾驭的很吃力,而她这个冒牌货就更别提了,幸亏霍野田的狼人血脉发挥了作用,又从阿鲁高那里敲诈来些有用的学识,又经过了血腥的清洗,这才把握住了这支力量。

璐娜还表示,如果没有陈燃的远见卓识,让璐娜成为星际冒险之后团队中最大的受益者,不但提升了模仿术的等级,并且学习了高深的隐身术,以及配备了,异次元兜网这种昂贵的武器,她根本不可能在严密的防守下一二再、再二三的使用闪击战术,将一个个小boss级的大活人偷出来。

陈燃很有兴致的听完众人的经历,这才举起杯:“你们不但完成了任务,更是取得了空前的胜利,这是我们小队的骄傲,敬勇士!”

“我感觉,头儿已经完全融入了角色,感觉比国王更像国王!”霍野田打趣的举起了手中的杯,“勇士不勇士的到没什么,再英勇,恐怕也比不过老大你。我们能聚在一起,却是一定要碰一下的。”

“野田说的对。”璐娜和李莲洁纷纷赞同。

陈燃道微笑:“好,那就为了我们的相聚,干!”

四个木制大杯用力的碰在了一起,然后纷纷爽快的饮酒入肚,末了,李莲洁才说:“头儿杯里的可是吉尔尼斯人最爱的高山烈酒,咱们都是果酒,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霍野天摆摆手,“你见过被凡间的酒喝醉的神仙嘛?估计再多的酒,也不过是被头儿用什么功法化的不知所踪。”

陈燃大笑。“哪来你说的那种功法!要说,我们队里可没一个是东方剑仙类的强者。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不喝烧刀子的不是爷们……?”

“咳咳!烈酒是穿肠毒药,而且喝多了误事,咱改习惯了,只喝清淡的,只喝清淡的!”霍野田竟然难得了老脸一红。

陈燃故意用一种若有所觉的眼神看看霍野田,再瞅瞅一旁的李莲洁,点头道:“嗯,你们家领导管教有方,很好!”

这话背后的谐音谁都听的出来,果然,李莲洁马上羞红了脸,带着几分假装的气恼,道:“头儿,一杯你就醉了!”

“我倒是希望能永远这么醉着!”陈燃叹道:“珍惜眼前啊,我们这些总是恨不得把时间掰开用的人,应该多一些坦诚和直白。不是我老气横秋的说,霍野田这小子不错,尤其是在你名下,那绝对是真情实意,你们如果能结成夫妻,我这队长的别的不敢说,代表小队送你们一套钻石垒的新房,应该是不成问题。”

“住起来会不会太眼晕了点?”霍野田装傻充愣的趁机跟李莲洁套近乎。

“呵呵……”璐娜和陈燃笑。

李莲洁羞的恨不得钻地缝里,狠狠的白了霍野田一眼。

霍野天哪还不明白个中厉害,急忙转移话题:“头儿,我从葛瑞森船长那里得知,你在西部可了不得,移山填海、凝土为石,花岗岩的雄城说建就建起来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手段,你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

陈燃一看李莲洁和霍野田两人那神色,就知道霍野田终于把李莲洁追到手了,暗自替两人高兴。捋了捋思路,简单的把自己来艾泽拉斯后的过往叙述了一遍。

霍野田听完后不满的道:“雄城的城墙都轮公里算,在群山间开出万顷的大湖,跟近两百头的巨龙空战,这哪个不是气势恢宏的大场面,偏偏被你说的就跟搬了几块手头、打了两只黄羊一般平淡乏味,谦虚成这样可太不厚道了!”

陈燃笑。“我这不是派船队来接你们亲眼去观摩来了嘛!”

“嗯!是要去看看,这里没得地精工程师可用,开展冶金和机械加工简直是太困难了,到现在,主要都是靠焚木村里的那套改良过的老设备,典型的小作坊,伸不开手脚,进展缓慢……”霍野田开始向陈燃诉苦。

“最重要的是还是时间匮乏。而我的进化,更是使得风云突变,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拟定的计划等于是废弃的。”

璐娜开解道:“燃,你不用太自责。进化本来就是非常玄妙的,不在人力掌控范围之内。”

“就是,反正咱们突发事件已经遇得多了!这次,照样过的了‘火焰山’!”霍野田说着插了块香喷喷的兔肉,放进嘴里狠狠的嚼,仿佛那就是众人所面对的危机,只要努力,没有嚼不碎、消化不了的。

陈燃点头微笑,将盘中的肉块切的细小均匀,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送进嘴里。虽然他早已不用通过进食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但饮食的乐趣,仍是很注意享受,这顿晚餐明显是花了心思准备的,跟主宰空间里提供的饮食比起来虽然差的远,却也是蛮有特色的,主要是野味、山珍,主灶的是李莲洁,很平常的家常味道,但此时此地吃起来,感觉却非常好。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唤来仆人将盘盏撤下,换上爽口的冰镇饮料,四人坐下,开始就行动斩获以及任务相关进行详细的交流。璐娜拿来了事典般敦厚的记录本让陈燃过目,记录算的上简练精要,从三人在安伯米尔汇合后开始,直到现在,所有的行动概述、以及目前包括人力资源在内的各资源汇总情况,都清晰的反应在上边,并且,很多地方采用了非常直观的数字统计形式。

陈燃非常迅速的浏览着,一边看,一边肃正的点头道:“你们的任务确实完成的相当出色。恐惧魔王梵纳赛尔竟然暗中控制了吉尔尼斯的国王吉恩,幸亏行动的及时,如果是天变预兆之后行动,恐怕吉尔尼斯的人的大军已经杀向达拉然的外围居住地了,那些徘徊在格雷迈恩墙外及东边山谷中的流亡者恐怕更是凶多吉少。另外值得称赞的是,战略战术同样可圈可点。除去了这个梵纳赛尔和它的爪牙,死掉的仅仅是我方队伍中的隐患,很好!尤其是那些白骨守卫和血色食尸鬼,它们确实不适合混迹在我方阵营之中。”

陈燃翻到记录的最后,抬起头。“包括流民、吉尔尼斯人在内17万民众,这个数字太过庞大!即使目的地是库尔提拉斯群岛,光凭葛瑞森那十几条船,想要运送这些人,恐怕也得花一年以上的时间。物资数量也同样庞大!在这样的季节里,走陆路也行不通,万里跋涉死人不说,也没有那么的车马来运走物资。”

霍野田气哼哼的接过来道:“更可气的是恐惧魔王梵纳赛尔对吉尔尼斯国经济的破坏,本就落后的吉尔尼斯在它的蛊惑下,经济几乎完全倒退到刀耕火种的年代,包括大一些的冶炼炉都被拆除了!那家伙可真是居心叵测,明显就是要吉尔尼斯人在未来的战场上拿着木棒去送死,更可恶的是,其蛊惑的理由居然正是德鲁伊教义的某些内容。”

“那些被故活动民众,现在情况如何?”

璐娜摇摇头,语带沉重的说:“不太好,因为梵纳赛尔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经营,所以蛊惑的理论已经深入人心,并且,爱护自然,回归自然,这类的观点本身并没有错,切很符合吉尔尼斯人的信仰理念,他们本就认为是大地孕育了包括人类在内的万物,是天穹容纳了所有生命的存在,生活在蓝天厚土下的生命应该时刻不忘天地的恩情……我们曾尝试以发展、经济、物质生活水平这类理论作为切入点,对他们进行引导,作用非常不明显,甚至有抵触。”

“这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所掌握的,恰恰是自然的力量,并且在匕首岭建立了新德鲁伊教派,只需善加引导,这些吉尔尼斯人倒是很不错的教众人选。”

“哦?头儿你刚才谈到的以宗教来收拢民心,那宗教竟然是德鲁伊教?”霍野田三人听陈燃这么说,很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触。

第二十八章 银松议事 下

第二十八章 银松议事 下

“我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是人类文明的影子。”听陈燃和霍野田谈到德鲁伊,璐娜接话道:“兽人是匈奴人、蒙古人,巨魔是玛雅人、阿兹特克人,精灵的建筑中太多希腊和斯巴达的元素……”

霍野田同样学识博杂、兴趣广泛,对璐娜的论调深以为是。接话道:“有同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建立在人类文化的基础上的,就拿德鲁伊来说,德鲁伊一词,原意便是‘熟悉橡树的人’,在历史上,是凯尔特人的神职人员,主要特点是在森林里居住,擅长使用草药进行医疗。”

“是了!”李莲洁道:“是自然的力量!队长,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自然的力量,这种宁静的、让人安心的、却又蕴藏着无上大力的感觉,只是自然力量的体现。”

陈燃微笑着点点头,很惬意的抿了一口香茶。香茶是以璐娜在银松林地界找到的一种植物的叶泡的,不是什么大事,然而璐娜能惦记着陈燃喜饮茶的那点嗜好,这让陈燃心里感觉很温暖。

陈燃道:“让我在感悟中进化的,确实是自然的宏伟之力。”顿了顿,又道:“说一件跟大家息息相关的事。”

霍野田带着些许兴奋的往前凑了凑,“似乎是好事。”

“算是吧!”陈燃说着举起了手,一边将神圣、裁决、元素德鲁伊的力量依次释放出来,一边自我打趣道:“这段时间,我都感觉自己快成魔术师了,见到一批人,就来这么一套。”

惊叹自然之力的神奇的同时,李莲洁眸光一亮,道:“队长,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也可以掌握这种力量?”

陈燃赞赏的看了李莲洁一眼,“不错,我在获取了相当精奥的德鲁伊技巧后,尝试结合统计学、逻辑学……来分析、解释魔法的运用步骤,最后,整理出了一套有别于其他使用法门的能量运用方法。虽然,某些涉及核心的法则和秘密还没有破解成功,但还是可以让任何一个生长在自然环境下的智慧生命迅速掌握一些相当实用的技巧。”

正说话间,外边有卫兵来报,说有一年轻的黑发紫眸的女子要见陈燃。

“带她直接来这里!”陈燃吩咐了卫兵之后,对璐娜等人解释道:“是我的坐骑,黑龙埃拉希丝,我之前派她到瘟疫之地和提瑞斯法林地侦察。”

“巨龙当坐骑,酷!”霍野田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陈燃道:“这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在格瑞姆巴托,有几头杂交龙为了逃脱杀戮,而人化后混迹在试管精灵的队伍中躲过了劫难。做坐骑没问题,只是这类意志软弱之辈如果发生真正的空战,怕不是什么良乘,除非是以寄生体改造之后,那时,就算是遇到伊瑟拉之类的守护巨龙,也绝对不会畏缩,且有一搏之力。”

霍野田听了陈燃前半截话,已经激动的眼睛发亮,可听到后半截,马上垂头丧气起来。“头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

陈燃伸手制止了霍野田进一步陈述。“等会儿再谈这个话题。”说话间,脚步声响,黑龙mm埃拉希丝走了进来。

“主人!”埃拉希丝恭敬的向陈燃行礼。

陈燃摆摆手,示意她不必那么拘谨。“侦查的情况如何?”

“冰风岗,现在成了抵抗天灾入侵的重要阵线,阿拉希、希尔斯布莱德以及奥特兰克的联盟和部落军,组成了抵抗阵线。在山道入口附近暂时呈胶着状态,但抵抗军的情形每况愈下,联盟跟部落各自为战,彼此不能同进共退,这使得天灾有机可乘。更重要的是,天灾大军象过去一般,越杀越多,不知疲倦,还有瘟疫龙助阵,防线崩溃,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

陈燃不置可否的微阖上双眼,下颌昂了昂,示意埃拉希丝继续说。

“另一件糟糕的事情,瘟疫之地西边的情况恐怕被主人了中了。亡灵壁垒已经被攻陷,似乎相当多的被遗忘者重新回归了巫妖王的统治,因为包括幽暗城在内的提瑞斯法林地完全是一派天灾横行的景象,征服的队伍似乎正在重新集结,目标恐怕就是银松森林。”

“嗯!”陈燃对埃拉希丝挥了挥手,“辛苦了,下去进食、休息吧!”

待埃拉希丝退了出去,陈燃问:“大家怎么看?”

“沿水晶湖进入高地,然后从斜后方夹击抵抗军?又或者同时分兵扫荡银松森林、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以及阿拉希?”霍野田插言分析天灾军团的意图。

“天灾的目标似乎还有吉尔尼斯王国。”璐娜思索道:“我到觉得,天灾这一次是完全的肆无忌惮,全面出击,它们认为自己可以粉碎沿途的一切抵抗。”

“既然能重新控制被遗忘者,这是不是意味着巫妖王阿尔塞斯就在大军中坐镇?”李莲洁补充。

“不是巫妖王,如果是它那样的强者存在,在这里,我应该可以感应的到。”陈燃很肯定的说。话题一转,“野田,埃拉希丝进来之前,你想说什么?”

“哦,是这样。我们的‘科技之神’计划,恐怕要泡汤。”

陈燃微微蹙起了眉。“哪里出了问题?”

“这要从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础的物质结构谈起。”霍野田搔着脑袋解释道:“这里确实有钢铁,有橡胶等等,可构成世界的基础却与我们的世界有着细微的差异。这里的物质同能量之间的转换要比我们熟悉的世界容易4.6倍。在物质结构如此不稳定、易转换的情况下,类似我们计划中的终极武器之一、星际战舰,根本不可能制造成功,尤其是那种强威力的能量炮,就算造出来,发射时造成的能量连锁波动,最先粉碎的也将是自身。”

陈燃长叹了一声,心道:“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缓慢的沉声道:“也就是说,越是精简技术,需要精密的那种,越是难以诞生?”

霍野田很无奈的点点头。“火药武器,这已经是极限,我已经通过计算得出结论,火炮,口径不能超过180mm,枪,六管加特林相仿的机枪到头。”

话题一转,他又道:“我不得不说,zerg族真的是最有价值的杀戮机器。那些堪比机器强悍的生命,才是适合于各个宇宙的战斗力量。这样的话,我们的突破口,只能是能量转换。”

“结果如何?”

“之前在主宰空间,我们将电浆以特定形态输出,再借助某些仪器,基本已能够为凯达琳水晶充能。但这里的电浆……即使全力以赴,我也需要两年时间来完成稳定性的相关课题,前提是其他方面的研究全部放弃,并且有足够的物质条件。”

陈燃那微阖的眼睛瞬的睁开,两道精光如释放的闪电,让人不敢逼视。霍野田带着几分愧疚耸耸肩,一脸无奈。早在三个月多月前,陈燃已经考虑到宇宙形态不一致而产生的科技不可通用问题,于是,特意传讯给霍野田这个小队中惟一的研究员,希望他以能量转换的课题为主,谁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科技之神’计划是众人苦思冥想、投入了大量精力和热情搞出来的成果,为此,所有小队成员都腾出相当一部分储物空间来容纳相关的仪器设备,并且,几乎每个人都有与之相关的任务,还花掉了大量时间模拟演练。

投入如此之大,却说报废就报废了,这就好比一个猎人在进山捕猎之前,精心准备了一个捕兽夹,本来信心满满,进了山才发现,捕兽夹找不到合适的安置所在。心中的懊恼和不甘可想而知。

眸中的精光很快殓去,又变成了平日的清澈明亮,陈燃的心态很快调整过来。他知道,研究能量转换跟他悟懂自然之道一样,是需要契机的,半分也强求不来。空有强大的兵种却无法利用,这确实令人遗憾,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知变通、死抱着研究不放,指望能出现奇迹式的突破,那就是典型的妄想了。

“既如此,我们就从更切实可靠的切入点着手好了。”他宽慰霍野田三人道:“现在,我把一些战斗的技巧法门传授给你们。”

陈燃传授给李莲洁的,是元素德鲁伊中水系的部分,霍野田是野性德鲁伊的相关法门,璐娜则是裁决德鲁伊。陈燃现在已经具备了以自然之力,帮助其他人改良体质的能力。按他的解释说:zerg的基因科学,现在又是自然之力的能量运用,如果两者结合,我们完全有能力自己改进或者强化**。主宰踢我们出局,理由算是很充分了。

是的,主宰已经非常明显的向陈燃他们表明态度,那就是,出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燃他们的情况恐怕就是如此,当然,升天之前,是有所谓的‘天劫’需要闯的。

陈燃的高超手段,固然能提高璐娜几人的自然亲和力,却也无法直接造就一个个高手出来,只能是帮三人打一个坚实的基础,三人今后可以达到何种高度,还将因人而异,体质、悟性、习惯……能够影响成就的后天因素实在太多。

唰!唰!霍野田空挥了几下手,指尖挂风,有金白的微光凝于他的指掌边缘,有若实质。“力量,锋锐!我已经觉得自己就是一头野兽,耳目似乎也灵敏了数倍,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棒!”因为激动,霍野田的声音带着几丝颤音。

璐娜和李莲洁同样欣喜的点头,获得力量所带来的愉悦感觉很快就转变成了自信和跃跃欲试的动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自身可以感觉到跟周遭的环境的关系变得更紧密、更融洽了,就连头脑也似乎变得更活跃,自己以后该如何改善,如何提高,不用陈燃提醒,也有了几分明悟。

让何人学习何种形式的力量,陈燃是经过审慎考虑的。除了每个人体质因素上的诸多判断,还涉及了心性方面的考量。拿霍野田来说,他的性格是灵动的、活跃的、奔放的,元素德鲁伊中的火或者风,都有这样的特性,但霍野田继承的狼人的血统,虽然这血统比较低级,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和强化,但这必将影响到他的战斗取向甚至生活习惯,乃至思维方式。这样一来,野性德鲁伊就显得更适合霍野田的特点了,凶猛、灵巧,冥冥中又符合着某种自然的规律。

“头儿,以你的强悍,天灾入侵,我看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为什么要迁徙到西部?”通过掌握野性德鲁伊的力量,霍野田更直观的感受到了此刻的陈燃的强横,也让他看到了另一条通往胜利的门径。

“如果仅仅是天灾的话,我们确实有一战之力。然而,跟燃烧军团比较起来,天灾仍不过是癣疥之患。有更严重的危机需要处理,况且,理智的讲,天灾是不应被过早的消灭的。”

“你是说天灾和燃烧军团的仇恨?”璐娜很快想到了其中的重点。

陈燃点头道:“正是!天灾军团如果过早的覆灭,最大的获益者不是我们,而是燃烧军团,更直白些说,任何一场战争,都会使得这个世界中的混乱力量浓度增加,也就更加适合燃烧军团成员的战力发挥。这就是那些用心险恶的恐惧魔王煽动种族不和,制造敌对立场以及种种战争冲突的原因。”

“砰!”霍野田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妈的!每次都是束手束脚,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状况。打又不能打,躲又没地方,难道要引颈待毙?”

“别那么激动。”李莲洁白了霍野田一眼,道:“你还没听明白吗?不是不能打,而是在战斗背后有着潜在的规则。我们不能盲目的战斗,而是要分的清主次,燃烧军团才是我们的头号大敌,所有的战斗、计略,都要围绕先消灭入侵恶魔这个命题。”

璐娜有着比李莲洁更深入的见解,她进一步解释道:“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看似动荡凶险、仿佛是要与全世界的恶势力为敌,而事实上,源头只有一个,那就是燃烧军团。打败燃烧军团,安其拉虫也好,哈卡也好,又或者巫妖王,要战胜它们将会变得容易的多,甚至可以说,没有了悬念。”

霍野田在陈燃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这一说法的答复,才明白自己定力仍是不足,搔着头问:“那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

“带领民众,转移。”陈燃微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计划着同巫妖王见一面,说服他一起对付燃烧军团。现在看来,恐怕是行不通了。不动声色间,希尔瓦娜斯这些年来凝聚的力量便已经被瓦解,巫妖王手中的战争本钱显然比我们要丰厚的多的多。不能站在同等地位,是没有资格发出合作邀请的,更别说是主导合作议项了。”

陈燃接着道:“发生这样的情况,我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所以才安排了葛瑞森的船队北上,就是希望能将你们这半年来凝聚的力量精锐向南转移,第一站是库尔提拉斯王国。那是个海患严重,富足却没有强大军队的国家。不久前,我已经收服了一个纳迦氏族和鱼人部落对那边的海上势力进行清剿,相信很快都收到成效。”

陈燃又道:“我没能想到的是,吉尔尼斯王国没有受到大规模破坏而人口减员。你们的工作干的非常出色,解决了西部人口不足的燃眉之急。这些人,我们必须让他们成功转移。否则一旦被天灾鲸吞,战力的平衡将会被完全打破。”

“天灾真的有这么可怕?”李莲洁问。

“早在天灾成功统治瘟疫之地初期,在通灵学院,天灾就开始了瘟疫龙的培养项目。相比于普通的腐化龙,瘟疫龙有着不需要进食鲜活的血肉就可以成长的优势。现在,那些龙恐怕已经成年,天灾的军队强势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它们制造的瘟疫,死去的活人都可以变成它们的战士,未完全粉碎的尸骨也可以重新组装成白骨战士,血肉则能缝合成憎恶……只要有足够的能量,那些尸体就可以不停的复活,杀的越多,死气越盛,它们需要的黑暗能量就越容易获得,越充足。以眼下这里人类的武器装备以及个人素质,只是一堆数量众多的原材料。”

听陈燃这么一解释,璐娜也变得愁眉不展,一方越杀越多,一方越杀越少,谁会获胜,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天灾就如同沙漠,以杀戮的方式去制止就好比以洪水去阻止沙漠的侵蚀,洪水虽然可以让沙漠暂时安静袭来,可同时也破坏了植被,等到杀岚再起,沙漠化的地方必将进一步扩大。

“可现在这十几万人,要如何退?”霍野田眉头拧成了‘川’字。

“放心,我已想到了办法,不过是多做一次交易。”说着,陈燃站起身,从储物腕轮中拿出龙喉引,这是用来远距离呼唤伊瑟拉的器物。“我用这器物呼唤梦境之王伊瑟拉,十几万人的转移,需要借助它的力量。”

四下扫视,这里显然不够宽敞,如果伊瑟拉是以龙形态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墙毁屋塌的下场。一行人边向外走,陈燃边分派任务,“大型传送门会开在吉尔尼斯国土上,璐娜留在这里,等待伊瑟拉到来后,跟她初步交涉,霍野田,李莲洁,你们俩动员这里的民众和所有吉尔尼斯人,向吉尔尼斯王国中部集结,现在就开始……”

霍野田道:“葛瑞森的船队呢?他们现在正从北流谷那边运送最后一批矿石。”

“你让工匠团携带冶炼设备在南流港集结,等船队回来,汇合补给后,直接前往库尔提拉斯,在那里,我们新收编的纳迦部队需要武装,矿石正好派上用场。”

“明白了。”

“还有,将手中最精锐的战斗力量及武器集中在格雷迈恩之墙附近。在天灾的军队势不可挡吞噬北大陆之前,我希望这里能成为联盟和部落战士们一个撤退的选择。”

影牙城堡的中央广场上,绿色光如烟似雾,在陈燃面前的一方空域流转。陈燃一番施为,这光最后成了一片薄如蝉翼的透明水晶般的存在,在昏暗的夜色中,兀自流动着淡绿的光波。龙喉引在光壁的中央一插,仿佛是水做的,那片空间竟然漾起圈圈涟漪,而那龙喉引就那般稳稳的悬在了空中,且只能看到半截,另外的半截象埋入了土中般消失不见。龙喉引周围渐渐出现霜斑似的光芒,越来越多,直到流转凝结成了螺旋的光线,而龙喉引的核桃大的口,便成了光线最终汇集的地方,仿佛有强大的抽力,光芒不断被吸入,同时,如飞龙长吟的声响开始传出,声音不大,却异常凝重浑厚。

布置好龙喉引,陈燃嘱托霍野田等人,“伊瑟拉一时半刻也唤不来,我去瘟疫之地尽尽心力,杀几个天灾指挥官固然好,能劝动部落和联盟的军队放弃死战,前往南大陆,也是好的。”……

第二十九章 荆棘寒风

第二十九章 荆棘寒风

陈燃降落在寒风营地外围时,已经是清晨7点有多。瘟疫之尘如晨雾般飘荡在山地林间,使得这里更显鬼气森然。空气中闻不到泥土的清新味,有的,只是浓浓的腐臭,异常刺鼻,就仿佛有太多的落叶经过了多日雨淋和暴晒所制造产生的味道。

他乘着埃拉希丝大大方方的来,寒风营地里,就有人大大方方的迎接。

“尊敬的强者,我从您身上感受到了风尘仆仆的气息,作为这个营地的巡查官,请允许我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服务……”说话的是位三旬上下的男人,衣甲光鲜整洁、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动作语气也算的上从容镇定,只是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和憔悴。

挺拔的身姿、和煦的微笑,还有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和客套的谈吐……只凭这些,就足以让陈燃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位相当有教养的贵族。或者说,在灾祸连年的今时,有象眼前这个男人般气质、仪态的人类已经屈指可数,毕竟,在朝不保夕的乱世,人们更关心的是如何活命,而不是怎样让自己显得文质彬彬、有风度。

“我是所罗门,是名德鲁伊,来自遥远的南方。”陈燃简单的自报家门,他知道,只需要这样,便足够了。面对眼下的危局,留守在冰风岗一线抵抗天灾大军的联盟和部落,早已放下了尊贵、高傲的身段,只要是能喘气的,哪怕是一条狗,他们也欢迎加入,毕竟,炮灰的缺口太大了。更何况,任何一个有知觉的生命,都可以在见到陈燃的第一时间就知晓,他是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9万无根之灵带来的效果,让他如同一团暗夜中的明火,那种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威能,便可以影响周遭的事物。对于这样的人物,想来不论是谁遇到了,都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您好,我是纳萨尼尔?杜马,洛丹伦王国的幸存者,见到您很荣幸。”说话间,三旬男人冲数十名战士挥了挥手,本来剑拔弩张、神色警惕的巡逻队战士们纷纷刀剑入鞘,有人甚至偷偷长嘘了一口气。这样的结局最好,虽然守卫营地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有一分奈何,也不愿意和一位可以收服巨龙当坐骑的人物对抗,大家都清楚,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你好,杜马先生,我想见见这里的指挥官,尽快。”陈燃开门见山,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所罗门阁下,瓦罗菲斯特阁下正在召开一个军事作战会议。假如您有紧急军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帮您传递讯息。”纳萨尼尔在‘军务’这个字眼上加重了口气,很明显,这是一种提示,假设陈燃是一名支援战争的志愿者,又或者没有特别紧急的、同这场战争息息相关的情报可传递的话,那么,即使象他这样强大的存在,也应该稍后片刻。

陈燃想了想,道:“我还是先四处走走吧,也许可以帮的上忙。”

“请允许我充当您的临时向导。”

“乐意之至。”

吩咐埃拉希丝在附近等候,陈燃随着纳萨尼尔步行前往营地,副队长带领巡逻小队继续之前的任务,陪同陈燃的仅仅是纳萨尼尔一人。

“天灾什么时候发动的进攻?”

纳萨尼尔带着几分忧郁道:“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圣光之愿礼拜堂是七天前沦陷的,而我们在冰风岗一带抗击天灾的攻击,已经有四个昼夜。”

“情况似乎不太好。”

“很不好!”纳萨尼尔语气肯定。“天灾的进攻很疯狂,我方的伤亡率很高。战士、武器、药物……我们缺跟战争相关的一切东西,已经有六个牧师累到吐血,我们不得不舍弃那些伤重的同伴,任他们死去。而那些轻伤的,只是经过最简单的处理,就会继续投入战斗,他们甚至不会被撤下来。即使如此,战地救护仍显得捉襟见肘。”

“乌瑟尔之墓呢?”

“两天前,棺椁已经迁出,还算及时,没有遭到亡灵的亵渎。不过,安多哈回廊、悔恨岭山道,这些战略要地都已先后落入敌手。我们现在只能死守最后的防线,冰风山谷。”

“在前线,部落是跟联盟在并肩抗敌吗?”

“部落在达隆河上游的棕岩河谷一带布防。部落的成员不信任我们,我们的战士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那些绿皮肤的家伙守护。”

“哦……”

两人边说边走,步履急促,转眼间,营地已经在望。

寒风营地建在冰风山谷的北端,离谷口不足千米,西边是相对平坦的坡地,东面是万多平米的一片洼地,没有寨墙,只是用一些前端削尖了的木桩斜钉进土中,后边又排了些沙包充当掩体,便算了事,木质的临时岗楼倒是不少,转圈绕着营地,有十二个,没有顶子,岗楼上架着强弩,还安排了三名射手,看那架势,想是这几天被天灾的空中部队没少蹂躏。

“暴熊第三联队集合!”高亢嘹亮的男声在营地中回荡。哗啦、哗啦的甲叶声响中,帐篷里、营火边,战士们迅速扣好甲胄,拿起刀枪,有条不紊的向主道旁的一片空地集结。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谈,一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当然,称之为木然也没有什么错。仗一场接一场的打,人越打越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战友、伙伴,而最重要的,大家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战死沙场,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些战士身上,陈燃感觉不到任何士气,有的,只是那淡淡的苍凉和悲壮。

“或许是这一场战斗,或许是下一场,大家都知道,这样下去难逃一死,但没有办法,自己死,总好过后方的亲人被猪狗般的屠掉。”纳萨尼尔嗓音低沉,甚至有些哽咽。

陈燃淡声安慰道:“没有那么糟糕,我来了,我带来了希望。”

在纳萨尼尔带着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陈燃如同一片浮云,轻飘飘的滑行向集结的战士们。似慢实快,呼吸之间,数百米的距离已经跨越。

陈燃的行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暴熊第三联队的指挥官阿尔比顿,作为一名高阶圣殿骑士,阿尔比顿可以更清晰的感应到陈燃的强大,尽管他感觉不出陈燃那磅礴的气息有任何恶意,仍是不免绷紧了肌肉和神经。

“放松,指挥官,我来只是想为大家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就如同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所带给人们的震撼,陈燃的言词虽然简单,却拥有同等的震撼性。不容拒绝,让人坚信。

“战士们!”陈燃的声音不高,但可以让周遭数百米内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并且,没人可以拒绝他的呼唤,在他说话的瞬间,人们的心神已经被紧紧的抓住。“我来自遥远的南方,我带来了选择,带来了希望。为了家园,为了亲人,为了生存,我们拿起武器,奋力战斗,勇敢杀敌,流血流汗,这一切终会有所回报。所有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的力量终会被消灭,我们终将胜利,你们中的很多人将会见证那一刻。战士们!兄弟们!你们不必沮丧,也不需要畏惧,我们生于大地,最终的归宿也是大地,而勇士的灵魂,将在这天地间不朽!”

陈燃所做的,绝不仅仅是空洞的演说,大量的无根之灵从他的身体上飞出,在他的意念操控下,每一个灵都会寻上一名战士,锁定在他们头顶上方,这样做就仿佛确立了坐标一般,随后,翠绿中闪耀着金色光斑的能量如甘霖般从天而降,灌入人们的身体,洗涤、净化、愈合,被光芒照耀过的人马上变得精神饱满、充满力量,冬日的阴冷严寒,已及身上的暗伤、倦乏,统统不知所踪。

“我以自然的名义,降下能量的守护,在光芒耗尽之前,任何黑暗的力量,都无法造成伤害!”

一面面光波流转的乳白色半透明能量盾将战士们包围,那四溢的神圣光明之力,驱散了整个营地的氤氲毒雾和湿冷阴霾。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野性的印记,被加护者,更强壮,更结实,更迅速!”

在空地上集结的第三联队的战士们头顶闪过黄金色的野兽蹄印光芒,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体能成倍增长,可以一拳轰碎一座山。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净化的火焰,在这火炎中,那些污秽、那些黑暗的邪恶,将被烧尽。”

轰!炎浪翻卷,每个战士的武器上都裹上了橘红色的火焰,那炎光如水般流转,似乎可以熔化一切。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战斗意志,大自然的战士,勇气势不可挡!”

翠绿色的能量,凝成水滴的形状,通过无根之灵,落入战士们的身体,每一个人的眼眸都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如烛如炬,光亮不可逼视。

“好了,指挥官,带领你的勇士们去战斗吧。时间即是生命,前线,需要你们的力量。”

阿尔比顿是个作风硬朗的战士,陈燃的话让他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前大跨一步,宏声大喝:“暴熊第三联队!”

“凶猛!顽强!”下面六百多人齐声大吼,声震天地。

“让我们向远方来的强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哗!难得一现的,六百多人齐齐向陈燃敬了军礼。

扬起手中骑士剑,“兄弟们,跟我一齐去砍翻那些杂碎!”

这样的动员令显然不太讲究,不过战士们似乎很喜欢这个调调,哄笑声中,士气、自信都回来了,在阿尔比顿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如同一群野牛般,声势浩荡的冲向前线。

与此同时,一个披着银色甲胄,穿着天蓝色罩衣的高大男人率众上前,操着浑厚的通用语道:“远方来的客人,我是阿胥拉姆?瓦罗菲斯特,这里的指挥官。您施展的神奇术法的能量波动惊动了我们,您是我见到的最强大的人,相比之下,您的情操更值得我们尊敬。我和这里的所有人,怀着虔诚的心,感谢您的无私帮助。”

无根之灵这时已经被陈燃悉数收回,然而,在他的身体周围,仍有大量的灵存在,并且越聚越多,那飞绕的无数流光,更为陈燃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使得他在众人的视觉感官中,几乎脱离了‘人’的范畴。

这些灵是附近的自然之灵,不需要刻意的召唤,当它们感应到陈燃的存在,便如同投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的飞奔而来。

陈燃身上散发着浑厚无匹的自然能量,对于此地被瘟疫的力量污染的自然之灵来说,那纯正的自然能量就是治伤、净化的神泉。更何况,陈燃本身就代表着自然,他跟自然之灵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隔膜,对自然之灵来说,陈燃就象伙伴一样,让它们感到亲切。

“我是所罗门,一名德鲁伊。如果诸位想要表达谢意,不如让我们抛开所有的繁文缛节,直指核心话题,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此地逗留。”

阿胥拉姆侧头以咨询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属下、同僚,点头道:“如您所愿。”

“非常感谢。”陈燃微笑道:“恕我无礼,在与诸位交谈的同时,我会进行一些工作,目的同样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无论发生何种事,大家尽管畅所欲言,我的工作不会影响到跟诸位的沟通。”

一边干活,一边交谈,这显然是对方的一种不尊重,但见识了陈燃能力的众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集体认可了这种沟通方式。毕竟,跟陈燃所能提供的帮助比起来,颜面远远不值一提。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相信这一点。

手一展,绿芒如烟,金光绕动,七颗种子在陈燃手中发芽并茁壮成长,陈燃问道:“壁炉谷、提尔之手、圣光之愿礼拜堂、奎尔林斯、祖玛沙尔,我想知道这些地方的情况。”

“圣光之愿礼拜堂,奎尔林斯和祖玛沙尔,都已经陷落,壁炉谷和提尔之手,已经被围困数日,最新的消息,是三天前的,前日、昨日,派遣的通讯空骑没有任何回音,估计,天灾已经完成了空中封锁。”

说话间,陈燃手中的种子已经生长成了一捧新绿的幼苗,陈燃四下巡视,最后看中了紧邻主通道的一处土地,走过去,左手中的木杖在地面一顿,嘭!闷响声中,一圈土波在地面扩散开来,随后是延绵不绝的闷响,如同滚雷,轰隆隆的在地底鸣吼,大地震动,那感觉就象这一域的石盘正在苏醒。

“这里有没有血色十字军的成员?”陈燃问。

“有,阁下,我是。”说话的是一位黑眸、黑发、穿金甲的年轻女骑士。她的甲胄做工精湛,最特别之处是护肩,那形状,就如同一本打开的书,并在中缝放置了锋锐向外的剑。

“我叫玛尔兰,曾在圣光之愿礼拜堂同银色黎明及圣光兄弟会的同僚们一道制定和参与消灭亡灵的任务。”女骑士锐气十足的说。

陈燃睹了玛尔兰一眼,8级圣骑士、4级审判者、1级指挥官,根据资料显然,眼前这个年轻女骑士是典型的血色十字军一线指挥官,陈燃只需通过气息,就完全可以判断的出她的战力水准,从而推测出血色十字军主力的战斗水平。

“玛尔兰小姐,请问血色十字军的最高统帅、大十字军战士达索汉,现在在哪里?”说话间

,陈燃手中的那一捧幼苗已经在浓绿光芒的包围中缓缓飞出,落在适才木杖砸过的土地上。地底的雷鸣声已在前一刻停止,无数被陈燃身体周围的自然能量治愈的自然之灵在陈燃的授意下将落地后没入土中的幼苗团团围住,只需看它们的排列,人们就知道,一个仪式,即将展开。

“斯塔索姆的血色十字军堡垒,我们伟大的领袖永远在最危险的战斗前沿指挥作战。”玛尔兰带着几分傲气说。确实,论及队伍的纯洁性,没有哪个团队能比的过血色十字军,而最高领袖的身先士卒和胆色,也无人可出血色十字军的达索汉其右,血色十字军的成员确实有骄傲的理由。当然,论起异端审判、毁灭人性和残酷刑罚,血色十字军同样远超于其他组织,对这一点,血色十字军的成员不是刻意回避,就是视而不见。

陈燃并不打算在这里揭穿达索汉就是恐惧魔王巴纳扎尔的这一真相,首先是口说无凭,而更重要的,对血色十字军的成员谈论达索汉的对错是非,就如同当着宗教狂热者的面鼓吹宗教信仰自由一样,不仅是费力不讨好,而且是自取其辱。

在陈燃的操控下,由自然之灵构成的法阵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首先是一道青色的光自法阵中心冲天而起,继而,青光化作带有无数细碎光斑的强劲的风,四下席卷,瘟疫之雾被这风吹的影踪全无。最后,风在营地之外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无论瘟疫之雾如何翻涌,也再难飘进风圈内里。

“我想知道,为了抵抗天灾的南下,都有那些组织和势力参与?”

“希尔斯布莱德、阿拉希、达拉然、奥特兰克……北方所有的联盟和部落势力,都参与了进来。”

陈燃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魔法阵的运作上,没有看阿胥拉姆,他淡淡的道:“我听说幽暗城的被遗忘者有很多被天灾重新夺回了思维控制权,就连亡灵壁垒也因此而被攻陷了。”

“昨晚部落送来了最新的讯息,天灾的大军已经席卷提瑞斯法林地,血色修道院和幽暗城,正在遭受亡灵的猛烈进攻。”

“血精灵呢?那边有什么消息?”

“只有一封四天前的通讯,在塔奎林附近,阿曼尼巨魔、血精灵以及天灾亡灵,正在进行三方混战。”

“三方混战?”陈燃微微蹙了蹙眉,心下暗忖:“这群高等精灵,真是忘了死字怎么写……”

魔法阵的中心,绿色的自然之光大盛,陈燃放出了两万无根之灵,以弥补进行仪式的自然之灵的不足。那些幼苗,如同膨胀的气球般不断疯长,七彩的魔光在根基附近绕动,透过魔光,隐约可看到,内中有不规则的白石砌的石潭在形成。

当那些幼苗最终成长为一颗颗一人不能抱的大树时,在咯吱吱的声响中,纷纷齐根处轰然倒地,这些大树倾倒后,不再是完整的树,而成为尘埃般细腻的粉剂,仿佛是摔成了粉身碎骨一般。这些发光的粉尘犹若滴在海绵上的墨水,迅速渗入土地,过了不久,在龙卷围绕的风圈之内,整个大地再次陷入了震动,无数的光斑从土中浮出、上升,这是净化的光芒,土地在这光芒中改变了颜色,那种久违的、略带湿润的泥土芬芳味道,再次开始充斥着人们的嗅觉。

在魔法阵的中心,一个直径十米的白石水潭形成,潭中的水清冽而发着蓝色的荧光,就象包含着月能的月亮井的井水一般。在这水潭中,陈燃投下了荆棘的种子,自然之灵们继续进行着祈祷仪式,荆棘通天而起,然后向四面八方延伸,绕着风圈的内围,形成了一个半圆的罩,将寒风营地完全笼罩在了纠缠的藤蔓下。

繁密的藤蔓之间,绿色的自然能量开始流动,外围的龙卷风虽然消失了,但荆棘罩却完美的将瘟疫之雾隔离在了外边。现在,即使再笨的人明白,陈燃送给他们的,是一个集防卫与隔离于一体的前线营地。

“这里有德鲁伊吗?”陈燃的工作并没有停止,他在潭中如花般分叉而生的荆棘主干内侧雕刻神秘的符文。

“有,阁下。”一个女性暗夜精灵排众而出。“我叫瑞恩,塞纳里奥议会的成员。”

“你好,瑞恩!”陈燃抬头凝视了这名充满了熟女风韵的暗夜精灵一会儿,道:“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是关于维持这荆棘法阵正常运转的。”

“那是我的荣幸,阁下。我会尽最大努力来完成这个任务,希望我的能力不至于让大家失望。”瑞恩神色肃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说实话,眼前这个人类德鲁伊的技艺已经完全颠覆了瑞恩的认知,瑞恩想不出来,发生在她眼前的这一系列堪称神迹的德鲁伊术法到底源自何处,而这个叫所罗门的人类男子,又是从何处习得如此深奥的技艺的。但瑞恩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类男子,确实是名德鲁伊,具有大能的,比大德鲁伊范盔以及玛法里奥更强大的德鲁伊,甚至,比她见过数面的塞纳留斯都要强大!

察觉到了瑞恩的紧张,陈燃微微一笑:“无须担心,你足以胜任。”说着,他轻轻一招手,瑞恩便飘浮而起,如一根羽毛般滑向陈燃所在的地方。

之后,从潭中升起的魔光笼罩了荆棘的主干,外围的诸人在无法看到荆棘主干之间发生的事。

也就是盏茶功夫,魔光退散,荆棘主干内侧的符文已经全部雕成,金色的光在那些符文中闪动,在荆棘主干环绕的核心处,一颗拳头大小的绿色光团浮在空中,周遭有各色的流光飞绕,清澈的池水散发着莹蓝的升腾水光,将这特殊的存在衬托的愈发神秘,众人虽然不知道那绿光的真相,但也能猜测的出,它是这荆棘营地存在的核心。

第二十九章 习惯忙碌

第三十章 习惯忙碌

众人皆不知短短的盏茶功夫,陈燃向女性暗夜精灵瑞恩传授了怎样的机宜,只能是从瑞恩从魔光环绕的荆棘祭坛中心出来后、望向陈燃那明显带着崇敬的神情,猜测有可能是些高深的德鲁伊法门或是技巧。

陈燃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仍在改造寒风营地。荆棘祭坛的作用只是一个坚固的龟壳,它的主要防御手段是通过密布的荆棘藤蔓,形成一种生物能能量盾,祭坛核心虽然可以不断转化吸收周遭的各种能量,但功效远不及自然祭坛。所以,如果不安排什么防御手段的话,在天灾大军、尤其是空中部队的猛力轰击下,很快就会因能量枯竭,从而失去防御作用。

“我并不想说一些有可能动摇军心、影响士气的话,但诸位作为抵抗军的指挥官,有权利知晓一些情报。我希望以下我所述的这段话,诸位能够斟酌后,再选择传述。”陈燃的声音平缓而凝重,阿胥拉姆等人面面相觑,现在的陈燃在营地的边缘地带,离他们少说也有300米的距离,很多眼力不佳的人甚至无从分辨陈燃的位置。他们不晓得陈燃是如何能让自己的声音、仿佛是在他们耳边轻声诉说般真切、却又可以不让任何非他想告知的对象听到的,他们也没有兴趣对这种奇特的能力一探究竟,因为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希望通过这位强大的外来者的叙述得到答案。同时,他们也真真切切的发现,这个强大的外来者确实是很赶时间。

“据我所知,天灾在北大陆凝聚的力量,要比诸位这些日子一来见识到的、强大的多。至少,这里没有受到数千只石像鬼和百头以上成年的瘟疫龙的轰击。当然,这不是说天灾亡灵变得仁慈,又或者骄傲狂妄、不重视此地。之所以诸位没有看到那些强劲的敌军,是因为冰风岗一线,还算不得天灾军此次行动的第一顺位打击目标。天灾亡灵目前的重心在塔奎林,在永歌森林,它们要以雷霆手段,彻底扫平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奎尔多雷后裔。如果我是巫妖王,我也会这样做,尤其是阿尔萨斯同巫妖王的灵魂融合之后。新生的巫妖王会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高等精灵通过千万年孜孜不倦积累的知识,是一种潜在的、对天灾充满危险性的力量。”

不顾众指挥官在惊诧中交头接耳,陈燃依然固我的道:“不要问我这些消息是从何处得来,我也不会让你们来苟同我的观点、完全相信我的叙述。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并且应当做的事,就像当初麦迪文化身乌鸦、四处奔走,游说包括原洛丹伦国王在内的领导者西渡无尽之海、前往卡利姆多,然后共抗燃烧大军一样。”

说到这儿,陈燃呵呵的笑了几声,“引兽族入侵艾泽拉斯的罪魁祸首麦迪文,居然化身预言者为这个世界上的生命继续生存费劲心力,最后功成身退。这对诸位来说,恐怕同样是件秘辛。”

“好了,我们不要离题太远。”陈燃道:“巫妖王的原形是兽人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耐奥祖,当初,当图拉扬等人领导的大军逆袭德拉诺世界时,这位曾经效忠恶魔、从而出卖了自己同胞的大祭司试图通过空间之门逃离德拉诺世界。而事实上,他做的惟一成功的事就是将德拉诺撕成了碎片。耐奥祖和忠诚于他的兽人再度落入了燃烧军团的手中,受尽折磨。后来,恶魔们将他的灵魂封在一套盔甲里,并从扭曲虚空深处找来坚冰将他封在其中,然后投进了这个世界北方的诺森德大陆。为什么天灾亡灵如此痛恨联盟,我想现在你们知道原因了吧?”

咯啦啦!绿色的自然能量光芒中,寒风营地中又一座以树木搭建的哨塔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并在藤蔓的缠绕下阔型,最终生成探出荆棘圆罩之外的射楼。这就是陈燃借助现有资源,为这里增添的最简单有效的防空塔。这些如同肿瘤般凸置的射楼同样被荆棘遮掩,扩大后的射楼可容纳八个弓弩手和两架重弩,比起原来的哨塔,功能强了很多。当然,如果有法师愿意坐镇的话,攻击力还能有所上升。

“另外一个坏消息,新一轮的燃烧入侵已经开始了。在诅咒之地,黑暗之门已经开启,恶魔们正在巩固它们的前沿阵地,这一次,它们准备稳扎稳打,一寸一寸的,让艾泽拉斯变成死地。相信用不了几日,你们手中就会有艾泽拉斯王国送来的有关情报。还有,你们不必再指望什么援军能够来这里,在卡利姆多,侍奉邪神克苏恩的安其拉虫经过几千年的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诸位中很多人可能不晓得这个种族,我简单的介绍下,安其拉虫曾经让暗夜精灵和龙族的联军血染黄沙,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之子以及很多龙族精英,都在那场战役中身死。其实,你们中的不少人曾经同那些虫子战斗过,就是那些类人蜘蛛。它们是古虫帝国的一个分支,后来连带它们的王阿努巴拉克,全部臣服于巫妖王,纳克萨玛斯要塞,就是类人蜘蛛的杰作。”

“面对海潮般汹涌的安其拉虫,卡利姆多的联盟和部落恐怕会很忙。而身在大漩涡下的艾萨拉及其纳迦一族,绝对会抓住机会,向泰达希尔的暗夜精灵一族发动复仇战争。并且,诸位也无法指望艾泽拉斯王国和铁炉堡出兵援助。因为在不久前,我们同黑龙大军进行了一场殊死战斗,超过两百头成年黑龙和腐化龙被杀,这些龙是以特殊的方法培育的,同瘟疫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百多头龙可以造成怎样的杀伤力,诸位可以大致估测下。况且,不久前我们还同黑石兽人以及黑铁矮人的联军进行了大战,现在还要同噬魂者哈卡领导的巨魔军队以及燃烧军团战斗。”

听到这儿,好几个军官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他们带着几分绝望小声议论:“不是说带来了希望,但直到现在为止,听到的只有绝望……”

确实,对这里的人来说,陈燃所述,几乎每一条消息都是秘辛类的坏消息,燃烧军团、类人蜘蛛、邪恶龙军团……几乎个个都是梦魇般的恐怖存在,现在,这些怪物竟然如同早有默契般的一齐发动战争,他们实在想不出,饱经创伤、近乎分崩离析的联盟、部落,要如何抵抗这毁灭的洪流。

这时,陈燃忽然话题一转,道:“有部队从前线撤下来了,瑞恩小姐,请为归来的勇士们打开通道。”

有密布的荆棘遮挡,瑞恩并不能看到前线那边的情况,她也没有陈燃那样的感知能力,但她仍是毫不犹豫的快步沿大路北去。虽然跟陈燃接触时间短暂,可瑞恩对陈燃的信赖现在超过这里任何一个人,这种信赖从确认陈燃是名真正的德鲁伊就已经开始了。

在一节洋溢着自然活力的短魔杖的光芒下,数条荆棘如同灵蛇般翻卷游走,最终形成一扇拱门。透过拱门上蒙着的薄薄光幕,瑞恩果然看到了从前线被第三联队替换下来的部队。现在,在这些战士的脸上,除了疲倦、苦痛,还多了难以置信,不少人甚至望着巨大的荆棘罩发起了呆。

“土蛋们,傻站着干什么?前进!这里确实是我们的寒风营地。没见到第三联队的那帮人一个个就跟吃了春药,外加得到神佑加护一般嘛?咱们的援军到了……”粗犷嘶哑的声音在寒风中咆哮,那是第四联队的指挥官,矮人瓦西诺?铁刃。

同第三联队一齐撤下来的还有玛希夫率领的第一联队,一次能撤下两个联队,这全是拜不久前杀入战场的第三联队所赐。经过陈燃加护后的第三联队战士进入阵线后,个个如同战神转世,在阿尔比顿的带领下,一舒连日来被数量众多的亡灵压着打的郁闷,挥舞的一把把炎刃连成了一条横推燃烧的火线,在近乎7倍于原战力的凌厉攻杀下,天灾亡灵如同烈日下的薄雪,一触即化。就连以前需要7-10名精锐战士才能抗衡的缝合憎恶,也成了一刀两断的‘肥油块’,好多战士用凌空斩击或冲锋横扫便将这些大块头毙杀于阵前,普通的诸如食尸鬼之流,在炎刃的攻击面前只有燃烧化灰的份儿。

有能量盾加护,天灾军黑暗法师们的术法攻击根本无法伤害到战士们,而经过力量、速度的强化后,原本施展起来漏洞百出的攻击竟然可以组成凌厉无匹、甚至华丽无比的连续技,战到中后期,很多战士纷纷嚎叫着化作一团团被红色火焰包围的流光,一路冲杀进敌阵,那种陨石雨落般势不可挡的攻击,让天灾军的阵线在很短时间内就被穿插的支离破碎,不能组织成有效攻防体系的后果,就是变成一块被切开来的蛋糕,任人吞噬。到处都是一面倒的屠杀,天灾军在数十分钟内的损失比之前数天加起来都多。

“长官,我们是来请战的。”瓦西诺和玛希夫望向阿胥拉姆的眼神都很炙热。“我们知道营地里来了超一流的强者,请让我们向第三联队的兄弟们一样,奋勇杀敌一回吧!”

阿胥拉姆沉吟不语,这事,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主要还看陈燃的意思。

“也好!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反攻,将出其不意取得的战果最大话,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天灾军的指挥官想必会投鼠忌器。”陈燃的话在阿胥拉姆耳边适时响起。

阿胥拉姆听的出来,这位强者对抵抗军从始至终都没抱有任何胜利的期望,听他的意思,似乎抵抗军能多阻止天灾几日,便算目的达成了。

通过瓦西诺和玛希夫的描述,阿胥拉姆已经大致了解了一线战场的情况,不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他都认为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的理由。

“所罗门阁下,任何语言都已不足以表达此刻我们对您的敬意,我代所有的兄弟以及后方的父老乡亲对您诚挚的说一声:您是伟大的,我们将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赞美的词汇只会让我感到不自在。就如同任何一个在这里的战士一样,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一种态度,誓与毁灭势力周旋到底的态度。因为能力的高低,我所能做的也许更凸显一些,但就精神层次而言,我和大家没有什么不同,不必用那种高山仰止的神态来小心翼翼的恭维,如果你们确实感激,不妨以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的角度来对待我叙述的,我提议的,话题、言论。”

一位男性暗夜精灵指挥官语态恭谨的诚肯道:“您的话只能让我们更加确信,您的品性高贵,是一位值得尊敬和信赖的强者,我们所有人都能为曾与您一同战斗而荣耀终生。”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们的荣耀!”

陈燃仍是一脸宠辱不惊的淡然相对。

二十分钟后,联盟抵抗军向前线陆续投入了大约6000人的战斗部队,除了伤患和后来被撤回来原本协助第三联队作战的第七、第十一联队,可谓兵力尽出。听从陈燃的建议,阿胥拉姆采用了波次梯队战术,以联队为单位,根据战士们的护身能量盾损耗情况,分成主攻、中间、扫尾三个波次。这是一次注重防守的反攻行动,以有生战力最小消耗为前提,在祝福加护有效时间,尽可能多的消灭敌战力。

在消耗了巨大能量之后,陈燃仍没有停歇的打算,营地射楼已经完工,现下还缺最后一道坚固的城墙,作为抵挡天灾地面主力的屏障。

“毁灭的力量虽然来势凶猛,却也并非没有克制的方法。”在让抵抗军的指挥官们足够认识到形势严峻之后,陈燃终于谈到了‘希望’。

“首先是毁灭势力之间的矛盾。巫妖王背叛燃烧军团,不论是为了报复,还是出于自身的威信问题,燃烧军团跟巫妖王之间都已是势同水火,另外的敌人,诸如安其拉虫、阿曼尼巨魔、阿塔莱巨魔,这些阴鸷顽固的邪恶同样个个保藏祸心,彼此不容,除非付出足够的代价,否则它们绝不会臣服于对方。这些势力之间的矛盾,是可以利用的。”

“我们将这些邪恶势力看做一个个旋转的飞齿,显然,最愚蠢的事莫过于存在于这些飞齿之间,那只会被撕的粉碎。利用它们彼此的矛盾和桀骜心理,促成这些邪恶势力的对耗,这是我们应当清醒的意识到的一个战略。”

“再者,是地域和时间,利用广阔的地域,利用时间差,将敌人调动起来并予以歼灭才是适合我们的战士,正面硬耗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战略,除了象现在这样的无奈情况,绝对不应被采纳。我们的对手并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它们是毁灭、是疯狂、甚至是没有思想的死物、傀儡。光明正大的打赢它们也未必就能多些荣耀,我们现在是在保卫家园,保卫赖以生存的土地和亲人,如果需要,我们不介意用抓扯、撕咬这种战斗方式,不介意用任何阴险的战术。除非你们想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剁成肉泥,被做成行尸走肉,灵魂被投入魔火中焚烧。”

“其三,发生在不久前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团结才能凝聚出强大的力量。分散的下场只能是被个个击破。我相信你们中不少人明白这一点。我不多赘述,而只是给出一些指引。在格雷迈恩之墙后面的吉尔尼斯,一处大型空间门会在不久后开启,包括银松森林的洛丹伦流民在内的十七万吉尔尼斯人,将通过那扇们前往南方,在西部,凝聚了东部众王国所有的战力。那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也会是一记曲起手臂后发出的重拳。在若干时间后,那处空间门会成为连接北地和诅咒之地的通道。燃烧军团和天灾军团的碰撞,我们乐意看到那样的结果,达拉然、奥特兰克、希尔斯布莱德、辛特兰、阿拉希,滞留在这些土地上的人,是愿意在两支邪恶大军的夹缝中生存,还是迁往西部,这都取决于你们自己。”

“黑铁矮人已经降服,黑石兽人成为了奴隶,黑龙军团被击败,黑石要塞、格瑞姆巴托中盘踞的邪恶被击溃。湿地、灼热峡谷、燃烧平原、这些土地上的邪恶势力都已被肃清。因此,萨多尔大桥同样是条撤退路线,但在这样的季节,我不认为选择那条路是正确的。并且,为了阻止天灾的南下,如果有需要,萨多尔大桥仅剩的桥路会被炸毁。如果天灾的大军试图强渡,我们有决心让它们在那里付出及其惨痛的代价,尤其是空战部队。”

“南方有最凶悍的燃烧军团,去那里真的安全吗?”留在营地的官员中,有不少人对燃烧军团有心里阴影。

“在这样的季节迁徙,不论是通过吉尔尼斯王国的空间门,还是通过萨多尔大桥南下,都会付出及其惨痛的代价,根本走不快,缺乏防御力,再说,西部有条件安置如此众多的人吗?”质疑的是来自阿拉希的官员,对世代生活在自己土地上的人们来说,长途迁徙不仅仅需要面对各种实际困难,还是一种情感上的考验,有些人,是宁可死也不愿意离开故土的。当然,这些留恋故土的人大都并不是勇气可嘉,而是固执的思想在作祟,还有就是忽视了死亡的可怕。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有死到临头,才会懊悔的发现,原来死亡比他想象的残酷的多的多……

陈燃淡淡的回应道:“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获得的,越是珍贵的东西,需要付出的代价越高。为了自己或者后代可以生存下去,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冒多大的风险,我想是因人而异的。我刚才就说过,我提供的只是一个指引,一条途径,一种方法,另外,就是陈述一个事实。至于如何选择,由大家自己决定。”

撂下这句话,陈燃便飞纵着向前线,也就是谷口方向而去。他的离去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人没能第一时间赞成他的提议。为了达成目的,陈燃确实需要散布在大陆各处的力量加盟,但他绝不会强求别人上他这条船。这并不是因为陈燃变得仁慈了,而是有了某种身为主宰者的明悟。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衬托,都是搭建属于他的舞台的元素。他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不在这里,甚至不在这个时空。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就如同一个屋主修缮自己后花园的篱笆墙一样,目的,只是不至于他外出回来后,发现自己的花园已经被野兽糟蹋的面目全非。

不管陈燃忙的手脚朝天,还是闲到喝茶聊天,最后的时刻都在分分秒秒中变得越来越迫在眉睫,陈燃是个追求完美、习惯了忙碌的人,所以他宁肯做点什么,而不是在沉静中沐浴、焚香、养精、蓄锐,坐等决战之期。

胜则君临天下,败则烟消云散。听起来很是惊心动魄,而事实上,就如陈燃所述,就外在来讲,或许会因能力高低的问题,产生差异巨大的效果。但从精神的角度看,决战紫禁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未必就比屠夫张和铁匠李之间的菜刀对决高明多少,同样是一种极限的挑战,挑战的不仅仅是敌人,还有自己的心……

第三十章 寂寞如神

第三十一章 寂寞如神

经历了没有阳光的清晨,天空终于按捺不住阴霾的心情,开始纷纷扬扬的洒起了雪花。即使有山崖、密林的层层阻挡,凛冽的寒风仍能轻易的达到目的——将彻骨的寒冷送抵瘟疫之地的每一寸土地。

悔恨岭,光明骑士乌瑟尔战死于此,据说,弑师的阿尔萨斯曾在这里留下眼泪,这或许是阿尔萨斯有感于曾全心培养他成人的老师的所作所为。毕竟,作为一个王者,即使他选择了黑暗的道路,也没有必要否认乌瑟尔曾经的付出。

‘尊敬你的敌人,等于尊重你自己。’仿佛是为了见证这样一个道理,在悔恨岭,生长着一种紫色花瓣、白色花蕊的植物,四季不谢,据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这种花,就叫做阿尔萨斯之泪。紫色代表高高在上的王权,白色代表圣洁,在这里,昔日的王子遗弃了尊贵的身份,以及以为会终生紧守的信念。

美丽的花朵在冬日的严寒中顽强的开放着,它在风中摇曳,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嘲笑不远处的战争。

亡灵用惨烈绝望的呼嚎和死亡污染这片土地,联盟的战士们便用信念、荣耀和鲜血,来洗刷这里的污秽。刀剑的光芒,魔法的爆裂,愤怒与仇恨,英勇与疯狂,交织在一起,让有幸以第三者身份观看这一切的人,在惊心动魄至于,感到难以排遣的惨烈和悲哀。

战斗双方是一队被击溃后又汇聚在一处的亡灵和若干负责善后的抵抗军战士。一方是新败的溃兵,一方是从战线上刚撤下来、几乎精疲力竭的战士,双方都只剩下三流的战斗水准,进行的却是一流的战斗,最起码,从激烈程度上讲,是这样的。

陈燃里打斗的所在将近一千码,他可以清晰无比的看清这场遭遇战,兵器碰撞、呼喝喊叫,都听的真真切切。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战士被亡灵砍翻时,眼睛中那愤怒、不甘、痛苦的神采。接下来,那战士被亡灵利落的补了一刀,切下了头颅。

即使这样,陈燃的心都没有哪怕有一丝丝细微的震颤。

对很多人来说,这惨烈的一幕或许是不错的现场教材,在制造出无数个噩梦之余,会让人们多积累一些名为‘深刻’的东西。然而对陈燃来讲,这一切早已麻木。

在战场上,每个生命的血液会被战斗的气氛点燃,因此,战场上的死亡是华丽的。那瞬间、那刹那、那几分之一秒的情形,可以象毒品一般刺激人的神经,使之感到兴奋。不过,陈燃早已厌倦了这一切。那些让人看了刺激异常、心跳加速的血腥场面,在陈燃的眼里,就仿佛是早期的黑白胶片电影,让他兴不起一点感觉,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有人说,当一个士兵的良知全部泯灭,那么他就成了老兵。陈燃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极端,但他承认这种说法最起码证明一点,看惯了死亡的人,心肠的组成基础更接近石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肠就已经坚硬如石,并且在进一步向钢铁转变。

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陈燃的目光回落,注意力全部回到了正在进行的大型术法上。

他在聚集水汽,大量的水汽。从空气中,从天上的乌云里,从土地中,从周遭的山林里。蓝色的莹光已经凝成了七八米厚、十余米高、数百米长的一道魔光墙体,在陈燃的催动下,光之墙的亮度仍在增加。

法术的技术含量并不算高,只是比较耗时间,另外,对施术者的精神力和魔力也要求很高。毕竟,陈燃要达到的魔法效果,对个人来说,是件非常庞大的工程。

轰!潮湿的气息随着术法成功时四溢的魔光扩散向四面八方,形成了强劲而紊乱的气流,漫天雪花横飞。淡蓝色的波光漾动的水墙出现在谷口。

无形的巨力束缚着近万吨的水,不让它化作一波浪潮而去,那是陈燃的力量,磅礴无匹的念力,水墙颤微微的漾动着,远远看去,如同一块巨大的果冻。

陈燃要的显然不是一个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手工鱼缸,他要的是是一堵坚墙,可以抵御天灾大军冲击和投石车等武器轰击的坚墙。

在这个季节,在有限的时间里,没有什么比‘冰’更适合成为这坚墙的构建材料了。造冰,陈燃很拿手,尽管他在获得自然能力的进化时,抹消了传奇冰法的能力。(代价,空洞力量、圣光力量和冰力,全部抹消,能量专属为自然)但长期运用冰力所练就的那种对该类法力的直觉把握并没有丧失。这就造成了他在使用元素德鲁伊中的冰系法门时,总会更得心应手些。

陈燃的眼眸突然开始释放冰蓝色光芒,磅礴的能量让他的法袍和头发鼓荡飘扬,凛冽的寒气以陈燃为中心,向左右两边、向上涌动,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仍清晰无比,如烟似雾。

水墙在那白色的寒息中,开始迅速凝结,仅仅是十多分钟,一道晶莹洁白的冰墙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陈燃似乎对此并不满意,他在继续催动寒息,直到冰墙变得晶莹透明,变成了冰蓝的颜色。

一名法师在阿胥拉姆耳边低语,告诉他,这是冰达到某种低温的标致,现在,这冰墙比实心的花岗岩都坚实,并且,很难融化,即使面对夏日的暴晒,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阿胥拉姆只能赞叹陈燃的强大。修砌冰墙,他跟很多指挥官都曾想到过这个点子。但,即使有达拉然法师的支持,这也是项异常庞大的工程。再者,在天灾军队的逼迫下,抵抗军根本无法找打一个合适的修筑地点,且时间上也来不及。是陈燃的自然加护让抵抗军实现了一次战果辉煌的大反攻,并且,腾出了足够的时间,在战略要地建起这道城墙。

“所罗门阁下,虽然你说自己不习惯听奉承话,但我情难自抑,知道吗?你是一个传奇,我想很多人会这么想。”阿胥拉姆由衷的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貌似有九成以上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真诚的赞美您的所作所为,所罗门阁下,荣耀属于您!”塞纳里奥议会的瑞恩更多的是感动,而不是感谢。一个不吝传授高等德鲁伊技巧法门的强者,在瑞恩看来,陈燃虽然不是暗夜精灵,却绝对是名优秀的自然保卫者。

发自肺腑感激陈燃的不仅仅只有阿胥拉姆和瑞恩,因为大家都清楚陈燃的所作所为意义是多么重大。大多数人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突然驾临的强者表达心中的谢意,但幸好,他们还有真诚可以拿的出手。

接受别人真心的恭维和赞誉,感觉确实不错。不过,陈燃现在无暇品尝这种美妙,他手中的工作让他难以分心,而且,他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在来瘟疫之地前,对这里的污染已经有了负面的估测,但实地观察后才发现,当初的估测仍是远远不足。瘟疫之地的污染比陈燃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如果说燃烧军团带给这世界的是核弹爆炸时的毁灭能量和严重辐射,那么,天灾的瘟疫能量则是核爆后10年-100年之间辐射对周遭环境的影响。燃烧军团的危害是外科手术式的,天灾的危害则是缓慢且深入的。

陈燃现在有理由相信,一直以来,天灾制造的瘟疫之雾没有大量扩散出瘟疫之地,并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天灾正在用其在这一域改造出一个新的生态系统。

看看周围,在这样的季节,树木顶挂着细枝和嫩叶,显得生机勃勃。坡地上的草,看似枯黄,实则仍流动着生命,同主干、支干上接了瘤、烂了皮的树木一样,那枯黄的模样,就是它们新的外表,扭曲变异后的外表。

甚至,陈燃已经发现了扭曲变异的自然之灵。那种变异是如此之严重,就仿佛一个吸了大量毒品的人在嘈杂的迪厅中跳舞,外界的任何呼唤,对之来说,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以此推断,没有理由让陈燃相信,更深入的瘟疫之地中的那些自然之灵,可以坚守中最后一点本能,等待着自然力量的援救。

‘自成体系,改变规则。’陈燃发现,自己之前小窥了巫妖王的智慧和野心。不管瘟疫之地对巫妖王来说是不是一个研究、改良天灾瘟疫的试验田,眼前的事实都已经证明,巫妖王已经开始无视众神自远古时代定下的‘游戏规则’,还是作弊出千。对自认为接过了众神的‘盘口’,成为新‘庄家’的陈燃来说,这意味着一种从恶棍向死敌的转变。

留出了部队出入用的通道,陈燃正在进行最后的工作——催动泥浆,席卷冰墙,将之凝在冰墙上。被泥浆覆盖后的冰墙没有了初时那华丽到惊心动魄的身姿,但却多了一项非常实用的优点,防滑。

“为了防止冻伤,梯道、地面最好再铺些草垫子,另外,注意勤换岗。”陈燃不放心的嘱托。

阿胥拉姆等人深意为然的点点头,他们现在就在城墙下,那从冰墙上散发的刺骨寒意让他们非常清楚在这样的冰墙上防守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好了,就是这些!”陈燃略显疲态的呼了口气,走过来对众人道:“这是一条不错的防线,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时光里,很多人将用鲜血来让它变得更加坚固。我所期望的,就是,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行为,让后方的亲人获得继续生存的权利,不管是迁徙,还是其他。”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们都信赖您。可我们是军人,我们无法保证上面会听取您的建议,带领人民迁徙。我们只能将您带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呈传给上面,希望能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好消息。”阿胥拉姆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您,感谢您所做的这一切。”

就神态来说,此时的陈燃已经进入了‘千篇一律’的境界,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淡淡,无惊无喜。如果是当年,陈燃会很有兴致的深入研究一下,为何自己会转变如斯,这么的凉薄、寡淡,但现在不会了。这或许就是成年的另外一个标志——在将某些问题繁琐复杂化的同时,将另外一些问题简单忽视化。

现在的陈燃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做人,所以他变得越来越本色化。这显然加速了他向所谓的更高的生命形态爬升的速度,也加大了他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他也明白了,‘高手寂寞’其实并不是某些人吃饱喝得后无病呻吟的yy,而确实是找不到几个知己的失落感觉。

“也许成为更高存在(简称成神)就是这样!”陈燃有时候这样想:“就仿佛是远离喧闹去独自旅行,在得到了诸如安静、轻松、自由等心情的同时,也失去了相互扶持、帮助、倚靠的那种温暖和慰藉。这就是代价,得到一些,也会失去一些,得到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当我登上无人企及的山巅,会不会仍然留恋山下远处那营寨的灯火?也许会吧!虽然蝴蝶不屑与青虫为伍,但那毕竟曾是我的人生,否定它,就是否定自己。若干年后,当心境再老一些,再麻木善忘一些,这种留恋的心态也许会渐渐淡去。看来,我需要一些足够远大的目标,否则,寂寞如神,却也无趣……”

第三十一章 达隆米尔 上

第三十二章 达隆米尔 上

悔恨岭的东边,越过毒物氤氲的群山,便是达隆米尔河的源头。因有数条水量充沛的地河在此汇聚,所以即使是严冬,河水仍能滔滔南下,鳞波不绝。

陈燃在高空可以目视这条大河时,时间已近晌午。凛冽的寒风在高空穷凶极恶了很多,狠命的吹着,似乎要把一切生命的温度带走。然而,淡淡的一层绿色光芒就足以让陈燃和埃拉希丝不受任何寒冷的侵袭,这绝非刻意所为的功效,而本就是自然加护的一种体现,陈燃便是自然,便是这山、这河、这风、这雪,没有被吹死的风,也不会有冻毙的雪,这世界的能量,纵不能被他所完全驾驭驱使,也不会伤害到他。现在能伤害到陈燃的,只有与这秩序世界格格不入的规则和足够庞大的混沌的能量。

远远的,在呼嚎的风中,陈燃便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腥膻、**、冰冷。

“是战争。”作为亲身参与了这个世界若干场战役的陈燃,完全可以凭借这气味了解很多信息。

本就乘巨龙低飞而来的陈燃授意埃拉希丝在一处峭壁上降落,这时,以陈燃的耳力,已经能听到兵器的碰撞、厮杀的喊叫、惨叫以及魔法、箭矢的爆炸、窜射的声音。

“对于那些崇尚直来直往思维方式的部落成员,即使是提供帮助,我们也应该讲求些方式方法。我不希望自己的满腔热情被那些杀红眼的绿皮肤手中的标枪和弓箭熄灭。所以,以人化的状态出现吧,免得他们太过紧张。”

“是,主人。”埃拉希丝表现的很顺从,化身成人后,陈燃初见她时那周身负能缭绕的模样已经改变,现在的埃拉希丝更像是一名圣光牧师多些。当然,这并非因为陈燃讨厌埃拉希丝追求黑暗本源的力量,而只是因为如果是那样,最终埃拉希丝的容貌和气质会变得阴森狰狞。虽然那样同样拉风,但陈燃不像被误认为是邪教领袖。

人化的埃拉希丝是一位标准的美女,多半年的接触已经让她非常清楚主人的喜好,所以,聪明的埃拉希丝在人化的细节上下了一番苦功,使得自己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和温顺,少了几分强势和凌厉。埃拉希丝清楚,她这样的改变并不足以影响年轻却意志坚定的主人对她的看法。但她还是认为物有所值,最起码,这样的改变能产生一些诸如赏心悦目的效果。

成功的背后往往有数不清的细节积累,不管是取悦讨好,还是麻痹自己,埃拉希丝总算是开始有所行动了。这样陈燃比较满意。只要不是那副痴痴呆呆、行尸走肉的模样,哪怕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小念头,也是可以容忍的。毕竟陈燃非常清楚自己是如何收服埃拉希丝的。他从来没指望通过残忍狠辣的手段能够换回忠心耿耿,但他也从不担心那些受他控制的人会背叛甚至危及他的生命,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驾驭那些人。

长纵、短纵,陈燃象只山羚般灵敏,十几个呼吸后,数座白雪覆顶的山峦已经被他甩在身后。埃拉希丝没有这般身法,不过她有御风术,动作虽不如陈燃那般舒展恣意、潇洒出尘,速度却慢不了多少,移动间衣衫猎猎,快如惊虹,倒也另有一番韵味。

转眼间,主仆两人以来至达隆米尔河谷南崖的一处突石山,眺目而望,河谷中战事正酣。天灾军主攻,攻的四平八稳,骷髅、丧尸……一众死灵军容算不得整齐,但队列却严谨,一进一退,彼此之间契合有度酷似古罗马军队的作战方阵,在奔腾南下的达隆米尔河两岸形成十几个梯队,稳健推进。

天灾军的对面,是以攻代守的部落军队,兽人、牛头人、巨魔是军队的主力,也能看到被遗忘者和血精灵的身影,数量很少,差不多是10:1的比例。

在这片有力于展开队形的、相对开阔的河谷段,部落用反复冲锋的方式,同天灾作战。他们就如同一股决堤的洪峰,猛烈的冲击天灾军的阵型,忘情厮杀,然后,在天灾军破碎机齿轮般的武器舞动中耗尽勇猛之前的气势,仿佛溪流般化成小股,有序撤退,经过萨满重新的嗜血等术法的加持,重新形成新的洪峰……

毫无疑问,双方都是选择的最适合自己战力发挥的战斗方式,对于零士气、根本不知道畏惧为何物的亡灵军来说,严谨的战阵调节使得最底层的不死都变成了可以大量吞噬血肉生命的战争齿轮。而另一方的兽人,就算有卓越的领导者,他们也不可能将几个桀骜不驯的种族糅合成如臂指使的战阵兵团,这些文化底蕴各不相同的种族之所以肯暂时将两翼和后背交给非自己种族的其他人,完全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强大的敌人,并且,这敌人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光是喊进攻口令都得用数种语言,这样的队伍当然不能指望他们向天灾军那样整齐划一,进退有序。

天空中同样有战斗在进行。一方是四头瘟疫龙及百多只石像鬼,另一方是双足飞龙空骑以及数量稀少的亡灵蝙蝠空骑。躲避、投射、交错时的火拼,双方在空中演绎着死亡进行曲的同时,会借低掠之机对地面的敌方进行一些攻击,不过,相对于目前这种规模的战斗,这类攻击至多也不过是让人感到眼前一亮而已,对大局没有什么明显的帮助。

陈燃不看好部落军,虽然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能让天灾军付出3-5倍于己方的代价。

同往常的大军作战一样,天灾军这次也是骷髅、丧尸之流的炮灰打前阵。不过显然这回天灾军里有一些精神力强大、粗通军略的战斗指挥官,它们硬是将乌合之众的骷髅、丧尸,组成了契合度颇高的战斗组。虽然这些战力值末流成员行动僵硬,但毕竟有着悍不畏死的特点,随着指挥官的命令,整列一齐挥落的一次次斩击、突刺,已经让冲锋的部落军流了太多的鲜血。

部落跟天灾交战已不是一日两日,他们当然非常清楚天灾军的意图。不过,清楚归清楚,想要破解,却拿不出有效的方法。战争本身拼的就是资源、战力,尤其是在面对现今战略、战术都逊色一筹的情况下,部落军只能陪着稳健缓慢推进的天灾军拼消耗。

如果说前几日的战斗还有些回旋余地的话,那么时至今日,已经快被逼到宁死不退的地步了。数天仗打下来,部落军从最初的达隆米尔河谷谷口退到了河谷中段,再退,河谷就失守了。到时,冰风谷一线的防御将因部落方的失败而被彻底攻破。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整个希尔斯布莱德将暴露在天灾军的死亡骑士团的铁蹄下。同时,也意味着同辛特兰、银松森林这两个地区的联系中断,就算借助阿拉索之墙困守阿拉希,那也得等这道年久失修的古墙修葺后才能谈的上。以眼下的严冬,修葺那么长的一段古城墙,绝对是件艰巨的任务。

在北地的部落领袖们看来,从战略角度讲,迁徙是行不通的,就算有迁徙目的地,在这样的季节,在严重缺乏护卫的情况下,民众迁徙无异于自杀。从战术角度看,阿拉索墙虽然高而厚、但战线太长,他们根本没有信心应付天灾大军的点突破。

所以,也只有借助冰风谷一线的地理优势,来阻挡天灾的入侵才是最佳选择。奈何部落战士善攻不善守,有眼前这种攻如守、守似攻的战况,也就不奇怪了。

“部落会输!”埃拉希丝看了几眼,便下了结论。

确实,这是很容易得出的一个结论,虽然双方都保留了精锐,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发动决定性的攻击,但天灾军在军力上明显厚于部落军。这是其一。再者,部落前锋这种反复冲锋的攻击方式之所以能成立,完全是因为有萨满祭司以战士寿命为代价、不断唤醒其生命潜力作战这样的前提。而另一边,死人是不知道疲倦的,只要有充足的死亡能量,就足够了。此消彼长,结局如何,自然不难推测。

陈燃知道,天灾军的要害在于其控制中枢作用的各级指挥官,这一点,同zerg虫的脑虫、王虫、女王形成的精神网控制体系及其类似,甚至依赖性更甚。天灾军对自己的情况也知之甚深,所以陈燃在其进攻序列中,能很容易的找到一个由300名死灵法师、诅咒法师和黑暗法师组成的法师团队,他们不仅仅是具有强大威慑性的战斗团体,更为各级指挥官提供保护,与此同时,一种类似于法力传输的黑暗术法频频使用,这保证了亡灵的指挥官们始终有足够的精神力控制那些死灵傀儡,奴役其作战。

“埃拉希丝,观战,或者你对撕碎那些吵闹的石像鬼有兴趣,你随意吧。”陈燃说罢化作一团魔光流溢的弧光、跨越数百米的距离,从崖头坠入达隆米尔河。

交战双方,有不少人看到了流光入水的那一幕,但在这厮杀激烈的战场,这种情景实在不足以让他们投入太多的关注。然而,在几个呼吸之后,双方的指挥官就不得不给予重视了。因为,水量充沛的达隆米尔河从那光团没入的地方以下,开始倒流。

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河中形成,就像河底被剜出一个直径超过两百米的无底深渊,河水不断的汇聚,并且,水底有蓝色的光团围着漩涡的核心渐旋渐亮。

“是未曾见过的传奇等级水系魔法!”见地不凡的术者已经从漩涡中那特别的能量波动窥测出一些端倪。

天灾的法师团毫不犹豫的开始向漩涡核心处施展攻击魔法,他们很清楚己方的意外增援不会这般登场,他们也没有任何盟友,所以这突然而至的‘变数’有高达97%以上的可能是敌方的,那么,在其术法未成形前给予打击,是很有必要的。

战场上的施展的法术大都是杀伤力中等、快来快去的,只见一枚枚暗影箭划出黑紫色的烟尾,如同一阵猛烈袭降的冰雹,轰击向漩涡,魔光炸裂,轰轰有声,扰动的能量在短时间内形成巨大的破坏力,炸起的碎浪高达数十米,整个河段水烟迷蒙,久久不散。

“穆纳……”一声如若鬼泣的嚎声响彻战场,鸣震的程度仿佛天空中的行雷,一时间,厮杀的声音都被其掩盖。有些法术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高位术法施展末端才会有的异声,是召唤起天地间宏大的力量才有的现象。

果然,天空中黑云凝聚,雷电窜行,转瞬便汇成一片漆黑如墨的雷云,轰隆,数条粗大的闪电劈落,在空中幻化成巨拳般的魔光,直落而下,猛烈的击在水汽蒸腾的漩涡上。亿万水花飞溅,甚至巨大的冲击力将河水向四面翻卷,沿巨拳露出一圈卵石尽化齑粉的河床。就似用木桩猛捶溪流,当然,达成的效果有着云泥之别。

亡灵**师的‘毁灭之拳’并没有能中断陈燃的术法,就象再锋利的刀也无法永久性的切断水流一样。当毁灭之拳裹夹的魔力散尽,当奔腾的河水重新恢复涌动,天灾军团的噩梦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 达隆米尔 下

第三十三章 达隆米尔 下

在断流的汇聚点,河水突然如火山喷涌岩浆般爆发而起,直径近百米,高度超过三百米的水柱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势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形成,亡灵法师部队的攻击变得如同千多人用小石块攻击泰坦巨人般微不足道,而第二次的‘毁灭之拳’,也不过是打出一片灿烂的水花而已,别说是瓦解,就是从压制的角度去看,都是失败的典范。

天灾军团的法师们从宽度达150米以上的达隆米尔河倒流开始,就已经明白它们的对手是如何的强大,它们已经做出了相当积极的反应,但现在来看,这种应对之策仍是太过杯水车薪。河中通天彻底的龙卷水柱用它的磅礴宏大在阐述一个概念——眼前的出现的,是一个半神级别以上的强大术者。虽然这个世界的很多生物多神、半神之类的存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进行简单的实力比较,现场的很多人都已经相信,即使是它们最伟大的主人,也未必能比眼前这个水柱的操纵者高明多少。

事实上,天灾的法师们想的还是过于乐观了。当然,这情有可原,这种心态就像一些宗教熬狂人总是认为自己的神是天下无敌一样。陈燃驱赶起这数千吨的水柱并非打算象头巨型蚯蚓似的用庞大的身躯拍着玩,而是在完成一个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的大型复合魔法——寒冰要塞。

水柱外层的水流如同脱落的绸衫般从高空飘落,百多米高的冰巨人那魁伟的躯体显露于河中,陈燃就在冰巨人的胸腔之内,发挥着等同于心脏和大脑的作用。魔力网络在半透明的躯体中清晰可见,它们是冰巨人的血脉,也是冰巨人神经,陈燃的每一个细节指令,都是通过这些特殊的管道来传达的。

冰巨人的下身是不断向四面八方喷涌魔力的水浪,它的双臂象炮筒,又象冰洞,里边从幽蓝的冰色直至漆黑,似乎里边穴居着恐怖的恶魔。

狰容始露,冰巨人便向天灾军团发动了猛烈的进攻,那炮筒般的双臂中,仿佛藏匿着六管加特林机炮,冰枪如飞蝗般喷射,远远的望去,如同两道永不停歇的寒冰射线在天灾军的战斗阵型中扫荡,强悍的穿透力配合上迅速凝结的冰息,中枪者无不人仰马翻。

此情此景看在懂些魔法常识的人眼里,无不瞠目结舌、神震魂颤。冰枪本身算不得什么高等法门,但冰枪象现在这样如暴雨般狂泻,莫说是一个施法者,就是三五百人的法师团成员配合无间、依次施放,恐怕也绝难难道这样的效果!他们想不通,陈燃是如何借一己之力完成这种大型复合魔法的。

事实上,陈燃凭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完成这种大型符合魔法的,但他有灵的帮助。在冰巨人的体内,陈燃固定了120个魔法阵,分为三类,摄水、凝冰、喷枪,在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下,河水被抽入冰巨人的身体,凝结成冰,然后通过冰巨人手臂内嵌的魔法阵化成一根根冰枪射出。本身对冰法有着非凡造诣的陈燃,利用地理优势,就地取材,这才有了眼下的冰枪扫射。

锋利无匹的冰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达隆米尔河两岸的战场上形成了一簇又一簇冰晶丛林,冰枪上不停释放着的彻骨奇寒使得中枪者呼吸之间就冻成了雕像,一锤过去,冰雕立即化成冰屑齑粉,不论是血肉还是尸骨,再没了利用的价值。冰枪之间的寒息还彼此相互影响,在地面形成一片片米度高的冰雾,在这种冰雾中,无论是何物,都会很快进入冰结状态,其表象为一层冰蓝色的霜,此状态对活力的抑制性非常强,别说是作战,就连移动都变得举步维艰。

“冲锋!”天灾军军团首领向前挥落了手中的战剑。面对突然出现的强敌,天灾军不退反进,包括严阵以待的精英战力在内,天灾军全线压上,一时间,旌旗如浪、鼓声如雷,喊声震天。

陈燃理解天灾军指挥官下达这道命令的原因,并且对其远见卓识、果决的作风和狠辣的赌徒心性深表佩服。

毫无疑问,冰巨人是给天灾军造成大量损失的罪魁祸首,但此时,冲锋的天灾大军几乎做到了完全无视陈燃的存在,它们拿出200%的疯狂冲向部落军,就仿佛一群饿了数天的狼,看见了一群绵羊般,肆无忌惮,舍生忘死,义无反顾。

“想拉些垫背的?没那么容易!”

冰巨人停止了冰枪射击,双臂并于身侧,然后猛的左右一乍,奔腾南向的达隆米尔河被无形的巨力牵引,在冰巨人身前形成一左一右两条水浪,向岸边汹涌翻卷而去。

白沫喷薄的水浪中,两条粗大的水龙如灵蛇般扭动粗大却矫健的躯体破浪而出,一路兴云布雨,在两岸卷起十数米高的水幕。呛……结冰的脆声不断,如同双龙浅吟,水幕变冰墙,数百不死亡灵先是被巨浪冲的七荤八素,然后封死在这冰墙中,形成一幅诡异的死亡画卷。

天灾大军南下的之路被截断,兵潮遇上了坚固的大堤,只能碰个头破血流,而另一边,部落的战士们迅速展开了对少量天灾军的围剿。

“诺恩达……”战场上再度响起如若狼嚎的苍凉拟音,如横空之雷,在河谷中往返回荡。这是亡灵**师高段法术启动的最后祭文,并且,这次亡灵的法师团成员在一起配合他施法。

喀啦啦!铅云密布的天空中雷若惊蛇,飞窜游走,紧接着,如同搅混了塘水,又仿佛打翻了墨缸,不知哪里来的黑云卷吞了一天的铅色,天地间的光线为之一暗,轰!血色的天雷直贯而下,落入天灾军的阵营,使得一个碎袍烂甲的巫妖身周蒙上了一层艳亮的电光。

对于这异状,陈燃根本无视,冰巨人嘴一张,水蓝色的魔光在嘴中汇聚酝酿,砰!沉闷如炮轰的巨响声中,一枚魔光流溢的冰球从冰巨人嘴里喷射而出,直奔天灾军的一个憎恶战队,离地还有米多时,开始如鲜花怒放般向四面八方撒射冰锥,一时间,中坠者无数,数个离的近的憎恶更是被射得如同蜂窝般千疮百孔,轰然倒地时,已经碎成了一滩冰屑。

与此同时,天灾军中的那名巫妖借助天降之力,成功使得达隆米尔河倒流,后浪前涌,前浪攀升,十几个呼吸间,已经凝起一道两百米宽,百多米高的巨浪。饶是如此,那巫妖仍是没有施放的征兆,继续全力蓄势。

河水尽去,东西两岸的死亡骑士有了用武之地,两个三角锋队,斜插而下,试图通过河床绕过冰墙,当然,如果有可能,它们也不会放弃攻击冰巨人的机会。

冰巨人巨臂一挥,臂端亮起一片青色的魔光,河底卵石如排空的沙砾,又如奔袭的巨浪,砸的死亡骑士人仰马嘶。另一巨臂再挥,臂端同样亮起瑰丽魔光,色泽一片金黄。轰隆隆!大地震动,千百枚岩枪斜喷而出,数百死亡骑士眨眼之间串了糖葫芦,骑队的后列控不住马,仍不时有连人带马狠冲在锋利的岩枪林中的情况发生。尽管亡灵们无血可流,可这番河床里折戟沉沙的惨景仍足以用修罗地狱来形容。

冰墙以南,部落军已经优势尽显,尽管亡灵部队悍不畏死,但在缺乏后援和有效智慧的情况下,战力下跌极快,就这十余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千多亡灵被撕成了碎片。然而,即使这样,部落的指挥官们仍是一脸忧色,毕竟英勇和愚蠢是两个概念,他们做不到无视数百米之外那道愈涨愈高的水墙,这水墙时下已连通了两岸,高过了山崖,似乎连接了天地,光是那威势,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人们无法想象,当这论万吨的水浪拍卷而下时,要如何抵挡。

“这滔天巨浪,要如何躲避?”一个巨魔指挥官看着那水波漾动的洪峰,眼都直了。

“无法躲避,这里是河谷,我们不可能快过洪峰的速度。”总指挥官玛洛萨将手中的斧柄握的吱吱作响。

“结阵!结阵!用图腾!用战斧!我们要跟大地母亲血脉相连!”魁伟的牛头人指挥官穆恩?斑蹄大声呼喝,嗵嗵嗵!随着他的命令,一片夯地之声响起,牛头人们用他们的天生神力,将背负的图腾柱或战斧深深的插入大地中,试图以此为支点,抵抗即将来袭的狂涛。

血精灵的指挥官撇了撇嘴,暗自嘲笑了下牛头人的无知。如果在沙滩上立起一根根竹签就能挡住海浪的冲刷,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伟大的强者,有着移山填海的威能,大家不必惊慌!”部落军中成就最高的德鲁伊、女性牛头人婉德拉?墨角安慰众人。难得她在这时仍能保持一贯的镇定从容,这份功力,相比那些圣光教会的主教,怕是也不逞多让吧!

“噢?墨角小姐似乎对这位突然而至的强援非常有信心呢!”先前暗中嘲笑牛头人的那名血精灵智慧官瞟了一眼婉德拉,然后目光便完全停留在了战斗的冰巨人身上。这时,正是陈燃用‘大地岩突刺枪林’将天灾军的死亡骑士们堵死在河床中的时候。

对于血精灵话语中夹枪带棒的讥讽,婉德拉不以为意,仍是声调平和的道:“我感觉的到灵的力量,虽然不是自然之灵,但它们存在,并且正在散布。我可以感觉的到,我们眼前的这位强者跟自然之间的密切联系,我无法揣测出他是否是一名德鲁伊,但我可以肯定,他跟德鲁伊,一定颇有渊源。”

“我宁肯相信他是一名萨满!毕竟,使用元素法门的德鲁伊,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说着,血精灵指挥官指了指冰巨人,又指了指河床里的岩刺枪林,接着道:“看看这些,大型魔法,复合魔法,传奇等级,如果不是感觉到了那些‘灵’的存在,我会直接认为他是一名伟大的法师,这个世界上,只有法师,才能唤起如此威力的元素能量!”

“他不是萨满!”玛洛萨身后的兽人老萨满眯缝着眼睛,瞟了一眼傲气十足的血精灵,很肯定的道:“他是一名德鲁伊,一名有别与普通德鲁伊的强者,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有哪个德鲁伊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他的强大,就仿佛……”老萨满斟词酌句了半天,才接着道:“就仿佛,他便是这天地……”

轰……

说话间,那巫妖鼓起的巨浪终于开始向前奔走,夹带着动天撼地之势,化成一道巨弧,直扑冰墙后的部落军队而来。这一刻,战斗双方都忘记了挥动武器,所有人都被这铺天盖地的巨浪洪峰吸引。

“啊……”

冰巨人大张了双臂,发出了震天的吼声,从他嘴里喷出的不是声浪,而是璀璨的魔光,这魔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瞬弥散开来。人们看到了,在冰巨人的两侧,在冰墙前,一道近千米高的光幕正在显露它的样貌,那是一幕由魔力凝成的壁,那是一面由散发着耀目光芒的‘无根之灵’串成的网,实际上,它是一道可以抵挡任何自然之力侵袭的墙,自然之墙。

轰隆隆……

如若冬雷的轰鸣不绝于耳,看似无可阻挡的巨浪冲击上薄如蝉翼的自然之墙,结果就如同用一桶水去冲击屋墙,除了咆哮起亿万浪花,竟是分毫不能撼动!

部落方官兵上下,已经被这空前壮观的一幕惊直了眼,就连空中的双足飞龙骑士也无心恋战,瞪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万吨巨浪如遇无形之堤,在空中突然折返,以难以言喻的滔天声势,一路逆袭,呼吸之间便把千米长的一段河谷变成了泽国。

大多数天灾成员并不畏水,除非倒霉赶上从高空坠落的浪头直接被拍散拍碎,否则,大不了就是被冲个几里,十几里,然后爬上岸,该干嘛干嘛。但陈燃绝不会满意这支天灾军队只是成为河鱼游虾。于是,紧随翻卷的浪头之后的,是奇寒的冽冰凝气,凛凛寒息蔓延之处,水流迅速变得粘稠,然后冰晶肆虐,转眼间凝结成冰,在洪流中挣扎的亡灵,很快成为千姿百态的雕塑,就连号称力大无穷的憎恶也不能幸免。

当然,在这洪浪中,也有战斗力强悍的亡灵勇士,每当陈燃看到这类破冰船般的英雄人物,都会忍不住用冰枪与其打招呼,而且不将对方变成冰雕、冰刺猬、冰渣,是绝对不好意思离去的。

等到部落的诸指挥官率队绕过冰墙,入目的只剩一片死亡冰原,近万的亡灵大军,都变成了这冰原上的点缀,被凝固在河谷中,延绵近两千米,尸首不绝于目。

“如果天灾的法师一开始就发动滔天洪水,败得一定是我们!”巨魔指挥官似乎仍未从那气势磅礴的滔天巨浪席卷而下的一幕中解脱出来。

“那滔天水幕虽然威力无匹,但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从神情语气上就能发现,血精灵指挥官对巨魔指挥官很瞧不起,但是怎么说呢,他又并不希望这类魔法文盲绝迹于自己身边,否则,又怎么能显露出血精灵一族的知识渊博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血精灵居然找到了那已经完蛋的巫妖——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的一堆碎骨烂肉,“看看,魔法能量的反噬,就连巫妖强悍的躯体也无法抗衡。”接着又道:“当机立断,以自己的生命和法师团成员魔力枯竭为代价,施展超越自身等级的强大术法。这个巫妖虽然死的很不体面,但我倒是不吝啬给予一个英勇的称号给他,以示些许敬佩。这就是一个法师的战斗精神。”

“也许只是因为巫妖王的洗脑才如此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者,它还能算是活着的生物吗?”巨魔指挥官小声嘟囔着,反驳血精灵指挥官的论调,他很看不惯血精灵一族总是高人一等的那种嘴脸。

“愚蠢的假设。”血精灵毫不客气的回嘴道:“巫妖这种程度的法师,如过没有自由的意志而只是一具傀儡,那么它根本不可能施展出6级以上的法术。**师可不是顶个脑袋苦练就能培养出来的。阁下的那些远房表亲,祖阿曼巨魔中没有一个法师,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的那些远亲是不怎么聪明。可就是那么一群野蛮笨蛋,竟也让某个种族不得不满世界的寻求外援才得以存在到今天,这么比起来,谁更强些,还真不好……”

“好了!”总指挥官官玛洛萨终于忍无可忍,呵斥的打断道:“什么时候,你们的本领都到了嘴上了?是受那些人类的影响太眼中吗?”

血精灵指挥官和巨魔指挥官相互蔑视了对方一眼,不再言语。

玛洛萨身后的老萨满适时的发言道:“看来,这位强悍的外援,对眼前的战果并不满意……”

众人顺着老萨满的手指,发现,达隆米尔河中竟然直到现在仍是断流状态。

仿佛应了老萨满的话,未几,人们就见河谷北段的尽头,一道比亡灵巫妖们酝酿的洪峰更声势浩荡的巨浪正在形成,并且以相当的速度向北而去。

“再向北,不就去了达隆米尔湖了吗?他想干什么?”某个兽人指挥官略带惊诧的问。

玛洛萨和老萨满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通灵学院!”

是的,通灵学院,坐落在达隆米尔湖心的凯尔达隆岛上的通灵学院是天灾军在洛丹伦地区最高等的术者学院和研究员,也是瘟疫龙的培养基地。陈燃兴风鼓浪的目的无他,就是要淹了这处所在。

以冰巨人的庞大身躯,携九万无根之灵,陈燃催动惊天巨浪卷袭通灵学院。那毁天灭地的浪,让通灵学院的守卫者们兴不起一点抗衡的勇气。十几条试图逃逸的青年期瘟疫龙在陈燃以水为基的罩形水浪中,被游离的冰枪魔法阵射成了筛子。

轰隆隆!大浪砸下,陈燃不惜工本的催动魔力,借灵之手,迅速凝结涌浪。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群峰环抱的通灵学院成了一座冰山。为了更好的达到效果,陈燃特意留出一条冰山通道,以灵为触觉延伸,携带水龙,直入通灵学院,一路大肆破坏,到处冻结,直到将通灵学院的大部分地区搅成了冰窖、冰室,这才收了手。而这时,他体内在来时路上靠永恒之井井水补充满的魔力,再度十不剩一。

最终,陈燃也没有跟部落的指挥官们进行面对面的沟通,除了将一些必要的信息以魔法信笺的方式交给了玛洛萨,让他们等待南方的消息,并去联盟那边印证真伪外,陈燃又利用河水在达隆米尔河谷筑起三道壁垒城墙。在这无时无刻透露着彻骨寒息的防御线上驻防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过比起平坦的河滩,厚度超过15米的冰墙显然能更好的抵抗亡灵大军的南下。陈燃对部落守军的并没有抱什么奢望,至多15天,15天后,即使巫妖王亲临前线南下进攻,陈燃也不担心天灾军能翻了天……

离开瘟疫之地的时候,雪又开始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天空依然是铅灰一片,看不到一丝曙光,寒风凛冽,更胜之前,放眼于天地,到处是一片生命绝迹的荒凉。这景象就如艾泽拉斯世界上的生命们正在面对的严峻课题,压抑的让人想要放声喊叫,大口喘息,却又喊不出声,吸不到气。陈燃却知道,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所特有的特点,最黑,最暗且又深沉如渊的时刻来临了,有的人度过这黑暗,所需要的,仅仅是等待,而陈燃明白,自己要想看到明天的曙光,只能是战斗……

终章 这世界属于我

终章 这世界属于我

从瘟疫之地赶往银松森林,陈燃觉得这一次骑乘埃拉希丝格外的与众不同。老实讲他不太清楚一头龙的飞行上升极限,但理论上似乎不应该超过‘黑鸟’侦察机。可从起飞到现在,埃拉希丝竟然一直在做爬升的飞行动作,就在陈燃思忖要如何跟伊瑟拉讲借道‘翠绿之梦’,带十几万民众回西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埃拉希丝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向下,看不到云朵,只有浅灰白色的雾气一般的迷蒙,向上,天穹已尽,青色、深青、蓝色、深蓝……四周的天宇明显的颜色过度之后,是头顶上星光闪耀的深邃宇宙。

“我正在脱离艾泽拉斯星球!”陈燃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埃拉希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虽然一路升高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但埃拉希丝擅自做主的举动仍令陈燃仍感到不悦。

“知道,主人!”埃拉希丝回答的倒是颇为理直气壮。“在赶往星之王座,神之至高所在。”

陈燃只是微微一怔,随后露出带着几分古怪味道的笑容,“我以为会是万神殿。”

这下,倒是埃拉希丝沉不住气了。“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神秘?比如可以飞出这个世界,并且知道星之王座……”

“一点都不奇怪。”陈燃的回答仍似往常一般不疾不徐。他丝毫无视埃拉希丝载着他愈来愈快、几乎已经化作了流光的极高速。

“事实上,当我还在艾雷苏斯,就已经彻底明白,天,破了。”陈燃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并且,这句话的对象不是埃拉希丝,而是星芒璀璨的宇宙。

天空中响起了滚雷般的声音,“这么说来,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嗯哼!”

就在陈燃一声应答之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刺眼的白光,并且周围的景象全部变成了向后流动的线,就仿佛是埃拉希丝在载着他,以光速在向最灿亮的恒星冲锋,又仿佛他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通道……

“呵……”陈燃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金属壁的舱室内,穿着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柔软衣物,身下是床,周围有仪器设备……

“欢迎回到真实世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陈燃很熟悉,是霍野田。

“野田?”陈燃扭头,看见了一身灰蓝色制服装的霍野田,跟《魔兽世界》中的霍野田比,现实版的要老一点,但整洁的多、气质也好一点。

霍野田抱着肩膀笑着对陈燃说:“恭喜,博士,看来‘记忆屏蔽式精神漫游’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到你的性格,现实记忆恢复也很成功。否则这‘野田’两个字恐怕会叫的充满‘神’性气息吧。”

陈燃活动了下身体,思忖的说:“虽然我第一时间明白了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但必须承认,这种精神漫游在过后仍于记忆中留下了太多信息,那些由硬件系统提供支持的诸如:渊博到脑海里存有世界百科全书的知识,法术施放知识等等,是消抹的最干净的。而跟行为性格相关的内容却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直白的说,我现在知道自己连四大名著都没看全,就更别说是五花八门的工具书了,但是另一方面,之前的很多对事物的看法,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就是说,这种精神漫游很容易让人的性情大变,而成为另外一个人?”见陈燃以相对严肃的口吻在谈论,霍野田也收起了疲沓,认真起来。

“没错,在精神漫游过程中残留的记忆印记太过清晰,基本已等同于真实发生。”

“哇哦……”霍野田当然清楚,陈燃这样说,从某种角度讲,意味着这次实验又失败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对方,憋了半天,故作轻松道:“还好,你没有变成另一个‘透明人’。”顿了顿,又带着几分疑惑道:“没有吧?”

陈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有,我倒是希望自己再黑暗一点,也许光临过修罗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别!我可不想成为被你第一个害死的知情人。”霍野田笑,“看来,果然变得不一样了些,以前,他可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霍野田心中想。

“第一个?”正在下地穿鞋的陈燃一怔,抬起头问:“我们的研发工作保密性极高,有谁能中途介入?”

“你的妻子。”霍野田有点想给自己来一嘴巴,怎么就又忘了陈燃的禁忌了呢?

作为一家官办研究机构的项目负责人,陈燃本人非常重视研究项目的保密性。按同事的说法:几乎达到了偏执的境地。他甚至不允许向同一项目负责其他方面的同僚泄露一点点关于研究过程的信息。

“方媛?”陈燃皱了皱眉。方媛是他现实中的妻子,比他小8岁,同一研究所,统一项目的研发人员,在另外一组,研发方向和陈燃的不同。方媛很爱他,温柔体贴,唯一的一点就是将他‘栓的很牢’,恨不得变成他的贴身内衣,一天到晚都跟着他。

“还有周漪。”

陈燃的眉头已经成了川字。“我的前妻来干什么?这里什么时候成了超市了?是个人都能进?”

“她有特别资格证。”霍野田无奈的撇撇嘴。老实说,他对这个脾气有些恶劣的博士是有些畏惧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陈燃有权直接辞退他这个研究助理,更因为陈燃在工作上那种德国式的刻板和一丝不苟。那种精纯专一的精神,是很令霍野田敬佩与羡慕的。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下去会找她俩谈。说我们研究上的事情。我们用做测试的ai系统远远不能达标,剧情衍化更是一塌糊涂,用恐怖片做冒险模板,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虚假可笑的设定,而让我明显感觉到一切在围着我转更是荒唐,所谓进化狗屁不通……”

“博士,我想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你应该休息最少24个小时……”对于陈燃一回到现实就大发牢骚,霍野田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想说:“喂!老陈,这些东东可都是你当初首肯的,没你放话,那些构成设定的资料信息也不能交给人工智能系统啊!再说人工智能设计的不是蛮好的吗?你最后没能从时光之穴回到逆风小径,跟被萨格拉斯占据**的麦迪文对决,没能回到永恒之井爆炸前跟艾萨拉决斗,没能到未来,参与同萨格拉斯的秩序混沌之战,这都不能赖我呀,是上面找你有事,务必要你去报道的嘛!况且你都有了非真实历险的意识了,再继续下去也顶多是yy,很hapy吗?”

可惜霍野田没法说这些,他自觉助理就要有助理的觉悟,在老大不爽的时候,当当活道具,代表下出气筒,是有必要的。

还好,陈燃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关于实验用模板,我们改进就是了。提前终止实验是怎么回事?”

“当初设定实验时间不得超过72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更重要的是,行政总监四小时前通知,今天务必请你在19点前去她的办公室一趟。现在已经是18点15,你需要清醒一下……”

陈燃深深的吸了口气,点点头,起身径直前往另一室,那里有睡疗舱,可以调整身体和精神状态,刚回到现实,真实记忆跟实验导致的记忆残留发生冲突,他现在确实有点意识混乱。

45分钟后,陈燃已经走在了通往行政总监办公室的路上。他的状态已经基本稳定,最起码,他自己现在感觉头脑很清晰。

现在是2124年,这里是一艘锚定于环月球轨道的大型科研船。陈燃实验用的很多人物数据,都是依靠系统搜集的有关船上的成员的信息建立的。比如说他现在要去见的这位跟他不对路行政总监,在虚拟世界中的人物就是璐娜。

“真是令人感到讽刺,在现实中一心想搞垮我的女人,在另一个世界竟然死心塌地到肯放下一切尊严。人工智能塑造人物的逻辑果然诡异……”陈燃嘴角翘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笑容,是他在虚拟世界后期冒险才形成的一个很具代表性的动作。

璐娜,不,应该说,林清小姐注意到了陈燃气质上的改变,陈燃一进房间,女人天生具来的直觉就让她感觉到了发生在陈燃身上的细微变化。难以言喻的变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林清只能说,三天前的陈燃只是一个很典型的傲气、固执、不通世俗、甚至明显有些刚愎自用的研究狂人,而现在,如果抛开以往的认知,纯以第一感官看,他更像一位介于领袖和睿智者之间的人物,有几分淡定出尘,又有几分自信宽厚。

“请坐。”林清是名混血儿,不过除了细腻而光泽的皮肤,她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东方人的特点。她属于国家科技部委任的官员,是这艘科研船上的最高长官,甚至具备终止某项研究的权利。

轻轻咳嗽了一下,林清很严肃的对坐在她对面的陈燃道:“陈博士,找您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同时也是为您着想,毕竟我们都知道,您的研究项目是非常危险的,甚至因此而找不到合适的自愿实验者,而只能您自己来继续研究。我们对您的这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是深表钦佩的。”

陈燃淡淡的笑了笑,“但是你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我,我的研究项目需要终止,是这样吗?”

“呃……”陈燃的反应让林清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样……从容、自信……的陈燃,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吗?”林清在心里问自己,她不知道在陈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为发生在陈燃身上的变化而惊讶,并且,似乎现在看起来,陈燃远不像原先那般令她感到难以相处,甚至说,厌恶!

“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是其他小组有了突破性进展,圆满完成了任务。还是,处于其他原因?”

“其他小组完成了任务。”回答这句话时,林清内心感觉有点怪异、荒谬,仿佛,她跟陈燃的位子调换了,陈燃把握了主动,而她成了一个听人提问,回答问题的属下。本来,林清以为自己会看到陈燃眼布血丝,面部扭曲,暴跳如雷,然后,她可以请门口专门布置的警卫将狼狈失意的陈燃‘请’出去,也算给自己的好友周漪报了仇。

不懂生活情趣,只知醉心研究,心情不好就拿家人出气……林清心目中,有关陈燃的,尽是这些负面评价,虽然这里存在一些水分,却也多少可以看出,现实中的陈燃,是怎样的人了。

一个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科学家,他的性情存在些许傲慢、乖戾之类的瑕疵,是能够被社会理解的,毕竟自古以来,有才能人的不少就性情古怪。可只有一起生活的,才知道这些‘瑕疵’会给两个人的世界造成多少困扰。工作废寝忘食忘了钟点也就忍了,可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家里,这可就不好忍了。

两年前,周漪和陈燃的结合还被很多人称为珠联璧合,才子配佳人、金童玉女,可惜,好景不长,陈燃对周漪以应酬为理由的宴会、沙龙、舞会非常不喜,周漪也对陈燃工作起来没时间概念,回家比她还晚、生活上比猪还懒不满意。

于是借一次争执,陈燃提出,好聚好散。

这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周漪让位,使得一直因钦佩陈燃才华而因敬生爱的方媛迅速上位成功。陈燃自己是没心没肺,继续醉心事业,可在别人眼里,就是周漪魅力过盛,老公受不了,不得不放弃‘交际性美女’,而找个贤惠的本分女人过日子。

不管从哪方面讲,这次‘挫折’都让周漪这个天之骄女,深深体验了把羞辱的滋味。于是……

林清从飘忽的思绪中恢复,是因为陈燃已经起身向她告辞了。

陈燃颔首向林清微微嵌了嵌身,有礼,却又有着淡淡的拒绝味道,说:“总监,即使您不提,我也想请一段时间假,来调整下状态。现在看来,我以前把搞研究看成浑人打铁了,以为多挥几锤,就能多出几分货。这显然不太对头。明天18点之前,我会把手边的工作整理完毕,以便其他部门接手或封存。如果方便,请帮我安排回地球的穿梭机,谢谢。”

“好,我让人查下,看这两天有没有回地球的客运班次。”

“那就这样?”

“嗯。”

“先告辞了。”

望着陈燃消失在电动门后,林清产生了严重的不真实感,足足愣了两秒,抿抿嘴,心道:“看来,得了解下,这家伙最近一次的实验,究竟是什么概念……”

陈燃出了门,冲林清安排的那个警卫笑了笑,虽然换来个卫生球眼,却也不以为意,这一笑之后,陈燃觉得自己心里只剩宁静。那个警卫,是李珂,虽然这个李珂跟虚拟世界中的李珂只在相貌上完全雷同,陈燃仍难免心中荡起涟漪。“两人没任何情感瓜葛,这样的结果,也许才最让自己感到安慰吧!”

“没有了强悍的ai支持,我的渊博的知识、超高速的分析运算能力,都不存在了。力量、魔法,这些更是子虚乌有。不过,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另一个世界的某人穿越了。我还是我,我却已经不再是我,这,算是生命中的‘金手指’吧!”陈燃心中慢慢的想着,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稳步而行,从容惬意。成了现在这样,他不后悔。

忽然,轰隆隆……一阵极为剧烈的摇晃,廊道里的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黑暗中,陈燃听到了男人、女人因惊慌和受伤而发出的惊叫、尖叫、惨叫声。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大力,在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前,将他重重的推撞在舱壁上,陈燃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陈燃是被连续不断的警报声吵醒的,第一时间观察环境,虽然光线不佳,四下一片狼藉,但陈燃看的出来,这里仍是晕厥前的廊道。检查伤势,虚拟世界中的某些知识是货真价实的,这些陈燃在那个世界中最重视的信息,印象非常深刻,导致结果就是,这一次,陈燃比当初进虚拟世界时的笨手笨脚可谓天壤之别。

“肩背和右腿少量瘀伤,无碍。晕厥原因,后脑猛烈撞击所致,这身体……哪怕有虚拟世界0.1%强也好啊……”

陈燃很快从意淫状态恢复,还是尽快检查发生了什么事才是正途。这里是太空,科研船别说是解体,就是关键部分损毁严重,想活下去都会变得比卖彩票中大奖几率低。

一路上陈燃看到了不少死人,这要换成以前的他,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可现在,他连上去搭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无视,先去主控室,检查飞船损毁情况,保证大环境无问题,再来谈论别人的生死吧。这是很明显的主次问题。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15分钟后,陈燃进入了飞船主控室,并确认目前飞船情况,安全。并且,根据仅余的一台可工作的对外监控眼,陈燃发现,之所以现在没有看到鲜血、尸体满天飞,不是因为仿重力系统工作正常,而是因为飞船着陆了。

虽然监控眼里看到的一小片土地、岩石不足以说明问题,但陈燃确信,这里不是月球,因为重力感觉很明显。这里应该也不是地球,理论上讲,在月球轨道发生不明事故,被弹回地球并安全着陆的几率比20此卖彩票全部连中一等奖的几率都低。

好在陈燃对这研究船里进行的研究项目还是一个大概的了解的。他认为,造成这一事故的,很可能是“第三能源”研究部。只有这种巨大而不稳定的能量,才能做到撕裂空间,使研究船在未知地域软着陆。

又过了15分钟,事实证明了陈燃的推断,确实是第三能源研究部出了问题,导致了事故。

再过1小时20分钟,科研船上的幸存者汇集完毕。陈燃扫视了一眼,颇有种命运使然的感觉。幸存者有,他的助手霍野田,他的前妻周漪,他的妻子方媛,林清,警卫部门的副指挥官李洁(虚拟世界人物为李莲洁)、李珂,植物学家张贞(虚拟世界人物张振)……

当陈燃和其他十几名幸存者从科研船的某处壳体损毁钻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奇异的世界,蔚蓝的天空如洗,白色的云朵似雪棉,而在这蓝天白云下,是一座荒弃了不知多久的城市,高楼林立、公路纵横,店铺、汽车、斑马线,景物是如此的熟悉,然而,未知名的荒草藤萝让这里变的幽深而诡异,那碎了玻璃的门、窗,远远看去,似乎每一个后边都隐藏着毁灭的恶意。

嗷……一声野兽般的雄叫在寂静的荒城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嘎嘎而去。

陈燃知道,自己这些人,要面对的,将是真正的冒险,没有金手指,没有主宰空间,没有特殊血脉,没有超人强化,有的,仅仅是活着,或死去。不过没关系,他是陈燃,他无所畏惧,一切,都能坦然而对。

第一章

鉴于诸多看官反应《边缘》3卷后半部分问题太多,遂决定16章后推倒重写。覆盖原文,字数尽量跟原文相等,这样大概vp看官就不必再花一份钱了。大概需要数天时间,不敢奢望改后有多好,只是为了后边新的章节能保持一贯的风格节奏。

这几日,我会将一些将以前闲暇时写的文放上来,算是都市修真作品吧,只有不到区区一卷,是可以单卷算完整故事那种的。本来要试着投一下中长篇出版社的,现在拿出来,算是小小补偿。没章节名,也没书名,一卷初定位《妖尸变幻》,聊胜于无,希望大家不要‘喷’我‘喷’的太厉害。

……………………………………………………………………………………………………

第一章

金秋十月,午,风停云止,骄阳如火。

在寸土寸金的市区繁华地段,能有处池水清碧、古树垂绿的大宅子无疑是种财富和身份的象征。对于现代人来说,一天辛劳之后,摇椅里一倒,品茶看翠听雀鸣,绝对是种享受。

换作是往日,这个时间的朴忠诚应该正在绿树下、碧水旁享受饭后的安逸闲暇。\可现在不成了,园子里那份宁静和谐已经被完全打破,罪魁祸则是个二十余岁的小伙子。他在朴忠诚宝贝女儿的闺房前上窜下跳、连喊带叫,其神态之投入、动作之夸张,可与一流摇滚乐队的现场版演出比肩。

“忠诚!你看……这行吗?”皮肤保养的还算水嫩的朴太太一脸的愁容,拉着他老公的胳膊问。

拍拍太太的手,“放心,秋柔!惠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朴忠诚的话更象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努力压着内心的焦躁,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场中做法的年轻人。

“太上说法时,金钟响玉音。百秽藏九地,群魔护骞林。天花散法雨,法鼓振迷沉。诸天赓善哉,金童舞瑶琴。愿倾八霞光,照依皈依心。蚤法**桥,翼侍五云深。”秦风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掐禁鬼决,脚踩北斗玄枢罡步,摇头晃脑,将一段普通的净坛咒念的风生水起。一直舞弄了半个小时有多,做足了噱头,这才桃剑冲着房间一指,如同在背戏文般吆喝道:“喳!妖孽看你还往哪里跑!”说完潇洒的挽个剑花,将桃剑并与臂后,迈着方步来道朴忠诚夫妇身前,肃目道:“二位施主,我已将那恶鬼禁于屋中,封死了它的退路。\接下来要进屋捉鬼,待会儿无论生何事,任何人都万勿入内,以免让厉鬼附身或借机逃逸,前功尽弃!”

“这……”朴太太面有难色的看了看朴忠诚。这几天她实在是被折腾怕了,又是剁鸡头、又是洒狗血,来的道士和尚都有两位数了,也没把女儿的怪病治好,现在这年轻道士到屋里捉鬼,居然不让任何人入内,她怎能放心。

“朴家只此一女,从小乖巧可人、清纯无邪,实在不该遭遇这般劫难。秦道长法力高深,定能让小女重新在我夫妇膝下承欢。我朴家将感恩戴德,并有重金相谢!”朴忠诚毕竟是场面上的人,妻子担心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恐有不妥的心思他怎能不明白,但话不能说的那么直白。现在这样说,相信秦风能听出他话中的隐意。

“朴施主放心,诛妖惩邪,我辈义不容辞,朴小姐她绝非短命之人,贫道这就前去救助!”秦风正气凛然的豪言几句,然后微施一礼,单手提起道袍前襟,步履沉稳,绕过法坛,直奔房间。

进了屋,反手将门掩实,秦风四下打量。\朴惠的屋子布置的简洁明快,书桌、床,一把椅子、一台电脑,数盆开的不错的木兰花。没有某某明星的海报、也看不到什么毛毛熊之类的东西,甚至连窗纱床罩也不过是做工好些而已。一朵盛开鲜花般年纪的女孩,她的居家布置简约的如同修道之人的宅舍般清新寡欲。这在秦风看来,已经不仅是少见,而是奇特了。

等看到床上如海棠春睡的朴惠后,秦风这才明白朴太太的担心是多么有道理了。很难想象一副王老五长相的朴忠诚会有这么气质、外貌俱佳的女儿。仿佛集天地灵韵于一身,朴惠的美如秀竹似清溪,是不带任何修饰的天然之美。即使双眸紧闭,仍让人看着让赏心悦目。

“老鬼,我一进宅子就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了!你算是游魂界的顶级败类了!真是一点阴德都不愿积。想想挺好一姑娘,让你占用了身子我就觉得恶寒,还不赶快出来,是想让人家腿上长点黑毛还是怎么地!”秦风没好气的对着睡着的朴惠喊。刚才他已经施了封音之术,这样一来,即使屋里吵翻天,外边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也就是你,之前来的几个虾米,被我整的团团转!怎么说我也是……”四日昏迷不醒的朴惠悠悠的坐了起来,张开闪烁着幽光的眼眸,以苍老的男声说起话来。\

“得啦,得啦!”秦风打断对方的话,顺手把椅子一拉,松散的一坐,“少要灌迷汤,还不是惦记着我那点七宝龙涎香?真是地道的烟鬼,今年你这是第几出了?真不怕来个道行高的打你个魂飞魄散?”

“切!少来!我数百年鬼道岂是白修?红尘深千丈,能到无为之境的现在有几个?本事低点的,还不知道谁打跑谁呢!”耸了耸肩帮,朴惠大咧咧的叉着腿床前一坐,蛾眉轻粗道:“都睡了四天了,才轮到你出场,好歹也在天宁混了n年了,你这名头可实在不怎么样!听听刚才你在外面的那段对话,文言不文言,白话不白话的,太做作了,早告诉你包装是门学问,你就是听不进去……”

“停!停停停停停!”秦风再次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道:“你不能指望在山里种了半辈子地的人一上t台就走猫步!我们也别把问题扯远了。赶快,该去哪你去哪!别再糟塌我的视觉和听觉了,寒!”

翻了个白眼,朴惠嘟囔道:“要不是看你半年都没揭开锅了,我才懒的理你!你当我进这大户深宅的容易吗?你当我上这妮子的身不损功力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鬼心!”

“,我顶你不顺!龙涎香多加一炷,赶快从这里消失先!”秦风自打认识了这老鬼,从来就没在他嘴上讨到过什么便宜。\开玩笑,人家几百年鬼龄那当然不白混,况且生前也是满腹锦纶的说。

“早说嘛!你这悟性也着实不怎么样,也不晓得吃了什么灵丹圣药才修到这般境界的!”朴惠絮絮叨叨的重新躺好,头一侧又道:“现在有点不合时宜,老地方啊!我还有话跟你说!”

屋外,朴忠诚夫妇忽觉天地一暗,狂风猛起,一道黑烟从女儿房间的屋顶冲天而起,形成一个似在哀号的骷髅头像,即而消散无踪。房门一开,走出了疲态甚重的秦风。

“道长,道长!我女儿怎样!?”情急的朴太太迎上来问。

长呼了一口气,拿捏了三秒,眼看朴忠诚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秦风这才展颜微笑道:“幸不辱命,小姐已然脱险,过一小时左右就会苏醒。”

朴忠诚夫妇一听大喜,朴太太连声称谢,人更是急不可耐的奔屋里去了;朴忠诚则调动脸上的肥肉,非要给秦风笑出堆包子折不可,嘴上的拜年话犹如黄河泛滥……

秦风收拾一应法器的功夫,朴惠的气色明显进一步好转,屋子里也再没了原来的阴寒之气。\朴忠诚夫妇这下心头大定,双双出来陪着秦风重新落座,让老妈子端上茶点,再度殷殷道谢。

秦风事先对朴家有过了解。朴忠诚以商起家,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这富贵也是前世积功累德、今生辛勤打拼而来。他自是不能象前几次对待那几个为富不仁的家伙般敲竹杠了。嘱咐了几句调养的注意事项,又推销了几枚护身玉符后,秦风便起身告辞。恰巧老妈子来报,朴惠转醒,于是借故推却了朴忠诚夫妇的盛情挽留和车送,离开了朴家。

日稍偏西,凉风徐送,看了看手中十万元的支票,秦风略一思索,紧了紧背上几十斤的吃饭家伙,还是决定坐公车回去……

天宁市背山面河,地势狭长,分三个大区,两个新区比邻,另一旧城区则在十几公里之外。旧城区楼宇店铺少,矮屋穷人多,但这里邻里之间的感情更近一些。\比如秦风租住的这个院落吧,每天就很是热闹。

咣咣咣!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动之大,直是震的屋顶白灰簌簌下落。

“这是谁!大清早的,真是没礼貌!”秦风嘟囔着拖拉着鞋,一脸不高兴的打开了门。然后看到了房东黄太太那张敢与张飞比黑的面孔。

只见她残眉倒竖、鼠眼圆睁,衬着早晨初升的朝阳,本就‘雄壮’的身体更显得‘伟岸’。再加上扑面而来的‘霸气’!,简直如同传说中、外家功夫修到登峰造极地步的武林高手!

“早上好!黄太太!呵呵!”当秦风看到是她老人家的那一刻,立即换上一副自认为最和善诚恳的笑脸,主动的点头打招呼。

黄太太不愧是名震此街响当当的人物,心坚如铁,毫不被他的态度所动,阴着脸大声道:“秦风,今天是第七天,三天之内,你如果再不把拖欠的房租交齐,我就让你和你那些破烂物件飞到街上去!”

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一点不假,就拿眼前的黄太太来说吧,说到动情之处,她那血盆狮口离秦风仅有一尺之遥,飞溅的口水针对秦风的脸部直接来了场人工降雨。\同时,黄太太不遗余力的突显着自己比秦风的小腿都粗的臂膀,还有那饭钵大小的拳头,试图证明她的确有实力兑现承诺……

“啊!哈哈!是是!前段时间一直拮据。不过,昨天我做了场法事,只是回来的晚了,就没敢打扰您,现在就去拿!哈哈!”泰山压顶声色不改,这就叫‘爷们儿’!秦风仍然保持着那副笑脸回完了话,屁颠屁颠的跑到屋里取了钱,双手奉上。

“呸!”向自己的手上吐了些口水,黄太太用力的搓着手中的钞票,还时不时的抽出来对着光亮照照,待检验完毕,鼠眼一翻道:“不是我说你!从你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手头宽松过?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当什么方士、捉什么鬼驱什么邪,当初要不是我们家老黄看你忠厚老实,哪会将这院落里的东房那么便宜的租给你?做人要脚踏实地………………”黄太太又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语言攻击。什么陈年琐事,鸡毛蒜皮,通通再次从她的口中用‘狮吼功’激射而出。同时脚站八字,单手插腰,另一手四指紧握,食指前伸,不停在空中遥对着秦风戳啊戳的,很让人怀疑下一刻会不会有道‘六脉神剑’什么的射出来!

幸亏秦风早已不是初来乍到的菜鸟,这‘风浪’经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了经验。\多半年来内功修为没见长进,脸皮可当防弹衣的本事到是练到了大乘境界。任其慷慨陈词,默然恭听,笑容可拘,不置一言,耳中不存片字,心中不留点垢……

待到黄太太说累了,数落完了,秦风象往常一样呼天抢地拍胸脯,保证以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这一‘劫’也就算挨过去了。

关上房门,秦风静静坐回窗前,望着窗外那株老槐陷入沉思。道心为微,道心为坚,他答应师傅在这滚滚尘欲中明心鉴性,一晃已六度寒暑。甘守清贫、扶危救难。有些钱也尽拿去做了济世活人的善事。若是师傅在天之灵有知,一定会为他高兴吧……

咣咣咣!急促的砸门声再度想起。“来了,少等!”秦风回着声再去开门,心下嘀咕:“黄太太今天不是乌鸡白凤丸吃多了吧!这还有完没完了!”

门一开,果不其然,正是她老人家。只见她面色有点古怪的道:“秦风,有位警官找你,没出什么事吧!”

秦风笑笑,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啊,心地远比她的外表和那张嘴要好的多。\

“黄太太放心,虽然我从事的属于边缘工作,但违法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做的。”

黄太太门板似的身体一让,一位年轻的女警显现出来,“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们也清楚。是不是违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我是一级警员柳玲,走吧,秦风,奉命请你去局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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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玲是开警车来的,两人出来有不少街坊邻居都瞧见了,自然没人会傻的认为秦风是把了个警花才有这动静。

事实上,大家望过来的目光都饱含同情,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那望眼欲穿狠不能看倒秦风手上能有副‘银手镯’的!这跟有没有仇怨没关系,天生就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主,活在太平年代痛苦的要死,满世界的搜集谈资,越邪乎越好。

秦风这个行业在现代被很多人做臭了,基本已经列入打假扫非的范畴,所以被误会成‘犯事’自然在情理之中。

嘟嘟!警车鸣笛,围观的人们纷纷闪开,一个跟秦风熟络的胖子谢宝探身抻脖、对副驾位的秦风打屁,“小秦子挺能整啊,美女陪伴,公车接送!嘿嘿!”

“损友!严重的损友!”秦风一边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一边摇上了车窗玻璃,偷眼看柳玲的脸色,正赶上人家拿眼白他,好不尴尬。

“警花同志,啊不,警察同志,你看我这一没伤天害理,二没作奸犯科,您这敲锣打鼓的来了,说的又那么含蓄,然后押犯人似的把我拎出了家门。不但打击了我脆弱的心灵,还给我以后跟邻里们的相处造成了困难,您说……”为了缓解气氛,秦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小叨咕。\

柳玲冷哼了一声,“少要油嘴滑舌,不知道跟驾驶中的司机交谈会增加交通事故生率吗?”

“……%¥……¥%?#!¥”秦风暗自咒了几句柳玲,然后又无量天尊、无量寿佛的毫无诚意的为自己的坏心眼祷告了几句,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过去了。

“下车!”柳玲简单的一个命令,然后先行拉开了车门,整了整警服,冷着脸看懒散的秦风在那伸懒腰,“严肃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院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年轻人那骨子里的松散劲儿就来气,本来是请秦风协助调查,硬办的跟提疑犯、帮凶过堂似的。

对此,秦风也挺不满的。旁观一路上柳玲跟同事打招呼时的甜笑,再想想对自己时的凶巴样,秦风觉得柳玲这是一种病态的阶级歧视。

“叫什么名字?”一间陈设简单的接待室里,另一位女警官同样冷着脸对桌子对面的秦风不客气的询问。

“看来这女人即怕嫁错郎,也怕入错行啊!挺好的一说话都这口吻,寒!”秦风如是想着,嘴里答道:“秦风,男,汉族,24岁,未婚,家住……”

“停,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女警官严肃的打断道,“民族!”

…………

很明显,这是在故意挫秦风的锐气,怎么办?认了吧!还能怎么办!

半小时后,“昨天你骗了不少钱啊!”柳玲摆弄着手里的钢笔,盯着一脸无奈的秦风道。\

“警官,那是合法收益啊!不是骗的,是通过技术劳动得来的!”享受了一番疲劳轰炸的秦风努力解释着‘骗’这个字用的是多么的不合适。

“你的技术劳动比抢银行还效率高!秦风,看来这么长时间,你仍是没有意识到你的问题啊!”跟柳玲一唱一合的另一位女警说话很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两位警官,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把我请到这里来做客。还有,两位如果认为朴先生给我的钱是以欺诈手段得来的呢,麻烦先找到足够的证据,又或者说,我需要将这笔收入换种更合法的入账形式,才可以让您们接受?”秦风实在是被两人车轮式的提问给弄怕了。\

就在此时,门一开,一位中年警官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柳玲和她的同事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周队……”

中年人严肃的打断道:“小柳,你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柳玲有点委屈的噘了噘嘴,但还是很快的立正答了声:“是!”

中年警官对站起来的秦风伸出了手,“秦风道长你好,我是市刑侦科的周殊誉。两位年轻警官怠慢你了,这个我一定让她们郑重道歉。”

秦风也及时的伸出了手,“周警官好,叫我小秦就可以了。”既然人家一上来就主动承认错误,秦风也就不好再追究什么了。“恕我直言,我现在很想知道,‘政府’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这里还是能少待一刻就少待一刻的好,他直接切入正题问。

“是这样的,我们知道秦道长有着奇异的本领,所以希望你能协助调查一起案件。”周殊誉到是个爽快的人。

看秦风沉默不答,周殊誉又道:“关于报酬,我们按技师的待遇付薪水,至多不会高于顾问的薪酬。虽然钱不多,但国家一定会记住道长做出的贡献,你看怎么样?”虽然现在这个年代,按劳取酬是种很正常的行为,但象公安局这样的部门搞外聘,下放到市一级单位的招聘权,还是相当有限的。\

“看来周殊誉是曲解自己的想法了。”秦风暗暗的想。象他这样的‘民间人氏’是很少介入当局事务的,这到不是怕陷入权欲的漩涡、影响修行,而是恪守师门尽量不干预普通人生活的训戒。

当然,秦风也明白自己的实际处境,他从事的‘工作’在现代可是边缘行业,毕竟秦风所修习的术是不被广泛承认的。所以,要想在尘世中修炼且以此为生,就要有被误认为神棍或时不时免费替政府基层处理些问题的觉悟。秦风的沉默,只是在考虑如果真的是特殊事件,自己究竟要和盘托出、全力跟当局合作,还是用谎言压下来,然后独自处理。

“秦道长放心,以后不会再生故意刁难你的事情了。我们也相信身怀异术并不影响你是位守法公民。”周殊誉又道。

秦风笑笑,周殊誉在暗示以后给他可以开些方便之门外,也在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这些他是能听的出来的。“我当然是名守法的公民,而且也很高兴能帮到你们!”他将当然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在周殊誉和柳玲的陪同下,秦风来到一间位于地下、防卫严密的停尸间。令秦风感触深刻的是停尸间那道寸厚的实心密封合金门和四个只有手臂粗细管道的通风口。有些黄的墙上留下的一些黑灰色印记表明这里曾经放过一些巨大的架子。秦风猜测,此间之前很可能是储放重要资料的房间,因为需要才草草腾出来当停尸间的。“为什么选如此一间密闭性好的牢固房间作为停尸间呢?是这个尸体身份重要?还是……怕死人闯出去?”

当秦风看到尸体,谜题解开了。木制的临时停尸台上,停放着一具黑、干瘪的男尸。样子很象那些陈列在博物馆中的木乃伊,不过这位更凄惨一些。千疮百孔这个词似乎就是用来描述他现在的状态的。按照死者身上的孔洞推算,射入其体内的子弹估计能装满一个小盆子。

从柳玲的手中接过胶皮手套戴上,秦风仔细的端详了下死者,在几个部位摁了摁,捏了捏,“上半边脑袋呢?”他问。

“被狙击手爆掉了,否则他不会停下来!”周殊誉面色沉重的回答。\

“哦!”秦风了然的点点头,“查出他的身份了吗?”秦风用手术刀切开一段完好的肌肉组织,看了看,然后抬头又问。

“王彦刚,来天宁务工的,十天前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没有特殊嗜好,也没有遗传疾病。最后一个目击者称是在一家快餐店里看到他的,查过了,快餐店正当生意,没有问题。”周殊誉精练的介绍了一下。

“两位警官怎么看待这个事件呢?还有,最近天宁市有没有其他失踪案件?”秦风又问。

“到目前,接到的失踪报案已经有四起了,最近的一个就是这个王彦刚,经尸检判断,他的死亡日期是在十月六日下午,也就是六天前。而他跟警方生冲突是在十月十日的晚21:oo,巡警在通往南元的主干道上现了他,当时他象个醉汉,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家伙可以轻易的撕碎一个人。他的度也非常惊人,万幸智商低下,即使如此,还是有四个警察死于非命,受伤的更有十一个之多。科学理论已经无法解释他的行为了。”顿了顿,周殊誉又道:“据我们了解,天宁市干你这个行当的,有真材实料的,非常少,你无疑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谢谢!柳警官的看法呢?”秦风又问神色镇定的柳玲。

“我觉得,这个男人是感染了的僵尸。因为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利齿咬过的痕迹,并且这里的皮肤是最黑的!”柳玲皱着眉指着男尸脖项处的两个孔洞,又道:“他的身体里没有一滴血,筋肉却强忍如胶皮,骨骼的硬度更高。智商低下,依靠本能行动。”柳玲又指了指男尸变了形的枯手,枯手末端那黑色的指尖象野兽的利爪,在灯管的光芒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乌光。

“柳警官,我很想称赞你的逻辑思维强,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那会把这个案件带入一个误区。两位请看!”秦风指着他刚才在男尸上破出的口子道:“这里的阴邪之气,嗯,简单的说,尸毒吧!这里的尸毒侵入筋肉并不完全,这先就不符合僵尸吸血的特点。僵尸吸血的过程和西方的吸血鬼很相似,有些像蚊子吸血。先是注入毒素,稀释血液的浓度,加人体血液的循环,加大心脏的功率……也就是说,尸毒会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全身,入侵将十分均匀。他呈现出来的表象应该是浑身黑紫,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遍布斑疹状的乌痕。\”

“你的意思是说,王彦刚身上的尸毒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跟脖颈上的齿痕没有多大关系?”柳玲思索的插嘴问。

秦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家伙很特别。1,它不是被吸血鬼感染的,原因很简单,它有活动力却智商低下,这是被初拥后的吸血鬼身上根本看不到的情况。2,虽然它体内的尸毒与僵尸的尸毒十分雷同,但它不是僵尸。僵尸的尸毒致命,却不会把被吸食者变成同类。别被港台片里蹦来蹦去、双臂僵直的僵尸误导,真正的僵尸吸收地阴之气成型,思维敏捷、来去如风,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除了天雷,连三昧真火也可以力抗,更别说日光和普通打击了。3,丧尸,也就是僵尸尸毒感染,又因为某些特定的因素而具备本能意识和行动力的特异存在,是不会有这样强悍的筋肉、骨骼的。它可以轻易打碎一扇寸厚的实木门,却需要付出报销一条手臂的代价。并且,它的本能意识是进食而不是游荡。”

周殊誉皱眉,右手摸索着自己下颌硬硬的胡茬道:“那么,以秦道长的判断,它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们看它,包括体液也全部消失了。\按我们道家说法,这叫本命真元尽丧。两位可以把真元理解成生命能量。吸血鬼的吸血跟这种生机榨取比起来简直就是茹毛饮血和宫廷用膳一样差距悬殊。它中的尸毒来自僵尸无疑,但它却不能算作丧尸这种副产品,因为他的身体强度够高,并且它的行动表现更象是拥有生前的残缺记忆,比如说它可能是想回家什么的。综上所述,我怀疑它可能是被人为改造的试验品。”

“有人在拿百姓的生命做试验!?”柳玲不自觉的抽了口气,叹道。

周殊誉知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面对的敌人将会是一个丧心病狂、严密而且财力雄厚的组织。“我们的敌人似乎要比僵尸麻烦的多?”

“我是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秦风一边摘着医用手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先,我们可以确定两件事,1,我们的敌人有邪道的人存在,因为它们的术对短时间内产生这样的怪物来说是必不可缺的。2,有人在修炼邪功或培养真正的僵尸,死者真元尽丧已经足够说明问题。3,最可疑的就是那个齿痕,从目前来看,那完全是画蛇添足的一笔。假设这家伙是一个试验体,那么,它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敌人故意泄露出来的呢?如果这个齿痕只是个掩饰,那未免也作的太粗糙了。\”

听秦风说到这儿,周殊誉斟字酌句的道:“秦道长的意思是说,搞出如此复杂的一个怪物,很可能是敌人为了吸引警方的视线而有意做的,其目的是为了掩饰某个计划或行动?”

点点头,秦风笑了下,“希望我的推测只是杞人忧天,但经验告诉我,这类事情往往有向最坏的角度展的趋势。哦,对了,如果需要我协助侦破这个案件,要满足一个基本要求,给我相当的行动权力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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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太阳还未来得及爬上天空,柳玲已经开车离开了警局。周殊誉的叮咛再一次回响在她的耳边。“柳玲,刑警的天职就是破案,为了这个目的我们有时需要借助各行业的专业人士,不管他是赌棍还是骗子。我不希望‘轻视’影响了你的正常判断。”

“也许,周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秦风平日的漫不经心都是一种伪装,昨天分析案情时的细致和严谨才是真正的他!”柳玲试图将心目中秦风的形象高大起来,毕竟以后要合作侦破案件,如果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长时间的处在一起,那绝对是一种折磨。

当柳玲再一次见到秦风时,好不容易积累的那点好感值又马上降成了负数。“秦风!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吗?如果有问题,你可以选择拒绝警方的邀请,但约好了7点出,你却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你这是无视别人的生命!每晚一刻,就可能多死一个无辜的市民!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柳玲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拔枪的冲动都有了。

“哎,柳警官,每个人的工作方式都不同,如果你不满意呢,可以开车回去另请他人,否则,就请把门轻轻关上,我要换衣服!”

砰!门大‘喊’一声被关了个严实。\然后是渐远的脚步声和汽车动开走的声音。秦风微微撇撇嘴,不慌不忙的洗漱、穿衣、收拾东西……

“黄太太早!”秦风叼着半截昨晚吃剩下的饼子,向院子里正有模似样练‘自创’太极拳的黄太太打招呼。

“早你个头啦!我告诉你,再让我看到警车停在我家院门口,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都扔到马路上……”黄太太的一禅指刚要威,秦风已经闪出了n米之外,一拐弯出了院子。

小街口,警车未熄火等在那里,秦风笑了笑,紧走几步赶了上去,拉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用力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车门一带,“司机同志,朝伏山!”

“去朝伏山干吗?找动物聊天?”柳玲没好气的揶揄。

“不,找鬼聊天!”秦风故作神秘的露出一口白牙冲着柳玲笑。

“笑什么笑!严肃点,系好安全带!”说完猛的一轰油,警车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

朝阳初升,薄雾尽散,山色一片黄绿相间,鸟鸣啾啾,清静而又生机隐然。秦风立于一处小坡上,双手充当扩音器,“老鬼,再不出来,浪费了香火可别赖我啊!”嗓子不怎么样,偏偏声音不小,比起喊人来,更象是郁闷至极时的泄。\

柳玲双手抱着肩离秦风数米之隔,望着他的目光冷的象三九天的冰凌茬子。“就这一天,如果没进展一定要求换人!”柳玲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吃午饭了,肚子里全是气。

“鬼叫什么!在这儿呢!你让那个小妞走远点!煞气太重,影响我吸龙涎香的心情!”前日参与驱鬼表演的那个老鬼丝毫没有身为鬼的觉悟,从一株树后飘飘悠悠晃了出来。

“柳玲同志,说你呢!去那边做套广播体操吧!警察身上的煞气太重,不方便我和它的沟通!”秦风呲着牙冲柳玲喊。

“明明什么都没有,装神弄鬼!”柳玲嘟囔着白了一眼,但还是走开了。

“才一天不见,你就跟这么个女人混到一块了!长的不赖,不过似乎不是很叼你哦!”老鬼望着柳玲的背影,品头论足的道。

“喂,喂!听听你说的话,怎么用词呢?还有一点斯文人的味没?不提这些了,你说找我有事,我也有正事问你。”秦风口气严正起来。

老鬼躲在树荫下的身体几近透明,他叹声道:“小秦,我要走了,离开这里。此去千里之遥,这才想借你的龙涎香聚些鬼力,以防不备。\天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你又是应劫之人,我知道劝你无用。但这次真的是非同小可,八方阴气汇聚,紫薇暗淡无光。这是妖孽出世的征兆啊!而且近日鬼云飘涌、暗星浮动,显然有左路高手驾临此地,他们选择这个时候来天宁,肯定不是旅游观光。就算你到了炼气化神的无为境界,独自对抗恐怕也力有不歹。你要早做准备!”

“旁门左路到是无妨,只是如你所述的话,应该在岁末喷涌的阴煞似乎将提前,这段时间白昼风和日丽、夜晚月朗星稀,罗浮针也没有任何异动。你所说的八方阴气……”秦风边说边掐指推算,现并无特殊异常。

“你太关注天宁市的动向了。从九月末开始,天宁周边的几个城市都相继阴雨绵绵,偏偏天宁秋高气爽,滴雨未降,起初我也不以为意,但某日去西南方百里外游荡,竟现雨降之后,秽气极重。直到前夜信安市降大雨,之后暮起山那边阴气大盛,我才有所醒觉。”

秦风听到这儿眉头一皱,他知道老鬼在这一带鬼脉极广,平日虽然油滑,但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按风水八卦推衍,暮起山那边可是天宁的生门。如果生门被阴气彻底封锁,天宁将成为死地。\“你是说,有人在行云布雨,以阴秽之气将天宁圈成死地,而且用心极深,用的是徐图之策?”

“这正是我担心的,如此不惜工本的动作,所图必大。小子,重阳还有十四日,天宁滴雨不降,阳气攀升,双九又是阳气最盛之日,到时极阳生阴……”

“秽云锁阴,血魂祭煞!想拿整个天宁市的生灵作祭品!是要复活那个东西吗!难道这就是那具毒尸想要掩饰的真相?计谋深沉啊!”秦风沉下脸分析着,眼中有如电光的锐芒闪过。

“毒尸?什么东西?”老鬼不解的问。

秦风把昨天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问:“天宁外围是你的地盘,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老鬼很肯定的说:“这四荒八野的鬼灵精怪都还给我几分薄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我的耳目。我可以确定的高诉你,本地没有可产生僵尸的墓穴阴洞,你对上的是‘外来户’!还有,你不觉得那毒尸象封挑战书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风一点就通,“邪门高手,僵尸,先进的科技,雄厚的资金,这四点都能从那具尸体上推测出来。\这可以理解成一种警告。”做了次深呼吸,“别人面对这样的挑战会不会迟疑、退缩我不晓得,不过我一限子却天生有些拗脾气!”秦风的声调平缓,目光落在那一线线从繁茂的枝叶中漏下的光柱上,“就象这一缕细细的阳光,虽然有些微不足道,却更能给人以希望。有些坚持,总是要有人做的……”

柳玲只看到秦风对着一棵大树了半天呆,然后谨慎的从背囊中拿出三根黑色的线香,插在树下的一捧黄土上。也不见他用引火之物,只是手指轻拂过香头,那香居然就燃着了。更怪异的事,虽然有风拂过,但烟柱却笔直而上,又突兀的中途而断,消失无踪,似乎被什么截了去。嗡!电话响起,柳玲接听完脸色变的异常凝重。正要上去催促秦风时间紧迫,却见他对着大树打一道揖,转身向这边走来,于是快步迎上,“周队来电,又接到三个报案,都是无故失踪。”

“柳警官,不是我危言耸听,事情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警方有自己专业的侦破方法,而我也一样。我现在郑重的向你提出要求,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你可以对我的言行记录,但必须忠实的履行我的交代,一切是非要等尘埃落定后再来探讨,如果你能做到,我们就继续,如果不能,不要勉强,我会找周殊誉警官协商!”

柳玲感觉秦风在说这番话时,仿佛换了一个人,坚定的信念,沉稳的态度,深邃的眼神,强硬的话锋,给人的感觉象极了一个有多年经验的老猎人在谈论他的专长,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信任。\

“我想,你需要用行动来证明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专业人才,这也是我尊重你并认真从旁协助的基石。”柳玲还是提醒秦风,效率和实力才是让人信服的根本。

“不,你错了,柳警官,对于我们这行来说,普通人的感官并不能正确判断哪些才是至关重要的、怎样的进度才算是卓有成效。所以对我来说,你的言和意见就象文盲评论国画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你只留下眼睛和耳朵就可以了。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传递信息,让我和警方能够更有效的利用双方的资源,就是这样。”

秦风走的很快,柳玲需要近似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调,“秦道长,你太主观了!你必须让警方充分的了解你在做什么,才能谈到配合,以个人的狭隘角度去处理事情往往很难有真正的突破!”

“我需要警方的全面信任,但我现在没时间给你们补神怪学说的课。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却必须如此。\还有,我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要有思想准备!”警车已经在望,秦风嘴上如是说,但脑中却尽是阴煞喷的事情。

柳玲被秦风最后的话激起了傲气,“很不幸,我在全国射移动靶的比赛中得过亚军,更是两届省女子搏击冠军……”

咔!数米之外,一棵碗粗的翠木从中折断的声音打断了柳玲的叙述。而造成这个现象的,正是秦风隔空遥遥的一握。“这次你面对的,不是神棍,即使有我这样的能力,也不感担保你的周全,柳警官,你一定要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警车里,秦风也不理会咬着下唇闷闷的不出声的柳玲,从口袋里拿出笔和小本子,边思索边不时作着笔记。

待车进了市区,秦风侧头看了看天色,转头道:“我们去文化北路,你联系下警局,尽快将失踪人员的情况统计出来,越详细越好。”想了想又道:“对了,请局里准备辆普通拍照的越野车吧,开警车有时不方便。另外,多少化些淡妆,你现在的样子英气实在太足了。还有那把枪,换把小的吧,我们不是杀恐龙,况且普通枪械意义不大。”

柳玲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秦风也不以为意,灿然一笑,看着街上的行人脑袋陷入了短暂的当机状态,“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一个大书‘典当’二字的黑漆描金牌匾使这家陈设凌乱的铺子多少有那么点古韵。\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家店真正的生意是销售一些特殊的道具。

“小秦,你来的真是及时啊!我还正要去找你呢!天将护身符一百张、镇宅驱邪符、镇凶挡煞符各五十张、六丁六甲消厄减灾符、八卦封鬼符……”胖嘟嘟的全金看到秦风笑的跟弥勒佛似的,待看到后边进来的柳玲,声音马上减弱,“小秦眼光真是好,女朋友不施脂粉都这么漂亮!”眼珠稍转,他的话锋就变了。

“情劫难渡,我前世的债还未还清,哪敢再起风波?她是官家的人!柳玲。”秦风说着直奔后堂,简直比来了自己家还便当。

“啊?”全金看了一眼柳玲,又急忙肥肉抖擞的追上了走在前边的秦风。

“别啊了!我这次是来消费的!八卦铜镜四十九面、玲珑玉石、普通通宝大小的一百零八块,……”秦风说着忽然脚步一停,转头道:“哥,压了三年的歘火大神符是否也出手了?”

全金见秦风面色不善,苦笑道:“何止!连《八威召龙箓》也被重金买走了!你说的那些物品,连一样都没了!除了些药草,我的店被搬空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走,内堂说话!”秦风拉起全金就往里走,同时喊了声,“小佩,看着点店铺,任何人找哥一律挡驾!”

“哎!”一个梳着马尾辫的青涩少女从另一屋里跑出来应了一声。\

将门关严,秦风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屋子,轻吒一声“元罡流演,星珠冠周,闭!”呼!柳玲似乎看到有淡淡风圈从秦风身上四散而出,直达屋内每一个角落。秦风一把捏开全金的嘴,沉声道:“伸舌!”

全金居然也不多问,乖乖的伸出了舌头。

观看了舌的颜色,“舌苔暗线已起!”秦风左手连掐数个诀文,青光在他手上忽现,在全金油坛般的肚上轻摁,然后诀文再变,于全金眼前一抹,道:“自己看看吧!买货的人定是给你的酬金颇丰,那是买命钱,没那么好花的!”

全金低头一看,惊呼一声,豆大的汗珠直滚,一把攥住秦风道:“小秦,你可得帮帮我啊!要不然我必死无疑啊!”

“七日灭魂蛊,今天是第三日,我能解,但我之前说过,做人太贪,等不到来生、现世就会有业报,避劫不如化劫,也该你有此一难,你要如此这般……”秦风负着手娓娓道来。\

“啊!要我蛊毒作之前才破解?还得装死出丧?小秦,这……”全金一脸哀容,看那意思,随时都有瘫倒的可能。

“应劫便是化劫,对你以后的福寿大有益处。我现在如果解蛊,即使给你护身玉符,怕你也逃不过血光之灾,还不如诈死一回,协助我除去此凶,你日后也睡的安稳。”

“那……哥哥的小命就全交到你的手里了!”

“别说的那么凄惨!”秦风笑了笑,“对了,买货之人是何样貌、哪里口音,我需要当天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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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全金那出来已近午时,柳玲现在对秦风拥有异能的事实已不再质疑,虽然态度还有些冷淡,不过,总算能接受秦风的指派而不觉得那么刺耳了。

“现在呢?”她已经决定了多看、多听、多问、不表意见,所以说起话来特别的简短。

“换车、吃饭、还有我拉张物品单,请警方派人从他市采购,秘密空运过来。”

“就是你向全金罗列的那些物品?是怕打草惊蛇吗?”柳玲注视着前方道路,嘴里问。

“是的,如果换作是我,既然财力雄厚的可以把几个店都买空,就不妨在临市作这行生意的那里安插眼线,看看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对这类物品势在必得。”

“可惜你不是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

“他们既然可以棋快一步,至少表明不会比我笨。”

“你也很聪明,懂得如何威胁老友为你办事。”

“谢谢称赞,所以你要有心理准本,如果有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牺牲掉。”

“放心,我不会把后背交给你的!还有,我现一个问题。”

“你说”

“你适合一个人活着。”

“我一直以来是那么作的,并且准备把这种习惯坚持下去。”秦风望着车外快后退的街景,漫不经心的应对着。

警局,周殊誉的办公室。\“羊脂白玉?还有一块拳头大的?冰蝉丝织成的未上色的绸缎甲级品?紫铜八卦镜要正面如护心镜般微凸,背雕八卦阴阳鱼?……”周殊誉越念越觉得离谱,这都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难到八十年代拍香港僵尸片的那些道具真有其物?

“唔唔!八卦的顺序一定不能搞错,就按我图上标的那样。”秦风狠命的消灭着半个鸡腿,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

旁边早已吃完的柳玲白了眼极度不雅的秦风,吸了口可乐,道:“我以为象你这样的高手,辟谷术早已大成,根本吃不进这油腻东西,水果和清水就足够了。”

“辟谷期我早过了,再说,能和做那是两个概念,放着美味不吃选择餐风露宿,傻不傻啊!劳驾!再去食堂帮拿份排骨盖饭!”

“秦道长,你知道你罗列的这些东西的价值吗?”周殊誉指着手中的单字问。

“放心,这些东西算我私人购买,包括运费都自己出。”见柳玲开门而去,秦风抹了抹嘴正色道。

“呵呵,请你理解,这类的费用、数目又如此庞大实在不好申请。我们知道,秦道长几乎将赚到的钱都捐给了国家的希望工程,自己宁肯过清贫的日子。但实在是……”周殊誉笑的很尴尬。

摆了摆手,“贪是业障,如果我连财都看不透,也不会有现在这般本事了。况且,我那样做也不是出于无私,完全是应因果、为功德,是有心施善,以化灾孽。\”秦风忽然话题一转,“对了,柳玲知不知道我捐钱的事?”

周殊誉有点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这是我们刚调查到的消息。请原谅,因为这次案件事关重大,我们有必要对你进行充分的了解。我感觉你似乎有意在柳玲的面前表现的不堪入目。”

“天道循环,缘分注定,我欠她前世情债,天涯海角也必定相逢。可惜我今生修道,又是应劫之人,注定多灾多厄……”秦风最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周殊誉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秦风,然后微微一笑,回味道:“你似乎活的比普通人沧桑的多!”

“不算很沧桑,两世记忆而已!”

饭后,按行程是要去暮起山的,柳玲居然换了一款很男人的富奇四驱越野车。银色的庞大车身配合她娇小的身体,倒也别有风味。

车快要驶离市区的时候接到了周殊誉的电话,城宾花园现两具裸尸,其中之一是已立案的失踪者,死状跟上次见到的那具男尸一样。

柳玲的意思是想去现场侦测的。秦风却说,如果是专门弃尸,在公园那种往来频繁的场所,很难找到重要的线索。而围观人群中,保不准就有对方的观察者看警方的应对方案,如此一来,去那里只会暴露己方。于是富奇车并未拐道,直奔暮起山驶来。

下午的暮起山沉浸在金灿灿的阳光中,轻风吹过,林间有黄叶飞舞,秋色迷人。让秦风有种在此间随便盖间陋室,安度时光的畅想。\“怎么山腰以上雾气迷蒙的样子!”柳玲从小在天宁长大,来暮起山可不是十回二十回了,这样的景色却从未见过。

秦风看了看山色,却词不达意的笑着道:“可能是林子里水气大呗!走,陪我去树下坐一会儿,咱们好久没来这里逛逛了!”说完也不待柳玲有所反应,搂这柳玲的肩膀,亲昵的向一株大树下走去。柳玲刚想挣扎,却现自己竟然用不上半分力气。

“听我说!”将柳玲‘挟持’到树下的秦风马上换上了另一副脸孔,“这雾气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个我回头再跟你慢慢解释。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人在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山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的清清楚楚,如果那是敌人,我担心他懂唇语。我现在潜上去抓他,我需要你演场戏配合,很简单,三分钟后,你走到离车五米左右的地方,那里脱离了大树的阴影,山顶可以看到。然后你装作亲昵的招手,就是那种来呀,来呀!的动作,然后再有些赌气的走进树荫里。造成我并未远离的假象,明白了吗?”

见柳玲点头,秦风手一松,然后如道清烟般的,晃了几晃,就失去了身影。“哎!这个霸道的家伙!他是怎么在雾气中知道山顶有人的?难道是镜片反射太阳的光芒?”柳玲望着秦风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

秦风攀爬飞奔的样子很特别,落地无声,轻如叶片飘摆,却又快似走电惊虹。为了避免被现,他从侧面攀上了峰顶,悄无声息的绕到了观察者的背后……

柳玲依计划行事后,又等了大约十余分钟,就见秦风拎包似的提着一个人如风而回。\人未到,声先传了过来,“普通人,受雇,通过电子邮箱汇报情况,轮流换班,另外一个是这份活儿的介绍者。”

“你用了私刑?”柳玲看着昏迷不醒的男子皱了皱眉。

“没有,他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惊吓而已。”秦风随意的将男子扔到了地下,来回活动了下胳膊。

“什么味道!”刺鼻的臭味让站在下风处的柳玲用手掩住了鼻子。

“粪便的味道!”秦风若无其事的说。

看了看昏迷男子湿漉漉的裆部,柳玲蹙眉道:“轻微的惊吓,呵?”。

“柳警官,我们还是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吧!”

“需要吗?你应该早有决定了吧,大男人!”

“被美女夸很有男人味,真是荣幸!”秦风故意歪曲柳玲的意思,然后在柳玲反唇相讥前,又道:“我留下来守株待兔,你将这家伙送回去,另外,我需要跟他身上穿的一样的防潮雨具和保暖棉衣,还有1天份的食物和水。对了,请把目前为止查到的有关失踪和死亡之人的资料也一并拿来,我从生辰八字等角度研究研究。”秦风将地上的男子连拖带拎,扔进了越野车的后座,顺手拿出了自己的背包,转头冲柳玲呲牙一笑,“味道是差了些,不过安全方面你放心,两个小时之内他不会转醒。\再来这儿如果等十五分钟还没见我出现,说明有异常情况,马上开车走,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说话间秦风绕道车的这边,拉开了车门,做了请的手势。

“霸道!”柳玲从鼻子里哼出这两个字,一甩头,利落的上车绝尘而去。

等她再回来,太阳已只剩下天边的一线余光。刚站在上次停车的地方,秦风已如同幽灵般从一株树后飘了出来。“车呢?”秦风问。

“山外的镇子里。”背着大背包的柳玲已经警惕的持枪在手,见是秦风,这才缓缓的收了起来。

“我不赞同你一起在这守着。”秦风很快明白了柳玲未将车开上来的意图。

“为什么?怕有特殊能力的来查岗,我这个普通人暴露行藏?”

“不,在这儿猫一夜,我明天没有称职的司机可用了,我可不希望死在车祸中。”

“你!”

“东西留下,你下山去镇子里睡觉,要不然我就打电话要求换人。”

“你!……”

看着柳玲愤愤离去的背影,秦风轻轻的一笑,“窝里有邪派的气息,呵呵,来接班的人可别让我太失望啊!”

凌晨3点,月色迷蒙,偶尔传来夜行小兽希希索索的声音和突兀的叫声,更添几分阴森。秦风窝在米许深、以枯枝败叶遮掩的坑里已八个小时有多。\

利用这段时间,他将失踪和死去的人的资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然后挨个推算,看能不能找到内在的联系。结果很失望,失踪的人很杂,从18岁到58岁,从学生到下岗工人,男男女女、形形**、不一而足,即使刨去几个有可能是充当障眼法的人物,仍是不能捋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仿佛对方是在天宁市开车随便乱逛,看谁顺眼就逮了去似的。

嚓、嚓,渐近的每一下声响都仿佛巨锤敲在了秦风的心上。他赶忙调整呼吸,模仿普通人的节奏和频率,以防止被人识破。

“阿生,阿生!我来了!”一个中等个头的黑影离秦风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冲这边压着嗓子喊。

秦风可没有模仿别人嗓音和说话口吻的本事,况且他在白天逼供的时候,那男子是处在半清醒状态的,说出来的话有点语无伦次,根本无从模仿。秦风只能装睡。

黑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低声咒骂道:“王八蛋,居然睡着了!”又接近了米许,突然,数道乌光从黑影袖中飞出,扑扑扑!距离近,力道猛,居然全中,秦风疼的怪叫一声,“**!这都能被现!?”

“嘿嘿!阿生可没胆子偷懒睡觉,中了我的毒……”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中了他暗器的秦风居然没事人似的飞跃扑来,砰!黑影双掌齐出,结结实实的击在了秦风胸口,出的声音却如同打在皮制沙包上一般,而且手感明显不象“不好!”这个念头刚划过黑影的脑海,他的耳畔就传来了噼啪的放电声响。接着只觉后腰数个部位同时一疼一麻,然后酥麻和痛感伴随着痉挛迅扩及全身,黑影一头栽倒,然后他看到了四簇紫蓝色的电花。

黑影又急又怒,咬牙想站起来,可是没等行动,电花又落下来了。啊!黑影惨叫一声,也终于看清了伤害自己的武器,原来是捆于一木棒上的四根电棍。“你竟然用这种东西、伤我!”黑影愤愤不平,何曾想过以自己的身手竟会栽在这种东西上。

“傻!最有效的武器就是好武器,什么年代了,还指望我用五行雷劈你?累不累呀!”秦风嘴里说着,手里可没闲,电的对方身上烧烤味道都出来了这才停手,再看这人已经晕过去了,不知是被电的,还是被气的。

“赦!”秦风左手掐诀在空中一挥,另一个自己腾起片烟雾,成了一张纸人,见风即燃,化灰而去。

嘟!电话一声即通,显然,柳玲睡的一点都不安稳。“是我,秦风!屎男的同伙很配合,他目前正在我肩上睡觉,在镇口等我吧!我们连夜回去!”

回到警局,时针已指向了五点二十分。熬夜的不止柳玲和秦风,以周殊誉为的专案组也在紧张的忙碌着。“周队,我们回来了!另外一个疑犯已抓获。”柳玲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汇报工作。

“这个跟先前那个不同,他是有些邪力的,为了防止他脱困,有以下几点需要注意!”秦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根黄澄澄的绳子,“这是特制的牛筋,捆住人后,越挣扎勒的越紧,别看这家伙瘦的跟人干儿似的,运起内力,两臂间的力气绝对比世界举重冠军大。\”边捆麻包似的踩着那男子捆,边又道:“等会儿用黑布蒙住他眼睛,以免他用邪眼类的法术迷惑人,还有准备些吗啡类的药剂,给这家伙的舌头注射上,保证他不能清晰咬字,省的念咒逃脱。审讯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我抓紧时间洗澡换件衣服休息一会儿。7点叫我,记得准备早饭!”

“搞的这么复杂,你不能封住这家伙的气海什么的?”柳玲见秦风又从他那并不怎么鼓的背囊里翻出套衣服,边说边往门口走,于是没好气的问。

“切!你八卦看多了吧!功法千奇百怪,他又没告诉我罩门在哪里,我去哪封!”说着拉门走了出去,又伸回头问:“浴室在哪,现在有热水吧?”

一帮警察心道:“这人,到真不见外!”

7点,盘膝打坐的秦风睁开眼,冲房门道:“进来吧!你都外边站了十多分钟了!”看到进来的是柳玲,他轻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柳警官,你有非常棒的时间观念,而且,怎么说呢!巾帼不让须眉,抱歉,我只勉强国中毕业,词汇比较贫乏。”

柳玲道:“我越来越讨厌你了,简直想块厕石,在其他场合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我真如你说的这么差劲,你因该把它看作是个好现象,想一想,跟如此龌龊的人待过以后,后半生见任何人岂不都心情愉悦、喜笑颜开?”秦风一边弯腰穿鞋,一边扭动身体、从两侧看柳玲的手,“早饭呢?”他问。\

“秦道长,你总是挂念着吃食,会让我对你的能力缺乏信心的。如果你能迅的协助我们破了这件案子,我私人请你吃一个月的‘海鲜楼’都没问题。”

“好啊!我精神已经养足了,那个排骨男招了没有?他们的巢穴在哪儿?”

“他,他拒不交待!”柳玲听秦风问这件事,顿时没了底气。

“太有原则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秦风甩下一句话,大步奔刑讯室而去。

刑讯室的外屋,周殊誉正坐在那里默默的吸烟,见秦风进来,苦笑了下道:“这家伙似乎受过训练,软硬都不吃,精神头还特别足,疲劳轰炸的效果也不大!”

“哼!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是知道警察是依法办事,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拿他怎么样。我来!”秦风拉门进了里边,请审讯的两位警察到外屋歇息,然后踱着步,看了看跟个粽子般堆在椅子上的排骨男道:“你是赌你的主子会是这次事件的最终胜利者,是吗?”

“操!你就是昨天那个用电棒的王八蛋吧!老子告诉你,你会死的很难看!”排骨男一下便听出了秦风的口音,甩着麻木地舌头,含混不清的骂。

秦风眼神一冷,右手并食中二指掐剑诀,青色的先天一气在指缘凝而不散,“玄元应化,武曲分真!破!”气剑连点排骨男左臂数穴,噗噗!黑色的血雾喷射,排骨男痛的脸瞬间成了一片灰黄,气势大泻,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就算你将这条臂膀砍了植一妖臂,今后也休想再用它出任何气劲。除非有人能帮你生魂续脉。不过,有这本事的人天下不过十人,我不信你这样的角色值得那些人损功相救。国家虽然有法律约束我们的行为,但不妨碍我把你变成普通人。如果这样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输些先天真气,我想很多妖魔精怪都不会拒绝没有还手之力的补药的。你说呢?”

“操!总有一天老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他妈竟然这么歹毒!我……”

噗!噗!血雾再喷,这回是左腿,剧烈的疼痛彻底制止了排骨男的后半句话。从血脉窜入他身体的先天一气更是如蚯蚓般顺着血脉到处窜行,排骨男脑门上、脖梗后的青筋都显了出来。

“光有嘴可报不了仇,我再废你一肢,就算你被营救出去也可以光荣下岗了。邪宗、魔宗可不是养老院,如果是废物,功劳再大也没有用,这你比我清楚。”

谁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就拿排骨男来说吧,他不怕疼、不怕苦,甚至不怕死,但他怕变成普通人。虽然招供下场不一定会有多好,但最起码不会立即失去数十寒暑修来的能力,只要存在一丝希望,就还有畅想未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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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对于秦风狠辣的表现,周殊誉的评价是无师自通的刑讯官,而柳玲的评价是善于利用别人弱点的奸人,不过两人都对秦风能修道有成表示不解,秦风的杀伐之气实在是比较重,这可不符合道家清静无为的理念。

“喜欢照本宣科的人适合成为讲经论道做法事早课的法师,他们都住在深山寺院里。而象我这样在尘世中打滚的,第一要素就是知变通、修我道,真要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估计现在尸体都化灰了。”从隔室的观察窗看着警方人员给排骨男录口供,秦风拿着肉饼,端着豆浆,惬意的边吃边答。

“我道,哼哼!也是酒肉穿肠,佛在心中?你还真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啊!”柳玲白眼看他。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借口,不喝酒,怎么知道酒的味道?不知酒味怎么辨别自己可以抗其诱惑,又何来戒之一说?”秦风又摸起一个肉饼,一口咬了三之一还多。

“不入世,怎能出世,秦道长说的可是这个道理?”周殊誉笑吟吟的喝着杯茶,若有所悟的说。

“所以说,周警官当队长是有道理滴!瞧人家的悟性,不象某女!估计还没找到男朋友吧!”秦风三两口将肉饼塞进嘴里,再度伸出魔爪!

“队长,这算不算人身攻击?”柳玲玉葱般的嫩指着秦风,生气的问周殊誉。\

“这……,秦道长是民间人士,况且在案件结束前,我们应该保持队伍团结!柳玲,你用有色眼光看待秦道长也是不对的!”周殊誉对于打官腔也非常熟络。

秦风不无得意的咧嘴一笑,却因为吃的太猛噎住了,灌了两口豆浆,又是拍胸脯,又是蹦高,这才顺过这口气。柳玲看他狼狈,气消了不少,又一想现在确实是非常时刻,也就不再计较。

排骨男名叫周良,他提供的最有价值的情报有两点,一是近日来的市民失踪事件确是他们所为。二是将这些市民吸干的另有其人。介于他的同党有十七个之多,周殊誉向武警申请了支援,出动人数达四百余人,准备一网成擒。

四百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官兵再加上攻其不备,还有秦风这样的异能人士作顾问,所有人对这次行动都信心满满。\

对方的落脚点选在了井平村,这是个位于近郊的自然村,靠近老城区,紧临新旧两区连接的主干道建设路。很多住户都是前来天宁务工的散户,村里人口搬迁入住频繁,成份复杂,由于郊区分局管辖范围大,警力薄弱,这样的自然村天宁又有十个,所以一直疏于管理。

因为敌人不是普通匪徒,所以警方连人员运输车辆都采取了必要的伪装,武警们一律乘坐大型箱式货车,警局的人们也分成了两个车队,可明显识别的警车都排在后队,晚十分钟到达。

周殊誉、柳玲、秦风同乘一车,刚一上车,周殊誉便递给秦风一件国产半身型的软体通用步兵作战防弹衣。“对方有枪,你可是要在第一线作战的。要不要插入高等级复合陶瓷防弹板?可以挡住七米距离的机枪扫射。”

秦风感激的笑笑,“这种东西太贵重,我穿上心里沉甸甸到跑不动路,还是你留着吧。我再说一次,邪宗的吸日、夺月这两支我多少有些了解,他们向来是同进共退,所以我们要提防有可能突然杀出的夺月。另外,吸日的邪人们十个有八个练的是刚猛的功夫,且皮糙肉厚,不要硬顶。\”

“那万一是另外两个呢?”不喜说教的柳玲故意气秦风。

“另外两个相当于正宗铁布衫3加破风劈空掌,如果是单挑,你们取胜的几率比中福利彩票的几率要低。如果……”秦风面色郑重的回答,说到后来忍住不说了。

“我是警察,有承受能力,你放心把话说完。”听秦风吞吞吐吐,柳玲的傲气又来了。

“他们会用资质好的女人做鼎炉炼功,我只能说那女人比当**惨。”

“所以你的后半句是,如果不行,最好自杀,对吗?哼!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在审讯室里你不是对周良这样说的吗?”柳玲截话道。

“那也得是本性未失的前提下,如果变成条情的……”秦风刺激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警花。

“有没有这么猖獗?危言耸听!”柳玲嘴上虽然这么说,脸色却变得不自然起来。

“全国每年光登录在册的失踪人口有多少,你是警察应该有些概念。\为什么邪道被万人痛恨?他们的行为可以描述为黑帮的级豪华版!”

“好了,我们不能轻视敌人,更不能因为他们的强大就有所畏惧,毕竟他们是生活在阴暗处的少数人,邪不胜正嘛!”

秦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略一沉思,道:“把你们的手枪给我!”

“啊?”柳玲不解的转头看秦风。

“不能太过于轻信周良的供词。如果高手在场,我将很难顾及周全,给子弹上加些料,有备无患。”

周殊誉和柳玲用的是的92式警用手枪,容量2o,与数种警用冲锋枪子弹通用,便于补给。秦风接过枪熟练的卸下弹夹,取出子弹,口中念念有词,手在空中划出淡淡的青光符文,最后往弹头上一摁,一个精致的微型图符就会在金属弹头上凸现出来,并且弹身隐隐有青光流动。只做了十余枚,秦风头上的汗珠便出来了。

周殊誉和柳玲见他极为专著,也不敢分神,直觉得这家伙能力玄奥,不由对此次案件又多了几分信心。

呼!抹了抹汗,秦风将子弹上夹装枪,还给了二人,“封有我先天一气并刻以破煞文的弹头,可以理解成猛毒弹,打中修邪法的人,先天一气会和对方的邪气产生剧烈的反应,伤其经脉气道。\

“你似乎很熟悉枪械!”柳玲见秦风面有疲态,知他做这活计不易,激战将至,秦风肯花大精力为他们的安危着想,让柳玲有点感动,却又觉得说感谢的话太过突兀,舔了舔嘴唇,她捡起这样一个话题。

秦风笑了笑,很有感触的轻哼了声:“是啊!”眯起眼睛不再言语,柳玲还想问,却被周殊誉用手式制止了,周殊誉朝秦风努了努嘴,柳玲这才看到,秦风双手结印,敢情是已经开始调息真气。

十点十一分,队伍离井平村还有半里之遥就分散开以包抄的形态围了过去。沿途遇到所有的人都被勒令缓慢的靠过来接受盘查。就在车队出的同时,警局里的工作人员通过周良口述,不断将疑犯人物肖像传给了车队。即将展开的抓捕和鉴别就是通过素描和秦风的气息判别来完成的。

一路上进行的很顺利,等到将井平村围成了铁桶一般时,秦风等人见到了附近先一步赶来负责盯住疑犯的便衣。\结果得到的消息是前十几分钟,疑犯还在小铺里买了些吃食,然后进了屋就再没出来。

疑犯住的是带院子的二层土楼,分正房和东房。此时大门紧闭、静悄悄的任警察谨慎推进布置。待到离房子只有一街之隔,秦风暗自运功,让本就比常人敏锐数倍的五感再次提高,“死气、阴气、血腥味……就是没有生气!”脚下用力,秦风三步跨过小街,单脚一蹬墙面,身体跃起,双手扶墙一个翻身入到内里,将插死的院门打开,然后直闯正屋。

“狙击手掩护,1队、2队,上!周殊誉见秦风连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去,急忙指挥人手突击。

“个人主意,无组织无纪律!”柳玲一边唠叨,一边随后队冲了进去。屋子里桌椅床柜摆的井井有条、茶杯里水还有温度,人却一个踪影都未见,周殊誉看了看艳似琥珀,有馥郁兰花香味的茶水,召过一名警察,“极品铁观音,查查本地市面上近日的销售情况”转头又对另一名警察道:“先将部分指纹等取证反应给机房核对查询,然后再细细将现场梳一遍。\”

周殊誉和柳玲是在东面土楼底层的一个房间里找到秦风的,只见他沉着脸看着一张靠墙摆放的落漆木床正在呆。“怎么了?现了什么情况?”周殊誉紧走上前询问。

喀喇!秦风挥手之间,木床四分五裂飞了出去,露出了下面揭盖式的铁质暗门。咯咯咯!铁门也未能逃过厄运,在秦风遥握之下,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一张纸片般被揉成了一团。叮、叮叮,门栓上的螺钉活泼的蹦跳而去,然后是整扇暗门飞出数米,砰的一声砸在墙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的从暗门后涌了出来。

秦风没有答话,脚步沉重的顺台阶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四壁贴着的白瓷砖反射着数盏节能灯的光芒,将打成四个隔扇的地下室照的纤毫毕现,十具**的女尸横竖交叠的躺在总共不过四十平的房间里,鲜血染红了榻上的床单床被。她们无一列外的下体血肉模糊,颈间致命一刀。更令人悚然的是她们那空洞的眼神和仿佛**得到满足的面部表情。

柳玲终于知道秦风为什么有之前的愤怒表现了,老实说,看到眼前的场景,连她都从心里感到战栗。\

“没有尸斑、肌肉松弛、还没有僵化反应!”周殊誉压抑着愤怒,眼神冷冽的开始了初步的尸检,摁了摁一名死者的眼部,“眼压约7hg,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二十分钟之前。”

“报……报告!”一名武警战士噔噔噔顺着木制的阶梯跑了下来,然后被眼前的惨景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事?”周殊誉将这他唤回了现实。

“院子里柴堆旁现了菜窖,里边有八具干尸,正屋东角找到另一处暗道,李队怀疑是疑犯的逃脱用通道,已经派人追下去了!”小战士说到这儿,脸都青了,再也忍不住呕吐的冲动,一伏腰哇的吐了起来。

“妈的!地道里很可能有阴雷,会被活埋的!”秦风突然咒骂,正要冲上去,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接着传来闷雷般的连续爆炸声,震的房顶簌簌落灰。地下室的几人心道:“完了!”

围捕行动转眼成了挖掘行动,剧烈的爆炸导致一条直线上的十余户民宅坍塌毁坏,武警战士们分处四队,放下手中的枪,从村民那里借来锹、镐,开始从土下救人,但谁都知道,情况很不乐观,尤其是那二十余名顺地道追踪的武警队员。\

随队来的救护车显然也不够用了,打电话叫急救车、挖掘车,派遣数个有警犬的分队对井平村周边展开地毯式搜索……整个现场忙成了一片。

周殊誉背倚着一辆警车看着一具具被担架抬出来的装进尸袋的女尸,狠命的吸烟。柳玲站在他旁边红着眼圈一声不吭,两个小拳头因为握的过紧都了白。

“内鬼,内鬼!”秦风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他认为疑犯先一步知情逃脱绝对是有人报信,“不好,警局,周良!快,电话!”秦风突然喊出了声,指着周殊誉一脸焦急。

马上醒过味来的周殊誉弹飞烟、迅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局的号码,“喂,冯宝吗?我是周殊誉,马上到监禁室,将周良看严实了,我没到,任何人都不准提他,带上枪,多叫几个弟兄!”

“李队,李队!”挂掉电话的周殊誉小跑着喊那边正在指挥营救的武警指挥,嘱咐交待这里的工作,柳玲和秦风已经麻利的上了富奇,等到周殊誉说完话,车头已经挑了过来,只等他上车了。\

叮铃,叮铃!刚拉开车门的周殊誉手机铃响,“喂!我是周殊誉,怎么了?”柳玲和秦风从车里看他,只见周殊誉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好,任何人不准进入现场,等我回去!”啪!周殊誉狠狠的关上手机盖,一拉车门,“走!”富奇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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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周良死了!连带看押的警员和资料室的警员一共有八名同志被一击毙命。审讯得到的大部分资料被销毁,哦,资料室还有名户籍科的警官也被杀了。”车厢里,周殊誉声音苦涩的说。

“户籍科,有道理!抓捕对象资料的理想来源。被灭口了!对方抓人还是有选择性的,是我们没有找到其中的关联!”秦风眼里闪烁着精芒分析道。

“案件的拖延和扩大,行动失败、线索中断,我想省里马上就会派专案组跟进这个案子。秦风,我会请求新到的行动指挥者能够尽量给予你方便。在这之前,请挥你的才智能力,为天宁的安宁,为那些无辜的人继续战斗吧!时间真的是太宝贵了!”周殊誉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前景,他不怕撤职查办,他是担心省里的专案组来了,交接案件,重新捋一遍耽误了侦破的时间。这次面对的可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残杀平民的行为都到达了令人指的地步,每耽搁一刻,一个无辜的市民便很有可能丧命魔爪,周殊誉想着就心如火焚。

“那个户籍科警官近期接触的档案,看有没有办法调查出来,还有他死前的行踪,另外今天这些死者的详细资料,还有我要的那些物品材料,趁你权力还在,请尽快搞定。”

秦风望着车外道旁飞退的杨树和远处油绿的菜地,又淡淡的到:“有人信奉黑夜,就有人喜欢阳光,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我都没有放弃的理由。\你放心,那些垃圾,会被除掉的!”

富奇在民族路一处路口将秦风放下,然后转弯急离去。秦风挎着黄布包,缓慢地向家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人海茫茫,怎样才能将那些邪宗的家伙挖出来,他现在毫无头绪。秦风隐隐觉得,敌人在大张旗鼓的残杀平民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个巨大的阴谋。

“难道是冲着那个被封在天柱峰的怪物来的?不能,虽然经过久远的年代,原来的封印有所松动,但后期的续封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而且在镇压之地中另布机关,没可能被轻易找到。光是靠阴煞之气是解不开封印的!这个邪宗的人应该知道。”

“难道只是为了吸食几个人的精元,修炼活尸?也不可能,活尸在左道修炼上局限性太大,与其变活尸还不如肉身修魔道来的实际。再说如果是那样,最重要的就是隐秘,躲都唯恐不及,怎么会搞的现在这样世人皆知?”

“又或者,借天宁的风水格局和这里上古战场遗留下的阴气,想炼制邪物或休息阴功,复活外来的魔物?这个可能性倒是大些。看来有必要推衍下风水盘,看看今年天宁的极阴之位在哪里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家,秦风刚进得院子,黄太太便蹬着双粉色的塑料拖鞋胸脯抖擞的从屋里杀了出来。“黄太太好!”秦风本能的哈腰打招呼,脸上居然也能抽搐出几个类似笑容的褶子,可见黄太太平日的音容笑貌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好你个头啦!晚上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让老娘躺在床上想你想的一夜睡不好觉!不知道该不该给你留门,我……”姿势还是熟悉的叉腰六脉神剑**,有形的口水在充足的光线中显得极为真切,划着优美的弧线劈头盖脸的而来,比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还要避无可避。这秦风也就忍了,可是本来挺温馨的话怎么从黄太太嘴里出来这么引人误会呢!

好在厨房里有炖菜在火上等着照看,黄太太这才精炼的‘喷’了十分钟,草草‘收兵回营’。秦风目送黄太太进屋,然后飘回自己的房间,从水龙头上接了壶水鐓在煤气灶上开烧,袖子一撸,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他那些久已不用的各种宝贝。

秦风的宝贝乍一看不过是些罐子、板子、破烂幡子,黄纸、秃笔、轴卷铜印。其实呢,个个都有不凡的来历和功用。因为秦风道术了得,这些物器的威力又过于巨大,有伤天和,所以平日很少被拿出来使用,今回秦风尚未见敌面,就连连受挫,激起了好胜心,更被对方残忍的手段惹怒,于是决定不再藏珍,即使是一人,也要好好跟敌人比斗一番。

在秦风忙着准备符箓法卷的同时,柳玲这边也忙的焦头烂额。疑犯和警员在警局中被人悄然暗杀,这简直就是警界的奇耻大辱。周殊誉作为专案总指挥,调走了大部分警员去侦破案件,致使后方出现漏洞,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要命的是,围捕行动无功而返、还死伤十数人,警方前期的行动可谓完全失败。停职检查!周殊誉屁股还没挨到自己办公室的凳子,就接到了处罚通知。

同样快捷的还有省里派来的专案小组,说是小组,人员却过了百位,两辆承载满满的都市巡洋舰、还有十余部国产v型警用越野车于下午2:3o开进了天宁市公安局的停车库。

两辆客车中下来的是清一色的职业军人,全部背着特制武装包、提着大号枪袋,体型相似、个头相似、型相似,连面部表情都极为相似,冷峻的如同杀入敌后的孤胆英雄一般。

而越野车下来的则有男有女,男俊女靓的,个个制服笔挺,到象是拍戏的演员多谢。随车的还有很多看起来像盛放精密仪器的大箱子被抬了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办公主楼而来。

“你好,我是严静桐,负责跟进天宁市失踪、残杀案,这是我的证件,我希望得到你的全力配合!”一个气质更象白领的年轻女子找到了正面对着白纸不知道检查该如何下笔的周殊誉,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递出了证件。

拉开椅子,周殊誉接过对方的证件确认了一下,然后整整自己的警服,伸出手,“周殊誉,欢迎专案组的到来。”

与周殊誉轻握了握手,“周警官,我们时间紧迫,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想听关于这件案子的详细报告,包括所有线索、目前进度和你个人的分析观点。\”严静桐作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当先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又转头道:“小敏,准备记录。”

“哎!”随严静桐同来、疏剪、有着粉扑扑脸蛋的女生清脆的答应一声,迅在侧面茶几边的椅子上坐下,展开了手中的笔记

半小时后,严静桐对门口喊“警卫!”进来的是名穿着全黑战斗服的汉子,他手腕和脖领等处显露出来的塑胶模样的紧身衣和腰间那两把大型手枪让周殊誉不禁心中犯起了嘀咕,“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装备,但看样子非常先进,省局有这么优良的配备吗?”

“请天宁市公安局刑警一科的柳玲警官来这里一趟!”严静桐扶了扶黑框眼镜道。

又过了半小时,严静桐的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特殊物证之一,那块扭曲成一团的铁门。旁边被称作小敏的女生正用清脆的嗓音报出一串分析将铁门造成这种效果所需的力量、技术等相关数据。

“跟成年暴龙撕咬力相仿的手力?!”严静桐喃喃的说着,又从柳玲手里接过了那夹特殊子弹,“级破魔弹,不,威力应该更强!先天一气,还有这咒印,难道是他!”严静桐若有所思。

18:17,严静桐跟柳玲来到了秦风的住处,见到了正蹲在方桌旁跟一碗泡面较劲的饿鬼男。

“大哥哥!”严静桐看到秦风,在愣了三秒后,竟然脱口叫出了这样的称呼,感到恶寒的秦风差点把半碗面扣了。\

柳玲也非常诧异,她现在看到的是神色异常激动的严静桐,那双清澈的星眸中居然有泪水在闪动。

“是我,我是桐桐啊!”严静桐见秦风一脸茫然,摘下眼镜急切的解释。

那个桃花飞舞的山腰,功力微薄的秦风为了救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险些丧命山魈爪下,当时被一击镇伤内脏到吐血,至今后背仍有两道醒目的长痕,他又怎能不记得。“啊,可能时间过的太久了,呵呵,没什么印象了!”秦风放下碗筷,搔了搔头,歉然的答。

“清微真人门下末徒严静桐,见过师兄!”听秦风如此说,严静桐先是一呆,扁了扁嘴,努力不让眼泪涌出,然后手打本门诀法,微施一礼道。

秦风只以普通修行者的见面礼节还礼,淡然道:“不敢,十三年前,我师徒已被逐出门墙,请以道友称呼就行了。”

“师兄还在怪罪当年宗里无人相助,致使清玄师伯溘然长逝?其实师傅……”

严静桐刚想解释,便被秦风用手势制止了,“生死轮回、缘起缘灭。世事皆云烟,过去的,提它已无意义。你跟柳警官来是为了天宁的这个案子吗?”

严静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带上眼镜,“风师兄,我现在在国家特殊部门任职,天宁这个案子已经受到当局的重视,希望师兄可以一如继往的帮天宁的市民。\”

将桌椅上风干的道符、法箓仔细的收起来,秦风道:“我会的,两位请坐,我这里只有白水,稍等。”

柳玲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观察秦风的房间。家中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台老旧的冰箱,没有任何其他电器。泛白褪色的床被、床单都是粗布的,洁净、摆放整齐。家具样式陈旧但泛着一层薄薄的油光,显然是被经常擦拭的。脸盆架子上的毛巾叠放有序,也是干干净净的。最特别的是窗台上有几盆不知名的草,开着淡紫色的细碎小花,散着淡淡的药草的芬芳,为整个屋子填加了不少生机。

在人们的常识中,馋和懒是很少分家的。柳玲很难想象象秦风那样的饿鬼男会勤快的打理家务。“除非……他的某些行为都是一种掩饰!”柳玲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白瓷的粗糙茶碗端了上来,秦风一边用铜壶给两人到水一边道:“呃……静桐,这么称呼比较方便些。就天宁的案件我有些个人的看法,不过事关一些隐秘的东西,如果不准备让柳警官过多的参与到这件案子里,就请她回避一下吧。”

柳玲仿佛赌气似的、呼!一下站了起来,敬礼道:“报告长官,我希望能继续参加侦破行动,请求批准!”

严静桐沉吟了一会儿,严肃的道:“你的个人资料我在来天宁的路上就已经了解过了。\可以批准你继续参加这次行动,你仍负责协助我师兄,要求只有一个,绝对服从。因为案情的特殊性,你要对牺牲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一来了就跟拍电影似的师兄师妹亲热的不得了,现在又让我绝对服从这个馋鬼的命令,分明就是以权谋私嘛!”柳玲不满的想着,最后还是正色道:“我考虑清楚了,愿意接受任务。”

“好吧,既然如此,柳警官,你需要个誓,保证我下面讲到的内容你决不会泄露于第三人知道,”秦风很严肃的望着柳玲道。

“我拒绝在知道内容前起誓,如果是跟案件有关的情报,不可能不透露。”柳玲大声争夺着自己的权利。

“如果有这样的抵触情绪,这次行动你就不必参加了。你必须无条件的信任风师兄!”严静桐毅然回绝了柳玲的要求。

“晕!这是新来的行动总指挥吗?怎么说出来的话象一个追星族提到了她的偶像一般!这秦风在严静桐心目中的地位也太……”柳玲注视着严静桐的眼眸,想从那里找到些狂热的冲动,可惜,她失败了。

“嗯,誓就誓吧!”看俩人的态度都很坚决,柳玲有些委屈的回答。上午从井平村疑犯窝点的地下室出来,她就曾暗暗起誓,一定要亲手将那些残忍的凶手绳之以法。为了这个目标,忍些怨气也是值得的。

直到柳玲起誓的那一刻才认识到了这个誓言的真正不同之处。\秦风竟然在她念誓词的时候在空中鬼画符般的凝出一幅由光线组成的画,随着誓言的结束,画卷收缩成一粒绿豆大小的光团容入柳玲的额头。柳玲只觉如同暑天饮了杯冰镇酸梅茶般,清凉舒爽的感觉由头至脚,漫遍全身。

“这,这是?”

“誓言咒,平日有凝神、静思、聪耳目的作用,一旦你违背誓言,以后将再也无法说话。”秦风淡淡的回答。

“你!”

“这样的誓言更有约束力一些,如果你认为这是对你人格的一种侮辱,我也没办法。既然想完成侦破这个案件的大义,请忍耐一些吧!”

秦风转头看到严静桐正用颇具玩味的眼神望着他,秦风轻咳了一声,然后缓缓道:“进入正题,要想解释清楚我的看法,就不得不提起天宁的一个隐患。普通人只知道这里曾是古代数次大战的战场,取名天宁有天降安宁之意,乃是一种祈福。却不知道,在道教来看,天宁是我国八大阴地之一,易有奸邪作祟,叫这名字的另一用意是为了众口铄金,以百万人的人气来镇压这里的邪秽之气,而我说的不穿六耳之言就是跟此有关。传说中的延维,也就是委蛇,就被镇压在此地。它虽是恶神,却是野心勃勃之人最是希望看到的,见其颜可称霸诸侯,食其肉可称霸世间。”

“延维居然在这里!师兄的意思是说天宁的这个案子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延维?”严静桐浑身一震,同时修行之人,她自然清楚要复活神魔得付出什么代价。\

点点头,秦风接着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当年随恩师途经天宁,恰巧延维封印松动,原来是镇此獠的七星麒麟玉印不知被何人盗走了。无奈之下,师傅做法七日,用一百零八枚四圣镇煞钉重新封住了延维的凶神。”

“师兄可是担心当年延维煞气外泄,被左道察觉,因此才隐于天宁市中,暗中看守封印?”严静桐悠悠的问。

“静桐冰雪聪明!恩师仙逝之时,要我红尘历练并多加留意延维封印,我搬来天宁一晃六载,正以为当年运气,并无妖邪现延维踪迹时,却生了这件案子。而且近月来天宁周边连降大雨,阴气腾空,昨日我上暮起山观看,阴雾弥漫,那是天宁阴地的生门方向。”

“师兄怀疑这是秽气锁阴阵?”严静桐蹙眉问。

“嗯!重阳在即,天宁滴雨未降,我怕极阳生阴,所以想买些材料修炼法器,兴云祈雨,同时也为与妖邪斗法作些准备,谁知对方已经先一步将所有材料买空。我恐惊动了敌人,这才托周殊誉警官从外地捎这些物品。”

“兴云祈雨!我说怎么无法看清师兄境界,原来已正金丹大道,小妹恭喜了!”严静桐站起拱手,笑颜如花。

秦风先是一愣,随即展颜一笑,还礼道:“近日来连连受挫,对成败过于执著,险些受心魔困扰,多谢静桐指点。\”

“我也是想到那块被揉成一团的铁门才有所感悟的。对了,师伯在时对师兄炼器最是赞赏有佳,师兄不如就送我件法宝作为达者对后进的鼓励吧!”说着,严静桐伸出白腻的右手,一脸期盼的看着秦风。

“这……”

见秦风脸色微红,严静桐嫣然道:“我看师兄居然以泡面裹腹,不若这样,师兄送我个法宝,我就以后天天给师兄做饭如何?”说完才现话中语病,不由娇颜飞红。

咳!听二人对话听的一头雾水的柳玲咳嗽一声解除了尴尬,“两位是在讨论案情吗?我怎么听着象神话故事!”

秦风正了正心神,冲柳玲一笑“听不懂也许是件好事。”又对严静桐道:“呃,那个法宝我先欠着,既然静桐来了,我们就双管齐下,你追踪干尸案,我来布法尽量消除可能到来的灾厄。你看怎么样?”

拂了拂柔顺的黑,严静桐正色道:“好的,关键是要经常保持联络,为了保密,师兄需要用专用的手机。那些材料,最迟明天下午就会派人送到。师兄如果认为需要,我可以向宗门或其他正道同仁出援函。现在,就干尸的情况,我想听听师兄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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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转眼重阳在即,那些购进的玉石、铜镜、等物要想真正派上用场,还得等三天后炼满七日方可算是小具威力。

为了克制阴冥之气,这些物器大都采用至阳至刚之法淬炼,由于没有炉鼎等炼器工具,秦风只得利用每天午时的烈阳加自己的真火炼制,好在严静桐给他提供了一处安全又没人打扰的清静之地——市武警支队后院,否则让黄太太看到他手掌里能冒火,玉石铜镜可浮空,非得把全街市民都喊来不可。

严静桐带来的人手让秦风领略了一把新一代城市驱魔人的风采。正常的培养异能人士的时间太漫长了,这远远适应不了现代社会的需要,于是这些新一代驱魔人大量借助了器械的威力。

雄厚的资金和系统教学训练保证了他们的基本作战能力,灵能枪、破魔弹、电子大功率妖气探测仪、显形药水、狗血、鸡血炸弹、灵体观测镜、体能激液……一个装备完善的驱魔战士完全可以胜过一名苦修十五载的普通道士。如果是小队作战的话,深韵配合之术的驱魔战士更可以让所谓的高手忙的焦头烂额。

严静桐广散人手,本以为凭借先进的驱魔仪器可以很快的找到敌人的行踪。可是对方也显示出了非凡的本领,居然隐藏的毫无破绽,饶是驱魔战士们将天宁市密密的犁了一遍,仍是未现蛛丝马迹。\失踪人口还在不断上升,干尸数目也在不断增加,达到了67人。天宁市不得以,下达了宵禁令。从晚十一点半开始,巡警、武警和附近驻军组织的治安队开始巡逻并设岗执勤,监控过市的车辆以及所有主干道和居民稠密的地区。

“师兄,怎么样?”严静桐推门进来,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搁在桌上,问正提笔站在一面墙边的秦风。

雪白的墙体此时已被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记号涂满,可依稀看出总体结构是幅太极八卦推衍图。离墙不远处还摆着一张米许见方的木桌,上放天宁市详细地图和一叠稿纸,秦风左手不停掐指计算,右手中的笔则在稿纸上不断记录着计算结果,然后隔一段时间便会用笔在墙上的图中填写些符号。听严静桐问他,头也不抬,只答道:“稍等!”手中却片刻不停。

严静桐微微一笑,搬把椅子坐在秦风不远处,单手托腮支于腿上,静静的看着这位牵挂了十几个寒暑的师兄,不觉呆了。

“静桐,我算了三遍,可以确定,今次的极阴穴眼就在……”秦风用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渍,抬头才现严静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静桐,有听我在说话吗?”

“啊?对不起,我想起了当年千竹峰上的往事,一时痴了!”严静桐俏脸微红的答道,未带眼镜的她眼中水光盈盈,平添几许温婉柔弱,在秦风面前,严静桐总带着几分娇憨和坦诚。\

秦风轻叹一声,“天心一脉也就清微师叔对我师徒关爱有佳,她老人家可好?”

正给秦风盛汤的严静桐闻言手一抖,半勺汤都洒在了桌上。秦风看在眼里,心中一紧,上前几步道:“师叔可是微恙?”

严静桐低着螓,眼圈红,尽量压着激动的情绪道:“那夜师尊和一叶师姐赶到蒙山脚下,见清玄师伯兵解化光仙逝,当即吐血昏厥,师姐听有凄厉若狼啸之声由峰巅传来,转瞬已远在两峰之外,知此人功力不俗,怕上峰不但于事无补,反累了师尊性命,于是背师尊回到宗门。从此师尊被心魔所扰,功力再未寸进,于第二年鬓添霜,辞去长老一职,闭关静修,再不问门内事务。从上次回山匆匆见了一面,我已有六年未见到她老人家的慈颜了!”

秦风再叹一声,“情之一字……”后面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适时柳玲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屋里气氛不对,拉开房门,犹豫了一下,又合上。立正道:“长官,两个小队已经整装待,请求指示!”

严静桐带上眼镜抬眼望向秦风。\

“地点已经确认了,天宁市急救中心。”秦风说着接过严静桐手中的汤碗,仰头囫囵吞下,又自己倒了一碗,痛快淋漓的饮下,抹抹嘴,“汤很好,谢谢!”

严静桐冲秦风一笑,接通了耳边的通讯联络装置,“西格玛、阿尔法小队注意,目标,市府西路天宁市急救中心。行动定义:侦探。警戒等级:五……”她一边下达命令,一边走出办公楼。上车的时候又接通了另一个通讯频道,“周殊誉警官,我是严静桐,继续由你指挥贝塔和欧米迦小队担任重点防卫任务”

……

晚23:48分,车队行到市府西路与林荫道的十字路口处,前边是坐北朝南的广贸大厦,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目的地。急救中心前楼二十三层大厦在这里已清晰可见。街上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橙红色的路灯将柏油路照的通亮,夜风打着旋卷着几张破报纸招摇过市。

正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风突然感到一线杀气,“不好!”他低喊一声,伸出左手在开车的柳玲面前形成一道青色的气幕。与次同时,扑!防弹车的前挡风玻璃出现凹形弹孔,一粒血色的金属弹头居然穿破气幕,在秦风的手上留下了一点红痕。\扑!扑!扑!子弹的射相当高,打在防弹车上如中败革,一穿一个眼。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广贸大厦顶楼,对方使用经过特殊加工的高钢芯弹,注意掩护!”后座的严静桐一边下达这命令,一边踢飞了被打坏开关而卡死了的左车门。

就在这时,广贸大厦对面的华联市屋顶,一枚尾部喷火并拖着带烟尾巴的物体朝这边飞了过来。

秦风瞳孔一缩,“火箭弹!”砰!他的右拳将本已碎裂的前挡风彻底击飞,同时从袖中拉出三张黄符,“六丁六甲!护!”呼!符纸见风即燃,三道白烟如水波般散开,火箭弹刚一接触便轰然爆炸,巨大的动能直是将护盾后的整个车身都向后推移了数米。

顶着呛鼻的硝烟和飘飞的火焰,秦风已从车中移到车前,右手持把泛着淡淡金光的剪刀,左手捏数张银芒流动的薄纸,“乾坤剪,风狼、纸蝶!”

三头纸狼从他左手飞出,待跃到地下时已如小牛般大,纸狼一抖身,竟生出银针般的狼毛,变的如若活物,阔嘴一咧,眼放幽芒,低啸着向市方向扑去,剪狼剩下的碎纸则化成了百多只白翅蝴蝶,拖起细碎荧光飘落的光尾向广贸大厦的楼顶飞去,度比箭矢还要快上几分。\

后队,两个小队的驱魔战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开始乒乒乓乓的和对方的狙击手对射。

“我左,你右!”秦风说话间给严静桐加持了一张天王护符,脚下用力,蹿射而出,啾!啾!楼顶的人似乎现了他的企图,狙击子弹疯狂的向秦风倾泻。却又总是失之毫厘,在夜色下,划出一道道闪亮的火红光线深深钻入油路之中,溅起片片泥灰。

与此同时,轰!广贸大厦的楼顶腾起一股亮紫色的火焰,火焰将飞至的纸蝶全都裹入了其中,靠楼顶的几层楼窗玻璃被震碎了无数,变作一天碎雨飞坠而下。

碎玻璃尚未落地,秦风已奔至楼下,一个短纵,跳上直立的楼柱,然后将大厦的外壳当成了地面,带起一串影子,如缕青烟般腾挪着冲了上去。

“风浪!”奔跑中的秦风手一挥,青朦朦的气从他手中散出,即而转变成狂风,将迎面而来的碎玻璃席卷一空。

嗤,嗤!狙击枪的子弹仍然如附骨之蛆般紧咬着秦风不放。

两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物体从楼顶以相对缓慢的度袭下,秦风本能的扯出两张金刚护符应对。

轰!轰!紫色的火焰在他身边相继爆炸,伴随着滚滚浓烟,不但附近的玻璃无一幸免,就连窗框墙体都被狠狠的挖去一块,爆炸中心的泥石钢筋甚至出现了明显的硫化结晶。\

呼!秦风破烟而出!

哈!他轻吒一声,右手一道青光如灵蛇般串出,一摇一扭,化作一条青鳞光龙,冲天而起。

龙吟啸震四方,青龙擦身所过之处,大厦墙体如遭巨力重压,迅凹陷崩坏,灰土砂石激射坠落、尘烟鼓荡,声势极为骇人。

四十八层的广贸大厦此时已被秦风跑了多半,下面的驱魔战士怕误伤友军,已经停止了射击。

“就是现在!”秦风的眼中光芒一闪,以比刚才快五倍的度炮弹般冲天而起,竟然跃过先出手的青龙,直接飞临大厦顶楼的上空。一路破坏而上的青龙此时也冲了上来,秦风双手法诀一掐,青龙一个翻身,又冲着楼顶的敌人一头扎下。

轰!又一团紫色的火焰爆起,虽消减了青龙的几份威力,还是没有挡住其凌厉的攻势,两个敌人之一被结实的咬了个正着,连同身下的数层楼板,被搅了个粉碎。秦风只瞄了一眼,便如跳水运动员投水一般直追另一个主动坠楼的敌人而去。

砰砰砰砰!空中下坠的敌人从背后扯出双枪,不断的向飞泻而下的秦风射击。\

“五行术,金!”秦风双手交握,在身前张起一面金光流动的半圆护罩,将射来的子弹全都从旁挡开。

“千斤,坠!”秦风是铁了心要将这人擒拿,起道术让自己下坠的度大增,变成了殒落的流星。

下面的敌人扔掉一只枪,在半秒之内扔出三颗爆雷,并借爆雷的震荡加快了下坠的度。两人一先一后直直的从高空砸了下来。嗤!仿佛是投入水中一般,敌人还是先一步消失在了人造大理石的地面上。

“土鬼遁术!哼!沉下去也要将你震上来!”秦风双手结印的度已经到了快不可见的地步。

轰!如同巨石坠地,他的双手先于身体砸在了地面之上,一个三米见方的大坑被生生夯了出来。哗啦啦,荡起一圈土波,周围地砖被土波的漾动卷起无数。

“地祗鸣雷!”秦风指端有紫色的电光一闪、然后没入土中。

随即,从大厦楼下到十字路口,轰声不绝,仿佛是煤气管道生了连锁爆炸,一股股雷火从地下喷涌而出,直飞数十米。爆炸的末端,那个潜匿的敌人被震飞而出。秦风哪能再容他逃脱,刚要过去抓捕,不料路口地面崩塌,一个六米高的人形庞然大物竟先一步探出蒲扇般的大手将那人捞在手中,只是一揉一捏,那人已是骨碎脏溢而亡。\

“刚鬼!”秦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身体带动右臂由后前抡,“天斩!”随着手臂的挥落,一道无形的罡气将破土而出的铁胚巨人从中一分为二,连带着二十余米长的街道,被破出一条米宽,深不见底的壕沟。

吱呀呀!嗵!沉重的铁胚巨人歪身栽倒的时候,秦风已经闪身形掠向了华联市方向。

市这边的巨型广告牌上,严静桐正在跟两个穿黑色塑胶紧身衣的敌人战斗,市的顶层以钢化玻璃制成的楼板上,三只风狼迎战的同样是两个敌人。

轰隆!广贸大厦的底层侧面墙体崩塌,一辆装甲车由内使了出来,车顶暗门一看,两挺六管金属风暴伸了出来,秦风看的眼都直了,嗡嗡!突突突突!机枪转动倾吐火舌,目标正是接近市的秦风和广告牌上作战的严静桐。

就算秦风强悍,这种加过料的射机枪,他也不敢正面相抗,只能纵跃闪避。广告牌上,一个黑衣人被机枪扫中,身上爆起一团血雾,一头栽了下去,严静桐娇喝一声,飞身跃下,身后是紧随扫射的火线,将个好好的广告牌打出了一溜筛孔。\

“天斩!”秦风刚借一个机会再度抡起手臂,招还未,华联市中也冲出辆装甲车,而且是一路开着火冲出来的。扫的他猫着腰飞蹿,连头都抬不起来。

砰!砰!驱魔战士们手中的几挺对战车步枪适时开了火,连连射中广贸那边装甲车与金属风暴的接合处,将其直接打残。另一边,严静桐压力一减,手中橙色光鞭飞卷,将华联这边那台装甲车上的金属风暴枪管绞的粉碎。秦风则直直的窜向剩下的三个正在跟风狼战斗的黑衣人,他的目的很简单,说什么也得擒拿住一个活口好来问口供。刚一靠近,啪!三个黑衣人竟然惨叫一声暴成了一堆碎肉,若不是秦风及时撑起了光璧,被溅一身污血肉沫恐怕是在所难免。

沉默的转身跳下市房顶,秦风身后的三只风狼化成了纸片然后燃烧成飞灰消失不见。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身为凡人的驱魔战士尚未形成有效的攻击阵容,一切已经结束了。这让秦风和严静桐都看到了这些依靠道具的驱魔士的缺点,那就是应付突事件时,打击和控场能力不足。

严静桐走了上来,蹙眉道:“师兄!”

“操控刚鬼和杀掉那几个黑衣人的是个高手,我没有把握留住他,所以隐藏了几分实力。\这次袭杀,应该是敌人对我们的一次试探。我看他们使用的类似高级阴火弹的爆雷还有那些可以隐匿妖气的胶皮衣裳,还有那些加了阴煞气的子弹都属于高科技和邪法的结合物,他们很有钱啊!还有,能将两辆搭载火控系统的装甲车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天宁市,并且部署在这两个出入频繁的建筑里,更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秦风将手里的一块来自黑衣人身上的碎衣片递给了严静桐。

远处,警车的特有鸣叫已经由远及近,严静桐的接收器中,驱魔战士在不断的报告着受损状况和分散搜索的进度。秦风却相信,对方是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

“这次伏击究竟是触进入了敌人的重点防御范围,还是又一次由内鬼提供情报导致的战斗呢?”望着远处急救中心灯光幽暗的楼层,秦风陷入了新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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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谢谢!”柳玲脸色微红的望着秦风。他在向适才战斗打响时秦风的援手道谢。

背靠着被打漏了的坐车车门外,抱着肩膀的秦风侧头对柳玲笑了一下,“不用,干这行都挺凶险的,说不准下次就是你救我了!”

“我的能力……”柳玲一想到刚才的一幕,深深的无力感就袭上心头,秦风他们的战斗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全国速射亚军,省搏击……这些称号代表的实力在刚才那样的激战中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自己将始终扮演一个需要保护地驾驶员?”柳玲沮丧的想。

“不要妄自菲薄,各自的领域不同,处理案件和刑侦方面,你要比我优秀。战斗形式虽然不同,敌人的心理,从本质上讲和普通的罪犯并没有太大差异。只管从你和周警官的角度继续深入分析案件就好,或许能找到没有被挖掘出来的线索也说不定。”秦风打断了柳玲的话。

“嗯!”柳玲受到鼓励,信心又恢复了不少。

“是啊!干嘛用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要发挥作用也不一定非得参加战斗!”想到这儿,柳玲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前段时间,一直对你的能力质疑,还跟你闹别扭,现在向你正式道歉。我错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呵!美女道歉,呃……感觉比吃两条鸡腿还舒坦!”秦风适时松缓气氛的打趣道。柳玲的粉颈一下红了半截,柳眉一竖,可能是又想跟从前那样跟秦风拌嘴来着,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另一边,严静桐已经跟赶到的警方交流完毕,留下一队驱魔战士参加搜查等工作。剩下的人还是由她带队、乘完好的车辆继续前往市急救中心。

考虑到复活象延维这样的魔神必须在极阴穴眼,靠大量的纯阴地气凝神结体。所以,秦风和严静桐一致认为,急救中心将是敌我双方抢夺的主要战场,按敌人的周密计划,很可能已经在中心做了充分的部署和安排。

至于延维的封印,秦风到是不太担心,因为那是自己一手安排选择的。周边布置都极为精妙,没第二人知道那处所在,就算有所异动,他也会马上察觉。如果现在去查看,很可能将位置泄露给敌人,反倒得不偿失了。

对方想要找到延维,只有先完全启动锁阴阵,利用大量阴气汇聚、封印力量被消弱而魔气外泄的时机,确定其位置,然后在阴煞喷泻到极点之前,破坏封印哪怕一个角,就有望彻底扭转局势,救出延维。

但令秦风感到不安的是,对方明目张胆的抢人并吸成干尸,真的只是想引起天宁市民的恐慌,并转移人们的视线?如果不是,其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呢?又或者说,两伙人根本不是一块的,而只是相互利用?

目前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了,尤其这次伏击的敌人,明显背后有强大财力和权力的组织在支持,装备和武器竟然和国家的驱魔战士不相上下。

胡思乱想间,车队已经驶进急救中心。由于没有明确的目标,派大量的战士搜索容易惊扰到住院的病人。\所以严静桐和秦风商议决定,由严静同带领驱魔战士负责外围的封锁,秦风一人独自进去进行初步侦测,如有问题,则根据性质决定是否要在天亮后输出所有病患进行彻底封查搜索。总之,这次侦测的宗旨是尽量避免在医院内发生战斗。

现在已是0:14,除了两部主要电梯外,急救中心其他的升降机都已停了。

走廊里只开着壁顶斜侧面的小灯,偶有较强的光线从某值班室或病房的小方格子窗户中泄漏出来,对走廊中的昏暗程度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闻着药剂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听着自己脚步声在走廊中传来的回音,寂静无人的夜晚独自在此徘徊,会有遍体生寒的感觉滋生……

医院,往往能给人带来一种特有的阴森,没办法,毕竟总有人在这里被人呼唤到其他世界,阴气重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识了敌人的装备后,虽然感觉妖气指针等物件已经形同虚设,但秦风还是拎了一个进了主楼。

现在这个时间,秦风是没有办法挨屋搜查的,在保安人员的陪伴下,他先搭乘电梯到达了顶楼,上了天台。

细细的绕圈端详着天台中央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锅’的卫星天线发射架,秦风用罗盘确定了下方向,然后反复掐算了几便,转头问四十余岁的保安,“张师傅,这铁架子是随大楼一起建起来的吗?”

“不是!”老张很肯定的道:“四年前,嗯,不对,大概是五年前吧!医院好像是为了什么设备和办公的需要,就装了这个东西,我记得当时人手不够,我们还搭了一手呢!”

“哦!这里夜风大,张师傅,我们下去吧!去看看暖气井道和下水井道。\”秦风浅笑着敲了敲铁架子,朝回路作了个请的手势。

“公安同志!这里有什么问题吗?”这几天天宁干尸案搞的人心惶惶,据说近郊的鸡狗都跟被捏了嗓子似的,夜里也不叫了。有人说可能是妖怪作祟,很多有条件的人都借旅游出外躲灾去了,可象老张这样的平头百姓,除非万不得以,否则是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的。今天见一帮穿的跟未来战士似的人彪悍杀到,居然还是国家的人,用脚跟想也知道是特殊部门的了。于是担心更甚,忍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什么大问题,你知道,医院这种地方,阴气盛一些是很正常的,我是个道士,只是来看看风水,化解一下!”秦风知道,只有把大问题说成小问题,才能起到安抚的作用,毕竟深更半夜的说带着队伍来医院遛弯,这样的谎言是没人相信的。

“道士!?哦!我认出来了,您不是去年帮阿庆他娘治好了顽疾的那个秦道长嘛!瞧我这眼神,亏得您的那张护身符,我才重振雄风,当时您还跟我说,我待的地方阴气有些重,受了些影响才会做那事儿不灵光哩!”老张眼神一亮,想起了陈年琐事,这话匣子就开了。

秦风笑笑,“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劳你惦记了。\”

老张紧走几步当先打开了通下面的铁门,“哎,当然要记着点,现在这个年头,神棍越来越多,上个月隔壁老李给儿子娶媳妇,请了个云游的高人看风水吉日,结果搞到要作法事那么隆重,好一顿鸡飞狗跳,吉不吉的不知道,到把自己婆娘惊的大病了一场。不象您的东西,那都是真材实料,我去年夏天托人到您那请的镇宅符,到现在还贴在屋内,什么潮虫、蟑螂,从此统统都不见了踪影,灵验的很呐!”

……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老张陪着查看了各楼层的井道和一些秦风看中的地方。

看过了污水道,上得地面,秦风拿出三张朱砂黄纸符,手一抖在掌心燃烧成灰,又取出一小张红纸将纸灰仔细的包好,递给老张,道:“张师傅陪我上上下下的跑了个遍,小小的护符就当谢礼了。请贴身收好!后园和住院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张师傅还要执勤,不打扰了。”

“哎呀!让秦道长破费了!”老张喜孜孜的双手接过,心道:“见刚才黄符化火的时候,火焰中隐有赤鸟飞腾,别不是朱雀、凤凰什么的吧!这符肯定了得,赚到了,赚到了!”

看着老张哼着小调远去的身影,秦风轻叹一声,喃喃道:“天机不可泻,泻必破!小道我略尽人力,能不能躲过一劫,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急救中心的后面是园林式的住院处,中心是人工湖,上有亭台水榭,湖光水色、依山映翠,白日里是人们纳凉散心的极佳选择。\

“亭台暗含北斗之势,浮桥也是九孔映月,湖水现在却星光难映,水雾氤氲,他日阴阳倒转,反生祸端。”站在近湖心的一处亭中,秦风望着平滑如镜的湖面心念转动。

垂柳不动、湖水无波、虫声无踪、寒气丝丝,这湖也是大有文章,包括风水方位、建筑格局,整个急救中心仿佛一个专门设计的献祭法坛。

几年前来过此处一趟还不觉有什么不妥,现在天宁风水运势一变,居然成了这般光景。如果此处真是当年有心为之,那这人法力之深,怕已直追当年恩师的水准了!

思索间,秦风前方水雾忽然渐浓,一人影缓缓破雾而来,如是白日,此人再换身白纱,这般袅袅而至,定会被人当作神仙人物。可惜现在只添诡异味道而没有半丝仙气,那无风自舞的纱衣,仿佛缚着无数待要挣脱的冤魂,她身周更有黑光缭绕飘飞,看起来如若燃烧的火焰,威势十足。

来人是一女子,发髻高挽,轻施粉黛,雪白的颈间带着件非常古怪的兽牙饰物,不时放着熠熠幽光,一身衣饰,古风颇重,她就那样赤着一双脚,定定的站在湖水之上,右手宛如佛祖拈花,左手持着柄青玉如意,浅笑着对秦风道:“小道士!想什么问题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你是哪个妖怪的老婆,这般晚了还他容你到处乱跑,头上的帽子一定是绿色的!”秦风眯缝起眼睛背着手讥讽道。

“大胆!”那女子月牙般的弯眉一蹙,娇声喝斥,威严虽重,却掩不住悦耳的磁音。\秦风心中一凛,“这妖女,连普通的声音都有这般魔力,若她修炼了姹女魅音邪法,以后与她对阵恐怕得望风而逃了。

忽的,那女子竟又莞尔一笑,露出洁白地贝齿道:“想激怒我,小道士你还真是初生牛犊啊!”沉吟了一下又道:“是有厉害法宝才这么底气十足吧!杀刚鬼的那记斩击确实有些力度。”

“是你!”秦风将眼前这个女子一下就跟操控刚鬼和引爆那几个黑衣人体内咒魔种的高手联系到了一起。

“小道士,你若是敢坏这里的格局,我就大开杀戒。包括那些驱魔战士,你觉得他们能在我手里走几招?”女子轻描淡写的抛出几句话,却字字如巨锤砸在秦风心上。

“怎么?被难住了?很正常,你们自命名门正派,济世救人,当然不能不管百姓的死活!呵呵!小道士啊!去请你的长辈们出山吧!那才有些意思!”女子手中如意轻轻一摆,湖水柔缓上涌,将她轻托而起,继而,一部分水幻化成一只剔透的大鸟,羽翼一展,就那样载着女子优哉游哉的贴着水面消失在薄雾的尽头。

女子的每一个曼妙动作秦风都看在眼里,却找不到一丝破绽让他发动石破天惊的攻击,直是把负在背后袖中的道符捏出了浅浅的汗渍……

见秦风神色凝重的回转,严静桐心中一沉,迎上前问:“是否被我们料中?”

秦风点点头,将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最后道:“那女人我居然看不出她的门道,事关一方百姓的安危,看来有必要请正派高手前来助阵了。\”

“高手已经赶来了!”严静桐突兀的回道。

“嗯?”

“常默然死了!我刚接到报告,有人以性命要挟常默然,要他出巨款资助某项研究。常默然不从,对方即将常默然变成了干尸送回。林秋妍广发英雄帖,请国内知名异能人士为夫报仇,并许以巨额奖金,明天,天宁将高手云集。

秦风认真的听完严静桐的话,略有不解的问:“常默然我知道,天宁市耳熟能详的商界传奇,从一文不名到身家万贯,有气魄、有担当,好像几年前还因为响应国家号召货币不贬值而损失了数亿外汇。这林秋妍却很少听闻,怎么老太太也是铁骨铮铮的巾帼英雄?”

“收队!”严静桐回头下达了命令,然后对秦风微微一笑,“上车吧!我们路上慢慢说。”

“这林秋妍可不简单,说起她的身世,比常默然还要显赫,她是林志栋的小女儿!”严静桐给秦风解释道。

秦风一呆,“啊?林志栋,就是那个不发行股票,百分之百私产仍杀进全球企业五百强的林志栋?”

“对!林秋妍认识常默然的时候,常默然还是个穷小子,两个人相爱了,却受到林志栋的百般阻挠。”

“怎么会?”这次连柳玲也表示惊讶了,“我记得在林志栋的自传中曾对大女婿说过这样一段话:‘说句让你泄气的话,对于我们家来说,你能靠自己的双手挣一百万、一千万和一毛钱都拿不回来,并没有区别。\你说你爱我的女儿,会让她幸福,那么好,不管你事业成功或是失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你能永远的记住对我女儿的承诺,她,才是你生命中第一位的。’我觉得林志栋挺开通的啊,不象嫌贫爱富的人!”

“谁晓得,也许是他这小女儿对他来说,太宝贝了吧!总之为了跟常默然在一起,林秋妍毅然放弃了舒适的生活,两人一起艰苦创业。这常默然到也争气,得了个女诸葛做老婆,事业从无到有,一年一个新气象。虽然有几次大的挫折,但都被他化险为夷的安然度过了。夫妻俩更是相敬如宾,林秋妍不能生育,他都没续个小。十五年前林秋妍出车祸毁了半张脸,常默然仍是不以为异,两人的爱情可是被传为佳话呢!”

一谈到如此浪漫完美的爱情,身为女子的柳玲也是打心里羡慕,“我适才刚听到常默然突然死亡,还当是林秋妍有谋财害命的嫌疑呢!”

“嗯!你说说看!”一旁的秦风思索着道。

“哦!大致上,疑点有三,1,常默然虽是大善人,却不是笨人,他没有必要为几个钱赌命,就算对方拿到这些钱是用来为恶的,也完全可以先虚于蛇委,然后借助国家或异能人士的力量打击那些家伙。

2,从劫持者的角度讲,如果要绑票象常默然这样的巨富,必会视线进行周密的调查,毕竟财富有时候能决定很多东西,打劫成功也要考虑有没有机会花钱。\这样一来,要做到不留痕迹是很困难的。况且,以常默然夫妇的感情和林秋妍同林志栋之间的关系,绑票林秋妍要更合适一些,为什么舍近求远?这是个疑点。

3,金钱这个东西是没人嫌多的,而常默然和林秋妍是否真的恩爱,我们并不清楚。能同贫困却不能共富贵的例子现在太多了,人一有了钱,**就膨胀了。”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假设的很有道理啊,为什么现在不这么想了呢?”秦风接着发问。

“这个问题我来解释。”严静桐接过来道:“为了保护杰出的人才,象成功的商人、企业家、科学家等等,国家在暗中都配有保镳。这些保镳往往有些象超级特工,他们经常以管家、仆人等角色进入被保护者的家庭,而且一干就是兢兢业业几十年。所以,他们提供的资料是相当真实的。常默然和林秋妍的生活起居情况始终被国家掌握着,所以我之前说的两人感情融洽的情报是可靠的。常默然连带身边的随从在公司被害,其中有一位是我们的同志。林秋妍事后受到了重点保护。她已经立下遗嘱,除了追讨凶手的奖金外,不管事情结果怎样,其他常默然和她共有的产业都将献给国家,所以,情杀或钱杀的动机是不存在的。”

“那有没有保镳被收买的可能?”秦风乍一听严静桐的消息,也是觉得这个林秋妍挺可疑的,因为今天遇到的那批拥有不亚于驱魔战士装备的邪派中人实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别看就是些衣服、爆雷、子弹,那可是用等量甚至更多的黄金换来的,研究和制造那些东西钱少了绝对不行。\所以一听这么个善名在外的巨富死了,秦风就觉得很是蹊跷。

严静桐道:“师兄,我对国家完善的特职公务人员考核制度有信心。各行业的顶尖人才可都是非常出色的!”

“那如果是一早发现了潜伏的卧底,而始终在演戏呢?”作为刑侦人员,就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敢想,是很重要的。顺着秦风的思路,柳玲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秦风叹道:“人生毕竟短暂,如果扮演某个角色几十年,先不讨论有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光从心理角度讲,那人已很难再找回原来的自我了。”

噘噘嘴,柳玲不吱声了。

“值得尊敬的老人啊!怕引起天宁的骚乱,丈夫的死不准备对外宣布。散尽家财为夫报仇,自己只留下微薄的养老金……”严静桐感叹不已。

“既然高手们要来,不妨联络一下,就算不能统一行动,也可增进效率。另外,今晚那两辆装甲车值得好好查一查,还有广贸大厦和华联超市,这些想必你都已经想到了。我觉得敌人这次准备充分,对我们这边渗透的很厉害,警队里还有内鬼没有肃清。最好是能将所有人员捋一遍再委以重任。还有,车辆方面是不是也应该多留留神,毕竟现代社会,敌人也不可能总是用两条腿跑路。你觉得呢?”秦风将自己的看法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多谢师兄提点,那么现在呢?”

“放宵夜,睡觉,吃早点!”秦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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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天是十月十八日,八天后就是重阳节。35zww.com秦风刚把一碗粉汤灌到肚里,便接到黄太太的电话,称丰韵山庄派人送邀请函给他,要他去山庄做客。

“意料之外啊!怎么我这样的角色也会被惦记?”秦风看了看自己身上起了球的黑色运动服问严静桐,“我这样去没问题吧!会不会显得不尊重人家?”

“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是高人,穿什么衣服都不影响他的气质!”

摇摇头,秦风道:“狡猾,我是问你衣着是否得体,却被你岔到了马屁上!算了,就这样吧,估计人家也就是觉得我对天宁的地头比较熟络,想给高手们找个容易沟通的向导而已。”

丰韵山庄修在一处山腰上,有柏油路通往山下,秦风见其布局严谨、风格清雅、颇得选地建宅之个中三味,可惜来的时机不对,不然他到真想好好观赏一番。迎接秦风的是位自称山庄管家的六旬老人,叫常福,名字虽然俗气,人却长的眉目慈祥、鼻正口方、很有长者之风。其和煦的笑容、有礼的态度更是赢得了秦风的好感。

由于常默然的死讯暂时保密,所以山庄并未缟素挂白。不过秦风见几个下人神色间颇为凄楚,不象作假,不由暗想,这常默然善人的称呼确非虚得,看来平日对这些佣人很好。

常福将秦风让到一间通亮宽敞的客厅,自有人递上了面巾热茶。客厅中已有二十余人就座,披袈裟的、穿道袍的、武师打扮的、西装革履的、还有装扮的跟参加电影节颁奖典礼的……五花八门、到真是各路英才汇集。\

秦风扫了一眼,一个脸熟的都没有。他也不与众人攀谈见礼,端着景泰蓝的茶碗一个人在那饮驴似的左一碗右一碗的开灌了。搞的一个伺候茶水的佣人干脆托着壶站在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以便随时换茶填水。

“贫僧眼拙,不知道友仙山何处,如何称呼?”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消瘦和尚,单手施佛礼,微笑着向秦风打招呼。

扫了眼和尚手中的九环慈航法杖、身上的锦襕冰蚕袈裟和颈间的菩提佛珠,秦风打趣道:“‘贫’僧?”

那和尚豁达的一笑,“当然,跟道友这身街边摊的运动服比,和尚我的行头实在是奢侈了点。云门宗法愚,叫我老愚即可。”

秦风笑着站起身形让座道:“你这和尚到是有趣,我还当得道高僧都是张口揭言、闭口禅语,不问世事、终日古刹清修的模样呢!小子秦风,学道的,被宗门轰出来了,不提也罢。”

“以微末之龄修到这般境界,道友已不是才俊两字所能概括的了。”法愚貌似恭维,同样一语道破了秦风扮猪吃虎的行径。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秦风问:“大师可是察觉了天宁的异动?”

点点头,法愚道:“也有染指那笔佣金的意思!”

“‘育’大师,那笔钱的主人已经内定了!”银铃般的嗓音响处,一位穿着条纹裤裙套装的女性踩着节奏清晰的步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秦风,道士,以驱邪、买符、看风水作法事为生,留在天宁的时间过五年,无法确定门派,能力约为e级,啧啧!资料可真少!”这女子啪的合上笔记本电脑,冲秦风微微一笑,“不过,你制作的道符到是相当好用,尤以雷符最为突出。”即尔嫩手一指秦风,转头对法愚朗声道:“愚大,小秦子我要了,您从他那打探消息可是要收费的哦!还有,您是出了名的术武双高,索酬也一样,我们小队就不请您加入了!”

秦风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强势到如此不讲理的女人,轻哼一声,“这女人是谁啊?大师。”

未等法愚答话,那女子却先妙目一翻,牵起秦风衣袖,“连我都不知道!唉,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也只能靠出卖法力画符挣辛苦钱。消息太闭塞了,在这个信息的时代,这就意味着受穷、挨饿,走,走!我们那边谈。”

大雅若俗,还是真俗?秦风有点摸不透这个玫瑰味道的女人,但她的出现无疑象在水墨画中增添了油画的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且看你如何舌灿生花!”秦风向法愚微施一礼,留下摇头苦笑、口诵佛号的法愚,随女人一直来到客厅之外的廊檐下。

“席梦冉,享誉东南亚的美女驱魔师,可没做过任何整容哦!天生丽质来着!”女人笑的很率真。三五中文网

“席小姐觉得什么是我必须加入贵组合、且被小秦子、小秦子的呼来唤去的原因?名利?又或者美色?”秦风坦然的直视着席梦冉,平静的说。\

“胜利,有我在的组合总是第一个夺得花环。当然,你说的那三种因素也是不可缺少的!”席梦冉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而出。

“胜利,我最近确实很需要这种东西。如果能显示出贵组合的强大实力,我想我会考虑加入。”

席梦冉道:“那我就将你这句话理解成有约在先,在没有看到我们实力之前,不能随便答应别人的邀请哦。”

“唔,我们还是先听听东家的安排再说吧!人似乎到的差不多了。”秦风看了看天光,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管聚会的目的如何,准时无疑是个基本的规则。9:3o,秦风见到了林秋妍,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丝织长袍,虽然戴着纱帽,秦风还是能看到那张被毁去半边的面孔,只凭右边完好的容颜,秦风就可以肯定,当年的林秋妍是绝对的美女。林秋妍是被一个健妇用轮椅推出来的,她的左臂已经萎缩、连说话也需要借助仪器,可见当年那场车祸对其造成的伤害是何等严重。

“先夫为人倔拗,一世成就、一条性命皆系此二字。”林秋妍声音虽然沙哑,却给种掷地有声的力度。“按理说我同丈夫这等年岁,我十几年前又遇车祸、险死还生,已不需为一死而太计较什么。只是死虽轻,理却重。\常理,公理,天理!我夫妇自问一生无愧,却遭此报实在不甘,生平积攒了些钱财,愿以之换个安宁,死者心中的安宁,我内心的安宁。诸位乃四海之异士,能千里万里的赶来,我代亡夫先谢诸位云天之义。具体事宜由老管家常福全权打理,请恕我礼节上的不周!”短短几十字,林秋妍间中却喘了数次,看她鬓角隐现白,身体微微颤抖,腰板却仍挺的笔直,秦风仿佛又见到了蒙山之巅、傲视群妖的师傅……

常家出手阔绰,厅中的三十一位客人,先人手百万车马之资,事后无论成败,仍有百万作为辛劳之费,且为众人安排了天宁唯一一家五星的酒店作为下榻之处,甚至连出入的车辆和个人习惯、喜好都一一安排妥贴,其周到令人暗中赞叹不已。

在常默然停尸之处,秦风竟然见到了严静桐。她是陪同特殊部门的专家来的,国家对此事非常重视,尸体解剖虽然有些不方便,身份确认还是有必要的。指纹、dn、齿形取样……毫无疑问,死者确实是常默然。陪他一起被干掉的还有四名随从和一个助理,相比之下,他们就显得人轻命贱了许多,任由一帮高手扳来撇去,做各项试验。

秦风没有跟人凑热闹的习惯,况且那些尸体已经没什么好翻看的了,在警局地下密室里,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个遍。

严静桐来到一个人静立远望的秦风身边,“师兄,对这些高手,你怎么看?他们能帮到我们吗?”

转头看了下眼神热切的严静桐,秦风又将目光落在了远处。\“他们就象我一样,自负、喜欢单独行动或结成小的群体行事。敌人的严密和组织性你也看到了。所以你不能指望他们能真的帮什么大忙。”

“我们也有组织的,异能人士协会,只是正道人士大都太自我,不肯参加这种社团!”严静桐有几分惋惜的道。

“你知道,不一样的,名门正派顶着大义,就要讲求民主。跟邪门魔宗的强权统治比起来,执行效力上相差百里千里。配合时代的呼吸,存活下来的邪门魔宗已经逐渐认识到了集体作战的意义。他们把军事化的理论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有机的结合起来,若不是还没有诞生领袖群魔的不世王者,名门正派的逍遥早就到头了。”想到再强悍的高手也无法面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秦风不由暗叹一声,尘世繁华,还能持续多久……

“哎,秦风,这么快就跟政府的严大美女联络上了,你的能力看来是被严重低估了哦!”席梦冉负手而来,见严静桐回头望她,故意将胸脯一挺,被上衣紧缚的一对傲人酥胸更显诱人。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复古的淡雅女子,她淡蓝色长总蒙着一层水汽光华,动作轻缓、眼神温婉,散着一种宁静清亮的美感,让人见之如沐清风、如见晓月,跟席梦冉相得益彰,极为引人注目。

再后面,是个人高马大壮如牛的汉子,虽然须如烈火般鲜红且根根透肉、七乍八乍,肤色也呈古铜色泛着健康光泽,不过观其表情、看其眼神、老手一辨就知道他是只嫩鸟。\跟淡雅女子相反,这汉子仿佛是团燃烧的火焰,远远就可以感到热浪迫人,眼神细一点的甚至可以看到他周围有丝丝缕缕的空气在蒸腾飞绕。

最后是位青年男子,冷冽的星目、棱角分明的脸庞、过肩黑简单束起,一袭白色宽松衣衫纤尘不染、无风自舞,按年轻人的说法,那真是帅的一塌糊涂,酷到掉渣。

“原来是席美人,人生何处不相逢,上次天原牧场一战,小妹赢得实在侥幸,如果席美人带全道具,小妹一早败北了!”严静桐话中的刺,任谁都听的出来。两人对视的眼眸中都能摩擦出火花来。

无结果的互瞪半天,席梦冉有力的一扭头,燃烧的眼神落在了秦风上,“你不是要看组合的实力嘛!我来给你介绍!这两位,柔水公孙家的末女,公孙弱水,天生通晓水之力的防御与治愈系的大师,烈火端木家的次子,端木驱炎,焚炎术以达化炎入体的境界,年轻一代公认的位列三甲的人物。最后这位!……”

冷俊男伸手制止了席梦冉的介绍,“一限子,当年你师徒剑刀叱咤,无视戒令,傲然离去,威风无限啊!可惜我那时入山不满三年,没能与恩师并肩与贵师徒一比高下,实在是生平一件憾事。今次刚奉师命下山,就能见到你,天赐一战之机,还望赐教。”

“一拙,清流师伯下山之前难道没有‘莫好胜斗狠、自我约束’的训诫,还是你忘了此次下山的目的!”严静桐一脸严肃的对冷俊男子道。\

“一拙见过师姐!”一拙对严静桐躬身施礼,“师姐,他师徒……”

“好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姐,门派的规矩才一下山你就忘了个干净。师祖和诸位师叔师伯都说不再追究,你到还咬着不放,神霄派天心阁新秀还真是盛气凌人啊!”

“怪不得严美女总是高高在上的,原来是神霄门下的高徒,辈分还不低,训起人来很有长者风范呢!”一旁的席梦冉冷言揶揄。

一拙剑眉一挑,“门内事务,还请席小姐勿要插言!”又对严静桐道:“师姐教训的是,一拙知道错了,今次下山应该以铲除妖邪为要任务。个人私怨不可与公务混淆!”说完大有深意的盯了秦风一眼。

严静桐明明听出一拙话中隐意不善,却碍于他恭敬认错,不好再说什么了。那边席梦冉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叉着腰气呼呼的看了看一拙,眼波一转又落到秦风身上,亲昵的道:“秦风,怎么样?组合的实力不错吧,我们可是有约定的哦!”她故意态度暧昧,很明显是做给严静桐看的。

严静桐美目一凝刚要说话,被秦风以手势制止。扫视过在场的每一双眼眸,秦风微笑道:“有些事能微笑着谈,有些事却需要刀剑来说话。就目前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人,有共同的敌人。\在这儿,天宁,有人已死,还有人要死,希望不是我们。”

被诸靓妹猛男明亮的目光锁定,秦风依旧是那副平和从容的样子。“政府保国为民、我们拿钱办事。从根本上没什么冲突,当然,个人所得税得交!”一句话说的几人脸上一缓,端木驱炎更是搔着后脑勺憨憨一笑。

“抛开常先生的身份,他只是天宁市近期诸多遇难的市民之一。从案到现在,我一直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案件仍是扑朔迷离。诸位的到来是个好消息,但我仍要跟大家啰嗦一句,敌人的实力,不容忽视。”

秦风的目光落在席梦冉身上,“席小姐邀请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加入,我想是为了第一手的情报资料吧!可惜我之前一直被政府征用,很多信息和情报是由盖有专署权的印章的,不好随便交易。”

笑笑,他又对众人道:“况且,诸位就算想大展身手也得考虑到惊世扰民的问题,这些都得跟政府协调才成。时间短,任务紧,困难多。好在严静桐小姐正是全权负责这个案件,我想大家凑个千把万的从严小姐那里买到必要的情报顺便达成协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岂有此理!千把万!你比专业的情报贩子狠太多了!”席梦冉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穿廉价运动服的家伙还真是敢说,简直象个托儿。

“成功解决问题的奖金是3千万美金,我不知道这个数字在大家眼里是个什么概念,但我觉得,如果在短时间内不能结案,常夫人失望之余很可能把这个悬赏扩大成全世界范围内寻求高手破案。\哪头重大家自有定夺。失陪了诸位,我还得回家画几张符,收了常家的钱,是要办实事的!”秦风将事情推了个干净,然后迅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从丰韵山庄出来,一辆崭新的富奇早已等候多时。驾车的是柳玲,她现在已经成了专属司机,负责将秦风拉到他需要去的各个地方。

“去哪?”柳玲见秦风上车,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系起安全带问。

“先到我的蜗居,跟黄太太报个到,好几天没露面,又承蒙人家通知刚赚了一百万,不买些东西表示一下,会被人认为不懂礼数,忘恩负义的。”

“哗,一百万!我三十年的薪水!常家可真是阔绰!你有这笔钱足够卖间自己的房子了,干吗还对那平房恋恋不舍的,况且那个李逵一样的黄太太又那么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柳玲拧动车钥匙,脚踩油门,富奇猛的一下冲了出去,似乎也是在心里憋着一股火。

“人是要跟人生活在一块的,环境差一点也没关系,最关键大家都熟了,不用再重新去认识、磨合。”摇开车窗,秦风感受着市郊相对清新的风缓缓的说。

“你这人可真是摸不透,说你懒吧,家里收拾的纤尘不染;说你勤快吧,居然宁可忍受那么凶悍的女人也不愿搬出那间房子!”

“洗洗刷刷的能费多少脑子?我这是心懒!呵呵!对了,今天上午有没有报案的?”

“从昨天到现在一共就两起,都是走失,人都找到了。\你说敌人是否在谋划什么大动作?”柳玲煞有介事的分析。

“嗯,可能吧!从以往的他们的表现来看,今天常家的聚会,他们应该是得到了风声的。出其不意给高手们来个袭击,说不定袭击点就在一会儿车队开往神华酒店的路上,或者今晚的神华酒店。”

“那你都不去预警一下?你是哪头的?”

“我是自己这头的。严静桐现在估计已经把相关的情报兜售出去了。花一千万买来的消息应该可以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了吧。如果这样还被打个措手不及,那这类驱魔人是不适合在现代险恶的都市中生存的,回深山老林清修去吧,有命回去的话。”秦风回头望着渐渐模糊地丰韵山庄淡淡的说。

“你这人,冷血起来也是你,上次在井平村,恨的差点失控也是你,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笑了笑,“你看到可爱的小兔子被猎枪打伤、叫声象婴儿哭喊似的会不会觉得开枪之人残忍?但在餐桌上吃五香兔肉时呢?”

柳玲一怔,咬了咬下唇“我说不过你!”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这类有关哲学和内心世界的问题,探讨起来太死脑细胞。尘世是个染缸,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也没有谁是真个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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