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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无敌》


第一百一十八回 继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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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回 赠药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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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落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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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穿越(上)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现在周围的环境,内心简直欲哭无泪。

前一秒我还在就读的学院里和寝室里的一群疯丫头争论,后一秒,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对,我知dào

自己是穿越了,而且这次穿越还是一次有预谋、被强迫了的穿越,罪魁祸就是和我同一寝室的那三个疯丫头。

我所就读的是一所超级变态的学院。为什么说它变态呢?因为这里的学生都是智商超高的天才儿童,平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展各自的无限想象力,然后将想象中的事情付诸实施,以明的姿态将它们成为现实。其中最著名的一起案件就属不明飞行物——飞碟为代表性了,其实那只不过是学院物理系的同学们为大家明的一种交通工具而已。怪只怪他们研究心急切,还没有完全通过试验阶段测试,便将此物飞了出去,结果其中几架隐形系统失灵,被一些目击拍了下来,从而形成了外星人入侵地球这样美丽的误会。

由此可见,我们学院的学生们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zài

,而他们当中像我这样最正常、最理智的人是少之又少。同理可得,和我住同一寝室的那三个人形生物也是疯狂不已了……

某天,三个疯子抱着寝室中的那台超级电脑同时欣赏着最近在网上巨流行的穿越小说,一时中毒颇深,竟然就生出了也想要亲自体会一下的念头以后,我的苦日子也就这样开始了。

拿我当试验品来完成她们心中美丽的梦想这样的事情,我是没有多少意见的,大家同居一场,要我帮个忙也可以。但是有谁见过这三个人明完一件巨型穿越时空机以后,连最起码的维修升级和选定历史时间段的事情都懒得干的,就强行将我塞进了那个钢铁制作的大怪物,三下五除二的运行了它?于是,我就这样被生我养我的21世纪抛弃了出来,活活的在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中承shòu了好一会儿痛苦的煎熬,就这样落到了现在身处的这片环境中。

我回想着穿越前五分钟时的情景——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好歹也要先逮只耗子试验一下吧,哪有明人一上来就拿人体实验的!”我一只手狠狠抓着地下室阶梯护栏,拼命的想要挣脱六只妄想强行拉我上刑的魔爪。

“林小贝!我拜托你了,别说的好像我们妄图谋权篡位似的加害于你,这个学院里就连地上的蚂蚁都知dào

你命大的老天爷都嫉妒你!让你配合一下玩玩我的超级穿越机还需yào

逮耗子试验?简直是笑死狗了!等你试验完了再逮耗子实验还差不多!你给我上去!”穿越机的主要明负责人,寝室里最疯狂的女人——黄少少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边教xùn

着我。

我额头青筋毕现,不是气的,而是用力太猛的缘故……因为黄少少说的是大实话……

“少……少少!你做人别太狠了我告sù

你!我命大这是完全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唯心主义理论!万一我上了你那安全系数无限接近于零的大怪物,当场就死了,那我娘不是白挨十月之苦!而且我的智商可是全院最低的,我死了,就连丧葬费大概都没能拿多少,你们这是**裸的剥削!”我狠命的抓着那根栏杆,木质的栏杆身体上以为我的指甲狠抠,都出现了一条条白痕。

“小贝,你就快上去,做人要认命,被少少这样的疯子盯上了,你也就只能两眼一闭,爱咋地咋地。早点完成这次任务早超生,下一个也好轮到我。”寝室疯子二号陈阿清也规劝我。

我不理她,别以为我不知dào

她心里打什么主意……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无比,其实内心就是一大火山形成的,暗潮汹涌。她一准是想让我快点过去,下一个她就能迅速步我后尘了。为什么她一定要在我后面泥?原因就是我的智商确实是全学院最低的,而她本着同情我的原则,什么事情都是让我第一个先,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完全不顾虑我是不是要她相让……

“不要,我不要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清清静静的过完这辈子,我才不要做穿越这种一回来就能召开记招待会的事情呢!我抗议!”我嘶吼着!

“抗议无效!”寝室疯子三号——韩涵挥手揍了我脑袋一巴掌,“你今儿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会负责把你捞回来的,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呃?会把我捞回来?那就是说我还是有机会回来的?我愣了一下。以我的智商当然不可能知dào

穿越走又穿越回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概率多么小的事情,现在的这一愣,只是我第一次听她们如此肯定的说她们会收拾善后这个事实,因为这个学院里的学生什么事情都能干,都是天才,唯独“善后”这件事,实在是比还没有从娘胎里出来的胎儿还要不如……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抗议去穿越这么坚决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她们可没有时间让我细想,趁我一愣神的功夫一下子把我推入了地下室中间的庞然大物里。黄少少眼明手快,一拳头砸到一颗硕大的红色按钮上,一时间,只见周围色彩缤纷,我最后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少少,你按错键了,这是空间穿越按钮,不是时间穿越按钮……”之后,消失在了庞然大物里。

大家终于知dào

我为什么要欲哭无泪了吧!虽然我的智商学院最低,但是基本的知识当然还是知dào

的……空间穿越和时间穿越当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打量着周围,头顶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地上的杂草锦簇丛生,很明显就不是原来的地球了,否则环境还能保护的这么完好?那么就是穿越成功无疑了。

第二回 穿越(下)

至于这里是哪里,我想肯定不会是我们地球上的某个历史时期了。托黄少少大人福,我经lì

的不是时间穿越,不可能会在一条时间轴上跳跃从而回到古代那一个个辉煌的封建朝代;而是进行了空间穿越,有可能就蹦到其他物质空间去了,而在其他空间中是什么情况都可能生的,比如外星人……

想到这里,我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若是穿越到古代,凭我那比一般人出色的智商,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就将历史史实倒背如流,想要在某一个朝代活下去,简直轻而易举!那个杀千刀的黄少少黄大疯子,偏偏就是要和我做对!把我拐进了另一个空间,万一这里有传说中的蜥蜴一样的那种龙可怎么办!我最讨厌爬行动物了!

我站起身来,狠狠拍了拍牛仔裤上的草屑,还好我一向喜欢休闲舒适的打扮,今天就只是穿了普通的T恤牛仔加运动鞋,否则,要想在这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跋山涉水的还真不很容易。

刚刚想要冷静下来判断一下自己身在何处,一个“喂喂喂”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我凝神静听,现声音居然是从自己左手小指上戴着的戒指上出来的。这戒指是我某天一时兴起从网上购得的,据那网店的店主说此戒是用一种稀有的矿物制成,也算是水晶的一种。我一看,那上面的水晶猩红不凡,一时大爱,于是就买了下来。可从来没想到一只戒指会像现在这样着阵阵红光,还出声音的……某非那店主真没骗我,稀有矿石是个无价之宝?

当下喜上心来,对着说话的戒指好一通抚摸,它可是我和地球唯一的寄托了。

我摸着还对它说道:“乖戒指啊乖戒指,你一定是知dào

你主人我初来这陌生的地方,所以显现神通来安慰你家主人我脆弱的心灵的吧,真是个乖孩子啊~~”

戒指听到我说得这些话,只见红光顿了顿,“喂喂喂”的声音也没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林小贝你给我脑子放正常一点,是我啊!!!”

呃?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是黄少少的声音!立即震惊了一下,“少少?怎么是你在说话!”

“废话!不是我,难道一只戒指真的会说话?你以为它是小说里的神器啊!”戒指里黄少少大骂着说道。

我听了,也为自己囧了一会会儿,我怎么会知dào

自己穿越了,还能听到某人欠抽的声音,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戒指里怎么会听到你说话的声音的?!”

“因为我把它改造过了么!你这个智商只有二百五的白痴!”

我冷汗直流,也只有我们学院的人能把智商高达二百五的人称为白痴的了……

“你什么时候拿去改造的?我怎么不知dào

!我可是一直都带着的!”我反问。

“在你浪费时间睡觉的时候!先别说这个了,我也只能和你联系一会儿,穿越空间打电话可费能量了,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我交待你的事情!”

我更加囧的暗恨着把睡觉这样神圣的事情说成是浪费时间的黄少少……话说她们智商很高,貌似不用睡觉……生物系的同学们把着称为神经性睡眠缺失症;医疗系的同学们宣bù

此症无药可医……

对于黄少少让我听清楚的事情我知dào

是关于这次穿越的交代,当然要认真听了,赶紧说:“嗯。”表示无条件答yīng



黄少少欠抽的声音很快又传来,戒指随着她的声音红光一闪一闪的,“你听着,穿越机运行是需yào

大量能量的,这次把你送过去之后,我们三个也会选择一个地方穿越一回,然后此机器就会自动开始蓄电,等到能量充足到能够把我们带回来了,它就会自动实行我编制的程序,到时候接收器——也就是你带着的那枚被我改造了的戒指就会出讯号,到时你就准bèi

准bèi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回来了。你听明白了?”

我早就竖着耳朵,还把戒指放到了耳朵洞旁边,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嗯,明白了。但是蓄电要多少时间啊?”

“呃……这个不好说,和我们寝室的自制电机有关,我已经将它开到马力最大了,还雇了打扫的张大婶固定为电机加油,否则用学员提供的电路供电,怕是一百年也蓄不足。不过我想也要个三四天的……但是这里的时间和我们穿越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有可能我们这里三四天,那边就要几年,也有可能只有一两个小时,总之你就抓紧时间到处看看走走,可千万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我完全明白少少的意思,好歹我也是天才嘛,没有她们这么聪明,举一反三的理解其中的理论还是可以的。

“另外,这个戒指还是个容器,里面我给你装了一大堆有可能你会用到的东西,你好好使用,万一要在你那地方住个三年五载的,也是很麻烦的,毕竟情况我们都不可预料。啊呀,说了这么多,能量不够了,不说了,再见。”

戒指红色的光就这样在少少说完再见以后就暗了下去,我焦急的使劲捏着这枚红色亮晶晶的稀有矿物——此时却已经身兼我的穿越行动电话的戒指大声喊道:“喂喂!少少,那我要怎么打开它啊!少少!”

无奈,戒指再没有什么动静,我急的简直就想撞树了,交代不清就这样断了联系,简直是没心没肺外加想要谋杀于我啊!

我倒腾了半天那个戒指,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算是没辙了,彻底放qì

和它的奋斗,黄少少这家伙的脑子又怎么会是我这样的人能够参详的呢,怎么打开这枚戒指,取出里面的东西,想想也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了,她本来就是个大脑回路异常的人型生物啊,是绝对不可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同理可得,她制作的东西也是不能用常理判断的……

第三回 虎口逃生

一时间,我放qì

了对手上戒指的探索,打算先搞清楚自己如今的状况。假如这个地方的时间过得很快,也许我几个小时就能够回去的话,那可真要好好的逛它一逛。现今的地球,土地资源缺乏的连上帝大概都放qì

我们了,一平米地还得按空间计算,可以允许往高了堆的反复出售,活像是地皮上填满了金砖似的,又怎么可能会放过眼前这么一片美好的原始丛林呢?就趁着这个机会当做是一次突如其来的野地探险,以后回去了也可以像那三只炫耀一番么……

于是,我就按照天上那轮光的星星,相当于地球上太阳功能的照明物体为指向标,一路慢慢在这丛林里逛荡起来。

丛林不愧为丛林,四周由于长时间没有人行走,所以植被生长的异常的繁茂。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路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只可惜这里没有被人走得多,所以连条田埂道也没有被我现过。由此可见,并不是我不想走得快,而是外部条件限制了我的行进速度,我哪里会没有想要见见这个地方的智能生物是长成什么样子的好奇心呢?兴许我还可以见到地球人早就盼望了多年的“小绿人”。

虽然智能生物看来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了,但是野生生物这里还是有一大堆的,时不时的蹦出个几只,也许是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人类,所以当我离得非常非常近了,它们才会收起好奇的大眼睛跑离开去。这样也让我有了近距离看清它们的机会。

让我喜出望外的是,这里的动物简直和地球上的一模一样,有小兔子、小鹿、小松鼠,都很常见,我也能够认得出,那么我就可以将这个地方限制在和地球形态非常接近的范围里,也排除了和“小绿人”们进行友好洽谈的可能。我甚至可以大胆推测,也许这里的智能生物和地球人类也长的一模一样呢,毕竟空间穿越也可能穿越到时间轴的支线中去的么,比如某个历史时期的改变,导致了后期历史和我所存zài

的那个时间世界里完全不一样平行空间。

我在一堆杂草丛中捡了一根粗粗长长的棍子,用来拍打周围的草灌,把藏在里面的蛇吓走。

走了一段都没有出什么大事,这让我心里很是得yì

了一阵,长时间处在一个优秀群体里,偏巧你又是里面最无能的一个,都会有我这么变态的反应——五分钟里顺利度过都会在心里美滋滋个大半天。于是我的警惕也放松了一点……

事实证明,蠢笨的人永远都是蠢笨的,长时间的压迫让我没有学到丁点的好处,这放在任何环境里都可以体现出来,现在我就再一次证明了这个论点,因为我的前方出现了一只足可以要走我小命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只老虎!

那真的是一只老虎!并不是某天网上出现的假冒货。老虎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了家猫的一种,野生的老虎都已经纳入了法规的保护范围,你被对方吃了,自认倒霉吧;对方被你吃了,没枪毙你那是组织上可怜你。所以,我面对于现在已经存zài

在现实生活的传说中的老虎,内心里感觉五味杂陈——有害pà

,有惊喜,有怜惜,有愤nù



害pà

的是那是一只对我呲牙咧嘴的猛兽;惊喜的是野生的华南虎基本上就是绝种了,我幸运的居然就亲眼见到了一只;怜惜的是它家的亲戚们在我那世界都濒临绝种了,优良的血脉越来越稀薄,没到一脉单传的地步还有人类很大的功劳呢;愤nù

的是你对我龇什么牙咧什么嘴呀,又不是我把你家那几千口亲戚屠戮殆尽的!

可不管怎么说,对方这只对于我来说显然是濒危物种的家伙想要吃了我那是显而易见的。可我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武松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该怎么办?

我先想起的是戒指里的东西,可是就算有一门小钢炮放在里面,我也是拿不出来,远水救不了近火;周围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救我,那些小动物给面前这个大家伙塞牙缝还不够呢……

我凝神看着眼前吊额精睛的猛虎,有点佩服自己现在还能够转它三百六十圈的敏捷思维。

我才刚刚穿越过来,怎么滴也不能葬送在这只猛虎的肚子里啊,否则将来我的墓志铭中写到我进行了一次划时代的穿越之旅,无奈半小时没到,便被一只异世的老虎吃了下去,恐怕来参加我葬礼的那三个疯女人不是哭她一整天,而是笑话我一整天了。所以,为了我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尊严,我也必须要从面前的猛兽嘴里逃出来!

于是,我学着对方老虎的样子,也裂开了嘴巴,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喉咙深处出了一阵狗狗示威时最常出的声音,妄图迷惑眼前这只大虫,好让它误以为我是什么天神下凡之类的,就此打住,回到它的深山中去呢。

接下来生的事情证明了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人,老虎见我这表情和声音,呆愣了一下,反而对我这个胆敢挑衅它的小人更加愤nù

,再没有给我机会就四腿一蹬,一下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和它之间的距离没有多远,野生动物都是厉害的隐匿高手,它一早就埋伏在我周围,判断了我无害可以当做食物以后才出动的,所以露出身型的时候就已经只有两米多一点的距离而已。这一扑,一下子就扑到了我身上。

千钧一之际,我一个闪身,居然就这样躲到了一旁,让那老虎扑了个空。此时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十分慎重的买一份厚礼送给我们学院制定校规的那位伟人——他规定,每个学院的学员,必须要学会至少一门防身技能,以免将来被人绑架而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我也是学习了空手道和一些国产功夫的,再加上生命受到威胁时本能的潜力开,躲掉这么一扑还是很正常的行为。

老虎扑了一下,居然没有扑到我,这让它很是纠结,迅速转过头来,又朝我扑了过来,同时还张开了它那张大嘴,妄图咬住我的喉管好让我断气。

我毕竟没有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这样好的功夫,堪堪躲过一扑的我还没有站稳,那老虎就又一次扑了过来,我没有防备之下,一下子就被它扑倒在了地上,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一口大牙也带着腥臭咬了下来。

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主角效应就没有在我身上体现,反而让我以这么糗的姿势枉死在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物嘴里呢?死了之后还要被生吞入腹,死无全尸,无语问作啊!罢了罢了,不是主角就不是主角吧,反正在学院里我也是智商最低的可有可无凑个人数的家伙罢了,穿越一回也算是一件大事,不冤……

就在我内心已经哀鸿遍野,准bèi

慷慨就义闭上眼睛等死的档,一个物体急速擦过气流的声音破空传来,“咻”的一声,扑在我身上的这只大老虎全身猛地一震,按住我肩膀的双脚一下子松脱开来。

对这个声音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为韩涵平时就是一个剑道高手,她挥出的木剑速度奇快,当物体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这样的一个声音,所以我本能的一脚踢开老虎,果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就从虎身下逃了出来。

再看那虎,已经身体瘫软一头栽倒在草地中了,它的额头“王”字型花纹上插着一支尾端还在微微摇晃的木箭……

能够射穿额头的头盖骨,显然这只木箭的力度大到某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我也肯定我是被人救了,而不是狗屎的因为一根树枝刚好落下捅死了某虫子……果然,主角效应还是存zài

的,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想起了三个疯女人说我命大的那些话,也许我的命是挺离奇的大的。

第四回 极品美男

我转头朝那箭射来的方向寻找去,想要找出救我的人,没想到在这样丛林的地方还能有人的,该不会是土著居民——食人族吧……

搜寻了没一会儿,我就在一颗参天大树上找到了那个人影,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巨弓,身后还背着一壶长箭,果然就是那个人救得我。

那人一看我已经安全站起身了,收起手里的长弓,竟然当着我的面,从那几乎有九、十米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我的嘴巴在看到他安全落地以后才闭了起来,显然那家伙是个会功夫的,否则十米高处,他下落的轻飘飘的,完全不符合万有引力定律,肯定是有一股反作用力帮zhù

他。

这人落到地上以后,慢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随着他脚步的移动,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像是揣着一只小老鼠一样七上八下的,他可是我穿越以来第一个见到的“人”,非常具有纪念价值,可惜戒指里的东西拿不出来,否则应该和这人照张相留个念的。

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心里的七上八下随着此人的接近慢慢变成了剧烈的狂跳,因为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精灵王子啊!我的梦中情人啊!

我想只要是个雌性动物,在看到了这么一个极品的不能再极品的脸蛋,此脸蛋的主人还是一个雄性的时候都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完全不会因为自己喜好的不同而产生别的歧义!

眼前这个人全部的头长的都快要到腰上,丛林里一线线的阳光照射下居然还能乌黑闪亮,一半梳至脑后扎好,就和《魔戒》里那精灵王子的一样,只是大概由于刚才从树上跃下,额边几缕丝滑落下来,垂在了他的脸颊周围。他身型颇高,目测都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匀称有力,尽管身上这身微微泛白的衣服宽松层叠,也居然可以隐约显现出胸口那两块胸肌的形状和四肢那鼓起的肌肉群。

他走的更近了,脸部的线条也在我眼前暴露无遗,龙眉凤目,鼻似山峰,嘴唇薄性,下巴尖长,皮肤光洁,居然再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他这张完美的脸了,只能在心里哀鸿遍野——极品!极品啊!

我呆呆的看着有可能是此生看到的最英俊非凡的人,都没有觉他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也没有觉他从我身边垮了过去,而且还把插在那猛虎头上的木箭拔了下来。最后,他转身往回来的方向又走了回去,身影都快要被遮的看不见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极品要跑了!

于是赶紧三赶两赶的追了上去。我可不是因为他的脸蛋才追上去的!我誓!而是因为在这么一大片的几乎和原始丛林没两样的野外,我是明显缺乏经验的。好不容易在虎口之下逃生出来,我当然要跟着那个救了我的人走啦!至于刚才我呆的事情,这完全可以谅解么,只要是个正常人,在看到这么美丽的无可挑剔的脸蛋之后,不会呆我才要觉得那人心里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呢。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此人的穿着倒像是我国古代的衣饰样子,虽然小有变化,但风格都差不多,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里也许和古代也是差不多的呢?我想起了他刚才从树上跳下来的样子……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的脚步,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我一步一巡的跟着,也不敢靠的太近,毕竟我们还不认识,假如一开始就亲昵的贴上去,人家搞不好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跟了没多久,前面的人停了一下,脑袋微微朝我这边侧了一下,我知dào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现我跟着了,想要表达一下不要让我跟着而已,但是我可不会这么傻傻的放掉眼前可能能够保我安全离开这里的机会,从而显示出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开始走了,我也又这样跟着。中途还试图和他搭话……

“呃,你好。我迷路了……”我说。

他没理我,继xù

朝前走着。

我看他没有反应,便又说道:“刚才真是多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会报答你的。”

他还是没有反应,不过脚步似乎快了起来。

于是,我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还是这样跟着。

“刚才的那只老虎真大对吗?你们这是管这种动物叫做老虎吧?”我又说道,有点不太确定这里会不会和地球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人还是没有说话,只顾着自己闷头朝前走着,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到后来,我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我不禁怀疑,会不会是这里的语言和中文有什么不一样,然后这人听不懂我说什么啊?

这样想着,我心里有点急了,要是真的语言不通,那我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于是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眼前的这个人走,怕跟丢了,我离他那边靠的近了一点。

气氛就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就像是周围的气温哗啦一下降到历史最低点,连空气中的水蒸气都跟着凝结成了冰晶似的。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不明白周围如何会产生这样背叛科学性的气氛出现,左顾右盼了一下,才现原先走在我前面的极品男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我了。而周围冰冻凝固的气氛也是由于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寒光扫射的缘故。

迎上了这么一双眼睛,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全身的血液被冻住,流动不得,只能全身僵在那里,不知dào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才导致他这样冷酷的看着我的吗?我不由扪心自问……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那极品男率先张开那性感薄凉的嘴,说了句:“不许跟着我。”便又转头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这人不但眼光冷酷,声音更是冷的要命,他那样的眼神和声音就像是对着一个死人一般冷漠无情。我很不确定假如自己不按照他说得那样做,那么下一秒是不是真的会变成一具尸体。

不过令我庆幸的是,这人说得是地地道道的中文,让我也松了一口气,知dào

不用先从学习鸟语开始了。

好不容易从冰点恢复过来,看着前面已经越走越远的人影,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呢?天边那轮太阳已经有西沉的趋势,在拿不出戒指里物品的情况下,天黑了以后还在丛林里晃荡显然是一种送死的行为。

不过要是现在跟上那个男人,我看差不多也是一种送死的行为……

留在这里是死,跟上去也是死,我选择后。被杀就被杀吧,死在一个极品男手里,总比留在这里让野兽们吃了待遇好上一点,而且那人刚才还救了我不是。于是,我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哎,等……等等我。”我对他大叫道。

那人本来已经慢慢快要消失在一片灌木丛中的身影顿了一顿,大概是想不到我会不怕死的继xù

追了上来。

第五回 命悬一线

我才不管他的反应,循着他在草丛里刚踩出的几个脚印,快步跑到他身后。此时,由于事突然,他就这样停在那里。

“这位大哥……”我称呼他道,打算先套套近乎,好方便接下来的话,“我真的是在这片林子里迷路了。我不麻烦你,只要你能将我带出这林子,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了人了,我就立马离开,行不?”

我这话已经是软的不能再软,我敢保证,只要是有点良心的正常男人,在听到一个女孩子如此低声下气、娓娓动人、楚楚可怜的说出这样的话以后,都应该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极品男有反应了……

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双完美的狭长双眼里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下一瞬间,就消失在我头顶的树冠中间,只留下一道风提醒我刚才确实有个人快速不见了。

轻……轻功……!

不……不见了……!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知dào

应该做什么想法……好一会儿以后,才反应过来。

丫的,这男人根本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么,我都这样求他了,只是将我带出这片林子里,又不是要打劫,他跑什么!跑的速度居然还变态的快,有必要这样么!想我林小贝,智商虽然全学院最低,可是长相好歹也是清秀可人,不至于把一大活人吓得转头就走的吧!太腹黑了!太让人气闷了!我压根就是看错人了!

我气的仰天对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大吼,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还能听见,“喂!你不用这样吧!真是小气!”

我在心里狠狠的将这个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诽谤了个遍,悻悻的走回到刚才某人射死老虎的地方,捡回了那根粗粗的木棍——好歹也算是一件武器了。

当然,应该接受我鄙视的不止那个美得没天理的男人,还有黄少少……这戒指究竟应该怎么使用啊……

我纠结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眼仍旧躺在那里已经流了满地鲜血一命呜呼的老虎一眼,刚才它还张牙舞爪对我吼来着,现在就已经断了气下地狱见阎王了。不知dào

怎么的,我联想到了自己,现在还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鄙视别人,那多久之后也会这样没有生气的躺在这里了?想着,不禁一阵哆嗦。

太阳下沉的飞快,只让我自怨自艾了一阵,它就已经到地平线上一点点的地方了。丛林周围也渐渐多出了许多诡异的叫声以及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摩擦草丛出的声音。

我更害pà

了,眼前这只老虎的尸体散着巨大的血腥味,肯定会有什么食肉动物循着这个找过来的,若是让它再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芳华女子,那它还不乐的翻天去——细皮嫩肉的有嚼劲儿啊……

想到这里,我赶紧趁着天没有完全黑透,持着木棍往极品男消失的地方方向寻去。

我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往这个方向走,指不定还能碰见他,荒郊野林我还能指望这里能藏着几个人?他功夫了得,杀个老虎跟逮只鸡似的,不赖他赖谁,话说我只是来穿越了玩玩,可不想送命,我还要回去继xù

过我的美好日子呢……所以即使希望只有一咪咪,而且那男的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惹,性格和长相完全背道而驰,但在这么一大片原始丛林一样的地方,也只能将就凑合先巴着他……

我挥舞着木棍走到天都完全黑透了,四周还是好像景物都没有怎么变过,只是见到的夜行动物却越来越多。

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我在心里不住自我催眠着……机械的挥着手里的木棍,也不知dào

天黑了多久了,自己走了多久了……

就在快要完全破灭希望的时候,前方一团红红的亮光映入眼帘!

天呐……我真是形容不出在快要绝望的时候现一团火光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受,当下扔了已经快要报废的木棍跑了过去。有火光当然就是有人啦!

和我想的一样,火光是一堆篝火出的。那堆火就燃在一片空地上,四周被收拾的非常干净,避免有什么火星溅到之后引起火灾。篝火旁边还铺有一张动物的皮毛,但是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即使是这样,以我的智商判断,皮毛的主人也应该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了,否则周围不会被清理的这么干净。

我走到火堆旁边,不敢去碰那张临时用作地毯的皮毛,只是蹲在火堆旁边汲取着点点温暖,渐渐的,身上因为没有了阳光而迅速流失的热度慢慢回来,才感觉好了一点点。这个见鬼的林子里晚上冻得要命。

还没有等我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比如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吃的;鼓起勇气去摸摸那张皮毛之类的事情,一个生冷的声音吓了我好大一跳。

“是你!”

我倏地回头看去,啊……惨了,是那个冰块一样的极品帅哥……

我望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出这双眼睛里多出另一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情绪——杀气……

我努力吞了口口水,不是因为肚子饿,而是真真切切的害pà

……比自己一个人走在丛林里还要让人害pà

。这样一个人散出的眼神就足以让我怕到这样的地步,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杀手……

我撇开视线,不敢和他正视,慢慢站起身来,偷偷挪了挪因为蹲的时间太久有点麻木的大腿,微微离开那堆火稍稍远一点的地方,以示自己不是故yì

要霸占他的地方的。

“呵……你好,又见面了哈……”我傻气的和他打着招呼,希冀他能够给我来一点正常人的反应……

“你跟踪我。”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寒光唰唰朝我射来。

“没有没有!”我见他这样说赶忙摆手否认,完全不想让他误会。他都已经对我出杀气了,再让他误会,那我还能活么。“我没有跟踪你的,真的!我只是自己走着走着就现这堆火出的光亮了!”

我急切的看着他,眼睛里尽量散出“我是无辜的”讯息,以示自己的清白。

可是这极品男完全没有什么动静,依旧微眯着眼,散着恐怖气氛,杀机紧紧锁定我。

我的身上已经起了几层的鸡皮疙瘩,原来害pà

也会起鸡皮疙瘩……额角也流出一滴冷汗,身体微微抖。可怕……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单单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给吓成这样的人存zài

呢,而且他的脸还是长得如此美艳绝伦的那种。

我低着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是真的没有跟踪你,我又不会武功,你会飞,一下子就不见了,我怎么可能跟得上。我真的是走着走着,居然就现这里了么……”

其实,我说这些话也不希冀他能听见,两人隔了几乎五米远,我的声音自己能听见就算不错了,只是想着死前能让心里的冤枉说出来而已。

第六回 赤裸裸的耍赖

说完这些话,我有点气馁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眼睛不免有点湿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本来自己就不想来什么劳什子穿越,结果硬是让一群疯女人以“你命很大”这样变态的理由给“强”了;现在呢?穿是穿了,可有多少人一穿过来还没有享shòu

到探险乐趣就让个动不动就满身杀气的人威胁的!

这人也是,平白无故长的娇艳异常、祸国殃民,其实心里扭曲、动不动就杀机尽显……只是让他帮帮忙把我带出这个媲美热带雨林的野林子么,用的着好像我打他主意似的么!我好歹也是个正常长大的学生,心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只是在乍一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呆愣了几分钟,如今就这么不招他待见了?举手之劳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还拿这样的虎脸给谁看!以为自己长的帅就了不起?!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一股火气冲上胸膛,抬起头狠狠的朝他瞪回去!对啊,我又没欠他钱,也没杀了他全家的,他那是什么态度对我!

也不管他什么凶不凶狠的表情了,大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就是没有跟踪你,你也没什么值得我跟踪的!”

说完,白了他一眼,就这么站着了,不过想要我离开还是不太可能,我也怕猛兽来着……

说完了这句,平时迟钝的我忽然觉周围的气氛又诡异了好几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脖子处一片冰凉,原来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一把在火光的映照下寒光四射的剑已然架在我的喉管上!

我的天啊……我吓得一个机灵,冷不丁的朝后缩了一缩。谁知,我脖子一动,那把剑也跟着脖子动,就像是原来就粘在那里似的。

我狠瞪拿着剑抵住我脖子的极品男。他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许跟着我!”

极品男的嘴里,咬牙切齿的蹦跶出这么几个字。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在说什么!我早说了几遍了我根本就没有跟着他……好吧,当初确实是冲他消失的那个方向走的,心里也确实妄图再碰见他然后打算赖上他的……但是也不用动不动就拿管制刀具对着我脖子吧!

人一到生死关头就会显得特别冷静。真的,当大家处在我的这个立场——某个人拿着开了锋的剑抵着你,你也会变得异常冷静。

我以微小的动作稍稍离开剑锋一点点,免得接下来因为挨得太近,说个话都把自己的脖子划破了,流血过多而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同……同志,有话好好说……”我小心开口道,尽量捡温柔的词组用。

呃……他大概是没有明白“同志”的意思吧……寒,他一动不动……

我想了想,“同志”这个词确实不好,况且对着说的更是他这种美男,难免不出歧义。

于是,整了整表情,我再度开口,“我说,就算是我跟着你好了,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带出这片野地。你看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下子迷了路,你不是雷锋,也好歹拿出一点点爱心,带我离开这里吧。就这么点小事,你又不吃什么亏,用得着动武么,我又不会一直赖着你!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诶,看你这样,大概也是个武林豪侠之类的吧,犯得着对个弱女子动手动脚么,传扬出去不怕人笑话?!”

我有点豁出去了,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而且底气十足。听说古代人很重“礼”,搬出他动不动就朝一个女人舞刀动枪的,总会有点反应吧……

果然,我说了以上这些废话之后,他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点,眼睛又危险的眯了眯,似是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长剑。说了句“滚”,就转头走到火堆旁边了。

哇嘞!我没有一点形象的顾自咋着嘴巴,这家伙刚才说什么?“滚”吗?靠,太霸道太不讲理太没有礼貌了吧!就冲这个字,我也是要赖定他的,至少也要赖到他把我带离这片树林为止!年纪轻轻就这么嚣张,不让他瞧瞧我的厉害,就不知dào

“现代人”三个字怎么写!

你让我滚是吧,我还就偏不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于是,我走到火堆的另一边,把脸朝一侧一转,只是身子对着火堆出的热度,脸孔却并没有对着他。

这个姿势比较暧昧,有点赖着又不赖着的意思。

极品男看我居然不走,而且大大方方的就这么在他对面找了个干树木桩子坐着,还耍赖似的烤着火,脸色又暴虐了起来,张开嘴巴大概是想要哄我走,哪知我抢先凉凉对他说道:

“这地方是你家的吗?你拿钱把这里买下来了?假如这是片无主之地,那我也可以坐下歇歇脚吧!”

这番话自然是说得他微微一愣。我眼尖的现他握着那柄宝剑的手指又捏紧了起来,心下一惊,赶紧又说道:“怎么!又想杀人了?为了抢夺这片无主之地,就打算把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杀了?真是英雄好汉的作为,我是不是还要佩服你呢!”

他的表情在听了我说得这番话后,显得很纠结。据我观察,他一方面很想要杀了我,另一方面,当然是我说的话起了效果,对着我这么个女人下手,显然将来会被人耻笑。古人就是这样,巨爱面子,宁可自己死了,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名节不保。于是,我就赖定他这一点了。

“哼。”我轻哼了一下,“我呢也不需yào

你干什么,你还可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必在意我这个人。我也就只是想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回到有人的地方——至少能让我找个人问问路的地方,到时,我也就不会麻烦你了。”

我义正言辞的说完以上这段话,尽量掩盖其实我就是想要赖他的事实,无比认真的回望着他仍然想要杀了我的眼神。

我们两人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对方被我打败了,比这个,男人肯定是必输无疑的。于是,我也就这样死赖活赖的暂时霸上了这个极品男,走出了穿越异世的第一步。

第七回 亵衣惹的祸

我不知dào

别人在像我这样穿越之后会不会这么倒霉,毫无选择性的霸上了这么个鬼面修罗。从刚才开始他杀人的眼光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

我也不知dào

他这么瞪着我到底累不累,总之我被他瞪得挺累的,肚子还不停的咕咕叫,折腾了这么些时候,身心都是筋疲力尽。

又僵持了好一会儿,肚子叫的更加响亮了,在这四周只有动物叫声的地方显得突兀清楚极了。我的脸不禁有点烧,怎么的对面也是坐着个大帅哥,让人家听见自己肚子乱没有形象的抗议总会觉得不好意思。

无奈我只是说了要他帮我带离这里,也没有要求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之类的……而且看他也没有吃晚饭的打算。要怎么办呢……真的好饿,戒指又还不会用。再拉下脸皮求他帮我弄点吃的?才不要!做人是有尊严的,而且面前这个杀人犯没有良心的紧,好不容易说服他帮我离开这里,如果再让他帮忙弄点吃的,他大概火气一大真把我给杀了,就得不偿失了……算了,熬一熬吧,就权当减肥了。

于是,这片野地林子里就这样一男一女的围着一堆篝火,男的死命瞪着女的,女的拼命忽略男的。空气里响彻着某人因为肚子饿出的古怪声响……

我哀怨的摸着肚子,真是越来越饿了,那声响也是越来越大。我偷眼看了对面极品男一眼,托篝火的福,我把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原来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已经被现在的忍无可忍取代,吓得我的小心肝一阵乱跳。怎么办怎么办……我可其实是挺害pà

他的呀……

就在我内心混乱不堪的档,忽然有一件带着热度的布料当头罩了下来。

我一下子抬起头,用手扯下这布,借着火光好一阵打量才看出原来是一件衣服,样子还挺眼熟。

看了一眼极品男,果然他原来身上套着的那件微微泛白的外衫不见了。他给我这件衣服干什么?难道他看出我现在是饥寒交迫,忽然良心现的让给我一件衣服穿了?哎呦,想不到他状似凶狠,原来还挺怜香惜玉的呢。看向他的眼睛里立马浮现出无数星星……

“把衣服穿上,要是穿着这件亵衣跟着我,我就杀了你!”极品男看着我的眼睛,冷酷的丢下一句话,然后起身,没入一旁黑暗的树林子里去了。

我拿着他的这件衣服,有点没转换过来气氛……

原来他给我自己的衣服不是因为他看出我冷,而是他以为我穿的T恤是……亵衣?

亵衣不就是古代女人穿在肚兜外面的内衣么……难道在他的眼里,我就是穿着内衣到处乱晃的女子?

噢麦噶!不会吧!这误会可就大了!我拉着自己的T恤左看右看,白色的底子上密密麻麻印着粉红色的心,胸口的正中间是一只嫩黄打鼾的小猪图案,如此可爱的衣服他怎么会认为这是亵衣的?

我的眼神瞄向T恤的袖管……难道莫非是短袖引起的误会?我回想起一些书里记载的古代女子绝不轻易露出身体上除了脸之外的任何一寸皮肤的情况……是啊,比起她们,我裸露的双臂确实是够YD的了,难怪极品男从一开始见到我就没啥好脸色呢……那难道想要杀了我也是因为这个?

我忍不住捂脸,穿了这么一回,还让我闹了个大误会,恐怕我在极品男眼里就是个水性杨花、放浪形骸的女人了吧!我的名声啊名节啊名誉啊!他会怎么想我啊!

那他刚才干嘛去了?不会是我裸露的双臂太刺眼,他一边躲起来流鼻血去了吧……

不是我自恋啊,平时我在学院里就是智商最低的那号人,反正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上少少、阿清、涵涵这样的家伙,学校也不需yào

我再为他们锦上添花,所以我平时除了上课的时间可都花在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上了——保养皮肤就是一件巨大的事情。我和寝室里的三个疯子都在我不懈的努力下打造出了几乎完美的皮肤,头也都是长长滑滑,虽然没有刚才那个极品男让人眼红嫉妒的水亮效果,但是乌黑顺滑也是不在话下的。我的脸蛋也是白里透红,上面没有一颗小痘痘和小斑点。身上也一样,不该有的杂毛一根不剩,毛孔也是小的看不见,滑滑嫩嫩,比个豆腐还要娇嫩几分。极品男看了流鼻血是情有可原啊,哈哈哈哈!!!

我不由朝着四周黑暗的树林看去,想象着极品男因为我的藕臂大喷鼻血的样子,心情第一次舒爽起来,连带着穿越的不安感也消退了不少。

我低头看起了手上的那件衣服。本来应该是青色的——古代由于印染原料的局限,粗布衣服大都是青色和白色。触手之处一片温暖,比我的体温还要高出几度,我知dào

是因为刚从极品男身上脱下来的缘故。话说刚才看见他穿衣时手腕和腰上都有东西绑着的,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件衣服脱下来的呢……

我站起身举起衣服,要努力将手伸过头顶才不至于衣服的下摆碰着地面。看准了两只衣袖的地方,我笨拙的把这件巨大无比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前面以为没有腰带之类的系束,只是在衣襟一侧拿盘扣扣了一下,显得非常松松垮垮难看至极。

穿上身的衣服上一股清爽的香气传来,让我有点脸红,怎么的这衣服也是一个男人的贴身之物,居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穿在身上了。不知dào

那极品男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要是被人家看见还不嫉妒出血来。

我双手将衣服把自己的身子裹紧,又在干树木桩子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儿,极品男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死了的动物。

我偷眼看向他的脸,完全没有流血的任何蛛丝马迹。原来他是去猎动物去了,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小截手臂就流鼻血的呢……我自己也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极品男走到我面前,看我已经穿上了他脱下来的外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把手里的那只死了的动物一下子扔到我脚下。随着他的动作,尸体上的喉管处一大滩血倏的溅了出来。我的脸一下子白了,想起刚才自己差点就和这只动物一个样……

仔细看了看,死了的动物是一只肥大的灰色野兔,见血封喉,应该死的没有什么痛苦。但是他把这只动物扔给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由抬头看向他。

“吃。”他不耐烦的出一个单字,又走回到那块毛皮上坐了下来,靠着身后的树闭上了眼睛。

极品男身上的外衣已经在我身上了,所以没有了之前那种明显的杀人眼神,果然他那么恨我是因为我穿着“亵衣”的缘故……此时他身上套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袍,看样子和我身上的这件没什么两样,想到古人穿衣本来就是里三层外三层,我也就没有奇怪到哪里去。

眼神转回到野兔身上,好吧,我现在很饿,而且是不可能指望上这个恶劣男的,人家都同意了带我离开这里,而且还给我猎好动物了,让我自己动手做点吃的那是相当应该啊,不过我手里没有利器,貌似将这野兔变成好吃的东西之前,也应该先解剖一下吧……

于是又把眼光溜回到闭目养神的极品男身上。

“那个……你有刀吗?”我酝酿了一会儿,鼓足勇气对他说道。

他用力闭了闭眼,才又张开那双眼睛,射出来的光线恢复到我没套外袍前的样子。

我只能冲他扯了扯嘴角。这不能怪我,我们那规定身上不能带管制刀具啊……

他瞪了我一会儿,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手腕一抖,那匕已经插在野兔的身上了,无端的让这个尸体流出了更多的血。

我小心的用手捏起野兔的两只耳朵……

凑近了才觉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那血还是温热的,味道更是让我难以忍受,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里的旁边有一条不大的小溪,我迅速将兔子拎到小溪边,一下子扔进了溪水里,心里努力阿弥陀佛的期盼着其他动物不要被血腥味引来,一边拔下那把匕,又阿弥陀佛的期盼着这把匕没有被极品男用来杀过人,开始了痛苦的解剖之旅。

第八回 烤肉风波

平时我在电视中看到过,而且我也知dào

应该先将兔子的皮去掉,再掏干净内脏,然后找根树杈子一插,放在火上一烤,就有香喷喷的烤野兔吃了。但那也只是原则上这样,理论的完美和实jì

操作是完全挂不上钩的,看我现在左一刀右一刀的切割着某动物的尸体就看得出来两厢之间存zài

着多么大多么难以逾越的鸿沟。

好不容易的,经lì

了半个多小时之久,我才终于把野兔的皮和内脏分开了,回到了火堆旁边,找个根同样洗干净了的木杈穿上现在已经是一个洞一个洞的野兔尸体,放到了火堆上烤了起来。

极品男照样靠在那根树干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是在察觉到我回到篝火旁边以后,睁开了眼睛,看着被我蹂躏过的“断肢残垣”,不由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可不会在意他怎么想我,这可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弄野味,新奇的不得了,起劲的把野兔肉放在火上左翻右翻。

极品男没有再闭上眼睛,而是就这么看着我烤着兔肉。

由于我是第一次烤肉,火候的掌握基本等于零,好几次因为靠的太近了把兔肉烧的焦了不少……心疼了好一会儿。

但烤肉好歹也是烤肉,一阵热油燃烧的“吱吱”声过后,香气就弥漫开来,引得我本来就已经很饿的肚子叫的更加大声了,当下再也忍不住,拿过那串烤肉就往嘴里塞。

谁知还没等我把肉送到嘴里,忽然眼前黑影一闪,本来攥在手里的兔肉一下子脱离了我的手心,被我咬了个空。

我愣愣的朝旁边看去,现极品男正拿着我的烤肉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哇!这就不仁道了啊,你要吃你说啊,抢我已经烤好的肉干什么,难道他打这个野味不是给我吃的,而是故yì

奴役我?

虽然心里憋屈的要死,表面上还是要理智的,对方可是杀人犯……

“呃,这串肉是我烤的,而且我的肚子真的很饿,你要是想吃要不你再去打一只来,我再帮你烤?”我有点谄媚的对他说道。

极品男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森寒的眼睛在火光里闪着某种莫名的情绪看着我。

你说古人到底心里每天都在想着什么,要是有什么意见或想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呗,为什么总是拿那双让人总觉得恐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我呢……

盯了我一会儿,他拿着我的那串肉回到皮毛上坐下,也不理我,就这么烤了起来。

我看着他手里的肉,本来以为今晚能吃一顿野味的,没想到这人真的就这么腹黑,什么理由也不给我,霸道的抢走了,难道今晚我真的要饿肚子?

我一边想一边哀怨的看着他转着手里的烤肉,闻着空气里飘散开的香味,嘴里不停咽着冒出的口水,感觉凄凉到极点。

不过他烤肉真的蛮有水平。我看着他拿在手里的那串肉,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离火太近或太远而有肉烧焦和没有烤热的事情生,是个烤肉行家。难道他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吗?我猜想。为什么他要住在这片丛林里?他的家人呢?不会找他吗?

我看着他几乎完美的犹如天神的俊脸,这么一个尤物为什么总是动不动就出一股强dà

的杀气,生生让人觉得害pà

,每时每刻都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不由的,我的眼神锁定在他的脸上半天都没有再移开过……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多出一串热气腾腾的肉串,我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一直傻看着的人已经不在眼前而是在我身旁拿着那串烤肉递在我的面前了。

我的脸又有点烧的迹象,赶紧轻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接过他手里的烤肉。

咦?难道刚才他接过我手里的烤肉是拿去为我烤的么?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里有一丝讥讽,“你喜欢吃生肉?”他对我说道,口气很是不屑。

我才知dào

原来刚才我饿的不行,大概是肉都还没有烤熟就受不了的想要吃起来,他大概看不过才从我手上把肉拿走为我烤的吧……

虽然他为我烤肉了,我自然是应该谢谢他,可他刚才的那种态度,让我蹦到嘴边的那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我才不会对这么恶劣的人说谢谢呢……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烤肉,这肉一点都没有加什么调料,却是我觉得在吃过的东西里味道最好的一次。

“我……我叫林小贝,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狠塞着手里的烤肉,一边含糊的问他,不想说谢谢,可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那就太不那个什么了……

极品男又回到皮毛上坐下,瞥了一眼我的吃相,完全没有要回答我任何问题的预兆。

好吧……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热脸贴人冷屁屁……如今的关头,摆好自己的位置和打算将来的目标才是最根本的,只要他信守承诺,我才不会管他姓啥名谁的,不过他也不要想介yì

我将来怎么称呼他。我转头撇了某人一眼,心里暗自偷笑。

吃完了烤肉,摸了摸舒服不少的肚子,我满yì

的深呼吸了一下,真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扔下了手里那根刚才还串满肉块,现在已经光溜溜的木杆,眼神又溜向一边的某极品……呃,是他身下的那张皮毛毯。

这个世界现在的气温确实不怎么低,但是一到晚上,还是有股寒意袭来,我紧紧抓着他那件袍子,一直呆在火堆边才觉得好一点,但是晚上总是要睡觉的吧,不知dào

他今晚有什么想法没有,我是真的困了。

我知dào

极品男知dào

我在打他的主意,不过他倒是挺能挨的,硬是对我的注目**没有半点反应,就这么顾自往篝火里扔着干柴。

好一会儿以后,我瞪得眼睛涩,才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真的狠下心让我自生自灭。

我不由心里气忿异常,他以为我稀罕他那张鲜血淋淋的破皮毛吗,黄少少是肯定在戒指里塞满被褥的,一准还是那种暖融融的鸭绒被……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我拿不出来啊!

我该怎么办,要在这破桩子上睁着眼一整晚?或就在草丛里躺一晚?假如真要这样,明早起来还不知dào

自己会变成什么呢……要是被毒蛇咬一口,那我更是没命回去了。

我计量了一下,狠了狠心……张开了我的小嘴。

“那个……喂,我知dào

你不喜欢这样,但是,看在我们将来就要相处几天的份上,能不能把你的那张……毯子借我一半?”

果然,极品男好kàn

的眉毛纠成了小山,眼睛里的寒光又开始聚集,“倏”的扫了我一眼。

我冷不丁一个哆嗦,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啊,今晚还有住宿问题需yào

解决呢。

于是我又张开嘴……

“不是我想麻烦你……今晚不论怎样总是要休息一下的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坐着或躺在野草地里……你只需借给我一半,我保证晚上不乱动弹,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可以吗?”

我说完这句话,意wài

的现极品男脸上堆积的寒意转瞬间变成了怒气……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他要用现在恨不得把我宰了的眼神扫射着我。

“你……冶容诲淫!”

极品男嘴里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把我一下子打蒙了……

冶容诲淫?!这个好像是形容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为了勾引男人的意思啊!!!我哪里冶容,又哪里诲淫啦!

……

……

……

不至于吧!!!

第九回 玩失踪 咬死你

不行不行……我要冷静……冷静……不能被他随便几个字就将自己的方寸打乱了!

对了,古代的人一般都比较保守,一件T恤都可以被误认为亵衣,那么我刚才要求和他平分皮毛的事情难保不在他眼里翻译成其他意思,我看以他的理解应该根本就和同床共枕没有什么区别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同床共枕除了夫妻,当然就是行为放浪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啦!所以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深呼吸,尽量露出平和的微笑,对着他那张已经气的有点扭曲的脸说道:“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有一个能够安睡的地方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我露出一丝苦笑。果然代沟这样的东西真是麻烦的可以,据说差三年就是一个代沟,而我和他,也不知dào

其中该有多少个了……

想想从遇见这个帅哥开始,到现在这么点时间,就不知dào

被这人误会我几次了。我一个好端端高学历的清白姑娘,在他的眼里恐怕就已经是只能用“水性杨花”来形容的了。

极品男看着我一脸的假笑,嫌恶的站起身来,将整张皮毛都朝我踢了过来。

“拿去!”

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扭成一团躺在我脚下已经布满草屑的皮毛一眼,看来这个误会是大了,否则他也不会嫌弃我成这样,就连要给我的东西都不愿意用手碰……

我哀怨的拿起这张皮毛,拍了拍上面的赃物,算了,好歹也是一条御寒的东西,不能在嫌这嫌那的,先将就凑合着一晚吧。

我把皮毛铺在枯木树桩子旁,手上除了一身衣服和一枚戒指以外,根本是空着两手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能够当做枕头的东西。于是只好趴坐在毛毯上,两手交叠着放在树桩上,将头再靠到手臂上。

我偷偷瞄了极品男一眼,想不出这么些天他究竟是怎么睡的。现在就连这张皮毛也让给了我,他就更没有地方睡了,他会怎么做?大晚上的再去猎一张皮毛来?我想起了那只被极品男一箭射死的大老虎。真是失策啊,要是手里有匕的话,那张虎皮也会是我的了,要是拿回家去,这得值多少钱啊……浪费啊……可耻啊……

不过我又有点幸灾乐祸。本来我也是可怜他,有良心的只是想和他拼着用一张皮毛的,哪知这家伙居然会误会我成这样。好吧,现在全让给我了,你自己就自己解决吧,我是不会再可怜你的,我看你今晚要怎么过……我得yì

的想。

就在我偷眯着眼,假装已经睡了,实jì

上暗自观察着极品男的档,极品男抬头扫视了一眼头顶上的树冠,忽然认准了一棵,脚下暗自提气,居然就这样唰的飞了上去。我猛地睁开眼睛寻找着极品男的身影,隐隐约约的才看清楚,他已经安安稳稳的靠坐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靠着身后的树干,悠哉悬挂在那里了。

我是彻底无语,他这样也能睡?那树干离地可是少说十几米啊,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

极品男靠坐在那里,白了地上的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理我了。

我“哼”了一声,不就是会点轻功么,有什么了不起……于是也不理他,躺回了树桩子上闭上了眼睛。

由于太累,我很快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我是在一片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被吵醒的。抬起头略微动了动手臂……

嘶……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但就是这样,昨晚我也睡得没有醒过。

面前的那堆火早就已经熄灭了。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极品男昨晚睡觉的那棵树,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不由的,心里居然一阵心慌。

那个大冰块去哪里了,不会一大早的因为记恨我昨晚抢了他的地毯,趁我还没有睡醒,自己跑了吧!

要是这样,那让我一个人在这林子里怎么过啊……

我慌张的朝四周看去,清晨的薄雾笼罩在周围,视线只能延伸那么几米的范围。刚才还有许多鸟叫的林子里现在安静的让人害pà



我使劲动了动胳臂,撑着木桩子站起身来,脚也是麻木的不行,只好瘫坐在树桩上等着疼麻感过去,稍稍缓和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我可得找到他啊,这家伙,说好了要带我离开这里的,现在还不到一天,就这么从我眼皮子地下逃走了!我非得找到他问问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点的良心的!

我其实是个路痴……对于认路什么的根本就是少掉一根筋,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对于认不认路都不在乎,完全没有迷路的概念。当下也没有辨认什么方向不方向的,看着一个树木比较疏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我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极品男的坏话,其实只有自己知dào

,只有这样才能消减掉突然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不安全感,他也算是我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唯一认识的人了,无故的,便自私的认为他就是有义务要将我带出这里。

我挥着面前的轻雾,雾虽然清,却怎么也散不开,使得我也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究竟是什么。

我走了好一段路,不由的想起一些鬼片里描写的那些诡异的森林里的样子,会不会这些雾也有什么猫腻……会不会我走着走着前面无故多出一个身穿白纱的人出来……会不会她转过头来居然没有脸……

我越想越害pà

,越害pà

就越希望找到极品男,脚步也渐渐快了起来。走了这一程,便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整片树林里又到处飘散着我粗重的喘气声。那雾也不停的往我脸上刮来,沾湿了我长长的眼睫毛,让我有点睁不开眼。

人一到倒霉的时候,就连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这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因为接下来我遇到的事情直接证明了这片丛林有多么的危险。

我走着走着,前方还就真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只可惜不是人类的,而是一种对我来说毫不比老虎差的动物——狼!

应该说这是一个狼群!

我望着前方渐渐多起来的杂色身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有没有搞错,少少她想当初在传送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精准的定过位,为什么会把我这样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偏偏就送来了这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里来呢!

我望着面前一头头呲牙咧嘴的狼,害pà

!真的害pà

!从来都没有亲身经lì

过野生动物如此凶狠的一面,那是**裸露出想要将你杀死的念头。假如现在黄少少再强迫我穿越,我会毫不犹豫的就对她动手,然后转身就跑;假如现在极品男拿着剑架在我脖子上,血都快留完了,我也要不顾一切抱着他不放;假如……

没有假如,眼前就是这么活生生的出现了十几头狼留着口水想要冲上来咬断我的脖子。

十几头……我一个人够它们分的么……我不由想到。

第二次面对猛兽了,可是不知dào

这次命运会怎么样,反正我还是手无寸铁。

所以在领头几只狼向我扑上来的时候,我只能站在那里挥女人最大的资本——嗓门,扯开喉咙一声大喊:“啊!!!!!!!!!!!!!!!!————”

我闭着眼睛,手护着脖子等待着死前一刻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反而是耳边狼群的哀鸣声这么清晰。

我睁开眼睛,头顶的一缕阳光冲破树冠的遮挡,冲破薄雾的屏蔽就这样洒在前面一个白色的身影上。

是极品男!

此时,极品男正挥舞着他那把曾经架在我脖子上的长剑,身后一壶铁箭一把长弓是那么熟悉。

他飘逸的身影窜行在狼群之中,所到之处狼只纷纷倒下,没一会儿就将十几只狼斩杀殆尽。

极品男挥完长剑,潇洒的将剑往剑鞘中一插,转过头来,脸上的怒气毫不掩饰。

我不由低下头,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抬头承shòu他的目光。

“你想死?!就滚!”

他爆出一句。

我没有插话……瞄着周围死状凄惨的众狼们,当初他也会这么痛快的杀了我吗?我不由又想到昨晚架着我脖子的场景……心里一酸。

我们之间很长时间的沉默……

“下次再乱跑,我不会出手的!”

说完这句,他朝我走来,擦着我的身子过去了。

我还是没有动……

我想死?世界上会有哪个人想死的?就是想死,我难道还会跑这儿来死么!还要对着这么个冷酷无情残暴无比的家伙……早上要不是他先不见的,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寻找?这些都是因为谁?!

想着,莫名其妙的,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我慌了,慌忙用自己身上穿着的他的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靠!从小到大我流泪的次数用手都能数的过来,没想到现在居然为了他浪费了一次!

我倏地转过身去,扯开大嗓门对着他的后背吼道:“下次你再玩失踪,我就咬死你!!!”

第十回 没用的解释

这章过渡,写得那叫一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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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因为听到这句话停下的脚步,说完这么句石破天惊实jì

上是胡说八道的话以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快步擦过他的身子走了。

小样儿,现在看是谁擦谁……不要以为你小脸长的美,我就对你没办法!

我走着,仔细听着身后某人的动静,他不会因为听到我这么句话,一时来气,把那把剑朝我抛来吧……我心里那个忐忑。

随着时间的延长,我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可是始终也不敢回头看一下他的反应。原来走在前面耍酷是这种感觉——七上八下的。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了,正打算回去说点什么,给两人一个台阶下,幽幽的,身后终于飘来一句话,“你要到哪去?”

我倏的转身,现极品男已经离开原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大囧,原来我是走错路了,赶紧跟上。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猜测着他听到“我要咬他”这个言论心里会做啥想法,会不会又把我误会成那样的女人,貌似“咬”这个动作是靠嘴部完成的……

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还好,除了明显的寒气之外,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回到那块营地,极品男从怀里拿出一支火折子,吹了口气,点燃了那堆已经熄灭的火堆。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羡慕的不行,记得小时候和春游野炊,每个人脸上都是黑道道满脸才将一堆火好不容易燃起来。

火堆边已经扔着几只死了的野兔野鸡之类的动物。极品男没有让我干什么,点好火堆以后,扔了几块木头进去,就顺手提起这几只动物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溪了。

我可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呆着,于是也跟上他朝着小溪走去。

极品男扫了我一眼,没有拒绝,于是我跟得更加心安理得。

我自己解剖过这种野味,所以看着极品男手里的动作,下巴又一次脱臼。这皮退得实在太完整了,匕上下翻飞,内脏什么的也是随手一抖,再在溪水里滤了几遍,干干净净的整肉没有一个窟窿。

他洗好肉,我讨好的将这些干净的食物拿过来,对他笑了笑。他什么也没说,顾自己朝前去了。

烤肉的过程不用过多详述,总之过程那叫一个流畅——什么都不用我动手,极品男一个人全包了。

“喂,你一定是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吧。”我问。

他吃着肉没有回答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知dào

他为什么这样忽略我。突然的,我有种想要解释清楚的冲动,不能一道一个新环境就被人误解啊,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个性么。

“我要声明一点,好像你昨天对我产生了很大的误会。但是我要告sù

你啊,我可是个好女人,才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子,请你不要随意把我想成……那种样子。”

他吃肉的动作在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顿了一顿。

我想他一定不信,很久都没有这种无力感了……该怎么解释呢?

“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在我家乡,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我说,T恤牛仔运动鞋,如今还有比我更加保守的女人了么?“只是我一个不小心到了这里,情况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么,我当然不可能一下子适应这里的啊。我可是个好姑娘!”

“好到穿着亵衣到处跑?”极品男骤然开口,一句话就把我的冷汗逼了出来。

他到底还是对我的粉红爱心短袖T恤耿耿于怀啊,这件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我一把拉开他借给我的外衫,当着目瞪口呆的他的面脱了,拉着T恤走到他面前。

“这个不是亵衣!是T恤!T恤衫你懂不懂?就好像你们这里的这种衣服似的,本来就是这么穿的。夏天天气多热,而且我们那里温室效应严重,要是还是和你们一样一层一层又一层的穿衣服,恐怕不出半天就会中暑脱水死了!”除了呆在空调间里,我心里补上一句。

他的脸在看着我拉着衣服的手是,居然有点点红。不是吧,这样就脸红了?我不可思议于他的纯真,可面上不敢表露出来。

他移回目光,“好女子不会如此穿着,如今可还没到盛暑。”

我郁闷啊……我要是知dào

当初会穿越到这样的地方,花多少钱也要租套古代衣裙武装好了再来,现在也就不会被一个超级超级完美无dí

大帅哥认为自己不是好女子了……

我无力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一把套了回去。

“这里没到盛暑,我们那可是热的要死,四十度的高温,出个门就可能得皮肤癌……我知dào

现在我怎么说你也不会改变想法了,总之在我们家乡那边,人人都这么穿。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你能答yīng

带我离开这里,我就应该谢谢你。”

我说完,回到那根木桩子上,继xù

吃起烤肉来。

极品男一直看着我,表情显得很疑惑,我想他是在思考T恤、皮肤癌等新鲜词汇的意思,所以没有管他,顾自吃完了东西。

到小溪边洗干净了手,回来的时候现他已经将火堆熄灭,整理着一身的武器。

我心里一喜,大概想到他要干什么了,于是走上前去,问道:“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吗?”

极品男拔出那把长剑看了看又插了回去,“立即就走,也能早点摆脱你。”

我高兴的心情听到他这句解释立马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从最高点一下子跌倒了谷底。算了算了,我的英名算是在这个极品眼中荡然无存了,好在我不用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误会就误会了吧,只要能在回去前抓紧时间好好玩玩,也就不枉来这异世一趟了。

当太阳高高挂在头顶的时候,我和极品男两人就出了。

丛林的植物真的生长的非常的繁茂,大部分都是常绿阔叶植物,这让我判断此处的气候应该是温带季风性气候,应该不难让我适应。

我们走的路都是极品男开道出来的。他倒是一点都不怕衣服弄脏之类的,身型那么高,就像是一座小山,所到之处,地上几十厘米高的茅草都被踩出一条路来,我就在他身后跟着。一些小蛇之类的也被他不知dào

用什么暗器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就算是有大型的猛兽,他也一把长剑所向无dí

,就像是个野生物种收割机似的,没有一只能在他手里活过十分钟的。

杀气之重,煞气之极,难怪在那片临时营地里,就算是烤着这么香喷喷的食物也不会引来任何动物了,想必这些天附近的猛兽都被他杀怕了吧。于是,百步之内,极品男身边还活着的就剩下了我一个。

我看着身后一路躺过来的动物尸体,有点于心不忍,因为其中也有不小心让我们碰上,想要转身就要跑的。当然它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极品男狠辣的暗器手法,无不死于非命。我想起了现代被人类肆意剥夺生存环境的野生动物,只能在动物园里苟延残喘,这里既然还有它们生存的地方,我们也不应该这么轻贱它们的性命啊。

于是看到极品男现一只小鹿在不远处,被我们惊吓以后撒腿就跑,极品男拿起那暗器又要射出去,我赶忙一个箭步跑到他身边,死死拉住了他的双手。

暗器被我这么一搅和,自然射偏了,小鹿几个闪身消失在众多的树干子后面,我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极品男这家伙将自己的手一下子从我手里抽了出去,我用力捏着,冷不丁失去了使力的对象,不由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

“你干吗?”我怒目而视看着他,这人竟然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为什么阻拦我?”他也瞪我。

“那只鹿又没有伤害我们,干嘛老是想着置人于死地。”我说。

极品男微眯了下眼,转过身去,只飘过来一句话:

“妇人之仁。”

我听了,不由跑到他面前,阻拦住想要走开的他。

“什么妇人之仁!何为妇人之仁?既然对我们都没有危险,就不能放它一条生路吗!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你都没有同情心吗!”

极品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暴虐的寒光又聚集起来。“同情心?哼!”他冷笑了下,一把将我推开,力道大得让我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脸颊一侧被锋利的草叶划破了点皮,生疼生疼的。用手一摸,一道血印赫然在目。但是最疼的还是右脚的脚腕处……

“啊……”扑到之前,我不由叫了一声,回过头看向那个听到我倒了以后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的死冰块,老虎不威以为人家是病猫!我嘟起自己的殷桃小嘴,想想自己现在确实是寄人篱下,还没有生存能力,只能巴着他。

没办法,我双手撑地,想要自己爬起来,可是右脚脚腕的疼楚生生提醒我,我好像是扭了。

第十一回 脚脖子引发的血案

不会吧……我用手抓着右脚的脚腕处,平时从来不会有什么病灾的我,就算是扭了,顶多也就是动一动便恢复正常。可这次,明显疼的非常不一样,两侧的脚筋抽抽的疼。这个死冰块,还真下的下手啊!

我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人影,赌气的一声不吭,只是死咬着牙,愣是不让自己叫出一声疼来。

很快,极品男的身影被茂密的树干挡住了,也阻断了我对他的某种想法。

我坐在草地里,一手紧捏着疼处,另一手小心移动了下右脚。嘶……不能动,不能动!可疼死我了,我龇牙咧嘴的……没想到倒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一移动居然疼成这样,让从来无病无灾的我可忍不住,当下再也不敢碰伤痛的地方了。

我期期艾艾的坐在那里,两手死死扶住右脚,害pà

万一非主观意识的动了一下,还不得疼死啊,我的脚会不会就这么废了?假如是在学院里,去个医院,拍个X光片,我想一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穿越了就难说了,据说古代连得个感冒能够把人得死,那我的腿是不是也没救了……

正在我想得心慌的档,前面的极品男还是折回来了。终于现我没有跟上了。

“你又想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想死才会跟着他呢……

“你以为我愿意坐在地上!”我没好气的冲他吼,在丛林里扭断脚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是拜谁所赐?!

“那就起来。”他皱起眉头,看样子完全没有看出我为什么坐在地上。

“你过来背我!”我又吼。

他闻言眼神闪了闪,然后凝集一道厉光射向我。“你别得寸进尺。”

呵……哈……我现在真是想笑,是被气笑的!他这个脑袋瓜子究竟在想什么?我此时真的很想借用一句《士兵突击》里的话——我真想把他脑子扒开把自己脑子放进去!

“我脚扭了!你个混蛋!”我大叫!

极品男的厉光被这句话生生阻挡了下来,眼神移到了我努力维护着的右脚腕上,走了过来。

“真的?”他问。

我奋力的翻了个白眼,“骗你能回家吗?!还需yào

我编这么个理由!不就是你刚才这么狠心推我的缘故!”

他犹豫了一下,站到了我的脚前,居高临下隔着一米八五的落差看着我。

我为了想要不让他再怀疑我,克服着害pà

疼痛而不敢动的心里,把脚平整的放到草地上,打算用手翻起牛仔裤,给他看看我的伤到底是不是骗人,我觉得我的脚腕肯定是肿了。

“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某人的力qì

这么大,我摔的可狠了,脚腕肯定是肿了的……”

才刚说完,手也才刚刚放到裤腿边上,头顶一个大吼把我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不许翻!”

“啊!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啊突然这么大声!我不翻开给你看看,又怎么会知dào

我伤的有多重!”

我努力抬起头,不顾形象扯开巨大的嗓门和极品男刚才那一声比着音量。

极品男面部抽筋,也用同样的音量回敬我。

“你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几次三番明示暗示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几欲诱惑之道!现下居然想要……撩翻裤腿!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生气的皱起鼻子!我没有羞耻心?!

“我只是要给你看看我的脚腕是不是肿了,和羞耻心、诱惑的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全身扒光了给你看,我才要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大叫。

“你露出足部与全身裸露有什么区别!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

……

…………

………………

我……我寡廉鲜耻?!

露出足部和全身裸露没有区别?!

我气的全身抽搐不已,喘气的幅度大到全身都跟着上下起伏!

“要不是你把我推到地上,我会扭伤脚吗?!要不是你不相信我扭伤了脚,我会想要让你看看伤的有多严重吗?!要不是你这么对待我,我会‘寡廉鲜耻’吗————???!!!你个混蛋!我的脚很疼诶!这都是拜谁所赐?!你还要这么说我!!!”

我的声音在丛林里扫射出去,奇迹的居然回响了很久,控诉着我的冤情。

极品男黑着个脸,下面居然没有说话了,而是死命的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提着长剑的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

“那你想怎样?”他问,声音意wài

的没有带上冷气。

我表情扭曲的看着他,“这还用问,当然是背我!”

他也一下子表情扭曲了,于是,我们两个扭曲着脸互相瞪着,最终还是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蹲了下来。

我一看,立即换上一副得yì

洋洋的表情,小心的用左脚站了起来,趴到了他背上。

极品男这个臭家伙还没有等我趴好,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也没有用手扶我一下,便在那杂草地上飞快的走了起来。

我一看,赶紧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果然身高不一样,视觉效果都不一样。平时只在一米六的高度往下看,现在是一米八五的高度往下看,感觉像是又上了十楼似的,一时间头晕眼花。

“喂,你……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快趴不住了!”我在他耳边叫道。

他大概被我说话的热气呼着了,像是有马蜂在他耳朵上叮了一口似的猛得往另一边一转,脚步立马慢了下来。

在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的耳朵已经绯红一片。啊……原来耳朵是他的敏感带……嘿嘿嘿嘿!

他没有说话,但是脚步也还是慢了下来,为了不让我滑下来,他将插在剑鞘里的长剑横过我的身体,两只手分别拿住长剑的两端,卡在了我的大腿后部上,以防止我不住的滑落下去。

由于他的这种固定姿势还是不能保证我百分百的送力,所以时间一长我就会手臂酸,只能将整个人都趴在他的后背上,现在他的脖子根都红了起来。

古代人就是纯情啊!搞不好这还是这极品男的处女背呢……我得yì

的想。真是想把这个镜头拍下来带回去给那几个疯女人看看,咱也有极品美人当牛做马啦——虽然不是出自自愿!

极品男的体力好到几乎不可能用一般的常理来推断,我只知dào

他一边背着我,一边清除着周围不断出现的非友好兽类。大概是由于背着我很不方便的原因,那些食草无害的,他再也没有杀过。纵使这样,背着我走了一天的路,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找到了一片适合露营的地方将我放下以后,他也只是稍稍有点喘而已。而且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五分钟。

极品男用长剑清理出一块地方,在附近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收集了一些干柴,用打火石燃气了火堆,又在不远处提来一只新近杀害的动物尸体后,不言不语的做起了晚饭。

我此时是顾不得他有什么反应,只想要看看自己的脚脖子究竟怎么样了,可是刚想要推起裤管,正在烤肉的某死冰块就大声的叫一句:“不许推裤管!”

在他杀人的眼光威胁下,我只好悻悻的住了手。我知dào

他那眼神不是开玩笑的,只好在心里期盼着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就会痊愈,至少也要不要像现在一样这么疼……

第十二回 病来如山倒(上)

这天晚上,我休息的实在不是很稳当。

吃下了那油腻的烤肉,脚脖子不断传来的痛楚,还有不舒服的睡姿都使得我整晚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踏实。到了后半夜,基本上就是意识模糊,头疼欲裂,想要极力睁开眼睛,使自己清醒过来都变得十分困难。

我的意识几次三番模糊不堪,又有一些时间清楚明了。

模模糊糊的,我觉得有人用力推我,耳边还传来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快起来赶路。”

赶路……对了,我要离开这个处处都是野兽豺狼的丛林的。

我努力“哦”了一声,想要用手将身子撑起来,可是这么一动弹,就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酸软,脚腕的地方更是疼的早已麻木。

试了几次以后,我还是筋疲力尽的倒在那里了。“不……不行。好难受啊……”说完这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dào

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终于微微转醒,传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冷,好冷……

我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身子不住打颤,恐怕是生病了吧,我想。否则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团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无限的暖意立即席卷了全身,慢慢侵入我的体内,过了好一会儿,全身终于不再像筛糠似的那么抖了。接着,一团冰凉的东西也盖上了我的额头,使得欲裂的痛楚也暂时压了下去。

好舒服……我不由嘟囔了一声,慢慢的,意识又消失了过去。虽然潜意识里有点担心丛林里随处可见的危险,而且自己还是一个人身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一想到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长的无比好kàn

的极品男的么,他的武功这么厉害,随便几剑就可以灭掉一支狼群,便再不勉强自己,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连自己都觉得睡得特别的漫长,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才悠悠的睁开眼睛,一道刺目的光线照射下来,害我忍不住被强光刺激眼角泛起一股泪花。

我欲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刚举起手才觉全身没有力qì

,居然连坐都坐不起来。

我环顾了周围一眼,现所处的地方还是脚受伤那晚暂住的地方,就连面前的火堆也没有改变过位置。

一时疑惑的朝周围看去,眼睛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有现极品男的身影。他不会又抛下我自己一个人消失了吧,我不由害pà

想到。不会不会的,睡过去之前不是还有一个暖暖的东西给我取暖的么,这么片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极品男还有谁?

那么他到哪去了?我不由又张望了下四周。现一些野味被吊在一棵砍光了树叶的枝干上,四周摞满了劈好的柴火,而且我躺的居然是一张用木板和兽皮搭建的大床,头顶上也用树枝和兽皮架起了一个简易大棚。

一时,大棚外面吹起一阵凉风,一丝风卷入大棚之内,我只觉得脚上凉意不断,低头看去,才现上半身盖了一条兽皮毯子,脚上的鞋袜早就被脱去,右脚的脚腕上还缠着厚厚的布条,里面黑绿色的汁水横流,被风一吹,便特别的冰凉。

我的鞋袜呢?我朝床边看去,赫然现一双李宁运动鞋被摆放在那里,鞋上的鞋带纠结不堪,居然打了死结。袜子也挂在大棚外面一个向阳的地方,干净无比,居然是被清洗过了的。

我看到这些,忍不住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没有眼花吧?还是我被极品男扔了,又被另一个人救了?而这个人是个极其会照顾人并且动手能力非常强的好人,因为以我对极品男的认知,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地方收拾的这么像一个营地的!

我的这个想法在极品男扛着一头大山猪以及提着好些植物“飞”回来之后彻底破碎。

极品男回到这里的第一眼就已经看见我张得大大的眼睛。他有点犹豫的靠过来,说了句:“你醒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四周一眼,“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丢给我一个“你说呢”的神情,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开始把那些植物中的几株放到一块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石块上砸了起来。

“乒乒砰砰”一阵,那些植物很快被砸的稀烂,汁水顺着大石块留到地上,让我明白了这个大石头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颜色了。

然后,极品男拿着那些被捣烂的植物,径直向我走来。坐到我的床脚,将我的右脚放到他的腿上,解开了缠着的布条,舀起一边的清水,清洗干净我的脚腕,用一块布擦干净了,再把刚才砸烂的植物敷在了我的脚腕上,最后用原来的布条仔细包扎好。

他的一系列动作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这……这个人是极品男哇?我不由努力将他的脸瞅了个仔细。极品男不是最讨厌和我肢体接触外加一味不顾我死活都不许我撩裤腿“勾引”他的么,怎么刚才还抓着我的裸脚为我上草药呢?!

“你……怎么了?”我不由问道,心想极品男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或他本身就是个双重性格的……

他现在用手轻轻的捏着我的脚,另一只手慢慢把我的脚腕顺时针转动着。“你受伤了。”他认真的完成着这个动作,头也不抬的对我说。

“呃……是么。那我是不是晕过去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看东西像是看死物似的,只是里面少了我熟悉的那股暴虐。

“你昏迷了十天。”他说。

“什么?十天!”我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右脚腕的地方由于被他的手抓着,一下子碰了一下,疼的我眼泪都流了下来。

“哎呀!疼啊……”我掐住自己的大腿,努力熬过这阵痛楚。怎么会这么疼的?我抬头看向极品男,现极品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歉疚。这十天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么?怎么极品男对我的态度完全改观……

“你不要太激动了,伤及脚筋就要好好休养。”

伤及脚筋?伤及脚筋怎么会晕过去……我摸上自己的额头,那里的热度真真提醒我——即使是现在我还着高烧……怎么会这样,没有听说过扭到脚了还会使人烧昏迷了的啊!

由于我现在还着烧,所以既然头晕不已,才刚醒来又这么折腾了一下,现在头又开始剧痛起来,赶紧用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支撑眼前黑差点扑到的自己。

极品男见我这样,居然放下我的脚走到床前,坐到我身边的床板上,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彻底呆了……

这个动作简直比烧头晕头疼还让我感觉不安。他在抱我诶……我抬头看向他完美的脸蛋。近看之下更是让我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皮肤好到这样的地步,阳光几乎都可以穿透那层薄薄的面皮透过来,脸上的毛孔细到几乎看不见。下巴上的胡渣为这张太过漂亮的脸添上了一抹男人味。他身上的味道也霸道的钻入我的鼻孔,让我的脸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蓬”的红了个透。

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那身肌肉硬实不堪,我的挣扎在它们面前简直起不了丁点作用。

“你……你放开我,这样不好……”我轻声嘟哝,声音小到蚊子大概都会嘲笑我。

“你着烧,这些天冷的直打哆嗦,只有我这么做才会停下来。”极品男没有理我的挣扎和我刚才的话,只是这么说道。

这些天他都是这么抱我的?我看向环着我肩膀的一双铁臂,原来那个暖暖的东西就是这家伙的身体……我的脸不由更红了……原来被无dí

大帅哥抱是这种感觉!

第十三回 病来如山倒(下)

虽然帅哥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并且有一种变成公主的兴奋,但是和一个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男人搂搂抱抱终究不怎么成体统,尤其是心里确实不愿意再被极品男误会。于是我假装正常的挣扎了一下。

“我……我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了。让我自己躺会儿吧。”

我满脸的不自在,没想到电视里通常俗套的增进男女主角间感情的镜头会活生生在自己身上出现。不过我知dào

自己并不是什么主角,只是一个被强迫穿越了的小龙套而已,而且只要等到地下室里躺着的大家伙蓄好了能量就可以回去,继xù

过自己的太平日子。以我们学院毕业这样的先决条件,足够让我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了——我的生活应该在现代。

极品男见我挣扎,也没有什么犹豫,放开了我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势以后,顾自做其他事情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dào

他的名字,却因为这样的原因倚赖他不少,心里别扭起来,一把掀开盖着的皮毛毯,掰过受伤的右脚,看着浓绿并且有股子味道的植物敷满脚腕,不由一阵担心。

这里的文明展速度也不知dào

怎样,我这么严重的伤——都晕过去十天了,就这么敷点草药了事了?极品男莫非还是个医生不成,这药肯定是他采的,也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有用的。那绿色的汁水布满从脚腕开始一直到脚脖子的地方,和其他没有溅到汁水的白嫩皮肤形成刺目的对比。我用手轻轻捏了捏脚腕,天呐,隔着那布都感觉的出好大一圈肿块。心里担心起来。

“我的脚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肿成这样。”我问一边某个伺候着火堆的男人。

他现在正空手把一截圆形的枯木掰成一片一片的,完全不用刀斧等工具的帮忙,那木头在他手里简直就和泡沫板做成似的。

“我不懂什么医理,所以不知dào

其中的缘故。不过你晕倒之时,我已经喂你吃了生肌丸,你敷的那种草药也是治疗伤口最常用的外敷药物,这里荒山野岭,没有人烟,所以等你身子好了一点,我们尽快找到一些城镇,到时再找大夫。”

……

这是我从见到他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见到他以来最想让我冲他爆的一段话。

苍天啊……大地啊……无语啊!

我还以为他至少懂点什么医理,所以才采了这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的草药帮我敷着。搞到现在,原来他是什么都不知dào

,只是给我吃了一颗他身上带着的能吃的药,然后敷了他知dào

的唯一一种可以治疗外伤的草药。但是究竟是不是对症下药了,我对此保持百分之两百的怀疑态度。有可能我的脚腕被这种草药一敷,神奇好转——但是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还是要归功于我的身体底子;但是也有可能我的脚再被这么严重的拐了一下以后,由于延误治疗时机而终生残疾——小病拖成大病么。我这么如花的年纪,拖着一条瘸腿,将来我靠谁去?

越想我就越生气……但是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脸,这气我就是不出,好歹人家也没有丢下我不是……我和他非亲非故,无缘无故的一下子蹦出来,毫不讲理的赖上了人家,非要人家把我带出这丛林。说真的他也没欠我什么,肯把我捎上我就应该感谢他了。如今他更是认真的照顾着病患的我,我还能有什么气,当然不能冲他火啦。于是只好自己往这木板床上一躺,一句话都不说,无语问苍天——我接下去该怎么办?

我抬起左手,小拇指上闪闪亮的戒指折射着阳光,闪的我的眼睛一花一花的,好像少少、阿清和涵涵那三张欠扁的脸对着我笑。她们说继我之后也会选个地方穿越,那么三人会不会也会像我这样倒霉,连一座城镇都没有看见,脚就要瘸了……应该不会的,起码三人知dào

这该死的戒指要怎么使用。里面肯定会有治疗的药物,阿清不是制作药物最彪悍的存zài

么,随便一剂什么注射之类的,就能治疗很多病症,尤其擅长传染病来着,有她的针,我连断腿都不怕,哪还害pà

现在这样拐着……

不过,极品男的态度大转变也令我十分困惑。要知dào

我见到他的面以来,他的话十句里就有十点五句是带杀气的,听一个字都会让人全身颤抖,还以为下了地狱见到修罗了呢。可是现在呢?我用刘海掩饰自己的视线,朝他看去,生完了火的他正用着一只大锅煮东西呢。

嗯?一只大锅?

我唰将头整个转过去,怎么那火上会出现一只锅的?我从来没有现极品男身上带着一只锅过啊……

这只锅全身漆黑不已,此时被极品男吊在半空的一根横着的粗枝上,下面火焰熊熊,锅里烟雾弥漫,极品男拿着一根削的很干净的木棍不断搅拌,一边往里扔着新割下的野猪肉。

不一会儿,那锅里便飘来浓浓的肉香,让几乎十天都没有睁开眼睛的我馋的两眼绿,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那锅山猪肉连汤代料全部吃进去才好。我说自己怎么醒来便没有什么力qì

,虚弱无比,原来是饿得。

极品男仿佛知dào

我心里的想法。用棍子搅拌了一下,就拿出一只同样用木头削出来的小碗,往里盛了一点点肉汤,送到了我面前。

我捧住木碗,厚厚的碗壁隔绝了绝大多数热量,捧在手里暖烘烘的。我往碗里看去,浓稠的肉汤散着阵阵白气,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

“你那锅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都没现平时有这么个方便的用具?”我一边吹着碗里的热气,一边问料理汤汁的极品男同学,吹完后,趁着那口稍稍凉一点的地方喝了一大口。

“不远的地方一个死人留下的。”极品男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噗——!!!”我听了他的答案,忍不住一口将汤汁喷了出来。

“什么?死人的?”

我一下将木碗端离自己的嘴边老远,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汤。

极品男见我这样,疑惑的望了过来,“我猎东西的时候捡到的,那人已经死了有些时日,这便就是无主之物,我就捡了回来。”

我脸孔抽筋,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有清洗过吗?”

“有。”

“怎么清洗的?”

“溪里的水洗的。”

……

这叫洗过了?一口在不断腐烂的死人旁边风吹日晒雨林了很久的大锅,只用溪里的水晃荡了一下就拿来煮吃的了……这玩意儿卫生检疫能合格吗?

“你怎么可以用这么脏的东西煮东西给我吃?”我忍不住对极品男抱怨,但是不敢火。

“用水洗过便不脏了。这些天都是用它煮的肉汤喂你的。”他认真回答。

我嘴角抽搐……

原来我已经受过这东西的荼毒了!

“你知dào

什么是细菌吗?对了,你肯定不知dào

……”我绝望的捂住脸。

“何为细菌?”极品男化身为好学宝宝。

“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器……”我昧着良心回答。

极品男好kàn

的眉头堆了起来。

“我检查过,锅内并无东西,何况暗器。”

“说了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么,要是中了这暗器,我们就有罪受了!”我忍不住声音大声了起来。

极品男埋头思考了一下,举着那根搅料棍半天没动,然后忽然抬起头来,“那我把它去扔了。”

我一听,赶紧阻止,算了,我真的好饿,而且好死不如赖活着。那锅既然已经煮了十天的肉汤,想必细菌之类的也被“消毒”了,关键是我反正也喝了这玩意儿烧的十天的汤,也不在乎这几天的。想着又将那碗拿过来,几口便吞了里面的液体,也不敢多在嘴里停留品尝一下味道,权当作是只要吞进了肚子就不会感染一样。

我一边躲在木碗后面大口吞咽,一边注意这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这家伙脑子真的不正常了,今天对我好温柔啊——当然是只和他之前的状态做对比。

第十四回 杀人不眨眼(上)

我整整把那锅肉汤喝了一大半,我才稍稍止住了点饿意,但是不敢吃里面的肉类,昏迷了十天,一下子吃固体食物的话身体会受不了,这个常识我还是知dào

的。于是锅里的肉全归极品男所有,下了他的肚子。

用餐完毕,肚子里有了点汤汤水水的,总算没有刚才这么难受了,身子也有了丁点力qì

,于是我挣扎着起身,给左脚穿好袜子和鞋子,只可惜这里没有拖鞋,只好光着右脚下了床。现在上半部分的肚子舒服了,可下半部分的依然难受——貌似有十天没有处理污秽问题。

“你为何起身?”极品男问我。

“呃……我要解手。你有手纸吗?”我尴尬的回答。

极品男听了飞身上树,擦着一棵树的树杈飞了一遍才又回到我身前的地面,随手递过几张东西。

我接过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他手上拿的是几张刚才那棵树上的树叶……难道他想让我把几张树叶当成手纸?……好吧,它们也的确要比传说中用竹片刮好多了……

我从火堆附近捡了一根木棍,拿它充当拐杖,小心的一拐一拐,离开了营地,往一边茅草茂密的林子里走去。

我不怕什么野兽,这里附近的生物一准被极品男收拾干净了。为了怕人看见,我直“拐”到足够远,并且茅草足够高,蹲下以后肯定不会有人看见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第一次在野外就地解决,不安全感充斥着我幼小的心灵。不会有人在一边偷看吧……我四处张望着,努力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人,才搬来两块比较高的石头作为垫脚石,将选定区域的草尽量压低一点,解开了裤头。

野地的草都长的比较锋利,哪怕稍稍碰上一下都会割破我娇嫩的皮肤。这不,解完手的我只不过转了个身,左手不小心从一株草叶上掠了一下,就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嘶——我疼的抽了一口气。

伤口挺长,草叶叶边居然还长着倒钩,一道鲜红的血立马留了下来,顺着手背流到了手指上,就连那枚戒指都被鲜血沾染了。

真是倒霉!怎么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光就受伤了,一会儿脚脖子拐了,一会儿手背割伤的,真不吉利。

我观察着左手的伤势,心里不停的抱怨,却没有现,小指上带着的血红色戒指浸染了我的血以后出了点点亮光。直到那亮光越来越强,我才目瞪口呆的注意到了这一幕。

“DNA识别启动,请输入密码。”

戒指里忽然传来一个单音调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那声音在丛林的上空悠悠回荡,我下意识一把捂住戒指,朝着极品男所在的方向望去,确保某人没有听见,才又小心的放开捂着的右手。

此时我才现,戒指里面的那光与折射的阳光的不一般。这个少少……

启动个戒指原来是需yào

滴血认主——识别DNA的,她真是玄幻小说看多了!那么接着呢?是什么密码?还需yào

密码……

“林小贝。”我试着说道。

“密码错误,请重试。”

……

“黄少少。”

“密码错误,请重试。”

……

……

“穿越。”

“密码错误,请重试。”

……

……

……

郁闷!黄少少她会把密码设置成什么?

阴差阳错之下,戒指居然有了这么个突pò

性的开启进展,我兴奋极了。不知dào

戒指里都有什么,只要有了某些现代装备,我还会怕自己一个人在这异世生存?!

“我是大美女。”

“密码错误,请重试。”

我皱眉……

“黄少少最厉害。”

“密码错误,请重试。”

我苦思冥想……

“极品烧烤。”

“密码错误,请重试。”

我无语……这么变态的密码都想出来了,密码还是不正确……那究竟这密码会是什么?果然我还是最笨的,连密码都破解不了。

沮丧的放下手,手背上的血虽然已经自己止住,可这鲜红刺目的颜色实在是非常碍眼,还是到极品男那里,把血洗了,密码以后有的是时间想,也不急在一时。

于是,我又一拐一拐朝着那营地的方向拐回去了。

快要走到营地,大老远的,隔着几棵树,前方忽然有几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这片丛林茂密之极,这样的距离是绝不可能看到人的,而我此时所现的这几人,居然是在地面几十厘米高的草丛和头顶那遮天蔽日的树冠之间飞上飞下。期间,还传来一些对话。

“今日我总算找到你了……我要为家父报仇!”

“此人功夫了得,大家散开一起上!”

“断枭!吃老夫一剑!”

意识到那里正在群架,我赶忙一个闪身,躲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子后面,猫着腰仔细观察起来。轻功诶!虽然也看到过极品男飞过,可是这么多人一齐克服万有引力定律,场面还是很可观的。

这伙究竟是什么人!原来这片丛林里除了极品男还有其他的人吗?刚才有个人说什么为家父报仇,那么他们就是来寻找仇人的,所以才会开打吧。打的地方就是我和极品男的营地,莫非他们寻仇的对象就是极品男?

我不满足于藏身在这棵树后小偷小摸的观察,而是更好奇于在现代早就失传已久轻功,于是,更加小偷小摸的在茅草的掩护下,不断靠近着打斗现场。

陆续转移了将近五六棵树,终于找到了离那里最近的一个地方,小心的把身子藏好,偷眼张望着。

那些寻仇的人找的果然就是极品男。此时他正以一敌众,被五个人围在中间攻打。那五人看起来功夫很好的样子,每个人脸上煞气重重的,一个个仿佛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看着极品男,人手一把长剑,劈头盖脸的朝着极品男挥舞。

“断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中的一个身影叫喊到。

原来极品男的大名叫做断枭,我默默在心里记着。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名字,人冷漠,就连名字听起来也这么无情。

极品男……不对,现在应该叫他断枭了。断枭的表情我有点看不清楚,但是从他招架的姿势上我觉得他还是能够抗住来自五个人的围攻的。

五人的出剑力量都出奇的大,每个人那一剑剑劈过去的力度都在四周带起些微粉尘,被劲风一带,纷纷扬扬的,就连空气都出现不自然的扭曲,场面可比现代电影里拍出来的震撼的多。

我看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围攻的那些人总是飞身而起,然后在一旁的树上点上一下,借着这股力从上而下重重劈向地上的断枭。两剑相较,“乒乒乓乓”,每一下都震慑着我幼小的心灵。

断枭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傻站着让几人劈砍呢。就是他力qì

再大,也敌不住五个人这么轮番的攻势吧,更别说还有几下趁着他正顶着其他攻势的时候从旁边劈来的。幸好的是,那几下偷袭的也都被他一一抵挡化解。

第十五回 杀人不眨眼(中)

我凭着多年的武侠电影电视剧经验,大致还是能够猜测的到他们之间打斗的情况。断枭的武功无疑肯定要比这五个前来寻仇的人要好,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站着就能够抵挡了。但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就算是功力再强的人也不可能长时间愿意。

果然,以一己之力防守了将近十分钟后,断枭终于动了。我看过他很多次轻功飞起的动作,可哪一次也没有这次快,几乎没有怎么看到他离地,他便已经出现在那五人的头顶上了。

“唰唰唰唰!”四剑!我听的清清楚楚,整整四剑!

六人同一时间停在了草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紧张的抓着树皮。那四剑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六个人都不动了呢?

此时,断枭一个人站在那五人中间,右手持剑斜指向下。

五人则举剑指着断枭……

林中刮来一阵清风,带起眼前几人的衣角。

断枭微微抬起头,一双凌厉的眼神向我望了过来。

我不由全身一震!

就在此时,那五人中有四人的长剑只听“叮叮叮叮”的四个声响,居然就这样从中间拦腰折断了……

我和五人同时惊呆了,好利的剑!

“啊……”其中唯一一个长剑没有断的男人看到同伴们的剑,忍不住出一声惊呼,从我的角度看去,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恐惧。

“他的武功太强。我们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

其中年纪最大的看到此时的情况,冲其他四人喊道,便率先飞身而起,往一个方向飞去。

愣了一会儿,其他四人才想到跟上离去。但此时断枭也掠起身子,几个起落便站到了第一个逃走的年长之人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一下子惊了!——因为此时那五个人居然已经穿过我借以藏身的大树,正背对着我站在我的面前,而断枭则是面对着我。

这几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几乎都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都没到,人就已经飞到我面前了。

我赶紧屏住呼吸,身子僵在当场,一动都不敢动。他们是来找极品男寻仇的,而我又是和他一伙的,难保这些人不会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

“断枭!你别欺人太甚!”那老对着拦在几人面前一动不动的断枭叫道。

我有点儿无语……

我说这位大叔,一开始不就是你们几个先找人麻烦的么,现在一看打不过人家,逃又逃不走,怎么就是别人欺人太甚了……

断枭这家伙当然不会言语,就那么冷着个脸拦在当场,只从鼻子里出一个单音。

其中那个没有断剑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对着断枭说道:“断枭,父仇子报!今日之事与他人不相干,你若想动手就冲我一人来!”

其余四人听了这年轻人的话,都是一愣,那年长的人说道:“少爷!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既已找到仇人,你殷伯我誓与少爷共进退!”

“对!共进退!”其他三人也跟着年长之人齐声说道,一下子都围拢了过去。

我有点蒙……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个为父报仇的真实事件在眼前生,却可以感觉的到眼前的几人那种同仇敌忾的豪气!

我看向断枭,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究竟为什么要杀掉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父亲呢?

断枭站在那里,那身段像是一座大山,压得这几个人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缓缓举起手里的剑,剑尖指着那个年轻人,“你和我比,胜了,走!”

年轻人微微一愣,不过还是举起了他手里那唯一一柄没有折断的剑。

我靠在树干上,有点滴冷汗。大家说断枭这孩子咋这样呢~~人家五个人都比不过你,一个人……

那年轻人真是好样的,明知dào

必输,却还是走到了断枭的面前,把剑平举在自己胸前。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想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凝重。

“如果我输了,……恳请你放其他人一马!”他对着断枭的冰块脸朗声说道。

断枭没有说话,身型直接动了起来,和那年轻人战到了一块。两个人的身影瞬间在这丛林里上下翻飞起来。

我默默的观察着,绝对不用看就知dào

断枭面对这样的对手,手下不知dào

留情了多少。只那速度就能够被我的肉眼看见,而刚才他追上欲逃走的五个人时,轻功的速度我的眼睛都捕捉不到。

另外四人一直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全都抬头看着不远处两个对打的身影,完全没有现他们身后还在憋着气的我。几人的脑袋随着那两个人的动作一会儿向右看,一会儿又向左看。

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放缓了速度,轻轻换了几口气。而眼前对打的战局也一下子有了不一样的情况。

只见断枭放出自己诡异莫名的轻功,突的闪身出现在那年轻人身后,一把利剑马上架上了他的脖子。

“啊!少爷!!!”那年长之人不由大叫一声。

其余几人也跟着叫出了声,“少爷!”

年轻人被架住的情况生的实在太突然。怎么两人比的好好的,断枭却一下子失去了耐性,从而直接宣判了对方的死刑呢。我也被眼前的突变吓了一跳,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从鼻子里出了很轻的一个声音。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在现代几乎不可能会有人听到的声音立即引起了离我最近的人的注意。那人倏的一个转头,一下子看到了靠在树干上,单腿站立僵硬的我,脸上突然出现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啊,有人!”

他这么一叫,另三个人也唰的转过了头,连上那个和断枭对打的年轻人,五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看着五张陌生的面孔,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这回完蛋了,还是被这几个人现了我的存zài



果然,那个年长之人看见我后,第一个有了反应。我的眼前一花,已经被他粗鲁的从树干上架了起来,一下子提到了他的身边,用那柄已经断了一般的残剑指着我的脖子。

由于他推搡的力度很大,我一下子站不稳,用右脚踩了一下,“啊!”

我疼的眼冒金星啊,可是脖子上架着的剑可不是道具,我能够轻易的感觉到它碰着我的皮肤时那种惊人的凉意。于是,我只能忍着疼一动不动的站着,生怕一不小心,这把残剑就往我脖子里割进去那么一分两分的,到时我可真是要命归西了。

我看向断枭,他还是架着那个年轻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眼里有种情绪在酝酿。

“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那年长之人不理我,只是把我往断枭那个方向一推,害得我的脚腕又是一疼,该死的,他要我过去就直说啊,推什么!

“断枭!你把我家少爷放了,我就不为难这个女人!”年长之人说道,“若是我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拿她为我少爷殉葬!”

我不敢相信的朝拿着剑架着我的这个老家伙看去。我说大叔,你的心也太黑了吧!你家少爷死又不关我什么事,有本事找断冰块去啊,拿我撒什么气!

我瞪完那大叔,倏的回头看断枭,他不会真不顾我死活把那小子宰了吧。我奋力的看向断枭。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好歹我也和你同居几天过,我的生命可是无价的,怎么可以为这么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殉葬呢!我努力用眼神对断枭传达着这个讯息,希望他放了那小子,也顺便救我。

断枭一直看着我,我闹不清楚他到底看懂我眼神的意思没,却看到他架着那年轻人的剑又往他脖子的方向逼近了几分。

几乎同一时间的,身后的大叔的剑也朝我的脖子逼近了几分。

气氛一触即。我喘气了粗气,对着脖子上的剑生出了无数的恐惧。这个世界难道就是这样的?今天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而且连无辜如我都这样牵连,还有没有王法了。要知dào

杀人可是犯法的!

掌握着全局动荡的断枭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此女子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就是杀了她,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听了他的话,所有的人都绝望了……

绝望的最彻底的却是我!我不知dào

此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在听到他说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原来我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没什么关系。那刚才在营地里,用皮毛铺盖的大床和大棚是什么?他煮的肉汤又是什么?还有不由分说抱住我又算什么?

心里一下子苦,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没什么关系?那此女子刚才一直在这树后面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年长的大叔抱着几分希望大声斥问断枭。

我也向断枭看去,潜意识的希望他回答一点中听的话。

“在一起不一定有关系,只是偶尔遇见的路人罢了。”断枭没有半点波澜的陈述着我们之间无关。

第十六回 杀人不眨眼(下)

全体的人彻底的绝望,我尤其如此。我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时刻,为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以及几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这个死断枭,臭断枭!遇见他以后就没有生什么好事过,反倒是我处处吃亏受苦啊!我的脚脖子至今都还肿着,某名奇妙的昏迷烧了十天,现在居然还要为了他的仇而被人杀死殉葬……

“好……好!你既然和这女子无任何关系,那我便杀了她,也让他提早为我少爷殉葬!”年长之人说完,架着我的那剑便一下子朝我的喉管割了下来。

我惊恐的撑大瞳孔,看向对面手里一直架着一把剑的断枭,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剑锋利无比,只是挨近了一点,脖子上就拉开了道口子。一股刺痛传来,殷红的血顺着残剑的剑身流淌下来,刺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我本来就着烧,头晕脚痛,此时脖子上再被来了这么一下,一下子眼前的世界又开始旋转起来,几乎站不住脚。幸亏那年长的大叔一直拽着我才没有一下子晕倒在地上。他的剑割破了我的脖子,却没有划断我的喉管,尽管是这样,也让我心里万念俱灰。

“哼,我要杀了这女的,你竟然都没有什么反应……少爷,殷伯无用啊,报不了老爷的仇,就连你也救不了……”

“殷伯,你别管我!带着他们快走!”

“不!你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殷伯救不了你,怎么会独活……断枭!你既要杀我少爷,那干脆连我一块儿杀了吧!”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头晕的状态下解脱出来。才刚清醒,就听到这几句对话。此时,那年长之人的剑已经从我脖子上离了开去。他不想杀我殉葬了?还是他只是想要打赌我是断枭的什么人,用以要挟他能够放了他的少爷呢……只可惜他赌错了。

我抬头看向断枭,他的眼里分明是那种生气时我最熟悉的暴虐。

只见他忽然放下了架在那年轻人脖子上的剑,径自朝我走了过来。

生离死别的一幕场景,在断枭的动作中中断,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断枭。

他走到我面前,用没有提剑的手架住我的下巴,微微向上抬了抬,露出了那一道流着血的口子,眼里的暴虐更加明显了。

“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举起那把剑,整个身型绕着我转了一圈,一阵利器割破**的声音响起,伴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股温热的液体忽然喷到我的脸上、身上,我全身猛地一颤!

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他还是站在我面前,只是那剑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从剑尖滴落到我赤着的右脚上,和浓绿的药汁混在一起,交相辉映。

我低下头,从脚上的血一路看向他手里的剑,再看向四周那五个仍然好好站着的人。

丛林里又一阵清风拂过,掠起了眼前几人的衣角……可在同一瞬间,五人都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我分明的看到,那五个人的身体在倒地之前都分了开来……碎尸万段!

这才是断枭的实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五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变成一块块的倒在我的面前。那血一下子铺满了泥土的地面,渗下的速度远远没有流出的速度快。

顿时,这个空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呆呆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在脸上喷到液体的地方沾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是血!

“呕——!!!”

看着面前一地的手脚肚肠,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我一股恶心从胃里翻起,一下子抱住身后那棵大树干呕起来。

杀……杀人了!我恐惧的朝断枭瞄去。此时他那张美丽的脸看上去却显得那么狰狞,那眼里的神采分明显示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难怪……难怪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那双暴虐的眼那么恐怖,果然就被我猜对了,他就是一个杀人犯。

我该怎么办?还和他走下去?万一惹他不高兴,也把我碎尸万段了怎么办……

身处在文明现代的十八年,别说是现在这个场面了,就是医学系地下室里的死尸我都不敢去看,若是死了一个人,也非得惊动刑侦大队不可。可是现在呢,杀人在这里好像就是谁武功高低的问题。我还记得断枭那句——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于是,这五个人就这么死了。他们的生死只在断枭的一念之间,他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啊!

断枭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擦干净剑上的血,没有温度的对我说了句:“走吧。”

就这么两个字,也让我全身一颤,非常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拐一拐的走着,早已不顾右脚是不是还赤着,就这么踩在茅草上。

回到那张简易的大床,断枭从小溪边为我打来了清水。我一边用布沾着水,擦洗着满身的鲜血,一边回想着某人刚才在危难关头说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心里一阵气堵,暗暗誓,等到出了这片丛林,我马上就离开他这个杀人犯,老死不相往来,好好在这旅游一番以后,就回家去!

虽然刚才看到了这么怵目惊心的杀人场景,但现代人的优点就是勇于接受新事物和现实,在擦干净身上的污秽之后,已经调整好心态的我开始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那些人因为你杀了其中一个人的父亲,所以他们才来寻仇的么?”我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一边忙着重新生火的断枭。

他往火堆里扔着干柴,样子平静无波,和刚才杀人的时候就像是两个人似的,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他这是默认了,女人一般都爱这么认为……

“你……为什么要杀那人的父亲?”我又问道,心跳同时开始快了起来。

断枭停顿了一下,“以后像这样寻仇的人还有更多,你要是害pà

,就趁早离开。”

更多……难道他除了杀刚才那些人的某个亲戚之外,还杀了更多的人?我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丛林里,莫非他就是到这里来躲避仇家的?

我看向他的俊脸。天还没有黑,但那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下一层阴影,平白无故的为他带上了一抹神mì

的色彩。就他这样的功夫,对付五个人好像砍瓜切葱,还用跑来这里躲避仇家?!有能力杀很多人的人,当然不会害pà

别人杀他。我想起那天我让他放过小鹿时,他对于同情心三个字嗤之以鼻的态度……杀了这么多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小动物们的死活。

我青了个脸,倔强的对他说道:“我才不离开!跟着你有仇家追杀,可你武功不低。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在丛林里行动,肯定被老虎咬死,我才没这么笨!”

断枭看了我一眼,样子颇有点无奈。

我得yì

的冲他扬起下巴!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dào

心里对于今天生这一幕的沉重。看过一次两次杀人,难道跟着他一天两天的看杀人吗?我想我肯定会疯了的……可是眼前就如我刚才说的一样,除了跟着他,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除非,我能够猜出戒指的密码,确认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那我还有在丛林里生存下去的机会。

现代人的骨子里就是这样,宁可跟着一个杀人犯一起行动,也不愿意独自一个人生存下去。这是对于群体的一种依赖,是城市高度聚集化下必然的产物。

打这以后的时间里,我和断枭之间再没有开口说过话。我因为心里憷,不敢先挑起话头,他就不知dào

是为什么了。

我的脚腕以及烧头晕等病,在接下去的几天里,逐渐康复,手背和脖子上的伤也结痂愈合。说不清是因为自己身体好的原因,还是他那些不负责任的药物起的作用。不过这样,终究还是让我看到了希望——希望接下去的日子能够顺顺利利,千万别在出现类似情况,然后再冒出一个人来拿剑架着我的脖子了。

第十七回 身入猛鬼林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那天断枭会忽然兴起杀了报仇的那五个人。

一开始时,面对几人的围攻,他只守不攻,后来又斩断其余四人的剑,只和那个领头的年轻人比试。他明明说的——胜了,就放他们走。比试时,也曾一度相让,即使后来用剑架住那年轻人的脖子,他也并没有说过非要杀了另外的四人啊。明显的,断枭一直在放水!

可是,直到其中年长的那个人架住了我,并且在我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之后,他才毫不手软下了杀手。

难道,他这么做是因为……我?

不……绝不可能!我摇摇头否认了这荒谬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和他偶尔遇上的人而已,他会因为那些人伤害我才这样做?那我宁可相信下一秒钟他会对我笑……

如今我和他已经又在这片营地里生活了十天,加上昏迷的日子,我穿越过来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戒指除了会说“密码错误”以外,完全没有要把我送回去的迹象,所以我也只好继xù

在这里做野人,顺道诅咒另三个人穿到食人族、外太空和恐龙时代,以慰我脆弱的心灵。

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我打算等到负责两人吃喝的断枭回来以后,主动提出离开这里,继xù

我艰辛的穿越之旅。当然,语气一定会尽量温柔……

晚上,我吃着烤肉,嚼着丛林里随处可见的一种野果,怯怯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现他有暴虐迹象以后,轻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的伤大概好了,可以继xù

赶路了。”

话说,当我们确定一个人心情是否很好的时候,大都是看那人脸上有没有面带微笑什么的。可是对于这个冰块男,这个定论完全不对的,他每天就是两种表情——没有表情和放杀气的表情。

他吃完了一整只兔子,把最后一根大腿骨扔进燃着的火堆里,回了一句:“可以。”

我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这晚,我睡的特别早,就是为了明天养足精神。虽然这几天天天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精神好的不得了……

第二天清早,太阳刚刚升起,我们就收拾妥当,出了。

丛林的清晨,照样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早起觅食的动物身影此起彼伏,但是一看见断枭,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逃的比刘翔还快。也许,断枭嗜杀的情况,在动物界中都已经传开了,只有我,还不怕死的跟在他的身边。

“你听着,我们再走大概半日,便会进入这片林子的中心地带。到时你要紧紧跟着我,若是迷路了,我可不会管你。”

走了一会儿,断枭忽然和我说道。

“好的,我知dào

了。但是,为什么我会迷路,那里很危险吗?”我问。

他走在我的前面,拿着那把剑开着路。

“……那里叫猛鬼林,常年浓雾弥漫。进去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出来。”

猛鬼林?这是什么名字?难道那片林子里闹鬼?

“为什么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出来?难道那里闹鬼?”我不甚在意的问,想让我相信有鬼,有点难。

断枭倏的停住身型,回过头来看着我,那表情居然严肃至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坚定。

我不由的也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回看他。

“猛鬼林中死的人早已不是一个两个,你若是想平安离开,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我呆了呆,那猛鬼林真有这么恐怖?就连断枭武功这么厉害的人都这么担心,心里不免沉重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绕路走吧。”我说,什么都没有命重yào



他回过身子,继xù

朝前开路。

“只有这一条路才能通往最近的城镇。”

我们走了大约半天多一点的时间,花了点时间吃了午饭,终于在午时将过之前,走到了一座石碑面前。

石碑上的内容让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上面斗大的三个字都是繁体汉字,忧的是,那三个字正是断枭说的——猛鬼林。

我看完遮在茅草后面的石碑,举目朝它后面望去。

只见猛鬼林中不但树木参天,植被丛生,地上更是冒出许许多多的石山出来,把好好的一片丛林硬是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就连视线也遮挡住了。

猛鬼林里不但怪事嶙峋,不透阳光,那里面更是有断枭说过的浓雾弥漫。而且更奇怪的是,猛鬼林石碑的这边,我们站着的地方,清晨的那薄雾早已在阳光的照射下蒸殆尽;而石碑的那边,猛鬼林中,一层一层的雾气穿梭在石山、树木、植被中间,被山峰一吹飘飘荡荡的,席卷起一个一个的漩涡。

断枭在我之前,率先踏过了那石碑,进入了猛鬼林。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再三在心中强调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然后才举脚跟着断枭进入了猛鬼林。

甫一踏入,便感觉后脖颈一阵凉风吹过,让我的寒毛无端端直立起来。我赶紧追上前面的断枭,紧紧踩着他走过的脚印,一刻都不敢远离。

猛鬼林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外面的那片丛林。

头顶上,高大的树冠和浓重的雾把阳光紧紧排除在外,随处耸立的石山让我们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周围一片死静,别说是动物,那些植物和石头上,就连一根毛毛虫都看不见。山风吹来卷起身边白色的雾气,走在这里,感觉像是自己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彻底隔绝。

我的视线像是粘住断枭的背影似的,一刻不离。可雾气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只要是我想看的地方,它们便横插进来,阻隔在我和他之间,使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到前面那抹月牙白色的背影。

估摸着大概已经走了小半个钟头了,可眼前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似的,参天大树、石山和灌木丛。

断枭到底认不认识路,怎么走来走去,还是在这么一片地方打转似的……

心里没底,我不由把眼睛转向别处。高高大大的石山遮挡了我所有的视线,头顶只是露出天井似的一线天,提示着我们行走的方向。因为雾气的原因,我也看不见太远的地方,只是在跨过地上一条粗大的树根之后,我的视线刚好瞄到两座石山的空隙中间……一具人形的骸骨被吊在那里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我吓了一大跳,不由叫出声。定睛看去,的确是一具人骨,被一根粗长的藤蔓从树上吊下来,脚不着地,就这么晃荡在半空中。它那没有眼珠的眼窝无神的看着我,忽然,一股绿色的液体从那只眼窝里流下来,睡着脸颊滴落到草地上……

我打算无视它……于是僵硬的转过头来,假装没事的继xù

朝前走着。前面断枭的背影已经离我有点距离了,眼看就要消失在浓浓的雾中。我赶忙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第十八回 我们和僵尸有个约会(上)

由于此时的路非常不好走,所以断枭的行进速度一点都不快,我顺着他踩出的脚印,赶了几步,就追上了他。

“呃……刚才我看见一副人骨……”我故作轻松的和断枭说道,打算用聊天转移心里的不安。不怕不怕,咱身边有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断大冰块!

“这样的东西,这里多得是。”他回答。

咦?我吃了一惊,难得这个家伙正常的和我聊天,心里居然有点受宠若惊。

多得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死呢?我是说有什么危险会让这么多的人死于非命。”我继xù

聊,问了一个心里最想知dào

的问题。

他的剑此时是已经拔出剑鞘的,保持着随时出剑的动作,平举在他的胸前。

“因为这里的植物。”他又回答。

“植物?植物怎么了?”

我不解,他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植物是杀死这些人凶手?这怎么可能。我看向四周满布的绿色植物,它们静静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植物怎么可能会杀人……

“猛鬼林是一片诡异无比的地方,究竟这里为什么会这样谁也说不清,只是这里的植物十分喜欢吸食血液作为自身的养料。只要是有血的生物,都会引起它们的攻击。哪怕你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那一丝丝的血液也会被这些植物察觉,到时它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听了断枭破天荒的解释,心里不免沉重起来。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植物存zài



我带着疑惑的目光,朝着周围那些看起来和其它植物无异的树木花草,很难想象出它们的“不一样”会是怎样的情景。不过,“食荤”植物在我们的世界也是存zài

的,比如“捕蝇草”、“猪笼草”,都是大家熟悉的植物,它们捕食小昆虫“加餐”,难保这里也会有这样的植物存zài



但是能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刚才我看到的骸骨的样子,它们的危险程度就不是地球上的“小可爱”们可以比拟的。

我们小心的寻找着可以行走的空隙,一个下午也只走了很小的一段路。天黑下来以后,我们不得不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猛鬼林里越往深处走,石山的数量就越多。不过这样的好处是植物越少。所以用断枭说的话推理,这样反而越往中心地带走,危险就越小。

我们的临时营地就选在一块巨大的石山后面,石壁有点凹陷进去,能够挡风。

由于这里的雾气很大,生不了火,所以两人摸黑吃了之前储存下来的食物,喝了点水。断枭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他这么厉害,随便一坐都可以休养生息的,只能抱着两腿坐下,尽量靠近他和石壁,给自己找到一点点安全感,眼睛则是不断的扫描着周围。

树冠和浓雾连阳光都可以阻挡,所以那一点点的月光更是不可能穿透缝隙照射进来。我的瞳孔即使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入目所及之处还是只有白茫茫的浓雾。

渐渐的,赶路的疲劳折磨起了我的眼睛,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我强撑意志,不敢让自己死睡过去,看了看一边的断枭,模糊的轮廓有种不真实感。

强烈的睡意让我开始对自己不折手段——我对着自己的大腿狠命的掐了一把。哎呦~很好,很有作用!一阵强烈的疼痛刺激神经,睡意被赶走了一大半。

就在我心疼的摸着自己被掐的地方,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忽然响起了一股幽幽的奇怪的声响。

我不由侧耳细听起来。

“呼呼~~”“呜呜……”“呼呼~~”

这……这是什么声音!我的呼吸因为紧张有点急促,可是不敢大声喘出声来。

“呜……”

“呜呜……”

过了一会儿,这奇怪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正慢慢的朝着这里靠近……

我茫然的张大眼睛,努力的朝前面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有东西……绝对有东西!我不知dào

那是什么,可是那东西肯定就是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靠近。

我心里紧张极了,赶忙伸出一只手抓住身边断枭的衣角,转头看去时,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鹰目也盯着刚才我看的那个方向。

“呜呜~~~”声音离得更近了……

我挪着身子,挨近了断枭的身边,撑着大眼死死看住那个方向,心脏猛烈的跳着。

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们?

眼前浓密的雾海里,随着一阵阵“呜呜”的声响,忽然出现了一堆泛着荧光的白色身影,和雾气融合在一起,让我看不真切。

随着眼前东西的出现,身边的断枭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的头按到了他的怀里,一只手覆上了我的眼睛。

我的鼻子贴在他的胸口上,一股清新的味道钻了进来。那双大手浑厚的温度传进了我略微有点凉意的皮肤。很不是时候的,我的脸没由来一阵燥热,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他绝美的俊脸……

“怎……怎么了?”我小声问他。

“没事,你怕死人,别看。”

死人……他让我别看死人?难道那些白色的身影是死人?

我抓上他覆在我眼上的手,想要把它拉下来,好kàn

看他所说的死人。可是那手的力qì

真不是一般的大,能够空手掰开木头的,怎么会是我能够拉得动的。

“你说什么死人?在哪里?”我心慌起来,对着他急切的说道。

他的怀抱紧了紧,抓牢了我想要挣扎出来的身子。

“你别看,一会儿免得又吐。”

我听了他说得这话,忽然有点呆……那些死人真的有那么恶心?他怎么会忽然关心起我对死人的反应了?

我的耳边,那些“呜呜”的声音还在继xù

,听的出来,这些东西就在我们两个人的身边,离得很近很近……

突然,一道冰凉的气息出现在我的头顶,接着,“呜呜”的声音也在我的头顶出现。

断枭原本捂住我眼睛的手一下子下移,一把捂住了我用来呼吸的鼻子,搂住我身体的手把我按得更紧了。我的眼睛和鼻子都紧紧的埋在他的怀里,没有一点缝隙。

我下意识的环住断枭的身体,心想不会是那些死人已经凑了过来,此时就在我的头顶上吧……

冰凉的气息徘徊了好一阵才离去,可是断枭捂住我鼻子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我肺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少,快要断气了,不由轻轻挣扎起来。

可是断枭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不是吧,我快要憋不住气了,因为他捂得突然,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气可以憋。

又生生挺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了,我忍不住张开了嘴巴,打算轻轻的用它吸进点新鲜空气,然后再接着憋。

刚想吸气,忽然原本还把我抱在怀里的断枭一下子将我的头拉了出来,接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覆了上来,到达嘴边的是两片温热柔软的触感,同时,一口气顺着我的嘴进入了我的肺……

“轰——”我的身子立即被一阵电流通过!

他……他他……他在吻我!

我张大了眼睛,努力看向眼前放大的脸……

此时,他也睁着一双眼睛回望着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唇上温软的触感清清楚楚的提醒我,此时我正在和这个极品KISS!

第十九回 我们和僵尸有个约会(下)

我知dào

此时我的想法不应该停留在“他是个极品”这个念头上,可是眼前放大的俊脸就是提醒着我——我和帅哥接吻了!

天知dào

,这个还是我的初吻~

本来应该有纪念意义的初吻应该是浪漫而美好的,可是我的这个初吻,却毁在了他是要帮我渡气而不得不吻的事实里。

我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理智因为他毫无感情的眼睛逐渐清晰起来。他为什么不让我正常呼吸,而不惜用这样的方式阻止我?我好奇的斜眼朝四周看去。

此时正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那白色的东西居然飘到我们身边,低下身子,将它的头部折了过来,伸进了我和山壁中间的那道空隙里。于是,我的脸和它的脸就只剩下了十公分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在黑暗的满是雾气的地方完全没有什么视觉上的障碍。就好像此时我和断枭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照样能够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那张脸出现在断枭脸的旁边,就这样愣愣的对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东西的时候,死命的深吸了口气,活活抽走了断枭肺里大部分的气体。

鬼啊~~~~!!!!!!!!!!!

我在心里爆zhà

似的大喊了一声,全身的寒毛倏的直竖起来!喉咙里因为断枭的阻隔,只能出“嗯嗯”的声音,但这样也已经足以表现出我的恐惧。

在我眼前的那张“东西”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原来安着眼睛的地方此时伸着两根藤状的绳蔓,居然就这样把两个眼窝吊在了一起;鼻子从上而下被一刀切割下来,只在下部用一串皮连接着,挂在嘴部前面,摇摇晃晃。整张脸上,油油滑滑的覆着一层东西,还不停的往下滴落……

我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离开断枭的吻重新又被他塞回怀里的,只是现在漆黑一片的眼前,不停的闪现着刚才看到的那张腐烂的一塌糊涂的脸。

他此时已用两只手捂住了我的整张脸,死紧死紧的。

原来那些白色的身影都拥有这样一张脸?!难怪断枭在第一时间把我的眼睛捂上,否则我还真想吐……这辈子看了再多恶心的电影,哪回也没有亲身经lì

来的震撼!

肺里有了空气,我憋了好久,他才终于放开了我。我从他怀里抬起头,表情有点蒙蒙的,大口喘着粗气。

那些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浓雾中,四周又变得一片死寂。

“那些是什么?”我有气无力的问断枭。

“一些僵尸。”

难怪会长成这德行了。

“你为什么捂住我不让我吸气,我都快憋死了……”

“这些僵尸没有视觉,但它们只要感觉到有活物吐吸,就会群起而攻之。”

我的表情很精彩,不过为了这条小命,丢了初吻也值了。

想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可惜的是这样的极品注定不会是我的,我的初吻也注定要留在这异世之中了。

后半夜,断枭让我闭上眼睛睡觉,他会负责警戒,免得那些僵尸再度回来。从他的语气中,我现这块地方好像专门是僵尸出没的一片。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是小说故事中出现的僵尸,却被我这样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撞了个正着,我又怎么会睡得着,只好闭眼假寐,不敢死睡。总觉得断枭还瞒着我什么,这片林子叫做猛鬼林,会不会真zhèng

的BOSS还没出场,我才不信这片林子的中心区域会怎么安全。

所幸的是,后半夜,那些僵尸再没有怎么出现过,我假寐假寐着,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大清早的,还是断枭叫醒起来的,眼皮肿着……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全身都水肿着!

在这么特殊的时间段里,我完全摒弃掉之前懒惰的毛病,说起床就起床,并且走在了断枭的前面。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张脸,简直恨不得这辈子就没来过这里。

白色的雾气还在弥漫,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前面一处石山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茅草摩擦声。

我一惊一乍的跳到断枭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拿他当盾牌使。

断枭的剑提起在了身前,小心的带着我尽量不要出声音朝那石山走去。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声震天的惨叫响起。

“啊!!!!!!救……救命!!!!”

是人!我和断枭赶紧绕过石山,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我狠狠抽了口凉气。

只见一个男人右手执剑,左手拿斧。

那剑已经插进一旁一株巨大的花朵里面。花朵的一片花瓣上一道怵目惊心的口子,正噗噗往外流着红色的粘稠液体,液体带起一股泛呕的腥味。

而左手的斧子高举在头顶,可那手的手腕已经被一条像蛇一样的从高处树上垂下的藤蔓缠住,动弹不得。

由于藤蔓上布满倒钩,此时那男人的手腕已经鲜血直流,这样的血腥气骤然引起四周所有植物的变化。

四周几乎所有的绿色物体全都诡异的转过脸来,将正面对向那男人,就像是一个凶狠的捕猎手盯住自己的猎物似的。然后,同一时间的全都朝那男的扑去。

我们就出现在此时。

我赶紧扯了扯断枭的衣服,示意他上前去帮个忙。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出的不耐烦让我有股想抽他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提剑上前,潇洒的身影飞舞在围拢成一团的植物周围。唰唰唰唰的舞剑声响起,不少植物的身体零件掉落下来。他再伸手一抽,便把那男的从植物堆里拉了出来,飞到了我的身边,再抓起我,几个起落,就已经站到离刚才事地点隔着几座石山的地方。

我匆匆一眼,看见那些被断枭砍断的植物里同样流出鲜红的液体,被其他完好无损的植物几下缠绕起来,吸干了液体,枯萎的掉落下来。

刚停下,断枭就从身后拿出水袋,拔出塞头,把那男的手腕抓出来,将血迹冲洗干净,再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两指一捏,捏成粉状,洒在了那些伤口之上。再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密不透风的缠绕起来。

做完了这些,我才现,四周已经有不少植物“转脸”看向我们了。要是断枭动作再慢一点,恐怕现在也已经被它们围拢了起来。

那男的有点被吓傻了,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腕呆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我俩一眼。

“多……多谢相救。”

这样的情况下,谁都没有心情客气,我们三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各自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平复刚才受惊的心——这句话我只是对我和那个陌生男人形容的,断枭还是一副扑克脸,这样的情况他应该经lì

很多次了,没看见他动作利索的……

第二十回 我是出来打工的

小小的休息了一下,我们才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我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把它给了那个陌生的男人。“给你,喝点水吧。”

他冲我感激的笑了笑,接了过来,仰头将水壶里的水倒进了嘴里,样子颇豪迈。

喝完了水,他拿袖子将嘴一擦,把水壶还给了我。

“刚才多谢你们相救,这位仁兄功夫真是了得,若不是他出手,今日我就真的命丧于此了。”

我看了断枭一眼,对于别人这样的感激,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人家。

我有点尴尬,好歹现在我算是和他一路人了,于是对那男的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我们两人同时相视一笑。

“我叫林小贝,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许名清风。”许清风对我抱了抱拳头,左手上缠着的绷带异常醒目。

“哦,你好你好。”我也学着他的样,不伦不类的抱拳回礼,引得许清风和一旁的断枭奇怪以视之。我窘迫的放下两手,轻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心里叮嘱自己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嗯……许兄真是好胆量,这片猛鬼林很危险的,你居然只身一人就敢进来,实在是令我佩服。”

我大声说着这句这段思考一下后的话,假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呵呵呵呵,林姑娘你见笑了。在下从小就喜欢到处游玩,生平志愿就是走遍名山大川,近来到达这附近的一座小城,偶闻这片猛鬼林,便兴起了进来一探的念头。刚才不慎,引起了这里这些凶物的攻击,让两位笑话了。”

我听了他的这番解释,心里顿时感兴趣起来。看不出来啊,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斯文有礼的人,居然是个有些理想的冒险家。

“原来如此,许兄你是从林子那边的小城里来的?我正想要去那里。”

“哦?林姑娘正要前往那座奉化城吗?为何不绕过这座林子从外围的那条官道走,反而进了这猛鬼林中。”

许清风听了我的话,不解的问我,带上了一丝疑惑。

咦?这林子的附近怎么还有一条官道吗?那断枭这家伙为什么把我带进着诡异无比的猛鬼林!我转头不满的朝他看去,这家伙不会是诚心欺诈我,想要把我扔进林子里进行迫害吧!

断枭察觉到我的目光,朝我看来,眼里分明闪着——再瞎想,我就不客气了。

我愤懑的转回头来,看向许清风的一瞬间,又恢复正常的表情。

“哦,我是走入这片林子里以后迷了路的,半道碰上了这位断枭断大侠,所以恳请他为我带路,送我去往那边的奉化城。”

“断大侠?”许清风若有所思的朝断枭看了一眼,微笑的说道:“不知林姑娘你为何会走入林中的?看姑娘你并无武学修为,若是孤身一人在这林子里,可是十分危险的。”

我“呵呵”干笑两声,心道我被扔到哪里这不是不由我说的算的么,我还倒想那台穿越机一下子把我投放到这里的都城的呢……

“呃……我从小就在一处偏僻的山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唉……无奈前不久爹娘双双染病撒手西去,留下我一个人,想着出外闯荡一番,就独自一人出得山来。没想到人生地不熟的,走了不多久,就入了这片林子,迷了路,实非我自己所愿啊~~”我装出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脸不红气不喘演起戏撒起慌来。

许清风听后,立即转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后有带点同情的说道:“没想到姑娘是个苦命人,只身一人在外讨生活实非不易,何况姑娘又是女儿身。”

断枭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向我,瞧他那眼神也不知dào

是信我这段胡话还是不信。我没心情理他,这男人的心思可不是我可以参透的,索性专心忽悠起许清风来。

“可不是么,自古以来,男尊女卑,我们姑娘家的在外讨生活确实不容易。让人带个路还险情百出的,前不久,我还大病了一场,险些死掉!”

我假装哀怨的皱起眉头,微低着头,整出一副林妹妹的病容残花相,向许清风投诉着某人的恶劣行径。

许清风闻言微微一愣,又看了一眼一边脸色变得不好的断枭,怕是有点猜到我话里的意思,脸色也有点不自然起来。

“呃……林姑娘的衣着打扮好是怪异啊……”

许清风将话题一转,转到了我的衣着服侍上面来。

我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断枭那件旧青衣随意的包裹在身上,脏乱不堪,保护着里面那件我最爱的短袖T恤衫。下身的那条牛仔裤露在青衣下摆的缝隙里,紧紧裹着我的两条大腿。运动鞋也因为长时间在泥地里打滚,鞋底和鞋面周围糊满泥巴。我这样的装扮要是出现在现代城市街头,说不准就被城管揪住送往救助站了。可是看看另外两位的穿着,虽然没我这么脏,可也不显的我怎么突兀,主要就是我的球鞋,引起了许清风的注意。

用脚在一边的小石块上磨了磨,刮下了一圈厚泥巴,露出了一边耐克的小标志,又在许清风面前蹬了蹬,果然引来他好奇的注目礼。

“嗨,乡下人的玩意儿,就只会做这种下地种田方便一点的鞋子,许兄看了可别见笑。”我嘴里说着谦虚话,可脸上分明就是一脸自豪的样子。谁是乡巴佬还不一定呢~~

许清风观察了我的鞋子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移开了目光,投往了别处。期间扫到断枭看他的眼神,不由让他后背一抖。

我看他不看我的耐克鞋了,也就把脚收了回来。

只听许清风说道:“姑娘果然手巧,这鞋看起来似乎颇为舒适,想必也废了姑娘的一番心思。”

哇!岂止一番心思,为了这鞋,我硬是两个月没怎么舍得花钱,才攒够了它的钱,痛留着心血才买下的。

正打算昧着良心谦虚几句,又听许清风说道:“假如姑娘你以做这样的鞋子为生,在下保证将来定会大受欢迎。光是这皮面,在下就从没有见过,就连其上的花纹,也是新颖的紧。若是能够多做一些拿去卖,姑娘指不定就白手起家,成为一代巧手鞋匠了。”

我不由冷汗直流,耐克鞋咱可做不来……

“这些鞋可不能大批量生产,它的每一个步骤都极其复杂,材料也宝贵难寻,目前为止,我也只是做了这么一双而已,呵呵……”

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许清风对于耐克鞋的执着有点紧张,真是不应该拿鞋炫耀,要是让他知dào

这些我是买的,还不笑话死我。

就这样聊天胡侃的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起身出了。

许清风和我们同行,他经过了刚才的生死一刻,显然对于自己的生命更加珍爱了一分,所以决定和我们一起行动,往回走,回到那个他来的奉化城。

我欣然同意。和他聊了这么就的天,两人之间也逐渐熟悉起来,于是决定互相叫名字,这样,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更加自然。

多了这么一个许清风,不用一个人面对断枭的冰块脸,我心里轻松下来,接下来的旅途一下子光明了起来。

许清风走过许多地方,常常侃侃而谈,为我介shào

着这里的一切,让我第一次真zhèng

意义上的接触到了这异世。

第二十一回 太执着就成了尸王(上)

谢谢书评区各位的支持!!!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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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风同学是从我们要去的方向回来的,所以经过过猛鬼林的中心地带。我不放心的盘问了他一番,在他再三保证中心地带只是多了很多石山,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我悬着的心才放下。可看断枭的表情还是依然凝重,我猜想他是不是过于小心了。

由于许清风走过,所以由他领路,找到一条很小很小的小道,带着我们通往今晚暂时歇脚的中心地带。我走在中间,断枭断后。

一路上,我观察着周围时不时冒出头的植物,仔细观察才现,它们并不像我一开始认为的一动不动。当我转过头,眼角的余光显然瞄到某些植物时不常的舞动身体,但大都是在起风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是被风刮的才会改变动作。

许清风的左手被厚厚的包扎了好几层,才让那些植物只是疑惑的转了下“头”,便回了过去,这一路走的既紧张又平静。

四周的浓雾越是往中心走越是浓密,哪怕只有十米的距离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许清风不是个安静的人,一路上一直和我说着关于猛鬼林的传说。

“小贝,你知dào

猛鬼林为什么这么诡异吗?”

我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于是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当然不知dào

。”

“呵,这可是有个传说的。”他一边带着路,一边说道:“相传咱们夏国没有建立之时,此处是某个小国的边陲境线,离兵家必争之地相隔不远。那个小国有位威武大将军,此国幸而有他才能勉强在众国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大规模的战事爆以后,许多国家想要吞了那小国,便联合起来欲除去这位将军。将军在一次战役中寡不敌众,全军覆灭之后,只身将敌军引入此处,直到最后一个敌军倒下以后力竭而亡,死时下宏愿,即使死了也要守卫国土,不让外人越雷池一步!至此之后,那些敌军的鲜血被这林子里的植物吸食殆尽,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虽然那个小国最终还是被灭了,却只有这里,那将军依然守卫着自己的国土,而被这些植物杀了之后的人们,也都变成了这个将军的阴军。”

我听着,脑海里不由闪现出那位威武大将军当时勇猛抗敌的情景,完全可以理解牺牲时下毒愿的心情……可是,你不能害了后世这些无辜的人啊,其中还包括了完全被连累的我!

“那个大将军岂不是变成了专门害人的厉鬼?”我不由从嘴里溜出了这么一句。

许清风顿了顿,“这只是一个传说,我从奉化城的老人那里听来的。但是此处极其危险那是不言而喻,至于大将军的鬼魂则是没人见过。”

我们一路行走,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猛鬼林的中心,果然,石山更多,植物则是因为泥土的限制,生长的稀稀落落的,颜色也没有外围的鲜艳。

我和许清风两人积极的张望着这一片地方,过了不久,许清风就指着一处,对我说道:“看,那里就是我之前露宿的地方,背风干爽,雾气可以被两边的石山挡住,比较舒适,今晚我们可以在此处过夜。”

我没有许清风的身高,踮起脚尖朝那地方看去,果然不错。两座石山成犄角组合,中间留出大约五平米的地方,石面平整,雾气也不像其他地方似的那么浓密。

当下拉着许清风想要朝那地方走去。

才刚抬脚,一只胳膊被身后的断枭拉住。我朝他看去,“干嘛?”

刚问完这句,只见他抱住了我,一下子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一道黑色的影子贴着我的脸颊射了过去,激起一道气劲,刮得我的脸生疼生疼的。

断枭带着我停在一座石山的顶上,只一会儿,许清风也飘了过来,他刚站稳,断枭又带着我飞到了另一块石山顶上。

我被他的轻功带的头晕眼花,比坐云霄飞车还折磨人。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朝许清风看去,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此时许清风几乎已经将轻功彪飞到了极致,不过还没有断枭快,所以我能够看到他擦出的身影。他左闪右避,奋力的躲闪着某处朝他射去的黑影。我纳闷的看向那个射东西方向,只见一株几乎快要枯萎了似的藤状植物趴伏在一块石山上面,每一片叶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然后朝许清风射去。

原来我看到的那些黑影居然就是这植物的叶子,这也能当暗器,而且速度快地变态。

我摸了一把生疼的脸颊,还好,没有流血,估计只是擦红了。

断枭没有任何犹豫的,早已经施展开了轻功朝那丑陋的植物飞掠过去,拔剑砍了起来。

那植物看起来只有小臂粗细,粗糙干瘪,没想到断枭一剑下去却没有在它上面造成什么伤害。这让我和断枭都是一愣,看惯了他潇洒的劈砍,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藤状植物似乎只是被许清风受伤的血腥味吸引,对断枭的那一剑没有什么反应,还是朝着一边躲闪的人射的叶子。

断枭很快又蓄好了力,摆出一个动作的起始架势,只见那柄剑上诡异的出现了一圈气场,剑锋周围的影像看过去似乎都生了扭曲似的。这样的一把剑朝那植物挥了过去,一下子砍进了藤蔓里,带出了一股鲜红色的液体。

断枭的剑砍出了第一道口子却并没有停下。那动作像是一套完整的招式一下接着一下的挥舞过去,每一下都带出一道口子和液体。直到我再也数不清楚了,而且那植物也不能射暗器了,断枭才听了下来。

许清风早已经摇摇晃晃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喘粗气,脸蛋煞白煞白的,脸色比之前我们从一众植物手里救下他时还要难看。

藤蔓植物被断枭砍断,那一根残枝了无声息的挂在石头上,后半截却“哧溜”一声,消失在了石山后面。

断枭没有管那根残枝,几个起落飞到许清风那里,抓着他的后衣领回到我所在的石山上,说了一句:“保护好她。”径自飞到旁边的一座石山上,聚精会神的注意起周围来。

许清风脸色非常不对,我疑惑的看向他。

“你怎么了?”

他小小的摇摇头,“没事,用力过度罢了。刚才那个植物的叶子有毒,若是被它沾染到了血液,我立马就会毒身亡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闪身闪的这么利索,硬是没有让叶子碰到他的身体一下。

我想起了一开始朝我飞来的叶子,假如断枭迟了一步,那毒身亡的就会是我了……冷汗立即冒出我的额头,居然这样就在鬼门关外绕了一圈。

我看向不远处的断枭,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看上去异常非常顺眼。不过,我也真是倒霉,明明叶子射的是许清风来着,怎么偏偏我就挡在他的前面……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朝着身边的许清风狠狠的看去,“你不是再三保证猛鬼林中心地带会很安全的么,这也叫做安全?”

许清风煞白的脸色更加灰暗了。

“这次是我的错,没想到会受伤了。这里的植物虽然比外面要少,但是大都比其他地方的植物敏感和危险,而且多数带有见血封喉的毒……”

我听了,不由担心的朝断枭看去。

第二十二回 太执着就成了尸王(中)

那藤蔓植物的后撤其实并不是受伤跑了,此时我看着四周越聚越多的藤蔓,不知dào

是应该害pà

还是应该骂人……为什么吃亏倒霉的总是我!

许清风看着四周不停挥舞着枝条的东西们,差点晕过去,这些东西都是冲着他来的,一片叶子已经能够将他毒死了,这么多叶子从四面八方射向他,就是他轻功再高,又能怎么躲?

我们中只有断枭的表情还算正常,但是我觉得他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那表情都是这样的,所以忽略。

眼前的藤蔓们像是一条条毒蛇,多得缠绕在了一起,每一根末梢都冲着我们,上面的带有黑色花纹的叶子蓄势待,现场就像是一挺挺机枪把我们团团围起来,随时准bèi

射击一样。

“想不到我许清风行万里路,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我听了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假如现在就放qì

希望,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我看了一眼断枭,不知dào

他顶不顶得住这些东西的攻击,但是也许他的功夫高,自己一个人运起他那轻功的速度,保证不被叶子碰到而离开这里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加上我们两个,尤其身边这个还是众蔓聚集的源头,想要把我们救出去,就难了。

“我们还有希望么?你仔细看看这些石山下那些缝隙中……”

缝隙中?我疑惑的按照许清风的指示,眯起眼睛穿透迷雾看向一处石山凹进去的地方。里面有东西……我蹲下身,凝聚起所有眼里,浓雾在眼前仿佛向两边散去似的,把那缝隙呈现到了我的面前。

“啊,是死人!”我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往后倒去。

许清风扶了我一把。

“看见了吧,这些人都是死在这里的,也许他们也遇到了我们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对不起两位,连累的你们。呆会儿这些东西攻击起来,你们先走,以断大侠的实力,定可以将小贝带出去。”

我看着他讲出这些话,心里堵了起来。他是谁?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很伟大啊!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品质,干嘛还放qì

希望?这些东西现在不是还没有射我们么,你用得着这么着急的送死吗!”

许清风被我这么一说,彻底呆了。他也许想不明白让我们逃走自己一个人送死为什么会引起我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居然生生的将他骂了一顿。按照一般的展,我是应该极力感激一番的不是么?

那是因为他彻底估计错误了我的思想意识。我是谁啊?我可是现代人。知dào

现代人最在乎的东西除了钱还有什么么?是自己的命!而且在商业电影如此达的现代,我或多或少的沾染到了那么一点点英雄主义,不就是几株藤蔓植物么,我们可是高级物种——人!被这些东西逼成这个样子,回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没有使出那些手段,也是时间问题。你看看四周,我们还有活路吗?!”

他有点急了,嗓门大了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不会的,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死掉,一定还有路的……

我的眼光扫过断枭,他还是这么沉稳的站着,手里攥着那柄长剑,忽然让我被许清风带起的惶恐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咱们老祖宗有句话——一物降一物,我还就不信这片林子里就只有这种藤蔓逞凶了。

想到便朝着四周细心的观察去……

周围满坡满坡的都被那些藤蔓覆盖住,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密,几乎无处下脚。

观察是个细活,尤其是面前有一堆类似某种爬行动物不停舞动的物体,更是刺激着我的头皮。但是面前的藤蔓没有时间给我观察,随着第一片叶子急射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狂风扫落叶似的漫天飞叶。

同一时间,一旁站着的断枭也动了。他那已然逃离我视线可视的速度施展开来,出现在我和许清风面前的石山上,那长剑又一次出现之前的光线扭曲效果,并且这样的效果更加明显。长剑划过的地方好像形成了一层真空一样,叶子碰到其上,全部化为了细粉,被浓雾一沾掉落到了地上。

我看的目瞪口呆,武功还可以这样用?

由于攻击我们……攻击许清风的暗器叶子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所以断枭的防护范围也变成了四面八方,由于速度太快,他本人在我眼里就好像一个化为两个,两个化为了四个,最后,四周居然出现了八个断枭,将我和许清风紧紧围在中间,硬是将叶子拦在了他的保护圈外。

许清风的武功明显不如断枭,此时这样的情况他也帮不上忙,只是拿着自己的长剑把我拦在他的身后,转着圈观察着断枭的保护圈有没有哪里有漏洞,从而使得一些叶子飞进来,伤到我们两个。

这样的情况虽然可以抵挡一时这种带有致命毒液叶子的伤害,可是断枭毕竟有力竭的时候。我不敢怠慢,继xù

仔细观察起周围来。

猛鬼林的中心与其说是植物比较少,还不如说就是一片石山填充的植物空白区。但是这片“空地”的上方还是有着浓密的树冠遮掩着。我沿着树冠看过去,在不远处几座石山的后面,看到了一棵笔直伸向天际的树杆。我踮起脚尖,尽可能多的看见树杆的绝大部分,现这跟树杆大概有几个人合抱那么粗。

这些藤蔓植物从四周的石山上爬过来,以我们为中心,外面黑压压的延伸至浓雾范围内我可以看见的距离。但是就是离那棵树远远的,从一旁绕了过来。

我再朝远处看去,现不大的中心地带的这片“空地”居然是以那棵树为中心的。会不会这棵树有什么问题?我不由想到。

此时,许清风也开始举剑抵挡了。这么点时间的全方位防御,让断枭的动作慢了下来,再也不可能做到向一开始那样的滴水不漏。

“我们去那棵树那里!”我大声对着两人说道,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树。

断枭抽空朝那边望了望,二话没说,从剑锋里一下子挥出一道劲风,劲风所到之处,叶子化为细粉。他一个飞身揽住了我,右手持剑接连挥去,几个起落到了那棵树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许清风也飞落下来。

那些叶子见我们逃了过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种植物虽然凶猛,可是毕竟没有脑子,只是单纯循着许清风手上的血腥气,他转移了地方,叶子自然也跟着射了过来。

两人不敢大意,凝重的持着剑,打算继xù

招架。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无数的叶子飞到我们所站的树前时,树上居然挂下一片帘幕,阻挡在我们的前方,叶子遇到这层帘幕,倏的化为了水雾,消失在周围浓重的雾气之中。

我们三人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棵树果然可以阻挡那种凶猛的藤蔓植物。

第二十三回 太执着就成了尸王(下)

“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刚才那些叶子碰到这层帘幕,变成了雾气?”许清风喘着粗气和我们说道。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啊,大片大片的叶子碰到了这层帘幕以后,确实变成了白雾状的样子,然后四散在了其余的雾气里,然后藤蔓就停止了射叶子。

我看着周围飘散的白雾,难不成这些都是这棵树造成的?不由抬头朝着这树高大的树冠看去。

帘幕是从枝杈的一个分节点垂挂下来的由成百上千根细丝组成。由于它们非常纤细,即使组成了帘幕,我们也能够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象。

就在我查看着帘幕的时候,断枭和许清风忽然闪身到我身边,一左一右将我夹着围了起来。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不要看。”断枭说道。

怎么又是让我不要看?我纳闷的看着他俩的后脑。许清风转过头来对我凄惨的一笑。

“小贝,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威武大将军吗?”

我对着他比苦笑开难看的脸点了点头,“记得啊……”

“我们前面这个好像就是啊……”他指了指被两人拦住的朝着树杆方向的地方。

啊?我觉得自从使用过黄少少明制作的超级无dí

穿越机,并且经过了空间夹层的洗礼之后,我的智商和脑子就不够用了,经常处于真zhèng

的二百五状态,反应迟钝,思维停顿。

“他……他长什么样?”我吞了口口水。

“你还是别看的好……挺让人呕的。”

许清风的形容让我想起了那晚和我近在咫尺的僵尸,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是个尸王。”断枭冷不丁的做出了个判断。

什么是尸王?我不知dào

,而且也不太想知dào

……

忽的,一阵冷风吹过,抚的我的后脖颈立起无数鸡皮疙瘩。我下意识往后看去,快要黑下来的天下面,浓重的雾气中,出现了一抹抹白色的身影。

“僵尸!”我大叫出声。

断枭和许清风闻言朝着我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我和断枭昨晚上碰到的那些。

“呼呼~~”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面前这些僵尸们的怪声再怎么响也没有这边这个所谓的尸王让我惊惧的。

“咔~~咔咔~~~咔咔咔~~~”

我的身后一阵骨裂的声音响起。看了那么多鬼片,我立即就想到里面,某种物体从地下爬起来的镜头,那声音简直和那时一模一样。

“断大侠,你说的尸王是什么?”

许清风和断枭已经回头,继xù

看着那个所谓的尸王了。他颇为平静的问着断枭。

“……”断枭没有立即回答,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是听过传说吗……”

……

难道这个尸王真的是传说里所谓的威武大将军?我不由抓住许清风后衣的下摆。

帘幕外,那些僵尸们已经聚集完毕,藤蔓植物在僵尸们登场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后退,消失在一片石山后面。僵尸们也不能够接近帘幕,只是在那外围,不停的着“呼呼”的声音走来走去,用一张张腐烂的无以复加的脸对着我们。

“难……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真的有威武大将军?”

许清风的问题问完,只听见那尸王大将军那边传出了“咔咔”声外的另一种声音。

“死……死~~侵我国土……死!!!”

这个虽然飘散在空气中,听起来却只像是虚无缥缈的声音一直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也很好的回答了许清风刚才的那个问题。

“天啊……”他不由说道:“我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我躲在两人的身后,不由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也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来着……

“可是,既然这个将军是存zài

着的,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许清风继xù

呆呆的问着心里的疑问。

我又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没有出现过?等等……许清风刚才说什么?这个什么大将军没有出现过?既然没有出现过,那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他的出现并不简单。”断枭的声音的响起。

我皱起我的小脸,断枭讲话一直很简单,所以有时让人捉摸不到他话里的重点。什么不简单,怎么不简单?。

我想许清风此时和我的表情是一样的,因为他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不知断大侠此话什么意思?”

断枭朝着帘幕外面看去,扫了一眼聚集在那里的僵尸,又看了一眼某个方向。不知dào

是不是我眼花,好像那个方向有几声诡异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今天是尸王百年出关之日……”他没有回答许清风的问题,而是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直觉的他的这话有问题,只是前有尸王,后有僵尸,实在让我难以集中注意力。

就在这个时候,帘幕外的那群僵尸忽然全都转移了目标,朝着外围的石山群中走去,就这样抛下了我们。

怎么了?我极目望去。只见浓雾中数不清的黑色身影窜了出来,和僵尸们打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许清风也现了这点问道,和断枭一起朝着那边看来。

“好像出现一群人,正在杀那些白色的僵尸呢。”我观察着那边的情景,对两人说道。

“怎么会有如此多人出现在猛鬼林中?……我们有救了!”

周围的雾气由于这群人的打将,被不断出现的劲风挥淡了不少,让我的视野更加清晰。那群人全都穿着紧身的黑色劲衣,分为两拨,一拨清理着之前攻击我们的那种藤蔓植物,一拨则不断砍杀着白色的僵尸。

藤蔓植物虽然厉害,可是那群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在这片地方也燃起了火把,火一烧,再厉害的木头也逃不过成为灰烬的命运。

但是真zhèng

厉害的还是那群僵尸。僵尸大概有三十几个,可黑衣人则至少来了五六十个,几人对一个僵尸,就像是砍瓜切菜似的,几把大刀同时砍向一个僵尸。诡异的是,那些僵尸的身体被砍断以后,断肢残躯居然和长的好好的时候一样,依然朝着黑衣人们挥舞攻击。

最后,还是那些火把派上了用场,一场大火,在浓雾的限制下,只把藤蔓植物和僵尸们烧了个干净,最后,变成了一群黑衣人聚拢在了帘幕外面看着我们三个和那个一直散着恐怖声音的尸王。

帘幕不能碰,否则就会变成这周围弥漫的大雾——这点好像这群黑衣人都知dào

,所以没有一个人前来送死。

许清风对着那个尸王,忍不住对外面的黑衣人喊道:“各位好汉,请救救在下和在下的朋友!”

他话音刚落,从黑衣人堆里,走出个身量颇高的人来,面目冷硬,眼神犀利。视线像一把刀似的射向一边的断枭,阴测测的冒出一句:“真是冤家路窄啊,断枭!”

不会吧,又是个仇家!我忍不住瞪了断枭一眼,在心里哀叹!

第二十四回 尸王发威

一般人当然不会救自己的仇人,但是明显眼前的这群不一样。

只见那高个男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一些拿着火把的人就走上前来,在那片帘幕下放起火来。

“吱——!!!!”

那火刚把帘幕烧着,我们身后的将军尸王突然出了一阵刺耳巨大的尖叫,然后火烧屁股似的对着离他最近的我们起了攻击。

断枭和许清风闪开以后,我才看清楚将军尸王的真面目。全身穿着一套锈裂斑斑的铠甲,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像是被地板刮过似的,布满一道道的口子,翻出里面的骨头。和其它僵尸不同,他的皮肉早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右手却举着一把比他身子还大的巨剑,拿着它摇摇晃晃的朝着我们砍来。

“哈哈哈哈!断枭,怎么样,先让你尝尝这李门尸王的厉害!”那高个男身在帘幕外变态的声音响起。果然仇人是不可能对他的仇家着想的,即使有时做了利于你的事,那也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报复你而已。

但是,我看着尸王手拿巨剑,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动作,心里疑惑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那个高个男这么兴奋。

许清风动手的范围一直将我包括在内,他负责辅助断枭攻击,但主要的任务还是保护我。

“死……死……死!”

尸王的嘴一开一合,声音却不像是从里面出的,而是直接响起在我们的心里似的。

断枭手里的长剑在那柄巨剑面前显得有些可笑。只见巨剑砍将下来,他握着长剑的手都会抖几下。断枭的力qì

我有点了解,可见这个尸王的力qì

有多么大。

“糟了,断大侠可能撑不住这个尸王的攻击……”许清风知dào

自己插不上手,只能给断枭添乱,干脆站到我身边,专心保护我,借着空,担心的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看他打的挺好的啊?”我疑惑的一眨不眨盯着应战的断枭,问许清风。

许清风微微摇头,眉头皱的成了一座小山。“小贝你不知dào

这尸王的厉害,刚才我拿剑对其劈过,可这尸王的身子看似柔弱,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能让剑对它产生什么伤害。而且这尸王气力大得惊人,相比蛮牛有过之而无不及,且他是个死物,没有累的时候,这一轮一轮的攻击,短时间断大侠可能支持的住,时间一长,恐怕力不从心了。”

我听了,不由担心起来。

“而且这树也是诡异无比,伤在树身,像是对这尸王也有影响。帘外的这些人用这些火把尸王逼疯了,目的可见是借尸王之手重伤断大侠。”

我不得不说,许清风说得很有道理,刚才的情形我们都是看见的。尸王一开始只是出现呆在原地不停的念着那句口号似的咒语。后来高个男出现,拿火烧了帘幕后,尸王就失心疯似的展开攻击了。

“但是这尸王难道不能被杀死吗?断枭的功夫好像挺厉害的。”

“断大侠的功夫确实了得,我看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刚才那些黑衣人对付僵尸的样子小贝也应该看见了。僵尸都是砍不死的,它们本来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具收了摆布的傀儡。尸王也是一样,就算断大侠能够把他砍成几段,他也能够继xù

攻击。”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砍都砍不死,只能这样打下去吗?断枭的额功夫再厉害,也总有力qì

用完的时候,到时他就要被这尸王活活劈了!

我忍不住叫起来:“断枭……断枭你加油啊!你说过要把我安全带出这片鬼地方的,要是打不过他,我死在这里了,你可就食言了!”

这话我说得很大声,所以包括许清风和帘幕外的所有人大概都听到了,因为大家的表情都不怎么一致……

断枭听完这话,手里的骤然力度加大了很多,他的长剑上又出现了一层看过去会扭曲视线的东西,我现,只要这层东西出现,他就会变得神勇无比。

“嘿嘿嘿!没想到断枭你的实力居然已经能够将内力实质化!并且为了那小妞,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真是有意思啊!”

高个男在看到断枭长剑的变化后,邪气的朝我看了一眼。

内力实质化?这是什么东西?我看向许清风,希望他可以为我解释一番。

许清风接收到我的眼神,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断大侠实力非凡,之前就已经光凭内力抵挡住了那些叶子的攻击。内力是学武之人的根基,武学造诣越高,内力就越足,但是它们都是看不见的,像断大侠这样内力已经达到实质化实在是厉害无比。可这样使用内力消耗也是很大的,就不知dào

断大侠的内力有多深厚了,希望他可以多顶一会儿。”

听完这番解释,我看向断枭的目光变得复杂多了,为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巴上这么个厉害的人物而感到庆幸,要是功夫稍稍差点的,或许还没进猛鬼林大概就挂了吧,也难怪他敢自己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了。但是他这么用内力,消耗很快,一旦内力用完,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的死期到了。他到底是怎么想得,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会真的因为我给他加油的那句话吧?

绝对不可能,一路走来,他都是冷静无比,肯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帘外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面前,我当然不能正大光明的问他,只好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一个人吃力的对付着厉害无比的尸王。

我在学院里也是练过一阵子的,所以眼前的情形还能分辨出一二。很明显,断枭并没有对着尸王硬碰硬。他的内力确实使得他在招架尸王的攻击时变得稳当,但一直在别人的攻击下死接就一点也不明智了,所以他也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了再接招。

别看那尸王攻击起来歪七扭八,诡异的是这样的动作居然巧合似的将断枭的很多出路都封死,有时明明见他往那边砍,一看断枭躲了,身子一歪巨剑划了个弧度又朝这边飞来。

虽然断枭躲得很辛苦,我却看出来了,他好像在寻找某个机会,一个方便他对尸王做什么动作的完美契机。我偷偷扫了一眼一边的许清风和帘外的高个男,他们的表情一个着急一个变态,但是好像都没有现到这一点似的。这个猜测要么是我看错了,要么就是其他人比我笨了……二百五的智商听着有点那个什么,但是还是属于高智商范畴之内的,所以,我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集中起所有的精神暗暗做好了一个准bèi



又打了一会儿,那树垂下的帘幕也已经被黑衣人们烧的七七八八的,弄出了几大洞,够几个人进来而又保证他们不会碰到其余的地方。

也就在这时,我和断枭眼睛均是一亮。只见断枭以一个大鹏展翅,手腕翻转,将长剑的剑锋竖立起来,腰背一扭,险险的扭到尸王的身后,剑身朝着那尸王的后脖颈处轻轻一拍,忽然一个亮红色的珠子从尸王腐烂的嘴里吐了出来。

第二十五回 辟邪珠

我一开始就在戒备,此时下意识的冲上前去,一下子用手接住了那颗珠子,顺势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躲过了被尸王泰山压顶的命运。没想到断枭那看似轻轻的一拍,居然把个尸王都拍的扑将到了地上。

我不敢松懈,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断枭的身后,许清风也跑了过来,站到了断枭旁边。三人刚好对着扑到在地上此时却已经飞了起来的尸王和帘外目瞪口呆的黑衣人们。

“你……你怎么会知dào

夺取辟邪珠的方法的!”高个男大张着眼睛,颤抖着双手指着我前面的断枭,大声质问道。

我低头偷偷将手里的珠子拿到面前,晶莹剔透的,血红血红的颜色。珠子的中间一层淡淡的轻烟似的东西转动不已,漂亮而诡异。这叫什么?辟邪珠?我扁了扁嘴,这珠子莫非是拿来辟邪保平安的?

“什么?你说刚才那个是辟邪珠?”许清风听了高个男的话,也倏的张大眼睛转头看向我拿在手里的那棵珠子。

“这是干什么用的?”我把它拿起来,举到许清风面前问他。

他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眼里多出了一抹不一样的光彩,好一会儿以后才在断枭杀人的目光中反应过来,轻咳了一下以掩饰刚才的失态,压下了我举在他面前的手。

“小贝,快把这东西收起来。辟邪珠是无价之宝,据传佩戴辟邪珠的人能够百毒不侵,而吃了它的人则可以长生不老。”

啊?!什么?!我掏掏耳朵……刚才许清风说什么?我拿起手里的这颗珠子……

这珠子拿在手里可以百毒不侵,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囧囧的再次看向手里的珠子……想起它是从那个现在已经从地上飞起来站好的尸王嘴里吐出来到底东西,吃下去……太恶心了……不会有尸毒吧!

想到这里,我一脸嫌弃的抓起断枭的手,把这颗什么辟邪珠一把塞进他的手里,“给,还给你。”

许清风吃惊的顿了一下,“小贝,这可是无价之宝……”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无价之宝?我妈从小告sù

我不要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的!”

被我这句话说得有点尴尬的气氛在尸王的动作中被迫中断。只见他扔掉手里的巨剑,一下子从那里朝我们扑来,双手直指断枭手里的辟邪珠。

帘幕外的那群黑衣人也动了起来,一个一个从那烧出的洞里钻了进来,拿着火把的人则继xù

烧着帘幕,妄图再多加一些洞。

“我们必须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许清风轻声对我们两人说了一句,率先朝着那个尸王巨剑挥砍起来。

少了这个珠子的尸王实力大损,居然连许清风都可以轻易抵挡住他。打了一会儿,断枭也冲上去,尸王一看到他,居然转身就逃,速度飞快,几下就消失在那棵树里,让我迷茫了好一会儿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尸王消失以后,那片从这棵树上垂下的帘幕也化为了白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黑衣人们少了这么一层抵挡,在高个男的指挥下,全都冲上来,把我们团团围困起来。

黑衣人往中间一站,指着断枭说道:“断枭,把那颗珠子给我交出来,我今天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哼!”

我看了断枭一眼,眼中闪着一丝丝怒气,想来他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被人指着鼻子这么威胁,当然会生气。

他拿起那颗珠子,将他举在一众人面前,“有本事自己来拿!”

哇塞,他们两人简直就是电影中的经典对白。就我估计,接下来,两方人马肯定互不相让,肯定会打起来,赶紧退到一座石山边上站好。

果然,那高个男一听断枭这话,带着黑衣人们就冲了上来。

黑衣人有很多,可我们这边只有断枭和许清风会功夫,一大部分人都冲着他们去了,却又几人朝我冲了过来。

我吓得吃了一惊,管我什么事情,我是路过打酱油的……无奈,这里可没有人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提着着寒光的剑朝我劈来。

“不要啊~~救命啊!!!”我吓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密码正确。护卫程序启动;通讯程序启动;附加程序启动。祝您旅途愉快!”

就在这时,我戴在左手上的戒指出一道红光,一个小到大概只有我能挺清楚的声音从戒指里传来,居然提醒我密码正确。然后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我笼罩了起来,几把劈到我身上的剑被光罩挡在外面。下一秒钟,断枭便飞到我身边,剑影呼扇,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

所幸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现在除了断枭和刚才被他杀死的人就没有人在注意到我身上的这层光罩了。

光罩挡了那几人一下,便消失在空气中。我抬起左手看了看戒指,上面的绯红色宝石微微闪着红光,果然和之前不一样了。密码是什么来着?好像我说了一句“救命啊”,原来密码是这个……我被黄少少非人的思维彻底雷到!

断枭又和身边几个黑衣人过了几招,一下子揽住我往一个方向飞去。我才现,此时他的嘴角流出一道血丝。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我急急抓住他的衣襟问他。

他一边点着身下的石山,用另一手摸了下嘴角,“没事。”

我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他,如果没事,他才不会拉着我逃走呢。我向后看去,许清风也跟在我们后面,脸色白。

这途中,我们折了好几个弯,没办法,黑衣人人数众多,他们分散开来从各方堵截,无论我们往哪个方向逃总会碰上其中几个,阻拦了几下,后面的就追了上来。

高个男一直追在我们后面,“哼哼哼哼,断枭!你今日是逃不掉的!把辟邪珠给我!”

我看着高个男越追越近,脸上的表情狰狞而疯狂。看着断枭嘴角一直不停冒着的血,想到现在他一定是受了所谓的内伤,又要带着我,速度肯定快不起来。如果这样拖下去,搞不好我们三人都会被他抓住。断枭虽然人恶劣了点,好歹也把我从野兽嘴里救下过,怎么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还是我穿越过来见到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不能眼看着他被那人抓住,搞不好就会受到虐待什么的……断枭的脸可是极品。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许清风一眼,他一定知dào

断枭的内伤情况,所以故yì

放慢速度,是不是为他阻挡着身后的追兵。

我再看了看断枭,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不少的冷汗,有的已经挂落到浓密的眼睫毛上,他因为全力带着我施展轻功,只是微眯着眼,没有动手去擦。嘴角的血已经将那张本来惨白无比的嘴唇染红。看着这张嘴,我想起了昨天他为了不让僵尸现我们而吻住我时的情景,忍不住举起一只手,用衣袖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快走,走了就别回头。”我对他说道。

他漆黑的眼珠朝我转来,那里面藏着一丝疑惑。

我对他微微一笑,奋力的将他的身体一拉。猝不及防之下,他没能抓住我,我就这样直直的落到了一块石山上。

第二十六回 我讨厌拿刀架脖子

我下落的姿势有点不好,所以屁股上的那块骨头被砸到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断枭没有接住我,和许清风两个人也没有顾自逃走,居然就停在原地和随后赶到的黑衣人打了起来,还试图朝我这边移来。

高个男又怎么会不知dào

他俩的意图,一招手,冲着其他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人朝我过来,几下擒住了我,一把亮晃晃的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断枭,你要是再动一下,这个小妞的头可就要掉下来了!”高个男卑鄙的对着反抗着的断枭喊道。

断枭和许清风架开他们面前的武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瞪着眼看着我脖子上的长剑。

我想起了某部经典影片中某个经典人物的一句经典台词——香蕉你个拔喇!第三次了,第三次了啊!又有人拿着剑对着我的脖子!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脖子上硬是出现几条伤痕的话算是怎么回事。将来回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天天在家没事就光抹脖子自杀了呢,就是去整容也得花钱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斜眼看着拿剑架我的那个人,心想小子算你现在好运,我没穿高跟鞋!然后一脚朝着他的脚背狠命踩去,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两手眼疾手快的推开手里的长剑,再把那个疼的快要弯下腰的家伙一个过肩摔,趁着众人对着一突然的变故愣神的时候,推开挡在我前面的几人,狂的跑了出去!

逃!逃!快逃!此时,我感受到了刘翔才能感受到的速度,爆出了所有的潜力,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跑着跑着,不知怎的,前面又多出一群人来,照样是黑衣蒙面。我心里一阵哀叹,完了,怎么逃也逃不出去,看来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

眼前的这群黑衣人里有一人没有蒙面,长的白白净净,虽然不如断枭极品,却也是难得的美男。可是为什么这年头长得好kàn

的都不是好人呢。

我跑到这群人面前,保持一段距离的停下脚步,来回看着身前和身后的两拨人。

断枭和许清风两人也闪身到了我的身边。

让我惊讶的事情生了。只见那个没有蒙面的男子居然闪身来到我们身边,对着断枭说道:“哥,没事吧。”

哥?我惊讶的看看断枭,看看那个男子。我没出现幻听吧?

许清风也似乎很吃惊,不过我俩还是比较庆幸的,好歹这拨人居然是友非敌。

“哼!赵凯,你未免欺人太甚!”那男子站在我们身前,朝着高个男吼道,显然他看到了断枭嘴角不停留出的血。

名叫赵凯的高个男看了眼对面的黑衣人一眼,表情有点抽搐,“我欺人太甚?!断尘,今日你和断枭二人必命丧于此!”

赵凯吼完这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举刀朝我们杀来,他那拨人也冲了过来。

断枭的弟弟断尘所带的人马立即越过我们和他们战成了一片。

我跑的气喘吁吁的,可还没等歇一口气,那个该死的赵凯不知怎么的,居然对着我飞了过来。

身旁断枭和断尘也早已各自和自己的对手打在一起,许清风一看不好,架开一边的人朝我冲来。

赵凯的功夫不错,许清风不是他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被砍了一刀倒在一边。

我见了,又开始撒丫子跑了起来,心里气闷极了!誓回去以后死也要和涵涵好好练练功夫,以后也不会这么窝囊了,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是古代王军霞呢,一天下来就知dào

跑了!

身后似乎有一些人也追过来挡了赵凯几下,使得我得以专心的跑路。可是就是这样,我还是被他追上了。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断崖,陡峭危险。我就是因为跑到这边上眼疾手快刹住了车才避免了由于惯性掉下去的危险,然后被这个赵凯一下子拉住衣服,转了个身又拿剑架在我脖子上了!

此时我是哭的心都有了!不想死,想哭!这是怎么回事啊,敢情我跑到这儿就是为了让这异世的人专门拿到架我脖子过瘾来似的。

第四次被劫持的我面对着前面追上来的断枭、断尘和许清风等人,他们后面还跟着许多黑衣人,是断尘带来的那些。

“赵凯,快把这位姑娘放了!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

所有人站在那里,不敢靠近,怕把赵凯逼急了带着我掉下崖去。断尘看着我惊恐的脸,说了这么一句。

好人啊,我心里举双手双脚同意他的话。“这事确实和我没关系,劫持我干嘛呀……你杀了我,断枭那家伙也不会伤心的,我和他根本就是偶尔遇上的路人。”我对赵凯语重心长的说出我和断枭之间那一碰大概就会断裂的关系。

赵凯握着手里的剑逼近了我的脖子一点点,钢铁的寒气侵入我的皮肤,让我浑身一个哆嗦。还好他的剑在之前的打斗中崩了几处,所以没有怎么锋利,否则我的脖子又要流血了。

“你少废话!若真不认识,他怎么总带着你跑!你别想骗我!”他叫的有点歇斯底里,因为他带来的那些人好像已经死绝了,现在他的挡剑牌只有我一个。

“赵凯,林姑娘真的只是路人,和徐某一样,这点在下可以作证。”许清风也对赵凯说道。

我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对于他们的智商完全没有话讲,他们难道不知dào

,越是这样,这赵凯越是觉得他们在乎我,会放了我才怪。

果然,赵凯抓着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崖边上。断崖下掠过的风吹乱了我和他的衣衫,两人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站稳当了。

只听赵凯说道:“快把辟邪珠扔过来,一物换一命,否则我就拉着她跳下去!”

“辟邪珠?什么辟邪珠?”断尘奇怪的问道。

断枭此时将手里的一颗血红色珠子捏起对着赵凯举了起来。“放了她。”

赵凯看到那颗珠子,忍不住激动起来,架着我的身子更是晃得厉害。“扔过来,快!”

断枭没有犹豫,一把抛过了那颗东西。

赵凯腾出一只手一接,奋力抓住了差一点就掉下崖的那颗珠子,我则顺势拍开脖子上的剑,朝着那边跑过去。

见到这样,众人全都朝我跑来,可还没等我和他们会师,只见所有看向我的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恐的神色,然后我的后衣领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啊,该死,又是那个赵凯!他不是拿到辟邪珠了么,干嘛还拉我。

我才不会任由他再摆布我,于是奋力抵抗,和那拉劲较量起来。

对面的人跑过来的速度更快了。断枭虽然受了伤,可速度还是最快的,他一把拉住套在我身上的那件借给我的袍子的宽大衣袖,奋力的将我朝他那个方向拽去。

无奈衣服已经破旧不堪,根本经不起两股力道的全力撕扯,只听“嘶啦嘶啦”两声,便碎裂开来。

而我由于重心一个不稳,居然就这样朝着身后的断崖跌落了下去。最后入眼的是断枭那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惊恐表情。那是我看到他做出的第一个称得上是表情的表情。

“不————!!!!”

第二十七回 掉崖下了

我想穿越应该是上天和黄少少她们联合起来整我的一次行动。因为此时我正在崖边上下坠着,我的身下是刚才死都要拉我下来的赵凯。此时他的表情没有了一开始的跋扈和狰狞,有的只是落崖的恐惧,居然比我这个现代人还要恐惧。

他的恐惧使得他几乎捏不住手里用命换来的辟邪珠。强烈的山风吹过,他终于松开了手,辟邪珠一下子抛飞了起来,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想起掉下来时,断枭嘴里喊出的那声惊天动地的“不”字,心里一阵安慰。说真的,虽然和他一路打打闹闹,心惊胆战的过来的,但是这异世的所有人里,我对谁的依赖都没有他多——我就是这么感觉的。直到我掉崖的一瞬间,知dào

他还是在乎我的,这也让我觉得自己的感情没有白付出。

我看着赵凯脸上的恐惧,举起左手,对着小拇指上的戒指轻轻说了一声:“救命啊。”

果然,戒指上的红光亮了起来,把赵凯脸上的表情照的更加清楚了。

“生命体征检测开启,处于危及时刻,启动紧急救援程序。”戒指里传来一阵机械的声音。然后从戒指里崩出一张大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把我网了起来,勾住了一棵从崖壁上伸出的树的枝杈上。

我刚在半空中吊稳,就听见“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这才现网住我的网居然只离地面不到十米了。而赵凯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摔了个稀巴烂……

我扫了一眼立即闭上眼睛转过头去,这死相还不如让断枭来一剑的痛快!

我没有急着回到地面上,一是因为还离地有点距离,摔不死也能摔疼;二十因为警觉性高了,谁知dào

这崖底下有没有野兽之类的危险存zài



所以,我就猫在那张网子里研究起我的戒指来。

“救命啊。”我说出了密码。

戒指的红光又一次亮了起来。“接通黄少少的通讯设备。”我对戒指下命令。

这次我的智商还是很好的提现了出来。戒指里传来一阵好听的音乐铃声,我一分辨,居然是黄少少手机里的那万年不换的彩铃。

不一会儿,那头传出一个压抑的“喂。”

“少少,是我。”我说道,因为兴奋,嗓门大了点。

“哎呀!你小声点不行啊,我是偷偷接你这电话的,我穿的那是古代,可不能让人听见我手里莫名其妙出的这个声音。”

“哦哦,我不是不知dào

情况么……你过得还好吗?”我问道。

就这样一句话,被少少接下去狠狠的刮了一顿!

“少说废话!你还想不想回去了,捡重yào

的说,节省能量!”

我一听,心里颤抖了一下,对对,捡重yào

的说。

“这戒指究竟是什么啊?”我直接干脆的问出这些天以来困扰我最大的问题,也是生存zài

这个陌生地方最重yào

的问题。说起来实在太惭愧了,都穿越过来快小半个月了,我愣是在这片原始丛林里瞎转悠,美好的穿越生活几乎都没有开始。

果然,敏感的黄少少立即现了其中的问题。“我说你都穿越过来那么长时间了,怎么才问这个问题啊,你平时没怎么用啊?”

“我还是刚刚才猜中密码的呢……”

“……二百五的智商……果真是不正常。”少少无语了一阵,迸出这么一句。

你正常?!四百八的智商,我比你正常多了。我在心里诋毁着,可是没胆说出来。

“你听好了,这个戒指和储物戒指同理,里面塞了一些咱们几人准bèi

的急用物资,你自己淘去,淘的时候就当它是多啦A梦的口袋就行。当然也让我装了紧急应对程序,临时联络功能,状态显示装置等功能,明白了吗?”

我对着戒指点了点头,又想起黄少少此时是看不见我的动作的,赶忙说了声:“我知dào

了。”

“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戒指里又响起声音。

我思索了一下,“少少,前几天刚穿过来的时候,我生了场大病,就是脚脖子扭了一下,整整把我晕了十天,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啊?”

“……”戒指里有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这个按道理应该去问阿清,她对生理方面有研究,不过我估计和你穿过去的地方有关。你回头找出里面阿清研制的万能疫苗,自己注射一针,别被当地的本土病毒感染了,带回家里。”

“恩,我知dào

了……”说完这句,忽然戒指里的红光忽闪忽闪了两下,传来一个“通讯限定能量使用完毕,通讯结束。”这样一句话,然后戒指里就再也没有出过少少的声音。我知dào

这个超级无dí

长途电话因为我们的第三方——能量供应所限,不得不临时断了,所以也没觉得怎么丧气,至少知dào

了戒指的基本用途,也知dào

了那三个人妖一切良好。更重yào

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赵凯的尸体血腥气完全没有引来任何食肉动物或危险的来临,我迟钝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好奇心开始作起来。

仔细的又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编,我拔出断枭的那把匕,找到一个切口,切开大网的绳缆,爬到了那棵横着出来救了我小命的树,再顺着树和崖壁,安全的到达了地上。

这个断崖和它上面一旁的猛鬼林有绝大的不同。皎洁的月光满满的铺了一地,让深夜的山谷里亮堂的像是我戴了夜视镜似的,清楚无比。

现在是我决定原地等待断枭等一众人来救我,还是自己找路的时候了。眼光扫过,看到了一旁凄凄惨惨的赵凯一眼,又经过了猛鬼林的惊吓,我决定我还是往前走一点的好。

于是,选定了一个目标,朝着那边慢慢的走了过去。

身上断枭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撕成三段,一段在断枭手里,一段在我自己身上,还有一段被赵凯抓着飘下了这片断崖。衣服残破不堪,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穿,几下拔下身上的破布片,扔到地上,走的更加快了。

兴许天不亡我。身着短袖T恤的我被山风吹得越来越冷,肚子也越来越饿的当,前面一处崖壁上的一团火光给我带了希望。

有火光就一定有人——这是我现在唯一的信念。耐克运动鞋的好处在于穿着它再怎么剧烈的运动,脚都不怎么受罪。长时间的步行,不但没有让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反而因为火光的出现倍加兴奋起来。

看着挺远的走了十分钟就到了那火光面前。原来是一个山洞!

第二十八回 山洞里的老爷爷

这几章又是过渡和铺垫了,有点无聊,大家多包涵下……捂脸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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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洞外面,我不知dào

应不应该进去,因为里面显得死静……死静死静的。

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狼啸声,让我立即做出了马上进洞的决定,没办法,被狼弄怕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山洞离地面高出那么一段,只有几块垫脚石可以勉强让我爬上去,我连蹬带蹭的终于爬上了那高高的洞口,才看清楚洞里的火光在那山洞的一个拐角处亮着。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一面侧着头小心朝里面打量,直到走到那拐角的地方,才现燃着的只是一个很小的火堆,微微颤颤的,照亮了洞里的一丁点地方。幸亏那洞不大,又有个天然的拐角挡住了洞外吹入的风,那火才勉强这么燃着……

我探着头打量了火光能够找到的那一小块地方,洞边的一角铺了一些草,草堆上睡着一个背朝着这边的身影,草边留有几摊暗色的痕迹。这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不知dào

是什么,可是现在,见多了死人,马上就反应过来——是血迹。

看来躺着的人受伤了,也许他是和我一样从那崖上下坠下来的;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其他什么危险。

我小心的靠上前去,把声音尽量压得低一点,免得吓着这个受了伤的人。

“抱歉,打扰你了。”我说完这句话,忽然想到这个招呼会不会太现代了,又补充了一句:“我可否在这借宿一晚?”

躺着的身影在听到我说了这些话后,动了动,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来,侧过了大半张脸,就着火光,我才注意到,那是一个老人。头斑白,乱糟糟的混满草屑,就算在那光里,脸色看上去也是蜡黄蜡黄,只是一双眼睛精光闪烁,透着那么一股亮堂的视线照到我的脸上。我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温顺起来,兴不起一点滑头的想法,对他微笑了一下,并且笑容里带上了点无奈。

这一动就好像牵扯到老人的伤势了似的,他猛地咳嗽了几下,一下子又倒了回去。

我慌了,像我这样的人,见了过多的死人,对于一个此时还没有死但是快要死的人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忙左右顾盼,想要弄点什么帮zhù

帮zhù

眼前他。

可是山洞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大半夜的,我也不敢出去寻什么东西。忽然想起左手上的戒指,看了老人的背影一眼,确定他不可能注意到我的动作以后,就把手摸到了它的上面,说了句“救命啊。”

奇迹在我的眼前出现了,戒指上忽然出了一道口子。我的手就好像塞进一个充满弹性的小口袋似的滑了进去。

用手往两边掏了掏,虽然紧,可弹性十足,一点也不妨碍我的动作,让我新奇的不得了。我在里边摸了一会儿,期间手指碰到了很多东西,可我没心思去猜,直到抓到一个类似瓶子的物体,才拽了出来。很好,一瓶矿物质水,对于没有点滴的这里,这东西也能补充一点体力了。

我拧开瓶盖,走到老人身边,把水递了过去。他斜眼看了看我,又瞄到我手上的瓶子,眼里不由闪出一丝好奇。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咳了起来,嘴角边居然还流出了些许血迹。我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入瓶盖里,再把瓶盖放到他的嘴边,将水慢慢喂进了他的嘴。

老人也许很渴,因为他在喝掉了这一瓶盖的水之后,好像一下子有了体力,从草堆上“噌”的坐了起来,夺过了我手里的水瓶,放到嘴边,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哎,你慢点喝,小心呛着!”我看着他“咕咚咕咚”的猛灌,不由一滴冷汗滴落额头,他到底在这里多久了,难道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么?

一下子灌掉了大半瓶,老人才放下水瓶,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转了个身,靠在了石壁上,喘着粗气。

我接过他手里的水瓶,用瓶盖拧好,放到他身边,就这么蹲下来看着他。

“小姑娘,你怎么会到此处来的?”

看着我背对着火光的脸,老人开口问我,有气无力的,中间还伴着粗气。

我抿了抿嘴角,“从崖上摔下来的……”

老人的表情有点吃惊,我知dào

,他是吃惊我从这么高的崖上掉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并且递给了他一瓶水。

只见他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个遍,然后有点欣慰的冲我点点头,“如今真是人材辈出啊,看不出小姑娘你年纪轻轻,轻功居然如此了得。从此崖上落下,居然还毫无伤……”

我听了他的这话,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不住的咳嗽起来。我还轻功了得?就是赵凯这样的,从崖上落下来都摔成那熊样,进了阎罗殿,恐怕阎王都要拿着他的生死薄对照半天呢,何况是我……我只是运气好,有了这么一枚戒指,这才幸免于难。可是这些可不会对老人说得,于是只能虚伪的笑笑。对着老人的那双眼睛,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你误会了,哪有……哪有……”

老人也轻笑了一声,“姑娘不用过谦,老夫也是从这崖上落下的,伤了内腑。在这里呆了一天了,伤势严重,恐命不久矣啊,哎……”

什么?这个老爷爷也是从崖上落下的?而且他可没有我这样,有高科技物品作弊。从这么高的崖上落下,只是受了伤,他的轻功才厉害啊。可是这么厉害的人,又是怎么会掉到这崖下的?

“老爷爷,你怎么会从崖山掉下来的啊?”我不由将心里想得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老爷爷笑得有点凄凉,“呵呵,也算是被仇家追杀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我纳闷的看着这个老爷爷,明白那两句“不提也罢”中也许包涵了无数的意思,所以再没问下去。而是走到火堆边,将一边稀稀拉拉的柴火统统扔进了火堆,让那火成功的再次大燃了起来。

“老爷爷,既然我也掉了下来,也许就是天意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势好起来的。我叫林小贝,爷爷你叫我小贝就行了。”我笑着对那老爷爷说道。

他看着我的笑脸,脸上也泛起一股温暖的笑容,那笑容泛进他的眼里,也泛进我的心里。不知dào

为什么,看到这个老爷爷的第一眼起,我就打定了这主意似的,想要照顾他,至少把他的伤势弄好,再将他从这个崖底弄出去。

老爷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我念了两句:“好孩子……好孩子。”就又躺倒到那堆草堆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我看着爷爷安详的睡容,便走到另一边,坐在火堆前面,一边照顾着那堆火,一边打了一个晚上的瞌睡。

第二十九回 我没必要学功夫

没有好好的床可以躺,就这么瞎坐了一晚上,天还刚蒙蒙亮,我就被腰酸背疼折磨醒了,眼前的火堆在我的努力维持下,脆弱的燃烧着。

我看了草堆上的爷爷一眼,还闭着眼睛,于是决定先出去找点柴火,戒指里有许多野外生存必备的粮食,但是吃热的总比吃凉的好。

于是,我轻手轻脚的出了山洞。

洞外的天空显出一抹带着灰色的蓝,大概这天才亮了没多久,不过前面的路也大致能够看清楚了。

昨晚上限于客观条件,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山谷的环境,如今,站在比地面高出一截的山洞口,举目望去,现整个崖下呈一线天式。宽度很窄,大约只有一百米左右,可长度却蜿蜿蜒蜒瞧不到头。

我不忙出去办事,而是从戒指里掏出一众物品清点起来。

拿出戒指中所有的东西以后,我对于之前和我同居过的三个人妖彻底折服了!穿越必备物品等一概忽略不提,我将它们扒拉到一边。拿起其他的东西一件一件看了起来。

特殊物品有以下几种:陈阿清友情提供的万能疫苗简装一盒,拆开现三支包装,外配一次性注射器、酒精消毒棉、医用镊子适量;韩涵百分之九十被逼迫可能提供的一支国产92式手枪,15子弹满匣,内配一张打印简体中文版通俗手枪使用说明;黄少少没心没肺提供防狼喷雾一瓶,外包装没有任何文字记录,无保质期显示,百分之一百二肯定内藏玄机。

我验收以上东西以后,冷汗已经流满整个身体,表情囧的人家大概都会以为我就是这个“囧”字……人妖就是人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其本性!不过有了这几样东西,我的胆子忽然像一只被吹涨了的气球,迅速的膨胀了起来。捣鼓了一下那把手枪,确定自己使用不了以后,我就出了——我估计就我这样的人拿它当石头砸坏人要比使用它的本来功能更加能够迅速的救我的小命。

捣鼓了这么一会儿,天比之前更亮了。我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小心爬下山洞,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决定往左边走去。

山崖下的这片地方非常荒凉,只有一些茅草和低矮的灌木生长,崖壁上有许多洞口,一些歪脖子树顽强的生长在旁边。

我沿路观察了好久,干柴抱了满手,也没有找到一条可以爬出山崖的路。也许我应该往前再走走,看看山谷的两边有没有什么出口。

只可惜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都已经走到头了,也没有现类似出口的地方,四周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

就在我沮丧的想要转头往回走的时候,不远处一道细小的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眯眼转了几次头,确定那道光并不是眼花带来的错觉,我才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居然就是那颗红色的辟邪珠。我兴奋的捡起它,没想到摔下来的时候赵凯丢掉了,现在居然被我找回来了。

我将辟邪珠藏好,抱着一路捡来的细细短短,全都是些灌木叉子,生不了大火的干柴,回到老爷爷呆的那个山洞,他已经醒了,靠坐在草堆上。面前的火已经小的差不多快熄灭了。我赶紧将干柴放进去,又将它燃了起来。

“丫头,一大早就出去了?咳咳……咳咳咳!”

我不停用手对着火扇风,“是啊,这火堆要是熄灭了,咱们可就冻死在这了。爷爷,你身体好点没?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说完,就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大清早从戒指里挖出来的两根粗壮的火腿肠,捡了两根粗细均匀的柴棒,剥掉最外面那层皮。再把火腿的包装拨了,插进柴棒,拿在手里烤了起来。

老爷爷似乎对于火腿肠非常好奇,一眨不眨的看完我做完上述动作,愣愣的问了我一句,“丫头,你这拿的是什么啊,长长的,软软的,好生奇怪。”

我拿起其中的一支,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啊叫做火腿肠,是我家乡的特产哦,这里可是吃不到的。一会儿爷爷你尝尝。”

火腿肠已经是熟的,只要将它烤烤热就可以直接吃,所以只是在火上翻了几翻,那特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洞穴,老爷爷的鼻子闻见也是一抽一抽的。

我又烤了一会儿,用匕在上面划出几道口子,以便热气进去使中间部位也加热,少许片刻,就将其中的一支递给了老爷爷。

老爷爷看着手里的火腿肠,左转几圈,右转几圈,直到心满yì

足了,才小心的将它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外焦里鲜的,满口留香,不一会儿就将一只大大的火腿肠吞下了肚。

“哎呀……这什么火腿肠的,真真好吃啊!”

我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开心的看着脸蛋比之前红润了一些的老爷爷。“爷爷,你的伤没事吧?”

听到我提起他的伤,老爷爷收起笑容,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明白,上了内腑了,活不久喽……”

“怎么可能!”我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快步走到草堆旁边蹲在老爷爷身边,“刚才爷爷还吃了那么大一根火腿肠来着,哪有受伤的人胃口这么好的……”

“呵呵……”老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丫头,爷爷我一直用内劲强撑着一口气,可也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我陷入这崖底,后事是没法交待了……”

我看着老爷爷原本那双精光四溢的双眼,此时里面的只有无奈,不由挺起胸膛,“爷爷,我一定会把你安全的带出这里的。我有些朋友,他们是看着我掉下来的,一定会来找我。到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等到那时候,爷爷你要是再有什么后事交待也不迟啊……不对,那时还交待什么后事啊,看我这张嘴……”我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哪有人在人面前教他什么时候交待后事的!

老爷爷听我这么说,没有怪我,反而慈祥的看了看我,忽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丫头,你拜我为师吧。”

我愣了一下,拜师?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拜师做什么?

“爷爷……我喜欢叫你爷爷的……”我扭捏的说道。

“哎~拜了师也可以叫爷爷啊,为师特许你还是可以称呼爷爷。”

啊?这样都可以……

“那……那爷爷,你别怪我问这么多,我总也要知dào

你是谁,让我拜师学什么吧……我这人笨,学不好什么东西的。”

“丫头,你要记得,爷爷我乃是一派之掌门,号松鹤,江湖人都叫我鹤老。让你拜师,自然是要教你武艺,咱们门派的武艺博大精深,学成之后所向披靡,你拜我为师,不吃亏。”

……我呆呆的看着此时满脸通红,容光焕的老爷爷,心想他真的如他所说已经命不久矣?

“那个……爷爷啊,你刚才不是说你快要……那个什么了么,怎么教我啊?”我尴尬的没有说出他快要死了的话,用“那个什么”这四个敏感的字眼替代了过去。

老爷爷皱眉想了很久,最后,意wài

的冲我叹了口气。

“哎……其实,爷爷实话对你说了吧。爷爷确实命不久矣,兴许撑不过这个晚上了,可有一些事情,爷爷身为掌门必须交待清楚。无奈身边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帮zhù

爷爷了。你是个好孩子,心思单纯,善良可爱,爷爷想让你帮zhù

我完成这些事情,所以想要将你收入门派,那么你也算是门内中人,自然也就可以帮zhù

爷爷完成了。爷爷有私心啊……”说完,他背过了头去。

我知dào

他是觉得利用我所以有点羞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帮他传个话。

“既然爷爷你要我帮你,可不用将我收进门派里啊,我对于学武没有什么兴趣的……学了武也只是打来打去,这在我的家乡一点也不流行。那里只要你出手伤人就会被抓起来关进牢里,还要赔钱陪医疗费,很麻烦的。我们那还有飞机火车骑车,那速度都比轻功快多了。现在即使我没有武功也能自保,我的朋友功夫也很厉害,所以……其实我没必要学武功。”

第三十回 师父逝去

这几天忙着万恶的形式主义学分互认作业,抄的我手都快断了,总算完成了!这回字数够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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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一个人拉拉杂杂的说着爷爷不懂的话,把爷爷弄得晕头转向。

“什……什么什么?什么是飞机火车汽车?”

“呃……这飞机么就是肚子里能装人的大鸟;火车是肚子里能装人的马;汽车就是肚子里能装人的虫子!”

我承认,这么形容有点想要把老爷爷弄混了的意思,可是他现在的表情完全不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什么?!你家乡居然把人都装进鸟、马还有虫子的肚子里?!”

我囧了一小会儿,对着爷爷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学不了功夫的,爷爷……”

没想到,老爷爷看着我的这个表情,从鼻子里出一个单音,“哼,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学武罢了。你是怕吃苦受累是不是?罢了罢了,人无完人,爷爷我想收你做徒弟何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只是想要让你将我的遗言带出去而已……哎……”

我看着爷爷苦的表情,“爷爷,我不拜你为师也可以将你的……遗言带出去啊。你尽管说,小贝什么都会为爷爷完成的。”

我不是不想拜爷爷为师,也不是真的如爷爷所说因为怕吃苦所以不愿意学武。我想任何一个现代人站在我的立场都会这么决定。我从来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从哪儿来将来还会回哪儿去,这趟穿越无非也只是来这么特殊的地方的一次旅行罢了。况且少少说过,两个世界里时间的比例也不一定,兴许我现在还在老爷爷面前,下一秒就因为穿越机能量补充完毕,我就这么回去了。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是啊,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根本不是我能控zhì

的,那么我又能对眼前的老爷爷保证什么呢……

“爷爷,其实……我的境况,你一点儿也不明白。我呆着这里不是安心的,我迟早是要回到我的家乡,而且时间还不一定。你遇到我真是倒霉,不能为你做什么……”

我转过身去,不想将自己的脸摆在爷爷的面前。

老爷爷显然被我忽然的转变弄愣了,“丫头,你说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望着爷爷的眼睛,那里面的光芒从他的内心深处照射到我的内心深处。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对他隐瞒,也没法对他撒谎。

“爷爷,我实话告sù

你吧,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来到了这里,将来还是要回去的,而且什么时候回去还不是我能够控zhì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能力能为你做什么……”

我低下了头,面对这样一个将死的老人,还帮不上忙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爷爷没有在意我帮不帮得上他的忙,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里,点了点头。

“恩,是的,我不想骗你,我的家乡其实是在另一个世界。”

“什么世界?难道是仙界不成?”

囧……这里的人思想大都和古代人差不多,一提到另一个世界,先想到的就是仙界神仙什么的,不过性质也差不多,反正都是两个世界么。于是,我很不要脸的点头,“差不多吧……”

这回轮到老爷爷囧了,大概他以为我住在仙界大抵上就应该是个小仙女之类的。

“没想到……没想到啊,世上果然是有仙界的,那么我门内代代相传的功法果然是对的!我门内的师祖们追求的世界是存zài

的!”他的眼中亮起了无数星星,看得我内心里直毛。

老爷爷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将我牢牢固定在他面前,移动不了半分。

“丫头,那我更是要收你为徒了。我们长生派所学之功正是仙法啊!”

我不知dào

应该做什么表情才能表现出我现在的心情但是又不伤害到眼前的老人家。我伸出手去,颤颤悠悠的摸上他的额头,他不会是因为受伤继而感染烧糊涂了吧,他说的是修仙吗?

“爷爷,我的意思是我的家乡是像仙界一样的另一个世界,我不是什么神仙……”

“我知dào

,但是咱们本质是一样的,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就收你为徒了。”

这样都行?!我愣愣的看着此时笑眯了眼的老爷爷。

“还不快磕头拜师。”

鬼使神差的,我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然后,乖乖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爷爷磕了三个头,正式拜他做了师父。

爷爷见我行了拜师里,高兴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丫头快起来。咳咳咳咳……”

让我起来的话刚说出口,爷爷的嘴里便咳出了一大滩的血。

他没有在意,任由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落到脏乱的衣服上。

爷爷摸进自己衣服的内襟,从里面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此时,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里,已经暗淡凄惨一片。他像是拿着一件宝贝一样把这小册子从上到下抚摸了个遍,郑重的抓起我的手,将它放进了我的手里。

“丫头啊,知dào

我为何执意要你入我长生门内吗……爷爷有私心啊!这本《生生诀》是我长生门的根本,它是师祖们花费了多少心血著成,我不能让它烂在我的怀里。可此物决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所以我让你加入我长生门,如此一来,你便是自己人,拿着这本东西我才能放心。”

我看着手里破旧不堪,页脚都快磨烂了,但是仍然平整无比的小册子。封面上模模糊糊的写着“生生诀”三个字。

“爷爷,这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是长生门的根本呢?”

爷爷看着我拿着它,吃力的靠到了身后的洞壁上。

“它是一本武功秘籍,咱们长生门的弟子都是学这门《生生诀》的。此功和如今武林中的功夫不同,它注重内在的修为,以参悟天地奥义为主,外功修身为辅。达到一定境界,内功的修为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传说只要将这功夫练成,便会成为长生不老的神仙,遨游在浩瀚的天地之中……”

“啊!长生不老?这怎么可能,那这不就变成仙法了?原来,咱们长生门里的师祖都是神仙啊!”我惊讶的看着这本破烂的小册子。

爷爷摇了摇头,“不,咱们的师祖们都不是神仙。因为还从没有听说过能把这功练成的师祖的……而且,《生生诀》初窥门径非常之难,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入门的,进阶又是困难重重,所以进我门派的人是越来越少,导致如今我长生门中变成一脉单传,所以你只有一个师兄。”

我还有师兄……而且只有一个师兄?

“那我师兄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里?”我急急问道。

“你师兄名叫项擎仓,是擎天堡少堡主。你记住,等到你出得谷去,定要找到你师兄,将《生生诀》交与他保管,否则,一旦被人知dào

此书在你手里,你又是没有什么功夫的人,那就危险了。找到你师兄以后,告sù

他爷爷的情况,不过让他别为我报仇……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看着爷爷的脸庞,火焰在他脸上投射出一层阴影,可我却觉得此时他的脸孔从来没有过的清晰。我喜欢他,非常喜欢他,打从一开始看到爷爷,他眼中的那种光芒就让我觉得他是我的爷爷。可眼前的这张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sù

我,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那……我要去哪里找他呢?”

“咳咳……他们擎天堡在江湖中还有些名望,地处大夏国南端的杭城之中,只要稍加打听就可知dào

。”

我虽然对于多出一个社会地位比较高,身家又比较富裕的师兄打内心里喜欢,但是爷爷的身体情况硬生生的压下了这股喜悦。

我看得出,爷爷现在很痛苦,于是,我只能拼命的和他说话,好让他暂时忘记一点痛苦。

“可是,万一我没有找到师兄,而我回家的时间又到了,不得不回去该怎么办?”

“呵……那也许真是天命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将《生生诀》练成,也许它就不属于这里。兴许,它原本就属于你的那个仙界。”

“可是……可是……爷爷你还没有教我这个武功啊,你好歹也要带我入门吧。”

“呵呵……”爷爷又笑了笑,“这个让你师兄教你吧,爷爷怕是没这个能力了。”

爷爷的眼神在涣散……我忽然害pà

起来。

动了动麻木的双脚,裤袋里一个突起的硬物让我想到了一样东西。

“对了!”我掏出里面被我乌龙捡到的那颗辟邪珠,“爷爷,你看,我有这个!你把他吃了吧,许清风说这个东西吃下去就能长生不老呢!你把它吃了,就不会死了!”

我将辟邪珠递到爷爷的嘴边,被他一下子抓到了手里。

他的眼睛里又亮起些许光芒。

他拿着辟邪珠对着火光照了照,“的确,这是真的辟邪珠。哈哈……可是丫头你可说错了。此物乃是万邪之尊的精华,但也是顶多能够辟邪驱毒而已,吃下去可以长生不老,纯粹只是江湖中以讹传讹的笑话。世上哪有如此容易的长生不老,那岂不是有许多老不死的为祸世间了。你拿走带在身上,这对你还比较有点用处……”

我愣愣的接过那颗红得彻底的珠子,它和爷爷嘴角的鲜血呼应着。

我看着爷爷微笑的眼睛,泪水从腮边滑落……因为在我拿过爷爷递过来的辟邪珠时,爷爷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可他的眼睛仍然充满希望的望着我,没有关闭,只是其中的一抹光慢慢消逝,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从默默流泪转而低低啜泣,继而嚎啕大哭。我从来不知dào

一个人可以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只是两眼的交汇就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松鹤老人——我的师父,我人生第一个师父;什么也没来得及教给我的师父;只做了十分钟的师父……可是我却永远忘不了他。我一定会完成他的托付,找到师兄项擎仓,将《生生诀》完璧归赵!我在心中对着师父的眼睛暗暗誓。

然后,我用手抚上了他的眼睛,让他闭目了……

第三十一回 终于还是被救了

爷爷的逝去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虽然之前已经看断枭杀过很多人,可是要亲身经lì

一个和你有些瓜葛的人死在你的面前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我跪在爷爷身前,决定为他守孝三个小时。一个小时没到我的膝盖就应酸痛不已,但是我没有起身——因为这是我对师父最起码的尊重。

三个小时以后,我还是微颤着站起来了。扶了扶爷爷的身体,已经有点僵硬。

我走到山洞外的一片空地上,拿出一把铁铲,一铲一铲的为爷爷挖出了将来他安息的地方。

这崖下的土质坚硬无比,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和这个大坑做着斗争,将爷爷小心的埋好,并且用一块大石作为墓碑以后,天又完全的黑了下来。山洞里的火早就已经熄灭了。

我跪在爷爷的墓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又当着爷爷墓碑的面把《生生诀》小心的放入戒指以后,才起身回到那个山洞里。

进入山洞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戒指里再次拿出那盒万能疫苗,用注射器吸了一支,狠狠心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了进去,阿清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是论明还有点水平。想想之前昏迷了近十天,没有烧死实在只能算是我命大,所以这疫苗是无论如何都要打的。

我重新燃起火堆以后,只能愣愣的坐在那堆草上看着火苗呆。

断枭、许清风这两个家伙会来找我吗?如果他们还有一点良心而下来找我的话,怎么两天过去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呢……

我有点无奈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像我这样到现在都没有享shòu

过穿越生活的倒霉蛋估计是史今第一人了。人家穿越不是做公主就是做娘娘,一会儿宫斗,一会儿种田,还能找个好老公相夫教子,我呢……碰到个断枭大魔头,除了皮相不错一无是处。后来又碰到聪明不足,呆愣有余的许清风,现在更了不得了,索性掉落崖底,还给爷爷送丧,哪有人像我这么穿越的。

我抱着膝盖,想着想着,心里郁闷无比,但是居然就这样离奇的坐着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片错乱有秩的“悉悉索索”声中惊醒。

这个崖下的山谷空旷无比,任何声音在这里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此时又是万籁俱寂的深夜,所以即使是一点点响动,也会被传到这个山洞里来,更别说现在的这个声音明显就是很多脚步声夹杂起来的。

我屏息坐在原地,眼睛看着火堆,耳朵却竖的笔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动都不敢动。

是谁来了……有人来这山崖下的谷底了。该不会是赵凯那厮的那群跟班找来了吧,他可是摔死了,尸体在崖底靠右边离我有点距离的地方,我没去理他,因为他拿剑比划我来着,我难道也去为他送葬么……我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或会不会是断枭那家伙?他终于也带人找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刷的一下子从草堆上跳了起来,几步冲到洞里的那个拐角口,就这么面对着洞口猫着……

外面的声音听的更仔细了……紧接着,一个声音飘了进来。

“快看,那里的一个山洞有火光……”

深夜的天,山洞的火苗虽小,但却很容易被人现。我两手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希望是自己人……

一时间,错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就来到洞外。

我知dào

此时一定有很多人围在洞口的外面,可进来的却只有三个人。

“小贝~小贝,你在里面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一听就知dào

是许清风的,当下心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弥漫开来,赶紧从拐角的那个地方跑了出去,站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借着洞里的火光,我看到许清风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身后是断尘,最后面才是断枭。

许清风看见我,一个箭步跨到我身边,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可找到你了小贝!你一掉下来,我们就想尽办法下来救你。可是悬崖很陡,多亏了两位断大侠和他的手下,我们才能在这儿找到你。那个赵凯的亲随们也跟着下来了,找见他的时候现已经摔死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命可大了,可是你们要是再找不到我,我估计就要出事了。”

断尘也上前来,“林姑娘,在下断尘,家兄就是断枭。此前还来不及和你大声招呼,没想到你就出了意wài

。所幸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我看着断尘,好像他的性格和断枭不怎么一样啊,一脸柔和的样子,也挺友好的。

我赶紧对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还要感谢你下来找我,否则我真不知dào

自己要怎么上去。”

断尘的身后站着断枭,只见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好像在生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又惹到他了,一看见我就给我脸色看。

我的表情也沉下来,反正看到他心情准会变差。

他走了过来,脱下了他身上已经换过的衣服外袍,和以前一样,将它披在了我的身上,开口说了一句话:“不许露出手臂。”

-。-!

我无语的看着身上重新披上的这件过于宽大的男式外袍。好吧,我应该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反正也不是第一遍被他执着于这件事情。

许清风和断尘的表情有点奇怪。洞里洞外一片的火光中我现他俩的脸有点红,好像才现我的衣着对于保守的他们来说是越礼的。

“咳咳……”断尘轻咳了一下,说道:“今日天色晚了,既然找到林姑娘了,那我们也用不着立即就上去,这样太危险,不如就在这个山洞里过一夜吧。”

这段话缓解了刚才有点尴尬的气氛,也得到了许清风的赞同。

我跟着他们三人回到火堆旁边,坐在爷爷留下的那堆草上。那些黑衣人们则仍旧守护在山洞的外面,没有人多说一句话。这让我不禁猜测起断枭和断尘两人的身份起来,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带着这样一群纪律严明的手下出现在猛鬼林中的……

这一晚我睡了个好觉,几天以来,身上多出了一层外套,暖和多了。

第二天清早,我就站到了一处崖壁下面。

仰头望去,才现一大片的崖壁上被仔细的清理过。所有的杂草都被除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了那些生长在崖壁上粗壮的歪脖子树。

我观察着这些歪脖子树,心想不会是要我爬上去吧……我一边猜测一边计算着两棵树之间的距离。正想着,断尘过来为我解开了谜题。

“林姑娘,我们几人里,我哥的轻功最高,所以待会儿由他带你上去,你不用害pà

。”

什么?又是用飞来飞去的轻功?我转头看向断枭,他无言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显然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我点了点头,反正也被他提着飞了很多遍了,我也不在乎再飞这一次。他的轻功我是见识过的,想来,也不会有人比他那诡异的速度更厉害的人了,确实应该让他带。

我对断尘露出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你就叫我小贝吧,林姑娘这个称呼实在见外。你肯下来救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断尘同意了我的这个要求,便走开了,留下了我和断枭两个人站在那里。

我最后看了不远处的孤坟一眼,那块大石头我废了好大力qì

才从一个地方挪到墓的最前面,此时也是我能够判断这个地方的唯一标志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还能在来看看爷爷,也许就再也看不到爷爷了,心里不免一阵酸。

想着,我的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来,然后整个人被一个力量转了过去。我定睛一看,才现是断枭。原来此时已经有很多黑衣人运起轻功飞上了崖壁上的树了,他也是来带我离开的。

我的眼里因为想到爷爷,泛着些许的泪光,被他这么一转,还来不及眨干,就这样呈现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可他没说什么,只是抱紧我的身体,飞身上了崖壁上的树。

第三十二回 首个目标直指汾阳

这面断崖非常的高并且陡峭,要是可以在天上从上往下鸟瞰,会觉得它就像用盘古开天辟地的那把大斧在这片丛林里划出了一个弯刀似的形状。而别说是上去,就是下来都要话费十分大的气力。我不知dào

断尘带来的这些黑衣人们都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下到这个谷底找到了我,但那过程一定是艰辛的。现在,断枭又担负起带我上去的任务,我不敢给他添麻烦,一动不动的卡着他的脖子任由他一下子飞到左边,一下子飞到右边。

不知飞了多久,我偷眼朝下看去。天呐……头一下子晕了起来。我没有恐高症,但是现在好像临空停在半山壁上也挺刺激我了。

断枭此时找了一棵看上去比较粗壮的树杆以后,就这么停在了那里。

我疑惑的朝他看去,只见他额头早已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其他树上也三三俩俩停满了黑衣人。这崖壁终究还是太高了,他们不可能一口气就用轻功飞到崖顶。

看着断枭额头的汗,我举起那件衣袍宽大的下摆,给他擦了擦汗,希望他努力多恢复点力qì

,呆会不要中途一个不小心再掉下去。

还没等我把袖子举到他的面前,他就按住了我的手臂。一双墨黑似无底洞的眼睛看着我。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那么累,所以想要给你擦擦汗而已。”

“我知dào

。”他说。

啊?我大脑有点短路,他知dào

为什么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擦?

他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

“那次为何让我先走?”

我脑子里随着断枭问的这句话想起了已死的赵凯追着我们时,我为了不连累大家,挣开他的情景。

“那时候那么多人追着我们。我没有轻功,你又受了伤,再带着我跑可能会被追上的。我想赵凯的目标反正是你,你如果不带着我的话,自己一个人肯定跑的更快,那样总比你连累我们要好。”我理直气壮的对他说道。

他的表情不知怎的有点黑。

“这么说,你当时只是想让我不连累你?”

我把头转到一边去,坚决不看他的表情。这人真是没良心,当时摆明了是我不想连累你的么,这还用怀疑。我那么说当然是不想让他对我心怀内疚。我不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可以留恋我的东西,因为将来我是必走的。

于是,我说:“是啊,你不信?”

断枭听后没有再说话,眼睛也再也没看过我。

休息了一会儿,他又带着我飞跃起来,这次不怎么长的时间,我们便站到了平稳的地面上。

断枭一把放开我,顾自一个人走开了,表情臭臭的。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只有在心里骂他笨蛋了。

许清风和断尘比我们要上来的早,此时一看到我,就朝我走了过来。

“小贝。”许清风一边叫着一边朝我走来,表情比之前轻松不少。他是个有点外向的人,现在经lì

过这些,俨然和我成为了好朋友,我在这里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不怎么排斥他。

“你的功夫不错么,这么快就上来了。”我对许清风说道。

他腼腆的笑了笑,“哪有,我的功夫可比不上两位断大侠,只是断枭大侠他受了点伤,又要带着你,当然比较慢了。”

我看着许清风的脸,有点无语。“断枭受伤了?他受伤了还让他带我,我很重的,从来也不减肥。难怪他刚才累的满头大汗……”

“可是我们几人里可真没有人能再多带你攀这面悬崖了。”

原来断枭的功夫这么厉害,受了伤居然还能做到别人没有受伤时做不到的事。我想断枭顾自一人呆的地方看了一眼,他安静的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在运功。

我又转回来,看到了断尘,学着这里的样子对着他一抱拳,“又要谢谢你了,把我从那个倒霉地方带上来。以后要是用得到我林小贝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见我这样,禁不住笑了出来,“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姑娘,不好好呆在闺房之中,居然只身一人到这片危险的地方,幸而遇见我大哥,否则你还真是没命出去。”

“怎么,这里的姑娘都是成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我禁不住问。

断尘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那是自然,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段兄有所不知,小贝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她孤身一人在外,也是想要谋生活养活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不认得方向所以迷路了。”

我尴尬的点头,表示许清风这个解释很正确,心里囧的要命。那天我随意编出的故事,没想到许清风倒是给记住了。

断尘愣了一下,对我行了一礼,“在下实是不知林姑娘你的情况,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早就看开了……”我讪笑,心里念了三遍阿弥陀佛,希望爸妈不要怪我。

“不知林姑娘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断尘接着问我。

“打算倒是没有,只要能够找个地方混口饭吃就可以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离开这片林子,找到一个小城镇之类的地方,到时在走一步算一步。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小事一桩而已。正好,我和大哥也要离开这里前往最近的汾阳城,不如林姑娘和我们一起同行,这样也不会再迷路了。”

“汾阳?不是奉化吗?”我问。

“奉化只是一座小镇,汾阳则是此处的一座大城。”

我想了想,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确定,索性跟着他们先跑跑,于是,点头答yīng

了。

“小贝要去汾阳?那我也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许清风也说道。

就这样,我在断尘的邀请下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

从许清风那里,我知dào

了这处断崖叫做绝壁崖,是猛鬼林的边缘地带。沿着这条断崖行了一天,就走到了之前许清风所说的官道上。

这条官道南北横向贯穿于丛林之中,据说当初是一窝山贼为了打劫方便,力图家致富而修出来的。我听了惊叹无比,这窝山贼居然想到先修出这么一条路,好吸引其他人来,然后再行打劫之事!不过官府出面清剿了这窝山贼以后,也将这条路重新整顿了一遍,纳入了官道。它的出现使得出外办事的官员和出行的百姓方便了许多,我们此时就行走在这条道上。

官道全部都是土路,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平坦不已,而对于我这样走惯了柏油马路、花岗岩石路的人来说,一阵风就会扬起满天尘土的土路,简直就是酷刑。

官道的那头就是奉化城,说是小城,却连小镇都算不上。全城只有两条主要干道,路边全都是泥土砌成的茅屋。只有两座木头建造的房子,一处是县令办公和居住的衙门,一处就是我们要落脚的客栈。

第三十三回 来去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经典——来去客栈。据客栈掌柜的介shào

,之所以取这么个名字是希望前来住店的客官们有来有去,一路平安。

掌柜的有点福,眼睛因为总是不停的笑所以老是眯着,使得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更是看不到眼珠子。

大多数的外来人都是将奉化当做中途歇脚的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吃口热菜就上路,像我们这样住店的是少之又少。而之所以我们住店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奉化是来这个世界真zhèng

意义上接触到的社会。虽然电视电影里早已经接触到了不少,可活生生的古代出现在眼前,还是让我新奇不已。在我厚脸皮的要求下,断尘决定在这里整顿几天,然后再出前往汾阳,让我又狠狠的感动了一把,立马将断尘引为至交,称呼也由原来的“林姑娘”和“断大侠”一跃成为“小贝”和“小断”。断枭则是完全没有意见,他本来就不太爱管这些小事。

掌柜的听说我们要在他的客栈里住几天,高兴的合不拢嘴,带上店里的一个小二,忙活着去收拾店里的上房了。收拾完房间,他又亲自张罗起我们的吃食,不一会儿,一桌子香喷喷的热菜便端了上来。

早在进奉化城之前,断尘就已经让他的那些黑衣人手下离开了。这么一些用黑布蒙着脸的人浩浩荡荡开进这么一座小城,保管会把人给吓死,所以他有先见之明,交待了些什么,那些黑衣人就各自展开轻功在我眼皮子地下飞的都不见了踪影。

上房100文钱一晚,在这个小城里算得上是天价。可我一点概念都没有,见断尘从衣服内襟里拿出一吊铜钱,我傻了眼。

没等他交给等在一边的掌柜的,我一把抢了过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

铜钱上一面刻着一些扭曲的花纹,另一面刻着几个字,我只看得懂“一文”俩字,这也让我知dào

了这是一文钱。咳……貌似这有点废话,不过我就是好奇么……

“这是铜钱吗?”我感兴趣的问断尘。

断尘见我津津有味的研究着他的一串铜钱,大概也觉得很有意思,便回道:“是啊,小贝没见过?”

我诚实的点点头,“是啊,没见过,我们那儿有用硬币和纸钞。”

“呵呵,纸钞都是商人用的制钱,一般数额大的交yì

才用那个。至于硬币,我就没听过了。”断尘说着喝了一口茶。

我讪讪的笑了笑,是么,原来这里是有纸币的……没听说过古代还有这玩意儿的,还是大笔交yì

才用的东西,是不是我露什么馅儿了……我不安的扫了在坐的三个男人一眼。还好,他们都没怎么在意我说的话,只是顾自吃着饭。

我不知dào

这一串铜币有多少个,不过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资料,说是古代的货币一文钱大约相当于0.5元人民币,一千文钱是一吊钱,一两银子通常能换一千文钱至一千五百文钱不等;算他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那么一两银子就相当于500元人民币;而按照现金黄金的价格,一两黄金就能够兑换8两白银,那么一两黄金就相当于4000元人民币。这家小城的唯一客栈一间上房一晚上100文钱就是50元人民币一个晚上……

这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对这里的物价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可是不知dào

这里是不是这么个兑换数,与我们世界的古代一不一样,也只能做个参考,便把手里有点沉的铜钱给了一直等在那里的掌柜的手上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菜,不怎么精致,大都是家常的能见过的东西。可是对于吃了这么久不成样子的野味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美味。当下也拿起筷子狂吃了起来。

吃完了以后,我们四人各自回房了。我在店小二诧异的目光中要了一大桶水打算把自己好好洗洗,平时注重保养的我这么些天都只草草整顿了一下而已,让我很是不习惯。如今戒指里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了,我用沐浴露、洗水、洗面奶、牙膏和牙刷狠狠的将自己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洗了个遍,在满屋子的香气中满yì

的倒到了床上,敷了一遍睡眠面膜,倒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从这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洗干净了昨晚上敷的脸,又好好刷了个牙,在房里粗糙的一塌糊涂的铜镜前想要看看皮肤是不是变差了,牙齿是不是变黄了,可照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心情郁闷的下了楼。

三个男人早在楼下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饭等我了。

由于小镇只是过路性质,所以一大清早没有多少人,楼下的大堂里居然只有我们四个和掌柜的以及几个小二,我下楼的时候,引得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我起先走的挺自然的,可在一堆人不正常的眼光下,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没弄干净,衣服是不是没穿整齐什么的……

我审视了下自己。头我刚洗过,梳的顺顺溜溜的,披散在脑后;身上里面的T恤是换了,可是外面还是套着断枭的那件宽大外套,没有什么不妥的啊。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姗珊走到桌子前,吃起了我的那一份早餐。

直到现在,大家的目光才都转了开来。

还是许清风和我先说到:“小贝,没想到你洗干净了,这么好kàn

。”

我听了,满眼放光的看向他,是么,清风啊,我真的好kàn

?别骗我了,我也顶多只是清秀而已。你去我们世界看看,哪个不是时髦靓妹,我算什么啊,也只能在自己的皮肤上下点功夫。

“一会儿吃完饭,去给小贝买点衣服吧,听掌柜的说,今日正式奉化赶集的日子。”断尘也对我说道。

赶集?我又两眼放光。貌似这个我只听说过,可从来也没见过。我要去我要去!

“是啊,总不能让小贝总是穿着一身男装到处跑。”许清风也点头附和。

我又赶紧点头,哪个女人不爱买衣服……不过我一下子想起一件事,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我停下吃东西,把头埋得低低的,“我没有钱,买不了衣服……”

当初三个女人什么东西都给我撞到戒指里了,可就是没有装什么衣服簪之类的古代装扮玩意儿,话说她们也不知dào

我会穿越到哪里去啊……所以现在我身上人民币倒还有点,塞在牛仔裤口袋里,面额十元……可就是没有铜钱、银子、金子之类的……

“小贝,有我们在,怎么会让你掏钱。”

我的眼里立马又冒出无数小星星,刷的抬头看向许清风,还是单纯的孩子好,我誓,这钱我是借的,以后有了一定还上。

就这样,吃完了饭,看着客栈门口流动的人群多了起来,客栈里来吃饭的人也多了起来,我们估摸着集市也开始了,便出了。

第三十四回 做衣服是第一件事

集市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热闹,也没有什么电视里的庙会之类的活动正在举行。只是不大的小镇一处空旷的地方聚集着一些随意摆着地摊的人们。

地摊上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尽管这样,还是看得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赶集的集市是给周围一些村庄的人们进行以货易货的地方,他们大都不用钱,当然你用铜钱买更好,可是大多数人都是大老远从村子里赶过来,为的目的就是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换成自己需yào

的东西,于是,大家也都直接拿东西交换了。

我看完一个摆放着一地粗制陶器的小摊,又在一家木雕小摊上流连忘返,还和一个卖自家小狗狗的小姑娘交谈了几句,更觉得集市有意思了。

逛得久了,抬头才现,周围的人似乎都看着我们这边,并且对我们指手画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不解极了,认真的分辨,居然现这些人都是冲着我身后跟着的几人看去的。

我纳闷的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离开原先逛悠的地方。可是不论走到哪里,一些人总是在现我们这群人之后,讶异一下,然后撇开视线,时不时的再看上一眼。有些女的更是含羞带怯偷眼朝我们看来。

我回头一看,才现症结所在。原来还是断枭那张惹祸的脸。

话说此时日当头顶,这里的天气不冷不热,阳光灿烂。断枭今天穿的是一身藏青色利落侠客装扮。由于久未沾床,昨晚上想必大家都睡了个好觉,所以今天都精神奕奕的。再在灿烂的阳光下一照,断枭这家伙美得简直有如天神下凡一般。想当初被各种各样男明星养叼了胃口的我都觉得他美得不像话,属于男女通杀型,更别说在这么个小城镇里了。当然,一旁的断尘和许清风容貌也是不错的。而且集市气氛活络,大家便就这样议论开了。

连带着我也偷眼观察起断枭来。这人还是一副冰块脸,对什么事都爱理不理,不知dào

他为什么跟了来,可似乎他本人和断尘很习惯周围的议论似的,一点也没觉得别扭,还是这么安静的跟在我身后,一副我是门神的表情,雷打不动。

断尘倒还好,还会左右看看,对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们还报以微笑。

我和许清风两人对看了一下,他对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知dào

他也挺不自在的,我的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不是要买衣服么,我倒有点好奇起自己穿古装会是个什么样子了。当下搜索起有没有什么衣服铺子了。

可是晃了几圈,都只有卖布料的,话说这里的女子个个都会女红,她们德尔衣服也都是买来衣料自己给自己缝制。所以卖成衣的的摊铺我是一家都没有找到。

还是许清风曾经来过这里,知dào

点眉目。见我有点失望,靠过来说道:“好像这成衣集市是不太会有了,好在奉化虽小,五脏俱全,我知dào

有个地方有几家店铺,不知dào

那里有没有成衣卖,不如咱们去看看?”

我听了精神立马又来了,赶紧让许清风带路,杀向了那几家奉化“最高档”的商业区——一个只有三家店的地方。

这三家店生意冷清,一家卖干货,一家卖农具,还有一家就像是收破烂的杂货店。

我们进了那家杂货店,因为知dào

另外两家店是绝对不会有衣服卖的。

进了店门,就有一个热情的声音赢了上来。

“客官想要买点什么?”

像买女子衣饰这样的事情好像他们三个大男人都不怎么好意思,所以都站在店门口没有进来,更别想有人开口对店家说点什么。于是只好我自己出马。

“掌柜的,你这里有……”我扫了一圈店铺堆满的杂物,“成衣卖吗?”

我深深的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因为这家店怎么看还是怎么觉得像是收破烂的……墙脚,货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一些蒙了尘的旧物什,没有看到一件衣服的影子。话说回来,这里有衣服我也会考lǜ

看看是谁穿过的旧东西……

掌柜的听了愣了愣,随即堆上了笑容,“哎呀,客官你可是找对地方了。县老爷千金大小姐的衣服可都是内人做的,保证针脚细密衣服好kàn

。您也要定几件?”

我听了大喜过望,原来这里的衣服都不是拿出来到衣橱里展示着卖的,而是要知dào

有谁做衣服然后定做的。这小城虽然小,可也有这里的上流阶层啊。那些千金小姐当然不可能自己做衣服,那肯定是要找人做,恰巧我就找到了。

“那不知价格怎样?”我问道。

“哦,平时服饰八十文一套,若是要做深衣,则要看布料如何再加价的了。”

我知dào

深衣,是一种比较正规的衣服了,我要那个没用,只想做点简单的又不影响我走南闯北的衣服,于是说道:“我只做些耐穿的普通衣服就可以了,帮我做两套换洗。”

店主的眼神在我身上溜了溜,大概看出我是急用,于是回到一旁的一张大桌子上,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会儿,吹干了墨迹递交给我。

“烦劳客官留下个地方,我好让人去量尺寸,只要先交一半的定金,然后过两天拿着这张契来拿货就成。”

我接过纸张一看,满纸的繁体蝇头小楷,所幸还能看懂一点点,大致就是我刚才说得两套衣服,多少钱之类的,末了还写上了店的招牌。

我收好纸,报了来去客栈和我的名字给店家,再从从许清风那里拿了八十文钱,给了他,便离去了。

也没有去看看旁边的两家店,回了客栈。不是我不想多逛逛集市,实在是我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别扭。看看集市上那些女的,虽然衣物料子不咋的,可好歹算一件正正经经的女装。换了谁穿的不伦不类的走在大马路上都不怎么舒服。而且一时对于集市的新鲜过去了,知dào

也买不到什么新奇东西,关键是口袋里没钱,总不能老拿许清风和断尘的,索性也就不逛了。

第二天,就有小二带了人来说给我做衣服的人来了。我让进门一看,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人,眉目慈祥。

见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在我的头上看了一圈,开口说道:“我是徐记来给做衣服的量尺寸的。姑娘为何不梳髻啊?”

我愣愣的拿起自己的长看了一眼,貌似这里的女人都挽个髻,只有我还成天披散个头。以前都是和男人有接触,所以都没怎么现,如今到了这里,昨天就见识过“女人”,才知dào

我不会梳头是个大事。

就在我愣的当,妇人又问了,“姑娘还没成亲吧,可也要梳个辫啊。”

我立即来了个大脸红。梳辫?貌似我只会扎马尾……于是窘窘的笑了笑,说了不会梳头这句非常不好意思的话以后,妇人毅然决定教给我如何梳头绑辫。

“我夫家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婶。这漂亮姑娘啊,可不能不知dào

如何绑辫呢。没成婚的时候咱们就梳个垂辫,也好让那些男子知dào

知dào

,这样将来才好找婆家。女子自然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的。”徐婶一边梳着我的头,一边对我说道。

这里的梳子做的非常的细密,和早前有一种匾虱的梳子一样。徐婶帮我把头一缕一缕都梳顺了以后,取了头顶的一部分挽了个松垮的髻,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簪,绕了几下插进了头里,就这样定住了,再把下面的头分了几束打了两条小辫,再镜子里看了看,大概觉得不好,又拆了开来。

“未婚的女子大都是将一部分都放下来,等到将来成了亲,才能梳妇髻。”

我看了看现在的自己,虽然头上只有一只木质的簪,可被徐婶这么一绑,人便奇迹一般的好kàn

了起来,撇开身上的衣服不谈,倒有点古典的样子。于是,急不可耐的催着徐婶量起尺寸。

第三十五回 突如其来的车祸

徐婶做衣的动作很快,只过了两天,两套衣物就已经到我手里了。第一次穿衣也是她教我的,里三层外三层。不过我没有抛弃我的T恤,只将它们当做了里面的内衣,再穿上新做的这些衣服,脚上还穿上了绣鞋。

这里的衣服内里几件都是用白色的棉布做的,外面则是一种厚实的布料,简单的印了些花纹,没有电视剧中演示的那么好kàn

,颜色也暗沉多了,可看得出非常耐穿。

由于没有穿衣镜,我是不知dào

自己穿上以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看那三个男人的表情,想必应该不怎么难看。

女人穿上新衣都喜欢出门逛逛,我第一次有了古装扮相,当然也想出门,于是,教唆许清风带我出门。客栈里下楼的时候碰到断尘,他说反正没事,也就跟着我们去了,当然,还有和莫名其妙如影随行的断枭。

我之前观察过,奉化只是个过路的小城,但是由于里危险的猛鬼林太近,所以大多数从那条横穿丛林的官道上到达这里的人都选择只在奉化歇歇脚,喘口气,而迅速的离开,很少有在这里住店的。

集市一共只持续了两天,大都是散落在林子周边的一些猎户家和农家,由于本身也没什么好东西,多以我也就没有出门去。现在集市已经结束,只有这家唯一的客栈门口还有点热闹的了。

客栈掌柜的在奉化是除了那个县老爷之外,最富裕的了,大致从早上八点钟左右开始,到下午四点,都是很忙的。

我不喜欢人扎堆的地方,便拉着三个男人往早前集市所在的那个颇大的空地上。

这里据我观察其实只是一片居民住宅区,泥土堆砌的房子外围围上了同样用黄泥砌成的矮墙,一户一户的分布的没有什么规律。四周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卖包子卖竹编框子之类的小摊子摆放在那里,想必是在集市上没有将自家东西卖完的继xù

摆着,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买。

我东看看西摸摸,有点新奇可并不感兴趣,倒是一旁的许清风热情洋溢的给我解释着这些东西的作用。

“小贝,这竹筐这是上好的毛竹编成的;这木钗雕工精细,颇有功底;○#※§︻︼…………”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这家伙对什么都是这么充满活力。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摊子上摆放着些许陶器,一看那外形我就猜测到是做什么用的,想着逗逗许清风这家伙,于是便带头往哪个摊子上去了。

起先几人还都跟着跟得好好地,许清风尤其猜测我又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亮亮的样子。等到我站到那家铺子面前,拿起其中的一只瓷器,假装懵懂的问他,“那这个又是什么?是干什么用的呢?”

许清风见我手上拿着这个秽物,当下一愣,接着显出几分尴尬,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东西放回到那个摊子上摆好,有点结巴的说道:“这……这个小贝你是知dào

的么,为何还问我……”

“我不知dào

!是什么呀?”

断尘和断枭两人的表情也难得的不自然,在对上许清风转过去的眼神后,迅速的避开,撇到其他地方去了,摆明了不帮忙,许清风只好轻咳了一下说:“咳……夜壶。”

我“哈哈哈哈”大笑了四声,一拍他的后背,“这有什么,你不是天天在用,还用那么不好意思啊!”接着在三人囧的一塌糊涂的表情里,潇洒离去。

转着转着,把这个小广场转了个遍也只不到一个小时,不由有点无聊,这样的逛街真是无趣的紧,当下就往回走,不想逛了。

走到半道上,前面忽然驶来一辆马车。

这个奉化是个小城,最宽的两条道路大概都只能并行行驶四辆马车。此时正逢路人较多的时候,大部分商贩都需拖拉货物,所以路上车也就有点多。可不知为何,大多数人见了这辆马车以后,纷纷往一旁让路,硬是为它空出一条道来,不由引起了我的侧目。

见我停下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循着我的眼光看了过去。

“咦,这辆车看上去有点眼熟……”许清风说道。

“对,确实有点眼熟。”断尘也附和道。

是么?我看着那辆马车,能够让人眼熟的应该就是他们认识的人或很有名的人了吧。

“是秦堡的车。”断枭指名了它的来处。

我和断尘以及许清风同时恍然大悟,当然,我的恍然大悟和他俩的完全不会是一个意思。

“秦堡是什么?”我不由的问。

“秦堡由秦楚阳老爷子一手创建,专门接一些保商护人的买卖做,在江湖中颇有些名气。传至如今是第二代,堡主秦峰,武林中也有些名望。”

“你是说,这个秦堡是个镖局吗?”

许清风点了点头,“恩,差不多算是镖局,但要比镖局的规模大,已算是个独门独派了。”

原来如此,镖局只是盈利性质的,可人家已经弄成家族企业了,许清风所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我挥自己举一反三的推断能力。

知dào

了那辆豪华惹眼的大马车的来历,我们便收回盯着它的目光,继xù

往客栈走去。可还没走几步,那马车便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冲撞在了一块儿,出了巨大的一个响声,让没有准bèi

的我吓了一大跳。

我赶紧回过头看向声音出的地方,只见那辆货车连车带货都散落到了地上。货车上装货的都是一只只红漆的大木箱子,箱子由于惯性,跌落时有好几只已经砸破,里面一袋一袋的货物裸露在那里,刚才巨大的响声,就是木箱子摔破的声音。

那辆秦堡的马车也好不到哪里去。拉车的马儿收了惊吓,不停的举起前蹄,疯了似的想要睁开马车的束缚,无奈那车的车辕已断,少了一只木轮,它又被车夫死死拉住,才没有挣脱来逃了去。

我愣愣的看着古代车祸现场,惊慌之下不由大叫一声:“快打110报警!”

这个声响一下子引来周遭原本呆看车祸现场的人转头朝我看来。

……糟了,心一急,忘了自己现在已经穿越了,哪来的110,大囧之下又补充说道:“那个……我是说快找衙役啊,车祸啦!”

“小贝……衙役不管这些……”

“呵……是么……”我听了许清风的回答,更囧。

所幸现在那马车里的人已经钻了出来,只见一个丫鬟样的小姑娘扶着一个女的下了那歪在一边的车。看她们的样子并没有受什么伤。

车夫好容易控zhì

住了受了惊吓的马,便去给车里的人告罪。

“小姐受惊了,属下该死!”

那女的理了理有点凌乱的衣衫,问车夫,“刚才怎么回事?”

“回小姐,刚才小的驾马车快了点,和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冲撞了,以至于惊了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那秦堡的小姐摇了摇头,示意一直查看着她身上的那个丫鬟住手,又看向那辆撞翻在一旁的货车。

第三十六回 嚣张跋扈

拉货车的只有两个年轻小厮,此时两人也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地的破箱子和货物,具是吓了一跳,趴在那里查看着货物的破损程度。

秦堡的小姐见状,走到货车旁边,看着满地的货物皱眉,思索了一下,对两个年轻小厮说道:“今日之事都是我方无理,行驶太快,才会装了你家的货物,若是有损失的,我定会赔付。”

两小厮听了,纷纷站起来在那小姐身边站好,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车货是上家赶着要的急货,如今着摔落一地的,不知dào

还有没有破损。可我们只是两个伙计,赔不赔的说不得数,当家的呆会就会赶到,不如小姐和当家的说吧。”说完,又检查起地上的货品来。

这个小姐见他俩这么说,知dào

和他们说也没用,于是也没走,自己也检查起满地的货物起来。

“原来是秦堡的小姐。”许清风说道。

“怎么?你认识?”我问。

他摇了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一面,所以知dào

她是秦堡堡主秦峰的嫒女。”

原来是堡主的女儿,难怪衣着光鲜,容貌秀丽,举止谈吐之间大方得体,自己受到惊吓之后还能前去安慰对方,并且承担责任,原来千金大小姐都是这样的,难怪断尘说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女人,和她一比,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气质。我撇了撇嘴。

正当此时,远处过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的穿着不错的中年人,见我们这边大堆人围着,拨开人群一看,立即扯开嗓门大嚷起来。

“啊!是谁撞坏我的货物!连李相爷的货也敢撞,好大狗蛋!”

他的这一番话使得很多凑热闹的人脸色变了几变,然后纷纷各自散开。原来运送货物的人离开了;本来在这里摆摊的小贩们也收起自家的物品走了。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仍旧站在不远处注意着那里的动向,其中当然包括我们几个。

我悄悄捅了捅许清风,“李相爷又是谁?”

许清风摇了摇头,“不清楚,没听说过,不认识……”

我侧头看他,“相爷诶……肯定是个官啦,怎么会不认识?”

在我的印象里,能够被称为相爷的,应该是宰相、丞相之类的人物了吧,难怪那个中年人这么大声的嚷嚷,吓得胆小的都四散走开,不敢凑这个热闹了。

许清风一脸莫名其妙,“相爷为什么是个官?一般有些名望的人都被尊称为相爷,不一定非要认识啊,我可不是江湖上专门搜集消息的人,可认不了那么些人。”

呃……是么……

“那你们这把宰相、丞相啊,这些大官称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自然是称为‘大人’啦。”

我汗滴滴~~

也是啊,应该叫“大人”的,什么“相爷”之类的,也没听过多少人这么叫的……

就在我和他说这些话的当,那秦小姐已经走上前去,说明了两车相撞的缘由和过程,带着车夫道了歉。

没想到这个中年人听完后不但没有接受对方的道歉,反而指着地上已经摔破的几口箱子以及散落一地的货物,对着那小姐大声叫喊着。

“你知dào

这里面都是些什么物品吗?你知dào

我们李相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吗?凭你几句话就打算把这事儿揭过,你也太小看我们相爷了吧!”

秦小姐乍一听到这话,脸上立即红了一片,我也皱起眉毛,看来这个中年人不是个热爱和平的主,大约平时都是跟着一个嚣张的主子,于是,现在也嚣张起来。我将现代乌龙电视剧中的情节按到此时眼前的情景上来,顾自推断着。

“这位爷。”此时,那秦小姐身后的车夫站了出来,对着那中年人一抱拳,语气严肃的说:“此事是小人的不是,因为着急赶路,故驾车快了一点。我们小姐是荆城秦堡之人,断不会推诿责任,可若是爷无礼相逼,小人秦冲也不会退让半步!”说着,秦冲就跨到了那秦舒小姐的身前,挺胸挡在中间了。

中年人一听,你个小小车夫都敢这样和他说话,脸色很是好kàn

,变了数变,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阴测测的站在那里,对秦冲冷笑了一声,“好个忠心护主的狗奴才!今日你撞了我家的货,说你们几句不得,就摆起硬气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退半步的!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中年人的身后只听炸雷似的应了一句“是”,便冲上来十几个人,将一个车夫、一个丫鬟、一个小姐团团围在了中央。

那中年人起初来时身后就有一小队不下十人跟着,此时个顶个全都行动起来。虽然手里没有武器,可光那架势,就足以震惊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小老百姓。顿时,整个小广场上明哲保身的纷纷撤tuì

,连躲在暗处瑟瑟抖的人都不见了,只余下断枭这类的明显不怕事的主依旧矗立在原地,悠哉的看着眼前可以充实生活的好戏。

我当然也是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一类里的,可幸好我知dào

断枭和断尘有点水平,于是躲在许清风后面拿他当挡风遮雨的墙继xù

朝外张望。

那中年人一看四周反应,满yì

的勾起了一面嘴角,摇摇晃晃的就插进了包围圈中,对着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的车夫秦冲身后的秦小姐说道:“怎么样,知dào

冲撞了李相爷的下场了吧。荆城秦堡?就是京城秦堡也不能怎么样!”

秦舒小姐一看这架势,好kàn

的眉毛已经堆成了小山,不忿布满这张好kàn

的小脸,“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不讲理的人。仗着自家有几分势力,就这样得理不饶人!今日之事原是我们的错,错不该行驶过快,冲撞了经过的车马!可现下境况已然是你狗仗人势!”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都想为这个秦小姐鼓掌,果然是出自名望之门,说话就是有水平,几句话已经把目前的状况说清楚。那个中年人可不就是狗仗人势,得理不饶人来着。虽然是秦堡的马车不对在先,可你让人赔礼赔钱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小事化大,在这大马路上就摆开打架的架势了,实在有点可恶。

那中年人一听秦舒几句话,似乎说得非常在理,而且动用了某些不太好听的字眼,也有可能平时就被人用这些字眼刺激过了,当下就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将起来,指着秦舒的鼻子颤抖着叫道:“好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敢骂道我的头上来了。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架开,我要亲自教xùn

教xùn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只见那十几人上去就和那个车夫打在一起。看样子,这秦冲是有点功夫的,和其中几人打了一会儿,无奈还是架不过对方人多,打着打着便与秦舒分了开来,被架在了一边。

那丫鬟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在秦舒身后就已经气愤莫名,眼看着秦冲被架走,当然跳出来护着自家小姐。可她不想秦冲那样有功夫,被一边一个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到了一边地上,也被架在了那里。

第三十七回 英雄救美

于是,此时场面上就只剩下了秦舒一个人站在那里。

中年人枭笑着走过去,眼下的情况由他完全主导,看样子他倒反而不急着“教xùn

”此“丫头”了。

“诶诶……”我在许清风身后用一根手指顶了顶他的后腰,“秦堡在江湖上有些名望,那这个秦舒小姐想必也应该会点拳脚功夫吧?”

许清风偷偷朝后看了一眼像一只鹌鹑一样躲在他身后的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dào

情况。

“我和秦堡的人不熟,不知dào

那秦小姐会不会功夫。可就是会功夫,若不是像断大侠这样水准的,这次怕也要吃亏。”

我不由担心起来,看那小姐文文弱弱的,一点也没有断枭那种扎实的感觉,不太像是练过功的,那待会儿岂不是任由对方欺负了?

正想着,中年人已经迈着八字步走到了秦舒面前。秦小姐没有动摇,坚决站在原地,怒视着眼前狗仗人势的家伙,一边担心着被架住的车夫和丫鬟。

秦冲很护主,见那中年人已经不怀好意的站在他家小姐面前了,急的大嚷起来。“你有本事冲我秦冲来,不许碰我家小姐一根头!否则……”

“否则?!否则怎样?你现在能把我如何?!我今日就是要教xùn

她!”

那中年人听了秦冲几声叫喊,表情狰狞起来,说着就扬起巨手,毫不客气的挥了下去!

“啪!”

一个巨大的摩擦声响起,秦小姐纤弱的身体被那个耳光硬生生呼出老远,待她满脸怨恨倒在地上转过头的时候,嘴角已经流出一丝血来。

“啊!小姐!!!——”那丫鬟也惊声大叫。

中年人见这样似乎还没有出什么气,几步跨到秦舒面前,一把拎起她的衣襟,一手又高高扬了起来……

“王八蛋!你敢!!!”秦冲急的大叫。

可是回应他的还是只有让人心里憷的“啪”的一声。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憨憨的中年人真的对一个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我看了看断枭和断尘,他俩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包括周围留下来站在一边看着眼前情景的人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却一脸的面无表情,居然没有一个人有要为眼前的人站出来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可恶了!!!

我看着秦舒小姐此时二度飞出去的身子,即使她再倔强,眼里也留下了泪水。当下我也没有考lǜ

什么,一个箭步从许清风身后出来,几步跑到那中年人面前,两手一抓挡住了那男人第三次扬起的巨掌。

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男人对女人这么动手,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周围围着那么些人,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阻止这一场残忍的欺压!我怎么可能惹得下去!

我的这一挡,让那打人的中年人以及周围他的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我拽起了地上的秦舒小姐,拉在身后挡在她前面。

这个情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秦冲和那丫鬟也不叫嚷了,都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我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中年人有了动静,凶狠的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哪来的东西,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活的不耐烦了!?”

我一巴掌拍掉他指在我眼前的那只手,再化掌为拳,一拳过去,由于所有人都还愣着,居然让我恰好呼中了他的一只眼睛。

“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动手打人!让你尝尝本姑娘我的厉害!”

那中年人被我一拳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到他捂着那只眼睛的手松开,一只新鲜的熊猫眼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你你……你你你……”

我乐不可支的看着他的那只熊猫眼,“你你,你什么你!只给你这么一拳,算是便宜你了!”

“你……你居然敢打本大爷!你们还杵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他“你你”的“你”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手下在他的这句话下才放映过来,好像刚才被我揍人的一拳再一次惊傻了,此时才有了应有的反应,五六个人同时扑了过来。

我一见,不好!这几人明显功夫比我厉害,我那点现代功夫根本什么都不是,连秦冲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我。当下也只能抱头等待那些拳头落在我的身上,虽然有一把某恶质女留给我的手枪,而且拜一份简要说明的所赐,我会开枪了,可也不能现在掏出来对着这几人来几枪吧,杀伤力太大,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

等了半天,好像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而是耳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击打声,抬头一看,许清风、断枭、断尘几人已经上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伙人收拾了,正躺在哪里哼哼呢。

“给我上……你们都给我上!一起上!”中年人见这么几个人被三个伟岸的身影击退了,又冲一边架着秦冲和丫鬟的人叫道。

于是那些人不管两人,和倒在地上现在已经勉强站起来的人有冲了过来。

我赶紧又抱头……

那些人看起来欺负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居然知dào

我们这两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大部分人都冲我们冲来,所以我当然要再次抱头。

断枭一看,不管朝他冲去的一个人,两脚一蹬,越过这些人的头顶,飞到我身前,拦下了那群朝这边扑来的几人。可还是有几人冲到了我身后的秦小姐身边。

秦舒被两个大耳刮打得晕头转向,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几人架住,往我身后某个地方拖去。

我看着断枭几下解决想要对付我的人,回头一看,秦舒不见了,再仔细一看,她已落入贼人手中,吓得扯了扯断枭的衣摆。他抬腿给人一脚,转过身来。

“快……秦小姐被拖走了!”

他又朝那秦舒看去,双眉微微一皱,扫了我一眼,还是朝那边扑了过去,盖脸就是几掌,那几人哪看得清他的动作,没怎么抵抗,就被拍晕了。

秦舒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弄得惊慌失措,一下子少了几人拖着她的力道,一个旋身趔趄就要扑到在地,我刚想冲过去拉她,一个素色的身影已然快我一步,抱住了秦舒的纤腰,华丽丽滴转了一圈,最后以一个唯美的POSE收场。

我伸着手定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眼前一个型男一个靓女,两人暧昧相拥,双眼交汇,期间似乎还闪着几簇小火花,耳边仿佛出现了动人的背景音乐,活脱脱的英雄救美场面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和谐,这么搭调。

此刻,好像周围打斗的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断枭和秦舒的身影……

不过,华丽的场景只能够持续几秒的时间,在断枭扶着秦舒站稳以后,便施施然放开了双手,走到一边去了。

秦舒小姐却小脸微红的看着断枭的背影,露出了小女儿姿态。

我扁了扁嘴……郁闷,又让断枭出风头了……英雄救美的不是我么?怎么什么事情都和断枭扯上那么一边……

我极力忽视着心里冒出的一个个泛酸的小泡泡……我嫉妒断枭的女人缘……对,就只是嫉妒他的美人缘而已!仅此而已!

第三十八回 救美之后(今日第二更)

待得断枭走远,我走过去扶住秦舒小姐的时候,这场群殴的场面也止住了,以我方三帅哥大获全胜收场。

中年人躲在一边,看着满地哀嚎的人气的直跳脚。

“你们……你们都是哪条道上的,居然敢管闲事!”

我见那人顶着熊猫眼看着他手下的下场还敢在那里咆哮,放开秦舒就走上前去,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再不解气的往他身上踢了几下。

“呸!我管你是李相爷家的还是王相爷家的!遇到本姑奶奶就算是栽了!嘴里不干不净,对着个娇俏小姐都下这样的重手,实在太可恶了!简直一点都没有家教!今天我心情不错,就这么便宜你,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咔咔不含糊!我们走!”

说完,我就昂挺胸带着一干人马走回了来去客栈。

我们在客栈一张角落里的空桌子上坐了,这几天和客栈老板也混的很熟,他是个好人,一见我们几人带着三个伤病,忙过来招呼我们。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几位客官伤成这样儿。”

“哼,还不是被个嚣张跋扈的人欺负的么……”我嘀咕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就给断枭几人丢了几记卫生眼,他们明哲保身的事情我可还记得。

“小贝……”许清风不安的轻唤了我声。

我假装没听见,顾自检查着秦舒肿的老高的脸颊。

“秦小姐,这脸都肿这么高了,怎么办啊……”

她拉下抚着她脸蛋的我的手,“今日幸亏姑娘挺身相救,秦舒感恩戴德,来日结草报答。”

我冲她摆摆手,让她别放在心上,“你别客气了。当时的情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人实在可恶至极,我可不像某些人这么沉得住气,当然出手相助啦!话说回来,这里实在太乱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没人就算了,居然连这里的官府都不管……”

“哎……”客栈掌柜的轻叹了口气,“咱们奉化由于临近那条官道,所以每日往来繁复。能靠近那片林子的,定是有些实力家底的,所以这样的倌爷倒也不少。我们那位县太爷只是区区七品,想管也管不了啊。久而久之,奉化便成如此无法之城。还好,这位小姐只是皮外伤,待会儿我去拿点跌打的药,实在不行,我让小二去请大夫。”说着就要叫喊小二。

秦舒拦住客栈掌柜,“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掌柜不用麻烦了,拿点药抹抹就好。”然后问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林小贝,这是许清风,这位是断尘,那是断枭。”我一一为秦舒介shào



秦舒虽然脸颊红肿,仍然大方有礼的行礼过去,眼神转过断枭身上,不由多看了两眼,让我想起他们刚才情急之下的那个拥bào



“我是荆城秦堡的秦舒,这是我的家厮秦冲,这是我的丫鬟绿儿。”

两人也冲我们行了礼,秦冲更是对我鞠了一躬,“林小姐,我家小姐幸亏有你出手相助,秦冲带我家老爷万分感激。”

“也要多谢各位的出手相助。”秦舒又带着秦冲和绿儿朝三个男人行礼。

许清风见状赶忙退到一旁,“秦小姐不要客气,在下受之有愧。”

断尘则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断枭更是连个眼皮也没有抬,顾自喝着面前的茶水。

这个死人!我心中不免对他腹诽了一下,他不知dào

这个礼秦舒是专门对他施的么,还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出来,让秦舒尴尬了一下。

我白了他一眼,拉起秦舒,“他就这样,你别理他。我们上楼,我给你上药,在不抹药的话,要是不消肿可怎么办。”

我的这番话让秦舒闹了个大红脸,想要急于澄清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被我一使劲脱离了椅子,拉上了楼。

绿儿自然是跟着我进了房间的,许清风自愿承担起照顾秦冲的活儿,断家两位爷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药是客栈掌柜贡献的,好大一直瓷瓶,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瓶口用一个软木塞子塞住。我拔开塞子,将它拿到窗边对着亮光朝里照了照,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味道还不错,并没有什么刺鼻的气味,才将它拿到秦舒面前,用一块干净的布沾了一点,往秦舒红肿的脸上擦去。

绿儿一看,夺过我手里的布,“林小姐,这种活儿让绿儿干吧,您在一边歇着。”

我错愕的看着空了的手,再看看绿儿一样红肿的脸颊,心头一把火又窜了起来。

“太可恶了,那个人居然连弱女子都打。好好的姑娘被毁了容,刚才实在太便宜他了!”

秦舒一边让绿儿上药,一边看着气愤莫名一屁股坐到另一条椅子上的我,“出门在外的,自然容易受气,你别放在心上……除了那个不讲理的人,不也还有像林姑娘这样嫉恶如仇,把我救出来的好人么……”

她的一番话又让我想起当时不动声色的断家两口子起来,一群冷血的家伙!看着人家这样被欺负,都无动于衷的,也该好好教xùn

教xùn

!想着就让绿儿先给秦舒擦药,自己跑到断枭门口,使劲砸起他的房门来。

敲了没几下,那房门便开了。我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一步跨进他的房间,顺手在他面前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窗户没有开,所以显得暗暗的,我俩面对面,一个仰着头,一个低着头。

最终还是断枭先开的口,让我心里小小得yì

了一下——他先败在了我的电眼之下……

“光天化日,你一个单身女子跑到男子房里干什么,成何体统!”

我大大的对着他“切”了一声,表示对他这话嗤之以鼻。“你心无旁骛还管我在你这个男子房里干什么。断大侠功夫盖世,难道还担心会被我这个小女子吃了不成!”

他眉头在听见我这样说后,立即皱了起来,眼里的光开始聚集,我一看苗头不对,立马朝他房里走,找了张椅子顾自坐了下来,实jì

上是要避开他身上的那抹射过来的戾气。

他的眼珠随着我的动作,也朝我射了过来。我知dào

此时不能在朝他顶嘴,很多次的实践证明,他的度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若是再多顶他一下,保不准下一秒他就把我从这个屋里扔出去了,可我该说的还没说呢。

我抬起头,暗自镇定下来,睁着眼珠迎上去,小样儿,我不怕你不怕你!

他走到一个离我最远的地方,靠在一面墙上,“你来究竟有什么事,不会是专程和我来瞪眼的吧。”

我不由自主闪了一下,断枭居然会主动问我找他什么事了……他那张男女通杀的桃花脸,这些天在奉化转悠了一圈以后,满大街都多出了不少未婚少女的踪迹,纷纷有事没事就往市集上逛,要不是许清风无意之中的一句疑惑,我还没怎么现呢。后来观察之下才知dào

,那些女的,不分长幼,一双双眼睛都往这个家伙身上溜,就连今天被我救起的秦舒大美人都对他颇有好感……

“哼,我才没那么多空余时间呢!”

第三十九回 重新出发

我朝他的房里偷眼望了一圈,所有的东西摆放的仅仅有条,床上也是被褥整齐,好像根本没有人动过似的。

“那你究竟来干什么?”

我看了站在墙角的某人一眼,心里不爽了一下,干嘛躲我这么远,难道我真的会扑上去不成,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话就应该面对面好好谈不是么。

“我当然是有很严重的问题,才会来找你的!我问你,今天秦舒小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干站着也不上去帮忙!你功夫这么厉害,要救她简直易如反掌,可最后还是我出的手,要是我不去拦下那个可恶的中年人的话,你也不准bèi

动手对吗?”

他靠在那里,见我走到他身边,扭过头去,此时听见我这么说,微微侧过脸来扫了我一眼,“对。”

我听到他的这个字,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那人这么欺负人,你就只知dào

明哲保身?难道他是什么很厉害的人,那个人你对付不了?”

“我和秦舒非亲非故,又为何帮她?”他说。

“……”我说不出话来了。“非亲非故……难道你的心里就这么狭隘,非亲非故,就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出手相助?”

“是。”

“你……!”我愤懑了,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会是这样的,这么冷漠无情,这么没有同情心,是他一个人这样,还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我想起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有想要站出来的迹象。

我瞪着他,不知怎的对他一下子失望起来。他本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不是么。

“那我也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以为你只是外表看上去冷漠而已,可是这么多天以来原来我对你的判断都是错的……也许你本来就冷漠无情,但只是较重诺言,说道就一定要做到而已,对吗?我高看你了!”

说完这番话,不理他看着我闪烁了一下的眼神,转身跑出了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房里。

此时秦舒已经上好药,正在给绿儿上药。一见我进来,对我笑了笑。

我也调整好表情,尽量不让刚才的事情影响我什么,只是这里的人情冷漠还是大大打击了我一下,将来要是出事的是我,那么也不会有人来帮zhù

我的吧。还是早点回家的好,等到时间一到,我死也要死回去……

“怎么样,药抹好了,有没有舒服一点?”我问。

“多谢林姑娘,这药抹上去凉凉的,已经舒服很多了,我想明天应该就会好的。”秦舒回答我。

“叫我小贝吧,林姑娘什么的太生疏了。”我说道。

“小贝应是比我小上一些,不介yì

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姐姐。”秦舒也说道。

我点了点头,想她大也大不了我几岁。

于是这天,我劝秦舒主仆三口也在来去客栈住了下来,她的脸伤成这样,我是不放心让她上路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人下楼吃饭,我不理他们三个,径自坐到了秦舒的那张桌上,见她脸颊已经稍稍消肿,只是还是耀眼的红着,就知dào

那药有点作用,打消了也给她打一只万能疫苗的打算。

绿儿和秦冲很专业,他们家小姐吃饭的时候,两人默默站在身后伺候着。绿儿为秦舒布菜夹菜,一会儿拿馒头,一会儿舀稀饭,连带着也伺候起我来。有人帮忙做这些,自己只要好好吃眼前的东西就好,这样的服wù

真是舒心,让我不由兴起自己是不是也弄一个丫鬟来伺候伺候的念头。不过这只仅限于想象。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兴奴隶这一套。

许清风偷偷看了我好几眼,我想他大概在猜我为什么忽然和他们划清了界限。断枭黑着个脸,顾自吃着东西。断尘大约是猜到我在气什么,他一直是很聪明的,所以对我挪位子的举动无奈里还多了一份纵容。

这事儿我没做错,对于他们的冷血无情,也许在他们看来是江湖儿女应有的性情,可是我就是寒心,就是想要划清界限。

今天是我们呆在奉化的最后一天,秦舒本来就是急着赶路的,她想要早点回那个秦堡,虽然昨天那事,可是路程不想拖下,于是昨天晚上就让秦冲把那辆摔坏的马车拉到了客栈里,今天敲敲打打了一天,又请了几个修理师傅,还问中途来客栈的一个马贩购得了几匹好马,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了。

我和秦舒还有绿儿坐马车,秦冲驾车,那三个男人各自骑马,当然他们马是他们自己掏钱买的。

几人买东西的时候都用了银子,不是一锭锭的银锭,而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碎银子。买马的时候,他们各自花了几块碎银子,马就牵回家了,让我很是羡慕。我身上连一文这里的钱都没有,属于穷光蛋类型。

听说奉化城距离下一座小城有点远,夜晚恐怕要在半途露宿,我们又准bèi

了棉被,干粮,水等必要物品。

我们走的是官道,所以行驶速度据说很快。我掀起马车的车窗帘,一阵黄土扑面而来,吓得我赶紧回车里坐好。这种土路,也亏的秦冲坐在外面驾车能挺得住。

半路我因为无聊,说了好些笑话给秦舒听,乐的她笑得简直直不起了腰。绿儿的眼里早就对我充满崇拜。

我们天黑以前赶到了一条小溪边,而且是在官道的附近。听秦舒偷偷和我说,其实这条路上有一家驿站,本来我们可以去哪里过夜,可是不知为什么,好像断枭和断尘都不喜欢官府开办的东西,所以我们只好露宿。

我听了莫名其妙的,有好好的驿站不住,偏喜欢露宿,但操纵权在他们手上,我只是个穿越过来骗吃骗喝的人,也不好抱怨。

四周除了我们这一队人马,还有一批人也和我们一样选择了这处水源附近露宿。

他们没有马车,没有货物,一行大约有二十人,全都是走路,而且不论男女都是身材结实,精神奕奕,一看就知dào

是一伙练家子。

许清风见我观察他们仔细,凑过来对我说道:“他们兴许是一个门派,出门历练的。小贝你看,他们年纪都不大,没有代步工具,甚至连马车都没有,言谈之间都称呼对方为师兄师妹,所以应该是一个门派的。”

我听了他的解释,立马就双眼冒星,传说中走江湖历练的门派,今天又见到新鲜事物了。

见我开心了起来,许清风支支吾吾的问我昨天早晨为什么生他的气不理他。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和感情冷漠的人相处!”

他的表情有点无辜,“我哪里感情冷漠了……自从小贝在猛鬼林中救我一命,我就将小贝当做朋友一样。”

“那你为什么在秦舒她们被欺负的时候无动于衷?”

“秦舒小姐被欺负的时候?我不认识她们,为何要出手相助?”

我听了他的这个回答,眨巴眨巴眼睛,“不认识就不帮忙啦?她一个弱智女流被那么多人欺负,就算是不认识也应该出手相助的吧!”

许清风没有立即回答我,睁着他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半晌才问我,“小贝,你以前都是住在山里的吧?”

“啊?……”我愣了愣,不知dào

他问这个问题干嘛。

“小贝以前的生活是非常平静,大概住的地方也是与世无争的吧?”

我想起美好的二十一世纪。学院里每天都是上课下课,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除了考试的时候紧张以外,确实没有经lì

过和担心过什么大事,于是我冲他点了点头。

“哎……”他叹了口气,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走过许多地方,也经lì

过许多事情,其实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如小贝想的那样单纯。大夏国是一个尚武的国家,彼此之间拥有许多派系,所以各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充斥着整个武林,于是将原本一些简单的事情趋于无限的复杂化。而身处在这样一个乱世的武林之中,像我们这样渺小的人就会无端受到许多的牵连。于是,大家学会了逃避,习惯避开一些事情,而让自己尽可能的不卷入没有必要的事物中。”

我看着许清风,在他的眼中闪着些许无奈。我有点明白了,这里还是一个相对于二十一世纪比较落后的时期,也许这里内外纷争不断,造成了他们强烈的对社会不安全感。

“知dào

我为什么跟着小贝吗?”许清风继xù

说道。

我摇了摇头。

“从猛鬼林中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小贝是一个单纯的人。其实当时你可以不救我。假如你不救我,那么后面所生的事情都会于你无关,毕竟流血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你只要离开我,那些疯狂的植物就不会去攻击你。可是你还是救我了,让自己身处麻烦之中,救了我。”

“不不,救你的是断枭,而不是我。”

“不对,是你。若不是你让他来救我,我想断大侠是不会理的。就想你就秦舒小姐一样,她本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毫无犹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而断大侠则是去帮zhù

你的,救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忽然间无话可说了。对自己英勇的举动感到自豪吗?还是对这个社会的明哲保身感到心凉……

许清风和我说这一番话又是因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夸奖我,还是提醒我这样的个性在这个地方是不能生存下去的。现在还有他,有断枭、断尘的帮zhù

。可我不可能总是靠着他们。那么他们不在了,我又能去找谁?

于是,想到这里的我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要是在这里一天,我就要傍个权贵做靠山,绝不能让自己出任何危险的事情!

想通了以后,心情便格外轻松起来,连带着看许清风,也觉得他变帅了很多。我拍着他的肩膀,想要谢谢他为我分析了目前的处境来着,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怕吓着他……

可就这个拍肩膀的动作,也把他吓得不轻,而且视线越过眼前的许清风,我还看见了断枭黑下来的脸。

第四十回 鸟为财死 人为食亡

我们的露宿从夜幕降临开始。那批和我们露宿在一个地方的二十几个年轻男男女女各自找到一个可以放置毛毡的地方,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吃着干粮休息起来。

我们这一队三个女的自然是睡在马车上,要想睡下三个人,马车的空间还是显得很挤,绿儿想要将空间让给我们,被我极力否决。四个男人自然也是各自一条毛毡自己找地方。

天虽然已经黑透,可离睡觉还是早了一点,于是下了马车坐到了许清风一边,接过他递给我的一份干粮嚼了起来。

“啊,呸!”我才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把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出来的那口所谓的干粮躺在地上,火堆的火光照耀下,显得干燥无比。

我将手里其余的对着火光照了一下,现是一个窝头样子的黄色物体,里面夹杂着不少粗粗的大颗物体,难怪吃在嘴里不但干涩无比,还硬的扎嘴。

我将这个类似于窝头的东西举到许清风面前,“这是什么?这东西也叫干粮?怎么那么难吃!”

许清风本来就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听了我这话接过剩余的,放在眼前看了看,“没坏啊,干粮原本就是这样的。”

我不敢置信的抢过所谓的干粮,将其掰开,愣是没有从中找出一点点白面的痕迹,不由傻眼了。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往嘴里塞,虽然不臭不霉,可我已经吃惯现代食品了,这种比窝窝头还糟糕的东西是死也不可能往嘴里喂的。

正举着这玩意儿呆,忽然面前多出一串散着热气的烤鱼出来,不由抬头朝烤鱼的那端看去,是断尘。此时,他正举着这串烤鱼出现在我的头顶上,笑着将它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立马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好人啊~这是我第几次说他是好人了,好不容易抓来的鱼烤好了就这么送到我面前,我有什么理由不要呢?

“小贝,吃这个吧,那个干粮确实口感不怎么好,所以我才去抓鱼的。”

我眼里将断尘看成伟大的雷锋,夺过他手里的烤鱼就猛啃起来,香味充满了我的口腔,也充满了四周安静的湖边露宿地。

许清风看着我毫不顾忌形象的吃相,在一边担心的提醒我,“小贝,你吃慢点吧,没人和你抢,鱼是有刺的,别掐住脖子……”

可我哪管他说什么啊,吃了一口干粮以后再吃到烤鱼简直就是吃了猪食然后再吃满汉全席,我哪里还顾得上鱼刺不鱼刺。而且别说断尘的烤鱼手段一点也不比断枭的差,态度又亲切,我的心里早就对人家打了高分的,这要是拐回家,每天在寝室里帮我们烤几串鱼,再送杯茶水……而且他要是到二十一世纪绝对可以赚大钱,就这烧烤技术,没有调料都如此好吃,开一家烧烤店,然后加上他的外貌,绝对火爆啊!

我吃完一串,抹了抹嘴,还没吃饱,就直接蹭到断尘身边,无视断枭投过来的杀人目光,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烤着的第二串,然后化身成为石头人,直到那串也送到了我的手里。

接着,断尘又忙着烤起了第三串。

“没想到小贝喜欢吃烤鱼,以后我多抓一点,烤给你吃吧。”断尘一边烤一边看着我的吃相,一边说。

我才没空回答,只得狠狠的点了点头,奋力的吃着。

大概是飘散在空气中的烤鱼香味刺激了那些没有鱼吃的人,另一队人在看到我的如此吃相以后,纷纷收起了手里的干粮,也下了小河,摸起鱼来。

这么黑的天,他们摸得到鱼么……我在心里偷偷嘀咕着。早天亮的时候看着断尘在河里抓鱼都无动于衷的,现在看我吃成这样,倒是下河摸起来了。

“他们是怕这河里的鱼有毒,所以想要让我们先吃。现在小贝吃的这么香,自然是确认无毒了,他们才下河摸鱼的。”

断尘见我一脸郁闷的表情,猜到我心里想的,凑过来小声对我说道。

我被他的话忍不住呛了一下,一不小心,一根不小的鱼刺就恰好从嘴里掉进了嗓子,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我的嗓子一下子疼了起来,吞咽也成了问题,不一会儿,脑门就出了冷汗,脸色也不对了。

断尘一看,赶紧扶我站起来,让我躬下身,对着我的背拍了拍,“小贝,小贝你没事吧,是鱼骨卡住了吗?”

我费力的点点头,心想这年头真是衰,不但被人偷偷用来验毒,居然吃鱼也不顺利。

断尘的这一番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连马车上的秦舒和绿儿也跑了过来,将我围了起来。

“小贝!”

几人纷纷叫道。可鱼刺卡在那里,我也说不出话,只是急的直摇头,怎么也弄不出来啊。

“怎么办,这鱼骨若是卡住了,造成呼吸不顺畅,小贝可是会背过气去的。怎么把鱼骨拿出来啊?”秦舒见我这样,急了,问道。

我也着急的团团转,现在我是说不出话来,被鱼刺卡住了,当然是要确定鱼刺卡的地方,然后把它拿出来啦。可眼下这种情况,就是不能告sù

他们。

我们这边的情况已经引起了那一对人的注意,纷纷都朝我们这地方看过来,更甚,有些人都走了过来。

我对着秦舒,不停的比划着自己嘴巴,然后又指了指马车,并且尽量将嘴张的大一点,希望她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带着我上马车为我拿出鱼刺。无奈见到她的时间太短,两人之间的默契实在小的离谱,比划了大半天,她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小贝,你怎么了,是不是嗓子疼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鱼骨拿出来的,你再忍忍。”她看着我乱七八糟的肢体语言,以为我急了,安慰我道。

我一脸打击的停下动作,算了,实在不行,我自己来。我心里做着破釜沉舟的打算,一边想要往马车走去,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把手放进嘴里这么强悍的动作吧,也许会把这一群古人吓傻的……

就在我想要抬脚往马车走的关头,忽然一只胳膊被人拉住,几下就将我拖到了火堆旁边,然后强把我按压到火边,一下子掰过了我的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断枭。

他扶正我的身子,一只手压着我的肩膀,一只手伸到我的额身后,一把扯住我的头,往下一拉。

嘶!我不由裂牙!丫的这个断枭,我都成这样了他还不放过我,火上浇油的居然还扯我的头!虽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也不用这样吧。

我吃不住头皮的疼,脑袋微微往后仰去,然后只听断枭说道:“张开嘴巴,张大!”他的一双美目就朝我嘴巴看来。

……

我不由又滴了一滴冷汗……他是想要帮我看那根鱼刺卡在我喉咙的什么位置了么?可是为什么是他来确定啊,让我大张着嘴巴在他面前,总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似的,让许清风看不行吗……

无奈我现在有口不能言,于是只能在所有人的面前,某人的命令面前,很没有形象的张开了我的小嘴。

我真的很庆幸自己隔三差五的去看牙医,所以一口美牙完美无缺,否则被这么一张极品的脸这样完全没有遮掩的看着,还真是会产生想死的心情。

他使劲朝着我的嗓子看了一会儿,头还跟着变换不同的角度,然后忽然扯住我头的手一下子换成一个大巴掌死命的朝我的后背狠拍了一下。突然之间,完全没有防备的我被这一下拍的一下子有点透不过气,当下酒趴在地上大口咳嗽起来。几下过后,就觉得嗓子一松,一根长长的透明的鱼刺忽然随着咳嗽带了出来,掉到了火堆旁边,被火舌卷了进去,没几下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喘着粗气支起身子,面孔因为强烈咳嗽粉红无比,后背心里被某人的一掌打得生疼生疼的,感觉动一下都抽抽似的火辣辣。

“怎么样,出来没有?”见我直起身,许清风问道。

我吞了吞口水,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点难受,就微颤颤的说:“不……不难受了,就是后背疼。”

其余几人听我这么说,不由自主的都瞥了断枭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以后若是我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绝对也要离他远远的。

我也瞥了一眼断枭,他的脸在火光里居然透出一股担心我的表情,精光四射的眼睛来回在我脸上扫了好几下,吓得我又移开了目光。

不过不管怎样,他这次还是又救了我一次。方法让我受了一点小伤,但确实让那鱼骨出来了,我小声的对他说了声“谢谢”,转身让断尘继xù

烤鱼去了。片刻之后,我的手里又多出一串出来,还是死命的啃着。这个举动成功的让大伙看我的眼神多出了一抹神采。

“许兄,小贝她这次不会再出事了吧……”秦冲悄悄钻到许清风旁边,在秦舒、绿儿、断尘担心的表情下问他。

许清风严肃的摇了摇头,“小贝就是那种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的人。”

……

我一边啃着烤鱼,一边假装听不见他们说的这番话。有这么寒碜人的么,鸟为财死、认为食亡么……他们怎么可能懂我的心呢……

第四十一回 夜半杀人

我的这次“鱼骨卡脖”事件毕竟只是一个小插曲,在连带啃掉三串之后,我终于饱了。断尘剩余的烤鱼到了其他人手里;那一队人马也吃上了烤鱼。

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事做,便坐在火堆边,不时张望着那边的情况,我可是惦记着一些人拿我当验毒对象的事情呢。顺便提一句,这些人有必要这么小心么,这样的一条河怎么会被人无缘无故下毒?就算要下,这附近也只有我们这群人,下毒的人自然也就是其中一人,那么谁会下毒给自己人的,这也担心的太奇怪了。

秦舒和绿儿坐在马车的车沿上,小口的吃着烤鱼,动作真是一个完美,和我刚才的狼吞虎咽形成鲜明的反差,我感概:这才是千金小姐啊!

吃完了烤鱼,赶了一天的路的我们便各自回去睡了。那一队和我们一样露宿的人也睡下了。

马车里确实很挤,三个人同眠,连个翻身的地方都没有,而且现在天气比较炎热,三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更是热的让人冒汗。我是个天生怕热的,这样的温度是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索性起身,悄悄下了马车,看到断枭靠着树杆,身上盖着毛毡,眼睛在我下车的一瞬间张了开来,随即又闭上了。

我不理他,独自走到那条小河边,用手绢沾湿了想要擦擦汗。

手绢是在奉化新买的,虽然织工并不比现代用机器纺出来的光滑平整,可料子倒是全棉的,便央求许清风为我买了下来。

此时,手绢浸在水中,在火光微弱的照耀下,我忽然现那上面染上了点点猩红。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由凑下头朝手绢看去,细看之下才现,原来是小河里的水是红色的,白色的手绢放在里面,吸了水,才显现出了红色。

我吓得赶紧将手绢扔到一旁。小河的水是流动的,清理鱼的地方应该早就被上游的河水冲刷干净,断不会在此时还能显出红色来。

我站起身慢慢朝着上游看去,在比较远的一个地方,似乎隆起一团乌黑与其它的石块不太一样。

我跑回火堆旁边,蹲到刚才睁开过眼睛的断枭身边,推了推他。

“什么事?”他也不张开眼,就这么问我。

我凑过去了一点点,用很低的声音对他说道:“河里有血……”

他听了倏地睁开眼睛,那道精光沿着不远处的河道朝上游看去。“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我忍不住气结,“你听不到就代表没有事情生了?是真的,我的手绢都染红了,不信你过去看。”

我这话说的有点大声,将一旁的断尘也惊动的睁开了眼睛。

“大哥的修为百步之内就是一只蚂蚁爬过他也知dào

,如今断不会有什么事物逃过他的耳目的。”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真的呀,你们跟我过去看看就知dào

了。”我站起身来,看着断家的两个优秀男儿。

两人也轻手轻脚站了起来,在我的带领下到了河边,那块已经染红的手绢依然躺在那里。

断尘走过去捡了起来,摊开一看,果然上面半边已经染上了猩红,这才变了脸色。

“这是血迹……”

我点了点头,否则我怎么会去找你们的呢。

断枭也皱起了眉头,“我们上去看看。”

上游的那片地方正是和我们一起露宿在这里的人的休息之地,我们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一大半的人居然跳将起来对着我们,把我吓了一跳。

断尘见状,停下脚步,冲他们一抱拳,“各位兄弟,适才我们有人在河中现些异状,所以前来查看一番,并无恶意,不知你们是否听到些许动静?”

那些对着我们的人听到断尘这么一说,都是脸色一变,纷纷对看起来。

我一看就觉得这批人有问题。话说刚开始我们在此地露宿的时候,这伙人就先到了。二十几人里大约半数在周围一定范围内晃来荡去,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查探,明显不是查探地形,而是很严肃的查探周围的情况。大家请注意,我用的是“查探”一词,并不是一般的“查看”。这种情况,显然这伙人似乎在御防着什么,而且从他们的神情来看,这个“什么”使他们非常害pà



直到太阳落山,我们这边出了我被鱼骨卡住事件以前,二十多个人愣是没有出一点点无聊的声响,连交谈都是低声细语。我们只有七人,那动静都比他们的大。

现在,我们只是路过他们的营地,就引起了超过半数人的注意,有的居然还拿起武器戒备起来。

我和断枭、断尘也对望了一会儿,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疑惑,断枭便离开我们,独自朝着上游去了。

那伙人中,一看断枭离开也分出了几人跟着断枭走了。

这样的动静使得他们那边的人都醒了过来,其中一人似乎看起来是他们的领头,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其他人大喊一句:“大家快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是否有谁不在这里的。”

这样的举动好像他们经常做,非常熟练的,没用多少时间,就把人数都统计了上来,除去刚才跟出去的三个人以外,得出了结果。

“大师兄,万师弟不见了。”

“什么?谁最后一个见过他的!”

从他们的人里,走出一个精瘦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他显然被吓的不轻,全身上下不停打颤,“是……是我。”

那个大师兄几步跨到他面前,瞪大双眼看着这个精瘦的小人,“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在哪里见过他!”

这句话,那大师兄问得十分响亮,我想就是已经睡熟的许清风他们也会被吵醒的。

精瘦的人此时已经回答不出什么问题,只顾着自己一个人打颤。我不由好奇,这大师兄有这么可怕?一个问题,只是嗓门大了一点,居然就让他吓成这样。

我朝那个大师兄看去,斯斯文文的,长得挺干净的啊,也不会让人吓成这样吧。

大师兄见这个万师弟回答不出他的问题,又被吓成这样,好像意识到事态似乎有点严重,便放缓声音再问道:“小奇,是不是你知dào

任毅出了什么事?”

叫小奇的精瘦男子目光游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方才,这位姑娘被鱼骨卡住之时,我……我现万师兄不在一旁,便以为他也想吃鱼,就去了哪小河上游寻找师兄。可没走多远,就……就听见师兄的一声惨叫,我赶忙跑过去,只见……只见一个黑影扑在师兄身体之上……正……正……”

“那个黑影正在干什么?”断尘问。

“黑影似乎在啃咬师兄的尸体……呜呜……那时……师兄还没有断气……我吓得赶紧跑了回来……”

在场听见他说的这一段话后,没有一个人出一点声音。是什么黑影,居然会扑倒在一个人身上……啃咬!

此时,从我们营地的方向跑来几个人,正是熟睡以后被这边动静闹醒的许清风、秦舒几人。看着我们这边的样子,他们不解的朝我和断尘看来。

“他们中的一个人死了。”我小声对他们解释。

断枭和刚才跑去看的人也从小河上游回来了,除了断枭以外,其余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kàn

,其中更是有一人似乎像要崩溃似的。

“是它!就是它!它追过来了!无论我们怎么逃……它还是追过来了!!!”那人忽然间爆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将我们生生吓了一跳。他们一边的几个胆小的女性早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此时,那大师兄的脸色也黑了下来,“你们确定就是那东西干的?”

另两人看起来似乎冷静一点,纷纷点头。“万师弟的死法和前几人几乎一模一样……生生撕烂肢体,有一些扔在河里,被搁浅至石头之上,河里到处都飘着从里面流出的鲜血……简直惨不忍睹。”

我看向断枭,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就知dào

那人说的并不夸张。

那究竟是个什么?看这群人的样子,似乎这个东西一直都跟着他们,而且还是一个会吃人的家伙……我的后背不由一阵凉。

第四十二回 怪物分尸案

此时,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的样子,月正当空,可被许多慢慢漂浮着的暗云遮遮掩掩,连带着照射到地上的月光也是时有时无。

“你们的意思是说……有一个会吃人的东西一直跟着你们到了这里?”我忍不住扫了这群人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们大师兄的脸上。

他看了看这二十几人,人人脸上表情惊恐,即使是镇定一点的,也能看得出只是强装着而已,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你说得对……确实有这么一个怪物跟着我们,将我们这些人逼到了如此地步。”

我们这边的几人在听到他的这番肯定以后,表情也都凝重起来。

“怪物?什么怪物?”许清风问。

那大师兄只是摇了摇头,径自朝着刚才断枭几人回来的地方走去,其余的人纷纷跟了上去。我们几人犹豫了一下,由断尘打头,也跟着去了。

我很是犹豫,心里一直对于之前断枭第一次在我面前杀人的场景耿耿于怀,很显然,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肢体粉碎的现场,但好奇心却还是驱使我,跟着他们一群人去了。

我选择跟在秦舒身边,理由是如果她都能够挺住看那现场的话,我想我也应该能够挺住。

那片场地就在离那群人营地朝上游走不过两百米的地方,因为小河在这里有一个转折,所以水流的潺潺声显得特别的大。距离河边不远的地方,鲜血溅满一大块区域,我看过很多刑侦片,从血液大致的形状上,判断出它们溅起的方向。

我走的是队伍稍后的位置,前面一些人都已经出各种怪声出来,更有甚已经尖叫起来,我停下脚步,不打算再往前走,目光无意识的随处乱瞄。可是在河边的某个地方,一块突起似乎很像我刚才在我们的营地处看到的那个和其它石头不一样的东西。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月亮正好在此时暂时摆脱出云层的遮挡,将一大片亮堂的月光照射了下来,令我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突起物。

“啊!人头!”我怪叫起来,捂住嘴迅速后退。那头横搁在河边,一半的脸浸没在水下,双眼惊恐的大张着,里面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光彩。从脖子处,我判断他是被一口撕断的。刚才那小奇说了,这人在被怪物啃咬时,还没有断气,甚至还大叫了一声,可见这头是在怪物攻击他最后时段才咬下来了的。

听到了我的这声叫喊,一些人纷纷跑了过来,见到头颅以后,更是躁动起来。

我强压下心里的恶心和恐惧。这有什么啊?林小贝你要坚强!想当年什么恐怖片刑侦片没有见过,有的尸体腐烂的全身上下爬满蛆都能够安心吃饭,现在只是碎石摆在眼前么,你可以挺过去的,可以挺过去!此时四周也许那个吃人的怪物正在对着我们虎视眈眈,虽然不清楚那个东西只是冲着他们一群人去的还是无差别攻击的,但万一冲着我们来那就完了。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揪出那个随便吃人的怪物,然后安全上路才对。我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强迫自己直视那个没有闭眼的人头……

还好,在看了几次之后,我的心情有点平复下来,现场只有浓浓的血腥味,也因为河水的缘故,并不怎么让人受不了。尸体腐烂的那种臭味更是没有,所以我开始模仿那些刑侦片里的场景,开始仔细观察起现场起来。

这里要说谁最了解我,大约就是断枭了。他是最早开始接触我的人,也是救我最多的人,我大概怕什么,他心里比其他人明白。看到我此时往血迹溅得最多的地方走去时,忙跟了过来。

“那里很恶心。”

我吐了口气,“我知dào

,可是我想去看看。”

那个门派的人几乎都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除了大师兄和当中的另一个人脸色稍显坚强之外,其余人就仿佛死的人是自己一样,有些人已经被架着回到了他们的营地。

断尘走去和大师兄说话,许清风和秦舒主仆三人则是跟着走了过来。

我觉我完全估错了秦舒的接受能力。她在看到这样恶心的场面之后,非但没有表现出和她性格一致的柔弱状,反而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起地上的碎尸起来。

“秦姐姐,你不怕么,这么恶心……”我担心的问她。

她回头冲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再恶心的场面我也见过。小时候也经常跟着我爹去押镖,有些山贼杀人的场面也是这样恶心的,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我不由重新认识了一下秦舒,没想到她没什么武功,居然从小还跟着押镖?真是胆大……不过,既然她在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之后还能够形成现在这样温柔的性格,才是我真zhèng

佩服她的地方……

此时,断尘和那大师兄以及另一个还比较冷静的人走了过来。

“我已经大致和柳兄谈过了,他们乃是乾罡门人,不久前生了一件怪事,以致于乾罡门内现下只余下他们二十三人出逃至此。”

“怪事?什么怪事?”我奇怪的问。

断尘看了姓柳的大师兄一眼,示意他说。

那人便朝前站了一步,“各位,在下柳云,乃乾罡门下掌门座大弟子。不久以前,我门内忽然出了个妖怪不是妖怪、死人不是死人的怪物,门内师傅师伯都降它不住,被其残忍杀死,如今更是追杀我们至此,刚才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中一师弟又被其害了……你们也是赶了巧了,本来我们就害pà

牵连无辜,于是在这荒野露宿,没想到与你们碰到,兴许那怪物也会跟着加害……哎!”

从刚才开始,他们什么乾罡门的人便左一口“怪物”,右一口“怪物”的叫着,难道他们知dào

那是什么?既然那怪物杀了他们门里的长辈,为什么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反而放他们下山,很有耐心的一个一个的害死?杀人手法还离谱的我都不忍心去看。

我看着周围满地的鲜血,范围之广,让我想到那怪物兴许是把人叼起来甩来甩去,血液才会溅得那么远那么密集。而且看起来碎尸并不完整,有很多部位缺失,尤其是内脏,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什么大点的内脏,不过也许是天黑,而尸块散落四处,所以我们并没有看到而已。

今晚大家实在没有什么心思追究什么,我们除了将河水中搁浅的部位小心打捞上来,然后我小心标记好以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明天白天兴许会有更清晰的思路。当然,那个柳大师兄也是要好好问问的,疑点太多,也太离奇。

今晚负责打捞尸块和警戒的还是我们中最厉害的断枭和断尘两人,也只有他们守着大家才能稍稍安心睡得安稳。断尘曾经暗示过,那个怪物行动连断枭都觉察不到,无疑它的能耐是在我们所有人之上,杀人手法残忍无比,现在还在某个地方紧盯着我们,想起来后背就觉得凉。

我也不顾什么马车空间是否拥挤和闷热,钻在里面用粗糙扎人的毛毡蒙头使劲数羊,终于睡了过去。

第四十三回 犯罪现场调查

由于睡得非常不安稳,所以马车外有一点动静,我们就惊醒了过来,此时天才朦朦亮,算起来,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其中我是看起来最没有精神的,其次就是秦舒和绿儿,其他几个男人都有功夫底子,像断枭这样只靠靠着树干打盹就可以的情况我已经见识过了,似乎内力还能抗疲劳。

天虽然只有朦朦亮,看四周已经看的十分清楚,草草塞了几口干粮,大家自觉聚集到昨晚凶案现场。

现在看来,周围的情景更加入目不堪。只见满地零碎的肉块散落四处,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和我昨晚推断的没错,看情况只能是将尸块叼起乱甩才可能形成这么大面积的血迹,此时看清楚了更加觉得震惊。

我忍住呕吐感,站在不远处看着满地的场景,其余人也主动站在血迹范围之外,脸色悲怆。

昨晚和柳云在一起的是他们的二师兄陈嗔,此时他第一个跨入那片凶案现场,走到一块块碎尸旁边,想要将它们弄起来。我一看,赶紧朝他叫道:“陈二师兄,请慢动手!”

陈嗔听到我的见喊,疑惑的转过身来,表情痛苦无比,我意识到他似乎也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上前的,顿时声音缓了下来。

“请先别移动尸的任何一处。”

“为什么?”陈嗔问道,“我只是想将万师弟的尸体收到一起,难道这样也碍到你了?”

我听了他的这话愣了一下,难道我的作为让他不高兴了,说的话这么僵硬。

其他人也都表情各异起来,本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话的。他们的柳大师兄虽然也很悲痛,但毕竟理智尚存,对着那陈嗔呵斥了一声:“师弟不可无礼!”

陈嗔站在当中,被柳云喝了一句以后,只得将脸一转,看向另一个方向,却明明白白不想看到我。

“陈二师兄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将地上这些尸的大概摆放位置记录一下,这样我们在帮万师弟安葬之后仍然能够依靠这些记录找出杀害万师弟的凶手,所以我才阻止你搬动这些尸体的。”我仔细的解释着我的目的,希望不要被人误会我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不但乾罡门里的二十几人疑惑起来,连带着我们这边的几人也疑惑的朝我看来。

“小贝,万师弟是被怪物杀死的,这不是很明显么,有必要做什么记号吗?”断尘代表大家,率先向我开口。

我扫了犯罪现场一眼,真是大啊,用什么来标记描绘这些尸块呢,眼下也没有白色石灰粉之类能够在这么凹凸不平地面上随意涂画的东西啊。

深吸了口气,我也踏入了鲜血的飞溅范围,小心踩着空挡前进,那和着衣料的尸块在我身边围绕。

“这些尸体除了让我们知dào

杀害万师弟的凶手是谁之外,还能让我们知dào

凶手的身高、体重、力道等一系列细微的情况,而这些情况就可以汇总成为侦破杀人凶手的线索,线索越多,那么我们知dào

凶手的情况也就越多,这对我们不是很重yào

的么。”我回答断尘的问题。

一时间,再没有人开口,我抬头看了周围一眼,现大部分人似乎都在思考着我刚才的话。

“是么,一些尸块能知dào

那么多?可是,我们都没有看出来什么啊。”许清风接着问。

我笑了笑,没有急着回答,还是先找东西把现场标注出来,这么多尸块堆在那里,我害pà

啊……

标注记号的东西必须醒目,在任何情况下能够机动操作……

对了,干粮!

我眼睛一亮,想到了昨晚杀千刀的难吃物品。虽然颜色不怎么醒目,而且貌似有点浪费,可是非常之时也只能做非常之事了。

在众人夸张的眼光中,我让绿儿回去把我们所有人的干粮都取了过来,然后用一块布包好,拿起大石头狠命“碰碰”砸了几下,变成稍稍有点大的块状以后,才递给了一旁的断枭和断尘。

“你给我干什么?”断枭问我。

“我怕那些尸块么,你有免疫力,所以你和断尘去。”我理所当然的回答。

“免疫力是什么?”他继xù

问。

“……就是对某种东西没有感觉了,麻木了。别问这么多了,你拿着这些按照地上尸块的边沿撒,要把尸块的形状描出来。”

“小贝,这东西能成吗?这些撒在地上,会不会被蚂蚁搬走?”断尘也在一边怀疑的问我。

我大囧,心里不由想到蚂蚁吃了这个以后会是什么表情,然后严肃的对断尘说道:“不会被蚂蚁搬走的,蚂蚁的口味也挑……对了,你们俩去撒这个的时候,也要把尸块损伤的情况记下来,去吧。”

于是,断家两个优秀男儿就这样被我撵着去了犯罪现场,临时充当起犯罪调查员起来。

望着他俩的背影,我想着,要是能穿上美剧《CSI》里面的调查员制服,再拿一只工作箱,会不会更帅呢……然后,两眼冒出了星星……

见两人任劳任怨的干了起来,我便退出了这块能让我不安的地方,走到一处干净的河边坐了下来,可除了我以外,其余所有人都好奇的围在那里。

河水很清澈,里面游着的那一尾尾肥鱼提醒我早餐还没有吃,但一早上起床看到那样残忍的场面又怎么可能吃得下饭。

话说回来,昨晚生的事情实在太奇怪。单说一开始我被鱼骨卡住的时候,虽然乾罡门里的人都来看热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样生生撕烂,剧烈的疼痛怎么也会让人大声哀嚎出来。据那个目睹全部事情经过的目击证人证实,这件事情确实是生在我出意wài

的时间,可为什么当时除了出去寻找他的目击证人以外,全部的这二十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听到这个万师弟的惨叫。就算他们没有听到,那么断枭这种被断尘形容“百步之内一只蚂蚁爬过都可以觉察到”的高手,居然也没有听到惨叫,这不是很奇怪吗……

再来,这个乾罡门也很是奇怪,无端端会招惹上一个“妖怪不像妖怪,死人不像死人的怪物”,这个怪物是从哪里出现的,怎么一个门派的人除了这么许多年轻人,老一辈的居然都没有能够逃出来。虽说这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有那么一点地方不一样,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地方,可这么厉害的东西——连断枭都比不过的东西,倒是第一次现。

不过,有几点是很明确的。第一,那个怪物性残忍,食人;第二,乾罡门人被其已经追了很长时间,否则他们不会在昨晚天黑以后一惊一乍的,而且做事处处小心,气氛沉闷;第三,这怪物好像在尾随他们,而且打算一个一个慢慢将他们杀死……还有吃掉,这就是说,也许那个怪物是有思维,或说是有智慧的。这怪物究竟是人还是某种现在人人几乎信以为真的“怪物”呢……

我看着河水流啊流,心里想着从昨晚开始就徘徊在脑子里的一些线索,慢慢梳理着它们。

“小贝,原来你在这里。”

正想着,许清风从身后来到我身边。

第四十四回 奇怪的乾罡门

他径自在我身边的一块干净地方坐了,“他们已经将大部分都撒好了,可是我还是弄不明白你要这么做是为什么。”

我冲他笑了笑,“一会儿不就可以知dào

为什么了!”

看着许清风坐在我身边,一张干净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好像自从见到他以来,由于断枭和断尘两人优秀的外貌,他即使离我再近,我都没有好好观察过他。

断枭是属于那种男女通杀的类型,完美无缺,要不是性格冷酷,基本上都可以归类为神仙一级的人物。断尘是他的亲弟弟,那基因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眉宇之间少了断枭的那一抹精致,而多了几分粗犷,性格比断枭好,做事手段也比断枭圆滑。而许清风白净斯文,绝不像他自己说的走南闯北,游历了许多地方的人,他自己要是不说,别人肯定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清风,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看?”我问他,对于这里,他一定比我熟悉。

他眼神凝了一下,“说实话,昨夜我看到那里确实吓了一大跳,此人尸身仍在,但不知dào

小贝你现没有,内脏却不见了。起初,我倒是认为兴许是野狼等猛兽所为,可柳云兄说他们说自己乃是乾罡门人,我便推翻了这种想法。”

“哦?为什么?那个乾罡门很厉害吗?”

他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乾罡门乃是如今门派林立中很小的一派,向来处事低调,你从他们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门派并非和武学带有多大关系,反而与玄学渊源颇深。乾罡门相传乃是一神人所创,目的其实是为了看管其镇住的一个凶物。门派中人大都学些易经推命之学,习武只是辅助。”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乾罡门是一个看相的门派?类似与道教这样的门派吗?!”我大叫起来,说真的,“乾罡”这两个字看起来似乎是挺玄乎的,可我可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他肯定的回答我。

我呆呆的,似乎知dào

许清风的意思了。照他这么说,那姓万的门人兴许真的是被吃掉的……而吃掉他、杀了乾罡门里长辈的“怪物”……就是他们创派人看管的那个所谓的凶物!所以他们才说那是一个“怪物”,形容的也很离奇,但始终也没有拿真相告sù

我们。那么这凶物究竟是什么?肯定不会是正常东西了,否则怎么会需yào

一个“神人”创出一个门派来看管……

“清风知dào

那个所谓的凶物是什么吗?”我抱着一丝好奇问许清风,也许他知dào

也说不定。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这个我怎么可能会知dào

,我连猛鬼林中的那个将军都打不过,只是听说这凶物比它厉害千百倍,所以肯定不会去招惹,如今看来,能在断大侠眼皮子底下将一个人轻易杀死,肯定厉害。”

我表情变了数变……是啊,这东西看起来很厉害。本来不论什么危险,总是有断枭一一化解,他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在这里是无dí

的了。现在,忽然冒出一个什么“凶物”,近在咫尺,而一旦出事,也许断枭和断尘出手都不能保命,心到是慌了起来。想起柳云提起“怪物”时的表情,和知会我们也许也会被其跟上,他当时一定是带着最大诚意提醒我们的,居然没有被我重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总觉得在某个地方,有一双可怕的眼睛正看着这里,就连本来很安逸的郊外环境也跟着恐怖起来。于是我站起身来,把许清风也拉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到人多的地方去吧……”便回到了犯罪现场。

此时,断枭和断尘已经差不多用干粮粉撒好了,出乎我的意料,那些粉末和碎块被风一吹,居然颜色鲜明了起来,效果还是很理想的。

秦舒和绿儿见我回来了,朝我走了过来,“小贝,你为何要这么做,快点说说吧。我们带来的那点干粮根本不够用,是流云大师兄让他们的人把干粮拿出来,才能将这里照你说的布置好的。”

哦?我看了不远处的柳云一眼。那个陈嗔也站在一旁,拿很不赞同的眼光看向我,眼神似乎在抗议我非但不让他帮他的师弟收尸,反而浪费起粮食。

我没想到柳云大师兄会这么开明,不知缘由,和我又不熟,就全力帮zhù

我,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物,心里顿时对他有了好感。在他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来时,我朝他友善的笑了笑,他也对我微微还了一礼。

断枭和断尘做完手上的事,回到了我这边。

“小贝,都弄好了,你看,这样可以吗?”断尘问我。

我仔细看了看最近的一处记号,完美的在尸块旁边划了一圈线。其实只要大致的将尸块的地点标示出来就行,而他们做的,比我想象的完美多了。

“你们把那些尸块的样子都记下来了么?”我凑到他俩中间,小着嗓门问他们。

“当然记下来了。”断尘回答。我看向断枭,他也默默点头。

“恩,可以,完美!”于是,我不吝对他们提出表扬。

断尘笑开了花,就连断枭也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看看,只要是有感情的人都架不住做完事表扬的,这就是优越感的由来……我在心里不由一顿好笑。

想了想,走到陈嗔身边,对他认真的行了一个礼,“陈师兄,刚才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我们的工作都做完了,烦劳你可以将万师弟的身收起来,我们便找个地方将他好好安葬了吧。”

他似乎还是很不赞同我的做法,眼光颇不好的瞪了我一眼,带着几个人去收集碎尸了。

“小嗔,小心些不要将那些记号弄掉。”柳云在一边,出声提醒。

我高兴的走过去,“柳师兄,谢谢你了。”

“哦,没关系,我想林姑娘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用意,只是……”他说道一半,犹豫了。

我知dào

他犹豫什么,他大概是想告sù

我只是那东西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调查,因为他们都知dào

那东西是什么,所以就算是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我轻笑了下,问他:“柳师兄知dào

那杀人的怪物是什么吧?”

他愣了愣,眼神一闪,但还是回答:“我确实知dào

。那怪物凶狠无比……”

“我知dào

它凶狠。”我打断他的话,“只是,那怪物大概柳师兄只知dào

其残忍凶狠,很不好对付,而具体的实jì

情况,我想你们应该都不知dào

,对不对?”

“何为实jì

情况?”

“比如说那怪物行凶手段、身高体重、善用什么手法杀人、速度有多快、力量有多大、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他一听,居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朝周围人看了看,眼光才又转回我脸上,表情有点惊恐。“林……林姑娘都知dào

了?”

我轻轻点头,“清风恰巧走过许多地方,知dào

许多事情罢了,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只是不知dào

是不是这样。”

柳云轻叹了口气,又看了我们这边的其他几人,“既然你们知dào

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第四十五回 怪物用的是人脚

“实不相瞒,那怪物其实乃是我乾罡门之所属,从很久以前,我门建立起,便一直被镇压在门中的一块神石之下。据师傅师伯们所说,此物是开山始祖镇压的,是个极凶之物,凡入乾罡门皆不能称呼其称谓,所以,我们都是叫它‘怪物’或‘凶物’。”

“那这个凶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见过吗?”我问他。

他微微摇头,“只是听长辈们描述,那凶物是个偷取灵气泯了良知的妖怪,据说早已超脱出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属于这里的怪物,可不知为什么居然仍然逗留在人世。我们的始祖是个得到仙术的修行之人,无意中遇到它,毁了道行才将其捉住镇压,创立了门派世世看守。可前不久师傅前去查看,现压住它的那个阵法居然被人所破,一位师叔焦急之下喊出了此物的称谓,便让它破阵逃了出来,当场杀死了同师傅一同前去的师伯师叔们,就连师傅也没有幸免于难。接着,那凶物便销声匿迹。可是没过几天,门里接二连三有人死于非命,人人都是被开膛破肚,尸体散落。当我们意识到事情严重,开始逃下山时,门中也就只剩下二十几个师弟师妹了。这一路逃过来,也有好些人都像万师弟一样,被其分尸……”

我听完他长长的事情生梗概,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个世界有这种东西么……那柳师兄你看到过这个怪物的样子吗?知dào

它是怎么杀人的吗?”

柳云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凡是见过它样子的,都被它害了。有一次我们好不容易现一个师弟不见了寻去时,那师弟的肚子破了个大洞,人还没有断气,嘴里只是叫着‘怪物怪物’,坚持了没多久便去了。那东西似乎行动非常迅捷,即使在你眼前掠过,也只会是一道残影,看不真切,并且不会出任何声音。每个师弟师妹们我们都是现了他的尸体才知dào

已经被害,极少在他们活着时找到的。”

我渐渐在脑中梳理着得到的消息:行动不是一般的快,只能看到其残影;不会出声音,因为至今没人能够在它害人前现;长的应该可怕至极,否则有个受害人也不会临死之前还叫着“怪物”;这东西怕是已经被乾罡门的人镇了很久,于是就这么凶狠,还一直追杀他们的门人……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包含以上这些特点的呢?

了解了凶物的来历,我看向此时已经拖走尸块的现场,天已大亮,那一圈一圈的干粮显得非常突兀。

我小心走过去,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血迹。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的。

我问断尘和断枭:“刚才你们标记万师兄的尸时,注意到尸块的边缘吗?”

断尘点头道:“尸块边缘并不平整,有拉扯的痕迹,估计是被生生撕扯至此的。”

我听了他说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力大无比的怪物两手抓着一个人,仰天长啸之下,一下子将人撕开的场景……胃里不由一阵翻腾。四周还有乾罡门中一些师妹,其中有些接受能力差点的,已经捂住嘴跑开去了……

我苦笑,生生撕开……

“那有没有嚼咬的迹象?”

断尘思索了一会儿,“并无。”

我听了又转头看向一个圈一个圈的现场,总觉得除了没有内脏散落以外,似乎还缺了一点什么……

我再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查看,看看是不是还遗落了什么。弯腰低头下,意wài

的在一片有些许浮土覆盖的平整石块上看到一个脚印。

我赶紧凑过身去,拔开一边的几株比较高的杂草,那杂草拦腰处被折断了,耷拉着有点盖着那地方。脚印似乎和人的差不多,只是人的脚印有五指,两端稍粗,中间有个细处。可这脚印确实像人,也是五指,两端粗些,唯一不一样的,是中间被断了开来,而且足跟的地方印子很浅,说明走路的人一定是前脚掌先着地。并且这脚印脚掌的地方深深凹进土里,五指更是清晰可辨。

那凶物难道是个人……并且还是个不穿鞋的人……

“断枭,你来一下。”我朝身后招了招手。

咱们这群人里,武功最高强的人来到我身边,我给他指着这脚印,“你能不能在旁边也踩个脚印出来,让我比较一下?”

他淡淡扫了那脚印一眼,清冷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不用,我可以告sù

你,就算我提气全力一踩,那不可能将浮土踩至如此,不过若是踩碎这石头便不在话下。”

他的意思是,在这土上狠狠的踩一脚要比把石头踩烂还要困难?我不由蹲下身查看下面的石头,没有一点裂痕。

“那你能从这脚印上知dào

一点什么吗?”我又问他。

他伸出一只手,骨节明显,手指修长,在那脚掌的地方按了按。“根据脚印的大小判断,此人身型不高,脚掌力度厚实,似乎习惯伛偻前行。脚印清晰,可能是高速下踩踏而至,并且此人不会武功,没有内力。”

“没有内力是什么意思?”

“若是有内力,全力施为之下,这石头定碎。这么大力的一脚,石头完好无缺,肯定没有内力。所以应该不是人所为,任何人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杀人,况且它还吃人。”

我忍不住赞同他的说法,但还有一个疑问悬那里,“可是不是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的脚印?”

断枭从高处俯视我,“难道你忘了林中的大将军尸王?”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对啊,有人的脚印并不一定是人啊,这里还有一种尸体都可以活着的僵尸一样的东西呢,有没有规定只能有一个尸王……

“此物不似那尸一样好对付,至少比我厉害。”断枭又说。

我抬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出一抹担心,“没关系,这么多人在一起,以后不要单独行动,我想拖一会儿然后再叫人应该没问题的。”我安慰他,难得他现在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也许之前恶劣的本质是因为他一个人在丛林里呆着的缘故,有点抑郁倾向了吧。真奇怪,明明有家人,还呆在丛林中,莫非他正在进行传说中的闭关修liàn



我甩了甩头,抛弃这可怕的想法,因为那意味着正是我打扰了人家,他对我的态度会好才怪……

看完这处,我又朝另一边观察过去,类似的脚印也有不少,不一会儿,我便现了一处不太一样的。那处的脚印杂乱不堪,有些模糊的很,看得出它在这里不停的转圈移动。

“我想这里就是它杀害万师弟的地方了。”我对大家说道。果然四周不少血迹都是以此处为中心呈泼洒装分布的,有的近有的远,从血点的形状上就可知dào

是怎么洒落下来。

看到此处,我站起身来,有看向四周,寻找的不一样的地方。好些地方,高点的草被压弯,有几处血迹密得快要连成一条直线,两端分别是一些尸块的标记。

“大家看。”我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你们仔细观察一下这里的血迹,再看看我站的地方的这片脚印。脚印和人的非常相像,这里有些杂乱,而四周又有一些清晰的,我想万师弟定是在附近河中取水或做些什么,那怪物忽然跳出来一把抓住万师弟,期间,万师弟都是被怪物抬着或举着,因为四周没有其他鞋印。然后怪物先是咬住万师弟,同时从河边跳跃了几个来回来到这个地方,因为此时万师弟并没有气绝,被咬剧痛之下强烈挣扎,怪物便在这里来回啃咬他,撕开他的身,吃掉他的内脏。怪物力qì

极大,撕扯尸身易如反掌,并且行动极其敏捷迅速,在那小师弟听到万师弟叫喊以后赶到这里时,那怪物已经吃完离去了。”我指着周围血迹的分布情况,脚印的散落情况,以及草的折断迹象,对大家解释着。

这番话成功又逼得一些人捂嘴掩面逃走。

“只是,我不知dào

为什么万师弟的级会出现在河边,那里并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而且这怪物又为什么要吃人……”

第四十六回 我就是那人参果(上)

断尘和柳云一边低头看着脚下的现场痕迹,一边朝我走来,并且在我身边那一大块的杂乱脚印旁停下来。

“确实似林姑娘说得那样……”柳云观察后说道。

断尘则走到几根断草周围,“哥,你过来看下,这草叶为何欲断不断?”

欲断不断?我听了也跟着断枭好奇的凑上前去。那几株草已经看到过不少,只是也没怎么注意过。

陈嗔此时也上前来,双眉紧皱,“光是知dào

这凶手有什么用,重yào

的是知dào

它究竟怎样袭击我们,而我们又如何能防住它。”

“师弟,林姑娘现在所查的也正是这个用意……”

听了陈嗔带有点抱怨和不赞同的话,柳云第一个出声反驳了他师弟的话。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又看了看断尘和已经上前仔细观察起来的断枭。

不经意的,断枭的眉毛皱成了“川”字型。

“怎么样,很奇怪吧……”断尘径自对断枭说道。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那断草思考良久。

“怎么,那草有问题?”我忍不住问。

连着柳云和陈嗔也围了上来,对着草研究了起来,没一会儿,也皱起了眉头,并且附得更低,就差拿着一把放大镜观看了。

大概是见我们这么多围在了一起,许清风和秦舒也不安的走了过来,但并没有打扰我们,只是站在一旁观看,也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我没心思理许清风和秦舒,一心看着围着几株小草的一伙人。

好一会儿以后,断尘才抬起头,见我那样,便对我说道:“看那边的脚印,就可以判断对方没有内力,可现在看着草的断法,折而不分,足见对方轻功之厉害……”

对于这些,我是完全没有什么判断力的,我哪里见过什么轻功以后,草会变成什么样子,只好也跟着他们仔细看看,可是除了那草歪向一边,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过,既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就连许清风和秦舒也凑了上去,想必应该值得注意的线索的。

“柳师兄,你们都没有人见过这个凶物的长相吗?门里有没有传下来的关于它的什么资料呢,就是一副画像也好啊,毕竟这东西是你们的祖师镇的。”我抱着一丝期望问柳云。

柳云微皱眉头,连陈嗔也仔细回想起来,可两人还是摇了摇头。

“门里的长辈只是告诫我们此物非同一般,必定是不会让我们接触的,又怎么会留下什么资料引人猜度,进而引起好奇呢。”

总之,现在我们是知dào

那东西必定是一个变异的尸体什么之类的,而且比之猛鬼林里的厉害很多,所以现场再看下去,大概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刑侦专家,于是,在大家讨论了一番以后,各自回到了营地。时间也接近晌午,该准bèi

中饭了。

干粮早就被我糟蹋完了,所以只能依靠那条小河,不少人跑到上游,抓来了许多鱼,吃完了中饭以后,我们又接着上路,左赶右赶的,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赶到了一个比奉化城还要不堪的小村庄上。

本来,柳云一行人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往人多的地方,就怕连累了不相干的人,被我和断尘劝下了,理由就是应该找个好地方好好套出那个跟在一群人身后,拿人当牲口吃的怪物,想个什么办法将其抓住,才是永绝后患的计策,否则,和我们一样,误打误撞认识他们的人肯定会不断增加,到时也许受害的人会更多。柳云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和陈嗔商量了一下,就答yīng

了我们的要求。

我们达到的地方叫做又水村,村民很是朴实,当晚就找到了村长,村长便挨家挨户的敲开各户的门,死活也要安排我们住进屋子里去。

“咱们又水村地处偏僻,附近又没有什么便利的官道,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客人了,这一下来了这许多,总要一尽地主之谊,怎可让客人露宿。”村长姓王,于是,我就叫他王伯。

这次我们是选择最最偏僻的路走的,而且一路上行进速度简直可以媲美急行军,我仍然让断枭带着,秦舒和绿儿则由秦冲和许清风带着,大家一路轻功赶路,所以,又水村还真是很偏僻。

但我们并不是安心住在这里,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只大怪物,柳云几人商量了一下,每户分几个人住进去也好,也可以顺便保护村民,也就按照村长的安排住了。

秦舒、绿儿和我住进了村长家不远的一个猎户家里。猎户家也姓王,一家三口。当晚,我们和王婶以及这家的闺女翠儿住在了一屋,猎户王大哥便宿在了外堂里,头和脚拿两张长凳一搁,居然就这么睡了,让我很是佩服。

柳云、断尘、断枭和许清风则是住在了村长王伯家里。

这一夜,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状态颇好的清醒过来,就忙着收拾东西想要赶路。打算再往偏一点的地方走走,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想办法。

诡异的事情就在这天早上生了……

又水村真的是个很封闭的小村落,就是离这里最近的拥有赶集日的奉化城,他们也很少前去,村子里全都靠着自家种的蔬菜以及去林子里打猎过活,很少外出。各户的物件也都是自己拿木料石块做的,粗糙不已。

偏偏我又是个穿越的人,哪里做过什么粗活,手部保养才是我的专长。一双小手细皮嫩肉,在王大哥家里帮忙收拾床褥的时候,居然就不小心让粗糙的席子边缘剌破一道两公分长的口子在手上,顿时鲜血直流,等到绿儿急急忙忙找出几块干净的布来缠上,都没有完全止血。

还好只要是出门在外的,身上总归带着一些金创药什么的,也没用到戒指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许清风急急忙忙拿出身上的药粉,在王伯家院子里就着那缠住的布,小心的撒了,在紧紧包好,保证不会因为手部的运动牵动伤口,才将那口子完全止血。可就是这样,一路上还是滴落了我好多血,让我心疼了很久。

谁知dào

刚把我的伤口包好,忽然间村子四周阴风大盛,飞沙走石,原本晴朗的天空就这么阴沉了下来,将全村的人和我们吓了一大跳。

接着,远处就传来什么物体飞速移动的声音。

也许是柳云昨晚上已经和村长了解了情况,当下就对四周大喊:“王伯,快让大家都到地窖里去!所有人全部避往地窖!”

他这么一吼,村长王伯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扯开嘶哑的嗓门吼道:“快些进地窖去!”

一时间,进地窖的命令传到了出门看情况的所有人。

我在远处看到陈嗔急着让他们乾罡门里年岁比较小的小师妹们也撵进了几户人家的地窖,只带着几个年长的跑了过来。

断尘也把村长送进了屋子,嘱咐他也躲进地窖,然后和断枭、许清风以及柳云、陈嗔还有他们那些师弟们将我们三个死活不肯进屋的女的围在当中,警戒的注视起四周来。

把我拦在身后的是断枭,此时他的那柄长剑已经抓在手上。这里功夫最高的就是他,我想兴许他知dào

的情况比较多一点,于是低着嗓子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紧紧盯住一个方向,头也没回,却飘过来一个大概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有东西在靠近……别害pà

。”

他话音刚落,就在他紧盯的那个方向,忽然闪出一个人形的身影,我仔细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第四十七回 我就是那人参果(下)

那身影有人和我说是僵尸尸王,我都要狠K他一顿!有谁见过长的这么猥琐的尸王?

它全身伛偻,整个人弯腰驼背,双脚好像站不直似的,全身缩在一起。脑门上散落着几束头,不知为什么,却是湿漉漉的。一双眼睛闪着红光,透过那几束头,紧紧的盯着……我!

没错!这东西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像这样全身紧缩着,可一双眼睛就是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我不由朝着断枭的身后缩了缩……

几人在那怪物出现时开始,就戒备起来了,纷纷抽出各自手里的武器,对着那怪物。

怪物忽然仰起头,朝着他的上空出一阵怪声,紧接着,以肉眼不可辩的速度,又往我们这边窜了好远,堪堪与我们只剩下两三米的距离,就这么放着红光的看着我。

离得近了,我看的更加清楚了。它的身上皮肤灰蒙蒙的,被一层让人不舒服的粘液紧紧糊满……脸部有点变形,骨骼错位,可依稀可以看出,倒是个人样……鼻子完全退化,只余下两个小洞,还往外流着那层莫名其妙的黏液,可像是闻到什么香味似的,小洞周围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嘴巴突起,肌肉完全强化,牙齿外露,倒是像狼嘴,联想起那个万师弟的死状,毫无疑问,是被咬死的……现在再看眼睛,整个瞳孔已经布满眼眶,一点眼白的痕迹都没有,瞳孔的颜色也是血红血红的,因为太红,所以才会被我误认为是放着红光……

此时,我心里灵机一动,乍想起那片犯罪现场。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是呈滴落装,假如这家伙是吃人,那么这血也应该流的满地都是,怎么只有滴落的样子呢……答案就是,这玩意儿不是吃人,而是喝血!

我低头缓缓看向自己受伤包扎的手掌……会不会这东西就是被我的血吸引来的……

所有人此时都已经紧紧盯着怪物了,我扫了一眼秦舒,好像她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眼睛总是往怪物的身上瞄去,想必是黏液带来的效果让她不舒服。绿儿就差要晕过去了……

离怪物最近的是流云、断枭和断尘。

“就是……就是这东西,灭了我乾罡门满门么……”陈嗔的嘴里,此时无意识的念叨出这一句。

柳云小小吞了口口水,“该死!门中是镇着这样的怪物,究竟是谁将它放出来的!”

“此时不是说这个时候……我在想,它现在为何会忽然出现了呢!之前不都是偷袭的,可这次居然横冲直撞的跑到我们面前了……究竟为什么?”断尘听了柳云和陈嗔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大概是我的血吸引了它……它的目标就是血!柳师兄,你那些死去的师弟师妹们是不是都是曾经受过伤,然后才失踪死亡的?”

柳云背对着我,顿了数秒,我知dào

他在回想,可他的答案却出乎我的意料,“不是,没有人受过什么伤,这怪物就是随便抓个人吃了的!”

不会的,不可能……我又看向自己受伤的手,再看那怪物红色的眼睛,它明明就是被我的血引来的……

怪物没有再多给我们时间思考和讨论,似乎这么一点时间已经使得它丧失了耐性似的,一下子冲了过来。

仅仅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它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是人可以判断出的,所以现场一阵混乱以后,只听见清晰金属碰撞声,接着,我的眼前一花!

我们全体定睛看去,居然是那怪物的两只手上已经伸出二十公分长的,同样是灰色的利爪,此时正被断枭的长剑架在我的头顶上呢!要是他再慢个零点几几几秒的,我现在的头也许已经分成五份了……

我抬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了好一会儿,才两腿无力的坐到地上。

这怪物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知dào

少少研制生产的戒指有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可以挡住这么一下。要不是断枭,我现在已经客死异地了……

我额头冒汗,瘫坐在地上,被一旁也吓傻,但是恢复速度比我快的秦舒一把拉了起来,快速退了几步。

怪物红色的眼睛一直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被断枭挡了这么一下,见我又朝后退去,一下子架开断枭的长剑,又朝我冲来。

断枭的反应也是够快的,全力起,愣是在那怪物又要举爪劈我的时候架住了怪物的攻击。

我此时也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了,赶忙趁着断枭架住攻击的那么一点时间,将一直拖着我的秦舒往断尘那个方向狠命一推,断尘赶紧接住秦舒。然后我往另一边没有人的地方跑去。那怪物的目标是我,我自然是不可能往人多的地方跑的。

果然,怪物见我一走,又架开断枭,冲了过来,这次的速度比前几次快了不知dào

多少。前几次还能看到一个淡淡的身影,这次,似乎就像是原地消失,再出现在我面前似的,没有等我们所有的人有什么反映,那四根灰色的钢爪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嘶~~

是凉的!冰凉冰凉的!那钢爪就像一块冰似的贴着我的脖子,让我的寒毛整个都竖了起来~~

“啊……小贝!”不少人都在那头经不住轻叫起来。

我苦命的脖子啊,让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人架住!偏偏这次架住我脖子的东西厉害的让我脾气都不起来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早知dào

就不胡乱相信那三个比妖怪还要妖怪的女人,弄什么穿越!像我这样的人,就属于平平静静的按照生命的轨迹订好的轨道走,这下好了,中间来一次什么穿越的“节外枝”,这险情是一次比一次让我绝望。罢了罢了~也许命该如此,希望我被这怪物吃了以后,少少她们迟迟见我没有回去,能过来找我,然后现我是被这东西弄死的,能扛着学院里那门等离子炮来为我报仇……

想到这里,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虽然我想了这么多,可是时间也只在一刹那间,但是那四根冰凉冰凉的钢爪却并没有想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那样真的就切了下来,以至于我听到一个比沙皮纸摩擦物体还要难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害pà

,惊讶了起来!

“麒麟血……居然世上真的有麒麟血!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我后来一直在猜测,那个“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是不是这个怪物的笑声,因为当我从绝望中听到这个能让死人都被闹活的声音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居然现这个怪物布满黏液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比它难看的自己还要难看无数倍的表情,连原本很圆很大的眼睛也有了在眼角往下耷拉的趋势……

“你……你会说话?”

我想,我是被它难听的声音吓出了理智的,居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怪物当然不会回答我,而是收了另一只手上的钢爪,抓起了我手上的那只手,一把撕开了我手上的绷带,将已经微微黏在一起的伤口拉到了它的眼前……

它……它想干什么?!

第四十八回 勇救同伴

怪物好像视力不怎么滴~硬是将我的手拖到了它的眼前,我都感觉得到那黏黏的皮肤沁出的凉气和湿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我转开眼睛,表情痛苦的将头撇向一边,现断枭正屏气凝神的靠近过来,他手里的那柄长剑已经在朝阳里出一道寒光,照到怪物的头上了……

我努力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别轻举妄动,我还在怪物手里呢。可是,这家伙明显是会错意了,见到我的眼色之后,非但不停下靠近的动作,反而皱了皱眉头,有点担心的看着我,可眼里那抹杀气更加坚定了似的,靠近的速度也更加快了。

我眼色使得更起劲!笨蛋,你想让我死在这个怪物手里么~~别过来……

正当我脸部肌肉都快动的僵的时候,手上的伤口突然一阵巨大的疼痛感传来,让我冷不丁的一下子缩成了一团!

我回头看去,那怪物浑圆的眼球像是要瞪出来似的,视线所及的地方,我手上的那道伤口居然让它的两只灰色恶心的手生生撕裂成了一道近十公分的大口子。这下,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就像是失去了堤坝的洪水似的,不要本钱的往地上流。

该死的!我说怎么会这么疼,这王八蛋居然活生生撕了我的伤口!我疼得龇牙咧嘴的……

怪物这下才有了一点点表情,感觉像是充满膜拜似的伸出一条灰色滑腻,其上长满各种突起的舌头,在我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我见了这幕,险些当场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好吧,断枭我同意你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怪物砍了,然后分尸分尸再分尸!这一舔的刺激对我来说太巨大,也不知dào

那舌头有没有毒,上面那突起的物体就像是一个个恶瘤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也许是它的这么一舔刺激了我,同时也刺激了断枭和其他几人,居然出了秦舒和绿儿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拿着武器冲了过来。

断枭是离我们最近的,此时那一柄古朴陈旧的长剑就像是被他赋予了生命一般,骤然闪过一道寒光,带着一道扭曲物体的剑q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过来,目标直指怪物那颗倒生拔葱似的脑袋……

可断枭的动作快,怪物的动作更快,也不知dào

它是怎么知dào

身后有人偷袭的,居然抓着我的手将我一推,它自己转身伸出钢爪重重劈在了那柄长剑上。两器相较,出一个让人憷的声音以后,又分了开来。

其余的人此时都还没有赶到近前,等到断枭已经交了一个回合,并且后退了数步,断尘和柳云才到。断尘的武器居然是一跟半米长的钢棍,和柳云的长剑一个劈一个扫,一个攻上,一个攻下,目标直指怪物的脖子和腰。

可怪物似乎不急不忙,等到两器近前,才堪堪同时用钢爪一拦。

我知dào

断尘和柳云的这一招比起断枭刚才那一剑,真是威力差了很多很多。他俩的这一下就好像一件一棍打到了棉花堆上,被钢爪轻轻一推,便推了开去。两人还后退了好几大步才堪堪站稳。

但是我们这方人马并没有气馁,刚才退后的断枭和许清风以及秦冲再次冲了上来,同时陈嗔和他的几个师弟也从旁攻上,想要给怪物来个夹击。

我已经数不清看不见到底有多少武器扫向那个全身灰的家伙了,只觉得心里有点绝望……刚才断枭的那一剑我是距离最近的,看得出无论从速度还是力度,大概都有断枭十成的力道了,可怪物推了我一下以后,还有余力招架,不但如此,它没有动,反倒是把断枭架的后退连连……

这怪物本来都是偷偷行事,下了狠手从来都不会留下活口。今早出现到现在,它破天荒的谁也没动,单单朝我奔来,抓着我的伤口就像是苍蝇见了粪堆似的一个劲的往这边粘,回想起它那让人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声音说出的“麒麟血”什么的话,我大概知dào

也许是我的血引起了这东西的强烈兴趣,让它开心稀奇到不顾自己的行踪,并且本来隐匿起来慢慢吃人的计划全都不管不顾,径直就这么冲了过来。这个“麒麟血”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又不是麒麟,怎么我的血就变成“麒麟血”了呢?

正当我思考的这么一点点时间,大家就已经和怪物眼花缭乱的过了好几招了。不出我的所料,没有任何人能够近到怪物哪怕一点点的身,而我始终站在怪物为我挡出来的那么一点点空间里,即逃不出去,别人也别想过来拉走我。

假如刚才怪物还将全副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而对他们的攻势有点心不在焉的话,现在它可能已经意识到,放着这么大一群人不管,想要把我带走;或抓着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美美享用我的鲜血是不可能的了,必须要扫清眼前的障碍。于是,它的攻击忽然凌厉了起来,爪爪都会带出一道循迹的风声,那速度,在我看来,就像是阳光下它的手中抓着一柄巨大的钢扇。

先中招的是许清风,他很背运,怪物突然增强攻势时,正好就是轮到他进攻,于是,当胸一道,红色立即沁出了灰白色的衣衫,可见伤口的深度。

然后,是断尘手臂避无可避,也是一爪,照样鲜血飞溅,后来我才知dào

,那一下,险些要了断尘的一条手臂。

接着中招的是断枭,他们没有被抓,而是手掌对着怪物的手掌互击了这么一掌,人飞出老远,撞断了一棵树以后,才在第二棵树上停了下来,嘴里又流出些许鲜血。

最惨就是陈嗔,这个一直质疑我,总是用挑衅的眼光看我的男人,被怪物用手抓住了脖子,张开那血盆大口咬断了……怪物吸干了他的血……

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们都是为了我,为了救我,受伤的受伤,死去的死去……我突然好想现代的地球,好像家……那里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人草菅生命。假如没有这次穿越的话,那么我现在还是那么平静的上课、应付考试,偶尔成为三个女人的实验对象,躺在床上惬意的做着面膜……

我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地上又多出了两具尸体……都是乾罡门的人。我看到了柳云以及他的师弟们眼里的悲愤和绝望,看到了秦舒和绿儿的害pà

,看到了断枭、断尘的凝重,还看到了许清风、秦冲流露出的悲伤……

停止,一切都快停止,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样下去死的人会更多,而我是不可能会被救出去的!

于是,我像在猛鬼林中,跟着断枭以及许清风被追杀时候一样,毅然决然的拿出了那只流着血的手臂,放到了怪物的眼前。

果然,它一下子就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两手的钢爪不知是什么原理,一下子收回了体内,像是寻到心爱的珍宝,意wài

动作轻柔的对着我的手抚摸了起来。

噫~~呃~~~

我后背真是寒毛直竖,死也想不到,现在会被一个长的这么丑,声音这么难听的怪物抓着手意淫的……

我求救的看向断枭,因为此时似乎只有他的脸能够让我暂时忘记世上一切丑恶的东西了……

断枭的表情从没有这么丰富过,也许这个“丰富”也是淡淡的,根本算不上什么表情,只是眼里的光闪烁不已,但是只要稍稍了解他的人就知dào

,现在他的表情算是很有活人的味道了……兴许是我的求救让他误会了什么,他颇为着急的盯着我看了许久。

怪物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抵挡住我体内“麒麟血”的诱惑,将我横着拦腰一把架起,就似腾云驾雾一般的飞掠了出去,快的我只看得清楚断尘那若有所思的眼睛……

第四十九回 我为鱼肉

我被矮小的怪物横架在它的胳膊下,亲身体会到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乾罡门的人始终察觉不到它的行踪。此时,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两边的树木亟不可待的向后倒退,这些都说明了怪物的行进速度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我此时所有的念头已经停止——忘记了集中注意力观察怪物架着我往个方向跑的;忘记了估计它的速度和时间以得知离断枭一伙人有多远的距离……此时充斥我脑中的想法就只有“我会被怎样杀死……”。

不过我好像根本就不用考lǜ

这个问题,照它对于我血的喜爱程度来看,我根本就是会被吸干而死……我闻着它身上的那股怪味,不由苦笑着。

怪物枯柴一样瘦却糊着黏液的手臂紧紧卡住我的腰,虽然飞的还算稳当,可长时间这么卡着,腰、腹乃至胃都难受的一塌糊涂。

又不知这样飞了多久,终于耐受不住这种折磨的我大喊出声:“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停下啦!”

怪物当然是没有听见似的,继xù

往前飞着。

我这时才像刚刚醒悟到自己该做什么似的在它的臂弯里使劲挣扎起来。

“喂!我说我难受你听到没有!快把我放下!”

我手脚乱飞,使劲试着看能不能蹬到这个挨千刀的。

可这样只有加重了腰部的不适而已,怪物却像是完全听不懂中文一样,顾自飞舞。

过了好一会儿,我没有力qì

了,只得全身沮丧的垂挂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想着能够让我停下来的各种办法。先是瞄到近在我眼前的另一只没有卡住我腰的胳膊,由于要保持平衡,它在一边前后甩着。这个东西会不会有痛觉?我不由思考……但是看着那厚厚的粘液和包在胳膊外面粉碎破烂的黑的都不知dào

原本颜色的布料,我马上放qì

了咬它一口并且看看它会不会疼的扔下我的想法……我想它送给我咬,我也不可能有胆子咬下去……

打它?反正现在我是反着被它劫持,我在它身后揍它,上帝也会原谅我偷袭的吧……这念头也没到持续两秒钟又被自己推翻了,连断枭都不是它的对手,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它,估计还没有伸出手,就被它扯烂身体,内脏横流……

怎么办……怎么办……

刚才还大义凛然的把自己受伤的手放到怪物的面前吸引它劫持自己,可是等到现在真zhèng

一个人面对的时候,那种恐惧又是另一回事了……早知dào

就还是应该让断枭、断尘、许清风他们解决的,也不至于现在一个人孤单的死在这里了……

这里……?

正想着,我忽然现怪物居然已经停了下来。咦?不飞了?

我抬头朝怪物看去,映入眼帘的还是它那长着几根稀稀拉拉并且永远黏糊糊的头的后脑勺。

此时,它正卡着我朝着一个巨大的洞口走去,我一眼就看出这洞不是天然的。它嵌在一座巨大的岩石质山脚上,四周没有什么植物覆盖。

进到里面以后,洞壁更是有明显的抓痕和碎裂迹象。这……这个洞不会是卡着我的这位大神徒手挖出来的吧……

我忍不住朝着它那鸡爪一样的手看去,回想着它那几根钢爪伸出来的样子,似乎它们之间的宽距和洞壁那些抓痕的宽距吻合……

呵呵……我吞了一口口水……徒手挖山洞,会不会太强悍了一点!少少,我恨你!

由于是大白天,所以洞里并不怎么黑,四周也并不怎么脏,只是没有任何铺垫的东西。

怪物走到一个角落,一把将我扔到那里,落地时,正好尾椎骨磕到一块稍稍突起的石头上,疼的我瞬间飙泪。但是眼前需yào

在意的可不是尾椎骨如何,真zhèng

危险的当然是要把我当成“水杯”的怪物!

我强忍泪水戒备的看着它,那双巨大的牛眼在黑暗背光的地方放出一阵恐怖的血红色,直射向我。

但正当我以为它会扑过来时,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背过身去,找了个地方横躺下来……然后过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很久很久……都再也没有反应!

如果它不是就这么躺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的话……如果它是躺在一口棺材里的话,谁也不会怀疑它就是这么一具基本已经腐烂的尸体。

想到这样一具尸体刚才还拦腰卡着我飞了好久,进了这么一个它开辟出来的洞里,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心里油然升起……尸变啊!恶心啊!

我又一动不动的等了好一会儿,可它还是没有一点移动的迹象,于是,我便大着胆子挪了一下还隐隐作痛的屁股……

它还是没有动……我又拿起我的手掌,那里好不容易已经凝住了血,却因为失血过多,整只手掌居然呈现出一股不一样的惨白。

之后的大约两个小时里,那怪物始终再没有动一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头晕目眩的我,终于没有抵住疲累,也这么靠在一小块石头上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沉到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又是一阵大力的痛楚,我才惊得蹦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滑腻腻的触感,期间还伴随着“啧啧”的声音。

这是洞外的天已经完全黑透,洞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在我身前的某个地方,两个红彤彤的亮光醒目恐怖。

我忍不住寒毛直竖,“啊————————————————!!!”惊声尖叫。下意识的,传来剧痛的那只手也一下子从那滑腻腻的地方抽了出来。

这一激灵,让我突然醒悟过来——是那怪物挺尸一样的挺完了,终于过来吸血了!

人在恐惧下,潜力也特别容易被激出来,我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胡乱找了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居然就没有撞到什么石壁的逃出了洞里,站到了那山前空旷的平地之上。

洞外居然有很好的月光,一下子照亮了我眼前的景物。

怪物在我跑走的时候就追了出来,已然出现在洞口。我人有点晕,往手上受伤的地方一看,已经有点黏在一起的伤口又被撕了开来,这次真的很严重,火辣辣的痛楚折磨着我的神经,刚才这么一跑,力qì

更是没有,只能不停瞪着自己的伤口呆。

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只能用那把手枪,总不能真被这怪物吸血到吸干了吧……真是倒霉,我可是连麒麟血究竟是什么都不知dào

……死了也冤。

想到这里,我低声默念“救命啊。”戒指亮起一阵红光,和那怪物的眼睛虽是同一种颜色,气氛却完全相反,显得柔和而让我安心。

我忍着手上的痛,扒拉着戒指里的那把枪,吃力的划拉了很久才摸到,然后抓到手里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一股安全感禁不住从心底油然而生,至少也有了一样武器……

怪物显然非常不耐烦,它眼里明明白白的透着一股贪欲,我在它的眼里就像是一道山珍海味一样,那舌头不停舔着自己的嘴唇,将其上刚刚沾上的血液舔进嘴里。

我全身不由一震剧烈抽搐……实在太变态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沦为人家的腹中食,于是在怪物耐心尽失朝我扑来的一刹那,凭借本能就地一滚,避到了一旁一块稍稍突起的石头后面去了,躲过了它这一下。可大概是由于失血过多,所以这一滚之后,猛地一震眩晕,当场便朝一边歪了下去。

怪物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见我躲了这么一下,还是迅速的抓过了我的手,很显然,它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想要喝我的血。

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力qì

动弹了,唯一救自己的办法就是趁着它在喝干我的血之前,掏枪给其来这么几下。可这怪物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它还会被抢打死吗?再我也只看过一份枪械使用说明,就连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否安全的把子弹打出去……

正当我这么想着,空旷的这片空地里响彻着怪物吮吸我的血时变态的声音的当口,一个反射着月光的人影从远处那片稀稀拉拉树林里飞速掠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见他手里寒光一闪,砍向了低头吮吸的怪物脑袋。

这一下没有碰到怪物分毫,却成功的迫使怪物放开了我受伤的手。那人影也成功的飞掠到我和怪物的中间,将他的后脑勺亮给了我。

此人的头乌黑油亮,长飘飘,头顶上半部分的丝用一根布条顺滑的扎在脑后,像极了《魔戒》中精灵王子的型。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一个人是这样束的……

“断枭!?”我不由对着他的后脑勺惊叫出声。

第五十回 现代化的武器

我的惊讶喊声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因为他此时正全副集中注意力戒备对面的怪物。我也不指望他会有什么回应,眼前的气氛紧张并且危险。

昏黄的月光下,那怪物的身影显得森冷而僵硬,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凶狠的注视着我面前的断枭,似乎恨他打断了它吸食我鲜血的美事,然后再没等我看清眼前的情况,它一跃而起,带起秫秫的风声扑了过来。

我由于距离断线很近,只见他全身闪过一阵透亮的光芒,没有拿剑的左手朝我一挥,右手瞬间劈出一道淡黄的剑qì

,生生砍向了正飞在半空中的怪物。

而我,则被断枭那阵柔和的内劲刮到了远处稀稀拉拉几棵树的一处稍稍茂密的树冠上,被几条正好交叉在一起的树枝挡住,挂在了那里。

我有点蒙,没有想到同样都是内劲,而同一时间被断枭出,对我的那股是那么柔和,我在碰到硬邦邦的树枝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而另一道凌厉的剑qì

则是成功的打到了半空中来不及转向的怪物僵尸胸口上,伴着一道几乎可以撕裂空气的难听嚎叫,怪物居然这样从空中掉了下来。

我饿嘴巴忍不住半张,对着掉落在地上,此时正双手狠抓自己胸口伤势的怪物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断枭居然打中了,并且这个极其厉害的家伙还受了伤。原来断枭真zhèng

的实力是这样的吗?那以前他为什么不使出来呢?

我看向断枭,由于距离太远,月光又不是很亮,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直觉的,我却认为他的情况也有点不好。

僵尸怪物胸前的伤口似乎对于它来说不能算是疼,看它使劲挠着的那个样子,显然是对于有人能够伤害到它非常的愤nù



它跪在地上,仰起难看的头颅,张开狼一样的嘴巴,从那里面出一阵像是金属拉锯互相摩擦的声音。

而断枭此时却忽然运气轻功飞到我所在的这棵树上,几个起落,把我横抱在怀里,迅速的往树林里撤tuì



我窝在他胸前,抬头朝他看去,接着一点点月光才现,他满脸通红,一滴滴的汗水布满额头,胸口急剧上下起伏。

“你怎么了?”从没有看过他这样的我不由问道。

他脚下不停,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卯足全力飞速带着我朝前掠去。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也传来一阵树枝碰撞的“沙沙”声,我回头一看,那怪物已经满眼凶光的朝我们追来了,速度简直是我们的好几倍,还没等我开口提醒断枭,就见它略到断枭身后,那枯柴一般的一手绵绵伸出,一下子打在了正抱着我的断枭后背上。

断枭表情一凝,忍不住一口血喷到我的身上,手里再也抱不住我,我们两人就这么从半空里摔了下去。

怪物没有理会断枭,而是急速下略,在我眼看着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一爪子捞起我,飞回了原来它徒手挖出来的那个洞里。

飞进洞后,怪物放下我,急切的抓过我受伤的手掌,伸出那条灰色的舌头,正要往伤口上舔,可此时,洞口处,居然又出现了断枭的身影,又是一道剑光,劈在了怪物没有任何防备的后背之上。

我被这一连串的情景吓得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怪物不顾身后朝它不断进攻的断枭,一口咬住我的手掌的时候,断枭那急切的一声“小贝!”才将我从思维停摆中拉回现实。

断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怪物为什么会被断枭的一剑砍中?此时,它又为什么完全不理会对它有威胁的断枭而只顾吸我的血呢?

我忽然意识到这对我来说最慎人的一幕已经在我眼前上演,赶紧一脚踢向那整个人都快要扑到我身上的怪物身上,将自己从它的钳制中摆脱了出来。

此时,我的手掌除了一处撕裂伤以外,还多出了四个小洞。

断枭瞅准这个时机,长剑一挺,朝怪物的脖子刺了上去。而怪物则像是疯了似的,也不进攻断枭,只是不是挡开断枭的长剑,径直朝我扑来。我在断枭的协助下左躲右闪,几次险些被它咬住,匆忙之下摔倒在地上,腰部被一个硬物抵了一下才想起从戒指里拿出的那把手枪来。

我急中生智,卯足全力,在断枭挥出一招但被怪物躲过的那么一点点时间里,从地上一个跃起,掏枪瞄准,对着它的脑袋就练开了四枪!

整个山洞里,响起了巨大的四声枪响,每声过后还都伴着回声飘荡在空气中,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怪物和断枭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呆呆的看着举枪站着的我。其中,怪物的额头上,迎着月光,清晰的照射出四个黑黝黝的洞口。

我不知dào

这个已经不在我理解范围内的僵尸怪物是不是击中脑袋可以杀的死的,所以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枪,只要它一有什么举动,那么剩下的几颗子弹也会招呼上去。

但我确实是高估了怪物的生命力,也许不论是怎样生命类型的生物,大脑大概都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最重yào

的器官。怪物头上射中的四枪也正好要了它的命……不过也许它的命早就没了。总之,它在呆愣的瞪着我几秒以后,喉咙深处出一种类似于不甘的怒吼声,双手的长爪努力伸到最长,在洞口的石壁划了几下就直直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而这处山洞在它那几下划拉之后,迸出一阵地动山摇的迸裂声,洞口的石块碎落成几块大石头砸到了怪物的身上,将它整个埋住。而山洞的洞口也由于这几块大石,被封了个结实。

我和断枭在洞口崩塌的那点时间迅速后退,一直退到安全的一个小角落才远离了石头落下后激起的小碎石。

可刚等洞口被封住,眼前没有一点点光源漆黑一片的时候,我感觉到身边忽然有一个重物落地……

是断枭!他怎么了?

我就这黑暗蹲下身子,用两手往一旁的地上摸去,不一会儿,触手的地方感觉到一个温暖的物体。

“断枭,你怎么了吗?”我急急的问他。

那边没有传来回答,而是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身边亮起一点点火星,继而,一个小小的火苗就亮了起来,映照在火苗下的是断枭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只是已经满头大汗,并且苍白无力。

我接过他手里的火折子。虽然自己也因为流血过多,头晕的厉害,可看到断枭的样子,我还是认为他的伤比较严重一点。他是那种骨子里很好强的人,假如不是伤的很重,是绝对不会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人前的。

我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扶着他在靠近洞壁的地方找到了一块相对平的石头,让他坐了上去,然后将火折子插在一个地上一个小裂缝里,自己也靠在了石壁上。

第五十一回 封闭的小空间

我觉得这次“乾罡门怪物事件”真的是自打有生以来经lì

过的最离谱的事情了,以致于现在我都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这漆黑的洞里,闪着那么一点点小火苗。而我和断枭两人只是这么静静的靠着石壁,谁都没有说话。

受伤的手仍然慢慢的往外渗着血,可是我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头晕、乏力、恶心,一阵阵让我难受的感觉侵袭着我,不一会儿,我就沉沉的晕了过去。

等到清醒时,是感觉到脸上有人拍我,才勉强的睁开眼睛的,大概有点适应了黑暗,那火折子的火苗消失了以后,我仍然能看到眼前这个人熟悉的轮廓。

“断枭……我真的很累,你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对直接用正脸对着我的这个人迷迷糊糊的呢喃。

“起来,不能睡,听见没有。”无情的断枭不顾我疲累的身体,固执的用手拍着我一侧脸颊。

我费力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挥掉那只在我脸上肆虐的巴掌。

“你很过分诶……我都累成这个样子了,都不让我睡会儿。你就总是这么无情……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家伙……”我想起了在那片见鬼的林子里因为他受的脚上,怎么每次受伤都是他在我身边,如果他换成是清风或断尘,我想他们就会温柔很多。哪怕是那个几乎不怎么熟悉的秦冲也比断枭好啊……想到这里,眼睛就觉得湿湿的,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委屈。“无论什么事你都喜欢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行动,从来也不顾虑我的心情……”

“……”断枭没有接话,而是意wài

的放下坚持拍我脸的手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洞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在我以为他不会接话的时候,忽然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不顾虑你的感受吗?”他的声音轻轻的,虽然他的声音每次都不怎么响,可这次却显得十分柔软,他接着说:“是谁每次都自作聪明的顾自一个人跑掉,以为一己之力可以引开身边的危险?!绝壁崖边的林子里是这样,这次那鬼王吸血你还是这样!”

我有点说不出话来,心里的滋味横七竖八的上下乱窜。他这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在责怪我总是将事情复杂化,总连累他来救我?

“我可是为了救大家!好心没好报……”

“我们不用你救!难道你认为你的武学比起我们几人都要高明?你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送死!”

不用我救?!

我听到这话整个人从靠在那的石壁上弹坐起来,依着模糊的轮廓,使劲睁大眼睛瞪着一旁的断枭。

“你的意思是我这样做就是在给你、在给大家添麻烦吗?!你……既然你这么懊恼我的行为,那你为什么还三番两次的来救我!”我看着那黑白分明的头和脸庞,忍不住嗓门大的冲他嚷嚷。

谁知dào

他听了我的这话,居然也从石壁上坐起来,把脸对着我第一次大声说道:“因为我必须信守承诺,把你安全的送到汾阳。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安静的让我来解决事情?你看看哪一个女人如你这般惹是生非的!”

我……

我……

我惹是生非?

“我哪里惹是生非了?那你是在怪我缠着你吗?你以为我愿意?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最最需yào

人带路的时候出现!而且那片林子里除了你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活人!上次好不容易出现几个啊,是你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杀了的!你既然怪我缠着你,当时为什么不留一个给我带路?而且当初我也只是让你帮我带出树林而已啊,我说过只要见到人我就离开!你既然这样,这次出去以后,我马上就走,你以为谁要和你在一起!你这个冷血无情没有良心的混蛋!”我对着黑暗中的这张脸大声吼道。

断枭没有回话,只是就这么坐着保持着正面对着我。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想也知dào

此时他的脸有多臭。我也不甘示弱,他这么对着我,我也就这么对着他。

封闭的洞里,没有光,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以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我就这么和断枭面对面的瞪视良久,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还这么傻傻的瞪着他是不是太可笑了,于是转过脸来,将膝盖曲起抱在了怀里,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像是承诺着什么似的,我低声说道。

“我没有怪你缠着我。”断枭的声音传来。

“就有就有!你自己刚才还说的……”我的眼里不知怎么,居然滴下了两颗湿漉漉的水滴。

断枭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才悠悠传来一阵轻叹,“我只是让你别再不顾安危强出头,怎么是怪你缠着我。”

他刚才说什么?我轻抬起头……

他是让我别再不顾安危强出头?

我转过头看他,面对我的还是那张白白的脸,他什么时候开始正面面对我说话了……

“那……你是在关心我咯?”我不确定的问。

断枭又没有了声音,把脸转了过去……

什么啊,这家伙的心思真是难懂,每次对话对到一半就会莫名其妙的没了声音。他究竟是不是关心我才对我大声说话的?说得居然还这么让人伤心。

他不接话了,我也继xù

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了。失血过多真的非常难受,头重脚轻。身边的这个男人居然还不让我睡……我哪里还有心情和他对话。

良久以后,坐着的姿势有点酸了,我往后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不怎么磕背的地方靠了下去。然后往旁边看了看,断枭的坐姿在黑暗里显得很标准,我推测他应该在运功什么的,记得和那怪物打斗的时候,好像是被那怪物的钢爪拍了一下,之前也被怪物拍过一下,所以应该算得上是伤上加伤。算起来,这两次伤都是因为我才他才受的,也难怪他刚才大嗓门的冲我嚷嚷了。

我靠在石壁上,没一会儿,疲累的感觉又侵袭上来,眼皮就忍不住合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旁打坐的断枭就好像早知dào

我会在此时合眼似的,用手往我背上推了一下。

我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推,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睛,对上的又是断枭那张白白的脸。

“你究竟干什么,我真的很累,你就不能让我睡会儿吗。”

“不行。”

“为什么?”

“……你失血太多。”

对啊,被怪物活生生撕了好几次伤口,失血不多才怪,可这样就更应该让我休息么……

“那又怎样?”我问,心里对于断枭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你……这么闭上眼睛,睁不开了怎么办……”

……

我又一次词穷了。有谁可以告sù

我断枭为什么这次的表现这么奇怪……他是真的在关心我吧……

我的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一股东西,酸酸的……甜甜的……我不知dào

那是什么,可是总是觉得心里有点慌乱。我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对你表现出了一点点关心而已……虽然这个男人是断枭……虽然他平时总是冷漠暴虐……虽然他长得太过完美了一点……可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么!

第五十二回 死物的仙丹

为了转移开内心一下子涌起的这股感觉,我心慌慌的又倒回石壁上,找了个话题问起断枭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断枭那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我想他也在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吧,只听他说道:“那鬼王掳你走以后,我们几人都受了些伤,追也追不上。不过幸好一路都有你留下的血迹。秦舒几人功夫不高,留下来也是送死,我让他们先行离开。尘去其他地方找救兵,许清风和乾罡门人在村里等待尘带的救兵一到就会顺着你留下的血迹寻来……”

原来是这样,那既然大家都决定等到救兵再来找我,为什么断枭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那你呢?为什么不和清风他们一起过来?”我继xù

问。

“……我想若是尘寻救兵不快,依照鬼王祭血的动作,天一黑它就一定会对你下手,所以我就先行一个人赶了过来。”

“鬼王祭血?”我忽然注意到断枭对于那怪物的称呼有了变化,“你是说这个乾罡门中跑出来的怪物是什么鬼王?”

“恩。你被掳走以后,许清风向我们解释了麒麟血的意思。”

我转过头去,看着黑暗里的断枭轮廓,感兴趣的问他,“那什么是麒麟血?自从那什么鬼王的这么说我以后,我就感觉很不对劲。我又不是什么麒麟,哪里来的什么麒麟血呢?”

断枭的头也是一动,他看了看我,又转了回去。

“据许清风说,他若不是听到这鬼王说什么麒麟血的话,恐怕现在也不会联想起乾罡门中鬼镇的传说。”

我忍不住张大了眼睛,对这话更加感兴趣了,催促断枭快点解释。

谁知断枭没有直接说明麒麟血的含义,反而是问起那颗辟邪珠来,“那颗尸王身上得到的辟邪珠还在你身上吗?”

我想起已经被我塞进戒指里的那颗红彤彤的圆珠,它本来就是断枭得到的,于是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啊,你在那林子里的什么大将军身上掏来的么。”

断枭点了点头,“传说中,辟邪珠是种神奇的东西。”

“这个我已经找高人求证过了,这说法根本不可靠。”我想起了逝去的师傅……

“对,这个传说早在辟邪珠第一次现世以后便不攻自破,可是比起它来,麒麟血的传说却是更加真实可信。”

“那究竟麒麟血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又和我产生关系了呢?”

断枭停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没过多久,他忽然抓起我那只受伤的手,好像是放在他自己的鼻下闻了闻,然后才放开了我。

“的确,你的血果然是麒麟血。传说麒麟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圣品,它对人没有任何效用,只是拥有它的人百毒不侵、长生不老。但是对于那些死物来说,麒麟血就像是化外仙丹一样的存zài

,只要在特定的时辰之内饮用,那么那些死物便可洗去身上的死味,从此跳脱轮回之外,换言之就是再不用隔段时间便要吸食新鲜的血液来维持它们在阳世的存zài

,而是可以不灭不死的永远存活下去,任何方法都不能毁灭它们了。”断枭像是轻喃似的说着这些话。

“什……什么?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的血对于这种尸体啊、鬼啊之类的东西完全就是仙丹么!还有什么百毒不侵、长生不老之类的……不可能啦!我怎么可能长生不老,我一样会变老!”我说这话起先是有点惊讶,可是说到后来,简直就是不能相信了。我是个正常的地球人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地球人是长生不老的……断枭不知dào

,这里的人不知dào

,我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断枭大概也听出了我后来的不相信,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其他的传说也许并不可信,可是今天这鬼王的行为便是这传说最好的证明。麒麟血常人看不出什么,可要是一个将内力修为修liàn

至化外境界的人则可轻易的判断出麒麟血的不同。刚才我闻过你的血,带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这是麒麟血最大的特点。”

我一听他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举起自己的手将它放到鼻子底下狠狠的闻了一口,可是入鼻的味道除了血腥味,根本就没有什么他所说的香味啊。“……没有啊,哪里有什么香味。”

“你自然闻不出……我说了是要化外境界的人,你连武学根基都没有。”

我郁闷的看着他。这么说他闻得出,那他就是那个什么将武功练到化外的高人啦?化外境界很厉害吗?他不也被那个什么鬼王打得落花流水的,还连中人家好几掌,到现在都没有好呢……

我在黑暗里冲他扁了扁嘴,不冷不热的从嘴里冒出一句话来,“这么说来,这化外境界很厉害喽?”

断枭将脸稍稍转过那一边去,说话的声音稍稍有点上扬,“这世上练至化外境界的人决计超不过二十个。”

小样……我又朝断枭那边扁了扁嘴,你以为你转过头去,我就不可能知dào

你现在得yì

的心情吗?不就是武功排名在江湖前二十名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打不过鬼王……我在心里偷偷鄙视断枭……

不过,我倒真是很感激他,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dào

救过我几次了。想到这里,我对他说话的声音柔了下来。

“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你不能把洞口的这些石头弄开,好让我们出去吗?”

断枭顿了顿,“这洞现在已经经不起震动了,若是我在用内力劈开石头,那么山洞也会塌的……”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四周的光线很暗,可我分明看到他的一手抚上了他的胸口……难道他的伤很严重吗,怕是已经不能运功弄通洞口了吧。

想到这里,我朝他凑近了一点,“你的伤很严重吧?”

他感觉到我靠近他,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但是没有接我的话。

我不由自主的就是认定他的伤一定很严重。“你的伤一定很严重!你怎么不说呢?!”

我坐回自己的座位,对着戒指很小声的说了句“救命啊”,戒指在黑暗里亮起淡淡的红光,我从里面拿出一只大手电,在断枭面前就拧开了手电的开关。我不怕让断枭知dào

我身上的这些对于他来说也许是惊世骇俗的东西,反倒是担心他的伤会不会威胁他的生命。

当手电筒的光亮照满山洞的时候,我才看到断枭此时有点惊讶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能让断枭这个冷面男露出惊讶的表情的话,那要是让许清风秦冲他们看见,指不定会吃惊到什么样的地步。

我将手电搁在一块平稳的石头上,顺势观察了一下洞里的情况。洞口确实是被封死了,但好在那里堵住的石头都比较大,所以还是有点小缝隙微微往洞里送着新鲜的空气,看来靠着戒指里的应急口粮,在这里呆个几天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清风他们也一定会来救我们,所以情况并不怎么糟糕。反而是断枭的伤和自己手上那个大口子以及大量的失血要比困在洞里糟糕几百倍。

想到这里,我急急挪到断枭身边,只见他嘴角的血仍然不停的往外冒。

“啊……怎么会这样呢,你到底是伤在哪儿啦,快让我看看!”我忍不住将两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摸,想要确定一下他究竟伤在哪里,怎么会一直吐血吐个不停呢,按照现代医学常识,嘴里吐血不就是有可能伤到内脏了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情况就太糟糕了!

断枭显然被我摸的浑身不自在,“没……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见过没事的人一直吐血的?!快说伤在哪里了!”我忍不住嗓子又大起来。

断枭无奈的看着我,“只是内伤……”

第五十三回 做朋友被嫌弃

内伤?

我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断枭,精美绝伦的脸上布满一块块脏污,下巴的血迹横流,想必是在刚才和鬼王打斗的时候弄成这样的……他为了那个承诺竟然可以为我做到如此么……如果是外伤我倒还有办法,可是戒指里的东西却独独少了治疗内伤的药,不知dào

他在受了鬼王那狠厉的一掌以后,内脏有没有破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流露出感动的表情,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晕上手电筒昏黄光芒的断枭。他也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洞里的气氛一下子奇怪起来。

“你……是在担心我吗?”断枭轻声问我。

我从衣襟里掏出那块曾经给他擦过汗的手绢,小心的为他抹着下巴流出的暗红色液体。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值得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问他。

他躲过我为他擦拭的动作,自己拿过我手里的手绢,转过头去。“我不知dào

……只是遇见你以后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可是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dào

,我连你是什么人也都不知dào

呢……”我越说越小声。

听了我这话,他的动作明显一顿。“你还是不要知dào

我是什么人的好,也许……你会接受不了。”

要是在往常,我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是现在头晕晕乎乎的我实在没有力qì

再去追究他这话什么意思。

“呵,你太多心了,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我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恩情,真的!断枭,我们做好朋友吧。”我一脸微笑的冲他伸出我的右手,打算和他握个手,他这样厉害的武功,和他做了好朋友,肯定不会吃亏。

可没想到,断枭听到我说的这话,居然有点愤懑的转过脸来看我,“好朋友?”

“是啊。”我顾自沉浸在自己得到一个厉害朋友的喜悦里,没有现他表情的不对之处,直到他拍开我伸过去的手时,才反应过来。

“我才不会和你做什么朋友!”他厉声对我说道。

我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看着他脸上那忿忿的表情,以及眼中带着的一抹似乎有点无可奈何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股火气飞快窜将上来。

“你怎么这样!我是和你做朋友诶,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看,那为什么要救我!你这人怎么心思总是这么难猜!”我对他怒目而视。

谁知他在听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居然背过身去,用他刚劲有力的后背对着我,鼻子里出一声清澈的单音:“哼!”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后背,忽然现一点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实——断枭他现在似乎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这怎么可能!我对自己摇了摇头,断枭会对人闹别扭?!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才对呢!之前他也不是逢人就说和我只是过路而已,连带刚才对于我几次帮zhù

他的事情他都可以虎起脸来吼我!

“你……不做拉倒!谁稀罕!”我生气的对他的后背喊叫。

断枭的后背一僵,可最终还是没有转过身来面对我,于是我们就这么背对背的谁也不理谁……

时间在有点压抑有点莫名其妙的气氛中流逝,我对着自己受伤的手查看了好一会儿。

那个挨千刀的什么鬼王,也不知dào

它身上带没带毒,因为此时,我的伤口附近已经呈现出了青色……不过,貌似戒指里阿清给准bèi

的疫苗还有抗毒作用,否则我还真可能中毒了。

虽然不怕毒,可女孩子就是天生怕疼,我再一次打开戒指,反正断枭现在根本拉不下脸来回头看我,所以我也索性大大方方的在戒指里掏起东西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我遗漏了的能够治疗一下我的这个口子的,总不能老让它这么敞着。鬼王几次撕开它,估计已经很难自己愈合了。

可是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在那山崖下收拾过了,还不知dào

用途的只剩下那瓶少少留下的防狼喷雾。

我拿出那瓶东西,外包装上什么字迹都没有。我拔开盖子,将它凑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居然有一股不一样的清香,这东西该不会是什么空气清新剂吧……我额头冷汗滴滴的猜测着此物的用途。

就在我观察喷雾的时候,断枭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其中带了那么一点犹豫。

“之前……你将鬼王射死的那东西是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对他说老实话的好,毕竟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我自己用用可以,但不能冒险让它们改变这个世界的平衡,就有点敷衍的说道:“哦,只是个暗器而已。”

“哪里来的?”他又问。

哪里来的?当然是家里带出来的……但是,我是肯定不能这么说的,我可没有忘记自己和他们解释我只是个山里的娃,山里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厉害的暗器,便索性拖我那师傅下水。

“你还记得我掉下崖认识的师傅吗?这些东西就是我师傅给我的。”我一本正经的对断枭解释。反正师傅也已经不在了,就算有心人产生什么怀疑,也不可能找到师傅和他当面对质。只是顾自得yì

的我却没有现背对着我的断枭此时脸上的表情……

“是么……”他轻声的说道,声音小的我差一点听不见。

我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绕圈圈,免得说得多了露出什么马脚,于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清风他们什么时候来找我们,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困个好几天吧。”

断枭此时才转过身来,他的脸已经被那块手绢擦拭干净,又恢复了一贯的精美绝伦,让我一瞬间有点闪神。

“最迟不会超过天亮的。”

我听着他说的话,一边抱着我那只手上的手,伤口有点恐怖,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那瓶喷雾则已经被我放在了一边。

断枭的眼神无意间扫过喷雾,只露出了一点点好奇,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我受伤的手上。

他挪到我身边,用他那只大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拖到他面前。

这是我才现,原来他的肤色比起我来还是黑了一些。手掌宽大,我的手腕也只堪堪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此时我的手背托至他面前,那双精致的眼睛仔细的观察了良久以后,剑眉微微拢了起来,一个声音同时从他的嘴里流出:

“这伤真的很严重,有点伤到筋骨了。你是不是不能动了?”

我此时正陷在他完美的长相里,乍一听这话,心里一惊,是啊,好像从刚才开始,我的这只手似乎就没有能够捏紧过,并不是我怕疼,而是捏不上。

想到这里,我试着动了动被断枭抓住的手。手掌两端也只能微微颤动一下,但想要捏上拳头,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那里传到我的大脑反射神经上,立即让我冷汗直流。

“不……不行啊,好疼。”我叫道。

断枭小心的把我的手放到一处,“出去以后,必须马上找大夫,这伤拖不得了。”

我听了这话,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这里的医疗条件不知dào

怎么样,我的手会不会就这么废了啊……

这念头来的飞快,一下子将我打蒙在原地,好半响就说不出话来。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才行啊,我得去学院的医疗系里找人帮我治疗啊!

想到这里,我第一个反应便是从地上站起来。可没想到的是,我太高估自己现在的情况,大量的失血是的早就头晕眼花的我更是不可能承shòu住猛然站起的眩晕感,刚直起腰到一半,便直直到了下来,压在了放在一旁的那瓶喷雾上,挤压之下,喷雾还没有来得及盖上盖子,一股伴着清甜香气的液体从那喷嘴里喷射出来,恰好洒在我手上的那处伤口上,然后由于惯性,整瓶喷雾滚出了很远才在一块石头的拦截下停了下来,出不小的“哐当”声响,回响在这个封闭的山洞里。

可我还没来得及抵抗住传来的眩晕从地上爬起来,断枭也没来得及将我扶起来,我俩的眼光都被我手上的伤口吸引住了!

第五十四回 露底

只见伤口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简直不敢相信所看见的,这个口子已经被撕裂三次,失血过多,断枭都说了已经伤到手筋。可我现在的感觉却是早已麻木的痛觉随着伤口的愈合正渐渐回来,然后一小段时间的剧痛过后,什么感觉都不见了。再看我的手,哪里还有被伤到的印记。

“这……这……”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断枭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试着动了动手掌和手指,完好如初,依旧灵活无比。

“你的手……”断枭清喃。

我一把抓过掉在一旁的喷雾,脑中的记忆慢慢扩散开来,终于让我想起了这瓶东西的来历。

这不是少少从咱们学院“违禁物品观察室”偷来的“万能恢复剂”吗!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了呢!

没错!我再一次将这喷雾的喷口凑近了闻了闻,的确就是那瓶正被学院拟入“绝不外传名单”头号的“万能恢复剂”啊!

要死了,要死了!!!可恶的黄少少!她怎么会把这瓶东西揣到我身上的!想当初由于她明的“偷窃2号微型机器人”将这瓶东西偷来之后,寝室里的我们四个骚乱了好一阵子,偏偏她修改了机器人的程序无数遍,想要把这瓶恢复剂再按原路送回去无果之后,我们一致决定,将它塞在墙角那堆破烂的最里处,以后吃好喝好,不许再有人提起的!她是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要是被学院的人知dào

我把它从学院里带了出来,并且还使用了,那我是肯定要被开除学籍的!

学院的“绝不外传名单”是十年前学院拟定的头号文件,校规规定,凡是该名单上所有列举明除了在学院内特殊情况下流传以外,任何私自夹带使用,并且带出学院范围的,一律施以“不安全条例”,并且具体条例参照校规第1128条。

她现在居然让它出现在了我的戒指里……难道她是把地下室墙角那堆破烂装到我的戒指里的吗!

我真是欲哭无泪!这瓶“万能恢复剂”是上届学生会主席明的得yì

之作,作用就是无论喷到哪里,那个地方都会无条件恢复到最初状态。由于功能太过强dà

,曾经不小心将学院里一副用来研究用的恐龙骨架恢复成了几百万年前活生生的样子,还在学院游泳池里闹腾了不少时间以后,被校方紧急处理到了英国英格兰北部尼斯湖中,至今它都仍然在那里面扑腾……所以这瓶东西就列入了黑名单。

想到这里,我赶紧将它用盖子盖好,迅速塞进了我的戒指。但是这个东西的外包装怎么会换了样子了的呢……

尽管是这样,也已经迟了,因为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看到了“万能恢复剂”的神奇功效,怎么办?!

杀人灭口?我扶住手枪的把手,里面还有两颗子弹,这么近距离射,断枭他功夫再好,也是必死无疑的。但是……我下不了手啊!抹去他的记忆?手头没有工具!将他打晕跑人?山洞还堵着呢……

最后我只能丧气的垂下头。对断枭说道:“是啊,我的手已经好了……”

断枭眼神闪了几下,“刚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顿了一顿以后他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看他,颇有点郁闷的回到原来的地方靠下,“你都已经看到了还用问我……”

谁知,断枭听到我这么回答以后,突然一下子冲上前来,扶住我的肩膀对我一阵摇晃,厉声呵斥我道:“你究竟是谁!无缘无故出现在深山之中,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是凭空出现的么!身体里流淌着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传说中的麒麟血!奇怪的暗器连普天之下神人都毁灭不了的鬼王轻松杀死!现在又带着一瓶能够起死回生的仙露!你究竟是谁!说啊,你究竟是谁!你知不知dào

若是这些东西被人知dào

了以后,会在江湖中掀起多大的风浪!仅仅凭这最后一点,你就死无葬身之地!别说加上其他这些了!”

我被他这么狠命的摇晃,差点将胃里的胃酸都摇出来。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挣脱出他的钳制,也大声回应他:“你疯啦!你想摇死我吗!”

他放开了我,但是那双黝黑的眼睛依然犀利的注视着,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促。

我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也朝他瞪回去。靠!这人也是受伤的吗?怎么这会儿力qì

会这么大。但我可没打算和他解释什么,主要是让我怎么解释!

于是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良久以后,我才开口道:“你在那片林子里看见我了?你知dào

我是怎么出现的?”

他眉头微微跳动一下,“对。”

我回想起他射死老虎救我一命时的情景。

“那你还救我。”

“哼,只是想不到你这么没用。”

“我……我怎么没用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诶!怎么可能敌得过那只大老虎!”

“你究竟是谁……”

他说了了第三遍这句话。

“只是一个客人……”我回答,模棱两可的。

他呆坐了很长时间,“会走吗?”

“会。”

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手电筒,像是借由那让自己相信我不是疯子,而是真的证明我不属于这里似的,然后起身走到山洞的另一边,悠悠飘出一句话,让我气结了好一会儿。

“走了以后,不要再穿着亵衣出去见人。”

我看着离我很远的断枭,还有他脸上那抹似乎有点失落的表情,忽然觉得和他的关系在一瞬间模糊了起来。刚才想要和他做朋友的心情荡然无存,反而现在他要是和我说和我做朋友,我也会学着他的样将身子转过去,只从鼻子里出一个“哼”的单音,以表示自己对于这种关系的不满。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在某一方面越来越像断枭?

就在我俩这样相隔两米多的距离而后没有出一个声音的时候,洞外忽然出来声响。

那声音透过石头的缝隙在山洞里飘飘荡荡,“小贝~~断大侠~~你们在里面吗?你们还好吧?~~~”

是许清风。

“清风……清风!”我一下子跳将起来,奔到洞口的地方,对着外面喊话的许清风大喊。断枭在我身后没有动一下的低垂着头,显得很落寞。

“清风,我们在里面呢!”

“好,你退后一点,我们很快就把洞口弄开~~”清风的声音又响起。

于是我又退回了刚才那个角落,洞外金属摩擦的声音,石头迸裂的声音,不消半个小时,就清出了一个能容人钻进钻出的小洞。

许清风和断尘的脑袋出现在那里。

“小贝,快出来,这洞再被震这一下,快要塌了!”断尘急切对我说道。

我听了,赶紧点了点头,拔腿往洞口冲。冲了一半,忽然想起断枭还坐在那里,此时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又跑回去,推了推他,“喂,断枭,快起来,洞口通了,咱们得赶快出去。断枭!”

可是任凭我推搡了半天,断枭也没有什么反应。我低下身子一看,断枭嘴角流血,眼睛都已经闭上了。

我心里突的一下,一下子心慌起来,忙又推他。“断枭!断枭你醒醒,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我们再不走,洞就要塌了!”

仿佛是要验证我的话似的,这洞的四周果然微微震荡起来,居然就从那个角上裂开了一道长口子。

“小贝!快啊!”断尘在洞外大叫。

我顾不了什么了,狼狈操起地上的那只手电关了胡乱塞进戒指,使出全身的力qì

,把断枭从地上架起来,左摇右晃的避着地上的石块,好不容易将他扛到了洞口。那个本来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小洞现在又被扩大了不少。断尘和许清风一起使力,才将重的像猪的断枭弄出了山洞。

山洞在我也爬出去以后,轰然倒塌。原本隆起的小山包在一阵尘土飞扬以后夷为平地。

而我们则都被这大力的一塌砸倒在地上。

断尘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拉起,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良久,“小贝,你没事吧,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第五十五回 受伤

断尘抬起我的左手,将它放到眼前,但一瞥之后就愣在了那里。

“伤……伤口呢?”

我赶紧将自己手从他那里夺回来,很不清楚的嘀咕了一句:“哪……哪里有什么伤口,你弄错了吧。”其中心虚的语气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断尘站在那里没有出声,良久才说道:“是么……哦,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我还以为那鬼王会吃了你呢,于是就先行赶到汾阳找人去了。没有及时过来救你和大哥,真是对不起。”

我茫然的抬头看向断尘,比之断枭精致的面孔多了粗犷的断尘在我面前微笑着,那笑容中居然参杂着些许的纵容。他应该也看到鬼王舔我的手了吧,好些人都看到了,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也许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以断尘的功力,是应该看的很清楚的。可是,他为什么不但不追究还要这么说呢……

“怎么还要和我说对不起呢,让你这么劳师动众的……”我看了看四周又再度出现的十几个黑衣人,“是我太劳烦你们了啊。”

断尘笑了笑,摇了摇头,眼中流光溢彩。此时,朝阳迎着一抹微风升起,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射在断尘的身上,柔和了他那粗犷的脸廓。

断枭和断尘,这兄弟两个一个锋利如剑,冷酷暴虐;一个斯文儒雅,温柔有礼。偏偏长相居然是掉了个的——冷酷的长得精美绝伦,而温柔的则是粗犷有力,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让人觉得这么窝心……

就在我和断尘说话的当,许清风在一旁朝我们大喊:“断少侠,小贝,你们快过来看看,断大侠快要不行了!”

我一听,差点从地上蹦起来,赶忙冲过去,断尘也在听到这话以后表情一变,紧随其后冲了上来。

“什么!什么叫做不行了!”我朝着许清风喊道。

断枭这家伙在山洞里的时候那么生龙活虎的,还把我摇的晕头转向,怎么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会不行了呢!

许清风用手架着倒在地上的断枭,其中一只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你们快看看,断大侠呼吸微弱,不住呕血,分明是内伤严重又气血翻涌,再这样下去,他体内的经脉会承shòu不住逆行的气血而尽断的,到时恐他一身修为不保!”

修为不保?!我记得断枭在洞里时提起他那个什么修为的时候傲视一切的表情,一定修liàn

的很不容易了,以至于让他这种骄傲的人都觉得可以拿出来炫耀。可是为了我,一个和他丝毫没有任何瓜葛,原本就应该永远是两条平行线的我,居然修为要毁于一旦!

不!不可以!我怎么值得他这么为我牺牲呢?!

我不顾一切的扑到他的身上,抱住他的头狠命的摇着。

“断枭……断枭!你不能这样啊!你起来,你醒来啊!你不能就这么放qì

。我知dào

你的武功很厉害。你天天杀这个杀那个人的,一定仇人很多……要是没有了什么修为的,你肯定会被仇家杀死的!你起来啊!断枭……”我一边狠命摇他,一边大声在他耳边吼着。

仿佛是听到我的喊声似的,断枭竟然在昏迷中皱起了他好kàn

的眉头,嘴里低低说出了一句我没有听清的话来。

我一下子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将耳朵靠到他嘴边,“什么什么?断枭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一遍!”

“小贝……”许清风扶开我扑在断枭身上的脑袋,“断大侠是说……你摇得他好疼……”

……无语。

是……是么,原来我刚才是摇疼他了,难怪他都皱眉了。

断尘在我身后,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小贝,你先去一边休息一下。哥的武功底子我最清楚,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无助的转过头看向断尘,他眼中的一抹坚定抚平了心里的不安,于是,我从断枭身边退开去,把位置让给了断尘。

我这是次近距离的亲眼见证了内力的存zài

——只见断尘上前,用一只手覆上断枭的胸口,接着,从那只断尘的手臂里忽然传过去一股肉眼看不见,却可以很清晰感觉到的“气”。那股“气”使得断尘的衣袍像是被风吹过似的飘来飘去,连距离过近的我和许清风身上的衣服也被吹得四处飘移。

随着断尘输入到断枭体内的内力作用,断枭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几圈之后,终于吃力的张开了,嘴角的血也不流了。

“哥,你怎么可以这么逞能!已经受了内伤,不但耗尽内力出那招,居然还硬挨鬼王一掌,若不是你修为高深,今天肯定是活不了的!”

我想起断枭那晚为了救我唯一一次拿剑劈中鬼王的情景。那么厉害的一招是要用尽内力的吗?又想到之后抱着我逃不过鬼王,后背挨了一下,原来看起来软绵绵的那掌居然使他伤的那么深。

是我……都是我!至今为止,都是为了救我……为什么?我看向已经张开眼睛的他,那双漆黑的眼瞳此时也正好kàn

向了我。

瞥了我一眼,他迅速的转过头去,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站成一圈的人扫视了一眼,默默的到一边去了。

我忍不住鼓起腮帮子!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耍什么帅!

断尘也是对着断枭不远处的身影叹了口气,转头问我,“小贝,你们怎么会被压在这个洞里,鬼王呢?究竟你们生了什么事?”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觉得那些现代化的装备断枭知dào

知dào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实在不能向太多人的透露,于是把消灭鬼王的英勇壮举往断枭身上一推,然后解释了山洞是鬼王临死前弄塌的之后,就算是把事情都交代了。

我刚解释完,乾罡门的柳云便走了过来,“敢问林姑娘,那鬼王是如何死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断枭看去,他兀自打坐着,大概也许应该是听不太着这边的说话的,便稍稍压低声音对柳云说:“我不会功夫,是断枭用了那最厉害的一招一件刺中了那僵尸的脑门,它吼了几声就挂了,接着被那些大石头压住了。”

柳云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看向我问,“只是用剑刺中了头吗?呃……挂了,是不是就是说死了?”

我忍不住摸了摸额头的汗,“对……对对!挂了就是死了,这是我们家乡话。我看见的就是断枭一剑刺进了鬼王的额头……”我想起鬼王临死前额头上的四个黑洞,说是剑刺中了额头和拿枪射中了额头,这死法应该是一样的吧,我心里嘀咕。

柳云听完以后表情有点凝重,“若是只用剑刺中额头,恐怕这鬼王并没有完全死透。可惜啊……若是断大侠那剑刺进去以后不要拔出来,那么有一异物留在鬼王脑中,那鬼王虽不死怕也不会再醒了。可如今……哎!不过这山已经塌了,也就等于将鬼王镇住了。”

“柳师兄,你是说那个鬼王还没有死?”我惊疑的问,刺中了脑门还不死?

柳云沉重的点点头。

“假如有异物留在这个鬼王的脑子里的话,它不死也不会醒了?”我再问。

柳云奇怪于我激动的表情,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师祖当年就是将一把锋利的匕刺进了鬼王的头颅然后用镇将其镇住,只是不知为何,那匕居然被人偷偷拔了出来,所以鬼王便逃了出来,还害死了门中的长辈……”

我记得手枪中的那四颗子弹没有击穿鬼王的脑袋,应该是留在它的脑子里了……这么说来,这鬼王是再也不会醒了?除非有人给它来个开颅手术?!

我不顾柳云兀自感慨乾罡门的历史,心里对于我误打误撞的把鬼王给镇了开心不已,从此这个让我恶心的,吸过我血的家伙是再也不会出来为祸人间了!

此时,断尘听完我和柳云的对话,对他略一抱拳,“柳兄,小贝和家兄已经救出,既然这鬼王还没有死,那么你又有什么打算?若是有我效劳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第五十六回 道道分明

柳云略一思索,又转头看了看塌的气势恢宏的小山。“如今虽然鬼王被压,可难保它再次出来为祸人间。这乃是我乾罡门人应做之事,我会率领众师弟妹们再次重建乾罡门,继xù

镇压鬼王之大事。至于断少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断大侠伤势严重,也不能在这人迹罕见之地就留,应该速速求医要紧。”

断尘听了有些担心的朝断枭看去,思索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只是那鬼王如此了得,乾罡门已经元气大伤,柳兄你们怎么能镇得住它?”

柳云露出一个神mì

的笑容来,“我乾罡门若是论功夫,在江湖中自然是排不上号的。可是若是玄学不行,也不敢妄自尊大来镇压邪物了。虽然门中长辈已经逝去,但幸好门中祖传之宝并没有丢失。那鬼王头颅受了一剑,不会这么快恢复,我们正好趁此布好法阵,你们尽管放心离去。这里人烟稀少也适合我门重振。”

既然柳云已经想的这么完全了,那断尘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况且断枭的伤确实需yào

好好治疗和调养,于是我们告别了乾罡门一众人,带着十几个黑衣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那片树林。

再一次回到又水村,借宿的人只剩下了我、许清风和断枭以及断尘四人了。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看上去神mì

又危险,当然不能让他们在村子里过夜,吓坏了村人可怎么办。但这些黑衣人的来路以及断枭无意间透露出的只字片语却让我对于他俩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我们四人就全部借宿在了村长老伯家。断枭这一夜过得不怎么好,一会儿狂吐黑血,一会儿高烧不退,全靠着断尘时不时的输入真气勉强熬了过来。第二天一大早,实jì

上四个人谁也没怎么好好合过眼,连带着村长老伯也一会儿给我们打水,一会儿弄吃的,眼眶都黑了一圈。

原本我还想在村长老伯家再休息几天的,可断枭和断尘死活不同意,断尘更是以不能再打扰又水村善良村民们朴实的生活为由,硬生生的拖着我走上了一条宽阔的官道。至于那些黑衣人则又一次在我眼前消失了。

这次我们走的很慢,断枭的身体也快不到哪里去,直在野外露宿了两宿,才在我的热烈期盼下赶到了景光城。

景光城是一座比奉化漂亮干净大得多的城市。城里住着这一带的富户,城外则还住着农户。此时正值这个世界的夏季,城外的稻田里一片郁郁葱葱,农户们辛勤的在田里拔草的拔草,锄地的锄地。这番安逸的情景让我连日来的烦躁消失殆尽,连进城市守城的官兵盘问也是微笑着打完,顺利过关。

听许清风介shào

,景光城算得上一座中等城市,这里是国家北方粮食出产的最多的地方了,所以派驻有朝廷的官员,城门处才有官兵把守盘问的。

我们几人找了一家比较高级的客栈。说它高级是因为这客栈有两层高,这是我到达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看到两层的楼房。我们一共要了四间房,算钱的时候也终于看见断尘掏出了坏里的银锭子,递给了客栈的掌柜。

掌柜结果银锭子以后,油光满面的大脸上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亲自带我们上了二楼,开了四间向阳的房间,极其热烈的将我们迎了进去。由此猜测,估计断尘那几个银锭子在这里应该是很大的手笔了。

我的房间正对着客栈门前的大马路,马路很宽阔,有许多小贩在马路上销售着自己的小东西,大都是自己手工制作。有陶器、饰、胭脂、布匹、玩具,不一而足,还有许多冒着热气的小吃,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无奈断枭还病着,所以我不能要求他们带我出门。

住进各自的房间以后,断尘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许清风说他是给断枭抓药去了。

我把自己的一小包行礼安置在客房里角落的床头上,出了房间,径自去了断枭那间房。

断枭的房间是离我最远的,中间隔着断尘和许清风。当我走到断枭房间的时候,正好许清风推开门从断枭房里走了出来,脸色有点不太好。我心里一紧张,赶紧赶上前去问他:“怎么,断枭很不好吗?”

许清风听后稍稍一愣,朝后看了一眼,然后带上了房门,抓起我的手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我的房门口前停了下来。

他这样的举动,让我更加紧张了,忙又问:“到底怎么了?他又吐血了?”

许清风还是没有马上回答我,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看着我,只把我看的完全失去耐心,决定不再理他,拔脚自己去看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小贝,你……是不是喜欢断大侠?”

我才没走了几步,被许清风这么一个问题打得当场顿在那里,不知dào

下一个动作应该做什么。

“小贝……”许清风说道:“无论你对断大侠有何种想法,你不可以接近他!”

我懵了,许清风这是在说什么?我转身朝他看去,平时温文的他第一次皱上了眉头,连下巴也紧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知dào

应该对许清风的话作何感应,只好这么问道。

他跨了一大步站在我身前,两手抓住我的肩膀,“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断大侠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我傻傻的问。我才来这个世界多久,就连基本的世界形势都还没有完全搞清,又怎么会搞得清什么人和什么人的身份。

“小贝!”许清风见我这么无知的问话,显然有点着急了,“你想想!断大侠和断少侠他们的武功这么厉害,假如没有一定的家世和背景,又是怎么练成的呢!难道你认为一个种田的农人会有能力修习武学吗?!”

我懵懂的看着眼前着急不已的许清风,“怎么,这里武功不是穷人的玩意儿,而是富人的玩意儿吗?学武功还要有钱才能学?”

我不知dào

我的这个回答对于许清风产生了什么影响,总之他在听完这句话以后愣是三分钟没有变换过表情,完全一副呆滞的样子看着我,然后才说道:“你们村里有人修习过很厉害很厉害的武功吗?”

我低下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武功在我们的时代已经退化了,有钱人只要托关系弄到军火,什么武功神功的全部咯屁!而穷人,就算是学了一点点武功,在有钱人的军火下照样咯屁,所以武功应该算是没用的东西。于是,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所以啊!”许清风见我摇头,更加严肃的又带着些许无奈的和我说道:“断大侠和断少侠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许清风,然后很给他面子的点了点头。

“哦,我知dào

了。”我说。

“你……”许清风看着我的表情,就知dào

我没有完全懂他的意思,于是,又摇了摇我的肩膀,“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掰开许清风的狼爪,很潇洒的转身,“清风,我知dào

你的意思。我和断枭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一到汾阳,我就会和断枭断尘分道扬镳。”

身后的许清风又没了动静。

也许对于许清风来说,我的这个转变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刚才还懵懵懂懂像是完全不知dào

他说什么似的,可是话锋一转,居然就脑袋清楚的表明不会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这个转变太突然了!

我怕许清风对我多想,于是又对他说道:“清风,我知dào

你是关心我。一开始,我就没有对断枭和断尘或谁产生任何的非分之想。所以无论断枭他是有家世也好,有背景也好;无论他是有钱人,是大官,甚至是皇帝是乞丐,都和我没有关系。自始至终,我都只是想要得到帮zhù

的一个弱女子罢了。等到了目的地汾阳,我们自然是要散了的,你明白吗?”我反问他。

当我再次转身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从严肃变成了不懂。我想他是不懂我说的这些话的,他又怎么可能知dào

我的处境和立场的呢。但是我话里的意思是说的明明白白,所以困惑了一会儿,许清风也恢复了过来,露出了他一贯的和煦笑意。但当他的眼神不经意瞟过某一点时,那笑意一下子凝在了嘴角。

“断大侠……”

我倏的转过身去,只见远远的那头房间门口,矗立着一抹坚毅的月白色身影,如玉的脸上生气全无,眼眶深陷,嘴角开裂。乍见到他这幅面容,我心底忽然一股剧痛传来,眼前不由一片黑暗。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话,断枭想必是应该全部挺过去了吧。

我和他遥相对望,彼此眼中流动着两人都明了但又不明了的光芒,停顿了一会儿,断枭一声不吭的回了房间。许清风见此赶紧跟了上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第五十七回 一吻难定情

断枭的房里架着一个脸盆架,铜制的盆里放置着一块带血的白布。我不安的朝那白布看了一眼,随着许清风走到断枭的床前。

断枭背靠在床架上,双眼紧闭,头微低,脸上布满倦容。

“怎么还在呕血吗?”我小声的问清风,其中带着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颤抖。

许清风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小小点了点头。屋子里显得很安静也很尴尬。

此时,断尘忽然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多了好些中药包,一跨进门,看着我们有点局促不安的三人,稍顿了一下,便走到一旁桌边,将药放了下来,又来到断枭身边,拿起他的右手掐起脉来。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微微有点祈祷断枭的内伤能够有点起色,那么在达到汾阳以后,我也不至于因为他的伤而内疚的走不开了。

断尘掐了好一会儿脉,才皱着眉放下了断枭的手,然后对断枭说道:“大哥,为什么这几日你总是气血翻涌,你的内伤是需yào

静养的!我已经买回一些药让店小二拿去煎了,待会儿你喝下后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便去买马车,我们快马加鞭赶回汾阳。”

断枭听后,冲断尘摆了摆手,然后翻身上床,将脸朝内,只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我累了。”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我看着眼前坚毅的后背,心里一时堵得慌,于是也不顾已经朝门外走去的断尘和许清风,固执的一人站在断枭床前。

断尘和许清风回头看看站着不动的我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出了房带上了房门。

客栈外的天已是灰蒙蒙的了,房间里没有点任何蜡烛,但我也能勉强看清楚床上像石雕一样的人。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他。

断枭就这么躺着没动,我知dào

他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睡去的,只是他不想理我而已。

从那片丛林一直和他相处到现在,刚开始他那可以杀了我的气势到如今听到我必定离开的闹脾气,我要是再不知dào

他的心意,就真真是个二百五了。只是,我能够为这个异世中的人放qì

我的家么?我自问原本心中对他的那点好感并没有扩大到这样地步,甚至我是不是算得上喜欢他都不怎么确定。或只是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而已……

想了想,我还是说道:“你的伤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我会负责,我会等到你的伤彻底好了以后才离开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床上的断枭忽然一跃而起,眼中暴虐的精光又散过来。

“我不要你的怜悯!”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不是怜悯你,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我也不要你什么对不起!”

……这,这人真是……

“那你想要怎样!我都说了照顾你了!”

他忽然从床上下来,昂藏的身躯挺拔的站在床前,眼里射出两束危险的光芒紧紧盯着我朝我一步步走来。

而我……似乎在他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那两道眼光中想到了什么,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身后已经靠着墙壁,退无可退了,才定格在那里。

断枭也定格在我身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眼中危险的情绪未退却在其中显出了一抹温柔。

我忍不住呼吸困难,像是身边的空气都被他抽走了一样,而我夺不了一分一毫。

过了片刻,断枭张开好kàn

的嘴唇,原本冰冷的嗓音里意wài

的轻柔,“我想要你怎样,你没有感觉吗?”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什……什么感觉?”

“我想要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我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从来没有流露出过如此温柔的男人,像他这么内敛的性子,这句话简直露骨的等于是在示爱……他是在向我示爱吗?是在像我告白吗?我不禁疑问的看向他。

仿佛像是要证明我的疑问似的,断枭的俊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然后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揽在我的腰后,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对柔软温暖的嘴唇便覆在了我的唇上。

他……他在吻我!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要以感觉肺里的氧气流失殆尽,而之所以还没有晕过去完全就是唇上那软软的感觉带给我的力量,将我从现实中带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心中一股甜甜的滋味横生出来。

而断枭见我没有拒绝,便用自己的齿关用力顶开我嘴里的最后防线,然后一条更加柔软的东西钻入了我的嘴里。

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就连站立的力qì

都已经没有,整个人全凭断枭一手扶住,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不知dào

这样品味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都没有吸入新鲜空气似的,一股沁凉的气息从鼻翼进入肺里的时候,我才在晕眩中回过神来,而现在,断枭依然是这么搂着我,只是那唇已经分了开来,正微微上扬的对着我。

我的视线从那颇有点红的嘴唇上移来到那双好kàn

的深黑色眼睛,那里早已不复存zài

任何的危险,有的全都是满眼的笑意。我才现,原来断枭也会笑。

被他这样的眼光一看,刚刚从晕眩中恢复的我心上被电流击过一样,突然“突突”的加快起来,就连脸上也烧的不行。

断枭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我赶紧使出全身的力qì

离开他的怀抱,然后朝一边迈了好几步,直到自己认为离他比较安全的距离才停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问他:“你……你刚才这是干什么!”

断枭一愣,随即微笑起来,“你知dào

的。”

看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心底不由一股火气冲天,转瞬取代了刚才流淌的甜蜜。

这算什么!什么是我知dào

的!我难道就应该知dào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以为,这样霸道的给了我一个吻,我就要不顾一切的留下来,跟着他干嘛干嘛的么!对啊,现在我是知dào

他对我是有意思的了,可那又怎么样!我一遍又一遍的和他说过,我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是绝对不可能留在这个八竿子都和我打不着的异世的,又怎么可能留在他身边!他是把我这些话当做耳旁风吗?!还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把别人想法也考lǜ

进去呢!我的家在二十一世纪,而不是这个不知dào

是哪朝哪代的这里!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我知dào

的!我不知dào

不知dào

!我只想回家,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这样!”

断枭听了我的话,微笑僵在嘴角,眼里的笑意也渐渐退去。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问。

“什么意思?你是听不明白吗?我和你说很多很多遍了,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我要回家,我只想回家!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阻止我回家的心意的!”

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眼里早已经冷却了刚才的激情。

“你是说……你不会为我留下来?”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为你留下来啊!”

我想我的这句话一定非常打击断枭,因为他听完我的这句话,脸色一下子从刚才的红润变成了一抹很不正常的灰色。然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呆愣了一会儿,转过了身去。

我觉得留在这里简直就和呆在地狱一样。他的背影犹如千斤巨石似的,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小声从嘴里吐出一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五十八回 一指门寻仇

狐狸终于将所有的考试都完成了,这么久都没有更新,收藏掉了好多,但还是感谢所有一直都支持狐狸的大大们。之后的时间,虽然还有论文等事务要弄,但终于能够腾出很多时间码字,已经签了约的,绝对不会弃坑而去,请所有的大大支持狐狸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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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跑出断枭的房间,楼梯口便出现了断尘端着药碗的身影。我还来不及逃进自己的房间,就被他看见了。

“小贝。”他叫了我一声。

我转头朝他勉强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大哥他没事吧。”他问我,因为他知dào

刚才我在他房里来着。

“没……没事。”我心虚的朝那间房门看了一眼。

就在此时,房间里居然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断尘当下再不理我,端着药碗便进了房门。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断尘急切的叫声。

“大哥!大哥!”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断枭出什么事了吧,也赶紧窜到断枭的房门口。只见断枭捂着自己的胸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脸上的冷汗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

我心一惊,也赶紧赶了过去。只见断尘一手按在断枭后背,一股荡气回肠的气息输入断枭的身体,才使断枭回过气来。

断尘扶着才清醒过来的断枭回了床,又拿起一边的药碗让他喝了药,我才敢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不用别人告sù

我,我也知dào

断枭肯定是被我气的内伤复的。回想起刚才那个强势的吻,我不由自主用手抚上嘴唇。这……不是断枭第一次吻我了。在猛鬼林中,那些白色的幽灵全凭着活人的呼吸来确定位置进攻,万不得已之下,断枭才只能渡气给我。而这次却是因为他喜欢我……

他怎么会喜欢上我的呢……我傻傻的想着自从见到他以来的点点滴滴。记得第一次我穿着T恤出现在他面前,就被他形容成了一个荡妇,穿着内衣到处乱跑,当时真是把我给气死了。后来也是因为他,我生了一场很大的病,可他没有丢下我,而是一直照顾我到现在,想起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要信守一句带我离开丛林的话才做那些事的么。

吐过他真的对我付出了这样的感情的话,那么……我是注定要辜负他的。像我这样只想要安于现状,即使哪怕冒一点点小险就能够成功的机会放在面前都不可能会去珍惜的我,是断不可能做出违背“平凡”两字的事来的。这一点我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断枭,只能有缘无分。

我抱着复杂的心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断尘和许清风已经准bèi

好上路的马匹和干粮,为了断枭的伤势,我们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往大城汾阳。

我和伤员断枭自然是坐在马车里,许清风赶车,断尘独自一人骑马随行左右,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不知dào

为什么四个人赶路需yào

专门分出一个武功很好的人来保护安全,有人想要对我们不利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许清风忙着赶车;断尘不在身边;之前和断枭这么一闹,现在他连看我一眼都舍不得似的,我也没有人可以问出心里的这个疑问,只能任由三个大男人摆布。

其实,原本分给我的工作照是顾好重伤病人断枭的,但如今的情况,我想给他倒杯茶兴许他都懒得喝一口,我便顾自缩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心里巴望着许清风马车赶快一点,好早一点到达汾阳,从此天各一方,他干他的事,我回我的家,我们再无瓜葛。

但事实永远是不会按照我这样的人的想法实现的。

我们在出了景光城一天一夜以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露宿的地方。

皎洁的月光映照进马车,照射在断枭苍白的脸上。他闭目养神,周身散的“冷”气呼应着月光,仿佛不似人间应该存zài

似的。他是一个神,完美的连上天都嫉妒的战神,却不小心跌落凡尘,结果遇到了我以后灾运连连,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昨天让人窒息的一吻就是现在都还充斥满我的大脑……

就在我花痴一样偷看着断枭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从紧闭一下子张了开来。漆黑的眼珠扫了一眼因此有点心慌的我以后,便转向了马车外面。还没等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便利落起身下马车,朝着断尘喊了一声:“有埋伏!”

只见他话音刚落,黑暗的树林子里无故刮起一丝冷风,我们衣襟未动树冠便出“沙沙沙”的声音,紧接着,头顶便飞过道道人影,落在了前方。

断尘和许清风扔掉手头正在做的事,快速退回到断枭身边,站定到了我所在的马车前头。

我眯起眼朝那些落地的人看去。来人们大约有**个,衣着颇为光鲜,并没有带什么蒙面之类的东西,显然并不怕我们认出他们,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又清楚的告sù

我,他们是来寻仇的。

“断尘,真是老天开眼,总算让老夫找到你了!”为的一个看上去已近70的老人对着我们一群人声如洪钟的说道。

恩?他们是来找断尘的?难道不是来找断枭的吗?我朝断尘看去。

和断枭一样,仿佛是对这类情景早已经习惯似的,他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断尘朝前跨出一步,“徐川,前日殷家堡人找我大哥,如今你尾随至此,想要如何?”

叫做徐川的老爷爷目露凶光等着断尘,“你断家欺人太甚,殷家堡堡主死于其兄之手,我一指门也毁于你手,老夫只是来做个了断!”说完,他便飞身上前,手里没有任何兵器,只见两手伸出各自的食指,直冲着断尘的面门而来。

我哪里见过一个满身杀气的人扑过来的架势,当场惊叫一声,被许清风拦在了身后。紧接着,那个什么一指门里余下的人也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不过,刚才那老也说了,断尘毁了他们的门派,所以,估计就这么几个人当然也不是断尘的对手,他就这么和对方九人周旋了起来。

我被许清风拦到一棵粗树后,交待了我原地待着以后,自己也拿着一柄剑冲了上去,而断枭则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前所有的情况只靠着一堆篝火的亮光投射在我眼里,我当然不可能看清楚情况,只见一堆人闪来闪去,不过断枭不动,那想必断尘和许清风两人是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的。

一指门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很是了解断尘的功夫底子,打了没一会儿,见断枭还站在一旁看,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便动起了歪脑筋。

那徐川不知怎的忽然变出一只竹筒,奋力一挥之下,从里面散落出一片白色粉末,恰巧这时林子里又刮来一阵不小的风,刹那间,除了我之外,前面的每个人身上都盖上了一层白色,就连站在一边的断枭也因为事出突然,闪避不及。

粉末散出的时候,他们便都住了手。一指门的人阴恻恻的聚到一起,看着三个不明所以的男人拍打着身上的白色粉末,那个徐川不由笑出声来。

“这是什么东西!”许清风忍不住问道。

“哼!既然你问了,我也好心告sù

你们。”徐川扭曲着他苍老的脸,由笑转变成为狰狞,“知dào

离魂散吗?这种毒药只要沾上一点点便会钻入你们的身体,只要三天便会全身血液逐渐凝固,变成干尸而死,并且完全没有解药!哈哈哈哈!断尘,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五十九回 解毒

什么?!全身血液凝固而死!

我朝着那三个男人看去,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好kàn

不到哪里去。

但是那徐川也说了,这种毒药没有解药,而他们自己身上也沾到了粉末,岂不是同归于尽!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需yào

用到这样惨绝人寰的招数,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徐川,我早已和你说过,你们一指门的惨事并非我断家所为,此事我也于你们洪门主禀告清楚,你如今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害我们,究竟意欲为何!”断尘努力掩饰不安,对徐川说道。

谁知徐川一听断尘这话,狰狞中露出一抹悲痛,“门主?我们门主就在你那日离去以后被我们现惨死在房中,当时你是最后接触他的,难道不是你下的毒手吗!”

断尘当下变了脸色,“洪门主惨死?!我离开时他仍好好的,怎么可能是我害死的!”

“哼,你不用狡辩,这事分明都是你和断家的阴谋!如今谁不知断家在武林中一只独大,更是妄想操纵整个武林,而辟邪珠更是落在了你们手中,你们还会放过我们吗!不如同归于尽!”

我将这些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分明,却完全不能抓到任何重点。辟邪珠不是在我手里么,怎么会变成了在断尘手里?而当时知dào

辟邪珠事情的,只有已经死了的那个赵凯……还有他的黑衣人手下,难道是他们放出的风声,想要借刀杀人的为赵凯报仇?赵凯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断尘大侠,咱们一定是中了别人的阴谋。一定有人在武林中放出某些与断家不利的风声,从而造成他们的误会!”许清风着急的揭示出这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不错,这其中肯定有诈!”断尘听了许清风的理论以后,兀自想了想,同意了许清风的观点。

“哼,你们认为是什么都好,反正也已经中了毒了,三天之后,你们必定毒身亡,门主以及死于的门人们在天有灵也会安息了!”

徐川抒完自己内心的情绪,眼神复杂的扫了断尘、许清风和马车前的断枭一眼,最终还是带着其他几人离去。他们都一样中了毒,剩下的时间也只有三天,肯定不愿意在花精力到我们这群人身上。

等到他们走远了以后,我才从藏身的树后走出来,快步奔到三人身边。

不小的一片草地上,到处落满了白色的粉末。

“小贝小心,这些粉末都是有毒的,你可千万别沾到了。”许清风见我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忙提醒我道。

我是深信陈阿清的那什么疫苗的效用,所以才不怕这什么劳什子粉末的,用手指捻起许清风身上的一点点搓了搓,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完全没有什么气味,一时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种什么毒素。

许清风见我不但不听他的话,居然还捻起些许一闻再闻,立即变了脸色,一把拍掉我放在鼻下的手,“说了这是有毒的!这下完了,小贝也肯定中毒了。”

我冷不丁被一阵大力一拍,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清风,将手指上剩余的粉末朝着他身上仍然干净的地方使劲蹭了蹭,才满yì

的对他说道:“没良心的家伙,我还想看看你粉末究竟是什么,好为你们解毒呢。居然不领情,那拉倒,这毒啊,你们自己解吧!”然后,我不理三人的表情,顾自一个人凉凉的走到马车边缘,坐了上去。

“什……什么?小贝你是说你会解这种毒?”断尘轻声问我。

我斜睨了他一下,“你说呢?”

“小贝,你别开玩笑了。刚才你也碰过这种粉末了,很有可能你也已经中了毒,若是你能解毒,就快些告sù

我们,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断尘颇为严肃的对我说。

我朝他看去,平时他对我都很温柔,可现在的严肃劲,居然一点都不比他哥的差。

“她不会中毒的,别忘了她身负麒麟血,又怎么可能中毒。”断枭在一边吃力的上了马车,靠在车壁上。

许清风和断尘两人才恍然大悟。

“对啊,我都差点忘记了,小贝是就连鬼王都抢着要的麒麟血啊。”

我又白了一眼许清风。“是啊,我百毒不侵,但我可不知dào

怎么救你们。”我恨着心肠说着昧良心的话,打算先吓吓他们。其实戒指里陈阿清的明有许多,解毒丸这东西更是在学院中必备的东西,谁知dào

哪一天学院里的谁谁谁会心血来潮想要测试一下自己明的效果,而往自来水里投毒;就是阿清自己都时不常的为我们点“东西”,解毒的玩意儿简直是随身携带啊!我还就不信解不了这种毒呢……

“小贝,你严肃点,我们的命可都在你手里。这种离魂散乃是塞外之物,它的制作方法谁都不知dào

,更别说解药,哪怕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也要卖一两黄金。那徐川铁了心认为我灭了一指门,居然下此重本买了这许多,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这么做了,你明白吗?!”

我朝断尘看去,他眼里倒映出两簇凶凶火光,让我不得不相信他此时的认真。

许清风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小心的对我说道:“既然小贝的血是麒麟血,可以百毒不侵,那我们是不是只要喝一点点她的血就可以解毒了呢?”

我不可置信的瞪向许清风,“哇,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你如今就和那个什么鬼王似的,尽打怎么吸我的血的注意,你是吸血鬼啊!”

断尘一听,两眼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贝,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姓名,只好委屈你一下了……”说着,就掏出一把匕朝我走来。

我瞪大双眼!这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只是猜测我的血百毒不侵,还就真的拿着刀过来了!我有说过我的血可以解毒吗?!假如我的血可以解毒,那全地球中毒的人都要朝我扑过来了,我还会活到现在!

我青筋毕现的对着断尘和许清风大喊一声:“慢着!”

他俩一脸疑惑的看我,不知dào

为什么我会喊停。

我气结的朝他俩说道:“两位,我有说过我的血可以解毒吗?你们不觉得在一个女人身上动刀子有违英雄好汉的行为吗?!”说道后来,我已经是咬牙切齿的了。

他俩一愣,又互看了一眼,犹豫的站在那里,“那怎么办?”

我闭了闭两眼,转过身去,从戒指里拿出那瓶解毒丸,从里面倒出两粒,分别甩给断尘和许清风。

“给,这才是解毒的东西呢!想要喝我林小贝的血,下辈子吧!”

两人拿过两粒胶囊,疑惑的举在眼前看,想来,他们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药丸吧。

我走到他俩身前,十分狠心的两手同时往他们手上一推,他们原本拿在眼前的药一个惯性便落到了微张的嘴里。

我满yì

的看着他俩被突如其来的胶囊卡住的样子,嚣张的说了一句,“吃就吃吧,还看什么……”便得yì

的走了开去。

断尘和许清风过了好一阵才把胶囊吞下肚去。断尘又赶到我身边,“小贝,既然你有解毒的东西,那也给大哥一颗吧。”

我斜睨了断枭一眼,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么,我自然是要救,这是我欠他的,但让我担心并不是他中的毒,而是他身上的内伤。我一直在考lǜ

,是不是要用万能恢复剂来治疗他的伤。假如用了那个,会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副作用。

第六十回 断枭的因祸得福

郁闷……我只想说——写论文会死脑细胞,会残杀我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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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想了想,问断尘,“断尘,断枭的内伤真的很严重吗?你要和我说实话。”

大概断尘以为断枭身上的内伤对于那种解毒丸有什么影响,于是吐了口气,才放低声音对我说道:“对,如今,大哥体内的经脉已经损了七成,就连我也不知dào

回到汾阳以后,还能不能治得好。”

“什么,七成?!怎么会是七成,本来不是只是一般的内伤而已的么?!”

断尘叹了口气,“原本是那样的,只是鬼王使用的是绵力,本就有一丝劲力仍然在他体内游荡,逼又逼不出去,只能靠我的外力暂时压制。可这些天来,大哥不知为何,总是大动肝火,气血上涌,生生在体内助长了这丝劲力,使得它更为猖獗,所以,便损毁了近七成的筋脉……大哥的武功修为甚高,纵是这次治好了内伤,将来能不能在恢复十成的功力还是个问题。”

我难以置信的听完断尘的和盘托出,又朝断枭看去,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他的修为,哪怕断尘的声音再小,他也一定能听得见。他的这个伤完全是因为救我,血气上涌也是因为我,总之,如今的情况都是因为我。

我便坚定的对断尘说道:“你放心,断枭的伤和毒我一定会为他治好的!”说完,也不管断尘的表情,爬上了马车,使尽自己身上所有的力qì

将靠在车壁上的断枭拖进车里,再带上车门,干起了我的事。

断枭被我强拖进车,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道:“怎么,觉得对不起我,想要给我疗伤?”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只是因为要报答你多次救了我才要帮你治伤而已。”

“你也记得我多次救过你吗?”我斜睨我。

我不再同他讲话,当着他的面拿出万能疫苗和万能恢复剂,然后掏出一块干净的玻璃皿,将万能恢复剂沿着玻璃皿的边喷了一会儿,确定倾斜的玻璃皿底部有一些剩余以后,用一次性针筒抽取,也不知dào

应该用多少计量,就回身打量了下断枭。这么高的人,1毫升应该够了……于是,再抽取了一剂万能疫苗,就趴到了断枭身边,亮出了针筒。

断枭显然对于我手里尖的有点让人慌的东西很有抵触情绪,皱起他好kàn

的眉毛问我,“这是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当然是给你治伤的。”

“你要怎么治,这分明是一样……利器。”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手里的细长针筒。

哈哈,原来古代伟大的武功高手看到现代的针筒也会心里毛,于是很“好心”的对他解释道:“没事,只是用这一头插进你的经脉里,再把这里面的液体推入你的身体就行。你放心,我们那都是这么治病的。”我拍胸脯对他保证这绝不是要伤害他。

然后,我就不管不顾的捏起一枚酒精棉擦起了他肘部的血管。

断枭对我此时的动作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我估计他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没有多说什么,可他僵硬的身体泄露了此时的紧张。

我有过很多次打针的经lì

,知dào

在肘部的静脉注射比其他地方尤其的臀部注射好过不知dào

多少,就拍了拍他,“不会很疼的,比起你们的针灸,小巫见大巫而已。”

接着,就眼疾手快的把针头插入了他的血管里。

像断枭这种习武的人,血管非常粗,我几乎没有运用什么技巧就安全的将针头插了进去,快速推完药,用酒精棉一盖,拔出了针头。

“怎么样,不疼吧。”我一边收东西,一边对他说。

他捂着手臂,“不……不疼。”

切,这么小小的一针,就把他弄得有点结巴了,我低头顾自收拾东西,听到他那句“不……不疼”的话暗自得yì

。但再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断枭白的不成人样的脸。

我立即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了,赶紧把东西往戒指里一扔,上前就抱住断枭大叫起来:“喂!喂,你怎么了?!”此时,断枭的身体居然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但他自己拼命的抑制着抖的身体,所以脸上的表情极其纠结。

我的那声大喊将马车外的断尘和许清风都招了进来,一看断枭的样子,断尘一把推开我,自己搂住了断枭。

“哥!哥,你怎么样了?”

断枭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也有开始的粉红变成了紫色,衬在惨败的脸上诡异莫名,眼睛一眨不眨的瞪大着朝我看来。

断尘顺着断枭的眼光,也向我看了过来,“小贝,你究竟对我哥做了什么!?”

“我?我是在救他啊……救他。”

断枭的这一系列反应来的又快又狠,还没等我们再说什么,他两眼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马车里的三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不知dào

应该做什么反应了,过了半饷,断尘忽然飞扑过来,掐住我的肩头就是一阵猛摇,“说!你说,你究竟对我哥做了什么!”

我被他摇的三魂险些没了七魄,好不容易才在许清风的帮zhù

下脱离出断尘的魔爪,赶紧一溜烟跑出了马车厢,躲到了一边一匹拴在树边的马身后。

“断尘大侠……断尘大侠,有话好好说,我想小贝也不是故yì

的!”许清风跟着追我出来的断尘,努力拉着他,不让他过来再摧残我的身体。

我偷偷从马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向暴怒的断尘。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断尘这样,当然被他吓了一大跳。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断枭为什么注射进混有万能恢复剂的疫苗以后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但是我可以指天誓约的保证,这疫苗和恢复剂都没有过期啊……

“小贝,你出来!你出来告sù

我!放开我……”

“你……你这么凶,我不敢出来!”我躲在马后对暴怒中的断尘说道。

许清风在断尘身后拼命拉着。

“好……好,我不生气,你过来解释清楚!我哥究竟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他的情况我已经对你说的清清楚楚……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他究竟怎么样了!”

我躲在那里看着深呼吸的断尘,算了,反正横竖也是要出去的,总不能躲在马匹身后一辈子吧,于是畏畏缩缩的出去走到断尘身边,对着他努力抑制的俊脸,“我真的是在救他……那个疫苗我自己也注射过啦,也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啊……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是那个恢复剂的问题吧……”我说着脑子里最快组织起来的原因,每说一句,断尘的表情就无奈一分,许清风的表情就黑一分。但这真不是我能预料的么……

就在我们在马车外大闹的时候,马车里忽然出现了异动。只见车周围荡出一圈圈白色的光晕,在快要天亮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漂亮。

“啊……”许清风见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轻呼出声,“怎……怎么会这样。”

“怎样?”我问。

许清风从断尘那边向我退来,直退到我身前,才轻声说道,可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小贝,你知dào

吗,断枭大侠又突pò

了……”

第六十一回 终于到达断家堡

我怎么可能会明白许清风所说的“又突pò

”是什么意思,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是又突pò

了?”

许清风无奈的回头看我,“小贝,你究竟把断枭大侠怎么了?你看,断枭大侠如今的内力已经由原来的化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想没有什么意wài

的话,断枭大侠的武功已经提升至意形境界,这是一个传说中的境界啊……”

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前的一个化外境界还没有搞懂,现在怎么又出了一个意形境界?

但眼前的形式不容我多想,因为马车厢那边的那团亮光越来越亮,随着亮光的增强,四周也开始飞沙走石起来,没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就站不住了,纷纷退往拴着马匹的地方,借由马身,阻挡着四周飞卷而来的风沙。

断尘的功夫最高,所以他站在我和许清风的身前。

所幸这风沙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它消失的一霎那,马车厢里出的亮光终于由媲美月亮的强度渐渐退了下去,最后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我们营地的火堆也由于这场风沙被扑灭了,我们三人只好摸黑上前。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就看见马车里跳下来一个人影,那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对准了我们,等到许清风重新燃起火堆的时候,车厢前亮起了断枭的身影。

断尘第一个扑过去,一把抓起断枭的一只手,给他掐起了脉,没一会儿,他就喜形于色的说:“哥,你的伤怎么好了……就连功力也近长了一倍……”说到一半,又回身过来看我,脸上闪着狂喜,“小贝,你究竟是怎么治我大哥的?”

我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断尘,再看了看站在那里已经敛去了刚才精光四溢神色的断枭,将头仰得高高的,“哼,刚才你不是还不信我么,还以为我把断枭治坏了呢,现在啊,我不告sù

你!”

断尘听完一脸尴尬,“小贝……我刚才不是着急么……”

我狠瞪了断尘一眼,小样儿,现在你知dào

恢复正常脸色了?!想当初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要不是刚才确实快把我摇死了,我还不知dào

看起来温柔的断尘原来这么暴力呢,果然人不可貌相。为了以后我的好日子,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于是不冷不热的自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静等天亮。

断尘见我这样,表情更加尴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朝许清风递过去个眼色,就认命的套马车去了。

许清风一直跟着我,“安慰”我,不过我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外,不做任何表态。

没一会儿,马车就套好了,此时,天才刚朦朦亮。断枭的伤势在断尘来回诊断了好几遍以后才确定完全好了,这让断尘惊叹我的医术惊叹了好久,可也不敢问我是怎么治好的,他去问断枭,也没有问出什么来。这时,变成了断枭骑马,断尘驾车,许清风在车厢里“伺候”我,我露的这么一手,已经让我在他们的心里上升到了“神医”的地步。

虽然断枭的伤确实是好了,万能恢复剂这么先进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出错,但是断尘还是决定快马加鞭的赶往的汾阳,好像是中途来了一只类似大雁的鸟,给传了一封什么信,信中大概是写断家堡出了一点急事,让堡主马上回去。然后为了表达对我之前猛摇误会我的歉意,断尘极力要求我去断家堡做客,我心想反正也是要混一段时间的饭吃,以打听出怎么去杭城找大师兄,随便摆了几下不情不愿的架子以后,就答yīng

了。许清风反正是跟定我了,我们又再次踏上了前往汾阳的路。

这次没有再出现任何离奇的事情,一路顺顺利利到了大城汾阳。我在汾阳西城门口下车接受盘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什么是大城。

光是这西城门就已经高大无比,马路几乎可以容纳六辆马车并驾齐驱,不但城里热闹,就连城外都有好些农家的人将自家的东西放在地上贩卖。

断家堡应该在汾阳很有些势力,城门的守城兵简单盘查了几句,再检查了车厢以后就将我们放行了。

进了汾阳,我才知dào

,在这类似于古代的地方,判断一座城市的繁华度并不是用马路有多宽来衡量,而是看城里的运河。

汾阳城中,用青石板砌就的路面干净整洁,路两边店铺林立。但真zhèng

重yào

的交通枢纽并不是这些青石路,而是城里大大小小的几条横贯城市的运河。几乎所有的商家都运用商船来运输货物,这比用马车拉货省时省力多了。当然,这可不是我自己现的,许清风就像一个导游一样,只要见我对什么感兴趣,就在一边为我解释,而我好奇的大眼总也闲不住,直到了城中心的住宅区,才歇了口气。

一座大城的中心区域肯定是这城中的显赫聚集地,一城之主也在其中。断家堡看来在汾阳很有些脸面,我们一路一直架着马车往城中心走,周围的闹市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墙大院,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才在一扇巨大的门庭前停了下来。

断尘走上前去拍门,我则抓紧机会观察着这座大院的门庭。门口列着两只石狮,高大威武,朱漆大门深陷,高处的两只灯笼上分别写着个“断”字,和我以前看过的古代电视剧大同小异。

断尘拍了几下门板以后,一旁的小侧门就应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一看门前站着的人就立马从小门里出来,躬身对断尘哈了下腰,嘴里说着:“堡主你可回来了。”接着就又走了进去,打开了正面的朱漆大门。

我随着断尘走进门里,心里疑惑着,断枭不是断尘的大哥么,怎么断尘是这断家堡的堡主,那断枭是什么?

正门走进十几米就是一个偌大的厅堂,我和许清风随着断尘和断枭进入厅堂,就有一个老带着十几人赶了过来,一见面就给断尘和断枭行了礼,嘴里也是欢迎着堡主回来。

断尘询问了些家里的情况以后,就把我和许清风的身份介shào

了,让那老给我们俩安排两间房,老就是断家堡的管家。

老管家应了之后,赶紧张罗人给我们准bèi

房间,又命人给主人客人沏茶,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旁站定。

我们的行李都在马车上,反正是进了门以后就再也没人管过马车,我是不担心我那只小小的包裹,反正里面也没有钱,就只有以前做的另一套换洗衣服而已,所以学着许清风的样子坐到了厅堂的侧边木椅里,喝起了茶。

厅堂上坐着的当然是断枭和断尘,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应付管家的都是断尘,断枭则是散着冷气在一边一句话不说,自己该干嘛干嘛。断家堡里的人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识断枭,也是对他该干嘛干嘛,一切习惯自然的很,所以我判断,断枭应该也是住在这里。

“小贝,你看我这里怎么样?你就和清风两人住些天,在汾阳玩上一些日子可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断尘开口对我说道。

他想邀我住下,并且请客让我玩,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往外推,当然是应下,又看了断枭一眼,现他也在看我,见我点头同意了,忽然起身就这么走了。

断尘见断枭一口茶没碰就这么离开了,也完全没什么反应,又对我和许清风说道:“这样正好,那我们就先回房休息休息,想必你这几天餐风露宿的,一定很累,管家老李会带你们去房间,行李一会儿也会送去。”

我确实是很累,只能睡在马车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客栈以外,我就没怎么安生的睡过觉,于是和许清风两人在管家老李的带领下,离开了这个厅堂,一路往后院行去。

第六十二回 除了没有席梦思都挺好的

我一路行来,真的非常羡慕古代人,地广人稀,随便的一个有钱人家一个院子就可以和我们学院媲美,例如这断家堡就是如此。

断家堡占地极广,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从前院的大堂里出来,那老李管家带着我们左一进右一进的穿过好些**小院才在一个拱门前停了下来。

老李回身对我和许清风一揖,“许公子,林姑娘,这里是咱们断家堡招待贵宾的生辉院,里面有两间**的厢房,行李下人们已经放在你们的房间里了。许公子是左手这间,林姑娘是右手这间,两位看看如还有什么需yào

的,我再去安排。”

我见一个老对我又是作揖又是客气的,赶忙也微低下身,许清风反而不客气的“嗯”了一声走向了房间。

我对管家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以后才回得房间,换得了老李管家有点惊讶的态度。但无论如何我是回了房了,当然不会注意到他对我的过于谦逊的反应。

房间很不错,进门是一个大客厅,然后左右两边有两进,右边的是卧房,左边的是书房。

我的行李已经原封未动的放在床上了。我走过去但是不是去查看行李的,而是去研究这雕花大床的。

早就在网上看到过所谓的拔步床,做工精细的复杂不堪,简直就是一座小小城堡,如今真是物品就在眼前,我用两手不停摩擦着这件精美的艺术品,真是感慨古代缺乏精细仪器的情况下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大床。

从卧房出来,我又走向书房。里面放着一张高高的楠木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东西虽好,只可惜我的毛笔字简直是鬼画符,这些东西时用不上了。

房间里还有好些瓷器摆件之类的装饰品,对我来说都是新鲜不已,通通玩了一遍以后,我才在一个端着洗脸水进来的小丫头的伺候下,舒服滚到床上大睡去了。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天刚黑下来的时候了。我撑开朦胧的双眼,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让我吓了一跳。

“啊!吓死我了……小环你干吗啊。”

那张脸就是之前拿着洗脸水执意要伺候我洗脸的断家堡丫头小环,如今被临时派了来照顾我。我是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习惯让一个大活人伺候我的,当然是婉言拒绝啦。谁知dào

这小环就好像犯了大错一样突然对我跪下,说是假若我认为她伺候的不好,那管家是要追究她的责任的,有可能被赶出门也说不定。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她的伺候下洗了脸。现在一下子醒来,她那巴巴等着我醒过来的脸端在我面前,我当然是吓了一大跳了,有谁会没事对着一个熟睡的人猛看的,真是……

“林姑娘,你醒啦,我不是故yì

吓你的……”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没事没事,不就是吓了我一跳么,有必要这么委屈?”

小环见我起身,就走过来掀开我的棉被,为我递过包袱里干净的衣服,还要伺候我穿上。

“小环啊……我自己会穿衣服,你让我自己穿吧。”我又一次无奈的看着拿着衣服巴巴看着我的小环。

“可是,李管家让我好生伺候林姑娘……”

没有等她说完这句话,我就一把抢过我自己的衣服,“我又不是残疾人,干嘛要让人伺候?”说完三两下套好衣服。

小环对我没有办法,但还是走过来不停额整顿着我身上的衣服,我也只能没有想法的站着让她弄。似乎这里的这些丫环都这样,你要是不让她伺候你,她就寝食难安。

一会儿以后,我身上的衣服终于调整到她满yì

的程度,她才再开口对我说道:“林姑娘,我们堡主吩咐了,等林姑娘起身了就到宴厅用饭。”

用饭?我还真肚子饿了,于是让小环前面带路,又穿过那一进进的院子,前往宴厅。路上,我问小环,“许清风呢?”

“许公子不久之前已经先行前往了,见姑娘你睡得香就没让我叫姑娘。”

我听了加快了点步伐,没五分钟就走到了所谓的宴厅。估计这宴厅是主人家专门宴请客人用的。我踏进那宴厅,只见里面的一众人中除了三个男人以外,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坐着。

“小贝,你来啦。”断尘见到我,迎上前来。

我看了看,现几人并没有坐入居中的大圆桌上,难道是在等我才要开饭?

我的疑惑被那个女子解了,用一种微微不忿的态度。“林姑娘可是终于来了,吃饭自然是要等着贵客的。”

我听了这话,仔细朝那女子看去,长的比我漂亮,明眸皓齿,纤细的身材,衣料在一旁的烛火光下微微亮,肯定是个千金小姐。

“小贝,这是我母亲家的表妹柳亦如。”断尘为我介shào

,表情好像有点不安。

我不知dào

古代人要怎么打招呼,就说了句:“你好。”

她听了微怔,但随即挂上笑脸,然后稍稍侧过身子低低一蹲,“林姑娘。”

我看着她完美的站起,退到一边,原来这才算是打招呼。

断枭也在场,最近也不知dào

是怎么了,好像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他,无论他站在哪里都像是快被人忽略了似的,明明长相很完美,却比之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锋芒敛藏了很多。

我既然到了,饭局就开始了。

断尘坐最上,断枭在他左侧,许清风在他右侧,那个柳亦如表妹坐在了断枭另一边,我坐在许清风另一边然后还挨着柳亦如。五个人围着硕大的圆桌坐定以后,老李管家就挥手上菜了。

菜很好吃但并没有我见过的精致,也大都是普通菜色,说句老实话,这桌宴席还不如我们学院美食馆中的菜色动人,再加上现代人早已经吃遍全球了,这样的菜我都没怎么感兴趣。只是一路都是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的,好不容易有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吃的也是很香。

饭桌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直到大家吃的有点饱了,管家忽然招手让人上了几壶酒来,对面四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全部放下筷子,婢女们伺候着净了净手,才说起话来。

本来我是还想再吃的,小环这家伙过来以后不动声色的硬是把我手里的筷子夺了,强迫我净手,于是,我也就不再吃东西了。

我抱着一肚子郁闷听着几人说话。

“表哥,你可是回来了,一路可都还顺利?”柳亦如问断尘。

断尘轻轻一笑,“是有点小麻烦,但总算是顺利赶回了,一路认识了许兄和小贝。不知表妹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人通知我。”

柳亦如也笑着回答,“二姨惦记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到断家堡时,你和大表哥就已经出门了。我也不能见不找你们就回去啊,所以就住下了。”

柳亦如说着,眼看向了断枭。

他们说的都是家里话,我和许清风也不好插嘴,但人家都说到断枭了,可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似的,顾自喝着面前的酒。

断尘点了点头,转而对许清风说道:“许兄,老李的安排你可还满yì

?”

许清风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满yì

,现在只要给我张床,我就已经很满yì

了。”

于是断尘又来问我,“小贝,你对房间还满yì

吗?”

我很想打呵欠,五个人坐在这张这么大的圆桌上,桌面摆满了大盘的酒菜,明明已经很熟悉了的几人,还要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于是有气无力的回他:“很满yì

啊,除了没有席梦思,其他都挺好的。”

第六十三回 鬼焰堂(一)

这一路上,我觉得自己应该让这边的古代人挺困惑的,因为改变不了现代说话的习惯用词,这“席梦思”又煞到面前的四个古人了。

“这席……席梦思是何物,我没有听说过啊……”断尘奇怪的问我。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小贝?”许清风也新奇的问我。

我用一手支着头,撇了撇嘴,“席梦思就是一种放在床上软软的垫子,睡觉用的。”

柳亦如听了我的解释,好像对我的态度有点不屑,“我们断家堡的被褥都是蚕丝所制,向来柔软,不需再用什么‘席梦思’之类的乡下玩意儿。”

我觉得她有点误会了席梦思,但是我又怎么能怪他们不明白呢,于是也就没有接话。倒是断尘,好像挺上心的,对我说道:“这东西有没有地方可买?若是小贝睡得不舒服,你说说这‘席梦思’,我让工匠去做。”

连弹簧都没有,怎么做……我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接下来的一系列谈话都非常的无聊加无趣,大概他们也这么觉得,生挺了一个小时,终于散宴了。

但我是刚睡醒了的,再回到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于是在半路上拉住许清风,怂恿他陪我出去逛逛。

“小贝,天黑了还要出门?”许清风有点奇怪我的这个提议。

“为什么不能?不要告sù

我这么大的城都没有夜市。”

“呃……夜市倒是有……但你一个姑娘家,天黑出门总也不太好……要不然你换个男装,我们再去逛夜市可好?衣服就穿我的。”

我当然是满口答yīng

,跟着许清风到生辉院里拿了衣服,又到房里换了,让小环帮忙梳了一个男子最常见的髻,就跟着许清风出门了。

以前我从来不知dào

,原来古代的社会里夜市也是挺热闹的,但仅仅局限于治安良好的超级大城,并且到一定的时间还是会宵禁。这次跟着许清风走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看着街边买卖小玩意儿和小吃的摊子,我是眼花缭乱,拉着许清风到处乱钻。

许清风也对我很好,一切我需yào

的东西都是他掏的钱。正好晚饭我也没有吃饱,于是就找了一家面铺坐了下来,叫了一碗猪肉面狠吃起来。

许清风对于我的吃相显得很开心,铺子老板也很开心。

“小贝,你慢点吃,我可不会和你抢的。你这种吃法,要是被断尘大侠看见了,还以为自己礼数不周,没让你吃饱呢。”

我使劲划拉着碗里的面条,真是很好吃,面条扁宽,韧性十足,吃在嘴里QQ的,绝对不是现代机器轧出来的能比的。我忙里偷闲回了许清风一句,“刚才我确实没有吃饱么,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上酒就不让人吃饭了呢?”

“哈哈哈哈,小贝,这是基本的饮宴礼仪啊。一般主人见客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便会命人上酒,这就表示主人有话要续,总不能嘴里嚼着吃的,再开口说话吧。”

我停了停拔面的动作,“原来如此啊……那断尘也太没有眼力了,都不知dào

我还没有吃饱……”

许清风禁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不是断尘大侠没有眼力,而是他小看我们小贝的肚子了,嘻嘻。”

我白了许清风一眼,正要反驳他,忽然远处浩浩荡荡传来一阵杂音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和许清风朝那边看去,只见街道尽头商贩乱窜,就像是屁股后面有人追赶似的。没一会儿,果然有一群人骑着马朝这边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连连掀翻了好些摊子,这才吓得周围的摊子老板胡乱躲避。

我们近前的商贩一看那队人马快马冲来,为了防止自己的摊子也被掀翻,赶忙收拾起来。

等那些马队稍稍近了,才听到他们一边抡着马鞭,一边高声喊叫:“清德帮要务,速速让路!”

许清风拉起捧着面碗的我,躲到街边的角落里,四周的商贩也将摊子拖到最旁边,看着这一群马队离去。

我虽然被许清风拉在角落,手里还捧着面碗,一边吃一边问他,“哎,这是谁啊,这么横啊,都在城里飙车了,不怕撞死人么,真是没道德啊!”

许清风的注意力还在刚才那群火速经过的马队身上,乍一下被我的话拉回神来,“什么飙车?他们清德帮倒是不远处秦襄城的大帮,在汾阳也很有些势力,当然敢这么嚣张啦!……倒是你,怎么躲人都捧着面碗……”

我走回原来我们坐着的桌子边上,帮着面摊老板拉回桌椅,继xù

我的吃面大计,一边回答许清风,“刚才你拉的急了了么,才没有放下……不过这面真好吃!”

面摊老板大概是听到我说的话了,非常高兴的来到我们这桌边,“多谢小公子赞美,我老杜家中可是有三代做面的,这汾阳城里就我的面擀的最劲道!”

于是,我又和擀面最劲道的老杜谈起了擀面,一边吃一边谈,很快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许清风对我非常非常的无奈,他搞不明白我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和一个小商贩居然能聊擀面聊上一个时辰,直到宵禁的时间到了,他才放下了面钱,拉着我匆匆离开了面摊,周围的摊子已经散的七七八八,老杜很是不舍,他和我聊得非常投机,我们抓紧这机会相约下次再聊。

我们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不是许清风不想走快,而是我走的很慢,他也对我没有办法。看他满脸担忧着急的神色,我问:“宵禁是什么啊?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许清风无奈的看着我,“小贝啊,你就走快点吧。宵禁是官府制定的时间,一到宵禁时间除了巡城的官兵,闲杂人等都不许上街点灯,违令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可是,那些小偷啊大侠啊什么的不都是半夜三更出来的么,他们为什么不理这官府的宵禁?”

“哎呀,你也说是小偷啊大侠啊之类的啦。小偷偷东西自然是不会让人看见,巡城的官兵也是人啊!至于大侠,他们的武功一定不错,飞檐走壁的,官兵也自然现不了。可是你这样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行走,眼看宵禁时间就到,是一定会被巡城官兵抓住的么。”

我恍然大悟,“哦,那你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不被巡城官兵抓住,那宵禁的时候也是可以出来的么。那我们走偏僻的暗巷,然后不出声音,不就不会被抓到啦!”说完,拉着许清风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许清风被我拉了几步,挣开我的手,“孤男寡女怎么可以同时进往这种暗处,要是被人现,小贝你的清誉会受影响的,我们还是快点回断家堡,明天再出来逛也不迟啊。”

我看了看四周,古人就是这么保守,连一男一女同时在暗处也要被非议,况且我还是穿着男装,别人知dào

什么啊!但是既然身处这样的时代了,我当然要尊重这里的风俗,一开始就让断枭误会了,现在可不能让许清风也误会我,就同意了他说的,今晚先回去,明天再出来逛。

我们正要出去这条暗巷,外面的青石板路上就传来一阵更声。

“糟了,宵禁时间到了,我们不能出去了!”许清风惊呼。

啊,这就到时间啦,“那可怎么办?”我着急问他。

他看了看身后的暗巷,“也没办法了,还是在巷子走走,偷偷溜回断家堡吧。”

于是,我和许清风只能回头往暗巷里走了。

第六十四回 鬼焰堂(二)

汾阳大城内城都是深门大户,可外围都只是小门小户,所以巷子也是七弯八拐,房子更是一个院落大一个院落小,走着走着,由于天黑看不清路,转了好半天,我和许清风两人才承认,我们是在城里的巷子里迷路了,而且越往前走,巷子的宽度越窄。

我提议敲开一户人家问问路,许清风不同意,说我们已经违禁在外面,就不要再害别人,还是再找找,反正怎么走都是在汾阳城里,总归会找到路的,只是要小心外面的官兵而已。

于是,我俩一边摸着黑,一边走在幽深的小巷中,一边辨认着四周的方向。

我的认路本领不如许清风,他是一路走南闯北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带着我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不久以后,我们突拐了个弯,不知怎么的,居然就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下面了,而前面居然再没路可走。

我瞪了许清风一眼,小声说道:“看,还你带路呢,都走到死胡同里了,我们快回头吧。”

许清风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怎么会闯进别人的院子了……”就往回转。就在此时,连着院子的大窗子里忽然传出了几人高声争论的声音,争论的内容引得许清风骤然停下了脚步。

“要我看,鬼焰堂的催命符定和断家堡脱离不了关系!”

鬼焰堂?断家堡?我也一下子刹住正在行走的两脚,这户人家聊天怎么扯到了断家堡的身上。

我回过头看向许清风,果然他和我一样,一脸疑惑的看向那边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

我俩交换了下眼神,都很有默契的偷偷溜进了那座院子,躲在窗子底下偷听起来。

“小声点,别引了什么风声才好,你又不是不知dào

,鬼焰堂的人都是有名的神出鬼没……”里面另一个声音说道,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音量,要不是我和许清风摸到了窗子底下,也就听不见了。

刚才那高声叫喊的声音赶忙也压低声音附和,“对……对,前些时日,咱们帮主就曾派了些人帮了一个旧友去猛鬼林中找人寻仇,听说此人就是姓断。可就是这么帮了下忙,怎的就引了鬼焰堂的祸了呢……”

“哼,你是不了解这鬼焰堂的作风……他们是如今武林中最是神mì

的一支……”第二个声音顿了顿,再低了低音量,似乎是把另一个人挥手召到了他的面前,“相传鬼焰堂使都是面覆鬼颜,杀起人来心狠手辣,武林中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乃武林第一杀手组织,若是能请动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想让谁死,那阎王就决计不会让他活过这个时辰。而请他们最便捷的方法自然是差使银子,只要出得起价,鬼焰堂保管给你们做的滴水不漏,就连后事都帮你解决,这事不和断家堡有关又能是谁?”

第一个声音听了这段,音量又激动的稍大声起来,“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dào

的。只是我就不信邪,我们清德帮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一个鬼颜使就想要了我们帮主的命?他们太小看人了!”

“你可千万别不信!我可是告sù

你了的……那些鬼颜使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但若你家帮主确实武功盖世,也决计抵挡不住鬼焰堂的堂主‘鬼焰’一剑的。你可千万要让帮主做好准bèi

,不能大意啊!”

“这个我家帮主自然是知dào

的……如今江湖传言喜欢夸大其词,对于这‘鬼焰’我还有所耳闻……”

听到这里,许清风一把抓住我的手,悄悄退出了这个院子,回到暗巷里快步跑了起来。

我听的这些对话不由好奇心大起,真是像武侠电视剧里的剧情啊,居然还有一个神mì

的杀手组织。虽然被许清风拉着跑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跑动的挺吃力的,但我的脑子里此时只充满里刚才听来的新鲜玩意儿。

跑了一会儿,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猛的抽出被许清风拽着的胳膊,停了下来。

许清风回头看我。

“你这样拖着我,我真的很累,歇会儿吧……”我对他说。

他白净的脸上出现一丝丝红晕,“小贝对不起啊,刚才在那院子里,我们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话,所以我一紧张就不管不顾,先拉着你出来了。”

我听他提起刚才的事,兴奋劲立即涌了上来。“不该听的话?这么说你知dào

他们刚才说的什么鬼焰堂啦?他们刚才还说去猛鬼林里找一个姓断的寻仇呢,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断枭?原来在猛鬼林里跟着赵凯一起追杀我们的人都是这个清德帮的人啊……刚才在城里骑着马胡乱冲撞的人也是清德帮的人呢……我们要不要快点回去告sù

断尘?对了!那个鬼焰堂的杀手可能是断尘请来报仇的呢……难怪他要这么急匆匆的回来汾阳了,原来是为这事……”

许清风在一边听着我说着这些话,脸上着急的表情越来越明显,赶紧打断我的话,“小贝,我就知dào

你听到这些事情以后会是这样的反应!你要知dào

我们在断家堡中是客,我们可不能插手人家的帮务。今日我们听到的事情绝对不能出去乱说,刚才那些事情还都只是那两个人的猜测,我们怎好去断尘大侠面前嚼舌根。况且这鬼焰堂就如那两人所说,是个神mì

的不得了的组织,要是因此惹上了麻烦,就必死无疑了!”

“有那么夸张么……”我疑惑。

“有!一定有!”许清风严肃的看着我,“小贝你久居山林,于外界隔绝,所以这些江湖中的事情并不一定了解。这鬼焰堂据我多年的所闻,并不只是一个杀手组织这么简单。还有他们的堂主‘鬼焰’,听说练有玄功,他一出现的时候,身边鬼火漂浮,就连四周都会响起鬼哭狼嚎之声,见过他真容的人都会被其迷惑,甘愿成其刀下亡魂。更有甚传言,他统管三千阴军,何地出现阴军,那里就会成为死地,百里之内寸草不生。所以这事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我惊讶的听着许清风所说的这些,很怀疑自己是被穿越进了一部武侠小说中,怎么从一开始就会有这么多离奇的事情,还统管阴军……不过为了不让许清风担心,我也只好先把探究神mì

鬼焰堂的事情收起来,眼前最重yào

的还是回到断家堡要紧啊。

于是,和许清风保证我不去搅合鬼焰堂的事情以后,许清风又一次七弯八拐的终于找对了方向,顺利进了内城,回到了断家堡。

断家堡的门口,管家老李端着一只纸灯笼正着急的左顾右盼,见我和许清风从远处回来,赶紧跑上前来。“林姑娘,许公子,你们可是回来了!晚饭过后我就再没找着过你们,将此事报了堡主之后,他也急的团团转,此时正在厅堂里等候你们么,快些随我进去吧!”

我和许清风没有想到两人跑出门去玩了一会儿的事情还惊动了断尘,再想起刚才听到的那段话,心里忐忑不安,就被带进了厅堂。

第六十五回 鬼焰堂(三)

厅堂里,断尘断枭和柳亦如都在,一见我和许清风回来了,断尘从原本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你们去了哪儿,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呢,宵禁时间早就已经到了。”

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听来的事情,真是怎么看断尘也不像是一个会花钱请杀手杀人的人,于是对于断尘的话没有回答。

许清风见我愣愣的看着断尘,猜出我留神的原因,赶紧替我回答断尘,“吃了晚宴以后小贝想出去走走,不成想在夜市逛得太投入,就误了回来的时间,城里已经宵禁。于是,我们只好走小巷回来,可是又迷了方向,所以直到现在才找回来,让断尘大侠担心,真是不应该了。”

“去了夜市?怎么也不叫上我们?”断尘又看了看问。

“哦,是小贝临时起意,我才没办法陪她出去的……”还是许清风替我回答的。

断尘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多了一丝奇怪,可还没等他再说出下一句,柳亦如显然在一旁沉默不住了。

“咱们汾阳确实是个大城,小贝从来没有去过夜市吧?可是无论怎么好奇,一个姑娘家打扮成这模样大半夜的乱跑,乃至到了宵禁的时间都没有回来,这就不应该了,咱们女子自然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才对。”

她的这番话成功的将我从自己的思路里拽了出来,我朝她看去,表面上虽然温婉笑着,但配上这话就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还没怪这个地方的夜生活乏味无聊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居然还指责我大半夜跑出去!她是古代的千金小姐,我可不是!不过我倒是没有回嘴,因为我也很好奇,好像打从一开始我进入这断家堡以来,我就没有得罪过这个表小姐啊,为什么她每次和我说话都是这样的态度呢……

于是,我只好说:“我确实是没有来过汾阳的夜市,出门玩玩而已,以后不去就是了。清风,我们回去吧,我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你。”

这句话不怎么硬也不怎么软,但听起来不知怎的就有点变味,引得断尘一阵皱眉,于是跨前一步,“小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他大概是以为我认为他在埋怨我出去逛夜市,但今晚走了这么多路我也有点累,所以不想解释什么,于是没有再看断尘一眼就拉着许清风走了,没走多远,就听见厅堂里又飘出柳亦如的声音,“表哥,以后我会多带林姑娘出门逛逛,但夜深出门实在……”

实在怎样?我后来就没有听见断尘的声音,而断枭至始至终都是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对于外界的事物都不像过问似的,只在我踏进厅堂门的时候睁了一下眼睛,我看得出来,原本他有一丝不悦的情绪在看见我的时候消失无踪,这也是一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啊。

这一晚我睡得不怎么好,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就起来了,而此时,小环也是刚起床不久。她没有料到我会起这么早,急急忙忙的去打热水,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给烫了,被我好一阵数落。

天才刚亮,自然还没有到上早饭的时间,于是我决定好好去逛逛这个断家堡,于是带上免费导游——小环,就出了。

在小环的解说下,我立马就把这走起来复杂的断家堡弄清楚了。断家堡从前至后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的自然就是接待客人的大厅堂以及宴厅了,中间部分是专门负责接待客人的几个院子以及下人们的住所,而主人住所就在最后面的一个部分。接待客人的院落原来有三个,可是由于前几年一次大火烧了最右边的一座,现在那里被改建成了一个花园,而我和许清风所住的生辉院则是坐落在中间部分的中间。左边那一座倚翠阁如今已经专门变成了柳亦如这个表小姐的下榻地。最后面的主人院落叫浮云院,那里是整个断家堡占地最大的地方,听说有好些房间是专门拨给堡主夫人以及一众女眷居住,可无奈断尘和断枭都还没有家室,所以也就这么一直空着。

小环带着我去了右边的花园,亭台楼阁,还有一条从中穿过的很窄很窄的小溪,由后院留出,经过这里流向前院,我可以站在小溪的这端,一脚跨过到那端。虽然花园很小,可花卉非常多,现在是夏末,花朵开得离奇的灿烂,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的花香,蝴蝶蜜蜂的到处飞舞,也挺赏心悦目的。

小环见我在花园里挺开心,就提议我们扑蝶。这让正在小溪里倒腾着溪水的我听了差点一下子没站稳扑进溪水里去,开玩笑,这叫什么提议,难道还让我学电视剧里的女人们拿着一把扇子傻傻的追着蝴蝶跑么……太幼稚了!马上否决。

于是小环又提议放风筝,被忍无可忍的我数落了一顿,同时我又很替这些生活在古代的女子们悲哀,这叫什么业余生活啊,真是太没意思了。

接连撞了两次墙的小环终于好一会儿不做声了,然后看见我对着溪水挺感兴趣的,就说到:“姑娘,这溪水可是后院浮云院的青湖流出的,要不咱们去那看看吧,湖上还有个凉亭呢。”

我一听,也立即来劲,有个湖总比这个花园大很多吧,就问她:“那个浮云院能进去吗?我不是客人么,能随便往主人那跑?”

小环听了掩嘴笑了笑,“咱们堡主早就言明,只要是姑娘想去的地方都可去,所以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咦,断尘大概是早就想到我会好奇的到处跑,才会有这样的指示,倒是美了我,可以到处溜达而不至于无聊。

于是,我就带着小环大踏步的朝着浮云院行去。

浮云院也坐落在一个拱门背后,单看这拱门也是这样小小的,两边的墙却一眼望不到头。

我小心的跨过这一道门槛,一进去之后立即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的一座座楼都是这么高大威武,主人住的地方就是不同。

我欣赏着眼前的楼宇,每一座建筑物都很大气。当其冲的就是三座呈“品”字型排列的木楼,这三座木楼之后还有两座平行分布在两端的木楼,它们的中间就是那座大型花园。

小环带着我从最中间的木楼一侧穿行而过,还没有看见我心心念念的小湖就听到一阵从不远处传来的吆喝声,听上去像是某人正在练功。

等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断尘穿着一声干练的衣衫正踏在铺着青石板的方寸之地上挥舞着手里的一根金刚短棒。短棒来去之间,着令人憷的“咻咻”声音,谁要是不小心挨上一下,我看保管伤筋动骨。

我的脚步声很快被断尘听见,他转过头来,一看是我,脸上带起一丝惊讶,“咦,小贝,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这一路上,你可是最爱睡的。”

我撇撇嘴,人家在现代都是晚睡晚起的,哪里像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在练功?”我问他。

他将短棒在手中舞了几下,“自然,每天都是要练的。你清早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个花园,又没到吃早饭的时间,就过来看看。”说完,据抬头朝四周看去。

花园很大,但并不像外面的那个一样,处处开着争奇斗艳的花,而是在湖边植了好些紫竹,生长的正茂。那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湖水很清澈,清早的还飘着一丝丝的白雾,拖着湖中心的一座小亭子很有点飘渺的感觉。

“那你觉得怎样?”他见我朝四周看去,就问。

我点了点头,“不错,不似外面那个花园那样,俗气。”

他听了我的话,笑了,“俗气?你要是不喜欢那院子,我命人去把那些花啊草啊的全拔了,小贝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可好?你喜欢紫竹吗?要不也都种上紫竹?”

“什么?拔了?为什么要拔,它们长的挺好的,就不要拔了。况且我在这里住的不久,要是因为我的缘故把那个院子都改了,我走了以后怎么办,不要拔了吧。”我好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跳将起来。

断尘微愣了愣,“只是这个原因的话,你多住些日子便是,断家堡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我什么么?不会吧……

“呃……断枭呢?怎么没见到他,不是还在睡吧?”我很没有骨气的转移话题。

断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大哥他不住在这里,待会儿会直接去宴厅。”

“嗯?不住在这里?他不是断家堡的人么?”我奇怪于断尘的这个回答。

谁知,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接下去回答我,而是受了手里的短棒,交给一边的小环,“走吧,我想你也饿了,我们先去宴厅,我让下人们早点布饭,边吃边等其他人吧。”说着就领头朝前走了。

他刚说完这些话走了以后,我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他是怎么知dào

我会饿的,真是奇了……

第六十六回 鬼焰堂(四)

我跟着断尘一路从后院穿行过直到前院的宴厅,这条路竟然也走了五六分钟。小环收拾着断尘在那园子里散落的东西,所以并没有跟上来。

进入宴厅之后,果然还没有其他人的影子,断尘挥手让一旁的几个侍女端饭,早餐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我走上去一看,居然有皮蛋瘦肉粥、什锦包子和一大盆的水鸭汤。

断尘示意我坐下,亲自拿起一只碗为我盛了一碗,又用筷子架了几只包子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实话,我还挺惦记着不久之前断尘因为以为我医坏了断枭而对我大吼的事,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总对他不冷不热的,忽略视之,我当然知dào

他对我很有歉意,所以总是包容我,但以一位堡主的身份在自家婢女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伺候我,我的脸色也是缓了很多,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开吃上了。

断尘在一边笑着看我吃着东西,见我咬的太大口就又忙着帮我舀汤,总之伺候的我挺舒服的。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我就猜小贝定是南方人,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特意嘱咐厨子为你做的。”

哦?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两眼亮的朝他看去,多么温柔的一个男人啊,就连我是哪里人都猜想到,还这样费心思为我考lǜ

,真是越看越不觉得会是背地里请职业杀手杀人的那种人啊!

我嘴里塞满了吃的,好不容易往肚子里咽了大部分,才能出声音,就对断尘说:“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我哥那该多好啊,太幸福了。”

断尘听了表情一凝,但很快恢复正常道:“如果……小贝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啊……”

我露出小鹿斑比那样亮闪闪的大眼,“真的?”

断尘微微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当然。只是……那你就要一直呆在这里了。”

一直呆在这里?“为什么?”我问。

“既然你认了我做大哥,自然就是断家堡的小姐,哪里有大门户的小姐成天往外跑的道理,你自然是要呆在堡里的。”

“诶,那不行不行!我的愿望是行遍大江南北,人家秦堡的小姐不也是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么,况且,我还要去找我师兄呢,怎么可以成天呆在断家堡呢……”我着急的对断尘说。

其实我说我认断尘做大哥也是一时兴起开玩笑的,我是来旅游的,怎么可能住在这里呢。要是哪天突然不见了,断尘满江湖的去找我那还了得。

“哦?师兄?你还有师兄?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小贝师承何派?”断尘乍一听我说到要找师兄,吃了一惊,接连问道。

啊……糟了,居然把要找师兄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听师傅说过,要是这本《生生诀》在我身上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我就会有危险,虽然我不认为断尘是那种卑鄙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被他知dào

我的师兄就是长生门人,那我身怀武功秘籍的事情也许就会被人猜测出来,这里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不得不将任何情况都往最坏的地方想,所以我决定,不对断尘透露师兄的任何信息。

于是,我说道:“没什么啦,只是小门小派的,师傅也就只有我和师兄两个弟子。反正也没人问起过我,我当然也不好意思说啦,呵呵……”我打着马虎眼,心虚的将眼神撇到一边,不敢看他。

“那小贝的师兄不知在哪里?要我帮你找吗?”断尘又问。

“呃……当然是知dào

一点的……”

“那他在哪里?”

“听说是在杭城。”

“杭城……”断尘放下手里正在帮我舀着的汤,微微沉吟了一下,“杭城离这里可还有好些距离,大约要穿过半个夏国啊。”

我听了大吃一惊,“啊?有这么远啊!”

断尘见我大张嘴巴的样子,又笑了起来,“没关系,等我将堡里目前的事情处理清楚了,就陪着你去找你师兄可好?”

我听了这话在心里咯噔一下。处理事情?什么事情?是鬼焰堂有关的事情吗?

我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来惹他的怀疑,就勉强的答yīng

了他过一端时间陪我去找师兄的好意。实jì

上我是当然不可能让他和我一起去的,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我都和断家的两个人走的太近,就连我那没有碰过面的师兄,我这么执意去找他也只是打算把那本秘籍还给他,然后再在这个世界到处走走,想来时光穿越机也就蓄好电了。等到回去以后想见怕是再也不可能了,交这么深的情,还攀亲带故的只会徒增伤悲,我才不想要这样。

正说着,宴厅的大门口就见许清风走了进来,他和断尘打了声招呼就做到了我一边的座位上,在其他的婢女伺候下也吃了起来,吃相比我是斯文多了,一双筷子也使得龙飞凤舞的,不像我……包子老是滚得满桌子都是,最后还得那那筷子往里一捅,才顺利的送进嘴里。

食不言对我来说就像一道酷刑,但对于许清风来说是正常现象,他对我微笑着吃下第一口包子和稀饭的时候,就再没有开过口,但眼神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sù

我,他有话说,于是我减缓了恶狼扑食一样的速度,端着汤喝起来。

好一会儿过去了,断枭和柳亦如却没有来,而是进来一个婢女,对断尘低了低身子就禀报道:“堡主,表小姐说身子不适不来用早饭了。”

断尘挥了挥手表示知dào

了让她下去。“亦如大概又是伤风了。”

我对柳亦如怎么样没有兴趣,再说了,只是个小感冒而已,于是也就没有搭话。

许清风却在此时终于进食完毕,净了净手,面前端上了一杯热茶就开口了。“今天小贝怎么这么早就来吃饭了?刚才我还去你房里扣过门了,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还没等我回答,断尘说道:“许兄,你是否可知小贝还有一个师兄?”

“师兄?没听小贝说起过啊……”

我刚喝着碗里的水鸭汤,一听断尘问起这事,险些被汤呛着。抬起我的大眼睛,我使劲朝一旁的断尘瞪去,心想你未免也透露的太快了吧,我十分钟前才和你说起这事,现在还当着我的面你就对许清风说了!

现在许清风知dào

了我还有一个师兄的事,肯定是转过头来问我的。我能够对断尘大迷糊眼,可许清风这个善良的孩子,我怎么忍得下心瞒他。

只听他问我:“小贝,你还有一个师兄?你不是父母双亡了才下山谋生活的么……”说着脸上还带上了“你不会是骗我吧”的神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现在是真恨自己啊,想当初以为自己没几天功夫大概就可以回去的,于是随意就这么编造了一堆假话好掩盖完善自己的身份,哪里知dào

许清风这傻小子记得这么牢,现在倒反过来问我。

我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骗他啦,于是摆出一副“你也太大惊小怪”的表情回答他:“是啊,但是从小我是摆在一个顺路经过我家的大师门下的么,因为……因为我爹我妈当时救过他来着……”

“是么……哦,原来如此,是这样啊!那小贝你这么说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师兄啦?”许清风又问。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头里一滴冷汗滑落,“我不久前才刚从山里出来,师傅伤好了以后就离开了,让我有空去找他们的,当然从来没有见过师兄!”

说完这话,就只见许清风和一旁静静听着我和许清风对话的断尘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这回暂时应该过关了吧。

果然如我所想,我的这套说辞虽然细想进去还有许多的疑问,但在逻辑上起码还是比较正常的,他们也就没有多问,陪着我吃完了早饭就散了。

第六十七回 鬼焰堂(五)

吃过了早饭以后,断尘本来是想要邀我去逛街,被我拒绝了,主要是我对断家堡的整个院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再在堡里逛逛,听许清风说,断家堡虽然人丁稀少,可守卫看起来个个功夫都很了不得,我当然对这些人充满好奇,所以暂时不想出府。

断尘也没有勉强我,而且当时正好管家老李快步跑上前来,在断尘身边耳语了一阵,就跟着断尘匆匆走了,脸色很是凝重。

于是,就只剩下了我和许清风两人,小环不知dào

怎么回事的,现在也没有回来,我和他慢慢走了起来。

“小贝,我知dào

断家堡有个演武堂,在浮云院的后方,有一条从断家堡左边直接穿过的小路可以到那里,要不要去看看?”许清风走着走着,率先勾引我道。

我立即眼冒星星,“要要!当然要!”就率先朝前面快步走去。

许清风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小贝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就连感兴趣的东西都与众不同,虽说是偏远的小村里出来的,可是见到那些做工精细的吃食却完全没有任何奇怪和局促的地方,就好像已经吃习惯了似的,这不是很矛盾吗?”

我走在前面,乍一听到许清风说的这些话,身体禁不住一抖!莫非许清风看出了我的什么破绽?其实我的破绽从一开始就挺多的,断枭不就差不多知dào

我的身份了么。

我微微朝后看去,许清风的脸上闪着带有纵容的微笑,好像一个宠溺小妹的大哥那样。我耸了耸肩,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我们走着走着,已经拐出了断家堡的正面建筑,走进了那条小道。小道虽然不窄,而且另一边墙外的植物挂出墙来,却不知dào

为什么显得非常安静,从前到后没有见到任何人。

许清风又说道:“难道小贝说自己是山里出来的只是一个幌子,而真zhèng

的身份其实没有告sù

我吧?”

我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许清风向来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现在已经这么问了,自然也是极其想知dào

的了。

我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不会和我矫情,就开口道:“小贝,你相信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奇怪的斜睨过去,我要是不相信他还会仍由着他跟来跟去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知dào

这一问是多此一举,但并不觉得问得有什么不对,于是笑了一下继xù

说道:“既然小贝相信我,为何没有对我说你师兄的事?反倒是断尘大侠和我提起的……”

我这一下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他担心我信任不信任他,而是因为以为我有事情瞒着他“吃醋”呢。

既然是这样,我也放心了,径自在前面慢慢走起来,“这事我原来也不打算说的,反正也不急着去找我的师兄。想当年见到我师父,也是随口这么一提我有个师兄……如今既然我无亲无故了,总不能老赖在断家,所以刚才才不小心说出口的……”随着这几句话的出口,我越心虚,因为后几句都是假话。

许清风赶上前来走在我身边,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小贝不妨先在这里多住几日,近来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再陪你去找你师兄吧。”

这时我才真zhèng

知dào

为什么许清风要攥着我一个师兄不放了,原来是为了可能不能陪我去找他而内疚。于是我点点头,“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做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自己跑丢了?!你要是到时真的没空,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许清风听我说出这句话,一下子嚷道:“你是第一次去寻,有什么情况还都不知dào

,万一你寻不见你师兄,或是你师兄不认你怎么办……”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这话,“不会的,我当然时候办法让他相信我是他师妹的啊,总之你就不用操心了。”

正说完这句话,这条偏僻的小道也到了尽头,我们往右一拐,眼前就豁然开朗起来。许清风只好停下话茬,眼下先专心陪我逛起演武场来。

“这演武场到底都是汉子,你一个姑娘家在外瞅瞅新鲜就好,可不能随意闯进去。”

许清风知dào

我的脾气,这么提醒我。

我不情愿的撇撇嘴,不就是大概会裸个上身,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再外面不让我进去就在墙外听个声响,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但是许清风也是为我好,在这样的朝代女人的名节很重yào

,我又不打算毁了自己的名声,只能想办法看看到时能不能既不让演武场的男人现我,我又能悄悄朝那里看上几眼。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一点。

许清风也许是猜到我不会安分,只能无奈的跟紧了我,免得到时我闹一堆的笑话。

到了写着演武场的拱门之外,只听到里面传来“嘿嘿哈哈,哈哈嘿嘿”还伴着各种东西撞击敲打的声响,我更加兴奋了,几次想去推门看看。

可许清风死活拽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也只能从门缝里朝里偷瞄几眼。现里面都是一个个精壮的大汉,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正在铺满粗石的巨大场地里挥舞的起劲。

偷瞄到了这几眼,我想要仔细看的念头更加笃定了,忙退离了正大门,往四周看去。正门不让看,那我从旁边看总行了吧。

许清风刚开始看我从门缝前转过头来的时候听兴奋的,怎么这下子又离开门口了,好奇的跟着我朝四周看着。

我观察了这个院子一会儿,墙虽然高,但是胜在墙边的数也挺高挺结实,我不会爬树,可许清风会轻功啊,于是转头就央求他带我上树。

他乍一听我要上树,嘴巴大得能塞进几个鸡蛋,赶忙教xùn

我淑女是不会这么干的。

我鄙视的朝他看去,“之前在那个什么林子里的时候我要是淑女,你早就死了,现在还说这个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许清风一听我这句话,就是再苦也要把我弄上树了。于是找了一颗枝繁叶茂并且高大结实又挨着墙比较近的,拽着我的胳膊就将我轻手轻脚的带上了枝头。

他选的这个落脚点非常不错,是三个枝杈的交汇点,我不但稳稳当当的坐在其中两根上,身后还有一根当靠背的。他则是就坐在我旁边一根挨着主干的粗干上,临空这么晃荡着,也不怕摔下去,将我惊叹了一回平衡能力。

虽然我和他两人体积都挺大,但是这树枝叶繁茂的很,硬是将我和他两人遮的严严实实,所以墙里的那些人全都没能够现我们。

我激动的看去,才知dào

里面不但有拿兵器对打的,还有好些自己一个人在一旁练着的。当中还有个满脸凶相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时在这些人当中走动着,但表情还算和善。

我仔细的辨认,现一些人手里有拿小石子朝着一个靶子扔的,有一些人打着一套带有固定动作拳法的,还有人脚上勒着好些大石块跳来跳去的。不由好奇的问一旁的许清风:“你们练功都是这么练的?”

许清风只朝里看上了一眼就转过头再没兴趣,回答我说:“这还都是轻的,我小时候练功比着苦多了。要想练一身的好功夫不吃苦头怎么成。”

我听了暗暗咋舌,想来许清风的功夫肯定练得很苦,就是我知dào

的扎马步听说要这样不动的蹲上几个小时都够我吃惊的了,这才有许清风今天能轻松带我上墙头的轻功。既然许清风这样的功夫都是花苦心练的,那断尘呢,更厉害的断枭呢……想想都让人头皮麻!

再往里看了十几分钟,一开始的新鲜劲也过去的七七八八了,看过了断枭轻功的鬼魅程度,在这样看人家实打实的练,肯定吸引不了我多少,但至少在这个院子的制高点,想要居高临下的看看四周建筑还是挺有利的,于是就放目朝远处看去。

第六十八回 鬼焰堂(六)

这树的右边就是断家堡范围,因为主建筑物普遍都比墙头要高出很多,浮云院里那几幢木楼更是高的很,将我欣赏的景色都挡了个正着,我也就只能往左边看去。

左边的景物显然已经不是断家堡的范围了,而且建筑物也挺高的,但好歹那边居然还有一个小院子正好就在这墙旁,只见假山楼台,小桥流水,居然比断家堡的两处院子还要让人觉得养眼,我也兴致勃勃的举目看去。

这棵树的位置看断家堡虽然不怎么样,但看那边邻居的宅子还是挺好的,有一处空隙正好就绕过一栋主建筑物看到了那宅子的前院。但无论我怎么欣赏,却总觉得这院子怪怪的……也说不出哪里怪,莫非是我神经了?!

没等我细想,许清风见我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演武场里,觉得我还呆在这么高的地方有危险,就拉着我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我们又在这附近晃悠了一会儿以后就往回走了。

路上,我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院子,和断家堡一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地方,但建筑物明显要比这里的低,而且比远处各家的建筑物都低,假如站在特定的地方看去,我想这片院子的高度应该是最低的,几乎都是一层楼的建筑,就好像在这片地方忽然凹陷下去了一块似的。

想着想着,我忽然嗤笑了一下,最近大概自己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了,就这么一个院子也能把自己弄得注意了这么久。

眼下正是早上九点钟左右,集市大概都已经摆出来了,许清风就拉着我上了街。我们在外城的店铺里买了好些衣服饰胭脂水粉之类的女性物品,被许清风抱了个满满当当,我想就算再在这古代生存个几个月这些东西怕也够了。

下午回断家堡的时候,许清风把我一把塞进房间,小环终于回来了,他嘱咐小环将这些东西通通都给我试一遍,力求让我在今晚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来个惊艳全场。

话说回来,我大约是没有这里顶尖的美女们那种好kàn

的五官,但咱们胜在现代科技啊!我的一头长早在学院里用新明的药水做的垂顺自然乌黑亮丽,再加上戒指里的齐备化妆品,总要比这里的一怀抱铅粉要高级好用的多,所以对于许清风的要求,我还是挺自信的,再说,我也挺讨厌那个柳亦如表面上一副千金小姐的样子,可打从骨子里认为我是乡下人的态度,今晚我就好好让她看看咱们现代人的威力。

想着就向许清风保证晚上不会让他失望后就将他关在了门外。

小环也是女孩子,不管是给自己打扮还是把别人打扮的美美的都喜欢,我和她说了以后,她兴高采烈的就跑出去给我打洗澡水去了。

我则趁着小环不在的时候将戒指里的洗露、护素、沐浴露、洗面乳、香氛精油、精华素、面霜、面膜、化妆品全体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最后想了想,连牙膏和牙刷都拿出来了。

先将这些东西都藏好,待小环张罗完了洗澡水,我也把她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洗起了澡。

我先用牙膏和牙刷刷了牙,在洗了头,然后洗澡泡澡去角质,再是抹上全身保养露和精华素,光是洗澡就花了一个半小时。

然后就是脸部保养步骤,不但也要去角质,还要拔黑头清毛孔,最后才是敷面膜,这一步又是花了一个半小时。就这样,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洗澡和敷脸的时候我还听见房间外面响起了许清风的声音。“小环,小贝这是在房里做什么,好香啊!”

小环只知dào

我在洗澡洗头,哪里猜得出我真zhèng

在做什么,而且她统共也就和我相处了两天一晚,对于我还没有许清风了解,自然是摇头说不知dào

,但她也被我这香氛精油吸引住了,直夸我这澡洗的这么香。

此时的我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面大镜子前仔细照了照,这几天被这里糟蹋的有点郁闷的皮肤终于恢复了本来面貌,白皙光滑,果然,护肤这种事情,女人真是一点懒都不能偷。

然后我让小环进来,收拾掉了我的洗澡水,转头就现许清风在门外鬼鬼祟祟,命小环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撵走,再一次关上了我的房门。

下一步是穿衣和梳头,这两样都是古代人的活计,我可不会,但我有万能丫头小环在,挑了一套今天我看着最满yì

的一身粉红色长裙,让小环帮忙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走到一面穿衣铜镜前模糊的照了照,我身材不错,所以这衣服穿着也挺好,主要这地方保守,也不要求女子必须凸显身材,所以衣服主要是看料子和做工的。我这衣服是许清风硬拉着去了城里最好的衣裳店买的,质量当然有保证。

头还没有干,所以不能这么快就梳起来,但我也不能让大家都等着我一个人吃饭,就让小环去告sù

许清风让他先去宴厅,告sù

他们先吃,等不等我随便。其实我心里是想着要是不等我我就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饭慢断家堡瞎逛,非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才罢休!

许清风“领命”去了,我知dào

他一定会努力将那三个人留住的,毕竟这一鸣惊人的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么。

现在正是夏末,我在门前院子里稍稍让风吹了吹,不下二十分钟头就干了,赶紧让小环帮我梳头。

小环拿着我的头,不住感叹我的头是这么的垂顺,自己要是能有这样的丝就好了,殊不知我的头是“人工产物”,让我汗颜了一把。

小环为我梳的是最简单的少女髻,只取上面的一小部分拢在一起拿一只精美的簪别住,再在两边插了一些装饰用的珠钗,其余头都是垂顺的披散着。这是我的要求,以配合待会儿的妆容。

小环做完了这些,我又把她赶出去了,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我打算让柳亦如这女人看看什么才叫做化妆!

衣服收拾我都是选用今天许清风掏钱置办的这些,可化妆品我坚决将其推在一边,拿出自己的私藏。先是上了保湿喷雾,再是面霜,然后是隔离霜,然后打底,接着蜜粉,再是修容、眼线、眼影、睫毛、眉毛、腮红、唇膏。等到最后刷上散粉定妆之后,镜子里那张精致的面孔让我满yì

的笑了。

我今晚在裸妆的基础上稍稍加深了一点颜色,因为晚上只有蜡烛照明,于是故yì

将眼线加粗,睫毛加长,只是看上去凸显了一点点眼睛的神采,却没有和平时出入太多,长时间没有拿起化妆工具了,水平没有退步反而精进了不少。

我甫一踏出门,等在门外的小环先愣了,好一会儿才感慨:“姑娘,你……你今晚好漂亮啊!”

我大大的露出笑容,得yì

在穿着新衣服走着前往前院的宴厅。

和我猜想的一样,许清风和一伙人仍然在里面,但面前的饭菜却完全没有动过。

我一踏进门,所有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面对眼前包括伺候吃饭的那些婢女们的表情我实在很想拿出手机拍照照片,真是精彩极了。

直到我到桌旁坐了,大家仍然没有回过身来。我在心里替他们哀怨了一把,做古人也着实不易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妆,看看许清风呆愣,看看断尘的惊艳,看看断枭的凝神,看看柳亦如的吃惊,再看看四周小丫头们的羡慕……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终是将大家拉回了神,三个男人脸上还有某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而柳亦如则是彻彻底底的转过头去。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点,就对许清风说:“清风,多谢你的衣服和饰了,好不好kàn

?”

许清风没想到我第一个问他,结结巴巴的回答:“好……好kàn

,当然好kàn

。”

这个时代的女性虽然能够靠着铅粉和胭脂把自己变白变成好气色,可对于加强某一方面而凸显一处的化妆技巧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算有这种化妆技巧也没有相应的工具,所以往往将自己不是弄得太白就是弄成猴屁股,而且她们喜欢将眉毛修得极细极细,在处处都是这样的女子的时候,男人往往已经见惯不怪了,但今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眼深邃,肤色均匀,樱桃小口,并且还美得这么自然的我来说,虽然柳亦如并没有化很过分的妆,在我旁边就变成处处都在衬托我是这么的自然美丽,也难怪她只勉强拔了两口饭,就被眼前三个男人奇怪的眼神盯得起身就走。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神色,气定神闲的吃着自己的饭。虽然化了妆,可我吃饭的劲头可是一点没变,照样大口扒饭,大口喝汤,这妆我可是天天这么化的,只是自从到了这里以后因为没有时间精力,才中断了这么一会儿,化了才是正常,当然没必要装什么淑女。

三个男人见我这样,也很快释怀,高兴的吃起饭来。

但我在吃饭的时候,脑袋瓜里却不停的闪着上午树上观察到的后院。鬼使神差的,我终于想起究竟是哪里不对了,那个院子没有正门,它是被包围在一种宅院当中的!

第六十九回 鬼焰堂(七)

距离我那晚惊艳四座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而我“天仙”一样的容貌已经在断家堡传开了。话说这些天我天天化妆来着,而且也不带什么面纱,又喜欢到处散步透风,这些传言想不传开也难。

这几天汾阳城都几乎让我逛熟了,陪着我的还是只有许清风,断尘每天忙着他的事务,断枭也是神龙见不见尾,柳亦如天天埋在自己房间里称病不出来,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那天我已经现后院墙外的宅院异乎寻常的地方。因为后来我又央求着许清风带我上树了几次,证明了自己的猜想。那院子果然就是被一众宅院围在当中,而且地势最低,如果我不是恰好在树上这样的制高点观察的话,就绝对不会现有这么一座院子“埋没”在这里。也和我想的一样,这院子就是找不到它的正大门。

一般来对于断家堡这种大门大户来说,正大门都是开在一条比较宽敞的街道前的,而后门则往往都有一条小巷,虽然隐蔽总也是个小巷,但那座宅院四面都被厚墙包裹,四周就是没有所谓的小巷。并且我还现,这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却不见有人走动。包括那个和演武堂一墙之隔的漂亮院子,美丽但很宁静,宁静的只有流水之声而没有鸟鸣。为什么一个美丽的院子会没有一只飞鸟?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学院里虽然智商不高成绩一般,可天天和那几头怪物在一起,最起码的研究精神还是存zài

的,现了疑问最喜欢自己一步步去探究,所以对于这院子的强烈好奇每天都这么折磨着我,最后我决定,选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夜探空人院!

这个计划中最重yào

的搭档自然是许清风,但他之前说过有要事要离开我一些日子,没想到这个时间很快就到来了。

今天,我和他坐在汾阳城里颇有些名气的一座茶楼中。鉴于我化妆的成功,许清风硬生生在我头上戴上了一顶散着轻纱的斗笠,让我的脸处于一种朦胧之中,隔绝了外人的窥视,可对我好奇的人却越来越多。

我没有心情注意那些一开始我和许清风一坐下就已经对我们议论纷纷的人们,而是握着手里的温茶杯噘着嘴。“明天就要走了?这么快?”

许清风隐隐约约的看到我在纱幔里噘着的嘴,轻轻一笑,“哪里快,我可是为了陪你将时日往后押了好些日子了,早不走就不用上路了。”

“你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我对他微微撒娇。我在这里真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能陪着我,假如他走了,我还真不知dào

自己能干什么。

他充满暖意的看着我,“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最多半个月,我一定回来,到时就陪你去杭城寻你师兄,可好?”

好当然好啊,可问题是不是还有半个月不见他人影么。

“你究竟要去做什么?不是说你只是四处游历的么,怎么会忽然有什么非去做不可的事情?要真有事情带上我不行吗?你也知dào

我在断家堡很无聊的。”

许清风听到这里,笑容减淡,“小贝,若是这事能带上你,我必定不会抛下你。我虽然四处游历,可自然不能无牵无挂的到处漂泊啊,难道我就没有家人吗?你乖,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断尘大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要去惹什么麻烦,他这么忙,兴许不能时时这么护着你,也不要去寻些与你不相干的事情做。等我一回来定带你走遍大江南北可好?”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委屈的点点头,千交代万交代的让他快点做完事情,不要忘记这里还有我在这里等着他。说着说着,这些话倒好像是一对小情侣互相依依难舍的惜别似的,直说的脸皮很浅的许清风脸上微红,不住转头看周围是不是有偷听的。幸亏他知dào

我的脾气,知dào

这些话虽然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但绝对不是真的男女之间的那种意思。

再说了一会儿话,我的肚子就又开始叫了,忍不住笑话我的许清风只能帮我叫上一点点心,于是我也就顾不上说话的吃开了。

正吃着,耳边忽然传来几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哎,你们知dào

吗?先前才来我们汾阳的清德帮几人让人给杀了……”

“啊?杀了?哪些人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清德帮是小门小派么?居然也让人杀了?”

“切,就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不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那也是靠不住……听说凶手挺神mì

,就连官府都查不出什么……”

“不是查不出,据说是来头大,不敢查!”

我嚼着嘴里的糕点,小小扶着头上的斗笠朝那伙人看去,只见三个样子有点凶悍的人正围坐在附近一张桌子上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清德帮不就是那晚合计断家堡的几个人么,还有几天前的晚上策马驰骋的,看起来横得不得了,怎么现在就给人杀了?我不动声色的再将身体凑过去一点点,竖起耳朵听着。

那三个人好像知dào

我很感兴趣的听着似的,愣是将音量再下降了一个分贝。

“怎么会不敢查?那可是官府……”

“嗨,这年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官府又怎样,如今的大夏国各地门派各立,早就压过官府一头,据说那些清德帮的人死的时候隐隐叫着鬼不鬼的,大有蹊跷。咱们汾阳断家堡那是领头的门户,对这事却是不闻不问,难保里边有些什么……”

“在咱们汾阳出了人命案,断家堡的人居然不出来过问?”

“可不是……”

“哎呀……”

“是有些不对……”

我一开始听得倒是有些明白,可后来他们说的什么汾阳出了命案,断家堡不闻不问,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了命案不是官府管理,而是断家堡管理,这不是太奇怪了。但我又不敢去问许清风,免得他又是唠唠叨叨说一堆让我不要管闲事的话。

吃完了东西,我们又再坐了一阵子就付钱走了。然后在外面的市集玩的天快黑才打道回府。

到了自己房里除了斗笠,小环正在收拾屋子。其实我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玩来玩去,在房里也就是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收拾,于是动不动就让小环放假休息,她倒是挺上心的,愣是不愿意,只好每天没事找事干的东摸摸西擦擦,实在闲不住就去内院帮帮忙。

之前在街上已经吃了一大堆的东西,所以小环一见我回来就告sù

我她家堡主已经差人过来叫我去吃晚饭了,我就决定不再去吃饭了,每天就好像应酬似的总要跑这么大老远的就为吃个饭实在没必要,就让小环去回了这话。

等到她回来之后告sù

我,断尘知dào

我上街了以后估计我也肯定是吃过了,所以他也早早吃完了就会浮云院了。

余下的时间我一边坐在书房的那张大椅子上,一边拄着头想着后面的那座神mì

宅院,并且还回想着茶楼里听来的事情。我当然知dào

那些清德帮的人肯定是被鬼焰堂杀了,这很好推测,但问题是究竟是不是断尘买凶杀的人。这几天看他都挺忙的,难道就是在忙这事?

我对鬼焰堂非常感兴趣,能让一个大帮派害pà

,并且让人提起来就要禁不住压低声音,那么这个组织就一定非常值得研究了。

自打到了这个世界,前一个月都在深山老林里度过,所遇所见都有点匪夷所思;而到了城里,所了解的世界格局又和我们的世界那么不同,真是不知dào

这个时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zài

,官府居然都斗不过各地的大门派,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事情怎么样,我都是个外人,再上心也是本着看戏的心情,没必要弄得太清楚,只要图个乐子就可以了。而眼下最能够给我找到乐子的就是后院的那座神mì

宅院,我已经决定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第七十回 鬼焰堂(八)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当然不是去杀人放火的,只是去小偷小摸的,但纯黑色的夜行衣必不可少。无奈两个男人送我的衣服都是鲜艳好kàn

的女式长裙,走着逛街还行,要想进后院并且翻墙难度实在太大。我又不敢去劳烦许清风用轻功带我,要是让许清风知dào

了,还不被他以安全为由烦死。再说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今晚上肯定早睡。

思来想去,我只能拿出我的宝贝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换上,虽然颜色还是很显眼,但比长裙方便多了。

也不敢拿什么灯笼,只能再掏出手电筒握在手里以防万一。想了想又拿出一包肉铺拆了开来。呃……这纯粹是因为四周没人,我才敢大胆一回拿零食出来吃的,可不是因为我嘴馋……

我悠闲的走在早已经空无一人的那条小道里,拆肉铺包装袋的声音空荡荡的飘荡着,吃了这么些天的街边小吃和茶楼饭馆,虽然在现代算来,那些都是对身体顶好的东西,但无论怎么比都不如现代的零食好吃啊,解馋啊!

我嚼着嘴里的东西,微眯着眼,走路更是一跳一跳的,夜晚的凉风吹来带起我故yì

扎成的马尾,居然很有一点夜游的味道。

就这样舒服的,完全没有一点小偷小摸该有的贼溜相,我顺顺利利稳稳当当安安全全到了那面墙下。

隔了一道门就是演武堂,大半夜的也不可能会有人在里面。我上前查看了一下,门上居然没锁,于是我又开心的伸手一推,一脚跨过了门槛。

天天在外面看,觉得里面挺大的,进去打开手电筒一照,才现光是兵器就占了满满当当一个角落,更有那些石锁千斤顶的,虽多而不乱。

我走到兵器架前,枪啊戟啊插了一排。把手电筒放到一边照着,伸出两手握住其中一柄银枪,结果使出吃奶的力qì

才将它从架子上拔起,好不容易又横过来,没想到重的吃不住力“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吓得我往后跳了一大步。这东西也太重了吧!当初看别人挥着的时候挺轻松的啊,没想到居然有几十公斤了!

我又转到枪头的地方,手电筒一照,那边沿闪出冷光,小心一摸居然真的开锋了的。又拿出塞在口袋里的肉铺,舍不得用肉试,就拿包装袋试。一擦,没用多大力qì

,一股肉香扑鼻而来,一部分包装纸在我面前被清风刮走,切口整齐光滑……

我纠结了一会儿,想要把枪放回原位,试了几次还是作罢,又吃着肉铺拿着手电回到了墙下。

这墙怎么都有两个半我高,附近还没有垫脚的,墙面也很平整,这么爬肯定爬不上去,只能依靠墙边的大树。

挑来选去的,还是只有之前上过的那一棵最稳妥,因为它有一部分枝桠是伸到那院子里的。

没有轻功,爬树还是难不倒我。几口吞掉肉铺,将剩余的包装袋塞进戒指里,我绕着树杆转悠了一圈,就选好了位置。我是四肢并用,将这棵树当成是自己男朋友这么抱啊!爬树的样子别提多难看了,考拉见了都得扭头就走。蹭啊蹭的终于被我蹭到了第一根树杆上,从这里往上就有许多横杆了,再爬也就容易了。

我舒了一口气,完全催眠自己就是一只考拉,几经波折终于爬到了那墙的上头,选了一根粗壮的枝干,倚在那里兀自喘气,四周茂密的枝叶也将我很好的掩护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不那么喘了,我透过树叶朝院子看去。

大晚上的,那里当然是没有什么灯,只见几幢黑漆漆的建筑物立着,也不知dào

为什么看起来就好像黑夜中的怪物,对着四周张牙舞爪。

我又朝其中一栋占地最广的看,依旧一片漆黑。此时夜风袭来,居然让我想要忍不住打颤。

我心想夏末夜晚的风肯定也挺凉的,靠在一根稳妥的树干上搓了搓手臂就没怎么在意。

就在此时,只见几个黑影闪过,我挥自己巨好的视线凝神看去,咦,这些不是以前在断尘身边看到过的黑衣人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只见来人有四个,就好像身后吊了威亚一样的在这院子上空几幢建筑物间上下翻飞。

大凡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总是把脸也一起蒙住,所以别人要想辨认出他们自然十分困难,只可惜我的观察力惊人,早就现那些他们蒙面方法的不同。

他们蒙面都是由一整块黑布从头蒙好后再多出一角由左边伸出,覆上脸然后拧一下再别致右边耳朵处,大概这是他们辨认自己人和其他人的标志,居然被我观察了来,而此时我面前这几人也都是这一个覆面法,所以才会猜测他们和断尘的关系,进而推断这个院子的来历——也许这些人都是断家堡的暗军,而这处没有大门的院子就是断家堡的秘密根据地!

这让我的好奇心更大了起来,这支秘密部队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今晚飞上房顶干什么?会不会和断尘这些天来处理的事情有关?又会不会和清德帮几个人的死也有关?

想到这里,我简直就在树上趴不住了,等到这四人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时,我真恨不得戒指里有一架直升机能尾随着过去看看。无奈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我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飘飞而去。

眼前这些人跟不上,但这个院子可跑不了!他们不是从下面这些建筑物里出来的么,我只要进到这些建筑物里不是一样可以看到想要知dào

的事情?!

想到就去做是我一贯秉持的态度,当下就手脚并用攀到了墙头,往下一看,哇,太高了吧,将近四米,也就是一层半楼高了,这样跳下去,不会骨折也会很疼的。于是,我东张西望的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离墙比较近的小树,打算借用它从墙头下去。

人类虽然又猿进化而来,可相较于灵长类,爬树实在太勉强了,我在小树上一个着力点都没有的情况下荡悠来荡悠去,树叶和树叶之间出的摩擦声很大力的回荡在安静的环境里。本来我想这么大的声音应该会引来黑衣人们的注意,也许就已经现我了。假如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我抓起来,到时我就说自己是住在断家堡的,要是他们真的是断尘的手下,就必然会放了我。但目前的情况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我的这个大动静惊扰的并不是黑衣人,居然是这个好kàn

花园里所布置下的机关!

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么好kàn

的花园里为什么看不见一只活物的原因。只见四周黑暗中出“咻咻咻咻”的声响,然后几根黑色的影子几乎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迅速在我身边掠过,然后就见好几团五颜六色的粉末铺天盖地的朝我撒来,不下三秒钟时间,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紫色的,甚至还有蓝色的,立即将我变成了一个五彩大花猫!

我呆了!慢慢朝我的宝贝T恤和牛仔裤看去,它们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睹物思人的东西,现在就这么毁在了几团彩色的面粉上。更加令我生气的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一声“咻”声想起,黑暗中一根韧性十足的粗绳缠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猛力一拉,把还在呆的我一下子吊在了这棵树上。

手腕上的拉力让我猛然惊醒,一只胳膊根本承shòu不住我整个人的重量,我大惊之下立即用另一只手拉住那根绳子,才得以在半空晃悠中免得手臂脱臼断掉!

第七十一回 鬼焰堂(九)

就在我的胳膊被吊住的同时,那四个早已经飞走的黑衣人竟然回转了过来,站在离我最近的一座屋顶上,只听其中个子最小的一个人说道:“如何,还是被逮住了。”听声音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我朝四人看去,那唯一露在黑色面巾外面的八只眼睛里除了看到逮到我的戏谑,更多的则是一丝杀气。我倒抽一口冷气,心想他们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我提心吊胆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可过了一分钟,这几人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折磨我的仅仅只有手腕上越卡越紧的绳索。我吃不住疼往上扑棱了一下,好让另一只手承shòu更多身体的重量。

又过了一分钟,地上那些建筑物里三三两两又飞出几个黑衣人。而眼前最先来看我“戏”的四人眼中的戏谑却渐渐变成了疑惑和吃惊。终于,那个刚才说话的小个子又开口嘀咕道:“咦,她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伴随着她这话,那三人也都微眯起了双眼。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有什么事吗?我不是只是被吊着而已?

眼前几人的反应让我的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知dào

事情肯定不如我一开始所想的这么简单。我的眼光瞄到了身上五颜六色的粉末,不由低头审视。

不看还好,一看冷汗瞬间冲出我的脑门!难道……莫非……我身上这些粉末有毒?!

我乍的撑大双眼朝那几人看去,得到了那小个子的一丁点回应。

“哼,终于知dào

这些是毒粉了……”

如果说刚才我还是在自己脑中猜想,而潜意识不想相信我的身上已经占满了也许是一碰就死的毒粉,那么这小个子黑衣人的这句话则是彻彻底底的将我推入黑暗的深渊了!

我愤懑的瞪着眼前几乎将我包围的黑衣人们,有谁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布置这么多的机关?假如这些毒粉都是有毒的,从这些颜色可以看出,那得有多少毒一起作用到擅自闯入机关里的人身上啊。不但用毒,居然最后关头还用身子把人吊起来,那闯入要是毒身亡,也是这么吊着死的啊,真是太恶毒了!

我愤懑有我愤懑的理由,但这不表示我想要就这么吊死。于是我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黑衣人们说道:“我只是看到这院子漂亮,只是想要过来看看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的,我是良家妇女,就住在那边的院子里,真的,触碰机关只是不小心而已,你们就给我解药放了我吧。”

也许我的可怜相做的一点都不彻底,或以他们能布置这么恶毒的机关就能够证明了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善良人,所以他们当然不被我的这些话打动,而是那小个子飞闪了几下,来到我身前的地上,借着天空中的月光近身查看了一下我牛仔裤上的一坨蓝色的粉末。

“……正是百毒涏啊,为什么会没有起作用呢?”

她的这句话我距离这么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犹如黄铜磨成了明镜,一瞬间锃光瓦亮的!是啊,假如这些五颜六色的粉末真是毒的话,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就应该挥作用了啊。可我很仔细的自我感觉了一下,确实什么异常都没有……

我不敢托大的认为也许是自己百毒不侵了,要知dào

那颗据说佩戴后可以百毒不清的辟邪珠此时正在我的戒指里乖乖放着呢,而那里是一个**的空间,是绝对不会挥出它的作用的,也许没有毒只是因为我的运气好,粉末只是沾到了衣服上,而没有撒到我的肌肤上。

我才这样庆幸的想完,眼前这个可恶的黑衣人居然就拿起她手里的一柄短剑,拔出剑鞘,用剑尖刮了我衣服上的粉末就往我的脸上抹来。

我在粉末沾到脸上的一瞬间几乎窒息晕死过去,心想这下完了完了,肯定是毒身亡了。但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异样。那黑衣人也奇怪极了,拿着断剑飞快在我手臂上割了一刀,又将粉末抹了上去!

我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呢,手臂上忽而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我小脸紧皱。受伤了!又受伤了!

但这一次用我的血换来的还是没有任何剧毒作的反应。

我强忍住手臂的疼痛,努力朝伤口看去,一条鲜红的血迹已经顺着胳膊流到了我的衣袖上。我不禁对着眼前的黑衣人破口大骂:“你太没有人性了吧!”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倏的飞回到那三人身边,在其中一人的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我看那黑衣人的眼光越来越不善,知dào

再这么下去,那我的小命大概要交代在这里。更重yào

的是,本来我就已经在这绳索上挂不住而吃疼了,这一刀更是让我抓不住绳索了。

所以索性,我就张开嘴朝着夜空大吼起来:“救命啊!!!清风!我在这里!救命!!!快救救我!!!”

我的这声大吼在这些黑衣人里显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大概他们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居然这么没有淑女形象,居然被半吊在树上就会扯开嗓子大吼大叫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惊慌,而是悠哉的其中一批人又飞着返回了地上的建筑物里,等着“处置”我的仍然就只有刚开始的那四个人。

我痛啊!我悔啊!早知dào

这院子里有这么恶毒的机关,早知dào

这里的人这么杀人不眨眼,我死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大半夜的跑来的,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只是我想要寻找刺激!我真是昏了头了,还以为在学院中呢,不论生了什么事,总有学院的朋友、学生会和校领导帮我解决,早已经忘记了我是身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另一个时空!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四个黑衣人,我眼泪就像泄了洪的大坝水闸一样,往外飚着我的眼泪,头不住的摇晃。不要……不要……我不要死!

就在这四个黑衣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而那小个子已经举起那把仍然沾着我的血的短剑往我喉管割来的瞬间,另一个身份鬼魅的身影飞速来到我的身前。

来人同样也是黑衣人的打扮,他的到来让那四个黑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而我在看清楚那人的眼睛之后,来不及收拢泪水就破涕为笑的大叫:“断枭……断枭!是我!救命啊~~”

不错,那鬼魅一样的身影可不就是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过的断枭!

可那人站在那里,尽管听到我的喊叫,居然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四人见状,小个子又提起了她的短剑!

我着急啊,又大喊:“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就你那露在外面的眼睛,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快救我啊!”我在情急之下,叫出的这几句话简直是声嘶力竭!

那黑衣人的眉毛很快拢成了一座山。

小个子显然已经失去耐性了,短剑就像一道白光朝我射来。

眼看着就要抹过我的脖子,只听“锵”的一声,却堪堪在我面前断裂开来。

四个黑衣人都不解的朝断枭看去。而断枭则是抬起一手拉下了脸上了面纱。

四个黑衣人一看之下,居然直直跪了下去,嘴里同时喊出声:“属下见过堂主!”

堂主?我记得断尘是断家堡的堡主,这断枭怎么又成了堂主?

但是无论是什么堂,就是食堂堂主我也不管了。

“啊……啊!断枭,我……我快挂不住了!救命啊,手断了!”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我已经被断枭半抱着从那棵吊着的树上落到了地上,而他正使劲皱着眉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和我身上五颜六色的粉末。

第七十二回 苦药

许清风几天前就出走了,而那天晚上我在神mì

院子里受的伤并没有告sù

他。经过我反复的思量,断枭那个“堂主”的称谓只能是断家堡某个秘密机构的职位,我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没有细究下去。倒是这几天,断尘大概已经从下人口中知dào

了我受伤的事情,所以连着几天都来探望我,好饭好药的伺候着,那个伤口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在养伤的几天里,我一反常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都在房间里呆,因为我在考lǜ

离开汾阳的事情。我已经违背自己一开始的意愿一路随着断枭和断尘从那个野林子里来到汾阳,并且住了很久,而且许清风也离开了这里不知dào

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实在是无聊的可以,况且我还有一个任务在身,怎么的也得将那本武功秘籍完璧归赵,所以是无论如何也应该离开的了。

断尘在中厅的实木花桌边帮我吹着瓷碗里的苦药,抬头又看见我支棱着下巴想事情想的出神,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贝,药已经吹凉了,快些喝了它吧。”

我一听这话,从思路里跳脱出来,脸色马上苦,“我得的是外伤,又没有内伤,为什么还要喝药?弄一点什么黑玉断续膏的敷敷不就行了么~”不怪我反应这么大,实在是中药彻底打败我了,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能活活把我逼疯。

断尘听了不以为意的轻笑,端起药碗就来到我所坐的书桌前,“乖,虽是外伤,可流血太多也会失了气血,自然要内外夹攻补一补。另外你说的……黑玉断续膏这样的药我可没听说过,也就只能委屈你喝下它了。”

我已经被这药折磨了好几天了,今天是说什么也别想撬开我的嘴,“这药这么苦,我不要喝啦!”

断尘将药递到我面前,“谁让你往那个院子跑的,这药就当是惩罚你的大胆的,必须喝了它。”

我忿忿的朝断尘看去,现他的表情无比的坚定,“你又没有告sù

我不能去那个院子,凭什么惩罚我!”

断尘表情一顿,想到貌似这话很对啊,可不就是他没和我打过招呼么,这些天他光忙自己的了,也没时间好好招呼我,心里的歉疚一下子涌上来,却更坚决让我喝下这药了。

我其实是不知dào

,他手里这碗药可是集这世上最好的药材熬制的。我身上那些粉末都是天下至毒,随便一种就能让人受尽痛苦而亡,却不知dào

为什么我愣是半点事情没有。难道是中的毒太多,而收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虽然人没出事,但他心里的担心不是我能够想象的,硬是让人搜罗了这些珍品,据说吃下后能够趋毒延年,也就免得将来毒后悔莫及。

可我哪里肯听他的话,见他半步不移的杵在我面前,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哪知dào

才走了一半,一条胳膊就被他拉住。

我回头看去,他好kàn

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药碗端的四平八稳的,又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

我瞧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想存心把我苦死吗?!以前那个断尘多温柔体贴啊,说话半句都不大声,可自打那次救了断枭冤枉我吼了我以后,居然几次三番在我面前露出了强硬的一面,有时一杠就和我杠半天,我是哪里惹他了!

好啊,他杠我也杠!他让我喝这碗苦药,我就偏不听他的,我就不喝,看他能怎么办!

想着,我便用尽浑身的力qì

抽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

果不其然,他以更加快的速度把我拦在门口,“这药你一定要喝!”

我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不喝不喝不喝!这药这么苦,我就是不喝!”

断尘一听我的声音居然比他还大,又高了几个分贝,“须知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怎么可以这么小孩子气!喝!”说完就把药碗往我面前塞来。

我已经气炸啦!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都说了不喝居然还要勉强我!于是我大手一挥,本想将他从我面前推开的,哪知此时他端药的手刚好伸到我面前,好巧不巧的,我正好挥中了那只手,竟然一把将他手里的药丸掀翻在了地上。

院子里响起了“哐当”的瓷器破碎声,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好像还有我和他之间原本维系的好好的关系。

我脸一下子白了!心里升起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立即朝他看去。果然,他有点楞楞的看着地上的碎碗和旁边撒了一地的药汁,表情苦。呆了一会儿居然一句话没说就这么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的拱门那头,不由跑到一个角落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也很生气啊!我不是故yì

打翻那只药碗的……他干嘛非得逼我喝这么苦的药呢!

等到小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我自己一个人躲在院子的一角,坐在地上使劲划着圈圈,小脸的表情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疑惑了一会儿,她又瞄到我房间门口地上那团醒目的碎瓷片和药渍。

她吃了一惊,赶紧跑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小环是个善良的孩子,一看我这样子居然没有想到其他的方面,而是下意识的认为我可能摔着了才打翻的药碗。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这么久,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不服气,其实内心里后悔的要死。小环是除了许清风之外这些天和我相处的最多的一个。我看她着急的样子,就眨眨眼问她:“我不是摔着了,而是……我一赌气把断尘拿给我的药给摔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环听后一愣,随即夸张的叫起来,“什么?姑娘你把我们堡主给你熬的药摔了?!”

我委屈的点点头……

她看上去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你……你知不知dào

这样一碗药值多少银子?你就这样将它摔了……难怪刚才我看见堡主在浮云院里脸色不好的练功,院子都快被毁了……”

怎么?这药值很多钱吗?我问小环。

她坚定的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堡主都快将咱们汾阳翻了个底朝天啦才收集到这些珍贵的药材的,光是其中的人参就是上千年的稀罕货,这都还只是那药里最普通的……听说这是古方,专门趋毒延年的,是咱们堡里祖传的呢,就是中毒快要死了的人,喝了它也能救回三分命,稀奇的不得了!”

我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小环,她的话久久在我脑中回响~~原来如此!难怪断尘就好像和我对上了似的硬是要把这些苦兮兮的药往我嘴里塞……我居然冤枉了他!

我一把拉住还在顾自惊叹着这药神奇地方的小环,着急的问:“你刚才说你家堡主在浮云院里拆院子,是不是?”

“拆……拆院子?!没有啊,是在院子里脾气!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堡主脾气的……”

丢下还在兀自碎碎念的小环,我飞快的朝浮云院里飞奔,我得去道歉啊!难怪刚才断尘说我小孩子气,不就是一碗苦药么,闭闭眼也就吞下去了,何必非要弄得这么有性格的说不喝就不喝呢!

可我到了浮云院一看,哪里还有断尘的影子。正在一旁指挥着众人收拾院子的管家老李回头一看我正站在院门口就上前来打招呼。我从他口里知dào

断尘接获报gào

,又跑出去处理要事去了,连着几天都不会在堡里的。无奈,我只有先回自己的房间里了。

第七十三回 离开断家堡

我回到房里以后,越想就越心虚。我林小贝做事虽然迷糊,但向来潇潇洒洒,从没有干过冤枉人的事情,主要是在学院里天天和一帮高智商的家伙们在一起,他们是最没有可能让人冤枉占便宜的人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遇到像断尘这样闷骚的、任何想法都堵在自己脑子里的那种人。所以前半夜,我是睡在床上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那看到被我摔碎的药碗时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不停飘在脑袋里。

终于,我崩溃了!我是实在不可能等在这里任由这样的心情折磨我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等着他回来的那种人。反正早晚都要离开这里的,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点走的好,等还了秘籍,和这个世界两清了之后,我就回家,而这个曾经被我伤害了的男人时间一久也就忘记这码子事了,不是挺好的么!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又没有让他**不是!

我越想就越认为这样做挺好,于是这床是再也躺不住了,轻手轻脚起来,摸黑将最早做的两身粗布衣服一身穿到身上,一身装进包袱以后,匆匆跑到书房留了一张字条,就出了房门。

断家堡虽然只是一处私宅,但防守的比较严密,外人想进来就得过五关斩六将。但我这几天在断家堡闹腾和玩花样是出了名的。半夜翻墙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小儿科,这里的守卫见了我也就当做是没看见,大概人家以为我又想出什么新玩意儿了,如此这般我只是微笑点头的就顺利到达了断家堡的后门。

虽然我在断家堡里能够来去自如,但是出门就很是不方便,自从许清风走了以后,只要我一出门,身后就会出现两个彪形大汉说是奉了他们堡主的命令专门保护我的。所以正门是不能去了,好在有个后门。但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就开门出去,而是那里的墙不高,以我的身手,脚下垫一块石头就能轻松翻过。

站在院墙外头,看着墙里的建筑物,我不禁一阵唏嘘——哎~~好好的饭票算是到现在为止了,不论是断枭还是断尘,我们的缘分就只能走到这里啊。往后的日子愿我佛保佑我,我身上可是分文没有!

我没有忘记这汾阳城是夜半宵禁的,所幸这几天路已经被我摸了个七七八八,在小巷里小偷小摸的迷了几次以后,终于被我找到了城门。

我进城的时候是从西城门进的,于是走我就选择了方向相反的东城门。但是半夜当然出不了城啦,好在天快亮了,只要鸡一叫,城门就会打开,我就选了户人家的门槛坐下来等着,还拿出了一些饼干当做早饭。

夏末的天亮的挺快,大概清晨五点左右,嘹亮的鸡啼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我跑出小巷往东城门一看,城门已经大开,那些穿着朴素的百姓都已经进出城门赶早市了。

我在城门口接受了盘查,一看我包里的那一套衣服,守城的小兵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很不耐烦的把我轰出了城。

我不和他计较,反正这样的事情这些天也看得多了,兀自沉浸在对前方情况未知的兴奋里,迎着朝阳,大踏步的朝前走。

城外的路修的极好,路面的土压得很坚实,所以城外的农家也就在路边摆摊,卖的大都是蔬菜水果。我背着包裹朝前走,一边打量着这些卖家,很轻松的就走出了老远。

我的戒指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要在野外过日子一点也不怕,难就难在,假如要在官道的路边安营扎寨的话,帐篷就会被人现,而到路边林子深处去的话,晚上也许会有野兽……所以找一个即隐蔽又安全的地方成了我每天头疼的事情。结果几天下来,路没有走多少,倒是在找睡觉的地方花了很多时间,现在举目所及的更是没有半个人影,我也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已经偏离大路很远了。

果然靠戒指还是不行啊,有饭票才是我在这里旅游的最终极享shòu

……一边考lǜ

着怎么再找一个饭票,一边搭着帐篷,我暗自计较着。

熟练快速完成了眼前半人高的帐篷,实jì

上它里面够睡三个人了的,材料用的是军绿且坚实耐磨的粗帆布。在这一片的苍翠中,有很好的隐蔽作用。

为了节省戒指里的粮食和饮用水,我能够自己找东西吃就自己找东西吃;能自己找到水喝就自己找水喝,小日子过的也还惬意,只是少了能够说话的对象,闷得慌。

而就在此时,汾阳城里的断家堡则是到处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感。断尘这一次出门只有三天,回来的时候也是和断枭一起回来的。好巧不巧,许清风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他的事情以后也在这一天归来。可三个男人看着我那间早已经空荡的房间和跪在门口小声抽泣的小环,心里居然不知不觉觉得空掉了一块。

我不知dào

的是自己那娥眉淡扫的容貌已经震荡了整个断家堡,也不知dào

平时大大咧咧的行事作风莫名其妙的牵挂住了三个须眉,更不知dào

自己的这一走竟然让三个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兵分三路分头跑去找我了。而此时的我只知dào

天都快黑了,吃的东西却没有着落。

现代人最缺乏的技能是什么?答案是野外生存能力!长时间的高科技生活早已经将我们惯出了懒惰的毛病,就是在家搞个小卫生,也是现代化电器一大堆。所幸的是祖先们在恶劣环境里生存的本能依然存zài

于我们的骨血,只要外界的压力一压,它们就会爆出来,我就是这一转变的最好证明。

开始时穿越至此,我依靠的是断枭,而现在,营地住的地方完美,篝火完美,我甚至都能自己抓兔子烤肉吃!

我开心的嚼着嘴里有点硬的肉,淡淡的笑容满足的挂在嘴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此时,就在我幸福的享用着我的烤肉大餐的时候,在我身边一处极其隐蔽的大树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猫在其中。

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头顶的月亮顶大,可树林里树冠参天,那一点点光亮哪里够照明用的,所以仅凭着这么一点火堆,我根本不可能现那个有意识不让我现的黑影。

就在我快要消灭这整只野兔烤肉的时候,远处树林里居然传来了波动草丛而引起的“沙沙”声。有人正朝着这边过来!我马上意识到。

我当即扔掉手里没怎么啃干净的骨架,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根粗木棍。凝神静气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分清是敌是友就不能轻举妄动。但面对一件无知的事情的时候,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此时,我的手心早已经沁出了汗水,并且呼吸急促。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树林的那里终于走出了小队人马!

说他们是小队人马是因为人数虽然不足二十,可是他们衣服料子上乘,团团花纹包围着几只禽鸟的绣花团簇于胸前。头上戴着乌纱制成的帽子,脚下蹬着黑色云靴,手里还端着亮闪闪的钢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朝我走来。

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没见过古代官兵也看过电视剧!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知dào

了面前这十几个就连走路都带风的人必定和官府有什么关联。

果不其然,小队人马来到我面前以后,其中几人拿着火把呼啦啦的就将我围了起来,之前走在最前头的一人架着钢刀来到我面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我打量了个仔细,然后忽然露出一副猥亵的笑,又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才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个有些姿色的女子,居然三更半夜独自一人露宿荒郊野外?!难不成会是什么匪类?!”

第七十四回 小弱男反贼

我听了忍不住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但心里可不敢放松。确实,此时夜黑风高,我自己一个女人居然独自一人在这片树林里,在这个时空的时间段里也确实是很奇怪的事了,难保面前这些官兵不会想些别的什么。

可是,这大晚上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出现在这里?我一路寻寻觅觅的几天,明明是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影的,怎么突然的又跑出来好多?

我不敢贸然的搭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只静静的站着,脑子运作很快,表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眼前的官差见我不说不动,大概以为我被吓着了,随即又朝前走了几步,脸上露出的猥亵笑容被我看的更加清楚。

“小娘子别怕,说说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也就是了。要是说的明白,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要是……”他的眼光溜溜在我身上转了一圈,“说不明白……那只好委屈你跟本官爷回一趟,你也吃不了什么亏~~”

我见他眼里的一点点淫光慢慢聚拢,不由皱起了眉头。他那话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听不明白?!我只是在奇怪这人突然闯入林子里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就想着那方面的事情,难道他们都不会怀疑我为什么会只身一人呆在林子里的?

而且我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也不知dào

应该回答他什么,只好在看到他再次接近上来的时候适时往后退了几步,以保持和他之间的安全距离。

此时,其余的官兵喽喽们已经将我围了起来,而我的帐篷由于林子很黑,保护色也很恰当,隐在一片灌木丛后面,这些人又背对着它,反倒是没有被现。

见我朝后退了几步,不知怎么的,这些官兵们就好似吃了什么兴奋剂似的,眼光愣是亮起来,尤其是那官兵头头,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再朝我迈进了几步。

我流汗啊……谁应该蹦出来告sù

我此时我应该怎么办?

其实这群官兵早在白天经过一个村庄之时便已经公然将一个农家女子玷污,这在他们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你武林世家咱们惹不起,那些穷乡僻壤的乡野村姑总不至于闹腾出多大的事情来吧。而我这身打扮也和那些乡野村姑相差无几了,唯一的区别就只在于我的相貌略微出众了一点点,所以这也就勾引起了这些官兵的强烈觊觎之心。此时他们还哪管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树林子里,他们只高兴我自己一个人在树林子里,往后才不至于走漏了风声。

于是。就在我左右惊慌地当儿。那官兵头头已经扑将上来。好在我也是练过一阵子地。老虎扑来我都能闪开。何况一个人!

那官兵头头一扑现并没有抓住我。朝旁边一看。惊讶转成了戏谑。“逃地还挺快地啊?!”说着又是扑来!

我心里是那个火啊!敢情这伙人是当官兵微风久了。看见个长得姿色美得——例如我这样地——就兽性大啊!对付这里地武功高手我是没有什么把握。但见他刚才那熊样。一看就知dào

功夫不怎么地!对付他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旁边还有十几人围着。解决了他们地头头。要突围岂不是难?!

我这一想也就一秒钟不到。那官兵头头已然扑将过来。我还没想到怎么突围出去呢。慌乱闪避之下竟然被他楼了个正着!这下我还哪管旁边有十几个帮手啊。气沉下盘。趁着这厮高兴着呢。一脚踩上了他地咸猪脚。

正如我所料。这一下挺狠地。愣是让他抱着脚嗷嗷直跳。我自然也是脱离了开来!

趁你病要你命!心软在此时万万使不得。于是我在曲起我地小美腿。很现代地给他那地方来了一下!这下他直接就倒在地上。疼地连哼哼都省了!

我这一下挺解气,但也似乎惊醒了四周那十几个官兵。一看自己头头都在地上捂着那地直哼哼,是个男人都会冒火,于是全都目露凶光朝我扑来。

正当我不知dào

要怎么打赢这十几个人的时候,那处原本藏着黑影的地方居然跑出一个人,对着正朝我扑来的十几个官兵举起他的右手食指就厉声呵斥道:“堂堂大夏国卫所衙役,居然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你们还顾及王法吗?!”

此话一出,不但是眼前这些官兵了,我也一下子顿住自己的动作,朝那呵斥的人看去。

微微的火光中,有点看不清楚这人的长相,但他那柔和的五官还依稀能够分辨,而此时配上义愤填膺的样子居然看起来也挺有英雄气!

很出我的所料,我以为这些官兵要么会尽快退去,因为这毕竟有损官方颜面;要么大叫大嚷的和这英雄火拼起来……反正怎么的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只见周围十几个人,连同地上那个一下子看到眼前这人,竟然都忘记了我的存zài

。官兵头头一下子从地上爬跳起来,居然像是忘记了疼痛似的指着这人说道:“终于现你了!来啊,快点把他给我抓起来!快!”

而那个刚才还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呵斥官兵的“英雄”却忽然转身狼狈的逃进了身后的灌木林。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一瞬间失去所有人的周围……刚才我是做了一场梦?怎么一个大男人比我还有吸引力?他一出现,所有的人都跑去追他了呢?还有那个男人,既然他明明要逃走的,为什么还要躲在那片灌木里然后突然跳出来既然转身又跑?跑的还这么难看……

这就是我的救美英雄?!

我愣了有点时间,忽然想起再怎么说也要追去看看,人家好歹刚才“出言相助”过了么……

想着也拔腿朝那边奔了过去!

那男人实在是……怎么说……窝囊的要命。我还以为他至少能够跑出个几百米的——追兵就在他身后拿着大砍刀追杀他呢。可是仅仅一百米不到,我就已经撞进了他们对峙的圈子……

可我是站到他们中间了,却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我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那官兵头头说道:“既然自己撞到了我们的手里,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小弱男说道:“哼!枉你们食的是皇家口粮,如今居然欲谋刺于我!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官兵头头忽然举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们正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捉拿你这反贼以正国法,何来的以下犯上?!你是哪家的上?!”

“反贼……反贼?!呵呵……哈哈哈哈!好一个反贼!”小弱男听了这个称呼,居然露出了一丝乖戾的表情,“究竟谁是反贼还说不定呢?!”

官兵头头一听这话,显然再也不想和面前这个小弱男说废话了,直接朝着那十几个人挥了挥手,官兵们就都冲了上去。

我一刻不敢犹豫,对着朝这边冲来的人就使出了看家的本事。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刚才那个长的很恶心的官兵头头意图玷污我,那我当然是要帮小弱男的啦,怎么看,小弱男也是主角的范儿啊,哪里应该这么容易就死了?!

虽然我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凭着一股机灵劲,意图不在伤人,而是将十几个人不让上前还是可以的,不过也就是仅止于此了,并且也抵挡不了多少时间。

那小弱男显然是看我不要命的拦着这些人一下子有些傻了,直到我回头大吼:“帮忙啊!”才左右看看,捡起一根细棍子怪吼着冲了上来。

我是想晕的心思都有了,谁会想到自从穿越过来见到的都是优秀男儿,而眼前这一位估计是连基本的功夫架子都不会的啊……

就在几把钢刀堪堪划过我的脸颊,我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黑暗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了几个人……

第七十五回 鬼脸杀手和生病小弱

冒出的人打扮的一点也不让我陌生,居然就是在断家堡后院见到过的那些黑衣人,但明显不是划破我手臂的那四个。

三个黑衣人从半空飘然而下,没有管兀自挥着细棍胡乱挥舞的小弱男,而是直接冲我而来,三下五除二就已经撂倒了来不及刹车撞上来的那些官兵。

官兵头头一看我居然有帮手,扯着大嗓门就冲我这边嚷嚷:“朝廷卫所衙门当差!尔等好大的胆子敢协助反贼!你们难道是活腻了?!”

站在我身前的三个黑衣人行动一致,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官兵头头和众官兵们一见到背对着我的三张脸之后居然全体开始打起了颤,哪里还有先前嚣张得yì

的样子,居然全都怪叫一声往四周四散跑了开来。

三个黑衣人站着让他们跑了几秒钟,倏尔像是商量了好了似的,拿出武器便朝众人飞去。我已经隐隐猜到将要生什么事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闪着点点火光的树林里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声。惨叫没有持续多久,就缄默在袅袅的树冠之间。而我就着那乱闪的火苗堪堪看清了三个黑衣人面纱下的鬼脸……

为什么说他们是鬼脸,因为这三人的容貌就好像被强硫酸烧灼过似的,不完整的皮肤坑坑洼洼。脸上尤其还留着各种类似血管地突起,在摇摇曳曳的火光下一照。生生能让人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拔腿就跑地!

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三个人居然让我想起了那个神mì

的组织“鬼焰堂”!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也许是现代电视剧深入我心地敏感。可是“鬼焰堂”又为什么会有人来保护我的呢?!我想起了断尘……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就更加证明了断家堡和鬼焰堂之间的关系匪浅。

就在我还想着的时候,一旁跳出一个人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带我钻进了附近一处茂密地灌木丛。

“还呆着干什么,快走!”

我被眼前地情景弄得一愣。居然就这样傻傻地被那个小弱男带着在灌木里左冲右钻。逃出了好些地方。

知dào

再也看不见那一片一片摇曳地火光之后。小弱男终于松开了我地手。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喘起了粗气。

我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着眼前地人。全身上下地衣袍没有一处是完整地。早就被树枝等物钩拉扯破地成了一条一条。衣摆还湿着。泥巴也堆了半身。那惨白地皮肤在幽暗地空气里变成了青色。

“你是谁?”我问他。

他好像还没有从紧张地追逃中跳脱出来。听到我这么一问。居然下意识地从石头上跳起来。抬头一看是我。才松了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叫辰逸……”

陈毅?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怎么念都觉得怪怪地。实在是这人地样子和有名地将军相差太多。

“哦,我叫林小贝。”我也对他说了自己名字。

他抬头看了看我,居然整了整差不多成了布条的衣服,对我两手交于头顶的拜了一拜行了个大礼。

“林姑娘,在下遭逢大变,今日幸得你相助,如此大恩他日定当回报!”

我怎么好意思让他这样拜我,于是侧过身让过了他的一拜,说道:“你客气了,我哪里有帮你,只是运气好些,有人突然冒了出来而已。”我对他摆了摆手,表示让他不要介yì



其实我对于他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文质彬彬的气质才应该是古人应该具有的么,偏偏之前遇到的都是像断枭这样的江湖人士,却又是没有任何义气的江湖人士,让我怎么会有认同感。

他见我好像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扭扭捏捏,也放松了下来,对我一笑,又在那石头上坐下了。

我也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哪知屁股才碰到石头,就听空气里忽然传来了一个怪声。我不明所以的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陈毅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对上我奇怪的目光,非常窘迫的笑了笑。

“在下逃避那些官兵的追杀已经两天一夜,所以……”

他是说他两天一夜都在逃难,都没有吃过东西啊……我看着他那身衣服,才恍然大悟,于是转过身去拿出了一块面包,去掉了包装袋,递给他。

“给你,吃点面包吧。”

我一拿出面包的时候,那阵浓郁的香气就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待又一看,这面包居然是给他的,登时他清澈的大眼里冒出些许水光,慢悠悠的接过面包就狠命往嘴里塞。

饿过的人都知dào

,在饿极时忽然有个香软的面包跑到嘴里,那种美妙的滋味就不用言语形容了,狼吞虎咽,一个面包也就是几口的事情。

陈毅很快的解决了面包,仍然忍不住舔了舔乌漆抹黑的手指,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一点,对我又是一大通感谢。

我客气了几句,心里惦记着帐篷和帐篷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客套,见时间过去了不少,心里想着那些黑衣人应该已经把官兵解决了,而且这么久都没有找过来应该是找不到我们了吧,于是就和这个陈毅告辞,往帐篷的地方走。

刚才陈毅拉着我跑的方向恰恰是背对着帐篷扎营的地方,所以现在走过去大概也有个六七百米的样子,中间又是一片灌木丛,我又想绕过刚才打斗的地方。所以等到走到了那堆差不多快要熄灭的火堆边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声音和人影,于是收拾了收拾,拍掉了身上沾着草屑,又梳顺了头,便钻进了帐篷里的睡袋里,和衣睡下了。快要睡熟之迹,不知dào

为什么的,闪现在我脑子里的居然是那个陈毅知dào

我要走后那可怜的眼神。

树林的清晨给我的感觉总是来得特别早。只要太阳升起,那些鸟儿就会飞出巢穴叽叽喳喳找食吃,然后把我吵醒。

我朦朦胧胧的从睡袋里爬出来,拉开了帐篷的拉链钻出以后,眼前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立即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朦朦胧胧朝那蜷缩成一团靠在一个树桩子旁的人,揉了揉眼睛,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昨晚的那个陈毅吗!

此时,他双眉皱起,小脸脏兮兮的,抱着那一身衣服靠在那里不住打颤,嘴巴一张一合,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居然是在说梦话。

我看他那样,怎么看怎么像是生病了。于是,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喂,陈毅……陈毅。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依旧是这么睡着,一点都没有反应。反而脏兮兮污渍下面显出了一抹红晕。我小心拿手覆上他的额头。哎呀,居然着高烧!

我不敢马虎,立即掏出了戒指里的体温计,拔开他腋下的破布,露出一块白肉来,拿着温度计贴了上去。电子体温计显示的温度居然到了40.2!

我吓了一跳,这样的高温还不得把人烧成白痴!当下不敢犹豫,进了帐篷将睡袋搬了出来,铺到他身边,然后扶着他在睡袋上躺了下来。再打来一些清水,用我的小毛巾沾湿了给他擦起了身。

那身上的污渍在湿毛巾的擦拭下渐渐退去,露出了原本白皙此时却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肌肤。等到将他脸上的脏东西全都擦了以后,我一看,一个闭着眼睛的翩翩睡美男躺在那里。

最后疫苗救皇储

想不到这个小弱男虽然不如断枭长的妖艳倾城的,也是挺耐看的吗!!

擦完了脸,我拧着小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说真的,我心里其实挺慌的,都烧到40度了,这在现代医院里都的沉重一下子的数字,在眼下既没有生理盐水也没有葡萄糖水的地方,说不定这人就这么过去了,哪里是仅凭着着一块凉毛巾就救得回来的?!

他从一开始我现的时候到现在,嘴巴一直在开开合合。被官兵追了两天一夜,瞧他那一身衣服,居然这样了都没有被抓住,假如不是有一股信念支持,我想是绝对撑不到现在的。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的呢?这衣服的料子,他的气度都让我能够轻易推断出,他的家势应该很显赫。

那么,刚才他和这些官兵的对峙时透露出来的“反贼”……难道这还和这里的朝廷扯上关系不成?!我头疼的看着躺着的“陈毅”,再仔细检查过去,手肘、膝盖等处到处都是擦伤,还有好些地方脓水混着泥巴,估计已经感染了。

照我刚才这么推测,我是实在不想踏进他这趟浑水里的。但人家这么病着,就先将他救了再说。

而且,那三个黑衣人也很奇怪。那身装扮必定是断家堡里被我现的神mì

院子里的人无疑了,可长相也真是太吓人了吧!他们既然能够找到我。并且杀了那一伙官兵,是不是说明。断家堡地人已经找到我了?!我没有忘记那些黑衣人是称呼断枭为“堂主”的,那么究竟是断尘找到我了,还是断枭找到我了呢……

我提着手里地小桶。一边打水,一边想着以上的问题。现这些问题整个都很麻烦!

轻轻擦去躺着的重病患身上地脓水,我又想起当初在猛鬼林里自己也是晕过去了好久好久,对亏了断枭没有抛下我,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开始转变。我想我晕过去的那阵子里。一定是生过什么事情的吧……会生什么事情呢?

清理完了这个陈毅的脓水,我现他的伤远比我想象地严重的多。现在地高烧虽然和他这些天地疲劳有关系。但是看着那一块一块的肿胀。我可以断定,他是被感染了!被感染可大可小。假如感染进一步扩大,到达骨头地话。那么他的这些手啊脚啊地也别像保住了,非截肢不可。

我看着辛苦嘟囔不已的“陈毅”。实在做不来这个世界上那种旁观而不助一臂之力地事情。假如说现代的社会教给了我什么?——她教给了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伟大精神。我忘不了秦舒主仆三人在被人欺负时,断枭、断尘和许清风以及周围所有大男子汉们的袖手旁观,我深深的认同我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假如这个世界缺少无私的奉献,我会为其添上一笔。想着,就从戒指里拿出了仅剩下的唯一一只疫苗。

这么严重的感染也许在别人来说,能够救活就已经是万幸,但谁让我生存的世界充满了天才,他们让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一支疫苗打下去,“陈毅”的病就可以完全康复。

我没有犹豫一秒。熟练地就将这救命地液体推入了他地身体。而接下去。我能做地就只有等!

时间在我地忙忙碌碌里悄然流逝。我逮了几只小动物。架在火上烧了一锅地炖肉汤。当天再一次黑下来地时候。睡袋上终于传来了轻微地呻吟声。而再不是那种令人难受地怒囊和哀嚎。

我惊喜地冲过去。他两眼中一抹乌黑地星光射出来。我才知dào

。他终于是清醒过来了。

小心地扶起他。让他靠在那个树桩子上。我又舀来已经炖了一天地肉汤。

“来。你晕了一整天了。高烧都烧到40多度。先不要说话。喝点汤加点营养润润嗓子。”

我用勺子盛起一小勺放到他嘴边。

起先他是看着我,但鼻子下那肉汤的香味实实在在的勾引着又累又难受的他,于是非常困难的吐出“谢谢”两个字后,喝下了那口汤。

接着就不用我再费口舌了,他接连喝完了两大碗,才感觉稍稍恢复了力qì

。靠在那根木桩子上看我左右忙活。

“是……是你救了我吗?”他问。

我很清楚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想当初我从那大木板床上醒来现是断枭救我照顾我的时候,和他一模一样。

“是啊,你白天的时候差点死掉!”我用一块干布擦着手里的瓷碗,对他说道。

他听了,移开目光,“若是这么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我一听,吓了一跳。朝他看去,那落寞的表情显在他其实很温柔的五官上非常的格格不

我扔下手里的碗和布,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面前。“不要总是轻易的说死!你还这么年轻,而且看起来,家里也不像是很穷的样子,怎么受了一点点的挫折就动不动要死呢?假如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那这天下就没有活人啦!”

他一听,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我,“为何天下会没有活人?”

我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想啊,一个人怎么可能总是平平顺顺的走过一生呢?要是每个人受点挫折都想死,那天下不是就没人了?!”

他起先愣愣的看着我,忽然虚弱的笑了起来,一会儿以后,敛去笑容的小脸又沉了下来,“你又怎么可能知dào

我受的是什么样的挫折呢……”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才意识到他所经lì

的必定不是一般的那种事情。然后又想起了他和那些官兵的对峙。

“你……有个很了不起的身份吧?”我问。

他抬头看我,想要确定我是不是对他而言是安全的似的,好一会儿以后,才点头。

那我就没有任何犹豫了。想着“反贼”这样的称呼向来不是兄容普通人的,世上有什么人做出的事情能够达到“反贼”的地步呢?答案是——皇家!

我想明白了这一点,表情也跟着他一起凝重了。他一看我的变化就大约猜出了我是知dào

他的身份了。

我说道:“现在的皇族姓陈?”

他低下他的头闭上眼睛,但仍然摇摇头:“不姓陈,我叫黄辰逸。”说着,在地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我才知dào

,原来他的名字和大名鼎鼎的一代将军根本碰不找边,于是,心里很是将自己鄙视了一遍。

他写完自己的名字朝我看来,却意wài

的完全没有在我脸上找出什么其他的表情。他疑惑了……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他问我。

我奇怪的望过去,“说什么?”

他更加迷茫了,“莫非你不知dào

黄姓后辰字辈乃是当朝皇储吗?”

皇储?!我不由朝后仰了仰,欲把眼前的额人看的更清楚些。“你……你是说你是太子?”

他的表情更加怪了,就好像地球人看见了一个火星人站在自己面前似的,“我不是太子,只是皇储……难道这些你都不知dào

?我大夏国如今还没有皇帝,又何来的太子?!事实上,已经很久都没有皇帝了……”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居然没有皇帝?那这个国家是怎么运作的?!”

他嫌我一步跳将起来,“大夏国早已经几十年都没有皇帝统治,这早就是普天之下共知,为何你会不知dào

!?”

他说的这句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应该都已经带有质问和怀疑的性质了。于是我也跳将起来,走到另一个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暗自考量着应该怎么完善这个说辞,“这个……这个……不瞒你说,我是刚从一个非常偏远的乡村来的。哎……我父母双亡,家乡又遭灾全都失散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人生地不熟的才会一个人在外乱闯。我们村和外界几乎隔绝的,我当然不知dào

这些事情啦!事实上,原来外面还有人啊……我也是刚刚才知dào

的呢……呵呵……呵呵……”

我这番话说的自己都觉得心虚,于是小心的朝他看去。现他的眼光居然被地上的睡袋吸引,正试图用手去触摸那料子。

我怪叫一声,一下子冲过去托起我的睡袋,在他的手快要摸上的时候一把放在了身后。

这样的行径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愕然,我只能讪笑:“这是我家的祖传之宝……不弄碰!”

他见我这么说,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回到那个树桩子上坐了,又问了我一个问题,“昨晚那些鬼面杀手又为何会出现帮你?”

鬼面杀手?我又愣了!这要我怎么解释,我自己都是对于那些毁了容的出现还一头雾水,哪里会知dào

他们为什么帮我。于是很老实的回答他:“我不知dào

。”

他抬眼扫了扫我,径自叹了一口气,“哎……也许你不知dào

,那些杀手来历诡异,据说凡是见过他们真容的人必死无疑。昨天那些追我的官兵见了他们的真容,相比一个也逃不出去。还好我们逃得快,才没有被他们追上……此地不宜久留,不知dào

林姑娘可否让在下随你一程,也好……”

第七十七回 皇储也会吃瘪

我挥了挥手,“跟我走没问题,我救你一命,就不用和我客气了,直接叫我小贝就好。但是,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师兄,我要去找我师兄,所以不知dào

同不同路啊……”

他露出憨憨的表情,“知dào

你师兄在什么地方吗?”

“杭城。”

他低头想了想,“此去杭城必要经过京师,我也必须赶回京师。等到了京师,我再着人护送林姑娘去杭城可好?”

好!怎么会不好!又有一张饭票送上门来了!看看他那一身破烂,但好歹是个皇储。虽然被人追杀,但一路能照顾我那是没错的了吧,反正我也不认识路,连这里最基本的地图都没有,有个人想要和我一起走,最后还会让人送我去,我当然是巴望的啦!于是很高兴的同意了!

面对着我的高兴,黄辰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对我微微摇了摇头,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由于疫苗的关系,他的病简直不值得一提,就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就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又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等到大清早,已经看不出他之前生过病了。

我一个人收拾了帐篷、餐具,熄灭了火堆,就带着黄辰逸离开了这块空地。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渐渐的熟悉起来。既然他的身份是“反贼”,那我们还是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到官道上。依然只能再树林里寻找小路。不过有了他带路,我再也不想之前一样,自己一个人乱七八糟的乱跑。

和他聊着,我才知dào

,此时我们正在大夏国的西北边,而我们所走的方向就一直向东,杭城位于京师的东南边。离京师并不很远。

我和他身上各自背了一个包裹,令我很怄的是那并不是我装衣服的小包裹,而是塞着帐篷、睡袋和一众生活用品地大包裹!没办法,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以前,我总不能十分嚣张的将这些东西全都塞进戒指里去吧。到时我要怎么解释它们的失踪——而一到晚上又全都变出来的情况呢?

好在他这个皇家人士虽然被判为“反贼”。但瘦死地骆驼比马大。这样一个皇储出门总也会有亲兵、亲随之类地人。据他自己所说。他之所以被那群很没用地官兵追杀到那样地地步是中了那群人地计。而他这次是出来“视察民情”地。哪里料想到这居然是一个陷阱。趁着他们疏于防范地时候用迷药药翻了那些手下。好在他命大逃过一劫。最后被撞见这些官兵在杀害他那些手下地时候被他逃了出来。但还是不放qì

地追杀他到现在。然后就是我之前看到地那一幕了。总之。整个情景非常之离谱。离谱到大约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这样地情节。居然活生生地就在他身上上演了。

他说这些地时候表情非常生动。我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地。要装也不可能找“皇储”这样地身份装。我便姑且信了他这番言论。

他除了提供以上这些信息以外。还告sù

了我一个现在听起来最让我兴奋地消息:跟随他出来地还有一支大部队!而那只大部队虽然并没有贴身跟着他到达这里。可他们就离此地不远。这几天都没有了他递过去地消息。估计大部队地头头一定是猜到他有了危险。而我们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走上个一天半天地。就会遇上大部队前来找他地先头部队;若是我们运气不好。这一路都没能遇上。那也只要走上两天。到达前面地襄樊城。也能与大部队汇合。到时哪里还用地着这样走路。舒舒服服地坐马车就可以回到京师。

我听了。眼睛立马变成了星星状。真是这样地话。这些帐篷什么地也不用我背了。两个小时下来。我地肩膀都快要断掉了!本来。黄辰逸同学是非常想要扬绅士风度。选择背那个最大地包裹地。但他地体力真是非常地让我无语。不要说背上那包裹之后让他走几步。光是站起来都几乎花光了他所有地力qì

。让我很是怀疑他是如何逃过那些官兵地追杀地!没办法。最后只好决定由我扛起一队最廉价劳动力角色。而他只是提着那些生活用品。

我们地运气永远也不可能像想象中地那样美好。整整两天。别说是遇上找他地先头部队。就是连一个穿着官服地人都没有遇见过!

最后。我终于凭着顽强地毅力。走完了整整两天地茅草丛生地山路。来到了传说中地襄樊城。看着高高城墙上地那几个简朴苍穹地字。我抹着额头地汗水简直想要泣不成声。诡异地是。我是因为背着十公斤地东西才显得那么狼狈。而那个只用提着一些生活用品地黄辰逸居然也是臭汗横流。一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们虽然身心俱疲,但往后那美好的生活正不停的召唤着我们,于是整了整身上的风尘,我和他两人提起最后的一点精神朝城里走去。

找到他之前说过的那家官府成立的驿站,哪里还有什么大部队的影子!不但驿站里空空荡荡,就连看管驿站的一个小兵喽喽都只顾着偷懒瞌睡,我和黄辰逸自己跑进去找了一遍再出来,他都没有醒。

一看这小兵喽喽的样子,一脸泥巴灰尘的黄辰逸眉头立马就纠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那个小包裹,他也不用手去推人家,而是用一只脚捅捅靠在门栏上的小兵。

“醒醒,起来!当值之时居然偷懒打盹,是哪个门房管事手下的!”

小兵朦胧期间忽然听到这样严厉的一声询问,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心想难道是被上头忽然到来的官爷现了自己的偷懒?!赶紧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身子成九十度弯对我们恭谨的鞠了下来。

“哎呦,小的该死……该死!”

我朝黄辰逸看去,只见他脸上表情严肃,要不是脏的不行,还真有点官家出来的样子。

还没等黄辰逸想到什么开口,这小兵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是大鞠躬的躬着的,但黄辰逸的下半身他还是看得到的。这一睁眼一看,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尊贵的官爷,不说这破烂的衣服了,就是那双鞋子也是糊满泥巴草屑,一只的前面还开了个大口,早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料子哪里的手工。这分明就是长途赶路造成的,现在哪里见过几个官爷自己赶路的!这一想,他就支起身子,一双小眼睛看向了面前一脸正气的黄辰逸。这一看更加证明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脸色一摆,将刚才那副后悔套好的神情完全敛去,换上了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伸出手将黄辰逸大力推了一把。

“嘿!你是哪来的流民!居然敢冒充上头官爷对小爷我大吼大叫!”

黄辰逸冷不丁的小身板被这看门的小兵喽喽狠推了一下,居然就从几级的石头阶梯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想他这么些年以来哪里被人这样推过,顿时疼的呲牙咧嘴。但好在不久以前要比狼狈,比这一下更狼狈的事情都经lì

过,当下就忍着疼站了起来,指着那小兵的鼻子吼道:“你居然敢推我!!!”

小兵横扫了他一眼,眼珠上翻,“你个贱民,不要说推你了,你们擅闯驿馆已是死罪,我就是报上去将你拿了下狱这都是轻的!”

黄辰逸看着他那个样子,气的浑身抖,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看就是他亲娘站在面前恐怕也要认上大半天,更别说这个小兵了,和他费口舌解释自己的身份都不可能,更别说争论,搞不好真的让他喊来人把我们抓紧大牢那就不得了了!还是问正事的要紧。

拉回气哼哼的黄辰逸,我一脸堆笑的走上前去,“这位小官爷你别生气。我哥哥不久前生了大病把脑子病糊涂了,逮到人就爱乱闹,您别介yì



这小兵一看我满脸的笑容,虽然也是和黄辰逸一样脏不可耐,但胜在态度良好,他没得到这份工作前也是个平民的身份,稍不留意也会惹怒一些当官的,所以也不可能真的为难我,就狠狠刮了黄辰逸一眼,摆了摆手,大方的说道:“算了算了,本小官爷也是肚量大的人,当然不会和疯子一般见识!你们走吧!”

我一听,心里舒了老大一口气!赶紧谢过了就拉黄辰逸要走。

可黄辰逸哪里肯吃这样的亏!从小到大哪个当大官不是看他脸色行事,今天居然要看一个看门的人的脸色,那口气别说有多大了!被我好不容易死拖活拖的才拉离了驿馆。

我将他拖到一个僻静角落里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生气呢。

“真是气死我了!当值偷懒,居然还敢辱骂与我!要是在京师,他别说是见到我了,就是刚才那几句话都是要灭九族的!”

我看着在一边暴跳如雷的黄辰逸,心里叹息了一声,真是久处高位啊,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气成这样,用的找和那人一般见识么……现在在这里生气还不如想想怎么找他的那支亲兵大部队呢……

第七十八回 花差花差的重要性

虽然这次黄辰逸真的气的很大,但半天看我没有反应,就抬头朝我看来,见我一脸沮丧的表情,那口气也下了大半。

“想必罗将军是出外寻我了,不如我们在这襄樊等等消息如何?”

我听他这么一说,硬生生压下冲他翻白眼的冲动!好吧,他是皇储他是皇储……是个古董宝贝一样的存zài

,我不生气!

“辰逸啊看那个驿馆里还有剩下一个半个的官兵吗?如果那个罗将军真的是带人出去找你了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撤走?这你想过没有?还有,为什么会有官兵追杀你呢?我看他们可是凶得不得了,既然你是皇储,那些官兵把你供起来都来不及,还用喊打喊杀?!”

他听了我的话,又沉默下来,脸上的那种落寞叫人不忍心看。我直觉知dào

他是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他的,只是自己不敢相信而已。过了半饷,他讷讷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撇了撇小嘴,朝着面前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看去,早已经有人对我们两个人的穿着起了侧目。这城池虽然比汾阳小了一号,人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确实不怎么华丽,但无论如何也没有人穿成我们两人这么庞克风的!于是我决定,先把这皇储身上的所有钱都拐出来再说,我已经受够了身上没有可以花差花差的东西了!

“诶!”我用一只手肘撞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黄辰逸一下,“你身上……”然后又将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扣互相擦了擦,“有没有银子?”

他一开始看我地动作挺奇怪地。但听完我的话以后。才恍然大悟,随即摇了摇头。

“啊!你堂堂皇储,身上居然连银子都没有?!”我不由大叫!心想难道这张靠山是个空票?

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解释:“我出门都有专人安排,哪里需yào

自己掏钱,所以早就习惯不带银子了。”

我的泪水在心里渐渐泛滥成小河,“那我们怎么办……吃穿用度都要钱啊……我又穷的揭不开锅!”

他低头想了想。从那条唯一没有划破地牢固地腰带上拔下一枚白玉。不舍地看了我一眼以后递给了我。“我身上虽没有银子。但这玉佩想必能换些钱。你……你拿去吧!”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那枚羊脂白玉。我可认不出什么玉好。什么玉不好。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这玉通透异常。放在阳光下。橘黄色地光立即透了过来。好kàn

地不得了。心里就明白了这玉佩地价值。然后想也不想地扔还给他。

他手忙脚乱接住我扔过去地玉佩。非常不明白地看向我。“你为什么不要。不是说没钱吗?这玉是父亲大人赠与。乃是家传之物。价值连城地。可以换好些银子。我都还舍不得。你倒是还嫌弃?!”

我一边眉毛一挑。“我哪里是嫌弃。这么好地玉佩当然能换很多。很多很多银子。可是这玉太好。而且如果是皇储身上地东西。官兵肯定是认得地。我们要是将它当了或卖了。难保人家不会因为这个找到你。你可别忘记了自己曾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回。”

他一听。后面所有地话都哽住了。嘟囔了半天迸出一句。“那些人不是都被杀了么……”

我一步窜到他身边。在他脑子上狠狠……不是。凶猛里带了一点温柔地敲了一大下。“笨啊你!”然后降低音量说道:“那些官兵一副不杀死你就不回去地样子。他们只要一段时间内没有回去报gào

结果给那个下命令地人。对方肯定就会怀疑地。保不准又会派人出来杀你。你们皇家地事情最复杂了。咱们当然要很小心地行事啦!”

我一说完,就见他将自己地脑袋远离我几公分,用一种简直不认识我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管他这是什么意思,又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自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这一点常识都没有,简直就是奇迹

他的脸立即黑了下来,接着想了想,从头上乱蓬蓬的头里一阵乱摸,居然摸出了一根十公分左右长的碧绿簪子。“既然如此,那就卖了这个吧,这个不起眼了吧……”

我再一次拿过来,一看就知dào

是翡翠,滴滴绿霎时好kàn

,也没有像那块玉佩似的雕龙镶凤的,确实又值钱又不起眼。随即高兴的抓在手里率先朝着之前看到过的一家饰店走去。

黄辰逸本来想跟过来,被我在那家店门口拦住了,理由是他现在看起来比乞丐都不如,要是让他进去,店主还指不定认为这东西是我们偷的呢。这又让我们的皇储殿下心里大大受了一次伤,很小受的样子委屈的站在店门口看着我大跨步进了店里。

我穿的虽然是粗布衣服,现在全身也有点乱,但和街上那些独自做小本买卖的大妈打扮的也差不多,理论上不可能走进这样的高档次店面,但来是客,店小二还是面色温和的迎接了我。

我先不忙拿出那根簪子,我在某部小说中看到过,这卖东西和当东西都是要先选一选对象的。皇储的东西肯定值钱,我也要先考察一下此店是不是有能力吞下这货不是!于是,我就现在店铺里逛了起来。

走了一圈,现里面所陈列的玉器大都是我在现代店里看到过的样子,也没有一样能称得上精致的。又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黄辰逸那枚“高级货”,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就对着那伙计问道:“小二哥,不知dào

你家店里还有没有更好的货色了?”

那店小二起先迎了我进去,看我的穿着打扮就知dào

不是大买卖,随我在一边看东西以后,他就跑到柜台后面去了,听我这么一问,抬起头又看了看我,“这里的东西虽然称不上精致,若是平时戴用也就足够了。那些好的,价钱……必定是不一样的。”

我看那店小二,看我的眼神明显已经判断我不可能会花大价钱的客户,但语气却非常善意,顿时心里对这点打了个高分。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道:“小二哥你有所不知,今日我就是冲着那些好的来的,你要是不拿出来让我看看,又怎么知dào

我花不起那个钱呢?”

那店小二一听,不觉眼睛一亮,思索了一下觉得我的话也对,于是从柜台底下端上来一个托盘,掀开了托盘上盖着的一块红布。

红布下放着的大约有十几件玉质和翡翠质的饰,有簪子、手镯、耳环什么的。我走过去拿起一只翡翠簪子问他,“这簪卖多少银子?”

店小二说道:“五两银子。”

我把这簪放在眼前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和黄辰逸的还是相差太多,不好估价,就又对店小二说,“还是不行,有没有再好点的?”

店小二一听,眼珠子又在我身上溜溜转了几圈。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这个动作,“你先不忙研究我,总之拿点好东西出来。”

店小二略一犹豫,又从柜台里拿出一只托盘,掀开了上面的一块布。“这位姑娘,这些可是本店算得上号的东西啦,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既然他说算得上号,那一定是好东西了,我低头一看,里面只躺着五样东西,其中正好又有一支簪子,只是是翠玉做的。我拿起它问店小二,“这支簪子又卖多少钱?”

店小二说道:“六十两银子。”

我知dào

六十两银子肯定是个不小的数目,但眼前这只簪还是没有黄辰逸给我的那支好kàn

一半。不过既然这样我大概也知dào

要卖多少钱了。

于是我放下那支这家店里的簪子,而把我手里紧紧攥着的簪亮在店小二面前,“布满小二哥,今天我来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看看你家的店价格多少,来卖这东西的。”

黄辰逸的簪虽然只有十公分长度,但翠绿无暇,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绿色的冰雕琢而成。这一亮出来,店小二的眼睛立马瞪住了,和我的这只簪子一比,他刚才拿出来的那些饰统统黯然失色,整个店里就好像只有这簪子是会光的一样,幸好店里没人,要不然肯定引起骚动。

店小二虽然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翡翠东西,但他成天送往迎来,大场面也是见过的,很快反应过来,却不敢伸手来拿,而是走出柜台将我迎到店铺稍稍里面一点的位置,又让我在一张硬木椅子上坐下了,“这位姑娘,你拿出的簪子太贵重了。若是你要卖,我一个区区店小二可做不了主,你现在这坐一会儿,我去里间把我们掌柜的唤出来。”

我没什么意见就让他去了,没过一分钟,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跟着那店小二出来了。一处来就把目光锁定到我身上。

我惦记着店外头的黄辰逸,于是没多说什么废话,将簪往掌柜的眼前一放。掌柜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很专业的从怀里拿出一枚放大镜对着我拿着的那支簪子猛瞧了起来。

看了半天,他不住的点头,嘴里不时蹦出几句:“却是冰种的好玉啊。”之类的句子,连带一旁的店小二也是看稀奇一样的猛看。我不由嘀咕,这东西有这么好么,然后心里非常腹黑的又将卖出去的价格往高窜了好几多。

第七十九回 出门得听我的

掌柜的研究的非常仔细,一只小小的簪子愣是十分钟了还是没有看完,我举得手臂都直酸了。快要拿不住的时候,掌柜的终于将那放大镜收了起来,但他没有直接表示是不是要买下这根簪子,而是皱起眉头背对着思索起来。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黄辰逸的簪子一定非常值钱,否则这掌柜的也不会这样踌躇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以后,掌柜的才转过身来,小心的问我:“不知dào

姑娘你贵姓?”

“我姓林。”我回答。

“哦,林姑娘,不知dào

小人是不是可以知dào

这簪子的来历?”

我愣了一下,不过看掌柜的脸上那稍稍显得严肃的表情,猜测他有点吃不准我的身份。但实话我们当然不能说,于是我只好再说了一次谎话。

“不瞒掌柜的,其实小女家中还是薄有些家产,无奈家道中落。这簪子是祖父的遗物,如今家中欠了巨债,只好忍痛之下将它变卖了,好换些银子还债。”

掌柜的听了我的这番话,屋子想了一会儿,也没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于是缓缓点了点头,“那不知dào

林姑娘你想要将这簪子卖多少钱呢?”

哎呀,这个问题真的是非常敏感了。这掌柜的虽然是生意人,但看起来却没有市侩气,我还是对他挺有好感的,也不忍心狮子大开口。可一来这东西是黄辰逸的,二来我和黄辰逸两人现在都是落魄的时候,缺了这些银子不行,于是只能狠狠心的伸出了一个手掌。

“掌柜的,这簪子非五百两我不卖!”

我这话一说完,别说掌柜的,就连那店小二都吓得差点脚软。

“什……什么?!你地簪子要卖五百两银子?!”

我点点头。心想不行你可以还价啊。不用这么吓一跳吧。

掌柜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姑……姑娘你可知dào

五百两银子已经可以在这襄樊城里买间小宅院了。会有一件簪子就能卖这样地价钱吗?”

什么?五百两银子就可以买房子了?!这地房子也太便宜了吧……

虽然不知dào

买房子地事情是不是真地。但我也不太好太刺激人家。于是谦虚地问掌柜地。“那依掌柜地意思。这翡翠簪子能卖多少银子呢?”

掌柜地想也不想。伸出一根手指。“只可换一百两。”

我忍不住撇撇嘴,“一百两?不行不行。这可是祖传的东西,才一百两。我怎么还债!”

说着就将簪子紧紧抓在手里收回来。

掌柜的一看,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地诚心想买簪子,做出了一个痛心的表情,“既然林姑娘是等着救急用地。那一百五十两吧。”

我一听,话也没说起身就走,“我看这襄樊城也不仅掌柜的一家饰店,我还是到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掌柜的一看,赶紧拦在我身前,“哎,林姑娘不忙先走,这价钱一事本来就是这样叫价。叫到一个双方都满yì

的价钱便成了。不用急着走啊。”

我看他地表情倒是真的想要这根簪子,于是听他的话又坐了回去。

掌柜的这才舒了口气。“不知dào

林姑娘你想……”

我低头想了想,将原先的五根手指收回了一根。“那我也吃点亏,掌柜的你四百五十两就买了去吧。”

掌柜的脸色一下又白了。于是我们就这样你一百六十两。我四百四十两;你一百七十两,我四百三十两的往下叫,直叫到最后我和掌柜地两人险些将小命都叫掉以后,才以三百三十三两地价格卖掉了这簪子。

掌柜的拿着店小二递过来地茶水狠狠吸了一口,“林姑娘你可真是个叫价的好手,愣是撑着这价码是不松口啊。好吧好吧,三百三十三两,你就卖给我。不过这价也就我这店吞地下。不知dào

林姑娘你是想要银票还是现银?”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三百两地银票,三十三辆的现银。”

掌柜的点点头,就让店小二去出账,我则将手里攥了好久的簪子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拿着这簪子反复在手里翻看了好久,然后寻出一个锦盒将簪子放了进去。这时,店小二也拿着钱走了过来。

我大方的收好钱,和掌柜的、店小二好了别以后,就走出了这家店。

店门口,黄辰逸已经站不住了,正身姿挺拔的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呢。

我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听,原本垂头丧气的表情一震,回头看我,“小贝,你总算出来了。”

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都沦落到在街边席地而坐了,怎么坐的好像在龙椅上似的。”

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若是这话在京师被人听见,你估计也看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诶,我们走吧,先去买几套衣服,再去找间客栈好好梳洗梳洗。”

他一听,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把那簪子卖了?!卖了多少钱?”

我在店里的时候就已经将银票和一口袋银子塞到了贴身的衣服里,于是扛起地上的大包裹不理黄辰逸顾自朝前走,“钱财不可露白,待会儿再告sù

你。”

黄辰逸也提起地上的小包裹,喜笑颜开的跟在我身后,“恩,我都听你的!”于是,我们两人就这样朝着这条街一直朝前走,找到一家衣服店买了几套成衣,再找了一家客栈,付了两间上房的房钱,让客栈小二打了洗澡水。

在衣服店的时候,黄辰逸坚持想要买豪华绸缎做成的衣服,被我狠狠K了一顿,坚决不许他真么做,然后在他极其委屈的表情下只给他弄了两套棉布衣衫和一身粗布短装衣裤。我自己也买了一身粗布的女衣裤。

“我们往后说不定就是要靠自己走回京师,你买那些随便一扯就会破的绸缎衣服干嘛!莫非你还想光着身子上京不成!”

本来他还有很多意见的。被我这话一睹,才想起自己现在落魄的身份,只好随着我折腾。等到在客栈里洗好了澡和头,换上了那一身朴素的棉布衣服以后,还真和“皇储”两字搭不上边了。

我也换上了女式一身短衣长裤,红色地布料裹着一寸宽白色的布边,再在腰上缠上一条白色的腰带,看起来说不出的精神。

我们两人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看了看对方身上的打扮,都笑得挺开心的。我走上前去在他肩膀上很潇洒的一拍:“对了。这样才像是正常人么!哪有人老穿着抹布在街上乱晃地。看看,这衣服一穿真有一点书生样,斯文俊秀,一路上可要迷倒好多姑娘的!”

他一听。脸不争气地一红,随即又认真的看向我,“小贝,我从来不知dào

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姑娘。这一路能逃出来真是要谢谢你……”

我不明所以的朝他看去,不明白他说地是什么意思。那些追杀他的人又不是我帮他解决的,不但如此,为了自己将来的好日子,还把他的东西拿去卖了。一点不脸红的蹭吃蹭喝。居然还能让他谢我,真是汗颜……想到这里。我再也面对不下去他了,总觉得自己拐了一个无dí

小正太似的。为了转移自己的负罪感。我随便说了一些敷衍地话,就拉他下楼吃饭了。话说这一天我们都还没有正经吃上一口饭呢。

由于还没有到饭点,所以客栈地楼下吃饭的人非常非常少。我点了好些菜,反正银子在我怀里,我爱吃什么吃什么。

起先我还非常担心黄辰逸对于我这种类似于“不问自取”地样子会很不满,所以我经常偷偷斜眼瞥他。可人家哪里有一分半分的不自在,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所有地一切都由别人操持的了,当然不介yì

他地钱放在我身上,不介yì

我决定住什么房间,不介yì

我们吃什么。所以等到这家客栈最豪华的菜式都端上来以后,他只说了一句:“小贝,以后叫点好吃的吧……毕竟吃好了才能有力qì

上路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桌的鸡鸭鱼肉,这还不叫好东西啊!这都已经是这客栈最好的了……

无奈的对他点头表示自己知dào

了以后,我就和他狼吞虎咽起来。

我和黄辰逸一样,都是生平没怎么吃过苦的,不同的是,我生活在现代,知识大爆zhà

,所以所看所见所闻都要比他多得多,才能这一路比他考lǜ

的多的走到现在。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饿得程度也是一样的,吃饭的速度更是一样。等到两人吃饱喝足,一桌子六盘菜已经扫荡干净了。

店小二收拾了桌子,又为我们上了茶水。我和黄辰逸见天色还早,便坐着聊起了天。

“小贝是哪里人?”

黄辰逸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冷汗不止。哪里人?貌似我对于这里的地理位置两眼一抹黑,怎么可能说得出是哪里的人。

于是装傻的回答:“我只知dào

自己出生在山里,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dào

,从小我就没有出过山。”

黄辰逸想了想,说道:“是么,可是我觉得小贝像是从小都没有吃过苦的样子。你的手掌光滑细腻,皮肤也是吹弹可破,思维灵敏,若是告sù

我没有念过书,我都不会相信的。总觉得小贝定是生活在很好的人家,吃着刚才的鸡鸭鱼肉也仅是填饱肚子,全然没有山里乡下小民的姿态啊。”

第八十回 没有皇帝的大夏

果然妈妈说的对:假如你说了一个谎,那么就要用千百个慌来圆它!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想当初我在学院里多乖啊,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和我没有关系,再看看其他学生,每天不想出一套歪理就不罢休似的,怎么一穿越到这儿,就有和寝室里三个女人学习的倾向了呢!

面对黄辰逸一脸可爱无dí

好奇宝宝表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但是不行,假如这样的话,更是告sù

他我心里有鬼,于是抿了一口茶,微笑了一下才开口,事实上,我是想借用这点时间想办法来着……

“呃……这个是因为我家虽然住在山里,但是我家也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啊!我爹我娘都是识字的。而且山里的环境好,样样东西纯天然,就算是做粗活也不伤皮肤!说起这个你真该去我家里一趟,保证住一回你就再也不想回来了!”我心里努力控zhì

想象着黄辰逸同学摆弄电脑的情景,忍笑忍得有点辛苦。

黄辰逸见我这么说,表情有点犹豫,“是吗……”

“是啊,当然是啊!怎么,你去过山里?就你这样的身份怎么也没上过山下过乡吧,你知dào

什么啊……”

他给我一个不可理喻的表情,无视我了,“我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我也是很勤政爱民的。”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你又不是皇帝,还勤政爱民……”

他听我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又显出一副看我像看妖怪一样的表情。“你们山里消息真是不一般的闭塞。不但连夏国没有皇帝不知dào

,就连皇储的身份是做什么的都不知dào

。”

我当然不知dào

了,但现在不是和他顶嘴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我问他:“你小声点的告sù

我,皇储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放下杯子。朝我靠了靠,“由于现在国家并没有真zhèng

意义上的天子。所以夏国地国政与别国必然是不同的。偌大地国家自然有许多的事情需yào

人去处理。而皇族自然会选出优秀的人才,委以重任,各司其职来承担国任。”

“那皇储是怎么选出来的?”我问他。

“如你所见。皇储必定是黄姓族人。我们每年都会参加一场由家族中主持地大型考试。考试合格以后便会赐名。而被赐了名地。则就称为皇储。事实上。国家每年都在计划想要选出一位真命天子来统领朝政。而皇帝地选择正是在皇储中挑选地。”

我大吃一惊。不过回头想想。“皇储”、“皇储”。肯定是皇帝继承人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地。“既然这样。那帝位必定是空悬很久了吧?”

“皇位已经有八十年没有坐其上地人了……”

这次。我是真地大吃一惊了!“什么。八十年都没有皇帝了!”

他见我这个表情。意味深长地笑笑。“想当年文德皇帝突然驾崩。居然没有来得及指定接掌皇位之人。而当时地文德皇后因为自己无所出。又对政事野心勃勃。于是暂掌朝政。一掌就掌持五十年。这皇位也只好空悬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呢。既然文德皇后已经去世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继承皇位?”

“文德皇后虽薨,但她的娘家已经权势滔天,自然不愿意皇位拱手让与别人,于是李家便和皇家各占据半壁江山,朝堂也是鹬蚌相争,皇位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决定的下来,这一拖便又是三十年。”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这个没有皇帝的国家是怎么一回事了。文德皇后的娘家一定是李氏家族,而皇家则是黄氏家族。一个皇室,一个是权势滔天,两方肯定实力相当。黄氏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嫡系传人,而李氏因为出了一个掌政五十年的文德皇后,肯定也是觊觎皇位很久。于是这两大家族为了皇位谁也不肯相让,争斗地结果就是皇位空悬,群龙无。也因为如此,一国地皇权居然被削弱了,才导致地方上各个门派林立,而在一地独大。比如汾阳的断家堡,论武力有武力,论财势有财势,在汾阳这一亩三分地上哪里会有人敢惹他们。而朝堂地两派之争此时正如火如荼,只要断家堡不会影响两方人马的利益,朝廷当然就懒得管他们,反而到时明抢争斗起来,反而要借助他们地势力,所以说不定,私下里还回去拉拢他们这样的势力。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那些人是什么朝廷卫所地官兵,难道是李家的人派来灭皇储的?”

黄辰逸听我这么分析,不置一词,但也没有太大的赞同,“朝廷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可不是你可以理解的。说不定是李氏派来,但也说不定……”

他说到这里的一半就不说了,我急忙问他,“说不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闷闷的喝着杯里的液体。我看他那样,哪里会猜不出来。说不定就是他自己的黄氏派来人……难怪当初提起这个的时候,他落寞的表情看着都让人心疼。

我想了想,虽然不想提,但忍不住还是问了:“假如真的像你想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办?会京师灭了他们?”

这次轮到他吃一惊了,“灭了他们?灭了谁?我一个小小的皇储,从小就只知dào

吃喝玩乐,若是武功好点兴许能去战场杀敌立下军功,到时得到那个位置也能容易一点。只可惜我只爱文不喜武,手中半点势力都无,谁都能灭了我,我却动别人不得分毫……”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至于吧。你堂堂一个皇储,居然手里连半点势力都没有?那你爹呢?你家人呢?”

他苦笑了一下,“今天你也瞧见了,我堂堂一个皇储人都不见了,那负责我安全的大队人马居然连点行动也没有便撤离了,若不是有人指使怎么可能会这么做。至于我的家人,我爹也是皇储,他连他自己都顾不过来,如何回来管我。”

要说这世上怎样的情景让我最迷茫,我肯定会说是现在。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原本以为我们中国古代的皇位之争只最复杂的了,为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手足相残。可眼前呢,情况简直比那时还要复杂千倍。所谓皇储的选拔一定已经持续了很久,八十年时间谁知dào

他们一共选出了多少位皇储,其中更是不乏父子、兄弟关系。这要是反目起来,一轮倾轧一轮,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世纪大惨案啊!

原本我还想也许想要拉拢民间势力的也就李氏一族和黄氏一族两支。照目前这样的情况看,恐怕各个皇储和李氏中也被选拔出来想要接任皇位的人早就将这些势力搅得一塌糊涂。就是不知dào

断家堡有没有趟进这趟浑水呢;如果进了他们又是站在谁的那边?难怪之前断尘总之处理公务处理的不见人影,我就说么,一个断家堡哪来这么事情要处理的……还有我师兄的擎天堡,师父貌似说过也是个很有些势力的组织,他们又在里面支持谁呢?

越想就越不对,越想就越觉得后背凉。我不由担心的朝黄辰逸看去。很粗但又很柔和的眉毛,大眼睛里闪动的是温和的目光,嘴唇不薄也不厚,脸型适中。虽然好kàn

又有气质,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种能下狠心的人。他能在这么复杂的一场争斗中生存下去吗?不久前不还被人追杀到这样的地步,要不是他运气还不错,说不定这一次小命也已经没了。

想到这,我小心的问他:“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弄一点势力呢?好歹你也是皇储啊

他说:“家中有些势力也必定是帮zhù

我父亲的,毕竟他若是坐上那个位置,说不定下一个也有可能是我……”

这么说来想想也对,“既然这样,你也可以放心啦,你是你父亲的儿子,只要他收到消息有人追杀你,一定会派人来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他摇头,“这次恐怕事情并不这么简单,若是对方来头不小,父亲又怎么可能管我……”

我无言了,果然皇家的事情真的很复杂,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这一路要和他一起去京师,岂不是凶多吉少。我们两人没有一个人会武功的,这一路指不定有多少人沿路堵截也说不定,要怎么办啊……

聊着聊着,傍晚的饭点就到了,客栈里来吃饭的人越聚越多,我们两人也再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于是起身上楼,回了各自的房间。

我看着房间里放着的那个塞着帐篷的包裹,真是头疼的要死,这一路都要扛着它翻山越岭?!

这一路真的是走的比较累了,于是我连今天刚换上去的衣服也没有脱,拉过床里的被子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过去。梦里只梦见我和黄辰逸两人奔跑在荒山野林里,身后是一大群野兽嗷嗷直叫着扑向我们,跑了一半居然又从前面窜出一大群身着官服的官兵,大叫着捉拿反贼的提着钢刀冲我们杀来,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等到我被这个噩梦惊醒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安静一片,居然已经半夜。

我半坐而起,朦朦胧胧的忽然看见房间一角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黑影,还没等我惊叫出声,那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窜将上来一巴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第八十一回 突然出现的人

我紧张啊!天知dào

自从来到这里,我的小命就没有一天安全过。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坐在我房间里的!

我被捂住的嘴“呜呜”叫了几声,哪知dào

那只手居然捂得更紧了。我一下子意识过来对方一定是不想让我尖叫惊动其他人,于是我努力冷静下来,放稳呼吸,朝那个背对着窗缝里漏进来的一丝丝月光的人看去。

对方见我真的不动弹了,才稍稍松了松捂住我嘴的手。我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下他的手掌,然后自己抱起被子往床里缩去。一边缩一边压低声音问这人:“你是谁,想干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哦?你的命几次都是我救的,应该已经是我的了吧。”

这……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小心的放开被子,但是仍然抱在怀里,朝着黑影使劲眨眨眼睛凑上前去,直到接近到差不多只有二十公分的时候才看清楚来人的脸,这人居然是断枭!

“你……怎么会是你!?”

他在黑暗中推了我的肩膀一下,此时还正半跪着的我就着这股力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我可以感觉出他紧盯着我并且在我脸上扫描的眼神……

“你当日不辞而别,大家唯恐你是被人掳了去,自然出门寻你,没想到被我派出的人在官道附近的林子里现,才禀告的我,我循着你行过的痕迹一路找到这里。”

我朝着房间里唯一的,此时微微虚掩的窗户看去,这么说他还是翻窗户偷偷进来的?!我的脸色顿时很难看。

“这么说断尘和清风都在找我吗?居然被你找到了……我说呢,那三个黑衣人武功好的不得了……他们的脸都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还以为他们是附近路过地怪人什么的,居然是你派出来找我的人……那你既然找到我了为什么翻窗子?我房间没有门吗?”

他朝门那边转了一下脸。没有立即回答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本就是一路从房檐上过来地。既然找见了你地屋子当然就进来了。难道还要我去客栈大门口问那店小二你是不是住在这里才要上来?”

我见鬼一样地看向他。几天不见。冷颜冷心地断枭居然会说笑话了?!还没等我开口。他又问我。“这些天。你……是否还好?没有被那些官兵伤到吧?”

我被这个问题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现这样黑灯瞎火地。自己还躺在床上。床头还站着一个帅哥。他有夜视能力能看见我地表情。但是我连他地眼睛在哪里都看不清楚。这样非常地不公平。于是下床拖上鞋子。一路摸索着点着了桌子上地蜡烛。

一回头。可不就是穿着一身黑衣地断枭站在那里。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开始见到他地那种冷漠。虽然依然没有表情。但眼里地温度我是看地确确实实地。几天不见。他内敛地气质更加明显了。

我坐到桌边地硬木凳子上。示意他也来坐下。他没有拒绝。乖乖地坐了。我就为两人倒了两杯茶水。

其实现在面对他还是非常地尴尬。那个KISS对我来说不是一场梦。我清楚地知dào

面前这个男人在我心里是能够激起影响地。并且影响地范围真地很大。大到在我人生至现在为止地这段时间里。除了老爸就是他。所以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相对于其他男人对我来说。我也更加存zài

着警觉性。

“谢谢你了。这么晚还出来找我……”我的这第一句话想也不想地就冲口而出,怎么听怎么觉得客气生硬,在这里,谁还能比他更了解我的,可我潜意识里好像非要和他保持距离似地。

他没有说话,只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在蜡烛光的照耀下,原本完美的脸因为这一丝丝的扭曲变得非常生动妖艳。请原谅我使用“妖艳”一词……

“我一直都在找你。”他说。

“哦……那谢谢你们一直都在找我……”气氛显得有一咪咪尴尬。

“你那时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我和尘没有陪你?”

这是什么话,怎么说的他俩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不是,不是!是我要找人,我急着找人!”

“找你在杭城的师兄?”

我一惊,“你怎么知dào

?断尘和清风告sù

你的?”

“这世上没什么事瞒得了我。”他的回答和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我有点无语,从他自信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这话一定不是夸大。

“这么说你早知dào

了?”我再问。

“我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知dào

。”

我冷汗滴滴,貌似确实如此啊,我还真不能和他分开,他和我的关系好像比我想象的要近。

“你接下去如何打算?”他又问。

我将离开断家堡以后的事情都和他坦白招了,反正照他这么说这些事他应该都知dào

了。果然,说完以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根十公分长的的东西放到我面前。我一看,这不是黄辰逸童鞋的簪吗?我把它卖了,怎么又出现在他手里了?

我一把夺过这跟东西,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就是啊……此时,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到我的脑中。好像电视剧里都有演,某些手握重权的人为了不让别人查处自己或身边的人的行踪,会不择手段的掩盖这些痕迹。那个饰店的掌柜的不会就因为如此而牺牲了吧……

想到这里,我怒目而视对面的断枭,“你把人家怎么了?你是不是为了要回这根我卖掉的簪子,把人家……把人家……杀了……?”

他两眼中冒出两个问号,好像有点搞不明白我这话从何说起。但还是很酷的回答:“此物太过招摇,我花钱买回来的,你收着吧。”

我的怒目而视在听了这番解释以后立即烟消云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电视剧后遗症真是现代人的通病,以后脑子应该正常点。

于是,我就把这根簪子揣进了怀里,打算明天再还给黄辰逸。顺便再问了断枭一句,“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六百两。”

什么?!丫的掌柜,长的一副老好人,给我三百三十三两还还价半天,居然卖出去六百两!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还有一个问题比这更重yào



“你……很有钱?花六百两买这根簪子?”

假如断枭看过漫画,我想他现在一定会在我的眼睛里看见满满的金钱符号,没办法,出门靠朋友,出门靠富朋友更是大大的好,不怪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隐约间好像看出断枭额角有一滴汗,已经进入秋天了,还有这么热么?

“算是有……点……”

接下去的时间,我把断枭送出房门以后,睡得异常的安稳。

在交待详细的事情以后,断枭决定和我一起出,往东前往京师,然后再去杭城。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护送我,被他冷飕飕的飘了一个白眼,说哪里是他要护送我,这完全是因为他也要去京师办点事情,顺便再去杭城处理一笔买卖,弄得我好像挺自作多情似的。至于是什么买卖,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闭口不谈,我一气之下就将他撵出了房门。他在哪里睡当然不用我关心,这个客栈空房间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黄辰逸对于早餐桌边多出的一个恢复白色衣袍的断枭很是吃惊。我将他们两个互相介shào

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到身份。黄辰逸的身份断枭一定一早知dào

,至于断枭的身份,就连我也不知dào

,所以要介shào

也不好开口。

托了断枭的福,我那两只郁闷的包裹终于可以塞进戒指里,对黄辰逸就说断枭拖人带走了,因为带着麻烦,果然没哟引起黄辰逸的怀疑。我为什么可以对断枭、断尘和许清风一伙人好不避讳的大方展示自己的异人装备而要特意防备他呢?也许是他皇家的身份让我很难对他彻底敞开心胸吧,总觉得之后会有事情生似的。而且我也感觉到有太多关于我的事情,是断枭和断尘一直在瞒着我的。

我们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出的,步行。起先我还以为是我太过美丽的妆容引起了喧闹市集上的人的注意,后来现一直行注目礼的绝大多数都是女子。然后,同样也现这些异常的黄辰逸连走路身后都带着风,将雍容的皇家礼仪挥到了极致。过了两个街区我和他才现,那些注目礼全部都是送给总是走在最后的断枭的!

我回头看去,身高一百八十五的极品男人面无表情,艳若桃李,两颗黑眼珠总是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从来不斜视零点一度。黄辰逸好kàn

的脸在他面前一放,顿时像是野菊花放在白玫瑰身边,黯然失色不少。

我暗自在心中咂咂嘴,这样的极品咱消受不起啊消受不起……

一路步行是我出的主意,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时代的马车。无论是再豪华的配备依然没有减震装置,就在车厢里垫上一层棉被就算是豪华了。记得刚开始坐的那一次,全身的骨架差点没有被震断。也许这里的人认为通过精巧的设计已经非常完美了,可对于享shòu

过高科技现代化交通工具的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好在我还有耐克不是,穿着它行万里路也比呆在马车上“享shòu

”读一卷书时间的好。

第八十二回 驿站遭贼(一)

我们已经离开襄樊城一天了,距离一座城越近的地方,人类的踪迹就越明显,相反的,距离一座城越远的地方,人类的踪迹就只能在官道上才能看见。

断枭在有黄辰逸在的时候总是说话不多,敛去了身上“我还活着”的气息之后,更是冷的和一块石头一样。但他还是和我说过,眼下我们仍然在大夏国比较偏远的地方,这一路的衣食住行都不会很方便,让我一定要听他的话。等到越接近京师,繁华程度才会渐渐改观,借宿的地方也会更好。

离开襄樊城一天的时候,晚上我们是到了一家驿站过的夜,有房间有床,只要出得起钱,还有热水可以打到房里让人洗澡。但是这样的情况在今天晚上就完全不可能实现了,虽然我们借宿的地方还是一座驿站,但由于距离城市已经比较偏远,这座驿站看上去简直和破庙没有什么两样。

驿站的房顶使用茅草铺盖的,墙也是用土烘制的,地上连地基都没有打过,全只是压实了的泥土。驿站统共只有一层一个房间,就是用来招待人的一个大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大厅中为数不多的矮桌子旁边落座,垫在底下的只有一块块早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软垫。

夜晚的驿站只在四角点上了四只蜡烛,刚好只够让人看见眼前是不是有东西挡住去路,而睡觉只能是用这些垫子放在身下,选一个稍稍干净一点的墙边靠着将就一晚。

我环顾了驿站一周,对于保守的这个时代有这样的驿站简直目瞪口呆,想当初因为我只露出一只胳膊,就差点被断枭以淫荡罪杀了,现在他怎么居然就带我来这里!我不解的朝他看去。

他扫了我一眼,只说了句“外面有山匪。”就算是解释了这次借宿的所有原因。难道以断枭的武功居然都打不过那些山匪,而要来住这样的地方?我又看了一眼矮桌子上放着的那些难看的吃食。

但来都来了,我也只好学着断枭地样子拖过一只脏垫子来到墙边。坐了下来。

黄辰逸对于这里的一切显得比我还要局促不安,也许他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脏的地方。我看他经过很长时间的内心挣扎才有样学样地坐到了我旁边。

断枭从包裹里拿出他的一件长褂,走过来盖在我的身上,然后收拾好三人的包袱放在自己身后。挨着我地另一边坐了下来。

驿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女子,居然还有好些,全都被包围在和她们同行的男子中间。她们都用衣服将自己从头到脚的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样的情况让我心里安心不少。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之前在没有城市可以投宿地时候我们不也是露宿在树林里。而这个驿站。假如真地有什么盗匪。这样地破房子能抵挡得住么?既然盗匪横行。又为什么没有人出面清剿?

疑问憋在心里着实难受。我就对断枭问了出来。他早就已经靠着墙闭上了眼睛。所以听了我地话也没有开口。反倒是黄辰逸。对我滔滔不绝地解释了起来。

“这里地山匪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他们是早先这一带地流民聚集起来地。经过这几年地展。居然这样壮大了起来。据说这伙山匪地人数众多。头目中有好些人武功高强。抢起东西更是赶尽杀绝。是数一数二地狠角色。当年有很多这附近地大帮派因为这伙山匪地存zài

被打劫了几次。便联合起来想要剿灭。哪里知dào

几次三番围剿都是损兵折将。人死了不说。东西女人全都强抢一空。后来又有更多正派人士自前来。也是没有一个成功地。于是渐渐地。也就再没有人敢去那山匪寨里挑衅地。后来。因为抢地狠了。人们宁可绕远山路也不愿意再走这里。这伙山匪就这样没落了好一阵子。也就没有抢地这么凶了。这些年。这里显然已经和那伙山匪达到了某种微妙地平衡。虽然他们偶然也会来到这个驿站打劫。但远比要在外面露宿安全地多。这驿站也就渐渐有名了起来。凡是经过这一带地人都会来这里借宿。”

我讶异为什么黄辰逸会知dào

关于这些山匪地这么多事情。他说:“这些山匪地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京师。我虽然身份不一样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不知dào

。倒是你。简直和隐居之人相差无几。几乎连常识都不怎么清楚……”

他这样一说。我就说不下去了。想到晚上有可能会有山贼来打劫。我朝断枭身边挪进了不少。

他还是这么躺着完全没有睁眼。此时一个个头矮小。腰上别着一把斧子地男人走过来。想要坐到断枭旁边地那个空位。哪知dào

断枭忽然在这时候睁眼。一双眼睛从刚才地那种波澜不惊一瞬间变得狠厉非常。生生将那个矮小男人吓得再也不敢往这边挪。

这时我才现,驿站的这个大厅里,靠在墙边的人中,有的地方拥挤不堪,而有的地方却空荡不少,比如断枭旁边,愣是空出了四五个人的位置,只要有人妄想进这片区域,断枭就会出暴虐的气息把人吓走。

我心里鄙视了他好一会儿,怎么这么霸道,功夫高了不起啊,还不让人坐,空那么多位置出来干嘛,你一个人坐得起么……

随即,我又想到了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知dào

的一些东西,强dà

的雄性往往拥有更多的雌性,这些是不是就是一个人实力的展现,而在这个时空,艰难的生存环境让他们依然保留了动物野性竞争的一面,弱肉强食真zhèng

的体现在这里。

那么不用人告sù

我我也知dào

了,那些身边往往空出一大块地方的,必定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或都有凭借的东西的;而那些扎堆在一起的,则都是实力较弱的这一方。

偌大的驿站只有四角上点着四只蜡烛照明,这样朦朦胧胧只够刚好kàn

出前面是否有障碍物的光亮下,特别容易让人入睡。我观察了这些人很久,等到困倦不堪时,朝黄辰逸看去,他已经累极歪下了脑袋,但看得出睡得非常不好,眉头紧皱。

我也闭上眼睛,将那件袍子拉过头顶,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也许是知dào

断枭就在自己的右边,下意识的朝着最安全的地方靠了靠就这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坐着睡真的非常不舒服。直到很大的“碰”一声将我从睡梦里炸醒,我惊吓的一下子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断枭完美的那半边脸,但脸上映出的不是睡醒时慵懒的模样,而是浑身的戾气爆。

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目光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驿站大门已经碎在地上,而门口站着的是三个彪形大汉,手里全都举着三只火把。

三个大汉的身后是更多的人脸,更多的火把。四周几乎都是和我一样,被这些人吵醒的依然透着迷蒙的借宿之人。

只见站在大门口最前面的一个人说道:“娘的!全都***别给老子睡了!将身上值钱的统统拿出来!”他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大厅里像是咆哮一样的轰鸣开来,简直震得这破庙一样的驿站房梁一阵“咯吱咯吱”抖。

他的这一声吼才让我们全都反映过来,居然是那伙山匪过来打劫了!!!

于是,原本还愣在地上的人们纷纷跳起来朝着驿站里面跑。彪形大汉一看,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一把大钢刀“唰唰唰”几下就将原本睡在门边跑的慢的解决了。

顿时,倒下的人身下鲜血横流,逃跑的跑的更勤了!胆小的赶紧边跑边掏包。

一只只各式各样的袋子被扔在驿站的地上,里面全都是小块的影子和铜钱。

我原本也是坐在地上,被那大汉一吼,就见所有的人都朝这边涌来,想也不想就要站起来。等到手撑到地上,才现,不知dào

什么时候,裹着那件衣服的我已经被捞进了断枭的怀里,难怪总觉得自己是睡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的。

在我意识到揩断枭油揩了半个晚上而愣住的时候,已经被断枭半提着站了起来。黄辰逸也挤挨到我的身边,他是被挤过来的。

那大汉看所有人都站到了里边,就朝着前面那大片空地上走了几步,顿时,身后那些举着火把的人也都纷纷涌入驿站。

大汉看着地上无数的钱袋,又瞪起眼睛,“身上的饰配件一件也不许留!”

于是,又是悉悉索索好一阵子,不少人又从身上掳下了玉佩、项链、镯子什么的。

我们三人全都是站在靠墙的最里边,我抽空望了望,刚才那些被我判断成高手的人也都是带着自己的人聚向了最里边。我们全都没有按照那个强盗说的那样拿出钱物扔出去。

我看了看断枭,火把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反射的只有冷酷。

而站在最外围的都是那些弱小以及做生意的,没有任何悬念,他们将会是第一批被牺牲掉的人——以下字数不会多加订阅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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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驿站遭贼(二)

我被挡在一层层的人墙后面,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抢匪,但从旁边那些人紧张害pà

的表情上判断,来人一定不少。

大汉大约是见面前这群人还算老实,钢刀一挥,他身后的抢匪喽喽们一哄而起,把站在最前面的一半人带到了驿站外面。

我们的眼前立即少了一半的人墙,我刚好能够透过面前这点缝隙瞧了个清楚。

只见那大汉手攥着钢刀,在我们剩下的这群人面前来回走动,纠结的胡子乱糟糟的布满半个脸颊,身上的衣服打满补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凶狠的瞪着我们。

“少他娘的装蒜,老子打劫的次数比你们玩女人的都多!你们这群狗腿子以为站在后面就想逃过一劫?!我呸!快把东西交出来!”

我们这伙人里光是看穿着就知dào

有点家势,但和之前那些人不同,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想必有些也是刀枪剑影里出来的,乍一听这盗匪大汉脏话连连的喊骂,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掏钱的。

哪知dào

就只这么一点犹豫,那大汉几步跨上前来,对着最前面的一个人就猛劈了几下。那人没挡几招,鲜血噗噗的就趴在了地上。我恰好能看见那么一点,居然就是之前想要坐到断枭身边的那个背着斧子的矮个子。

这一下,让我们中间很大一部分人惊恐了,有的掏衣襟,有的掳饰,驿站中间的那堆财物上又增加了不少。

我心里也是直打鼓,抬头悄悄看了看一旁的断枭,他还是没动。既然他没动,那我也就不要动了……

黄辰逸在我身后气的抖,不住的低声念叨:“真是没有王法!没有王法!”

我小心朝身后的他白了一眼。心想这时候你穷酸个什么劲,这事是有没有王法能决定地么……万一他这几声念叨被前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汉听了去,那真的就是没命了!

大汉扫了地上地财物一眼。又抬起头看了看我们。然后朝着他身后地人一招手。

“先把他们也拉到外面去!呆会儿弟兄们给我搜仔细喽!只要搜出一样值钱地。就给我卸他们身上一点东西。”

随着他这几句话。又过来好些盗匪喽喽。将刀架在面前人地脖子上。逼着我们走出了驿站地门。

断枭和几个看起来面无表情地男人们都没有动。而是由着他们就这样架着走了出去。

拿刀架我脖子地是一个贼眉鼠眼地人。来到我身边朝我一看。立即笑得那小眼睛变成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嘴黄黑相间地大牙。一口口气熏得我差点晕过去!

初秋地夜晚已经有点冷。一下子从室内走到室外更是可以感觉到温差地变化。

我不情不愿地被一个盗匪威胁着。走出门忍不住一抖。就听到身边一个油腻腻的声音飘来,“小娘们别怕!这细皮嫩肉的,待会儿让爷带到山寨里好好温存温存。”

我对天誓,现在我就是被那个猥亵的官兵头头上下其手也不愿意听到这盗匪的一丝丝声音。用手摸了摸裹在那件长袍里的手臂,那鸡皮疙瘩就是隔着一层棉布都能摸出来!

门外地景象并没有因为财物的损失有一点点地不一样——那一大片空地上,不时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我借着盗匪们火把地光亮惊恐的看去。现好些人已经缺胳膊少腿,而那些架着他们地盗匪们则人人手里拿着或一或二的东西。沾沾自喜地互相攀比着。

我忍不住闭眼回头,双腿忍不住的打颤。但没有等我害pà

多久。之后被架出去的那些人里也出现了骚动。

空旷的星空下,利器划过血肉的声音一声声响起。拿武器反抗的统统被他们屠戮殆尽。尽管有的盗匪喽喽功夫不及,也都被之前的那个大汉和最先跟着大汉站到门里的两个小头目杀了。

场面被盗匪们全盘压制……

很快的。搜索的范围立即朝我们几个扑卷而来,我想起了自己贴身衣服里的那三张银票和怀里的银子,顿时紧张起来。

拿刀架住我脖子的盗匪喽喽将刀拿掉,细长狭小的眼睛里忽闪着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的亮光,鼻孔因为兴奋一开一合的,一只手直冲着我前胸袭来,嘴里还说着:“哈哈,你放心,就是你身上有银子,哥哥也不碰你……”

我怎么可能让他碰到我的身子,几个转身就让他摸了个空。趁他一愣的当,我已经站到了黄辰逸的那边。

很快的,身边已经传来阵阵哀嚎。盗匪就是盗匪,抢起东西来完全没有组织纪律性可言,全部都是你抢你的我抢我的,场面乱的不行。

我带着黄辰逸闪开负责他的那个盗匪来到断枭身边时,他早就和一旁的喽喽们打了起来。杀人的速度丝毫不逊色那大汉的,甚至都是一剑一个,扑来喽喽的速度都还没有他杀人的快,以至于一段时间内,他的身边都成了真空地带。

我和黄辰逸趁着一个空隙躲到了断枭的身后,那两个负责搜我们身的喽喽跟了过来,当然也没有逃过断枭的那把旧剑。

一片的哄乱之中有这么一块安静地自然会引起那个大汉的注意。很快,他就凶狠的拨开眼前的人群来到了断枭身边。

大汉看了看死在地上的他的那些手下,顿时愤nù

起来,举着钢刀就杀了过来。

我和黄辰逸两人比断枭这个正面接招的当事人还紧张啊,他站着都没有动,我俩就已经闪到了一边。

闪到一边的好处就是完整的看到了断枭究竟是怎样一剑挡住大汉那力贯千斤的一劈的。

一招过后,断枭没动,大汉却往后退了几步,他忍不住目露惊疑,“咦”了一声。

断枭就趁着这大汉短暂愣的当,一手搂住我,一手提起黄辰逸飞身而起。我以为我们要逃,哪里知dào

他只将我和黄辰逸放到原处一颗高高的树上,就这么再飞了回去。

坐在树上,我紧抱住一根树杆,实在是因为那高度太高,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将下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回头看了一下黄辰逸,他也是如此,抱着一根树杆,努力的看着树下。

我现,我们这些在驿站借宿的人里高手还是有很多的,除了断枭这个变态以外,居然还有两块地方腾空了出来,而其他的人则都是自顾不暇,不时这边血花四溅,那边碎肉横飞。没有功夫傍身的早就已经死的死残的残。

两拨比较厉害的人里,一拨是几个人的队伍;另一拨则只有一个人。

几个人的队伍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帮派的,领头的人因为树太高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只觉得中年的样子,带着几个年轻人,功夫也很厉害。中年人正缠着盗匪里其中一个小头目大战。

而只有一个人的那一方,也是和另一个小头目斗着。

原来这盗匪集团只有那三个人的功夫厉害一点,想必之前去剿匪的那些帮派大概都是死在这几个人手上。

我朝着断枭看去,他和那大汉也打得起劲。一柄细剑和一把钢刀在火光的掩映下只剩下一道寒光在两人之间飞来射去。断枭的功夫我是知dào

的,想当初他对着那个万恶的尸王都能死扛一招,后来经过我的整顿,功夫进不了不止一点点,那大汉居然能够抗着断枭打了这么久。

就在我关心断枭的时候,黄辰逸在一边忍不住喊了一声:“糟了。”

我朝着他喊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中年人的胸前已经被刀插了个对穿。最厉害的中年人一死,几个年轻的也没有能够逃过那人的屠戮,招架了没几下,这个战场就结束了。

盗匪绝大多数喽喽们此时已经解决了无力招架的、招架不过的和私藏财物的人,也不管他们头目和别人斗成怎样的情况,将缺胳膊断腿的和死尸们堆到一起,没有损伤的人赶到一边,留下一部分人看守以后,居然还有很多人朝着我们所在的大树走了过来。

解决了那个中年人的小头目此时已经去帮那个大汉对付断枭了。但看得出,断枭一个人还是对付的过来的。

他对付的过来,我和黄辰逸两人就着急了。大树很粗,倒是不怕他们拿斧子砍,反正砍断了几乎也就天亮了。可是盗匪喽喽们不砍,他们的山寨就是建在深山里的,爬树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小菜一碟,有几个厉害的蹭蹭蹭蹭几下已经爬了有三四米高了。

我害pà

啊,马上扯开嗓门大叫:“断枭命啊!!!”

在那一边打得正欢的断枭一听我不顾形象的大叫,朝我这边一看,当即用剑虚晃一招将那大汉和另一人劈了开去,几个起落就落到了我们所在的大树下。接着剑光连闪,扑在树上的喽喽们就掉了下去倒在那里再也起不来了。

大汉和那小头目一看断枭过来的了,也赶了过来。

此时,另一个小头目收拾掉了反抗他的最后一人后,也来到了树下。我一看,那孤身一人的人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正被两个小喽喽拖着扔到了尸堆里。我的小心脏顿时一通乱跳!

第八十四回 驿站遭贼(三)

至此为止,当初到这驿站投宿的人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还在负隅顽抗。

树下的断枭昂身长立,大汉和两个小头目分别包围在他三面,盗匪喽喽则是一半围着大树和断枭,一半看管着人犯和财物。

那些没死的人几乎绝望的朝我们看来,在他们的眼中,我们三人甚至比他们更惨。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之前那一点点幼稚的希望也在心中泯灭,饶是断枭的功夫再厉害,对付得了这么多穷凶极恶的人吗?我朝一边的黄辰逸看去,他的眼中也全是绝望和害pà



我应该怎么办?无论何时都得过且过的我此时却不得不翻动脑子在心里想办法。令我丧气的是不要说想办法了,就是怎么下这么高的树都成了最重yào

的问题。此时,我和黄辰逸简直就是断枭最大的累赘,假如没有我们两人,那断枭想要逃走是不是就会易如反掌?

看着树下僵持的人,一个念头忽然闪到脑中,于是,我忍不住冲树下的断枭又大声叫喊起来:“断枭!你快走,别管我们,快走!”

我保证断枭已经听见这句话了,可是他站着没动。

倒是一旁的黄辰逸着急的对我叫起来,“小贝你疯啦!如果duàn

枭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抬头严肃的朝黄辰逸看去。

“辰逸,假如断枭丢下我们,他就可以自己逃命。何苦被我们两个人拖累!”

他不可置信的回看我,“那你的意思是让他放qì

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辰逸。我知dào

这样做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两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地好。”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如果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还是英雄好汉吗?!”

“英雄好汉是要活着才有机会享shòu

地。死了还哪有什么英雄好汉?!”我说。

“英雄好汉即便是死了也还是英雄好汉!!!”他大声辩驳。

我对着面前第一次像疯一样大叫地黄辰逸无语了。究竟是我太傻得无私还是他太自私?或究竟是我太现实还是他太超然。

但无论如何。我地这个想法还是因为下面开始地打斗而中断。

盗匪们只有大汉和那两个小头目和断枭对打。虽然还是以多欺少,但没有全部的人一起上我已经觉得非常万幸了,直到现在我才知dào

什么叫做强盗。在他们的眼里。除了钱财还是钱财,因为没有钱,那么他们回到山寨里面对的还是死亡,所以抢不到钱,在这里死和回家死没有任何区别。于是。他们抢钱会拼命!

面对着三个打起来会拼命地对手,无论我多么想欺骗自己断枭的功夫有多厉害,但是眼前他接连几下惊险的躲避动作还是让我心里揪了起来。

跳下去帮他一把?!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先不说自己去送死,拖累了正在全副精力应战地断枭才是最重yào

的。那我们应该如何脱身?!

我和黄辰逸两人躲在树上一点办法都没有。黄辰逸在现断枭完全没有一个人离去的念头以后,似乎放心了很多,我估计他对断枭的好感一定比以前多了许多。此时他和我一样。担心的望着下面打作一团地四个人。

这样的拼杀一定不能留情面,虽然我很反感这样的方式。但断枭在击杀掉其中一个小头目以后,我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知dào

并不用为他担心了。

盗匪大汉看着眼前当胸一剑死去的同伴,眼里的震惊多于愤nù

。也终于承认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东西财物抢了就抢了。犯不着为了杀一个杀不了的人把自己地姓名搭上去,这满寨的大大小小还指望着他过日子。

于是当下收刀,对着盗匪群一挥手,来去如风地居然就这样撤tuì

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几近于无赖地无赖,出现的那么突然,然后现打不过对方以后,拿了钱就迅速闪人。

断枭也不恋战,一看这盗匪头子指挥着人将地上收拾完地东西和俘虏的人一并架上要走之后,也飞身上树将我和黄辰逸带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拖着我们走人。

一片夜色在火把下照着那些仍然能走地人们。他们大都是劳壮力和女人,一见盗匪头目居然放过了我们三人,而并不打算放掉他们,在盗匪喽喽的驱赶下声嘶力竭的朝着我们求救。

我看着这群脸上身上糊满血和泪的人,再看着地上仍然活着的缺胳膊断腿的人,两厢一比较,真是惨不忍睹。

再看向面前还刚大战一场却连气都不喘一下的断枭,他没有一点想要帮zhù

这些人的念头,只顾着拖着我朝前走着。

眼前的地平线上,一抹曙光从那里亮起,原来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已经过去。但是那些人呢?他们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谁将会来为他们抹去。

想着,我一把甩开断枭拉着我的手,站在那里不动。

他疑惑的转过头来,表情显得非常不耐烦。我看着他,想要说出口的话梗在喉头。

黄辰逸也停下回头看我,他也是一脸急切想要离开的样子。见我停下,一脸不解。

我想了想。我做不到!真的真的做不到!让我放qì

解救这些人的念头,看着他们流着血只能倒在冷风里等死,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这里比这更加残酷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可被我碰上了,那我就忍不下心看着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

“断枭。我知dào

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但是……”

他保持着回头地动作,眼神扫了眼依旧越来越远呼天抢地的人们。

“小贝?”黄辰逸不解的叫了我一声。

“你救得了谁?”这回问我的是断枭。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救不了他们,所以我很伤心。他们被抓走说不定会过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女人会被活活糟蹋……你救救他们吧。”我对断枭说,语气近乎哀求。

断枭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既然你没有能力,就不要再想救不救人的事。天下之大。可怜地人多得是,你未必救得完。”

我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一丝不屑,当初第一次看他杀人,他也是露出对于生命的不屑。既然他不屑于生命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不想再和他多说话,好,他不救,我来救!紧接着,我一个转身就朝着那队人马追去。

没跑几步。就被身后一个大力拉住,我忿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断枭近乎生气地表情。“你想做什么?!你以为自己能做什么!收起你无聊的同情心,这个世上没人会同情弱!”

在断枭身后不远处,黄辰逸一脸木然的站着。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我知dào

今天是救不了这几十条的性命了。泪眼模糊地朝身后看去,呼救依然在继xù

。只是声音已经嘶哑了,眼里也只有绝望。而那些流着血躺在泥地里的人。也全都仿佛死了一样倒在那里。

没有等我想清楚我应该怎样做,断枭已经狠力拉着我走了。无论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这个社会的弱肉强食太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我不懂得的还有很多很多,也许不是断枭不想救。他对付那个头目已经很吃力的,假如那些盗匪一起上,我们三个就真的有来无回,所以他选择了保全了自己,而牺牲那些和我们毫无相干的人。这本是个很理智很正确地做法,但真zhèng

经lì

起来却这么的痛苦无情。

这一路,我走地异常艰辛,心里装了满满的心事,连带着人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黄辰逸眼看着我好像快要晕过去似地样子,悄悄靠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小贝,你也别太担心。驿站的老板会向外求助地,附近的那些大帮派很快就会派人过去将受伤地运送出去医治。”

我眨眨眼睛,迷茫的朝他看去,他的这些话确实让我感觉好多了,原来这里不是每个人都无情冷酷到底的?至少,伤员还是有人能救的。仔细想想,从那伙盗匪进门开始,好像驿站老板就和失了踪似的,想必他一定有他躲避的办法,我怎么会没有想到。

虽然那些本该救的人没能救,但这也足够安慰我了。见识了这个世界以后,我觉得我少了天真。

接下去的路我没有和断枭说上一句话,知dào

不救人也不能怪他,可他之前对我急吼吼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况且他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过。对于刚刚才从类似打击的状态下恢复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和没事人一样上去搭讪。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经过了这伙劫匪据说最有可能山寨隐蔽点时,一条宽敞的官道上,居然横七竖八躺着很多的尸体。

我忍着血腥味,接着初升的太阳仔细辨认过去,居然都是和那伙什么京师卫所的官兵一个打扮。唯一少了的就是他们手里钢刀……

黄辰逸的脸色顿时血色尽失。

我也猜到了这伙人大概就是想要在这里埋伏伏击黄辰逸这个皇储的,可为什么会都死在了这儿。我不解的朝断枭看去,希望在他脸上找到一点点线索。

令我失望的是,断枭也在好奇的查看着眼前的尸体,这么说来肯定不是他派人所为。

我想起那些盗匪们杀了人以后将他们身上的武器也一一搜罗走的情景,脑中灵光乍现。莫非……难道……是那群盗匪做的?!

第八十六回 隋阳的师妹

如果这群官兵的死确实是盗匪杀的话,我真要忍不住大笑三声。他们想必是提前知dào

黄辰逸打从这儿过,想要在这里伏击,却不料想被暗驻扎在附近准bèi

出门打劫的盗匪们撞了个正着。依领头大汉的功力,击杀这些官兵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笑过后我却忍不住揪心——这些官兵的出现,充分说明了对黄辰逸的行动并不是躲过一两波人就行了的。他们居然能够提前知dào

黄辰逸要从这里经过,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行程已经被这些官兵或指派这些官兵背后的人知dào

了?今后,我们还要不要再接着原定的路程走呢?

我看向一旁的黄辰逸,“辰逸,你别担心,他们不是已经都死了么……”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再没有说下去的心情,因为“死”这个字,现在对我来说是这么的不陌生,好像每天走会如影随行的跟在我的左右。

后凝重的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究竟京师生了什么,为什么卫所的官兵会追到这里,又是什么人想要杀我……”

“所以你才要急着回京师啊。”我接口道,“也许到了京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黄辰逸没有接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两个眉头拢的像小山那样高。

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现在我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些。

“小贝,幸好遇上你……”他动容的对我说道。

没想到当时地一时兴起居然让一个将来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惦记上了,我现在应不应该开心?假如他真的当上了皇帝。那我可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啦,这个身份大概可以让我畅快很多吧。

大致的查看了一遍现场,我们三人没有心情多追究,便急着往前赶路了。一路虽然跋山涉水,面对的是断枭的冰块脸,但这一路也挺顺利的,没有半路打劫,没有山林野兽。就这样到了隋阳。

隋阳城也是个中等城市。唯一不同地是它连接地是西北和南方地重yào

命脉。经济不怎么达。却是兵家险要。城里地居民大都是驻扎在隋阳城外士兵地家眷。有地已经三代参军。是个真真zhèng

正地兵城。

隋阳城有一个城主。负责此地所有驻军地后勤供给。居然可以直接和中央zf取得联系。位置很是超然。

我听到黄辰逸介shào

这一带地政治面貌情况地时候。对这个城主充满了好奇。

进入隋阳城。断枭并没有带着我们和往常一样进入城里地客栈。而是一路朝里行进。以我在汾阳居住地经验来看。他一准在这里有显赫认识。

果然。到达城中一处最显眼地大门口外。他停了下来。上前扣了扣两米高地正门门环。几乎没有犹豫地。大门边地角门“吱嘎”打了开来。

没有等断枭自报家门。来人一看断枭和他身后地我们两个。脸上一顿。便掩上门进去了。门后传来他急急奔走地声音。

我没想到这里居然两个门房都认识断枭。那么他和这里主人地关系似乎就不仅止于认识这么简单了。

黄辰逸带着一脸深思探究着眼前的断枭。我认为黄辰逸是知dào

这处宅子地主人是谁的,否则他也不至于一脸高深莫测。那探究地神情连我都看得出来。

等了将近十几分钟,面前的大门才响着深沉地声音开了开来。站在门里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显贵站在当中迎接。迎面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躬身而立。

“断公子。里面请。”他恭谨的将我们迎进门里。

我以为像断家堡那样的宅子在这里算是很华贵的了,但眼前的这一幢幢的建筑才让我明白什么叫恢宏。

我木然的跟着断枭随着那个中年男人不停的朝里走着,路上碰见的下人就连见礼都是仪态肃整,见他们行走如飞却半点不见声响,真是让我非常汗颜。

黄辰逸显然大场面见得多了,一路目不转睛,心里却思绪万千。

断枭显然在这里算是贵客,所以被迎进的也是一处颇为豪华的客厅。客厅里上放着两张红楠木靠椅,中间是浮雕精美的梨木茶几。两边各自放着成套的三张椅子,当中也都放着茶几。

我们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坐了,一旁侍立的婢女马上为我们端上茶碗,下面还垫着一只小碟。

“断公子和两位贵客请在此稍后,我家主人出外还没有回来,老夫人已经着人去寻了。”

断枭听后,随意的一摆手,那中年男子会意的一躬身就退出了客厅。

我坐在椅子上,将茶碗的盖子打开,一袭清茶的香味扑鼻而来,居然赶得上西湖的龙井。轻呷一口唇齿含香,提神醒脑,绝对不是凡品!

我朝四周看去,那些婢女和雕塑似的站着一动不动,我就轻拉了旁边的断枭一下,“这的主人你认识?是谁啊?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他也泯了一口清茶,姿态潇洒自如,仿佛和先前冷冰冰的人相去甚远。

“你不是对此地的城主好奇的紧?这便是他的宅邸。”

我这才咋舌,原来如此,是那个掌握了十几万士兵后勤补给的一城之主,档次当然不一样了。

黄辰逸坐在断枭的对面,他对于眼前的茶半点兴趣没有,反而对于断枭认识城主非常的关注。

“你为何会认识这样的人物?”问这话时,他微眯起双眼,显得有些阴沉。

断枭冷冷扫了黄辰逸一眼,“他与我师出同门。”

黄辰逸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阴沉变成了讶异,可显然他对于这答案还是很满yì

的。我想他不想看到的是地方势力和军队的结合,那样对于朝廷势必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我们在这个会客专用的厅堂里只呆了一会儿,没有迎来在隋阳城最有名望的城主,反而从门外由几个丫鬟陪同着走进一个娇俏的小姐。

她一路走进厅里,微笑吟吟的站到我们中间,对着那个正一手碰着茶杯顾自喝茶的断枭高兴叫道:“大师兄。”

断枭听到那一声叫唤仿佛在一霎那间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理眼前娇俏可人的师妹。他的这副死相我早就知dào

,想要他打招呼,太阳简直能从西边出来。

不过断枭的这个师妹显然也是很了解她的师兄的,断枭的无视没有让她沮丧半点,反而顾自站在那里叙起了旧。

“师兄,好久不见,怎么现在才想到来看菀(wan儿。自从当日一别,菀儿时刻惦记着师兄。”

我和对面的黄辰逸面对这样看起来温婉可人,但其实内心里这样热情的女子有点局促,哪里有人在我们两个几乎完全不认得的人面前旁若无人的说这些话的,不是不拘小节就是真的想面前的人想疯了。

断枭抬头看了他师妹一眼,然后扫了扫我。此时,那菀儿才现断枭身边有个我,再朝身后一看,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在场,顿时小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绯红。随即赶紧正了正脸色,对着我和黄辰逸各自一低身子。

“菀儿刚才因见兄情切,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不知两位是?”

指望断枭能为我们介shào

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我大方的站起身来,也对着她学着那个女子行礼的方式有模有样的低了低身子,“菀儿妹妹太客气了。我叫林小贝,他叫……辰逸,我们是断枭的朋友,因为有点事情拜托他帮忙,就跟着来到贵府,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她听了我的介shào

,暗自打量了我们两人一眼。我不知dào

那句半洋半土的介shào

在她听来是不是很奇怪,还有黄辰逸的名字,既然他当初是这么自我介shào

的,显然黄姓还是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也就这么介shào



“说起来这是家兄的府邸,你们既然是和我大师兄一道的,也便是我们的贵客,林姐姐就不要客气了。”

林姐姐?幸亏之前我充大的叫了她一声菀儿妹妹,要是她称呼我为林妹妹,那还了得,我觉得我一定会被到地上的。于是我再次强调叫我小贝即可,她也没有那么多矫情,我想姐姐妹妹的称呼总是很客套,反倒是“菀儿”、“小贝”的舒服,我俩就默认了。

由于菀儿和断枭认识,并且身份上还是师兄妹,那么也就没有多余的男女之别,她就留在这里和断枭说这话。我的位置也让了出来坐到了黄辰逸的身边。

从他们的对话里,很容易的知dào

了菀儿是这城主的亲妹妹,他们从小在师父那里相伴长大,话题也总是围绕着这些打转。

期间,总是菀儿在说,断枭时不常的应上一句,但没想到就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他的话也这么少。

菀儿在和断枭说话的时候,眼里的热情毫不掩饰,好像对她来说能和断枭说话就是天底下最重yào

的事情似的,我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判断出,菀儿肯定是喜欢断枭的。也难怪,断枭那张桃花脸、冰山性格,只要是个女人都不能免疫啊。

反而倒是我和黄辰逸,被凉在一边,各自喝着茶,看着对面热情的一对总觉得自己不像是个客人似的。只有断枭时不常撇来的目光才提醒我,他还是认识我的……

第八十六回 花厅 菀儿

时光就在面前两个表面亲昵的师兄妹交谈中流逝,我们从下午等到天黑,终于在我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漆黑的客厅外行来了一排长灯。

灯笼的光很显眼。当到达门口时,我朝那里看去,众灯包围之中只见一个身材昂藏的男子站在那里。

他甫一跨进门,就对着断枭笑着揖了一揖。

借着厅里亮如白昼的灯光,我打量着眼前的城主大人。看得出他是风风火火从外边赶回来的,髻边早已有凌乱的碎挂到额头两边,额头还隐隐见得到汗水。虽然没有断枭长的那么完美,但是瓜子脸,丹凤眼,挺翘鼻和薄嘴唇,给人一种阳性的美又带着一点阴柔。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的是,他的眉宇之间有一颗赤红的小痔,像是庙宇里的菩萨似的,那痔一点居然让人感觉此人带上了一点梵音。

他身穿藏青色锦绣长褂,腰间一条玉色丝质腰带,腰间琳琅满佩,配上纯黑镶着金边的长靴,富贵却又利落。

走进客厅,先便是长声一笑,“大师兄,好些年不见,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菀儿你倒是先跑来了?”

后边一句自然是说给他的妹妹听得。菀儿亲昵的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一只胳膊,“大哥出门在外,大师兄来了也不好让他在这干等,我就出来陪陪他吗,左右也不是外人……”

城主听了他妹妹的最后一句话,眼里露出异样的神采,将菀儿看了个红透。我直觉知dào

最后一句话里有话。就听见城主说道:“女孩子家家,说这话也不怕人误会。”

我和黄辰逸的眼睛在城主和菀儿身上来来回回,见识着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断枭此时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地城主,破天荒的走到我和黄辰逸的面前,“诀。这是我地两个朋友。”然后对着我和黄辰逸说道:“这是我师弟南宫诀。”

我和黄辰逸赶忙朝南宫诀行礼。

南宫诀这才转头看我们。然后也潇洒地行了一个礼。“既是我师兄地朋友。也就是我南宫诀地朋友。天色已晚。想必大家都还没有吃饭。下人已经准bèi

好饭菜。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对于断枭并没有提我和黄辰逸地名字我大概知dào

其中地意义。但是对于南宫诀也没有提起我倒是很讶异地。但南宫诀这个吃饭地提议非常深入我心。这几天在外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地。今天我就只吃了一顿。肚子早就擂过鼓。再不吃饭。我想我会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饿死地穿越。

于是。南宫诀走在最前面。断枭在他旁边。南宫菀则跟着断枭。我和黄辰逸倒拉在了最后。在我们身边地是一长队举着灯笼躬着身子地小厮。我数了数。这一条路走地。居然就有二十个小厮为我们照路。城主就是城主。就连走路排场也大。在这样地照明条件下。我猜想要摔跤也是很难地。

富贵人家一般客厅是客厅。饭厅是饭厅。地大房间多就是这样地安排。但往往来说客厅旁边便是饭厅。也不知dào

这城主府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从我们歇息地客厅愣是走了好久才到达了饭厅。

饭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金丝楠木大圆桌。圆桌边婢女仆从林立。我们走进饭厅。原先提灯照路地小厮自觉退下。改由饭厅里地婢女将我们迎了进去。

但我和菀儿被迎进地倒不是面前地这张大圆桌上。反倒是进了这饭厅旁边一个暗藏地小门。

我朝后看着被一众婢女簇拥在中间地三个男人,已经在那圆桌边坐下了。

面前带领我的婢女将那门前地一张帘席挑起,我钻进那个门洞,现面前的耳厅除了小了一点,布置倒是和外面地大厅一样的。

菀儿站在圆桌边等我,瞧见我脸上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就上前来亲昵地拉起我的手,“小贝姐姐,这是素食的花厅,咱们女眷不和他们男人一道,他们有他们的话聊,我们凑在那里岂不无聊。今儿个菀儿陪你,我都不知dào

你是怎么和师兄认识的……”

和我客气说完这些话她就把我拉到了圆桌上一座,带着我坐下了,然后很有女主人样子的对着身后一个粉色衣裳的婢女说道:“布菜。”

那婢女恭谨回了一声“是”,就从另一个门闪了出去。

我好奇打量着这个花厅,只见一旁的一个婢女将通往外厅的那一道门给关上,于是我就再也听不见外厅南宫诀爽朗的声音。

我把视线重新放到菀儿脸上,她此时正饶有兴味的回看我。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忍不住看姐姐的。姐姐平素用的是什么胭脂,怎么皮肤看起来这么的好,可不可以给菀儿用用?”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朝她脸上看去。可不是,她的化妆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并没有之前我看见过的这里的女子们脸上夸张的妆容,只是那些抹在脸上的粉还是不怎么细腻,烛光一打,总觉得脸上隆起一层小疙瘩似的。

不过,要让她郁闷的是今晚我并没有化妆,天天在泥路上走来走去,我哪里还敢化什么妆。“我没有用胭脂。”我老实的和菀儿说道。

花厅另一侧的门此时打了开来,刚才出去布菜的婢女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手里端着盘子的一群小婢女。她们悄无声息的将一道道精致的菜放到我面前的圆桌上,我只闻见一阵菜香扑鼻而来,顿时刚刚才压下去的饥饿感又浮上来。再朝那些菜看去,恩,有点水平了。但在人家主人面前,我也不好意思突兀的扑上去恶狼扑食,只好强忍着饿意应付菀儿。

“没有用胭脂吗?”菀儿听我说这话好像挺不相信的,凑上前来就用拇指和食指在我脸上使劲掐了一下。

我微皱了皱眉头,她掐的有点疼了。

见我这样,菀儿赶紧把手从我脸上拿下来,“哎呀,瞧我笨手笨脚的。姐姐肌肤细腻,掐疼了吧

我若有所思的朝她看去,但在她的脸上只闪现对我满满的关切,可我怎么总觉得刚才她像是故yì

的?!

“没……没有。”我说。

她闻言笑了笑,将我往前轻带了一下,“姐姐真是好脾气,平素在城主府里我都没有什么玩伴,既然姐姐来了那正好了,咱们倒是可以一起打时间呢。姐姐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暗自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我好脾气?我的脾气确实挺好的,要不怎么总被同寝的三人打压呢。于是,我也就没有反驳,美食当前,说什么话都不划算,还是快点填饱肚子要紧,既然她都示意我动筷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吃相虽说不上惨不忍睹,但那一筷头一筷头的菜被刚才带领我的丫头伺候的夹进我碗里以后全都进了我的肚子。这让一旁斯文劲十足的菀儿大跌眼镜。

大户人家进食时从不说话,城主府里也是一样,整个花厅里就连一声咳嗽都没有。菀儿坐在我旁边,也是吃的默默无闻的,倒是我,筷子时不常碰到瓷碗的边缘,显得有点丢脸。

一顿饭很快结束,但看菀儿的吃饭速度,我很怀疑她是不是有吃饱。无奈她是来陪我的,我是客人,客人都吃完了,主人总不好在一边不理不顾的吃自己的吧。见我放下了筷子,她也就放下了筷子。两边的婢女安静快速撤下剩下的饭菜,换上了好茶。

“姐姐这一路想必幸苦,餐风饮露。我大师兄也是,怎么拖着你一个弱女子在路上跑。”她从一旁的婢女手中接过一块沾湿的素帕,亲自递到我手里。

我连道“不敢”,接过那块帕子擦了擦手,交给那个婢女收了去。“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去京师,并不是断枭带着我的。”

菀儿听了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哦?原来是姐姐要去京师吗?若是劳烦姐姐出门必定是大事。不知姐姐是何府何派之人?姓林的,莫非是素君的林家?”

什么素君的林家,我是一句听不懂,于是老实摇头,“我只是个乡下粗鄙之人,可不是什么大门大派的什么人,这你倒是看错了。我出门只是四处游历,断枭和我早前颇有点渊源,这次在路上遇见正好同路,想着相互间也有个照应,就一起走了,可不是你心里想的。”我最后一句暗自提醒她,心里面却自己默默哀叹,怎么就碰见一个桃花命的人啊!

菀儿眼珠子在眼眶里微闪了闪,“乡下粗鄙之人倒也不是,我见姐姐进退有礼,哪来的什么乡下的作风。大师兄的为人我可清楚的很,若不是有什么原因,他岂是愿意有人烦扰他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放在嘴角装似抿了抿,“倒不知姐姐与我师兄有什么渊源了,可否与我说说?”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心的抿了一口,还是下午时在那客厅里喝过的好茶,唇齿留香。

“也没什么大渊源,只是他救过我一命,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报答。”

对面的菀儿听我这话以后,奇异的后背一抖,但马上掩盖住那一点异样,平静的朝我看来。可这一抖又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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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春夏秋冬在无恒

“我师兄从小便是如此,别看面冷,却心热。想他自出师至今在江湖中也有些名声,大都是他行侠仗义的事迹,没想到小贝姐姐也受了我师兄的恩。”

我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菀儿,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断枭还面冷心热?!那就真是见了鬼了!他要是对别人有一丁点的同情心,我还用成天提心吊胆的?!还行侠仗义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看着面前的菀儿,我也没有露出一丝丝的情绪,只是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他是这样的人物的话倒是世人之幸。功夫好就应该用在正途……”我想起断枭对于一地死人露出的冰冷目光,想起他不屑于我对于世人的看法。

菀儿又是一顿,亲自给我斟了杯茶,“师兄所做之事对我来说便是正途。”

我们两人就这样坐在花厅里喝着茶谈着不着边的话,花厅外的事情则是全然无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厅通往前厅的那扇门响起了敲门声,“小姐,主人已经散宴,让小的请小姐也快些散宴,说贵客赶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已经收拾了别院的客房,让小的送人回房。”

菀儿一听门外的禀报,一牵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散了吧。今晚和姐姐一聊真是投机的紧,不如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当下还是快些回房歇歇要紧。”说着示意那粉裙的婢女开了花厅的门,门外一个白须的老恭谨站着,见门开了,我和菀儿站在那里,身体躬的更低了。

“管家,将姐姐好生送往客房。着小丫头们好些伺候着。”

白须管家低低应了一声是,菀儿就和我道了别,带着那粉裙的婢女先离开了。

我也赶紧和她告别,她回头对我盈盈一笑才走出了饭厅。饭厅里早已经没有三个男人地身影。

管家见我站在原地,上前来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就顺着他比的方向出了饭厅的门。门外有两个掌灯的小厮等着,见我出来,就在前面为我照着路。

我回头看去。白须管家正紧紧跟在我身后。头微低。从刚才到现在。即使是和我说话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知dào

这是城主府等级森严地原因。但让一个白须地老爷爷对我这么恭谨。总觉得带有负罪感。我就问他。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管家爷爷。断枭和辰逸现在也回房了吗?”

白须管家对于“管家爷爷”四个字没有什么反应。一点也不像断家堡地李管家。被我尊称为爷爷。他地心里还是很震撼地。

“林姑娘请放心。辰逸公子也回了客房。至于断少爷则是和主人去了后院。”

“去后院?去那干吗?”我不解地问。

“断少爷地房间就在后院。”

我想了想。明白了。既然他是南宫诀的师兄,等于也是这城主府地半个主人,当然时常都会为他备着房间。而他的房间又怎么可能是别院的客房。

城主府几乎是断家堡的好几倍大,光是别院就有好几个园子。我和黄辰逸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园子里。

我几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所谓地别院。别院有一个拱门于前院相连,拱门上的牌匾上写的就是“别院”。

进了拱门。一道长长地长廊两边分布着许多形态各异的门,此时已经有两个园子是亮着灯火的。我被迎进了左边第三个门。那么右边第五个门想必就是黄辰逸住地地方了。

我停在门前,抬头看去,这院子叫做无恒圆,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想要进入最里面地建筑物还需yào

走过池塘上一座小小的桥。池塘里剩下地只是一塘残荷,秋风拂过,残叶微抖,当真是夏色无恒。

我走过小桥,站到建筑物前,门里透着烛火独特的黄光,将四周地假山照的棱角分明。

建筑物有一间挺大的正房,两边是两个二房。我跨进门里,转过一扇屏风,里面才是一个小厅堂。

厅堂里早已站着四个婢女,见我闪过屏风,齐齐低了低身子冲我行礼。

至此,白须管家的职责算是尽了。他对我一揖,“林姑娘便歇在此处,她们是春夏秋冬四人,若有什么需yào

便与她们说便是,小人这就告退了。”白须管家带着那两个照路的小厮按照原路走了,剩下我瞪着那四个什么春夏秋冬的婢女猛看。

四人谁都没有抬头看我,就这么静静站着等我吩咐似的。

“春夏秋冬?”我不确定的问她们。

四人又齐齐对我低了低身子,然后依次从左往右自我介shào

着:

“奴婢春儿。”

“奴婢夏儿。”

“奴婢秋儿。”

“奴婢冬儿。”

哦,原来不是四人同时叫春夏秋冬啊,我恍然大悟的对自己点着头,我说呢,怎么会有四个人叫同一个怪名字的。

我扫了四个毕恭毕敬的婢女几眼,“我的包袱在哪?”

四婢女中的春儿从队列里站出来,低着头示意我走进小厅一角的门。我进去以后现小厅后面真是别有洞天,这个房间居然要比前面的小厅还要大上一倍不止。房间两边还有两个侧门,估计就是通往两边的耳房的,耳房又从另一边直接通向外面。

房间正中间一张硕大的拔步床看得我眼花缭乱,其余家具也是一应俱全。我的包袱却不见踪影。

我看了看春儿,她打开靠墙的一个衣柜,我的另两套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挂在里面,衣柜的那扇门上居然还嵌着一面大穿衣镜,虽然也是铜制的,却不知dào

被怎么磨成的,除了颜色黄以外,找出来的人和现代的水银镜没有什么两样。

我满yì

的打量着这个大房间,断家堡真是和这里没得比。

春儿看我的表情就知dào

我非常满yì

,事实上她还从来没见过对城主府房间不满yì

的人的,接着问我:“姑娘是安歇了吗?”

我从大穿衣镜面前回神,挂着一丝丝微笑对她点了点头。于是,春夏秋冬四个婢女又忙着给我打水洗脸。我要求洗澡,她们也很痛快的答yīng

了,没多少时间就已经准bèi

好了洗澡水。

我舒服的泡在澡桶里,此时此刻真是这几天最豪华的享shòu

了。本来她们四个还要伺候我洗澡的,和断家堡的小环一个模样,只是我只说了一声不用,她们就乖乖进了耳房。

等到我泡够了,用沐浴露和洗水狠狠洗干净了,她们四人又像是早就知dào

了似的同时从耳房里出来,倒水的倒水,给我擦头的擦头。对于澡桶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白色泡沫和我身上异常的香味是半个字都没提。

我真是乐的清净啊不是说小环不好,而是总被人问来问去的,难得有人好像正常似的对待自己,心里就是舒服。

春儿一边擦着我的头,冬儿还为我捏着肩,等头差不多干了,我的全身酸软的地方也被冬儿捏的差点散了架了。我更是舒服的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这一觉觉得真真是超豪华享shòu

,也让我清楚的估计出南宫诀城主的地位。

四个婢女见我要睡不睡的打着盹,收拾完房间里的东西以后,就小心的扶我上了床,为我盖好被子,吹熄了灯,悄无声息的回了耳房。

我迷迷蒙蒙的躺在拔步床里,床前有一层床幔将里面小小的空间和外面相隔开来。其实现在也就是九点多的样子,我睡着睡着,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只觉得天还没有亮,就清醒了过来。

我躺在那里,看着这床的天顶,慢慢回想起从进入城主府到昨晚的为止的所见。

要说隋阳城并不是个大城,它的闻名在于它的军事意义。城附近军队驻扎的数目,都快赶上现代的某个军区了。从黄辰逸介shào

这里时那得yì

的样子,我也可以想象十数万雄兵屯扎在边缘的壮景。也因为如此,其他城市都有或多或少的民间门派,而这隋阳却是“最最干净”的。

南宫诀又把持着养活这十数万军队的后勤补给,那是多大的一笔交yì

数额,可以说他是这方圆百十公里内和朝廷最接近的人了。除了朝廷他也是和军方接触最密切的人了。也是手握大笔款项的超级大富翁,虽然这钱不是他,可从中只要抽取那么一点半点,也够他受益无穷。目前从他这城主府的规模来看,我倒是觉得不止一点半点的。这样的人居然是断枭的师弟?!

我脑子里过滤着一天来得到的消息,冷不丁瞥了一眼床幔的方向,忽然现床幔一角很不自然的飘动了一下。

我顿时把呼吸凝住了,忍不住仔细看去。不多会儿,那幔角果然又不自然的动了动。

我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把被子塞在胸前,小声问道:“是谁?”

床幔的那角动的更大了……下一刻,它已经被一双大手掀了开来。

就那一下子,我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顿时皱起了眉头朝来人看去……

第八十八回 夜半低语时

房间四周的窗户原是关的好好的,但从那床幔的一角我瞥见一扇已经打了开来。银白色的月光从那里斜射进来,但并不足以照亮我的窗前。

我抬眼看去,那人背着光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是这轮廓我是清楚认得的。

“断枭?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我怕吵醒耳房里的四个婢女,小声问他,“怎么还喝了这么多的酒?”

他也许是做了表情的,但我看不清楚,只是掀着床幔的一角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忍不住朝里挪了挪,心想他不会是喝醉了到我房里酒疯来了吧

他的脸依然隐在床幔下的黑暗中,过了片刻,那里传来他压得低低的声音,“没有喝多少,只是洒了不少在身

“哦,是么……”我点点头,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

我俩就这样呆呆坐在床上,我看着根本看不见的脸呆,也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看对方向对上他的眼了。

过了一会儿,我朝那窗外看去,据泄在地上的月光分析,现在应该还是半夜,累极的我居然在半夜就醒了。

“你……晚上吃的如何?”断枭的声音又从那片黑暗里传来。

我抬起眉毛朝那边看去,不知dào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很好啊,好久都没吃正常的饭菜了,城主府的厨子厨艺也是一流。”

“菀儿可有对你说了什么?”他继xù

问我。

我顿了顿。想起菀儿对他特别地关注。说道:“说了。说了很多……”

他地黑影朝我这边倾了倾。“都说了什么?”

我白他一眼。“说你武功盖世、面冷心热、行侠仗义……”说道后面。我地表情已经变成了不屑一顾。

他退回了那片黑暗。说道:“她只是我地小师妹……”

我迷茫地朝向那处黑暗。“我知dào

啊。那又怎么了?”

“从小她就粘我……”那边的声音有点犹豫,“我没有妹妹,觉得她招人怜惜。”

我冲着那黑暗眨巴眼睛。他是在撇清他和菀儿之间早先亲热的关系吗?“那她呢?恐怕不只是师兄这么简单哦。”

黑暗里又没了动静。一会儿以后,一个人影朝着我这边挪进了几寸,那脸就敞在了微弱的亮光下了。

我早就适应了黑暗。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神情。没有表情的脸却显得异常柔和。

没有给我任何准bèi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放在被子外地手,然后颇有点动情地说:“你知dào

我的心意的。”

我不争气地想起他对我的吻,感觉耳廓在燃烧。兀自挣扎了一下那只被他抓住的手,这样暧昧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可他抓的很牢,像是小说中地那样,我挣了半天却徒劳无功。于是。只好放qì

抵抗,脑子里也正在努力的抵抗他手心里异样的温度在我手背上泛滥地感觉。

他的手掌很粗糙。硬硬地一层茧摩擦着从来不做家务活而显得细腻的手背皮肤。

也许是我地放qì

挣扎给他吃了点定心丸,他竟然放肆的用手指温柔摩擦起我地手背来。

“这……这样不好……”我再次挣扎。也不知dào

自己这话时针对他刚才说的还是这个动作。

他停下那阵摩擦,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看着我。忽然间。他像是叹了口气,“你不要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可好?”

我头皮紧,“哪里有据你什么千里之外了,从来都是你一副冷酷的样子。”

他将我的手拉近了他一点,跟着这举动,我的身子也迫不得已的进了点。

“如果你知dào

我生存的环境,也许不会这样看我……”

我直觉他的这话虽然语气很平常,但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一定是千斤重的,因为他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能够让一个像一柄剑似的人说出感性的话,必定是伤他极深。

于是,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凄苦一笑,我看的愣住了。这是他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笑,却居然是凄苦的。

他放开了我的手,任由我再次缩回被子里,然后站起身,深深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后,悄无声息却让我眼花缭乱的就这样飞出了那扇开着的窗户。

我愣愣看着那扇窗,手里仍然感受得到他的温度,不自觉的,或说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我握紧了拳头,只是想让那一点点温度流逝的慢一点。然后突然间的,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窗边将窗户掩了个结实。就这样,断枭曾经在我房里逗留过的最后一丝证据也让我消灭殆尽。

他和他师妹是什么关系我完全不想介入,反正喜欢的他的女人一定海了去了,我要在乎个什么劲儿,那不得天天烦死!好在打从一开始我就坚持自己的某个立场,早就抽身退出了那片阵地,要不然现在就得烦心,为了嫉妒吃醋烦心!我得yì

的在心里暗自腹诽着,并且躺到床上哼起了小歌。

这动静着实大了一点,居然就把睡在耳房的秋儿闹醒了。她披着一件外衫小心走到我的床前。我没理她,顾自闭着眼睛哼着歌。她大概以为我在说梦话,轻手轻脚的将我挪到床正中躺好,又为我盖上了被子才离去。

而这一晚,我却失眠了。

第二天,我的下眼眶微微有点犯肿,所以看起来精神不济的样子。春儿过来问我早饭是在房里吃还是去前面饭厅和大家伙一起吃,我非常肯定的说在房里吃。春儿就带着夏儿乖巧地去拿早点了。

早饭是好几碟精致的面食,但全都是油炸的,伴着吃的是热乎乎的豆浆,但没有放任何的调料,喝起来除了热乎乎就让我没有其他的感想。好在面食都是香脆可口,咸淡适宜,我居然就将满桌子的早点吃了个精光。

刚吃完早饭,黄辰逸就跑过来了。我擦了擦嘴立马到那小客厅里见他。

他熟门熟路的挥退了春夏秋冬四个婢女,等到几人走出客厅并且带上了门以后,劈头就是一句:“南宫诀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我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吃惊。既然他地名字按照他自己解释地是有来头的。那么南宫诀这样的人在知dào

他地名字以后肯定是猜得出来的。断枭又肯定不会瞒着南宫诀,甚至大概是希望依靠南宫诀在本地的势力帮zhù

黄辰逸的,否则也不会带着我们找上了城主府。

我的反应让黄辰逸微愣了愣。但他也是个明白人,细想一下也就全盘知dào

了,虽然他对于断枭地身份的问题也存zài

疑虑。

他便接着问我:“小贝,说实话此地我最信任的也还是你,你觉得那南宫诀可靠

我想了想。反问他:“你早先可了解南宫诀?知dào

他地阵营不?”

他细想了下,“只大概知dào

他的身份,倒听说他对待己任是任劳任怨地。提供十几万大军的补给本就不是件易事。但若是真能借用他在军中地关系,确实是保险多许暗地里是支持想要杀了黄辰逸一方地人马的。这样在找上他帮忙,那无疑是我们自寻死路。但我挺相信断枭。所以我也选择相信了南宫诀,至少他对于他大师兄的委托总不会不管不顾吧。

“既然这样。能有帮忙的人总是好的。虽然你之前运气不错,那伙官兵的功夫也不怎么样,这也许就是那幕后指使的人了解你不会武功的原因。这一回那些人死在山匪手中,指不定有人其中误会,就一定会想到要是有人帮你,那这事完成起来就要费工夫,所以往后的追杀可不是好对付的。”

黄辰逸深深苟同我的观点,现在他已经学着我的样子心思缜密了起来,时不时的总是皱着眉毛低头思索。

看见他这样我是欣慰的,也因为一个皇储那心思早先居然这样的单纯捏了把汗,真是一个奇迹啊——黄辰逸童鞋能够活这么大!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样敏感的话题我们也不能多聊,所以解决了他最担忧的问题以后,他也就恢复了刚开始的小白样,对着我真诚的笑起来。

“小贝好像昨晚睡得不怎么踏实?看起来精神不振似的……”

我一听他这话,感觉像是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似的,心里一下子心虚起来,昨晚总归是有生物闯进了我的房间,对我展开过暧昧攻势,所以我不正常也是正常的对吧……

我连忙转移话题,“换床总是这样……”然后假装看不懂他疑惑的神情。

就在我们两人开着玩笑的时候,小客厅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的正是菀儿。

她居然这么早就来啦冲她看去,她身后还是那个粉裙的婢女。

菀儿站在那里笑得很开心,沐浴着朝阳的光辉,可以让人感慨年轻的活力。

“小贝姐姐,和辰逸公子说什么呢,好像很是开心。”她说着,一步跨进小客厅。

“咦?菀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客气的和她打招回应我,“哪有早,这不还有一个更早的么……”说着,斜眼看向黄辰逸。那眼神似在说:你们两人有什么哦

我解读出她眼里的讥诮,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他左右无事就来我这里逛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菀儿收回看向黄辰逸的目光,后对于这样的对待完全没有一点兴趣似的,两只眼睛都几乎没有转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八十九回 一个人的游玩

我觉得黄辰逸对菀儿似乎过于冷淡了,就细细打量了一下菀儿,虽然没有柳亦如那样精致的五官,可胜在性格的开朗,所以脸上是阳光的。外加没有很浓的胭脂,倒是觉得要比柳亦如顺眼了。

菀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黄辰逸,大概也看出后对于她的冷淡,轻轻一笑就拉住了我。

“昨儿也和姐姐说过,多住些日子,咱们女孩子家家不能常出门走动,现在有了姐姐陪我,让我出门我都懒得去了。今天天气很好,不如咱们出门逛逛?”

这话最后有个上扬的音调,但显然她拉住我的动作已经解释了这是一个陈述句,于是我只好客随主便的站起身来。身上粗棉布衣服蹭在对方的细稠夏裙上带起一个摩擦的声音。那粉裙的婢女赶紧上前来抚了抚菀儿的裙角。

好像这个动作惹着菀儿生气了,只见她抬腿就给那婢女一记,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到了地上,但立即又像是地上长钉子似的弹起来换成了跪姿。

菀儿眼角一睨跪着的婢女。“不长眼的东西,不就是蹭了一下!若是旁人不知dào

的,还以为你家小姐粗鄙姐姐了呢!滚一边去!”

那婢女不敢回半句嘴,就连呼吸的声音仿佛都没有了,让滚一边去就立即站起来站到了小客厅的外面去了。

菀儿回过头,脸上已经没了刚才居高临下的气势,满脸笑容的拉起我地手。“姐姐别见怪,下人们总是这样的。这些怕你也不懂。但若是下人顾不好你,你便不要客气。咱们走吧。辰逸公子是在这坐着还是和我们一道?”

我觉得被她拉着地胳膊像是烧着了一样,但甩掉也太没有礼貌,只好硬着头皮和她一起往门外走。没走几步,就听见黄辰逸也站起来的声音,回头一看。他面无表情地跟着我们。我心里没由来的一松,至少还是有熟人在的。

城主府的大不用形容,除了精美的建筑物外,在我这样地外人眼中看来,真是处处都是花园。那园子左一进右一进,每一进都有各自独特的风光。让我是看的应接不暇。

菀儿拉着我走出别院,“这别院都是给贵客住的,但风光也就一般般。真zhèng

的景色都在后院。”

我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怎么我就和这些大家族家地后院就挺有缘地。

后院离别院挺远。足足走了几十分钟。但判断过我们走来走去地方向来看。显然我们走地是一条挺迂回地道。其实别院和后院、前院之间地距离假如能从地图上看地话。点与点之间并不遥远。但这城主府地设计就是如此。迂回之间总希望走在里面地人能够看尽所有地景色。于是从院子里走就像是回到了迷宫。

好不容易地。我们进入了后院地势力范围。给我地感觉是婢女下人多不胜数

而且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让我非常疑惑地之哟一点。就算是断家堡。其中也专门会有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地。不说府里那些时常巡来巡去地人。堡外就更不用说。每一道们都有功夫高强地人把守。可自打来了这城主府。除了伺候人地。真是没有见过半个侍一道墙。拱门口还专门写了“别院”两个大字以明确别院地特殊性。

实jì

上。这趟后院之行并不是很让我开心。因为菀儿一径引领着我和黄辰逸进入后院以后。将其中地建筑物简单为我介shào

了一下。也仅止于简单地介shào

。就带我进了后院据说是城主府里唯一称得上是花园地花园。

之后生的事情只能用离奇来形容。

起先是黄辰逸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家丁恭谨的请走,说是南宫诀有要事相商。没过多久,菀儿也被一个婢女请走,说是老夫人有情。

于是,我就在菀儿的连声道歉下独自一人留在了这花园里。

我朝着四周的花园看去,到处都是古树参天,娇花遍地。所谓古树是因为这花园里凡是高度超过一米的树干最少都需yào

两人合抱。而生长在花盆里的花稀奇的一株上居然连开着各色的花朵。对我来说确实挺新鲜,但想要留住我的目光,它们实在不怎么够格,学院里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多了,也就少了许多的新鲜感。

花园里除了那些树那些花,最多的也就是凉亭、池塘、小鱼。我朝四周看看,一个婢女小厮的都没有,无奈的我也只能自己到处溜达了。

花园挺大,逛了一圈,看了其中所有值得看的,也就半个上午过去了。我打算离开这里,于是走出了花园。

城主府的后院反倒比花园更加吸引我,我想起了那间专门给断枭留着的房间,不认识路不要紧,只要有人我可以问,于是,我很大胆的就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后院里逛起来。

城主府等级森严,我“贵客”的身份不是那些下人们可以过问的,于是,我行到哪里都只有人和我恭谨行礼的份。

拉住一个正在清扫一条石板路的小丫环问了问,“请问断枭住的地方要往哪里走?”

那小丫环显然先是被我的声音吓着了,转头一看是我,将手里的扫帚扔到了地上,畏畏缩缩的冲我低了低身子,但是没有答话。

我笑着等了半天,只看到她的天灵盖,于是走上前又问了她一遍,“我想问断枭的住所怎么去,你……你知dào

我隐约的看见她似乎吞了口口水,然后头也没抬的,声音里又像是带着一丝颤抖:“断……断公子地逸翠居在后院。”

哦后院!这指路等于没指。于是我只好再问。“那逸翠居在后院的什么地方?”

她小心抬头看了我一眼,现我正在笑。又低下头,“只要沿着这路一直往下走便可见到。”说完。快速抢起地上地扫帚就离去了。那背影像是我拿着刀要追杀她……

我无奈的苦笑,城主府地人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好在问出断枭住哪了,我也就有了目标感,一路朝着这条石板路往下走。

但没走多久就现前面没路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石板路到此结束。前面有的只是和花园里一样怀抱粗的树,确切地说是一片树林。这样的建筑构造在现代简直不可思议,但在这里,我反倒觉得正常。

四下仔细看了看,才在往右的一片长势茂密的矮灌中找到一条窄小的路。我就往右行去。

走不多远,小路两边出现了成片的紫竹林。但面积不大,可长势很茂密,而往那片紫竹林里在走不远又往左一拐就看到了隐在竹林里地一幢木楼。

木楼的位置正好在紫竹林和那片树林交接的地方。楼上方是成片地树冠,左右都有竹林掩映。期间翠鸟鸣笛,居然很让我心旷神怡。

我惊喜的走在通往逸翠居唯一地路上。但只走到离木楼前五米的地方,就从四面八方撒来五颜六色地粉末。将我整个人镇傻了!

一瞬间的愣神过去后,是从心里泛出来地火气!

这身上的粉末我还不认识?!可不就是断家堡后面那神mì

院子里让我受了半天罪的那些粉末么!叫什么来着?对了,百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眯眼看去,木楼还是那座木楼!狠狠拍掉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粉末,我踏着重声走到木楼前,屏气去听,里面好像没人。

我左右张望了下,断枭住在这里?人跑哪去了呢?

我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可还是没见人影,就在附近晃悠了起来。

走了没多远,前面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交谈声,我听出其中一个是断枭的声音,就放低脚步轻轻走了过去。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我尽量放轻呼吸声,因为知dào

断枭的听力好的惊人,在偷偷探出一点点朝那边看去。

断枭是面对着我的,脸上一片肃杀之气,眼睛只盯着地面的一点看,于是敛去了那眸子里的神色。

背对着我的依旧是个黑衣的人,我想他的脸上一定蒙着那块用特殊手法固定的黑布。

两人交谈的声音朝我传来。

“百毒并没失效,决杀已经证明过几次,但不知为何用在林姑娘身上却失了效用。属下们都猜想是林姑娘的原

他们怎么在说我?!我朝着自己身上依旧存zài

的几片颜色看去,实在想不出来这些粉末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断枭轻轻点了点头,“其他消息呢?”

“黄辰逸的身份属下也着人查探过,他是临江王的直系,随贵为皇储,却并不在权力中央,找出幕后之人还需些时日。”

“乾罡门已经重振门风,尸王也尚在镇压之中,乱罡珠也还需时日才能凝成。”

“城主大人这些日子已于皇甫副将联系过了,罗林峰确实是朝廷调回,谁下的令也还在调查之中。只是城主大人近来牵涉到一笔买卖,对方身份隐秘,鬼焰堂出动天组人马才查到其乃是大秦之人。”

一连听了三条消息,断枭才有点反应,他挥了挥手,那黑衣人就再不说话飞身而去。

然后,还兀自听得起劲的我眼前一花,腰间一紧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怀里。抬起头一看,正是刚才离我还有七八米远的断枭。

“都听清楚了?你倒真有闲情逸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九十回 断枭的住所

我早就料到偷听是不可能不被断枭现的,但没想到这么快。看着腰身上拦着的粗臂,很不好意思的挣脱开。

断枭没有坚持,放开了我,下一刻眼尖的看到我身上还残留的粉末,立即抓起我的右手,三只手指已经捏上了我的脉搏。探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可疑惑更大

“你身上是否佩戴那颗辟邪珠?”他问。

“是带着,可没带在身上。”我答。

他似乎更加疑惑了,“……莫非你本质便是百毒不侵?”

我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会有人本质就是不会中毒的,那也太厉害了,于是摇摇头。

呆了一会儿,我问他:“这种粉末究竟是什么毒?有这么厉害?比鹤顶红还厉害?”

断枭想了想,不明白鹤顶红是什么东西,就忽略过去,极力组织了下语言才说道,“百毒是我麾下的决杀所制,染上一点便气绝人亡,是阻止外人擅闯的最好办法。对你居然没用……”

我也想了想,既然这毒这么厉害,又对我没用,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疫苗的作用了,反正毒不毒的在阿清手里完全是个笑话,她最头疼的也就是传染病!这疫苗大概是专门为这次穿越研制的,应该几乎是包罗了她能想到的所有病症。

看断枭一脸深思的样子,我有点不安,大概是我使用疫苗后的情况让他糊涂了。于是转移话题。

“刚才那个黑衣人向你汇报什么?你……不会正好是那个鬼焰堂地堂主吧?”我问出了心中一早猜测到的问题,之前地种种迹象几乎都提醒我。断枭和鬼焰堂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他见我居然猜了出来。神色间闪过一丝讶异。“你猜到地?”

我点点头。这种事没必要隐瞒。

他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随即又问:“……黄辰逸。那个皇储。你关心他?”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我黄辰逸地问题。但我也确实关心他。不为任何原因。只因为他是个好孩子。我就接着点头。

他深吸了口气。“你不是不想理会这里地俗事。一心想要回家么……为何还要助他?皇位他争不过地。”

我不由“啊”了一声茫然地朝他看去。难道断枭以为我想要帮zhù

黄辰逸取得皇位。所以才找上南宫诀地?!不会

“我……我没想这么多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紧紧的盯着我,“误会?你若不是同情他想要助他登上那位置。为何会愿意随他前往京师?他又为何最信任于你!”

我看着眼前似乎有点醋意的某美男子,忽然一股笑意从心里泛滥开来。泛到嘴角,泛到眼角。然后干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是因为对于断枭这样理解我所作所为的无奈,无奈到令我感到好笑。他会不会想得太多?

他诧异的看着我站在那里憋着声地笑。然后慢慢酿出了火气。看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手一抓,一把钳住我的臂膀就将我抬了起来,“你笑什么!我很可笑?!”

我被迫抬起头来,眼神与他交汇地那一霎那,那股笑意忽然就泯灭了,因为他的眼里此时有一抹受伤。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想多了。当初在那片树林里鬼使神差地遇到被追杀的黄辰逸,然后你地两个手下忽然出现,把那些追杀他的官兵给杀了。他认为是因为我所以才得救,当时又不知dào

你会和我一路,于是就说好了一起去京师,我再转道去杭城,仅此而已,才不是你认为地什么要帮他得到皇位……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帮他得到皇位,那还不如我自己做皇帝可能性大呢……”我在他的钳制下费力挥手,表示着我当前的意愿。

他似乎被我的这些解释哽住了,愣着瞧我好一会儿,忽然放开我背过身去。

我使坏的忽然钻到他前面,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千古以来最难得看到的表情——断枭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再度想要笑出声来,费了好大劲才憋住。

“你……不会是以为我想要帮他,所以才要和我一道去京师,还找上了你的师弟吧?”我不安的问。

意wài

又预料中的,他脸上尴尬的神情更严重了。我那笑再憋不住了,也学他的样,背过身去,但猛颤的后背清楚向断枭表示,我在笑。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没动静,我转过身去,现他就这么愣着看我,但心思却像是飘到很远的地方。

这又是怎么了这是用手在他面前晃晃,他伸出一只手把我那只手抓到怀里,“你因为我笑了……”

我的表情活像是看见一个外星人站在我面前,“因为他笑”让他很开心吗?!

“那……那以后怎么办?”我又费劲的抽出那只被他抓着的手,问他。

他微叹了口气,“你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的确,他已经把我看透了,我当然不会放任黄辰逸好好的被人追杀,他又没犯死罪,怎么可以仍由人随便杀,太不人道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帮他?”我犹豫的问。

他微眯起眼睛,眼里的日光几乎成了一支箭射向空气中的某个虚无。“会。”

我的心不知怎的,一下子放了下来,似乎十分相信断枭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件事应该不会很复杂吧,只要将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不就完事了?我乐天的想着,心情忽然大好……

于是嚷嚷着要看看断枭的住处,他就默默跟着来到了那座木楼。

甫一进门,我站在他身边,下巴都快要脱臼了似的,这也叫房子?!

“你就住在这?”我不敢置信的问他。

他点头,率先跨了进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也跨进了那道门槛就再没有往里走。

木楼从外面看并不大,但也绝没有眼前这样的布置的。整个木楼虽然有两层,可每一层都只有一个房间。楼下的这间房空空荡荡,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几乎每个角落都挂着几张蜘蛛网。我扫视着这个房间,终于现东南角上有一根房梁纤尘不染,似乎还被摩擦的很光滑。

我像是吞下一只苍蝇似地看向原地站着的断枭,他正从一面窗户望着楼后的树林看。“你……你晚上不会就是睡在那根房梁上的吧?”

他没说话,可我几乎可以将这反应当成是默认。

厉害!太厉害!半夜睡在房梁上就不怕摔下来?原来之前见他靠在树干上睡觉已经是很奢华了的!

处于好奇的,我从屋角那面楼梯往上走。阶梯面上也蒙着厚厚的灰尘,大概他平时根本就不用走楼梯,都是直接飞到二楼的吧。

上了二楼,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整个房间也是空空如也,但在这房间的一角却摆放着一只木盆,是这里洗澡最常用的那种大木盆。好吧……断枭也是需yào

洗澡的,我又兀自猜测。

这样的居所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看头。家具什么的没有,至少也要打扫一下,这样灰尘蛛网满天的,要怎么住?

我忍不住问他,可他只顾着看那片树林,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也只好作罢。

木楼的这番离奇经lì

过去以后,到了中午的饭点时间。和别院不一样,这里是城主府的禁区,楼外的百毒我已经尝到不止一次,可城主府里的人才不会像我这样不怕中毒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提醒吃饭什么的。

我和断枭前往之前去过的那个饭厅,所有的人都不在,只有我和断枭打算在这里吃饭。因为只有两个人,我也就不用被敢去旁边的花厅了,两个人吃着面前十几道菜,顿时觉得奢侈。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断枭正儿八经的坐在饭桌旁吃饭的,就吃一口观察他一口。他只夹桌上的素菜,肉类则一概不碰。吃相也很斯文,捏着筷子的那只手骨节清晰,一夹一动中似乎也透着某种使剑的招数,让我毫不怀疑此时要是有敌人,那筷子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桌上的素菜几乎已经被他扫荡光了,米饭也吃了两整碗,断枭才停下进食。

我只顾着看他吃了,碗里的饭几乎没动过,见他吃完了才赶紧扒拉起来,吃相还是那么难看,筷子碰的碗叮叮当当的。

他一直坐着等我,等我吃完了,才站起身来。“你回别院,我有事。”

这就算是给我交待了,我点点头,他就走出了饭厅。我也站起来,一路往别院走去。

进了无恒圆,春夏秋冬四人在里面搞卫生,那动作简直和大扫除有的一比。见我回来,又忙活着给我递茶拿毛巾的。

“前些时候辰逸公子来过,说是让姑娘回来了便去离曲园一趟。”春儿奉了茶以后,为我带了这么一条消息。

我喝了一口她手里的茶,也没再歇一歇,就起身去了离曲园,那只在无恒圆的斜对

离曲园的景色和无恒圆完全不一样。无恒圆更像是靠拢南方的景色,而离曲园则透着大开大合的气势。那院子里全被假山占满,假山之间又可以相互连通,整圆里找不出一株半株的绿色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

第九十一回 院子 角门 通道

欣赏着离曲园的园林景致,我慢慢踱着步进入那座白墙黑瓦的楼房,说它是矗立在石山之中一点也不夸张。

离曲园也有四个婢女负责伺候照顾黄辰逸的起居,看到我的到来,其中一个将手里正在干的活放到一边后对我行了个礼就将我带入那房里。

离曲园的房子下面一层只是客厅和一个小小的书房,卧室则由连接着楼外的假山中一条楼梯而上。

进入客厅,黄辰逸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着茶几上放着的茶水,手里还拿着一本线装竖排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公子,林姑娘来了。”那婢女恭谨的对黄辰逸通报。

黄辰逸立即从书里的世界回神,抬头看了我一眼,将书放到那茶几上,站起身来,“小贝,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被那婢女招呼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另一个婢女端上了茶水。黄辰逸见我坐下才有坐了回去。之后对那两个婢女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们先退下去,动作熟稔而自然。

“急着找我有事吗?”我喝了一口茶水。

他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犹豫着顿了顿,“方才南宫诀将我叫去……是有些事。”

我心里立即闪现出几个闪亮亮的大字——他的事情有着落了。,黄辰逸看了看我,见我没有接下去追问的意图,又说道:“他决定助我。”

我微愣了愣,不是帮他,而是助他?

黄辰逸眼见到我地表情变化。似乎也知dào

我在想什么。

“虽然之前我并不认识南宫诀。可他对我说地是助……我有些疑虑。”

我想起在那片紫竹林里从断枭那听来地消息。又将断枭之前误会我地事情联想了一下。但也实在不能让我将这个“助”字理解成那个意思地。

“小贝。你认为如何?”

我呆呆地从自己地思绪里回来。看向一脸期盼地黄辰逸地脸。他显然是在让我拿主意。可我哪里会有什么主意。于是摇了摇头。“疑虑是一定地。让一个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地人助你。要么就是那人疯了。否则就是他另有目地。但无论如何。他是想帮你地。这也比我们胡乱地在外面瞎逛地好。”

黄辰逸深吸口气。微微点了下头。“不错……我也只想到这一层。”

“辰逸,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告sù

我你家族地情况吗?”我将现在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他微笑,“没什么不方便。我乃临江王一脉,曾祖便是文德皇帝,只是自我祖父起,便喜文厌武。若是论起文试绰绰有余,却偏偏缺了兵。这样的支脉在皇族是起不了作用的……”

我想起黑衣人那句“虽贵为皇储,却并不在权力中央”。黄辰逸如今一家三代都是学文的,在如今局势紧张的情况下,假如没有武力那么就等同于没有实力,争夺皇位不但需yào

的只是口才好吧。

“如今又有多少皇储呢?”我又问了一个现在比较关心的问题。

他凄惶一笑,“不算上李家之人,光是皇族也有二十多个。其中更是不乏文韬武略……”

我默然了,这样算来。断枭说的黄辰逸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可真是有理可据啊,就算我是民间一支比较庞大地势力,明知dào

这是一次每本的买卖也会权衡再三的选择那些文韬武略的皇储,至少他们的机会一定比黄辰逸这个家伙多了许多。

但事情偏偏就奇怪在这里——摆明了黄辰逸是不可能对其他皇储构成威胁的,为什么又会有人想要杀了他?

“辰逸,也许那控zhì

着追杀你的人并不是皇族之人,若是能够调动朝廷卫所的人,想必是要有很大的权力地,可却也不是只有皇族中人有这权力。”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确定的试探我。

我知dào

他已经猜测到我心里想的,没错。也许那幕后之人是李氏一族的。么……”他又疑惑。

我看着他不确定的表情,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做皇帝也许是对的。那样没有魄力没有主见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了皇帝。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因为我心里也没有答案。这个答案不能随意定论,它牵涉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假如没有任何证据地就捅了出来,万一事实不是这样的。那我的罪就大了!

下午我又被菀儿拉了出去,还是后院中地那个所谓的花园,但在我眼里,我觉得叫做树林还比较形象一点。

“早前真是对不起姐姐,可祖母召唤,我总是要去地。好在这会儿又清闲了,咱们接着逛花园吧。”

对于面前开朗的菀儿,我实在有些头疼,她最大地本事似乎就是强迫我按照她的意愿行动,并且还是那种最友好地强迫,让你想拒绝都开不了的地方,可她并没有走上我自己随便逛时走的一条路。而是朝着隐藏在花园一角的一个小角门钻了进去。

我只好跟上,钻过那个小角门,才现其中竟然暗藏着另一番天地。

“咱城主府的花园是隐蔽着的,若是不好好找寻,可会错过好些精致。听那些下人说,姐姐一个上午都将园子里遍了,指定无聊,而这些地方才是府里好玩的去处。”

我惊叹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最中央是一个只有几平米大小的水池子,三遍都被嶙峋的太湖石围拢,太湖石四周又围着一圈墙。墙面靠里则是修了长长的回廊,回廊上挂着一只只灯笼和鸟笼。围墙外,亭台楼阁,一层比一层高。站在这个院子里居然有一种身处在天井中的宁静。

我走到那些鸟笼之间,看着笼子里的鸟,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觉得那一只只眼神锐利,精神十足的在笼子里跳上跳下,显然是被很好的照顾着的。

我用手在笼子外逗了逗其中的一只,“万事大吉事大吉那鸟居然就这样说话

菀儿又带我穿过一个个隐蔽的角门,经过一座座景致花园,里面的每一处景点全都不带重样的。还有几个园子居然还饲养着孔雀、大象,让我着实吓了一跳。

菀儿默默观察着我的表情,我每一个讶异和吃惊似乎都让她心情愉悦。她也不觉得累的几乎将每个园子的特点、动物的来源习性一一解释过去,让我忽然有种身处在现代南方小桥流水人家之类的旅游景点之中的错觉,而菀儿则很好的充当起导游的角色。

这一下午我逛得很累,我计她就是三天也没今天说的话多的,于是没到晚饭饭点我们两人就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我回到无恒圆里,简单吃了点晚饭,天还没黑透就回房洗洗睡了。

早睡的代价就是早醒,我这晚醒的更是早,判断天色来看,大约是清晨四点多的样

难得好久都没有再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起床的了,我轻手轻脚的起来,侧耳听了听两间耳房里的声音,自己小心打了水洗脸刷牙的,怕打扰四个婢女睡觉,索性走出了别院。

想着昨天菀儿带我去的那几个隐蔽的园子,我顿时又来了性质,因为无论我怎么想都猜不出一个很小的角落居然都会藏着一个小小的角门。昨天是菀儿带着我去的,就不知dào

我自己去是不是能找到。

于是,我又溜溜的朝着后院那处花园走去。

清晨的城主府几乎只有打扫的小厮婢女们的身影,但也不多,我随便绕了几下就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摸进了那处后花园。

探险从来都是新奇的,我看似随便的晃荡,其实每一个心眼都在留意蓝灰的光线下那一点点有可能的角门。

探了半天,果然不负我所望的在一处假山下找到一个通道。我兴奋的闪了进去,一只猫着腰左拐右拐的一只走到处颇为大的空间,其中还摆放着同样用那些假山的石料打磨的石桌石椅。空间的一端除了那通道以外,还有一个出

我穿过那个出口以后,就站在一处隐蔽的植物丛后面了。兴奋的从植物丛里出去,看着眼前又截然像是另一处场景的园子,我继xù

这个游戏。

寻找最隐蔽的通道或角门,钻进一个个园子,我几乎快乐的忘记了自己是身处在别人的地盘,而那些通道角门和园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似的,直到还没有钻出这最后一条通道,但却听到通道外传来的说话声时,我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处于对个人**的尊重,我转头就走,可隐约间飘来的“皇储”两字直直将我要离开的脚步凝住。

我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往前了几步,躲在那处通道里偷听起外面的对话起来。

从声音判断,说话的正是南宫诀。对他我既好奇又下意识的回避,他和断枭以及断尘给我的感觉一样——矛盾,他们都是那种有两种截然相反东西却融在一个人身上的人,这样的人必定经lì

过什么,至少我是这么觉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二回 夜半刺客(一)

“我自然是打算助他的,昨日也和他商议过了。”这是南宫诀的声音。

“主子的意思是……咱们押在他身上?”

“……自然还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也看得出来,他不是那块料。只是,听师兄的口吻,似乎有这个意向,我自然也不该全然不顾。”

和南宫诀对话的声音,我也是听过的,仔细思索一下就确定出,是那个白须管家。

“断少爷向来行事沉稳,向来他必定是有缘由的。追杀皇储幕后之人老奴只查得出乃是京师衙门府里的,恐怕也是不那么简单。

那边南宫诀听了这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只要知dào

是衙门府里的,捋来捋去必定就是这么几个人,再往上想想,究竟是谁还用去查,猜都猜得出,也只有他自己还蒙在鼓里。……先不考lǜ

这事,有了师兄的鬼焰堂,什么消息探查不出,只是时间而已。只是这些天府里的守卫需yào

加强,我就不信那个人会这么小打小闹的就此作罢,听说已经有好些皇储着了套,咱们府里这个可得保住,别无端端的让人笑话。……重点还是应该放在最近买卖上……”

白须管家听了南宫诀这一串的说词,低低的应了一个“是”字,接着就告退了。

我猫腰躲在那条通道里,外面的对话已经结束,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走了……由于是偷听,第一次这样小偷小摸,我的心脏已经跳的“噗噗”直响。

那边没了任何动静,我刚要转身,忽然感觉到似乎就在头顶上,传来了说话声。原来就在我犹豫的这么片刻里。南宫诀居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到了通道的外面。

但他并没有现我,只在那里和另一个人说道:“这些天你倒是惬意,见天的想着陪着那个林小贝在府里溜达,往常不都是跟着师兄身后地么。”

我一听,怎么就聊上我了?于是猫在那里更加不敢动

回答南宫诀地正是菀儿。“大哥见笑。师兄每次都是对我爱理不理。我总粘他可不让他心烦。况且大哥你又不是不了解师兄。往常他哪次对个女子正眼瞧过。可那林小贝成天浑浑噩噩地。却可以让师兄甘愿让其一路相伴……我倒是想要看看那林小贝有什么别样之处……”

我后背不觉流下几行冷汗。果然之前地猜测都是正确地。不单是菀儿对断枭有情。更是直觉里对菀儿性格地猜想。

“哼……”南宫诀不自觉地轻笑了下。但听那口气更像是冷哼。“祖母这主意打地……昨日把你唤去又是叮咛些这个?不过师兄这次确是奇他是个死人。虽然与他年幼时家境有关。可如今他走地这一途正是迫他死地更彻底。林小贝……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师兄如此看重?”

“不论有什么特殊。她终究不会是我地对手。祖母地主意虽然有些偏道。可大哥殊不知也许正合我意呢?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师兄地女人

我听着通道外这两兄妹地对话。已经不再敢轻易动弹一丝一毫。假如让他们知dào

这些话都让自己听去了。我猜不出往后会有怎样地展。

有时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得过且过地混日子。偏偏许多麻烦更会忙不迭地找上你。而我这些日子就是碰到了个大麻烦。怎么办。自然还是躲……躲。是我目前唯一地路。

一直在通道里猫到外面南宫诀和南宫菀离开的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我才敢回头,按原路返回。

这一天没有异样。可到了晚上,着实让我吓了好大一跳。

我沉静地睡在那张可以用豪华来形容的拔步床上,直睡到半夜,忽然外面老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锣声似乎移动传递地很快,几乎是没几分钟的,就一声一声朝这边奔了过来。

我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到地上,耳房里春夏秋冬四个婢我有点莫名其妙,她们四个则是显然非常沉重和焦急。

“姑娘,这是府里的警示,怕是出事了!”秋儿飞快地将原先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

警示?堂堂城主府居然还会出事?出地什么事?

就在我愣神的当,她们四人已经将衣服穿好。我赶忙也才醒悟过来的穿好衣服,和四个婢女一起拉门出去。

“会出什么事?……怎么这个声音好像是冲着这边过来的?”我一马当先跑到无恒圆门口,就这园中算是比较高的桥朝墙外看去,只见城主府的某一处红光冲天。

“这……这是有刺客的警示。”秋儿认真的回答我,也和我一样,越过墙头朝那亮堂的地方张望。

我不住的踮起脚尖,想要再看清楚一点,移动中大腿碰到身后一个硬邦邦的物体,转头一看,只见秋儿手里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提上了一柄短剑。再看其他三人,却并没有。这一下我才明白,秋儿就是无恒圆的看守了。原来城主府里并不是没有侍卫,只是他们全部都隐在各个院子当中,既能就进守卫,又能迷惑敌人。

只是今晚居然有刺客,让我非常新奇,会有什么人来行刺城主呢。

南宫诀的城主之位只是朝廷为了方便他提供军需,额外的而已。行刺他有什么好处?能饿死城外那十几万的大军?这太扯了!

“不错,是朝着这里过来的……姑娘,你快点进屋,我在屋外拦着。府里的守卫已经现刺客,不会让此贼占了便宜的!”秋儿观察了一会儿前面的情势,同意了我的观点。

我怎么会想要错过这么好kàn

的大戏,一向来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刺客,可眼前的场面明显比电视剧里宏大多了,有断枭在能出什么事情。于是,说什么我也不肯进屋。

“说不定那刺客不是冲着我来的,到时我就躲在阴暗的地方,他不会现我的。”

身为婢女实在不能违背我的意愿,秋儿只好把另外三个推回房里,满脸警戒的陪在已经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远处的锣声早已经“咣咣咣咣”的在附近交错响起,刺耳的程度足够让所有人意识到情况的严重。

不一会儿,那光亮已经近在咫尺,并且声声打斗也传了过来。

“姑娘,咱们还是回屋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不管秋儿的劝诫,透过面前的叶隙紧紧盯着那一片红。又过了几分钟,打斗的场面已经到了别院外面。

我清楚的看见四个一身夜行衣的人和城主府身穿小厮衣们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几乎所有人都抗不过四人的几招,但胜在人多,一路拦下来却还是让他们闯到了这里。

四个夜行衣的人明显目标都是预先订好的,出手之际绝对不拖泥带水和家丁纠缠。几人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睛全都盯着一个方向——离曲园!

我内心一凛,没错,他们肯定又是被派来暗杀黄辰逸的。只是几人事先调查过城主府的布置、各主人的作息时间,却偏偏忽略了隐藏在小厮婢女中间的守卫,说不定刚潜进来就让人现了。

可他们第一目标还是完成任务,即使顶着枪林剑雨的,也要闯这一趟。再说,看家丁的功夫也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场面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急的打鼓。躲在暗处观察了他们行动后的我猜出了这些刺客的目标,可不知dào

此时还在离曲园干嘛的黄辰逸未免猜得出来,要是刚好被这几个刺客撞个正着,家丁们的武功又奇差无比,黄辰逸岂不是死定了?!

我看着外面还在向这边推进的战场,怎么其中都看不见断枭和南宫诀的影子,这最是应该他们两人出现的时候,居然就双双不见了?!

我此时也不敢贸贸然的走出藏身之地,那刺客的剑可不长眼睛,要是我现在一个冲动知黄辰逸,自己先做了四个刺客的剑下亡魂就真的冤了。

想着,不小心瞄到身后的秋儿,对啊,这不是还有一个会武功的人么,她的机会总是比我大的。赶紧着急的看向秋儿,“秋儿,你功夫如何?比外面这些家丁的如何?”

秋儿不知dào

我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可看我脸上的神情很是着急,也就赶紧回答,“那四个刺客皆是功夫了得,虽然我的功力比起家丁来略微高些,可抵不过四个刺客的。”

知dào

她误会了,我忙挥了挥手,“我不是让你去抵挡这些刺客的。他们的目标黄辰逸,我想让你替我传个消息给他,让他快跑!”

秋儿顿时恍然大悟,无恒圆也就在离曲园斜对面,这么一点距离自然不在她话下,只是她比较担心我,“若是我不在了,那姑娘的安危……”

我直接打断她,“我藏在这里非常安全,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秋儿一听,当下也不再犹豫,那边的战场已经越来越近,再晚就混不过去了。将我身边的枝叶又朝我身上拢了拢,她就贴着墙根溜了出去。

我一手拔开眼前的一点点树叶,虽然看不见秋儿的动向,但看那四个刺客还在全力抵挡家丁,我也知dào

秋儿一准是混成功了。(未完待续,**.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三回 夜半刺客(二)

这天晚上的刺杀行动没有成功,因为在刺客冲进离曲园那千钧一的瞬间,断枭和南宫诀双双赶到,甚至不用断枭出手,南宫诀一个人就在家丁们的围困下将四个刺客中的两个斩于剑下,另外两个被俘之后也服毒自尽了。

这下我才敢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忍着心里一股想呕的冲动,看着眼前城主府里的人收拾残局,然后再看着离曲园里走出来的黄辰逸。

“殿下没事吧?属下该死,让殿下受惊了。”

我第一次听南宫诀这么毫不避讳的表示黄辰逸的身份,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决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断枭在一边看了看我,见我没怎么受惊也就离开了,反倒是南宫诀一直陪在黄辰逸身边,并且监督着下人带离四具尸体。

黄辰逸虽然脸色有些白,总体上还行,既然对方都尊称他了,他也再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寒着脸说道:“居然敢夜闯南宫城主的府邸了,简直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看着眼前貌似关心,实则只是互相利用的两个人互相客套着研究四个刺客的身份,心里更是无端端升起一抹无名火,一股厌恶的情绪滋长,又想起学院里同学之间单纯快乐的生活,简直就呆不下去,匆匆转回了无恒圆。

紧跟在身后,秋儿也回来了。“姑娘,奴婢去通知……殿下的时候,他已经知晓刺客的事了,所以……”

我点了点头阻止她再说下去,我怎么忽然就反应变迟钝了?!刺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黄辰逸又不是脑瘫,怎么可能会不知dào

,还需yào

我去通知他。

这一晚上的刺客行刺事件轰轰烈烈的开始,凄凄惨惨的收场。城主府经过一晚上的收拾以后已经看不出半点有四个人死在这里的迹象,而唯一改变地是黄辰逸的身份。

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刺客事件并没有结束,反倒只是个开始。再接连的三四天里,几乎每天半夜都会有几个刺客妄图从城主府的某一端打杀到别院的离曲园取黄辰逸地小命。

断枭和南宫诀只好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光光这么守着。因为这些刺客地武功身手早就不是一般地守卫或侍卫能比地天不断地更换住地园子。最后没办法。居然住进了断枭那个简陋地近乎苛刻地小楼。

这样地情况直到第五天。城主府里地人简直被折磨地痛苦不堪。主子们倒还好。倒霉地是那些混迹在小厮中地守卫。不但白天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晚上还要喊打喊杀地抵抗刺客。

偏偏南宫诀也很无奈。近来他着人查探地结果让人大吃一惊。每晚前来刺杀黄辰逸地刺客们早就已经不是朝廷和衙门里地人。而是江湖中一些有点本事地杀手和流寇。据查。有人悬赏两千两黄金取得城主府中黄辰逸地级。菀儿笑称说。听得连她都想取了黄辰逸地级换金子。

刺杀地戏目又结结实实地上演了好几晚。前来刺杀地人武功更是一晚比一晚强。可惜地是。他们都命丧与断枭那木楼外五颜六色地机关里。而死去地每一个人在临死前都会死不瞑目地叫一声:“居然是鬼焰堂……为什么……啊!”

我才知dào

那种百毒可不是颜色好kàn

而已。也为自己当初误闯断家堡后院地那个院子捏了一把汗。真是命大。虽然我一向来命都很大!

再后来。每天半夜例行地刺杀忽然没由来地停了。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在城主府地人全都熟稔地各就各位以后。这一晚居然安静地过了。没有见到一个半个地身影。这让受了十几天罪地我们很是不适应了一下。

“莫非他们是想放qì

了?”白须管家奇怪的仰头看着那无一点星光的天空,往常总会有几个黑影从那里冒出。

南宫诀又派人出去打探了一下,果然那两千两黄金的悬赏已经不见了。

虽然明面里的敌人不见了,南宫诀还是很谨慎的又守了几晚,等到确定刺客是再也不会来了,城主府才恢复了以往的日子。

黄辰逸也终于搬出了那栋木楼,回到了离曲园。

他搬回离曲园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的无恒圆来倒苦水。

“小贝,你说断枭这人是不是个怪人?你知dào

他住的那幢木楼是什么样子的么?其中居然连一件物什都不曾有,他每晚就睡在那头顶上的房梁

我同情的冲他笑,都想象不出这些天以来他是怎么过过来的,因为除了黄辰逸和断枭,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木楼,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打扫屋子,搬张床什么的……

安逸的夜晚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所有人都以为刺客事件那幕后之人已经放qì

的时候,城主府里又传来杀伐声。

我几乎是一下子弹跳起来,说是弹跳实jì

上就是从床上直接站到了地上,二话不说就开始穿上放在一旁的衣服,对这事,我早就已经有经验。

春夏秋冬更是比我利索。秋儿一剑在手,率先打开门闪了出去,她去打探情况,其余三人将原本用来照明的几只蜡烛全部吹灭,然后屏息躲到阴暗里去了。

秋儿出去以后没在回来,我和另外三个婢女一直在黑暗的房里等了很久,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到秋儿回来,然后放松的一笑说:“情势已经控zhì

,没事。”

我不由越来越担心了,好在听起来,那边打斗的声音并没有朝这边传来。

又等了一会儿,秋儿还是没有出现,我已经沉不住气了,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春夏冬也想跟出来,可她们连我都不如,又被我推了回去,并且掩好了门。

我站到小桥上,别院这边一片漆黑,反倒是后院那里杀声震天的。我跑出无恒圆,“小贝。”身后一个声音喊道。

回头一看,居然是应该早从离曲园小后门一条小道前往断枭木楼去躲避的黄辰逸。

我一看到他,马上就赶到他身边,“人都杀过来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迟了就走不掉了!”说着,我往离曲园方向推他。

他虽然没练过武,可身高是实打实的存zài

的,我一推,他都几乎没动。

“这次……好像不是冲我来的……”他犹豫的抵抗着我的推搡。

我正推得起劲呢,乍一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对啊!那些喊杀声不是在后院的么,离这里远着,我没必要这么紧张。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稳当,于是继xù

推他。

“不管怎么样,你也是要去避避的,万一他们就是来杀你的,只是不知dào

你住在哪里,恰好到后院被南宫诀截住了呢,总是去木楼安全点,命只有一次,你得自己上心

我的这些话在我听来合情合理,可不知怎么的,被黄辰逸一听,居然就让他感动了。

他再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些梗咽。“小贝,你真好,真的好……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关系过我……”

我愣住了,黑暗中看着眼睛里莹莹之光的黄辰逸,再想这些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忽然有些怜悯他。

刚想劝他几句,哪知dào

他忽然将眼泪一收,又带上了平时温文的气质,将我一带就朝别院外走去,“我们也去看看脑,只能愣愣的由着他前面带路,忐忑而小心的朝后院打斗的地方去了。

我和黄辰逸都走得很小心,生怕这次刺客仍然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一路上都是确定没人才往前走,还躲躲藏藏,等到到了那里,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当然是南宫诀这边的人胜了,否则他城主的名头也不用叫了。

我和黄辰逸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小角落里看着被一众杀气凛人的小厮包围在中间的两个黑衣刺客,他们脚下倒着的还有六七人,遍身几乎被划得血肉模糊。

见过比着更惨的场景,我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见南宫诀和断枭两人站在最前面,一招动作还没有收回去,显然是刚刚打完,而场面正好对峙。

“你看像是来找你的吗?”我小声问身后的黄辰逸。

“不像。”他说。

我也觉得不像。因为那两个仍然站着对峙的黑衣人的眼神,他们仇视的人显然是南宫诀。

“还不快投降?!”南宫诀话语里带着几分得yì

和不耐。

刺客中的一人冷哼了一声,“可笑!”

这两个字触了南宫诀的某根神经似的,他挥着剑又扑了上去。

断枭也在此时动了,他牵涉住了另一个人,免得使两个刺客攻击南宫诀一个人。

断枭自从注射过疫苗功夫大涨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使出全力的,即使是现在,他打斗的目的仍然是牵制,而不是下杀手。

那被断枭牵制的刺客很明显想要摆脱断枭去帮另一个人,但又怎么会是断枭的对手,只得急着大喊:“小心!”

我看的更加又兴味了,这一场刺杀看来并不如刚开始我们所猜想的那样简单,也让我和黄辰逸完全确定,对方不是要刺杀黄辰逸的,而是冲着南宫诀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四回 夜半刺客(三)

南宫诀的功夫看起来与我初见断枭时的一样,使得几乎全是杀招,剑剑凌厉,直取要害。也亏的那刺客的功夫了得,居然每一招都险险避过,中间还不忘反击几下。

我张望了四周一眼,那些小厮们显然是受了命令的,只许围着而不需动手,但之前肯定是打过的,其中还有不少人负着伤。

打斗僵持了一会儿,面前照明的也没多少灯笼,乒乒砰砰中,南宫诀和那刺客谁也没有落于下风过,可以说两人在武学上旗鼓相当。每一招每一剑,两人几乎都是全力以赴,每打一会儿,脸上就渗出了亮晶晶的汗水。我们这些围观的人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绝对是一场拿自己命来拼的决斗。

我的眼神随着两个人的比武转到这边又转到那边,没多久就因为光线太暗,不由眯了起来,也正是在这时,不经意的一个转眼,忽然觉得对面的黑瓦上似乎闪动着几个黑影。

当下也不管面前的决斗了,努力朝着那里看去。只见几个黑影走路小心翼翼,极力猫低着身子偷偷沿着屋檐飞快行走,转眼已经从对面的那片瓦头跃上了旁边的瓦头,并且还在不断朝这边靠近中。

是那两个刺客的后援?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但在见到他们已经绕过地上的打斗之后,脑子里一个雷击让我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之前深夜一拨又一拨的刺客行刺……为什么今晚忽然冒出几个冲着南宫诀寻仇的人……为什么现在又多出这几个偷偷摸摸的人!

这显然就是一个局!一个设计好了,差一点毫无破绽的局。这局的每一步都是冲着黄辰逸来的!

但现下已经没有时间再让我思考了,我断定这几个突然出现地刺客径直冲着黄辰逸之后,立即拉起身后的他直冲了出去,目标就是南宫诀和断枭正在打斗的现场。

眼前这两对打得好好的,谁也没有想到中途会忽然杀出一个拉着黄辰逸的我。当我冲进那里面的一霎那,南宫诀的剑差点看到我地头上。他惊叫之中一个急刹住。连带着自己因为中途忽然改变地方向,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生的意wài

镇住了,但是屋檐上的黑衣人没有因为这个停住,反而一个转身,沿来时的路折了回去。

他们这是打算找一个离这边最近地点好来个空中突然袭击!我哪里肯让他们得逞。冲着在场所有不解地人举起手指指着屋檐地那个方向大喊:“那些才是刺客!”

被我这么一提醒。众小厮、刚才一把架住一个刺客地断枭和摔在地上地南宫诀都抬头朝那高处望去。果然那些黑衣人已经跑到这里正上方地房檐上。一个起跳就飞了进来。

同时。原先地两个刺客也机灵地动起手来。

我拉着黄辰逸混在乱成一堆准bèi

扑上去地小厮中间。使劲往一旁钻。此时。场中地所有人又打了起来。

我回身一看。除了刚开始地两个刺客正在全力拼杀断枭和南宫诀外。后来地三个刺客则是一路朝着这边杀过来。

我心里一抖。赶紧又拉起黄辰逸朝着一条路拔腿狂奔。黄辰逸此时也大概弄清楚是什么事了。哪里还用我拉。跑地比我还快。没一会儿以后就是他拉着我跑了。

守卫小厮们毕竟没有谁地功夫能和断枭比的。况且这次刺客可以说是近几天来功夫最厉害地了,他们缠住了一个,却还是让其中两个追了过来。

忙乱中,那片场地的一个角落忽然飞起一支红色地焰火。打着圈儿的窜入了夜空之中。我没空猜测那通风报信的焰火是谁放的,只顾着和黄辰逸逃跑。但后来接踵而至的守卫小厮和婢女越来越多,我就猜出这大概就是城主府的信号了。

跑了半饷。我们已经成功进入那片像迷宫一样的后花园,本来的目标是要直冲断枭的木楼。可我和黄辰逸谁都没有将城主府的路摸清楚,也只能在里面到处乱奔了。

好在后花园那一进一进的园子我是钻过的,每一条暗道大概都被我猜的差不多,左钻右躲的,居然将最后一个追着我们的刺客甩脱了。

我和黄辰逸躲在一条几乎被植物覆盖住的小道里没命的大口喘气,补充着刚才拔足狂奔后严重缺失的氧气。

“小……小贝,这……这是怎么回事?”黄辰逸吃力的问我。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是个计谋……是个陷阱……总之……”

伴着我这句话的,是黄辰逸更加不解的表情,可我现在哪里还有力qì

解释,左右观察了一下地形,还得找到去断枭木楼的路呢。记得刚开始找到那木楼的时候也不知dào

是在后院哪条道上。

没歇多久,远处打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们只好再次迈步逃走。这次的脚步声放轻了很多,并且判断着方向的跑。

跑了没多远,我们闪进了一个很小的园子,从这园子那边的一个黑暗处闪出了一个人,把我和黄辰逸吓了一跳,差点再次回身钻回那小道。

“姑娘,是我!”

我被这声音一喊,心里顿时轻松下来,这声音不正是秋儿的么!

“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的问她,好歹身边可以有个熟识的并且有武功的人了,没由来的心里一下子塌实了不少。

秋儿直奔到我们面前,手里还提着那把剑,“早先我出了无恒圆,现有几个黑影在远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就暗自跟了出去,不想到了后院就跟丢了。我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中院有响动,正想赶过去看看。哪知dào

就看见了姑娘和殿下正从小道里冲出来。”

有了秋儿,往下的逃跑也好打算了。“秋儿,快带我们去后院那片紫竹林!刺客正在追黄辰逸呢!”

秋儿往那小道里面看了看,果duàn

的点了下头就在前面带路。

我们刚闪进秋儿走出来的那个暗巷,那边的刺客已经用轻功飞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追他的众小厮。于是一场打斗又不免上演。

我们三人自然是听到身后那震天响地兵器交接声,可谁也没有慢下来一步。秋儿对这里还算熟悉。转了两圈以后。终于是到了紫竹林外那条小道上了。

秋儿还好,我和黄辰逸两人只觉得肺部剧痛,估计再这样跑下去非得吐了不可。可是没有办法,这是逃命。

跨上了那条小道,刺客也立即赶到。这一条路上顶多只有高到腰上的灌木,三人的行踪很快暴露在刺客眼里,他也是犹豫没有的运气轻功扑了过来。

秋儿听见身后异响,转身站在原地不动。让了我们过去,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刺客扑过来。

断枭的木楼就近在眼前了,我把黄辰逸一推。示意他快点跑过去,自己也站在了那里。

他转身疑惑的看了我一

“快跑,他的目标是你。”我说。

黄辰逸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我急了。“你等什么!他地目标是你不是我!快跑!”

他扫了眼最远处已经和刺客拼斗起来地秋儿,牙一咬才继xù

拔足狂奔起来。

我见他走了。默默从戒指里拿出手枪,解开保险拉匣上膛……

刺客远远瞥见黄辰逸又跑没影了。手里的招式愈加凌厉起来。秋儿又怎么会是刺客的对手,几下就被震了出去。可她似乎是死了心的要将刺客截在那里。银牙一咬,照样往上扑。

刺客一见眼前的女子居然这么难缠,大概也知dào

要是黄辰逸进了木楼的范围,自己也就没机会了,就使出了杀招。

可怜的秋儿当胸一剑,背上有挨了一剑。我站在那里听见秋儿痛苦的喊叫声,赶紧追了上去。

“不!”

想也没想举枪射击!

“!”一颗子弹飞射出去。

可刺客显然反应超强,千钧一居然剑身斜打,将那颗子弹弹了出去。

我吓坏了,扳机连扣,“”又是两枪,就哑了,没有子弹了。

刺客没有想到我地枪能够这么快速的连击,挡下了一颗,另一颗却正打中他的左肩,冷不丁闷哼了一声,眼里浮上了强烈地杀意,朝着我奔来。

“姑娘快跑!”刺客身后的秋儿浑身流着血,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狂的抱住了刺客地一条腿。

刺客只跨了一步,就动弹不了,往下一看正好kàn

见了死死抱住他的秋儿,举起了手里地剑……

“秋儿!!!——”我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那把剑捅入了秋儿倒在地上的身体。

秋儿甚至还没有喊出最后一声就眼一翻死了过去。

“不……不要!”我奋力大叫!想起那个在无恒圆中为我细心拢上树叶隐蔽地秋儿,居然为了我就这么死了!

刺客杀死秋儿,拔了拔双腿,居然没有拔动,惊疑一看之下,秋儿居然死也没有松力。

没有多想,刺客又再度举剑,唰唰两下就将秋儿的手从尸体上砍了下来,又砍掉了她地手指,又朝我扑来。

“小贝过来!!!!”

身后传来黄辰逸歇斯底里的喊叫,将我惊得立即回神。不能让秋儿白死!!!我也拔足狂奔。

远远的就见到黄辰逸正站在木楼机关范围的外面着急的望着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五回 夜半刺客(四)

南宫诀的功夫看起来与我初见断枭时的一样,使得几乎全是杀招,剑剑凌厉,直取要害。也亏的那刺客的功夫了得,居然每一招都险险避过,中间还不忘反击几下。

我张望了四周一眼,那些小厮们显然是受了命令的,只许围着而不需动手,但之前肯定是打过的,其中还有不少人负着伤。

打斗僵持了一会儿,面前照明的也没多少灯笼,乒乒砰砰中,南宫诀和那刺客谁也没有落于下风过,可以说两人在武学上旗鼓相当。每一招每一剑,两人几乎都是全力以赴,每打一会儿,脸上就渗出了亮晶晶的汗水。我们这些围观的人更是看得心惊肉跳,这绝对是一场拿自己命来拼的决斗。

我的眼神随着两个人的比武转到这边又转到那边,没多久就因为光线太暗,不由眯了起来,也正是在这时,不经意的一个转眼,忽然觉得对面的黑瓦上似乎闪动着几个黑影。

当下也不管面前的决斗了,努力朝着那里看去。只见几个黑影走路小心翼翼,极力猫低着身子偷偷沿着屋檐飞快行走,转眼已经从对面的那片瓦头跃上了旁边的瓦头,并且还在不断朝这边靠近中。

是那两个刺客的后援?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但在见到他们已经绕过地上的打斗之后,脑子里一个雷击让我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之前深夜一拨又一拨地刺客行刺……为什么今晚忽然冒出几个冲着南宫诀寻仇的人……为什么现在又多出这几个偷偷摸摸地人!

这显然就是一个局!一个设计好了。差一点毫无破绽的局。这局的每一步都是冲着黄辰逸来的!

但现下已经没有时间再让我思考了,我断定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刺客径直冲着黄辰逸之后。立即拉起身后地他直冲了出去,目标就是南宫诀和断枭正在打斗的现场。

眼前这两对打得好好的,谁也没有想到中途会忽然杀出一个拉着黄辰逸的我。当我冲进那里面的一霎那,南宫诀的剑差点看到我地头上。他惊叫之中一个急刹住,连带着自己因为中途忽然改变的方向。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生的意wài

镇住了,但是屋檐上的黑衣人没有因为这个停住,反而一个转身,沿来时的路折了回去。

他们这是打算找一个离这边最近地点好来个空中突然袭击!我哪里肯让他们得逞。冲着在场所有不解地人举起手指指着屋檐地那个方向大喊:“那些才是刺客!”

被我这么一提醒。众小厮、刚才一把架住一个刺客地断枭和摔在地上地南宫诀都抬头朝那高处望去。果然那些黑衣人已经跑到这里正上方地房檐上。一个起跳就飞了进来。

同时。原先地两个刺客也机灵地动起手来。

我拉着黄辰逸混在乱成一堆准bèi

扑上去地小厮中间。使劲往一旁钻。此时。场中地所有人又打了起来。

我回身一看。除了刚开始地两个刺客正在全力拼杀断枭和南宫诀外。后来地三个刺客则是一路朝着这边杀过来。

我心里一抖。赶紧又拉起黄辰逸朝着一条路拔腿狂奔。黄辰逸此时也大概弄清楚是什么事了。哪里还用我拉。跑地比我还快。没一会儿以后就是他拉着我跑了。

守卫小厮们毕竟没有谁的功夫能和断枭比的,况且这次刺客可以说是近几天来功夫最厉害的了。他们缠住了一个,却还是让其中两个追了过来。

忙乱中。那片场地的一个角落忽然飞起一支红色的焰火,打着圈儿的窜入了夜空之中。我没空猜测那通风报信的焰火是谁放的。只顾着和黄辰逸逃跑,但后来接踵而至的守卫小厮和婢女越来越多,我就猜出这大概就是城主府的信号了。

跑了半饷,我们已经成功进入那片像迷宫一样的后花园,本来的目标是要直冲断枭的木楼,可我和黄辰逸谁都没有将城主府的路摸清楚,也只能在里面到处乱奔了。

好在后花园那一进一进的园子我是钻过的,每一条暗道大概都被我猜的差不多,左钻右躲的,居然将最后一个追着我们的刺客甩脱了。

我和黄辰逸躲在一条几乎被植物覆盖住的小道里没命的大口喘气,补充着刚才拔足狂奔后严重缺失的氧气。

“小……小贝,这……这是怎么回事?”黄辰逸吃力的问我。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是个计谋……是个陷阱……总之……”

伴着我这句话的,是黄辰逸更加不解的表情,可我现在哪里还有力qì

解释,左右观察了一下地形,还得找到去断枭木楼的路呢。记得刚开始找到那木楼的时候也不知dào

是在后院哪条道上。

没歇多久,远处打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们只好再次迈步逃走。这次的脚步声放轻了很多,并且判断着方向的跑。

跑了没多远,我们闪进了一个很小的园子,从这园子那边的一个黑暗处闪出了一个人,把我和黄辰逸吓了一跳,差点再次回身钻回那小道。

“姑娘,是我!”

我被这声音一喊,心里顿时轻松下来,这声音不正是秋儿的么!

“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的问她,好歹身边可以有个熟识的并且有武功的人了,没由来的心里一下子塌实了不少。

秋儿直奔到我们面前,手里还提着那把剑,“早先我出了无恒圆,现有几个黑影在远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就暗自跟了出去,不想到了后院就跟丢了。我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中院有响动,正想赶过去看看,哪知dào

就看见了姑娘和殿下正从小道里冲出来。”

有了秋儿,往下的逃跑也好打算了。“秋儿,快带我们去后院那片紫竹林!刺客正在追黄辰逸呢!”

秋儿往那小道里面看了看,果duàn

的点了下头就在前面带路。

我们刚闪进秋儿走出来的那个暗巷,那边的刺客已经用轻功飞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追他的众小厮。于是一场打斗又不免上演。

我们三人自然是听到身后那震天响的兵器交接声,可谁也没有慢下来一步。秋儿对这里还算熟悉,转了两圈以后,终于是到了紫竹林外那条小道上了。

秋儿还好,我和黄辰逸两人只觉得肺部剧痛,估计再这样跑下去非得吐了不可。可是没有办法,这是逃命。

跨上了那条小道,刺客也立即赶到。这一条路上顶多只有高到腰上的灌木,三人的行踪很快暴露在刺客眼里,他也是犹豫没有的运气轻功扑了过来。

秋儿听见身后异响,转身站在原地不动,让了我们过去,然后就站在那里等着刺客扑过来。

断枭的木楼就近在眼前了,我把黄辰逸一推,示意他快点跑过去,自己也站在了那里。

他转身疑惑的看了我一

“快跑,他的目标是你。”我说。

黄辰逸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我急了,“你等什么!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快跑!”

他扫了眼最远处已经和刺客拼斗起来的秋儿,牙一咬才继xù

拔足狂奔起来。

我见他走了,默默从戒指里拿出手枪,解开保险拉匣上膛……

刺客远远瞥见黄辰逸又跑没影了,手里的招式愈加凌厉起来。秋儿又怎么会是刺客的对手,几下就被震了出去。可她似乎是死了心的要将刺客截在那里,银牙一咬,照样往上扑。

刺客一见眼前的女子居然这么难缠,大概也知dào

要是黄辰逸进了木楼的范围,自己也就没机会了,就使出了杀招。

可怜的秋儿当胸一剑,背上有挨了一剑。我站在那里听见秋儿痛苦的喊叫声,赶紧追了上去。

“不!”

想也没想举枪射击!

“!”一颗子弹飞射出去。

可刺客显然反应超强,千钧一居然剑身斜打,将那颗子弹弹了出去。

我吓坏了,扳机连扣,“”又是两枪,就哑了,没有子弹了。

刺客没有想到我的枪能够这么快速的连击,挡下了一颗,另一颗却正打中他的左肩,冷不丁闷哼了一声,眼里浮上了强烈的杀意,朝着我奔来。

“姑娘快跑!”刺客身后的秋儿浑身流着血,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狂的抱住了刺客的一条腿。

刺客只跨了一步,就动弹不了,往下一看正好kàn

见了死死抱住他的秋儿,举起了手里的剑……

“秋儿!!!——”我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那把剑捅入了秋儿倒在地上的身体。

秋儿甚至还没有喊出最后一声就眼一翻死了过去。

“不……不要!”我奋力大叫!想起那个在无恒圆中为我细心拢上树叶隐蔽的秋儿,居然为了我就这么死了!

刺客杀死秋儿,拔了拔双腿,居然没有拔动,惊疑一看之下,秋儿居然死也没有松力。

没有多想,刺客又再度举剑,唰唰两下就将秋儿的手从尸体上砍了下来,并且砍掉了她的手指,又朝我扑来。

“小贝过来!!!!”

身后传来黄辰逸歇斯底里的喊叫,将我惊得立即回神。不能让秋儿白死!!!我也拔足狂奔。

远远的就见到黄辰逸正站在木楼机关范围的外面着急的

第九十六回 夜半刺客(五)

我放开手里的剑,仍由刺客吃疼跪倒在地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好心为他解释。

对于一个四肢已经废了三条的刺客,还有什么希望吗?可面前这位曾经誓死都要完成任务的人,大概是知dào

此时对付我已经无望了,厉眼扫了还躺在地上的黄辰逸,拔出自己腿上的长剑,就朝着那边扑去。

我早在看到他闪过那一丝念头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又捡起一把剑,朝着他的后背扔了过去,准确的插进了他的背心。

“我说过,越过我,殿下才能死……”

刺客不甘心的倒下,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生命之光就已经暗淡。

看着他的死去,我觉得浑身的力qì

都被抽空了一样,两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可是下一秒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要想,不要看。”是断枭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

我闭上眼睛,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怀抱,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觉得活着真好。

“师兄!”

菀儿从那片树林里奔出来,两眼死死盯住他怀里的我。

我们谁也没有看她,此时这个世界只有彼此。

休息够了。我抬起头。“不能不想。不能不看……杀过人就再也没有天真。”

他显然听懂了我地意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挣开他地怀抱。黄辰逸已经由南宫诀和小厮抬着去其他可以疗伤地地方了。

我看了一眼蓄满泪水地菀儿。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心想是断枭先抱我地。我也不想啊

我跟着众人进了这座显然很久都没人住过地园子房间。黄辰逸被小心翼翼地抬放到床

“快去请府里地大夫。着四个丫头过来帮衬。去库房那金疮药。快!”

我看着眼前因为南宫诀几句吩咐而乱成一团的人们,心里却没有这么紧张。我已经查看过了,幸好黄辰逸长的比我高,所以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并且最后一支疫苗是给了他的。最凶险地感染危机也就没了,接下去只要止血就行。

实jì

上我可以用万能恢复剂,但那样又很难解释为什么黄辰逸受伤了这么快又好了,所以不到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我是不会将它拿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想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于是,告了一下罪。就回了无恒圆。

沉重的将秋儿的死讯告sù

了春夏冬儿三人,她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一时之间受不了这个打击,哭的死去活来地。叹了口气。将秋儿的身后事交给她们解决,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我一个人默默坐在一张椅子上。窗外灌进来的风将桌上地蜡烛吹灭,这一室的黑暗正好能够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我不禁从刚穿越过来地那段时间回忆起。遇到断枭的点点滴滴,接着是许清风、师傅、断尘、乾罡门、秦舒、柳亦如、黄辰逸、南宫诀、南宫菀和至今都没有见过面地师兄项擎仓。我对他们付出了时间。却从来没有付出感情,我只认为他们是这一趟异世之旅的过客,只要我不留情,我和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交集。

可我错了,直到今天我才现自己错地离谱!打从我遇见断枭,他在虎口下救我开始,我就和这个世界纠缠出第一段感情。秋儿的牺牲和黄辰逸为我挡下的那一剑,我才醒悟,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她们都会流血、会流泪,既然我认识了他们,那么就和我有了羁绊,即使我注定是要回去的,仍然会在另一个世界想他们,这才是正确的。

我深吸一口气,抛掉了压在心里的这个压抑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我想,不管少少的机器是从什么时候亮起将我送回,在没有回去之前,我想要以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份生活下去,那该是多么新奇的生活方式,说不定回到学院,还真能写篇论文开个新闻表会之类的。二百五的智商虽然低,也是智商啊,不能白白浪费不是!

我在黑暗里坐了良久,久到腿脚麻,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为止。

而在我彻底放开心胸的这个时候,第一波见到的是失魂落魄从外面回来的春夏冬三人。

我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丝毫没有一夜没睡的疲倦。“回来了?事情办好

春夏冬三人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只是点头但不开口说话。

我心里还是有深深的内疚的,不单是为秋儿,也是为这一晚死去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刺客。他们的死又会引起多少人像春夏冬三人一样的悲切。但我也不会傻到妄图改变这个世界什么的,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想要杀害黄辰逸的那个幕后主使人,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这个世界缺少了一个统治的皇帝,我想要从这里着

安慰了春夏冬三人几句,就想去看看黄辰逸,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还是很担心他。在春儿端来水清洗了一下自己以后,我急急赶往昨晚上暂时安置他的小圆。

小圆里似乎除了我以外,全体人都到了。

我跨进去,小客厅里坐着菀儿、断枭和南宫诀,房间在侧面,房门为了方便婢女小厮的照顾并没有关。我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中年大夫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条纱布为黄辰逸包扎。

“他怎么样了?”我问的对象是断枭。

但先看过来的是菀儿,她的眼中没有了起先对我假装出来的热情。自打偷听到她和南宫诀的对话之后,我百分之百认定她对我的热情是装出来的,目的也就是想要打听出我为什么会和大冰块断枭在一起以及断枭对我的在意程度,甚至还可能想要知dào

我对断枭的看法之类的,总之有点复杂,菀儿本身就是个复杂的人。

断枭对我存zài

一丝担心,可看我现在的样子,似乎好像隐约之中换了个人似的,只好回答我:“只是皮外伤。”

我顿时轻松下来,阿清的明我当然信得过,否则这么深一剑也不会被形容为皮外伤。

因为要避嫌,所以我和菀儿是不能走进去的,昨晚是因为情况紧急也就没人顾虑太多,现在还想要进去,依照古代的传统,我就只好嫁给黄辰逸。想到这里,我偷偷观察断枭,他是喜欢我的……

这些天我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不是笨蛋,他都表示的这么明确了,我再当成没有生过,就太鸵鸟心态了,这又是一件需yào

耗费心力的事情,总之先放一放。

才想了点内心里的私事,那边厢南宫诀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想不到林姑娘的功夫这么厉害,昨晚上的刺客可是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血剑三客之一,就连我师兄也是费了番功夫才解决了其中两个……林姑娘一人倒是收拾了一个。”

我立即想起昨晚上我第一次杀人了,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悄悄窜起,随即安慰自己,坏人应该要杀。

倒是对着我说话的南宫诀,总以为他是个豪迈爽朗的人,但其实背地里也是有些动作的人,够不上小人,可也不是好人。

“城主谬赞了,我可不会什么功夫。”虽然这里不是中国古代,但武学基础和华夏古武系出一脉,我才不好意思玷污它……

“哦,没有功夫却将一个高手截杀,林姑娘是在暗讽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无能喽?”南宫诀挑起一边的眉毛。

“诀!”一边的断枭见南宫诀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提醒的叫了他一声。

南宫诀轻笑一声闭了嘴,我则没有回答,因为一直在里面为黄辰逸包扎伤口的中年大夫走了出来,他用自己的一边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南宫诀简单一揖。

“主子不用担心,殿下的伤势已经不再流血,而且奇怪的是伤口自之前似乎好了许多,已经有愈合的迹象。毕竟年轻底子好,照这个速度十天半月就可以复原。”

那三个人听了就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暗自考量着自己的想法,伤口愈合快当然有疫苗的作用。可这不是关键的,昨晚上的刺客没有回复复命,说不定今晚上还会有刺客夜袭,黄辰逸这样的情况是躲都不可能了。

“究竟雇佣杀手的那个幕后之人是谁?”我问在场显然最清楚情况的两个人。

断枭和南宫诀也许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不自觉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我认真的看着两人,已经决定了要插手了,就要先了解事情的始末。

南宫诀先开口,只见他嘴角微提,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殿下的身份自然会引来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次的情况复杂了一点。”

我听得出南宫诀好像并不想要将情况告sù

我,于是微微一笑,“是么,但是这次的情况也未免太复杂了,堂堂南宫城主府居然也能轻易将刺客放进府里随意杀人了,若是将此消息走漏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别人大牙?!”

南宫诀和菀儿的表情几乎一样,被人说中难堪处的愤nù

,只是在断枭面前也不太好作,尤其是菀儿,她的形象一直挺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七回 柳亦如的出现

断枭似乎没有出面帮南宫两兄妹说话的迹象,南宫诀只好再接着说道:“此幕后之人既然能够说动如此了得的高手,来头自然不小,只是杀一个小皇储居然要动用如此大的场面这一点才值得令人深

我暗自同意南宫诀的说法,因为黄辰逸本来就不处在权利争夺的中心,能让他这样被人刺杀的原因就只有皇储的身份了。

“也许……”我轻轻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是那个幕后之人的本意就是要杀光所有的皇储,哪怕是一点点血脉也不能留呢。”

南宫诀一听,不由后背一凉。断枭也眯起双眼。这个可能他们两人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几率太小,根本犯不着如此。

“而且……”我继xù

说,“这样的大动作正是表明了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他已经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干成这件事。那些刺客不能小瞧,说不定他还有更厉害的,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南宫诀非但没有仔细思考我的想法,反而遏制不住的轻笑出声,“林姑娘真是心思细腻,仿佛这些事情你都经lì

过?想法深入虽好,可自己编些故事出来就太难取信于人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要证明这些事情很简单,只要查一查其他地皇储近况不久知dào

是不是我在编故事了!”

南宫诀自以为掌控住气氛的神情一顿。心里掂量了下我地说法,就觉得应该这么做。他不是笨蛋,只是最近的一件事情让他很心烦,心烦到黄辰逸都让他有点顾不上。

“这事我去查。”断枭也许是知dào

南宫诀的心思的,自告奋勇提议道,菀儿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她昔日地大师兄。因为这是断枭除了鬼焰堂的事情之外唯一一次主动要求做事的。

我对断枭笑了笑,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己人。我算是有点明白南宫诀了,带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小沙文猪而已。

“那今晚的刺客怎么办,我们怎么保护黄辰逸?”既然断枭主动出面了,我当然不放过他,问他。

他那眼神就是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会安排。”

我喜出望外。许清风说过鬼焰堂地厉害地。断枭会安排当然是指鬼焰堂会被安排啦。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好像怕被冷落似地。菀儿此时出声道:“今晚我也和师兄一起。不就是几个刺客么。”

我斜睨着她。瞧她说地多轻松。既然只是几个刺客。早几天你干吗去了?今天为了粘你师兄就这样把自己小命出卖了?太没有原则了。

断枭自然不会拒绝。事实是。断枭只知dào

干自己地事情。别人地决定是要不与他冲突。他是懒得理会地。于是菀儿一脸得yì

地瞅着我。

我受不了这一屋子地变态。自己溜达回无恒圆了。

春夏冬三个婢女好像还没有从秋儿已死地气氛中恢复过来。本来就不爱说话顾自闷头做事地三人此时更加沉默。要不是见到地上她们三人地影子。我还以为她们趁我不在各自自杀然后魂游回来了呢。

我在心中对着她们说了一声“抱歉”。并且更坚定了要解决这事给秋儿一个交代地决心,二十年的生活让我习惯了不轻贱任何一个生命,而杀人偿命也是根深蒂固在我心里地道德标准,这是我的原则,我只能去做。

这一天地夜晚降临的很快,下午我补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就黑透了。

我无心起床,兀自躺在那里呆。三个婢女做完手头地事情也早就回了她们的耳房,一时间,无恒圆里安静的可怕。

我迷迷瞪瞪的打着盹,间或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床前的床幔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挑起,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一个很大力的武器碰撞声又立时响了起来。

我唰的从床上蹦起,眼前的床幔居然已经断做了两截,而床前的空地上,两个黑影正打得难分难解。

听闻这个响动,耳房里的三个婢女又怎么可能不被惊醒,她们第一时间冲出来,却被面前杀气四溢的打斗吓得又缩了回去。

很显然,这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是刺客,目标大概就是我,而另一个就是鬼焰堂的人了,我已经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他脸上特殊缠法的面纱。

打斗了一阵子,那刺客始终想要借着空子看向坐在床上的我,而鬼焰堂黑衣人的功夫也很厉害,愣是几次三番将人给拦了回来。

“愣着干嘛,快跑!”黑衣人对我厉声说道。

我浑身一抖才反应过来,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了,瞅了一个空隙就钻了出去。此时房门早已大开,我又冲到了园子里。

身后的刺客朝我追来,黑衣人也是趁机阻拦。

我边跑边思量,刺客不是来杀黄辰逸的么,怎么今晚连我都有份了?更加奇怪的是,鬼焰堂不是安排去保护黄辰逸的,这会儿居然关键时刻就多了一个人出来保护我!断枭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东躲西藏,左闪右闪,样子看起来虽然狼狈,但其实都是将刺客引往黑衣人的剑下。

打了几十个回合,黑衣人都没能将其成功制服,此时她居然是好像来气了似的,忽然一手摸进怀里,然后散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粉末!

我一惊,百毒!

刺客猝不及防,被那些粉末撒了个正着。到此为止,我终于见识到了百毒的恐怖。好好的一个人在碰到这种毒粉以后居然大叫一声,满地打滚,哀嚎的叫声将夜晚都已经歇下的鸟惊得四散飞起,然后慢慢的断气死去,最后就连尸体都化为了一堆血水,然后被地上的土壤吸收流干……

我不免额头冷汗直流,呆呆望着原来还有一个人的地方,此时居然什么都不剩下,太可怕了……这样的毒粉我居然碰了两次!

鬼焰堂的黑衣人见这人已经完全消失,才冷哼着收回剑,冷冷的瞥我一眼,然后作势要走。

我忽然回过神来,在黑衣人身后大叫她一声,“柳姑娘,既然来了,怎么也坐会儿再走吧……”

黑衣人听了顿时大震,倏的回头瞪我。“你叫我什么?”

我不由吞了口口水,“柳姑娘……柳亦如。”

她瞪了我良久,然后举起手扯下了脸上那块黑布,然而呈现在月光下的并不是原来我看见的那张姣好容颜,而是一张就好像被强硫酸腐蚀过了再结痂以后的鬼脸。

我突的被这张脸吓了一大跳,赶紧做捧心状,“哎呦天呐吓死我了!”

见我这样,柳亦如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切,这样就怕了,真不知dào

你是怎么杀了那个杀手的。”

我指着她的脸,“好好的人打扮成这样干吗,化装舞会是要掩盖真实容貌才逼不得已的。”

我好不容易镇静了下来,才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久,“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是鬼焰堂的人……鬼焰堂好像都是杀手啊,怎么也会保护我呢……”

柳亦如将手里插进剑鞘的剑挥舞了几下然后背到后背上,径直往外走。我知dào

她的意思,于是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谁告sù

你鬼焰堂是杀手组织?!可笑!”

我更加纳闷了,许清风和我说的还会骗我?

柳亦如所走的方向正好是去暂时安置黄辰逸的那个小圆。

她边走边接着说,“鬼焰堂以堂主的意志从事,他让我来保护你,那我自然是会听令的。”

“他不是你表哥么……”我纳闷的问他。

柳亦如显然有点爆血管,“在家是表哥,任务之时自然是堂主!”

我闷闷的在她身后点头,也不管她看的见还是看不见。“那今晚黄辰逸怎么样?刺客出现了么?怎么会有人无聊的来刺杀我?”

柳亦如走了一半的路忽然停了下来,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神情深深的看着我,这样的眼神在皎洁的月光下几乎被放大无数倍。

“乡巴佬果然就是乡巴佬!堂主怎么会看上你的!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帮那个小白皇储,这么久了,那些人能不知dào

你么,除去你只不过是想要之后的行动更加顺利一点罢了!你用点脑子行不行!”

我委屈的低下头,总觉得在面对眼前柳亦如的教xùn

的时候就好像又回到寝室被少少她们教xùn

似的。我再抬头看柳亦如的时候,那原本傲慢的脸似乎变得有点顺眼了,傲慢只是她的保护色而已。

教xùn

完我,我们接着往前走,快要接近那片小圆时,前面传来的打斗声格外响亮,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似的。

柳亦如一把抓住我飞身上了一面隐蔽的墙头,我扶稳以后才现,今晚的刺客功夫没有昨晚的好,但胜在人数众多,不过仍然不是那边三个黑衣人的对手。

鬼焰堂的三个黑衣人并没有戴面纱,鬼脸在月光下泛出狰狞的表情,手起刀落收割着面前人的生命。这一晚就连城主府的小厮都没有出动,战斗就结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九十八回 花园闲谈

打这一晚以后,刺客彻彻底底消失了,城主府又过上静阶级分明的生活。

南宫诀真是恨不得如此,因为非常显然,他的本职工作出现了一个的很大问题,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照顾城主府的安全了。这一点不用去猜,他每天都会把这个问题反映在脸上,两条眉毛就想两只毛毛虫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黄辰逸的伤势好的令那个中年大夫差点下巴脱臼,不用十天半月,三天就完全结痂,五天那痂就脱落了,而且连疤痕都没有留下。直到他走了的时候还在感慨年轻人就是底子好,皇储的底子更是好到没边……

我看着这个兀自沉浸在医道里的背影忍俊不禁,进到小圆子的客厅里,黄辰逸正在喝茶,他似乎很喜欢城主府的茶,比我还喜欢。

“身体怎么样?好了吗?”我多此一举的一问。

他放下茶杯,.兴奋的跑到我面前,“小贝,我听说是你救了我,你又救了我!”

我乍一听他这话就头疼.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让一个皇储欠着我这么大的人情是好事啊!于是说道:“那当然,你除了会躺着让我救也干不出其他的事了。”

黄辰逸笑.得很开心,充满阳光的脸上直散“单纯”俩字。

我在心里哀叹一下,最近叹气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辰逸,我知dào

你也许并没有想要做皇帝的念头,可是你还是身处在权力交战的最中心,自己也要万事警醒。”

他听我这么说,脸上的单纯.敛去很多,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其实我想做皇帝。”

“啊.?”

我惊讶地看着.说出这么破天荒一句话地黄辰逸。莫非是我地眼神出问题。其实面前这个像是永远长不大地小正太居然是一个超级腹黑无dí

男?!要不然在他心里怎么会闪现这个念头地。

看着我离奇地表情。黄辰逸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惊讶?我自己地状况自己最清楚。但我还是想要做皇帝——真地想做……”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你不知dào

。只有我做了皇帝。才能让我娘脱离苦海。再也不必整日看别人地脸色行事……”

“你……你娘过得不好?”我犹豫着问。

“我娘只是父亲地侧室。虽不至于被冷落。却也没有得到太多地眷顾。但父亲地正房向来行事强横。也很是拈酸吃醋。自然对我娘良善不到哪里去……”黄辰逸说到这里也叹了口气。“幸好府里除了父亲以外。也只有我一人成为皇储。我娘地日子才算是好过。但要让她彻底脱离出苦海。只有我成为皇帝。才能将她接出王府。”

我看着一脸孝顺地黄辰逸。古代三妻四妾。这样地事情也是层出不穷。他地娘已经算是幸运地了。还有一个儿子可以指望。

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他地肩。表示了安慰后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这样地私事我想管也管不着。

自从黄辰逸的身份在城主府里公开以后,这里的人对他的伺候标准直线升高,所以有很多地方只要有他在就可以横行无阻。

我俩在这小圆里说了这些话以后就想着出去走走,一路上倒是把城主府里的景色又在欣赏了个遍。

“小贝,为什么我的伤好的这么快?”随意散布,人的思维总是最容易散,一边走着黄辰逸提出了最让我头疼的问题。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问到了,支支吾吾好半天,“你自己身体好问我干吗……”

他盯着看了很久,摇了摇头,“是自从你那次救我以后才变成这样的。”

我不觉冷汗留下额角,他不是心思挺单纯的么,怎么这次反应这么灵敏。

“总之我不知dào

,你别问我。”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你不说算了,总归是对我好的,我不逼你。”说完朝前大踏步走了。

我惊异的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快要一蹦一蹦的走路的身影,什么时候他已经这么信任我了?

不过我还是追了上去,“这些刺杀你的人你心里有数吗?怎么总是看你对此不上心似的,反倒是南宫诀,忙于他的工作不够还得成天操心你。”

我看着黄辰逸的侧脸,此时他微笑了一下,眼里好像闪现着某些调皮的色彩。

“他本就是拿朝廷俸禄,为我做这些自然是应该的。至于那些刺客么……”黄辰逸犹豫着该不该和我说。

“刺客怎么了?”我着急的问他。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不知dào

是巧合还是什么的,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神mì



一个比一个多,总是瞒着我所有事,让我有心使力也)+憋着着实难受,前段时间的浑浑噩噩和这个有直接的联系。

问道这个,黄辰逸的那抹色彩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他转过身子低下头看着我。

“小贝,你也说过皇家的事情最是麻烦,我若是和你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也许你就要卷进这样的麻烦。遇见你是一种巧合和缘分,但我并不能自.私的把你拖入这盆浑水里,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你单纯善良,遇见弱小总是出.手相助,这样的你最不适合知dào

这些,所以我才有心隐瞒.你知dào

吗?”

假如之前那个黄辰逸用单纯来形容.,那么眼前这个人对我而言就非常陌生。我惊异于原来他也.有这么深思熟虑的时候,究竟聪明的是我还是.他?我所处的社会简单而充实,有许多人智商很高但是情商很低——比如我…….待人处事简直就是人生最大弊病!但在古代的宫斗中,正是不但要考验一个人的智商,情商也需yào

天才分数的,这样看来我反而对自己要不要知dào

这些事嘀咕起来。

看着面前这样瘦弱,内心里却藏有那样沉甸甸一个包袱的黄辰逸,我忽然绽开了一抹微笑,“你错了,辰逸。”

他浮现出一个问号在脸上,不知dào

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我继xù

微笑着说道:“现在将不将我拉入这盆浑水已经不是由你说的算,从你告sù

我你娘的事情开始……不对,从帮你杀了那刺客开始……不对,从第一次拦在你和官兵之间开始,我就已经和你站在一起了。你不知dào

吗?现在那个幕后之人都专门派出刺客在刺杀你的时候也跑来刺杀我了。这说明他就是认为我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了,这样难道我还身处在事情之外?我想你假如不将所有的事情告sù

我,那我要是哪天被人害了,才冤枉大了!”

黄辰逸错愕的听着我的这番话,忽然醒悟过来似的咧开嘴,“你说的对,说得对极了,好,我告sù

你。”

此时,我和他正好走进一座小花园,路边安置着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我们顺势在那里坐了。

“呼~”他先呼了口气,做好了长时间说话的准bèi

,我则安静的坐在那里听,这一刻也许是我真zhèng

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刻,想想真是不容易,直到现在我才刚进入状况,这真是穿越史上最慢热的进程了。

“之前和你说过,大夏没有皇帝。没有皇帝有没有皇帝的好,也有没有皇帝的不好。没有皇帝,所有的事情就都由朝廷中的各大官员协商解决,在百官之上的如今设有左相和右相。

想当初文德皇后把持朝政时各军政要事皆由其定夺,后,李氏一族为了能继xù

享有荣华富贵,联合当时所有李姓命官,在原来只有一相的官员设置上硬是分为了左右两相,而军国大事便由左右两相分别负责。左相掌管军务,右相执掌朝纲,如今左相便是李姓的老令公李广,他乃文德皇后嫡亲的侄子,是文德皇后幼弟的嫡长子。左相则是承德王——文德皇帝三世之孙,我的大伯父。李老令公和承德王各司其职,两人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倒也是将朝政处理的颇为出色,以至于文德皇后后,直至今日都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但囯不可一日无君,长此以往定会生祸乱,几年以前,要塞边还出过动乱,都被李老令公和李家将门强压了下去,江湖之中的邪教乱党如今更是层出不穷,各地帮派势力也日益壮大;除此以外,邻国大秦和大明也早已是虎视眈眈,只怕过不久大夏就要处在战乱之中。故而朝廷中的一些人也就按耐不住了。黄氏一族倒还好,只要血脉相传,大部分的官员还是心随之,只是李氏便焦急不已,新皇的选出势必意味着他们朝代的终结,如今他们也有暗自选出的皇位继承人,只是没有如黄氏一族如此光明正大的宣扬出来罢了,但这些大家都是知dào

的。”

我这才将现在的情势了解了个七七八八,“那又是什么人派出刺客刺杀你呢?我想黄氏一族是不太可能,最有可能的还是李氏了。黄氏的皇储全部死光,那有能力继承大统的自然的从李氏中选择了!”

黄辰逸摇头,“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南宫城主确实调查出几乎所有的皇储都在被人追杀,而有能力请动这些杀手和高手以及能够随意调配朝廷卫所官兵的确实出了黄氏外只有李氏,可原因也并非简单的皇位之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九回 混在一起的朝代

努力消化着从黄辰逸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世界就好T中国古代史,夏朝、秦朝和明朝都处在同一时空,居然还有飞将军李广。

但在这些朝代中,夏朝是以德服天下,秦朝以武争天下,而明朝则是以文治天下,这么三个不同时间段的历史怎么就混到了一个时代里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黄辰逸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在理顺自己的思路。

“大夏历来秉承以德服人,几世君王都是贤德的能人,故而天下贤士云聚,国人心之所向,国力历来强盛,直至这些年来皇位虚悬,内政无人把持,邻国大秦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是一个尚武的国度,能忍耐至今天都没有挥师大夏,只是因为大秦历来忌惮大夏的能人贤士,可如今,大多能人都已逝去,长久以来的倚重已经越来越少,长此以往下去,大秦攻打大夏也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我听了黄辰逸的大概描述,已经可以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认为自己猜对了,真的就是中国古代朝代集体并存于这个异世。

“那除了大夏.、大秦和大明,几个邻国之中还有没有大宋、大清、大唐之类的?”我无比认真的问,同时在心里想着,怎么每个朝代都喜欢在国号前加个“大”字……

黄辰逸直接而简单的点.头,“是啊,但是只有大宋与大夏相邻,大清和大唐则都要隔着一个国家。并且好在大宋与大明都乃是以文治国之邦,所以和大夏之间素来平和,只是大秦和大清以武为尊,常对周边国家虎视眈眈,此两国之间更是大小战不断。大唐富饶强盛,与各个国家邦交都不错,不但是中立国,更是所有国家文武汇聚之地,当真繁荣。”

我的冷汗在.黄辰逸讲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悄悄布满这个后背,真是想不明白这么多朝代混居的地方,全力和势力是如何达到平衡的,只是这样的情况就让大夏的处境更加不妙起来.

“这些国家都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是指像大夏一样,八十年都没有皇帝的这种。”我又问,怕就怕每个朝代演变的国家都有和夏国一样的问题存zài

,这对于研究这个异世是非常好的材料。

但黄辰逸摇了摇.头,“其余国家都有君主,从无例外。并且国史国情俱全,也只有大夏出现这千年来这一最大的演变。”

于是,.我的想象力就散开了,会不会因为大夏的这个史无前例的演变,导致了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或正在向某一不平衡处展。

假如大秦真地挥师.大夏。以大夏目前地实力也许打不过当年收了六国一统天下地大秦。那么到时大秦国力地强dà

又会演变成另一个版本地战国而已。就不知dào

此时地大清与大秦相比是怎样地情况了。

打仗是最祸害百姓地事情。劳民伤财不说。光是那一条条地生命要在战场上对决就是对人最大地不公。这是我不想看见地。而阻止这一切地生。无疑就是找到这些国家相处地微妙平衡。使得这个局面继xù

下去。

那么。大夏势必要找出一个能做皇帝地人。而且此人一定要贤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始头疼了。

黄辰逸这样地人身处异世之中。他们没有超越这个时代地见识和知识。所以这样地情况要和他说清楚是最没有可能地。当局迷旁观清!

但是我也不必非要和他说清楚。只要最终地结果一样。告不告sù

他和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目地只有一个——帮大夏尽快找出一个贤明地人做皇帝就成!

我就和黄辰逸说道:“既然这样,目前最让人担心的便是大秦了。”

黄辰逸迫不及待的表示赞同,“对,大夏最经不起的就是战事。况且……一旦战事爆,李家将势力就会更加如日中天,那么朝堂的暗战就会更加激烈!”

我眼睛一亮,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他不是小白啊,思路能延伸到这样的地方。

而且这一番话又让我想起了另外的可能。既然李氏能够从战事中获得权势,那么也许李氏有人似乎是非常巴望这场战事的到来的。除去了所有的皇储,便等于正面将有望继承皇位的可能全部抹煞,以李氏如今的权力要想拖到大秦按耐不住终于兵之后非常容易,到时场面就再也不是皇族和支持皇族的官员能够控zhì

的了。那么这次大范围清剿皇储的行动就找到了动机……

我在黄辰逸附和我的话后兀自沉浸到了自己的这些思绪里。黄辰逸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冷不丁把手拿到我面前使劲挥了挥。

“小贝。”

我刹那间回过

尴尬一笑,“哦,不好意思,你说的话让我想到一点]T现在大夏经不起战事,那我们便要阻止战事。”

“如何阻止?”他问。

“先自然是要尽快找到一个能继承皇位的人让他继位,这虽然不足以让大秦彻底打消攻打大夏的念头,至少也能多争取时间,而之后的事情就完全需yào

靠新皇了。”

这番话不仅让黄辰逸陷入了沉思,我也又开始思索起来。

这些天鬼焰堂的人没有撤掉,而是隐在暗处时时保护着黄辰逸的安全。我则是拒绝了断的好意,将柳亦如打了回去,因为我的秘密实在太多,总有个人躲在暗地里监视,总是不大方便。我不是怕自己不方便,主要是怕吓死柳亦如。在她的心里我始终是个乡巴佬,一点点小事都要让我新奇万分,要是让她知dào

我戒指的秘密,她还不得羞愤致死,所以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的保护,差点忍受不了她离去时万箭穿心的瞪视。

对于这事,断.枭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dào

我的顾虑,他肯定知dào

我的顾虑,这里最了解我的人除了他就是死去的师傅。

“这些天我不能陪你….…诀有些事,我必须帮他。”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和我交待了这么一句。

自从那天幡.然醒悟,觉得再不能对这世界的一切躲闪回避之后,对断的感觉就让我陷入了无措之中。我总是下意识的回避和断枭的相处,总觉得心里虚虚的,然后拿冷静自己以便判断对于断枭的感情作为借口.

但断枭的这句话也让我慌乱不已,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交待自己的行程。他是一个向来我行我素的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于是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从不对人交待。可这一次他居然一改作风向我汇报将要去做的事情,愣是让我好半天都不敢提起勇气看他……这算不算他的又一个暗示?

我两手不受控zhì

.的绞着自己的一边衣袖,“去就去吧,没必要和我说……”我很白痴的说了这么一句,刚一说出口,就真想打自己一个巴掌,忍不住偷偷回头从头丝中间撇向一边站着的断枭。

果然,.断枭听我这么说,眼里的光似乎冷却了一点,将视线从我身上转开,“那你保重。”丢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走了。走的背影落在我的眼里,似乎显得有些落寞。

断枭在人前向来是.冷酷无情、面冷心冷,而在熟识的人中又是不芶言笑、绝不合群,但只有在我面前似乎总是非常落寞,落寞到让我好奇他究竟是如何长大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样脾性的一个人。他在变,但他却变得更加容易受伤,只有从前被伤害过的人才如此容易再次受伤。

就在我想事情出神时,一块假山石后闪出了儿的身影。“师兄是去帮我哥了,难怪最近两人总是不在府里。我还是托了小贝的福才知dào

这些,可真要谢谢你。”

我被惊得回了神,转而看向站在假山边的儿。自从见到断枭抱着我的一幕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甚至见面的一个招呼都心不在焉的,今天主动和我说话还真是稀奇了。不过我可不认为这话是什么好话,它摆明了就在计较断枭主动告sù

我行程的事情。

于是我轻笑,目光从面前的俏脸上滑过,可没有回答,我的隐忍功力早已经被训liàn

的至高无上,也就这次穿越让我崩溃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我有什么反应,儿始终带笑的脸也有点挂不住了。

她从没接触过像我这样的人,见到什么都显得大惊小怪,几个破园子都能让我流连忘返,除了没见过世面就再也找不出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我的了。

但接触多了之后却现我面对银钱、府里精美的吃食以及高档的生活都没有什么不适应之类的,仿佛这些早就被我接触惯了,已经激不起我任何的情绪,甚至觉得我享shòu

过更好的。

她是那种无条件相信自己判断的人,于是完全对我的印象深信不疑,结果才会导致我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这么捉摸不透。这可不是我的错,我实在是个太好懂的人,在乎的事情也就这么几件,想要平凡生活的人一般都好打,可儿实在想的太多,多到就连她自己都判断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是她的悲哀。

“你知不知dào

,我喜欢师兄!”我刚判断完眼前的人,她就给我来了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这句话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完全够败坏风气的,她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回 师兄师妹

—————————免费字数——————————

最近练琴把手指练破了……好疼啊!那细细的钢丝嵌进肉里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疼,所以昨天没有更新。

为了弥补昨天的,今天两章连,兴许晚上还会有第三更!让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

我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向开朗又沉稳有礼的姑娘变得有点无奈的苦笑说着这样的话,就好像我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这……这不.关我的事。”我暗自吞了口口水。表白,尤其是在“情敌”面前表白放在现代来说再正常不过,甚至可以让人们认为这是勇气的表现,但在当下,这个沿袭了中国古代礼仪的地方,一个显赫世家的千金小姐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我非常不能相信的,于是我选择了不正面应对。

+.飘渺不定似的,“不要告sù

我,你不知dào

我师兄心中对你的想法……”

我顿了一顿.,知dào

是一回事……那个什么又是另一回事吧……我没有接话.

她也不在意我接没接话,事实上她就猜到我不会接话。

“八岁时,我和.我哥第一次见到师兄……那时他十六岁……居然和我们同一天拜在师傅门下。呵……你能相信么,十六岁才第一次习武。”

她自顾.自和我说起了这么一件事。我假装心不在焉,但实jì

上非常认真的听着。

“那一天我和哥才.知dào

原来世上居然有这么完美的男儿,那样一张脸不单能迷住所有的女人,恐怕就连男人也要迷醉……”

我脑中冷不丁浮现出断枭地绝世容颜。儿地这话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或让一个女人这么形容其他男人都会让人觉得恶寒。但对象是断。一切就变成顺理成章。

“我和哥第一次同时被吸引了。你能想象么。被同一个人吸引。那种感觉。就好像同时仰望着天上地仙人。如此虚幻又如此真实。但令我们吃惊地是。师兄地性格却和那张脸完全格格不入。他孤僻冷艳绝不给人好脸色。拜入师门以后。师兄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吝啬于给旁人一个多余地眼神。每天就知dào

拼了命地练功。他入师门地时间太晚。早已过了习武地最佳年龄。但凭着一股韧劲。只用了五年。便顺利出师。下山后又整整三年没有师兄地任何消息。直到两年前我和哥也同时出师回到城主府。令人想不到是第一次见到师兄便是他带领鬼焰门将隋阳所有门派势力一网打尽!你能想象得到么。仅仅鬼焰门二十五人。就将隋阳所有地六个门派全部斩杀。六个门派……七百余人。无一人逃出……二十五对七百……其中半数便是死于师兄之手……”.

v寒……尽管我不想相信。但见到过断枭杀人地样子。便由不得我不信……

“呵……若不是最后关头我哥和师兄碰了面。恐怕这城主府也要毁于一旦……自那以后。隋阳地势力便只剩下了我们一支。朝廷军队地供给生意毫无选择地全部落到了城主府地手中。这才有了今日地规模。而这一切都只是师兄和鬼焰门地一单生意而已……打这以后。师兄在我和哥地心中再也不是当初令人惊艳地仙人。他是魔鬼。真zhèng

杀人不眨眼——无心无情地魔鬼!”

说道这里。儿倏地转过身来。她脸上地笑容让我觉得生畏。

“你知dào

么!鬼焰堂是当今武林地神话!那一张张鬼颜地出现就必定预示着生命地中止。无论是谁。没人能活在鬼颜之下!但这并不是最可怕地……最可怕地便是师兄地绝世容颜……谁都知dào

。有一张绝世容颜比鬼颜更加可怕……鬼颜地到来只是生命地中止。绝世容颜却要你地一切随之陪葬。所有地一切!”.

=一米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她,禁不住步步后退。

她看着我的眼睛,忽然更加疯狂的笑了。

“呵呵……哈哈哈哈,你不知dào

!你不明白!我从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你绝没有在绝境中生存过,便永远无法想象面对那一切的绝望……也永远无法想象师兄的可怕……”

她说完这句就再也不朝我靠近,而是低下头像是兀自进入了沉思。

我看着面前似乎已经失控的儿,手心一片冰凉。她说的很对,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在绝境中生存过,我无法想象那样的环境,也无法理

时的心情。但我却可以想象出断枭的可怕,那毁在?条人命……因为我见过在他手中消失的生命,也面对过对生命藐视的断……

“可笑的是……”儿似乎从沉思中挣扎出来了,她接着说道:“这样的师兄,居然对你另眼相看……”

她抬起低垂着的头,直视我的眼睛,然后又将我全身上下扫视了一边,是一种带有穿透性的目光,好像把我的内里都看穿了一样,“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师兄如此沉迷的……二十六年,从来没有女子能在师兄身边呆足一个时辰的——她们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你知dào

你和师兄同时出现在城主府的时候我有多受刺激!幼稚!白痴!拥有一点怜悯心就将自己视为救世之神!你这样异想天开的女子早就该在踏上这世道的第一步便被这些无聊的念头害死了!带着你在身边,也只会害死师兄!”

我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在头顶,一瞬间将自己劈成两半!来到这异世的一幕幕都一一浮现在眼前。虽然不甘心,但心底的声音时时提醒我,儿的话正好说中了我的软肋。

“你知dào

你唯一可取之处在哪儿吗?”儿又忽然笑了起来。

我朝她看去,.猜想着她会说我什么。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dào

应该和师兄保持距离!”

又是一道霹.雳,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将我劈成两半,而是忽然将我炸醒!.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几近失态的儿。她的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良久,一朝说出来以后,反而痛快了许多,眼中的神情再没有之前看到过的那种阴测测的感觉。

“你喜欢断枭?.”出乎儿的意料,回过神的我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听后.一愣,有点没有从刚才一面倒教xùn

我的氛围里回过神来,于是就只是真么瞪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轻轻勾起一侧的.嘴角,“现在我相信了……你喜欢断枭。只是你心中的害pà

比喜欢更多……”

我回忆起那次不小心听到南宫诀和儿在一处园子里的对话。那次的内容似乎透露出这城主府里一个大家长——那位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露过面的老夫人暗地里授意儿“勾引”断枭的主意。

从儿和南宫诀当时的对话来看,儿是赞同这个主意的,可今天听她畅快淋漓的说出这么多关于断枭的事情,其中对断枭的恐惧又哪里只有一点两点。喜欢和恐惧可以并存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堆积在一个身体里,面对的又是同一个人,这样的感情是一句两句话说的清楚的?只怕就连儿自己都不知dào

心里对断枭真zhèng

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害pà



“你……你胡说!”她厉声反驳我的话。

我此时有点丧气,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事到如今,我承认自己带着所有在和平年代时生存的特点,但这些并不意味着就是缺点,只是它们根本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而已。断枭喜欢我必定有喜欢我的理由。而我丧气是因为悔恨自己当初没有正视自己穿越的事实,第一时间摆正态度,反而要儿将我骂醒,这直接打击了我的自信心。

于是,我两手一摊,回头就打算回住处,这几天生的事情让我有点累,是真zhèng

的累。因为我对自己的情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抛下了被我一句话就打击掉之前气势的儿,我走在园林景致无限好的城主府中,现在是真想离开这里了。但是不行,黄辰逸的事情还需yào

进一步的安排,所以我们哪儿也不能去,可能一出这个城主府,就被另一拨刺客杀的尸骨都不知dào

哪里去找了。

但这刺杀黄辰逸的幕后黑手又要从哪里查起呢……

回到无恒圆,我默默伏在茶几上呆。三个婢女一看我恹恹的,自动上来捶背的捶背,揉腿的揉腿。

我舒服的闭起眼睛,到了这里之后最让我满yì

的就是婢女丫头们的服侍,这在所有的大酒店里也是享shòu

不到的!

令我想象不到是,这样安逸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

自打儿对我泄了一通,她就好像在我眼前消失了。

黄辰逸完全搬到了断枭的破楼里,过起了苦行僧似的生活。

而断枭和南宫诀也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可有一个消息却在城主府里不胫而走——大秦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在背地里蠢蠢欲动。连带着的,城主府那一笔和大秦军购的生意也起了反复。

我不知dào

这消息是真是假,是隐晦的还是夸张的。但我却知dào

,此时大夏和大秦所有的来往必定会起变化,只要稍稍知dào

一点大夏形势的人都应该预见到这一变化。

第一百零一回 继续出发

朝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善战的,它统一六国,结束了战TT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皇朝,最高统治赵政更是称自己为“始皇帝”。

而这一切搬到了这异世也是如此。大秦军士矫勇善战,秦始皇虽然早在一千年前已经作古,但他第N世的孙子——如今的秦怀皇仍然沿袭其祖秦始皇残暴个性,到处兴兵打仗,难得的是这个异世居然没有出现陈胜、吴广一类的农民起义军领推翻残暴的统治,反而让大秦军民养成了彪悍的性格。也连带的,只要和打仗扯得上关系的行业都蒸蒸日上。他们所制造的武器在周边几个国家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引得这些国家一些商贩便是赔上性命也想搞到大秦所产出的武器,这一来一回的差价是非常值得冒这个险的。

而这一切自然也让南宫诀盯上。

在没有战事的近段时间里,大秦和大夏的关系似乎维持的不错,使得原先很难搞到的武器几十年来有了宽松的迹象,虽然每次弄到的数量和质量都和大秦士兵自己所用的差上一些档次,却比大夏自己制造的好上许多,也是大夏军中人的最爱。南宫诀从大秦进口武器几乎已经成为每年比做之事。

没想到的是,近几年来,大秦高层又对大夏蠢蠢欲动起来,这直接影响到出口武器给大夏的大秦武器商们。试问有谁会将自己的武器卖到敌国手中的?这不是将自己国家军士生的希望给活活卖了么……

大秦中人,有.哪一家没有一两个壮丁充军的,于是这武器买卖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而对于大夏来说,多一.批这样高质量的武器便是多了一丝希望,更要命的是,似乎南宫诀和大秦武器商之间已经有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定金预支的。突然之下,大秦想要中途中断生意,这是南宫诀无论如何也可吃下的闷亏。于是,这几天,所有的手头事务全部搁置,甚至拉上断枭一起处理这事。

这些情况我.听府里的一些管事的大小管家说起一些,又从黄辰逸口中听了大半,自己再猜测了一下,就将情况掌握了七七八八.

不过关键的怎么解决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告sù

我的,这可是城主府里的机密,又岂是那些下人知dào

的。黄辰逸虽然贵为皇储,但对于城主府的事情也是不便于插手。我们两人就成为了城主府最清闲的人,每天不是喝喝茶就是逛逛花园,再无聊就聊聊天。总之清闲的着实让人嫉妒。

“小贝,那一剑.,我身上连疤都没留。”

这一天.,我俩照样聚在破木楼里闲扯。说是留在破木楼里,其实只是坐在木楼门口的台阶上,谁让这里就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那是好事。”陈阿清明地东西还要留疤地话。这就是对她最大地打击了。

黄辰逸听我说这是好事。懒懒散散地“恩”了一声。靠到了身后地地上。

我也哀叹一声。出于对黄辰逸安全地考lǜ

。我们聚会也在破木楼里。四周地百毒机关至今几乎无人能解。也只有我和黄辰逸两人。大大方方被百毒涏撒地五颜六色地进来嘛事没有。让一直保护我们地那几个鬼颜震惊了良久。

不过也就仅仅两次。我和黄辰逸就被禁止这样出入。毒粉再多也不能这样让我们挥霍。我和他也只好老老实实按照唯一进出这里地路线进出。至于这路线真是诡异地可以。用我地话来解释。就是它有自动识别系统。只有被允许靠近地人走这一条路才会安全。否则仍然会被毒粉撒到。对这一点是怎么做到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破木楼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地摆设。只是为了黄辰逸有地方睡觉。听说他自己动手清理出了一块角落。铺了几条被子就算是窝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从各个方面,都反应出断枭似乎从童年开始就生活的不好,但是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他将自己住的地方都忽视成了这个样子——睡在房子横梁上,全部家具就是一只洗澡的大木桶!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这家伙至少是使用木桶洗澡的,而不是随便提一只小木桶一淋就算了。

想到这里,我问住在这地方最久的,也是最有言权的黄辰逸。

“哎,问你个事。”我推了推倒在台阶上的某男。

“恩?”他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断枭平时是怎么睡觉的?”

这个问题一出,原本全身仿佛没了骨架的人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小贝,你也觉得没天理吧!好好的一个人,你看看这地方的条件!怎么睡的?你能想象么……一年两年的,断枭这家伙都是在一根这么一点点粗的房梁上睡得!”黄辰逸激动的拿手在我面前比划出了那根房梁的宽度。

我不知dào

原来他的怨念已

大了,一说起这事就这样。

“那他就没有摔下来过?”我又问。

黄辰逸挠了挠头,显得非常迷惑。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样的一根房梁,睡着的时候居然就不掉下来,这样能睡得好么……”

“可是像断枭这样武功高强的高手不需yào

睡很久吧。”我猜测。

黄辰逸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怎么清楚,可就算是高手也是躺在床上睡的,虽然时间确实都很短。再看看断枭,我很怀疑在那上面他睡得着……”

我们两人一直.带着这个疑问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正说着,天上就飘下一个身影。

我俩双双抬头看去,真.是说谁谁到,站在面前的不正是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断枭么。

我骤然想起.儿和我所说的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一下子灭门这么多门派,就算是最厉害的杀手也不可能做到.

看站在我面前的他,怎么看也不像那个杀了七百条人命的人。也许一开始接触他时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但现在一丁点也没有。

落在我和黄辰逸.面前的断枭没有一点波澜,扫了我们两人一眼,转身进了木楼。

我很好.奇他进去会干些什么,也跟了进去。

只见他轻松飞起,.在他睡觉的那根房梁上一手一捞就拿着一只小包裹飞了下来。

“你们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他拿好东西站定到我们面前,石破天惊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和黄辰逸似乎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让我们现在离开?马上立即?

我和黄辰逸面面相觑,断枭可不管还在愣的我们两人,自己一抬腿就离开了木楼,头顶传来悠悠的声音轻轻回荡。

“我在前院等。”

我和黄辰逸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赶紧跑到那个只比乞丐豪华一点的窝里收拾起东西来,我则匆匆跑向无恒圆。

好像春夏冬三个婢女早就知dào

我要走了似的,等到我赶到无恒圆的时候,包袱已经被收拾好了,里面只有我的两身普通衣服。

和她们三人告了别,在她们的相送下,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前院,只见一大队人已经整装待,其中就有南宫诀和儿。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大队人马护送黄辰逸前往京师?最近的城主府不是因为和大秦的兵器交yì

出问题而自顾不暇了么,怎么有空腾出这么多人护送?

不过想过想,我还是乖巧的走过去,站到了同样一脸迷茫,显然也只是比我早了一点点的黄辰逸身边。

南宫诀组织好了面前这个二十人的小队,来到我们——确切的说是黄辰逸身前,“殿下,属下有事在身必须前往东南的边关之地,故而正好可以将殿下护送回京师。实在是失态紧急,仓促出行,请殿下恕罪。”

东南的边关就是大夏与大秦的相邻之地,南宫诀想去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黄辰逸又怎么会怪罪南宫诀,当下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又很官方的夸奖了一下南宫诀后,上了为他准bèi

的马车。

马车一共有两辆,一辆是给黄辰逸准bèi

的,比较豪华之外,另外一辆就是给女眷的了。

我被安排到另外一辆马车上,同时跟上来的还有南宫。

这是去东南边关,她跟来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已经上车,同时已经坐到对面的儿。自从她泄了一通就不再和我说话,只是今天例外。

“我就不能去东南边关帮忙么。”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冷冷的。

从她不甘心的眼神里,我也知dào

她只是想要和断枭一同上路而已。至于这一路她会做什么,我就不知dào

了。

我们才刚坐定,车外就传来南宫诀威武的声音,“出!”这一队城主府中的精英便从前院出,径直朝着城主府的大门而去。一路两边,都是前来相送的人。

我悄悄撩起马车的窗帘,从那一条窗缝中,看到相送的人中站在最前面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其中便有一个白老太,想必那就是城主府的老夫人,南宫诀和南宫的祖母了。随着那老夫人的还有几个中年妇女已经两位年轻美貌的女子。

“那是我娘和三位姨娘。年轻的两人便是嫂子和我哥偏房。”

见我好奇的盯着城主府几个女眷看,儿破天荒为我介shào

了一下。

姨娘就是南宫诀老爹的小老婆,偏房就是南宫诀的小老婆。这个时代还是这样可以三妻四妾,至今还没有婚配的就只有已经二十六岁的断了。他这样的年纪没有家眷真是忤逆的可以,要不是知dào

他家的长辈都已经没了,我都想象不出他现在会被催促的多狼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二回 歇宿军营

路上行进的很快,看得出这队人马走的很急。我也T7生意一定出了大问题。

出了隋阳,我就在车窗的缝隙里看到了城外驻扎的军队。

似乎南宫诀并不打算走宽敞的官道,而是带着这队人马一头扎进了隋阳附近往东南方向行的小道。小道的附近自然就是那几万大军驻守的军营。

只是一路看去,原本应该安安静静循规蹈矩的军营眼下却乱的可以。乱是因为他们似乎都在拔营集结。

南宫诀回到这里就好像回了自己的城主府似的,一路上凡是遇到的大小参将副将都能拉上一会儿长短。

没一会儿,这.些军营开拔的原因就传了过来。

这里的一部分军队将要被调往东南边关驻守,提前预防大秦的随时进攻。

“李氏一族所出的将领.也的确有点长远的眼光。”

听到这个消.息,儿坐在车里冷笑着嘀咕了一句。从南宫诀帮zhù

黄辰逸的情况可以看出,这个城主府是站在皇族一边的了?一边为军队效力却站在皇族一边,是因为断枭的原因?我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过的确如儿所说,李氏的将领也的确是未雨绸缪了。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与其驻守在如今还很太平的隋阳,不如先调用一些,毕竟和大秦打起仗来,这里也只是大后方而已,用不了这么多的军队集结。

只是这样看来,.南宫诀前往东南边关看来也不只是担心那批和大秦交yì

的兵器吧。

一路停.顿了几下。终于在天黑地时候彻底停下来。

我和儿地马车帘.被一只手撩了起来。外面站着地正是白须管家。

“小姐。林姑娘。城主说了今夜在此宿营。只是此处乃是军中。为了大家地安全考lǜ

不得不再次歇宿。如此一来。两位便不好露面。但凡又需yào

和小地说一声。小地就在马车外候着。”

白须管家出了城主府就不在“主子主子”地称呼南宫诀。而是改成了城主。这是为了能让别人

我只是一个客人。当然没有应答地权力。

“知dào

了。”儿应了一声。白须管家就将车帘重新放下。听脚步声果然就来到马车外地车窗下站着了。

“要一直睡在马车里?”我禁不住看向一脸无波澜的儿。

她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掀开了垫在座位上的锦被,将那上面的一块木板小心翻起,居然变魔术一样的从里面拿出一样样吃的东西出来。

我也赶紧学她的样子,果然也从座位面板下现了里面放的满满当当的食物。

环顾了马车一圈,除了那面车帘,三面可全都是突出一大块的座位啊,原来这里面都是用来放东西的。

我新奇无比的再将最里面的那排座位打开,里面放的居然是棉被。

看着我兴奋的查看着这辆马车,现一处处设计巧妙的暗格,儿禁不住对我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连马车都没有坐过,这么一点点事情就高兴成这样。”

“我坐是坐过,可从来没有现原来马车里有这么多东西过。”我仿佛没有看到儿一脸鄙视的神情,说道。

她又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

我座位下暗藏着的是一些平时可能用到的药材和干货。而儿座位里的才是干粮。

她递给我一个硬硬的馒头类物品,又递给我一只水壶,然后示意我将我这边的肉脯拿给她几块,两人就在马车里吃上了。

肉脯倒是还行,除了硬一点外,还挺好吃的,只是那硬邦邦的馒头实在难以下咽。我只吃了一点点就再也灌不下去了。

看儿,似乎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最讨厌吃这些干粮。”说着,她也将手里的食物丢在了一旁,躺倒到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我又悄悄撩起马车车帘,白须管家正好站在这边车窗外,只是是背对着马车的,所以并没有现车帘已经掀了起来。

我朝着车外看去,现我们这一队人确实是在军营里歇宿。四周一只只大帐篷里进进出出身着皮夹头戴铁盔的士兵。时不时还有一些手拿长矛的士兵列队经过,行进间动作整齐划一,虽然没有现代化部队队列标准,但和当地的老百姓一比就算得上整齐划一了。

二十几个城主府的小厮全部都换上了利落的统一短装,有的在火堆边忙活,另一部分人则是站在我们这一圈人的最外围,也是在警戒。

南宫诀倒是没有见到,而在马车的后方,断枭重新提着他的旧剑孤零零的坐在一堆火边,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经过的士兵大都匆匆偷看他一眼便急急打从他身边经过。

正看着,他也抬

,像是知dào

我在看他似的,一双厉眼朝我射来。对\|后,眉头几乎不能被察觉的微皱了一下。

而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已经被马车前方传来的几个口哨声吸引。转头看去时,现那边几个士兵已经现了一半脸露在车窗外的我,脸上猥亵放肆的笑着,不时对着我吹着口哨。我才知dào

断枭现我再看他后不爽什么了。白须管家也现了那边的情况,回头看过来,我赶紧将窗帘放下来,心想真是哪儿的军营都一样啊……

这一夜憋屈的可以,除了吃饭睡觉外完全不能干点别的事情。儿已经躺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拿出棉被,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也倒在一边,拿一床被子一闷睡了起来。

这一夜是天刚黑,就睡了,第二天一早也是天刚亮就醒了。和我同时醒的还有儿。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惊了一下身上盖着的棉被。“是你盖的?”她轻轻的问。

我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不然还有谁。”

她听后没有.接话,快速扫了我一眼,就敲了敲马车的车壁.

白须管家的声音几乎是立即就响了起来。“小姐醒了么?是要洗漱吗?”

“对。要两份.”儿应答。

白须管.家就知dào

我也醒了。快速的准bèi

了两盆热水,亲自端了上来。

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用自己的卫生用品,可在这时候没法拿出来,只好接过白须管家递过来的树枝,沾上一点点儿拿出来的牙粉,用最古老的方式刷了牙齿。

“你的牙好白。”意料之外的,儿夸了我一句,只是在我看她时,才现了她眼中羡慕的神色。

我无奈的看了手里的树枝一眼,它的一端被切去,纤维长长短短的散布在横截面上,而我刚才就是拿这面横截面擦牙齿的,这就是最古老的刷牙方法了。

:|.已,这不能说明这种古老的刷牙方法落后,于是心虚的说了一句,“只要坚持早晚刷牙,就会这样的。”然后赶紧用脸盆里的汗巾绞干擦了脸。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方便,儿就没有上妆。和我一样净了脸后直接敲了敲车壁。白须管家就将洗漱卫生用品收走了。

透过一掀而起的车帘,我看到外面城主府的人马早已经起来准bèi

好了。

“小姐,林姑娘,昨夜城主在将军营帐之内歇宿,想必会迟些过来。等城主一回,咱们就再启程了。往后这一路恐怕都要露宿,请小姐和林姑娘做好准bèi

。”白须管家向我们知会了一句。

“殿下那边怎么样?”儿听完白须管家的话,问了一句我此时最想听到答案的问题。

“昨夜殿下也是在马车上过的夜,他的身份毕竟不好暴露……”.

=.

我惦记完黄辰逸,忽然又惦记上断枭,不知dào

昨晚他过的怎么样。不过不看我也知dào

,肯定就是坐着过了这一晚,这人怎么会这么虐待自己呢……

于是,我在儿的目光下,又一次挑起车窗帘。

“放下!怎么总是如此胆大!”

“啊!”

才刚挑起一角,就被近在咫尺的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窗帘也从手里掉落下来。

我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对着车窗外靠近的连点声都不出的人忍不住抱怨道:“你站在窗户边怎么也不出个声啊,要出声就非要吓人一跳。”

说这话的人还有谁,正是我惦记着的断枭,也不知dào

怎么会跑到车窗下的,莫非是专门逮我挑窗帘的?不会吧……

断枭听后,顿了一顿,才响起他离去的脚步。紧接着外面又传来白须管家自言自语的声音,“我不会看错了吧……断堂主也会笑?见鬼了!”

我听了白须管家自言自语的声音,囧的真是不行!断枭就是在笑我被吓一跳的事啊!果然表面上一副冷冰块的样子,内里还不是腹黑的不行,居然敢笑我!

我气呼呼的转回身来坐好,哪里还敢再掀车窗帘,又不是不知dào

这家伙的轻功厉害的不得了,一眨眼估计又在车外边逮我了。

转回来才现儿的脸已经黑到快变成怨妇了。头顶上还不住散着简直可用肉眼现的怨念,我又禁不住冷汗滴滴~这事能怨我么……你喜欢他自己和他说去啊,绕来绕去总绕我头上,何必呢……

南宫诀回来的很快。于是,儿带着她的怨念;我无条件承shòu着儿的怨念,又开始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三回 草原

营很大,我和儿坐在马车里,除了车轱辘的声音外T3都是外面士兵传来的吆喝声音。听起来有的似乎在高谈阔论;有的像是在玩某些游戏,喊打喊杀的;更多的则是小队小队的在操练。

只在马车里闷了一个晚上,我就无聊到听着外面这些声音都能觉得很有趣的地步。反观儿,她像是习惯了一样,靠坐在座位上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感觉到我在看她,就朝我投来怨念……

我被她看的更加郁闷了……

为我们驾马车的人正是白须管家,他是这一群人里唯一不用和我俩避嫌的人,所以照顾我们的事情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又行驶了一阵,耳边那些军营里特有的声音渐渐远去,当四周只剩下马蹄声车轱辘声后,我再也忍不住的趴到车帘边,小心的撩起一角,没办法,被断枭吓怕了。

车外的驾驶座.上只坐着白须管家,我就用只有我和白须管家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问他:“管家爷爷,我可不可以坐到你旁边?”

正在驾车的白须管家乍.一听我的声音,有点讶异的回头,才在很小很小的一个角落\现微微掀起的一条缝隙。

他朝四周看.了看,转而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好吧,反正已经出了军营,外边这些人林姑娘也是见过的。”.

我就好像关在监狱里的无期徒刑劳改犯一夕之间得知立马就可以释fàng

了似的,乐颠乐颠迫不及待的就爬出了车厢,顺手还拿了一点肉脯,坐上了白须管家往旁边腾出的一块空档上。

“在车厢里闷坏.了吧?”白须管家看着我笑的夸张的脸,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此.时正行驶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举目所望,没有一棵大树,不过也正是如此,让我的心胸顿时开朗了似的。

我大力地点了点头。“从来没这么闷过。”

也许这一片无垠地大草原也让平时严谨地白须管家心里敞开了起来。难得地他大笑一声。“我看林姑娘就不是那些个成天闷在房里地小姐。”

我赶紧摆摆手。以示自己地清白。开玩笑。这样地小姐我才不要做。简直就是折磨!

见我这么急于否认。白须管家也是笑眯了眼。

他地须\虽然皆白。不过红光满面地。此时再这么一笑。更是显得老当益壮。

“没想到隋阳城外居然是这么一片草原。”我没话找话地和白须管家闲聊。

“是啊。”难得白须管家也搭话,想必他一路上也很闷。“咱们隋阳三面都是树林,只有这一面是草原,一望无际的,军队也就驻扎在这一块。”

我往前方看去,黄辰逸的马车在前面行驶。将身子微微侧出去一点,就看见了在黄辰逸马车前面开道的南宫诀背影。队伍两边都是同一服饰的城主府家丁。再往后看去,断后的居然是断枭。

我一看见他,立即将头缩了进来,不过在最后一刻还是被他\现了。

但是这一次我是死活都不会再回车厢的了,要是让少少\现在学院里没有被她们三个逼疯,反而在这里被一个车厢憋成抑郁症,那还不得笑话死我~

好在等了一会儿,断枭并没有策马上前虎脸让我回车厢,我也就接着和白须管家攀谈起来。

“这片草原大吗?”

“在这西边,不算顶大,但这片草原中野兽出没较多,故而除了军队驻扎以外,便不会有人冒险进来。”

所以,南宫诀就挑中了这条路走……我在心里补充白须管家的话。

“都有什么野兽?”我问。

“狮子、豺狼,这两种最是凶猛的。尤其是豺狼,一聚就是一群,若是遇见了,功夫再高也许难逃出去。”

我听了吓了一大跳!“那还要往这边走?”

白须管家微微一笑,“城主自是有他的计量,但要碰上一大群,也不太有可能。近几年来也很少传出有豺狼咬死人的事情了。”

我真是对白须管家乐观的精神感动了~刚才你不是还说这里不会有人冒险进来的么……既然没有人又哪里来的豺狼咬人?!它们想咬也得有目标吧……我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走了半天,天上的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午时的时候,南宫诀下令原地休息,补充中饭以后再接着出\。而此时已经离昨晚留宿的军营很远很远了。

因为四周都是自己人,儿也破天荒的从马车里出来,白须管家非常体贴的在一堆篝火边为她垫了一块毡毯,可她没坐,反而屁颠屁颠跑去了断枭的那堆篝火,一屁股坐到了断枭旁边。顺利坐下以后,转过头来飘来一个示威的眼神。我接到

神之后很无奈的翻翻白眼,把黄辰逸叫出了马车,一)须管家为儿准bèi

的火堆旁。

草原的中午在太阳强烈照射下显得非常闷热。即使是初秋了,远处的热气还是将景物微微扭曲。

离我们暂时歇息的营地不远,一群野生食草动物聚集在一起,我认识的就是一些羊啊牛啊鹿啊什么的,它们观察了我们一会儿,大概明白我们并不会威胁到它们以后,就自顾自吃起草来。

我坐在黄辰逸身边,新奇的看着四周的野生动物。这可是真zhèng

的野生动物!它们就这样安静的呆在离我不足两百米的地方,那一股野性美真是叫我舍不得挪开眼睛,只可惜地球已经极少有这样的景色了。

黄辰逸也是第一次和野生动物在一起,脸上的惊艳和我如出一辙,恰好我俩又是众人当中最闲的两个,于是逮着这群野生食草动物也能激动的讨论半天。我更是滔滔不绝的将《动物世界》里看来的东西对黄辰逸说了个遍,也不管它是对是错,总是就是图个新鲜。

我俩这一番热.热闹闹的讨论看在别人眼中却显然是另一番景象。

已经有些城主府的家丁.开始在心里嘀咕,究竟皇储殿下和林姑娘是什么关系?据说林姑娘只是来自一个小山沟里的乡下人,皇储殿下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如今看来怎么两人的关系亲近的不行似的……

南宫诀起先.也是忙着布置着四周的警戒,又忙着指挥众人燃火的燃火,收拾的收拾。直到我和黄辰逸开心的笑声引起他的注意以后,才诧异的朝我们看来,但他显然有他的看法.

他见过的女子各色都有,就是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大大咧咧的,而据他的调查,黄辰逸这个皇储生性柔弱,与世无争,没有势力,就算是我俩“两小无猜”,产生了什么感情,只要不威胁到他,他也就懒得管。一个是淳朴无害、他不怎么讨厌的小丫头;一个是不用建树的富家公子,真要出了点什么事,大不了收了我做小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很平常,皇储夫人不是我就可以了。

白须管家则是一.边伺候着儿,一边又跑来伺候黄辰逸,顺带捎上我一下,一直都是本本分分,保持着管家的最完美形象。只是心里也在嘀咕,怕是皇储殿下也是血气方刚啊……

其中最乐见我和黄辰逸凑在一起的!她心里巴不得我俩的脑袋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因为她已经\现断枭现在快要杀人似的眼神了。

其中恐怕最恐怖的.就要数断枭了。打从开始到现在,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近过我超过五分钟的,但他的心思向来在我身上。本来儿靠过去,他就已经在心里开始烦躁——怎么主动点的就不是我呢——如今更是\现我和黄辰逸之间的默契,又很快\现四周看我们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透露出来乐见其成的意思,一股无名火顿时\散开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某种酸痛无比的情绪,刹那间就将他彻底惹火了!

总之四周见到我和黄辰逸笑得开心的人全都齐刷刷的往不该想的方向想,也只有我和黄辰逸两个后知后觉的孩子还在直播着古代版的《动物世界》。

一直到整个营地里所有人都\现了断枭修罗一般的情绪,大家全部中止自己的遐想,假装自己就是个死人一般的悄无声息越挪越远……越挪越远……

|=她能看清楚断枭现在的情况了。

断枭本就是杀人无数,那一身的煞气放出来,简直死神降临、修罗在世,让人一瞬间就想起他杀人时的情景。

此时他听着不远处我和黄辰逸的笑声,捏着那把剑的手只觉得一紧再紧,生生\出了骨节摩擦时“噼噼啪啪”的声音。

u:连逃都不敢逃。一滴汗水凝聚在额头,都不敢让它滴落下来,甚至觉得目前的状况只要哪怕这滴汗改变了位置,断枭都会一跃而起将这里所有的人屠杀殆尽。

此时,断枭绝美的脸上,就连一点点肌肉的微小变动都没有,熟知他的人就会知dào

,他越是想杀人,表情就会淡。当一丝丝表情都没有的时候,谁都不可以去惹他……不过他可怕就可怕在,在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得有二十三个小时他都是面无表情的,这也就说明有二十三个小时他都是不能惹的……可无论哪一次也没有这次这样来的明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四回 树林呼救(一)

原上,微风下,我和黄辰逸尤不知死活的大声谈笑,T]概只有大家滴汗的声音。

终于,断枭在那一刻爆\!

他爆\的行动令我大跌隐形眼镜,也令黄辰逸决定以后再也不向任何野生动物表达亲切友好的问候——因为,前一秒钟断枭还坐在篝火边生着闷气,而这一秒,他人已经飞速窜出老远,下一秒的时候,就有三四头来不及反应的野羚羊葬送在此人剑下。

草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三秒钟前的宁静与祥和,相反的,断枭“唰唰唰”剑声响过后,这些善于奔跑逃命的生灵们已经撒丫子蹦的整个地面都颤抖起来。

我呆了;黄辰逸呆的更凄惨;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他们更多的是佩服——长这么大哪里见过武功如此高强的人。我想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断的最高水平了,就连南宫诀也在呆愣中呢喃了一句:“师兄的功夫更捉摸不透了……”

我无意中听见,心里大声赞同,也只有这四个字能形容他的武功了……

断枭赶跑了比他还能吸引我的小动物以后,凶狠的转过身来瞪我,嚣张的在我面前将三头羊拖过来开始扒皮破腹。

我撇撇嘴,托他的福,晚上居然就吃上了这辈子都没指望过的野羊肉。

看着我因为这些烤肉而紧紧黏在他身边的我乱没形象的啃着手里的一只比我脑袋还大的羊小腿,断枭错愕了……估计他没想到原来一顿好吃的就能吸引我的注意,那之前他还生什么气啊,天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不就行了。想明白以后,全身煞气泛滥的气场也终于收了回去,手里的肉转动的更加勤快。

我其实非常明白他那点心思,比起一开始遇见他,现在的他更加像个人,至少也有情绪起伏变化了。我心虚的看了躲我们躲得远远的其余人……虽然这种情绪挺可怕的,但聊胜于无么,至少说明还有救,以后得经常气气他……

可怜的断枭兀自沉浸在“新好男人”的世界里,完全没\现我猛瞧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某种坚定……

这一晚特别安静。不单是人。就连动物们都知dào

这里有个万年煞神。人挡杀人——羊挡杀羊——于是半夜里连只老鼠都没见着。大家自然也都睡了个好觉。

草原地景物永远都是一个样。满地地草满地地水泡子。于是。我现在是坐在车外也无聊。坐在车里也憋得慌。更加恐怖地是。儿见识了昨天断枭对我这么上心地态度以后。将怨念全部收了回去。只要我在车厢。她就闭上眼睛拒绝看我。哪怕连一个咳嗽都吝啬给我。

没办法。我只好又去烦黄辰逸。但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厢还是不可能地。黄辰逸索性赶走了车夫。自己充当起了这个角色。我就坐在他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每到此时。周围地氛围就会无比压抑。仿佛所有人都等待着末日降临一般。但断枭自从那次以后。又恢复了一张死人脸。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我了。

我乐得清闲。他成天对我笑或\生气我才感觉见鬼了呢……

这一路也没遇到敢摸一下黄辰逸地人。更别说是要刺杀他地人。事实上。这一路上就没遇到过人。这里一望无垠。超过二十公分地物体都能被一眼望见。刺客也不可能在这里埋伏。于是。我们猜想。到达草原尽头地树林里。应该就会有动静了。那时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了。

这一路左赶右赶。除了我们两个女子和金枝玉叶黄辰逸。包括南宫诀自己都是在露天拿一条毛毡一裹便席地而睡地。大约三天。我们就走到了草原地尽头。

这一块的景色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和头顶蓝蓝的天,听着身下木轮转动时\出的“咯吱咯吱”声,才转动了几下,望向最远方的视线里居然就出现了两端看不见头的树海!

此时,清风拂过,树海那边枝叶摩擦的“沙沙”声清晰而悠远,我们就仿佛站在两个世界所交融的结界边一样,浮想联翩。

好吧,我承认浮想联翩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则都是一改之前懒散的样子,各个握紧了原本放在包裹里的武器。

一时间,铁器碰撞的声音响彻一片。

“注意,进入树林的边缘,我们最可能遇到埋伏,一刻也不能放松。”南宫诀说这话时语音不大但口气坚决。

我被黄辰逸撵着回了自己的马车。车里儿睨了我一眼,也拿起了自己的一把剑,聚精会神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我手里当然没有武器,但是自打把黄辰逸从刺客手里救出来的一刻开始,我也莫名其妙的被隋阳城主府里的人当成了会功夫的人,之前柔弱不堪的形象尽毁,害得黄辰逸有段时间动不动就想让我耍上两招或\教他两式的……真是苦不堪言。

所以现在在除了断枭,所有人认为,他们要保护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过出乎南宫诀的意

,树林里只在我们进入的时候惊出了几只飞鸟以外,T3动静。我们平安而顺利的找到了一条穿流而过的小溪,并在天黑前清出了一块空地。

所有人松了口气,按照往常安排的,几人在附近巡逻,其余人又充当起了伙夫。

白须管家这次没在客气的请儿下车享shòu

篝火之类的,进入树林休息以后,他人就不见了。而且对于他的失踪,我以外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反应,没人多问一句,搞得我是不是要去问也踟蹰不定的。

断枭从附近猎来了好些野味,把东西一扔也在漆黑的树林里失踪了。

洗洗涮涮的工作有人会完成,我只要等着吃就好。但一顿饭都吃完了,还是没见几人的身影,我不由的开始\慌。四处张望了一下,其余人还是没有反应。

想了想,我便起身,瞅了个别人都不注意的档,也迅速溜离了营地,摸黑进了四周的树林。

由于早前在树林里呆惯了,这么一片比猛鬼林稀疏的多的树林居然没有让我兴起一点点害pà

的念头,反而借着之前向断枭学来的辨认方向的办法绕着营地也有模有样的勘察起地形来。

我运气不错,选了一个方向走着走着,就在不远处在树枝顶飞来飞去的断枭。

“断枭!”我大喊了一声。

那人听见声响朝下面看了一眼,然后几个起落就来到我身边不远处。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样子像足了那些高手身后专门盲目崇拜的跟班小弟。

“怎么独自一人出来?”断枭打量了我脚上一双沾满草屑的布鞋,略带不满的问我。

“还不是担心呗……”说这话后,我有点不好意思。

断枭听了倒是很受用,僵硬的脸部迅速回血,暗咳了一声就朝着和营地相反的方向而去,没走几步丢过一句:“小心跟上。”

我赶紧拉起半长的裙子小跑着跟上,这种环境跟着他准没错。

也许是这树林里的野生动物还没来得及享shòu

过断枭的无dí

屠杀策略,一个个小脑袋单纯的可以,见到人类走在自己附近树林间,居然没有想到逃跑。

断枭见了它们居然也没有侩子手一般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大开杀戒,于是,我们一路在无害动物们的环绕下,将营地外围的圈子巡视了个大半。

原本我以为那白须管家应该也和断枭一样,被指派出来巡视地形的,自从偷听到他和南宫诀的对话,内容涉及城主府机密,那他的身份必定也是不怎么简单。况且他一把年纪,须\皆白,可行动精力上就是不显半点老态,随便想想大概也猜得到是个身怀绝技的人,于是才让我顺便联想到巡视地形这样的重yào

工作的。

可大半圈了,仍然没见到他的身影,让我又不免心中嘀咕起来。我猜不出,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问断枭。

“那位白须管家呢?为什么咱们一进入树林子以后就没见到他?”我问。

断枭走在我身边,我一抬头便可以瞧清楚他的俊脸。此时听见我这问话,也是顿了一顿。“南宫管家还有更加重yào

的事。”

“原来他也姓南宫?”我不禁好奇。

“他是南宫家的世仆,祖上被赐姓。”

我明了了,也就是说南宫管家是心腹!“是什么重yào

的事,要让他去做?”我又好奇的问。

断枭这次连顿都没有再顿,直接回绝了这个问题。“这些事你不许掺和,听到没。”

我撇撇嘴,他瞒着我事几乎已经成为习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是他瞒着我的就必定对我不是好事。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不肯告sù

我,我必然会自己找出来,虽然这样有悖于他的好心,但我不希望自己被蒙在鼓里,到时反而因为不知情而将自己置于险地。

于是我没再接话,自己朝着前面开路,隐隐的像是听到身后有一声微微的叹息。可叹息过后,却是远处传来的一声悠悠的呼救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我听见这喊叫不由猛然停住脚步,屏息静听,希望听清楚是哪个方向传来的。但当这个的时候,这声响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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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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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乐极生悲!回到家好好吃了一顿,结果上吐下泻了一整个晚上,四肢酸软,体温立即上升到了39度,愣是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早晨才刚刚转醒!

爸妈不知dào

怎么判断的,居然对比着甲型H1N1流感的症状很像,就担心上了。直到我清醒过来才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好多了,今天是不可能了,但在之后几天中努力弥补更新的,请大家千万不要弃我而去啊!狐狸也是很勤奋的在码字……

第一百零五回 树林呼救(二)

不由下意识转头和身后的断枭交换了一个眼色,凭他清楚求救声传来的方向必定不是难事。

哪知断枭似乎完全没有领会我眼里的意思似的,愣是站着没动。

我忍不住改看为瞪,瞳孔顿时缩小了一圈,样子颇为凶狠,他才无奈的瞥了一个方向。我立马会意,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小跑而去。

跑了没多远,那求救的声音又再度传来,只是比那一次更加清晰了,我就知dào

我没有追错。

“啊!救命!”

循着这一声,我堪堪在离那呼救的地方几米处停了下来,朝前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一处不高的山壁下,畏畏缩缩的躲靠着一个女子。\髻凌乱,衣着破损,满脸的土灰覆盖在她惊吓的有点变形的脸上。而在她身前,居然有三只成狼围在那里,作势欲扑,满口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我再仔细一看,那女子的一只手上赫然布满血迹,已经有不少鲜血滴落到地上。

眼前的情景堪比千钧一\,要是处理的不好或\不及时,这女子就肯定成为了三只狼的腹中餐。当时,我的汗就滴下来了。

能有什么方法?还不得靠此时身后一脸冷峻表情的断枭。

“你……你去救救她啊。”我着急的冲断枭求救。

他倒是显得悠哉地很。“不急。看看再说。”

我被他这话呛得半天没能吐出一句话来。瞧眼前地情景。是再看看地时候?!

此时。就在我着急地档。一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地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我们面前。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南宫管家。

那一头白须在下落地风中缓缓飘动。一看就知dào

不想断枭这么冷血。

我赶紧跨前一步。“南宫管家。你看那女子。快被狼吃了。咱们救救她吧!”

南宫管家落在地上。一听我地话。没有露出什么吃惊地表情。只是看着眼前那个女子。

“姑娘莫急。这女子刚才小人就\现了,一直跟踪至此,亲眼见到她躲避狼群。此处人迹罕至,为何她一个女儿家孤身在此,恐怕内里情况不是一般的简单,还是安全最重yào

。”

南宫管家的这一句话才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断枭刚才没有急于出手的原因。试想前不久那么多的刺客连守备森严的城主府都敢一拨接着一拨的偷袭,完全像是不要命一般。从隋阳到现在,草原中的这段时间无疑安静的有点诡异,这个女子的出现会不会也是一个刺客?这些疑点都是需yào

一个一个去探究明白的。错漏了任何一个情况,都有可能将黄辰逸置于死地。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要是这事搁在以前,我必定会不管不顾的就要出手救人。因为在我眼里黄辰逸的命重yào

,但寻常人的生命也和他的一样重yào

,所以人是必定要救的。但在亲眼经lì

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些情况后,我承认我的思维也被扭转了一点点。这里可不是和平的现代,没人会认为所有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别人的生命永远比不上自己的,想要自己活下去,只能将敌人杀死——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逻辑。而现在,我若是不想黄辰逸死,那么谨慎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于是,我也没动。但心里依然不怎么好受,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被短时间的完全取代。

断枭像是知dào

我心里想的,南宫管家对我暗示似的说了这些话以后,他也接了一句,“被狼群追了这些时候只有手臂受伤,应该有些功夫。”

幸好我们离那女子之间也隔着些许大树,树杆都能轻易的遮挡一个人,所以女子没有\现我们,而是仍然和着面前的狼对峙着。

狼此时动了,那一扑也许比不上我初遇时的老虎,可对于受了伤流失不少血的人来说也够呛。女子身手敏捷的往旁边一退,但终究因为没了力qì

,脚下不稳,倒在地上滚了几下,滚下了斜斜的山壁。紧跟着,另外两只狼也作势扑去!女子虽然狼狈的翻滚在地上,可也聪明的借着刚才的滚进,又往前快速滚了老远,居然滚出了被三只狼拦在山壁中进退不得窘境!

我心里暗赞一声“厉害!”,恐怕是我被狼围得断了后路时,大概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女子一看自己出了包围圈,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一下子从地上爬将起来,朝着前面不顾方向的冲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狂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她跑的方向赫然是朝着我们这边而来的。

南宫管家和断枭一看这情景,立马想要飞身上树。但因为断枭还惦记着要带上我,等到他抱住我的腰想要随着南宫管家一起运功而起时,还是慢了一步的被那女子\现。

“姑娘!救我!”

那女子冲着还等着往上飞的

求救。

我一看,南宫管家已经消失在暗黑的树冠之间,我和断枭因为各自往前了一步,反而全然都暴露在两颗树杆的中间。那女子因为\足狂奔,已经离我们不到三米,她的身后是三只眼放绿光的饿狼。

断枭此时完全没有别的选择,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低吼了一句:“该死!”便放下我飞窜到女子身后,旧剑出鞘,“唰唰唰”三声利落的解决了三只猛狼。

女子在看见断枭飞窜而出的身影的时候便知dào

自己得救了,几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就两腿一软跪坐了下来。

我一看,赶紧接住她下落的身子。等到我俩双双抬头去看最让人担心的三只狼时,映入眼帘的已经是断枭收剑回鞘,昂身长立于三片血泊之中伟岸的身影了。这样的场景,映着身后迷离透过树梢的月光,他身上月白色的长袍以及谪仙一般的容貌,真是能直直将任何女人的心肝脾肺肾都迷上一遍,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我因为接触他的时间最长,所以或多或少的对他的妖孽有了不是一般二般的抵抗力,但是这个被刚刚眼前的无dí

英雄救下来的女子哪里看见过断枭这样的人物?等到我回过神来想要查看一下软倒在我怀里的女子时,她的一双眼睛早已被断枭迷得牢牢的,愣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我额角一滴汗又飘落下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空出一只手小心的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只是一下,那女子便回过神来!面对我揶揄的眼神,悄悄的害羞了……

当然这害羞必是不能被断枭\现的,事关她的名声不是,我也只能当做没看见,无奈的拉起她的手臂检查起她的伤势来。

她的伤口典型的流血过多,在月光下都能清楚的看见那一片已经呈不正常的白色。伤口是典型的两排动物牙印,大小与狼齿倒是吻合。

我看了一眼刚杀掉三只野生动物的断枭,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想是因为避嫌吧……但是他眼里的疑惑没有褪去,我也只好暗自不动声色。

等到检查完女子的伤,将她先扶到一边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我从腰后摸出一把小小的匕\,就是断枭之前使用过的那把,他将它送给了我,非常锋利也很好用。用匕\割破了自己内襟袍子的一角,放下匕\,学着电视剧里一代女侠的样子,潇洒一撕扯,一条长布便应声而下。

“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一边为她包扎一边问她,借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也顺便套些基本情况出来。

她忍不住疼,“嘶”的龇牙了一下后,才弱弱的回了一句,“小女子姓武名唤莲儿。”

“武莲儿?我叫林小贝。这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片老树林里的?你家人呢?怎么就会被狼给盯上了?”我继xù

问。

武莲儿听了这些问题,大眼睛里立即堆聚起厚厚的泪水,每一秒钟便然泪下。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从怀里摸出那块手绢放到了她脸上,想想大概不怎么好,又塞到她那只好的手里。

“哎,你别哭啊~看你的样子,想必是受了什么委屈吧。你别怕,现在狼也死了,再没什么危险了。”我急急劝她。这莲儿本来就生的好模样,面无表情时已经是一副弱柳样,这一哭更是我见犹怜,让我心里好一阵焦急。

她忍了半天才终于堪堪收住眼泪,抽抽噎噎的说道:“让林姑娘见笑了,只是姑娘你这一问,便问出了莲儿这几天的遭遇……”说着眼泪便又要下来。

我赶紧又夺过她手里的手绢,亲自为她擦去脸上的两颗新的金豆子,“什么遭遇?”

“……莲儿本是随着家族自南往西迁的,不想在之前的一个山包子里遇到了抢匪,他们不止抢走了家里所有的值钱物什,还将族伯祖叔等一干男丁全部杀死了!我爹……我爹也被他们杀了……”

她用衣袖摸了摸泪痕,我又将手绢塞到她手里,想起了那次遇上的山匪,不也是有不少人死于他们的手下么,不免对她的这番说辞相信起来。

“他们躲了东西又杀了人,便将女眷扣押起来,说是要……说是要押回山寨充当奴仆!我娘等人不从,也被他们当场斩杀……可怜我和几个祖姐一起因为害pà

,便只好随着他们被押往山寨,没成想进了这林子不知怎的就遇上了狼群!祖姐和山匪被狼群咬死!我因为我爹从小教我的几下拳脚功夫,趁乱就逃了出来,只是中途又遇上三只饿狼,咬伤了我,又紧追不舍!今日若不是碰上林姑娘和这位……这位少侠,怕是莲儿也性命难保,葬身狼腹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六回 树林呼救(三)

这番遭遇说的曲折离奇,却也追究不出多大的漏洞,^前的情况来看,被狼群追杀是确有其事,而且那些山匪之类的人也只要派些人确认一下便无虞。这些事情自然都不用我来操心,想必南宫管家隐在暗处,听完武莲儿的讲述,已经前往查看了也说不定。

我只好充当白脸,继xù

做起生活指导员似的工作,将她一侧肩头揽住,边拍着她的被边不住安抚她。

“好了好了,没想到这些天来你的遭遇这样凄惨……那既然你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往后一个人要怎么办呢?”我问了一个实jì

性的问题。

莲儿乍闻,像是一下子醒悟过来一样,“我……我……我不知dào

……”说着,又嘤嘤唔唔哭了起来。

我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那边的断枭,这尊大佛的眼里还是明显闪烁着疑虑,于是我也不敢大意,但就这么将她扔在深山老林里可不是我的作为,想着不如索性将她带回去,再摸她的底也不着急,我也不信这样的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能耍出什么花招。当下表示的更加同情,不住帮她擦着眼泪,软语相哄,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才是她亲姐姐似的。

“看你也是可怜人,要不这样吧……你先和我们一道,等到出了这片罕无人烟的地方,到时你在寻个去处可好?”

我这一番话无疑于让武莲儿在迷蒙中找到了方向;在大海中扒上了一块浮木。她脸上惊喜的表情几乎让我更加可怜这个新近丧失了所有亲人的弱质女子。

断枭在一边听我许下了这样的话也没多大反应,只朝一个方向望了一下,便催促我们起身回营地了。

我们一路由我搀扶着受了轻伤的莲儿,她似乎身子本就瘦弱,这血一流多,头就晕了,所以一行三人也走得很慢。

期间断枭一直在前面开路,而莲儿似乎很不好意思看前面的断枭,一直将头压得低低的。反正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识断枭的魅力了,她这样的表现我也没往心里去。

回到营地,天就完全黑透,但是月光挺好,再加上几处火堆的光亮,能见度居然不低。

我们三人回到营地自然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尤其是我搀扶着地武莲儿。一副病西施样。立马拢住了所有男人们地眼光。

断枭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解释地主。自己一早已经找了一个树冠上地好位置。飞身上树就忙着闭目养神去了。

于是。解释地工作只好交给我来做。

黄辰逸本来是应该凑得最快地主。但对方是个陌生女子。他还是要顾点礼义廉耻。没有第一个缠上来。

+莲儿左看右看地。莲儿哪里见过这样大胆地眼神。从她地脾气来看。也应该是个柔地像水一样地女子。就连她之前说地会点拳脚功夫都让我半信半疑地。这纤纤素腰哪里有半点力qì

?所以被儿这么一看一瞪。早已躲到我背后藏起来了。

我想要应付儿地好奇。可也没忘记莲儿失血过多地情况呢。便先不理四周和身前儿地打量。先将她扶到马车里。拿出一点水让她喝了下去。并用毛毡仔细将她盖好了。嘱咐她今晚好好休息。马车就先让给她。在她点头闭上眼睛后就从马车上下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见我从车上跳下来,立马拉着我走到一边,虎着脸非常不友善的问我。

“她就是我们在树林里救得一个姑娘,没有怎么回事……”我心虚的应对着她明显的带着质问口气的问题。

我自然知dào

她在担心什么,事实上这里一大半都是因为这层担心才会这样的表现。至于关心的是什么,自然和南宫管家以及断枭担心的同一个问题。

果然,听见我这么回答,儿哪里肯放过我。“救得姑娘?这大半夜的,你倒是好运气还能救到人!”

我尴尬的暗咳了一声,“那总也不好将她一个人扔在林子里吧。你不知dào

她还被狼追呢,手上还被咬了一口,都不知dào

会不会感染狂犬病。”

+:

第一百零七回 无名粉末(一)

们四人间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并没有影响到队伍中的T宫诀依然是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南宫管家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转向了这支队伍的安全问题上,看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对于安保工作熟悉的变态的人物。当然,对于他的功夫我不会存zài

任何疑问,有时功力的深厚与否与年龄肯定是成正比的。

咱们队伍的核心人物黄辰逸不知dào

打哪来的变出许多书来,在我独自一个人窝在角落和空气生闷气不想理人的时候,他就默默的靠坐在我身边出神的看着手里的书。后来我软磨硬泡才打听出来,这些书都是他从城主府里拐带出来的,让我囧了半天,心想他不拐带银子拐带破书干嘛……

我们一行人渐渐往树林深处推进,所有的外围安全工作全部交给了南宫管家,断枭偶尔也会离开前去帮忙。其余的人则是负责内部一层,他们被分为两队,日夜巡逻提防可能生的危险。但是几日下来,除了忽然冒出的猛兽之外,就再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断枭已经不再直接表现出对于莲儿的好感,不过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仿佛他和莲儿之间的小秘密被人识破了似的,反倒是大大方方在莲儿附近出没起来。

这天,我们好不容易在树林子里找到一条隐匿着的小溪,虽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但是南宫诀决定就地扎营歇息,以补充这些天消耗完的饮用水。

莲儿此时都会主动拿起我们马车上的几只皮水囊,娇憨的对我们说一句:“我去装水吧。”便主动承担起这些杂事。

果不其然,莲儿见儿从车厢里挑起车帘钻了出去,就很主动的掀起座位板,拿出里面的四只皮水囊,便准bèi

下车了。

我也赶紧跟着下车去,在四步远的地方,断枭和平时一样,有意无意的拾掇着几把干柴,预备点火。

莲儿正要往断枭的那个方向去,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的有点急,这一抬头看见拦在前面的断枭,赶紧顿住自己的脚步,小脸已经因为娇羞低了下去。

断枭没有反应,仍然合拢着面前的柴火,莲儿也赶紧急急低了低身子算是致歉,绕过了原地一动不动的断枭。

我站在马车前看着眼前意wài

,但是每天大概都会重复上演几次的情景,感觉头皮紧。

莲儿没有立即前往小溪地上游。反而是红着一张小脸走到了黄辰逸地专属马车前。恰巧了黄辰逸此时也刚掀开车帘准bèi

下车。甫一抬头看见莲儿低着小脑袋站在那里顿时赶紧刹住正要往下跳地动作。僵在了车前座上。

不过黄辰逸可不像断枭地死人样。他还是会大喘气地。看着莲儿十分不好意思地额头和半张脸。好奇地问她:“莲儿姑娘可有什么事?”

莲儿仿佛被这句话问得手足无措似地。连我都看得出她提着四只空了地皮水袋都有点微微抖。不由扬起了一侧地眉毛……她似乎有点紧张过度了吧。

“莲儿……莲儿只是来问问公子要否取水……莲儿正准bèi

去取水……”

她说这番话地声音出奇地轻。可效果却比大喊大叫更引起四周我们地注意——几乎所有地人都朝莲儿看了过来。有些人地眼神中更是映出了些许趣味。

我自然也不是傻瓜。何样地女子会在这种情况下紧张?答案似乎有点耐人寻味。我赶紧第一时间朝那边地断枭看去。让我有点丧气地是断此时和四周一样。一双鹰目紧紧盯着不远处欲问还羞地那抹女子身影。好kàn

地眉头让人轻易不能察觉地微拢了拢。

我轻拨额前的刘海,极度不爽的撇了撇嘴角,在仔细朝着莲儿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怎么就那么吸引某人呢?

黄辰逸显然料想不到莲儿的事是这么一件无聊到可以忽略的事,而且这件事好像使得莲儿紧张到都不能呼吸了似的。我和他这些日子以来紧密相处过,完全能猜中此时他脑中的想法——因为同是被我所救,他颇有点认同莲儿是我们一党的人,面对于“我们一党”,他也是非常怜香惜玉的。

他打量着此时快将脸埋到领子里去的莲儿,稍稍顿了一下便温柔的回答:“既然莲儿想要取水,去取便是。可你一人能装回这么多水么?”

我听完黄辰逸的这番话,不自觉呼出一口气。黄辰逸的回答挺正常,那个站在那里对他表示娇羞的女子没有让他多想也没有让他少想,他终究不会似某人仅仅被一个女子的外貌吸引的。我狠狠刮了一眼一旁仍然一眨不眨但似乎有点不爽的微眯起双眼的

漂亮男人的话果然是靠不住的!我想起之前所有他对昧,忿忿得出这么一个理论。

“莲儿习过一些防身之术,取水……还是可以的。”莲儿猛然抬起头,那眼中都是因为黄辰逸状似关心她的话而泛起的激动。但在说到一半,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以后,又脸颊微红的低下头去。

如此,黄辰逸就再没有理由拒绝眼前这娇滴滴的莲儿的好意了,不过他也不至于真的让一个女子只身前往小溪上游取水,她又不是他的婢女丫鬟,所以他决定亲自和莲儿一起去取水。

当黄辰逸拿出自己马车里的三只皮水袋出来,表示要和莲儿一起去取水的时候,莲儿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现代某流浪汉在街边捡到一张彩票,下一刻他现自己中了百万大奖一样,那激动的样子,差点把黄辰逸又吓回马车里去。

好不容易的,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营地。南宫诀远远见到黄辰逸走了,便赶紧示意几个人跟上保护他的安全。只是这个安排被断枭打断,他自己一手将身边的旧剑提上,目不转睛盯着已经身影埋入树杆之间的两人,默默的跟了上去。

我看着三人的背影,不由皱上眉头,因为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不好的感觉。

但不及我细想,那三个人的身影刚刚全部隐没在树海之中以后,身后便冷不丁冒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看来我是真看错师兄了……”

我下意识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距离我一步之遥,双眼闪现着某种亮光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的儿。

我无聊的张开嘴巴,问了一个最蠢的问题,“怎么看错了?”

她得yì

的冲我飘来一眼,“能看中莲儿这般的女子,他又岂会可怕?”说完,对着我俏皮的一笑,带着嘴角边意味深长的翘起,甩着丝走向了南宫诀。

“莲儿这般的女子……莲儿这般的女子?”

我看着一蹦一跳的儿,嘴里轻叨着这几个字,一抹念头闪电般的划过我的头脑——莲儿是哪般的女子?无奈这念头闪现的太快,快的就连我自己都抓不住她,而留给我的就只是中了咒一般的反复思考着这句让我有点反应的形容。

呆愣了许久,转头清醒过来我才现,和我亲近的人似乎都离我而去了,堆在面前的,是一张张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他们都跟着莲儿走了呢……我顾自苦笑,有点对这个想法无奈。可不是,自打莲儿出现开始,她就好像有一种引力,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拉走,但这一切又仿佛这么的自然。这是为什么?

我有点郁闷的坐回马车里,一侧的座位板依然掀着,露出里面这几天都没来得及收拾的干粮。

好像我太无所事事了。别人围着我打转的时候我无所事事,当所有人都不在身边时,我更加无所事事,但这两之间却又那么的不同。若是清风在这里就不会跟着莲儿去打水了吧,我安慰性质的想着,内心里没由来涌起对许清风的无尽思念。这家伙知dào

被我抛弃了便四处寻我了,只是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寻到我呢?还有那个长的粗犷俊美但开朗温柔的断尘,他们就好像一下子从我生命中消失了似的,许久没有在我心里回响。

我挪到这一侧的座位板边,没事找事的将里面的干粮拆开又分类好,然后近乎苛求似的一边一边小心折叠着包干粮的油纸,就好像这样就能折出一朵花来似的,借以此来排挤我那忽然空出来的时间和内心。

干粮由于这些天的消耗本就已不多,尽管我好像一个艺术家似的整理着它们,但不多久就让我完全收拾整齐了。

我哀叹着看着眼皮子底下码放的完美的形状,眼光又往其余地方瞟,试图为自己找出多一点的事情来干。但任凭我再怎么看得仔细,除了这些干粮和车厢内撒了一地的干粮屑以外,就连平时无时无刻都会出现的蚂蚁都不见一只。我不由颓废无比的倒在了那块搁在车厢底面的座位板上盯着车顶呆。

等等……蚂蚁?!

又有一个念头快速闪过我的脑海,只是这一次我有了防备似的一下子抓住这个念头。无时无刻都能出现在马车上,使劲力qì

搬运着车厢里干粮碎屑的蚂蚁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个骨碌从座位板上噌的坐起身来,朝着四下里张望着,试图能够找到一只半只蚂蚁的身影,哪怕就是一只尸体也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八回 无名粉末(二)

寻了许久,别说是蚂蚁,就是一只蚂蚁身上的零部件)+到……

难道是我太敏感了?我又不是昆虫专家,当然不可能确定蚂蚁的失踪有什么原因,仅凭这一点就心存某些怀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好在实验做得多了,深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车上没有那可以到车下去找找啊。

毫不犹豫的,我跳下马车,动静大的四周的家厮们都忍不住朝我看了一眼,继而又转了回去。

我才不理他们,也没空理他们,径自在车下面和旁边寻找起来。

寻找这样的小东西确实挺费劲,我不得不趴低身子,整个人猫着拿手拨开草丛再用眼睛搜索。由于草丛生长的非常茂盛,尽管之前已经有人清理过了,但我还是几乎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此时,一行去打水的人说说笑笑的回来了,那高谈阔论的声音隔着十几米都能听见。他们混的倒挺快,这么一点时间就熟悉了……儿听到说笑声音自然也赶紧堆了上去,于是那欢乐的气氛更加浓郁,只是里面没有我。

我埋在草堆里没有抬看一下,仅仅只是心里腹诽了一下而已,一边想象着四个人和乐融融的样子。

兴许黄辰逸这家伙还有点良心,回到离我的马车不远的地方,像是探头看了看,好像现我并不在车里,又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终于问出了我潜意识里最希望听到的问话。

“咦,小贝去哪儿了?”

我猫在草丛里,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一排忙忙碌碌行进中的黑色小蚂蚁,它们不就在马车附近么,怎么马车上会没有?

紧接着黄辰逸问话地。是儿那种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地腔调。“也不知是不是无聊。猫在那边草里呢……”

接着。我就听见几重脚步声朝着我这边传来。原本我就是在马车后面稍稍隐蔽一点地地方寻找地。黄辰逸他们是从正面回来地。这时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才在不深不浅地草堆里现粉色衣衫地我。

黄辰逸好奇地走上前来。也学着我地样蹲下身子朝着地上看。“小贝。你找什么呢?是丢了东西?”

我冷不丁抬头朝身边地黄辰逸脸上看去。内心激动啊。忽然觉这个有点单纯地家伙怎么现在就长得这么帅呢!

眼见着我脸上放光地表情。黄辰逸原本疑惑地脸也随着我开始放起光来。嘴角地笑容也越来越大。

我原本不想承认。可现在才现。刚才莲儿带走了黄辰逸和断枭。我心里真是难过和孤独……在这个世界。我还能拥有谁呢?现在黄辰逸来这么一下。我顿时就被感动了。多好地孩子啊!

只是,关于蚂蚁这样冷门的话题,我还是不打算现在说出来的,任何的怀疑都不应该在还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提出,于是,我选择了摇头。

“没什么,我一个人无聊,所以想找找有没有新鲜的事情可以玩儿的。”

这个回答简直就和白痴完全沾边,我的余光瞄到一边儿的脸上,果然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不屑”。和儿这副尊荣相得益彰的是莲儿的表情,她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蹲在我身边脸上画着大大的问号的黄辰逸身上,眼睛里似乎泛着些许水光,样模样就好像黄辰逸背着她红杏出墙似地,要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只可惜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没人现。

断枭虽然和他们走在一起,可距离稍远,我的余光并不能泛滥到无限的地步,于是没有现他。不过基于他这几天以来的表现,我打算对他视若无睹……

“……小贝,你……这么无聊?”黄辰逸犹豫着嘟囓了一句。

我讪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既然知dào

了这附近的蚂蚁没有死绝,那么就算是结束了这第一次科普考察。

“现在你们回来了,我也就不无聊了,呵呵。”我打着马虎眼,但这句话在黄辰逸耳里听起来显然又是另一个解释,他的表情又带上了光。

我主动接过黄辰逸手里的三个皮水袋,走向他的马车,打算帮他把东西放好。他开心的跟在我的身后,等到经过莲儿身边时才现她的反应很不好。

我虽然没有正经的回头看着黄辰逸,但是感觉的出他是跟着的,当然也就感觉的出此时他突兀的停了下来,于是疑惑的小小转了一下身子,正好kàn

见他停在莲儿身前,奇怪的看着一脸笑的勉强的莲儿。

“莲儿,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不由悄悄抬起一边的眉毛,这才认识了多久,称呼便已经熟悉亲昵至此了?不由得仔细瞧了瞧这弱风细柳似的的女子。

莲儿当然不会因为黄辰逸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真的娇弱起来,不是显得她矫情造作起来了么,于是还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摇了摇头,“莲儿不累,这么点路怎会累……”

黄辰逸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了,

什么话,就光顾着看莲儿的脸色,猜测着自己内心里T

我不由饶有兴味的左右看了看身后这位救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娇小姐,然后忽然很有兴趣的转脸去看断枭了。

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脸色沉沉的,双手握着那柄剑抱胸冷冷的站在那里,周身的冷气即使远在此地也能感受一二。

我看着夕阳余晖下熠熠生光的这张俊脸,再看看好像因为黄辰逸起先光想着我却似乎忘记了她然后借着这点小把戏想要引起注意的莲儿……如果我没记错,昨晚上被救的时候,莲儿可是对看起来冷酷无情的断大少侠很有好感的,怎么见了稍逊一筹的黄辰逸,这风向就变了呢?难道这里也兴气质一说?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狠狠观察了一下黄辰逸,还真别说,除了有时会犯傻单纯之外,皇家的饭吃多了,举手投足之间便就是带着一抹让人不能忽视的贵气,然而贵气之中又伴着儒雅,这似乎是黄辰逸自己独一份的,但这对于女子来说便是致命的吸引了。

一旁的儿起先见黄辰逸现莲儿脸色不善这么一问,也以为这个新来的小姐妹出了什么问题呢,一脸关照的投过目光去。只是小女儿家的姿态怎么瞒得过她,见莲儿这么回答了,就更加清晰明了了,瞪了一眼站在那边似乎有点什么想法和心事眼神看来看去却愣是不动的我一眼,一把将莲儿手里还提着的另两只皮水袋夺过,就絮叨上了。

“看看,昨晚上才惊吓着了,刚才让你别去的,这些自有家厮打理,偏生要邀功似地抢了去。这不就是累着了?还嘴硬……”说完,又朝着一旁还在兀自打量的黄辰逸说道,但不敢在莲儿面前明目张胆的透露出他的身份来,便临时换了称呼,“公子,您好歹也是博览群书的,想必医书也有涉猎,咱们这里就是缺了一位大夫,不如您上车为莲儿把把脉,这一路翻山越岭的,可别真的落下病根。”

黄辰逸刚还在思考着呢,儿又是换了个“公子”的叫法,所以直到她说完了这些话,他才反应过来是对着自己说。

“这个……”他有点犹豫,一来是因为刚才还被我领着不能一下子就置我于不顾;二来,想着怎么着也是和莲儿新近认识,这就上了同一辆车了?听着想着就觉得怪怪的,于是内心里很是挣扎了一会儿。

大概莲儿真有点那个意思,也明白人家儿是在给自己找机会,忽然就脸色一下子白起来,但也忌讳着什么,不敢表现出来,就这么默默站着,可这一忍就更显得苍白无力起来,看着就觉得可怜。

::

这样一来,黄辰逸自然要以病人为先,也不敢托大,忙对我歉意的看了一眼,跟着儿扶着莲儿进了我们仨的马车……

我看看自己手里的三只很沉的皮水袋,又看看已经上了车的那边三人,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想着还是把东西先放下吧,要不然这么领着,晚上肩膀肯定要酸了。只是居然不知dào

原来黄辰逸还略微懂得一点医书……我一边走一边想着。

断枭没有再跟上去,看了若有所思的我一眼,走了开去,似乎到了他守夜之前假寐的时候了。

我吃力的将皮水袋放到黄辰逸的车上,然后再自己爬了上去。这里面的设计和那辆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铺设的更好了而已,并且看上去应该有专人打理,和这样的车厢一比,我们的简直就似狗窝。

我放好了皮水袋,往那辆马车上张望了一下,为了避嫌,那边的车帘子倒是没有放下来,并且儿也一直陪在那边。

黄辰逸此时正小心抓着莲儿的一只手静静的掐着脉门,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看来有点门道。

我又远远的朝着南宫诀看了一眼,这一路他是最忙的,时不常有一些飞鸽传书过来,每到此时,他的眉头就跟着紧上一分,然后第二天的行进速度也会略有提升,我只能猜测他的麻烦不是很小的一点,所以也就根本顾不上我们这边。

既然其余的人都没有空,我也不会馋着脸靠到那边去,想起莲儿对黄辰逸的反应,我嘴角挂笑的在这车厢里躺了下来。

真是舒服,一般的空间都用柔软厚实的锦被的密实的铺垫好,车四壁也用厚布裹了一层,就是颠簸不小心撞了头相信也不会太疼。

我舒服的使劲蹭着锦被面,身子在上面滚啊滚的,就滚到了锦被边缘,有点累了就躺在那里不动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的从车帘一角照进来,将一个小小的没有铺设锦被的小角落找的红红的,但我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角落里散落的一些细小的白色如灰尘一样的粉末引起了我的注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九回 无名粉末(三)

轻轻的靠过去,用右手食指贴着那角落里的白色粉末]T些许就沾到了手指上。

从手感来说,不像是平时我们食用的干粮……我对着阳光将它们放到距离眼睛最恰当的位置,粉末在阳光下折射出晶体的光亮,我更为疑惑了,接着学着化工系同学的样子凑近了放到鼻子下面小心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类似于硫磺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

以我几年以来在实验室打混的经验判断,这种粉末居然是一种剧毒类的矿物晶体,不过好在只有微量,所以毒性可以忽略不计。但问题是,黄辰逸的马车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剧毒类矿物质的?

我从锦被上爬起身,趴在车厢里小心的仔细的寻找了一下,果然也是干净的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那么蚂蚁的消失是不是和这种粉末有关呢?这种粉末是偶然出现在车上的还是人为投放的?假如是人为投放的话,那问题就耐人寻味了……我的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一抹身影。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手跳下了黄辰逸的车子。瞧见不远处断枭靠着一棵树闭着眼睛,睫毛在夕阳下投射出斜斜的影子,真是美丽极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不要告sù

他的好,他的化学成绩估计是零蛋,让我和他解释什么是矿物质,还是把我杀了吧……

犹豫了一下,我朝着和儿公用的马车走去。由于车帘没有放下,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车厢里黄辰逸小心的为莲儿掐好脉,皱眉思索的样子。

如果那种粉末为的是毒害他……我后背一阵凉。

这样阴险的招数,我宁可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刺客明刀明抢径直杀过来的。

我假装看到黄辰逸因为莲儿的身子为难思索的样子而走过去,在马车外停住,朝着里面张望。

);的白了我一眼,关心的问黄辰逸。

“公子,莲儿的身体没事吧?”

黄辰逸起先还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中。然后忽然被儿这么一问。才惊觉地抬起头。“哦……莲儿地身子倒是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好奇地看着黄辰逸。他才现我站在这里。惊喜地叫了我一声。“小贝。”

“莲儿地身体怎么了?不是真有什么吧?”我此时哪里顾得上面前地小帅哥一副找到组织地谄媚笑容。急急问道。

“她身体是好地。只是脉象之中似乎有一丝浮脉。若有若无。很是奇怪……也许是我地医术不精。兴许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胡乱猜地……”

黄辰逸地表情摆明了对这个什么浮脉充满疑惑。我不知dào

为什么。就牢牢记住这事了。总觉得有点蹊跷似地。希望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是关心莲儿在这伙“钻石王老五”中所代表的地位,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给自己找到的立场和台阶,自然是狠狠巴着不放,于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是绝对的关心莲儿。

“那莲儿应该不会有事吧,瞧她的脸色……不行,等到南宫管家有空了,我让他帮忙把个脉,南宫管家什么都会,决计能将这暗病把出来。”

听到儿这么说,莲儿似乎被刺激了一下,冷不丁浑身颤抖了一下。这一下非常非常的不明显,就是我现在这么一根筋的注意她,也似乎只是看到她的衣服动了动而已。

“不用了……什么暗病呀,怪可怖的……我只是昨儿个被惊吓了而已,就不劳动南宫管家了吧,似乎他挺忙的。”

我不动声色的仔细注意着莲儿的表情,假如她现在是装的,那演技简直是完美无缺,甚至脸颊上都带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不但让人觉得她真的没事,而且细瞧之下又觉得娇弱异常,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出怜爱之心。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公子虽然医术高明,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的身子自然要顾着。好在遇见了我们,给你瞧一瞧还是有必要的,否则……有人怕是要暗急的!”儿抓着莲儿的一只手打趣道,眼神飘向车厢外不远处靠着的断枭身上。

我注意到她这话说完,断枭的眉宇之间带上了一抹恼色。该死的……我怎么忘记了断枭的耳朵灵的一塌糊涂,就算再远的声音,他照样听的一字不漏。

可我再将眼神转回来时,之间莲儿哪里在意过断枭,她的一双灵动之眼含着羞涩往面前的黄辰逸身上扫



我顿时有点同情的看向兀自沉浸在自己得yì

中正对着暗暗挑衅的儿,人家的心思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又朝着黄辰逸看去,这孩子还什么都不知dào

没有察觉似地,低着头考lǜ

着什么。我认真循着这家伙的脸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用眼神解剖似的看他,之前怎么没有现他居然要比断枭还要有魅力能吸引人啊!看把莲儿迷成什么样……但凡有眼睛的女子都能判断出黄辰逸和断枭那个更帅,但这是也不好说,黄辰逸的身份可是明摆着的,他也是有筹码的么……虽然对方并不知dào

……

黄辰逸兀自思索完,正抬起头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雷达一样的眼光,让他狠狠下了个正着,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我这么**裸的瞪视他。

我用眼珠子往莲儿的方向一扫,示意他看一下那边。他愣愣的掉转目标,结果莲儿的那副表情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一幕。

“莲儿,你怎么了?”她疑惑的问道。

莲儿的脸更红了,“没什么……没什么……”

我心里暗笑,没什么才有鬼了!

这诡异的一幕,直到天黑透了吃晚饭时,似乎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点暧昧,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点不安。

+:|,所以吃完以后,迅速以干了一天的路想必是累了,打了黄辰逸回马车睡了以后,再拉着莲儿去了断枭的火堆边说说笑笑。这个说说笑笑纯粹只有她自己一人。莲儿更多的是尴尬。断?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等到南宫管家回来以后,断枭就一声不吭的飞走了……

大概觉得没有反应要比有反应有用得多,自誉为很了解断枭的儿满yì

的看着断枭消失在黑暗的树冠之间,拉着莲儿回马车睡了。

其实马车的车厢空间非常有限,两个人睡着刚刚好,三个人的话,就很挤了。我和儿都不是会勉强自己的那种人,她正大光明的拖着莲儿回了车厢,就是代表着让我今晚别挤进去的意思。

不过她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去那里睡,因为有一个猜想还没有被我证实,所以我不进去……

想了想,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看着木头在火里渐渐燃烧成黑色,空气里都是木料燃烧后的香气,让我的思绪活跃的将日间现的线索仔细回顾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们的马车里应该有和黄辰逸马车里剧毒粉末一样的东西,否则就解释不了为什么蚂蚁在车厢里同时消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摆明了就是有人要下毒害我们——包括了黄辰逸、儿和我。只是那个投毒之人死都不会想到,因为因缘际会,黄辰逸早已经被我搞成百毒不侵之体,这在断枭那座破楼外的机关阵里就证明了的。

有了这一层原因,我也就不忙着寻找线索了,这样的投毒量,那个投毒之人大概是想要我们慢性中毒,这样一来,时间越久,他就越会露出马脚,我所要做的只是暗中观察,顺便帮大家伙解解毒就成。解毒丸戒指里多得是,不差这么一粒两粒的。让我更好奇的是这种毒是什么毒药,会产生什么效果。

正想着,肩膀上忽然一沉一暖,我回过头去,现一件雪白的滚边披风落在了身上。再抬头时,黄辰逸温柔的笑容映入眼里,这让我觉得我为他所作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怎么还没睡?”我问。

他笑笑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连我过来了都没有现,这可是小贝第一次这样。”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柔软又保暖,而且非常轻盈。滚边的毛接触到我的脸颊就觉得又软又舒服,忍不住拿起来蹭了蹭。

“这可是上好的雪貂毛,南宫城主送与我的,但我觉得它更配小贝。”见我爱不释手的样子,黄辰逸主动说明。

雪貂毛?我看着披风的眼睛几乎都绿了。这要拿到现代得值多少钱啊!难怪这么暖和……果然还是黄辰逸好!

看着我亮的眼睛,他笑的更加开心了。随后,他笑容敛去,捡起身边的一根长树枝充当烧火棍,拨了拨面前的火堆。

“小贝,你觉得莲儿……怎么样?”

出乎我的意料,他开口居然是问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奇怪的看着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回 无名粉末(四)

觉得这事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什么叫做“莲儿怎么般这样的问句后面总会跟上“你觉得我和她相配吗”之类的链接,这让我非常忐忑,于是我决定装傻……

“什么莲儿怎么样?”我做出一副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黄辰逸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这样的反应似的,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盯着面前的火堆愣,仿佛这火里烧着烧着就烧出了一朵花儿似地。

过了些许时间以后,他仿佛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觉得她并不如表象这么简单……”

这回轮到我愣了……但紧接着席卷而来的就是我内心里无限的动容。我的直觉向来很准,这是我在这么变态的学院里生存至今所依靠的最重yào

手段,从来不会出错。我的直觉告sù

我,面前一向以来总是给人温柔甚至软弱的黄辰逸,其实内心最真实的他并不简单。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狼狈之极,被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人追杀,身边连半个能够保护的人都没有却能够逃出这么远,一个软弱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我深深的看着映在火光下的他的侧脸,投射在脸上的阴影使得他看起来硬朗了很多,也给我一种沧桑的错觉。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过了好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其实我是想问为什么会忽然和我说这个问题了。

他的眼珠朝着我的方向转动了一下,似乎想看我,但又不敢看我。

“不知dào

什么原因。我只相信小贝一个人……”

此时地他。那种沧桑地感觉更甚了。我迷惑……一个锦衣玉食长大地皇储殿下为什么会给人这样地感觉。并且只有在现在才流露出来。是故yì

地吗?

我轻笑了一下。“能信任地人也有很多。断枭、南宫城主他们不都是么。他们在最危难地时刻也会伸出援手。难道不值得信任?”

黄辰逸转过头来。眼里地确信毋庸置疑。“小贝知dào

我地身份。但只有你是完全将自己排除在这件事外而全心全意帮zhù

我地唯一一个人……我清楚地知dào

。”

我顿住了。现在换成了我不敢看他。我明白他话中地意思。这里所有地人帮zhù

他都是因为有所求。断是因为我。南宫诀怕也是为了某个重yào

地原因。思来想去。还真是只有我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地就将自己陷入了一场有可能是争夺储位地阴谋之中……我是太无聊了还是傻?而这种不计任何回报也不因为任何原因地帮zhù

才是最容易让人怀疑地。恰好我也知dào

……所以我不知dào

应该怎样回答。

尴尬地笑了一下。鼓起所有地勇气才逼着自己看向他。那双眼纯净而明亮。与我所猜想地复杂完全搭不上边。这真地是最真实地黄辰逸吗?

“世上怎么会有完全无私的人,我当然有自己地理由才会帮你啊……理由……理由就是我能够找到一座很大很大的靠山!对,靠山!这样温饱问题不就解决了。”

我看着黄辰逸听完这话的表情,真是想打自己一个嘴巴……

“哦?是吗?恐怕不只是温饱问题,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这样才配的上帮我的小贝吧。”黄辰逸的表情里带上了一抹戏谑,摆明了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我有点气馁,果然自己天生就不是骗吃骗喝的料,如今连黄辰逸都说服不了……

“哪有……我穷怕了,在家乡的时候,常常因为生活费不够自己跑出去打工的,现在忽然多出了一个皇储当然要好好巴着啊……”

黄辰逸“吭哧”一声笑了。“那小贝每次帮忙都是豁出自己性命的帮忙?”

我的脸又僵住了,回想起那次单枪匹马将一个刺客斩杀于脚下,而他就在自己的身后,当时真是危险万分,哪怕差那么一点点我没有做到,死的就是所有人,那次是帮他也是帮zhù

自己吧。

我无话可说了,事实摆在面前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于是,我选择沉默。

等了半天,见我脸色白又恢复过来,黄辰逸将脸转了回去。

“小贝不知dào

,做皇储的日子有多辛苦。小贝也不知dào

,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信任的日子有多辛苦……没有人可以信任,只能依靠自己默默的生存,在整个家族中仅仅是众多棋子中的一颗而已,我所能做的便是尽量让人不现不注意自己,慢慢的活着长大……你能想象到这样日子的可怕吗……”

他的话说的很轻很轻,就连靠的最近的

要侧耳细听才行。但轻轻的话语给我的震撼只有我。原来他是过着这样的生活的么……

我看向他,沧桑和伤感浮现在显得那样稚嫩的脸上,平时看到的他都是因为要掩藏自己才表现出来的,原来如此……

我忍不住靠上前去伸出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头,想要以这样的方式递出我默默的安慰。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居然让黄辰逸全身一震,紧接着肌肉僵硬,在我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的时候,那宽阔的后背忽然剧烈的耸动起来,我才知dào

,他在哭……

如果四周不是有其他人在,我一定会把他的头揽入怀里,让他靠在我的肩头哭个痛快。没有任何异样的情愫,只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安慰这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孩子。十九岁……可不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他隐忍的哭声死死的憋在衣袖中没有泄出来,那块迅速沾湿的地方也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而它消失的很快,我知dào

他不想任何人知dào

他曾经这样脆弱过,所以在他停止哭泣之后,我也缩回了拦在他肩头的胳膊。

听了好久,他才想起一个鼻音,“谢谢你……”

我对他露出最真挚的微笑,以他的情况,大概也只有我这个异世之人才能给予暂时的依靠吧。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狠哭过一次的黄辰逸迅速钻回了自己的马车睡觉去了,否则红红的眼睛立即就会引人怀疑,而火堆边,又只剩下了孤孤单单的我一个人。

难道今晚真的要在火堆边过一宿么……我拉紧身上的披风,在那上面寻找到自己身上的一丝温暖。而黄辰逸刚才对于莲儿的判断又钻回了大脑里,开始高速运行起来。

一天……仅仅一天时间,莲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是繁忙异常的南宫诀也在白天的时候亲自过问过她的起居问题。

就连大冰块断枭也注意她注意的紧……黄辰逸也说她不简单,以我的看法,在她身上能生的事情恐怕根本就还没有开始。

我想着想着,从火堆边上站起身来,反正闲来无事又没有睡意,便决定到四周的树林里走走,有断枭在我还真不怕能有什么刺客活着猛兽跳出来。反而安静的环境能够让我的脑子更加清楚一点。

我不敢乱走,怕不小心走出营地能够保护到的范围,便向着昨晚上走过的哪个方向行去。

冷风呼呼的吹,林子里安静的可怕。离得稍微远了一点,火光就完全照不到了,不过好在已经适应了黑暗,倒不是完全看不见路,想着找一个能坐下的地方坐一坐,那就更好了。

正想着,忽然身后伸出一只铁臂,一下子将我整个人勾住,然后眼前一花,紧接着是有如过山车似地眩晕,下一秒我就在一棵高的不能再高的树杈上了。

起先因为太过突然,还没等我惊呼出口,就飞了起来,现在我刚想叫,一只大手像是早知dào

我要叫似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半张脸。

我惊恐的转过头,努力想要看清楚身后的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是我。”

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原来是断枭,真是吓死我了!

我抓下他捂在脸上的手,才算是真真zhèng

正的回过头看向他,这一转头,才现他离得我好近好近,原来我正落在他怀里。

想起他早先因为我裸了手臂的态度,我一直耿耿于怀此事,所以也不愿意和他多接触,这一靠的近了,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似的,赶紧想要挣脱出来,居然忘记了此时我们是在高高的树上,而脚下能够让我站立的只有一根树杆而已。一挣一踏之间,我差点没有站稳摔落下去,那只换在腰上的铁臂适时的紧了一下,才避免了一场惨事的生。

“哇……”

“小心!”

由于这样一下,我只能乖乖的呆在那么一根树杆上,身后是紧紧搂着我的断。我的心一下子飞速的跳动起来,像是第一次偷东西便被人现了的小偷一样,惊慌忐忑不安。

惶恐了一阵,我才想起之前的惊吓,一股火气从胃里升起,才想到这样突然的莫名其妙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将我带到这样危险的树上,这不是太过分了!于是,我又努力的转过头去冲着身后清冷的脸孔。

“你刚才干吗这样突然的绑架我!吓我一大跳知不知dào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一回 断枭的身世(一)

的夜视能力只是稍稍能够让我看到身后凑过来的一点廓,但在这样的角度和能见度下却是致命的充满魅力,才喊得出这么仿佛指责似的一句,火气也就散尽了,余下的只有完全不受控zhì

的心跳。//

时间就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

身后将我围住的温暖紧紧包裹着我,明明像是铁打一样的身体靠着我时只有无尽的温柔,让我一下子生出一个“原来他有这么喜欢我吗”的念头。我有点迷茫……其实从开始至今,像断这样外表完美无缺可是性格孤僻变态的男人会喜欢上我就是一个奇迹。

那段窝在寝室里看小说的日子中,我读遍了这样的内容,但并不意味着想象得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像现在一样搂着我……

而且也是突然现,一开始认识他直到现在,我对于他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dào

。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仅仅进过的家人就是他的弟弟,而且他们两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危险的黑社会老大似地……这样的人能和他谈恋爱么……

我从思绪里挣扎出来,身处高处那种骇人的冷风“呼呼”刮来,由于有身后的暖炉,当然一点也不觉得冷,只是听着像天与地都在哭泣似地“呼呼”声,让对于本身不可能像他那样会飞的我觉得有点恐高。并且一直这样被抱着,若有若无的重量压在身上,让我感觉很僵硬,于是,我试着挣扎了一下。

好像觉察出我有点不舒服,他放开我以后,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将我带了一下,我一个潇洒转身,已经面对他了。然后他让我靠着身后的树杆,站在了我对面。

好吧……这样我有点舒服了,只是黑暗中那双完美的眼睛能不能不要这么艳光四射地……

我不自觉吞了口口水,找回一点点自己地声音,“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

他的脸暗暗的,所以看不见表情,事实上我也不敢特别仔细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为什么还不歇息?”

我迷茫。也不算太晚啊。现在不睡觉很奇怪吗?于是不知dào

应该怎么回答地好。

但他没有等我回答。就接着说道:“赶路很累。”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说他是关心我啊。

“每天都是坐马车。又不用自己走。哪里会累。”我讷讷地回答。然后忽然现自己在他面前连话都不能好好说。有点鄙视自己。怎么也成了受不了美男攻击地肤浅女人了呢。就特意提高音量接着说道:“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带我上树呢。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他像是“哼”了一声。一阵鼻息扑到我地头顶上。“那你摔下去试试?”

我无语……我的意思是自己想摔下去吗?居然这样回答……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解释道:“不想被人现我和你见面。”

我气结……我俩每天都见面好不好,说的和偷情似地!于是我瞪他,我知dào

他看得见。

“那你可以不和我见面啊,又不是我逼你……”

我俩很长时间的沉默。和他在一起时会觉得不知dào

下面该说什么,也抓不住他的思绪。

果然,下一句话就将我彻底打击了一次。

“我……想你……”

我冷不丁脚下打滑差一点摔下去,因为这对我的打击确实大了一点。对面这人是谁?真的是断?我平时见到的断?会不会因为天太黑,我认错人了呢!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喘不过气。

“我……”对面传来深呼吸地声音,“想你。”

我倒抽一口冷气!但随即白天他一眨不眨盯着莲儿的景象浮现出来,心里顿时泛起酸味。

“你骗人,我才不信!明明盯着别人……”我撇过头去,样子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偷笑的……

但是断枭哪里又是正常人!对于他的告白也不是第一次,我倒不是惊讶于这个,而是无论从直观的接触以及从儿那里听到的他都不像是会说出对于他来说估计是最肉麻的这样话的人。而且,对于我确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他的反应真是出奇地冷静……

“她是刺客,自然要看着她。”或他根本没有浪漫的神经……

我听着他忽然过于严肃的解释,心里有点被打败。

不过好吧,他的这话也验证了我的猜想,果然是这样地!为什么我会猜想得到呢,其实并不是因为她仅仅一天之中获得了所有人的注目,也

为自称会一点武功而柔软地不像话的身体,也不是因怀疑,而是莲儿本身所表现出来的一个反常。

第一次现她被狼包围后,断又体现出英雄本色救了一回美。而那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过她眼中乍看到断枭后那种惊艳于正常的**——瞳孔扩大,眉头抬高——这都是兴奋的最直接写照,而之后回到营地她对于一个惊天绝世又是她救命恩人的大帅哥的注意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对于一边的黄辰逸绝对关注,甚至都**裸的表现出了爱慕!假如莲儿知dào

了黄辰逸的身份而有这样的反应也能解读成攀龙附凤之辈,可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对黄辰逸的身份透露一丁半点,这实在是非常反常。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对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的女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她是有目的而来!这个目的因为是针对黄辰逸的,也就不难猜测。

我的没有反应好像有点出乎断枭的意料,他接着说:“你知dào

?”

我在他面前向来不掩饰,于是干脆的点头,“是啊,她不喜欢你,所以不正常。”

我想这个理由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他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哦……”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上抬超度,“拜托,你不会不知dào

自己的脸长的有多好kàn

,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不喜欢。”

他的呼吸居然有点急促起来,环着我的手臂也僵硬起来。我观察到这些,腹黑的在心里得yì

了好几下下!

但是,我很快就现自己理解错误了!

断枭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抱着我掠回了地面,此时因为离开相对于茂密的树冠之间,皎洁的月光从一个缝隙中投射下来,恰好照在面前的断上,我才看到,原来那急促的呼吸和僵硬的手臂并不是他因为夸奖的失态。他的脸上反而是出奇的悲哀和愤nù

……

他只在月光下露了一面,将我放回地面后,便快速离开我到了三米之外的阴影里。

我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呆呆的看着那片隐藏住他身影的黑暗,此时他就仿佛也融进了黑暗中一样,我清楚的感觉到了那里的落寞。

他第一次凄凉的苦笑,儿对于他的描述一一闪过我的脑子,最后定格在那里的居然是他在城主府中所住的破楼。

不对!是的,不对!以断枭的身份,为什么南宫诀会任由府里存zài

着这样一处地方……再怎么不济,总不至于连张床都不给提供吧!还是,身为主人的断枭特意为之呢?那究竟又是什么原因?

“你怎么了?”我小心又小心的问面前躲得连个背影都看不到的人。所有的情况都显示出,断的性格和这样的悲哀有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是么……

那边自然不会有动静传来,这我也猜测的到。只是,那样的安静差点让我以为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飞走了。于是,我慢慢靠近过去,和他只剩下一米了才看清楚他的背影。

他总是这样,或说性格便是不善于解释的人,更加不可能在此时回答我的话。我有点不耐的转到他的正面,但他看到我后又像是被刺激到了似地一个转身,然后幽幽的飘过来一句:“不要看我!”

我好像抓住一些些重点了,他现在是在在意他的容貌吗?说他长得帅也能引起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不看你?”我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夸你而已。”有谁说过?男人有时像孩子,是要用哄得……

只是这一点似乎在断身上得不到结论,因为我越提他的容貌他的后背就越僵硬,最后我只能这样站着,默默感受着他的落寞。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他才像找回了一点魂魄似的,“你也喜欢我的脸?”

这话怎么说的……是个人都会喜欢你的脸。不过基于他对于长相的排斥,我不能这样回答。

“除了你的脸,脾性也给我很深的印象……”我小心措词。

“什么印象?杀人如麻?!”他回答,语气明显的又激动起来。

我不置可否,岂止是杀人如麻……一己之力杀了三百多人,这需yào

多冷硬的心……这又哪里是没有接触过这些的我能够理解的。

他见我没有反应,便撇下一句:“我恨这张脸。”后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是落在我脸上的一阵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二回 断枭的身世(二)

一夜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索性在火堆边守了一晚值勤的几个家丁睡了一觉,他们对我感谢至极,我只是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的,只有自己知dào

,那点心思全在失踪了的断枭身上。

第二天早上,营地里出奇的安静,让我非常怀疑的抬头看了看那一轮明亮的朝阳。确实已经日上三竿了啊,怎么平时就应该清晨起身出发的队伍愣是没有半点动静呢?我没有弄错什么安排吧?

于是,我疑惑的朝着周围还睡在毛毡上的人看去。正在犹豫中,马车里的黄辰逸起来了,只见他急急忙忙的从马车里翻身下来,一边还在整理着身上的装束,一边朝着第一眼看到的我冲来,边冲还边慌乱的说道:“昨晚真是累了,没有妨碍大家的行程吧……”

我无奈的冲着那个看起来有点冒冒失失的皇储叫道:“辰逸。”

他楞了一下,大概发xiàn

了我语气里的不正常,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周围。

“咦?怎么都没有起身呢?今日不是要赶路?”

我苦笑了下,“是啊,我也在纳闷啊……好像大家都睡得很熟……”这句话说出口,我才发xiàn

异样,也熟的太离奇了吧!

于是,我朝着离我最近的,昨晚还说实在太累而万分感谢我替班的家丁走过去,因为发xiàn

他们的呼吸有点不正常的急促。

黄辰逸看我的脸色,似乎也发xiàn

了不同之处,于是率先赶上前去,小心掀开盖在家丁脸上的毛毡一角。

下一秒,他就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我急忙上前。探头一看。发xiàn

这个家丁脸色发紫呼吸急促。居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一看就知dào

大事不好。赶紧冲到自己地那辆马车上。掀开车帘一看。莲儿也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儿正捂着肚子呻吟着。

我跳上马车扶住儿。“你怎么了?”

将她扶进怀里凑近看才发xiàn

她也是脸色发青。全身由于疼痛不停抽搐。

“肚……肚子好痛!”

我摸了一下她地颈动脉。跳动速率极快。又扶过一边地莲儿。她则是直接深度昏迷了。全身一动不动。

我又跳下马车,黄辰逸已经查看了南宫诀和其他家丁,除了少数几个还清醒的,多数人已经昏迷!

这可吓坏我和黄辰逸了!只听黄辰逸惊恐的问我:“小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所有人居然都已经不省人事?!”

我思索了一下,想起在黄辰逸马车里发xiàn

地晶状体粉末,再联想这些人的反应,结果很明显,准时被人下毒了,而且还有了投毒的对象!我朝着自己的马车看去,紧锁眉头。但是她自己也深度昏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忍心让黄辰逸这样着急,便说道:“我只知dào

他们都是中毒了。”

“中毒?!”黄辰逸狠狠扬起最后一个音,“是如何中的毒,中地什么毒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己思索着莲儿是怎么下毒的。唯一她碰过的能够被所有人接触的东西只有饮用水而已,毫无疑问,就是这么下毒的。

“辰逸,你能不能回想一下昨天和莲儿去打水时地情况?”

他讶异的看着我,“你是说,莲儿……”

我点头,既然断确定了,我也就没有怀疑,相信他准没错!

黄辰逸皱着眉看了看我的马车,仔细回想了一下打水的情景。

“水都是我们三人分别装的,莲儿也不可能在所有水袋中下毒,至少我和小贝没有中毒。”

我冲他摇头,“我们没有中毒只是因为我们两人百毒不侵而已,其实喝过地水中也是被下了毒的。”

我的这个解释更加让黄辰逸迷茫了,“百毒不侵为何?”

呃?这让我怎么解释……

“嗯……因为我在你受伤的时候喂你吃了一种药,功能就是能让人百毒不侵……”我试着用最能够让他理解的形式解释……吃药总比打针容易让他理解。

他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还是没有能够理解,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像救人才最重yào

吧……于是我很果duàn

的让他先把这问题抛一边,先救人。他也是二话不说问我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dào

该怎么办,还不是得靠万能恢复剂……于是让他去打干净地清水。

他犹豫的看了看莲儿的方向,有点不放心我。此时,南宫诀居然挣扎着从他自己的帐篷里跌跌撞撞走了出来。

我和黄辰逸赶紧迎上去,扶他在一块干净的树杆边坐下。他死攥着黄辰逸地

袖。

“殿下……殿下……快走,有人下毒!”

我和黄辰逸均是一愣,没想到这时候见到我们两人没事,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让黄辰逸先逃命?!

我们对视一眼,黄辰逸便扶住南宫诀痛苦的身体,“南宫城主,我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放心,小贝一定会治好大家地!”

我兀自翻了个白眼,心想难道现在是在拍电视剧?还要来一段这样的经典桥段对白。然后老实不客气地指挥黄辰逸赶紧去打水!

黄辰逸好不容易挣脱了被南宫诀抓住的衣袖,吭哧吭哧抱了一只大锅去了。

在水没有打来前,我是无事可做,于是只好呆在南宫诀身边想事,发愣地样子和他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反差……倒是挺有戏剧性的。

断枭飞回来时,他眼前的情景就是这样——我一个人好好的悠哉的发着愣坐在一众被毒的东倒西歪的人中间。

他首先就是先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快的让人汗颜,让我觉得其间有一抹在面对我时的不堪。

接着他便和黄辰逸一样,查看完所有人的状况,然后杀人似的眼神投向莲儿的方向。

我看着他的眼神全身禁不住发冷,怎么莫名其妙同情起还在天真的设计着自己的莲儿了呢……

黄辰逸人单力薄,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他哪里干过体力活,就是这么半锅水也是去了半天,最后东倒西歪的赶了回来。

断枭见了,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好心的帮了把手,单手就像是那一块蛋糕一样举了过来。

我清清嗓门决定忽视这一鲜明的对比和黄辰逸的可爱表情。示意断枭将水拿到一块比较隐秘的地方,然后在他和黄辰逸面前从戒指里取出万能恢复剂,非常心疼的倒出了大半瓶,要是让学生会长知dào

我这么浪费的使用这瓶东西,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黄辰逸撑大瞳孔见了鬼似地看着我从一枚小小的戒指里取出一瓶药水,然后满脸愁容的将药水倒入锅中,等到锅里的水变成了难看的灰色,才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将这水每人一小碗就行了。”

断枭好像在躲着我的似地第一个就提着锅跑开了,留下了呆呆的我和呆呆的黄辰逸。

我也不怎么好意思再刺激黄辰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定帮断枭给众人喂水。

万能恢复剂这样的高级货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一碗下去仅仅十分钟,连临死之人也活蹦乱跳了,想想这玩意儿让骨架都能恢复成最初状态,更别说临死之人。只是凶猛的恢复直接榨干了所有人的精神似地,身体好了,但一个个看起来却恹恹的。

莲儿还在昏迷,我们是故yì

不让她喝水的。她就是投毒之人,怎么还会救!再说她也不是真的中毒,也不知dào

用了什么方法,暂时让自己晕了过去而已。

断枭毫不客气的抓起莲儿就和南宫管家一起用一根粗粗的绳索捆在了树上,等到她醒来……我都等不及想让她醒来了,想必情景一定很精彩!

儿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是莲儿投的毒。“她自己都晕厥过去了,又怎么可能是她!师兄,你可是亲自救人回来的,难道……”

她还没有说完的话被断一个无情的眼神中断,种种疑点怎么她就想不明白,我无奈的看了唯一一个为投毒凶手辩护的人。

南宫诀本来也是不信,但这样的事情是在莲儿出现以后发生的,怀疑谁也会怀疑除了她的众人,再仔细一想,她的身份也非常可疑,那些死人之前伪造也是极有可能。想到刺客们背后的势力,弄这么些死人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原本如此恶毒的投毒招数,甚至已经想好了万一投毒不成功的退路,连自己都毒晕,居然因为我,众人没有一点损伤,这事就这么化解了,更加离奇的是连凶手都顺便活捉了。

除了我和黄辰逸,所在之人都有武学底子,休息了一会儿以后也就彻底恢复了元气。而莲儿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昏迷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绑在树杆上的莲儿也是悠悠转醒。

大家假装完全不理她,已经绑上了,还怕人跑了?

我坐在一边,默默观察着这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下场,说老实话,这样的场景倒是第一次亲身经lì

,心里还真有点忐忑,无奈的是,在这个世界,生命是如此的低贱,常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一百一十三回 断枭的身世(三)

儿一双大眼悠悠打开,想要动一动手脚,但是发xiàn

居动不了,于是下意识的转头四处看了看,发xiàn

自己竟然被绑在了一棵树杆上,动弹不得。

我遥遥的坐在一棵树下啃着吃起来如同嚼蜡一般的干粮观察着这个俘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事情非常简单,也幸亏是我在这里,否则,这几十个人包括我最在意的两个人也要死,而凶手就好像是自动送上门来似地,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被我们给抓住了,莲儿会这么笨的投完毒不自己逃走,把自己也毒晕了等着我们来抓?!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发xiàn

自己竟然被绑住了,莲儿眼里泛起无边的惊恐。我不知dào

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之那种害pà

的感情,差点就让我的犯罪感升起,进而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绑住我!”

她这句仿佛鼓起自己全身勇气的嘶喊引起了营地里所有人的注意。冲过去最快的是儿,她是一开始就坚持莲儿不可能投毒的唯一一人,再加上是我最先指出莲儿嫌疑的,维护莲儿的清白就好像让她疯了一般,刚到她的身边,就想要伸手去解那一圈圈的绳子。

她是个大小姐,围的小厮和南宫管家自然不敢拦她。断枭和黄辰逸是两个大男人,不方便拦她。我压根就来不及赶上前去。不过好在南宫诀快人一步,将儿的这个动作抢下来了。

了!”

你放了莲儿吧,不是投的毒!”

超乎的这份坚定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也赶紧将手里的干粮一丢,快步跑过去,此时,所有的人几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围在捆绑着莲儿的那棵树四周了。

南宫并不是笨蛋,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心里其实也觉得莲儿是凶手,才会赞同我地办法,此时亲妹妹这么一闹,顿时这几天的不如意就好像系数爆fā

了似地,冲着儿就吼开了。

“你肆!这次下毒险些将我们一网打尽。除了个才出现地陌生人。还会有谁会这么做。你说!”

四周地人虽然都不接话。但表情已然现出是赞同南宫诀说法地。

仿佛气极。顶着南宫地咆哮。伸出一根手指倏地朝我指来。

“哼。陌生人难道只是莲儿?!她呢?咱和她什么关系!若是这么说来。她没有嫌疑?!”

南宫诀顿了顿。不知dào

是因为更加气极了还是因为儿地话。

断枭听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没有朝我看来。黄辰逸则一刻也没有犹豫地站到愣住地我身前。帮我挡住了儿那根微微发着颤地手指。我知dào

他这是用行动表达了他绝对站在我这边地坚定立场。

被绑在树杆上的莲儿表情相当丰富,她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听着和南宫诀的争执,大概觉得儿已经是现在能帮zhù

她的唯一一个人,只是也不敢太过于信任,兀自流着眼泪咬住嘴唇抽抽噎噎。

“没想到……没想到好不容易出狼吻,以为被救了,竟然……竟然还是如此……什么投毒?!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你们冤枉我了!”

南宫诀抬眼看了莲儿一眼,多年来身处上位的思维并不会因为她的这么一句冤枉就心软了的。眼下让她最头疼地还是他的这个亲身妹妹。想了想,他觉得也不能将事做绝,毕竟万一真要是冤枉了一个小女子,也有失狭义之心,这在江湖中是绝对会被传开的。

他一把拉过儿,自己越过她站到莲儿身前,眼光犀利的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那种冷飕飕的感觉,连我都觉得树汗毛。

“武姑娘,你做过什么自然只有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既然你喊冤,我南宫诀也不至于不顾青红皂白就将你正法。这里大部分人被下毒是事实,在凶手还没有抓住之前你的嫌疑最大,我也只好出此下策。本来已然想要继xù

赶路,如今看来,也只好暂时停留下来。既然你被绑着,若是大家再次中毒也就能洗去你的嫌疑了,到时在下亲自将你送往城镇。眼下也只好先委屈了你。不过武姑娘大可放心,我会让南宫管家照顾你,他是我城主府几十年的老仆,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南宫诀话中的意思再容易明了不过,就是轻易地放了嫌疑犯那是不可能的。本来是要杀了你,但是既然你说冤枉,那么我们就查一查吧,假你被绑期间还有人中毒,那么她地嫌疑也就洗了,到时还送人回家就送,该赔不是也赔,但在这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会着亲信看着你,谅你你玩不出什么花样!

是笨蛋,细想一下就理解了这层意思,脸色立即煞白我只知dào

这是因为被害pà

,至于害pà

哪一层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管家唯南宫城主的话是从,接了令就一心一意看管起这个嫌疑~来,寸步不离。

由于行为失当,被南宫诀下令关禁闭,场所就是他自己的那辆马车。这倒是便宜我了,自己占了整整一辆马车。

今天这事就这么着了,但是这一场毒杀却远远没有结束。我不知dào

其他人什么想法,但是在我看来,这事绝不简单。

兴许那天在黄辰逸马车里发xiàn

的那种晶体粉末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且刚才的失常也很值得怀疑。她本来就很要面子,在所有人面前力保一个才刚认识一天地女子,还顶着南宫诀的令这么干,太不正常了吧。

有了下毒一事,家休息和吃饭更加小心翼翼了,有银器地人必定要在吃以前验毒,但是我、断和黄辰逸三人例外,因为百毒不侵么……

说起来这事还要好好和辰逸解释一下,于是屁颠屁颠跑去了他的马车。

但过去一,车里哪里有这家伙地身影。奇怪,他素来是这里最乖的人,平时有空地时候也就躲在车上看看书之,怎么现在想到离开营地了?

这件早说清楚好,于是我决定不顾一天的疲累,到附近找找他看,而且说这事的话在人少的地方反而安全。

南诀的马车向来是停在队伍最容易被偷袭的偏远位置,不过这次正好我要从那里过去。平时他的车边都有三四个小厮负责打理他的日常起居的,可现在周围居然都没有人走的近的。

我朝着马车走去,目标当然是那边的林,但在接近之际,忽然车上透过车帘射出来的灯光上映上了一个人的影子,看装扮,可不就是白天发疯的儿么。

我没打算多注意,径直朝那片林子走去。但走得近,车里的交谈声居然透过车帘的缝隙泄露了出来。

听着那隐隐好像带着气急败坏的责备的声音,我不由慢下了脚步。

“今日你举止失误,还把不把我这个长兄放在眼里!……平日你在府里就由着祖母惯你,连师兄的注意你都敢打,但好歹也懂得分寸,我也就由着你了!……今日这个什么武莲儿明摆着……你还要如此!”

“……这毒决是她下的!”

“……你怎么就能肯定?!……莫非你看到谁下得了?!”

我听着里面飘出来的几句话,感觉到走路越来越慢,好奇心也在那里越烧越旺。好像儿从刚才开始说话的语气便非常肯定,一口咬定毒就不是莲儿下的,莫非她真的知dào

毒是谁下的?

我小心转身,观察了一下远处的小厮们,发xiàn

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于是快步朝一个方向走了几步,闪身躲到了马车后面的一块半人高石头后面去了。

躲在那里我也挺纳闷的,怎么这两兄妹之间的事情,我都是偷听来的呢。不过好像打从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在对我隐瞒着真相,断尘如此,断枭如此,许清风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也就黄辰逸因为本身的事情并没有和我有太多瓜葛,反倒能帮我了解一下四周的情况。

我猫在石头后面,尽量找了一非常舒服的动作,偷听也要偷听的轻松一点么,于是微风带起车帘,里面的话更加清楚的传了过来。

“我……我怎么可能知dào

下毒之人……不过既然莲儿自己都中毒晕了过去,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笨的刺客。”儿尽量帮zhù

莲儿开脱,捡着有利于莲儿的话说。但不得不承认,她提出的这一点正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也许她本就是个心机深重之人,只怕毒不死我们,索性连自己一起毒了,眼下不就正好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下毒之后,这里所有人都失去了反抗之力,她若是想要害我们,趁势解决了便是,何必这么麻烦!”

“……”我和南宫诀同样的无言了,这话实在太过在理,当时所有人都中了毒,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断枭也是之后才出现,黄辰逸更是手无缚鸡之力,那莲儿还会武功呢。

“如何?说不出话来了?哥……莲儿确实是后来才加入我们的,但也不能一味就认定必定她便是凶手,若是冤枉了人家也说不过去。我看还是那个林小贝嫌疑最大……”

我听是内心一阵无力!我真是招她惹她了,不是当面不给好脸色,背后还要捅我一刀!

第一百一十四回 断枭的身世(四)

不可能!”南宫诀几乎想也没有想便脱口而出,这我惊讶极了。但比我更惊讶的是~儿。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体都这么相信那个什么林小贝的!”

“哼,你还问为什么?!她若是个简单的人,早就被你师兄杀了,还会活到现在?”

“师兄……师兄定然是一时被迷了心智!她论相貌没相貌,论品味没品位,有哪里值得师兄这么看重的!”

我趴在石头上那叫一个郁闷啊!恨不得将镜子端在面前把自己照个底朝天。想自己不是顶美丽至少也是小家碧玉啊!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

“没相貌没品位……你是知dào

师兄从小如何生存至现在的,这林小贝别的本事没有,却是唯一一个将师兄拿常人相待之人,你敢将师兄拿常人相待?”

我此时心情又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叫我“拿断枭当常人一般看待”这人的确是少了人情味,杀人不眨眼,身上背着的人命足以灌上“杀人狂魔”四个字,可是也还是人啊……假如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也挺可怜的吧……

过了好久,~儿都没有发出什么意见,好像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但话题已然从莲儿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哥是不是已经调查过林小贝了?她是什么来路?”

车帘上地一个人影动了动。看得出是在摇头。“查过。却什么也查不出。便好像是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似地。只是说从一个山坳地小村子里出来地。半路便碰上了师兄。一起行到现在……”

~儿显然对这番说辞完全不信。“她这样子正经事不会多少。歪门邪道倒是一堆。大家中地毒如此厉害。可见她打了一锅脏水就将咱们地毒全解了。哪有这么碰巧地事。我看她地嫌才是最大。自己下了毒。便用莲儿做挡箭牌。反过来栽赃也不是不可能。”

什……什么叫做“打了一锅脏水”!!!那可是宝贝地不得了地药剂好不好!要不是他们性命堪虞。我会这么浪费地使用?到头来落到这个大小姐眼里就变成了脏水!你家脏水用“滴”来计算啊!

“……你是说这毒是她下地。然后栽赃嫁祸?”南宫诀犹豫地考lǜ

着~儿地思路。

真是最毒妇人心。不就是一个断枭么。有必要害我至此。要栽赃嫁祸我何必等到现在……

“不可以么?她能解毒自然也能下毒。这就解释了为何莲儿为何也会晕了过去。而只有他们三人安然无恙!”

我心里一惊,这事确实可以这么解释,但我却不能理直气壮的跳将出来说为什么我们三人百毒不侵。

我靠在石头上,心里就在刚才灵光一闪。这事还是被我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也许莲儿刚开始就没有打算将所有人置于死地,她想要的是嫁祸,这才将自己也毒晕了。为了怕事情有变,于是对自己的毒下地浅了一点。但若是说她想要嫁祸于我也没有太充分的证据,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还有三个人不畏惧毒药。那么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后来林小贝又为什么拿出解药救了我们呢?这说不过去……”

“哼,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骗取所有人的注意,此刻大哥不是就完全信任她了么。”

一时间,马车里一片奇静,这句话对于南宫诀这样成天需yào

动用大量脑力的人是一个震撼,他习惯了无论何事都要转好几个弯弯考lǜ

,最不愿意的便是信任了完全不该信任地人。我都几乎可以猜测到如今他心里动摇的有多厉害,甚至有可能有点后悔,后悔事情没有查清楚便急于采取了行动,生怕踩进了我所设计的圈套中。不过好在他还是信任断~的,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便完全倒向了~儿一边,而是兀自思考挣扎中。

“……总之,那个女子还是有最大的嫌的,并且,我劝你最好断了与师兄的念头,他地心里不会有一丝一毫对旁人的怜悯,你忘了他爹当年是如何对他的?为了此事,我们险些丢了性命,绝对不可再去惹他……”

他爹?是断枭的爹吗?这可是第一次听人提起断枭的家人,他爹对他怎么了?

因为事关断~,我心里地某根神经呼的紧绷起来,之前早就想到他是个有故事地人,也许这事还很惨,但也仅止于一些小说之

真zhèng

放到自己面前,我反而嘀咕起来,什么样地家么变态的人物。

“我……我当然不会忘记!可为何断堡主要如此对待师兄呢……好歹也是亲生骨肉,竟然……我一看到师兄地住处,便免不了心中发酸……”

我的耳朵竖的更直了,仔细捕捉着空气中飘来还要回荡几下的微弱的声音,生怕漏过一字半句。断~的住处?莫非还和他的身世有关?那么一个严苛的住处,和他爹有什么关系……

“师兄的脾性想必也是那时养成,你知dào

的并不清楚。据说师兄嫡母乃是当时第一美人,凡是见过其真容之人必会茶饭不思,日日想见。

有传闻流传说其姿容堪比月宫娥瑶池仙女,一直以来,为了得到这天仙一般的美人,江湖中没少出过争端。终于,此女和一介书生产生感情,碰巧这书生和当时的断少堡主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成为朋友,继而见到了这第一美人,当即便惊为天人。”

“后……后来呢?”~儿也许只是知dào

断~的亲爹对他并不待见,事情的详情也是不怎么知dào

,听了南宫诀的叙述,一时间惊讶无比。

我也是惊讶呀,难怪这家伙长得如此祸水,基因优良么,没听见别人形容都是月宫嫦娥瑶池仙女了。

“后来?后来……这断少堡主心生爱慕,自然也展开了追求攻势,但没想到此女心性贞烈,一心只在书生身上。两人因为一个女人反目,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断少堡主错手所杀,而这第一美人也被断少堡主抢进了断家堡……”

“什么?!”

什么?!断~的娘竟然是他爹抢来的……

“第一美人痛失所爱,自然不肯遵从这断少堡主,日日痛骂以泪洗面,断少堡主因爱生魔,一怒之下醋意横生便强要了人家生下了一个男娃。可这第一美人一见到男娃便想起禽兽不如的断少堡主,自小便从不愿意见到他,甚至冷言相向……断少堡主也由于其母仍然未对其改变的仇恨而苛待这个儿子。自小他便是生活在下人们中间长大,每日打扫养马,栖身之所乃是断家堡一座角楼……在断少堡主无意的冷落下,角楼中竟然连睡觉的床铺都没有!夜晚,他只能在最避风的角落铺一点稻草御寒,日子最难熬的也是冬天……就连堡里的下人也能随意打骂这个真zhèng

的少主子!这样的日子从断家堡中迎来的一位真zhèng

女主人以后才稍稍好转了起来。老断堡主故去,去世前硬逼着断少堡主娶了一位富户千金,不久以后也产下麟儿,在这位堡主夫人的庇护下,师兄才得以和这个堡里真zhèng

的少主子一起习武练字……”

我不知dào

~儿听了这样的故事以后有什么想法,可我只觉得眼睛里涩涩的,不久以后一行清泪慢慢滑落下来。我知dào

他必定是是个很苦的人,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长大的……连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他么……爹不亲娘不爱……从小到大居然只能睡在稻草上……原来不是那座破楼里不按一张大床,而是他早已经不习惯睡在床上了……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站起,朝着身后的那一片树林狂奔!破楼中的一点一点情景馋食着我的大脑,每一处都会让我猜测到那么些他的苦……这一辈子他学会的不是爱,而是生存!若是没有那个堡主夫人,也许他就已经饿死冻死了!怎样的爹娘竟然会如此待亲身骨肉呢!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后面隐藏了多少的艰辛和悲苦,而他和我告白又需yào

花多大的勇气!我竟然还拒绝了他!

找黄辰逸的事情已经被我抛到了脑后,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断~问个清楚!

虽然营地里能够照顾到的范围就那么一点点,但是如今在我急切的心情下,居然觉得这片地方这么大,好不容易奔到断枭经常出没的地方,抬头转了几圈都没有在头顶的树冠之间看见那个总是落寞靠在其间的身影。

“断枭——!断枭————!!!”

看不见他我的心里急了起来,拔起肚子里的一口气就大喊出声,我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喊他的名字。

他的顺风耳此时最是好用,仅仅让我喊了这么两声,一个身影就落到了我身后,愣愣的看着火急火燎的我疯狂的找他!

第一百一十五回 断枭的身世(五)

一个转身,猛然看见这些日子以来已经熟悉的面孔:|而此时不同的心情看去,竟然还觉得这么陌生。我似乎都没有真zhèng

去了解过他,大概是被现代那些往往形容的风花雪月的东西所迷惑,自然而然也将这里当成了一个故事,早已经忘记了这么可恶的人必定是有可怜的地方的。而这张谪仙般的面庞却日日提醒着他的出身……

看到他的一霎那,我忽然反而冷静下来,没有了刚才想要见他的冲动,而是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因为我反常举动显得有点惑的断枭,慢慢走到他身前。

他也一直看着我,走得近了才发xiàn

他那眼里反射出阳光的瞳仁,这才让我觉得这人还是活着的。

我们相对无语,但我却想得很多。想当初他说的假如我知dào

他生存的处境,什么样的处境,这恐怕不是任何人可以了解的。

我不知dào

应该和他说些什么,但其实我想知dào

的更多,于是我努力张了张嘴,说出了自那晚他失态以后第一句对话。

“你为什么恨自己的脸?”

这句话一出,明显他的神色就黑下来了,没有也不可能回应我的这个问题,他刷的转身,欲要离去。

我算准了他会这么做,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许他走,然后急急的说道:“你别这样,我只是……只是知dào

了一些你地事情,想起那天你说的这话,所以想要问问你而已。”

我的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脸必定和他爹娘以及童年的不幸联系在一起。

他挣扎了一下,可我非常坚定,他也有些不忍心走了,但那张脸依然不愿意面对我。

看不见他地表情。我也不知dào

他此时地想法。顿时有些忐忑。

于是我思索了一下。决定慢慢走到他地正对面去。想到也就这么做了。

在他面前站定。因为身高比他矮小很多。即使他低着头。却挡不住我直视他地眼睛。

“……求你别恼。我无意触碰你心底地秘密。只是……只是你我相处这么久以来。我发xiàn

自己从未真zhèng

了解过真实地你。什么鬼焰堂、断家堡、第一美人地……都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地!你呢?你知dào

我地身份……你好厉害。来无影去无踪。耳朵又灵地要死。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但你至少也要让我知dào

你是谁吧?!你是我认识最久地一个人。却也是我了解地最少地人……真讽刺。真讽刺不是么!”

听完我说地话。他地背影整个僵直。我拖住他地小臂。只觉得其间地肌肉竟然已经像是一块石头一样。

“第一美人……你为何会知!”

我心里一惊,遭了,好像刚才话说太快,说漏了!他……他该不会生气吧……

我抽抽噎噎着,嘟嘟囓囓的,就这么几个字,愣是好半天才说完整。

“是……是那个……~儿和南宫城主在……马车里说话我偷听到的……”

我松开抓着他手臂地手,此时他是不会再走了,但是轮到我想跑了……我真的好像跑啊!尤其他沉默的时间越久,我的心就跳得更快!四周渐渐地好像充满着黑气一样,那些黑气正是从我面前还背对着我的人周身上散发出来的,幸亏现在太阳还在当空照,否则都会以为地下的鬼魂们也都能被着黑气滋润醒,出来祸害人。

像是过了一年,那边的人终于说话了……

“还说了什么?”

我冷不丁吞了口口水,他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这么冷硬的口气和我说过话,要不要老是招呢?会不会再次刺激他啊……

“就……就说了你的身世……”我踟蹰。

“身世……”他暗自低语,又像是自嘲地冷哼,总之这两个字硬是让我听起来浑身不舒服。

“是啊,关于你爹你娘的……”

“这么说,你全部都知dào

了?”

“也就是笼统的过程……但并不详细!”我忍不住加了这么一句,某人对我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啊。似乎南宫兄妹非常怕眼前这位,善良地我自然是帮弱小说话的。

断枭又不出声了,但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那种黑气消散了不少,感觉到全身地肌肉也放松了下来,就连原本看起来挺直的肩膀似乎也垮塌了一半,从背影看来,却是一点也像平时那个冷面地他,可我居然一点也不在乎,就好像现在这个背影才能让我联想到是他似地。

过了良久,他的一只脚动了,不是走,而是留。他居然走到了旁边一棵大树下,席

下来,耷拉着脑袋,那一头原本绑地很光滑的青丝此会到了主人颓败的心情,散落下来,盖住了他的眼。

我看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也不敢离太近,便隔了三只拳头的距离,然后侧目看他。

不看还好,一看,居然里面荧光闪闪,虽没有斗大的金豆豆掉落出来,可那湿润的样子,若是被~儿见到了,还不去那猛鬼林中的断崖那里跳下去!断枭竟然双眼湿润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什么。因为这么多年的艰辛和苦楚,哪里又是外人可以理解的,憋了这么久,他没有扑到我身上泪水流成河都让我觉得这是不正常的!也许只有此时,让自己发泄一下情绪,兴许能减缓一点深埋在心里的苦。

我想起有天晚上他半夜闯入我房间时候抓住我的手那一幕,虽然说的话不多,可那种温暖的感觉神奇般驱走了我身处异乡的不安感。我有样学样,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覆上了他放在盘腿而坐的膝盖上的那只手。

我还记得,那天他抓我时,他的手虽然温暖宽厚,却轻易便让我觉察出掌心里那一片厚厚的茧子。

此时,我覆上的是左边那只,但他掌心里的茧子却并没有比右手的少多少,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更酸了,眼泪居然就这样流了出来,果然女人就是水做的,小小的茧子也能把我感动成这样……

我抓住他手的一霎那,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似乎想要抽出来,后来大概发xiàn

这样不好,便愣是忍住了,但也还是捏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松了开来。

我便更加得寸进尺,四根手指伸进了他的掌心,温柔摩擦着他的老茧,女子的柔秀与男子的阳刚在此时双双相得益彰,彼此之间衬托出对方,竟然让我就这样流着泪看呆了。

他的手非常好kàn

,骨节突出,手指修长,无一丝小肉,一看便知dào

是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此时,我的四指放在他的手心里竟然也只占满了他半个手掌,他受了我摩擦的刺激,微微收拢,这样就更加体现出我的柔弱无骨来……看着看着,一道异样的情愫就好像一小道闪电似地击了过来,震得我一把欲抽出已经被他整个捏住的小手……

他没有料到我会忽然一惊一乍的抽走,想要抓住的,但还是我先快了一步,只抓住了一缕空气……

我拿出自己的手以后,同时微微侧过头去,因为生怕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在刚才,我已经知dào

自己居然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家伙……因为这样,所以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双颊就这么泛起了潮红,又怎么可以让他看见呢,那不得丢脸死!

由于不敢看他,所以并不知dào

他此时对于我忽然的抽身而去在想些什么,却是过了一会儿以后的现在,传来了他竟然和我说起小时候身世的话来。

“我娘叫苏顾怜,是当时最大堂派苏门掌堂的独女,自小便生的美貌异常,艳名四播,素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由于苏门掌堂的势力,也因为提亲之人太多,到了二九年华也未出嫁……后来,各大门派中人联合提议,要来一个比武招亲,谁人胜出,我娘便嫁于谁。

当时,几乎所有门派倾巢而出,适龄男子莫不跃跃欲试,偏偏在这样的比武大会上,忽然出现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的书生。此书生毫无武学修为,却口出狂言,当场大放厥词便说是冲这第一美人而来,要打败他用武功便是胜之不武,对其这样同样仰慕第一美人多时的书生不公平,硬是要加上一场文斗。……在他的巧舌如簧之下,这场比武大会硬是不欢而散,什么结果也没有,倒是这书生居然这样一闹便入了我娘的眼,两人就私定了终生……”

我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平时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的人说了这么一堆,意义也就是非凡的了。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接的有点犹豫,看得出来,他能说出来是做了多大的努力,因为里面的内容涉及了他的爹……

“虽然苏掌堂认为此事不妥,可两人彼此有情,他又是素来便宠我娘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没想到,比武大会上早已有一人暗中对我娘情愫暗生,这场比武大会就好像势在必得,不料想这么个书生一闹,他的计划便全盘打乱,于是便怀恨在心,之后悄悄使计,竟然掳走了我娘……”

第一百一十六回 断枭的身世(六)

起先此人以为我娘大约只是对那书生颇有好感,日子赢不回她的心。哪里知dào

我娘是个认死理的,既然认定了书生,便矢志不渝,无论他如何使计,我娘就是不理分毫。直到书生得知我娘被掳以后,求了他一个好友寻上门来,两人终于久别重逢,一时悲喜交加,相拥而泣。

这一幕正好被此人所见,一怒之下刺死了书生,打伤另一人,将我娘也囚禁了起来……”说到这里,断枭顿了一顿,“从此以后,我娘好似去了魂一般,直疯的也要追随那书生去了。那人千方百计看住我娘,甚至不惜自己亲自看管,一年下来居然没有丁点起色,看了许多当时的名医都说心智已失,好不了了……从此以后,那人整日借酒浇愁,终于有一日浑浑噩噩之下强要了我娘……便有了我……”

我早在他叙述起这个故事一半的时候便忍不住悄悄看向了他。西下的残阳余晖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那一双隐在发丝之后,隐在长长睫毛之下的眼眶里,晶莹的液体一只在闪耀。

此时我的心里很酸,酸的直冒泡,起先大概的猜测到他的身世,却没想到居然比起想象得来还要离奇。

“那……后来呢?”我小心的问他。

他定了定神,才接着说:“后来……自然有了我。”

好凄凉的一句话。在说这话的同时,一种自嘲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但还没有等我接着说什么,他又紧接着说:“我出生以后,我娘根本没法照顾,甚至……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他……将我交给一个奶娘抚养,过不了几年,奶娘也死了,从此以后,那座巨大的宅院里,所有人好像将我忘记了一般,再没人来看过我……”

“别说了!”

我没有等他说完,就率先打断他的话。我直觉的,他的生活并不如他所说的或者我想的那样简单,只是我见不得他这样。那个“他”想必就是他地爹,可是,也许他一辈子也没有叫出口过。

他被我及时叫停,半句话梗在那里也不觉得憋屈,只是就这样停了下来,脸部肌肉过了好久才慢慢柔和。

我又一次覆上他地手。这次几乎是立即地。他一把便回握住了。我惊觉。平时温暖地大手。此时居然那么冰凉。抓住我手地同时也像在汲取我地暖意。于是我只好两只手一起握住。

“他……是那个断少堡主?”我轻轻地问。

他点头。

“你……为何那破楼之中这么简陋。连张床都没有?”我又问。

“不习惯……”他说道。

“难道睡在横梁上就习惯?从小便一直都是睡在屋上地横梁上?”我吃惊地问。

“起初只能睡在地上,……后来学了武,便可以睡到横梁上。”

我的心里一阵揪紧,居然……居然真地是这样的!也许现在想来没什么大不了,习武之人,哪里用得着苛求这么多。但是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孩子,居然连一张木床都不给安吗!

“你……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我忍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他对我飞快的侧目一瞥,“没什么,哪里都可以睡……”

他这样的解释,愣是将我梗在当场,火大到已经发不出来了。我的嘴巴长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说出什么话来。我能说什么,帮他打抱不平骂那群断家堡里的狗奴才狗眼看人低?还是骂他不知dào

好好保护自己?我忽然好庆幸,他遇见了我,并且还喜欢上了我,他还能喜欢人,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救。

我挣扎了一下,决定不再追究他小时候的事情,当务之急应该是眼下。

“那城主府中为什么还是住这样地破房子呢?”

他抽出自己的那只手,站起身来,高大的躯体让我仰视,“反正已经习惯了,没必要添置。”

我刚压下去的火一下子被他点燃起来,这是什么话?!自暴自弃吗!说到底,他还是扭曲的!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也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全身的血液感觉全部涌往脑部,然后两腿如兔子一般一下子跳到他面前,仰头狠狠瞪向他的眼睛,从那里面映出了我的倒影。“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是不知dào

你娘有多失心疯,对自己唯一的孩子连见都不想见;也不知dào

你爹有多冷血,任着自家下人欺负自己地至亲骨肉!但是你自己没有失心疯也不应该对自己冷血啊,不为了任何人,至少为你自己好吗,你能对自己好一点吗!对,小时候的你柔弱,没有保护自己地能力,可是现在呢,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

什么你就不能往前看,一定要活在以前的痛苦里呢边狠狠地说,一边狠狠地瞪视他。

他起初震惊于我的反应,听完我这一番话以后,还是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那抹嘲讽继xù

凝固在脸上,“过得好又怎样,对自己好又如何,有谁在乎。”

“不用别人在乎啊,你活着是自己的,干吗要别人在乎?”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站着。

看着他良久,我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小便根深蒂固地思想,总不是我一两句话便能解决的。那此时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对他好不是么。

想到这里,我反而轻松了,他至少是说出了内心地话。

“我……我也不知dào

该如何劝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并不是没有人在乎你的,至少现在还是有我在乎你地。所以哪怕从现在开始,试着对自己好一点,让我安心,行吗?”

当我说出我在乎他时,只见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变化很快,但惊喜也只有短短一瞬间。

“你还是要走地。”

说这话他却很无奈。我也很无奈,怎么办,如今知dào

了这样的断~,我哪里心硬的起来。

只要一扯上这样的问题,我是习惯性直接转移话题的,我不能因为没有底的事情而保证什么,这样反而更加伤他的心。

“还有一件事。”我认真的看着他说。

虽然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也不逼我,“什么?”

“之前你认为我想要帮zhù

辰逸取得皇位,所以你才一路跟来,可是之后我已然和你说清楚,但为何……”

他抬起手,示意我不用往下说,“我明白你想做的事。”

别人也许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我是最清楚的。我也许还没有决定是否掺和进这个时空的演变,但是依我的性格,可能放任黄辰逸被人就这么害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如今要保证这家伙的性命,便只有查处幕后主使。要查处幕后主使,自然要先去京师。既然我要去京师,他自然是要一路跟着保护我。而南宫诀一行,乃是顺道。

今天的这一番对话,使得我和断枭之间的距离拉的近乎于零,这等待着回家的日子真是不好过。我内心里忍不住埋怨起几个女人来,没事弄什么时空穿越……不知dào

她们过得如何,是否很精彩,或者是否像我这样憋屈。好像营地那边,一个诬陷我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我和断~离开树林回到营地,所有人都聚集在绑着莲儿的那棵大树附近,而南宫诀和~儿,一副要夜审的架子摆在那里。

黄辰逸早早就发xiàn

我的出现,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就是一通叽叽咕咕,断枭的听力自然也听了过去。

原来那南宫诀和~儿两人马车交谈之后,以南宫诀的性格,当即拍案决定,为了弄清楚真zhèng

的下毒凶手是不是我,才火急火燎摆出这副德行的。当然他这个目的恐怕除了两兄妹,也只有我知dào

的了。

我走近那一群,只见~儿一直照顾着被绑在树杆上一天的莲儿,后者脸色苍白,这一天里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还被太阳狠狠地晒了一天。~儿不敢违背南宫诀的命令私自送水送食物,只好就在旁边陪着,好歹给莲儿打气。

我走的近了,发xiàn

南宫诀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看见断枭在我身后,这才转回去,瞪着莲儿便中气十足的接着审。

“这毒是在你出现之后中的总是事实。你也别指望我们能证明那些死人,如今弄几个死人方便的很,实在不能成为什么有利的凭借,你还是再想想。”

莲儿苍白着脸,眼中蓄满泪水,弱弱的视线却总是时不常的朝着黄辰逸那边飘。

我眯起双眼,难道莲儿还在指望黄辰逸救她?

我又小心朝黄辰逸看去,他好像也有点迷惑,莲儿的眼神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莲儿只是摇着头,嘴里已经像是完全崩溃似地说着:“没有……我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疑点颇多,我想肯定不止是我这么认为,~儿不是朝我瞪来的目光,让我明白,这起案件的最终目的已经不是在众人是不是会中毒身亡,而是完全冲着我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方人马知dào

了黄辰逸的处境,不打算攻击他,而是打算先除掉他身边的人,让他孤立无援了吗?真是,早知dào

当初就低调一点,只是这样的话,黄辰逸怕也活不到今天了吧。

第一百一十七回七 许清风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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