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列传 - xp1024.com
《百鬼列传》


第一章 源起

序章:

顽石,颗粒均匀,菱角分明。它们在风力千万年的切割下变得细润而玄黄;这些曾经硕大的石头们逐渐被自然分离,揉碎;现在的人们把这些曾经宏伟的巨石称为【沙粒】,把这些颗粒汇聚成的海洋称为【沙漠】。这些沙子们平静的躺着,风不吹,它不动;就如同现在职场上的员工。而在这些沙粒的某处,一张泛黄的字条被半掩着,经lì

了十年的掩埋和吹动,它奇迹般地还在地表。

二零一四年夏,一名男子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某处捡起了这张字条;男子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他看了看自己身后那支浩荡的千人队伍,对身边美丽的女性说道:“未央,通知勘探队在这里休息吧,告sù

汉申把今晚的哨卡增加一倍,我们已经距离【他】非常近了。”

女人轻轻答yīng

了一声,便扭头去安顿起这支庞大的队伍;男子拿起手里的对讲机,调到了一个卫星无法追查的频道,他低声对那边的听众说道:“伯爵,你们那边的人们等太阳下山了就出发吧,还有,麻烦你通知精灵和巨龙;侦测到什么新的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千万要绕开暗黑巫师的魔法干扰。”说罢,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翻开了这张脆弱的,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字条;字条的内容很多,字迹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也显得很潦草,男子只能眯起眼睛,吃力的读了起来:

“我不希望有谁能够看见这张纸条,如果你看见了,那么我但愿你只是一位路过这片不祥之地的无知旅人,而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后代。如果到现在为止你并不清楚我所写的究竟是什么,那么你大可把这张纸条随意的丢弃。”

男子感慨的摇了摇头,继xù

读了下去:

“一千三百二十九人,三年时间,我们经lì

了无数次劫难;我亲眼见证了各种诡异的事件发生在周遭。我现在身处在非常危险的地点,如果你在和我同样的地点读到了这张字条,那么你现在的处境也必定危机四伏,请小心。

一九九三年,我们信心满满的踏进了这个沙漠,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太天真了;我天真的以为自己那上千人的队伍要达到此行的目的最多折损一半。三年过去了,我看着眼前仅剩的百来人悔恨不已;我们这三年几乎没有任何成果,我所做到的仅仅是把本应该于去年降临的浩劫推迟了二十年而已。

穷极我一生所见,也难以预料到当时的局面尽然会让人绝望到那种诡异的程度,队伍中雇佣者们,无论是厉鬼,大厉鬼,甚至是鬼帝都完全无法预料自己的生死;我开始怀疑【那个家伙】究竟有没有弱点,言灵,领域,甚至是魔法和巨龙的火焰都不能将他杀死;他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我不得而知;这个谜,或许会伴随着我死去吧。

二十年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再来这里完成自己未尽的义务;如果我不在了,那么请看了这张字条的你记住一件事情:

千万不要相信周遭所谓的同伴,有可能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鬼!

韩魏辰,一九九六年残秋。”

男子看完这张字条,略微失望的回眸看了看已经逐渐开始安营扎寨的队伍。刚刚前往调度的女人此刻慢慢走了回来,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略带关切的问:“斯辰,一切都还好么?”

“没什么,”男子摇摇头苦笑:“不用担心我;未央,还记得么?十年前的我一无所有,但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威胁和诡异经lì

,我得到了名声,地位还有你。真的到了我无法割舍这一切恢宏的成果之时,命运却偏偏要我来经lì

这次死亡的旅程。想必二十年前,父亲在这里也有和我同样的感觉吧。”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没有任何经lì

是你可以避免的;”女子苦涩的笑笑:“一旦你经lì

了,那么就饱含着对它的敬畏和感激走下去吧。父亲向来相信因果,我也继承了他的信仰,这一切都是我们生而必须度过的劫难,我们只要笑着面对就好。”

男子看着远方天空的黑云:“未央,因果只是一种伪装自己苦难遭遇的借口,我坚信命运这种东西是可以牢牢把握在手里的,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鬼,所做出的抉择一样。”

第一章:源起

时间,二零零四年。

zh市,气候宜人,空气温润;是一个适合人们居住的城市。这里的人们生活节奏缓慢,没有过多的浮华糜烂,也鲜见职场的尔虞我诈,虽然不似国内广大一线城市那样富足,也绝不至于和“穷困”二字挂钩。

照理说,这座看似风平浪静的城市是绝不可能会有足够的灵异事件充实这部作品的,但往往“怪异”一词,似乎更喜欢出现在这些“看似祥和”的地方。

半夜,12点的响声刚刚敲过。韩斯辰独自一人在自己家房间的写字台前端坐着。他面前摆放着自己的手提电脑,电脑屏幕上爬满了商业提案的文稿。韩斯辰大学刚毕业,虽然身处一个悠闲的城市,但对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不到半年的毕业生来说,加班依旧是必不可少的“本分”。

“啧…这要弄到什么时候?”韩斯辰自言自语,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的小区,皱着眉闭上眼感叹道:“就我一个穷鬼加班,这鬼地方鬼都没一个…”

这个小区是韩斯辰上周才搬进来的,房租凑合,地段凑合,网络凑合,这三个凑合的指数加在一起让他搬出了以前的合租公寓凑合着住了进来。

韩斯辰向椅背上一躺,闭上了早已充血的眼睛,揉起了太阳穴。这是他习惯性的解乏方式,躺在椅背上按摩太阳穴。他相信这种片刻的放松能让自己在繁重的工作任务中稍稍回复一丝体力。

“嗡—嗡—”一声手机的震动把韩斯辰的头绪拉了回来,他看了看自己诺基亚上的来电显示;有点无奈的接起了电话:“有话就说,李四;我在工作呢。”

“别价啊兄弟,我特地打电话给你当然是有大事情了!”电话那头,一位年轻帅气但不失文学气质的男子笑道。

“你小子能有什么大事情,每天除了写你的那些鬼故事发到报纸上就是在街上看妹子。”韩斯辰笑笑。

“这回真不骗你,你快来我家这边;你不是不信鬼神么?我给你看个好东西。”李四在电话那头说道。

韩斯辰是一位,纯粹的无神论者。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与鬼神挂钩的事物;韩斯辰不佩戴十字架,不喜欢佛珠手串,也不会在家门口挂上一面照妖镜。这种对封建迷信的不予认同,来自于韩斯辰小时候经lì

的一桩事情。

“孩子,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相信鬼怪;千万,不要被任何怪异的事情带起你的好奇心。”这是韩斯辰的母亲,在八年前的病榻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韩斯辰永远无法忘记当时的情景;自己的母亲,侧卧在病榻之上,她的脸庞仿佛是被沙尘带走了所有的水分一般,她拉着韩斯辰小手的双臂,一圈圈红色的牙印仿佛是被某种诡异的猛兽咀嚼过一般;那种枯黄和溃烂,以当年仅有十四岁的韩斯辰,根本无法用自己的所见来解释。

“好了,出去吧,大人还有事情要做。”韩斯辰的父亲在一旁拍了拍早已泣不成声的儿子。

韩斯辰默默地走出门外,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双眼含着泪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看进去;他惊讶的看到了一样异常诡异的东西:一直绿色的,巨大如象的猿猴,正趴在母亲的身体上不断吼叫着;随机,这幅恐怖的场景又消失了,不论韩斯辰怎么揉眼睛,怎么用力去看,那只猿猴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当晚,母亲在无比痛苦之下去世。

韩斯辰从小就不敢违背自己的父亲,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人,并且他的地位似乎非常高,儿时的家里,每天都会出现许多陌生的面孔;蹲在角落里玩积木的韩斯辰可以从这些陌生人与父亲对话的字里行间感受到,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来求父亲【帮忙】的。后来韩斯辰逐渐明白,自己的父亲所从事的工作似乎非常特殊,这份工作特殊到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妻子,韩斯辰的母亲;就此送入了死神的怀抱。韩斯辰在不断长大的过程之中,逐渐意识到;母亲的死,和父亲的工作脱不了关系。这一观念的浮现,让韩斯辰对父亲的态度慢慢出现了改变,他曾经无比崇敬着高高在上的父亲,但随着岁月的变迁,这份崇敬和景仰,逐渐消散在了韩斯辰的恨意之中。韩斯辰觉得,害死母亲的人;一定是自己的父亲。虽然韩斯辰的这份恨意没有表现出来,他见到父亲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和平时一样的态度,打招呼,吃饭,漫无目的的聊天。但韩斯辰与父亲的内心,却已经拥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

这份经lì

,让韩斯辰异常思念自己的母亲,以至于母亲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韩斯辰都清清楚楚的践行了八年:绝不相信任何鬼神!

“反正我也不信,你让我看也没用;我先挂了。”韩斯辰对电话那头的李四说道。

“等一下!”电话那头,李四突然喊了一句:“你就不想知dào

,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死掉么?”

“你说什么?”韩斯辰的表情顿时透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nù

;这种表情,是一种被人触及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才会出现的一种极度恼火的表情。

“你不要挑zhàn

我的底线,”韩斯辰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冲着电话说道:“再敢提起这件事,我们二十年朋友别做了,绝交。”

“我知dào

你是这个反应;”电话那头的李四收起了笑容:“但是,我确实拥有某种,你所希望见到的东西,我明白你的底线,但我确信这件东西,你必须看到。”

韩斯辰听出了电话那头李四的坚定,他明白李四这个人;虽然平时看上去顽劣成性,没个正行;不过一旦认真起来,那一定是某种原则性的问题。

“信你一次,”韩斯辰犹豫了半响,终于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道:“等会我就过去。”

“好的,等你。”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声音,韩斯辰有点伤感,他闭着眼,靠在了椅背上喃喃道:“见鬼,我一个不相信鬼神的人终于,还是要去接触这些鬼东西了么?”说罢,韩斯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依旧一片漆黑。

“猜猜,我是谁?”一种突兀的,仿佛从浓稠的恶臭泥浆中冒出的声音缓慢的流入了韩斯辰的耳中。

“这是什么玩意?!”韩斯辰猛地僵在了原地,他的身体缓缓颤抖,手脚冰凉,这种恐惧来自人内心深处最懦弱的一种畏惧:对【未知】的恐惧。

“猜猜,我是谁?猜猜啊…”恶心的声音依旧,韩斯辰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他的眼睛并非是“无法看见”,而是被一双毫无触感的手包裹着。他尝试着扭动了一下头部,却发xiàn

那手力qì

奇大,瞬间紧紧抱住了他的脑袋;此刻的韩斯辰别说挣脱了,就算他的头现在被扭下来也毫无悬念。

“我是谁?你猜…猜我是谁?”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却清晰无比的钻入了韩斯辰的耳中。

“你是…我不知dào

啊…”韩斯辰在这种绝望的状况下反倒冷静了,他平日虽然在鬼怪说与无神论之间保持中立,但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亲自体验到这种灵异事件的降临。也庆幸韩斯辰还算看过一点恐怖小说和电影,他知dào

若是硬拼,自己肯定不是“这个东西”的对手。于是他打算通过自己此刻最信得过的方式:沟通,来弄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你不知dào

…所以…要猜。”那个声音回答。

“就不能给点提示吗?”韩斯辰追问。

“好啊,我是…女的。”声音缓慢的回答道。

“你他娘这听了都让人便秘的声音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女的?再说你是谁和你是男是女有半分钱关系?”韩斯辰听了怒骂,当然,这都只是他的心里话。韩斯辰稳了稳神,继xù

问道:“能不能提示的具体一点呢?比如你是哪里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找上我?”

“”声音再也没有回复,韩斯辰正想继xù

发问的时候,突然觉得眼睛一疼,原本只是轻轻按住他双眼的两只手突然用力,并且那声音再次传来:“我不知dào

自己从何而来,我和你的关系是你呼唤我出来的,你竟然问我,这是戏弄我吗?”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对不起,我正在猜!”韩斯辰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自己年纪轻轻的眼睛还没被电脑辐射弄瞎之前就被这双手给活活按扁。不过至少刚刚的对话还是有收获的。至少韩斯辰知dào

了这个“未知物”是他自己召唤来的。

听罢韩斯辰的求饶,这个声音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那么继xù

吧,猜猜,猜我是谁?”

韩斯辰努力回忆着自己这辈子听过的鬼故事,看看有没有过眼前的这种情况。他平日里虽然也看一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但是并没有怎么当一回事,这些书籍仅仅只是韩斯辰闲暇时光的工具罢了,过目就忘。此时此刻,韩斯辰不知dào

有多想抽自己一耳光:“我靠,我现在求这个鬼让我看半小时小说或者上谷歌查查她大概不怎么会乐意吧。”

“等等,这个【鬼】?”韩斯辰突然一个激灵,他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他说的一个忌讳:身处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千万不可以闭着眼睛在同一句话里说出三个【鬼】字。不然会招来一只【无眼伥】。

“难道就是蒙着我眼睛的这个玩意?”韩斯辰继xù

回忆着爷爷的话:“如果真的被你不幸遇见,那么你一定不能说出她的名字。无眼伥会让你说出她的名字,一旦说出,她就会挖去你的双眼。”

韩斯辰庆幸自己的脑子还好使,没忘了这一条,“不过就算我不说出她的名字,她还是抓着我啊,难道要我和她耗一晚上吗?”韩斯辰无奈的想着。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无眼伥让人厌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此次伴随着这恐怖声音的是一阵冰凉的痛楚缓缓从韩斯辰双眼蔓延开来,他觉得自己的双眼正在被缓缓冻结,这种异常继xù

夹杂着恐怖的声音:“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不然你会被活活冻死。”

“卧槽我还没有女朋友呢,”韩斯辰愤愤地想着“虽说**丝孤单寂寞冷但也不是现在这个冷法啊!”

似乎是寒冷刺激了脑袋的缘故,韩斯辰突然回忆起爷爷关于无眼伥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大声喊出【归依】二字,并且伸出双手用力的击掌一次,才有机会把无眼伥赶走。”

“够了,我没有耐心了!”看韩斯辰不做声,无眼伥提高嗓门,并且寒冷的感觉瞬间放大。无眼伥发出了一阵让人反胃的怒吼:“你就死在这里你必须死在这里,你没有说出来!”

“傻子才会说呢!”几乎是同时,韩斯辰夸张的张开双手,怒吼道:“归依!”并且双手狠狠地击在了一起。

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韩斯辰只感觉眼前的漆黑突然伴随着一阵乏力而消散,他朦胧地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房间,缓缓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当韩斯辰的意识恢复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当然作为这次遇鬼的唯一受害者,他上班迟到了,并且今天需yào

交上去的稿子没有完成,被上司狂吼一通的韩斯辰颓然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了一条短信,他向李四询问昨天发生的事。虽然这些经lì

不能作为谈资在朋友们面前炫耀,不过至少劫后余生的韩斯辰希望更加了解自己遇到的这个无眼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不久,信息得到了回复,全文内容如下:

无眼伥,属百鬼列。百鬼排名第九十八,力qì

较普通人来说偏大,双手能够制造寒气。但因为无眼,目不能视,只能依附于人类的言灵之上,等待着被【闭眼说出一句含有三个鬼字的句子】召唤出来并且询问召唤者自己的名字,若无果,则杀害召唤者,若问出,则取走召唤者的双眼。

百鬼按照实力程度分为三大类,最上级的【大厉鬼】,较为弱小的【厉鬼】和最弱的【伥鬼】,一般情况下,伥鬼在百鬼行列里非常不受待见,到处被比自己上等的鬼怪欺压,所以他们怨念也是百鬼里最重的。这份无处发泄的怨念被他们撒到了人类的身上,所以一般毫无理由杀人的情况都是伥鬼所为。

【归依】二字对无眼伥震慑力极大,因为她是伥鬼的关系,必须敬畏自己依靠的载体,而归依,正是相对于【三个鬼】的言灵。人类若喊出归依二字,无眼伥就必须尽快尊崇这一指示,若是几秒内还执意不肯离去,就会被言灵抛弃,从而魂飞魄散。

而喊出归依还不够,无眼伥短时间内仍然可以杀死召唤者,为了确保更加安全,召唤者喊出归依的同时必须配合着强有力的一次击掌。

击掌一说,在藏传佛教里代表着弹指即逝的瞬间,这个瞬间是为【无常】,而无常正是极具代表性的大厉鬼,大厉鬼当然对只能依附在某些东西上的伥鬼要恐怖许多,自然就吓退了无眼伥。

韩斯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真是有点千钧一发的意思。借助了别的鬼来吓退无眼伥,看来鬼和人类一样分了三教九流呢。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有空吗,晚上找你聚聚,咱们再好好聊聊这件事情,还有我母亲的事。

很快得到了李四的回复:

好的,难得你相信鬼神了,很多事情,可以告sù

你了。

第二章 牙印

韩斯辰的儿时好友李四,出身书香世家;从小饱受孔孟圣贤的熏陶,却因为一次在藏书阁中发xiàn

一本残破的【百鬼说】而从此爱上玄学。家里人自然因为这种怪力乱神一说而对李四头疼不已;经过多次争吵,最终李四的父亲把大学刚毕业的他轰出了家门,李四带着自己研究多年的玄学资料随着韩斯辰一起南下,来到了zh市发展。虽然几年后,李四明白了家里人对他这种爱好的厌恶,其实根本就是出于对李四安全的保护而已。

不得不说李四还算是一个肚子装了一些墨水的人。这家伙刚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凭借着大学时期发表过的众多获奖文章在报社谋到了一份专栏作者的职务,虽然他的文章大多看似聊斋,不过凭借着自己满腹的文韬和多年来对玄学的研究,倒也不至于不招人待见。这不,韩斯辰来到了李四的高级公寓门口,一边感慨着这孙子小时候天天被自己欺负,现在却混得有模有样;韩斯辰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敲了敲门。

“哟,到了?”门打开了,一位瘦高青年站在门后笑道。他大约一米八左右,头发略长但不显得蓬乱;脸上多日加班的憔悴却掩饰不住这位青年独有的文艺气质。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茶杯,里面零星的漂浮着几片可怜的普洱。李四说过自己喜欢把茶叶泡了又泡,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不让水太孤单。

“矫情正太死的快。”韩斯辰每次都会这样回他一句,虽然说了这么多年,曾经的正太也已经变成如今面前的猥琐大叔,但茶叶依旧泛白,水依旧未曾孤单。

“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韩斯辰看着李四笑了笑;韩斯辰其实自己才是最矫情的人,他和李四的关系可以说亲如兄弟。昨天晚上,韩斯辰在电话里对李四吼的那些话,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应该;但要韩斯辰这种人道歉,用李四的话说‘比东莞被扫黄还困难。’所以韩斯辰进门时,只是对李四报以了歉意的一笑;不过毕竟二十年的友谊摆在这里,李四当然理解了韩斯辰这一笑中蕴含的信息。

“哈哈,来,我带你看个东西。”李四搂着韩斯辰的肩膀来到了客厅。“给你看这个东西之前,我先和你说个故事吧;”李四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丢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韩斯辰一罐。他打开了自己手里的啤酒,抿了一口说道:“你知dào

饿鬼吗?”

“饿死鬼?”韩斯辰疑惑。

“不是饿死的鬼,而是饿鬼。”李四笑笑:“我曾经遇到过一次,就在我大四毕业那年。”

“你还真没和我讲过,那时候咱们忙于找工作,都没怎么联系吧。”韩斯辰喝了口酒道。

李四笑笑:“当然,找工作是借口,那时候我是吓坏了,好几个星期愣是把自己关在宿舍没敢联系任何人。要说原因么,得从这玩意说起。”李四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晃了晃道。

李四的大学坐落在四川,也就是曾经的巴蜀地区;在我国古时,这个地区从来都和富饶扯不上什么关系。前有刘邦被项羽发配到蜀地,后有李白劝友所写的【蜀道难】。你可以想象这个地区曾经的饥荒和萧条。在这么一个民不聊生的地区,自然会流传出许多的,与饥饿有关的民间野史。

而李四,恰好在大学的最后一年,经lì

了一次有饿鬼参与的怪异晚宴。

四年,多少有志青年在大学放飞了理想,又有多少人把怀揣的梦想埋葬在了校园之中。李四并不知dào

这些,他目前只忙于自己的毕业后去向,昨天白天他在电话里和父亲就毕业后工作的问题大吵了一架,他的父亲怒气冲冲的断掉了李四的生活费,想以此逼着自己的儿子走投无路而回到老家从事父亲为他在政/府安排的文秘工作。

“狗屁。”李四恼火的砸了一下满是招聘资料的书桌:“要我去吃铁饭碗,简直是对我冒险精神的侮辱。”

书桌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李四的抱怨,来电话的是他们班的班长。说是为了大家最后聚餐的事情来统计一下,李四应付着班长,草草答yīng

了这次聚餐的安排就挂了电话。

“又是吃饭,这几天聚了多少次了?”李四不太喜欢这些世俗的活动,他更喜欢独自在荒山顶端悠闲地品茶,当然这种愿望说出来一定会被周遭世俗的同学嘲笑,为了不被划为异类,李四选择了融入集体。

第二天晚上的聚会上,他们毕业班的同学兴高采烈的敬着酒,相互拥bào

着诉说着最后离别的话语;场面甚是感人。独自坐在一旁的李四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里的招聘网址,一边大口吃着自助餐里的培根。李四其实拥有所有书香门第的通病,打心眼里瞧不起身边的人;他觉得以自己的知识阅历,周围的同学根本不配做自己的朋友,可惜这年头光有知识你也成不了气候。所以李四在班上和谁的关系都不僵,但是和谁都不是特别哥们。这是他自己的待人方式,他习惯了这种身处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自己周围的人和物。

“忧郁的文学家,你这是怎么了?”一只纤细的手掌轻轻拍在了李四的肩膀上。

李四扭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张清秀柔弱的面孔,李四的阴郁瞬间因为眼前的美女一扫而空:“许晴?你怎么没去喝酒呢。”

许晴的面色有点微红,她的长发顺从的垂在肩膀上。不得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李四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他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儿。

“喝的有点多了,就跑来这边休息一下,没想到你一直躲在这里呢。怎么不去和同学们聊聊呢?”许晴有点害羞的逃避着李四炽热的目光。

真是搞不懂,许晴可是班上出了名的冰美人,怎么今天主动跑来和我说话了,难道我的第二春真的来了?李四飘飘然的想着,他站了起来,刚想回答许晴的话题,却发xiàn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同学都仿佛定格在了前一秒的动作,大家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以一个固定的姿势,凝固在了李四眼前。

“这是,什么?”李四的冷汗瞬间让自己打了一个激灵。

“李四,我好饿。”许晴温柔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李四的耳朵,他转过头,发xiàn

许晴依旧微笑的看着他:“我好饿,带我去吃点东西吧。”

“你你在说什么呀,许晴你看看同学们这是怎么了?”李四还没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归类于灵异事件。

“你听到了吗?”这次,许晴的声音源头距离李四的耳朵仿佛只有几厘米:“我好饿。”

李四猛地回头,却根本没看到许晴。

等等,许晴?李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让他毛骨悚然的一件事情。

班里根本没有一位叫做许晴的女孩。

李四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生活中的普通意wài

;这是一种超越了理论和科学知识的状态:玄学,即灵异。

“你想吃什么?”李四突然平静的让人意wài

,他眼神空洞,轻轻张开口问了起来。

“我想吃你的肉,可以吗?”许晴的声音这样回答,虽然声音甜美,但是这句话总有一种怪异的扭曲感,李四此刻仿佛正在被两只骷髅爪子扭动着身体一般。

“如果不可以,你会听吗?”李四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当然,不会。”伴随着一声差异的骨裂声,李四的左手突然冒出一阵血雾。他的整只左手消失了。

腥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李四脑袋上冒出了虚汗,他咬着牙,突然开口咬下了自己已经流出血液的断手。

瞬间,李四睁开了眼睛。他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的左手完好无损,同学们依旧持续着刚才的动作和话语。仿佛这一切,仅仅只是李四本人的南柯一梦。他叹了口气,继xù

拿起手机准bèi

看招聘网;却发xiàn

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了。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捏着早已空了的啤酒瓶好奇的问:“那个许晴就是饿鬼吗?”

“对,饿鬼者,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九十四。无形无实,恶鬼同样是低级的伥鬼,它只能依附在人类的沟通工具上,在古代,它们都是通过信件和书籍来移动,而手机的出现,让它们有了绝佳的移动方式。

饿鬼好吃人的脑髓,但是它们攻击力非常弱,一般都是通过幻术让人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再乘机钻入人类的脑部大吃大喝。”

“那你是怎么破解他的幻术的呢?”韩斯辰不解。

“这完全得益于我小时候在家里藏书阁里看过的那本古籍,那时候我就对这种饿鬼有很深的印象。

书上说这种饿鬼的幻术,主要表现在损伤你身体的部位来造成你的精神创伤;破解方法其实很简单,一旦它伤害了你的某一个身体部位,你本人就继xù

自己伤害那个地方,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幻象的悖论,我的左手分明被咬掉了,我却还能够咬到自己的左手。这种饿鬼的幻术非常弱,它不能容纳过多的超出现实的事件发生,幻象的悖论正好让这个本来就薄弱的幻术完全崩裂,我自然回到了原本的世界。”李四喝光最后一口酒,潇洒的抛进了垃圾桶。韩斯辰看着他的左手,那里有一圈很深的牙印。

“这件事,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韩斯辰依旧存zài

着这个疑问。

“你跟我说过自己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李四道:“你还记得吧,不管别的异状;她的手上,有许多和我一样的牙印。”

“你的意思是”韩斯辰瞪大眼睛:“我的母亲,是死于饿鬼之手么?”

“不能确定,”李四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昨天无意间想起来的,她虽然不一定死于饿鬼之手,但她去世前手上的牙印很有可能是为了破解饿鬼的幻术所为。”

“也就是说,”韩斯辰喃喃道:“我的母亲,见过【这些东西】?”

“没错。”李四打了个响指:“你的母亲,一定遇见过【这些东西】,并且还遇到了不止一种。”

“怎么说?”韩斯辰问道。

“你还记得吧,你曾经跟我提起过自己母亲身上的巨猿。”李四道。

“是的,这东西你也见过?”韩斯辰瞪大眼睛。

李四点起了一支烟:“确实见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那是一个,关于人偶,和人偶师的记忆。”

第三章 米婆

人偶一物,并非我国特有产物,在日本,欧洲,人偶的发达与流行比起国内更加兴旺。不过古时却不竟然,早在千年前,木偶剧就已经风靡了汉朝的全国上下。当时的人偶,又叫木偶剧或者傀儡戏,这是民间艺术的一大门派,表演时,演员在幕后一边操纵木偶,一边演唱,并配以音乐。根据木偶形体和操纵技术的不同,有布袋木偶、提线木偶、杖头木偶、铁线木偶等。木偶戏的官方定义,就是由演员在幕后操纵木制玩偶进行表演的戏剧形式。

木偶剧分为了好几大类,李四碰到的这种就属于最邪门的一类:提线木偶。

那是李四刚到报社就职的一个月后,因为需yào

发表一篇关于傀儡戏的文章,李四特地组织了几个有相同兴趣的朋友千里迢迢跑到了河南安阳去寻访当地一些还在干本行的人偶师傅;希望得到一些关于人偶传统被保存的最真实的资料。而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这一行的遭遇,让他们大部分人都出现了,非常诡异而奇怪的变化。

那年三月,正值春意盎然,绿叶和苏润的微风伴随着李四一行五人的越野车。这五人都是互相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们的身份,年龄,背景都各不相同,唯一让他们聚在一起的契机,就是这次的目的地,以及目的地存zài

的那种东西:人偶。

“诶?李先生啊。”在车上,一位云南的药商看着闭目养神的李四忍不住发问:“听说你是一个作家,这次是专门去写人偶的制作工艺,还是写咱们这一路的历程啊?”

“哦,我只是想收集一些关于人偶文化的资料。”李四睁开眼睛微笑:“当然,方老板希望的话我可以把你这一路对大家的照顾也写进去哦。”

方老板,就是那位云南药商连忙摆手:“哎哟,我就不要了嘛。我只是给你们提供车子和一点物资,要不是靠你们的真才实学,我一个小商人怎么找得到这种好地方。”

“那么方老板又是为什么要和我们去安阳呢?”一位健壮的,小麦色皮肤的小伙子问。

“哎呀,小张我和你说啊,你们驴友有的是时间到处玩,我不同,一年到晚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忙着给那些权贵送礼疏通关系。你不知dào

咱们这一行多麻烦云云”

听着方老板在那巴拉巴拉,李四受不了这些受到金钱污染的商人论调,他扭过头去拿出了一支烟,他心烦的时候喜欢抽烟。美其名曰忧国忧民,说白了就是上学的时候和混混学的。

“唔那个,李先生现在能不能不抽烟?”一位戴着眼镜,穿着朴素却不失韵味的年轻女孩询问道:“前面就要进省道了,到处都是沙子,就不能开窗了的”

“噢,抱歉。”李四向来对漂亮姑娘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国家最好的文学院毕业,此时正从事国家文化遗产保护的姑娘。李四把手里的香烟放回烟盒,看了看姑娘,好奇的开口:“小环,你这次去安阳也是为了保护傀儡戏这个文化遗产吗?据我所知你们这种文化遗产保护组织有专属的车队和资源吧?”

“嗯,是的。”女孩微笑了一下,她的笑容甜美而温柔,李四后来说这种笑容有一种特殊的,让人浮躁的内心安静下来的效果。韩斯辰心想:“这倒霉孩子又花痴了,见着个女人姓什么都忘了。”

车上还有一个高个子,沉默寡言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短发,胡渣,背心,健壮的身材不难反映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军人的身份。他不常说话,和其他四人也很少交谈。李四唯一知dào

的是,这个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以前的战友扫墓。

月底,车子到达了位于河南安阳境内的一个古村,当地人称为【郭秃】村的地方,据历史记载,这个村落在南北朝时期非常繁荣。傀儡制造业也非常发达,不过因为世事动乱和历史长流的缓慢抹杀,最终没落在现代社会的摩天大楼丛林下。恐怕李四他们再不来,再过几年这个村落也会消失了。

村子不大,大约只有十几户人家。村子唯一和外界沟通的桥梁就是一条上个世纪村民自发组织开凿出来的土路。众人把车子艰难的开到了这个村庄唯一可以算得上【旅馆】的地方:一户民宿客栈。

客栈掌柜姓万,看上去有小八十岁。不过身子很硬朗,人特别淳朴。方老板一下车就抓着他的手攀谈起来,什么万和方就差一个点儿,五百年前是一家一类,很快万掌柜就被这个久经商海的生意人忽悠的团团转,五个人,三个房间,只算了两个房间的价钱。李四不得不佩服方老板的交际能力。商者,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利心态在方老板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当天晚上,五人吃到了正儿八经的绿色无污染饭菜。五十块钱,大碗菜两荤三素一汤,白米饭免费,这真是让众人着实享shòu

了一番,除了依旧矜持的小环,就连李四也为了犒劳这一路的劳顿大口大口的享shòu

着这顿难得的盛宴。

饭桌上,方老板一边喝着万掌柜自家酿造的米酒一边询问着这个村子人偶师的情况,说起人偶师,万掌柜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从古代这个村子出现了傀儡戏文化开始,巴拉巴拉扯了快六个朝代人偶的兴衰历史。直到小环都受不了了,她礼貌的打断滔滔不绝的万掌柜,询问道村子目前是否还有人偶师,如果可以的话,向人偶师询问这些历史问题比较来的实在。

万掌柜神色突然黯淡下来,他缓缓开口:“都绝迹咯。现在谁还稀罕咱们的傀儡戏?老人们走的走,病的病。年轻人谁愿意学这种不挣钱的行当,都跑到大城市去打工去了。”

“真的一个人偶师都没有了吗?”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第一次开口。

“要说都没了也不能这么说,”万掌柜看了看男子,点起了自己的水烟,抽了一口继xù

道:“村子尽头,还有一个米婆婆。她是跟着战争时候逃荒过来的,在这里嫁了个人偶师。也跟着她男人学了这门手艺。但是你们还是别去找她的好,村里没人愿意招惹她。”

“怎么说?”李四仿佛嗅到了新闻的价值,虽然他不是什么记者,但是作为报社的专栏作者,同样的需yào

大量离奇故事的积淀来充实自己胟àn

畏⒈淼奈恼拢?蝗凰?床怀鑫??琳叩墓适驴删鸵?任鞅狈缌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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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你们没经lì

过这些事情的人是不会相信的。”万掌柜又抽了一口烟,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得,终于继xù

开口:“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村里来了一批当兵的年轻人。这批人都是大小伙子,而且数其中一位连长生得最精神。

村子里很多姑娘都喜欢那个连长,都想着做他的媳妇。那个年代谁不想嫁个当兵的?特别是那人是个连长,是军官。嫁给他入党都方便很多。”万掌柜苦笑。

“米婆婆当年还叫小米,生的格外俊俏。当时的小米年方十八,皮肤也很水灵。她的父母在逃荒的时候已经饿死了,只有她被一户闪亮的夫妇抱养。这对夫妇对待小米是真的好,从来不让她干农活,那时候我比她还小个好几岁呢,都已经插秧收麦放牛喂猪样样齐全了。”万掌柜自嘲的笑了笑。李四也附和着打着哈哈,示意他继xù

说。

“必然的,小米也看上了这位连长。并且是疯狂的爱上了他。”万掌柜突然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但是村里早就有男人和小米父母说了亲了,就是村子尽头的沈家儿子,那家人是当时村子最出色的人偶师,不过那家人的儿子却是个无赖,每天除了和一帮地痞**在茶馆吆五喝六就是在街上和别人打架。当时街坊教育孩子都是这么说:你要再不听话,我就叫沈家儿子过来揍你一顿。

小米自然不愿意嫁给这么个人,她喜欢连长这种正直勇敢的男人。而连长也深深被小米端庄美丽的样子迷住了,二人偷偷地私定了终生。连长答yīng

小米,回部队的时候一定带上她。

事与愿违,造化弄人,这一切最终都被沈家儿子发xiàn

了。但他知dào

自己打不过连长,也不敢动国家的人。他把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知dào

这个混世魔王究竟在做什么。不过少了这么个祸害,村子显得宁静了不少,大家也就没有过多的深究。

逐渐,连长发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万掌柜说道这里,开始猛地抽烟,众人也明白他此刻的表情并非玩笑,都耐心的等着;一会儿,万掌柜长舒一口气,继xù

道:“最初,连长的四肢关节开始疼痛,那时候没人当一回事,下乡很辛苦,关节劳损也是正常的事情。

半个月后,大家才发xiàn

了不寻常的事情,连长的关节不但越发疼痛,而且关节周围出现了圆形的裂缝。他的皮肤慢慢变硬剥落,不到两个月,昔日高大帅气的连长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无论哪个医生都没办法判断出连长的病因。

半年左右的光景,连长的状况越发怪异,他的四肢已经完全僵硬的无法活动,并且关节脱落的只剩下骨头。要不是小米一直在照顾他,这个连长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这个时候的他,远远看来就仿佛,是一具怪异的提线木偶。”

万掌柜叹了口气,吐出一个烟圈,叹息道:“连长死了,死的很凄惨,不成人形。小米的心也伤透了,她把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见,谁叫她也不应。

那时候村里终于有一些留言开始指向了沈家儿子,虽说沈家儿子混是混了点,但是人偶制作他丝毫不必父母逊色,从小他就有超越所有人的人偶制作天赋,而且自从他闭关以后,连长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不适;这一切的巧合让村民们开始怀疑沈家儿子是不是用了什么了不得的巫术,但苦无证据,又加上沈家儿子出了名的报复心强,谁也没有明着说出来。”

“那后来呢?”李四疑惑:“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不是的,”万掌柜阴笑一声:“仅仅一天之后后,小米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不知dào

为什么,看上去她更漂亮,身材也更好了。她的养父母高兴地抱着她,认为女儿终于没事了。小米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我要嫁给沈家儿子,就现在。”

第四章 米婆 [中]

“为什么小米突然决定嫁给沈家儿子?”驴友小张问:“难道小米那段时间因为过多接触了连长精神被感染了?”

“不是的,”一向沉默的中年男子开口:“这是报复的前兆。”

“噢?”万掌柜有点惊讶:“你怎么会知dào

小米打算报复沈家儿子?”

“猜的。”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就拿起酒杯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众人了。万掌柜讨了个没趣,又点了一泡烟继xù

说道:“他的父母虽然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答yīng

了小米的要求,毕竟这门亲事早在小米小时候就已经说好。

婚礼被操办的很大,十里八乡的客人都被请到了郭秃村,沈家特地搭出了一片场地,在婚宴当天,表演了一出美轮美奂的傀儡戏。这让久未观赏傀儡戏的观众们着实过了一把眼瘾。大家喝酒吃肉,向两家致以祝福,很快的,关于沈家儿子的不利流言也被渐渐忘却了。”万掌柜摇摇头,继xù

道:

“再次出现奇怪的事情是在他们结婚三年以后。那时候的沈家儿子已经不年轻了,身上的痞气也消退了不少,他接了老爹老娘的班,开始为十里八乡制作人偶。相亲都说沈家儿子懂事了,结婚以后变得明白事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混混了。

可是沈家儿子和小米的孩子,一个胖小子,却起了诡异的变化。”万掌柜说到这,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仿佛不愿意再想起一般,方老板识趣的给他递了一杯米酒,一饮而尽后,万掌柜继xù

开口:

“最初,原本可爱的小孩子的牙齿开始剥落,接着,他的嗓子哑了。沈家儿子把儿子关在家里,他家的房子每天都发出药香,村里人都说沈家儿子在用某种偏方救治自己的小孩。而同时,小米却整天都不回家,总是坐在村头的地上怪异的笑着;别人问她也不搭理,村里人都以为小米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她疯了。

大约过了半年,奇迹发生了,可爱的小孩儿再一次走出家门的时候,他活泼与健康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大家都惊讶于这个神迹的同时,疑惑的推开了沈家的房门。他们见到了恐怖的一幕。

那个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那是一具完全透明的躯体。没有牙,没有头发,眼球在透明的肉体中不断的扭动着,他的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和跳动的内脏被看得一清二楚。沈家儿子那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他透明龟裂的嘴巴里吐出了两个字:

报应。”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这么住下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睡着,大家各自怀揣着心事,看着天花板。李四也不例外,不过他想的和别人可能稍微不同,他突然扭过头去,看向旁边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问道:“你究竟是谁?”

“问这个干什么”男子沉默半晌,反问。

“这里没有部队来过,”李四道:“我问过万掌柜,除了上山下乡的那一支连队,近半个世纪没有第二支部队来到过这边。难道说你和连长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你甚至知dào

小米的出嫁是为了报仇。”

“不关你的事。”中年男子:“你只是个局外人。”

不愉快的谈话就这么草草收场了,但诡异的开端,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二天清早,小张恐怖的尖叫把所有人从梦乡的状态中彻底惊醒。方老板,以一个极其怪异的状况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的四肢关节的肉,看上去就像被人完全挖去了,血肉淋漓的关节处只有白森森的骨头,而他原本肥胖的身体仿佛被剥落得只剩下皮和骨头,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这是一种非常挑zhàn

人类常识的【怪状】,众人眼前的所谓[方老板]这个曾经的个体,此刻仿佛像是人偶一般,机械的,缓缓蠕动着。他的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极度沙哑的交叠音,这种声音仿佛来自谁也触及不到的深渊,听上去让人的耳蜗非常不适。众人难以忍受,留下方老板走出了房间。

“报警吧。”李四开口。

“先救人要紧吧”小环惊神未定,颤抖着说道:“方老板现在的状态,难道不是和昨天万掌柜说得一模一样么?”

“怎么救?这东西已经超出了医学常识了吧。”小张也觉得很恐惧,他坐在藤椅上不断搓着双手。

“找米婆吧。”万掌柜站在门口道:“我真不该和你们说这个故事。他这是中了人偶师的言灵。”

“什么意思?”李四不解:“听了这个故事的人都会出现方老板这个下场么?”

“不是的,这个故事并没有这种能力。”万掌柜叹了口气:“但是它有一种契机,让当年米婆婆的伤痛经lì

再次应验在某些想要伤害她的人身上的契机。”

“什么意思?”中年男子突然开口:“方老板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伤害米婆婆?”

“我不知dào

,不过你们没有出现和方老板一样的反映,就证明你们并非一伙。”万掌柜道:“他一定隐瞒了来此的目的。虽然和你们一行到此,但诸位每个人的目的其实并不相同吧?”

“是的,方老板只是提供物资,然后他告sù

我他的意思只是跟着我们来这里散心而已。”李四点点头。

“那就说得通了。”万掌柜道:“你们去找米婆婆吧,她就在村子尽头住着,她的儿子年轻的时候入伍以后就再也没回来。现在也没人照顾她,大家都不愿意和这个疯婆子打交道,你们自己也小心一点。方老板大概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明天早上鸡鸣再不恢复,就真的来不及了。”

众人各自准bèi

,打算下午就去找米婆婆。李四把沉默寡言的男子拉到一边,低声道:“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男子坚决否认。

“真的没有吗?”李四笑笑:“神mì

的士兵先生,或许,应该称呼你为米婆婆的儿子?”

“”士兵一阵沉默,突然开口:“你又是谁,管我这些事情做什么?”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傀儡戏的故事。”李四坦白:“我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验证【人偶巫师】的传说。”

“人偶巫师?”中年男子惊讶:“你在什么书上看到的这个东西?”

“百鬼说。”

中年男子喃喃:“百鬼说李四古书”他突然大笑了起来,这让李四莫名其妙。半晌,中年男子情绪平复以后,叹了口气看着李四:“你真名叫什么?”

“李宗巳。”

“明白了。”中年男子苦笑:“我叫米汉申,我确实是米婆的儿子,但我和那个沈家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父亲是那位连长。”

“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李四笑笑:“这么说方老板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中了巫术吗?你身为米家人应该能帮他解开吧。”

“米家的巫术,男性不能随意使用。若是帮zhù

别人解巫,自己会受到同样的反噬。”汉申摇摇头:“只有去找我的母亲,她才是能够随意操纵巫术的米家后人。”话说到这里,汉申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李四:“那个和我们一起来的小女孩,叫小环是吧,她的全名是什么你知dào

吗?”

李四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总是在意别人的全名,不过还是照实说了:“她以前说过,她叫徐卯环。”

男子的脸突然怪异的扭曲起来,这是人类处于一种极端惊讶和愤nù

的状况才会出现的表情,李四曾经见过这种表情,那是他爷爷珍藏数十年的砚台被年幼的自己打破的时候。一向仁慈的爷爷那时用竹藤把李四打了个半死,奇怪的是李四的父母就在旁边,二人一声不吭,冷眼旁观着。

那是李四第一次对这个家庭产生了绝望的记忆,而这个记忆的源头,就是他眼前出现的这个扭曲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李四警惕的问道。

男子缓了缓,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稍稍稳定下来:“那个女人千万不能踏进母亲家里一步。”

“为什么不可以?”李四更加疑惑。

“现在的你还不明白,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真相的。”男子扭过头去:“我错了,你不是局外人,相反,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你注定要经lì

的。”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好奇:“这个还真有意思,那个男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我慢慢说,真zhèng

降临在我们众人身上的恐怖,就是这时候开始的。”李四又打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口道:

“小环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神变得非常恐惧。小环警惕的盯着汉申,嘴唇颤抖着,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肩,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你都听到了?”汉申粗鲁的问道。

“请不要伤害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小环的眼里开始有泪水在打转,李四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害pà

汉申。

“我对你没什么偏见,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不过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汉申缓和了语气,开口问道。

小环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用一种低沉的,仿佛是存zài

于梦中鬼魅的声音道出了六个字:

“未超度的梦魇。”

第五章 米婆[下]

梦魇,俗称鬼压床,指在睡眠时,因梦中受惊吓而喊叫;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能动弹。常用来比喻经lì

过的可怕的事情。突然惊醒时,在肌肉神经还未醒时,就会出现神志清晰,而动弹不得的现象这就叫梦魇。即常常伴之以压抑感和胸闷以致把睡觉人惊醒,睡眠中做一种感到压抑而呼吸困难的梦,多由疲劳过度,消化不良或大脑皮层过度紧张引起。这是民间通俗的说法。

梦魇可能说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和鬼怪是无关的,它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科学表明梦魇是人睡眠时发生一过性脑缺血引起的,人白天发生一过性脑缺血时,会产生很可怕的眩晕、心悸、胸部压迫感、眼发黑、耳鸣和各种神经功能障碍的症状。这是医学上的说法。

不过卯环刚刚的六个字,让李四毫无预兆的对这个词产生了新的定义的认知。

“什么叫做【未超度的梦魇】?”李四疑惑的询问道。

卯环叹了口气,睁开大眼睛看着李四:“我之所以参加文化遗产保护,除了自己的专业外,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家族从事的职业。”卯环顿了顿,开始诉说她的事情:

梦者,劫难或福气的预兆也。人这一生所做的梦,其实预示了他们这辈子生老病死的一切因果。古人对此深信不疑;自然,这一份信仰,催生了一种专门帮zhù

人们解梦与改梦的群体:引渡人。

徐家,最早作为【引渡人】而存zài

于历史记载之上可以追溯到西汉初年。他们势力之大,甚至入驻了当时汉高祖刘邦的谋士行列。而徐家兴旺得快,衰落的也快;不过百来年的时间,他们就埋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直到清朝,他们在长江以南又再次崛起。旧社会的说书人有一篇著名的长书《桃花女破周公》,其中的周公原型其实就是徐家的前身。

卯环身为文化遗产保护者的同时,她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徐家针对国内各地出现的一些【梦魇】进行超度的引渡人。而米家的巫术,则是最容易造成梦魇的一种力量;所以卯环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破坏这个巫术,将梦魇完全消除。历史上米家筑梦,徐家解梦,这个一筑一解的关系导致了两个氏族的仇恨。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卯环那么害pà

汉申的原因,他们两个家族,原本就是世代的仇人。

“你能解开这个梦,我没什么异议。”汉申道:“不过别让我母亲发xiàn

了,她对你们氏族的人可是恨之入骨。”

“你真的不杀我?”小环还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凶神恶煞的男人竟然对世代相互之间的仇恨不置一词,她以前也曾目睹过同胞被害,所以脑海当中一直对米家人存zài

一种特别的恐惧。而眼前男人对她的态度,却颠覆了这个年轻女孩的一切看法。

“何必要杀你呢,我并不喜欢搀和进家族的事情。”汉申爽朗的笑了笑,虽然自幼收到母亲熏陶,儿时的他也对徐家恨之入骨,不过经lì

了入伍,闯荡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究还是把仇恨这种身外之物看淡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各自顾好各自的目的吧。”李四开口:“小环你专心解开这个巫术,我们这边你不用担心,。下午按照原计划,咱们去找你的母亲吧。”

当天下午,村子尽头。

三人站到了一户衰败的大宅院门前。虽然院墙爬满了青苔和藤条,不过这些沧桑的见证不能磨灭这座宅院昔日辉煌的景象。宅院分上下两层,下层正门摆放着一个庞大而庄严地牌匾【沈氏人偶】。

汉申敲了敲门,三人默不作声的等待着。

半晌,木门里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内出现了,让三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李四本以为他会见到的人是一位沧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佝偻着腰,拄着拐棍的妇人。八十余岁的米婆婆一定是这个样子,这是李四心里一定下达的定论。

但是门内的老婆婆,不,或许应该称她为女士。门内的女士怎么看都不过三十岁左右,仿佛是上个世纪上海滩的贵妇人。她抹了粉,一身洁白的旗袍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个洋车,洋房,洋文华大举入侵中国的年代。米婆婆眉清目秀,面容姣好,但是他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气质,一种年过古稀的人才有的气质。后来李四回忆到,那种感觉非常奇怪,他仿佛面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是一闭眼,扑面而来的却是充满了沧桑的龙钟之感。

“你们是?”妇人开口,大家终于从这个女人沙哑的声线里意识到了,她真的已经八十有多了。

说明了来意,并且汉申泪流满面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米婆婆默默地点了点头,李四很奇怪她的这种反应。先不说出现了和连长一样病症的方老板,就连多年未见的儿子终于回来,她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这太说不通了。不过汉申并没有对母亲的反映感到意wài

,李四也就不好多问。

“那么米婆婆,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zhù

方老板么?”小张首先问道。

“你知dào

那个方老板为什么会患病吗?”米婆婆反问。

“不不知dào

。”小张摇摇头,继xù

道:“万掌柜说,如果谁想伤害你,一旦听了你过去的往事,就会被巫术”

“诅咒。”米婆婆开口:“我的故事是个契机,一旦哪个有害我之心的人听到了这个故事。他想害我的动机,不论我在何处都会了解到。并且那个人会患上当年连长的病。”

“有方法破解吗?”李四问。

“当然有,只不过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开他诅咒的理由。要我拯救一个妄图害我的人,我可没那么善良。”米婆婆阴沉道:“他想杀了我,夺走我米家世代传承的[原典]。这种人你们为什么袒护?”

“人命又不是草芥,不是你说带走就可以带走的。就算他想害你,但是当他还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你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权利去夺取他的生命!”李四忍不住开口。

“李家人,向来睿智,行事低调。”米婆婆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席话:“为何到了你这辈却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你在说什么,你认识我们家的人?”李四疑惑。天下姓李的多了去了,谁知dào

这老太婆瞎扯什么呢?

“哼,什么都不明白吗?也罢。”米婆婆冷笑一声,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现在怎么办?”小张无奈的摆了摆手:“要不然报警吧?”

“山高路远的,警察来也得一天一夜,再说他们来了又能做什么?”李四愤然的点起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就地坐在了路旁的一块石头上:“你们回去看看卯环,我等着她,我一定要说动她。”

二人叹了口气离去了,他们前脚刚走,米婆婆的大门再次打开了。

李四此刻看到的米婆婆,表情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她的五官表现出了一种牧羊人对狼的憎恶,那是一种注定的仇人眼光。这一瞬间,李四明白了;他刚刚说出了两个字【卯环】。

“在哪里?”

米婆婆的三个字刚刚说出来,李四就真真切切的在老宅子的上空看见了一只巨大的,三头六臂的黑色猿猴。那是一种极具震撼效果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这究竟是李四眼睛看到的东西,还是存zài

于他内心身处最可怕的梦魇?李四不知dào

,可是此刻的他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念头,这种景象在他开来,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神明。

米婆婆伸出手,房上的猿猴竟然同样的伸出了三只左手;四只手同时搭在了李四的头上,李四颤抖着,丝毫不敢移动分毫。

米婆婆闭上眼睛,缓慢的叨念着一些频率非常低的土语,李四听不懂,也无暇顾及,他的脑子里装满了这幅奇异的景象。

人这种生物,其实是最为胆小的,他们身处在这个世界的顶端。自以为见过了所有的沧海桑田,对于未知的探索已经减弱得分毫无有。一旦让他们接触了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他们内心最深处的一种情感就会支配自己所有的身体机能,那就是奴性。

米婆婆张开眼,邪恶的微笑道:“徐卯环,我明白了。”说罢米婆婆收回手臂,优雅的绕过了已经跪倒在地上的李四,缓缓离开了。

“宗巳,”李四脑海当中突然想起了父亲的一句话:“如果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直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心里默念【带我们走】。”

另一方面,卯环在旅馆前的空地上立起了六面小镜子。这是引渡人为了看见五行之外利用折射第六种空间所发明的方式,她默念了大约半小时,睁开了眼睛。

第一面镜子,代表地点,上面显示了整个村落的概况。第二面镜子,代表时间,上面映出了一个红日,说明了这个诅咒确切释fàng

的时间。第三面镜子,代表受害人,上面显示了方老板举着酒杯,肥胖的模样。第四面镜子代表谋害者,上面什么都没显示,这不出卯环所料,诅咒是按照条件启动的,这种不是可以选择被害对象的诅咒是无法看到谋害者的。第五面镜子代表破坏这个梦魇的方法,上面显示出了一颗纯黑色的锥形石头。“貔貅[pixiu]的尾部鳞片?这个梦魇究竟有多难消灭,居然需yào

使用到【亚龙列】的貔貅来消除。”卯环为难的叹了口气,她看向最后一块镜子。那面镜子显示了当下这个诅咒源头所处的位置。卯环看到了,一副让她无比恐惧的景象。

一只巨大的三头六臂猿猴,正在张牙舞爪的站在一位柔弱少女的背后;而那位少女,正是卯环自己。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汉申和小张踏了进来。他们同样被眼前的米婆婆震慑住了。

“母亲你你怎么”汉申刚想说什么,就被米婆婆一把抓住了脖子:“孩子,你知dào

这个丫头是徐家的人吧?为什么没有告sù

我?”

“也该停手了吧!”汉申怒吼:“这么多年了!您已经死了啊!”

“什么?”卯环和小张一愣,他们这说的哪跟哪呢?

“不孝子,仇人之女,多管闲事的人!都去死吧!!”米婆婆怒吼道。她的双手突然变得巨大,并且头颅两旁的肩膀鼓胀起来;三人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逐渐巨大化,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猿猴,猿猴怒吼着抓住了小张和卯环。

“瞬间就要被这个怪物捏死了。”三人心里同时响起这种声音,他们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不断的挤压,他们的骨骼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真的要结束了卯环闭上眼,留下悲伤而恐惧的眼泪。

当她醒来,身边是微笑的李四,还有已经醒过来的汉申。

“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卯环虚弱的问。

“放心吧,这里是安阳市的招待所。”李四笑笑:“我大概有点明白米婆婆口中的李家了。”

原来,按照父亲教他的话,他照着做了一遍,当念出【带我们走】几个字的时候。一阵目眩的感觉传来,这种仿佛被洪水冲走的压迫感伴随着强烈的睡意席卷了李四的神经。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身边除了方老板以外,大家都在。后来李四得知那个时候方老板刚刚去世,死人是无法被这种能力带走的。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汉申告sù

众人:其实米婆婆早在汉申入伍前一年就去世了,那位他们看到的米婆婆,只不过是继承了米家巫术的汉申制作的人偶而已。

当年沈家儿子为了得到米婆婆,用自家巫术通过梦魇杀死了连长,而当时米婆又正好怀孕了。她立kè

想到了一个恶毒的报复计划。

米婆婆嫁给沈家儿子以后,将肚子里的孩子当作沈家的孩子生了下来。但是这个孩子因为是连长被诅咒后才让米婆婆怀上的,他的身上自然也带有连长的部分诅咒。但是沈家毕竟不似米家世代研究梦魇。沈家儿子以为这只是上天惩罚自己杀害连长的报应。于是把孩子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希望以此赎罪,最终造成了沈家儿子的死亡。而一直抑郁寡欢的米婆婆也在汉申十七岁时的病去世了。那时候的汉申恨毒了沈家儿子,他怀揣着巨大的怨念制作了一个米婆的人偶,并赋予了它一个梦魇的诅咒。任何想伤害它,也就是人偶米婆的人,一旦听到这个传说,就会经lì

和连长一样痛苦的死法。从此,汉申消失在了村庄,而人偶,则代替米婆继xù

孤独的生活在沈家的大宅子里。但汉申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那只巨猿,控zhì

了自己母亲的人偶。

时间回到现在,李四点起一支烟,如释重负的吐了个烟圈:“三头六臂猿,百鬼列。百鬼排名六十四。是最厉害的伥鬼之一,它能够附着在一种极大的怨念载体上,从而危害那个怨念源头的周边很大一片地区。如果父亲没教给我这个能力,如果我不是李家人,早就死在那了也说不定。”李四苦笑:“虽然我还是对自己的家族一无所知,但是我会试着去弄明白的,找我的家人,问个清楚。”

“而你所说的这个三头六臂猿,”韩斯辰喃喃道:“就是我当年在母亲身上看到的那只猿猴么?”

“很有可能;”李四吸了一口烟:“如果说身上的牙印并不能代表你的母亲见过鬼怪,那么她身上的那只只出现了一瞬间的绿色猿猴,则一定能够代表三头六臂猿。”

再回到过去,经lì

了那件事,众人原本的目的也被打乱,只好各自在安阳告别。汉申打算去西藏巡游,寻找对付巨猿的办法,他不希望这个怪物再祸害村子,也想让自己的母亲真zhèng

得到安息。小张则独自离开了,他说他想出国静一静,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内容太多,他想慢慢梳理。卯环和李四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就告别了,卯环很感谢李四的救命之恩,她说等到李四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之后,他们会再见的。李四由衷的佩服这个坚强的姑娘,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看着卯环离去的曼妙背影流口水。

“看来,真zhèng

的局外人只是小张一个人而已。”韩斯辰笑了笑,仰头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不知不觉听你说了个通宵呢,上次咱们这么彻夜长谈,已经是在家乡的草垛上了把?”

“是啊,家乡。”李四苦笑的看着手里烧剩下的烟头,喃喃道。

“今天我们的谈话,别和其他人说吧,我不想让父亲了解到我正在追查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韩斯辰站了起来:“以后有什么类似的旅程,记得加我一个。”

“没问题,看来你是准bèi

要当旅游小韩了。”李四打趣。

李四并不知dào

,他们分开以后的第二天,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了位于南亚的新加坡。一身西装,带着墨镜的小张微笑的走下扶梯。一位大约五十岁,衣冠楚楚的男子带领着一群后生站在飞机旁边谦卑的】地躬着身体:“张寅唯少爷,欢迎您回来。”

“客气了,三伯。”小张微笑。二人迈步走进一辆林肯轿车中。

“少爷,老爷在府上等着你汇报呢。先回家吗?”男子问道。

“行,这次收获不少。”小张沉稳的笑了笑:“先不说那个逃离米家宗氏的母子。李家少爷和徐家大小姐非常有意思,我很欣赏。”

小张接过中年男子给他递过去的一杯洋酒抿了一口,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喃喃:

“终于,还是能等到秘密揭开的一天吗?”

第六章 雪花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纪念耶稣诞辰的节日悄然走进了我们这个鲜有信仰的国家。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平安夜的祥和总是伴随着酒吧,商场和宾馆的大量资金入账而显得特别突兀,人们愿意在这一天大把的抛洒金钱,目的却不是为了庆祝那位伟大的宗教领袖。韩斯辰并不喜欢过圣诞,或者说他不喜欢一个人过圣诞。毕竟独自走在欢声笑语的大街上,对韩斯辰来说是一件非常凄凉的事情。

不过今年例外。因为他成功约到了新来的女实习生一起共度这个夜晚。

韩斯辰喜欢装清高,但不代表他就不会放下身段追求妹子。韩斯辰和李四开过玩笑,他这辈子唯一不会有想法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奶奶。李四当场一脸厌恶的说道:“一个连自己外婆和未来可能出生的女儿都有想法的男人简直没有节操。”

玩笑归玩笑,韩斯辰倒是真的挺中意这位新同事的。她有一个非常文艺的名字:叶未央。韩斯辰一度认为未央的父母是周杰伦的歌迷。不过接触了以后,才发xiàn

这个文静细腻的姑娘竟然出自一个非常富有的金融世家。

在韩斯辰这种人的印象当中,金融世家的富二代一定是傲如冰山的王子女王形象,或许会是李天[为保障权益特此屏蔽]这种纨绔子弟或者小太妹。

其实真zhèng

的贵族,他们的孩子往往拥有比同龄人更多的礼貌和修养。就如同未央,谦卑有礼,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真诚的笑脸。她曾告sù

韩斯辰自己不喜欢金融,她所向往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所以征求了家里人同意之后,她孤身一人南下来到了zh市。

说起二人的相识来也有趣。那是未央刚刚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学设计的苦逼们终于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迎来了这个小工作室的第一位美女同事。大家在雀跃不已的同时都纷纷望向了自己的钱包,脑子飞快的计算着追到这个妹子所需yào

花费的人民币。

“北方人么?”正当大家苦恼的思索着搭讪方式的时候,韩斯辰已经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了未央的办公桌前,微笑着递过去一杯。

“啊嗯,算是吧。”未央感激的结果咖啡捧在手心:“我是西安人。您怎么看出来我是北方人的?”

“因为你的肩膀上有雪精灵呀。”韩斯辰微笑的抿了一口咖啡回答道。

“诶?”未央显然没料到对方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自己的疑问,她饶有兴致的侧过身,以一种妩媚的,却非常自然的姿势坐着:“什么是雪精灵呢?”

“如果你肯赏脸,今晚在威[因害pà

侵权而屏蔽]斯餐厅和我共进晚餐的话,我很乐意告sù

你这个美丽的故事呢。”韩斯辰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他的微笑是真心的。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任何人都无法分辨韩斯辰的笑容是真是假,这也是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够在广告公司同时担任创意部和市场部工作的原因。

“我x韩斯辰你个王八蛋!”周围的同事都恨得摩拳擦掌,恨不得一起冲上前去把这个家伙抓起来从窗户丢下去。顺便说一下,他们广告公司在22楼。

“谢谢,”未央对韩斯辰报以同样的微笑。她伸出美丽的手指握住了韩斯辰的手:“我等着你的故事。”

当天晚上,成功约到美女的韩斯辰宛如一个幽默风趣的演讲大师;在餐桌上,他不断的让坐在对面的美女开心的笑着。韩斯辰其实并不花心,他是一个极端理性的人,从小他就对很多事情的做法系统的学习过;譬如第一次与女性约会的时候,韩斯辰就查阅了大量的书籍和爱情电影,整理出了一套自己专属的泡妞套路。虽然当年这些套路似乎对那个邻村的二丫头没起到什么效果,不过经过多次的改进和调整。这套技术现在已经被韩斯辰用得得心应手了。

“斯辰。”未央突然开口。

“怎么了?”韩斯辰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

“你答yīng

过我的,雪精灵的故事。”未央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垂着头轻轻的说道。

“”韩斯辰突然沉默了,半晌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韩斯辰收起笑容,严肃的脸上带着一抹歉意:“抱歉,未央;我骗了你。我所知dào

的雪精灵的故事根本算不上美丽,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回忆。我害pà

说出来你的好心情会被破坏,所以”

“我知dào

。”未央也收起笑容,略带苦涩的看着韩斯辰:“你白天一直都在笑,所以我看得很清楚;当你说出雪精灵的时候,你的笑容会变得异常惆怅。”

“你你能分辨我的笑容?”韩斯辰感觉不可思议。

“我小时候与父亲见识了许多商人和政客,父亲教导过我如何阅读别人的笑容,往往这个简单的表情却能表现出对方当下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未央往自己的咖啡里倒入了一小勺糖。

“我很久没有告sù

过别人了。”韩斯辰靠在了座椅靠背上感叹:“这份记忆我封存了很久,直到你的出现。”

当年,韩斯辰还在老家读高中。他老家处于云贵高原中三面环山的GZ省会,不算特别冷但也热不到哪里去。所以冬天时不时也能见到点儿雪。

那时候的日子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很是无聊,高中生的课余活动无非就是打打红白机,聚在一起租碟子看一类。他们没有更多的娱乐了;因为要应付高考,注意,那时候是还没有扩招的高考。学习任务和心态都和我们这个时代大相径庭。

繁重的学习压力和考取大学为祖国做贡献的决心都充斥着每一位学子。这是一种自己为自己套上的枷锁。学生们为了这个目标,放qì

了太多的娱乐和自由。

当然,除了冬天的雪地。那是那一代学生最后的娱乐阵营。

雪人,雪仗,韩斯辰对这些游戏并不感觉新鲜,也不屑于和同辈的学生们一起娱乐。他是个异类,从来都是。当所有学生们都沉浸在白色的画卷当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他总是叹息着,坐在高处当一个旁观者。

韩斯辰也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融入集体之中,可是往往家庭环境造就了成长群落;韩斯辰的家族体系非常庞大,但是他的父母从来不透露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是如何维持的。韩斯辰只知dào

他们从事着一些非常偏门但是利润极大的行业。韩斯辰从小很少拥有自我支配的时间,不是他不能支配,而是因为他的童年被一些更加有趣的东西所占据了。

【书本】

虽然说不上博古通今,但是对于父母忙碌的童年来说,没人教导待人处事的韩斯辰只能大量的通过书籍来获取知识和生存技能。韩斯辰一度认为,书里的世界才是真zhèng

自己应该憧憬的世界;而现实,只是真实世界反映出来的一个表象,他毫无兴趣。

韩斯辰坐在学校的操场台阶上,他的手中平静的躺着一本【道德经】。他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空不断飘落的雪花:“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韩斯辰默默地想着,水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它可以变为气体,可以流动,可以柔软如鹅毛,亦可以坚如磐石。但是它却永远隐藏在万物之中,不卑不亢,无喜无悲;这才是道家学说最具代表性的物体。

“为何孤独?”

谁在说话?韩斯辰猛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漫天的雪花,妄图找出这个声音的来源,但结果是徒劳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洁白的飘落。

“多心了么?”韩斯辰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世人都忙碌于生活的基本,谁都是孤独的。大概也没有人会在乎彼此吧?”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场梦幻的景色映入了韩斯辰的眼帘。

那是完全洁白的一个空间,没有任何杂质,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世界上最后的纯洁一般。韩斯辰揉了揉眼睛,他看向身后,那里站着一位小巧的,纯净无瑕的女人。她是完全白色的,那种白是雪花的颜色;她的长秀发两旁小巧的尖耳朵让人意识到这个女子并不是人类;精致的五官更加让这位女子显得尤为惹人怜爱。

“你是天使吗?”韩斯辰不知dào

为什么,他丝毫不感到畏惧,这位美丽的女子周遭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让人安心,这是一种温暖的,祥和的气息。很多年以后韩斯辰回忆起这种感觉来,他才意识到,自从失去了母亲之后,韩斯辰几乎遗忘了这种美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普通家庭有一种专门的形容词:

母爱。

“为何孤独?”女子缓缓开口,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冒出微微的雾气,雾气轻轻抚摸着韩斯辰的脸颊,这种雾气没有冰冷的感觉,相反韩斯辰觉得它非常的温暖。

“因为我没有活在大多数人的世界,所以我孤独。”韩斯辰哀伤的回答道。

“不过也得益于此,你能听到了我说的话,能见到我。”女人略带哀伤的笑了笑。

“是么?”韩斯辰道:“能告sù

我你是谁么?”

“我是雪精灵。”女人伸出洁白的手指,抚摸着韩斯辰的脸颊:“我跟随冬季的雪花来到这里,为大地染上自己的颜色。”

“那冬天来之前你生活在哪里呢?”韩斯辰继xù

问道。

“云端。”雪精灵微笑着。

这对于韩斯辰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未曾染指过的领域。他和雪精灵聊了非常多,从自己的童年到雪精灵的故乡,无所隐瞒。这也是他的脸上第一次挂上了真诚的笑容。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有说有笑,雪精灵带着韩斯辰品味了每一片雪花的美丽和高贵。但同时,韩斯辰对这种转瞬即逝的美丽带有了一种浓烈的惋惜。

韩斯辰那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生命的朝夕就在弹指一挥间;一个冬天,三个月,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很快就会结束。

立春的前一天,韩斯辰又坐在了操场的台阶上。这三个月,几乎每天他都会闭上眼睛坐在这,等待雪精灵的出现。果不其然,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色的空间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不同的事情发生了。

韩斯辰看到了雪精灵,她跪坐在洁白的地面上,美丽脸庞上的泪痕让韩斯辰认识到了这位女子此刻并不开心。

“你怎么了?”韩斯辰关心道。

“我就要消失了。”雪精灵的声线略带颤抖和苦楚。

“什?”韩斯辰惊讶。

“我们雪精灵,随着云彩漂泊,跟随雪花落下,伴随有缘人生存;”雪精灵流泪:“最终等待着春天的来到死去。”

“难道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么”韩斯辰颓然的坐在地上。他已经感受不到最初见到雪精灵的温暖,这漫天的洁白,此刻让韩斯辰觉得冷入骨髓,寒如黑铁。

“当你再见到冬天,那已经不是我所带给你的季节了。”雪精灵苦笑:“每一个冬季,都有不同的雪精灵,都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正因为如此,每一片雪花才会不一样。”

“我不要!”韩斯辰紧紧抱住了雪精灵,这个行为的动机来自人类对无可奈何的事物最原始的保护欲。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雪精灵的离去,尽管寒冷刺骨,他就是不愿松手。

“生命只在呼吸之间。”雪精灵欣慰的微笑着:“善待周遭的一切,让我活在你快乐地内心深处;这样就足够了。”

韩斯辰抱着雪精灵,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抱着她,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伴随着雪精灵最后的一声哀叹,韩斯辰昏迷过去。

再睁眼,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床单上。当然,陪伴在周围的并不是父母,而是他的班主任。或许忙于工作的父母到现在都还不知dào

自己的儿子昨天在即将融化的雪地上独自呆了八个小时。

“这是梦吗?还是我确实见过她?”韩斯辰挂着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自己的班主任。

“别瞎想了斯辰。”班主任苦笑:“临近高考,有一个精神寄托没什么不好,但是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班主任后面的话韩斯辰没有听下去,他再也没有哭泣;只是内心深处的某一处,那种寒冷的惨痛提醒着自己。

“春天来了。”

韩斯辰回忆到这,他的酒杯也见底了。他抬头看了看未央,那位女孩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珠。有那么一瞬间,韩斯辰以为那个哭泣的面庞与雪精灵是如此的相似;但是雪精灵已经走了,眼前的女子,叫做叶未央。

“圣诞节可以陪我去旅游么?”未央擦了擦眼泪,看着韩斯辰:“那个日子,我想去一个有雪的地方过;而且在春天到来之前,也不要辜负了这个冬季的雪精灵为我们带来的洁白。”

韩斯辰答yīng

了,他第一次期待着圣诞的到来;或许这次,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又是哪一位雪精灵在看着他们二人呢?

后记:雪精灵,节气神列。对人类无害的的意念体,生于春夏,漂浮在云端成长。冬季化为人形为孤独的人带去温暖,直到春天来到,燃尽自己生命的她又化为水,等待着再次汇集云端。雪精灵是最善良的节气神,象征着保护,柔软和希望。人们每到冬季都会堆起雪人的传统,就是为了纪念雪精灵来给他们的幸福。

雪化了,伴随着她对人们善意的爱化为了水,滋养了这篇土壤。

纵然雪袭大地,开春又是繁花。

第七章 洗澡

人之所以干净,是因为这个物种会清洁;清洁不单是为了自己的健康,也是为了待人的一种礼貌表现。今天发生的故事,就要从人类最常见的清洁方式:洗澡说起。

相信很多人儿时或多或少有这么一种感觉。洗澡的时候闭上眼,会觉得有人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但是一旦睁开眼睛,那种感觉就不见了,人们不禁又一次感慨:“唉,杞人忧天。”;不过在黑暗中,如果真的有个看着你的人,那么他究竟会是谁呢?

圣诞节前一周,忙碌了一天的韩斯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每每卸下来一天的疲惫回到家里,韩斯辰就会非常想洗个澡,热水洒落在身上的感觉总会让他完全放松下来。

打开莲蓬,韩斯辰吹起了口哨洗起了头。很多人都习惯在洗澡的时候唱歌或者吹口哨,韩斯辰也不例外;他轻松的享shòu

着这片刻的安宁和舒适。韩斯辰闭上眼,想静静的放松一下,但是这一闭眼就出现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有人在看着我。

韩斯辰感觉到了非常不和谐的一种奇异。在双眼漆黑的瞬间,一种被上万只眼睛盯着的感觉瞬间传遍了韩斯辰的全身。

韩斯辰曾经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在他刚刚念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的韩斯辰非常顽皮,一次上课他把牛粪装在袋子里放到了讲台上,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发xiàn

了这个袋子,还以为是上一节课的老师落下的什么东西,伸手淘了一下才发xiàn

这是一个恶作剧。

刚刚入学的孩子就做出这种对老师不尊重的事情那还得了,韩斯辰被严办了,升旗仪式上,上百号的学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国旗下的韩斯辰,听着校长和年级主任对他的各种批判和教育。那个时候韩斯辰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盯着,这是一种充满窒息感的恐惧。

而此刻,闭上眼睛的韩斯辰感受到了和小时候完全一样的畏惧。

“不要弄湿我们。”

一种低沉的,接近于梦呓的诡怪声音仿佛游魂一般钻进了韩斯辰的耳朵。韩斯辰想睁开眼睛,但他发xiàn

自己的眼帘仿佛重的像两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睁开。正当他诧异于这种奇怪事情的时候,那句呓语再次出现了。

“不要弄湿我们。”

“你们是谁?”韩斯辰有点害pà

了,他冲着黑暗喊了一句。没有了视觉这个最大的精神支柱,这种时候人类是非常脆弱的;就连相信鬼神的韩斯辰,也不能逃脱这个人类共通的,原始的弱点。

“不要弄湿我们。”还是那句话,还是那种恐怖的,低沉的梦呓。这种单调的音符一次又一次的打进了韩斯辰的耳朵,这种平淡的重复此时此刻却成了韩斯辰内心最恐怖的源头。

韩斯辰深呼吸了一口,他平静下来,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弄湿我们这代表了什么?韩斯辰的记忆当中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人。

他的父亲。

韩斯辰的父亲严格来说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二十多年来他们父子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六个月。但是每次与父亲相见,每次与父亲的聊天,都能让韩斯辰的大脑摄入大量的,崭新的知识。这些知识也确实帮zhù

韩斯辰在人生的道路上少走了不少弯路。不过他一直很难以理解父亲那时候和他讲述的一件事情。

一个关于沙漠中的故事。

八十年代初期,韩斯辰的父亲韩魏辰。他组织了一个前往沙漠深处的勘探队。这个勘探队的结构之庞大不是韩斯辰可以想象得到的,不过毕竟那也是他出生前的事情了,后来大人们很少提及,他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韩斯辰在父亲的五十大寿上面,从满脸酒意的父亲口中套出了一部分这个沙漠里的秘密。

一九九四年春,一个巨大的地质考察团进到了中国最神mì

的黄沙:塔克拉玛干之中。那个考察团之庞大,可以说前无古人。光是韩斯辰的族人,就至少去了三十人以上,这还不包括他们每个人带的随从和工作人员。而那天父亲主要说的事情,是他们小组作业的时候,碰到的一件非常诡异事请。

当天他们先遣队一行十二人深入到了一处非常低洼的沙丘,沙丘底部有一片并非来自阳光的阴影。那里的沙土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样貌,勘察先遣队打算探个究竟,这里的地质,在地理学上面或许又是一个新的发xiàn

;所以先遣队的人么都非常兴奋。他们可以说是载歌载舞的来到了这个低洼的最下端。

就在十二人看到低洼底部的那一刹那,一副让人无比惊讶的场景出现了。

上千人,不;确切的说是上千位身体完全干枯的人,他们蜷缩在地上,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但是他们的嗓子仿佛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水分,那种哀嚎虽然穿透力非常强,但是分贝却低得可怜,像是蚊子的声音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团队中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性被吓呆了,结巴的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除了我们,最近来过这么庞大的团队吗?”一位肥胖的男子道。

“不可能。”韩魏辰马上否定了胖子的说法:“没有任何记录。”

“这样,卯寒,查一查最近五年整个xj省的失踪人口总数。”一位五十开外的男子对那位受到惊吓的年轻姑娘道。

“是是的!”小姑娘立马拿出仪器开始查询。

“管这个闲事干什么?”一位五十左右的妇人不屑:“我们来这里是来找【入口】的,哪有多余的时间搞这些玩意。”说罢瞪了一眼身后的姑娘,又把那位可怜的姑娘吓了一个激灵。

韩魏辰没有管同伴之间的斗嘴,只身上前走到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干枯的人身边。韩魏辰看着眼前这个枯槁的形体,他蹲下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打开,扶起那位枯槁的形体,将水壶递到了他的嘴旁。

就在这时,那句枯萎的身躯突然张开了眼睛,那种眼神让韩魏辰非常地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被扒去了衣服被放到了动物园的笼子里面收到万人围观的感觉;枯萎的人张开嘴,说了一句话:

“不要弄湿我们。”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终于明白了他面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怒吼:“别忘了你们的戒律,回到你的枷锁上!”

眼睛的重量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韩斯辰猛地睁眼,他看到了一副难以忘记的景象。

原本就狭小的浴室,此刻挤满了形容枯槁的人,或者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是一具具干尸。他们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韩斯辰,确切的说,是看着韩斯辰头顶莲蓬不断流出的水。

“都给我回去。”韩斯辰冷冷的对他们说。

无动于衷;所有的,干尸一样的人们依旧盯着不断流下来的水,用一种渴望却畏惧的眼神盯着它们。

韩斯辰平缓的吐出一口气,摘下了挂在墙上的莲蓬。突然将它指向了面前的干尸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干尸们稍微碰到了一点莲蓬里的水,就变成了一堆黑褐色的灰尘。不一会儿,整个浴室里的干尸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黑褐色的灰。

第二天和李四聊到这件事的时候,韩斯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我父亲说过怎么对付他们,但是没有告sù

我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应该是知dào

就算说了,那时候的我也不会相信吧。”

李四坏笑着看着韩斯辰:“你小子幸好有经验才没出什么事情。这玩意叫做【枯溃】,属百鬼列,百鬼排名第九十一。传说中他们生前是被某种非常可怕的大厉鬼吸收掉水分而死的,因为某个大厉鬼的诅咒太过强烈,就算这些人死了以后也不能被超度。他们会依附在各种水源的附近,眼巴巴的望着人类使用这些水而自己却无法染指哪怕一点。这份怨念往往会让他们不顾后果的杀死那些使用水源的人,就算化成飞灰,也要同归于尽。你幸好破解的早,或许再等个几分钟他们就会受不了干枯的煎熬然后一股脑冲上来将你杀死,直到你的血液流干以后,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

“你有没有觉得,我母亲去世前那种干枯的身体,有点像是枯溃?”韩斯辰思考道。

“不会的,变成枯溃的人绝对会失去自我意识。”李四道:“你母亲还能和你对话,说明她身体的消瘦另有原因。”

“看来我命也算很硬了。”韩斯辰自嘲的摇摇头:“你小子还有什么经验都告sù

我吧,免得到时候遇到了我应付不了的状况,那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冤。”

“好吧,也对。”李四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丢给了韩斯辰一罐。李四大喝了一口,满足的躺在沙发靠垫上缓缓开口:“你小时候吃饭,父母应该教过你不能把筷子插在白米饭的上面吧。”

“说过。”韩斯辰点头:“母亲生前说过,这样太像上香了,不吉利;这个道理大家伙小时候都知dào

吧?”

“你错了。”李四得yì

的笑了笑:“在米饭上插筷子,和吉不吉利关系不大;这个行为真zhèng

可怕的地方,是因为它能够招来一种非常恐怖的连锁反应。”

“什么反应?”韩斯辰好奇。

李四阴笑一声,悠悠开口道:

“饕餮的晚宴。”

第八章 筷子

饕餮,是传说中龙的第五子,是一种存zài

于传说、想象的神mì

怪兽。古书《山海经》介shào

其特点是: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

而《百鬼说》里对其有另一种描述:

饕餮,属亚龙列。无头,其身魁梧,在颈部有数圈巨齿,极度嗜吃。虽然可百年不食,亦可一食达百年。只要有人类用食物召唤它,它就会附身在召唤者身体之上不停地进食,直到被附身者死去为止。

李四的大学生涯如果罗列开来,灵异事件可谓是琳琅满目。但是像饕餮这么稀有的高等物种,他也只见过寥寥几次而已。

每一个班级,似乎都会有一位特别胖的同学。而李四大学的班上就有这么一位,大家都叫他包子;其实李四到现在都觉得这个绰号一点儿都不过分。包子一米六五的身高,却有着两百多斤的肥膘;他的饭量也奇大,一顿能吃掉半盆米饭,两只鸡和一笼十二个肉包,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胃王。

包子自己因为身材非常自卑;因为肥胖的关系,他从没谈过女朋友,也饱受同学们的讥讽。其中以一位叫阿毛的瘦高个最为过分。也许因为身材差异太大,阿毛十分讨厌包子,无论是包子肥硕的身材,还是他喘气的咕噜声,这一切仿佛就如同阿毛的仇人,每每遇到包子,阿毛就会狠狠嘲笑他,欺负他。

人类就是这样,某个人天生就会让你觉得和善,很好相处;某个人天生就会让你觉得可怕,避之不及;某个人天生就会让你敬畏,宛如神明;某个人天生就会让你厌恶,仿佛世仇。韩斯辰和李四是第一种,而阿毛和包子两个人就属于最后一种。

阿毛曾把包子的照片和猪圈的照片一起贴在了校公告栏上;在包子的午餐里放虫子或者老鼠;甚至有一次他把沾满了自己小便的馒头丢到包子的饭盒里逼他吃了下去。

包子非常害pà

阿毛,他的自卑和怯弱让自己不敢抗争,不敢反驳。任凭阿毛的欺辱和讥笑。

李四不止一次的劝过阿毛别这样做,他知dào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具有一种弹簧般的因果效应,一旦有一天包子崩溃了,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可是阿毛对这些劝告总是一笑置之,他已经把捉弄包子当成了一种习惯。李四知dào

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结果如何并非他所能主导的;慢慢的,李四也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当阿毛再次欺负包子的时候,李四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当起了作壁上观的陌路人。

那是六月份的一个周五,结束了一周的课程,同学们都疲惫的返回宿舍或者去食堂食用晚餐。而弹簧的触底,也就在这一晚发生了。

李四到达食堂的时候,包子已经被阿毛一拳打翻在地。阿毛的表情扭曲,他洁白的衬衫上沾满了污渍,仔细一看,李四发xiàn

了这个污渍来自于包子身旁已经翻倒的饭菜。

原来,包子在食堂窗口刚刚打完饭,转身的一瞬间无意中碰到了阿毛,饭盒里饭菜的汁液瞬间沾满了阿毛新买的白衬衫。

从来都是阿毛欺负包子,今天阿毛却吃了包子的亏,虽然包子完全是无心的。

有这么一个小故事,一位美国的普通上班族每天上班前都会给坐在他家门口乞讨的乞丐五美元;这个习惯持续了好几年,风雨无阻,从不间断;直到有一天他上班的时候高兴的告sù

乞丐,他太太怀孕了!随机上班族略带歉意的说道:家里要省吃俭用的为这个孩子的降生做准bèi

,以后不能每天给他那五美元了。当时乞丐非常愤nù

的打了那个男人一拳,并大吼道:“就因为你的孩子,你要夺走我每天应得的五元钱?!”

这个故事表明了一件很荒唐的事实,当你持续恩惠一个人或者忍让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理所当然的接受这本就不公平的事实。阿毛正是如此,他毫不犹豫的打了包子,并且把包子肥硕的脑袋用力按在了打翻在地的饭菜里,嘴里一边咒骂着羞辱包子的粗话一边得yì

的向周围围观的同学们炫耀。

李四叹息着走了出去,他知dào

劝也没用;就像绿叶会落下,小溪终究汇入江海一样。某些结局,某些事件的结果,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注定了。

中国人注重因果,但中国人的历史太长太长了,以至于数千年的洗礼,最终让国人忘却了自己本该关注的东西;一旦忘记,势必遭致报应。

逐渐,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阿毛的身材,开始日益肥胖了起来;阿毛原本的健美身材开始如同吹气球一般肿胀不已。这种肥胖,不似我们日常看到的任何一种;这是一种浮肿的感觉,一种类似泡在水里多日的浮肿尸体的感觉。

而同时,包子的身材却突然瘦下来,那是一对非常大的反差;这二人的变化周围的所有人体验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不适感。阿毛那段时间曾找过包子,质问包子是不是他搞的鬼。看着喘着粗气,满脸黄油,肥胖的阿毛;包子冷笑着,一句话都不说,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了。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这件事的风波也慢慢平息下去了;同学们都习惯了那个满脸油渍,臭气熏天的阿毛,也习惯了那个不断消瘦,却食量大增的包子。只有李四,他明白这样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

暑假前一天,李四决定最后一次找包子谈谈;他希望这件事情就此停止。阿毛也付出了代价,李四认为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当李四推开包子在校外租的房门之时,他诧异了。

近二十平米的房间内,除了一张床以外,全是一碗一碗的白米饭。每碗米饭上面,统统都插着一根筷子。瘦骨嶙峋的包子此刻虚弱的窝在床上,颤抖着吃着一只烤鸡。

“你在做什么?”李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知dào

你会来。”包子吞下一块鸡肉苦笑道:“你懂得一些东西但你绝对没见过这种阵仗吧?”

“告sù

我,这是什么?你怎么了,阿毛怎么了?”李四感受到一种非常压抑的恐惧,此时此刻他就像是站在某种巨兽的嘴边,那是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我请来了饕餮,它会把那个混蛋给撑死的!”包子哈哈大笑,李四分明从他笑得极度夸张的嘴里,看到了另一张异常可怕的嘴;那是一张长满了带有倒刺的牙齿,不断喷涌出黑色唾液和消化液的丑恶巨口。

李四逃走了,没错,他是逃着跑出包子的房间的。后来他从《百鬼说》里找到了关于饕餮的记载。

饕餮为龙生九子之中的老五,贪食成性,上古时常毁坏田地,残杀牧民牛羊。龙渐渐看不下去,于是命令饕餮不准去人间和他们争抢食物。

但为了不破还龙对其的约束又能同时获得人间的美味食物,饕餮与人类做了一个约定:只要每天在白米饭上面插一根筷子,连续七七四十九天。那个人就能被饕餮附体,饕餮会吃掉那个人这辈子还未享用的所有的食物。一旦被附体,那个人就会日渐消瘦,他所吃的一切食物都会被饕餮吸收,直到最终消瘦致死。

作为交换,饕餮会帮zhù

那个人完成一件事。而这一次,饕餮把自己八十一个胃的其中之一装进了阿毛的身体里,饕餮大吃大喝的同时,那些食物就大量流入了阿毛的身体,阿毛会一直被这样不断的,被迫纳入食物;直到活活撑死。

下个学期开学前,李四分别去了一趟陕西和湖北。他去祭奠了两位同学的坟墓,李四是一个了解因果也相信因果的人。他在阿毛的坟头放了一个空碗,象征着在那个世界他再也不用承shòu不断进食食物的困扰;而包子的坟头,李四放了满满的一碗米饭,并在上面插上了半根筷子,这象征着切断饕餮与包子灵魂的纽带,以后的每一年,李四都会去包子的坟头做这件事,直到四十九年以后,包子的魂魄才能够完全挣脱饕餮对他的枷锁得到超度。

“饕餮很可怕的东西呢。”韩斯辰感慨,他看着眼前刚送来的快餐,起身拿出一次性筷子将它们插进了饭盒里:“为了口腹之欲而做出这种事情,人类其实和猛兽没有什么区别。”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四也笑笑:“其实人类恰恰是最贪恋口腹之欲的物种,无论是以往,现在,甚至将来。这就是我所理解的因果,所有的人类,所有的物种都没法逃脱。”

“不说这个了。”韩斯辰点起了一支烟:“快到圣诞了,你最近不是和那个卯环小姑娘很火热么,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呢,”李四挠挠头苦笑:“我和她还没好到那个地步,不晓得用什么身份去约她啊。”

“你就是个纸老虎!”韩斯辰一筷子敲到李四脑门上:“哥们我帮你想好了,那天你就约她旅游,你和她;我和未央。正好都刚认识不久,大家都不尴尬。”

“这个主意好!”李四打了个响指,猥琐的笑了起来。看着到这个书香门第后人的笑容韩斯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脚踹过去:“滚滚滚,出息!”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dào

,真zhèng

的恐怖,很快就会到来了。

预告【明天,百鬼列传进入全新篇章:双面篇。大厉鬼的现身,卯环的身份,未央的态度,韩斯辰和李四的抉择。许多事情,终将浮出水面,敬请期待。】

第九章 双面[一]

前言:蛊术对笔者来说算是在所有中国巫术里最敬畏的一种类型。它是一种拥有非常完善和严明规范,种类繁多而变幻莫测的历史文化。如果要专门罗列蛊术的脉系和门类,会花费大量的篇幅;但百鬼终究讲的是百鬼。巧的是百鬼正好也用蛊,于是这篇故事里看官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蛊的部分神mì

能力;至于完全的解读【蛊术】这门学问,等以后有机会另开篇章吧。

韩斯辰的广告公司今年圣诞破天荒的给员工们放了一周长假,本来还需yào

请假才能和未央旅游的计划现在显得更加完美了。这让韩斯辰感到了这段日子少有的顺心。毕竟在半年之内经lì

了两次正面和鬼怪的接触,韩斯辰自认为今年是倒了血霉了;不过这个长假给了他转运的希望,毕竟俗话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二十四号清早,韩斯辰就麻溜儿的从床上翻起来;洗脸漱口梳头发,摩丝发胶古龙水,衬衫背心长风衣,手机钱包充电宝;打扮整理了一通,终于做好了出门的准bèi

。不得不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平时看上去搓啦吧唧的韩斯辰现在也变得人模狗样的。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略带严肃的神情和偏正装风格的打扮让他乍一看还是有点高富帅的意思的。这位高富帅潇洒的出门,拿出钥匙吹着口哨,把铁锁打开骑上单车走了。

韩斯辰和未央二人的家离得不远,自行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未央在窗台上看着楼下滑稽的韩斯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一个轻松的早晨啊,仿佛什么都是祥和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早。”门铃响了,未央微笑着打开门,把韩斯辰迎进来。不得不说未央算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姑娘;她的客厅里整齐的摆满了古书和字画,看得出来未央很爱惜这些东西,它们没有染到一丝灰尘,平静地躺在自己应该处于的位置;整个房间格局虽然紧凑,但不会显得拥挤。这种书香四溢的环境对于一个现代都市里的年轻女性来说可谓太稀有了。

都说女人的天性是爱美,奶白色的收身连衣裙把身材衬托得的凹凸有致,冬天?不要紧;棉质丝袜是抵御严寒入侵和性感修身的首选。一圈黑色的丝带轻轻缠绕在脖子上,丝带正中央挂着一支小巧的宝石吊坠。这一切装饰巧妙的错落在未央身上;她今天的打扮可谓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韩斯辰在心里早已经点了六十几个赞。

“早,行礼收拾好了么?”韩斯辰对眼前的女子问候道。

“嗯,差不多了;对了你吃了早餐么?我做了两份。”未央从厨房端出一份精致的三文治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谢谢,”韩斯辰的眼睛被这位美女身后的一幅画所吸引:“未央,这幅画是你画的么?”

“诶,不是的。”未央看了看身后笑笑:“怎么了,对这幅画有兴趣么?”

韩斯辰要说没有兴趣绝对是假的,那幅横版油画上面传达出来的东西,让韩斯辰感觉非常熟悉。

画上是一片黄沙,沙丘上站着十二个人。

“算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韩斯辰个人其实没有非常在意这张画,毕竟这种题材的艺术作品很多,巧合是难免的。

简单的享用了早餐,二人终于出发了。耐不住性子的李四已经先走了一步,美其名曰打前哨战,实则为了先去见卯环。韩斯辰也没办法,只能和未央乘坐后一班飞机前往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云南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一词早在一千多年以前藏文文献资料中就有记载;而近代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所著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也出现了【香格里拉】这个地名。主要讲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四名西方人闯入了神mì

的中国藏区,经lì

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这本小说得到了空前的成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香格里拉”一词在世界上便不胫而走。

不过韩斯辰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并非这个已经被现代的商人和游客挤满的县城。他们下了飞机就租了一辆越野车,开往了他们这次旅行真zhèng

的目的地:独龙江。

这次的行动名义上是旅游,但其实是卯环的又一次文化遗产保护活动。李四当然是自告奋勇充当护卫,而韩斯辰其实并不想走这条线路,辛苦工作了一年的他更希望去马尔代夫一类的休闲景点旅游,但未央似乎对李四的提议透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无奈韩斯辰只能无奈的答yīng

了这次的旅游计划。正如一个笑话里说的那样:和喜欢的姑娘看电影,意见不合的时候不要抱怨;那只能证明你丫是真的想看电影。

说说独龙江,这条流域已经算是我们国家的边界地区了,几乎可以算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自然。而吸引卯环来到这里的,则是当地一群总人口只有七千左右少数民族:独龙族。这个族群在华夏长河几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要不是卯环说起过,就连李四都完全没听过这个少数民族;不过李四想着既然是卯环的意思,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来就来呗。

沿着山路,大概行驶了一天,韩斯辰和未央终于看见了这条传闻中的独龙江。不得不说虽然这条流域非常偏远,但是一种纯粹的自然之美却贯穿了韩斯辰与未央的所有视野。旷阔的平原上下着小雪,湖蓝色的江水平静而舒缓的流动着。二人沿着江水前行,享shòu

着这份自然赠予的平静;对于对赶了一天路的他们来说,这幅景象就是最实jì

的奖赏。

当天晚上十点左右,韩斯辰和未央二人终于赶到了贡山脚下的独龙族自治县。那里条件还算不错,韩斯辰和未央按照李四走前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们目前的所在地:一所青年旅舍。

“韩斯辰!”旅社的天台探出个脑袋,韩斯辰抬头一看,果然是李四那个贱人;舟车劳顿了一天的韩斯辰此刻看着站在楼顶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握着酒杯的李四就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装绅士了,冲上楼对着李四屁股就是一脚。

“我草你踢我干嘛?”李四不满。

“你他娘还好意思说?”韩斯辰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今天可算认识你这个书香门第的少爷了,自己先跑来把妹子,把老子们两个人甩的远远的!”

“哎呀别生气。”李四连忙捂住韩斯辰的嘴,斜眼看了看在身后捂着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卯环,凑近韩斯辰小声说:“这不是准bèi

了烧鸡和好酒等你嘛,只不过我饿了就先吃了个腿。”当然这句话说完以后李四又被韩斯辰追着打了好几圈;闹够了,大家互相介shào

了一下,把行李都安顿好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享shòu

起了当地的美食。

“对了卯环小姐。”未央端着盛满食物的碗好奇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记录独龙族的历史文化么?”

“唔其实不能说全是吧。”卯环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为了一种特别的东西而来的,说出来怕你们难以接受,所以就隐瞒了”卯环感觉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连忙站起来继xù

道:“这一带风景很漂亮,你们这几天可以到处走走,我一个人去办这件事就可以了。”韩斯辰不由感叹:难怪李四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卯环这着急的样子简直可爱得像只小兔子。

“没关系的,说说嘛。”未央抬起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作倾听状:“别看我在办公室工作,这些历史文化方面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作证,她家简直是个历史档案馆。”韩斯辰咬着鸡腿举手道。

看大家都坚持,卯环也觉得再瞒下去也没意义,她坐下来,双手握着茶杯,缓缓开口:

“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一眼蛊术。”

“蛊?”众人惊讶,韩斯辰首先发问:“这东西还真的存zài

?”

“不会吧,卯环说的应该只是蛊所代表的一种文化习俗而非真zhèng

的巫术吧?”未央摇摇头。

“我也尝试研究过这个东西,但是结果都不理想。”李四赞同:“它们只是流传在传说里的离奇故事,根本查不到让人信服的真实案例。”

卯环还没开口,她身后桌的一名中年男子就幽幽的插话道:“年轻人。不要小看了蛊这个东西,没有敬畏之心的话可是会遭报应的。”

“哦?”李四看过去,那名男子穿着军大衣,戴着一顶雷锋帽;活脱脱一副边防战士的感觉。李四笑笑:“怎么说?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对蛊很了解嘛,难道你被什么人下过蛊吗?”

“你说对了。”男子也不恼,他走出阴影,站到了大家都能看得清楚的地方,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一张,左右两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所构成的脸。

他是个,双面人。

【双面人究竟与卯环的这次旅行有着什么关系?一座满是蛊术的老村即将呈现在诸位面前;明日更新:双面[二]。】

【明天更新时间下午6:30—7:00】

第十章 双面[二]

十年前,周陆还生活在贡山里的一个小村庄;他们村与世隔绝,人们生活自给自足,村里少有外人来往。周陆曾不止一次的觉得,桃花源也就不过如此。

周陆算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母死的早,家里也没给他留下点什么,就靠着街坊和村里一些好心的村民东家一碗米西家一勺饭拉扯着。吃着百家饭,周陆也心系着大伙对他的好,长大以后他带领着村里的年轻人开垦荒地,日子也逐渐富裕起来;而更加让他在村子里树立起英雄形象的却另有其事。

一次周陆在山上打柴,刚砍得小半箩筐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从柴火上偏离了;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土堆上,露出了一小块反光的椭圆晶体。那是一种不同于玻璃的光源,那块晶体印在周陆的瞳孔之上,周陆的眼神改变了,那一瞬间,周陆的眼神变得极其贪婪。

自从周陆从山上拿回那块水晶,整个村子就轰动了,有人说他偷走了贡山神的财宝,有人说那是女娲娘娘补天的时候掉下来的碎块,说什么的都有,大意无非是劝周陆把这东西放回山里,不要触犯了神明云云。

但周陆却拿它当个宝,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块水晶确实是一个宝贝。

村里有位李老汉,前几年得了白内障,眼睛看不见东西了;当时的医疗条件落后,小病自然好,大病靠天治。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人们也就顺应着自然的淘汰法则。

有一次周陆坐在自家门槛上把玩这块石头,而李老汉正好被家里人搀扶着路过这里。都说周陆捡了块宝,李老汉看不见,就希望摸摸那块石头沾沾宝物的光。李老汉以前对周陆不错,经常给他饭吃,周陆自然答yīng

了这个请求。

奇迹发生了,一夜之间,李老汉复明了。

村子里传开了,周陆捡的那块石头能够治百病,是块宝。从此以后,周陆就成了村里的神医,谁家的人,无论是发烧感冒甚至是伤筋动骨,只要摸了那块石头,第二天都能奇迹般地复苏。周陆成为了英雄,拯救村子的英雄,他得yì

着,满足地看着手里略微发黄的宝石。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他是一个幸运之子,一辈子都是。

怪异的事情,就在这时候悄然逼近。

周陆开始慢慢的起了变化,他脸部的正中央逐渐出现一条红色的裂缝。那种红色不同于日常生活里的红色,那是一种怪异的,泛着血光的红色。

村里人虽然不明白周陆这个病到底是什么,不过他们知dào

,这个病石头治不好。

周陆慢慢的变得寡言起来,往日他的礼貌和开朗的笑容都消失了。人们慢慢流传起来,这个石头有邪气,不能多沾。

那时候正遇到国家大力扶持乡村,这个村子盖起了医院,慢慢的也没人再去找周陆看病了。

周陆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偶尔有个人想去看看他也都吃了闭门羹。周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里,与世隔绝了。

村里人再见到他已经是一年后,那天李老汉从村口和人下完棋准bèi

回家吃饭,他路过胡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背影。

“周陆?”李老汉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背影。

“李伯伯。”周陆没有回头,他站在原地垂着头,低声道。

周陆的声音很怪,李老汉不知dào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那是一种仿佛同时由两张嘴说出来的声音,一种听上去很熟悉,李老汉知dào

那是周陆的声音,而另一种声音他完全没有印象。李老汉大着胆子,慢慢走了过去,他看到了周陆的正脸。

周陆脸的左右两半,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村子里炸开了锅,周陆变成了怪物,大家都这么认定。

人言可畏,一个人说没什么,两个人说也没什么,但是一群人都在讨论同样的话题的时候,那么就算这个话题并不成立,众人的语言也会促使它成立;这就叫做三人成虎。历史上,往往很多欲加之罪,都是君王被谣言所惑,可见人的嘴其实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人们通过语言的音调变化,字里行间的拆分重组,语调音符的抑扬顿挫,让这个国家几度繁荣,又几度陷入绝望。

村里人把周陆赶走了,他们不愿意和这个怪物生活在一起。周陆没办法解释,也无法解释;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带着那块已经略灰的石头,步履蹒跚的离开了这个养育了他数十年的村子。

“你就是周陆么?”韩斯辰看着眼前怪异的男子。

“不错,”周陆的两张脸点点头:“那之后,我去了很多地方寻医问药,希望治好自己的病。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没有一个医生能诊断出我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我因为一次意wài

的迷路误入了独龙族一处非常隐秘的部落。”

那里的人们发xiàn

了当时已经饿的奄奄一息的周陆,奇怪的是那些部落的驻民并不因为周陆的两张脸而惊慌失色,当时头晕眼花的周陆只看见一些朦胧的人影把他抬进了一个潮湿的房屋之中。他们互相交谈着,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是这个部落的语言周陆根本不懂,迷迷糊糊之间,周陆睡着了。

等到他终于清醒的时候,谜题解开了。

这个部落大部分的人,都是双面人。部落的族长年轻的时候学过汉语,便告sù

了周陆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原来这种石头是一种邪恶的产物,它叫做【彼石】。传闻中这是百鬼【卿秋】霍乱世间的那个年代偶然遗落的宝物。这种石头能够吸收人类身上的不幸,无论是病痛还是外伤,只要接触了这块石头,只需yào

一晚上就可以痊愈。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一旦与这块石头接触过多,这个人的身体就会发生一种不可逆的变化,那就是双面。

“我知dào

卿秋。”李四开口:“这是整个中国妖魔文化里都未曾提及的一种大厉鬼,当然除了《百鬼说》。

卿秋者,属百鬼列,百鬼排名第二十一。传闻卿秋生前对蛊术异常痴迷,最终走火入魔,被六十四种蛊术同时反噬致死,那是一种异常凄惨的死法。死后的卿秋依旧痴迷于蛊术,他不断对自己下蛊,让自己原本只是厉鬼的身体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变异;最终成长为了一只大厉鬼。”

“不错。”周陆接过话茬:“卿秋喜欢疾病,那是一种极度病态的爱好,它用自己身体里的蛊术凝结成块,形成一种无色透明的晶体,这种晶体就是【彼石】。

我们持有彼石的人,作为卿秋在人间收集病痛的代行者,一半的脸会逐渐变成他生前的模样。而彼石的作用其实不是为了治病,而是吸收疾病和伤痛;每当它吸收一次疾病之后,彼石的颜色就会变得暗淡一些。当一块彼石完全变成纯黑色之后,储存zài

里面的蛊就会爆裂开来,以那块石头为中心,方圆几百公里的人皆会染上蛊毒。”

这次谈话,在一种很是不安的气氛下结束,周陆说完便戴上了斗笠离开了;众人也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李四看着对面床上一直在翻来覆去的韩斯辰,开口道:“你是不是也在想那个周陆到底是干嘛的,他和我们掰扯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故事就走了,也没说有求于我们什么的,实在捉摸不透。”

韩斯辰背对着李四,缓缓开口:“我在想的是卯环,她今晚几乎没说一句话。我一直在注意,我想或许这次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或多或少和周陆刚才和我们说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李四,你了解那个卯环么?”

“别怀疑她,卯环和这件事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李四道:“早点睡吧,明天起来咱们出去散散心,好好的假期别给一个小小的故事就破坏了。”

二人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早早熄灯睡下了。而此刻的未央,则更加大胆的采取了行动。她站在卯环跟前,看着卯环惊慌的眼神,开口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不是说了么”卯环小声道:“我是来看蛊的”

“不对。”未央打断卯环的辩解:“周陆说那个奇怪故事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而且他的脸变成那个样子,你口口声声说想看蛊的人却什么问题都没有提,你早就知dào

这些事情吧。”

“卯环。”未央缓和了一下情绪,拉住卯环的手:“有什么话现在说,大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憋在心里也好,自己面对也罢,但是这件事情只靠自己不一定能够解决。”

“好吧”卯环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了床边,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未央。

那种眼神让未央至今难忘,卯环这个柔弱的姑娘,此时此刻眼睛里仿佛是一个深蓝色的深渊,里面充满了让所有人类畏惧的东西;那是一个无底洞,存zài

于冥界的无底洞。

“别怕”卯环闭上她的蓝眸,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是我们一族特有的眼睛,它能够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们氏族的人天生就拥有这种眼镜。千年来,依靠这种特殊的洞察力,我们氏族的人长期和鬼魅做着斗争。”

“难道,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么?”未央疑惑。

“是的,”卯环害pà

的蜷缩起来:“我看到了一种可怕的现象,再过不久,这种现象就会变成事实。”

“什么现象?”未央坐到了卯环身旁,轻轻抱着这位颤抖的女孩。

“我看到了黑色的石头,还有卿秋。”

【次回,卯环神mì

失踪,韩斯辰等人逐渐开始了解大厉鬼卿秋的秘密,诡异的双面村落,究竟守护着什么样的秘密?】

【明日跟新时间:下午6:30—7:00】

第十一章 双面[三]

【明天开始,一天三更!时间为中午12点,晚上6:00和深夜0点过后。】

卿秋,作为大厉鬼横行了上千年,但为何千年岁月里都不曾有文献记载他的存zài



因为蛊。

卿秋几乎从不在凡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是向凡间抛出透明的石头,让人类自己将其填满;最后石头爆裂,导致方圆百里的人中蛊,卿秋在冥界坐收渔利,吸取这些人们的怨念和悲伤成长。

徐卯环,徐家氏族后人;卯环做为一名文化遗产保护者和一名亡魂引渡者的她常年奔波于全国各地。徐家古时地位非常高,曾担任过西汉开国皇帝刘邦身边的谋士。能爬到那个位置,主要是因为徐家人的眼睛有一种通晓未知的能力;这并非阴阳眼,阴阳眼看到的东西是确切的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鬼魅,而徐家人的眼睛能够观测到方圆五百公里内接下来三个月所要发生的,任何与鬼魅有关的事情。

卯环也是上个月因为工作来了一趟云南,才感知到黑色石头将会爆裂这件事情的。身为徐家人,为的就是不把妖魔的灾祸带给人们;于是她选择了赶来阻止这个灾难的发生。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呢?”未央摸着卯环的头道。

“你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么?”卯环有点意wài



“怎么不相信?双面人都见过了,想不信也不行了。”未央苦笑,倒了一杯热水给卯环:“为什么不早告sù

我们呢?”

“我本来想一个人来的”卯环抱有歉意的摇摇头:“李四说他也想旅游,我又不敢告sù

他我来的目的,要是说了他肯定会想办法帮忙的。我不能让他搀和进来太危险了”

“你该不会”未央眯起眼睛坏笑:“喜欢李四吧?”

“诶诶诶?”卯环小脸一红,连忙摆手:“我我我才没有喜欢他我只是只是他帮过我救过我的命人很好也很帅”

“看吧,我可没说他帅啊。”未央戳了戳卯环红彤彤的脸颊:“你喜欢他。”

二人嬉笑着,暂时忘却了将要面对的烦恼。夜色依旧,贡山的天空视野非常好,漫天的繁星下,一抹黑影正在缓缓地孕育着。

第二天早上,韩斯辰和李四还在穿衣服,未央一下子把门推开了。

“未央你干嘛呢?!”还穿着**的李四吓了一跳。

“你你快穿衣服!”未央羞红着脸扭过头:“出大事了!”

“怎么了未央,”韩斯辰知dào

眼前的女孩不是一位鲁莽的人,她这么激动一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出什么事情了?”

“卯环卯环不见了!”未央着急道,她拿出一张纸条:“只留下了这个。”

韩斯辰接过纸条,上面是卯环娟秀的字迹:

李四,我必须走了。这次旅行很危险,我不应该瞒着你,抱歉。这里的景色不错,希望你们玩得开心;如果几天以后我能回来,那时候再和你们回去吧;如果几天以后你没见到我,李四,请你把我忘了吧。

徐卯环,二零零四年冬。

当天中午,一辆长城吉普车飞驰在贡山的山路上,李四心急如焚的握着方向盘。韩斯辰则看着刚刚网上下载的地图,而未央则一脸崇拜的看着韩斯辰。

“怎么了?”韩斯辰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知dào

卯环的下落的?”未央眨眨眼睛。

“她留条子的时间是在你们睡下到醒来这段时间,”韩斯辰解释道:“你说过你半夜口渴醒来过一次,那时候你说天色已经泛白了,因为时差的关系,贡山这边天亮那大约是七点左右,但后你九点左右发xiàn

的字条。这就说明卯环走了不到两小时,她不会开车这李四知dào

。一个不会开车的姑娘两个小时还能去哪?”韩斯辰一指地图:“如果她不是反悔想要回去的话,那就只能去距离我们呆的县城最近的村子,坛村。”

“这种分析能力你到底是和谁学来的?”未央不禁赞许的点点头:“以前在公司真没看出来,想不到你还有当侦探的潜质呢。”

“先别聊了,帮我看看还有多久到坛村。”李四皱着眉,他此刻心急如焚。

“半小时。”韩斯辰道:“很快就到了,现在只能祈祷咱们可以在村里找到卯环,她别独自进山吧。”

“是的但愿她没出事”未央扭过头去,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未央的脸上,写满了一种诡异的哀怨。

很快,车子开到了坛村。一行三人分别向村民们打听起卯环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终于在一位老婆婆口中打听到了她的线索。

“哦,你说那个长得挺俊的姑娘啊。”老婆婆看了看李四手机上卯环的照片,一边编着草鞋一边说道:“她找我打听了八王村的事情,我告sù

她后就走了。”

“八王村?那是什么?”韩斯辰疑惑:“地图上没有这个村子的存zài

。”

“你们不知dào

八王村?你们不是那个丫头的朋友么?”老婆婆突然警惕。

“老婆婆,是这样的。”未央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咱们和卯环,也就是您刚才提到的那位姑娘是在互联网上认识的朋友,咱们约好一起来这边旅游,可是她今天早上独自一个人出去就没再回来,我们找了好久终于知dào

了她的下落。您也知dào

,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太危险,万一有点什么事儿我们也好搭把手帮忙不是?请您告sù

我们吧,我们真的很着急。”说着说着,未央竟然留下泪来。

人类的弱点非常多,其中之一就是对他人的同情心。为了让老婆婆卸下防备,未央使用了四种不同的心理攻势。首先,是以女孩子的身份和她询问,女孩子永远比男孩子有亲和力,这是人类公认的性别优势。第二是微笑,微笑会自然而然的让他人对你产生一种亲切感。毕竟古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第三,未央的这个谎话安排的大致很合理,网络上约见的朋友,本来就了解不深,一夜之间悄然离去的现象也就说得通了。最后则是落泪,这个自然不用多说,一个美丽姑娘的哭泣,换了谁不会动恻隐之心呢?

“诶,怎么说着说着哭上了?”婆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抱着未央安慰起未央:“婆婆也就那么一说,你别着急,我告sù

你们就是了。”

“嗯嗯。我只是着急抱歉”未央趴在婆婆的肩膀上抽泣着,冲着李四和韩斯辰做了个鬼脸。

“说道八王村,这还有点历史渊源。”婆婆坐回座位,叹了口气:“年轻人,你们知dào

【卿秋】吗?”

“百鬼卿秋?”韩斯辰和李四道。

“看来你们还是了解一些事情的,那你们肯定了解彼石了。”婆婆笑了笑道:“八王村现在有一颗已经完全变黑的彼石。”

八王村,一座古老的,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村落。不少人曾听闻这个村落的存zài

,也试图去寻找,但都无一例外的一无所获。它之所以不被发xiàn

的原因,是因为这座村落没有固定的地点。曾有人说在一个深山中发xiàn

了八王村,但是带人过去看的时候却空空如也。这种传闻有很多,最终大家确信了;八王村在不停移动。

这个村子之所以神mì

,是因为它得到了卿秋的力量。村里人每每有孩子出生,那家人就会在三天内捡到一块彼石。无论他们多么不想要,就算躲在家里不出门,一觉醒来彼石也会出现在他家床头。

彼石非常神奇,虽然单个彼石只能够治病,而上百颗彼石同时聚集在一起的话,这些彼石所包围的方圆十公里内空间里的生物们,会同时被持有彼石的人瞬间转移到他指定的地点,正因为此,这个村子才得以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隐藏了千年之久。

“那您怎么知dào

八王村现在的位置呢?”韩斯辰疑惑。

“那是因为,”婆婆把自己盘在脑后的头发缓缓解开,众人看到了一副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景象。

婆婆的后脑勺位置,长着一张男子的脸;这张脸和周陆的左脸一模一样;众人终于明白了,这张脸的主人就是百鬼【卿秋】。婆婆怪异的笑了笑,两张嘴同时开口,那是一种音符叠加在一起的,让人异常不舒服的声音:“我自己也是独龙族的八王村民。”

同一时间,八王村外围的一棵树梢下,卯环立起了六面镜子。她此刻正颤抖着,虽然做好了心理准bèi

,但是看到第六面镜子上恐怖的景象,还是让这个姑娘止不住恐惧。

一只由水晶构成的怪物正在嘶吼,它的独角高耸在头颅,长着獠牙的嘴里不断冒出淡黑色的烟气,此刻这只怪物正在镜子里盯着卯环。

“卿秋”卯环喃喃道:“想不到,你竟然在那人身上。”

同一时间,去往八王村的山路上。婆婆大致听了卯环的去意,十分严肃的对众人道:“这孩子现在非常危险。”

“怎么说?”众人不解。

“我在八王村生活了一辈子了。”婆婆道:“村里的石头大家都知dào

不能让它完全变黑,所以自古以来村子里就有了严明的规定。谁的石头只要变成了深灰色,就严禁再使用了。如果谁要破了这个戒,那么村里会将那个人处死,并且连同那块水晶一同掩埋。”

“照您这么说八王村是不可能出现黑色彼石的啊。”韩斯辰道。

“但是有一户人家,因为家里孩子生了一场小病,但又苦于他们的彼石已经变为深灰色不能再使用。于是一直拖着,希望这个病能够自然好,毕竟这是小病,他们也没求别家人帮忙。”婆婆埋着头,用她古怪的双叠音缓缓开口:“直到那个孩子的病越来越重,最终发展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

婆婆的头埋得越来越低:“村里没有人愿意帮zhù

他们一家,因为病越重,石头变黑就越快,没有人愿意浪费自己治病的机会去帮zhù

别人。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女主人用自己已经变为深灰色的石头治好了孩子。”

“这么说那家女主人手里的石头就是黑色的那颗。”李四道:“她现在在哪?难道已经被村里人处死了么?”

“快看,前面有个村子,婆婆,那是八王村么?”未央惊喜的转过头,却发xiàn

婆婆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众人身后。

她的手里,拿着一块漆黑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石头。

【明天开始,一天三更!时间为中午12点,晚上6:00和深夜0点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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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双面[终]

没人仔细的想过为什么使用了【彼石】的人会变出第二张脸,在八王村民看来,那张脸只是使用过卿秋之石的证据罢了。当时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水晶变黑的母亲乘着还没被村民发xiàn

,孤身一人逃离了村子。不过此刻的她终于了解到了自己后脑勺上那张脸的用途。

那张脸标志着,这个载体可以被卿秋的附身。

而那位母亲,就是众人眼前的婆婆。此时此刻,婆婆慢慢转过身,她后脑勺上的脸狰狞无比。那张脸的眼睛缓缓睁开,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瞳孔。

一双漆黑的,仿佛会滴出黑色粘液的眼睛,带着刺骨的寒意,此刻凝视着眼前的三人。

“婆婆,你怎么了?”未央缓缓开口。

“闭嘴。”那张脸终于开口,而此刻它的声音却不是刚刚众人听到老婆婆发出的交叠音。此时此刻这张脸的声音,是一种浑厚的,伴随着周遭不断共鸣的一种鬼魅之声。

“吾乃,卿秋!”那张脸此刻对着众人充满了压迫感,韩斯辰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似乎驾着一把看不见的斩首大刀。那张脸继xù

道:“是谁要阻挠彼石的炸裂?告sù

我他的名字。”

“百鬼卿秋。”李四开口:“看来你还没找到我们都在寻找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仔细一看,你还是李家的后人嘛。”卿秋哼了一声:“怎么,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这么年轻的李家人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李家人?韩斯辰疑惑,李四的血统问题确实大有文章。按照卿秋的话来说,李四这个年纪的李家后人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年长一些的李家人就能打败卿秋吗?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韩斯辰开口:“李家究竟有什么秘密?”

卿秋看了看韩斯辰,突然弓起身子跳开,与众人保持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韩家后人”卿秋颤抖着发出这四个字,又看看未央:“准bèi

很充分啊,不单是徐家,李家韩家和叶家都来了么?就为了我一个最下级大厉鬼?”

众人不解,韩斯辰低声道:“看来它很惧怕我们三个,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有道理。”李四道,他迈步上前,眼神变得恶毒:“卿秋,老老实实交出你手里的石头,我们可以考lǜ

放了你。”

“别开玩笑了!”卿秋突然怒吼:“你们李家心肠歹毒是出了名的,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别这样,咱们可以好好谈谈。”李四诡异的笑着:“你手上的石头很快就会爆裂,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很快会爆裂?”卿秋突然平静下来,他凝视着三人许久,突然仰头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们三个什么都不懂!只是完全没有得到历练的【原石】吗?”

“被发xiàn

了”李四啧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谁都别想活下去,”卿秋突然狂奔过来:“成为石头最后的养分吧!”

“跑!”韩斯辰对着李四大吼一声,拉着未央飞快的逃了起来。

不得不说韩斯辰和李四脚程确实有点快,大约跑了十分钟后面就见不到卿秋的影子了。只是苦了未央,她此刻跪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抱歉,”韩斯辰把手搭在未央肩膀上:“刚刚事出突然,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我没事”未央擦拭着脸上的汗,虽然是冬天,但是刚刚受到的惊吓加上十分钟的狂奔让三人此刻都已经汗流浃背。

“现在怎么办,我们且不说,卯环可危险了。”李四着急道。

“现在只能这样,”韩斯辰道:“这里没有手机讯号。我和李四去八王村,卯环应该在那。我们把她带回来,大家一起走。”

“那那我呢?”未央道。

“你在这里等着,如果我们三个小时内没有回来,你就自己离开吧。”韩斯辰道。

“怎么可以这样”未央话才说一半,她的眼睛就瞪得滚圆,韩斯辰和李四连忙转身,他们发xiàn

卯环已经昏迷了;而此刻,卿秋正牢牢掐着卯环脆弱的颈部。

“徐家人,根本不擅长战斗嘛。”卿秋笑着:“对了李家后人,这块石头的爆裂并不是用时间来计算,而是用次数来计算的;现在我只要让这个徐家的姑娘接触石头,方圆几百公里的人都会染上我的蛊毒,到时候大量的怨念会被我吸收。我也就会更加强dà

!”

“放开她!”李四吼道。

“你觉得,可能吗?”卿秋说罢,拿起用黑色的石头快速的按向卯环。

一瞬间,韩斯辰把手里的平板电脑砸向了卿秋,卿秋一弯腰,平板就被轻松多过,砸向了它身后的枯树。

一种恶毒的感觉突然袭来,卿秋扭头,才发xiàn

自己刚才光顾着躲开平板,它身后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李四已经拿着一块石头等在那里:“死去吧你!”

啪的一声,石头硬生生砸在了卿秋,不,硬生生砸在了老婆婆的头上。瞬间,脑浆和猩红的血液贱了一地。众人来不及惊讶,李四抱起还在昏迷的卯环,韩斯辰则再次托起未央的手跑了起来。

“你们想去哪?”

众人身后,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幽幽传来。韩斯辰和李四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

头部此刻已经完全塌陷下去,一只眼睛爆出的婆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婆婆的身体突然被几根尖利的水晶贯穿出来,一瞬间,她的身体爆裂了,一只完全由水晶构成的怪物缓缓在众人面前成形,变大。

怪物摇动着头上的独角:“谁也别想逃,我要吃了你们。”

“韩斯辰!”李四首先反应过来,再一次迈出步子:“跑啊!”

众人继xù

跑起来,可是那个怪物体型太庞大了,速度也和之前不是一个等级,只用了十几秒它就赶上了众人,它猛地抬起自己的利爪,向韩斯辰身后的未央拍了下去。

“闪开啊笨蛋!”一瞬间,韩斯辰一把推开了未央,但是利爪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韩斯辰的左肩上,血瞬间染红了未央的脸颊。而未央也被推倒了,她的头撞到了地面,昏迷过去。

“很好。”怪物站到韩斯辰身前:“你受伤了,就由你韩家人,来做【彼石】最后的养料吧。”怪物张开嘴,漆黑的石头慢慢从他的嘴里降下来。

“父亲啊,”韩斯辰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肩;疼痛和失血的感觉让他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不要随便受伤。”韩斯辰父亲的话语突然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下,你的血是剧毒,不要让别人碰到。”

“卿秋!”韩斯辰突然挣扎的拿起一块石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做什么?”卿秋哈哈大笑。就在这一刹那,韩斯辰用尽全身力qì

把手里的石头狠狠抛向了卿秋正大张的嘴里。

一瞬间,卿秋的笑容消失了。

“这是什么?!”卿秋的嘴巴突然出现一道黑光:“那块石头你的血?!”

“没错。”韩斯辰道:“我的血,剧毒。”

“混蛋!”卿秋的身体逐渐裂开,一道又一道的黑光渗出,这个巨大的怪物正在缓缓碎裂。那块正准bèi

碰到韩斯辰身体的彼石,也停顿了下来;它的颜色正在缓缓变淡,它本身,也慢慢的消失了。

“你刚刚做了什么?”李四惊讶的看着眼前缓缓碎裂消失的巨大怪物,喃喃道。

韩斯辰痛苦的捂着肩膀:“虽然不喜欢父亲,但他的教诲,确实救了我呢;未央呢,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头上擦破了点皮,很快就好了。”李四看了看昏迷的未央,确定大家都不要紧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了,这趟旅行。”

“是啊,累死了。”韩斯辰笑了笑。随机,他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第二天中午,韩斯辰终于在县城的医院醒了过来。

“要吃苹果么?”未央的笑容映入他眼帘的一瞬间,韩斯辰这两天的疲惫和惊吓瞬间烟消云散,这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除了未央额头上的一圈绷带和自己肩膀上打着的石膏,其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那么美妙。

他们后来了解到,那位老婆婆的尸体被原本八王村的村民们带走了,村里很感谢韩斯辰等人为他们除掉了这个奴役八王村多年的恶魔。并且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漏出去。李四听了以后默默无语;毕竟是他害死了婆婆,虽然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卿秋一死,它对世人下的蛊也消失了,周陆也来到医院看望了韩斯辰,不同的是他现在的面部不再有卿秋的那一半脸庞。眼前这个朴实的汉子流着泪,却开怀大笑着感谢着韩斯辰他们。

卯环也醒来了,索性她并无大碍,只是被卿秋突然打晕而已。听说李四为了救他奋不顾身的和卿秋正面交锋,她感动的抱着李四哭了好久,而李四则伸出大拇指看着韩斯辰和未央,表情猥琐的笑了起来。

“草,你这辈子就没有当英雄的命。”韩斯辰看着此刻无比受用的李四骂道。

“不过你有哦。”未央笑盈盈的托着下巴盯着韩斯辰。

“得了吧,”韩斯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并不是这样。”未央叹了一口气,把她脖子上的黑色丝带解了下来,一圈淡红色的印记赫然出现在韩斯辰眼前。

“这是什么?”韩斯辰疑惑道,这一圈粉色的印记虽然很细很淡,也并不丑陋;但是它带给韩斯辰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的女子此时此刻正被一圈钢丝紧紧拉扯住脖子一样。

“你知dào

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相信了你们口中的鬼神之说么?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经lì

过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未央眼神悲伤的叹了口气,慢慢开口道。

“什么事情?”一听说有离奇的故事,李四也努力收起了猥琐的笑容,和卯环听了起来。

“那是一个,关于照相的故事。”

【今天晚上7:30左右更新,深夜0点左右更新】

第十三章 相机

相机是一种利用光学成像原理形成影像并使用底片记录影像的设备。很多可以记录影像设备都具备照相机的特征。医学成像设备、天文观测设备等等。照相机是用于摄影的光学器械。被摄景物反射出的光线通过照相镜头(摄景物镜)和控zhì

曝光量的快门聚焦后,被摄景物在暗箱内的感光材料上形成潜像,经冲洗处理(即显影、定影)构成永久性的影像,这种技术称为摄影术。

最早的照相机结构十分简单,仅包括暗箱、镜头和感光材料。现代照相机比较复杂具有镜头、光圈、快门、测距、取景、测光、输片、计数、自拍、对焦、变焦等系统,可以说现代照相机是一种结合光学、精密机械、电子技术和化学等技术的复杂产品。

未央今天所说的故事,就和一种古老的照相机有关。

未央的家庭体系非常庞大,她小时候过年总会感觉家里人流量激增,很多自己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亲戚都会蜂拥而至。未央其实并不反感亲戚们的到来,甚至每年都对这些亲戚的到来有点期待。并不是为了压岁钱;而是因为小的时候她家住在厦门的西式古屋中;那种古老的房子特有的阴森气息和暗淡的光线都让这个小姑娘感受到一种无法适从的紧张感。而亲戚们的到来则会给这栋阴郁的老式别墅添上一抹生气。

只有每年年关将至,空旷的大宅子才会被各种亲戚的脚步声填满,那种压抑着未央的不适感也会在那个时候稍稍退却。

未央家庞大庭院的墙壁上,整齐的排列着一组组的相片;相片从上个世纪初开始,每一年都会贴上新的一张,而内容则是叶家所有亲戚的全家福。未央看着满院子几乎都贴满了照片的围墙,看着照片上的人们从年轻到年迈,人数从多到少,再从少到多;这种照片墙毫无疑问的承载了叶家近代所有的记忆,未央曾经不只一次的从这些照片之中感受到了自己家族百年来的兴衰。

未央十岁那年,父亲终于允许她和家里人一起参加每年一度的家族合照了。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是未央最开心的一天,在她看来,自己能够进入家族庞大的照片墙,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现在的人们是很难想象当时未央的那种感情的,或许我们只能追溯到小的时候,那种天真烂漫的青涩年华才能够培育出这种洁白而无杂色的,纯粹的喜悦了吧。

未央家里的相机很古老,是那种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照一张相需yào

爆掉一盏灯的相机。未央很害pà

这个照相机,但是又对它非常好奇。好奇是因为这个相机总是被父亲保管的非常严密,他们家总是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来储藏这个古老的相机,而每每这个相机出现在未央视野范围内的时候,一种无形的,仿佛被一根细细的钢丝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些感受未央并没有告sù

自己的父母。她现在回忆起来,或许是父亲的威严让她不敢诉说,亦或是单纯的,害pà

着相机镜头里那黑暗的空间。

一九九一年年末,未央刚满十岁。那时候某个社会主义国家刚刚解体,国内从年轻人到老翁无不唏嘘着老大哥的衰亡和美国冷战的胜利。而未经世事的未央从不关心这个,她更好奇家里的那台照相机,期待着自己的照片被印在上面的一瞬间。

十二点钟声敲过,新的一年到来了,此时此刻叶家上下充满了幸福与祥和之感。未央并不知dào

,很快她就会经lì

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次惨剧。

大年初一,未央起了个大早,她换了一身鲜艳的新衣服;这是身为画家的母亲特意帮她挑选的,而一向严肃的父亲看到未央也难得的微笑了起来。

吃过早饭,叶家上下二十几人都来到了庭院内准bèi

一年一度的拍照留恋,此刻未央的父亲将相机拿了出来,刚刚还很开心的未央见到相机的一瞬间突然呆住了。

她真真的看见相机上方,一位手中不断翻滚着银色丝线的老头正看着她诡异的笑着。

我如果告sù

爸爸,他会相信吗?十岁的未央此刻这样思考着。

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害pà

被孤立,而不被孤立的技巧就是迎合群众的思维。比如当所有人都说苹果是方形的时候,只有你说苹果是圆的,那么错的就不是大多数人而是你。这就是一种群落生活的坏处,很多时候政治家和金融家就利用了人类的这一思维模式来谋利。对当时的未央来说,这种不可理解的事情让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字:鬼。而鬼这种东西是世界上公认不存zài

的事物。未央没有把自己的发xiàn

告sù

任何人,只是默默地看着相机上眼神恶毒的老头。

相机架设好了,照相师傅喊出一二三的时候,未央的瞳孔里映出了一条银色的丝线;当相机上灯泡爆裂的一瞬间,未央的脖子被紧紧缠住了。

“唔!啊”未央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她可以看见原本处在照相机上面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在自己身后了。老头邪恶的笑容让这个被丝线紧紧束缚住脖子的少女吓得忘记了哭泣,她只是拼命挣扎着,因为不能呼吸而涨的微红的小脸此刻写满了意wài

和恐惧。老头继xù

收紧手里的丝线,未央柔弱的颈部此刻已经可以看到一圈勒痕,那是一种非常突兀的,极度不自然的一圈凹陷。

“未央,你怎么了?”众人才反应过来,未央的父亲上前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但是未央此刻已经无法发声。她流着泪看着父亲,希望自己的爸爸能从眼神里了解到女儿此刻的处境。

“会不会是”未央的母亲开口:“织线老翁?”

众人哗然,未央的父亲立kè

吩咐其他亲戚准bèi

醋,人血和白酒。未央眼神迷离的看着忙做一团的亲戚们,她感觉这幅场景非常滑稽。平日里大家都给她一种非常严肃,处变不惊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很多孩子心里都会存zài

,孩子们把这种感觉通过一个名词表达了出来,这个词叫做:大人。

未央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事物越来越缓慢,耳朵里渐渐传来了越来越响的轰鸣声,她的手脚开始发凉,父亲鼓励她坚持住的话语也慢慢听不到了,时间陷入了停顿。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未央自己,还有她脖子上紧紧缠绕的丝线。未央此时此刻悲凉的相信了一个事实:我会死去,就在这里,就在不久以后。

那是未央第一次,理解到生命的脆弱。

当她再醒来,已经是当天晚上了,她被窗外庆祝新年到来的烟火爆zhà

声惊醒。床头坐着未央的父母,母亲一把抱住未央放声哭泣着,而父亲也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未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很疼,已经缠上了纱布。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呢,”未央睁大眼睛看着父母:“我今早在相机上看到的老爷爷是真实存zài

的。”

很快,亲戚们拜晚年走了;硕大的别墅又只剩下未央一家三口。以后的日子里未央曾不止一次的向父亲询问自己当时碰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父亲总是不予回答,母亲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告sù

未央:“等你长大了,很多事情就会明白了。”

时间回到现在,卯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碰到的的确是织线老翁。”

织线老翁,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八十八。在古代,他们常常依附在画卷之中,等待着能够看见他们的小孩出现。一旦碰到,就会用手里坚固的钢丝把小孩的脖子勒住将其杀死。只有这样,织线老翁的魂魄才能得以超度。到了近代,出现了电影和摄影技术,织线老翁的活动范围变得更加广阔,而未央则很不幸的遇到了一只附身在他们家老式相机上面的织线老翁。

与此同时,织线老翁的弱点也十分明显,他害pà

所有腥烈之物。而醋,人血和白酒正是《百鬼说》里提到的对付织线老翁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未央虽然救过来了,但是她原本白皙的颈部从此也留下了一圈淡粉色的勒痕;每到年关,那圈伤痕总是会有一种轻微的灼烧感,那就是织线老翁被未央父亲他们杀死时身体传来的疼痛。而从那时开始,未央也养成了在脖子上缠绕丝带的习惯。

从那以后,未央家里每年照大合照,都再也不用那种老式相机了,也是得益于此,未央家每年的照片终于由黑白变成了彩色。

“人类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韩斯辰叹息:“除非发生了非常重大的事件导致不得不变更,不然人们总是喜欢安于现状,得过且过。就如同中国历代的王朝,何尝不是困苦至极才出现某朝篡位。这就是人类惰性和对未知充满了恐惧的表现。”

“你救我那一瞬间,虽然粗暴,但是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父亲呢。”未央重新带好自己脖子上的丝带,看着韩斯辰笑道。

“别酸了,后天就是圣诞了。”李四在一旁打断未央的话:“医生说韩斯辰和你都只是皮外伤,自己回去养养就好了,这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说的也是。”韩斯辰苦笑:“咱们回去吧,老老实实在家过圣诞总比在外面到处撞鬼来的轻松。”

“要不要一起去zh玩两天?”未央看向卯环。

“唔嗯”卯环看着李四,把脸埋的低低的,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愉快的做出了决定,而此时此刻,韩斯辰心里想着:“我们几个的家族究竟有什么联系,找个机会一定要回老家问个清楚。”

【预告:下一章今晚11点30左右更新。】

第十四章 瓶子

第十四章:瓶子

zh市,虽然谈不上生活水平异常优越,也谈不上古色古香,但它拥有临海的优势,以岛屿众多闻名全国。

zh是中国的五个经济特区之一。zh的海岸线长604公里,有大小岛屿百余个,故有“百岛之市”的美誉。在珠江口辽阔的水域上,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计有147个,其中大部分集中于东部海域的万山群岛。zh市因位于珠江注入南海之处而得名。1953年建县,1979年建市,1980年设立经济特区。2005年,被评为最宜居城市zh排第九,特别适合老人、孩子生活。

元旦前夜,韩斯辰一行人来到了位于zh南部的hb岛,这里一直作为旅游景点吸引了不少来自内地的游客和潜水爱好者。

经lì

了和卿秋对抗的遭遇,众人或多或少都需yào

一次轻松的旅程来缓解这些天来一身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李四刚登岛就玩起了消失,说是去找一位大学时认识的潜水专业朋友去借众人的水下设备。

时间过了晌午,韩斯辰带着两位姑娘来到了本地渔民开的大排档,这里的海鲜可谓琳琅满目,无论是石斑,龙虾,鲍鱼,海参这些名贵食物,还是螃蟹,生蚝,海虾,扇贝这些爽口实惠的品种在hb岛上都一应俱全,并且可以放心购买,绝对新鲜。

韩斯辰和未央选好了他们想吃的食物,卯环看着二人熟练的用粤语和渔民讨价还价,称重,筛选。感觉竟然也有了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这也是中国的魅力之一,这个国家辽阔的土地包容了各式各样拥有不同文化和生活习惯的民族,这种和谐的共处方式也得以让不同民族之间的互通交流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和发展。

当天下午,晴空万里。海边不时传来的海鸥歌声伴随着三人面前桌上飘着鲜香的菜肴,无疑洗去了不少众人前几日的阴霾;韩斯辰喝着渔民自酿的白酒,吃着肥得流油的碳烤生蚝,享shòu

着这一时的宁静与祥和。

“我x韩斯辰你这个叛徒!”李四老远的叫骂声破坏了韩斯辰此刻平静的心情,他扭头一看,不觉笑了起来。李四提着一大箱子潜水设备正汗流浃背的从沙滩那一头缓缓挪向这边。而他身后,跟着一位古铜色肌肤,寸头,身体格外结实的壮汉;壮汉坏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四费力的搬运着这些设备。

韩斯辰连忙上去帮忙,二人费了半天力,终于是把这上百斤的设备都挪到了他们吃饭的棚子下面。

“妈的累死老子了!”李四端起韩斯辰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就知dào

我不在你肯定会拖着姑娘们来这边享shòu

,你就等着报应吧韩斯辰,把我当苦力爽死你是不是?”

“你自己先玩的消失诶”韩斯辰无奈的回道:“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李四也是词穷,连忙拉过壮汉转移话题:“来,介shào

一下。我朋友,这是韩斯辰,以前和你说过的。这是未央,这是卯环。”说罢又给韩斯辰介shào

起来:“这位是我大学同学,江陆亥。”

“名字有山有水,不错。”韩斯辰和对方握了手:“江先生是做什么的,看上去身体很不错呢。”

“过奖了,我只是一个不想回家的流浪者罢了,在这里帮着渔民捕鱼而已。虽然辛苦,不过也倒是乐在其中,有点无忧无虑的意思吧。”

几人在桌上聊了很多,但是卯环却一直一言不发。李四也发觉了,凑近卯环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

“不是的”卯环顿了顿,看着江陆亥:“江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请说。”

“你该不会知dào

了自己的【来历】吧?”卯环疑惑道。

刚刚还笑呵呵的江陆亥此刻突然严肃起来,他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冰冷,并且那种眼神带有一种对世间万物都不予信任的态度。

江陆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频率低鸣起来:“卯环徐家人?”

“没没错”卯环有点害pà

:“按照【规定】,江家人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不会伤害我吧?”

“是的。”江陆亥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我认识你父亲比认识米家人早,说心里话我还是偏向帮zhù

你们家的人的。”

“呼太好了。”卯环松了一口气:“以前也遇见过知dào

自己【来历】的人,但是他们都很难相处。”

“这也是必然。”江陆亥耸耸肩:“卷进了这个漩涡的人,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以像你这样依旧抱有乐观心态的徐家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其他家族的人难免会对你们这种态度产生偏见。”

“呃打断一下,”李四忍不住插嘴:“你们在说什么?貌似你们两个的家族有什么联系么?”

“不但是我们两家。”江陆亥道:“李四,不对;李宗巳,韩斯辰先生。未央女士,你应该姓叶吧?你们迟早都会卷入的,卷入这个缠斗了上千年的战争。”

“不过,很抱歉。”卯环悲伤的看着李四:“对于你的【来历】,我们没有权利告sù

你,你们必须亲自询问自己的父母或者家族里的权威才行;因为一旦了解了真想,你们所有的人生就会被牢牢锁在这个事件的命运之中,再也无法逃脱了。”

“哪有那么玄乎,”李四泯了一口酒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好么,又不是在写小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十六人。”江陆亥突然开口:“你知dào

这数字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李四放下酒杯。

“这是千禧年以来,所有了解真相的人数。”

“十二人。这个数字则是千禧年以来,那十六人中死亡或失踪的人数。”卯环叹了口气继xù

补充。

人类有一种弱点,过度乐观。这种心理其实使用得当的话还是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斗志的。不过对于韩斯辰他们将要面对的事情;江陆亥和卯环必须要用数据来让他们充分的理解这个漩涡的水究竟有多深。

“活下来的算上我和陆亥,也只有区区四人罢了。”卯环凄凉的看着李四:“如果上次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我要不是一直在这一带处理【灵瓶】,估计也早就不在了。”江陆亥也苦笑,他猛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那么我前年失踪的叔叔”韩斯辰闷声道;“我失踪的弟弟”未央含着泪,看来她也有家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对了,陆亥。”看着朋友们都陷入了悲伤的沉思中,李四连忙转移话题:“你刚刚所说的灵瓶是什么东西?”

“灵瓶是很稀有的物种,你不知dào

这东西也很正常。”陆亥苦笑。

灵瓶,属幽生列。顺带一提,幽生列算是那些怨念特别强的人生前使用过的东西,或者厉鬼等级以上的妖魔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它们被抛弃后因为长期接触怨念或鬼气,最终成长为了一种带有特殊意念的灵体。幽生很难被辨认出,因为它们的外貌有可能是任何的普通日常用品的样子,所以你身边经常听到有人家里的某个古董带有邪气,就是因为那件古董本来就是幽生的道理。

而陆亥口中的灵瓶,则是全世界所有流浪孤岛的人们所抛出的漂流瓶;在流浪者死亡之后,这些漂流瓶就打开了某种与灵界的开口。一旦某人打开了灵瓶,那么那个人就会被瓶子强制吸入未知的空间。

“但是,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这种灵瓶可是绝佳的攻击道具。”江陆亥邪笑:“江家,一向擅长对各种超自然物体的运用和针对妖魔的驯服。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初精通了【妖魔驯兽】能力的一族。虽然这些能力,也是我们踏在大量前辈们的尸体上得到的成果。”

当天晚上,夜幕下的海浪轻柔的冲刷的沙滩,韩斯辰和未央静静的漫步着;他们都在各自消化着肚子里的海鲜,还有陆亥和卯环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李四喝醉了,卯环已经陪着他回旅店歇下,而陆亥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先行和各位告别。此时此刻,沙滩上只有韩斯辰和未央,他们默默无语的走着,脑中却早已思绪万千。

“这么说我们真的只有向自己的父亲询问真相了么?”韩斯辰喃喃。

“不要”未央抓住韩斯辰的手:“不要问!”

“就因为那十二人么?”韩斯辰叹了口气:“未央,你就不想了解自己的身世么?”

“完全不想!”未央的眼眶湿润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未央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响,突然扭过头去:“哼!你去问吧,我干嘛管你的这些事情,我和你只是同事关系而已!”

零四年没有傲娇这个词,要是有的话;不知dào

未央刚才的举动会被多少萌傲娇系的男人点赞。

“怎么没关系?”韩斯辰搭着未央的肩膀:“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注定的邂逅。你,我,李四,卯环,都是这样。因果这个东西,它永远能把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和事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无论花开花落,月圆月缺。未央,不要害pà

这一切的发生,既然早已注定,那么提前接受不是比被迫面对要来的更加坦然么?”

“不是的”未央的泪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领,她抱住韩斯辰:“你不知dào

,我已经失去了一些很珍贵的东西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些已经被我珍视的人,包括你”

“怎么会呢”韩斯辰摸了摸未央顺从而下的直发,刚想开口安慰,却被未央一段非常诡异的句子打断了。

“我家那张《沙漠里的十二人》是我母亲画的,她死在了完成那张画的第二天。”

【明天上午十一点以前更新下午五点到六点更新,晚上更新时间待定】

第十五章 刑天

那个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庞大考察队,拥有着与当时那个青涩年代极不相称的严明纪律和复杂的体系结构。上千人的队伍,他们披上了一层地质勘探队的保护外衣,但是从事的活动却与地质勘探大相径庭;三年的时间里,这上千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处可寻。至于他们当时做了什么,为了什么目的;这些未央一概不知。未央只知dào

,当这支勘探队归来的时候,原本上千号人的队伍活着回来的仅仅只有百余人。其中大部分的人们不幸遇难,也包括了未央的母亲:周子若。

未央小的时候最爱母亲,因为父亲常年出差;金融家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观察社会经济的走势,再加上一些非常不光彩的手法,他们往往能够从本就已经贫穷的人们手中想方设法的榨取钱财。

譬如1815年,荷兰联合普鲁士王国与法兰西第一帝国在布鲁塞尔南部的滑铁卢进行的一次战役。这是拿破仑战争中的最后一次战役,也是军事史上最著名的战役之一。这场战役中威灵顿公爵和布吕歇尔指挥的英普联军击败了拿破仑指挥的法军,这标志着拿破仑帝国的彻底覆灭。后世因此将重大的失败比喻为滑铁卢。这是军事家和政治家的胜利,但是金融家却有自己的胜利方法。罗斯柴尔德家族就通过了这场著名的战争,利用抛售荷兰股票的方式让民众们误以为拿破仑得到了胜利;他们纷纷跟随这罗斯柴尔德家族抛售了荷兰的股票,而罗斯柴尔德立kè

以极低的价格买入了这些股票,最终利用战争大赚了一笔。这就是金融家,无所不用其极,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而未央的母亲,身为画家,远比工于心计的父亲要来得容易相处。可以说未央的童年生活,母亲的爱占据了九成,而父亲对未央来说更多的像是一种图腾般敬畏的对象。

可是未央的母亲却死了,就在九五年的秋天;那年未央十四岁,母亲也才三十五岁。

满地的红叶,数百号身着黑色礼服的人无言的站立在墓碑之前;天空上积雨云压得异常的低,未央的双眼空洞无神,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父亲:“爸爸,我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他的父亲依旧冷漠的答道。

“告sù

我。”未央的语调寒冷的仿佛冰封了千年的顽石,她的父亲转头,终于从女儿的脸上读到了这一份巨大的悲痛和绝望。

“唉,”未央的父亲摸了摸她的头:“反正迟早你也会知dào

,我今天就告sù

你吧。”

当年的勘探队,分为了六个系统。未央的父亲和另外十二人属于这六个系统的核心,他们被称为【脑】。而六个系统分别为:

调研组:司职勘测,调查气候,地质,可能发生的灾祸和一切威胁;并且及时的做出应急预案。

勘探组:司职对侦查,探索,样本采集,发掘和对所有发xiàn

的勘察,这是十分危险的一项工作。

护卫组:司职全天候的岗哨,整个勘探队的伪装和对一切危害组织的人或事物进行抹除的工作。

后勤组:司职组织上所有人的伙食,伤病医治,包括意wài

死亡之后的处理和对整个勘探队日常生活的条件保障。

分析组:司职针对所有战利品以及样本的分析,包括这个队伍的行程,每天的露营地点和人员安排。

预备组:这个组的每一个人员都能够胜任前面提到所有组别的工作,他们的职责是一旦哪个组遇到困难或出现人员短缺,就立kè

补充上去以稳定整个行动的效率。

而未央的母亲就属于分析组的成员。按理说,分析组在这次行动中的安全性相比其他组算是很高的了,他们并不用深入危险地区调查,也不用直接面对未知环境,更不用在危急关头保护组织。

三年时间,对于所有勘察队的人都无疑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几乎每天都有队员的噩耗传来,这种极端压抑的工作环境让原本一年就能完成的目标进度一拖再拖。最终,第三年夏天,组织上所有的人接到了返回的通知,这无疑是他们最期待的一条消息,虽然当时勘探队已经只剩下五百人左右。

可是就在勘察队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们发掘到一具非常奇怪的尸体。

原本分析组的组长已经在过度劳顿中去世,接替他的正是周子若。

那具尸体非常庞大,以至于为了完全把它从黄沙之中开采出来,勘探组动用了大量的重型机械和人力。但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这具尸体的怪异;众做周知,一具尸体如果不是保存zài

极寒条件下,那么它一定会逐渐腐坏,最终只剩下一具骨架。而周子若眼前的这具庞大尸体完全是一种鲜活的样貌,它身材类似一位健壮的男性;尸体无头,健硕的胸部上有两条缝隙,而它肚脐的位置则是一张血盆大口。

周子若和在场不少人感到异常吃惊,这具尸体的样貌他们在《百鬼说》里看了太多遍了。这是一种存zài

于上古的,极为可怕的大厉鬼。

“刑天”

周子若喃喃道:“不会错的,这是百鬼里排名第五的上古巨兽刑天!”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种不安的情绪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勘探队。而最先预料到这种行为会带来严重后果的是未央的父亲,叶书未,他大吼道:“都给我闭嘴,不要再说出它的名字了!”

刑天,属百鬼列。四千五百千年前在百鬼之中排名第四,后来一直排名第五;无头,以乳为目,以脐为口,上古世代的刑天自从被【黄帝】砍下了头颅之后,就一直在寻找那位神明,妄图报仇雪恨。《百鬼说》记载,刑天因为体形巨大,被封印在了九州大陆的一片沙海之下,想不到如今却无比巧合的被这支勘探队挖掘出来。而叶未书刚刚的举动则是为了避免人们呼唤【刑天】的名字;这是属于排名前十百鬼所共有的一种能力:【言灵】。

言灵,指世间万物对某种东西强烈的意愿;排名前十的百鬼,根据自身体质的不同发展出了各种针对言灵的反映,而刑天的能力就是:方圆十公里内,只要这个区域的人们在一分钟之内说出了三十六次【刑天】的名字,那么刑天就会瞬间到达该地区。而刚才叶未书阻止得还是慢了一点,三十六遍刑天已经传入了这只沉睡的巨兽内心。当然,虽然刑天本尊就在此处不需yào

传送,不过此刻它被唤醒了。

“那是一片暗无天日的场景。”这段话原封不动的来自未央的父亲:“我经lì

过越战,那是一种极度可怕的场景,战争远远没有人们想象之中那么伟大和刺激。真zhèng

的战场上,只有血腥,腐烂的焦臭和被炸得粉碎的肉块;那是一种不知dào

自己何时会死去的恐惧。

而刑天苏醒后的那段时间,我体验到了战场上所无法体会的另一种恐惧,那是完全的,无助感和渺小感;我当时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你母亲前一秒才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后的,下一秒却完全的,彻底消失了。”

未央的父亲说完了这段往事,已经老泪纵横,他跪倒在地上无助的抱着未央:“你告sù

我,我怎么才能保护她?”

这个问题未央无法回答,她从未看见过父亲哭泣。而十四岁的她,此时此刻明确的看出来了,父亲的流泪和神态是一种极度崩溃的状态,那是一种失去了此生最大的依托的一种状态,那种嚎哭,仿佛是野兽的嘶吼,杂乱剧烈而凄凉。

天色非常的暗淡,叶书未把一张油画送给了未央;那是一片夕阳下的金黄,十二个人的剪影惨淡的镌刻在油画布之上,那是未央第一次体验到一位画家,她的母亲在画纸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那是一种面对死亡,迷茫而惨烈的状态。

“从那时候起,我便和父亲相依为命。”未央依旧紧紧抱着韩斯辰:“请你好好考lǜ

,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出事了,我不希望自己像父亲那样哭泣。”

“可是,你的父亲不是回来了么?”韩斯辰不解:“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刑天如此恐怖,他们是怎么逃脱的?”

“听说”未央扭过头,抬起纤细的手指擦了擦眼泪,她努力的回忆着:“好像,是一位叫做韩魏辰的领队把刑天杀死的;父亲说过,那个男人虽然身为人类,但是却拥有完全不输给大厉鬼的力量。”

“你说什么?”韩斯辰惊呆了,并且未央说完刚刚的话之后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眼神变得极度迷惑,颤声道:“韩魏辰难道说,那个人是”

“那个男人,”韩斯辰皱着眉头,此时此刻的他下定了去了解这一切真相的决心:

“韩魏辰是我的父亲。”

【下午6点以前更新十六章,晚上12点以前更新十七章,谢谢观看。】

第十六章 灰霾

人类的影子,与生俱来,默默跟随;它们在光源的映衬之下或高或低,或虚或实。影子一物仿佛是人们自出生开始就必须注定存zài

的东西,但是万物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的平等,在数十亿人的星球之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例外的存zài



假期结束,韩斯辰和未央辞别了李四和卯环回去上班。毕竟一个人再怎么特殊,他也要融入这个社会,而这个社会唯一允许劳动人民生存下去的铁则,就是赚钱。

卯环说要回一趟家,李四也重新回到了他的作者生活;其实李四的压力并不是特别大,毕竟这些日子的见闻,已经足够李四写出好几万字的稿子了。至少近段时间,他会比韩斯辰要轻松不少。

专栏作家,特别是写恐怖故事的专栏作家,他们想要把文章写好的话有一个捷径,那就是构建起自己独有的灵异事件的获取方式。李四通过网上悬赏的方式得到了不少民间流传不广,但是素材却很新鲜,也十分容易写成文章的故事。不过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让他无暇顾及这一方面。

零五年一月三日晚,正在校对文稿的李四支撑着不断打架的双眼盯着电脑;他打着哈欠,这两天连续的写稿和校对让他稍显疲乏,本打算校对完这一章节就睡觉的他,却因为突然跳出来的一封邮件睡意全无。

“我的影子活了。”邮件上面这么写着;短短的六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此时此刻却如同勾魂的利爪一般扼住了李四的咽喉,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点开了这个邮件。

李先生,您好。

我叫梁洛,是您的忠实书迷。可能因为和您一样相信鬼神吧,您作品里的故事无一不让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说来有趣,我常常幻想着自己也能碰到一次灵异事件,哪怕一次也好,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灵异事件里的主人公;但是当我真zhèng

经lì

的时候,却又万分后悔,避之不及。

我写这封邮件给您,不是为了悬赏;因为您收到它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就请您将这封邮件当作我的绝笔读下去吧。

您知dào

么,我从小就十分害pà

自己的影子。我觉得自己被那种和我轮廓完全一样的人形不断模仿着举动的感觉非常奇怪,我总觉得它其实是有灵魂的,但是却受制于人。一旦有一天我再不能控zhì

它,它能够自我移动的时候,我就会被自己的影子控zhì

。而它则会代替我活下去,我自己,则会变成影子。

我讨厌这种感觉,我几乎不会把自己暴露在任何光源之下。回到家,我会关上所有的灯,在单位,我也会尽量呆在阴暗的,能够遮住自己影子的角落里;因为一旦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就会觉得有一种被他监视的感觉,我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感受。

我已经非常小心的尝试着避开自己的影子,但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开始我发觉不对劲,是在一次酒会的应酬上;那时候大家喝的都有点多,因为酒精的关系,我也没有平时那么在意和提防自己的影子。但是就在我和客户碰杯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了,映衬在饭桌上的我手部的影子,分明是伸出了五根指头而并不是和我的手一样端着酒杯。那种不适感终于应验了,我的影子不属于我了,它打破了枷锁。但是我揉了揉眼再看的时候,影子却一点异常也没有,依旧跟随着我的动作,我不禁开始怀疑刚刚自己看到的现象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晚我一直无法入睡,我不知dào

自己的影子出了什么状况;我第一次对自己的遭遇产生了一种完全无助的乏力感。

我的担心没有错,仅仅第二天,我再一次察觉到了异样;我在去单位的路上分明看见了我的影子正在插着口袋走路,而我明明拿着公文包!你可能从我的文字里看不出有什么可怕,但是你知dào

么,那种跟了你二十几年的,你觉得必然应该存zài

的常理突然改变是什么感觉么?那太挑zhàn

常识了!你不会明白的,我非常想要逃离它,可是它就那么跟着我,但是却不是完全受制于我。我无法摆脱它,又不能失去它,但是它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你能体会了吗?这种极端无助的感觉?

真zhèng

让我意识到我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一个月以后,那个时候我已经因为影子对我造成的持续压力而请了长假;我每天在家里祈祷,抄写佛经,甚至去了一趟西藏!我希望有个人能知dào

我的影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的令我大失所望,其他人根本看不到我的影子出了什么事情,我逐渐开始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对,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疯了,我甚至想抠掉自己的眼睛!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末,在睡梦之中的我突然被一种难以忍受的压迫感惊醒,我一开始以为是鬼压床一类的生理现象;但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幕却完全的否定了我刚刚的判断。

我的影子,正趴在我身上盯着我。对,我的影子长出了眼睛,确切的说,是夺走了我的右眼;我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脸上原本摆放右眼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我的手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自己的头颅!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我了。”我的心里想起了这样一段话,我知dào

这段话是我的影子说的。你一定猜不到影子说话是什么声音吧?那是一种极端刺痛的声音!要怎么形容那种痛感呢?就像是往你的脚指甲缝里扎入一根长钉,再使劲的用他踢墙一样!

第二天,我照了镜子,你知dào

吗?我的脸上,我右眼的位置,变成了一片黑色的影子!我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眼睛的存zài

,它就那么消失了!不对,应该说它转移到了我影子的脸上。我的影子,脸上有一块本应该属于我的身体部位。

以后的每周末晚上,我都会被惊醒,并且当我醒来时,我身体上某个部位就会减少;给您写这封邮件的时候,我仅仅只有右手的手指和左眼以上的脑袋还存zài

了。我的影子现在正在旁边不断的开口咒骂我天哪,这感觉太糟了。明天就是周末,我不知dào

我的脑子会不会消失,我会变成自己的影子吗?求你救救我!钟声响了,十二点已经过了,我的影子对我伸出了手,它瞄准了我的t

邮件写到这里,随着那个【t】的出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李四向下拉,发xiàn

了一张邮件附带的照片。

照片里的景象证明了上文发生的一切。那是一幅异常诡异的场景,一位憔悴的男子,除了右眼和脑部,其他的身体部位一片漆黑,那是一种人类影子的颜色,男子仅剩的眼眸传达出一种十分恐惧的神态,那是只有等待处刑的死囚才有的眼神;至此李四也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的遭遇。

李四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喃喃道:

“灰霾,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第八十四,依附在倒影之中。它们无法轮回转生,只能依靠逐渐侵蚀宿主,通过借其魂魄操纵其肉体的方式继xù

苟活。宿主对自己的倒影越感到畏惧的话,越容易招惹灰霾。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叫梁洛的男子会被自己的影子吞噬的原因;没人可以帮zhù

他,这都是因果。”

“谁都逃不掉,就如同我的身世。”李四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那本古书《百鬼说》。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李四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电话通了,“喂?”李四沙哑地开口:“爸爸,请你告sù

我,我的【来历】。”

同一时间,韩斯辰和未央分别后各自坐上了回到故乡的飞机。未央临走前对韩斯辰道:“如果你坚持要了解真相的话,那么我也会回去问我的父亲;我不能,也无法忍受仅仅是自己在担心你,我要你也担心我。”

“傻瓜”飞机上,韩斯辰闭上眼睛叹息,当时听了未央那一席话,韩斯辰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韩斯辰爱着未央,未央也爱着韩斯辰。当两个同样理性的人类互相爱慕的时候,往往一方因为感性而做出不明智的举动之后,另一方也很难维持自己平常一贯的思考方式。韩斯辰明白这点,他没有阻止未央,因为他明白,这么做没有用。

“我不会让你死的,叶未央,你就由我来保护。”韩斯辰攥着拳头;他平时从不随便下决心,一来是因为自己未必能做到,二来是因为麻烦。但是叶未央在韩斯辰心里的位置不同,他对未央的感情是一种能够让最为智慧的人冲动的情感:爱情。飞机驶入了云端,向着云贵高原翱翔而去。

同一时间,GZ省南部山脉,这个地方极少被人为开发,远看过去,你会瞧见一片群山遍野的翠绿;不过在这群绿之中,某个山坡上,一块极大地空地显得特别突兀;这块空地的中央,坐落着一栋古老的西式别墅。

此刻,别墅内;韩斯辰的父亲韩魏辰半闭着双眼,他的面前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留着白色长发的妩媚女子。韩魏辰给那位女子倒了一杯百年普洱,微笑起来:“能劳您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不容易,我认识那么多【外物】,但是您应该算是百鬼里最不喜欢走动的【鬼】了呢,”

“百鬼,无常。”

【今晚12点前更新;我不会可以求各位投票打赏;不过若是认可这部书的话,略施恩惠鼓励作者也是一种善举;长歌在此拜谢。】

第十七章 无常

第十七章:无常

韩家的体系结构非常庞大,但是族人却散布全国各地,光是韩斯辰直系的叔伯姑妈现在的住址,就已经遍布了大半个中国了。就连韩斯辰和他的父亲,都很难有时间聚在一起。韩斯辰位于贵州东南部的家中,其实仅有父亲一人住着而已。虽然他总是会出差拜访很多生意上的朋友,但是韩斯辰的父亲其实是比较喜欢独处的人“家里的房子,家里人住就好。”韩斯辰父亲曾这样说过,可以看出这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对于【家】的概念可以说已经强化到了一种【原则】的高度。

所以当韩斯辰推开家里房门之时,看到那位陌生的美丽的女子时,表情才会那么惊讶。

“请问你是”韩斯辰警惕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此刻她优雅的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身纯白的洋装让本来就匀称妩媚的身材显得多出了那么一抹精致。女子扭头,她美丽的双眸与韩斯辰交汇在一起:“何以如此惊讶,你家从未来过客人么?”

“斯辰。”一声熟悉而满载威严的声音钻入韩斯辰的耳中,他抬头一看;果然是从楼梯上下来的父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爸,我回来了。”

“这几年一个人,都挺好的?”韩魏辰微笑,他们父子的关系虽然表现得并不是十分亲密,不过毕竟血缘摆在这里,而且这两个男人都觉得父子之情是不需yào

太过于露骨的。用现在的话说就两个字:矫情。

“挺好的,对了爸,这位是?”韩斯辰又一次看向这位女士,他觉得这位美丽的女士给了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这是一种既安稳柔和又危险异常的诡异莫测的感觉,他完全体会不到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敌是友。

“斯辰,”韩魏辰收起了笑容,凝视着自己的孩子:“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韩斯辰也看着自己的父亲:“是的。”

“好吧,看来我瞒了这么久,还是被你察觉到了。”韩魏辰叹了口气,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低沉:“你确定要了解这一切么,这将会伴随着你将来所有正常生活的消失,你会变得完全与【和平安稳】这个词隔绝;你可能,随时会死。”

“我知dào

,但我还是要了解。”韩斯辰道。

韩魏辰苦笑:“还真是我的儿子,脾气和我一样倔。”说罢,韩斯辰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突然黯淡下来,除了自己,父亲,那位女子,其他的物品都逐渐隐藏进了黑暗之中,韩斯辰此刻眼前出现了一块极端广阔的暗无。

韩斯辰的父亲此刻站在自己身后,指着他眼前微笑着的女子,慢慢开口:

“欢迎来到,真相的世界。”

“我就先从这个女人开始说起吧,斯辰;你这些年碰到过百鬼里等级最高的是谁?”韩魏辰缓缓道。

韩斯辰怎么可能忘记呢,他无奈的摇摇头:“当然是卿秋,我差点死在他手上。”

“卿秋,排二十一么”韩魏辰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这个等级有点低啊,也不知dào

现在让你接触她是否正确。”

“你要觉得不妥我还是走吧?”女子开口:“反正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给你儿子当教材。”

“说吧,父亲。”韩斯辰道:“我回来就做好了心理准bèi

,今天我一定要知dào

真相。”

“好吧,”韩魏辰看了看眼前年轻的儿子,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眼前这个女人,叫做无常。”

“无常?!”韩斯辰突然一个激灵:“我知dào

你,大厉鬼无常。”

“嗯,你好;我也知dào

你呢。”女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前段时间你还借我的名号来吓走了一只无眼伥不是么?”

“白无常,属百鬼列,百鬼排名第七。无常是所有黑白无常的领导者,排名二十七的黑白无常为勾魂的厉鬼,它们总是一男一女,以二人为单位行动;黑无常负责杀死人类,白无常负责切断人类的魂魄。但你眼前的无常不同,他/她拥有两种性别和截然不同的个性;本应该由两个黑白无常鬼才能完成的工作无常一人就能轻松完成。并且一旦这个女人以黑无常的形态出现,那么他/她的排名会瞬间达到百鬼中的第二位。”

韩斯辰总算明白了刚刚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双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这么说你的来头还真是大,不过你为什么不伤害我们?”

“因为我和人类有过约定,确切的说,是和地府有过约定。”无常笑笑:“百鬼大多偏好杀戮,而我则不然,我和【鬼王钟馗】达成了一个协议,帮zhù

地府铲除人间作恶者,并以此理由在人间进行合法的杀戮。”

“而我们家族和无常一样,我们同样和地府签了一个协议;只要发xiàn

那些不合法进行杀戮的妖魔,就是由我们以及另外十一个家族为代表进行追捕。”韩魏辰道:“我们这些驱魔人被地府赐予了一个官位【十二地支】。而我们家族则在十二地支里拥有最强的代号【辰】。千万别小看了这个代号,每一种代号都是地府特赠的一种能力;而我们家族的能力,也是十二家族里最难习得也最可怕的能力。”

“我们的使命就是除掉世界上作恶的妖魔吗,”韩斯辰疑惑:“那么如果我杀了并未做出不合法杀戮,比如眼前这位无常会,那么怎么样?”

韩斯辰这句话刚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此时此刻的无常突然发生了一种极端诡异的转变,她的身材逐渐魁梧起来,衣服也随之变得暗淡,并且她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逐渐变得俊朗帅气但是富有威严。

“你刚刚不该那么说话,”韩魏辰摇摇头:“你把黑无常唤醒了。”

前一刻还站在韩斯辰眼前的美丽女子此刻却由一位俊美的,西装革履的男子代替;但是韩斯辰与男子眼神碰撞的一瞬间,一种仿佛瞬间被万箭穿心的恐惧立kè

笼罩了韩斯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那是一种,猎物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状态才会出现的感觉,韩斯辰觉得自己变得无比渺小,他只是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桌上待宰的羔羊罢了。

男子微微张开嘴,他的嘴里缓缓冒出青色的烟雾:“小鬼,我告sù

你两件事吧;第一,就算你父亲也不敢随意挑zhàn

我,我可是百鬼之中排名第二的人,无常的王者。第二,如果你想要杀掉那些未曾做过恶事的妖魔,那么身为一个失职的十二地支,你的灵魂会被抽干,被地府的妖怪们放入油锅或者刀山上受刑,永世不得超生。而你的肉体会化成飞灰,永远不肯能入土为安,也没有办法进入轮回之中。”

“好的,好的”韩斯辰连忙举起双手:“冷静点哥们儿,我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担待担待。”

“韩魏辰,我看你们家族也差不多玩完了。”男子哼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下次你回来再把剩下的事情告sù

他吧。”

“什么意思?”韩斯辰看向父亲:“爸,你要去哪?”

“我有事要去一趟地府,这也是我们十二地支的特权之一,只有我们这些家族的人才能够以活着的身份穿梭于三界。”韩魏辰说罢,拿出一本书给了韩斯辰:“这本书是我三十年来对于我所见过的妖魔的各种注解,在我回来之前把它看完,这本书对你帮zhù

会很大,甚至能在很多危急时刻救你一命也说不定。”

“别价啊爸?”韩斯辰瞬间急了:“你这说了半天其实我还是啥都不懂啊,究竟咱们家族的那些能力到底要怎么使用啊?这你太不负责任了吧,从小你就喜欢说话说一半就跑路,我还要向你打听沙漠里那件事呢。”

“沙漠那件事你还是不要知dào

最好,那段历史我这辈子都不会告sù

别人的。”韩魏辰苦笑:“保重吧,以后你的路还很长,咱们下次再见之前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就留在zh市吧,你现在的样子就属于一个未完全觉醒的半吊子驱魔人的状态,很多妖魔都会呈现在你羽翼未丰的时候盯上你的。”

“那你就留在这啊;”韩斯辰一脸黑线:“你这一走我不就更加危险了么?”

“斯辰,”父亲微笑:“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我,就像你的身世,就像你爱上一个人。”

韩斯辰看着父亲和无常缓缓离开,直到周围只剩下完全的一片黑暗,韩斯辰突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随机,他昏迷了过去。

韩斯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此刻他正独自躺在硕大的别墅大厅里;他的手里,是那本父亲送给他的书,韩斯辰看了看书的封面,上面赫然是父亲苍劲的笔法:“百鬼注”。

“妈的,为了自保;我还是要看看这本书才行吗?”韩斯辰无奈的嘀咕道,他其实根本不想看这本书,他只想学到保护爱人和自己的能力而已,不过父亲的又一次离开也让他的计划被打乱。韩斯辰颓然的坐到沙发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百无聊赖的翻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

刚刚还十分抗拒的韩斯辰此刻完全被这本书吸引了,原因很简单。第二页上夹了一张韩魏辰给自己的信,信的开头只有一句话:

你想保护未央吗?

第十八章 老宅

韩斯辰的父亲留下的书里有一张信纸,这张信纸的作用其实非常大,它让韩斯辰完全提起了对这本书的兴趣。而这张纸里所记录的东西从最开始就与韩斯辰息息相关。

你想保护未央吗?

斯辰,你如果看到这封信,就证明你已经经lì

了一些事情;我知dào

你会来找我询问关于自己的【来历】,甚至会提及上个世纪我们的沙漠之旅;放qì

吧,我是不会告sù

你的,这些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不过这本书上有很多关于我们家族和十二地支的秘密,你要是能够读完,这本书的内容会对将来的路提供不少帮zhù



对了,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人呆在我们家族贵州苗寨的别墅里,你最好先看完书上一百三十三页个故事,为了你能活过今晚。

韩斯辰一愣,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处的硕大空间;此时此刻这栋老别墅的瓦顶给了他一种特别的压抑感。“难道这房子也有什么怪东西?”韩斯辰不禁背后发凉,他连忙翻开了书,仔细的研读起来。

整本书都是用父亲的第一人称写出来的,可以说这本书就是父亲的日记或者自传,但是这种写作方式让韩斯辰觉得这些故事更加灵异;这些字里行间所承载的过往,就是父亲曾经lì

过的真实的诡异事件。

文章内容如下:

“那是妇女节过后的没几天。前段时间晖亥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买下那栋别墅。我个人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少有在国内某处定居的习惯;不过我的夫人和斯辰与我不同,他们母子还是安顿下来比较好,我的本意是想给自己老婆孩子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惜我的思维方式从根本上就错了,我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有安全的地点可去。

那栋房子据说是清末一位比利时传教士在中国的居所。那位传教士不但宣传耶稣和圣经,据说他还是个十分迷信中国巫术的人,在闲暇时候,当地老苗人总是会被这位外国洋鬼子邀请到家里喝白葡萄酒;当时他的名声也不错,所以当他向当地苗人询问有关蛊术的事情之时,苗人也毫无顾忌的告sù

了他。”

中国人非常奇怪,我们往往提防着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本民族人,但是非常崇拜和憧憬着外国人;纵观我们国家的五千年历史,除了从元朝开国以来的这几百年,在那以前所有的战争几乎都是同样的华夏民族内斗。中国的历史上不乏这种对外国人抱有莫名崇拜的案例,譬如晚清的洋务运动,也如现在的韩国电视剧。

“这些传闻是我从当地民族口中听说的,据说那位传教士晚年已经非常擅长【植蛊】这门技艺,但是我的家族当时因为时局动荡,并没有多少人能够顾及这些【偷猎者】的私自学习。

不过民间对那个房子倒是传得神乎其神,根据我亲眼所见,那栋房子外围百米之内的植物生长的异常旺盛,但是一旦跨越了百米之后,很长一段距离的植物都会莫名其妙的枯萎,也就是说这个房子之中或许真的居住着一位能够吸收生命的百鬼或者节气神,我倒不太相信是节气神,毕竟这种高级种族不可能是一个外国鬼子能够发xiàn

并降服的。

其实这个故事我一直没有太在意,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我当时幼稚的以为,就算一个【偷猎者】学到了多少关于蛊的知识,他再专业也不可能赶上李家曾建立的辉煌:【九龙蛊镇】,那才是我们国家传承千年的可怕能力。

但是当我真zhèng

推开那扇老旧的大门时,我才发xiàn

这整座老宅,其实和我的想象当中差别太大了;我根本不知dào

那个传教士是怎么做到这个神迹的。

那个传教士,居然用他的蛊术,在这座老宅之中锁住了两种类型完全不同的【外物】。首先我感受到的是【立春】的存zài

,一位非常细长如同没有嘴巴的蛇一样的半透明生物正慵懒地盘旋在房梁上盯着我。

立春,节气神列。古代也有把它们归于亚龙列。身长两米,无口,双眼呈水蓝色;身如蟒蛇,半透明;对人类无害,胆小谨慎,每年会把春天带到各种地方,根据现在的追踪报道,【立春】一到六月活动于北半球,而七到十二月则集体迁移到南半球;这也是南北半球季节对立的原因之一。

其实【立春】在民间的记载不算少,我也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外物】,有些人乐意圈养这种并不会加害人类的生物;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栋房子里的另一种外物,这是一种非常不招人待见,在历史上所有记载中都和节气神对立的,绝对不可能和立春共存zài

相同地方的一种生物:

枯鸦。

枯鸦,灾灵列;这一列的外物是完全与节气神列对立的存zài

;他们穿梭世界各地,所到之处都会因为每种灾灵的独特习性而发生各种完全不同的自然灾害。而枯鸦所带来的灾害就是让植物枯萎,虽然这种枯萎的程度比不上立春带来的生命力旺盛,但是枯萎的作用范围非常广;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以别墅为中心百米距离的植物生长旺盛,但超过那个距离的植物就难以生长的道理。

更让我惊讶的是,枯鸦此刻正懒洋洋的趴在立春的背上,这是我非常不解的。我尝试朝着他们走近了一步,枯鸦的眼睛立kè

睁开,并且它的嘴里爆fā

出一种沙哑的鸣叫。

我明白它在做什么,这是枯鸦最强而有力的武器:溃吼。一旦听到这种声音,人体就会很快失去水分,并且迅速的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干尸;在古代,枯鸦是帮zhù

某位大厉鬼制造百鬼枯溃的得力助手。

我被逼无奈,只好动用了【无相】的力量才震住这个家伙。关于无相这种东西,我想以现在的你还不至于会碰到,这些东西你还是知dào

得越少越好吧;太过提前知晓一切的话对你和你身边的朋友都没有好处。[这一段的笔记是新的,应该是父亲后来添加上去给韩斯辰看的。]

时间回到那个年代,我当然买下了那栋房子,我非常的在意为什么这两种水火不容,可以说是世仇的外物此时此刻为何亲密的如同知己一般。

我花了半年时间去了解和探索这件事情,当时会用蛊术的苗人现在都已经无迹可寻,不是去世了就是离开了生活了几个世纪的苗寨去别的地方定居了;我不得已几度中断了这件事情的研究,最后还是未莱心细,她帮zhù

我通过苗人这百年来的迁移路线和我们手里的资料,终于我们在西藏东部找到了一户当年见过这位传教士的老苗人。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他是一位懂得蛊术的人,我眼前的这位老人已经衰弱的不成样子,甚至完全无法移动;这种状态很明显的是用了蛊术来强行延续寿命的效果;我见过不少李家的长辈,他们大多依靠着归隐的方式通过蛊术活过了一百岁,这种强行违背自然法则的状况让他们的身体异常衰弱,最终这些人死亡的样子都十分凄惨。

李家人都很相信因果,可是这种信仰会慢慢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缓缓消散;可笑的是人类唯一不会消失的一种记忆就是对死亡的恐惧。为了不死,那些人情愿只能以全身瘫痪的状态活下去,并最终被蛊术反噬而死也不愿意坦然的接受,这种人在我看来,其实并不值得扣上什么懦弱或者忘本的评价,人的本性如此,没有什么值得议论的。

我向老苗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也终于在他口中得到了答案。

传教士其实并不是把立春和枯鸦这两种完全对立的外物物种驯服了,他只是用蛊术给这两种生物都蒙上了一层障眼法罢了。

传教士用了两种蛊;其中一种是把外物的魂魄锁在某一个范围里的【魂蛊】,这种蛊术是李家非常善于使用的蛊系之一。然而另一种蛊,则是能够让受害者五官感觉被完全改写的【覆蛊】,这类蛊术主要是用于欺骗他人的五感,特别是传教士给立春和枯鸦下的蛊,这种蛊能够让这两种外物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他们会误以为眼前的生物是自己的同类;而这种蛊的另一种用途就是触觉和视觉的欺骗,这两种外物无论是互相触摸还是嗅对方气味,感觉都会被蛊的效果所覆盖掉。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外物能够被传教士圈养这么多年的原因;而【覆蛊】也是苗家发明的一种很隐蔽的蛊种,这类蛊和李家所精通的六种主流蛊系都没有任何交集,从未听过这类蛊这也导致了我当时会对这种现象感觉异常惊讶。”

答案终于得出,父亲的信也到这里结束了。韩斯辰长吁一口气,他揉揉眼睛,觉得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情;韩斯辰再次拿起信,他翻过来一看上面还有一小段话:

半夜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这段时间,这两个外物身上的蛊会失效,它们会相互攻击甚至波及到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进我的房间,孩子,加油吧。

“妈的!”韩斯辰感觉自己被父亲耍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11:59分。韩斯辰赶紧连滚带爬的冲进了父亲的房间里把门死死关上。

这一晚,韩斯辰听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两种尖锐的怪叫,伴随着家里不断的碰撞和碎裂声度过了这个夜晚。韩斯辰以为第二天起来,一定会看到一副打斗之后,家具极端残破的情况。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第二天早晨韩斯辰打开了父亲的房门之时,暖暖的阳光依旧洒在家里的木地板上,一切依旧那么祥和,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只是韩斯辰抬头一看,一只半透明的绿色生物缠绕在房梁之上,它的背部,站着一只漆黑的乌鸦。

【一天四更啊!看到没有!明天中午11点前更新下午六点前更新晚上12点前更新】

第十九章 窗外

如果说韩斯辰算是在老宅碰到了一场奇遇的话,李四就是在飞机上经lì

了一回险情了。

零五年一月五日早,早晨第一班飞向杭州的班机意wài

的没有晚点,李四怀揣着愉悦的心情上了飞机;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很潮的人,虽然养成了喝茶看书的习惯,也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但是喜欢潮牌和酷爱说唱的个性实在是与这些修养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乘客们陆续落座。一位肥胖,穿着富态的中年女人坐在李四身边,看到这个戴着荧光色鸭舌帽,浅蓝色墨镜,耳朵外面是一对索尼当年最新款耳麦的小青年忍不住用眼神投过去强烈的鄙视。李四可不在意这些眼光,曾记得以前小时候韩斯辰其实问过李四他对别人异样的眼光究竟是怎么看的,李四摇头晃脑的答道:“他人笑我太疯癫”

“你笑他人怎么看出来的?”韩斯辰果duàn

还嘴。

不过毕竟还有个把小时的旅程,中年妇女觉得这时候找茬时机还不成熟;果duàn

先不搭理李四,转而开始看起了飞机上的免费时尚杂志。

笔者这里要说一句,那个时候的国内航班还是很科学的,虽然飞机餐总是令人诟病,不过至少空姐都比较漂亮,不像现在。啧还是说说李四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其实对人们来说有利有弊。好处就是你能够对窗外的天际一览无余,并且晚上能够享shòu

不错的那种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景。而坏处就是,李四此刻面对着窗子,在远离地面的数千米的距离,从窗外看到了一张脸。

脸,人的头部正面;具有眼耳口鼻等五官,有趣的正是这种每天可能会看过上千张的面孔,这种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一旦换了一个地方出现,那就变得及其不自然。正如现在的飞机窗外。

此时此刻,窗外这张脸看上去非常怪异,那是一张婴儿的面孔,圆脸大耳,看上去十分的憨厚可爱;但是这张脸却露出了一种非常和婴儿年龄不般配的笑容,并且他的嘴唇伴随着笑容一开一合,仿佛正在向李四诉说着一句话。李四壮着胆子贴近了窗子,他终于读懂了这个婴儿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很快就进来。”

“啪!”李四连忙把遮光板拉上,心里暗暗骂娘,中年妇女终于找到了一个挑事儿的机会,扯起尖锐的嗓门冲李四道:“哎哟~~小伙子,你怎么这样咯?你晓不晓得飞机起飞过程中遮光板是不可以关起来的哦?”

“啧”李四扭头看了看中年妇人:“小声点,为你自己好。”

“你怎么这样子啊?”妇人一看李四搭腔,更来劲了:“飞机这种地方很严谨的你晓得不勒?你第一次坐飞机吧,要看看坐飞机的说明勒!”

“卧槽”李四现在真是烦透了眼前这位肥胖的女人,他的左手依旧按着遮光板,右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当李四的眼神和中年妇女交汇的那一刹那,这个刚刚还张扬跋扈的女人此刻被一种非常可怕的威慑力惊呆了。

李四此时此刻的眼神极其怨毒,仿佛这个看似浮夸的男子身后罗列着两排恐怖的死亡军队,那是一种来自黑暗的,天生的帝王气质。

李四继xù

按着遮光板,妇女哆哆嗦嗦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继xù

看报纸,这场面说来确实有些搞笑;不过这两个人谁都没心情笑出来,李四此刻更加紧张窗外的脸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检索了自己这辈子经lì

过的事情,却始终无法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曾和这种怪异的脸有过什么缘分。

“需yào

帮zhù

么?”此时此刻的李四,突然听到身后的座位传来了一阵浑厚男子的声音。

“你是谁?”李四疑惑,他其实并不对这个声音的源头感兴趣,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知dào

我现在的状态需yào

帮zhù

,我刚刚的动作其实并没有伴随着什么过激的举动啊。

“你先别管我是谁,我知dào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东西。”那个声音听起来非常顿挫有力,李四仔细听着这个声音,既不焦躁也不附带过多的情绪,非常自然,让人很容易相信。往往这种不依靠情绪流露,直接表述的语言在某种程度其实是最具震撼力也最能说服他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雄辩家其实在辩论的时候措辞非常平淡,以至于高谈阔论的对手都不知dào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眼前这个和声细语的人击败的;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我看到了一张脸。”李四道:“机窗外面,有一张婴儿的脸。”

“是么,”那个声音思索了一下,继xù

开口:“那种东西是灾灵,难怪你没听过。”

“轨婴,灾灵列;生于交通工具之上,他们生前都只是刚出生不到数月的婴儿,因为各种状况的交通突发事故而死去;因未尝世界的繁华就死去而心生怨念。这份怨念会形成一种连锁报复的灾难,一旦被轨婴缠上的任何交通工具,都会出现和那位轨婴生前遭遇的相同事故;这种连锁反应无疑会带来大量的冤魂。”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李四疑惑。

“李宗巳,你真的把我的声音都忘了么?”一直苍劲有力的手按在了李四的肩膀上。

“二伯?”李四一看眼前的中年男子,心中一喜:“您怎么来了?”

“也是缘分,”二伯笑了笑:“你最近应该经lì

了不少事情吧,我都听你父亲说了;想了解自己的【来历】就说明你是真的慢慢开始理解家族内部的解构了。我这回是专程从南沙那边回来教导你的,而这就是第一课。”说罢,二伯手一指自己身旁的飞机窗口,那张婴儿的怪脸此时此刻正紧紧贴附着玻璃,它的嘴巴正一开一合,仿佛在说着什么。

“唇语,很多时候你必须要学会一些看似和鬼怪无关的技能;比如现在,你能了解这个轨婴在说什么吗?”二伯笑笑。

“看看不懂,”李四挠挠头:“刚刚他说的话我倒是明白了,不过现在他说的话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是不是危险临近了?”

“你的感觉到是很敏锐,”二伯的表情和他说的话截然相反,感觉十分轻松;李四这时候还不知dào

为什么二伯能如此轻松惬意。

二伯仿佛看出了李四的顾虑,他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别担心,这种情况我经lì

的太多了;刚刚轨婴在威胁我不要插手他的复仇;那家伙以为我奈何不了他,等这个飞机飞到平流层以上,就是轨婴杀害所有乘客的时候。”

“我勒个去那你还不快感觉想想办法?”李四着急道。

“我们就在这等着,”二伯展开一张报纸,悠哉悠哉道:“四儿,你要记着,咱们李家世代都是十二地支里最有谋略的家族,临危不乱是我们的本分。”

“你说是这么说,我可不想把小命丢在这啊!”李四满脸黑线,他头一次对自己二伯的慢性子感到无语。

很快的,飞机逐渐从上升趋势趋于平缓,飞机已经到达了一万米以上的高空,即平流层。

李四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忐忑来形容,这是一种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法驾驭的无力感。人类总是喜欢走在前辈们早已铺就好的道路之上,这种性格造就了人类不断前行的文明,也造就了人类安于现状的弱点;一旦发生了什么超出常识范围的事件,人类就会从智慧生物彻底的沦为野兽。

终于,李四听到了一种尖锐而幽深的细微哭喊,他扭头看向了二伯,却发xiàn

二伯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报纸,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准bèi

迎敌的实jì

措施。

那种哭喊声逐渐变强,一阵一阵的印刻在了李四的脑海之中,李四感觉到某种看不见的怪物正在逐渐靠近自己,然而似乎除了李四本人,飞机上的其他乘客根本没有发xiàn

这个不协调的怪状;李四再次看向二伯:“二伯,你听到了吗?这个声音一定是轨婴的喊叫声,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二伯终于慢慢合上了报纸,当二伯的脸再次出现在李四面前的时候,李四发xiàn

这个憨厚随性的中年男子此时此刻脸上写满了杀意。

杀意,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得到的。因为这种神态一般都出现在兽类的身上,人类作为高级种族,在不断的脑部进化里慢慢的失去了这种原本身为兽类的本能,而李四从小就非常能够感知到杀意。也许因为家族遗传的关系,李四面对未知的恐惧时,除了人类共有的,名叫【害pà

】这种通病之外,更多的会冷静的分析周遭的情况;而他此刻从二伯脸上感受到了一种异常可怕的气息,二伯此刻就像一头狼身处在羊圈里,所到之处,皆为饵食。

“小孩子就要乖乖的。”二伯突然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住了什么,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而抓住了什么的手掌不断使力;最终,一团血液迸发出来。

飞机立kè

大乱,李四也不知所措起来,只见二伯依旧慢条斯理的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鼻烟壶,打开了盖子;瞬间,一种非常刺鼻的味道弥漫了整架飞机。

一小时后,李四和二伯从容的从机场走出,李四摇摇头苦笑:“二伯,你刚刚究竟使了什么妖术?居然能把整架飞机的人都迷晕了;虽然时效只有短短一分钟,但是他们醒来以后竟然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二伯神mì

的一笑:“我们李家,世代做为蛊师纵横在历史之中;刚刚我只是用了李家很浅显的一种【影蛊】来操纵飞机上乘客们的精神;这些知识将来你也会接触,不过想要练成的话,可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二人逐渐离开机场,只是在他们刚刚搭乘过的航班厕所排水口里,满满当当的填塞着一具婴儿扭曲的尸体。

那班飞机至今还在航线上工作着,只是厕所里,据说偶尔会堵住呢。

【预告:20章五点半之前更新,21章十一点半之前更新。】

第二十章 趁虚[一]

二零零五年正月五日傍晚,李四终于回到了他飘满书香的家里。

“诶?二伯,我父母呢?”李四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发xiàn

硕大的宅院里竟然空无一人,他原本喧闹的家里此刻寂静的如同坟场。

“唉”二伯叹了口气:“他们去履行自己的【公约】去了。”

“【公约】?那是什么?”李四不解。

“我先给你说说,关于我们家族的历史。”二伯坐到了竹藤椅上,点燃了一支烟道:“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刚刚平定九州四海。这种时候正是百废待兴,绿林猖獗的时候。高祖那时候的政局可以说内有吕后等人虎视眈眈,外有西楚余党兴风作浪。稳定民心已是勉强,更加让高祖皇帝头疼的是另一种,叫做【外物】的存zài

:【百鬼】。”

外物,即外道之物;可以说是人们对这个世界肉眼不可见的灵体的总称。上到神明,下到恶魔;统统都能够归类于外物。

而为了系统的认识外物的种类,祖先们将它们划分为十一列;这些列大致的分清了所有外物的归类;不过在历史长河之中,外物也逐渐出现了一些例外的存zài

,这些例外被缓慢的整理归纳起来,最终形成了第十二列外物【百鬼】。

【百鬼】,可以说是一些并不具备任何十一列外物的特征;他们大多秉性邪恶,并且伴随着强dà

的自我意识和智慧,一旦这些外物在历史上犯下了极恶之罪后,他们就会被归入百鬼列,而为了镇压和监视这十二列外物,汉高祖从民间挑选了十二位巫师;并且大力扶持了这些人的家族。以此为交换,十二人包括他们的家族必须世代保证阴阳两界的平衡,并保障皇室的安全。久而久之,到了三国前期,十二家族的做法终引起了地府的注意;地府十殿通过一个协议赐予了十二个家族各自不同的强dà

能力,让他们成为了地府在人间掌控职权的代行者。而协议里的内容则非常繁多,只有每个家族的现任组长才能够掌握自己保管的那一部分,据说如果谁能够把这个协议完全解读,那么就会发生一种极度恐怖的灾难;这种协议的负面影响被十二个家族代代传承,并封存到了现在。

这十二个家族全称叫做:鬼帝直属十二地支。

而这个协议在国际上是一个叫做【公约】的条例之一。

同一时间,一片黑暗的苍穹之下,一座巨大的六合式宫殿屹立在白色的雪山之上;宫殿体现出一种阴森的辉煌。镀金的瓦顶错落着大小不一的黑曜石,墙面上镶嵌满了暗色的琉璃。但是最让人惊叹的还是这座宫殿的巨大,从空中定睛观瞧,你会发xiàn

某些瓦片上站立着全副武装的哨兵,那些哨兵和人类一般大小无二,不过他们脚下的每一片瓦片都有一平米见方,硕大的宫殿辉煌而寂静,这里就是地府的中央:鬼帝殿。

鬼帝殿分为十八层,最上面一层是鬼帝真zhèng

的宫阙,而下十七层则各有各的职责和作用。此时此刻,鬼帝殿第十层中央会议大厅,十一位人类正环坐在圆桌之上。这几乎是十二地支目前所有家族的领袖,并且他们应邀来到了这里,履行一年一度的会议。

会议殿呈巨大的圆形,这个圆型宫殿有上千平方;除了最中心环坐的十二地支,周围错落着几位打扮各异的男女,不过从这些人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不难看出,他们的身份其实是恶鬼。

会议殿周围的墙是半透明的琉璃,透过这层墙壁,隐约能够看见外面趴着大小不一的恶鬼和妖魔;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地府的低级恶鬼,因为对会议殿里的十二地支和大恶鬼的憧憬和崇拜而聚集于此。

“没有到齐吧,十二地支。”一位大家非常眼熟的老婆婆开口了,她斜眼看着自己对面一个空位,哼了一声。

老婆婆身边正在抽烟的中年男子笑笑:“米婆,你又不是不知dào

羽戌的个性;闲散惯了,甭理他。”

“就你整天袒护那小子。”米婆回头盯着中年男子。

“羽戌这次没来我是知dào

的。”韩魏辰开口:“他有自己的原因,我予以认可了。”

“对了,听说最近你儿子【觉醒】了?”韩斯辰右边的独眼男人问。

“不单是他儿子,”米婆再次开口:“卿巳的儿子,书未的丫头都觉醒了;还不都怪你们家那灾星,徐卯寒”米婆婆看向坐在她斜对面的美貌女子。

“少来了米婆,某个人的儿子弄出个人偶可是差点杀了他们几个呢。”美丽的女子冷笑。

“你这只骚兔子想死吗?”米婆的身后突然爆fā

出一股巨大的恐怖气息。

“老猴子少说两句也好多活两年吧。”卯寒也不甘示弱,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爆fā

出耀眼的光芒。

“两位的恩怨我们管不着,但是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鬼帝殿。”一位穿着黑色羽毛大衣的帅气男子突然出现在圆桌之上,他盘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杯温酒;银色的短发缓缓随着身体的摆动飘动着。这个人的出现让两位火冒三丈的仇人此刻不得不忍住了战斗的欲望,她们哼了一声缓缓坐下。

“好了,都冷静些。”韩魏辰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也没必要亲自来管我们十二地支的事吧?地府首席判官:崔府君。”

“我只是不想韩大人您难堪而已。”银发男子笑笑,轻轻用手指一点桌面。只是一瞬间,他就飘到了会议殿角落,就地坐下喝起了小酒。

“我们今天的主题,”韩魏辰环视众人:“是【那位大厉鬼】。”

“终于要把那家伙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吗?”那位独眼男人道:“两千年以来这个封印已经脆弱不堪了吧。”

“当年我们十二地支把这个封印又延续了几十年,但是百鬼的反侵蚀能力太强了,咱们弄的这个临时封印最多只能继xù

支撑十年。”韩魏辰点点头,继而伸出两根指头对众人道:“眼下是两条路;第一,每年对封印进行加固,这样大概能再撑一百年;第二,十年以后,等待他复苏;由我们消灭这只历史上最凶恶的大厉鬼。”

“韩魏辰你疯了吗?”一旁的无常突然开口:“你知dào

【那家伙】有多强dà

吗?就算是地府的五方鬼帝都不一定能击败他,你们十二地支是源自鬼帝的力量,又凭什么去和那种大厉鬼战斗?”

韩魏辰坏笑着看着一旁的无常:“就凭我们是人类啊。”

同一时间,独自在家研究父亲留下的那本古书的韩斯辰和专心听着自己二伯讲故事的李四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仅有区区十一字。

未央出事了,速来厦门;

卯环怎么知dào

未央出事了?韩斯辰和李四同时疑惑,虽然这个发短信来的手机号确实是卯环本人的,可是这种口气却和卯环以前发的信息的口吻不是特别符合;韩斯辰和李四这两个人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他们的却心非常细。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回拨了卯环的电话。

“喂?”电话里是一声苍老的男声。

“卯环在哪?”拨通电话的人是李四:“让她听电话。”

“卯环在厦门,未央也在厦门。”那个声音继xù

道:“想要见到他们,今天晚上就和韩斯辰过来,我会指引你们做该做的事情。”

李四还想说什么,却不料对面再次开口“不要质疑,不许提问,没有条件;晚上十二点前到不了这个城市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让她们活着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说罢,这个声音挂断了电话。

对方是一个谈判高手,同时他也是个老练的绑匪。刚刚的短短几句话,充分的表明了这两种身份。韩斯辰给未央打了个电话,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至此,韩斯辰和李四原本的了解【来历】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他们各自迅速的踏上了前往厦门的飞机。

同一时间,厦门鼓浪屿古式洋房群里的其中一处别墅。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光头老年人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他转头看着坐在一旁沙发上面的,和这位老人穿着同样装束的年轻男子:“他们上钩了,今天就会到达厦门。”

“很好,”男子笑笑:“看来你还是没有背叛【那位大人】,你的功劳我会如实上报的,百鬼休蟒。”

沙发旁,被细长的黑色毒蛇牢牢捆绑在石柱上的正是未央和卯环看着二人。此刻未央已经昏迷,她无力的靠在卯环肩膀上,而卯环则狠狠盯着那位老头:“百鬼休蟒,大厉鬼,排名二十位。你明明应该属于百鬼无常的仆从,为何此刻却跟【那只大厉鬼】为伍?你就不怕自己被整个地府的通缉和十二地支对你们的报复吗?”

老头看了看卯环“当然怕啊,所以,你,未央,李宗巳还有韩斯辰;你们四人;都会死在这里;当然是【意wài

死亡】。”

“我们选择了十二地支一年一度的会议期间来实施这个绑架计划,你觉得是为什么?”年轻男子笑笑:“少了地府在人间的监视者;只要死无对证,十二地支也好,无常也罢,甚至是地府十殿,谁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百鬼列传交流群:346498813.如果对这部小说有什么意见或者感想,可以加入进来一起讨论;人不多,但我相信只要有各位的支持,我们迟早都能够打出一片自己的江山。本次更新20章,21章;今晚11点左右更新22章;一天给你们三章,怎么说我都不算TJ了吧也在此祝hè自己的小说上到起点首页的新人作者新书榜;感谢各位看官对这本拙作的无私支持;在此,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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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趁虚[二]

第二十一章:乘虚[二]

鼓浪屿【Kulangsu】,位于厦门岛西南隅,与厦门岛隔海相望。原名圆沙洲、圆洲仔,因海西南有海蚀洞受浪潮冲击,声如擂鼓,明朝雅化为今名。由于历史原因,中外风格各异的建筑物在此地被完好地汇集、保留,有“万国建筑博览”之称。龙头路商业街诸多火热商铺都有贩卖各种厦门特色小吃,小岛还是音乐的沃土,人才辈出,钢琴拥有密度居全国之冠,又得美名“钢琴之岛”、“音乐之乡”,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旅游景点。

可是,这么个美丽而富饶的岛屿某处;此时此刻正有两位妙龄女子被无声无息的绑架了。

二零零五年五月五日晚十一点,韩斯辰和李四搭乘的飞机终于到达了厦门。二人也没心思互损,简单打了招呼就各自拨打起两位女子的电话。

最终未央的手机通了,依旧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到了吗?”

“到了,未央在哪?”韩斯辰道。

“立kè

筹集两百万RMB,第二天早上十点等我电话。”

“喂?喂!”韩斯辰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李四在一旁着急道:“什么情况啊?卯环在哪呢?”

“那家伙要两百万现金。”韩斯辰道:“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同一时间,卯环看着沙发上刚挂了电话的老头:“哼,想不到你们百鬼也缺钱用。”

“钱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的障眼法罢了,我只是想玩一出漂亮的戏法而已。”老头笑笑:“你知dào

么,徐家姑娘;每年这个时候是你们十二地支对我们监视最薄弱的时候,杀掉你们,并取得你们的魂,对吾王的苏生有着至关重yào

的作用。”

“能够将十二地支的魂魄转换成百鬼的养料难道说那个年轻人是”卯环惊讶。

“没错”年轻的男子倚在房檐之上,他的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异常诡异的威压:“我就是百鬼无相。”

“不可能”卯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的卯环感受到一种来自心底的绝望,她就像一只案板上的兔子,而这只兔子面对的,却是一只雄狮。

“李四千万别来这里太危险了一定会死的”卯环流着泪,默默想着。

同一时间,厦门某银行;李四和韩斯辰正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韩斯辰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和李四一直以为绑架未央他们的是百鬼或者其他外物,反正不可能是人类。可是外物为什么会像我们勒索两百万的赎金?难道说是我和李四一开始的思考方向就错了?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绑票而已么但这样却说不通为何这么巧合的,被绑票的是卯环和未央,而且绑匪却向我们两个索要赎金而不是向她们的家人。”

“障眼法么?”李四突然喃喃道:“卯环她们一定是被外物,而且是非常强dà

,且拥有高度智慧的外物绑架的;他们勒索我们应该并不是为了要钱,而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另一种更为诡异的目的。”

“怎么说?”韩斯辰问。

“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有个叫赵师傅的修车匠吗?”李四问韩斯辰。

韩斯辰感觉莫名其妙:“记得,怎么了?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上大学有一年回家乡,那时候我听赵师傅说了一次非常奇怪的绑票。”李四回忆道。

同一时间,地府,鬼帝殿。

“赞成十年后正面对抗【他】的人有多少?”韩魏辰向在座的人发问。

包括韩魏辰在内的十二地支,一共五个人举起了手。米婆不屑的看了看举起手的卯寒,扭头对韩魏辰说:“魏辰,在场的十一人六人不赞同直面这个怪物,开始商讨加固封印的事宜吧。”

韩魏辰笑笑:“别着急啊米婆,羽戌不是还没来么,我征求的是【全体十二地支】的意见,而不是【在场十二地支】的意见;如果羽戌赞同我方,那么按照【公约】的条款,我会把投票权利分散给五方鬼帝让他们加入讨论。”

“你的口气,就像羽戌会来这里一样。”米婆婆摇摇手:“那家伙可是十二地支里最难以管理的人,我们这几年的例会他可是都没有参加吧;毕竟这个提案迫在眉睫,我们没有时间去寻找那个从不用手机的家伙,如果拖太久的话耽误了这件事,到时候可不是我们十二地支能付得起责任的。”

“这样吧,等他十二小时。”韩魏辰看看手表:“明天中午十一点之前他不现身此处,我们就当他自动弃权。到时候就按照你们的思想,加固封印就行了。”

“赞同。”米婆笑笑。

“其他十人也赞同吗?”韩斯辰环视周围,问道。

“绝不赞同,一定要等到羽戌!”卯寒道。“我也不赞同,这件事没有必要提交到鬼帝那里去,十二地支是完全有能力能够解决的。”卯寒身旁一位带着礼帽,高个子男人说。

“反对两票,赞同八票。”韩斯辰拍拍手:“等待羽戌十二小时的提案通过,这十二小时也请各位地府的大人们帮我监督十二地支,这里在座的十一人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到得出对付【他】的结论之前不允许自由出入,免得引起其他麻烦。”

同一时间,厦门某银行贵宾厅;李四开始缓缓诉说起一个故事。

赵师傅,天津生人,早年因为犯了错误逃到了gz省gy市,而这里也是韩斯辰和李四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天津人能说会道,当时gy非常贫穷,大人先不说,能买得起单车的孩子并不多;韩斯辰和李四却因为家族的关系是个例外。也因此他们二人和身为修车匠的赵师傅的关系日益熟络了起来。

赵师傅常常和韩斯辰李四二人讲故事,天津卫的奇闻说不完,两个孩子也很乐于听这些平日里经lì

不到的离奇故事。可以说二人童年的密切关系,和赵师傅脱不了关系。

赵师傅有一位可爱的女儿;丫头比韩斯辰和李四小五岁,长得秀丽可爱,韩斯辰和李四很喜欢和这位乖巧的姑娘一起玩,赵师傅孤身一人,平时有这两位懂事的富家公子闲暇时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倒也省的不少心。

可是当有一天韩斯辰和李四再去找赵师傅聊天的时候,在那熟悉的修车铺子上,却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和蔼风趣的中年男子。

时隔多年,已经读了大学李四回乡看望自己的儿时玩伴,却碰巧在那个早已老旧的不成样子的修车铺再次见到了已经年迈的赵师傅。赵师傅依然在修车,但是他的女儿已经失踪多年,孤独的赵师傅默默地为一辆老旧的单车打着气,这种落寞而凄凉的场景让李四感到无比心痛,他上前问候了赵师傅,很幸运的赵师傅还记得李四,二人来到了一个饭店里攀谈起来。

席间,李四询问了当年赵师傅不辞而别的那件事;喝得半醉的赵师傅落下了泪来,他缓缓开口:“四儿啊,我说了你可能不信,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怎么会呢赵师傅,别人不相信您我四儿怎么会不相信您呢?”李四笑笑,他早就觉得这件往事一定有蹊跷,今天看到了赵师傅的反映,李四终于确信了自己儿时的这个猜想。

当年,结束了一天修车工作的赵师傅回到了家里,他住在一个孤独的院子里。本来逃到这些偏僻省份的人们就命苦,只有自己可爱的女儿能让这个男人稍稍感受到这个世界仅剩的暖意。

可是当赵师傅满怀期待地打开了自己的家门时,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映入了赵师傅的眼帘。

赵师傅在混乱不堪的小屋里并没有发xiàn

自己女儿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门上钉着的一张纸条。

纸条内容很简单,但对于赵师傅来说却字字锥心。

“你的女儿在我手里,后天早上十点,拿两千块到马王庙废弃的gy汽车制造厂赎回自己女儿。”

短短一句话,让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嚎哭起来。

九十年代,这个国家的人们生活仅仅维持在【吃饱】这种条件而已,除了zf高干或者韩斯辰李四这些富饶家庭,很多人还因为当时全国性的大规模的下岗风波而为自己的下一餐饭发愁;更不用说这个穷得叮当响的个体户修车师傅了。李师傅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念想的东西,唯一能够让他感觉自己稍微和这个社会有联系的人就是自己可爱的女儿。那是一种被夺去挚爱之物,心里极端绝望的感受;两千块,对于赵师傅来说根本是一个这辈子都难以积攒下来的天文数字。

第二天早上,赵师傅将自己修车的行头全部变卖,只换得了几十块散钱;他又跟能借钱的街坊借了个遍,好歹凑齐了三百多块。可是这点钱于事无补,走投无路的赵师傅想起了李四和韩斯辰,可是他们两个家庭虽然富有,不过这两个家庭唯一和这位修车匠有交集的人是他们两家的公子。而此时非常不巧的,韩斯辰和李四正跟着学校去农村体验生活。赵师傅厚着脸皮来到了韩家的大院门前,叩响了门把上的铁环。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那正是韩魏辰。很幸运的,韩魏辰以前陪儿子修车的时候见过这位赵师傅,并且慷慨的拿出了两千块钱给了他。这两千块钱对于赵师傅来说就像是漆黑房间里唯一的一点火光,他千恩万谢的对韩魏辰磕了几个响头,韩魏辰拦都拦不住,可见这个汉子此刻激动的心情。

当终于以为自己姑娘有救的赵师傅第三天早晨来到gy汽车制造厂时,他看见了绑匪的模样。

时间回到当时酒席上,赵师傅打着哆嗦,双眼恐惧的不断乱瞟:

“四儿,你敢相信吗?我当时看到了,整整一个仓库,都是自己的女儿!”

【百鬼列传交流群:346498813.如果对这部小说有什么意见或者感想,可以加入进来一起讨论;人不多,但我相信只要有各位的支持,我们迟早都能够打出一片自己的江山。本次更新20章,21章;今晚11点左右更新22章;一天给你们三章,怎么说我都不算TJ了吧也在此祝hè自己的小说上到起点首页的新人作者新书榜;感谢各位看官对这本拙作的无私支持;在此,拜谢。】

第二十二章 趁虚[三]

无相,属百鬼列,大厉鬼,百鬼排名第十四。这位大厉鬼生前是一位奇丑无比的书生;据说他脑袋半秃,鱼泡眼,连眉,鼓腮帮,下牙外翻,无唇。因其相貌丑陋,从小就饱受欺凌;书生发誓要效仿韩信忍受胯下之辱的典范,从此励志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将来衣锦还乡让村里曾羞辱他的人后悔。

而经lì

了三十年,书生终于考上了状元,这是他常年投身书海的回报;书生带着红花,乘着骏马喜滋滋的进京面圣,可就在以前欺负他的人们胆战心惊的等待着书生的报复之时,却听到了一个噩耗,书生在京城自杀了。

原来,当这位新科状元面见皇上的时候,他丑陋的相貌给皇上造成了极其不佳的印象。在古代,很多有才学的人都因为自己的相貌而与为官报国的理想无缘;封建制度里的黄帝大多重视臣下的相貌,像刘备尊庞统,乾隆用刘庸这类典范实则稀有。而书生恰好没赶上这么个明君;他当场就被罢免了状元,并且被御林军乱棍轰走。

三十年寒窗,却只换得一顿乱棍;换做是谁都很难承shòu这种无法变更的残酷事实,更何况是这位从小收到各方欺凌的丑陋书生;此时此刻,他脑里除了悲伤和愤nù

,只剩下了一种想法,这种想法仅有一个字:死。

他买了口快刀,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夜晚子时,切下了自己的面庞死去了。

这是,非常恐怖的一种怨恨诅咒,书生死后变成了一只厉鬼,他杀死了曾经嘲笑他的所有人,并且害死了那个朝代的皇帝,从此这个原本繁荣的朝代顷刻大乱;但是这些依旧不能平息书生的怨念和悲愤。他游离世间,四处寻找俊美的脸庞抢过来粘在自己血肉模糊的面部。历经了千年的洗礼和沉淀,这只厉鬼终于变成了大厉鬼,世人称其无相,他也终于被地府和十二地支划入了最邪恶的那类外物:百鬼列。

而根据《百鬼说》里的记载,无相能够把一位人类最爱的【物质】幻化成那个人最爱的【人】。赵师傅所见到的满仓库的女儿,就是他口袋里那向韩魏辰所借的两千元钱所变成的。人类最爱的东西是钱,无可厚非,几乎没有人能逃得出这个定律。

赵师傅被满仓库的女儿吓傻了,他完全无法动弹;虽然没有任何人束缚他的手脚,但是这种恐惧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太过挑zhàn

常识了;赵师傅只是,被吓得无法移动而已。

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们,一个个微笑着,并且开始啃咬自己的手;她们的嘴巴越来越用力,终于有几个女儿咬断了自己早已咯咯作响的手指。奇怪的是她们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女儿们继xù

大口的吃着自己的手。赵师傅只是站在原地,轻微颤抖着,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女儿们越发疯狂,她们开始互相撕咬起来,并且咀嚼着自己的某个身体部位;很快血液躺满了整个废弃的工厂,赵师傅站在堪称汪洋的血液中;放眼望去,满地的肉屑,和几个依旧在啃食对方的,女儿的头颅。

自那以后,赵师傅疯了一样到处跟别人诉说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神回应他,大家都以为赵师傅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他疯了。只有赵师傅自己明白,这并非自己的痴人说梦;只是那时候韩家和李家的大宅子都已经人去楼空,据说韩魏辰和李四的父亲去了沙漠中工作,而两家的公子也北上到了亲戚家生活;这几位本应该相信赵师傅的人离开的如此巧合,最终赵师傅放qì

了,他只是重复的,继xù

着每天修车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赵师傅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孤独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韩斯辰问李四:“你的意思是绑架未央他们的很可能不是人也不是普通的外物,而是大厉鬼【无相】么?”

“没错,虽然两个事件的发展有一些出入,但是勒索赎金的行为和赵师傅那件事如此相似;只有百鬼无相才会需yào

我们的钱;这次事件是无相所为的几率太大了。”李四咬了咬手指:“对了,你最爱的东西是钱吗?”

“不是。”韩斯辰斩钉绝铁道。

李四突然诡异的一笑:“我也不是那么我们其实可以和他玩一个将计就计呢。”

“怎么说?”韩斯辰不解,毕竟这个男人确实从小鬼点子不如李四多。

“咱们可以这样,”李四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手捂住韩斯辰的耳朵,二人低声耳语起来。

同一时间,地府,鬼帝殿。

“还有九个小时呢,不用这么心急吧?”独眼男子看着一直在来回踱步的一位中年男子。

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突然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小皓寅;卿巳这是在思考问题呢,我认识他五十多年了,这家伙一想问题他就喜欢来回走。”

“还是莫姑姑见多识广”独眼男人被眼前这位小女孩摸了摸头却不敢发作,只能尴尬的附和。

李卿巳走到韩魏辰身旁,对他耳语道:“魏辰,差不多了;我的【惑妖】告sù

我,四儿那孩子从我的账户上取走了两百万,而且你儿子也和他在一起。”

韩魏辰并不言语,他只是微微点头,嘴上依旧挂着微笑;韩魏辰眯着眼睛看着众人,除了那位看似年幼的莫姑姑以外,就连米婆在内,没有一个人敢正式这个男人的眼睛。这就是一种人类最具有威严的气质,要培养这种气质,就算拥有天生的领导力还不够,你的眼神必须要能传达出“要是敢和我对视的话,那么你会瞬间感觉到在我面前,自己是一种多么渺小的存zài

。”这种信息;这就是韩魏辰的眼神。而某个历史资料片里也曾描述过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据说那个男人有一次去剃头;为其理发的师傅几乎是颤抖着完成了这看似简单的理发任务,并且没过几天这位理发师就疯了,这那位去理发的男子,名叫蒋介石。

夜半四点,韩斯辰和李四两人坐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沙县小吃摊上,李四脚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没有人知dào

那里面是一沓又一沓的现金。两人面对面坐着,他们无心吃宵夜,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话,等待着绑匪的下一步指令。

等待这种美德,对于此时此刻的韩斯辰和李四来说简直是一种漫长而无奈的煎熬;聪明而理性的人类通常很讨厌一件事情被别人控zhì

其发展,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会让他们一向灵活的大脑变得迟钝;所以在战场中也好,政权争夺也好,掌握此刻状况发展的主动权是非常重yào

的,而韩斯辰和李四,现在就处在极端被动的一种状态。

同一时间,鼓浪屿洋房中;未央依旧昏迷着,而卯环此刻疲惫的看着两位身着西装的男子,年轻的帅气男子此刻左手按在脸上:“时间快到了呢,真是麻烦。”

“每九日需yào

换一张脸么?”百鬼休蟒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看来你换取强dà

力量的代价也挺恶心的。”

“得了吧,和需yào

全身换皮的【唯姬】相比,我算是很方便了。”无相一把扯下了自己帅气的脸皮;卯环看到了令她毕生难忘的一幕:无相的面部,此刻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肌腱和正在不停旋转的,爆出来的眼眶;无相盯着被吓呆的卯环,他的面部伴随着不断溢出血液的肌肉运动笑了起来:“据我所知,你也只是刚刚了解自己的来历不到三年;应该还没见过我这种级别的大厉鬼吧。”

“你错了”卯环因为紧张流脑门上都淌了汗,她佯装镇定:“我可是见过和你一样的大厉鬼【卿秋】呢。”

“卿秋?”无相哼了一声,扭头问身后的休蟒:“咱们百鬼里大厉鬼最低等级的是谁来着?”

“貌似是【咸阴】那家伙吧,他在二十六位;二十七就是黑白无常了,那些家伙是厉鬼。”休蟒笑笑。

“那么咱们大厉鬼是怎么分等级来着?”无相继xù

用他那张诡异的脸笑着。

“前二十位的大厉鬼,随便两只手指都能捏死一只排名二十位以后的大厉鬼;”休蟒扭头看着微微颤抖的卯环:“百鬼列里的所有前二十位大厉鬼,和你们以前见到的那些杂碎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我们可是,直接获取过【那位大人】的力量的。”

“什”卯环惊呆了:“你说的是那位【不能提及其名】的大厉鬼?”

“没错。”无相从口袋中拿出了另一张俊美的脸皮,他缓慢的将这张脸皮按在了自己血肉模糊的面部,脸皮与无相面部的接缝逐渐愈合;半响,无相重新变成了一位陌生的男子出现在了卯环面前:“你们必将失败。”

同一时间,地府,鬼帝殿。

李卿巳叼着一支烟,依旧在来回踱步;米婆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吨,那位看似年轻的莎姑姑则仿佛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似的织起了毛衣。众人都没有交流,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这看似轻松的环境下其实隐藏着一种巨大的压抑感。那种压抑感来自韩魏辰的眼神;他此刻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托着下巴,面带微笑的用目光缓缓扫视着众人。这种眼神从几小时前就一直给包括众位大厉鬼在内诸人一种非常不适的感觉;但奇怪的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反对韩魏辰,大家都知dào

这个男人身为十二地支首领的实力和压迫感是名副其实的。

钟声敲响了,时间是早晨八点;距离正午只剩下四个小时,而韩斯辰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明天更新时间照旧;11点前更新二十三章,下午6点左右更新二十四章,晚上11点左右更新二十五章。QQ群346498813;任何意见和反馈都可以来这里告sù

作者。】

第二十三章 趁虚[终]

鬼帝直属十二地支,虽然都是人类,也算是一个团队;不过十二地支里每个家族的独立性极强;他们并不会因为同伴之间的感情互相帮zhù

,更何况他们根本不认为对方是同伴,十二地支这个组织,仅仅是为了利益而集结,因身世不得不卷入这个漩涡的可悲组织罢了。

但是也有例外,数千年的历史变迁和时代发展,总有一些原先的仇人会慢慢化敌为友,比如韩家和李家;也有一些曾经的姊妹世代结怨,比如米家和徐家。人类的智慧让他们建立起来的单纯体系变得越来越复杂,直到超出了人类本身智慧的可控范围;如今的十二地支,若没有韩魏辰的强行镇压,怕是早已经各自为政了。

“魏辰,”李卿巳走到韩魏辰身旁耳语:“拖的时间太久了,看来羽戌很有可能赶不回来了。”

“不会的。”韩魏辰笑笑,点起了一支烟:“不到最后一分钟谁都说不准。”

同一时间,厦门。

“喂,钱都准bèi

好了。”韩斯辰接起电话道。

“中午十二点之前,”电话里传来的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把钱带到鼓浪屿北面山林老宅,过时不候。”电话再次被对方迅速的挂断。

李四急切的问:“怎么样,她们还好吗?”

“应该还没有危险,”韩斯辰道:“十二点之前,鼓浪屿北面山林老宅,走吧。”

“不对啊”李四突然开口。

韩斯辰停住脚步:“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xiàn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李四缓缓说道。

“啧!”韩斯辰也发xiàn

了不对劲:“厦门这个城市的早上八点,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韩斯辰和李四站在沙县小吃的店门口,此时此刻,整条街道上除了这间小吃店,连一家商铺都没有开门,不仅如此,就连马路和人行道上,连一辆车,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李四非常疑惑。

“肯定是无相或者其他外物,”韩斯辰思考道:“他出于自己的目的,在阻止我们前往鼓浪屿。”

“寂寥静巷路无人,街无店”李四喃喃道,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无云,阳无温。斯辰,你现在是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太阳照射的热量。”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韩斯辰抬头看看太阳:“这代表什么?”

“这是百鬼休蟒的能力啊。”李四颓然的坐到了地上:“【一瞬静巷】。”

《百鬼说》提到:一瞬静巷,超大范围的精神蒙蔽能力;能力创始人为百鬼休蟒。能力原理属于条件达成发动形。

首先百鬼休蟒会在以他自己为中心方圆一百公里内任何一处地方划定一个一百平米的能力启动范围,再将这个范围和一百公里内,最多十个人以内的受害者建立起一种无形无害的连接;完成这一步之后,只要在接下来十二小时那些受害人步入了能力的启动范围,那么这些人周围的时间流动会暂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受害人先前位置非常相像的一个虚假空间;这个空间没有尽头,受害人将会困死在其中。

“混蛋”韩斯辰骂道:“他们从开始就不是为了要钱,只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吗?”

李四思索了半响,突然开口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我们的确会被困死在这吧。”

韩斯辰皱眉:“怎么,就凭我们两个半吊子十二地支?这也比一般人强不到哪去吧。”

李四笑了笑:“你听说过【饱和攻击】么?”

“那不是苏联发明的海战战术么?”韩斯辰疑惑。

李四点点头:“没错,前苏联在海战时利用水面舰艇、潜艇和作战飞机等携载反舰导弹,采用大密度、连续攻击的突防方式,同时在短时间内,从空中、水面和水下不同方向,不同层次向同一个目标发射超出其抗打击能力的导弹,使敌航母编队的海上防空系统的反导弹抗击能力在短时间内处于无法应付的饱和状态,以达到提高反舰导弹突防概率和摧毁目标的目的。”

“我知dào

,”韩斯辰摇摇手:“你不会是来给我上二战历史课的吧?”

“你不觉得,”李四幽幽道:“这条万人空巷的街区,有一个很不和谐的地方么?”

“你是说”韩斯辰梦的一个激灵,随机扭过头:“这家沙县小吃店。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有什么别的不同吗?”

“我猜测,就算是排名前二十位的百鬼;要驱动这么大范围的空间转移,也必须要留一部分类似【核心】的部位来维持它,而这个核心,可能就是我们眼前的这家店铺。”李四道。

“所以,”韩斯辰明白了:“在不清楚这个【核心】是否会反击的情况下,我们要先发制人,摧毁它。”

“你们韩家人的武器是【血】,而我们李家人的武器则是【蛊】。”李四邪笑:“很幸运的,我二伯教了我一种简单又实用的蛊术。”

二人突然猛地转身,李四瞬间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圆球颗粒抛洒向那家店铺;果然如同李四和韩斯辰的想法一样,那家怪异的店铺中伸出了数十条灰色的触手将这些黑色颗粒全部挡下,而当触手碰到黑色颗粒的时候,它们无一例外的被冰冻住了。而一旁的韩斯辰则早已用两把小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并且把刀迅速的投掷进了店铺之中。

韩家的血拥有剧毒,就算再傻的鬼都明白这个道理;那把带血的刀狠狠刺进了店铺的墙壁,瞬间,整个店铺安静下来。

“有效果吗?”李四喘着气。

“不知dào

。”韩斯辰抓着另一把刀提防着,他的手指不断渗出血。

咔咔这种龟裂的声音慢慢的伴随着天空的碎裂开始不断增强,这个空间开始崩塌了。

望着满是碎屑的巷子,李四松了口气:“我tm还以我咱们要在这交代了。”

“真亏你想得出来,”韩斯辰给了李四肩膀一拳:“小时候鬼点子没退步啊。”

不过二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个空间逐渐的裂开,取而代之的并不是韩斯辰他们原先呆的地方,而是一栋漆黑的别墅内部。

“这是哪?”李四不解。

“干得漂亮,欢迎二位。”韩斯辰和李四猛然扭头,他们刚刚听到的这个声音,就是这两天电话里绑匪的那种苍老而诡异的声线。

“你就是无相吗?”韩斯辰警惕道,他把手里带血的刀刃指着眼前的光头男子:“未央他们在哪?”

“我可不是无相,”光头伸出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我是休蟒。”

“你就是百鬼休蟒么”韩斯辰依旧不敢妄动。李四则在韩斯辰身旁耳语:“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不排除无相还在别的地方监视着我们的可能,小心些。”

“未央他们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我要的钱带来了么?”休蟒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韩斯辰抱紧胸前的公文包:“先让我看到她们,否则想都别想拿到钱。”

“钱?你好好kàn

看你的公文包里是什么吧?”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房顶传来,二人的目光立kè

瞟上去。

整个天花板上,都是倒挂着的未央和卯环。

“别以为我们不知dào

你们两个富家少爷最爱的不是钱。”俊美的少年从暗处走出:“两百万只是让你们分散自己注意力的道具,你们最爱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存zài

。”

天花板上的未央和卯环腰部突然断开落下,韩斯辰和李四二人被一群拦腰截断的女人压在了地上,韩斯辰挣扎着问:“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你们没有最爱之物的人,对我来说一切物品都能够幻化成你最爱的人。”无相邪笑。

“去死吧,十二地支的继承人们。”休蟒抬起双手,他的袖管里突然窜出两条毒蛇迅速向韩斯辰和李四扑了过去。

看着眼前飞来蛇嘴上的两排獠牙,韩斯辰有了一种万事皆休的感觉;他和李四终究只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对手却是两位拥有上千年修为的大厉鬼,实力差距太过于悬殊了,“不可能胜利的,就到这里结束了”韩斯辰闭上眼睛。

“乘虚而入的大厉鬼,你们少算了一件事呢。”

一声空灵的断喝伴随着两道蓝色的光柱一瞬间射落了正要撕破二人喉咙的毒蛇。韩斯辰和李四看向光柱的来源:隔壁房间的木门。

“谁?”休蟒大惊,他扭过头去,却瞬间扭了回来;他第二次扭动头部的行为并不是休蟒自己的意愿,那是一种仿佛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手,强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情况;只是一瞬间,休蟒的脖子伴随着骨头的碎裂声断掉了。

一位盘着银色长发,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服,样貌秀美无比的姑娘出现在休蟒身后,她的手此刻正捏着这位已经死亡的大厉鬼的脖子上,姑娘笑笑:“打蛇打七寸,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脖子啊。”

无相默默地看着这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他盯着美丽的女子:“想不到,刘家人居然没有去开会真是失策了。”

“无相。”被称为刘家人的女子盯着眼前的少年:“我不想和你废话,要么死,要么放了两位姑娘。”

“哈哈,我当然不想死,”无相举手投降:“和你打的话我确实没有完全制胜的把握呢。”说罢,无相打了个响指。原本压在韩斯辰和李四身上的断身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位昏迷的女子:未央和卯环。

“不能反悔哦,我走啦。”无相打着哈哈向后退去;银发女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道蓝色的光晕闪过,无相的身体断成了两截。女子扭头看了看无相的尸体:“啧这个是假的,还是给他逃了。”

李四依旧警惕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你是谁?”

“我叫刘羽戌,”女子笑笑:“韩斯辰父亲知dào

我们会议期间你肯定会遇到麻烦,他以前救过我一命,这次就当是还他人情吧。”

“谢谢”韩斯辰松了口气:“想不到父亲以前还救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啧”刘羽戌一脚踩到韩斯辰脸上:“我哪里像姑娘了?我是男的!”

“卧槽?!”韩斯辰和李四当时就被严重毁了一次三观,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表情恼怒却可爱的银发姑娘哪里像一个男人。不过从他紧身的夜行服来看,曼妙的身材确实没有勾勒出女性特有的那种傲人的胸部轮廓。

“就这样吧。”刘羽戌气鼓鼓的扭过头:“我还有其他事情呢,这两个姑娘你们自己照顾好,下次再乱说话我可不救你了。”

同一时间,百慕大三角海底的一处诡异的空旷溶洞内;气喘吁吁的无相从一个黑暗的球体类爬了出来。

“真丢脸啊”一位裸体的可爱少女嬉笑着看着眼前这位大厉鬼。

“少给我扯淡。”无相白了少女一眼:“突发状况,刘家族长突然搀和进来了,休蟒也死了。”

“呀”少女用手指按着下巴思考起来:“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的啊,我有印象。貌似确实比你厉害的样子。”

“谁叫你自己不参与这次行动,这下都白费了。”无相伸了个懒腰,不满道。

“哎呀,人家可是【百鬼前十】呐,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亲自出马呢?”女孩说完这句话,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黑色的烟雾,这种烟雾伴随着一种死亡的腐臭弥漫着整个洞穴:“你说是吧,无相?”

“是是的”无相流着冷汗,强笑着符合道。

正午十二点钟声敲响,米婆婆站了起来:“看来羽戌今年也不会出现了,咱们可以讨论加固封印的事情了吧。”

“不对哦米婆婆。”会议殿角落,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要讨论的应该是将这两个提案上报高层的事宜才对。”刘羽戌缓缓走出:“我投韩魏辰一票。”

“啧”米婆婆狠狠地盯着美丽的银发姑娘[虽然是个男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郁闷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好了,请他们来这里吧。”韩魏辰对身后的无常道:

“请五方鬼帝来。”

第二十四章 蜂巢[上]

二零零五年四月三日的深夜,李四又在查看着自己的邮件;自从一月份那一系列事件以来,众人都对这些灵异旅程有点吃不消;韩斯辰和未央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他们打算暂时把十二地支的身份放了下来,希望过几天安生日子。李四也到了极限,他暂时辞别了二伯,一来是需yào

一段时间消化自己经lì

的这些事情,二来就是自从一月份他将自己亲身经发表到报纸上之后他所主笔的板块大热,现在的李四已经算是那家报社的半个台柱了;不仅如此,李四和卯环也确立了恋爱关系,毕竟一个姑娘是很难拒绝一位救过她两命的男人的追求的。这几个月来,李四的生活真可谓是神仙一样,拿着比以前多好几倍的稿酬,每天吃着卯环做的可口饭菜;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李四这段日子可谓飘飘欲仙。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四月十一日凌晨12点。

李四公寓的房门突然响了,躺在床上只穿着一件李四衬衫的卯环极不情愿的把自己的视线从韩剧上挪开,她疑惑的问:“亲爱的,谁这么晚会来找你啊?”

“估计除了韩斯辰那二货也没别人了。”书房传来李四暴躁的回答,他不喜欢自己写作的时候被人打扰。

卯环吐吐舌头,穿了条短裤蹦蹦跳跳的跑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卯环的一句话让李四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并且菊花一紧。

卯环吃惊的看着门外的女子,老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妈妈”

徐卯寒恼火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随机听到了书房里咖啡从嘴里喷出来的声音,继而看到书房的房门打开,一名穿着背心和短裤,头发蓬乱眼镜半滑落的李四从房间里跑出来。

“小阿阿姨好”李四比卯环还要吃惊,一是因为极有可能是自己未来岳母的女人突然造访,而是因为门口这个女人太美了,根本看不出她是卯环的母亲,她和卯环站在一起,两人更像是姐妹。

“啧”卯寒[注意,是卯寒]斜眼看了看女儿身后的**丝,用扇子遮住自己的鼻子:“小环,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

“我我”卯环此刻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知dào

怎么回答母亲的问题;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李四咳嗽两声,连忙上前伸出手:“阿姨您请进,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离我远点。”卯寒[注意,又是卯寒]退后一步,皱着眉头道:“你们这些男人好恶心,一身精臭味。”

气氛顿时尴尬到了冰点,还是卯环[注意,这里是卯环]打破了僵局,拉过母亲的手:“妈妈你就进来坐坐嘛”卯寒叹了口气,凑近卯环闻了闻:“你都没以前香了,以后别住这了。”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进到了李四的房子里。

“阿姨我去给你泡茶。”李四猥琐地点头哈腰了一阵,立kè

溜走跑去换衣服梳头泡茶了。

坐到沙发上,卯寒的神情立kè

缓和下来:“小环,最近过得还好么?我找你好久了,没想到韩魏辰说你在这里和那个臭****了;我就弄不懂他哪里吸引你了?”

“妈妈”卯环不好意思的蹭到母亲怀里:“李四人很好的他救过我的命呢。”

“哦?”卯寒来了兴趣:“怎么说?”

“是这样的”卯环把从她和李四见第一面开始,怎么躲开了假米婆的追杀,怎么打败卿秋,怎么找到了被无相和休蟒绑架的自己这一连串事情的经过告sù

了母亲。

“想不到那个男人还算是个勇敢的孩子,”卯寒听后点点头:“看来人不可貌相,李家少爷还是得到了一点他父亲的遗传的。”

躲在厨房门后听到卯寒语气缓和的李四连忙端着三杯热茶出来:“阿姨,阿姨您喝茶。”此时的李四头发梳得很利落,也换上了比较得体的衬衣长裤;卯环看了看他,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草太漂亮了”李四瞬间看呆了,眼前的美女岳母不但漂亮,而且笑起来比卯环要多出一抹成熟的妩媚。

看着呆呆发春的李四,卯环连忙拉他过来:“傻猪,发什么呆呢,我都渴了。”

看着母亲品着茶,卯环不禁好奇道:“妈妈,您这次来做什么呀,您那么忙,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嘛”卯寒吐吐舌头:“我确实有点是因为工作原因来zh的,顺道来看看你们来着。”

卯环一脸黑线:“唔又是那些恶心的东西”

李四不禁好奇“什么东西啊?”

“你也是刚入门的十二地支了,不知dào

你有没有听说过【蜂巢】?”卯寒也不避讳。

李四不解:“蜂巢?蜜蜂的巢穴?”

卯寒笑着摇摇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一只通红肥硕的蠕虫。并且它还在不断扭曲着,卯环早已把眼睛遮住了。

“我去这是什么?”李四瞪大眼睛:“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虫子是全身都呈红色的,这是新物种么?”

“你不知dào

也是正常的。”卯寒道:“这种虫也是一种【外物】,属于寄生列。这一列的外物目前十二地支里比较精通的人只有我和那只臭猴子两个人。”卯环在一旁小声给李四解释:“臭猴子就是米婆婆的真身。”

“米婆不是死了么?”李四不解。

“那只是米家儿子自己都不了解他那老娘的历史而已,”卯寒不屑:“他们家族早就落魄了,成员都散布全国各地,也很少会有联系;他妈当年只是去了一趟沙漠而已,那次行动异常绝密,所以臭猴子走前必须散布出自己死亡的假消息来迷惑他们村里人。”

“好吧”李四无奈:“看来你们两家的恩怨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那臭猴子死了最好!”卯寒气鼓鼓地说:“我小时候就整天欺负我,现在都老成这样了也不知dào

积点口德,以后死了一定是个大厉鬼!”

“别生气了妈妈”卯环赶紧岔开话题:“话说这只虫子和你这次来zh有什么关系呀?”

卯寒耸耸肩:“接到一单生意,一位金融家联系到我说他这几天一直不舒服,并且每天早上都会咳出几只红色的虫子。我当时就发了手里这只虫的外貌给他看,他说就是这种虫子;这就不是医生能解决的问题了,我必须亲自来一趟。”

“那个”李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如果方便的话,您去治疗那位金融家的时候我能不能去帮您打打下手?我也很想了解这种虫究竟有什么能耐。”

卯寒思考了一会,对李四严肃道:“你可以去,年轻人喜欢学习是好事,但是你要记住两点:绝对不能直接用皮肤触碰那种虫,而且到现场一切都得听我的。”

李四连忙点头:“必须的必须的。”

卯环的母亲坐了一会就告辞了,临走前再三恐xià

李四不准占自己女儿便宜,否则就把阴兵招到李四家里来。搞的李四尿都快吓出来,只能连连点头发誓自己绝对是正人君子,从小受到马克思教育熏陶要做一个完整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云云。卯环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同一时间,北京西城鼓楼,李家位于北京的一处度假宅邸内。李四的二伯问李卿巳:“当家的,你怎么就让韩魏辰把四儿和卯环**的事情给告sù

她妈妈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卯环的妈妈那种性格,她就那么一个丫头,肯定没那么容易答yīng

四儿和卯环好。”

“那倒不会,四儿可是我李家的儿子。”李卿巳喝了口茶笑道:“我主要是想让那孩子多历练历练,有卯寒带着他我也比较放心,毕竟卯寒要面对的东西可是【寄生列】,这列外物连咱们李家都难得有一次实战经验,让四儿去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

二伯摇摇头道:“红蜂群蜂巢,属寄生列,危险程度达到了A级,要论战斗力可是和大厉鬼卿秋差不多的级别。你也真狠心让自己刚刚接触【真相】的儿子去尝试触及这种等级的外物,弄不懂你怎么想的。”

“你要弄得懂我怎么想的那我还做什么李家当家呢?”李卿巳哈哈大笑。

二伯挠挠头,无奈道:“也是,我就拭目以待四儿的表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李四早早的就被身旁蹦蹦跳跳的卯环吵醒。“搞什么呢你这小兔子?”李四抓住卯环按回床上。

“快起来啦懒猪!”卯环蹭着李四的手:“我妈妈很快就来了的说!”

听到这话,李四倒也不敢赖床,连忙死猪打滚起床;卯环帮着打扮一番之后,李四倒也像是个知识分子的模样。

果然,没多久卯寒就敲响了李四家的们,二人简单寒暄了一下,便驱车前往了他们的目的地:zh市郊的一栋高耸如云的私人医院。

“这么大的私人医院,是需yào

多么庞大的金融帝国才能支撑起这一系列的开支呢?”李四不禁感叹道。

“你觉得很遥不可及么?我这次来救治那位金融家的报酬,就是这家医院,以及医院十五年内所有的开销。”卯寒微笑着,喝着一杯香槟道:“十二地支,每个家族的首领,一次雇佣的酬劳统统在九位数级别以上,这就是为什么十二地支的风险如此之大还依旧能够在历史之中纵横千年的原因;

因为我们,垄断了这个国家所有的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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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蜂巢[下]

十二地支,自从被我国的古代皇族重用以来,他们迅速的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玄学产业链。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乎把全国所有和玄学有关的职业全部垄断。而进入了社会逐步发展的现代,十二地支更是在黑帮和富商们耳中声名大噪;韩魏辰本人就曾经创下了一次雇佣酬金达到十亿的记录。在黑帮和富商们眼中,就算这些灵异的发生看似简单,但是能够解决这些事件的人仅仅只有十二地支这一组织,坐地起价,谁也无法撼动这个规则。而且十二地支本身就拥有大量追随者和各自的阵营,可以说他们才是利用了外物坐到了这个国家黑社会的巅峰。单单是李四面前这位美女在海外的产业和银行存款就是个天文数字,这些钱可以说都是踩在千年来无数前辈们的尸体上得来的。

卯寒的林肯加长轿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一排穿西装戴墨镜的保镖笔直的站在医院大门两侧。车门缓缓打开,身着淡紫色洋装的卯寒摇着扇子在一位保镖的搀扶下优雅的下了车,她身后跟着另外两台轿车,上面下来了几位全副武装的健壮男子,不难看出这几个人应该是退役军人或者是雇佣兵。李四跟着卯寒,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气场[虽然本来就没什么气场]稳步前进着。

医院大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执事模样男子站在正中央对一行人鞠了一躬:“您一路劳顿辛苦了,徐女士。虽然想让您好好安顿下来休息一下,可是老爷的病情刻不容缓,请您立kè

随我上楼吧。”

“好啊,请。”卯寒优雅的小施一礼,随着执事步入了豪华电梯。

“说说病患的情况吧。”电梯缓缓上升,卯寒看向身旁的执事问道。

“是这样的,”执事鞠躬,从身后随从手中拿过一张图样道:“老爷现在的状况非常不乐观,这是他昨天照的CT,您过目。”

卯寒接过来仔细端详起来,她身后的李四也好奇的凑过来看,这一看不要紧,李四差点把早饭给吐了出来。

黑蓝色的CT图片上,从一具臃肿的人体上,李四看到了满是孔洞的内脏,并且这密密麻麻的孔洞之中,是一只又一只蠕虫模样的物体。这些蠕虫数量之多,根本超出了可数范围;并且在病患胃部的阴影处,一只蜜蜂轮廓的生物赫然在目。

“看到了吧,”卯寒指着蜜蜂对李四道:“这个东西就是红蜂群巢穴最棘手的部分:蜂后。它会在寄主胃部不断的吸食营养并产卵,一旦寄住死亡,它产下的卵会同时孵化,并且那些孵化出来的红蜂每一只都是蜂后;它们会继xù

寻找新的宿主,再次寄生。这些寄生外物和普通寄生虫不同;虽然肉眼可见,但是一般人却触碰不到,也无法用普通药物去除,这就是我们十二地支的优势;我们能够触他人所不能触,视他人说不能视,感他人所不能感。这就是咱们与生俱来的血统优势。”

电梯很快达到了顶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张巨大的病床呈现在众人面前,病床之上,一位身体臃肿却形容枯槁的老年男人依靠着病床周围各种仪器维持着自己虚弱的生命,李四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他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那是一种只有尸体才会散发出来的腐烂和化脓的味道。卯寒用折扇遮住自己的口鼻,缓步上前仔细查看起这位病患。

“您好,我是您请来的医生。”卯寒尝试着和病患沟通:“请问您现在感觉如何?”

“没用的。”执事在卯环身后难过的摇摇头:“老爷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感知外部情况了,医生说他的身体照这样恶化下去是熬不过这两天的。”

“这样么”卯寒思索了一下,扭头对身后的李四讲解道:“红蜂的寄生侵蚀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宿主仍然会保有自我意识,这个阶段其实最容易治愈的;现在这位病患是第二个阶段:宿主已经昏迷,这段时间红蜂的侵略会急剧加速;一旦侵蚀过头达到第三阶段,宿主的自我意识会被红蜂的蜂后替代,真的到那时候就非常难办了。”

“您的意思是说”李四满脸黑线的指着卯寒身后:“你说的第三阶段难道就是这个样子?”

卯寒扭过头看了一眼病患,立kè

后退两步:“全部后退,千万别接近他!”

那位肥胖而臃肿的老人不知dào

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睁开了,那是一对鲜红色的瞳孔。卯寒紧张起来,她死死盯着眼前红色眸子的男人,纤细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淡蓝色的圆型物体,她递给李四一颗,另一颗则自己塞到了嘴里含着。李四虽然不明所以,不过也学着卯寒将手里的圆型物体含在了嘴里。

卯环的眼神变得冰冷,她缓缓张开嘴,一阵寒气从嘴里溢出来,卯环用一种非常诡异的冷语对面前的男子说道:“我叫做徐卯寒,红蜂,认识我吧?”

这种声音非常怪异,就像冰原里刮来的一阵飓风;寒冷而孤寂。

“管家”肥胖的老人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刺耳,就像是某种昆虫的高频率震动翅膀所发出来的声音放大无数倍以后的结果。

“老老爷,我在这,您怎么了”执事颤抖着走上前去,卯寒立kè

向他大吼:“白痴!别过去!”不过为时已晚;红蜂一个甩手过去。一瞬间,执事的头颅就变得稀烂。

血水和脑浆染红了半个房间,这种伴随着血腥的现实区别于妖魔的诡异,这是一种真实的恐怖;一个活生生的人,仅仅一瞬间,他的头部变为了半个房间的碎屑,李四抹了一把脸,他手里捏着,那位执事生前名为【头盖骨】的东西。这虽然不是李四第一次面对尸体,不过这种瞬间的情况变化远远超出了李四大脑所能承shòu的范围,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刚刚还在床上坐着的红蜂此时此刻正飞快的向他扑了过来。

一瞬间,红蜂已经距离李四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李四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红蜂的两只手已经飞快的向李四夹来,啪的一声;李四感受到腰部一凉,然后就是一阵阵疼痛,他看向自己的腰部;表面衣服已经完全撕破,而自己的皮肤之上,似乎附着着一层淡蓝色的半固体,毫无疑问,这东西阻止了李四刚刚被红蜂拦腰截断。

“你做什么呢?”红蜂的右肩被一只秀气的手搭住了,卯寒冷眼盯着红蜂:“你的对手是我,不是那个孩子。”

红蜂冷不丁一下子甩手过去,这种背对敌人的角度本来想打到卯寒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红蜂的肩膀突然传来一种低沉的磕碰声;卯寒立kè

意识到,眼前这位红蜂宿主的手臂脱臼了,她的左脸立kè

浮现出一大块淡蓝色液体。

红蜂脱臼的手臂瞬间硬生生敲在了这块液体上。卯寒向旁边滑动了大概半米的距离,她本来搭着红蜂的左手也随着身体挪开,不过李四看清楚了一个细节,卯寒这只手上每根手指都拉出了一条细微的丝线,这些丝线一根根黏在红蜂唯一没有脱臼的手臂上面。

红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kè

用嘴咬住了这几条丝线用力扯了起来,但是这些看似柔弱的丝线仿佛生了根一样,红蜂尝试了半天都无法咬断它们。

“这可是寒铁丝,”卯寒的左手此刻散发着异常的光亮,她笑着对红蜂道:“我们徐家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我可是徐家的当家,别小看了当家的能力啊。”

红蜂一愣,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古代盔甲的干尸,那位干尸用自己枯萎的双手牢牢夹住了红蜂的脖子。

“别露出这副表情啊,”卯寒看着一旁难以置信的李四,笑笑道:“我说过了把,我是能够招来阴兵的。”

红蜂嘶吼起来,它的力qì

确实大的惊人,这个本来差不多两人高的阴兵被一下打成了两截;红蜂半蹲着,准bèi

冲向眼前的女子。不过他的身边又闪出了两位阴兵牢牢地锁住了红蜂的关节,并且更多的阴兵冒了出来,死死地将红蜂压在了地上。红蜂剧烈的挣扎着,可是他肩膀上的寒铁丝缓缓扩大,并且覆盖了红蜂的全身。

“好了,终于老实了。”卯寒舒了口气,从口袋了拿出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一只奇怪的蓝色千足虫,卯环在李四面前晃了晃瓶子:“这种虫子叫做【蜂虚】,属于虚灵列,这一列的外物是古人们和我们十二地支专门培育出来对抗其他外物的。只要蜂虚进入了红蜂宿主的体内,不出三天,他体内的红蜂巢穴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而蜂虚排泄出来的粪便,则能够修补宿主受损的身体。很快这个人就会完全康复的。”说罢,卯寒将蜂虚放入了红蜂宿主的口中,接着她扭头对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的人们道:“这里现在谁能管事?”

“我我是老爷的副手”一位谢顶的中年男子颤抖的答道。

“你们能搞定这个尸体么?”卯寒指着无头的执事微笑道:“如果你们不能让这个尸体消失的话我们可以来办,不过要给负责这件事情的人们每人三十万;不好意思,我们行业就是这个价格。”说罢指了指李四身后的几位雇佣兵。

“我我们能处理好的。”那位谢顶男道。

“好的,”卯寒依旧微笑:“给你们一周时间把现金和医院的归属权转移到我的名下,你们应该不会食言吧?”

“一定,一定”男子连忙点头。

卯寒耸耸肩,拍拍李四道:“傻孩子,收工了。”一行人有序的,缓缓步入了电梯,消失在了顶楼依旧瑟瑟发抖的人群面前。

“明白了么,李少爷?”卯寒在车上坏笑着看着不断擦拭着身上血迹的李四:“这就是你将来会面对的敌人,这种生死考验你会一次又一次的体验,直到你终于能自由的应对这一切。那么你将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李家当家的继承人,那时候你也才有能力娶我的女儿。”

卯寒顿了顿,指着满地带有血迹的纸巾,严肃的看着李四:“告sù

我,李家少爷;你已经准bèi

好,面对这样的世界了么?”

李四停止了擦拭身体,抬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卯寒:

“我当然准bèi

好了。”

【明天更新时间已久,久未谋面的羽戌是时候伪娘一下了;下一篇:龙的儿子,绝金篇。韩斯辰等人深入澳门赌场,和羽戌一起捉拿稀有外物。】

第二十六章 绝金[上]

二零零五年,五月一日。难得的劳动节假期抚慰了韩斯辰和未央这类朝九晚五职员的心情;二人把当天的工作做完,约好了去公司对面新开的餐厅犒劳一下自己;可是当他们走出公司大门的一瞬间,却发xiàn

了一位熟悉的面孔。

“嗯羽戌先生,您怎么来了?”韩斯辰略带尴尬的开口,他实在无法从眼前银发美女的面孔里看出一丝男性的特征,虽然羽戌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运动衫,但是韩斯辰依旧觉得眼前这位美女就算搭配运动衫也显得非常漂亮。

“哟,”羽戌回道:“我有个工作正好要来你们这边办一下,你父亲让我顺道来看看你们。”

“唔您好,上次您救了我们,还没来得及给您道谢呢。”未央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向羽戌伸出手握了握:“您真的好漂亮啊。”

“啧”羽戌秀眉一皱,不快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漂亮不漂亮管什么用,你要真想感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好啊,正好公司对面新开了家餐厅,咱们一起去吧。”未央吐吐舌头道。

这间新开的西餐厅有一个很优雅的名字:莱魅丽;依靠着zh市丰富的海产和特区资源,餐厅的食材质量非常的高;而韩斯辰也第一次在高级餐厅,见到了羽戌真zhèng

男人的一面。羽戌吃饭的感觉,可以说相当豪迈。他面前的食物堆积如山,可是羽戌却用一种韩斯辰无法理解的速度以优雅的吃相快速清理着这些菜肴。

“呃那个”韩斯辰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正快速切割着牛扒送进嘴里的羽戌:“羽戌先生,您怎么来zh这边了?”

羽戌看了一眼韩斯辰,吞下嘴里的食物笑笑道:“都忘了和你们说了,我的目的地其实并不是你们zh市,而是与你们隔海相望的那座特别行政区:澳门。”

“怎么说?”韩斯辰不禁好奇。

羽戌喝了口饮料,托着下巴用一种很调皮的眼神看着韩斯辰:“你听说过【绝金】么?”

“没没有。”韩斯辰赶紧移开自己将要变得猥琐的目光。

羽戌又看向未央:“你呢?叶家小姐。”

“抱歉,我也没听过呢”未央挠挠头道。

羽戌得yì

地笑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摆出【九】的样子道:“龙生九子,自然是指龙生的九个儿子,九个儿子都不成龙,各有不同。所谓【龙生九子】,并非龙恰好生九子。中国传统文化中,以九来表示极多,有至高无上地位,九是个虚数,也是贵数,所以用来描述龙子。龙有九子这个说法由来已久,但是究竟是哪九种动物一直没有说法,直到明朝才出现了各种说法。明代一些学人笔记,如陆容的《菽园杂记》、李东阳的《怀麓堂集》、杨慎的《升庵集》、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徐应秋的《玉芝堂谈芸》等,对诸位龙子的情况均有记载,但不统一。”

“这些我们知dào

,”韩斯辰道:“可是我没有从任何典籍里听过【绝金】这位龙子啊?”

“你们当然没听过,”羽戌媚笑:“《百鬼说》的[亚龙篇],只有我们刘家才有保存,所以你们手里的百鬼说其实并不完全。

绝金,亚龙列;生如蟾蜍,背有两对龙翼;通体呈金黄色,其叫声如钱落石板。绝金最广为流传的能力是能够在任何能够代表【货币】的物体当中任意穿梭,所以异常难寻;这一次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追它到了澳门这一带。”

“您为什么要寻找这种难以捕捉的外物呢?”韩斯辰喝了口酒,问道。

“第一,绝金好财;他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得到自己看中的钱财而杀死这些财物原本的主人,捉拿犯戒的外物本来就是我们十二地支的工作。第二,有一位外国皇室,他用两个岛屿和一个钻石矿藏十年的开采权向我购买这种难以发xiàn

的物种。这笔买卖虽然不怎么划算,不过反正我闲云野鹤惯了,每次回家都被那些长辈问长问短让我管着管那那,与其在家里被他们这样折磨还不如跑出来玩呢。”羽戌不满的嘟嘴道。

“呃话说,”韩斯辰惊叹于羽戌的酬劳时,也感到疑惑:“羽戌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前几天刚满二十啊,”羽戌扭过头:“怎么想着问我这个?”

“二十!你们刘家就能放心的把所有产业和人才都交给你么?”韩斯辰差点昏过去:“十二地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羽戌听罢韩斯辰的抱怨,突然严肃道:“不是这样的,韩斯辰。”他缓缓拉开了自己运动衫的拉链,露出了自己只穿着背心的身体。

韩斯辰看见了,在眼前这位年轻当家的双臂上,一种光泽度极高的黑色流体,正贴附在他的体表;那种流体非常类似胶质,这种黑色胶质仿佛有生命一样在羽戌瘦弱的身体上慢慢挪动着,这让韩斯辰马上警觉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很像蛊?”韩斯辰问道。

“你说对了一半,它确实属于【蛊】。但它却比你们想象中的蛊要高一各档次,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在一个沙漠里被感染到的【惑】。”羽戌将自己的衣服拉链拉好道:“蛊惑二者,蛊为卑,惑为尊;就连十二地支里最精通蛊术的李家,现在活着的也只有区区三人能够触及到【惑】这个领域。而我所中的【惑】,连李家现在的当家李卿巳都无法解开。”

羽戌叹了口气,继xù

道:“要成为一个家族的当家,必须达到四个条件:第一,血统;这个我们各自家族的小一辈都有。第二:方略,要成为当家,必须拥有全族公认的庞大学识和非常出类拔萃的胆略。第三:机遇,除非老一辈当家让位或死亡,否则没有人有资格竞争这个位置。”羽戌顿了顿,他柔和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冰冷:“第四:习得每个家族最为隐秘也最为强dà

的一种能力。”

“能力?”未央一惊:“我貌似听父亲说起过,他拥有一种和全族人都完全不同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异常危险,一旦使用的时候,就是他必须永远离开我的时候。难道十二地支所有家族的当家都必须学会这么危险的能力么?”

“你们暂时还不能了解这一块,”羽戌摇摇头:“这些能力对于我们十二地支是非常高的机密,就算很多高层的族员都不知dào

我们的能力究竟叫什么;其实我能当上刘家当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和我幼年时期中的【惑】有关系。”

“怎么说?”未央着急的问道。

“蛊惑,虽然同为对他人身体或非生物进行诅咒的能力,但是他们的原理却有着天壤之别;惑区别于蛊最大的一点就是它能够创造出新的外物;而这种外物必然是附身或者诅咒的类型。”羽戌叹了口气,继xù

说道:“当时还只是个婴儿的我被母亲抱到了那个沙漠中的勘察队;我母亲当时是预备组的负责人之一,那时候预备组的工作非常清闲,每天仅仅只用待命就好。所以母亲也没有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最正确的部署。

直到一天夜里,整个松懈的预备组受到了一次诡异的重创。

异状的一开始,只是出现了少数组员发烧发热的情况,母亲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不精通蛊术的她认为这些症状仅仅是流行性感冒或者别的病毒性疾病;母亲让后勤组的人来做了简单处理以后就没有再去关心这件事。

可是几天之后,那些病患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那些人的身体慢慢的开始冒出一些黑色的汗液,并且这些汗液没有消失,它们逐渐附着在了这些人身上,我当时的记忆虽然非常模糊,但是我绝不会忘了那些人的死相:那是一具具木乃伊,一种被黑色液体完全包裹住身体的木乃伊。

等我母亲注意到这个怪状之时已经晚了,我的身体上也感染到了这种惑,而且越来越严重;就连李卿巳本人看了我身上发生的病变都大惊失色。这种惑,来自于【那位百鬼的帝王】所携带的怨念,根基之深,无可撼动。最终,在李家合力的帮zhù

下终于这个诅咒得到了控zhì

,这个惑对我身体的持续侵蚀停滞了,经过十多年不停地调试,我现在已经可以成功的控zhì

我身体上的惑。并且因为它的关系,我的记忆力和肌体力量远超于常人;所以现在双硕士学位的我同样通过了职业刺客的考核。得益于这个惑,我也在母亲去世之后被推举为刘家的当家。”

羽戌笑盈盈的看着两位道。韩斯辰和未央看着眼前银发美女的肩膀上冒出了一团黑色的水球,它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断蹭着羽戌清秀的脸蛋。

“当然我和你们二位的父亲可不能比,他们是老一辈的人物了。”羽戌摸了摸身旁的水球道:“好了,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们的招待,我走啦。”

“羽戌,”韩斯辰喊住正要离去的羽戌:“这次行动能带上我么?”

“还有我。”未央微笑着,她不输于羽戌的美丽容貌实在女性特有的利器,虽然羽戌是个男的。

羽戌皱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吧,我来之前你们两个的父亲都让我带你们历练历练,这回就当是报答他们以前对我的照顾吧。”

“太棒了!”未央拍手道,她盯着眼前美丽的这位小弟弟:“不介yì

我帮你选择明天去赌场的服装吧?”

羽戌嘟嘴:“不介yì

啊,反正我穿什么都行。”

第二十七章 绝金[中]

二零零五年五月二日早十点。韩斯辰还在赖床,他昨晚因为纠结一件事情睡得很晚;那就是未央把刘羽戌给带回自己家了。

虽然韩斯辰相信未央不会和刘羽戌之间发生什么,而且刘羽戌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非常性感妩媚,可他毕竟是个男的啊;韩斯辰无奈,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带另一个男人回家。

叮咚—,门铃声把韩斯辰从床上吵醒,他半梦半醒的坐了起来,冲着门外叫了一声:“就来就来。”

“我最近没定快递啊”韩斯辰挠着头,打开了自己公寓的大门,他的[和谐]瞬间[保障未成年人健康快乐成长]了。

韩斯辰眼前是一位有着银色的披肩直发,穿着淡蓝色衬衫和牛仔短裙的美丽姑娘,她纤细的双腿包裹着活泼的,和衣服搭调的蓝色丝袜;一双浅褐色高跟鞋让整个造型搭配找到了一个适宜的平衡点;韩斯辰不由得呆住了,他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羞红着脸的美丽姑娘看了半天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羽戌?”

“啧”羽戌清脆而空灵的声音此刻带着一种羞涩和无奈:“那个叶家小姐太调皮了!”

“噗”未央突然从门边闪出来,盯着韩斯辰不争气的裤裆:“怎么样?我给羽戌选了两个钟头的衣服,好kàn

吧;看来完全抓住了某人猥琐的内心嘛,哼哼~”

“我这是自然现象好吗?”韩斯辰连忙捂着自己的裤衩:“你们快进来,大清早的吵着别人多不好。”说罢连忙拉着两位美女进了家门。

半小时以后,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的韩斯辰终于明白今天羽戌这幅打扮的原因了。

气鼓鼓的羽戌怒视着躲在韩斯辰身后吐着舌头的未央:“就算是有色鬼,我也不用现在就打扮成这样啊,还叫我过来给韩家少爷看,他爸要是知dào

了一定会笑我的!”

“什么色鬼啊?”韩斯辰挠挠头,把手里的红茶递给羽戌,羽戌伸过涂了蓝色指甲油的白嫩小手一把抢过红茶大喝起来:“你居然没听说过色鬼?那东西百鬼说里面有记录啊。”

韩斯辰摇摇头:“那本书我只是最近才得到,这段时间基本没怎么看;你给我们讲讲呗?”

“啧”羽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因为穿着短裙的关系,羽戌只能用一种并拢腿很淑女的方式坐着,他恼火道:“这东西民间就有传说的嘛;欲色鬼:此鬼本名五通,原是精怪,源出于恶鬼魈魉,他其实是一只喜淫人妻女的狒狒、猿猴之类,故在元、明、清时期主要以淫鬼面目出现于世的。后因人们难于治他,反而对他崇奉祭祀,尊其为神,并为他修了商庙宇。宋代洪迈在《夷坚志》中记载了许多五通鬼淫恶的劣行。五通最喜淫,因而可随人心喜慕而变形或现出本来面目,或现美男、或现蛟龙、或现猿猴,或如是虾蟆等,体相不一,皆妖捷劲健,阳壮伟岸,实为天下第一凶险淫鬼。但有许多刚直之士偏不信邪,与他相斗,终将他打入地狱。”

“不过《百鬼说》里,对色鬼五通有更加详细的介shào

。五通,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第七十八;攻击性不强,但是极度**,他们会追随一种能够广泛吸引女性的物质,那就是钱和珠宝。”羽戌把杯子递给韩斯辰,韩斯辰连忙继xù

给他倒满红茶,羽戌拿过来一口喝了一半,继xù

道:“因为这种伥鬼对钱并不敏感,他们会追随着一种更加强dà

的,而且对金钱很敏感的外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种外物就是【绝金】。”

“所以说,”韩斯辰若有所思:“未央把你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吸引五通,继而找到发xiàn

他们追随的【绝金】么?”

“对”羽戌满脸通红,小声嘀咕道:“这种事我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要不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寻找【绝金】,才不会答yīng

叶家千金的这个提议。”

“噗”韩斯辰看着眼前不断扯着自己裙角的可爱姑娘,不禁觉得她有了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澳门呢?”

“明天一早,”羽戌喝光剩下的红茶,俏皮的伸了个懒腰,继而十分严肃的看着韩斯辰和未央:“你们尽快准bèi

一下,如果要和我一起去的话,最好做好一个心理准bèi

;那就是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

“噗”韩斯辰和未央看着眼前可爱的姑娘这种毫无说服力的正经模样,不禁一起笑了起来。

“你们别笑啊!”羽戌红着脸,气鼓鼓的看着二人:“我才没和你们开玩笑呢!”

三人闹腾着,气氛一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恐怖即将来临的感觉。

同一时间,澳门境内。当时整个澳门最大的赌场位于葡京酒店的地下一层。这里云集了全国最为豪迈的名流,商人甚至政客;每天,数以亿计的货币在这方寸之间的赌台上流通着,人们在这里辉煌,也在这里一落千丈;赌场内,人类的兽性被金钱完全的激发了出来。

此时,德州扑克的台前,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面前堆着数不清的筹码,其余座位上的赌徒们都愁眉苦脸,不难看出这位西装少年在这里赢了不少钱,此刻他正叼着一根雪茄,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火红色洋装的美女,这位美女的双手正搭在眼前少年的肩膀上,她轻柔的弯下腰,在男子耳边道:“少爷,三个小时了;我并没有异常的感觉呢。”

“看来绝金和五通都不在这个游戏区。”西装男子叹了口气,扭头指着自己眼前上千万的筹码道:“荷官,这些小费都给你了;寅兰,咱们走吧。”

几位几乎输光了所有筹码的男人,无奈的看着眼前负责发牌的荷官瞬间变成了千万富翁。

“少爷,听说刘家当家也在寻找绝金呢,而且是受了某位皇族之托。”被称为寅兰的妖娆女子在西装少年身后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羽戌么?”西装少年挠挠头:“他接了任务过来,根据【公约】,我这个因为兴趣过来抓捕【绝金】的人还真不能和他抢呢。”

寅兰苦笑一下:“那么,咱们终于可以认真办好自己的工作吧。”

西装少年懒散地看了寅兰一眼:“可是我觉得抓捕【玄黄】太麻烦了,要不然咱们请羽戌帮个忙?”

“当然不行啦少爷!”寅兰生气道:“您怎么还这么懒,自己的任务一定要自己完成的;上次去摧毁米婆人偶的任务你明明能完成的,却隐姓埋名跑去跟着李家少爷他们找乐子,老爷到现在都很生气呢!”

“哈哈,寅兰,你要记住一件事;工作也好,义务也罢,自己开心才是最重yào

的。”少年的眼神异常锐利,他抬手指着眼前金碧辉煌的赌场:“寅兰你看,这里可是澳门,**业迟早要超越拉斯维加斯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完全沦为了金钱的奴隶,每天你都能看见那些人把自己大半辈子所有的积蓄消耗在这个巴掌大小的地方。”

少年坏笑起来:“太可悲了。这些人也好,十二地支也好;他们都是金钱的奴隶。”

“少爷”寅兰有点慌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走吧,”少年收起笑容,缓缓向出口走去:“和我寻找【玄黄】去吧。”

二零零五年五月三日中午,葡京赌场外,三个年轻人的到来让这本应该平静的一天显得扑朔迷离;赌场深处的一个角落,一只猿猴型的半透明物体盯着赌场入口。

赌博,即用斗牌、掷色子等形式,是一种拿有价值的东西做注码来赌输赢的游戏,这是人类的一种娱乐方式。任何赌博在不同的文化和历史背景有不同的意义。目前,在西方社会中,它有一个经济的定义,是指“对一个事件与不确定的结果,下注钱或具物质价值的东西,其主要目的为赢取得更多的金钱和/或物质价值”。

当然,不抱着这种目的来的人们有两种;其一,赌场荷官与工作人员;其二,心怀不轨且不为钱而来之人。韩斯辰他们就属于第二种。

韩斯辰今天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十足一副名流派头。未央则凭着一身黑色的裹胸长裙,尽显女王气质的高贵典雅。而他们身后,一位盘着头发,身着可爱蓝色长袖衬衫的姑娘正在好奇的张望着这硕大的赌场;羽戌的装扮和昨天颇为相似,但是细看会发xiàn

她的黑色手套和蓝色丝袜下的黑色裤袜,其实是她战斗时习惯穿着的夜行服。

“怎样?”韩斯辰转身询问那位可爱的姑娘:“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外物的气息?”

“太吵了,”羽戌红着脸摇摇头,踩着不习惯的高跟鞋让他此刻有种笨手笨脚的感觉:“我们还是要下去,不然远距离很难吸引五通和绝金。”

“好吧,”韩斯辰呼了一口气:“绝金,我来了。”

众人缓缓步入赌场,与此同时,一位白色西装的男子和一位穿着火红晚礼服的女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男子稍稍扭过头,看着身后正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走路的银发姑娘:“羽戌今天的打扮,真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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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绝金[下]6k单章更新。良心啊】

第二十八章 绝金[下]

刘家,西汉初年的皇室宗亲;这一脉系的刘家血缘与当时帝王的血缘稍有不同,他们能够通晓阴阳,身体素质明显高于常人;于是在十二地支建立之初便有了刘家的一个席位。刘家最擅长暗杀,在历史上曾经有很多次刘家派出能力并不出众的刺客却能成功按杀掉比他们强dà

许多的大厉鬼的记录。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今天的刘家体系无疑更加的强dà

和牢固;譬如刘羽戌本人,他在十二地支里的各个当家里虽然最为年轻,但是曾经见过这位少年实战的人都叹服于他诡异的能力和敏捷的身手;包括韩魏辰在内,很少有人的眼睛能够跟上这位少年的动作,故此刘羽戌战斗时的样貌也被成为【鬼舞】。

而正是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年,此刻却踩着高跟鞋,笨拙的踏着缓慢的步伐跟着韩斯辰步入了澳门的葡京赌场中。

“怎么说?”韩斯辰看着身后的银发姑娘:“咱们怎么找到绝金?”

“首先,我们要招来五通,这样我才能确定它的周围有没有绝金。”羽戌从身旁经过的侍女手里拿过两瓶果汁喝了起来。

“嗯就算色诱五通,也需yào

知dào

他在哪吧?”未央苦恼道:“我们现在毫无目的的乱撞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绝金啊。”

迅速的喝光了饮料,羽戌得yì

的看着未央道:“这你就不知dào

了未央姐;我了解一种必定能逼出五通的方法。”

“什么方法?”未央好奇。

“五通虽然**但是不好金钱,他们唯一会被金钱吸引的情况是这样的,当一个女人站在许多钞票周围时,如果在三小时内这个女人被五通骚扰,那么这堆钞票里就很有可能会有绝金。但是三小时过后没有五通现身的话,那么只能证明他们无法通过绝金找到站在这堆钞票旁的女子,那就证明绝金也不存zài

于此。”

“你的意思是”韩斯辰想到了什么。

“没错,”羽戌拿出一张金卡:“我们要参与赌博,并且大量赢得筹码。”

韩斯辰和未央虽然来过几次澳门,但是他们几乎没有进到赌场来玩过,一个是他们本人对这种一夜暴富的传说并没有什么兴趣;第二则是因为穷。但是羽戌不同,少年时在美国长大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靠变装混进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并且熟悉各种赌博技巧,这张葡京的金卡就是他常年混迹赌场的象征;持有这张金卡的顾客,能够进入资金流动更加庞大的隐秘赌场区域。持有金卡的赌徒几乎都坐拥着世界级的产业,而那里的赌博方式也比大厅里更加刺激,危险。

羽戌将金卡交给了赌场角落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黑衣的安保人员,那位刚刚还用不可一世的表情盯着这个小姑娘的男人立kè

点头哈腰的把羽戌一行人请入了角落里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门内。

韩斯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通过了一条暗淡的长廊,韩斯辰一行人步入了一个巨大的,金碧辉煌的空间内。

这里赌桌上的游戏韩斯辰几乎都没有见过,他能看懂的只有这些赌桌前人们手里筹码的面值,自从进入这个区域后,韩斯辰就没见过一百万以下面值的筹码,这让他不由乍舌。

羽戌则熟练的带着韩斯辰等人走到了一个黑色的房间内;刚进入这里,韩斯辰和未央就几乎吐了出来,这个三十平米的房间充满了臭不可闻的血腥味。房间正中央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牢笼,里面摆放着一张铁质茶几,而赌徒们坐在玻璃牢笼两旁,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面额巨大的筹码,韩斯辰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的资金面额几乎超过了十位数。

正当韩斯辰和未央看着了这些新奇的事物发呆的时候,羽戌已经熟练的走到一旁的兑换台上刷了自己手里的金卡,羽戌抱着小山一般高的筹码对韩斯辰和未央喊道:“看什么呢?快来帮我的忙!”韩斯辰和未央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连忙帮羽戌拿上了筹码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到底换了多少筹码?”韩斯辰小声问坐在一旁一旁正在猛吃棉花糖的羽戌:“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游戏啊?”

“换了五千万。”羽戌吮了一口手上的糖:“这个就是俄罗斯轮盘嘛,玩命的游戏,赌资的流动当然是最高的。”

俄罗斯轮盘(Russianroulette)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的是,俄罗斯轮盘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其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赌注。

韩斯辰在不少电影和电视剧里看过这种残忍的赌博游戏,但是在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他有点不敢相信的问羽戌:“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赌博的存zài

?这可是犯法的啊!”

正在啃着薯条的羽戌突然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韩斯辰:“你是笨蛋么?你知dào

这个游戏的商业利益有多大么?对我们,这是一场下来八位数甚至九位数的收入,对那些参与者来说,活下来的人可以得到赌赢的人百分之十的赌资;无论对谁来说,这个游戏都非常有吸引力;只要表面工作做好,谁都发xiàn

不了不是么?人命,在赌场里,这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赌场方面去哪里找那些参与这个游戏的人呢?”未央疑惑。

羽戌拿着薯条指向外面大厅的方向:“每天都有上百号人在这里面倾家荡产,你觉得赌场方面要说服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来参加这个只要活下来就能瞬间变成一位千万富翁的游戏很难么?”

韩斯辰和未央还想说什么,却被台下话筒里的开场打断了:“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天的俄罗斯轮盘游戏!”一位穿着夸张的外国人用娴熟的中文问候了大家:“相信来到这里的人们都明白这个赌博的规则了,那么请允许我介shào

今天我们游戏的主角:位于我左手边的约翰森先生!”他左边光芒一打,一位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的男子颓然的站在那,主持人继xù

介shào

:“还有我右边的这位:孙涛先生!”光芒汇聚,韩斯辰看到了和左边那位外国人几乎同样状态的中年男子,他们两个毫无疑问是在这里欠下了巨额赌债,无力偿还的情况下才被逼迫参加这个致命游戏的。

“废话不多说!”主持人突然拿出了一把左轮手枪,他熟练而迅速的把一颗子弹塞入了弹孔,合上弹孔,旋转,上膛,动作一气呵成;伴随着观众们热烈的掌声,手枪被放到了两位参赛者中间的桌子上。羽戌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把枪,嘴角露出了微笑。

主持人继xù

拿出一枚硬币:“约翰森先生代表字,而孙涛先生代表花。让我们来看看是哪位的运气比较好,能先来打出最安全的第一枪吧!”

众所周知,左轮手枪有六个弹孔;这个所有弹孔里面放有一颗子弹的手枪第一枪中弹的几率只有六分之一,继而几率逐渐加大。所以开第一枪的人,相对于这个死亡游戏来说是比较安全的存zài



硬币被抛起,当它落在桌面上缓缓停止旋转后,众人看到了硬币上显示的【数字1】。主持人喊道:“看来幸运女神站到了约翰逊先生这边呢。”说罢,他把枪塞到了双手抖得厉害的约翰森手里。

“请大家下注吧,认为约翰森先生会被打死的人们请把您手里的筹码放到前方的桌上来!本轮游戏一赔一。”

众人纷纷下注,韩斯辰看着自己眼前的桌子上不一会就汇集了上亿的筹码,好奇的问身旁的羽戌:“你怎么不下注?”

羽戌突然放下了拿着薯片的手,他遮住自己的嘴,用很低的声音对韩斯辰和未央道:“我看到子弹在哪里了,千万别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也不要说话,安静的看着,像我这种用眼力来赌博的人一旦被发xiàn

会被赌场教xùn

的,和我来的你们也脱不了关系。”

韩斯辰和未央不动声色的,缓缓扭过头继xù

看着眼前的玻璃笼;只见约翰森先生颤抖的在观众们的的呐喊和吼叫声中用那把左轮手枪指向了自己的头颅。

咔的一声,手枪的扳机被扣动了,但是万幸的是,眼前的男子并没有被里面唯一那颗子弹打爆脑袋;约翰森立kè

把手枪丢到了桌子上,他脚一软跪到了地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表明了这位参赛者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那种紧张感。

伴随着观众们失落的吼叫,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把桌子上的巨额筹码收入了保险箱,“很遗憾,第一枪并没有让在座的各位赢得这场赌注,不过接下来,这把枪只有五次机会了;这一次的赔率为一陪三。”主持人把抢塞到了孙涛先生的手上。

桌子再次被难以统计的高额筹码堆满,而羽戌则依旧啃着自己的爆米花;韩斯辰和未央手里都汗湿了,他们此刻已经不关心绝金何时出现了,这种用人命换来的刺激完全的打进了韩斯辰和未央的心里,他们死死盯着孙涛,这个中年男子表情扭曲着,拿起手枪缓缓指向了自己的头顶;韩斯辰仿佛能感受到这种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状态;他读懂了孙涛脸上的表情,这是一种对命运无力抗争的绝望。

咔,手枪再次想起了扣动扳机的机械音,这次依旧没有子弹射出;孙涛手一软丢下**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韩斯辰看了不觉心酸;他叹了口气,对这种屈从于自己命运的状态感到悲哀。

看着工作人员再次将筹码收走,主持人异常兴奋的喊道:“众所周知,我们这里的俄罗斯轮盘游戏,参赛者被第三枪打死的几率并不常见,而这次也到了这个赔率最高的一轮,这枪的赔率达到了一陪五!请抓紧下注,一旦错过这一次的话,下次的赔率将会下降!”

羽戌突然丢掉了手里的薯片,他一把抢过韩斯辰手里帮忙拿着的那些筹码,全部堆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看来,这个倒霉的人马上就要死了”韩斯辰和未央心里一紧,无奈的看着眼前正颤抖的接过主持人递过去的手枪的约翰森。

羽戌哼着小曲,将五千万筹码全部堆到了桌子上,拍拍手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眼睛一瞪,脸一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赌场的工作人员眼睛非常尖,立kè

有一位黑衣人走过来想要扶住羽戌:“女士,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羽戌抬起他清秀的面孔,此刻他满脸通红:“滚开”

羽戌突然手一翻,一把匕首已经稳稳抓在自己手里,他以迅雷之势向自己身后的空气猛地刺了下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鲜血,居然从那把埋入空气中的刀喷涌而出,羽戌恼怒的扭过身:“你他X摸我哪儿呢?”又是一刀,血液再次从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喷泉。

现场顷刻间大乱,所有的客人都四散而逃,而几位工作人员拿出了电棍想要上前阻止这位看似柔弱女孩疯狂的举动。

“谁敢拦我?”羽戌扭过头,他此刻的脸变得异常惨白,韩斯辰和未央发xiàn

眼前这位少女的瞳孔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淡的眼白。羽戌用手勾着自己的衣领用力一拉,这身女性的装束被扯下来;穿着近身夜行服的羽戌嘴里泛着白色的光芒,他用自己没有瞳孔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统统跪下!”

这是一种,完全无法抗拒的语言;韩斯辰只觉得眼前的这位美丽女孩儿,此刻完全的透露出了一股王者的威严。他脑内所想也仅仅只剩下一个词语:跪拜他。跪在地上的韩斯辰和未央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可怕的能力叫做【言灵】,往后的日子里,韩斯辰几度差点死在这种能力的手下。

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众人,羽戌将自己盘发用的两只簪子拔下来,随着长发顺从的滑下,羽戌双手的簪子冒出了白色的光芒;他怒视着眼前桌子上的五千万筹码,用那种毋庸置疑的帝王声音道:“绝金,给我出来。”

筹码开始抖动,并且越来越强烈;不一会儿,一块五百万元筹码突然碎裂开来;一只有两人多高的,全身金色的蟾蜍出现在众人面前。它愤nù

的嘶吼着,这种吼叫仿佛无数金币洒落在地上的脆响。

“龙子绝金,我要捕获你。别抵抗,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是否还能活着被送到我的雇主手中。”

“犯上的小鬼!”巨大的蟾蜍突然开口:“你可知dào

吾之身份何其尊贵?”它的背上逐渐冒出四个隆起的肉块,啪啦一声,四支巨大的龙翼从蟾蜍背上炸裂出来:“去死吧!你这只臭狗!”

羽戌半闭上眼睛,他身体前倾,双手无力的垂着,嘴里喃喃道:

“鬼舞”

瞬间,羽戌完全消失了,而全场只有绝金用翅膀挡在了身后:“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的动作吗?”说罢后腿一蹬,只听见一声闷响,突然出现在绝金身后的羽戌被踢出了好几米远,直接撞到了墙上。

“唔”羽戌吐出一口血,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突然就被猛地跳过来的绝金踩在了身下,绝金怒吼着:“你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吗,狗?我可是亚龙,我是你们这种低等动物永远不能触及的高尚种族!”说罢,绝金用力的踩着地上的羽戌。

“唔啊!”羽戌的骨头被踩的咯咯作响,他无力的挣扎着。此时,跪在地上的韩斯辰和未央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挣扎着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了绝金,韩斯辰怒吼:“放开他!”而未央则捡起了刚刚羽戌用来杀死色鬼五通的两把匕首,用尽全力向不远处的绝金投掷出了其中一支。

“绵羊,”绝金用翅膀一扇,匕首立kè

被弹开插进了一旁的墙壁上,这只巨兽冷哼一声:“你的攻击就和你自己一样无力。”

“我不在乎,因为要攻击你的人,其实不是我。”未央冷眼看着绝金笑笑。

绝金一愣,才发xiàn

未央手里的另一把匕首已经不见了,它迅速扭头看向另一边,只见韩斯辰已经用带了自己血的匕首狠狠扑向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绝金立kè

扇动翅膀,就在韩斯辰碰到它的一瞬间,一阵强烈的飓风将韩斯辰压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别以为自己是龙,就如此得yì

忘形啊!”绝金流下一滴冷汗,随机看着被撞在墙上动弹不得的韩斯辰鄙夷道:“我可是修liàn

了千年的亚龙,你一个雏又能奈我何?”

“不过,他是雏;但我不是哦。”

一声空灵的语句钻入了绝金的耳朵,它猛地看向身下,羽戌依旧被自己踩着,但是一种恶寒的杀意已经蔓延到了绝金全身上下。

“鬼舞,本就是一种鬼魅的舞蹈。”羽戌突然出现在绝金的头顶,绝金立kè

用翅膀扇去,但是却扑了个空;“你在第一次打中我的时候,就已经中计了。”羽戌瞬间闪到绝金面前,手里的簪子一下刺进了绝金的眉心:“我能够制造出无限接近真实的残像;就如同你脚下的那种。”绝金颤抖着看着自己脚下,那个被自己踩着的羽戌此刻缓缓模糊,逐渐消失了。而绝金面前的羽戌再次开口:“我的残像,打击感,抚摸感都能完全被你接触到,甚至残像的呼吸打在你身上都是有感觉的,这种残像能够骗过任何人。”羽戌语毕,另一根簪子迅速对准了绝金的嘴巴;刷的一下,绝金迅速的被吸入了这根簪子里面。

“呼”,羽戌将自己的头发再次盘起来,他的眼睛恢复了常态。韩斯辰和未央无比惊愕的看着眼前少年美丽而诡异的表演。他们此刻被羽戌身上一种非常强dà

的王者魅力折服了。

“你们怎么了?”羽戌冲韩斯辰和未央笑笑:“绝金已经被我封印到簪子里了,任务完成,可以走啦。”

“等一下,”一位健壮的黑衣男子带着上百位黑衣保镖赶来,看来整个赌场的安保系统都在这了。

“请问,您是刘羽戌先生么?”带头的男子向羽戌鞠了一个躬问道。

“不错,”羽戌笑笑:“怎么了,我搞砸了你们的赌场,你们要抓我么?”

“您误会了。”男子连忙解释:“我们接到Y国皇室成员的电话,他们说这几天我们赌场可能会有一位叫刘羽戌的年轻人来执行一个秘密任务,看来就是您。我这次是来告知您;您今天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会被赌场或者zf记录在案,我们赌场的这些损失Y国皇室将会秘密的全额赔偿,所以您可以安心的从前门离开这里。”

“这样么。”羽戌从旁边摆放食物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对了,给我准bèi

一套衣服,就要西装,别给我拿女人的衣服来。”

后来,羽戌辞别了韩斯辰和未央,他已经和这两位在危急时刻能为了救他,和绝金这种恐怖的外物战斗的朋友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羽戌临走前给了二人自己的联系方式:一对白色的珍珠,他告sù

二人,只要想喊他来聚聚,两颗珍珠想触碰就行了。未央则调皮的笑着,她看着穿着西装的羽戌发誓下次再见的时候还要把他打扮得更漂亮,几人就此别过。韩斯辰和未央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毕竟这次事件确实非常离奇,韩斯辰和未央也见识到了十二地支当家级别的力量;这是一种能够让人为之疯狂崇拜的力量。韩斯辰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研究透彻这些秘密;毕竟正如绝金所说,他现在还只是【雏】,要成为真zhèng

能保护未央的【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韩斯辰无奈的摇摇头:“路还长呢”

深夜11点,韩斯辰有点疲惫的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却看到了让他惊讶的一幕:头上缠着绷带的李四,正无力的坐在韩斯辰家沙发上。李四看了一眼门口的韩斯辰:

“我等你好久了。”

【今天更了1.2万字,还算是很良心吧各位看在我艰难码子的辛苦上给个书评呗,让我也知dào

接下来该怎么往下走剧情。】

【明天更新时间依旧,三更依旧】

第二十九章 伤愁

“什么情况,你走路撞墙了?”韩斯辰看着沙发上头部缠满绷带的李四,嘲讽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大街上偷窥美女没看路撞墙了?”

“啧”李四恼火到:“对啊对啊,就是看未央看入神了。”

“还嘴贱?”韩斯辰作势要踹李四,李四连忙摆手:“别激动别激动,你坐下来,慢慢和你说。”

“怎么说?”韩斯辰把红茶递给李四,自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打开一罐饮料喝起来。

“刚刚在朋友酒吧喝酒,碰到了一件你绝对不敢相信的事情。”李四抿了一口红茶,缓缓道来。

酒的化学成分是乙醇,一般含有微量的杂醇和酯类物质,食用白酒的浓度一般在60度(即60%)以下(少数有60度以上),白酒经分馏提纯至75%以上为医用酒精,提纯到99.5%以上为无水乙醇。酒是以粮食为原料经发酵酿造而成的。我国是最早酿酒的国家,早在2000年前就发明了酿酒技术,并不断改进和完善,现在已发展到能生产各种浓度、各种香型、各种含酒的饮料,并为工业、医疗卫生和科学试验制取出浓度为95%以上的医用酒精和99.99%的无水乙醇。由于酒的盛行,犯罪率急剧上升。喝酒让人容易麻痹,不清醒从而进行失去理智的行为。

不过这些行为对于李四和韩斯辰都不怎么适用,他们能够清楚的知dào

自己喝酒的极限在哪,就算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而喝得超过他们能保持清新的程度,最多也就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已;喝酒以后发酒疯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在现实生活中被长期压抑的人,这种人不懂得抒发自己平日里所受的气,一旦喝了酒,不能把控自己的时候,他的本来面目是非常接近于兽类的;这就是受教育程度决定了酒品的高低;作为世家公子的李四和韩斯辰并不会因为酒而乱性,这也是能否看出一个人将来是否能够在危急时刻很好的掌控自己情绪的一种修养。

李四有一些非常能说会道的朋友,这些朋友普遍藏有很多离奇的故事,无论是亲身经lì

还是编的,这些故事无疑对李四的写作灵感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素材;李四独有的这一脉交际网也让他的作家事业相对来说显得比常人更加的一帆风顺。

李四朋友的酒吧光线非常暗淡,那种略带忧伤的环境能够养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愁思。

酒吧的名字叫做【欢颜】,这个名字能够带给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们一种潜意识的安慰;李四从来到zh市的那年开始,就很喜欢来这间酒吧的静谧,每当月初,他都会在月亮最为稀缺的那个晚上来到这里聆听那位略带愁容的女性老板的故事。

这位女老板平时很少言语,她总是默默地听着来这个酒吧的客人们诉苦;不知dào

为什么,来到这个酒吧的客人总是非常悲伤,李四一度认为是这个酒吧的忧伤气氛影响了街上那些伤感失落的人们前来消费,就品牌推广专业来说,这些拥有悲伤的情感的人,也能够成为一种消费受众群体。

当晚,李四一个人坐在酒吧幽暗的吧台上,他看着眼前这位正在调酒的女老板,叹了口气:“你的酒吧很特别,每次来,我都不知dào

为什么本来感觉并不压抑的自己,总会在你这里想起一些忧愁的过往?”

女老板放下酒杯看着李四,她的眸子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悲伤气质:“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到现在,三年了;这三年来,我能看出来你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你不愿意承认的那一份迷茫。”

李四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白兰地:“一直都是我在听你讲故事,到头来被看透的人却是我自己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变了很多?”

“这个世界,绝不仅仅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女老板盯着李四的酒杯:“我明白这一点,你也同样明白这一点:李家少爷。”

李四端在手里的酒杯突然滑落,酒杯和里面淡色的白兰地在触碰到桌面的时候碎裂开来,李四却根本不在乎这满桌的碎玻璃和酒精,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女老板淡淡的笑笑,她拿着抹布轻轻擦拭着李四面前的碎屑:“三年了,你第一次对我起了戒心;我原以为三年的时光,人类这种生物会完全放下对朋友的心理防线,可是一旦接触了一个人的核心秘密,他依旧会成为你的敌人。这种人与人之间脆弱的纽带,太悲凉了”

李四抓住女老板正在擦拭着碎屑的手:“告sù

我,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dào

我的身份?”

女老板用悲哀的眼神望着李四:“我的名字叫【醉忧】,你们把我们统称为【外物】。”

外物,对于李四来说是极为反感的一个词,在李四的印象之中,他这一年来所经lì

的所有灵异事件,那些能够威胁到李四生命安全的东西统统都是外物;可以说在李四的心里,没有任何外物是值得怜悯的,这些外物无时无刻想杀死他和卯环,李四有时候非常希望外物这个词所代表的东西能从世界上消失。

“果然你是外物,”李四突然放开醉忧的手,后退一步道:“你想要做什么?”

“你不了解我吧。”醉忧摇摇头,慢慢的拾起桌子上的玻璃碎屑:“放心把,李家少爷,我属于外物里最为无害的节气神列;每当人们哀愁的时候,我就会安慰这些受到伤害的心灵,并且吸取你们的伤感,最终因为体内无法承载这庞大的烦忧而死去。”

“你”李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惹人怜爱的姑娘:“你和韩斯辰所说的雪精灵一样都是对人类无害的那种外物么?”

“你知dào

么,李家少爷,”醉忧流下一滴眼泪,她看着眼前半信半疑的男子:“若要杀你,在三年前你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我就能够下手了;我为何要在你已经略微理解自己【来历】之后才对你表明身份呢?”

“即便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在现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呢?”李四依旧疑惑。

“我从出生到现在经lì

了三百年,但是在我的生命之中从未对人类表明过自己的身份。”醉忧缓缓道:“我默默的接受着一个又一个悲伤的故事,这是我的义务;但是我却从未向人们分享过这些痛苦的历程。

直到,在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三年,我遇见了你。”醉忧苦笑着看着李四:“我不敢告sù

你我的身份,我知dào

自己并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但是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不断承shòu你们忧伤的过往真的好难受啊”话语落下,醉忧已经趴在吧台上哭泣起来。

“抱抱歉,我并不知dào

你的苦衷”李四心软,他走上前拍着醉忧颤抖的肩膀,悔恨道:“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如果在三年前我明白了你的身份,我绝不会像刚刚那样对你的。”

“不是这样的。”醉忧强颜欢笑的抬起头:“三年前我遇到了你,我终于能够将自己体会到的很多伤感宣泄出来;虽然很多故事我无法向你倾诉,不过只要主观的加入一些你需yào

的元素,我就能把很多埋藏在心里无法宣泄的情感表达出来。那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跟我说的那些灵异事件都是你这三百年所经lì

的忧愁么?”李四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带给他这么多创作灵感的女子竟然经lì

了这么多的哀伤和凄凉。李四很难体会一个女子的生活在三百年的岁月中不断经lì

的这种伤感的充斥是一种什么样绝望的感受。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醉忧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飘渺起来:“今晚,我听到了你对我的不信任的话语;这是我能承shòu的最后一次伤悲。”

“你在今天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故yì

的吗?”李四尝试着抓住醉忧的手,但是这一抓却只握住了冰冷的空气。

“在消散之前,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安慰,我觉得已经非常满足了。”醉忧惨淡的微笑着:“以后,你或许还会遇到和我一样的人;请你早一点意识到,不要再让她们承shòu这过于不公的一生了。”

李四不顾一切的扑向即将消失的女子,但是他这个徒劳的举动,只是让自己的头撞到了酒吧的柱子而已。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默默地听完了李四的故事:“和雪精灵一样,节气神的命运往往都是那么的悲惨;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看着她们消亡而已”

“对啊”李四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正是如此的扭曲,那些害人的外物长存了千年而不朽,而那些助人的外物却往往满怀着伤痛死去。”

李四看着韩斯辰:“这样的世界,是不对的。”

韩斯辰也看着李四:“那你,又有什么办法?”

二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但是这种压抑的感觉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破坏了。

“来了。”韩斯辰有气无力的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未央,满脸挂满泪珠的未央。韩斯辰还没有反应过来,未央一下子抱住了眼前的男子大哭起来。韩斯辰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抱着未央轻轻安慰着;半响以后,未央才缓缓止住了哭泣。

韩斯辰把未央带进门,急切地问:“你怎么了未央,谁欺负你了?”

未央埋着头坐在沙发上接过了李四递来的热茶,她抬起头,用红红的大眼睛悲伤的看着韩斯辰:“我的朋友寒娅她今天死了”

韩斯辰听罢,立kè

站了起来,他疑惑的看着眼前悲伤的姑娘,缓缓开口:“未央,我听你说过寒娅她不是在你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么?”

【今天将会更新百鬼列传之中的一个大主线剧情(八王篇);在这个篇章之中,我将会埋下后文乃至第二部第三部之中相当多的伏笔;各位可以猜剧情了~】

第三十章 往生

未央的大学同学寒娅,人如其名;她是一位性格冷落冰霜的女子。因为生的漂亮,家室也好,寒娅在学校里对那些贫穷的学生非常不屑一顾。不过也因为漂亮,她的追求者非常多,但是这位冷傲的女子却连正眼都不瞧瞧这些男人。如果说未央当年在班上属于白富美级别的话,那么寒娅可谓是班里真zhèng

意义上的女神。

寒娅和未央的关系其实不错,毕竟未央的性格属于处处逢源的类型;从小父母的教育让她学会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但是这类人在与别人互动的时候往往不会非常信任别人,他们往往能有很多的朋友,但和这些朋友交情都不会特别深,这也是韩斯辰和未央认识半年来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原因。

寒娅的家庭属于当地特别大的一个房地产公司,她的父亲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来到南方,随着邓爷爷的指示和当时全国大批下海的个体户们在这个商海之中拼了个你死我活,最终,踩着众多失败者的肩膀,寒娅的父亲成为了当地的房地产巨鳄;而这个姑娘,更是从小就被灌输着一种绝对胜败的制度理念;寒娅认为那些穷人家的孩子通过努力能够跻身上流社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她那些非常勤奋学习的大学同学,只要家庭环境一般,寒娅都完全不屑一顾。她认为自己的交际圈子必须永远都是成功人士的子女,于是班上唯一的富家千金叶未央就成为了寒娅的交际圈子对象。

寒娅的观点其实并没有错,无论我们国家还是西方国家,任何家庭环境优越的人们之间往往都会拥有更多的话题和共同兴趣,而街区或者贫民窟长大的孩子,往往因为自己的自卑心和家庭教育环境不敢也无法与前者成为朋友。这就是为什么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的原因之一。

未央并不反感寒娅和自己成为朋友,不过她内心不认同寒娅的观点;虽然未央同样承认人生来就不公平,但是依靠一个人后天的努力,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所以她在班上并不会瞧不起哪一个同学。

一天晚上,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的未央发xiàn

寒娅正气鼓鼓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封情书。虽然未央知dào

寒娅这种美丽而富有的姑娘十分抢手,但是她也不至于为了这些本应该习惯的骚扰而生气才对。

“怎么了寒娅,”未央关心道:“生谁的气呢?”

“我们班那个穷鬼呗,”寒娅语气不善的晃了晃手上的情书:“靠着奖学金才能读完这所大学的人,居然给我写了这种情书。”

“你是说小孔么”未央立kè

想到这个人,不得不说小孔确实是一位家庭环境很不好的人,他虽然从我国西北的小村子考进了这间学校,但是高昂的学费和这座城市数十倍于家乡的生活水平让这个黝黑瘦弱的小伙子完全无法融入这个班级。不过凭借着自己在专业上的天分,学校每次的奖学金榜单上都能看见小孔的名字,再加上助学贷款和闲暇时间的兼职工资,小孔算是能够勉强维持着自己在这个城市最低生活水平的开销。

“这也没什么吧”未央坐到寒娅身边笑笑:“人家也有人家的追求嘛,你不觉得小孔学习很刻苦么?这可是男人的优良品质哦。”

“你饶了我吧。”寒娅把手里的情书递给未央:“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

未央不解的摊开这张从练习本上撕下来的作业纸,慢慢读了起来:

“寒娅同学,你好。

我知dào

,大学三年了,你可能连我叫什么都还不知dào

,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你却是我们班最耀眼的一颗明星。

我知dào

你并不屑于和我们这些穷人打交道,我最初对你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可是你明白吗,从三年前开始,每当我见你一面,你的笑容,你的眼眸,你的长发和嘴唇无一不深深吸引着我。我完全的被你的气质吸引了,我以前并不知dào

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能在家乡看着你们城里的爱心人士给我们寄来的一些书,上面描写的爱情是那么完美和甜蜜。想不到我真zhèng

的感受到爱的时候,却是这么的遥远和痛苦。

三年来,我希望你能够和我说哪怕一句话,就算不说话,多看我一眼也好;可是你太闪耀了,以至于你的光芒把我完全隐藏在了最黑暗的阴影之中。我看着你的背影,看了整整三年;但我是个懦夫,我没有勇气能够上前拉住你远离我的手,我没有勇气和你说话,哪怕最简单的一声问候。

昨天,我听辅导员说下学期咱们将会前往不同的地方实习;我鼓起勇气向他问了你的实习地点,辅导员当时的告sù

我,你的家里已经帮你安排了我们这种学生遥不可及的实习单位,他说我就算再努力,没有十年的社会历练和奋斗是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到你的世界的,我知dào

他在劝我放qì

,可是我做不到。

即将分别,我再也无法忍耐,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娶你。我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写了这封信给你。这封信满怀了我三年来对你风雨无阻的爱慕,也承载了我最后的希望。”

未央看到这里,不禁感叹小孔对寒娅的痴情和无奈;但是这些话语寒娅三年来看得太多了,照理来说她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一封信就生气才对;未央这么想。可是,当她看到了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完全明白了寒娅刚刚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如果你拒绝了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无论是你活生生的人,或是你冰冷的尸体。”

这确实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威胁。未央有点慌乱,她转头看向寒娅:“是不是要告sù

老师比较好呢?”

“告sù

老师?”寒娅不屑的看着这封诡异的情书:“别开玩笑了,三年都不敢和我说一句话的男人,凭什么用这种方式威胁我?自不量力,螳臂当车;我倒要看看他一个农村小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用锄头砸死我么?哼!”

未央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寒娅恼怒的眼神,她知dào

就算自己再怎么劝诫,也无法改变眼前这位女孩的观点了。

往往,一些常年压抑住自己真实想法的人会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爆fā

出来;这并不是一种冲动的行为,而是一个人在日积月累的反复思考当中潜意识里慢慢堆砌出来的预谋。

寒娅依旧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拒绝追求者;未央特别留意了小孔,自从送出了那封情书之后,他的个性仿佛更加的阴沉了。白天上课也似乎没有认真听讲,总在盯着寒娅看着,那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爱意;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孔眼神里的那种爱意逐渐变成了焦虑,又慢慢变成了怨毒。

时过境迁,转眼间众人大学毕业了;未央来到了zh市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半年来的忙碌和离奇事件的频发,让她几乎忘却了大学时期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直到二零零五年五月三日晚。

未央和韩斯辰刚刚分别,绝金事件的完美收官让这位女子卸下了这几日紧张的情绪。未央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泡上了一杯咖啡准bèi

看部电影轻松一下;可就在这时,她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谁呀?”未央对这位突如其来打断自己休息的访客有点无奈,只好前去开门。

“你是”未央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她看着门口提着旅行箱的女子:“你是寒娅?”

“对啊,怎么?不认识我啦?”数年不见,寒娅的身材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而她的样貌也更加的妩媚,可以说比当年在大学时还要美丽了。

“你”未央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你这些年去哪了?”

“去国外了呀。”寒娅走进未央家里,她扭头看着未央:“怎么见了我和见鬼一样?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没有。”未央摇摇头:“我去给你泡杯茶。”

半响,寒娅捧过未央的茶杯:“我们快两年没见过了吧,时间真快呀”

“是是啊。”未央机械的回答道。

“也不知dào

那时候父亲为什么突然让我转学去国外了,都来不及和你们告别呢;”寒娅叹了口气:“本来都已经确定了要去实习的,结果不知dào

怎么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国外一点也不好,我这次是偷偷跑回来见你的。”

“寒娅”未央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一月份晚上,从图书馆到宿舍那条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唔”寒娅思考着:“不知dào

为啥,那段时间的记忆我特别模糊;那段时间出了什么事么?”

“寒娅你难道忘了”未央站起身,缓缓后退道:“那天晚上,你被小孔杀死了吗?”

“你开什么玩”寒娅突然站起来,但是她原本愤nù

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惊讶,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天晚上,锄头”

寒娅的记忆的断层里突然闪出了这么一个片段:夜路,黑影,拿着锄头的小孔,自己头部传来的剧痛。

就在即将放假那天夜里,寒娅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的那条杨柳小径上;一切冬日的纯白都被一种带有腥臭的血红所污染。满身酒气的小孔,用一把破旧的锄头洞穿了寒娅的后脑。仅仅一瞬间,就让这位前途大好的女子消香玉损,寒娅甚至都没有喊叫,就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上。直到第二天早晨,同学们才在这条幽闭的道路上发xiàn

了寒娅和小孔的尸体;未央也闻讯而去,她看到了一件非常悲凉的场景:全身**的寒娅被同样一丝不挂的小孔抱在怀中,他们就这样在雪地里躺了一晚上;寒娅的后脑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她身旁平静的躺着一支带有血迹和脑浆的锄头。小孔已经被冻死了,他是含着甜甜的笑容死去的,那是一种终于得到了自己期待已久之物的,扭曲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寒娅悲哀的看着未央,她留下两行血泪。寒娅缓缓转过身,未央从她的后脑上看到了逐渐碎裂的,正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寒娅的身体开始摇晃:“原来,我已经死掉了么”

未央双腿发软,终于跪到了地上。她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同窗,缓缓的从头部开始碎裂,融化;逐渐变成了一滩血水。

时间回到深夜的韩斯辰家里。“我到底看到的是什么”未央梗咽到,李四思考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往生】?”

“那是什么?”韩斯辰抱着未央,疑惑道。

“往生,属幽生列;往生其实严格来说并不能说成外物;它只是一种现象,存zài

非常广泛的现象。”李四解释到:“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肉体最主要的功能是用来保护魂魄不消散而存zài

的,一旦魂魄消散,那么人就会死。不过理论上来说,一个刚死几日之内的人,他的魂魄会因为对生前的眷恋而不会距离肉体太远,这个时候,只要将魂魄里对【死亡】的记忆剔除,再将魂魄强行聚拢在一起,那么这个灵魂会错误的的认为自己依旧还活在;这种假象会让灵魂再造肉体,从而实现复活。”

看着惊讶的二人,李四接着说道:“不过这种复活的方式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复活后的灵魂绝对不能想起以前被杀死那一瞬间的事情;一旦他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曾经死去的灵魂的话,那么这个灵魂将会瞬间飞散,这个复活的肉体也会化为一摊鲜血。所以懂得这门复活技术的江家每每接到这种工作,都会让复活者的家人把复活后的那些人带离原有的生活环境,因为那些昔日见过自己死亡的人们一旦无意中提起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唤醒复活者死亡的记忆。”

“这么说寒娅的家搬去国外,其实是为了避开当初看见她死亡的同学么?”韩斯辰喃喃道:“可是她却偷偷跑了回来,最终落得魂飞魄散。”

“都怪我”未央悲伤的趴在韩斯辰怀里哭道:“要不是我多嘴寒娅也不会死了”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李四在一旁道:“就算你没有告sù

寒娅真相,你能保证她明天就不会死去吗?复活死去的人本就是轮回的大忌,她的死去只能归结于命运。”

“真不知dào

,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往生者呢?”韩斯辰轻抚未央的秀发,叹息道。

是啊,有的人其实早已经死去,但是他们却对此却一无所知;谁也无法保证,正在看着这篇文章的你,究竟是不是一位往生者。

第三十一章 八王[一]

二零零五年夏,位于贵州省东南部的韩家老宅显得格外肃穆。而此时此刻,老宅顶楼的大厅里,韩家所有高层全部到齐了;这是九六年来,韩家新一代高层第一次集结。

坐在长桌后方的是一位正在看着扑克牌的年轻男子,他是韩魏辰的大侄子,名叫韩泽辰;他也是高层里较为出彩的年轻一辈。此刻他盯着自己对面的主位:“四叔怎么还没来,咱们都等了一个小时了吧;我今晚可要赶回瑞士处理我那边的单子呢,三叔你说你也不去催一下。”

“你们这些小鬼,就知dào

自己赚钱,什么时候考lǜ

过咱们家族的事业?”他左手边那位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道:“又不是只有你着急,我还不是放着新开的矿场跑过来了?”这位男子名叫韩齐辰,是韩魏辰的三哥。

“能不能别在这抱怨?”一位脸上布满刀疤的光头老人用拐棍敲了一下长桌,没好气道:“都是经lì

了【塔克拉玛干之旅】的人,我就弄不懂你们怎么这么在乎钱这种身外之物?”这位叫做韩楚辰的老人是韩魏辰的二哥,他在高层中目前是辈分最老的人。

“楚辰伯伯别生气啦,”老人身旁一位穿着纯黑色连衣裙的妙龄姑娘笑笑:“哥哥和三叔从小就喜欢犟嘴,您又不是不知dào

,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呀。”这位姑娘是韩魏辰的小侄女,名叫韩辰欣;虽然她的年纪比韩斯辰还要小两岁,但是从小出众的天赋和某种特殊能力让她早早跻身了家族高层的行列。

“搞什么?”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门口一声断喝却瞬间让他们肃静下来,韩魏辰和身后一位带着圆眼镜的男子步入房间,这位和韩魏辰年纪相仿的男子叫韩燕辰,是韩魏辰的五弟,也是韩辰欣的父亲。韩魏辰慢慢走到自己的主位上,盯着面前正在不断洗牌的年轻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里还不够闹,要不要再给你们放把火?”

“没有的事,四叔。”韩泽辰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笑笑:“我刚刚和三叔开玩笑的呢。”

韩魏辰叹了口气,坐到了位置上:“这次突然请几位百忙之中回来,相信你们或多或少都会不满yì

吧;不过我也是刚刚才得到这个消息,所以事出紧急,也是没办法的事,各位担待一下吧。”

“怎么会有人敢不满当家的决定呢?”韩楚辰道:“老四,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韩魏辰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

“【八王】,觉醒了。”

“八王?”众人一惊,唯独那位小姑娘有点迷茫,她扭头问身边的父亲:“爸爸,八王是什么呀?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外物的存zài

。”

“你才刚刚进入高层,没听说过八王也很正常。”韩燕辰严肃道:“这种强dà

的外物在你所了解的【表】《百鬼说》里可不会记载,因为他们和地府的鬼帝一样,属于最古老的神魔列外物。”

“你应该听说过半年前四叔家儿子和卿秋对抗的事情吧。他们当时所救的那个【八王村】,其实就是用大厉鬼卿秋所服从领袖所命名的村落。八王,属神魔列,共有八人;每一位八王都是我国古代曾纵横四海的帝王级枭雄,他们死后化为了极为强dà

的大厉鬼,并且每一位【八王】,在数千年历史之中都曾经被列为过百鬼第一的位置。但是这种情况仅仅发生在【那位大厉鬼】的八次失踪期间,说到底,【八王】的实力其实属于比较强dà

的大厉鬼的级别。与【那位大厉鬼】相比,还是差远了。”韩泽辰不断弹着手里的扑克牌,不屑道。

“是么?”韩魏辰笑笑:“看你那么轻松;那么这件事交给你,你去把他们全灭了吧?”

“饶了我吧四叔,”韩泽辰苦笑着摇摇头:“从小您就喜欢给我出难题,这次这个难题也太大了吧?”

“你小子,就是太傲了。”韩魏辰摇摇头笑笑:“二哥,你有什么对策?”

“要说八王,确实非常棘手。”韩楚辰皱眉:“可能在座的人里,有能力和八王一对一的应该只有你韩魏辰了;好在八王各自为政,我们可以将他们逐个击破;就算这样,想要稳妥的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应该通知全体【十二地支】才能办成,不然危险性太大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韩泽辰附和道。

“我不反对。”韩齐辰也点头道。

“你们两位的意思呢?”韩魏辰看向身旁的眼睛男和小姑娘。

“这件事情我不是特别了解,我听我爸爸的。”韩辰欣吐吐舌头。

“我同意,不过老四,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情。”韩燕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如果把这件事情通告给全体十二地支的话,不出意wài

能支持我们的家族应该有李家,徐家和刘家;但是米家,张家和莫家那几个保守派应该不会答yīng

我们向八王宣战。如果要那三个家族赞同我们这个决定的话,我们最好要拉拢叶家,周家和江家;一旦他们同意我们的决定,那么我们掌控这次行动就比较容易了。”

“也是,这段时间各位把手里的生意和事情安排一下,这两年可能不会太平了。”韩魏辰拍了拍桌子:“五弟,和我去联系一下李卿巳,商量一下细节;其他人各忙各的吧。”

同一时间,云南边境,八王村。

这座半年前还略显繁荣的村落此刻如同蛮荒一般寂静,村里的房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整个村子仿佛经lì

了战争的洗礼一般,除了偶尔能听到一声狗吠以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村子中心,一位穿着古老的帝王服饰的男人正坐在一具村民的尸体上活动着手臂;他身边,走来了一位同样穿着帝王服装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看了看坐在尸体上的人,笑道:“怎么,睡了太久,杀人的欲望反而更强烈了么;纣王?”

坐在尸体上的纣王斜眼看了看身旁坏笑的男人:“我杀人还没有杀够呢,要不然你陪我玩玩吧,桀王?”

“算了吧,”桀摆摆手:“那些后辈皇帝的告诫你可要听进去啊,十二地支那些人很快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们也趁早离开吧。”

“你有什么打算?”纣好奇地问。

“没想好,”桀耸耸肩:“或许会找些地方快活一段日子再说吧。你呢?”

纣王看了一眼脚下的尸体邪笑道:“杀人,杀个够。”

同一时间,从云南昆明前往上海的客机上,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帅气男子正好奇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他是八王之一的唐王李世民。这位历史上诸多非议的篡位君王此刻表情轻松的哼着小曲,他身边的白领模样的中年男子不满:“先生,别哼了好吗,我下午在上海还有一个会议呢,让我安静的睡会儿吧。”

“噢”李世民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男子:“先生,你可以睡在飞机外面啊。”

“你说什”这个男子只说出了三个字,他就突然从座位上消失了。

“广阔兮唯闻燕雀鸣,朕又以何语对之?”李世民微笑着自言自语道。飞机依旧快速翱翔着,没有哪一个乘客发xiàn

刚刚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飞机百米之外的天空里,此刻正哀嚎着急速下坠。

广西阳朔,一位大块头正在一家客栈中大吃大喝,他面前摆放着无数的空盘。他是八王之一的蛮王孟获。此刻,孟获正大口的吞着一只烤鸭。他边吃边嘀咕:“妈的,现在的酒怎么这么难喝啊,这要是有以前老子喝的那种酒该多好。”而这家客栈的其他客人,全部被堆在了孟获对面,客人们的头,全部以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扭曲着。

湖南长沙,一位穿着休闲装,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正看着一栋摩天大厦,他名叫夫差,是八王之一的吴王。此刻,夫差喃喃道:“就用这里,来当我暂时的落脚之地吧。”话音一落,整个大厦里正在办公的人们瞬间停止了动作,大厦里的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陷入了死寂。

陕西西安,秦始皇陵兵马俑遗迹前,一位气宇非凡的男子正俯瞰着眼前的千人俑;他的身后,所有的游客都眼神呆滞的跪在地上,这位男子轻声道:“等了我两千多年,你们也辛苦了,我的军队。”这些兵俑的身体内,缓缓冒出了一些透明的古代战士,他们齐刷刷的单膝跪在这位男子面前。他就是八王之一的秦王嬴政。

同样在陕西西安,一位年迈的女性正坐在一栋别墅的客厅沙发上,她面前散落着两团灰尘;这名年迈的婆婆冷眼看着别墅的大门口,一位小姑娘正颤抖着趴在那。老人开口:“姑娘,告sù

哀家,为何害pà

?”

小姑娘留下一行眼泪,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把我爸爸妈妈怎么了?”

“他们太吵了,哀家只是把他们变成了飞灰而已。”女人笑笑:“而你,只要乖乖的,哀家不会伤害你的;哀家,喜欢孩子。”这位女性名叫武则天,她是八王之一的周王。

北京,某公司坐拥的大厦顶楼,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妩媚女子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一位留着长胡子的男人,女子不安道:“丞相,您不能这样啊,我现在可是普通的百鬼,要是被【那位大人】知dào

了您在我这,我们两个都得遭殃”

“你怕他干嘛?”男子哈哈大笑:“你现在不过只是百鬼第十九吧,貂蝉;等我再次成为【百鬼第一的时候】,我会让你成为百鬼前十。”

这位男人是八王里的魏王,他叫曹操。

【八王篇开启,全新的人物,全新的故事;明天更新时间依旧。】

第三十二章 毒瘾

毒品,一般是指使人形成瘾癖的药物,这里的药物一词是个广义的概念,主要指吸毒者滥用的**、海.洛.因、冰.毒等,还包括具有依赖性的天然植物、烟、酒和溶剂等,与医疗用药物是不同的概念。

制毒物品是指用于制造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的物品。毒品,有些是可以天然获得的,如**就是通过切割未成熟的罂.粟果而直接提取的一种天然制品,但绝大部分毒品只能通过化学合成的方法取得。这些加工毒品必不可少的医药和化工生产用的原料就是我们所说的制毒物品。因此,制毒物品既是医药或化工原料,又是制造毒品的配剂。

而看似与此无关的韩斯辰和未央,却卷入了一桩毒品贩卖案件之中。

二零零五年,五月十一日晚。韩斯辰正在未央家里做客,未央白天在单位悄悄告sù

韩斯辰自己学会了一道新菜,特地让韩斯辰去尝尝口福;当然韩斯辰很乐意前往,倒也不是因为想吃菜,而是为了能和未央单独相处。

韩斯辰此刻坐在客厅,电视上播着千篇一律的广告,他端着未央泡的蒙顶绿茶,看着在厨房里哼着歌忙碌的未央;韩斯辰只觉得生活是那么的惬意,要是他胆子再大一点,早点跟未央表白的话,那么这种温馨的场景岂不是天天都能享shòu

了。

突然,一阵短促有力的敲门声惊扰了正沉浸在YY之中的韩斯辰,“还有人要来么?”韩斯辰向未央问道,厨房里穿来了未央甜美的声音:“没有诶,是不是我的快递到了?”

韩斯辰只好起身去开门,其实韩斯辰很讨厌这种破坏气氛的感觉,但是这种无心的破坏却又不能怪到人家身上,韩斯辰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他没好气的回应着敲门声:“来了来了。”

出乎韩斯辰意料的是,门打开之后,一声中气十足,并且带有威严的声音传入了韩斯辰的耳朵:“您好,请问这里是叶未央小姐家吗?”一位身穿警服的壮年男子站在门口。

“呃是的。”韩斯辰没料到门口居然是位警察:“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情么?”

“你和未央女士是什么关系?”警察反问。

韩斯辰挠挠头,思考了一会答道:“嘛我和他是同事关系。”

“怎么了?”围着围裙的未央好奇的走过来:“诶警察?”

“噢,您就是叶未央女士么?”警察转头看向这位美丽的女子:“请问叶忧未先生是您什么人?”

“嗯?忧未?”未央有点意wài

:“他是我的堂弟,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么?”

警察点点头:“是的,我们怀疑他和一起毒品交yì

案有关,请您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ZH市刑警大队,庄严而肃穆的警徽此刻第一次让未央产生了一种陌生的畏惧感;未央焦虑地想着,要是等会进去发xiàn

那名犯罪嫌疑人真的是自己的堂弟叶忧未,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又要怎么跟叔叔交代?

虽然未央想了很多,但是当她在审讯室中见到那位和自己拥有相同深棕色眸子的男人时,一股无名的怒火还是冒了出来。

“警官先生,我可以进去和他说几句话吗?”未央坚决的看着身旁的警察。

“未央,你”韩斯辰想要劝解几句,却被未央举起手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没问题,他现在被铐着,并没有什么危险;您有五分钟时间。”警察点点头。

这位警察的这个举动是出于多方面考lǜ

的:第一,要让犯罪嫌疑人放松戒备,其中一种方法就是家人的出现;其二,在他们姐弟交流的时候,警察说不定能够监听到什么隐秘的线索;其三,谁都无法保证身为犯罪嫌疑人亲戚的未央有没有参与这个案件,一旦他们二人在交流过程中未央有任何异常举动,那么这个案件能从未央这个假想嫌疑人身上找到某突pò

口也说不定。

未央走进了审讯室,里面的男子头也不抬,慵懒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dào

啊警官,问我问题是没有用的”

啪!未央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男子的脸上。

“你”男子恼怒的抬起头,但是当他看到未央的时候,眼里的愤nù

立kè

转换成了惊讶:“未央姐你怎么”

“你这个混蛋”未央冷眼盯着男子,生气的说道:“你你到你失踪这两年我有多担心么?我还以为你死了你知dào

么?你真的去贩毒了吗?”

站在门口的韩斯辰愣住了,他从没见过未央这种冷漠的表情;未央此刻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让自己非常陌生的女子。

“姐我没有”男子辩解道:“你想啊,靠我们家族的财力,我哪用去贩毒啊?”

“那你为什么”未央不解。

“我现在不能说。”男子翘起二郎腿,用手托住下巴道:“等到了六爷爷那,我自然会说的。”

“你”未央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开了一条缝的门外传来了刚刚那位警察严肃而铿锵的声音:“局长!”

“这个犯人,叶将军要提走。”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可是局长,他们是军方啊”年轻警官不解:“为什么要提我们这边的嫌疑人?”

“这也是总局的命令,”局长无奈:“你们这个嫌疑人是军方的人,刚刚技术组的人说了,他的档案和身份连我们公安系统都查不到。这个案子要是和他这种人有关系的话,也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分局能够处理的了的。把他放了,免得我们自己引火烧身。”

这就是官僚主义体系的一种便利,虽然免不了出现腐败现象,但是十二地支总有办法掩盖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的存zài

;其中就包括了zf的帮zhù

,在开国初期,早已听说过十二地支的国家高层就已经和众家族达成了长期协议,十二地支在外物层面庇佑国家平安,必要时听命于zf;而以此为交换,国家会帮zhù

十二地支掩盖他们的身份,并且同意他们用自己的专长自由盈利,国家并不会对此出手阻挠。可以说这种国家和十二地支的合zuò

,最早从西汉初年开始就已经存zài

,并且在两千多年的岁月之中成功延续至今。

“是,局长”年轻警官无奈的走进来:“叶忧未,你可以走了。”

未央和忧未走出审讯室,看到除了两名警察之外,还有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站在门口。未央有点惊讶:“舅舅你怎么也来了”

“你堂哥闯了那么大的祸我先不来都不行啊,走吧,”中年男子指着未央和忧未:“你们两个,跟我去见你们六爷爷。”

韩斯辰看着眼前身穿军装的男人:“你好,能让我也跟着未央去么?”

“你是谁?”中年男子不屑:“军方的事情你们这些小孩子少参与,老老实实回家吧。”

“舅舅”未央拉了拉中年男子的衣袖:“他叫韩斯辰”

“哦?”中年男子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韩家少爷么,那我还真是有点失礼了。”说罢微微鞠了一躬:“既然你要想去的话,我也不能反对,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人;这样吧,既然你父亲说了你已经了解了一部分自己的【来历】,那么你和未央就一起来吧,我们也好给你解释一些必要的知识。”

当天晚上,韩斯辰和未央满脸黑线的坐在ZH市的驻澳部队会客厅里看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正在用拐杖怒敲着叶忧未的头:“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你知dào

你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吗?你才刚刚知dào

自己的来历两年啊,胆子挺大啊?我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别去碰灾灵,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哎呀别生气了六爷爷,”叶忧未抱着头抗议道:“我看不下去啊,谁让那家伙在我眼皮子底下贩毒啊,警察太傻了,根本抓不住灾灵的。”

“你还犟嘴?”老人作势又要打,韩斯辰连忙拦着:“别这样老爷爷,忧未也是做了件好事嘛”

老爷爷看着韩斯辰,叹了口气放下拐杖,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苦恼道:“韩家少爷,你有所不知啊。

我这个侄孙子从小就调皮,小时候要不是有他妹妹未央一直管着这猴孩子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大了大了却越发不安生;你想啊,那灾灵岂是他们这些小孩子可以接触的?这孩子为了杀一个灾灵居然一个人去了毒枭身边当卧底!可是他运气差啊,刚把那灾灵杀了,警察就正好对那个毒品窝点进行了抓捕;你说这有多危险,我要是不教xùn

他到时候怎么和他爷爷交代?”

“呃”韩斯辰汗颜:“请问,什么灾灵会去吸毒呢?”

“看来你还没接触灾灵这方面的东西,”老人笑笑:“瘾魔,属灾灵列,厉鬼;它是万瘾之源,只要瘾魔在一个地方生活超过一年,那里必定会长出大量的罂粟花;在缅甸和越南那一代,就有大量的瘾魔。”

“斯辰,你别管,让六爷爷教育教育他,”未央在一旁道:“我现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死了;两年不联系家里人,我还以为”

“我这不好端端的么”抱着头的青年鼓囊道,结果又吃了刘爷爷一拐棍。

“你这小年轻,记住了;”刘爷爷把拐棍狠狠定在了地上,严肃的开口道:“这两年给我安生点,我们有自己的大事要处理。别再给我们添乱!”

“毕竟,我们要专心对付【八王】。”

【小剧透一下,这一章有一个重yào

伏笔。=-=】

第三十三章 八王[二]

上海,中国东部的金融中心;它是中国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GDP总量居中国城市之首。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

从这样一个国际一线大城市的上空望去,你可以看见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快步赶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这一个快节奏的现代都市,保持着自己一贯迅捷的步伐发展着。这种飞速的发展是一把双刃剑,人们在努力建设这座城市的同时消耗了大量宝贵的青春,并且当你因为生活压力太大,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而稍显懈怠的时候,整个城市都会抛弃你;人们曾经在这里拥有梦想,却往往在短短几年时间抱着当初的梦想摔得支离破碎;这就是中国乃至世界一线大城市逐梦者的真实写照。

而就在二零零五年,五月十五日;上海浦东金茂大厦七十七层,一位男子的到来让这个繁忙的城市蒙上了一层阴霾。

那位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站在七十七层落地窗前,他身后硕大的办公室里,几位年纪各异,或站或坐的人们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王,您能觉醒真是太好了。”一位带着耳机穿着时髦的年轻开口。

“哼,现在学会恭维王了?”他旁边一位穿着背心的魁梧中年男子道:“昨天你不是还跪拜着【那位大厉鬼】么?”

“你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啊,百鬼斗阴?”那位耳机少年扭头怒视。

“就凭你也敢和我叫板吗,百鬼咸鸣?”斗阴同样瞪着眼前的男子。

“好了,都是百鬼,有什么可吵的?”墨镜男子扭头看着众人:“斗阴,咸鸣,你们两位也是排名三十以上的百鬼了,怎么一点大厉鬼应该拥有的气度都感觉不到?”

“他们这样打打闹闹的习惯了,”墨镜男身边,一位不断扇动着冰花羽翼的女人笑笑:“毕竟只是三十位,成不了气候的。”

虽然被一位女子挑衅至此,但是刚刚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此刻却完全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你管理的还是很到位嘛,不愧是现在的百鬼十六:雪绒。”

“王,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雪绒问道。

戴着墨镜的男子叹了口气:“我李世民当年输给【那个大厉鬼】无话可说,好在我现在对百鬼第一的位置毫无兴趣,不过在【八王】被封印的这段时间,我发xiàn

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那里拥有大量的,吾等急需的食物。”

“什么地方啊?”众人都很好奇。

李世民笑笑:“世界的另一端,地狱。”

同一时间,陕西西安市郊某山岭;一位眼神威严的男子和一名年迈的婆婆正面对面站着,男子身后站着上万名半透明的阴兵,而婆婆身后则是数不清的灰雾和一个眼神呆滞的姑娘。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婆婆开口道:“武则天,让开。”

“别这么见外嘛秦王。”武则天老朽的面容逐渐莹润起来,她的身材也慢慢丰满;很快的武则天的模样从一位老太婆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少妇,武则天看了看自己美丽的手:“秦王,我明白你想找韩家报仇,不过你觉得靠你自己和你这两万阴兵就可以达到目的么?”

“那你又能为我做什么,你又要我做什么?”秦王突然出现在年轻的武则天身边,他半闭着双眼,嘴唇微张:“给你一次机会提要求,我不满yì

的话,杀了你。”

“绝对划算”武则天不敢妄动,她的脸上滑下一滴冷汗,她指了指身后数不尽的灰色迷雾:“第一,我能给你增加一万兵力;第二,我知dào

你需yào

的长生丹药在哪,我可以告sù

你地点;第三,我能够告sù

你韩家当家的能力。”

“听上去很划算呢。”秦王的语调并没有任何起伏,他依旧半闭着双眼看着身旁的女子:“说你的条件。”

“一万精兵,丹药地点,韩家当家的能力;”武则天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全部打包,我只要一块【绯玉】。”

秦王想了想,转过身抓住了武则天伸出的三根手指:“合zuò

,愉快。”

此时,云南昆明刑警大队接到报案,据说从国境线附近的一个村落为起点,一直向东的七百公里沿线所有村落,接连在两周之内逐渐的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昆明刑警大队此刻正忙碌的收集资料,准bèi

前往现场勘察,而他们手里最重yào

的线索是一张非常可怕的照片。照片上,刑警们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村落,而一个黑影,正站在画面中间堆积成山的尸体之上。

昆明西部,霓村;纣王正大口咀嚼着一具丰满的女尸。此时的他已经不似半个月前的模样了,他的身体仿佛某种动物一样长出了灰色的鳞片,而他的双眸此刻已经变得通红。他的喉咙里不断发出一种低沉的吼叫,每一次吼叫,以纣王为半径,方圆一公里的空间里,无论房屋还是树木都会微微跟着颤抖。

天空中,桀王眼神悲凉的看着脚下逐渐变异的纣王,他身边出现一位冒着火焰的美丽男子,男子摇摇头,他身体上的火焰瞬间熄灭:“真是可悲的下场呢,桀王,你的能力真是太可怕了。”

“也不必这么说,”桀王笑笑:“你好歹也是百鬼第十呢,祝融。爬到这个高位依然愿意追随我,寡人甚是欣慰呢。”

画面转到广西阳朔,孟获穿着一身很不符合身材的西装,他费力的整理着自己的领结;对旁边一位长须男子不满道:“丞相,您给我这衣服太难穿了,我还是想穿以前的衣服。”

“孟获啊孟获。”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看了看刚刚被孟获打碎的一家客栈废墟,微笑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这个粗人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孟获挠挠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补充道:“要是再有几个漂亮姑娘那就最好了。”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嫦娥,是我;把直升飞机开过来吧。”

“是”嫦娥在直升机上回到:“请问您要去哪呢,丞相?”

“回北京,”曹操道:“给孟获找女人,哈哈哈。”

这时候,湖南长沙摩天大厦内,夫差和一位银色长发男子面对面同席坐着;男子看着夫差,端起了面前的烈酒抿了一口:“我的提议怎么样?我帮你杀掉百鬼勾践,你帮我杀了我们当家,对你来说这个交yì

很划算吧?”

“提议与否,我不关心。”夫差抚摸着眼前的宝剑:“我比较关心你们,就一点亲情都没有?”

“当然没有!”银发男子道:“刘羽戌只是我哥哥的儿子,他何德何能继承当家的位置?我,刘武戌!才是刘家唯一能够继承当家的人!”

“那么,”夫差继xù

道:“你和刘羽戌比,谁更能打?”

“当然是我!”刘武戌不屑道:“家族里那帮老头子说什么刘羽戌是天才,不出几年就可以超越我。笑话,老子同样习得了刘家秘传的能力,凭什么要那个小崽子成为当家?”

“我对你们这些愚蠢的家族内斗毫无兴趣。”夫差左手一晃,宝剑入削;他冷眼看着周遭被定格的人们,那些人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一周前的动作静止着。夫差缓缓道:“你先帮我杀掉勾践,我帮你杀了刘羽戌。”

“没问题。”刘武戌邪恶的笑起来;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所有的烈酒,爽快的吼了一声:“妈的,这几年老子受你这小屁孩的气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要拿回真zhèng

属于我的东西了,刘羽戌,哥哥,你们都别怪我;是你们自己挖了坟墓要跳进去,要是早让我成为刘家当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时此刻,位于西藏珠穆朗玛峰上一个被大雪掩盖的山洞之中,一个圆形的黑球正缓缓冒出白色的烟气;它的旁边,一位帅气的男子正盘腿坐在寒冷的石头山,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黑球:“老大,您在被封印之前打裂了八王的封印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看来如今八王已经完全的觉醒了呢。”

“”黑球并未回答,依旧在空中静止着。

“哈哈,是么?”男子高兴的笑笑:“您很期待么?我也很期待您的复苏呢,那么您想先吸收掉哪位【八王】来补充自己的魂魄呢?”

黑球依旧丝毫没有反映:“”男子沉默一会儿,眼睛半眯起来:“哈哈,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啊老大,怎么说我也是:麒麟;正统的百鬼第三呢。要我去杀了八王级别的大厉鬼,在下还是有这个自信能够完成任务的。”

“”黑球还是不说话,不过它缓缓地移动到了麒麟身后。

“是么,”麒麟帅气的脸庞泛起了一点点红色的鳞片,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背后突然长出一对七彩的羽翼:“我明白了,第一个就是他吧。”

“八王,孟获。”

第三十四章 蓝眸

韩斯辰和未央还在驻澳部队的时候,李四却在自己家里见到了另一个熟悉的朋友:江陆亥。

说起江家,其实在十二地支里他们也算是比较清贫的一个家族了,江家的当家就是江陆亥的爷爷:江严亥。他儿子死的早,只给这位老人留下了江陆亥这么一个孙子;可以说江家三代人的希望都放到了江陆亥身上。被家里人强制灌输了自己的来历后,江陆亥觉得这份命运对他来说十分不公;于是放qì

了继xù

学习和提升的机会,毅然决然来到了HB岛上做起了灵瓶收集的工作。

不过这个世界有两种事情是人类无法逃避的,第一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需yào

担负的责任;第二件事情就是从恒古以来就存zài

于这个世界的法理之中的,因果报应轮回。而江陆亥,则很不幸运的被后者牢牢拴住了,这次八王的觉醒,他作为江家传人,被告知必须回到自己家族学习如何真zhèng

的驾驭幽生列外物;虽然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但是爷爷已经年过八十,江陆亥实在不希望自己再让他失望了,于是打算在回去之前最后拜访一次李四。

“这么说,你真的要走了么,而且是一次很危险的旅程?”李四喝着自己毫无味道的茶水,看着面前越发黝黑的江陆亥。

“对啊,我大概从爷爷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八王】的事情,太难对付了,我感觉我们江家完全不是那种外物的对手”江陆亥苦笑,他抽了一口手里的椰树烟,狠狠地把它按在了烟灰缸里,仿佛在按着自己不公的命运一样。

“那么”卯环端过来一杯泛着热气的普洱递给江陆亥,有点难过道:“八王究竟是怎么觉醒的呢?”

“我也不清楚,”江陆亥摇摇头:“听说貌似是原本非常牢固的八王大封印在九六年被炸裂了一个缝隙,八王找到了机会逐渐撕裂封印,直到现在终于完全被破坏。”江陆亥耸耸肩,喝了一口茶。

“想起以前,”李四仰头:“咱们也算是共同经lì

过生死的兄弟呢”

“嗯,对啊;”江陆亥也挠着头笑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居然还侥幸碰到了【九尾】。”

“【九尾】?!”卯环被这个词惊得不轻:“什什么意思?亲爱的你和江先生居然见过那种级别的神明么?”

九尾,神魔列;早在华夏文明形成之初这种神奇的外物就已经存zài

于世界上了;九尾的实力极强,曾经有记录表明九尾和五方鬼帝战斗过,其结果当然是五方鬼帝获得了胜利,但是那次战斗九尾其实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此后它也继xù

在人间作乱。这只灵兽算是地府最为头疼的几种外物之一;这种难以镇压的生物直到了十二地支在西汉初年的成立才得到了控zhì

,虽然不知dào

用了什么方法,那时候的九尾终于被这十二个家族驯服,从而九尾被划分了象征着最强外物的【神魔列】。

那是李四大二的时候,他们班上组织的一次采风课程;班上的同学当时非常高兴,因为这次采风的目的地是班上同学期待已久的西藏。

西藏自治区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西南部,面积122多万平方公里,约占中国陆地总面积的八分之一,在中国各省区中,仅次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位居第二,相当于英国、法国、德国、荷兰和卢森堡5国面积的总和。北面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青海省相邻,东面和东南面同云南省、四川省接壤;南部与西部自东而西与缅甸、印度、不丹、尼泊尔等国以及克什米尔地区毗邻,国境线长约3842公里。

而当时的李四和江陆亥,心里一直有一种非常顽皮的想法;他们想去的并非学校安排好的,没有自由的旅游线路;而是中国的西部国境线。于是,在全班同学刚到拉萨的第一个晚上,李四和江陆亥就偷偷从青年旅舍跑了出来;当时他们身上也没什么钱,只好傻傻的站在夜里寒冷的国道上拦车;最终一辆大货运车答yīng

带他们一起走;当天晚上,看着满天繁星,李四和江陆亥坐在货车后方的鸡笼上,两个人一边互相诉说着远大的抱负和理想,一边到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鸡毛,就这样,狼狈的二人从拉萨南下到日喀则地区,再坐着小货车经过了白朗,江孜两个县城,终于在第三天到达了国境线的最后一道关卡:康巴县。

康马,藏语意为“红房子”,原属西藏噶厦zf江孜宗管辖。1960年康巴县成立,隶属江孜专区。1964年,日喀则、江孜两专区合并,康马县归日喀则地区管辖。

此刻,康巴南部山路上;李四和江陆亥两个人正疲惫的行走在山里悬崖旁的土路上,李四喘着粗气,对身旁的江陆亥道:“小江,你不会搞错路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

“我怎么知dào

啊”江陆亥同样疲惫的回答道:“你说要看看国境线是什么样子,我只是说一直往南走就好啊;其实我们两个人都不知dào

路嘛!”

“诶我说”李四苦笑:“咱会不会走着走着碰到个什么桃花源一样的村子?”

“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江陆亥嘲笑:“你以前的话可没那么多呢。”

“还不是因为”李四刚想回答,可是他本来就像灌了铅一样的脚突然踢到了一块大石头,李四只觉得平衡一倾斜,他就扑到了江陆亥身上。

这一扑不要紧,江陆亥本来就走的脚软了;结果他一个趔趄,身体向身旁的山崖一倾斜,李四也跟着倒向了那边;最终,两人朝着身旁的山崖齐刷刷摔了下去。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李四感到了满身的疼痛,他不安的睁开眼睛,一种目眩感充斥着他的脑膜,李四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这种感觉主要来自于脑部轻微震荡的后果,李四将胃里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干粮吐了出来;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向天空望去,此刻他们刚刚行走的悬崖土路正处于自己头顶三十米左右,也就是说,李四刚刚确实是从一个绝对致命的高度摔了下来,不过他幸运的,奇迹般地没有死去;他看向了一旁的江陆亥,所幸,这家伙此刻正躺在由枯树叶所堆叠起来的软垫上面打呼噜。李四再看看自己身体下面,果然地上层叠的枯树叶救了他们两个人一命。

可是,李四被另一个场景诧异了。

他放眼望去,在自己所能看见的距离内,满满的铺撒着枯黄的落叶;落叶上面是一棵棵毫无生气的树木,这整片的森林完全枯萎了。唯一让李四感觉到生命迹象的,是他面前一个静谧的湖泊,和湖泊旁边一只正在打盹的狐狸。

不,不是狐狸;那种动物通体雪白,体型极端的庞大。李四当时拍醒了身旁的江陆亥,江陆亥迷糊着爬起来,不出所料,他同样的呕吐了起来,半响后,江陆亥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怪异的奇观:“这这是什么?”

“你看到了吗”李四喃喃道:“那只狐狸能有两只大象那么大?”

“不止吧”江陆亥惊讶的嘀咕着:“感觉比恐龙还要大吧?”

“有那么夸张吗?”李四小声道:“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呢会不会是什么新物种?咱们可是成了发xiàn

新物种的人了呢,哈哈!”

突然,狐狸的耳朵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太大声了?”江陆亥连忙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到时候它醒过来你扛着,我可要先跑路啊。”

江陆亥说完这句话并没有听到李四的反驳,因为此时此刻李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狐狸,或者说,李四正目不转睛的见证着狐狸的苏醒。

这只庞大而美丽的巨兽,张开了眼睛,那是一对水蓝色的瞳孔;狐狸抖动了一下身体上的白色绒毛,缓缓站立了起来。李四和江陆亥看清了这只巨兽最为壮丽的地方,它的尾巴,此时此刻如同孔雀的尾羽一般盛开出来,那种扇形的开放,让李四和江陆亥认出了这只猛兽的物种。

“你看到了吧”李四道:“这他妈的是【九尾】啊”

“六七八九。”江陆亥喃喃道:“九条尾巴,这种生物居然真的存zài

吗”

二人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神兽抖动着自己庞大的身体,九尾微微的张开自己的嘴,嘴里冒出了一丝丝的蓝色光雾;这些光雾非常香,二人闻着,仿佛刚刚从悬崖摔下来受到的伤都微微减轻了。但是伴随着这种香甜的气息,二人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来,李四迷迷糊糊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看到了另一种离奇的现象:九尾开始逐渐向他们二人走来,并且九尾的身体随着蓝色光雾的弥漫开始慢慢缩小,变化。

九尾缓缓缩小,随机前脚抬了起来。它,不,应该是她,此刻慢慢的变成了一位白色头发蓝色眸子的美丽女人,唯一还能认出她是刚刚那只神兽的符号,那就是这个天仙一般女子的臀部,正在不断摆动的九条尾巴。

女子走到了李四和江陆亥身旁,她微笑着看着即将昏迷的二人:“难为你们与我如此有缘,杀了你们有点可惜了;就帮你们一把好了。”

但是此刻,李四和江陆亥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他们昏迷了过去。

时间回到现在,江陆亥手里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们再醒过来,已经是回到了拉萨的医院里,当时老师同学们都在;我和李四问了护士究竟是谁送我们来到医院的,护士说是一位女人。她可能是位外国女子,白头发蓝色眸子;她仅仅是把李四和我放到了医院后就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不久之后我们的老师就来到了医院。”

“就连九尾这种神物都和我们有缘,”李四看着江陆亥:“你不会出事的,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我尽lì

吧。”江陆亥苦笑。

众人此刻沉浸在分别的伤感之中,而李四公寓楼顶的阳台上正坐着一位美丽的素衣女子,她白色的长发此刻正飘扬在夜风之中,她蓝色的眸子清澈而透亮,女子看着满天繁星,喃喃道:

“八王,久未谋面了呢”

第三十五章 八王[三]

二零零五年,六月二日;上海浦东机场飞往奥地利的航班正准bèi

起飞;此时机场的安检内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状况;一位魁梧的西装男子正愁于如何通过安检门,而他前面,好几位黑衣人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这样吧,安检人员。”黑衣人中,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对机场工作人员道:“我们没什么时间了,他不乘坐这班飞机了。”“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毕竟这是我们设备上的事情,不能怪这位先生。”工作人员略带歉意的看着墨镜男子。“没问题的,”墨镜男子爽朗的笑笑:“斗阴,你回去吧。”“好的,先生,您一路保重。”魁梧的男子道,说罢,他便转身往回走,而墨镜男子则带领众人走向了候机厅;此时机场的安检人员并没有注意,这两边的人正在以安检口为中心保持着一样的距离行走着,当魁梧的男子走下楼梯,视线刚好消失在安检人员跟前时,墨镜男子那边所有人正好拐过候机厅拐角。此刻,李世民摘下墨镜,他血红色的眼睛显得格外突兀,而众人身后,一个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现,他扭了扭脖子笑笑:“多谢了,王。”“王的能力,看几次都非常有意思呢。”雪绒穿着黑色连衣裙,笑盈盈的看着李世民的红的眸子。“到了奥地利,就能直面我们新的大猎场了;”李世民冷笑:“到时候我们的能力将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毕竟那边的妖魔,营养更加丰富呢。”“噢,你这么认为么?”众人面前,一位长发男性倚在墙边,看着李世民冷声道:“我奉劝你一句,恶魔固然营养丰富,但是欧洲拥有更多你难以驾驭和对抗的外物;你了解多少十四列到二十一列的外物呢?”黑衣人一行立kè

警觉,他们意识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眼前这位长发男子的年龄并非看上去那么年轻,他是十二地支的李家当家。“这点不劳你操心呢,”李世民看着李卿巳笑笑:“咱们同姓李,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我的同宗动手;我们一旦出国,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会回来的;这样你们十二地支也省下了追杀我们的时间,我们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各取所需,不是更好么?”李卿巳摆摆手:“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在想,如果某只大厉鬼追你追到国外,并且成功吸收了你,我们不就亏了么;还不如我现在就杀掉你来的安全吧?”“做得到的话,你就来试试啊?”李世民的红色眸子此刻充满敌意的盯着眼前的长发男子,他身后的众位黑衣人也跃跃欲试,纷纷摆出了战斗姿势。“放肆。”李卿巳的嘴里突然冒出一股非常低沉的音符,众位黑衣人听到了这两个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字,一种无形的,但极其真实的杀意突然笼罩在了众人上空;那种杀意过于的真实,以至于众人觉得就算下一秒自己死掉也没什么意wài

。“李世民,”李卿巳缓缓开口:“十五年以内让我在国内察觉到你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砍下你的头。”“或许我五十年内,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了。”李世民轻松的笑笑,并目送着李卿巳缓缓离开。“王,”看着李卿巳走远,斗阴不爽道:“您刚刚为什么不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杀他?”李世民扭头看向斗阴:“你懂什么?”雪绒也笑笑:“说你傻吧,你还真争气;刚刚王和李家当家的对话里有多少情报你都没听出来么?”“没没听出来。”斗阴挠挠头。“第一,十四列后的外物,我们是第一次从李卿巳嘴里听说吧?”雪绒道:“第二,李卿巳居然会用只有百鬼前十的特殊能力:【言灵】。第三,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十五年后,【那位大厉鬼】就会完全觉醒;而他现在,正为了恢复力量正在大肆捕杀八王。给我记住了,情报来源永远比你自身的实力重yào

,如果不了解你的对手,你会死的不明不白。”同一时间,北京一所夜总会的包厢内,孟获正和几位小姐快乐地喝着酒唱着歌。“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妞儿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嘛!”孟获快活的喝下了一大口茅台:“酒也是,很有劲嘛!”“哎哟,老板~”一位美女蹭到孟获怀里:“人家第一次见到向您那么能喝的人呢,一个人就喝掉了三瓶茅台了,好厉害哦~”“这有什么?”孟获一把搂过身边三位美女淫笑道:“等会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子真zhèng

的功夫,保证让你们飞上天!”“你要让谁飞上天啊?”一位面容和善的长发男子出现在包房门口:“千年不见了呢,南蛮王孟获,你还是那么胖啊。”“你小子是谁?”孟获醉醺醺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当他看见这位男子身后的黑球时,孟获的酒已经完全醒了:“百鬼麒麟!”“哎呀哎呀,想不到您居然还认识我呢,不胜荣幸啊。”麒麟笑笑,他的眼白逐渐被黑色填满;他的声线变成了一种极度怪异的,音符碰撞交叠后所发出来的混音:“孟获,你活着根本毫无用处;不如把自己充满营养的魂,送给我吧?”“果然是你!”孟获捂着一边耳朵痛苦的说道,不难看出刚刚那个声音的恐怖,此刻孟获身旁的几位美女,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孟获突然高举双手,用力的拍在了地上;瞬间,整个包房变成了方形三个无色的透明空间,这三个空间层层包裹着,孟获处于最外层,麒麟处于最里层。“你死定了,这个空间是我独有的领域!”孟获咆哮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身为八王引以为傲的能力:【掠食立方】!这三个空间相辅相成,根本不可能会有有人能走出去!”“想不到啊想不到,”麒麟挠挠头感慨道:“想不到看上去莽撞无比的南蛮王孟获,居然拥有如此细腻的能力呢?”“你要得瑟,也只有现在了!”孟获怒吼:“蒸腾!”麒麟的身体突然冒出了数不清的雾气,这些武器蒸发着,逐渐透过第一层结界,导入了第二层,第三层;最终被孟获的身体吸收。孟获大笑:“懂了吗?以狡猾和奸诈著称的麒麟啊,你,包括【他】在我的领域当中,【魂】都会逐渐流失,然后通过层层结界的提炼后归入我的身体,你绝对无法突pò

这三层结界,他们是我千年来不断修改研制出来的,这是我的杰作!”“唔”麒麟挠挠头,他看了看自己正在不断冒出白雾的双手:“真是一种不错的能力呢,我感觉出来了,凭我是无法破坏这么强dà

的结界的;不过老大说,他想要。”孟获愤nù

的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孟获的嘴里流出了污血,他瞪圆了双眼看着麒麟:“你是怎么可能我的结界是无dí

的”看着眼前慢慢倒下的魁梧大汉,麒麟叹了口气:“你是笨蛋么?我的能力是定点释fàng

的啊,你的结界不能锁住别人的能力一点用也没有;一味的加固结界的硬度,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混蛋”趴在地上的孟获突出这两个字,他的背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金色的甲虫爬了出来。“干得好,【金堒】。”麒麟笑笑,走过了已经消失的结界,将甲虫收入了自己的袖口。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到了孟获的尸体;瞬间,孟获的尸体分解成了一大股雾气,并且这些雾气尽数涌入了麒麟的身体,麒麟眯着眼睛,长吁一口气:“啊太舒服了不愧是八王的魂,分量很足呢;您说呢,老大?”“”麒麟刚刚吸收的魂逐渐流向黑球,黑球吸收了这些气,变得比之前大了一点。“是么”麒麟叹了口气:“孟获本来就是八王里最弱的,这些气不够您塞牙缝也正常。咱们还是去找下一个目标吧?”同一时间,北京某大厦顶楼;曹操兴奋的摸着貂蝉的头,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某些事情。“不得不说你的能力还是很方便嘛,貂蝉。”曹操睁开眼睛,放开了自己按着貂蝉头颅的手:“果然我骗孟获来北京并且监视起来的这个做法是成功的,【那位大厉鬼】果然出手了。咱们可以做好提前防范了,哈哈哈。”“可是”貂蝉不解:“怎么防范啊他可是【那位大人】”“不用担心,”曹操得yì

的拿出了电话:“喂?好久不见啊,我是曹操。”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极度浑厚的声音:“你在哪?”“我暂时安全呢,你要不要过来?”曹操看上去很轻松。“好的,明早我赶过来,你千万别打草惊蛇。”曹操挂了电话,貂蝉有点疑惑:“刚刚的人是谁啊?听上去似乎并不是百鬼呢”“你当然不认识了。”曹操邪笑:“他可是亚龙之长,龙之九子中的老大:囚牛啊。”同一时间,桀王正坐在某个酒吧内,他眼睛盯着酒吧的入口;一位美女走来搭讪道:“帅哥,怎么不喝酒呢?有什么心事吗?”“我在等一个人。”桀王对美女微笑道。“等谁啊?”美女倚靠着吧台,妩媚的问道:“女朋友么?”“不是的,”桀王指着酒吧被推开的大门:“等他。”门口进来的人,是韩斯辰。

第三十六章 命运

韩斯辰,一九八一年四月四日生于GZ省GY市;自幼丧母,因父亲工作关系九三年北上去了二伯家生活,九九年考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同年这所学校合并入清华大学;韩斯辰也得益于此成为了第一批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毕业生。零二年毕业后跟随比他大一届的儿时玩伴李四南下来到ZH市从事设计工作。这看似并不离奇的成长经lì

下,韩斯辰却隐隐感觉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庞大的家族似乎无比神mì

,韩斯辰从来没有搞清楚过他那些一年到头忙碌的亲戚们究竟是在做什么,只直到他们家族每个嫡系亲属的名字里都必须带有一个【辰】字,如果家族里某一个亲戚在三代人当中没有成为家族高层的话,那么他就会完全和这个家族脱离关系,包括族谱,牌位,名字的特殊性在内,所有能够证明那个人在韩家地位的东西都将不复存zài



韩斯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而感到优越,相反他有点反感这种家族里的特殊性;在北方的时候韩斯辰的二伯总是对他百般宠爱,甚至对他的照顾超过了自己的家人;韩斯辰在这种近乎于温室的环境下度过了整个初中和高中;当他考上大学的时候,韩斯辰发xiàn

这几年二伯苍老了很多,他打心底里觉得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让长辈如此为自己劳心劳神很过意不去。

不过自从韩斯辰经lì

了无眼伥事件以后,他慢慢的对自己的经lì

和家族体系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这种认识伴随着韩斯辰更加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苦恼和惊慌;就在韩斯辰被这一切纠缠得难以自拔的时候,一封信让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这是一封,来自于【八王】的信件。

信件内容很简单:

六月二日晚十点来XC酒吧,你不介入八王事件的话,江陆亥,李四,卯环和未央一定会死。

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件事情能够勾起韩斯辰的兴趣,第一:有关自己家族的秘密,第二:自己母亲的死因,第三:关乎自己朋友生命的事情;所以虽然这封信件上仅有短短的三十六字字,但是这短短三十六个字足以勾起韩斯辰的兴趣了。

当晚,XC酒吧靠窗吧台,刚刚进门的韩斯辰看到了一位散发出与常人完全不同气息的男子,长相普通的他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让韩斯辰感觉非常不自然的寒冷气息,无疑,这种气息属于外物。

“你找我?”韩斯辰走到吧台旁边微笑的看着男子:“信是你写给我的吧?”

“嗯,是我。”男子喝着自己杯子里的白兰地:“韩家少爷果然气宇轩昂,敢于只身来见我的人,十二地支里恐怕只有你一个了吧。”

“抱歉,”韩斯辰摇摇头,他冲酒保点了一杯伏特加,转头看着这位男子:“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我的无知;说实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dào

,我想要是明白你的身份的话,我一定不敢单独来这里和你会面了。”

“哈哈,”男子笑笑:“很诚实嘛,看来我没有找错人,你确实是韩家人里唯一让我感觉值得信赖的一位。”男子又抿了一口酒道:“你应该从江陆亥嘴里听说了关于【八王】的事情吧。我叫桀,大夏帝国的最后一位君王;死后成为大厉鬼,曾经有一百年的时间在百鬼里排名第一,现属神魔列;请多指教。”

韩斯辰的冷汗立kè

下来了,他就算再不懂事,【百鬼第一】这种级别的强dà

他还是略微能够感受到的;韩斯辰吞了口唾沫:“这么说你能和我说这么多,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打算杀了我,而是要和我达成某种交yì

么?”

“哈哈哈,交yì

谈不上;”桀一口干掉了自己杯子里所有的白兰地:“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请你帮我转告韩家一件事情。”

韩斯辰疑惑:“什么事情?”

“关于八王的目,和那位大厉鬼的目的。”桀严肃道。

“你们老是在说【那位大厉鬼】,他到底是谁啊?”韩斯辰也喝了一口自己的伏特加,他其实非常在意这位百鬼之首的身份,为什么所有认识这个大厉鬼的人从来没有说过他真zhèng

的名字呢?

想不到这个问题一出口,桀就用一种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韩斯辰:“你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么?”桀苦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又点了一杯白兰地;韩斯辰可以看出此刻的桀正在组织语言;果然,半响之后,桀缓缓开口:

“那位大厉鬼,生于宇宙的初始,从一切的原始之初就开始注视着世间万物;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位大厉鬼的强悍,这位大厉鬼在这个国家所有的外物之中的君临已经被我们看作了一种必然的存zài

。”

桀喝了一口酒,细细品味了半响,继xù

道:“但是那位大厉鬼的这辈子,有一次让他万分耻辱的失败;那是在西汉初年的时候,当时的十二地支太过凶悍了,那是我见过的最为强dà

的十二人;他们每个人的个人能力都远远超过我们八王,当时你们家族的当家甚至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驯服九尾那种级别的怪物;最终,凭着这十二人的联手,君临这片大陆上亿年的那位大厉鬼被镇压了,他被封印在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中;

但是封印这种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会变得非常脆弱的,就算是当时那么强dà

的十二人,都仅仅只能构建出将这位大厉鬼压制两千年的封印。一旦封印破坏,那位大厉鬼将会完全清醒过来再度作乱;所以后来也就出现了九三年塔克拉玛干勘探队的事件。不得不说你父亲的胆识非常过人,他们组织了上千号人前往那个大封印,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加固封印,而是为了释fàng

那位大厉鬼,将其就地消灭。”

“原来塔克拉玛干的那支勘探队的目的居然是直面那么可怕的大厉鬼。”韩斯辰不禁汗颜,在他印象中,父亲的形象一直是谨慎而果决;但是他在九三年的时候能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非但是韩斯辰,可以说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是,意wài

发生了;”桀摇摇头:“你的父亲低估了那位大厉鬼的实力,当他释fàng

出那只大厉鬼的时候;那种完全笼罩着天地的,极度可怕的魂连远在云南封印里的我都感觉得到;”桀回忆着当年的情景,他拿着酒杯的手都微微有一点发抖:“你的父亲和当时的十二地支拼尽了全力,终于将那位大厉鬼的一半的魂打散;可是十二地支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当时已经死了一半的当家;包括羽戌的父亲,江陆亥的父亲,还有其他的当家;而且剩下六位当家,包括你父亲在内,都已经精疲力尽,无力再战了。要不是因为【另一方势力】的介入,当时的十二地支绝对会被全灭。那位大厉鬼当时也无暇对付另一个势力,他只能用尽lì



打裂了我们远在云南的封印,紧接着他就退化成了一种球状能量团,逃到了未知的地方进入了一个疗伤期。”

“另一方势力”韩斯辰皱眉:“你说的是地府么?”

“哼哼”桀邪笑道:“你现在没必要知dào

这些,我能告sù

你的事情只有,那位大厉鬼的名字是绝对不能被提及的。因为他的言灵太过强dà

了,一旦提及他的名字,你就会和他建立起某种羁绊,在他想要操控你的时候,它就会利用这个羁绊来完全控zhì

你的神经;你会成为他的提线木偶。”

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光碟,他微笑着对韩斯辰道:“这张东西,拿回去给你父亲;一定要给他本人;这里面有那位大厉鬼打裂我们八王封印真zhèng

的目的;告sù

你父亲,我们八王并非他的敌人,我们只是希望离开这个国家,因为九六年的时候我们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存zài

着好几个魂储量非常肥沃的狩猎场,我们没有必要在十二地支的眼皮底下作乱。只要十二地支放我们走,我们不会和他们起任何冲突的。”

这场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了,韩斯辰在听到这部分真相之后感觉更加的迷茫和无奈,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卷入了一个千万年前就注定的,巨大的恩怨漩涡之中,并且自己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无法回归正常了。

韩斯辰回到家,看着那张光盘,他突然对这一切事情心生出无比厌恶的感觉,他不想成为一个身不由己的人;韩斯辰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可是他还没有长大到被工作压垮,就已经被命运的因果报应压得无法喘息了。韩斯辰叹息着,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这张光盘寄了出去。

同一时间,一架飞机降落到了维也纳国际机场,一行黑衣人缓缓从扶梯上下来;他们为首的墨镜男子步入了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中。其他黑衣人则分别乘上了林肯轿车后面跟着的几辆悍马。

“欢迎您的到来,李世民先生。”一位金发的年迈老者坐在李世民身旁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

“克洛泽先生最近还好么?”李世民微笑道:“听说他最近不是经常需yào

巫女的血来缓解体内的毒血了吧。”

“是的,托您的福。”老者谦卑的鞠了个躬:“你提供的治疗方法非常有效,这次您的到访一定会让克洛泽大人非常高兴的,一位中国的帝王能够来到我们恶魔的地界巡游,真是外物历史上难得的奇观呢。”

“我也很期待,”李世民露出了邪笑:“与艾斯首领的会面。”

第三十七章 八王[四]

二零零五年十月十一日,GS省酒泉市;这个小城市在我国并不少见,普通的市zf,普通的经商者,普通的市民,普通的建筑。对于我们国家来说像这种二三线城市可以说并不值得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不过一位男子的到来,却让这座看似平凡的城市添上了一抹非常不安的色彩。

桀,姒姓,夏后氏,名癸,一名履癸,桀是他的谥号(凶猛的意思),所以又称夏桀。桀是夏朝第16代君主发之子,在位52年,都于斟鄩(今河南洛阳)。履癸文武双全,赤手可以把铁钩拉直,但荒淫无度,暴虐无道。商汤在名相伊尹谋划下,起兵伐桀,汤先攻灭了桀的党羽豕韦、顾国,击败了昆吾国,然后直逼夏的重镇鸣条(今河南封丘东,一说山西运城西)。后又被汤追上俘获,放逐在此,夏朝覆亡,被放逐而饿死,是历史上著名的暴君。

与正史里不同的,桀在《百鬼说》里却有着另一种描述:

桀,大厉鬼,属神魔列;八王之一,八王名号夏王;曾经身为大厉鬼战绩显赫:与无常战斗不分胜负,与纣王战斗不分胜负,战胜大厉鬼祝融,战胜大厉鬼卿秋,曾凭借一己之力爬到了百鬼第一的位置,并稳居于此百年之久。后被十二地支打入八王大封印并且长达四千年之久。

这位在中国外物里创造了百年辉煌的男人,此刻却坐在酒泉市的一家小餐馆里吃着廉价的午饭。他其实大可以凭借自己四千年修来的能力在人间继xù

作乱,可是这位男子并未这么做,他有自己的苦衷。那就是【那位大厉鬼】的存zài



事实上,定下百鬼排名的人,并非十二地支或是地府,而是【那位大厉鬼】,他在成为百鬼首领的时候,曾经将自己的百位追随者定下了从一到一百排名;而他自己的真实排名则是【百鬼第零】。

“喂?”桀拿出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祝融么,我觉得十二地支很可能内部出现了问题,韩魏辰并没有回应我那个光盘的内容,我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电话那头的祝融问:“我认为你还是抓紧时间逃出这个国家吧。”

“别开玩笑了”桀苦笑:“我现在逃不出去,我不知dào

他用了什么方法对我下了一个诅咒;一旦接近任何的机场,我的魂都会迅速消散,他打算切断我通过飞机逃走的途径,但是通过陆地线路的话耗时太久了,他算得很清楚,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找到我了。”

“那么你还有什么办法”祝融无奈道。

“只有一个办法”桀喃喃道:“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

“在和谁聊电话呢?”

一声熟悉的音调打入了桀的耳蜗之中,桀扭头的瞬间摆出了战斗姿势:“百鬼麒麟真是好久不见了。”

“八王,夏桀。”麒麟笑笑:“您太会藏了,我找您好久,这么多年没见,干嘛躲着我呢?”

“你要是一个人来,我当然非常欢迎,”桀冷笑:“可是我并不欢迎你背后的那个黑球呢。”

麒麟看了看自己身后,透露着极端不详感觉的黑色球体:“老大,他这么说呢。”

“心灵共振么”桀心想:“看来麒麟是完全把自己的核心魂和【那个家伙】绑在了一起呢,这么说麒麟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止百鬼第三那么简单。”

“桀王,”麒麟笑笑:“怎么说呢,你的魂经过四千年的成长和不断壮大,在老大和我看来都非常美味呢。”

“你什么意思?”桀问。

“意思就是”麒麟的背后缓缓长出一对琉璃色的翅膀,他的眼神变得极度贪婪,麒麟用一种怪异而刺耳的交叠音说道:“你的魂,老大想要。”

“有种,就来拿拿看啊?”桀的眸子瞬间变成了深紫色,他一脚踢向了麒麟;麒麟瞬间反应过来,伸出双手和一只翅膀挡下了这强而有力的一脚,并且几乎是同一时间,麒麟的另一只翅膀刺向了桀的喉咙。

“啧”桀意识到对手反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没有时间闪避;正当麒麟认为自己这下一定能得手的时候,桀给到他的气势突然产生了变化。

唰的一下,麒麟的右翼飞快的割下了桀的头颅,但是这并没有让麒麟露出开心的神色,他立kè

后退数米,和桀的尸体拉开了距离。

“别装了,”麒麟看着面前的无头尸体哼了一声:“我知dào

你没有死。”

尸体后方的空气缓缓显现出了另一个桀,他活动了一下头部,看着面前的麒麟笑笑:“人骑(ji),我的分身,他能够无限次的帮我抵挡致命攻击,看来依旧很好用呢。”

“嗯不错的能力呢。”麒麟挠挠头:“八王虽然各自为政,享有同等声誉,不过实力却天差地别,弱得像孟获的那种人也有,强得向你这样的人也有,真是奇妙的组织呢。”说罢,麒麟的身后突然出现两只金色的甲虫,麒麟压低身体,一个俯冲,瞬间到达了桀面前,那两只金色甲虫和麒麟同时攻击向桀;桀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胸腔就被彻底洞穿了。

“啧”麒麟看着眼前的第二具尸体,恼火道:“王,这个东西也是人骑;本体应该是在第一次使用分身的时候瞬间创造了另一个隐形的分身,而自己趁乱跑掉了。”

“”麒麟身后的黑球微微抖动着。

“别生气啊老大,”麒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收起自己的翅膀和甲虫:“我会沿着桀的气味找到他的,这次绝对不会跟丢。”说罢,麒麟环视了一下餐馆周围,好几位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普通市民此刻正缩在餐厅角落。

“唉您讨厌被这些愚民注视着么?我也是呢。”麒麟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整个餐馆突然爆zhà

了,火苗窜上了夜幕,天空仿佛染上了死亡一般的血色。

第二天,阿拉善盟额济纳旗境内,布格音阿日拉镇外围;桀此刻盘腿坐在一道铁栏杆外面,他看着这块荒漠叹了口气:“我知dào

你已经追过来了,麒麟;现身吧。”

“感觉很敏锐呢,桀王。”刚刚还万里无人的隔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位拍打着琉璃色羽翼的男子,可以看出来麒麟现在非常恼怒,他的眼眸已经红得仿佛能够滴出血来,他因为愤nù

而扭曲的脸上此刻泛出了少许青色的鳞片:“防备的很厉害呢,你居然在整个布格音阿日拉县布下了三十个人骑!”

“麒麟,”桀诡异的笑笑:“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么?”

“哈哈哈哈哈哈!”麒麟突然爆fā

出愤nù

的狂笑:“不愧是八王里排名第三的桀王呢!我很欣赏!告sù

你吧,我的愤nù

并不是被你所激;这是一种,久违棋逢对手的兴奋啊!”话音一落,麒麟的双手突然爆fā

出两团琉璃色光芒,他冲向桀,桀立kè

在自己的面前画出了一个正方形,并且从这个正方形中间做了一个推开的动作;啪!麒麟俯冲下来的身体突然撞到了一个空气屏障之上。

“哈!”麒麟左手上原本滚圆的琉璃光突然变得尖锐无比:“徒劳!”麒麟猛地用左手的尖刺光团打向了空气屏障;只听见一声玻璃的碎裂声,麒麟已经冲到了桀的面前。

“你太过靠近我了呢。”桀看着近在咫尺的麒麟,突然冷笑:“妄念空压。”

麒麟只觉得头顶和脚下突然传来一种难以解释的压抑感,他瞬间明白自己下一秒将要面对的状况;这是两面空气屏障,桀想要利用这两块屏障的瞬间压力,来将麒麟压成一团肉泥。

“你以为”麒麟已经被压得蹲了下来:“我会让你得逞么?”麒麟脸上的鳞片突然增多,并且发出了五彩的光芒,他全身的肌肉此刻仿佛变大了一圈,麒麟一发力,一种强dà

的气压瞬间击溃了这两块空气屏障。

“哎呀哎呀,真不错。”麒麟看向声音来源,只见桀已经远离了他,站在了铁围栏内部,桀看着远处的麒麟笑笑:“麒麟啊,你知dào

我为什么逃到这里来么?因为这里是军事禁区,酒泉火箭发射基地。”

“那又怎样?”麒麟恼怒道:“我可是百鬼,你觉得我会在乎什么军事禁区吗?”

“哎呀哎呀,”桀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大概没有理解我刚刚说的话呢,火箭发射基地,顾名思义是发射火箭的地方呢,你觉得我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和你战斗么?”

“难道”麒麟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再见了,麒麟,再见了,【那位大人】。”桀笑笑,突然消失了。

麒麟呆呆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戈壁喃喃道:“王我们似乎,把这个被逼上绝路的家伙惹急了,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冒险的方法”

“”黑球微微抖动着,麒麟的神色缓和下来:“这样啊,您很尽兴么,那就好。”

神舟六号载人飞船,是中国神舟号飞船系列之一。其用长征二号F型运载火箭进行发射。它是中国第二艘搭载航天员的飞船,也是中国第一艘执行“多人多天”任务的载人飞船。这也是世界上人类的第243次太空飞行。

二零零五年,十月十二日上午九点。这艘承载着十三亿人梦想的载人航天飞船飞上了天空;这是举国欢庆的喜事。

而当时在李家观看飞船发射现场直播的韩魏辰,发xiàn

了船舱内三名宇航员身后的一个黑影,韩魏辰喃喃道:“真有你的,桀王居然不惜隐形潜入了宇宙飞船来逃离【那个家伙】的追杀。”

韩魏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李卿巳,他看着眼前的韩魏辰道:“很少见你会连招呼都不打就来找我,说吧,有什么事?”

韩魏辰苦笑:“啊啊,是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光盘。

第三十八章 光盘

“怎么了?”李卿巳有点意wài

:“一张光盘都能提起你这么大的兴致了么?”

“这不是普通的光盘。”韩魏辰道:“你可以检查一下这张光盘的来历有多么不寻常。”

李卿巳接过光盘仔细观察起来,他喃喃道:“上面有一层非常强dà

的魂,按照这种强度估算,最差也是八王级别的;难道”

“说的不错,”韩魏辰笑笑:“这张光盘就是桀寄给我的,桀先找了我儿子,把这张光盘交给了他,然后通过我儿子寄给了我;但是我当时没有看,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附着在光盘里的诅咒;不过目前桀现在的处境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张光盘应该只是纯粹的想告sù

我们一些事情吧。”

“你谨慎多疑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重呢,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放来看看吧?”李卿巳问道。

“嗯,看看也好;”韩魏辰接过光盘:“说不定这些情报非常重yào

呢。”说罢将它放进了电脑光驱里。

屏幕闪出了一阵雪花点,韩魏辰和李卿巳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了大概五分钟,终于出现了第一个画面:地点是八王村,而画面前方的正是八王夏桀,桀的身后远方不断传来了惨叫声和爆zhà

声,韩魏辰和李四仔细看着桀身后不断残杀村民的那个身影,两人不约而同道:“八王商纣。”

此刻,屏幕上的桀开口了:“现在是二零零五年四月二十九日;八王大封印终于被破坏了。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身后这个家伙,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杀人冲动正在残杀村民。”

屏幕又一次变黑,韩魏辰和李卿巳有点面面相觑,桀的目的究竟是要说什么呢?

一分钟后,屏幕再次亮了起来:这次的场景依旧是八王村,不过这个村落看上去好像经lì

了一次战乱,残破而寂静。画面里的是纣王,他此刻正趴在一堆尸体上呼呼大睡。桀慢慢走进屏幕道:“韩魏辰先生,久仰大名了,看到了么,我们确实获得了自由,当然为了避免你对我的厌恶情绪,我到现在还没开始杀人,我身后这一切都是那家伙干的。”说罢桀指了指身后睡觉的纣王,桀继xù

说道:“我想告sù

你们,我们之所以能够突pò

封印,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那位大厉鬼】干扰了八王大封印,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为了吸收我们八王的魂。你们九六年和他的一战让其实力折损了一半以上,你们只知dào

他现在并不能维持自己的形态,仅仅是一颗黑色的魂而已。不过那家伙的追随者太多了,据我所知麒麟正守护着他的核心魂,一旦我们冲破封印,我相信很快【那家伙】就会逐个找上门来吸收掉我们。”

韩魏辰和李卿巳不由得感到十分诧异,九年前他们费尽了力量勉强打败了【那位大厉鬼】,原本以为他要恢复成能够维持一个形态的模样最快也要二十年,可是现如今情况有变,如果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不出十年【那家伙】就能够恢复到维持形态的阶段,甚至完全恢复原本的力量也说不定。

屏幕里的桀缓缓走到熟睡的纣王身边,对着镜头小声道:“为了证明我刚刚的理论是正确的,我将会进行一个实验;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把纣王变成一位只知dào

杀戮的怪物,他的力量会比现在强很多倍,不过以此为代价他会丧失理智。我相信他力量增强后很快就会被【那家伙】盯上的。”

屏幕再次变为雪花;李卿巳皱着眉头思索着,韩魏辰在一旁疑惑:“桀想要干什么他居然主动吸引【那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李卿巳摇摇头道:“不对,应该说桀王非常了解我们十二地支;如果他不做到这一步,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他的。要是我们没有亲眼见到【那位大厉鬼】的话,他接下来说的话我想我自己是不会完全认同的,看来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桀很下血本呢。”

屏幕上的雪花再次变成了画面,这次的角度是在空中;桀的身后站着一位浑身冒火的美丽男子,韩魏辰和李卿巳不约而同的认出了这位大厉鬼的身份:火灵,祝融。桀开口道:“今天是二零零五年五月十日,我对纣王下的蛊已经见效了,他的杀人欲望越来越强,并且我可以感觉到他体内魂的变化。”说罢,桀将镜头转向了地面,韩魏辰和李卿巳看见了另一座村庄,不过熟悉的是这座村庄依旧非常破败,画面中一位手部泛起青灰色鳞片的男子正在撕扯着村民的身体。

“居然连祝融都在么”韩魏辰喃喃道:“百鬼前十呢我一直以为他是【那家伙】的忠实追随者,想不到现在却和桀混成了一伙。”

李卿巳想了想:“祝融,属百鬼列,百鬼排名第九,根据记载,他曾经企图烧毁地府的五方鬼帝宫殿;失败后逃往人间并且投靠了【那位大厉鬼】麾下,因为其对火焰的操纵修liàn

得异常炉火纯净,所以体能不是特别出众的祝融在百鬼里也当上了前十的位置。不过他好歹也是靠着【那家伙】的名号才逃过五方鬼帝的追杀的啊,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桀王的人,看来百鬼内部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桀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屏幕上,这次和上次一样,他在空中,并且祝融依旧在他身后,桀有点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道:“今天是零五年六月四日,纣王已经被我的诅咒完全侵蚀了。”说罢桀将镜头挪向下方,韩魏辰和李卿巳看见了画面中一只巨大的青灰色猛兽,这是一只龙头象身的怪物,它的四肢都挂着类似蝙蝠一样的翅膀,这只怪物此刻正在左顾右盼,它时不时发出一声怒吼,这种怒吼伴随着怪物周遭森林的颤动,就连屏幕的画质都会突然变得模糊;桀突然扭过头:“祝融你感觉到了么?”

画面里传来了那位美男子的声音:“嗯不会错的,是【他】和麒麟的感觉。”

“立kè

张开隐界吧,免得被发xiàn

。”桀急促的低声说道。

“好的。”只听见祝融答yīng

了一声,一个透明的结界慢慢笼罩住了镜头里的世界。韩魏辰和李卿巳终于明白了祝融在这里的目的;祝融身为大厉鬼,控zhì

火焰可以说达到了一种哲学级别,他甚至能够将火焰幻化成任何形状,甚至变成和周围景色一模一样,这种火焰不但能够遮蔽对手的视觉,甚至能完全隐藏起自己的魂,让对方无法感知。可以说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战地侦察能力。

画面依旧是地面上的怪物,慢慢的,怪物的身后出现一个人;韩魏辰和李卿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百鬼排名第三的麒麟。

“老大,”麒麟看着眼前暴躁不安的巨兽无奈的笑笑:“看来纣王不知dào

被谁下了诅咒,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韩魏辰和李卿巳看着麒麟身后的黑色球体,他们什么回答都没有听见;不过画面中的麒麟却再次开口:“没关系的,别说眼前这只大蜥蜴了,就算再强几倍也不是我的对手。”

“心灵共振!”韩魏辰和李卿巳异口同声道。李卿巳挠挠头:“想不到麒麟和【那家伙】建立了这种远古的合zuò

关系,看来现在的他就算是无常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了。”

画面中的怪物终于发xiàn

了身后的麒麟,怪物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下,猛然向眼前的男子吐出一团火焰,只见麒麟突然从屏幕里消失了,几乎是瞬间,已经展开一对琉璃色翅膀的麒麟出现在了怪物头顶,他猛然一脚踹下去,怪物还在喷着火焰的嘴巴突然被踢得强行合上了;只见怪物的喉咙突然鼓了起来,砰的一声,怪物的喉咙破了个大口子,积压在身体里的火焰从里面喷涌出来,麒麟飞到了天上,怪物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桀和祝融感觉向后飞去,免得自己被发xiàn

。麒麟有点惊讶的看着下方发狂的怪物:“想不到他的生命力这么强,喉咙内部应该完全被毁了居然还没有死。”

“”黑球轻轻抖动了一下。

麒麟叹了口气:“明白了。”说罢他吼了一声,麒麟的身体不断的冒出了蒸汽,并且他的脸上开始泛起红色的鳞片;麒麟猛地一个挺身,他已经伴随着一股红色的烟雾变成了一直火红色的巨兽,这只巨兽的背部拍打着四支巨大的琉璃色羽翼,那颗黑球现在移动到了麒麟头顶,并且微微抖动着。

地面上的青绿色巨兽怒吼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它的四肢一伸,两对巨大的翅膀哗啦一下展开,麒麟也嘶吼一声俯冲下去两只巨兽猛地冲撞到了一起。

韩魏辰和李卿巳紧张的看着两只巨兽的战斗;很明显,拥有【那位大厉鬼】之魂的麒麟明显更胜一筹,不出三个回合,麒麟就一抓撕破了青绿色巨兽的肚子,并且将它从空中直接按到了地下;轰隆一声,镜头震动了一下,并且地面扬起了大量的尘土;半响之后,烟雾散尽,地面上只剩下变回人形的麒麟和彻底死透了的青绿色巨兽。麒麟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碰了巨兽的身体;哗啦一下,巨兽变成了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这些雾气毫无保留的钻进了麒麟身后的黑球之内。

“看到了吗,”镜头转向了桀王:“你们这下该相信我了吧,【那位大厉鬼】真的在行动,照这样下去,只要被他盯上的八王,包括我在内都难逃一死;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出面阻止他。不然八王一定会全军覆没的;而【那家伙】也会再次找到你们十二地支寻仇。韩家当家,望你三思。”

视频到这里就没有了,李卿巳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韩魏辰缓缓道:“怎样,你有什么想法?”

韩魏辰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么短的时间,就算给所有当家都放了这张光盘,十二地支肯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达成一致,目前只有那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紧急事态了”

“让八王从这个国家消失。”

第三十九章 八王[五]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三日早上,重庆市郊;一座非常精致的小型别墅内,刚刚起床正在落地镜子前试衣服的羽戌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羽戌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来问道:“韩叔叔么?”

“嗯,是我。”韩魏辰在电话那头说道:“这次八王事件的计划有变,我们需yào

你独自前来韩家一趟。”

“为什么?”羽戌不解:“对付八王的事情十二地支内部不是还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意见么?”

“所以我说计划有变啊,”韩魏辰道:“要真的按照我们当初的计划,大概要等到年底才能让全体十二地支勉强达成一致;但是到那个时候,【那位大厉鬼】很可能已经比我们抢先一步将所有八王都吸收了。”

“这是什么意思”羽戌惊讶:“你的意思是,八王的出现和【那位大厉鬼】有关系么?”

“没错,我给你的邮箱传了一份视频资料,解读密码用二百三十一号。”韩魏辰说道:“等你看完了就大概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其他安排等你过来我再详细说明。”

“好的,我明白了。”羽戌放下电话,打开了电脑开始接收邮件。

同一时间,重庆市另一头的豪华别墅内,刘武戌放下了监听话筒,邪笑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一头,一阵浑厚的低音缓缓传了进来:“哪位?”

“夫差大人么?”刘武戌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我一会儿把百鬼勾践的尸体照片发给你,收到以后我要做的事情就完成了;相对的,你答yīng

我的事”

“告sù

我时间地点,”电话那一头说道:“我去办。”

“我会连同勾践尸体的照片一起发给你的,”刘武戌道:“还请你多加小心,他再怎么年轻毕竟也是刘家的当家,下手干脆利落一点。”

“不用你教我。”夫差说罢,立kè

挂了电话。

再说羽戌,看完了那盘光碟里内容的他明显被这个事实震慑到了,羽戌感到有点烦恼;八王每一位个体本来就非常强dà

,就算不是【那位大厉鬼】,他们的魂要是加在一起被一个普通人吸收,这个人都能够瞬间拥有远超普通十二地支当家的实力,甚至能可能直接成长到鬼帝级别。

事不宜迟,羽戌赶紧关闭电脑,并且拆下了电脑的内存条丢进了身后的火炉内烧毁。羽戌这么做是十二地支高层以上保护重yào

文件的必然习惯,他们专门用来接收重yào

情报的电脑会频繁的更换内存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机密文件的安全性;一旦十二地支高层任何绝密文件落入到外人手里,那么这种失误的后果对于十二地支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所以一个家族当家,最重yào

的并不是其战斗力,而是他能否在掌控大局的同时将最为细节性的事情处理好。

羽戌穿了一身修身的职业女性OL装,这是上次绝金事件里未央给他的启发,此后每次的独自行动,只要羽戌不想被家族里的人发xiàn

,就会变装后再出门,果然这招屡试不爽;当然这次也不例外,羽戌盘好了头发,戴上了一款GUCCI墨镜从容的出了门。

从重庆到GZ南部,按照常理来说最快的方法是乘坐火车或长途大巴前往四川成都,接着乘坐飞机前往GZ省省会GY市,再乘坐汽车前往位于GZ省南部的韩家老宅;但是这样做的话对于时间宝贵的十二地支当家来说效率非常慢,羽戌准bèi

驱车前往刘家位于重庆郊区一块平原上的私人机场;在那里可以直接乘坐自家的飞机前往韩家位于GZ南部的私人机场,这样便大大的节省了时间,可以说私人飞机和机场也算是十二地支当家的专属福利。

羽戌坐在自己那辆银色的奥迪车后座,前面的司机是羽戌专门请来的;只有这名司机知dào

女装羽戌的真实身份,所以很方便的,羽戌每次变装后出远门都是由这位司机接送。

此刻汽车已经驶出了省道,它开进了一条写着前方坍塌的小路,羽戌看了看表,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隐蔽的私人机场了。不过他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安,羽戌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司机,突然开口问道:“你把我变装的情报卖给谁了?”

司机当时一惊,差点没有握住方向盘;羽戌一个侧身,用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穿过了后座和前座的缝隙,他伸出穿着高跟鞋的左脚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而另一条腿则顶着司机的肚子,羽戌双手闪过自己后脑,他的银色长发披散下来,而司机的喉咙也被羽戌手里的一对发簪顶着;羽戌怒视着司机:“老实告sù

我,不然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得很惨。”

“老爷老爷我错了!我是被逼无奈的啊”司机被吓得不轻,他满脸鼻涕眼泪的求饶道:“当时家里人发xiàn

了您总是消失,我都没有告sù

他们;可是刘武戌老爷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说出你每次出门是怎么躲过家里人的,他还说如果我不告sù

他,他就要把我抓去喂狼!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老爷!”

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司机,刘羽戌叹了口气,闪身坐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上:“算了看你的样子你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不怪你;你现在立kè

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家人,先逃到海南三亚,我会安排人把你们保护起来,等我整顿完家里的事情再接你回来。”

“谢谢谢老爷,谢谢老”司机还没说完,轰的一身,整个汽车爆zhà

了;羽戌在爆zhà

的瞬间从副驾驶车窗跳了出去,但是这种距离的爆zhà

还是稍微波及到了羽戌,他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摔了下来。羽戌挣扎的站起来,他看到车子此刻正冒着滚滚浓烟,司机毫无疑问的已经死了。

“谁?”羽戌的瞳孔消失了,白色的眼眶愤nù

的凝视着周围的森林,羽戌缓缓张开口,他的嘴里泛起了白色的光芒:“给我滚出来!”

车子旁边,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缓缓现身,他有点惊讶:“想不到,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学会了【言灵】看来刘武戌没说实话,你非常厉害呢。”

“八王,夫差。”羽戌恼怒:“是我叔叔刘武戌指示你的么?”

“指示谈不上,”夫差耸耸肩:“反正你也要死了,告sù

你也无妨;你叔叔和我达成了一个交yì

,他帮我杀掉我的世仇百鬼勾践,我帮他除掉你;仅此而已。”

“他早就对我成为刘家当家不满了,看来他是想借着八王的手来除掉我么”羽戌喃喃道:“他已经帮你杀掉了百鬼勾践么,勾践可是排名非常靠前的百鬼啊,你不觉得事情应该有诈么?”

“放心好了,你叔叔已经把勾践尸体的照片发给我了;”夫差突然拔出长剑砍向羽戌,羽戌连忙后撤,他的身体因为刚刚的爆zhà

波及,此刻并不是十分灵活;羽戌只能等待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一点才能全力战斗,不然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对抗八王级别的外物胜算是非常小的。

“看来刚才的爆zhà

达到了我的预期效果呢,”夫差邪笑起来,继xù

挥舞着长剑不断砍向面前的羽戌:“怎么样,还能撑住多久呢?”

羽戌用细小的发簪不断化解着长剑的攻击,这位可爱的姑娘痛苦的后撤着,每一次长剑触碰到发簪的冲击都会震到羽戌身体受伤的部位;终于,夫差突然改变了攻击套路,长剑横向砍来,羽戌的反应慢了半拍,要挡已经来不及了,他猛地侧身,勉强躲开了这次攻击,但是夫差另一只手突然握拳,向着重心偏移的羽戌猛打过来,这次羽戌没能躲开,她被一拳打中肚子,飞出了数米远,撞到了树上。

“咳!”羽戌喷出一口血,他跪坐在地上,夫差缓缓走来:“看来受了很重的伤呢,你连刘家当家的特殊能力都还没能使出来就被我达成了这样,看来我也不需yào

发动空间暂停了,你必死无疑。”

“夫差”羽戌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虚弱地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什么事情很奇怪?”夫差站在原地。

“刘武戌这几天都没有出过自己家的大门,他是用什么时间去杀死百鬼勾践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时间,可是百鬼勾践已经失踪了将近三十年;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你应该知dào

,勾践是最有耐心的百鬼,他只要不想让我们十二地支找到,我们就算拼尽全力去寻找至少也要花上几年时间;试问你和刘武戌达成交yì

意向的时间难道是在几年前么?”羽戌分析道。

“可是照片上的尸体,怎么说明?”夫差动摇了,他把手机拿出来给羽戌看了看。

羽戌咳嗽了几声,看了看照片道:“我们刘家在十二地支里司职暗杀,你认为要伪造一张照片对我们家族的人来说很困难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夫差依然没有完全相信。

羽戌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了指夫差身后:“你看看自己身后吧,我现在随时可以杀了你。”

夫差突然感受到身后一阵恐怖的寒意,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副恐怖无比的景象。

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充斥着上万只怪异而枯萎的鬼手;并且夫差的四肢已经被好几条鬼手抓住了,夫差想要砍断这些鬼手,却发xiàn

这些手力qì

奇大,自己的四肢根本动弹不得。

“一瞬静帧!”夫差怒吼,但是这些鬼手依旧不断扭曲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夫差身后传来了羽戌虚弱的声音:“被鬼手抓住的一瞬间你就已经被我完全封印了你体内魂的外流,而你的范围内空间暂停能力必须要释fàng

大量的魂来驱动,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办法能够逃脱我的控zhì

了,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你算计我!”夫差怒视着羽戌。

羽戌苦笑着摇摇头:“我不会杀你冷静的听我说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当晚,GZ省南部韩家私人机场;羽戌的私人飞机终于着陆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韩魏辰和李卿巳立kè

迎上去:“怎么拖了这么久,下午就应该到了才对,羽戌不是这种不守时的人才对。”

飞机门打开,出来的确实夫差,他怀里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羽戌。

“八王夫差!?”韩魏辰和李卿巳立kè

做出了战斗准bèi

,韩魏辰吼道:“放下他!”

“别冲动啊,冷静!”夫差立kè

道:“我没有杀他他需yào

治疗!”

“什么情况这是”李卿巳喃喃:“八王要求给十二地支治疗,这可真是奇闻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机场里待命的医疗小组喊过来吧,我盯着夫差,免得他有什么异常举动。”韩魏辰道:“如果他真的能站在我们这边,那么这次八王事件办起来就简单多了。”

第四十章 泯灭

每个人儿时都曾有梦想,梦想这个东西非常的虚幻,飘渺;人们往往随着时间漂泊摇摆,这一沉一浮逐渐的拍落了我们身上的一些东西,譬如无知,还有懵懂,甚至纯洁,乃至梦想。有多少人曾经打开窗户看着夜空,希望能够伸手触及天上琳琅的繁星;有多少人曾经赤着双脚跑向大海,希望可以探寻鱼儿奇妙的世界;有多少人曾经在寒冷的冬季筑起微笑的雪人,希望它来年开春笑容依旧;有多少人曾经在天台呐喊着我要奋斗,最终却随着社会的脚步随波逐流。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五日中午;羽戌从病床上幽幽醒来,他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唯一能证明羽戌活着的证据是病床旁边正在缓缓跳动的心电图;羽戌看向床边,韩魏辰正微笑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着自己的手。

“你醒了?”韩魏辰道:“辛苦你了。”

“韩叔叔”羽戌勉强挤出微笑:“我在哪?”

“这里是韩家专属的私人医院,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韩魏辰叹了口气:“所幸你现在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我叔叔刘武戌”羽戌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韩魏辰点点头:“他的事情我们都知dào

了,那时候你已经昏迷,我把他控zhì

起来了。”

羽戌缓缓睁开眼睛,韩魏辰从这个少年眼里读到的并非除掉背叛者的喜悦,而是一种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韩叔叔,”刘羽戌慢慢说道:“我父亲死的早,母亲也在九六年去世了,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刘家的当家;可是那时候家里几乎人人都觊觎着当家的这个位置,我一个小孩子又怎能服众。”

羽戌痛苦的回忆着:“我当时真的不明白啊我的叔叔,伯伯,舅舅,姑姑和姨妈;他们当初是那么的疼爱我;为什么自打我母亲去世,我当上当家之后一切都变了,刘家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非常怨毒,我尝试着和他们沟通,换来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那是我最孤单,也是最无助的时候。”

“当家年纪过小被族人怨恨是难免的。”韩魏辰叹了口气:“我们这种世袭体制下的十二地支,千年来出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我又做错了什么”羽戌流下泪来:“当时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要不是您给了我这么大的帮zhù

,我又怎么能把刘家的当家坐到现在?当我终于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我曾经尊敬的叔叔却要这样暗算我;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孤儿,我在家族里就是多余的,每个人都巴不得我去死。”

“唉”韩魏辰摇摇头:“羽戌,你曾经的梦想是什么?”

“我不想成为当家,”羽戌擦了擦眼泪:“我只希望家里人不要孤立我,毕竟我身为十二地支的一员,已经不能再选择自己的命运;我没有奢求自己能够逃离这个因果,只是希望自己不在这个集体里成为孤身一人,仅此而已。”

“羽戌,”韩魏辰摸了摸羽戌的头:“我之所以这么帮zhù

你,是因为你的爷爷曾经就是这样帮zhù

我的;我和你一样,很早就成为了韩家的当家;你要知dào

,十二地支里韩家的体系是最庞大的,我当年九岁就成为了当家;要面临的问题比你当时多得多,不光是韩家人不服我,就连别的十二地支都开始不服韩家,当时米家和张家甚至提出了退出十二地支的想法;我被视作十二地支的祸害,所有的家人都希望我死掉,只要我不存zài

于世界上,韩家的当家就会由当时我已经成年的大哥来担任了。”

“那么您又是怎么”羽戌疑惑。

“记得那是六一年的事情了吧,”韩魏辰苦笑,“六十年代的中国,真的是非常落后;人们连穿一件能够抵御寒冷的衣服都非常困难,并且那时候人均住房仅仅只有3.7平米;食物更不用说,别说肉和蔬菜了,全国能够吃饱饭的人大概不超过5%;不过这些我们十二地支并不担心,作为zf暗地里扶持的组织,我们享shòu

着军区高官的待遇。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衣食无忧而感到高兴,相反那个时候我每天提心吊胆;我害pà

看到家族里人们的眼神,年幼的我已经能够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一种强烈的杀意。这种死亡的预感不断伴随着我的成长,直到我十一岁那年,家族里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六一年,韩家总部位于北京市煤渣胡同里的的一座庞大民宅;这里是晚清唯一一支拥有步枪和火炮的军队【神机营】的训liàn

旧址;新中国成立后,这里成为了韩家的总部,而在这个颇具历史感的老宅内,却有一个人对这座老宅当时的主人韩魏辰虎视眈眈,那就是韩魏辰的亲哥韩岳辰。

韩岳辰,一九三四年生人,这位比韩魏辰大十六岁的哥哥早早的就跟随着自己的父亲走南闯北;不得不说韩岳辰是一位非常好战的人,十五岁的时候他就逃离家里独自跑到了部队上参军,他参加了解放战争,并且复员以后了解到了自己的【来历】;获得了新的力量的他从此以后仿佛如鱼得水;韩岳辰喜欢血腥,他上战场并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战,仅仅是因为韩岳辰非常喜欢他手里的刺刀刺进了敌人心脏时候,对方绝望的表情。在了解到自己的家族其实是以消灭外物为生的时候,韩岳辰欣喜若狂。他喜欢杀戮,并且杀鬼并不违法,韩岳辰很快的接下了很多工作,并完成的非常迅速而完美。当时韩岳辰名声大震,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也让十二地支里所有的人感到畏惧;很快的,韩岳辰跻身了韩家高层的席位。

韩岳辰主张十二地支主动出击消灭所有外物,而不是接到一单生意才去消灭制定外物;这种极度好战的主张当然没有得到当时的韩家当家,韩魏辰父亲许可;韩岳辰非常恨自己的叔叔,但是因为身份问题韩岳辰没有资格左右自己叔叔的判断。韩岳辰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一步登天的机会。

终于,在五九年;韩魏辰的父亲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去世了。年仅九岁的韩魏辰按照制度成为了韩家当仁不让的掌门人;韩岳辰终于等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在谋划着一次残酷的篡位。

首先,韩岳辰开始利用这几年自己屠杀外物的经验来制定出了一个圈套,他花高价雇佣了一位罪犯扮演成一位地方领导,以雇佣的方式请韩魏辰为其铲除某种外物;家族就此开了一个会议,因为这是韩魏辰成为当家之后的第一次出任务,所以家族高层一致决定必须有一位高层成员陪同前往,而韩岳辰身为这几年最为杰出的韩家高层,被成功选为了与韩魏辰通行的人;这无疑对韩岳辰计划的实施搭好了完美的舞台。

任务地点在GZ省南部,据说这里的一位当地领导得了一种怪病,无论是医生还是药物治疗都尝试过了,不过对于领导的病痛依旧没有效果,这种反常的情况让富商苦恼不已;最终通过各种层面的打听,他们了解到了十二地支的存zài

;随机,为了治病,这位领导联系到了韩家,并且指明要韩家地位最高的人去治疗他;无奈之下,为了不违反与这位领导的约定,韩家只能派出了韩魏辰和韩岳辰两人组合来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就在二人到达了这座位于GZ南部的别墅之时,韩魏辰看到了一幅异状:那位【地方领导】已经被杀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一路上十分照顾韩魏辰的大哥突然变了个人,他目怒凶光,手里握着两把刺刀,缓缓走向了手无寸铁的韩魏辰。那时候的韩魏辰虽然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来历,但要和久经沙场又好战的大哥比起来依旧显得太过弱小了;就在韩魏辰满心以为自己要被大哥杀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刘家时任当家:刘纹戌帮他挡下了韩岳辰的攻击;原来早在韩魏辰父亲去世之前,他就已经请求了刘纹戌照顾自己的孩子,二人是多年的挚友,刘纹戌自然义无反顾的答yīng

了韩魏辰父亲的请求。这次韩魏辰出任务非常紧急,久经江湖的刘纹戌当时就感觉非常奇怪,于是一直尾随二人来到了GZ省;果然韩岳辰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于是刘纹戌奋不顾身的冲进房来保护了韩魏辰。

经过一番搏斗,韩魏辰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哥哀嚎着被上万只枯萎的鬼手拖入了一个异空间之中;那是一种绝望的能力,那就是刘家当家引以为傲的强dà

力量,而韩魏辰分明从渐渐没入异空间的大哥眼里的怨毒和不甘。

从此以后,韩魏辰就被刘家高层保护着,之后的几年来,他逐渐取得了家族高层的尊敬,并且平息了十二地支的内乱,最终成为了能够完全领导十二地支的领头人;而那栋别墅,后来也被韩魏辰买了下来,成为了韩家现在的大院。

韩魏辰看着病床上的羽戌:“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小时候都有一个美满家庭的梦想,但是因为命运的关系,我们最终都受到了自己亲人的伤害;梦想虽然泯灭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帮zhù

你,支持你走下去的往往不是曾经的亲人,而是如今的同伴。”

“我明白了”羽戌破泣为笑,他努力支起身子给韩魏辰鞠了一躬:“这些年让您费心了,从今往后,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领导好刘家的。”

一周后,身体康复的羽戌召集了所有家族高层;在一处荒原,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武戌:“你知dào

么,叔叔,你的行为让我了想通了很多事情。”

“没能取你狗命是我运气不好,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老子才是刘家最强的人!老子才有资格领导这个家族!”虽然被两位壮汉压着,刘武戌依旧不服气,他挣扎着站起来,咆哮着,怒视着眼前长相秀丽的少年。

“给我跪下。”

羽戌的眼睛突然变得惨白,他的嘴巴含着强光低鸣出这四个字,伴随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压迫感,羽戌开口道:“所有人给我听好了,我刘羽戌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做出犯上的举动;谁让我查出来动了这种心思,眼前的男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刘家几位高层默默地,甚至颤抖地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男子被上万只枯萎的鬼手渐渐拖入了无边的黯淡之中。刘羽戌冷眼看着眼前的亲人们:“从今天开始,刘家上下都给我团结起来,谁胆敢擅自破坏家规,”羽戌嘴里发出寒光:

“我会亲自拿你的头去喂狼。”

【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sù

各位,因为作者近日需yào

筹备出国面试等事物;百鬼的更新将会暂时降为一天一更;周末双更的节奏。但我保证绝不请假,更新字数也不会低于3K,有的时候可能会出现4K甚至6K的章节。还请各位在这段时间内多加包涵;以上。】

第四十一章 八王[六]

八王之一的秦王,曾是中国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黄帝;他首次将分裂的中国通过武力强行整合,并且前无古人的创下了车同轨,书同文,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的壮举;并且废除了中国沿袭千年的分封制,首度创立了郡县制,奠定了我国高度中央集权式管理的基础。这位黄帝的名字叫做嬴政。

八王之一的周王,曾是中国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纵观华夏五千年闻名,虽然女人掌权的事情曾有发生,譬如吕后和慈禧,不过真zhèng

敢于罢黜原有帝王而篡位成功的黄帝仅有周王一人;她完善了自隋朝以来的科举制度,并且将盛唐的国号改为周,一生峥嵘的她最终还位于唐朝太子,避免了千古骂名;她的名字叫武则天。

而《百鬼说》里对他们两位的介shào

是这样的:

嬴政,属神魔列,八王之一;八王实力排名第二,能力不详,言灵使用者;拥有两种言灵能力:其一,驱动自己生前所属部队亡魂,并且驾驭这些阴兵为自己而战;其二,能够通过言灵威慑力强制生者跪拜他。十二地支若是遇到嬴政,战斗能避则避;若非战不可,建议阵容为李家高层以上两人,张家高层以上一人,刘家高层以上一人,米家高层以上一人。综上所述,此外物危险指数达到九,建议永不触碰。

武则天,属神魔列,八王之一;八王实力排名第五,能力为【单位消解】,一旦触及到武则天本体,被害者就会瞬间化为一堆飞灰;言灵使用者,拥有两种言灵能力:其一,能够驾驭单位消解掉人类的魂魄为自己而战,驾驭最大数量为一万人;其二,能够以言灵控zhì

某人的大脑,并且将其化为自己的忠实仆从,一次最多控zhì

两人。十二地支若是遇到武则天,战斗能避则避;若非战不可,建议阵容为韩家高层以上一人,米家高层以上三人,莫家高层以上一人,周家高层以上一人。综上所述,此外物危险指数达到八,建议在不完全了解她的情况下不要触及。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的某个村落,嬴政拿着一本《百鬼说》念出了前文里描写自己和武则天的那段话;他的面前,是一位因为害pà

而不断颤抖的女性。

“你是周家高层之一:周子玲吧?”武则天走近这位人类女性:“为何孤身一人到此挑zhàn

我三万联军?”

“我说了”周子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只是来传达当家要对你们说的话而已”

“可是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呢。”武则天摇摇头:“我怎么能相信一位充满敌意的人传的话呢,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我们必须在今年之内找到你们二人,”周子玲道:“你们也感觉到了吧,现在十二地支中的韩家,李家,周家,刘家和徐家几乎派出了所有高层分散在全国各地寻找你们。”

“不就是为了杀我们么,”武则天笑笑:“哀家明白。”

“你错了。”周子玲摆摆手:“每个家族高层为一个单位,各自负责一个省的搜寻工作;你觉得靠这么分散的搜寻兵力真的能够杀死你们么?”

“还真是如果不是你们当家的脑子搭错线的话,”武则天突然凑近周子玲,她发出寒光的手**离眼前女子的脸部仅有一厘米:“在我把你变成飞灰之前,你最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们的敌人不是十二地支!”周子玲连忙说道:“而是【那位大厉鬼】!”

“怎么说?”嬴政放下书本,盯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同一时间,甘肃,莫高窟内;曹操正在细细的观赏者眼前神态安详的菩萨雕塑,他身旁的美丽女子蹦蹦跳跳的摸着石壁,完全不在乎她身边写着【请误触碰】的标识牌。

曹操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菩萨,缓缓开口道:“貂蝉,你看这尊菩萨,千年来都是这个表情,从不失去生机,从不屈服于时间的消磨。”

“我不懂啦丞相!”女子气鼓鼓的转头看着曹操:“我又不信佛。”

曹操笑笑,突然无比诡异的说了句话:“你不觉得这里明明是景区,周围却非常安静么?”

“诶?”貂蝉这才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周围,原本吵杂的景区变得异常安静;刚刚还挤满景区的游客此时却神mì

的消失无踪了。

“难道”貂蝉害pà

了,她躲到了曹操身后。

“麒麟,”曹操打了个哈欠,他的口中泛出一抹白光:“我都等你半年了,怎么现在才找到我啊;别藏了,我知dào

你在这。”

本来身在曹操面前的那尊菩萨突然开口:“都已经步入了我的结界才说出这种漂亮话,还真像是你曹操的作风啊。”菩萨的脸慢慢出现了裂痕,突然整尊菩萨炸裂开来,舒展着一对琉璃色羽翼的男子微笑着从硝烟里出现,他的身后,一颗黑球正在轻微抖动着。

“身为八王排名第四的你,看上去确实比纣王和孟获鲜美很多呢。”麒麟舔了舔嘴唇:“我仿佛已经品尝到了,你爽口的魂的味道了。”

“听你的口气,你还没有吸收排名第六的夫差和第五的武则天吧?”曹操笑笑:“怎么直接跳过了他们两个来找我来了?”

麒麟耸肩:“夫差已经被十二地支捕获,武则天现在可是和嬴政在一起呢;我还不至于这么自不量力,在没有完全能够使用老大借给我的力量之前就去挑zhàn

他们。”

“那就,足够了。”曹操阴笑,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根巨大的攻城铁柱;曹操一声怒喝,这两根铁柱冒起了熊熊烈火,并砸向麒麟。

麒麟纵身一跃避开火柱:“好险好险!”突然俯冲下来,他一脚踢向曹操,被曹操挡下以后迅速的调整姿势,猛地一拳打在了曹操的左脸。

啪的一声,麒麟只听见了一种诧异的,类似金属装机的声音;曹操的左脸不但完好无损,此刻尽然变成了金属色,麒麟惊讶:“这是什么能力?”

“这只是很单纯的能力罢了,”曹操突然抓住了麒麟的头颅,他的手此刻也变成了金属色;曹操怒吼一声,全力将麒麟压向地面。

从远方来看,整个莫高窟泛起了一层烟雾;而这烟雾中间,以麒麟碎裂的头颅为圆心,周围近百米的地面被曹操刚刚的攻击打成了一个凹陷的废墟。

“仅此而已么?”曹操扭过头道:“看来所谓的百鬼第三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是啊,那当然;”曹操身后的麒麟缓缓站了起来:“毕竟您也曾经是百鬼第一呢。”

“你怎么可能没死?”曹操转过身惊讶道。

麒麟碎裂的头颅缓缓恢复:“你要知dào

,越强的大厉鬼越喜欢用常识来战斗;而消灭大厉鬼唯一的方法,就是打碎那个大厉鬼的核心魂。”麒麟指了指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头颅:“很可惜,我的核心魂与大多数大厉鬼不同,并不在脑内呢。”

“这么说,”曹操的身体逐渐泛起银光,很快的,曹操浑身都变成了金属色:“我只能把你浑身上下都打烂了。”

“你真的能做到么?”麒麟突然开口,曹操发xiàn

,麒麟的嘴里泛起了一抹白光。

“言灵”曹操警惕起来,他立kè

向后拉开和麒麟的距离,不过曹操此刻突然感觉到了一抹异样,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却发xiàn

他的整个左手完全消失了;这只手,是曹操刚刚按住麒麟的那只手。曹操此刻终于明白了他刚刚那种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他用仅剩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却什么都摸不到。

“你的言灵”曹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麒麟喃喃道。

“没错,”麒麟的眼睛变得血红:“我的言灵叫做【零代价抵消】,这个言灵能够让敌人和我有过接触的身体部位,完全的消失。”

“怎么可能?”曹操惊呆了,这种强度的言灵绝对不可能是百鬼第三的麒麟能够使用的,这一定是【那位大厉鬼】的力量。

“你不是说”曹操道:“你还无法使用【那家伙】的力量吗?”

麒麟笑笑,突然消失在曹操面前,曹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胸口就被一只琉璃色的手洞穿了,麒麟微笑着在曹操身后道:“你知dào

么,我们可是大厉鬼啊,大厉鬼这辈子要说多少谎话啊?你曹操这辈子说过这么多谎话,你怎么会糊涂到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呢?”

“成为老大的养分吧,魏王。”麒麟的手按到了曹操头顶,曹操的身体瞬间化为了白色的烟雾钻入了麒麟身后的黑球里。麒麟环视了一下周围,有点疑惑:“嗯?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见到百鬼貂蝉呢,哪去了?”

“”比刚才长大了一些的黑球此刻持续抖动着。

“无关紧要么?”麒麟叹口气苦笑道:“她好歹也是排名前二十的百鬼呢,她跑了的话,您想好用谁替代她了么?”

“”黑球飞到了麒麟头顶,缓缓旋转着。

“大厉鬼,殇央么?”麒麟皱眉:“我觉得那家伙野心太大了,很难驾驭啊。”

“”黑球顿了顿,飞回了麒麟身后。

麒麟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去通知他。”

同一时间,莫高窟以东三百公里的一片树林,貂蝉气喘吁吁的倚着一棵树:“真是的,我干嘛要跟着丞相趟这趟浑水”貂蝉叹了口气,在眼前的书上画出一个大圆圈:“限时回归!”

曹操微笑着,缓慢从圆圈中爬出来:“指定某生命体建立契约,一旦那个生命体短时间之内无论以何种方式死亡,都能从指定地点复活;虽然每个生命体只能使用一次,但是你这个能力真是太方便了。”

曹操哈哈大笑:“我能感觉到【那位大厉鬼】在我身上的精神链接已经断开了,你当初加入百鬼列没有暴露自己的能力是对的。现在,我们就可以不用东躲西藏,大摇大摆的走出国境线了,囚牛给我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预告,明天同一时间更新;八王最终章;看十二地支当家级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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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八王[终]

韩家大院,位于GZ省南部森林里一块巨大的广场中央,这里是韩家专门开出来的一块占地面积五十万平方米的大型广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敌人无法偷偷接近韩家老宅。并且这块气势恢宏的广场也代表了韩家君临十二地支千年来的王者象征。

二零零六年元月一日,韩家大院东大门;除了羽戌以外的十二地支全部集合在此。而每家高层至少也来了两人,这些高层们整齐肃穆的排列在大门两侧,他们无一例外的在等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刘戌雯,刘家当家怎么又没来,”米婆穿着一身红色的褂子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位少妇不满:“他眼里是不是完全没有十二地支的概念?”

“当家当家说要晚一点到”少妇显然有点害pà

这位老婆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听说他差点被夫差给杀了?”当家里一位小姑娘道:“好危险呢,要不要紧啊,小韩?”

韩魏辰耸耸肩:“羽戌的身体没有大碍,相反的,莫午莎姑姑,您最近身体还好么?”

莫姑姑笑笑:“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撑个几十年吧;哈哈,看来小明要成为当家还要好好等待一段时间呢。”

广场上那列高层中一位中年男子苦笑着摇摇头:“太奶奶您寿比南山,我只需yào

在背后好好扶持您就足够了。”

“话说,小米;”莫姑姑扭头看着米婆婆:“你还不快把自己孩子训liàn

出来,再不教他【天宫】你们米家的【魂侍】可要失传了呢。”

“用不着您老操心,”米婆婆哼了一声:“您就安心管好自己家人就行了。”

“喂——”一声高喊从韩家顶楼天台传来,众人抬头看着楼顶的男子,那正是八王夫差;此刻夫差端着酒杯喊道:“你们这次迎接嬴政和武则天,要小心他们身后的三万阴兵哦。”

“用不着你这醉鬼提醒我们,”米婆婆冲楼上喊道:“回去喝你的酒去。”

夫差讨了个没趣,转头喝酒去了。米婆婆还恨恨的盯着楼顶,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非常强dà

的寒意。

“米婆,什么事那么吵呢?”羽戌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身后跟着两只雪狼缓缓走来:“谁又惹你生气了么?”

“好久不见呀小羽戌~”米婆还没讲话,莫姑姑就已经打起了招呼:“身体已经恢复了吗?”

“托您的福,已经痊愈了。”羽戌微微鞠了个躬:“晚辈刚刚去复查了您在森林周边的布防,所以来晚了,望前辈们见谅。”

“好了,”李卿巳笑笑:“过来吧,那两位大厉鬼差不多该到了。”

此刻,广场上两列高层里的一位小姑娘好奇的盯着旁边的银发寸头男子:“喂,你是刘家人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男子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笑笑。

“告sù

我你叫什么名字嘛!”小姑娘鼓起腮帮子,叉着腰问道。

“我拒绝;”男子这回干脆根本就不回头了:“你不认为要请教别人名字的时候,首先自报家门比较有礼节么?”

“什么嘛,真小气,死心眼,白发鬼,色大叔!”女孩不断在一旁对男子做着鬼脸一边咒骂,男子一脸黑线的看着前方作势不理她。

“都肃静,他们来了。”韩魏辰严肃到。所有门内的当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广场尽头,而在广场上站成两列的各家族高层也都笔直的伫立着,再也不敢交头接耳了。

缓缓的,一望无际的丛林出现了三架黑色武装直升机,伴随着一阵烟雾的飘起,众人逐渐听见了汽车缓缓驶来的声音。

终于,十辆黑色的装甲车护送着中间的一辆凯迪拉克加长轿车驶入了广场,这些军用设备都是十二地支跟政.府特批购买下来的;早在建国之初,他们就和政.府定下了协议,十二地支可以收购重武器和组织一定量的武装,但是只能作为保护自身家族的安全而使用。

凯迪拉克停到了两列家族高层人员之前,站在最前面的是韩魏辰的大侄子韩泽辰,他弯腰拉开了凯迪拉克后座的车门;瞬间,一股诡异而庞大的压迫感席卷了整个韩家老宅,就连周围的树林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第一位下来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妇人,所有高层见到她的一瞬间都有那么一丝的恐慌,他们认出了眼前这位女人:八王,武则天。

紧接着,车上下来了另一位男子,这次不光是家族高层,就连站在韩家大门里的当家门都感觉到了那种强dà

而浑厚的威慑力;一身黑红相间西装的嬴政面无表情的走下车,他冷眼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韩家当家在哪?”

“欢迎,两位八王;”韩泽辰努力保持着微笑,所有十二地支当家正在内宅恭候二位。

嬴政看了一眼身旁的韩泽辰:“韩家当家也在内宅么?”

“是的”韩泽辰刚说完,就发xiàn

嬴政已经从他身边消失了。

“韩家当家!”嬴政突然出现在十二位当家面前,他的双手冒出两团暗黑色的火焰,此刻嬴政正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韩魏辰;他刚想攻击,却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一系列事件。

刹那之间,嬴政已经跪在了韩魏辰面前,他的左手被一位叫做张皓寅的独眼男子踩着,他的右手被羽戌的两只雪狼紧紧咬住,他的左脚被徐卯寒手里的五根银色丝线紧紧缠绕,他的右脚被米婆婆手里的一把巨大红色纸伞压在地上;他的脖子被李卿巳手里不断滴着紫色毒液的长剑指着,他的脑袋被一位穿着朴素的男子用一把长弓顶着,这位男子叫叶书未;而一道锁链拴住了嬴政的腰部,锁链一直延续到嬴政身后十米,江家当家,江严亥正牢牢抓着锁链的头。而韩魏辰身前,陈家当家,陈酉凄打开了一把巨大的透明折扇挡住了嬴政的攻击路线,而周家当家,周子墨已经将一张画好的盾牌摆在了透明巨扇后方;她的身旁,一名叫做王纹丑的男子正从地上搬起一块石板挡在自己和韩魏辰跟前。而看上去年幼的莫姑姑正盘腿坐在嬴政身体上哈哈大笑:“秦王,您要做什么呐?十二位当家都在这里,就算您是八王第二,这么莽撞的冲过来也太笨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王被众人控zhì

着,发出了阵阵邪笑:“看来我现在还真的杀不了你呢,韩家当家;我刚刚感受到的两万阴兵已经被全灭在丛林里了,想必武则天的手下也一样吧。”

此刻,距离韩家老宅前十公里的丛林中,几位身上沾满淡蓝色血液的人正在一堆灰色的半透明尸体中间穿行,他们的眼神非常冷漠,几人不断找寻着这大片尸堆里侥幸存活的阴兵,一旦发xiàn

存活的阴兵,立kè

杀死。

“嘛应该是我手下的几位【万人长】吧,他们挺能干的。”莫姑姑笑笑。

此时,韩魏辰缓缓开口,众人看到他口中冒出了一股白色的光芒,韩魏辰平静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秦王:“嬴政,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不珍惜;我知dào

你恨透了当初将你封印的韩家当家,我以为过了千年,你会忘记我们的仇恨,但是你却依旧不知悔改;”韩魏辰的声音逐渐变成了一种极具腐蚀性的音符传入了嬴政耳中,嬴政被众位当家压制着动弹不得,他痛苦的嚎叫着,身体逐渐碎裂开来。

韩魏辰依旧平静道:“我现在以韩家当家的身份,处决你;八王秦王,嬴政,死刑。”十二当家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秦王逐渐裂成了一块块碎片;韩魏辰嘴里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哎呀哎呀,这个莽夫”武则天此刻缓缓步入大门,看着地上的碎片叹息道。

“看来周王倒是没有敌意呢。”韩魏辰微笑:“那您是同意我们开出来的条件了?”

“以双方互不侵略为前提,为避免【那位大厉鬼】的追捕,十二地支在一周内保护八王离开国境线。”武则天笑笑:“有你们的保护,哀家当然很放心,那么这段时间就劳烦你们了。”

“合zuò

愉快。”韩魏辰握住了眼前女人的手:“原本预计长达两年的八王讨伐计划只用了半年多就得到这么圆满的解决方式,对你对我都是相对来说最好的结果了。”

“看来还是曹操那家伙和八王里的老大最有远见。”武则天苦笑:“李世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国家,曹操竟然用死亡转生的方式避免了继xù

被麒麟追捕。”

“不用在意这些了。”韩魏辰笑笑:“他们有他们的做法,重yào

的是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是啊安全了”武则天喃喃道。

同一时间,甘肃省某村落的池塘;麒麟正拿着一支鱼竿慵懒的垂钓着,他喃喃道:“老大,看来这次被十二地支抢先了呢。”

“”黑球此刻平静的悬浮在麒麟身边。

“怎么能怪我懒呢?”麒麟苦笑:“明明是老大要我去找殇央的,不能赖在我身上嘛。”

“”黑球缓缓抖动起来,麒麟默默地看着身边的黑球。

“也对,反正八王的强度对你来说也补充不了多少魂。”麒麟伸了个懒腰:“还是把目光瞄准【五帝】和【三皇】吧。”

二零零六年一月五日,武则天和夫差分别乘上了两架韩家专属波音飞机离开了这个国家,曹操也带着貂蝉踏上了前往美洲的游轮,桀此刻正在澳大利亚的沙滩上慵懒的晒着太阳,李世民则站在奥地利某地的古堡藏书室里观看着一本古籍。众王无一例外的离开了这个国家。就此,八王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三个月后,二零零六年四月四日,这天对于韩斯辰来说是个重yào

的日子,李四早早的拉着卯环去超市大肆采购;,韩斯辰心里充满期待的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叠着纸鹤笑盈盈的未央;今天,是韩斯辰的生日。

【八王篇结束,百鬼的剧情终于要走入世界篇了,各个组织庞大的体系,远远超出十二地支级别的外物,强过言灵百倍的能力【魂侍】,巨龙的火焰,巫师的魔法;这一切都即将被大家知晓;敬请期待。】

第四十三章 公益

二零零六年四月四日晚,为了庆祝韩斯辰的生日,他和未央来到了李四和卯环的**公寓一起开了一场Party;当晚,四人在公寓里聚餐烧烤,吹蜡烛,桌游,枕头大战;玩的好不尽兴,这仿佛是自零四年以来,几人最轻松闲暇的时光了。

因为八王被遣送出境的关系,原本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到本家的江陆亥也毫发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本来韩斯辰也有让李四邀请他来,可是江陆亥却婉言拒绝了;听说他最近在进行家里安排的特训,所以时间安排特别满。羽戌就更不用说了,身为刘家当家,当时就在电话里强硬的回绝了韩斯辰的邀请。虽然没能和所有朋友们齐聚一堂,未央也一直没答yīng

要和韩斯辰处对象,这个月还因为一次睡过头的迟到被领导扣了全勤奖金,不过韩斯辰已经很满足了。大概吧

夜半十分,李四把公寓的灯关掉了,他点起了一根白蜡烛,招呼其他三人围着蜡烛座了下来;李四拿着手里的半瓶没喝完的啤酒,神mì

的说道:“咱们不如轮流讲鬼故事吧?看谁说的鬼故事最吓人,如果谁没有被吓到,那么讲鬼故事的人就要罚酒!”说罢,李四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瓶。

“哼哼,”卯环得yì

地说:“别的我不敢说,不过要比讲鬼故事我可是最在行的!”

“不一定吧,”未央整理着缠绕着脖子的丝带微笑道:“我们都是十二地支,要论讲鬼故事,我可不会输给你哦。”

“既然都有兴趣,那么谁先讲呢?”韩斯辰饶有兴致的问。

“我是发起人,我先讲吧。然后是卯环,未央,最后留给寿星讲。”李四道。

“行啊,”韩斯辰道:“我就看你这个醉鬼能讲出什么鬼故事。”

李四收起了笑容,蜡烛微弱的光亮打在李四脸上,这种飘乎的感觉营造了很好的恐怖气氛;李四缓缓开口,讲起了故事:

李四在大学学的专业是中国历史,这种枯燥的学科总是难以提起李四的兴趣;他是个浪子,可惜他喜欢中国历史文化,直到现在李四都觉得当初填报了历史系是一个莫大的错误;那时候李四的课几乎是能逃则逃。不过逃课又能怎样呢?待在宿舍么?李四当然也不是混日子的人,他参加了很多社团,其中还报了一个传说中美女云集的公益社;虽然李四到了那里才发xiàn

,其实公益社大部分所谓的美女也只是社团教室墙上的几张海报罢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一次社团组织公益活动去看望养老院里的孤寡老人;其实李四根本不想参加这些所谓的社团活动,但是这次他却破天荒的报名了;一是当时李四因为长期逃课,学分不够;急需通过参加大量社团活动拿到学分避免被学校劝退的危险。二是参加那个活动的同学里居然有自己在班上仰慕已久的女神参加;李四这辈子最受不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被某个团体否定,第二就是女人。所以这次活动李四其实可以说非去不可。就是这个决定,让他经lì

了大学以来第一次灵异事件。

周末清晨,一向贪睡的李四就早早的从床上翻了起来;在睡眼惺忪的宿友们不解的目光中,李四麻溜的洗漱好并且穿了一身新买的衣服。

“这家伙是要去约会吧?”

“难道是相亲?”

“不可能啊谁家姑娘瞎了眼会看上他啊?”宿友们议论纷纷,李四却完全不在乎,他哼着小曲梳着自己并不长的头发,心里对宿友们鄙夷道:“你们这些愚民,又能明白我李老四多少辛酸泪?”

当然,精心打扮过的李四看上去确实有点人模狗样,以至于中午他和三位社团同学们见面的时候那些同学差点没认出李四来;不知dào

是不是李四的自我感觉太好,他老觉得今天女神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看自己。

老旧的中巴车行驶在颠簸的道路上,因为养老院并不在大学城附近,所以李四他们大概要开车三个小时才能到得了养老院。李四坐在座位上偷偷瞄着隔壁的女神,瓜子脸的女神任凭自己的长发顺从的洒落在肩膀上,她忧郁的眸子总是透露出淡淡的哀愁神色;当然韩斯辰认为这一切神态都是李四幻想的,事实上那个女孩只是坐在那而已。

下午四点左右,中巴车总算到达了养老院,李四一行人支撑着自己腰酸背痛的身体下了车;不过这一路的疲惫倒也是值得的,这几位年轻的大学生受到了养老院孙院长的热烈欢迎,看得出这位慈祥的老爷爷是一位富有爱心且感性的男人;李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院长夸张的抱着同学们热泪盈眶的喊着:“现在的年轻人心眼儿真好啊!”李四叹了口气,跟随着几位社团同学步入了养老院。

一开始还算顺利,几人从学校募捐来的水果和养生药品被分发到了这些老人们的手中;看着老人们开心的笑脸和同学们忙前忙后的身影,李四突然有了一种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感觉,可是在这份温暖的感觉中间,隐隐夹杂着一丝怪异的,非常别扭的状态;李四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感觉别扭,可是这种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直到孙院长强烈挽留同学们在养老院吃饭的时候李四才作罢,他觉得或许是今天来得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吃,饿晕了。

饭桌上,四位同学们开始聊起了闲天;一位发胖的寸头男孩问身旁的瘦高个:“诶?王蒙,你是怎么想着加入这个社团的啊?”

王蒙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厚的眼镜,有点害羞的挠挠头:“我小时候爸爸就不在了,只靠母亲一个人维持着,所以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其实是靠着乡亲们东拼西凑的百家饭才长大的;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我就觉得一定要帮zhù

更多的人。”

“这么说你也算是公益事业的受益人呢。”一位马尾女孩点点头,又问一开始那位微胖的寸头男子:“那么你呢,小胖?”

“我?”小胖挠挠头:“我其实是为了怀念爷爷,我记得自己小时候爷爷最疼我;可惜我高三的时候他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走了;为了高考,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所以现在想尽量帮zhù

更多的老人。”

“你爷爷在天之灵要是能看见,一定会为你现在的行为骄傲的”马尾女孩拍了拍小胖的肩膀,扭头向李四的女神问道:“那么蓝蓝你呢?”

蓝蓝微微笑了一下:“老人本来就需yào

帮zhù

,何必再问自己什么帮zhù

他们的理由呢?”

“哦哦!蓝蓝思想境界果然好高!”马尾女孩鼓掌,说罢又看着李四:“那么四儿呢,别告sù

我你也是没有任何理由就来了啊,我可不信你能有蓝蓝的思想境界。”

李四倒也老实的交代了:“啊,我就是为了补学分才来的。”

“哇,李四你居然利用老人来骗学分!”马尾姑娘冲李四吐舌道:“思想境界好低好低,鄙视之!”

几人说说笑笑,倒也无伤大雅;可李四总觉得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他苦思冥想着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却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第二天要回校上课的关系,李四一行人拒绝了孙院长留宿的邀请,乘着夜色乘上了回学校的中巴车;可是那种对李四来说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了,随着汽车的发动,那种白天习惯了的颠簸感觉回到李四身上的时候,他的精神已经非常紧张;李四觉得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众人一般,那种被某人监视着的,非常无奈的恐惧感蔓延到了李四的每一个毛孔。

夜幕下,车子缓慢的行驶在土路上,众人似乎忙活了一天都累坏了;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李四回头看着众人,他发xiàn

自己脑内的怪异感越来越严重了。

“果然,是这四个人之中的某一个散发着这种怪状么?”李四吞了口唾沫,他扭过头思索着今天大家经lì

的所有细节:

早晨,在宿舍梳洗打扮,舍友调侃自己,没有异常。

大概十点,与社团同学们集合,见到女神,没有异常。

十一点半,中巴车来到,四人上车,没有异常

中午一点左右,众人在车上聊天,没有异常。

下午四点左右,五人到达养老院,没有异

“等等五个人?”李四突然发xiàn

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现象:他们的团队,在到达养老院的一瞬间,由四人,变成了五人。

李四再次扭头看着自己熟悉的同学们,李四此刻觉得同学们刚刚还看着毫无异常的脸庞现在却充满了怪异的陌生感;他心里嘀咕:“到底是谁?哪一个人是混进来的为什么我刚刚没有发xiàn

呢?”

李四无法分辨眼前的几位同学到底谁才是【异常】,这几个同学李四虽然不熟悉,但是他的记忆中仿佛都见过这几张面孔。

“当你对几个选项举棋不定的时候,就用排除法。”李四想起了儿时父亲对自己的告诫。“排除法么”李四开始回忆自己对几位几位同学的记忆。

王蒙,家境贫寒;是个在学习上很努力用功的人,成绩优异。

小胖,印象里是一位很孝顺的同学,不过性格有点内向。

蓝蓝,和自己同班,乖巧懂事,读书刻苦,成绩也不错;不过看上去有点难以接近。

小红,喜欢扎马尾,活泼好动,喜欢组织同学们一起参加活动。

“都没有问题啊”李四陷入了瓶颈,他苦恼的想道:“这样完全找不到突pò

口啊看上去都很正常的样子。”

“怎么还没到学校啊”此刻小红突然说了一句话:“回去太晚会有门禁的,而且明早我还有课呢”

“不只是你呢”李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和蓝蓝明早也要上课”

明早要上课李四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种让人作呕的幻灭感瞬间席卷了李四的大脑;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李四脑中关于某一个人的记忆,消失了。半晌之后,李四缓缓扭过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诶?”小红不解:“什么,我装什么?”

“不是你,”李四冷眼盯着车厢最后那个人:“我一直觉得你在学校里成绩很好,读书很刻苦;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们并不是一个班,甚至并不是一个系的啊。”

李四指着车厢最后坐着的,满脸阴笑的男子道:“你究竟是谁,王蒙?”

“被你发xiàn

了呀”王蒙笑笑;伴随着他的开口,除了李四以外,车内的其余三人都用力捂着自己的头,李四明白,他们脑中关于王蒙的记忆开始崩溃了;正如刚刚了解到真相的自己一样。

“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百三十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能够识破我的人呢。”王蒙的脸此刻开始缓缓鼓胀起来,他的眼睛甚至被鼓胀起来的肉撑的爆了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蓝蓝颤抖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气球一般的男子问道。

那坨巨大的肉团里挤出了几颗牙齿和小半张嘴巴:“我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终于能够死去了”

众人还没对它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作出反应,这坨肉团就已经被撑大到了极限,【砰!】的一声,这团肉终于炸裂开来,而众人也随着爆zhà

的波动被震晕过去。

时间回到现在,李四抽着烟,缓缓道:“后来,是一位当地居民在路边发xiàn

了昏迷的我们,我们的中巴车已经侧翻了;万幸我们都没有出什么大事,可惜蓝蓝一周以后转学了,而那个曾经的【公益社】也解散了。我也逐渐和这些昔日的朋友失去了联系。”

“王蒙究竟是什么?”韩斯辰疑惑:“外物么?”

李四笑笑:“没错,它叫做残梦魇,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七十二,伥鬼类;生前为失去过记忆的人类,死后因为怨念而报复人们;它会强行在某人大脑植入一段关于自己的记忆,而植入记忆后如果在半天之内没有被对方识破的话,那么残梦魇就会吃掉被害者所有的记忆。甚至有的残梦魇会长期装作某人的朋友,以此饲养人类,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吸食朋友的记忆,这样他就能和人类保持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不过一旦被人类识破了这层伪造的记忆,残梦魇就会被自己对人类植入的记忆反噬,最终爆裂而死。”

李四将自己手里燃尽的香烟准确的弹进了远在房屋角落的垃圾桶:“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身边的某些朋友,很可能也是残梦魇么?”

第四十四章 双鬼

无论什么恐怖小说,灵异节目,悬疑电影还是鬼神怪谈;医院往往总是会被描写成一种非常不详的地方;无论是奇怪的病人,心理扭曲的医生,刚出生就离奇死去的婴儿或者各种诡异的尸体标本,无一例外的,这些素材完美的让医院在人们心目中变得诡异而危险。

在韩斯辰生日上的鬼故事游戏里,卯环接下来要说的这个往事,就和医院有关。

那是卯环刚刚了解自己来历的时候,徐家人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来历后往往非常危险;因为徐家人身为十二地支的一员,主要责任是司职侦查,相对于主要司职战斗的韩家和莫家不同,徐家人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在十二地支里最弱的,当然除了徐家高层以外。毕竟能够触及到高层的十二地支,要是没有个十几次出生入死的经验和足够强dà

的个人实力是不足以担任这一职阶的,不过卯环可没那么强dà

的实力去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在她还是个刚出道的小毛孩之时【虽然现在也没厉害到哪去】一家私人医院向徐家发来了雇佣请求,它们希望徐家人能用自己引以为傲的侦测能力来查一查最近医院发生的一系列怪状。

这家医院最开始出现异常是在上个月初,某天晚上,一位病人非常害pà

的跑去告sù

护士,那位患者说这几天每到夜里十二点半就一定会听见从床下传来一阵说话声,一开始病患并没有在意,不过每天晚上这阵对话声都会准时准点的传入那位病患的耳中;逐渐这种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病患开始倾听起这些对话的内容,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一开始他只能听见几个字,逐渐的,他能听懂一些句子了;可是越往后听他越觉得头皮发麻,最终他完全明白了这段简短的对话究竟是什么内容。

“我知dào

你在听。”

“你听到了来自【另一端】的声音。”

“胆敢再听一次,”

“我们会把你拉过来的。”

护士完全无法理喻眼前这位头发蓬乱,面黄肌瘦的男子的胡言乱语;这位病患听见的东西被医生当作耳鸣草草打发了,院方对他的这种忽略直接造成了一周后的惨剧。

这个男人,就在那晚找护士诉苦的一个星期之后,突然从病床上消失了;而且很碰巧的,他那间病房的监控就在他消失的那一晚突然损坏了,一直到第二天;从医院的太平间里传出了一声惊恐的嚎叫,众人赶来后才发xiàn

,那位男子此刻正坐在医院太平间的中央,并且他跟前摆放着两句早已死亡多日,已经冻得发青的尸体;三人同时以这种方式,盘腿环坐着;仿佛在谈论什么很有趣的话题一样。

据当时发xiàn

他们的护士称,那名男子当时还没有死,他瑟瑟发抖的坐在两名尸体跟前,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没有人听清楚他念得是什么;直到当天中午,被强制拉回自己病房的男子突然停止了呼吸,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死去了。

如果仅仅是这一次奇怪的灵异事件的话,那么医院是绝对不会花巨资去雇佣十二地支这种极其昂贵的家族的;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医院再次遇到了一系列怪状,很多病人都向医院反映自己在半夜十二点半会准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病患们都很害pà

,一些鬼怪的留言慢慢的在医院里流传开了,后来一些病人甚至已经发展到转院的地步;医院被逼无奈,终于花重金请了徐家人;毕竟比起损失这么一大笔钱,医院的倒闭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徐家接下了这单生意,可是那段时间里几乎所有徐家人都在外地忙活自己的事情,包括当家徐卯寒都被某国zf高价聘请走了。看上去徐家当时最有空的人只有徐卯环,于是家里任务安排组的组长,同时也是卯环的哥哥徐义卯,特别指定身为新人的她去处理这单生意。

卯环也觉得第一次能够把自己学习到的知识运用到实战当中,第一次能够作为【引渡人】为家族出力,自然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乘上了前往医院所在地的航班。

不得不说十二地支的福利非常好,作为这次任务的报酬,医院将自己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归入了徐家名下,并且已经在卯环的账上汇入了六位数的路费和这段工期的生活费;这些高昂的报酬让卯环把一件最重yào

的事情抛在了脑后,那就是徐家新人第一次参加任务的死亡率,这个数字高达可怕的89%;卯环坐在头等舱里喝着昂贵的红酒,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踏足的地方是多么的凶险。

下午,卯环已经站在了这座位于SH市郊,依山而建的大型医院门前。医院院长是一位肥胖的光头男子,卯环一看就知dào

这种院长并不是真zhèng

的行医者,这种明显的商人相貌让卯环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已经非常的差,不过这毕竟是工作;卯环还是微笑的上去和光头男子握了握手:“院长您好,我是徐卯环,这次医院的事故由我全权负责。”

“年轻有为,好啊,好啊!”光头色迷迷的看着眼前的救星,夸张的鼓起掌来,接着院长色迷迷的握住了卯环的双手道:“我们医院都靠您了呀徐小姐。”

“啊啊哈哈好说好说”卯环立kè

抽回双手:“请院长为我带路吧,我要去一趟第一位病患在太平间里呆过的位置。”

“唔好的好的,请徐小姐跟我来。”院长似乎从卯环的话里意识到了自己请眼前这位姑娘来此的目的,连忙走上前给卯环带路。

不得不说这家医院的装修非常奢华,天花板边缘的浮雕,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出的油画,每个科室烫金的标识牌,这一切细节足以给到卯环一种贵族医院的感觉;难怪家族会在没有闲人的情况下接下这家医院的生意,看来报酬一顶非常丰厚呢。

不过卯环的这种思想很快就被一种外界传来的恐惧所代替了,她看着面前太平间的大门,卯环隐隐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从里面缓缓溢出。卯环不敢再向前迈进,她拦住正要打开太平间大门的院长道:“你们往后退,前往不要再向前去了。”

“嗯?呃我知dào

了。”院长走到了距离卯环十米开外的拐角处,卯环蹲下来,从腰间的手包里拿出了六面镜子[如果还记得米婆篇的人们应该对这个六面镜是有印象的。]

【六面灵镜】是徐家人为了看见五行之外利用折射第六种空间所发明的特有方式,为了能够让自己看清将要面对的东西,卯环必须用语言和镜子空间架起一个桥梁;她默念了大约半小时的咒语,然后睁开了眼睛。

第一面镜子,代表地点,上面显示了这家医院。第二面镜子,代表时间,上面映出了月光在天空顶端的样子,时间果然是十二点半左右。第三面镜子,代表受害人,上面显示了好几位患者,而站在患者最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蓬松的年轻人。第四面镜子代表谋害者,上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种类似烟雾的东西,卯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她接下去看向另一面镜子;第五面镜子代表净化这只外物的方法,上面显示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种类似头发一样细细的一根黑色丝线,而另一样看上去则是某种生物的血液;卯环从这两样东西上面看不出自己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外物,她看向最后一块能够现实那个外物和自己距离的镜子。

镜子上显示出的人是院长。

卯环立kè

扭过头,但她发xiàn

刚刚还金碧辉煌的医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在这无边的空间内,一位光头男人,也就是院长,正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盯着卯环。

“你是谁?”卯环含有敌意的盯着眼前的院长道,其实卯环现在无比紧张,她没有识别出眼前这个外物究竟属于哪一列,对于引渡人来说,在不确定自己面对的敌人属于哪一物种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冷静的分析对策,尽量拖延时间。

“徐家姑娘,不知dào

我是谁么?”院长突然开口,用一种尖锐的颤音对刚刚的卯环的提问做出了回应。

“你是附身在院长身上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呢?”卯寒没有接过他的话茬,继xù

问道。

“你觉得你能套出我的话吗?”院长笑笑,摆了摆手:“我活的比你要多十倍,怎么可能被你这种小孩子看出底细。”

“其实我早就知dào

你的身份了哦。”卯环的声音突然空灵起来,院长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发生了一点异样,但是却不知dào

那种异常的感觉从何而来;院长瞪圆了双眼,突然快速的冲向了卯环。

“来得好。”卯环笑笑,她指着已经冲到了自己身前的院长;啪的一声,院长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卯环笑笑:“你没发xiàn

,我身后的六面小镜子都不见了么?”

“无形的镜子这是你们徐家的能力么”院长捂着自己正在流出鲜血的鼻子,向身后摸去;啪,果然身后也被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镜子;院长想了想:“六面镜子,看来我的前后左右和上下都被你困住了呢。”

“是这样的呢。”卯环笑笑:“这可是我妈妈教给我的能力,对付你这种在百鬼里排名七十位左右的伥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怎么知dào

我在百鬼里排名七十”院长愣道。

“笨~蛋!”卯环吐吐舌头:“第一,需yào

血液来净化的只有百鬼列和神魔列的某些外物,你而且你说了你的年龄是我的十倍;那么你绝不可能是神魔列那么高级的外物,按照你的年岁来看,又能够与我正常交流,那么你大概是在百鬼里排名七十左右。”

“现在可以说了吧。”卯环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指着眼前被自己困住的院长:“最后一次问你,你是谁。”

“我说,我说”院长此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叫鸣谷,你知dào

我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七十,伥鬼;我依附在了院长的身上;正如你现在所见。”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么,为什么要在太平间里制造了那么多恐怖的事件?”卯环继xù

问道。

“嗯我不知dào

呢,因为”院长的脸突然变得极度扭曲,它诡异的笑了起来:“那些事件,根本不是我制造的啊”

“你说什么”卯环一惊,突然转过身去,她依旧感受到太平间里传出来阵阵恐怖的气息;照例来说,被困在了六面灵境里的外物所支配的一切都会被切断才对;很明显的,卯寒眼前的太平间里面,还存zài

着另一只鬼。

“难道说”卯环还没来得及提出自己的疑问,一只完全枯萎的鬼手就紧紧抓住了卯环的脖子。

“唔!咳”卯环费力的扭过头,她看到了一位头发蓬松的,完全枯萎的干尸。那具干尸瞪着自己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卯环:“不要弄湿我。”

“这是枯溃!”卯寒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枯溃力qì

很大,凭卯环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抗衡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的,卯环就连那种浅浅的呼吸都做不到了。

“救呜”卯环被眼前枯萎的干尸单手提了起来,她的大脑因为窒息缺氧而一片空白;直到这个时候卯环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引渡者,也不是什么十二地支的家族成员,她仅仅是一位,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九的菜鸟而已。

“杀了你的话,六面灵镜就能解除了呢,而且只要吃掉你身为十二地支的身体,我的魂似乎能够成长很多呢!”鸣谷邪恶的看着眼前被枯溃锁着喉咙举在空中的柔弱少女,哈哈大笑起来。

卯环通过自己逐渐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枯溃,那种干瘪的感觉在朦胧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模糊;卯环又看向远处的,正在狂笑的鸣谷,它的头笑的非常扭曲,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诶?

一阵寒风吹过,卯环的呼吸终于顺畅了,她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不过刚刚不断压迫自己神经的那种邪恶感已经完全不在了。卯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变化,一名褐色短发男子手里抓着院长的头颅,而他另一只手则沾满了水,捏着枯溃的脖子。

“我就知dào

,”男子扭过头看着卯环:“经验不足,只凭借理论知识很容易中了百鬼设下的圈套,这就是你们新手常犯的错误。”

“义卯哥”卯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太太好了呜呜呜”

“别哭啊”男子丢下手里的鸣谷头颅和已经化成了灰烬的枯溃,过去抱着跪在地上不停抹眼泪的卯环:“哥哥这不是来了么,别哭了”

时间回到现在,卯环害羞的吐吐舌头:“那次要不是哥哥,我可能已经被那两只厉鬼给杀死了,其实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在徐家忙碌的时候引出我这位新成员;毕竟我们十二地支的魂和常人不同,对外物来说我们的魂是难能可贵的营养,所以我们也经常会成为百鬼的目标,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吧,咱们平时接触到的鬼可比常人多多了。”

“可是”李四一脸黑线的看着卯环:“我觉得这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呃,只觉得你好笨”

“诶!?”卯环看着李四:“不恐怖么?”卯环不相信的看向韩斯辰和未央:“这个故事不恐怖么?”

“还真不怎么恐怖”韩斯辰挠挠头,未央噗哧一下笑出来,她抱住呆呆的卯环:“好啦好啦,还是我来说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绝对震撼,”未央突然严肃的看这众人,她黑色丝带的影子在蜡烛的映衬下不断扭曲着,未央眼神空洞的看着蜡烛:“因为这个故事,是我父亲告sù

我的,”

“关于他,和莫姑姑一起挑zhàn

过的,最为强dà

的厉鬼。”

【百鬼列传交流群:346498813】

【下一章,莫姑姑,叶书未与曾经的仙人;突入五帝的陵墓!】

第四十五章 五帝[一]

莫家当家,莫午莎;是目前十二地支里年纪最大的当家,而未央的父亲叶书未今年也已经五十有二,他曾经告sù

过未央莎姑姑是一位怎样的人。

“那个老太婆,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长这样了。”叶书未那时候对未央说:“看上去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但是我的爷爷[即未央的祖爷]小时候就和她是朋友。”

“她很厉害的啊,”未央记得父亲当时对别人发出的少有的赞许:“莎姑姑可是百年前十二地支的首领;直到韩魏辰的父亲那一辈她才隐退的。”

叶书未扶了扶眼镜:“要怎么形容那种强dà

呢,就算是无常和她战斗也绝对占不到便宜吧;我们估算了一下她的实力,大概能有五方鬼帝的级别;毕竟莎姑姑这个女人体内的血液本身就存zài

着【不详】。”

“我可从来没有打赢过她啊,”叶书未无奈的笑笑:“先不说叶家主要司职谋略而莫家司职战斗这一点,莎姑姑的能力之强,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想象的,任何外物要想和她战斗,它们必须要能保证两点:一,每秒十次出拳和截拳的速度;二,能够维持住自己最强的体能三天三夜。不能做到这两点的外物在莎姑姑面前几乎都是被瞬间杀死的命运。”

“我小时候也听父亲说过呢她貌似是十二地支里战斗力仅次于韩家当家的人;”卯环也若有所思道:“据说她和韩家当家一样是十二地支当中唯一一个拥有四种言灵的人,这绝对是鬼帝级别才拥有的言灵数量。”

未央看着众人严肃道“不过爸爸提到过,要说最让人惊讶的一件事,就是莫姑姑带着还是孩子的叶书未闯入五帝陵的往事。”

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以后,人类最初出现三皇及后来的五帝,这种领导的出现让人类迎来了新的时代,三皇五帝率领民众开创了上古中华文明,现代考古发xiàn

这一时期大量的文化遗址,后人把他们奉为神灵,以各种美丽的神话传说来宣扬他们的英雄业绩。所以人们把原始社会中后期出现的为人类做出卓越贡献的君王称为“三皇五帝”,而是以真实的口传历史部落首领们为三皇,被《汉书》载入;对于五帝,则一般采取《史记·五帝本纪》的说法。中国古书上,把伏羲、女娲、神农称为“三皇”,把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称为“五帝”。

而《百鬼说》里对五帝的描述则与正史不同,甚至可以说非常奇幻。

五帝在百鬼说里有两种说法,其一是代表地府的最高战力【五方鬼帝】;当然这五位帝王就算在神魔列里都属于出类拔萃的强者了,他们的年岁几乎已经印证了整个地府万年发展的兴衰历史。

但是另一种说法则更加诡异莫测:西汉初年,所有的外物分为了十三列,而正如百鬼列一样,每列都必然有一种强dà

到足以代表这一列的外物存zài

;而五帝则正是五种不同列里【最强】外物的代名词。

不得不说千年前的十二地支非常强dà

,他们将原本杂乱的外物们强行分为了十三列,并且将那些能够对人们造成极大威胁的外物一一加以了封印。五帝陵,其实并非一个陵墓;它是一个关联的大封印,这个封印分为五个部分,每个部分里面仅仅关押着一只外物,但是这只外物一定是在某一列中能够代表【最强邪恶】的外物。

但是这种等级的外物往往会从自己的体内产生出一些能够吸引人类,价值连城的财宝,其目的是利用这些财宝来引诱人们前来解除自己的封印或者成为自己打牙祭的点心。但就算知dào

这些外物的目的,还是会有很多人们冒死前来接触这些封印;毕竟当时在这个国家,命是不如金钱来的实在的,有的人天生就注定了清苦一世,他的命或许只能换得自己家人的一顿饱饭,但这就足够了。所以,五帝陵在千年岁月中并不寂寞,五帝吸收了太多寻宝人的魂以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是千年岁月里总有一些人从不畏惧这些所谓的强dà

,譬如莫姑姑就是其中之一。

一九八三年,位于江苏南京的莫家宅邸迎来了一位非常奇怪的雇主;当时莫姑姑本人并不在家,他的孙子莫明午暂时管理着家族事物,当时刚刚晋升家族高层的明午毫无疑问没有对这位雇主做好心理准bèi

,以至于他刚见到这位雇主的时候差点出手攻击对方。

雇主叫木眠,是为可爱的姑娘,她大概二十出头的模样,俊俏的五官,齐腰的长发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侧目,但莫明午知dào

眼前这位美丽性感的女子并不是普通的漂亮女人,她是外物。

木眠,属逐仙列,大厉鬼;值得一提的是逐仙列的外物来头都非常大,它们大多拥有仙人的血缘,但是因为犯了错误而被天庭赶到凡间,所以人们把他们叫做【被放逐的仙人】。逐仙们不愿意放qì

自己千年修道的成果投胎转世成为普通人,他们往往会遁入地府,将自己原本圣洁的身体染上魔的血液;经过短时间的转化,最终成长为大厉鬼;而木眠则是逐仙中列较为出门的一位,据统计她已经存活在世界上长达三千年,最早关于她的记录可以追溯到西周初年。

这样一只强dà

的外物突然出现在莫家宅邸内,明午自然高度警惕起来,而感受到巨大邪恶的压迫感闻讯而来的家族高层们也发xiàn

了明午眼前的外物,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bèi

;除了他们眼前的这位女子。木眠仅仅是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别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相信你们明白吧,三千年来我和你们莫家可从来没有过任何冤仇;所以我还不至于蠢到现在来打破咱们双方的和平事态。”

“那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明午收起眼里的锋芒,但是依旧警惕的询问。

“当然是和那些人类来找你们的理由一样,”木眠眯起眼睛笑道:“我希望雇佣一位莫家人。”

“就凭你?!”当时聚拢在大厅的莫家高层就发出了强烈的质疑和不满,一位中年女子指着眼前的木眠道:“她就是个大厉鬼,我们没有在这里杀死她已经是相当仁慈了,她居然还敢提出雇佣我们的话来;太狂妄了!必须杀了她!”

“别激动啊,小姑娘;”木眠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声道:“请你不要这么自负,谁说我要雇佣的人是你们了?”

“那你想要雇佣谁?”明午看着木眠问道。

木眠轻轻的搓了搓手指,她轻蔑的盯着眼前莫家高层环视了一圈,摇摇头笑道:“你们对我来说都太嫩了,我需yào

雇佣的人是莫午莎。”

木眠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一股庞大的杀气立kè

笼罩了整个莫家宅邸;所有的莫家高层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女子,但是木眠却从他们僵硬的脸上读出了非常强烈的恨意和极其明确的杀意。

“这样吧,”木眠笑笑,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众人:“谁能告sù

我莫午莎去哪了呢,我觉得我似乎不受你们欢迎,还是亲自去找她比较好。”

“胆敢直呼我们当家的名字,你不想活了!”人群里不知dào

谁喊出了这句话;瞬间,莫家的人们沸腾了起来,大家手里突然握住了各式各样的武器,除了明午之外,所有人都向面前的女子扑了过去。

“你们好闹呀。”

一声清脆的童声阻断了所有人的行动,所有家族成员此刻都被定格在了地上,甚至有几个人保持着跳跃姿势停留在空中;木眠微笑的扭过头,看着身后的少女道:“哎呀,莫姑姑;您总算是来了,救了我一命呢。”

那位被木眠称作莫姑姑的小女孩此刻嘴里闪烁着光芒,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他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呢;我可是知dào

的,你的实力大概和麒麟是一个等级。”

“哎呀,原来我这么强么?”木眠装作惊讶状挠了挠头,斜眼看着莫姑姑道:“看来您刚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才让他们周围的时间放的缓慢的呢。”

“其实吧,”莫姑姑突然出现在木眠的身后,并且爆fā

出一股巨大的威慑力,木眠只觉得自己双腿一软,瞬间跪了下来;莫姑姑微笑着把自己的小手按在了木眠的头上:“刚刚那一瞬间你已经能够被我杀死好几次了,我之所以留着你的命,是因为我对你胆敢提出雇佣我的这个说法非常有兴趣呢;能告sù

我你是怎么想的么?”

“当然,我会开出很高的价钱;”木眠的冷汗已经滴在了地面上,她语调颤抖道:“我会用一座尚未被发xiàn

的煤矿矿藏地址给你作为报酬,这个煤矿大概能让你赚到五亿左右的利润吧;怎样,报酬够丰厚么?”

“听上去很诱人呢,”莫姑姑想了想,继xù

摆出她天真的笑容问跪在自己面前的木眠:“那么,你费尽心思用这么高的报酬吸引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呢?”

木眠颤抖着笑了起来:“我看上了一块宝石一块非常美丽的宝石”

“嗯”莫午莎微笑着盯着木眠发直的眼睛,缓缓开口:“这么巧啊,我最近也听说了一块非常著名的宝石呢,难道碰巧就是你看上的那颗么?”

“很有可能啊”木眠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惨笑着转过身体看着莫姑姑:“我想要五帝之一:幻灵列首领,朱雀的眼泪。”

这段话就算是莫午莎听到也愣住了,莫姑姑喃喃道:

“果然是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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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入五帝篇;木眠的身世为何,莫姑姑实力究竟在哪个台阶,绯玉到底有什么功能。尽在明日更新:五帝[二]。】

第四十六章 五帝[二]

幻灵列:指能够创造幻象迷惑众生的外物,以前袭击过李四的饿鬼就是从幻灵列被划入百鬼列的外物;这一类外物的攻击力可以说是在所有外物里最弱的,不过他们的强dà

致幻能力却能够杀人于无形;而幻灵列领主朱雀,就曾经创下了利用幻术控zhì

军队剿灭一国的壮举,至此,这只外物的危险程度和能力都达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水准,十二地支毫不犹豫的将她列为了【五帝】之一,并且封印在了五帝陵之中。

而绯玉一物,则是朱雀千年悲伤之泪的化身,这种玉石美丽通透,在夜幕下会泛起血红色的光芒;但是吸引人们疯狂追逐它的并不是绯玉自身的美丽,而是这块玉石之内所蕴含的奇妙能力。

相传,持有绯玉者,能够迷惑周围所有人的心智,让其对持有绯玉者的命令言听计从;这种迷惑的效果非常强,只要绯玉本身不被发xiàn

,迷惑心智的效果就完全不会被解除,所以尽管身为五帝的朱雀时刻守护着自己的眼泪,千年来前往五帝陵寻宝的人们依旧络绎不绝,不过历史上仅有【八王】之一的秦王嬴政得到过一块绯玉,而传说他也利用这块绯玉驾驭着秦国大军歼灭了其他六国,最终统一了华夏大陆。

而大厉鬼木眠,此刻就想要这么危险的一块玉石。

“你要绯玉做什么呢?”莫姑姑用一种狰狞的笑容盯着眼前的木眠:“你的理由要是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发誓会把你砍成和你年纪一样多的块数哦。”

“我可以保证,”木眠道:“我决不会利用绯玉加害人类,你可以在我身上下一个诅咒,一旦我利用绯玉来伤害人类的话,我立kè

魂飞魄散。”

“虽然你的回答算不上什么理由,”莫姑姑抚摸着木眠额头的手突然爆fā

出一股漆黑的烟雾,这些烟雾伴随着木眠的惨叫迅速的钻进了她的身体,莫姑姑笑道:“不过我就按你说的做,给你下一个诅咒好了。”

莫姑姑放开了木眠,木眠立kè

瘫倒在地上喘息起来;莫姑姑哼着小曲,背起双手走向门口:“把地址给我,这个生意我接了。”

可是,受外物雇佣这种事情,在十二地支的千年历史里是从未存zài

过的,家族里所有成员都一致反对莫姑姑的决定;当天晚上,莫姑姑甚至还接到了韩魏辰的电话。

“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呢,魏辰。”莫姑姑接起电话笑道。

年轻的韩魏辰则开门见山:“为什么要接下这单生意?”

“你指的是哪单生意啊?”莫姑姑开始装傻:“我最近生意好多呢,预约已经到明年年初了呢。”

“你不用装,”韩魏辰道:“我说的是木眠请你去寻找绯玉的事情。”

“噢噢噢噢,你说这件事啊。”莫姑姑打着哈哈:“她开的报酬很丰厚嘛,我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

“不对,”韩魏辰立kè

否定了莫姑姑的说法:“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然钱是无法让你心动的;我可知dào

的,你现在依旧是十二地支里最有钱的一个当家。”

“你还真了解我呢”莫姑姑的表情变得平淡下来,她缓缓开口:“不但木眠需yào

绯玉,我也同样需yào

绯玉。”

“到底是什么?”韩魏辰疑惑:“绯玉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们如此为之着迷?”

“你才刚刚成为韩家当家,没有深入了解五帝也是正常的。”莫姑姑叹了口气:“绯玉,不但拥有一种绝对的领导力和迷惑能力,它含有大量朱雀的魂;木眠之所以想得到绯玉,就是因为这里面蕴含的能量,一旦哪个外物吸收了这里面的魂,那么他就能瞬间拥有修liàn

数百年的力量,木眠自然对这种玉石趋之若鹜,她需yào

这些魂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dà

。”

“这样么?”韩魏辰笑笑:“可是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为了其他目的,魏辰,你算是年轻一辈里面比较了解我的人了,我做事情的原则和分寸你是知dào

的,就这样,再见。”莫姑姑说罢,挂断了韩魏辰的电话。

另一边的韩魏辰默默地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几位长辈摇摇头:“莫姑姑这次铁了心要去五帝陵,我们阻止不了;还是继xù

讨论怎么平息叶家现在混乱的局势吧。”

第二天凌晨,莫姑姑和木眠坐上了开往黑龙江的火车,当时的绿皮火车远不如现在的轻轨,二人从南京到黑龙江需yào

三天两夜的车程;一路上二人都不免有点尴尬,毕竟一个大厉鬼和一位十二地支当家坐在一起总是让常人很难理解的;不过一位年轻人的来到打破了他们二人的僵局。

莫姑姑和木眠坐的是软卧包厢,列车行驶到北京站的时候,包厢里来了另一位乘客,那就是未央的父亲,叶书未。

“诶!?”叶书未刚刚走进车厢就感受到两股非常不和谐的魂,走进包房一看才发xiàn

原来是莫姑姑和大厉鬼木眠,叶书未挠挠头疑惑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我还从来没见过十二地支和大厉鬼同座一个车厢的。”

“哎呀,这不是叶书未么?”莫姑姑招招手:“我只是和木眠有一个生意上的往来而已,放心吧,我给她下了诅咒,她不会乱来的;”莫姑姑看着叶书未:“对了,你也去东三省?”

“唔嗯,是的,家族生意嘛。”叶书未挠挠头:“我要去长白山一趟,有个客户被自己的祖先附身了,我得去给他找一棵还魂草,听说长白山里才生长着那种草药;所以就来了。”

“长白山”莫姑姑想了想,突然拉着叶书未的手走出包厢,两人悄悄咬起了耳朵:“书未,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五帝陵?”

“五帝陵?”叶书未还没喊出来,他的嘴巴就被莫姑姑堵住了:“别这么大声,笨蛋;我可不想一个人陪着一只大厉鬼擅闯五帝陵,有你在也好做个伴不是?这样,你要知dào

,我这次的战利品可是【绯玉】;我可是知dào

的,叶家公公现在正生着病呢,而且你也才刚刚当上家族高层,以你们叶家现在的混乱局势,等公公百年以后你成为当家并不一定能够稳住自己的家族;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而绯玉不正是最好的养料么?”

尽管存zài

着很大的风险,但是年轻的叶书未还是被莫姑姑说动了,他决定把自己原先要做的任务安排给别人,自己则随着莫姑姑和木眠一同前往五帝陵。

后来,未央在听自己父亲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她从父亲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深深的懊恼和恐惧。

三天两夜的行程很快就过去了,叶书未,莫午莎,木眠三人来到了位于长白山国境线的天池边上,叶书未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五帝陵之一的真面目,他并没有觉得这个大封印是如此的绚丽和磅礴;此时此刻,叶书未只觉得眼前看似平静的湖泊里,一团极端邪恶的压迫感如同浑浊的空气一样在这片区域蔓延着;并且叶书未清楚的意识到,这个湖泊里的水虽然对常人无害,但是千年来受到朱雀的感染,这些湖水里蕴含着大量亡灵的魂;无论是十二地支还是外物,只要是体内魂的质量高于正常人的生物,一旦触碰到这种水都相当于步入了硫酸一样。

后来未央也曾问过父亲,为什么莫姑姑一定要带上他一起去五帝陵。他的父亲意味深长的回答道:莫姑姑是一个好人,并且更是一个有着大局观的当家;她去五帝陵其实并不是为了绯玉,更不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她的目的,仅仅是单纯的为了帮zhù

叶家。

莫姑姑其实并不善言辞,但是往往她心里总会勾勒出一些事件最好的发展方向;譬如叶家当时的混乱,要换做韩魏辰来解决的话一定是和羽戌当时的情况一样,这种少主上位在经过多年扶持才能稳定一个家族的情况在莫姑姑看来非常费神费力,她更喜欢通过大胆冒险更加快速的达到最好的效果;于是,莫姑姑在和木眠达成了协议之后立kè

请一了一位局外人假装向叶书未订购还魂草,于是便有了在列车上三人【偶然】的碰面。

这就是真zhèng

的当家应有的姿态,果决,不畏冒险,敢于承担责任,并且想常人之不敢想,行常人之不敢行;眼能纵观全局,耳能是非兼听;莫姑姑在当时年轻的叶书未面前做到了一个非常正面的例子。

但是,当时那种压迫感强dà

得令人窒息的浓度并没有让叶书未忘记,他头一次产生了退却的念头;莫姑姑在一旁看出了这位年轻人的胆怯,她慈祥的拍了拍叶书未的肩膀:“有我在,就算是三皇都别想伤你一根寒毛,更何况这只是五帝罢了。”说罢,莫姑姑伸出左手,她的手心缓缓出现了一颗中空的透明泡沫,这颗泡沫越来越大,一直到它成长到了一个足够装下三个人的大小;莫姑姑一下子跳了进去,并且向身后的木眠和叶书未招了招手。

木眠看着眼前莫姑姑制造的空气泡,对身边的叶书未感叹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人,莫姑姑真如传说一样能够穿行于任何险阻,就算眼前的湖水对我们外物和十二地支来说是剧毒也毫不畏惧;这就是十二地支里最具经验的当家么”

看着木眠也步入那团泡沫之中,叶书未终于下定了决心,跟着走了进去;三人向着暗无的湖泊深渊里,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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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篇;木眠的身世为何,莫姑姑实力究竟在哪个台阶,绯玉到底有什么功能。尽在明日更新:五帝[三]。】

第四十七章 五帝[三]

《百鬼说》开篇有一行字:人若不尝尽这世间疾苦;死后便不会成为大厉鬼。

大厉鬼木眠,相传生前是一位孝女,木眠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饥荒中;木眠被母亲一个人拉扯大,木眠知dào

,一个**在饥荒中抚养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容易,更何况木眠不是男儿,只是一位将来没有出息的丫头;对于母亲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恩情,木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去报答,她望着家徒四壁的屋子,看着深夜依旧需yào

替地主家做针线活的憔悴母亲,木眠产生了一种必须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想法。那个时代的女性,除了嫁一户好人家以外,唯一能够快速获得财产的方式只有一条:肉体交yì



木眠来到了胡同口的窑子,她冷漠的看着早已对自己锤炼已久的**“五十两白银给我娘,我跟你。”

五年后,木眠成为了惠春苑的头牌,她一次出台的费用能够达到上千两白银;木眠的母亲在一年前已经过世了,她到死都不愿意再多看自己女儿一眼;虽然她知dào

女儿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但木眠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自己女儿会走上娼妓这条低贱的道路。她不接受自己女儿寄回家里的钱财和食物;最终,冬天的一场大雪终于带走了这位老人的生命。老人死得非常安静,直到第四天,再次带着钱财回家看望母亲的木眠才发xiàn

了她单薄的,偎依在墙角的尸体,尸体旁边整齐的摆放着棉被和尚未烧过的木炭;木眠的母亲到死,都没有用过木眠带回家里的任何东西。

“你说我为什么要成为**?”躺在自己闺房中的木眠喃喃的问身旁**的男子,虽然她只知dào

这位男子姓韩,但是这位男人带给她的感觉却和常人完全不同,至少,这个男人在享用她肉体之时并没有和其他男人一样会给木眠带来一种厌恶感;或许是这位男人长相俊美?木眠不得而知,她这一年来依旧无法走出母亲去世的阴影。

“生活所迫么?”韩公子道。

“我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才把自己卖到惠春苑的;”木眠悲伤的摇摇头:“现在她走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死水尚能泛起波澜,更何况你是一位活生生的人呢?”韩公子笑笑:“人只要不死,无论在何处,都会拥有自己存zài

的价值。”

“娼窑**何价之有?”木眠自嘲的笑笑:“五年来,我从未如此怀疑过自己的选择;直到母亲走后,我才开始学着挽留年华的逝去,却也终究败给了时间。”

“那么,你就准bèi

继xù

如此下去么?”韩公子穿上衣服,看着眼前迷惘的姑娘:“小心啊,孩子;这样委屈自己,死后会变成厉鬼的。”

木眠一直没有明白韩公子临走前这句话所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算是一位苦命人,木眠仅仅知dào

,每每深夜,陪伴着身旁陌生男子睡觉的时候,她并不快乐。

直到一年后,木眠也去世了。

她死在了地主儿子:王二手上;那天地主儿子王二喝醉了酒,带上了好几位狐朋狗友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惠春苑,王二向**甩出了一万两银票,一行人几乎是冲到了木眠的闺房之中;**忙着数钱,根本没有管王二和那几位**的行为;木眠闺房的大门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被关上了,一个晚上,男人们疯狂的怒吼和狂笑伴随着木眠恐惧的求饶和哭喊不断地回荡在整个惠春苑之中。

“不好意思了,老妈妈。”王二走前舔着嘴唇拍了拍**的肩膀:“那姑娘被咱们玩死了,要多少钱你明天来我府上要把。”

“王少爷您这是哪的话,”**嬉笑道:“姑娘死就死了,可以再给你找新的嘛,看您,还这么客气,那我明天差伙计去您府上取钱去。”

**再也没要到这笔钱,她的伙计到了王家之后,只看到了满院子被切成了碎块的尸体;那位伙计当场吓得连跪带爬的跑回了惠春苑,结果同样的,整个惠春苑里死气沉沉,放眼望去,伙计,姑娘,**,嫖客;所有人都被【什么东西】给碎尸万段了。而此时此刻,在木眠生前的闺房中,韩公子看着眼前抽泣的女子叹息道:“何以至此,木眠姑娘?”

“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所以我杀了他们所有人。”木眠拭干泪,抬起残留着鲜红色血泪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韩公子:“我终于明白了,我这扭曲的一生,终究把自己培育成了一位厉鬼。”

“木眠”韩公子微微叹息,他抱住了眼前的女子:“生者的世界,并不是我所能插手的,所以至少在你死后,让我为你做一些事情吧。”

韩公子没有让木眠继xù

作为一只厉鬼祸害人间,他破例将木眠送入了仙界,希望这位苦命的女子能够在那里忘却以往的伤痛。但不知为何,千年之后的木眠却以逐仙列大厉鬼的身份回到了反间。

时间回到八三年的长白山天池;气泡载着三人不断地向水深处下沉,叶书未看着身旁神态凄凉的木眠叹了口气,他明白,天下若是真的太平,也就没有厉鬼的存zài

了;可叹这世界原本就是那么不公。

“你不用可怜我,”木眠突然回头看着叶书未:“这世上若是没有不幸者的悲痛,又怎能对比出幸运者的快乐呢?我和你,早在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要为这个矛盾的世界各司其职。”

“你怎么知dào

我在可怜你”叶书未惊讶的问木眠。

木眠苦笑:“你刚刚散发出来的魂,和千年前的韩公子一模一样。”

“安静,”莫姑姑突然低吼一声:“马上就要到达【朱雀】的领域了,收起你们的魂。”

叶书未好奇的低头一看,他见到了一副怪异而壮丽的景象。

深水之中,上万点淡红色的光芒不断在暗无的水里来回滑动着;叶书未眼前仿佛有无限的小精灵在舞动着,那种放眼望去尽是繁星的画面居然能够在天池的深水区出现,这幅景象无疑在挑zhàn

了三人的常识之后,带给了他们莫大的美感。

“这些绯色的星光,全都是【朱雀】呼吸所流出来的【魂】,”莫姑姑笑笑,看着身后的木眠轻声道:“不想要么,一旦全部吸收它们;你会比八王还强呢。”

“别取笑我了,”木眠摇摇头:“我还是知dào

这些魂的,一旦我触碰到它们,朱雀就会立kè

察觉到我们的位置;放心吧,我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这些。”

“你明白就好。”莫姑姑回头,操纵着泡沫小心翼翼的开往绯红色的星群之中。

“忘记告sù

你了,”莫姑姑回头对叶书未道:“我们乘坐的这个泡沫状物体叫做【崩影】,这东西能够屏蔽掉我们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的气息,但唯一的缺点是我们感知外部的气息也只有百分之五左右;所以你要提高警惕,一旦被朱雀发xiàn

,我们可是很难做出防范的。”

“明明白了。”叶书未点点头,他努力地开始感知起周遭的一切,希望能捕捉到朱雀本尊散发出来的魂,可是很快的,他发xiàn

自己太天真了。

崩影缓缓开过了绯红星群带,三人跨过了一道水底悬崖,霎时间,一股无比浓密的魂侵入了三人的神经。

哗啦一声,崩影突然从水中脱出,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上方;他们惊讶的发xiàn

,原本充斥着周遭的湖水,此刻却呈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样貌被空气隔绝开了;这就是五帝陵里朱雀陵的真面目:巨大天池的底部,一个突兀的,浩瀚的椭圆形空间。

“这这就是朱雀陵?”叶书未恐惧的按着自己的头部:“这下方传来的只是朱雀百分之五的魂么”

“孩子,你错了;”木眠的脸上凝聚着不安与戒备:“这只是朱雀休眠时能被我们感受到的百分之五的魂,她现在全部的魂仅仅只有战斗状态时的四分之一而已”

叶书未惊讶了,他从未思考过什么外物会拥有如此可怕的魂,他终于明白了,【强dà

】这个词,在自己和朱雀的眼里,完全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叶书未缓缓看向下方,他的眼里,映入了一只巨兽。

叶书未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血红色羽毛,这些羽毛有规律的依附在一只大如山般的巨鸟身上,这只巨大的鸟此刻伏在整个天池底端,叶书未看到了它的头部,巨鸟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它的鸟喙有规律的,不断呼出微量的绯色星光,这些星光缓缓地飘了起来,最终融入了众人上方的湖水之中,与三人头顶壮丽的星群融合了。

“这就是五帝之一,朱雀。”莫姑姑难得的留下一滴冷汗:“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完全听我的,否则必死无疑。”

木眠瞪圆了双眼,她看向的并不是这只硕大的巨鸟本身,而是朱雀鸟喙下方的地面上,一堆泛起鲜红色光芒的石头,她喃喃道:

“如果我说不呢?”

【突入五帝最终篇且看众人如何对垒朱雀】

第四十八章 五帝[终]

从未有人敢不听从莫姑姑的命令,因为曾经在莫姑姑的身上发生过一系列非常诡异的事件,这让莫姑姑在三界的名号都无比响亮,没有任何外物不知dào

莫姑姑的大名,谁要是得罪这个外表年轻的女人,那么无疑使自讨苦吃。可是今天,就在天池底部,五帝之一的朱雀陵大封印内部,大厉鬼木眠违背了莫姑姑下达的命令,她走出了【崩影】之外。

“你要做什么?”莫姑姑缓缓扭过头看着崩影外的木眠冷声道:“你想死吗?”

“绯玉,我自己取就好。”木眠的双眼突然流出两道血红色的液体,她瞪圆了双眼盯着莫姑姑:“谁也,不能阻止我。”

叶书未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带有深深恨意的魂从木眠的身上爆fā

了出来;那是一股过于强dà

的能量,以至于整个朱雀陵大封印都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你疯了!”莫姑姑立kè

转身,她的双手爆fā

出两团金色的气体,一个箭步冲向了不远处的木眠,而木眠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巨兽,她突然抬起一只手对准近在咫尺的莫姑姑:“远离我。”伴随着这三个字的音节,木眠的口中涌现出了一团洁白的光团;莫姑姑和叶书未只觉得眼前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那是一种极度夸张,无可反抗的推进力;瞬间,在一声巨大的响动过后,二人已经被这股力量推到了悬崖的石壁上。

“我的言灵:庇护重压。”木眠冷冷的看着远方卡在石壁之上动弹不得的莫姑姑和叶书未,冷笑道:“任何生物,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能近我的身。”木眠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感受到左肩一凉,接着便是闻到一阵腥味,她扭头一看,自己的左手臂整个已经完全脱离身体了,而一只鲜红色的羽毛,正牢牢地插在她身后的石壁之上。

“谬论。”

一声诡异而低沉的吼叫,让所有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叶书未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发xiàn

刚刚自己感受到朱雀身上的魂,已经不能用强dà

来形容了;叶书未只觉得空气里充满了这种诡异的压迫感,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艰难地低下头,却发xiàn

整个朱雀陵的底部都布满了鲜红的羽毛,那只刚刚还安详的伏在地上打盹的巨兽,此刻已经展开了她巨大的羽翼,她的眼睛透露出凶恶的鲜红色光芒,此刻正诡异的盯着上方的木眠,她的鸟喙里慢慢泛出一团白光:“区区蝼蚁,何至于如此喧哗?世人皆明白吾之恐怖,尔等是万年来首次敢于如此莽撞接近吾的人。”

“你就是五帝朱雀”木眠死死盯着下方巨大的,如同山岭一般的怪物,她突然在空中半蹲下来,伴随着周遭空气骤然压缩成的环形圈状,木眠以一个机器迅捷的姿势俯冲向了朱雀。

“枝头燕雀总以为自己会翱翔,却未见大朱雀骋于繁星。”朱雀轻蔑的一笑,上万支羽毛迅速的聚拢到了木眠跟前,并且这些羽毛的中间,突然向着面前的木眠射出来一支带有尖利锋芒的红色巨箭。

“统统跪下!”木眠的嘴里爆fā

出一股无比耀眼的光芒,远在石壁上的莫姑姑和叶书未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抵抗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这次更加的具象,叶书未感觉整个大封印都在颤抖,随着周遭石壁不断传来的碎裂声,朱雀庞大的身体猛地被挤压进了她身下的石地之中。并且刚刚差点刺穿木眠的那根巨箭和后方的血红羽毛丛也随之被震碎。

“我要我要属于我的强dà

!”木眠摇晃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对着下方的朱雀怒吼起来:“凭什么?我凭什么不是五帝?我明明拥有这么强的力量!”

“妾身没有记错的话,”朱雀的声音从龟裂的石地裂缝中幽幽传出来:“你木眠,修为三千年,逐仙列领主雷公,修为一万两千年;你想当五帝,痴人说梦!”

“只要吸收掉你身下所有的绯玉,我就能够拥有和他一较高下的能力了!”木眠怒吼起来,她再次半蹲下来,拉开了俯冲的姿势。

一支火红色的羽毛,突然刺穿了木眠的咽喉。

“何等的愚昧”朱雀叹了口气,她吐出来的气息扬起了一片片巨大的烟雾:“你的速度在我眼里,还不及那落叶的一抚。”

“趁这时候,快逃!”随着木眠的死去,她的言灵:庇护重压也随之解除了;莫姑姑和叶书未此刻终于挣脱了那股力量的束缚,莫姑姑低声道:“你赶快趁着烟雾从这里离开,我来拖住这个怪物。”

“不行!”叶书未喊道,他刚想劝阻莫姑姑,可是眼前的一阵血雾让叶书未的话停在了嘴边;他看到,眼前莫姑姑的身体,被两只巨箭贯穿了。莫姑姑眼神惊讶着,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她突然扭过身体,体内爆fā

出了无比巨大的魂:“朱雀!你这个家伙!”一种诡异的,仿佛世界都被撕裂的感觉笼罩在了整个大封印之中,朱雀猛地跃起,她的身下突然出现了一道宽将近十米,并且一直纵横整个大封印的裂纹。

“真可怕的能力呢,”朱雀笑笑:“要是我被打中,说不定也会【受到一点伤】吧?”

“嘴硬就趁现在吧!”莫姑姑怒吼道,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夹杂着大量的鲜血:“给我再吃一次吧!”

那种压迫感再次向着朱雀袭来,并且这次,朱雀根本没有躲开;一种巨大物体被完全撕裂的巨响传遍了整个大封印。

“活该”莫姑姑按压着自己受伤的胸口,扭头看了看叶书未。

她眼里的,是完全被截成了两半的叶书未。

“你亲手杀了他,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能力识破我的幻术呢。”一位留着红色长发,穿着红色旗袍的美丽女子突然出现在莫姑姑身后,她轻抚着莫姑姑的脸庞:“百年未见了,你似乎没有什么进步嘛,小莎;看来世人对你强dà

的传闻都只是莫须有的赞誉罢了。”

一道红光闪过,莫姑姑的身体,已经被上百支血红色的羽毛肢解了。

“可悲,仅仅绯玉,就能够吸引如此多的愚民,看来人类确实从未有过进步,仍旧和野兽无二呢。”幻化成人形的朱雀叹了口气扭过了头。她看向身下的一瞬间,一股肉眼完全可见的血红色魂从这位美女的身体里爆fā

了出来,朱雀此刻看着身下空无一物的石堆,怒吼道:

“莫家当家,你这个老奸巨猾的贱人!”

同一时间,天池湖面上突然爆fā

出了一道通天的水柱,并且这个水柱上方冒出了一颗巨大的透明球体,毫无疑问这是【崩影】。此刻,崩影之中莫姑姑,叶书未和木眠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他们三人脚下,是数十块绯玉。

啪的一声,众人落到了地面上,崩影也应声消失;那些通透的,泛着强烈光泽的鲜红色石头洒落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木眠体力不支一下坐到地上,她捧起一块绯玉大笑起来:“想不到朱雀那老妖精,居然会被骗得这么惨。”

“其实我们刚刚进入朱雀陵大封印就已经被她察觉了,所以为了骗过这位幻术高手,我们必须要利用她唯一的弱点:过于相信自己能够看到真实。”莫姑姑也坐到地上:“朱雀的眼睛能够免疫所有的视觉假象,她所看到的东西,绝对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因此,在晚年的岁月之中,朱雀的潜意识有了一个判断:我所见及真。”

“利用这一点,你才导演出来的这出戏么?”叶书未喘着粗气看着莫姑姑:“让木眠假装和我们闹翻,然后在他们二人交战的时候利用你的言灵制造出木眠的【傀儡魔像】,当木眠利用自己的言灵将朱雀压进是对的时候,瞬间将木眠和傀儡调换位置,并且在傀儡被杀死的一瞬间我们二人吸引了朱雀的注意力;这让木眠有足够的时间去偷取绯玉;最终,当我们三人的傀儡都被朱雀杀死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可惜为时已晚,我们已经得到了绯玉。”

“说好的,给你两块。”莫姑姑将两块绯玉甩给了木眠道:“拿去超度你的母亲吧。”

“你怎么知dào

”木眠有点惊讶。

莫姑姑摇摇头苦笑:“我调查过你包括你的家人,你母亲死后因为过于冤屈而没有投胎,但是她也因为魂魄虚弱的关系而逐渐分解着;我知dào

你成为仙人之后一直在搜寻自己母亲散落的魂,并且在三千年的岁月里一直偷偷维持着你母亲魂魄的完整;但是后来你的行为被仙界察觉,似你这种妄图更改世间魂魄优胜劣汰规律的行为自然不会被仙界允许,于是你被驱逐下凡,成为了逐仙列大厉鬼,为了将自己母亲的魂魄完全修复,你必须要利用一种强有力的,能够瞬间增加魂魄质量的物体,那就是绯玉。”

“是的,”木眠叹了口气:“若不用绯玉,母亲的魂可能挺不过今年冬天了。”

时间回到现在,未央舒了口气:“告别了木眠,莫姑姑用了两块绯玉来提升了我父亲体内的能量,这也直接导致了父亲在家族里五年内迅速掌握实权的结果,若不是莫姑姑那次冒险,说不定九十年代勘探队里很可能没有叶家的存zài

了,而剩下的绯玉都被莫姑姑封存了起来,她说总有一天这些石头会被人遗忘,希望十二地支再也没有机会运用这些石头了,因为一旦需yào

绯玉的时候,必定是大难临头的时候。”

“想不到”李四皱眉:“五帝级别的大厉鬼居然和八王差了那么多。”

“诶我居然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些历史呢,莫姑姑尽然是这么厉害的人么”卯环感慨道。

“父亲说这只是她百年生涯的冰山一角罢了,”未央苦笑:“莫姑姑习惯了用光芒隐藏自己的伤痛,其实她曾经是十二地支中最命苦的女人。”

【后天开始,一天双更;百鬼列传正式步入[世界篇]。韩斯辰:国内的外物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冒险了呢!】

第四十九章 巫师[一]

【百鬼列传,正式进入[世界篇];今天开始一天两更;下一更时间为今晚12点之前。】

魂,指的是附在人躯体上作为主宰的灵体,灵体离开躯体人即死亡,灵体就是亡魂。魂主精神,而魄主身形,亡魂刚刚脱离身体时是保持生前形体,时间越长形体越模糊,需yào

附身在活人身上或者需yào

吃掉其它亡魂才可以保持身形。天气(阳气)下降,地气(阴气)上升,二气相合,乃生人类。其中,阴气化为人的肉身,阳气则入主肉身,表现为人的精神。人之死是人之生的逆过程。人死之时,体魄留地,通过腐烂过程还原为地气;寄宿于肉身的阳气则离开体魄,回旋升空,还原为天气。离开死者体魄回旋升空的阳气,就是“魂”。

但是在《百鬼说》里,对魂这个字眼却有另外的解释:

魂者,万物之灵力也;魂在各种不同的信仰之中被唤作不同的名字:如内力,念力,灵力或者精神力。但是无论其名字如何变更,魂依旧是魂,只有十二地支能够完整的解读这个字眼。

魂,存zài

于万物体内,无论是内物[指三界五行之中的生物]还是外物,魂都是极其重yào

的生命组成部分;但是根据物种或血缘的不同,万物体内存储的【魂】总量也并不相同。不过最重yào

的一点是,生物体内的魂越多,那么那个生物便越发强dà



譬如一位三十岁的成年男性凡人,他体内所存zài

的魂我们称之为一魂;而一位普通伥鬼体内的魂则普遍在三十魂左右;说的通俗一些,三十个普通人加在一起,理论上才能打得过一直普通的伥鬼。然而一只最普通的厉鬼则能够拥有上千魂,这个数量的魂是伥鬼完全无可想象的级别。不过能够压制住这些鬼怪的十二地支,每个家族的新生儿平均魂量能够高达两万魂;所以君临中国大陆数千年的十二地支依靠的不仅仅是自己千年来发展起来的技术和知识;他们天生,就是远远强于厉鬼的战士。

然而十二地支对魂量的计算并不包含了全部外物。

目前十二地支明确记录过拥有最高魂量的外物是百鬼卿秋,身为大厉鬼的卿秋体内蕴含了一百四十二万魂。相信聪明的人已经意识到为什么十二地支没有继xù

记录更强dà

外物魂量的原因了:数量级太过庞大。

其实所有十二地支的高层都十分了解魂,但是他们并不会刻意计算魂量,因为每个身经百战的高层心里都对万物魂的多少了若指掌,他们不用费力去把脑内的信息换算成魂量;退一万步来说,想计算那些传说级外物的魂量其实毫无意义;徐家曾经尝试计算过五方鬼帝之一赵文和的魂量,但是当徐家发xiàn

眼前的鬼帝体内魂的数字达到了百亿级别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这种数量级的魂,已经完全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就算真的算出来也毫无意义,这么多的数字太难让初学者感受到那些大厉鬼的强悍了。

不过韩斯辰身为十二地支后裔,他体内充沛的魂本应该非常招妖魔的注意才是,但韩斯辰却意wài

的在不信鬼神,也极少遭遇灵异事件的情况下活了二十多年。对十二地支来说这是十分反常的一种现象,虽然这种现象让韩斯辰平安活到了现在,但是他缺乏灵异经lì

的事实也摆在李四等人眼前。李四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韩斯辰:“轮到你讲鬼故事了哦~我倒要看看你能说点什么吓人的事情。”

韩斯辰看了看未央,又看了看卯环,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身为十二地支,那么对这些事情就一定有所觉悟,我也转述一个故事吧,这是我前段时间听父亲讲的,一段关于他的,极其诡异的历史。”

人类的渺小,其实并非这个种族自身所能理解的;而外物一词,绝不仅仅是人们对鬼怪的称呼而已;外物说白了,所指代的其实是人类迄今为止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切生物。

而世界上所有的外物,也绝不仅仅只有十三列那么简单;莫姑姑曾经对年轻的韩魏辰提到过,这个世界上存zài

着很多神奇的生物:譬如狼人,侏儒,史莱姆,矮人,精灵和巨龙等等。所有存zài

于童话里的生物,其实早就已经存zài

于世;这些童话的前身,原本就是别国驱魔家族所著的外物资料,就如同《百鬼说》一样;这个世界的【真实】,其实远远比我们看上去的要繁华得多。

上个世纪末,韩魏辰曾经接下了一个非常怪异的任务;这个任务说来奇怪,雇主是一位年轻的外国小伙子,他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居然打听到了十二地支的存zài

。照理说对待这种局外人的委;,十二地支,特别是韩家人根本不会在意,但是韩魏辰却对那位外国小伙产生出了异常浓厚的兴趣;直到多年以后他与韩斯辰提起这件往事的时候,韩魏辰才道出了原因:

“那个孩子不是人类,但是他的伪装甚至骗过了莫姑姑。”

在韩斯辰看来,这句话的意思是父亲对那个外国青年最高的赞赏;试问莫姑姑何许人也?谁要是能欺骗她上百年的阅历,那么这个人绝对大有来头;而当时韩魏辰面前的这位外国小伙,就是这么一位神mì

的强者。

“告sù

我吧,你需yào

我做什么?”韩魏辰看着面前穿着朴素衣裤,长相毫无特色,仿佛丢到人群当中马上会被淹没的外国小伙道。

“久仰了,韩先生。”小伙露出了与其年龄并不相符的一种微笑,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韩魏辰道:“这次之所以希望您能够出马,是因为我想要见到一位常年隐居,难以露面的人物。”

“告sù

我名字,”韩魏辰在对话间依旧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吧。”

“你不应该”小伙突然眯起眼睛笑笑:“先问问报酬么?”

此刻韩魏辰才突然意识到了,他刚刚过度的专注观察导致了这个细节的错误;此刻的情况对于韩魏辰来说非常难办,他不确定眼前的小伙是否已经从自己的话语中发xiàn

了更多异常,假设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察觉韩魏辰已经已经发xiàn

自己不是人类的话,那么韩魏辰必须要掩饰自己刚刚提问顺序的错误才行。

“我不关心你的报酬。”韩魏辰依旧表情冷漠的看着青年:“外国人能找到我这里来非常罕见,对我来说,你给我带来的任务,本身就是我无聊生活里的一件很有意思的报酬了。”

“是么,那我可不胜荣幸呢。”青年点点头,随即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黑白照片,这张照片略微有点残破,并且边缘呈淡褐色;不难看出这是一张年代很老的照片;但是真zhèng

让韩魏辰惊讶的是这张照片上面所拍摄的【东西】。

照片上挤满了琳琅满目的欧洲中世纪书籍;而书籍堆上端坐着一位美艳的金发女性。

“她就是你要寻找的人,这位姑娘名叫安捷拉.多米尼奥。”年轻男子开始介shào

,可是他突然从自己面前感受到一股充满杀意的魂;男子不由得抬眼一看,他面前的韩魏辰,此刻双眼血红,死死盯着那张老照片。

“韩魏辰先生?”男子提醒了一声,韩魏辰此刻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不由得泄漏出了杀意;他眯起眼睛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子,希望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出一两个破绽;可是过了半响,韩魏辰闭上眼睛摇摇头,他恢复了平常冰冷的调子,缓缓开口道:“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这并不重yào

吧?”男子挑起眉毛看着韩魏辰:“而且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先生您呢,刚刚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您的反应让我感觉非常奇怪呢,难道说先生您认识安捷拉么?”

韩魏辰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连续两次在对方面前流露出了本应该埋藏在心里的举动,这并不是韩魏辰的作风;此时此刻韩魏辰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很可能携带着某种能力,一种能让周遭的人们无法保持理智的能力。

“我当然认识。”韩魏辰回答道,毕竟刚才杀意的泄漏已经完全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第一反应;此刻再用谎言来欺骗男子只能说是适得其反,不妨顺着男子的意图来回答比较好:“但是我没有必要告sù

你我和她的关系;看你照片的老旧程度应该拍摄于上个世纪四十到五十年代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难保证还能在短时间内还原这个女人现有的长相并且帮你找到。这样吧,给我一天时间考lǜ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见吧。”

嗯,没问题。男子指了指韩魏辰手里的照片:“这照片您留着它吧,我明天还会来的,当然,我会带上您的报酬。”说罢,他摆了摆手,走出了韩家老宅。

韩魏辰松了口气,他刚刚这样说有着自己的目的,照片里的这个女人,韩魏辰前几年才见过;她的容貌丝毫没有老去,那张美丽的脸庞依旧是那么迷人;但是为了迷惑眼前的外国男子,韩魏辰故yì

透露出了假信息,他想要男子以为韩魏辰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络,才会说出需yào

还原女人现有长相的要求;并且利用这个要求,韩魏辰顺势请走了男子,这样他就能够摆脱男子的神mì

能力,认真思考这件事情了。韩魏辰此刻把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了这张老照片上面,他盯着美丽的女人,喃喃道:

“安捷拉亵神巫师;终于找到你了。”

第五十章 巫师[二]

巫师,是会施魔法的人的通称;或专指以装神弄鬼替人祈祷为职业的人。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后汉书·皇后纪上·和帝阴皇后》“有言后与【朱】共挟巫蛊道”唐李贤注:“巫师为蛊,故曰巫蛊。”

而在国外,对于巫师则有不同的定义;巫术[Sorcery],来源于法文的【Sor】,原意是指能够经由祭祀或象征的仪式去改变他人命运的人;而【Sors】前缀在拉丁文中的意思是遭遇或命运,而巫师最常见的施法形式是下咒语。由此可以引申到所有用咒语来控zhì

爱情、生长、运气、健康和财富等的行为。在大多数社会中,咒语被认为是为邪恶的目的而生,而巫师[SorcererandSorceress,通常是女性]是会用咒语以主观的仇恨去伤害他人的。另一方面,巫师也可以用咒语来对抗邪恶力量,保护自己和他人的。

从上文可见,与外国不同的,巫师一词在我国历史之中与蛊术密不可分;而能够代表我国蛊术最尖端技法的则是十二地支的李家,还未当上韩家当家的韩魏辰曾经向李卿巳询问过中外巫师究竟存zài

着什么差异。

“完全不同!”李卿巳像看笨蛋一样的看着韩魏辰:“巫术,在我们和他们的理解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三个不同,第一:我国的巫师主要是民间强加给我们蛊师和惑师的统称;而普通人是不可能成为蛊师和惑师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传承必须依赖【血统】。而国外巫师却不然,除了极少数不需yào

启蒙的【天选巫师】,任何普通人只要通过后天的努力都有机会成为一名施法者。

第二:我们的能力叫做植蛊,他们的能力叫做魔法;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植蛊简单来说,指的是将自身体内的魂或者其他外物特殊的魂,植入到目标体内以达到其身体产生异状的目的;而魔法则非常繁琐,他们是利用大自然里不同物体的魂来完成施法的,为了驱动这些自然力,他们必须背诵大量原典,通过自身对原典的理解将其精简成为咏唱音符,并且每个魔法都具有其对应的施法祭品和独特施法姿势,如果不具备以上着四点,一个普通人是绝对无法驱动自然之力的;但是施法过程虽然繁杂,却比蛊术要更加种类繁多,魔法历发展到现在,有记录的魔法原典就已经超过了三万部。”

李卿巳顿了顿,继xù

开口:“第三个不同,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我们蛊术虽然拥有六个种类,但是任何李家人都能够学习不同种类的蛊术。但是巫师按照魔法的七位创立者分为了七个门派,他们称之为【七律】;每一律的普通巫师永远只能学习本门派的魔法,决不能越界。”

“那么如果某位巫师学了两种门派的魔法,会怎样呢?”韩魏辰问。

“这样的话,那位巫师会因为记忆了两种魔法而死;魔法的性质差异会在那位巫师脑内形成两种完全无法相容的原典知识,这两种知识为了在宿主脑中占领主导地位,它们会发生一种精神争斗;这种争斗的结局必定是宿主精神错乱而死,这就是普通人妄图驾驭【魂】的代价,他们必须拥有严格的限制,一旦打破这些限制,那么后果往往是灾难性的。”

“那么”韩魏辰思考道:“有没有一些例外,一些本来就拥有强dà

【魂】的的巫师学习了两种魔法,那种巫师会死么,真有那种巫师的话,他岂不是远远强于普通巫师了?”

“有的。”李卿巳叹了口气:“比如我们国家大厉鬼级别的外物,它们要是去学习魔法的话,因为自身魂的强dà

,而不会导致精神崩溃;不过那种巫师非常危险,能够使用两种不同门派魔法的他们,本身就扭曲了存zài

于自然界的【法则】,普通巫师相信这些人的做法忤逆了神明定下的规则;这种巫师有一个特殊的职阶:亵神巫师。”

当年的韩魏辰,并不能很好的理解李卿巳所告sù

他的这些理论,一直到自己成为了韩家当家,并且终于接触到了其他国家的外物之后,韩魏辰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以为自己眼前的事物能够代表一切,你永远无法看清山外的山,人上的人。

一九八八年,韩魏辰接到了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治疗一位昏迷了将近一年的富豪。韩魏辰当时第一眼看见这位富豪的时候就确定了他的病因:这个人体内没有魂。既然确定了雇主的病因,接下来的治疗就好办多了;为了完全治好这位病患,韩魏辰决定出发去寻找一种叫做【绕梁】的鸟类。

绕梁,节气神列;体小而肥,状似雏鸟,有翼,能做短距离飞行。据说它的鸣叫非常动听,一些有幸听过绕梁唱歌的人们曾比喻那种鸣叫仿佛是来自异域的美妙音符,亦或是来自母亲对自家婴儿最温柔的呼唤;不过这种甜美的鸣叫并不只是声音好听,绕梁的歌声能够唤回人们迷途的魂魄。相传古时曾有体内无魂之人,其原因,是机缘巧合的被某些外物勾走魂魄,这时候那人便会如同昏迷一般失去意识;能救这种失去魂魄的人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利用【绕梁】的歌声来进行【招魂】,绕梁能够建立起人类肉体和魂魄的链接,凭借这个链接,迷途的魂魄才能够找回属于自己的肉体;这也是节气神列外物才具有的,一种有助于人类神奇天赋。

但是绕梁这种外物并不像雪精灵拥有固定的习性;它非常稀有,并且出没地点不定,所以人们很难见到这种能够招魂的灵鸟。韩魏辰当时为了寻找这种鸟查阅了大量书籍,并且动用了自己大量的情报网,甚至一度把自己的寻找范围扩大到了海外,终于在将近一个月后,他得到了一条关于绕梁所在地的线索。

韩魏辰的情报网络有点类似传销,但不同的是韩魏辰每一位下线打听到的信息一旦被认可的话,那么那位提供可靠情报的下线,包括服从于下线的下线,都会得到一大笔丰厚的报酬;在那个改革发展之初的贫瘠年代,愿意用上万乃至上十万来购买一条情报的人在国内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

一个月后的早上,十二地支位于海南某处私人沙滩的一个情报收集地;韩魏辰从一只归来的信鸽脚上拽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区区三个字:

不列颠

“英国么”韩魏辰苦恼的摇摇头:“难道绕梁已经在国内灭绝了么,我必须要去那么遥远的陌生地方寻找这种外物么?”

“谁说不是呢?”韩魏辰身旁,坐在摇椅上的李卿巳抚摸着手里的信鸽:“大部分节气神都不是原产于中国的外物,就像雪精灵,最早有关于她们的记录是在玛雅文明里面,可见全世界还是有许多共通的外物的,毕竟外物也算是生命,生命就一定有它特定的群落性,但同时也会具有广泛性。”

一周后,英国约克市郊的一座大型庄园外,韩魏辰驾驶着一辆捷豹停在了庄园大门口;这个男人的内心和他略显严肃的外表完全不相符,韩魏辰喜欢新鲜事物,而捷豹作为英国的本土品牌汽车当然深深提起了韩魏辰的兴趣;韩魏辰打开车门,他嚼着一块精致的马卡龙从车里下来,这个庄园是韩魏辰在英国情报网络的总部,生活在这个庄园里的主人是一位著名的英国驱魔人:夏洛特.都泽伯爵,据说都泽家族和十二地支之间的渊源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的八国联军侵华;这段历史的真相至今已经被遗忘的差不多了,直到现在,十二地支里唯一还记得,也亲身经lì

过那段惨痛历史的人只剩下莫家当家,莫午莎一人而已。

当然韩魏辰不会特意关心那段早已经过去的历史,他算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在某件事上对自己给予帮zhù

的人,无论种族,国籍还是党派;‘能为我所用者,皆用之。’这是韩魏辰当时的名言。但是当他用手按响了庄园的门铃之时,一种异常的感觉伴随着一声并不嘹亮,但是回音无穷的响动突然从庄园内部蔓延开来。

【叮!】

韩魏辰突然瞪圆了双眼,他感受到了一股非常不详的气息正在庄园内部那栋别墅里缓缓地蠕动着;这是一种韩魏辰再熟悉不过的,大厉鬼才具有的魂。这种压迫感极具侵略性,并且那种邪恶刺骨的感觉让韩魏辰非常担心别墅中的夏洛特伯爵。

韩魏辰快步跑进了庄园,他每接近别墅一步,那种怪异的邪恶感就增加一分;逐渐的,韩魏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受,他觉得这股邪恶的压迫感开始慢慢地显现出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触觉,这种魂的律动带有明显的流动性,仿佛别墅里存zài

着一种高速移动的能量团一样。怀揣着这份疑惑,韩魏辰推开了别墅的大门;瞬间,他看到了一副妖异的场景。

夏洛特伯爵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坐在大厅角落的地板上,而一位穿着哥特式洋装的金发女子,正以一种四肢扭曲到人体所能承shòu极限的姿势,诡异的站立在大厅中央;她的嘴里念念有词,那是一种交叠的空灵音符,神奇的是,韩魏辰能够从这位女孩咏唱的每一个音节之中感受到一股非常怪异的魂的律动;女孩的双手上握着两只圣杯,随着那种音符的响起和流逝,这两个圣杯竟然开始逐渐的碎裂起来。韩魏辰完全被眼前这种景象震慑住了,他此刻能做到的,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金发女子不断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咏唱着韩魏辰完全听不懂的,那种根本不算语言的语言。终于,女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对金色眸子无神的注视着大厅角落的伯爵,女子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韩魏辰能够听懂的内容:

“奥丁高级,灰烬诛灭术。”

夏洛特伯爵,连同这整座别墅,在一瞬间,化成了极黑的灰烬。

【明天更新时间下午5点半晚上11点半。】

第五十一章 巫师[三]

巫师七律,各自拥有自呈一脉的魔法流派和独有的秘术,而魔法最初由神魔开创,在经巨龙与精灵转载,数万年的演变之后传到了人类的手上。三万部魔法原典,其中有两万一千种通用魔法,这些魔法大多非人类生物谱写的,并且这些原典谱写着的名字大多都是现代社会熟知的古希腊神袛。

希腊神话中的神与人同形同性,既有人的体态美,也有人的七情六欲,懂得喜怒哀乐,参与人的活动。神与人的区别仅仅在于前者永生,无死亡期;后者生命有限,有生老病死。希腊神话中的神个性鲜明,没有禁欲主义因素,也很少有神mì

主义色彩。希腊神话的美丽就在于神依然有命运,依然会为情所困,为自己的利益做出坏事。

正是这样一群有血有肉的神,他们创造出了一种方法,这种方法能够让普通人类利用这个世界最隐蔽的【真实】达到自己的心愿,这便是那两万一千部原典之中记录的【魔法】。

穷极韩魏辰毕生所想,他也无法将眼前的毁灭性的灾难和这位金发少女联系到一起;要不是感受到了这位姑娘刚在散发出来的邪恶的魂,韩魏辰绝不会相信这样一位女孩子居然用语言;摧毁了一栋建筑物。

“来自异国的龙啊,”金发少女背对着韩魏辰,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灰烬,幽幽开口道:“为何快步来此,又为何驻足不前?”

“你是什么生物?”韩魏辰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我从你的身体里完全感受不到过于强dà

的魂,你刚才的举动究竟是如何制造出那么诡异的威力的?”

女子耸耸肩:“我为何要告sù

你?”

“你杀死了我在英国的线人,我当然有权利知dào

理由;”韩魏辰闭上眼睛喃喃道,他突然睁开眼睛,一道白光瞬间照亮了眼前女孩秀丽的脸庞:“你不说没有关系,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聆听你的故事的。”

金发女子只感到一阵炫目的影子闪过,本应该距离她还有十余米距离的韩魏辰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了;韩魏辰的左手此刻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支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女子的头颅;千钧一发之际,女子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她伸出了自己的无名指;一瞬间,韩魏辰看见了一个奇异的画面,眼前女孩左手手指上的金色戒指,突然闪出了一道光芒,女子的嘴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无名指的,泽洛伊次级锤击。”

韩魏辰突然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无比邪恶的魂压;眼前这位女子,她的话语带有非常诡异的能量。并且几乎是感受到这股能量的同时,韩魏辰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他被一股看不见来源的力量迅速的推向了庄园别墅之外,而他终于开始有点明白眼前女子的身份了;韩魏辰张开嘴,一股巨大的白光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韩魏辰轻声道:“散开。”

那种刚才还包围着韩魏辰的推力瞬间消失了,金发女子略微有些惊讶,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传说中能够用语言杀敌的能力:【言灵】么,看来东方大陆上的人们真是驾驭了一些了不得的技术呢。”

“用语言杀人?”韩魏辰冷笑:“我想起来了,你们才是真zhèng

用语言杀人的种族吧:巫师!”

女子哈哈一笑,并不气恼,她冲着韩魏辰摇摇手指:“真亏得您能够听说过我们巫师的名号呢,看来李家对我们的了解从没有停止过呢。”

“有一点我不明白,”韩魏辰道:“我知dào

巫师使用魔法,必须要经lì

背诵远点,咏唱,姿势和祭品四个步骤才对,一个能力需yào

这么长的准bèi

时间的话,那么这个种族一定不擅长近战;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到你身边攻击你,可是你刚刚向我施展的那个魔法却几乎是在瞬间形成了作用,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善肉搏,巫师的弱点这么明显,你以为我们没有研究过对策么?”金发女子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韩魏辰看到了她双手所有手指都几乎戴满了形状不一的戒指。

金发女子笑笑:“储法戒。每个戒指能够记忆一种魔法,虽然戒指里的魔法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不过对于应付刚刚那种危机情况已经足够了。”说罢,金发女子从腰间掏出一撮泛起黄光的粉末和一根细长的,雕满花纹的魔杖:“接下来,外行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魔法吧。”

韩魏辰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金发女子缓缓开口,一段有节奏但充满压迫感的音符缓缓钻入了韩魏辰的耳朵。

“吾撰写;

生在丛林里野兔的胆怯,

翱翔于天际的苍鹰凛冽,

埋葬在深海的远古军械;

献祭出助我弑敌的地裂。”

再后来的音节,韩魏辰就完全听不懂了,这种咏唱频率随着眼前金发女子身体的怪异扭动而越来越高;最终,女子的动作和咏唱在同一时间定格下来,她抬头,用一种非常空洞失焦的眼神看着韩魏辰:

“盖娅,中级群地表抽空术。”

韩魏辰周遭方圆二十米左右的地面,突然在一瞬间化作了雾气。这个范围内,仅仅只有金发女子脚下的方寸之间还悬浮着一小块土地,而韩魏辰则没那么幸运,他迅速的摔落下去,消失在了地底的迷雾之中。

“所谓的十二地支,也就这种水平么?”金发女子叹了口气:“于能够用语言撕裂大地的巫师相比,还是太弱了吧。”

“姑娘,跪下。”

伴随着一声威严的命令,一种非常浓烈的魂压突然从深渊的迷雾之中窜了出来;姑娘的双腿立kè

软倒,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服从这个命令,但就是觉得自己不能对下达命令的这个人做出任何反驳。姑娘勉强探出头来,她看到了深渊的迷雾之中,一点红光正迅速的接近自己所处的位置。

“中指的”姑娘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此刻佩戴在其中指上的一颗由铁制咒文构成的戒指泛出了蓝紫色的光芒:“哈迪斯次级虚空之门!”

轰隆一声,一道冒着火焰的红色长剑刺穿了少女的立足之地;韩魏辰手握长剑,他的后背居然生出了一对缠满火焰的羽翼。而此时此刻,庄园门口的草坪上,一个紫红色的魔法球突然凭空出现,金发女孩捂着自己正在不断流血的左肩从魔法球之中出现,她恼怒的看着远处的韩魏辰:“就连瞬发的空间转移魔法都晚了一步么,果然是龙,速度很快呢”

“过奖了,”韩魏辰面无表情的用手里不断冒出火焰的长剑指向远处的女孩,他的嘴里泛起白光说道:“我现在对你有了足够的兴趣,巫师;我要你,把你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sù

我。”

“抱歉呢,龙,我已经听不到,你对我有威胁的话语了。”金发女子用两支小指按住了自己的耳朵:“尾指的,赫斯提亚滤焰。”

看着远处缓缓站起来的女子双耳之上燃出了两团冰蓝色的火焰,韩魏辰疑惑道:“难道说巫师连言灵都能免疫么,看来这种火焰,能够隔绝某些对她有威胁的语言呢。”韩魏辰露出了危险的笑容:“不过那又如何,我不使用言灵的话,你将会更加痛苦!”

金发女子看着远处微笑的韩魏辰,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看来那家伙没有说大话,他的实力真的很强”想到这里,女子伸出了双手,她两边拇指上的一对雕刻着六芒星的戒指闪烁出了耀眼的光芒:“拇指的,魔法列表全召唤。”伴随着光芒黯淡下来,一紫一蓝两本不同颜色的巨大书本漂浮在了女子面前。

“怎么了,”韩魏辰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缓缓走向远方的女子:“拿出两本教科书来是要念给我听么?抱歉啊,”韩魏辰突然加速跑动起来:“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听狼外婆的故事呢!”

“你多虑了,东方的来客。”金发女巫邪笑起来:“这东西叫做魔法列表,上面记录了我今天可以施展的所有法术;我刚刚欣喜的发xiàn

了,今天我居然能够使出【那个】魔法呢。”

韩魏辰并不理会眼前女子的话语,他瞬间冲到了女子面前,拦腰一剑挥舞过去,一股猛烈地剑qì

迅速的扩散开来;霎时间,整个庄园周遭的铁栏,全部被整齐的截断了。可奇怪的是,韩魏辰的剑上并没有血迹,他的面前也没有出现那位女子的尸体;韩魏辰环顾了一下周遭,他发xiàn

那个女子竟然消失了。

“怎么可能,连【魂压】都感觉不到?”韩魏辰疑惑,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着;突然,韩魏辰向身边挥出了一剑,啪嚓一声,韩魏辰右手边的一大块空间,突然碎裂开来,看着破碎的玻璃状物体不断落下,处在这层空间背后的金发女子显现出来,她的右手食指上的透明戒指黯淡下来。

“食指的,佚名次级光学倒影;解除。”女子说罢,她左手食指上上刻着荆棘的戒指发出了亮光,韩魏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一种无形的束缚感在自己身上蔓延开来,女子邪笑:“食指的,雅典娜次级隐蔽荆棘。”

“不错的战术嘛,”韩魏辰并不慌乱,他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女子:“先用巨大的玻璃结界欺骗了我的视线,再在我将会踏足的地方设下魔法陷阱,当我砍杀你的倒影,并破坏你的结界之时,陷阱也随之启动了。短时间就针对我拥有飞行能力的特点制定出了这样的战术,你的头脑很清晰嘛。”

“真是不敢当呢,”女子此刻手里正拿着一块漆黑的神像和一把镶满钻石的小匕首:“让你见识一下,七律之一:克维尼亚流派的【最高级】魔法吧!”

第五十二章 巫师[终]

第五十二章:巫师[终]

魔法名称:克维尼亚最高级亡灵悼词

原典数量:11279本

咏唱音节数量:166个

姿势:维克尼亚礼拜,忏悔祷告,精灵的祈福。

魔法祭品:教皇的祝银十字架,黄铁矿,已死亡孩童的乳牙。

金发女子魔法列表之上的某处,赫然写着这些信息;她迅速的根据列表上面的内容从腰间掏出了对应的魔法祭品,并且迅速的从嘴里发出了低频的咏唱音符。

此时此刻,面对着少女的是动弹不得的韩魏辰,他冷冷的看着眼前不断扭曲着自己身体,嘴里念念有词的女子,他逐渐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强dà

的魂压向自己袭来;韩魏辰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可是缠住他的隐形荆棘仿佛有生命一般,这种缠绕感不断地控zhì

着韩魏辰;而他面前的金发少女的咏唱已经结束,她双手里的祭品已经完全化为了灰烬,韩魏辰从金发少女注视自己的空洞眸子里,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突然笼罩在了自己周遭。

这个时候,韩魏辰张开了嘴巴。

金发女子以为眼前的男人要使用言灵,不由得鄙夷的笑了笑,她心里想到:没用的,只要听不到你的言灵,那些奇怪的现象就一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个想法,导致了金发女子的一个疏忽,她抬起左手,突然指向不远处的韩魏辰:

“克维尼亚,最高级,亡灵悼词!”

一个巨大的深紫**法阵出现在了韩魏辰头顶,他看了看天空,刚刚那种非常不安的预感变成了韩魏辰心里此刻切切实实的恐惧,一种莫大的压力传进了眼前这位男人的身体之中;金发女子看着眼前疑惑的韩魏辰,笑笑:“我来解释一下吧,龙;我的本身职阶是炼金流派的匠人术士,虽然我的职阶并不主要司职战斗,但是很幸运的,我在一次奇怪的大病之后获得了一种神mì

的力量,得益于这种力量我成功的学习到了枯萎流派的魔法,并且我的职阶也成功转化成了亵神巫师!你绝对,无法击败拥有两种流派魔法的我!”语毕,天空上的巨大魔法阵开始落下一具一具的黑色的,携带者长矛和圆盾的骷髅,这些骷髅缓缓走向韩魏辰,摆开了攻击的姿势。而一味穿着主教长袍的巨大骷髅,出现在了魔法阵的上方。

“姑娘啊,”韩魏辰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失去了言灵,我已经没有招数来对付你了?”

姑娘分明发xiàn

了这个男人的异样;韩魏辰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开始不断地淌出一丝丝鲜血,而当金发女子继xù

仔细观察起来的时候,她发xiàn

韩魏辰的身体,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充满了细微的伤口,血液,一点点的从他的体内冒了出来。紧接着,韩魏辰突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此刻他的身旁,一具黑色的骷髅正拿着长矛准bèi

攻击他;韩魏辰诡异的笑了笑,他突然一拳打向了旁边骷髅士兵的盾牌,之间那个原本看上去坚固的铁框木盾,此刻,被韩魏辰仅仅一拳,连同着木盾后面的黑色骷髅被打的粉碎开来。韩魏辰收起拳头,冷眼看着不远处惊讶的金发女子:“可惜没有如你所愿,我还有太多能力没有展现出来呢,你不会仅仅以为,我只是称呼上叫做【龙】吧?”

“给我杀了他!”金发女子的表情开始透露出惊恐来,她慌乱的对韩魏辰周围的骷髅士兵下达着指示,那些骷髅士兵迅速的向韩魏辰聚拢过来。

“你知dào

么,巫师。”韩魏辰看着周遭不断聚拢过来的骷髅兵,他的脸上缓缓泛起了一丝裂纹:“十二地支的每个家族,都有一种独特的守护神;既然你屏蔽了我的【言灵】,我只好让你看到一些更加危险的能力了。”韩魏辰说罢,两具骷髅士兵已经提着长矛冲到了他的身旁;一瞬间,就在不远处的金发女子亲眼看着,韩魏辰的双手突然泛起了一圈半透明的黄色的鳞片;这种变化,伴随着一股非常可怕,非常浓郁的魂压。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韩魏辰的拳头,在碰到那些骷髅士兵的一瞬间,敌人就已经完全被打碎并且轰击出了好几米之外,韩魏辰一边轻松的攻击着周围的骷髅一边接近着金发女子:“邪恶阵营的巫女啊,记住;真zhèng

的【实力差距】,根本不是【战术】和【经验】可以弥补的,就如同你所见一样”

“主教!”金发女子看着不断逼近自己的韩魏辰,她尖叫起来:“给我杀了他!”语毕,韩魏辰头顶魔法阵上方的巨大骷髅主教突然嘶吼起来,它空洞洞眼眶突然瞄向了下方的韩魏辰;紧接着,一道紫黑色的光线瞬间哄到了韩魏辰身上。

“这才是亡灵悼词的真面目,一千八百度的高温,轰击的威力相当于洲际弹道导弹。”金发少女终于露出了微笑:“让我告sù

你两件事吧,第一:我们巫师只有人类的身体,所以必须在和你们这些超自然怪物作战时制定一套完美的自保战术;第二:不要随意把别人归类于【邪恶】,我有我的苦衷。”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重压。

金发女子看到的是,她头顶的骷髅主教,完全的碎裂开了。这是,一件难以理喻的事件;本应该随着刚刚的紫色光炮轰成粉末的韩魏辰,出现在了主教的身后;并且伴随着一种硬物碎裂的噪音,整个骷髅主教的胸口,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之中伸出了一只布满半透明鳞片的黄色龙爪。

“不可能”金发女子颓然的跪在地上,她喃喃道:“这不可能战锤无法打倒你,撕裂大地无法埋葬你,就连违反物理常规的光炮都无法伤害你分毫你到底是什么生物”

“我说过了,”随着主教的碎裂,韩魏辰威严的面孔出现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下;那是一种战斗艺术,在战斗之中刻意装作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些特别具有震撼力的场景,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能够很轻易地摧毁对手的心理防线。就如同此刻韩魏辰所做的一样,他乘着晚霞的光源,缓缓开口道:“我说过,会让你跪下来,给我一五一十的交待出,自己的秘密的。”

金发女子,今日所剩余施法数量:7;所剩戒指,1。她今天的剩余战斗力,已经完全无法与眼前的这位男人抗衡了。

看着韩魏辰缓缓拍打着自己的火焰羽翼降落到自己的面前,女子直到,自己和眼前的男子在【力量】上面,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她颓然的低下头,喃喃道:“如果我告sù

了你你想知dào

的事情以后,我会被杀死么?”

“杀不杀你,取决于我,而告不告sù

我你的秘密,并不是你能决定的。”韩魏辰收起了自己的羽翼,他脸上和手上的鳞片也逐渐消失,韩魏辰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他眼前的女子道:“抱着等会会被我杀死的觉悟,首先告sù

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线人,夏洛特伯爵吧?”

“我受到威胁。”金发女子道:“我叫做安杰拉.多米尼奥,隶属于第六律炼金流派;我是人类,本来按照我自己的身体素质,这辈子只能修得一律魔法,一旦学习了其他流派的魔法我就会因为触犯【戒律】而死。”

“但我所见到的你,却是一位亵神巫师。”韩魏辰摇摇头。

安杰拉叹了口气,缓缓道:“没错,但这并非我自己所希望的;一次机缘巧合的,我被一个卷入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权利斗争漩涡;并成为了他们某一派别的棋子,我被赋予了某种强dà

的精神力量,并且被强迫学习了两种流派的魔法;因此我被传统的七律排除在了正常体制之外,沦落为了一名亵神巫师,我没有选择,要想在巫师界生存下去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不树敌,关于这一点,身为亵神巫师的我已经无法达成了;因为亵神巫师这个职阶,本来就是巫师们最大的异端。第二点,也是我唯一能够选择的路,找一个强dà

的靠山,并且沦为他们的走狗。而刺杀伯爵,也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比起得罪你们韩家,得罪十二地支,我更害pà

控zhì

着我的这个【组织】。”

“什么权力斗争,控zhì

你的人们又是谁?”韩魏辰问。

“我不能说。”安杰拉突然抬起头看着韩魏辰,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头,韩魏辰看到眼前女人的舌头上赫然呈现出了一条蛇形图腾。

“这是什么?”韩魏辰警觉起来,他清楚地感受到眼前女人舌头上的蛇纹散发着一种非常邪恶的魂压,这种邪恶不同于韩魏辰以往遇到过的那些普通大厉鬼的魂压,这种让人极度不舒服的感觉,韩魏辰曾经只在【五方鬼帝】极端愤nù

的时候感受到过。

“这是,一种禁锢魔法。”安杰拉苦笑:“一旦我透露出关于【组织】的任何核心情报,我在瞬间就会被这条【口中蛇】杀死。”

韩魏辰放走了安杰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将这个女巫杀死;或许是这个女人的不公命运,或许是韩魏辰这辈子难得一次的心软,亦或者是,韩魏辰对未来的某种预料:他觉得,这个女子,或许在若干年之后,还会再和自己碰面,并且下次二人的再会,韩魏辰将得到更多的,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

十年后,已经当上了韩家当家的韩魏辰,用时间证明了自己的猜想。他送走了那位长相平凡的外国男子,韩魏辰手里拿着安杰拉发黄的老照片,看着男子已经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看见了,

你的【口中蛇】。”

时间,回到了韩斯辰的生日,韩魏辰叹了口气:“父亲对我的叙述,就到此为止了;再往后的事情,他说我还没有必要了解;我很诧异,我难以理解这个圈子究竟有多深。”

“斯辰,”未央叹了口气:“这众多的谜题,这千年来的恩怨和斗争,你都看在眼里了;你已经准bèi

好,去迎接这样的世界了么?”

李四和卯环也看着韩斯辰,他们同样,期待着一个答案,或许韩斯辰的回答,就是在场这四位十二地支成员,共同的期盼吧?

韩斯辰沉默了半响,微笑道:“我当然,准bèi

好了。”

【如果您觉得这本书能够提起您的兴趣,请点击一下收藏,长歌拜谢。】

【巫师篇结束,百鬼列传步入了第一部的尾声,[王储篇]。众多的伏笔,即将迎来首次解密。】

第五十三章 王储[一]

[本篇章写之前,笔者需yào

再次声明,百鬼列传之中出现的任何国家,人物,组织,事件均不具有任何的政治观点;即便是权利斗争和政治阴谋论都是为了这部小说的娱乐性而存zài

,与任何现实中的团体或者个人毫无关系,请看官大人不要将这些情节自行带入现实世界观。]

【灰色实力】这个词在二战初期,首次被英国首相丘吉尔提出;当时面对着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欧洲的德意志帝国,丘吉尔发xiàn

自己的军队已经无法抵御海峡彼岸的那支虎狼之师;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一种非人道的战斗力【外物】与【驱魔人】。从那时开始,一个叫做【血夜】的新兵招募计划就此在英国境内低调的拉开了序幕,而后,苏联也学习了英国的做法,他们动用了大批【灰熊】和【狼人】投入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当然,这些历史决不能被编入教科书,最终,每个国家的军方高层和zf首脑若是要谈论起任何关于【外物】的言论,他们都会默契的称其为:【灰色实力】。

时间回到现在;地点,则转到了中东地区。

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一个位于中东南部的小国家,这个国家的人口数量约五百九十万(统计于2004年3月),国土面积仅3.31万平方公里,甚至小于我国海南省;希尔菲诺克虽然对外宣称是共和国,但它其实是现如今世界上极少数的王位世袭制国家,并且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国王在本国政治舞台上,享有绝对的统治地位;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希尔菲诺克共和国国王:克鲁姆.希尔菲诺克去世,享年九十六岁;这个消息并没有过于惊动联合国,欧盟或者世界原子能机构这些国际组织,毕竟一个这么小的国家领导人去世在世界政坛上并不鲜见,一个没有核武器,人均GDP还不及某些非洲国家的地方,他们的威胁是远远比不上拥有核武器或石油矿藏国家的。

但是对于这位国家的新一轮权力交接,却在某一领域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清晨6:02分,韩魏辰接到了李卿巳的电话。

“什么事,”韩魏辰嗅到了不详:“你平时不会用专线号码给我打电话的。”

“老克鲁姆去世了。”李卿巳道:“你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明白,”韩魏辰苦恼的捏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国家之所以不凭借军事力量在中东能生存那么久,根本就是依靠着我们【灰色力量】的帮zhù

;他们自持没有加入联合国,就毫无顾忌的不遵守【公约】的协定,看来这次,他们的王储之战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呢。”

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目前对王位拥有直接继承权的王储有六人;因为老国王克鲁姆直到死去都没有确立谁才是真zhèng

的王位继承者,所以他所生的所有儿子之中,年满十六周岁(希尔菲诺克共和国法定成年年龄,拥有从政权。),并且得到了【王储】封号的六位王子,便成为了这次权利交接漩涡的中心。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早上7:01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首都:达拉牧。一位六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的老人正沿着皇宫内墙的鹅卵石道路晨跑,他带着一个无线蓝牙耳机,不过这个耳机里放出来的并不是音乐,而是一次通话。

“父王走了呢;”那边传来了一阵低沉而稳重的声音,不难听出,电话那头的男子一定是一个阅历丰富,并且拥有帝王气质的男人。

“很抱歉呢,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不过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吧;你们在父王身边安插的耳目,真是让我有点惊讶呢。”老人一边跑步,一边轻松地对着耳机里另一端的男子说道。这位老人鸣叫【巴农.希尔菲诺克】,他是克鲁姆国外的三儿子,今年66岁;他上面的两个哥哥已经不幸去世了;所以就目前来说,巴农是王储之中真zhèng

意义上的大王子。

“大哥。”电话那头的男人此刻身处南美洲智力的某个海滩上,他一身休闲的沙滩装束,让这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刚刚死了父亲的样子,这位男子名叫诺比特,今年51岁,他是老国王的第二位王储;常以险恶和狡诈著称。此刻,诺比特邪笑道:“你不觉得,在这个非常时期,还留在国内是一件很危险的时期吗?”

“在这个危险时期,妄图从国内逃走的笨蛋才是最危险的家伙吧。”电话那头的巴农停下了自己晨跑的步伐,看着不远处缓缓升空的私人飞机,微笑着开口:“六弟的飞机呢,我赌一千万米斯顿(本国货币,折合成人民币大概四百万左右),三十秒。”

“这样吗,我赌一千万美元,十秒内。”电话那头诺比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轰隆一声,刚刚起飞的飞机就发生了爆zhà

。巴农不爽的看着飞机:“啧听到了吧,还真是不到十秒呢,这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哎哟大哥,你可别想从我嘴里套出【谋害王储】这种罪名呢。”沙滩上的男子哈哈大笑:“看来我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呢。”

“六王子刚刚满16岁,那种小屁孩也算竞争对手吗?哼。”巴农不屑的看着飞机坠落到了一片树林之中:“一千万美元下午打到你的卡上,别让我看见你,我亲爱的弟弟。”

“好的,亲爱的哥哥,愿哈迪斯与你同在。”诺比特挂掉了电话,他身旁一位魁梧的西装大汉凑过来:“王,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想好雇佣哪一方势力了么?”

诺比特端起身旁的洋酒,他透过酒杯里的液体看着朝霞:“应该还是【七律巫师】吧。”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上午10:30分。俄罗斯北部,无人区。

“扎门将军,很久不见了。”一位穿着御寒衣的男子,在一个依靠着山岭的,废弃的军用防空洞门口按响了带有监视器的门铃:“你是不是应该考lǜ

,出来迎接我一下呢?”

“我在最下层观看新武器量产进度,不能出来迎接真是失礼了呢,”门口的喇叭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回答:“三王子:阿隆索先生。”

穿着御寒衣的男子笑笑,他正是王储之一的阿隆索,此人现年42岁,他从小就拥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在战场上,这个人就如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老国王非常看重阿隆索的气质,并且在十年前授予了这位武斗派王子【王储】的封号。此刻,阿隆索脱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个布满了刀疤的光头,这个长相凶恶的王子此刻握紧了自己的左拳,一双充满威严的眼睛的看着监视器:“对了扎门;我要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老头子,死了!”

“真的吗?”门内隔了很久才传来扎门的声音,不同的是,这次的语气明显带有了兴奋的颤抖。

“没错!”阿隆索王子突然一拳砸向面前的防空洞铁门,只听见一种金属快速挤压的声音和门内传来的轰隆声;一阵硝烟散去后,两扇巨大而厚重的铁门扭曲的倒了下来。阿隆索伴随着冷风,迈步进入了防空洞,他红着眼睛,咆哮道:“我的时代,终于来了!”

王位的争夺,本来就伴随着各自尔虞我诈和权谋制衡,更别说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王储之争了,每一位王储都明白,这个依靠着世界各方【灰色实力】而长久存zài

的帝国,无论卷入了任何政治斗争,都必然会将【某些组织】作为自己的靠山,以雇佣的方式带入这场斗争之中,不论最终是否需yào

战斗,每一个阵营都必须拥有自己的靠山,这一点在希尔菲诺克的政坛是一个无可动摇的常识。某些没有靠山的人,就算是采用极端手段,也会为自己寻找到必要的帮zhù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上午11:19分。中国,内蒙古赤峰市某宾馆。

一位染着红色长发,却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坐在某房间的椅子上,他叫做本杰明;是王储中的五王子,今年27岁。这位王子哼着小曲,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们可是十二地支,王子,您确定要这样做么?”一位年迈的管家站在本杰明身旁有点担心道。

“我已经长大了,米兹先生;不用你来教我该怎么变成一位国王。”本杰明冷笑一声。

“找谁?”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一阵冰冷的声音传到了王子的耳中。

“韩魏辰,在家吗?”本杰明用一口并不标准的国语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就是,”电话那头的韩魏辰回答道:“本杰明阁下,如果你要我做你的靠山帮zhù

你取得王位,那么就请你现在就把电话挂掉吧。”

“等一下,韩家当家,为什么这么快拒绝呢?”本杰明看上去并不着急,他捋了捋自己的红色长发,继xù

道:“你就不想先听听我能付给你的报酬吗?”

“无论什么报酬,都劳你费心了,我不缺钱,”韩魏辰冷漠的回答道:“也没有收集癖好。”

“但你只有一个儿子。”

本杰明冷笑着,他的眼睛缓缓挪向了自己右边的墙角,那里靠着昏迷的韩思辰和卯环,本杰明邪笑了一声,继xù

对着电话里道:“对了对了,帮我转告徐卯寒阁下,他的宝贝女儿,也在我手里呢。”

韩魏辰捏着电话的手爆出了青筋,他尽全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你要是敢动他们一”

“嘟,嘟,嘟”

【求收藏,如果您对小说有什么建议;可加入交流群346.498.813】

【大危机,众王储之乱,爱子被挟持;韩魏辰做和抉择?今晚12点前,一切尽在王储[二]】

第五十四章 王储[二]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类似十二地支的这种组织呢?

答案是:不计其数。

对外物的制裁,仅仅只有在中国,才是一个垄断的行业;在欧洲,北美洲,类似十二地支这样的组织非常繁杂而多元化,它们竞争激烈,每一个组织都非常小心的维系着自己的运作;并且每一个组织之间都会相互警惕着,它们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给其他同行设下陷阱,所以在国外的玄学行业,远远比国内要凶险的多。

但是这么多的玄学行业,它们要怎么在世界上达到一个共同发展的平衡呢?

答案是【公约】。

【公约】是一个管理体制,它作用于全世界所有的玄学组织,这个管理体制是为了协调全世界各个组织之间平衡而存zài

的;公约的秩序和规则并不是哪位个人或者组织定下的,整个【公约】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初期,在这两千年的时光之中,加入【公约】的玄学组织已经达到了上万个;这些加入的组织被称为【公约会员】;而根据【公约】章程,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可以被允许完全统领世界上全部的【公约会员】。但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制衡这上万个会员,【公约】规定,允许六个组织作为代表,作为决策层控zhì

所有的【公约会员】;决策层的权力非常大,它们能够制定管理政策,下达命令,甚至向其他组织筹款;而那六个被选为决策层的组织,其中之一,就是十二地支。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午后1:22分。欧洲,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

交响乐的缭绕歌声莹润着整个空间,看客们表情安逸的沉静在这场音乐盛宴之中;而其中一个座位上,一位男子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他微笑的看着台上的乐队,缓缓开口:“怎么了阁下,您居然会亲自联系我,这种礼遇会让在下有点受宠若惊呢。”

“老头子死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大王子巴农沧桑的声音:“你们【骑士团】难道一点风都没有收到么?”

“当然不是,”男子微笑,他慢慢走出了演奏大厅来到了安静的走廊,看着窗外漫天的乌云道:“现在我们的动作太大的话,反而会激起其他几位王储的警觉;而且巴农阁下,我必须先保障您的人身安全,我已经派遣了一个中队的骑士去保护您,并且一位身份特殊的人会去担任他们的百人长。”

“身份特殊?”巴农好奇道:“我一向信赖【安珂乌特】骑士,你们没派他过来?”

“是的,当然没有,”男子哈哈大笑,他口中的舌头上,纹着一条红色的蟒蛇图腾:“放心吧巴农阁下,这位新的百人长相比于安珂乌特骑士;他的能力,权谋和人脉都远远胜于后者,毕竟,这个人曾经是【八王】嘛。”

“你是说【李世民】”巴农思索着:“这个人是今年才加入你们【骑士团】的新人吧,仅仅半年时间就把这么重yào

的任务交给他,我需yào

知dào

你的想法,艾斯。”

“我从来不相信想法这种拥有不确定性的概念。”被称为艾斯的西装男子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我永远只相信【他们舌头上的图腾】。”

“对部下植入的诅咒么,这种强硬的统治方式高效而残酷,”巴农无奈的摇摇头:“你真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怪物。”

艾斯并不气恼:“人类也好,曾经身为人的外物也好,这个种族的进化并不完美,他们一定要敬畏什么东西,或者说必须要臣服于某种东西,才能真zhèng

的活着,这个种族原本就在内心深处拥有着奴性;我只是给了他们这个【臣服】的象征而已;这又怎么能算是残酷的统治呢?敬爱的巴农阁下,您不这么认为么?”

“当然。”巴农哈哈大笑:“毕竟你们【骑士团】,也属于六大决策层之一。而且,艾斯,三十年的交情了,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决定?”

“您的赞誉,”艾斯缓缓把电话拿下来,对着话筒轻声道:“是我无上的荣幸。”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艾斯看着电话笑笑:“忘了告sù

老头子,我只是给他们一部分人下了这个诅咒而已。”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下午3:00。中国GZ省南部,韩家大院;韩魏辰和徐卯寒相对而坐,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部手机。

“可以告sù

我了吧,”徐卯寒喃喃道:“我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

“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五王子:本杰明,他把我们两家的孩子绑架了,他想要以此来交换十二地支对其【灰色实力】的援助。”

“他在哪,能查到么?”徐卯寒问。

“没办法,他身边似乎有很强的【保镖】;我们贸然追查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从而起到反效果。”

“韩魏辰,我女儿现可是在那个男人手里!”徐卯寒突然看向韩魏辰,她的眼睛泛出了钻蓝色的光芒:“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管么?”

“是的,我们必须等待【时机】。”韩魏辰突然抱住了徐卯寒,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身为当家,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流露出暴躁和不安的情绪;把你的【眼睛】收起来,现在还不至于用到它。”

徐卯寒喘着气,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坐回了座位上:“抱歉,我没事了。”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徐卯寒的眸子又恢复成了黑色。

“很好,徐家当家。”韩魏辰也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态:“来商讨一下对方发生【破绽】的几率和应对措施吧。”

韩魏辰和徐卯寒现在能够按兵不动,处变不惊;那是因为这二人阅历之广,处事之多的缘故;这种情况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法。但是有两个人却已经按耐不住了,那就是李四和未央。

“我要去救他们,”李四家里,未央正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而李四则对着电话吼了起来:“爸,请你帮zhù

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吧,发xiàn

卯环和韩斯辰他们在哪。”

“不可能。”电话那头传出了李卿巳冷淡的回答:“我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们这些小娃娃在家等消息就好,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别想单独行动。”

“如果我说不呢。”李四突然放低声音,他冷眼看着天空,对电话里说了一句:“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去救他们。”

“没关系的。”李卿巳轻松地说道:“我是你父亲,我很了解你会做什么;你要救他们我远在外地也管不着,但前提条件是,你要能做到出了自己家门才行。”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李卿巳就立kè

挂掉了电话。

“什么意思!?”李四对着电话喊道,可是他只得到了忙音的回复。

“呿!”李四把手机甩在了沙发上,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房子,脑中思考着:“走不出房间,什么意思”

“李四,你有没有发xiàn

;窗外的天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暴晒的太阳?”未央问道。

李四也反应过来:“难道说”他急忙走向门边,尝试着推搡了一下门,却发xiàn

纹丝不动。李四愣了愣,接着他掏出了身上的家门钥匙,可再次尝试的结果依旧失败了,门既没有被反锁,也没有损坏卡住的迹象,可门就是无法打开,不论是推,是拉,甚至使用暴力去砸;统统毫无效果。

“窗子也是同样的状况”未央努力地推着眼前的窗户:“看来你父亲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为了困住我们,不去寻找韩斯辰他们。”

“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四有点疑惑:“照理说同为十二地支的徐家和李家本来走得就比较近,更何况韩家了,我们和韩家是世交;可为什么这次父亲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这么不可理喻”

“或许有一个很坏的假设”未央看着天上炽热的阳光,喃喃道:“十二地支,为了某种利益放qì

了斯辰和卯环。”

“太糟糕了”李四虽然有预估到这种情况,但是从未央嘴里说出了这个假设还是让他有点惊讶:“那么他们不就根本不可能得救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被困在这里的我们才是当下唯一会救他们的人啊。”

“不一定,”未央叹了口气:“我们可以赌一赌。”

“赌什么?”李四不解。

“刘家当家,刘羽戌。”未央拿出了两颗白色的珍珠。看着眼前依旧不明白状况的李四,未央缓缓解释道:“十二地支这个组织太庞大了,克鲁姆老国王是今天凌晨死去的;而斯辰则是在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发xiàn

他无故旷工,从而发xiàn

他失踪的;卯环则是身为**男友的你发xiàn

早上她去买早餐没有回来,最终从你父亲电话里听到了她被绑架的消息。”

未央顿了顿,接着道:“按照卯环和你的最后一次相见,她很可能是今天早上才被人抓走的;十二地支从早上到下午这段时间,是绝对不可能在任何意见上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的;毕竟各个家族的利益纠葛非常复杂,没有哪位当家会这么草率的作出决定。”

李四明白过来:“所以说,不去救援斯辰和卯环的决定很可能是我父亲单方面下达的,或许他拉拢了韩家和徐家,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父亲可能还没有和刘家达成协议!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来脱困!”

“没错!”未央将手里的一对珍珠接触到了一起,一道银色的光芒瞬间闪了出来;穿着白色西装,手里端着香槟的羽戌,缓缓从光芒之中走出,来到了二人面前。

“羽戌”卯环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面前的羽戌打断了,这位长发男子此刻眼神淡漠地看着他面前神色焦急的未央,一字一顿道:

“斯辰的事情我知dào

了,但是我绝不会帮zhù

你们。”

【下回,韩魏辰的恐怖计划,王储们的居心叵测;一切意料之外的剧情发展,正在向你们袭来。】

第五十五章 王储[三]

时间稍稍向前推十分钟。

韩家大院之中,羽戌此刻正坐在客厅沙发之上;他好奇的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韩魏辰道:“韩叔叔,叫我来是为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事情么?”

“是的。”韩魏辰道。

羽戌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饶了我吧,我可是从来不想过问这些政权更替的事情的,如果您需yào

发起什么议案的话,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好,我会给你投赞成票的。”

“我先告sù

你一件事情吧;”韩魏辰看着窗外的蓝天:“我儿子和徐家女儿被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五王子绑架了。”

“什么?”羽戌立kè

站了起来:“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换做你,为了夺取王位,利用一下十二地支又如何?”韩魏辰扭过头看着羽戌道。

“这可是”羽戌思索了一下:“我们总不能干坐在这里吧,你让我来是为了去救他们二人么?”

“恰恰相反。”韩魏辰叹了口气:“你不能去救他们,甚至不能去帮zhù

他们的朋友。”

“为什么?”羽戌惊讶道。

韩魏辰缓缓开口道:“我要启动【旱地计划】。”

旱地计划,十二地支在五十年前就为了保护血脉而拟定的一项紧急预案,这项议案通过了【公约】组织的认同,所以具有绝对的国际效益;其功能为:只要有两位或两位以上的当家顺位继承人身处同样的险境;十二地支将有权利暂时停止所有【公约】成员对于威胁【十二地支顺位继承人】的援助。说的通俗点的意思就是:整个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王储,在五王子绑架韩斯辰和卯环的那一刻起,已经不允许雇佣【十二地支】以外的组织来争夺王位了。

“我知dào

你把自己的【珍珠】送给了韩斯辰他们,卿巳刚刚已经封锁了宗巳(李四)和未央的行动能力;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求助于你,记住,决不能帮zhù

他们;不然你会触犯【公约条例】的,到时候我可是帮不了你了。”

“我我明白了。”羽戌说完这句话后,他身后一个胶质黑球突然泛起了光芒。

“看来我估计的没有错,他们果然找上你了。”韩魏辰看着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的羽戌道。

羽戌叹了口气道:“我不会越界的。”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傍晚6:50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首都:达拉牧。

大王子巴农和几位zf高层平静的伫立在皇宫门口,一辆军用悍马伴随着尘土驶到了众人面前;车门缓缓打来,一位俊美的年轻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下来。

“八王李世民。”巴农刻意让自己的表情略微表现得有点惊讶:“想不到阁下居然加入了【骑士团】,我在电话里听艾斯说的时候还有点难以置信呢。”

“请别这么说,”李世民微微鞠了个躬:“在下已然不是【王】了,世民现在只是艾斯阁下的食客罢了。”

“不过我们现在有个问题,”巴农收起自己的笑容:“我的五弟是个愚蠢的家伙,他绑架了十二地支的两位继承人;导致十二地支就在刚刚向【公约】组织申请了【旱地计划】;你们【骑士团】现在已经不允许合法帮zhù

我夺得王位了。”

“是么韩魏辰这步棋下的不错呢。”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六位王子为了夺权,必然会雇佣不同的【组织】来当自己的靠山;这无疑是【公约成员】的一次集体杀戮。但是一旦韩魏辰启动了【旱地计划】,对他们十二地支来说结果就变得非常明朗了:牺牲掉两名年轻的继承人,但是因此能够落实【旱地计划】,十二地支将会成为希尔菲诺克王族这段时期唯一可以雇佣的组织;他们也就等于是得到操控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王位继承的权利。”

“韩魏辰是这样的人么”巴农难以置信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居然会用自己儿子的性命,来换取十二地支在【公约组织】之中的一次胜利么?”

“我相信韩魏辰就是这样的人。”李世民叹了口气:“在他统领之下的十二地支,根本就毫无人情味可言。”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对策么?”巴农愁眉不展的思考着:“你们现在无法与我合zuò

了,难道说我也必须去求十二地支的庇佑了么?”

“正因为艾斯预见了事态的发展,才会派我来扶持您呢,阁下。”李世民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他的舌头上并没有蛇形的图腾,李世民笑了笑道:“看到了吧,我没有组织的印记,所以在名义我上并不属于【骑士团】组织,所以说我也并不会受到【公约条例】的约束,无论是十二地支还是别的王子,都没有权利干预你我的雇佣关系。”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夜晚8:26分。俄罗斯北部,无人区。

三王子阿隆索端坐在一张铁质的座位上擦拭着自己的AK47。他的身旁,一位围着狐皮围巾的壮汉轻轻弯下腰,在阿隆索耳旁道:“王,听说因为五王子的关系,十二地支顺利的启动了【旱地计划】,咱们作为您的雇佣军,可是开不进希尔菲诺克共和国境内的,我们是不是要暂时在这里避避锋芒,等到国内局势平稳下来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扎门将军,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位曾经的苏联灰熊?”阿隆索抓着身旁壮汉的脖子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惧怕过强敌,凭借我的胆略,你在军中的威信;还有我们的秘密武器。”说到这里,阿隆索放下了手里的AK47,走到眼前的窗帘之前,他抓住了窗帘的一角,用力的扯了下来;霎时间,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了二人眼里。这片空间,被不计其数的,密密麻麻的矗立着一种绿色的,粘稠的生物,这种生物长着人类的肢体,但是它们的身体却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绿色状态。

“王这这是什么?”壮汉问道。

“没见过吧,这是我曾经在西藏探险的时候找到的一个好东西,它叫做【裂居】。”

“裂居,属中国的百鬼列,厉鬼;百鬼排名五十五。身似人形,体呈半透明,多为绿色;繁殖能力极强,并且非常危险,一旦裂居触碰到任何【人类】,它就会发生剧烈的爆zhà

,方圆十米之内的人都会被这种魂压的气浪瞬间烧死。”

“王您的意思是?”列夫斯基喃喃道。

“希尔菲诺克这个国家,随着老头子的死去,我应该给他放一次世界最大的礼花;来祭奠他的在天之灵!”阿隆索邪笑道:“当然,这些礼花,会【不小心的】杀死我的竞争对手罢了。”

同一时间,美洲南部智力的某个海滩之上,二王子诺比特正在享shòu

着夜晚宁静的海风吹拂;但是他这份享shòu

,很快就被一位女子的呼唤而添加了一丝**的味道。

“王子,难得您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在这里享shòu

海洋呢;或许我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呢?”一位穿着收身长袍的可爱女子,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水晶魔杖笑嘻嘻的站在诺比特王子的身后打趣道。

“伊丽莎白阁下,”诺比特笑了笑:“想不到身为七律领鞭之一的您,居然会亲自来到这里和我对话呢,看来咱们的合zuò

还是包含了很坚固的情谊基础的嘛。”

“您和我们七律巫师的合zuò

确实算得上充满了情谊的基础,不过我这次来到您这里,却是给您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呢。”女子摇摇头笑了笑:“十二地支,启动了【旱地计划】;我们被【公约】限制住了,对于帮zhù

你夺得王位的计划,我们七律巫师目前是插不上手了。毕竟,在【公约】之中,除了我们和十二地支,还有另外四个决策层的组织在监管着。”

“【旱地计划】啊”诺比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满天的繁星:“七律巫师当然必须去遵守【公约条例】呢看来老五还真是笨得可以呢。他这样做的后果可是非常不明智的呢。”

“绑架了两位十二地支的继承人,以此来削弱其他王子的靠山;”美丽的伊丽莎白巫师思索道:“你认为他这样做不明智么?”

“你仔细想想,”诺比特笑了笑:“老五绑架了十二地支的两位继承人,他虽然暂时获得了主动权,也因此得到了十二地支暂时的帮zhù

;但是一旦这两个继承人被其他任何一位王储得到的话,你说到时候老五还有什么用呢?”

“自掘坟墓”伊丽莎白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伊丽莎白阁下,我现在希望和你们七律巫师建立起一个新的雇佣关系;你们,帮我找到十二地支被五王子本杰明所绑架的那两位继承人。根据【旱地计划】的相关规定,帮zhù

十二地支寻找他们处在危险之中的继承人们,并不违约呢;只是找到他们之后,我希望你们将他们带到我面前来。”

“二王子想得很周到嘛;”伊丽莎白点点头:“没问题,这个工作,我们七律巫师接下来了。”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日,深夜11:49分。中国,内蒙古赤峰市某宾馆。

韩斯辰和卯环被困在了一件客房之中,无论他们怎么呼救,这件客房外永远都是一股死气沉沉的样子,根本无人应答。

“卯环,你经lì

过这种情况么”韩斯辰疑惑道:“这根本是一间密室吧。”

徐卯环则坐在房间的床上,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镜子,喃喃道:“我们这次遇到的事件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外物,或者说,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国内的外物。我们很可能,是被【公约】之外的组织绑架了。”

“这是什么意思”韩斯辰不解。

“意思就是”卯环叹息道:“我们很可能,已经沦为了某次权力斗争的棋子。”

同一时间,中国甘肃,月牙泉。

一位长相清秀的黑发男子坐在湖边垂钓着,他的钓竿此刻平静的与月牙泉的水面保持着一种安稳的垂直;这幅景象,不得不说透露着一股非常美丽的安详。男子静静地等待着,他在等待着一只别样的猎物。

这位美丽的男子,叫做琳.希尔菲诺克;他是王储之中的四王子;这位年仅24岁的四王子虽然比本杰明还要年轻,但是他被提拔为王储的时间却比本杰明还要早,故而琳在王储之中的排位为【四】,而本杰明则屈居第【五】;琳平静的看着毫无波澜的湖面;他此刻,

正在垂钓【五帝】。

【即将强推,持续更新中;求收藏;谢谢。】

第五十六章 王储[四]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1:00分。中国ZH市,李四的公寓内。

“韩斯辰和卯环很可能就此死掉啊”未央正在试图劝说眼前的羽戌:“我们认识了也有一年多了,你也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吧?”

“我认识韩斯辰一年,但我认识韩魏辰已经二十年了。”羽戌坐在沙发上,他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发簪:“我刚刚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愿意去帮忙,而是我不能去;韩魏辰启动了【旱地计划】,他现在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我们一旦介入进去将会破坏了整个事件的发展,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韩斯辰和徐卯环的性命才是真zhèng

难保,懂么?”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绑架”未央叹了口气:“真的不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我们一次么?”

“未央小姐,别开玩笑了。”羽戌依然坐在沙发上,但他此刻却突然爆fā

出了一股浓厚的魂压:“你是叶家的顺位继承人,既然身为自己家族未来的首脑,【朋友】和【面子】这两件东西在你心里就应该一文不值;你以为十二地支千年来的传承靠的是朋友和面子吗?”

看着眼前被自己的魂压和话语惊得说不出话的未央,羽戌收起了自己的怒容,他起身拍了拍未央的肩膀:“韩魏辰会解决这些事情的,看清现实吧,这次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而已。”

“或许你是对的”坐在一旁喝闷酒的李四缓缓开口:“我可以认同你的观点,但我绝不妥协;我还是要找到卯环,比任何人都要先找到她。”

“前提是,”羽戌无奈的摇摇头:“你能出得了这个房间。”

同一时间,杭州市区内的李家别墅内;李卿巳正透过一个圆形的玻璃球观看着刚刚发生在自己儿子公寓里的一切谈话。他缓缓拿过手机,拨通了韩魏辰的号码:“羽戌拖住他们了,你可以继xù

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保持联络。”韩魏辰挂了电话,扭头对身旁穿着黑色旗袍的姑娘道:“辰欣,立kè

联系【公约】总部。”

“是的,希瓦娜女士已经在专线上等您了。”辰欣按下了专线按钮。

【公约】承认的六个决策层组织,它们会享有与公约总部联络的专用电话线路和网络沟通线路;十二地支也不例外,韩魏辰此刻舒缓了刚刚脸上的阴霾,并将自己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后,韩魏辰开口道:“许久没有听见您的消息了,希瓦娜女士。”

“嗯,是的,不过我倒是经常听见你的消息呢,韩先生;【旱地计划】,你真是让我们【公约】又一次对你的危机公关执行力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我可以把您这句话当做是夸奖么?”韩魏辰轻松地笑笑:“大家都知dào

,十二地支在希尔菲诺克共和国政权交替的这段时间突然开启【旱地计划】会给其余五个决策层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为了避免误解和矛盾激化,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嗯?”希瓦娜女士在电话那头问道:“什么办法?”

“北京时间,今天早上九点整,我需yào

一次各决策层领导或代表参加的紧急会议。”韩魏辰道。

“会议内容是什么?”希瓦娜女士迅速的用手里的钢笔记录了韩魏辰刚刚的提议。

“关于十二地支启动【旱地计划】期间,对受到利益侵害的【公约会员】进行损失补偿的讨论。”韩魏辰缓慢而有力的说道:“会议标题就定为这个吧。”

“嗯”希瓦娜用手里的钢笔敲了敲桌子:“跟利益有关系的会议应该能够把决策层吸引住吧;行,我会替你转达的,至于明天上午九点能有多少人愿意参加会议,就要看其余决策层组织的态度了。”

“谢谢您,希瓦娜女士。”韩魏辰礼貌地说道:“希望您依旧美丽健康。”

“祝你好运。”希瓦娜放下电话,按下了一个和隔壁秘术室的通话按钮道:“道格,给除十二地支以外的其余决策层发布一条会议提醒,内容如下”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2:14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首都达拉牧。

“紧急会议,关于对利益受损的【公约成员】进行赔偿讨论么?”李世民拿着电话在皇宫的走廊里来回踱步。

“你我都知dào

这个会议只是个幌子,”电话那头,是身处奥地利的艾斯;他此刻正在维也纳郊外的庄园里品味着自家酒窖里的陈酿:“但是十二地支,或者说韩魏辰真zhèng

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应该是利用他现在对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完全控zhì

权作为筹码,想要发动某种联合决策层在世界各地搜寻五王子一类的事情吧?”李世民道:“也有可能这个会议只是烟雾弹,韩魏辰想要在会议期间做些什么不能让【公约】监测到的事情也说不定。”

“假设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艾斯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很庆幸,韩魏辰为了不让会议被其他决策层放鸽子,允许了组织代表前去参加;这样明天的会议我可以不用露面,【骑士团】就派遣代表参加吧,毕竟代表说的话并没有决定性作用;你把手上的人挪一部分去监视十二地支吧,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事。”

李世民不安道:“但我的人现在都在希尔菲诺克保护巴农”

“不用担心,”艾斯笑笑:“毕竟【旱地计划】现在是生效的,我们暂时对王储的争夺也插不上手,与其把人手浪费在巴农身上,不如我们自己去寻找更大的利益。”

“好吧。”李世民挂掉了电话,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在李世民眼中,韩魏辰的思维并不是很容易就会被看透的;不过撤离一部分巴农王子的安保系统倒也没什么,毕竟王子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对现在全权负责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事物的十二地支一点好处都没有;李世民看了看手里的电话,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雪绒,你叫上斗阴和咸鸣订今天一早的机票回国;艾斯这几天想要监视十二地支的动向。”

“那么希尔菲诺克的安保系统”雪绒在电话那头担忧。

“不用担心,”李世民笑笑:“这边我来负责,你不要把回国的消息走漏就行了。”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3:30分。一架由智利飞往加拿大的私人飞机正在公共领空翱翔着。

二王子诺比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手提电脑,此时电脑屏幕上的主人公则是一位正在脱衣服的女子,女子身旁的地面上散落着长袍和一根魔杖,而此刻女子解开了自己的**扣,她抬起头来看向屏幕:“所以说,你想要我代表【七律巫师】去参加韩斯辰发起的紧急会议么?”

“是的,我觉得韩魏辰不会平白无故的召开这次会议,他说过我们可以派代表去参加会议并不是因为害pà

自己被决策层放鸽子,而是因为他要传递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穿上一身半透明丝质睡衣的伊丽莎白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好奇的看着电脑屏幕面前的诺比特。

“我猜不到他的具体内容,但我相信韩魏辰想发动一个紧急预案;”诺比特笑笑:“他得到了某些决策层的支持,但不是全部;所以他才说我们可以派遣代表,然后那个男人就会在不久之后的会议上宣bù

自己的紧急预案;这种预案根据【公约】条例,只有决策层的权力核心有资格投票,到时候那些派遣代表前去开会的组织就会非常被动。也就是说,韩魏辰如果在那时候发动这种紧急预案的话,我们不能失去投票席位。”

“我明白了,”伊丽莎白点点头:“利用我在七律巫师里的权利,去牵制明天韩魏辰组织的那场会议么这个想法确实具有可行性。”

“期待阁下的好消息,”诺比特微笑地看着屏幕里趴在床上的妩媚女人:“你今天的身材也是一如既往的令我陶醉。”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3:55分。中国甘肃,月牙泉。

四王子琳手里的鱼竿终于在寂寥的湖水之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微微笑了笑,缓缓地张开嘴来,他嘴里的光芒明亮而伴随着冰冷的魂压:“能听见我么,灾灵列领主:【旱魃】。”

突然之间,整个月牙泉的水位迅速的降低下去,这并不是水本身的自然蒸发,而是一种来自水下【某种东西】的迅速吸收;没错,在这呈月牙形的湖水底部,【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吸收掉月牙泉之中的水。

琳依旧保持着垂钓的姿势,他飘逸的长发垂在自己的肩膀上,单纯的看背影的话,不得不说这个景象给人的感觉还是挺妩媚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琳看清了水下真实的情况。

一个巨大的,身体上不断洒落黄土的古老石像,此刻正恶狠狠的盯着岸边的琳。这个石像的身体无比庞大,但从他干枯的巨型身躯之上完全无法想象就在半小时之前,这个巨大的石像还完全沉在湖水底部。

“你越界了。”石像张开嘴说出了这四个字,当他张开嘴的同时,一股庞大而浓厚的压迫感瞬间席卷了周遭方圆百里的空间。

琳微笑的看着下方的巨大石像,缓缓开口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和你达成一个交yì

罢了。”

“你这种人,凭什么和我谈交yì

?”石像哼了一声。

琳也不急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眯起眼睛看着石像,笑道:

“就凭我能,解除五帝陵的封印。”

【抱歉抱歉,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到现在才给你们更新;放心吧,今天算上这章我更新1w字;绝不拖欠你们的文。】

第五十七章 王储[五]

【公约】虽然被世界上大多数拥有灰色实力的组织所拥护着,但是依旧有某些组织无法忍受【公约】对它们行为的约束;这些未加盟组织虽然不会受到【公约条例】的庇佑,但是也没有义务遵循【公约法则】。例如因为偷学两种门派魔法而被七律放逐的亵神巫师,就属于脱离【公约】的群体。

现如今,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王位争夺战被套上了【旱地计划】的枷锁,因此十二地支突然变成了这次权力斗争的垄断者;王储们必然不会对这种被动的局面乖乖认命,他们纷纷开始重新寻找自己的靠山。不过注视着这些【非公约组织】的人不仅仅是王储们;其中,总部位于欧洲丹麦,一个叫做【占星所】的小型组织,被远在中国杭州的李卿巳注意到了。

就在五分钟前,李卿巳接到了徐家当家徐卯寒的电话,徐卯寒在电话里告知了李卿巳一件事情“我送给你的水晶球,被某种能力干扰了。”

“什么意思?”李卿巳疑惑道。

“意思就是,你在水晶球上面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电话那头,徐卯寒正盯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水晶球,她的眼睛泛出了蓝色的光芒并不断在这些水晶球上有规律的移动着。

“能帮我恢复我这边水晶球的正常么?”李卿巳看着水晶球上面的李四,未央和羽戌说道。

“可以的,我拦截掉魔法波动就好了。”徐卯寒伸出手触碰了她身旁的某一个水晶球,上面立kè

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雾,卯寒皱起眉头道:“真是不详的魔法,我这边已经帮你清理掉母球的干扰了,你那边应该也恢复正常了,有什么不寻常么?”

“当然不同了”李卿巳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晶球,喃喃道:“那帮小崽子,居然把我给骗了。”

水晶球上,依旧是李四位于ZH市的公寓,可原本用来封锁他们的这个空间,此刻却空无一人。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4:27分。北京郊区,刘家私人机场。

一架ZH驶来的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了这里,而一位银色寸头的壮汉站在飞机不远处的一辆车旁等待着。

“竹戌,东西预备好了么?”羽戌打开了飞机舱门,带着李四和未央迅速下了飞机。

银发寸头男子鞠了个躬,谦卑的退到了一旁打开了车门。羽戌快步钻进了这辆加长凯迪拉克,他看着还在车外发愣的李四和未央笑了笑:“怎么了,不是说要去救斯辰和卯环么?那就别站在那发呆啊。”李四和未央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羽戌上了这辆车。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凌晨4:35分。河北境内,国道。

李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载导航仪上面的地图,他有点好奇的问身边的寸头壮汉:“我们这是要去哪?”

“”壮汉只是一直开车,根本不理会身旁李四的提问。

“他只会和我说话,别白费功夫了,李家少爷。”李四身后传来了羽戌空灵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却发xiàn

未央的双手突然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李四不由奇怪:“搞什么呢?”

“羽戌换衣服呢,臭**,把脸转过去!”未央没好气道。

李四有点无奈的把未央的双手拿下来,他笑道:“真是的,都是大老爷们,换个衣服怕啥”这句话还没说完,李四的眼睛就被眼前的画面定格了。

羽戌此刻,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不但如此,她白色的丝袜下面还踩着一双同样颜色的高跟鞋;此刻羽戌正在费力的拉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她边拉边扭过头来看着李四,羞红着脸没好气道:“我还不是为了隐瞒身份才变装的,看看看,有什么好kàn

的!”

李四连忙吐吐舌头扭过头去,他依旧疑惑:“刚刚我和未央怎么突然失去意识了呀,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你的私人飞机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羽戌端庄的坐在后座,她将自己的发簪扯出,长发顺从的滑落下来,披到了这位美丽女孩的肩膀上,羽戌叹了口气道:“先不说我是怎么让你们昏迷的;李四,未央,你们知dào

么;我这身打扮是【占星所】的教徒装束;你们听过这个组织么?”

“没没有,”未央想了想道:“这是个什么组织啊,和外物有关系么?”

“我貌似听父亲说起过”李四坐在副驾,一边偷偷的从后视镜望着身材曼妙的羽戌一边说道:“这个组织是专门靠给世界各地的zf权贵们预测未来而存zài

的,与此同时,据说占星所的其中某些成员还拥有某种特殊能力”

“没错。”羽戌笑笑,她伸出左手缠绕着自己的长发玩了起来:“我在三年前曾经去过丹麦,碰巧结识了几位【占星所】的朋友;他们不隶属于【公约组织】,所以【占星所】的能力不需yào

遵循公约定下的【泄密条例】,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力可以随意wài

传;我学习他们的能力也并不触犯任何规章。”

“这么说”李四和未央恍然大悟。

“我刚刚施展的能力叫做【视觉催眠】,我在催眠你们的同时,催眠了方圆百米之内的所有无机物。”羽戌微笑道:“也就是说,我催眠了你父亲的监视器,让它以为我们还在房间里,而且你父亲设置的结界,也同时被我催眠了;这才让困住我们的结界失效。”

“不过你这样帮zhù

我们”未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按照你的话说可是会触犯【公约条例】的啊”

“触犯就触犯呗,”羽戌耸耸肩:“我一个当家,那些【公约议员】能拿我怎么样?”

其实羽戌知dào

,帮zhù

了李四和未央的话就等于送他们两位进入虎口,无论是否有羽戌这种当家级别保护着这两个人,这个举动本质上来说就是从十二地支内部破坏了【旱地计划】;只要破坏了决策层在【公约】制定的计划,无论那个破坏计划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会被送上公约专属的一个审判机构:【外法庭】;羽戌也不例外;此刻,他靠在了座位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李四和未央放出来,只是羽戌明白,就算自己能够救出韩斯辰和卯环,自己也已经很难逃过【外法庭】的审判了。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5:08分。内蒙古赤峰市,某宾馆。

五王子本杰明正端着自己的酒杯看着窗外略微泛白的夜色,他的身后站着自己的管家米兹和一位体型佝偻的老年男子,这位男子拄着一根巨大的金属制拐杖,他此刻看着眼前轻松的王子,疑惑道:“王,您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啊,一旦【旱地计划】启动,您就应该胁迫【十二地支】发动夺取王位的计划才对啊。”

“阿普杜拉先生,”本杰明笑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雇佣你们这个未加盟【公约】的组织来绑架韩斯辰和卯环用意何在?”

“难道不是为了躲避【公约法则】的约束么?”佝偻男子疑惑:“我们不必遵循【公约】的限制,所以对于绑架韩斯辰和未央也不必负任何责任。”

“那只是【你】不必负责而已,”本杰明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得罪了【十二地支】,就算利用他们夺得了王位,到时候又该怎么脱身呢?”

“您想怎样”佝偻男子的眼神变得警觉而凶恶,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微笑的王子道:“难道您忘了么,在给韩魏辰打电话的时候,您五王子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您现在不得不利用十二地支去夺取王位。”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诚服于我而已,”本杰明从身旁的管家米兹手里接过一把小型的手术刀:“你不觉得,我等到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被某个王子派来寻找【十二地支继承人】的组织发xiàn

并且杀死,也不会奇怪吧?”

“你要做什么?”名叫阿普杜拉的佝偻男子刚刚问完,他就觉得喉咙一凉,接着身体突然传来一种乏力感,阿普杜拉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发xiàn

自己的脖子已经完全被一种利器割断了:“你你究竟是谁”

‘本杰明’用手里的小刀缓缓割破了自己的脸颊,奇怪的是他脸上的伤口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本杰明’用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脸;阿普杜拉清晰的看到,本来应该是【五王子本杰明】的脸颊下,确是另一张面孔。

阿普杜拉佝偻的身子跪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吼道:“怎么可能?你是已经从飞机上坠落而死的【六王子坎贝拉】啊!”

“嗯对哦。”坎贝拉晃了晃手里的人皮:“我的飞机确实坠毁了,不过上面坐着的是真zhèng

的【五王子本杰明】,而我利用了他的身份雇佣了你,绑架了十二地支的继承人;并且利用他的身份迫使十二地支开启了【旱地计划】;现在,我回归自己的身份,杀死身为绑架者的你,救出被五王子绑架的那两位继承人,【十二地支】就会欠下我一个大人情,我再顺势雇佣他们帮我夺得王位;阿普杜拉先生,你不觉得这个剧本更加完美么?”

“你这个”阿普杜拉挣扎着吼道,他的脖子不断地喷出鲜红的血液,终于,这个佝偻男子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做的不错啊,”坎贝拉对着房间角落笑了笑:“七律巫师中的【刺客】:杜鲁门先生。”

房间角落逐渐显现出一位穿着黑**法袍的男子,他摇摇头笑笑:“比起我来,您的计划才是天衣无缝呢,年轻的坎贝拉王储。”

坎贝拉喝光了酒杯里剩下的所有威士忌,他站起身来,盯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空:

“由我来主演的剧本,开始了。”

【我今天更新四章;包括这张在内;中午12点一更,下午六点一更,晚上12点一更。】

第五十八章 王储[六]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5:10分。GZ省南部,韩家老宅。

连续忙碌了一天一夜的韩魏辰正躺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小憩着,他的头上,盘旋着一只绿色的生物和一只漆黑的乌鸦;它们警惕的盯着自己下方睡着的男人,它们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身体里蕴含的魂量,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zài



一阵嗡嗡声吵醒了熟睡的韩魏辰,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摸到了自己身旁的手机,韩魏辰知dào

,这个点数一般是没有人敢打电话吵醒自己的,一旦有电话打进来,那一定是非常急迫的事;他揉揉眼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机拿起电话道:“谁?”

“是我,卿巳。”电话那头,李卿巳正站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粉末,管子和昆虫的干尸。李卿巳一边熟练地将桌上杂乱的配料们混合着,一边对着放在桌边,开着,开着免提的手机道:“羽戌把他们两个放跑了,我的水晶球也被蒙蔽了。”

“妈的”韩魏辰立kè

把手里的水杯摔到了对面的墙上:“我跟那孩子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居然还是把宗巳(李四)和未央给放了!怎么还那么感情用事,搞得现在整个计划都被他的打乱了!”

“其实,”李卿巳继xù

调配着手里的材料:“羽戌放走他们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怎么不是?”韩魏辰焦虑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羽戌没经过我们授权就把他们两个带去救人的这个举动,和【旱地计划】的内容是相互矛盾的啊!到时候决策层的其他组织一定会以【十二地支出现内部矛盾】为由派人继xù

干预这件事的!”

“所以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不如给他们权力。”李卿巳笑着在自己面前的瓶子里倒入了一些粉末:“给羽戌他们三个【拯救十二地支继承人】的权利,这样就不算【内部矛盾】了,先封住其他五个组织的嘴,”李卿巳摇晃着手中瓶子里的绿色液体,缓缓道:“由我亲自去帮zhù

他们,把人给救出来。”

“危险性太大了”韩魏辰犹豫道:“不是我信不过你的实力,关键是我们并不知dào

王储们现在雇佣了哪些组织,万一他们雇佣了【D5】成员,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那么,我呢?”

一声低分贝的疑问句,毫无征兆的钻入了韩魏辰和李卿巳的脑海中。韩魏辰和李卿巳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他们同时开口:“莫姑姑”

“嗯,是我哦。”莫姑姑坐在北京某酒吧吧台上端着一杯血红色的酒水道:“魏辰,你不放心卿巳一个人去的话,我可以作为陪同一起去哦。”

“莫姑姑一起去的话自然是好的,”韩魏辰纠结的神情慢慢平缓下来:“不过我必须提醒您,一旦在拯救那几个孩子的途中碰上了【D5】成员,请务必避开战斗。”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莫姑姑看着眼前酒杯里自己的身影:“我会让我碰见的所有【D5】成员,都不曾存zài

过。”莫姑姑微笑的喝光了酒杯里的血红液体,她身后,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小伙突然拍了拍莫姑姑的肩膀:“小姑娘,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看上去你还没成年吧?”

莫姑姑清秀美丽的脸庞微微侧过来,她斜眼看着身后这位不怀好意的男子,柔声道:“滚开,孩子,我刚刚已经喝饱了,别挡着我的路。”

霎时间,整个酒吧安静了,周围不少刚刚还欢笑着喝酒聊天的年轻人都扭头怒视着坐在吧台上的这位少女,也就是莫姑姑。

“妈的你说什么?”小青年明显没有意料到眼前这位面目清秀纯洁的姑娘会说出这种话,他恼怒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可是‘疯狼’,这条街谁他妈敢不给老子面子?”

“我说最后一遍,”莫姑姑的声音依旧柔和而缓慢,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冰冷无比:“滚开,疯狗先生。”

“我他妈叫疯狼!草!”男子拔出**,用力刺向面前的莫姑姑。

砰地一声,青年的怒容定格在了莫姑姑身后,他头部左边的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乌黑的小洞,洞里冒出了一股青烟,毫无疑问,这是枪伤。而刚刚开枪的,是一直站在酒吧阴暗处的一位吊叼着雪茄的男子,这位男子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缓缓倒下的疯狼道:“愚民,竟敢打扰莫姑姑【进食】,真是活腻了。”

莫姑姑转过身,扫了一眼那些还在座位上,惊得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女,微笑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子:“你何必杀死他呢,他只是个孩子罢了。”

“我刚刚要是不一枪崩了他,”男子抽了口雪茄,摇摇头道:“换做您出手的话,整个酒吧现在就已经没有活人了。”

“毕竟死了个人,你去跟警察局长说一声,顺便帮我预定到希尔菲诺克的航线,我先回去准bèi

了。”莫姑姑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是。”男子叼着雪茄,目送着眼前这位少女模样的人从容地走出了酒吧。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6:30分。内蒙古赤峰市,羽戌一行人的车开到了当地一个豪华宾馆楼下,李四好奇的问羽戌:“我们这算是到目的地了?”

“是哦。”羽戌微笑的点点头。

李四挠挠头:“不对啊,我们不是应该出国去希尔菲诺克么?”

“本来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可是就在半小时前,你的父亲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羽戌看着自己的手机道:“看来韩叔叔他们为了保护计划不被我们这次行动破坏,特别给予了我们十二地支特批的【搜查证】,也就是说,在【旱地计划】开启的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搜查而不受到【旱地计划】的约束,并且十二地支会给我们提供关于敌方的任何情报,包括斯辰和卯环现在所在的地点。”

“你是说”未央喃喃道:“斯辰和卯环现在,就被关在这间宾馆里么?”

“是的,绑架他们的是希尔菲诺克的五王子本杰明。”羽戌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了两支银色的管子,她将这两根管子递给了李四和卯环,并解释道:“这东西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你们一次,但仅有一次;你们记住,一旦使用了这个东西,并且被迫和我分开的话,立kè

从酒店出来,别在里面乱跑;明白了么?”

“明白”二人见羽戌这么严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答yīng

了她的要求。

“好的,”羽戌点点头,她的司机在外面打开了车门,羽戌扶着司机的手,优雅的下了车,并缓缓地走向酒店;李四和未央随机跟了上去。

同一时间,宾馆顶楼总统套房,坎贝拉王子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下黑色轿车里走出来的一男二女,皱起眉头看向旁边穿着魔法袍的男子:“是十二地支?”

“嗯,”男子笑笑:“看来十二地支的侦测网又精进了不少呢,居然能够查到这个地方来”

“这下我反而有点被动了啊,”坎贝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位16岁的少年此刻用一种无比成熟的神态思考着:“本来想等到九点,在决策层紧急会议的时候去十二地支那边告sù

他们我已经把这两位继承人救了;现在要是被这几个人找到的话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您还有什么办法么?”杜鲁门在一旁笑着。

坎贝拉想了想,问道:“你能不能保证从现在到明天中午之前那两个继承人都昏迷不醒?”

“这一点我当然可以做到。”杜鲁门耸耸肩。

“好的,让你的手下拖住他们几个;”坎贝拉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米兹,把本杰明的直升机开到酒店楼顶;对,六架全部开过来。”

“您这是要去哪呢?”杜鲁门挠挠头不解道。

坎贝拉笑了笑:“当然是回国了,回到希尔菲诺克,到那里再上演我的剧本不迟。”

同一时间,甘肃月牙泉。

四王子琳站在了巨型岩石怪物的头顶,他将钥匙对准了怪物头顶的一个缝隙插了进去,琳握着钥匙,用力地一扭,只听见咔擦一声,刚刚还散发出无比巨大魂压的石像怪物突然变得死寂;周遭仿佛从未被任何人打扰过一般的寂寥。

“真的破开了呢。”

一道浑厚的男音伴随着石像头部的破裂传入了琳的耳朵。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石头,一只手从里面钻了出来,琳从那只手上察觉到了,他这辈子未感受过的,一种恐怖到极点的魂。

随着一位中年男子不断从石头里钻出,这个魂越发的浑厚起来;最终,男子站到了琳的面前,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直冒冷汗的琳,突然开口道:“你只解除了我人体的封印;”男子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巨大石像:“我的本体还是被封印起来的。”

“我当然有你本体封印的钥匙,”琳点点头:“不过这要等到你帮我夺得希尔菲诺克国王的王位之后,我才能把另一个钥匙给你。”

“成交。”男子裂开嘴笑笑,他走向了不远处琳的轿车。

“就成交了吗?你不问问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吗?”琳连忙追过去。

“别开玩笑了,你管那些渣滓也叫敌人?”男子突然站定,他转过身看着琳:“小子,记住一件事:别把你的敌人想象成我的敌人,我们对【敌人】这个词的理解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毕竟,我可是五帝【旱魃】。”

同一时间,昆仑山脉的某个雪洞之中,一位男子睁开了眼睛:“五帝,苏醒了一位呢。”

这位男子身后缓缓冒出一个黑色的,散发着不详魂压的球体。

“”

第五十九章 王储[七]

【D5】这个名词,对于普通人们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是对于【公约】成员们来说,这个词所代表的东西却非常让人不安。

【D5】,全称【DANGER5】,它代表着未加盟【公约】的上百个组织中最为危险的五个组织,这五个组织的成员在【公约悬赏】中几乎全都是S级或S级以上的逃犯;【D5】和公约一样,他们如果说【公约】是外物领域里正义的代名词,那么【D5】就是与其对立的,绝对邪恶的存zài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6:40分。内蒙古赤峰市,某宾馆一楼大厅。

一位脸上布满刀疤的光头壮汉拦住了一位面目清秀,披着银色头发的女子;壮汉带着墨镜,从外面看不出他的眼神究竟猥不猥琐,不过这名壮汉的举动还算是老实,他高大的身子挡在了电梯和女子之间,壮汉看着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女子道:“这里被我们老板包下来了,从现在到中午之前,概不接客。”

“叔叔,”女子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壮汉,可怜兮兮的道:“我明明有预订房间的,可是你们却突然包下来了,这附近也没有别的酒店可以住,您看是不是”

“嗯额”壮汉明显被眼前女孩的这个举动迷住了,他有点慌乱的挠了挠头,语气缓和道:“不行啊,小妹妹,这个酒店现在有很重yào

的人住着呢,我只是一个保安队长,真的帮不了你啊。”

“求您了”女孩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了左边:“您看,我还有那么多行李呢,人家拿不动了嘛”

“哪呢?”壮汉随着女孩手指的方向忘去,他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脖子后面突然袭来一阵刺痛,只见刚刚还可怜兮兮的女孩此刻右手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刺入了眼前壮汉的后颈。壮汉想推开眼前的姑娘,却发xiàn

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无法用力了,他想向后退,可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重;壮汉想张嘴呼救,可他绝望的发xiàn

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感觉到舌头的存zài

;终于,他觉得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后,这名壮汉倒在了电梯里。

女子优雅的步入电梯,这时候,早就埋伏在墙角的李四和未央也赶了过来,不难看出,二人虽然十分紧张,但是此刻他们却在使劲忍着笑。

电梯门缓缓关上,羽戌按下了楼顶的按钮,没好气的看着身旁的两人:“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噗”李四用手捂着嘴:“羽戌你真的太能演了刚刚我都差点看呆了。”

“麻烦你用脑子想想,我是刺客好吗?”羽戌气鼓鼓的盯着李四:“正面打斗我可比不上你父亲或者韩叔叔他们,我必须要确保能一击致命。”

‘叮咚!’一声电梯铃响突然打断了几人的对话,羽戌他们看向电梯楼层,只见电梯根本没到楼顶,它在5楼就停了下来;一行人开始警惕起来,羽戌从手里拿出两把发簪,而李四和未央则牢牢握住了自己手里的银色小棍。

随着电梯门哗啦一下打开,众人的眼前,出现了数以百计的血红色蜜蜂。

“这是红蜂!快关门!”李四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按下了电梯的关门按钮,而此刻已经有好几只红蜂飞进了电梯之中。

“啧”羽戌突然踩着脚下的白色高跟鞋飞起一脚,鞋跟踩穿了一只红蜂的肚子;羽戌借助腾空的力量踏在了电梯墙上,他突然一扭腰,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空中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伴随着自己身体的旋转,羽戌手里的发簪也刺进了另外两只红蜂的头上,而李四的战斗方法则粗暴很多,他顾不得太多,直接用拳头裹着自己的袖口在空中乱挥着。

虽然只有几秒钟就电梯门再次关上了,但是此刻满电梯里几乎都是红蜂。羽戌和李四眼看着就要忙不过来的时候,一直缩在墙角的未央突然尖叫了起来。

羽戌这一瞬间清楚的看到,未央张开的嘴里,泛起了一股白光。

一瞬间,整个电梯之中的红蜂,突然停止了攻击行动倒在了地上。羽戌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跪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未央。

“你知dào

你刚刚做了什么吗?”羽戌扶起未央问道。

未央伸出手抚住额头喘着粗气道:“不不记得了,我只觉得我很讨厌这些虫子”

“你刚刚觉醒了自己的【言灵】。”羽戌苦笑着摇摇头:“虽然还不知dào

你【言灵】的能力,但是似乎是救了我们一命呢。”

“唔也就是说”未央有点迷糊:“我们现在是不用怕红蜂了?”

“不能下这个结论。”羽戌摆摆手:“【言灵】的觉醒并不难,但是要想熟练运用自己的言灵就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训liàn

和调整,你现在只是觉醒了能力而已,但是距离自如操控它还为时过”

‘叮咚!’

众人突然再一次听见了电梯传来的,如同死亡宣告一样的声音。羽戌连忙从包里掏出了两把小巧的手枪,单手上膛之后,羽戌双手举枪瞄准了门口。

电梯门被打开了,而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可怕的昆虫,也不是带着墨镜的壮汉,而是一位,穿着长袍的小孩。

同一时间,北美洲,加拿大北部无人区。

好几辆越野车驰骋在荒地上,车里无一例外的坐着清一色的武装人员,他们此刻神情紧张的盯着周围的荒原,仿佛自己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一样。

比起其他越野车里的警戒气氛,倒数第二辆越野车上的情形则稍显不同,二王子诺比特此刻躺在副驾上一边听着摇滚乐一边喝着啤酒;而车厢后座,穿着褐色长袍的巫师正在擦拭自己的魔法杖。

“距离【巢穴】还有多远?”其中一位巫师问司机。

司机看了一眼导航:“大概还有30公里吧,请二位阁下耐心等待,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倒不是没耐心,”巫师摇摇头道:“我们去见的可是【D5】啊,王子您的胆子也太大了,我们两个亵神巫师可很难在【D5】面前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瞧你这话说的,”诺比特拿下耳机笑笑:“我们现在可是非常需yào

【D5】的支持啊,万一伊丽莎白小姐没有找到十二地支的那两位继承人,要真到了那个时候再去想办法的话就太蠢了;我们到时候直接搬出【D5】来和十二地支谈判,也算是有个后手不是?”

“阿努比斯,次级灵魂爆破。”

这个毛骨悚然的咒语音节突然打入了众人耳朵,二王子和两位巫师立kè

看向前方,只见前方所有的越野车都爆zhà

了;不过其中一位巫师看出来那并非炸药的效果,他恐惧的看着前方冒着火焰的越野车:“这这是用人体的灵魂所制成的炸弹”

“是谁?”诺比特怒视着前方自己在刚刚被瞬间干掉的亲卫队吼道。

一位巫师将诺比特的嘴巴捂住:“别说话,王子阁下,对方是【第八律】巫师,我们不是对手,还好我们的车有结界保护,不然刚刚被发xiàn

了就和其他车一个下场了。”

“怎么会呢?”

一位穿着黑色洋装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车厢后方,她的双手呈现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并且她的指尖上夹着的两块骨头碎屑正逐渐消失着;两位褐袍巫师立kè

转过身,他们一起伸出左手拇指,上面的木质戒指发出了黄光:“拇指的,泽洛伊中级锤击!”

轰隆一声,穿着洋装的女人被看不见的两个大锤瞬间打出了车子,并且直接撞向了众人身后的最后一辆吉普车。

“啧啧真是太危险了。”诺比特摇摇头:“幸好巫师不擅长近战,想必这一下已经把那个女人给砸死了吧。”诺比特看着前方两位褐袍巫师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答。

“你看到了吗”其中一位亵神巫师死死盯着眼前被撞在车上的女子:“她刚刚施的是什么魔法?”

“很熟悉”另一个人喃喃道:“两颗骨头还有正在消失的灰烬,直到法术咏唱完成,能和我们沟通了都还没有激发出法术效果不妙啊这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魔法,这是一个【延时法术】啊!”

巫师为了避免自己陷入近战的不利境地,曾经开发了无数的预防措施,而现在最广为流传的方法是储法戒和魔杖这两种能够瞬间释fàng

法术的物品,但是有一种更加强dà

的能力可以代替这两种魔法物品,虽然普通巫师通常不具备学习这种能力的资质,但是每一万名巫师之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掌握【延时法术】这门技术,而众人眼前的女子,刚刚就使用了这个天才的能力。

延时法术,指的是一位巫师在战斗之前已经做好施法姿势,咏唱完毕并且达成献祭的步骤,但是却不放出魔法,然后他会设定一个魔法的启动条件,在战斗之中一旦这位巫师达到了自己设定的魔法释fàng

条件,那么这个早已完成施法前缀的魔法就会瞬间启动。相比起需yào

巫师主观意识来操控的魔法物品,不需yào

意识操控,仅仅依靠某项条件启动的【延时法术】这门技术才是巫师保命的最佳选择;同时,它也是一个天才巫师的象征。

而此刻,穿着洋装的女人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周围此刻环绕着一圈荧光色的屏障;洋装女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位巫师:“阿努比斯,次级静谧之墙,真是非常实用的法术呢,你们不觉得么?”

“你是谁?”诺比特王子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洋装女子笑了笑,抬起双手指向眼前的两位巫师:“你们的锤子已经用过了,现在该我出手了吧:食指的,双倍拉斐尔中级魔矢!”

两位褐袍巫师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御,他们的脑袋上就同时插上了一支魔法箭矢。女子笑了笑:“本来就不会【延时法术】,还只戴一枚储法戒指,这不是找死么?”

诺比特警惕的看着,眼前瞬间杀死了自己雇佣巫师的女人:“是谁派你来的”他疑惑道。

“这种事情,想想就应该明白了吧,这段时间谁知dào

你的行踪呢?”洋装女人笑了笑。

“妈的,巴农那个混蛋居然出卖我!”诺比特咬牙道。

洋装女人突然出现在诺比特身后,她在眼前这位王子耳边轻声道:“忘了告sù

您,我叫索菲亚.阿努比斯,隶属于【D5】之一的【冥巫】。”

诺比特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把由黑色光团组成的巨剑,这位王子还没有开始施展自己的韬略,就已经被自己的兄弟害死了。

第六十章 王储[八]

巴农,现任希尔菲诺克共和国大王子,同时也是第一位被任命为王储的人;从上个世纪五十年**始,他就已经随着父亲从政了,并且经过多年的打拼,他逐渐发展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党羽;这些私人幕僚一直在为巴农的每一个决定出谋划策,但是以巴农为首的,这么庞大的党派结构怎么隐藏呢?答案很简单:装糊涂。

上个世纪九十年**始,巴农就变得不过问政事,他开始喜欢上了喝酒,女色和大把大把的挥霍自己的金钱;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王储已经失去了往日精明的判断力和睿智的时候,他的党羽也逐渐被人们遗忘,并且沉寂在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阴影之中。

但是只有巴农的亲信们明白,自己的王从未老去,他只是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羽翼,等待着一个机会,准bèi

着一次空前绝后的翱翔;而就在此刻,他做到了。

“本杰明肯定不敢绑架十二地支的继承人。”巴农坐在自己宫殿的沙发上,对着眼前桌面上开着免提的手机道:“而且坎贝拉绝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他一定先出手了;本杰明现在可能是两个下场,一:被坎贝拉囚禁起来,坎贝拉通过本杰明的口控zhì

他的部下;这对于没有多少党羽的,年轻的坎贝拉是一个不小的帮zhù

。”

巴农稍稍侧了侧身:“第二:本杰明被掉包了,他已经跟着坎贝拉的飞机一同坠毁了;坎贝拉利用本杰明的身份绑架了十二地支的子嗣,迫使其启动了【旱地计划】,接着把这些罪责全部丢到了本杰明身上。”

“但我并不担心坎贝拉,”巴农端起桌子上的红茶:“相比之下,我无法准确预知行动的三王子阿隆索和四王子琳更具威胁,阿隆索从上个世纪开始就一直和苏联的某些组织有染,他很可能会从那边得到帮zhù

。而我最担心的是琳;”巴农喝了一口红茶,思考着:“他的党羽我调查过,几乎都是一些考古学家和探险者,我不知dào

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能力可以帮zhù

他成为一个帝王,但是我有一个推测。”巴农闭上眼睛喃喃道:“他或许,想要借助一些实力远非人类级别的力量吧,要是他真的有能力控zhì

那种级别的【外物】,我还真不知dào

能有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了。”

“放心吧,阁下。”电话那头,一位穿着黑色洋装的美丽女子笑了笑:“不过现在的局势已经慢慢开始明朗了,随着诺比特的死,他的党羽已经完全不是威胁了;而他所雇佣的伊丽莎白也没有理由继xù

执行任务,七律少了一位领鞭参与这次王位争夺的话,我们也就少了一个劲敌呢。”

“是这样么?”巴农皱眉:“你们【D5】一向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但是千万别低估了其他势力才好,我必须保证这次王储的争夺能够胜出,不然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我明白,接下来还是按照原本计划行事,等着韩魏辰发起的【会议】结束之后,在看看局势如何吧。”洋装女子挂断了电话。

巴农端起酒杯,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他身后的角落里,李世民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这位王储。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6:50。内蒙古赤峰市,某宾馆七楼电梯口。

羽戌一行人盯着电梯外的长袍孩子一言不发,而那位穿着长袍的小孩则微笑的看着紧张的三人,他抬起手指着羽戌,缓缓道:“你是三人之中最强的?”

“是又如何?”羽戌回答道。

“无名指的,”小孩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杜鲁门高级往生枷锁!”

霎时间,整个电梯窜出了上百条细小的锁链,这些锁链以迅雷之势扑向了闪避不及的羽戌,将她牢牢束缚在了半空。

“唔怎么可能?”羽戌难以置信的看着捆住她身体的这些锁链:“这个魔法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躲开”

“就算你是一个刺客,”小孩眯着眼看着眼前挣扎的羽戌:“但是妄想超越瞬发魔法的速度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那这个呢?”李四突然握紧手里的银色棍子,狠狠的砸向了捆住羽戌的锁链。啪的一声,一道银色的光亮席卷了整个楼层,少年巫师连忙伸出双手喊道:“尾指的双倍,佚名次级真空壁!”随着他手里两枚戒指泛起的光芒,银色的光亮并没有蔓延到少年巫师的身前;这些光,被一种看不见的屏障,隔断在了空中。

“该死,那是什么东西?”少年巫师喃喃道:“难道是什么魔法物品,可是看样子又不是特别像。”他左顾右盼起来,希望能从渐渐淡去的光亮中再次看到羽戌三人,可他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电梯。

少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为巫师,最大的忌讳就是自己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这种处境会让不擅长肉搏的巫师显得极为被动,他立kè

做出了此刻最为准确的一种判断:他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硫磺和一个块旧的眼镜片,他缓缓开始扭曲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嘴里唱出了这一连串奇怪的音节:

“吾以眼视万物,

却笨拙如盲人。

献祭古老爵士的碎镜,

祈求看清真zhèng

的世界。”

“佚名次级观测术。”少年巫师的双眼突然出现了一团由半透明光晕组成的老式眼镜,这是巫师最常用的侦查魔法,这个魔法的能力非常广泛,能够看到周围的热源,隐藏在死角的生物,附着在物体上的魔咒;而最好的一种性能,则是提高你的神经反射速度,从而做到放慢周围物体进入眼帘的视觉感受。也就是说,一个人快速向你冲过来的时候,你看到的情况其实是那个人缓慢的向你跑来,这个能力大大提高了巫师在近战之中躲避敌人攻击的能力;此刻这个巫师警惕的环视着周围,他攥着手里的魔杖,一旦感受到周围有敌情,这根魔杖里储存的三发火球就会瞬间烧死敌人。

但是这个巫师错估了一件事;他的头,已经和身体断开了。

巫师并没有感觉到这个异状,他依旧左右巡视着,丝毫没有感受到脖子上面非常细密的一圈伤口;那是一门非常高超的技术:【不死刺杀】。

羽戌的速度,其实是能够避开巫师的瞬发魔法的,但是一旦他躲开的话,未央和李四很可能被敌人的法术波及到;所以羽戌做了一个决定:自己承shòu这个魔法,在李四用银棍救自己的一瞬间,她用匕首划过少年巫师的喉咙,并且原路折返将李四和未央二人快速带走。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足以看出羽戌身为一个刺客异常高超的反应速度和准确的判断力。

此时此刻,三人躲在走廊尽头的墙后,羽戌悄悄跟二人说道:“看来我们最好不要坐电梯上去,免得遇到更难对付的敌人。”

“走楼梯么?”李四指了指远处的【安全通道】。

羽戌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只有这个方法相对来说最安全了。”

“我劝你别走楼梯哦。”

三人突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自己脑海中响了起来。羽戌首先反应过来:“莫姑姑么?”

“是的。”此刻,莫姑姑在私人飞机上说道:“刚刚得知的消息,本杰明已经把韩斯辰和卯环带上飞机逃走了,你们现在必须立kè

改变路线。”

“他们去哪了?”羽戌问。

“六架直升机,每个方向都有一架;”莫姑姑笑笑道:“你们三个负责去追开往希尔菲诺克本国的那架吧。”

“明白了。”羽戌道,他拿起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竹戌,让飞机开到这边吧,看来这回我们要出境了。”羽戌放下电话,快步走回了电梯门口,对还在原地消化刚刚莫姑姑说的信息的二人道:“怎么还不走,来不及了哦。”

李四和未央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羽戌上了电梯,他们站在羽戌身后,看到了眼前走廊地面上,头部已经因为刚才这个人的走动而终于掉落,此刻与身体完全分离的,巫师尸体。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早上9:00。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某处黑暗次元,【公约】会议开始了。

这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城堡,这里面是一间硕大的会议室,而整个会议室之中,此刻只坐着五个人。

“别来无恙啊,【影子巫师】杜鲁门先生;我听小道消息说,你现在正受雇于希尔菲诺克的五王子本杰明呢?”一位身穿修女装的年轻姑娘看着那位穿着黑色巫师袍的男人道。

杜鲁门摇摇头:“从没有过这件事,尊敬的【圣灵修女】爱沙尼亚女士,看来你们【圣地】的情报机构不是很负责任呢。”

“话是这么说,”一位穿着骑士礼服的男子哈哈大笑:“可是我的【骑士团斥候】也发回来了同样的情报啊,真是太巧了。”

“这么说,您这算是在监视我们【七律巫师】么?”杜鲁门看着那位坏笑的骑士道:“【骑士长】艾斯先生?”

“啊,不敢不敢;”艾斯耸耸肩:“只是我的斥候碰巧收集到了这个情报而已,要说监视别人,最在行的还得是你们十二地支的徐家呢。”说罢,艾斯看向了另一边的韩魏辰。

“这个玩笑还真是过时呢,”韩魏辰冷眼看着艾斯说道。

“我们也别绕弯子了,十二地支的首领;”一位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盯着韩魏辰:“说吧,你已经启动了【旱地计划】垄断了整个希尔菲诺克事物,现在把我们聚集来这里又想做什么?”

“别生气嘛,【远征军团长】黑泽千月女士。”韩魏辰摆摆手:“我先声明,【十二地支】启动旱地计划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选择,你们都知dào

我们这次的主题是【赔偿各位的损失】;我召集各位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赔偿众位决策层这段时间的损失的。”韩魏辰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和各位商量一件更大的事情。”

“果然是为了其他目的才把我们召集起来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韩魏辰扫视了一遍众人,缓缓开口道:

“各位,想不想和我一起,瓜分了希尔菲诺克?”

第六十一章 王储[九]

如果要列举韩魏辰在世界上获得的【称号】,那么真可谓琳琅满目;但是【公约决策层】的人们习惯在私底下称呼他为【无情的恶魔】;这个称号的来源非常简单:因为韩魏辰,一旦对自己的敌人制订了某个计划,根本就不会考lǜ

这个计划会波及多少无辜的群众;在他看来,保护【十二地支】的利益是最优先的选项,其余人命根本就是草芥。

韩魏辰看着眼前震惊的众人,笑着开口道:“各位,惊讶之余,先说出你们的顾虑吧。”

“顾虑?”圣灵修女爱沙尼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知dào

你在做什么吗?你想要侵略一个五百年来和我们【公约】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国家!你知dào

这会招来什么后果吗?!”

“没有后果。”韩魏辰道:“这个国家首先对我的家人出手,也就是说他们首先无视了我的地位;你们和我一样是决策层,希尔菲诺克藐视我就是藐视你们;当然这个时候我们制裁那个国家,可是有理有据,绝对不会落下话柄的。”

“就算你能封住舆论的嘴,”艾斯看着韩魏辰道:“【D5】那边你怎么办,他们要是借此机会发动战争我们可没有任何准bèi

。”

“这点你不用担心,”韩魏辰笑了笑,他拿出一个本子丢给艾斯:“这是从两天之前,直到今天早上八点,我们对【D5】所有组织的侦查记录。每一个小时一次报gào

,你可以清楚的看到【D5】目前的顶级战斗力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现在根本威胁不到我们,一旦他们敢发动战争,所有的先机都在我们的手里。”

“可是这么多王子,你怎么知dào

他们现在手里我有什么王牌?”杜鲁门叹了口气道。

“只有一个王子而已,”韩魏辰诡笑着,他拿出五张照片给了众人。这些照片上,除了没有六王子坎贝拉以外;其他的王子全部在上面,并且,这些王子都死掉了。

时间稍稍推前半小时,希尔菲诺克共和国首都达拉牧。

巴农难以置信的看着刺穿了自己胸口的长剑,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李世民:“你怎么可能”

“真是惊喜呢。”李世民手握长剑,邪笑着说道:“看来您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我会背叛您吧?”

“怎么可能【骑士团】,不会放过你的”巴农挣扎道。

“王子阁下,抱歉啊。”李世民笑笑:“我的手下中,纹有口中蛇的三位成员已经不在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了;所以,我现在做的一切,和【骑士团】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哦。”

巴农还想说什么,李世民一个抽刀,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巴农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

同一时间,俄罗斯北部无人区,李卿巳手里拿着一瓶荧光色药水站在了某个防空洞的顶端;此时,三王子阿隆索和他的幕僚正在矿洞的最底层商讨袭击希尔菲诺克的具体事宜,而李卿巳则看着矿洞中数不胜数的【裂居】。

“啧啧,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收集了这么多爆zhà

物。”李卿巳笑了笑:“看来这些东西,已经足以炸垮这个洞了呢。”说罢,李卿巳把手里的药瓶丢进了洞中,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李卿巳就从原地消失了,转而出现在了五百米之外的雪地上。这是李家的特殊能力,【足空】。只要李家人在某个地点待的时间够久,当他在离开那个地点之后的两天之内,这个人都能够瞬间回到那个地点;这个能力,李四在【米婆】事件中也使用过。

【裂居】这种外物,只要接触到人类就会引爆自己的身体;而此刻,数以万计的【裂居】被空中掉下来的这瓶液体所吸引了。

李卿巳刚刚丢下去的那瓶液体叫做【人饵】,这种液体能够散发出和人体一模一样的味道,它的作用本来是用于吸引那些极度喜欢食人的外物而存zài

的,可是这次,【人饵】成为了引爆【裂居】的导火索。

爆zhà

产生的火焰直冲云霄,整个洞穴里,无数的【裂居】在同一时间爆zhà

了,这个威力非常可怕,而三王子和他的幕僚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dào

,就死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手上。

依旧是同一时间,中国甘肃,月牙泉。

希尔菲诺克的四王子,从小就没有特别出众的能力,也没有过人的智商和超凡的气质;但是这个世界非常公平,无论是什么人,他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琳这个人,他从小观察能力就特别强,不得不说琳将这个天赋运用的非常得当;很年轻的时候,琳就已经成为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国家勘探队长。这个身份不但让琳获得了【王储】的位置,也让琳得到了某种资源,那就是【国家宝藏】。

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国家宝藏历来不属于君王管理,而是属于国家勘探队长管辖,因为【国家宝藏】的传说非常可怕,所以早在几百年前希尔菲诺克的国王就不愿触碰这个【禁忌】。据说,一旦持有这个宝藏,你就有了唤醒【某位恶魔】的能力,但是唤醒这个恶魔之后,他是否听你差遣,则没有人敢打包票;琳本来从没有想要尝试唤醒这位恶魔,但是当王位真zhèng

摆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琳的决心动摇了;他想成为【王】,琳终于打开了国家宝库的大门,里面摆放着一金一银两把钥匙,并且钥匙下方的石板上详细介shào

了这两把钥匙的用途,也记录了他将唤醒什么样的恶魔,此刻琳才终于了解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恶魔】,而是更加恐怖的,被称为【五帝】的上古怪物。

时间回到现在,四王子琳坐上了汽车驾驶室,而他身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这位男子靠在汽车后座上闭目养神,而琳则发动了汽车准bèi

开往机场。

“你们不能走。”

一声诡异的声线席卷而来,琳惊讶的向四周望去:“是是谁?!”

“这不是莫家小马么?”中年男子的反应却很淡定,他笑了笑:“百年不见,声音依旧很年轻嘛?”

“您过奖了,”莫姑姑娇小的身体出现在了中年男子身旁,她笑了笑道:“旱魃大人,这次能不能请您回到自己的封印中去呢?”

琳在前座冲莫姑姑吼道:“你是谁?你是哪位王子派来的?”

“哦,为什么?”旱魃有点疑惑的看着莫姑姑。

莫姑姑不理会依旧在前座吵闹的琳,她把手放在耳朵旁,闭上眼睛缓缓道:“您就没有听到,某个声音么?”

“你说声音”旱魃不解,他也闭上眼睛感受起来,瞬间,一股绝望的杀意钻入了旱魃的脑海之中。旱魃睁开眼睛,他刚刚泄露出来的魂压不知不觉已经遮天蔽日;旱魃再次看向身旁的莫姑姑:“你是说,【那位大厉鬼】正在来杀我的路上?”

“对哦,已经距离很近了呢。”莫姑姑苦笑着摇摇头。

“确实,现在只有一半力量的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呢,看来还是回到封印中比较安全呢。”旱魃冷静的思考着。

“你你不能走!你还没帮我夺得王位呢!”琳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他唯一的盟友即将抛弃自己,这让琳方寸大乱。

“你对我没有用了,交yì

取消。”旱魃冷漠地扫了琳一眼,用手指碰了碰琳的脸颊便打开了车门下去了,莫姑姑看着前座不断发出怪叫,从脸颊开始逐渐枯萎的王子叹了口气:“你这个笨蛋,旱魃从一开始就是恶魔;而王子你,则是那个贪得无厌的许愿者啊。”

莫姑姑拿出相机,照下了这个已经沦为了【百鬼枯溃】的王子。

时间回到了【公约会议】上,韩魏辰摆出这五张相片给了众人看,一张为被拦腰截断的,大王子巴农的尸体;第二张为胸口插着一把黑**剑,死于【冥巫】之手的二王子诺比特的尸体;第三张则是从俄罗斯北部坍塌洞穴之中挖出的,已经被砸得不成人形的三王子阿隆索的尸体;第四章是一具极度干枯,毫无生气的四王子,他已经由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一只人见人怕的伥鬼;最后一张,则是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尸体周遭,遍布着一架已经坠落的飞机残骸。

“看来现在只剩下那位绑架了你们继承人的五王子本杰明还活着了;”说话的是【远征军团长】黑泽千月:“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旱地计划】的作用只是让我们无法干涉你刺杀王子们的计划,好让你在会议上给我们提议了这个没有选项的选择题”

“大致上没有错,除了一点;”韩魏辰伸手指向了那张飞机残骸的照片:“这具尸体,根本不是坎贝拉的,他是本杰明;现在唯一活着的王子才是坎贝拉。”

“这样啊”艾斯苦笑:“真有一手,想要排除自己的嫌疑么,你又是怎么识破坎贝拉的伪装的呢?”

“杜鲁门先生,你帮zhù

坎贝拉杀死的那位叫做阿普杜拉的男人,是我的人呢。”韩魏辰看着不远处的那位巫师:“你以为自己悄悄干预【旱地计划】我会没有察觉么?不过我并不想追究你的过错;既然【那个组织】没有派代表来开会,那么在坐的五位决策层就是这个提案的全部投票者,有多少人愿意,和我一起瓜分掉【希尔菲诺克共和国呢】?当然,是在我们杀死那最后一位【绑架者】之后。”

韩魏辰刻意把坎贝拉的命留到最后,正因为他才是真zhèng

和【十二地支】有直接仇恨的人,现在王位的正统继承人只剩下坎贝拉一人,但是因为他首先蔑视了身为【公约决策层】的十二地支,按照【公约条例】,无视坎贝拉的身份,十二地支是有权利处决他的;坎贝拉一死,希尔菲诺克就失去了真zhèng

意义上的法定继承人,这会让【公约决策层】的干预更加畅通无阻。韩魏辰借助【旱地计划】,迅速的完全掌握了希尔菲诺克的局势;他看着周围的四人,笑了起来:“考lǜ

的怎么样了?赞成的,请举手吧。”

“不得不赞成。”四位代表此刻根本无法反驳韩魏辰的提议,希尔菲诺克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十二地支完胜。如果余下决策层不赞成韩魏辰这个提案的话,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艾斯叹了口气,第一个举起了手。

“被你摆了一道呢。”杜鲁门也摇摇头,举起手来。

“啧”圣灵修女爱沙尼没有举手,愤nù

的说道:“你真是太狠了,圣地绝不会赞同你的!”

“看清楚现实吧,圣灵女士,”黑泽千月举起手:“你不参与瓜分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四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弃权;”韩魏辰自己也举起了手,他严肃道:“谢谢各位,现在就等我们【救援队】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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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百鬼列传第一部最终章;韩斯辰坠机生死未卜,未央瞬间移动杀人隐藏实力;整个局势,更加的扑朔迷离!】

第六十二章 王储[终]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早上10:29分。希尔菲诺克共和国领空,直升飞机上。

韩斯辰悠悠醒来,他发xiàn

自己和卯环被绑在飞机后座的椅子上;而坎贝拉和一位驾驶员则坐在飞机前排,为了避免交流阻碍,他们带着耳机;此时,这二人正在用阿拉伯语交流着什么。韩斯辰并不关心他们的谈话内容,他觉得自己头还是有点昏沉,这不像是被重击之后造成的昏迷,不过有点像是被下了迷药;韩斯辰定了定神,开始用肩膀轻轻摇晃旁边依旧昏迷不醒的卯环。

“卯环”韩斯辰小声喊道,卯环咳嗽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我们这是在哪?”

“应该是被劫持我们的人带到了国外,”韩斯辰看着直升机下方的建筑物:“这不像是国内的建筑风格。”

“现在怎么办?”卯环颤声道。

韩斯辰眉头紧锁,毕竟这种被绑架的事情不是谁都经lì

过的,韩斯辰转头对卯环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双手都反绑在身后,你怎么解开?”卯环叹了口气道。

韩斯辰笑笑:“你忘了自己口袋里的镜子了么?”

卯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努力伸直双手,艰难地从自己裤子后口袋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卯环捏着这面镜子,将它狠狠的敲向了身后的座椅拐角,啪啦一声,镜子碎掉了,卯环则牢牢地捏住了半面破碎的镜子,此刻这面镜子的断面非常锋利,仿佛是一把小刀。而坐在前排的坎贝拉王子和飞行员因为佩戴着耳机的关系,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方的情况。

卯环费力的切割起了捆住自己双手的麻绳,韩斯辰则盯着前方的两名绑匪,以免他们注意到。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早上10:50分。GZ省南部韩家老宅。

韩魏辰和徐卯寒一同站在一个水晶球旁,他们盯着水晶球里的直升机,上面除了驾驶员以外没有第二个人;韩魏辰恼怒道:“第三架了,这个也不是。”

徐卯寒叹了口气,点了一下水晶球将其画面关闭,然后双手笼罩着水晶球开始寻找下一架直升机的地点,卯寒不安道:“魏辰,你说卯环他们会不会已经”

“我儿子在那,你女儿就不会有事。”韩魏辰拍了拍卯寒的肩膀道:“我发誓,你的女儿一定会好好的。”

徐卯寒悲伤地抬起头看了看韩魏辰,她忍住自己的泪水继xù

观察起水晶球:“但愿如此。”

同一时间,直升机上的卯环终于将自己手里的绳索隔断,她紧张的解着自己身上剩下的绳索,然后开始帮韩斯辰割起绳子来。

“你们在干吗?”前方的一声断喝突然如同炸雷一般打入了韩斯辰和卯环的耳中,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去,只见坎贝拉此刻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二人;坎贝拉一脸怒容道:“杜鲁门那个废物,居然让你们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别想耍花招,把手给我举起来。”

卯环颤抖着举起了双手,而韩斯辰则摇了摇肩膀道:“没割开,手还被捆着举不了。”

“哼,”坎贝拉把枪头指向卯环:“给我老实点,比起王位,我更在乎自己的命,别逼我杀了你们。”

“王子,”飞行员突然开口:“本来预定在机场迎接我们的车辆突然联系不上了。”

“怎么回事?这次行程被泄露了吗?”坎贝拉扭头看着飞行员;就在此时,韩斯辰突然一用力挣脱了绳索,随机一拳打掉了坎贝拉手里的手枪,枪随着直升机的突然颠簸掉了出去,韩斯辰紧接着一拳捶在了坎贝拉的脸上,他这一拳满含了这两天来的愤nù

,直接将坎贝拉打得撞到了飞机前方的控zhì

台。

“妈的,你个杂种!”坎贝拉挣扎的起身,韩斯辰却直接扑了上来,他牢牢地抓住了坎贝拉的双手:“别动,不然随时把你丢下去。”

“是吗威胁我吗?”坎贝拉年仅十六岁的脸上呈现出了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凶残,他突然一脚踹向韩斯辰的肚子:“你以为就凭你这个小杂种,能威胁的了王吗?”

“王!”飞行员慌乱的操控着在空中不断摇晃的直升机:“控zhì

台出现故障了,飞机现在正在下坠!怎么办?”

“你说什么?”坎贝拉扭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飞行员:“你这个废物。”话音刚落,坎贝拉一脚把飞行员踢下了飞机,伴随着飞行员传来的嚎叫,坎贝拉看着惊讶不已的韩斯辰和卯环道:“废物,没有活下去的价值。”说罢,他背上了一个背包,向韩斯辰挥了挥手:“再见了,这架飞机只有这一个降落伞包,你们就等死吧!”说罢,不等韩斯辰和卯环行动,坎贝拉一脚跃出了直升机舱门跳了下去。

“这个混蛋!”韩斯辰用力打在了飞机前座上,他和卯环已经失去了逃生的最后机会,飞机依旧不断旋转着下坠,韩斯辰和卯环眼看着就要连同这架直升机一起殉命了,看着痛哭的卯环,韩斯辰叹了口气,他握住卯环的手道:“对不起我搞砸了。”

“为什么直升机上只有一个降落伞”卯环慢慢止住哭声,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

“他没按照标准配置来安装救生设备吧已经不重yào

了”韩斯辰靠在座位上叹息。

标准设备韩斯辰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这句话:“标准设备”韩斯辰突然扶着座椅站起来,他看向了直升机后方的一个箱子:“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卯环抬头看着韩斯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确实是(救命)稻草。]

韩斯辰没有解释,他直接爬到了飞机座位后方抓起了箱子:“果然卯环,我们可能不会死了”

“可能是什么意思?”卯环不解道。

韩斯辰苦笑:“每一架飞机,为了避免海上坠落后人员被淹死;后方都配有一个能够瞬间充气的皮划艇;虽然我不知dào

等会的冲击力有多强,但是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并不像飞机那么夸张,这东西至少能够帮我们缓冲一部分压力!”

“你打算怎么做?”卯环似乎看到了希望。

韩斯辰把箱子提到了飞机舱门旁边,他拉着卯环的手道:“我说跳,就一起跳;知dào

么?”

卯环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这里是一片草地,从远处看,直升飞机距离地面仅剩十几米的距离就要撞上了;韩斯辰紧紧握着卯环的手大喊道:“三,二,一,跳!”

飞机冲撞地面还有不到五米的时候,韩斯辰和卯环耸身一跃,从飞机上跳了出去,几乎是同时,韩斯辰拉开了手里箱子的保险栓,一个气囊瞬间弹了出来,这个气囊不断扩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皮艇,韩斯辰死死拉着卯环,将她按在了皮艇上,二人几乎是和飞机同时着陆。

随着轰隆一声爆zhà

,飞机终于坠毁了,而韩斯辰和卯环则摔在了皮艇之上,他们的重力加速度太大,韩斯辰只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被挤向了一边,再加上他刚刚把卯环拽到了皮艇最安全的中心位置,自己的落点并不理想,韩斯辰此刻已经控zhì

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从皮艇上弹了出去,韩斯辰几乎是一直擦着草坪飞了很长一段距离,接着重重的在草地上滚出了大概十米左右才缓缓停下来。韩斯辰此刻只感觉全身酸痛,他刚想用力爬起来,却只感觉喉咙一甜,韩斯辰吐出一口污血,昏迷了过去。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傍晚6:36分。

韩斯辰在雨中惊醒,他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已经失去了知觉;韩斯辰想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尝试了好几次后都失败了,他看不到远处的皮艇,也不知dào

卯环是否安全,韩斯辰闭上眼睛喃喃到:“得了,跳飞机都没摔死我,却要在这荒郊野外饿死吗?”

“斯辰!”一声惊呼把韩斯辰的思绪拉扯回了现实,只见一个女孩儿向自己跑了过来,韩斯辰眯起眼睛,这回他没看错,这个女人是叶未央。

“斯辰你没事吧”未央跑过来,跪到了韩斯辰的身边,她不敢碰韩斯辰,深怕这个满目疮痍的身体随时会被断裂的肋骨戳穿内脏。未央看着眼前的韩斯辰,已经泣不成声。

“哭什么”韩斯辰虚弱道:“怎么我不是好好的么你看我还能握你的手呢。”韩斯辰忍受着身体知觉的不断恢复握住了未央的手,其实此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骨头上传来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还说你没事呜呜”未央语无伦次道:“你看你像个傻子一样我李四和羽戌,还有后头赶来的其他人我们分头找了你那么久我喉咙都喊哑了,你也不回答我呜”

“傻妞啊你”韩斯辰无奈的笑笑:“我这样子,你要我怎么喊”

“哈哈哈哈哈韩!斯!辰!,”一阵狂笑突然传进了韩斯辰的耳中,他看向笑声的源头;坎贝拉手握一把小**正从不远处走来,此时此刻的坎贝拉双眼布满了血丝,远看仿佛是通红的一样,韩斯辰虚弱的对未央说:“快跑”

“别想跑!”坎贝拉举枪指向未央:“韩斯辰,都他妈是你害的,十二地支在这附近好几十公里都筑起了包围圈,老子这回是真的栽在你这个杂种手里了。”坎贝拉走到韩斯辰面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这一脚虽然没有多重,但是伴随着韩斯辰身体被突然带动,一种骨头和内脏同时爆fā

出的剧痛席卷了韩斯辰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韩斯辰瞪圆着双眼,痛苦的嚎叫着。未央则挂着眼泪,怒视着坎贝拉:“给我住手”

“臭**,”坎贝拉被韩斯辰打肿的脸显得尤为狰狞,他用枪指着未央的头:“你先给老子去死吧!”说罢,坎贝拉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坎贝拉!!”韩斯辰经lì

了刚刚的疼痛,他身体里的神经反而完全恢复了,就在坎贝拉对着面前的未央开枪的一刹那,韩斯辰用手一打,枪声响了起来,而未央的头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她呆滞的看向面前为她挡开子弹的男人,原本韩斯辰还好好的右手,此刻尾指却已经不见了半截;韩斯辰也因为疼痛和疲惫,在挡下了子弹之后再度昏迷过去。

“真是愚蠢,都要死了就别来碍事了!”坎贝拉再次举起枪,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未央。

“你说谁要死了?”未央的声音突然变化了,她站在坎贝拉身后冷语道。

坎贝拉立kè

转身:“你是什么时候”话还没说完,他就发xiàn

自己手上的枪不见了,而此刻未央站在坎贝拉身后握着那把**,枪口正死死顶着坎贝拉的后脑勺:“韩斯辰要是还没有晕过去的话,我还真的不敢这样和你打;这都是你自找的,坎贝拉,你这个挨千杀的混蛋!”

“等等一下!”坎贝拉话说了一半,卯环就已经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巨响,坎贝拉的脑袋上多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抢眼,未央冷冷的看着坎贝拉倒下,鄙夷道:“你以为是在演电影么,让我等我就等?”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晚上8:15分。

韩斯辰在医疗帐篷里苏醒过来,他嘴上带着氧气面罩;身上几乎缠满了绷带,但神奇的是,那种全身骨头和内脏的痛感已经逐渐缓解了。韩斯辰看向周围,发xiàn

一位中年女医生正用泛着光芒的双手操纵着手里的银针刺进韩斯辰的穴位之中。医生意识到了韩斯辰已经醒了过来:“别乱动,你已经安全了,顺便告sù

你一声徐家小姐也没事,只是轻微的脑震荡,真是奇迹;”医生耸耸肩,仿佛觉得每个从飞机上摔下来的人都应该是韩斯辰这鸟样才正常似的,医生一边往韩斯辰身上扎着银针一边继xù

说道:“我正在帮你激发身体里的细胞组织进行自我修复,很快你断掉的六十八处骨头就会自动愈合,你被肋骨戳穿了的内脏也已经处理好了,你得感谢自己是十二地支的人,如果不是我们的医疗水平,你早就已经死了。”

韩斯辰叹了口气:“我要不是十二地支,也不会从飞机上摔下来不过算了,大家都没事就好。”

医生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病人:“你真的是韩家人么,你的这份仁慈到底是遗传谁的?”

“不知dào

,或许我父亲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位仁慈的家伙吧”韩斯辰苦笑。

同一时间,希尔菲诺克共和国东部草原,十二地支大批人马在这里集结了;只见原本寂寥的草原上此刻被无数帐篷,医疗车,装甲车,直升机甚至坦克填满。一辆卫星信号车上面,韩魏辰冲着对讲机说道:“王储全灭,按照我们今天早上计划好的,【公约决策层】准bèi

把自己的人手派往希尔菲诺克镇压民众,当然,希尔菲诺克六个州,每个组织只能前往属于自己的那个州。”

“收到。”对讲机那一头传来了艾斯的声音:“真是的,被你小子摆了一道呢,想不到李世民那家伙居然是你的人。”

“你错了,老朋友。”韩魏辰笑笑:“李世民只是和我做了一个交yì

而已。”

“算了,我们各取所需吧,不过下次,你们可没那么幸运地能够仅仅凭着【旱地计划】抢到最好的地盘了。”艾斯说完关闭了对讲机。

韩魏辰苦笑着摇摇头:“真是的,艾斯这家伙自己明明也抢到了仅次于我的地盘不是么。”

“他难得输给你一次,心里不平衡嘛。”坐在角落里的徐卯寒笑笑,她怀里抱着的,是披着毯子的徐卯环,此刻卯环正甜甜的靠在自己母亲怀里熟睡着。徐卯寒看着韩斯辰,有点不好意思道:“谢谢你”

“应该谢我儿子,”韩魏辰叹了口气:“他的能力和勇气超出了我的预计,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当家。”

“是啊,当家”徐卯寒抱着怀里的女儿喃喃道:“当家的这条路太过艰辛了,希望他们这一辈都能撑住吧”

“现在想也没有用要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觉悟。”韩魏辰笑笑,拿起电话道:“莫姑姑,那些【D5】怎么样了?”

“抱歉哦小韩,我没有耐心和他们谈判,”莫姑姑手里提着一位穿着黑色洋装女子的尸体道:“他们好像很想和我打的样子,我就把他们都杀了。”莫姑姑的身边,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尸体,放眼望去,一片血海。

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深夜10:02分。韩斯辰病床前。

未央握着韩斯辰缠满绷带的右手,眼里含着泪道:“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你的右手尾指虽然活性化了你的细胞,但也要大概一年才能长好”

“未央,”韩斯辰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你知dào

么我”

未央满脸通红着,她知dào

韩斯辰要说什么,未央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韩斯辰开口。

“我”韩斯辰则显得很别扭,他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了:“我的手指断了,所以我的单身戒指不见了”

“你妹啊!”未央没想到自己害羞了半天却等来的是韩斯辰这个回答;她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准bèi

离开,却被韩斯辰拉住了手;韩斯辰躺在床上微笑道:“我想买一对新的戒指,你愿意收下其中一枚么?我们,戴在中指[代表恋爱]上。”

未央转头看着这位为了自己受伤的男子,突然走上去吻住了韩斯辰的嘴,半响;含着泪水的未央缓缓和韩斯辰松开,她微笑道:“我愿意”

【今晚11点半更新,百鬼列传第一部最终章;面对无法预计的未来;韩斯辰如何抉择】

第六十三章 抉择[第一部大结局]

之后的一个月,希尔菲诺克共和国被【公约】决策层们彻底瓜分,原本属于希尔菲诺克的六个州也各自组成了新的政权,决策层们一边镇压着各自境内的暴乱分子一边稳固着自己的势力;而【D5】则因为一个月前某天晚上派往希尔菲诺克的先遣队被全部杀害,而不敢继xù

插手这件事情。很快的,原希尔菲诺克共和国的风波平息了。

二零零六年七月九日早晨。GZ省南部,韩家老宅。

“爸,早。”韩斯辰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虽然身上还有些伤,不过都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韩魏辰笑笑:“不用带着拐杖了?”

“其实前几天就不用了,”韩斯辰摇摇头无奈道:“未央担心我才刚好,让我坚持再用几天。”

“嗯,我理解。”韩魏辰做了个受不了的姿势:“女人的关爱,有时候确实会让你哭笑不得。”

“爸,”韩斯辰突然正色道:“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韩魏辰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为什么?”

韩斯辰坚定的说:“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自己。”

“真是我儿子”韩魏辰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我当年也是这么跟你爷爷说的。”

“你会帮我变强么?”韩斯辰问。

“会,但是你要有心理准bèi

。”韩魏辰回答道:“一旦选择走我的路,你面临的威胁就不是从飞机上摔下来这么简单了。”

“我知dào

。”韩斯辰笑笑,他走到自己爸爸面前伸出了那只断了尾指的右手:“父亲,请你帮zhù

我。”

韩魏辰看着眼前已经逐渐成熟的儿子,终于握住了他那只手,韩魏辰笑道:

“没问题。”

韩斯辰的青春,在这一瞬间结束了;那年,他25岁。

八年后,塔克拉玛干沙漠中。

“那个年代的韩斯辰还算是非常天真的了。”一位老者看着杯中冒着热气的茶笑笑:“不过两年之后,我们逐渐感到一切都变了;韩斯辰这个人,慢慢地,变得无比强dà

,当他再无天真之时,那个年轻的韩斯辰,就真zhèng

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韩家当家。”老者喝光了茶,看着不远处站在沙漠上勘察的男子,又扭头看了看他对面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感慨道:“这是一个互相利用的时代,或许不是韩斯辰想要改变,而是整个时代想要扭曲他吧。”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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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好kàn

的话,请轻轻点一下收藏;谢谢。】

【明天开始,百鬼列传正式步入第二部;更加精彩的对决,更加难以破解的谜题,更多强dà

的外物;依旧等待着你们的发xiàn

。】

序 如烟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如何获得这些名誉,地位和财富;而当你真zhèng

的放下它们之后,它们自然会向你聚拢。——韩魏辰。

二零一四年夏,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营地】本部。

上千个帐篷伫立在黄沙之上,这些帐篷里生活着两千多名肤色不同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带着自己故乡的习俗来到了中国,来到了这片沙海之中;此时此刻,这本应该人声鼎沸的【营地】却笼罩着一层不详的死寂;他们把自己的这个组织叫做【勘探队】,虽然你能从这个所谓【勘探队】的装备运输车上看到玲琅满目的枪支弹药和重武器,但无论你怎么去盘问,他们始终不会松口,“勘探队,就是勘探队。”某位组织成员如是说。外人不明白,也不敢去了解这支队伍的目的;只有少数人知dào

,这支巨大的勘探队此刻正酝酿着本世纪最大的一次沙漠探险。

韩斯辰,是这支勘探队的组织者,也是这次行动的统帅,但他并非行动的发起者;因为那位叫做韩魏辰的发起者,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作为他的儿子,韩斯辰统领着这支队伍来到了这片带着死亡气息的黄沙里;他究竟是为了帮zhù

父亲完成遗愿,还是仅仅为了自己能够探寻出这纠缠了某些家族千年的仇怨,外人无从知晓;或许就连韩斯辰本人,也不胜了解吧。

夜幕降临,【营地】里的人们忙着三三两两打火做饭,或是去一个临时搭建的食堂用餐;此时此刻,韩斯辰毫无胃口,他坐在自己的帐篷前面,看着视线范围内来来往往的人群;韩斯辰就这么看着大家,他没有什么目的;人们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一些人经过韩斯辰身边会微微点头致意,韩斯辰也会礼貌性的回馈给对方一个笑脸,但那人过去之后,韩斯辰的笑容就立即消失,恢复平时严肃而冷漠的表情。韩斯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笑不出来,他在想是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数的恐惧和欺诈已经让自己忘却了真zhèng

的笑容究竟应该如何表露。韩斯辰皱起眉头,他找不到答案,他想快乐,却没有理由。

“斯辰。”一声动听的呼唤把这位男人唤回了现实,韩斯辰抬头看去,一位美丽的女子端着一个洁白的瓷碟站在自己身后,女子看着眉头紧锁的韩斯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眉毛向两边舒展开来:“怎么了?最近你可是经常做出这个动作呢,你不知dào

总是皱眉头的人会老得很快么?”

“未央”韩斯辰拉着女子的手:“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有时候我会想起以前,咱们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在岛上,你让我不要踏足这个圈子,不要了解自己的【来历】;可我并没有听你的我现在不知dào

应不应该后悔,你”韩斯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未央用指头按住了嘴唇,未央微笑地看着眼前茫然的男子,甜甜的说道:“你没有错,若是你不去了解自己的【来历】,说不定我当初就已经被无相给杀死了;若是你不去了解自己的【来历】,说不定我们就不会在原希尔菲诺克共和国开始谈恋爱;若是你不去了解自己的【来历】,说不定现在的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不是么?”

“哈是啊”韩斯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搂住了身旁的女子:“若不和你经lì

这一切,只凭当初的一个【雪精灵】的故事,我觉得是追不到你的。”

“嗯谁知到呢?”未央靠在韩斯辰的肩膀上,她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太阳就要下山了,【云荒】又要出来作乱了。”

“今天我亲自去清理吧。”韩斯辰拍了拍未央的肩膀站起来道:“就当是做饭后运动好了。”

未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你还什么都没吃呢。”

“我已经吃过了,”韩斯辰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道:“在你靠着我肩膀的时候。”

未央看着丈夫逐渐走远,不禁好奇他刚刚什么时候有在吃东西,似乎自己那时候只顾着说话了,没有察觉到吧,但他吃了什么呢?未央不解的耸耸肩,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瓷盘,却发xiàn

瓷盘中本应该一口都没有动过的食物此刻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碟子。未央不禁有点气愤:“明明是懒得动,偏偏要把我的东西骗来吃掉,大笨蛋!”

十分钟后,【营地】边缘,一位高个子男人正在用望远镜查看着远方的黄沙,他叫做李宗巳;这个男子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领袖气息,他默不作声的定睛观察着周遭的区域,仿佛在警惕着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一样。

“李四,”韩斯辰的呼喊打断了李宗巳的观测,他转过身,看着从沙丘下方走来的男人:“怎么了?你来监督我消灭【云荒】么?”

“我哪需yào

监督你啊,”韩斯辰耸耸肩笑笑:“只是想亲眼看一看【云荒】罢了,毕竟它们也算是【勘探队】的威胁之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李四摇摇头,继xù

拿起自己的望远镜观察起来:“当年【莱伏因】很喜欢说这句话”。

“对了,”韩斯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道:“莫姑姑的病,这段时间好些了么?”

“我没办法,”李四叹了口气:“她的病太奇怪了,那种病毒总是在不断地变异;我们研制解药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赶上病毒变异的速度;莫姑姑现在只是依靠着自己仅有的身体素质强撑着;我和医疗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唉,老一辈的领袖如今却是这般下场。”韩斯辰摇摇头叹息道:“还记得当年”

“嘘!”李四突然伸出手阻止了韩斯辰的回忆:“【云荒潮】来了。”

“哪呢?我看看。”韩斯辰上前接过李四递给他的望远镜查看起来,只见原本在夕阳下平静而安详的沙丘慢慢地泛起了一层黄色的雾气,这些雾气距离【营地】越来越近,韩斯辰慢慢看清楚了,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雾气,而是一群快速向营地奔涌过来的白色怪物所杨起的沙尘。

“云荒,属百鬼列;厉鬼,百鬼排名五十三;身似虎狼,通体洁白,凶残狡诈且好食人肉;群居性强,曾经出现过某些古国君王利用云荒军队战斗的历史;这种动物极度好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而它们的报酬则是被其歼灭的敌军尸体。而大群云荒集体行动的时候所散发出的烟尘,因酷似海浪冲沙,则被人们形象地称之为【云荒潮】。”韩斯辰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看着距离【营地】已经不足五百米的沙浪道。

“各单位,准bèi

迎敌;”李四拿起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开始发布命令:“等到第一声枪响之后,全力攻击,不要节省弹药。”

韩斯辰站在原地,看着不断逼近的怪物群,他张开双手,感受着这群怪物迎面而来的风浪。

“开火!”李四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向着距离自己已经不到百米的一只【云荒】一个点射,瞬间,那个怪物的头上爆开了一朵血花;紧接着,韩斯辰和李四下方的沙堆里突然窜出了几十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着M4,准确而迅猛的开始向前方的怪物丛进行扫射。无一例外的,这些子弹打中怪物身体的一瞬间,子弹都会爆裂开来,并且那股爆zhà

的威力会直接吞噬掉怪物的一大块肉。战场此刻哀号不断,场面甚是惨烈。

“你用了【裂居丹】么?”韩斯辰看着眼前这幅杀戮的场景问李四。

“嗯,”李四点点头:“常规武器的火力不够猛,还是用装填了【裂居】细胞和【人饵】液体的子弹才能阻止它们冲过来。”

“它们为什么被打跑了那么多次还不吸取教xùn

”韩斯辰思考着:“依旧每天傍晚都会来”

“不知dào

,”李四耸耸肩:“可能因为太笨吧。”

“厉鬼,不会笨到哪里去的。”韩斯辰突然跳下沙丘,迈过了那些还在开枪的士兵,进入了子弹的射程之内,他向【云荒群】走去。

“斯辰你做什么?”李四在山丘上吼道,他看着子弹在这个男人身边来回的穿梭者,连忙拿起了手里的对讲机喊道:“全部停火!”

刚刚的巨大火力瞬间停止,【云荒潮】则再次聚集起来,他们首先发xiàn

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目标:韩斯辰;上千头云荒瞬间向这位男子扑了过来。

韩斯辰看着正面袭来的怪物们,叹了口气。随机,伴随着一股撕裂天地的魂压,韩斯辰嘴里含着光芒说话了:

“跪下。”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云荒群里所有的怪物都看着眼前这个奇观:一位人类,用语言,撕裂了时间的空隙。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定格在了这里,而云荒们则瞬间摔落在地上,韩斯辰冷眼看着眼前这些怪物,却并没有出手攻击的意思。

终于,一只云荒缓缓走到了韩斯辰跟前,它跪下了,并且将头埋低,轻轻顶着韩斯辰的鞋子。其余的云荒也逐渐开始效仿,不到一会儿,这上千只白色的怪物已经全部跪在了韩斯辰跟前。

“天哪”李四在沙丘上感叹道:“云荒可是【免疫言灵】的一种外物啊,韩斯辰这家伙难道单凭自己的魂压就把这些连死都不怕的怪物镇住了么”

此刻,韩斯辰伸出自己的右手,他将右手按在了面前的一只云荒头顶;瞬间,一只黑色的巨龙出现在了韩斯辰身后,而这只巨龙,和韩斯辰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韩斯辰和巨龙同时用手和巨大的龙爪摸了摸眼前这只云荒的额头:“别再来了,我放过你们。”

“嗷——!”一声怪叫,云荒群们开始迅速的向后逃走,不到十分钟后,整片沙漠再次归于寂寥。

“看来这次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李四走到韩斯辰身边笑笑。

“应该不会回来了。”韩斯辰苦笑:“李四,你看这沙丘;刚刚还布满了厮杀和屠戮,现在却静得能让人忘却烦恼,要不是这遍地的血迹,我也很难相信自己刚刚已经看过了【云荒潮】。”

“对啊,任何事都一样,过了就过了。”李四点起了一支烟叹息道:“这些血迹很快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能证明【云荒】来过的唯一证据,恐怕就只有自己的记忆了。”

“往事如烟,”韩斯辰看着李四吐出的烟圈,伸手去将其打散:“却散尽于眼前。”

第一章 操纵

你愿意做一位在浪里赤膊的舵手,还是愿意做一只锦衣玉食的猪?——莫午莎。

二零零六年八月十五日,ZH市某设计公司。

“老板,我要辞职。”韩斯辰将一封信件放到了面前一位中年光头男子桌上。

“这是怎么了?”光头男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韩斯辰:“怎么未央走了没几天你也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辞职呢?”

“这个人原因吧,”韩斯辰苦笑着摇摇头:“承蒙您照顾这么多年,感谢了。”

光头男子惋惜着摇摇头:“咱们话不能这么说是不是,你也在咱们这做了有三四年了;项目做得也很不错,这些年,是你们这种员工在照顾着公司,而不是我在照顾你。可惜了啊;不过你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好强留你。”

“谢谢老板理解。”韩斯辰笑笑。

“这样吧,去财务处把这个月工资给结了吧。”光头男子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要高飞,我也不留你;咱们将来要是有机会,再合zuò

吧。”

韩斯辰走出了公司,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正等在门外等待着这位年轻人;车的后窗缓缓摇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正是韩斯辰的父亲:韩魏辰。

“怎样?”韩魏辰简短地问道:“辞了么?”。

“辞了。”韩斯辰同样简短地回答道。

“好吧,上车;”韩魏辰笑笑:“和你的伙伴们集合吧。”

韩斯辰上了车,父子两人一言不发的坐着,韩斯辰并不知dào

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他有些迷茫,但此时已经无暇后悔了;韩斯辰看着窗外那栋写字楼,看着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伴随着这位年轻人一声轻微的叹息,这辆凯迪拉克绝尘而去,消失在了ZH市的夕阳之下。

韩斯辰跟随着父亲,消失在了整个社会的视野之中,他,李四,未央;这几位十二地支最年轻一辈的人们,去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了一次为期一年的特训。

时间,有时候就如同一滴露珠;当太阳初升时,它能够印出整个世界的倒影;但这晶莹剔透的一抹水滴,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从你面前被太阳缓缓蒸发;最终,这方寸之间的整个世界,都泯灭了。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日,这天是大年三十,除夕。

ZH,原本就是个休闲城市,每到晚上,这个城市总会给人一种安详静谧的感觉;但这天例外。

鞭炮声和新年歌曲响彻了这个小城,平时那些应该在家里睡觉的人们欢聚在街上,等待着新年钟声敲响;整个城市,此刻弥漫着一种喜庆祥和的气氛;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仿佛所有的晦气与不幸,都随着一年的尾声随之散去了。但是说来有趣,世界上每个地方,每个时期,总有一小部分人;他们总是会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他们,是这个社会的异类。

ZH市郊的一栋独院别墅中,韩斯辰正眉头紧锁的坐在书房里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与窗外喜庆的气氛不同,韩斯辰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黑莓手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不用等了,我在你家楼下呢。”一声呼喊突然从书房的窗外传了进来,韩斯辰一愣,立kè

丢下了自己的手机走向窗口向下看去;果不其然,一脸坏笑的李四正在韩斯辰家楼下向他招着手。李四道:“大过年的,苦着个脸干啥,下楼吧你。”

“啧这**”韩斯辰看着楼下的那家伙就来气,他扭头拿上了自己的外套,蹬蹬蹬下楼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诶我说,”韩斯辰走到李四面前抡起胳膊拍了他脑袋一下:“搞什么飞机迟到了知dào

么你?”

“有吗?不还没过十二点么;刚刚我和卯环在一起吃饭抽不开身呢,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李四挠挠头笑着说:“对了,你咋没跟未央一起过年?”

韩斯辰拉着李四边往外走边说道:“未央昨天接到任务去广西了,后天才回来呢;对了,把这次任务资料给我看看,你带了吧?”

“带了,喏。”李四翻了翻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韩斯辰;韩斯辰接过这张纸,和李四一边走向车库一边仔细看了起来。

委托人:林政。

任务等级:E。

任务类别:战斗与搜救。

具体情况:委托人为林氏地产公司总裁,据他说明其公司近日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最初,一些半夜加班的员工发xiàn

了某种异常,他们发觉自己会在半夜加班时总是毫无征兆的失去意识,当那些失去意识的员工惊醒过来时,已经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开始,大家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没过多久,公司出了一件大事;就在半个月前,一位清早赶来公司开门的保洁员发xiàn

夜里值班的保安马大爷离奇的死在了传达室;他的死状非常怪异,据说连警察看到都大呼不可思议。

马大爷,他的双手背诡异的叠在身后,扭成了一团麻花状;那是一种,看上去极其不人道的场面,那种麻花状的双手给人的视觉感受非常恐怖,扭曲的双手碎裂开来的骨头破出了皮肉,连着一些碎肉丁和已经半干了的血液暴露在双臂的皮肤外面。

警方初步断定,马大爷的死是因为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传达室内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马大爷的身体上也没有别的淤青和伤痕,他的身体内也没有检测出任何的迷药成分或毒品成分;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符合常规的他杀的情况,但是马大爷这种死法,要归类为是自杀更加说不通,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在强行扭曲好几圈,最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流干而死。

警察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同时,林氏公司的很多员工都不敢来上班了,公司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员工们纷纷议论,公司里接连出现的这些怪事,是不是闹鬼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怪事极大地影响了整个林氏公司的经济效益,这些事情弄得林政非常头疼,他眼看着警察忙的焦头烂额却没办法解决,终于下定决心托了重重关系找到了十二地支;经过评估之后,十二地支把这个任务派发给了韩斯辰和李四二人。

“你说,这次会是什么外物,有没有什么头绪?”韩斯辰坐上了自己的别克车的驾驶室,李四也坐到了他旁边的副驾上道:“我还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十三列外物之中根本没有哪一种外物,是能够同时做到让人双手弯曲成那个样子,又拥有对人催眠的能力的。”

“我也不知dào

,”韩斯辰叹了口气,发动起了汽车:“不过既然咱们十二地支把这次任务定为了【E】,那就说明这个外物的强度并不是我们无法对付的那种。”

“这我当然知dào

,”李四在副驾上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一年多来的特训我学到了不少,对待每一个任务,都要做好相应的准bèi

;有备无患嘛。”

“啧这话说得”韩斯辰操作着自己面前的方向盘不屑道:“你也好意思说,每次咱们两个出任务你都给我玩迟到,还好意思跑来给我上理论课来了。”

“得了吧,”李四道:“咱们合zuò

了这么几个月了,不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嘛。”

“什么叫没出过岔子?”韩斯辰怒视着身旁的李四:“第一次,G级任务;你看你把那几只【枯溃】搞得,那些粉末全撒了人家家一地,搞得我们还当了一回扫地工人;还有那次,说了叫你把那个【裂居】拖到楼外面去炸掉,你倒好,直接在人家办公室弄炸了,我们那次赚的钱基本都付修理费了,你也不长长脑子;还有那个,那个【饿鬼】你不是碰到过一次的吗,那次任务遇到你你怎么就傻不愣登的用枪打人家”

“得得得”李四连忙把韩斯辰的脸挪向前方:“开车看前面看前面,这玩意咱们撞死了谁来负责?你看把你给急的,我这次一定会小心的。”

“吹吧你就,”韩斯辰冷笑道:“你认真跑任务只有一个原因,丫又把钱花光了吧?”

“我去被你发xiàn

了”李四一脸黑线道:“这不前两天刚刚过完卯环的生日嘛那时候你也看到了,我送她那衣服有点贵”

“你说你这钱花的”韩斯辰叹了口气:“得了得了,下次我让未央找找你女朋友,让她帮你管着点钱,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等一下,”李四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

韩斯辰立kè

放慢了车子的速度,他集中精神,感觉起了周遭【魂】的律动:“左前方两百米”

“嗯确实是林氏公司;”李四透过车窗看向了远处的那栋高级写字楼:“太奇怪了,这里面的东西”

“数量级很庞大的【魂】,”韩斯辰摸了摸下巴:“但是那【魂】不是外物的啊”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魂;”李四眯起眼睛:“难怪我们琢磨不透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感情是其他物种啊”

此时此刻,林氏公司顶层;一位样貌丑陋的女人坐在天台之上,她手里拿着一支木偶杆子;此刻,这位丑陋的女子不断的操纵着手里的木偶杆,她龟裂的嘴唇不断抖动着,这位丑陋女人此刻阴森森地唱道:

“扭啊,扭啊,动起来吧。”

“迷失了自己的人们啊,”

“随着我手里的丝线,”

“没有思想的活下去吧。”

“因为,你们是猪啊;”

“锦衣玉食的猪啊”

“淹没在海里吧。”

“迷失在,世界中吧。”

第二章 红魔

它善于隐藏自己,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有发xiàn

;那位形容枯槁的老奶奶用她手里的丝线操纵着人们,她以此为乐。——《百鬼说》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日,除夕夜;ZH市某高级写字楼前。

一辆别克停在了路边,韩斯辰和李四摇下车窗看着面前散发出不详之魂的这栋写字楼。

“你说,”李四琢磨道:“会不会是某种能够改变自己【魂】的气息的外物?”

“很有可能”韩斯辰思考着:“【魂】的密度在楼顶最密集,上去看看吧。”

同一时间,林氏公司写字楼顶层,样貌丑陋的老婆婆依旧提着手里的丝线不断操纵着楼下正在加班的员工们;但是她嘴里的笑容却不见了,老婆婆斜眼看着公司楼下停着的那辆别克,喃喃道:“看来,有很可怕的东西混进来了呢,孩子们,帮我去挡一挡吧。”说罢,她开始抖动自己的双手,操纵着那些正在加班的员工们无意识的走向了楼下。

韩斯辰和李四走进写字楼,他们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魂压;此刻,韩斯辰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手枪藏在了身后,而李四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撮黑色的粉末和一小瓶透明药水警惕着周遭。

“有没有感觉到,”韩斯辰低声道:“什么东西,正在从楼上往下来。”

“嗯,这个魂的感觉应该是人类,但又有些不同”李四喃喃道。

韩斯辰苦笑:“看来是被操控了的人类吧,这就是资料里提到过的【无意识】状态的真相。”

李四看着写字楼大厅里不断降下来的电梯道:“马上就来了,准bèi

好。”

“嗯。”韩斯辰给身后的手枪上好了膛,眼睛死死盯着电梯门。

叮咚,一声提示音过后,电梯门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韩斯辰和李四也已经各自准bèi

好,时刻展开一张恶战。

随着哗啦一声,电梯的大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韩斯辰惊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电梯内部:“明明感觉到了【魂】正在逼近啊”

李四愣了一下,连忙将手里的瓶子抛向上空:“在天花板上!”

随着李四的喊叫,他们二人上方的天花板突然坍塌下来,韩斯辰清楚的看见了,这坍塌的天花板上面,潜伏者数十名穿着林氏公司员工装的男女,他们的眼神异常呆滞,嘴里也不断发出咕隆咕隆的怪声;虽然他们表面看上去人弱好打,但韩斯辰可不会错估了,自己感受到的,天花板上这些人体内的【魂量】。

韩斯辰立kè

对准李四刚刚抛上去的那瓶药水一个点射,轰隆一声;瓶子被打爆了,而里面的透明药水一遇到空气,就立kè

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化学反应,它们瞬间气化,变成了浓郁的白色烟雾;趁着烟雾遮住了那些职员的空隙,李四和韩斯辰拼命向着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跑去。

“那些被操纵的人们,”韩斯辰边跑边问:“你估计一下他们的平均魂量大概有多少?”

李四边跑边挠头道:“大概六十魂左右吧,很弱,应付得来的。”

“可是他们毕竟是人类,不好下手啊。”韩斯辰看向前方的安全门,抬手一枪打断了门把手上面的锁链:“还是抓紧时间跑上去,把操纵这些职员的人打败吧。”

“唉”李四叹了口气:“刚刚那下要是未央在就好了,她不是会催眠么?”

“没办法,累一点就累一点吧,谁让我们是新人呢,只能接受这些任务啊。”韩斯辰快速的爬着楼梯道:“十五楼,真是够了”

同一时间,楼顶的老婆婆阴森的笑着:“这么轻易的就摆脱了那些人偶吗,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家伙呢。”

“谁说不是呢?”一位男子戴着巨大的,与其瘦弱的身体明显不成比例的头盔,站在丑陋的老婆婆身后说道:“毕竟是十二地支的继承人,怎么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继承人么”老婆婆笑笑:“十二地支的这个传统可真有意思;看来,我们似乎能够利用这种世袭制的体系来将整个十二地支从内部分裂呢。”

“这个想法是很可行的,十二地支本来就各自为政,要不是韩家当家现在的强权制衡,恐怕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带着巨大头盔的男子发出一声冷笑:“只要给那些【有雄心】的庶出后辈一点机会你说他们能不大乱么?”

“说起来,他们快闯到红魔那里了吧。”老婆婆佝偻着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睛开始泛出一种水蓝色的光芒;这种光芒,与徐卯寒的眼睛一模一样。婆婆用这水蓝色的眼睛看向身下的楼层:“你觉得,他们能打得过【红魔】吗?”

“一半一半,毕竟他们只是新人;历史上很少有刚了解自己【来历】四年的十二地支成员能够杀死【红魔】这种级别的厉鬼的先例。”头盔男子耸耸肩笑道。

“照你这么说他们很可能死在红魔手上咯?”老婆婆水蓝色的眼睛依旧盯着楼层之中:“既然如此,何来另一半呢?”

戴着巨大头盔的男子哈哈大笑:“因为他们,曾经杀死过【卿秋】啊。”

此刻,韩斯辰和李四快速而谨慎地在楼道里快速前行,韩斯辰一边跑一边给自己的手枪换上了新的子弹,一种拥有着透明弹壳,里面含有一点鲜红液体的子弹。

“这是什么?”李四一边摇晃着自己手里一瓶绿色药水一边好奇的问道。

韩斯辰扭头,对着李四晃了晃手里的透明子弹:“透明子弹,你特训时应该见过吧,弹壳脆弱,打到人类身上只能造成一点皮外伤;里面含有对人类无害的透明液体,作用是对目标短时间内催眠。”

“我问的不是这颗子弹是什么,”李四摇摇头道:“里面的红色点,是什么东西?”

“这种子弹连人类都杀不死,更何况外物呢?”韩斯辰笑笑:“所以,你应该知dào

怎样做,才能在不杀死人类的同时赋予这颗子弹杀死外物的能力吧?”

“你的血么”李四苦笑:“真是个好东西呢。”

突然,一股热流从二人头顶的安全通道传下来,韩斯辰和李四不约而同的一齐向上方看去;一股火焰正迅速的从顶楼向下窜着,火焰的速度很快,安全通道的空间狭小,根本来不及寻找地方避难。

“李四,水!”韩斯辰吼道。

李四迅速的将手里的绿色药水向天空扔了过去,啪嚓一声,药瓶碰到了火焰裂开了;瞬间,大量的清水从这个极小的药瓶中喷涌而出,它们虽然并不足以扑灭这从天而降的大火,但是足以打湿韩斯辰和李四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了。

伴随着轰的一声和滚滚热浪,大火从韩斯辰和李四身上袭过,继xù

往更低的楼层窜去。

“卧槽烫死我了。”李四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幸好这个火球只有不到五百度,要是温度再高点的话可就不是三十升浓缩的清水就能救得了我们的了。”

“看来,二位是嫌不够烫么?”一阵低沉的音符从上空传到了韩斯辰和李四耳朵里;他们再次抬头看了上去。只见一只通体冒火的鸟面人正倒挂在十楼左右的扶手上盯着二人。

“这家伙”韩斯辰喃喃道:“厉鬼红魔!”

“居然认识我么?”厉鬼红魔张开了自己的喙笑了起来:“想不到我这么出名啊。”

“红魔,厉鬼,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五十六;鸟面人身,能够吐出火球,其威力相当于巫师使用的次级火球术。独居性百鬼,好吃人,但是与其他百鬼不同的是红魔喜欢使用烤熟的人类而非生吃。”李四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小撮灰色粉末:“排名能拍到五十六,真是够了,这个任务只有【E】级,到底是谁定下来的?”

“就按照特训时对付火系巫师的方法来对付他吧。”韩斯辰将枪口对准了上方的红魔道:“我掩护你。”

“就凭你们两个”红魔刚想说什么,却只见韩斯辰已经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已经瞬间飞到了距离自己不足十米的范围内。

红魔瞬间从嘴里喷出一团火焰将面前的子弹烧化,它恼怒的吼道:“混蛋,仅靠子弹就像杀死我吗?”

“当然,”火焰在距离韩斯辰和李四面前不到五米的距离熄灭了,韩斯辰笑了笑:“突然喷出的火焰,不足以波及到我们呢。”说罢他继xù

扣动了扳机,连续向头顶的红魔打出了数发子弹。

“我的火焰是无限的!”红魔再次吐出火焰,它看着眼前被火焰烧化的子弹,得yì

地笑了起来:“等到你们没有子弹的时候,这可笑的远程物资消耗战就算是我的生理了。”

“你这么认为么?”火焰中,一道黑影出现,李四突然从红魔面前的火焰之中窜了出来,他手中握着好几颗白色的药丸;李四一脚踢在了来不及反应的红魔身体上,红魔被瞬间踹到了墙壁上。李四并没作罢,他快速的翻过了栏杆一拳打向了红魔,红魔连忙伸出手挡住了这次攻击:“你是怎么从下面上来的?”红魔恼怒的对面前的李四吼道。

“刚刚我手里的那一小撮粉末,”李四笑笑:“短时间内利用摄取高纯的的魂来极大地提升肉体机能,这可是李家引以为傲的【魂蛊】。”说罢,李四再次出拳,这次的拳头更加有力,直接打在了红魔的脸上,红魔被打的吐出了一小团火苗。

“别太得yì

了啊!”红魔忍着脸上的疼痛,它突然浑身冒出火焰,并且一脚踹向李四,李四连忙闪开这个火人,与其拉开了距离。

“我并不擅长肉搏,”红魔愤nù

的盯着眼前的李四道:“不过只要拥有距离优势,你就乖乖死在我的火球下吧!”

砰!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让红魔扭头看向自己下方;此刻,韩斯辰已经爬到了九楼的位置,他的枪口正冒着黑烟。

红魔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xiàn

一颗透明的子弹已经镶在了自己的身体上,那子弹破开的脆弱弹头里,一小滴红色的液体已经侵入了自己被划伤的胸口。红魔想说些什么,却发xiàn

自己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声了,它蹒跚的向前走了一步,突然身体一倾,倒在了楼道之中。

此刻,楼顶。老婆婆笑了起来:“红魔被轻易地干掉了呢。”

“这些家伙真的只是新人吗”带着巨大头盔的男子好奇道:“这种配合的熟练度和对自己能力的运用,快赶上一位家族高层了吧。”

“新人也好,家族高层也罢”老婆婆邪恶的笑容被月光反射得格外诡异:

“等他们到这里,我要让他们尝尝地狱般的恐怖。”

第三章 魂变

异史氏说:“愚蠢啊,世上的人们!她明明是妖怪,你们却以为是美人,迷惑了啊,愚蠢的人!明明是忠言,却以为是胡说。只是贪恋别人的美色并占有它,自己的妻子也要吃别人的唾液也觉得愿意了。上天的道理尊崇循环回报,只是又愚蠢又迷惑的人不醒悟罢了,真是悲哀啊!”——蒲松龄《聊斋志异》画皮篇,译文。

传说,丰都大帝位居地府冥司神灵的最高位置,主管冥司阴间天下的所有鬼魂。凡生生之类,死后均被打入到地狱,其魂魄无不隶属于丰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民间相传,在四川丰都县的东北,有一座平都山,后来也叫丰都山,是道教里七十二个福地之一。

而在丰都大帝的麾下,为了巩固政权,地府每一千年都会选出一位当时最强的大厉鬼,这个传统从华夏文明诞生之初就已经存zài

,他们五位可以算是地府之中最强级别的大厉鬼;在地府里,他们被授予了各自独立的辖区,这五位大厉鬼曾经都拥有【五帝】级别或以上的力量,被收编为地府神明之后,他们拥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号:五方鬼帝。

就在韩斯辰和李四继xù

向着林氏公司顶层进发的时候;地府也发生了状况,这里出现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故。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日,除夕夜;鬼帝殿十七层;五方鬼帝宫。

韩魏辰站在硕大的宫殿门口,他看着宫殿中一位年轻的男子,这名男子留着扎起来的长发,他的眼神在地府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迷离,此刻这名男子坐在整个宫殿的中央,他的身后背着一支极长的青铜剑;这名男子微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门口的韩魏辰。

韩魏辰缓缓步入这庞大的宫殿之中,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远处男子散发出来的那股浑厚的【魂压】。终于,韩魏辰在距离男子将近百米的距离站定了,他冷眼盯着那名男子,缓缓开口道:“张衡,许久未见了。”

被称为张衡的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依旧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只是那股不断散发出来的魂压,显得尤为浓厚了;男子开口道:“韩魏辰,论礼节,你应该称呼我的官位吧?”

韩魏辰并没有立kè

回答远处男子的疑问,他依旧站在原地,体内突然爆fā

出了不输给眼前男子的巨大魂压;韩魏辰微笑着继xù

接近着张衡;半晌,韩魏辰终于站在了张衡的面前,他突然笑了笑,再次开口道:“是我失礼了,北方鬼帝,张衡大人。”

“免礼。”张衡起身,与眼前的男子握了握手:“每次见到你,都让我有种同级别大厉鬼的感觉呢。”

“您抬举了”韩魏辰想客气客气,却见眼前的张衡抬手阻止了自己的话,张衡道:“而且,每次见你韩魏辰,都要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呢;不知dào

这回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张衡大人,抱歉;”韩魏辰苦笑着点点头:“您的直觉一向都非常准;没错,这次我所来的目的,就算刻意恭维,对您来说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同一时间,ZH市,林氏公司楼顶,韩斯辰和李四终于敲开了安全通道位于顶楼的铁门。

“欢迎你们,可爱的孩子。”一个苍老的,满含着岁月痕迹的声音钻入了韩斯辰和李四的耳中,他们看向了声源的方向,一位佝偻着身体,样貌奇丑的老妇人正邪笑着盯着二人。

“你就是我们感受到的那股魂么?”韩斯辰和李四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们自从打开了楼顶铁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眼前老妇人体内的【魂量】了;这种不详的感觉,韩斯辰只在【八王】里的桀王身上感受到过。

“确切的说,我就是你们这次任务的目标。”老妇人丑陋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沉着而邪恶的笑容:“自我介shào

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唯姬】。”

“大厉鬼唯姬!”韩斯辰立kè

反应道:“现任的百鬼第九!”

“唯姬,属百鬼列;大厉鬼,百鬼排名第九;年龄:三千一百一十(统计于一九九六年),拥有言灵数量:二。无人见过其真身,因其没有肉体,所以会抢夺人类的皮囊来包裹自己的魂魄;古时人称此技为【画皮】。在古书《聊斋》里,也曾经提到过关于唯姬的典故,那上面的结局是唯姬被道士制服,最终死在了桃木剑之下;可是在百鬼说记载的历史里,唯姬一物却从未死去,她依旧化为不同的样貌,秽乱于人间。”

“嗯,没错;”唯姬丑陋的脸上裂开了一道血痕:“是我哦,我就是你所说的【唯姬】。”她的嘴里突然泛起一层白色的光芒:

“听话,我的孩子;把你的神智交给我吧!”

韩斯辰和李四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他们举着枪和药瓶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并且这二人怪异的张开嘴巴,发出了一种低沉的咕隆声。韩斯辰和李四,此时此刻,沦为了与底层那些职员一样的:人偶。

“这就是我的言灵之一:催眠人偶。”唯姬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的手上出现了两根半透明的蓝色丝线,这两根丝线分别连接着韩斯辰和李四二人。唯姬笑道:“本来催眠人偶的能力,是操控人们的意识,进而操控他们的肉身;但我对于你们的操控稍有不同,我仅仅是控zhì

了你们肉身的自由活动,但是我保留了你们的思维和耳朵的自由呢。”唯姬缓缓走向韩斯辰和李四,她的体内不断爆fā

出浓厚而诡异的魂压,韩斯辰和李四只觉得身体不受控zhì

的颤抖着,但是他们却无法逃跑,甚至无法自由移动。

“你们一定很疑惑吧?”唯姬冷笑:“为什么你们所接到的这个E级任务,会遇到我这名【百鬼前十】呢?”

“答案是:【内鬼】啊。”

同一时刻,中国,北京;位于莫家四合院的十二地支任务派遣部里发生了一桩惨案。

十二地支每个家族在组织中都具有一定的责任,例如徐家司职侦查,刘家司职刺杀,米家司职善后,李家司职应急预案等等;而莫家的任务,则是司职培养和调度;他们拥有培养所有十二地支新人的责任,并且莫家有权利给所有家族高层以下的成员们派发B级以下【含B级】的任务,徐家有权利抽取这些任务成员10%的酬劳;这些资金会纳入韩家和张家共同监管的一个秘密金库之中,用于十二地支战时资金和危机公关处理资金。而莫家派发任务的地点,就叫做任务派遣部。

而就在此刻这个本应该终年繁忙的任务派遣部却显得尤为冷清,从外面看去,那栋房子里漆黑一片,偶尔闪烁的灯光让这栋房子显得尤为不详;凑近些,你会闻到这栋房子里传出来的血腥味;房内,一名重伤的可爱女孩颤抖地缩在墙角,她双眼含着泪,恐惧地盯着眼前不完整的六具尸体;这些尸体的死状其惨,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从头部撕开,直到将人完全一分为二。

“你是莫家高层,莫午熏么?”一声沉稳的男音从房间的暗处传出。

莫午熏此刻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着,这是身为人类,根本无法避免的一种,直面死亡的莫大恐惧:“你你不是莫明午你到底是谁?”

“噢,杀了你们莫家那么多人,我还没有自报家门么?”黑暗之中的声音笑笑道:“你们应该非常熟悉我才对啊,我叫做【无相】。”

“百鬼无相!”莫午熏异常惊讶的看着逐渐从阴影之中走出的男子,她不解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无相,你只是百鬼十四而已莫家三位高层在这里,怎么可能打不过你?”

“嘛或许是你们的情报太过于落后了吧。”无相从阴影之中走出,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头盔,而头盔之中,是一团巨大的,不断蠕动的脑部。

无相将手按在了无法动弹的莫午熏胸口:“三年前,我就已经不再隶属于百鬼列了,现在的无相,属于【魂变异列】外物。”

“魂变”莫午熏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她的胸腔就已经被无相的手洞穿了,这名可怜的年轻女子的血液溅到了无相面无表情的脸上,无相伸出蛇一样分叉的舌头舔了舔脸上的鲜血冷笑道:“谢谢你们帮我下达的【E】级任务,你们完成的很好;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需yào

你们了。”

此时此刻,在百慕大三角海底的某个巨大洞穴之中。

一位可爱的少女看着眼前的镜子笑了笑:“被你们十二地支追杀了上千年,曾经一度被迫隐秘于【百鬼列】的我们已经受够这种屈辱了。直到今天终于,也该我们【魂变异列】外物重归这群雄逐鹿的历史舞台了。”

第四章 柱子

千万不要招惹了【D5】成员,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邪恶】,但是【D5】绝对是连邪恶都不敢触及的一种存zài

。——李卿巳。

多元宇宙是一个理论上的无限个可能的宇宙的集合,包括了一切存zài

和可能存zài

的事物,多元宇宙所包含的各个宇宙被称为平行宇宙(paralleluniverses)亦称平行世界(parallelworlds)、平行时空(parallelspacetimes)、平行次元(paralleldimensions)和代替宇宙(alternativeuniverses)。科学家们倾其一生在这门属于量子力学的猜想中探索着,在韩魏辰看来这些科学家非常值得尊重,但同时他们非常值得怜悯;因为他们的猜想,其实早就已经得到解释了。

【公约】,约束了世界上绝大部分超自然组织,这些组织里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六大决策层;这六个组织能够成为决策层并非单单是因为其实力强劲;而是因为这六大决策层代表了六个不同的【亚空间】,即科学家提出的多元宇宙,这些亚空间被称之为【位面】。就如同十二地支,他们代表了【地府位面】;七律巫师,他们代表了龙与精灵居住的【银辉位面】;骑士团和圣地,则代表了神所居住的那个空间:【奥林匹斯】等等;围绕着这个世界上的位面之多,是一个哲学级的数量,大多数位面通常不具有任何生命存zài

,但是这些存zài

着生命的极少数位面,则通过地球上不同的超自然组织建立起了一种相互依存的羁绊。

【D5】,之所以敢不承认【公约】而不怕被其铲除,是因为他们五个组织同样拥有自己的代表位面;而且【D5】所代表的位面,大多存zài

着非常强dà

且邪恶的外物。

二零零八年除夕夜晚,地府;鬼帝殿十七层,五方鬼帝宫。

韩魏辰仔细端详着面前来回踱步的男子,他微笑着点起了一支烟;韩魏辰喜欢这种给别人出难题的感觉,无论对方是一名社会底层的乞丐,亦或是万人之上的鬼帝都无妨;韩魏辰享shòu

着这种左右他人命运的感觉。据他说或许也正是自己这种怪癖,才间接让自己在十二地支,乃至公约组织的政治手腕如此之强吧。

“一九九七年;我们五方鬼帝通过了你提出来的那个肃清法案,我们准许了十二地支将中国大陆上所有的【魂变异列】外物灭绝。”北方鬼帝张衡道:“但是你现在居然来告sù

我,其实他们并未灭绝,甚至出现了好几名强悍的大厉鬼么?”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韩魏辰坐在凳子上笑着。

“当时为什么没有杀光他们?”张衡冲着韩魏辰埋怨道:“你应该知dào

吧,魂变异列的外物;他们的能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我明白,魂变异列的外物,能够吸收掉他们杀死的任何生命的能力。”韩魏辰收起自己的笑容严肃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杀光他们。”

“什么意思?”张衡疑惑。

韩魏辰靠在了椅背上,斜眼看着眼前的张衡:“强dà

的外物,自然会有更加强dà

的靠山,十年前,在我肃清魂变异列外物的时候,发xiàn

了他们幕后的一个势力;那个势力让我无法继xù

进行这个计划,只能放过了最后几位魂变异列的外物。”

“什么组织,能让你韩魏辰都有所忌惮?”张衡来了兴趣,问道。

韩魏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地府一望无际的黑色苍穹,嘴里喃喃道:

“【D5】成员之一:七十二柱封印。”

“啊【封印位面】的来客么”张衡惊讶道:“确实,一旦和【D5】扯上了关系,就不是我们地府单方面能够处理的事情了,毕竟我们【地府位面】,和他们【封印位面】,属于同级别的单位。”

“我明白,”韩魏辰依旧看着窗外:“七十二柱,每一位成员都是通过精挑细选上位的【公约】通缉要犯。这样一支恐怖的战斗力,要是和十二地支开战的话,那么最好的结局也是两败俱伤。但是放任其不管的话,他又永远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之一。”

“确实,”张衡叹了口气:“地府其实早就想命令你们除掉这个眼中钉;奈何他们势力庞大,并不是一个能够一口吞掉的对手;所以才放置了这么多年。”

“所以,我这次来找您的目的就是这个;”韩魏辰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把目光移回眼前的张衡:“您有没有想过,在两年内剿灭整个七十二柱?”

同一时间,ZH市林氏公司顶楼。

“莫家的内鬼就是【无相】,但是很可惜,我们并不隶属于百鬼列。”唯姬看着无法动弹的韩斯辰与李四笑道:“重新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名叫因波斯(Ipos),隶属于【D5】之一的七十二柱;唯姬这个名字,只是为了躲避十年前韩魏辰对【魂变异列】外物的追杀而隐秘与【百鬼列】中的称呼罢了;反正我和无相都能够篡改自己的容颜,谁又会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中国人呢?”

“原来如此,七十二柱么”李四突然看着眼前丑陋的女子开口道:“我就说为什么你的魂我感觉起来不像百鬼,你根本,就是一个半人类嘛。”

“你怎么能说话?!”唯姬一愣,她的眼睛随机变成了钻蓝色,唯姬仔细观察着李四,却再一次愣住了。眼前的李四,根本就是一具空空如也的皮囊,他的里面毫无生命力可言。

“这是什么?”唯姬疑惑道,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事件:“你的身体,怎么可能变成一具空壳呢?李家人可从没有过这种能力!”

“所以,这不是李家的【固有能力】啊。”李四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诡异,他的嘴巴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你真是太愚蠢了,在战斗中把自己的能力告sù

了我。”说罢,李四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的双手握着两颗白色的丹丸,唯姬一眼就看出来这两颗丹丸里散发着那种让人难以释怀的恶毒魂压;唯姬只好后撤,但她刚迈出一步,就瞬间感到后腰和腹部一阵刺痛;唯姬连忙扭头看去,没想到韩斯辰也早已经脱离了她的控zhì

;此刻他已经用一把沾满了自己血液的青铜剑刺穿了唯姬的身体。

韩斯辰冷眼看着唯姬:“论力量,我们也许不是你【D5】的对手,但是论谋略,你永远别想战胜韩家和李家的组合。”

“小看你们了吗”唯姬惨笑道,她摇晃着身体,缓缓跪倒在地上:“你们究竟是怎么避开我【催眠人偶】的?”

“对抗言灵最好的方法,”李四指了指自己嘴里的光芒:“还是言灵。”话音刚落,韩斯辰就一刀切断了唯姬的身体;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分为两半的唯姬,韩斯辰叹息道:“将死之人,听这么多是没有用的。”

“刀上沾了你的血,这女的应该死透了吧?”李四嘴里的光芒黯淡下去。

“她体内已经没有魂压了,看来是死透了;”韩斯辰拍拍李四的肩膀:“多亏你的言灵。”

“那当然,”李四叉着腰炫耀起来:“我的言灵:【归隐】,能够让我和自己周围五米内的人类短暂陷入身体假死的状态,但是依旧保有意识;唯姬太蠢了,她明明可以控zhì

我们的意识,却为了让我们听她说话只控zhì

了我们的身体;一旦我发动了【归隐】,唯姬的言灵就被破解了。”

“得了你别臭美了。”韩斯辰没好气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十二地支里面的【内鬼】;我们并不清楚唯姬口中的内鬼究竟是【一位】还是【一群】;我觉得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把这个消息告sù

最不可能成为内鬼的我父亲,让他判断才行。”

“啧啧,连我爸你都信不过啊?”李四在一旁嘲讽道:“看来你还真是遗传你老爸遗传得很好呢,这种谁都不信任的个性。”

“少说风凉话,”韩斯辰用手里的长剑对着李四晃了晃拨通了电话:“爸,任务完成了。”

“这种任务不用跟我汇报了,直接报给莫家的任务派遣处就好。”韩魏辰在电话那头道。

“任务派遣部一定出现了问题。”韩斯辰解释道:“我们在这个【E】级任务里遇到了百鬼第九的唯姬,而且她同时隶属于[【D5】之一的七十二柱。”

“啊”韩魏辰皱起了眉头:“这么快就招来了么”

“您这话的意思是”韩斯辰疑惑:“你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么?”

“是啊,”韩魏辰叹了口气道:“【D5】他们很快就会来报复你们的,我现在要你和李四马上离开任务地点,先去厦门那边找叶家寻求一下庇护,我也会联络他们的;你们路上自己要小心,到时候我可能会请莫姑姑过去跟你们说明目前的情况。”

放下电话,韩斯辰对李四笑道:“还算不错,我爸要我们先去厦门那边避避风头,看来是要见老丈人了。”

“啧为什么不是去武汉?我要找卯环”李四在一旁不爽的跺脚。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韩斯辰拽着还在发牢骚的李四,两人一起向楼梯口走去,离开了这栋大楼。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ZH市的上空被各种绚丽的烟火填满,人们无不抬头看着这美妙的景色;祈祷着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平平安安,合家欢乐;就连林氏公司楼顶的,那半块唯姬的尸体,都诡异的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她笑了起来:

“真有趣啊,韩斯辰,李宗巳。”

第五章 亿年

我敬畏莫姑姑,因为她的过去比我的未来都要长久。——刘羽戌。

莫午莎,新中国成立之前十二地支的领袖;百年前她就已经担任莫家当家,曾经单凭一个人在不到十分钟时间里就抹杀掉了上百位【D5】成员,了解她的人知dào

,这位外表看似孩子的女人,体内蕴含着不输给【五帝】的魂量。就连北方鬼帝张衡在见到莫姑姑的第一眼,都称她为【凌驾世间百年的怪物】。而就在二零零六年二月七日除夕夜,莫姑姑位于北京的四合院内,一名叫做【无相】的男人,将所有当时在场的莫家人杀死了。

次日,处理完自己的任务归来后,看见了这幅情景的莫姑姑呆滞了;她脸上毫无表情,仅仅是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四合院内的惨象。与她随行的好几位家族高层连忙跑进四合院内查看起族人们的情况,而莫姑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这么站着。

中午时分,被清扫干净的四合院中,整齐的排放着七具尸体;他们无一例外的,身体都是被撕裂而死。莫姑姑依旧站在四合院门前,他身旁走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妇,少妇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附身到眼前的女孩儿身旁说:“祖奶奶,别伤心了事已至此”

“是谁杀的?”莫姑姑突然开口问道,她的语调冰冷而富有威严,这种语调和气场根本不属于眼前这名看上去只有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莫姑姑抬头,毫无表情的看着少妇:“查出来没有,凶手是谁?”

“是【D5】之一的七十二柱。”少妇被莫姑姑看得发毛,她连忙避开了眼前小女孩的目光:“我们参考了被害族人们这种伤口的撕裂方式,分析了现场残留的魂后发xiàn

凶杀很可能是【百鬼无相】。”

“无相么。”莫姑姑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嘴里突然泛起一圈耀眼的白色光芒:“无相!”

瞬间,莫姑姑从四合院的门口消失了。

同一时间,某架正在飞跃中俄边境的私人飞机上,无相的脸被空中突然出现的拳头一下砸中;莫姑姑愤nù

的表情出现在了无相面前,那一拳威力惊人,无相整个人被砸飞出去,他不断撞坏飞机上的座椅,直到他的身体撞到了飞机末端的铁皮上。

“你知dào

我是谁么?”莫姑姑站在飞机上看着被自己打向远方的那只外物。

无相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脸此刻如同玻璃一样被打碎了一般,那碎开的脸庞下,是一团血红色的,毫无生气的肉团;无相怒视着远处的女孩,用一种尖利而浑厚的声音吼道:“莫家当家!”

“知dào

,我现在打算做什么吗?”莫姑姑缓缓走向无相,继xù

发问。

“你这个怪物”无相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头盔,头盔里正是那只不断蠕动的大脑。

莫姑姑仿佛没有看见无相刚刚召唤出来的怪异物体,依旧缓缓地逼近着:“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告sù

你自己的心情。我会如同地狱里最邪恶的魔鬼一样缠着你,我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我要慢慢地,仔细地虐待你,折磨你;你会想要逃跑,但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身旁都会立kè

浮现出我的身影;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会看见我最可怕的一面,你每天都会被我用不同的方法折磨;直到多年以后,终于崩溃的你会在我的面前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你希望这样能把我从你的脑海中抹去;但是你会悲哀的发xiàn

,就算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依旧会在地府碰到我,你将在那永无止境的时间之中,被我一次又一次的虐杀!”

“别过来!”无相颤抖着,双手突然爆fā

出两团黑色的魂压,无相一下子从地面上跳起来,举起双手对准莫姑姑的头颅打下去。

“万年,三零零零。”

随着莫姑姑这一声诡异的语言,她接住了无相从半空袭来两团黑色魂压,诡异的是,这两团魂压刚刚接触到莫姑姑双手的同时,瞬间变成了同等大小的石头。

“这是什么!?”无相不敢相信的从莫姑姑面前向后跳开,他无比惊讶地看着自己被两团石头包裹住的双手:“你究竟做了什么!?”

“继xù

,尝试攻击我啊?”莫姑姑再次逼近无相,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别太瞧不起人啊啊啊啊啊!”无相猛然一用力,他的双手震碎了石头,无相再次爆fā

出两团黑色的魂压,接着直接抛出去丢向了莫姑姑。

“秒,一。”

莫姑姑指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两团黑色魂压说出了这两个字,瞬间,它们就消失了。莫姑姑再次看向不远处无比诧异的无相:“没有新招了么?该我攻击了吧。”

“秒,二十六。”

无相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他惊讶地发xiàn

,自己乘坐的飞机,不知为何已经突然消失了。此刻,莫姑姑,无相,还有他雇佣的一名飞机驾驶员正快速的从空中坠落着。

“不可理喻么?”莫姑姑看着无相开口道:“不能相信自己双眼所见么?”

“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无相的眼神开始从愤nù

变成了恐惧,他发xiàn

自己已经完全沦为了眼前这名小姑娘手中的万物;丝毫,无法反抗。

“你还是先关心,”莫姑姑用手指了指下方遥远的陆地:“怎么不把自己摔死吧。”

“我说了,不要小看我!”无相恼火道,他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羽毛和一块玛瑙:

“献祭您的羽毛,

沾染您的爱好。

召唤天使的双翼,

助我得以领略高空。

尝翱翔的**;

袭万辰之苍穹!”

无相的身后缓缓聚集起一圈圈光晕,它们彼此碰撞,交相辉映;最终,这些光晕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洁白的,天使的羽翼;无相拍打起身后的翅膀,冷漠的盯着依旧在下坠的莫姑姑笑道:“拉斐尔次级天使之翼。”

“魔法么。”莫姑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憎恨表情,她伸出手向下方一指:

“年,十六。”

莫姑姑身下的空气突然搅动起来,这种风速的突变让一旁的无相诧异不已,他眼看着,莫姑姑乘着这极小范围的飓风漂浮而下,最终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而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则是那位飞机驾驶员摔得稀烂的尸体。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无相在空中拍打着翅膀喃喃道:“没有道理”

“依旧不能理解么?”莫姑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无相,突然笑了起来:“你的能力,我已经猜到了呢。”

无相一愣:“什这不可能!”

“你的能力,是对某人脑部思维的窃取。”莫姑姑微笑着开口道:“你头顶上的那个巨型头盔,散发出来一种我非常熟悉的魂压,那是巫师的魂压;这股魂压和你本身的魂压差异太大了,这里就有两种情况。第一:你的某个身为巫师的同伴拥有有一种能够把他的能力分给你的能力,但是这种他人给予的能力应该并不是你想发动就能发动的,而且如果这个能力是别人借给你的话,你头上这个巨大头盔也未免显得太多余了。所以,你的能力一定属于第二种情况:你,抢夺了某位巫师的大脑,并且通过你自身的某种能力,将那个大脑之中所蕴含的的力量,据为了己有。”

“就算是这样”无相留下了一滴冷汗,但是随即他微笑起来:“就算知dào

了我的能力又怎样?你刚刚浪费时间分析的时候,我的魔法阵已经完成了!”

莫姑姑立kè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一圈庞大的魔法阵已经在自己的周遭闪烁起了诡异的光芒。无相依旧在天空拍打着翅膀,他狂笑道:“哈迪斯高级诡界覆灭术!你就乖乖的,被诡影位面的黑暗吞噬吧!”

看着自己的身体周遭不断伴随着巨大魂压冒出来的黑暗,莫姑姑感受到了一种自己正在逐渐被另一个恐怖的黑暗世界侵蚀掉的感觉,她慢慢闭上眼睛,喃喃道:“如果不想被世界吞噬,那么就让全世界消失就好了。”

“分,二。”

瞬间,刚刚还围绕在莫姑姑四周的无尽之黑,瞬间不见了,包括刚刚还万分猖獗的魂压,甚至刚刚躺在莫姑姑身旁的飞机驾驶员尸体,都一并消失无踪了。莫姑姑用手指着自己的身体道:“分,三。”刷的一声,她从无相眼前消失了;无相惊呆了,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消失根本不是因为莫姑姑的速度太快而导致自己的肉眼无法捕捉到;莫姑姑,确确实实的,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通过刚刚的战斗,我发xiàn

你还不值得我折磨。”莫姑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无相的背后,无相连忙转身,却见到莫姑姑的双手正指着自己的身体,他从莫姑姑的双手上感受到了一种,让人极端恐惧的,浓郁得让人窒息的魂压。

“亿年,六十。”

无相的身体瞬间肿胀起来,他体内的血液透过自己的皮肤爆fā

出来,无相哀嚎着,在天空中挣扎着,爆裂了。他到死都没有弄明白,眼前这位可怕的女人究竟用了什么能力,他巨大的头盔,也随着宿主的死亡而开始缓缓消散;莫姑姑凄凉的看着无相缓缓坠落到地面的尸体,仰起头看着即将落幕的夕阳,留下了一滴血红色的眼泪:

“孩子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莫姑姑的能力终于得到揭秘;明天周六,后天周日,更新时间为下午六点左右。谢谢支持;长歌谢谢各位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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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柱爵

朋友其实无外乎两种关系;其一,二人相互等价交换共处时的快乐和轻松。其二,二人相互利用对方能有助于自己利益的能力。所以说任何友谊其实都是建立在没有合同制度下的一种交yì

。若在这场交yì

中一方无法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任何一种,那么这就不是友谊,而是单方面不公平的索取。——七十二柱大公(RoyalDuke)巴伦(Baal)。

二零零八年二月九日凌晨,正当人们此刻都已经回到家中熟睡的时候,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的某个角落里却透露出一股紧张的气息。

说来有趣,今天的耶路撒冷,是一个对比强烈的城市,不同文化、不同宗教、不同民族、社会不同阶层,同处一城。

城市的东西两部分截然不同,发展水平悬殊。老城雅法门以西的西耶路撒冷(1967年以前属于以色列的市区)是现代以色列的核心地带(如果再继xù

向西数十公里,就是以特拉维夫为中心的“但”沿海大都市区),而老城及其东、北、南三面的东耶路撒冷(1967年后以色列占领的争议区域)则以巴勒斯坦人为主。最特别的地方是面积只有1平方公里,被一圈城墙所围绕的耶路撒冷老城,其中又分为4个宗教与种族聚居区:犹太区、基督徒区、亚美尼亚区和穆斯林区。耶路撒冷最重yào

的也引起重大争议的宗教圣地,均位于此处:犹太教的西墙和圣殿山、穆斯林的圆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以及基督徒的圣墓教堂和苦路。

而就在这么一个宗教信仰,政治博弈与军事冲突都如此频繁的一个城市里,是绝对少不了【超自然力量】的。

此时此刻,耶路撒冷老城,犹太区某平房外;一位穿着看上去已经很多天没洗过的灰色夹克衫的男子拦住了一位正想走进平房的老妇人;男子眯起眼睛,用希伯来语小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唯姬,因波斯。”老妇人白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证据,”男子依旧没有放唯姬进入平房的意思,他冷漠的看着这位老妇人:“你是因波斯的证据呢?”

“你想要被我杀掉么?”唯姬的身体周围突然爆fā

出一圈诡异的魂压,这股魂压直指云霄,眼前的男人瞬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出乎意料的,被唯姬挑衅的男子并不生气,他反而开怀大笑起来:“啊,因波斯!老朋友,你好吗?”

“别和我套近乎,”唯姬瞪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我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好,如果你想要变成我今晚的食物,那就继xù

与我对话吧,拜恩(Vine)。”

被称作拜恩的男子有点忌惮地看着眼前老妇人透露出来的强烈杀气;他摆摆手,嬉笑着退到了一边,看着老妇人推开了平房的大门。

老妇人走进了灯光昏暗的房子里,她摸索着来到一处老旧的书柜前面,凭借着记忆摸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籍;老妇人用自己枯萎的指尖按住了书籍的封面;突然爆fā

出一股魂压。

只听见一声巨响,老妇人眼前,整个卧房的地板整齐的向两边缓缓移动着,它们下方出现了一条极长的金属制阶梯,阶梯的尽头则是一望无际的军工厂,在这座工厂之中,数以万计的工人们正不知疲倦的站在自己的流水线岗位上工作着;老妇人望着这座平房之下的巨大空间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诡异的地下空间,是摩萨德位于首都耶路撒冷的,一个极其隐蔽的部门;这个部门的全称叫做:【王属七十二柱封印爵士】。

“我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见到了一具不太好的皮囊。”一句话打断了老妇人正要迈步下台阶的动作;唯姬转过身,看到了一位正捧着本古书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楼梯的扶手上盯着自己;男子歪着脑袋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五十四柱子爵:毛莫(Murmur),啊也就是你们说的无相,似乎是被干掉了呢?而且,二十二柱,因波斯侯爵;您确定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真的适合去面见【大公】么?”

“这么有空关心别人的话,”唯姬伸出手,用指甲缓缓插入了自己的脸颊,随机她扯下了自己老妇人的脸皮;慢慢地,一张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了刚刚老妇人站的位置,变成年轻女子的唯姬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道:“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像条狗一样舔食大公的鞋子以求得他的一丝赞誉吧;二十柱,布松(Purson)侯爵。”

“你要庆幸我是一个有修养的人,不会被你这种低劣的挑衅激怒;”被称为布松的男子依旧保持着微笑:“对了,我应该看在你唯一的朋友刚刚死去的份上,借自己的肩膀给你,好好的安慰你一番吧。”

“这句话,留着当做自己的墓志铭吧。”唯姬的左手突然一晃,她从后腰抽出了一支短刀;这只短刀在唯姬的手里瞬间割断了布松侯爵的一只手臂。

“哎呀”布松的表情依旧一脸轻松,他看了看自己断掉的手臂:“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

“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动嘴。”唯姬说罢又是一刀,直接刺穿了眼前这位男子的心脏。看着眼前男子无力的倒在地上,唯姬叹了口气,缓缓走下楼梯。

“对了,你脸上沾到血了,记得擦干净哦。”突然,唯姬身后再次想起来布松的声音,唯姬惊讶的扭过头去,只见布松依旧哼着小曲坐在栏杆上看着自己。唯姬恨恨的对着他竖起了中指,接着扭头擦拭了自己脸上的血迹,继xù

向下走去。

“见到大公,记得礼节哦。”布松还坐在栏杆上嘱咐着,唯姬则装作听不见,直径向着远处的一间散发出庞大魂压的房间走去。

二零零八年二月九日中午,ZH市郊,韩斯辰别墅。

未央此刻正围着围裙站在卧室的床前一脸怒容的盯着睡相猥琐的韩斯辰。

“起床了!”未央使劲拉着韩斯辰夹在两腿间的被子摇晃起来:“我午饭都做好了你还在这给我睡觉,太过分了!”

“唔”韩斯辰皱着眉闭着眼咕哝了一句:“我昨晚上累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谁是你小妖精!?”一个汤勺拍到了韩斯辰的脑袋上,韩斯辰嗷了一声捂着脑袋眯起眼睛看着未央道:“谋杀亲夫啊你?”

“谁是我亲夫啊?”未央拽着韩斯辰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哪有亲夫不和自己女朋友一起吃午饭的道理?”

“好吧好吧”韩斯辰伸手摸了摸未央的脑袋:“你总要等我洗脸漱口换身衣服吧”

“嗯嗯!”未央终于转怒为喜,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间等着韩斯辰。

同一时间,GZ省南部,韩家老宅。

韩家老宅里面的窗户不多,一来是为了尽量降低被监视的可能,二来是为了营造一种压抑的环境;这种压抑的感觉通常能够震慑住所有的访客,这样的心理状态来老宅里和韩魏辰谈生意的人们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每每在老宅谈成的生意,韩魏辰都能赚到比平时更多的报酬;不过这个定律却对见多识广的莫姑姑毫无效果。此时此刻,幽暗的会客大厅之中,韩魏辰和莫姑姑相对而坐,他们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这种类似于对峙的静坐,要是换成普通人,可能早已经心神崩溃了。

“你独自去见了五方鬼帝。”莫姑姑缓缓开口道:“为什么?”

韩魏辰笑笑,简洁明了道:“合zuò

。”

“关于什么的合zuò

?”莫姑姑再次发问。

“彻底了结我们十年前未尽的义务。”韩魏辰回答道:“我希望这两年之内,完全抹杀所有的【魂变异列】外物。”

“你知dào

么,”莫姑姑皱着眉头看着韩魏辰:“我的族人,被杀了七个;凶手正是【魂变异列】外物。”

“关于这一点我也是刚刚听说没多久,请不要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韩魏辰道:“你应该知dào

我的为人,任何对十二地支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予以考lǜ

的。”

“但愿如此,”莫姑姑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打算如何做?要知dào

,现在仅剩的几位【魂变异列】外物都已经纳入了七十二柱;一旦你想要铲除他们,就等于是十二地支和整个七十二柱开战。”

“所以啊,我需yào

在两年时间内把整个十二地支的平均水平提起来呢。”韩魏辰微笑道:“首先是:你们莫家,还有徐家和叶家;这三个家族目前都有空缺的【家族高层】席位;我的意思是首先将高层的席位填满,再从所有家族高层之中选拔出一些苗子加以训liàn

。毕竟有可能会爆fā

战争,我希望能够派上用场的人越多越好。”

“你确定其他的十二地支会支持你的观点吗?”莫姑姑站了起来:“先不说别的家族,我首先就不会支持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鲁莽的做事情了?十二地支和七十二柱开战,最好的结局也是两败俱伤!”

“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跟你说嘛。”韩魏辰笑笑道:

“我们可以,毫发无伤的胜利。”

同一时间,ZH市郊别墅内。

韩斯辰差点喷出饭来,他看着面前笑嘻嘻的未央道:“你是说,你要去竞选家族高层了?”

“嗯嗯,我爸爸早上告sù

我的。”未央笑盈盈地看着韩斯辰:“听说十二地支在筹备一次高层选举,主要是针对莫家,徐家和我们叶家。”

“那”韩斯辰喝了口红酒压压惊,好奇道:“卯环呢?身为徐家人,她也要竞选么?”

“她好像没什么去当家族高层的想法”未央思考道:“虽然卯环比我们早两年了解自己的【来历】,但她貌似没有领导他人的欲望呢。”

“没有韩家啊”韩斯辰有点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上,他扭头看着未央:“既然要选,为什么不一起呢?”

“你怎么选?”未央好奇道:“韩家没有空出来的高层位置呢”

“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韩斯辰微笑着喃喃道:“没有位置,将位置上的人拽下来,不就有了么?”

第七章 人选

一个人的修为越高,他就越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但弱点终归存zài

,这点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例外;所以当你面对比自己强dà

得多的敌人时,平复自己的内心,抛开不安的情绪,用心揣摩对方的弱点,只有这样你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莫午莎。

十二地支和其他能够君临我国历史千年的那些组织一样,是具有一整套森严的等级制度的。

最高级别的职位是【首领】,这个职位是所有十二地支的最高首脑;享有这个职阶的人能够发起十二地支内部的所有提案的投票,并且可以在【战时】给不同的家族当家安排工作;当然,首领必须面对与十二地支最高地位对应的危险性。因此,当所有当家齐聚一堂的时候,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所有当家都必须第一时间保护【首领】。而这个权利最高的位置,现在是由韩家当家:韩魏辰在坐着。

首领这个职位必须通过【十二地支】全体成员投票产生,票数过半者才能够当上首领一职。当然,根据【公约】各项规定,首领这个职位根据各种不同的情况需yào

,还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担任;譬如委任,考核,禅让等等。

第二级则是【当家】,众所周知,十二地支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位当家;当家这个职位同样是通过选举产生,但是每个家族的当家只需yào

那个家族的所有成员选举出来,当某位候选人获得了家族内半数以上票数,通过上一届当家授权之后他就可以正式成为一名当家。当然,这个职位的选举方式同样可以根据【公约】来变通,譬如羽戌和叶书未两人就是根据上任当家的血脉任命的。

第三级就是【家族高层】,这个职阶相比起前面两个职阶来说权利小了很多,【首领】有整个十二地支的决策权;【当家】有家族内的决策权,在十二地支内也有投票权。但是【家族高层】的权利范围在通常情况下并不会涉及到【十二地支】级别。他们享有家族内部的投票权和部分管理权限;不过想要成为【家族高层】必须通过十二地支的【首领】考核。并且在考核之前,必须确保这个家族的【家族高层】有所空缺才行。

未央笑盈盈地看着饭桌对面的韩斯辰:“怎样啊,你们家族目前可是没有任何空缺的哦;距离我们这次【高层考核】只剩下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你有什么办法让韩家高层缺失一个位置呢?”

“我们家族的高层啊我想想”韩斯辰皱着眉头思索着:“那些叔叔伯伯辈的人我就不考lǜ

了,毕竟当年父亲一家八兄弟都经lì

了【塔克拉玛干】之旅;现在还在世的这三位叔伯,哪一位不是老谋深算的主?要想拖这些人下水太难了。”

“那还真是糟糕呢,”未央走到韩斯辰身后帮他按起了肩膀:“你家一共五位高层,除去你动不了的那三位,只剩下两个位置了哦。”

“韩辰欣么我表妹是靠着她父亲的影响力座上的高层位置;可惜了,那时候我还没了解自己的【来历】,不然她的位置现在一定是我的。她也没什么死角,毕竟她父亲在那,我不是很好下手。”

“嘛”未央把自己的下巴靠在韩斯辰脑袋上:“那么只有一个位置了呢”

“我表哥韩泽辰;”韩斯辰握着未央纤细的手继xù

考lǜ

着:“那家伙可是韩岳辰的儿子呢,毕竟韩岳辰当年差点害死了我父亲呢,韩泽辰如今在家族里的地位确实还不稳固;说不定这是一个突pò

口。”

“确实是哦不过照你这么说,你表哥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能凭借着一己之力爬到高层的位置也非常难得哦。”未央眨眨眼睛道:“这足以说明你表哥是拥有一定手腕的人;不要小看他哦。”

“当然咯,”韩斯辰把身后的美女抱到怀里:“亲爱的,帮我个忙?”

“什么忙?”未央躺在韩斯辰怀里媚笑道。

“我身为韩家人不方便查自己人;”韩斯辰捏了捏未央的脸蛋:“帮我查一查我表哥这几年矿石生意吧,还有他的社交圈,灰色收入,爱好,**什么的,能弄到手的资料都帮我弄来吧;作为交换,我会帮你弄到你家族里竞争对手的资料的。”

“不行,”微笑笑道:“除非等一下你洗碗。”

“啧”韩斯辰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好吧好吧,我洗碗。”

“成交。”未央立kè

抱了抱韩斯辰,接着她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我今晚把我对手的资料发给你,咱们互相给对方一周时间怎样。”

韩斯辰看着眼前美丽却精明的姑娘,不禁笑道:“一周么,绰绰有余了。”

就在韩斯辰和未央正在忙于筹划竞选家族高层的时候,位于福建厦门的叶家古屋;叶书未召开了一次家族的【高层会议】。

“今天难得请大家来,”叶书未坐在主客厅的沙发上扫视着房里的其余四人道:“关于这次十二地支安排的【高层考核】事宜,相信大家都已经有所了解了吧?”

“我不关心莫家和徐家,”一位站在墙角拍打着折扇的女子说道:“我们叶家现在的四位高层已经足够管理所有的家族事物了;为什么要强行打破这个状态?”

“你的眼光太狭隘了,未雨。”一名正坐在茶台上面品着普洱的老人开口道:“你看不出这次选举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遮掩某些更大的事件么?”

“我可没有您那么多的阅历,东未叔。”女子合上手里的折扇哼了一声:“整天就知dào

揣测这些有的没的,我哥哥这当家的工作干脆您来做好了?”

“你说什么?”老人怒视着女子,身上爆fā

出了巨大的魂压:“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了,用篡位的罪名来诽谤我,你是不想继xù

干下去了吗?”

“未雨姐,爸,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老人对面,一位正在泡茶的眼镜男子叹了口气:“你们这口水仗打了这么多年了,有意思吗?”

“哈哈,你都说了他们十年了洪未;”一名独臂少女在门口看着正在泡茶的男子:“他俩就是冤家嘛,别在意啦。”

“叶未笙你个缺胳膊少腿的能不能少说两句?”老人和拿着折扇的女人同时开口:“就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这样吧,”叶书未不耐烦的敲敲桌子:“谁,有合适的人选?”

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知dào

,这是一个发展党羽的大好机会,无论十二地支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利益就在自己的眼前,当然谁都不愿意错过这次高层选举,只要谁能拉拢自己的党羽进入高层,那么在投票权上这个人就会占有绝对的主动。

“我推荐叶未沧。”拿着折扇的女子笑道:“虽然年轻了些,但是她完成过三次A级任务,一次S级任务;我想这足以证明其实力了吧。”

“十二地支选举高层向来不是靠实力说话的。”老人不屑道:“我推荐叶初未,他曾经也经lì

过【塔克拉玛干】之旅,再加上这些年阅历怎么说都足够胜任家族高层的工作了。”

“切,他经lì

【塔克拉玛干】之旅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呢;”叶未雨白了老头一眼:“这些年我根本没见他对家族有过什么建树;你只是想着自己那没用的二儿子能帮你以后成为当家多投一票而已。”

“你少血口喷人!”老人火冒三丈的把手里的茶杯丢向摇着折扇的女人;可茶杯飞到空中的时候突然停滞了;众人惊讶之余扭头看向了门口的独臂女子;她微笑着环视众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么?”众人清晰地看到了,这位女子的右边断臂,不知dào

何时已经冒出了一节半透明的红色手臂;这只手臂正握着空中的茶杯。

“未笙,你有什么推荐的人呢?”叶书未饶有兴致的看着空中这只由魂压组成的手臂道。

叶未笙收回了自己这只由魂压构成的右臂,她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推荐叶未央。”

“你说什么?”除了叶书未以外的另外三名家族高层顿时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名独臂女子;未雨捏着手里的折扇疑惑道:“为什么要选她她是当家的女儿啊,和你毫无关系的”

“没关系,就不能选了么?”未笙微笑着看着未雨:“再说了,你这句话当着书未的面说出来,真的好么?”

未雨此刻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言,连忙转头谦卑地看着叶书未,所幸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怒色。

“那么,未笙;”叶书未缓缓开口:“你推荐未央的目的是什么?”

“当家之女,本来就应该委以重任;”未笙耸耸肩:“而且她这两年的成长各位也都看到了,虽然论实力她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是论谋略她不会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高层。”

“何以见得?”东未皱眉。

“这个嘛,”未笙摇摇头:“等到选举的时候,自然见分晓。”

“好了,”叶书未再次敲敲桌子:“你们还有谁可以推荐的?”

众人都摇摇头,他们知dào

,当未笙说出了未央名字的时候,自己再推荐别人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当家的不满,再说刚刚推荐的人已经足以对未央形成制衡了,接下来就是看谁能在正式选举前把握住先机了。

“没有人选了么?那么就这样吧;”叶书未笑着站了起来:“叶家三位候选人:叶初未,叶未沧,叶未央。我会把名单上报,你们各自通知他们吧,散会。”

几位高层悻悻然离开了,他们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被叶书未摆了一道;他不公开推荐自己的女儿,这一点已经在舆论上占了优势;接下来他只需yào

未自己的女儿铺好道路,这个家族高层的空位就来得易如反掌了。不过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当家能够一手操纵的,选举还是会公平的举行,到时候只要做好工作,谁胜谁负还说不准;众位高层怀揣着心事,各自散去了。

待众人离开后,叶书未的客厅门再次被推开了,叶未笙探出头看着沙发上的男子:“顺利么?”

“谢谢你。”叶书未笑笑。

“毕竟子若生前和我关系那么好未央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未笙摆摆手笑道:“就当是帮了自己的孩子吧。”

“我老婆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叶书未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星夜:“真是太幸运了。”

第八章 漏洞

我们这一辈,从老二开始一直到老八都由战国七雄的国名来命名;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我们八兄弟中的老大叫韩岳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因为当年父亲第一眼看见大哥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此儿妨亲,万万不可予信。”直到现在,我们家族一直在将韩岳辰边缘化,包括他的嫡系后代,。——韩魏辰。

二零零八年二月二十日,上海市浦东区,外滩。

一位叼着香烟的壮年男子静静地站在外滩上,他看着黄浦江的滔滔波澜,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天知dào

这名男子究竟想到了什么悲伤的过往;他丝毫没有诉说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江边看着。

韩斯辰从街对面的小卖部里拿着两瓶啤酒缓缓走出,他看着远处背对自己哀叹的男子,不由得感觉好笑;韩斯辰有时候会感觉乏力,但他从来不会为命运叹息;他坚信命运是一种可以受到控zhì

的存zài

;无论生活与你开了多大的玩笑,你都要强颜欢笑着包容,直至最后你站在顶峰,能够俯视手掌中的命运。

“怎么了,大表哥?”韩斯辰露出了自己商业用的标准笑容,他上前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将啤酒递过去道:“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呢?”

“没什么,”男子斜眼看着韩斯辰,苦笑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的往事。”

“比如呢?”韩斯辰打开自己啤酒的拉环,抿了一口道:“让我猜猜,你想说十四年前的【塔克拉玛干】之旅么?”

“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呢。”男子笑了笑,也拉开了自己啤酒的拉环,他和韩斯辰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道:“我韩泽辰虽然已经位列家族高层,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什么?”韩斯辰假装惊讶道。

“别装傻了,原因你是明白的。”韩泽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我都想清楚了,这个家族高层,我不当了。”

“你不能这样?局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韩斯辰连忙拉着身旁男子的手劝阻道。

韩泽辰看着一旁比自己还着急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很多事情你一定要亲自尝试了,才会理解其中的艰难。”

“可是”韩斯辰还想说什么,却被韩泽辰开口打断了:“行了,谢谢你陪我喝酒;对韩家,我已经彻底失望了;高层的位置,你想要的话就去争取吧;希望将来,不要和我一样摔得那么惨就行。”韩泽辰说罢,仰头喝光了易拉罐里剩下所有的啤酒便离开了;韩斯辰看着这位三十出头,神态落寞男子的背影,邪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伯,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一天,韩家空缺出了一个家族高层的位置,而韩斯辰,则顺利的成为了这个位置最为有力的候选人。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十天之前。

二零零八年,二月九日下午;ZH市郊区,韩斯辰别墅中。

韩斯辰和未央坐在电脑前,他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间的发生;韩斯辰的脸上弥漫着疲惫的神色,从他眼角的黑眼圈可以清楚地看出来,韩斯辰很有可能已经在自己的电脑面前熬了一个通宵了。

未央打着哈欠道:“你已经守了一晚上了,到底在等什么啊?”

“这是你给我的,关于韩泽辰的资料。”韩斯辰揉揉眼睛,递给未央一沓文稿,然后继xù

盯着电脑上的屏幕桌面。

未央接过“唔我知dào

啊,这个和你通宵一晚上盯着电脑桌面有什么关系?”

“你整理的资料自己没有记住么?”韩斯辰捏了捏未央的脸蛋:“第六页第八行自己看。”

“唔谁能记住那么多资料嘛,明明是帮你找的!”未央秀眉一皱,翻开这一沓资料的第六页,找到了第八行字仔细念了起来:“根据徐家三年前得出的报gào

;韩泽辰的矿石产业链位于非洲的三座钻石矿场采集钻石原石到一定数量之后会不定时雇佣专机将其运送到瑞士进行加工然后通过海运和陆运销往西欧和阿联酋这个产业链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可疑的嘛。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看着电脑发呆”

“你再翻开第十一页,看看第二行到第四行。”韩斯辰继xù

道。

未央有点好奇地翻到了第十一页看了起来:“张家调查的,韩泽辰真实的财政状况:注册公司评估,市值1.44亿欧元。公司去年进出口贸易额6400万欧元;除去所有开销后的盈利这怎么会?怎么只有97万欧元?”

“终于发xiàn

不对劲的地方了么?”韩斯辰笑道:“继xù

看第十二页第五行。”

未央连忙按照韩斯辰所说翻到了哪一页读了起来:“刘家对其可疑行踪的调查结果:九八年,与曼德拉总统秘密会晤,同年秋天得到南非矿藏开采权。徐家曾试图介入调查,未发xiàn

任何异常。零三年,发xiàn

其与瑞士时任联邦主席库什潘秘密会晤;之后他于同一天参观了位于瑞士首都伯尔尼的【骑士团】总部,并且与现任骑士团长艾斯.文森特进行了某种交涉。零四年与时任英国,法国与德国财政部长秘密会晤”未央念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韩斯辰:“南非瑞士西欧;这些地方是骑士团的管辖范围啊不可能难道说韩泽辰的矿石产业链根本就不是用来盈利的”

“没错,”韩斯辰开怀大笑起来:“你请卯环弄来的这些绝密资料真是帮了我大忙。韩泽辰这个人和你刚刚所说的一样,他这条产业链根本不是用来盈利的;而是为了巩固自己在韩家的地位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韩泽辰是韩岳辰的儿子,为什么他能够坐上家族高层的位置?答案就是【背景】;当年的南非,一定和【骑士团】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交yì

意向;韩泽辰说动了曼德拉前总统,用十二地支的名号换取了南非的三个钻石矿产,并以此来进贡给瑞士的【骑士团】,再让骑士团满足南非方面提出的的要求,骑士团碍于十二地支的面子,再加上钻石为其带来的高额利润也终于妥协了;此后,韩泽辰继xù

扩大自己与【骑士团】的经营范围;他甚至联合了英法德三国,最终整个【骑士团四国】都决定支持韩泽辰;他就是凭借着骑士团暗中帮zhù

的力量,成为韩家的家族高层的。”

“这真是”未央依旧难以置信,她皱眉道:“但是为什么他这些行为一直没有暴露呢?”

“十二地支的管理漏洞。”韩斯辰点了点未央手上的这沓资料:“徐家,负责调查韩泽辰的矿场;张家,负责调查韩泽辰的财政状况;而刘家,负责调查韩泽辰本人的行踪;他们三个家族向来少有联系,并且他们的调查对象和自己的家族的利益并没有直接关系;就算有人发xiàn

异常,我相信他们也绝对不会报gào

给韩家的。”韩斯辰叹了口气道:“毕竟,眼看着韩家内部出现异常,不正是别的家族所希望的么?”

“不过现在已经把这一切串联了起来,”未央把这沓资料放回了韩斯辰的台面问道:“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要从源头上;”韩斯辰坐起来握住鼠标,点开了一个窗口;这个窗口之中赫然显示着三座矿山。韩斯辰寒笑:“截断那家伙和【骑士团】之间脆弱的金钱纽带,我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可以让自己毫无破绽的,击垮那家伙赖以求权的靠山。”

同一时间,瑞士首都伯尔尼【骑士团】总部。

艾斯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品着咖啡,他身后站着一名打扮利落的西装男子。艾斯端着杯子,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咖啡冒出的阵阵热气,突然开口问道:“托尼,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恕我直言,团长先生;”艾斯身后的男子恭敬而不失礼数地,微微鞠了一个躬道:“您似乎忘记了明天就是十二地支里韩泽辰先生发货的日子。”

“对啊,这批货是明天从南非运过来”艾斯靠在了座椅靠背上:“这次据说是两万四千克拉钻石原石吧?”

“约两万四千零三十七克拉,误差在一克拉以内。”托尼回答道:“运输机将于明天凌晨一点五十五分出发,大约在五点四十分左右能到达瑞士进内【骑士团】管辖范围。”

“我怎么总觉得”艾斯摸着下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呢?”

“您多虑了,团长先生。”托尼站在艾斯身后微笑道:“咖啡要凉了,您需yào

我帮您热一热么?”

“噢不用了,”艾斯再次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杯咖啡,他笑了笑:“既然咖啡选择变凉,那我们就要尊重咖啡的选择。”说罢,艾斯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到底是为什么呢”艾斯此刻心里思索着:“这种被巨大阴谋笼罩的感觉”

第九章 愚者

有一种可怕的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都能够很好的把控千里之外自己在意的一些东西;我希望和这种人做朋友,而不是敌人。——艾斯.文森特

“货物,送出来了。”韩斯辰终于从电脑屏幕里的监控看到了一辆大卡车停到了矿洞门口;十几位工人此刻正在一群雇佣军的监督之下搬运着一箱又一箱的矿石原石。这些荷枪实弹的雇佣军们高度警惕着,仿佛很害pà

这些货物的运出出现哪怕一丝纰漏;韩斯辰眯着眼睛喃喃道:“看来他们怕的是自己嘴里的口中蛇吧”

“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下手最合适呢?”未央在一旁翻看着韩斯辰给自己找到的,关于叶家人的资料。

“现在不现实,天晓得这些雇佣兵和矿工们究竟是普通人还是和我们一样的【高魂量携带者】,最安全的下手地点,必须是整个产业链最薄弱,但看上去最安全的环节。”

“你指的是”未央疑惑道。

“飞机上面。”韩斯辰微笑着从自己手里的一沓资料里面抽出了一张摆到了未央面前:“他们的运输机为了掩人耳目,专门改装了一家波音737,虽然容量不及专业的运输机,但是已经足够定期给瑞士运送砖石了;并且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外表看上去它只是一家民航客机,很少有人会对这架飞机起疑心。”

“你要让他们发生空难么”未央有点犹豫地说道:“为了把韩泽辰拉下马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么”

“放心吧,我会在某个最安全的位置让飞机发生空难的,我计算过,按照我的方法来的话他们机组人员的死亡率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七;。”韩斯辰拍拍未央的肩膀,随即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异国的号码:“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在那边过得如何?”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电话那头,八王之一的桀王正躺在南非某个海滩上慵懒地晒着太阳:“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打电话过来和我聊天那么简单。”

“啧我什么时候在你印象里变得那么功利了?”韩斯辰苦笑着摇了摇头。

桀听韩斯辰这么说,一挑眉毛笑道:“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啊。”

“诶!别啊,我有事找你呢。”韩斯辰只好如实招来:“我希望你帮我制造一起意wài

。”

“你看你我就说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才会找我的。”桀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吧,反正你给得起钱就好。”

“这次我不会给你钱。”韩斯辰微笑道:“因为我给你的这个消息,本身就能够让你赚到两万克拉以上的钻石原石。”

“你说多少?”桀突然从沙滩椅上面跳了起来:“两万克拉以上?”

“没错哦,”韩斯辰在电话这头轻松地说道:“你只要拿得动,这些全都是你的。”

“告sù

我所有关于这些货物的详细信息。”桀思考了一会,突然压低声音,在电话那头说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韩斯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绝对不危险,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同一时间,北欧,挪威西北部,罗尔夫岛上某处别墅中。

这是一处利用极简主义理念装修的别墅;单一的色彩搭配,简化到极致的室内构造,千遍一律格调的家具严格按照各自的黄金分割线陈列在这硕大的空间之中。透过别墅客厅巨大的落地窗,人们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海滩,此时此刻正值退潮,海浪对沙滩的拍打显得尤为无力;这寂寥的场景,仿佛能够凝固空间一般;那么空洞,那么单调。唯一破坏气氛的物体,大概就是摆放在茶几上的那部电话了;此刻,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突兀,这种声音不断地用自己并不高的分贝,来提醒着人们注视自己。

一只手拿起了电话,只见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冷眼看着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叹了口气接了起来:“艾斯,我说过这辈子不像听见你的声音。”

“抱歉,”电话那头,艾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笑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打电话给你的。”

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线路安全么?”

“我用的专线,绝对安全。”艾斯回答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个人。”

“谁?”电话那头,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来了兴趣:“有什么人,是值得你艾斯亲自让我来查的?”

“当然有这种人。”艾斯笑笑道:“韩家当家,十二地支首领:韩魏辰。”

“查他?”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诧异了,他难以置信道:“别开玩笑了,我绝对不会帮你做这件事情的!”

“你不想先听听报酬么?”艾斯笑笑。

“你省省吧,团长先生。”电话那头回复道:“什么报酬我都不会去查那个怪物的。”

“你一定会接受的,”艾斯敲着办公桌微笑:“因为这东西,你已经找了三十年了:”

“堕落天使路西法的十一支魔杖。”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艾斯明白,对方在计算性价比;韩魏辰这个人,究竟能不能抵得上路西法十二支魔杖,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屡着自己的山羊胡,随机叹了口气道:“我要考lǜ

。”

“没事,我不着急;”艾斯道:“给你半年时间,我的条件已经开出来了,这半年之中随时欢迎你的来电。”

“团长,恕我冒昧;”艾斯身后,穿着执事装的男子托尼说道:“您为什么突然想要查韩魏辰的底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您已经是最了解他的敌人了。”

“你也说了,我只是最了解他的【敌人】;”艾斯躺在座椅上道:“中国人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韩魏辰宣bù

要提拔家族高层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段时间十二地支一定在酝酿着什么庞大的计划;我也希望这是我自己的多虑但是【脑】却时刻在告sù

自己,我的判断,再一次正确了。”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日,早上十点半左右,韩斯辰接到了一个电话。

“四弟[指韩斯辰],还记得我的声音么?”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这不是大哥么?”韩斯辰在电话这头笑道:“怎么忽然有空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身在上海的韩泽辰正惬意的坐在西餐厅内,透过玻璃窗看着外滩上的行人们,他喝了一口红酒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家族高层跟我打听事”韩斯辰装作惊讶道:“我还能有什么让你倾心的消息么?”

“当然啦,”电话那头的韩泽辰笑笑:“毕竟,你父亲是【首领】啊。”

“好吧”韩斯辰在电话这头收起了笑容,严肃道:“说吧,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也知dào

,大哥我这几年在国外做一些矿产生意。”韩泽辰又喝了一口红酒,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继xù

说道:“你父亲,最近是不是通过别的家族的一些人,查过我的生意?”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想?”韩斯辰继xù

佯装疑惑。

“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最近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查我的底细;你也知dào

,家族内部是不允许相互打探成员之间的底细的;”韩泽辰解释道:“在家族里你也知dào

我父亲和你父亲上一辈的恩怨,虽然表面上你父亲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我感觉得到他对我依旧保有某种敌意,所以我想家族里你和他的关系那一定是最近的,如果你能帮我弄明白你父亲究竟想做什么的话”

“你要让我调查我父亲么?”韩斯辰严肃道。

“是的。”电话那头的韩泽辰回答道:“但是你也知dào

,我这种调查仅仅是为了自保,而不是想去对付你父亲。”

“大哥,恕我直言;”韩斯辰叹了口气:“要我涉险帮zhù

你,对我来说首先就非常不公平,再者你也知dào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调查我父亲,最后却都空手而归。”

“但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用,他不会拿你当外人的。”电话那头的韩泽辰笑道:“你是他的儿子,怎么会危险呢?再说,你不想听听报酬么?”

“噢?什么报酬?”韩斯辰来了兴趣。

“我在南非有矿石生意,”韩泽辰摇晃着手里的红酒道:“我会给你两百克拉的矿石原石作为这次的报酬,如何?”

“这么多啊”韩斯辰惊讶:“没问题,我想办法帮你去查;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的,我期待你的电话。”说罢,韩泽辰邪笑着挂了电话,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刚刚出道的傻子,两百克拉钻石原石就能让你为我调查自己的老爸,真是太划得来了。”

与此同时,韩斯辰也挂断了电话,他搂着一直在身旁偷听的未央笑道:“真不知dào

我这大哥是怎么当上家族高层的,居然蠢到以为是我父亲在调查他,并且还想靠两百克拉钻石原石收买我;何其愚昧的高层。”

“看来你的计划倒是非常顺利呢,”未央在一旁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唉,我的资料怎么这么多?你都从哪里找来的?”

“秘密。”韩斯辰吻了一下未央的额头,起身穿上了外套。

“你要去哪?”未央疑惑。

“去【调查我父亲】啊。”韩斯辰笑笑:“毕竟是大哥让我做的工作,我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就好了,而且刚刚的手机通话,我不小心录音了呢。”韩斯辰说罢,晃了晃手机。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日,中午一点;韩斯辰坐上了前往GZ省的航班。他的计划,已经步入正轨了。

第十章 利用

很多普通人尝试着理解我们,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死于非命。因为我们的这个世界,远远不是依靠力量和权谋可以立足的;没有人敢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因为那些强者所能看见某些【法则】,这些【法则】突pò

了自然的限制,它们是完全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一种存zài

。迄今为止,我们依然在尝试着驾驭这些【法则】,但平均每年三十一名精锐的死亡率,毫无疑问是这些【法则】对我们这群冒险者最好的惩罚。——【D5】之一,【七十二柱】首领:巴尔(Baal)。

航空管制亦称飞行管制,是有关部门根据国家颁布的飞行规则,对空中飞行的航空器实施的监督控zhì

和强制性管理的统称。主要目的是维持飞行秩序,防止航空器互撞和航空器与地面障碍物相撞。

乘坐飞机旅行时,经常可能遇到空中交通管制而变更航线、目的地、起落时间,有序的空中管制是保证所有旅客和空域安全的必要程序。

一般理解的航空管制是上面说的狭义航空管制,实jì

上,一切的航空行为、包括航空附属的地面设施、资源的管理、使用调度都是在依照航空管制的内容进行,航空管制可以说是所有民航行为的基本原则,是个广义的规则。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日,中午三点;GZ省南部,韩家老宅。

“爸,我回来了。”韩斯辰走入自家的房门,冲楼上的会议室喊了一句。

“呀,韩斯辰哥哥。”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好久没见你了!”

“嗯?”韩斯辰略微有点惊讶:“辰欣妹,你怎么在这?”

“嘛,爸爸叫我过来帮四叔整理一下一个月后的【家族高层】考核内容嘛,我这几天都在这里呢。”韩辰欣苦恼道:“明明这段时间很闲想去旅游的说。”

“要不我帮你整理吧,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安排。”韩斯辰笑笑道。

“少来了,”韩辰欣眯起眼睛笑道:“你是想帮你那叶家的女朋友偷看考核题目吧?”

“怎么会,”韩斯辰苦笑着走上楼梯,他指着会议室半闭的房门问韩辰欣:“我爸在里面么?”

“在哦,”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笑笑:“这几天他也没睡好,比我睡得还少呢,你得进去好好慰问一下他才行。”

“当然,我会的。”韩斯辰点点头,拉开房门步入了硕大的会议室。

“你来这里做什么?”韩魏辰坐在屋子尽头的办公桌上,不难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睡觉了,他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是目光却依旧有神。韩斯辰拉上门反锁起来,叹了口气道:“总是劳心劳神的,对你这把老骨头不好。”

“那还能怎么办?”韩魏辰苦笑:“连我都不管十二地支里面这些破事,难道给其他当家就会愿意管了么?”

“那也不能这么熬着啊。”韩斯辰摇摇头,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说吧,来找我做什么?”韩魏辰一边翻阅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问:“说起来,这半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回家呢。”

“是啊,自从【特训】结束以后,已经半年了”韩斯辰有点怀念地说道:“对了,父亲,您和二伯关系好么?”

韩魏辰停下手里的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斯辰耸耸肩:“只是想,和他老人家做一笔并不划算的生意罢了。”

同一时间,八王之一的桀王悄悄潜入了位于南非某空军军事基地禁区之中;这个军事基地里整齐的停放着他们国家最常见的几种战斗机:“英帕拉”Ⅰ型、“幻影”F-1AZ型、“猎豹”C型;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一致的色调和整齐的排放都让这些战斗机显得尤其肃穆;桀站在这些飞机正中央优哉游哉的看了半晌,接着开始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其中好几次他遇到了几位巡逻兵,但奇怪的是这些巡逻的士兵几乎全部和桀擦肩而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桀的潜入感到惊讶,甚至没有一个人哪怕看桀一眼;桀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过了这块区域。

“嗯,看来就是这里了。”桀来到另一片区域,他发xiàn

了一些直升机,几架教练机和远处的一架飞机,这架飞机也是桀本次潜入的目的:由一架波音737客机改装成的运输机。桀走近这架运输机,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架飞机之中,【某种东西】正散发着魂压,虽然这魂压的威力并不十分大,但是桀的这种隐身能力只能骗过普通人,对于拥有魂压的高灵力人类或者外物来说,桀现在施展的这个隐身能力可以说毫无作用。

桀改变了路线,他进入了机场的控zhì

中心,并且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一日,GZ省南部,韩家老宅外部广场。

韩斯辰此刻正看着手机里的一个电话号码;他在犹豫,他不知dào

自己是否应该拨打这个电话。韩斯辰此刻回想起了父亲对他说的话:“你二伯,韩楚辰这个人;年轻的时候非常聪明,父亲当年不止一次的赞誉过他对各种危机时刻的预警和应对措施;但他随着年龄的增大,逐渐对很多事情失去了原有的判断力和那份睿智;所以他只是一位家族高层,而不是当家。不过与他相处,你依旧要小心;毕竟他已经担任了将近三十年的家族高层了,任何能在这个位置上坐那么久的人,都不是随便可以撼动的。”

韩斯辰想到这里,咽了口唾沫,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谁啊?”电话那头,一种刚刚睡醒,强打起精神的声音钻入了韩斯辰的耳朵里。

“抱歉,二伯;我是斯辰。”韩斯辰用一种恭敬的语气道:“打扰您午休了么?要不要我过会儿再打给你?”

“斯辰啊?”电话那头传出了惊喜的声音:“没事没事,我也刚好起床,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找我来了?”

“嗯是这样的”韩斯辰装作有点为难道:“我听父亲说您是不是有点不太喜欢我大哥这个人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韩斯辰明白,刚刚这句话传递出的信息,二伯已经接收到了;这是【父亲】的意思。

“我岂止是不喜欢那小子,”半晌,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韩楚辰愤nù

的声音:“那小子是韩岳辰的儿子你应该知dào

吧,他们一家子都是那副德行;他早就应该被四弟[指韩魏辰]从韩家除名的,现在居然还当上了家族高层。现在家族一有什么事情,这小子就处处和我作对,真是扰得我鸡犬不宁!”

“那您想不想,”韩斯辰露出了笑意:“把他这个【毒瘤】给彻底切除呢?”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韩楚辰惊讶的语气完全暴露了出来,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就是一片死寂;韩楚辰在考lǜ

电话那头的男子究竟有多少可信度,这个电话是一次机遇,还是一个陷阱?

“二伯,”韩斯辰知dào

,现在是他,开出条件的最好时机:“我发xiàn

了韩泽辰的一条钻石产业链,这条产业链涉及到国家政治和公约组织,他在用这条产业链来寻得自己在国外的后台,借此在韩家得到更高的地位。”

“你说什么?”韩楚辰难以置信:“这种事情你怎么知dào

的?”

“您不需yào

知dào

,”韩斯辰插嘴道:“您只需yào

做出一个判断,您觉得韩泽辰坐在家族高层的位置上,和我坐在家族高层的位置上,您更请像谁?”

“”这是第三次沉默,而这一次沉默的时间,也最为长久;韩楚辰确实在思考着这件事情;他在权衡着二者的利弊,究竟是自己的仇人,还是现任当家的儿子;这二者对他自己的本身利益来说,其实都有所不利。韩斯辰明白,现在,只欠最后一根压垮韩楚辰心理防备的【稻草】了。

“您考lǜ

一下吧,顺便带我问辰露好。”韩斯辰笑道。

“不用了!”电话那头,韩楚辰突然开口道:“我答yīng

帮你,要我怎么做?”

韩斯辰笑了起来,他知dào

,此时此刻的韩楚辰,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计划;他会帮zhù

自己把韩泽辰拉下马,然后扶持自己的女儿:韩辰露坐上家族高层的位置;这样一来,韩楚辰既打败了一名自己的仇人,又阻止了韩斯辰妄图跻身家族高层的愿望,还让自己的女儿得到了家族高层的位置;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没问题,二伯。”韩斯辰笑了笑:“我会把详细计划通过邮件从【专线】发给你的;到时候,我们各司其职,预祝彼此成功吧。”

“没问题。”韩楚辰微笑着挂了电话,随机,他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小马,你现在在广东么?帮我做一件事情;在一切韩斯辰和韩泽辰可能出现的地方装上窃听器,对,就是我那两个侄子,我要了解他们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

第十一章:改朝

有两种非常奇怪的人总是给我讨厌的感觉。有的人生来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他们认为自己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幸福;这类人往往手持着各类物质怨天尤人,他们会在手握重金的时候觉得自己极度匮乏,他们会在拥有爱情的时候觉得自己无人怜悯。另一类人一生都在奋斗,他们没有良好的家室,也没有陪伴其成长的目标;这类人拥有的,仅仅是不愿意再受到周遭的歧视;这是一种,复仇的心理,这类人最后往往没有取得巨大的成就;却到死都无法理解自己的不足究竟在哪。我不会怜悯他们任何一类人,因为我们这类最终通往胜利彼岸的少数人,统统走在夹缝之中。——叶书未。

空中防撞系统【TCAS】是安装于中大型飞机的一组电脑系统,用以防止飞机在空中互撞。有些飞行员昵称其为“鱼群探测器”,因为用途类似。

TCAS显示邻近飞机与自己飞机的间距与航向,显示范围可以由飞行员决定(从2.5浬至30浬),若是与别架飞机的距离或航向有相撞的危险时,TCAS会用声音及显示警告飞行员,此称为ResolutionAdvisory(RA)。并且会用语音指示避撞的动作,例如:“爬升!爬升!爬升!”“下降!下降!下降!”。别架飞机若有装TCAS,也会有同样的警告发出来。

在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或其它民航管理单位,都会规范TCAS与ATC(AirTrafficControl:航空管制)的指示冲突时的优先次序,因为若是一架飞机遵从TCAS,但另一架遵从ATC,这样子仍有互撞的危险。最明显的实jì

案例,在2002年,两架飞机在德国南部的乌柏林根上空发生空中接近,两机都收到了TCAS的警告,但有一架飞机未遵从TCAS的指示,反而听从ATC的指示,导致两机在空中相撞造成重大死伤。

韩斯辰明白,为了防止空中相撞的事故发生,韩泽辰雇佣的飞机上面,必定装载了TCAS系统。而能够将这个系统,在常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全无效化的;韩斯辰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二伯韩楚辰能够做到。所以,当韩泽辰雇佣的那架波音737升空之后,如何让其坠毁就取决于韩楚辰以何种方式处理这架飞机了。另一方面,二伯也在监听者韩斯辰和韩泽辰两人,他得知了另一个消息:韩泽辰正在调查韩斯辰的父亲;并且韩斯辰竟然答yīng

了这个请求。二伯考lǜ

了很久,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韩斯辰其实并不确定自己在韩泽辰下马之后是否真的能够成为家族高层;或者韩斯辰根本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将韩泽辰拉下马;所以他做了两手准bèi

。其一,调查出了韩泽辰与外国秘密交yì

的证据和产业链,请韩楚辰想办法破坏这个链条;其二,如果这个计划出现纰漏,韩斯辰会立kè

告sù

父亲韩泽辰在通过自己的手调查他;这样做虽然会让自己扣上一个调查父亲的帽子,不过总比直接遭到韩泽辰的报复来的好很多。

“愚昧至极,”二伯心里邪笑着:“两个孩子都太嫩了,我的窃听器,已经把你们所有背地里的勾搭都作为了证据;这才是最为保险的两手方案。”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六日早上;南非某军事基地。一架改装过的波音737民航客机从军用飞机的跑道上缓缓升空了。这次升空,是这架编号295号航班的最后一次飞行。

“鸽子自由了,”桀拿着望远镜看着天空中渐行渐远的航班,对电话那头的韩斯辰笑道:“我亲眼看见的,钻石被拉上了飞机;你确定要启动下一步计划么?”

“没错。”韩斯辰笑笑:“我们等待着鸽子,堕入大海吧。”

一小时之后,这个世界惊起了一层不小的波澜。南非zf;瑞士zf,英国,法国和德国首脑,【骑士团】组织,十二地支。他们几乎是在同时收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南非民航,编号295号航班于本日上午9:27分14秒,与一架军用无人侦察机发生相撞,撞击结果导致两架飞机同时坠落印度洋。

“你的目的,达到了。”桀在电话里笑道。

“这样一来,zf就会忙于掩盖钻石交yì

的真相,而骑士团则会断绝和韩泽辰的往来,紧接着,韩泽辰将会失去在韩家,乃至在十二地支政权道路上唯一的靠山。”韩斯辰笑道:“当然,作为他的表弟,我现在需yào

事先看望他了。”

“我要的东西也到手了。”桀此时此刻,站在海洋上空,他的手里,漂浮着两个巨大的黑色箱子。桀看着它们笑道:“我们的交yì

,顺利结束了。”

“对,【我们】的交yì

,顺利结束了。”韩斯辰说罢,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张机票,ZH前往上海的机票;韩斯辰笑了起来,他知dào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可掌控的了。

四天之后,韩家高层一致决定废除韩泽辰家族高层位置,废除理由为韩泽辰抱有私人目的性的与【骑士团】进行秘密交yì

;这四天,韩斯辰一直在上海陪着韩泽辰;韩楚辰知dào

,韩斯辰现在留下了一张底牌,他并不希望韩泽辰在失去家族高层位置以后记恨自己,所以在韩泽辰跌入低谷的时候,韩斯辰选择了陪在他身边;第一:这样可以表达出韩斯辰与家族废除韩泽辰这件事情没有什么联系。第二:从古至今,锦上添花从来不会被人记住,只有雪中送炭的事情,才是恩人所为。韩斯辰这次上海之行,就是给在雪地之中的韩泽辰一筐炭火。

二零零八年,二月二十日;上海浦东。

“行了,谢谢你陪我喝酒;对韩家,我已经彻底失望了;高层的位置,你想要的话就去争取吧;希望将来,不要和我一样摔得那么惨就行。”韩泽辰说罢,仰头喝光了易拉罐里剩下所有的啤酒便离开了;韩斯辰看着这位三十出头,神态落寞男子的背影,邪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伯,事情已经办妥了。”

这一天,韩家空缺出了一个家族高层的位置,而韩斯辰,则顺利的成为了这个位置最为有力的候选人。

就在这时,韩楚辰做出了他这辈子,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自己女儿的号码笑道:“辰露,你大哥已经倒台了,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家族高层的位置了。”

第二天,GZ省南部,韩家老宅。

会议室里,韩家所有在任高层和韩魏辰都聚集于此。

“现在,我们韩家也空出了一个高层的位置了。”韩魏辰对众人说道:“各位对此的看法,说来我听听吧。”

“两个选择,”韩楚辰立kè

开口:“其一,韩家列入二十天之后的十二地支高层考核家族之一;但是各位也知dào

,目前韩家在十二地支考核团队中拥有三分之一的评审人员;如果我们也派人参加考核的话,那么别的家族难免会觉得,我们家族的评审会对其他家族的考核成员们有所偏袒。”

“你的意思是?”坐在沙发上推着眼镜的韩燕辰开口:“现在,立kè

选出家族高层么?”

“没错。”韩楚辰点点头道:“我推荐韩辰露。”

“理由呢?”站在会议室窗边的韩辰欣道:“辰露姐的工作范围一直是偏向后勤这一块的吧,而韩泽辰空出来的这个位置所管辖的范围是安全保障这方面,你怎么保证自己的女儿能够接管他的工作?”

“当然,”韩楚辰笑了起来:“辰露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在处理后勤事务,但是她也有定期参与家族内协调的工作;想要做好家族里的安全保障,就必须在家族里拥有良好的人际脉络,这样的人选才能胜任家族高层的职位。而韩辰露,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在您推荐自己女儿之前,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众人看见了,韩泽辰和韩斯辰走了进来。

“你们?”除了韩魏辰以外,众人无一不感到惊讶;韩楚辰立kè

说道:“这里是【家族高层】会议,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正因为是【高层】会议啊,”韩泽辰笑笑:“所以我们应该好好地,把家族高层内部的问题给解决了才行呢。”

“你说什么?”韩楚辰不解。

韩斯辰从兜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这里面,记录了某些东西;我希望各位能够认真的听完。”

说罢,韩斯辰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录音笔里,缓缓放出了韩楚辰的声音:

(所罗门阁下,许久未见了对,我确实有事情拜托你这几天,在南非会有一架伪装成航班的运输机起飞没错,我希望你击落它,并且确保它的残骸不会被发xiàn

谢谢,我们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知dào

你会帮我的那么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

韩斯辰笑笑:“这只是第一段录音呢,接下来还有。”

(所罗门阁下,飞机起飞了;编号是295号我知dào

你能干涉TCAS系统,但请注意一定要不留痕迹嗯,好的。)

“你怎么说?”韩斯辰笑笑:“这次飞机事故,背后的主谋者?”

“你居然窃听我现在还来反咬我一口?”韩楚辰怒视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告sù

我的,明明是你来拜托我去摧毁那架飞机的!”

“是么?”韩斯辰挠挠头:“证据呢?”

“哼,别以为只有你在窃听我;”韩楚辰笑道:“我同样也在窃听你!”说罢,韩楚辰拿出电话,可是他惊讶的发xiàn

,原本还在手机里的那些录音,此刻全部消失了。

“啊,忘记告sù

你了。”韩泽辰笑笑:“有一名叫做马辉的窃听专家正在监听我和韩斯辰,这件事我已经查出来了;他一个外人,很有可能泄露我们家族的秘密,所以说我已经把他给了解掉了;顺便,”韩泽辰盯着眼前惊讶的韩楚辰:“为了韩家的保密性,我把他保存的所有的录音,和他将这些录音发送到的所有设备,全部销毁了。”

“什”韩楚辰瞪大眼睛:“你们两个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吗?”

“没有这回事啊,”韩斯辰笑笑:“明明就是二伯您想要拉自己的女儿上位,才自导自演了这一出闹剧,不是么?”

“四弟”韩楚辰扭头看着坐在长桌尽头的韩魏辰:“你知dào

我的,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女儿上位啊”

“哎呀,”韩斯辰再一次按下录音开关:“我好想还有一条录音忘记放了呢。”

(辰露,你大哥已经倒台了,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你就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家族高层的位置了。)

“这句话,是昨天您对自己女儿说的呢;”韩泽辰笑笑:“现在,动机,手段,证据,我们全都掌握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韩楚辰无力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韩楚辰明白,一切辩解都已经于事无补,他已经完全,落入眼前这两位年轻人下的圈套之中了。

这次韩家的高层会议以一个非常戏剧性的结尾而告终;韩楚辰被废除了高层的位置;当然,他的女儿也没有机会竞选家族高层了;而韩泽辰则回到了自己家族高层的位置上,这一点韩楚辰一直想不通,直到后来他才听说:那次295航班坠落之后,一位中国籍男子手里提着两个黑色的大箱子,把其中之一交给了总部位于瑞士的【骑士团】成员手中,韩泽辰也得以继xù

得到骑士团的支持。而他被废除高层职位的那件事,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假象,韩斯辰早就已经把录音交给了当家韩魏辰;其目的是让韩楚辰放心,只有看到高层位置真zhèng

空缺出来,他才会打电话给自己女儿,怂恿她进入高层,这样一来,韩楚辰所做的一切就说得通了;这个剧本,其实早在韩斯辰得到了韩泽辰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中构建好了。而他,也毫无阻力的,成为了韩家新一代的【家族高层】。

二零零八年,二月二十一日晚,GZ省GZ市虎门巷梁山伯酒吧内。

韩斯辰和韩泽辰二人坐在古色古香的座位上喝着烧酒,他们二人此刻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要好,虽然没有人知dào

他们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你那天打电话找我,让我和你演一出戏,我就觉得奇怪;”韩泽辰笑了笑:“二伯到现在应该都猜不到,我打电话让你调查你父亲开始的一切;其实都是我们做的戏啊。”

韩斯辰只是微笑的看着韩泽辰桌上的空杯,他轻轻抬起了面前的酒壶,开始帮韩泽辰倒酒。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高层位置保留下来?”韩泽辰已经喝得八分醉,他看着眼前为自己倒酒的男子,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明明可以毫无顾忌的当上家族高层,而且也不用帮我拿回高层的位置啊。”

“为什么不帮你?”韩斯辰喝了口酒笑道:“老一辈里,现在只剩下三伯和大叔了;你看得出来吧,韩家,乃至整个十二地支;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是说”韩泽辰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烧酒:“改朝换代么?”

“没错。”韩斯辰笑笑:“与其让上一辈的人们继xù

留任,我还不如拉拢同一辈的盟友来得实在,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哈哈哈哈哈哈,”韩泽辰开怀大笑,他明白,眼前这个男子,自从特训回来,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家族高层,他的手腕和果敢,远远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韩泽辰在庆幸自己成为了他盟友的同时深深为自己感到惋惜;他明白,只要韩斯辰还在,自己就不可能成为韩家当家了。韩泽辰叹了口气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韩斯辰给眼前的男子倒上酒,他并没有答复;不过韩斯辰的内心已经有了规划。

首先,还是应该帮未央,进入高层吧。

第十二章 未央

其实你们身边很可能会存zài

着这样一种人;他们扮演着某些见不得光的角色,但是你却对此毫无察觉,直到某一天,某件事情让你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当你因此重新审视那个人的时候,那种幻灭感将会直接颠覆你的世界观。——徐卯环。

二零零八年,二月二十二日;ZH市郊区,韩斯辰别墅。

“恭喜!”李四和卯环举起酒杯对韩斯辰说道。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形式化了?”韩斯辰挠挠头,拿起手里的酒杯和二人相碰:“对了,卯环,你们家不是也有高层位置空缺么?有没有想去尝试一下?”

“诶我么?”卯环一愣,随机憨笑道:“我还是算了吧毕竟家里那么多长辈都觊觎着高层的位置呢,我可不想和他们为敌。”

“这是两回事,”韩斯辰笑笑:“如果你肯参加考核的话,你母亲一定会有办法帮你的;毕竟你的身体里,才流淌着徐家最正宗的【血脉】啊。”

“唔确实;可是我不觉得自己能够管理家族”卯环犹豫着。

李四则笑道:“卯环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当高层,坐上这个位置容易,但是守住这个位置确实就难了;只可惜李家的高层没有空缺,要是有的话我也想去试试呢。”

“对了,未央去哪了?”卯环疑惑道:“怎么没看见她?”

“还有十八天,就要举行高层考核了;”韩斯辰放下酒杯:“未央他们家族的体系确实有点复杂,现在她估计在准bèi

着自己的计划吧;我和她说好的,互不干涉对方家族高层考核的事情,所以我也没多问。”

“未央一个人”卯环有点担心:“能应付得过来那些长辈么”

“应该吧”韩斯辰其实也有点担心,无奈已经说好互不干涉,他也不好多说;韩斯辰喝了一口香槟,叹息道:“在这件事上面,我能做的只是祈祷,和相信她罢了。”

同一时间,捷克共和国边境荒原。

未央乘坐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来到了一座破败的民房前;她戴着一副深色墨镜,并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唯独脖子上的一圈白色丝带显得尤为醒目。

车门被打开了,一位健壮的男子恭敬的站在车外微微侧身等待着未央;未央礼貌性的对男子点了点头,缓缓从车里走出;没等她站稳,不远处的破败房屋内就走出了一名穿着沙滩服的高个男子,这位男子留着杂乱的卷发,深褐色的皮肤显得他本就健壮的身材更加的结实,而他满身的黄金首饰更是让这个人充满了一股痞气。

“克里斯蒂娜,我的老朋友!”男子走到车前,用西班牙语对面前的美丽女性问好:“半年前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了!”

“安特力欧;”未央伸出手和眼前的男子握了握:“这半年来我忙于国内的一些事物,很久不能亲自给你们供货了;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健壮的男子哈哈大笑:“克里斯蒂娜小姐的信誉可是出了名的,我们在捷克的货源能够一直这么充沛可是都仰仗着你源源不断的供应呢。”

“那么,这是这个月的货;”未央招了招手,车里两个壮汉从后备箱中抬出了两个巨大的箱子,未央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笑:“需yào

验货么?”

“请你原谅,克里斯蒂娜小姐。”健壮的男子抱歉的说道:“我们墨西哥人很单纯,只认货,不认人;当然我非常尊重你,这一点不会改变。”

“没事的,你验吧。”未央叉腰,站在原地看着男子走向了其中一个大箱子。

健壮的男子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注视着里面:满箱的透明晶体。健壮的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割破了包裹着晶体的塑料袋,将其中一小块晶体放在了手中:“依旧是那么漂亮啊”说罢,男子用刀背敲碎了这一小块晶体,并且用刀尖沾上了一些晶体碎末,凑近了自己的鼻子,猛然吸了进去。

“啊!”男子剧烈的跺了一脚,“哇哦!!”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左轮手枪打向了空中。霎时间,手枪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原本安静异常的周遭突然被染上了一种疯狂的怒吼和让人恐惧的枪声。

这是,吸食了高纯度【**】之后出现的一种癫狂的状态;男子翻着白眼,他的枪口依旧指向天空;枪口之中,还在不断冒出烟雾。而未央此刻,则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男子享shòu

着**带给他的致幻效果。

“太棒了”男子拿枪的手终于缓缓垂了下来,他喃喃道:“你知dào

吗,克里斯蒂娜;你们做的冰.毒,真是绝了”

“你们喜欢就好,”未央笑笑:“这里一共两百零四磅二十二克;我们向来抹去零头,你只用记住两百磅,并给两百磅的钱就够了。”

“非常感谢”男子把手枪插回了腰间,让身后的男子抬出了一个旅行包,他抬头看着未央道:“克里斯蒂娜小姐,这里是三百六十万,特地给你换算成的人民币;没有连号,没有新币,没有**。”

“谢谢,”未央接过面前男子递来的皮包:“对了,安特力欧;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说吧。”安特力欧粗鲁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看着眼前美丽的东方女子笑道。

“帮我,打听一个人把?”

同一时间,中国ZH,韩斯辰别墅。

庆功宴结束,目送着李四和卯环离开后,韩斯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拿出了一部电话,拨通了桀的手机:“怎么样?”

“很顺利,飞机失事以后驾驶员和副驾驶都跳伞逃脱了,只是他们现在丢掉了工作,这一点你是预料到的。”

“他们的家属拿到赔偿没有?”韩斯辰问。

“一人五万欧元。”电话那头的桀摇摇头笑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其实你并不欠他们什么,这起事故完全可以当意wài

来处理的。”

“我做事,不求受到牵连的人会原谅我;”韩斯辰叹了口气道:“但求我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这样说的话也无可厚非,”桀看着身旁的大箱子:“反正我的酬劳是绝对对得起你的良心,也对得起我冒的险了。”

“那就好。”韩斯辰挂掉电话,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小只绿色的半透明生物;这种生物娇小可爱,长得有点像仓鼠;韩斯辰把手机递给了它,这只小生物一下抢了过来,张开他的嘴,开始快速的啃食着这台手机。

韩斯辰默默的看着身旁正在帮自己毁灭证据的生物,喃喃道:“启鼠,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九十五。通体呈绿色,身如鼠,看似较小柔弱;其真实身份为常年跟随饕餮的大恶魔,因其魂被饥饿的饕餮吸收而最终堕为伥鬼。咬合力惊人,极度嗜吃,能消化万物。”

启鼠将手机的最后一小块金属塞进嘴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顺从的钻进了韩斯辰的袖口。

韩斯辰看着窗外的繁星,如释重负道:“这样,就真的结束了。”

同一时间,捷克共和国边境荒原。

未央等人看着安特力欧等人开着自己的吉普车,载着两大箱冰.毒绝尘而去。未央叹了口气,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小姐,该走了。”一名壮汉凑到未央身边小声提醒道。

“走吧”未央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她坐回了车里;车子发动了起来,驶离了这片地区;此时此刻,捷克共和国的边境再次归于寂寥。

“小姐,您应该开心才对,这次叶家的高层竞选,您已经稳操胜券了。”一位壮汉对坐在身旁的未央说道。

“我不想贩.毒。”未央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黄土:“我不想再帮zhù

【他们】做事了。”

“您知dào

,”另一位壮汉冷冷的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您从十三岁开始就已经接受了长达五年的特训,要说实力,您现在绝不亚于一位十二地支的当家,要说韬略,您也是足以在叶家高层里站稳脚跟的人;这十年来,【他们】费尽心思培育了您,绝对不会让您就这么抽身离去的。”

“我知dào

”未央痛苦的闭上眼睛,她靠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那时候,我没有任何在乎的任何事,所以我帮【他们】卖命也觉得无所谓;可现在不同了,我只是不想再被任何人控zhì

,我想有自己的选择”

“请注意您的言行。”刚刚那位壮汉依旧冷漠地说道:“您今天这番话我不会上报,但是请您以后不要再说出这种会为自己招来【惩罚】的言语了。您比我清楚,【D5】的政策是严明而残酷的,您根本不可能靠一己之力脱离这个体系;在这种情况下,我劝您一句,安于本职,毫无怨言的忍受下去;或许,只有这样,将来才有可能出现一丝转机。”

“真是讽刺啊”未央苦笑起来,她的泪水莹润在眼眶里:“我怎么能爱上韩斯辰呢”

第十三章 魂侍

为什么身为人类的我们,能够打倒众多远强于我们的外物?答案有两个。其一:智慧,人类的智慧有别于外物的智慧,它们的思维方式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非常【单纯】,虽然外物能够聪明到混入我们人类的生活圈子,但他们毕竟不是人类;它们没有一种人类最可怕的武器【阴谋】。其二:也是决定性的事情,那就是【魂侍】;绝大多数外物只是单纯的具有大量的魂,它们并不具备【魂侍】这种特殊的力量;所以依靠这个优势,人类在数千年的岁月中一度凌驾于绝大多数外物,直到现在。——韩魏辰。

魂,即支撑着万物的精神力,这种精神力直接作用于万物,人类的情绪,活动,爱恨,统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体内【魂】的变化所孕育出来的。而某些察觉了【魂】的存zài

的人们,开始好奇的发觉这种力量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最终,经过好几代人不懈的努力,人类掌握了【魂】的另一种力量:魂侍。

魂侍,是存zài

于魂之中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根据每个人体质的不同也相应的会有不同的变化,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超自然力。如果说【魂】是十二地支他们区别于普通人最直观的特点,那么拥有魂侍的十二地支成员就是区别于强者和弱者的一个分水岭。十二地支的成员大多都会觉醒自己的【言灵】,虽然这种力量有强有弱,但言灵终究只是语言的力量;和直接使用内在能量的【魂侍】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在十二地支中,拥有【魂侍】的人几乎只有当家和少数家族高层。这种力量不通过几十年的岁月沉淀或者经lì

过几次生死劫,是很难觉醒的;不过一旦觉醒了自己的【魂侍】,那么这个人的实力就会完全的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未央坐在奔驰轿车上,她已经平复了情绪,此刻的她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车的速度很快,未央明白,他们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机场,在晚上十点之前要赶回国参加叶家内部的【家族高层考核会议】,不然自己这一趟秘密出行的计划就会暴露,在这种紧要关头,一切不寻常的举动都会引起自己竞争者的察觉,未央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只好让司机加开速度开往机场。

“未央女士。”一声沉闷的男性低音钻入了未央的耳中,未央只觉得整个车子突然一震,接着就是双腿下方传来的一股热浪;未央明白,自己被袭击了。

轰隆一声,这辆在高速公路上正以130km时速前行的轿车突然被炸飞,而就在车辆被轰到天上的那一刹那,未央纤细的手砸碎了自己身旁的车窗玻璃,她纵身一跃,来到了车子外面,在地上一翻身,抵消了冲击力后平稳的站了起来。她的眼睛,此刻并没有看着落到了自己身后,正熊熊燃烧的轿车;而是看着前方,一位健壮的,手里拿着两把巨大铁质拐杖的男子。

“被我发xiàn

了呢,被我发xiàn

了啊。”男子微笑着,摇晃着手里的两把拐杖:“叶家新秀,现任当家之女叶未央;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呢,居然和墨西哥毒枭在捷克共和国做生意么?”

未央皱着秀眉,略微惊讶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道:“.【D5】成员之一,隶属七十二柱;排名第五十二位的Baronet(从男爵)安洛先(Alloces)。真想不到,以前只是在【D5】资料上见到你,可现在见到了真人,我该说自己幸运么?”

“没想到我还那么有名啊?”安洛先停止了摇摆手里的双杖,他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未央:“能从车子爆zhà

的瞬间毫发无伤的脱离险境,你真的是只经lì

过一年特训的那个叶家新人:叶未央么?”

“你从我的动作里察觉出【不妥】了么?”未央捋了捋秀发,她眼神淡漠地盯着安洛先:“本来我和你无冤无仇,可是既然今天在你们【D5】的管辖地上被发xiàn

,我只好稍稍补救一下了。”

“哈哈哈,怎么补救?”安洛先哈哈大笑起来,他嘲讽似得用手里的铁杖指着未央道:“就凭你这个十二地支的新人,想向我【七十二柱】之一的安洛先挑zhàn

吗?”

“我若真是【新人】,是绝对不会妄图挑zhàn

你们【D5】的;”未央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你若不招惹我,我是不愿和你有任何瓜葛的;我的车子若没被你炸掉,我的保镖们没死,我也绝不会显露出自己的能力的;但是你愚蠢的行为,令我不得不快速解决这场战斗,因为我还要赶时间。”

安洛先还想说什么,他却惊讶的发xiàn

未央周遭的魂的律动开始变得诡异,眼前这个女人,此刻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刚刚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是不可能”安洛先喃喃道:“你是新人啊你不可能具有这种能力的”

“对啊,”未央惨烈的笑笑:“【新人】确实不可能具有【魂侍】。”

时间回到一年前,黑龙江北部,小新安岭森林中的某处地下掩体。

这个地下掩体,是十二地支自五十年代以来为所有刚刚知dào

自己【来历】的新人们专门设立的特训基地;韩斯辰等人也是在这里特训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出去的;而特训的课程则琳琅满目,非但有战斗基础,格斗技巧,对不同类型外物的战斗技巧;还有十二地支的历史,历代重大事件历史,十三列外物详解,【公约】组织详解,【D5】组织详解等一系列理论知识;而让未央印象最深的一门课应该算是那门由莫姑姑亲自指导的,叫做【魂的应用】的高级课程了。

“这一期来了三个人么?”莫姑姑站在讲台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韩斯辰等人:“都是现任当家的孩子呢,看来这个教学任务很重嘛。”

“莫姑姑”李四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提问道:“我来之前父亲就说了,要上您的课必须做好心理准bèi

,我想问问您究竟要给我们讲什么内容啊?”

“很简单。”莫姑姑笑了笑,她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身后的黑板:“是不是觉得一只手指特别无力,而且是我,一位貌似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的手指。”

“额嗯。”李四有点不解的看着莫姑姑的解说。

“这就是我们人类平常状态下的【体能】。”莫姑姑笑笑,她突然严肃起来,韩斯辰等人瞬间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女孩的体内爆fā

出了极其强烈的魂压,莫姑姑再将手指轻轻点到了身后的黑板上;她用力一按,瞬间,莫姑姑身后的整块墙壁被轰塌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莫姑姑笑了笑:“这就是普通人和我们用【魂】战斗的人们质的区别,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魂】的作用是无限大的,只要你修liàn

到了一定的层次,它甚至能够根据你的体质,成长为最适合你个人使用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魂侍】。”

“这是什么意思啊?”韩斯辰在台下举手道:“我们一直以为魂这种东西就是一种极强的破坏力;您是说,魂有可能可以变成任有别于破坏力的能力么?”

“没错,比如这样。”莫姑姑闭上眼睛轻轻点着身后残缺的墙壁,她嘴里喃喃道:

“秒,四十四。”

众人的眼神被定格了;他们清楚的看见,莫姑姑身后的墙壁,在一瞬间恢复成了刚开始的模样。

“这是”韩斯辰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

“难道说”李四也惊讶道:“你的能力是物体修复?”

“不是哦,”莫姑姑笑了笑:“我的【魂侍】,叫做【归尽】。其能力是倒流某一特定范围内的【历史】。”

“这是什么意思?”未央道:“时光倒流么?”

“没错,”莫姑姑笑了起来:“我的魂,能够自由的让时间倒流,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把我们身处的这个地下掩体回归到数十亿年前的状态。”

这是未央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能力,未央虽然在以前就学会了【魂侍】,但她了解,魂侍这种能力,一定是你的魂已经强dà

到足够让某种东西屈服于你,并为你所用才会产生的能力。但未央从未见到过谁的魂侍,能够令时空都屈服。

时间回到现在,捷克共和国高速公路上。

“我承认莫姑姑的【魂侍】有可能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一种高度,但是同样觉醒了【魂侍】的我,已经远远强过你了,从男爵安洛先。”未央死死盯着不远处惊讶无比的男子;她的身体逐渐褪去了血色,慢慢地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惨白;未央此刻这种白色的皮肤,让她本来就因为贫血而显得病弱的神态格外的动人,但是这种美丽伴随着十分诡异的一个现象,未央身体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及其寒冷。

“这是什么”安洛先紧张的看着周围越发寒冷的空气,他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未央,不敢贸然上前攻击。

“你已经逃不掉了。”未央费力的开口道:“我的【魂侍】,叫做【缚寒】;就如其名一样,这个能力是制造寒气,但也有一个极大的缺点。”未央的脸突然裂开一条缝:“能力发动期间,我的身体,会被一层薄冰束缚住,这就是我皮肤变白的原因。”

“是么”安洛先突然笑笑:“真是个不方便的能力呢。”说罢,安洛先迅速跳跃起来,他手里的两根铁杖舞得虎虎生风;安洛先迅速的向已经被薄冰约束了行动能力的未央冲过去,并且他手里的两根巨大铁杖,同一时间瞄准了未央的头;一起砸了过去。

Pong!一声金属撞击冰块的闷响传进了安洛先的耳中,他定睛一看,惊讶的发xiàn

:他的两根巨大铁杖,居然已经被未央牢牢握在了双手里。而未央惨白的皮肤,此刻正冒出不断逼近安洛先的寒气。

“你不觉得,刚刚我向你解释自己弱点的这个举动,”未央微笑:“是故yì

诱导你攻击么?”

第十四章 领域

领域,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技巧名词;这个词所指的是一个拥有魂侍的人,他经过长时间对自己能力的琢磨和锻炼,最终催生出了一种能够让自己发动能力时在某一范围内趋近于无dí

的状态,这种某范围内的绝对控zhì

,就被称为【领域】。——韩斯辰。

“为什么”安洛先不解道:“明明我明明看出来了,你刚刚并没有说谎;为什么你为什么能接住我的铁杖?”

“哦?”未央牢牢抓着两根铁杖,她微笑道:“看来你们七十二柱学习了某种鉴别对方话语真伪的能力呢;这一点道和我一年前在资料里看到的不同啊,这是你新的言灵么?”说罢,未央的双手突然爆fā

出两股极强的寒意,安洛先发xiàn

,自己两根铁杖被未央抓住的地方开始逐渐被一层薄薄的冰块覆盖,并且这些冰块开始不断向上蔓延;安洛先立kè

反应过来,开始用力抽回自己的铁杖,但他发xiàn

无论自己使多大劲,都无法让这两根铁杖脱离未央双手的控zhì

;安洛先愤nù

道:“不可能,这层薄薄的冰层,怎么可能如此坚固?”

“因为【温度】啊。”未央冷声道:“我的冰,拥有零下五十摄氏度的温度;在莫氏硬度之中,熟铁的硬度仅为4;不锈钢的硬度也只能达到4.5;而附着着我的魂的冰块,其硬度能够达到7.5;仅需yào

薄薄的一层,就足以让你的铁杖牢牢固定在我的冰块之中了。”

“没有说谎么”安洛先看着未央惨白的脸:“不过你可能错估了一件事情吧,我的武器并非双杖”话音刚落,安洛先猛地一抽,双杖低端突然随着一声金属的滑动声脱离开来,一双光晕闪过,未央的双手已经多出了两道剑痕。

“我的武器是双剑啊。”安洛先笑笑:“你的资料真是过时了,看来我有必要再做一次自我介shào

,我叫安洛先.格莱杨拉波尔(Alloces.Glasya-Labolas),在七十二柱里排行二十五位;而我在组织中的爵位是【侯爵】Marquess。”

“侯爵么”未央不禁暗暗吃惊:“这是一个拥有【魂侍】的爵位呢”

“没错,就让你,也能看见好了。”安洛先邪笑着未央突然发xiàn

,这位男子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巨大的,正在不断挥舞着手里两把巨剑的铁甲骑士。

“这就是我的魂侍【持剑帝王】,”安洛先盯着未央道:“我的魂侍非常简单,仅仅,就是召唤出我身后的这位力大无穷的怪物,而已。”说罢,剧烈的震动传入了未央的耳中,一把巨剑此刻快速的向这位柔弱的女子砍了下来。

“糟糕【缚寒】巨盾!”未央没有闪避,反而向天空伸出双手,她的双手瞬间爆fā

出两团寒气,这些寒气迅速席卷了未央头顶,形成了一层薄冰构成的屏障。

轰隆一声,巨剑砍在了薄冰之上,未央这一层看似脆弱的冰壁竟然让人意wài

的防住了安洛先的攻击,巨剑此刻牢牢地镶嵌在了冰壁之上,而未央头顶的冰块,此刻只有一丝裂痕而已。

“意wài

么?”未央笑道:“按照你巨剑的强度,要突pò

的这一层冰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才对。”

“不对,你在说谎。”安洛先的嘴里爆fā

出光芒:“我的言灵【审判者】告sù

我,你刚刚那句话是错的。你的冰壁,根本不是一层,而是两层吧?”

“”未央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一开始只是以为这个男人的言灵只是能够判断自己话语的对错而已,想不到这个言灵的强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安洛先的言灵,居然能看出未央整个句子中错误的位置,并自动更正。

“你两层薄冰的上面一层能够瞬间融化为水又瞬间冻结,而我的巨剑在砍中你上层薄冰的时候就已经被瞬间融化又凝固的冰块冻住了,这样的效果虽然不会让我的攻击减弱,但是这么大面积的一块冰则分散了我巨剑的威力;也就是说,我刚刚对你的攻击并不是【剑砍】,而是和冰块融为一体的【拍打】吧。”

“居然能够看透到这个程度”未央流下了一滴冷汗。

“哦,对了;顺带一提;”安洛先收回巨剑,他指着未央惨白的身体笑道:“我巨剑的速度其实在【魂侍】之中并不算快的,而你刚刚却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选择了用双层冰壁硬接我的攻击;这就证明了一点。”安洛先身后的巨大骑士挥舞起自己的双臂,两把铁质巨剑开始从未央双侧向中间砍去,安洛先咆哮道:“你在发动【缚寒】的时候,【身体】是不能移动的,但是你的双手可以移动,这就是我的言灵没有发xiàn

你谎言的原因吧!”

“如此冷静的分析能力”未央不觉有些惊叹于对手的实力:“不愧是【D5】级别么若不是在濒临死亡的绝境之中体验过几番的人,是不可能在刚刚那种劣势下还能抱有如此冷静的态度的。”不过现在的事实是,未央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思考什么作战方略了;此时她的身体两侧,两把巨剑距离她纤细的腰部已经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未央甚至能够感受到剑锋的锐利和附着在剑上面,那强dà

无比的魂压。

“缚寒解除吧。”未央悲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出了这句话;瞬间,她的身体再次泛出了血色。

“这是做什么?”安洛先惊讶:“你不打算防御了么?!”

随着两把巨剑的合拢,未央的身体被完全的穿过了;安洛先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巨剑划过未央身体的那种真实的触感。

“不对啊”安洛先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被巨剑扬起的屡屡烟尘:“感觉不对我并没有打中她。”安洛先想到,他感到非常奇怪:“她刚刚明明解除了自己的【魂侍】,我的【审判者】也告sù

我她解除魂侍的话语是真的;可为什么我打不中她呢?”

“除非你的言灵,能够瞬间移动吧?”安洛先猛地用自己手里的长剑挥向身后,一身金属的剧烈碰撞声伴随着丝丝火花爆裂开来,安洛先身后,未央的匕首和他的长剑剧烈的碰撞到了一起。

“分析得很好啊”未央不禁苦笑:“看来你隐瞒了自己另一个能力”

“哦?”安洛先将身后的【持剑帝王】收回了体内,站在原地道:“有趣的说法,我倒愿意听你分析分析。”

“你在【D5】之中,属于拥有单兵作战能力的【独战班】吧?”未央道:“拥有【独战班】职阶的人,必须具备两大要素:其一,面对十人左右的敌军,自己的武器拥有独立作战的威力;其二,面对多名敌军,能够第一时间看透对方的战术;面对多名敌军,能够第一时间准确的分析出对方能力和动作。”

“看来你很了解我的职阶吧嘛。”安洛先耸耸肩:“不过,那又怎样?我的职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强悍,和你进行的这场战斗,我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是么。”未央喃喃道,继而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她的嘴唇里突然散发出了一股美丽的银灰色光晕:“【双闪舞步】。”

未央突然消失在了安洛先的面前,安洛先立kè

握紧手里的两把巨剑,摆出了战斗架势:“出来吧,【持剑帝王】。”巨大的骑士再一次从安洛先身后出现,安洛先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来吧,进入我的【领域】之中吧;远方攻击我有持剑帝王,近处攻击我有双剑,这就是我的领域:【四剑之环】。”

未央突然出现在了安洛先的正上方,并且双手已经握住了两把手枪;此刻安洛先才反应道:“这家伙刚刚并没有选择在瞬间移动后攻击我,原来是去拿手枪了么?”安洛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被自己的炸弹炸飞,此刻依旧在冒烟的轿车。

“只要和你保持距离,你的持剑帝王也就奈何不了我了吧?”未央笑笑,说罢扣动了扳机。

安洛先突然邪笑起来:“你居然,这么小看我么?”说罢,不管子弹已经从他身体周遭划过,安洛先猛然跳了起来;让未央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整个持剑帝王,跟着安洛先,同时跳了起来,并且持剑帝王的跳跃距离,远远超出了安洛先的跳跃距离,只是一瞬间,持剑帝王就已经出现在了未央身边。

“所以说你是笨蛋啊,”未央突然笑笑:“既然你能够形成自己的领域,就不应该轻易跃起来破坏掉它啊。”

安洛先突然发xiàn

,头顶的未央已经完全消失了。

“在哪?!”安洛先顿时心神一乱,他不由得向下看去,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位移能力的安洛先,最薄弱的防御环节就是身体的正下方。

果不其然,未央已经伴随着一股尘埃出现在了安洛先的身体下方,未央用双手指着半空中的安洛先,轻声道:

“领域:双闪皆寒。”

瞬间,整个半空,被极厚的冰块覆盖了。这是未央的领域:在发动缚寒时,利用不断瞬间移动产生的能力发动间隙;在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内,在某一个范围内不同的地点连续发动了十次【缚寒】。这样的后果就是,一个巨大范围的;完全冰封。

未央轻柔的落到地面,她扭头看着身后被冰封的安洛先,悲伤地叹了口气:“我不喜欢杀人可是我讨厌你们【D5】;非常,非常讨厌你们【D5】”未央捂着自己腹部的两处伤口,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她用尽最后的力qì

从怀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遇到偷袭,受伤了;马上追踪我的手机坐标,在敌人的援军赶来之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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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冷火

我这一生都没有释fàng

一个魔法,我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在利用祖先的智慧,洗涤自己心中难以磨灭的仇恨,仅此而已。——【七律巫师.召唤流派领鞭】伊丽莎白.奥妮克希亚。

七律巫师的原典馆中某个角落,放着一本残破而老旧的古书,书上记录了这么一段话:巫师,本不是人类;而魔法最初的拥有者是如今被巫师们称为【魔法之主】萨拉菲(Seraphim)的某种能力;萨拉菲身为一位传说之中的六翼炽天使,首先创立了魔法,而他却因为自己无意的创造被始神【乌拉诺斯】赶出了神坛;没有了【神域】的庇佑,无论任何天使,都会随着自己五百年漫无目地的漂泊之后消亡;这位被迫流浪的六翼天使却不愿意就此死去;所以他在将死之前,把自己毕生创造的这种能力传授给了巨龙与精灵。从此以后,魔法,巫师;如同瘟疫一样在历史上逐渐开始被大量记录下来,最终;巫师这个群体发展成为了一支极端壮观的群体。

西罗马帝国灭亡后至西元十五世纪,西方进入所谓的中古世纪(MiddleAges),在这长达千年的黑暗时期,天主教神学是当时唯一的意识形态,因此魔鬼说的思想大行其道,认为世间万物为神所创,而每当发生灾祸时,便认为是邪恶力量在作祟;人们会违反社会规范或宗教,也被认为是因其被邪魔附身或本身即为巫师。这样的思想一直延续到十七世纪,在十七世纪之前,有数十万计的人,被指为「异端」、「巫师」而惨死在火刑或其他酷刑之下。

时光的流逝总会泯灭所有伤痛,就算是中世纪巫师最大的敌人【圣地】,到了今天也和这些年轻的巫师们成为了【公约】旗下的盟友。

不过,若是没有某种例外的存zài

,巫师的仇恨,或许真的就隐蔽于历史的长流了。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一日。十二地支举行的家族高层考核,在GZ省南部的韩家老宅外围的巨大广场上召开。

此刻,广场中央搭建起了一座高约两米的平台;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五张座椅,这五张座椅上坐着的是本次高层考核的五位主考官。他们分别是【徐家当家】徐卯寒,【莫家当家】莫午莎,【韩家当家】韩魏辰,【叶家当家】叶书未,还有【米家当家】米夜申(米婆婆);而平台下方,整齐的站立着一排共十二位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们则是本次考核被各家族举荐来的考生;也就是所,这十二位男女,都是拥有家族高层实力的普通族员。

“欢迎各位家族成员的到来,”平台前方,一位话筒突然自己发出了声音,这不由得引起台下众位考生的兴趣,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话筒。话筒的后方,缓缓显现出了一位打扮可爱的美丽女子;女子对大家莞尔一笑,继xù

说道:“我是你们这次家族高层考核的主持人,或许你们其中有不少人在【特训】时期就认识我了,不过大概因为我【能力】的关系,你们现在应该感觉是第一次见到我吧,那我就再自我介shào

一次,我名叫陈酉凄,现任十二地支陈家【当家】,作为你们的主持人,并且我同时,是你们第一科目的出题人。”

台下的考生们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不少人意识到,台上那位女子说的话绝对蕴含了某种,需yào

众人费心解读的意思。

“在你们考lǜ

自己心事的时候,还是让我来简单介shào

一下考试标准吧。”陈酉凄含着甜美的微笑在台上说道:“本次考试,分为三个科目;分别会考核你们的判断力,适应力和战斗能力;你们最好全力以赴,因为三科考试过后,很有可能你们会全军覆没;我不会在意等到三轮考试结束后,某个家族一个人都没有剩下的情况。这样顶多你们家族在这次考核中无法选出家族高层;但是哪个家族要是在三科考试之后还能剩下两人以上的话,那么我们会开放一个【第四科目】,将同一家族的人们强制刷到只剩一位;当然。我个人不太赞同使用科目四,因为这个科目,实在是非常【血腥】。”

一席话,让台下的家族成员们感受到了这次考试绝非插科打诨之流能够通过的;这就是真zhèng

的,十二地支级别的筛选;一时间,台下众人的士气都显得有少许低落。

“好啦孩子们,我已经说了那么多话了;”陈酉凄站在台上拍了拍手笑道:“现在我把发言权交给你们,也就是说,我要出一道问答题。”

众人立kè

收起自己的情绪,仔细聆听着平太上女子接下来准bèi

说的话;他们明白,自己一个字都不能漏听,说不定,解开题目的关键就在题目之中。

“请问;”陈酉凄微笑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什么?!”台下一片哗然,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这算什么题目,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啊!”众人开始抗议,并且伴随着一种被耍的愤nù

在台下喊叫着。陈酉凄则依旧含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着看这各位怒视着自己的考生。

“是不是因为【记忆抹除】?”其中一位考生皱着眉头举起了手:“你刚刚也说了,我们以前都有可能见过你,但是因为你的某种【能力】导致我们现在并不认识你据此判断,你的能力应该属于【记忆抹除】之类的【言灵】或者【魂侍】吧?”

“白痴”未央站在人群中,小声嘀咕道。

台上,韩斯辰看向身边的徐卯寒,小声道:“你们家的人?”

“那个白痴”徐卯寒美丽的脸抹上了一丝羞红:“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

“恭喜你,这位考生,你的回答错误,并且失去了考试资格。”陈酉凄拍了拍手笑道。

“什么?”那位考试诧异道:“我的想法不对吗?为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sù

你哦,”陈酉凄依旧微笑着看着台下那位失去考试资格的考生:“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情,是转身离开这里呢。”说罢,陈酉凄的眼睛突然瞪大;一瞬间,刚刚那位徐家考生的身体就定住了,并且缓缓转过身,埋着头机械的走出了考场。

“嘛,五分钟之内没有人能回答出来的话就算你们全体不合格吧。”陈酉凄在台上笑嘻嘻的看着台下的考生们:“我还特地准bèi

了六道题,准bèi

放你们一半人通过第一场考试呢,可惜看来其他五道题都白费了的说。”

每个人只有一次答题机会,一旦答错就立即被清理出场;但是保持沉默也会在五分钟内被全体判定失败;对诸位考生来说,这完全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

“我知dào

答案了。”此刻,未央和另一名男子同时举起了手。

“哦?”台上的陈酉凄看着两位年轻人:“你们这算是心有灵犀么?好吧,看你们两个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允许你们用两个字来形容我的能力,你们同时说出来吧。”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着陈酉凄说道:

“魔法。”

“没错。”陈酉凄鼓掌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排除法,”男子的眼睛变成了淡蓝色,他笑道:“如果你的能力是某种言灵,我的身体里一定会出现某个时刻你对我留下的言灵【痕迹】,但是我却没有看到。”

“而且,”未央道:“您作为当家,【魂侍】的能力怎么可能被我们猜到,这是任何一位拥有【魂侍】的人,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能力被外人所了解。”

“所以,根据您能力的效果,你的能力很有可能是【记忆消失】,【极易混淆】,【面部识别障碍】或者【记忆封印】;以上这四种能力效果;最可能出现在考试之中的,就是【魔法】。”男子接过未央的话茬解释道。

“好的。”陈酉凄又一次拍了拍掌:“我批准,你们两位通过了第一次考试科目,请去休息区等候全场考试结束,适时通知各位开始第二场考试。”

“亏得酉凄以前曾是巫师,这道题目还真是有点难为这些孩子们呢。”莫姑姑在台上笑道。

“对啊,曾经在七律巫师里,拿到了【微控流派】首席战法师的女人【冷火悲歌】,能成为十二地支家族当家,也算是一件戏剧性的事情。”韩魏辰淡淡。

“不过能猜到这一点,还是徐维卯这孩子有前途,”卯寒松了一口气。

“切,刚刚那个答错题的白痴还不是你的侄子。”米婆婆在一旁不屑道。

“你个臭猴子说个啥,也不看看自己家里一个高层都没有!”卯寒立kè

回敬了一句。

“你们两个有必要吗?”叶书未叹了口气道:“话说莫姑姑,你们家的人没问题么?我知dào

莫家善于战斗,可是除了您以外鲜有以谋略见长者呢。”

“一个徐家,一个叶家;足够了。”莫姑姑坐在边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扭头看着叶书未:“剩下的五道题,全部都会是莫家人胜出。”

同一时间,休息室内;未央看着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男子有点疑惑:“请问你是叫做徐维卯么?”

“是的,”男子依旧闭着眼睛:“你就是叶未央吧,听说你们这一批出来的人都很厉害呢。”

“过奖了,”未央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你的名声才是在十二地支里比较大的;刚刚那道题,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一直在注意你的言行,直到发xiàn

你准bèi

举手的前一刻,我才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真是过谦了,”维卯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又变回了以往的黑色:“接下来的考试,彼此加油吧。”

“嗯,彼此加油”未央流下一滴冷汗,她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位男子刚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的魂,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杀气。未央明白,刚刚那种侥幸,已经再也不可能眷顾自己了,接下来,残酷的考核才真zhèng

开始。

高层考核,杀机四伏。

第十六章 璃宫

众皆欲斥吾于泥沼,未见残曙,何求欢颜?——莫午莎,于一九三八年秋。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一日。GZ省南部的韩家老宅外围的巨大空地;十二地支家族高层考核现场。

未央警觉地坐在休息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她仔细打量着对面那位叫做徐维卯的男子;深怕这个男人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放心吧,”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维卯突然淡淡地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

未央不禁有点尴尬,她连忙移开目光道:“唔你怎么知dào

我在盯着你,你不是一直闭着眼睛的么?”

“我从小在树林长大,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够感受到周围很大范围内的目光;”男子笑笑:“我感觉得出来,你很强,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普通家族高层的水平,所以叶家能够稳过考核的人应该是你。”

“你也给了我同样的感觉;”未央苦笑着摇摇头:“刚刚你体内的【魂侍】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还真是吓着我了。”

“那还真是抱歉,”男子睁开眼睛,祥和地看着未央:“我体内的那个家伙,实在太喜欢杀戮了,稍不注意他就会泄露出杀气;让你受惊了,未央女士。”

二人聊天的当个,休息室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位身穿血红色衬衫,留着染得通红的短发女子步入房间,她看着未央和维卯,坏坏的笑了笑:“想不到第一题被你们抢先答对了,你们的运气真是不错呢;”说罢,女子伸出手和未央握了握:“我叫莫午尹,你就是那个最新一期的叶家成员吧,话说你们那期的血统还真是优秀呢。”

“啊唔您过奖了。”未央看着眼前这位打扮新潮却不失风范的同辈女子感觉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傻乎乎的和她握手;但是,握手的瞬间,未央发xiàn

自己这个举动简直太愚蠢了。

“哎呀,”莫午尹突然邪笑起来:“抱歉哦小姑娘,我的手其实被一种言灵覆盖着;任何与我握手的人们,接下来的两天之内,都是无法使用言灵的哦。”午尹看着面前惊讶的未央,凑过去嘲讽似得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你”未央有点恼怒的盯着这位女子,她明白因为自己的疏忽,被对方摆了一道;未央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座位上不再理会莫午尹。

“还是很明智的嘛。”莫午尹略带失望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未央:“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和我大吵大闹,这样我就能出手把你打伤,然后咱们两个就可以同时失去接下来的参赛资格了。”

“这样做你也得不到家族高层的职位的,不是么?”未央不解。

莫午尹笑了起来:“当然,不过莫家能够胜任【家族高层】这个职位的人多得是,少我一个又怎样?”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很确信自己家族还会有人能够通过第一轮考试么?”坐在另一旁的徐维卯道。

“嗯,是的哦。”莫午尹扭头看着维卯:“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你们两个能够侥幸进到第二轮,纯属运气使然。”

“是不是运气,等到第二场考试的时候再说吧。”未央露出了凶凶的表情看着午尹。

午尹盯着未央这种女生凶起来才特有的,略带萌系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本来还以为你其实还算有点实力的人,可是我现在怎么瞧着你都和一个孩子似得,我刚刚真因该和维卯先生握手,而不是你。”

“这么热闹,门外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休息室的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位脑袋后面拴着一张奇怪面具的年迈男子缓缓步入休息室:“小尹,乖乖找位置坐好;别打扰了其他家族的朋友们休息。”

“是~”莫午尹吐吐舌头,搬了张凳子坐在了角落。年迈的男子则看着未央,叹了口气道:“姑娘,你和小尹握手了吧。”

“不关你事。”未央头也不抬,只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生着闷气。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年轻还是有胆子呢,虽然心机方面还需yào

多加锻炼。”老人说罢,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从自己腰上的大布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奇怪面具,细心地用抹布擦拭起来。

陆陆续续的,休息室的房帘被不断拉开,又有两位过关者进入,不过让未央和维卯都惊讶的是,这几位过关者全部都是莫家人。

“怎么可能全是莫家人?”未央不禁有些诧异,她心想:“难道说这群人用了什么方法预先知dào

了考题么?应该不可能,试题应该全部都是考官【陈酉凄】出的,而我们在来考场之前根本不知dào

韩魏辰选择了陈酉凄作为考官;而韩魏辰则更加不可能对别人透露题目。”

正当未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帘再次被拉开了,最后一名过关者也进来了;未央看到他的一瞬间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莫家人集体通过了考试。

这个看似不过二十岁的人未央以前就认识,他叫莫寒午,莫家年轻一辈中的【头脑】,据说这位天才少年早在十岁就觉醒了自己的【魂侍】,相传他能够在没有任何卫星信号的地方将某些重yào

信息通过自己的一种能力通知其他人;看来刚刚莫家集体过关,和这位被称为天才的少年脱不了关系。

“嗯,第一次考核的结果多多少少让人有点意wài

呢。”门帘再次被拉开,一名独眼男子缓缓步入:“首先恭喜你们通过第一轮考核;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做张皓寅,是你们第二课目的主考官。”

众人其实早就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张家的当家早已在这些普通成员耳中远近闻名;据说张皓寅此人,早在二十年前,此人就因为只身对阵【骑士团】的三位【圣骑士】并且取胜而名声大振;成为当家以后,在【塔克拉玛干】之旅中成为了韩魏辰团队里不可或缺的强dà

战力。并且成为了那次悲惨旅程之中少数活下来的当家。

“都做好准bèi

,跟我走吧。”张皓寅转过身,突然站定道:“还有,你们莫家玩的这个伎俩”

几位莫家人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这是,某种饥饿无比的人看见食物所散发出的感觉;而食物,则是在场的莫家众人。

“最好别让我在第二科目发xiàn

你们搞鬼,我丝毫不介yì

将你们五人集体化为不合格。”说罢,张皓寅迈着未见的步伐,持续散发着自己巨大的魂压,带领着众人来到了韩家老宅外围广场的边缘,而陈酉凄则早已等待在了这里;她看着众位晋级者,开心的笑道:“恭喜你们呀,虽然刷掉了将近一半人,不过你们的挑zhàn

现在才刚刚开始呢。”说罢,陈酉凄一指身后的原始森林:“这片森林同样属于十二地支的领地;在这里,我们花了二十年时间培育了某些专门适用于锻炼家族高层的【外物】,这些被我们培育过得变异【外物】,和你们特训时在书本上看到的那些可不一样;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森林之中,活过一夜,就这么简单。”

“真是的,酉凄你别说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张皓寅用自己的独眼看着身旁的可爱女孩道:“你只是,希望这些考生放松警惕进入【琉笼璃宫】,最后因为疏忽而全军覆没吧?”

“哎呀,人家才没有那么坏心眼嘛;”陈酉凄打着哈哈道:“刚刚明显就是因为我很相信这些孩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嘛。”

“真是的,”张皓寅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七支荧光棒似得玻璃棍子,他给每个人手上递了一根,发完这些棍子之后;张皓寅再次站在了众人面前,并且从口袋中拿出了另一根荧光棒:“我补充一下吧,这片森林叫做【琉笼璃宫】,这个地方二十年来,夺去了不下十位十二地支成员的性命,而在里面受伤的成员,则达到了上百人;你们一定要对此多加小心。我刚刚发给你们的这个东西叫做【魂光】,这是你们的求救装置;你们等一下到【琉笼璃宫】之中所面对的那些【变异外物】最弱的都能够拍到【百鬼前三十五】的厉鬼级别。如果一会儿你们遇到了什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那个时候你们就必须按下手里这根棍子;像这样。”说到这里,张皓寅按下了自己手里棍子顶端的按钮;只见pong的一声,棍子的中间段突然破碎了,而棍子里的液体在遇到空气的一瞬间剧烈的蒸发了起来,并且随着它们蒸发的时候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些发光的气体迅速窜向了天空之中。

“就是这样,不过当你们求救的时候,那位求救的人员会自动失去资格。我相信,这幅景象,我很快就会再一次见到了;”张皓寅说罢,拉开了身后的铁栏门:“现在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到明天的清晨六点半之前,只要没有求救,并且没有死亡的人,就算是过关了。”

“好了,孩子们;”陈酉凄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你们可以步入,自己今天晚上的舞台了。”

众人沉默地,坚定的步入了这片阴森的丛林之内,未央将手里的荧光棒塞进了腰间的袋子里,她明白,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晚上,不但要小心那些外物,更要小心的是,周遭考生们的突然袭击。

“都进去了吧,”看着周围考生的背影,韩斯辰缓缓从张皓寅和陈酉凄身后走来,他笑道:“不知dào

能有几个人走得出来呢?”

“是啊,毕竟这是【琉笼璃宫】啊。”张皓寅喃喃道。

而就在此时,三人已经看到了;在森林里不远处已经泛起了一道,正在蒸发的光芒。

第十七章 王鸠

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逃避着;他们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并不优秀,上天也从来没有眷顾自己;所以这些人们终生碌碌无为,过着枯燥而平淡的生活。但极少部分的人,从小便拥有了某种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模式,这群人做事的目的性很强;他们往往会为了某种【理想】而奋斗终生。但终究,无论哪一种人,在自己将死之时,都会感慨:“如果我是另外一种人,该多好啊。”——张皓寅。

“已经,出现了紧急情况了么”韩魏辰看着不远处的森林之中飘出来的光雾:“你们猜,是哪个家族的人?”

“莫家。”张皓寅和陈酉凄同时说道。

“你们意见这回倒是一致得很嘛。”韩魏辰笑笑:“理由是什么?”

“莫家在第一轮过了五个人;”陈酉凄笑嘻嘻道:“以徐维卯的知名度来说,在来参加这次考核之前你们都应该知dào

他的实力了;而叶未央那孩子,我总是从她身体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我能看出她在可以的压制自己的力量以避免暴露自己的实力,不过谁让我在十二地支里的【感知力】是最强的呢,那孩子的【魂侍】已经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了。”

“酉凄能看出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一只眼睛怎么看出来的?”韩魏辰扭头看着张皓寅打趣。

“哈哈哈,我倒是看不出来;”张皓寅爽朗的笑笑道:“我只是凭着概率去说的而已,七分之五的中奖几率怎么都应该中吧?”

“概率,对你们张家来说一直都是一种何其简单的规则,千年来你们都受到概率一词的庇佑得以延续下来;”韩魏辰抬头看着逐渐飘散在夕阳下的光雾,感慨了一声:“naxiqierangcuodegixirelamu.【藏文,意为:那是你们的智慧仙女。】”

张皓寅和陈酉凄并不懂藏文,但他们此刻并没有询问韩魏辰刚刚那句话的意思,这两人心里明白;韩魏辰这个男人,只有在感慨某些事情或悼念某人的时候才会脱口说出藏文;这种时候,张皓寅和陈酉凄都一致的,选择了不去打扰。

三人就这么看着夕阳下的天空;这片苍穹仿佛静止与人们眼前一般,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详。但是这三人都明白,在这祥和柔欲的假象之下,就在那篇看似寂寥的森林之中,某位族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陈酉凄首先感受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她掏出了自己的Iphone,接听起来;此刻,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些杂乱的人声和医疗器械的搬运声。陈酉凄依旧保持着自己习以为常的笑容:“情况怎么样了?”

“莫始午,男,三十九岁;六处骨折,肺部被击穿;情况严重,需yào

立kè

送饭急救。”电话那头,一位穿着全身隔离服,脸部用防毒面具遮住的男子说道。

“尽量救活他,毕竟是莫姑姑的家人。”陈酉凄笑道:“知dào

是什么外物伤了他么?”

带着防毒面具的男子看了看在一旁查看地形的,几位全副武装的军人模样的人;继xù

对电话那端的陈酉凄道:“从伤口的撕裂程度,现场破坏情况和魂压残留来看,我们推测应该是【斑盔东萧】做的。”

“【斑盔东萧】么,”陈酉凄放下了电话:“这种居住在森林中心的玩意怎么会突然跑到边缘来;奇怪了。”

“斑盔,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六十五,喜好附着在森林古树的根部,等待某些迷途者经过时勾去其魂魄以此得以转生;而被勾走魂魄之人则会代替斑盔留守于树根之处,知dào

遇见下一位可怜的迷途者。”韩魏辰思考道:“这种外物根部不喜欢出行,他们可是【百鬼列】里的隐居者啊。”

“东萧,属百鬼列,厉鬼;百鬼排名四十三,身似人形,有双尾,尾长而带孔;古时长见其对着日出摆尾,故此名为【东萧】。其尾扫过风中,借助尾部孔洞通风,东萧能够发出空灵的歌声,这种歌声能够迷惑人类的心智;被迷惑心智的人会失去战斗能力和反抗意识,并且会毫无知觉的向东萧聚拢,而东萧通常会吃掉向其聚拢的任何生物。”张皓寅也喃喃道:“按理说这个外物也是只有在日出前一刻才会从自己的巢穴外出的才对;【那位五帝】把这两种外物【融合】,制造出的大厉鬼【斑盔东萧】虽然拥有接近【百鬼前二十】的能力;但他的习性却没有改变,若不是日出,这只外物是不会从自己巢穴之中出来的,更别说来到森林边缘了。”

“只有一个解释”韩魏辰严肃的看着森林远处:“某种远远强于【斑盔东萧】的大厉鬼,侵占了森林中间的那一大片区域,以至于斑盔东萧为了保命,不得不提前离开了自己的所属领地。”

那道光芒,在散去的同时,已经吸引了此时此刻正在参加第二课目测试的另外几名学员了。未央此刻躲在一棵树上看着远方不断消散的光雾;“这么快就有人不行了么”未央心想:“看来这个【琉笼璃宫】之中,确实有着什么非常棘手的【外物】存zài

呢。”

一阵恶寒,突然席卷了未央全身,她连忙转身,未央发xiàn

一只体型似猫的动物此刻就趴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盯着自己。但让未央看出这个生物是【外物】的证据,却是这只类似猫的动物背后,长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

“有翼类外物”未央有点惊讶,她喃喃道:“最有可能的是【亚龙列】的家伙”

“啊,放心吧;我不是亚龙。”那只猫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未央听得懂的人类语言。

未央顿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境一般,在她的映像当中,能够说人话的外物要么就是非常巨大,并且在【百鬼说】里赫赫有名,要么就是高智慧的人形外物;像眼前这种娇小的猫形外物未央从来没有见过能够具有与人沟通的能力的。

“你觉得,我的外观并不属于能够和人类沟通的类型么?”猫咪舔了舔爪子道。

“你想要做什么?”未央警惕的把左手放到了身后,她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猫咪眨眨眼睛看着未央藏在身后的左手:“那么小的匕首就不用掏出来了,你应该了解我的大概魂量吧。”

“”未央叹了口气,把匕首插回了腰间的刀鞘里:“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先自我介shào

一下吧;”猫咪将两只前脚相互叠加趴在了树枝上缓缓开口:“我以前叫做【蔓豹】,逐仙列外物;别看我长得小小的,我也算是个大厉鬼呢。自从被陈酉凄那个疯婆子抓到这个森林里后,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魂就开始慢慢出现了一种异变。”

“异变?”未央疑惑:“什么异变?”

“我的魂,逐渐和周遭某些动物,植物甚至外物的魂开始混淆起来,变得不伦不类;”猫咪再次开口:“慢慢地,我发xiàn

其实并不只有我自己是这种情况;这片【琉笼璃宫】之中的所有外物,都出现了和我类似的状况:魂魄混淆。”

“这样的状况会导致什么后果呢?”未央问道。

“【新的物种】,”猫咪道:“我们这些曾经的外物,都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面,有的融合,有的完全吸收其他外物,有的干脆就是自身发生了异变,最后原本的外物们,逐渐的变成了一些全新的物种。”

“全新的物种”未央喃喃道:“难道说你们就是我在书上看到的那种稀有外物【魂变异列】?”

“我们和它们不一样;”猫咪摇摇头:“魂变异列的外物天生就具有改变自己魂魄的能力,而我们的魂魄改变,则是被迫而为之的。仔细想想,你们学过的十三列外物之中,除了【魂变异列】之外;还有一列你应该从来没有接触过吧?”

“【鸠麾列】”未央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书上说这列外物是某位【五帝】所创造的士卒啊!”

“没错,我们确实,是某位【五帝】的士卒。”猫咪闭上眼睛,慵懒地说道。

未央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未央的身体开始不断涌现出一种难以克制的颤抖:“难道说难道说这片森林之中有一位【五帝】么!?”

猫咪缓缓睁开了眼睛:“没错,五帝之一;鸠麾列领主【王鸠】的本尊,就在这【琉笼璃宫】的正中央。”

未央此刻,明白了两件事情;其一,这整个被作为试炼场的森林,这里面的这些变异外物,根本就不是十二地支所为;而是【五帝】对周遭生物的影响。其二,也是未央最为诧异的:

为什么二十年来参加考试的这些成员们从来没有像未央这样听到过这些话语呢?很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森林里拥有一整套完整的生态链;即便是变异了,但各自外物依然能够相安无事的生存;而此次的情况,一定是在森林的正中央发生了什么变故,某种【五帝】引起的变故。

这次突如其来的【高层考核】,很可能只是,韩魏辰某个计划中的一个幌子。

[五帝袭来,未央如何与之对垒;请看下集]

第十八章 独寒

王鸠这个外物,我以前说不上来喜欢还是厌恶,但曾经我和她有过一战;那次好像打了六天六夜吧,我记不清了;到最后我们双方的魂都所剩无几,本来我想就此罢手的,但是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却驱使着我继xù

与她战斗;真是讽刺。到后来,第七天的时候,我和她几乎一步都走不动了,我们双方都躺在地上,相距虽然只有几米,但谁都没有体力再多动一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莫姑姑。

“你是说”未央看着眼前的猫咪:“这座【琉笼璃宫】其实是【五帝】王鸠的封印么?”

“是的。”猫咪睁开眼睛:“这件事情,仅仅只有十二地支里的【当家】级别才知dào

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告sù

我这一切?”未央有点不解。

猫咪伸了个懒腰:“你应该察觉到了吧,位于森林中心的【异样】。”

这句话一说出口,未央就反应过来了;她确实,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种威严的气魄,此刻正从整个【琉笼璃宫】的正中央缓缓向四周不断扩散着。

“这股【王鸠】的魂压,连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的我都从未感受到过;”猫咪叹了口气道:“不知dào

为什么,王鸠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东西,她把我们居住在森林中心的外物几乎全部赶到了这种边缘地带来。”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她呢?”未央说道。

猫咪像看笨蛋一样看着未央:“你是白痴么?王鸠可是我们的【女帝】啊;我一个杂兵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她的本尊,简直是太不敬了。”

“唔我大概明白了。”未央用手托着下巴:“你们这些外物被赶出了原本的栖息地,但因为身份的关系你们无法接近王鸠;不过正巧我们这些十二地支成员进入了这片森林参加考核;所以,你想拜托我这个外人,去询问你们的【女帝】,她为什么要将你们赶出原本的栖息地。是这样把?”

“才不是拜托呢,”猫咪突然仰起头发脾气道:“是命令啊,命令!我【袭空蔓豹】命令你去询问我们的【女帝】。”

“好吧好吧,命令就命令,随你怎么说。”未央摆摆手笑道:“我可以去帮你这个忙,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有我在你身边谁都没法接近你。”猫咪神气十足地扇了扇自己背后的黑色翅膀道。

同一时间,中国边境;一辆越野车越过了国境线,车上坐着三男两女;这几个人打扮怪异,看上去并非善类。

“你看见什么了,单卡拉比(Decarabia)骑士;”一位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金发女子问身旁的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别着急啊,沙克斯(Shax)子爵;”墨镜男对穿着羽绒服的女子笑道:“到今天深夜之前都很安全,我们赶得上【预产期】的。”

“不过毕竟这次是要深入【十二地支】的领地啊,就我们几个人来确定没有关系么?”一位年轻的蘑菇头青年涩涩的问道。

“不用那么谨慎,拜帕(Vepar)男爵。”正在开车的一位胡渣男子笑了笑:“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和他们开战,所以根本不需yào

担心。更何况,布锐斯(Beleth)侯爵也参与了我们这次行动;我们这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呢。”说罢,胡渣男子拍了拍身旁一位中年女子的肩膀。

“其实何必把我也叫上?”女子似乎有点不满,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袋之中拿出了一块方巾掩住自己的鼻子:“我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工作,一点都不优雅,而且毫无艺术性可言,你不这么认为么;古辛(Gusion)侯爵?”

胡渣男耸耸肩,继xù

开着车子道:“我个人流浪习惯了;只是不知dào

你们是否能够适应这种条件不太好的任务;不过既然是【十人】派发的任务,我们还是不要抱怨比较好;毕竟他们,才是咱们【七十二柱】的最高权力机构啊。”

“不过为什么要去【琉笼璃宫】呢?”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女子点起了一支烟:“我这段时间刚刚忙完,本来还想好好休个假的,谁知dào

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任务;你们谁了解这个任务的全部内容,现在应该能解释了吧?”

“简单来说”胡渣男子缓缓开口:“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抢夺某只外物,并将其带回以色列总部。”

“什么外物那么重yào

,需yào

【十人】出动你们两位【侯爵】来完成?”戴着墨镜的男子也把头扭过来看着坐在越野车前排的一男一女道。

胡渣男子诡异的笑笑:“你可以称她为【次任女帝】。”

当天晚上,韩家老宅外围森林【琉笼璃宫】。

未央和猫咪正小心翼翼的在树林之中谨慎地穿行着;未央看着不断在交织的树丛之间灵活跳跃的猫咪不禁无奈道:“咱们就不能选一条平坦的路走么,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森林中心啊?”

“愚蠢的人类!”猫咪盯着未央道:“如果走平坦的路你不就会被其他的学员们发xiàn

了么?”

“诶”未央挠挠头:“不一定吧只要我们收起自己的魂压,应该不会有人能发xiàn

得了吧”

“才不是呢。”猫咪道:“你的感知能力一看就没我好;今天日落时分,你们一行七名人类进入了这片森林;并且很快的分散开来了;目前你应该都掌握不到他们的位置了。不过我可以哦。”

“是么?”未央开心道:“你能告sù

我他们在哪么?”

“一个人已经遭遇袭击被救走了。”猫咪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遭的魂压:“一位在东边很远的距离,没有移动;另一个是个女人的魂压,在南边;大概距离我们两公里,正在缓慢的向东边移动;还有两个人汇合了,此刻正在北部,他们同样没有移动;嗯还有两个距离这里”猫咪突然睁大了眼睛:“收起你的魂压,两个人正从北方向这边来,魂压移动速度很快!”

未央立kè

转身看着北边的丛林,并且收起了自己的魂压;猫咪也跳回了未央身旁警惕起来。

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逐渐在未央身上蔓延开来;她明白,虽然十二地支内部有着不准同组织成员之间相互伤害的【条约】,但是此刻她们正处在这个无人监管的原始森林之中,这是一个,能够除掉同组织人员的最好场地。除非未央放qì

这次考核的权利放出光雾求救,不然她就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要来了么”未央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灼烧感,她连忙扭头,只看到两支火箭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一米;未央惊讶的看着箭来的方向,那位考前封印了自己言灵的红发女子此刻正得yì

地盯着自己。

未央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火箭准确无误的集中了未央的腹部。未央因为火箭的冲击力和惯性被直接打飞在了自己身后的树上。

“怎么,还以为是一位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怎么这么弱?”红发女子笑着走了出来,她看向了一旁的猫咪道:“而且居然和这种外物混到一起了,真是丢脸呢。”

“嗷!”猫咪立kè

展开自己背上的黑色羽翼,它死死盯着眼前的红发女子咆哮着,这是一种兽类特有的,面对敌人的姿态;人们把这种没有实战作用的威吓姿态成为【虚张声势】。

“小猫咪,你是在吓唬我么?”红发女子嬉笑道:“这么有空提防我,不如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后吧?”

猫咪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明明感知到的是两股魂压,而现在却只见到一位敌人;猫咪立kè

扭头看向身后,但它只见到了一支正在砸下来的巨大的铁锤;只听见一声钝响,猫咪就已经被结结实实的砸中了,它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还没死呢”红发女子走到猫咪身旁探了探它的鼻息:“你的锤子没砸对位置吧,贵午。”

一位壮汉把铁锤扛回了肩上:“这可是【袭空蔓豹】啊,如果放到百鬼之中能够拍到前二十级别的;我的锤子还不至于能一招秒杀这种级别的大厉鬼。”壮汉摇摇头道:“不过一锤砸不死的话,再砸一锤就行了。”说罢,壮汉举起锤子,再次砸向已经昏迷的猫咪。

啪擦!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传来,只见壮汉的铁锤,此刻正牢牢地砸在一块薄薄的冰壁上;二人一愣,他们同时感受到了身上的一层寒意,这两人瞬间找到了寒意的源头:叶未央。

未央此刻,正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腹部,两只箭头被冰封的箭矢正无力地垂在冰面上,未央通体洁白,她的口中缓缓冒出了寒气:“谢谢你们,要是它不昏迷,我还真不敢使用这个能力呢。”

“你你究竟是”红发女子颤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们很快就会,进入凝固的冰牢。”未央双手一台,从森林远处看去,在接近森林中心的地方,突然爆fā

出了一朵异常庞大的冰花;这朵冰花直冲云霄,独自屹立在树林之中,那场面煞是壮丽。

未央白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常态,她慢慢走向冰花的底部,看着里面表情凝固的男女;未央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冰花;瞬间,伴随着冰块的不断碎裂,这两人被分崩离析,随着消散的冰块洒落满地。

未央看着满天降下来的冰花,哀叹道:

“你们若安分守己,何至于此?”

第十九章 秀夜

世人常问:怨何哀,情何叹;吾倒也曾于星夜祈愿,欲与意中人厮守相伴;此生此心,愿殒命为君,不求厮守,但求不弃;却奈何桑田无常,郎君之旁另有伊人捷足在侧,故是天不承夙愿;吾可哀兮?吾可叹兮?——曾挚爱韩斯辰的离人,于二零一五年夏。

【袭空蔓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变成了一位清朝的富家女子,她拥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蔓兰】;蔓兰生得倾国倾城,如同露水一般清透的声音也让她的气质更为柔婉;城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大街小巷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可以说蔓兰,就是城里公认的西施。

蔓兰今年已经二十有四,家里人都在为她的出嫁而着急,毕竟在在清代,二十四岁的女子普遍已经成为人母了;不过蔓兰倒是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每当长辈问起她的婚事,她总是报以微笑,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蔓兰,早已有了心仪的对象;她爱上了某个与其生活毫无关联的男子。

那是一个雨夜,蔓兰家游玩西湖归来的马车陷入了泥地;车夫尝试着将马车退出淤泥,却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正当蔓兰和她的丫鬟一筹莫展时,蔓兰发xiàn

了一位从庄稼地里的劳作归来,戴着斗笠的男子正路过此地。

“先生,那位先生”蔓兰顶着雨,用自己的折扇遮住秀发,叹出了头对车窗外的男子喊道:“您能搭把手么?”

“嗯?”戴着斗笠的男子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扭头看向远处陷入泥地的马车,操着浓厚的淳朴乡音回了一句:“好的,就来。”说罢,男子便走向了马车。

“这位少奶奶,”男子来到了马车旁边,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有什么吩咐么?”

“吩咐不敢当;”蔓兰连忙摆摆手:“我们是柳人,刚从西湖游玩回来,却不想天公不作美,陷入了这泥沼中,您能帮帮忙把我们的马车从这里面推出来么?”

“哦,当然没问题;”兜里男子笑了笑,蔓兰清楚的看到,这位男子的笑容,是那么的纯洁和清爽,就算在这是暴雨之中,依旧难以掩饰他爽朗的气质。

这是一种,在蔓兰心中从未有过的感觉;现在的人们,会把这种男女在青年时期才会出现的冲动感情成为【爱慕】。

自从男子帮zhù

蔓兰等人脱离泥沼之后,蔓兰对家里安排的婚事更加的抗拒了;她再也不愿意见那些上门提亲的富家公子或地方官员,只是整日的卧在自己的闺房,思念自己此生只有一次谋面的,那位男子而已。

说来有趣,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喜欢别人;无论你是全倾一方的诸侯,亦或是终日耕作的农夫。爱慕的权利,上苍会毫无保留的赐予任何一位子民。但是,这份执念,却也反应出了人类最为脆弱的一面。从古到今,多少帝王为了红颜舍弃江山,多少英雄为了美人亡于剑下;毕竟,爱慕作为人类最充分的情感的同时,也成为了所有人类共通的,最为脆弱的短板。

某位对蔓兰朝思暮想的富绅,不知从何处了解到了蔓兰对于那位带着斗笠农夫的爱慕;他拿出了一百两银子,雇了杀手换得了那位农夫的头颅,放到了蔓兰家的宅院门前。

这个事件,被县衙当做了蔓兰父亲在商界的仇人们的某种报复行动而草草收场;毕竟一位农夫在古代是下贱而渺小的,从未有人会去关心这样卑微的一名男子;农民,在清朝就如同草芥,死了一位,还有万千;谁都不会在乎他,没有人会记得他;除了蔓兰。

蔓兰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对这名农夫的爱慕,还处在萌芽阶段,就已经被无情地抹杀了;这种痛楚,对于一名年轻而未经世事的女子来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打击感。蔓兰这孩子,根本无法接受,心爱的男子被杀死的这个事实。

所以,就在农夫被杀死的第三天清晨,丫鬟们在闺房之中发xiàn

了蔓兰的尸体。

那是,一种难以表述的死法;蔓兰用自己做女红时的针线,将双手的手指牢牢缝合在了一起,她用这已经被丝线拴紧的双手,将自己的的头颅,通过一条白绫挂在了房梁之上。

在所有人看来,蔓兰死得莫名其妙;没有人把她的死亡和两天前那位农夫的头颅联系在一起;其实这并不能怪人们愚钝;毕竟,一位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耕者,和一位饱读诗书,终日卧于闺房的富家千金,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蔓兰的家人们虽然悲痛,但也无可奈何;他们为这名可怜的女子举办了隆重的丧事,并把蔓兰的尸体埋在了位于柳州城外群山的顶端。

一切,要是就能这么收场,那么就真的是太好了。

蔓兰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所看到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白。

蔓兰试图抬起自己的手,但她却只看到了,一支黑色的,覆盖着绒毛的兽类爪子;蔓兰在惊讶之余,缓缓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

“袭空蔓豹!”未央的呼喊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猫咪缓缓睁开了眼睛,它看着跟前神态焦急的女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疼痛突然传来,那是一种被钝器重创之后的感觉;蔓豹此刻才回忆起来;就在刚刚,自己的头颅,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中,这种剧烈的震荡让自己失去了意识。

“你没死”猫咪喃喃道。

“嗯”未央把手指放到了猫咪的嘴巴上:“这件事情,和谁都不要提起。”

“好好的。”猫咪挣扎着起身道。

“还能继xù

赶路么?”未央在一旁看着猫咪。

“没问题,”猫咪勉强笑了笑道:“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们就能进入【王鸠】的主巢穴了。”

在此之前的早些时候;【琉笼璃宫】西部外围,一辆吉普车已经停在了这巨大森林的边缘。三男两女从车上陆续下来,名叫单卡拉比的墨镜男子此刻看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感叹道:“真是太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庞大的魂压集合地了”

“不过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拿着方巾的女子无奈道:“这森林里面,除了外物的魂压,还有好几位人类的魂压混杂在里面呢,虽然强度都比较一般。”

“谁说的,”留着胡渣的古辛侯爵摇摇头笑笑:“你没看出来么,这些人类的魂压里,有一个魂压是完全被自我抑制起来的。”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的冰花突然在森林远方直冲云霄。胡渣男看着身旁的女子笑了笑:“我说得没错吧?”

“噢”女子有点惊讶:“是魂侍的能力吧,看来算是个高手呢。”

“那个家伙是和你们两位一样能够使用【魂侍】的人么”留着蘑菇头的拜帕子爵不安道:“那这地方岂不是非常危险?”

“不需yào

惊慌;【魂侍】这玩意也是分等级的,”胡渣男子眯起眼睛,他的身体周遭缓缓冒出了不详的黑色魂压:“像那种制造冰块的魂侍,和我的【更迭法则】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能力。”

“还有我的【影界群侯症】。”拿着方巾的女子也流露出一股不详的魂压,二人邪笑着,向着眼前的禁区迈出了脚步;其余三人看着这次行动的两位最高领导这么自信,也跟着走入了这片【十二地支】的辖区。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二日凌晨一点零一分;【琉笼璃宫】森林中央区域。五帝,【王鸠】的主巢穴外围。

未央和身旁的猫咪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巨大的深谷边上探出了脑袋。

“这就是王鸠的巢穴么?”未央小声对旁边的猫咪说道:“看上去好恐怖额,我怎么保证自己下去以后一定能全身而退?”

“没事的,”猫咪悄悄回答道:“王鸠和这里的其他外物不同;因为曾经和莫午莎当家的交情,王鸠早就和你们十二地支有过约定,不会与人类为敌。你身为十二地支的后裔,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叫做【应该】啊”未央有点无奈:“我真是有点后悔和你来了。”

“怎么,你要反悔么?”猫咪怒视着未央,刚想对她教xùn

两句,突然一股诡异的魂压从猫咪的背后袭来,而未央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了一种恐惧无比的表情;这种表情,在很多受惊过度而死亡的人们身上曾经出现过;若不是未央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此刻的她说不定早就已经昏厥了。

袭空蔓豹逐渐意识到自己身后的这阵恶寒究竟来自何种生物,它略微呆滞的,慢慢把头扭了过去。

一位美艳无比的女子此刻正漂浮在二人面前,这位女子一身洁白的素衣,她的黑色长发缓缓随着自己漂浮着的身体上下浮动着;而这位女子的肚子,此刻呈现一种孕妇才有的圆滚。蔓豹此刻,从眼前女子的身体里感受到了一股极端强悍的魂压,它四肢一软,跪倒在了地上,眼前的女子虽然没有丝毫表情,但是蔓豹已经从她释fàng

出的魂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怒气;那是一种,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孩子才会有的愤nù



“女帝王鸠,”蔓豹不安的跪在地上,它浑身因为害pà

而剧烈的颤抖着:“臣不该将外人带到您的寝宫;臣罪该万死”

半空中的女子散发出比刚才更加浓烈而恐怖的魂压,她缓缓开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听但充满帝王威严的声音道:

“为何来此?”

第二十章 独尊

那次塔克拉玛干之旅,折损了我们大半成员;十二地支几乎在那三年之间全灭;两个家族从此破败,时至今日都难以扶持。甚至,随着冯家最后的【几位遗孤】死亡,这个百年来的盟友也永远离我们而去了。——王家当家,王纹丑。

未央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五帝级别的魂压究竟会给到自己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尝试着去理解【五帝】这个级别外物所蕴含的【魂量】,而当这位年轻的女子见到眼前怀孕的王鸠之后,她对五帝所有的想象,都在这一瞬间幻灭了;未央清楚的明白,这个级别的外物,他们所谈论的【力量】和自己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词汇。未央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女子的面前,无论是谁,感受到当时那副场景都不会惊讶;因为王鸠体内所蕴含的的【威严】,根本就超出了人类这种生物的理解范畴。

“对不起对不起”未央艰难地开口,她根本无法用其他语言来表达自己私闯【五帝】巢穴的这种行为,未央此刻脑海中所能浮现的唯一举动,就是不断地,对眼前的【女帝】致以自己发自肺腑的歉意,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为何来此?”

一种,如同巨大钟楼里上百个铜钟一齐鸣叫的声音钻入了未央和猫咪的耳中;未央听到的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是这里面所蕴含的无比的震怒已经完全占据了未央的身心。

“为求自保”未央战战兢兢地开口回答了王鸠的疑问。

“为何自保?”王鸠依旧面无表情,但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魂压却依旧遮天蔽日。

“因为同门相残”未央再次开口,此刻的她,因为恐惧的关系根本说不出太长的句子,未央只能用最简单的语句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王鸠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缓缓走进未央,伸手托起这名人类女子的下巴,用一种轻柔但满含死亡之意的语调说道:“你的体内坐拥一只魂侍,何患同门鼠辈?”

“我不能”未央恐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帝,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未央的双眼毫无征兆的流下了恐惧的泪水:“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王鸠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身份?”

“我不能说!”未央突然提高嗓门:“只有这一点,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王鸠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年轻女子会有这种反应,对王鸠来说,胆敢对其说【不】字却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已经数百年未曾出现了。王鸠惊讶之余,细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位女子,她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从你的脑内感受不到任何想要对我不利的想法,我们五帝从来不以杀人为乐,或者说,现在的你还不值得我动手。”王鸠摸了摸未央的脑袋,这轻轻一抚,未央只觉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崖突然在自己头顶倾塌,而她已经完全被这浩瀚无比的魂压所折服。王鸠收回手,扭头冷眼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猫咪:

“不过蔓豹,我不理解的是,你带她来我的巢穴,意欲何为?”

“臣没有任何于您不敬的意思,丝毫没有!”猫咪此刻附身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它明白,不远处的这位女帝的怒火,随时可能会要走自己的小命。

“所以,我才问你,意欲何为?”王鸠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的魂压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这种魂压的浓烈程度已经让蔓豹此刻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它只好大口喘着气,费力的开口回答道:“臣本就得皇帝您庇佑,苟全性命与此囚林之中;却不知皇帝您突然赶走我们的原因,遂斗胆引外人来询问于您”

“你觉得,我是一个毫无理由就将尔等驱逐的暴君么?”王鸠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猫咪。

“不是的您”猫咪的回答才说出了一半,一阵酸甜就取代了它口中将要吐出的文字。一旁的未央惊讶的发xiàn

;血液,毫无征兆的从猫咪的口中喷涌而出;而它的腹部,一把透露出邪恶气息的长剑精确无比的贯穿了猫咪的身体。

“真是大意了呢,无论是这只畜生,女人,还是五帝。”一阵邪笑传来,王鸠和未央同时看向声源;却不想二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苍劲的风声,她们同时意识到了危险,王鸠轻轻一个侧身,躲过了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大斧头;而未央则没有五帝级别的反射神经,她的背部结结实实的被一支长矛刺中,未央直接被顶出了好几米之外,摔倒在了悬崖的边缘。

“是何刁民?”王鸠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未央和蔓豹,她的眼神此刻宛如一道剑锋扫视着周遭的森林:“胆敢打断哀家的对话?”

“我们不是刁民,你也不是女帝。”一位满脸胡渣的男子微笑着走了出来,他轻松地看着不远处漂浮在半空的王鸠,丝毫没有被其巨大的魂压所影响:“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仅仅是你腹中待产的胎儿罢了,我们做个交yì

吧;你交出他,我饶你一条性命。”

“你认真的么”王鸠的表情依旧冷漠,但她的反问已经充分表现了这位女帝此刻内心的惊讶,就算是【那位大厉鬼】,也不曾对王鸠如此不敬;这可能是王鸠一万四千年来从未尝到过的羞辱。

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他根本没有用正眼看王鸠,而是极度挑衅的爆fā

出了自己邪恶的魂压:“我当然是认真的,五帝王鸠。”

“何其愚昧啊”王鸠微微抬起了左手,突然,胡渣男子身旁的两棵树毫无征兆的以一种极快的,绝对超越肉眼可视的速度向胡渣男子砸了过来,瞬间,两棵巨大的树木就将男子挤在了中间。王鸠依旧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颗大树:“人类,怎么会是这么不自量力的一个种族”

“你说谁不自量力呢?”两棵巨树中冒出了一股雾气,只见胡渣男子轻轻一拨弄,巨树就如同果冻一样被弹开了;而王鸠清楚的见到了,眼前这位男子的身后,出现了两只巨大的半透明鬼手。

“魂侍啊”王鸠喃喃道:“这就是,你忤逆帝王的自信源头么?”

“不尽然呢,”胡渣男子阴险地笑着:“忤逆帝王这种事情,单凭我一个人还是力所不及的。”话音刚落,两把长剑就刺穿了王鸠的双肋;一位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金发女子从王鸠的后方缓缓现身,她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帝王:“既然你不愿意听从我们的指示,那么我们也只好给你来个【剖腹产】了。”

“刚刚也是这样,”王鸠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为什么哀家无法感受到你们的魂,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魂完全消隐。”

“确实没有这种人。”金发女子笑笑,她迅速从王鸠身后退开,跳到了悬崖另一边:“但是,既然【人类】无法完全消隐自己的魂压,那么世界上就必然有一种能够弥补这个缺点的【能力】才对吧。”

“能够完全消隐魂压的能力么”王鸠双手缓缓抬起,她抓住了贯穿自己身体两侧的长剑,一边缓缓拔出一边开口:“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一支队伍,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吧?”

“正有此意。”胡渣男子开口,他身后两只半透明鬼手的其中之一突然抓起了身后的一块巨大石头,奇怪的是,石头仿佛毫无重量似得,被鬼手轻易抬了起来;男子怒吼一声,奋力将手中的巨石砸向了不远处的王鸠;王鸠只觉得迎面而来一阵强风,她感觉到了这块石头极快的速度。王鸠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表情:一种极端怪异的微笑。她抬起了手里的长剑,对准了即将砸中自己身体的石头,低声说了两个字:

“独尊。”

一种怪异的现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胡渣男子投掷出去的那块巨大石头,在一刹那,变成了长剑的一部分;并且完全定格在了王鸠的手上。王鸠冷冷的看着眼前镶嵌着巨石的长剑笑道:“魂侍这种东西,对人类来说必须拥有超凡的资质和极度刻苦的训liàn

才有可能习得,但对我来说,这些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

“是么?”

一声疑问传入了王鸠的耳中,并且伴随着这声话语,王鸠的周遭突然出现了六个圆形的黑球。

“拉斐尔中级摄光牢。”一位带着墨镜的青年微笑着出现在了王鸠的上空,他的手里,此刻谱写出了一张巨大的魔法图腾。

“巫师么”王鸠看了看上方的墨镜男子,她立kè

抬手准bèi

攻击,却不想自己的手此刻已经无法移动分毫了;王鸠有点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她发xiàn

自己身体周围的六个黑球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数百条黑色的锁链,这些锁链此刻牢牢地将王鸠束缚了起来,唯一裸露在外的,只有这位女帝此刻即将临盆的腹部而已。

“产仔之时的王鸠,力量果然是最弱的时候呢。”墨镜男子在半空中笑笑:“不要反抗,不然我们可就很难保证,你和你腹中胎儿的生死了。”

“抱歉抱歉”一位蘑菇头青年出现在了王鸠面前,他看上去有点害pà

,但这位青年的双手却抓着十余种大小不一的手术刀;不难看出,他想要强行从王鸠的腹中把胎儿取出来。

“周围非常安全,”金发女子走到胡渣男人身边道:“古辛侯爵,这个手术大概要做多久?”

胡渣男子看了看不远处准bèi

手术的蘑菇头道:“按照拜帕子爵的技术,就算是五帝级别的袍服产,一个小时也足够了。”

“你们是不是,错估了什么事情啊?”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诡异的低语。古辛侯爵和金发女郎连忙扭头看去,他们,此刻看到了一个十分震撼的场景。

一只庞大如山的,身披七彩羽毛的巨鸟,此刻正屹立在他们两人跟前。

第二十一章 倾斜吧,倾斜吧

第二十一章:倾斜吧,倾斜吧

时间对王鸠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从来不在乎岁月如何流逝,因为这个女帝,已经能够完全掌握住时间轴的轨迹了。——莫午莎。

“这就是你的本尊了么?”古辛侯爵(胡渣男子)一脸惊喜地站在悬崖边上看着那只五彩斑斓的巨鸟。

“终于现出真身来了呢。”金发女子也笑了起来。

带着墨镜的巫师也从怀中掏出了两本魔法原典做好了攻击准bèi

,而在他前方的蘑菇头青年身体周围则飘起了数十把大小不同的手术刀;此刻,这位原本腼腆的男子此刻却流露出一股极度兴奋的神情,他的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他的嘴中则含着一道银光说出了一句话:

“孢子植入。”

瞬间,一股光团从蘑菇头青年的口中喷射出去,向着半空中的巨鸟飞去,巨鸟默默地拍打着自己五彩的羽翼,缓缓开口道:“你知dào

,我平时是不战斗的么?”

“你说什么?”蘑菇头男子一愣,随机,他看到即将攻击到远处王鸠的光团刹那间被突然窜出来的某道黑影拦截下来了。

“有臣一口气在,尔等庶民就休想伤害殿下一根寒毛。”一只长着猫脸的人类此刻突然出现在了光团攻击的轨道上,他的爪子中握住的,正是刚刚蘑菇头青年射出的那团光球。

“这东西看上去是植入体内通过侵蚀宿主成长的魂吧;能用【言灵】制造出这种等级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天分呢。”猫人盯着下方的蘑菇头笑了笑:“不过可惜,这招的速度对我来说实在太慢了。”

“你刚刚不是被我的剑贯穿腹部而死了吗?”金发女子惊讶道:“我明明已经将你的肚子贯穿了才对!你怎么可能还”

“我的名字,”猫人突然打断金发女子的话语:“你还记得么?我的名字叫做【袭空蔓豹】啊。”说到这里,猫人的身后突然爆fā

出一对庞大的黑色羽翼,随着羽翼的出现,一股浑厚的魂压也逐渐蔓延开来。猫人看着手里的那块光团,用力一捏,瞬间将这个东西揉成了数不清的碎屑。

“平时,主导着这个身体行动的是厉鬼【蔓豹】,而此刻的我,则是大厉鬼【袭空】啊。”

“【袭空】”猫人身后的王鸠缓缓开口:“不用与其废话了,杀了他们。”

“遵旨!”猫人突然俯冲下去,他瞬间到达了蘑菇头青年的跟前:众人赶紧扭头,却还是慢了一拍,他们只看到了,蘑菇头曾经身为人类时,一个被称为【脑袋】的部位飞向了空中。而他的身体,已经绵软无力的倒在了猫人的脚边。

“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我战斗吧;”猫人看了看胡渣男人:“我可是逐仙列中赫赫有名的外物,排名在大厉鬼【木眠】之上。”

“这样啊,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真有一点不顺利呢。”猫人身后,一位女性的声音突然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只见一位拿着方巾的女子此刻突然从猫人身后的空气中迅速钻出;她将手里的方巾搭在了猫人的箭头,眯起眼睛笑道:

“【影界群侯症】。”

“喵嗷!!”随着猫人一声怪异的吼叫,他的身体突然开始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折叠状;只见猫人痛苦地扭曲了起来,并且他的身体逐渐被吸进了女子手里的方巾之中。

“又是一个魂侍。”王鸠终于冷冷的开口:“两个魂侍,一个刺客,一个巫师和一个已经死去的医生;这就是你们妄图伤害我所组成的队伍么”

“怎样,你有意见么?”古辛侯爵身后再次显现出两只半透明的双手,他诡异的笑了起来:“这个阵容,要伤害你已经完全足够了!”说罢,他猛地一跃,跳上了天空一拳砸向了面前的王鸠。王鸠随机摆动起了巨大的身躯,她的羽翼迅速的移动过来挡住了这一拳,并且在同一时间,王鸠打开了自己的喙,她从嘴里瞬间喷射出了一道七彩光柱,光柱之中透露出一股绝对强dà

的魂压,并且这条光柱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古辛侯爵。

“布瑞斯!”古辛侯爵大吼一声,只见即将打中古辛的七彩光柱前方突然闪出了一道身影,那位拿着方巾的女人此刻及时赶到,她迅速用手里的方巾对准了袭击过来的光柱。瞬间,整条光柱一点不剩的被吸入了女子手里巴掌大的方巾之中。

“你究竟做了什么?”光柱尽数被吸入了方巾之后,显现出的是王鸠难以言喻的惊讶神色:“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的能力,”这位拿着方巾的女子笑了起来,并且,她突然消失在了王鸠面前。

“我的能力,是在不同【空间】跳跃,和对【万物】进行吸收啊。”

诡异的声音,从王鸠体内传出。随之,一道五彩光柱随着巨大的爆裂声在王鸠胸口炸响。

一片血红,染满了王鸠的视线,她颤抖着,缓缓低下头;只见她的胸口,已经被洞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女子站在王鸠巨大的胸腔之中,她手里的方巾,此刻冒着屡屡烟雾,女子微笑道:“我的方巾,还有一个能力;那就是能够把【吸入】其中的【所有东西】放射出来,当然,包括你的这条光柱。”

王鸠巨大的身躯缓缓摔倒在地上,伴随着方圆百米的森林被这只巨鸟压倒,王鸠胸口的血,染红了这一大片土地。王鸠此刻脆弱地,颤抖着躺在地上;她喃喃道:

“时间啊,倾斜吧。”

人类总会陷入一个思维误区,就如同儿时我们常常听母亲说《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有些事情,说多了你就麻痹了;就像众人眼前的王鸠,在场的众人从小就对这位女帝的名字如雷贯耳,他们都明白王鸠的实力是一种极度可怕的强dà

。但随着年月更迭,这些逐渐成长的人们也慢慢忘却了王鸠的强dà

,随着他们的力量和野心不断膨胀,王鸠的故事再也无法在这些人内心造成恐惧,直到上一秒为止。

【时间啊,倾斜吧。】当王鸠说出了这短短六个字的时候;众人眼里,突然出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场景:一把巨大的纯黑色剪刀,突然遮蔽了众人的一切视线;他们完全无法估计出这把剪刀的巨大;在他们眼中,从人类可视距离的地平线那端开始,一直到人类可视距离的地平线另一头,都完全被这把乌黑的巨大剪刀覆盖了。

王鸠,唤醒了已经埋藏在这些人心中数十年的,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轰隆一声,巨大的剪刀倾泻而下,王鸠巨大的身体,被其一分为二。血液如同瀑布一般飞溅而出,方圆百里空气之中,充满了一种死亡的寂寥和血雾的腥气。众人不由得开始面面相觑;半响,金发女子疑惑道:“这算怎么回事?”

“王鸠自杀了?”胡渣男子疑惑道。

“我感受不到她的生命了。”从王鸠胸口缓缓出来的,叫做布瑞斯的女子脸上同样写满了不解:“包括她腹中的婴儿,都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或许是一个陷阱呢?”漂浮在悬崖上的那位带着墨镜的巫师道:“或许,应该再给她一次攻击才行。”说罢,墨镜男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中指上面的戒指突然闪出了耀眼的光芒。

“佚名,次级火球术!”

火焰形成的巨大球状魔法瞬间从墨镜男的中指爆fā

出来,这超自然的火焰直接砸向了王鸠的躯体;但是,众人就在这一瞬间,听到了他们本不该听到的一个声音。

“有臣一口气在,尔等庶民就休想伤害殿下一根寒毛。”一只长着猫脸的人类此刻突然出现在了火球攻击的轨道上,他的爪子用力一挥,火球被尽数打散。

“你刚刚不是被我的剑贯穿腹部而死了吗?”金发女子惊讶道:“我明明已经将你的肚子贯穿了才对!你怎么可能还”金发女子话刚说了一半,布瑞斯就吼了起来:“你不是被我吸进了方巾里面了吗?怎么可能还出现在这里?!”

猫人诡异的笑了起来:“你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么?”

猫人身后的王鸠,突然缓缓开口:“不用与其废话了,杀了他们。”

“遵旨!”猫人突然俯冲下去,瞬间,金发女子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她的头颅就伴随着自己的死亡飞出了好几米开外。

“尾指的,哈迪斯最高级虚无之空!”墨镜男吼了起来,他右手小指上的戒指瞬间爆fā

出巨大的黑色光圈,猫人在一瞬间,就被这个飞速袭来的光圈笼罩,他连吭都没吭,就连同金发女子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

“你不是死了么?”胡渣男子无比惊讶的看着远处毫发无伤,依旧漂浮在半空中的巨鸟道。

“噢,我什么时候死了?”王鸠露出了一种,诡计得逞的微笑:“你有这种感觉么?”

“别以为你可以嚣张太久!”胡渣男子的身后,两只鬼手瞬间爆fā

出一团蓝色的光球,男子奋力一投,这团光球奔着王鸠而去。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王鸠张开自己的鸟喙,一道七彩光柱瞬间击散了这团蓝色的球,并且笔直的朝着胡渣男子射去。

“布瑞斯!”古辛侯爵怒吼了一句,就在光柱击中自己的一瞬间,一块方巾出现在了古辛侯爵面前。瞬间,整条光柱【再一次】一点不剩的被吸入了女子手里巴掌大的方巾之中。

“空间跳跃的能力么”王鸠依旧微笑着:“真是有意思呢。”

王鸠话刚说完,光柱就随着巨大的爆裂声从她的胸腔之中【再一次】炸响。

王鸠的胸口,又被洞开了;布瑞斯依旧站在王鸠巨大的胸腔之中,她手里的方巾,此刻冒着屡屡烟雾。

“这下是真的解决了吧”布瑞斯喘着气,警惕地看着周围;过了一会而,确认安全之后,她才缓缓走出。

“有臣一口气在,尔等庶民就休想伤害殿下一根寒毛。”一只长着猫脸的人类此刻突然出现在了布瑞斯身后,这位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的头颅就已经被身后的猫人迅速的切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古辛侯爵不解地怒吼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愚蠢的庶民啊”猫人悲哀的看着不远处几近崩溃的古辛侯爵:“以你的狂妄,恐怕一辈子都逃不出这枯燥的轮回了吧”

猫人身后的王鸠,再一次漂浮在了空中,她的身上依旧没有丝毫伤口。这位女帝此刻无比诡异的笑着,她看古辛侯爵的眼神,也变得极为不屑,王鸠对猫人缓缓开口道:“不用与其废话了,杀了他们。”

猫人瞬间出现在了古辛侯爵的身后,他的两只爪子已经搭在了这名胡渣男子的颈部,猫人在古辛侯爵的耳边轻轻说道:

“遵旨!”

第二十二章 巨龙

当时韩魏辰和我说出他的这个计划的时候,我真是觉得他疯了;只有疯子才会想出这么危险的棋局,但那家伙就是拥有一种毋庸置疑的领袖气质,几率再小的事情在那家伙身上仿佛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我选择相信他。——张皓寅。

王鸠的魂侍,可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魂侍之中最大的体型,有人曾经问过和王鸠有过战斗经lì

的莫姑姑,却得到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答案:“王鸠的魂侍,或许比这个星球还要大吧。”

这种超越了人类常识的回答,对于那些听众来说根本没有办法体会王鸠魂侍的尺寸;但是此时此刻,古辛侯爵和带着墨镜的男子,清楚的看见了;眼前本已经十分巨大的王鸠身后,出现了一把能够遮蔽方圆千里的巨大黑色剪刀;这把剪刀的颜色无比漆黑,它不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这是一种,压迫众生的霸凌之气。

“我的魂侍,叫做:【倾斜世界】;”王鸠缓缓开口:“你知dào

么,这个世界想要正常运转,它就必须依靠某些核心;而这些运转的核心之一,就是时间轴。随着时间轴的不断延生,这个世界才能够不断地发生新鲜事物。但我的【倾斜世界】,却能够将我正在经lì

的时间【剪断】,然后把这个节点与【过去的某个时间】对接。在我没有解除【倾斜世界】的这段时间,方圆一百公里之内,所有的生物都必须遵循我重新拟定的时间。这就是我魂侍的真面目:让某一段时间,无限次轮回。”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存zài

这种魂侍?操控时间这远远超出我们的常识了吧!”古辛侯爵怒吼着。

“常识这个词,对你们来说当然是一种难以逾越的屏障。”王鸠淡淡的说道,她缓缓展开自己的双翼,飞向了古辛侯爵:“你可以无数次的来尝试杀死我,当然,这必须要在你还活着的时候。”

猫人,冷冷的站在古辛侯爵的身后,他的爪子,瞬间横向扫了过去;只见这位留着胡渣,被称为【侯爵】的男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两段】。

“安然于枝头的燕雀啊”王鸠的身体逐渐开始缩小,她再一次变成了那位身着素衣的美丽女子:“你们优越于眼前的春柳,何尝见识过吾等鸾凤栖息的梧桐?”

“女帝,为何要解除【倾斜世界】?”猫人飞到了王鸠身旁跪下:“还有一个敌人在这,您不安全。”

“因为即将生产的关系么”王鸠看了看自己化为了人类的双手:“我每天的魂大部分都用于孕育自己的腹中之子,为了保证我能够顺利生产,【倾斜世界】被强制解除了。”

“那只好”猫人还没说完这句话,他的脖子就突然受到了一次重击,只见猫人的瞳孔突然涣散,他瞬间昏迷,倒在了地上。

“终于强制解除了么?”戴着墨镜的男子在天空中揉了揉自己的手,微笑了起来,他此刻,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同伴们的死亡而透露出半分悲伤,反而是咧开嘴笑了起来。王鸠惊讶的看着这位戴着墨镜的西方人,她从这位男子的面部表情里,读到了某种讯息,某种【自己步入了陷阱】的讯息。

“我要对你表示敬意,”男子脱下了自己的墨镜,墨镜之下,他的双眸透露出一股让人炫目的玄黄色。而随着墨镜的摘除,男子的双耳也从头发里露了出来;王鸠清楚的看见了,这位男子的双耳根部,是一对漆黑的长须。

“能够远距离肢体攻击,玄色瞳孔,耳尾有须你这家伙”王鸠的身体,终于颤抖了起来,她清楚的意识到了眼前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巨龙!”

伴随着王鸠的吼叫,墨镜男子邪笑着在半空中伸出了左手,他说道:“抱歉啊,一直伪装成人类,没想到真的骗过你了;特地挑选你的预产期前来找你,还有刚刚发生的一切战斗,全部都只是为了让你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发动【倾斜世界】的消耗战啊!”说罢,男子一扬手,数十颗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

“可悲,”王鸠此刻看着满天倾泻而下的火球,轻轻叹了口气:“为了杀我,居然不惜做到这个份上么?”说罢,王鸠垂下头,闭上了眼睛。

“缚寒!万丈冰牢!”

一声空灵的呼唤,伴随着周遭瞬间急冻的丛林出现了,王鸠抬眼一看,只见未央此刻已经苏醒过来,她的身体被一层洁白而寒冷的冰层覆盖着;并且,未央身后,出现了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这名女子的瞳孔,是一种完全透光的蓝,这是极寒的,极地冰块的颜色。满天火球,在一瞬间,被全部冰封了。王鸠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小姑娘的魂侍,在刚刚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出现了一次【进化】。

“这个魂侍的潜力等级有可能在S以上吧。”王鸠惊讶的笑了笑:“这孩子的魂侍,给了我一种曾经莫姑姑的感觉。”

“女帝,”未央背对着王鸠说道:“请你带着猫咪先生快点逃走吧,发动这个能力期间,我无法自由行动,但是可以在这里拖住他一会儿。”

“这个魂侍的机动性却只有最低等级D么”王鸠双手插着腰思考着:“不过按照如此低的机动性来说,这个魂侍的潜力等级在S以上也就说得通了。”

“小姑娘,”天空之中,男子冷眼盯着未央:“不要阻碍我的路,我的目标并不是你。”

“我怎么可能放你过去呢?”未央道:“休想,碰她们一下。”说罢,未央突然双手对准了天空之中的男子,男子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逐渐发生了变化,一股寒气,此刻正从四面八方不断侵蚀而来。

“你的能力”男子有点惊讶的看着未央:“控zhì

空气温度么真是一个有意思的魂侍啊”话音刚落,男子怒吼一声,他的身体周遭突然爆fā

出了一圈火焰;男子猛地俯冲了下来,一拳打在了未央的肩膀上,只听见啪擦的一声,男子拳头爆fā

出来的巨大火焰和未央肩膀突然泛出的巨大冰花交汇了。

冰和火,本就是两种完全对立的物质,当他们产生了碰撞的时候;一种现象就会随之产生,在化学教科书上,这种现象被称为:气化。

此时,一股浓烈的白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悬崖地区,未央和男子此刻奋力僵持着,男子吼道:“你的冰无法完全封住我的火焰!你的身体很快就承shòu不住了!”

“我知dào

,”未央有点痛苦地说道:“但是能挡住一秒是一秒啊”

“你和王鸠非亲非故,保护她又有什么意义?”男子不解。

“因为我是【十二地支】。”未央愤nù

的盯着不断灼伤自己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十二地支,决不允许,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纵容你们这种无礼的行为!”

男子看着眼前表情坚定的未央,突然笑了笑:“好一个十二地支,”话音刚落,未央只觉得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灼热,瞬间,一支由火焰构成的长枪准确无误的刺穿了未央的胸口。

未央的嘴角流出鲜血,她艰难地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子。此时此刻,男子的四肢缓缓冒出了一层黑色鳞片,他张开嘴,露出了里面锋利的獠牙:“【守护】某样东西,就要拥有能够【守护它】的实力,像你这种没有能力却不断叫嚣着守护他人的小鬼,我【火龙菲洛嘉】这一生见过太多了。”

“你这个家伙!”王鸠看着不远处的未央被刺穿胸口,冲着菲洛嘉怒吼起来;谁知dào

这句话刚说完,王鸠的眼前,菲洛嘉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在王鸠胸口,另一把火焰长枪定在了上面。

“用不了魂的你,根本不是五帝,只是一位普通的女人罢了。”菲洛嘉微笑着出现在了王鸠的身后,他拔出了手里的火焰长枪,看着面前的女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是【带走婴儿】了。”菲洛嘉的双手之中缓缓变出了两把由火焰构成的手术刀,他盯着躺在地上,难以动弹的王鸠:“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们七十二柱会帮你照顾好的。”

“七十二柱,我明白了。”

一种,撕裂大地的震撼伴随着这八个字传到了菲洛嘉的耳中,他的动作迅速僵住了;随机,这位男子立kè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重伤的王鸠身旁跳开并且一路退后到了悬崖的另一头。

“是谁”菲洛嘉此刻满身是汗,他刚刚听到的这八个字,根本就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恐怖;虽然那八个字之中丝毫没有掺杂任何魂压,但却很轻易地让菲洛嘉感受到了一种,濒临死亡的畏惧。

“我是谁,你会不知dào

么?”

声音再一次响起,并且这次的声音之中,夹杂了一丁点魂压。

就是这一丁点魂压,催使菲洛嘉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他的身体迅速变得庞大,他不断生出鳞片的背上爆裂出了一对龙翼,而菲洛嘉的四肢也逐渐变成了巨龙的前足后足;此刻,这只喉咙里不断翻滚着火焰的褐色巨龙用他玄黄色的眼眸盯着远处的丛林之中,他无奈而恐惧地吼了一声:“龙帝韩魏辰”

“一个背叛寡人的奴才,如今还认得出你的帝王么?”只见韩魏辰从森林之中缓缓走出,他的身上并没有释fàng

出任何魂压,但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就连远在悬崖另一头的菲洛嘉,都清楚的感受到了。

“你想要做什么”菲洛嘉缓缓后撤着,他万分警惕地看着和他距离起码有两百米的韩魏辰。

“放心吧,我让你走。”韩魏辰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我不会追击的,你走吧。”

“你骗我!”菲洛嘉怒吼道:“你一定是怕我逃走!想趁我放松警惕攻击过来吧!”

“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想法,”韩魏辰摇摇头:“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必须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才会起到作用,我要杀你,根本就不需yào

费力骗你。”韩斯辰突然从原地消失,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菲洛嘉身上,他用手轻轻按住了菲洛嘉背部上的鳞片。

“看吧,像这样。”韩魏辰笑了笑:“我立kè

,就能触碰到你的【龙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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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王鸠之死【王鸠篇大结局】

万方纠葛,群雄逐鹿;环中设环,权谋为孤;三皇制衡,五帝受诛;祈盼吾君明鉴,尔等阛阓碌碌。——《白鬼说》,无常进言篇节选。

“滚吧,菲洛嘉,”韩魏辰拍了拍身下巨龙的背部笑道:“我对你毫无兴趣。”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韩魏辰身下的巨龙颤抖道:“你已经掌握了我是【七十二柱】的秘密了你放我走就是为了和整个七十二柱展开全面战争!”

“【全面战争】?”韩魏辰一脸轻松的看着身下的巨龙:“你太把自己的组织当回事了,我要攻打【七十二柱】,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杀戮而已。”说罢,韩魏辰狠狠一脚踩到了菲洛嘉的背部;只听见一声脊柱断裂的声音,韩魏辰的脚完全踩断了数十倍于自己大小的巨龙脊梁。

“既然你没有想逃走的意思,我只好送你一程了。”韩魏辰笑道,他的脚下突然爆fā

出一阵金色的光芒。随着光芒的闪耀,菲洛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此刻正迅速的分解着,它哀嚎着,不断挣扎起来;最终,这条巨大的龙完全消失在了韩魏辰脚下。

“魏辰”一声空灵而虚弱的声音传入了韩魏辰的耳中,韩魏辰扭头看向远处,只见王鸠此刻正颤抖着靠在一棵树下;她的胸口血流如注,巨大的创伤让这位【五帝】此刻极度虚弱。

王鸠此刻虚弱的喘着气,她痛苦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韩魏辰缓缓降落到这位重伤女帝跟前,他冷冷地盯着王鸠,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我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王鸠虚弱地开口道:“我帮你得到了能够和【七十二柱】挑起战争的【理由】,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这位女帝,此刻完全没有了帝王的风范;这语气,这神情,根本就是一位垂死的,虚弱的【母亲】而已。

“用你的命来保住自己孩子的命,我敬佩你的选择。”韩魏辰笑笑:“我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

“等等”王鸠道:“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你要救救那边的姑娘。”王鸠道。

“为什么,你想要救她?”韩魏辰有点疑惑。

王鸠叹了口气:“她和年轻的莫午莎很像我不希望,她就这么死去。”

“放心好了。”韩魏辰道:“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治愈她了。”说罢,韩魏辰让开了自己的身体,王鸠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未央,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她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未央刚刚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完全被【某种力量】治愈了,此刻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而已。

“你的能力竟然还能够【治愈】他人”王鸠道:“不过,你应该不会帮我治疗的毕竟我知dào

得太多了你韩魏辰,早就决定杀了我吧?”

“你有这份觉悟就好,你的孩子,次任五帝,我会照顾好的。”韩魏辰冷声:“再见了,王鸠。”韩魏辰的手里突然爆fā

出一团金色的光芒。

王鸠最后只见到,她的视线之内,闪出了一只金色的龙爪。一声剧烈的爆zhà

过后,整个琉笼璃宫泛起了一层浓密的烟尘;这烟尘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凄凉,却也夹杂着一种母爱的伟大。

烟尘散去后,韩魏辰的怀里,抱着一只七色的,毛茸茸的雏鸟;而他的脚边,是已经死去的王鸠;王鸠此刻,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的痛苦,她就这么安然的,静静地躺在地上。

韩魏辰走到未央身旁,看着她依旧昏迷的面庞喃喃道:“能让王鸠对你动了恻隐之心,看来你确实拥有一种【家族高层】才具有的力量。”说罢,韩魏辰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了手机,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皓寅,中断考核,准bèi

进入【临战状态】。”

王鸠死后,她的大部分魂压全部归入了韩魏辰手里那位雏鸟的体内;这只小雏鸟,继承了王鸠的大部分力量。但是王鸠的核心魂,此刻却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这个时候韩魏辰并没有意识到,王鸠的魂压,在某一个地方,再度出现了。

此时此刻,【沧诡界】某处;一位长相清秀,却化着浓厚小丑装的男子盯着手里的一个圆形球体细细打量着。他的身后,另一位男子缓缓走来:“你在韩魏辰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王鸠的【核心魂】带到了这里;任务完成得很好,大厉鬼【殇央】。”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取代【原百鬼第九】的唯姬,加入百鬼列了吧。”小丑把手里的核心魂递给了麒麟,诡异的笑着:“没错。”麒麟身后,一个黑球缓缓飘出;黑球的中央,一张逐渐裂开的缝隙缓缓飘出了声音:“大厉鬼殇央,你的功劳我看在眼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百鬼第九】。”话音一落,小丑的周遭突然爆fā

出了一圈圈黑色的光晕,这些光晕不断环绕着小丑,最后逐渐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啊这感觉”小丑此刻站在原地,无比享shòu

的翻起了白眼:“接受了您的力量之后,这感觉真是爽爆了!”

“和我当时的表情差不多嘛。”麒麟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大厉鬼殇央:“好了,接下来,你必须履行自己的第二个任务了。”

“说吧。”殇央依旧不断享shòu

着这些涌入自己身体的力量:“什么任务?”

麒麟诡异的笑了起来:“其余四位【五帝】的【核心魂】。”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二日凌晨;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市,犹太区某平方下的巨大空间内。

“照你这么说,我派去抢夺【王鸠之子】的整支队伍,其实已经达到了目的;”一位穿着华丽,脖子上戴着许多金链子的黑人男子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被人搀扶着的巨龙菲洛嘉说道:“可是最终因为韩魏辰的干预,导致了你的失败;是这个意思么?”

“是的公爵先生”菲洛嘉唯唯诺诺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可是龙帝啊”

“菲洛嘉,你告sù

我,”黑人男子点起了身旁的一只雪茄,吸了一口道:“所谓的【龙帝】,究竟能有多强的实力?”

“遮天蔽日”菲洛嘉颤抖着回忆起来:“他根本不需yào

爆fā

出自己的魂压给我的感觉,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五帝】王鸠的力量了”

“你是说,韩魏辰根本没有爆fā

出自己的魂压,你就退缩了么?”黑人男子叼着雪茄,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菲洛嘉。

菲洛嘉从面前黑人男子的体内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杀气;他连忙辩解道:“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打不过他的!他”话还没说完,一只巨大的,覆盖着鳞片的红色龙尾就一扫而过,菲洛嘉的整个头颅直接爆裂开来,他的身体此刻还在颤抖,但是原本存zài

于这具身躯之上的头颅,此刻已经完全散落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之中了。

黑人男子猛吸了一口雪茄,他的耳朵后面,两条蓬松的红色龙须此刻伴随着自己身后的巨大红色尾巴不断在空中挥舞着;黑人男子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菲洛嘉的尸体,对身旁一位双手缠满绷带的白人男子道:“列拉金(Leraje)侯爵,叫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不中用的菲洛嘉既不仅败了,还暴露了我们【七十二柱】就是这次事件背后的主谋;这下我们不仅没有得到【王鸠之子】,还要面临着必须和整个【十二地支】打响全面战争的后果,妈的,看来这回真是碰上了**烦了。”

被称为列拉金的男子立kè

指挥房间里的人们开始清理,而黑人男子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抱歉啊,巴伦大公先生;我的部下没有办好你交代的任务。”

电话那头,是一位威严无比的中年男子,他此刻正独自坐在一间无比黑暗的密室之中;男子对着电话那头缓缓开口道:“瓦沙克(Vassago)公爵,我对你们【巨龙氏族】的期望原本是非常高的,没想到你却把我交代的任务办砸了。”

“我无话可说,”黑人男子:瓦沙克公爵道:“我当年叛逃【巨龙界】所带领的这批部下,现在看来确实很不优秀;不过我会负全责,就算您杀了我,我也丝毫没有悔恨。”

“杀了你就能平息战乱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的。”电话那头的男子笑了笑,他伸出手,从黑暗中拿过一颗国际象棋的棋子【皇后】,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现在的你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带着愧对我信任的罪恶感,满怀着为我战死的这份信念,竭尽你的所能,跟随我一起打败十二地支。”

“我明白”瓦沙克公爵喃喃道:“我一定会成为您,打败【十二地支】这条道路上的基石,我会让您,踩在我卑微的尸体上,将【七十二柱】的旗帜插进十二地支的领土。”

“这样就对了;”电话那头,男子突然捏碎了手里的【皇后】棋子:“启动我们的计划吧。”

同一时间,雨夜的ZH市,郊区别墅中,未央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眼前熟悉的一位身影;未央喃喃道:“斯辰?”

“是我。”韩斯辰微笑着握住了未央的手:“你安全了。”

“我在哪”未央缓缓扭头,看着周遭:“这里是家里么?”

“是的,你回家了。”韩斯辰柔声回答道。

“王鸠和猫咪先生他们没事吧?”

“未央你的身体需yào

休息”

“告sù

我,”未央用力抓住韩斯辰的手,问道:“王鸠,猫咪先生;他们没事吧?”

“未央十二地支发布了消息,你成为叶家的【家族高层】了,恭喜你。”韩斯辰依旧没有回答未央的疑问,他摸了摸未央的额头:“你很努力。”

“她们死了么”未央突然泛起了泪花:“他们,被那只巨龙杀死了么?”

“”韩魏辰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未央一声不吭的看着韩斯辰,半响,她才缓缓开口:“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设下的局”

“别说了。”韩斯辰叹了口气道。

“为了寻找到一个和【七十二柱】开战的理由,”未央提高了自己的语调:“你的父亲,十二地支的首领;他利用了我,利用了所有参加考核的人们;甚至利用了【五帝】!”

“别说了!”韩魏辰突然提高嗓门,对着未央吼道。

未央惊讶地看着韩斯辰,她从未见过眼前的男人如此愤nù

。过了一会,未央终于明白了韩斯辰的愤nù

是从何而来,她难以置信地说道:“莫非你早就知dào

了这整个【高层考核】,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你早就知dào

,这是你父亲的计划了么?”

韩斯辰默默不语,她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俯身抱住了未央:“抱歉,我无法改变什么因为我的父亲,是首领。”

“我的男人”未央流着泪水,推开了韩斯辰:“我的男人,从来都不会向我道歉!”

“”韩斯辰看着眼神坚定的未央,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sù

你。”

“什么事”

韩斯辰站起身,缓缓走向了窗台边,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看着雨点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户,扭头对未央说道:“我对父亲的恨意,其实远远大过你;因为他当年,杀死了我的母亲。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我的父亲;我想要求得某些事实。为此,我甚至不惜陷害自己的二伯;可逐渐,我机缘巧合的发xiàn

了某种,【十二地支】全体当家隐瞒了很久的,诡异的【真相】;”

“第十三个家族。”

第二十四章 拾叁

婉若暮色匆匆,亭台不见琳琅。——韩魏辰。

十二地支,始建于西汉初年,为帮zhù

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外物而组建;剖析起来,这个组织就是十二个党羽的联合,再选举其中一位党羽领袖来作为统帅。逐渐的,昔日的党羽逐渐发展成了【家族】;首领也逐渐成为了【当家】;在三国时期,十二地支的【家族体系】终于完全成型。他们开始用一个代号来标识自己的家族,每一个家族的人们,名字里都会放入自己家族的代号;这个代号,引用的就是中国十二生肖的代号【地支】。故此,十二地支的基础构架完全发展成熟。

但是平衡,在某个朝代被打破了。

唐朝时期,李家取代了江家成为了十二地支的首领;当时的李家,顺应着帝王的姓氏,将十二地支的发展带入了一个新的辉煌。唐朝,建立起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国际大都市【长安】;借由这个契机,十二地支了解到了【外物】这个东西并非【天朝特有】,他们发xiàn

了世界各的,不同种类的全新外物;这对当时十二地支的成员们来说,简直就是一次毕生难忘经lì

,从那时候开始,【十二地支】的眼界,就再也没有局限在中国。他们打开了国门,开始探索起了整个【世界】。

但是【世界】这个概念,并非当时的十二地支能够轻易翻阅的;无论是当时的环境,十二地支的势力;这些因素都不利于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站稳脚跟。就在这个背景下,十二地支当时的首领【李洺巳】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想法:纳入一个外国家族,让其成为十二地支的另一个党羽。

不过,想要纳入一个家族,对十二地支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首先,信赖问题就非常难以解决。那个时候的十二地支已经发展了近千年,每个家族的关系都千丝万缕,他们很难去接受一个突如其来的新成员。其二,能力;十二地支必须寻找一个拥有超强能力的家族成为伙伴,不然他们这个举动根本无法让自己在世界上站稳脚跟;但是往往拥有强劲实力的家族或组织根本不会对【当时】的十二地支,这种在国际上没什么名气的组织产生兴趣的。所以【纳入计划】仅仅只是提出了一个理论;实jì

操作起来却是一拖再拖。

直到,某个巧合的发生。

清朝初年,十二地支的全称根据朝代的更迭又一次发生了变更;他们被规划为【大清军机处直属十二地支衙门】。这个时期的十二地支,经过唐代的那次外来思想潮流洗礼后,已经初步在世界的舞台上展露出了头角;虽然这样迈入世界舞台的效率比起【纳入家族】要慢得太多,不过这种方式对十二地支本身来说是最安全的。当时的十二地支成员们也已经各个西装革履,在清zf的纵容下过着非常洋化的奢靡生活。这一段历史,也是十二地支最【没作为】的一段时间。

直到康熙年间,某一天深夜;位于京城的【莫府】里,靠在大院里打盹的门童被一阵清脆的响声吵醒,他拿起自己的灯笼,迷迷糊糊的走到门边问道:“哪位啊?”

门外,传来了一声非常动听的女子声音:“府上少爷,可是生病了?”

门童一个机灵,府上少爷确实生病了,但这件事情才发生了半柱香的功夫,府上只有老爷,太太和少爷的几位丫鬟知dào

;他们还来不及请医生,更别说外传了。门童立kè

问:“您是老爷请来的大夫么?”

“不,”门外的声音似乎根本不急躁,也没有刻意的隐瞒什么,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过客,纯属偶然发xiàn

府上少爷的病况;若是信得过我,劳您开门,我或许可以医治少爷。”

“待待我回禀老爷一声,小姐请留步”门童拿不定主意了,他迅速跑到宅子里,把这个消息告sù

了内院的老爷和太太。

不一会儿,莫家老爷,也就是当年的莫家当家:莫磊午迅速跟着门童来到府上的大门口,门童拉开了府上大门,莫磊午的眼前,出现了一位让他非常意wài

的面孔。

一位身着洋装的西域女子。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道:“当时的莫家当家并不清楚眼前这位女子究竟是何人,但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女子身体里蕴含着某种异常强dà

的物体。”

“你的意思是魂侍?”未央道。

“没错,”韩斯辰点点头:“女子拥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魂侍,这种魂侍的特殊,按照当年的莫磊午所说;他这辈子【根本无法预料到】魂侍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并且莫磊午还从眼前女子的体内感受到了一种温暖的魂压,这是一种完全无害的,非常博爱的魂压。”

“所以,莫家当家让那位西域女子为府上的少爷治病了么?”未央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这位西域女子最终”

“是的,”韩斯辰道:“那次成功的救治以后,十二地支和这位女子的交集越发频繁;期间,十二地支的几代人和那位女子家族的几代人经lì

过【某些被遗忘的事件】。终于,在乾隆年间,这位女子的后人并入了十二地支;成为了第十三个家族。”

“这怎么可能”未央难以置信的看着韩斯辰。

“这是我当上【家族高层】之后才查到的一段历史;”韩斯辰无奈的摇了摇头:“信息来源非常可靠,我不得不相信。这个家族在历史上确实存zài

过,他们一族因为某些原因脱离了欧洲大陆,全族人并入了十二地支,并且将自己原本的姓改为了【冯】;家族代号为【婉】,象征动物则是【凤凰】。”韩斯辰严肃道:“我那时候才明白,我已经去世的母亲,名字为什么叫做【冯婉琳】。”

“原来是这样”未央恍然大悟,她喃喃道:“可是这一族人现在究竟去了哪儿?”

“我也有过和你同样的想法,”韩斯辰道:“所以我将自己能够收集到关于【冯家】的所有资料全部找了出来,并且按照年份顺序排好;虽然这些资料大多数已经被毁,但每个时期终归会有一点点遗漏。每个时期,关于冯家的资料我都找到了只言片语。除了一个时期以后。”

“什么时期?”

韩斯辰看向窗外,喃喃道:“十二地支历史上最大的行动,十四年前的那次【塔克拉玛干】之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央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完全无法控zhì

的漩涡,这个漩涡承载了太多代人的恩怨,纠缠了太多人们的过往;这个漩涡虽然一直流淌在中国历史的长流之中,却一直被掩盖了某些【关键性秘密】,这些秘密直到现在,都只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无从得知”韩斯辰颓然的坐到了床边,他点起了一支烟:“那段历史太神mì

了,根本无从查起”

“我不希望自己只是这【神mì

】下的一颗棋子。”未央喃喃道:“你的父亲,究竟隐瞒了多少真相,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

“你想好了么”韩斯辰道:“我父亲,是韩家当家,现任十二地支家族的【首领】。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查明自己母亲真zhèng

的死因;而你却没有必要搀和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中”话还没说完,未央就起身按住了韩斯辰的嘴巴,她从韩斯辰手里拿过那只烟:“谁说和我没关系?我们是你的家人。”

韩斯辰一愣,他看了看未央手里的烟,盯着未央的眼睛喃喃道:“你说什么你们”韩斯辰想到了什么东西,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温柔的按住了未央的腹部,韩斯辰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未央你怀孕了?”

未央低下头,她微笑着,害羞的点了点头:“你会负责的,对吧?”

韩斯辰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的眼中,逐渐开始充满了喜悦的泪水:“我有孩子了”韩魏辰喃喃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生命来得是如此突然,他也终于理解了,未央为何在考场上会如此拼命的去保护怀孕的王鸠;未央的内心,当时一定涌现出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滋味;一种,母亲竭尽所能都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滋味。

“未央”韩斯辰突然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他慢慢放开了未央的双手,缓缓起身。未央疑惑而略带惊慌地看着眼前毫无笑意的男子,她此刻,摸不透韩斯辰将要做出什么举动。

韩斯辰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的女人,他沉默着,毫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突然,韩斯辰单膝跪地,轻轻抓住了未央的手:“未央,我韩斯辰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也没有想过去做什么大事。我是一个凡人,一个希望自己过着平凡生活;枯燥乏味,但清净雅致生活的人;但四年前,机缘巧合的,我遇到了你,我们被卷入了这个漩涡,我不得不背离自己渴望平凡的初衷,为了心中多年的执念,跨入刀山火海。带给你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感觉非常抱歉,但我依旧会如此下去,直到我查出【真相】。”韩斯辰摸着未央中指上,和自己配对的情侣戒指:“我希望,我能把你中指上的戒指脱下,带到你的无名指上。未央,你,愿意嫁给我么?”

未央坐在床上,她的眼泪早已经莹润了自己的脸颊;这位女子此刻强忍着哭泣,握住了韩斯辰的双手缓缓说道:“孩子我会为你生下来;但是现在”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第二十五章 决心

这个世界上,谁会为了感情舍弃性命?我想这种人还是有很多的。但是谁会为了感情舍弃自己一辈子的自由?拥有这种觉悟的人,我只见过未央姐一人而已。——徐卯环。

叶未央,一九八一年生人,出生于福建厦门;从小就拥有极高的魂压;体质属于极易招惹外物的类型,所以未央一直与父母生活在一起,接收着最严密的保护,不得不说,未央的同年还算是幸福且美满的。

但是这个保护,在一九九三年的夏天突然结束了,未央的父母,在那时前往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去进行一项【工作】;这项工作的一切内容,被强行隐藏在了历史之中,无迹可寻,无人提及;新一代的十二地支成员虽然或多或少知dào

那次旅程确实存zài

过,但是没有任何人真zhèng

的了解那次旅程的目的,甚至在那趟旅程中死去的人们的家属,都完全没有办法查明自己亲人的死因;这是一次绝密的,但也伴随着十二地支巨大经济利益的一次死亡之旅。后来的人们称之为【塔克拉玛干之旅】。

未央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时,已经是三年之后的秋天了;她几乎完全无法认出自己父亲当时的样子,他的父亲在这三年之中仿佛瘦弱了一倍,也衰老了一辈;父亲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已经变成了淡灰,父亲的眼神之中,已经毫无以前那种坚定和慈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神情。直到现在,未央才回想起来那种神情所蕴含的的意义:那是一种对绝望的恐慌和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所展现出的畏惧神色。

未央本来想在那个时候对父亲说一件事情,可是她看到父亲已经如此憔悴和不堪,终于没有鼓起勇气倾诉;未央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她将父母离去这几年的诡异遭遇,深深埋进了自己的心中。

那是一九九五四年初,一伙自称【D5】的人,敲开了了毫无守卫的叶家老宅大门。

“孩子,你父母随时有可能会死。”一位身材肥胖,长相诡异的男子站在十三岁的未央面前喘着粗气,他笑着摸了摸未央的小脑袋:“你不希望他们死吧?”

未央看了看这伙打扮怪异的外国人,她瞅了一眼院子角落,正在拿着巨大斧头砍杀叶家仆人的一位瘦高个,又看了一眼面前肥胖男子身后端着冲锋枪的两位光头壮汉,这位小姑娘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伙人,根本不是用【坏蛋】就能定义的存zài

,他们是一种极端的【万恶】,这个观念的萌生,催使未央颤抖地回答道:“不我不希望父母死去”

“真是个好孩子。”肥胖的男子再次用自己油腻的大手掌摸了摸未央的脑袋:“那么,叔叔教你一个办法,能够让你的父母活下去,好么?”

“好好的”未央恐惧道。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你都会在睡梦中得到我们的教导;”肥胖男子咧开嘴笑道:“我们会锻炼你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最终让你得到整个【叶家】;你愿意么?”

“我听你的”未央当时根本没有【家族】的概念,但是她有着【记挂父母】这个观念,未央回答道:“我愿意”

从此以后,未央的命运,便被某个【组织】完全的操纵了;而她逐渐的,成为了那个【组织】的王牌杀手之一,代号【克里斯蒂娜】。

十年时间,未央帮zhù

组织完成了相当多【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位女孩儿依附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体内强dà

的【魂压】,在一次次的生死关头活了下来,并且在这十年之中,未央逐渐抹去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她这十年来每次完成任务,都会杀掉大量的【敌人】。因未央而死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姑娘逐渐的,在杀人的过程之中,内心再无波澜;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状态,被称为杀手的【最高境界】。为了不让已经年迈的父亲担忧,为了不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未央用她这辈子最美丽的年华,把自己培养成了一台杀人机器。

而让这位女子动摇的事情,发生在二零零四年九月,未央那年刚刚大学毕业;就在未央拿到毕业证的那天,她接到了组织最新的命令。这是一向卧底工作,组织上命令未央去接近一名男子,并且迷惑他,让其爱上自己。命令的内容仅有这么多,未央不明白,自己最擅长的工作是杀人,为什么组织会突然安排自己去做一件这种需yào

常年蹲守的工作?不过未央虽然疑惑,却庆幸自己能够接到这样一份工作;毕竟她这次不用再去刀山火海里拼命,只需yào

装作一位平凡的女子,装作与某位男子平凡的相遇,再平凡的恋爱就可以了,至于几年后那位男子的生死,【组织】自然会有其他的计划,这些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未央翻开了写有命令字条的背面;整张纸的背面,只有三个字和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

【韩斯辰】

时间回到现在;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日深夜,某酒吧内。

“怎么想着把我叫出来了?”李四坐在幽暗的吧台上,喝了口杯中的苏打水,他盯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韩斯辰:“你找我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吧?半个小时了,一直都是我在说话。”

韩斯辰依旧默不作声,他只是看着眼前杯子里的威士忌;默默地坐在原地。

“怎么了你?”李四有点无奈:“上大学那时候你背完高数表情都没那么痴呆,这是出什么毛病了?”

“未央走了。”韩斯辰突然抬头,看着李四说道:“她走了,我不知dào

她去哪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四一愣,不解道。

“我也不清楚,”韩斯辰苦笑了一下:“她说,她必须了却某些重yào

的事情,才能和我在一起。”

“比如说呢?”李四问:“什么事情?”

“我不知dào

”韩斯辰抬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她有什么非常重yào

的事情瞒着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希望她独自面对这些”

“**啊你,”李四突然踢了韩斯辰一脚:“你不想她独自面对的话找我出来有毛线用?你得去找她啊!”

“她不让我去”韩斯辰喃喃道。

“她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吗?”李四道:“你记住,当初是你把人家未央拉上的贼船,要不是你,她不会去了解自己的【来历】;你要对人家负责到底才行!”

“我前几天向她求婚了。”韩斯辰抬头看着李四:“你知dào

么,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这真的假的?”李四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斯辰:“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韩斯辰没有搭理李四,继xù

说道:“她说她会为我把孩子生下来,但不能嫁给我。”

“这是什么意思?”李四不解。

“我也不明白”韩斯辰苦恼的抓着头发:“我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释,就是未央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这个秘密如果不解开,她就永远无法和我在一起。”韩斯辰叹了口气:“你知dào

么,李四;我之所以没有去找她,是因为我害pà

自己找到她之后,会得到某种非常不好的结果;某种,让我无法承shòu的结果。我有这种预感”

“那么,你就不找她了么?”李四在一旁开口:“你打算,这辈子都不找他了么?”

“当然不是!”韩斯辰抬头,却直接被李四一拳抡翻在地。

“你干什么?”韩斯辰爬起来,愤nù

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面前的李四。

李四笑了笑:“帮你这**清醒清醒,免得你丫到时候后悔了跑来怪我没有揍你。”说罢又是一拳挥了上去,韩斯辰这回没有继xù

挨揍,他立kè

拦下了李四的拳头,随机一脚踢向了李四的腹部;李四躲闪不及,但是被踢中的一瞬间抓住了韩斯辰的衣领,两个人同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捷克共和国边境荒原,一辆轿车正飞速行驶在积满沙尘的公路之上;车子前座,一名剃着平头的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为女子,缓缓开口道:“克里斯蒂娜小姐,十年来你第一次这样主动联系【组织】,你的【潜伏计划】遇到了什么瓶颈么?”

“我不会告sù

你的,卡洛斯;等我见到老大以后我自然会把知dào

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未央坐在后座,她神态忧愁地看着窗外,脖子上的黑色丝带依旧显得这位女子的锁骨美丽无比。

“我必须提醒您,克里斯蒂娜小姐,”正在开车的平头男子说道:“【D5】向来充满了不详与无规则性,老大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毕竟我们【沙拉特斯】在【D5】之中能够存zài

至今依靠的可不是暴力,而是最为谨慎的【处事态度】。”

“好吧,你告sù

老大,我给他带了【十二地支】和【七十二柱】全面开战的内部消息。”

“原来是这样”平头男子笑笑:“这确实,符合你急于求见老大的这个举动,看来我们十四年来对你的培养确实是非常成功的。”

“我希望”未央用手托着下巴,轻声道:“我面见老大的时候,巴普,迪尔卡洛和撒诺德兄弟也要在场。”

“为什么?”平头男子好奇:“这几个人虽然都是组织干部,不过他们并不处理【D5】和【C6】[注:C6指公约组织六大决策层。]事务啊。”

“他们四位,”未央缓缓扭过头看着车子后视镜中平头男子的眼睛,微笑道:“是我十年来努力的见证人,我希望这次的情报,能够也让他们一起分享。”

“好吧,”男子耸耸肩:“那么,再次联系的时间就约在明天,会有人通知你确切会见时间。”

“没问题,”未央的目光再次移向了车外;此时,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无尽的【杀意】;未央缓缓说道:

“我会等待的。”

第二十六章 死神[一]

这个社会承载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会侵蚀每个人的思维,让其对陌生人产生某种莫名的【畏惧】;这种畏惧产生之后,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就会逐渐疏远。为了自己不被伤害,人们往往学会了关闭自己内心的门扉,开始用一种【面具似的笑容】去和其他人交流;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被我们称之为【自我保护欲】。每时每刻顶着面具的生活真的很难受,而我却顶着那张完全不属于自己的面具,生活了十四年。——叶未央。

“**的自由搏击学得不错啊”李四和韩斯辰两人满脸伤痕的坐在酒吧外面的人行道上。李四揉着自己的肩膀:“对我下手也太狠了点儿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韩斯辰也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什么时候那么能打了”

“吵也吵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李四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因为刚刚二人的扭打已经被挤扁的香烟,点起了一支道:“现在清醒了吧,你该做什么事情?”

韩斯辰看向旁边的李四,摇摇头笑了起来:“你小子说得没错,我应该去找她。”说罢,韩斯辰从李四手里拿过那包烟,点起了一支:“但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未央的态度来看,她不会轻易被我找到的;我需yào

你们的帮zhù

。”

“行啊,行啊”李四叼着烟,心不在焉的应付着韩斯辰;韩斯辰扭头一看,李四果然在偷窥对面街上的美女,不由得心中再次冒出了火气,他一拳捶在了李四肩膀上:“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啧”李四扭头不满道:“能啊,怎么不能;不过要说也得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不是么?在这大街上像两个乞丐一样算什么?”

“哪里像乞丐了,”韩斯辰恨恨道。他还想说什么,一位路过二人跟前的中年妇女从兜里掏出了两枚硬币,丢在了韩斯辰和李四面前。

看着妇女远去的背影,韩斯辰挠挠头,有点尴尬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同一时间,捷克共和国东部,俄斯特拉法市某公寓内。

“我已经到了指定地点,老大在什么地方?”未央拿着自己的手机,警惕地在窗边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问道。

“老大人还在布拉格,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住处,稍安勿躁。”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克里斯蒂娜,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某种不安的因素呢?”

“不是不安,”未央笑笑:“而是【恐惧】;你也知dào

,我刚刚当上家族高层,你要我直接和【十二地支】失去联系长达十多天,这非常容易引起家族人们的疑心。”

“无需多虑;”电话那头的声音笑了笑:“十二地支那边都准bèi

和七十二柱开战了;你这时候的消失并不会在家族内造成过大的恐慌,就算真的发生紧急事件,我们也会帮你摆平的。”

“是么”未央喃喃道:“那么我就相信你们,我会在这里等着老大的信息的。”

电话那头,一位长发男子挂断了通话,他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一支巨大镰刀,镰刀上面附着着腥红的鲜血,血液正在缓缓滴落在地面上;而此刻的地板上,正横卧着一具被切分成两段的女性尸体;长发男子盯着这具尸体柔声道:“没事的萨琳娜,你不会太寂寞的;很快,克里斯蒂娜就会来这里陪你了。”

【D5】成员之一的【沙拉特斯】,总部坐落于捷克首都布拉格;这个组织专门利用拥有【魂侍】的人们从事毒品交yì

,雇佣暗杀以及地下格斗。这个组织的标志是两把交叉的镰刀,象征着它们成员在国际上被赋予的一个代号【死神】。而这个组织最出名的事迹,还要属【沙拉特斯】的老大曾经犯下的滔天罪恶。据说,他曾经仅凭一己之力,在一九九九年末,将【C6】成员之一的【圣地】整整三个神谕兵装甲师毁灭在西伯利亚荒原;并且,这种毁灭,是毫无痕迹的完全消灭,就连这三个特种兵装甲师所有成员曾经存zài

于世上的一切【证据】,都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那三个曾经让圣地引以为傲的铁皮军团,包括他们所有人在这个世界上存zài

的所有证明,全部蒸发了。据此,人们纷纷猜测,【沙拉特斯】的首领拥有一种,能够把证明敌人【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信息】完全抹除的能力。但苦于没有实jì

证据来质控他,这个可怕的男子至今逍遥法外。当然,这个消息,未央和韩斯辰他们,都听说过。

“神信局么?”未央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十二地支】叶家高层,叶未央;”

于此同时,韩斯辰在自己家中也拨打了一个电话:“圣地情报院么?我是【十二地支】韩家高层,韩斯辰;”

此时的韩斯辰和未央,做出了一个非常相似,并且非常明智的决定,他们两人,在不同的国家;却在同一时间,打了同一个内容的电话。他们二人同时开口:“我有一个关于你们【世仇】的重yào

情报,情报内容包括了你们寻找多年的【萨拉特斯】首领的下落。”

这是一种,借助外力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方法;未央和韩斯辰,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萨拉特斯】最大的仇人【圣地】。第一,【沙拉特斯】身为最邪恶阵营之一的【D5】成员,【圣地】想要讨伐他们是绝对会得到其他【公约】组织的支持的。

第二,【圣地】十多年来一直苦于没有当年军队被毁灭的【证据】,才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挑起战争;按照他们对这种【圣战】的狂热个性,【圣地】是绝对想要去报这个仇的;并且【沙拉特斯】的首领这十几年来根本追查不到行踪;所以圣地即使想要开战,也无法在战争之前获取到地方首领的任何信息。对于现在这种信息化时代,敌方首领的情报是足以顶的上十万军队的。

第三,也是最为重yào

的;在【圣地】看来,韩斯辰和未央刚刚得到了【十二地支】高层的位置,他们算是【高层】之中的新人;为了巩固这个地位,他们自然需yào

建立起自己的党羽,在这种时候,他们给圣地提供的情报真实度是非常高的;因为一旦他们这次提供了假情报,这两个人在【十二地支】高层中的信誉就会毁于一旦;不仅如此,他们一辈子都会背上【提供虚假情报,挑拨组织间关系】这一类的罪名;韩斯辰和未央都是具有大好前途的新人,在家族中又拥有比较特殊的地位[当家直系后裔],所以这两个人既然敢给圣地提供这个情报,就证明他们一定拥有了确切消息。

“未央小姐么?”电话那头,一位穿着非常华丽的修女装的美丽女子接起了电话:“我是神信局长,【星戈修女】沙拉曼,请问您刚刚所提供的情报确切属实么?”

“当然,”未央在电话那头低声道:“我要先确定这条线路,不会被监听。”

“放心吧,”沙拉曼笑笑:“神信局的专线要是都被监听的话,我真的该引咎辞职了。”

“那就好;”未央道:“捷克时间下个月十号,我会与【沙拉特斯】首领秘密会面,我不能告sù

你原因,也不能告sù

你我现在身处的位置;但是我可以告sù

你的是,我会在会面前一天的某个时段和你联系,并且那个时候你们要准bèi

好奇袭他们首领的一切准bèi

,随时待命。”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沙拉曼对未央的态度有点不满:“说我直言,叶家高层的未央小姐;要我们圣地按照您的布局来部署军队的话,我们未免也太被动了。”

未央笑了笑:“我有证据,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机,我通过【外网】传给你的东西,你应该收到了吧。”说罢,未央挂掉了电话。

沙拉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疑惑地掏出了手机,发xiàn

自己的秘密邮箱中,多了封一个未知地支发过来的邮件。

沙拉曼点开了邮件,跳出来一个音频。

【“我希望我面见老大的时候,巴普,迪尔卡洛和撒诺德兄弟也要在场。”

“为什么?这几个人虽然都是组织干部,不过他们并不处理【D5】和【C6】[注:C6指公约组织六大决策层。]事务啊。”

“他们四位,是我十年来努力的见证人,我希望这次的情报,能够也让他们一起分享。”

“好吧,那么,联系时间就约在明天,会有人通知你确切会见时间。”

“没问题,我会等待的。”】

这是未央昨天在车上和那名平头男子的对话;邮件下方附了一句话:这名男子叫做【卡洛斯】,他是【沙拉特斯】组织的干部之一,你们可以查证他的音频。

“立kè

把这段音频发到【调研局】,”沙拉曼立kè

指挥身后的工作人员:“核实【卡洛斯】的声音和【叶未央】的声音!”

“是!”几位工作人员接过了沙拉曼手里的电话迅速走出了房间;沙拉曼扭头看着窗外的繁星喃喃道:“杰夫看来我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说着,她流下了一滴眼泪。她的手中,此刻静静的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的合影,女子正是这位【星戈修女】,而男子,则是一名身穿纯白色军装的战士,他的胸口,有几个烫金的字母【OAT】。

这几个字母,是十几年前被团灭的【神谕装甲师】的简称。

第二十七章 死神[二]

圣地,从千年前开始就是整个欧洲大陆最为强dà

的一支组织;在冷兵器时代,圣地的大军几乎踏平了骑士团的堡垒和巫师的法塔;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在广阔的平原上排列开来,你根本无法体会那种庄严的震撼和肃穆;圣地之所以在过去如此强盛,是因为他们的【信众】不需yào

拥有【天赋】,圣地90%的成员,都不具备任何操纵【魂】的能力,他们这个组织,仅仅依靠人类的【数量】优势,在欧洲历史上歼灭了一个有一个拥有【强者】的传奇组织,直到如今;虽然【信仰】和【玄学】的统治地位下降,圣地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是在圣地重组后的【行政十一局】管理下,得到了再次的繁荣,这十一位【教皇】和【神选修女】无一例外的,手中握有一种不亚于吾等【魂侍】的力量。——骑士团首领,艾斯。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四日,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捷克首都布拉格,此时显得尤为忙碌,大家或是为了工作,或是为了学习,此刻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他们无一例外的,迈着快捷的步伐。

与此情此景不同的是,在这个快节奏的早晨,在这条快节奏的街道上,一名年轻男子,此刻正微笑着倚靠在路灯旁,他哼着一首民谣的旋律,眯着眼睛,这位男子的薄嘴唇微微上扬,他雪白的面容,无时无刻透露出一股皎洁的优美。这名男子就这么清闲的站在这里,与周遭忙碌的景色,显得格格不入。

“喂,道格;”一名穿着鼻环的男子在街对面看着远处倚在灯柱上的男青年,搭着身旁一位肥胖光头的肩膀道:“你瞧那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吧,有没有兴趣跟他做点生意?”“哈哈,你确定那家伙不是警察?”肥胖的男子笑了起来,他身上的肥肉随着自己的笑容开始乱颤;这位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叼在嘴里点了起来:“不过,以前也没在警局看到过这小子,他要是是新来的警员,周围一定会有一位老手照看着的;罗姆,你看到这附近有什么熟悉的面孔了吗?”

叫罗姆的瘦高个道:“我刚刚都看了两圈了,绝对安全。”

“好嘞,看来我们今天的生意终于开张。”肥胖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颠儿颠儿的走过了马路,来到了青年身后。

“嘿,朋友;”肥胖男子用自己肿大的手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他油腻的脸庞凑近青年的耳旁小声道:“看你在这魂不守舍的,要不要给你来点劲爆的东西?”

“什么?你是谁?”青年男子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着肥胖男子,有点谨慎的问道。

“别这么紧张,我叫道格,这个街区的人们都叫我【豪猪道格】;你听说过么?”

“难道说你就是最近在这条街上面很出名的那位【毒.贩】?”

“什么毒.贩,会不会说话?”道格立kè

沉下脸来,并且,他稍稍侧过了身体,让眼前的年轻男子看到了自己口袋中的**:“我们这个叫做【捷克zf办不到的社会福利】,懂吗小子?”

“明明白了”男子显然被吓得不轻,他结巴着说道:“你能给我什么福利呢?”

“这就对了,学得挺快。”肥胖男子转怒为喜,伸出自己庞大的胳膊勾住了年轻男子的肩膀道:“兄弟,我这里可是弄来了这周新进的【冰糖】,有没有兴趣来一点?”

“你是说冰.毒?”青年怯生生的问道。

“你这个不长记性的白痴!”道格用手肘使劲撞了一下青年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冰糖】!是【冰糖】!一克只要你五千克朗[约等于一百零四美元];怎么样,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大大的优惠呢!”

“我能稍微看一下货么?”青年男子怯怯的看着身旁的肥胖男子。

道格斜着眼睛看着这位青年:“你还会看货?,难道说你以前爽过这种东西?”

“嗯嗯”青年男子点点头:“高中的时候试过”

“嘿嘿有瘾么”道格心里想道:“看来这小子还是个长期主顾呢。”想到这里,道格油腻的脸上露出了坏笑:“我的货可是布拉格最好的,咱们完全可以做一个长久的朋友,你说对不对?”说罢,道格把青年拉到了街道巷子里,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小袋白色的晶体粉末:“你看,就是这个,我们都叫他【劳伦斯冰糖】。这可是我豪猪道格的招牌呢!”

青年男子接过了这一小袋毒.品,他把这袋晶体对着小巷顶端的太阳,仔细端详了起来。

看着眼神突然变得镇静的青年,道格的心里开始变得有些担心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会是警察吧?”

“放心吧,我和警察没有关系;”青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袋子里的那包晶体,他突然转换了语气,用一种非常轻松的,慢条斯理的语气对着道格问了起来:“你这些货不是从【沙拉特斯】进的吧,看上去杂质非常多,而且成色也不怎么好啊。”

“你什么意思?”道格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他开始慢慢后退:“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沙拉特斯】的人么?”

“是的哦,”青年男子笑了笑,扭头看着道格:“你应该知dào

吧,【豪猪道格】;在捷克贩.毒,没有我们【沙拉特斯】的允许,你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后果吗?”

“你你别过来”道格看着步步紧逼的青年男子,他一开始的恐惧逐渐转化成了一种对眼前男子的愤nù

:“混蛋我手里可有枪,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道格迅速从腰间把**拔了出来,他开始恶狠狠地盯着青年男子。

“手枪,这东西给了你多少自信呢?”青年男子微笑着摆摆手:“道格,你不觉得,人类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生物么?我们发明枪械之前,这个世界上可是拥有成千上万的武术流派的,可是随着冷兵器时代的结束,人们纷纷忘记了自己的肉体究竟能够发挥多少潜在机能;人类在进化的同时,逐渐忘却了太多东西啊。”说罢,男子继xù

缓慢的朝眼前的道格走了过去。

“我说了!叫你别再靠近我!”道格怒吼起来,他的手颤抖着,扣下了扳机;砰地一声,子弹飞跃而出;朝着眼前青年的眉心射了过去。

手枪的声音非常响亮,透过小巷,街道上的行人们瞬间被这种刺耳的声音吸引,好几个人同时看见了小巷中的青年男子和肥硕的【豪猪道格】。

但是,道格,就在在这枪响的瞬间,一直到子弹击中青年的这短短的几分之一秒时间内,他看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一位披着纯黑色的斗篷,手中握着巨大镰刀的,并且没有面孔的生物突然出现在了青年男子身后;随着青年男子一种诡异的音调,道格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与你过往的存zài

,一同消逝吧。”

子弹,就在击中青年男子的前一刹那,突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道格手里的左轮手枪,手枪冒出来的烟雾,青年男子手里的那一小袋毒品;甚至,连道格本人,都随着青年刚刚的那句话语,一同不见了;他们仿佛,根本没有存zài

过。

青年慢慢抬起头,他看着街道上刚刚注目过来的行人们,那几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继xù

开始行色匆匆的赶路。

“莱伏因先生,”一名穿着背带裤,嘴巴里嚼着泡泡糖的女孩缓缓从青年身后走来:“为什么要对这种渣滓使用自己的【能力】呢?您只要吩咐我一声我照样能把这些不遵守【规矩】的家伙给干掉。”

青年收起了身后的斗篷怪物,他扭过头看着这位姑娘,笑了笑道:“杰西卡,你的能力实在是太招摇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注目的人。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觉得,我用【死神】来裁决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们会显得更加安全么?”

“那是当然了,【沙拉特斯】里谁的能力都没有你的强啊。”杰西卡吹出一个泡泡咕囔道:“能够将敌人的【存zài

】,和与敌人有直接关联的【存zài

】在一瞬间全部抹去的能力;谁也没办法锻炼出这种级别的能力的。”

“所以,为了不让你们冒更大的风险,”叫做莱伏因的青年笑了笑:“我会帮你们承担着风险,并且用最稳妥的方式,去将敌人裁决。”

“可是这样会显得我们这些部下很无能诶!”杰西卡气鼓鼓的说道。

莱伏因微笑:“怎么会呢,杰西卡,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唔?”杰西卡看了看手腕上可爱的电子表:“诶!已经八点五十九了么,组织的例会要迟到了啊!”

“这个时候,你的能力不就能够帮到我了么?”莱伏因依旧微笑着。

杰西卡看着眼前男子的笑容,小脸不禁出现了一抹羞红,她赶紧扭过头去:“行了,别恭维我了,直接进会场吧!”说罢,杰西卡用手一划,空中瞬间出现了一道老旧的木门。莱伏因笑哼哼的走上了门前的木质台阶,推开了这扇门;只见门的里面,一座庞大的,巴洛克风格建筑的中世纪宫殿赫然在目;宫殿的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桌。此刻,长桌两旁坐着数十位男女,他们或老或少,打扮各异;但无一例外的,这群人在见到莱伏因的一瞬间,统统站了起来,并且齐声开口道:

“欢迎您,莱伏因阁下。”

莱伏因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这座巨大的宫殿,他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们都坐下:“今天,大家来得也很齐嘛。”说罢,莱伏因已经走到了长桌距离门这边的中间位置;他双手扶着桌子,从容而极具威严的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开始,这周的例会吧。”

这名叫做莱伏因的男子,他就是【沙拉特斯】的首领;同时,他就是威胁了未央,长达十四年之久的元凶。

第二十八章 死神[三]

我们这些所谓的,在【灰色实力】中的强者,并不敢说自己一定是无dí

的;因为就算我们的破坏力再强,有一个困扰却一直伴随着自己;那就是【凡人的身体】;我们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完全不成正比,手枪,刺刀,弓箭,甚至一根木棍都有可能加我们杀死;所以我们在战斗中,必须经过非常缜密的思考才能进攻,这不单单是肉体的对决,而是一种【战术博弈】。——【星戈修女】沙拉曼。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一日,下午两点。

位于ZH市郊区的韩斯辰别墅外,是一片碧蓝的海滩;这个地方在ZH市来说算是比较冷清的,少有人来往,也少有商业街和娱乐场所的喧嚣;韩斯辰喜欢这里的宁静,他享shòu

着这个能够带给自己难得平静的地方;但韩斯辰知dào

,这栋房子,从现在开始,将会很难再安宁下来了。

韩斯辰走到了二楼的落地窗前,他透过窗户看向了自己的前门院子,两辆洁白的奥迪车整齐的停在自己大院的门口,韩斯辰扭头,满脸黑线的看着家里好几位正在翻箱倒柜的,穿着修女装束的人说道:“你们这是来和我谈事情的还是抄家的?”

一位穿着牧师服装的男子略带歉意的走上前伸出自己的左手道:“非常抱歉,韩斯辰先生;我们只是在排除任何可能存zài

的窃听装置或监视装置;毕竟是您要求和我们【圣地】面谈,而且地点,时间都是您选的,我们不得不防范一下,我们走时你的家具都会归位的,您会原谅我们吧?”

韩斯辰无奈的握住了眼前男子的手:“怎么称呼?”

“【圣地】麾下调研局所属,【收割圣徒】马丁.加纳。”男子笑道:“我在圣地的职位,相当于您在十二地支的职位;所以说,待会儿我们谈话的时候,我能坐在您对面的沙发上吧?”

“啊当然”韩斯辰一愣,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位男子并非外表看上去那么和善;至少,在刚刚的对话中间,那位男子的话语看似和蔼,其实只要仔细琢磨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一种没有选项的【命令句】;就比如第一句,马丁问韩斯辰是否能原谅他们;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疑问】,而是韩斯辰不得不说【是】的命令。毕竟马丁等人这种做法并没有直接影响到韩斯辰的利益,对方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韩斯辰自然不能说什么。马丁的话语之中,韩斯辰没有选择权;这是一种缓慢的心理战,马丁只要对韩斯辰提出了足够多的【命令式疑问】,韩斯辰就很可能陷入马丁的节奏,这是韩斯辰绝对不希望的。

韩斯辰此刻清楚的意识到,圣地派来的这个男人,很可能是一名能力很强的【说客】;他们非常善于在对话的时候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抓住某些自己需yào

的线索。韩斯辰只要一个不小心,自己的重yào

情报,很可能就会泄露给【圣地】。

“那么,韩先生;”马丁和韩斯辰坐到了沙发上;韩斯辰看着眼前的圣徒,那家伙依旧嬉笑着,并且用一种非常和善的表情对着自己,马丁继xù

说道:“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不可以。”韩斯辰回答。

“嗯?”马丁愣了一下,随机笑道:“韩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嗯”韩斯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他看了看眼前的马丁,把自己的烟盒递了过去:“你要么?”

“抱歉,不会。”马丁摇摇头微笑道。

韩斯辰把烟盒立起来摆在了二人面前的茶几上:“我想,在我们的谈话开始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的,韩先生;”马丁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能回答的问题一定如实告sù

您。”

韩斯辰吐了一口烟圈,把目光转向了周围正在巡视的几位修女身上:“如果告sù

了你们,关于【沙拉特斯】的情报;你们会采取何种做法?”

马丁对韩斯辰提出了这种愚蠢的问题感到有点奇怪:“这个问题韩先生有点犯糊涂了么我们的做法,是完全取决于您的啊;韩先生您提供给我们的情报究竟是关于哪个方面的,我们会根据您的情报内容制定相应计划的。”

“我刚才的问题,并没有说是【我】吧?”韩斯辰把手中的烟熄灭,看着马丁缓缓开口:“我说的是【叶未央】。”

“”马丁瞪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斯辰,过了一秒钟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抱歉,您在说谁?”

“叶家高层,叶未央。”韩斯辰靠在沙发上说道:“她人在哪,你们应该知dào

吧;想要我的情报,就用未央现在的地址来换。”

“”马丁再次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相当长;半晌以后,马丁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斯辰道:“抱歉,韩先生;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必须去打个电话,我们的谈话一会儿再继xù

吧。”

“好的,我等你。”韩斯辰露出了微笑,他目送着面前的牧师走出了这个房间。

韩斯辰,其实根本没有【沙拉特斯】的情报,他之所以会打电话给圣地;是因为韩斯辰的一种【猜想】。

未央和自己认识四年来,在韩斯辰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任何让自己感到不妥的地方,未央给韩斯辰的感觉,向来都是以冷静,心思缜密和端庄贤淑而著称的。但两年前有一件事,却和刚刚这三个词汇完全不挂钩。

那就是未央的表弟。那个为了抓捕【瘾魔】而只身前去【缉毒】的表弟。

韩斯辰明显的记得,未央听说了自己表弟和【毒品】有关系的一瞬间;她当时的反应是韩斯辰以往不曾见过的一种表情,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变化,但韩斯辰明显感觉到了,未央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她在瞒着某件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和毒品有关。

当时的韩斯辰,并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来历】,对于很多【组织】的情报,还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他当时也没有觉得未央那种表情有什么不妥;这件事情,也被韩斯辰慢慢淡忘了,直到两年后,未央拒绝了韩斯辰的求婚并且独自离开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席卷了韩斯辰全身。

韩斯辰终于回想起来,未央拒绝韩斯辰求婚时的表情,和当年她听说自己表弟和【毒品】有关系的时候的表情,透露出了完全相同的感觉。

由此,韩斯辰得到了一个结论:未央的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并且,这个秘密与【贩毒】有关系。韩斯辰立kè

想到了与【贩毒】有关,又牵扯了【灰色实力】的组织,那就是【D5】之一,总部位于捷克的【沙拉特斯】。如果未央真的和【沙拉特斯】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很大的几率,会是一种被【胁迫】的关系。而未央此次离去的目的,必然是希望斩断【沙拉特斯】对自己的胁迫。

这套结论得来的非常荒唐,韩斯辰其实完全没有自信和证据支撑自己的这套理论,所以他才联系了【沙拉特斯】最大的敌人:【圣地】。

韩斯辰的猜想是:未央如果这次离去的目的是斩断自己和【沙拉特斯】之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她既然,身为十二地支成员的情况下都会被【沙拉特斯】胁迫;那就证明未央想要斩断这个关系是不能依靠自己的组织:【十二地支】的。

那么,未央依靠谁最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答案当然指向了,和【沙拉特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圣地】。

这就是韩斯辰联系圣地的理由,他料想未央也会联系圣地;这样一来,韩斯辰就可以通过【圣地】的手,来找到未央了。

这会儿,门外打完电话的马丁再次回到了韩斯辰所在的这个房间。他的嘴上再次挂起了微笑,马丁看着韩斯辰说道:“好消息,韩先生;我们相信您拥有关于【沙拉特斯】的线索,并且我们不愿意放qì

您这条重yào

的线索;不过我们这里遇到了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韩斯辰问。

“你的条件是【未央女士的地址】,而我们并不清楚她现在的存身之所。”马丁耸耸肩:“不过她答yīng

了我们,会在某个时刻把自己的住处告sù

我们【圣地】;在这期间,希望你能等待。”

“要我等多久?”韩斯辰继xù

追问。

“大概一周时间;”马丁道:“在这期间,为了防止您的突然消失,我们会派一名【明视修女】暂住在您这里,我可以明说,这就是对您的监视;这一点,是圣地最后的让步,如果您不能接受的话;我们的谈话就结束了。”

“你们这是要监视我啊,不就是一个姑娘么,住几天就住几天吧。”韩斯辰摇摇头:“我答yīng

你们的条件。”

“好的,那么合zuò

愉快;”马丁伸出手和韩斯辰握了握,突然露出牙齿笑了起来:“对了,为了让您不会对那位【监视您】的修女感到厌恶;我们决定派遣一位【中国籍】的部下进驻您的房子,

她的名字叫:冯婉唯。”

【嗯小三出场了;百鬼列传终于走上了网文男主必有**的主流道路=-=】

第二十九章 死神[四]

曾畏惧初见君却不闻侧目,得之一面却相顾无言;或本就是无缘,本就该无言。——冯婉唯。

冯婉唯,韩斯辰虽然是首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所蕴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这是【十二地支】里,唯一的一支【外族】;可是韩斯辰清楚,冯家早已于十几年前就在【塔克拉玛干之旅】中灭绝了,而眼前的这位女子,又是谁?

马丁等人收拾好了韩斯辰的房间后就撤走了;这硕大的别墅,此刻只剩下了韩斯辰本人,还有他面前的一位年轻修女。

韩斯辰盯着眼前这位修女,不难看出她是一位混血儿;乌黑的长发下,精致的无关和小巧的脸庞无疑是亚洲人特有的美感,但雪白的肌肤和碧蓝色的眸子又是欧美人的专利,这个姑娘,几乎把亚欧两洲女子所具备的的一切美貌集于一身,这视觉享shòu

实在让韩斯辰难以移开自己盯着女子的眼睛。

“你就是”韩斯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冯婉唯?”

女子看上去有点拘谨,她双手交叉着握在身体前方,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

“你知dào

,自己的名字在我看来代表了什么吗?”韩斯辰继xù

问道。

女子张开嘴,仿佛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而再一次点了点头。

“你们氏族本应该属于我们【十二地支】才对;”韩斯辰终于挑明了这个问题:“而且你们氏族应该早已灭绝,为什么,【圣地】怎么会有一位冯家人?”

女子有点畏惧地看着韩斯辰,踌躇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道:“婉唯欲语君相知又恐初闻无信”[译:婉唯是想和你说来着,可是怕你第一次见我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我没说不信你啊”韩斯辰有点不解,挠挠头问道:“而且我们用正常点的语言交流不行么?”

婉唯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道:“家父未赐幼唯白文,奈何唯常年居于外域未曾归故里故唯善闻不善语”[小时候爸爸没有教过我白话文,而且我一直住在国外,也没有回到过中国;所以只能听得懂你们说的话,自己却不会说。]

韩斯辰虽然小时候略读过古文,可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这种说古文的人还真是有点应付不过来:“好吧,你是真要考我高中语文了;”韩斯辰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文言文辞海:“你就这么说吧,我慢慢翻译。”

婉唯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七点,才把自己的身世给韩斯辰解释清楚;韩斯辰甚至在一张纸上记录下婉唯的话,逐字翻译了之后才完全理解了婉唯的身世。

这名叫做冯婉唯的姑娘确实是冯家的直系后人,冯家虽然入驻了【十二地支】,但是他们的族系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专门司职战斗的,常年驻扎在中国大陆的一支;这一支系的冯家人到了后期已经成为了纯种的中国人;而也是这一支系,被灭在了【塔克拉玛干】之旅;不过在英国,冯家还有另一个支系,这一部分的冯家人并不擅长战斗,他们在当时主要是负责帮zhù

【十二地支】处理一切国际事务;到了后期,十二地支在国际上站稳了脚跟后,这一支系的冯家人的作用就逐渐减少了;最终,在【塔克拉玛干之旅】结束后,冯家就彻底被已经成为公约决策层的【十二地支】抛弃了。为了让这一族群继xù

生存下去,冯家并入了【圣地】,而他们较为擅长的侦查能力,也让这些冯家人得到了圣地调研局内的【明视圣徒】和【明视修女】的职阶。

“真的么”韩斯辰看着自己手里的译文,虽然有点感慨【十二地支】抛弃冯家人的这种做法,不过对于拥有【灰色实力】的家族来说,优胜劣汰的法则是绝对适用于其发展的;十二地支是如此,公约其他组织亦是如此;【D5】则更是如此。

婉唯看着默不作声的韩斯辰,怯生生的说道:“唯欲诉求”[我有一个请求]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韩斯辰抬起头,他现在其实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韩斯辰此刻的表情半笑不笑的,想表现出和善的感觉又不是这块料;弄得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多少有些逗。

婉唯疑惑地眨眨眼睛,她当然没看懂韩斯辰这种便秘的表情代表了什么,随机这位可爱的修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婉唯饿了”

韩斯辰一看手表,才发xiàn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连忙对着面前的修女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都怪我以前语文学得烂,都怪李四那时候一天到晚拉着我逃课”

婉唯摇摇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韩斯辰,带着哭相说道:“忘带盘缠了”

半小时后,ZH市海边,五月花酒楼中。

韩斯辰看着坐在对面开心地吃着海鲜的婉唯,想到未央现在还下落不明,自己却在这请别的女孩子吃饭;不禁有点感慨:“你吃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个家伙呢。”

婉唯嘴里塞着一只虾子,歪着脑袋问:“啊呜?”[谁啊?]

韩斯辰看着对面因为在吃东西而吐字不清的姑娘,不禁笑了出来:“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小吃货,叫做刘羽戌。”

“啧,你说谁是小吃货?”韩斯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空灵的声音,着实把他吓了一个机灵;韩斯辰难以置信的回头,发xiàn

羽戌此刻站在自己身后正气鼓鼓的盯着自己。

“羽戌!你你怎么来ZH了?”韩斯辰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吐了出来。

“怎嘛?”羽戌叉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ZH了?”还好羽戌今天是穿着男装来的,要是换成女装,韩斯辰指不定得看醉了。

“我又没说你不能来”韩斯辰给羽戌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又有任务跑来ZH么?”

“才不是呢;”羽戌翻看着桌子上的菜单说道:“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你和你女朋友才刚当上家族高层没多久啊,就已经学会不去参加【高层会议】了,都不知dào

你们最近在忙些什么?”羽戌说到这里,突然一愣;随机扭头看了看正在自己对面旁若无人的吃着海鲜的婉唯,随机盯着韩斯辰道:“你不是在搞**吧?这没吃相的家伙难道是你的小三?”

“首先,你哪来的自信说别人没吃相?”韩斯辰满脸黑线的摆了摆手:“然后,这家伙是【圣地】的【明视修女】;来这边和我做项目的,我都忙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跑去找小三。”

羽戌一脸不信的看着韩斯辰:“我看你倒是清闲得很嘛,你别想骗我。”说罢,羽戌站起来把对面婉唯刚要丢到嘴里的蟹柳抢过来塞到了自己嘴里。婉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面多了一个人;她眨眨眼睛,好奇的看着羽戌。

“你到底是谁?”羽戌双手叉腰,没好气的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韩斯辰来着**来了?”

婉唯无辜的看着羽戌,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开口道:“不才婉唯,汝是何人;竟凭空污人清白?”[我叫婉唯,你是谁,怎么无缘无故跑来诬陷我?]

“你少在这里和我拽文言!”羽戌听了婉唯的回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凑近婉唯,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姑娘:“我看你长得花枝招展的就知dào

你不是什么好人,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来色诱韩斯辰的?”

婉唯看着羽戌不依不饶也有点生气,提高声音道:“无人指使!唯何尝揣有丝毫非分!”[才没有人指使我!我怎么可能会有色诱韩斯辰这种非分之想!]

说起来,这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好听,韩斯辰坐在一旁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柠檬苏打,看着两个漂亮妹子[羽戌绝对算漂亮妹子]争吵,也不失为一种视听上的享shòu

。不过毕竟这里是饭店,韩斯辰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放qì

这种享shòu

去劝架来得实在。

经过了三十分钟的劝解和帮忙翻译,韩斯辰终于让羽戌相信了婉唯的身份;此刻这两个人解开了误会,羽戌点的菜也陆续上桌;于是现在的状况就变成了韩斯辰坐在一旁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柠檬苏打,看着两个漂亮吃货妹子狼吞虎咽。

“我说羽戌;”韩斯辰看着正在掰着螃蟹的羽戌开口:“千万不要把我这段时间的行动给暴露了呀。”

“放心吧,”羽戌一边吃一边回答:“这段时间我们这些当家都在忙【七十二柱】的事情;其他的问题全部暂时搁置了;你最好快点解决自己的事情,不然可能赶不上到时候关于作战部署的那些会议了。”

“我倒是也想快起来啊”韩斯辰靠在了椅背上:“不过【圣地】让我等,我也没办法啊。”

“想办法呗,动用身边的一切资源呗;特训的时候又不是没学过。”羽戌依旧吃着螃蟹,应付着韩斯辰。

“对了,说道动用资源;”韩斯辰突然从椅背上弹了起来看着羽戌。

“干嘛”羽戌停下筷子,十分后悔的说道:“你不会是想要我去帮你查吧?”

“嘿嘿,”韩斯辰笑道:“大家朋友一场,你又是当家,找人这种事情当然是你更拿手,就当帮个忙嘛。”

“啧”羽戌满脸黑线,他现在各种后悔刚刚提醒了韩斯辰动用身边资源的意见,羽戌摆摆手道:“求你这回别找我了,我家里一大堆事情还没忙完呢,还有作战会议,很多物资的购入;你爸爸说不定还有其他任务给我”

韩斯辰打断道:“这顿饭我请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爽快!”羽戌立kè

改口,从身旁拿出菜单继xù

加菜:“明天我就帮你去查!”

第三十章 死神[五]

弃我逢于蒙难,道是忧厌无欢。——冯婉唯。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二日;GZ省南部,韩家老宅。

此时此刻,十二位家族当家齐聚于韩家会客室;他们或站或坐,默默无言地等待着韩魏辰的到来;看得出,这些平时从容不迫的当家们,此刻面临战争也难免显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卿巳,有烟么?”一位健壮的男子凑近李四的父亲,小声问道。

李卿巳从兜里掏出一包万宝路递给这位壮男,嘱咐道:“抽快点,魏辰要到了。”

“明白。”壮汉打开会客室的门,点起了烟走了出去。

“王纹丑平时可没那么大烟瘾;”徐卯寒坐在沙发上看着会客室的门,摇着手里的折扇笑道:“他怕是借着抽烟的名号,跑去外面躲避今天这里压抑的气氛吧。”

“指不定是躲你的骚气呢?”米婆婆在角落里叉着腰抬杠道。

“总比你这老太婆的腐臭要强吧?”卯寒回眸瞟了一眼米婆婆,不屑道:“臭猴子。”

“骚兔子你再说一句试试看?”米婆婆的身体突然爆fā

出一大股绿色的魂压,这魂压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使的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难以忍受了。

此刻,只见刚刚还在眯在沙发上打盹的莫姑姑睁开了眼睛,她睡眼惺忪地指着身后的米婆婆说了一句:

“秒,十一。”

瞬间,米婆婆身上的魂压尽数消失了。

“噢”羽戌在门口不禁有点惊讶:“这就是莫姑姑能够将【非生命体的时间回流】的魂侍么好厉害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吵架,”莫姑姑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只有十三岁少女模样的她此刻慵懒地趴在沙发上说道:“你们小时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别传出去闹了笑话,大家都说莫姑姑的学生怎么是这幅没教养的样子;我一把老骨头可丢不起这人。”

“我才不会闹笑话”米婆婆不敢反驳,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也没给您抹黑嘛”卯寒委屈的看着对面的莫姑姑辩解道;谁知dào

话才说了一半,莫姑姑就趴在沙发上开始打鼾了。

“年纪大了就是贪睡,”叶书未坐在莫姑姑身旁,看着这位趴在沙发上的可爱少女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莫姑姑盖上。

“对了书未,”躺在房梁上的一位独眼男子开口:“你女儿和她那个韩家男朋友怎么刚刚当上高层没多久就玩失踪啊;明明都是备战状态了。”

“是啊,”卯寒也附和道:“因为【七十二柱】打断了我们的高层考核,十二地支才决定直接把高层职位授予叶未央,徐维卯和莫寒午三个人;这个位置给他们的时候我可是不赞同的呢,现在果然弄得一团乱,你女儿人都不见了。”

“我负责的部分,我能处理好的。”叶书未笑了笑,淡淡道。

“但愿如此吧,”一位坐在窗边,拿着速写本不断作画的男人开口:“毕竟这次的情况事关整个组织,该管教的还是要管教好才是。”这个人是周家当家,周墨子。

“静一静,”江家当家,江严亥站在门边敲了敲手里的拐棍:“魏辰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房门就被推开,韩魏辰果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王纹丑吐了一口烟圈,把手里的烟蒂熄灭在了身旁的烟灰缸里,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人都齐了;”韩魏辰微笑着扫了一眼众人:“上次聚得这么齐,还是三年前【八王】觉醒的时候了呢。”

“是啊,我还记得赢政当时想偷袭你呢。”羽戌笑了笑道。

“时间过得倒是快,转眼我们免除了八王的祸害,瓜分了希尔菲诺克,做了不少事情嘛。”叶书未也笑道。

“不过,这次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了;”韩魏辰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我们这次的敌人,和以往的那些敌人不是一个等级的;毕竟这群家伙,是【D5】之一。”

“相比起其他敌人,和【沙拉特斯】开战确实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陈酉凄在一旁点点头:“他们的【巫师】,可是比我们十二地支要多的。”

“不但如此哦,”张皓寅在房梁上升了个懒腰:“【七十二柱】之中,就我所知拥有【魂侍】的成员不下三十人;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我们【十二地支】,且不说他们成员的【魂侍】质量高不高,单单是沙拉特斯首领【莱伏因】的能力,就已经非常棘手了。”

“不过你既然选择了开战,那就一定有必胜的理由吧?”卯寒看着韩魏辰问道。

韩魏辰露出了笑容点点头:“对,【十二地支】的整体实力确实不比【七十二柱】,但是你们别忘了,【沙拉特斯】和【圣地】可是世仇啊。”

“难道说你想把沙拉特斯也拉进战争中来,并以此让圣地帮zhù

我们吗?”米婆婆道:“他们那些洋人根本不可靠,说不定只会派一些老弱病残来支援我们。”

“谁说我要请他们支援了?”韩魏辰的笑容越发诡异,他的身体里开始缓缓泄露出魂压,这浓密的魂压在空气中慢慢爬行着,其他当家感受着韩魏辰的力量,都不自觉的畏惧了起来。

韩魏辰缓缓开口:

“主攻[送死]的人,是【圣地】;我们【十二地支】,去支援他们[坐收渔利]。”

这个秘密会议,被后来的人们成为【世界制衡崩坏的导火索】,并且它也是往后两年中,十二地支整个高层结构大换血的契机之一;而对于韩魏辰他们和韩斯辰他们这两代人来说,这个会议是一次【历史舞台更迭的开始】。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五日晚;韩斯辰终于得到了羽戌发回来的,关于【沙拉特斯】的有用情报,他看着羽戌寄给自己的几张照片,终于体会到了未央当初为什么会独自离去。

韩斯辰身旁,修女婉唯蹦蹦哒哒的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斯辰,阅谓何书?”[韩斯辰,看啥呢?]

“这个啊,”韩斯辰笑了笑,把照片藏到了怀里:“暂时不能告sù

你,等过两天你的局长联系我了你就知dào

了。”

婉唯一看韩斯辰瞒着自己,不禁气呼呼的转过身:“差矣巧舌如簧”[作把你就,骗我吧你就。]

韩斯辰看着眼前闹情绪的可爱修女,不禁有点觉得现在这个场景搞得自己有点像是小电影里面的男主角。韩斯辰挠了挠头,拍了拍婉唯的肩膀:“你是来监视我的啊,背对着我怎么监视呢?”

婉唯伸出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反驳道:“障目障目!”[看不见看不见!]

“别这样啊”韩斯辰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坏人了,他只好继xù

说好话:“要不要明天带你去吃自助餐?”

韩斯辰本以为婉唯这吃货一听有吃的立kè

就会转怒为喜,结果他面前的修女却依旧一动不动。

“嫌不够么?我跟你说啊,这家自助餐”韩斯辰还想再劝劝,他的嘴巴却突然被婉唯转过来伸手遮住;此刻,韩斯辰才看到了婉唯的表情,这是一种高度警惕,随时准bèi

战斗的表情。

修女慢慢放开手,低声说道:“唯或闻殆于此,休言。”[我好像感觉到有危险,别说话。]

韩斯辰也警惕起来,他此刻才感觉到,这栋别墅周围,似乎有一股非常强dà

的魂压,正在缓缓逼近;这股魂压的感觉毫无疑问是人类,但魂压之中却流露出了强烈的杀气;不用说,这个魂压的主人,此刻肯定不是来找韩斯辰喝茶的。

“这个魂压你认识么?”韩斯辰呼了口气,让自己的气息显得尽量自然避免对方怀疑,他缓缓走到自己的书桌边,小声问婉唯:“会不会是你们【圣地】的人?”

婉唯摇摇头:“初闻之,或虏。”[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魂,可能是敌人。]

“啧这个关头谁会找来我家来?”韩斯辰不禁有点疑惑,他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和一把格鲁P85手枪;检查了一下枪内弹夹后问:“你有没有带武器,需yào

这个么?”

婉唯看着正在给手枪上膛的韩斯辰,自豪的笑了笑:“非,唯怀甚之。”[不需yào

你的枪,人家有更厉害的。]

韩斯辰倒是没听懂这句是在挖苦他,上好膛之后,韩斯辰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向窗口,借着外面的月色;他清楚的看见了,就在距离自己别墅差不多两百米的海滩上,一名身着黑色斗篷,手中拿着巨大镰刀的男子正死死的盯着韩斯辰的别墅。

“这打扮是【沙拉特斯】”韩斯辰惊讶道:“不可能啊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我的调查被他们发xiàn

了么?”

修女也悄悄挪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神mì

男子:“君当为何遣唯弑寇?”[你打算怎么办,需yào

派我去抹杀敌人么?]

“再等等吧,还没确定这家伙一定是奔着我来的呢。”韩斯辰有点紧张地说道。

“守株待兔下下策!”[等你妹,笨蛋。]婉唯瞪着韩斯辰没好气道。

“你别激动”韩斯辰刚刚扭头对婉唯说了四个字;二人瞬间察觉到了一股异样。刚刚还距离自己遥远的魂压,此刻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怎么可能”韩斯辰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和婉唯立kè

转身;只见刚刚还身在海滩上的黑袍男子,此刻正诡森森的漂浮在二人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

男子缓缓抬起了自己枯槁的双手,突然指向了二人,一种透露着死亡气息的话语,伴随着黑袍男子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紫色立方体出现了:

“吞噬他们吧,【绝迹轮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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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无尽[上]

让人类恐惧,其实方法非常的繁多;你可以用匕首指着他的脑袋,也可以胁迫他的家人,或者用语言击垮他的精神防线;这些招数在我们特训的时候都会有接触。不过那时候我所体验到的恐惧,则是一种毫无征兆的,完全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感受;不单单是我,所有人类在那种环境下,都会慢慢从内心开始恐惧,直到最后的完全崩溃;这种感情是无法通过锻炼自己精神力就能避免的,因为它的名字,叫做【孤独】。——韩斯辰。

韩斯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深夜的街道之上一盏路灯都没有打开;这完全是一团漆黑的死寂,没有同行者,没有任何生灵。

韩斯辰就这么走着,他不明白自己从何处而来,将要往何处而去;韩斯辰只是在潜意识之中,驱动着自己身体的肌肉,迈出一步又一步的,机械的步伐。他不断重复着这种毫无目的性的行为,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这样做的【异样】,韩斯辰甚至,没有对自己突然行走在这条诡异的道路上,感受到任何的不妥。

韩斯辰不知dào

自己究竟在这漆黑之中行走了多久,几天?几年?亦或是几十年?

压抑,压抑,压抑。这种不断重复的负面感受持续地冲击着韩斯辰的心灵,他在这漫长的行走过程之中,逐渐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重压。

韩斯辰迈出的脚步越来越艰难,他的脸上淌下了汗水,随着呼吸的不断加重,韩斯辰开始感觉到了这趟莫名旅程的吃力和怪异。

“我到底怎么了”韩斯辰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情形的古怪,他在心里面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我要在这条奇怪的道路上不断前行”韩斯辰的思维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的怪异:“我到底在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时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些疑问不断地充斥着韩斯辰的大脑,虽然他依旧继xù

前行着,但背上所感受到的重压缺在不断的加大;终于,韩斯辰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坐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的背上究竟出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自己居然会一步也走不动。韩斯辰缓缓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他瞬间感受到了,这重压的源头:

无数的镰刀,深深扎进了韩斯辰的背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镰刀和皮肤之间的缝隙正不断地冒出鲜血,这无数镰刀的末端,一条条坚固而粗大的锁链延生到了韩斯辰身后,每一条锁链,都拉动着一个巨大的,骷髅状的铁球。就是这些,让韩斯辰在行走的时候,显得那么的吃力。随着背部拉扯着镰刀和身后的铁骷髅,韩斯辰背上伤口不断涌出血液;向身后的远方看去,一道鲜红的血液道路,已经从老远就跟随着韩斯辰一直到此。

伴随着韩斯辰看到自己身后如此怪状的时候;疼痛,一种万箭穿心般的疼痛,突然侵入了韩斯辰的脑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韩斯辰突然睁开眼睛,他惊恐不已的扭头看着自己的背部;还好,背上依旧是自己的衬衫,没有丝毫伤痕和镰刀的身影;刚才发生的一切,看来仅仅只是韩斯辰的南柯一梦。

“呼”韩斯辰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婉唯,你没事吧?”

无人回应。

那位总是说文言文的,总是第一时间回应韩斯辰的可爱女子,此刻没有说话;不对,应该是此刻韩斯辰,完全没有感受到她的存zài

。不仅如此,韩斯辰放眼望去,他所看到的周遭,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存zài

;除了韩斯辰本人之外,所有的所有,都被这纯白所完全覆盖了。

这是,非常怪异的一种状态;韩斯辰此刻,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存zài

于这个奇怪的空间之中。

“难道又是梦境?”韩斯辰的脑中开始闪出这样一个念头,他猛地张开嘴,使劲的咬向了自己的手臂,希望痛觉,能让自己从这怪诞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除了疼痛,没有任何改变。

韩斯辰没有醒来,并且随着手臂上的痛感,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空间并非存zài

于梦境,这里,这个看似梦境,毫无真实感可言的空间,居然就是自己目前所处的【现实】。

恐惧,由此刻蔓延。

同一时间,捷克首都布拉格;中世纪城堡之中。

“安东尼奥已经把那位正在调查我的年轻人处理掉了么?”莱伏因坐在幽暗的房间里,捧着一本古籍问道。

“据我所知是的;”莱伏因身后,穿着休闲衣服和背带裤的杰西卡嚼着泡泡糖说道:“那个叫韩斯辰的人还真是可怜,给圣地提供情报的时候明明很小心没有被我们发xiàn

,结果圣地那帮笨蛋居然大张旗鼓的跑去了韩斯辰的住所和他谈判;还流下一位【明视修女】在他家监视;真是不被我们发xiàn

也难啊。被安东尼奥关到【绝迹轮廊】里的人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出来,只能在恐惧之中崩溃而死;真是一种毫无人性的【魂侍】呢。”

“这就证明,命运是在帮zhù

我们;”莱伏因微笑着拿起身边的红酒,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圣地错失了一次和我们正面对垒的时机;而且,由此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杰西卡吹着泡泡,不解道。

“十二地支既然会在即将和【七十二柱】开战的时候得到了我的情报,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韩斯辰根本不是奉命行事;他对我的调查,完全是出自自己的意愿。”莱伏因分析道:“我们早就调查过这个男子,他是【未央】的男朋友,是我们几年前让未央潜伏在他身边的。”

“难道说”杰西卡吹破了泡泡,惊讶道:“韩斯辰已经知dào

未央被我们胁迫的事情了?”

“不可能的,”莱伏因笑了笑:“未央不会告sù

韩斯辰我们胁迫她的事,比起这个才认识几年的男朋友,我相信未央还是更害pà

自己的家人受到的威胁。”

“你就那么有自信韩斯辰没有掌握我们的情报么?”杰西卡有点担心。

“韩斯辰,一个凡人而已;”莱伏因喝了一口红酒:“当初我让未央接近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看中了这位青年的什么【潜质】,而是为了给十二地支设下一个陷阱。”

“什么陷阱啊”杰西卡越听越糊涂。

“韩斯辰是十二地支首领的儿子,”莱伏因分析道:“他必然会遗传自己父亲多疑的性格;而这种性格,会成为我们【沙拉特斯】绊倒【十二地支】的关键所在。”

“关键所在?”

“杰西卡,你想想;”莱伏因转身,看着面前的少女:“韩斯辰和未央相处的这几年当中,他会不会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一种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威胁着的氛围?”

“几年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会的。”杰西卡道。

“那么,韩斯辰必然会想要对这种氛围做出解释;他将会查出未央和我们【沙拉特斯】有某种关联,从而把调查矛头指向我们,对吧?”

“是的”

“然后,韩斯辰惧怕我们【D5】的名号,他一定会去求助某种力量帮忙调查我们,但是【十二地支】现在忙于和【七十二柱】开战,韩斯辰仅仅是一位家族高层,没有能力利用自己组织的人们帮zhù

调查;所以,为了调查我们,韩斯辰选择了【圣地】,利用他独自调查的情报,和圣地换取了可以让其继xù

挖掘我们内幕的帮zhù

。”

“难道说”杰西卡恍然大悟:“你要”

“没错;韩斯辰在调查我,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和【七十二柱】联合,并取得他们的信任。在【圣地】搀和进来之前,我们两个【D5】联军对抗一个十二地支,你说我们胜算是多大?”

“百分之百”杰西卡顿时明白了首领这一系列安排的用意:“我们能够,完全铲除【十二地支】,并且是一场绝对拥有胜算的战争。”

“没错,安杰拉;”莱伏因伸手摸了摸安杰拉的脑袋,仰头喝光了杯中所有的红酒,站起身笑道:“召集所有干部;我们【沙拉特斯】,也准bèi

进入战备状态了。”

同一时间,梵蒂冈境内圣彼得大教堂地下:【圣地】总部。

“教皇先生,教皇先生!”圣灵修女爱沙尼亚匆忙的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只是圣灵修女的裙子比较收身,让这位修女迈不开步子,不然她一定会用跑的。

“稍安勿躁,爱沙尼亚修女。”一名穿着华丽的红色袍子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笑道:“不要流露出动摇的神色,神在注视着我们呢。”

“抱歉教皇先生”爱沙尼亚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她在胸口画了一道十字,抬起头说道:“【十二地支】发来了一张邀请函,内容是”

“内容是让我们和【沙拉特斯】开战么?”教皇微笑道。

“是是的。”爱沙尼亚略微惊讶道:“十二地支说【沙拉特斯】将会和【七十二柱】组成联军,想要在我们【圣地】出手之前结果了【十二地支】。”

“真是个不错的计划啊,”教皇抚摸着手里的金色十字架,他默默地看着十字架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耶和华,缓缓开口道:

“虽然不喜欢十二地支,但同为【C6】,或许一起对抗【D5】是更加明智的选择,不是么?”

【因为作者课程关系,这几天很难保证每日更新,下一章更新时间为周二(后天)晚上六点。在此长歌深表歉意。】

第三十二章 无尽[下]

魂侍的含义,其实就是将你体内的魂具象化,产生出一个非常符合你体质和思维的一种载体。想要修liàn

魂侍这种东西,普遍意义上来说是有两种方法的;一是通过自己需yào

的能力,经过长年的锻炼和可以激发,最终在某一天终于培养出自己的魂侍;像我父亲,徐卯寒,莫姑姑,未央她们都属于这一类;这一类魂侍的觉醒相对来说会更强dà

,因为他们拥有选择权,他们早就选定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能力,制订了一套修liàn

体系按步骤进行;所以得到的魂侍往往是他们预想的那样。我则不同,我的魂侍是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体内的魂为了保护宿主不死亡而强制觉醒的魂侍;这种魂侍普遍只能应付当时觉醒魂侍那时候的危险场景,但泛用性并不强;就如同我的能力,一开始确实非常弱,但好在我的魂侍潜力非常高;这才使得我后面的战斗能够很好地发挥出它的能力。——韩斯辰。

无尽的纯白空间之中,韩斯辰已经漫无目的的行走了两天;他并不知dào

自己此行究竟能否看到希望,也无法判断出自己所处的位置;但移动起来,总比坐在原地等死强。

韩斯辰此刻并不知dào

,这个能力之外的现实之中;时间更本没有移动。

安东尼奥的魂侍【绝迹轮廊】,能够放出一个无尽的纯白色空间,并且将敌人在瞬间吸入这个空间之中;但是敌人一旦进入了绝迹轮廊的空间内;他在现实之中的时间轴就会完全停滞,也就是说,韩斯辰虽然已经在无尽空间里待了两天,但是无尽空间之外的韩斯辰家里;安东尼奥和婉唯却一直没有移动过一分一毫;因为时间感受的差别,韩斯辰无论在无尽空间里呆几天,外面的世界都完全不会过去哪怕一秒。

由此可见,安东尼奥的战术非常简单;瞬间把韩斯辰吸入无尽空间,让其在里面自生自灭。无尽空间里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更没有白天和黑夜,这完全是一个虚无的位面。韩斯辰最多在里面撑个三四天,他就会因为脱水而死;或许不用那么久,韩斯辰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到韩斯辰死去的一瞬间,【绝迹轮廓】将会再度开放,安东尼奥就能把婉唯也吸入这个空间。

这个能力,对非【空间系】能力的人来说相当无解,只要你进入了【绝迹轮廊】,外部世界时间骤然停止,你根本等不到任何救援,而自己也完全无法出去,你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看着眼前无限的洁白死去;仅此而已。

60个小时过去了,韩斯辰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不良反应;他口干舌燥,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并且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已经完全不饿了;此刻韩斯辰的身体已经转入了内能消耗,即燃烧自生脂肪供给身体活动。这是人类慢性死亡的一种,极其不祥的前兆。

这只是其一,韩斯辰的精神此刻也已经几近崩溃;在一个完全虚无的空间中,超过了60个小时没有与别人交流;永远只能看到单一的景色,这种情况已经足够让一个健康人的精神崩溃数十次了。因为无声环境会使人产生恐惧不安的感觉,引起食欲减退,特别是对神经系统造成伤害,心理上产生压力,出现情绪不宁,思维混乱等症状。

美国的研究人员曾做过这样的实验,让几名受试者各自进入一个完全没有声响的房间里,结果发xiàn

,在这无任何声响的环境中,受试者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能听到行走时关节的摩擦声和衣服的沙沙声,一小时后,受试者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只要轻吸一下鼻子,就象听到大喝一声。甚至一根小针掉到地上时,也会听到象一个大铁锤的敲击声。两个小时后,精神高度紧张,三至四小时后,便逐渐失去理智控zhì

,发出大声喊叫,一个个发疯似地从房里拼命冲了出来。

而韩斯辰在进入这个空间的时候则非常幸运,他的手机就在自己的口袋里;韩斯辰并不知dào

自己会在这个绝对寂静的空间里呆多久,于是当他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就会拿出手机,把铃声打开听二十分钟。这样就能多撑几个小时;但是此刻,韩斯辰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能够在保持着理智的状态下活着逃出去的时间,也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而已。

还有一个致命点,就是【雪盲症】。

雪盲症是一种由于眼睛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引起暂时性失明的一种症状。雪地对日光的反射率极高,可达到将近95%,直视雪地正如同直视阳光,由于这种症状常在登高山、雪地和极地探险者上发生,因此称作雪盲症。未配戴保护装置的焊接工人身上,也可能产生类似的症状。

而这个无尽空间之中,虽然万物皆无,却拥有光亮。

韩斯辰的眼睛此刻已经非常红肿,他的泪腺这是候完全不受控zhì

的开始滴出眼泪;若不是这个空间的无比广大,韩斯辰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睛走路;恐怕他的眼睛早就已经彻底失明了。

无论怎么看,没有言灵,没有魂侍,手中只有两把手枪的韩斯辰此刻,除了举枪饮弹自尽之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韩斯辰闭着眼睛,躺在纯白的地面上无奈的想着,他现在已经连自言自语的力qì

都没有了;韩斯辰嘴唇干裂,甚至已经破皮裂开;血液一滴一滴的从韩斯辰的嘴唇上流进了自己的口中。

“啊好歹还能喝点自己的血润润嗓子,”韩斯辰无奈的在心里取笑道:“周围都好安静啊,要是能再听一遍自己的手机铃声该多好哪怕一次也好。”

当然,这种奢望没有人会满足韩斯辰;他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种笑容,是精神即将崩溃的笑容。

“如果,我带了两台手机进来;”韩斯辰艰难地举起手中已经没有电的手机,心里幽怨地想着:“我说不定还能坚持一天吧?哈哈哈,我在想什么呢,能撑多一天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死!”韩斯辰突然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他奋力坐了起来,把手里的手机狠狠的摔到了自己的前方。

啪擦!只听见一声脆响,韩斯辰的手机在自己身前碎裂开来。

韩斯辰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眼前被自己摔的稀巴烂的手机,他的嘴角抽搐着;毫无理由的抽泣了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完全崩溃了。

但是,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情况;韩斯辰完全处于无意的做出了一个举动:拭泪。就在韩斯辰用手去擦脸上的眼泪的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非常怪异的事情。

自己的手中拿着一部手机。

韩斯辰摊开手仔细看了起来,没有错,这就是他刚才摔坏的手机。“幻觉?”韩斯辰揉了揉眼,看向了前方地面上,他手机的残骸赫然在目。

“怎么回事”韩斯辰一头雾水,他害pà

得赶紧丢掉了握在手里的这台手机向后退去。可刚退了一步,他就撞到了【某种东西】上面。

韩斯辰愣住了,这个空间,万物皆无;何来撞到东西一说?韩斯辰有点惊讶的,慢慢扭过头来;他看到了,一种初次相见,但感觉相当熟悉的物体。

韩斯辰眼前赫然伫立着一位全身覆盖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士兵默默地站在原地,韩斯辰从这位沉默的士兵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魂压:【他自己的魂压】;终于,韩斯辰反应过来了,他明白了眼前这位黑盔士兵的真面目。

这是韩斯辰的【魂侍】。

“娘的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觉醒了自己的【魂侍】?”韩斯辰喃喃道,他回忆起刚刚自己的举动,慢慢意识到了,或者说猜测到了自己魂侍的能力。

韩斯辰扯下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表,将他握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闭上眼默默地将自己体内的魂流入了这块表内;半晌,韩斯辰睁开眼睛,他手里的表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过韩斯辰依并不失望,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表带,将其拉起;随着手表整个被韩斯辰拉起来,他的左手掌心内,赫然还存zài

着一支一模一样的手表。

韩斯辰看了看左手掌心里的手表,又看了看自己右手抓住的手表,他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是【复制】。

“原来如此复制么”韩斯辰抓着两块手表喃喃道,突然,他狠狠的吼了一声:“有毛线用啊这能力!老子身上又没吃的又没水!”

韩斯辰再次躺在了地上,他看着笔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黑盔士兵;无力地笑道:“这几天还真是诸事不顺啊先是求婚失败,女朋友玩失踪,被只会说文言文的姑娘缠上,还被吸进了奇怪的空间;好不容易觉醒了魂侍,却什么用也没有”韩斯辰百无聊赖的开始等死,他眼神黯淡的把手里的两块表举到眼前把玩起来。

“复制了居然还用不了”韩斯辰看着两块同时停止工作的手表:“针都不会转了。”

“针都不会转了?”韩斯辰突然皱起了眉头,他仔细打量起了手里的两块表,喃喃道:“为什么不会转了难道坏了么?被复制了以后原件和复制品都不会抱有原始功能么”

韩斯辰的脑中,此刻突然迸发出了一个及其大胆的想法。

韩斯辰再次坐了起来,他丢下手里的两块表,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按住了洁白的地面,闭上眼睛开始将体内所有的魂注入进这无边无际的纯白。韩斯辰脑中,闪出了一个念头:

“既然复制之后会失去原本的作用,那么如果我复制了这个空间,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第三十三章 黑耀

弱者,连存zài

的价值,都要被强者赐予。——莱伏因。

安东尼奥的魂侍【绝迹轮廊】,毋庸置疑拥有一个相当无dí

的能力;但同时,这个看似无dí

的能力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漏洞,那就是【无尽空间内的时间流逝】。

韩斯辰成功了,他察觉到了一种清凉的快感,周遭的纯白在被注入了自己的魂压之后,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韩斯辰成功的在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一平米范围内,复制出了【绝迹轮廊】;并由于自己魂侍的作用,被复制出来的这部分空间完全失去了原先的效果,韩斯辰在这已经没有作用的一平方空间下,看到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无尽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的用意是为了让被封印在其中的人无法等待外界救援,但这个设定有一种非常致命的隐患;一旦被吸入进去的人凭借自己的力量从【绝迹轮廊】之中逃出来的话,他的出现,会瞬间让安东尼奥无法反应过来;就如同此时此刻,韩斯辰一半的身体,已经从安东尼奥身后的立方体之中钻了出来。因为韩斯辰还有一般身体在【绝迹轮廊】之中的关系,外部时间暂停对他的作用依然有效;韩斯辰所看到的安东尼奥,此刻正伸出手,即将触碰到婉唯。

“真是的”韩斯辰看着眼前静止不动的这一切;无奈的笑了笑,他从自己腰间缓缓地抽出了那把**,慢慢的上膛,慢慢地把枪口抬了起来,对准了安东尼奥的脑袋;韩斯辰的表情,此刻无比狰狞,他冷声道:“这两天的崩溃之旅,真是谢谢你了。”

Pong!随着韩斯辰手里的枪发出了声响,子弹无比精准的打入了安东尼奥的后脑勺;但这一系列事情,安东尼奥并没有感知到。只见他的眼神,缓缓地黯淡了下来,安东尼奥,就站在那里,邪笑着,在自己都不知dào

的情况下,死去了。

随着安东尼奥的死亡,时间再次运作了起来。韩斯辰瞬间从立方体之中脱出,他瞬间摔在了地上,长久的精神紧绷和身体的极度虚脱,让韩斯辰根本无力再站起来,他就这么躺在了自己房间的木地板上,感觉一切都那么的模糊,一切都那么的飘渺。韩斯辰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哭泣之声,他艰难地看向声源,却只见到一个女子的轮廓,韩斯辰的视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看清哪怕近在咫尺的事物了。

“未央”韩斯辰吃力的生出手,企图抓住眼前女子的轮廓,但他终究,只喊出了【未央】二字;随机,韩斯辰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同一时间,捷克东部,俄斯特拉法市某公寓内。

未央独自坐在阴暗的房间角落之中,她把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蜷缩在这里;未央很害pà

自己的处境,她不知dào

自己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但她却必须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为了腹中之子,也为了韩斯辰。她知dào

,自己这次也许毫无胜算,但唯有如此,才不会牵连其他所有人,这是未央一个人的战争。

嗡嗡声,突然在未央怀里响起;未央明白,有电话打了进来;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接听起来:“哪位?”

“克里斯蒂娜,久违的朋友。”电话那头,一名肥胖的男人正微笑着泡在自家的按摩浴缸之中。他的身旁,两位美丽的女子正安静的伏在这位男子肥胖的肚子上。

“巴普先生,”未央沉默了半晌,回答道:“难得您也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克里斯蒂娜真是幽默啊,”巴普哈哈大笑,张嘴吃了一颗身旁女子递给自己的葡萄:“当初是我将你带入的【沙拉特斯】,我怎么能够不打电话给你问候问候呢?”

“真是谢谢您了,巴普先生;”未央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您打这通电话来,不会真的只是和我打个招呼而已吧?”

“说来,确实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巴普装作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听说,你在等待和老大会面么?并且还希望我,迪尔卡洛和撒诺德兄弟都要在场,有这回事吧。”

“是的,”未央说道:“因为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和你们几位都有关联的东西;所以必须大家同时到场我才能交出来,并且给你们做出说明。”

“你不会是为了十四年前那件事情要对我们进行报复,才特地叫上我们几位的吧?”巴普在那头,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地问道:“克里斯蒂娜,我总觉得,你在搞鬼啊”

“您多虑了,”未央冷静的回答道:“我要是想报复你们,就会用更加隐蔽的方式,而不是直接联系老大进行会面;我和老大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联系他呢?”

“你确实没有必要联系老大,”巴普再次笑了起来:“就是因为你联系了老大,我才没有进一步怀疑你;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啊;万一你是因为爱上了【韩斯辰】,继而想要帮zhù

他们家族来暗算我们整个【沙拉特斯】;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哦。”

“我没有爱上韩斯辰,”未央冷冷地回答道:“我是您教出来的学生,我对任务和爱情的区分,您是知dào

的;我绝对不会爱上任务中的目标。”

“既然你这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那么我觉得你一定不会介yì

我测试一下你的决心吧?”巴普在电话那头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未央只觉得一阵恶寒扑面而来;一位健壮的男子,此刻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未央立kè

警惕起来,她向后一翻,跳到了座位的后面与这位男子僵持着。

“放心吧,这个男的是我的手下,他叫卡兹;”巴普在电话里笑道:“如果你是真的不爱韩斯辰的话,让他上了吧。”

“什么?!”未央愣住了:“你要我”

“对啊,既然你不爱韩斯辰,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让这个男人上了,我就相信你。”巴普轻松的说道。

“这种事情”未央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可以”

“怎么了?”巴普在电话那头冷语道:“因为对韩斯辰的忠贞,不愿意听从我的指令吗?”

未央此刻思考着,巴普真zhèng

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要让一个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信任,这种做法非常符合巴普这个家伙喜欢乱来的作风,可是若是未央真的把自己的身子献给眼前这位男人的话,巴普就一定会相信自己么?未央不敢确定自己该如何选择。

对韩斯辰的忠贞固然重yào

,但是为了和韩斯辰继xù

走更远的路,未央是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巴普的信任的;这个问题上面没有对错,未央认为,对配偶的贞洁,必须是建立在双方能够携手白头的前提上的。

但是,目前的状况真的是顺从巴普的命令就完事了么?未央深深地怀疑起来,她抬头看了看眼前淫笑的壮汉,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巴普先生,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拒绝。”

“这么说,”巴普在电话那头冷冷的说道:“你果然爱的是韩斯辰吧?我已经预见到了,你早就对我们几位当初胁迫你来到【沙拉特斯】的干部们不满了。”

“是【尊严】问题,”未央道:“我同意和你们合zuò

,但是我从未答yīng

过你们我会出卖自己的肉体;我绝对不会,让我不喜欢的人,碰我身体哪怕一下的。”

“是么,即不承认自己爱上了韩斯辰,也不允许别人触碰你的身体么?”巴普在电话里说道:“那么,我换一个说法吧,用你家人的性命,来换你的身体,如何?”

“你到底要我怎样”未央又一次迷茫了,她此刻已经完全无法摸透巴普究竟要自己做一种什么样的决定;按道理来说,关系到家人安危的话,未央根本就不可能拒绝巴普的命令,她一定要把身体献给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男子。可是未央不敢这么做,她并不确定眼前这位男子拥有什么能力;万一,是通过接触对方身体读取记忆的话,那自己的计划基本上就不用实施了。

“不,我不会答yīng

的;”未央依旧坚定的说:“就算你威胁我的家人,我也不能答yīng

你,要是你敢动她们一根寒毛;我就会把我所知dào

的一切全部告sù

他们,并且我会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们。”

“你在威胁我么?”巴普在电话那头缓缓开口,伴随着巴普的声音,一种邪恶并粘稠的魂压缓缓流入了未央的耳中;巴普在电话里那头表情变得极度狰狞,他的身后,一只半透明独眼怪物冒了出来,这只怪物从它裂开的嘴中,不断流露出粘稠而邪恶的魂压,伴随着巴普的话语,不断地流入了电话听筒之中。

未央当然感受到了这种怪状,魂压不断流进了自己的脑内,这让未央感觉到非常难受;一种窒息一般的痛苦充斥着未央的精神。她痛苦的用一只手扶住身前的椅子,冷冷的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壮汉,缓缓开口道:“没错,我是在威胁你,要是你胆敢碰我一下;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到时候所有【沙拉特斯】的情报都会被我泄露出去。巴普先生,选择权不在我,而在您。”

“到头来都不愿意用身体换取我们的信任么?”巴普逐渐收起了自己身后的【魂侍】,突然轻松地笑了起来:“恭喜你,克里斯蒂娜,我们相信你;很快就会安排老大和你的见面。”

未央看着眼前的壮汉缓缓消失,她突然笑了起来;未央挂断了巴普的电话,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

“险棋,已胜。”

未央,准确无误的猜到了巴普,甚至莱伏因的想法。

第三十四章 前夕

无论是【D5】那帮家伙还是【圣地】,他们都没有我了解韩魏辰这个人,这几个组织太不把韩魏辰的反阴谋能力当回事了,就如同我年轻时一样;当年十二地支从莫姑姑的统治下大换血,并且得到了今天的强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韩魏辰的智慧,所以我们反观这场斗争的结局,其实早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C6】之一【骑士团】首领:艾斯。

“听说安东尼奥死了么?”莱伏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桌子。

“是的应该是,韩斯辰觉醒了某种【魂侍】,借此挣脱了安东尼奥的【绝迹轮廊】。”安杰拉有点害pà

的站在莱伏因身旁,颤抖着汇报道:“因为战前我们都以为韩斯辰一定会输给安东尼奥,就没有跟踪调查这场战斗,谁知dào

韩斯辰运气也太好了”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运气】这一说的。”莱伏因突然笑了起来,缓缓开口道:“所有的一切,不管他的概率是多小,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既然韩斯辰击败了安东尼奥,我们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可我们眼下正是和【七十二柱】联盟的时机”安杰拉道:“我怕韩斯辰还活着的话,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风险越高,收益越大。”莱伏因依旧保持着自己自信的微笑:“我们敢于冒这个险,是因为十二地支这次很有可能被我们完全覆灭;一旦这个计划成功,韩斯辰这种角色更本就算不上任何威胁。”

“还有一个问题;”安杰拉道:“未央,通过测试了。”

“哦?这一点还真是有些意wài

呢,”莱伏因略微惊讶道:“我当初让巴普去给她提出了【用身体交换信任】的这个提议,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未央同意这个要求,一旦她同意的话,那就只能证明未央确实是为了【十二地支】在执行着某种对我们不利的任务,为了保全任务目的不被我们发xiàn

,她才会献出自己的身体;想不到未央居然完全拒绝了,看来这孩子确实带回来了某些非常有用的情报。”

“那您的意思是”安杰拉问道。

“我同意面见她,而且满足她的要求,让巴普他们一同前往吧。”莱伏因思索了一下说道:“时间嘛,就定在这个月底,到那时我们所有的战前准bèi

都能够做好,在拥有了未央带来的情报;这次战争的胜算,我们就占有绝对主动了。”

“她应该会提出【不准伤害自己的族人】一类的要求来作为情报的交换条件吧?”安杰拉道:“我们要不要答yīng

她?”

“哈哈哈,当然答yīng

她,为什么不呢?”莱伏因冷冷地笑道:“反正当我们掌握了情报之后,未央对我们就没用了,那时候再杀了她,对我们就毫无损失;而我们无论答yīng

她任何条件,也都不用遵守了,不是么?”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五日,ZH市,徐家旗下医院[红蜂事件,由徐卯寒获得的资产]。

韩斯辰悠悠醒来,他首先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这种四四方方的,毫无人情味可言的天花板,此时此刻在韩斯辰的心中,简直就是这天下最美的景色;对现在的韩斯辰来说,只要不让他看见周遭无尽的空间,哪怕让这家伙盯着一坨翔,他都乐意盯一整天。

“斯辰”韩斯辰耳边缓缓传来了一声甜美的呼唤;只见一只小修女此刻眼泪汪汪的盯着韩斯辰,拉着他的手不断流着泪:“若君不得觉,唯必愧己至极”[要是你醒不过来,人家会愧疚死的!]

“放心吧我没事,”韩斯辰顿时感到一种舒适和安心;他淡淡的笑了笑:“今天几号了?”

“二月十八”[婉唯说的是农历。]

“我居然昏了三天啊”韩斯辰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我只是想找我女朋友罢了”

“若安执念,何愁暂别?”[你如果一直执着于自己的念头,就不会害pà

与未央这短暂的离别。]

“是么”韩斯辰闭上眼睛思考着,他突然问道:“婉唯,你有爱人么?”

婉唯愣了一下,随机安静的坐在韩斯辰床边摇摇头笑道:“吾乃修女,为神鹰犬者;次身此心,务必贞洁。”[我是一名修女,像我们这种神的鹰犬,这个身体,这个心灵;都必须保持贞洁。]

“那还真惨啊,”韩斯辰打趣道:“这么漂亮个人,可惜了。”

婉唯一听,羞红着脸扭过头不去看韩斯辰:“莫予唯欺”[别哄我了]

在韩斯辰养身体的同时,GZ省南部韩家老宅中。

“计划,都通畅了。”徐卯寒站在韩魏辰面前笑道。

“是啊,我们已经逐渐的,掌握了全局的脉络了。”韩魏辰坐在窗边,看着远方的群山峻岭:“【沙拉特斯】派人暗杀我儿子,这个举动太不明智了,这样做的话,【圣地】方面只会更加的相信我儿子手里掌握了他们需yào

的情报,这样一来,我们和圣地的联盟就会更加牢固。”

“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让自己的儿子被吸入【绝迹轮廊】;”站在门边的江严亥笑了笑,问韩魏辰:“你怎么就肯定他能够在这段时间之内觉醒自己的【魂侍】,并且他觉醒的这个魂侍一定能够克制【绝迹轮廊】的能力呢?”

“我当然不能确定任何事情;”韩魏辰耸耸肩:“但是张皓寅可以确定啊。”

“噢”江严亥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躺在房梁上的男人:“你又一次操纵了【几率】么?”

“是的,”房梁上的男子笑了笑:“我的魂侍【少数派报gào

】,能够调整某些几率非常小的事件,让其成为一种【必然】,就如同韩斯辰本来很难逃出【绝迹轮廊】的这个概率,我将其转换为了一种【绝对会发生】的存zài

。”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江严亥扭头看着韩魏辰道:“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的执行计划了,想不到当初你对五方鬼帝说的【零伤亡击败D5】,是这样一个计划。”

“说起来,”米婆婆坐在墙边问道:“下一步的计划是怎样的?”

韩魏辰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笑道:“就等着,【天秤倾斜】的那一天吧,那将是我们,最关键的一场表演了。”

三月二十九日;韩斯辰出院了,他把李四和卯环也叫来了自己的家中;与他们一起前来韩斯辰家里拜访的,还有一名【圣地】的【圣徒】,这名圣徒穿着纯白色的,胸口绣有十字架的西装;梳了个整齐的背头,看上去倒是十分像个暴发户。此刻,韩斯辰看着眼前的三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照片。

“这就是,你们最需yào

的东西。”韩斯辰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沙拉特斯】首领,以及他能力的【确凿证据】。”

那位圣徒接过了韩斯辰手中的几张照片,惊讶地翻看了起来;照片上面的内容,让这位圣徒难以置信。

所有的照片,都分成了AB两组,两组的背景都完全一样,但A组照片上面往往会有【人】作为照片主体存zài

;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表情几乎完全相同;那是一种非常慌张,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带有迷惑的畏惧神色。这些人似乎都在惧怕着眼前的镜头,这些表情反应出,他们当时,一定发xiàn

了什么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

而B组照片,虽然拥有和A组照片完全相同的背景,但是每一张上面,都没有任何【人】的存zài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男人伸出去的左手。

“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啊?”李四和卯环在一旁看着,疑惑道。

“这些照片,给你们看一定不明白,但是相信圣地的这位先生一看就了解了吧。”韩斯辰笑了笑道:“这组照片,清晰地反映了莱伏因的能力,并且这就是你们【圣地】寻找了多年而从未被印证的证据。”

“能够完全的消除他人【存zài

痕迹】的能力这下终于证实了。”那位圣徒擦了擦脸上的汗,有点警惕地看向韩斯辰:“这些照片怎么看都是【莱伏因】的视觉啊,为什么你能够从这个角度获取情报?”

“很简单,这是【魂侍】;而且这不是我的【魂侍】。”韩斯辰耸耸肩:“不得不说莱伏因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常规的侦查手段根本不可能获得他的情报,但魂侍则不同;它千奇百怪的种类根本没有【可预见性】,所以这个能力,毫无阻碍的调查出来了莱伏因的能力。”韩斯辰笑着,他现在可是万分感谢刘家人居然出了这么一位拥有【视觉共享】能力的人;那位刘家人能够让自己的精神进入别人的视觉,从而发xiàn

了莱伏因的能力。羽戌帮自己这个忙真是物超所值,也不枉韩斯辰那天晚上花了好几千给羽戌买吃的。

“好的,谢谢您韩先生;”这名圣徒伸出手和韩斯辰握在了一起:“我叫由兹;是圣地【军工局】所属【钢铁圣徒】,我代表圣地,和您交换情报;并且,我们会派遣一支分队护送您前往目的地。”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韩斯辰。

韩斯辰缓缓摊开了纸条,上面写明了未央与【沙拉特斯】首领接触的那个时间。

二零零八年,三月三十一号,晚十点。布拉格城堡,圣维塔大教堂。

第三十五章 皆尽

从一开始,莱伏因就是一位拥有【王者资质】的男人;他没有辜负自己的天赋,创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毒品帝国】;但这巨大的成功,也成为了他最大的败笔;毒瘾,在他长年累月的吸食中,一点一滴的侵害了莱伏因的判断力。——张皓寅。

一九七九年,捷克斯洛伐克某个村庄里,诞生了一名男婴。

没有人知dào

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他的母亲是一位外乡来客;到达这个村庄的时候,这位妇人就已经怀上了这个孩子;她似乎受到了非常大的精神压力,语无伦次,举止怪异。没有人了解这位妇人的身世,但村庄里善良的居民们还是为这个癫狂的孕妇提供了她孕期的食物和住所。

但是这位妇人终究因为难产而死;就连村子里唯一的医生:曾在英国留学归来的萨洛特先生也对此束手无策,他终究只保住了妇人肚子里的小孩;也就是说,这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父母。村民们无不哀叹这孩子悲惨的身世,萨洛特先生看着这位刚刚诞生,就已经一无所有的小孩,为其命名为:NOTHING,意为【无关紧要的人】。

这位叫做莱伏因的孩子很快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收养,这对夫妇待他非常的好;仿佛莱伏因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莱伏因儿时也曾是一名非常乖巧的孩子,他更随父亲学习牧羊和收割小麦的技术,更随母亲学习了家务和纺织的能力;这位小孩的学习能力非常的强,他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

莱伏因起初并没有发xiàn

自己与常人的不同,在他的生命里,父母,小麦和羊群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他只要守护好这一切就足够了。这个家庭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波澜壮阔的奇遇,也不会参与任何精彩如戏的探险;他们老实的,本分的,过着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一直到一九九二年的【天鹅绒分离】事件。

在1992年6月的大选中,两个政党分别在捷克和斯洛伐克获胜。同年11月25日,两个共和国领导人经过协商,决定将捷克和斯洛伐克联邦共和国分离,并经联邦议会通过解体法,规定自1993年1月1日起两个共和国分别成为独立的主体国家,捷克共和国和斯洛伐克共和国均为捷克斯洛伐克的继承国。从此,统一的捷克斯洛伐克不复存zài

。史称【天鹅绒分离】。分裂后,原捷克斯洛伐克的国旗由捷克共和国使用。

虽然这是和平的国家分离,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某些抗议独立的【极端分子】的存zài

。而这些【极端分子】非常危险,他们会做出一些怪异而血腥的举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比如,杀害选民来报复zf的独立行为。而这些【选民】,则是他们随机选择出来的;这份【随机】,非常不幸的降落到了莱伏因的养父母身上。

当年仅十三岁的莱伏因看到自己父母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呐喊;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占据了这位孩子的脸庞。当杀害莱伏因父母的那几位【抗议独立分子】与莱伏因对望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这几位手持枪械的壮汉的心灵。

莱伏因的双眼,变成了空洞。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名字的含义;与自己有关的万物,终究会消失,终究会完全的归于虚无之中,什么证据都不会存zài

,除了自己的脑海,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自己的父母存zài

过。

莱伏因这么想着,他缓缓走向了几位凶手,奇怪的是,面对着这位身体单薄的少年,几位壮汉却显得尤为害pà

,他们一边怪叫着,一边颤抖着后退;终于,恐惧让他们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对着眼前的孩子,扣下了扳机。

所有的子弹,统统都在接触到莱伏因身体的一瞬间消失了;并且与此同时,几位壮汉手里的枪,也一同消失了。

“所有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存zài

;所有与我接触的东西,统统都会消失!”莱伏因喃喃道,此刻的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已经出现了一位纯黑色的,完全没有面孔的斗篷人。

次年,莱伏因加入捷克黑帮,并开始了自己贩卖毒品的道路;在不到五年的时间内,他成为了这个黑帮的老大,并且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毒品交yì

网络】。人们在惊讶于这个少年能如此迅速的成长为【boss】的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现象。

莱伏因的任何敌人,阻挡他获得权力的人,想要逮捕他的警察,甚至是想要暗杀的杀手;在这五年时间内统统消失了。

这种【消失】伴随着非常诡异的现象;一名曾经目睹莱伏因贩卖毒品的警察在消失之后的那个瞬间,他在警局里的资料,他办公桌上的照片,他送给妻子的戒指,包括他昨天签署的捐助灾区文件上面的签名,也一同消失了;任何关于这个警察所来到过世界上的【证据】,都在同一时间【变为了空白】。

“我的魂侍叫做【死神沙拉特斯】,”莱伏因在当上【沙拉特斯】老大后召集了几位自己最亲近的部下对他们说道:“我能够消除关于指定目标【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证据。意思就是只要我想的话,我能够让【斯塔夫.埃菲尔】连同他设计的那座埃菲尔铁塔在一瞬间过后就永远不复存zài

。”

一九九九年,【沙拉特斯】这个组织因为利用其成员的【言灵】与【魂侍】能力贩卖毒品,并且还与【圣地】发动了战争的缘故,而被【公约】列为【DANGER】组织之一,此刻开始,【沙拉特斯】与其他四个同为【DANGER】组织被世人统称为【D5】。

就是这么一个极端危险的组织,与另一个同等级的D5成员【七十二柱】,结为了联盟。

时间来到了二零零八年三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yào

的日子。

韩斯辰早早的起床,他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走下楼,突然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韩斯辰本人的生活其实因为这几年的劳顿而变得非常不规律,他早在零四年就没有了吃早餐的习惯。而此刻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却勾起了韩斯辰的味蕾,还有他对曾经平淡生活的那种渴望。

拉开了厨房的门,韩斯辰看到卯环正系着围裙,做好了五人份的早点;在卯环旁边,是一直盯着盘子里的早餐,流着口水的婉唯。婉唯可怜兮兮的央求着卯环:“仅欲小尝,何伤大雅”[我只想尝一丢丢,怕什么嘛]

“不行啦,”卯环在一旁哭笑不得:“昨天你也这么说的,结果你把大家的份全吃完了,今天说什么也要等人齐了一起吃啦。”

看着韩斯辰站在门口,婉唯也不好意思的嘟起嘴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嘀咕:“吝兮,吝兮!”[小气,小气!]

“我就说昨天起来厨房里都是空盘子,原来是婉唯给偷吃了。”韩魏辰跟卯环打了个招呼,笑道:“真不知dào

她吃了这么多脂肪都到哪去了”

“斯辰抱歉”卯环埋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四不希望我今天和你们一起去捷克;帮不了你的忙对不起。”

“我也没想过让你去冒险,”韩斯辰摆摆手:“这趟旅程确实不适合你。”

“那个”卯环抬头看着韩斯辰,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我知dào

,”韩斯辰笑了笑,拍拍卯环的肩膀:“我会帮你看好李四的,他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真的么?谢谢你谢谢你”卯环的脸上泛出欢喜的神色,连连向韩斯辰道谢。

“准bèi

好出发了么?”楼上传来了【钢铁圣徒】由兹的声音:“圣地的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了,我们大概会在晚上七点左右到达捷克境内。”

“下来吃点东西吧,不吃饱了怎么赶路呀。”卯环热情的说道。这里的气氛,仿佛根本不是准bèi

去往龙潭虎穴,而是一次郊游;韩斯辰静静的听着同伴们的对话,享shòu

着大战前夕,这最后的宁静。

同一时间,捷克首都布拉格某公寓内,未央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她看着面前的两位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光头壮汉疑惑道:“你们究竟来我这里做什么?”

“保护克里斯蒂娜女士的安全。”其中一位壮汉机械的回答道。

“我才不需yào

保护呢,我能保护我自己。”未央有点生气,她讨厌被人监视。

“老大相信你会需yào

我们的保护的,”另一名壮汉开口:“并且您本身也并不具备独自保护自己的能力。”

“是么,”未央挑起眉毛:“那你们又怎么具有能够保护我的能力呢?”

“我们当然具备了。”那名壮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未央身后,未央立kè

扭头,只见壮汉手里多了一名身穿圣徒服装的人。

“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这位被抓住的男子非常暴躁,他此刻对着身后的壮汉拳打脚踢,但似乎并没有对这名壮汉坚实的臂膀产生什么作用。

“看你的样子,是【圣地】的【情报局】所属【探察圣徒】么?想不到你们已经追查到这里来了。”壮汉的皮肤缓缓变成了金属的颜色,他拉起依旧在不断挣扎的这名圣徒,轻轻一拉,瞬间;整个房间就被这名圣徒的血水给溅满了。

“放心吧,克里斯蒂娜女士,我们都是拥有【魂侍】的成员;”另一名壮汉此刻已经在未央跟前打起了一把雨伞,避免了未央被血水溅到,他沾满血液的脸庞此刻显得尤为狰狞:“接下来,您都会受到我们两个全方位的【保护】,放心吧。”

“顺便说一下,今晚的会面取消,时间改到明天凌晨一点,地点到时候您就知dào

了。”另一名壮汉将手中被自己扯烂的尸体随手丢掉,掏出了口袋里的手帕开始擦拭身体。

未央此刻终于明白了,这两位壮汉,是【沙拉特斯】派来【限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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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羔羊

悠游一暮草莽,亭台不闻故乡;芳华散于天上,唯君半生残阳。——《致虚无》,韩斯辰。

“你是说,合zuò

么?”古老的城堡之中,月色幽闭,寒气袭人;在烛火微弱的光源映衬下,一位年轻男子正坐在一具庞大的死神雕像上面,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吐着少许白雾;电话那头,一名叫做巴伦的中年男子说道:“我们凭什么与你们【沙拉特斯】合zuò

?”

“你觉得,你手下的【七十二柱】,能够击败韩魏辰手下的十二地支么?”莱伏因笑道。

“当然能。”巴伦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如果你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给我来电,那么我只能和你说抱歉了。”说罢,巴伦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对方不买账啊”安杰拉站在巨大雕像下面无奈的看着莱伏因:“如果我们两个组织无法【合zuò

】的话,那么击败【圣地】的计划可就难办了。”

“别着急,安杰拉;”莱伏因轻松地坐在雕像的头顶笑笑:“巴伦先生想要和我【谈条件】;他认为我非常需yào

这个盟友,所以才故yì

挂断我的电话,其实那家伙需yào

我比我需yào

他的程度要高多了;不出五分钟,他还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您这席话哪来的根据啊”安杰拉不安地说:“万一巴伦真的铁了心不回电话,我们岂不成了孤军了?”

莱伏因并没有理会安杰拉的困惑,他微笑着喝起了自己手里的红茶,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判断成为现实。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一阵嗡嗡声充斥了整个硕大的古堡;莱伏因微笑地拿起手器,冲着安杰拉晃了晃,接听起来:“哪位?”

电话那头,传出了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我是巴伦啊;你不会忘了我的声音吧?”

“什么呀,刚刚我和你通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声音啊。”莱伏因笑笑道。

“刚刚和阁下通话的人是华立弗公爵(Valefor)啊,上次酒会的时候你见过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电话那头的男子笑道。

“哈哈哈,别装蒜了,”莱伏因哈哈大笑:“我又不是不知dào

你的言灵,你能够模仿世界上所有人的【声线】。”

“开个玩笑而已,莱伏因阁下;”电话那头,巴伦恢复了刚刚第一次通话的声音:“我慎重考lǜ

过了您的提议,我们【七十二柱】愿意和你们【沙拉特斯】获得双赢。”

“就应该这样;等我们将【十二地支】和【圣地】赶下台后,由【D5】主导的时代就会到来;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组织的权利范围将会极大地得到扩充;并且这种扩充,是建立在世界上所有组织的拥护之下的。”莱伏因打了个响指:“祝我们合zuò

愉快。”

“合zuò

愉快。”巴伦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莱伏因,年轻啊年轻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和那种人合zuò

,真的好么?”一名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伫立在巴伦身后,看得出这位男子此刻怀有少许不安:“像【沙拉特斯】这种贩毒集团,他们可是完全的利益集团;别说是合zuò

式的联盟,就连他们内部的成员,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出卖。”

“有利益,就会让他们团结;不是么?”巴伦笑了笑:“华立弗,你要知dào

像【沙拉特斯】这种组织的特性,他们既然选择了最为偏激的方式拜金,那么我们就可以用最为偏激的方式来驾驭他们。”

“你不会是想”华立弗喃喃道:“给那帮家伙开辟毒.品【渠道】吧?”

“有何不可?”巴伦看着华立弗道:“公爵,你的眼光要放得开阔些,我答yīng

把中南亚地区的毒.品市场开辟给【沙拉特斯】,但这个条件必须建立在我们联盟完全击败【十二地支】和【圣地】的基础上。当然,我并不会让他们进驻我的东南亚领土;所以这场和十二地支的战斗,只要我们失败就可以了。”

“您的意思是?”华立弗公爵越发疑惑。

“早在我们上当去偷袭【王鸠】的时候,十二地支就已经给我们布下了这个战争的陷阱;我现在要是主动踩进去和他们硬拼,那可就太傻了。”巴伦点起了一支烟,笑笑道:“这场战斗,我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和【十二地支】对抗;而是借助十二地支和圣地之手,铲除【沙拉特斯】罢了。”

同一时间,一架机身刻着巨大十字架的私人飞机开进了捷克首都布拉格机场;几位机场工作人员和导向人员整齐的列在飞机舱门的两旁;虽然身份和着装各异,但他们胸前,无一例外的刻着一个并不醒目的十字架。

机舱大门缓缓掀开,一名身着纯白色西装的男子缓缓从阶梯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钢铁圣徒】由兹,而韩斯辰,李四也紧随其后。他们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准bèi

迎接今晚针对【沙拉特斯】的奇袭。

一位机组人员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向着韩斯辰队伍里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男人微微鞠了一个躬“军工局局长,法兰克福;欢迎您的到来。安特伍德先生已经在候机厅等候着您了。”

“啊啊”穿着白色西装,被称作法兰克福的男人苦恼的挠挠头:“真是的,这家伙怎么先到了,平时开会总是迟到的家伙今天是玩的哪一出还以为我会第一个到呢,结果却被他抢先一步”法兰克福开始碎碎念,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候机厅走去。韩斯辰无奈的看着前方的西装男子,拍了拍走在身旁的由兹:“你们局长平时也这么喜欢嘀咕么”

“对啊,”由兹悄声回答道:“整个【圣地】出了名的碎嘴子”

“这个样子的家伙真的能当上局长么?”韩斯辰叹了口气,感觉这次圣地派出的高层看上去实在是有点靠不住。

“这你就不懂了,韩家高层;”由兹的表情泛起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只有每个组织的首领才需yào

完全把自己的【强dà

】表现出来;而干部这种这种职位上的人,往往都很难让你在第一眼就发xiàn

他的强dà

实力;这个定律不但在【圣地】适用,在你们【十二地支】也是一样的,就比如看上去只是个小孩子的莫姑姑,还有平时默默无言的李卿巳;他们都属于那种非常善于隐藏自己锋芒的人。”

韩斯辰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一边碎碎念一边吊儿郎当走路的局长;他还是难以相信这种墨迹的家伙真的是与莫姑姑和李卿巳同一级别的人。

但就在此刻,机场上方,整个天空突然由灰暗转向了血红。

“怎么了?”李四首先察觉了这个诡异的变化;他迅速把双手伸进了腰间的黑色布袋之中警惕起来:“这是你们【圣地】弄的?”

“不是”由兹也默默地看着上方血红色的天空:“据我所知,参与这次行动的圣徒没有人拥有控zhì

天候的能力。”

韩斯辰此刻一言不发,他感受到一股非常奇怪的气氛;天空中的血红,伴随着一股强dà

邪恶的魂压席卷着众人,但这份魂压却没有给韩斯辰带来任何不适;他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有警惕,这种感觉就仿佛是韩斯辰正面对着一只巨大的猛兽,但他跟前有一名拿着冲锋枪的保镖一样。

“什么嘛,安特伍德那个家伙;他怎么可能比我还早到这里”法兰克福还在碎碎念,他似乎对天空的骤变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着。韩斯辰刚想提醒他一下,一阵巨大的轰鸣之声就从天而降;除了还在碎碎念的法兰克福,其他人立kè

往声源看了过去。

一架巨大的波音747,此刻正迅速的从空中坠落下来。

“快跑!”韩斯辰立kè

吼道;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开始后撤;除了位置最危险的,处在飞机坠落中心的法兰克福依旧没有反应;他就这么吊儿郎当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发xiàn

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搞什么啊你们局长?”韩斯辰边跑边对身边的由兹喊道:“就算感受不到魂压,飞机撞下来他也能察觉到吧?”

“我怎么知dào

”由兹跑动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局长不跑自有他的理由,反正我是要先跑掉再说”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由兹身后,婉唯也提着裙子跟着众人一起跑着。

“圣地这帮家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韩斯辰难以置信地想着,但此刻的局势容不得他多加思考;毕竟天空当中的飞机,距离地面只剩下区区几十米了。

就在此时;韩斯辰的后背,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dà

力量,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飞机爆zhà

产生的气浪冲击,但随即否定了,韩斯辰缓缓停下了脚步;他仔细感受起了这股力量;这是一种,让人感到非常安全的【魂】;刚刚天空变成血红色的时候,就是这股魂让韩斯辰安心的;众人此刻也和韩斯辰察觉到了同样的魂压,大家纷纷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飞机坠落的地点。

只见整架巨大的,总重量接近400吨的波音747飞机;被法兰克福轻松地用单手接住了。

法兰克福此时停止了他的嘀咕,用一种非常慈爱的眼神望着飞机驾驶舱里惊魂未定的机组人员;他把飞机缓缓放在了地上,伴随着自己散发出来的巨大魂压笑了笑:

“别害pà

,神的羔羊们;上帝随时都会救赎你们的;就如同现在这样。”

第三十七章 惶惶[一]

人们通常总是错误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mì

而伟大的力量,他们把这种奇特的力量叫做【运气】;殊不知运气这种东西其实更本就不是上天随意播撒在世界上的;任何看似不可思议的【运气】,其实都只能服wù

于某些人,那群人们总能遥控运气的兴衰;从而主宰自己的生活。——韩魏辰。

法兰克福,现役圣地军工局局长;属于七位被圣地授予红衣主教职阶的人之一。其地位相当于十二地支里的【当家】级别。而就是这位男子,此刻正单手拖着一架巨大的波音747飞机。

“控zhì

天候的能力么,”法兰克福缓缓将手上托着的巨大飞机放在了地上,他喃喃道:“看来【沙拉特斯】早就预估到了我们的奇袭;不然他们不会派遣拥有这种级别魂侍的部下来阻止我们。”

“局长,”由兹缓缓走上前去:“您对敌人的能力有什么对策么?”

“让飞机突然失灵,并且准确的控zhì

它坠落到我们附近的能力;”法兰克福思索道:“很可能是一种对【电】的操作。

电是我们早已熟知的自然现象,它是一种能量。自然界的闪电就是电的一种现象。电是像电子和质子这样的亚原子粒子之间产生的排斥力和吸引力的一种属性。它是自然界四种基本相互作用之一。电或电荷有两种:我们把一种叫做正电,另一种叫做负电。

电是个一般术语,包括了许多种由于电荷的存zài

或移动而产生的现象。这其中有许多很容易观察到的现象,像闪电、静电等等,还有一些比较生疏的概念,像电磁场、电磁感应等等。

“操作电的魂侍,这个能力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很难揣测出敌人能力所拥有的实jì

作用。”法兰克福叹了口气:“不过我对一点很好奇,为什么这架波音747飞机坠落下来的时候,机场没有拉响任何警报呢?”

“或许是坠落速度太快,机场没有来得及发动疏散命令吧?”李四想了想道:“毕竟这架波音747本来就是飞行在降落轨道上,谁又能知dào

它失去动力下坠之前是处在多少米上空呢。”

“或者,还有另一个解释。”韩斯辰冷静地分析道:“万一,我们眼前看到的这架飞机,根本不是【真实存zài

】的东西;机场根本没有飞机坠落,而能看到这架飞机的人,或许就只有我们几位而已。那么机场就根本不会发出警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航班坠落;这个敌人的能力,其实完全就是一种【骗术】,刚刚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一种欺瞒我们五感或者脑部神经的【魂侍】也说不定。”

“可是我刚刚接下这架飞机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法兰克福摇摇头说道:“要是按照你所说,这架飞机,这个天空都是我们感官被欺骗所看到的某种【幻觉】,那么我刚刚接下飞机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冲击力】和【重量】就很难解释了。”

“不难解释,”韩斯辰笑道:“【幻觉】这个东西根据记载最早确实是出现在我们国家,所以它的发展也是在我们国家最为先进。幻觉所指代的并不一定只是【欺骗视觉】或者【欺骗感官】;有的外物,甚至能够制造出让你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的幻觉,这种类型的幻觉会直接作用于受害者的脑部,并且可以连带的控zhì

受害者的【生理机能】;法兰克福先生,您的身体,很可能已经被敌人所控zhì

了。”韩斯辰开始缓缓后退,并且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人在身处某些极端危险时候,会莫名的冷静下来,就如同现在的韩斯辰一样;他刚才的分析看似天马行空,但细细一琢磨你会发xiàn

众人眼下这种状况,确实只有韩斯辰刚刚的那种说法最为可信;伴随着韩斯辰的警惕,李四也随之开始后退,甚至包括了圣地的几名圣徒;众人像躲避瘟神一样的开始躲避不远处的那位红衣主教。

“哎呀哎呀这都是怎么了。”法兰克福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小伙子,你的分析能力确实不错,但你要想清楚一点:如果我们同时陷入了敌人布下的幻术之中,那么危险的人并不是我;不,应该说并不仅仅只是我而已;身中幻术的你们,同样有可能被敌人操控,我们这群人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位【绝对安全】的个体。”

“那可不一定;”李四在韩斯辰身边摇了摇头,他看着法兰克福开口道:“我之所以判定您现在变得危险的原因,其实不全是因为刚刚韩斯辰的那一番分析;而是因为您做了一件我们都未曾做过的事情。”

“哦?”法兰克福疑惑了:“什么事情?”

“您触碰了,那架【飞机】。”李四道:“据我所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魂侍,是能够在几千米之外的天空之中直接将敌人完全控zhì

住的,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弥补这个缺点,那就是某种近距离才能启动的【契机】。”

这个结论,其实韩斯辰和李四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得到了验证;当时无相和休蟒趁着十二地支每年会议的期间偷偷绑架了未央和卯环;而休蟒为了将身处厦门的韩斯辰和李四也骗到自己的老巢之中,他下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幻术【一瞬静巷】;在这个幻术之中,就存zài

着一种所谓的【契机】:那就是当韩斯辰和李四破坏掉【幻术核心】的时候,某种事件就会启动,果不其然,他们二人在破坏了【幻术核心】之后被瞬间传送到了无相和休蟒位于鼓浪屿破旧别墅之中的老巢。而反观这回的情况,韩斯辰和李四在确定他们众人步入敌人的幻术之后,立kè

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个状况;那架从天而坠的波音747飞机,很有可能就是敌人为了操控法兰克福的身体所创造出来的一种【契机】,此时此刻,法兰克福已经不能算是他们的盟友,这位拥有危险实力的男子已经从同伴之中被迫编入了【敌人】的阵营。

就在这时,法兰克福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适应的,莫名的笑容。

“韩斯辰,李宗巳,你们果然了解了相当多关于我们组织的情报呢,这种难以置信的判断力,临危不乱的沉着;还真是像极了你们的父亲。”法兰克福开口道:“莱伏因阁下让我在这里将你们全部杀死,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们的水平根本不止十二地支成员那么简单。看来,在你们成长到可以扼住我的咽喉之前,还是应该把你们的性命,留在这个地方最好。”

很显然,【敌人】暴露了。

众人此刻清楚的意识到了,眼前的【军工局局长】法兰克福,其实早就已经在刚刚触碰飞机的那一刹那,变为了另外一个人。

“利用电流入侵他人思维,并且将其作为自己的人偶操纵的能力么”李四道:“真是一种见不得光的魂侍啊,不愧是【D5】。”

“见不得光,但往往非常实用;”法兰克福裂开嘴微微笑道:“与其在这里讽刺我的能力非常卑鄙,还不如快点找出我的本体来;这样的话你们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线生机,不是么?”

“婉唯,”韩斯辰对着猫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小声问道:“如果敌人在法兰克福触碰飞机机身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控zhì

了他的心智;那么飞机的重量应该会瞬间把法兰克福压死对不对。”

未央摇了摇头道:“君也曾言,或为渺幻,遂无负。”[你刚刚也说过了,这个能力很有可能是幻术,所以那个飞机对敌人来说应该没有负担才是。]

“万一,我是说万一;”韩斯辰继xù

小声和婉唯沟通道:“敌人要是能够使用法兰克福的能力,我们可就相当被动了”

“敌人要是真的能够使用局长的能力,”由兹站在韩斯辰前面冒着冷汗:“那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一定都会死在这里,毫无疑问。”

“为什么有那么夸张么?”李四有点不大相信,他在一旁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了两小瓶黑色的,透露着不详魂压的液体开口道:“魂侍终究要依靠使用者的熟练度来界定它的强度;就算敌人能够操纵法兰克福的【魂侍】,但这个魂侍对敌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全新的能力才对;不管它的能力是什么,使用不熟练的话对我们的危害应该也会降到最低吧”

李四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从不远处法兰克福身体产生的【怪状】之中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他终于明白了由兹刚刚所谓的【一定会死】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法兰克福的双手,此刻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泛出红光的利爪;韩斯辰和李四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虽然曾经并没有见过这种锋利的爪子,但是这对爪子上面的魂压,却让韩斯辰和李四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两个人:

他们各自的父亲。

第三十八章 惶惶[二]

无论任何形式的魂侍,我几乎都已经在这十年之中见过了;不得不说婉唯的魂侍留给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那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和极度方便的效果,实在是我所见过的这些魂侍之中非常稀有的;难怪圣地当初会派她监视我,或许这姑娘确实是整个圣地之中,最为方便联络的存zài

了吧。——韩斯辰。

要测试一个魂侍的强弱是非常难的,因为每个魂侍都存zài

克制其能力的存zài

;所以这个世界上拥有魂侍的人们虽然很多,但他们都不敢宣称自己的魂侍是【最强】;因为这个称号,根本就不可能存zài

于这个相生相克的世界当中。韩魏辰明白这个道理,莫姑姑也明白这个道理;甚至身为【D5】之一的莱伏因,也不敢妄言自己的魂侍能够封为【最强】。

所以,为了测试这种能力的强弱,人们发明了一种叫做【分类等级】的测试方法。

人们把种类繁多的魂侍能力化为了六种数据;这六种数据分别是【物理攻击力】,【能力效果】,【抗击打能力】,【灵活度】,【射程距离】和【潜力值】。每一项数据又被划分为D到SSS七种等级;当人们把这些数据整合起来的时候,便能够得出一个综合数据;这个数据就代表了魂侍的强度。

比如王鸠的魂侍【倾斜世界】,这个魂侍的本体毫无攻击力可言,所以物理攻击力为D;但是它的能力效果却是【时间轴扭曲】;这个效果毫无疑问是属于极度稀有的级别,所以在能力效果这方面;倾斜世界的等级是SSS;并且因为这个魂侍能够重复时间的效果,王鸠根本不怕这个魂侍被破坏,故此它的抗击打能力同样也是SSS;但因为魂侍本身过于巨大的关系,这个魂侍的灵活度和射程距离都只有C;并且因为这个能力已经非常强dà

,很难再有任何提升的可能;所以潜力值方面这个魂侍也只有D。综合来说,【倾斜世界】这个魂侍的实力可以达到【S+】

这项数据已经非常可怕了;对魂侍而言,这六项数据之中的其中一项数据要是能够达到S,那都是非常恐怖的能力了。就连十二地支里的很多当家的魂侍,在六项数据之中都没有能够达到S的实力。

但是;法兰克福的魂侍,叫做【倒吊男】。这个魂侍的等级非常怪异;六项数据的等级分别是:物理攻击力【B】,能力效果【B】抗击打能力【C】灵活度【SS】射程距离【D】潜力值【C】。其他数值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倒吊男,却偏偏在灵活度上达到了SS;当韩斯辰等人听到由兹介shào

的时候都非常不解;按道理来说,魂侍的灵活度一般都必须和其物理攻击力挂钩,一般情况下,物理攻击力仅仅达到B的倒吊男是绝对不可能在灵活度上面超过A的。

知dào

韩斯辰和李四从眼前的法兰克福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魂压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个魂侍的【灵活度】为何能够达到这个等级。

【倒吊男】,能够让他自己变成【敌人】最畏惧的一个人。

“这个能力太无dí

了吧”李四看着远方不断散发出李卿巳魂压的法兰克福喃喃道:“遇强则强的能力,根本就是无解的啊”

“糟了”韩魏辰也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人所畏惧的人,必然是在各方面能力都远远超过自己的存zài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打败自己所畏惧的对象。

“快跑”由兹喃喃道,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两把银色的手枪,迅速的向不远处的法兰克福开火;毕竟眼前的法兰克福已经不是【同伴】了,此刻的他,是众人难以战胜的【敌人】。

枪声响起的瞬间,韩斯辰立kè

拉着身后的婉唯开始逃跑,李四也没落下,跟着韩斯辰的脚步迅速的后撤起来。

“真糟糕”韩斯辰恼火的咬着牙:“我们的奇袭被发xiàn

了,搞不好未央也会受到牵连”

“由兹怎么办?”李四边跑边问。

“他都自愿去吸引敌人了,我们还能保护的了他么?”韩斯辰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婉唯:“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安特伍德”婉唯反手一指候机厅内:“圣地尚有与之匹敌之战力于此。”[圣地还有一名可以和法兰克福一战的人在这里。]

“你是说”韩斯辰突然想了起来:“比我们先到这个国家,现在正在候机厅里等候我们的【红衣主教】之一:安特伍德么?”

“然,”婉唯点点头:“吾可予以告知。”[没错,我现在可以联系他。]

“可是我们不能保证安特伍德没有被敌人控zhì

啊,”李四摇摇头说道:“安特伍德既然比我们先来到这里,那刚刚的战斗早就能够吸引他出来了;在我们这批人出现如此变故的时候也没看见他出现,那只有可能是两个情况。”李四分析了起来:“其一,安特伍德被敌人控zhì

了,所以他没有出现;第二,我们所看见的血红色天空代表了一个庞大的结界;只要走不出这个结界,我们就绝对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无论是这两个情况中的任何一种,我们此刻都没有办法让安特伍德来到这里搭救我们。”

“不对,”韩斯辰说道:“第一种情况不会出现,要是安特伍德被敌人控zhì

了,那么他一定会来参战,至少不会让我们几个逃到这里;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第二种,我们身处结界之中,并且人在结界之外的安特伍德无法感知到我们的存zài

,所以他此刻应该还在候机厅,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联系上他。”

“非也。”婉唯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不明白么?”韩斯辰看着身后美丽的修女叹了口气:“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机,现在根本没有信号;并且通往候机厅唯一的道路已经成为了法兰克福和由兹他们的战场;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逃跑而已”

“君何不见”婉唯半闭着双眼,身体里缓缓流露出了一丝温暖的魂压:“吾脊后【微腥】之圣痕?”[你难道没有看见么,我身体后面出现的,微微泛着血腥味的圣痕。]

“这是”韩斯辰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将面前婉唯的身体扭过来,韩斯辰和李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婉唯本身穿着的洁白修女服,此刻就在她的后背,这件衣服被血液染得一片鲜红。

“你受伤了!?”韩斯辰惊讶道,他刚刚逃跑得过于匆忙,根本没有发xiàn

婉唯是何时,以什么方式被什么人所造成伤害的。

“此乃”婉唯脸色微微发白,因为失血的关系,她说话的时候开始出现微微的颤音;这种虚弱的状态,实在让韩斯辰和李四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怜悯;婉唯微笑道:“此乃,吾辈魂侍,其名为【神谕圣痕】。”[这是我的魂侍,它的名字叫做【神谕圣痕】。]

婉唯缓缓解开自己颈部的衣服扣子,她转过身背对着韩斯辰和李四,脱下了自己上半身的修女服装。韩斯辰和李四忍着自己鼻血和某种冲动的同时,他们惊讶的看见了婉唯的背部,一个巨大的伤口正在不断凭空画出;但是,让人诧异的并不是这个伤口本身,而是这个伤口所构成的【形状】。

这个缓缓成型的伤口,呈现出了一副巨大的图腾;而这个图腾的样貌,是【圣地】专属的标志;一个极其华丽的【十字架】。

“吾之魂侍,可以肉体之伤痕,于世传神迹之信。”[我的魂侍,能够通过我肉体上出现的伤痕,向世界上任何地方的目标传递神的信息。]婉唯说完这句话,她后背十字架形的伤口突然爆fā

出了一道强烈的光束,并且这道光束在一瞬间,伴随着婉唯背后的伤口;同时消失了。

韩斯辰和李四一愣,随机问道:“你的伤口怎么突然好了?”

“已刻酮体之创伤,非奇迹不可一瞬痊愈;圣痕固然如此;”[已经存zài

身体上面的伤口,若是没有奇迹发生的话,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完全治愈的;我的圣痕也不例外。]婉唯笑了笑:“但吾辈可使其赋之他人,从而予以书信。”[但是我能够让自己身体上面的伤口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从而做到将我们的处境告sù

别人的目的。]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韩斯辰等人远处的候机厅内,一名绅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臂突然以疼;他斜眼看着自己手背上突然出现的伤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十字架,而十字架的内部,满满的用血液谱写出了婉唯等人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起了自己的伤口,抬头看着毫无异状的窗外;他突然微笑了起来:“看来,法兰克福他们遇到麻烦了呢。”

这名被婉唯传递了圣痕的男子,正是【圣地】麾下七位红衣主教之一:安特伍德。

第三十九章 白桦

曾几何时,唤君入怀欲止其凋零;又恐琼楼颤颤,故唯言之寒寒。——冯婉唯。

冯婉唯,一九八四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十岁时随父母加入【圣地】成为一名见习修女;九九年,冯婉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在千禧年圣战之时死在了东普鲁士异端的手上;巨大的悲痛使其觉醒了自己的魂侍【神谕圣痕】。

婉唯虽然从未体验过亚欧文化,但是她却意wài

地爱上了一首苏联传入我国的歌曲,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白桦林】。

那是一九九一年的春天,纽约的唐人街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去过年的喜庆气氛;七岁的婉唯独自一人站在这繁华而杂乱的街区中好奇的张望着。她喜欢中国,或许应该说她对中国非常好奇更加合适。这个在世界历史上长存了五千年的泱泱大国,对这位小姑娘来说是那么的神mì

而富有乡情。婉唯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她瞪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遭富含中国元素的各式店铺;嘴里甜甜的笑着;仿佛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景色也不过于此。此情此景,只有在天真烂漫的孩童脸上,才偶尔能窥之一见;这是一种,最为纯粹的,难以模仿的洁白之美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一生

街角,一家老旧的唱片店铺之中悠悠传出了这首浓郁的苏联风味民谣;婉唯缓缓移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的双眼,由刚刚的烂漫无邪缓缓变为了一种凄凉但充满希望的神情

婉唯的脑中,逐渐勾勒出了一座村庄;一座被无尽阴霾笼罩的破旧村庄;几只洁白的鸽子缓缓袭过这暗灰色的苍穹,它们温柔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静静地栖息在了村庄旁边的白桦树枝头。

白桦树林,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圣洁。这圣洁却并非其自身所具有;而是得益于白桦树干上,用小刀雕琢出来的,那爱心之中的两个名字。

当时的婉唯,根本不懂爱为何物;她只明白,这两个名字,一定代表了某些特殊的含义;这个含义一定是甜蜜而温暖的;或许,就像是婉唯第一次吃到巧克力的感觉,又或者是是她被母亲温柔着搂着入梦的安详。不管是什么,婉唯明白一件事情,这两个名字,蕴含着无比的美妙与柔和。

婉唯静静的呆在原地,她希望自己继xù

听下去,她想把自己脑中的画面构建的更加多样;婉唯这辈子第一次,想要将自己心中的画面完整的谱写出来。这举动让她,听到了更多歌词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婉唯听到这里,她并不十分理解歌词所要表达的意思;但一种莫名的现象却出现在了这位年幼女孩儿的面部

这种现象,叫做流泪

婉唯,在并不十分清楚歌词所表达意思的情况下,毫无征兆的,流出了悲哀的泪水。

这位少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悲伤,但她明白,自己的内心此刻非常难受;这种难受的情绪来的是那么突然,来的是那么迷茫。多年以后,当婉唯回忆起来,她终于明白了这种情绪的名字:离愁。

婉唯开始产生出退却的念头,这首歌的悲哀和凄婉,此刻已经完全侵入了婉唯年幼的心灵;这种难以言喻的哀伤,让婉唯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唯一能够产生出来的思维,就是离开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伴随着苏联民谣曲调所独有的诡异婉转和中文所特有的文字感染力,婉唯哭泣着,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逃亡。没错,这不是离开,而是逃亡。婉唯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这首悲歌洗礼;她的脑中,逐渐的映射出了一副哀伤的景象。

村庄依旧是那座村庄,鸽子依旧栖息在白桦树上。但这白桦,已然退却了往日圣洁的繁华;这看似不变的一切,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彷徨

从此以后,婉唯拒绝再听这首歌曲;她无法抵抗这首歌所带给自己的压抑情绪;每每前奏响起,那极端的悲痛和离伤,就完全充斥了婉唯思维的全部。

音乐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随着曲调的悠扬婉转,这看似毫无关联的音符,竟然能在谱写者的刻意安排下,让听众们产生出巨大的共鸣。这种共鸣,强烈而深刻;摄人心魄,沁入骨髓。

婉唯封闭了这首歌曲,封闭了自己脑中构筑的那个画面。她尝试着忘记这个过往,尝试着回到自己原本安详的生活。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一九九九年末

千禧年,东普鲁士;【D5】之一的萨拉特斯将圣地一个旅的修道骑士团歼灭在了荒凉的白桦林旁。这两千多人的队伍之中,非常不幸的包括了婉唯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她的父亲和母亲。

婉唯颤抖着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中,她感受到了自己母亲的体温正随着其生命的消亡而逐渐流逝。婉唯含着绝望的泪水看向了前方,她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拖着满目疮痍的躯体,与三名敌人缠斗着。

“不要不要再打了”婉唯含着泪,无力地喃喃道[这里婉唯说的是英语,所以并不是文言文体。]

这一年,婉唯仅仅只有十五岁。

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耳中,逐渐出现了一句诡异无比的旋律;婉唯逐渐意识到,这个旋律属于自己早已遗忘多年的那首哀歌:【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了那片白桦林,

望远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不要再唱了”婉唯喃喃道,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步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脑中的旋律,就这么萦绕着,就这么不断蔓延着。这是一种,足以导致其陷入疯癫的状况;换做任何人,都没有比被一具曾经被自己称作【母亲】的尸体环抱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的状况,更加让人难以承shòu的了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

来这片白桦林

“不要!再!唱了!”婉唯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出了这五个字;这种声线已经完全超出了一名十五岁少女的发声范围了。这是一种,流露出无尽绝望的,野兽的愤吼。

当然,现实是一个无情地杀手;任何苦难,都不可能变更【现实】分毫。婉唯的母亲不能复活,婉唯的父亲也不能逃避被杀死的命运;而婉唯自己,也因为刚刚的嘶吼,而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一名手提刺刀的男子,发xiàn

了这位蜷缩在敌军尸体之中的少女;这名男子的脸庞,瞬间流露出了一种让婉唯恐惧无比的神色:**。

婉唯几乎是忍受着脑中近乎咆哮的乐章,盯着缓缓向其走来的那位敌方男子;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刺刀,眼睛充满了邪恶地逼近了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修女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男子兴奋的咆哮和婉唯脑中无尽的旋律充斥着整个战场;与众人的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婉唯丝毫没有反抗这位男子对其带来的任何伤害。这是一幅,惨寰至极的悲凉。年仅十五岁的婉唯,就在自己父母死去的不到十分钟之内,被杀害了自己父母的仇人,玷污了

不知dào

过去了多久,周围的厮杀声逐渐淡去;圣地溃不成军;沙拉特斯乘胜追击,两军迅速的消失在了这个战场。此刻,这凄惨的地方遗留下来的,只剩下遍地横尸,和一名衣衫不整的年少修女而已。

婉唯静静的,或者说痴痴的跪在地上,看着身旁整理自己衣物的男子;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毫无血色,变得毫无感情;这种空洞的双眸,大多只会出现在死尸的面孔上。

“我活了三十五年了,你真是我这辈子尝过的,难得的美味。”敌方男子舔着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跪在身旁的婉唯,邪恶地微笑道:“虽然很感谢你为我带来的这些乐趣,不过毕竟你是【圣地】,是我的敌人。”男子的眼里再次燃起了杀意,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把刺刀;那把,杀死婉唯父母的刺刀。

“再见了,神的鹰犬。”男子冷漠的看着婉唯,手起刀落,这把刺刀准确无误的;穿过了婉唯的胸膛

婉唯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被贯穿的胸口,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婉唯凄凉的看着上方阴霾的天空,喃喃道: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你说什么?”敌方男子疑惑道,他确信自己手里的刺刀已经准确无误的对面前的女子造成了致命伤。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婉唯抬手,轻轻的捧起了面前男子的脸庞。婉唯的双手此刻开始产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状。

这名少女的双手,开始不断出现如同小刀刻画出来的伤口。这些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向婉唯的全身。

“你做了什么?!”男子开始惊慌,他试图从婉唯的胸口抽出自己的刺刀,却发xiàn

这把刺刀,似乎镶嵌进了婉唯的身体,一种诡异莫测的魂压,此刻毫无征兆的笼罩在了战场的上空

婉唯空洞的眼神,此刻终于有了焦距,她惨笑着看着面前男子的脸庞。这惨笑,伴随着婉唯身体的不断撕裂;一种恐怖的气味弥漫开来,这种味道是,细小的利刃切割人体皮肉所发出的,绝望的血腥。

婉唯的全身上下,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完好的皮肤;这名样貌可爱的女孩儿,此刻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的血色恶魔,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子;一种极端空灵而伴随着绝望的旋律从这名恶魔的口中缓缓流出: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包括刺刀所造成的伤害在内,一瞬间,婉唯身体上的所有伤口,统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她面前的男子,突然爆fā

出一阵血雾;伴随着男子犀利的惨叫,他的身体上,不计其数的伤口突然出现。这些创伤,毫无疑问的,在一瞬间夺去了这名男子的性命

婉唯,恢复了自己空洞的眼神,她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男子血尸;跪倒在了地上,跪倒在了,这尸横遍野的战后废墟之上。

战争,永远都是那么的吵闹;刀剑的碰撞,子弹的射出,兽性的嘶吼,亡孀的啜泣,这些声音,不断缭绕在阴霾的天空之上,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般。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战争结束;婉唯眼前血尸的轰然倒塌为止。

此刻的战场,是那么的寂寥,那么的沉默;安静得仿佛是祥和的春夜;只是这血红的方圆百里,和婉唯父母惨死的尸体,还在证明着此处曾是战场的事实。

此时,此刻,此地,只剩下一名少女屹立的废墟之中。这寂寥无比的空旷,逐渐的传来了,一声幽怨的,饱含哀凉的颂歌:

“在死的时候,他喃喃的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第四十章 惶惶[三]

他们问我为何舍弃得下一切,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非常简单;纵然世拥繁华,此身又能在死时带走哪怕分毫?世界依旧旋转,繁华却早已还原为止水。所以我所拥有的,终将会从指尖流逝,那又为何要为这终将消散的往昔,产生丝毫眷恋呢?——叶未央。

韩斯辰,李四,婉唯三人;此刻面临的处境几乎是一个【死路的绝境】;就在距离这三人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由兹的身体已经被法兰克福的双手瞬间撕裂成了两半。

“这个能力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李四皱着眉头盯着远方狂暴的法兰克福,喃喃地开口道:“我们总不可能,强dà

到打败自己的父亲吧”

“婉唯,你确定已经通知到了安特伍德么?”韩斯辰的脸上划过一滴冷汗问道。

婉唯无奈的摇摇头:“绝然,但祈敌之所惧,迅佑吾等于此。”[我的魂侍一定通知到他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是祈祷敌人所惧怕的那个人,能够尽快的赶来我们身边保护我们。]

“婉唯,你的魂侍,其实不完全是用来通讯的吧”韩斯辰思考着,突然问向身旁的修女:“你的能力说白了,其实应该是将自己所受到的创伤,完全转移在制定目标身体上的一种能力吧。”

“然”[没错。]婉唯扭头看着韩斯辰,有点不解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不能直接给予自己的身体一个致命伤,然后转移到操纵法兰克福的人身上呢?”韩斯辰说道。

“理论上应该可行,”李四皱眉道:“可是这种无dí

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存zài

的,婉唯的这种魂侍想要发动,一定会存zài

着某些前置动作”

“谓之三短,”婉唯叹了口气道:“其一,素未谋面者不能予以;其二,不知年龄者不能予以;其三,未尝触碰者不能予以。此吾之魂侍,三大限制矣。”[我的魂侍有三个弱点,第一,我从来没见过的目标是无法传递圣痕的;第二,我不知dào

对方的年龄也是不能传递圣痕的;第三,我和对方若是没有产生肢体触碰的情况下,同样是不可以传递圣痕的。这就是我能力的三种限制。]

“三个限制都没有满足啊”韩斯辰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那真是不好办呢要是法兰克福等会儿把目标转向我们的话,那就只有最后一种方法了”

“你是说”李四道:“利用婉唯的能力,杀死法兰克福么他可是圣地的红衣主教啊”

“杀了他,我们至少还能多活一些时候,在有增援的情况之下;能多活一秒,我们获救的希望就多一秒钟不是么?”韩斯辰叹了口气。

“妄想。”婉唯此刻,突然愤nù

的看着韩斯辰,可以看出婉唯此刻其实也非常害pà

,但是与其身体颤抖所发出不通气息的,是这位修女的双眸;婉唯的眼神,此刻流露出一股,难以撼动的坚定;韩斯辰瞬间明白了这份坚定的眼神所蕴含的意思;这个眼神所代表了婉唯精神世界的所有依托,这就是:信仰。

“唯绝不弑神之代行者”婉唯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尽管她的身体因为恐惧,早已经控zhì

不住的颤抖,但婉唯的决心,已经明确的传递给了韩斯辰:【就算婉唯就这么死去,她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杀死主教。】

“难道自己的性命不是最重yào

的么?”韩斯辰有点恼怒的抓着婉唯的肩膀,他还想说什么,却只感觉自己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而让人恐惧无比的魂压。

法兰克福,此刻正邪笑着提着一把巨剑,屹立在韩斯辰身后。

“你父亲的魂,还真是一种强dà

地让人嫉妒的存zài

啊。”法兰克福不断散发出韩斯辰父亲的魂压,并且高高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巨剑;迅速的砍向了韩斯辰的颈部。

“黑耀!”韩斯辰怒吼一声,唤出了自己的魂侍,只见韩斯辰的身后,一名披着漆黑盔甲的武者瞬间挡住了眼前法兰克福手中锐利的巨剑。

“这就是你的魂侍么”法兰克福此时呈现出一种【敌对】的笑容:“居然能够强dà

到足以接住包含了自己父亲魂压的巨剑攻击,看来你魂侍的抗击打能力应该在A以上吧?”

“分析得不错嘛,这位不知名的先生。”韩斯辰冷冷的笑了笑,他身后的黑色武者突然弯腰卸掉了巨剑的力,随机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细长的青铜剑;法兰克福瞬间反应过来,立kè

调整了姿势,爆fā

出了极强的魂压,再次挥动起了自己手里的巨剑。

两把剑在空中,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这等力量”手持巨剑的法兰克福不禁惊讶了起来:“看来你的魂侍完全属于【攻击型】的魂侍呢;能够靠如此不对等的魂压防御住包裹了自己父亲魂压的巨剑,看来你的魂侍在物理攻击力上面应该也是达到了A级吧。”法兰克福微微一笑,突然消失在韩斯辰面前。

“后面!”韩斯辰的眼睛虽然无法捕捉到敌人如此迅猛的移动,但他还不至于误判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股,极其浓厚的,父亲的魂压。

两把长剑再一次聚合在了一起;火花伴随着韩斯辰和法兰克福两人的面孔在这黑夜之中显得尤为恐怖;两把剑在空中,不断地爆fā

出巨大的碰撞声和火花;这两股魂压所蕴含的怒气,也随之迅速的开始在整个机场蔓延开来。这是一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韩斯辰凭借着自己魂侍的战斗特性,与法兰克福打得不可开交;但双方都明白,韩斯辰现在之所以能够暂时和法兰克福打成平手,那完全只是取决于韩斯辰自己魂侍的特性。这个平衡,很快就会被某种不可逾越的障碍打破;那就是【实战经验】。

韩斯辰,虽然经lì

过一年严格的训liàn

,也参与过不少危险的任务;但是他比起眼前的法兰克福,依旧欠缺了某种至关重yào

的优点:【面临生死考验的次数】。

生死考验;这是,一种能够让人类无限激发潜力的事件;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不是在生死关头爆fā

出自己无限的潜力的,这是人类进化至今,被埋藏在自己内心的一种【兽性】;人类的战斗力,其实远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浅显,但这种沉睡的力量,必须要出现某些足以威胁人类生命的情况发生之时,才有可能觉醒。而韩斯辰面前的敌人,红衣主教法兰克福,他所经lì

过的【频死体验】和韩斯辰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你的挥刀套路,”法兰克福不断接下韩斯辰全力砍来的剑锋:“已经被我看穿了呢。”说罢,法兰克福一猫腰,双腿用力一蹬,迅速冲向韩斯辰。

韩斯辰连忙闪开,但就在他闪开的一瞬间,韩斯辰清楚的看见了法兰克福脸上,流露出了一股【计划成功执行】的表情。

“韩斯辰,你没发xiàn

么?”法兰克福突然一扭身体,他的剑瞬间刺穿了韩斯辰的喉咙:“新手在战斗之时,常常会犯一个看似浅显但足够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习惯】。只要与我战斗超过两分钟的敌人,我都能够完全看穿对方攻击的套路和习惯;”法兰克福抽出了巨剑,血雾,瞬间从韩斯辰的颈部腾飞出来;法兰克福不屑地看着缓缓躺倒在自己面前的韩斯辰:“你的习惯就是,面对正面突击的敌人,你身体的躲避方向永远是【左后方四十五度】。”

“原来如此,习惯么”一声诡异的语调,伴随着一把细长的青铜剑,刺入了法兰克福的腹部。只见韩斯辰此刻,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法兰克福的正后方。法兰克福懵了,他含着无比惊讶的神情,看向了眼前韩斯辰的尸体。

依然存zài



“这就是,我魂侍的能力:【节点复制】。”韩斯辰微笑道:“我能够复制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包括我自己的身体。”青铜剑抽出,伴随着大量鲜血的喷射,韩斯辰看着眼前的法兰克福轰然倒地:“你刚刚刺中的,仅仅只是我的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分身】罢了。”

“这不可能”法兰克福口吐鲜血,喃喃道:“你的魂侍明明是司职【物理攻击】类型的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dà

的能力”

“这,一点都不矛盾。”韩斯辰的笑容,显得越发诡异:“我的能力,仅仅只是复制制定目标的【外在】而已;通过我能力制造出来的复制品和原件,都会完全失去其原来的作用。”

“你骗我!”法兰克福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怒吼道:“要是你复制的目标会失去原本的作用的话,那么你刚刚复制了自己,按照你的说法,你韩斯辰本体也会失去生命才对!”

“你是不是,”韩斯辰突然邪笑了起来:“误读了我刚刚的说明啊?我确实说过【复制品和原件,都会失去原来的作用。】但你也知dào

,【人类】这种生物的单位和【物品】可不是通用的,我自己,又怎么能叫做【复制品】和【原件】呢?”

第四十一章 惶惶[终]

魂侍:黑耀;持有者:韩斯辰。

【物理攻击力】A【能力效果】D【抗击打能力】A【灵活度】A【射程距离】D【潜力值】SSS。

综合评价:B+

韩斯辰冷冷的看着身受重伤的法兰克福,缓缓开口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受到重伤之后,你体内的魂量已经削弱地不像话了。”韩斯辰缓缓走向趴在地上的法兰克福,提起了他的衣领:“来吧,告sù

我,你的本体在哪?”

法兰克福的双眼虚无地移动着,这是一种,失血过多所造成的【视觉模糊】,法兰克福的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他的嘴唇一开一合,缓缓道出了几个字:“所以我的能力才是无dí

的啊”

拳头,一双充满力量的拳头,同时砸中了韩斯辰的腹部。

“唔咳!”韩斯辰的口中,伴随着自己腹部被狠狠击中,喷涌出了一滩血液。

人类在被从正面击中腹部的时候,无论多么疼痛,都是完全无法发声的;因为腹部的内脏过于脆弱,只要被击中,很大的几率就会产生一种创伤反应:【内出血】。这些血液,有可能会直接淤积在体内,也有可能直接从喉咙之中喷涌出来;无论是这两种方式的任何一种;毫无例外的,这都是能够对人体造成巨大伤害的攻击。

韩斯辰根本来不及想什么事情,他的身体,直接从法兰克福跟前飞了出去。

“咳!唔”韩斯辰的身体一直摔出了十几米才缓缓停了下来,他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嘴里不断咳出血液。可以看出,韩斯辰所受到的创伤,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你怎么可能会击出那么强而有力的一拳?”李四呆呆的看着重伤的韩斯辰,喃喃的说道:“你的身体,分明已经被韩斯辰打成重伤了才对你怎么可能还有力qì



“我的能力,你们真的没有好好琢磨清楚呢。”法兰克福微笑道,他慢慢掀起了自己的圣袍;李四惊讶的看到:法兰克福的腹部,那本应该被韩斯辰的长剑刺穿的腹部,此刻居然完全愈合了。除了法兰克福长袍上零星的血液之外;这位男子的身体上,已经丝毫看不见任何受伤的证据了。

“他的魂变了”韩斯辰捂着自己的肚子,挣扎着开口道:“就在刚刚一瞬间,法兰克福的魂不是我父亲的魂压了”

“你刚刚虽然贯穿了我的腹部,但是那一剑并没有造成我的致命伤。”法兰克福鄙夷的看着众人:“我知dào

你为什么没有一击杀死我的原因,你在顾忌那边的修女吧。”法兰克福指着婉唯笑道:“就是因为这一击没有杀死我的时候,你内心的恐惧,就从自己父亲的魂压变为了害pà

我的伤害痊愈。就是你这一念之差,让我针对你的魂压产生了变化。”

“你的魂压变成了治愈系的能力么”李四喃喃道。

法兰克福的能力,是通过目标内心最畏惧的对象,来具象化出目标最畏惧对象的【某个能力】。

就如同一开始时,韩魏辰和李四会在法兰克福身上感受到各自父亲的魂压一样。要是韩斯辰在这场战斗中一直保持着对自己父亲强dà

的畏惧,那么法兰克福说不定就真的会丧命于此。但是人类,是很难控zhì

自己的潜意识的;就在韩斯辰用长剑刺穿法兰克福腹部的那一瞬间,他对自己父亲的畏惧,变成了对某种治疗能力的畏惧;他害pà

,法兰克福会自愈自己的伤口。就是这一份畏惧,让法兰克福的魂侍做出了判断;他的魂压,瞬间变为了一种高速治愈自身创伤的形态。

“我的魂侍,会根据对手形态的变化,而自行产生最为适合当前状态的能力。”法兰克福缓缓走动起来,他慢慢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巨剑:“那么,我的能力你们也大致了解了;现在,我希望你们也能死个明白了。”说罢,法兰克福缓缓走到不断颤抖的婉唯身边,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修女,伴随着一股浓厚的剧烈魂压,法兰克福举起了手中的巨剑

“安息吧。”

巨剑,毫无阻力的,划过了婉唯的头颅。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其实很多文章和电影里都会描述这么一个场景:同伴被敌人杀害的时候,主角总是会因为这种巨大的心理刺激而爆fā

,瞬间将敌人放倒,最后成为众人眼中的英雄。这些场景,总能让观众们长舒一口气;虽然主角的同伴去世了,但是主角却借由这个契机打败了远强于自己的敌人。

但是这个剧情,在现实之中出现的几率,可以说是完全为零。

韩斯辰和李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这名叫做婉唯的女子,被敌人的巨剑,削切成了两半。但他们二人,此刻并没有爆fā

,也没有愤nù

;他们二人此刻的心里,甚至没有哪怕一丝对同伴逝去的惋惜。这二人的心中,已经完全被一种懦弱的,但更加真实的情绪给占有了;这种情绪叫做【绝望】。

李四,就站在婉唯的身边;他的身体上,他的脸上,此时此刻溅满了婉唯的鲜血。这份血腥,这份浓稠;无情地附着在李四的身上。李四呆若木鸡的,任凭这一切的发生;他甚至没有逃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圆了眼睛,看着身旁婉唯的,半截尸体。

“下一个,就是你。”法兰克福转身,面对着呆滞的李四,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巨剑。

韩斯辰没有说话,李四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刻,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时间。法兰克福的刀刚从婉唯的身体上划过不到三秒,就已经刺入了李四的喉咙。

这里是现实,现实之中的杀戮,是不会留给对方任何机会的。只要有一瞬间的疏忽,你的性命就完全无法被自己掌控了。毕竟这并不是演戏,而是**裸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杀戮。

韩斯辰只看到,不远处的,自己的发小李四;被这把巨剑直接刺穿了喉咙。并且在这过后的不到一秒种内,法兰克福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你就是,最后的死者。”韩斯辰的耳边,响起了法兰克福诡异的声音;并且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是韩斯辰被拦腰截为两半的身体。

法兰克福的巨剑,此刻沾满了血红。它平静的躺在自己主人的手中,仿佛刚刚那几条生命的逝去,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法兰克福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韩斯辰的【上半身】:“你们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只可惜这个世界,终究是要遵守【弱肉强食】的法则的。”

“刚好,赶上了呢。”此时此刻,机场候机厅内;一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中年商务男子被一把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后脑勺。这把手枪的持有者,正是手上刻着血色圣痕的红衣主教【安特伍德】。

“你就是控zhì

了法兰克福的家伙吧。”安特伍德微笑着看着眼前男子的后脑勺说道。

“你怎么会发xiàn

我?”中年男子的反问之中,丝毫看不见他的惶恐;这份镇定,仿佛他根本不像是一位正被手枪指着脑袋的人。

“追踪了很久啊,你把自己的魂隐藏在人群之中。”安特伍德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庆幸自己对追踪魂压的技巧还没有太过生疏,终于是找到你了。沙拉特斯干部之一【西贝尔】。”

“我很好奇,安特伍德先生。”西贝尔轻松地笑道:“您用枪顶着我的后脑勺,为什么我周围的普通市民们没有尖叫和不安呢?”

“无可奉告。”安特伍德耸了耸肩:“你只需yào

清楚,自己即将死在这里就好了。”

“虽然我们并没有掌握你魂侍的确切能力;”西贝尔道:“但是我很清楚你的魂侍并不是致幻类型的;所以你是绝对无法做到用手枪顶着我的脑袋的同时,不引起周遭恐慌的。你此刻顶着我脑袋的【某样东西】,根本就不是手枪。”

“分析得很不错嘛。”安特伍德的手里,一本被卷成圆筒形的杂志此刻缓缓从西贝尔后脑勺上放下;安特伍德看着逐渐转身过来的西贝尔道:“虽然我没办法现在就用手枪解决掉你,不过我找到你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

“不,达到目的的人是我才对。”西贝尔打了个响指,瞬间,安特伍德身后的巨大玻璃窗突然碎裂开来,只见法兰克福此刻突然冲了进来,他手中的巨剑正泛着白光,这名【红衣主教】此刻,迅速的向同为【红衣主教】的同僚冲了过去。

“和我对话的那些时间,”西贝尔看着眼前惊讶的安特伍德笑道:“已经足够让法兰克福从杀死韩斯辰他们的地点跑过来了。”

法兰克福举起了手里的巨剑;剑锋,闪出了耀眼的白光。这白色的光芒,让西贝尔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法兰克福刚刚杀死了与他一同前来的所有同伴,为什么这把巨剑,没有染上一滴鲜血?

巨剑落下,目标并非安特伍德,而是西贝尔。

寒光,瞬间落下。

西贝尔的身体,此刻从他的眉心开始,整齐的被切割成了两半。看着万分不解的西贝尔,法兰克福微笑了起来:“你以为自己已经控zhì

我了么?”

“我明明看到了你被我控zhì

住了”西贝尔费尽全身力qì

,努力地蹦出了这个问题。

“你在控zhì

我的一瞬间,难道没有发xiàn

自己的潜意识之中;其实很害pà

【幻术】么?”法兰克福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当你无意识的产生出这个【畏惧】的一瞬间,你所见到的一切,从我被控zhì

开始,全部都是【虚无的假象】啊。”

韩斯辰,李四,婉唯,由兹和其他人,此刻通过了候机厅的大门;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众人,西贝尔残缺的身体抽动了一下,随机;他的生命体征永远的,停止了。

“我的能力,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被驾驭的话;我就不是【红衣主教】了。”法兰克福笑了笑,转身对由兹他们说道:“趁着我现在还有【幻术】的能力,在周围这些群众还没发xiàn

西贝尔尸体的这段时间,把他清理掉吧。”

韩斯辰和李四默不作声的看着不远处扛着巨剑的主教,他们的心里,已经对这名看似悠哉的男人,产生出了一种发自肺腑的【赞叹】

这就是真zhèng

强者的战斗;即兵者,诡道也。螳螂扑蝉,却终究惶惶亡于雀口。

第四十二章 死神[六]

魂侍:离间遥控器;持有者:西贝尔[已战死]。

【物理攻击力】D【能力效果】B【抗击打能力】D【灵活度】D【射程距离】A【潜力值】C。

综合评价:C+.

捷克首都布拉格,迎来了它的又一个深夜;布拉格人民,迎来了他们又一次安眠;这静谧的画卷,无论如何看,都非常让人安心,没有战乱,没有斗争,没有尔虞我诈。这种纯粹的场景,大概真的,只能出现在人们入睡以后吧。

圣维塔大教堂(Katedralasv.Vita)位于维而塔瓦河西岸的布拉格城堡内,是布拉格城堡最重yào

的地标之一,建筑将近700年,圣维塔大教堂是布拉格城堡最有“建筑之宝”的美誉,除了丰富的建筑特色外,也是布拉格城堡王室加冕与辞世后长眠之所。从大教堂高耸入云的尖塔、内部屋顶交错的横梁和外面的飞拱(flyingbuttress)结构,不难辨认它属于典型的哥德式建筑,大门上的拱柱等装饰都很华丽。布拉格王室的加冤仪式在此举行,以往王室的遗体也安葬于此,这里还保存着国王的王冠和加冕用的权杖等。

此刻,本应该结束了一天对外开放的圣维塔大教堂,意wài

地迎来了一名年轻男子。

“我们是许久,都没有对主礼拜过了啊。”莱伏因看着教堂中央雕琢华美的十字架喃喃道:“牧师先生,您能告sù

我;主究竟在哪么?”莱伏因扭头,看向了身旁一名被两位壮汉架住的牧师,问道:“若是主真的存zài

,为什么我挟持你的这个举动,他毫无察觉呢?”

“你们是什么人?”牧师的神色虽然惊慌,但他还是尝试着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来与眼前这位青年男子沟通:“主的眼无处不在,他一直都在拯救我们;只是我们从不知dào

感恩罢了。这位先生,您现在对我的这种绑架是错误的,要是您也对主存有一丝敬畏的话;就请您让自己的部下现在放开我,然后向主祈求宽恕吧,仁慈的主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你觉得我能得到宽恕么?”莱伏因摇了摇头,他扭过头,怀着悲伤地表情缓缓走向牧师:“主,真的愿意原谅我这么一位十恶不赦的【怪物】么?”

“只要愿意改过自新,主能够原谅任何人的过错;您只要”牧师刚说到了一半,他就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了;因为这名牧师,此刻看到了某种【超常】。

一未穿戴者破旧的黑色斗篷的【黑色气体】,此刻出现在了莱伏因的身后,这个斗篷之中的黑烟,缓缓组成了一具骷髅的形状;而这名骷髅怪物的双手,此刻牢牢握着一把,巨大而散发出死亡气息的镰刀。

莱伏因的身后,仿佛漂浮着一名巨大的【死神】,这名死神平静的凝视着眼前的牧师,并且伴随着寒冷到冰点的魂压,这超乎常人理解范畴的景象,让这名无比惊讶的牧师蹦出了两个字:“死神”

“是啊死神”莱伏因苦笑着点了点头:“请你再告sù

我一次,我这样的人,你的主真的会宽恕么?”

“”牧师,再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此刻,仅仅只是看着莱伏因身后的巨大死神;丝毫无法琢磨任何别的事情了。

“又是这样。”莱伏因伸出手,轻轻按住了眼前牧师的头颅:“从没有过任何牧师,在看到我【最亲密的伙伴】之后,还能说出我会得到宽恕的话语。”莱伏因突然一用力,伴随着牧师脑门上流出的一滴鲜血;这名本该被两位壮汉压制着的男人;此刻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这样一来,会面地点里的【老鼠】就打扫干净了;接下来,我们会等到谁呢?”一名壮汉笑了笑问道。

“未央,还是韩斯辰他们”莱伏因坐到了教堂内的长椅上,他抬起头,看着教堂房顶上无比美丽的壁画:“无论是谁,这个午夜,这个教堂,都将燃起一曲镇魂歌;这将是,吾等【沙拉特斯】对【C6】开战的前奏。”

“刚刚得到消息,西贝尔战死了。”安杰拉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从教堂门口缓缓步入。

莱伏因半闭着双眼,嘴角挂着微笑道:“没关系,他已经把时间拖延得很完美了。”

“巴普,迪尔卡洛和撒诺德兄弟在哪里,未央要见他们,我们还是满足这个小姑娘的愿望比较好。”莱伏因从怀里拿出一袋白色晶体,微笑道。

“他们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一切按照原计划执行就可以。”安杰拉点点头道。

莱伏因打开袋子,用指头沾了一点儿白色晶体,猛地吸入了自己的鼻子。瞬间,莱伏因身后的巨大死神爆fā

出了极其强烈而阴森的黑色魂压,这种魂压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只有一个词汇:【灭亡】。

“啊”莱伏因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他依旧看着教堂天花板上的壁画,身体不断爆fā

出常人难以承shòu的魂压喃喃道:

“主啊你一定不会饶恕我的吧”

同一时间,距离圣维塔大教堂数公里处丛林;韩斯辰一行人此刻正隐秘的潜伏于树丛之间。

韩斯辰与李四,和圣地这支奇袭队伍总共有十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整支队伍的全面性确实非常完美,甚至可以说这支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拥有一支成熟军队所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这种【迷你军队】的阵容,就是【圣地】在六百年前所首创的。

一支完善的军队需yào

具备以下几点:

其一,强悍的战斗力。关于这一点,在奇袭团队之中绝对不会缺少,上至法兰克福与安特伍德这两位红衣主教,下至冯婉唯这样的年轻修女,他们的能力;对敌人来说都是非常难以解决的棘手类型。

其二,悄声无息并且迅捷的行军速度。这个问题就是【钢铁圣徒】由兹的专长,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灌输了关于各种【交通设备】的使用方法,上至飞行器械,下至潜水设备;由兹在自己十余年的圣徒生涯之中早已将这些代步工具运用得滚瓜烂熟。并且,保护由兹的两位【明视圣徒】拥有着极强的行军时的反侦查能力;可以说,要不是因为众人搭乘的飞机必须飞到捷克首都机场;这支队伍的位置,几乎是很难暴露给敌军的。

其三,各种不利地形的适应和利用。关于这点,圣地明确的交给了韩斯辰;韩斯辰这个人的魂侍,很大程度上拥有一种如同【造物主】一般的能力;对于有可能身处不利地形的众人来说,韩斯辰的【复制】能力无疑会让敌人难以判定当前地形的真伪,从而让己方队伍更有效的迷惑目标。

第四,战时应对策略。这个点的轴心就是李四;在【C6】之中,李家的谋略是非常有名的,与韩家的大局谋略相比,李家在战斗时所发挥的精细判断和准确应对措施,向来比之韩家还要出彩很多。所以作为李家当家之子的李四,毫无疑问的被圣地授予了队伍之中【危机处理】的责任。

最后,则是治疗。在韩斯辰他们这个团队之中的人员,基本上都要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而这种高要求就导致了这个队伍的一个弱点:不可替代性。只要这个队伍之中有什么人出现了重伤而不能战斗的情况,整个队伍的完整性都会在瞬间崩塌,敌人一定会从这个弱点入手,彻底摧毁整个队伍原本的整体构架。所以,为了让自己的队伍最大限度的保持零伤亡,【圣地】配备给这支队伍的【医护人员】绝对不能是常规的医生;这支队伍的医疗人员,必须在瞬间将受伤人员身上的伤势恢复,让其尽快的回归战斗;而拥有【伤害转移】能力的婉唯,完美的解决了这个缺陷。

这就是圣地引以为傲的奇袭阵容【迷你军队】。依靠着上万个这种配置的队伍,曾经的圣地一度称霸了欧洲大陆,并且成功的定都梵蒂冈

时间回到现在;深夜的月光皎洁地洒在大地上,韩斯辰一行人此刻依旧潜伏在丛林之中。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韩斯辰问身旁的李四。

“一下飞机我们就被攻击了,这只能说明我们的奇袭计划【沙拉特斯】方面早有防备;”李四摇摇头,低声回答道:“虽然未央和莱伏因的会面地点是这里没错,但我觉得他们的会面时间应该已经做了更改,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先一步闯入对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有什么对策么?”安特伍德用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圣维塔大教堂道。

“等待,直到看见未央出现在教堂。”李四说道:“这就是一场精神消耗战;双方,都握有胜算,就看哪一边能更好的把握住了。”

此时此刻,圣维塔大教堂的外面,两辆轿车停在了这栋建筑正门的巨大十字架下方。车上面,几名形态各异的男子缓缓走了下来。这几人的身体之中,无一例外的散发出了强dà

而邪恶的魂压;这种魂压,甚至能让数公里之外的韩斯辰等人清晰的感受到。

“不会有错的,”安特伍德用望远镜看着那几名男子:“沙拉特斯,四大干部;齐聚圣维塔。”

第四十三章 死神[七]

魂侍:神谕圣痕;持有者:冯婉唯。

【物理攻击力】D【能力效果】B【抗击打能力】D【灵活度】D【射程距离】A【潜力值】C。

综合评价:C+.

沙拉特斯作为【D5】之中历史最短的一个组织,无论是战斗力还是魂侍数量,都不及发展了两千年之久的十二地支;相对于十二地支【当家】级别的人物,在沙拉特斯之中也只有四位而已。这四位强者分别被莱伏因赐予了强dà

的权力,从这些人的手中,每年流通全国的犯罪金额高达十位数;这就是沙拉特斯真zhèng

强悍的地方:【经济基础】。

这个组织可以说在短短十年之内完全掌握了全国**组织的经济流通脉络;虽然单看沙拉特斯这个组织并不强dà

,但是他们利用金融控zhì

了捷克大多数【灰色实力】,其中还不乏一些加盟了【公约】的正规组织;可以说沙拉特斯的构架,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商会】,这种组织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难以对付的存zài

。他们就相当于人体的阑尾;放在身体里虽然看似没什么用,但疼起来却也要命;并且人们不会随便去切除它。这就是沙拉特斯能够长存至今,并且跻身【D5】的一个重yào

方面。

此时此刻,圣维塔大教堂的前门被四位高矮不一的男人们推开;沙拉特斯的首领莱伏因,此刻安静地坐在教堂中央的十字架前,他手里捧着一本《圣经》旧约,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几位男子的步入一样。

“老大,”一名肥胖的男子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自己跟前的大理石地板,微笑道:“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布置好了,接下来,只等待十二地支和圣地上钩即可。”

“但是我们必须考lǜ

周全啊,巴普;”一名瘦高个哼了一声,他晃了晃双手之中的两把弯刀:“毕竟今晚我们要面对的战斗,和以往那些小混混可不一样;这次的对手,可是【C6】之中的两个组织啊。”

“你在害pà

么?”高个身后,一位壮汉笑了笑:“迪尔卡,你以前的那股锐气和不怕死的精神都被这些年的和平磨成了灰吗?”

“或许,在老大把你们两兄弟提拔为干部的那个时候,我的锐气就被磨灭了吧。”被称为迪卡尔的瘦高个扭头不屑地笑了笑:“布鲁多.撒诺德,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发言了?”

“看来大家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融洽啊。”此刻,坐在十字架前的莱伏因缓缓开口,打断了众位干部的争吵;莱伏因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圣经,缓缓开口道:

“信心所看的是神,感觉所看的是自己。神是永不更变的,天阴天晴,他都是一样的为神;所以,靠着信心而活的,也要像神那样的不更变,无论黑暗光明,都要有一样的生活。信徒的感觉是时常更变的,因此凭着感觉而活的人,就不能不有高高低低的生活。”

顿了顿,莱伏因合上了手中的圣经,那厚重的羊皮纸被迅速收拢,啪擦一声,伴随着一阵灰尘的扬起;莱伏因手中的书完全的并拢了,而众人则一言不发。整个空旷的圣维塔大教堂中,只回荡着莱伏因合上书本的,那一声脆响的回音而已。

“争吵,能带来的只有痛苦,而痛苦,必会催生出流血。”莱伏因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他冷漠而锐利的眼神此刻扫射着众位干部,嘴里蹦出的句子,夹杂着无比威严的魂压:“我想,你们当然不愿意,这些血液是因为自己与同伴的争斗而流的吧?”

众位高层,此刻无一例外的,单膝跪地了。

言灵【旧约领读】;这个能力出自莱伏因小时候唯一的一本书;当然,随着自己双亲的去世,这本书也跟着莱伏因家庭的破碎而消失。就如同莱伏因所坚信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消失,唯一能够留住它们的未有自己的记忆而已。也正得益于此,莱伏因觉醒了这样一个【言灵】。

旧约领读,能够将【圣经.旧约】之中的章节转换为魂压来震慑目标;这种震慑有别于羽戌的言灵;他只能让人单纯的跪倒在自己的跟前;这种臣服是具有强制性的,敌人对羽戌的跪拜根本不是出于自身的本意,而是被羽戌语言之中所携带的魂压能力而强制性的做出了臣服的动作而已。

旧约领读则不然,它对目标造成的震慑完全是出于【心灵层面】的攻击;这是一种让对方心甘情愿对你产生【崇拜】的情绪;只要运用得当,莱伏因的这个能力甚至可以让那些大国领导人毫无怨言的,心甘情愿的在全国人民面前亲吻他的鞋子。

“吾等沙拉特斯的死神;”莱伏因慈爱的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众位干部:“从一开始就与【神】的指示背道而驰,但我们依旧在这狭窄的道路之中开辟了自己的世界;这就是我们长久以来坚持的某种信仰:【信任】。还请各位牢牢记住,我们当初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还有我们当初选择这条路时候的【心境】。”

一席话语毕,巴普的脸上已然是潸然泪下,他拄着自己的拐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年纪远远小于自己的年轻人:“老大,正是因为对您的这份执着,吾等干部和沙拉特斯,才能如今天这般繁荣。”

“请您,下命令吧。”迪卡尔也站了起来,他手中的双刀早已随着这位瘦高个的甩动挥舞起来:“请您给予我们最新的指示。”

“我的指示很简单。”莱伏因将手里的圣经轻轻放在了自己身边的大理石台阶上;看着众位干部微笑起来:“给你们三十分钟,杀光那些【圣地】与【十二地支】派来妄图推翻我们计划的走狗。”

话音一落,四位干部瞬间,消失在了莱伏因面前

与此同时,距离圣维塔大教堂数公里处的丛林之中;安特伍德突然暗叫了一声不好,随机他丢掉了自己的望远镜,对周围的同伴们吼道:“被发xiàn

了!”

“四大干部此刻全部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奔走过来!”法兰克福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所有人,摆出阵型,准bèi

直面迎战沙拉特斯!”

不得不说圣地创造的【迷你军队】的阵型实在是非常实用,此刻,三位圆盾长枪手直接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单膝蹲下,摆出了防御姿态;而由兹和另一位钢铁圣徒则站在三位长枪手的后方一米距离;这个距离能够很好的在保护队伍核心区域的同时支援到前排;而这两位钢铁圣徒身后两米左右,则是韩斯辰和李四组成的第二层【屏障】;起作用就在于李四的【蛊】拥有远程攻击的效果,而韩斯辰的魂侍则能够在自己能力距离的极限内,最大限度的确保整个团队的地形优势。他们两人身后;就是以法兰克福与安特伍德两位红衣主教为首,冯婉唯在其后面支援的整个队伍的核心;这个核心,包括了战术布置,近战,远攻,和医疗,可以说整个队伍之中,这个点的位置是最关键,并且也是最为安全的。

这个阵型,在和人数多于其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情况下,在【圣地】的记录之中都曾经有过不少次的胜利。并且这种阵型,也在某些电影当中得到了艺术升华,成为了某些银幕作品的战役之中以少敌众的创意源泉。

但这个阵容,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因为人数过少的关系,整个阵型的后背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可言;只要敌人不是从正面与你开战的话,那么整个阵容的威力会瞬间下降一半以上;可以说这个阵型很大一部分的强悍,需yào

借助一种地势条件,一种后背完全不会受到敌人攻击的地质条件。

而此刻,众人身处丛林,地势条件根本算不上是有利,他们只能判断着对方四名干部的魂压位置,预估出双方交手的地点和方向摆出阵型。

就在这个时候,婉唯只觉得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阵莫名的凉意;这种凉意,在一瞬间化为了无尽的魂压灌入了婉唯的体内。

“CF!”婉唯立kè

吼道;这两个字母所表达的意思,并不是现在在国内风靡的某种小学生益智类游戏;而是【改变阵型】的英文缩写;要知dào

在战斗过程中,能够在有效时间之内完整的说出一个紧急状态,对于整个战斗局势的走向来说实在是非常不现实的;所以圣地对于所有在编战斗人员,都传授了一整套【危机应对语言】,这些缩写后的英文字母,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让整个队伍的人员很好的了解到当下情况并作出最合理的判断;就如同现在:婉唯的身后,瘦高个迪卡尔手中的双刀刚要砍向婉唯,却已经被婉唯身后的安特伍德主教用手里的两把匕首完全拦着;并且在这一瞬间,安特伍德身后飞出了两颗子弹,这两颗子弹之中充满了墨绿色的液体;毫无疑问,这是李四在子弹之中填入的【蛊】。

“虽然不知dào

你是怎么突然消除魂压并且出现在我们阵型后方的,”李四冷冷的看着被子弹击中的迪卡尔,他手里的**还在冒着屡屡烟雾,李四笑道:“不过只要中了我的【蛊】,无论什么人,都活不下去了。”

第四十四章 死神[八]

我时常梦见自己的养父母,但是每每从梦中惊醒;这冰冷的窗户总会洒落我一身的凄凉月光;我讨厌这种感觉,于是我就干脆消除了我房间所有的【光源】;当我再次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到,那是一片,绝望的黯淡。——莱伏因。

李家人擅用蛊;在世界上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当年李卿巳只身挑zhàn

五帝之一的【旱魃】,并且成功将其封印在了月牙泉之内;见识过那场战斗的人们得出了这么一种评价:“要真的论力量,李卿巳的实力绝对不是旱魃的对手,但李家人的强dà

却体现在了另外两个方面;其一,作战时的短期计划与准确判断。李家人在战前往往不会带有任何长远目标的考lǜ

,他们家族在战斗过程之中,会自然而然的催生出某种常人所不具备的资质;那就是【瞬间战术】。这种针对接下来几分钟之内布置出来的战术,在李家历史上屡见不鲜,并且因为这些战术几乎全部是临时思考出来的,敌人要破解的几率非常小,往往这种瞬间的想法,让李家人在两千年来成功的屹立在了十二地支之中。并且成功担任了十二地支战斗之时的【头脑】。

第二点,则是李家【蛊术】,据传说,李家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王朝初年,就已经拥有了一套难以复制和企及的强dà

蛊术;这些秘传的能力让原本就不是十分擅长战斗的李家人长久的屹立在中国【灰色实力】的强者之列;甚至在唐代,伴随着号称蛊术巅峰的【九龙蛊镇】诞生,李家人坐上了整个十二地支首领的位置;而当时李卿巳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超出李家平均水平的战斗能力,他居然在和旱魃战斗之时,完成了构筑【九龙蛊镇】的奇迹,并且最终将这位实力远远强过自己的外物封印了起来。不得不说,李家人对于短时间内战斗的把控能力,在世界上都是绝对罕见的,一种极其恐怖的存zài

。”

时间回到现在,李四枪口之中射出的子弹,已经笔直的打入了瘦高个迪卡尔的身体。伴随着子弹的冲击力,迪卡尔的身体开始不受控zhì

的向后方飞去;就是这个瞬间,法兰克福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巨剑,这把巨剑随着法兰克福的挥舞,带出了巨大的魂压;只是子弹打中了迪卡尔身体之后的不到一秒钟,巨剑就已经将其身体完全的,撕裂成了两半。

这就是【实战经验】所带给法兰克福的瞬间反应能力,刚刚李四对迪卡尔的攻击明显是没有和法兰克福进行过任何沟通的,但是就在这子弹攻击到迪卡尔身体的几分之一秒内,法兰克福就已经本能性的抓住了这个敌人身体不受控zhì

的瞬间,召唤出了自己的巨剑,并且准确的给迪卡尔造成了致命伤。

“致命伤,你是这么想的吧?”迪卡尔的身体飞舞在半空中,他的表情此刻,并没有流露出一种面临死亡的悲伤,迪卡尔的面部,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鬼魅的微笑。

“这个敌人,没有死;并且我们,踏入了他的陷阱之中。”法兰克福在听到眼前男子的话语之后,脑里泛出了这样的判断,这个判断是极为准确的,因为就在法兰克福刚刚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他身下方圆五米内的土地,就变成了一种暗无的空洞。

“J!”法兰克福在第一时间内吼道。这个字母,指代的意义是【跃起】。

声音在空气之中的传递速度,为340米/秒。而韩斯辰一行人的【迷你军队】阵型,最大直径只有不到五米,也就是说,在法兰克福喊出【J】这个字母的同一时间,距离他最远的长枪兵能够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接收到法兰克福的这个信息。

但是,人类在接收到一个信息之后,最快的做出反应是有一定时间差异的,圣地的长枪兵经过多年的训liàn

之后其针对危机的反应速度大概和驾驶员对危急情况处理(紧急刹车)的反应速度相当:大约0.2-0.4秒。就是这个近乎于一瞬间的空档,迪卡尔的某种【能力】启动了

时间回到十五年前;一九九三年冬,那年的整个捷克,都是那么的消沉;圣诞节的街道,是那么荒凉而惨白;人们默默地把自己关在家中,与妻小,与父母,与家人们,温馨的,落寞的迎接着耶稣的诞辰。在这个寂寥的夜晚当中,依然是那座圣维塔教堂之中,却坐着两名毫不相干的男子。

“你也来祷告么?”一名穿着破旧衣物的瘦高个男子半闭着眼睛,看着眼前美丽圣洁的十字架,喃喃道。

坐在这位瘦高个男子身旁的,是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余岁的少年;他的衣着看上去同样非常破旧,这名少年的眼神,忧郁而坚定的盯着眼前的十字架;他的双手之中,拿着一顶黑色的老旧礼帽,这顶帽子非常破旧,似乎是已经被这位少年修补过上百次了;不难看出,这帽子要不是对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话,是不会受到这种待遇的。

“你呢,是来祷告的么?”少年扭头看着少年,微笑道。

“我不是”瘦高个在自己的眼神和少年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这名年轻人,他的年纪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幼小,这孩子,若不是经lì

过什么巨大的痛苦,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眼神的。瘦高个摇摇头:“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是一名被上帝遗弃的孤儿。”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呢?”年轻男子笑笑,仿佛他面对的,并不是一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是一位早已和自己成为至交的好友。

“从出生开始,我就能看到某种,怪异的现象;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所有朋友,几乎都是因为与我在一起而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是一名,招来不幸的人。”瘦高个并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一席话;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似乎能够做到一些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了解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真相。

其实,这位瘦高个的情况在十二地支里非常普遍;他是一名【先天就拥有强dà

魂量的人】。在拥有特殊血脉的十二地支里,拥有先天强dà

魂魄的人比比皆是;而在这些血脉传承之外;先天拥有强dà

魂魄的人则非常稀有,他们往往活不长。因为其魂魄巨大的关系,这些人总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外物盯上;没有家族保护的他们,大部分都在幼年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些低级伥鬼给捕杀了。

“既然害死了自己的亲人,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年轻男子依旧带着自己美丽无邪的微笑。

“我曾经想过自杀,也想过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幸】降临到自己身上;但是”瘦高个男子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手枪。

年轻男人依旧看着瘦高个,微笑地看着他将手里的枪举到了头顶;这名少年,并没有如同常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采取【制止】或【逃走】这两个选项,他仅仅是,微笑地看着这名瘦高个,毅然决然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无情的飞向了这名瘦高个的太阳穴;少年的笑容,就在这一瞬间定格了;他此刻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种气息从眼前的瘦高个身体之中冒了出来,毫无疑问的,这种气息叫做【魂压】

一圈黑色的暗无,瞬间出现在了瘦高个的太阳穴上,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漆黑;这种漆黑伴随着极其压抑的魂压,突然充斥了整个硕大的教堂

子弹,在一瞬间,没入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之中,那弹道带起的空气波动,随着子弹的没入,也在接下来的数分之一秒内,完全消失了。

“你能看到么”瘦高个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死去】。”

“把你的枪给我。”年轻男子突然开口。

“你要做什么?”瘦高个男子疑惑道。

“你给我吧,我让你看样东西。”年轻人恢复了微笑。

瘦高个满含疑惑的,把手中的的枪递给了不远处的年轻人。只见这名年轻男子,缓缓抬起了自己持枪的那只手;摆出了和瘦高个刚刚完全相同的姿势。

“你要做什么你会死的”瘦高个开始试图阻止眼前年轻人鲁莽的行为;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在他心中此刻只有一种想法;至少在这圣诞节,自己不希望见到别人的死去。

但是,瘦高个来不及阻止;他的手枪,很快的在少年的手中响起了。

“死”瘦高个的脑中冒出了这个字;并且就在一瞬间之后,这个想法就被一种诡异的疑惑打断了。

少年的太阳穴,在接触到子弹的一瞬间,随着少年掌中的那把手枪,一同消失了。

“我也,无法死去;我身后的这个【东西】,你能看到吧。”少年的脸上泛起了悲哀的笑容,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巨大的,披着斗篷的气体:“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更加瞻仰【神】,但我此生,注定是一名【沙拉特斯】。”

“你叫什么名字?”瘦高个微微颤声道。

“我叫莱伏因;”年轻人回答道,他收起了自己身后的魂侍:“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做迪卡尔”瘦高个回答道。

“你愿意,用自己的余生,与我同行么?”莱伏因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瘦高个毫不迟疑的,握住了面前这位,初次见面少年的手掌:

“我愿意。”

第四十五章 死神[九]

魂侍:暗无恶灵;持有者:迪卡尔。

【物理攻击力】D【能力效果】S【抗击打能力】S【灵活度】S【射程距离】D【潜力值】D。

综合评价:A+.

迪卡尔被法兰克福拦腰截断的瞬间,法兰克福注意到他们整个队伍的脚下;突然变为了暗黑色。

“J!”法兰克福立kè

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整个队伍,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内接收到了法兰克福的这个指令;大家一跃而起,避免了短时间内的团灭。

但是,由兹身旁的另一名钢铁圣徒;在跃起的时候却受到了【某种阻碍】;他的头顶,一颗粗大的树枝完全遮蔽了这名钢铁圣徒的跳跃方向,这名圣徒,在无法跃起的情况下做出了判断;环抱树枝,双脚离地。

但是当他的双手抱住树枝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突然传入了这名圣徒的身体。他看向了这引力的源头;他发xiàn

,自己抱住的树枝,此刻已经被一圈黯淡所完全包围;而这名圣徒环抱住它的双手,已经完全被吸入了这个暗黑的空间。

“我的魂侍,叫做【暗无恶灵】;”看着不断嚎叫着,被快速吸入树枝上黑暗空间的那位钢铁圣徒,迪卡尔笑笑道:“我的能力是在物质表面制造【黑洞】;只要你们的身体稍稍接触了我的能力,那么黑洞的强dà

吸引力就会将你整个人吞噬,最终什么都不留;顺带一提,我的能力能够在一瞬间之内同时制造出五个【存zài

一秒钟】的黑洞,刚刚地面上是一个,我用来消除身体上的子弹用了一个,躲避巨剑伤害的时候在腰部上下用了两个;很幸运的,最后一个黑洞我留给了那位钢铁圣徒;这样,你们的阵型就不【完整】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迪卡尔的身后,一只披着黑金色盔甲的武士突然窜出,他手里的长剑准确无误的瞄准了迪科尔的后脑勺,迅速砍了下去。

“忘了告sù

你们,”迪卡尔的头部中间突然裂开,在裂开的边缘,则是一片黑洞迪卡尔笑笑道:“忘了告sù

你们,我的魂侍,在保护宿主的时候,是能够【自动】启动的,无论是你们对我的攻击,还是我自己想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这种能力都会在我本体受到伤害的一瞬间保护我;”迪卡尔看着众人,露出了凄惨而诡异的微笑:“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受过哪怕一丁点伤啊”

“散开。”法兰克福立kè

说道,整个阵型立kè

分散开来,看着眼前头颅缓缓愈合的迪卡尔,法兰克福再次握紧了手里的巨剑:“魂侍这种东西,按照其能力效果的强弱,射程距离往往会与之形成反比;你这种魂侍,按照这么强dà

的能力来说的话,射程距离绝对只能达到D级。”

“和我拉开距离,很明智的判断;”迪卡尔笑了笑:“但是,你们刚刚也应该感受到了,我并不是【只身】前来吧。”

话音刚落,三名队伍最外围的长枪兵突然从身体正中央被【某种物质】贯穿了。众人感受到了自己周遭同伴魂压的消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扭过头去,他们看到了一副,残忍无比的景象。

三位长枪兵,他们的腹部,此刻无一例外的被一种金属色的蠕虫贯穿了。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与各位见面;”一名肥胖的男子此刻出现在了众人身后:“我的名字叫做巴普,对你们来说,我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可是要比你们身后的那位【迪卡尔】棘手很多的。”说到这里,巴普突然看向了韩斯辰。

“咳!”韩斯辰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某种【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聚合;这是一种,身体构造被强行打破的感觉;伴随着韩斯辰体内怪异的变化,他的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大股鲜血。

“我的能力叫做【铁元素】;能力性质很简单,它仅仅只能够,把目标体内的【铁】强行聚合在一起;接着抽出目标身体,就这么简单。”

这看似简单的能力,其实对于人类来说;是无dí

的。没有人可以在体内毫无铁元素的情况下存活。

铁元素在人体中具有造血功能,参与血蛋白、细胞色素及各种酶的合成,促进生长;铁还在血液中起运输氧和营养物质的作用;人的颜面泛出红润之美,离不开铁元素。人体缺铁会发生小细胞性贫血、免疫功能下降和新陈代谢紊乱;如果铁质不足可导致缺铁性贫血,使人的脸色萎黄,皮肤也会失去了美的光泽。

但是在一瞬间失去了体内所有的铁元素,或者说在一瞬间自己体内的铁元素被【强行剥离】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身体内部将会因为这些铁元素的聚合移动和强行离开躯体,造成极度致命的伤害。就如同现在的韩斯辰一样,他的喉咙,此刻突然被一只金属色的蠕虫咬开了。

“神谕圣痕!”婉唯突然移动到了韩斯辰身后,她将自己的手部搭在了韩斯辰的脖子上;一圈温暖的魂压顷刻间包裹住了韩斯辰的身体。

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韩斯辰身上的伤口突然全部消失了;其二,远在圣地总部梵蒂冈,某个隐秘的地牢之中,一位死囚犯的身体突然碎裂开来,他的脖子上,出现了和韩斯辰刚刚一模一样的血洞;其三,由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纯白色的,头顶刻满了十字架,身后背着巨大天秤的怪物,这只怪物迅速的接触了韩斯辰的身体。

这三件事情发生过后,韩斯辰的眼睛,再度睁开了。

“怎么回事”巴普有点意wài

:“就算那家伙的伤害能够在瞬间被治愈,他体内缺失的【铁元素】又是如何瞬间再造出来的?”

“迷茫么?”由兹微笑道:“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看来我的能力,可以完美的克制你的能力呢。”

“优先处决的目标,确定了。”众人身后,迪卡尔突然笑了起来,他缓缓伸出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由兹。

霎时间,由兹身体下面出现了一圈黑暗,并且在由兹的头顶,刚刚从三名长枪兵身上钻出的金属色蠕虫此刻居然长出了翅膀,飞到了由兹上空很近的距离;这些蠕虫的身体上,无一例外的全都覆盖着一层【黑暗】。

“你能往哪逃?”迪卡尔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是,迪卡尔和巴普非常实用的一个配合;巴普的能力【铁元素】,能够让目标体内的铁穿透其身体后形成一种【外物】,这种外物在百鬼说里都有记载:

铁蝇,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八十三;只会出现在某种特定死亡状况身上,想要诞生出铁蝇,那么就必须让一名活着的人将其身体的某种【物质】完全剥离出体外;在古代,很多暴君都曾经尝试过剥掉人全身的皮肤来获得铁蝇这种外物,这种残酷的爱好发展到后来逐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刑罚【凌迟】;但是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这些非人道刑罚也随之废止,铁蝇这种外物的数量也开始逐渐减少,所以许多现代人是几乎没有听说过这种外物的存zài

的。但是巴普,却在这个和平年代拥有了这种【残酷的能力】,他再现了,这种残忍能力之下所催生出来的外物。

“那么,你尝试着逃脱吧?”迪卡尔笑道:“无论你往哪个角度逃跑,都会撞上我的【暗无恶灵】,就算你呆在原地,也会被自己脚下的黑洞完全吸走。”

正当迪卡尔和巴普得yì

之时,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从巴普肥胖的身躯上传来。

巴普的身体,开始缓缓变出青色,这是一种,体内铁元素在瞬间激增所导致的反应。

“你做了什么?”巴普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体内的魂压此刻一片混乱;当然,如此混乱的魂压,是完全无法控zhì

自己创造出来的这几只【铁蝇】的。由兹就趁着这个时机,在周围铁蝇开始乱窜的那一瞬间逃出了这个黑洞的包围圈。

“我的魂侍,叫做【天秤审判】。”由兹笑着,向不远处的巴普走去:“我的能力是【平衡】世界上的一切不公。就像刚才你夺走了韩斯辰身体之中的【铁】,我就用了自己的能力将这个韩斯辰的惨状还原为【公平】。”

看着巴普的脸上逐渐开始蹦出的血液,由兹摇摇头笑笑道:“而且你还剥夺了三位长枪兵身上的【铁】,我能够让他们身上的【铁】回归自己的身体,但我的能力,是不能作用于死人的;当我想把你剥夺别人的东西归还那个人的时候,如果那个人因为你而死去,那么他就失去了获得【公平】的机会,而你剥夺他们的东西,就将完全属于你;也就是说,你现在体内的【铁】,已经超标了常人的四倍了。”

巴普缓缓跪在了地上,他体内的血管,几乎已经被过量的铁元素完全填满,他的心脏依旧在无力地跳动着,但这跳动所本该带动的血液循环,却依旧悄然停止;巴普的嘴里,他的耳朵,鼻子和眼睛,此刻无一例外的;迸发出了血液。这个肥胖的男子,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能力之下。

这就是【魂侍】能力们相互克制的艺术,你能让人走投无路,也能被人逼得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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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死神[十]

第四十六章:死神[十]

魂侍:天秤审判;持有者:由兹。

【物理攻击力】C【能力效果】B【抗击打能力】C【灵活度】C【射程距离】A【潜力值】C。

由兹的魂侍天秤审判,其能力为对活着的目标【强制性的公平对待】;比如你从对方手里夺走了一枚硬币,无论你逃到世界上任何角落,或是将这枚硬币以何种形式销毁或花费;只要由兹对你使用了天秤审判,那么这枚硬币都会瞬间回到你的【夺取对象】手中。而你无论是用这枚硬币购买过什么东西,或者因为这枚硬币改变的任何【现状】,都会在由兹发动能力之时回归你夺走硬币前的状态。

但这个能力拥有两种限制:一,【伤害】不视作【有失公平】;也就是说,你切掉某人手臂的话,天秤审判是无法恢复对方收到的伤害的;二,【死亡】不视作【有失公平】;因为这个能力只能针对【活着的生物】进行公平划分,所以假设你夺走某人一枚硬币,并且在这之后杀死对方;无论你将这枚硬币如何使用;一旦由兹发动了能力;这枚硬币都会回到你这个夺取人的手上,而不是被你杀死的【原拥有者】手上。

综合来说,这个魂侍只有在特定环境下才能发挥其最大优势;在评价的时候【C6】组织只能把这个魂侍的等级定义为:C.

但是,看着眼前缓缓倒下的【沙拉特斯】四位干部之一的巴普;众人才明白过来,由兹的这个魂侍,只要满足他能力的【最大发挥空间】,他的能力将会是压倒性的强dà



“巴普死了呢。”众人惊讶之余,他们突然听到了自己头顶的树枝上,传来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我就说巴普的能力实在太弱了,当初要让他当干部我可是积极反对的呢。”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壮汉,此刻正站在众人头顶的树梢之上;他邪笑着盯着下方的韩斯辰一行人对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迪卡尔说道:“你刚刚还打赌说这些人只需yào

你和巴普就够了,记住啊;现在你可输我两个月的货。”

“巴普那个白痴”迪卡尔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吃得那么肥,却不知dào

做一些干部应该做的事情,到头来还不是沦为了敌人的饵食。”

“所以要杀了这些人的话,”树梢上的壮汉笑道:“还是需yào

我的能力嘛。”这位壮汉话音刚落,李四的手枪就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只见李四毫不犹豫的连开了三枪,瞬间,子弹犹如夜幕之中的游魂一样飞向了树梢之上的男子。

在某种紧张的时刻到来之际,人们往往会感受到一种异状,比如自己被敌人一拳砸中脸部的瞬间,那拳头会仿佛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慢动作;又比如某些职业棒球选手在击球的瞬间,他们会感受到时速上百公里的棒球在自己的眼里莫名的变得极其缓慢;这种特殊的体验在各个领域之中的代名词都各不相同,而在拥有【灰色实力】的群体里;这种情况会被称作为人类在危急时刻的【超人感官】。

此时此刻,韩斯辰一行人几乎无一例外的是在望着天空之中,即将被子弹射中的那名壮汉;而这一行人无一例外的,看到了只有极小几率才会体验到的那种【超人感官】。

李四手枪之中射出来的五发子弹,此刻犹如打进了透明的高密度液体之中一般,它们的速度骤然降了下来,这个场景就仿佛是某些好莱坞的动作片慢镜头一样,众人此刻无一例外的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几发子弹逐渐的移动向了树梢上的男子。

除了一个人例外。

“你们的行为,真是愚蠢地令我犯晕啊!”迪卡尔此刻,突然出现在了法兰克福的身后,他的双手,不知dào

何时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法兰克福的腰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迪卡尔的话语就已经伴随着他身体之中爆fā

出来的巨大魂压席卷了全场:“沦为,黑暗之中的游魂吧!”

法兰克福,就在一瞬之间,完全的被迪卡尔手里两个暗无的黑洞,整个吸入了

众人立kè

惊讶的扭头,只见迪卡尔此时已经消失在了法兰克福的跟前,整个空气之中,此时只剩下了迪卡尔余留下来的魂压,而这名男子连同着红衣主教法兰克福一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由兹大惊:“局长?”

“背靠背,马上!”李四立kè

抓过有些失控的由兹,他和韩斯辰,由兹,安特伍德与婉唯一起围城了一个圆圈;这群人此刻已经完全处于了战斗之中的劣势;他们此刻意识到,迪卡尔的能力,一定还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潜在规则】,不然刚刚那家伙不可能在瞬间消除法兰克福的同时让自己的身体也一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的。

“难道说”韩斯辰的脸上冒出了冷汗:“迪卡尔那家伙能够任意穿梭于【两个位面】之中么?”

“应该不可能”安特伍德摇摇头,低声说道:“魂侍这种东西,从有记录开始我们就知dào

它只能拥有唯一的一种能力;而迪卡尔的魂侍对应的能力就是【制造黑洞】,按照你的思路来说;迪卡尔的能力就必须拥有【制造黑洞】和【空间穿越】两种功效,这种犯规的效果是魂侍本身就不具备的。”

“可是”韩斯辰不解道:“你怎么解释迪卡尔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消失?如果是【言灵】的话,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这个世界上同样是不存zài

能够让人与【时间和空间】有任何关联的言灵的。”

“或是”婉唯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树梢上的壮汉;喃喃道:“此诡象,本就与初寇非同”[有可能这个诡异的现象,从一开始就和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敌人毫无关联。]

“原来如此答案其实很简单;”李四突然想到了某个答案,他警惕的看着树梢上不断诡笑着的壮汉:“他的身体上面,根本没有收到我手枪之中子弹的任何伤害;我们看到的子弹变慢的这种【超人感官】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其实刚刚我们看到的现象,完全就是树梢上这个家伙的某种能力!”

“终于,发xiàn

了么?”树梢上的壮汉点了点头,冷冷的微笑着附身盯着下方的韩斯辰一行人:“自我介shào

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怀恩.撒诺德;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潜伏在你们上方的树梢处了;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发xiàn

我呢?”

“少废话。”李四突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毫不迟疑的再次扣下了扳机,一颗半透明,里面包含了墨绿色药液的子弹迅速飞向了树梢上的壮汉。

“无用功啊”伴随着怀恩.撒诺德的微微低语,一种让众人非常熟悉的感觉此刻再次笼罩在了树梢上的男子周遭。

在场的五人,此刻再一次看见了【超人感官】;这颗原本急速接近怀恩的手枪子弹,此时此刻突然变得异常缓慢。

而就在众人惊讶的时候;另一股魂压突然出现在了婉唯身后。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迪卡尔诡异的声音幽幽钻入了众人的耳中;并且婉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伴随着一种怪异的吸引力开始了对自己身体的侵蚀。

婉唯,就在这一瞬间;伴随着迪卡尔的魂压消失了;并且迪卡尔本人,也随着婉唯被黑洞吸入异空间的这一刹那,再次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我明白了”李四摇着自己的拇指;身体微微颤抖道:“我明白你的能力了;”李四恨恨地抬头看着树梢上面的怀恩:“你的能力,是瞬间提高【空气密度】!”

在物理学中,我们把某种物质的质量与该物质体积的比值叫作这种物质的密度。密度是物质的一种物理特性,不随形状和空间地理位置的变化而变化,随物质的状态、温度、压强的变化而变化。可以根据密度来鉴别物质,不同物质的密度一般不同,而同种物质的质量与体积的比值是一定的。密度反映了不同物质的不同性质。

密度也可以引申为一个量与一个范围的比值,作为这种情况下的简称。例如人口密度、磁通密度(又称磁感应强度)等

一般想要改变某种东西的密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比如我们周遭空气的密度改变,就必须牵扯到【海拔】和【气温】等等自然因素的数值;但是怀恩拥有的魂侍;却能够在不改变任何【自然条件】的情况下将空气之中的密度改变。

空气密度一旦变高,那么相对的,空气对万物的阻力就会加大;就在刚刚李四两次对怀恩开枪的那一瞬间;怀恩周遭一米之内的空气密度在瞬间达到了空气原有密度的九千倍。

这是一个,人类绝对无法在其中移动哪怕分毫的密度;但是这个密度却依然能够让子弹缓慢的前行一小段距离。这种短暂的凝固,在韩斯辰等人看来非常容易产生出【超人感官】的错觉。

而伴随着密度的改变,怀特甚至可以利用某种【言灵】在高密度环境里的停滞状态,来对韩斯辰等人造成一种诡异的【视觉欺骗】。

当迪卡尔发动能力的瞬间,怀特就已经瞬间提高了迪卡尔周遭的空气密度;并且迪卡尔周遭的景色会完全融为一体;这个能力就是怀特的魂侍:【不惧凝视】。

虽然这个言灵的作用仅仅只能让敌人的【视觉】暂时无法捕捉到迪卡尔的身体;但是伴随着迪卡尔周遭的【密度】突然加大,他的魂压;会因为周遭极大的阻力而无法泄露出来;在韩斯辰等人看来;迪卡尔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分析得不错啊,不过现在,就轮到你了。”

伴随着诡异的声线响起;此刻,迪卡尔再一次出现在了,李四的身后。

第四十七章 伐谋

魂侍:无形稠;持有者:怀恩.萨诺德。

【物理攻击力】D【能力效果】A【抗击打能力】D【灵活度】S【射程距离】A【潜力值】D。

综合评价:A+.

迪卡尔的身躯,通过怀恩的【魂侍】与【言灵】;造成了韩斯辰一行人眼中的【光学迷彩】和【魂压消隐】;迪卡尔在怀恩制造出的这一圈【高密度屏障】之中潜行到某位敌人身后,在屏障解除的瞬间同时放出五个【黑洞】;最大限度的保证一击必杀敌人。这就是迪卡尔和怀恩两种【魂侍】的完美配合,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迪卡尔和怀恩用这个能力不知dào

击杀了多少强dà

的对手,并且依靠着这两种魂侍的强dà

配合,【沙拉特斯】在捷克的黑帮地位也逐渐的攀升到了连【C6】也不得不为之注意的地步;可以说他们两人对对自己魂侍的运用和操纵,已经达到了某种【习惯性的默契】。

“但是,”李四在感受到身后迪卡尔魂压的一瞬间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你们这两个魂侍存zài

着某种非常致命的弱点。”话音刚落,李四的双手就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枪,只听见五声诧异的火药与金属撞击声;子弹再一次打向了和李四近在咫次的迪卡尔。

“没用的!”迪卡尔冷笑:“我的魂侍,能够在我这个本体无意识的情况下,制造出保护我的【黑洞】;你的攻击,就算距离再怎么接近我,都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那么,你又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呢?”李四的笑容,突然诡异起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不久前说过自己的魂侍在一秒钟之内;只能够同时制造出【五个】黑洞吧?”

这就是,迪卡尔能力的弱点:【瞬间使用限制】。在迪卡尔第一个黑洞形成的时候,余下的四个黑洞如果在一秒钟之内全部使用了的话,那么这一秒钟之内剩下的时间,迪卡尔的能力就会变成【真空状态】;也就是说,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但是迪卡尔此刻,和常人的防御力没有丝毫区别。

这就是李家人引以为傲的【瞬时战术】;历史上曾经多次有过这种情况,李家人在战斗中的瞬间,将自己原本身处的大劣势瞬间逆转,并且成功赢得战斗的记载。而李四身为李家这一代血统最为纯正的继承人,这个【瞬时战术】的能力,被其完美的运用在了自己的实战当中

距离迪卡尔下次发动能力,还剩0.5秒

在这一瞬间,双方展开了一场关于【瞬时战术】的攻防战。

首先是,李四再次瞄准了迪卡尔的头颅,开了一枪。接着,在子弹飞往迪卡尔头颅的这几微秒之内,树梢上的怀恩再次启动了自己的魂侍【无形稠】。一圈看不见的高密度屏障瞬间出现在了迪卡尔的周遭。子弹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而怀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后,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股魂压;这个魂压的主人,是【韩斯辰】。

韩斯辰在李四第一次手枪五连发的时候,就已经准bèi

好了【跳跃】的姿势;在怀恩再次为迪卡尔发动【无形稠】的瞬间,这蓄力已久的动作终于转化为了现实,韩斯辰猛地一跃;跳到了树梢之上;面对着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怀恩,韩斯辰身后的武士举起了手里的漆黑刀刃:“迪卡尔的魂侍能够自动保护宿主,相比之下,你的魂侍就不行吧?”伴随着这句话传入怀恩的耳中,韩斯辰的魂侍,向着面前惊慌失措的怀恩,砍下了致命的一刀

怀恩,被一分为二;此刻距离迪卡尔下次发动能力,还剩0.1秒

迪卡尔周遭的高密度屏障,突然消失了。这是,伴随着被韩斯辰一刀两断的怀恩;其魂侍因为宿主的死亡而死亡的现象【魂侍陪葬】。而恰好就在这个瞬间,李四的子弹刚好突pò

了这原本应该无法穿透的【高密度屏障】;这发填满了某种李家【蛊毒】的子弹,毫不留情的;迅速的打向了迪卡尔的头颅

距离迪卡尔下次发动能力,时间到

“暗无恶灵!”迪卡尔立kè

狂吼起来,他的头部,瞬间出现了一个暗无的黑洞;而子弹,在刚刚接触到迪卡尔头皮的瞬间,完全消失在了黑洞的彼端。

“你们失败了,”迪卡尔冷笑道:“一秒钟的时间,还是太过短暂了;接下来,就是我反击的时刻。”

“反击?”李四站在迪卡尔跟前擦拭着自己的手枪,他的眼神淡漠而悠闲,仿佛刚刚眼前这位差点杀死自己的迪卡尔,此刻已经和自己毫无关系了一样。李四缓缓开口:“在反击之前,你还先了解清楚自己的状况吧。”

李家蛊术,曾被七律巫师之一的伊丽莎白领鞭称赞为:“与魔法一样神mì

而强悍的能力。”蛊的万千变化,都离不开【生物的发展】,这种对生物成长造成异变的能力,经过李家人千年来的雕琢,变得越发神mì

而难以企及。

“这种子弹,和普通装填了【蛊】的子弹不同;”一年前,李四在特训时他的父亲曾拿着一颗半透明子弹说道:“这种子弹里装填的【蛊】名为【饥浮】,这种液体是经过某种特殊手段从百鬼【虹饥】体内抽出来的血液。”

虹饥,属百鬼列,伥鬼,百鬼排名七十三;身细而长,形如蛇;常年盘踞在沙漠之中,其生前为在沙漠之中干渴致死的迷途者,死后化为虹饥,埋伏在沙丘之下,待遇过路人,啃咬其双腿,吸干其血液后方能转世轮回。而被虹饥吸食血液致死的人们,在死后会接替虹饥盘踞在沙丘之中,等待下一位不幸的旅者。这就是不属于我们生物圈,但与生物圈非常相似的一种【轮回链条】,这种生命体的更迭交替,在任何范畴里都是通用的。

而虹饥的轮回,主要是因为其体内血液的关系。虹饥的血液,只要跟人体血液混合,就会出现一种奇妙的现象:【强制轮回】。意思就是,虹饥之所以能够在吸收人类血液之后成功轮回,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其体内的血液拥有的能力,只要虹饥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相容,【强制轮回】的这个【外物现象】就会启动,这就解释了虹饥身为伥鬼,为什么还可以拥有轮回资格的原因。

李家人在千年前无意之中发xiàn

了虹饥的这个特性,于是他们把虹饥体内的血液抽出,经过漫长的提炼之后,李家人终于得到了一种全新的,能够让与其接触的目标强制轮回的【蛊】,他们把这种墨绿色的蛊,称之为【饥浮】

李四刚刚射出的子弹,虽然含有饥浮,但是如果这颗子弹没有击中笛卡尔的话,也是一点效用都没有的;但这颗子弹和李四之前发出的那几颗子弹有所不同,这颗子弹内部,含有两层【火药】。

无论是什么样式的子弹,它都是由弹丸,药筒【即弹壳】,发射药和火帽【即底火】四部分。

底火是由:传火孔,发火砧及击发剂组成。其作用是击发使产生火焰,迅速而确实的点燃发射药。击发时,击发剂受击针与发火砧的冲击而发火,火焰通过传活孔点燃发射药。

当发射时,击针激发火帽【底火】。底火迅速燃烧引燃药筒【弹壳】内的发射药,发射药产生瞬燃,同时产生高温和高压,将弹丸【弹头】从药筒内挤出,这时的弹丸在发射药产生的高压的推动下,向前移动,受到膛线的挤压,产生旋转,最终被推出弹膛。

而李四最后打出的这颗子弹,却包含了两层【发射药】,在枪械之中,首层火药被点燃,这个时候的子弹是紧密的跟随者枪械的【弹道】击出的,但是李四这颗子弹当中,还包含了第二层发射药;第二层火药会在子弹击出后的瞬间再次引爆,这样子弹的速度会在脱离【弹道】之后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不过因为没有弹道引导子弹路径的关系,第二次引爆加速后的子弹是很难把控方向的;所以这种【双火药子弹】对于目标的【击杀效果】相比普通子弹来说要低很多。不过李四刚刚选择使用这颗双火药子弹,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击杀】迪卡尔,而是为了在迪卡尔能力的【时间限制之内】,对其造成或多或少的【伤害】。

如果李四刚才选择使用普通子弹的话,那么在迪卡尔能力恢复之前,这颗子弹是无法抵达其身体中的。为了最快速度的造成迪卡尔的【伤害】,李四选择了这颗双火药子弹,而这颗子弹也几乎是在迪卡尔能力恢复后的瞬间,擦破了他的头皮。

虽然只是这么轻微的一点擦伤,但是这就足够了。

因为就在子弹擦破迪卡尔头皮后被其能力消抹的那一瞬间,子弹之中包裹的【饥浮】,已经成功侵入了迪卡尔的脑中。

【强制轮回】,这种现象,此刻在迪卡尔的身体上,出现了。

众人只看到,迪卡尔的身体,之中,一种带有庞大魂压的半透明人形物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抽了出来,并迅速的消失在了空中。

这就是,李家【蛊】术的力量,只是一个瞬间,敌人的魂魄就已经被这看似毫无威胁的一丁点伤害,完全带走了。

李四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迪卡尔的尸体,笑了笑道:“你太过依赖自己的能力了;这就是你最大的败因。这个世界上,只有上兵,才会伐谋。”

第四十八章 援军

第四十八章:援军

其实沙拉特斯只凭借自身实力的话,是很难在全世界的【灰色实力】组织中脱颖而出的;他们为了跻身【D5】行列,不惜用金钱联合了大部分东欧的【非公约加盟组织】;可以说,沙拉特斯这个组织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没有摆在台面上的【联盟】。——韩魏辰。

五年前,二十二岁的未央完成了一个暗杀【某国政治家】的任务,在那次任务过后,那次任务,同样是【沙拉特斯】派给未央的,而派给未央任务的男子,正是【沙拉特斯】的干部之一。那也是未央被【沙拉特斯】控zhì

了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和【组织高层】有过的一次正面接触。

时间转回到当前。

就在李四等人和沙拉特斯众位干部战斗的时候,有一个本该出现在战场的人,此刻却来到了布拉格市区里某个公寓之中;这名健壮的男子正是没有参战的那名【沙拉特斯】干部,他的名字叫做塞恩.萨诺德。

此刻的未央,被两名光头墨镜男子监视着;未央并没有如同自己计划的那样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去到圣维塔教堂与莱伏因会面,此刻的未央,非常担心【圣地】那边派来的队伍会不会就此被早已察觉到异样的莱伏因歼灭;并且未央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目前的安危;毕竟,自己已经选择了下这一步险棋,就已经预估到了自己这样做的话,万一泄露了目的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这可不是,仅仅死在沙拉特斯手里那么简单的事情。

未央为了避免局势发展到最坏的状况,她早在五年前,就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而这个【退路】,此刻正站在未央的公寓之外。

叩门声响了起来,未央身旁的两位光头男子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房门,其中一人疑惑道:“这个点数,会是谁敲门,客房服wù

么?”

“这里又不是宾馆,哪来的什么客房服wù

。”另一位壮汉摇摇头,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消声手枪,慢慢地逼近了公寓的木门边上,谨慎的问道:“什么人?”

“我是塞恩,开门。”门外的壮汉不耐烦的敲了敲门道。

“原来是塞恩先生么?”其中一名光头男子一惊:“我们两位被老大派来监视克里斯蒂娜小姐[即未央],这个任务应该是绝密的,请问塞恩先生,您是怎么知dào

这个公寓的地址的?”

“战局有变,老大现在不方便联系你们,所以才让我过来转移克里斯蒂娜。”塞恩在门外说道。

“能请您,给出自己就是塞恩先生的【证据】么?”门后的光头男子还是不放心,他说道:“恕我冒昧,不过您也知dào

,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理解”门外的塞恩,突然爆fā

出了一股强dà

的魂压,这股魂压之中所蕴含的邪恶与独特气息,让房中两名光头男子意识到了,这股魂压所不可复制的独特感觉,正是出自他们两人熟悉的【塞恩.萨诺特】。

站在门边的光头男子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他收起了自己腰间的手枪,打开了面前的房门:“抱歉啊,塞恩先生,我们”话才说了一半,这个光头男子的头颅,就突然爆裂了。

在房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塞恩,而是塞恩的【尸体】。此时此刻,塞恩的头部,牢牢地刺入了一把锐利的匕首。而站在塞恩身后的,是一位长相俊美的修女。

“你是什么人”房内另一名男子立kè

警觉,他刚想爆fā

出自己的魂压,召唤魂侍的时候,只见那名早就被这两位男子打爆脑袋杀死的【圣徒】尸体,突然跳了棋类,用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狠狠的钉在了那名男子的后脑勺上。

“我的魂侍,叫做【神温余存】。”看着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男子;提着塞恩尸体的美丽修女踩着洁白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这间公寓之中:“我能够让【已经死亡】但却不超过24小时的尸体再次活动,并且完全的通过自己的【魂压】来操纵他们。”

“看来”未央舒了口气道:“你们确实收到了我的【信号】了。”

“让您久等了,未央女士;您有没有哪里受伤?圣地的医疗队就在这栋楼外面等候。”修女笑了笑,伸出手和未央握了握道:“我叫做米娅,隶属于圣地麾下的【受难修女】,现任圣地【惩戒局】局长一职。”

时间,回到几天前未央和圣地的一通电话。

“未央小姐,就算您能够给到我们圣地【沙拉特斯】首领身处何方的信息,但是我们并不能保证这个信息是否会改变,就我们的推断来说,莱伏因之所以见您,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为了不让我们追查到他的行踪,你们的会面地点至少会变更一次以上。并且那个时候,您也一定会被沙拉特斯方面的人监视起来。”电话那头,神信局局长沙拉曼说道。

“放心吧,关于这一点,我其实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帮你们考lǜ

到了。”未央笑了笑:“我有一种言灵,叫做【命令式语句】。只要我在三分钟之内对某个人下达五个【命令】,不管这些命令对方是否执行,我的言灵都会给对方的脑部下达一个【真zhèng

的命令】;而我五年前就在沙拉特斯干部之一的塞恩身上,下达了一个命令;这个命令内容是【当我被沙拉特斯成员监视的时候,你必须立kè

赶到我所在的现场】;到时候如果这个命令真的启动,你们只需yào

追踪塞恩,就能够把我救出来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够在莱伏因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前往他们的所在之地了。”

时间回到现在;韩斯辰一行人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战斗,此刻已经是折损了半数以上的人员;想要在接下来去对付莱伏因,余下的这几人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想不到法兰克福先生也会被敌人击败”由兹懊恼的踢着地上的砂石:“看来对方非常忌惮局长的能力,才会做出这种优先杀死的举动。”

“婉唯也死了”韩斯辰有点颓然的坐在地上喃喃道:“明明前几天还偷吃了我们的早饭”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四也叹了口气,坐到了韩斯辰身边:“战斗者,本来就必须抱有随时有可能死掉的觉悟;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活下来”

“谁说我们死了?”一声碎碎念一般的声音突然从韩斯辰等人身后传来,只见法兰克福此刻抱着婉唯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法兰克福此刻露出一种无奈的表情:“【明视修女】好重啊,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抱起来还是有点重的嘛真是够了,迪卡尔那家伙居然还敢把我传送到黑洞里去,要不是在那一瞬间迪卡尔害pà

我拥有空间穿越能力的话我也可能回不来了。嘛虽然能成功回来,但是一开始被迪卡尔吸收到黑洞里的那几位长枪兵和另一个圣徒,因为时间相隔太久的关系没办法救他们,真是的,早知dào

早点被迪卡尔传送过去就好了”

“局长!”由兹立kè

惊喜的跑了过去,韩斯辰也快步来到法兰克福身边,接过了已经昏迷的婉唯:“她没事吧?”

“这孩子只是受到空间传送的震动暂时失去意识而已,过不了一会儿就会醒的;放心吧。”法兰克福道:“话说我的能力还真是方便啊,又救了自己一回呢;看来回去以后应该去一趟拉斯维加斯什么的,可是身为主教去那种地方又不太好,真是的好纠结啊”

看着眼前不断嘀咕的红衣主教,韩斯辰还是选择了尽早离开,他回到李四身旁,把婉唯平放在了地面上,如释重负道:“这家伙要是真的死了的话,我还真不知dào

怎么跟她道歉呢,毕竟她刚刚在我体内的铁被强行剥离的时候也配合着由兹救了我一命啊。”

“这下,我们对付莱伏因的话,战斗力够了么?”李四坐在原地想了想,扭头问身旁的安特伍德:“两位红衣主教的话,我们的胜算应该非常大了吧?”

“不尽然”安特伍德摆摆手道:“莱伏因的能力太棘手了,我们想要击败那种级别的人;还是等待增援来了以后比较好”

“增援?”韩斯辰疑惑道:“我们还有增援要赶来么?”

“唔”韩斯辰的问题刚出口,只听见身下一阵迷糊的呓语;婉唯苏醒了。

韩斯辰连忙扶住了想要做起来的婉唯:“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

“斯辰”婉唯靠在韩斯辰的怀中,虚弱的喊着这位男子的名字。

“我在,别怕已经没事了。”韩斯辰笑笑道。

婉唯瞪大双眼泪汪汪的看着韩斯辰,咽了咽口水说道:“婉唯饿了”

就在此时,几辆纯白色的轿车飞快的向韩斯辰他们的所在地开了过来;安特伍德笑了笑:“这就是我们【圣地】的援军,援军到来,说明你的未婚妻也成功获救了呢。”

“未央得救了!”韩斯辰惊喜的看向了快速驶来的车队。

车队里,坐在最前面一辆车副驾驶上的女子,正是叶未央;她此刻,清楚的看见了:韩斯辰抱着婉唯的这个举动。

第四十九章 开战

第四十九章:开战

莱伏因其实本身就是一名受到神明眷恋的人类;身为一个【后天觉醒者】,那家伙凭借着其童年经lì

居然让自己觉醒了不输给五帝级别的魂侍,这种幸运就算是补偿他童年的不幸,相比起我们这些人来说,未免也现得神明太过慷慨和不公了。——安特伍德。

状况是这样的:未央坐在圣地的车内,看着韩斯辰怀里,抱着一名年轻漂亮的修女。

“我觉得,你有麻烦了”李四一脸黑线的看着身旁的韩斯辰坏笑道。

“啧你可要帮我解释啊”韩斯辰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看上去这家伙像是好几天连续便秘一样。

车队缓缓停到了韩斯辰一行人的身旁,韩斯辰赶紧把怀里的婉唯丢给李四抱着,兴冲冲的迎上前去,帮未央拉开了车门:“未央!”

“哟,”未央眉头一挑,盯着眼前的男子不怀好意的冷笑道:“几天不见,就学会勾搭洋妞了是吧?”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韩斯辰连忙准bèi

解释,却被未央伸出一支纤细的手指遮住了嘴巴;未央依旧微笑道:“别解释,你们韩家人能说会道的,我可不会相信。”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四在一旁抱着婉唯也帮着韩斯辰解释道:“未央你慢慢听我们说嘛。”

“哼,兄弟有难,你这李家老四当然是帮着兄弟一起骗我了。”未央双手叉腰扭头不屑道。

“不管怎么说”韩斯辰叹了口气,突然抱住了眼前的未央:“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未央,并没有反抗,她只是默默地靠在韩斯辰怀里;半晌,她才略微带着哭腔回答道:“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早就和别的女人跑了不是么?”

“你还信不过我么”韩斯辰摸了摸未央的脑袋:“我们已经帮你,打败了那些要挟你多年的人了。”

“那些人固然可恶;”未央依旧靠着韩斯辰的胸口:“但【那家伙】还在不是么?”

“只剩下那家伙了”韩斯辰喃喃道:“沙拉特斯的首领【莱伏因】。”

与此同时,圣维塔大教堂内,靠在十字架前方的莱伏因看着身旁表情略带惊讶的安杰拉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似乎我们的四大干部已经被敌人全灭了呢?”

“是是的。”安杰拉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一本老旧笔记:“您的预测没有错,被未央控zhì

的人是【塞恩】并且未央也被圣地派去的增援部队给救了。帕姆兄弟两个人当场死亡。”

“局势看上去,”莱伏因抚摸着手中的圣经:“似乎吾等【沙拉特斯】此刻是处于完全的劣势吧;真是伤脑筋呢。”

“您的计划”安杰拉笑了笑道:“从一开始不就是要把那几位高层当做【弃子】么?”

“没错;这一切其实都只是我们和【七十二柱】的交yì

罢了。”莱伏因笑道

【七十二柱】和【沙拉特斯】,在这场战斗开始前,曾经达成了一项【交yì

】。其内容是沙拉特斯贡献出自己所有高层干部的生命;以此来换取七十二柱与其的联盟,并得到七十二柱所有辖区的【毒品交yì

】网络。

三年前,沙拉特斯曾经和七十二柱之间爆fā

过一次领土之争;当时的沙拉特斯早就对七十二柱的领导辖区里的毒品市场窥探已久,奈何七十二柱一直不肯与沙拉特斯合zuò

,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之下,莱伏因决定和七十二柱展开全面战争。

本来,这两个【D5】级别的组织展开战争的话,必定会造成两败俱伤的严重后果。不过很幸运的,在两个组织开战后不久,【某个事件】的发生就干扰了【战争】的进行。这个事件就是【希尔菲诺克王储夺权】。

因为韩斯辰启动了【旱地计划】的关系,整个【公约】之中除了十二地支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组织能够干预到希尔菲诺克事件;而这种情况下,诸位急需靠山的王储就必须雇佣【D5】成员。而这种国家级别的雇佣关系,其巨大的经济利益绝不会少于【毒品交yì

网络】;所以那时候的沙拉特斯和七十二柱十分默契的同时撤走了自己的军队,他们必须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实力,以此来增加自己的组织在雇佣金额问题上的有利筹码。毕竟一个组织越强dà

,其雇佣金就会如同指数爆zhà

一样飙升。

迪卡尔,巴普和撒诺德兄弟二人;身为沙拉特斯的高层,在三年前的战争之中杀掉了七十二柱的多名爵士;这几个男人在七十二柱之中的形象,毫无疑问的就如同【世仇】一般的存zài

。所以,当【沙拉特斯】的首领莱伏因和【七十二柱】的首领巴伦达成合zuò

共识的那个时候,为了双方麾下的成员能够更好地合zuò

;莱伏因只能让自己手下的四位高层死去。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沙拉特斯】这个【经济联盟体系】的强dà

之处,就算高层死去了;但是沙拉特斯这个组织在整个捷克,依旧能依靠着毒品网络和自己强dà

的经济后盾控zhì

着所有【灰色实力】,只要从自己手下几十个附属组织中挑选出实力足够的人继任干部,沙拉特斯就永远不会被伤及元气。

这就是莱伏因的真面目,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名没有感情的,彻头彻尾的【商人】。

“四条命,换来七十二柱的联盟和中东地区的毒品交yì

网络,对我们沙拉特斯来说真是太划得来了。”沙拉特斯笑道,这种蔑视生命的笑容,让站在其不远处的安杰拉不寒而栗;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完全是一个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接下来,只要我扫清了门外那帮老鼠,”莱伏因带着笑容,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后,伴随着自己浓烈的魂压,一名死神缓缓提着自己的镰刀钻了出来。

“会是谁呢?”莱伏因的魂压开始缓缓泄露出一种常人难以适应的魂压,莱伏因舔了舔嘴唇:“我可是很清楚的,你们的魂压就在圣维塔教堂的门外;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们之中的这些人可是拥有不少强dà

的【魂侍】的,就让我来看一看,到底是你们的魂侍强,还是我的【死神沙拉特斯】强吧。”

莱伏因的魂侍,死神沙拉特斯;用当年与其交战过的【七十二柱】首领巴伦大公的话说,那就是【一种不适合人类使用的能力】;这个魂侍在拥有强dà

的近战能力和超越大多数魂侍的反应速度同时,还具有让物体【消失】的这种近乎于无dí

的能力。

按照常规来说,魂侍越强dà

,其近战能力就越弱;就连十二地支里的莫姑姑,她的魂侍能力虽然非常强dà

,但是这个魂侍并不存zài

【人形实体】,也就是说,莫姑姑的魂侍其实是毫无【近战能力】可言的,但是这个【特性】,却没有在【死神沙拉特斯】身上体现;这个拥有如此可怕能力的魂侍不但存zài

人形实体,而且还是一个极其强dà

的人形实体。

可以说在世界上众多魂侍拥有者当中,莱伏因所持有的死神沙拉特斯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强dà

到几近【无dí

】的魂侍。

与未央他们会合后的韩斯辰一行人此刻全部来到了圣维塔大教堂的门口;充实了人数的韩斯辰等人再次组成了另一种【迷你军队】的阵型:

这个阵型由五个部分组成;其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拥有【赎罪盾牌】职阶的五名圣徒;这些圣徒在加入圣地之前大多都是前【D5】成员,被收编之后,为了表现自己的忠诚才会去担任这一职阶,他们在战场当中往往充当了敢死队的角色,但就是这些人,在圣地的许多著名战役之中扮演了相当重yào

的角色。

第二部分是由兹和法兰克福;他们收到三名长枪兵的保护,并且他们同样担任着保护第一部分队伍的职责,这样的队形主要目的就是把最前方【赎罪盾牌】们的伤亡尽量的往下降。

第三部分就是以,李四,【受难修女】米娅和未央组成的【AOE】小组(AOE:Areaofeffect【范围性应用技能】)这个小组的职责就是针对敌人进行大面积范围攻击,以此来提升整个队伍中其他小组的机动性。

第四部分是由韩斯辰和安特伍德两人组成的,这两个人的作用,就是专门看准时间去给莱伏因【最后一击】;并且在同时,他们两人还肩负着保护医疗小组的职责。

而最后,则是婉唯和四名【复兴修女】组成的医疗小组。这个小组也处在整个队伍里最安全的位置。

随着安特伍德的命令,圣维塔教堂的大门,被队伍最前面的五名【赎罪盾牌】用冲锋枪打成了马蜂窝。

莱伏因看着不远处满目疮痍的大门外隐约透进来的月光,不禁笑了起来:

“上帝和死神的战斗,千禧年以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了呢!”

第五十章 死神[十一]

魂侍:死神沙拉特斯;持有者:莱伏因。

【物理攻击力】S【能力效果】SSS【抗击打能力】S【灵活度】S【射程距离】D【潜力值】B。

综合评价:SS.

子弹组成的雨林,破门而入;这些飞快的物体在打向莱伏因的时候,不断发出一种金属独有的,清脆的响声;这中响声来源于【圣地】所属【军工局】专门为其【敢死队】打造的一种子弹;这种子弹的弹头中间,有一个镂空的小洞;这个洞在与风接触的时候会因为空气流动的作用而发出一种高分贝噪音;圣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战场中让【敢死队】尽量的发出更大的响声,以此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从而达到保护自己大部队的作用。其实无论圣地也好,沙拉特斯也罢;任何组织,都不是绝对的【正义】,也并非绝对的【邪恶】;只是这本就难以区分的正邪,却都是被那战争胜利后的【独裁者】所书写的,仅此而已。

五个人,五把冲锋枪,这个阵容的火力无疑是非常凶猛的;只用了不到十秒钟,上百发子弹就已经打进了圣维塔大教堂之内,这些子弹呼啸着,直逼莱伏因而去。

莱伏因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金属色】和门外隐约通过残缺的教堂大门透进来的火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面对着子弹说道:

“消失吧。”

瞬间,刚刚还震耳欲聋的教堂内外,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医院的育婴室一般;整个空间,完全的,寂寥下来了。

这种寂寥,首先是因为那上百颗发出噪音的子弹突然消失,其次,是因为教堂外面,那五名敢死队员手中冲锋枪的消失所造成的。这种突兀的感觉,让韩斯辰一行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整个陷入寂静的队伍,此刻异常压抑。

“看来莱伏因发动了能力啊”法兰克福喃喃道:“消除子弹的话,连带着发射子弹的冲锋枪都会一块消除掉么”

“不过好在门已经破坏了,准bèi

冲进去;”安特伍德说道。

整个队伍,缓缓来到了门边,为首五名【赎罪盾牌】的敢死队成员此刻无一例外的从腰间拿出了一根铁质长棍。韩斯辰注意到这些铁棍的顶端无一例外的都镶嵌着一块黑色金属,虽然单看上去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但韩斯辰清晰的从这些黑色金属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上面的气息:【魂压】。

“这是,圣地的【军工局】力作。”仿佛是看透了韩斯辰的心思一样;站在不远处的法兰克福笑了笑道:“你们知dào

七律巫师使用的【储法戒】么?”

“知dào

一点儿,”一旁的李四点点头:“那东西应该是巫师们为了避免近战而发明出来的一种随时可以使用魔法的物品吧?”

“没错,”法兰克福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魔法,说白了其实就是对【魂】的一种变异运用;而储法戒说白了,也就是储存了变异的【魂】而已;原理非常简单。”

“难道说”韩斯辰盯着那几名敢死队员棍子上的黑色金属:“你的意思是那些金属之中,储存了某种魔法么?”

“说对了一半;”法兰克福笑笑:“你要知dào

,在我们【圣地】的眼中,虽然七律巫师和我们同为【C6】成员,但是在我们看来,那些穿着魔法袍带着礼帽的家伙依旧是【异端】;所以圣地明文规定;职阶里含有【巫师】字眼的人类,是绝对不能加入圣地的;别说储法戒了,就连法杖和施法材料,在圣地都是绝对的违禁物品。”

韩斯辰疑惑:“那么”

“他们手里的黑色金属,叫做【魂压集成】。”法兰克福指着黑色金属说道:“和储法戒不同,魂压集成不能储存【变异】的魂(即魔法);但它们可以储存高度压缩的【正常魂压】,当这些高度压缩的魂压瞬间释fàng

的时候,就会产生出某种【现象】。”

韩斯辰和李四瞬间明白过来:“爆zhà

!”

PONG!一声巨响,敢死队手里的长棍,顶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圣维塔教堂正门前段的黑色金属剧烈的炸响,这种爆zhà

,看不见一丝火花,这纯粹是:高浓度【魂】在一瞬间释fàng

所带来的【冲击】。

整个大门应声而倒,韩斯辰一行人眼前,终于出现了【某个人影】

“你不是莱伏因。”最先认出这个人影的人是未央:“你是他身旁的高级参谋【安杰拉】。”

“莱伏因本人在什么地方,我们刚刚已经感受到他的魂压和能力了。”由兹也喊道。

“如果你们能击败我的话,莱伏因自然会亲自与你们较量;但是”安杰拉笑着,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托着下巴道:“如果你们连我的身体都无法接触到的话,还谈什么莱伏因呢?”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队伍前方,一名敢死队员突然掏出了自己的铁棍对准了安杰拉,铁棍前段的【魂压集成】此刻再一次冒出了光芒:“被轰飞吧!”

一道气浪,迅速的从这块黑色金属之中爆fā

出来,并且准确无误的打向了不远处的安杰拉。

“虽然这道气浪应该无法打到你,不过足以展现出你的魂侍了!”敢死队员道。

“魂侍?”安杰拉微微扭头,诡异的笑了笑:“你们有资格,让我使用出自己的魂侍么?”

安杰拉的手套,滑落了;众人清楚的看见,眼前这位女子的双手手指上,戴满了形态各异的【戒指】。

“尾指的,佚名次级蒸腾术。”

安杰拉的左手尾指上,那个半透明戒指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在敢死队员手里的黑色金属引发的【魂压气浪】打中安杰拉身体的瞬间,一股黑色的烈焰瞬间弥漫在了这位女子面前。

“这是,能够蒸发【魂压】的魔法。”黑色的火焰之后,缓缓传出了安杰拉优美的声音:“储法戒的制作流程,可是比你们手里的【魂压集成】要困难百倍的,你们不会觉得单凭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想打败我,打败莱伏因么?”

“当然不是。”未央突然说道,她身旁的米娅和李四,瞬间感觉到了空气之中,袭来了一阵让人不舒服的【寒意】。

“魂侍,缚寒!”未央的身体此刻变成了洁白的雪色;她的双手指向了安杰拉,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利用了我长达十四年的主谋,就是你和莱伏因!”

几道冰刺瞬间从未央手里打向了安杰拉,这些冰刺的速度极快,几乎已经等同于了子弹的速度;以【魂侍】来比较的话,这种速度的攻击,可以说是【指向性攻击】之中最快的能力之一了。

“这个速度的攻击,你是根本来不及使用储法戒的!”未央笑道。

【啪擦】!一种冰块碎裂的声音,突然从安杰拉身体前方传了回来;众人此刻,透过碎裂在空中的冰刺看到了,安杰拉的跟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屏障。

“延时魔法”安特伍德惊讶道:“看来,我们面对的这名巫师,竟然是一位【天才】么”

此刻,身处屏障之后安杰拉,从容的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两样东西。

“【被焚烧过的十字架】和【琥珀结晶】。”安杰拉一手持着一样物品,开始缓缓地,怪异的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并且伴随着这一系列动作,一种诡魅的,附带着巨大魂压的话语,钻入了众人的耳朵。

【它死于,干柴烈火的焚烧】

“所有人!”法兰克福首先反应了过来:“攻击!”

【它无力,阻挡世间信众哀悼】

众人此刻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名巫师,此刻正打算【咏唱】魔法。

巫师在实战之中,几乎是没有任何机会咏唱魔法的,因为对【灰色实力】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们都明白,【储法戒】也好,【延时法术】也好;这些能力所放出的魔法都不会太强,因为魔法本身就是经过【魂】的变异而来,越强dà

,越不稳定的变异力量就会越强;而储法戒和延时魔法所使用的,恰恰只能是那些比较稳定,强度较小的魔法。

韩斯辰,李四几乎是在同时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法兰克福也召唤出了自己的巨剑,用力的投掷了出去,而队伍前方的敢死队员们更不用说,他们立kè

用手中的长棍对准这名女巫,发射出了一个又一个【魂压气浪】。

【纷纷扰扰】

【纷纷扰扰】

【谁又在寒夜见识过它的咆哮】

爆zhà

声,短时间内掩盖了安杰拉的魔法咏唱的声音,但是众人还是意识到了,刚刚的攻击,并没有奏效;或者说并没有完全奏效。

安杰拉面前的魔法屏障,虽然没有被破坏,但是却出现了裂痕。

“攻击有效果!”法兰克福喊道:“不要停,继xù

攻击,一定要阻止她施法!”

【我在祈祷】

轰隆!

【我在祈祷】

轰隆!

【奈何它却没有理睬我分毫】

爆zhà

声,枪械声,呐喊声和【咏唱声】;这四种高分贝音节,在这战场之上不断地盘旋着;这是一种,无比惨烈而恢弘的【战斗美学】。

大约过了三十秒,圣地和韩斯辰等人手里的子弹全部消耗殆尽,而未央的冰刺也全部发出,短时间内无法再造;他们这几十秒的攻击声音实在太过剧烈,以至于没有人确定,眼前的烟雾之中;那位巫师是否已经被他们击败。

就在这时,烟雾里传来了一声,绝望的语调:

【咏唱,完毕。】

【冥王哈迪斯,高级虚无之空。】

第五十一章 死神[十二]

第五十一章:死神[十二]

千万不要在没有准bèi

的情况下与一名巫师战斗,因为他们那群人,根本就不是依靠我们平时的【常识】和【随机应变】能力所能够理解和应对的;一名强dà

的巫师,他绝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战斗预演】能力。——陈酉凄。

【巫师】这个名词,最开始所代表的其实并不是那些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的总称;这个词语其实只是那些【魔法使用者】之中最为广泛的一种【职阶】。而巫师的职阶种类,可以说花样繁多;每一名【魔法使用者】,都会根据自己所钻研的魔法流派来定义自己的职阶;其中最为知名的三种职阶分别是专司战斗的【战斗巫师】,研究和开发新型魔法的【预言巫师】,还有擅长锻造魔法物品以及稀有法杖的【炼金巫师】。这三大类型的职阶毫无疑问是支撑起整个【七律】的基石。

但是,相对于【C6】之一的【七律】来说,【D5】之中的某个组织,在囊括了巫师界的所有极恶之名的同时;却享有和【七律】完全相同的国际地位;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冥巫】

时间回到一九九八年;南美洲,巴西首都里约热内卢。

一名重伤的年轻女子此刻跪坐在里约基督像跟前,她的身体几乎全都是细小的伤痕,虽然不足以致命;但不难看出这名年轻女子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站在这名女子不远处的,是一位身着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从这名男子随意但整洁的装束来看,我们很难想象这名男子刚刚和那位跪坐在地上的姑娘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次激烈的战斗。

“为什么”女子缓缓抬起头,她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这位姑娘此刻虚弱的,略带恐惧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的魔法完全无法触碰到你?”

“对啊为什么呢”男子扭过头看着受伤的姑娘;悠悠的,缓慢的呓语道:“我从未想过要躲避你的魔法,我也从未见识过像你这样如此强dà

的法师;你的判断,你的冷静和睿智,毫无疑问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强悍的巫师才拥有的。”男子叹了口气:“只可惜,你选错了对手。”

“你到底是谁”女子用手肘顶着地面,无力地支撑着自己娇小的身体:“普通人的魂侍根本不会达到你这种近似诡异的强dà

你是什么【外物】?”

“我什么外物都不是啊”男子笑了笑,缓缓走向了年轻的女孩;他跪在了女孩面前,伸出双手温柔的抱起了她:

“我的魂侍,叫做死神沙拉特斯。”

“你就是那个捷克共和国【沙拉特斯】的首领么”女孩此刻终于明白她所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难怪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都称呼你为【拥有生命的外物】。”

“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赞誉,实在是我毕生的荣耀;”莱伏因笑了笑,说罢,他的双手环抱住怀中虚弱的女子:“我也知dào

,虽然你一直没有标明身份,但其实你是隶属于【D5】之一的【冥巫】麾下巫师吧。”

“是的”女子没有力qì

反抗莱伏因的拥bào

,她喃喃道:“我是【冥巫】麾下【消隐流派】的首席巫师:安杰拉;我的职阶是【魔导士】。”

“消隐流派么”莱伏因笑了笑,他抱着安杰拉的双手突然爆fā

出一片黑色的魂压;这些魂压尽数打入了安杰拉的体内;伴随着魂压的入侵,安杰拉身体上所有的伤口,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莱伏因看着怀里惊愕的安杰拉笑道:“或许,我不该杀掉你;因为我们两个的能力,实在是非常的有缘分呢。”

那一年,【冥巫】少了一位【首席巫师】,而【沙拉特斯】,则多了一名总参谋长。不久之后,这个组织就被正式纳入了世界上最危险的【灰色势力】联盟之一:【D5】

时间回到了现在,安杰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烟雾之中,众人只见到,这位女子的双手此刻正以一种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状态】。而在安杰拉双手之中,焦黑的十字架和那块琥珀此刻正缓缓地消解为灰烬。

【咏唱,完毕。】

“全员!散开!”法兰克福顿时吼道。

【冥王哈迪斯,高级虚无之空。】

安杰拉诡异的语调,此刻在这硕大的教堂之中,对于韩斯辰一行人来说,毫无疑问的,是一种【死亡宣判】。

众人在听到法兰克福的散开指令开始,到所有人反应过来,再到他们将这个信息付之于行动。大约耗费了1.5秒左右;就是这几乎等于一瞬间的1.5秒;安杰拉的魔法启动了。

数颗黑色的能量球,毫无征兆的,在韩斯辰一行人当中爆fā

出来。而首当其冲被这个魔法攻击到的人,就是因为发动了【缚寒】而暂时无法移动自己身体的【未央】。

“这些黑球,叫做【虚空】。冥王哈迪斯的魔法,其作用大多是针对空间内【生命体】的消除。”看着身体陷入了黑色球体的未央,安杰拉微笑道:“无论你身体的哪个部位触碰到了【虚空】的话,那么你那个身体部位就会在虚空消失的瞬间【完全消解】。”说罢,安杰拉双手一合,这数颗黑色球体,在同一时间内,带走了三个人的身体。其中包括了两位敢死队员的躯干,和未央的上半身。

血液,瞬间从这三具残缺的尸体创口处喷涌而出;这些鲜红色的液体,瞬间在这原本空旷的教堂之中欢快的跳跃了起来,众人此刻,无一例外的被眼前血雾的喷发震惊了;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安杰拉的魔法,并没有华丽的法阵,也没有伴随着绚烂的火焰或落雷;她的魔法,仅仅只是把【虚无】,毫无征兆的直接盛开在了自己的阵地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杰拉的魔法会比莱伏因的【魂侍】更加恐怖,因为安杰拉所带给众人的【虚无】,是伴随着无尽的血腥的。

“看着同伴残缺的尸体,你们果然会动摇呢;这种强烈而伟大的羁绊,不正是你们【C6】最为致命的弱点么?”安杰拉笑了笑,她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对准众人;这位巫师双手拇指上的铁质戒指瞬间洒出了两道细长的光芒。

【潘多拉,中级杀戮长箭。】

众人还沉浸在在刚刚那诡异的【黑色圆球】所带来的杀戮恐惧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安杰拉的双手,此刻出现了两把又深蓝**法文字,所组成的长弓。这两把长弓之上,搭载着四支同样颜色的魔法箭矢;此刻,这四支箭矢,飞一般的脱离了安杰拉的拇指,迅速的窜向了韩斯辰一行人。

【潘多拉中级杀戮长箭】,我们抛开它的法术效果暂且不论;单单看其直接杀伤威力。魔法弓臂长1.6m。魔法弦拉力1500kg。弓臂弯曲应力994MPa。魔法箭矢质量210g。弓臂蓄能942J。

这一系列指标,足够让其魔法箭矢的箭初速度轻松达到100m/s以上。这也就表明了,安杰拉所射出的魔法箭矢,想要击中距离她最近的那名敢死队成员的话,所用的时间,仅仅只需yào

十分之一秒而已。

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对于韩魏辰,莫姑姑或者莱伏因这种等级的人来说,想要躲开箭矢的攻击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对于那几位敢死队员们来说,这种速度,已经是完全致命的速度了。

但就算如此,四支箭矢,最多只能杀死韩斯辰一行人中的四位而已;要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伤亡对于韩斯辰等人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就在第一支箭矢击穿距离安杰拉最近的那位敢死队成员身体的时候,众人才意识到:这些箭矢要真的只能杀死一个人的话,那就不叫【魔法】了。

潘多拉中级杀戮长箭,能够在击中第一位敌人的瞬间,以目标身体为媒介,在其后方最近的同伴身上爆fā

出一颗【虚空】。意思就是,如果韩斯辰站在李四身后,而李四被魔法箭矢射中身体任何部位的话,就算他侥幸躲开了致命伤,魔法箭矢的效果也会在李四被射中的瞬间在韩斯辰的身体里形成一颗【虚空】。这是一种在魔法中被称之为【连带杀戮关系】的法术,因为其很容易误伤无辜的人,所以这个魔法早在数百年前就被分离出了【七律魔法原典】而被归类为【外典魔法】。在七律巫师之中,这个魔法是决不允许被染指的【禁忌】。

此刻,安杰拉本应该微笑;但她的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因为就在四支箭矢击中敌人的一瞬间,某种【气息】改变了。

“缚寒,冰凌决空。”伴随着本应该被虚空夺取上半身的未央的话语;安杰拉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其冷无比,寒冰,不知何时已经将自己完全的包围了起来,而未央,此刻正漂浮在寒冰牢笼之上。

“你刚刚杀死的不是我,”未央冷冷的看着安杰拉说道:“只是韩斯辰的【黑耀】所复制的假象罢了。”

一语落闭,寒冰牢笼内的安杰拉,被三支冰制长矛,刺穿了喉咙。

第五十二章 死神[十三]

魂侍:缚寒;持有者:叶未央。

【物理攻击力】B【能力效果】A【抗击打能力】C【灵活度】D【射程距离】A【潜力值】SSS。

综合评价:A.

安杰拉呆呆的感受着喉咙处传来的,灼烧一般的疼痛;她此刻才反应了过来,就在刚刚自己咏唱魔法的那段时间内,韩斯辰用自己的魂侍【黑耀】复制了未央的身体。并且未央的本体也趁着自己身处烟雾之中而得以隐藏起来。不得不说韩斯辰的魂侍虽然不强,但是它的灵活度却异常的高;这一点,在刚刚自己射出的四支箭矢身上可以得到证实;在那种箭矢的速度下,韩斯辰的魂侍瞬间接触到并完美的复制了这四支箭矢,从而导致了它们的【效果消失】,这也就是安杰拉在这些箭矢击中敢死队成员后所突然察觉到异样的原因;而此刻,箭矢效果本应该造成的连带伤害也没有体现出来,这正是韩斯辰的魂侍【黑耀】所具备的独有的能力效果。

“原来是这样”安杰拉沙哑的,从泛出白光的喉咙里蹦出了这几个字。与此同时,身处其上的未央突然警觉起来;此刻本应该垂死的安杰拉,不知为什么体内的魂压依旧十分浑厚,这种魂压的活跃与浓烈,完全不是一名喉咙被刺穿的将死之人可以散发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安杰拉在众人不知dào

的某个时间点,释fàng

了一个能够保命的【延时魔法】。

果不其然,未央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类似海啸的声音,这种声音伴随着安杰拉的魂压逐渐扩大;而此刻那位被未央刺穿喉咙,被束缚在冰牢之中的安杰拉,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那三根沾着零星鲜血的长矛而已。

“这是什么魔法”未央立kè

解除了自己的魂侍退了回去,她疑惑地看着空中出现的诡异木门;这个木门之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毫发无伤的安杰拉。

“这个魂压的感觉”安特伍德喃喃道:“根本不是魔法,这是安杰拉的【魂侍】。”

“没错,”安杰拉点点头笑道:“我的魂侍,叫做【万象木门】。其能力是通过我自身的意志来自由的在任意两个地方开启;我能够借此来进行空间跳跃。”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你突然愈合的伤口;”未央道:“刚刚我亲眼看到了三根长矛刺穿了你的喉咙,这些长矛现在都还残留着你的鲜血,那不可能是伪造出来的。”

“你说我的喉咙么,”安杰拉微笑道:“虽然因为【戒律】的关系,世上存有的全部魔法之中没有一种魔法能够治疗伤势。不过某种东西却很好的弥补了魔法的这个弱点。”

“言灵”李四突然说道。

“没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杰拉微笑道。

“你的言灵,恐怕是对【死亡目标】的【身体交换】吧?”李四试着倒在地上的一名女性敢死队员说道:“她的喉咙,在你消失的那个瞬间突然缺失了;你刚刚用魔法箭矢击中她之前,其实就已经算到了现在的这个局面;所以你才需yào

一个【备用】的身体来治疗自己。”

“分析能力不错呢。”安杰拉诡异的笑道:“不过,你这种超乎常人的分析能力,又能帮zhù

你继xù

活多久呢?”安杰拉再次伸出手,她的右手食指上的金色戒指此刻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种诡异的魂压瞬间从戒指里爆fā

了出来。

“小心,她又要攻击了!”李四喊道,伴随着李四的警告,所有人都做出了防御状态;经过了刚才的战斗,大家都对眼前这位女子的魔法造诣给震慑住了;他们此刻无比清楚,和巫师战斗,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不留全尸的死亡】。

【食指的,中级杰兰特涡流之盾】。

瞬间,数十个淡金色的六角形魔法块面,如同龟甲一般覆盖在了安杰拉的身体周遭;这是一种相当实用的防御魔法,每个六角形块面虽然能够承shòu的伤害不是很强,但却都可以和其他位置的六角形【替换】;也就是说,整个魔法盾是不可能仅仅瞄准一点攻击就能打爆的;要破坏这个盾,就必须将其所有的【组成部分】也就是所有的六角形,全部击破之后,才能攻击到安杰拉。

“看来她要准bèi

第二个【咏唱】法术了,”李四的脸上滑落一滴冷汗。

“这次决不会让你完成咏唱的;”韩斯辰的身后,黑耀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向安杰拉走去。

“你们真以为,”安杰拉笑了笑:“我的咏唱需yào

很长时间么?”

众人一愣,随机他们意识到;安杰拉的右手中指上的黑色戒指此刻伴随着魂压的外泄启动了。

【中指的,佚名,次级魔法材料召唤:秽语妖魔。】

一只丑陋无比的,不断抖动着身后翅膀的小型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安杰拉身后;这只怪物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和耳朵;但它那只有寥寥几颗牙齿的嘴,却奇大无比,大到足以遮蔽这个怪物的整个脸庞。

“这东西,是我的【咏唱向导】;只要有它在,我就能够把咏唱魔法的时间减少一半以上。”安杰拉一边微笑的解释着,一边从身后拿出了另外的施法材料。

“【鳄鱼的臼齿】和【精灵的毛发】。”在韩斯辰一行人惊讶的眼光之中,安杰拉和她身旁的怪物,同时开口咏唱起来。

【染指我口中漆黑的洪荒】

“一边疏散一边射击!”法兰克福道。

“别得yì

忘形啊你这家伙”未央咬咬牙,看着安杰拉道。

“攻击安杰拉身旁的【咏唱精灵】!”安特伍德也吼道。

【轻抚我脊梁羽毛的锋芒】

“为什么”李四疑惑道:“为什么安杰拉不用自己的魂侍,把自己传送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再进行【咏唱】?”

【眼前弥漫着致命的芳香】

“与其关系这个问题,”未央扭头道:“安杰拉的这个咏唱魔法谁有过了解?”

【行走在死尸遍地的长廊】

“这个魔法按照强度来说应该是【高级魔法】;”受难修女米娅分析道:“就算是天才巫师,要熟练的掌握一个【高级魔法】也需yào

至少三年的时间;而她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已经是第二次使用【高级魔法】了,如果这两个魔法只是和我们战斗的开始;那么她应该还有更多强dà

的魔法没有使用。这只能说明我们眼前的这位巫师的年龄,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年轻。”

【我奢望我奢望】

【我肮脏我肮脏】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看着聚集在安杰拉手中的魂压越来越多,由兹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自动步枪,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叹道。

【不曾空想谁的遥望】

【不曾感受谁的迷茫】

“这个时候,我的能力还真就派上用场了呢。”安特伍德微笑着,突然冲向了还在施法的安杰拉。

【我让他彷徨】

【我让他恐慌】

“魂侍,心锁心音!”安特伍德飞快的伸出手,按住了安杰拉头部的六角形护甲。

【只待这一瞬赐予敌人的绝望!】安杰拉突然冷笑起来,她抬头看着按住自己头颅却因为护甲的关系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的安特伍德;缓缓开口道:

【咏唱,完成。】

【冥王哈迪斯,高级深恶巨魔!】

瞬间,伴随着一股遮天蔽日的魂压,一只硕大的,能够直接充斥整个教堂的怪物突然出现在了安杰拉身后;这只诡异的怪物通体赤红,形似大象;它那肥硕的面部,生长着六对共十二只如同苍蝇一般的绿色复眼。它的四肢生长着如同老虎一般尖利的爪子,不难看出其完全是为了撕裂敌人而存zài

的武器,最让人为之惊讶的,是这只怪物的背后;它的脊梁骨异常庞大,骨头顶端甚至都能从其皮肉突出;而就是他背上的这几个突出点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漂浮着某种让人为之胆寒的球体【虚空】。

“快点退回来!安特伍德!”米娅在众位震惊的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她大神喊道:“别冒险!”

“心锁心音;解锁。”安特伍德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上方巨大的魂压一样,他的手中突然冒出了一把由魂压构成的巨大锁链,这个锁链透过了安杰拉的防护盾,直接钻进了她的脑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安杰拉冷冷的看着自己上方的安特伍德,突然伸出了左手无名指吼道:“无名指的,冥王哈迪斯中级死灵火球术!”

顷刻间,安杰拉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颗火焰形状的戒指突然爆fā

出了一阵极端灼热的魂压,这份魂压所带来的【具象】,则是一团漆黑的,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大火球。

此刻,这枚火球准确无误的,击打在了与其近在咫尺的安特伍德身体之上;只见安特伍德吼叫着,被这枚火球直接击飞出了好几米的距离,直到其重重的撞在了教堂门边的大理石墙壁上,才摔在了地面上,而伴随火球的缓缓消散,韩斯辰等人无一例外的,问到了空气之中的那股刺鼻的【焦臭】味。

“接下来,深恶巨魔;”安杰拉微笑地看着韩斯辰等人:“我以冥王哈迪斯之名,命令你,一个不漏的,弄死他们。”

第五十三章 死神[十四]

第五十三章死神[十四]

魂侍:万象木门;持有者:安杰拉。

【物理攻击力】D【能力效果】C【抗击打能力】D【灵活度】D【射程距离】A【潜力值】A。

综合评价:C.

关于【巫师】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某些史前文明的【迷信】活动;在这些活动上面担任的【祭祀】职位的那些人们,就是如今【巫师】的前身;这些人们虽然并不擅长直接战斗,不过因为他们长年累月热衷于开发【人类未知范畴】的事物,而在很长一段岁月之中被视作【异端】;这些异端被当时真zhèng

在【玄学领域】握有实权的【圣地】和【教会】追捕,并且还出现了【猎巫运动】这一惨绝人寰的历史。在这个极其恶劣的时代大背景下,原本只是单纯的为了追求【知识】的巫师们,为了自保,开始了对于【战斗】的探究;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因为【魔法】,本身就是【死亡】的近义词。——七律巫师,杜鲁门。

“我曾经,被视作【怪物】;”安杰拉悲伤的看着不断逼近对方的【深恶巨魔】;她不紧不慢的再次,从自己的后腰掏出了魔法祭品。

“散开,牵制施法者!”法兰克福吼道。众人当然不会遗漏了这道命令,他们一面恐惧的避开不断逼近的【深恶巨魔】,一面寻找着安全的落脚点伺机反攻;这个做法是大胆而有效的,毕竟刚刚法兰克福的命令是一种在情急之下不得已下达的非常【模糊】的指令;所有人散开之后的下一步活动,都必须依照自己的独立判断才行;所以在指挥一支上千人的军队之时,这种模糊的命令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不过刚刚那个瞬间,法兰克福之所以敢于下达这种指令,是因为他完全的信任自己这支队伍所有成员的【个人实力】。

“忘了告sù

你们,深恶巨魔背上的【虚空】,可不是装饰哦。”安杰拉微笑道。

伴随着安杰拉的警告,深恶巨魔背部的四个【虚空】,突然消失了。转而出现在了众人撤tuì

的路径之上。

“小心!”法兰克福刚喊出这句话,就已经有两名敢死队员和一名长枪兵因为躲闪不及撞到了虚空球之上,在他们身体刚刚撞上虚空的一瞬间;这些虚空突然膨胀了起来,将这几名战斗员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并且这些虚空,在一瞬间又立kè

飞回了深恶巨魔的背部。这是,一瞬间的【魔法恒动】。

【魔法恒动】这个概念,对于巫师来说,是一种非常强dà

的运用技能。简单的解释它的话,【魔法恒动】就是一种【规定好的魔法释fàng

轨迹】;深恶巨魔背部的虚空,有一种【自动追踪】目标的能力;要拆分开来,虚空的这一系列动作之中其实包含了安杰拉早已下达的四个【延时魔法】。

其一,【虚空召唤】;这个魔法在刚刚安杰拉首次咏唱的时候就已经释fàng

了,而这次释fàng

出来的虚空,则是安杰拉早在战斗之前一天以上就已经预先咏唱完毕的。其二,【巴巴多拉中级闪动结界。】这个魔法的目的是为了将虚空牢牢地定格在深恶巨魔的背部而释fàng

的;不过既然是【闪动结界】;其最大作用就并不是【定格虚空】,而是在需yào

虚空攻击敌人的时候瞬间解除结界,并且在虚空回归位置的时候再次开启结界。其三,【妮菲亚次级扩容术。】这个魔法的效果是在虚空击中敌人之后启动的【法术巨大化】能力;当虚空捕捉到敌人身体的一瞬间,为了让敌人完全受到虚空的伤害,安杰拉特地用这个增益魔法将虚空的杀伤力尽可能的放大;从刚才的战斗来看,显然这个能力达到了安杰拉的预期效果。最后,把这一切贯通起来的则是【佚名,次级傀儡操纵术。】虽然这个法术的效果只能简单的规定目标的移动轨迹,不过对于只要接触到敌人就能造成伤害的【虚空】来说,这个法术已经完全足够了

“你们应该知dào

的吧,我们巫师存zài

着【每日施法限制】;”安杰拉微笑道;“我可以告sù

你们,我的每日施法限制为【十二个法术】;你们现在能够估算出来,我今天还能释fàng

多少魔法么?”

众人一边提防着深恶巨魔的横冲直撞,一边恐惧着随时可能袭来的虚空;几乎没有人,能够对安杰拉的挑衅做出任何反应,除了一个人之外。

“虚空,恶魔召唤,控zhì

你召唤物身上虚空的魔法,让虚空扩大的魔法,操纵空虚攻击我们的魔法。”李四一边四处躲避一边伸出了五根手指对安杰拉笑道:“你已经用了五个魔法,很快,你今天的施法限制就会达到一半了。”

安杰拉,震惊了。她此刻终于意识到,眼前这群看似处于完全劣势下的敌人之中,有一个自己不得不优先处决的【关键点】;那就是李四。虽然刚刚李四的分析并没有完全正确,安杰拉今天使用的魔法其实并不是【五个】而是【六个】;李四唯一没有算进去的魔法,其实就是安杰拉为了让虚空在正确时间出现而早已释fàng

的【佚名,法术延时效果。】此刻,安杰拉身为一名巫师的战斗极限,已经过半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明明拥有一种对于法师来说非常方便的【魂侍】而不好好利用。”李四继xù

分析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咏唱时间】的这段空档;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利用魂侍把自己传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去咏唱魔法。”

“仔细看了一下,你身体上方的传送门,此刻依旧开着呢,并且你也没有对此善加利用。”李四抬头看了看依旧漂浮在半空中的木门:“结论就是:你的魂侍,其实是没有办法凭借自我意识来【关闭】的吧?”

安杰拉的魂侍【万象木门】,虽然能够依据自己的意识在任意两个地方建立起传送门;但想要让它消失,就必须达成某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以门口为中心,方圆二十米之内,会形成一个【传送门感应区域】,在这个区域的人们,都必须使用过这个传送门,或者离开传送门的感应区域;这个传送门才会消失。而对于和自己距离始终保持在十多米距离的韩斯辰等人来说,安杰拉的这个能力可以说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都是不会消失的。

“原来如此;非常漂亮的分析,我现在完全确定了。你就是,我最需yào

处决的家伙。”安杰拉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名女子脸上的【狰狞】和随之散发出的强dà

【魂压】。

“就让你们看看,一名【魔导士】的战斗方法吧。”安杰拉单薄而柔软的嘴唇之中,此刻流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为之无比恐惧的感觉。安杰拉的双手,此刻开始缓缓挪动了起来,她的对面,四散开来的众人之中,某位女子,此刻清楚的意识到了安杰拉手中握着的那两个【小瓶子】所代表的危险性。

【高等巨龙的脊髓】和【千年星精灵的眼泪】安杰拉诡异的说道,众人此刻清晰地看到了,安杰拉的口中,泛出了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

【“吼!!!!!!!!!!!!!!!!!!!!!!!!!!!”】

安杰拉,此刻发出了一种,与自己美丽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巨兽一般的吼叫声。

“这是”米娅呆呆的看着安杰拉,突然惊讶道:“这个魔法吟唱,是【巨龙语】啊!”

“什么”法兰克福喊道:“你是说这个家伙,一个人类,居然能够使用【巨龙】的魔法吗?”

“不会有错的”米娅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个魔法我曾经见过这是几年前我和【七十二柱】最强公爵之一的【赤龙】瓦沙克对战时他所使用过的魔法!只要被安杰拉涌出这个魔法的话,我们整个队伍会瞬间全灭的!”

“有这么夸张么”韩斯辰有点难以置信。

“那一次对决,整个【圣地】,折损了【四位】局长,而侥幸存活下来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魔法所带来的法术效果”米娅心有余悸道:“这个魔法能够召唤【流星】。”

“什”众人无一例外的,对这种远远超出【常识】的效果感到万分难以置信;这种级别的魔法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范畴,要更加确切的定位这个效果的话,众人此刻只能想到一个词汇,那就是【神迹】。

【“吼!!!!!!!!!!!!!!!!!!!!!!!!!!!!!!!!!!!!!!!!!!!”】

安杰拉的魔法咏唱还在继xù

,而韩斯辰一行人,虽然提前了解了这个魔法的效果,却也因此而更加乱作一团。

“这就是,我预期的效果。”安杰拉一边咏唱着复杂的巨龙语,心中一边想着:“我早就知dào

了,【受难修女】米娅曾经见识过这个魔法;在你们本就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我施展出这个魔法的话;你们本就动摇的军心,一定会完全崩溃的!”

“法兰克福,你的魂侍用不上吗?”米娅对身后不远处的法兰克福吼道。

“没办法真是难以置信那个女人的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恐惧】!”法兰克福咬牙道。

“安杰拉该死的家伙难道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未央被到处肆虐的深恶巨魔一抓击中,直接飞出了好几米撞在了墙上,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喃喃道:“我们就这么等着,被流星砸死么”

没有人回答她;此刻,整个战场上,只充斥着安杰拉诡异的咆哮声。

【“吼!!!!!!!!!!!!!!!!!!!!!!!!!!!!!!!!!!!!!!!!!!!!!!!!!!”】

第五十四章 死神[十五]

第五十四章:死神[十五]

要让我们选出【C6】之中最强的组织,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包括了十二地支在内,【公约】的这六个决策层都具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长处;这些组织无一例外的,在某一领域之中,已经达到了【世界第一】的水准。但是,要评出【D5】之中最强的组织,却非常简单,只要对【灰色实力】这个概念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在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最强】这个称号给予【七宗罪】。——米婆婆。

【“吼!!!!!!!!!!!!!!!!!!!!!!!!!!!!!!!!!!!!!!!!!!!!!!!!!!!!!!!!”】

龙鸣的声音,此刻诡异的环绕在圣维塔大教堂之中,暴走的深恶巨魔,还有其背部的【虚空】,此刻正不断的追捕着四散的人们;陷入苦战的韩斯辰一行人,正持续不断的在减员。

“谁有办法,突pò

她的屏障啊!”李四交集地吼道。

“不可能的,你们没有人能够突pò

灭亡的现状的。”安杰拉的微笑,再次挂在了嘴角,她心里想道:“前有【虚空】和【深恶巨兽】;后有【魔法盾】的保护;我的双层防线,是不可能被你们突pò

的。”

【“吼!!!!!!!!!!!!!!!!!!!!!!!!!!!!!!!!!!!!!!!!!!!!”】

“韩斯辰,你能复制对方的【魔法】么?”李四突然问道。

“我没试过”韩斯辰道:“我不确定魔法这种东西能不能被复制。”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赌了。”李四突然掏出了手枪,瞄准了不远处的安杰拉开了一枪。

“没用的。”安杰拉冷笑:“只靠你一发【子弹】级别的破坏能力,妄想对我的【魔法盾】造成伤害,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了;安杰拉突然发xiàn

了一个问题;她的身体,此刻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上,此刻充满了一种【麻痹】感。

“这颗子弹,叫做【息雷】。”李四晃了晃手中的**,对着不远处略带惊讶的安杰拉笑道:“我似乎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完全没有展现出我最为【熟练】的力量吧?”

“李家人!”安杰拉终于意识到了:“蛊师!”

“息雷,取自外物【雷娼】。”李四坏笑起来:“雷娼着,厉鬼也;属百鬼列,百鬼排名四十九。生前为受落雷劈死的孕妇。其心中对自己孩子的保护欲与母性,会在死后化为极强的怨念,这份怨念承载在雷中隐于人间;每当深夜,雷娼就会袭击独自归家的妇人。据说在雷娼经过的地方,会留下其覆盖着电流的证据,现在的人们把这些细微的电流称之为【静电】。”

“确实,我的魔法盾并不能够阻挡【电流】的通过;这家伙看穿了我魔法的弱点了么?”安杰拉心里想着,她缓缓的,颤抖着伸出了右手无名指。

“你以为我们还会让你使用戒指么!?”米娅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由洁白十字架所构成的双手,这双手的每根指头上都缠满了丝线;这些丝线迅速的移动到了教堂地上,那些被安杰拉杀死的尸体头部。

“我的魂侍,【神温余存】。”米娅的身体中爆fā

出了难以想象的庞大魂压:“能够自由的操控尸体为我战斗,除非把他们轰杀至渣,不然的话这些尸体就算被打断全身的骨头,还是具有战斗能力的!”

数具尸体,此刻飞快的冲向了安杰拉。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打断安杰拉的施法。

“下地狱去吧!”未央也在一旁吼道:“你这个怪物!”

“怪物吗?”看着周遭快速逼近自己的尸体,安杰拉无奈的笑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想到:“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是一只怪物啊。”

四个虚空,突然从深恶巨魔的背部消失了,它们在一瞬间移动到了安杰拉更前,并且这个时机,刚刚好让几具尸体移动到了虚空的中心。

“扩大吧,虚空们啊。”安杰拉微笑着想道。

【嗡】虚空突然膨胀开来,这几个巨型的虚空瞬间把米娅操控着的尸体们吞噬殆尽。

“这样,你们就再也不能接近我了吧。”安杰拉笑着想到。

【“吼!!!!!!!!!!!!!!!!!!!!!!!!!!!!!!!!!!!!!!!!!!!!!!!!!!!!!!!!!!!!!”】安杰拉爆fā

出了最后一声狂吼,她的身体之上聚集的魂压,已经达到了一个峰值;而这个峰值之后所即将发生的事情,众人都已经意识到了。

【咏唱,完毕。】安杰拉的笑容,变为了一种诡异,而含有极大威胁性的【图腾】,映刻在了众人的心中。

【赤红巨龙,最高级,陨石洪爆阵!】

“你的节奏,”未央的嘴里,突然含着一束白光开口了:“到此为止了!”

寂静,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此刻席卷了整个圣维塔大教堂。

“这是什么”安杰拉的表情,此刻化为了疑惑:“我刚刚,明明已经释fàng

出了法术为什么我的魂压,突然消失了?”

未央缓缓走向了安杰拉,奇怪的是,她的逼近,并没有收到深恶巨魔的和虚空的干扰,未央就这么缓慢的,自如的,来到了安杰拉跟前。

“你还记得,我在之前战斗中,对你下达的五个【命令句】么?”未央笑了起来。

安杰拉一愣,随机明白了:“你的【言灵】!”

“没错,我的【言灵】;”未央微笑起来:“【命令式语句】,在刚刚的三分钟里,我对你说了五个【命令句】,不管这些命令你是否会去执行,我的言灵都会给你的脑部下达一个【真zhèng

的命令】。而刚刚我对你下达的命令非常简单,那就是【不准攻击我】。”

“我的陨石洪爆阵是对军魔法”安杰拉咬牙道:“虽然目标并不是你,但是只要被判定为对你有威胁的攻击,都会无法施展么”

“没错。”未央点点头,随机,她的身体之中突然爆fā

出一股寒冷的魂压,伴随着未央逐渐泛白的身体,她的魂侍【缚寒】再次启动了。

“真是大意了,”安杰拉苦笑,她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早知dào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使用这枚戒指才对。”

【伊丽莎白中级,言灵免疫术。】

瞬间,未央的胸口,被安杰拉一拳砸中;随着未央嗓子泛出的酸甜,一口鲜血突然喷了出来,本以为对方无法攻击自己的未央,此刻被安杰拉一拳击飞出好几米。

“没事吧?!”韩斯辰立kè

跑了过来,他抱起未央喊道。

“顺利,拿到了。”未央虚弱的微笑道,她的手中,此刻赫然握着一把由魂压构成的,半透明小锁。

“这是什么东西?”安杰拉皱起眉头疑惑道。

“你还记得被你的火焰弹飞的安特伍德么?”未央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能力【心锁心音】,并非是攻击类魂侍,而是【调查类】的魂侍啊,安特伍德将锁链植入了你的体内,从而这个魂锁储存了你所有的资料。”

“你想说什么?”安杰拉越发疑惑:“你想调查我的弱点么,这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

“年龄,”未央笑着,把手里的锁用力向后抛去;只见空中,一只纤细的手接住了未央丢过来的魂锁。

“我只需yào

,知dào

你的年龄,就够了。”未央笑了笑。

“吾等乱象,皆只为次空隙而存。”[我们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一片混乱,全都只是为了制造出这个空隙罢了。]接住魂锁的人,正是冯婉唯。

“我明白了”安杰拉的表情舒缓下来:“冯婉唯,你能够转移【伤害】;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不过你的能力要发动的话,就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对手的长相,年龄和触碰到对手的身体。真是可悲啊,你们费了这么大力qì

来得到我的年龄;到头来还是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不可小觑五十有二既非弱冠,已然是知天命之人矣”[真是不能小看的对手啊,真是年龄五十二岁,和二十出头的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居然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么?]婉唯喃喃道。

“抱歉啊,【明视修女】;魔法盾的效果是不会让你触碰到我的。”安杰拉笑道,她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魔法祭品,准bèi

新一轮的施法。

“仅此,足矣。”[这就够了。]婉唯突然爆fā

出一阵恐怖的魂压;她伸出手,触碰到了身旁被安杰拉的冥火几乎烧焦的,奄奄一息的安特伍德:“神谕圣痕!”

瞬间,垂死的安特伍德的身体爆fā

出了耀眼的光芒;而安杰拉的身体,则诡异的,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什么时候!”安杰拉嘶吼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碰到我的身体的?!”

“你忘了么?”未央微笑道,我的【缚寒】;曾经刺穿了你的【喉咙】呢。而你虽然利用自己的言灵更换了器官,不过你的【鲜血】依旧残留在我的【冰矛】上面哦。

安杰拉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冯婉唯,只见她另一只手中,此刻正握着那支曾经刺穿了自己喉咙的,带血的冰矛。

“触碰到我的血液,也能引发能力么”安杰拉想到:“不好要赶快替换身体”

“没用的;”米娅笑道:“你用来替换身体部位的那具尸体,刚刚已经被我控zhì

了;而消除掉那些尸体的,正是你自己的【虚空】啊。”

“混蛋!混蛋”安杰拉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可能,她的身体不断灼烧着,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这位原本美丽的女子,此刻成为了一具烧焦的干尸。

“这样就打倒她了”未央一行人终于长舒一口气,大家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这个强度完全就超过了【当家】的平均水准嘛”李四摇摇头道。

“想不到莱伏因身旁居然有这么强dà

的一员部下。”韩斯辰苦笑道。

“不管怎么说”未央虚弱的笑了笑:“我们的敌人,终于只剩下【莱伏因】了。”

同一时间,地球最底端,南极极点。

“居然被那帮家伙打败了啊,【贪婪】那家伙;”一位穿着背心,丝毫不惧寒冷的刺头男子吐了口唾沫鄙夷地看着眼前的水晶球。

“毕竟,对方这个战术实在是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嘛。”一位戴着粉**法帽,打扮相当可爱的少女微笑道。

“但【贪婪】也不至于被那种等级的家伙干掉吧,要是暴露了她是我们【七宗罪】派往【沙拉特斯】的间谍;我们在【D5】之中的领袖地位可怎么办?”一名不断啃食着汉堡的肥胖男子说道。

“无所谓,反正【贪婪小姐】能够【复活】;虽然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不过那帮家伙自然有【莱伏因】去对付;我们不需yào

担心什么。”一名带着眼睛,看上去非常斯文的西装男子微笑道。

“罢了罢了,”背心男子恨恨地说道:“谁让她只使用【一半】的力量和那帮家伙战斗,这就是轻敌的后果。等她复活以后也应该能吸取教xùn

了。”

第五十五章:赎罪

第五十五章:赎罪

中国人有句话说得非常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许多年前我偶然听到了这个观点;并且深刻的对此进行了剖析。于是,在我了解到【安杰拉】这家伙是【七宗罪】派来安插在我身旁的卧底时,我并没有立kè

揭穿;而是将计就计,让其呆在了我的身旁。虽然我手下的四位干部的实力被【七宗罪】完全掌握;不过这种程度家伙,我想要补充都少就有多少,正好可以借用我和【七十二柱】的协议杀死他们,让安杰拉这几年卧底所得到的所有资料毁于一旦。并且,借此机会我也能够光明正大的让安杰拉去对抗【圣地】和【十二地支】联合的奇袭队伍,看到这场战斗之后,我对敌人的能力,完全了解了。——莱伏因。

【七宗罪】这个组织,所有战力加起来只有八人;据说这八人之中无一例外都不是【纯正】的人类,他们的体内,或多或少的都掺杂了【外物】的基因;与其有过直接交战的骑士团团长艾斯曾经评价道:这个组织,每一位成员,都拥有【莱伏因】级别的能力。

此时此刻,南极极点,一块巨大的冰雕正屹立在冰雪荒原之上;这块冰雕之中,一位美丽的女子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的躺在其中。

“找到了,”一位肥胖的男子笑了笑道:“安杰拉的备用【身体】;好像已经十多年没用过了吧?看来这次的对手,都是些有点实力的人了呢。”

“只能说安杰拉那孩子修行不到家吧;”一名带着粉红色巫师帽的小姑娘笑了笑:“毕竟还是很年轻嘛,只有五十来岁而已。”

“【玛雅】你这话说得你让安杰拉怎么和你这位超过两百岁的人比啊?”肥胖男子笑了笑:“毕竟您的体内,和那位【莫姑姑】一样是拥有【血族】基因的人啊。”

与此同时,圣维塔大教堂之内。

韩斯辰一行人之中还能勉强算是战力的人只剩下寥寥八人:法兰克福,米娅,韩斯辰,李四,未央,婉唯,由兹和安特伍德。

“我们还有必要去追击莱伏因么?”安特伍德叹了口气道。

“以现在的人数来说”李四扫视了众人一圈:“似乎毫无胜算了”

“我们太小看【沙拉特斯】了”法兰克福道:“早知dào

,我们就应该直接派专门对付巫师的【S.S.D】部门过来才对。”

“放qì

吧,安杰拉可不是只凭SSD的家伙们就能打败的。”一声,带有难以言喻的威严之声突然萦绕在众人的上方。这个声音,完全让众人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只见漆黑的圣维塔大教堂的穹顶,此刻居然漂浮着一名年轻的男子;这名看似瘦弱男子的身体里,弥漫着一种强dà

,但极端邪恶的恐怖魂压。毫无疑问,众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莱伏因!”

“是我哦。”莱伏因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诸君在和安杰拉战斗了那么久的时间之内都没有发xiàn

我呢?”

“说得好听,其实是你的【鬼隐】使用得太好了吧。”米娅不屑道。

“鬼隐是什么东西?”韩斯辰疑惑道。

“【鬼隐】被称为消除自身【魂侍】的一种应用技能;”法兰克福说道:“一种对于大多数拥有【灰色实力】的人们来说,都非常【不实用】的应用技能。”

“怎么说?”李四不解道。

“你说说看,那种人才会需yào

【刻意】隐藏自己的【魂压】?”法兰克福反问李四。

“除了杀手之外”李四突然明白过来,他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空中的莱伏因:“那就是魂压过于巨大,而不得不隐藏起来的人么”

“是么我的魂压原来算是巨大的么?”莱伏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

“别装出一副自己很弱的样子好么?”米娅道:“你的魂压量绝对已经超过【一亿】级别了吧。”

“亿!?”李四和韩斯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头顶的莱伏因:“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么跟你说吧,通过刚才的战斗来看,韩斯辰,你的魂压大概有【五百万】左右。”米娅苦笑:“而李四因为还没有觉醒【魂侍】的关系,你的魂压应该在一百万上下。虽然这已经是非常需yào

依靠【血缘】和【天赋】才能达到的级别,但是我们所面对的这个男人根本不能用【天才】才称呼了这个家伙,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就算我再怎么自谦;你们似乎还是小看我了呢。”莱伏因有点为难的摇摇头,他淡淡地说道:“我的魂压究竟有多强呢,就用你们的身体,好好地感受一番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韩斯辰,李四,未央,乃至所有人;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并不是单纯的由莱伏因爆fā

出来的魂压所导致,而是因为莱伏因所释fàng

出来的魂压,是在是太为【浓稠】,导致了周遭的空气被强制挤压;这种缺乏供氧所给众人带来的【窒息】,才是真zhèng

【绝望】的来源。

“抱歉啊,要和我战斗的话;”莱伏因微笑着说道:“至少先学会,适应这种空气稀薄的环境吧。”一语闭,莱伏因已经消失在了圣维塔大教堂的穹顶;继而几乎是瞬间,这位年轻男子已经出现在了众人身旁。

伴随着他快速移动而带起的飞沙,莱伏因半蹲着,眯起眼睛扫视着众人:“放心吧,你们还不值得,我发动【魂侍】。”

韩斯辰的脸,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接着,就是一种如同被卡车撞到的【震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再来,韩斯辰的身体,就对这个【震感】做出了反应,他瞬间飞向了教堂边缘,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这个冲击,伴随着教堂墙壁的闷响和碎裂声;韩斯辰的胸腔之内,四根肋骨已经完全断裂开了。

“你做了什么?!”由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莱伏因惊讶道。

“我做了什么?”莱伏因微笑道,他缓缓掏出了刚刚还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拳,众人惊讶的发xiàn

,这只拳头此刻,正冒着屡屡烟雾。

“我刚才,把手从口袋之中掏了出来,打了韩斯辰一拳,再插回了兜里;就这么简单。”莱伏因微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能力”李四喃喃道。

“这根本就,没有掺杂任何能力”法兰克福说道:“莱伏因的【战斗基础】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他自身的战斗力恐怕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很多吧若是不经lì

上百次的濒死战斗,这种拳速是根本不可能训liàn

出来的。”

“没错哦,”莱伏因点点头微笑道:“虽然我们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不过这次,我愿意给你们一个优惠: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我会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我不会对你们【攻击】,也不会杀死你们任何人;如果在这五分钟之内,你们没有打倒我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发动自己的【魂侍】了。”

“是么,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啊”受到婉唯治疗之后的韩斯辰,缓缓从墙角站了起来:“你对我们的慷慨,我就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说罢,伴随着自己魂压的爆fā

,韩斯辰身后出现了一名黑色的武士:“就让你见识一下,【黑耀】的力量吧。”

“果然如同米娅分析的一样,只有【五百】呢。”莱伏因眯眼测算着韩斯辰的魂压。

“你可想好了,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不止韩斯辰一个人啊。”李四也从怀里掏出手枪。

“一百二十”莱伏因心里想到。

“你要面对的,是我们所有人的【能力】。”未央的身体,也开始伴随着自己魂压的爆fā

而呈现出美丽的【白色】。

“这个不错啊七百以上么”莱伏因笑笑。

“让我来,打头阵吧。”法兰克福再次召唤出了自己的巨剑,并且爆fā

出了自己的魂压。

“哦哦,真是惊喜啊;四千一百。”莱伏因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笑了起来:“看来,这五分钟之内,我不会无聊了呢。”

正当莱伏因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具焦黑的尸体,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莱伏因的第一反应

并不是防御这具尸体的袭来,而是看向了,操纵这尸体的人:【受难修女】米娅。

这尸体是,刚刚被冯婉唯的能力杀死的,魔导士安杰拉的尸体。

“哦哦这个也很强啊,三千九”莱伏因看着米娅身体周遭散发出来的魂压,缓缓开口道:“很不错,很不错!”说着,莱伏因身后的焦黑尸体,突然碎裂开来。

“怎么了?”由兹喊道:“为什么安杰拉的尸体突然碎裂开了?”

“是被打碎的!”李四道:“莱伏因的左手上面,沾上了黑色。”

未央喃喃道:“没错,他的出拳我们根本看不到,只是这样而已”

第五十六章:死神[十六]

魂压,其实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强弱;比如拥有十亿级别魂压的【五帝】王鸠和只拥有一亿左右魂压的【莫姑姑】能够平等较量的道理一样。因为魂压这种东西,它们的差距其实在超过【一亿】这个级别之后就几乎没有多少的差别了;所以在【灰色实力】组织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C6】也好【D5】也好;要成为这种级别组织的领袖,你的魂压绝对要达到【亿】级别;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一个人的魂压量【上亿】,这个数量级就是真zhèng

【强者】的入门门槛。——韩魏辰。

莱伏因,喜欢中国文化;无论是文化,韬略还是武术流派;只要是莱伏因觉得有趣的事物,他都会去钻研。

莱伏因信奉一个概念:天下任何武功,都有自己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只要意识、攻、守、应机变化等速度远远高于对方,势必游刃有余!往低处说,就是快速的进攻,让对方疲于招架,无还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绽,进而胜之,往高处说,就是对方为来得及反应,就被击中,所谓拳打人不知,乃一击必杀之意。在武术当中以咏春拳、截拳道等很多拳法都是这个理念,事实证明,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这个概念,总结下来就是十二个字:【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莱伏因的击打动作,准确,高速以及迅猛;就算他不使用自己本来就趋近无dí

的能力,其本身的实力,都已经足够击败大多数所谓的【强者】了。

此刻,面对着如此强dà

的对手,法兰克福毫不犹豫的提起了自己的巨剑冲了上去。

“鲁莽啊”莱伏因笑笑,他看着不断逼近的法兰克福,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先警告你哦,中国有一种很强的拳法,一种叫做【寸打】的拳法;只要你胆敢接近我的身体,你的身体,可能就再也不是完整的了。”

“笑话。”法兰克福丝毫没有被莱伏因的话语动摇,只见他用力一蹬,速度突然加快,迅速向莱伏因攻击过去。

“真是”莱伏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太慢了。”说罢,他的左拳突然发力,架在了自己的腰间,并且在法兰克福和自己距离只剩下一米左右的时候;莱伏因的左拳,突然打出了。

“死定了!”这个想法,在看见莱伏因出拳瞬间的韩斯辰脑中蹦了出来,他受到过莱伏因的攻击,所以韩斯辰对这个拳速所能够造成的伤害是有自己的了解的。

就在这个瞬间,法兰克福的巨剑突然快速移动到了莱伏因的击打路径上面。

一声闷响,一声,诡异而恐怖的,只能是极强的重击才会造成的【爆裂】声,突然传到了众人耳中。随着声音而传到众人眼中的画面,则是法兰克福手中,已经完全被莱伏因的左拳打碎的【巨剑】。

“就是现在!”法兰克福突然吼道。

随着法兰克福的吼叫,莱伏因身后,突然蹿出了两个人影;只见安特伍德和由兹此刻手持冲锋枪出现在了莱伏因身后;这两个人,在刚刚法兰克福冲向莱伏因的瞬间,以更快的速度,悄声无息的冲到了莱伏因的身后。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两把冲锋枪同一时间响了起来,剧烈的响声和空弹壳不断跳出的律动在这个寂寥的大教堂之中形成了一种诧异的,不和谐的场面。

现在的人们,因为看多了小说和电影的关系;普遍对枪击造成了一个误解,在超能力辈出的小说和电影之中,枪械的威力被无限缩小,甚至发展到现在,人类已经可以凭借自己的长期锻炼或者某些神奇的能力来避开枪械的自己的伤害;这种本来可以一发置人于死地的恐怖武器,在现代人们的心中,却变得极其弱小。

枪械子弹速度从200米每秒到1500米每秒不等,消音手枪专用的亚音速子弹速度相对来说最低,而步枪的子弹在八百米至一千二百米每秒之间,速度最大的是大口经机枪弹和某些专用狙击枪;举一个例子:【弹拉普阿马格努姆】狙击步枪的子弹;其枪口初速为914米/秒;大口径(0.50英寸)狙击步枪弹一般有两种:12.7*99毫米的【勃朗宁】子弹和苏联的12.7*108毫米子弹。前者平均初速约为880米/秒,后者约为825米/秒。

上面这个数据说明了,在人类日常呼吸的这短短一瞬间之内;那个人就已经足够被狙击步枪杀死【数百次】了。

“没有发动能力的你,就算自身实力再怎么强dà

,也绝对不可能躲过我们的子弹的!”安特伍德喊道。

“你真的,那么觉得么?”莱伏因突然笑了一下,安特伍德和由兹此刻突然清楚的看到了,莱伏因的身前,正是原本处于安全区域的【法兰克福】。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莱伏因是什么时候把原本处于自己面前的法兰克福瞬间拉到自己身后用来挡子弹的,现如今,距离子弹击中法兰克福的身体的这千分之一秒的世界,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家伙,应该不会死吧”莱伏因躲在法兰克福身后,闭着眼睛听着子弹不断击中他身体的声音:“毕竟,对方拥有【那两种】能力嘛。”

就在莱伏因这样想着的时候,由兹和安特伍德已经停止了射击,并且由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白色的,头顶刻满了十字架,身后背着天秤的怪物;这是由兹的魂侍【天秤审判】;依靠着强制让双方【公平】的能力,天秤审判瞬间将镶嵌在法兰克福身体之中的数十发子弹瞬间扯出,并且回到了由兹和安特伍德手里的冲锋枪之中;当然,因为子弹强制回归的关系,这两把枪的弹道已经被这些强制挤进来的子弹撑爆了。

而这,仅仅是反击的【开始】。

莱伏因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泛起了一阵寒意;他瞬间反应过来,这股恶寒的来源,是未央的能力【缚寒冰刺】。

莱伏因此刻,并没有时间能够把身后的法兰克福拉过去当盾牌,他能够选择的唯一躲避方式,就是猫腰。

而就在莱伏因猫腰的一瞬间,他手中原本抓着的法兰克福被快速跑过来的婉唯抓住了。

“果然想趁着这个空档救走法兰克福么”莱伏因邪笑起来:“我早就看透你们的意图了。”说罢,莱伏因一拳打向了专心为法兰克福治疗的,来不及反应的婉唯。

“缚寒,冰牢!”未央立kè

喊道;伴随着这一身呼喊,莱伏因的拳头硬生生的砸在了一层薄薄的冰面之上。

“啧弯腰的姿势出拳变慢了么居然让对方防御住了。”莱伏因想到,他收回了拳头,而另一只手也放开了法兰克福,转而捡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头,突然转身砸向了未央:“与其拼命抓着这家伙不放,还不如直接攻击你来的更好不是么?”

啪擦!一声脆响,石头应声而断,很显然,这块急速飞向未央的石头是被【剑锋】给截断的,此刻,韩斯辰的魂侍【黑耀】,正手持长剑屹立在未央跟前。

“你的投掷力,似乎没有自己的【出拳速度】快呢。”韩斯辰笑笑。

“真是的”莱伏因冷眼看着韩斯辰,心里想道:“并不是我的投掷力下降了,我丢出去的石头和我的拳速,应该是不相上下的才对;要说为什么韩斯辰能够防御得住,只有一个可能:【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我的攻击速度。】”

莱伏因,动摇了,他开始对韩斯辰的存zài

抱有了一种【警惕】,莱伏因此刻思考道:“仅仅过了两分钟,这家伙就能够看清楚我的攻击,并且做出了反应;这名叫做韩斯辰的人他的潜力真是不可估量啊”

想到这里,莱伏因的身体爆fā

出了更大的魂压:“优先解决的人,决定就是你了。”

“你的资料,拿到了。”就在这时,莱伏因的身后,安特伍德已经把自己手里的锁链牢牢插入了莱伏因的脑部。

刚刚婉唯过来救【法兰克福】,其实是抱有两个【任务】的;其一,把法兰克福身体上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圣地】牢狱中的囚犯身上;第二,则是触碰【莱伏因】的身体,以此配合安特伍德的能力达成【伤害转移】的发动条件。

“这是存有莱伏因记忆的魂锁,接住!”安特伍德对婉唯吼道,他插入莱伏因脑部的锁链被突然抽出,并且向着婉唯飞了过去。众人此刻都明白,只要婉唯接住了这个魂锁,莱伏因瞬间必败。

“好吧我承认你们的实力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给你们的优惠,到此为止了。”莱伏因突然冷声道,他的体内,此刻以一种众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恶毒开始向外爆fā

【魂压】。

莱伏因瞪圆了双眼看着众人,微微惨笑道:

“出来吧,【死神沙拉特斯】。”

第五十七章:死神[十七]

魂侍:皇后;持有者:莫午莎。

【物理攻击力】SS【能力效果】S【抗击打能力】D【灵活度】A【射程距离】D【潜力值】C。

综合评价:A.

【魂侍】,是附着在人类基因双螺旋结构上的某种【天赋】的具象化;所以【魂侍】对于所有人类来说,都是【随机】而【唯一】的;无论一名人类获得了何种能力,他的魂侍都会伴随着主人一生,并且没有办法改变其特性;但这个真理,对于莫姑姑来说却是个例外,因为她体内,不但拥有【人类】的基因,还拥有某种【外物】的基因;这位拥有双重基因的当家,她很幸运的,觉醒了【两种】魂侍。——江严亥。

二零零八年四月一日,凌晨。韩斯辰一行人正在捷克共和国的圣维塔大教堂内与莱伏因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与此同时,东欧,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七十二柱】总部,在今天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小姑娘,这里是【禁区】;你听得懂阿拉伯语吧?这个区域是【七十二柱】的地盘。”看门人拜恩说道。

“怎么只有一位看门人啊,【七十二柱】明明已经处于战备状态了不是么?”这位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微笑地环视着周遭的破败建筑物:“你们就没想过,如果这个时候你们的总部遭到【十二地支】的突袭,巴伦先生可有想过这个后果么?”

“你是什么人?”拜恩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有着东方面孔的女孩儿,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的孩子;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信息,与这孩子的外貌根本不相符。

“带我去见巴伦大公,不然我就杀光你们基地里所有的人员。”少女的周遭,一圈庞大的魂压直冲云霄,伴随着这无尽魂压同时显现的是,少女背后的一位金色女性,这名女性通体爆fā

者耀眼的金黄色,并且,这华贵的颜色背后,是一片如大海一般的威严与帝王气息。

“这就是,你身为【人类】所使用的【魂侍】么?”一名光头黑人,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真是久违了啊,莫午莎大人。”

“哎呀,这不是【龙族的背叛者】么,【赤龙瓦沙克】;”莫姑姑笑笑,她缓缓走向黑人,莫姑姑身后的金色女子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瓦沙克的头,这个动作,瓦沙克完全没有反抗,或许应该是,瓦沙克不敢反抗才对。

“莫午莎大人,”瓦沙克的脸上流着冷汗:“你的所言,都是【过去】了;相信您这次前来的目的,并非和我【算旧账】吧?”

“当然不是,”莫姑姑魂侍的手从瓦沙克头上收了回来:“小瓦,我相信你会带我去见【巴伦】先生的吧;毕竟,你曾经也算是一只非常了解我【实力】的龙了吧。”

“”瓦沙克的目光此时,死死的盯着莫姑姑面前的地面;他不敢直视这位少女的双眼,这名黑人巨汉,此刻就如同一名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母亲的面前;他身为巨龙的骄傲和威严,在莫姑姑面前,什么都不是。瓦沙克沉默了半响,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头看着莫姑姑:“我明白了,我带你去见巴伦先生。”

“这样就对了,”莫姑姑微笑着,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只见她的双手,此刻,缠绕着两团黑色的光晕;瓦沙克不由得一阵后怕,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莫姑姑手里这小小的光晕之中,蕴含的魂压却比她身后的金色女子要强dà

数倍之多。

“刚刚如果拒绝这个女人的话”瓦沙克扭头,带着莫姑姑缓缓步入自己的基地,他的心中此刻想着:“恐怕现在莫姑姑已经把整个【基地】毁灭了吧”

于此同时,圣维塔大教堂之中。

安特伍德的能力,可以【盗取】目标的记忆资料,并将其存储在自己的魂锁之中;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婉唯达成自己【神谕圣痕】的发动条件,只要婉唯了解的目标的年龄,长相并且触摸过目标之后,她就能把【任何人】的伤害转移到目标身上,就算是致命伤也不例外。而此刻,安特伍德的魂锁,马上就要被婉唯拿到手了。

【出来吧,死神沙拉特斯。】莱伏因诡异的话语,突然笼罩了整座教堂。

瞬间,众人刚刚才勉强习惯了的莱伏因的魂压,再一次质变了;如今的莱伏因,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根本就是他魂侍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个家伙是【死神】。

“妄图窃取我记忆的凡人”莱伏因指着安特伍德微笑道:“消失吧。”

安特伍德,不见了;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并且伴随着这位男子的消失,他在【圣地】之中所有的资料,文件,办公桌上的相片,电脑里的档案,包括他住所里,安特伍德最喜欢的家具,艺术品,甚至是他使用过的厕纸;都在同一时间失踪了。

“啊啊啊啊!!!!!!!!!!!!!!!!!!!!!!!!!!!!莱伏因!!!!!!!!!!!!!!!!!!!!!!!!!!!”首先,因为愤nù

而被冲昏头脑的,是法兰克福;他再次召唤出了巨剑,并且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这名看似瘦弱的男子。

“我明明已经打碎你的巨剑了,”莱伏因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向他冲过来的法兰克福:“从刚刚的交手来看,你身体的强壮程度,其实并不能支持你如此自如的挥动如此巨大的剑;难道说,这把看似巨大的剑,对你而言是【没有重量】的么也就是说,这把剑把剑,是你的【言灵】吧。”

“去死!!!!!!!!!!!!!!!!!!!”法兰克福此时,根本没有听到莱伏因的话语,他的脑中一切所想,仅仅是刚才自己的同僚安特伍德,【完全消失】的这个画面;这个画面所驱使法兰克福此刻唯一的行动,叫做【复仇】。

“你疯了?!”米娅在远处吼道。

“局长,别过去!”由兹也试图阻止他的胡来,不过此时的法兰克福,已经冲进了莱伏因的【能力范围】。

一瞬间,法兰克福手里的巨剑消失了。莱伏因笑了笑:“你认为【消失】这个概念,就不会存zài

于【言灵】之中么?”

“万物,都能够消除的能力么真是太可怕了”米娅无奈的站在远处喃喃道。

“抱歉啊,让你的同伴消失了。”莱伏因伸出手,他的手轻轻的触碰到了法兰克福的身体:“我这就让你的悲痛,随着你的身体一同消失吧。”

与刚才同样的场景,再次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法兰克福的身体,瞬间消失了;并且他和安特伍德一样,有关其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证据】,统统在那一瞬间失踪了。法兰克福其人,给大家留下的,仅仅只有他在众人脑海之中的【记忆】而已。

一瞬间的寂静,在圣维塔教堂的空气之中凝固。

“由兹,住手。”婉唯突然抓住了由兹的肩膀:“我知dào

你现在想做什么,法兰克福就是你最好的例子。”[英语,不需翻译。]

“我要剥了他的皮”由兹颤抖着,握着自己那已经坏掉的冲锋枪,他咬着牙,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太过用力而已经流下鲜血的嘴角:“我要,这家伙,偿命!”

“我明白,我们会把他的命留给你的。”婉唯道:“不过,请你现在冷静下来;不要中了敌人下怀,我们已经不能再损失战斗力了”

“看来,你确实是阻止了那家伙的愤nù

呢。”莱伏因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由兹,微微笑道:“不过在已经损失了两位强dà

战力之后,你们这个团队的实质攻击力,已经对我毫无威胁了。比如说”

“你们的生死”,莱伏因突然移动到了由兹的身后:“此刻都完全的,被我给操纵了,不是么?”

“缚寒,冰牢!”啪的一声,只见未央身后的洁白女子对准了莱伏因身前发动了她的双层冰壁。不过,这坚固的防御,在被莱伏因接触到的一刹那,同样消失了。借由这一瞬间的防御,由兹和婉唯迅速的退后,回到了队伍之中。

“居然连魂侍的能力都能够【消除】么”李四无奈的看着莱伏因身后的诡异死神:“这个魂侍,居然拥有这么无dí

的能力再加上莱伏因本身的强dà

,根本就毫无破绽”

“我们这些人里面,谁的魂侍最擅长打斗?”由兹默默地看着莱伏因,突然问起周围的同伴。

“应该是我的吧。”韩斯辰道:“黑耀有A级的物理攻击力。”

“A级么”由兹喃喃道:“应该够了吧听好了,我有一个作战计划。让【莱伏因】的优势瞬间瓦解的计划。”

第五十八章:死神[十八]

在这个世界上,我曾经和许多强者对战过;长年累月的战争和赌上彼此性命决斗,已经让我慢慢的对【强dà

】和【恐惧】这两个词汇麻木了;逐渐的,我对敌人的理解只剩下了【弱小】和【需yào

警惕】。所谓的【强者】在我的判断之中,已经很难见到了,直到那次我与莱伏因交战之后,那种强dà

,是身为【七宗罪】成员之一的我,都会感受到畏惧的一种存zài

;无论如何,在我看来莱伏因这个家伙是个难得一见的鬼才,他是一位,有资格能加入【七宗罪】级别的鬼才。——【七宗罪】成员之一,【贪婪魔导士】安杰拉。

圣地的构架,是非常庞大而复杂的;同时圣地也是在世界上拥有最长历史的【灰色实力】组织之一;早在公元前圣地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体系和信众;其实局长一职和红衣主教这个职阶;对圣地来说,除了他们绝对的最高统治者【神】之外,最强的【战力】其实并没有【权利】;因为在【圣地】看来,【权利】是玷污【信仰】的不洁之物;【圣徒】也好,【局长】也罢,虽然在身份上可以和【十二地支】里的当家平起平坐,但其【战力】却远远不及后者;圣地引以为傲的战斗力,是被成为【天使众】的六人;这六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实质权利的【卒】,但他们只要参与战斗,却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敢小看这支队伍。

天使众六人,分别代表了【圣地】里的六种美德;这六种美德虽然并没有赐给这六人任何的能力或者力量;但是一代又一代的圣地天使众都秉承着传统,一直践行着自己所代表的美德;或许整个圣地,只有这六个人,是真zhèng

的,距离上帝最近的子民吧。

但是,为什么【圣地】对【沙拉特斯】的这次奇袭并没有派遣【天使众】参与呢,答案非常简单:【其他任务】。此时此刻,天使众六人,正在执行着另一项,对【圣地】来说更加重yào

的任务;这个任务的地点,就在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的【七十二柱】总部。

一名穿着破旧衣服,头发和胡子都蓬乱而发臭的壮年男子,此刻正站在【七十二柱】的地下基地上方的破旧房屋之中;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屋子里的破旧陈设,打着哈欠问道身旁的看门人拜恩:“你怎么不阻止我进入这里,难道你知dào

我是谁么?”

“我当然知dào

您”拜恩苦笑道:“五年前,曾经只靠一己之力就屠杀了【冰霜巨龙】的男人:【圣地天使众】之一的【剑圣】贝鲁斯。”

贝鲁斯在圣地天使众之中,代表了美德【节俭】;为了践行这个美德,他舍弃了除自己长剑之外的一切财产,就连他妻子【圣灵修女】爱沙尼亚想要资助他的金钱,贝鲁斯都一概婉言拒绝了;这就是,一名虔诚信徒的原则。

“哈哈哈,过奖了;”蓬头垢面的男子哈哈大笑道:“我只是一个【乞丐】而已,屠龙什么的,只是我的余兴节目罢了。”这名男子笑了笑,又看了看门外,扭头问道拜恩:“对了,其他几位【天使众】来了么?”

“并没有”拜恩还是警惕的看着这名男子,他并不敢在这名靠着自身剑术能力就能杀死巨龙的男人面前产生丝毫懈怠:“先是莫姑姑,然后又是天使众你们来到我们【七十二柱】的地盘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贝鲁斯挠挠头,轻松的笑道:“我们并没有什么目的啊;这次天使众的前来,仅仅是为了【看着你们】而已,就这样。”

“看着我们?”拜恩依旧疑惑。

“还不明白么?”贝鲁斯扭头看着拜恩,他的身体里,突然爆fā

出了自己的魂压;看着被魂压震慑得颤抖不已的拜恩,贝鲁斯微笑道:“你们和【沙拉特斯】联盟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我们这些战力来到以色列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在【莱伏因死前】,保证你们乖乖在自己的地盘里呆着而已啊。”

“你们怎么确信莱伏因一定会被打败?”拜恩道。

“当然会啦;”贝鲁斯哈哈大笑:“毕竟我们可是派出了【安特伍德】和【冯婉唯】这对必杀组合去了嘛。”

贝鲁斯此刻还不知dào

,安特伍德此刻,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圣维塔大教堂之内,韩斯辰盯着不远处的莱伏因,盯着莱伏因身后的,诡异,巨大而恐怖的死神沙拉特斯;韩斯辰的体内,开始慢慢的爆fā

出了魂压。

“韩斯辰,你想做什么?”莱伏因微笑地,看着召唤出了自己魂侍的韩斯辰问道。

“干什么?”韩斯辰反问:“当然是为了【击败】你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刚刚一直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dào

你们想打败我;”莱伏因依旧微笑着:“我只是好奇,在没有了安特伍德的情况下,你们这个阵容最强的体系核心:【心锁心音】加【神谕圣痕】已经无法发挥出实力了;如果我站在你们的立场来说的话,现在这个状态之下,我会选择逃走;虽然被我追击然后导致全灭的几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不过还是有希望生还的,比起在这里继xù

这场必败的战斗;逃走可以说是你们当下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我对你这一套歪理不感兴趣,我或许不如李四聪明,也或许不像未央那么强;”韩斯辰开始慢慢逼近莱伏因:“当然我也没有法兰克福和安特伍德他们那样实用的能力;不过只要我还没有死,你就休想动摇我的决心。”

韩斯辰跳跃起来,他身后的【黑耀】举起了手里的长剑,伴随着剧烈的风压,韩斯辰和他的魂锁迅猛的毕竟了莱伏因。

“真是可惜啊我明明对你还是抱有了某种希望的;现在看来,你似乎也只是一名普通人罢了。”莱伏因举起自己的双手,对准了韩斯辰袭来的方向:“你给我在这里,消失吧。”

就在这个瞬间,莱伏因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周遭,突然覆盖上了一层极其稀薄的【空气】。

“这是什么?”莱伏因疑惑了一瞬;就是这个瞬间的一念之差,韩斯辰突然消失在了莱伏因的面前,转而,莱伏因的身后出现了韩斯辰和他魂侍的身影。

“一瞬间迟疑了么”莱伏因瞬间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韩斯辰,他心里暗笑:“就算你想利用这个空档攻击我,也必须要能超越我的速度啊,这个距离下,你的速度依旧是不如我的。”

一刀,贯穿了莱伏因的心脏;这时候的莱伏因,保持着背对韩斯辰的姿势。

“怎么可能”莱伏因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恐惧而惊讶,他缓缓扭头看着韩斯辰:“为什么,你的速度变得那么快了?”

“不是我的速度变快了,而是你的速度变慢了。”韩斯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你还没意识到么,你自己身体周围的【空气】,增加了移动的阻力啊。”

“这是,我的能力【天秤审判】,其能力为对活着的目标【强制性的公平对待】;”由兹冷笑:“其实你身体的快速动作和敏捷反应,有一部分是得益于你那过于庞大的魂压对周遭空气所造成的【半真空】状态造成的。空气越是稀薄,对人的阻力就越小;既然你常年都在这种环境之中战斗,那么如果你身体周围的空气突然恢复了【正常状态】的话,这种环境的突然改变会你的动作慢下来多少呢?”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看来你上司的死亡,并没有对你的判断力和战术布置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呢”莱伏因面无表情的看着由兹,缓慢的说道:“或许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上司兼同伴的死亡?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你错了,”由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nù

:“我现在的心情,恨不得立kè

砍掉你的手脚,挖出你的眼球,隔断你的舌头;我要让你只留下自己的听觉,听到你被我折磨的那种,无奈而悲惨的呐喊声!”

“是这样啊听上去真的好可怕啊不过你要知dào

,你脑海中的这一切构想,都必须建立在我【无法适应】你能力造成的环境变化的这种基础上;但是,年轻的圣徒啊,你要明白,我的适应能力,可是非常强的。”莱伏因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他一扭身,瞬间抓住了自己身后的韩斯辰:“你这家伙,首先给我消失吧!”

一道光芒闪过,韩斯辰和自己身后,那位刺穿了莱伏因的魂侍,同一时间消失掉了。

“好危险好危险,”韩斯辰的声音突然从教堂后方传出:“幸好在刚才由兹解说自己能力的时候我把自己给复制了,要不然我现在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呢。”

“你刚才的攻击还真疼啊”莱伏因的脑门暴起了青筋,他咧开嘴,愤nù

的盯着韩斯辰道:“我已经五年没有被人刺穿心脏了呢”

莱伏因的这句话,给众人传递出了一个信息。【就算被刺穿了心脏,我依然能够活下来。】

众人并不知dào

莱伏因说这句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这位男子在虚张声势么?还是他真的能够有办法治愈自己的伤口。这个犹豫的念头,让在场的人们无一敢上前给莱伏因致命一击

“你们是不是错误的理解了我的能力啊?”莱伏因冷冷的环视着众人,他感受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心脏;感受着自己正在不断走向死亡的生命,突然笑了起来:“我的能力,既然能够叫做【消除万物】,这个【万物】之中,就应该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才对,难道你们在和我开战之前,没有好好的研究透彻么?”莱伏因缓缓把自己的手,挪动到了自己的伤口部位;这个时候,由兹再也按耐不住了:“我不会让你做多余的事情的!!!!!!!!!!!!!!!!!!”这句愤nù

的吼叫,伴随着由兹快速的奔跑,传到了莱伏因的耳中。

“笨蛋,不要!”韩斯辰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莱伏因的手,已经在一瞬间触摸到了由兹的身体:“真是愚昧的举动啊,你和韩斯辰不一样,你并不能逃脱我的能力吧。”

由兹,在这一瞬间只感受到莱伏因触摸到自己身体的那只手,突然爆fā

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dà

到能够扭曲时空的魂压,这股魂压,一直附着在莱伏因的手掌之上。

“消失吧,由兹。”莱伏因诡异的笑道。

“我明白了莱伏因能力的弱点!”由兹在消失的一瞬间,终于完全理解了莱伏因的消除能力,但他此刻,根本不可能提醒韩斯辰等人了;随着莱伏因的魂压不断注入自己的身体,由兹的周遭,逐渐的变得扭曲了起来。

“要活下去韩斯辰”由兹看着逐渐变得模糊的世界,在心里想道:“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够打败那家伙!”

【钢铁圣徒】由兹,战死。

第五十九章:死神[十九]

第五十九章:死神[十九]

莱伏因,在成为【沙拉特斯】首领之前的几年里,为了建立功勋,曾经几度参与了组织上的某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这些能够让人一战成名的任务,必定伴随着相当大的风险;在好几次任务之中,莱伏因所在的团队都被【全灭】了;不过这【全灭】,却从未包含莱伏因本人。一名莱伏因的旧时同伴曾经见识过他【不死】的场景:满身鲜血,甚至被敌人截断了手脚的莱伏因,依旧诡异的屹立在成堆的同伴尸体上,他诡异的微笑着,那些妄图给予这位男子【致命一击】的人们;都神mì

的,消失在了莱伏因面前。——安杰拉。

韩斯辰一行人在来到捷克共和国之前,他们就已经对莱伏因的力量做过了评估,他们已经得到了关于莱伏因的魂侍【死神沙拉特斯】的情报,其能力名叫做【无痕消隐】;这个能力可以针对特定的人或物进行【阶梯式消除】;也就是说,只要莱伏因发动一次能力,被消除的目标会连带着和那个目标有关的一切事物,按照与目标有关的重yào

程度来依次消除;其消除等级大概为四个阶段:主要目标,主要目标最重yào

的五样物品,能够直接证明主要目标身份的物体,与主要目标最近三天有过接触超过五秒以上的一切物体。

韩斯辰等人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非常了解莱伏因了;但是,他们此刻却看着不远处本应该被贯穿了心脏而死去的男人错愕了。本应该死去的莱伏因,此刻屹立在众人面前,从他身体之中爆fā

出来的魂压,依旧无比强dà

,丝毫没有减弱。

莱伏因诡异的微笑,挂在了自己苍白的脸颊上。

“你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才对”韩斯辰万分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他喃喃道:“你的心脏,明明已经被我贯穿了才对!”

“我已经说过了吧,”莱伏因缓缓道:“你们这些家伙,从一开始就【错估】了我的能力;你们以为我只能针对【物体或人类】进行消除,但你们并没有认清楚一件事,我的能力不但可以消除人和物,我还能够消除自身受到的【伤害】。也就是说,只要你没有在一瞬间消灭我的话,我是永远不会死去的。”

这就是,莱伏因魂侍的第二种能力:【濒死魔术】;这个能力,只会在莱伏因本尊的身体受到【致命伤害】的一瞬间启动,只要这个能力启动的话,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莱伏因会陷入一种【完全无dí

】的状态,并且在这段时间内,莱伏因本来受到的【致命伤】,会逐渐被其能力【消除】,直到最终完全愈合。

然而这个看似无dí

的能力,其实也是莱伏因唯一的【弱点】,在这五分钟的【无dí

时间】内,莱伏因的【致命伤】是没有无dí

状态的,因为莱伏因的【无dí

】,是一种【时间凝固】的效果,只有他身体的时间凝固,才能够让受到致命伤的莱伏因避免死亡;但是为了消除自己的【致命伤】,莱伏因的【伤口处】的时间就不能凝固,因为这段时间之内,这个伤口必须逐渐愈合,不然五分钟后莱伏因的【无dí

能力】一旦解除,莱伏因没有治愈的伤口依旧会要了他的命。

当然,这个弱点莱伏因从未跟任何人提及,包括他所有的亲信干部和安杰拉,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莱伏因能力的这个弱点;不过就在刚才由兹被莱伏因【消除】的一瞬间,由兹清晰的意识到了莱伏因的另一个【弱点】;在莱伏因抓住由兹的一瞬间,由兹清晰的感受到了莱伏因手里积聚着大量的魂压,然而在莱伏因说出【消失吧,由兹。】这几个字的时候,莱伏因原本聚集在手中的巨大魂压一瞬间打进了由兹的体内。这就表明了,莱伏因的【无痕消隐】,需yào

一个【启动词语】,而这个词语很可能就是【消失】两个字。

“放心吧,”莱伏因微笑的看着韩斯辰等人:“我会在接下来五分钟之内,结束这场战斗的。”

“五分钟之内结束战斗么”韩斯辰喃喃道,他的身后再次出现了那名黑色的武士,未央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泛白;她此刻并没有流露出面对强敌的恐惧,未央的脸上此刻,写着一种坚定和果决。

PONG!一声枪响,打破了众人的僵局,李四躲在教堂的阴暗处,对准莱伏因的脑袋开了一枪。伴随着子弹触碰到莱伏因头颅的瞬间,未央向着平衡微微被子弹打乱的莱伏因放出了数颗冰刺;而韩斯辰,也趁着这个瞬间快速的冲向了莱伏因

于此同时,东欧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七十二柱】总部。

莫姑姑此刻站在一处布置得金碧辉煌的房间之内,站在她不远处的,就是【七十二柱】的领袖【巴伦大公】。

“真是许久未见了呢,巴伦先生。”莫姑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真是呢”巴伦微笑着回答道,他手里端着一杯美味的陈酿,巴伦细细品味着这酒精缓慢流入喉咙的感觉;他并不急于和眼前的这名小女孩对话,仿佛此时此刻对于巴伦来说,红酒的芳醇要远远比眼前这名强dà

的敌人更加能够提起自己的兴趣。

“您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吧?”莫姑姑见巴伦心不在焉,继xù

发问道。

“莫午莎女士,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巴伦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面前的红酒转向了不远处的莫姑姑:“您身为【C6】成员之一,却只身前来我们【D5】辖区,这种行为,您不觉得非常【失礼】么?”

“哦?真是有趣的思维;”莫姑姑冷笑一声说道:“要不是你们七十二柱想要来盗取属于我们十二地支的【王鸠之子】,我这次也不会亲自来到你们这里。”

“这话就更不对了,”巴伦依旧微笑着:“您这次可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呢,如果您真的只是为了【王鸠之子】这件事情的话,为什么【圣地】的最强战力【天使众六人】现在会守在我们基地外边呢?”

“这家伙居然能够在【地下三百米】直接感受到位于地面之上的【天使众六人】的魂压么”莫姑姑的心里此刻惊讶的想到:“这家伙对于【魂压】的感知能力绝对超越了世界上的任何人吧”想到这里,莫姑姑正色道:“我们已经知dào

了,【七十二柱】和【沙拉特斯】联盟的事情,相信你或多或少也能猜到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吧。”

“你们的到来能传递给我的信息,无外乎两种状况,”巴伦微笑着摇晃起了手里的红酒:“第一,你们想要消灭掉【沙拉特斯】,你和天使众的到来只是为了牵制我们【七十二柱】的战斗力;第二,你们想在消灭【沙拉特斯】的同时,连同我们【七十二柱】一起歼灭,对吧?”

“那你觉得,”莫姑姑诡异的笑了起来:“我们的到来,究竟是你预想之中的,哪一种情况呢?”

画面,再次转向圣维塔大教堂之中。

“愚昧啊”莱伏因微笑着,这位男子完全承shòu住了未央打向他的那几发冰刺;随着冰刺给莱伏因带来的冲击,韩斯辰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给我去死吧,莱伏因!”韩斯辰愤nù

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他身后的魂锁,牢牢握着自己手中的黑色巨剑而他面前的莱伏因,在一瞬间,将身体扭了回来:“刚刚的冲击,其实是我装出来的啦,我在这五分钟之内,是不会受到任何冲击的。”

“啧!”韩斯辰猝不及防,立kè

被莱伏因抓住了双手。

“给我消”莱伏因刚说出了三个字,他的双手突然被强制剥离了韩斯辰的手腕上,莱伏因惊讶的扭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只见米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这位女子已经召唤出了自己的魂侍【神温余存】,此刻,两个巨大的,由洁白的十字架构成的木偶丝线,已经牢牢拴住了莱伏因的双手。

“这是”莱伏因惊讶的看着束缚着自己双手的丝线:“你的能力不是只能操纵【死去】的人么?”

“就允许你隐瞒能力,而不需我们隐瞒能力么?”米娅媚笑着,看着面前惊讶的莱伏因:“我的魂侍同样拥有两种能力;其一,操纵尸体进行攻击;其二,利用我魂侍的丝线来限制敌人的【行动能力】。而这个能力,是可以对【活着的】目标发动的。”

“你以为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莱伏因怒吼道。此刻,他的全身上下,不约而同的爆fā

出了巨大的魂压,莱伏因青筋暴起,怒吼道:“你们这些蠢货,都给我消失吧!”

这个能力,是莱伏因把【无痕消隐】发挥到极致的一击;这个能力原本的原理,是把莱伏因的魂压通过【触碰】的方式注入到目标的身体之中,并且以此来让对方【消失】的能力,也就是说,只要莱伏因的【魂压】触碰到了目标,其目标就会达成莱伏因【消抹】的条件,只要那一瞬间,莱伏因喊出关键词【消失】,这些接触到莱伏因魂压的目标就会完全消失。而莱伏因此刻的魂压,完全笼罩了整个【圣维塔大教堂】。

“全都,给我消失吧!”莱伏因怒吼道。

第六十章:死神[终]

第六十章:死神[终]

魂侍:黄昏黑耀;持有者:韩斯辰。

【物理攻击力】A【能力效果】A【抗击打能力】A【灵活度】S【射程距离】C【潜力值】SS。

综合评价:S.

莱伏因,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群家伙逼入如此绝境;他在这十余年内所遇到的对手,在看到了莱伏因的能力之后,一定会完全丧失斗志,从而成为莱伏因随意虐杀的羔羊;对于韩斯辰他们这种疯狂但有效的进攻,莱伏因震惊了;他根本没有料到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之下,这群人还能展现出如此娴熟的配合与超越常人的战斗意志。所以在莱伏因震惊之余,他在这场战斗之中,首次感受到了【恐惧】。

恐惧会让人冲昏头脑,让其思考能力大幅下降;而这个情感给莱伏因带来的后果,就是他此刻所施展的这个能力:【万象无痕消隐】。

“你们,随着整个圣维塔大教堂,一起消失吧!”莱伏因狂怒的吼叫道。

一道纯黑色的光芒,从莱伏因身后的死神身体之上爆fā

出来,这道光芒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圣维塔;并且,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爆fā

出来的瞬间,整个圣维塔大教堂,完全消失了

与此同时,中东地区,以色列,【七十二柱】总部,地下基地。

“你们,当然不会杀死我们;”巴伦大公看着莫姑姑的眼睛,微笑道:“要证明你们不想与我们开战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首先,你此刻在与我谈判而不是宣战;还有,圣地天使众并没有从地面上闯进来;不过,要说最为明显的一点;”巴伦的身体之中,突然爆fā

出了一股爆zhà

性的魂压,这股魂压完全的,从地下三百米处直接窜上了地球大气层之上,巴伦看着眼前突然露出警惕神情的莫姑姑笑道:“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韩魏辰】或者【精神导师】那两个【领袖】并没有来到我的基地;来的人却是你莫午莎,仅靠你和天使众七个人,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毕竟你的能力,已经远远不如五十年前了啊。”

“啧”莫姑姑的脸上滑落了一滴冷汗,她闭上眼摇了摇头:“不愧是巴伦先生,看得很透彻嘛,现在的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毕竟你的能力从来没有被人【看透】过啊。”

“那么,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仅仅是牵制我们了。”巴伦缓缓收起了自己的魂压,再次端起酒杯:“放心吧,莫家当家;我们【七十二柱】,从来没有打算去帮zhù

【沙拉特斯】。”

“为什么?”莫姑姑惊讶道:“既然你们没有去帮zhù

他们的想法,为什么你们要和那些家伙结成【联盟】?”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啊,”巴伦哈哈大笑:“我们不与沙拉特斯联盟的话,莱伏因怎么可能乖乖和你们开战呢?”

“居然这样算计同为【D5】的组织么”莫姑姑叹了口气:“不过你这家伙,一定不会让我们就这么灭掉【沙拉特斯】的吧?你一定会,开出某种条件的。”

“没有哦,”巴伦回头看着莫姑姑:“我们没有,任何条件;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把那个组织毁灭掉吧。”

“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思考些什么”莫姑姑依旧警惕的看着巴伦,她心里想着:“这家伙一定,在打着某种算盘”

“对了,韩魏辰在哪里?”巴伦好奇的问道莫姑姑:“他依旧坐镇在最安全的【后方】指挥者所有的战斗么?”

“很难得的,你的猜想错了呢;这一次,魏辰难得【亲自出动】了。”莫午莎微笑

同一时间,南极极点。四位【七宗罪】成员所处位置。

“莱伏因,似乎干掉那些敌人了。”穿着背心的男子看着面前的水晶球:“这家伙的能力确实很强,就单打独斗的方面来说,我觉得别说韩斯辰了,他父亲也未必是莱伏因的对手。”

“这可真是一个,愚蠢的笑话啊。”一种,突兀的诡异音节,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立kè

看向了声源的方向,只见一名男子,正坐在一只异常庞大的北极熊背部,那名男子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久违了啊,【七宗罪】的各位。”

“韩魏辰!”众人大惊,他们无一例外的,瞬间爆fā

出了自己体内的【魂压】。

“啊”韩魏辰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巨大气浪:“我明明身处南极,这时候却在你们的面前感受到了赤道一般的酷暑呢。”

“你是来和我们战斗的么?”肥胖的男子丢下了手里的汉堡,他的魂压,此刻满载了极具侵略性的杀意。

“别激动,【暴食】先生。”韩魏辰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镇静的看着眼前的四人,缓缓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仅仅只是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带着眼睛的男子,冷静的盯着韩魏辰问道:“如果你真的不是为战斗而来,我们现阶段也不愿意和你为敌;所以,你有什么疑问,如果在我的回答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尽量告sù

你的。”

“很好,看来还是【傲慢】先生比较容易沟通;”韩魏辰露出了笑容:“我的问题很简单,我想知dào

,你们会把莱伏因的【能力】,以多少钱的价格卖给我?”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带着粉红**法帽的可爱女孩说道。

“别装傻了,”韩魏辰笑道:“你们派安杰拉在莱伏因身边做卧底的目的,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罢了,那就是【复制】他的能力。千万别小看我的情报来源,你们想要得到莱伏因的魂侍,这一点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了解了;现在,我只是在和你们讨论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交yì

】而已。来吧,告sù

我;”韩魏辰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诡异:“你们复制出来的,莱伏因的能力,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们可不缺钱。”穿着背心的男子咬牙道:“你少在这吓唬我,莱伏因的【能力】我们确实得到了,但你别想从我们手里抢走!”

“我没有说过要【抢走】这个能力啊,”韩魏辰耸耸肩,轻松的说道:“我只是想要用金钱和你们等价交换而已,不过既然你们没有这个打算的话,我也只能悻悻而归了。”说罢,韩斯辰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了四人面前。

“那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肥胖的男子依旧一头雾水:“他居然知dào

我们【复制】了莱伏因的能力”

“不过,他为什么会来和我们做这个【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交yì

呢”带着魔法帽的女孩也十分不解:“韩魏辰这家伙应该明白,我们是不可能把这么强dà

的一种能力来换取那些我们本来就不缺的【金钱】的。”

“难道说”带着眼镜的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kè

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希维尔吗?你马上去【库房】检查一下;韩斯辰很有可能要偷走莱伏因的能力!”

电话那头,一名长发齐腰的美丽亚洲女孩立kè

打开了面前的电脑,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查看起了里面的项目;半晌后,这名女子喃喃道:“不见了关于莱伏因【魂侍】的资料消失了”

“怎么可能?!”穿着背心的男子在电话这头怒吼道:“韩魏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言灵”戴着眼镜的男子喃喃道:“我刚刚才想起来,韩魏辰那家伙只要和目标针对某个问题进行交谈,无论对方是否回答,韩魏辰都能够在瞬间【了解】到自己问题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可爱的女孩说道:“韩魏辰刚刚和我们的谈话,仅仅是为了调查【莱伏因能力】的存放地点么”

“没错只要韩魏辰知dào

了莱伏因能力存放在哪,他想要取走这个能力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眼镜男子懊恼的把手里的电话摔在了地上:“妈的居然耍我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你”

此时此刻,圣维塔大教堂。

独自站在空旷教堂之中的莱伏因,默默地环视着周遭的一切,他喃喃的说道:“这样,就结束了那帮【七十二柱】到最后都没有来增援,不过也得益于我和那些家伙的联盟,牵制住了【当家】和【天使众】;”莱伏因抬头看了看初升的朝阳:“这样一来,我在捷克所有分部的【人员】就可以集结了,等到那时,【沙拉特斯】的全新力量将会让整个世界始料未及,等着吧,【D5】也好【C6】也好,你们这些老旧的组织,我要将你们一一【消除】。”

“你在,说什么呢?”韩斯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莱伏因身后。并且韩斯辰此刻,已经牢牢地抓住了莱伏因的双肩。

“你是什么?”莱伏因惊呆了,他的身后,本应该随着自己的能力而消失的韩斯辰,此刻却诡异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要,感谢你啊,莱伏因。”韩斯辰身后的黑色武士,出现了一种怪异的【裂变】。莱伏因的双眼视线范围内,整个圣维塔大教堂,泛起了阵阵黑色的【灰烬】,这些灰烬来自于,韩斯辰身后的魂锁。此刻,莱伏因的魂侍【黑耀】身上的盔甲,开始逐渐的剥落,并且缓缓飘散在空气之中,成为了充斥了整个教堂的【灰烬】。

“你的魂侍”莱伏因的脸上,终于明确的写出了无尽的恐惧,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从韩斯辰触碰到自己肩膀的那个部位开始,自己身上的【无dí

】能力,开始慢慢地消失了。莱伏因终于明白了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你的魂侍【进化】了!?”

第六十一章:黄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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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十四年前被【沙拉特斯】威胁的那件事我是知dào

的;但我并没有告sù

她的家人。这十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那孩子;直到零四年,未央得到了接近韩斯辰的任务开始,我铲除【沙拉特斯】的计划就已经在脑中构想出来了。韩斯辰和【圣地】的顺利联手,其实也是我在背后事先做好的工作;不然他可得不到圣地【三位局长】的帮zhù

。并且张皓寅多年前在韩斯辰身上下的【概率操纵】,直接导致了他在和莱伏因战斗时,本来几乎不可能发生的魂侍进化,因为概率提升的关系确实发生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运气】或【奇迹】能够解释的,这完全就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计划】。——韩魏辰。

韩斯辰的魂侍,在刚刚莱伏因即将消除他们所有人的一瞬间【进化】了;他的魂侍【黑耀】原本的能力是【复制】,但是这个复制只能针对【确实存zài

】的物体使用,也就是说,这个能力是没有办法对【魂压】发动的;所以在面对莱伏因的时候,韩斯辰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办法与之抗衡。

但是,就在刚刚,韩斯辰的魂侍因为其原本就极高的【潜力值】,加上濒临死亡的【威胁】与张皓寅施加在其身上的【概率操纵】,终于,韩斯辰的魂侍进化了。当然,韩斯辰本人是没有注意到最后一个原因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yào

了,此刻的韩斯辰觉醒了一种,能够完全压制住【莱伏因】魂侍的能力。

“我魂侍的能力,依旧是【复制】;这一点不会改变。”韩斯辰冷眼盯着眼前流露出无限恐惧的莱伏因,缓缓说道:“但是现在,我的【复制能力】的作用范围更加广泛了。我能够复制你的【能力】。”

“你说什么?”莱伏因难以置信的盯着韩斯辰。

韩斯辰,没有再给莱伏因说话的机会,他的眼神,此刻写满了让人胆寒的杀意:“莱伏因,你这个怪物,给我【消失】吧!”

莱伏因,终于意识到了韩斯辰的【杀意】,他立kè

举起拳头,用尽全身力qì

砸向了韩斯辰:“你这个”

莱伏因的话语,终于伴随着他的消失,而中断了。

与此同时,沙拉特斯总部;老旧的巴洛克建筑之中,莱伏因的办公室内,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资料,他的办公座椅,他最喜欢的钢笔,他桌面上烟灰缸里的烟蒂,还有他垃圾桶里所有和莱伏因有过接触的垃圾;都伴随着莱伏因的消失,而瞬间无隐无踪了。

莱伏因散布在捷克共和国内的上千名【沙拉特斯】麾下成员,此刻并没有接到【领袖】的集结命令,在这些人发xiàn

前段时间莱伏因对他们亲自下达指示的【信件】突然无故消失的时候,他们心中或多或少已经明白,莱伏因【失败了】,那位依靠着自己【无dí

】的能力统治了捷克共和国的【灰色实力】将近二十年的男子;在今天【死亡】了

画面,再回到圣维塔大教堂。

“只要你触碰到莱伏因的身体,你就可以无限次使用他的能力;这就是你的魂侍进化后的效果吧。”米娅缓缓出现在了教堂门口对韩斯辰笑道。她的身边,是已经因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冯婉唯,这名可爱的修女此刻抽抽搭搭的对韩斯辰说道:“唯本不曾敢预劫后,若非向罕迹,只怕军皆亡于无形”[我本来根本看不到我们能够劫后余生的未来,要不是因为奇迹发生的话,我们所有人只怕都会被莱伏因完全消除]

“真是的”李四也缓缓从教堂门口走了进来:“你刚刚,在莱伏因爆fā

出最大量魂压的一瞬间进化了自己的【魂侍】,然后在我们被消除的那一刻复制了莱伏因的魂侍,并且同时复制了整座【圣维塔大教堂】吧?”

“是的”韩斯辰颓然的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身后,已经完全退去了黑色盔甲的魂侍,这个盔甲之中,是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通体发出淡红的长袍男子,韩斯辰看着它疲惫的说道:“我的魂侍,现在的名字叫做【黄昏黑耀】他的能力是【复制万物】,也就是说,我能够复制出所有敌人的能力;虽然想要复制能力的话就必须要触碰敌人,不过对于莱伏因的那种必须【触碰】才能启动的消除能力来说,我的弱点就并不明显了。并且,除开能力之外,我复制【非生命体】的时候,是可以选择【存zài

地点】的,刚刚我将整个【圣维塔】,复制到了距离我们五十米的地方。这样的话,就算我来不及消除【莱伏因】的能力,你们也不会受到被他【消除】的危险。”

此时此刻,中东地区,以色列,【七十二柱】总部,地下基地。

“看来,沙拉特斯那边的【战斗】结束了呢。”莫姑姑挂掉了手中的电话:“韩斯辰那帮小子,还真是厉害呢。”

“你们十二地支都是一群赌徒”巴伦叹了口气,苦笑道:“韩魏辰那家伙,居然敢拿自己的儿子去和【沙拉特斯】的老大来赌,你们真是”

“我们十二地支,从来不是【赌徒】,”莫午莎笑了笑:“你眼中,这一切看似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已经【注定】的存zài

了。”莫姑姑摇摇头,继xù

说道:“这样,就都结束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全歼】余下的沙拉特斯成员了。”

“啊,关于这点么”巴伦大公微笑着打了个哈欠:“其实在你和天使众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七十二柱】就已经派出了【镇压团队】,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大概已经开进了【捷克】,现在的沙拉特斯,估计已经土崩瓦解了吧。当然,作为镇压他们的组织,捷克共和国的灰色实力【支配权】,毫无疑问是留在我们【七十二柱】手里才对。”

“啧!”莫姑姑此刻终于明白了巴伦刚刚为何没有对十二地支和圣地的【牵制】无动于衷了,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捷克共和国】所有【灰色实力】的支配权;按照【C6】和【D5】制定的【区域协定】,这两个阵营对于其麾下势力区域的划分,是按照这两个阵营的【入驻】顺序来决定的。无论是哪个国家,只要这两个阵营的其中之一先于另一方入驻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就归于先入驻的国家来管理。

而【七十二柱】,早就派遣了自己的部队守候在了【捷克共和国】境外,在韩斯辰一行人和莱伏因等人开战的时候,七十二柱的部队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进了【沙拉特斯】。说到底,这次事件获益最大的组织,并非【七宗罪】,【圣地】和【十二地支】;而是一直隐藏着自己身影的【七十二柱】。

“真有你的”莫姑姑恨恨地咬着牙,她愤nù

而无奈的看着巴伦大公:“这次居然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什么呀”巴伦大公笑了笑:“这种坐收渔利的事情,你们【十二地支】不也做过很多次么?包括两年前的【希尔菲诺克事件】,你们的做法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个”莫姑姑还想说什么,她口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莫姑姑愤nù

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缓缓拿起电话:“我是莫午莎。”

电话那头,是身处捷克边境的韩魏辰和他的部队,韩魏辰用望远镜,冷冷地盯着远方飘扬的【七十二柱】旗帜,对电话那头的莫姑姑说道:“别和巴伦那只老狐狸耗着了,我们失败了,七十二柱的军队已经开进了捷克。”

“魏辰这家伙居然敢耍我”莫姑姑对电话里说道,她的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巴伦,这位小女孩的体内,此刻开始缓缓流露出了巨大的魂压。

“莫姑姑,不要冲动。”韩魏辰的话语依旧平淡:“我们输了,就是这样,但是我们应该庆幸,【十二地支】并没有任何人因为这次事件【死亡】;莫姑姑,接受现实,回家吧。”

“不要,阻止我。”莫姑姑的魂压,突然完全的,爆fā

了出来。这是一阵,完全不输给巴伦的魂压,这一阵魂压直飞云霄,甚至冲开了方圆百米的【云层】。

“这股魂压”此刻,站在地面上的天使众之一【剑圣】贝鲁斯,首先感受到了地下传来的【诡异】,他无比惊讶的,感受着地下传来的这一阵【压迫感】:“这是莫午莎的魂压么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压迫感,完全不逊于【亚神】啊。”

“切,你还说别人;”贝鲁斯身旁,一名穿着金色西装,小麦色皮肤的墨西哥裔男子笑了笑,他满口的金牙和身旁这位衣着破烂的男子对比起来显得非常不协调,这位墨西哥裔男子道:“要比魂压的话,你的魂量可是比莫午莎还要强dà

吧。”

“哪有啊我只是个乞丐而已。”贝鲁斯打着哈哈道。

“刚刚接到命令,我们要回去了。”二人正闲聊着,一名身着半透明火辣衣着的女子此刻晃着自己手里的电话向二人走来:“精神导师刚刚联系我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啊啊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墨西哥裔男子百般无聊的感叹道:“我还以为这次来一定能和【沙拉特斯】开战呢。”

“别傻了,麦克他们已经上车了;我们再不赶过去可就要走回【圣地】了。”女子耸耸肩,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罢了罢了,”贝鲁斯也扛起了自己的长剑,哼着歌走了。

“真是的”墨西哥裔男子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

“莫午莎,你是要和我开战么?”巴伦的笑容逐渐严肃起来,他的身体周遭,开始环绕起了魂压,很明显,这位男子此刻,已经做好了战斗准bèi



“来!战!吧!”莫午莎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她瞬间消失在了巴伦的眼前,转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这位男子的身后。

“亿年”莫姑姑的话,刚刚说出了两个字,她身体周遭的魂压突然消失了。此刻,只见韩魏辰的声音再次从电话中传了出来:“莫姑姑,住手;别忘了【毒】的存zài

。”

莫姑姑,凝视着电话,她的表情此刻说不出是恨意还是恐惧;这位看上去只有十三岁的姑娘脸上,此刻流露出了一股让任何人都为之恐惧的表情。

半晌,莫姑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转而她的表情,也变得和蔼了起来,莫姑姑微笑地看着巴伦:“抱歉,大公先生;给你添麻烦了。”一语毕,莫姑姑就消失在了巴伦跟前。

“莫午莎,韩魏辰;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家伙啊”巴伦看着莫姑姑刚刚站的位置,喃喃道:“十二地支这帮家伙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画面,最终转回了【圣维塔大教堂】。

刚刚和【十二地支】取得联系而姗姗来迟的未央,此刻终于步入了教堂大门。她看着坐在地上的韩斯辰,眼中的不安和恐惧终于平缓了下来;继而,未央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了。

“别怕。”韩斯辰起身,缓缓走到了未央身旁,轻柔的抱住了眼前的女子:“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呜呜,好感人啊”[英语]婉唯在一旁,拉着米娅的袖子哭道。

“噗”米娅微笑着摸了摸身旁小修女的脑袋:“乖,迎接我们的人员很快也会过来了。”

“对不起”未央痛哭着,她趴在韩斯辰的胸口低声道:“我的任性让你经lì

了这一切”

“别傻了,”韩斯辰微笑地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我会一直,在你和孩子身旁的。”

未央并没有再说什么,经lì

了十四年压抑的光阴之后,或许对于这位女子来说,最好的庆祝方式,就是趴在自己心爱男子的胸口,默默地感受着这份依靠所带来的幸福和安全感了。

“未央,虽然很唐突;”韩斯辰轻轻松开了怀抱,转而单膝跪在了地上:“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么?”

未央含着泪,看着韩斯辰,这位女子的嘴角终于,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微笑;嫁给他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愿意。”

【第二部,完】

[很高兴各位能够与长歌一同见证完第二部百鬼;第三部已经在创作中,预计四月份将会开始发布,请大家耐心等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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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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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一位大厉鬼在生前是死得安详的,我们从很久之前就尝试着忘却自己死亡时候的凄苦;但这悲惨的记忆却一直充斥在我们的脑内,从不散去,从不消退;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傻到会愿意成为大厉鬼,毕竟【鬼】终其一生都只能伴随着整个世界的阴影而已,我们并不光彩,我们才是弱者。——黑无常。

时间:二零一四年,秋天。

地点: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C6】联军本部营地。

团体:【公约联军】两千人勘探队。

首领:韩斯辰。

【一个秋天,一次历险,一段离愁,一军沦亡。】这个评语,出自二十年前塔克拉玛干之旅的幸存者韩魏辰。对于那段历史,没有人愿意过多提及,那次旅程对于许多人来说,在精神上都是一种不可恢复的【创伤】;那百余位幸存者之中的一半人员,在回到原先的生活中以后选择了自杀;还有一部分人精神失常,甚至为了摆脱那段记忆而染上了毒品。就连韩魏辰和莫姑姑这种人,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都一直避讳这这段诡异的历史;所以关于九四年那次勘探队的记录和资料,可以说少之又少

韩斯辰坐在沙丘顶端,默默地回忆着曾经的往事;他对自己过世的父亲的感情很复杂;韩斯辰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这位男子,在自己出生之前,其命运就已经被父亲规划好了,韩斯辰曾经想要逃出这个漩涡,却终究敌不过命运的捉弄,甚至,此刻的韩斯辰,已然是成为了这个漩涡的【轴心】;他一度那么憎恨自己的父亲,但要不是那位男子长年以来的保护和自我牺牲,韩斯辰也不可能活到现在;韩斯辰觉得,这可能就是父亲对自己爱的体现吧;虽然他并不感谢父亲常年来对自己的付出;但也并没有责怪父亲常年来对自己的利用。韩斯辰和他的父亲的感情,似乎更加像是两位【陌路人】吧。

一声空灵的声线,打断了韩斯辰的回忆,“首领,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一名披着银发的美丽青年穿着西装缓缓走向沙丘顶端的韩斯辰。

“羽戌”韩斯辰扭过头,对这名样貌美丽的年轻人报以微笑:“你会不会害pà

?”

“害pà

?”羽戌歪着脑袋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呀?”

“这次来到沙漠之中;我们很有可能回不去了。”韩斯辰喃喃道:“你不害pà

么,面对死亡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到恐惧么?”

羽戌看着韩斯辰的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羽戌缓缓走到韩斯辰身后,轻轻抱住了这名男子:“不会啊毕竟,这支队伍是你韩斯辰带领的;跟着你的话,我总觉得大家一定能活下来呢。”

“我还担负着这样的责任啊”韩斯辰轻轻摸了摸羽戌的脑袋:“也就你喜欢粘着我,这样下去什么时候你才能成家立业啊?”

“我才不要成家呢”羽戌脸红地嘀咕道:“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这么一个杀手啊。”

“哈哈哈,这么大个人了脸红什么啊,”韩斯辰大笑,拉着羽戌的手向营地方向走了回去:“走吧,回去看看【斥候】们有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情报。”

十分钟后,勘探队大本营内。

韩斯辰此时已经坐在了巨大帐篷之中的办公桌前;这个帐篷是为了【勘探队】高层会议而特别定制的;其内部面积能够达到三百平方米;而韩斯辰日常的办公,就是在这里。

不过此刻,韩斯辰的办公桌周围,还坐着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男女。

“韩先生,”一名穿着深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韩斯辰问道:“您这次派出的【斥候】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勘察;据我所知我们大本营所处的位置在这整片沙漠之中是最为【安全】的,距离我们大本营最近的一个危险区域少说也要开车一天一夜才能到达。”说这一席话的男子叫做拉斐尔.克里斯蒂安;这位年轻人是【七律巫师】之中【元素流派】的新任领鞭。

“看来拉斐尔先生的情报网络很不错嘛;”韩斯辰微笑道:“按照您的能力来推算的话,我们来到这片沙漠的这些天里;您似乎已经可以完全掌握了以我们大本营为中心方圆上千公里之内的所有危险区域了吧?”

拉斐尔摆了摆手苦笑道:“韩先生您过奖了,我身为【勘探队】的防卫科组员,自然是要为这个队伍的安全进行一些必要的考lǜ

的。”

“若不与安存苟同,斥候之行何哉?”[那么如果不是因为安全问题的话,您派出的那些斥候是因为什么呢?]坐在拉斐尔身旁的一名美艳的修女看着韩斯辰疑惑道;这名修女隶属于【圣地】麾下的【天使众】成员,她的名字叫做冯婉唯,并且,她同时担任了十二地支里的【冯家当家】。

“我半个月前派出去的【斥候】,是为了调查【那位大厉鬼】的巢穴而组建的。”韩斯辰微笑道:“他们在这段时间之内几乎把我们当时划定的【疑似区域】全部调查过了,我终于是在两天之前接到了他们的回信,看来【那家伙】的动向,终于也是被我们找到了。”

“毕竟也是我们组织的【斥候】嘛,虽然这个任务非常凶险,不过凭他们的实力,要完成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名穿着黑色夜行服的女子坐在一旁说道;她叫做黑泽千月,是【C6】组织之一【远征军】目前的【上将】。

韩斯辰对着这名女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对门外说道:“未央,把他们带进来吧。”

门帘打开,几名跟黑泽千月打扮相似的男女步入了这间会议厅。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打扮相似,不过这几位男女明显没有黑泽千月特有的那份【威严】和【性感】;这就是人和人之间气质上的区别;很多时候,你就能凭借这一点从一个人的外观上看出他大概的性格和学识。

韩斯辰微笑地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各位辛苦了,相信你们这次【调查】,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当然,”人群当中,一名为首的男子拍了拍胸脯笑道:“这一路虽然艰险,不过还是被我们发xiàn

了【那家伙】巢穴的所在地。”

“那就麻烦你们,把【那家伙】的信息告sù

我们吧。”韩斯辰点点头道。

“是这样的,我们”那名男子,刚刚准bèi

开始汇报,他的脑袋突然毫无征兆的,剧烈的鼓胀了起来。伴随着其脑袋的肿胀,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开始充斥着整个会议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的脑袋此刻,就如同沉寂在水中多日的尸体一般,那种饱满却怪异的,不规则的胀满感让韩斯辰等人统统呆立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黑泽千月,她试图走上前去查看,却在接近男子到两米左右的时候受到了攻击,男子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了黑泽千月。

只见黑泽千月并没有慌乱,她的身体瞬间爆fā

出了魂压,这位女子一个猫腰,躲开了男子迅猛的一脚,并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黑泽立kè

用力一蹬地面;她的身体快速的弹向了男子;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黑泽的手里已经握住了自己的两把匕首,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黑泽已经出现在了男子身后三米开外,并且她手里的两把匕首,已经牢牢地刺进了男子脑袋两侧的太阳穴。

“这家伙被控zhì

了么?”黑泽喃喃地转过身说道,但就在这个时候,本应该被杀死的男子却出乎意料的并未倒下,而是直径向着黑泽奔跑了过来;黑泽连忙后退想要避开,却不想她之后退了一步,就撞在了【某种物体】的身体上;黑泽连忙回头查看,只见刚刚进屋的这几名【斥候】,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变成了这种【大头鬼】。此刻的黑泽,正被其中一只大头鬼拦腰锁住;丝毫动弹不得。并且黑泽前方,那位本应该被杀死的大头鬼,此时已经距离黑泽千月不到三十厘米,只见男子瞬间抬起自己的左拳,瞄准了黑泽千月纤细的腰身,快速的击打了出去。

“魂侍:【逆光艺妓】。”黑泽千月,在被击中的一瞬间;伴随着自己柔弱的身体爆fā

出来的巨大魂压;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蒙面女子;并且,这名女子和黑泽千月两人在同一时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蛊】;”门外听到异状的李四,此刻走了进来;在看到刚刚这群【斥候】诡异的变化后,李四皱着眉头说道:“不会有错的,这是一种能够预先设定启动条件的【毒蛊】,很高明的技术,就算在我们李家,能够掌握它的人也实为少数。”

“有救吗?”此刻,已经倒挂在房梁上的黑泽千月看着身下的几位曾经的部下,叹了口气向李四问道。

“很抱歉,千月女士;这个蛊的效果是【不可逆】的,您的部下已经没救了。”李四摇摇头道:“你是要亲自解决他们,还是”

“你们解决吧”黑泽千月闪身跳到了门口,对着李四摆摆手,怀着惋惜的语调说道:“利落一点,别让他们太痛苦。”

“好的。”李四身旁,未央点点头说道,她看着眼前这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怪物,喃喃道:“肉瘤肮,厉鬼,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三十九,生前为擅长使用【魂压】之人;其身体因被蛊术侵蚀而呈现局部肿胀;死后其魂魄依旧被蛊毒缠绕,不得轮回,不得飞散;只能永远徘徊在世间。这还真是非常可怜的外物呢。”

未央突然爆fā

出了一股强dà

的魂压,这魂压所释fàng

出来的冲击力瞬间吸引了众人眼前所有的肉瘤肮,只见这些怪物同时扭头看着未央,随机嚎叫着向她冲了过来。

“魂侍,【凝时缚寒】。”伴随着未央的低语,她的身后,逐渐出现了一名全身洁白的女子;这名女子非常美丽,她半闭着眼睛,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周遭的危险一般,这名女子只是平静的呼吸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丝丝寒气,席卷着整个大厅。

而此刻,怪物们已经距离未央不到一米,他们的拳头,随时都可以打碎未央的头颅。

未央看着眼前即将杀死自己的众多怪物,她的嘴角,伴随着身后女子爆fā

出的巨大寒气微笑了起来,未央轻柔的说道:

“时间啊,凝结吧。”

整个大厅之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完全停滞了。

这就是未央现在的能力:【时间凝结】。她的魂侍,在五年前发生了一次【进化】,这次进化所给未央带来的全新能力,让其魂侍成为了一个近乎无dí

的存zài



未央缓缓抬起双手:“肉瘤肮,我明白你们是不死之身;除非剁碎你们,不然根本就没有别的方法消除你们的威胁。”随着未央的低语,她的手中逐渐爆fā

出了惊人的寒气,这些寒气逐渐缠绕住了未央眼前所有的外物,并且在一瞬间,这些寒气变成了真实存zài

的【冰块】;所有的肉瘤肮,此刻全部冻结了。

“时间,再动。”未央说道,话音一落,所有的肉瘤肮,同时坠落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体,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尽数碎裂开了。

“不要让千月看到这些尸体,清理掉吧。”韩斯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尸体,叹了口气道。

“勘探队的死亡人数,在两个月内已经上升到三十一人了”未央埋着头,低声说道:“斯辰我害pà

以后”

“我不会,让你们死去的。”韩斯辰突然出现在未央身后,并且轻柔的抱住了这位女子:“我不管世界对我们的预言有多坏,我只明白,在自己死之前,我绝不能看见你们的尸体;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预言么”未央苦笑,她握着韩斯辰抱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或许,当初我们要是相信了预言的话,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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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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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斯辰和未央结婚了。

二零零八年七月七日;中国的传统节日七夕这天,GZ省韩家老宅之中热闹非凡;这栋平日里看上去异常老旧而阴森的宅邸却在那一天焕发出了别样的生机和温暖;就连平日里总喜欢在老宅之内相互缠斗的那两只外物:【立春】与【枯鸦】,在那一天都显得格外老实。毕竟,这一天是十二地支里两位【当家子嗣】的婚礼。

这场婚礼盛大却如昙花,所有的流程都在一个上午结束了;毕竟【十二地支】这个组织的成员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祝福身边的朋友,这些人的生活,往往是在上午陪完自己的孩子,下午就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杀死任务清单上面的外物,所以这些人的生活,在经济利益庞大的进账之余,他们其实并不开心;至少,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幸福。

“都走了么?”韩斯辰站在楼顶的天台上,看着众位亲友的车队们逐渐离去;问向身旁穿着洁白婚纱的未央。

“都走了,你父亲也有任务在身,刚刚已经前往北方了。”未央点点头,她挽住了韩斯辰的手道:“觉得冷清么?”

“怎么会呢?”韩斯辰搂过了身旁的未央:“有你在就够了。”

“说什么呢”未央害羞的埋下了头;都说女人这一生最美的一天就是她穿上婚纱的那天,而韩斯辰也终于在今天得以仔细观赏眼前这位美丽的妻子。

“以前,我都没有想到,原来你穿上婚纱是那么漂亮”韩斯辰不禁喃喃道。

“噢?”未央调皮的眨眨眼:“那你说我现在有多漂亮?”

“嗯”韩斯辰托着下巴思考着:“比羽戌还漂亮。”

“噗!”未央不禁笑出声来:“拿我去和男人比么?”

“那是啊,平心而论,羽戌要是个姑娘的话,论美貌是不是能和你平分秋色?”韩斯辰一本正经地说道。

“也是哦”未央也挠挠头说道:“那他要真是姑娘,你会娶他还是娶我呢?”

“很难抉择啊”韩斯辰装作一副困扰的样子皱起眉头考lǜ

了起来。

“哟,刚结婚第一天就想惹我生气啦?”未央可没有那么容易激怒,她笑眯眯地盯着眼前的丈夫道:“不过我觉得其实李四也蛮帅的嘛”

“啧”韩斯辰立kè

满脸黑线:“其实吧我觉得还是你最好”

二人的相互调侃,终究是在这寂寥的老宅天台,让周遭的空气变得温暖了起来;这对新人,总算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暂时的忘却了他们这辈子注定的【宿命】。当然,韩斯辰和未央都明白;此刻的这份【和平】,其实只是他们往后所要经lì

的【种种绝境】之前的祥和而已,他们的未来,谁都无法预料。

时间斗转,秋叶凋零;平淡的日子总是悄然离去,当你惊觉,却只能望见雪花片片,再不见红枫。很快的,时间来到了零八年的十二月。

上海市,并不算一个非常寒冷的城市;与北方比起来,上海的天气实在可以用【暖冬】来形容;但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城市的人们非常怕冷,大概从入秋开始,你就会看到穿上厚厚的羽绒服的上海人,无论老少,男女;这个城市过早的对于【冬季】的反应或许也是其独特的一道风景线吧。

此时此刻,浦东国际机场候机厅;韩斯辰和羽戌正坐在一家咖啡馆中等候着自己的航班。

“想不到短短一年多,你就有资格和我一起去参与任务了”羽戌穿着可爱的背带裤,一身洁白的露肩短袖T恤和过膝运动袜倒也显得这位姑娘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

“最近见你貌似总是变装出门啊。”韩斯辰一边给自己面前的咖啡加着奶精一边看着对面可爱的姑娘:“当时未央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倒是坚决贯彻落实到现在了。”

“你懂什么,”羽戌的脸颊有点绯红;埋着头大口喝着自己的果汁:“我们杀手的仇人可多了,哪里像你似得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这回要不是我的专机在检修,我才不愿意和你挤航班呢。”

“那还真是委屈你包下头等舱了呢。”韩斯辰无奈的耸耸肩:“不过这次任务等级应该是【B】吧,我以前做过的任务最高等级也只有【C】而已;这个等级的任务会不会特别难?”

“这么说吧,任务的难易程度是和与之伴随的凶险程度成正比的;”羽戌解释道:“比如【C】级任务的对手,大多数情况下只会是【百鬼五十】左右等级的外物;而【B】级任务就要小心了,因为这个等级是【家族高层】及以上成员才有资格去完成的一个任务,换句话说,这个等级的任务遇到最弱的外物至少也是大厉鬼级别以上。”羽戌说完,一口喝光了面前的果汁;冲着身后的店员喊道:“再来一杯!”

“不过也好,”韩斯辰喝了一口咖啡道:“毕竟【危险性】也是伴随着【收益】提高的;任务档案在你这吧?这次任务的报酬我们能拿到多少?”

羽戌从身旁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了韩斯辰:“我也没仔细看,你念给我听听吧。”

“唔”韩斯辰接过了羽戌手中的资料单照着读了起来:

“委托人:唐士琨。

任务等级:B。

任务类别:暗杀与盗窃。

具体情况:位于莫斯科的【俄罗斯银行】是俄罗斯联邦的中央银行。俄罗斯银行成立于1990年7月,其前身是苏联中央银行的俄罗斯共和国银行。这里储存有俄国zf的大量黄金储备和国库资金;可以说这个银行就是俄罗斯联邦的经济命脉。”

看到这里,韩斯辰有点不明所以:“委托人放这一段背景资料是要做什么?难道说要我们去抢劫他们的国家银行么?”

“别着急嘛,你继xù

往下看;”羽戌坐在韩斯辰对面,他已经开始喝起了自己的第二杯果汁:“【B】级别以上的任务资料非常详细,毕竟是伴随着生命危险的工作;所以不管多么详细的资料,只要和任务有一点点关联的;都会被放进委托书里。”

“原来是这样”韩斯辰点点头,继xù

看了下去。

“俄罗斯联邦中央银行之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金库】;这里面存放的并非能够代表国家【经济利益】的物品,而是代表了俄罗斯强dà

【灰色实力】的某种武器。据说这个武器能够【吸收】指定目标的【魂侍】;俄在二战末期为了对抗轴心国的灰色实力,在研制出核武器的同时,研制出了这种可怕的武器;因为其能力的强dà

,二战结束之后,【C6】和【D5】难得的达成了共识,双方联合起来逼迫前苏联摧毁了他们当时所有能够夺取魂侍的武器;并且永久性封存了这个武器的蓝图。

这个武器的名字,叫做【雪域战舰】。”韩斯辰读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两年多以前自己【特训】时所接触到的某个知识。

时间回到两年前,黑龙江省北部,小兴安岭丛林中某处地下掩体:十二地支成员特训营地。

“老师,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克制别人的魂侍啊?”韩斯辰看着面前正打着哈欠的莫姑姑。

“呼”莫姑姑趴在桌子上,并没有回应韩斯辰的问题。

“睡着了么”韩斯辰好奇的盯着面前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悄悄地伸出了手,想去戳戳她的脸颊看看莫姑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敢碰我你会死掉哦。”莫姑姑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吓得韩斯辰连忙缩回来手臂。

莫姑姑缓缓睁开眼睛,趴在桌子上看着战战兢兢的韩斯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逗你的啦,其实这个世界上要克制【魂侍】的能力就只有【魂侍】本身而已;毕竟这个东西并没有绝对的强dà

,也没有绝对的弱小;无论什么魂侍都好,它们总会有自己的弱点存zài

。”莫姑姑说道:“不过,要说克制所有【魂侍】的东西,确实曾经‘存zài

’过。”

“嗯?”韩斯辰来了兴趣:“什么东西啊?”

“一种【武器】;”莫姑姑闭上眼睛,慢慢回忆道:“二战的时候,我曾经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见到苏联军队使用过这种可怕的武器。”

“记得,那时候我因为【公约决策】成员【红盟】的邀请前往了苏联战场担任他们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参谋】;原本,我只是以为前苏联邀请我过去的目的仅仅是希望我能够增加他们与轴心国之间的实力差距而已;但是真的当我参与了那场战役,我才发xiàn

苏联的目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单纯;他们仅仅是,为了向我们【十二地支】透露一个信息:【红盟】,能够凭借【魂侍】之外的某种武器,来克制世界上所有的【魂侍】。”

“究竟是一种什么武器啊?”韩斯辰的胃口被莫姑姑完全吊了起来。

莫姑姑眯起眼睛,仿佛她此刻再次回到了那枪林弹雨的战争时代;这位女孩子,此刻用一种远远超出其外貌年龄的口吻说道:

“那是一艘,无比巨大的【浮空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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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莫家[上]

“时间,不但能够抚平伤痛,还会逐渐冲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友谊、羁绊和爱慕。所以上天很公平,它给予人的寿命只有数十年,这段时间足够让你们在情感淡泊之前死去。但我没有选择,上百年的岁月里,我体会了太多伤痛和背叛,我经历了太多无奈和冷漠,我只是一个无法死去的,从未被神眷顾的幸运儿。”——莫午莎。

要说莫姑姑和【战舰】的往事,那可就必须牵扯出一长串历史了;毕竟这个女人本身,就相当于整个十二地支的【近代史】。

1894年夏,大清北洋水师军营。

“看来这次,日寇彻底和朝廷翻脸了。”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打就打,论军备吾等是东亚第一;轮灰色实力我们十二地支可是来了整整六位当家,何惧之有?”一位身着褐色西装的年轻男子道。

“江岩亥,你可知道轻敌会给我们带来多少损失?”一位穿着灰色褂子的中年男子摇摇头:“你身为当家,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

“李叔叔说的没错,据说日寇同样拥有强大的灰色实力,虽然他们本土的外物并不强大;但是为了提升力量,自明治维新以来,日寇军方制造了大量的人为惨案。以此得到了大量的厉鬼以上级别外物。”一位穿着洁白旗袍的年轻女子不安道。

“莎莎说的确实没错,”被称作李叔叔的人点点头:“日寇的军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但我们要坚信,十二地支拥有的实力一定是压倒性的,我们不仅要帮助朝廷把仗打赢,而且要让那些侵略者明白,谁才是东亚的龙头。”

同年,中日爆发甲午战争。

次年春,北京,大清直属十二地支军营部外荒地。

满身是血的莫午莎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军营大门;她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她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粘着汗液和血迹无力的垂在脸颊左右;她干裂的嘴唇上沾满了凝固的乌血,破烂的旗袍里,莎莎的身体布满了刀伤,剑痕和淤青。她的左手已经完全的粉碎了,白森森的骨头和所剩无几的肉块无力的挂在她的关节上。莎莎缓缓的抬头,呆呆的看了看眼前的军营大门,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霎时间,一种分贝并不高,却爆发出无限苦楚和愤怒的哀嚎传遍了整个军营。

“莎莎,”一位老者突然出现在这位少女身后,老者轻轻抱住了莎莎,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想了。”话音刚落,另外五人从军营里快步赶来,他们是当时十二地支余下的几位当家。

“为什么…”一位年轻的女子眼里含着泪花,颤抖着看着眼前重伤的莎莎:“我的丈夫呢…李依巳呢…?”

“对不起…米姨…”莎莎不敢直视眼前悲痛女子的眼睛:“李叔叔…为了救我…”

“为什么是你?”女子的巴掌瞬间刮过了莎莎的脸庞:“为什么…要救你…”

“不要这样…”米姨身旁一位清秀的女子拦住了她还要继续抽打莎莎的手:“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把自己的【眼睛】换掉…就不会无法看清战争失败的预言了…”女子的右手突然插进了自己双眼,她**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对宝蓝色的水晶,将它们镶入了自己眼眶的血红色空洞之中,女子痛苦的捂着自己泛着蓝光的双眼喃喃道:“从今以后,只要是徐家人…统统给我换上【残眼】;我们要为所有家族的战斗,做到最精确的预测。”

“别再自责了,”抱着莎莎的男人轻柔地说:“战争虽然输了,但十二地支还在,我们可以败给敌人,但不能败给自己。”

当时的莎莎虽然肉体上收到了重创,但她的心灵依旧充实;她觉得那时候的十二地支,还是非常团结的,至少这个组织的每个人,依旧会相互扶持。

一九三七年冬,南京;民国政府十二地支独立作战营。八位身着民国军官服装的男女端坐在会议室的长桌两侧;而长桌尽头,样貌完全没变过的莎莎愤怒的拍着桌子吼道:“三位当家…就这么被杀了…你们在干什么…?”

一位年轻的女子耸耸肩:“莫姑姑,别动肝火啊;当家被杀,再选就是了,死亡本来就只能证明一个当家的实力不济而已。”

“你忘了吗…她是你叔叔的爱人啊…”莎莎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女子淡淡一笑:“家父死后,我们张家和他们米家就少有来往了。

莎莎含着泪,看向身旁的一位拥有蓝色眸子的青年小伙:“你没有预测到吗…你难道没有从【眼】里看到三位当家的死相么?”

“抱歉,我没有去看呢。”小伙子无所谓的笑笑:“其实那关我什么事,我的眼睛只是用来保护自己家人的工具而已,耗费一年寿命为别家人预言,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你一年的性命,还比不上同伴们一辈子的性命么?”莫姑姑埋着头,喃喃说着:“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蓝眼青年微笑道:“我认可的同伴,只有我们徐家人而已;就算是您莫姑姑,和我的关系也只是【前辈】与【晚辈】而已,您的年纪真的大了,我想您大可隐退,不适合再搀和我们这一代年轻【当家】的事物了。”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莫姑姑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不理解,她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昔日团结的十二地支,竟然会沦落成如今这般田地?

“莫姑姑,”一位幼年女子拉了拉莫姑姑的衣角,青涩的问道:“莫姑姑,您怎么哭了?”

“小米...”莫姑姑此刻才反应过来,她扭头看着身旁的小姑娘:“对不起...我没能帮你讨个说法...”

“莫姑姑...我爸爸妈妈去哪了?”被叫做小米的女孩似乎并不理解莫姑姑刚刚的话语,她瞪着自己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我想妈妈了,她在哪儿?”

莫姑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默默地跪在地上,抱住了眼前的小女孩儿,轻柔地说道:“如果,从今以后,小米只能和莫姑姑在一起生活的话,可以么...?”

“莫姑姑...您在说什么啊?”小米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她惊慌的推搡着面前的莫午莎:“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

“他们...不会回来了。”莫姑姑的双手,用力抱紧了小米,她此时,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对这位孩子表述其双亲的去世;莫姑姑能做的,只有抱住这位小女孩,仅此而已。

“呜哇!是你抓走了他们!”小米大哭起来,并且她开始用力捶打着抱着自己的莫姑姑:“你把我的爸爸妈妈还给我!”

莫姑姑的身体非常年幼,她看上去并不比小米高大多少;这位女子此刻,并没有躲避小米对她的拳打脚踢,莫姑姑一边抱着眼前的小米,一边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再让十二地支团结起来...我会让他们...保护身边的同伴们;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午莎将小米送回了米家祖祖辈辈生活的村落,而她自己却消失了;从莫家,从十二地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位女子去了什么地方,众人只知道,这位女子的失踪并不意味着她已经死亡,莫午莎只是去了某个地方,做着某种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而已。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莫姑姑对韩斯辰说道:“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要保护十二地支的话,只要我足够强大就好了。”

当年,抱着这个简单信念的莫午莎,在一九四二年的夏天回到了民国政府十二地支独立作战营总部。

“我要,成为首领。”这是莫姑姑,对当时的十二地支首领【叶家当家:叶未恒】所说的第一句话。当时莫姑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因为这句话,在十二地支里,是被公认的【禁句】;因为这短短六字,就已经足够代表十二地支成员最大的野心了;所以在十二地支里明文规定,谁要是胆敢提出自己妄图想要成为【首领】的,那么这个人就必须和【现任首领】进行一场关于【最高统帅】职位的决斗,这项规定早在宋朝末年就已经成型,并且得以一直流传至今。

“你这个疯女人...回来就是为了篡位么?!”一位女子拍案而起,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娘道:“你消失了这么多年,早就被莫家除名了!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和【首领】决斗么?”

莫姑姑看着这名对着自己叫嚣的,实际年龄比自己小好几十岁的女人,冷冷的说道:“我在和叶未恒说话,关你屁事?”

“你胆敢...”这个女人瞬间被激怒了;其实细细一想就明白了,那女人自己身为当家已经十余年,还从未有人敢于对自己如此不敬,莫姑姑今天的这番言论,着实在每一句话,每一个用词上面,都很明显的是为了激怒自己;但是这位女子,就是中计了。

“你太嚣张了!莫午莎!”女子的体内瞬间爆发出了巨大的魂压,并且她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自己的两把**;看得出女子对枪械的运用非常娴熟:拔枪,上膛,瞄准,射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只是在女子说完话的一瞬间,子弹就已经从手枪里迸射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莫姑姑要死亡了。

莫姑姑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迅速接近自己的子弹,她喃喃开口道:“你明明身为【魂侍】的使用者,此刻却使用着手枪...就你这样子,也好意思说自己属于【灰色实力】的一份子么?”

...

莫姑姑的手,触碰到了子弹:“万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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