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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封神》 第一章 里要控几里计几 张机无数次在心中默念‘里要控几里计几’，可脑海中精神病的那些话，还是挥之不去。 “张导，你没事吧？”小敏推了推张机问。 小敏是一个弱弱小小的女孩，刚毕业不久的影视后期工作者，这一次跟着张机出来，是为了假装张机的副导演，在客户面前装个大写的B。 张机自己在上海开了一家小公司，拍摄广告片，然而广告片也轮不到他手中，能轮到他手的多数都是产品宣传片，无聊又没什么技术含量。 每个导演都有一个电影梦，哪怕他是最底层的广告导演，抱着赚点钱自己投资给自己拍摄一个网大的目标，张机每天抱着梦想起床，带着抑郁睡去。 生活是连续不决的低潮，如同股票的跌停板，一柱擎天的红色柱子隔绝了对生活的任何操作，只能静静的看着，默默的流泪，然后告诉自己，跌倒了还能爬起来，起不来还能向前拱两下。 就这样生活着，艳阳高照天依然阴雨连绵的心情。 今天张机忽悠来一个大客户，标准的大客户，医疗行业，有钱任性。 可惜美中不足，客户专注精神病行业，也就是说产品多是书本及视频，或者干脆就是心理医生，拍摄难度大大提升的同时价格也压缩的张机心疼。 “没事，就是觉得那个精神病，比我还能装。”张机说着摸了摸怀里的一把蓍草茎。 为了拍摄的更加真实，张机应客户要求，与精神病沟通一下，切实感受与精神病沟通的困难。 精神病也有要求，除了导演张机以外，其他人必须离开，并且不可录音，单独交流。 于是，张机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出现了。 “你相信来生么？”精神病一身唐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气质一流。 “不信。”张机谨慎道。 作为广告人，张机深知忽悠人法则之一：引起关注。所以他不上当，果断拒绝。 “我也不信，今生都修不好，还修来生，不过是无知之言。”老者自顾自话，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全无破绽。 张机紧张，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深深地警惕着，若是三观被一个精神病带歪了，这乐子就大了。 “你承认，宇宙无穷么？”老者再次发问。 “这问题要谈的透彻太难，能从物理学上升到哲学再回到物理学，您老有话直说。”张机道。 “呵呵，小伙子很谨慎。”老者一笑，依然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张机深深的恐惧。 “好，确实有话，那我就直说。”老者右手抬起，虚空一点，张机双眼仿佛被闪光灯闪了一下。 “这年代不好过，四处都是监控，不用些手段，就是各种麻烦。” 张机疑惑，却不发言，免得对方故弄玄虚，自己中套。 “我就要走了，去更大的世界，我并不知如何形容那个世界，已知的，也只是那个世界百家争圣，竞争激烈比如今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机心中点赞，这故事讲的有水平，上来就建立世界观，他要是信了，他就是个锤子。 “这个世界的人离开后，都会去那个世界，只不过有人醒着去的，有人睡着去的，就假设有奈何桥的存在，有人喝了孟婆汤，有人没喝。” “有一种人，可以不喝，就像我这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可以直接过去，肉身飞升，直入上界。” 张机嘴角挂笑，他可不觉得老人这故事有多好，他也不发问，因为发问代表好奇，好奇心一起，自己就输了。 “我，平头老百姓，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借坡下驴、蹬鼻子上脸的本领，您老还是把这套把戏用在别人身上吧，要不是知道您老精神不好，我都以为您老是骗子呢。”张机顾左言他，根本不与老者纠结。 “你小子是个聪明人，信不信由你，说不说由我，我要走了，按照规矩，要留下一个传人，这传人，我就选定你了。” 张机脸上全无兴奋，只是挂着的笑容大了不少，心中好笑。 “你也别光想着嘲笑我，若是还有相见的一天，你这笑容，徒让自己尴尬。” 张机点头，收了笑容，他向来尊重客户爸爸，何况这是客户爸爸的客户爸爸，简直是爷爷辈的客户。 “我本身是易家出身，易经的易，不属于佛道儒三家，不过易经在这里向来不显，所以外人看来我是道家一脉，这也无妨，易家讲究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采众家所长并不为过，不必拘泥。” “你将来选择，把易家作为本经最好，若不然，也无所谓，我只负责传香火，香火怎么样，我不管。” ‘这老头说话忒不负责。’张机心想。 “这里有四十九根蓍草茎，给你数场机缘，机缘之内能入门，算你过关，后面自有机缘，四十九场机缘也不能令你入门，天资愚钝，不要也罢，到时我这脉香火算是断在你手了。” “不过，前人何必为后人操心，后人又何必尊前任规制，都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断了也就断了，你可以提问三个问题，问完就走，有机缘自会相见。” 老人说的干脆，张机点头果断，跟精神病较真，他没那闲工夫。 “您老贵姓？” “王。” 常见姓氏。 “您老贵庚？” “66。” 长的显老。 “您老……走好。” “恩……” 没话找话。 以上，便是两人的全部对话，张机也实在没有再谈的兴致，收拾了根本没做记录的本子，拿起老人给的一把蓍草茎，起身出门。 若事情只是这样，他自然没有什么好疑惑的，问题是，刚刚在路上小敏告诉他的结果，和他所知的完全不同。 虽然老者要求不许录音包括不许监控，可客户也不放心放一个导演跟精神病在一起，所以还是偷偷安了监控。 而小敏讲述，通过监控，她和客户看到张机成功的说服了老者，甚至在场的医生认为，张机的这番谈话很可能帮助老者脱离精神病状态。 见鬼，他根本没说什么好不好，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老者带偏自己的三观。 疑惑自然要问，小敏也知无不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阐述了监控中的画面。 按照她的说法，张机滔滔不绝，引古喻今，讲的老人哑口无言并茅塞顿开，最后起身感谢，充分展示一位导演的自我修养。 ‘修养你妹。’张机心中默念。 若不是怕被当成精神病，他都想跟小敏同学辩论一番，至少要探讨一下拍马屁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是我失忆了，还是见鬼了？’张导心中满是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想拍电影想疯了，开始见到鬼。 他决定试探一下小敏，于是拿出怀中的蓍草茎。 “小敏，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张机问道。 “额，道具？”小敏疑惑，感觉导演今天不正常啊。 “这叫蓍草茎，易经中算命用的，你见过么？”他假装昭显学识，暗中观察着小敏的表情，看他认不认得这东西。 小敏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好奇的问：“准不准，有没有塔罗牌准？” “你先说你见没见过。” “没有，我门那里，信这个的不多。” 张机盯着她沉默了三秒，默默把蓍草茎放入怀中，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小导演，他是研究过演员表情的，从小敏同学诚挚的目光中他知道，这孩子没有撒谎。 ‘里要控几里计几。’张机心中不停默念七字真言，可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老者虚空的一点和闪过的白光。 他觉得自己疯了，要不然就是周围的人疯了，或者，他被人耍了，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控制自己，因为一旦失控，他就真的疯了。 就像当年股票亏太多不想活一样，就像当年做导演梦做疯了一样，他是一个执着的人，而执着容易偏执。 偏执狂就是疯子。 “导演，您没事吧？”小敏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她为导演担心，毕竟这是两个月来第一单生意，导演应该很焦躁吧，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不正常么？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脚本，你知道，我们不能拿出平凡的东西给客户，可惜这次见面，并没有给我灵感。”他岔开话题，说的却也是真实情况，果然立刻引开了小敏的注意力。 车内开始沉默，两人一路无言，出租车停在办公室楼下，二人上楼。 “张导，怎么样？”问话的是小殷，制片人，上午去见另一家客户。 “还是找不到一个好的表达方式，见精神病不是好决定，我再去想想。”张机转身去自己办公室，身后传来小殷的声音。 “你抓紧点，客户有点急，我怕交片日期前完不成。” “欧了。”张机关上门，把自己隔绝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张机的沉思，他抬头，正看到钢镚儿站在办公桌上。 第二章 机缘 钢镚儿是一只灰白相间头带虎纹的中国田园小母猫，脾气不大，但绝对属于蹬鼻子上脸那种类型。 它就坐在张机的办公桌上，好奇的望着张机，让它好奇的当然不是面前这个愚蠢的人类，而是他胸口的那一缕青烟。 张机低头，正见一股淡淡的青烟从胸口冒出来，随后闻到一股清香，再之后辛辣入眼，泪如雨下。 手忙脚乱从胸口拿出蓍草茎，果然是这东西在作怪，张机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怒视蓍草茎三秒，无奈把它们放下。 今天注定是折腾的一天，这蓍草茎自燃是怎么回事？自燃而且只燃烧十八根，其他的全无问题，也是见了鬼了。 “莫非有机缘？”张机开始疑神疑鬼，三观已然不正。 在办公室扫视一圈，活物除了自己只有一只猫，死物跟鬼神挂钩的有一个招财猫。 把招财猫放在办公桌上，拎着钢镚儿放在招财猫旁边，小家伙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张机。 六双眼睛，一个空洞两个迷茫，张机觉得自己疯了。 “信了你的邪。”收拾东西，赶走钢镚儿，张机重整心情，开始办公。 对于脚本创作还是没什么头绪，带着红肿的眼睛看了一阵样片，没有收获，抬头已经天黑，干脆出门吃饭。 外面办公室小殷和小敏已经走了，毕竟是打工的，按时上下班已经够意思了，张机不是苛刻的人。 随便吃了一口炒面，张机来到师范大学慢跑，慢跑不是目的，看大长腿才是本意。 师范大学徐汇校区灯光有点暗，差点摔了两个跟头的张机果断放弃继续装B，起航回家。 正是毕业季，许多学生把用不到又不想带走的东西拿出来卖，小路上很多地铺，三三两两的学子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张机回去无事，干脆看个热闹，一个个铺子走过去，多是他不需要的东西，一些便签、纸币卖的及其便宜，一块钱一袋子，为了节省开支他干脆买了两袋。 正起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香炉，这香炉很破旧，拳头大小，很是吸引张机目光。 “这个多少钱？”张机问道。 “70，去年我在一个东北学长手里淘来的，说是养过大仙，我买来研究一下，假的，没用，你要么？”学生都还单纯，要价也不夸张。 张机一听养过大仙立刻摇头，今天见多了鬼，还是不要碰这东西为好。 起身准备离开，突然闻到一阵清香，眼睛也好似被浓烟熏到，这感觉太熟悉了，又是那见了鬼的机缘。 “一百，不找了。”张机扔下一百块钱，拿起香炉就走。 那学生一愣，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亏了，不过一想自己上古玩市场找过很多掌柜帮着开眼，这东西应该不值钱，随后心中又觉得张机是个傻子。 人就是这样，不愿吃亏，更不愿别人占自己便宜，若是占了别人的便宜，高兴之余，还要骂人一句傻子。 张机抱着香炉回到办公室，为了节省生活费，他干脆把家安排在办公室，创业不易，举债创业更不易。 香炉摆在桌子上，他把玩一会，看不出所以然，干脆打上地铺，洗漱后躺在褥子上看电脑。 眼睛疼，他干脆改成听书，关了灯，安静的聆听着一个个小故事，想象着哪些拍成画面呈现很美，哪些只适合阅读而不适合拍摄。 对于习惯寂寞的人，时间既漫长又短暂，等他觉得眼睛舒服些，睁开双眼，黑暗中正看到一个光团和两个亮点。 因为闭眼太久，偶然睁眼视觉中有些模糊，对光团和亮点看不真切，不过那两个亮点想来是钢镚儿的眼睛了，只是这光团是什么？ 揉揉眼睛，等清晰看到，吓了他一跳，那是一个透明的乳白色气状物体，有点像传说中的幽灵鬼怪。 他没有叫，因为那没用，不过他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钢镚儿，因为貌似钢镚儿就在幽灵旁边，全不害怕。 “这是什么东西？”他知道这样问钢镚儿会显得自己很愚蠢，可现在发生的事情早已打破三观，愚蠢已经不重要了。 “鬼，或者叫神，不过叫大仙也可以，每个地方的称呼不一样，科学上好像还叫灵魂。” 声音细细柔柔，很是好听，可张机完全注意不到这些，因为，这话是他的钢镚儿说的，脆弱的三观多米诺骨牌一般崩塌。 “你能说话？”这是一句废话，但他还是要问一下。 “我本来就能说话，是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如今你开了灵窍，所以能听到我说话。” 钢镚儿的脸上貌似有点鄙视，不过张机没有研究过猫的表情，所以他也不能确定这是错觉还是真的。 “我怎么开的灵窍？”张机不耻下问，哪怕被提问者是一只猫。 “那些蓍草茎，应该是神通者留下的手段，感觉，有着易家的影子。” “你还懂这些？”张机问。 “当然，你以为我只是一只猫？”钢镚高高的昂起头路。 “那您是？” “我是一只兼具美丽与可爱、智慧与才华、正义与道德于一身的少女猫。” “那不还是一只猫？！” “不，是一只兼具美丽与可爱、智慧与才华、正义与道德于一身的少女猫。” “那也是一只猫。” “不，是一只兼具美丽与可爱、智慧与才华、正义与道德于一身的少女猫。” “恩，好吧，是一只一只兼具美丽与可爱、智慧与才华、正义与道德于一身的少女猫。” 张机伸手，宠溺的揉着钢镚儿的头，擅长于在酒桌上活跃气氛的张机如何不知，钢镚儿这是在舒缓他的心情，此时，之前的紧张已经不见。 “那么，这个似鬼似神还叫大仙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机问。 “东北有人善于跳大神，也叫香火算命，圈内的叫出马仙，往恶心了说，可以说养鬼怪精灵，往好了说，贡仙保家，理解不同，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张机点头，表示明了，好奇望向香炉上飘着的鬼怪，去除了心中恐惧，只看样子，这鬼怪就像没有腿的大头娃娃，圆脸圆眼，很是可爱。 “他叫盖中盖，是个残魂，之前的主人学艺不精，养了一半无以为续，没能成型就被抛弃了。”钢镚儿舔了舔前爪，又用占了口水的猫爪拍打透明的残魂，或者说盖中盖。 “这名字，你起得？”张机恶寒。 “恩，这家伙太缺营养了，用名字给他补补。”钢镚儿目光望向桌子上的蓍草茎，道“说起来它还要感谢你这些蓍草茎，要不然它根本成不了型，包括我也是，之前浑浑噩噩，直到闻了这蓍草茎的烟，才清醒过来，明白许多。” “这些东西，都是你以前就知道的？”张机疑惑。 “恩，肯定不是生而知之，我一定是被封印了记忆，或迫于无奈转世投胎、或被人暗算强行夺舍，无论如何，我的身世应该够你拍个电影的，不过显然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所以，目前来说我还是钢镚儿，直到我知道我是谁之前。” 张机点头，表示理解，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养了猫，猫就是自己的，从人类的法理上可以这么认可，可显然一只有思维的猫不可能用人类法理度量。 “他不会说话？”张机伸手怼了怼盖中盖，问道。 “还不会，我有时间再教他。”钢镚儿伸手安抚了一下因为被张机触碰而略显惊恐的盖中盖，说道。 张机点头，看一只小猫照顾一个残魂，总感觉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可莫名的又有一些和谐。 三观彻底崩塌的张机开始向无所不能的钢镚儿请教今天遇到的问题，兼顾其中的各种迷惑。 “你遇到的老者，应该是易家八门中兑门的当代传人，不过看样子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你很快就会成为易家八门中兑门的当代传人。” “这身份可是够高的，不过易家敌人也不少，你这样自由生长的小幼苗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如果暴露身份？”张机好奇。 “死，不会有其他可能。”钢镚儿很是肯定。 张机闭嘴，他决定自己属于易家这件事，从此要烂在肚子里。 “兑门在易家八门中向来特立独行，据说香火经常断掉，要不是其他七门时长为其再续香火，弄不好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且很少有人能认出兑门传人，因为兑门一脉单传又不拘一格，导致兑门成为最神秘的门派之一。” 钢镚儿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蓍草茎，这种以蓍草茎与机缘为传承的方式，当真诡异非常。 “你们这一门的手段，我知道的只有一点：能说善变。貌似你也很符合这一点。”钢镚儿道。 张机尴尬一笑，做商业导演的，要是不能把客户说服，凭什么客户付钱让你装B。 “还有就是，你们这一门非大事不现于世，而现世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反正挺诡异的，我这些也都是记忆中听来的，没跟你这门接触过，倒是易家其他几门，多少有过接触，多是正人君子。” 张机点头，对这个未知的大世界很是好奇。 “你们的世界，怎么我们从没接触过？”张机问。 “你做导演的，给客户吹牛逼的时候说几句长镜头、蒙太奇，客户把这些东西记下来，他就懂了？他就是专业的了？”钢镚儿问。 张机摇头，导演的解释就有N种，而真正拍摄中每个导演又根据自己的性格、行为习惯等因素侧重不同，导致风格差异很大，客户自然不可能通过自己的几个牛逼就懂得如何制作视频。 “所以说，隔行如隔山，何况我们这是一个彻底不想对外开放的世界，这群人都默守着这一规则。” “这规则谁定的？” 导演的好奇心啊，钢镚儿不禁感叹。 “上面那个世界，也就是我们将来会去的那个世界，你可以把地球看做一所学校，在这里人们了解学习各方面的知识，然后筛选出属于自己的路，当然，你们喜欢称之为玄之又玄的道，但区别不大。” “你用儒家学习一辈子，下辈子去儒家，你支持法家，下辈子去法家，你喜欢道家，下辈子去道家，信仰耶稣的去天堂，信仰撒旦的去地狱，盼望众生平等的去净土，总之，下辈子的去处这辈子定。” 张机瞪大双眼，充满了好奇，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岂不是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可谁愿意下地狱？去天堂不是更好么？去净土，众生平等。”张机觉得这是问题的所在，总不会有人想要下地狱吧。 “你已经成人了，我们能用成人的方式交流么？你能相信众生平等？你能相信在天堂大家都无忧无虑？思考是痛苦的来源，你要无忧无虑就要去除思考，你愿意？” 张机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算了吧。 “确定拍摄脚本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钢镚儿问道。 “额……把之前吹过的牛逼都收回来，免得客户期望过大，拍摄后发现实现不了他的幻想，导致无法交片。”张机道。 “可你去下一个世界是一张单程车票，后悔没用的，所以……你懂么？” 张机总感觉自己从钢镚儿的脸上看到了一个残忍的表情，可他不知道这是源于内心的恐惧还是真的见到那个表情。 我们通往下个世界的是单程车票，没有跟任何人签署任何契约，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在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从来没有坚定的信仰过任何人们宣扬的仿佛目光可见的美好信仰。 第三章 机缘有缺 夜，张机数次被噩梦惊醒，一会在天堂成了白痴，一会在地狱被人吃肝吃肺。 折腾一夜，沉沉睡去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 九点半，小敏第一个来到公司，她给张机带了早饭，可惜张机并没有像往日一般推门而出。 等到十一点小殷到来的时候，张机终于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不过朦胧的睡眼带着浓浓的困意。 “脚本怎么样了？”小殷问。 “额，还在创作，还在创作。”张机刷着牙，模糊回答。 “快点啊，今天一定给我出一稿。” 张机点头，来到张敏桌子边拿起自己的早餐一头钻进办公室，方案、文案、配图、音乐，一天搞定很困难的。 坐在电脑前，平心静气，打开电脑，打开文件夹，打开方案……方案？？？ 张机见鬼一样的望着自己的电脑，方案就摆在那里，具体内容还不清楚，可文字清新图片精美，只看外观……比自己的好。 “这是谁做的？”张机疑惑，目光恰好扫到旁边睡成一团的钢镚儿。 钢镚儿被他吵醒，柔柔的起身，双爪前伸，背部弓成月牙桥，抻了一个看着就舒服的懒腰。 “你……做的？”张机惊讶。 “喵，天天看你做，早就想做一个了，你看看怎么样？”钢镚儿跳到电脑旁边，兴奋莫名。 张机收回目光，按下心中诧异，仔细阅读方案，眉头时皱时松，看的钢镚儿纠结的喵喵叫。 “文案很好，配图漂亮，节奏有点问题。”阅读结束，张机点评“最重要的是，创意漂亮。” “喵~~~”钢镚儿高兴站立起来，如同芭蕾舞演员谢幕一般屈膝行礼，很是可爱。 “奖励妙鲜包一带~~~” “喵~~~” 最后这一声貌似有点疑惑，仿佛在疑惑妙鲜包是什么鬼。 “叩、叩、叩。”门被叩响，小殷的半个头伸进来，问道“怎么了？哦哇喊叫的。” “有个好想法，今天保证交方案，你先出去。”张机搪塞过去，把小殷赶出去，望向钢镚“我再改一改节奏，然后咱们一起找一段音乐。” “喵~~~。”钢镚儿回应。 张机修改方案，他对方案很满意，以精神病的视角出发，表述不同的疾病面对不同的困境。 自闭症仿佛身处牢炉，永远不能体会正常的世界；精神分裂仿佛活在别人的世界中，身边总是发生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被害妄想者惶惶不可终日，长期的精神紧绷。 通过体验式的表述，加上医生的讲解，仿佛为人们打开一扇大门，走入他们的世界。 可以理解，便可以接受。这是张机对方案的感受。 方案很完善，只是有一些节奏不符合视觉表达，张机很快便改完了。 “音乐很麻烦，不能太诡异，又不能太舒缓，两个方法，找一段切合的，或者找两段节奏相似但风格迥异的，然后后期合成。”张机对钢镚儿道。 在他修改方案的时候，钢镚儿在玩他的手机，刚开始还不流畅，不一会便自如使用了。 “你以前就会使用手机？”张机好奇。 “不会，在没有被蓍草颈烟熏过之前，我也没有觉醒，觉醒之前的记忆，很难，如果没有这场机缘，很可能这一生都不会觉醒，浑浑噩噩十二年，然后一命呜呼。”钢镚儿道。 “如果死了，会怎样？”张机问。 “看我的转生之法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用什么方法转生的，如果是夺舍，便彻底死亡，灵魂归于百家大陆。” “百家大陆？”他对这名字充满好奇。 “那是一个大世界，我可不想以灵魂的方式进入。”钢镚儿道“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活一生还是两生，区别不大。”钢镚儿的眼中带着寂寥。 “掌握自己的命运么？”张机摇摇头，那是年轻人想的事情吧。 “你现在得了一场大机缘，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惜这前两场造化，都不怎么好。”钢镚儿岔开话题。 “怎么讲？” “我是猫，哪怕觉醒前世，也依然是猫，猫的修行方法，你不适合，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属于妖。” “理解，我们的身体和理念差异太大。” 钢镚儿伸出爪子指着香炉，道：“它属于鬼，修行方法同样与你迥异，你固然可以靠着他修行，可那便是香火成神之道，同样不是一条好路。” “香火成神？能给我讲讲么？”张机好奇。 “你贡献给他香火，为他聚拢信徒，让他强大，然后他赐予你力量，这便是香火成神。” 张机摇头，把命运交给别人，就如同给别人打工，这事他做够了，不会选择。 “你有四十九根蓍草颈，在我身上用了18根，在他身上用了6根，还有二十五根，也就是说还有二十五根的机缘造化。” “如果二十五根之内，还不能碰到适合我的造化，那我岂不是只能选择跟你学习修妖或者修炼香火成神之道？” 钢镚儿点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就是命。”钢镚儿蹲下身子，有点颓废。 “这话在理，但不好听。”张机摇头苦笑。 想当初他也是薪资过万的小白领一枚，却举债创业，为的不就是挣脱命运的枷锁么，前后半年多，他在挣扎，命运却正眼也没瞧他，幸运女神估计也在忙着应付追求者，显然没有时间理会他。 “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么？”沉默一阵，张机突然抬头对钢镚儿道“你也是。” 这世上总有方法把人分成两种：一种好人，一种坏人，一种聪明人，一种愚笨人。张机喜欢把人分成一种明白人，一种糊涂人。 活着，就努力去活得明白，明白为什么生，明白为什么活，明白为什么死，而不是糊里糊涂的过一生。 如今，这世界更真实的大门为他展开，他怎么可能不是幸运的呢？ 钢镚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舔了舔爪子，优雅的点头。 “我还有二十五根蓍草颈，我还可能遇到更好的机缘，而哪怕遇不到，我也可以尝试妖修，或者修炼香火成神道，终究是一条道路，终究是一份机缘，老天也许不会为人留一条路，但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么：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凭什么我就不能开辟一条路？” 越想越明白，张机的心情便越好，心情越好，又越想的明白。 “你这话有大气魄，若能成，成神成祖。”钢镚儿道。 张机龇牙，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了，只是因为世事经历不少，让他没有得瑟起来，否则他一定来一句：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既然知道自己机缘有缺，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快速找完音乐，张机带着钢镚儿揣上蓍草颈奔着古玩市场而去——这是他能想到的机缘最多的地方。 魔都古玩城不少，张机查了一下，直奔城隍庙后的藏宝楼，今天周四，正好有很多地摊。 来到藏宝楼，张机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根钢镚儿商议起来。 “这蓍草颈遇到机缘便自燃，不是我能控制的，若是再弄一个盖中盖，对我没有好处，我觉得还是弄一些修行功法才是重点，修行功法一般都记录在什么上面？”张机问道。 “一般都是玉简，也有纸质的，比较独特或稀少的，记录在特殊器物上，鼎、塔甚至人皮，都有可能。”钢镚儿道。 张机点头，想了想道：“玉简比较靠谱，先从玉简来。” 有了决定，张机直奔一层而去，那里卖玉石玉雕比较多，正是他需要的。 藏宝楼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机每家店细细观察，不时捡起一块玉器细细把玩。 一连走了三五家，却一点收获也没有，他却并不气馁，依旧仔细寻找，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胸口的蓍草颈却全无反应。 “我蠢啊。”走完整个地下一层，张机跺脚暗骂。 自己能想到，不知多少修行者可以想到，每天来此淘宝的人中，想来有不少修行者，捡漏的概率，想想就知道有多低。 心中的热血过去，张机不再有太多期盼，开始随意的观光起来，一楼半是专请佛像的地方，随便走了两步他便开始上楼。 二楼卖木雕，三楼卖手串，四楼地摊集市，张机一层层溜达，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倒是不似之前那般急躁。 一个个地摊溜达过去，张机已经没有太多期盼，目光不由的打量起身边的买家，猜测着这些人中有没有如同自己一般窥视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窥视到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一个没看出来，长腿妹妹倒是见到一个，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目光不好意思在人家大长腿上打转，张机与长腿妹妹擦肩而过，又走了一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女声：“道友，请留步。” 这声音如同贴着耳朵响起，诡异的很，张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第四章 长腿妹妹 任谁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都会打冷颤，可张机遇到诡异的事情太多，这种情况不至于这么大反应，让他害怕的是长腿妹妹的那句话。 谁不知道“道友，请留步”是申公豹的专属技能，凡是被这句话叫住的，就没有一个不上封神榜的。 这话如同东北话中的‘你瞅啥’一般总是应验，让人防不胜防。 “哥啥也没听见。”张机心中告诉自己，脚下不停，一路前行。 “那个肩膀上站着猫的同学，请留步。”长腿妹妹紧追不舍，再次喊话。 张机依旧故我，哥就当自己是聋子。 “兄弟，那个大·胸美女叫你。”迎面一个汉子拦住张机。 张机无奈，回头看向长腿妹妹胸部，再回头对着拦住自己的汉子点点头，不知是表示知道了，还是在表示认同汉子对长腿妹妹的形容。 “什么事？”张机很严肃，对待申公豹的专属技能，由不得他放松。 钢镚儿也竖着耳朵，认真的盯着长腿妹妹。 “前辈，方便聊聊么？”长腿妹妹双眼似水的盯着张机。 前辈？！ 这称呼给张机一种职场的感觉。 “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误会，但张机能猜测出，这应该是可以窥视另一个世界的同类。 长腿妹妹引着张机来到一家木雕店，店叫隗木斋，在二楼的西北角，很是冷清。 二人进入，长腿妹妹可爱的对着坐在屋内的老人问好：“张爷爷，用一下你的办公室。” 张机向老人点头，目光扫过老人手中拿着的书，书名上写着【阅微草堂】。 “前辈请进。”长腿妹妹推开门道。 老人听了长腿妹妹的话，好奇的抬头望了张机一眼，目光在钢镚儿身上定了一下，又把头埋在书中。 “不必叫我前辈，叫我张机就好。”张机本不想报出本名，但一想这些人神鬼莫测的能力，既然暴漏了长相，名字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那，那我就叫前辈张机了，我叫顾甜甜，是一名鬼修。”长腿妹妹说着，伸出手。 张机也伸出手，露出职场笑容：“幸会、幸会。” 随着两声幸会，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张机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不知说什么好，而顾甜甜显然不是一个擅长社交的鬼修。 “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何事？”张机打破尴尬问道。 “哦，啊，因为感受到前辈身上有鬼气，冒昧想问一下前辈，是否愿意参加鬼修的一个交流会。”顾甜甜说道。 鬼修，鬼气么？ “我也是新进鬼修，如果有这样的交流会，当然愿意参加。”张机看了钢镚儿一眼，说道。 “呼，那太好了，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冒昧邀请前辈，实在是一个人去有些害怕。”顾甜甜脸颊泛红，解释道。 “那我们就要守望相助了。”过了初期的不适，张机拿出八面玲珑的面目。 “恩。” “这是你家的生意么？”张机来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前，指着椅子问道“我可以坐一下么？” “哦，好的，当然可以坐，这不是我家的生意，是家族的，属于整个家族。”顾甜甜腼腆的说着，来到饮水机前为张机倒水。 张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刚刚的问话中，他使用了一个谈话技巧：先问了一个相对隐私的问题，然后在不经意间插入一个对方不会拒绝的问题。 这个时候，对方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否要说出隐私问题的答案，便接到了第二个问题，而对于第二个问题基本不用思考便会答应下来，如此一来，惯性思维会让人回答第一个问题，甚至于忘了深究第一个问题是否应该回答。 “家族啊，整个家族都是鬼修么？”张机貌似不经意的问着，装作好奇打量房间的装饰，仿佛对自己的问题全不在意。 顾甜甜果然被张机骗过，依然没有警惕，说道：“不是，家族是体修，只有我是鬼修，我的身体太弱了，不适合体修。” 体修、鬼修，家族么？ “那真是不幸，身体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吧？”张机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只是很适合鬼修，不适合体修而已。”顾甜甜微微脸红。 张机点头，一副那就好的模样。 “说起来，若是不能借助家族的力量，鬼修很麻烦吧。”张机拿起水喝了一口，借机挡住自己的脸，如果说错话，便能借着喝水延缓时间思考。 “是啊，家族有些功法，但很多疑惑的地方，还是需要向鬼修前辈请教，感觉自己变成了散修，啊呀，忘了问张机哥哥是哪个家族的了。”顾甜甜歉意道。 张机心中笃定，仰头喝下一口水，道：“我就是你变成的那种散修，没有家族支撑，靠着一点机缘，苦啊。”张机摇头，摆出苦不堪言模样。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手足无措。 “没事，没事，说说这次交流会吧，我还是很期待的。”张机道。 “交流会由魔都羽家发起，说是和英国的里德尔家族一起举办，作为新进鬼修的一个交流平台。” “因为有外国的巫师参加，所以不知道有没有比赛，要是有比赛，我的小玲还不会打架，真是愁啊。” 顾甜甜说着开始担心自己的鬼物，跑题了也没注意。 “比赛么？我没参加过这种交流会，不知道还会比赛啊，能给我讲讲么？” “交流会举办者会拿出一些珍贵的物品作为比赛的奖励，上次我家的奖品就是一枚二百年朱果，这可是体修的圣药，来的人很多，甚至有外国家族希望参与，不过被族长拒绝了。” 吸引，用奖励去吸引更多人参加，互动，用比赛让成员之间互动起来，为他们将来成长积累人脉，果然是大家族的作风。 “外国巫师呢？他们也属于鬼修？”张机问。 “亡灵巫师是可以称之为鬼修的，里德尔家族是亡灵一脉。”顾甜甜不愧是大家族出生，知识量丰富。 “好的，该了解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等你的通知。”张机拿出手机。 两人交换了微信和电话，张机起身告辞。 “那么，我先告辞了。” “好的，张机哥哥。”顾甜甜乖巧的说道。 张机出门跟老人点头告别，转身离开，目光正好瞥见一个蛮牛木雕。 木雕纯黑色，雕琢细致，如犀牛望月，头颅高抬，双脚望天。 只观望，张机便感觉一股冲天之势，这感觉很奇怪，让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木雕。 一股香味飘上来，随后辣的双眼流泪。 机缘。 一瞬间，张机判断出这是个好东西，只不过泪眼婆娑的回头望了老人一眼，却无奈放下木雕。 “小友喜欢这木雕？” 张机迈步要走，冷不防老人突然说道。 “额，只觉得着木雕跟我有缘，不过它既然是顾甜甜家中的事物，想来不会卖的，便不好问了。”张机如实答道。 “无妨，小友既然觉得与你有缘，便送给你，这样的事物，也只是老朽玩笑之作，若能领悟出什么，便是小友自己的机缘。”老人说着，目光扫了钢镚儿一眼。 张机心中犹豫，最难还清人情债，若是卖与他还好，送与他，总给他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可能是社会上历练的时间久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少了。 “小友不必介怀，若是不放心，便当老人请你帮着照顾家中晚辈，参加鬼修交流会的时候，帮忙照顾甜甜一二便是。” 人老成精，什么都看的通透。 张机实在舍不得机缘，望了一眼腼腆不语的顾甜甜，点头道：“那小子就放肆了，若有所得，必感谢张爷爷，至于这次鬼修交流会，在下必竭尽全力。” 老人微笑点头，不再言语，只是摆手示意顾甜甜送他出门。 张机手里拿着蛮牛木雕，跟着顾甜甜出门。 “张爷爷是家**奉，一身体术很是不凡，这木雕里一定有张爷爷留下的功法，不过要你自己感悟哦。”顾甜甜俏皮的说道。 张机点头，比划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转身离开。 “体术是什么？”远离藏宝楼，张机向钢镚儿问道。 “上古时，大道分为两种，一种以神识证道，一种以力证道，前者是现在的主流，后者是上古时期主流。”钢镚儿解释道。 张机点点头，好奇的望了一下手中的莽牛木雕。 “上古神魔众多，修炼者完全可参照诸天神魔修炼以力证道，而现在神魔已经不在，似你手中这种以莽兽为参考对象，实在太过低微，所以才会称为体术，修炼体术，还不如鬼修或者香火成神道。”钢镚儿道。 张机诧异，没想到体术这么不被重视，不过他对以力证道很是好奇，只是现在在外面不方便与钢镚儿过多交流，于是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司而去。 第五章 蛮牛吼 “张导，明天早上十点见客户，别迟到。”小殷对刚进办公室的张机道。 “收到，方案你帮我带着，我明天不带电脑，没事你们就先下班。”张机说着摆摆手直接回到办公室。 “也就是说，体术也是一条道？”张机好奇的向钢镚儿问道。 “微不足道的小道，这可不是好选择，喵。” “你知道，我崇拜李小龙的。”张机望了一眼书架上李小龙的照片“他不会是修士吧？” “不知道，我又不是万事通。”钢镚儿说道“不过应该不是，修士不会把自己至于如此显眼的位置。” “以力证道，听起来很霸气的样子，为什么现在没人修炼？”张机问。 “太难，修士为得大自由，脱离大恐怖，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神识这条路更好，何必非要选择以力证道，还有天地神魔越来越少，修炼以力证道也就越来越难。”钢镚儿道。 “以力证道，跟天地神魔有什么关系？”张机好奇。 “通过观察神魔可以参悟天机，可以历练己身，神魔的神魂可以壮大神识，血肉可以作为大补药，这些对以力证道来说都至关重要。”钢镚儿蹲在桌子上，声音中带着点无奈，道：“你不会真的选择体修吧？” 张机点头，他对体修，真的很有兴趣，因为那种突破身体极限的感觉，在他看来远远高于闭关打坐。 钢镚儿沉默抗议，显示出它的倔强。 “你为什么对我修炼体修抗议这么大？”张机疑惑。 “人类和妖族关系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太好，因为两族之间的仇恨不少，幸运的是也有不少关系很好的事情在缓和着。” “而人与妖之间的关系，无非两种，主仆或姐妹，你我相识一场算是缘分注定，所以不会主仆，多是姐妹。” “姐弟，我是公的。”张机插嘴。 “作为修真路上可以依靠的朋友，我希望你修炼神识类功法，因为妖族多数走的都是以力证道之路，我们深知神识功法的强大。” “如果你我都是以力证道，将来在面对器、药、阵法的时候，都很吃亏，如果你选择神识，则很互补。” “比如香火成神，无论向器或药的方向发展，都不错。” 钢镚一口气把心中的想法说完，望向张机。 张机皱眉，钢镚儿的分析很理性，他是开公司的，自然可以分辨利弊。 “为什么修炼以力证道者，不能修炼神识之道？”张机疑惑，他看网络小说，有内外兼修，还有金木水火土兼修，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为选择题了？ “神识者寄精神于九天，包容万物，熔炼万情，号称青天不倒，神识不灭，一身修为，尽在神识之中。” “肉身可灭，道器可灭，无不可灭，唯神识不灭。” 钢镚儿猫脸上显现少有的认真。 “以力证道，突破天地极限，如破壳鸡卵，痛苦挣扎，如苍鹰重生，碎嘴断爪，神识固然重要，然而更重要的是意志，意志不可撼动，意志不可动摇。” “如刑天舞干戚，如愚公移太行，意志坚定，神识纯粹，方可突破天地束缚。” 张机被钢镚儿说的热血沸腾，只觉得自己顷刻间成神成祖，待冷静下来，才觉得一切离自己很远。 “也就是说，神识修炼包容万物，神识既纯粹，又可变化多端，而以力证道因为意志纯粹，致使神识不可像神识修炼者一般变化多端？”张机验证。 “是的，神识修炼注重元神识海，而以力证道，首重意志，上古有大能陨落，意志不灭，飘散天地间久久不散，但有仇敌经过，便身陨其中。” 张机点头，对那种大能羡慕不已。 “我决定了，修炼以力证道，你妖族不是都修炼这个么，正好教教我。” 理性的张机当然选择神识修炼，但作为导演的张机，他更愿意选择理想。 成就人类的是理想，而不是理智。 “你确定？” 钢镚儿依旧不想放弃，妖族和人族互补修炼，是最好的选择，一个擅长修炼神识，一个擅长修炼肉体。 “确定了，相对于法师，哥更喜欢肉盾。” 这当然是玩笑，这厮在王者荣耀中可没少抢中单。 “妖族的修炼方法未必适合你，如果你确定要选择以力证道，那就去看蛮牛木雕，自己领悟吧。” 钢镚儿的心情不是很好，摇着尾巴转身离开。 张机望着钢镚跳回她的猫窝，真的很想问一嘴：猫咪心情不好会摇尾巴这事是真的么？ 从胸口重新拿出蓍草颈，发现只少了三根，如今他对蓍草颈大体有所了解，应该是机缘越大，自燃的蓍草颈越多。 三根蓍草颈，是张机目前遇到的最小的一个机缘，却是他选择修炼的机缘。 “老王啊，哥们不能选择易经作为本经了，因为哥们选择以力证道了，以后咱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这香火，算是断了。” 张机看着桌子上的蓍草颈嘀咕道，却没看到钢镚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重新收好蓍草颈，把蛮牛木雕放在桌子上，张机开始定定地观看。 他仔细的看着每一个细节，这木雕不知什么木头雕刻而成，整体漆黑。 蛮牛呈奋力向前状，双角高高刺向天空，双眼瞪圆，鼻孔喷张，牛嘴张开，右蹄抬起，肌肉盘扎显露。 他定定的看着，先是清晰，慢慢的视线涣散有些模糊，蛮牛仿佛奔跑起来，四蹄甩动，一往无前的狂奔。 一切仿佛在幻觉之中，眼中除了蛮牛再无其他，蛮牛的形象慢慢清晰，张机置身于一片莽荒大地上。 “哞~~~” 一声牛吼在苍茫大地上响起，天地震荡，张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这叫声撕碎，眼中模糊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面瞬间充满裂纹。 “啊。” 痛苦来的猝不及防，忍不住发出痛吼，视野变得模糊，仿佛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口鼻耳剧痛，浑身上下仿佛老旧的机器充满酸痛。 “我……怎么了？” 声音模糊沙哑，仿佛不是从自己喉咙出现的声音。 “蛮牛吼叫声洗体，身体承受不住，就这样，是不是看什么都红红的？”钢镚儿跳到桌子上问道。 “是的。” 每说一句话，仿佛都有刀割喉咙一般。 “七窍流血，当然看什么都透过一层红红的颜色，睡一觉就好了，你已经开了灵窍，身体恢复力很强的，不用害怕。”钢镚儿安慰道。 张机很痛苦，身体很难过，动一下都困难。 “还想修炼体术么？这还只是开始，算是搭上了以力证道的边，将来只会更痛苦。”钢镚儿道。 张机痛苦的脸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有付出就有收获，没有白吃的苦，也没有无来由的福，我不怕。”张机道。 他知道钢镚儿更希望他修炼神识之法，可他不会放弃自己的选择，从外行一步步走到如今成为一个能力并不突出的导演，受到的冷言冷语何止一两句。 钢镚儿不再言语，只是看了张机一会儿，随后意兴阑珊的回到猫窝休息，只是她休息的时候，身体中如同有个移动的肿瘤在毛皮下流动，这是属于她的功法，而修炼的时候，疼痛远大于张机，可在她的猫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 她不支持张机的选择，可他觉得张机的话说得对，有付出就有收获，没有白吃的苦，也没有无来由的福，她也不怕。 房间寂静，张机一动不动，慢慢的坐着睡着。 太阳下山，魔都一盏盏华灯照亮城市，映入张机的办公室，时间随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前进。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不知道多少寂寞的人，在深夜中依然自我折磨，磨练着自己的技巧，追求着自己的梦想。 “咕咕咕……” 肚子叫声打破房间的沉寂，钢镚儿睁开眼盯着张机，张机也缓缓睁开双眼。 从他五官中流出的血已经成痂，随着他的睁眼，一些血痂掉落，黑暗中双眼尤其明亮，眼白清晰干净，那些长年伴随的血丝消失不见。 “感觉，真饿啊。” 张机的声音不再沙哑，但却带着虚弱。 “每次炼体，最好都有大补之物，哪怕没有，最少要酒足饭饱，所以，你需要食物。”钢镚儿悄声道。 张机点头，迅速起身拿起抽屉中的饼干，狼吞虎咽的消灭掉。 三盒饼干，分分钟被他消灭，而肚子里的饥饿感只被压制一丝。 “最好是肉，血食才是最好的补充品。”钢镚儿道。 “明白了。” 张机起身，拿着手机直接出门，魔都的夜生活丰富，小摊很多，不愁吃喝，快速找到一家快餐店，点了几盘子肉食，烤鸭卤肉一个不放过。 这一顿，吃的张机心满意足，吃得店家目瞪口呆，吃得看客心惊胆跳。 这就是一个饿死鬼投胎啊。 第六章 万神之王 第二天早上，张机早早的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虽然身上还有赘肉，可肉体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之前。 “这感觉，真充实。”张机自语。 “若是神识，那是精神世界的充实，如同吸了鸦·片一般让人满足。”钢镚儿在一边道。 张机恍若没有听到，穿上运动服出门跑步。 昨天他已经跟钢镚儿请教过——虽然钢镚儿更希望他修炼神识，但显然也不吝啬赐教——肉体越强大越能承受蛮牛吼，越修炼蛮牛吼肉体越强壮，两者可以相互增强。 以他目前的情况，一周最多承受一次蛮牛吼，否则会留下暗伤，所以他干脆通过运动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简单的奔跑，他已经发现自己的不同，通过计时，他的百米速度已经可以跑进十二秒，对于他来说，这之前是不敢想象的情况。 而仅仅经过一次蛮牛吼，便达到如此效果，不由得让他对蛮牛吼有了更多的期盼。 一口气跑了十公里，并没有让他感觉多么劳累，不过他不敢继续下去，因为十点还要见客户，要探究极限还是晚一点比较好。 回到办公室洗澡换衣服，吃了早餐张机准备去客户那里。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个手机，然后给你也弄一个支付宝，到时候想吃什么你就自己点，反正我有多少钱你也知道，别把我吃破产就行。” 钢镚儿在猫窝中摆摆手，没有说话，她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除非能扭转张机的思路，否则她也并不想耽误修炼。 猫都这么努力，我也不能偷懒。 张机想着直接出门，路上为钢镚儿买了手机开了卡，然后奔着客户公司而去。 他到的早，无所事事，从手机中调出方案，重新温习一遍，包括一些地方在心中预演，猜测可能遇到的提问。 半个小时后，小殷来了，两人上楼来到客户的办公室。 “小殷、张导，这是我们新来的品牌总监哈苔妮，目前视频这一块的内容和质量由她负责。”客户为张机介绍道。 哈苔妮身材高挺，高腰短裙下一双长腿尤其惹人瞩目，她带着黑边眼镜，面容秀美中带着不属于女性的硬朗。 “你们可以叫我哈苔妮，或者杰西。”她伸出手道。 双方握手后各自坐下，张机注意着哈苔妮，因为这是他要攻克的客户，在我握手的时候，哈苔妮好似闪躲了一下，这个行为跟她硬朗的模样不符，张机还没找到原因。 “导演，可以了。”小殷装好投影仪对张机道。 “好的。”收回心中疑惑，张机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通过上次与精神患者王先生的交流，我意识到精神患者和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沟通障碍。” “无论是什么样的精神疾病都会导致沟通出现一点问题，我思考是什么让我们不能理解彼此。” “经过讨论，我们找到了原因，那就是：感受。我们有着不同的感受，活在不同的世界，因为不能理解彼此，所以不能沟通。” “整个方案，从这个立意出发……” 张机讲方案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目光不时扫过几个客户的双眼，通过他们的反应对自己讲述的内容进行微妙的调整。 客户不时的打断张机的话进行提问，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哈苔妮的目光有些涣散，注意力并不在方案上，让张机有些担心。 无论方案讲的多好，如果不能吸引决策者的注意力，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意见么？”张机问道。 “没有，哈总，你还有什么意见么？”客户向决策者哈苔妮问道。 “哦，啊，我觉得挺好，没有意见，额，张导，你跟我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向您请教，麻烦了。”哈苔妮说道。 张机疑惑，望向小殷，小殷也摇头，表示这人他也不了解，张机的目光望向之前一直沟通的客户。 客户脸上也带着迷惑，不过他还是给出了答案：“案子负责人是哈总，他既然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应该只是让张导帮着解决一些疑惑。” 张机点头，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不过客户爸爸是值得尊重的，因为钱。 “请坐，冒昧请您进来，相信您也是一位修士，我是鬼修，不知能不能请教您是哪种修士？”哈苔妮直接问道。 张机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对方疑惑的问题与方案无关，心中一定，只要不影响挣钱，其他问题都好解决。 貌似他并没有一个修士的自觉，心思还在自己的广告公司上。 “你应该能看到我的鬼气，这有什么疑惑么？”张机问道。 “可您的气血旺盛，像体修多于鬼修。”哈苔妮道。 张机恍然，他其实不是鬼修，只因沾染了盖中盖身上的鬼气，之前被顾甜甜误会，如今又让哈苔妮误会了。 “之前顾家的顾甜甜邀请我参加羽家举办的鬼修交流会，偶然得到顾家张供奉赠予的体修功法，好奇之下修炼了一下，所以你看起来我气血旺盛，应该是这样。”客户爸爸的疑惑，张机从来都愿意解答。 “哦，可是鬼修有鬼气，阴气重，体修气血旺盛，阳气重，不会冲突么？”哈苔妮倒是不介意交浅言深，直接问道。 “我是散修，没那么多忌讳。” 张机心想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些好不，而且哥们不是鬼修。 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是一位优秀导演的必备素质。 “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我也会去参加鬼修交流会，你到时候向前辈们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别将来修炼出麻烦。”哈苔妮是个热心的人。 张机点头道谢，两人又交流了一下，一起回到办公室。 “张机导演是一位优秀的导演，我们其他两个宣传片也可以跟张机导演接触一下，如果方案没有问题，就一起签约拍摄吧。”哈苔妮对着自己的同事道。 同事们很惊讶，这是一位空降的领导，据说是老板家族的人，决策权很大，却不知为何对张机这么好，要知道另外两个片子其他家已经提案通过了，就差签合同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哈总。”张机赶忙表示，他知道另外两个案子的进度，这可是在同行手中生生翘来啊，哈总威武。 小殷崇拜的望了张机一眼，赶忙接话跟踪案子，哈苔妮则很快离开了。 “小殷，把文静招来吧，我们需要编导。”张机坐在出租车上，对小殷说道。 “好的，话说，你怎么搞定哈总的？是不是……”小殷给张机一个你懂的眼神。 张机摇头苦笑，心想人家只是给同行一个面子，哪有那么多故事。 “我和哈苔妮的关系还好，以后会更紧密，他们的片子我们都包了，只要方案过得去，你去联系一下那两家公司，私下里把他们做的方案弄来，我们就照着那两个方案的方向改。” 这是一个阴损的方法，不过张机不在乎，公司都要黄了，可算有个机会翻身，你让他做圣人？ 小殷点头表示明白，二人回到公司跟小敏说了好消息，张机保证案子完事后请大家吃大餐，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要修炼香火成神道。”张机对钢镚儿说。 “喵，你想通了？太好了。”钢镚儿高兴的跳起来。 “我要兼修，体修我要，香火成神道我也要。”张机道。 “不可能。”钢镚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还在修炼的话“我跟你讲过两者的区别，如果兼修，后果不堪设想。” “我先问你，香火成神道如何修炼？”张机问道。 “为保家仙提供香火，也就是给盖中盖提供香火，然后从盖中盖哪里获得一些器物力量，辅助修行，盖中盖会功法，虽然不是什么好功法，但足够用了。”钢镚儿道。 “也就是说，我成为他的信徒，他成为我的神？”张机反问。 “对，养神、供神，然后让神力反馈，这种力量不同于灵力，不同于肉体力量，不同于神识力量，但同样神秘莫测。”钢镚儿解释道。 张机点头，望向香炉，白天的时候盖中盖不会出来，他还弱小，白天阳气太重。 “小殷，给我召一个运营，我明天就要她来上班，现在就招，要好的，不怕贵，最好有运营成功微博账号的高手。”张机转身开门对办公室的小殷道。 “不是吧，那要多少钱？公司账面可没那么多钱。”小殷正在联系编导，张机突然来一嗓子吓他一跳。 “客户的款项很快就会打来，先顶一下，不行我再贷款，行动起来，我有急用。”张机说完关上门。 钢镚疑惑的往这张机，不明所以。 “谁说我要养神了，为什么不是神养我？我就是神的王，万神之王。”张机自信的说道。 第七章 张机的造神运动 钢镚儿目瞪口呆，修炼都停下来了，她实在是跟不上张机的脑回路。 “神，养你？” “对，凭什么我要贡献香火给他，而不是他贡献香火给我？”张机眼中满是自信“我养他，还尊称他是主子，真是没有道理。” “我是谁？我是资本家，你让一个资本家给别人打工？还要兴高采烈的认主子？你太小瞧资本家了。” “可是，你不是灵魂啊？怎么让他给你香火？”钢镚儿问道。 “我不是灵魂，但我有灵魂，我应该怎么祭拜他，他就怎么祭拜我，我就不信这世上只有向东流的水，晚上就让他试试。”张机道。 钢镚儿无语，不过想一想，貌似张机说的也有道理，这方法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试过，但总能尝试，而且如果成功了，她岂不是也可以修炼这功法，到时候，她自己就算是神识修士，当然更好。 这般一想，她都迫不及待天黑了。 “你看看这个人怎么样？叫吴静怡，参与过一个搞笑微博推广项目，不是项目负责人，但是全程参与，工资9K，不高。”小殷推门问道。 张机点头，道：“让她明天来上班，我要布置工作，让文静明天也来，脚本她负责，我有其他事。” 小殷点点头，虽然他觉得张机这两天神神叨叨的，不过谁让人家是老板呢，他也没有意见 张机与钢镚儿静静的等待天黑，期间张机出门买了一大堆健身器材回来，在办公室呼哧呼哧的训练，一分钟都不耽搁。 “盖中盖，出来。”天一黑下去，钢镚儿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呜呜呜~~~”香炉中盖中盖飘出来，圆滚滚的身子很是可爱。 “你知道香火成神道的方式，对么？”张机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问道。 盖中盖点头，或者说整个身子都在点动。 “我们修炼香火成神道，好不好？”张机循循善诱。 盖中盖点头，很是高兴，因为只有张机修炼香火成神道，他才会更强大。 “不过我们反过来，不是我供养你，而是你供养我，好不好？不用怕没有人供养你，我保证你成为万人敬仰的盖世……萌娃。”张机引诱道。 盖中盖当机了，他的脑回路对这么复杂的情况很难判断啊。 “你这么一动不动的，是同意了？”张机问。 “他不明白你的意思，要是按照正常修炼他还能理解，反过来他还不太懂，我跟他沟通一下。”钢镚儿解释。 之后是长久的沟通，约莫有半个时辰才结束。 “他不同意。”钢镚儿道。 张机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钢镚儿。 “沟通这么半天就这么一个结果？他不同意就可以了？你是不是妖怪？你要不要面子？你有没有节操？” 钢镚儿一头的黑线。 “你同意，不然……”张机左右看看，拿起地上的哑铃，用手指着香炉“我就用这个砸碎你的家，懂么？” 钢镚儿黑线如瀑布。 盖中盖看看张机手中的哑铃，看看自己的香炉，左右摇摆一阵，终于点头。 “看，这不就解决了？你跟一个鬼讲个屁的道理，脑子抽抽了？”张机不满地抱怨，实在是钢镚儿太让他失望了，不懂变通就算了，弱肉强食也不记得了？ 这世界从来没给弱者留过话语权。 “现在就祭拜吧，我是你的神，我是你的王，我是你的全世界。”张机兴奋的望着盖中盖。 盖中盖委屈地望向钢镚儿。 “他太弱小了，可以被人祭拜，还不足以祭拜别人。”钢镚儿道。 张机无奈，抓抓头问道：“有没有办法催肥？总不能我先祭拜他，等他成熟了再祭拜我吧。” 钢镚儿深处猫爪指向桌子上的蓍草茎。 “这东西可以？”张机惊讶。 他有些不舍，蓍草茎是他的机缘，可以让他有很多其他选择，每少一根都是损失。 盖中盖是他的现在，是他对两个大道结合的一种尝试，若能成功对他意义非常，而且他对盖中盖有长远的安排。 “给，需要多少？”张机忍痛道。 “最少三根，越多越好，最多九根，再多他也消化不了。”钢镚儿道。 “先给三根，如果可以香火成神于我，不吝啬，就再给你六根。”张机下了狠心，对盖中盖道。 盖中盖用力点头，兴奋的飘身来到蓍草茎前，用力一吸，三根蓍草茎燃烧成烟，顺着他的鼻子进入身体。 盖中盖透明虚弱的身子瞬间变得敦实起来，如同透明度从20%调整到50%。 “感觉怎么样？”钢镚儿问道。 “非常……棒。”稚嫩的声音传出来，盖中盖可以说话了。 “你可以说话了？”张机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赶忙到“香火成神于我，不然砸了你的香炉。” 盖中盖圆着脸撅起嘴，显得不太高兴，不过他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隔着香炉对着张机祭拜。 “盖中盖得益于张机大神拯救，超脱牢炉，今以张机为我父，以张机为我主，以张机为我神，我父、我主、我神主宰我命，主宰我神，主宰我心，我将全力奉献自身血肉精神于我父、我主、我神……” 盖中盖口中念念叨叨，开始的时候张机还不觉得什么，十分钟过去，盖中盖依然没有停止，张机闭上双眼，只觉得一种无名的气机牵连在自己和盖中盖之间。 莫名的，他有一种能掌控盖中盖生死于掌心的感觉，这感觉玄之又玄，若有若无。 张机睁眼，盖中盖突然停住口中言语，愣愣的望着张机。 “可以么？”钢镚儿焦急的问道。 “可以，刚刚我心中默念让他停止，他就停止了，我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他应该是我的信徒了。”张机高兴的说道。 “太好了，快快，继续尝试，看看能不能产生神力，喵。”钢镚儿兴奋起来。 “不行的。”盖中盖插嘴，眼睛看了一眼蓍草茎，道：“我太弱小了，想要产生神力，可能需要不停不懈的诵读一个月才能产生一丝。” “神力终究在阳气生物身上产生的最多，靠我成神太奢望了。” 张机点头，问道：“若是你神力强大，是不是献祭给我的也多？” 盖中盖点头，目光望向蓍草茎，这是一个贪吃鬼。 “去吧，吃六根，不许多吃。”张机道。 “呜呼~~~” 盖中盖高兴的飘到蓍草茎前，用力一吸，六根蓍草茎消失，盖中盖的身体再次充盈，透明度变为60%并且不再增加，不过身体又胖了一圈，看起来可爱萌。 张机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对着盖中盖道：“来，给我一组卖萌的动作，不懂？把手握成拳头放在脸上，拳头反过来，手心对外面。” 盖中盖迷迷糊糊的听着张机的指令行事，钢镚儿也不能明白张机的心思。 “钢镚儿，为什么鬼能录进视频呢？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把鬼拍下来放到网上？”张机边拍边问。 “修士之间互相约束，也有专门管理这些的大供奉，他们会删除这些内容和相关人的记忆。”钢镚儿舔着爪子，看着张机伸手在盖中盖身上动手动脚，让他摆出各种造型，边看边说。 “哈，牛，记忆都可以动手脚么？”张机停下来回头看钢镚儿，伸手在脑袋上指了指“会不会不小心弄傻？” “不会，只是蒙蔽一个人的天机，可能会改变命运，就是本来好命然后变得不好了，或者本来不好然后变得好了。”钢镚儿无所谓的说着，他更好奇张机在搞什么，而对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并不在意。 “这个听起来可不太有意思。”张机撇嘴回头，继续让盖中盖摆造型“如果我拍电影——你知道我想拍电影——然后我把盖中盖放到电影中，哇哈哈，然后我告诉所有人这是后期合成的电影，你觉得这算不算暴露修真界？” 钢镚儿瞪大眼睛，这方法还没人玩过，毕竟修真的人可不怎么在乎电影。 “应该，大概，我觉得，可能没有问题吧。”钢镚儿道。 “屁股，屁股撅起来，不懂什么叫屁股？钢镚儿告诉他什么叫屁股。”张机根本没在乎钢镚儿的回答，而是不停的指挥着盖中盖。 钢镚儿有点蒙，不懂张机在干吗，张机却不管，拿出自己导演的本事，让盖中盖在镜头前卖力的表演。 一个时辰后，盖中盖被折磨的不要不要的，当张机喊出杀青的时候，依然痛苦的摆着造型，直到钢镚儿把他带走。 张机则早已打开电脑进行剪辑，又是一个多小时，张机望着自己的电脑贱笑，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猥琐。 “张机，你究竟要做什么？”钢镚儿问出心中疑惑。 “我要发起一场造神运动。” 第八章 萌神出世 如果张机做的不是广告，如果张机不是出生在互联网年代，如果张机不是一名修士，如果没有任何一个如果，他都想不到做这样一个事情——造神。 现代化以来，太多的造神运动，尤其是在娱乐圈，无演技、无作品的靠脸小生太多太多，粉丝的一句‘他很努力的’叫破大江南北。 拜托，去看看你的父母，看看他们努力不努力，辛苦不辛苦，如果一个人不需要努力与辛苦挣钱，那么这钱要不来源于黑色地带（而这也并不如想象那般容易），要么他是一个资本家（而他每一次的投资都是对自我生存的一次赌博）。 以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去声嘶力竭的支持自己的偶像，张机开始觉得傻，后来才明白，这是从众心理。 个人受到人群的影响，从知觉、判断、认识上表现出符合舆论或多数人的行为，就是从众心理。 而广告就是控制舆论的方法之一，张机深蕴此道。 “造神？”吴静怡惊讶的瞪出大小眼，望着面前的新老板。 “是的，我们要在互联网上造神，我要把它带入每一个孩子的家中，甚至进入每一个孩子的梦里。”张机一手抚摸着钢镚儿，目光看向香炉。 “可是，凭什么？你不觉得，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么？”吴静怡依旧惊讶。 “凭它萌，萌的不要不要的。”张机双眼泛光，他还是相信自己眼光的，盖中盖至少不比他见过的那些无演技、无作品的靠脸明星弱，他们有帅，盖中盖萌。 张机打开电脑，他当然不会试图空手去说服别人，电脑中有九个gif，都是张机连夜做出来的。 “看。”张机把电脑转给静怡。 静怡默默观看，看到第三张，盖中盖抽烟吐出浓烟的时候把自己吐小了一圈，笑的花枝招展。 等她九张都看完了，笑着道：“真心不错，谁做的？太牛了，这个要是做萌神还真可以，问题是，这个特效应该不好做吧？” 张机摇头，到：“这个是我朋友开发的最新的一个技术，制作过程非常简单，这种动图，两个小时搞定，视频更快，因为动图就是视频转过来的。” “所以产量你不用怕，更重要的是推广节奏，你有什么想法？” 静怡沉默，他没想到自己的新老板野心这么大，一时间准备不足。 “先在一个平台火起来吧，然后……我觉得我们可以参考一下日本的初音。”吴静怡眼睛一亮，道：“既然好制作，那我们干脆让他成为活物，有自己的喜好，喜欢的颜色，爱吃的食物等等，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没有性格就没有温度，而且我朋友做的这个盖中盖，本身就是智能的，我一会让他做个采访传过来，然后你进行一些人设，做一些包装，我们先在微信平台上推一下，试试效果。” “好的，尽快把采访给我，我去找一些资料，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吴静怡很兴奋，对于搞出一件大事他还是喜欢的。 张机点头，送吴静怡出门后把门反锁上，这时候钢镚儿跳出来问道：“这就是你的想法？让更多人崇拜他？” “是的，没有比这个来信仰更快了，你觉得呢？”张机拿出柜子里的相机开始摆位置。 “天才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那就太厉害了。”钢镚儿道。 她是真的有点惊讶道了，这基本上属于更改功法了，要知道每一个功法都不简单，可张机却用另一种思维直接突破思维极限。 “盖中盖，出来，做个专访。”张机对着香炉道。 一股青烟从香炉中冒出来，盖中盖飘在香炉上面，他吸收了蓍草茎，已经不惧怕阳光。 “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不好？”张机问。 盖中盖委屈的大眼睛望向钢镚儿，钢镚儿知道了张机的计划，自然支持，不过还是安抚了一下盖中盖——这孩子被张机折磨怕了。 “你叫什么？”张机问。 “盖中盖。” “你几岁？” “……”盖中盖不知道怎么回答，局促的扭着屁股。 “你是什么？” “我是鬼。” “鬼怎么这么可爱，一点都不吓人？” “……”再次扭屁股。 “你长的这么胖，是不是因为吃了很多小孩？” “……我吃香火的，不吃肉肉。” “你有何用？” “……”还是扭屁股。 …… 张机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问，有时候钢镚儿也插嘴问一句，足足一个小时才停下来，张机直接导出视频，然后发送给吴静怡。 “这么快？”静怡的微信回道。 “跟你说最新科技了，他就直接用了我以前在我办公室录制的空镜，还用了我的声音，老神奇了，你看吧。”张机回复。 “好的，我去看看。” 张机安排完这些动作之后，把自己的几张信用卡都拿出来，准备进行透支了，因为推广盖中盖绝对要十几万，他自己的信用卡都可能不够。 正在准备，突然一条信息进来，抬头一看，发送人是顾甜甜。 “方便电话么？”微信上写着。 张机没有回复，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张机么？”电话那边传来顾甜甜糯糯的声音。 “是啊，鬼修交流会的时间确定了么？”张机问道。 “恩恩，下周日举办，到时候你直接来藏宝楼，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顾甜甜问道。 “好啊，额，参加鬼修交流会要多久？”张机问道。 “半个月左右，哦，上次忘了说了，不好意思。”顾甜甜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也忘问了，还是要提前安排一下，因为自己有一个广告公司，所以平时还是很忙的，今天周几？”张机这两天太忙，忘了时间。 “周六啊。”顾甜甜道“你还来得及么？” 张机点头道：“没事，安排的开，公司要是没有我就不能活那也就不叫公司了，叫个人工作室。” 张机开着玩笑，然而事实上有他也是半死不活。 “那我们下周日见，您最好十点前能过来。”顾甜甜道。 张机自然答应下来，挂了电话，突然觉得不对，一推开门，发现外面就吴静怡一个人。 “额，你是第一天上班？”张机明知故问。 “是的。”吴静怡迷茫。 “我们周六休息。”张机道。 “我知道。”吴静怡道。 “那你？”张机疑惑。 “小殷跟我说了，他猜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迫不及待要落实，所以忘了时间，希望我配合你，避免你丢了灵感，而且，我们不是可以串休么？”吴静怡道。 张机蛮感动的，道：“其实等我们更有钱一点，我们是可以有加班费的，视频有什么想法？” “太棒了，这段视频直接上都可以火爆网络，尤其是他屁股扭扭的样子，超可爱，不过，我们要放在后面一点，不然威力不够，浪费子弹。” 吴静怡很是激动，指手画脚，展现出广告人癫狂的工作模样。 “不对，你这九个视频中有两个不符合他的人设，改一改，我觉得可以这样，测试他对活的好奇或惧怕，还有玩水，水穿过他身体也很好玩。” 张机点头，没有激情的广告人不可能做好项目。 “这两个我这就改，我现在给他凑出十万块钱的推广费，你看怎么推广比较好。”张机说道。 “好的，我这就联系一下，我们的内容本身就有传播性，只要找到一个好的支点就可以，这两天我先不推动，下周一七夕，我们七夕做引爆。”吴静怡想了一下说道。 “好的，这工作交给你，我去跟我朋友沟通。”张机不耽误时间，直接进入办公室重新拍摄。 盖中盖对拍摄也算驾轻就熟，没有耽误时间，很快拍摄完成，一个是他在火焰上穿行，一个是他洗澡，表情都很萌，很无辜。 “给你，这是内容。”张机把硬盘给到吴静怡，问道“你吃什么？我请客。” “肯德基。”吴静怡根本不抬头，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目光在聚焦在一个又一个网站上：“我刚刚联系我以前公司，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一万八就转我们的微博，不过内容必须经过他们的审核，我准备放到下周一。” “做一套七夕相关的动图，在这之前我们只做微博自然推广，花几千块钱简单积累一下就好，明天我做点数据，七夕我会雇水军，估计还要一万块钱，七夕水军贵，各家都在做没办法，我这也是有备无患，如果火了，就要带节奏，不然妥妥的被网友把楼带歪。” “还有，你必须跟你朋友签好合同，别最后被别人摘了果子，我这里你不用管，钱你直接给我，我接受财务审核但不接受财务转账，速度太慢，网红最重要的就是公关，也就是雇水军带节奏，钱不到位水军不动手，耽误不得，你还有其他问题么？” “额……没有。”张机蒙圈。 “没有就离我远点，打扰我工作，我喜欢安静的工作。”整个过程吴静怡都没有扭过头，依然不停的望着电脑。 张机只觉得世界变化太快，仿佛早上见到的和此时见到的，不是一个人。 不过经过吴静怡提醒，张机也警觉，若是真把盖中盖捧红了，这厮被别人夺走怎么办，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锁定他，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信徒。 第九章 神力炼体 “也就是说，祭拜过我的他，依然可以改变信仰，对么？”张机皱着眉头，目光不善的打量着盖中盖。 通过与钢镚儿聊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香火成神，固然可以让鬼怪成神，可作为教徒的人，同样可以窃取神之力，甚至直接串改神谕，更改神邸，如同主弱臣强，逆谋造反一样。 “没办法锁死么？”张机的手在桌子上敲出马蹄声。 “有，需要神力，并且盖中盖要资源祭奠，才会不可背叛，如果背叛，他所有的神力都会消失，重头修行。”钢镚儿的目光也有着担忧，毕竟他跟张机利益捆绑。 “还是可以背叛？” 张机依旧不满，却惹来钢镚儿一个白眼，想着你连这一步都达不到还考虑着下一步的问题？ “盖中盖，咱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张机严肃的望着盖中盖。 盖中盖向后缩了缩，惧怕的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我，你依然在香炉之中，不知此生是否有可能见天日，对不对？”张机目光坚定的望着盖中盖，不给他丝毫躲避的机会。 盖中盖想了想，点点头。 “而如今虽然你祭拜我为你的神，但我依然会让更多人祭拜你，让你更强大，当然，也让我更强大，但首先，是我让你强大，对不对？”张机追问。 “是的。”盖中盖的声音稚嫩，但回答的很诚恳。 “你是一个好孩子，但你还不了解这个世界，当有一天，你有足够的力量，你觉得可以反叛我的时候，请记住我的这句话：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强者为王，而是强大且聪明的人为王，你懂么？”张机道。 盖中盖疑惑，在他的脑海中，还是觉得强大者为王。 “我会尽量不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但你依然会得到机会，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张机说完不再言语。 他知道说服没有作用，如果嘴炮可以拯救世界，就不会有原子弹了。 “钢镚儿，我需要你帮我随时注意盖中盖的变化，如果他要聚集出神力，你要提醒我，我会立刻把他的神力祭奠道我身上，我还是觉得，枪在我手里最让我放心。”张机再看了盖中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包括人心，信任这种感情，还是加一些枷锁才好，尤其对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为吴静怡定了午饭，张机开始锻炼身体，他现在拿的哑铃都是二十公斤的，这是他有效锻炼承受的极限。 他的锻炼方法是在网上买的教程，由专业的健身教练为他打造。 一组组动作练完，天已经黑了，而张机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顺便去冲个澡，推开门，发现吴静怡还在办公室。 “你不回家休息？”张机惊讶。 “我把微博发出去了，花了三千块钱推荐，现在点击率已经上了十万，我们的内容很好，很多人都有转发留言，关注涨到八千，物超所值。”吴静怡根本不理会张机，眼中只有微博数据。 “我整理了一下下面的想法，有很多有意思的留言，我整理了一组动图内容，你今晚让你朋友制作一下，还有，多给我积累点素材，避免你不在，最好……”她皱眉犹豫了一下，这可是很少见的“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方便我工作。” 吴静怡望着张机，张机也望着吴静怡，后者没有从前者的眼中看到贪欲，只看到认真。 “暂时不行，但我可以考虑以后交给你，你说的很对，我下周末要出差，差不多十五天，这段时间的内容也要提前准备出来。” “涨钱。”吴静怡突然说道。 张机一愣，眨巴两下眼睛，露出苦笑。 “好好，涨钱，这样，萌神产生的经济利益，你拿三成，投资不用你出，怎么样？”张机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这也是现代经济的一种共生方式。 “我出三成，不占你便宜，工资照开，没事你就去给我去弄视频，内容要求已经发到你微信上，别在这碍事。”吴静怡说完扭头继续看电脑。 张机摸摸鼻子，苦笑离开。 “张机，盖中盖开始产生神力了。”才进屋钢镚儿就说道“太不可思议了，据我所知，乱世是香火成神修炼的最佳时期，而太平盛世可不行，你怎么做到的。” 张机也惊讶，不过他知道这是吴静怡和互联网的功劳，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知识就是力量，这是伟人说的，赶紧让盖中盖给我祭奠，这小子真成神了咱俩可控制不住。”张机道。 把盖中盖从香炉中放出来，小家伙胖了一大圈，看起来更加可爱了，知道张机要掠夺他的神力，眼中充满怨念。 “快点的，小心我砸碎你的香炉。”张机不喜欢墨迹，尤其是有好处的时候。 盖中盖开始祭奠张机，隔着香炉，一股神力从盖中盖身上射出，这神力仿若银光，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进入张机眉心。 “好神奇啊。”张机感受着进入眉心的力量，问道“我应该怎么使用？” “神力，也是信仰之力，来自于精神世界，是一种心想事成、梦想成真的力量，使用方法很简单，直接想想，如果神力够了，自然心想事成。”钢镚儿羡慕的望着张机说道。 “这么神奇？”张机惊讶，他没想到神力这么神奇。 那么，让我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多的蛮牛吼吧。 他心中想着，神力立刻从眉心遍布全身，身体仿佛泡在温泉中，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性，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袭上心头。 “爽。”张机叫到。 “败家子，你不是用神力修炼体修了吧？”钢镚儿怒吼着问道。 张机睁眼，只见传送到眉心的银线越来越细，盖中盖的体型恢复到之前大小，甚至还有瘦弱一些，看起来也没有精神，眼中满是怨念。 “钢镚儿啊”张机才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之洪亮，远超他的想象，钢镚儿到不意外，白了他一眼，张机缓了一下说道“钢镚儿啊，我修真尚且没有自己的大道追求，但我这二十几年活过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即便事业有成，也不能顺心如意。你固然有你的追求，但你的追求对么？如果对，为什么落得现在记忆都不能齐全的下场？” 钢镚儿不说话，伸出舌头开始舔毛，转生是她的痛，如今她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转生，也不知道自己前世如何，只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而已。 “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太棒了，再来一次蛮牛吼。”张机笑的露牙。 他拿出蛮牛雕像，放在眼前，双目注释，不一会便进入蛮牛世界，蛮牛依旧狂奔，张机时刻准备着。 “哞~~~” 一声雄厚悠扬的蛮牛吼传遍天地，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张机的身体也在抖动，痛苦来源于全身，七窍最为疼痛。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股暖流从身体各处奔涌而出，让他如同置身温泉之中。 眼前的画面渐渐稳定下来，蛮牛的奔跑速度更快，在蛮荒大地上带起阵阵烟尘。 “哞~~~” 又是一声蛮牛吼，声音更加肆意，带起的声浪席卷天地，牛蹄扬起的尘埃都被这声浪推出很远。 张机只觉得身体猛的一阵抽动，温泉之感瞬间被疼痛驱散，留在身上的是刻骨的疼痛，七窍瞬间崩裂，鲜血留下，眼前弥漫一层血雾。 画面如破碎的镜面，整个世界瞬间崩塌，张机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呼呼呼呼~~~”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眼前的世界依然看不清晰，大脑中回荡着蛮牛的吼叫，浑身肌肉仿佛撕裂一般。 “我给你定了血食，你先缓一缓。”钢镚儿的声音仿佛从山谷的另一边传来，他想回答，却开不了口。 “像这种异象，会经历九次，九次挺过之后，身体强悍无比，这蛮牛木雕也就废了，你两天就能挺过第二声，哪怕身体受了重创，也已经远超常人，知足吧，好好休息，我会帮你看着盖中盖。”钢镚儿的声音远远转来。 张机想说谢谢，却不能开口，心中默默道谢，就这么坐着闭上眼睛。 钢镚儿关了灯，张机在黑暗中休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再次睁开眼，才看清房间内的情况。 一切如故，却又有些不同，黑暗，仿佛并不能阻拦他的视线。 真是神奇啊。 张机不由的感叹，短短几天，自己向着非人类的世界又迈进一大步。 “吃饭吧，快点补充能量休息，这次的伤估计你要缓一个星期，神力太少，你还是着急了。”钢镚儿的声音传来。 “谢谢了，不过不用一个星期，神力会源源不绝的。”张机脸上漏出智珠在握的笑容“这个世界，你还是不懂。” 张机说完打开面前的食盒，大口吃了起来。 吃饭睡觉，是所有生物都掌握的恢复身体的方法，而对于体修者来说，除了灵药，这是最好的方式。 他们强大的肉身，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宝。 天亮了，张机睁开眼，身体依旧疼痛，但不至于疼痛难忍。 “盖中盖，出来。”张机叫到。 盖中盖从香炉中飘出来，身体已经恢复，甚至比最初的模样还胖了一点，不过跟之前肿胀的样子比还是差了很多。 “你能恢复之前的样子么？”张机问道。 “可……可以。”他是真的怕张机了，尤其是张机身上那强烈的阳刚之气，这是源自于本能的恐怖。 第十章 网瘾少年 一大早，张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制作关于盖中盖的动图，实在是神力对他太有用了。 这一次的动图显然比他设计的动作更有意思，主题是：如果我是个打野。 把盖中盖置身于王者荣耀之中，让他扮演各种坑货打野，字幕是：他们四个在团战，我在蓝爸爸；他们四个在打大龙，我在打蓝爸爸；他们四个被团灭，我在打蓝爸爸…… 最有意思的是最后一张，盖中盖一脸无辜的飘荡在自己的尸体上说：对手凭实力强走杀我，凭什么说我送人头？ 那蠢萌蠢萌的样子，当真是不要不要的。 “这一手素描，都可以当分镜师了。”张机自语道。 虽然很想实现吴静怡的设想，可是自己总不能让盖中盖进入游戏中拍摄吧，而且盖中盖是半透明的，绿背也不行的好不好。 “看起来很好玩啊，不过这个要打场景可是需要不少钱，不过，如果用神力，应该消耗很小，毕竟迷眼幻境是最简单的。”钢镚儿突然在张机肩膀上说道。 张机双眼一亮，差点忘了自己有神力，虽然自己的神力消耗的所剩无几，可看看盖中盖的体格，他的多啊。 “迷眼幻境？什么意思？”张机问道。 “幻境大体分为两类，一种是迷眼幻境，一种是迷心幻境，前者欺骗眼睛，后者欺骗心灵，所以前者容易的很，当然，对于没有灵力的你和我来说，就难了，不过神力同样可以实现，而且实现前者最擅长了。”钢镚儿到。 “真实无所不能的力量，那我们还等什么，盖中盖，分镜都有了，咱们来吧。”张机说道。 盖中盖委屈的忘了张机一眼，弱弱的问道：“我可不可以把场景变小点，这样一来，更节省神力。” “当然可以，神力对你我都有用，我们是自己人，不用害怕。”张机一副哄骗乖宝宝的嘴脸。 “那我最小可以把场景变换多小？”盖中盖期待的问。 “额，你等等。”张机在桌子里翻找，拿出一个火材盒道“这么大就好，这么大就够我拍摄了。” 盖中盖脸上露出笑容，身体嘭的一下炸开，然后出现一个火材盒大得王者峡谷，不过这王者峡谷，是黑白的。 “额，盖中盖啊，你等一下看看这个，这个场景是彩色的，你这不是王者峡谷，是王者坟墓。”张机赶忙在网上搜罗照片，让盖中盖了解。 盖中盖对这种游戏倒是很喜欢，问东问西，一副小孩模样。 “你要是表现的好，我就给你买一台手机，让你玩王者荣耀，好不好？”张机说道。 “真的？不骗我？”盖中盖不相信他心中的大魔王会发善心。 “真的。”张机立刻答道。 盖中盖高兴地扭动着身体，然后瞬间变成火材盒大的王者峡谷，同时变出四个队友和五个敌人。 “你牛。”张机赞了一声，立刻取出相机，换上微距镜头开始拍摄。 因为有分镜脚本，拍摄很顺利，十分钟解决战斗，快的张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以给我来一个手机么？”盖中盖眼睛都冒光。 “好……的。”张机望着盖中盖，话都说不利索，实在是对王者荣耀的吸引力给跪了。 快速的用剪辑软件把视频做成动图，直接发给吴静怡，张机出门吃早饭，顺便给盖中盖买手机。 身体依旧非常疼痛，但他可以忍受，尤其是在盖中盖如此配合的情况下。 心情好好的张机吃了饭买了手机，才进屋就看到盖中盖飘过来。 “手机给我。”盖中盖伸出肉肉的手臂。 “游戏已经下好了，自己玩。”张机递上手机“我教你啊。” “不用，刚才钢镚儿姐姐已经已经教会我上网，我已经看过攻略了。”盖中盖一把抢过手机，直接登录游戏，账号张机已经给他申请了，他直接进入游戏。 “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盖中盖怒吼。 张机一滴冷汗，貌似这是蛮王的旁白好不好？ 扔下盖中盖不管，张机尝试着恢复锻炼，可惜身体受不了，只能无奈停止，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百无聊赖。 “难道就没有什么修炼的方法，像你这样？”张机对修炼的钢镚儿问道。 “没有，妖族的功法不适合你修炼，蛮牛吼属于最原始的体修之路，都是这么修炼的，据说上古的时候有修士每天扛着山走路，就这么锻炼，感觉愚昧不？”钢镚儿依旧不忘引诱张机。 “好牛的样子啊。”张机感叹，完全没在乎钢镚儿的讽刺。 无事可做的张机干脆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继续创作自己的剧本，他觉得自己的命运正在转变，貌似距离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网大不远了。 创作剧本的时候，张机有些神经质，经常自己跟自己对话，把自己代入剧情之中，开始的时候搞得钢镚儿一愣一愣的，后来干脆夺得远远的，而盖中盖则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 “张机，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张机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臃肿的盖中盖正拿着手机对他怒吼。 “怎么了？”张机问道，并且看了一眼钢镚儿，钢镚儿也是一脸迷惑的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看看，说什么我玩的时间太久，不让我玩了，直接给我退出游戏。”盖中盖不满的望着手机“我用神力都不管用，这破玩让怎么回事？神力也不好使？” 张机汗颜，这厮也太夸张了，居然因为被退出游戏就要用神力玩。 “大哥，这是联网游戏，几亿人玩呢，你要是串改游戏规则，要影响到几亿人的游戏生活，你觉得你的神力这么牛么？”张机摸着头说道。 “额……是么，那也不能不让我玩游戏啊，这样，你让我继续玩，我把新的来的神力都给你，好不好？”盖中盖期待的说道。 张机无语，望向钢镚，钢镚儿低头舔毛，觉得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 “好，我再给你申请一个账号，你两个账号换着玩，这个游戏持续在线五小时后就要强制休息，不过两个账号交替就没有问题了。”张机道。 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十五分钟后还能玩，当然是骗的盖中盖自动贡献神力最重要。 “先给神力。”张机道。 盖中盖不啰嗦，直接贡献神力，这次的神力比上一次还要粗壮，估计吴静怡那边发表了新的动图，而且成绩不错。 神力入体，张机直接选择恢复身体，再次侵泡在温泉之中，所有的疼痛慢慢消散。 “给账号。” 张机还没睁开眼睛，盖中盖便吵嚷起来，张机睁眼，就见手机怼在眼前。 “你狠。”张机说了一句，直接帮盖中盖又申请了一个账号，然后不等他把手机交出去，盖中盖一把抢过，快速开始操作。 “坐稳了，十五号机开启暴走状态。” 盖中盖的声音传来，张机听得不是很清晰，也没太在意。 “钢镚儿，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你看我可不可以继续修炼蛮牛吼？”张机问道。 钢镚儿头也不抬的摆摆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机直接拿出蛮牛木雕，进入木雕世界。 “哞~~~” 一声蛮牛吼，张机只觉得身体颤抖一下，没有疼痛，反而觉得很舒服，甚至于神力都没有反应。 “哞~~~” 第二声蛮牛吼响起，张机身体剧震，一波波痛苦袭来，神力与痛苦对抗，两者彼此拉扯，分不出胜负。 张机只觉得一会痛苦难忍，一会又似泡温泉，两种变化让他更加难忍。 “退出来，给我退出来。”张机心中默念。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疼痛慢慢消失，泡温泉的感觉占了上风，好一阵之后才清醒过来。 他双手用力，身体没有疼痛感，只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喷涌而出的力量，盘扎的肌肉直接把紧绷的衬衫撑破。 “这感觉，太爽了。”张机道。 “浪费。”钢镚儿说了一句，翻身背对着张机。 张机冲着钢镚儿的背影一笑，并不生气，突然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感觉比前几次都强烈。 之前因为疼痛，压制了饥饿感，这次不疼，饿的难受。 张机赶忙起身去吃饭，等他酒足饭饱回来，发现盖中盖还在玩手机，并且在打字，好奇的去看了看，只见盖中盖打了三个字母：mmp。 “我差，你要不要这么潮。”张机疑惑的继续观看，然后他知道问题所在了。 盖中盖使的是刘婵，走的是打野路线，然后……四个人骂一个鬼，盖中盖怡然不惧，顶着萌神的名字挨各骂回去，而且各种脏话层出不穷，直指队友要害，当真挖的一手好坑。 张机很想告诉他，之前给他拍摄的那些镜头，是在体现一个白痴玩家的路线，而不是玩家该有的样子。 不过他抬头见盖中盖专注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扰这个网瘾少年在自我世界中嗨歌的节奏，默默的为他点赞，为他的队友祈祷，张机闪了。 他只想对王者的玩家说：你永远不知道游戏中队友手机背后的他，是人是鬼。 第十一章 萌神造反 “喂，静怡，怎么了？”张机才坐下，便接到静怡的电话。 “我给你发过去的最新脚本，你看了么？”静怡的声音很温柔，吓了张机一跳。 之前刚来是软妹子，工作上之后很是疯狂，如今又突然温柔，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两人关系不熟，张机也不好多问。 “还没，等一下就看，我会尽快拍给你。”张机道。 “好的，这次有点多，我准备在明天搞一波大的，分为早中晚三次推送，推送费用一共十二万左右，你觉得有问题么？”吴静怡的声音依旧温柔。 “十二万？大姐，我已经在贷款透支了，两万块钱都凑不出来啊。” 张机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温柔了，果然事有反常必有妖。 “多出来的钱不用你出，按照三层比例，我已经把钱填进去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我这么玩可不可以，其实，我是怕你反对，可是这个机会真的太好了，七夕啊，一年就一次。”吴静怡的声音恢复正常，带着冷静的味道。 “没问题，我们的目标是一直的，钱你也不用愁，我们有一个三十万的片子已经确认拍摄了，还有两个三十万的片子在谈，不过在我回来之前，应该不会再有资金投入了。”张机想了一下说道。 “没问题，这一波如果走好，萌神算是能在网络上站住脚了，那不多说了，我还要多准备点脚本，毕竟你要出差很久。” 张机挂了电话，直接打开微信看了一下脚本，三套脚本三个主题，第一套是讲单身狗的，第二套是讲如何表白的，第三套是讲如何浪漫的，早中晚各一个，倒是很合适。 把脚本捋顺，张机并未急着拍摄，因为上次使用了游戏场景，吴静怡这一次依旧使用了一些场景，张机先打开电脑把场景找出来，方便盖中盖学习。 准备完成，张机对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盖中盖道：“过来拍摄。” “等我撸完这把的。”盖中盖头也不抬的说道。 钢镚儿抬头嘲笑般的对着张机一笑，张机耸耸肩没有在意，他玩游戏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打扰。 等盖中盖游戏玩完，张机道：“来，看一下脚本。” 盖中盖却依旧拿着手机不抬头，道：“等我再玩一把。” 张机一笑，心想着这孩子之前怕自己如见鬼怪，如今沉迷于网络世界，脾气上涨啊。 这种情况他到能理解，没看微博上孩子因为游戏有跳楼的，有离家出走的，毕竟心智还不健全，不能像成年人一样学会克制。 张机随手拿起三脚架，对着香炉就是两下——香炉初入张机手中还很破旧，可如今却焕然一新——铜制香炉上没有留下印记，但是发出啪啪两声脆响。 “你干嘛。”盖中盖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拍摄，懂么？”张机很严肃，眼中没有笑意，手上不留情面的再次敲打香炉。 “我……我不过就想再玩把游戏。”盖中盖弱弱的说道。 “孩子，你想的有点多啊，你要记住，你生是我的人，哦，这不可能发生了，不过你死是我的鬼，听话，乖，有肉吃，不听话，不乖，你猜结果怎么样？”张机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香炉上。 “我听话，我乖。”盖中盖放下手机，一溜烟的跑到张机面前。 “看脚本，这是对应脚本的场景图，老规矩，场景也由你制造。”张机直接当甩手掌柜，转身去准备相机。 这次拍摄依然顺利，盖中盖很有演员天赋，当然，吴静怡的脚本跟他也很契合。 拍摄完成，盖中盖便迫不及待的去打游戏，张机并未阻止，盖中盖不是人类，没有那么多的学业什么的，能找到游戏打发时间也好。 “钢镚儿，难道鬼修的鬼，都像他这样？”张机有些好奇其他人的鬼什么样子。 “不可能，大多数鬼修走的都不是香火成神道，更多的是养鬼、驭鬼之术，鬼怪自己修炼，吸收阴气增加实力，香火成神道属于小众，尤其太平盛世的时候，很难成功。”钢镚儿这话越到后来越弱。 “那你为什么让我修习香火成神道，而不是养鬼、驭鬼之术？”张机问。 钢镚儿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望着张机，让他很不自在，沉默了一阵，张机依旧不明所以。 “你会养鬼或者驭鬼之术？”钢镚儿问。 张机摇头，自己哪会修士那些东西，只有一个不负责的老头给了机缘而已。 “我也不会，所以……” 钢镚儿两个爪子一摊，张机一巴掌打自己脑袋上，可不是，自己什么都不会，钢镚儿是个妖修，也只能走香火成神道这种最简单的祭拜之道了。 “可盖中盖作为鬼，应该会一些功法吧，他不用修炼？”张机赶忙岔开话题，毕竟这次蠢得有点尴尬。 钢镚儿依然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不过没有沉默，而是直接说道：“鬼怪修炼吸收阴气，而盖中盖修炼得到的是信仰之力，后者远强于前者，为何还要让前者影响后者，而且修炼前者容易鬼气森森，如何让人信仰？喵，以后这种白痴问题不要问我。” 钢镚儿说完直接回窝睡觉，搞得张机更加尴尬，真是一路愚蠢到底。 睡觉前他又锻炼了一次身体，直到有些力竭才休息，这一次锻炼持续五个小时不间断，才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看样子锻炼器材和方法都要升级啊。 美美的睡下去，第二天很早张机就醒了，他以前喜欢睡懒觉，可如今身体好起来后，这个毛病却没有了，搞得他有些不正常，毕竟十来年的习惯。 出门吃早餐，回来准备锻炼一下身体，目光扫过盖中盖，这家伙依然在战斗。 “盖中盖，你不困么？”张机问道。 “我都死了，还困个屁。”盖中盖头也不抬，脾气很冲。 坑货。 张机心中暗骂，他发现身边的人脾气都见长啊，此风不可长，否则成小受文了。 不过盖中盖的沉沦还是让他高兴地，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总会好对付一些，要知道如果大量神力涌入盖中盖体内，他可是很快会超过自己的。 “早。”张机推开办公室，看到小殷和吴静怡都已经到了，文静也在，只有小敏没到。 “文静，脚本就靠你了，我最近有点忙哦。”张机上前摸了摸文静的头说道。 这是她以前带过的编导，之前刚开公司她就想过来，不过效益不好没办法添人，如今忙不开，直接找来了。 “好的。”文静点点头，有点羞涩。 “小殷是制片，静怡是运营，小敏是后期，我是导演，钢镚儿在里屋你也见过，成员就这么多，想坐哪自己选，有没有疑问？”张机问。 文静摇头。 “公司不打卡，上下班时间问小殷，客户资料问小殷，我最近有点忙，哈哈哈。”张机干笑，因为他说不出自己忙什么。 “老板，快八点四十了，我准备发微博了。”静怡说道。 “不等九点后么？魔都貌似上班时间多是九点后，大家还在路上，这个时间段发不好吧。”张机疑惑。 “我们的目标群体是全国，魔都上班时间晚，但全国的上班时间早，这个时间正好。”吴静怡道。 张机点头，自然没有意见，跟众人又说了两句，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进屋后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死死的盯着盖中盖，钢镚儿也发现他的异样，停止修炼，沉默的看着。 约莫十分钟后，盖中盖的身体突然一震，玩游戏的他被惊醒，随后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飞速的扩张。 平时盖中盖的身体很轻，像是漂浮的幽灵，上粗下细，没有脚，飘在空中，此时他就像被吹起来的气球，身体越来越圆。 “张机，这样下去，他会形成神力。”钢镚儿紧张的说道。 “神力？他不是一直拥有神力么？”张机疑惑。 “那不一样，那是一个称呼，而这个神力是名词，一个单位的神力，形成后可以拥有神性，是真的有求必应的神力，信仰之力太庞大了，快让他祭奠你，不然我们控制不住盖中盖。”钢镚儿激动的说道。 张机不敢耽搁，立刻让盖中盖祭奠，可盖中盖眼中却透出一丝凶光，死死的盯着张机。 场面失控，盖中盖要造反。 张机瞬间做出判断，怒火燃烧，眼中充满戾气。 “跟我玩狠的，是吧？最多一拍两散，老子不差你一个鬼。”张机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他蹲身拿起脚边哑铃，抡圆了对着桌子上的香炉砸去。 “嘭~~~” 一声闷响，桌子散掉，香炉上一点印记都没有。 “嘎嘎嘎，想控制我？不可能的。”盖中盖说话的声音像一个中年大叔，一别之前的稚嫩，他的身体依旧肿胀，伸手去拿落在地上的香炉，口中说道“等老子成神，也给你拍视频，也给你做个香炉，也让你给老子演戏。” “我阻止他，你用蛮牛木雕砸，快。”钢镚儿的声音焦急，她从窝里跳出来，快若闪电的冲到盖中盖身前，利爪泛着寒光抓向盖中盖。 “嘭~~~” 一声闷响，钢镚儿被弹开，张机借机抢回香炉，同时拿起落在地上的蛮牛木雕。 “死。” 张机怒吼，运气浑身力气，身体都大了一圈，手臂撑破一副，盘扎的肌肉裸露出来。 蛮牛木雕一瞬间砸在香炉之上，一声闷响，带起声波荡开。 “咔嚓。” 一声轻响，香炉出现裂痕，盖中盖恐怖的瞪大双眼。 第十二章 喜欢的样子 “张机，你若是手下留情，等我成神，必然念着你的好，不与你为敌，如何？我赵世杰发誓，言出必行。”盖中盖身体上出现数道裂痕，信仰之力顺着裂痕飘散，吓得他赶忙吼道。 “张机，他隐藏甚深，不可轻……”钢镚儿紧跟着反驳，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传开。 “嘭~~~” 香炉被砸出一个口子，有碎片落地，张机冷静的望着盖中盖，右手再次举起。 “张机，我服了，我服了可以不？我认输，随你处置。”盖中盖急忙吼叫。 张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右手依旧使出最大的力气，狠狠的落下。 “嘭~~~” “张机，我……” “嘭~~~” “你听我说，我……” “嘭~~~” “你是我的神，我的王，我的……” “嘭~~~” …… 钢镚儿看着张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一下下捶着香炉，焦急的心突然安定下来，这是她不曾看到过的一面，即便是懵懂的身为宠物猫的记忆中，也不曾看到过张机如此一面。 “嘭~~~” 一声闷响，香炉残破，而蛮牛木雕却彻底粉碎。 “嘭。” 门被撞开，小殷带着其他几个人焦急的看着门内的一切，然后集体呆住。 他们看不到盖中盖，只看到张机砸了办公室。 “你们先出去，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张机的声音冰冷，仿佛没有感情，他也不在乎几人的目光，蹲下来拿起哑铃，对着手中的香炉狠狠的砸下去。 “你没事吧？”小殷跟张机最熟悉，担心的问道。 张机摇摇头，说：“你们先出去，真的没事。” 几人看了看，虽然不知道张机为了什么这个样子，但看起来确实没有危险，于是都退了出去。 “张机，给我一次机会。”盖中盖虚弱的说道。 此时他连刚来的时候都不如，整个身体透明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我从来不给别人第二次背叛我的机会，如果你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张机的沉默让盖中盖看到了希望，他抬起手，道：“我有，我有。” 张机摇摇头，道：“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只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这句话是这样的：如果你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那么我只能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因为这对于你来说是理由，对于我来说不是。” 世界是冷酷的，容不得一杯柔情。 他再次抬起手，这一次，他要彻底砸烂手中的香炉。 “等一等，听我说完在砸，好不好？”盖中盖虚弱的身体指着张机手中的香炉“这里面，有我的孩子。” 张机挥动的手定格。 孩子么？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残破的香炉，里面确实有一缕青烟。 “盖中盖，出来吧，让爸爸见你最后一面。”虚弱的盖中盖，或者应该叫赵世杰说道。 张机望向钢镚儿，他想确定有没有危险。 “没事，他的神力，随着香炉的破散，都散掉了。”钢镚儿道。 香炉中飘出一缕青烟，依然是盖中盖的模样，此时房间中有两个盖中盖，一个虚弱的，一个正常的。 “他是我的孩子，才出生就去世了，于是我学习出马仙，继续养他，后来，我也死了，就依然让家人用出马仙把我放进香炉，陪伴他，其实，你们最初见到的盖中盖和玩游戏的盖中盖，都是他，神力也是他的，只不过，我让他祭奠给我。”赵世杰说道。 张机沉默，眉头皱起，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哑铃，他在犹豫。 生活在现代社会，打架斗狠他可以，为了活命，杀个有意识的鬼，也可以，但是杀一个孩子，哪怕是鬼，他也有点下不了手。 “我知道，我必死无疑，只希望，他能活下去，他就叫盖中盖，他就是你们养的鬼，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把他养的强壮，而在你们这里，短短几天，他都可能有神力了，是我贪心了，我不想他被别人控制，虽然他喜欢演戏，但是，我真的不想他被别人控制，对不起，错都在我。”赵世杰抱着盖中盖说道。 张机依旧犹豫，他数次握紧手中的哑铃，却死活下不去手。 “你们走吧。”张机道。 “啊？”赵世杰惊讶，躺在他怀中的盖中盖同样惊讶的望着张机。 不要说他们，钢镚儿都惊讶起来，他可是亲眼看到张机的果决，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有些冷血。 “盖中盖需要你的照顾，而他留在我这里，我也不放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张机扔掉哑铃，把残破的香炉扔给赵世杰。 “而杀一个孩子，哪怕他是鬼，我也下不了手。如此一来，不如干脆不杀你，也不杀他，你们走，就当咱们没见过，无恩怨，也无情义。” 房间沉默下来，赵世杰思索着，人、猫、鬼都不说话。 “爸爸，我想带走手机，我想玩王者荣耀。”盖中盖的声音打破沉默。 张机突然觉得好笑，盖中盖好笑，自己也好笑，可能从修行开始，自己依然活在以前的那个世界，对于修真界，可能并没有太多的向往与追求。 “盖中盖留下来，我走，可以么？”赵世杰虚弱的问道。 张机一愣，疑惑道：“为什么？” 赵世杰一笑，道：“你肯定没有孩子，对不对？” 张机点头。 “其实，做父母的对待孩子，是很复杂的，既希望他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又希望他们能延续自己的人生，但两者，都比不过希望他成才，成为有钱人或者有能力的人，总之，是一个他自己觉得自己有用的人。” 赵世杰望着盖中盖，眼中带着宠溺。 “爸爸挺没出息的，你要有出息，跟着他，你就有出息，跟着爸爸没出息，你以后要听导演的话，要好好演戏，演戏有神力，会让你更强大。” 他伸手摸着盖中盖的头，盖中盖只是摇头，不说话。 “爸爸其实一直想去找你妈妈，当初我们都想来香炉中，中间出了问题，你妈妈应该是被别人驱使了，爸爸不想你妈妈受苦，所以要去找她。” “你乖乖的听导演的话，等爸爸找到妈妈，就一起来看你好不好？” 张世杰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了之前的张狂，让张机觉得，他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儒雅的人吧。 “你和你爱人，是故意死去的，是么？”张机问道。 张世杰一愣，诧异的望了张机一眼，随后点点头，默认下来。 他们舍不得孩子离去，恰好了解了出马仙，又成功的供奉了孩子，于是决定一家三口再次相聚，不过中间出了些问题，香炉中最后只剩下两人。 “这样，你也信仰我，然后，盖中盖把神力祭奠给我后，我分配给你一些，让你能持续拥有力量，方便你行事。”张机道。 赵世杰惊喜的望着张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好，我之前那样，实在是不能这样。” 张机摆摆手，不让他把话说下去，道：“但在这之前盖中盖必须祭奠我，就是用钢镚儿说的那种方法，你要发自内心的认可我是你的神，你的王，这样我才能放心，否则，你们离开，或是我砸碎香炉。” 赵世杰赶忙替盖中盖答应下来，张机则上前捡起香炉，此时盖中盖又胖了一些，信仰之力显然没有断绝，他还是觉得香炉在自己手中让人放心。 出门为同事解释了一下之前的情况，当然要撒谎忽悠过去，等他再次回到办公室，盖中盖已经答应下来。 “他的神力不够，需要一颗完整的神力才可以，到时候只要盖中盖在你身边，你就能掌握盖中盖心中的想法，甚至他的生死。”钢镚儿说道。 张机点点头，他看到赵世杰有些担忧的望着盖中盖，但并没有出言阻止。 “中午和晚上应该还有两大波神力，到时候，你先祭奠给我，我拥有一颗完整神力之后，你再用第二颗祭奠我。”张机道。 张机不相信忠诚，他更希望把刀握在自己手中，这样安全。 中午的时候，又一波神力如期而至，盖中盖直接祭奠给张机，这一波神力比早上还要凶猛，很快便让张机凝结出一颗神力。 “璀璨的光，在我内心深处，那里好像有一个空间，我感觉，自己脑子都比平时好用了。”张机道。 “那是识海，以力证道者不会触及的地方，唯有神识修士才会修炼的地方。”钢镚儿解释道。 张机点点头，静静感受着神力，这神力充满喜悦之情，但这种感情却在慢慢的变淡，慢慢与自己同步。 喜悦是因为这信仰之力来源于搞笑动图，而慢慢同步，则是被张机感染，慢慢变成拥有张机神性的神力。 张机把这个神力称之为神力果实，因为神力在识海中圆圆的，就像苹果一样，只不过是透明发光的苹果。 神力果实慢慢稳定下来，给张机一种独特的气质，这感觉，仿佛面对着一个永远不服输的孩子。 “这，是我么？”张机呢喃。 “这不是你，这是纯粹后的你，他什么样子？”钢镚儿问道。 “他？他是我喜欢的样子。”张机一笑，什么也不说。 第十三章 准备出发 中午的神力让张机结出神力果实，并且让盖中盖得到半个神力果实的量，张机并没有让盖中盖保留，直接全部传给自己。 盖中盖如今在网上已经火了起来，张机甚至在自己的朋友圈看到有朋友用盖中盖的图片做头像。 如今他的微博已经有十二万人关注，这一波节奏带的非常好，要知道这些粉丝中可是有三分之二的活粉，剩下三分之一是买的。 晚上的时候，张机又获得两个半神力果实，一共四个神力果实，张机全部收在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转化城带有自己神性的精神果实，然后赐予盖中盖一颗，让他对自己进行祭奠。 祭奠过程有些漫长，整整一个时辰，盖中盖的眉心射出一条光带与张机的眉心连接，一瞬间盖中盖的所有想法都进入张机的脑海之中，任他读取。 张机可没有顾忌隐私权，直接查找关于赵世杰说过的那些话的记忆，验证结果是真实的。 等整个过程结束，张机望着盖中盖亲切了很多，这种亲切来自于灵魂，不受张机控制。 而盖中盖望向张机的眼神，则充满了崇拜。 “那么，赵世杰，你也直接祭奠我吧，这样我会更放心一些。”张机直接望向赵世杰。 赵世杰没有犹豫，直接应下，然后开始祭奠，可能是一次彻底的失败让他敞开心扉，整个过程同样顺利，张机自然不会落下他的记忆，仔细探查一番没有发现问题。 “还有两颗神力果实，你们一人一颗，这东西对目前的我来说，没什么用啊。”张机无奈的望了一眼破碎的蛮牛木雕，心中可惜。 这是他如今唯一不算功法的功法，可惜破碎了。 “不好意思。”赵世杰愧疚的说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必介怀，快去找你老婆吧。”说完他望向钢镚儿，问道：“鬼怎么用神力？跟人一样么？” “一样，一个神力果实，可以直接幻化成一种能力，或者一件优秀的器，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用。”钢镚儿看白痴一样扫过张机一眼。 张机愣住了，眨巴两下眼睛，有些后悔送出神力果实。 “要不，还是你用吧，我反正也没什么用。”赵世杰说道。 张机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要，而是赵世杰将远行，有一颗神力果实更安全，此时他心中，已经不在意那一次背叛，可能因为读了他的记忆而认同，也可能是对他作为父亲、丈夫所作所为的尊重。 “你的神力果实更多的用来延续自己的身体状态，我们这里每天都会进入神力，总比你富裕，盖中盖，你准备用来增加能力，还是幻化成器？”张机转向盖中盖，问道。 “能力。”盖中盖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变身的能力，拥有第二状态。” 张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墨菲定律在这一刻再次主宰了世界。 “我要能变化成暴走机甲，刘禅。”盖中盖抬头，只见他眉心白光闪烁，整个人被光芒笼罩，看起来很有水兵月变身的感觉。 白光渐渐散去，一个孔雀绿颜色的机甲显现在眼前，机甲的胸口如同刑天一般以腹为嘴，以乳为眼。 机甲的头部坐着一个带着金黄色冠的大眼睛男孩，机甲金黄色爪子不时的握起来，小孩很是兴奋的操纵着机甲。 “上帝啊。”赵世杰以掌拍头。 “喵。”钢镚儿捂住眼睛。 张机气的双眼冒火，问道：“你这鬼东西有什么用？” “打脸，啪、啪、啪。”盖中盖的声音跟游戏中一样，他说完伸手对着墙壁一划，二十厘米厚的墙如同纸张一般被划开。 “喵。”钢镚儿瞪大双眼。 “上帝啊。”张世杰再次拍头。 张机火气全无，用力点头，道：“你这力量也真是爆棚了，可以，以后你就以这个形象出来，盖中盖的形象树大招风，这个形象也需要个名字，就叫……” “暴走机甲，刘禅。”盖中盖尖着嗓子叫到。 “额，好吧，总感觉这真不是什么好名字，还有，钢镚儿，我怎么觉得我需要搬家了，不然在办公室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受得了，同事们也受不了啊。”张机看着墙上的划痕，无奈的说道。 “你有钱么？喵。”钢镚儿打击道。 张机揉揉鼻子，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赵世杰，你这个鬼样子，怎么去找你老婆啊？”张机对赵世杰问道。 赵世杰此时就是放大版的盖中盖，看起来像个幽灵，尤其是神力果实在他体内，像是发光的珍珠，照的他通透显眼。 “我换个样子就好，有神力果实的身形光辉照耀，我伪装成人类在阳光下行走都没有问题。”赵世杰笑着说完，身体一转，微弱的白光在他身上闪烁，亮光过后，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出现。 “这是我本来的样子，想来这样更好做找到我爱人。”赵世杰说道。 张机好奇的上前捏了捏他胳膊，跟真人一样，没有区别。 “神力果实随时散发神性，而且你的神力越多，我这颗也越坚韧强大，可以时刻保护我，像盖中盖那样用，太奢侈了。”赵世杰笑着摸了摸依然刘禅形象的盖中盖的胳膊——他本想摸脑袋，但盖中盖太高了。 张机点头，神力很神秘，这是信仰的力量，他就像拥有了最新款型的手机却没有说明书一样，总要通过实践和时间慢慢积累使用经验。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去找爱人？”张机问道，他这是在赶人，显然对赵世杰多少有些不舒服。 赵世杰望了望盖中盖，小家伙坐在机甲上玩着手机，貌似用刘禅的样子玩手机更过瘾， “这就走吧，盖中盖在你这，我也放心。”赵世杰说完，跟盖中盖告别，直接穿墙离开，很是果决。 张机没有阻拦，更不会多说什么。 “看你下手时的样子，可没想到你最后会心软。”钢镚儿说道。 张机打扫完地上的卫生，正在用纸把墙面蒙上。 “要不然不动手，动手就别留情面，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哪一个不是吓大的。”张机头也不回的说道。 钢镚儿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自己诧异，是因为觉得张机适应不了修真界的弱肉强食，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张机拿着残破的蛮牛木雕，双目盯的酸疼，却不能进入幻觉。 “不行了，神韵已经没了，喵。”钢镚儿躺在一边的椅子上，叫了一声。 张机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钢镚儿是对的，可他没有其他功法，这次又经历了危机，总让他觉得不安全。 无奈的睡下，张机失眠了。 第二天，张机顶着一颗熊猫眼起来，就看到吴静怡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怎么了？”张机起身，揉着眼睛问道。 “昨天我发你的脚本，你做了么？”吴静怡问道。 张机一愣，昨天经历那么多，早忘了。 “等一下给你，我换身衣服。”张机赶走吴静怡，关了办公室的门，一把拉过网瘾少年，直接给他看脚本，自己准备相机。 这一期做的是七夕分手快乐系列，属于炒热话题余热，盖中盖演技精湛，兼之经验丰富，分分钟完成拍摄。 张机剪辑完成，直接发送，整个过程不过半个小时。 精神起来的张机望着盖中盖，心中琢磨着如何让他更火一点，盖中盖被他看的打个冷藏，转身去玩游戏。 手机振动，张机一看是吴静怡的信息，信息一个接一个，却有三十个小脚本。 张机诧异，扯开嗓子叫到：“吴静怡，吴静怡，你怎么搞的这么多脚本？” 办公室的门打开，吴静怡直接进来，道：“我建了一个群，然后让喜欢盖中盖的人点赞传播，传播度过50个的可以参加盖中盖剧本创作，优秀作品可以被做成动图，这些就是优秀作品。” 吴静怡说的理所当然，张机却觉得自己看到了比资本家还丑恶的嘴脸，不过他喜欢。 “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拍摄一个关于盖中盖的电影，我不在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跟一些网络平台合作一下，我们也不想着一下就进入影院，当然，剧本你也可以构思。” “做动画……费用高么？”吴静怡问道。 “制作费用很低，咱们基本上不用出钱。”张机忘了一眼吴静怡看不到的盖中盖，这小子还在玩游戏。 “制作速度快么？”吴静怡接着问。 “分镜出来，最多十天交货，当然，音乐需要你们后期自己配。”张机道。 吴静怡眼睛一亮，转身就走，显然是去做剧本去了。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医药行业的片子有条不紊的进行，拍摄计划定为下周，因为张机不在，只能另请导演，本来那边的人还不放心，结果哈苔妮直接批准下来。 等到周六的时候，张机已经有五个半的神力果实，基本上一天一个，很是稳定，同时也没有爆发式增长。 其间张机给了盖中盖一个神力果实让他使用，结果这小子直接来个二次变身：英喵野望-刘禅。 这厮直接用第二个神力果实买了皮肤，气的张机再也不给他神力果实，至于他自己还没想好神力怎么应用，于是干脆储存起来。 夜，张机目光炯炯的望着星空，明天，他将真正踏入修真界。 第十四章 思凡 早早的来到藏宝楼，顾甜甜已经等在门口，进入小店，张供奉正坐在店内，手中拿着一个雕刻一半的木雕。 “张爷爷。”张机嘴甜，主动打招呼。 张爷爷点点头，目光上下打量张机，又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钢镚儿，道：“鬼修炼体的少，你的鬼物不怕阳气？” “不怕，我的鬼物很阳光。”张机想说很宅很中二，但怕老人理解不了，随意敷衍过去。 老人不再说话，收回目光专注的雕刻。 钢镚儿的目光一直在老人身上，盯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张机问。 此时身边都是修真界的人，不怕钢镚儿暴露身份。 “此人已经窥视宗师境界，正在寻求突破，那蛮牛木雕，就是他雕刻的。”钢镚儿的尾巴翘起来，身体躬着，这是本能的恐怖。 张机一愣，没想到那蛮牛木雕般的神物，居然出自此人之手，他虽然是供奉，可在一个古玩市场当掌柜，应该不是很重要才对，莫非自己看错了？ “张爷爷确实初窥宗师境界，在此闹事感悟人生，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顾甜甜拉着张机进入办公室。 张机暗暗咂舌，只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一点错没有，虽然还不明白宗师境界有多厉害，但是那让人产生幻觉进而炼体的蛮牛木雕，做不得假。 “这次交流会，地点定在魔都边的方丈山上，我们等一下坐车出发，你的鬼物带了么？”顾甜甜说着，右手一招，从他的袖子里钻出一个三尺高的小女孩“这是我的鬼物小玲。” 小女孩由墨色烟雾组成，三尺高，梳着总角，腼腆的低着头，虽然害羞，可从她出来，便满屋阴气，张机只觉得身体一紧，很不舒服，这时候精神识海中的五颗神力果实不满的散发出神性光环，浑身一暖，阴冷之感荡然无存。 “小玲很可爱，我的鬼物叫刘禅。”张机说着一拍腰间，一道绿金交杂的光芒闪现。 “暴走机关，刘禅。” 光效配合着脆生的大叫声，这出场比小玲的鬼物风骚了不知多少。 “坐稳了，十五号级开启暴走状态。” 张机尴尬的摸摸鼻子，这孩子真是个中二少年啊。 “这是……王者荣耀？”顾甜甜瞪大双眼，他开始怀疑世界了，有谁会把自己的鬼物培养成游戏中的模样？ 她望向张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个沉稳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鬼物呢？难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不怪他怀疑，实在是鬼物受到鬼修的影响很大，只不过张机是个例外，他不是鬼修，他是神修。 “他就是这样的……阳光。”张机解释。 顾甜甜收起惊讶，却再次瞪大了双眼，因为从刘禅身上，看不到一丝阴邪之气，但明显能感觉到他鬼物的状态，这是充满了阳气的鬼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很……阳光。”张机无力的解释。 “嗨，小妹妹，会玩王者荣耀么？”盖中盖才不管张机想什么呢，开始调戏腼腆的小玲。 小玲咬着手指头，摇了摇头，害羞的抬头看一眼充满阳光的大哥哥，然后快速的低下头，心中小鹿乱撞。 实在是充满阳气的鬼对鬼物来说吸引力太大了，这就像人类中那些行走额尔蒙一样。 “我跟你说，王者荣耀可好玩了，你有手机么？我带你玩一把。”盖中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 小玲点点头，拿出一款女士手机。 “我这个有美颜功能哦，拍出来的效果更叫缥缈，还能给自己加雾气，很漂亮。”小玲声音糯糯，若是没有一身阴气，想来会很可爱。 张机望向顾甜甜，顾甜甜脸颊泛红，因为自己的鬼物而害羞。 “漂亮有什么用，妲己那么漂亮，还不是被我抓，王昭君那么漂亮，我该砸还是砸，告诉你，漂亮没用，最重要的还是有钱有装备，装备起来哥顶着我个人打，风生水起……” 张机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两个萌宠结束他们的对话了，这真是驴唇不对马嘴，都不在一个世界里面。 叫停两个鬼物，张机询问顾甜甜看他的鬼物是为什么，顾甜甜解释。 一是确认张机鬼修且有鬼物，二是在交流会中鬼物不可以收起来，必须时时放在外面。 张机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规定，不过尊重就是。 两人聊定出门，下楼坐车，顾甜甜直接开车带他去目的地。 方丈山他听过，山海经上说的，蓬莱、瀛洲、方丈三座神山，问题是魔都旁边的方丈山，他没听说过。 “一个得道高僧，自己修建的庙门，据说羽家花了一个亿租下来的，至于私下献上了什么神物，就不得而知。”顾甜甜说道。 张机点点头，面容平静，心中咋舌，租用半个月就要一个亿，这价格不便宜啊，问题是还有神物私下献上，那价值可能还要高于一个亿。 “方丈山的高僧，很神秘的，据说也是一个散修，散修修炼到那个境界，真厉害。”顾甜甜感叹。 “比张供奉还厉害？”张供奉是张机见过最厉害的高手，并且让他知道宗师这个境界。 “厉害，最少也是大宗师，应该距离碎空不远了，放在我们修士身上，就是问问的灵寂大城，金丹有望。”顾甜甜艳羡的说道。 大宗师？是比宗师更高的级别么？碎空、金丹，前者应该是炼体修士境界的划分，后者是神识修士境界划分了。 “你是什么境界？”张机问道。 “练气六层，你呢？”顾甜甜打转向，此时已经出了魔都。 “差不多。”张机说完回头对盖中盖道“你陪小玲玩玩，不要总是自己玩。” “哦。” 盖中盖应付一声，不当回事，小玲则感激的望了张机一眼，张机微笑回应。 车子出了魔都，前行半个多小时，走到一条死路，前面全是山林，顾甜甜把车停下。 “到了。”顾甜甜道。 张机不动声色，心中想着哈利波特中有这出，对着站台撞进去，难道这个要对着大树撞进去？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一个和尚从树林中走出来。 “施主要上方丈山？”和尚年纪轻轻，声音清亮。 “是的，这是请柬，麻烦您了。”顾甜甜递上一张请柬。 和尚看了一下，点点头，向身后树林牵引，说道：“施主请顺着树林传过去便可，路上有指引牌，小僧先去帮施主停车。” 顾甜甜点头，领先走在前面，和尚拿了顾甜甜的钥匙去开车，不过目光不时的扫过盖中盖，实在是这鬼物太特别。 二人穿过树林，来到一个广场，广场上有很多观光车，亦有很多人在走动，所有人身边都带着鬼物。 鬼物五花八门，男、女、老、少、妖、魔、鬼、怪都有，张机甚至见到能独立行走的大蒜鬼物，真是长了见识。 两人都不是喜欢混乱的人，找了一个僧人，直接坐观光车上山，然后被各自安排在客房。 “明早在广场集合，这是你的请柬，如果走丢了凭这上面的指引也能回来，有它不会触碰方丈山的法阵。”顾甜甜递上请柬。 张机点头道谢，跟小玲告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片宿舍都是一样的低矮房间，张机望了一下自己的手牌，上面用毛笔手写一个9字，左右看了一下，直接奔着9号房间走去。 九号房门虚开着，张机推了一把，便看到里面有个和尚，这和尚看起来二十不到，眉清目秀，正跪坐在地上喝汤。 他见张机推开门，微微诧异，愣了一下，把手中汤碗向前一伸，道：“施主要不要来点？带姜丝的疙瘩汤，味道不错。” 张机的目光却没在疙瘩汤上，也没再和尚的脸上，而在和尚身前方桌上的那个烧鸡腿上。 鸡腿烧的红褐色，油光锃亮，很是美味的样子。 “粥，可以给，鸡腿，不给。”和尚说的果决，面容严肃。 “僧人法号是？”张机拱拱手询问。 “思凡。”和尚口中说着法号，右手抄起桌子上的鸡腿狠狠的塞进嘴里，一口咬掉一般。 张机吞了一口吐沫，肚子里传出饥饿感——自从拥有神力果实之后他便再没有饥饿感——这让他高兴的同时，对和尚手中的鸡腿更感兴趣。 “留一口。”张机商量道。 和尚摇头，还向剩下的鸡腿唾了两口。 “思凡，你不讲究。”张机道。 和尚用力咽下口中的鸡腿，道：“贫僧已经告诉你法号思凡，你却没有告诉贫僧姓名，你不礼貌。” 张机摇头，这和尚看着眉清目秀，其实就是一个无赖。 “这是我的房间，你看，九号。”张机拿出自己的邀请函。 和尚也不看，自顾自的吃喝，抽空道：“屋子里两张床，住不住随你，别想撵我走。” “喵。” 此时，拖在后面的钢镚儿和盖中盖才进来。 第十五章 机缘巧合 盖中盖如同沉溺于网络世界的网瘾少年，走来的一路玩着手机，张机怕他丢了，让钢镚儿看着点。 张机进屋的时候，盖中盖团战关键时刻，停在路口没动，打完了一局，才让钢镚儿拉着进屋。 他一进屋，整个房间都暗下来，实在是他的体格太大，足有三米多高。 思凡和尚抬头，仰视着盖中盖，手中鸡腿举着方在口中，双眼瞪得滚圆。 “养神？”俊美的面容扭曲，拿着鸡腿的手一松，鸡腿落在地上亦不自知。 他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冲到盖中盖身边，一手握住盖中盖的机关手臂，轻若无物一般提着盖中盖左右翻看。 “一个神力，至少有一个神力，我的天呐，这是上帝送给杂家的佛前金刚吗？来，给老衲怒目一个。”思凡和尚围着盖中盖打转，双手猥琐的在盖中盖身上摸来摸去。 “我说，和尚，刘禅是老子的鬼物，你不能这么无耻啊。”张机也怒了，这和尚鸡腿自己吃，一口也不给，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可以更无耻。 “你的？”思凡和尚的脑袋仿佛装了弹簧，唰的一声转过来“你打劫了一个原始部落？” 他一步跨过两米的距离，如同瞬移来到张机身边，伸手抓住张机肩膀，一把把他提起来，然后一双手猥琐的在张机身上打转。 张机想挣扎，可整个身子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动不能动。 “喵。” 钢镚儿炸毛，腾空扑向思凡和尚，思凡和尚仿若未觉，直到钢镚儿的利爪据他后脑只有一寸的时候才闪电般的出手。 “蹲下。” 一只大手按在钢镚儿头上，让她直接坐在地上。 张机见钢镚儿都不能得手，反而冷静下来，他看思凡和尚虽然连连出手，却没有伤害，便没有急于出手。 但他心中依旧忐忑，被思凡和尚一眼看破修为根本，容不得他不谨慎。 “你小子很调皮啊。”思凡和尚放下张机，转身从地上捡起鸡腿，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放到嘴里“弄个鬼物装鬼修，还兼修炼体，本质上却是个修神的，为了遮掩信仰来源，你小子也是拼了。” 他的样子有些促狭，让英俊面容更有魅力。 “前辈不要戏耍小人，不知前辈在这山中是何身份？”张机整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钢镚儿，钢镚儿摇头表示没事。 他心中的恐惧不多，因为精神识海中五个神力果实非常神异，打可能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 “山里的小和尚管我叫一声老大，山外的朋友叫一声方丈，丑话说前边，提人没用。”和尚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把手在身上擦干净。 张机眼珠子乱转，想着主意，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什么交流会，而是想弄点功法，如今蛮牛木雕没了，总不能纯神修吧，他对跳大神啊、装神弄鬼都没兴趣。 “你小子想什么坏呢？我知道你们神修诡异，号称心想事成，不过你的请柬透漏了你的身份，除非你隐藏的够好，否则我一路追着就能找到你。”思凡和尚说道。 “你又不是狗。”张机嘟囔道。 “说什么么？”思凡和尚怒目金刚。 “我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人与人之间，最快的交流办法就是利益交换了。 “好小子，老衲喜欢你这样的说话方式。”思凡和尚来到张机面前，道“老衲看好你哦。” 张机翻个白眼给和尚，口中不说话。 “我也不要你的神力来源，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东西要来也未必有用，我就要你的神力，一人神力起可以与我交换，至于交换什么，哈哈。” 他一下子跳开，衣袍一展，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 “不是看你喜欢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懂么？” 张机暴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老流氓，他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不管我有没有你要的，你都必须跟我换，因为你的东西是我要的。 “一人神力，什么意思？”张机问。 “你不懂？”和尚跳过来高兴的问道，看到张机点头，他赶忙又说道：“给我一人神力，我就告诉你。” 张机撇嘴，摆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和尚谄笑，不以为意，道：“一人一生能供应出的全部信仰之力，称为一人神力，是神力最基本的计数单位，再少的神力只能叫信仰，用处不大。” 张机心中记下，趁机问道：“既然有一人神力，那么有没有更大的计数单位？” 和尚蔑视的忘了他一眼，随手拿起筷子剔牙，道：“这个世界最大的单位就是一人神力，而且是伪一人神力，你小子知道的不多，问题还不少。” 张机舔着脸赔笑，拱手讨好。 “鬼修、体修，都不足以这当你神修的身份。”和尚难得的正经起来“只要修为眼界足够，看透你的修炼本质，轻而易举，你小子鬼修、体修都没入门，怎么神修的，真实诡异。” 张机听出和尚话中有指点与探寻的意思，赶忙表白。 “大师，我不想神修，天天跟跳大神死的，我不信这个，鬼修也不想，我想体修，以力证道方显男儿本色。” 和尚差异的看他一眼。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以力证道，这辈子不说能不能证道，能看到道我都算你本事。” “你若想彻底遮挡神修的身份，在大陆，最好的办法便是进入道教或佛教，两教都有大量功法需要信仰之力加持，正好遮挡你神修的身份。” “佛教，道教？”张机重复，他对两教俗家有所了解，修真界的两教，全无接触“大师，您这是叫我……挂着羊头卖狗肉，您就不怕对佛祖不敬？” 张机伸手向外指了指，那是方丈山的大殿，虽然没进去过，但是想来里面供奉着佛像的。 “我又不信佛，在乎那些干什么。”和尚很是洒脱。 张机无言以对，你不信佛剃什么秃头，装什么方丈，当佛教协会是摆设不成？ “我怎么活成和尚样子你不用管，我就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方丈山当个护法，有能遮掩神力的功法，也有体修、神识功法，随你选择，当然，用神力交换。”和尚给出选择。 张机有些犹豫，他跟和尚非亲非故，初次见面，实在不好信任。 “你会公平的跟我交易？”张机并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会。”和尚笃定。 “为什么？我相信绝对的力量下有绝对的强权。”张机盯着和尚，试图从他脸上看到真相。 “你这个思想好，适合在修真界或者走，跟你说，这修真界祸害活千年，好人不长命。” “至于为什么不对你强权，原因有三。” “第一：你身上只要有一人神力，便可从容退去，两人神力，就可斩断我对你来路的探索，而看你在鬼修身上如此浪费，想来应该还有不少，动手并不能彻底制服你，所以没有强权。” “第二：神力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不得不剃光头穿袈裟，你是我的机会，我不想因为无端的举动浪费这次机缘。” “第三：我有脑子，能不用武力解决的，就不用武力，否则习惯了，就会死在这上面，我不想死，尤其是蠢死。” 张机想了想，没有任何毛病，尤其是第三点，他暗暗记在心中，这个对自己也极其重要。 “护法我可以做，这样只是你我交易时的遮掩，可是神力与功法怎么换才算公平，我怎么知道？”张机问道。 “无知。”和尚骂了一句，道“天下寺庙年年产生神力众多，你以为神力只有你一家有？寺庙以神力换取功法和天材地宝，早就有了市场定价，我何必欺瞒你，惹得你跑了跟别人交易，我的不尝试。” 张机心中记下，想着去顾甜甜哪里探探口风，并未选择轻信。 “如此，容我考虑一下，我晚上给你答复，好不好？”张机问道。 和尚眼光犀利，怎能看不明白张机的小心思，并不纠结，认他随意。 “你叫张机？”和尚看着张机手中拿着的邀请函道。 张机点头。 “张机啊，你手中的牌号是六，不是九，这房子是我为了躲避众世家拜访专门给自己留的客房，你小子是不是眼睛瞎？”和尚怒目金刚。 张机汗颜，低头一看，还真是看错了，不好意思的一拱手，赶忙出门而去。 到了自己房间，张机把钢镚儿和盖中盖留在房间中，不敢让他们随意走动，免得让人看破修为，他也谨慎的等到天微微黑了，才出门去找顾甜甜。 “方丈山么？算是佛教吧，也不完全算是，听说方丈本人只是兼修佛家，他跟我家族一样，是体修，很厉害的体修，兼修佛教，应该是为了信仰吧。”顾甜甜在房间中，对询问的张机说道。 “他兼修佛教干什么？那倒是为了神力？”张机貌似不经意，只是好奇的一问。 “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方丈层次太高，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顾甜甜道。 张机撇撇嘴，心想这就是个老流氓，还什么层次太高。 “方丈这么厉害，随便拿出几本功法换一些神力，不就得了？”张机道。 “神力哪有那么便宜，最基本的功法，可能十来个就换了，好一点的就是几百个，顶级怎么也要上千，盖世功法那是多少神力都不换的，除了那些大庙宇，谁有那么多神力换功法，而那些大庙宇，又不缺功法。”顾甜甜掰着手指头说道。 张机点点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聊了两句，转身离开，直奔九号客房而去。 第十六章 丈六身 来到思凡方丈住的客房门口，张机突然觉得远方有一股力量牵引，随后一道金光划破时空穿梭进入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 闭目进入精神识海世界，里面六颗神力果实环绕旋转，其中一颗神性淡薄，正是新进入识海的神力果实。 睁开眼，正见客房房门打开，思凡方丈挥手，张机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凌空抓到室内，身后的房门自动关上。 “你刚刚的神力吸引了一些老家伙的关注，平心静气，精神沉入精神世界，我不唤醒你，你不要出声。”思凡方丈神色肃然。 张机赶忙照做，精神进入识海，多藏于神力果实中间，神力果实仿佛预感到危机的来临，发出一阵阵神性光芒。 一种若有若无的被窥视之感环绕心头，玄之又玄，不可明说。 “何人在方丈山撒野，老衲口水不脏乎？木鱼锤不重乎？你臭不要脸乎？” 思凡方丈的声音突然从耳边炸响，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身旁传来，仿佛一株通天彻地的建树，而自己如同大树旁的小草，被树荫笼罩。 张机心中凌然，若是在外面可能感触还不如这里深刻，此时神力果实散发出的神性之力正让他的感官整体提升，那实力的强悍清晰引入脑海。 “方丈勿怪，误会，误会。”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老迈，底气充足。 “自己滚蛋，别逼我骂娘。” 思凡方丈在张机心中刚刚建立的强大干瞬间消失，无论多么强大，也改不了这厮老流氓的性子啊。 “思凡，你别得理不饶人。”那苍老的声音带起怒意。 “易家坤门老不羞欧阳钊，在我方丈山随意用神识探查，今日我指名道姓骂你，你若多说一句话，我打上你山门，拆掉你庙宇，骂得你祖坟冒青烟，你信不信？”老流氓声嘶力竭，仿佛被触怒了一般。 张机心中一动，易家坤门，貌似跟自己是本家，不过被骂这么狠，应该不能忍吧，能教训教训这个老流氓最好了。 他心中意淫，却忘了老流氓做这些都是为他遮掩，当真是没有良心的小流氓一个。 “好了，醒醒吧。” 耳边传来老流氓的声音，张机睁眼，心中诧异。 “那个什么欧阳钊，就这么走了？”他实在不能接受这结果，好歹算是自己同门，也太没种了。 “不走怎么的？非要老夫打掉他两颗门牙再走不成？”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又对张机道“你小子这神力来源还不错，如今又多了一人神力，是不是要交易一下了？” 张机放下心中对于易家的鄙视，端出商业谈判的架势。 “我如今神力，一天保证不少于一人神力。”张机出牌便是炸弹，直接炸的老流氓瞪圆了双眼。 “不过我也是最近才找到这种方法，持久性没有问题，积累不多，换功法，可不可以贷款换？给利息。” 老流氓惊讶的面容变得成不敢相信，他一生纵横天下，从来都是自己坑人，可这小子说的话，怎么感觉要坑自己。 “你换什么功法？”和尚平心静气，心中默念佛号，本着买卖人的心态，轻声问道。 “顶级功法，你有什么？”张机问道。 和尚双眼一亮，兴奋之情从心中喷涌而出顺着双眼传达到张机眼中，让张机微微胆颤。 实在是他只是问问，没神力买。 “金钟罩，佛门顶级炼体神功，怒目金刚标配，足以遮挡你神力之事，修成之后浑身似神铁铸就，灵剑不能伤身，法器不能害命，当真是行走修真界不二之选。” 张机沉默，这功法实在是太大众化，任和尚说破天，他也没什么感觉。 “不喜欢，变成个钟样让人打多没意思，不要顶级功法了，好一点的有没有？”张机问道。 和尚面色一变，微微带上不悦，仿佛张机欠他钱没还一般。 “铁布衫，金钟罩低级版，学了之后将来转成金钟罩，方便实惠。” 张机大摇其头。 “我连金钟罩都看不起，还会要铁布衫不成？那就不要好一点的，要个一般的就行，基础点的。” 和尚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若是他头上有烟囱，想来已经烟气腾腾了。 “能遮掩神力的，基础法中只有一门，丈六身。”和尚阴森的盯着张机，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张机假做没看到，问道：“这功法如何？有何作用？” “耗费神力无数，修炼后可让身体变高，力气变大。”和尚愤怒到几点，反而有些心平气和。 张机意见他这变化，哪里不知道若是在不来点实惠的，和尚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丈六身，我贷款买了。”张机一拍大腿说道。 “好……等等，你贷款买了？你小子连十个神力都没有？” “……”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和尚伸手打向张机。 “我是护法。”张机跳起来躲避，和尚没用真力，让他躲开了。 “我打死你这护法。”和尚追打。 “我每天有一颗神力，都与你交易。”张机赶忙出筹码。 “坑骗与我，我不信你。”和尚仿佛动了真气，手上聚起真力，磅礴压力笼罩在张机身上。 “我出双倍价钱。”张机惊恐的喊道。 “好。”和尚风轻云淡的说道，聚起的力量瞬间消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老流氓。 张机心中怒骂。 “大师，这丈六身究竟怎么样？”张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没练过。”和尚一副财物两情，全部在乎的模样。 “可这功法不是你的么？”张机觉得自己被坑了。 “我从死人身上扒来的，不吉利，所以没练。” “那你说它能遮掩神力？”张机绝望了。 “只要功法中需要信仰之力的，都能遮掩神力，毕竟对神力敏感的人不多。”和尚一副我就流氓，你能把我怎样的模样。 虽然和尚有点坑，但张机却没有太多不满，毕竟能遮掩神力就好，而且还能修炼，他已经知足了。 “金钟罩，真的是顶级功法？”张机好奇。 这功法毕竟在小说中出现的频率太多，实在让张机觉得是大路货。 “是的，若有金钟罩最后几层的功法，堪称绝世功法。”老和尚道。 “大师修炼了？”张机也就好奇，若老流氓一身本事来源于金钟罩，等将来神力多了，到时可以换一个。 “我修炼个屁。我连功法都没有，不过最近听说一个叫古城的人修成了，这家伙还不是和尚，诡异。”和尚唠唠叨叨的说道。 张机头上黑线飘过，没有你卖我什么啊，狂骗我呢。 “一手交钱，一首交货。”和尚伸手。 “我只有六颗一人神力，你给我留一颗修炼，身下的十五颗，分三个月每月五颗还给你，如何？”张机商量着问道。 和尚打量着他，眼中带着不信任。 “我需要神力修炼，刘禅也需要，所以……细水长流，以后还有合作。”张机赶忙安抚。 和尚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点头认下。 张机其实让留下一颗神力，也是怕和尚害他留个后手，和尚同意也是让张机安心，至于为什么不撒谎，他觉得以老和尚的修为，自己撒谎没用。 “丈六身我没有修炼过，但以我的眼界来看，是不可多得的基础功法，有开发圣体的潜质，至于以后能否再续这份功法机缘，找到对应的后续功法，就要看你自己了。” 和尚难得的没有玩笑，口中说完伸手向张机眉心点去，那手看似不经意的一点，速度极慢，张机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躲避可能。 如同电流入体的感觉，识海世界中亦是晴天霹雳一般震荡，随后一个浅浅的身影悬在虚空。 张机稳住心神观看，之间那光影和尚模样，看身形很像思凡方丈，但面部五官一样也无，很是诡异。 他凝神细看，只见光影身躯涌动，仿佛在不停的挣脱解锁，慢慢的身影越来越大。 每大一份，那光影的气势便强大一分，最后胀大到一丈六尺，终于停止下来，一股磅礴气势喷涌而出，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 张机的神力果实靠近巨人，慢慢环绕巨人旋转，那巨人模样慢慢变化，直至变成张机模样。 一瞬间，有了一丝明悟从张机神力果实散发出的神性中传到张机脑中。 丈六身，依靠特殊的运动轨迹与信仰之力，挣脱天地之力的约束，效仿远古神魔，凝聚法力真身。 真身成，拥有九牛之力，身躯庞大如巨人，力大无穷。 功法简单，少有变化玄妙，却拥有一股挣脱天地的意志在，远胜于之前的蛮牛吼。 第十七章 撩阴脚 张机的房间中，墙上的壁灯昏暗，他站在客厅身体扭动，额头上汗水流淌，一身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多次，上面甚至留着盐碱霜。 “咯咯咯……” 骨骼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凸现出来，张机双眼瞪得滚圆，眼中充满红血丝。 丈六身修炼起来的难度，远远高于蛮牛吼。 蛮牛吼的疼痛来的突兀，但是神力可以消减，而丈六身的不可以，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有锉刀摩擦他的筋骨，痛苦永无至今的袭击者他的神经，而他还要保持每一个细节的动作。 房间的一角，盖中盖玩着手机，对张机的现状全无关注，他身边的钢镚儿，眼中充满担忧。 这种疼痛，她深有感触，每次修炼，她都在这种痛苦之中，这种痛苦，是妖修的日常，人类天生道体，得天独厚，修炼神识之道可规避这种痛苦，并更好的感受天地。 她记忆中隐约有小时候初次修炼的记忆，那是在一座自己记不住名字的山中，她曾数次放弃修炼，可见疼痛来的多么不可接受。 今日张机让他震撼，从思凡方丈的房间回来，张机便开始修炼，开始找不到感觉，但当他第一次进入修炼后，便克服了疼痛，直到现在，整整一个时辰，不曾停止。 张机咬着牙，嘴角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他的意识全部集中在识海深处，借助神识感悟丈六身修炼方法，同时让自己的身体模拟修炼。 他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学习成长。 仿佛是源自于骨子里的不甘寂寞，不甘平凡，他对这种极力打破天地对身体束缚的功法，非常有好感。 哪怕身体承受着天地之力的威压与反弹，他亦不远放弃。 时间静静流失，十几分钟后，处于识海深处的意识隐隐有昏天暗地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极限，之所以没有彻底晕倒，应该是神性光辉保护的结果。 退出修炼状态，眼前突然一黑，身形站不稳托，一屁股坐在地上。 钢镚儿上前一步，却没有扶她，妖怪的世界，是不需要关心的。 张机坐在地上缓了一下，等双眼变得清明，浑身乏力感涌上心头，他往这自己颤抖的双手，虽然酸痛，但却能感受其中蕴含远超以往的力量。 “这功法修炼，跟你们妖族的差不多？”张机没有转头，向钢镚儿问道。 “佛前金刚，当然是参照妖族来的，炼体一脉，人族也有大能，但少之又少。”钢镚儿言语间略显自豪，这是少见的。 “那你平时修炼，也是这般痛苦？”张机不在意钢镚儿的话，问道。 “……” 钢镚儿默认，一人一猫不再言语，室内沉静下来，如同夜晚的方丈山。 “你说那女子，就住在这里？”一个声音在方丈山的街道上响起，声音用的是汉语，但语调诡异。 “我盯了一下午，肯定在这里。”第二个声音响起，确实标准的普通话。 两个身形在街道上游走，都照着黑袍，让人看不清面目。 不多久，二人停在七号客房门口，一人指着房门，扭了扭头，另一人从袖子里深处一根短棍。 棍子约一尺多长，手指粗细。 那棍子被人拿在手中抖动，带起层层黑雾，棍子一甩，黑雾扑向房门，房门无声无息打开。 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隔壁住着的钢镚儿突然睁开双眼，紧接着张机也睁开双眼，一猫一人对视。 钢镚儿因感官敏锐而清醒过来，张机则是因钢镚儿的气机牵引而醒。 “怎么了？”张机小声的问道。 “隔壁，有贼。”钢镚儿同样小声。 张机疑惑，今天思凡方丈刚刚显过威能，还有人敢在这里惹事？ 他起身来到墙边，贴耳在墙上，同时亦是进入识海世界，通过神力果实散发的神性光芒增加自己的感官，瞬间听到对面的动静。 “是她吗？”一个声音问道。 “就是她，我要她的灵魂。”另一个声音回答道，这个声音说话明显带着外国口音。 张机皱眉，这可不是小毛贼，而是要谋财害命啊。 “我先困住他，然后取她灵魂，你帮我看着点，别搞出太大动静来。”外国口音的声音说道。 “思凡方丈，救命啊。”张机果断放弃偷听，直接呼喊求救，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方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一定是能力高超之辈。 “嘭……” 张机刚刚偷听的墙壁被破开，对面的情况映入张机眼中。 两个黑衣人，一个刚刚被破墙声惊醒的美女。 张机与美女隔着黑衣人对视一眼，惊讶于对方的再次见面在如此环境下。 躺在床上的美女是张机的客户爸爸哈苔妮。 “思凡方丈，救命啊。” 张机顾不得惊诧，二次张口呼救，同时心中隐隐担忧，以他对思凡方丈那个老流氓的了解，不可能不来救他的。 “嘎嘎嘎，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老夫来之前，早已在这里部下阵法，连着的三个房间，全部被阵法笼罩，你们出不去的。”出手的黑衣人怪叫着说道。 张机缓缓向后撤退，他不知道对方的深浅，自己是修真界新丁，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哈苔妮很是冷静的从床上站起来说道。 她一身亮银色睡衣，火爆身形完全凸现出来，可在场的众人却无欣赏美景的心思。 “你的灵魂，火热的灵魂，我需要。”另一个黑衣人，用明显带着外国口音的语调说道。 “我特殊的灵魂么？”哈苔妮很是冷静的望着两位黑衣人“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可以制服我？” 她的床头，一个摆设般的木雕站立起来，一股诡异的气息从木雕上传出来，这是她的鬼物。 “筑基期的修士，我倒是小瞧你了，可是你依然不够看，还是束手就擒吧，这样一来，你的灵魂还能少受一些折磨。”率先动手的黑衣人说道。 张机缓缓后退，心中思索着对策，他不是全无偷跑的把我，至少最后一刻神力果实能让他逃脱战场，不过他要先判断以下形式，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拥有神力的信息。 “你帮我控制一下无聊的人事，这个灵魂，我来对付。”外国口音的黑衣人说着，手中的木棍指向哈苔妮。 一道绿光从木棍顶端射出，快若闪电的刺向哈苔妮。 “吱呀~~~”木雕鬼物怪叫一声扑向绿光，却如同陷入泥沼，被绿光捆绑在空中。 “麻烦。”外国口音黑衣人说了一句，再次举起木棍打出一道绿光。 哈苔妮身形滚动，躲开绿光，身后的墙壁被击破，漏出另一个房间的空间，一个少年正站在那个洞的门口，他房间的灯没有开，如今哈苔妮房间的光芒照射进去，隐约让他显露出一丝身形和半张苍白的面容。 “放肆。”那少年吐出两个字，右手一挥，一个浑身长满绿、姜黄肤色的大汉从洞口转出来，对着黑衣人冲过去。 张机的目光只注意到这里，就不得不开始关注自己这里的战场，此时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向他展开攻击。 这个黑衣人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并未使用鬼物或者秘法，而是直接欺身上前近身攻击。 张机稳住心神，见自己能判断对方攻击方向并未急着用神力果实逃跑，而是招呼着盖中盖和钢镚儿同时动手。 如今休息了一阵，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很多，而且修炼并不是伤势，只是疼痛，并不耽误战斗。 黑衣人一拳打在他左臂上，力量很大，震得他骨骼仿佛破裂，但是这一拳还是让他扛住了，虽然整个人向后倒去，但他确信自己可以借着后背触地的一瞬间弹起来。 钢镚儿趁机绕到敌人身后，右爪凶狠的划向黑衣人。 这还没完，盖中盖已经跳到空中，以泰山压顶的方式降落下来。 “见鬼。”黑衣人怒斥一声，他没想到张机能接住自己的一拳。 “碰。”急切间黑衣人回身一拳打掉钢镚儿，顺势举拳上冲与盖中盖对上一拳。 “嗡~~~” 一声震荡，黑衣人仿佛触电一般被定住。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张机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在盖中盖砸下来的瞬间他想到了游戏里的刘禅。 刘禅有一招就是这么使出来的，可以让敌人眩晕，他不知道这一招可不可以在现实中使用，但是他不想错过机会。 所以他改变靠着后背弹起来的想法，忍着疼痛与身体的不协调，借着身体与地面的碰撞，右腿发力向前方踢去。 他躺着，对面的人站在他前方，这一脚向着斜上方踢去，所以，他完成了非常出名的一招：撩阴脚。 “啊~~~” 一声尖叫堪称划破天际，那只漏出双眼的黑衣人双目爆圆，仿佛眼珠要脱离眼眶喷涌而出。 张机看着这个画面，自己都替这位黑衣人疼，同时深深地记住这个姿势，准备把它当成技能，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第十八章 召唤兽 “厉，出来杀了他。” 黑衣人疼的蹲在地上，运功调整，口中召唤着自己的鬼物。 一只身绕血光的鬼物乍现，手中拿着一条铁链，直取张机。 张机已经起来后退，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见鬼物飞来，赶忙招呼盖中盖顶雷。 “龙城小霸王，威力无穷。” 盖中盖很是吵闹，一身绿色机甲扎眼的很，斜刺里杀上前去，双臂展开对着血光环绕的鬼物就是一击。 那鬼物不惧盖中盖的动作，手中锁链甩出捆向盖中盖，同时身体涣散成黑雾躲过盖中盖的攻击，双手拉动锁链，直接把盖中盖困住。 张机紧张的调动神力果实，随时准备逃脱，同时欺身上前，为盖中盖解围。 “滚开。”张机运足力量，打向鬼物。 那鬼物依旧不躲避，直接甩动锁链砸向张机拳头。 “嘭。” 一声闷响，张机只觉得自己打在一块巨冰之上，反震之力让他右臂酥麻不能抬起。 “你没有灵气，不能伤害鬼物，气血之力也不足以伤害这个级别的鬼物，还是退下吧。” 钢镚儿此时已经跑上前来，她并不与鬼物硬拼，而是不停骚扰游击。 她的身形很小，又非常灵活，鬼物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张机也退出战团，开始观察形式。 另一间屋子，三人战在一起，哈苔妮和冷脸少年对着黑袍人猛攻，不过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如今这看起来猛攻的架势，完全源自于绿毛大汉，张机此时也看明白了，这大汉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僵尸。 绿毛僵尸悍不畏死（如果他可以死的话），不停冲锋在前，黑衣人多次打出光芒让绿毛僵尸皮开肉绽，可他打死不退，悍然进攻。 哈苔妮的鬼物，一个木雕小人在空中不时骚扰，张机能看出来，哈苔妮的鬼物跟自己的盖中盖差不多一个水平，貌似没什么伤害力。 “这是一个筑基期修士的僵尸，你怎么调查的，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此事动静太大，你若不能帮我制服此人，我便撤了。”那黑衣人发出几道光芒，口中责怪道。 张机心中一动，此人心生退意，证明他们并不能掌控全局，自己这里虽然只能勉励支撑，但还不至于使用最后一颗神力果实。 神力果实对他很重要，尤其是思凡方丈那个大流氓在一边虎视眈眈，还是留个底牌比较好。 “这小子肯定隐藏身份进来的，我查出来他就是个散修，谁想到有高人守护，我的鬼物暴漏了，不杀了三人，你我都逃不掉。”与张机对战的黑衣人已经起身，此时正冷冷的盯着张机。 张机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年，想看看他是否还有后手，不过此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目光直视盯着黑衣人，没有任何信息透漏。 “嘎嘎，小子你死定了。”张机对面的黑衣人怪笑一声，衣袖挥动，又出现两只拿着铁链的鬼怪“你们三个，今天都要死，我说普拉德，你也别藏着了，这个灵魂就算了，我再给你寻觅。” 黑衣人说着撤掉自己脸上的面具，显出一张满是黑斑的脸。 另一边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短棍，拉下面具，漏出苍白的面容和两颗獠牙。 “谁有大招就快点放，不然都死在这里。” 张机口中说着上前一步，拉起一直被捆着的盖中盖，同时靠近钢镚儿，他已经决定使用最后一颗神力果实逃跑，至于客户爸爸和那个冷脸少年，只能自求多福了。 至于最后说一句，不过是诈一诈二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后手，若是能不用神力果实自然最好，不过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想跑，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跑。”黑衣人口中说着，却并没有进攻，而是缓缓的拉开自己的衣服。 在他黑色的衣袍下，一个巴掌大的乌鸦鬼魂飘荡出来，看起来很是细致，羽毛根根清晰，双眼翻着红光。 “呀~~~” 那乌鸦发出一声尖叫，却并未向张机进攻，而是瞬间飞到拿着锁链的鬼物旁，一口吞下一只鬼物。 “我已经祭奠了一只鬼物，这个屋里，除了普拉德，全部死。”黑斑人的脸抖动，带动着黑斑，显得邪恶又恐怖，同时，特别的丑。 对于丑人，尽量不要老是盯着他，细看是一种残忍。 不知怎么的，钱钟书的这句话莫名的就出现在脑海中。 “天哪，是噬魂鸦。”哈苔妮惊叫。 白脸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不过目光却盯着噬魂鸦。 那乌鸦吃完鬼魂，扫视屋子一眼，并未飞向距离他最近的张机，而是直接奔着哈苔妮而去。 “救命。”哈苔妮跳起来躲避，口中疾呼。 飞在空中的木偶迅速飞向噬魂鸦，却被噬魂鸦一口吞噬，受到契机牵引，哈苔妮吐出一口鲜血。 “走，还是？” 张机心中紧张，这噬魂鸦的力量，自己绝对抵挡不了，可是他还有些犹豫，如今他的公司还背靠着哈苔妮，如果能救下哈苔妮，公司的情况会好转。 而且，救下哈苔妮同样也是自救，只不过用神力果实逃跑，应该比救下哈苔妮容易，不过，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张机心中瞬间下了决心，精神进入识海世界，调动神力果实，心中想象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同时抬起右手。 飞在空中的噬魂鸦突然停住，怪叫一声转过头看向张机，此时它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不由的引导众人关注向张机。 “召唤兽，老流氓，出来应战吧。”张机怒吼一声，右手射出一道光束，光束带有金色光芒，有着神圣不可侵犯之力。 “教廷之力？”普拉德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神力？”脸上有黑斑的黑衣人也惊讶的叫到。 “呀~~~”噬魂鸦调转方向奋力追向金光，同时张开大嘴，仿佛想吞噬金光。 张机心中一紧，随后发现金光远远快过噬魂鸦的速度才放心。 “轰~~~” 一声闷响，金光穿过张机、哈苔妮、冷脸少年的房间，狠狠的撞在冷脸少年房间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炸开阵法，也炸开了墙面。 “张机你个王八蛋，你陪我客房。”一声怒吼从洞口传来，所有人都紧张的望向洞口。 哈苔妮三人希望能得救，而普拉德两人希望是个弱手，方便杀了撤出。 一个大光头探进来，随后是和尚的身体，他光着膀子，漏出一身腱子肉，下身围着袈裟，显得很是匆忙的样子。 “老流氓，你就住隔壁，都不能发现隔壁被人布置了阵法么？”张机张口就骂，实在是这个家伙见死不救，让人气愤。 “我不是给你机会英雄救美么，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没结婚没孩子，你好意思么？”思凡方丈怒怼回来。 “我没孩子，你有？”张机继续怼。 “有。” 思凡方丈回答的很肯定，张机无话可说。 “你，必须死。”普拉德可没兴趣听两人对话，插言道。 老流氓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不爽。 “你确定你是里德尔家族的人？你家人在你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不要招惹和尚？在东方，和尚约等于教廷。” 普拉德眉头皱起，显然对教廷没什么好印象，他回头望向脸上有着黑斑的黑衣人，想确定一下来者的身份，却猛然发现，那黑衣人已经瘫倒在地上。 “你认得我？”老流氓来到黑斑男子面前。 “大师……好。”黑衣人声音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你小子有好东西啊。”他回手向空中一抓，那噬魂鸦便被吸到他手中，认它如何挣扎，也不能挣脱“这东西多久没见了，你是为了培养它，才跟吸血鬼合作的？” 张机此时已经坐在地上休息，刚才虽然他动手不多，但是双臂到现在还没有回复，身体也有些疼痛。 听了老流氓的话，他好奇的看了老流氓手中噬魂鸦一眼，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普拉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吸血鬼。 而哈苔妮和白脸少年也已经来到张机身边，毕竟老流氓是张机的召唤兽，虽然他们已经猜到不是召唤兽，而是一个前辈，但还是很感谢张机。 张机给两人一个没事有我的眼神，继续关注老流氓。 这家伙就有这样的本事，走到哪都能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可能因为他的大光头吧。 张继不无恶意的猜测。 “你是哪家的？”和尚好奇的问道，他的目光扫过两个拿着锁链的鬼物，却没认出此人的出身。 “小人……小人散修。” 这家伙吓得打颤，张机都怕他尿裤子。 “咱们这些散修啊，就是胆大包天，可你胆大包天，也不能祸害我这里，讲句不好听的，我这是收了钱的，你惹祸，不就是我看不住场子么。”和尚气愤的说道。 张机已然习惯了和尚的流氓，但一旁的哈苔妮却不习惯，漏出一脸的惊诧表情，而冷脸少年，已然面容冷漠。 第十九章 会场 “谁让你走的？”思凡和尚冷声问道。 所有人都望向走向门口的普拉德，之前竟然无一人发现普拉德的离开。 “我不怎么喜欢你们，不是因为肤色，而是因为八国联军来的时候，老子正好看到了。” 思凡和尚站起来，张机此时才注意到他很高，约有一米九的身高。 “修真界不能插手凡人的生活，包括战争，真是讨厌的规矩，知道羽家为什么把举办地放在我这里么?”思凡和尚突然笑了，笑的诡异，笑的猖狂“因为我不怕得罪你们，我不怕你们见血，我不怕引起东西方大战，我的手里，充满了你们身上的血，教廷的，吸血鬼的。” 普拉德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忽然响起那个传说，那个从东方一路杀到西方，打得教廷低头，吸血鬼隐秘，让整个西方沉默的人物。 “您是……东方大恶魔？”普拉德涩声问道。 “这名字真难听。”思凡和尚走向普拉德，右手抬起，佛光隐现，就这么慢慢的放在普拉德脖子上，普拉德却不能躲避。 “在下无意冒犯，是他，是他引诱我，要用火属性灵魂换我的鲜血，我无意冒犯。”普拉德吓得颤抖，连声说道。 思凡和尚脸上邪魅的一笑，便在这是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大师手下留情。”声音落下，一人推开门，确实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者。 “咔嚓。” 一声脆响，思凡和尚放开手，普拉德的身体如同面条一样软到在地。 “呀，羽老，您说晚了。”思凡和尚无辜说道。 “你……何至于此。”老者望着倒在地上的普拉德，摇头说道。 思凡和尚不说话，而是回头来到一脸黑斑的黑衣人身旁。 “我不喜欢杀自己人啊，显得有点窝里横。”思凡和尚道。 那散修听了，面上一喜，便要说些好话求情，却见思凡和尚抬起头，望向张机。 “这个人你杀，没见过血，可不是男子汉。” 张机一个机灵，跳起来退后两步，直到身子贴在墙上才停下。 “大师饶了我吧，我对杀人没兴趣。”张机双手摇摆，连声拒绝。 那羽姓老者诧异的望向张机，以他对思凡和尚的了解，可不是不杀自己人的仁慈和尚，这明显是想培养张机。 “他刚才可是差点杀了你，你不恨他？”思凡和尚望着张机。 “小弟心善，扫地恐伤蝼蚁命，做不得杀人的买卖。”张机心中暗骂这老流氓挑事。 思凡和尚低头，望着黑衣人，砸吧嘴说道：“你这祸害留不得，不然你俩杀了他？” 他问的是哈苔妮和哈苔妮旁边的冷脸少年，二人都摇头，显然无意杀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话声才落，他的手便落在黑衣人头上，一个大好人头，如同西瓜一般碎成八瓣。 “思凡方丈，请慈悲。”羽性老者都有些看不过去，开口说道。 “要你管。”思凡和尚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是谁杀了普拉德？”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位穿着上个世纪欧洲贵族服侍的外国老者笔挺的站在门口，诧异地望着躺在屋门口的普拉德的尸体。 “他想杀人，被我杀了，在这里规矩点，不然弄死你们。”思凡和尚龇牙威胁了一句，打了个哈欠，道“汤姆斯，我去睡觉了，这些赔偿你跟迎客僧算一下，钱不交够，人别走。” 他说完，施施然的走了。 张机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外国老者汤姆斯，心想着老流氓真是霸气啊。 直到思凡和尚回到自己房间，汤姆斯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张机貌似看到羽姓老者背对着汤姆斯的时候，脸上漏出一闪而过的笑容。 “汤姆斯还请节哀，这事也不怪思凡方丈，普拉德想要火属性灵魂，才惹出这些麻烦，你还是要劝你们的人安稳一点，这一次两家合作，是为了增进友谊，别最后，适得其反。”老者劝慰道。 此时来的人越来越多，普拉德的尸体被吸血鬼们抬走，黑衣人的尸体也有人处理，张机自然不能再住在这里，三人也都换了房间。 “谢谢你，张机。”哈苔妮过来道谢，要不是张机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办法把思凡方丈招来，她可能已经死了。 “我们认识，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而且，也是思凡和尚救的你我，跟我关系不大。”张机并不居功，谦逊到。 冷脸少年对张机点点头，算是道谢，张机点头回礼，并不在意。 三人被重新安排房间，还是邻居，张机检查了一下钢镚儿和盖中盖的情况，都没有受伤。 折腾了大半夜，张机也有些困了，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后半夜并无事情发生，直到太阳升起，敲门声叫醒了张机。 “来了。” 张机开门，以为是顾甜甜，没想到是哈苔妮，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长裙，依然显得凸凹有致——这是一位性感的姑娘。 “怎么了？”张机望了一眼她手中拿的电脑，疑惑的问道。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看来昨天太疲劳，自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 “你公司来提案，正好我们一起参加。”哈苔妮摇摇手中的电脑说道。 张机点点头，这事他没办法拒绝，领着哈苔妮来到客厅，电脑放在桌子上，两人就这么跟对面视频，听提案。 视频拨通，那边显然愣了一下，张机通过视频，看到小殷瞪大的双眼和眼中带着剧情的神色，知道这厮肯定误会了。 不过他扫视一眼视频中的众人，估计不光自己人误会了，客户这边的人也误会了，而这事也没法解释，会议就这么从尴尬开始了。 第一部分是之前那个片子的脚本，这脚本张机走之前跟编导文静碰过，以他对客户的心理把握自然没有问题。 接下来是下面的两个提案，张机赶忙拿出状态，认真观察所有客户的表情，根据他们的微表情判断他们的满意度。 哈苔妮有点神游天外，貌似注意力不在这事上，张机便盯着视频里的客户，结果发现他们又经常看哈苔妮，搞得这创意大纲好像没人听一样。 等两个创意都讲完了，一群人突然沉默起来，所有人都等着哈苔妮，而哈苔妮却望着窗外。 “咳，哈总，你觉得方案怎么样？”张机无奈，总不能这么冷场，赶忙碰了一下身旁的哈苔妮问道。 “额？哦，不错，恩，挺好，我觉得这个可以。”突然被打断思绪，哈苔妮的回答有点乱，脸颊有点红。 画面那边的众人脸上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机一头的黑线，这误会在无限加深啊。 “我再做一点补充，在客户产品的表达上，我们在第一个脚本的第二段会加深一点内容性的介绍……”张机亲自上阵，做出一些补充。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几个案子，不然信用卡都还不起了，不得不用心。 随着张机的补充，大家打开话题，越聊越深，最后干脆把脚本脉络整理出来。 “就按照这个拍摄吧，直接签合同，最好能一起拍摄，都是我们近期要用的影片。”哈苔妮最后拍板。 张机心中挥拳，这事成了，他又有余力为盖中盖做推广了，到时候就是数不尽的神力。 “我们去会场吧，前三天都是大家随意交流。”哈苔妮提议道。 张机点头，心中隐隐期待，对于修真界，他很好奇，虽然看到了很多鬼怪，甚至经历了一场修真界的厮杀，但他还站在修真界外。 在他的想象中，修真界应该在古香古色的古城中，人们穿着长袍大褂，背着飞剑，各个仙风道骨的。 可如今看来，有说话糯糯的姑娘，有当总监的白领，有老流氓一样的和尚，唯独没有仙风道骨。 与这些人比起来，反而自己第一次见的精神病更靠谱一点。 收拾心情，张机简单整理一下，带着钢镚儿和盖中盖跟着哈苔妮向会场走去。 会场是由一片打通的房舍组成，明显可以看出临时搭建的痕迹，沿路两边坐着一些散修，在地上铺着零散的商品。 一栋栋房舍像极了茶楼，一张张桌子上摆着各种小吃，修士们带着鬼物，三三两两的坐着聊天。 每一个屋子都有一些资深的鬼修，他们有的回答新近鬼修的问题，有的侃侃而谈自己对鬼修的见解与经验。 张机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哈苔妮也跟了上来。 这位主讲的老师把自己兜在一个黑袍子，他的声音很奇怪，声带沙哑的好像断裂过。 “鬼物的内心充满残忍、嗜血，但在更深处，是深深的恐惧，你们要挖掘鬼物内心的恐惧，面对恐惧可以让他们更强大。”他哑着声音说道。 张机听得直皱眉，回头望向自己的盖中盖，发现这家伙已经开始王者了，估计他的恐惧无非两点：网络没有信号，或者手机没电。 “每一个鬼修都必须是出色的心理医生，因为你必须拥有调动自己鬼物欲望的能力，他们必须首先发自内心的想要强大才可以，而恐怖正好可以帮他们做到。” 张机听了不由的点头，觉得这个思路很对，之后不由好奇的望向哈苔妮，因为她就在从事相关工作。 “我的家族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才组建的这家公司，我家长老，每一个都是心理学大师。”哈苔妮小声的凑过来说道。 热气喷到张机耳朵上，热热的，痒痒的。 第二十章 一视同仁 张机皱眉的表情一闪而过，跟女孩这么接近，他不习惯，不是因为洁癖或是心理洁癖，只是因为这样容易勾起心中欲念。 欲火焚身，难受。 无处发泄，更难受。 跟哈苔妮点点头，他的心思并未太过放在这上面，虽然觉得这老师说的在理，但他不是鬼修，这些东西与他来说便不那么重要了。 虽然他现在最给力的是神修，可这也不是他喜欢的，相对来说，丈六身更得他喜爱。 在桌子上随便停了一会，觉得与自己无意，张机起身离开。 “张机，你在这里啊。”顾甜甜从人群中挤过来说道。 “恩，起得晚了，就没去找你。”张机说道。 “我去找你，发现你的房间都破了，问了人才知道昨晚你出了事情，又去找你却找不到，你没事吧？”顾甜甜上下打量张机问道。 张机摇头表示没事，见她真心关心，又赶忙再三表示没有问题。 “这位是？”哈苔妮突然插嘴问道。 “顾甜甜，我就是她带来的。”张机这才反应过来还带着哈苔妮，赶忙为二人介绍，客户爸爸得罪不起。 “你好，我叫哈苔妮。”哈苔妮伸手。 两人握手，哈苔妮目光带着审视，顾甜甜只是一脸单纯。 “张机，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修士为三修讲解修真界的一些知识，你要有兴趣可以听一听。”顾甜甜指着身后说道。 张机眼睛一亮，赶忙点头。 他如今对修真界知识知之甚少，包括自身修为的境界及方法都没有一个系统的认知，急需知识普及。 顾不得两位美女，张机直接挤入人群，一路逆行来到一个角落，果然看到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在讲述一些修真界知识。 “散修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消息来源，修真界有事发生，世家会相互通传消息，而散修，却很难有消息来源，机缘很容易错过，比如这一次，来的散修不少，可在这里听我讲的，却只有你们十几人，剩下的，却没有得到消息。” 老人说道这里抬起头，对张机点点头，随后指向他。 “像这位小友，明显向这里而来，想来是得了消息，而更多人，却没他这运气。” 众人扭头望向张机，张机尬笑，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扭头一看，却正见冷脸少年。 “你也是散修啊。”张机微微惊讶，实在是此人的绿毛僵尸太厉害，给人一种背景深厚的感觉。 冷脸少年点头，保持着一只以来的冷酷，不愿破坏自我的人设，让张机自讨没趣。 扭过头，张机鼻子耸动，一缕清香从身边飘来正被他问道，不由得扭脸又看向冷脸少年。 冷脸少年目不转睛，对张机视而不见，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张机收回目光，双眸才快速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一眨不眨的看向老师。 张机不知他这些动作，只是认真听课。 讲课老师本身是散修出身，每每讲的都是散修的痛点，又兼之鞭辟入里，让他听得如痴如醉。 这修真界如今的现状大不如前，原因是天地灵气流失严重，或者说天地灵气供给不足更准确一点。 这一方小世界远离洪荒天地，最早由姬氏族人开发，因为距离洪荒太远，灵气稀疏，姬氏族人为此专门布置阵法从洪荒盗取灵气传输到这里。 便如农民种地，从江河中取水灌溉土地。 然而事与愿违，这天地不知何原因，距离洪荒越来越远，最后惹得姬氏放弃，那阵法自然慢慢残破，如今虽然也在运行，但传输过来的灵气，却越来越少。 事情至此还未完，没了姬氏族人管理与关注，这片天地开始出现吸血鬼与教廷，他们也是使用灵气，使得灵气更见稀薄，有阵法大家预测，如此三四百年后，姬氏族人的阵法必然残破到不能使用，到那个时候，这方天地便彻底失去修真可能，修真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张机听得咋舌不已，搞了半天，修真界如今危机这么大，也难怪避世不出，有那时间还不如精心修炼早日突破，如自己遇到的老疯子一般，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为好。 之后他又讲了一些修真界的常识，比如世家虽多，也在凋零，而散修早已不如远古时期昌盛，纵然偶尔得到机缘，也因灵气稀薄资源短缺没了出路。 讲完了这些，他开始将修真界的境界，因为讲的是鬼修，所以这境界也是神识之道。 修士修真，先要开启灵窍，开灵后方可感悟天地灵气，随后吐纳灵气修真。 张机经历过开灵，便是蓍草茎为他开的灵，但是感悟天地灵气，他却全无感觉，按照老人家的说法，他这是资质太差导致，若是在灵气充足的地方还好，在这方天地，却是绝了修真的念想为好。 张机尴尬，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因为没有功法不能修炼，如今才知道，即便没有功法也能缓慢吸收灵气，自己不能修炼，是因为资质太差。 虽然不能修炼神识之道，但张机还是认真倾听，毕竟他有神道和以力证道，只可惜老人的讲述根本就与此两道无关。 “开灵后进入练气，练气九层，大成后可突破至筑基，九层筑基后灵寂，之后金丹，金丹成，可为陆地神仙，不受天地束缚，可前往洪荒世界，享受灵气加身。”老人以此为结束语，慢慢坐下，拿起身前的茶杯轻饮。 张机吸收着自己听到的信息，信息量很大，很惊人，但对他的用处真心不大，除了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之外。 “诸位小友有什么问题，随便发问。”老者说道。 “请问先生为何为我等散修解惑？”一人站起来问道。 这问题也让众人心中疑惑，毕竟这一条长街两边都是前辈们为晚辈们解惑的场面实在诡异，若是自家也就罢了，可这般谁都可以听，却让人搞不明白。 “一是你我皆是散修，自然要守望相助。”老人放下茶杯说道。 张机心中摇头，他要是信了他就是棒槌。 “二则，为尔等解惑，可得教化功德，虽然不多，但却能辅助修炼，聚集更多灵气在身边。”老人接着说道。 张机心中点头，这还有点道理，只是不知教化功德为何物。 “不知教化功德为何物？有何神力？”有人问出张机疑惑。 “便是信仰之力，亦称呼为神力，可以心想事成，神妙无比，便如佛家许愿，只要暗暗发誓多长时间内教化多少人，便可得到相应的神力，这是天地赋予的，如同现代人所讲贷款。” 张机心中想到发宏愿的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不知如今成佛与否。 至于神力可以贷款这一点，他却并未惊讶，不见佛祖成佛，都是以宏愿成佛的么，真正说到做到的，又有几个。 不过想来这天地作为银行也是有着现代银行的习性，只给大户大的借贷额度，而小客户只给小的借贷额度。 而一旦小门小户借贷出了问题，便是收房收车，而大户们出了问题，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硬挺着。 “先生，不知以力证道的境界，如何划分。”张机忍不住询问。 他虽然有丈六身的功法，可那功法是思凡方丈硬放入他脑中的，只有修炼功法，并无境界介绍。 众人差异的望向张机，实在是这是鬼修讨论会，你问体修的事算什么。 那老人一愣，不过随后一笑，答道：“神识开灵，体修破体，之后灌体、通玄、宗师、碎空，碎空后，同样可以破开天地离开这一界，只是方法过于霸道，不似神识修士借助天地伟力离开，而是生生似开一界门墙，如强盗一般离去。” “多谢先生。”张机坐下，心中想着自己是否破题成功，对于其他提问并不在意。 他现在心中疑惑，自己是否破体成功，开灵是蓍草茎解决的，可破体，不知道承受的那些疼痛算不算破体。 便在他思考中，老人结束了传授，已经起身离开，不一会，一位鬼修来到这里为大家讲解鬼修中的一些技巧。 张机抬头，见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一拨，冷脸少年也不见了，他便也起身离开，向着自己住处走去。 其他人不能请教，但钢镚儿应该能给他答案。 回到屋子，钢镚儿依旧在修炼，在张机看来，钢镚儿日夜修炼，不见休息过。 “我如今，破体了么？”张机问道，他觉得钢镚儿不跟他讲这些事情，是故意的。 “没有。”钢镚儿眼睛也不争，闭眼说道。 果然没有，张机微微失望。 钢镚儿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张机脸上失落的表情。 “以力证道本就比神识之道难得多，破体也比开灵更难，若是蛮牛吼你可以听过九次，便可破体成功，丈六身，我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钢镚儿道。 张机点点头，有心去问思凡和尚，但想想他那流氓样，无非又让自己用神力换，便放弃了。 “什么时候你感觉在吸收灵气了，什么时候便算破体成功。”钢镚儿道。 “我资质太差，感觉不到灵气。”张机实话实说。 钢镚儿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机，易家兑门选的传人，居然感受不到天地灵气，见了鬼了。 看着张机眼中的失落，钢镚儿瞪圆一双猫眼，道：“不怕，神识之道不能修，就休以力证道。” “以力证道，一视同仁。” 第二十一章 冲突 “天地有灵，孕育灵气，修炼之时，灵力汇聚，功效神异，根据各自资质不同，吸收速度有快有慢。” “若天地灵气正常，你或许可以修炼，但如今你已经开灵这么久依然不能感受灵气，想来资质极差，不宜修炼。” “不过以力证道不同，以力证道，打破天地束缚，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使契合天地，又是打破天地，对灵气，不是吸收，是抓取。” “逆天而行，无人不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合该你走此道。” 钢镚儿一边解释，一边鼓励。 张机点头，他本就无意修炼神识之道，并不以为意，但还是能感受到钢镚儿的好意。 “还是尽快破体为好，我对修真，也很好奇。” 张机说完，干脆闭目开始修炼丈六身，此时他识海中没有神力果实，不能借助神性之力参悟模拟丈六身，不过他昨日已经修炼一阵，动作和感觉依然记得。 闭目参悟识海中的丈六身，张机浑身律动，一阵阵痛苦从骨骼深处传来，如同无数双手撕裂肌肉，掰断骨骼。 冷汗瞬间从额头低落，这疼痛来的依然猛烈，或许是感受过一次，心中阴影愈重，这疼痛仿佛也强烈许多，又或者昨日有神性压制疼痛，今日识海中没有神力果实，这疼痛便更猛烈了。 不自觉的减缓动作，疼痛立刻消失，修炼也就此打破。 张机缓缓睁开眼，眉头皱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机没想到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这对疼痛的恐怖，仿佛根植于灵魂深处。 便如每次拍片前一晚，都会对第二天的拍摄有些恐怖，实在是片场太多意外，总让他有一种不能把控的感觉，而此时疼痛，便让他有所畏惧。 偷偷瞥了一眼钢镚儿，见她没有睁眼，心情好了一些。 这边如人做了什么错事，若是没人看到便能心安理得一些，若是别人瞧见，就连自责和痛苦也都升级。 整理心情，做好迎接痛苦的准备，张机再次开始修炼，疼痛紧跟而来，张机咬牙克制，动作不停。 浑身肌肉扭动，皮肤上鼓起一个个气泡，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肌肤中搬运，这也是疼痛的根源。 钢镚儿缓缓睁眼，她五感远胜张机，自然发现张机修炼的停滞，但她深通人性，并未睁眼。 她关注着张机，见到张机的软弱，也见到张机的执着，看着他颤抖的持续修炼。 她的眼神略显冷漠，只有眸子深处，带着一点关心，而她的身体，也如同张机一般，有一个个气泡移动，这疼痛，并不比张机来的轻，只是，她已经习惯了。 妖族逆天而行，一代代大妖，皆是这搬从痛苦中修炼过来，所以，妖族通常比人族更加冷漠与残忍。 只有对至亲的人，才多一点有距离的关怀。 她关心张机，可能是源自于张机自小对她的供养，也可能是通过张机回忆到自己的幼年，甚至可能只是顺眼，她也不清楚，也无意探究。 三分钟，张机的修炼再次断开，疼痛直冲大脑，让他隐隐有昏厥的可能，使得不得不停下修炼。 心中对这疼痛，愈加的恐怖。 愈恐怖，愈前行，这就是他的性格。 缓了一分钟，张机再次修炼，短短一会，汗水已经打透衣衫。 时间随着太阳的移动而缓缓消失，或者，也可以说太阳随着时间的前行而缓缓移动，总之，当夕阳落下时，张机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 “张机，你在屋里吗？”顾甜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张机缓缓停止修炼，睁开眼，眼中满是血丝与疲惫。 “在。”张机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如声带撕裂一般。 “晚上有世家的交流会，你参加么？”顾甜甜说道“里德尔家族也会有人参加。” 张机已经知道里德尔家族是一个吸血鬼家族，昨天也见过，甚至敌对过，这让他更加好奇。 “好的，稍等。”他略一思考便决定前往“我去洗个澡。” 当他迈出一步，却差点摔倒在地上，浑身的肌肉疼痛，比之昨日更甚。 便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入识海，却是一颗神力果实，张机闭眼，让神力果实散发神力，修复身体。 几个刹那，身体中的疼痛消失，张机不禁皱眉，神力对这功法的疼痛有极好的降低与修复效用。 想道这是一个佛家功法，算是与信仰相关的功法，他心中释然。 快速的起身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张机推门而出，顾甜甜就站在门口，在她的身边身边是哈苔妮。 “去哪里？”张机问道。 哈苔妮一指方丈山最高的一栋建筑，道：“就在那里举行，人数不多，只有相对顶级的世家才可以参加。” 张机点点头，好奇的忘了顾甜甜与哈苔妮一眼，按照哈苔妮的说法，他们两家都是顶级世家了。 三人并列前行，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正好隔壁房门打开，却是冷脸少年。 张机与他点点头，准备插身而过，不想他开口问道：“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老人。 他这话并非与哈苔妮或顾甜甜说，而是与张机说的，让张机错愕。 “可以带他么？”张机望向顾甜甜和哈苔妮询问道。 顾甜甜点头，哈苔妮皱眉。 “走吧，毕竟我们一起战斗过。”张机笑着说道。 四人出发，很快来到方丈山大殿前，这还是张机第一次进入大殿，在顾甜甜和哈苔妮出示邀请卡后——他们每人可以带一个人进去——四人进入大殿。 大殿中人很多，但相对白天要少了一半以上，然而最吸引张机注意的不是里德尔家族的吸血鬼，而是大鼎上那座硕大的佛像。 佛像金身打造，通体金光灿灿，若不看脸，当真庄严肃穆，可望着那没有五官的面容，便让整个大殿诡异起来。 “相传思凡方丈不信鬼神，并无信仰，所以这大殿中的佛像没有面貌，并非邪教。”顾甜甜见张机惊讶的抬头，向他解释道。 “既然不信鬼神，那还当什么和尚？做给谁看？”张机对老流氓没什么最终，问的直接。 “据说思凡方丈修真前是和尚，可修真却不是通过佛门功法，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顾甜甜替思凡和尚解释道。 张机看了一眼顾甜甜，他总觉得这孩子是个傻白甜，脸上不是笑容就是害羞，然后各种为别人解说，也没有防备，没被卖了估计是顾家真的很牛吧。 这世界，没有家族的庇护，貌似容不得这样的人活呢。 “这样评价思凡大师，你小子胆子不小，哪家的？” 一个油滑的声音传来，张机回头，看到一人被几人簇拥着站在众人身后，而说话的正是被簇拥的少年。 少年这话问的是张机，可目光却在哈苔妮身上游走，眼中全无张机。 张机摇头，这种人一看就是纨绔，他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尤其在情况不明的时候。 “走，我们去里面看看。”张机直接说道，领先迈步离开。 “哈苔妮，你站住。”那少年见哈苔妮要跟张机离开，上前一步拦住哈苔妮，胳膊有意无意的正好放在哈苔妮胸前，只要她不停步，就正好撞到。 张机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上前拽向那纨绔子弟的后脖领。 “嘭……” 一声闷响，所有人都望向张机这里，而张机，正差异的看着自己的左手。 他刚刚只是想把那纨绔子弟从哈苔妮身边拽开，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力量那么大，直接把那人摔在了墙上。 “你找死。”纨绔子弟开始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骂道。 刚才拿一下虽然摔得不轻，但他是修士，身体远强于正常人，只是惊讶，并不伤害。 “周子涛，你住手。”哈苔妮上前阻拦，把张机与那要上前拼命的纨绔子弟隔绝开来。 “周家是魔都鬼修世家中拔尖的一拨之一，周子涛算是魔都一把。”顾甜甜来到张机身边小声说道，同时有些担忧的望向张机。 张机点头，目光却并不闪躲。 外地人不怕惹事，背井离乡的，拼的就是命，虽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此人显然不会给他机会解释。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哈苔妮，等我收拾完这小子再说，你别拦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子涛的眼中带着怨毒，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你让开。”哈苔妮还待争辩，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坚定而有力。 她回头，正见到张机的双眼冷冷的望着周子涛，身体便不自觉的让了开来。 “我不是有意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你要怎样？”张机还是解释了一句，他并不像冲突太大。 “怎样？就没人敢这么对我周子涛过，今天你给我跪下磕三个相投也就罢了，不然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大门。”周子涛嚣张的说道，他身边的人也围过来。 张机皱眉，现在的局势，对他有些不利。 第二十二章 吸血鬼之牙 张机心中戾气上涌，从来参加这个见了鬼的交流会，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先是遇到老流氓被看破家底，然后半夜被吸血鬼袭击差点命丧黄泉，之后，参加交流会同伴被流氓调戏。 二十几年的人生中都没遇到过几次同伴被流氓调戏的事情，怎么今天点就这么寸。 他不是惹事的人，但这个前提是：咱不是怕事的人。 张机秉承的原则不多，在打架这件事上，他基本秉承两个原则：先下手为强，打人专打脸。 对面的人要围上来，张机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就在他用思考并请迷惑对方的时候，他已经暗暗蓄力，一脚在前，一脚在后。 “干。” 一声怒吼，张机身体下沉猛然前冲，左手前探拉住周子涛衣领，推着他一路向前狂奔。 他一套动作太快，瞬间推着周子涛穿过人群，一下子就跑出了包围圈，然后众人就见他速度越来越快。 “嘭~~~” 一声闷响，周子涛的后背撞在墙上，张机抬头，就见周子涛瞪大双眼，喉咙急速喘息却根本不能从肺部提出气息的模样。 然后，一口气没上来的周子涛……晕了。 一个炼气期修士，就这么被张机以蛮力推动数米撞在墙上，晕了。 张机伸手探了一下周子涛的气息，确定他还在喘气之后直接松手，周子涛便这么顺着墙滑到在地。 他是探出有气息了，可别人不知道，见他就这么舍弃了周子涛，顿时无数人脑袋发炸，都以为周子涛死了。 场面寂静，率先打破寂静的是尖叫声，随后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不间断的传来，张机却没时间关注，他直接转过头面向对面四人——周子涛的小弟们。 “咯……” 一人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声音太大吓了他自己一条。 “你杀了周哥，等着死吧。” 这人说这话，脚步向后退，他的鬼物出来挡在自己面前，防御随时暴起的张机。 张机冰冷的眼神望向此人，吓得他激灵一下。 张机皱眉，道：“他没死，只是晕了。” 四人探头望向张机身后，张机大家经验丰富，已经看出这四人吓破了胆，侧身让出位置，走向一边。 “还不去救你们老大。” 得了哈苔妮提醒，四人刚忙上前，一阵捶胸拍背，周子涛咳嗽着醒来。 “咳咳……咳咳咳……给我弄死他，弄死他。” 周子涛还坐在地上，咳嗽不止，口中唠叨着。 张机皱眉，挥手招来盖中盖，钢镚儿也跳到他的肩膀上，却没有展现攻击姿势，显然以她的经验判断，此人是嘴炮。 “修士都这么弱？”张机来到哈苔妮身边，疑惑的问。 如果修士都这么弱，就太让他失望了。 “呃……”哈苔妮无语，抛给他一个白眼，组织语言道：“我们是鬼修，不擅长肉体打斗，还有，这里是交流会，来的都是初入修真界的菜鸟，大家都是练气一二层，除了鬼物的攻击力，肉体跟普通人区别不大。” 张机恍然大悟，他走的是连体路线，虽然修炼时间短，可有神力相助，蛮牛吼加上丈六身修炼的结果，体魄已经达到凡人中的顶级，更一帮孩子肉体对抗，却是有点欺负人。 “这么弱还嚣张，不是讨打么。”张机嘀咕了一句，又惹来哈苔妮的一个白眼。 “各位施主，交流会中禁止打斗，如果要交流，大点西面有一片小树林，各位有若有恩怨，可取那边私了。”一个和尚走到众人中间道。 果然是老流氓的手下，都是流氓。 张机心中想道。 “他打我你没看到？”周子涛站起来，隔着自己的马仔指着张机道。 张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这人作为实在让他瞧不上眼。 “张机施主是我们方丈山护法，有权维护方丈山内客人的安全。”和尚双手合十，平静的说道。 张机一笑，却是忘了自己这层身份，也未曾想道老流氓已经安排下来。 哈苔妮和顾甜甜自然惊讶的望着张机，有这层身份，却是无惧周子涛的报复。 对于周子涛愤恨的目光，张机只是记在心中，此事肯定有后续，年轻人总爱争强好胜，但目前来看，今日可以到此为止了。 等人群散开，张机带着哈苔妮和顾甜甜还有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冷脸少年离开。 “你好，张机护法，我是路易·德·波音提·都·拉克。”一名贵族衣着的吸血鬼来到张机身前道。 “你好。”张机回应，目光好奇的瞥了一眼路易漏出来的两个吸血鬼牙齿——这颗牙看起来就像长长了的虎牙。 “方便交流一下么？我对您肉体的强悍很是好奇。”路易直言道，然后他拉过身边的一位一身皮衣的女吸血鬼“这是我妹妹安吉丽娜。” 张机心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快，这人在谈话中用了一些谈话技巧，他在与顾甜甜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使用过，这让他感觉不舒服。 “你好，安吉丽娜。”张机还是礼貌的回应，并且介绍了自己的同伴，但对于路易提到的交流一下却闭口不谈。 “这次虽然是鬼修交流会，但是讲真的，作为吸血鬼，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交流的，毕竟相对于你们而言，我们只能成为鬼物，虽然不是质疑家族长老，但看到你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鬼物，还真是让我感觉道不舒服。”路易微笑着说道，他很有亲和力，给然感觉很真诚，有时候会逗得哈苔妮和顾甜甜哈哈笑。 “吸血鬼本身以体魄致胜，当然，不排除对魔法有很深奥义的吸血鬼，比如的妹妹安吉丽娜。”他指向一边一直很好奇的盯着张机的安吉丽娜“但我是纯粹修炼体魄的吸血鬼，所以这场交流会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反而是张机护法的修炼，让我好奇。” 他再次提到修炼，不过这一次先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好奇，这让张机心中舒服了一些。 “我属于兼修，在境界不高的时候，才可以兼修，未来，我必须在鬼修和体修之间做出选择。”张机谎称道。 “我们那边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我只是更想专注一些，所以才专修体魄，容我好奇的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兼修？”路易皱着眉头 张机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顾甜甜，毕竟她家事体修世家，而她本身又是鬼修，想来比张机更加清楚为何不可兼修。 “简而言之，鬼修使用识海修炼，让识海复杂而斑驳，体修修炼意志，识海纯洁而纯粹，两者背道而驰，不可并行。”顾甜甜柔声说道。 张机心中拍案，这回答跟自己的认知相同，却描述的更加清晰。 “你们为何可以兼修，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么？”哈苔妮问道。 “魔法主要是在精神世界构建法术模型，虽然是劳心劳力的工作，但并不存在精神世界驳杂的问题，所以与体魄的修炼并不冲突。”路易解释道。 张机心中一动，不知道识海之道的修炼功法可不可以构建成法术模型，如果可以，岂不是说识海之道和以力证道可以兼修？ 他虽然心中有这个想法却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交流会只涉及到解惑交流，太过细致的内容并不会交流在一起。 “我肉身的强悍，来源于顾甜甜家一位供奉的传授，其实还没有修炼完整，我如今的力道，也只是人类世界的顶级而已。”张机主动回答了路易最早的问题，算是对他透露法术模型的回报。 “是的，但以我的眼光来看，你修炼的时间很短，一身境界貌似强行提高的，我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路易问道。 张机一愣，他当然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神力果实就是这一切的答案，问题是，路易如何看出来的？ 仿佛看出了张机的疑惑，路易解释道：“因为你对力的控制并不精准，无论你拉周子涛的那一下还是把他推到墙上的那一下，其实都没有控制好力道，这从你之后的表现也能判断出来。” 张机了然，随后对路易佩服不已，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没有对人心理的判断，路易不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只可惜张机不可能告诉他答案，尤其是在顾甜甜和哈苔妮，甚至冷脸少年都好奇的看过来的情况下。 “这涉及到我个人的一个秘密，抱歉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张机并不想撒谎，因为跟这种人撒谎被揭穿的可能性很大，不会糊弄过去的同时还会让人看低，得不偿失。 路易听了他的回答，可惜的摇摇头，并没有再强求。 “虽然可惜，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应该尊重彼此，而对于我冒昧询问的歉意，我可以告诉各位这次我方准备的奖励。”他的目光扫视众人，最后又落在张机身上“这次的奖励对你非常的有用，吸血鬼之牙，可以用来提升体质。” 张机不明所以，望向哈苔妮。 “居然是吸血鬼之牙，天哪，你们可真大方。”哈苔妮感慨，见身边的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赶忙解释道“吸血鬼之牙顾名思义，是由吸血鬼牙齿炼制成的法器，拥有一部分吸血鬼真实牙齿的能力，也就是通过吸收其他生物的血液提高自己，可以跟鬼物结合，也可以直接跟人结合。” 她说道最后，目光看向张机，因为跟人结合的很少，只有体修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神力破体 “吸血鬼之牙对体修的帮助，很大么？”张机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桌面问道。 “吸血鬼是世俗对我们的称呼，我们喜欢称呼自己为血族，鲜血对我们很重要，可以让我们的肉体直接变得强大，而除了鲜血，只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让我们更强大，据说，东方玄妙的功法，也不行。”路易不无可惜的叹息一声才接着道：“所以，如果可以获得吸血鬼之牙，你的体修之路，应该会更加通畅。” 张机若有所思的点头，心中开始盘算。 “你们东方提供的是什么奖品，你们知道么？”路易对哈苔妮问道，他发现这是四人中知道最多的。 可惜面对这个问题，哈苔妮也只是摇头。 “我们提供的是仙鹤血。”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众人扭头望去，见到一身白衣的少年走过来。 “不好意思，无意偷听你们的聊天，正好路过，我叫羽化仙。”他向众人自我介绍。 张机感觉肩膀上的钢镚儿动了一下。 众人依次自我介绍后大家坐下，简单的聊了几句，张机已经知道这个人是奔着路易来的。 “事实上，作为本次参加交流会比赛的种子选手之一，我对仙鹤血的需求高于吸血鬼之牙的。”羽化仙望向路易道“可惜即便获胜，我也只能选择吸血鬼之牙。” 大会的比赛规定，东方的第一名可以获得吸血鬼之牙，西方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仙鹤血，比赛时混合的，但东西方第一名却不是。 “不知道路易如果获得仙鹤血后，我们可不可以交换？”羽化仙想路易问道。 众人望向路易，张机没有，他为羽化仙的自信而好奇。 “羽化仙在年青一代非常出众，据说已经进入炼气期五层，是交流会大赛参赛选手的上线了。”哈苔妮小声为张机解惑。 张机点头，表示了解。 “我也更需要仙鹤血。”路易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交换的意图。 失望的情绪从羽化仙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点头表示理解，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过纠结，也没有不满的情绪。 众人又聊了一阵，交换了一些彼此心得便散开了，张机没有继续交流的想法，告辞一声离开。 在回房间的路上，张机觉得有人在跟踪他，钢镚儿也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应该是周子涛的人吧，在方丈山还是安全的，暂时不用在意。”回到房间张机跟钢镚儿商量了一下说道。 放下周子涛，张机给吴静怡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盖中盖的推广情况，同时让她最近加大盖中盖的推广，还安排她尝试剧本创作，他觉得神力不够，想要加大盖中盖的推广。 又跟小殷通了一次话，确定了那边的合同已经敲定，总金额一百三十万，三个宣传片的拍摄。 资金压力缓解，张机的心情都放松了很多，毕竟盖中盖的推广还是很费钱的。 处理完杂务，张机开始修炼丈六身，他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对吸血鬼之牙，他也有很强的欲望。 如今识海中有一颗神力果实，张机直接借助神性理解丈六身修炼，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 ‘以神性修炼都有如此效果，如果以神力修炼呢？’ 这想法一旦滋生，张机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可想一想现在有一个周子涛在窥视着他，还是留一个神力果实保命为好。 压下心中欲望，张机继续用神性修炼。 强大的痛苦排山倒海的入侵脑海，张机只能硬挺着。 深夜，张机停止修炼，浑身疼痛的没有其他感觉，连一个手指都不能动，张机很干脆的让身体自然的倒在地上休息。 意识进入识海深处，团成一团躲在神性之中，让神性不停地安抚意识，只有如此他才能睡觉，不然痛苦一波波袭来，根本没办法睡眠。 同时，神性也在慢慢的辐射他的身体，帮他恢复的同时锻造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更强壮。 第二天早上，顾甜甜和哈苔妮来叫他，张机拒绝了二人的邀请，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是用来修炼比较好，否则吸血鬼之牙就跟他彻底没关系了。 练气五层，还不是凡人不可及的层次，昨晚张机特意请教哈苔妮，哈苔妮本身是练气四层修士，按照她的说法，炼气期，还在凡人的世界，刀剑可伤，疾病可死。 炼气期的好处，是气息悠长，身体免疫力大增，包括寿元都有所增加，但对于外力的抵抗力，远远弱于筑基期。 体修在这一级别展现出的实力，远远大于炼气期修士，因为体修更加表象化，增强的是肉身的力量。 张机的机会，便是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这很难，或者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张机有神力果实，可以一试。 哈苔妮两人离开不久，张机识海内神力果实跳动，随后一道金光从天上射下，直接进入他的识海世界。 这是静怡按照他的嘱咐提前了盖中盖的推广时间，而这枚神力果实正是张机需要的。 他想用神力果实，直接助推自己的境界，完成破体。 丈六身是佛门功法，本身就需要信仰之力的助推，如果信仰之力足够，可以让功法速成。 正是因为功法这一特性，他才对争取吸血鬼之牙有所期盼，否则以他的境界，还是直接放弃的好。 “钢镚儿，帮我护法，我要破体。”张机对钢镚儿说道。 钢镚儿点点头，直接跳上窗台，注视着外面。 周子涛终究是一个不安因素，张机不得不防。 静下心来，张机并没有急于修炼，新来的神力果实还没有被张机影响，并不拥有他的神性，张机首先做的是让神力果实具有他独特的神性。 张机的神性是他的本我，干净纯洁，不含有一丝杂质的神性，就像一个不服输的孩子，带着一丝倔强和坚持。 他喜欢自己的神性，这些年他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生活的压力，工作中的尔虞我诈，只有见过黑才知道白，见过背叛才知道忠诚。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和光同尘，甚至堕落如黑暗与狡诈之中，庆幸的是，他没有。 当神力慢慢的散发出独属于他的神性光芒，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张机退出修炼，特意休息十分钟调整状态。 他并不知道神力助推功法会怎样，蛮牛吼的时候，神力只是负责安抚疲惫的身心，并不能助推修炼。 只有与信仰有关的功法，才可以用神力助推。 再次开始修炼丈六身，痛苦一瞬间席卷全身，张机稳住身体，让意识熟悉一下疼痛后，开始调动识海中的神力果实助推修为。 神力果实是神奇的，它由信仰之力组成，可以让人心想事成，但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去运作这一切。 它不像神识修炼，靠着天地灵气藏于丹田，也不像以力证道，用灵气孕育肉体，它是独立的，不可捉摸的。 这一刻，这独立的、不可捉摸的神力果实走出张机的识海，进入张机的身体，在体内走出一道奇妙的轨迹，然后，张机感觉世界出现了变化。 本来一无所有的空中，突然间出现许多能量颗粒，这些颗粒稀疏但很有存在感，张机闭着眼，但能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神力走出的奇异轨迹，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那些能量粒子受到奇异轨迹的吸引，奔着张机的身体蜂拥而来。 痛苦只是一瞬间，仿佛利刃刺破肌肤，随后是一种畅快淋漓的舒适感，仿佛劳累过后泡在热水中的感觉。 他忘记了时间、空间，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他就静静的享受着。 钢镚儿瞪大双眼观看着，在她眼中，张机散发着神圣的金色光芒，灵气飞速的涌向他的身体，这打破了她的认知，不过惊讶很快过去，毕竟她知道这是神力的作用。 当张机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他不由得回想修炼最初利刃破体的感觉，想来那就是体修的破体。 如今，他的境界算是灌体一层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不停地把灵气灌入自己的体内，直到力气积累满后，进行境界上的突破。 这一层便如同神识修士的炼气期，都是最基本的聚集灵气，根据功法及天赋的不同，聚集的速度不同而已。 张机感受着体内蓬勃的力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虽然才刚刚破体结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灌体一层的巅峰，而他体内，还残留着没有消耗完的神力果实。 第二十四章 山峰意志 神力果实的状态很奇怪，介于有和无之间，能感受，但不能观察和体悟。 灵气则不同，张机的灵气没有留在经脉中，而是直接进入他的骨骼肌肉，不停的壮大他的肉身力量。 此时他举起手，握紧拳头，感觉力量非常充实，望了一眼墙壁，他觉得自己一拳可以破开墙壁。 当然，这应该只是他的想象，按照哈苔妮的描述，神识修士的炼气期和体修的灌体期，应该都不具备太强的力量，如果灌体一层就可以破开墙壁，那就太过超凡了。 他这种膨胀感，应该是因为力量急剧的增强而自身没有适应的结果。 按下心中的感想，张机开始感受体内的枷锁，就是这层枷锁，困住了张机继续冲刺下一层的罪魁祸首。 这枷锁很难形容，感觉就像一个超大的袋子扣住他的身体后抽空里面的空气，然后这层枷锁就紧紧地裹在他的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钢镚儿，分享一点突破心得。”张机向钢镚儿请教道。 “你已经灌体一层巅峰了？”钢镚儿有点惊讶。 张机点头，这个没必要隐瞒，何况还是钢镚儿。 “灌体期，对应妖族的境界，是妖道九斩，斩破天地对身体的九层枷锁，妖族修真，逆天而行，在这个境界没有太多讲究，以力破道，斩碎枷锁便是。”钢镚儿回答的非常干脆，神色果决。 “如此便可？”张机疑惑，总觉得这太过简单，他如今已经巅峰状态，如果按照钢镚儿的说法，并不困难。 在他的感觉中，那解锁很厚实，但不足以应对自己爆棚的力量。 “就这么简单，以力证道就是如此，若是神识修炼，自然要相应的境界感悟，每一层都要心境跟随，以力证道不需要，至少这个层次，不需要。”钢镚儿的回答依然果决。 张机点点头，他信任钢镚儿，便也不在疑惑。 没有急于突破，而是细细感受身体中那爆炸般的力量，同时感受体内残留的神力果实。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鼓动残留的神力果实，可以一举突破枷锁，但他潜意识觉得这样不好，具体因为什么，他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 就仿佛拍摄现场，有时候他就会觉得这样拍摄不好，需要换一个角度才能让画面更连贯，才能让观众接受更多的信息。 每当这种感觉出现，他就知道自己的导演功底不够，需要更多的知识武装自己，他会在现场求助摄影师，或者干脆多尝试几个角度。 此时他就是这种感觉，他相信这种感觉，因为多年来的他的成长，都是靠着这种感觉。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会选择依靠一些什么，除了理性的判断，便是自我的感觉，可以称之为灵感，也可以称之为第六感。 不能依靠神力果实突破，但是他对调动身体力量还不够，想要聚力于一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选择丈六身。 闭目凝神，意识进入识海世界，通过剩余的一颗神力果实感受丈六身。 那是一个光影，由思凡方丈打入他的识海世界，最开始的时候，只是重复着身体的扭动动作，可此时，光影有所变化。 动作依然是扭动，只不过节奏和频率变快，而且随着不停的扭动，光影的身躯渐渐变大，直到胀大一圈才停止下来，随后又是这套动作的重复。 张机福至心灵，身体开始学着光影扭动，有着神力果实的神性帮助，他的动作非常标准。 没有疼痛，但是一种酸麻感从骨骼、肌肉中传来，这感觉仿佛体内出现无数的蚂蚁在攀爬，那六个细小的脚划过骨骼和肌肉，留下弄弄的酸麻感，让他提不起力气。 这感觉实在诡异，酸麻来的，比疼痛还让人难以忍受。 身体中的灵气在肌肉和骨骼中不停的游走，肉体仿佛被注入了能量，不停的胀大，酸麻感仿佛就来源于此。 他不想停止，但是酸麻让他忍不住想抓挠，这是一种意识的抗争，一种天道的阻拦。 张机的身体在他修炼的过程中忽大忽小，衣服早已撑破，唯独质量一流的小**还裹在下体。 酸麻不像疼痛，会让他流汗，但是这种痛苦，让他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小幅度抖动，这抖动，会让功法修炼暂停下来。 张机不得不一次次重新尝试，一次次经历失败。 当太阳西下的时候，张机终于停止修炼，他活动手脚，用力的跳动了几下，身体的酸麻感彻底消失，留下的是蓬勃的力量。 “张机，我给你带饭来了。”门外传来哈苔妮的声音。 张机开门感谢，哈苔妮对他的情谊，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感情他经历过几次，有好有坏，时间久了，单身惯了，暂时不想与人相处，他固然对哈苔妮有些好感，问题是，这好感是源自于哈苔妮那凸凹有致的身材还是客户爸爸的身份，他并不能分清，而这两者无论是哪一种好感，都不适合在一起的。 他已经过了随意伤害别人的年龄，也有拒绝这美好后承受后悔的勇气与能力。 所以，他刻意疏远哈苔妮，想来这一点，哈苔妮也是看得出来的。 晚饭他跟哈苔妮一起吃的，哈苔妮询问他在做什么，张机没有隐瞒，体修是他选择的未来，鬼修只是神修的幌子。 哈苔妮望了一眼躲在角落打王者的盖中盖，心中叹息这孩子跟他主人一样，有一颗大心脏。 她对自己的身材和长相都有自信，而张机的疏远，她找不到原因，最后总结为他有一颗大心脏——女人宁可相信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是傻子，也相信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这与智慧无关。 哈苔妮离开，张机整理心情，本想继续修炼，却觉得自己依旧不能度过酸麻的困扰，干脆出去散心。 他没有带盖中盖，毕竟这傻孩子玩游戏上瘾，但是他带上了钢镚儿，因为钢镚儿的警觉性很好。 夕阳西下，天空一片火烧云，张机随意的溜达，渐渐的走入后山，不知不觉间登上了山顶。 这是一个很平坦的山顶，不大，有一个小院，周围用篱笆围成了院墙，木质的房屋从外面看没有任何现代设备。 这是一座很有年代感的小院，有一点历史的灰尘，更多的是素朴的颜色，只看这院子，就能想象出一段故事。 这不是属于化外之人的居所，却建在了化外之人的山顶。 张机没有冒然上前，他猜测这应该是老流氓的，有着老流氓的故事，他虽然骂老流氓是老流氓，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很认可老流氓的。 可以鄙视一个人，但依然给他应有的尊重，这是张机的处事原则。 院子前有一块石头，石头不大，看起来就是那种让人纳凉用的，张机便在夕阳下坐在石头上。 远处山峦起伏，夕阳下一片美丽景色，天空有不知名的鸟雀飞舞，更高的地方云朵呈现鱼鳞的行装，深远而美丽。 张机把手比化成相机的样子，对着天边的夕阳和云朵构图，让云朵在画面中成为纵深，让太阳在画面的右下角绽放最后的光芒，让山石树木成为画面的主体……不好看，让鸟儿成为画面的主题……追不上。 张机苦恼了，他左右转动寻找画面的主体，发现很难找到一个突出的物体成为主题，难道要让夕阳成为主题？着画面显得有点悲伤了，最后的光芒么？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远处的一座山峰进入他的视野。 山峰很远，他不得不让相机变小模拟长焦才能让山峰成为主体，当这个构图出现的时候，那仿佛要插破鱼鳞云的山峰在夕阳的照射下被赋予一种英雄迟暮、壮心不已的悲壮感。 再次调整角度，把夕阳想象成朝阳，画面中央的山峰突然有一股凌云之志。 张机一时间呆住了，他的脑袋空洞，慢慢的一个词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意志。 在天地间那山峰显得很是细弱，但是他就那么竖立着插向苍穹，如果画面可以从下向上拍摄，这种感觉应该浓郁吧。 他感叹着，忽然起身，盯着那山峰，直接模拟丈六身，酸麻感再次袭来，他死死的盯着山峰。 意志，没有比强大的意志更重要的，在这一刻，张机双眼瞪圆，死死的盯着山峰，死死的抗住酸麻。 钢镚儿退的远远的，望着站在石头前的张机，感觉他就是一座山，不，是一座山的山峰。 时间缓缓流失，张机的身体越来越大，当衣服被他撑破，当双眼瞪得滚圆，一声细微的“噗”声传来。 像是一层隔膜被打破，又像是一个别了很久的屁，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张机身体中的酸麻感消失，一种天地浑然清晰的感觉传来，仿佛着天与地，跟他更加近了。 他想怒吼，他想长啸，他忍不住这种舒畅感。 “啊~~~~” 声音在山谷间回到，带着兴奋，单着一股昂扬之气，远远传开。 第二十五章 调整状态 “在我门口放个屁，还在我门口鬼叫，你个爪娃子活腻歪了？” 老流氓的声音从小院里传来，打断了张机的意气风发。 “思凡方丈，打扰之处还请海涵，修炼略有心得，情不自禁。”张机转身解释。 思凡方丈此时没有披他的五彩袈裟，反而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袍，手中拿着一个木桶，在院子里浇他的菜地。 “没事滚蛋，这是禁地，客人不许进来的。”老流氓低着头摆弄着菜地，头也不抬，像极了老农。 “抱歉，抱歉，这就下山，这就下山。”张机连连拱手。 老和尚摆摆衣袖，仿佛驱赶苍蝇，等张机走的远了，他又突然说话。 “你这次没用神力突破，很好，以力证道不同于神识修真，虽然不用领悟境界，但需要意志坚定，每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意志坚定的源泉，你寄情于山河胡海，也是一种方式，望你多多感悟，不要真的成为莽夫。” 老流氓的声音远远传来，缥缈无痕，张机转身望去，却见和尚依然那副模样，只是手摆的更勤了，张机躬身行礼，转身下山。 他其实想请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但老流氓显然不想交谈，而且已经指点了一下，再询问，便是不知深。 ‘需要鉴定的意志么？’ 张机心中思索，关于意志，钢镚儿之前曾提醒过他，但是意志这东西，难以修炼又不可测量，不都理智崩塌那一刻，意志都存在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如何。 不过，没有用神力突破这一点，看来是对的。 一路下山，张机觉得自己脚步轻盈，双脚踩踏在大地上，特别的踏实，挥动双臂，身体飘飘然，微微用力，速度便蹭蹭的往上涨。 中途试了一下速度，貌似已经能跑进十秒以内了，这修真，当真了不得。 回到房间，张机本想休息一下，毕竟刚刚突破，可就在他坐下准备打开电视的时候，突然想起破体后神力在体内组成的神奇轨迹。 神力对他来说，一直是神秘不可测量之物，而且所有人跟他讲述神力，也只是说无所不能、心想事成。 可具体如何构建出这种神奇的能力，却一直没有轨迹可寻，而此次突破，神力却在体内构建出神奇轨迹，之后，灵气仿佛飞蛾扑火一般进入体内。 这神奇的轨迹，要不然是神力的一种展现形式，要不然，就是一种由神力自动演化的强大功法。 只是作为功法，它存在的必要实在不高。 作为体修，自然不需要这等功法，因为体修灵气孕育在肌肉骨骼之中，不能在体内流动，这功法没法发挥作用。 而对于神识修士，这功法又是体修功法，弄不好灵气进入骨骼肌肉，禁锢住筋脉，反而成为阻碍，同样无用。 但张机的闹钟，却闪现出于与路易碰面时他的一段话：魔法主要是在精神世界构建法术模型，虽然是劳心劳力的工作，但并不存在精神世界驳杂的问题，所以与体魄的修炼并不冲突。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魔法产生了一丝好奇，此时有神力在体内构建神奇轨迹，他便想到，可不可以把魔法在精神世界构建法术模型的方式移植过来，如此一来，不用神力他也可以快速修炼。 当然，这个只是美好的想法，期间有太多困难，首先，神奇轨迹是否只有神力可以实现是其一，其二，魔法在精神世界构建的法术模型可不可以移植到肉体是其二，其三，则是用什么能量构建神奇轨迹，毕竟，灵气和神力他都有接触，而魔法他完全没有接触。 这些都还只限于想法阶段，但是抱着有备无患多做准备的想法，他还是想把神力在体内构建的奇异轨迹先记录下来，至少有一丝可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再次开始修炼，此时体内神力剩余也就三分之一颗神力果实，而且在缓慢流失。 他直接运行丈六身，身体胀大一圈，意识进入识海，通过最后一颗神力果实感受丈六身。 此时丈六身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只是扭动身躯，而不再变大，不过整个体型如同张机一般，胀大了一圈。 心中想着让神力产生那种奇异的功效，残存在体内的神力瞬间形成奇异轨迹，灵气飞蛾扑火般进入体内。 身体以他可以感受的速度强壮，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神力消耗殆尽，张机退出修炼状态。 张机握拳，盘扎的肌肉充满力量感，张机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可以跟世界拳皇打一场了。 这感觉可不是错觉，而是他的理性判断。 撕掉残存的衣服，张机洗个澡，随后躺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电视吱吱呀呀的播放着，他的心思却依然在修炼上。 这种快速的进步，让他上瘾，一刻钟都不想停，但是他脑海中却想起老流氓的那句话：不要变成莽夫。 纵观历史上的莽夫，无不适力大无穷者，其实这事很容易理解，莽夫在最开始，也不是莽夫，只不过因为力气大，从小就可以用力气解决所有问题，慢慢的，形成惯性思维，遇到问题便先想着用力量解决，最后，就成了莽夫。 包括张机最喜欢的英雄人物孙悟空，若细看，却也显得有些无脑，虽然这是他不想承认的。 单纯和无脑，有时候界限并不清晰。 整理了一下思路，张机决定今天不再修炼，因为这种俗称的舒爽感，正在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甚至让他有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 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世事，可能自认自己天生不凡，可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他知道：这世上都是人精。 既然神力修炼有这样的好处，不可能没人发现，而他已知的香火成神道不属于主流大道，便肯定有他的弊端，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而就他目前所见的弊端，就是容易让他成为莽夫。 放弃修炼是痛苦的，尤其是他刚刚上瘾的时候，这搞得他不得不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电视当然是不可能了，最后他干脆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剧本。 这是他最原始的梦想，修真也没有让他遗忘。 沉浸在剧本的世界，当张机从静心无念的状态中清醒，已经是深夜，收拾电脑，张机直接睡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舒展身体，骨骼肌肉间发出生生脆响，很是舒爽。 “张机，我给你带了早饭。” 哈苔妮准时出现，张机猜测她是不是在自己房间放了监视器。 吃了早饭，哈苔妮跟他讲明天开始就进入大赛环节，问题是否参加，张机自然参加，他对吸血鬼之牙很是好奇。 两人聊了一阵，哈苔妮约着他去长见识，被张机拒绝了。 他拒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哈苔妮眼角的落寞，不过他并未再多说什么，这是他觉得最好的结果。 张机准备修炼，但是他没有在自己的房间，而是沿着上一次的小路向后山走去，不过这一次他背着书包，里面放了一身一副。 昨晚回来的时候，他可是就穿了条内裤，那老流氓也不说给他一件袈裟，当真是坏到骨子里。 迎着照样，望着远处挺拔的山峰，张机开始修炼丈六身。 没有神力辅助，灵气的吸引速度慢了太多，张机甚至有一种放弃修炼静等神力果实到来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让他丢掉了，没有一条成功之路不是寂寞的，耐不住寂寞，距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一遍遍的修炼，吸收可怜的另行灵气不再是张机的主要目的，让自己的内心恢复平静，仿佛比什么都重要。 太阳高升的时候，天上一道金光落下，又是一颗神力果实进入张机的识海。 停止修炼，张机开始让新的神力果实产生独属于他的神性，他想看看，自己最新的神性，是否有所变化，如果他被蒙蔽了双眼，想来神性也会被蒙蔽双眼吧。 当那个不服输的孩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张机知道自己没有被蒙蔽，因为这是最本我的自己。 即便如此，张机依然没有给予是用神力果实，他依然慢慢的修炼，直到太阳西斜，他才再次使用神力果实。 体内奇异轨迹出现，张机一边修炼，一边默默记下神力轨迹，这轨迹非常诡异，不是练成一个阵型，而是有些像星图，有节点不停的闪烁泯灭，想来用灵力是不能模仿的。 轨迹复杂，张机依然没有记住，不过当神力彻底消散的时候，张机又一次触摸到天地枷锁。 只不过这一次，显然没有上次清晰，这预示着，他的实力还没有彻底到达这一层的巅峰。 若是钢镚儿，想来以这样的层次依然可以强行突破，因为她有修炼的经验，可张机不行，他甚至没有什么好的突破天地枷锁的方法。 既然神力没有了，张机便自己修炼，修炼到深夜，感觉力量没有多大增长，按照这个速度，想要积攒到灌体二层巅峰，应该需要好久好久。 具体多久，因为修真经验不足，他判断不出来，不过那感觉，真实让人绝望。 不过幸运的是，他现在并不急于一时，从昨晚开始调整心态，他已经不是那么急功近利了。 第二十六章 护法特权 最后一丝光亮随着太阳消散在地平线上，张机停止修炼，远处起伏的山峦已经隐没在黑暗之中。 “钢镚儿，你说，修士修真为了什么？”张机让钢镚儿跳到他肩膀上，问道。 “长生。”钢镚儿的回答简洁。 “那妖族呢？”张机起步下山，今日老流氓貌似不在小院中。 “妖族……生存吧。”钢镚儿有点迷惑，小声呢喃。 张机点点头，他倒是进入修真界了，但是总感觉，隔膜未消，长生什么的，总觉得太过虚幻缥缈。 二十多年的生活让他有了自己的追求，不过，如果可以长生，那自己的追求，又显得有些无聊了。 在有限的人生中追求，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哪怕这事情只是对他自己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可若是人可以活的很久很久，那什么事情又会有意义呢？是追求自己内心的美好，亦或是跟随欲望永无止境的索求？ 文青的烦恼，导演的悲哀，就这么长长久久的困扰着张机。 回到房间，随便吃了一口，突然发现今晚哈苔妮没来，张机心中想了一下，随后摇头苦笑，果然人都是有些犯贱的。 抛开杂念，打开电脑，张机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对于影片拍摄的审批及拨款，客户的款项已经打过来了。 处理完杂物，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张机准备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比赛，他可是有着不小的目标的。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张机微微诧异，他以为今晚哈苔妮不会来了。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哈苔妮，是张机没有想到的冷面少年。 “你好。”张机疑惑“有事？” 冷脸少年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屋内谈。 张机让开身，冷脸少年从他身前经过，淡淡的清香再次飘过鼻尖，张机皱着眉头关上门。 两人分别坐下，张机随便鼓捣着电脑并不发言，他跟此人不熟，此人行踪诡异，总给他藏头露尾的感觉。 “有一事，你是否参与。”冷脸少年声音冷冽，惜字如金。 “什么事？”张机停下手中动作。 “探府，古修洞府。”冷脸少年回答的干脆果决，显然在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并没有隐藏张机的意思。 古修士的府邸，张机有些好奇，若是能加上一台机器，不知道与盗墓笔记比起来如何。 “我不信任你。”虽然想去，但张机也不是白痴，想想冷脸少年的绿毛僵尸，多大的热情也都熄灭了。 少年盯着张机看了一阵，确定他不是撒谎，起身便走。 张机摇头，这少年真是没有礼貌，不过他也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这是一个插曲，他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如果进入修真界之前他是盗墓的，可能忍不住好奇心，可惜他不是。 第二天早上，张机早早起来，带上钢镚儿和盖中盖向着比武场走去——他有意避开哈苔妮，不想生出太多事情。 等他走进现场，这里已经有好些人在了，显然大家对比武大赛更有热情。 比武的场地选择在山脚下的，是张机最初进来的大广场，这里很大，此时已经立下十座高台。 随着太阳缓慢升起，人越来越多，鬼物也多，一时间即便艳阳高照，整个广场也是冷气森森，搞得盖中盖都不能好好玩游戏，不是的皱眉观察。 他走香火成神路，不受阴气影响，反而身上阳气浓烈，搞得很多美丽鬼物被他吸引，围在他身边，而这又恰恰是他不喜欢的。 “这位小哥，有女朋友没有？”一个女鬼物上前说道。 “我家里有皇位继承，你个小婊砸不符合标准。”盖中盖头也不抬的回到。 此时他是暴走机甲模样，化作刘禅模样的小家伙坐在机甲里，头上戴着冕旒，还真是一副家有皇位的模样，只是这话说的，太伤人。 那女鬼物脸色不好看，她的主人也一脸的不爽，在人群中寻找盖中盖的主人，可惜张机早早的躲在暗处，怎么可能暴漏自己的身份。 这些只是会场中的小插曲，不多时人便到齐了，而大会的组织者羽家更是请老流氓、里德尔家族高层走上高台。 今天的老流氓一身五彩琉璃裟，手持双轮金锡杖，看起来宝相庄严，全无平日流氓模样。 羽家的开场白由其家主羽凡尘主持，话语无非是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促进鬼修发展，只是这老先生估计年纪不小，张口差点说成纯文言文，只是半白半文，依旧让张机别扭不已。 老流氓也有讲话，不轻不重，三五句便不再言语，倒是里德尔家族的代表，讲的很是幽默，引起不少人叫好。 开场白过后，主评人开始讲述比赛规则，比武在余下的九个台子上展开，自由挑战，每胜十人算晋级，参赛要求：拥有自己的鬼物且鬼物等级与主人等级都在练气五层以下、灌体五层以下、魔法学徒五级一下。 这是一个初级鬼修交流会，拒绝修为太高的人参与，这也是张机有信心奔着吸血鬼之牙去的原因。 比赛开始，张机并未急着上前，像这种战场，人群分部不平均，总有一些台面实力比较弱，还是找一座弱的比较好，不过他心中清楚，越到后面高手越多，因此找到后他也不会犹豫。 就在他穿梭不停的寻找时，一个小沙弥拽住了他。 “什么事？”张机望了一眼拽着自己小沙弥手中拿着的缦衣。 他认得这缦衣，还是因为一次去寺庙拍摄，那大和尚给他讲解的，缦衣只有受过菩萨戒的居士才可以穿。 “这缦衣是方丈给施主的，施主是方丈山护法，不必现在就参与比赛，等前十的时候，施主在参加不迟。”小沙弥长着一双笑眼，笑眯眯的说道。 张机没想到自己作为方丈山护法还有这好处，不过特权阶级招人恨，他还是要问清楚，别最后惹众怒，或者前十出来又不让他参加。 “不知此事准确不，我对吸血鬼之牙很喜欢，可不想出差错，别最后还给方丈山惹麻烦，还不能参赛。”张机笑着连说，虽然话语是透着不信任的意思，但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 小沙弥双手合十低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担心，容小僧破戒一次，用我们方丈的话说：方丈山是老子的地盘，规矩听老子的。所以，施主不必担心。” 这小沙弥说完连连低头念佛号，仿佛要悔改一般，可张机见他眼中命名带着笑意，这方丈山都是流氓不成？ 跟小沙弥告别，张机突然发现，貌似自己不用寻找高台了，也不用想着比赛了，这护法的身份，还真有用。 前两天教训周子涛如此，今日比赛更是如此，如果可以直接进入前十，那自己的把我就要大的多了，毕竟和谐天可以安心修炼。 自从破体后，一颗神力果实便让他进入灌体一层巅峰，两颗让他距离灌体二层巅峰也不远了。 比赛至前世，怎么也要五六天，甚至七八天，到那个时候，弄不好他已经灌体四层了，到时候从身体上压榨这些鬼修少年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哪些吸血鬼可是兼修，甚至有路易这种走体修路线的，他也要多观察一下。 这一想，他便放弃直接离开的想法，而是洗洗观察起来。 只看了半刻钟，他便全无看下去的念头，场上比试的少年，真心没什么看头，他甚至见到两个人鬼物互打之后，两人也厮打起来，那打法，当真连街头流氓都不如。 彻底放弃了继续观看下去的想法，张机直接转身向后山走去，他如今把自己修炼的地方选择在那里，主要是因为那座山峰，让他可以时时激励着自己。 依旧是静静的修炼，等太阳中天的时候，神力果实如期到来，张机这次没有等待，直接构建奇异轨迹，快速吸收灵气。 当真题灵气胀满，再吸收便要去撑动天地枷锁的时候，张机停下来，随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运起丈六身。 丈六身再次出现变化，同样是扭动的动作，只是整个身体开始二次胀大，他猜测这丈六身修炼到最后，是不是身体达到一丈六，如果真是如此，这功法就太敷衍人了。 随着身体的扭动，体内那酸酸麻麻的感觉再次出现，期间还伴随着一丝痒，比之前还要难受不少，不过张机却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双眼望着远处山峰一眨不眨。 第二十七章 效果降低 在修真界，以力证道以修炼快、易突破、战力强大而文明，如此多的好处却依然不能占据主流位置，原因便在于以力证道后期的乏力。 不是攻击力上的乏力，而是修炼速度上的乏力。 以力证道在后期，困难重重，因为越到后期，天地枷锁越强大，到最后，没走一步都是对天地的挑衅，如此修炼，怎能不困难。 而张机此时的境界，还没有到可以挑衅天地的地步，甚至于，天地连斜眼看他都欠奉。 因此，意志力并不差的张机，这一次突破没有任何风险，即便是酸麻感觉中又带了一点痒，也没能给他增加太多的难度。 当这一次突破之后，张机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双手用力，石头被他生生捏碎。 他又尝试弹跳，没有修炼之前，他干拔也就四十厘米，如今干拔，已经超过一米，而且滞空时间及长。 “你像个猴子一样，蹦来跳去的干什么呢。”山下小路上，思凡方丈出现。 “额……刚突破，看看效果怎么样。”张机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此时他就穿个内裤，当然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送了你一件缦衣么，为什么不穿上？”和尚皱着眉问道“那缦衣虽然不是什么宝物，却也是件法器，穿在身上，不会因为身体变大变小撑破，总比这样不着调的好。” 张机被老流氓这样一本正经的训斥，心中自然不爽，可他也没处发泄，只能赶忙去换上缦衣，心中想着这老流氓一张贱嘴真是无敌，给了自己这么多好处，却依然嘴炮不断。 穿上缦衣，细腻的针织贴在身上很舒服，张机望向老流氓。 “你现在有法，却无术，不知道，你想不想购买一些？”老和尚一副手里有货的模样。 张机皱起眉头，心想这老流氓不安好心眼，自己要小心别被坑了。 “我还欠你那么多神力，没钱啊。”张机拒绝道。 “你这一天天的，神力刷刷往下降，要不是我帮你遮掩，不知多少老东西发现你，还说自己没有神力？”老流氓不信。 张机一脸真诚，道：“真没有，这事有必要撒谎么，我这不是急着冲刺境界么，全用了，就等了拿吸血鬼之牙呢，我对那东西，很好奇。” “拿吸血鬼之牙？你有法无术，赢不了。”老流氓摇头说道，显然不看好他。 这已经是老流氓第二次说有法无术了，想来法指的是老流氓给他的丈六身，可术是什么？ “术，如何卖？”张机问道。 “价格一样，你也就买得起十颗神力的，怎么样，动心了？”老和尚笑的脸上菊花绽放。 “这东西有什么用？” “往小了说，是聚力使力的窍门，往大了说，七十二般变化也是术，问东问西，你要不要？”老和尚不爽的问道。 “不要。” 张机丢下一句话，和愣在当场的老流氓，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下山，独留下老流氓一人冷风吹。 如果说法是内功，那术就是外功，一个用来修炼，一个用来对敌。 张机如今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但是想要发挥出来，太难，他唯一会的可以称得上术的，只有一套军体拳，但也已经忘得差不多。 如今他进攻，凭借的都是以前打架斗殴积累下来的经验，确实没有技巧和套路可言。 不过这不重要，现在即使给他一套术，他也没时间修炼，如今他丈六身进步太快，有时间修炼术，还不如尽快修炼丈六身。 丈六身提供的是最基本的身体素质的提升，就像让一个十岁小孩的身体成长成大人模样，甚至成长成拳击手模样，你让他回身跟十岁小孩打，那还不是完胜，技巧什么的，在绝对力量与速度面前，不重要。 当然，这是因为张机有办法快速增长修为，否则就有必要修一门术，毕竟这是保命法门，可以大大提高对战能力——在基本素质很难提升或提升缓慢的时候。 回到房间，张机不在修炼，洗澡写脚本，劳逸结合。 夜晚，哈苔妮过来聊了一会，张机依然不冷不热，等人走了，他也早早休息。 第二天，清晨起床上后山，开始修炼丈六身，先是自己慢慢修炼，等神力从天而降后，直接用神力果实化作奇异轨迹修炼。 这是他速成的办法，若是靠他自己修炼，十天不到，别说突破，一层都修不满。 一天修炼下来，张机感觉自己应该度过了灌体三层初期，用了一颗多的神力果实，也不过达到这个效果，神力辅助修炼的效果明显下降。 破体，用了一颗神力果实，而且留下一小半，又一颗神力果实，直接打到灌体一层巅峰尚有剩余。 而炼体二层，耗费了他一颗多接近两颗神力果实，如今进入第三层，一颗多神力果实下去，也就堪堪突破初期，距离巅峰还太远，保守估计，还要三颗。 按照他的推算，有限的时间里，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境界提升至灌体四层。 灌体四层，并没有太大把握赢取最后的胜利，至少据他所知，路易的体修应该在五层巅峰层次，只不过吸血鬼的演算之法不同。 而路易，并不是没有人可以挑战，至少羽化仙就不惧他，想来他的不惧是有底气的，毕竟是已知的天才之一。 事情没把握不能勉强，除非有什么办法增加胜利的可能，而张机的办法，只有神力，而神力，来源于盖中盖，或者说来源于盖中盖身后的推手：吴静怡。 心中有了想法，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张机直接给静怡打了电话。 “剧本怎么样？”张机直接问道。 “做出几个短视频剧本，搞笑的那种，有点像倒霉熊，影视类的太长，还没有很好的点，而且粉丝也多不是专业的，暂时没有进展，除非加大投资。”吴静怡依旧冷静模样，条理清晰。 “我需要最近让盖中盖再爆发一波，越大越好，短视频脚本给我，我做拍摄，推广费用按照三十万的标准。”张机心中思索一下说道。 他赌的有点大，用的是哈苔妮公司预支的拍摄费用，但机会难得，他认为值得一试。 张机是一个赌性很大的人，所以他不赌博，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赌博，一定会沉迷其中。 “可以，这两天已经有商家谈代言了，我也在注册盖中盖的商标，谈代言的事情，你需要参与么？” “不需要。”张机回答的果决，除了拍电影，他现在只对修炼有兴趣。 “好的，如果有结果我会跟你沟通，没有结果之前钱我就自己定主意了，三十万的推广费用，我会按照比例付出自己的那一份，那么，这三十万的爆发，你准备放在哪一天？”吴静怡问道。 “大后天，可以么？”张机问道。 吴静怡那边安静下来，过了两分钟才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张机挂了电话，又拨电话给小殷，让他把公司的机器邮过来，地址自然是找了小沙弥问过的，这地方邮件过不来，同时与小殷说了给静怡推广费用的事情。 “老板，这么下去，公司不会垮掉吧……客户的拍摄费用不能乱动啊。”小殷同学表示反对。 “我和哈苔妮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 张机扯虎皮，小殷不再疑惑，发出一声感叹，在兴奋中挂了电话，在他的想象中，老板已经抱住了一根粗壮的大腿，为了整个公司。 当晚，吴静怡便把剧本发了过来，一共六个视频剧本，都是三到五分钟的小短片，是爱情、友谊、孤单等几个方向的小故事，很讨喜，符合现在人们的心态，看脚本就知道是易于传播的内容。 张机把脚本扔给盖中盖，让他熟悉脚本，倒霉孩子却依旧玩着手机，他一生气直接没收手机，盖中盖要反抗——被镇压。 这一晚，盖中盖充分展示了演员的自我修养，通宵看剧本，并且自己在网上收罗了每一个场景的相关图片。 第二天，张机的奖励只是归还手机，但在盖中盖的强烈要求下，还是给他买了一个绅士熊猫。 这一天张机依旧是后山练功，当神力化作的奇异轨迹小时候，他感觉破体三层只到达中期巅峰，远远没有预想中的进入破体三层后期。 看样子，神力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低一些。 等他晚上回到房间，摄像机已经摆在桌子上，想来是小沙弥送来的，张机直接开始吩咐盖中盖拍摄。 很快拍摄完成，张机直接把内容整理好发送静怡，在片子的导演一栏，他自然厚颜无耻的用上了自己的名字。 又一天，在使用神力后，张机的境界进入灌体三层后期，不过他感觉距离巅峰依旧遥远。 进步不大，张机却有点兴奋，因为明天将有一大波神力来袭，到时候，他想怎么升就怎么升。 因为心情激动，这一晚张机睡的很晚。 第二十七章 洞天福地 清晨，张机被涌动的神力唤醒。 整整三颗神力果实，在张机脑海中和之前的一颗组成一个圆形，环绕旋转，让张机的头脑异常的清醒。 “神而明之，就是这种感觉么？”张机呢喃。 三颗神力果实，张机没有犹豫，直接培养出神性，然后化作奇异轨迹，辅助身体吸收灵气。 他迫不及待，直接在屋子中修炼，没有去后山。 “叩、叩、叩。” 叩门声响起，张机没有理会，他舍不得浪费一丝神力果实。 “叩、叩、叩。” 叩门声不依不饶，张机全力修炼，依旧不理会。 “叩、叩、叩。” 张机收功，推开门，见到哈苔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早餐。 “思凡方丈有事召见，不好意思。”张机口中抱歉脚下不停，全速从此奔向后山。 来到后山，张机立定全力吸收灵气，身体仿佛久旱逢春，永远不知道满足。 三颗神力收完，张机隐约触摸到灌体三层巅峰，只是隐约，看得见，摸不着。 整个炼体三层，前后已经耗费五颗神力果实，却依然没能让他清晰的触碰到天地枷锁，相比于二层，需求量提升一倍还多。 没有神力果实，张机也不修炼，干脆在山顶跑动跳跃，习惯身体力量的暴涨。 “刚才是三颗，没错吧？”老流氓的声音响起，张机停下。 “是。”这事上没有撒谎的必要。 “还债吧，欠钱不还败人品。”老流氓蹲在石墩上说道。 张机一脸的黑线，这老流氓演黄世仁不用化妆啊。 “急用，暂时不还，到日期自然还。”张机头也不回，继续跳高，感受自己的极限。 老流氓没有再催促，依旧蹲在石墩上，看着张机跳上跳下。 突然，天空中一大片金芒急速下降，张机有所感应，停下来抬头，只见金光中六颗神力果实奔着自己而来。 老流氓惊的差点跳起来，伸手便要抢下神力。 张机正抬头望着天上的神力果实，便见到一个袖子伸的八九丈长，卷上天天空的神力果实。 然后，袖子掠过神力果实，却是一颗也没有裹住，神力果实直直落下，进入张机识海之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机回头，见到老流氓抬头望天思考人生，这模样，仿佛在脸上写着无银三百两，当真是智障的可以。 张机收回目光，老流氓依旧抬头，只是眼神斜着看他。 张机可没心情理他，他很好奇静怡如何做到，他可不相信三十万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显然这才是第二波，所以……三十万应该才用一半不到。 想打个电话问一下，但是老流氓在不方便，干脆拿出手机发微信询问。 张机：为什么突然这么火，吓我一跳。 发完信息，他开始驯服脑海中的六颗神力果实，让六颗神力果实沾染独属于自己的神性。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张机打开手机。 静怡：蹭了一下薛之谦的热度，应该是那些大微收了别人的钱，帮我们推广，如果他们那边确定要借助我们的内容对事件进行推广，热度还会在提高一点，应该能上热搜，并且稳固住。 张机有些好奇，打开微博看了一眼，原来这一期说的内容，是有些嘲讽薛之谦的，而愿意推广的人，又不言自明了。 其实，微博早已是一个推广平台，娱乐阵地，小众根本带不起节奏，而能带节奏的大微，只认钱。 在薛之谦的事件中，张机作为广告人，看的清楚，节奏被大微带的一波接一波，薛之谦没有鼓动媒体，不管是因为自身有亏还是时机未到，总之在这一阶段他的打法是隐忍、卖可怜。 这是正确的处理方法，面对舆论，最重要的是等他平静下来，如果硬钢，节奏大师会告诉你克罗地亚狂想曲是多么的疯狂，并且让你一黑到底，从听命运交响曲而毫无感觉的菜鸟，到可以从命运交响曲中听出整个人生。 而选择隐忍、卖可怜，则可以很好的躲过敌人使用金银大炮构建的攻击线，因为……金银有时穷。 而吴静怡的这一次借势，就是使用了攻击薛之谦的内容，蹭这些金银尚足的大微的热度，也就是作为提供前线战士炮弹的角色。 倒退三五年，张机肯定叫停，这事太败人品，踩着别人上位，不是张机的选择。 可惜岁月催人老，时间这把杀猪刀最先剔除的，是张机身上的良心和良知，有着谣言止于智者的智慧，却用在了奸诈之处，所谓的成长，不过是变得现实而已。 张机：我觉得，盖中盖还是不要带着太过明显的攻击性才好，毕竟对错，我们看不清楚。 张机凭着最后的良知，打出一行字发过去。 消息回的很快，也很简单，只有六个字：要热度要良心？ 张机：加油。 关掉手机，张机的心思便彻底放在识海中新来的六个神力果实上，快速的同化着。 最中心的神力果实，依然散发着神性，张机不由的大量，依然是不服输的孩子模样，这让他的心，舒服了不少。 在这个过程中，老流氓一直看着张机，他不是不通现代通信设备的老顽固，知道张机是通过手机跟传送神力的人联系，但他没有任何下手的欲望。 他经历过很多，见过义和团的狂热，见过小刀会的凶狠，信仰，不是那么好得到的，这是他一直愿意跟张机平等交流的原因——至少他觉得是平等的。 高处对低处的平等，就像流水一般，上面的人感悟自然，下面的人感悟逆水行舟。 等到六个神力果实全部被神性渲染，张机迅速化开一个神力果实，奇异轨迹出现，灵气飞蛾扑火般进入体内，一刻钟，触摸到天地枷锁。 天地枷锁的约束比上一次厚实，张机却没有半点担心，如今的他，随着修炼越发顺畅，信心也越来越足。 依然是借助神性关注丈六身，身体扭动酸麻痒痛样样俱全，张机不为所动，只是等着远处的山峰，坚定如山。 “噗。” 一声轻微的漏气声，张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很轻微，看不真切，却又非常真实。 张机根本不睁眼，也不去感受身体变化，而是在彻底破开天地枷锁的瞬间，直接让剩余的神力果实化作奇异轨迹，继续吸收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进入体内，效用比之前又低了很多，张机皱眉，若是这般，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突破灌体四层，进入灌体五层。 一颗不行，就两颗，两颗不行，就三颗，再不行，剩下的五颗一起上。 这想法一生出，张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意识在识海中直接下令，除了一颗作为后手留下来，起于五颗全部相应自己的想法，心想事成。 一瞬间，体内的奇异轨迹复杂了百倍千倍不止，张机凭借的神性也只能观察到体内奇异轨迹明灭不定，根本看不清内里。 而随着奇异轨迹的突然变化，天地间的灵气仿佛众鸟归巢一般向张机聚拢过来。 大量的灵力进入体内，仿佛狂风摧残着房屋，而房屋显然扛不住狂风，很快被吹得破烂不堪。 张机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脏、肺已经暴露在天地间，被天地洗刷，痛苦一阵阵的袭来。 若不是奇异轨迹在体内游走，作为身体最坚实的支柱保护着五脏六腑，张机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人干。 而此刻，在那些修为高深的人眼中，方丈山后山已经化作洞天福地，灵气疯狂的涌入，聚集成浓郁的一团。 或许只有一些大家族的总部，才会有强力阵法制造这种洞天福地，寻常人家，不可能有这样的底蕴。 在这些修士眼中，这自然是思凡和尚在昭显底蕴，可他们却不知道，思凡和尚比他们都惊讶，正瞪大眼珠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人，相当于一个超级阵法，这种情况，他没见过，即便在义和团，也没见过。 而很快，老流氓便发现张机的情况，貌似有些不对。 他发现，张机的修为明显没有到达灌体四层的巅峰，可张机身边的天地枷锁被这庞大的灵气吹得出现裂缝。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就仿佛一个小孩学了加减不学乘除，然后直接去学习代数几何，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在代数几何中无法解决最基本的乘除问题。 这问题一旦出现，很麻烦，而更大的问题是，老流氓根本没办法阻止，他若是一个擅长阵法的神识修士，可以隔绝天地灵气拯救张机，或者他是一个擅长炼药的神识修士，也可以寻求要发为张机将来弥补，可惜这些他都不是。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力证道修士，擅长正面搏斗，尤其擅长暴力破敌。 杀人，他在行。 救人，他不会。 这一刻，张机打造了一个洞天福地，这一刻，张机毁掉了自己修真之基。 第二十八章 第一战 当一切都停下来，张机弓着身体猛烈咳嗽，脸色从苍白到潮红又变得长白，整个人仿佛处在大病中。 可是他的身体，看起来依然强壮，肌肉盘扎，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当张机停止咳嗽，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火烧一般，而他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 这种不协调的感觉让他非常的难受，但他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他赌性大，这一次暴漏无疑。 “你需要……找一些医药圣手，灵风入体，心、肝、脾、脏、肺受到侵蚀，金、木、水、火、土五行颠倒，影响生死不至于，但病秧子模样是改不了的。”老流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机不回头，只是点头接受这个结果。 他最纠结的不是身上的伤势，而是已经有些破损的天地枷锁，之前他就觉得自己不能用神力突破天地枷锁，而随着每一次的突破，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可以，一朝毁坏所有谋划。 相对于身体的伤痛，没有医药圣手还可以依靠神力，但修为突破的这一段空白，却不知如何弥补。 不过目前却不是想这些后世的好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突破最为重要。 短短时间，张机已经进入灌体四层后天巅峰，五颗神力一起使用的好处，来的和他的坏处一样凶猛。 这一次的突破，痛苦比之前少了很多，天地枷锁仿佛给了他打开枷锁的要是，轻轻用力便挣脱出来。 进入灌体五层，张机却没有喜悦的情绪，为了突破，如今在身体上五脏六腑受伤，在修炼经验及感悟上又出现了空白，无论怎么算，都是亏了。 就在张机暗暗皱眉的时刻，天空中再次出现一波神力果实，整整一大片金灿灿的神力果实，就这么从天而降，散发出的光芒，就连老流氓都没办法帮他遮掩。 “张机，这黑锅我帮你背的有点冤啊，不知道多少人要来骚扰我。”老流氓的声音幽幽，目光微微呆滞。 张机也没好多少，突然涌入识海的神力整整十三颗，让他的识海都翻腾起来。 庞大的神力不停地冲刷着他的识海，让张机探索到识海的边界，这边界没办法用距离衡量，反而可以用神力衡量，十四颗神力果实，正好挤满整个识海，他们缓慢的旋转着，不停的冲刷张机识海边界，引起阵阵头痛的同时扩大着识海空间。 “张机，你小子没事吧？不是让神力撑破识海，成为白痴了吧？”老流氓走过来，拍着张机的脸蛋问道。 张机摇摇头，费力的清醒过来，他的意识刚刚陷在识海世界，挤不出来，此时才恢复，而头疼依旧阵阵袭来。 他抬头，担忧的望着天上，如果这时候再来神力，怕是真的会撑破识海，变成老流氓所说的白痴吧。 “我欠你十五颗神力果实，先还你五颗。”张机果决，直接分出五颗没有转化神性的神力果实出来，放他们漂浮在两人中间。 老流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衣袖挥动，直接收走五颗神力果实。 “你小子现在是富人啊，多换点，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老流氓流着口水道。 张机摇头，他不认为神力还能来太多，因此想要在自己识海中多留几颗，毕竟以他如今的状态，不适合修炼，神力多点，看看能不能让自己身体恢复。 不适合修炼，一部分原因是身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弥补天地枷锁破损留下来的感悟空缺，这个时候弥补，总比修为高身后再想办法简单。 就仿佛盖楼，地基没有打好就盖了第一层，最好的办法立刻重修，而不是挺着盖到十八楼，到时候想修补，就不容易了。 告别老流氓，张机直接回到自己房间，他没敢贸然尝试让神力修补受伤的身体，避免引出更大的麻烦，也因为他能感觉身体在自动的缓慢恢复，虽然慢，但不是没有恢复，因此他不想冒险。 至于如何弥补天地枷锁，他还没想出来，这不像盖楼，把楼扒了就可以，天地枷锁是天地之力，不以人力为转移。 想不出解决办法，又不能修炼，张机突然陷入无聊的处境之中，左右无事，干脆去比赛现场，看一看别人如何比斗。 之前他也不是没看过比斗，只是那场面太过惨不忍睹，比街头流氓都不如，加上他要专心修炼，便没再观察，如今无事，正好再去观察一番。 接下来几天，张机白天去学习别人的打斗经验，晚上处理一下公司事务，顺便想一些全无头绪的解决之道。 这几天之所以能坚持每天去比赛现场，是因为比赛进入后期，打斗的人终于有点模样，算是脱离了人类水平，进入一种修士应有的节奏。 鬼物的阴森、吸血鬼的利爪、魔法师的法术，每一样都不平凡，让张机看的心旷神怡，尤其是魔法，基于对精神构建魔法阵图的好奇，更让他充满兴趣。 只可惜只能观看而不能学习，看的云里雾里，还不如观看吸血鬼来的刺激。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他至此的日子整十天，比赛终于进入前十环节，而比赛中，也终于轮到张机出场。 十强已经决胜出来，东西方比例6：4，东方六个全是鬼修，而西方的四人，三个力量型吸血鬼和一个魔法师型吸血鬼。 吸血鬼中修习魔法的，并不多，通过几天的了解，他才知道，吸血鬼天生会一些亡灵魔法，所以，大多数吸血鬼家族都会称呼自己为亡灵家族。 十强加上张机，一共十一人，两两对战，注定有人轮空，这个人不是张机，张机抽到的是一个鬼修，叫隗忠。 张机看过隗忠的比赛，他有一只白毛夜叉鬼，听哈苔妮说，是一种很善战的鬼物，并且是对成长环境要求非常高的鬼屋，也只有隗忠这种顶级鬼修世家子弟才有机会在这个修为获得这种鬼物。 这种好鬼物，一般都是修为高深的鬼修细心培养，隗忠能得到这样的鬼物，已经找显出他在隗家的地位了。 张机这一战，不好打，看好他的人不多。 知道自己要与这种人对战，张机没有丝毫大意，提前一天分给盖中盖三颗神力果实，让他进化，盖中盖答应的很好，然后果断的把一颗神力果实化作皮肤——绅士熊猫刘禅——如今他跟他游戏里的人物一样，都有两套皮肤了，张机自然气的冒烟，罚了他一晚上不许玩游戏。 于是，第二天的擂台上，白毛夜叉鬼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愤怒的盖中盖，他的绿色机甲不停的吞吐烟雾，机甲上方的人物，则等着双眼狠狠的望着他。 白毛夜叉鬼是一只看不到脸但身形很美的女鬼，盖中盖身上的阳气让她非常喜欢，不过作为敌人，鬼物的凶残显然能压制下喜欢的欲望。 “你这个鬼物怎么养的？”隗忠带着一个斗笠，整个人隐藏的很深，平时也不爱言语，唯独痴迷鬼物。 “散养。”张机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隗忠：…… 裁判：…… 观众：…… “战吧。”隗忠无话可说，唯有一战。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战……”张机发出一阵要把心肝脾脏肺都咳出来的声响后，终于应战。 盖中盖随着张机的命令，屁股后面喷射出水汽，身体噌的一下窜出去。 他的动作不可谓捕快，可惜白毛夜叉鬼以速度见长，移动起来飘忽不定，在他启动的瞬间后发先至，直接绕道盖中盖的侧面，手中一尺长的直接穿过托在地上的白发伸出来刺向机甲上刘禅的身子。 “唰……” 盖中盖极力躲避，却依旧没能彻底躲过去，被白毛夜叉鬼在脸上画出四道并列的口子。 口子不深，也不留学，但那上面挂着的一抹幽蓝，却给人诡异莫测的感觉。 “刘禅，没事吧？”张机紧张的问道。 这不是刘禅第一次参战，但他的打斗经验也不丰富，所以张机还是很担心的。 “我老爹都没打过我。”刘禅脆生一脚，根本不理会张机的问话，也不理会白毛夜叉鬼的攻击，而是急速的操作机甲，控制机甲跳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是的，他没有砸人，而是狠狠的砸在地上，地面视觉可见的被砸凹下去，带着一股波澜，震得张机、裁判、隗忠、白毛夜叉鬼剧是一定。 张机双眼瞪圆，之前他就怀疑刘禅不止外型像，便是游戏中的技能也带出来了，可那时还不明显，这一次可能是给的神力足够他进化，技能使用出来非常清晰，这一招，是刘禅的技能——小霸王护盾。 小霸王护盾拥有击飞效果，会让周围的敌军出现短暂的停顿，游戏中当然只针对敌军，现实中确实无差别攻击，张机自然也中招。 身体中招，却不耽误张机的脑子，根据张机的游戏经验，紧随其后的，应该连一个机关魔爪，定住敌人后就是暴走熊猫，范围性持续攻击。 然后……或者追击或者跑，捉着为了让ADC多输出一下死扛，总之那根张机没关系，他更在乎的，是这其中自己的作为。 鬼修打斗，从来就不是两个鬼物之间的战斗，穿过身前的战场，张机明显能看到中队的关注度都在盖中盖身上，原因是：他根本没注意自己向左前方移动了四个身位。 四个身位不远，但如果你是一个王者老玩家就会知道，一步的差别足够你躲开小炮的导弹或者后裔的火凤，王者选手，玩的就是微操。 张机的嘴角上翘，病秧秧的模样很好的让人忽视甚至无视他，而他，只等致命一击。 每一个大肉的身后不只有看得见的ADC，还有阴暗的刺客，而张机在这一刻，要做的就是展现刺客的看家本领：致命一击。 第二十九章 不存在的鬼王 单单从一个肉盾的角度讲，盖中盖是合格的，他狂暴的锤击、拉风的旋转和身上闪烁的光芒，都是那么的招惹眼球，聚拢仇恨。 但是，如果你经验丰富又懂得精致走位，你就会发现这个家伙真的不足为惧，因为他的攻击力，实在是太低了点。 只是这个弱点，还没有暴漏出来，而张机在这一战中的打法，也相当的阴险——他把自己隐藏在暗处，学习刺客的打法。 在白毛夜叉鬼物的攻击下，盖中盖节节败退，身体不停的被打散，化作黑烟，然后重新聚集起来。 从场面上看，盖中盖被虐的很惨，可在场鬼修都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处于劣势的盖中盖，短时间内，并没有问题，因为他散发出来的阳气，对鬼物隐隐有些克制。 白毛夜叉鬼物每次撕扯的，都是盖中盖的四肢，如此还不足以让盖中盖现出原形，而每当白毛夜叉鬼物撕扯盖中盖的主体，便会引爆阳气受到伤害。 精纯的阳气爆炸起来非常的狂暴，对普通人、修士、妖族都会产生伤害，但对鬼物，尤其是修炼阴气的鬼物，伤害特别大。 这种伤害扩大的程度，仿佛火遇到水，木遇到火，伤害是致命的。 张机也观察出这种形式，隐隐对盖中盖的未来更多了期盼。 他知道此时不是想法过多的时候，借着对方关注力都在盖中盖身上，张机于白毛夜叉鬼物与盖中盖交击炸开的瞬间，右腿猛然发力。 张机的爆发让大多数人猝不及防，除了对他相对关注更高哈苔妮与顾甜甜，在其他人眼中只觉得一道黑影冲向爆炸点，又一瞬间从爆炸点突破出去，给人亮光被冲破的错觉。 张机没有下死手，但右拳还是打在敌人脆弱的左肋上。 “嘭。” 声音沉闷而震荡，许多人不由自主的摇动身躯，仿佛这一下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而此时，众人也看清场上形势，不少人显露惊讶之色。 在他们惊讶的模样还没有彻底显露之时，张机的左手早已探出，本应被击飞的隗忠被张机拽住身子直接拉了回来。 “嘭。” 又是一声闷响，张机的拳头印在隗忠的脸上，只一下，隗忠的头剧烈的甩动了一下，意志随着甩动消失在。 “嗡~~~” 一瞬间人们议论起来，并不弱的隗忠，居然被暴力KO了。 “偷袭，这是偷袭。” “无耻之徒，让他滚下去。” “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隗忠的朋友或是跟他家族有关系的人都为他呐喊，但更多的人是沉默，交流大会本身就有锻炼新人的想法，隗忠这样的表现，只能证明他还稚嫩。 张机打完最后一拳便果断松手，因为隗忠的鬼物白毛夜叉鬼从后面袭来，也因为他看到隗忠翻起的白眼。 最近修炼过度，他还不能很好的掌握自己拳头的力度，如果可以，他不会用这么大的力量。 “裁判，我想你最好快点宣布结果，他需要治疗。”张机指着隗忠道。 裁判晃晃脑袋，他没想到战斗结束的这么快。 “张机，胜。”裁判宣布。 台下响起一片起哄声，显然很多人不满这个结果，可紧跟着是更大的轰响，这声音仿佛演唱会现场明星出场一般。 张机抬头，正见到盖中盖从机甲中跳出来，展现着刘禅的小胳膊小腿，在那里秀肌肉。 而哄叫声，源自于现场的鬼物们，尤其以女鬼物居多——他身上的阳气，对女鬼屋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刘禅，咳咳，我们走。” 张机向刘禅招手，说话间忍不住咳嗦，激烈的运动还是会引发身上的伤势。 盖中盖并不听话，依然挥动着手臂跳跃。 一波医务人员上来带走隗忠，有隗家人跟着，他们中为首的人对张机点头，并没有显示出不满的情绪，张机也点头回礼。 见叫不住盖中盖，张机干脆先下场，反正这么多人看着，盖中盖也不会出事。 “张机，你这么厉害？”迎面走来的是顾甜甜，她眼中兀自有着不可置信。 张机耸耸肩，总不能说自己拼死冲关，不惜重伤才有如今的结果吧。 “你受伤了？”哈苔妮一脸关心。 张机点头，这没办法隐瞒，他蜡黄的脸色和时常的咳嗽都在出卖着他的身体状况。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跟着二人一起来的冷脸少年，自从上次拒绝他的邀请后，两人好像就没有见过了，不知道这一次过来是为何。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有意与其保持距离。 “我想我需要回去休息，下面的比赛……越来越麻烦。”张机道。 顾甜甜点头，哈苔妮眼中漏出些怨念，冷脸少年眼中带着思索，张机摇摇头，快速的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房间，张机不能修炼，如今他体内五行颠倒，伤势很重，不能影响生死，却也不能舒服的活着。 躺在床上，无聊的望着窗外，来这里十来天，张机突然发现，这里的风景很好。 深色木质窗外是一颗杨树，杨树挡住半边窗棂，阳光一半斑驳，一半直直的射进来，很舒服，很惬意。 他就这样，缓缓的睡着了。 太阳头也不回的向西落下，天空从昏暗变黑暗，很晚的时候，张机被吵醒。 他睁眼，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橘黄色路灯点缀着，路灯下，三个鬼物勾肩搭背。 张机揉揉眼，看清是盖中盖和两个漂亮的女鬼，三人勾肩搭背，盖中盖很是享受。 “等朕继承了皇位，你们俩一人一个贵妃，谁也跑不了。”盖中盖的声音尖锐，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到时候你们都给我生猴子，都要公猴子，家里有王位继承，钱财什么的，别提，提了就跌份，你们别笑，我爸是鬼王，白帝鬼王……” 张机揉揉眼睛，疑惑的往这盖中盖，心想你父亲不是赵世杰么？哪来的白帝鬼王？ 他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出言呵斥，只等盖中盖回来再问。 等盖中盖和那两个鬼物灯下吻别，终于摇摇摆摆进了屋来。 张机闻着盖中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土灰味道，疑惑的问：“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酒，没喝过酒？都是你们烧过来的，你没喝过？”盖中盖打着饱嗝说道。 张机目瞪口呆，这土灰味道，居然是酒的味道……活人估计不会喜欢这味道吧。 他发现盖中盖应该是喝多了，想让他直接休息，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你爹白帝鬼王，怎么回事？” “我爹白帝鬼王你不知道？”盖中盖跳了几下，东扯西扯，把身上的衣服脱光，漏出光溜溜的屁股奔着浴室而去，口中说道“我爹见我二叔三叔死的惨，部队又重创，心情不好，直接气死了，不就是在白帝城么？然后把我托付给诸葛丞相，这事你忘了？” 他说着已经进了浴室，自顾自的洗澡去了，爱洗澡的鬼，张机也是长了见识。 不过他说的这些事，还是让张机皱眉不已，什么二叔三叔，诸葛丞相，云里雾里的说不明白。 等等，诸葛丞相？ 张机突然抓住重点，见了鬼了，盖中盖居然真把自己当成刘禅了，还给刘备安了一个白帝的名头……没文化真可怕。 起身伸个懒腰，张机倒也没有急着跟盖中盖交涉，毕竟这鬼话他都不信，外人能信就真见鬼了。 “盖中盖啊，刘禅的父亲刘备，没有自封过白帝，白帝城是王莽一个属下建的，也是他的自封，跟刘备没关系，跟刘禅也没关系。” 张机坐在茶几前，手上拿着刚刚用微波炉打的晚饭，对穿衣服的盖中盖说道。 盖中盖的动作一僵，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穿起来。 “朕后来做了皇帝，金口玉言，既然封了刘备白帝鬼王，那他就是白帝鬼王，朝令夕改，容易让朝廷混乱，不是好事。” 张机的筷子悬在猪耳朵上，瞪大双眼望着盖中盖，心中实在接受不了这厮无凭处的自信。 “皇上，您叫盖中盖，您父亲叫赵世杰，您不是刘禅。”张机提醒。 “啪。”刘禅狠狠的一拍脑袋，懊恼道“忘了，你总提醒我不要透漏盖中盖的名头，让我装扮好刘禅，看看，把自己都骗了。” 张机翘起拇指点赞，能把自己骗到这个样子，盖中盖堪称骗术大师，张机自愧不如。 钢镚儿在一边无良的笑，她不出声，只是张着嘴。 “死猫，你笑什么？不怕朕斩了你？”盖中盖颇有气魄的挥手。 张机心中为他默哀，大拇指翘的更高，大大的点赞。 这一夜，盖中盖过的不是很舒服，因为手机被没收了，而且脸上满是猫爪，最让他觉得可恨的是，钢镚儿还不允许他恢复。 这事有损国家威严，等将来打倒这些乱臣贼子，定斩不饶。 盖中盖颇为阿Q的在心中想到。 第三十章 一盏烛火 白天不能睡觉啊。 张机不停的感叹，如今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可他还没有丝毫困意，而明天还有战斗，一切都是白天睡太多惹的祸。 “叩、叩、叩。” 叩门声响起，声音轻微，甚至为不可闻。 “谁？”张机警惕问道。 “我。”声音很轻。 张机起身来到门口通过猫眼观看。 门外站着冷脸少年，依然是冷漠的模样，绿毛僵尸不在。 张机疑惑，不知他来干嘛，伸手打开门。 “有事？”张机用身子挡住门，不想请他进门。 “有事。”少年直视着张机的双眼。 这一刻，空气有点凝固，张机有点尴尬，他不想败下阵来，转移注意力看冷脸少年的眼睛，这一看他突然发现，冷脸少年的双眼非常好看。 他不是单眼皮，也不是双眼皮，而是一种渐变的形状，向着眼角的方向由单眼皮渐渐的变成双眼皮。 眼睛的形状如同月牙，却又更加狭长一些，感觉，英气中带了一些女性的柔美。 女性的柔美？ 张机一瞬间转身开门，他认输，不能为了一场输赢丢掉整个人生。 两人对坐在饭做上，张机摆弄着桌子上的火柴，他不想先开口，甚至都没有聊天的兴趣。 “你受伤了。”冷脸少年开口。 张机点点头，这不是秘密。 “我不能治好你的伤势，却能压制你的伤势，让它即使在激战中，也不会恶化。”冷脸少年道。 张机玩火柴的动作停住，他已经反思为什么白天睡得那么沉了，估计是因为伤势恶化的原因，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这人说的话。 “证明。”张机很直接，当多了乙方的人，成为甲方后会更加苛刻。 冷脸少年双手捧在胸前，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从他身上泛起，光芒凝聚慢慢汇聚在他的手中。 光芒渐浓，汇聚成膏状，慢慢幻化成一只白鹤形状的烛台，随后，一股暖黄色从仙鹤的额头上亮起，如同烛光。 张机瞪大双眼，这一幕在他眼前呈现的异常清晰，美轮美奂的画面让他恨不得手中有一台阿莱。 “它可以做到。” 清脆的声音来源于暖黄色调的烛光之后，张机惊讶的抬头望过去，却被烛光挡住望不清画面。 烛光慢慢下移，一张精致的小脸出现在张机的面前，眉眼口鼻，无一不精致的仿佛精心雕刻出来一般。 “你好，我叫忻泠。” 女孩笑的很甜。 “你是……女的？”这变装，张机一点看不出来。 忻泠点头，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和他冷脸的模样，完全不同。 张机调整状态，从惊讶中走出来，问道：“它能稳固我的伤病？” “它在，你的伤势就不会加深。”忻泠肯定的说道。 张机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左面，眉头皱着。 “你想要我跟你一起参加探险？为此不惜付出这样的宝物么？”张机问道。 忻泠轻轻点头，目光注视着烛火，右手轻轻的抚摸。 “不能给你呢，我相信古修洞府中有能治疗你身体的方法，你跟我探险，方法归你，其他的我们平分，如果没有这种方法，那，一盏烛火给你。” 仙鹤随着忻泠的抚摸摆动翅膀，烛火忽大忽小。 张机心中盘算得失，他不是不想去探险，只是之前总觉得忻泠不可靠，如今忻泠卸下伪装再次邀请，他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我要知道两件事，第一：你为什么非要探寻那座古修洞府，第二：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带着我。不能知道这两个答案，或者你在这两个答案中撒谎，我都会立刻拒绝。”张机严肃的说道。 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更不相信好运常在，他只信目的，每个人做事，或潜在或清晰的有着自己的目的，知道了这个人的目的，被这个人骗的可能性就会减小。 忻泠皱起眉头，她哪怕皱起眉都像一个精致的娃娃，她的手抚摸仙鹤更加频繁，而仙鹤的翅膀煽动的也越加频繁，火苗闪烁，仿佛代表着她内心的纠结。 “有一个小女孩，她一出生，看到的世界跟其他人的世界不一样，在她眼中，世界是有颜色的，有时候，她的眼前是绿色，有时候是紫色，有时候是黄色。”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因为颜色困扰着她，为此她的家人为她找了很多医生，可惜都治不好她的病。” “后来，她在长大中发现，绿色代表安全，黄色代表危险，青色代表健康，蓝色代表机缘，每一个颜色，都代表着不一样的事情会发生。” “终于，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她的家人受不了她，把她送到了孤儿院，而不久后，他被莲花奶奶收留了。” “奶奶说，她是天生的术士，可以晓阴阳、知福祸，是千万年不能一遇的奇才，一定是大能转世，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在这个小世界，奶奶还说，不应该让她被尘世的事情困扰，所以接她上山，让她安心修炼。” “就这样，她在山上过了两年。” 这个时候的忻泠，显得很快乐，眼睛眯缝着，微笑像是种在脸颊上，可紧接着，脸颊颤抖，笑意全无。 “我一直不知道红色代表着什么，因为我还没有遇到过红色，然后，那天我看到了红色。” “漫天遍野的红，红的仿佛浓雾，红的带着血腥味，手伸过去摸一摸，粘粘的，很吓人。” “那天我被吓坏了，平日里的颜色都是点缀在天地间，可那天，红雾遮挡了我眼前的一切，我哭啊，喊啊，没有用，整个世界仿佛都抛弃了我，姐姐们不来应声，奶奶也不见过来，我太害怕的，就窝在屋子里，不敢出门。” “我哭的太累，睡着了，等我醒来，红色没了，我又重新看到了眼前的世界，可世界不一样了，山上的建筑都被封印了，我四处叫喊，没人回答我。” “所有的房间都不能打开，所有人都不回答我，他们仿佛消失了，整个山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疯狂的寻找、呼唤，可惜没有结果。” “后来，我下了山，在山脚下，我明显感觉到这个位置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位置，山移动过，我接着向前走，前面是是更多的山和开不开门的房屋，一座座山，一片片阁楼，都像奶奶的家一样。” “再后来，我走出了那片世界，可当我再想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进不去了，有一层迷雾挡着那个世界，那迷雾很特别。” “后来，我就慢慢的寻找能进入哪里的方法，我说的古修洞府，就是那个地方。” 女孩说完，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仙鹤烛火，整个人进入一种痴痴的状态。 张机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热水，他大体能明白这种诡异的感受，就像不久前他拿着蓍草茎怀疑世界一样，整个人是蒙蒙的，而忻泠的经历，显然要更加复杂一点。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参加？”张机依旧冷静。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跟那层薄雾很像，虽然不一样，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不，不是我的感觉，是一盏烛火，它能破除虚妄看到本质，是它提醒我，你不一样，而且你的颜色是蓝色，对我来说，代表机缘。” 忻泠应该是第一次跟人诉说这些事情，导致她如今对张机知无不言，人就是这样，秘密守得久了，一旦说出来，便恨不得事无巨细，一一坦言。 “味道么？”张机疑惑，这个形容可不好断定什么，不过自己身上跟普通修士最大的不同，便是神力了，想来她说的，应该是神力吧。 “莲花奶奶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以力证道，还是神识成道，亦或是香火成神道？”张机问道。 忻泠想了一会，道：“我听别人叫过奶奶当代无生老母，也听过白莲教三个字，奶奶说她的功法跟我不一样，我是神识成道，想来奶奶应该是香火成神道。” 张机点点头，如果这样，那自己判断的应该无错，所谓的气味，不过是神力的一种外方气场而已。 不过这个结果，又让他纠结起来，事情太过诡异，贸然参与，未必有好结果。 忻泠见他皱眉，猜出张机的心思，却不开口说话，只是不停的扭着一跤，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我可以寻找帮助么？”张机问道。 忻泠眨眨眼，显得有点迷茫。 “我一个朋友，对我身上这种气味比较……好奇，凡是有这种气味的地方，他都喜欢，而且他的修为比我高，所以……”张机给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能，能别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么？”忻泠小心的问道。 “当然，我只是想让事情更有把握，对于你的情况，还有莲花奶奶的事情，我不透漏，不过那里的诡异情况，我要描述给他，毕竟，我想靠他保命的。”张机道。 忻泠点头，她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和奶奶的事情，其他的，倒是不在意。 “那具体时间呢？”张机问道。 “比赛结束后，怎么样？”忻泠有些迫不及待。 张机点点头，这个他到不介意。 “一盏烛火，怎么用？”张机指了指眼前的仙鹤。 “需要炼化，用神识就可以。”忻泠道。 神识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张机无奈的想到。 推荐自己新书：我在荐三国觅长生 推荐自己新书：我在三国觅长生 《百家封神》推荐自己新书：我在三国觅长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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