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妇谱 - xp1024.com
《百妇谱》


刑妇1

刑妇1《百妇谱》之刑妇(谱贰拾肆)声声慢-酷刑生生死死,醒醒迷迷,涎涎便便尿尿。

鞭去鞭来抽打,周身血泡。

三杯两盏椒水,怎敌他、束发钩吊。

酷吏也,太阴毒、弄鬼装神胡闹。

任尔滥刑施暴。

老娘我,伶齿俐牙讥诮。

恣意淫羞,此恨来生必报。

滑轮板钉木杵,市曹间、人声浮噪。

那惨烈,怎一个、”疼“字了得?

第一回泄私忿夫人抛宠婢,圆旧梦周氏购大宅残花抛野荒,哀怨盛满腔。

败柳嫁新枝,怅然守寒窗。

昔日品珍馐,今朝嚼糟糠。

人生多变故,前程渺茫茫。

周氏乃朝庭重宦周太史的役使丫环,因为生得白皮嫩肉、纤腰细柳,深得周太史喜爱,将其纳为侧室,又因为善解人意、能说会道、伶牙俐齿,把个周大老爷哄得神魂颠倒,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婢妾,多年以来,将感情以及精力全部倾注在周氏的身上。怎奈世事难料,在一次酒宴之后,周大老爷忽染恶疾,群医无方,百药无效,但见周大老爷两腿一蹬,便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也。物极必反,月盈则亏,周太史死后,周夫人立刻给周氏以颜色,不仅将其哄出正室,打入冷宫,没过多久,周夫人又给周氏物色了一个丈夫,一个多年租种周氏家族田地的穷小子——毕柏顺。

在周夫人的逼迫下,周氏含着伤心的泪水,匆匆地收拾了细软,极不情愿地嫁给了毕柏顺,一个老实巴交的佃农。从宫殿般的周府出来,乍一来到毕柏顺的茅草屋里,周氏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周氏方觉人生无常,就如那天上的浮云一般,谁也说不清楚,那一朵朵不断变幻形状的浮云,最终将会飘向何方,所以,又有谁能够知道,自己的人生归宿又在哪里呢?”娘子,您请坐吧!“穷小子没花一块铜板,便非常意外地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欣喜之余,柏顺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见周氏挎着包裹,泪水汪汪地伫立在空荡荡、冷嗖嗖的屋子里,穷小子慌忙起身,一边用烂衣袖擦抹着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一边殷勤地唤道:”来,请坐下来歇休一会吧,俺给您泡茶去!“”媳妇啊,“柏顺的妈妈,一个清瘦的小脚老太太,一脸堆笑地走向周氏,拉住周氏白嫩嫩的小手,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告化啊,真是告化啊,苍天有眼,赐给我儿一个这样的好媳妇,虽然已经不是正宗货了,可是,咱一个穷苦人家,还能有何奢求啊,毕竟这是周夫人白给的啊!”哼,“看见婆婆托着自己的嫩手摸个没完,那粗糙的手指刮划得周氏好生不悦,周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将手缩了回去。

毕柏顺从邻居家讨来半包西湖毛尖,又让妈妈烧了一壶热水,然后,将茶杯毕恭毕敬地端给周氏面前。周氏白了柏顺一眼:”我不喝!“然后,周氏将自己的包裹小心奕奕地放置在土炕上,无奈地长叹一声:唉!望着四下透风的破窗扇,周氏虽然满腹怅然,也只能认命了:算了吧,再伤心也是没用的,老爷待我虽好,毕竟年事已高,早晚是要归西的,老爷死后,夫人断不会永远把我留在府内的,即使不嫁给这个穷小子,也会送给世家通好,继续我奴婢的生涯,与其过那种看人眼神吃饭的生活,还不如跟了这个穷小子,安安生生的过平淡的、与世无争的小日子,毕家虽穷,而那柏顺则是个老实人,方才我留心观察了一番,小伙子眉眼还算不错,无论怎样,在各个方面,总比老掉渣的棺材板子强出百倍了。并且,顶顶重要的是,这穷小子绝对不敢慢怠于我,婆婆更是不敢耍刁,从此以后,我便是这个穷困之家的无冕之王了,至高无尚的女主人了。”柏顺,“想到此,周氏终于止住了泪水,解开包裹,掏出自己的衣物,一边往柏顺空空如也的破木箱里盛装着,一边将一把散碎银子递给未来的丈夫:”去,买些酒菜来,就算是咱们新婚的宴席吧!“”好,好,好,“听了周氏的话,小伙子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双手捧过散碎银子,飞也似地跑出柴门,到市场上置办酒茶去也。

当太阳渐渐向西滑下时,毕家简陋的茅草屋里第一次飘出了诱人的肉香味,左邻右舍无不伸头探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众口一词的认为:柏顺这小子艳福不小!”嘿嘿,“看见柏顺与妈妈屋里屋外的忙碌着,唯唯喏喏地应承着周氏的呼唤,邻居们羡慕和妒忌之余,不知是谁扔出这样一句话来:”看这情形,柏顺应该改名了,以后就叫百顺吧,嘿嘿!对老婆百依百顺,……“就在街坊们说三道四的时候,毕家的新婚盛宴已经正式开始了,望着满桌的鸡鸭鱼肉,早已习惯于山珍海味的周氏,当然不会放在眼里。菜肴虽然平常,甚至上不了档次,然而,意义却是非同寻常,周氏端起裂茬的破瓷碗,主动勾住柏顺的手臂:”来,夫君,你也把酒碗端起来,咱们喝碗交杯酒吧,“”使得,使得,“闻听此言,穷小子乐得嘴都合拢不上了,其实柏顺根本不会饮酒,但是今天,柏顺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哪怕是毒药,也要喝进肚子里去。只见柏顺端起酒碗,在周氏媚眼的注视之下,脖子一仰,咕噜咕噜地狂饮起来,周氏也不含糊,冲柏顺递了一个秋波,然后,也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媳妇真是好酒量啊!“婆婆笑迷迷地坐在餐桌旁,由衷地夸赞着,然后,端起饭碗,胡乱往碗里拨些菜肴,便非常知趣的躲到外间去了:”嘿嘿,你们喝吧,慢慢的喝吧!“一碗烈酒下肚,顿时把个小伙子烧得红头胀脸,灌得头晕目眩,穷小子傻呆呆地坐在土坑上,望着餐桌对面花朵般的新娘子,笨嘴拙腮的柏顺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爱慕之情:”呵呵,娘子,您真漂亮,您真水灵,都喜欢死我了!“”是么?“看见婆婆知趣的走开了,再加之烈酒下肚,周氏压抑多日的情欲,再度燃烧起来,听着穷小子纯朴的溢美之词,周氏放下酒碗,歪着小脑袋瓜,甜甜地唤了一声:”既然喜欢,就请过来吧!嘻嘻,“”娘子,“听到周氏的邀请,柏顺兴奋得色心咚咚的狂搏起来,周身颤抖不已地爬过餐桌,爬到周氏的身旁,可是,当柏顺抬起手来,正欲解开周氏的外衣,周氏也欲火熊熊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来临时,小伙子却嘎然停止住了,有力的手掌轻轻的搭在周氏的小腹上,活像一个初涉疆场的小卒子,面对着周氏这位年纪虽轻,却是久经沙场的风月老手,还是处男之身的穷小子,难免有些畏惧不前,临场怯阵了。周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嘻嘻,真是老实人,换了别人,早就像条恶狼似的猛扑过来了!柏顺越腼腆,周氏越欢喜,甚至主动伸出手来,握住柏顺的手腕,笑迷迷地探进自己的胸脯:”呵呵,摸到什么了?“”nǎi子,“柏顺傻怔怔的答道,手掌则贪婪地抓弄着周氏那双白馒头般鼓起的大nǎi子:”嘿嘿,嘿嘿,“摸着摸着,小伙子傻乎乎地淫笑起来,周氏主动解开柏顺的裤带,掏出那个早已硬梆梆的玩意,幸福地托在手心里,埋下头去,仔细地端详起来:”嘻嘻,以前,碰没碰过女人啊?“”没有,“柏顺诚实地答道,周氏表示怀疑:”鳖得难受的时候,没找窑姐给你泄泄火么?“”不敢,“柏顺还是如实作答:”那种地方,哪是咱们穷人去的地方啊,一来没钱,二来也不敢去,俺不仅面子矮,生来胆子就小,一看见生人,连头都不敢抬,尤其是陌生的女人,俺连瞅也不敢瞅一眼,怕招惹事非,……“”你瞅你这份能耐吧,“周氏以讥笑的口吻拧了柏顺一把:”你也算是个男人,脓——包!“”今天,俺不怕了,“在周氏的撩拨之下,柏顺再也按奈不住了,呼地纵身跃起:”俺再也不怕了,你是俺的娘子,俺不怕了,就是死,也不怕了,“说话之间,周氏已经宽衣解带完毕,幸福地仰躺下来,叉开白腿,妖冶异常地向柏顺摆了摆手:”既然不怕了,就请放马过来吧,别光说不练啊,嘻嘻,“”娘子,俺来了,“柏顺挺着铮明瓦亮的长枪便冲了过来,周氏的脸上绽开满意的笑容,双手轻抚着柏顺的胴体,立刻感受到滚滚而来的青春活力:那坚韧的肌肉;那极富弹性的皮肤;那山脉般暴起的血管;那热辣辣的气息;那一切的一切,岂是周老爷所能同日而语的?当柏顺将那个玩意送进周氏体内的那一刻,周氏因过份的激动,不禁有些忘乎所以起来,一边享受着柏顺的磨擦,一边情意绵绵的揉搓着柏顺的胴体,抚摸到情飘意荡之时,周氏索性狠狠地掐拧起来,怎奈柏顺的肌肉简直比顽石还要坚硬,尽管周氏费了好些气力,还是没能掐拧住。而柏顺则像个第一次发情的小牛犊子,呼哧呼哧的大作着。周氏别提有多性福了,似乎有些飘飘然了:”哦——唷,哦——唷,哦——唷,“周氏搂着柏顺的脖颈,忘情地呻吟着,身下已经湿乎乎的一片,甚至都浸湿了褥子,周氏仿佛死亡般地圆瞪着双眼,柏顺带给他最大的感受便是:他的玩意太硬了,把我的里面震捣得麻酥酥、痒剌剌的,有一种强烈的排尿欲望。于是,周氏稍试放松了身子,悄悄地排起尿液来,岂知,哪里是什么尿液,原来是大滩的、超量的淫液,顿然把周氏的下身搞得滥泛成灾了。

……新婚之后,周氏再也不肯让柏顺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了,在周太史身旁纠缠了多年,老太爷的赏赐颇丰,如今跟了新丈夫,周氏拿出五两银子给柏顺做本钱,置办一些针头钱脑的小商品,赚些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柏顺非常喜欢这个营生,每天早饭后,便挑起担子,走街串巷,不辞劳苦的奔波起来,傍晚回家后,周氏早已烧好饭肴,一家人围桌而坐,幸福地进共晚餐。然后,婆婆主动收拾桌椅,洗碗刷筷,而柏顺则掏出一天的经营额,与周氏盘腿坐在土坑上,小两口一边数点着,一边算计着:”今天赚了多少铜板啊!“”还算不错,“数来数去,终于算出了利润:”赚了八个铜板,好了,“周氏打了一个哈欠,开始张罗宽衣睡觉了。于是,小两口双双钻进被窝,临睡之前,当然要做一番那种事情,柏顺一边幸福地温存着小娘子,一边讲述着白天的见闻,听得周氏津津有味:”还有没有哇,“周氏听得意犹未尽:”今天还听到什么新闻了?“”有,还有,“为了满足娘子的好奇心,柏顺稍试思忖一番:”对了,我想起来了,徐家庄的徐老秀才,要卖房宅,做进京赶考的盘费,可是,他只肯卖宅子的一角,所以,没人愿意买!“”哦,“柏顺说者无心,周氏听者有意:”徐秀才,我知识他!“”你怎么认识他啊?“百顺不解地望着周氏,周氏言道:”徐秀才也是世宦之家,不过,家道却是日渐败落,三代没有中举了,到了徐秀才这代,已经是第四代了,他考了胡子一大把,依然不中。我家大老爷活着时,曾经买过徐秀才家的田产,写契约时,请中介,买卖双方还要喝一顿酒,当时,我家老爷带我去参加酒宴了,所以,我便认识了屡试不第的徐秀才,那次卖地,也是为进京赶考筹集盘费的!“周氏突然眼前一亮:”老公,既然没人愿意买,咱们买下来吧,……“”买——?“柏顺面露难色:”说的轻巧,我是想买,可是,银子从何而来啊?“”这不成问题,“周氏爽利地答道:”我有,老爷赏赐我的首饰、细软,把它们兑换成银子,足够买徐秀才一角宅院的了!“”这当然好了,“说听周氏欲拿出私房钱,购置破落秀才的半壁江山,百顺别提有多激动了:”啊,我不仅白白的拣了一个好媳妇,还意外地得到了世宦之家的大宅院,我的命,咋就这么好呐!“”瞅把你的美,“周氏掐了百顺一把:”这个地方我早就住够了,徐秀才要卖房宅,此乃天赐良机,明天你别卖货了,找中介人去,张罗买下他的半壁江山!“也不知徐秀才的半壁江山是否落得周氏之手,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2

刑妇2第二回轻薄女赋诗传情愫,美少年跪地求欢爱少妇举目望,宅院好风光。

碧水清见底,修竹细又长。

假山托俊影,百花吐芳香。

好个美少年,愿作野鸳鸯。

话说周氏与柏顺闲聊之中,偶然得到徐秀才为了进京赶考,欲出卖祖宅以筹集盘费的消息,周氏没作过多的考虑,决定用自己的私房线,买下徐府的半壁江山。然而在封建时代,无论什么大事小情,均由男子出面办理,更何况这种买房置地的重大事情了。

从未见过大世面,更没有做过大事情的柏顺,到了这个时刻,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柏顺此生做过最大的一宗买卖,乃是从南方客商手里购下了一船毛竹,那也不过二十四两纹银而已。而今天,在中介人的穿掇下柏顺拎着周氏用首饰、细软等物换兑的一百两雪花白银,昂首阔步地走进宽敞的、幽深的、弥漫着墨汁味道的徐氏大宅。

首先是相互介绍、然后作揖还礼、再然后是说些客套话、道几句寒喧、呷口茶、最后进入正题,讨价、还价、写契约,终于达成一致后,双方签字画押,一桩房屋买卖终于成交了。徐老秀才兑过了银子,很是豪爽地准备了一桌酒宴,傍晚时分,柏顺怀揣着一纸文书,喝得红头胀脸,在中介人的挽扶之下,以前进一步、后退两步的姿式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里,柏顺前脚刚刚迈进门槛,便乐不可支地嚷嚷起来:”娘子,咱们有房子了,咱们有很大很大的大房子喽!“言毕,柏顺身子一歪,咕咚一声瘫倒在土炕上,立刻便睡死过去,周氏忙不迭地解开柏顺的衣服,一把掏出文书,望着上面的文字,周氏兴奋得一宿也未曾合眼。

虽然已是午夜时分,柏顺的茅草屋里依然是烛光灿烂,渐渐地,周氏手捧着的一纸文书,突然间发生了奇妙的幻化,变幻成一栋周氏梦寐以求的、富丽唐皇的大宅院,周氏欢喜的手舞足蹈,活蹦乱跳地跑进大宅院里,幽静而又深邃的院子里杨柳成荫,百花盛开,群鸟嘶鸣。推开沉重的、油光铮亮的珠漆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这里,应该摆上祖宗的牌位。“周氏手指着大厅正中央的墙壁,以女主人的口吻冲尾随在身后的柏顺道。

柏顺怯生生的言道:”可是,俺家是从外地逃荒来此,除了一根扁担,两只竹筐之外,便别无他物了,更没有什么祖宗的画像了,用什么来供啊!“”笨蛋,“周氏骂了一句:”你的脑袋永远也不开窍,找个画师,随便画几张不就结了,“周氏再也懒得理睬愚笨的丈夫,绕过大厅,走向东侧的房间:”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卧室了,“”是的,“柏顺点头答道:”咱们两个住在这里,妈妈住在对面。“”不,“周氏摇头否定道:”你什么也不懂,大户人家的夫妻,平时并不同居一室,老爷,夫人、婢妾、下人,都是分开住的,根据长幼尊卑,各人自有各人的房间,你啊,什么大世面也没见识过!你听好,“说到此,周氏粉颈一梗,俨然以贵族之家的尊夫人自居了:”今此以后,未经我的同意,你是不可以擅自进入我的房间的,记住没有?“”记,记,“柏顺很不情愿地答道:”记,记住了!“”你不要总是想着那件事,“聪明的周氏当然洞悉柏顺脸上的难色是出于何因,于是,毫不留情地教训道:”一个男人,事业上必须有所成绩,否则,有何颜面立身于世?你一定要努力,把家业搞起来,争取给我买两个使唤丫头。“周氏又以鼓励的口吻道:”如果你干得好,钱赚得多了,我可以考虑给你纳个小妾,嘻嘻。“柏顺没有言语,而是苦涩地咧了咧嘴,心中暗道:就这种小营生,维持最低的生活还算勉强,怎敢奢谈其他?

周氏就在这种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之中,挨过了漫漫长夜,当窗外缓缓地明亮起来后,周氏再也没有耐心了,这边命令柏顺雇人手搬家,而自己顾不得是个妇道人家,索性抛头露面地向徐府跑去,欲尽快目睹自己的”豪宅大院“!

徐老秀才热情地接待了周氏,周氏按照文书上所标明的位置,在老秀才的引领下,来到属于自己的”半壁江山“,老秀才又客套几句,便借故走开了,周氏在房屋门口转了转,原本笑开花的小脸蛋立刻晴转多云了:”这个蠢货,写契约前也不知道先看看房子,瞧,他把什么买下来了,这哪里是半壁江山啊,其面积还不及原宅的十分之一呐!分明就是弹丸之地啊,唉“周氏一边不满地嘟哝着,一边贪婪地环视着徐氏大宅:”好大的院落啊,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皇家大花园啊!“周氏果然没有说错,徐氏的宅院乍看上去虽然破败,却隐藏不住当年的非凡气势,宅院内松柏成行,绿柳低垂,假山环绕,池水碧波。那造型雅致的亭台;那油漆已然斑剥、雕梁画栋的门楼;那业已年久失修、多处坍塌的高墙,让周氏深刻理解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周氏转过头来,皱着秀眉瞅了瞅自己用一百两银子所购置来的、所谓的”半壁江山“,凭着周氏在大户人家厮混多年的经验,那不过是徐府鼎盛时期,一处贮藏室而已。”哼,这个废物!“周氏一口一个”蠢货“、”废物“的谩骂着,推门走进自己的新房子,周氏这次又猜对了,房间内的格局,完全是仓储式的,周氏的目光从屋梁向地下望去,更加气恼了,在由石砖平铺的地面上,在靠近东侧的墙壁处,有一个砌筑得甚是坚固的大地窑。

望着地窑,周氏正欲继续开骂,柏顺与邻居们推着车子,已经”嘿唷嘿唷“的进院了。周氏迎出门去,将柏顺拽到一边,首先数落他一番,然后,开始埋怨起来。柏顺则可怜巴巴地解释道:”娘子,一百两银子,也就能买这么大的房子了,那大宅子当然好了,谁不稀罕啊,可是,你知道么,那个徐秀才要多少钱么?就那一栋三进的,“柏顺悄悄地指着假山后面的一座建筑群道:”就那排房子,他开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啊,娘子啊,咱们还是底子薄啊,房子虽好,可是咱的力量有限,搬不动啊!“周氏又将柏顺数落一番,最终只能接受现实了,房宅的格局虽然很不理想,甚至有些狭小,而周氏尊夫人的谱子还要照摆不误。自古以来,居者以东为贵,于是,周氏将自己的卧室,安排在房间的东侧,而床铺则架在了地窑上面,周氏又用所剩不多的银子,把卧室装饰一番,于是,小娘子说到做到,果然不让柏顺擅进她的房间了。婆婆更是休想,偶或出于好奇,伫立在门外向周氏的安乐窝伸头探脑一番,立刻遭致周氏无情的数落。

将清贫之家稍试安顿好之后,柏顺又挑起货担,经营他的小买卖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发迹;也不知驴年马月才能给娘子买上两个使唤丫头;而自己的小妾,看来此生断然没有希望了。

周氏闲着无事,便终日在徐府的花园里转悠,模仿着周府内大小姐、贵夫人的样子,或是手抚怪石,像模像样地吟咏一篇名人的小诗;或是坐在凉亭内,凝目远眺,企盼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能够早日出现:”啊,情郎哥,您好啊!“周氏面对着高高的、有些地段已经坍塌的院墙,心中想像着某个美男子,也许正躲在残垣之处,偷窥自己的芳颜呢,在浩如烟海的古典小说里,这样的故事简直太多太多了,难免不让周氏睹垣萌情:”嘻嘻,“想起古典小说里那诱人的情节,周氏姣好的面庞油然绯红起来:”不知我周大小姐能否有此艳遇,然后也演绎出一番红杏出墙的荒唐畸恋来!“周氏在周太史府内,没少翻弄艳情小说,那离奇的情节,那诱人的描绘,周氏每每回味起来总是激动不已,脸蛋发烧、心跳加快,甚至周身都颤抖不止了,那种婚姻之外的情欲,那种有悖人伦的爱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心驰神往的,越是不能随意去做的事情,越是充满了好奇与渴望。”太太,“周氏正望着残垣断壁想入非非,谁知断墙外面连个老鼠的影子都没瞧见,而身后却让周氏惊颤地响起了男人的呼唤声,周氏循声转过身来,但见一个身着书生道袍,头顶秀才方巾的美少年,手摇着一把画扇,站在亭台附近,正一脸笑容地望着自己,见周氏回转过身,美少年娴熟地收起画扇,举起双臂,非常谦卑地向周氏作了一揖:”您好,小生在此打忧了,还请太太原谅!“”先生不必客气,贱妾这厢有礼了。“周氏一边慌忙还礼,一边用眼角悄悄地向少年撇视而去。少年约有十五、六岁,面皮洁净,齿白唇红,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灵气,内中当然也放射着浮浪之光;就在周氏偷偷地窥视少年的那一刻,美少年也色迷迷地盯着周氏,两人四目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的碰撞到了一起,顿然迸发出哧哧的火花。

此时此刻,目睹了少年诱人的美貌,又看见少年如此的讲礼节,周氏心中更加荡漾起来,情不自禁地问道:”先生尊姓大名?何方人氏?“”小生姓徐,名曰进,小生不才,乃是徐府的少主人!太太,“说到此,少主人用眼角乜了周氏一眼:”从此以后,大家彼此就是邻居喽!“美少年说完,便向周氏发出邀请,周氏念及徐老秀才尚在府内多有不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徐进似乎猜透了周氏的心思:”太太不必过虑,家父昨天便启程进京了!“”那么,“周氏闻言心中暗喜:天赐良机也!而表面上,周氏故作衿持道:”如先生不弃,贱妾便搅扰尊府了。“周氏一边嘟哝着客套话,一边跟在美少年的身后,款款走进周府正宅,望着宽敞的大厅、讲究的陈设、古色古香的家俱、货真价实的名人字画、琳琅满目的古籍收藏,周氏暗暗感叹,自己不仅太贫穷了、太渺小了,甚至太没有品味了,想到此,周氏甚至有些可怜起自己来了:唉,瞧瞧人家,虽然破败了,可是那些字画、那些古籍,也是价值不菲啊,再看我自己,真乃枉活一生啊!于是,周氏便把徐府看做心目中的天堂了,跟徐府相比,似乎周府也显得轻薄三分了:”哇,“望着眼前的一切,周氏由衷的感叹道:”徐先生,您家真是书香门第啊!“”过奖了,“徐少年即是谦卑、又是有感而发道:”这几代以后,徐家频交背运,景像日渐没落,为了重振祖业,家父便命小生为’徐进‘,希望小生刻苦用功,日后考取进士!这是小生的房间,太太请进。“徐进将周氏让进自己的房间,将少妇安顿下来后,又殷勤地献过茶水,然后美少年展开一个尚未提字的白色绣扇,拿起珠笔,颇有感慨地冲周氏言道:”今天能够与太太相识,小生颇有一种异样的感触,为了表达此念,小生不才,大胆献丑了!“言毕,但见美少年提笔醮墨,一首极具挑逗性的小诗立刻一挥而就了。提诗已毕,美少年双手捧起墨迹未干的绣扇,毕恭毕敬地送到周氏的面前:”太太,此扇权当是见面礼吧,小生愚笨,让太太见笑了!“周氏欣然接过绣扇,但见扇面上写道:”屋旧宅陋满灰尘,今朝忽见紫罗裙。

疑是天仙降寒舍,小生倏然已失魂。“”先生好文才!“周氏笑吟吟地夸赞一番,心中嘀咕道:呵呵,小情种,这首诗,分明是在向我发出性息,委惋地诱我上勾啊!哼,贱妾服伺周老爷时,颇得周老爷真传,多少也通些文墨,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看我的!但见周氏将绣扇收起,起身来到案前:”先生,来而不往,非礼也,贱妾无才无德,浪费先生一些宝墨,也信手涂鸦一番吧。“”哦,“美少年怔怔地望着周氏,有些不太相信:怎么,她也会作诗么?出与礼貌,美少年又展开一个空白绣扇,周氏提笔在手,没作多想,便按照徐进小诗的韵角,和诗一首,回赠给徐进。徐进捧扇在手,详细观之:”仓房地窑积埃尘,清贫卑贱裹布裙。

花园降下文曲星,小妾从此丢真魂。“”真乃才女也!“美少年手捧着绣扇,因过份的激动,周身哆哆地颤抖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氏,周氏则报以会心的媚笑。美少年再也不能自持了,将绣扇掷在书案上,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周氏的罗裙之下:”承蒙太太厚爱,小生真乃艳福奇天,三生有幸也!“欲知后事将会如何演绎,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3

刑妇3《百妇谱》之(刑妇)第三回《百妇谱》之(刑妇)第三回第三回俏少妇新宅换新枪,徐秀才旧屋获旧美昼夜思情郎,周氏掘洞忙。

纤手挖黄泥,嫩肩压柳筐。

污水浸袍袖,香汗沾衣裳。

秀才惊又愕,少妇喜洋洋。

且说徐进虽然年少,却是个风月场中的行家里手,平日里不肯用功读书,心思全都沉缅于风花雪月中去了,时常偕同富家子弟流连于花街柳巷,喝花酒、诵淫诗、弹秽调。怎奈家道日渐败落,可供徐少年挥霍的银钱非常有限,再加之几年来学业上毫无长进,恼怒的父亲开始给儿子加码了,再想结伴出外寻花问柳,几乎不大可能了,这年余来,可把个浮浪子弟给鳖闷的欲死欲活。数日前,正被父亲逼迫着在书房内用功的徐进,偶一抬头,看见院落里徘徊着一个成熟少妇,徐进知道她是新搬来的邻居、小货郎柏顺的娘子。”好个美人啊!“徐少年推开圣贤书,身子鬼使神差地移到窗前,凭窗望去,但见周氏手抚着歪脖松,身倚着怪石头,若有所思地凝目远眺,微风轻拂着周氏油黑闪亮的秀发,水性杨花的柳枝不安份地撩拨着少妇丰满的胸脯,为了观察得更加真切,美少年悄悄地推开窗扇,微风恰好迎面扑过,送来一股淡淡的脂香。

徐进不由自主地纳了口气:”好香啊,久违了,“徐进丝毫也没言错,这熟悉的女人香,不长进的小秀才已经多日没有嗅闻到了,今遭重闻此香,徐进少年便再也没有心情研读圣贤书了。然而徐进很是惧怕父亲的威严,不敢贸然溜出书房,与美少妇缠绵一番,只好站在窗台前,手托着下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美少妇,作望梅止渴之状,海阔天空地意淫着:看美人的面庞,与窑姐春莺极为相像,只不过,春莺的身材,绝然没有美少妇的细条,肌肤更是不能与美少妇同日而语,哇,美人的肌肤太白了、太细了、太嫩了!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徐少年的手掌禁不住地抚弄起雪白而又轻柔的窗纱来。哎哟,美人走了!看见美人离开假山,向自家走去,徐进失望地松开窗纱,望着美人轻盈的步态,衣裙下浑圆的、扭来扭去的双股,徐少年的胯间顿然混乱起来,小弟弟探头探脑地挺立起来,产生一种强烈的插入欲望。

美少妇的靓影很快便消失在假山怪石的后面,而那浑圆的小屁股却永永远远的播种在了徐少年的心田里,美人走后,徐进无比惆怅地关上窗扇,连父亲送来的晚饭也没有心情享用,一头扑倒在床铺上,无神的双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良久,疲惫困倦之感渐渐袭来,少年懒洋洋地闭上酸麻的色眼,立刻,周氏的妖姿立刻放电影般地浮现出来,尤其是那对撩人魂魄的小屁股蛋,直看得徐进口水横流,双手握住硬得发烫的小弟弟,冲着眼前的妖影,狠命的鼓捣起来。”哟,“朦胧之中,周氏突然看见徐进的丑行,一声惊叫之后,掩面逃走了,徐进哪里肯放,赤裸着下身,伸展着双臂,在假山与怪石之间,拼命地追逐着、苦苦地哀求着:”美人,我爱你,我都快鳖死了,不要跑,更不要躲,求求你了,让我亲亲你吧,“追赶之中,徐进手掌一伸,终于拽住了周氏,周氏扭过头来,冲徐进露出了淫荡的微笑,徐进大喜,手掌直奔周氏的裆下。”懒蛋,你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起床看书!“眼瞅着就将把周氏弄上手来,谁知。就在这关键时刻,严厉的父亲发出令徐进绝望的喊声,将徐进从淫梦中惊醒,父亲终于打开了书房门:”我要进京赶考去了,你千万不能出去鬼混,在家里用心读书,把家看管好,否则,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狠狠的教训你!“徐老秀才背上行囊后,又耳提面命地叮嘱不成气的儿子一番,便匆匆上路了,老爹爹前脚刚刚迈出院门,徐进后脚便溜出书房,手摇着绣扇,悄然无声地走到凉亭旁。看见美少妇瞅着断墙发怔,徐少年鼓起勇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言语一番,美少妇丝毫也不拒绝,这令徐少年暗暗窃喜:待我将其诳进书房内,继续以言语撩拨之,然后,美美的受用一番。啊,望着美少妇妖娆的芳姿,徐进颇有感慨地叹了口气:想我徐某自出道而来,嫖的皆是二八佳人,像这等成熟的良家女主人,尚未染指,内中的滋味不得而知,今天,小生就是拼出性命,也要弄上手来,管他娘的后果如何。正所谓:石榴裙下作鬼,虽死也风流啊!既然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那么尊严还留之何用之有啊?但见美少年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倒在周氏的面前,不仅如此,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美少年甚至埋下头来,捧起周氏的一只金莲,下作地,讨好地亲吻起来。

周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啊,我这棵深藏于豪宅大院里的、名不见经传的小草,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爬上了徐氏家族的断墙头,古代小说里,只有大小姐、贵妇人们热衷的、并且为之可以付出生命代价的事情,如今我也做到了,而且比她们做得更好、更要出色。你们看,如此尊贵、如此地位、如此年少、如此貌美的小男人,此时像个奴才般地跪倒在我的脚下,一边下作地啃咬我的脚丫子,一边可怜兮兮地乞求我呢。哼,周氏暗道:越到此时,我越要摆出傲慢之相,卖个关子给他,绝不能将身子轻易许他,尽管我亦是迫切地需要他。于是,周氏假装正经地推开美少年的手掌:”先生,这可使不得啊,你情我爱,在诗词里彼此表达一下,岂不更纯朴、更理想,更完美、更浪漫么?为什么一定要肉体相磨,行那肮脏不堪的下流之举呢?“”姐姐,“徐进此时已经欲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再也不能自己了,在周氏假意的推搡之下,呼地站起身来,双臂死死地搂住周氏的细腰,为了表示亲怩,美少年改变了称谓,一口一声姐姐地乞求着:”姐姐,若能肌肤相亲,岂不更加完全,更加浪漫么!“”先生,我已经有家庭了,这种荀且之事,一旦让外人知晓,断不是闹着玩的啊!“周氏早已心仪于美少年,除了肉体,除了情欲,她还另有所图,她欲成为徐家大宅的女主人,过贵妇人的生活。于是,在没有把美少年的真实情感探查出来之前,周氏继续半推半就着,而徐进的手掌,业已不容分说地探进周氏的衣服里,肆意抓摸起来。周氏停止了抵抗:”先生,您是欲图一时之欢,还是想做长久夫妻呢?“”姐姐,“为了达到奸淫周氏的目的,头脑发热的徐进任何事情都敢承诺:”我们做长久夫妻,我一定与姐姐白头偕老,“”真的哟,“周氏闻言,再也不需徐进拽扯,身子一瘫,咕咚一声倾倒下来。

徐进大喜,被欲火熊熊灼烧的身子顺势压迫下去,重重的压在周氏软绵绵的胴体上,同时,捧住美少妇的面庞,顾头不顾脸地啃咬起来。还是周氏实践经验丰富,一挨到了这最为美好的时刻,依然不慌不乱,白细的小手老道地解开少年的裤子,非常满意地拽住一根光溜溜的玩意。周氏轻轻地抚弄一番,暗暗窃喜:好么,还没长毛呢,原来是货真价实的嫩雏哦!

美少年的小宝贝不仅没有一根绒毛,并且生得白白净净,周氏握在手里,直看得赏心悦目,在此之前,周氏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周太史那根苍老的、皱纹密布尤如胡罗卜须的老枪,枪头呈着暗淡而又无神的棕红色,周老爷的老枪不仅不中看,更不中用,尤其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让周氏恼怒不堪的软,软,软,……;前一个阶段,由于命运的捉弄,周氏又换了一根新枪,此枪不但性能极佳,并且火药性特足,常常把个周氏弄得神魂颠倒,有一种欲升天的感觉,每每战至最酣之时,那充足的、似乎永远也使不完,用不尽的弹药,把个周氏射得嗷嗷大叫,甚至产生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排泄感,谁知排不出来的并非尿液,而是滚滚的yín水;此时,也由于是命运的安排,周氏又更换了一套最新的装备,一把小巧的、管径细小的,却是铮明瓦亮的左轮手枪,不过,有个小小的遗憾,此枪仅仅只有两颗之弹,周氏手握着可爱的左轮手枪,感慨万千:嘻嘻,与周老爷的破机枪以及柏顺的冲锋枪相比,不知徐秀才这把手枪的火力如何,冲击力肯定不够猛烈,这是无庸置疑的了。”啊——,“周氏不愧是风月老手,美少年的手枪的确是中看不中用,刚刚一进入正题,便”叭“的一声走火了。周氏淡然一笑,老道而又刁顽地将小巧的手枪抽了出来:”嘻嘻,先生,您来的好快啊?“”姐姐,“徐秀才心有不甘,准备挥枪重来,周氏看看时间不早了,慌忙推开美少年:”不行,天就要黑了,贱妾得回家给丈夫烧火煮饭去了,先生莫要猴急,明天再会!“万事开头难,尤其是这种男女偷情之事,一旦撞开情感的闸门,便尤如绝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了,周氏与徐进这对年龄并不匹配的男女,出于不同的目的和所求,也为了达到各自的白的与所求,彼此间紧紧地胶合在一起,短时间之内,如果没有外力的作用,再也不愿意离开了。

老诚的柏顺对此事毫无所知,依然走街串巷地经营他的小买卖;而婆婆因为惧怕儿媳,终日不敢踏进周氏卧室一步,日渐苍老的婆婆,还以为儿媳妇天天守在卧室里,做她贵夫人的迷梦呐。于是,周氏与徐进愈加疯狂,那情形,俨然就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啊。

怎奈好景不长,一个多月之后,再次名落孙山的徐老秀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卖仓房的银子全部花光用尽。徐老秀才回到家里,似乎嗅闻到什么气味,也仿佛对儿子的行为,多少有些觉察,于是,便雇人在周氏与自家之间,筑起一堵大墙,将周氏无情地隔绝于大墙的那一侧。老秀才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检查儿子的功课,岂知儿子早将精力用在周氏身上了,数十天以来,除了写给周氏的那首小诗外,竟然没动一笔,更奢谈有什么文章了,老秀才见状,将满腔的恼怒一股脑的倾泄在儿子头上。老秀才狠狠地将儿子教训一番之后,便找来一把铁锁,将儿子反锁在书房里,强迫他用心读书,一日三餐,皆由老秀才从房门上的小窗扇里送进来。徐进呆呆地坐在书房里,那份感觉,与坐牢无疑。

失去了徐进,周氏亦是心灰意冷,终日厮守在卧室里,除了咒骂老秀才的迂腐之外,无计可施,周氏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无意之中,三寸绣莲踏到了床铺边的地窑盖上,百无聊赖的周氏俯身掀开地板盖,望着幽暗的地窑,闻着呛人的霉味,周氏突然灵感大发:我家的仓房与徐进的书房仅仅是一墙之隔,我因何不在这个地窑上面作点文章呢?

此念即生,周氏说干就干,找来柏顺做农活时使用的锹镐,反正终日也是闲极无聊,周氏便钻进地窖里,瞒着婆婆,悄悄地向隔壁对面挖掘而去,而挖出来的残土,总是趁着婆婆去野地里挖山菜的时候,偷偷地担出来,倾倒在自己家这一侧的花园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周氏天天挖掘不止,数十天以后,当周氏蜷缩在狭窄的土洞里,挥锹向前继续掘进时,只听”哗啦“一声,眼前的泥土轰然倾倒下来,周氏吃了一惊,最初还以为把房屋给挖塌了,半晌,透过滚滚的灰尘,周氏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迷起眼睛向前望去:乖乖!

周氏即惊且喜,惊的是居然将自己家的地窖与徐家的地窖贯通了,喜的是,功夫当真没有白费,此时,徐郎就在周氏的头上,正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心不在焉地之乎者也呢!周氏大喜,忙不迭地从土洞里钻到徐家的地窖里,然后站起身来,用铁锹把咚咚地敲打着头置上的地窖盖。

咚——,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听惊动了正在用功的徐进,他放下书本,循声来到床边,发觉地窖盖微微的震动起来:”怎么回事,闹鬼了?“徐进方才嘀咕几声,周氏欣喜若狂地喊道:”徐郎,不是鬼,是我,你的贱妾啊!“”啊——,“听罢周氏的喊声,徐郎没作多想,呼地掀起地窖盖,望着浑身挂满黄泥的周氏,徐郎颇有感触地叹息道:”唉,自古以来都是仙女下凡,从天而降,岂知人世间无奇不有,呶,我的美人,你是何时从地里冒了出来啊!“说完,徐郎伸出手臂,将黄泥美人拽了上来,欲知两人重逢后,将会如何温存?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4

刑妇4《百妇谱》之(刑妇)第四回第四回美少妇床上纵淫声,小货郎隔壁发惨叫地洞贯东西,淫妇两头忙。

夜晚慰丈夫,白昼会情郎。

珠唇沾涎液,sāo穴盛白浆。

忽闻凄惨声,柏顺要遭殃。

夫妻久别胜新婚,情人重逢赛烈焰,周氏从地窖里爬了出来,便一头扑进徐进的怀抱,两人很快便翻滚在一起,发疯般地狂吻着,继尔,各自心照不宣地宽衣解带,但见周氏握住徐进的宝贝,哎唷、哎唷地啃吮起来,而徐进则扒开周氏的mī穴,嘻皮笑脸地搅捣起来:”哇,“徐进的手指在周氏的体内肆意抠挖一番,便习惯性地抽拽出来,将沾满淫液的手指肚放在鼻孔下,淫邪无比的嗅闻起来:”还是那种味道,“”呵呵,“周氏闻言,细齿微微咬了一口徐进的宝贝:”哼,还是那种jī巴味,咸咸的、酸酸的、骚骚的、……“”嘿嘿,“徐进淫笑一声,咕咚一下将周氏推到身下,周氏浪荡地扭动着妖娆的身姿,yín水滥泛的私处主动挺向徐进的胯间,美少年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好个小荡妇,这种下流的动作,我只在窑娼里领教过。”过来啊,“徐进瞅着周氏正在暗暗思忖着,小淫妇握住美少年的宝贝,主动纳入粉莹莹的làang穴里,细腰甚是灵活的扭动起来。看得出来,能够与徐进重温旧梦,小淫妇感觉很性福,也很兴奋,yīn户内如潮的淫液便是最好的证明。

小淫妇欢快的扭动,给美少年带来了莫名的快感,徐进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俯在周氏如锦似缎的身子上,美滋滋地享受着小淫妇的扭动和收缩。片刻之后,小淫妇终于忙碌得有些疲惫了,额头上渗出滴滴的香汗:”动弹啊,你死啦!“”动弹不得了,“徐进压在周氏的身上,白生生的小宝贝深深地没进mī穴里,因多日没有与心上人周旋,小秀才早泄的老毛病此时又发作了。只见徐进少年气喘吁吁地嘀咕道:”姐姐,再动弹一下,便淌出来了,我不想这样,我要与姐姐多玩一会!“”笨——蛋!“周氏煞是不满地骂了一句,叉开大腿,双臂死死地按住徐进的背脊,正欲进行最后的疯狂,给美少年致使的一击,谁知好事一贯多磨,窗外大墙那一侧,传来柏顺熟悉的脚步声,周氏大吃一惊:”不好,他回来了!“”哦呀,“徐进也是吃惊不小,身子猛一哆嗦,哧溜一声,便将一滩浓精喷射到周氏体内,周氏慌忙翻身坐起,也顾不得把私处整理一番,便匆匆披上外衣,一边往地窖里钻一边叮嘱徐进道:”亲爱的,不是我怕他,而是担心这种事情一旦让他晓得了,以后便无法相处了,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咱们还是保密些才好啊,你一定把窖盖按放好,别让你爹看出马脚来,我明天还来,您就耐心的等着我吧,再见!“”夫君,“周氏慌里慌张地爬回到自己的家里,看见柏顺放下扁担便拿起剪刀,不知劳累的在花园里修剪起菜秧来,周氏不禁产生一种愧疚感,认为自己实在对不起老诚而又勤劳的柏顺。于是,周氏换掉沾满黄泥的衣服,穿上性感的、迷人的睡袍,来到厨间里,亲手给柏顺烹烧了几盘菜肴,然后,娇滴滴地唤来柏顺,将其请进自己的卧室里,品偿过美味佳肴之后,夫妻两人相拥而卧,在周氏的暗示下,柏顺受宠若惊地爬到老婆的身子上,闲置多日的冲锋枪终于如愿地冲进老婆盛装着他人jīng液的làang穴里。周氏也像招待徐小秀才那样,淫荡地扭动着腰肢,柏顺也因憋闷多日,几个回合下来,便乖乖地缴械投降了。怎奈周氏意犹未尽,于是,夫妻两人重整旗鼓,各自发誓,欲大战三百合,柏顺果然没有辜负周氏的厚望,冲锋枪射得周氏哇哇浪叫,甚至连隔壁的徐进亦听得一清二楚。

夫妻两人直至折腾到东方大亮,用过简单的早餐,柏顺挑起货担走出了家门,而闲来无事的周氏则拿起锹镐,再次下到地窖里,将洞穴继续扩大,为了方便日后穿梭往来时不沾上泥土,周氏拆了一张八仙桌,将木板铺在洞内的泥土上面,又为了与徐小秀才联络方便,周氏在美少年的地窖盖下拴了一个铜铃,每当她欲穿洞钻窖的去徐府与美少年幽会时,便拉动铜铃,听见铜铃声,徐进立刻放下书籍,掀起盖板,将周氏拽进书房内,恩恩爱爱的云雨一番之后,依依不舍地离别而去,如此这般,神不知鬼觉之间,数月光阴便一晃而过了。

就在周氏乐此不疲的往来与两个地窖之间,过着一妻两夫的性福生活时,突然有那么一天,阴沉沉的天空轰的炸响一声闷雷,周氏骑在徐进的身上折腾得正欢,只见一道电光好似雪白闪亮的利剑,唰的一声直剌周氏鼓突突的酥胸,周氏大骇,顿然瘫倒在美少年的身子上,一种不祥之兆油然浮上心头:”亲爱的,“周氏趴在徐进的身子上,战战兢兢地嘟哝道:”这可不是好兆头啊,咱们的美事,好像有谁察觉了,不会是你爸爸吧?“”不会,家父丝毫也不晓得,“徐进安慰周氏道:”我敢肯定,咱们俩的事情,家父断不晓得,“”何以见得?“周氏并不耽心柏顺察觉此事,而那个老腐儒,才是最令美少妇头痛的家伙,周氏日后想跻进徐府之门,老秀才也是最大的障碍。于是,周氏搂着徐进的脖颈,一脸疑狐地凝望着心上人:”你怎么知道家父不晓得咱们的事呢?“”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家父对我的态度和善了许多,表扬我很有进步,秋考的时候,一定会取得理想的成绩。并且,家父还向我透露这样一个信息!“”什么信息?“”有人给我提亲了,是,是,是邻庄贾员外的二女儿,贾小姐,“”什么,“周氏恼怒万分地打断徐进的话:”任何人提亲,你都不能应承,当初,你是怎么启誓的?“周氏揪着徐进的耳朵,目光咄咄地逼视着美少年。徐进没有言语,喜新厌旧乃男人之天性,更何况心性放荡的徐小秀才了,与周氏天天这样的厮守在一起,徐进多少有些腻烦了。绝顶机灵的周氏很快便猜测出了美少年的心绪,依然顽强地坚持着:”娶我,你只能娶我!“”可是,“徐进面呈难色:”姐姐,您已经有丈夫了,我可怎么娶您啊?哪个媒人敢提这门亲啊?“”这个,“周氏一时哑言了: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柏顺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只要有他横在家门口,哪个媒人敢上门给我提徐府的亲事啊?可是,我又离不开徐小秀才了,并且,我对徐府的大宅院,更是垂涎欲滴,朝思暮想!哼,胆小非娘们,无毒不巾帼,看起来啊,为了达到我幸福生活的目的,只能把柏顺牺牲掉了。于是,周氏双手同时扯住徐进的耳朵、一字一板的、冷酷无情地说道:”干掉他,你帮我干掉他!“”啊——,“周氏这番话仿佛一根钢针突然扎在徐进的屁股蛋上,美少年惊叫一声,腾的翻身坐起:”什么,杀——人?“徐进惊讶不已在瞪着周氏,骇得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一幅血淋淋的惨相,浮现在小秀才的眼前。

那应该是前年的事情了,徐进与庄子里几个读书郎去县上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答完试卷,出得考场,几个小家伙便溜到一处叫做”迎春楼“的妓院,搂着窑姐喝花酒去也。迎春楼处在县城的黄金地段,徐进搂着窑姐喝得正在兴头上,楼下忽然嘈杂起来,徐进与几个小伙伴循声向楼下望去,好家伙,但见闲散的小市民们拥着两辆囚车向市场中心走来。两辆囚车分别押着一男一女两个犯人,到了市场中心,县老爷正襟危坐在预先搭设好的大台子上,义正辞严的宣读了两个死囚的罪状,然后用珠笔在判决书上画了几下,便”啪“的一声,将珠笔抛弃于地:”按天朝大律,奸夫枭首,首级悬于城门楼上,以儆示百姓,不得作奸犯科、违法乱纪;谋害亲夫的淫妇凌迟处死。“言毕,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呼地挥起鬼头大刀,只听咔嚓一声响过,那个被宣布谓”奸夫“的男囚犯立刻身首异处,脖颈处血浆横喷,把个徐进吓得直吐舌头,方才咽下的酒水,险些没反喷而出。窑姐们更是张慌失措,纷纷掩住面庞。

然而,更为可怕的一幕尚未开始,处死了奸夫后,刽子手们抹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血水,将鬼头刀放在一边,换成了一把小巧的,却是锋利无比的短刃,一个个面目可憎地走向女囚。女囚早已吓得浑身筛糠,可怜兮兮地乞求道:”好汉爷,请手下留情,赏小女子一刀吧,让贱妾速速死去吧!“”小骚货,速死,想得美,“几个刽子手一边给女囚松解着镣铐,一边以训斥的口吻道:”你想图个痛快,尽快死掉,可是,你谋害亲夫,往菜里投毒时,可曾想过,他死地将会是多么的痛苦啊?呵呵,“说话间,刽子手不仅给女囚松脱了镣铐,也剥去了她的上衣,其中一个刽子手淫邪地拍了拍女囚雪白的背脊:”小淫妇,莫要紧张,这身白肉蛮肥的,离骨头尚远,剥起来不会很痛的,“言毕,另外一个刽子手已经等不及了,手起刀落,唰的一声,在女囚的背脊上刮下一条肉片来,女囚凄厉的惨叫一声,然而,还没容她发出第二声惨叫,几个刽子手同时挥刀,但见刀刃上下翻飞,鲜血四处淋漓,随着女囚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很快便被刽子手们剥得面目全非,变成一个让人胆战心寒的血葫芦了。啊,想到此,徐进余悸未息地叹了口气:”太可怕了,使不得啊!“”什么使不得,“周氏却不以为然:”快快帮我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他,不就万事大吉了!“”使不得啊,“徐进告诫周氏道:”大凡做官的老爷,都是读书人中的精英,也就是天上的神明下凡人间啊,无论你搅尽脑汁,想出种种杀人的办法,总是难逃他的法眼啊,迟早迟晚也是要把你擒拿归案的,这叫做,这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胆小鬼,“周氏还是不以为然:”我怎么就不信,如果官老爷真的那么神明,可是许多杀人的案子,还是破不了啊?许多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依然是逍遥法外啊?难道咱们就那么背运,那么倒霉,仅仅杀了一个人,就让官老爷给逮住了?“”使不得,姐姐,万万使不得啊!“美少年的脑袋瓜子捣蒜般的摇憾着,煞是恐惧地望着周氏:好个毒辣的女人啊,我以为玩玩也就是玩玩而已,谁知她倒当真了,甚至萌动了杀人之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并且,我的姐姐,我的姑奶奶,你想得太也简单了,纵使你当真把柏顺这个拌脚石搬移开,你就以为能够走进我的家门么?不行,不可以的,你也不惦量一下自己,是什么家庭出身,是什么社会地位,我徐某再破落,也是贵族之家,官宦出身啊!我的老爹爹,说死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快给个痛快话,“看见徐进迟迟不肯答应帮助杀人,周氏屡屡逼问着,徐进则频繁地摇头拒绝:”这事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是要掉脑袋的,“徐进虽然年少,毕竟饱览群书,非常清楚此举的厉害和后果:男女偷欢,无非以通奸罪论处,县老爷丢几个签子,赏赐一番大板子,屁股吃点苦而已,而杀人,那性质可就彻底改变了,使不得!徐进不由自主地嘀咕道:”姐姐,万万使不得啊!“”哼,胆小鬼,一事无成的废物,“周氏骂了一声,穿上衣服,忿然而去,一连数日也没理睬徐进。徐进以为周氏不过随便说说而已,谁知从第三天以后,床下的铜铃频频响起,徐进晓得,那是周氏临走前给自己的暗号,周氏是这样说的:”胆小鬼,你听好,老娘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在这几天动手,届时,我用铜铃通知你,听到铃声后,你立刻过来,帮我结果了柏顺,记住没有?“”使不得啊,“徐进怎敢应承,依然机械地嘟哝着:”使不得啊!“叮叮铃,叮叮铃,叮叮铃,叮叮铃,……铜铃声越发急促了,徐进在书房里忐忑不安地徘徊着,想钻过去帮助周氏,却没有那份勇气,不想过去,日后又担心得罪了美少妇,再也享受不到她那美妙绝伦的胴体了。”啊——,“就在徐小秀才左右为难之际,从隔壁那一侧,突然传来一声惨兮兮的吼声。听得出来,那是柏顺在绝望的吼叫着:”啊——,“欲知隔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件,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5

刑妇5《百妇谱》之(刑妇)第五回第五回小寡妇严辞逐郎中,众官差持票拿淫妇塞翁失马,福祸难料;柏顺得妻,焉知嬉笑。

杨柳细腰,如获至宝;妖媚无比,凶多吉少。

另有所好,真魂出窍;猫哭老鼠,焚香打醮。

淫屋藏奸,披麻带孝;誓死不招,公堂喧闹。

且说周氏喝令徐进帮他杀死柏顺,慑于法律的威严,徐小秀才说死也不肯帮这个忙,周氏芳颜大怒,忿忿然地离开书房后,没过多久,又拽响了铜铃,徐进依然按兵不动。周氏终于失去了耐心,索性自己动起手来,也不知小淫妇采用了何种杀人方法,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手相助的徐进,只听见隔壁的柏顺”嗷!“的一声惨叫之后,咕咚一下,也不知倒在了床铺上还是地板上。旋即,隔壁又传来周氏那虽然熟悉的、却是假意绝望的哭喊声:”老——公,你怎么了?哇——,“徐进虽然身在隔壁,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努力地猜测着隔壁的情形:周氏此时应该是跪在床铺上,手掌啪啪地拍打着大腿:”死——人——了,……死——人——了,……“”什——么?“接下来是婆婆的惊叫声,以及忙不迭的推门声:”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唉,呜呜呜,“徐进侧耳细声,婆婆应该是瘫倒在了地板上,双手绝望地拍打着地砖:”老来丧子,我好苦命也,将来谁人给我送终也!呜呜呜,“周氏家里很快便嘈杂起来,闻听死讯,柏顺的远亲近邻们纷纷赶来,同时,保甲也赶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向周氏询问柏顺的死因,周氏则哭哭涕涕地吱唔着:”不清楚,他卖货回来之后,喝了半碗酒,突然嚷着头痛,我顿时慌了手脚,正欲给他找点药吃,可是,他咣当一声倒在地板上,嘴里一个劲的喊痛、痛,……没过片刻,就,就,就死掉了,咦咦咦,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死得不明也不白啊!“周氏家的院子里很快便热闹开来,徐进知道柏顺一定是死于非命,自己与周氏有染,绝然不敢过去吊唁,出于好奇心,徐进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大墙下,自己跳到椅子上,手扒着墙头,悄悄地向周氏院内窥视而去。在院落中央,明晃晃地放置着一个廉价的棺椁,柏顺的尸体横陈地一张门板上,保甲蹲在柏顺的尸身旁,正在认真地查验着。末了,保甲摇了摇头:”怪哉,不仅没有外伤,也看不出内伤,他是怎么死的呢?“保甲查验不出柏顺的死因,手掌一摆,命柏顺的亲邻们将其装殓,待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柏顺放进棺材里后,周氏身着孝服,披散着秀发,痛哭流涕地冲出屋来,不顾一切的扑在棺材上,手拍着棺盖,更加悲恸地号滔大哭起来。徐进看在眼里,不觉暗暗发笑:小淫妇,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呐,呵呵,真没看出来,姐姐的演技着实不错啊!

埋葬了柏顺,在当晚的酒宴上,周氏郑重宣布:自己将终生为柏顺守节!此语即出,举座顿然响起一片赞叹之声,众人无不竖起大姆指,夸奖周氏道:好样的,如此年轻便立誓守节,如此贞妇,如此烈女,日后一定会得到皇帝的旌表、封诰、建立牌坊,从而流芳百世。”唉,你看看人家,一个丫环出身的妇人,能够做出如此壮举,真让我等世宦之家汗颜啊!“从周氏府内回来后,一生怀才不遇的老儒生,嘴里喷着酒气,唠唠叨叨地夸奖着周氏,那言外之意,徐进当然比谁都清楚,老爹爹希望儿子以周氏为榜样,恒下一条心来,狠下苦功,做出一番骄人的事业来。徐小秀才不禁掩面而笑:嘿嘿,我老朽不堪的爹爹啊,儿子如果当真学了那周氏,此时焉能坐在书房里看书?早已跪在衙门的大堂上,接受知县老爷的审问喽!

叮叮铃,叮叮铃,叮叮铃,叮叮铃,……徐进捧着古书正在发笑,床下又响起急促的铜铃声,徐进吓了一跳,惊出一身的冷汗,回头一望,老爹爹不知是唠叨够了,还是酒性发作了,不知何时走出了书房,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去了。徐进那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警觉地走到房门,老爹虽然已有七分醉意,依旧没有忘记锁死房门,徐进从房门绕了回来,蹲到床边正欲掀起地窖盖,谁知窖盖自己开启了,随即是周氏雪白的手臂,咚的将窖盖推向一旁,妖娆的身子非常灵巧地爬出地窖,表情严肃地盯着徐进:”怎么,不理睬我了?“”不敢,不敢,“小淫妇敢说敢做,徐进此时当真不敢得罪周氏了,很是讨好地将周氏搀扶到床铺上:”小生岂敢慢怠姐姐啊!姐姐啊,“徐进搀着周氏的手臂,一脸诡秘地问淫妇道:”您是用什么办法,把柏顺弄死的啊?“”滚,“周氏一把推开徐进:”你休要血口喷人,谁弄死他了?他是自己死掉的,徐进,“周氏还是第一次直呼小秀才的大名,并且呼地站起身来:”我告诉你,我郑重地告诉你,人命关天,前几天,我只是跟你说着玩玩,我一个小女子,哪来的胆量和气力,去行杀之举呢?柏顺他是自己死掉的,你若再敢胡说,我可要去官府状告你,告你诬陷罪,……“”姐姐,“徐进第二次跪倒在周氏的裙下:”小生不敢了,小生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以前的话,权当咱们两个都没说过,行否?嘻嘻,“见周氏没有作声,徐进站起身来,又轻薄起来:”嘻嘻,嘻嘻,……“”去,“周氏又推了徐进一把:”正经点,别一看见我,就动手动脚的,我此番过来,可没有心情与你胡来,徐进,我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娶我?“”这,这,“对于周氏的问话,徐进无法作答,是啊,怎么回答她啊?娶她?这是不可能的;倘若直截了当地声言不娶她,小淫妇岂能轻易的放过小秀才?”徐进,你好生考虑考虑吧,“周氏方才还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此时,又以威胁的口吻道:”如今,你我已经是系在一条绞索上的蚱蜢了,我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干系,别以为你没帮我杀人,就自认为手上干净了,一旦事情败露了,我就说:是你指使我杀掉柏顺的!“”啥,“徐进大惊失色,方觉什么叫做乐极生悲,瞬间的欢愉之后,便是永不止境的烦恼和惊悚了,看来,周氏是怎么也甩不掉了,至于今后的生活,徐进再也不敢想像下去了。”待三年孝满,“周氏与徐进又在反锁着的书房里厮混了一宿,第二天早晨临走之前,周氏似乎以命令的口吻道:”我摘掉孝衫之后,你便找媒人上门说亲,记住没有?“”记住了,“徐进茫然地、喃喃地、无奈地应承着,周氏突然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亲爱的,莫上火,好生的用功,我还希望你中第登科,日后,我好当官太太啊,嘻嘻,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好生用功吧!“周氏爬回到自己家里,刚刚钻出地窖,正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忽听院门处有陌生人说话的声音,周氏抬头一看,但见婆婆与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走进了院落。周氏芳颜顿然不悦,哗啦一声推开窗扇,此时,中年男子已经将目光扫视过来,与周氏的面庞恰巧碰到了一处,四目相对之时,周氏仔细打量一番来人,但只见:

灰色长袍宽且松,混迹江湖药郎中。

两道浓眉黑乎乎,一对腮帮红彤彤。

仙气升腾映傲骨,步态稳健生劲风。

识妖慧眼雪又亮,瞪得淫妇心忡忡。”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江湖郎中,“周氏避开中年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冲着婆婆没好气地嚷嚷起来:”老贱人,你真是越活越没正经了,自古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而咱们家已经一老一少两个寡妇了,居然不知好歹的把个陌生的男人往家里领,你是不是嫌咱家不热闹啊?你是不是主动给街坊邻居送话柄,喜欢人家讲究咱们啊?“”唉,儿媳啊,“听罢周氏的唠叨,婆婆示意中年男人退回到院门口处,自己走到窗扇前,苦涩地解释道:”是这么回事,自从我儿柏顺死后,我这颗心啊,就像被刀子剜了一般的痛啊,每当发作起来的时候,痛得要死要活的,这不,我在街上偶然碰见一个郎中,向他述说了病情,他说有祖传的药方治我的心痛病,所以啊,我就把他领回来了,……“”哼,“周氏气咻咻的打断婆婆的话,冷言冷语地说道:”老贱人,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连江湖郎中的话也敢相信?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私下里随便配副假药卖给你,然后一拍屁股便溜之大吉了,你吃了他配的药,心痛病非但不好,没准还越吃越严重呐,到时候,你找谁说理去?又找谁索赔去?“”哦,对啊,“婆婆仿佛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啊,儿媳的话,很有道理,“婆婆立刻改变了主意:”儿媳啊,如果你嫌不方便,我这就让他出去!喂,“说到此,婆婆转向院门:”先生啊,实在对不起了,媳妇不让我看,我,我,……“”没关系,“中年男子也很知趣,很有礼貌地向婆婆作了一揖:”在下无意间擅闯了寡妇门,多有冒犯,请多多包含,多多包含,“中年男子一边作揖一边向院外退出:”对不起了,再见!“赶走了江湖郎中,周氏又摔盆敲碗地把婆婆数落一番,直至嘟哝得口干舌燥,这才退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将房门牢牢地锁死,又拉上窗帘,然后,哗啦啦地拽响了铜铃。徐进闻铃岂敢怠慢,循声从地洞里钻了过来,嘻皮笑脸地爬上周氏的淫床,当真就像夫妻一般地同衾而眠了。”开门,开门,快开门!“朦朦胧胧的清晨,周氏搂着美少年睡得正香,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喊叫声:”开门,开门,快开门!“”啊,“周氏吃惊不小,大清早的,这是谁人在敲门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徐进也被惊醒了,吓得连声招呼也没与周氏打,披上衣服便像只老鼠一般,哧溜一声钻进地窖,逃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周氏披上外衣,悄悄地将窗帘掀起一角。”来喽,来喽,别敲了!“只见婆婆嘟嘟哝哝地拉开院门,几个官差立刻吆三喝四地闯进院来。”坏了!“周氏的脑袋嗡的一声,登时骇出一身的冷汗来:”怎么,何人报官了?“周氏一边匆忙的整理着被褥,一边心事忡忡地望着窗外,但见一个官差手里掐着一纸文书,表情严肃地问婆婆道:”喂,老太太,你的儿媳妇周氏呢?“”啊,“一看见官差,一生也没见过大世面的婆婆,早骇得语无伦次了:”你们,找我媳妇作啥啊?“”有事情呗,“官差严厉地吼道:”快让她出来,我们有官票在此!“”官票?“婆婆尽一切可能地袒护着儿媳妇:”我儿媳妇孀居在家,终日足不出户,也不知何故惊动了官府?这一大清早的便引来你们敲门打户?“”老太太,“官差们不满的嚷嚷道:”你以为我们愿意起大早啊?没办法啊,吃皇粮糊口度日,身不由己啊,谁不喜欢在家睡个早觉啊?这无缘无故的谁喜欢东跑西颠的?只因我们县太爷,签了一张传票,令我等凭票拘拿周氏。老太太,快叫你儿媳出来,与我等立刻进城,大堂回话。什么?女人家不便抛头露面?老太太,你休得无理取闹,否则我等告你妨碍公务,……“”苦也!“听说县太爷下了传票,周氏暗暗叫苦,同时,心里非常清楚,此事想躲是决然躲不过去了,于是,周氏横下心来,平静异常地推开了卧室门:”哼,你们要拿周氏,我在这呢?“官差见状,呼地拥了上来。周氏昂首挺胸地为自己辩白道:”我们婆媳俩个终日守在家里,没有做过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俗话说得好: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县太爷虽然是个地方父母官,也要讲个道理。皇帝了解到民间有守节的妇人,还要立词旌表,着官府春秋祭扫。从未有过两代孀居,地方官却来找麻烦的事情。县太爷想拘拿我也可以,且请把拘拿我的理由,说个清楚,让我听个明白,我犯了何法?……“”豁豁,“众官差感慨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妇人,来吧,“官差们架起周氏,七嘴八舌道:”这些话你与我们这帮当差的说不着,有什么冤屈,大堂上与知县老爷讲理去吧!“言毕,众官差架起周氏便走,大约中午时分,众官差与周氏来到了县衙门,立刻有衙役报告县老爷。县老爷着上官服,即刻升堂,但见各班书吏,齐列两旁,一声”威武“之后,官差将周氏按跪在大堂之上。”下边何人?“县老爷严厉地问道,周氏连头也不抬的应答道:”贱妾周氏!“然后,周氏又心惊胆战地为自己辩白起来:”小妇人周氏叩见县太爷,不知县太爷有何见教,特令官差到家中拘拿,请县太爷向贱妾说明。周氏乃年少孀妇,身体孱弱,不能久跪公堂。“”哼哼,“只听堂上一声冷笑:”小淫妇,抬起头来,你可认得本县么?“”哦?“周氏闻听此言,茫然地抬起头去,向堂上一望,不看则已,这一看,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怎么,是——你?“县老爷嘿嘿一笑:”对,正是我,一个走江湖、卖假药的郎中,朝廷的贬官、本县的父母——狄仁杰是也“欲知大名鼎鼎的狄仁杰如何审理这桩谋害亲夫案,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6

刑妇6《百妇谱》之(刑妇)第六回第六回周氏大堂巧舌善辩,知县开棺一无所获任凭你鞭背刑枷,怎奈我俐齿伶牙。

没理还能辩三分,直说的乱坠天花。

到了理屈辞穷时,那我便装聋作哑。

蒸不熟也煮不烂,鼎鼎神探亦出差。

狄仁杰乃朝廷重臣,只因力谏武后让位于太子,以恢复李唐江山,从而有悖于圣意,触怒了龙颜,武后暗中示意得意之人来俊臣给狄仁杰罗织一个罪名,籍以剪除之。无中生有乃是来俊臣的专长,狄仁杰很快便被莫名其妙地投入牢狱,于是,来俊臣这个笑面虎,为了震慑狄仁杰,亲自带领他参观大狱,并指着三十六般酷刑,令其任选一种,谁知狄仁杰是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聪明人,酷刑一样也未选,而来俊臣强加给他的罪名,却甚是爽利地全盘接受了。

当狄仁杰未受丝毫伤害地被押解到武后面前,听候发落时,武后问他因何连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便悉数招供了,狄仁杰也很坦诚:来俊臣的刑罚过于严酷,罪臣恐怕无法忍受,与其受尽折磨而死,莫如全部招供,以使皮肉免受其苦。武后闻言笑了,暗叹狄仁杰太过乖巧,本也不想取他性命,手谕一旨,将狄仁杰轰出朝廷,贬到地方做个了七品芝麻小官!

狄公虽然降职遭贬,事业心依然不减,到了任上,每个案件都事必躯亲,不弄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前几天,为了查清一桩无头碎尸案,狄公以江湖郎中的身份微服私访,顺着线索,一路访到一个无名小镇来。谁知无头案没有访出个结果,却无意间探听到小货郎死得不明不白,而柏顺的母亲因失去儿子,终于徜徉于街头小巷,疯疯癫癫,唠唠叨叨,于是,狄仁杰主动与其搭讪,以给她配药医病为由,欲到老太婆的家中探个究竟,谁知刚刚走进院子,便被周氏冷言冷语地的轰了出来。回到衙门后,狄公的疑心越来越大,虽然没有掌握任何证据,而狄公则主观地认定:周氏这小娘们断不是一个好东西,瞅她那身段,扭来扭去的,活像一条毒蛇,或者说是妖精转世;再看她那面庞,真是淫气弥漫,笼罩了整个院落。狄公又从书办那里调查了周氏的身世,从而更加坚定了他的观点:这个小妖精,一定是起了外心,从而用毒辣的手段,害死了小货郎!

想到此,狄公奋笔签发一张传票:拘拿周氏到堂审问!衙役们得令而去,大清早便将周氏拘拿到堂,生硬的按跪在大堂之下。望着堂下的周氏,正值芳龄,虽然穿着宽松而又朴素的孝衫,却丝毫也掩盖不住那诱人的妖姿,迷人的媚气,令人心醉体酥的淫骨。狄知县心中恨恨地骂道:害人的小妖精,看本县如何收拾于你!狄公连自己也不说清楚,为何如此痛恨周氏,甚至痛恨得咬牙切齿,也许是在朝廷受的窝囊气无处发泄吧?狄仁杰没作多想便直入主题,厉声问道:”小贱人,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你必须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谎言,“狄仁杰冲左右衙役使了一个眼色:”本县的皂隶,可不是吃干饭的!“”威——,“众衙役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地吆喝道:”武——!“狄知县的话,一字一句,仿佛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接踵而来的倾泄在周氏的头上,周氏暗叹一声:完了,看来事情彻底败露了,我命休矣!不,周氏转念又一想:狄知县微服私访,也许是道听途说了我与柏顺的事情,手里并没有真凭实据,之所以拿我到堂,完全是公报私仇,以泄昨日我冒犯他之忿。于是,周氏双手拄地,恭恭敬敬的给狄知县磕了三个大响头:”贱妾有眼不识泰山,昨日不认识狄老爷奠颜,多有冒犯之处,请老爷恕罪,贱妾这厢有礼了!“”小贱人,“狄知县道:”你休得转移话题,本县微服探案,当然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至于所谓的冒犯么,完全没有提及的必要,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丈夫是怎么死的?“”这个,奴婢也说不出清楚,“周氏吱唔道:”那天晚上,我家夫君卖货回来,晚饭的时候喝了半碗白酒,突然嚷着头痛,我正准备给他找药,他就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没过多长时间,便死掉了,至于因为什么死的,恕奴家不是郎中,着实说不清楚啊!“”好个俐嘴刁妇,“狄知县吼道:”喝酒,想必是你配的毒酒吧?“”老爷,“闻听此言,周氏原本忐丐不安的心境反而踏实起来:好个狗官,看来他手中当真没有证据,这是存心诈我,待我从容应对:”知县老爷乃是百姓之父母,贱妾昨日实在是无心冒犯,所谓不知者无罪,老爷因何为这区区小事,想出这样骇人的罪名来诬陷贱妾,此乃人命攸关之事,请青天大老爷开恩,万万不能随意冤屈奴家啊。“”哼,“狄公哼了一声:”本县知道你这小淫妇,伶牙俐口,看来不动点真格的,谅你也不肯如实招供。左右,“”在,“左右两班小吏齐声答应,狄公指着周氏骂道:”小淫妇,你若再不如实招来,本县便要用刑拷问了,“”老爷,“周氏怎能甘心就此招供呢,望着渐渐围拢过来的衙役,周氏诈着胆子昂起头来,作困兽犹斗之举:”老爷,人命关天,无端刮起这场风波,这没影无形的事情,让小妇人从何说起啊?即使用刑拷问而死,亦是不能胡乱承认的!“”好啊,“狄公大怒:”大胆淫妇,胆敢顶撞公堂,还不给我拿下,鞭背四十,看你招是不招!“”是,“众衙役得令,如狼似虎的扑上前来,怎能容忍周氏继续辩解,七手八脚地将其按倒在地,哗啦啦地撕去上衣。周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去了上衣,羞得无地自容,双臂尽力掩住酥乳,绝望地嚷嚷起来:”知县老爷乃是一县之父母,怎么无凭无据,就枉加施刑,这还算是什么官府!小妇人今天就是打死在此,若想用酷刑让我招认,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你说我丈夫身死不明,谁人作证?诉状现在何处?哎哟,“突然,皮鞭无情地抽打下来,周氏痛得惨叫一声,禁不住地骂道:”狗官,可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今日为泄私忿,凭空诬陷,怎知上级衙门,未曾封闭,小妇人必将状告于你,即使官官相护,告仍不准,阳间受了你的刑辱,阴间也要告你一状。诬良为盗,尚有那反坐的罪名,何况我是青年的孀妇,我拚了一命,你这乌纱帽也莫想戴稳了。“”哼,“面对周氏的谩骂,狄公也不含糊:”拼出我这乌纱帽不戴了,也一定把死者的冤情,查个水落石出。“”狗官,“周氏趴在地板上,背脊早已被抽得皮开肉绽,依然骂不绝口:”断子绝孙的家伙,你利用手中职权,滥施淫威,你就是把老娘打死,老娘也不会招供的,老娘死后,就是变成厉鬼,第一个来捉你去阴曹受审!“”他妈的,“狄公吼道:”小贱人,你不但淫荡成性,看来还是个刁泼之人,今天不用大刑,你是断不肯招供了,左右,夹棍伺候!“”老爷,“听说知县老爷欲用大刑,狄公的两个心腹,一个唤做马荣,一个叫做乔太,悄悄地走到狄公身旁:”不知老爷微服私访,从何得来的消息,小人观察多时,这小淫妇断不是平常之辈,倘若如此用刑,她若再不招供,老爷又将如之奈何?如果再换其他刑具,一旦将她拷死,因没有真凭实据,老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嗯,“心腹的话提醒了知县,狄公也迟疑起来,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马荣看在眼里,向主子提议道:”依小人愚见,不如开棺验尸后,得到证据,再拷问不迟!“”言之有理!“狄公点了点头,手捻胡须,冲周氏道:”你这无理泼妇,看来本县不拿出实据来,你是不会认罪服法的,左右,且把她押下去,明天开棺验尸!“”狗官,“听说要开棺,周氏又谩骂起来:”你凭着道听途说的消息,便将孀居的良家妇女抓起来肆意拷打,如今,你一无所获后,又捕风捉影的要开棺验尸,狗官,你可知道,开棺验尸,一旦验不出伤来,找不到你想得到的证据,你该当何罪么?“”哼哼,“狄公用鼻孔哼了哼:”小贱人,如果当真验不出伤来,按律:本官情愿反坐,削职为民!这点请你放心吧,“将周氏押下大堂后,狄公命人找来当地的保甲,将周氏的情况仔细地盘问了一番,最后,为了保险起见,狄公反复问保甲道:”柏顺临下葬前,你可否查验过尸体?“”禀老爷,“保甲则反复地强调着,籍此证明自己恪尽职守:”小人职位虽然卑下,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断不敢含糊,柏顺入殓之前,小人不知验看了多少次,唯恐有失,犯了渎职之罪啊!“”哼哼,“保甲的话,狄公并没有往心里去:一个小小的保甲,纵使他工作再认真,手中没有任何器具,更没有实践经验,能验看出个什么来啊?于是,狄公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早晨准时在墓地等候我们,本县要开棺验尸!“第二清晨,当狄公乘着官轿赶到乱坟岗时,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听说知县老爷欲开棺验尸,好事的人们无不奔走相告,纷纷涌向乱坟岗,欲看个究竟,那份焦急的心情,甚至比狄大人还要迫切。在前面开道的马荣、乔太,喝开众人,为狄老爷打开一条通路,狄大人下得轿来,保甲果然等候在乱坟岗边,看见狄大人来到,慌忙迎上前来,深深地作了一揖,然后,将知县老爷领到一处新堆起的土包前,狄大人漫不心地撇了一眼:”保甲,此处当真是柏顺的坟墓么?“”正是,“保甲与乡约同时答道:”禀老爷,这里正是柏顺的坟墓,下葬那天,是我们亲自给勘定的,绝对错不了!“”既然如此,“狄公指着新土包,命令衙役道:”那便在此开挖吧,本县要亲自查验!“人多力量大,柏顺棺材上的新土很快被众衙役移挪到了他处,为了表现自己,保甲与乡约也赶上前去,协助众衙役将柏顺廉价的薄棺抬出坟坑,负责具体查验工作的仵作〖仵作:古官名,相当于现在的法医〗走到棺前,咔嚓一声撬开棺盖。

仵作与狄知县同时向棺内望去,但见死者柏顺横卧棺内,面庞呈着莫名的痛苦之状,尤其是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嘴唇狠命地切咬着,狄公断定:此人肯定是非正常死亡!”老爷,“仵作谦卑的劝狄公道:”请老爷暂且退下,下官开始检验了,“狄公不便干扰仵作的工作,无言地退到一旁,马太讨好地搬过一把竹椅:”请老爷在此歇息片刻吧!“说话间,仵作已经命衙役将柏顺的尸体抬出棺材,放在树荫下,又命衙役临时搭起炉灶,烧了一锅热水,剥去尸体的外衣后,将尸身从头至脚地擦拭干净。狄公凝目细望,尸体的表面并没有看出有任何的伤痕,狄公纳闷,又断定柏顺系服毒而死,可是,当仵作将检验毒物的银棒探进死者的口腔时,莹光闪亮的银棒并没有发生任何颜色上的变化。仵作围着尸体折腾了好半晌,最后,悻悻地来到狄知县的面前:”禀老爷,尸体已经检验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形,也就是说,死者系正常死亡!“”什么,你说什么,正常死亡?“仵作的话,给了狄大人当头一棒,说起话来一贯滔滔不绝的狄仁杰,突然卡了壳,好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狄知县环视周围,那黑压压的人群,仿佛都在耻笑自己,狄大人心中长叹一声,望着那一张张顽愚而又木讷,狡猾而又麻木的目光,狄公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做了一件平生最为尴尬的事情,由此,也成为世界上最为狠狈的人。”狗官,“始终跪在坟墓旁的周氏,此时傲谩地扬起面庞,冷冰冰的、兴灾乐祸地问狄知县道:”尸体也查验过了,你还有何话说?“狄知县乜了周氏一眼,至于如何收拾残局,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7

刑妇7《百妇谱》之(刑妇)第七回第七回阎巡抚乱棒轰周氏,狄知县地窖会淫妇俊美少年巧又乖,偷欢暗道通书斋。

钻进爬出频往来,夜去昼还乐开怀。

床上渲淫窗外窥,窗外躲着两官差。

一纸传票到公堂,可怜兮兮小秀才。

且说狄知县开棺验尸,居然毫无所获,周氏见状,不依不饶,在柏顺的尸体旁又哭又骂,哭诉小货郎命苦,死后还被昏官开棺移尸,将尸身弄得面目全非,精赤条条的暴露于阳光之下,致使魂灵得不到安息;周氏又大骂狄知县公报私仇,无凭无据便擅自抓人,并且非法用刑。哭着哭着,骂着骂着,但见周氏突然纵身跃起,手指着狄仁杰的鼻子尖,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到上一级衙门,状告狄知县。

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狄仁杰好不狼狈,只能任由周氏辱骂,再也无言辩驳,更不敢大摆官架子了,也不敢装腔作势了,而是吩咐衙役们:”用我的奉禄,给死者重新购置棺椁,寿衣,以及纸牛纸马等物,厚厚葬之,本官回衙,将情况向上级禀报,敬候朝廷降旨处置!“说完,在一片议论声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狄公灰溜溜的钻进官轿,马荣、乔太依然在前面开路,没好气地将众人推向一边,轿夫也很知趣,抬起狄老爷,双脚较力,运足气力,蹬蹬蹬的飞奔而去。

周氏回到家里,命婆婆请来代书的先生,口诉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代书先生据此拟就了一份诉状。第二天,周氏怀揣着诉状,雇轿子直奔省城,咚咚的击响了冤鼓,守门的衙役闻得鼓声,按照规定将周氏领进衙内,巡抚大人阎立本立刻着官服升堂,巡抚大人接过周氏的诉状,尚未读完,狄公派遣的差人也及时赶到,将开棺验尸,无果而终的事情,详禀了巡抚大人。巡抚大人看过两份报告,按卷叹息道:”老狄啊,你精明一世,如今怎么做出如此草率之事呢?“巡抚大人思忖了片刻,提笔判决道:”查狄仁杰无凭无据,擅自拘人,又滥施刑罚,开棺验尸无果,按律:革职留用。周氏所受鞭伤,由该县酌情陪偿!名誉所受的损失,由狄仁杰作出书面道歉,……“”凭什么革职留用?“周氏不将狄仁杰废为庶民,誓不罢休,于是据理力争道:”狄狗官所犯罪行,按律应当削职为民,巡抚大人怎能践踏天朝大律,官官相护呢?“”嗯,“巡抚大人沉吟了一声,厉声吼道:”狄仁杰乃朝庭重臣,连当今圣上也要高看几分!本官如此判决,自有道理,怎能容你胡言乱语,左右,“”在,“两班小吏应声上前,巡抚大人”啪“的一拍惊堂木:”这无理刁民胆敢搅扰公堂,还不乱棍轰将出去!“”老爷好生无理,“见众衙役拎着棍子向自己走来,周氏慌忙起身,一边向衙门外退缩着,一边不服气地嘟哝着:”老爷怎能如此对待良民百姓,有理说理,怎能随便就动手打人呢!“周氏念及自己身上也不干净,所以也不敢继续纠缠下去,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她相当满足了,为了免受乱棍之苦,周氏出得衙门,撒腿便溜。衙役们也懒得穷追,骂了几句,便各自返回衙门里。巡抚大人手掌一摆:”散堂,“然后,巡抚大人唤来轿夫,欲往县里向狄公问个究竟。

当巡抚大人赶到县衙时,狄公正与马荣、乔太商议着什么事情,看见巡抚大人来到,狄公起身吩咐两个心腹道:”那么,就这样吧,你们赶快去吧,切记,一定要多加小心,绝对不可让那个小淫妇发觉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狄公转向巡抚大人:”大人请入上座!“”唉,“巡抚坐在首席,开门见山地问狄公道:”老狄啊,恕我直言,你这件事情,做得太也鲁莽啦,连条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啊!“”大人,“狄公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小贱人断不是什么好货,小货郎之死,必有奸情在里面,下官已经派人蹲坑守候去了,大人,您还没用膳吧,“狄公唤来厨子,命令即刻烧几盘菜肴,于是,狄公与巡抚大人便且饮且聊起来。

放下狄公与巡抚大人这边不提,且说马荣、乔太得到狄公的指派,星夜赶到周氏家的院门外,躲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双眼死盯着周氏家的院门,只等着狄公想像中的某个男人,也就是奸夫前来敲门,然后,马荣、乔太双双拥上,将其拘拿。

然而,马荣、乔太守株待兔整整一宿,眼睛瞪得又酸又痛,身子疲惫不堪,却连个男人的影子也未尚看见,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两个心腹只好怏怏而返了。马荣与乔太如此守候了数日,均是无功而返。

性格急燥的乔太再也不肯这样守株待兔了,欲翻墙进院探查个究竟,马荣阻止道:”老爷吩咐过,千万不能进院子,万一让周氏有所觉察,打草惊蛇,发出了信号,奸夫再也不肯露面了,这桩案子便无法侦破了,“”可是,“乔太道:”咱们就这样傻合合的守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既然院子不能轻易进去,咱们为何不爬到房顶上去,掀开几块瓦,悄悄地侦察一番呢?“”这个,“马荣还是有些疑虑,乔太已经等不及了,手掌扯了一把马荣:”还怔着做啥啊,走吧!“在乔太的怂恿下,马荣顾虑重重地走向周氏的房宅,当他们渐渐靠近房宅时,突然,从房宅里面传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乔太大喜,冲马荣神秘的一笑:”兄弟,咱们傻合合的在外守候着,而小淫妇此刻正搂着情夫,聊着知心话呢,唉,这些日子受的清苦,遭的洋罪,原来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两个官府的公差双来到后窗下,侧耳细听一番,果然是一对狗男女一边渲淫着,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着,马荣手沾唾沫将窗户纸捅进一个小孔洞,迷着眼睛往屋内一看:”呵呵,奸夫原来是他!“”谁啊?“乔太充满好奇心地推开马荣:”让我看看啊,哇,真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不仅会勾引良家妇女,还有杀人的胆量,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兄弟,“乔太扭过面庞,示意马荣翻到院子里去:”兄弟,你在房子面前把门窗挡住,我在房子后面故意搞出些动静来,看这个小淫妇作何反应,奸夫往哪里逃!“”兄弟所言极是,“马荣认为此计甚妙,非常爽快地翻进院内,躲在一块怪石后面。房宅后面的乔太则扮成一个准备入室行窃的盗贼,嗖嗖嗖地爬上屋顶,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动,甚至将几块瓦片踹到房下,静寂的院落里登时一片乱响。”怎么回事,“周氏的婆婆首先在外间屋嚷嚷起来:”什么人啊?“”不好,有贼,“卧房内的周氏吃了一惊,慌忙推开徐小秀才,听见院子里的响动,徐进早已吓破了胆,也不言语,披上外衣,翻身下床,哧溜一声钻进地窖里。”他妈的,“马荣躲在怪石后面,激动地等待着奸夫推开房门,猖狂而逃那一刻的到来,谁知等了好半晌,房门纹丝不动,更没有奸夫的影子,马荣好生纳闷:”这个家伙怎么不出来啊?难道躲在周氏的房子里不肯出来了?如果是这样,我此时便应该闯进去,不可,“马荣又犹豫了:”这周氏狡猾异常,连狄老爷都栽倒在她的手上,我万万不可冒失,一旦逮不住奸夫徐进,我又将如何收场?狄老爷有上司庇护着,革职留用,而谁又能庇护我啊?“虽然断定奸夫就在屋内,马荣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房门,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轻易不敢冲进屋去,将淫妇奸夫双双拿下。就这样,马荣苦苦的挨到清晨时分,奸夫依然没有推门而出,眼瞅着天色渐渐明朗起来,马荣不敢久留,悄无声息地溜出周氏的宅院,与乔太重新聚在一处,两人嘀咕了好半晌,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整宿整夜的守候着,奸夫却是如何进入周氏房宅的。”唉,完了,“马荣失望地埋怨乔太道:”都是你性子太急,一定要接近周氏的宅院,现在可好,当真就打草惊蛇了,咱们回去如何向老爷交待啊?“”没法交待也得交待啊,“乔太倒是显得非常平静,回到衙门,主动向狄知县承认了错误。听罢两个心腹的讲述,狄老爷眼前油然一亮,赞扬马荣道:”小子,你没有随便闯进宅去,说明你成熟多了,此番你就是闯进去,非但逮不住奸夫,反而又让小淫妇抓住了把柄,咱们则更加被动了。小子,我知道奸夫是如何溜走的啦!“”他是如何溜走的,“两个心腹同时问道:”请老爷指教!“”据本县看来,应该是这么回事!“狄知县将自己分析的结果,和盘托给两个心腹,然后,狄知县又吩咐两个心腹晚上继续侦察,而今天的目标,不再是周氏家,而是与周氏一墙之隔的徐府:”你们两个应该这样,这样,懂了么?“”小人明白!“马荣、乔太得令,半夜时分,乔太依然扮成盗贼,故意笨手笨脚的爬上徐少年的书房,经过昨天的惊吓,徐进早已成惊弓之鸟,听见屋顶的响动,美少年骇得头蒙着被子,一动也敢动。不知内情的徐老秀才循声出来捉贼,望着梁上君子,老书生也能是瘸子打雷——坐山喊,怎么也不敢爬上屋顶去,与盗贼过上几招。乔太见状,嘿嘿一番冷笑,便伸手掀掉瓦片,把个好端端的书房弄出一个硕大的天井来,乔太俯身向书房内望去,徐进蒙着被子,正瑟瑟发抖呢!”小秀才,“乔太纵身跳进屋内,一把揪住徐进:”嘿嘿,休得这样,若想活命,快快拿钱来!“”大爷饶命,“徐进苦苦乞求着:”小可不过一个穷书生,并没有什么钱财啊,“”混帐东西,你敢坏我儿子的性命,我与你拼了,“老秀才再也不能冷眼旁观了,哗的打开门锁,拎起一根烧火棍正欲冲进书房,却被随后赶来的马荣一把按住:”老不死的,你有什么本事,想伤我兄弟,看我给你点颜色瞧瞧,“马荣这边假意制服了老秀才,乔太则在书房里,以找钱为由,胡乱翻腾起来,乔太根据狄老爷的嘱咐,一边翻找银钱,一边用脚掌重重地踩踏着地板,蓦的,当乔太的大脚掌踩到床铺边的地板时,即刻发出咚咚的闷响,乔太大喜,蹲下身子,但见床下有一块活动的石板,乔太手臂猛一用力,将石板托了起来:”这是什么?“”这,这,“看见盗贼找到了偷情的机关暗道,徐进倒吸一口冷气:”这,只是个贮菜的地窖,并没有银子,请你盖上吧!“”大胆毛贼,狄大人到此,你等岂敢造次,还不快快投降,以求大人恩典,“乔太正欲跳进地窖里探个究竟,书房外突然嘈杂起来,原来是狄知县按照预先的安排,已经准时赶到徐府,众官差假意将马荣擒获,推搡到一旁,终于获得解脱的老秀才,首先向知县老爷谢恩,然后,引领着狄大人走进儿子的书房,指着乔太道:”老爷,这个也是贼人,快快将其拿下!“”莫急,“到了此时,狄大人对地窖比对贼人更有兴致,乔太向前禀道:”老爷果然料事如神,地洞口已被小人探到,请老爷查验。“”啊,“听着乔太的口气,这哪里是什么盗贼,分明是官府的侦探,徐老秀才似乎明白了几分,又瞧见儿子徐进如此模样,再看看敞开的窖门,老秀才解释道:这个地窖原是贮藏贵重物品的,自家道败落后,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可以贮藏,地窖从此也便废弃了。”不能废弃,“狄老爷接茬道:”老先生,您的儿子很聪明,很会废物利用,如今,这个地窖已经派上新用场了,呶,“但见狄大人手拽着一根绳索,黑洞洞的地窖里顿时响起悦耳的铜铃声,狄大人冲众官差笑了笑:”还不与本县掌灯,老爷我想到隔客串个门去,嘿嘿!“”是,“众官差得令,其中一个手拎着大红灯笼,第一个跳进地窖,为了安全起见,乔太第二个跳了进去。狄公扫了小秀才一眼:”怎么,你不想与我同去,与情人幽会么?嘿嘿,“言毕,狄公又是一声冷笑,在众人的帮助下,笨手笨脚地钻进地窖,又在乔太的协助下,穿过狭窄的地洞,前面打灯庞的官差已经推开周氏房内的地窖盖,第一个爬了上去。隔壁的动静,周氏早已听得真真切切,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但见官差手提着大红灯笼,脸上沾挂着黄泥,嘻皮笑脸地从地窖里钻了出来:”小贱人,你好啊,我们狄老爷看您来喽,嘿嘿!“说完,官差将灯笼放在地板上,俯下身去,伸手将狄公拽出地窖。出得窖来,狄公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冲目瞪口呆的周氏道:”老相识,我们又见面了,您准备用什么来招待本县啊?“事情弄到了这般境地,也不知小淫妇还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刑妇8

刑妇8《百妇谱》之(讹妇)(第八回)第八回面对肚皮无计可施,走投无路萌动杀机噩梦醒来午夜时,月光映照大肚皮。

床上渲淫多愉快,播下孽种悔已迟。

昨日情爱似甜蜜,今朝反目劳苦思。

喜怒无常聚阴霭,云消雨散歹念滋。

我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此时已是凌晨,屋内又黑又冷,窗外的秋风嗷嗷地怪叫着,无情地摇憾着街边的大柳树,柳树叶随风飘起,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玻璃窗上,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碎响。想起梦境中的经历,我即惊魂未定、又感觉滑嵇可笑,想起梦媛那得意的、笑嘻嘻的面容,我不由自主的将身体侧转向小娘们。

小骚货睡得甚是香甜,睡姿亦颇诱人,我伸出业已压麻的手掌,报复般地掐住小骚货粉莹莹的小rǔ头:让你讹诈我,让我漫天要价,如果把老子逼急了,我把你的小rǔ头拽下来,当糖球吃。”哦——,“小骚货咧了咧嘴,用手推了推我,我松开她的小rǔ头,又向下揪住她浓密的绒毛,狠狠地拽扯起来。”干么,好坏!“小骚货闭着眼睛嚷嚷几声,身子一扭,咕咚一声把脸转向墙壁,将雪白细腻的背脊冲向了我。我的手掌依然不肯闲着,贪婪地抚摸着梦媛肥实的胴体,手掌心享受着缭人的微热。小娘们轻哼了一声:”唉,别闹,好好睡觉!“于是,小骚货将身子重新向我扭转过来,手臂习惯性地搭在我的胸脯上,我瞪着惺忪的困眼,望着熟睡中的梦媛,方才燃起的性致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老张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愁呢?

是啊,一想起梦媛怀孕这档子事,我的心便拧成一团乱麻,并且,随着小骚货肚子一天紧似一天地膨胀起来了,心中这团紧拧着的乱麻也更加凌乱不堪起来:怎么办?我悄悄地摸了摸梦媛已经明显隆起的肚皮:拿不出来钱来,这小骚×便不肯坠胎,而这样拖延下去,她的肚子越大,我的麻烦越多,一旦把孩子生下来,我更将无法应对了!我不仅要承担巨额的养育费,还要面临家庭破裂的危险,而后者才是我最为惧怕的,我可不想离婚!既然不想离婚,又拿出不钱来,身旁这位怀上自己孩子的小娘们又如何发落呢?

干掉她!此念即出,我的身子禁不住的猛一激泠:怎么?老张,你想杀人么?杀人是要偿命的啊!可是,我暗暗嘀咕道:我拿不出钱来满足她,她又不肯打胎,而我又不想承担抚养责任,不干掉她,我便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除非想把事情闹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为了收拾好残局,我只能干掉这个小娘们。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想到此,我狠了狠心,毅然爬起身来,双臂悄悄地伸向梦媛,两只手掌扣住小娘们的粉颈:掐死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回到南方去!

我的手掌扣住小娘们的脖子,正欲发力,蓦地,眼前油然浮现出这样可怕的一幕:梦媛被我害死在属于我自己的房子里,警察顺藤摸瓜,非常松易地便将我抓获归案了,然后,警察又将我从南方押回到东北伏法,一纸判决书无情地宣告了我的死亡。待我用完最后一顿晚餐之后,我被警察吆三喝四的拽上警车,押赴刑场。我被五花大绑的架在敞蓬卡车上,临死之前,还要游街示从,望着熟悉的大街小巷,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我仰天长叹:啊,妈妈,您也来看看吧,您的大孝子,今天可真出了大名啊!望着车下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的人们,我将脖颈顽强的梗起,模仿着革命烈士就义前的那一刻,而内心却是极其绝望地嚷嚷起来:”瞅什么瞅?人生自古谁无死?再过二十年,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喊什么喊,“押解我的警察严厉地警告道:”再喊,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在一片嘈杂声中,终于来到了刑场,下得车来,身后的警察冷丁飞起一脚,将毫无准备的我咕咚一声踹倒在地,我埋着头,无神的双眼绝望地向各处角落撇视而去,但见刑场四周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正叽叽喳喳地指点着我。我竖起耳朵,尚未听清他们在说我些什么话,只听一声”怦“的闷响,我的后脑似乎被什么器物重重地击打一下,再后来的事情,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我将脑壳迸裂,白森森的脑浆溅得满地皆是,然后,像条死狗般地向前扑倒在地。我那受到极端惊吓的魂灵,哇哇惊呼着,一路呜咽地飞向九霄云外去了!多少年来,死刑犯都是这样结束自己生命的!

啊,太可怕了,太悲惨了,同时,也太狼狈了!不,不,人固有一死,而我绝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终结自己!不能,我不能这样死去!想起那可怕而又狼狈的死相,我再也没有勇气行杀人之恶举,我缩回手来,心中更加烦恼了:可是,不杀死她,这小骚货的肚子可怎么办啊?

有了,我突然灵机一动:把她掐死在我的家里,我绝对逃脱不了干系,不用说别人,地八子便会检举我,而把梦媛领到别的地方去,趁其不备,冷丁下手,倘能侥幸,便万事大吉了!那么,领她去什么地方,下手才最为理想呢?我思忖了片刻:对,领这个小骚货旅游去,要么是泰山、要么是黄山、要么是华山、要么是峨嵋山、要么是张家界,我将把梦媛领到风光最为绮丽,当然,也是地势最为险要的地方,当她站在悬崖绝壁之上,正兴奋无比地欣赏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化时,我端着相机,以给她拍照留念为籍口,令她变换各种姿态,而我则频频地表示不满,甚至走到她的面前,帮助她摆出种种骚姿,然后,我见四周终于空无一人了,我的手臂突然向前伸展而去,只听梦媛一声惊叫,整个身体尤如一片眇小的树叶,随风飘向万丈深渊,登时碎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最后,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了,要么滚进湍急的溪水里,顺流而下的漂到千里之外了;要么被食腐的兽类撕光啄尽了,仅存一堆森森白骨,即使警察想破案,也无从下手了。”老公,“就在我思忖着如何解决这个小骚货时,梦媛突然睁开了眼睛,还是像往常那样,柔媚地问我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啊,你想什么呢?“”哼,“我叹了口气:”想钱呗,我早就醒了,挖空心思地想着弄钱的办法!“”办法想出来了么?“”想出来了,“我杀人的决心以定,便信口胡诌道:”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到南方,找老爸弄钱去,“”哼,“梦媛闻言,不满地沉下脸来:”怎么,你想溜,没门,我死也不放你走,“”我哪里想溜啊,我是给你弄钱去啊!“”你少来这套,“梦媛道:”让你去了南方,就仿佛把鱼儿放入了大海,我的钩子再长,恐怕也钩不住你了,我不让你走,我死也不让你走!“”可是,“我双手一摊:”不让我走,难道让我着天躺在床上,指望着从天棚上掉下钞票来?“为了让小骚货主动自觉地跟我去南方,我怂恿道:”小媛,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可以跟我同去啊,一来,拜访我的老爸,我老爸看见你这样的漂亮,没准他老人家一高兴,就认你为儿媳妇了,我老爸虽然很正统,却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只要他得意的人,无论是什么,都舍得拿出来!二来,可以观赏一下沿途的风光,岂不快哉?“我这一番话,还真把个小骚货给说动了心,忙不迭地起了床,精心地梳洗化妆起来,看着她那极其认真的样子,我心中暗道:他妈的,不用你臭美,明天,最多不会超过后天,你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收拾停当,我们双双来到火车站的售票大厅,我令梦媛坐在椅子上等着我,我则排队购票去了。良久,当我握着两张车票挤出人群时,但见梦媛双手按在双膝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庞,我突然有些与心不忍了,我悄然无声地坐到小娘们的身旁,梦媛转过身来,很会撒娇地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老公,第一站,去哪里玩啊?“”泰山!“我随口答道,梦媛幸福地笑了笑,我则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小媛啊,跟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出门,不怕我把你拐卖了?“”不怕,“梦媛平静地言道:”卖就卖了吧,找个有饭吃的地方更好!“”不怕我害了你么?“”不怕,“梦媛接下来的话,令我心头一颤:”是拐是害,听凭命运的安排吧!“聊着聊着,便到了检票的时间,我们一前一后的通过检票口,坐在车厢里,我们继续不着边际地聊来聊去,不知不觉之间,火车便进入了辽宁省境内,车厢里的乘客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熟悉的、却是苦涩的海蛎子味的乡音,响彻整个车厢。梦媛嘎然中断了与我的闲聊,一会欠起屁股,向车厢后面望去:”老公,听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像我二叔啊!“一会又抬起身子向车厢前方瞅去:”老公,那个女人的话音,与我三婶一模一样,啊,到家乡了,“”怎么,“望着梦媛喜滋滋的面庞,我不解地问道:”辽宁是你的故乡?“”当然,“梦媛的回答,让我们之间突然间产生了亲近感:”我家祖籍辽阳,现在,我的姥姥还在辽阳生活呢!“”哦,“我眼前一亮:”我家也是辽阳人,请问,你家在辽阳什么地方?“”佟二堡!“”我家是刘二堡!“听着熟悉的、亲切的乡音,望着窗外更加熟悉的大地,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老人家不仅劳累了一生,也奔波了一世,历经三个朝代,可谓见多识广,我为何不下车去故乡探访老奶奶,让她老人家给我想个办法,或者出个主意,如何把小娘们的事情给化解了。想到此,我冲老乡建议道:”小媛啊,既然到了故乡,咱们为何不下车回家看看呢!“”行啊,“梦媛爽快地应承了,于是,当火车停靠在辽阳车站时,我们当真下了火车,雇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我的老奶奶家而去。

进得家门,奶奶看见我领回来一个陌生的、妖冶的年轻女人,脸上登时泛起怒色,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一旁,在奶奶严厉而又慈祥的目光下,我乖乖地交待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我可怜兮兮地央求奶奶给我指引一条出路。奶奶松开我的衣领:”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莫怕,看奶奶的,“说完,奶奶走向厅房,轰走了前来看我热闹的叔叔、姑姑、堂弟、堂妹以及左邻居右舍们:”走吧,走吧,这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新媳妇,“然后,奶奶坐在梦媛的对面,表情严肃地说道:”你和我孙子的事情,我全都了解了,我孙子不正经,这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呐?谁让我们家的祖坟没埋正呢!不过,男人风流一些也算不得什么,并且,这种事情,男人非但不寒碜,还说明男人有本事,有能耐,否则,一个诸事无成的穷光蛋,哪个女人愿意跟他啊!……“”可是,奶奶,“梦媛指着自己的肚皮道:”事到如今,其它都是废话了,我的肚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啊?“”这事有什么愁的啊,“奶奶言道:”你尽管生下来吧,鉴定之后,如果当真是我孙子的,我们就接收过来,与其它的重孙子们一样,一视同仁的进行抚养,如果不是,那就休怪我老太太不客气了,“”奶奶,这孩子就是你孙子的!“”是我孙子的就更好,说明我孙子有能耐,有本事,不仅会搞女人,还能播下种子,说明我们家多子多福,人丁兴旺。丫头哇,你尽管把孩子生下来吧,如果你想要钱,请官家来断,官家断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而孩子么,我们是一定要收回来的,因为那是我们的骨血!“”哼,“梦媛听罢,红胀着面庞,呼地站起身来:”如果是这样,我还不要了呢,谁给你家生这破玩意,费力、遭罪,又不讨好的!“说着,梦媛拎起挎包,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我急忙赶了上去:”小媛,你要去哪?“”去医院,“梦媛气鼓鼓地说道:”打胎去!“「妇谱氏曰」男人迷恋女人的裆下;女人中意男人的口袋!为着不同的目的,彼此间相吸到了一起,火焰遇着干柴,轰轰烈烈地燃烧一番后,相互得到了满足,随着热度的渐渐消散,与生俱来就喜新厌旧的男人,又迷恋他其女人的裆下去了,而有心的女人早日暗下了鱼钩,怀上男人的种子,以此为要挟,狮子大开口,把个好色之男逼得尤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之际,便只能铤而走险了,诸如这样的事情酿成的命案,真是不胜枚举啊!

婢妇1

婢妇《百妇谱》之(谱三)醉太平。窈娘恨红腮粉膏,明瞳秀髦。

披柔丝展绸袍,夜风送香蒿。

闺房如牢,窈娘似羔。

随品评任选挑,几时能脱逃?

第一回论下贱婢女如畜牲,为自由窈娘死抗争话说无业游民胡转转摇头晃脑地转转到了县城里,眨巴着一对老鼠眼,竖着两只狗耳朵,在大街上转过来,又从小巷里转过去,一会东张张,一会西望望。

一天下来,胡转转便获得这样一条赚钱的讯息:不知从何时起,县城里突然兴起一种新行当,一些品行卑劣尤如胡转转这样的人,手头有些个富余的铜板,投资商业,实在是杯水车薪;买房置地,更是九牛一毛。

于是这些最善耍小精明如胡转转之人便灵机一动,想起了馊主意、歪点子,从贫苦人家买来女婴,再用剩余的铜板,进行追加投资,对女婴进行着意培养,或是送私塾读书;或是雇保姆教授女红。待其长大成人,不仅出落为花朵般的美人,还有很高的文化修养,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女红家务样样全会,颇受财主老爷,或是纨绔子弟的垂涎和青睐,找来媒婆,以说亲为名,实则大兴买卖之举,抛却重金,纳为婢妾,好生享用,自然不在话下。

豢女蓄婴,投入并不很多,却能获得相当高额的回报——”妆奁“!一时间市井之人多有效仿,令此股歪风邪气愈刮愈猛,并且迅速向周边乡镇漫延开来。

豁,这个行当的确不错,真是一本万利啊!胡转转不禁动了坏心眼:俺家那个黄脸老婆着天闲得发慌,长年累月以打牌、讲究他人隐私度日,不如给她找个营生,买个女婴,慢慢伺候着,像我等这种小康人家,多口人,也就是多张嘴、多双筷子、多只饭碗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有苗不愁长,待日后”嫁“得出去,便能得到一份厚重的”聘礼“啊!

呵呵,何乐而不为啊,用一句时兴的话来说,这叫做零存整取,如果用俺们乡下人的土话来说,叫做零钱凑整钱!嗯,这个行当不错,让俺好生”淘弄、淘弄“去!

顽劣之辈终于找到了”致富“的门路,那就赶快行动,”淘弄“货源去吧!

不过,说来容易,这女婴去哪里”淘弄“啊?县城里当然不会有卖人的市场,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问:请问,您家卖孩子么?呵呵,这不他妈的没事找挨骂么,遇到和善之人,摇摇头也就算了,一旦运气不济,碰上个火爆之人,不得把老子痛扁一顿啊!

刁民胡转转正思忖着如何”淘弄“一个女婴,前方突然嘈杂起来,胡转转循声望去,只见县衙的大院子里聚满了闲散之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哪有事哪到,哪有热闹往哪去的胡转转顿时来了精神,哧溜一声跑进院子里,像个无孔不入的黑耗子,从人群的缝隙间往里面钻。

在人们的斥责声和谩骂声中,胡转转终于钻过人群,他定睛一看,好么,在县衙大院的墙根处,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箱柜、布匹、车轿、棕红色的大辕马、灰黑色的小驴子、温文而雅的老黄牛……甚至还有绝望的女人、茫然无知的小孩,她们衣衫蓝缕,面庞肮脏,令人赅绝的是,每个女人、小孩的脖子上都扣着比餐桌面还要大的木枷锁,吃力地,一脸愁苦地跪在墙角,因不堪重负,无不搭拉着脑袋瓜,桌面般的大枷锁滑稽可笑地扭过来再摆过去。

好事的人们围得左三层,右三层,脸上,扬溢着兴灾乐祸之色,毫无怜悯之心地冲着大桌面们指手划脚,因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围观的人们显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得意;那么的开心;那么的闲适;那么的悠然;那么的,那么的……啊,看啊……人们是多么的快乐啊,有说有笑,你推我搡,还有的人极为夸张地伸出手臂,扣住他人的脖子,笔划着硕大的餐桌面,双手不断地向两侧扩张着、扩张着。观看别人的痛苦和难堪给这些人带来了丰富的想象,无尽的快感。

在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中,胡转转方才得知,原来,这是某大户人家因犯了所谓的,莫须有的,也许是的,大概会有的,什么、什么的谋反之罪,被官府操了家,主人已被枭首示众,那不,血淋淋的脑袋就悬挂在城门楼上,呲牙裂嘴,满脸委屈和无奈地盯着县衙大院里的餐桌面们。

而此刻,县太爷正履行皇帝的圣旨,将罪犯的财产以及家眷进行公开拍卖,物品、牲畜与活人摆放在一起同时出售,人人争相竞买,一时间,县衙大院里好不热闹。”呶,这个小丫头长得真不错,“在被拍卖的餐桌面中,一个小女孩引起众人格外的关注,别的女人仰面而泣,餐桌面瑟瑟发抖,而这个小女孩,却忍着悲痛,夹扣在锁孔中的细脖颈傲然挺拔,眼眶里擒着忧伤的泪珠,充满仇恨的目光毫不理睬众人的藐视,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远方,雪白的小牙齿紧紧地切咬着干涸的红唇。有人悄声道:”不知道她能卖什么钱!“”长得是不错,“万恶的人贩子以行家的口吻议论着,那神态,那语气,仿佛在审视着一头牲畜,仿佛在品评着一只猪仔:”可是,她太大了,已经记事了,买回家去,不好调教啊!“听见人贩子的议论声,小女孩扭过面庞,大桌面雷达搜索般地转向人贩子,两道雪亮的目光恶狠狠地逼视着丑恶的家伙,人贩子向后退了退:”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她什么都懂了,看她那眼神,充满了仇恨,买回家去,好不容易伺候大了,非但培养不出任何感情来,反而变成了仇人,这是何苦哇,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呵呵,你们不要,我要!了解到人贩子不肯买下容貌漂亮,性格坚强的小女孩,胡转转没作多想,他挤出人群,点头哈腰地走到文书的桌前。胡转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文书大笔一挥,白纸黑字,再扣上县衙大印,所需银两秋后与捐税一并交齐,于是,一笔买卖活人的交易便如此简单地完成了。就这样,转悠了一趟县城,胡转转拣了一个大便宜,以极低的价钱购得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女孩,并且还不交现钱。

将小女孩领回家里,胡转转便去邻居家找寻他的老婆——一个嗜麻雀如命的胖娘们,屋内只剩下小女孩了,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小女孩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了记忆中的豪宅大院;灯火辉煌;丰盛的宴会;悠扬的古琴声,小女孩所能看到的是狭窄而无又序的、凌乱而又肮脏的院落;因年久失修、东倒西歪,并且地窖般下陷的破房子,发散着一股莫名的腐臭味。

胡转转很快便领着胖娘们转了回来,胖娘们刚刚输得一塌糊涂,心情大坏,听罢胡转转的介绍,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他这是怕我闲着哇,给我找了这么一份瓷器,我他妈地连自己的孩子都懒得伺候,全是娘家妈帮着拉扯大的,让我伺候小丫头片子,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老娘哪有那份闲心啊,老娘的心思都在麻雀上呢!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胖娘们却不敢得罪胡转转,因嗜好麻雀,两口子没少开战,三天一顿小吵,五天一番大战,已经成为铁律了。看见小女孩,想起今后光荣而又艰巨的革命任务,胖娘们脑袋瓜一歪,既然重任在肩,胖娘们突然有了一种荣誉感,或者说是自豪感,确切地说,应该是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感,啊,这种感觉着实不错,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比被男人狂操一顿还要爽快。”以后,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揍死你!“胖娘们腆着肥墩墩的胸脯,虎着油渍渍的大脸庞,摇晃着圆浑浑的大巴掌:”小丫头片子,到了老娘家里,小人就得学乖巧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哼,哼……“由胖娘们管理小女孩的日常起居,傻子过年——看邻居,胡转转亦是如法炮制,请来村中最有学问的、啃了一辈子大古书却永远也不能登科中第的酸秀才,教授小女孩读书认字。看见小女孩长得如此漂亮,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破落的老秀才充满爱怜地拍抚着小女孩的脑瓜顶:”唉,真是个好孩子啊,如果不是家中落难,将来准是窈窕淑女、大家闺秀啊!唉,孩子啊,你跟我一样,都是八字不济,命运不好哇。老夫苦读了一生也没中第,而闺女你尚未成年便落难于此,大好前程从此断送,唉,你我都是可怜之人啊……“”唔唔唔,“听罢老秀才发自腑肺的言语,始终坚强地咬着嘴唇的小女孩再也抑制不住,一直擒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流淌出来,立刻覆盖住小面庞,小女孩无比委屈地悲泣着,娇弱的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同时又尽力压低着抽泣的声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唉,“老秀才真诚地安慰道:”闺女啊,别伤心,暂时就认命吧,好好学习,命运不会永远捉弄咱们的,将来没准就能遇到贵人,从此时来运转,如果运气好还会成为贵夫人呢!嗳哟,你们看,这小丫头的脑袋瓜尖尖的,将来的个头一定不能矮喽,喔,看这细胳膊长腿的,长大之后,窈窕保准错不了啊!小丫头哇,“也许是炫耀自己的学问,老秀才颇为卖弄地给小女孩起了一个名字:”丫头哇,到了新家,有了新的爸爸和妈妈,开始了新的生活,你就应该有个新的名字,你就叫窈娘吧,呵呵,如何?“精明的人贩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个被官府拍卖的、又被酸秀才重新命名的小女孩,着实不听管束,也许是年龄稍大,心中便有了主意,到了胡某家里,无论胡某夫妇如何调理,窈娘总是用沉默来对抗。

老秀才让窈娘读书,小姑娘手捧着诗书眼睛却瞅着窗外出神;胖娘们教窈娘针钱活,小姑娘厥着嘴巴,小手乱扎乱窜,把个好端端的锦绸,扎得千眼百孔,缝得皱皱巴巴;胖娘们气得嗷嗷大骂,肥手掌一把拧住窈娘的嫩脸蛋,狠狠地摇晃起来,窈娘痛苦地低吟着,胡转转见状,急忙跑过来制止住:”老婆子,你傻啊,窈娘全凭脸蛋卖钱呢,拧坏了,谁还要哇,她不听话,要打,也得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打啊!别弄坏了门面啊!“胡转转的话提醒了胖娘们,她松开窈娘的脸蛋,肥手掌探进小女孩的裤裆,死死地揪住窈娘大腿内侧的白肉:”我掐死你,我掐死你!“”哎——呀,妈——妈,“剧烈的痛楚使窈娘瘫坐在地,小手拼命地推搡着铁钳般的手掌,娇弱的身子可怜兮兮地抽搐着,一声一声地唉叹着,冒火的双眼冷漠地逼视着胖娘们:”哎——呀,妈——妈!“”啊,“掐着掐着,胖娘们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的长叹,肥实的身子嘎然一抖,产生一种不可捉摸的快意,却令人无比惋惜地一闪而过了。为了重新获得这种快意,胖娘们的手掌在小女孩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摸索着,掐拧着。小女孩那不屈的,低沉的,也是充满哀怨的吟泣声,连胡转转都听不进去了,他抬起脚来,轻轻地踢着胖娘们的屁股:”算了,算了,别逞威风了,大腿也不能掐起来没完啊,一旦落了病,走起路一瘸一拐的,更麻烦了,更没人要了,岂不臭在家里,吃一辈子闲饭!“”起来,给老娘干活去,“了解到丈夫不准过份地虐待小女孩,胖娘们只好抽出手来,揪着小姑娘的耳朵来到菜园里,命窈娘摘除园中的杂草。

小姑娘无比敌视地撇了胖娘们一眼,强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吃力地蹲下身来,便埋头在菜园里干了起来。

半晌,当胖娘们再去园内巡视时,不禁又气得暴跳如雷,只见园内的杂草依然茁壮生长着,而尚未成熟的蔬秧却被窈娘悉数拔除,齐唰唰地横尸垄头。无助的小姑娘以这种方式抗议着胖娘们的虐待,同时,她默默地坐在垄沟头,静候着胖娘们的继续虐待。”这个死丫头,好个害人精,不学无术,专门能祸害人,看我揍死你!“胖娘们抡起锄头便向窈娘扑去,小姑娘也不躲闪,也不反抗,直怔怔的坐在地上,高昂着胸脯,异常平静地等待着锄头砸碎自己的脑袋,从而结束悲苦的小生命。”豁,“坚强的、誓死如归的小姑娘震憾了胖娘们,抡到半空的锄头嘎然止住:”你不怕死,我还舍不得呐,老娘还指望你出钱呢!“说完,胖娘们扔掉锄头,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窈娘赌气般地坐在垄埂上,手心抚着土中的小草:小草啊,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拔除你么?我好可怜你啊,我好同情你啊!小姑娘鼻子一酸:可是,有谁可怜我啊,有谁同情我啊,我的命运甚至还不如一棵小草,我是一个奴婢,身份低微而又卑贱,在这人世间,我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鸟儿的凋秋打断了窈娘的沉思,一群小麻雀欢聚在树枝上,或是快乐地交谈着,或是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小姑娘仰起挂满泪痕的小脸蛋,手掌托着嫩腮:多么幸福的小鸟啊,我好羡慕你们啊,我何时才能摆脱这对狗男女的束缚,逃出这个充满恶臭,令人窒息的牢笼,像树上的小鸟那样,自由翱翔呢?”呶,“胖娘们再次返回菜园内,将一碗米饭塞到窈娘的小手里:”吃吧,吃吧,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不干活的家伙!“捧着热气腾腾的米饭,窈娘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啊,我就是那栏圈里豢养的畜生,猪养肥了,一刀宰掉;我养大了,卖给有钱人家做小老婆,从此成为财主老爷的玩物。

想到此,窈娘将碗中的米饭丢内垄沟,悄悄地溜回卧室,平展展地躺在床铺上,开始绝食了:我就是饿死,也不给人做小老婆!

渐渐地,饥饿感、痛楚感、困顿感同时袭来,窈娘的神志恍惚了,闭上泪水涟涟的双眼,小姑娘的脑袋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童话世界:

举目望去,但见绿树葱葱,花繁草盛,溪水潺潺,花枝招展的鸟儿在树梢上唱着情歌;抓耳挠腮的小猴子戏弄着追逐自己的情哥哥;一对热恋中的鱼儿突然跃出溪水,双尾极为配合地点划着水面,跳起了双人水上芭蕾。这里没有官府,没有拍卖场,没有人贩子,没有冷漠的市侩小人,没有打骂,没有役使,更没有虐待,这里是快乐的大花园,窈娘置身其间,如入仙境。”小姐,你从何而来啊!“身后传来轻声的问候,窈娘回过头来,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面带微笑地站在花丛之中,小姑娘回以淡然的一笑,想起自己可怜而又可悲,又极为可贱的身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小脸蛋鳖得又红又胀:”我,我……“男生热切地注视着窈娘,看得小姑娘好难为情,却又不愿离开,男生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即让窈娘心旷神怡,又让小姑娘心神不定,到底是什么呢,如此的吸引人,小姑娘当然说不清楚了!”呶,“男生伸过手来,递过一只鲜香流溢的疏果:”吃个果子解解渴吧!“”不要,我不吃,谢谢!“在男生面前,窈娘本性的倔强荡然无存了,她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乖顺;如此的羞涩,连自己都颇为不解。虽然低垂着脑袋,小姑娘还是感觉到男生正向自己这边靠近过来,天生的羞涩令小姑娘转过身去,虽然不是出于情愿,还是要装模作样地躲闪躲闪啊,就像那只小猴子假意躲闪情人的追逐一样!”哎哟,“也许是动作过于急促,也许是心事重重,猛一转身,小姑娘的胸脯刮到草丛上,一条看似细嫩的草叶,扎进小姑娘的衣服里,再恰当不过地捅进小姑娘尚未发育的rǔ头里,一丝剧通传遍周身,窈娘惊讶万状地大叫起来,再回头找寻男生帮忙,眼前却是一片的漆黑,哪里还有什么童话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男生,一切都是虚无的、梦幻的,只有小rǔ头的疼痛是实实在在的:”哎哟,哎哟,哎哟……“一番喊叫,同时又蹬又踹,窈娘终于睁开了眼睛,令她大吃一惊的,胖娘们不知何时进得屋来,坐在她的身旁,解开自己的衣服,正用一根粗黑的猪鬃扎捅着自己粉嫩嫩的小rǔ头。窈娘吓出一身冷汗,一咕碌坐起身来,胖娘们捻着手指间的猪鬃,窈娘真切地看见,猪鬃的端头沾有丝丝的血渍。

胖娘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呵,小丫头片子,如果你再敢糟踏粮食,老娘我还有许多办法教训你!“第二回鲜花一朵蓓蕾初绽,恶夫毒妇急于兑钱胡转转说的不假:有苗不愁长!几番春夏秋冬,几度寒来暑往,在胖娘们不择手段的虐待之下,小窈娘成长为大窈娘了,尤如一朵倍受摧残的鲜花,虽然伤痕累累,却又傲然挺立。

正如老秀才所预见的,大窈娘出落得身材高佻,杨柳细腰,果然是分外窈窕啊!不愧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窈娘什么都变了,肤色变了,脸蛋变了,声音变了,腰身变了……只有一样没变,并且永远也不会改变——坚强不屈的性格!大窈娘坚强的性格不但丝毫没有改变,似乎比女童时代的小窈娘,更加坚强了!

看着这花朵般的小美人,望着那白嫩嫩的小脸蛋,胡转转夫妇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窈娘的周身发散着诱人的体香,而这对恶毒的狗男女闻到的却铜板的腐臭味:啊!胡转转一声长叹,感慨万分:”真不容易啊,等了好些年,我终于看见了希望,闻到了钱味!“”告诉你,“一提到钱,胖娘们立马精神抖擞:”卖出来钱,必须分老娘一半,这些年来,为了培养她,为了照顾她,耗费了老娘多少宝贵的时间啊,耽误老娘玩了多少次麻雀啊,让老娘少赢了多少铜板啊!“听着这对狗男女的议论声,窈娘预感到平静的生活即将结束,更加屈辱的日子就要开始了,自己将被胡转转夫妇像牲口一样卖掉,鬼知道会成为何人的掌中玩物。

姑娘大了,什么事情都晓得了,梦也更多了,姑娘的心里充满了幻想,最大的幻想是挣脱这牢狱般的生活,与心目中的爱读书的男生过平淡无奇的日子,我耕织,他读书,企盼着有朝一日考取功名。

于是,为了早日将鲜嫩嫩、水灵灵的窈娘便成白花花、响叮叮的银子,胡转转又满世界地转转起来,他走东家窜西家,给窈娘找寻合适的买主:”窈娘,客人来喽,出门见客啊!“功夫不负苦心人,整整磨露了一双鞋底儿,胡转转终于揽到一个买主,进得门来,胡转转便大声小气地喊叫起来,让窈娘梳洗打扮,出来见客,也就是像商品一样,站在客人面前,任其横挑眉毛竖挑眼。

窈娘倚在床边,正不着边际地幻想着,每当想起心目中的爱读书的男生,姣美的面庞便会绽开幸福的微笑,听见胡转转的嚷嚷声,姑娘当然不情愿,又上来了倔强劲,执意不肯出门见客。胖娘们想钱心切,便像抓猪似地,连推带搡,又拖又拽,将窈娘拖拽到买主的面前,末了,呼呼大喘着,嘴里喷着臭气,像牲口贩子似地拍打着窈娘的腰身:”老爷,你看,这脸蛋,这身板,绝对是上等的好货啊!“在胖娘们的拍打之下,窈娘羞愧难当地埋头脑袋,胖娘们那不加任何掩饰的话语深深地剌痛了姑娘的自尊心,而买主那双尖刻的眼睛则在窈娘的身上乱窜,更把个窈娘看得好不自在,身上剌痒无比,好像是爬满了蛆虫:”嗯,还行吧,还算说得过去,老胡啊,这个丫头,你准备卖多少钱啊,你说个价,让我听听!“胡转转的期望值太高了,自认为手中握有宝物,大嘴一张,恨不能一口吞下一座金山,对方一听,吓得咚地一声蹦将起来,沉吟了片刻,买主惊讶万状地吐了吐舌头,耸了耸双肩:”太贵了,买不起!“说完,买主双手倒背,扬长而去,走到门口,不冷不热地扔出一句话来,胡转转夫妇没往心里去,却把窈娘气炸了肺:”啥玩意啊,敢卖那些钱,金bī啊,镶金边了不成!哼哼,“窈娘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含泪跑回屋内,胖娘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埋怨起胡转转来:”你啊,谁不想多卖几个,可是,多少也得贴点边啊!像你这样乱要价,连个谱都没有,驴年马月才能卖得出去啊。她也老大不小了,就这么在家里养着,打不得,骂不得,惯得像个活祖宗,不仅天天吃闲饭,还有这胭脂、粉黛,历假纸,等等,等等的,哪样不花钱啊,谁供得起啊!“为了尽快把窈娘抛出手去,变成实实在在的银子,胡转转再也不能不着边际地漫天要价了,他必须冷静地面对现实,比照同行业者,然后,稍微地高出些许来。这个办法果然见效,这不,又有买主登门看货来了,于是,胡转转又操起大叫驴般的嗓门:”窈娘,来客人喽,出门见客啊!“”我不去,我头痛,“窈娘再也不肯像个玩物似地,摆在陌生人的面前,任其品头评足,挑肥拣瘦,在胖娘们的推搡之下,窈娘难为情地嘟哝着,身子向后退缩着,胖娘们哪里肯依:”如果你感觉不好意思,为什么不配合我们,讨好客人,取悦客人,趁早把自己忽悠出去,你也有地方享清福了,吃香喝辣了,我们也得到银子了,大家各取所好,从此都消停了!“让我讨好客人,呸,做白日梦!窈娘的心中恨恨地咒骂着,她死也不会取悦客人的,在窈娘的心里,只有一个男生可以取悦,他只在梦中才出现,并且飘忽不定,更摸他不着!而胖娘们的话似乎提醒了窈娘,她下意识地瞅了瞅老太婆,身子不再往后退,看着窈娘茫然的,无措的表情,胖娘们露出了下流的淫笑:”女人家早晚都是那么回事,跟谁还不是过一辈子啊,正所谓的嫁郎嫁汉,穿衣吃饭!你就想开点吧,大家都好生配合着,这事不就结了!“”老爷你看,这小美人多漂亮啊,多水灵啊!“看见窈娘愁眉苦脸地走出闺房,胡转转扯着买主的衣袖,无比肉麻地介绍起窈娘来,直听得姑娘红头胀脸,好不自在。”哦,“买主是个年近六旬的糟老头子,窈娘用眼角瞟了瞟他,从穿戴上看绝对是个有钱的家伙,可是,满身的珠宝不能给老迈的枯容添加丝毫的光彩;华贵的衣服遮掩不住腐尸般的臭气。老家伙出神地盯视着窈娘,皱纹横泛的面庞中风般地抽搐起来,嘴角流着恶心人的涎液:”真好啊,小人长得可真好啊!“听见恶臭的腐尸发出老朽的感叹,胡转转认为赚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托起窈娘的脸蛋:”来,来,抬起头来,让老爷好好看看,别不好意思,听话,抬起头来!“老家伙身上发散出来的腐臭味令窈娘几欲呕吐,窈娘叫苦不迭: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啊,与这样的家伙在一起,就像与死尸睡卧在一处,即恶心又可怕!而老头子那色迷迷的目光,已经明确无误地表露出来:小美人,老朽相中你了,待我侃过价钱,你就与我回府入洞房吧,呵呵!”让我好生瞧瞧,“老朽凑过脸来,贼溜溜地盯着窈娘,嘴里喷着能把人熏倒在地的毒气,莫说窈娘受不了,就连始终站在窈娘身后的胖娘们,也咧起了嘴吧:我的嘴就够臭的了,这个老东西的嘴比我更臭上十倍,五脏六腑大概都烂透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与这样的行尸走肉生活在一起啊,情急之下,面对着哆哆乱颤的老家伙,窈娘突然来了主意,她模仿起老朽的样子,身子中邪般地抽搐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只见窈娘一扫往日的文静和羞涩,在老家伙的盯视之下,咧开小嘴,哧哧地傻笑起来,直笑得涎液横流,长长地悬挂在下颌,又漫溢到粉颈上。老家伙吃惊不小:”怎么,冷丁瞅着挺漂亮的,原来是个傻子啊!不要……不要!多少钱也不要……“”哼,贱货,装疯卖傻,存心跟我作对啊!“窈娘这番举动,无情地砸碎了胡转转的生意,待老朽走后,胖娘们嘟嘟囔囔地斥责着窈娘,尽管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动手打人,一旦打出伤来,更无法顺利地出手了!

这个没谈成,那就继续来吧,胡转转家几乎天天都有买主光顾,窈娘丝毫也不配合,总能想出种种办法来作贱自己,败坏自己的形象,不是傻笑,流口水,就是出言不逊,甚至打嗝放屁,把个胡转转弄得尴尬万分,买主则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从寒冬腊月折腾到春暖花开,大半年的时间折腾没了,窈娘还是没有出手,胖娘们抱恐道:”唉,又让她白吃了大半年的闲饭!“”来客人喽!“胡转转又满头汗水地转进屋来,冲着牢骚满腹的老婆子道:”别瞎唠叨了,快把屋子拾缀拾缀,买主正在路上呢,马上就来了!“”来了也白扯,照样卖不出去!“胖娘们毫无信心地嘟哝着。

胡转转提议道:”总抱怨卖不出去,你的脑筋就不能活络点,总是把价钱端得死死的,你好像国家定的牌价似地,一个铜板也不肯让,像你这种卖法,就是把窈娘卖成老太婆,也休想卖得出去!“”卖不出去,就全怨我么?“窈娘迟迟不能出手,胖娘们一肚子的委屈:”一来客人,她就装疯卖傻的,谁见了,能要哇?“由于窈娘的不合作,好不容易找到的卖主,又搞砸了,胖娘们没好气地推搡着窈娘,胡转转则吹胡子瞪眼睛:”是呀,这的确是个问题,“胡转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撇了一眼闺房内的窈娘,低声道:”哼,贱货,我就不信,就凭我胡转转在社会上转转多年的经验,连这点小事也忽悠不成!“胡转转的老鼠眼咕碌碌地转了半晌,终于计上心来,当老太婆恶毒地咒骂窈娘时,胡转转默不作声地走出屋子,扛起了锄头,老太婆见状,将腊黄的面庞探出窗外,不解地嘟哝道:”呵呵,我说当家的,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咋想起干农活了,老娘跟你过了半辈子,从来也没见你摸过锄头哇!“”老太婆,“胡转转一边往院外走,一边说道:”你就少唠叨几句吧,且把窈娘看管好,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子自有主张,哼哼!“第三回胡转转巧舌蛊财迷,吝啬鬼重金购靓婢吃饱喝足无所求,买个靓婢享温柔。

扭怩作态好婀娜,顾作娇情频回眸。

脂香缭得人心醉,珠唇微抖涎水流。

交罢聘银领回府,烦恼从此无尽头。

冬去春来,草鲜树绿,大地重现勃勃生机,谷雨刚过,农事便繁忙起来,胡转转扛着锄头,以给地主老财家打短工为名,实则在为窈娘找寻合适的买主。

窈娘总是卖不出去,奸诈狡猾的胡转转自我总结一番:以前的买主都是在市场上揽到的,个个都是买卖精,一个比一个鬼道,在他们身上,休想拣到一分钱的便宜。作完了总结,胡转转决定另找财路,便打起了土财们的歪主意:这些家伙们手里有钱,却舍不得花,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知道干活了,我得想点好法子,把他们的心”忽悠“活了,剌激他们的消费欲望!

听人说,当年奇貌不扬、一文不名的李有财,经过大半生操劳,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终于置下良田百亩,还造起一套最时兴的,最能体现身份和财富的、三进式的深宅阔院,于是,胡转转便转转到李有财的府第,自我举荐地打起了短工。

几天下来,胡转转的分析果然得到了印证,这位李有财不仅是个土财主,还是个吝啬鬼,守财奴,心中只有钱,却没有任何稽好,莫说花钱纳妾,平时连一瓶米酒也舍不得买。胡转转暗下决心:抠门鬼!守财奴!这正是我要找的主,不用担心,再硬的骨头,老子也要把他啃下来。

眼下最要紧的农活当然是铲锄田地里的杂草,以保证禾苗的茁壮成长,虽然已经贵为地主,李有财依然不改热爱劳动的本性,他亲自率领着众短工,顶着毒日头在田间除草铲地。老财主挣钱心切,虽然拥有百亩良田,还嫌产量太少,赚钱太慢,又以低价把邻村地主王大脑袋的贰百亩涝洼地租赁下来,种上了市场上颇为奇缺的黄豆!

胡转转哪有心思做农活啊,他也做不好,庄稼把式出身的李有财当然看胡转转不惯,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唠叨着,看他还是不入行,干不好,老财主可不愿意养活这样白吃饽饽,不出活计的饭桶,于是,他冷漠无情地下了最后通谍:”我说伙计啊,你如果还是这样,没有长进,我就不用你了!“”不用就不用吧,我也不干了,“听罢老财主的话,胡转转索性扔掉锄头,不扔不行啊,他的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痛痒难忍,根本握不住锄把了:”唉,我可干不了喽,我也不干了,就是累吐血了,又有什么用哇,唉,人啊,累死累活的图个啥啊,攒下了金银田产留给谁啊?“看见老财主再也不理睬自己,自顾监督其它短工去了,这回,胡转转跟在了老财主的身后,拐歪抹角,指东说西地嘟哝着:什么,什么有钱就应该享受,人生最大的快乐是女人,所以若要及时行乐,就要蓄婢纳妾!怎么,老爷,我说的不对?这是时尚啊!蓄婢纳妾不仅是时尚,更是财富的象征。什么,什么,老哥啊,你啊,你啊,白活一世人,即使你有再多的房屋田产,成山的铜板,我也不羡慕你,因为你不会生活!造起了若大的府第却没有一个婢妾,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总是感觉着缺少点什么,总是不能归入富贵者的行列,应该属于不入流的、不会享受生活的土财主,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就是”土包子“!”什么,你说什么?“胡转转的话深深地剌伤了老财主的自尊心,李有财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胡转转一眼:”你说谁是土包子,嗯,你说谁呢?“”对不起,对不起!“胡转转慌忙致歉,老地主很是不服:”这算个什么啊,不就是买个婢女么,这点钱老子还是拿得出来的。不是老子舍不得,而是我家那个老太婆不允,买得家来,我可没有安生日子过喽,不被她唠叨死,也得被她嚷嚷死!“”开饭喽,开饭喽,“中午时分,负责烧饭的短工挑着担子来到垄沟头,众短工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聚拢过来,胡转转的肚子也咕咕地叫唤起来,老财主乜了他一眼:”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顿饭,吃罢午饭,你就走吧,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胡转转厚着脸皮拣起一块饽饽,与几个农夫聚在垄沟头的林荫里,一边吃着这最后一顿午餐,一边别有用心地讲究起女人来。胡转转农活做不好,谈起女人可是绘声绘色,讲到精彩之处不禁眉飞色舞,直听得李有财勃然心动:他妈的,瞅他讲的,有鼻子有眼的,听得让人好生肉麻!我跟老婆在一起的时候,咋就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小老婆就那么好?女人不都是那个玩意吗?同样都是一个眼,当真会有如此炯异之处?”哈哈,“胡转转越讲越兴奋,嘴唇上泛着面粉渣子,对自己的高谈阔论进行最后的,总结般的阐述:”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回笼觉,二茬妻!人生最大享受也!“哦,回笼觉?二茬妻?老财主心中默念道:二茬妻老夫没有享受过,这回笼觉么,倒是每天必睡一场,嗯,那感觉,的确很舒服啊,醒来之后,身轻体仙,精神倍增,干起活来,浑身上下有着劲不完的气力!

一想起干活,老财主不禁为自己委屈起来:无论按照什么标准,我咋的也达到地主的水平了,可是,还要跟着一帮农夫一同下地,一同铲地,一同嚼饽饽,并且,我连个农夫也不如啊,你瞅这个家伙,农活啥的样样不精,却活得比我逍遥,瞅他红光满面的神态,活得蛮是滋润的,起码比我强,有两个老婆,深悟:回笼觉,二茬妻的真理!而我呢?只有一个丑婆娘,并且已经老掉渣了!

想到此李有财突然萌生了蓄婢的念头,用罢午饭,在几个农夫的怂恿之下,在胡转转的指点之中,李有财至今也弄不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淫毒,活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顺顺地跟在胡转转的身后,鬼迷心窍地走进胡家。事后老财主给自己找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也许是睹气吧,你们不是瞧我老头子不起么,哼,老子手里有钱,今天就买个婢女,给你们看看!

在垄沟地头上,胡转转完全是在瞪着眼睛吹牛皮,他哪里有什么小老婆啊,更没有体验过所谓二茬妻的滋味。与老财主一样,胡转转家里,也有一个老掉渣的黄脸婆子——胖娘们,这不,看见胡转转带着陌生人来了,胖娘们急忙迎出门来,习惯性地说道:”老爷,请进!“胖娘们一边假惺惺地招待着陌生人,一边偷偷地打量着李有财,家值万贯,良田广厦的老财主,却是一身粗布衣裳,头顶着破旧的小毡帽,腰扎着粗麻绳,高挽着裤管,因为刚从垄沟里趟出来,趿着草鞋的赤脚沾满了黄泥巴。

看着看着,老太婆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就他,也来买婢女?我那当家的,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啊!

人不可貌相,急于赚银子的胡转转哪有闲心开什么玩笑啊,看见老婆子一脸不屑地撇视着李有财主,胡转转完全了解老太婆此刻的心思,趁着老财主饮茶的机会,胡转转悄悄地将老婆娘拽到暗处,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很是神秘地嘀咕一番。

胖娘们一边频频点头,一边继续撇视着李有财:唉,这个糟老头子,也算有回钱,却是如此穿戴,往好听点说,这叫衣着朴素,不过朴素得过份了,就变成寒酸喽!听罢丈夫的讲述,精于世故的胖娘们已经猜透了七分:

这是一个十足的土包子,眼睛里只认识钱,之所以要买婢女,完全是中了我家老爷们的激将法,是赌气做给人看的,是在搞表面文章,并且,听他说话,好像一点文化也什么,言语耿直而又粗俗,粗俗的几近下流无耻,他能否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老娘都表示怀疑!”听人说,你家养了个黄花大闺女,又水灵又漂亮,别提有多嫩操了,“兜里有足够的钞票,说起话来便趾高气扬,老财主放下茶杯,直切主题:”说得天花乱坠,且唤出来让我瞧瞧,果然如此的话,你出个价,咱们商量商量!“”老爷!“胖娘们迷逢着皱巴巴的笑脸,撩起门帘,正欲唤窈娘出来见客,胡转转急忙瞪了老太婆一眼,胖娘们心领神会,脑筋急转弯,为了避免出现以往的情况,以姑娘家害羞,不敢见客为由,惋然拒绝了老财主,李有财多有不满:”这我理解,谁家黄花大闺女愿意让陌生人随便看啊,可是,买得东西,咋的也得瞅一眼,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玩意啊!“”老爷,“胡转转趁机插上腔来:”姑娘害羞,人之常情,如果想看上一眼,不妨隔帘一睹芳容,“说着,胡转转殷勤地、却是小心奕奕地掀起门帘的一角,鸡爪般的手指勾起一条狭窄的缝隙:”老爷,别出声,您老仔细看看吧!“老财主凑到门前,迷起双眼往屋内一瞧,只见:

酥胸高耸秀发垂,风婆绰约一奴婢。

阳光沐浴瓜子脸,微风轻拂柳叶眉。

樱桃小口淌蜜汁,腥红厚唇起香皮。

老夫蠢蠢萌淫念,敢问美人您是谁?”她,她,“屋内的女子着实把个土财子馋得直流口水,他咯咯吧吧地问胖娘们道:”她叫什么名字啊!“”窈娘!“胖娘们顺嘴答道:”窈娘,老爷,这位姑娘叫窈娘,听听,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小人不但长得又漂又亮,名字也是美丽动声,充满了诗情画意哦,嘻嘻,“”她,她要卖多少钱啊?“土财主一个大字也不识得,更不懂得什么诗情画意,凭直觉,李有财认为此女一定比自己的老婆乖顺多了,且买回家去,慢慢消受,偿偿这二茬妻到底是何种滋味。老财主既然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胖娘们也是开门见山:”一万钱,老爷,如果您喜欢,给一万钱,你就领回家去!“”啥,“李有财咚地跳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玩意,也敢要一万钱!一亩上好的良田才卖多少钱啊?“老财主嘴上嘟哝着价钱太高,双眼却一刻也离不开门帘。胖娘们看在眼里,笑在心上,她迈步上前:”怎么,不值么?“胖娘们轻摇着门帘,时尔扣住,时尔撩起,令老财主好不着急,不想看,又眼馋,想看,又看不成。突然,一阵微风袭来,从窈娘的身上轻轻地掠过,将诱人的体香吹进李有财干涸的心田:好香啊,一万钱买个大活人,不仅年轻漂亮,还香气喷喷的,值,值啊:”不行,你总不能一口价吧,咋的也得留点缝啊,你必须让让价,否则,我便不买了!“于是,李有财与胖娘们,这两个老东西,一个吹胡子,一个瞪眼睛,毫不顾岂地讨价还价,胡转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两个老东西的中间,一会看看老头子,一会看看老太婆,发出冷漠的微笑,手指头漫无目标地搓动着,嘴里哼着流行小调。”好,“胖娘们啪地一拍桌子,把胡转转吓了一跳:”一言为定,就这个价了,这就算拍板了,谁也不准反悔!“两个老东西最终谈妥的价钱是,李有财出九千五百枚铜板,便可将窈娘领回家去,有关买卖窈娘所必须的手续,以及所发生的费用,由胖娘们办理和支付。”好吧,你且等着,“谈好了价钱,李有财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我这就回府取银子去!“”他妈的,“望着老财主的背影,胖娘们深有感触地唠叨着:”不愧是个吝啬鬼啊,分毫不让!为了一块铜板可以争执一天!我真服了!

我可没有那份耐性!“第四回娇妾虽美病病歪歪,诊脉抓药坑家荡产交齐了银子,办妥了手续,胡转转雇来花轿,请来鼓乐班,一路吹吹打打,像模象样地将窈娘送到李有财的府上。财主老婆一时胡涂了,当她看见盛装的窈娘走下花轿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登时气得双眼直冒妒火,有众人在场,老太婆不便发作,权当给李有财一点面子。

待伺仪等人履行完了公事,一哄而散之后,老太婆拽起窈娘的胳膊,嘟嘟囔囔地塞进里间屋去,又哗啦一声紧锁上房门,然后,手握着钥匙,喂鸡去了。李有财看在眼里,忿忿不平:他妈的,张三不吃死孩子肉,都是活人惯的,想我李有财,除了吃饭干活也就没有别的稽好了,我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耍钱,四不逛窑子,怎么,纳个小妾,享受享受,这也不行?与别人比起来,我差得还远着呢,像我这种水平的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啊!

李有财越想越来气,跟在老婆娘的身后,唠叨个没完:”老婆子,我李有财累死累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怎么,连纳个小妾的权利也没有吗?“老太婆也不言语,只顾忙碌,不置可否,无论李有财怎样唠叨,就是不肯把钥匙交出来。李有财唠叨了半晌,不觉黄昏已至,老财主央求把窈娘放出来,一家人共进晚餐,老太婆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一妻一妾,好不快活啊,呸,没门!“晚饭时,老太婆匆匆拨拉几口饭,然后,将残渣剩汤勺在一起,送给关禁闭的窈娘,李有财摇头叹气,又奈何老婆不得。草草收拾罢房间,老婆哧地吹灭了灯烛,催促土财主赶紧上床睡觉,彻底死了那非份之念。”死了这份念头!“,说得容易,老财主哪里死得了哇,更是睡不着,他辗转反侧,一分一秒都在思念着隔壁的窈娘:唉,这是作甚啊,花了这么多银子买回来个小妾,老婆却不让享用,白白地关在屋子里,这不是浪费么?回笼觉,二茬妻,回味无穷啊!老财主突然想起胡转转的精辟论述,他更无睡意了,更加想入非非了。

此时,身畔响起老太婆的鼻息声,淫念横生的李有财一咕碌爬起来,像个贼似地摸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准备从后窗户爬进窈娘的房间里去,尽快体验一番”二茬妻“的美妙滋味。

月光悠悠,清风徐徐,树上的小鸟唧唧我我,墙缝里的蟋蟀窃窃私语,啊,多么美好的夏夜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对恩爱夫妻相拥一处,正在大行欢爱呢,哇,我受不了,我也要行欢作爱,小美人,老夫来也!吱呀一声,老财主激动不已地推开窗扇,笨手笨脚地爬进屋子里,只见窈娘孤零零地蜷缩在床铺上,李有财大喜:”呵呵,窈娘,我来了!呵呵……“离开狼穴,又陷狗窝,躺在硬梆梆,凉冰冰的床铺上,窈娘怅然悲叹:自己岂不是从屎堆又挪到了尿坑,这牲口般的,被人卖来买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窗台上,突然响起吱呀声以及杂踏的脚步声,窈娘身子一抖:不好,老家伙进来了,臭不可闻的老棺材秧子要糟踏我的身子,我该如何是好?屈服他,牵就他,把处女之身送给他,任他肆意妄为?不,不,我不能!窈娘正暗暗地默念着”不“字,老财主的干手掌已经掀起了被角,旋即,一股又腥又酸的腐臭气味扑向窈娘的面颊,令窈娘恶心的差点没呕吐出来,她呼地坐起了身子,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老财主的抓摸:”鬼,鬼,鬼……“”是我,窈娘,是我,没有鬼,“见窈娘拼命地躲闪着,李有财认为这是姑娘在难为情,于是,他掀起被角,正准备溜将进去,窈娘突然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干吼着:”鬼,鬼,有鬼,鬼来了,救命啊!“”美人,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主人!不要叫,听话,你看清了,我不鬼,我是人,我是你的主人!“”鬼,“窈娘哪里肯听:谁不知道你是老财主啊,让我跟你睡觉,休想,作梦!滚开,丑陋不堪的老东西!窈娘一把推开李有财,只穿着内衣,纵身窜上窗台,一边尖叫着,一边跳下窗台,企图跑出院子,逃之夭夭,李有财真的急了:”他妈的,小骚bī,你想跑哇,没那好事,“年过半百的李有财不知哪来的灵巧劲,紧随窈娘身后也跳出屋来,一边追赶着不肯就范的小妾,一边急切切地呼唤着老婆娘:”老太婆,快点起来,帮我追啊,小骚bī要逃跑,如果让她跑了,这一万钱岂不白花了!“”什么,想跑,这可不行!这可是花钱买来的!“尽管对老公纳妾一百个不赞同,一千个想不通,一万个反对,一旦婢妾想逃跑,两个老财迷,一对臭男女终于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她是咱家花钱买来的,她是属于咱家的,就像那头春节前买回来的小母牛一样,属于李家的私有财产!

两个狗男女围追堵截,折腾了好半晌,终于抓获了窈娘。黑暗之中,老太婆呼呼地大喘着,鸡爪般的手指无情地掐拧着窈娘娇嫩的脸蛋,尖细的指甲刮破了窈娘细白的脸皮,鲜血滴淌,老太婆依然不肯撒手,恶毒地折磨着可怜的窈娘:小骚bī,你为什么长得这样漂亮,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啊,好,今天,落到老娘的手心里,我让你漂亮,我让你年轻,我让你鲜嫩,老娘统统给你毁掉,也死了我老公的花心,我掐死你,我拧死你,我挠死你!”唉——哟,“窈娘手捂着血渍渍的面庞,痛苦地呻吟着,老财主急忙挡住老太婆的毒手掌:”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挠坏了多可惜啊,你知道,这张小脸值多少钱么?“”我挠,我挠,我非要挠!“窈娘的美丽令老太婆妒性大发,她不能容忍窈娘的美丽,她要无情地摧残窈娘的美丽:”哼,老娘不但要挠烂她的小脸,还要撕碎她的小嫩bī,老娘要撕碎她的骚bī,让她成为谁也不愿意要的破货!“老太婆说干就干,鸡爪子果然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本能地并拢住双腿,老财主唉声叹气地乞求着:”老伴啊,求求你,她是我花一万钱买来的,还没等我偿鲜,你就又挠又抠的,一朵鲜花就这样给糟踏了,太可惜了!唉,我求求你了,别抠了!“”哼,“老太婆终于停止了抠掐,当鸡爪子从窈娘的胯间抽出来时,老财主非常清晰地看见,老太婆的尖指甲上鲜血滴淌,甚至还挂着细碎的肉屑,月光之下,莹晶闪亮,轻风拂来,飘来一股诱人的骚香,李有财好不心痛:唉,还没等我开苞,老太婆却先下手了,唉,完了,花了一万钱,却没有偿到鲜,让老太婆手指头一捅,这一万钱就报销了!这个败家老娘们!

老太婆的鸡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姑娘的私处,而是把窈娘的大腿内侧抠挠出数道血痕,剧痛难忍之间,窈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死活也不肯起来了。李有财只好拽住窈娘的两条大腿,令老婆子扯着窈娘的双臂,像拖猪仔似地将窈娘拖回屋去,重新扔在床铺上。

窈娘呻吟一声,双腿一蹬,口吐白沫,身子哆哆乱颤,李有财哭丧着老脸:”完了,她抽疯了!“也不知是真抽疯还是假抽疯,窈娘在床上乱踢乱蹬,一会哭一会笑,手里抓住什么便抛掷什么,很快便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家俱被推翻,器物被砸碎,李有财两口子同时出击,一番打斗,方才将疯窈娘按倒在床上,窈娘也不挣扎了,呻吟数声,响起了鼻息,安然入睡了。

李有财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房间,尚未收拾停当,嗷的一声,原来是窈娘睡醒了,一番哧哧的傻笑之后,故态复萌,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李有财两口子再度连手出击,又将窈娘制服,老婆呼呼大喘:”这败家玩意,你趁早给我甩出手去,否则,咱们的家业都给败在这个丧门星身上!“”可是,“李有财也被窈娘闹烦了:”就这小样,疯疯癫癫的,卖给谁啊,谁敢要哇?“”先给她看看病,待治好后,尽快甩出手去!“根据老太婆的旨意,李有财请来江湖郎中给窈娘看病,郎中握着小美人的手臂,煞有介事地又掐又捏,末了,开出一张中药单子,李有财拿着单子来到中药铺,掌柜的是个秃头老者,算盘珠子劈叭一响,把视金钱如生命的老财土吓了一大跳:”太贵了,这药可抓不起,不看了!“老财主吝啬钱财不肯病妾抓药,疯窈娘便给李有财好看,终日哭哭闹闹,见什么摔什么,碰到什么踢什么,大小便随处乱解,把个李府搞得臭气熏天,把个宅院闹得鸡犬不宁。老婆娘气得直跺脚:”老东西啊,瞅你干得好事,有钱没处用,却买来个活祖宗!“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无法忍受,李有财还是决定给疯妾治病,这次,他再也不肯请乱开药单的郎中了,老财主不知听了谁的指点,请来一位比疯妾强不了多少的癫半仙。这位半仙坚定地认为,有一种鬼魂附在了窈娘的身上,只要把鬼魂驱逐掉,窈娘的病自然就好了。征得李某夫妇的同意,半仙抽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长针,令李有财夫妇按窈娘,自己握着锈针,无情地剌向窈娘,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窈娘登时昏死过去,身子可怕地抽搐着,老婆娘有些放心不下:”先生,能不能扎死啊,“”没事——“半仙断然否定,锈针继续探向窈娘体内,殷红的血滴不断地渗出,看得老婆娘双手发抖:”先生,一旦扎死了,这一万钱就彻底报销了!“半仙的锈针非但没有把鬼魂驱走,却把窈娘扎得半死不活,李有财深怕弄出个三长两短,落得个人财皆无,只好打发了半仙。回头再看疯妾,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啊,一定要抢救过来,再伺机甩出手去,为了保住那一万钱,李有财只好忍痛出血,请来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而所谓的神医只简单地察看一下窈娘,便掏出一粒药丸来:”这是我家祖传的神药,名曰:一丸灵,且给她服下去,立竿见影,马上就好!“神药果然灵验,服下之后,窈娘秀目微睁,无比安祥地望着李有财,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老爷,你好啊!“”啊,好,好,“看见窈娘恢复了正常,老财主真是百感交集:唉,总算好了,这一万钱,算是没打水漂啊!嗨,何止是一万钱啊,这些天来,为了给小妾治病,老财主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乱撞,几乎请遍附近的郎中、大仙,那冤枉钱,那土鳖钱,那没有必要的钱,那毫无意义的钱,真是没少花啊,粗略算来,至少也有三千钱了,也就是说,这个小妾,应该是一万三千钱买来的!

小妾的身价既然如此昂贵,就应多加珍惜,仿佛是重金买来的景德镇名瓷,推不得,搡不得,更是大意不得,否则,哗啦一声瘫倒在地,还奢谈什么壹万三仟钱啊,一切便化为乌有了!于是,李有财两口子对窈娘爱护倍致,请大家千万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人道上的关爱,而是对牲畜,或是对贵重物品的珍惜!

不过,李有财夫妇高兴得太早了点,第二天早晨,大概是药性已过,窈娘旧病复发,老财主叹息一番,只好去神医家里,讨好一丸灵药,给窈娘服下,一切便安然无恙了,从此以后,每天早晨醒来,窈娘必服下一丸灵,一天方能正常度过,否则便是歇斯底里的大闹,破马张飞地摔盆砸碗。

而神医的一丸灵价格相当昂贵,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居然用一石红高粱来交换,简直比大烟土的价格还高出许多。并且,据神医嘱咐,吃下一丸灵药,每日三餐还要配以相应的饮食,否则,没有效果,而所谓相应的饮食,都是价格不菲的山珍野禽,天长日久,无论何等富豪之家,谁人也承受不起!

为了保证窈娘每天一粒神丸,三餐美肴,李有财只好当掉房产,换得现钱,给小妾消费,没出百日,李有财便彻底告饶了。他扳着干手指又是一番匡算,这一百来天,一天一丸药,三餐皆珍馐,窈娘的身价,已经从壹万三千钱,一跃而飞涨到五万肆千钱了,而当时的地价,一亩上好的良田,也不过五千钱,也就是说,为了纳这个小妾,李有财耗费了十亩良田。然而,岁月悠悠,何时才见尽头哇?不行,这样的小妾,再有俩个李某,也养活不起啊!

第五回土老包子偿债抛婢,王大脑袋情急舍妾屋漏偏逢连阴雨,自从将窈娘买得府来,小妾疯疯癫癫,隔三差五地闹病,哭笑无常,不死不活。同时,老天爷也与土财主过意不去,窈娘天天吃药,老天爷则滴雨不降,结果,李有财那壹百亩良田以及租赁王大脑袋的贰百亩涝洼地,因干旱龟裂出手指般粗大的缝隙,刚刚探出头来的禾苗,全让火辣辣的太阳给晒焦了,三百亩土地彻底绝收,这下可好,把个老财主赔得屁眼朝天!”可拉倒吧,“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李有财再也不能摆这个谱了,私下里开始给窈娘找寻买主,不过,左邻右舍、方圆百里就不要指望了,谁都知道李有财买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莫说转让给人家,就是白送人,也没人敢要!

谁愿意眼睁睁地把个败家的玩意往府里领啊!

窈娘无法出手,债主却天天来登门催讨,原来,为了给窈娘买药,老财主不仅当掉了房产,还大举借债,指望着秋收之后,全部还清,再赎回房产。现在,看见老财主绝收了,债主们担心贷出去的钱打了水漂,于是纷纷登门讨要。而最大的债主,也是最令老财主难以应付的,便是王大脑袋,虽然是低价租赁土地,可是数量巨大,贰百亩地颗粒未收,也真够老财迷喝一壶的。

************这几日,王大脑袋成了李有财府上的常客,此人正值服丧期间,这不,太阳刚探出头来,只见王大脑袋晃着又圆又亮的大脑袋,身着又长又阔的大孝衫,进得李府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斥责着土财主:”我说伙计啊,我的地租子怎么办啊,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正在服丧,再过几天这三年服丧期便满了,我急等着钱用,为我的老爸举行大祭。伙计啊,我绝对不是逼你啊,我是真等着钱用哇,如果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能以如此低的价钱把地租给了你。我老爸的祭日眼瞅着就要到了,耽误不得啊,这不孝的大帽子,我王大脑袋的脑袋再大,也不敢戴啊,伙计啊,我求求你了,就算你帮帮我,这还不行么!“”我如何帮得了你!“见债主逼得吃紧,实在无法逃避,祭祀祖宗的确耽误不得,可是,让李有财还钱,钱从何而来啊?老财迷来了个狗急跳墙,只见李有财双手一摊:”我真的没有钱还你的地租子,我李某已经身无分文了,房子也抵押给当铺了,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本人正式宣布破产了,尚有小妾在此,如果你愿意要就领回家去吧“”唉,真是借米下得了锅,要米下不了锅啊!“看见李某无赖般的破落相,王大脑袋也没办法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老爸,你的祭日就要到了,儿子却无钱操办,这可如何是好啊?“”呶,“王大脑袋正犯愁讨不来钱,李有财唠唠叨叨地将窈娘推搡到王大脑袋的面前,望着这位肥头大耳的家伙,窈娘胆怯地退缩着,姣好的面庞上微红横泛,王大脑袋眼前一亮:哇,果然名不虚传,小娘们长得真不赖啊!

为父守了三年丧,一千多天没近女色,冷丁见得美人,王大脑袋不禁动了淫念:不错,不错,小娘们长得真是不错,我这守丧期行将结束,三年来,可委屈坏了小弟弟。李某的地租看来当真是交不上了,房子也典给当铺了,反正我是什么也要不来了,不如将他的小妾领回府去,待父亲大人的祭日一过,我便可以郑重其事地行房开荤了,这小娘们,权当我开荤之日的第一道美餐吧。

想到此,王大脑袋咧嘴一笑,肥猪肥的身躯凑向窈娘:”我听人说,你是个败家玩意,你一进了李府,李府当真就破败了,现如今你的主子又把你转让给了我,我王某就是不信邪,且领回家去,好生调教,看你乖是不乖!小娘们,收拾收拾,请跟我走吧!“李某冲黄脸婆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婆拽过窈娘,骂骂咧咧地整理着窈娘的衣物,看着内室的丽人,王大脑袋由衷地赞叹起来:”嘿嘿,小娘们长得的确不错啊,小模样蛮招人喜欢的,我真想搂过来,呵呵……唉,不行啊,使不得啊,服丧期间,不得行房,如果有污秽之举,便会玷污祖上的美名,大逆不道哇,我且先领回家去,先养着吧,待服丧期满,我再好生受用!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哦,呵呵,“”是呀,您就慢慢享用吧,这绝对是嫩货,到现在还没开苞呢?“李某颇为遗憾地说道,王大脑袋一听,大惑不解,李某解释道:”这个败家玩意,不让老夫近身啊,一挨近她,就针扎火燎的,疯疯癫癫,唉,为了她啊,老夫足足耗费了五万钱,弄得家败业废,到头来,莫说偿偿鲜,连根bī毛也没捞到,回想起来,我好土鳖啊!“”哈哈哈,“王大脑袋一脸嘲弄地讥笑着”土鳖鬼!“,末了,乐颠颠地将窈娘挽上车轿,叮嘱仆人道:”反正地租子钱也要不来了,回去也没法向夫人交代,咱们就不用回府了,直接回老爷子的坟上吧!“”是,“车夫太了解主子的用意了,与李有财一样,王大脑袋也是个惧内的傀儡丈夫,出去讨债,钱没要来,却领回个美人来,担心夫人动怒,当着众家仆的面,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那有多没面子啊。

王大脑袋不愧是个大孝子,为了给老爸服丧,特意在老爸的坟前搭起一栋简易房屋,身着孝衫,终年独居在老爸的坟前,忠诚行孝。车轿很快便来到坟前的小房处,车还没有停稳,王大脑袋便咕咚一声跳下车来,嘻皮笑脸地冲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车夫心领神会,冲主人吐了吐舌头,将窈娘连推带搡地拥进小屋子。

孝子守墓整三年,jī巴鳖得胀又圆。

昼间诵诗消时日,夜里辗转不得眠。

梦中喜拥美娇妾,醒来裤裆精血涟。

今朝得获窈窕女,不顾一切挺向前。

王大脑袋一把拽过窈娘,肥实的大手尤如铁钳,牢牢地扣住窈娘的细腰,姑娘一动也动弹不得,王大脑袋咧开嘴岔,在姑娘的粉腮上乱啃起来,窈娘拼命地推搡着:”老爷,这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此胡来,是要败坏祖上风水的,从此以后,家道败落,科举不中……“”我,我,“王大脑袋强压着满腔的欲火:”美人,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只是亲亲嘴,这无关紧要,“一边为自己开脱着,王大脑袋一边将肥手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尽力地躲避着:”老爷,使不得啊,倘若沾上骚腥,你将如何祭祀父亲啊!“”唉,“一句话提醒了王大脑袋,他非常听话地收回手掌:”鳖死我了,鳖死我了,我的小弟弟都要鳖爆炸了!“”老爷,“王大脑袋这边鳖得其胀难奈,门外响起车夫的喊声:”夫人来喽!“王大脑袋一听,松开窈娘,将面庞扭向窗外,一位雍荣华贵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地平在线,王大脑袋的大脑袋嗡地一声:完了,这下可完了,让夫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随着贵妇缓步走上前来,夫人的身后又浮现出黑压压的人群,王大脑袋全都认得,均是王府的亲戚以及邻居,一边走着,一边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行啊,王老兄真行啊,为了尽孝,独自住在坟前,这一住就是三年,真是一个大孝子啊,佩服,佩服,不愧是我等学习的好榜样!“”坏了,这下可坏了,“听见亲戚们的议论声,又看看身旁的窈娘,王大脑袋羞愧万分:我王某为父守丧,在坟前住了三年,方圆百里之内,已经尽人皆知了,如今却突然从屋子里冒出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这将如何解释?人言可畏,一旦讲究起来,唾沫星子能把我王某人活活淹死:呸,什么孝子啊,尽他妈的装孙子,表面上给老爸守丧,背里却搂着婢妾,就在他老爸的坟前,大行好事!哎呀我的妈,可恶心死人喽,老王家的祖坟可让他给糟踏坏了,人家祖坟冒的都是青烟,而老王家的祖坟,呵呵,冒出来的却是淫气!

这太可怕了,王大脑袋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老天爷,我可怎么办啊,给我出个主意吧,难道这三年,一千多天,就白守了,就毁在一个小娘们的身上?”唉,你呀,“绝望之下,王大脑袋将满腔的莫名之火倾泄在无辜的窈娘身上,他揪住姑娘的头发,恶狠狠地扭来摇去:”你真是个败家的玩意,你一来,便毁了我一世的名声啊!“”老爷,“看见王大脑袋的窘相,窈娘认为逃生的机会来了:”如果您想保住名声,可在夫人进屋之前,尽快放了奴婢……“”什么,你说什么?“窈娘的话似乎提醒了王大脑袋,他停下手来,怔怔地望着窈娘,有些舍不得,更确切地说,尚未占有窈娘,是有些不甘心:”放了你,你可知道,你是抵偿地租子来的?两百亩啊,还少么,说放就放了?“”老爷,时间紧迫啊,请您权衡一下,两百亩地租与一世的名声,孰轻孰重啊?“”哦,“无论如何,名声都是第一位的,看见夫人以及众亲邻已经向小房子聚拢过来,时间紧迫,令王大脑袋来不及多加考虑:”你走吧!“王大脑袋一只手掌拽住窈娘的胳臂,另一只手掌掀起褥子,哗地拎起一只沉甸甸的绸布口袋:”美人,你走吧,这点钱,权当盘费,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见,知道么?为了我王某的名声,你快逃吧!“”谢谢老爷!“王大脑袋的举动令窈娘喜出望外,她激动地接过钱袋,咕咚一声跪在王大脑袋的脚下:”老爷的大恩,贱婢永世不忘!“”快走吧!“王大脑袋推开窗扇,瞅着水灵灵的美人,真是舍不得啊:”你快走吧,从这跳出去,屋后都是野草,你不要抬头,爬过草地,便是坟茔堆了,美人,不必言谢,只要你时不时还能记住我王某,就行了……“”谢谢老爷,“窈娘巧灵地跳出窗去,饱含深情地言道:”贱婢永远记着老爷!“第六回大孝子葬妾祭亡父,小女子得见梦中人”夫人,你何事来此啊!“放走了窈娘,王大脑袋即如负重卸,又若有所失地走出小屋子,毕恭毕敬地来到夫人面前,夫人冷眼盯着肥猪般的丈夫:”去李府讨债,有何收获啊?“”一无所获,“王大脑袋扯谎道:”那老家伙已经破产了,什么也要不来了?“”那么,老爷子的祭祀该何以操办啊?“”这,“王大脑袋当真犯起愁来,毫无主意地挠着大脑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兄啊,你可真孝顺啊,你可真有毅力啊,我们谁也不敢跟你比啊!“王某俩口子正为祭祀所需的费用犯愁,前来参加祭祀活动的众人拥上前来,赞扬、溢美之词,不绝与耳,令王大脑袋因放失窈娘而倍感失落的心情,得到少许的安慰:”谢谢夸奖,谢谢诸位!“大家都来捧场,共同祭祀亡父的在天之灵,王大脑袋当然要尽地主之宜,摆酒设宴,款待亲朋好友:”车老板呢,起车,回府去!“王大脑准备携夫人回府,大摆酒宴,车夫却没了影子,王大脑骂骂咧咧地在坟前左右找寻起来,众人仨仨俩俩地聚在小房子前,无聊之余,也不知是谁挑的头,各自炫耀起送给死人的祭品来了:”你看,这是我为老爷子准备的祭礼,正品的徽砚!“”你那徽砚可没有我这宝玉值钱,这是上等的西域白玉啊,是刻印名章的好料子!“众人得意洋洋地展示着一件件珍宝玉器,王大脑袋气咻咻地找寻着车夫,有客人突然问王大脑袋道:”老兄啊,你为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祭品啊!“”如此大孝子,“不待王大脑袋说话,立刻有人代为作答,即是怂恿,又是将军般的说道:”王老兄的祭品肯定薄不了哇!“”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跑哪去了,看我不好生收拾与他!“寻车夫不到,王大脑袋灵机一动:”我说诸位贵客,这天气多好啊,风光多美啊,我想就在此地款待客人,大家在此欢聚,与地下的父亲大人同乐!不知诸位何意?“”好啊,言之有理,“众人均表示赞成:”对啊,就在老爷子的坟前来顿野餐吧,一定很有情趣的!“”夫人,“王大脑袋正带领着客人们选定野餐最理想的位置,车夫架着马车突然出现在小房前,王大脑袋扭头一看,唰地惊出一身的冷汗: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只见窈娘被车夫捆绑在马车上,因恐惧,身子哆哆发抖,因绝望,双眼木然地瞅着王大脑袋,那可怜兮兮的表神,似乎在说:老爷,怎么办啊,我刚跑出不远,便被你的车夫给逮住了,老爷,再救救我吧!

好个败家玩意啊,你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如何救你!王大脑袋气得直跺脚,眼睁睁地看着车夫将马车赶到夫人面前,只见车夫跳下马车,单腿下跪:”夫人,此婢是李府抵债而来的,她却想趁乱逃走,被奴才捉了回来!“车夫的话让王大脑袋彻底绝望了,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眼火光喷射,浑身剧抖不止:完了,完了,我王某不是怕被老婆当众数落,而是我的名声,彻底完蛋了!为子不孝,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啊!”豁豁,“夫人转过面庞,笑吟吟地望着王大脑袋,妻管严一时胡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咋不发作啊?

看见众人盯着车上的窈娘交头接耳,夫人稍试停歇一下,心中暗道:这个花梢货,守丧期间,没少沾花惹草,为了王府的名声我也就认了,不曾想,他得寸进尺,竟然将野女人领到坟前胡闹,败坏王家的风水!不过夫人转念又一想,事已至此,骂他何用,非但与事无补,连我的脸上也无光啊,有道是:夫贱妻贱,夫荣妻荣嘛!我虽然脾气不太好,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比较明白的,于是,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非常坦言地向众人解释道:”哎呀,大家看,我家夫君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越来越孝顺了,咂咂,“说到此,夫人无比乖巧地咂着小嘴:”老早前他就说,父亲祭日那天,一定给父亲送份大礼,我问他是什么礼物啊,他却不肯告诉我,说是到时候,一定让我大吃一惊。哇,夫君想得可真周到哇,也真敢花钱,为了表示孝心,将家中仅有的两百亩地让李有财白种了一年,以换得他的小妾,做为亡父祭祀之日最重大的,最珍贵的礼品……“王家主妇逞虐淫,毒辣莫过女人心。

俏婢靓妾来殉葬,腐木朽土阴森森。

夫人的话尚未说完,坟墓前已经一片哗然了,远亲近邻对王大脑袋更加敬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王大脑袋自己才清楚,而眼前,糊里胡涂地被夫人抬上大孝子的高位上,看来一时半会地是下不来了,那好吧,既然下不来了,就顺竿往上爬:”没什么,这没什么,父母之恩,有如三春之晖,一介贱婢,何足挂齿!“啊,殉葬?我命绝矣!听见夫人的话,以及众人的啧啧声,窈娘眼前一黑,因过度的恐惧,胯间甚至淌出些许的尿液来,她环视着四周,努力找寻着王大脑袋的影子,同时,不停地咧着小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了!”小骚bī!“夫人从马车前走过,恶狠狠地瞪着窈娘:”丧门的贱货,也想让我家败落么,没门!我家郎君一时胡涂,我还清醒着呢,你彻底死了心吧,一会就送你上西天,在阴间里陪我家老太爷睡觉去吧!“谩骂之间,炉灶已经搭好,为了在夫人面前充分表现自己,王大脑袋指挥着奴仆生火炒菜去了。夫人则雇来泥瓦匠以及跳仙的神汉,启开公爹的坟幕,准备把窈娘以及亲戚、邻里们送来的祭品,悉数埋进地下,从此化为一堆枯骨朽土。”哥俩好啊,全来了哇,“酒桌之上,一片嘈杂,王大脑袋终于开荤了,在众人的怂恿之下,他端起酒杯,感慨万分地呷了口酒液:”好香啊,好酒哇,久违了!“突然,一股强劲的冷风猛扑过来,席卷着丰盛的餐桌,劈叭作响,旋即黑云密布,雷声轰然大作:”不好,要下雨了!“”哎哟,已经数月没降滴水,这场雨,来得可真及时啊,如能下起来,那可太好了!“天要降雨,都是靠天吃饭的众人,围着餐桌欢呼起来,酒杯不约而同地举向黑沉沉的苍天:”老天爷终于开恩了!谢谢您,老天爷,我敬您老一杯酒!“”是呀,这是看见王老兄如此尽孝,大孝之心感动了上苍,终于给我们降甘霖了!“”是呀,王兄不仅尽孝三年,又为老爷子奉上一份厚礼,老爷子地下有灵,感动得落泪了,这不,就下起雨来了!“”你可得了吧,“有人认为此话巴结的过了头,悄声嘀咕道:”你以为老爷子是什么,是神啊,是仙啊?他哪来如此神通,告诉你,这是老天爷看见咱们为人如此慷慨,出手如此大方,祭品如此贵重,皆是知书达礼之人,所以,做为回报,老天爷准备降下一场大雨来!“泥瓦匠们这边重新砌筑着墓室,石碑前,夫人高价请来的神汉正在熬制着水银,准备灌进窈娘的肚子里。狂风袭来,炉火飘忽不定地闪了几闪便熄灭了,神汉仰脸看了看天色,焦急地催促着徒儿:”快,给那奴婢摆好姿式,就要灌了,等下起雨来,这水银就白熬了!“所谓的姿式,是王大脑袋构想出来的蓝图,就是令窈娘双膝跪地,手捧着亲戚送来的、据说是正宗的徽砚,砚台上摆放着徽墨、名笔,而一身婢女穿戴的窈娘,头扎珍珠,耳挂玉环,简而言之一句话,大凡亲邻们所送的祭品,或戴或挂地都弄到窈娘身上去了。”听话!跪好了!!“夫人正言厉色地瞪视着窈娘,身处绝境的窈娘誓不屈服,众仆人生拉硬扯,勉强摆好了姿式,神汉端着水银汤碗,嘟嘟囔囔着,徒弟见状,跃步上前,便欲瓣开窈娘的嘴巴,窈娘的脑袋嗡地一声:难道,我就这么死掉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大雨说下就下,王大脑袋坐在餐桌的中央,正与众客人吆三喝五地推杯换盏着,王夫人指使着神汉等人正准备往窈娘的嘴里灌水银时,只听哗的一声,雨水突然从天而降,哗啦啦地倾泄在众人的脑袋上。餐桌顿时乱坐一团,人们扔掉酒杯四处躲藏;神汉的盛器瞬间便灌满了雨水,气得他摇头唉叹;拽扯着窈娘的仆人经受不住雨水的袭击,看见夫人跑进小房里躲雨,仆人也松开手臂准备开溜。

叮咣,当唧,劈哩,叭啦……令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倾泄在头上的雨水突然变成了坚硬的冰块,劈头盖脸地砸向四处乱窜的人们,发出叽叽哇哇的惨叫:”下冰雹了,下冰雹了!“说话间,鸡蛋大小的冰雹尤如流星雨,更好似无数颗大陨石,砸翻了餐桌;砸烂了祭坛;砸塌了墓室;砸肿了王大脑袋的大脑袋;砸晕了神汉;砸得众人拼命地往狭窄的小房子里拥挤,以至于再也没有人想起跪在墓碑前的窈娘了。

硕大的冰雹接二连三地砸在窈娘的身上、肩上以及托捧着的徽砚上,已经被死亡吓得彻底麻木的窈娘,丝毫也不感觉痛,依然痴呆呆地跪在墓碑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概是等待死亡吧。

一颗浑圆的冰雹不偏不倚,”咚“的击中窈娘的额头,剧烈的痛感令她猛醒过来:我傻了,还在这里跪以待毙,天赐良机,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没有时间让窈娘作过多的考虑,她站起身来,顶着流星雨般的冰雹,也不知道选择方向,没头没脑地狂奔起来,说来也怪,窈娘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一路狂奔,冰雹仅在耳畔嗖嗖地掠过,却没有一颗砸向自己的身体。窈娘跑动的越快,耳畔的响声也越大,清脆的雹声激励着姑娘:快跑,快跑,你自由了,快跑吧,逃出这吃人的狼穴。

不知跑出多少里路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窈娘不知疲倦地奔狂着,不知不觉间,流星雨停歇下来,耳畔凉风轻拂,东方泛起淡淡的乳白色——拂晓了!

窈娘放慢了脚步,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的景物,哇,她吃了一惊,此地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乎什么时候来到过。哦,想起来了,在是梦中,你看,那树,正是梦中经常所见;那草,也是梦中所见,还有那唱情歌的小鸟,热恋中的小鱼,以及路边水洼里的青蛙,眨巴着鼓突突的圆眼睛,令人捉摸不透地盯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与梦中所见毫无二致。怎么,窈娘自问起来:难道我又作梦了?

天色渐渐放亮了,置身于梦幻般的奇境,姑娘即兴奋又紧张,一时间竟没有了方向感:我应该往哪里走哇?

咴——咴——咴——不远处传来小毛驴的嘶叫声,窈娘停下步伐,左顾右盼,不自觉地向驴叫声靠近过去,没膝的草丛哗哗翻响,凉丝丝的晨风从憔悴的面庞轻拂而过,传送来令人胃口大开的炊香:这是谁家在生火烧饭啊,我好饿啊!

难奈的饥饿感,使窈娘不可抗拒地靠向炊烟升起的地方,穿过树林,撩开蒿草,在一片林间空地上,搭着一座简易的茅草棚,棚前炊火飘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蹲在灶火旁,哆哆嗦嗦地从锅里勺起一碗米粥,又颤颤微微站起身来,走向那棵熟悉的老槐树:”儿啊,饭烧好了,趁热吃了吧!“”娘,你先吃吧!“”你吃,听娘的话,你先吃吧,你还要读书用功,一定要补充好营养,娘老了,什么用也没有了,吃些闲饭作甚!“是——他!窈娘循声望去,老槐树下,坐着梦中所见的,爱读书的男生,手捧着古卷,正与老母亲推让着米粥:”是——你!“窈娘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羞涩;忘记了危险尚未远去,她忘记了一切,依然像在梦中,不可自抑地喊了一声,一头冲出草丛,困顿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书生:”你,是你,你原来在这里!“荒郊野地里冷丁冒出个大闺女来,并且直怔怔地盯着自己,这令书生吃惊不小,看见姑娘一身的婢女穿戴,发束蓬乱,风尘仆仆,嘴唇干裂,书生那略显病态的面庞露出尴尬的,却是善意的微笑,将老母亲推过来的粥碗转向了姑娘,同时,关切地问候着:”小姐,你一定又渴又饿吧,呶,喝了这碗稀粥,解解渴,暖暖身子吧!“”谢谢!“狂奔了一宿,姑娘实在是又渴又饿,她无比感激地点头致谢,眼前的书生年龄与自己相仿,身材清瘦,皮白肤细,衣着简仆而又洁净,神态和善而又机敏,语气谦卑而又不失文化人的尊严。看着看着,姑娘的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好一个理想的美男子啊!他就是我梦中日思夜想的,那,那个人……”谢谢……“窈娘正看得出神,粥碗已经递到眼前,她伸手准备去接粥碗,放才发觉,自己的手里还攥着殉葬的徽砚。

窈娘好不气恼,决定抛到草丛中去,猛一扭头,姑娘又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在狭窄的小棚子里,在一张小方桌上有一个残破不全的砚台,凭直觉,小伙子一定是个读书求仕之人,看来生活还挺寒酸的,为了一碗粥,娘俩你推我让,我一个外来人,总不能白喝人家的热粥哇,作为交换,窈娘将手中的徽砚递给书生:”先生,奴婢用砚台换你这碗粥吧!“”这是何必啊,此地相遇,说明咱们前世有缘,一碗稀粥,何足挂齿啊!小姐,你想得太多了吧,“书生嘴上说着,眼珠盯在徽砚上,再也舍不得离开了,当窈娘接过热粥时,书生也满心欢喜地接过了徽砚,小心奕奕地抚摸着:”正品的徽砚,绝对的正品!“”姑娘啊,你这是从何而来啊!“平地冒出个漂亮姑娘,白发老太太先是一惊,听见姑娘与儿子的谈话,老人凑上前来,昏花的老眼喜滋滋地端详着窈娘:”真是好闺女啊,长得多水灵啊!“窈娘没有回答老太太的问话,捧着粥碗,忙三火四地喝起来,肚子里有食,心也安稳多了,放下瓷碗,姑娘坐到炊火旁,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中,简略地,却是如实地道出了自己贫苦的身世,母子俩深表同情。窈娘又探听到这对母子是进京赶考的,因为住不起旅馆,便牵着家中唯一的毛驴,驭着被褥等生活物品,一路颠簸而来,风餐露宿,其困乏劳顿之状,自然可以写本书了。

老太太一边讲述着赴京的经历,一边端详、抚摸着姑娘的面庞,从老太太那热切的目光里,窈娘猜得出来,老太太有意思让自己做她的儿媳妇;而这也是窈娘的梦中所思和所求,今天终于得见老诚本份的书生,于是,她挽住老太太的手臂,深情地呼唤道:”妈妈,“说着,窈娘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膝前:”窈娘命薄,虽生在名门望族,却八字不吉,幼年时代被抄了家,从此沦为贱民,身同牲畜,更险些成为祭祀之品,今得幸逃出,又偶遇你们母子俩,老妈妈,小女愿认您为干娘,陪公子同赴京城!待天大亮之后,王府一定会派人前来追赶,妈妈,带我走吧!我要尽快离开此地!“”苦命的闺女啊,你这是做甚,起来,起来,快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娘几个,一同去京城,呵呵!“伴儿赴京赶考的路上,不仅白拣了一个漂亮儿媳妇,还裹回了满身的珠宝玉器,老太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命儿子拆掉帐棚,收拾行囊,又将小毛驴让给了窈娘。于是,老太太蹒蹒跚跚地,喋喋不休地;书生身背百宝袋,默不作声地;窈娘骑在驴背上,欣喜万分地;而小毛驴则咴咴咴地,嗒嗒嗒地,一行仨人迎着红灿灿的旭日,上路了!

雨过天晴旭日升,秀才林间把炊蒸。

窈娘献砚求早餐,婆媳仨人启征程。

「妇谱氏曰」奴婢者,位列下九流之末也,其卑微贱下之状,由此可见一斑,奴婢的来源有多种管道,这应属于学术问题,不是我等研究的方向。一旦沦为奴婢,不仅失去了人身自由,其生杀予夺之大权,全然掌握在主子的手心里了。

中古时代,主人杀死一个奴婢,好似宰杀一头笨猪,丝毫也不触犯刑律;而奴婢若敢殴打任何贵族,只要贵族提出申请,官府便会砍下奴婢的脑袋,呜呼,太也不平等了。在日常生活中,对奴婢的百般役使;千般虐待;万般羞辱,更是家常便饭,不在话下。

由此,为了能够存活下来,苟且时日,凡为奴婢者,无不使出浑身之解数,极尽讨好主人之能事,人格丧失,尊严皆无,其下作之相与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毫无二致,于是,世间便有了”奴颜婢膝“、”奴颜媚骨“等等诸如此类的成语典故。

窈娘也很不幸地沦为奴婢了,她却不肯向厄运低头,更不向淫威屈服,其倔强坚贞之志,诚可赞叹也。经过不懈的抗争,屡遭转卖的姑娘,不仅守身如玉,又极其意外地逃出狼穴虎窝,重获自由,并且找到了如意的郎君,开始了新的生活,真乃天意使然也!

婢妇2

婢妇2第四回娇妾虽美病病歪歪,诊脉抓药坑家荡产交齐了银子,办妥了手续,胡转转雇来花轿,请来鼓乐班,一路吹吹打打,像模象样地将窈娘送到李有财的府上。财主老婆一时胡涂了,当她看见盛装的窈娘走下花轿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登时气得双眼直冒妒火,有众人在场,老太婆不便发作,权当给李有财一点面子。待伺仪等人履行完了公事,一哄而散之后,老太婆拽起窈娘的胳膊,嘟嘟囔囔地塞进里间屋去,又哗啦一声紧锁上房门,然后,手握着钥匙,喂鸡去了。李有财看在眼里,忿忿不平:他妈的,张三不吃死孩子肉,都是活人惯的,想我李有财,除了吃饭干活,也就没有别的稽好了,我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耍钱,四不逛窑子,怎么,纳个小妾,享受享受,这也不行?与别人比起来,我差得还远着呢,像我这种水平的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啊!李有财越想越来气,跟在老婆娘的身后,唠叨个没完:”老婆子,我李有财累死累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怎么,连纳个小妾的权利也没有吗?“老太婆也不言语,只顾忙碌,不置可否,无论李有财怎样唠叨,就是不肯把钥匙交出来。李有财唠叨了半晌,不觉黄昏已至,老财主央求把窈娘放出来,一家人共进晚餐,老太婆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一妻一妾,好不快活啊,呸,没门!“晚饭时,老太婆匆匆拨拉几口饭,然后,将残渣剩汤勺在一起,送给关禁闭的窈娘,李有财摇头叹气,又奈何老婆不得。草草收拾罢房间,老婆哧地吹灭了灯烛,催促土财主赶紧上床睡觉,彻底死了那非份之念。”死了这份念头!“,说得容易,老财主哪里死得了哇,更是睡不着,他辗转反侧,一分一秒都在思念着隔壁的窈娘:唉,这是作甚啊,花了这么多银子买回来个小妾,老婆却不让享用,白白地关在屋子里,这不是浪费么?回笼觉,二茬妻,回味无穷啊!老财主突然想起胡转转的精辟论述,他更无睡意了,更加想入非非了。此时,身畔响起老太婆的鼻息声,淫念横生的李有财一咕碌爬起来,像个贼似地摸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准备从后窗户爬进窈娘的房间里去,尽快体验一番”二茬妻“的美妙滋味。

月光悠悠,清风徐徐,树上的小鸟唧唧我我,墙缝里的蟋蟀窃窃私语,啊,多么美好的夏夜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对恩爱夫妻,相拥一处,正在大行欢爱呢,哇,我受不了,我也要行欢作爱,小美人,老夫来也!吱呀一声,老财主激动不已地推开窗扇,笨手笨脚地爬进屋子里,只见窈娘孤零零地蜷缩在床铺上,李有财大喜:”呵呵,窈娘,我来了!呵呵,……“离开狼穴,又陷狗窝,躺在硬梆梆,凉冰冰的床铺上,窈娘怅然悲叹:自己岂不是从屎堆又挪到了尿坑,这牲口般的,被人卖来买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窗台上突然响起吱呀声以及杂踏的脚步声,窈娘身子一抖:不好,老家伙进来了,臭不可闻的老棺材秧子要糟踏我的身子,我该如何是好?屈服他,牵就他,把处女之身送给他,任他肆意妄为?不,不,我不能!窈娘正暗暗地默念着”不“字,老财主的干手掌已经掀起了被角,旋即,一股又腥又酸的腐臭气味扑向窈娘的面颊,令窈娘恶心的差点没呕吐出来,她呼地坐起了身子,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老财主的抓摸:”鬼,鬼,鬼,……“”是我,窈娘,是我,没有鬼,“见窈娘拼命地躲闪着,李有财认为这是姑娘在难为情,于是,他掀起被角,正准备溜将进去,窈娘突然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干吼着:”鬼,鬼,有鬼,鬼来了,救命啊!“”美人,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主人!不要叫,听话,你看清了,我不鬼,我是人,我是你的主人!“”鬼,“窈娘哪里肯听:谁不知道你是老财主啊,让我跟你睡觉,休想,作梦!滚开,丑陋不堪的老东西!窈娘一把推开李有财,只穿着内衣,纵身窜上窗台,一边尖叫着,一边跳下窗台,企图跑出院子,逃之夭夭,李有财真的急了:”他妈的,小骚bī,你想跑哇,没那好事,“年过半百的李有财不知哪来的灵巧劲,紧随窈娘身后也跳出屋来,一边追赶着不肯就范的小妾,一边急切切地呼唤着老婆娘:”老太婆,快点起来,帮我追啊,小骚bī要逃跑,如果让她跑了,这一万钱岂不白花了!“”什么,想跑,这可不行!这可是花钱买来的!“尽管对老公纳妾一百个不赞同,一千个想不通,一万个反对,一旦婢妾想逃跑,两个老财迷,一对臭男女终于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她是咱家花钱买来的,她是属于咱家的,就像那头春节前买回来的小母牛一样,属于李家的私有财产!

两个狗男女围追堵截,折腾了好半晌,终于抓获了窈娘。黑暗之中,老太婆呼呼地大喘着,鸡爪般的手指无情地掐拧着窈娘娇嫩的脸蛋,尖细的指甲刮破了窈娘细白的脸皮,鲜血滴淌,老太婆依然不肯撒手,恶毒地折磨着可怜的窈娘:小骚bī,你为什么长得这样漂亮,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啊,好,今天,落到老娘的手心里,我让你漂亮,我让你年轻,我让你鲜嫩,老娘统统给你毁掉,也死了我老公的花心,我掐死你,我拧死你,我挠死你!”唉——哟,“窈娘手捂着血渍渍的面庞,痛苦地呻吟着,老财主急忙挡住老太婆的毒手掌:”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挠坏了,多可惜啊,你知道,这张小脸值多少钱么?“”我挠,我挠,我非要挠!“窈娘的美丽令老太婆妒性大发,她不能容忍窈娘的美丽,她要无情地摧残窈娘的美丽:”哼,老娘不但要挠烂她的小脸,还要撕碎她的小嫩bī,老娘要撕碎她的骚bī,让她成为谁也不愿意要的破货!“老太婆说干就干,鸡爪子果然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本能地并拢住双腿,老财主唉声叹气地乞求着:”老伴啊,求求你,她是我花一万钱买来的,还没等我偿鲜,你就又挠又抠的,一朵鲜花就这样给糟踏了,太可惜了!唉,我求求你了,别抠了!“”哼,“老太婆终于停止了抠掐,当鸡爪子从窈娘的胯间抽出来时,老财主非常清晰地看见,老太婆的尖指甲上鲜血滴淌,甚至还挂着细碎的肉屑,月光之下,莹晶闪亮,轻风拂来,飘来一股诱人的骚香,李有财好不心痛:唉,还没等我开苞,老太婆却先下手了,唉,完了,花了一万钱,却没有偿到鲜,让老太婆手指头一捅,这一万钱就报销了!这个败家老娘们!

老太婆的鸡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姑娘的私处,而是把窈娘的大腿内侧抠挠出数道血痕,剧痛难忍之间,窈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死活也不肯起来了。李有财只好拽住窈娘的两条大腿,令老婆子扯着窈娘的双臂,像拖猪仔似地将窈娘拖回屋去,重新扔在床铺上。窈娘呻吟一声,双腿一蹬,口吐白沫,身子哆哆乱颤,李有财哭丧着老脸:”完了,她抽疯了!“也不知是真抽疯还是假抽疯,窈娘在床上乱踢乱蹬,一会哭一会笑,手里抓住什么便抛掷什么,很快便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家俱被推翻,器物被砸碎,李有财两口子同时出击,一番打斗,方才将疯窈娘按倒在床上,窈娘也不挣扎了,呻吟数声,响起了鼻息,安然入睡了。

李有财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房间,尚未收拾停当,嗷的一声,原来是窈娘睡醒了,一番哧哧的傻笑之后,故态复萌,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李有财两口子再度连手出击,又将窈娘制服,老婆呼呼大喘:”这败家玩意,你趁早给我甩出手去,否则,咱们的家业都给败在这个丧门星身上!“”可是,“李有财也被窈娘闹烦了:”就这小样,疯疯癫癫的,卖给谁啊,谁敢要哇?“”先给她看看病,待治好后,尽快甩出手去!“根据老太婆的旨意,李有财请来江湖郎中给窈娘看病,郎中握着小美人的手臂,煞有介事地又掐又捏,末了,开出一张中药单子,李有财拿着单子来到中药铺,掌柜的是个秃头老者,算盘珠子劈叭一响,把视金钱如生命的老财土吓了一大跳:”太贵了,这药可抓不起,不看了!“老财主吝啬钱财不肯病妾抓药,疯窈娘便给李有财好看,终日哭哭闹闹,见什么摔什么,碰到什么踢什么,大小便随处乱解,把个李府搞得臭气熏天,把个宅院闹得鸡犬不宁。老婆娘气得直跺脚:”老东西啊,瞅你干得好事,有钱没处用,却买来个活祖宗!“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无法忍受,李有财还是决定给疯妾治病,这次,他再也不肯请乱开药单的郎中了,老财主不知听了谁的指点,请来一位比疯妾强不了多少的癫半仙。这位半仙坚定地认为,有一种鬼魂附在了窈娘的身上,只要把鬼魂驱逐掉,窈娘的病自然就好了。征得李某夫妇的同意,半仙抽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长针,令李有财夫妇按窈娘,自己握着锈针,无情地剌向窈娘,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窈娘登时昏死过去,身子可怕地抽搐着,老婆娘有些放心不下:”先生,能不能扎死啊,“”没事,“半仙断然否定,锈针继续探向窈娘体内,殷红的血滴不断地渗出,看得老婆娘双手发抖:”先生,一旦扎死了,这一万钱就彻底报销了!“半仙的锈针非但没有把鬼魂驱走,却把窈娘扎得半死不活,李有财深怕弄出个三长两短,落得个人财皆无,只好打发了半仙。回头再看疯妾,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啊,一定要抢救过来,再伺机甩出手去,为了保住那一万钱,李有财只好忍痛出血,请来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而所谓的神医只简单地察看一下窈娘,便掏出一粒药丸来:”这是我家祖传的神药,名曰:一丸灵,且给她服下去,立竿见影,马上就好!“神药果然灵验,服下之后,窈娘秀目微睁,无比安祥地望着李有财,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老爷,你好啊!“”啊,好,好,“看见窈娘恢复了正常,老财主真是百感交集:唉,总算好了,这一万钱,算是没打水漂啊!嗨,何止是一万钱啊,这些天来,为了给小妾治病,老财主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乱撞,几乎请遍附近的郎中、大仙,那冤枉钱,那土鳖钱,那没有必要的钱,那毫无意义的钱,真是没少花啊,粗略算来,至少也有三千钱了,也就是说,这个小妾,应该是一万三千钱买来的!

小妾的身价既然如此昂贵,就应多加珍惜,仿佛是重金买来的景德镇名瓷,推不得,搡不得,更是大意不得,否则,哗啦一声瘫倒在地,还奢谈什么壹万三仟钱啊,一切便化为乌有了!于是,李有财两口子对窈娘爱护倍致,请大家千万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人道上的关爱,而是对牲畜,或是对贵重物品的珍惜!

不过,李有财夫妇高兴得太早了点,第二天早晨,大概是药性已过,窈娘旧病复发,老财主叹息一番,只好去神医家里,讨好一丸灵药,给窈娘服下,一切便安然无恙了,从此以后,每天早晨醒来,窈娘必服下一丸灵,一天方能正常度过,否则便是歇斯底里的大闹,破马张飞地摔盆砸碗。而神医的一丸灵价格相当昂贵,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居然用一石红高粱来交换,简直比大烟土的价格还高出许多。并且,据神医嘱咐,吃下一丸灵药,每日三餐还要配以相应的饮食,否则,没有效果,而所谓相应的饮食,都是价格不菲的山珍野禽,天长日久,无论何等富豪之家,谁人也承受不起!

为了保证窈娘每天一粒神丸,三餐美肴,李有财只好当掉房产,换得现钱,给小妾消费,没出百日,李有财便彻底告饶了,他扳着干手指又是一番匡算,这一百来天,一天一丸药,三餐皆珍馐,窈娘的身价,已经从壹万三千钱,一跃而飞涨到五万肆千钱了,而当时的地价,一亩上好的良田也不过五千钱,也就是说,为了纳这个小妾,李有财耗费了十亩良田。然而,岁月悠悠,何时才见尽头哇?不行,这样的小妾,再有俩个李某,也养活不起啊!

第五回土老包子偿债抛婢,王大脑袋情急舍妾屋漏偏逢连阴雨,自从将窈娘买得府来,小妾疯疯癫癫,隔三差五地闹病,哭笑无常,不死不活。同时,老天爷也与土财主过意不去,窈娘天天吃药,老天爷则滴雨不降,结果,李有财那壹百亩良田以及租赁王大脑袋的贰百亩涝洼地,因干旱龟裂出手指般粗大的缝隙,刚刚探出头来的禾苗,全让火辣辣的太阳给晒焦了,三百亩土地彻底绝收,这下可好,把个老财主赔得屁眼朝天!”可拉倒吧,“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李有财再也不能摆这个谱了,私下里开始给窈娘找寻买主,不过,左邻右舍、方圆百里就不要指望了,谁都知道李有财买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莫说转让给人家,就是白送人,也没人敢要!谁愿意眼睁睁地把个败家的玩意往府里领啊!

窈娘无法出手,债主却天天来登门催讨,原来,为了给窈娘买药,老财主不仅当掉了房产,还大举借债,指望着秋收之后,全部还清,再赎回房产。现在,看见老财主绝收了,债主们担心贷出去的钱打了水漂,于是纷纷登门讨要。而最大的债主,也是最令老财主难以应付的,便是王大脑袋,虽然是低价租赁土地,可是数量巨大,贰百亩地颗粒未收,也真够老财迷喝一壶的。

这几日,王大脑袋成了李有财府上的常客,此人正值服丧期间,这不,太阳刚探出头来,只见王大脑袋晃着又圆又亮的大脑袋,身着又长又阔的大孝衫,进得李府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斥责着土财主:”我说伙计啊,我的地租子怎么办啊,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正在服丧,再过几天,这三年服丧期便满了,我急等着钱用,为我的老爸举行大祭。伙计啊,我绝对不是逼你啊,我是真等着钱用哇,如果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能以如此低的价钱把地租给了你。我老爸的祭日眼瞅着就要到了,耽误不得啊,这不孝的大帽子,我王大脑袋的脑袋再大,也不敢戴啊,伙计啊,我求求你了,就算你帮帮我,这还不行么!“”我如何帮得了你!“见债主逼得吃紧,实在无法逃避,祭祀祖宗的确耽误不得,可是,让李有财还钱,钱从何而来啊?老财迷来了个狗急跳墙,只见李有财双手一摊:”我真的没有钱还你的地租子,我李某已经身无分文了,房子也抵押给当铺了,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本人正式宣布破产了,尚有小妾在此,如果你愿意要,就领回家去吧“”唉,真是借米下得了锅,要米下不了锅啊!“看见李某无赖般的破落之相,王大脑袋也没办法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老爸,你的祭日就要到了,儿子却无钱操办,这可如何是好啊?“”呶,“王大脑袋正犯愁讨不来钱,李有财唠唠叨叨地将窈娘推搡到王大脑袋的面前,望着这位肥头大耳的家伙,窈娘胆怯地退缩着,姣好的面庞微红横泛,王大脑袋眼前一亮:哇,果然名不虚传,小娘们长得真不赖啊!

为父守了三年丧,一千多天没近女色,冷丁见得美人,王大脑袋不禁动了淫念:不错,不错,小娘们长得真是不错,我这守丧期行将结束,三年来,可委屈坏了小弟弟。李某的地租看来当真是交不上了,房子也典给当铺了,反正我是什么也要不来了,不如将他的小妾领回府去,待父亲大人的祭日一过,我便可以郑重其事地行房开荤了,这小娘们,权当我开荤之日的第一道美餐吧,想到此,王大脑袋咧嘴一笑,肥猪肥的身躯凑向窈娘:”我听人说,你是个败家玩意,你一进了李府,李府当真就破败了,现如今,你的主子又把你转让给了我,我王某就是不信邪,且领回家去,好生调教,看你乖是不乖!小娘们,收拾收拾,请跟我走吧!“李某冲黄脸婆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婆拽过窈娘,骂骂咧咧地整理着窈娘的衣物,看着内室的丽人,王大脑袋由衷地赞叹起来:”嘿嘿,小娘们长得的确不错啊,小模样蛮招人喜欢的,我真想搂过来,呵呵,……唉,不行啊,使不得啊,服丧期间,不得行房,如果有污秽之举,便会玷污祖上的美名,大逆不道哇,我且先领回家去,先养着吧,待服丧期满,我再好生受用!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哦,呵呵,“”是呀,您就慢慢享用吧,这绝对是嫩货,到现在还没开苞呢?“李某颇为遗憾地说道,王大脑袋一听,大惑不解,李某解释道:”这个败家玩意,不让老夫近身啊,一挨近她,就针扎火燎的,疯疯癫癫的,唉,为了她啊,老夫足足耗费了五万钱,弄得家败业废,到头来,莫说偿偿鲜,连根bī毛也没捞到,回想起来,我好土鳖啊!“”哈哈哈,“王大脑袋一脸嘲弄地讥笑着”土鳖鬼!“,末了,乐颠颠地将窈娘挽上车轿,叮嘱仆人道:”反正地租子钱也要不来了,回去也没法向夫人交代,咱们就不用回府了,直接回老爷子的坟上吧!“”是,“车夫太了解主子的用意了,与李有财一样,王大脑袋也是个惧内的傀儡丈夫,出去讨债,钱没要来,却领回个美人来,担心夫人动怒,当着众家仆的面,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那有多没面子啊。

王大脑袋不愧是个大孝子,为了给老爸服丧,特意在老爸的坟前搭起一栋简易房屋,身着孝衫,终年独居在老爸的坟前,忠诚行孝。车轿很快便来到坟前的小房处,车还没有停稳,王大脑袋便咕咚一声跳下车来,嘻皮笑脸地冲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车夫心领神会,冲主人吐了吐舌头,将窈娘连推带搡地拥进小屋子。

孝子守墓整三年,jī巴鳖得胀又圆。

昼间诵诗消时日,夜里辗转不得眠。

梦中喜拥美娇妾,醒来裤裆精血涟。

今朝得获窈窕女,不顾一切挺向前。

王大脑袋一把拽过窈娘,肥实的大手尤如铁钳,牢牢地扣住窈娘的细腰,姑娘一动也动弹不得,王大脑袋咧开嘴岔,在姑娘的粉腮上乱啃起来,窈娘拼命地推搡着:”老爷,这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此胡来,是要败坏祖上风水的,从此以后,家道败落,科举不中,……“”我,我,“王大脑袋强压着满腔的欲火:”美人,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只是亲亲嘴,这无关紧要,“一边为自己开脱着,王大脑袋一边将肥手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尽力地躲避着:”老爷,使不得啊,倘若沾上骚腥,你将如何祭祀父亲啊!“”唉,“一句话提醒了王大脑袋,他非常听话地收回手掌:”鳖死我了,鳖死我了,我的小弟弟都要鳖爆炸了!“”老爷,“王大脑袋这边鳖得其胀难奈,门外响起车夫的喊声:”夫人来喽!“王大脑袋一听,松开窈娘,将面庞扭向窗外,一位雍荣华贵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地平在线,王大脑袋的大脑袋嗡地一声:完了,这下可完了,让夫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随着贵妇缓步走上前来,夫人的身后又浮现出黑压压的人群,王大脑袋全都认得,均是王府的亲戚以及邻居,一边走着,一边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行啊,王老兄真行啊,为了尽孝,独自住在坟前,这一住就是三年,真是一个大孝子啊,佩服,佩服,不愧是我等学习的好榜样!“”坏了,这下可坏了,“听见亲戚们的议论声,又看了看身旁的窈娘,王大脑袋羞愧万分:我王某为父守丧,在坟前住了三年,方圆百里之内,已经尽人皆知了,如今,却突然从屋子里冒出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这将如何解释?人言可畏,一旦讲究起来,唾沫星子能把我王某人活活淹死:呸,什么孝子啊,尽他妈的装孙子,表面上给老爸守丧,背里却搂着婢妾,就在他老爸的坟前,大行好事!哎呀我的妈,可恶心死人喽,老王家的祖坟可让他给糟踏坏了,人家祖坟冒的都是青烟,而老王家的祖坟,呵呵,冒出来的却是淫气!

这太可怕了,王大脑袋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老天爷,我可怎么办啊,给我出个主意吧,难道这三年,一千多天,就白守了,就毁在一个小娘们的身上?”唉,你呀,“绝望之下,王大脑袋将满腔的莫名之火倾泄在无辜的窈娘身上,他揪住姑娘的头发,恶狠狠地扭来摇去:”你真是个败家的玩意,你一来,便毁了我一世的名声啊!“”老爷,“看见王大脑袋的窘相,窈娘认为逃生的机会来了:”如果您想保住名声,可在夫人进屋之前,尽快放了奴婢,……“”什么,你说什么?“窈娘的话似乎提醒了王大脑袋,他停下手来,怔怔地望着窈娘,有些舍不得,更确切地说,尚未占有窈娘,是有些不甘心:”放了你,你可知道,你是抵偿地租子来的?贰佰亩啊,还少么,说放就放了?“”老爷,时间紧迫,请您权衡一下,贰佰亩地租与一世的名声,孰轻孰重啊?“”哦,“无论如何,名声都是第一位的,看见夫人以及众亲邻已经向小房子聚拢过来,时间紧迫,令王大脑袋来不及多加考虑:”你走吧!“王大脑袋一只手掌拽住窈娘的胳臂,另一只手掌掀起褥子,哗地拎起一只沉甸甸的绸布口袋:”美人,你走吧,这点钱,权当盘费,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见,知道么?为了我王某的名声,你快逃吧!“”谢谢老爷!“王大脑袋的举动令窈娘喜出望外,她激动地接过钱袋,咕咚一声跪在王大脑袋的脚下:”老爷的大恩,贱婢永世不忘!“”快走吧!“王大脑袋推开窗扇,瞅着水灵灵的美人,真是舍不得啊:”你快走吧,从这跳出去,屋后都是野草,你不要抬头,爬过草地,便是坟茔堆了,美人,不必言谢,只要你时不时还能记住我王某,就行了,……“”谢谢老爷,“窈娘巧灵地跳出窗去,饱含深情地言道:”贱婢永远记着老爷!“第六回大孝子葬妾祭亡父,小女子得见梦中人”夫人,你何事来此啊!“放走了窈娘,王大脑袋即如负重卸,又若有所失地走出小屋子,毕恭毕敬地来到夫人面前,夫人冷眼盯着肥猪般的丈夫:”去李府讨债,有何收获啊?“”一无所获,“王大脑袋扯谎道:”那老家伙已经破产了,什么也要不来了?“”那么,老爷子的祭祀该何以操办啊?“”这,“王大脑袋当真犯起愁来,毫无主意地挠着大脑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兄啊,你可真孝顺啊,你可真有毅力啊,我们谁也不敢跟你比啊!“王某俩口子正为祭祀所需的费用犯愁,前来参加祭祀活动的众人拥上前来,赞扬、溢美之词,不绝与耳,令王大脑袋因放失窈娘而倍感失落的心情,得到少许的安慰:”谢谢夸奖,谢谢诸位!“大家都来捧场,共同祭祀亡父的在天之灵,王大脑袋当然要尽地主之宜,摆酒设宴,款待亲朋好友:”车老板呢,起车,回府去!“王大脑准备携夫人回府,大摆酒宴,车夫却没了影子,王大脑骂骂咧咧地在坟前左右找寻起来,众人仨仨俩俩地聚在小房子前,无聊之余,不知是谁挑的头,各自炫耀起送给死人的祭品来了:”你看,这是我为老爷子准备的祭礼,正品的徽砚!“”你那徽砚可没有我这宝玉值钱,这是上等的西域白玉啊,是刻印名章的好料子!“众人得意洋洋地展示着一件件珍宝玉器,王大脑袋气咻咻地找寻着车夫,有客人突然问王大脑袋道:”老兄啊,你为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祭品啊!“”如此大孝子,“不待王大脑袋说话,立刻有人代为作答,即是怂恿,又是将军般的说道:”王老兄的祭品肯定薄不了哇!“”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跑哪去了,看我不好生收拾与他!“寻车夫不到,王大脑袋灵机一动:”我说诸位贵客,这天气多好啊,风光多美啊,我想就在此地款待客人,大家在此欢聚,与地下的父亲大人同乐!不知诸位何意?“”好啊,言之有理,“众人均表示赞成:”对啊,就在老爷子的坟前来顿野餐吧,一定很有情趣的!“”夫人,“王大脑袋正带领着客人们选定野餐最理想的位置,车夫架着马车,突然出现在小房前,王大脑袋扭头一看,唰地惊出一身的冷汗: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只见窈娘被车夫捆绑在马车上,因恐惧,身子哆哆发抖,因绝望,双眼木然地瞅着王大脑袋,那可怜兮兮的表神,似乎在说:老爷,怎么办啊,我刚跑出不远,便被你的车夫给逮住了,老爷,再救救我吧!

好个败家玩意啊,你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如何救你!王大脑袋气得直跺脚,眼睁睁地看着车夫将马车赶到夫人面前,只见车夫跳下马车,单腿下跪:”夫人,此婢是李府抵债而来的,她却想趁乱逃走,被奴才捉了回来!“车夫的话让王大脑袋彻底绝望了,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眼火光喷射,浑身剧抖不止:完了,完了,我王某不是怕被老婆当众数落,而是我的名声,彻底完蛋了!为子不孝,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啊!”豁豁,“夫人转过面庞,笑吟吟地望着王大脑袋,妻管严一时胡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咋不发作啊?看见众人盯着车上的窈娘交头接耳,夫人稍试停歇一下,心中暗道:这个花梢货,守丧期间,没少沾花惹草,为了王府的名声,我也就认了,不逞想,他得寸进尺,竟然将野女人领到坟前胡闹,败坏王家的风水!不过,夫人转念又一想,事已至此,骂他何用,非但与事无补,连我的脸上也无光啊,有道是:夫贱妻贱,夫荣妻荣嘛!我虽然脾气不太好,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比较明白的,于是,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非常坦言地向众人解释道:”哎呀,大家看,我家夫君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越来越孝顺了,咂咂,“说到此,夫人无比乖巧地咂着小嘴:”老早前他就说,父亲祭日那天,一定给父亲送份大礼,我问他是什么礼物啊,他却不肯告诉我,说是到时候,一定让我大吃一惊。哇,夫君想得可真周到哇,也真敢花钱,为了表示孝心,将家中仅有的贰佰亩地让李有财白种了一年,以换得他的小妾,做为亡父祭祀之日最重大的,最珍贵的礼品,……“王家主妇逞虐淫,毒辣莫过女人心。

俏婢靓妾来殉葬,腐木朽土阴森森。

夫人的话尚未说完,坟墓前已经一片哗然了,远亲近邻对王大脑袋更加敬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王大脑袋自己才清楚,而眼前,糊里胡涂地被夫人抬上大孝子的高位上,看来一时半会地是下不来了,那好吧,既然下不来了,就顺竿往上爬:”没什么,这没什么,父母之恩,有如三春之晖,一介贱婢,何足挂齿!“啊,殉葬?我命绝矣!听见夫人的话,以及众人的啧啧声,窈娘眼前一黑,因过度的恐惧,胯间甚至淌出些许的尿液来,她环视着四周,努力找寻着王大脑袋的影子,同时,不停地咧着小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了!”小骚bī!“夫人从马车前走过,恶狠狠地瞪着窈娘:”丧门的贱货,也想让我家败落么,没门,我家郎君一时胡涂,我还清醒着呢,你彻底死了心吧,一会就送你上西天,在阴间里,陪我家老太爷睡觉去吧!“谩骂之间,炉灶已经搭好,为了在夫人面前充分表现自己,王大脑袋指挥着奴仆生火炒菜去了。夫人则雇来泥瓦匠以及跳仙的神汉,启开公爹的坟幕,准备把窈娘以及亲戚、邻里们送来的祭品,悉数埋进地下,从此化为一堆枯骨朽土。”哥俩好啊,全来了哇,“酒桌之上,一片嘈杂,王大脑袋终于开荤了,在众人的怂恿之下,他端起酒杯,感慨万分地呷了口酒液:”好香啊,好酒哇,久违了!“突然,一股强劲的冷风猛扑过来,席卷着丰盛的餐桌,劈叭作响,旋即黑云密布,雷声轰然大作:”不好,要下雨了!“”哎哟,已经数月没降滴水,这场雨,来得可真及时啊,如能下起来,那可太好了!“天要降雨,都是靠天吃饭的众人,围着餐桌欢呼起来,酒杯不约而同地举向黑沉沉的苍天:”老天爷终于开恩了!谢谢您,老天爷,我敬您老一杯酒!“”是呀,这是看见王老兄如此尽孝,大孝之心感动了上苍,终于给我们降甘霖了!“”是呀,王兄不仅尽孝三年,又为老爷子奉上一份厚礼,老爷子地下有灵,感动得落泪了,这不,就下起雨来了!“”你可得了吧,“有人认为此话巴结的过了头,悄声嘀咕道:”你以为老爷子是什么,是神啊,是仙啊?他哪来如此神通,告诉你,这是老天爷看见咱们为人如此慷慨,出手如此大方,祭品如此贵重,皆是知书达礼之人,所以,做为回报,老天爷准备降下一场大雨来!“泥瓦匠们这边重新砌筑着墓室,石碑前,夫人高价请来的神汉正在熬制着水银,准备灌进窈娘的肚子里。狂风袭来,炉火飘忽不定地闪了几闪便熄灭了,神汉仰脸看了看天色,焦急地催促着徒儿:”快,给那奴婢摆好姿式,就要灌了,等下起雨来,这水银就白熬了!“所谓的姿式,是王大脑袋构想出来的蓝图,就是令窈娘双膝跪地,手捧着亲戚送来的、据说是正宗的徽砚,砚台上摆放着徽墨、名笔,而一身婢女穿戴的窈娘,头扎珍珠,耳挂玉环,简而言之一句话,大凡亲邻们所送的祭品,或戴或挂地都弄到窈娘身上去了。”听话,跪好了!“夫人正言厉色地瞪视着窈娘,身处绝境的窈娘誓不屈服,众仆人生拉硬扯,勉强摆好了姿式,神汉端着水银汤碗,嘟嘟囔囔着,徒弟见状,跃步上前,便欲瓣开窈娘的嘴巴,窈娘的脑袋嗡地一声:难道,我就这么死掉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大雨说下就下,王大脑袋坐在餐桌的中央,正与众客人吆三喝五地推杯换盏着,王夫人指使着神汉等人正准备往窈娘的嘴里灌水银时。只听哗的一声,雨水突然从天而降,哗啦啦地倾泄在众人的脑袋上,餐桌顿时乱坐一团,人们扔掉酒杯四处躲藏;神汉的盛器瞬间便灌满了雨水,气得他摇头唉叹;拽扯着窈娘的仆人经受不住雨水的袭击,看见夫人跑进小房里躲雨,仆人也松开手臂,准备开溜。

叮咣,当唧,劈哩,叭啦,……令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倾泄在头上的雨水突然变成了坚硬的冰块,劈头盖脸地砸向四处乱窜的人们,发出叽叽哇哇的惨叫:”下冰雹了,下冰雹了!“说话间,鸡蛋大小的冰雹尤如流星雨,更好似无数颗大陨石,砸翻了餐桌;砸烂了祭坛;砸塌了墓室;砸肿了王大脑袋的大脑袋;砸晕了神汉;砸得众人拼命地往狭窄的小房子里拥挤,以至于再也没有人想起跪在墓碑前的窈娘了。

硕大的冰雹接二连三地砸在窈娘的身上、肩上以及托捧着的徽砚上,已经被死亡吓得彻底麻木的窈娘,丝毫也不感觉痛,依然痴呆呆地跪在墓碑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概是等待死亡吧。

一颗浑圆的冰雹不偏不倚,咚地击中窈娘的额头,剧烈的痛感令她猛醒过来:我傻了,还在这里跪以待毙,天赐良机,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没有时间让窈娘作过多的考虑,她站起身来,顶着流星雨般的冰雹,也不知道选择方向,没头没脑地狂奔起来,说来也怪,窈娘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一路狂奔,冰雹仅在耳畔嗖嗖地掠过,却没有一颗砸向自己的身体。窈娘跑动的越快,耳畔的响声也越大,清脆的雹声激励着姑娘:快跑,快跑,你自由了,快跑吧,逃出这吃人的狼穴。

不知跑出多少里路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窈娘不知疲倦地奔狂着,不知不觉间,流星雨停歇下来,耳畔凉风轻拂,东方泛起淡淡的乳白色——拂晓了!

窈娘放慢了脚步,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的景物,哇,她吃了一惊,此地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乎什么时候来到过。哦,想起来了,在是梦中,你看,那树,正是梦中经常所见;那草,也是梦中所见,还有那唱情歌的小鸟,热恋中的小鱼,以及路边水洼里的青蛙,眨巴着鼓突突的圆眼睛,令人捉摸不透地盯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与梦中所见毫无二致。怎么,窈娘自问起来:难道,我又作梦了?

天色渐渐放亮了,置身于梦幻般的奇境,姑娘即兴奋又紧张,一时间竟没有了方向感:我应该往哪里走哇?

咴——,咴——,咴——,不远处传来小毛驴的嘶叫声,窈娘停下步伐,左顾右盼,不自觉地向驴叫声靠近过去,没膝的草丛哗哗翻响,凉丝丝的晨风从憔悴的面庞轻拂而过,传送来令人胃口大开的炊香:这是谁家在生火烧饭啊,我好饿啊!

难奈的饥饿感使窈娘不可抗拒地靠向炊烟升起的地方,穿过树林,撩开蒿草,在一片林间空地上,搭着一座简易的茅草棚,棚前炊火飘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蹲在灶火旁,哆哆嗦嗦地从锅里勺起一碗米粥,又颤颤微微站起身来,走向那棵熟悉的老槐树:”儿啊,饭烧好了,趁热吃了吧!“”娘,你先吃吧!“”你吃,听娘的话,你先吃,你还要读书用功,一定要补充好营养,娘老了,什么用也没有了,吃些闲饭作甚!“是——他!窈娘循声望去,老槐树下,坐着梦中所见的,爱读书的男生,手捧着古卷,正与老母亲推让着米粥:”是——你!“窈娘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羞涩;忘记了危险尚未远去,她忘记了一切,依然像在梦中,不可自抑地喊了一声,一头冲出草丛,困顿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书生:”你,是你,你原来在这里!“荒郊野地里冷丁冒出个大闺女来,并且直怔怔地盯着自己,这令书生吃惊不小,看见姑娘一身的婢女穿戴,发束蓬乱,风尘仆仆,嘴唇干裂,书生那略显病态的面庞露出尴尬的,却是善意的微笑,将老母亲推过来的粥碗转向了姑娘,同时,关切地问候着:”小姐,你一定又渴又饿吧,呶,喝了这碗稀粥,解解渴,暖暖身子吧!“”谢谢,“狂奔了一宿,姑娘实在是又渴又饿,她无比感激地点头致谢,眼前的书生年龄与自己相仿,身材清瘦,皮白肤细,衣着简仆而又洁净,神态和善而又机敏,语气谦卑而又不失文化人的尊严。看着看着,姑娘的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好一个理想的美男子啊!他就是我梦中日思夜想的,那,那个人,……”谢谢,“窈娘正看得出神,粥碗已经递到眼前,她伸手准备去接粥碗,放才发觉,自己的手里还攥着殉葬的徽砚。窈娘好不气恼,决定抛到草丛中去,猛一扭头,姑娘又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在狭窄的小棚子里,在一张小方桌上,有一个残破不全的砚台,凭直觉,小伙子一定是个读书求仕之人,看来生活还挺寒酸的,为了一碗粥,娘俩你推我让,我一个外来人,总不能白喝人家的热粥哇,作为交换,窈娘将手中的徽砚递给书生:”先生,奴婢用砚台换你这碗粥吧!“”这是何必啊,此地相遇,说明咱们前世有缘,一碗稀粥,何足挂齿啊!小姐,你想得太多了吧,“书生嘴上说着,眼珠盯在徽砚上,再也舍不得离开了,当窈娘接过热粥时,书生也满心欢喜地接过了徽砚,小心奕奕的抚摸着:”正品的徽砚,绝对的正品!“”姑娘啊,你这是从何而来啊!“平地冒出个漂亮姑娘,白发老太太先是一惊,听见姑娘与儿子的谈话,老人凑上前来,昏花的老眼喜滋滋地端详着窈娘:”真是好闺女啊,长得多水灵啊!“窈娘没有回答老太太的问话,捧着粥碗,忙三火四地喝了起来,肚子里有食,心也安稳多了,放下瓷碗,姑娘坐到炊火旁,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中,简略地,却是如实地道出了自己贫苦的身世,母子俩深表同情。窈娘又探听到这对母子是进京赶考的,因为住不起旅馆,便牵着家中唯一的毛驴,驭着被褥等生活物品,一路颠簸而来,风餐露宿,其困乏劳顿之状,自然可以写本书了。

老太太一边讲述着赴京的经历,一边端详、抚摸着姑娘的面庞,从老太太那热切的目光里,窈娘猜得出来,老太太有意思让自己做她的儿媳妇;而这也是窈娘的梦中所思和所求,今天终于得见老诚本份的书生,于是,她挽住老太太的手臂,深情地呼唤道:”妈妈,“说着,窈娘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膝前:”窈娘命薄,虽生在名门望族,却八字不吉,幼年时代被操了家,从此沦为贱民,身同牲畜,更险些成为祭祀之品,今得幸逃出,又偶遇你们母子俩,老妈妈,小女愿认您为干娘,陪公子同赴京城!待天大亮之后,王府一定会派人前来追赶,妈妈,带我走吧!我要尽快离开此地!“”苦命的闺女啊,你这是做甚,起来,起来,快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娘几个,一同去京城,呵呵!“伴儿赴京赶考的路上,不仅白拣了一个漂亮儿媳妇,还裹回了满身的珠宝玉器,老太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命儿子拆掉帐棚,收拾行囊,又将小毛驴让给了窈娘。于是,老太太蹒蹒跚跚地,喋喋不休地;书生身背百宝袋,默不作声地;窈娘骑在驴背上,欣喜万分地;而小毛驴则咴咴咴地,嗒嗒嗒地,一行仨人迎着红灿灿的旭日,上路了!

雨过天晴旭日升,秀才林间把炊蒸。

窈娘献砚求早餐,婆媳仨人启征程。

「妇谱氏曰」奴婢者,位列下九流之末也,其卑微贱下之状,由此可见一斑,奴婢的来源,有多种管道,这应属于学术问题,不是我等研究的方向。一旦沦为奴婢,不仅失去了人身自由,其生杀予夺之大权,全然掌握在主子的手心里了,中古时代,主人杀死一个奴婢,好似宰杀一头笨猪,丝毫也不触犯刑律;而奴婢若敢殴打任何贵族,只要贵族提出申请,官府便会砍下奴婢的脑袋,呜呼,太也不平等了。在日常生活中,对奴婢的百般役使;千般虐待;万般羞辱,更是家常便饭,不在话下。

由此,为了能够存活下来,苟且时日,凡为奴婢者,无不使出浑身之解数,极尽讨好主人之能事,人格丧失,尊严皆无,其下作之相与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毫无二致,于是,世间便有了”奴颜婢膝“、”奴颜媚骨“等等诸如此类的成语典故。

窈娘也很不幸地沦为奴婢了,她却不肯向厄运低头,更不向淫威屈服,其倔强坚贞之志,诚可赞叹也。经过不懈的抗争,屡遭转卖的姑娘不仅守身如玉,又极其意外地逃出狼穴虎窝,重获自由,并且找到了如意的郎君,开始了新的生活,真乃天意使然也!

豪妇

豪妇《百妇谱》之()《百妇谱》之豪妇(谱壹)蜀地初春水汤汤,文君新寡归故乡。

老爸桌前宴宾客,闺女屏后选情郎。

王某酒醉诵歪诗,相如拨琴诉衷肠。

从此更有白头吟,终身相守好鸳鸯。

第一回卓王孙闺房宴官吏,王吉善有意纳小妾蜀中少妇卓文君,聪慧而又博学;漂亮而又多才;豪爽而又泼辣,当然,在个人生活方面,放诞而又风流,据说非常喜欢喝酒,尤其善长痛饮,并且没有喝醉的纪录。怎奈自古红颜多苦命,新婚燕尔,郎君虽然不太中意,却也你恩我爱,抚鬓磨腮,唧唧我我,交颈痛饮,如鱼似水。不料没出十日,新郎官突然抱病于床,旋即便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老婆婆本来就对这个爱喝酒的辣妹子有些成见,背地里曾经找瞎子掐算过,瞎子一口断定:此女不仅有着男人的性格特征,且生辰八字有克夫之嫌!这不,瞎子的预言果然应验了。安葬了暴死的儿子,望着新房内的小寡妇,老太婆恨得直跺小脚:这个小贱人,自从嫁过来那一天,便缠着我的儿子不放,怎么,你们不信?哼,这些事我是扒着门缝亲眼看见的,好个小妖精啊;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啊,你瞅她那个贱样儿,唉哟,我老太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一个妇道人家,一点羞耻感也没有,那方面的要求是如此的强烈,搂住我的儿子就不撒手啊,嗷唷嗷唷叫得让人直发麻啊,小屁股扭得别提有多欢啦,小脚丫打鼓似的、劈哩啪啦地踢蹬着竹席子,哎唷我的妈哟,可寒碜死人了,这哪让人看得下眼啊。

三踢蹬,两踢蹬,小妖精终于吸尽了我儿子的精血,把我的宝贝儿子活生生的给累死了!啊,这不,她再也不踢蹬了,小屁股也不扭了,更不叫春了,活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哼,一想到此,老太婆干瘪瘪的嘴巴猛一用力,嘎嘣一声咬碎了最后半颗门牙。老太太抹了抹嘴角的血水,正欲冲儿媳妇发威,转念又一想:自己一文不名,实在得罪不起亲家卓王孙,一位名声显赫的大富豪。没办法,老太婆叹了口气,只好将咬碎的门牙不声不响地吞进肚子里,然后,花言巧语地将卓文君劝回娘家去了。

文君回归娘家,身为大富豪的老爸——卓王孙亲自出迎,望着新寡的女儿,卓王孙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而有关女儿命硬克夫的闲言碎语,早在文君回归故乡之前,便随着冷嗖嗖的春风飘进了卓府,卷裹着枯枝败叶,满院子唏啦作响,颇似一群好嚼舌根的黄脸婆娘。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新寡妇走进生养了自己、熟悉而又温暖的大宅院,款款来到离别仅仅半月的闺房前,手抚着门框,文君百感交集,小鼻子一酸,一串涩泪夺眶而出,老爸见状,迈步上前,悄声说道:”睹物念旧,女儿,如果想尽快忘记过去,你就换换环境,住到别的房间去吧!“”不,我哪也不住,我就住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小天地!“在老爸的面前,文君永远都是一个任性的、不成熟的女孩子,她抹了一把泪水,哗地推开闺房的大门,蓦地,一股呛人的异味扑面而来,小寡妇手捂着鼻子,一脸不悦地问老爸道:”爸爸,我的房间为何如此狼狈,这是怎么回事?“”闺女,嗯,“仰仗着自己身为一方富甲,说一不二的卓王孙,在泼辣的女儿面前总是面带微笑,说起话来更是低声下气,在文君咄咄的目光逼视之下,卓大老爷吱吱唔唔起来:”这,这,……“原来,文君出嫁以后,虽然富得流油,却又吝啬成性的卓王孙,认为女儿的闺房从此闲置起来多有浪费,为了让它继续发挥作用,很有经济头脑的大富豪索性将闺房改成了会客厅,原来的那个会客厅过于狭小,更是相当的简陋,与自己的身份很是不符,做贮藏室比较合适。女儿的闺房不仅宽敞明亮,并且装饰得斯文雅致,古色古香,很有文化韵味,用来接待客人不仅脸上有光,还能体现出自己很有文化素养,真是一举两得!如此一来,文君小姐的闺房、小世界、小天地便遭了殃。大家看看吧,书香味浓郁的闺房饱经烟熏火灼,墙壁上的字画挂满了油污,珍贵的书籍灰头土脸,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油渍味。小寡妇秀眉紧锁,老爸堆着笑脸解释道:”闺女,这,这,你,你出阁以后,这些房间都空闲起来了,我想,反正也是空闲着,不如用来招待客人,你也知道,你老爸没有多少钱,只是名声在外,客人又特多,几乎天天都有应酬,所以,把这房间弄得脏乱不堪,我看啊,你还是住到别处去吧,我这就让仆人给你收拾房间去!“看见自己的小天地被老爸用来招待客人,践踏得面目全非,心痛之余,辣妹子又上来了任性劲,说什么也不肯入住他处,卓王孙无奈,只好命令仆人收拾房间,让女儿尽快歇息。

卓王孙指挥着仆人拾缀着女儿的闺房,在女儿的嘟哝声中,尽一切可能地使其恢复本来面目。管家悄然而至,附在老爷的耳畔嘀咕一番,大富豪立刻犯起愁来:我差点忘了,今天中午还有宴请,请柬昨天已经发出,上面明白无误地写着:在会客大厅聚餐!

无奈之下,卓王孙只好找女儿商量,文君很是开通,为了不让老爸为难,首肯预定好的宴会可以在自己的闺房内进行。届时,文君还是不肯离开自己的小天地,父女俩又是一番讨论,最后达成协议,在客厅的东侧,也就是寝室的门口,摆上一排屏风,遮挡住女儿的寝室,以方便文君回避之!

说干说干,老爸立刻安排仆人搬屏风去了,文君走进自己的寝室,拂去床单上淡淡的灰尘,孤零零的美少妇坐在冷冰冰的床铺上遥望窗外,老天爷不知犯了什么疯,数日以来始终阴沉着脸,看不见太阳的天空缭绕着令人无限感伤的暗灰色,这让新寡的辣妹子更加惆怅起来,窗外的景色是如此地凋零衰败,让人懊丧的冷风贴着墙皮嗷嗷地怪吼着,触景生情,美妇人不禁愁肠百结:唉,从此以后,这阴沉沉的天空,就是我即将开始的、枯燥无聊的生活啊!这阴阳怪气的风声,就是那街头巷尾、十里八村的无聊之人讲究我的闲言碎语,听来让人无比生厌,却又没有办法躲避他们!唉,这哪里是生活啊,这是活受罪!”老爷,别客气,您喝啊!“文君正默默地诅咒着即将开始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枯燥生活,寝室外传来老爸向请人敬酒的话音,少妇转过身来,一排屏风豁然横在门口,透过薄薄的绢纱,客厅里晃动的人影模糊可见,不甘寂寞的文君步履轻盈地走出内室:老爸宴请的都是些什么客人啊?可否有尚未婚娶的美男子啊!此念即出,小寡妇浑身一颤,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嗳哟我的妈呀,羞不羞啊!小寡妇面庞臊热,心中暗骂自己道:丈夫尸骨未寒,你就耐不住寂寞,想起男人来了,真没出息啊!

一股诱人的酒香飘逸而来,旋即又传来陌生男人客客套套的话语声,小寡妇终于无法抗拒地走出寝室,来到屏风前,手扒着纱绢,双眼热切地扫视着餐厅。

结交上层社会,巴结地方官吏,此乃平民出身的卓王孙最大的喜爱。平日里极尽节俭,处处精打细算,一枚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老财主,一旦招待起达官显贵来却表现得出奇地大方。籍以炫耀自己的财富,以获得他人的承认,体现出自己的存在价值,从而使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一点可怜的满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吃了我卓王孙的饭,喝了我大富豪的酒,在各个方面吗,就烦请诸位多多关照了,谢谢!

你看,为了讨得官员的欢心,卓王孙不仅置办了满桌的美味佳肴,又令仆人将窖藏十余年的美酒捣腾出来,只见以酿酒起家的卓王孙双手捧着酒罐,不无骄傲地在客人面前摇晃着:”老爷,这罐酒可是贮藏多年的老窖啊!“”好酒,好酒,“老爸的对面坐着一位小官吏,也许是吃喝频繁,把个身材不高的小官吏吃得又胖又圆,坐在椅子上,活像是一只大肉球,又宽又阔的四方大脸油彩绽放,望着卓王孙手中的酒罐,小官吏笑嘻嘻地咧着油嘴。狡猾的,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耍点小手段的大富豪,总是在客人七分烂醉之后才肯捧出陈年老酒来,这不,卓王孙殷勤地斟上一杯老窖,胖官吏咕噜喝了一口,已经醉意朦朦的家伙虽然分辨不出酒味了,还是信口胡诌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卓家的酒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好酒,哈哈哈,……“哼,讨厌!望着胖官吏的丑态,文君转身回到内室,心中失望地嘀咕道:瞅他那副德行,大酒桶一个,太俗气了,太没层次了!老爸结交的怎么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市井小人啊!在屏风后面的一番观察,走进寝室,文君得出这样的结论:简直烦死人了,几杯骚酒下肚,便飘飘然了,做个芝麻粒大的小官,就神气十足的腆胸鼓肚,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庸俗嘴脸。

餐厅里再次喧嚣起来,继尔传来咯咯吧吧的诵诗声,文君侧耳目听聆:哇,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这都是些什么啊!方才那位税收小官,酒酣之际,便忘记了自己的半斤八两,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晃着半肚子的墨水,就在餐座之上,咧着大嘴巴,不知天高厚地之乎者也起来。”错了,错了,“听着跑韵的诗词,心直口快的辣妹子再也奈按不住,呼地从屏风后面窜将而出,健步走到餐桌前,当着其它人的面,毫不客气地数落起小官吏来:”别念了,出韵了,你的诗出韵了!丢死人喽!“”呵呵,“餐桌上响起一片唏嘘声,小官吏尴尬万分,油亮的额头唰地渗出滚滚的热汗:”哦,是么,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小官吏傻呆呆地望着美少妇,听着众人的唏嘘声,半晌也下不来台。老爸见状,立刻冲文君沉下脸来:”闺女,休得无理,他是本县的税收官——王吉善老爷,还不快给客人施礼,唉,“然后,卓王孙又转向无地自容的小官吏:”小女自幼任性,都怨老夫平时管束不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老爷原谅!“”没,没关系!“王吉善摆摆手,被酒精烧灼的红通通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卓文君:哇,真没想到,老财迷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儿啊!粉嫩嫩的脸蛋,缭人的小嘴,……多么姣好的容貌啊;哦,好迷人的身段啊;哟,好丰满的身子骨啊;……”哼,“看见醉熏熏的小官吏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小寡妇冷淡地哼了一声,转身溜到屏风后面,看见小美人懒得搭理自己,王官吏转向卓王孙:”你真幸福啊,你的女儿不仅通晓文理,长得也是相当的出众啊,真是才貌双全的美女啊!本人斗胆问一句,你的女儿可否许配人家?“”唉,我幸福个啥啊!“卓王孙闻言,苦涩着老脸,向王官吏道出了女儿短命的婚姻史,王官吏听罢,登时喜上眉梢:哦,原来是个小寡妇啊,嘿嘿,王官吏心中暗喜,认为机会来了,他将红通通的醉眼移向卓王孙,背着其它食客,转弯抹角地向大富豪流露出想纳文君为妾的想法。”哦,这,这,让我想一想!“卓王孙迟疑起来:让我的女儿给他做妾,我倒没什么意见,反正女儿已经不是处女了,再想找象样的人家,相当困难了!不过,老财主还是有些不情愿,认为王吉善的官职太小。

卓王孙的心思,休想逃过王吉善的眼睛,混迹社会多年,这点眼光再没有,那真是十足的大酒桶了,不待老财迷再开口,王吉善惋转地向卓王孙透露:自己已经接到调令,秋后将升为县令了:”呶,“空口无凭,说着,小官吏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这些日子以来,王吉善无论到何处赴宴,烂醉之后便将这张纸掏出来大肆炫耀一番。看见王吉善铺展在餐桌上的文书,卓王孙大喜,不假思索地就应承下来,将新寡的闺女转嫁给王某做小妾,卓王孙当然有自己的盘算:与官府结了亲,从此以后,在商业经营上便受得到更多的关照。

送走了客人,当卓王孙将此想法告诉文君后,小寡妇气得一蹦老高,又上来了泼辣劲,任凭父亲如何劝说,死也不肯给人做小老婆,卓王孙无奈:”怎么,父亲的话也不听了,唉,都怨我,把你惯坏了,王吉善哪点配不上你啊,人家秋后就升为县官了,享受皇家奉禄,并且,据我了解,他家祖上还有大片的田产。而你呢,已经是嫁过人的寡妇了,可是人家王吉善不在乎这些,更不在乎你命硬,一门心思愿意纳你,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家,你已经烧高香了,可是你还不满足,还挑肥拣瘦的,一个嫁过人的寡妇,还想找处男啊!“第二回司马氏拨琴挑芳心,小寡妇备梯接情人”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人做妾的,“文君啪地摔上房门,老爸的话深深地剌痛了女儿的心:女人的命怎么如何卑贱,一旦嫁过人便一钱不值了,除了烂在家里,就只有给人做妾这一条出路了!不,我决不做妾!小寡妇扑倒在床铺上,为自己的命运忿忿不平:我不但不给人做妾,更不能烂在家里,我要抓住任何机会,找寻理想的意中人,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小寡妇彻夜未眠,终于坚定了信心,无论老爸说什么,文君宁死也不肯给人做小老婆,而王吉善却把小寡妇惦念在心了,从那次酒宴之后,王吉善便成为卓王孙家的常客,为了早日做通女儿的工作,卓王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每当王官吏光临,酒酣之时,便将文君从内室唤出,以陪小官吏饮酒为名,故意往一起撮合:”文君啊,来,陪王老爷喝一杯吧!“王吉善那肥墩墩的身材以及色迷迷的淫态,真是让人讨厌到了极点,怎奈父命难违,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文君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涵养,在老爸热切的目光注视下,文君接过酒杯,端在手中,脸上泛起难色,冲小官吏道:”小女不善饮酒,可否与客人对诗助兴,“”哦,不,不,“昨天已经领教过文君的厉害,小官吏再也不敢在寡妇面前卖弄半肚子墨水了,他拼命地摇着脑袋,手指着酒杯道:”喝酒,小姐如看得起我,就请喝下这杯酒!“言罢,小官吏自鸣得意地盯着文君,以为小寡妇没有能力饮下这杯酒,只见文君小嘴一撇,充满挑衅地乜了小官吏一眼:”王县令,“小官吏一听,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还没正式任命呢!“”既然你这么说,小女岂能不喝,“说着,文君举起酒杯,小嘴一张,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一边饮着,一边用眼角瞟着王吉善,似乎在讥讽王官吏:瞅你那点酒量吧,一杯酒喝了一个晚上,还剩下一大半,再看看小女子,喝杯烈酒,就像喝杯白开水那样轻松!哼,若想讨我做小老婆,只有把小女子灌倒才行。”真是好酒量啊!“看见文君手端着酒杯,缓缓地,却是很有节奏感地往肚子里灌着酒水,王吉善惊讶不已地咧着大嘴岔,继尔又竖起大姆指,发出由衷的赞叹。”要喝就大大方方地喝、痛痛快快地灌!“文君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上也是这么做的,独自饮尽一杯烈酒,文君将空杯推向一旁,拽过一只大海碗,咚咚地满上烈酒,向王吉善发出挑战,王吉善犹豫起来,在文君的催促之下,为了扞卫男子汉的尊严,勉强应战,与文君各端一碗烈酒,咕噜咕噜地对饮起来,一边饮着,一边与文君眉来眼去:小寡妇,说话可要算数哦,本官吏饮尽这碗烈酒,你一定要答应我啊,做我的小妾,与我一同回府去,呵呵,小美人,我保证你生活幸福,好吃好喝好穿戴!

哧溜,小官吏捧着酒碗正想着美事,谁知刚刚饮到半碗时,酒精突然发作,就在瞬息之间,胖家伙丧失了神志,身子一软,脚下一滑,哧溜一声瘫倒在餐桌下面。文君扔掉酒碗,仰面大笑起来:”呵呵,就这点能耐也敢到我家来喝酒啊,真是丢人现眼啊!呵呵,“客人醉死桌下,卓王孙立马慌了手脚,急忙唤来仆人,请来老中医,一番抢救之后,小官吏总算捡回一条小命,老财主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命仆人送王吉善回家休养。

呜呼,这真是:

闺房禁地来聚餐,烟气飘枭灯斑谰。

醉鬼当众敢献丑,新寡客厅戏小官。

看见美人淫心起,纳为小妾好喜欢。

诗词歌赋俺不行,狂饮滥灌也玩完。

第二天,烂醉初醒的王喜善不邀自来,指名道姓地要与文君斗酒,看见小官吏面庞浮肿,双眼无神,胆小如鼠的卓王孙生怕闹出人命来:”嗨,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女天生就是一个酒漏子!也许与我的职业有关吧,早年,我以酿酒起家,宅院里终年酒气弥漫,在这种环境里,即使不会喝酒的人熏也熏会了。我的闺女从小就喜欢饮酒,却从来没有看见她喝醉的时候!老爷如果还想喝,老夫陪你!“”呵呵,喝就喝,不把小女灌倒,你休想纳我为妾!“躲在内室的文君感觉这位肥家伙讨厌得可笑而又可爱,听着他在客厅里吵吵嚷嚷地还要与自己斗酒,小寡妇得意洋洋、傲气十足地挺身而出。卓大富豪哪里肯依,一把夺过文君手中的酒碗:”愿意喝就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别象玩命似地滥灌了,你们这是谁跟谁啊!老爷,“老财主又转向小官吏,真诚地劝说道:”不是我贬低你,你真的喝不过她啊!“”可是,“小官吏手抚着酒碗,傻乎乎地嘟哝道:”文君小姐已经有话在先,不把她灌倒,她就不肯给我做妾啊!“”慢慢处,慢慢处嘛!“卓王孙安慰小官吏道:”明知道喝不过她,你为何还要硬撑呢,自讨苦吃,莫急,我帮你做她的思想工作!老爷,别上火,请慢慢喝,……“既使是慢慢地饮,一口一口地喝,小官吏依然不是文君小姐的对手,每饮必醉,每醉必不省人事,由仆人抬上车轿送回府去。有一次,小官吏喝得不算太多,大概是佯醉,待仆人将其送回府内,小官吏咕碌坐起身来,命家丁笔墨伺候,唰唰唰地给文君小姐写了一封长信,又夹裹上两枚金锭,恳求卓府的仆人一定要背着卓老爷,切切将书信送给文君小姐,作为酬谢,小官吏赏给仆人一锭文银。仆人驾车回到府内,将金锭和书信送给文君小姐,文君小姐展开书信,立刻皱起了秀眉,这王某真是不可药了,诗词跑韵,喝酒钻桌子,写起来字更是不堪入目,还没看到一半,文君小姐再也懒得看下去,草草卷上,又命仆人将书信和金锭原样奉还小官吏,并且叮嘱,万万不能让老爸知晓,作为酬谢,文君小姐也赏仆人一枚文银。如此往来数次,无论小官吏写些什么、送些什么,文君索性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命仆人还给小官吏。小官吏一无所获,仆人却是赚了不少银子。

无奈,为了纳文君为妾,小官吏只好鼓起勇气,振作精神,继续与文君斗酒,虽然毫无获胜的希望,小官吏却是乐此不疲。于是乎,这位滑稽的地方小官,无形之间丰富了新寡妇郁闷的生活,笼罩蜀中大地多日的乌云渐渐地消散开了,文君小姐的心情就像那碧蓝的天空,哗地明朗起来。见女儿愁眉舒展,面呈喜色,卓王孙误以为新寡的女儿终于想通了,愿意给小官吏做妾了,于是乎,吝啬的老财主也不再提及重修会客厅的事情了:反正闺女又要嫁人了,再修会客厅有什么用哇,岂不是浪费钱财么:”呵呵,闺女啊,“为了让女儿早日出嫁,卓王孙准备狠狠地出一次血:”你的嫁妆我已经考虑过了,待你出嫁之时,老爸送给你壹佰名僮仆,外加现钱壹佰万贯!“”哼,我不希罕!“一听老爸提及钱财,文君小姐便烦恼不已,转身便走,卓王孙也动了气:”怎么,还嫌少哇,老爸在你身上可没少出血啊,上次出嫁,嫁妆也很丰厚,可是,新郎一死,都让你老婆婆弄到手里去了!唉,闺女啊,体谅体谅老爸啊,老爸赚点钱也不容易啊!“”老爸,我再也不出嫁了,也不要你的钱财!“”王官员到!“门外传来仆人的唤声,卓王孙一听,冲文君小姐虎起脸来:”嫁与不嫁,今天就定下来,再这么托下去,我可受不了,天天大吃二喝的,岂不要把老夫吃穷啊!“”老爸,“文君更是满肚子的委屈:”你这么说话就不讲道理了,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嫁给他,更没邀他来咱家。是你自作主张,硬往一起撮合,一会,待他进得屋来,请你代女儿告诉于他,让他以后别再来咱家,我不同意给他做妾!“”闺女,别,别啊,“看见女儿真的动了气,卓老爷就立刻软了下来:”老爸不对,是老爸不对,闺女,别生气,进屋歇息吧,老爸招待客人去了!“王官吏像上班似地准时来到卓府,卓王孙依然是热情招待,因刚刚与老爸吵了几句,心情大坏,小寡妇称病不肯出面,暗中躲在屏风后面窥视着餐桌上的客人们,餐桌最显眼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被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王吉善占居了,文君的目光从肥头大耳的小官吏身上游移开,小寡妇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在王吉善的身旁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这引起少妇格外的关注,当她的目光从男子的面庞扫过时,那英俊的相貌、洒脱的气质,令文君心头一震:他是何人?在哪里做官?他长得可真漂亮啊!啊,感谢老天爷,小女日思夜盼的美男子终于出现了!

美少妇正看得仔细,一颗春心哗地荡澜起来,王吉善身子突然一晃,活像一堵肉墙将美男子的俊容遮挡去了一大半,令文君好不气恼!不仅如此,王吉善又挥起猪肘般的手臂,如此一来,便将美男子的面庞彻底挡住了:”哦,哦,让我来介绍一下,他,“说着,王吉善的猪肘子向下一放,肥实的手掌拽住那位衣着华丽的美男子:”他是本官最要好的朋友,司马先生,此人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绝对是个天才,是本官最崇拜的人!来,我的朋友,我的偶像,给诸君露一手吧!“在王吉善的介绍声中,被咂咂称赞的漂亮男子站起身来,手拎着古琴,落落大方地绕过餐桌,王吉善迷缝着醉眼,手指着美男子道:”瞅,这位大才子,两条腿往那么一站,就是一个活动的书柜啊!我的肚子里装的都是稀屎,而人家的肚子里装的可是四书五经啊,呵呵!“被王某吹捧为活动书柜的美男子,在客厅里度了半圈,最后,就在屏风前面坐了下来,指尖轻拨着琴弦,眼角故意瞟向屏风,似乎早已察觉屏风后面站着一位虽然泼辣尖刻,却又风情万种的美少妇。

隔着绢纱,文君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美男子的尊容,这使小寡妇即兴奋又紧张,双腿打战,又不敢乱动,手抚着咚咚作响的酥胸,细白的嫩肤渗出香淋的虚汗:难道,他发现我了?”嗯,嗯,“虽然隔着屏风,却是近在咫尺的美男子清了清咽喉,旋即便抚琴吟诵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处兰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哇,真是好诗也!小寡妇暗中惊叹起来,也许是过于激动,险些晕倒在地,咚的一声撞翻屏风。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柔软的身子依靠在屏风上,欲火狂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棚顶:怎么,他到底是何人?是心理学家,还是老中医,怎么出手便切中自己的脉络,洞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与所念。

文君的身子紧靠着屏风,听着美男子吟诵的诗篇,美少妇仿佛被灌醉了一般,双眼发直,咧着小嘴,又仿佛被医师点中了什么穴位,浑身乏力,四肢僵硬,手抚着绢纱,突突发抖,这一切的一切,狡猾的王某全都看在眼里:啊,真不容易啊,小娘们动情了!

当然,屏风后面发生的一切,也逃不过抚琴诵诗的美男子的眼睛,他暗暗发笑,继续吟诵起来,字字激起文卓的情爱,句句触动少妇的欲念。小寡妇迷迷惘惘地靠在屏风上,身子瑟瑟发抖,娑娑地磨蹭着屏风。所幸餐厅里一片喧嚣,众口皆赞英俊男子的文才,除了王某和美男子,老财主以及其它客人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春情勃发的美少妇。

望着咚咚微抖的屏风,小官吏冲美男子打了一个飞眼,然后以有公务在身为借口,与司马双双起身而去。临出闺房门时,司马手拎着古琴,眼角依然瞟视着屏风,红灿灿的面颊流淌着神秘的、令文君小姐无比向往的微笑。

咣当,老爸送走了小官吏二人,仆人咣当一声关闭上房门时,那无情的闷响,仿佛是木捶敲击着美人的心室,虽然不是很痛,却让美人怅然而又失望。直到这个时候,文君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爱上了司马先生,从此再也离不开这个美男子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送客的仆人回来了,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悄声唤道:”小姐,客人让我给您捎了封信来,……“”是那个王吉善的吧,“文君小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看,原样还给他,回来后我赏你银子!“”小姐,“仆人轻手轻脚地走进门来:”不是王老爷的,是司马先生的信,……“”哦,我看看,让我看看,“不待仆人把话说完,文君小姐一把夺过书信,激动不已地展开,啪啦一声,一枚金钗掉落地上,仆人急忙拾起来,放在床头。文君捧着书信,只看了一眼,香汗淋淋的小脸蛋唰地红胀起来。

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东东,令小寡妇如此激动不已啊?不过几行诗句而已:

凤兮凤兮从凤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从最后二句诗里,文君小姐似乎悟出了什么来,她吩咐仆人道:”小二,快,快,“”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今天晚上,先生要来,你,你快备好梯子!“”是,小姐,知道了,备好梯子!“”小二,“文君小姐一把拽住仆人,叮嘱道:”切记,切记,千万不能让老爸知道,懂么,我一定重重赏你!“”是,小姐,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懂了!“”去吧!“文君在家守孤寡,闺房窥得俊司马。

一见倾心美男子,举止不凡玩高雅。

琴声悠扬挑芳心,且看秀才多萧洒。

手书一封点灵犀,午夜时分摸屋瓦。

第三回诗书满腹无处可用,籍以泡妞却也风骚说了老半天,这司马是何人啊?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一登场便俘获了小寡妇的芳心?此人乃蜀中名流是也,复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相如年少博学,深得梁王赏识,并且力荐给皇帝,怎奈当朝圣上正忙于军务,雄心勃勃地欲征服西南夷,没有闲情逸志来舞文弄墨。司马相如在宫内混厮了一个阶段,感觉倍受冷落,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蜀地,继续作梁王的门客,同时,也给梁王带回一部新作品《玉如意赋》,梁王甚喜,大肆赞叹之余,又慷慨解囊,大赏相如,并赐宝琴一个,据说此琴乃传世珍宝,集天地、五行之精髓,文武二王之圣气,故美其名曰桐梓合精。

尽管仕途坎坷,不过,伴在梁王左右,司马氏虽然在物质生活上比较清贫,精神生活上却是相当的满足。向来舞文弄墨之人都孤傲得很,明明知道没钱万万不行,却又违心地,口口声声地视金钱如”粪土“,大凡君子不得志之时,只要有人赏识,能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可以衣食无忧地吟诗、逍遥自在地作画,便没有别的奢求了!默默地、耐心地等待机会来临吧!

谁知好景不长,第二年春上,梁王突然病故,司马相如这种寄生虫般的悠闲生活嘎然而止。文人落破,其狼狈之相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也就是民间所说的”落破的凤凰不如鸡是也!“。在梁王府上坐门客时,梁王没少赏赐相如,怎奈长卿是个浪荡公子,不善理财,属于有钱便花、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人,梁王一死,司马立刻断了财路,登时一贫如洗,两手空空,温饱都成了问题。

不过,世间还有一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梁王死了,相如只是暂时衣食无着了。还是在梁王家作门客的时候,司马相如不仅深受梁王的赏识,还有众多的崇拜者,肚子里灌满墨水的人永远都是饿不死的。临邛县的小官吏王吉善便是众多崇拜者中的一个,王官吏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偶像沦为街头乞丐呢,他恭恭敬敬地将大才子接到自己的府中,视为坐上宾,好吃好喝好款待,闲暇之时,便与司马才子侃谈世事、求教诗文,以增加自己的学识,遇有宴请之时也好当众卖弄卖弄,提高自己的品位!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讨得文君做小老婆,王某频繁出入卓王孙的府第,不免冷落了相如。可是,折腾多日,不仅毫无所获,还被小寡妇捉弄的尴尬万分,灌得烂醉如泥,如果不是自己的体质好,这条小命差点没丢了。无奈之下,王官吏突然想起了司马偶像,主动将其请来,一番寒喧之后,肥头大耳的王某自然而然地便将话题转向了卓大富豪:”偶像,你可知道卓王孙否?“”嗯,这个,“司马沉吟了片刻,面露不屑,读书之人向来看不上商人,无论这个商人多么富有:”有所耳闻,以愚看来,不过一个平庸的商人而已,靠烧酒发了财,属于土包子开花,纵使金银成山,做的也是下九流的行当!“”言之有理,读书为官,才是正道!“王某附和道,然后,一脸淫笑地说道:”卓王孙固然俗不可耐,眼睛里只有钱,除了挣钱什么也不会,也不晓得人生除了挣钱,还有许多乐趣!不过,他的女儿卓文君可是不凡啊,绝对是个才女,文才与长卿可有一比啊!此女不仅博学多才,酒量也大得惊人。小美人新寡在家,为了讨她做老婆,本官被她活活灌到了桌子底下!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呵呵,恐怕再也看不见我的偶像了,唉,……“”哦,“听罢王某的讲述,司马相如明白了几分:”我说这些天来总是看不见你,原来你又泡女人去了!呵呵,……“相如冲王某刁顽地眨了眨眼睛:”想来那位文君小姐新寡在家,一定是寂寞难奈吧?“”是呀,是呀,“一提起美少妇,王某浑身的肥肉便不由自主地突突乱颤起来:”我的偶像啊,她还是什么小姐啊,已经嫁过人了,早就被人处理过了,由黄花闺女变成小娘们了,呵呵,虽然变成小娘们了,可是,她还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活泼,清纯之中流露着风骚,泼辣之中饱含着柔美。本官去她家饮酒,她便躲在屏风后面,只要一听见我吟的诗韵律不对,便跑出来纠错,也不管都有谁在场,毫不客气,总是让本官当众出丑!唉,本官没少让她挖苦啊,不过,小娘们嘴上冷点,待人接物还是蛮不错的,虽然总是让她挖苦,本官还是希望与她对饮,尽管每饮之后必然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本官也心某情愿,啊,“王某越说越兴奋,说着说着,淫念勃发:”如果能得到小娘们的芳心,把她娶回家来做小老婆,搂着小辣椒睡上一觉,一定是又辣又脆,啊,本官这辈子便别无所求了,呵呵!……唉,“淫笑了一会,王某不禁怅然起来:”不过,细细想来,我只是一厢情愿啊,通过与卓文君的接触,我有一种直觉,小寡妇压根就没看上我,完全是闲极无聊,拿我归开心啊,偶像,“说到此,王某拍打着司马的手背:”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我这半肚子墨水,再加上笨嘴拙腮,永远也缭不起小寡妇的春心,我宣告失败了,并且正式退出。我的偶像,今天把你请来,就为这事,我看你可以试一试!走,跟我走,到卓府去,施展出你的才华,把那个小娘们泡到手,“”我,“望着身上的粗布衣裳,司马相如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哝道:”朋友,我乃落破之人,一贫如洗,且没有任何官职,怎么好意思登卓府的大门啊,大凡有钱之人都盛气得很,一旦主人问起我来:你是何人?是做什么的?我将如何作答啊!我不去,我没脸去!“”偶像,你这就多虑了,“王某鼓励道:”你不能这样想,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卓王孙有成山的金银,你有满肚子的墨水啊!您不是说:读书为官,才是正道么!卓王孙再富有,也不跟您想比啊,他永远都属于下九流啊!“说句老实话,听罢王某的讲述以及怂恿,看见王某色迷迷的淫态,一贯浪荡行骸的司马相如也想入非非起来:卓府的小寡妇真像王某说的那样么?如果这是真的,倒很值得泡上一泡啊!于是,司马相如嘴上推辞着,一颗色心早就溜进卓府了,他决定借此机会一睹小娘们的芳容,如果再有机会,即兴诵诗一首,凭着自己的才学,定能唤起少妇的情志,点燃那堆深藏于心的欲念,获得文君小姐的芳心,然后么,呵呵!”可是,“在王某的怂恿下,相如故作勉强地答应一同赴宴,怎奈无钱置衣,望着自己这身寒酸之相,长卿扯了扯破衣襟,面呈苦色。王某心领神会,急忙命小妾把自己从来舍不得穿戴的、用来压箱底的贵重衣服翻腾出来,无私地送给自己的偶像,相如假意推辞道:”如此华贵的衣服,相如怎么好意思受用啊!“”无所谓,“王某表现得极为大度:”偶像,我无比敬佩您的才华,对您,我没有任何私心,什么都舍得!莫说一件衣服,就是我的女人,只要您喜欢,我立马奉送,“说着,王某又帮助偶像穿上衣服,同时,讨好般地赞叹道:”呵呵,人是衣裳马是鞍,看,我的偶像不仅文才飞扬,穿上这身衣服,更是仪表堂堂,那卓家的风流寡妇看见了,不动情才怪呢!呵呵,“说到此,王某贴近司马,咬着耳朵道:”偶像,如果真能将小娘们骗到手,可别忘了在下啊,还是老规矩哦,有福同享啊!“”哈哈哈,“司马酒脱地舒展着长袖,含糊其辞:”朋友,没问题,备车,看我长卿的吧!“于是,司马相如随王吉善来到卓府,抚琴弄曲,倾述衷肠,果然出手不凡,当真就挑起了小寡妇的芳心,望着瑟瑟抖动的屏风,王某认为此时恰到好处,便给司马送去暗号,借故告辞。回到府中,司马又命家丁拿来笔砚,即兴赋小诗一首,夹上金钗一枚(是从王吉善小妾那里借来的),王某照例送给卓府仆人一锭银子,仆人辞谢而去,司马转即便跟了出去。王某疑虑重重:”偶像,等一等,看看仆人是否能返回来,文君小姐从来不收我的书信和礼物。“”那是你,换了本人,她必收无疑,朋友,今夜不在你家住了,“说完,司马相如无比自信地迈出王府大门,顶着星星,大大咧咧地走向卓府,远远便看见在卓府的院墙外,木梯高架,司马大喜:哈,小寡妇上勾喽!

风流才子司马长卿大步流星地跑到墙下,抓住木梯,蹬蹬蹬地攀爬而上,夜色之中,但见相如双手按住墙头,果然就:”双翼俱起翻高飞了“!

这才是:

卖罢诗词弄书法,巧语花言眼不眨。

借宝献美翻高墙,星夜来将寡妇狎。”公子,小心点,“司马刚刚翻上墙头,双翼展起,正欲高飞——纵身跳将而下。接受了酬金的仆人已经等候在墙下,看见风流才子骑在墙头,小二伸出手臂帮助司马跳下墙来,还殷勤地拍打着相如身上的灰土,然后,压低嗓音地冲文君小姐的闺房呶了呶嘴:”快去吧,我家小姐等着您呐!“”谢谢您!“司马相如别提有多兴奋了,在仆人的引领之下悄悄地溜进客厅,绕过发散着油腻气味的餐桌,冷丁走进屏风里,长卿的眼前一片昏黑,只好试探性地翻动着眼皮,努力适应屋内的幽暗,同时,蹑手蹑脚地向闺房摸去。听见脚步声,弦月斜挂的窗前有人影晃了一下,司马停下脚步向前瞅了瞅,一条幽长的倒影从窗前一直漫延到门旁,司马暗喜:此影乃文君小姐的抽象写意画是也!见司马步步靠近过来,斜影微微抖动,似乎在不安地,焦急地,又是默默地向才子传递着这样的讯息:公子,小女在这呢,快过来啊!

望着在月光中颤动的人影,惊喜之余,司马又茫然起来:第一次见面,我将如何称谓于她啊?想来文君小姐已经嫁为人妇,年龄定将比我要长出些许,不如称她姐姐,这样即表示了应有的尊敬,又体现出一种甜滋滋的亲近感!哇,弟弟泡姐姐,姐姐又是一个多情的小寡妇,这将是何等浪漫的事情啊!一想到此,风流家伙便激动得不能自己:妥,就这样定了:”姐姐,我来了,“相如亲切地呼唤着,三步两步地走到床铺前,模糊的身影机敏地转向一旁,似乎有意躲避才子的拥抱,相如暗道:呵呵,躲什么啊,架好梯子等着我来,我且来了,你又躲个什么啊?假正经,偷情的女人都是这副德性!心里一切切地想着男人快来,快来,快来啊,如果真的来了,她便卖起乖了,又躲又闪,甚至还捂着小脸,装出不好意思、难为情的样子,其实啊,一门心就思想着让男人快点来抱她呢!

大才子不愧是混迹风月场的老手,见人影左晃右闪,狡猾的相如并没有急于出手,像某些沉不住气的后生那样,面对着心里比谁都猴急的浪荡妇人,又是下跪,又是作揖,又是抱腿,又是舔脚,什么低三下四的举动都做得出来,简直丢尽了男子汉的脸面。再看我们的相如大才子,对于捶手可得的鲜肉,虽然充满了渴望,关键时刻却能控制住自己,保持住男子汉应有的风度,读书人与文盲粗汉就是不一样,相如默默地靠向哆哆乱颤的人影,似乎是为了安慰人影,手掌轻按在人影的肩上,那软酥酥的秀肩深深地剌激了大才子:”姐姐,莫要紧张!“”嗯,“人影活像个受惊的孩子,黑暗之中,居然乖顺地应了一声,在相如的安抚之下,温柔而又难堪地伸过一只小手,羞达达地搭在相如的手掌上,相如顺势坐了下来,另一只手臂搂住人影,嘴唇移向人影的小手,老道而又讨好地吻了一下,见人影无甚反应,相如终于放肆起来,大嘴一咧,便在人影的脸庞上吮舔起来,人影依然假惺惺地挣脱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灼热的小嘴喷着诱人的燥气。相如停止了吮舔,双手捧着人影的面庞,仔细地端详着,怎奈读书过多累坏了双眼,仅借着月光,才子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文君小姐的芳容:”姐姐,请点上灯,让弟弟一睹姐姐的芳姿!“”不,我不,“文君小姐突然举起小手,生硬地推开相如捧着自己面庞的双手,扔出一句令才子极为扫兴的话来:”你走吧!“豪妇2第四回荀且一时芳心大悦,辣妹子驾车去私奔小寡妇真的后悔了,当相如溜进闺房那一刻,文君小姐便感觉自己做事过于草率,仅凭一曲情歌,几句歪诗,便动了芳心,尤如喝醉了酒,或者说是中了什么邪毒,毫无廉耻地架起梯子,引色狼入室了。我对他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对他的为人更是无从获知,我好胡涂啊,为什么要收下他的书信和金钗,还自己架起了梯子,我好没羞啊,我好不要脸啊,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婚否?有没有妻室?就这样草率地将其引入闺房!唉,为行一时之欢,坏了一身的名声,真是得不偿失啊!”姐姐,此话何意!“失望之余,相如搂住顾虑重重的小寡妇,更加卖力地狂吻起来,将一丝丝不可抗拒的快感,从文君小姐发烫的粉腮传遍她的周身,小寡妇闭着双眼,一边推搡着,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公子婚否?“”尚——未!“相如再次捧住文君小姐的面庞,虽然看不清楚,还是仔细地端详着,听见文君小姐的询问,低沉地拉着长声,听罢这”尚未“二字,文君小姐登时睁开秀眼,一对雪亮的眼珠闪烁着喜悦的晶光。看见这位风流的、却是尚未婚娶的才子用那双近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文君最初的羞涩一扫而去,满腔的懊悔之感也荡然无存,她转过下头去,小手拽过灯烛,准备将自己展示给没有成家的司马公子。相如正急切地等待着文君小姐尽快点燃灯芯,小寡妇又令人失望地停下手来,雪亮的双眼咄咄地注视着才子,继尔,缓缓地,却是掷地有声的挤出两个沉甸甸的字来:”娶我!“”嗯,娶你!“为了一睹小寡妇的芳容,相如没作任何考虑便顺嘴应承下来,看见才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小寡妇心里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司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体上呢,于是,文君小姐以提醒的口吻,郑重其事地说道:”公子,你要想明白了,我可不是跟你耍着玩的!“”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娶你!“嚓的一声,灯烛终于点燃,烛光之中,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呈现在司马氏的近视眼前,在灯光的映照下,文君姣好的面庞泛着热滚滚的火红色,一只小手微微抬起,将那枚金钗,也就是才子送来的定情物展示在司马的眼前,相如激动不已地接了过来,小心奕奕地插在辣妹子的发束里。

烈火燃干柴,寡妇拥胸怀。

一只小辣椒,好个宝乖乖。

右手抚酥乳,左手插金钗。

灯前信誓旦,白头永老偕。”哦,你要干嘛!“插完金钗,司马的双手便在小寡妇的身上不安份地抓摸起来,文君笑吟吟地躲闪着,司马的手掌溜进文君的酥胸,捧住一只嫩乳,抓得小寡妇咯咯浪笑起来,趁着文君不注意,司马将另一只手滑向辣妹子的胯间,正欲钻进裤子里去,小寡妇突然双腿紧拢:”不,不,讨厌!胡闹!“哼,装什么假正经,司马氏心中嘀咕着,手掌迫不急待地松解着小寡妇的裤子,文君依然紧并着双腿,还是顾虑重重地问道:”公子,当真娶我?你真的不在意我已经嫁过人了?“”不,姐姐多虑了,……如以为,结过婚的女人,更知道爱的珍贵,更能体味出爱的真谛,……“风流才子一番花言巧语便彻底征服了小寡妇,美人再也不抗拒了,在相如的坚持之下,双腿顺从地分叉开来,悠悠的烛之下,相如的手掌扑哧探进文君小姐的胯间,里面已经淋漉漉、粘乎乎的一片,把相如的手掌弄得又湿又粘,司马心中暗道:怎么样,我一点也没猜错吧,小寡妇早就动情了,已经受不了啦,就等着那一刻呐!想到此,相如手指尖一顶,哧溜一声滑进热滚滚的ròu洞里,不可自抑地搅动起来,美人身子一抖,双腿微拢,嘤嘤地低吟着:”哦唷,你轻点哦,“相如没有作答,美美地搅动一番,抽出手指,双手拽住文君的裤子,文君一边抬起小屁股,一边将面庞扭向一旁,小嘴一张,扑地吹灭了灯烛,房间里再次昏黑起来。借着黑暗的遮掩,文君小姐很是配合地褪下裤子,平展展地仰躺下来,司马相如顺势压了过去,硬梆梆的jī巴非常准确地顶在小寡妇的ròu洞门,文君小姐细手一挡,嫩白的手背横在水汪汪的穴口,双眼依然盯视着司马:”娶我!“”娶你!“司马有些不厌烦了,这是干么啊,一口一声地”娶我!“,烦不烦啊,有完没完啊!望着身下的辣妹子,风流才子暗道:娶什么娶啊,不过逢场作戏,随便玩玩而已。说句良心话,相如绝对不是嫌弃姐姐已经嫁过人了,是个寡妇,而是我还不具备婚娶的条件啊,如现在走背运,正值落破之时,三餐不济,一贫如洗,连栋象样的房子都没有,用什么娶你啊!”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哦!“文君小姐又扑问了一句,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挪开小手,早已按奈不住的相如屁股向前一挺,火辣辣的jī巴哧溜一声钻进粉嫩嫩的鲜ròu洞里,立刻传来一种异样的酥软和滑润,相如的脑袋轰地一下兴奋起来:好舒服啊!相如暗暗叫好,旋即便意得洋洋地大作起来!”哦,哦,“在相如的冲撞之下,文君不可控制地呻吟起来,小手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相如的面庞,像个家庭主妇似地整理着司马凌乱的衣襟,同时,为了配合相如的撞击,乖顺地叉开大腿,向前挺送着身子:”公子,你若敢耍弄于我,我就死给你看,哦,哦,公子,哦,哦,……“在文君的嘀咕声中,相如默默地动作着,贪婪地享受着身下的鲜肉,手掌反复不停地抓抚着温热的酥乳,一双近视眼死盯着小寡妇的胯间:不愧是结过婚的女人,很会玩啊,很老道啊!”羞,不让你看!“小寡妇伸出细手,顽皮地掩住白馒头般的肉丘,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数根指尖轻刮着相如的jī巴,搞得大才子浑身酥麻,肉疙瘩横泛,小寡妇则得意地淫笑着,细长的指尖继续挑弄着相如的jī巴:”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啊,“在美人的刮弄之下,相如再也不能自己,他大吼一声便很不情愿地缴械投降了。大才子很是沮丧,认为时间太短了,还没过瘾就泄了货,相如从文君小姐的身上爬下来,草草地披起外衣,意犹未尽地望着小寡妇!

多情寡妇心如煎,风流才子来偿鲜。

黑灯瞎火行好事,闺房响起第一枪。”公子,“文君小姐呼地坐直了身子,一边整理着粘乎乎的身下,一边柔声问道:”你要走么!“司马相如点了点头,文质彬彬地叩谢欲退,文君小姐却没有回礼,良久,又冒出几个字来,令司马相如吃惊不小:”带我走!“”这,这,“司马犹豫起来:带你走?说的容易,往哪带啊!文君小姐没有再说什么:管你往哪带我,我却跟定你了:”小二,备车!“”哎呀,“仆人小二惊呼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老爷会打死我的!“”没你的事,就说我自己要走的!“辣妹子上来倔劲,谁也阻挡不住,见仆人不敢备车,小寡妇亲自动手,小二和司马眼睁睁地看着文君小姐冲进马棚,将车马套好,又灵巧地跳上马车,看见司马站在院子里发呆,文君小姐一挥马鞭,冲相如吼道:”你傻了,瞅啥呢,等着让我爸来抓你啊,快上车啊!“在文君小姐的催促之下,司马相如很不情愿地跳上马车,文君小姐令他指路,相如心想:姐姐,我实在不好意思把你往自己的家里领!无奈之下,相如只好领将文君小姐到王府。此刻,已是午夜时分,王吉善早就安歇了,司马也不打扰他,将文君小姐引进自己的寝室:”姐姐请进!“”哦,公子,“文君充满好奇心地扫视着黑漆漆的屋内:”这是您的房间么?“”是,是我的房间,“相如扣上房门,搂过小寡妇,方才匆忙行事,没有过足瘾,现在重温欢爱,自然不在话下。”哎哟,这被子多久没洗了,好脏啊,都有臭味了!“文君俨然以主妇的身份爬上床铺,掀起光棍汉的被子,皱起了眉头,相如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他搂着小寡妇,胡乱抓扯着美人的衣服,不将文君小姐剥个精光,誓不甘休,美人跪在床上,抽打着脏被子:”公子,忙什么啊,打扫打扫卫生啊!“扯掉美人身上最后一块绢纱,一尊洁白的胴体活生生地摆在相如的眼前,司马乐得心花怒放,双臂搂着文君,喜欢得爱不释手。小寡妇幸福地倚偎在大才子的怀抱里,在相如的拽扯之下,即骄傲又羞涩地舒伸着肢体,向一见倾心的意中人展示着自己的一切一切。

美人双目微闭,胴体轻微地颤抖着,默不作声地享受着意中人的抚摸,这温情脉脉的抚摸给小寡妇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快意,在相如殷勤的爱抚之下,文君原来白嫩的胴体泛起可爱的淡红;凉丝丝的肌肤产生了灼手的温热;如豆的小乳突突鼓起;一对馒头瓣紧夹的私处流出糖浆般的蜜汁,发散着诱人的臊香。

这异样的臊香引起了色鬼的注意,相如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溜向美人的胯间,手心沾附些许的糖浆,漫抹在白嫩嫩的肉丘上,在月光之下,闪烁着淫荡的晶光。

从卓府来到王府,从这段梦游般的经历中,风流才子司马相如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感受,文君小姐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卓府时,小寡妇孤傲而又冷僻,虽然对自己充满了渴望,却假惺惺地半推半就,这也不许看,那也不让碰,一挨到了王府,美人变得听话多了,让脱就脱个精光,想摸哪就摸哪,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不,风流才子爬到小寡妇的胯下,手掌扒开浆汁流溢的馒头瓣,美人非常听话地屈张着大腿,白馒头瓣分裂成一个深奥的孔洞,柔细的绒毛稀啦啦地闪向一旁,在肉丘的顶端,淡粉色的肉球分成娇巧的枝丫状,相如心头一喜:好奇妙的小bī芯,这种分岔的枝状bī芯,一贯寻花问柳的风流才子还是第一次得见!相如激动不已地揪住文君的yīn蒂,美滋滋地把玩起来,在司马的揉搓之下,文君浑身剧抖,两腿发颤,一声接一声地长吟着,同时,似乎为了压低呻吟声,小寡妇用手捂住小嘴,珠唇切咬着手指:”唔——唷,唔——唷,唔——唷,……“相如揪着文君的yīn蒂正揉得性起,小寡妇胯间猛一哆嗦,哧的一声,一股白森森的浆汁从馒头瓣里喷射而出,溅在长卿的面庞上:我的乖乖,好一个人间尤物,能喷射yín水的小妖精!

相如抹了一把脸上的淫液,一把按住小妖精,举枪便干!其狂猛之状、淫荡之况,恕不多言!

云雨以过身许人,午夜驾车跑一趟。

拥上床来继续干,王府放出第二枪。

且说情长夜短,唧唧我我之间,不知不觉已经东方大亮了,早晨醒来,迈出房门,王吉善一眼看见停在院中央的马车,登时心怒放:不愧是偶像啊,手段着实了得,这不,小寡妇自己送上门来喽,此刻,我的偶像一定搂着美人做淫梦吧,呵呵,且让我看看去。

王吉善充满好奇心地来到司马相如居室的窗前,迷缝起眼睛往里外一瞧,美人睡得正香,偶像已经起床,王某轻轻地弹着窗户,司马扭头一看,报以会心的淫笑,悄悄地迎出门去。

这是文君小姐终生难忘的一夜,也是最为罗曼蒂克的一夜,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文君小姐却懒得起床,微闭着双眼,幸福地回味着那近似疯狂的一夜。”小姐,你醒了!“床边传来王吉善的咯吧声,文君小姐吃了一惊,呼地坐起身来,王吉善一脸淫笑地站在床边,文君小姐慌忙拽过被角,捂住光溜溜的胴体:”你,你怎么在这,滚出去!“第五回穷书生当衣款文君,辣妹子卖车开酒坊”什么,让我滚,小姐,这是我的家啊!“王吉善嘻皮笑脸地坐在床边,手掌伸进被子里:”呵呵,真热啊!好烫手啊!“”你的家?“文君小姐向床里退缩着:”这,这不是司马的家么,怎么成你的家了,公子,你进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嘿嘿,“王吉善将肥大的面庞凑近文君小姐:”这是我王某的府第,小姐,别不好意啊!“说着,王某便欲动粗,文君小姐柳眉横竖,破口大骂,王吉善也不搭理,手掌在被子上乱抓乱拧:”小姐,你不知道,我与司马不分彼此,我们还有一个君子协定,无论是谁泡到的女人,都回府来,性福同享,呵呵,“”再敢胡来,我,我死在你的面前!“见王吉善愈加放肆,文君小姐气得浑身发抖,情急之下,顺手抓起一把剪刀,直指自己的粉颈:”你们,你们,把我看成啥了,滚出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别,别,“王吉善立刻收回手去,一边摆着手一边向屋外退去:”别,别,别这样,你不愿意就拉倒,算我啥也没说,千万不要,不要,不要这样!“王吉善狼狈不堪地退出屋来,看见司马,沮丧地摇着大脑袋,叹息道:”唉,好刚烈的小寡妇啊,我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弄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司马公子,你给我解释解释!“在辣妹子的喊叫声中,司马氏怏怏地走进寝室,无奈地摊开双手:”姐姐,这的确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还不如牛棚呢,实在不好意思领你去,姐姐,您看,怎么办啊!“相如露出一脸的无赖之色:”姐姐,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我是一个穷鬼,姐姐,你还是死了心吧,我没有条件娶你,你赶快收拾收拾,一走子之吧!时间尚早,现在赶回卓府去,好像还来得及!“”呸!“文君小姐草草地披上衣服,听罢相如的话,一屁股跳了起来:”玩完了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走,我当然要走,走,你领我回你家去,不管是牛棚,还是鸡窝,也要让我看个究竟啊!“”那好吧,如果姐姐不弃,我也豁出去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司马氏也顾不得脸面了,待文君小姐梳妆打扮完毕,两人再次跳上马车,司马继续引路,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王府大院,临出门时,小寡妇恶狠狠地瞪了出来相送的王某一眼。”呶,姐姐,“辣妹子驾着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十余里,相如指着前方一栋东倒西歪的茅草屋对文君道:”那便是我的家了!房子又破又旧,眼瞅着就要坍塌了,姐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哦,“文君勒住缰绳,望着破房子,显得尤其的平静,这让相如多少安慰一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管他鸡窝狗窝,属于自己就行啊!“说完,辣妹子跳下车来,直奔茅草屋而去,相如紧随其后:”妈妈,您在家么,来客人了!“”谁是你的客人,“文君不满地瞪了相如一眼,司马刁顽地一笑,拉住辣妹子的手,对妈妈介绍起来:”妈妈,这是您的儿媳妇!“”哎哟,“老太太一听,苍老的面庞绽开了幸福之花:”真是好闺女啊,长得好漂亮啊!“”妈妈,“走进屋来,相如吩咐妈妈道:”您老快生火做饭,再炒几个菜,我们光顾着赶路了,早饭还没吃呐,妈妈,您的儿媳妇已经饿坏了!“”哎呀,我的儿呀,“老太太面露难色,趁文君小姐东张西望之际,她将游手好闲的儿子拽到灶台前:”做饭,做饭,你说的容易,你瞅瞅,锅里一粒米都没有,让妈妈做什么啊,还炒菜呢,连块肉星也没有,炒你妈妈的大腿啊!“”哦,原来是这样,“望着空空如也的饭锅,相如暗道:美人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做顿饭,炒点菜啊,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妈妈,莫急,儿子这就想想法子去!“司马大才子匆匆赶到自由市场,鸡鸭鱼肉,时蔬鲜果,应有尽有,相如手掌伸进衣袖,方才知道自己连一文钱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真是一分钱愁煞英雄汉啊!

没有钱连片菜叶也休想弄到手,大才子终于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后悔平时大手大脚,手头竟然没有一点积蓄!晚了,悔之晚矣,司马氏急得抓耳挠腮。猛一抬头,一个硕大的”当“字招牌映入眼帘,相如灵机一动,一步迈进当铺,索性把王县令送给自己的外衣廉价当掉,换得现钱,提着酒菜,乐颠颠地回家款待美人姐姐去了。

老太太忙不迭地烧好菜肴,又温烫了酒水,相如端起酒壶,想起王吉善的讲述,咚地将酒壶放在文君小姐的面前:”姐姐海量,如早有所闻,姐姐,请吧!“美少妇毫不推让,欣然捧起酒壶,拽过两只海碗,为自己和相如各自斟满!”大才子,来,干一杯!“说完,也不管相如喝是没喝,文君粉颈一仰,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相如惊讶不已:果然海量!老太太咂咂暗叹:好能喝的女子啊,这样的媳妇,我儿子恐怕养活不起啊!”好酒量,“文君首先痛饮一杯,相如岂敢不应,他双手捧着酒杯,冲文君施礼道:”好爽快的姐姐,该如了!“”嗯,“司马毕恭毕敬地端起海碗,望着相如光溜溜的手臂,文君方才注意到,去了一趟自由市场,大才子那件价格不菲的外衣便不见了影子,此刻,正赤膊举着酒碗,文君不解地问道:”公子,你的外衣呐!“”哦,哦,这,这!“,一碗酒水下肚,望着美少妇困惑的目光,相如好不尴尬,面庞唰地从腮帮红到了脖根:”姐姐,让您见笑了,如家贫似洗,为了款待姐姐,只好把外衣当了!“”嗨,这是何必啊!有钱就喝,没钱也不要勉强啊!“大才子当掉衣服来招待自己,这令文君深受感动,她放下酒壶,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走向自己的车骑:”驾,“少妇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匹咴咴嘶叫着,哗楞楞地跑出司马相如破败的院落,长卿一时胡涂了:这是为何?美人生气了?嫌我家太穷!”儿啊,“老太太不无惋惜地叹息道:”人家看不起咱们啊,你瞅瞅,走了吧,“顿了顿,老太太似乎自我慰籍道:”这样的媳妇,咱也养活不起啊!走了也好,……“直到日上三竿,文君才徒步回到相如家,进得门来,将一只沉甸甸的口袋甩在才子的面前:”为了招待我,公子不惜当掉衣服,真诚之心令小女永志不忘,为了表示对公子的忠心,小女卖掉了自己的车骑,日后,请才子用这笔钱垫底,购置些酿酒的工具,你我籍此糊口为生,养活老母吧!“”啥,酿酒,“相如一听,瞪起了眼睛,司马一贯看不起商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要经商了:”姐姐,我乃读书之人,怎么做此下贱之事?“”你少装清高吧!“文君小嘴一撇,以训斥的口吻道:”眼瞅着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废话少说,我们的酒坊明天就开业!“”真是个好媳妇啊,“相如皱着眉头不愿意,老太太却乐坏了:”多有心计的姑娘啊,可比我儿强多了,知道养家,干活,赚钱。儿啊,你还皱个什么眉啊,这样的好媳妇,咱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新媳妇进得婆家门,说干说干,文君小姐用卖车的钱款购置了酿酒的材料以及用具,就在茅草屋旁搭起了竹棚,竖起了烟囱,辣妹子轻装上阵,撸起衣袖,挽起裤褪,凭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亲自主炉。相如依然皱着眉头,一身下人装束,腰系麻绳,赤着双脚,在辣妹子的指挥之下,蹲在炉前,往灶膛里添柴续火。”哈,成功了,终于出酒了,“竹棚里烟气弥漫,剌鼻的酒糟味呛得相如睁不开眼睛,辣妹子则丝毫也不在意,看见酒水嘀哒嘀哒地流淌出来,文君小姐汗淋淋的小脸扬溢着成功的喜色,抓起木瓢,舀上便喝:”哇,不错,味道还算醇正!“”呵呵,“浓郁的酿香也勾起了相如的酒瘾,他站起身来,伸了伸酸麻的懒腰,抢过媳妇手中的木瓢:”让我也偿一偿,“相如饮了一大口:”嗯,还可以,手艺不错,继续努力!“小夫妻俩端着木瓢,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品偿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知饮了多少酒水,相如的脑袋又昏昏然了,望着眼前的美人,性致大发,文君小姐更是心领神会,扔掉木瓢,搂着相如,就在酿酒棚里,就在炉火旁,嗅闻着醉人的酒香,夫妻俩人交臂引颈地欢爱起来。

文君当炉酿酒忙,醇香醉人升屋梁。

灶火灿烂助情致,茅草屋内再一枪。

三枪响罢定终身,八卦图中排为干。”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的,酒桶已经盛满了,“看见清醇的酒液淌满了木桶,辣妹子大喜,她推开疯狂大作的相如,系上裤子直奔酒桶,只见美人牙关紧咬,双臂较力,令相如无比吃惊将盛满酒水的木桶抬到了农用独轮车上:”夫君,走啊,与我卖酒去!“”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相如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热汗四处飞溅:”羞死我了,我可不去,我死也不去!“”为什么,“文君鼓励道:”有什么好羞的,自已酿的酒,又不是偷来的,走!“相如无奈,只好跟在文君身后,搭拉着脑袋:唉,我的奶奶啊,如果让熟人看见了,我堂堂司马氏却做起了小买卖,这脸面可往哪放啊!相如越想越觉得难堪,步履越走越慢,与文君小姐的距离越拉越长,辣妹子知道相如很不情愿,也懒得顾及他,只顾推着独轮车,向着市场嗖嗖而去。”卖酒喽,快来买啊,早晨新烧的米酒啊!“将独轮车推进自由市场,放置在路旁,一身贩商装束的小寡妇扯着嗓门,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文君小姐无拘无束,却把个大才子臊得无地自容,那一声声叫卖,好似一枚枚钢针,无情地剌痛着司马氏的自尊心,看见众人向文君围拢而去,或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木桶里的酒水,或是以淫迷的眼色瞟视着辣妹子汗渍渍的芳容,司马相如远远地躲在一边,看在眼里,羞在心上:都是我司马氏没有本事,让媳妇抛头露面,哪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啊,还有什么自尊啊!”嗨,你这个人啊!好挑剔啊!“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又传来文君小姐迷人的嗓音,只见她舀起酒水,冲众人介绍道:”是好是赖,你偿一偿不就知道了,先偿后买,偿不好就不买么!“呵呵,真没想到,文君姐姐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有其父便有其女!相如躲在一家饭庄的墙角,望着向众人兜售酒水的辣妹子,默默地嘀咕着。”哎啊,我的偶像,“身后传来王吉善的招唤声,司马转过身来,王某关切地问候道:”这大清早的,您跑到这里来做甚啊,怎么,有人请您吃饭么!“”不,不,“相如吱唔道:”早晨起来,随便逛逛!“”偶像真有雅兴,怎么突然喜欢混迹于市井街巷了,难道为了获得创作的灵感?“”夫君,“王某正怔怔地注视着相如,街路对面的文君突然冲相如板起了面孔:”你在那里闲聊啥啊,快来帮帮我啊,怎么就像没事似的,就好像这事与你无关啊!“”哎唷,“看见为顾客舀酒的小寡妇,王某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冲无比尴尬的相如扑哧一笑:”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无比崇拜的偶像怎么卖起酒来!呵呵,“说着,王某又转悠到文君小姐的身旁,嗅着酒香:”哇,好酒,依然保持着卓家名酒的风格,……“”去,去,“小寡妇不屑地乜了小官吏一眼:”闪开点,别耽误我做生意!“”呵呵,“王某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对待顾客啊,小姐酿酒,我王某怎能不来捧场,我要买酒,我要买许多斤酒,小姐,你的酒,我全买下了,“”不卖!“文君冷冷地拒绝道:”任何人买都成,只有你不成,这酒一滴也不卖给你!“”嘿嘿,“王某碰了一鼻子灰,继续耍顽皮:”我的大小姐,你若想在此做生意,不能得罪我,应该与我搞好关系!“”为什么?“”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记我王某是做什么的啦,我是当地的税务官,所有生意人家的税收,都归我管,小姐,你对待我要客气一些,我可以免您的酒税!“文君小姐卖了一个早晨的酒,王小官吏便围在小寡妇的身旁左右,嘻嘻哈哈地纠缠了一早晨,末了,文君小姐推起空酒桶,冲相如使了一个眼色:”夫君,酒卖完了,咱们回家吧!“”唉,“在文君小姐的呼唤声中,司马相如似乎终于获得了解脱,只见他尾随在小寡妇的身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头也不抬,也不与王某打个招呼,只顾着自己开溜了。目睹自己的偶像沦落到如此境地,王某很是痛心,他叹了口气,决定帮助偶像走出困境,回到府内,王某命家丁套上马车,将商贩们平时进献来的物品,诸如布匹、米谷、瓷器、竹编,……等等,装满了马车,由家仆赶着,嘿唷嘿唷地送到相如家里。卖酒回来,文君小姐正在院子里准备明天的酿酒材料,看见满载的马车驶进院子,一脸的狐疑,王某跳下车来,笑嘻嘻地走到小寡妇面前:”这是我送给偶像的一点礼物,请您效纳!“”拿回去,“不待相如说话,文君小姐严厉地说道:”我不希罕,统统拿回去!少扯这套,……“说完,文君小姐走进竹棚,小小的酒坊又开始生产了。

文君承父业,当炉烧烈酒。

佳酿车上装,大街小巷走。

纵声来叫卖,抛头不怕丑。

羞煞老爸爸,咬牙嗷嗷吼。”气死我了,老夫的脸面全让她给丢光了!“听说闺女在自由市场买酒,卓老财主气得直拍大腿:”唉,都是我从小惯的,越来越任性了,养女不教,父之过也,前番深夜私奔,我没有追究于她,没有按家法杀了她,已经给她面子了,自己养的玩意,再咋的也下不了如此狠手啊!可是,她太也不象话了,给她点脸就往鼻子上爬,挺大个丫头片子,一点也不要脸,抛头露面地去市场卖酒,让不让人笑话啊,唉,我是作了什么孽,养活了这么个现世报啊!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卓王孙鼻子一酸,老泪纵横起来,仆人小二急忙上前:”老爷莫哭,哭莫了身子骨可如何是好,你看这样如何,奴才去市场把小姐的酒全都买下来,以免当众出卓家的丑啊!“”这,这,“老财主不置可否,指着仆人的鼻子尖,将满腔的怒火狂倾在小二的身上:”你,你知情不报,偷偷放走了小姐,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你算清!“”老爷,“管家插言道:”他的帐有空再算吧,现在的情况是,小姐天天在市场卖酒,的确有辱家风,奴才以为,不如顺水推舟,成全她与相如的好事!“”嗯,“卓王孙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酸泪:”顺水推舟,怎么推啊?“”老爷,“管家建议道:”前一个时期,老爷准备把闺女嫁给王吉善,并向小姐许下了妆奁,老爷,现在事已至此,不如全成了小姐与相如的好事,把您当初许下的妆奁,命人如数送到司马府上去,有了这些妆奁,司马虽然谈不上大富,可也达到小康了,小姐也就不必卖酒出丑了!“”哼,“不提司马还好,一提起相如,卓老爷的气更大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游手好闲之辈,除了之乎者也,还会什么?没有任何用处的穷酸文人,老夫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怎能给他肆意挥霍!“”老爷,“管家劝说道:”相如的确浪荡形骸,四体不勤,不过,他怀揣满腹经纶,以奴才愚见,此人必有显贵之日。并且,相如曾经也是老爷府上之贵客也,为何要如此相互羞辱呢!“”可也是啊,“在管家的点拨下,卓老爷满头的愁云怒气飘散了许多,他有些想通了,便命小二点齐百名僮仆,数好五百万贯铜板,悉数送到司马府上,让女儿过上富足的小康生活。管家提醒道:”老爷,司马家的情况,奴才多少还了解点,这壹百僮仆就这样送过去,别说饭都没得吃,恐怕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老爷可将现钱先送去,待小姐修起房宅,再把僮仆送过去!“于是,老财主命小二指挥着众家丁将满满一车的铜板送往司马府第,中午时分,马车载着百万铜板又转了回来,卓老爷大疑,小二上前报告:”老爷,按照您老的吩咐,奴才将车赶到司马府上,可是小姐以及司马均不在府上,只有相如的妈妈在家,老太太告诉奴才,早晨的时候,司马突然接到皇帝的圣旨,并由京城来的官员吹吹打打地接走了!“”啊,“卓老爷闻言,一时哑然,管家、小二,主仆数人面面相榷:”怎么,司马氏果然显贵了?“第六回王吉善赠妾贿偶像,新贵人厉言诲夫君皇帝兴兵讨伐西南夷,大战数载,损兵折将,劳民伤财,西南尚未平定,北方边患又起,顾此失彼之间,只好与蛮夷讲和通好,那么,派何人前往才算合适呢?有大臣举荐,司马相如文韬武略,尤其那根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给说活了,派他前往再合适不过了。大臣的话提醒了皇帝:嗯,言之有理,司马这小子的确能侃!

于是,皇帝颁布圣旨,将司马氏招进京城,拜为中郎将,当然,圣上也不能让文君小姐感到失望,亦要进行相应的册封!封官晋爵完毕,皇帝命司马相如择吉日启程,前往西南,与蛮夷谈判讲和。相如辞别帝王,决定从蜀地前往西南夷,一时间,蜀地沸腾了,闻听钦差大臣荣归故里,此刻正在路途中,蜀中太守命人在州府内张灯结彩,自己则身着官服,准备出郊相迎。

不过,太守来晚了,司马相如的好友,新上任的县令王吉善捷足先登,为了表示对偶像的无比崇敬,王县令身背箭驽,步行出城,看见长卿的车轿,咕咚一声跪倒于地:”偶像啊,在下就预感到您会有今天的!闲话少说,偶像旅途劳顿,请到陋舍小憩吧!“”嗨啊,“司马相如跳下马来扶起老朋友:”起来,这是何必,咱哥俩还扯这个啊!“老朋友相见,嘘长道短自不必说,在王吉善的再三邀请下,长卿决定前往王府,对王某成见尤深的文君小姐说服不了郎君,一赌气独自回娘家去了。女儿再度归来,卓老爷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先是唯唯诺诺地向女儿道歉,然后,当着几个儿子的面,郑重宣布:文君将与卓家的男儿一样,平等分享卓府的财产!哈,卓老爷把丫头片子当做儿子来看待,这在封建时代可着实不易,由此可见文君小姐在老爸眼里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女婿呢?“许下了宏天大愿,卓老爷这才恍然大悟,光顾着讨好女儿了,却冷落了姑爷,这可不行,严格上讲,姑爷比女儿还要重要啊,姑爷不显贵,女儿何来如此啊。”他去王府了,“文君不满地嘟哝道,卓老爷一听:”这怎么行,姑爷大老远地从京城而来,怎么不登老丈人的门,先到朋友家去了,不是我多事,司马这小子太缺理了,小二,“卓老爷命仆人驾车去王府:”快,把相如给我接回来!我要见他!“小二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府,还没进门就闻到枭枭的菜香,王府好像过年似地,热情款待贵客,当然不在话下。小二找到司马,陈述了老爷的意思,相如正在犹豫之际,王某冲小二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偶像好好地喝一场,晚上还要叙叙旧,“”可是,我家老爷,“小二不肯回去,王吉善大嘴唇一咧:”老爷,你家老爷算个啥啊,没有我王某引见,你家老爷能认识我的偶像么,没有我的偶像,他的女儿怎么如此的荣耀,成为了贵夫人,哼,她一个小寡妇,能有今天,应该感谢我才对,知道么,应该感谢我,去,去,去,滚一边去,“王某不耐烦地往外推搡着小二,并且越说越气愤:为了追求这个风流小寡妇,我王某费尽了心机,花掉无数银子,还险些搭上一条小命,到头来,我他妈的连根毛也没摸着,不仅如此,我的愚蠢之举却成全了小寡妇,让她攀上了司马,从此一步登天了,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去了一趟京城,小寡妇摇身一变,就成贵夫人了,而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并且尚未转正!”去,去,“想到此,王某的气更大了,认为无论是卓老爷还是卓文君,都欠他王某许多,卓府有今天的荣耀,是他王某人给带来的:”去,去,滚回去,我再也不愿意看见卓府的王八蛋!“”哼,我只是传达老爷的意思啊,“小二不满地瞪着王吉善:”你堂堂县太爷跟我下人发什么火啊,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赖在这里了,看你还能咋的吧!“”不走拉倒,懒得理你,“王某当真就不理睬小二了,大嗓门一喊:”开席喽!呵呵,“”小二,“相如热情地邀请小二入席,卓府的仆人非常有志气,无论司马怎样相劝,双脚一动不动,同时,仍旧不死心地劝司马道:”跟我回卓府吧,老爷等着您呢!“”莫急,“相如搪塞道:”我应付应付,马上就过卓府去!“说完,相如回到餐桌上,望着丰盛的菜肴,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朋友,又让你破费了,只有咱们俩个吃饭,你何必炒这么多的菜啊,这能吃得过来么!“”偶像,这算个什么啊,还有更好的菜没上来呢!“说着,王某冲相如淫邪地笑了笑,然后,拍打着双掌:”喂,你们快过来啊,别不好意思啊!呵呵,“”老爷,来了,“啪啪的掌声中,走出俩位二八丽人,羞达达地站在王某的面前,王某转向相如:”偶像发达显贵,在下无比兴奋,不知送点什么礼物一表同喜之心,思来想去,谨将二女奉上,略表寸心!不知偶像觉得这道菜如何,呵呵,“”哦,这可不行,如此大礼,我可消受不起啊!“相如推辞,王某坚持,两位丽人尤如物品一般送来推去,末了,长卿推辞不过,向俩位丽人微微一笑,请她们入席,王某大悦,喜滋滋地咬着偶像的耳根:”偶像,她俩可都是处子啊,是我重金买来的,在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酒席之后,你就给她们开苞啊!呵呵,“原来如此啊,王某的葫芦里卖的是这玩意啊!看见两位小美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司马氏的身旁,小二暗道: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家小姐玩女人,看我回去告诉小姐,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定有你司马氏好看的!于是,趁着司马氏以及王某不注意,仆人小二溜之乎也了!”来,来,大家都放松点,“看见两位丽人如此的局谨,王某为其斟上一杯酒水:”哝,好生端着,陪我的偶像喝一杯!“砰——的一声,长卿搂着丽人正得意洋洋地痛饮着,屋门砰然洞开,众人皆惊,不约而同地向房门望去,只见文君小姐一身便装,满脸盛怒地立在门口,手腕上挂着皇帝玉赐的衣服:”司马氏,给你我滚出来!“”啊,姐姐,“一看见文君小姐,司马不寒而栗,胆怯地推开两位丽人,吱吱唔唔地嘟囔道:”姐姐,何事?“”哼,何事,你比谁都清楚,“文君小姐迈步上前,将腕上的衣服哗地抛在司马的面前:”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两决绝。“”豁豁,“王某大为惊讶:”好文才啊,贵夫人真会捅词啊,“”去,没你的事!“文君小姐瞪了王某一眼:好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们到一起准没好事,这不,教我夫君玩起女人来了!这可不行,绝对的不行,相如是属于我的,我抛却了廉耻,不顾及名声,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所以,司马必须属于我,决不能让任何女人分享他:”你自己不学好,还教坏了相如,以后再找你算帐!“在文君的瞪视和喝斥之下,王某阴沉着大脸庞,敢怒不敢言,两位丽人很是知趣地退下酒桌,溜出餐厅。见司马氏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文君抓过一只酒杯,自己斟满,她没有再理会王吉善,冲司马举起酒杯,相如苦笑着端起了酒杯:”姐姐,莫要生气,如不过一时兴起,偶尔乐一乐,何必当真呢!“”乐一乐?“文君冲相如瞪圆了小眼珠:”夫君,这种事也可以乐一乐么?这是儿戏么?“”可是,“对于文君的专横态度,相如颇感不满:”姐姐,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啊,娶妻纳妾,乃社会趋势啊,莫说如已经是朝廷重臣,即使是平民百姓,哪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啊。今天,如收下朋友送来的女人,有什么过格的地方么?“”司马氏,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挡你了!“听罢相如振振有词的言语,文君好不伤感:是啊,相如没有过格,自己是醋意大发了,女人啊,女人,难道就不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么?不能拥有,也不要强求,想到此,文君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酸涩的泪水涌出眼眶。美人仰起粉颈,咕噜噜地痛饮起来,看得司马和王某目瞪口呆,饮罢一杯,美人又斟满一杯,相如伸手欲夺,文君机敏地闪向一旁,高举着酒杯:”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美人手举酒杯,望着杯内清莹莹的酒液,不禁想起那段贫寒的,却是无比幸福的酿酒生活,伤感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值得怀念,如果知道有今天,夫君显贵之后,便纳小妾,我们还不如永远在家里酿酒,虽然清贫,却过得悠然自在,我执炉,夫君添柴,恩恩爱爱,与世无争,何其快哉!“”夫人,即出此意,“从文君小姐的泪汪汪的眼神中,相如感受到一种空前的执爱,这份执爱是如此的强烈,容不得她人来共享:”姐姐,如意已悔,姐姐,千万不能离开如啊!“”咦咦咦,“饮尽第三杯酒,文君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纵声抽涕起来,王某耸了耸双肩,灰溜溜地走开了:”这种女人真是少见,纳个小妾也不让,哼哼!“”畜生,“文君冲王某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依然端着酒杯,自言自语道:”这种行尸走肉、酒囊饭袋也能活在世上,悲乎啊!粗俗无比,除了原始的发泄,致死也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爱,蠢乎啊!让我给他做妾,不如让我去死!唉,我此生只有一愿,“说着,美人继续吟诵道:”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姐姐,如听明白了,后悔了,“文君的诗句令相如感慨万分:”姐姐,如再无他意,愿做姐姐的’一心人‘,白首永不分离!如知错了,如以后再也不敢生纳妾的念头。姐姐,如将与姐姐终身相守,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听姐姐的,姐姐主持家中一切,掌管财务,“”去,“一听到这里,文君小姐一撇小嘴:”竹竿何枭枭,鱼尾何蓰蓰。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姐姐,如不是那个意思,如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如都听姐姐的,“”唉,“美人又饮习一杯,放下着空酒杯,美人泪眼凝望着窗外,手抚着古琴,深有感触地说道:”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亲,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谢谢姐姐教诲,如永志不忘,“司马搬过古琴,讨好道:”如果姐姐想听,如现在就弹上一曲!“”算了吧,“文君小姐手指一拨,一根琴弦叭地折断:”朱弦断,明镜断。朝露希,芳颜歇。白头吟,伤离别。“”姐姐,你,“司马怔怔在望着断弦,文君叹了口气,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司马的肩膀:”唉,努力加餐毋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言罢,文君小姐转身走出餐厅,司马扔掉古琴,急切切地尾随而去,王某站在门口,冷冷地瞅着司马:”偶像,这是何苦啊,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没有她你活不了哇?“”你懂个什么!“相如没有理会王某,看见文君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司马健步上前,纵身而上,文君淡然而道:”你上来做啥?你知道我去哪啊!“相如与文君并肩而坐:”姐姐,无论你到哪里,如永远跟着你!“一首白头吟感动了风流才子,让司马相如死心塌地的投入文君的怀抱,直至终老,成为千古佳话。司马先于文君而去,扣上司马相如的棺盖,文君为夫君,同时也是为自己写下最后的定论:

嗟吁夫子兮,禀通儒;小好学兮,综群书。纵横剑技兮,英敏有誉;尚慕往哲兮,更名相如。落魄远游兮,赋子虚;毕尔壮志兮,驷马高车。忆初好兮,雍容孔都;怜才仰德兮,琴心两娱。永托为妃兮,不耻当炉;平生浅促兮,命也难扶。长夜思君兮,形影孤;步中庭兮,霜草枯。雁鸣哀哀兮,吾将安如!仰天太息兮,抑郁不舒;诉此凄恻兮,畴忍听余。泉穴可从兮,愿捐其躯。

「妇谱氏曰」妻者,齐也,或德或才或貌,必有一相配而后谓齐也。司马相如此生若不偶识卓文君,则绿绮之弦俱废;而文君不遇相如,芳颜芙丽,后世亦不复有传颂者。是妇是夫,千秋为偶。风流放诞,岂可瑕也!以至今日之山东地区,唐谓之相如县;迄今有相如祠。相如之后代若此!彼风流放诞者得乎哉。

文君之为人,放诞风流也。女不侠,不豪;侠不放诞风流,不豪;放诞风流不色姣好,不豪;姣好放诞,所私奔若非如相者也,亦不豪;奔相如不家徒四壁,亦不豪;家徒四壁,不亲当炉,涤器于市,亦不豪;亲当炉,又不得僮百人,钱百万,太守郊迎,县令负驽,卓王孙、临邛富人等皆伛偻门下,亦不豪;此所以为放诞风流也。文群以身殉相如,相如亦以身殉文君,一琴一诔,已足千古也。

殉妇

殉妇《百妇谱》之(谱壹拾捌)清平乐。殉妇家贫无福,人贱休谈禄。

敢问何方能享福,请到穹苍籁竺。

花妮绝食身亡,换来一栋牌坊。

牌坊庄中耸立,赚得爹爹官装。

第一回酒鬼丈夫烂醉渲淫,一通狂shè精中带血今生今世最爱酒,从早到晚不离手。

痛饮一樽豪情壮,连干二碗精神抖。

推杯换盏行酒令,拳来脚去狂斗殴。

稀里哗啦尿裤裆,翻江倒海喷出口。

花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嗜酒如命丈夫,十里八村的乡邻们都称之为”酒鬼“。

新婚的那一天,披红戴花的新郎官陪客人饮酒,一桌酒席尚未陪完,客人尚未尽兴,酒鬼丈夫自己则醉倒了,被众人四脚朝天地抬进洞房里,咕咚一声扔在热滚滚的土炕上。

花妮从红盖头的下沿悄然望去,只见新郎官一动不动、仰面朝天的躺在土炕上,周身酒气升腾,很快便响起如雷的鼾声。

随着酒宴的继续进行,厨间的炉灶一刻不停地燃烧着,烟道与新房相连的土炕温度越烧越高,渐渐地新娘子嗅闻到一股呛人的腥骚闻,花妮大惊:”不好,夫君要烤糊喽!“新娘子等不及新郎官来揭盖头,自己掀到一旁,慌忙爬到酒鬼丈夫的身旁,一把揪住酒鬼的身子,急促地摇晃起来:”快醒一醒,换个位置再睡,你的背脊都要烤焦了!“酒鬼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花妮只好用力推动着酒鬼,感觉新郎官虽然身躯庞大,体重却是极轻:这家伙,年纪轻轻,而身子则让烈性酒精给烧成一把柴炭了!花妮绝非危言耸听,大凡常年酗酒之人,其结局无不面黄肌瘦,体轻如柴,若果不加节制地继续酗酒,身体便慢慢地萎缩起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佝偻症。

新娘子玉手稍一用力,便非常轻松地将酒鬼翻过身去,呼——登时,一股灼面的热气直扑花妮的面庞,新娘子顾不得因陌生而萌发的羞涩感,立刻给酒鬼丈夫宽衣去裤,烛光下,酒鬼丈夫的背脊因长时间受火炕的烤灼,呈着深沉沉的暗红色,如果不是花妮及早发现、及时改变体位,新婚之夜,烂醉的酒鬼新郎官没有做成,却被火炕烙成肉饼了。”这是怎么回事?“花妮的手心突然触到一片骚咸咸的潮湿,定睛一瞧,好么,酒鬼丈夫好生有出息,居然喝得尿了裤裆:”夫君啊,“新娘子手拎着酒鬼丈夫湿漉漉、骚哄哄的裤子,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你再这样不知深浅地喝下去,纵然不喝死,也得喝成瘫子,待油枯灯尽之后,慢慢地死掉!“新娘子的推断不是没有依据的,花妮的表哥也是远近闻名的大酒鬼,几年前开始尿失禁,今年三十岁方才出个小头,已经瘫痪在床了,身子日渐枯萎,用舅母的话说:他啊,待这点心血耗光之后,便万事大吉喽!”渴啊,“给酒鬼去光了衣裤,压好被子了,花妮正待睡去,酒鬼突然嚷嚷起来:”渴啊,水,水啊,我要喝水啊!“”来喽,来喽,“花妮急忙下炕,哗地舀起一瓢凉水递到酒鬼的面前,酒鬼瞪着红通通的醉眼,双手捧过大木瓢,咧开嘴巴,咕噜咕噜地、仿佛饮牛一般地狂灌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也许是喝得太急了,也许是灌得太猛了,酒鬼突然剧烈地干咳起来,旋即推开水瓢,扑地吐出一口粘痰来:”啊,渴死我了,渴得我嗓子好紧、好咸啊!“”哎呀,“望着地上的痰泡,花妮惊呼起来:”夫君,你已经喝出毛病了,痰中带血啊!“”没关系,“新郎官抹了一把嘴唇上的水珠,不以为然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毛病了,酒喝多了就犯,把酒停下几天就好了!“说毕,酒鬼丈夫冲新娘子会心地淫笑一番,一把将花妮揽进被窝里。

花妮咯咯一笑:”瞅你瘦得骨包骨头,真没想到,还蛮有些气力呢!“”嘿嘿,“酒鬼丈夫终于清醒了几分,笑嘻嘻地搂住新娘子:”亲爱的,我虽然表面看着又干又瘦的,可是,气力不逊他人,尤其是这方面,“说到此,酒鬼大大咧咧地将手掌探进花妮的胯间:”肥猪乃蠢货,瘦马配良种,我人瘦,可是本事大,亲爱的,你信不信?“”呵呵,“花妮也顺势握住了酒鬼丈夫的小弟弟:”喝了这么多的酒,你还行么?“”我,“酒鬼丈夫信心十足,”咚“的将花妮按在身下,挥枪翻到新娘子的身上:”你不知道,老子酒喝得越多电越足!“虽然喝得抽筋扒骨,痰中带血,结婚之后,酒鬼丈夫非但没有把酒停下来几天,反倒变本加厉了,天天必饮,顿顿皆喝,每天早晨扒开眼睛便开始饮酒,新婚的花妮不便过份劝阻,只好委惋地求助于婆婆:”夫君的酒喝得太甚了,长此下去,会把身子喝坏的!“”唉,“婆婆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奈之相。”我的好媳妇啊,婆婆前世没做好事,积下这么个孽缘来,大概是我前世欠他些什么,生出这个么讨债鬼来,四岁那年,他姨妈娶儿媳妇,我抱着他去参加婚礼,酒席上,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一口、他一口的逗他玩,左一口、右一口的耍弄他。结果啊,这一来二去的,就把我儿子给灌醉了,你猜怎么着?回到家里,我儿大哭大叫,满土炕的打滚,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第二天醒来,还要喝那马尿,我不给,他就哭,宁可不吃奶水,也要喝那马尿,唉,我没辙了,就弄来一瓶,兑上清水哄他,从此以后啊,就、就完喽,小小年龄就把大酒给练成了。我也板过他,不给他酒喝,可是不成啊,这小子一天没有酒喝,就好似大烟鬼没有大烟泡抽一样,馋得抓心挠肝,撕衣揪发,掀桌子砸碗,甚至,甚至……“说到此,婆婆面呈难色:”媳妇啊,不怕你笑话,这个逆子啊,实在鳖得急了,就耍混了,甚至、甚至……在我的面前挥拳踹脚,活生生要打他亲娘啊。乖乖,媳妇啊,你说,这不前世积的孽怨么,我活生生地养了一个畜生啊,瞅那架式,我若再不让他喝,他的拳头当真就能落在我的脸上啊。他爹死得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又降不住他,我又能怎么办呢?唉,“婆婆长叹一声:”这个生疔玩意啊,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吧,我也不管了,我也管不了,我拿他算是彻底没辙了!“”嗨——“听罢婆婆的讲述,花妮懊悔不迭,亦是一声长叹,心中暗暗嘀咕道:”父亲这是怎样给女儿相的亲啊!仅听媒婆一面之词,也不托人好生探访探访,便如此草率地将女儿嫁给一个酒鬼,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既然已经练成酒鬼了,当然就具备职业喝手的水平了,大凡一个合格的酒鬼饮酒时,无需什么象样的佐酒菜:一条青瓜;十余颗五香花生米;半块豆腐便能喝光一海碗老白干,当寒冷的冬天来临时,万物萧疏,餐桌上的菜肴历历可数,而职业酒鬼全然不在乎这些,几块硬生生、凉哇哇的白菜帮子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痛饮一场。

而花妮的酒鬼老公,有据可查的最佳纪录是:半个橘子喝掉了一斤二锅头!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爹爹给自己选择了一个酒鬼夫君,花妮也只能认命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啊?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前世没做好事,今世生就了女儿之身!花妮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三纲五常,知道女人应该尊敬翁婆、伺候丈夫。

既然丈夫喜欢饮酒,家中再怎么清贫,也要尽可能地给夫君搞些佑酒的菜,以免身体继续这样地干枯下去:”老公,不能这样喝,“看见酒鬼嚼一口大葱,喝一大口酒,花妮心痛地劝阻道:”酒和葱都是生热的玩意,你这样热上加热,会把胃肠烧坏的,你先别喝了,等我把这只猪耳朵给你切了,再就着酒喝吧!“酒鬼丈夫无菜佐酒时,喝得却也畅快,谁知贤慧的媳妇搞来了下酒菜,一大年也未曾闻过肉味的酒鬼,望着餐桌上媳妇切得整整齐齐的猪耳朵,突然板起面孔,俨然一个挑肥拣瘦的顾客般地嘟哝道:”不对,猪耳朵不是这样切的,应该是这样,“酒鬼夹起肉条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皱着眉头道:”你这调料也没放全啊,这是啥子味道啊!“”你啊,你啊—“隔壁的婆婆闻言,扑地吐出一口大烟圈,末了一边将烟袋锅在鞋底上当当地敲打着,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儿子道:”张三不吃死孩子肉,全是他奶奶的活人惯的,妮啊,莫管他,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喝死拉倒,就当我没养这个儿子!“对于妈妈的数落,酒鬼活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当花妮将猪耳朵又加了一些酱油再次端到他的面前时,酒鬼依然不满意地皱着眉头:”你这样拌不对,应该再加点葱沫,不是,不是葱花,是葱沫!“”唉,我的爷啊,“花妮终于泄了气,将餐盘一推,再也懒得伺候酒鬼丈夫了:”饶了我吧,我笨,伺候不好你这个爷!“这酒鬼爷不仅在饮食上难以伺候,每晚就寝后更是令花妮难以招架。你看,混混沌沌的酒鬼整整喝了一天酒,最后终于过足了酒瘾,将大海碗一推,红灿灿的大脑袋瓜子哼哼唧唧地往墙壁上一靠,一把扯过花妮,咧开酒气熏天的臭嘴,在媳妇的面庞上乱啃乱咬,这才是花妮最最难以应付的事情。

被酒精彻底麻醉的丈夫,像团烂泥似的在花妮的身上翻过来滚过去,心中充满了欲望,怎奈胯间的小弟弟也跟着大哥哥喝醉了酒,无论大哥怎样催促,红通通、圆浑浑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昂不起头来。情急之下,酒鬼拽过小弟弟气鼓鼓地往媳妇那个地方狂塞过去,虽然勉强塞了进去,还没折腾一下,小弟弟脑袋瓜子一歪,哧溜一声滑了出来,任凭大哥再怎样穷折腾,小脑袋瓜在媳妇的裆间窜来撞去,就是不肯去他应该去的地方。”嗨,你喝得太多了,“花妮往身下推搡着酒鬼丈夫:”做不了就赶快睡觉吧,愿意玩,等天亮了,醒醒酒再玩吧!“”不么,“没有达到性的满足,就如没有过足酒瘾一样,酒鬼丈夫岂能善罢罢休,既然小弟弟不听话,那便只好有劳媳妇大驾了。只见酒鬼从媳妇身上滚了下去,身子一挺,以命令的口吻冲媳妇说道:”你上来……“丈夫就是天,媳妇是地,地怎敢得罪天呢,花妮无可奈何地跨到酒鬼身上,握住同样是一瘫稀泥的小弟弟,揉来搓去,仿佛睡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在酒鬼丈夫的催促下,花妮将屁股向下压去,非但没有把小弟弟吸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反倒将一团稀泥压迫成一张肉饼了。

花妮翻下身来:”睡觉吧,别瞎折腾了!“”我不,“酒鬼丈夫固执得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拽着瘫软的小弟弟道:”什么招都使过了,还是不行,看来只剩最后一招了,来,还是老一套,给我吹出来吧!“”唉,你真能熊人啊,“为了尽早打发掉酒鬼丈夫的纠缠,花妮只好趴在酒鬼的裆间,含住软乎乎的小弟弟卖力地吮吸起来:”当家的,你可少喝点吧,“花妮一边吮着,一边劝说酒鬼道:”喝得浑身上下都是酒味,这不,连jī巴也像被酒精泡过一样,把我的嘴都辣麻了!“”哈哈哈,“酒鬼闻言大喜,在媳妇舌尖的剌激之下,身子猛然一抖,小弟弟扑楞一下弹跳起来,在花妮的口腔里欢快淋漓地抽动起来。花妮紧紧的拢住双唇,咽喉死死的纳住滑润润的guī头,但见酒鬼丈夫大嘴一咧,嗷的一声狂吼,花妮顿觉咽内酸涩,慌忙松开guī头,将小弟弟倾吐出来,旋即,一滩粘稠的液体反流出来,搞得花妮好生作呕,顺手抓过毛巾胡乱擦试起来。

酒鬼看在眼里,脸上扬溢着另类的满足,花妮困乏的面庞带着被人愚弄的羞耻感,抬起屁股跳下土炕,将毛巾投进水盆里,正欲进行洗涤,花妮却突然惊呆住了,只见洁白的毛巾上印着点点血迹。”血,老公的jī巴淌血了,老公有病了!“也不知酒鬼老公得了什么怪病,且听下回分解。

2清平乐。殉妇家贫无福,人贱休谈禄。

敢问何方能享福,请到穹苍籁竺。

花妮绝食身亡,换来一栋牌坊。

牌坊庄中耸立,赚得爹爹官装。

第一回酒鬼丈夫烂醉渲淫,一通狂shè精中带血今生今世最爱酒,从早到晚不离手。

痛饮一樽豪情壮,连干二碗精神抖。

推杯换盏行酒令,拳来脚去狂斗殴。

稀里哗啦尿裤裆,翻江倒海喷出口。

花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嗜酒如命丈夫,十里八村的乡邻们都称之为”酒鬼“。新婚的那一天,披红戴花的新郎官陪客人饮酒,一桌酒席尚未陪完,客人尚未尽兴,酒鬼丈夫自己则醉倒了,被众人四脚朝天地抬进洞房里,咕咚一声扔在热滚滚的土炕上。

花妮从红盖头的下沿悄然望去,只见新郎官一动不动、仰面朝天的躺在土炕上,周身酒气升腾,很快便响起如雷的鼾声。随着酒宴的继续进行,厨间的炉灶一刻不停地燃烧着,烟道与新房相连的土炕温度越烧越高,渐渐地,新娘子嗅闻到一股呛人的腥骚闻,花妮大惊:”不好,夫君要烤糊喽!“新娘子等不及新郎官来揭盖头,自己掀到一旁,慌忙爬到酒鬼丈夫的身旁,一把揪住酒鬼的身子,急促地摇晃起来:”快醒一醒,换个位置再睡,你的背脊都要烤焦了!“酒鬼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花妮只好用力推动着酒鬼,感觉新郎官虽然身躯庞大,体重却是极轻:这家伙,年纪青青,而身子则让烈性酒精给烧成一把柴炭了!花妮绝非危言耸听,大凡常年酗酒之人,其结局无不面黄肌瘦,体轻如柴,若果不加节制地继续酗酒,身体便慢慢地萎缩起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佝偻症。

新娘子玉手稍一用力,便非常轻松地将酒鬼翻过身去,呼——,登时,一股灼面的热气直扑花妮的面庞,新娘子顾不得因陌生而萌发的羞涩感,立刻给酒鬼丈夫宽衣去裤,烛光下,酒鬼丈夫的背脊因长时间受火炕的烤灼,呈着深沉沉的暗红色,如果不是花妮及早发现、及时改变体位,新婚之夜,烂醉的酒鬼新郎官没有做成,却被火炕烙成肉饼了。”这是怎么回事,“花妮的手心突然触到一片骚咸咸的潮湿,定睛一瞧,好么,酒鬼丈夫好生有出息,居然喝得尿了裤裆:”夫君啊,“新娘子手拎着酒鬼丈夫湿漉漉、骚哄哄的裤子,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你再这样不知深浅地喝下去,纵然不喝死,也得喝成瘫子,待油枯灯尽之后,慢慢地死掉!“新娘子的推断不是没有依据的,花妮的表哥也是远近闻名的大酒鬼,几年前开始尿失禁,今年三十岁方才出个小头,已经瘫痪在床了,身子日渐枯萎,用舅母的话说:他啊,待这点心血耗光之后,便万事大吉喽!”渴啊,“给酒鬼去光了衣裤,压好被子了,花妮正待睡去,酒鬼突然嚷嚷起来:”渴啊,水,水啊,我要喝水啊!“”来喽,来喽,“花妮急忙下炕,哗地舀起一瓢凉水递到酒鬼的面前,酒鬼瞪着红通通的醉眼,双手捧过大木瓢,咧开嘴巴,咕噜咕噜地、仿佛牛饮一般地狂灌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也许是喝得太急了,也许是灌得太猛了,酒鬼突然剧烈地干咳起来,旋即推开水瓢,扑地吐出一口粘痰来:”啊,渴死我了,渴得我嗓子好紧、好咸啊!“”哎呀,“望着地上的痰泡,花妮惊呼起来:”夫君,你已经喝出毛病了,痰中带血啊!“”没关系,“新郎官抹了一把嘴唇上的水珠,不以为然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毛病了,酒喝多了就犯,把酒停下几天就好了!“说毕,酒鬼丈夫冲着新娘子会心地淫笑一番,一把将花妮揽进被窝里,花妮咯咯一笑:”瞅你瘦得骨包骨头,真没想到,还蛮有些气力呢!“”嘿嘿,“酒鬼丈夫终于清醒了几分,笑嘻嘻地搂住新娘子:”亲爱的,我虽然表面看着又干又瘦的,可是,气力不逊他人,尤其是这方面,“说到此,酒鬼大大咧咧地将手掌探进花妮的胯间:”肥猪乃蠢货,瘦马配良种,我人瘦,可是本事大,亲爱的,你信不信?“”呵呵,“花妮也顺势握住了酒鬼丈夫的小弟弟:”喝了这么多的酒,你还行么?“”我,“酒鬼丈夫信心十足,咚的将花妮给按在身下,挥枪翻到新娘子的身上:”你不知道,老子酒喝得越多电越足!“虽然喝得抽筋扒骨,痰中带血,结婚之后,酒鬼丈夫非但没有把酒停下来几天,反倒变本加厉了,天天必饮,顿顿皆喝,每天早晨扒开眼睛便开始饮酒,新婚的花妮不便过份劝阻,只好委惋地求助于婆婆:”夫君的酒喝得太甚了,长此下去,会把身子喝坏的!“”唉,“婆婆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奈之相:”我的好媳妇啊,婆婆前世没做好事,积下这么个孽缘来,大概是我前世欠他些什么,生出这个么讨债鬼来,四岁那年,他姨妈娶儿媳妇,我抱着他去参加婚礼,酒席上,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一口、他一口的逗他玩,左一口、右一口的耍弄他。结果啊,这一来二去的,就把我儿子给灌醉了。“”你猜怎么着?回到家里,我儿大哭大叫,满土炕的打滚,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第二天醒来,还要喝那马尿,我不给,他就哭,宁可不吃奶水,也要喝那马尿。唉,我没辙了,就弄来一瓶,兑上清水哄他,从此以后啊,就,就完喽,小小年龄就把大酒给练成了。我也扳过他,不给他酒喝,可是不成啊,这小子一天没有酒喝,就好似大烟鬼没有大烟泡抽一样,馋得抓心挠肝,撕衣揪发,掀桌子砸碗,甚至,甚至,……“说到此,婆婆面呈难色:”媳妇啊,不怕你笑话,这个逆子啊,实在憋得急了,就耍混了,甚至、甚至,……在我的面前挥拳踹脚,活生生要打他亲娘啊。乖乖,媳妇啊,你说,这不前世积的孽怨么,我活生生地养了一个畜生啊,瞅那架式,若再不让他喝,他的拳头当真就能落在我的脸上啊。他爹死得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又降不住他,我又能怎么办呢?唉,“婆婆长叹一声:”这个生疔玩意啊,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吧,我也不管了,我也管不了,我拿他算是彻底没辙了!“”嗨——,“听罢婆婆的讲述,花妮懊悔不迭,亦是一声长叹,心中暗暗嘀咕道:”父亲这是怎样给女儿相的亲啊!仅听媒婆一面之词,也不托人好生探访探访,便如此草率地将女儿嫁给一个酒鬼,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既然已经练成酒鬼了,当然就具备职业喝手的水平了,大凡一个合格的酒鬼饮酒时,无需什么象样的佐酒菜:一条青瓜、十余颗五香花生米、半块豆腐便能喝光一海碗老白干,当寒冷的冬天来临时,万物萧疏,餐桌上的菜肴历历可数,而职业酒鬼全然不在乎这些,几块硬生生、凉哇哇的白菜帮子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痛饮一场。而花妮的酒鬼老公,有据可查的最佳纪录是:半个橘子喝掉了一斤二锅头!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爹爹给自己选择了一个酒鬼夫君,花妮也只能认命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啊?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前世没做好事,今世生就了女儿之身!花妮虽然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三纲五常,知道女人应该尊敬翁婆、伺候丈夫。既然丈夫喜欢饮酒,家中再怎么清贫,也要尽可能地给夫君搞些佑酒的菜,以免身体继续这样地干枯下去:”老公,不能这样喝,“看见酒鬼嚼一口大葱,喝一大口酒,花妮心痛地劝阻道:”酒和葱都是生热的玩意,你这样热上加热,会把胃肠烧坏的,你先别喝了,等我把这只猪耳朵给你切了,再就着酒喝吧。“酒鬼丈夫无菜佐酒时,喝得却也畅快,谁知贤慧的媳妇搞来了下酒菜,一大年也未曾闻过肉味的酒鬼,望着餐桌上媳妇切得整整齐齐的猪耳朵,突然板起面孔,俨然一个挑肥拣瘦的顾客般地嘟哝道:”不对,猪耳朵不是这样切的,应该是这样,“酒鬼夹起肉条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皱着眉头道:”你这调料也没放全啊,这是啥子味道啊!“”你啊,你啊,“隔壁的婆婆闻言,扑地吐出一口大烟圈,末了,一边将烟袋锅在鞋底上当当地敲打着,一边没好气地数落着儿子道:”张三不吃死孩子肉,全是他奶奶的活人惯的,妮啊,莫管他,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喝死拉倒,就当我没养这个儿子!“对于妈妈的数落,酒鬼活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当花妮将猪耳朵又加了一些酱油再次端到他的面前时,酒鬼依然不满意地皱着眉头:”你这样拌不对,应该再加点葱沫,不是,不是葱花,是葱沫!“”唉,我的爷啊,“花妮终于泄了气,将餐盘一推,再也懒得伺候酒鬼丈夫了:”饶了我吧,我笨,伺候不好你这个爷!“这酒鬼爷不仅在饮食上难以伺候,每晚就寝后更是令花妮难以招架。你看,混混沌沌的酒鬼整整喝了一天酒,最后终于过足了酒瘾,将大海碗一推,红灿灿的大脑袋瓜子哼哼唧唧地往墙壁上一靠,一把扯过花妮,咧开酒气熏天的臭嘴,在媳妇的面庞上乱啃乱咬,这才是花妮最最难以应付的事情。

被酒精彻底麻醉的丈夫,像团烂泥似的在花妮的身上翻过来滚过去,心中充满了欲望,怎奈胯间的小弟弟也跟着大哥哥喝醉了酒,无论大哥怎样催促,红通通、圆浑浑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昂不起头来。情急之下,酒鬼拽过小弟弟气鼓鼓地往媳妇那个地方狂塞过去,虽然勉强塞了进去,还没折腾一下,小弟弟脑袋瓜子一歪,哧溜一声滑了出来,任凭大哥再怎样穷折腾,小脑袋瓜在媳妇的裆间窜来撞去,就是不肯去他应该去的地方。”嗨,你喝得太多了,“花妮往身下推搡着酒鬼丈夫:”做不了就赶快睡觉吧,愿意玩,等天亮了,醒醒酒再玩吧!“”不么,“没有达到性的满足,就如没有过足酒瘾一样,酒鬼丈夫岂能善罢罢休,既然小弟弟不听话,那便只好有劳媳妇大驾了。只见酒鬼从媳妇身上滚了下去,身子一挺,以命令的口吻冲媳妇说道:”你上来,……“丈夫就是天,媳妇是地,地怎敢得罪天呢,花妮只得无可奈何地跨到酒鬼的身上,握住同样是一瘫稀泥的小弟弟,揉来搓去,仿佛睡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在酒鬼丈夫的催促下,花妮将屁股向下压去,非但没有把小弟弟吸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反倒将一团稀泥压迫成一张肉饼了。花妮翻下身来:”睡觉吧,别瞎折腾了!“”我不,“酒鬼丈夫固执得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拽着瘫软的小弟弟道:”什么招都使过了,还是不行,看来只剩最后一招了,来,还是老一套,给我吹出来吧!“”唉,你真能熊人啊,“为了尽早打发掉酒鬼丈夫的纠缠,花妮只好趴在酒鬼的裆间,含住软乎乎的小弟弟,卖力地吮吸起来:”当家的,你可少喝点吧,“花妮一边吮着,一边劝说酒鬼道:”喝得浑身上下都是酒味,这不,连jī巴也像被酒精泡过一样,把我的嘴都辣麻了!“”哈哈哈,“酒鬼闻言大喜,在媳妇舌尖的剌激之下,身子猛然一抖,小弟弟扑楞一下弹跳起来,在花妮的口腔里欢快淋漓地抽动起来。花妮紧紧的拢住双唇,咽喉死死的纳住滑润润的guī头,但见酒鬼丈夫大嘴一咧,嗷的一声狂吼,花妮顿觉咽内酸涩,慌忙松开guī头,将小弟弟倾吐出来。旋即,一滩粘稠的液体反流出来,搞得花妮好生作呕,顺手抓过毛巾胡乱擦拭起来。

酒鬼看在眼里,脸上洋溢着另类的满足。花妮困乏的面庞带着被人愚弄的羞耻感,抬起屁股跳下土炕,将毛巾投进水盆里,正欲进行洗涤,花妮却突然惊呆住了,只见洁白的毛巾上印着点点血迹:”血,老公的jī巴淌血了,老公有病了!“也不知酒鬼老公得了什么怪病,且听下回分解。

3百妇谱之《殉妇》第三回凶县吏药铺夺小妾,周郎中梦里淫花妮第三回凶县吏药铺夺小妾,周郎中梦里淫花妮店铺门前尸体供,左邻右舍来起哄。

女人哭丧男人骂,不给银子便兴讼。

县吏也要凑热闹,马鞭扬起响重重。

假药烂草撒满地,老婆小妾让人用。

周郎中是早晨离开酒鬼家的,言说回自己家的铺子里给病人煎汤配药去,自从周先生走后,酒鬼的妈妈便坐在院门前的大柳树下,瞅啊、望啊、盼啊,盼望着周先生快快回来,把仙药给儿子服下,一来减轻儿子的痛苦,二来保住继接香火的命根子。

老太太把太阳瞅到了树梢上,依然不见周郎中的影子,又将太阳送到了西山头,方才看见周郎中从西山脚下步履蹒跚而来。老太太终于欠了欠坐麻的屁股,蹬了蹬酸腿,脸上堆着不由衷的笑容,远远地迎上前去:”周先生从半夜忙到天黑,可辛苦您喽!“”唉,“周郎中叹了口气,月光之下,老太太发觉周先生神态憔悴,面容沮丧,心中更觉难为情了:这位郎中果然敬业,为我儿的病,颠来跑去的,累得都没精神头了。

周郎中只是叹气,并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走进屋内,将药箱放在土炕上,掏出两个纸包来:”呶,老太太,药已经配好了,快给你儿子和媳妇煎上吧!“”谢谢先生,“老太太双手捧过纸包正欲转身走向厨房,突然想起了什么:”先生,您不是说,这煎汤熬药,必须使用专门的器具么,这些家什,您铺子里不是都有么,为没有不在铺子里熬好了再拿来给我儿服下啊?“”唉,“周郎中又叹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不耐烦地说道:”当我赶回药铺时老婆告诉我,一个朋友患了病,要借我熬药的器具用用,我老婆便借给了他。老太太,没关系,我已经在药里添加了特殊材料,用普通的铁锅一样能煎熬出合格的汤药来!“”那感情好了,“老太太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又问郎中道:”怎么,我儿媳妇也没淌血什么的,因何也要服药啊!“”你儿媳妇阴气太盛,同房时尤其能吸纳你儿子的阳气,久而久之,你儿子被她吸得精血殆尽,命根子便淌血了,所以啊,我给你儿媳妇特别配了一副药,以降散她身体内的阴气,这副药我不收钱,是免费的!“”谢谢,“老太太又瞅了瞅两个纸包:”先生,哪包药是儿媳妇的啊?“”这个,“周郎中扯着扎纸包的红线绳道:”这用红钱绳扎着的,便是你儿媳妇的药,一定记住哦,千万别搞错了!好了,你熬药去吧,我得休息一会,等药熬妥了,你也不要叫醒我,让他们各自服下便可以了!待我醒来看看症状如何!唉,好累啊,……“话没说完,周郎中身子一歪,咕咚一声瘫倒在老太太栖身的、与酒鬼一墙之隔的土炕上,一对老鼠眼,透过门缝贼溜溜地盯着正在厨房里帮助老太太熬药的花妮:乖乖,这酒鬼艳福不浅啊,娶来的小娘子着实不错哟,杨柳细腰,白皮嫩肉,慈眉善目,好招人喜爱哦!

周郎中盯着花妮正看得出神,突然,一股无法排遣的疲乏感汹涌而来,周郎中扭了扭身子,揉了揉眼睛,尽管困得要死,双眼直窜星花,可是,黑心郎中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早晨发生在药铺里的那一幕,便放电影般地浮现出来:”啊——“周郎中惊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老太太正在厨房里吩咐花妮生火熬药,听到这声惊叫,慌忙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先生,您怎么了?不舒服!“”没,没关系,“周郎中感觉到自己过份失态,吱吱唔唔地敷衍着:”没什么,我一累着就做噩梦,没事,你忙去吧!唉,“支走了老太太,为了不再重温噩梦,周郎中扯过老太太的棉被蒙住了脑袋,可是,迷迷离离之中;朦朦胧胧之际;恍恍惚惚之间,受到严重剌激的周郎中心不由已地回到早晨的噩梦中去。

且说周郎中怀揣着老太太的银子兴冲冲地返回药铺去,当走到药铺附近时,突然发现药铺门前一片嘈杂,并且围拢着许多闲散之人,周郎中好不愕然,凝目细望,好么,药铺好端端的牌匾不知何时披上了大白布,在药铺门前,停放着一口大棺材,原来死者的家属果然闹丧来了。

周郎中顿时赅出一身冷汗,慌忙躲进一条小巷子里,干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双眼悄悄地向自家药铺撇视而去。

但见闹丧的男女们均披麻戴孝,女人扶灵恸哭,男人在药铺门前或是破口大骂,或是极尽贬损周郎中,称他是个庸医,奉劝大家再也不要请看治病。听得周郎中好不烦恼:完了,这块行医多年的牌子今天算是彻底砸烂了,我的名声从此一片狼籍,顶风也能臭出一百里了,看来此地再也混不到饭吃了。”姓周的,你给我滚出来,别像个缩头龟似的躲在被窝里,男子汉,敢作敢当!“”姓周的,你乖乖地拿出银子,把我爹以最高的礼节发送完了,我们便饶了你,否则,官府大堂上相见。“”……这边吵嚷的正欢,老天爷似乎还嫌不热闹,只听街上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周郎中循声望去,我的乖乖,只见县吏骑着高头大马也到药铺门前凑热闹来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搞啥子呢?快快闪开,老子找那姓周的有很要紧的事情,滚,滚,”县吏挥舞着马鞭,将围观看热闹的人们驱散开来。县吏正欲策马上前,望着眼前的大棺材,嘎然楞住了:

“怎么回事,难道那姓周的家伙死了不成?”

“大爷,”闹丧的男人们认得这是本县的捕快,其职务就是揣着县太爷签发的逮捕证,奉命前去提拿犯罪嫌疑人的,此吏甚凶,谁人敢惹,大家只好拱手上前,简单明了地述说了情况,捕快嗯了一声,手捻胡须道:

“如此说来,姓周的这个混蛋肯定是躲起来了,他妈的,”县吏纵身跳下马来,骂骂咧咧地冲进药铺:

“姓周的,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躲起来就可以赖帐不还么?老子今天先将这些草药尽行搬回家去,你若不赎,我他妈的就变卖成现银!”

可是县吏在药铺里翻腾来翻腾去,什么值钱的药材也没翻出来,这也难怪,周郎中怎么舍得用值钱的材料给病人煎汤配药呢?那样岂不降低了利润,少赚了银子?别看周郎中在老太太面前信口开河地:什么珍珠啊、冰片啊、牛黄啊、狗宝啊、朝脑啊、麝香啊,什么什么的,嘴上如数家珍,而药架子一样也没有。

县吏大怒,飞起一脚踢翻了药架子,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寝室内传起周先生妻妾的惊叫声,县吏一听,怒气弥漫的面庞立刻浮现出一丝下流的淫笑:

“奶奶的,姓周的,你即然没钱抵债,老子且把你的婆娘领回家去,搂上几宿,你不拿钱来赎,我决不还给你,至于你老婆我也没白睡,就当是那叁拾两银子的利钱了!”

县吏说干就干,一脚踹开周郎中的寝室门,首先将周郎中的正堂老婆拽了出来:

“他妈的,太丑了,太老了,”望着又老又黄的大老婆,县吏全然没有了兴致,咚地推搡回去,又扯过周郎中的小妾:

“嗯,这个还算可以,虽然没有什么模样,不过还算是个嫩操货,走,跟老子回府去吧!”说着,虎背熊腰的县吏手臂轻轻的一抬,便将周郎中的小妾夹在腋下,很是满意地走向坐骑。

躲在暗处的周郎中看在眼里,心里那个痛啊,尤如刀割的一般,一边苦也、苦也的叫个不停,一边恨恨地骂道:他妈的,你挺识货啊?那可是老子用二十两纹银买来的黄花闺女啊!今年才十六岁,能不嫩操么?

可是周郎中再心痛,再舍不得,也绝然不敢上前阻挡,知道那县吏耍起蛮来比老虎还凶,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县吏将心爱的小妾放在马背上,飞驰而去。

闹丧的男人们看见县吏把周郎中的小妾当成了抵押物,于是,上行下效,他们干脆架起周郎中的黄脸婆:

“走,跟我们回家去,虽然又老又丑,可当个老妈子使唤还是可以的啊,如果你老公不肯赎你,你就永远给我们烧饭洗衣吧!”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周郎中便很是爽利地破产了,妻妾被人瓜分,药铺被人砸烂,待闹丧的人们架着大老婆走后,看热闹的闲人也议论纷纷地散开了,太阳也渐渐地暗淡下来,周郎中这才鬼头鬼脑地溜进惨不忍睹的药铺里,望着东倒西歪的药架子,周郎中鼻子一酸,挤出几滴可怜兮兮的涩泪来:

“唉,自作自受,这能怨得了谁啊?”

周郎中抹了一把泪水,俯身去拣拾被县吏扬撒得满地皆是草药,怀中的银子生硬地顶了一下倒霉蛋的胸脯,周郎中方才想起,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为数不菲的银子呢:看我都吓晕了,把口袋里的银子都给忘了,这个笨蛋,方才为何不掏出银子,打发掉县吏,从而保住自己的小妾呢?

此念即出,周郎中又自我否决道:不可,县吏的事情摆平了,还有员外呢!

并且,药铺被砸成这样,没有些银子,也是难以重新开业了,而顶顶重要的是,我在此地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从此再也混不到饭吃了。奶奶的,周郎中牙关一咬:人挪活,树挪死,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有了这几十两银子,我到他乡还可以张罗起个药铺来,为何一定要死守在此地呢?

想到这里,周郎中拣了几套换洗的衣裳乘着夜色正欲开溜,望着满地的廉价草药,周郎中油然来了灵感:

“一不做,二不休,这酒鬼的银子太好骗了,这些草药扔了也扔了,我因何不胡乱配几副汤药,给那酒鬼服下去,然后,伺机再骗他一些银子。如果可能,我还要把酒鬼的媳妇拐走呢!”

此念即出,周郎中好不兴奋,立刻蹲下身来,将散落的草药随意拢在一起,切碎、捣烂,搅匀,再规规矩矩地包装好,做完了这些,周郎中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嗯,我差点忘了,还应该给酒鬼的媳妇配一副药,哄她喝下去,今天夜里本人便可以,可以,嘿嘿,……嘿嘿,”

一想起酒鬼的媳妇花妮,睡梦中的周先生禁不住发出嘿嘿的淫笑声,胯间的yáng具扑楞一下,鼓突起来。周郎中侧转一下身子,只见厨房里的花妮手捧着熬妥的汤药,正仰着脖子往嘴里灌呢,周郎中好不得意:哈哈,小娘们上当了,中招了!

周郎中一眼不眨地瞅着花妮喝完了蒙汗药,色胆骤然膨胀起来,当着花妮的面,大大方方地解开裤子,掏出黑乎乎、毛茸茸的大jī巴,一边不停地揉搓着、摆弄着,一边嘻皮笑脸地向花妮凑拢过去:

“美人,嘿嘿,美人,过来啊,跟我乐一乐啊!”

看见周郎中昂然挺立的yáng具,花妮俊俏的面庞唰地绯红起来,将药碗丢在灶台上,转身欲逃,周郎中哪里肯放,一把扯住花妮的衣袖:

“美人,你跑不了喽,药性即刻就要发作了,你不想做都不成喽!”

说话间,药性果然发生了效力,只见花妮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很是乖顺地瘫倒在周郎中的怀里。

周郎中大喜,将花妮移挪到了厨房炉灶上方的一铺小土炕上,那通常是给厨娘、或者是仆人、家丁预备的,酒鬼家贫,哪有条件雇得起厨娘啊,平日里便成为花妮休息的场所。此时,周郎中将花妮搬到小火炕上,搂着陷入昏迷中的小娘们,那个欢喜啊;那个兴奋啊;那个激动啊,简直无法形容。

只见周郎中一会弄弄秀发;一会摸摸脸蛋;一会吻吻香唇;一会啃啃粉颈;一会掐掐奶头;一会亲亲胸脯;一会舔舔芳草;一会抓抓大腿;一会咽咽口水;一会润润焦舌,把个周郎中忙得都不知自己姓字名谁了。

“大胆庸医,你利用职务之便,不仅骗取钱财,还趁机采花掠色,本吏奉县太爷之命,特来拿你归案!”

周郎中搂着花妮亲得正欢,摸得方才来电,头顶突然炸响一个惊雷,县吏出神恶煞地出现在色狼的眼前,周郎中大叫一声,推开花妮转身欲逃。但见县吏大手一伸:

“流氓,哪里逃,现在已是人脏并换,还不快快与我去见县太爷!”

也不知周郎中能否逃过此劫,且听下回分解。

5百妇谱之《殉妇》第五回老恶棍淫色又敛财,周郎中诡计得婢妾第五回老恶棍淫色又敛财,周郎中诡计得婢妾针扎火燎练气功,十个庸医九个巫。

信口开河起灾祸,拿腔作调画鬼符。

无中生有搞离间,里挑外撅亲也疏。

奸妇淫女诈银钱,溜之大吉获美姝。

且说周郎中用麻醉药骗奸了花妮,又抓住妇人惧怕将丑出张扬出去的脆弱心理,胁迫花妮与其私奔,永远做他的女人,怎奈花妮横下一条心来,誓死也不顺从老色鬼。周郎中无奈,眼瞅着酒鬼的jī巴再也不淌血了,周郎中断没有继续赖在酒鬼家的理由,并且,大恶棍也不敢过分逼迫受尽污辱和蹂躏的小娘们,老家伙非常明白适可而止、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一旦把花妮逼到悬崖绝壁之上,再无退路可走,那么,狗急了还要跳墙、困兽还要作最后的挣扎呢。

“娘子,”周郎中依然厚颜无耻地称呼花妮谓自己的老婆:“倘若你真的不跟我走,那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放弃这个要求!”

“祖宗啊,我的爷爷,你还让我答应你什么啊!”望着眼前这个无赖,花妮急得直拍大腿:“臭蚊子,你还叮上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得寸进尺的恶棍,你若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也是这样了,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

这十余日来,周郎中以给酒鬼治病为由,终日赖在酒鬼家里,使用种种手段,不是把酒鬼弄迷糊了,就是把老太婆支走,然后,软磨硬泡地将花妮按倒在土炕上,肆意奸淫,每每回想起来,花妮即羞耻又愤怒,真是肝肠欲断,悲恸万分。而恶棍时刻也不肯放过花妮,这不,周郎中臭嘴一张,又不知提出什么样的、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花妮再也忍无可忍了,忿然操起了剪刀,直指自己的粉颈:“你若再逼我,我即刻就死给你看!”

“别,别,不要激动!”周郎中慌忙制止:“冷静,冷静,”周郎中夺过花妮手中的剪刀:“不要这样,娘子,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咱们长话短说吧,既然你死也不愿跟我走,我又是如此的喜欢你,没有你,我今后真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了。并且,没有女人,我对生活也便失去了兴致,所以,娘子啊,如果你肯答应我,出资给我买个小妾,我便、便放过你,从你眼前永远消失,再也不打扰你。麻烦你了,怎么样?娘子,我的条件不苛吧?很通情达理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光棍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啊,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理解的,……”

“好啦,好啦,”花妮打断了周郎中的话:“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等我一会,”花妮转身而出,不多时,手拎着一只绣花口袋,眼里擒着伤感的泪珠,悄然无声地来到周郎中的面前,把绣花口袋往老恶棍的眼前一抛:“呶,这是我做闺女时攒下的一点私房钱以及婆家给的聘礼、首饰,你拿出吧,用它买个小妾,从此不要再骚扰我了,否则,你若再逼我,”花妮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不想让我好,让我身败名裂,我,我便鱼死网破,把咱们的事情捅出去,我得不到好,你也不会有善终的,……”

“好的,好的,”周郎中忙不迭地收好了绣花口袋:“我走,我走,我即刻就在你的眼前消失。”

“姓周的,”花妮冲着周郎中的背影诅咒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我死后就是变成厉鬼,第一个便来捉你,”

“嘿嘿,”周郎中转过身来,望着饱受自己捉弄的小娘们,嘻皮笑脸道:“谢谢,谢谢,咱们既然活着不能做夫妻,死后我非常愿意与娘子长眠九泉啊!”

“滚,恶棍!”花妮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声,周郎中吐了吐舌头,背起破药箱,又冲花妮吐了吐舌头,哼哼唧唧地走了出去。可是,傍晚时分,周郎中背着破药箱子又跑了回来。花妮见状,恼得七窍生烟,正待冲出屋子,把周郎中大骂一顿,怎奈周郎中并没有进屋,而是直奔正在院子里收拾柴草的婆婆,黄昏之中,但见周郎中附着老太太的耳朵,不知嘀咕些什么。花妮无奈地骂了一声,转身躲进厨房里去了。

院落里,周郎中与老太太假惺惺的寒喧一番,然后,附着老太太的耳朵,别有用心地嘀咕道:“老太太,方才我走的匆忙,有些事情忘记了交待,所以,只好又返了回来!”

“哎哟,周先生,你真负责啊,我儿的病,多亏了你啊!”蒙在鼓里的老太太对周郎中千恩万谢,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之情,周郎中清了清嗓子,向老太太叮嘱了一番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一对老鼠眼贼溜溜地瞄了瞄堂屋,尽力压低了语音:“老太太,还有一件事情,我始终闷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人啊,”老太太已经对周郎中不设防了:“这十几天以来,周先生为医好我儿的病,费尽了心机,不仅东跑西颠,还要早起晚睡,周先生对我家真是恩情深似海啊。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老太太,你儿子的病此番治好了,过不了多久,还会复发的!”

“这是因何啊?”

“因为,因为,”周郎中迟疑一下,又卖起了关子,闭嘴不言语了。老太太更加着急了:“先生,只要为我儿好,你无论说什么,我是不会在意的!”

“那好吧,豁出去得罪你这老太太了,谁让我心直口快,肚子里装不得任何事情,不吐出来,就如黄痰在喉。嗯,嗯,老太太,是这么回事,”周郎中清了清嗓子,一边贼眉鼠眼地瞟视着堂屋,一边悄声冲老太太言道:“恕我直言,经过这十几天的观察,在下发现你的儿媳妇身上带有妖气!……”

“啊,这,”老太太霎时惊呆住了,虽然不停地蠕动着干巴巴的嘴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这,”周郎中不失时机地继续诓骗道:“老太太,在下活了数十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厂,任何事情也休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自从进得你家门那一刻,我便嗅出你家里弥漫着一股妖气。我当时就楞住了,四下搜索一番,发现那妖气飘忽不定,时尔在房梁上缠绕着,时尔又窜到火炕上,而更多的情形下,那妖气是附在你儿媳妇身上的。”

“如此说来,”老太婆终于停止了颤抖,对周郎中的谎话信以为真了,只听老太婆自言自语地嘟哝着:“我儿子的病,便是妖气给薰出来的?”

“不仅是薰的,并且,”周郎中接下来的话,把老太太吓个半死:“妖气不仅能把人薰出大病来,每天夜里,妖气便转变为妖怪,附在你儿媳妇的身上,当你儿子与媳妇行房时,妖怪便趁机吸你儿子的精血。你儿子之所以jī巴淌血,皆是因为妖精吮吸而至,并且,你儿子的精血已经被妖怪吸吮得差不太多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降妖除怪,你儿子早晚被那妖怪吸尽了精血,吸得仅剩一套空皮囊后,两脚一蹬,撒手人间了!”

“真的么?”老太太又哆嗦起来,在周郎中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突然发疯般地向堂屋跑去。把个周郎中也给弄糊涂了:“她要干么,找儿媳妇对命去?”

老太太并没有找儿媳妇的麻烦,而是将周郎中的话简单明了地转达给了儿子,酒鬼听罢,浑身也哆哆地筛起糠来,手中的酒杯不由自主地歪向一旁,酒液稀里哗啦的溢得满炕皆是。老太太失魂落魄地拽着儿子的手臂,不停地摇憾着:“儿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你媳妇,当真吸你的血了?”

“吸了,吸了,”想起花妮给自己口交的情形,酒鬼昔日的美好回忆一扫而光,胯间的命根子再次疼痛起来:“她吸了,她天天都吸啊!”

“我的老天啊,”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末了,又跑出堂屋,向周郎中乞求道:“恩人啊,你救人可要救到底啊!”

“可是,”周郎中脑袋瓜一晃:“妖怪不除,我纵然有再好的仙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啊!”

“我,我,”老太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我把她休回家去,”

“大凡妖怪,都是修炼多年的,不仅神通广大,往来于千里之间,只需眨眼功夫。你把她休回家去,到了晚上,她若想回来继续吸你儿子的粗血,那再容易不过了!”

“我,我,”此计不成,老太婆又生一计:“先生,你给我配副毒药,我毒死她!”

“老太太,你媳妇是妖怪附身,你用毒药只能毒死媳妇,而妖精早就溜之大吉,又窜到别人身上为非作歹去了!并且,你毒死媳妇,也触犯了王法啊,……”

“那也不管,那妖怪愿意去哪就去哪,只要别再来吸我儿子的粗血,我老太太不怕犯法,我这把老骨头情愿与她偿命!”

“豁豁,好伟大的母亲啊!”周郎中瞟了一眼老太太,老恶棍绝没有毒死花妮的念头,而是另有所图。于是,周郎中假惺惺地奉承一番:“老太太为了儿子,敢于献出一切,甚至不惜生命,在下深表敬佩,”说到此,周郎中拱了拱双手,然后,以开导的口吻道:“老太太的精神固然可嘉,可是却不妥当,你偿命去了,儿子会是什么心情,你们母子若能依我,我必定将事情处理的圆圆满满!”

“哦,”如果有更妥善的办法,老太太也不想杀人:“周先生有何良策,但讲无妨!”

“这个么,”周郎中突然沉吟起来:奶奶的,果然又上套了,可是,我应该怎么办,才能即满足了色欲,又不露出马脚呢?周郎中总是认为,直戴了当地向老太太讨要花妮,实在有欠妥当,不仅花妮誓死不肯,若再弄出些别的支叉,臂如那酒鬼没准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便会闹到官府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麻烦呢!嘿,有了,银子我亦赚足了,临近开溜之际,我再让老太太送给我一个婢女吧。主意已定,黑心郎中开口道:“在下不才,少年时代曾跟一个远方云游的高僧练习过降妖之术,虽然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也颇得要领,在下已经考虑过了,老太太何不买来一个婢子,在下略施法术,把附在你儿媳妇身上的妖怪,转移到婢子身上去,如此一来,妖怪便再也不来你家作乱了,你们从此就可以安安生生的、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使得!”对于这个办法,老太太深表赞同:“使得,使得,”老太太嘴里一口一个“使得!”,然后,向周先生施礼作别,揣上银子:“我这就找媒人去,让她们尽快给我介绍一个婢子来!”

“老太太,”望着老太太的背影,周郎中叮嘱道:“您老切记,一定选个与您儿媳妇相貌差不多的婢子,否则,太老了、太丑了,妖怪相不中,我再有招法,也是奈何不得啊!”

“我知道了,”老太太的回答,更是让周郎中心花怒放:“我舍得钱,一定选个比我儿媳妇更年轻、更漂亮的婢子,领到家来,一准让那妖怪便着了迷,立马就窜到她的身上去了!嘿嘿,”老太太带着得意的微笑走出院子。太阳行将落山之际,老太太果然领回来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周郎中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强奈住满腔的色欲,立马将老太太拉向一边,咬着耳朵叮嘱道:“老太太,切记,切记,千万别把实情与你儿媳妇说了,更不能告诉这个买来的婢子,否则,便不灵验了,尤其是那个婢子,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谁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招妖怪啊!”

“我明白,”老太太悄声告诉周郎中:“我哪能把实情相告呢,我只对媒人说了,儿子有病,媳妇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只好舍出钱财买个婢子,与媳妇一同伺候儿子,让他早日康复!”

“好,”于是,周郎中努力让自己万分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令花妮与婢子面向窗户,并肩在炕上打坐,然后,自己立在炕下,又是施法,又是诵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瞎折腾一通,夜深之后,周郎中披上衣服,一脸神秘地告之于老太太:“妥了,那喜欢吸人血的妖怪,已经被我从你儿媳妇的身上,转移到婢女身上去了,”

“先生,您要去哪啊?”看见周先生牵着婢女的手,推门欲走,老太婆不解地问道:“已经半夜了,您领着婢子做啥子啊,难道还有什么法术没有做完么?”

“你先出去!”周郎中一把将婢女推出门外,声音极低地冲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必须把这婢子送走,送得越远越好,免得那妖怪一旦回神来,又窜到你儿媳妇身上,如果那样的话,不仅前功尽弃了,还白费了大把的银子啊!”

“先生所言极是!去吧,送得越远越好,绝不能让这婢子找回家来!”

“好的,在下一定照办不误!”

于是,周郎中怀里揣着从花妮那里诈来的银子,手中牵着老太太用重金买来的婢子,乘着夜色,满载而归了。至于花妮从此是否能够得到清静,且听下回分解!

6《百妇谱》之(殉妇)第六回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第六回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酒鬼踏上黄泉路,花妮绝食殉丈夫。

贞洁牌坊庄前立,何谈身体已玷污。

周郎中当真言中了,长期酗酒果然折寿短命,花妮将老色鬼轰出家门还没到半年,她的酒鬼丈夫在一次狂喝滥饮之后,便因胃出血而一命呜呼了。酒鬼的妈妈抱尸恸哭之后,指着花妮的鼻子尖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花妮吸尽了儿子的阳精,从而断送了酒鬼的性命。花妮没作辩解,她很清楚,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面对着婆婆的污言秽语,花妮平静地言道:“我是妖怪,我是害人精,丈夫死了,我也没有意义荀且于人世了!我已经想好了,愿意陪丈夫同赴黄泉!”

“哼,”婆婆撇了撇干嘴唇:“想死,自己寻个清静地方好了,可别死在我家里,为儿子治病,我已经倾家荡产了,断没有钱来发送你!”

“妈妈,我死后,你无需单独给我制备棺木,你且将儿子晚几天下葬,我这几天就可以死掉,然后,与丈夫装在同一个棺材里便妥了!”花妮抹了一把绝望的泪水:“我与丈夫同赴黄泉,到了那边,我依然做他的妻子,永远伺候他!”

“对,”婆婆冷漠地讥讽道:“对,对,你继续折磨我的儿子,吸尽了他的精血还不肯罢手,还要啃光他的骨头,你个不得好死的小妖精!”

婆婆可没把花妮的话当真,恶狠狠地嘟哝一番,便拂袖而去,张罗着儿子的丧事去了,而花妮则反锁上房门,决定绝食殉夫。

获悉酒鬼的死讯,周郎中好不兴奋,心中依然惦记着花妮,于是,以吊唁为借口,不怀好意地来到酒鬼的灵柩前,晚年丧子的老太婆早已哭得昏天黑地,看见周郎中,哭得更加伤心了:“神医啊,你送婢子送到哪去了,自从那晚以后,怎么再也寻不到你的影子啦,如果能够找到你,我的儿子便不会死掉了。神医啊,你不知道,我儿子被那妖怪吸尽了精血,大口大口地吐血,我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个郎中,看了以后,都摇头叹气,郎中来了不少,却只有一句话: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老太太,”周郎中装模作样地搀扶着老太婆,心里嘀咕道:你儿子都喝得胃出血了,当然无药可救了,如果你找我来医他,我敢保证,死得更快。而嘴上,周郎中则言不由衷地嘟哝道:“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皆是命中注定,谁也强求不得啊,老人家,你要想开些,不要过份悲伤,要保重身体!”

“可是,从此以后,谁来给我养老送终啊!”周郎中听罢,心里冷笑道:好么,难怪哭得如此伤心,原来还是为自己考虑啊。于是,周郎中继续假意安慰道:“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周先生啊,”老太太抹了一把泪水,对周郎中无中生有的妖怪依然是耿耿于怀:“我问你,你把那婢子送到哪去了?远不远啊?没准那妖怪晚上又溜了回来,每夜照常吸我儿子的精血,直至把我儿吸得精尽人亡了!”

“老太太,”自从到婢女骗到手,周郎中便潜到县城里,赁了一间东倒西歪的茅草屋,荀且安顿下来,靠卖假药、抽签、问卜,或者是装神弄鬼糊口度日。而此时,周郎中继续编织着弥天大谎,并且脸不红,心不跳,老鼠眼眨了不眨:“为了能够把妖怪从你儿子的身边引走,我连家都没回,领着婢子走啊、走啊,过黄河,到淮安,又到了扬州,再后来又到了南京,……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当,距离你家还是挺近的,于是,我干脆找到码头,上了客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最后到了四川。我掐着指头一算,蜀地距离咱们这里至少有七、八千里路,并且山高水险,很不好走,自古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么,所以啊,那妖怪断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于是,我就把那婢子廉价卖掉了,换来的银子当作盘费,都扬洒在回来的道上了,……”

“可是,”老太婆失望地嘟哝道:“我儿的性命还是没保住,还是死掉了!”

“唉,”周郎中撒完了谎,又叹了口气:“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你儿命该如此,前世注定了他不是你的儿子,所以啊,你就不要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了!”看着老太太又咦咦地抽泣起来,周郎中再胡诌下去,自己也感觉没趣了,于是,言归正题,周郎中一边装模作样地参拜上祭,一边暗暗地嘀咕道:“酒鬼啊,你既然撒手而去了,扔下个媳妇孤守空房,无依无靠,本人一贯的悲天悯人,你放心去好了,你的媳妇,我替你照顾了,嘿嘿!”

一想起小娘们花妮,周郎中又心猿意马了,草草上过祭之后,在一片混乱之中,鬼头鬼脑地溜出灵棚,乘着夜色,像个幽灵似地飘进屋内,周郎中推了推花妮寝室的房门,发现已经死锁了,于是,老色鬼用手指将门扇上端的白纸捅开,迷着眼睛向里一望,只见花妮直挺挺地仰躺在土炕上,周郎中嘻皮笑脸地问候一番,然后,又厚颜无耻地劝说花妮跟他过日子去。花妮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悄声向周郎中道出了绝食殉夫的念头。周郎中大惊:“使不得啊,娘子,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跟了我吧,我纳你为正室,如何?家中的财产,都由你来掌管,怎么样?”

“哼,白日做梦!”花妮平和地说道:“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如果我草草地自杀了,便会被人怀疑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今天,丈夫已然病逝,我终于找到了自杀的理由!”

“娘子,”为了留住花妮,周郎中又耍起了无赖手段:“你舍身殉夫了,不仅芳名留世,还会受到朝廷的嘉奖么?不成,嘿嘿,”周郎中淫笑道:“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开口说话,你的丑事,便休想遮掩得住,娘子,我这不是敲诈你,我是真诚地希望你活下来!”

“恶棍,”花妮翻身坐起:“滚,快滚,你有此念,我便留下一份遗书,说是被你逼迫而死,婆婆得到遗书,便会到官府去告你,你定会千刀万剐的,既使官府不查办你,我也恳请阎王爷下个贴子捉了你去,把你投进十八层地狱!”

“别,别,”周郎中着实有些胆怯了:“娘子,千万别写什么遗书,我不劝阻你了,我这就走,这还不行么?我想通了,我以后一定把臭嘴管住,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以成全你的芳名,我保证!”周郎中离开房门,悻悻地找到老太太,将花妮绝食殉夫的决定和盘相告,老太太立刻慌了手脚:“怎么,她来真的了?这可使不得,倘若真的饿死在我家里,亲家知道了,怎能饶我?不妥,喂,他舅啊,”老太太唤过酒鬼的舅舅,令其快快把亲家找来:“我儿媳妇不想活了,要殉夫,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我作不得主,更奈何不了她,你让亲家快快赶来,要么劝女儿回心转意,要么把女儿接回家去,愿意死就死在她自己家里。”

花妮的父亲是个年近六旬、屡试不第的老秀才,一生穷困潦倒,女儿出嫁后,把房宅租赁给他人,自己卷着铺盖走东村、串西庄的为绅士、乡宦子弟作家教,赚点辛苦钱,糊口度日,了此残年。事有凑巧,这几个月花老秀才被县官请到家中,为其不长进的大公子辅导功课。当得知女婿病逝,女儿欲绝食殉夫的事情后,老秀才也慌了手脚:“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丫头自幼便倔强异常,童年时代,因些琐事与她早死的妈妈沤气,居然要投河跳井,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她如今还不知托生在什么富豪之家当公子哥呐!唉,亲家奈何不了她,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可是,再怎么束手无策,”花妮的舅翁道:“您的女儿如今不吃不喝,你也应该去看看啊,劝劝啊,务必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啊!”

“这是应该的,”老秀才匆匆穿戴完毕,便去找县官请假,当县官了解到些许情况后,眼前油然一亮,心中暗喜:好,此女若果当真达成了意愿,自己不仅留芳后世了,也为本县增添了光彩!当了解到老秀才欲到亲家劝阻女儿打消殉夫的念头时,县官可着了慌:不行,为了本官的政绩,我应该略施小计,令这老家伙不仅不予劝阻,还要推波助澜,对,就应该这样。于是,县官拉住花老秀才的衣袖,示意他避开花妮的舅翁,两人随便找个借口走进县官的内室。县官扣死了房门,语音极低地开导老秀才道:“花老先生啊,恕本官心直口快,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谅解。”

“老爷,”为了能在县官府上多混些日子,花老秀才对父母官一贯唯唯喏喏,百依千从:“您有何吩咐,就尽管直言吧!”

“老先生啊,嗨,”县官又迟疑了起来,最后,在花老秀才的催促之下,县官一拍大腿,做出豁出去的样子:“我也不怕得罪人了,不过,这事可全是为你老先生好啊!老先生啊,”县官手抚着花老秀才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道:“惊闻令爱欲以身殉夫,本官深感震惊之后,敬佩之情由然而生,令爱如能达成心愿,不仅自己流芳百世,也为本县增添光彩。待令爱修成正果后,本官决定将令爱的壮举呈报皇上,请求皇上册封为贞烈之女,并且,本官决定,用本县的财政为令爱竖立贞烈牌坊,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啊,”花老秀才大吃一惊,作梦也没想到,女儿的愚蠢之举却能换来如此显耀的荣光,方才想劝说女儿回心转意的念头,顿然消散了大半。县官继续怂恿道:“老先生培养出如此贞烈之女,皇帝不仅要予以表彰,其家属也将受到重用,臂如老先生您,苦读了一辈子,始终没有取得什么骄人的成绩,一旦令爱的事迹昭示于全国,老先生必将受到百姓们的敬仰,无不夸赞您生养了一个好女儿,为了改善社会风气,鼓励黎民人心向善,皇上定会破格提拨老先生您,用句时兴的话说,这叫:征辟!老先生,您读了不知多少书,应该知道’征辟‘是何意吧?”

“谢谢老爷,”县官这番话,听得老秀才心花如放,恨不能让女儿即刻就死,自己第二天便穿上官服,戴上沙帽,只见花老秀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县官的脚下:“听老爷一席话,老朽顿开茅塞,谢谢老爷的真诚点拨!”

“快快请起!”县官急忙扶起老秀才:“先生给我下跪,可折杀小官了,今后,待先生显要后,在下还要仰仗先生提携呐,……”

“当然,当然,”花老秀才当然明白县官言外之意,权柄尚未握在手里,嘴上却满口应承起来:“老朽永远也不会忘记老爷的点拨之恩!”

“先生慢走,我来扶你!”溜须拍马就在此刻,县官亲自将花老秀才挽扶出府门,然后,又令下人抬过自己的轿子。花老秀才哪里肯坐,而县官则不容分说地将老秀才推进轿子里,然后命令下人道:“起轿,送老先生去他闺女家!”

“呵呵,”当轿子缓缓地离开地面时,穷困潦倒一生的花老秀才顿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随着轿子飘飘忽忽的摇憾起来,花老秀才的身心也不由自主地飘飘然起来,昏花的眼前飘洒着一顶又一顶的官沙帽,看得老先生眼花缭乱,同时,伸出手去,忘乎所以地抓扯着、抓扯着,一边抓着,花老秀才一边疯疯癫癫地嘟哝着:“死了好!死了好!闺女这么一死,可真好啊!”

「妇谱氏曰」在那个视女性为男人附属物的蒙昧时代,文人、墨客、士大夫、酸朽儒人、花言巧语的伪君子,自己妻妾成群,却要求女性守贞守节,纵观古之文学史,那些个钟情隐居、沉湎风月、满脑子忠君思想、毫无阳刚之气的大男人们,自身搞得又臭又烂,而对于所谓殉节而死的女们人,不仅津津乐道,还大肆张扬,几千年来折腾得好不热闹。逗留在那一栋栋死气森森的牌坊之间,笔者的心在发抖:这是对女性无情摧残的铁证!

囚妇

囚妇百妇谱》之囚妇(谱捌)调笑令-女囚囚犯,囚犯,世人面前低贱。

偷欢严惩三年,少妇乞求减刑。

刑减,刑减,老爷淫床狂滥。

第一回苦役夫妇乞求减刑,柯大老爷顺水推舟老爷远方做大官,三教九流来请安。

金银财宝怀里揣,美味佳肴酒杯端。

乐伎陪伴咏诗篇,歌女助兴把琴弹。

美人虽靓却无味,愿与囚犯享淫欢。

朝廷官宦柯长卿不知何故被皇帝一道圣旨贬到了玉门关担任地方官吏,柯长卿接旨谢恩,又与家眷、亲戚、至友依依惜别后,便怏怏不快地离开了京城,晓行夜宿,终于在皇帝规定的日期内抵达了就任地址——荒凉的,据说是春风吹不过到的玉门关。朝廷的重臣下派地方做官,着实震动不小,当地大小官吏迎出关隘三十里,毕恭毕敬地将京城的大老爷接进玉门关衙府。

地方小吏诚慌诚恐,柯长卿老爷可是满腹愁怨,跳下驿马,坐上八抬大轿,柯老爷悄然撩起幔帘,望着苍凉的天际;望着无边的荒原;望着四处乱窜,仿佛一群无赖泼皮般的流沙;望着遍地皆是的鹅卵石;望着残破的,被风沙严重侵蚀的古城墙;望着一群群咪咪低吟的绵羊漫山遍野地寻觅着可怜的杂草;望着眼前这一切的一切,柯老爷仿佛从天堂霎然坠入了地狱,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失落的心中好似那呜呜狂吼的北风,好不凄楚,好不悲凉。触景生情,有感而发,撂下幔帘,柯老爷顺嘴嘟哝道:“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西域被贬者,故人长相忆!”

招待已毕,各道寒喧之后,按照朝廷惯例,前任命官应将衙门的印章、户籍、财务、库存、……等等,悉数向新官员柯长卿交割,当然,其中更免不了营妓、乐户、教坊、奴婢等等,这些处在社会最下层、地位最卑微的贱民们,也要如实地向柯长卿进行交割。

“本府并无营妓,有官妓五家,在册娼妓肆拾捌人;乐户陆佰口;历年没入官府的奴婢共计三佰贰拾名;本府有军马五百匹,皆为朝廷直接拨款伺养,以备战时之需,”也许是为了交割方便,前任长官索性将贱民与牲畜归为一类进行交割了:“伺养军马者皆为犯法作奸之辈,以及他们的眷属,男女共计伍拾柒人,划分为壹拾三户,请您查收!”

军马乃朝廷最重要的战略储备,在冷兵器时代,其重要性不亚于主战坦克,伍佰匹军马的编制,相当于一个装甲集群。别的事情可以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对于军马,柯长卿万万马虎不得,既然前任交割是伍百匹,为了避免出现差错,柯长卿执意与前任去马场亲自查验。

“应该,应该,”前任满口应承:“这是应该的,左右,备轿,本官与老爷去马场查验!”

前任引领着柯长卿乘官轿来到马场,柯长卿手执军马的户口逐个马厩地查看着、数点着,前任点头哈腰地陪伴着。突然,从一个马厩里,传来一阵悉窣的碎响以及轻佻的笑声:“嘿嘿,坏蛋!烦人,呵呵,别闹!”

“他妈的,这是谁在马厩里胡来,”前任长官闻听此声,气得破口大骂,一脚踢开马厩的板门,柯长卿与前任同时望去,一对身着囚服的青年男女哼哼叽叽、嘻嘻哈哈地翻滚在谷草堆上,听见踹门声,两人呼地坐起,看见是长官,男青年料想又犯了错误,胆怯地蜷缩进草谷里;女青年则慌里慌张地整理着开裂的衣襟,沾挂着草屑的面庞香汗泛起,红光灿灿。前任喝令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工作期间不恪尽职守,却趁机鬼混,左右,”

前任暴跳如雷地咆哮着,柯老爷则以猎色家专业的眼光,不露声色地盯视着谷草堆上的女囚犯,心中则默默地品评着:年轻,肥瘦适中,肤色较好,嗯,应该打85分以上。

“老爷,”听见前任的喝令,两个心腹衙役迈步上前:“小人在此!”

“将这对狗男女快快与我拿下!”

“是,”左右将放着工作不干,趁机交欢的男女绑了下去,柯长卿也查验过了军马,与账册上的记载完全相符。此时,前任也算交割完毕,作为答谢,同时也是为前任饯行,玉门关隘的新主人柯长卿,摆下酒席,盛宴前任长官。前任卸职,新长官就任,玉门关各阶层人士以各种方式前来祝贺,小官吏递红包;乡坤豪族送厚礼;商人贾客以货行贿;风骚文人题诗赠画,无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柯长卿也不客气,笑而纳之,然后将宾客请为上坐,好生招待,自然不在话下。上等人物各尽其能,贱民乐户岂能没有表示?于是,官妓们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酒席宴上,为新任长官歌舞助兴;因罪为奴的婢子们更是忙碌不堪,下厨烧菜,上桌敬酒,奴颜婢膝,不必细说。

这场欢宴一直闹腾到午夜方散,送走了上等贵宾,柯长卿留住了下等贱民,男仆收拾官府厅房,女奴洗碗刷盘,官妓们陪两位大老爷伺寝。在没有离开玉门衙府之前,已经正式卸任的官吏仍然以主人的口吻指使着妓女们:“去,一定把柯老爷伺候好喽,否则,以后没你们的好果子吃!”前任将一位体态丰满的妓女推荐给柯老爷:“我的同僚啊,这位美人可非同一般,活好,你自己搂着,慢慢受用吧,呵呵,”

“老爷,”在前任的举荐之下,胖妓女极为浪荡地将柯老爷扑倒在床铺上,醉意朦胧之际,柯老爷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堆绵软软、滑脱脱的锦绸,柯老爷愁颜顿时大开,展开双臂,紧紧地揽住肉墩墩的美人,同时,咧开酒气呛人的大嘴岔,下作地、贪婪地啃咬着胖妓女肥实的、雪白的大腿:“呵呵,亲爱的,你好肥啊!”

“老爷,”不待胖妓女开言,又一名较为清瘦的妓女柔声细语地搂住柯老爷的脖子:“老爷如果嫌她太胖,我可以伺候你啊,如何?”

“哈哈,”柯老爷见状,暂且推开胖妓女的大白腿,捧着瘦妓女的面庞,吧嗒吻了一口,烛光之下,但见柯老爷左搂右抱,这边啃着,那边吻着,望着眼前各具特色的风尘美女,柯老爷虽然远在荒芜之地,却有一种当上小皇帝的真切感受。而前任的一番话,更说得柯长卿飘飘然了,甚至有些乐不思家了:“同僚啊,从此以后,这些奴仆歌妓,就全部属于你喽!”

“呵呵,不好意思,”柯长卿真是心花怒放啊,望着前任颇为失落的面庞,假惺惺地推过一个官妓,说话的口吻仿佛舍施对方一碗稀粥:“呶,这个送给仁兄享用吧!”

一夜销魂,自不必说,当新的一轮红日高悬天际时,柯长卿,不,应该称呼柯老爷漱洗完毕,用过简单的早餐,披上前任的官服,开始升堂断案、处理公务了。巧得很,柯老爷上任接手的第一桩案子,便是马倌工作时间不务正业,在马厩里逞欢的事情。男女当事人被衙役双双押解到堂,柯老爷连看也懒得看男囚一眼,眼角时不时地瞟视着女囚,心中不禁鬼胎作祟。而表面上,柯老爷则流露出很不耐烦的样子,草草地翻阅着男犯的户籍,从中了解到:男囚姓许名三,女囚徐氏,原来是一对合法夫妻,只因许三偷盗了一头耕牛,并且宰杀掉变卖成银,事发后,夫妻双双被流放到边关服苦役。阅过档案,柯老爷装腔作势地拍案骂道:“他妈的,你们既然是合法的夫妻,为何要在马厩里做这种营营狗狗的事情,难道你们没有住处?”

“有住处,”苦役犯许三喃喃道:“禀老爷,我们有住处,就在马厩外二里左右的狗营子屯!”

“混帐,”柯老爷又骂道:“见了本官,还不快快跪下!”男女当事人应声跪下,柯老爷斥责道:“既然有住处,因何还要如此?难道晚上还没折腾够么?”

柯老爷的话把男女当事人问得无地自容,女子显得尤其难堪,深深地垂下头去。

“禀老爷!”沉默了片刻,男子怯声怯语地答道:“我们也是闲着没事,我,我们并没有耽误喂马,马匹都吃喂了,并且,我们把明天的料草也铡好了,所以闲着无聊,就,就,就,……”

“哼哼,”柯老爷轻蔑地哼了一声:“许三,你且听好,你已有前科在身,如今再次触犯天朝刑律,你的行为,照律应加刑三年,好吧,”柯老爷再次揽过户籍,尚未拿起笔来给许三加刑,始终垂着脑袋,沉默无语的女当事人突然仰起面庞,哭咧咧地乞求道:“请老爷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哦,”听了女子的乞求,柯老爷放下户籍,故作严厉的目光冷冷地扫视过去,但见女子二十出头,虽然衣着破烂,依然掩盖不住妖娆的身段,纵使是满面愁容,仍旧抹散不去妩媚之态,这令天生好色的柯老爷怦然心动:好馋人的小娘们啊!

“大胆泼妇,”柯老爷一边淫淋淋地盯视着少妇,一边严厉地吼道:“既然触犯了天朝大律,不老老实实的服刑,都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即伤风败俗,又罪上加罪,真是不要脸啊,……”

“老爷所言极是,错误全在贱人,”少妇闻言,双手拄地,咚咚地磕起头来:“郎君新婚伊始,便触犯刑法,获罪在此服刑,闲暇之时,无聊之际,便做出如此轻佻之举,郎君与贱人知罪了,望清天大老爷开恩,家中还有七十岁的婆婆需要贱人回去服伺,请老爷不要给我们加刑,以后,我们一定安心工作,一为朝廷效力,二为自己赎罪。”

“哦,真看不出来,你很会说话啊!”女囚这一番话,更惹柯老爷喜爱了:“既然你陈述的如此真诚,老爷我此番可以原谅你们,”

“谢谢老爷!”少妇立刻止住了抽泣,拱手向柯老爷谢恩,男子也愁容舒展,向柯老爷频频作揖。柯老爷话峰陡然急转:“可是,”望着少妇可餐的媚态,柯老爷已经是淫念难奈了:“新婚燕尔,你亲我爱,如胶似漆,当然可以理解,不过,此番原谅了你们,没准哪一天你们又耐不住寂寞,趁机继续行荀且之事,”

“老爷,”一对小夫妻同时发誓道:“小人再也不敢了!”

“嘴上说得好听,”原谅了小夫妻,柯老爷当然有自己的盘算,为了获得诱人的小娘们,柯老爷郑重地宣布:“为了避免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本官决定,在你们的刑期未满之前,分开服刑,男犯继续在马厩喂马,女囚调到府内做官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老爷,”少妇与男犯同时愕然,可怜兮兮地望着柯老爷,柯老爷不容分说地拍了拍惊堂木:“无耻之小,凡事永远都是得寸进尺,本官已经赦免了你们三年刑期,你们还要作甚?”

“老爷,”一对犯人双双垂下头去,柯老爷继续吼道:“倘若再有非份之求,本官便重重地处罚你们,一个去边塞充军,一个投入营妓劳军,听懂没有,还不快快退下!”

“是!”在柯老爷的咆哮声中,这对囚犯夫妻再也不敢乞求什么了,在衙役的押解下,双双退下大堂,一个回到马厩继续喂马,一个很不情愿地走向柯老爷的府邸,伺候新上任的柯老爷去也。

柯老爷终于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再也无心处理公务,以路途遥远,旅程劳顿,身体尚未恢复为由,委惋地拂袖而去,当走到大堂门口时,为了遮掩自己的懒散,柯老爷掏出几锭银子,赏给了左右衙役:“今天休息,这点银子,算我请诸位喝酒了!”

“谢谢老爷,”今天不再审案了,衙役们也是求之不得,又见老爷格外开通,主仆真是皆大欢喜啊。衙役们接过银子,兴高采烈地饮酒划拳去了,而柯老爷则满腹淫念地回府找少妇取乐去了。

不知柯老爷能否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柯老爷贬地获新欢,徐氏女边关思故人孩子乃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妙。

新官上任需交接,马厩忽闻美人笑。

细眉俊脸好身段,囚犯婆娘真是俏。

假公济私弄到手,她不愿意我硬要。

且说为了与女囚寻欢,柯老爷借故推辞了份内的工作,怀揣着咚咚狂搏的淫心,径直奔往府内后宅,刚刚迈进与后宅相连的一道月亮门,柯老爷一眼就瞧见了徐氏女囚,正在年长的乐户指使下埋头扫院子呢,柯老爷故意从徐氏的身旁走过,悄声唤道:“这不是你的工作,放下扫帚,到我的房间来!”

“是,”徐氏木讷地应承一声,扔掉扫把,慢吞吞地尾随在柯老爷的身后,后宅里立刻泛起叽叽喳喳的私语声,徐氏用眼角循声瞟去,但见劳作的男仆女奴们,无不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交头接耳着,一边偷偷地指点着徐氏,徐氏虽然听不清他(她)们都说了什么,不过,从那不屑的表情以及淫邪的笑声中,徐氏女断定:他(她)是不会说自己好话的!

“呶,”推开寝室的房门,柯老爷手指着凌乱不堪的屋子道:“以后,你就负责整理我的房间吧,没有我的首肯,你是不能离开房间的,懂么?”柯老爷转过面庞,一对刁顽的目光别有用心地盯视着徐氏,直看得徐氏手足无措,怯生生地应承着:“是,老爷,我听懂了!”

“那好吧,”柯老爷吩咐道:“开始工作吧!”

柯老爷一声令下,徐氏女囚便像个砣螺般地,在房间里旋转起来,柯老爷则悠然地坐在藤椅上,哼哼呀呀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品着茗茶,一边欣赏着徐氏的身段、脸蛋,真是越看越喜欢,同时,话里有话地嘟哝着:“既然到了本官这里,就要学乖一点,如果把本老爷伺候好了,我一高兴,大笔一挥,便会免了你们小两口的徒刑,提前回家与亲人团聚,早日过上自由人的生活!”

“是,老爷,”单纯的女囚以感激的口吻道:“我一定尽力而为,如能提醒获释,老爷就是我们夫妻的再生之父,老爷的大恩大德,徐氏永志不敢忘怀,每日必焚高香三柱,祝愿老爷身体健康,高寿百岁!”

“呵呵,”徐氏的一番话说得柯老爷心里暖洋洋的:小娘们不仅生得楚楚可爱,小嘴也不是白给的,真会说话啊,的确讨人喜欢,只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是否会伺候男人啊?想到此,柯老爷放下茶杯,枯黄的手指插进密实的发束里,皱着眉头抱怨道:“西域这个地方好讨厌啊,风沙漫天,一路上,不仅把我的脸刮得又剌又痛,头发里也盛满了黄沙面,”于是,柯老爷吩咐徐氏道:“去,打盆温水来,给老爷我洗洗头吧!”

“是,”徐氏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端来一盆温水,很是腼腆地来到柯老爷的面前:“老爷,水打来了,请您,您,”徐氏欲取下柯老爷的头冠,却又不敢,手指着柯老爷的脑袋,柯老爷欣然取下乌纱帽,放在桌子上,身子往椅背一倾,将脖颈搭在椅背上:“啊,美人,来吧!”

徐氏蹑手蹑脚地走到柯老爷的脑后,轻轻地,小心奕奕地松开柯老爷多日没有梳理的发束,手指不时地轻刮着柯老爷落满沙屑的头皮,霎时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柯老爷无比舒坦地长叹一声,幸福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女性手指的抓挠:“用力,再用力一些,唉,我的头皮好痒痒啊!”

“是,老爷,”徐氏应承一声,更加卖力地抓挠起来,同时,急促地喘息着,一对丰满的美乳在柯老爷的身后咚咚抖动,偶尔还会无意地碰撞到柯老爷的背脊,一种奇妙的感觉令柯老爷更加情迷乱荡起来,看看时间尚早,柯老爷强奈着满腹的淫念,深深地屏住气息,悄悄地嗅闻着小娘子奇妙的体味:破旧的囚服裹着一个生机昂然的胴体,同时,与饲草屑、黄沙面、汗渍、烂棉絮,……有机地揉合在一起,生成一种厚重的复合气味,隐隐还透出一股淡淡的肌香!在这股奇妙气味的剌激之下,柯老爷再也不能自己,将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的面子抛诸脑后,趁着徐氏不备,一把拽过徐氏湿淋淋的、沾满头屑和黄沙的手掌,放在嘴边,贪婪而又淫迷地吮舔起来:“哇,好漂亮,好肥实的小手哦!”

“老爷,”徐氏吃了一惊,慌乱之中,胆怯地拽扯着,企图拒绝柯老爷的轻佻,却又不敢过份用力,以遭至官老爷的怒斥:“老爷,不,不,不要这样!”

“啊,”柯老爷紧紧地握住徐氏的小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仿佛捉住一只可怜的,却是无比可爱的小麻雀,恨不能立刻就剥掉外皮,用自己灼热的舌尖将其舔吮得即脆且酥,然后,连皮带肉外加骨头,一口吞进肚子里,美美地享受一番:“小娘子,跟了我吧!老爷不会亏待你的!嘻嘻,”

徐氏小娘子没有吭声,另一只手心神不安地轻抚着柯老爷的发束,美人既然没有作答,柯老爷便主观地认为:她已经默许了!于是,柯老爷手臂猛一用力,将小娘们从椅子的后面拽到前面,同时展开另一只手臂,欲揽过徐氏,徐氏向后退了退。柯老爷满脸堆笑道:“小娘们,你想通没有啊,如果跟了我,一辈子便衣食无忧了,待为官期满,我便把你带回京城,除了长夫人的正房,老爷府中的房间任由你挑选,相中哪间就住哪间,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家俱,老爷我便给你买什么样式的家俱,喜欢什么样的穿戴,老爷我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来满足你!若何?”

徐氏像根木头桩子般地钉在地上,听罢柯老爷开出的优厚条件,既不接受,也不反对,还是像平常一样,深深地垂下头去,不知所措之际,怯生生地、茫然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柯老爷认为这是女人家难为情,于是继续给小娘们追加更为丰厚的待遇:“哦,对喽,你看我都忘了,我还要给你配两个丫环,伺候你的日常生活!如何啊?呵呵,”柯老爷坚定地认为,如此丰厚的条件,就是待字闺阁的平民姑娘,也会乐得屁颠屁颠的,从而死心塌地的做自己的小妾。于是,柯老爷欣然拉过徐氏,将其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托起徐氏面似苹果的小脸蛋:“小娘们,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七房小妾喽,呵呵,真没想到啊!”柯老爷颇有感触地言道:“在这遥远的边关,能够遇到如此讨人怜爱的美人,如果不是三生有幸,也应该是前世有缘啊,美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呵呵,”

搂着中意的小美人得意洋洋地淫笑一番,柯老爷便开始松解徐氏的衣裤了,徐氏突然推开柯老爷的手掌,起身欲躲开官老爷。柯老爷大怒,陡然沉下脸来,那只手掌依然不肯放开徐氏:“他妈的,不识抬举的贱货!”柯老爷呼地跃起身来,将不肯就范的徐氏掀翻在床铺上:“在这边荒之地,老子的话,便是圣旨,本老爷既然相中了你,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更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过来,”柯老爷揪住徐氏的发束,将其拽向自己的胯间:“洗过了大头,现在,该洗小头了,”说着,柯老爷掏出yáng具便挺向徐氏的嘴唇上:“呶,拿出你伺候自己汉子的本领,好生地伺候本老爷,否则,我让你们两口子在这里做一辈子苦役,永远也甭想回到家乡去,”

“老爷,”徐氏皱着眉头推开了柯老爷的jī巴:“你要作甚?好脏啊!”

“他妈的,脏什么脏,少见多怪!”望着徐氏难堪的面孔,紧闭的小嘴,柯老爷心中暗道:看来小娘们不太习惯这套,的确是个良家妇女!有鉴于此,柯老爷占有徐氏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小娘们虽然不太会伺候人,不过,比起那下贱的娼妓,要可爱多了,也要干净多了!

“贱货,”心里无比的喜欢,嘴上却是骂骂咧咧,柯老爷虎着脸,生硬地命令道:“快,少装相,快给我啯,否则,有你好看!”

在柯老爷的威慑下,徐氏很是勉强地咧开小嘴,很不情愿地含住官老爷的yáng具,秀眉紧皱,慢吞吞地吸吮起来。柯老爷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他妈的,我怎么就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凭她的身份,给当官的做了小妾,应该是前世作了好事啊,可是她竟然拒绝了我,哼,管你愿意不愿意,老爷我先干你一番,体验一番滋味如何,然后再作打算,如果当真是个好样的,我便留着,否则,哼哼,就如趿拉过的破托鞋一般,一踢甩出门外去,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想到此,柯老爷迫不急待地松开徐氏的裤子,将其褪至膝盖处,顿时,一片并不出众的芳草地豁然闪现在柯老爷的色眼之前,柯老爷先是大喜,仔细地瞧了瞧,不免又大失所望了:他妈的,看外表、瞅脸蛋着实不错,谁知剥光了皮,里面便什么也不是了,瞧瞧那样子吧,享受起来,可能还没胖妓女出色呢!

沮丧之余,柯老爷还是身不由已地把玩起徐氏平淡无奇的私处来,既然费了一番心思和周折,好不容易弄到了手,管她是香是臭,是好是赖,姑且涂里胡涂地弄上一番再说吧。

于是,柯老爷不耐烦地拍了徐氏大腿一下,示意她不要并拢大腿,徐氏果然不敢违抗,乖乖地,红头胀脸地叉开了大腿,柯老爷将干巴巴的手指哧溜一声探入其间:哦,小娘们的私处虽然不太出众,不过yín水却是极为旺盛,这多少让柯老爷欢慰些许。

然而,当柯老爷的yáng具如愿以偿地侵入徐氏的下体时,最初的失望、沮丧,以及只为一时之欢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弃之如撇鞋的念头更是无影无踪了,但见柯老爷的jī巴一边长驱直入着,一边幸福地呻吟起来:“啊,表面看着平平常常,内中可是不同凡响啊!”柯老爷纵声哼哼一番,暂且停止了抽送,埋下头来,开始仔细地鉴赏起身下的徐氏来:“哇,妙,妙,好奇妙的sāo穴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如此尤物,怎能与破鞋相比,更不能说甩就甩啊,老子要据为已有,慢慢地消受!”

望着柯老爷的淫态,听着老色鬼的秽词,徐氏羞愧万分地扭过头去,绝望的双眼怔怔地,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望着无边的荒原,那饱含忧伤的目光,流淌着无限的企盼,柯老爷见状,一边大作着,一边暗想:窗外一片荒漠,她看见什么了?她企盼什么啊?难道是企盼她那个不争气的汉子?

“哦唷,哦唷,哦唷,哦唷,”柯老爷骑在徐氏的身上,正苦苦地猜测着,身下的徐氏突然莫名其妙地急喘起来,同时,外表毫不出众的香穴不可思议地收缩起来,柯老爷的jī巴受到这意外的剌激,哗的一声,一滩白浆喷涌而出,柯老爷尚未尽兴,便缴械投降了,气恼之余,暗中不得不感叹道:是个好娘们,奇货可居啊!

“他妈的,”见徐氏依然叉着双腿,痴呆呆地凝望着窗外,柯老爷一边系着裤带,一边斥责道:“你看什么呢,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你的汉子啊,哼,”柯老爷冷笑一声:“我再给你开出一个优厚的条件,我现在正式决定,你的汉子提前释放了,我现在就派仆人通知他,让他收拾收拾行囊,快快回家去吧,并且,我还要送给他足够的路费!”

不知许三是否愿意抛下老婆,自己回老家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身背行囊徘徊府外,苦役犯获释不返乡强纳为妾羞潸潸,硬要求欢泪斑斑。

黄沙飞过胡满腮,冷风吹来添愁颜。

许三流浪边塞地,徐氏身陷玉门关。

公马咴咴唤母马,夫妻双双把家还。

柯老爷果然说到做到,大笔一挥,宣称许三认罪态度好,工作积极,经本官考查,现决定提前释放回家。而私下里,柯老爷则自已掏腰包,颇为大方地送给许三贰佰两银子,有关赠银的缘由,柯老爷是这样解释的:“许三啊,你老婆对你失去了希望,已经死心塌地跟了老爷我,可是,老爷我乃知书达礼之人,也不能白睡别人的老婆啊,所以啊,呶,这些银子就算我给你的补偿吧,你把银子收好,一路上多加小心,万万不要被劫匪抢了去,如果可能,就与官府的驿队同行,回到家乡后,用这些银子,再娶一个老婆,好生过日子,再也不要做偷鸡摸狗的营生了,去吧,趁着天气尚暖,冬天还远,快走吧!”

许三身背行囊,听了柯老爷的话,手捧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非但毫无感激之色,却泛起滚滚的怒气,柯老爷看在眼里,不以为然:他妈的,老爷就睡你的老婆了,在这荒蛮之地,你又能奈我如何?给你贰佰两银子,算是抬举你了,换了别的老爷,准得雇凶在半路途中废了你!想到此,看见许三手捧银子,却没有立刻上路的意思,柯老爷不耐烦地催促道:“去吧,去吧,快走吧,怎么,舍不得花钱雇驴子?得,”柯老爷左右环顾一番,一个驿夫正在整理马具,他是昨天送官文来此,休息一夜,今天应该返回去,于是,柯老爷干手掌一挥,唤过那个驿夫:“马夫,反正你也是空马回去,就驮他一程吧,”说到此,柯老爷又掏出两锭银子,塞进驿夫的手里,驿夫作揖表示感谢,柯老爷使了一个眼色,驿夫主动摘下许三的背囊:“伙计,趁着时间尚早,咱们赶快上路吧!”

柯老爷一直目送着骑在驿马上的许三,缓缓地消失在苍凉的地平线下,周身倍感轻松:哼哼,终于他妈的滚蛋了,现在,徐氏便死心塌地跟了我!

当柯老爷满心欢喜地回到自己的馆舍,推开房门,徐氏还是一如既往那般,倚在窗边,双目眺望着远方,两腮流淌着伤感的泪珠,柯老爷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小贱人,你又哭个什么,实话告诉你吧,你汉子已经被我打发回老家了,今生今世再也见不你喽,你就安安心心地与我过日子吧!”

“呜呜呜,咦咦咦,哇哇哇,”听了柯老爷的话,徐氏哭得更伤心了,原本是极压抑地低声呜咽着,渐渐地变成了剌耳的咦咦声,最后,徐氏竟然双腿乱踢、乱蹬,活像个失去亲人的孩子,哇哇地纵声大哭起来。气得柯老爷怒火满腔:“他妈的,给我闭嘴,你若再敢哭,老爷我,我,”柯老爷嗖地抽剑出鞘,恶狠狠地压在徐氏的脖子上:“砍掉你的脑袋,就仿佛杀只小鸡,而我上呈的材料中,只要写明你不安心工作,一切便结了,懂么?”

徐氏的哭声嘎然而止,柯老爷的话绝对不是吹牛,更非言过其实,不久前,总是倚在窗前观望的徐氏,亲眼看见柯老爷手刃了一个不安心做苦役的囚犯,真尤如杀了一只小鸡。徐氏确信,柯老爷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到,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与爱人团圆,徐氏不得不止住了悲泣,将悲伤深深地埋进心田。看见徐氏不哭了,也不闹了,柯老爷呛啷一声宝剑入鞘,坐到徐氏的面前:“唉,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他有什么让你如此依恋的,难道,我就得不到你的真情么?说,”柯老爷端着徐氏的下巴:“还想不想他了?”

“不想!”

“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小妾?”

“愿意!”

“哼,”柯老爷一把推开徐氏:“全是他妈的假话,敷衍人的假话,啊,”既然永远也得不到徐氏的真情,而徐氏的身体却是顺手拈来,只要一看见徐氏妖娆的身段,柯老爷便性致昂然,他一边松解着徐氏的裤带,一边由衷的感叹着:“你的心,我永远、永远也得不到了,只有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啊!”

于是,柯老爷搂着徐氏,在昏暗的烛光下,哼哼呀呀地折腾起来,徐氏则紧闭着双眼,很不情愿地迎接着柯老爷的冲击,娇艳的胴体随着飘眇的烛光,时尔忽上,时尔忽下,望着反射在墙壁上的折影,望着摇动的幔帐,柯老爷总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在他的身后,仿佛有一个甩不掉,躲不开的阴影:他妈的,柯老爷确信,那阴影便是许三:你他妈的人是走了,阴魂却是不散啊,唉,看起来啊,你小子的阴影,将永远笼罩住老爷我的房间里,在我与徐氏之间,形成一道虽然看不见,却是厚重无比的隔断。

“老爷,”柯老爷正满腹心思地享受着徐氏的胴体,馆外突然嘈杂起来,有心腹的衙役急切地呼唤着柯老爷:“老爷,不好了,我们抓到一个剌客!”

“什么,”柯老爷大叫一声,咚地从徐氏身上跳了下来,慌忙披上睡衣,推门而出:“剌客,剌客在哪?”

“在这,”黑暗之中,巡夜的兵卒将一个汉子推到柯老爷面前:“就是他,不知何时潜入老爷的馆舍,鬼鬼祟祟地徘徊在老爷的窗下,我们观察他许久了,看见他居然蹬上了窗户,我们估摸着他大概要入室行剌了,就立刻动手,将其擒拿住,请老爷亲自过堂审讯他吧!”

“啊,”借着月光,柯老爷眨巴着昏花的老眼仔细一看,所谓的剌客,原来是自己白天才打发走的许三:“许三,原来是你,你,你他妈的不回老家去,到老爷的舍内想什么魂?”柯老爷心里比谁都清楚,许三想什么魂?当然是徐氏的魂啊!听了柯老爷的斥问,许三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去,同时,掏出一只口袋,递向柯老爷,夜风袭来,袋里叮当作响,那是银子相撞发出的声响:“老爷,这银子,我不要了,我要我的老婆!”

“混蛋!”柯老爷大骂一声,盛怒之下,居然耍起了孩子脾气:“你想要,我偏偏不给,气死你,馋死你!左右,”

“在,”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入牢内,明天我再收拾他!”

“是,”

左右将许三推下,许三依然苦苦地乞求着,柯老爷理也不理,忿然返回舍内,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柯老爷余怒未息,依然耍小孩子脾气,你许三不是想要老婆么?我非但偏偏不给,还要你天天能看得见她,让你看着自己的老婆是如何伺候我的,让你难堪,让你伤心,于是,柯老爷令左右打了许三一通板子,故意将其安排在舍内打杂,令徐氏不得走出寝室一步,否则,杀无赦,斩立绝。

每天早餐后,许三估计着柯老爷应该升堂审案去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痴呆呆地伫立在柯老爷馆舍的门前,双眼直勾勾地射向窗扇,而徐氏则撩起窗幔,依窗与汉子默默相望,彼此间用目光交谈着、倾述着。

心腹的衙役早就将这些情形反应给了柯老爷,与往常的情况不同的是,柯老爷并没有暴跳如雷,更没有破口大骂,闭堂之后,刷刷地写了一通请柬,然后差人发往各处:原来,柯老爷今天六十岁大寿,要请客欢宴。

清天大老爷六十寿诞,谁人不敢前来贺寿啊,酒席之上,推杯换盏之余,看见许三与众仆人端着盘子,满头大汗地跑来跑去,柯老爷抿着嘴唇嘿嘿冷笑一声,冲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心腹衙役立刻俯首帖耳到柯老爷耳畔:“老爷有何吩咐?”

“嘿嘿,去,”柯老爷一脸神秘地说道:“把徐氏唤来,老爷我要与她喝几杯!”

“是,”

左右得令退下,徐氏很快出现在酒席桌前,恰巧与许三撞个满怀,众人哗然,无不以异样的目光扫视着这对被柯老爷强行拆开的恩爱夫妻。柯老爷见状,啪的一拍桌子,徐氏慌忙躲开许三,而许三也知趣地托着空盘子,从徐氏的身旁溜出宴会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徐氏很不自然地走向柯老爷,柯老爷又是一番嘿嘿的冷笑,示意徐氏坐到自己的身旁。此时,许三又返回餐厅内,手中端着盛满菜肴的盘子,眼睛却牢牢地盯着柯老爷身旁的徐氏,柯老爷见状,一把揽过徐氏,就在众人面前,很是大方地啃吮着徐氏面红似火的脸蛋:“爱——卿,”但见柯老爷搂着徐氏,旁若无人地做出种种轻佻的举动,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清楚:柯老爷这是故意做给许三看的:“啊,”柯老爷甚至将手掌探进徐氏的酥胸里,肆意抚弄起来:“好肥实的大nǎi子啊,真是养手啊,令人越摸越爱摸啊,呵呵,”

“嗯,”徐氏无地自容地依在柯老爷的怀里,难为情地闭上眼睛。柯老爷一边摸着、一边啃着,一边问道:“爱不爱老爷啊!”

“爱!”

许三看在眼里,一颗心在淌血,端着盘子的双手,瑟瑟发抖,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他人肆意轻佻,许三恨不得挥起手中的盘子,无情地砸向情敌——柯老爷。柯老爷丝毫也不在乎,大大咧咧地端过一只酒杯,塞到徐氏的手上:“嘿嘿,既然爱我,就请喝一樽交杯酒吧,嘿嘿,”

“是,老爷,请,”徐氏接过酒杯,不待与老爷碰杯,脖子一仰,咕噜一声灌进嘴里,辣得小嘴直咧,呛得泪珠乱窜,趁着老爷仰脖干杯之际,徐氏突然闭开双眼,表情极为复杂地扫视着餐桌对面的许三。

“啊,好酒!”柯老爷放下空酒杯,吧嗒吧嗒厚嘴唇,一手搂着徐氏的粉颈,一手指着餐桌对面的许三:“实话告诉老爷,你还爱他么?”

“这,”徐氏哑然,不知如何作答:“这,这,”徐氏吱唔了半晌,突然扬起面庞,壮着胆量,真诚地说道:“爱——!”

“哇——,”徐氏此言即出,举座皆惊,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柯老爷,不知难堪之下的官老爷如何收拾这个始终不回心转念的小妾。柯老爷放下酒杯,扫视一番四周,又咄咄地逼视着许三,而徐氏突然胆怯起来:“老爷,我说错了,我,我,”

“不,”柯老爷缓缓地站起身来:“你没说错,你说的是真心话,唉,”柯老爷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又经徐氏这番嘲弄,渐渐有所顿悟,只听醉汉结结巴巴地言道:“古人云:宁拆一座坟,不拆一个婚,强拧的瓜不甜,既然徐氏的心里始终装着自己的原配丈夫,我从中作的什么梗啊,”

“老爷言之有理,”众人皆赞:“老爷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官,听了老爷这番话,在下胜读十年书啊!”

“所以,”众人的奉承,听得柯老爷飘飘然了:“左右,”

“在,”

“备马,送许三、徐氏回老家!”

“老爷,这,”左右茫然了:“老爷此话当真?”

“谁跟你们开玩笑呢?”

“谢谢老爷!”

徐氏扑通一声跪倒在柯老爷的脚下,许三见状,将托盘放在餐桌上,绕过餐桌,来到柯老爷面前,也一脸感激地跪了下来:“谢谢老爷!”

“唉,”柯老爷摆了摆手,说出来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趁着本老爷尚未清醒之前,你们小两口还不快快离开此地,回家好生过日子去!”

「妇谱氏曰」一个弱女子,因丈夫获罪而受牵连,在遥远的边关服苦役,不仅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且不攀附权贵,不阿谀官僚,更不嫌弃窝囊的丈夫,虽然委身于官老爷,心中仍旧思念着结发的丈夫,其忠贞之心诚可叹也。现实生活中,莫说丈夫因罪入狱,往往因丈夫没有本事,赚不到钱,老婆便一拍屁股走人喽!

贵妇

贵妇《百妇谱》之()《百妇谱》之贵妇(谱玖)钗头凤-我爱表姐。

红脸蛋,白细手,婀娜妖身似杨柳。

春风绿,芳姿绰,心中挚爱,嘴上乞索。

摸,摸,摸!

空思念,为人妇,家境寒,貌奇丑,白天鹅,粪池落。

故人已去,旧情难却。

愕,愕,愕!

第一回调皮鬼想当小女婿,大美人不做唐惠仙我家表姐初长成,面容姣好体轻盈。

提前一载登金榜,才貌双全满楼倾。

我的大表姐——毛毛,生得特别漂亮,真的,我今天没喝,头脑很清醒。大表姐的漂亮绝对不是我自己吹嘘出来,那是整个宿舍楼里公认的。当我还是一个抹着大鼻涕、满宿舍楼里调皮捣蛋的混噩顽童时,毛毛大姐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高佻、肌白肤嫩的婀娜小美人了。她就读于很是着名的省实验中学,每天放学时,走进宿舍楼的大院子,看见满脸灰土、浑身泥浆的我,大表姐不禁秀皱紧锁,厥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我:“你瞅你弄得,哪里还有点人样啊,走,跟姐姐回家去,姐姐给你洗一洗!”

表姐一边嘟哝着,一边伸过细白的小手,模仿着舅妈的神态,像个小大人似地拧着我的耳朵。望着表姐那苗条的腰身,扭来扭去的丰臀,我一边佯装痛疼地、哎哟哎哟地尖叫着,一边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黄泥,狠狠地抛掷在水泥地板上,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黄泥炮遍地开花,星星点点的泥浆溅在毛毛姐曲线优美、起伏不平的胸脯上,吓得她立刻松开细手,妈呀一声怪叫,连拍打身上的泥浆都顾不得,便连蹦带跳地落荒而逃了。

俏丽的大表姐是我的骄傲,而捉弄娇里娇气、柔声细语的小美人,也是我最大的快乐。摔够了泥泡,玩腻了玻璃球,我又逮住一只无家可归,在走廊的暖气沟里栖身的流浪猫仔,蹑手蹑脚地走进舅妈家。推开里间屋的房门,小美人端坐在书桌旁,正在专心志致地温习功课,听舅妈说,表姐准备迎接高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毛毛姐今年才念到高二,距离高考还差整整一年呢。望着表姐那副认真劲,我蹲下身去爬到桌子下,将猫仔放在表姐的脚边,手掌拨起猫爪,轻轻地抓挠着表姐白生生的脚面,猫仔“咪”的一声低吟,毛毛姐“啊”的惊跳起来,长裙子随风漫舞,露出两条雪白的秀腿,看得我想入非非:“小力,你干么啊,可吓死我了,快把它弄走!”

“毛毛姐,”我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抱着猫仔,抚摸着它的背毛:“不要怕,它从来不挠人,毛毛姐,你看,它长得茸茸的,多么可爱啊!”

“是啊,它长得的确很逗人!”看见猫仔迷缝着细小的眼睛,咪咪地惊叫着,一贯多愁善感的毛毛姐顿生怜悯之心,在我的鼓励之下,一边充满好奇心,又胆颤心惊地抚摸着猫咪,一边央求我把它尽快弄走:“小力,听姐姐的话,快点把它弄走吧,我还要学习呐,马上就要考试了,呶,”说着,毛毛姐将汗渍渍的小脸爱意涟涟地贴在我的面颊上,珠唇微开,赏给我一计重重的香吻,令我终生难忘。

“毛毛姐,”毛毛姐这一计香吻亲得我受宠若惊,我抱起猫咪,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将猫咪往门外一抛:“老朋友,再见吧,咱们明天再玩!”

然后,我心怀叵测地关上房门,展开双臂,一把搂住大表姐的粉颈,忙不迭地狂吻起来:“表姐,我好爱你哦!”

“去,去,”毛毛姐秀颜微红,羞达达地推开我:“小小年龄,知道什么叫爱啊!”

“我当然知道喽,”尽管表姐不停地推搡我,我依然像条赖皮狗似地搂着她的粉颈,望着毛毛姐令所有男孩子痴迷的身段,我由衷地感叹道:“毛毛姐,你好性感哦!”

“啥,这,你是跟谁学来的,好下流啊,”毛毛姐闻言,白晰的面庞唰地绯红起来。我则倚靠在毛毛姐的胸怀里,享受着一份格外难得的温暖。毛毛姐仍旧徒劳地推搡着我:“小弟,你虽然爱我,”见我死缠着不放,毛毛姐索性放下书本,以嘲讽人的口吻揽住我的脖颈:“你也太小了,我都要念大学了,而你小学还没毕业呢,咱俩也不般配啊!呵呵,”

“人小志气大,”我扭起面庞,手抚着毛毛姐的脸蛋,心中暗道:你别看我小,我可什么都懂了。我们这帮同龄的小家伙在一起,除了调皮捣蛋,便是谈论异性,不过,光练嘴巴头并不过瘾,我们甚至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从不同管道搞来各种书籍画册,从古代经典的才子佳人故事到现如今的地下手抄本,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这不,我现在就有一本!

“年龄悬殊,这不仅不是问题啊,还很罗曼蒂克哟,”说着,我嗖的一声从裤兜里拽出一本没头没尾的连环画册来:“毛毛姐,我就作这本书里的小女婿吧!”

“哦,”看见连环画册,毛毛姐的眼前陡然一亮,一把夺了过去:“让我看看,里面讲的是什么故事啊!”

在那个严酷的、荒唐的、腥风血雨的年代里,为了早日实际那崇高的,却是遥不可及的革命理想,我们不仅要勒紧裤腰带,同时,人人都成了苦行僧,禁欲主义者。除了满街的宣传标语,以及收音机里的歇斯底里,人们极少能阅读到真正的文艺作品,一切有关爱情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皆被划入禁书之列,必须无情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如果谁人偶或弄到一本破旧的,泛黄的、小说之类的文学作品,立刻便成为抢手货,人人争相阅读。这不,毛毛姐将连环画夺到手里,不禁秀眉紧锁:“小力,这是什么书啊,怎么没头没尾啊,并且连个书名也不知道!”

“嗨,凑和着看吧,”我嘟哝道:“表姐,这年头,能有本书看就不错了,还挑拣个什么啊!这是我从同学家里无意中得到的,我同学的爷爷在造纸厂工作,这本书是从废纸堆里拣回来的,也就是说,它是个幸存者,其它的书籍,早就化为纸浆,重新造成纸张,然后,唰唰地,用来印革命宣传画了。呵呵,老爷爷说,这纸张,不软不硬,不厚不薄,卷着抽烟正合适。我翻了翻,感觉里面的故事很有趣,便从老爷爷手里央求了来。如果我再晚发现几天,这本书早就化为缕缕青烟了!”

这本从焚书坑儒运动中幸存下来的连环画册虽然没有头尾,残缺不全,而内中讲述的故事却让我和表姐浮想联翩:不知哪朝哪代,更不知姓字名谁,两位官老爷坐在一起喝酒,越喝越投机,越喝越近亲,真是相见恨晚啊!既然知音难觅,两位官老爷便举杯结拜了,同时,为了巩固这结拜之情,两个醉鬼就在酒桌上结了儿女亲家,虽然门当户对,却全然忘记了女大男小。第二天早晨虽然醒酒了,怎奈君子一言,驷马莫追,于是,一对年龄相差极为悬殊的小夫妻演绎了一场即令人捧腹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嘿嘿,你看,”毛毛姐手指着画册中拜天地的场面道:“他还没成年啊,比那个女的足足矮了大半头哇,好个小女婿啊!他,这么小就结,婚了,能懂个什么啊!”

“他不懂,我可懂!呵呵,”我连翻了数页,直至翻到洞房之夜,在已经成人的大媳妇面前,睡觉还尿床的小女婿出尽了洋相,看得毛毛姐掩面而笑。我趁机将手掌滑向毛毛姐的裙内,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肆意轻佻一番,毛毛姐也像往常一样,慌忙夹紧了双腿:“别闹,好好地看书!”

“姐姐,”我顺势骑到毛毛姐的背脊上,厚颜无耻地乞求着:“让我摸一摸么!行不行啊?”

“不行,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千万不能胡来了!”

“可是,你不能白看我的书哇!如果不让我摸,以后再有新书,我说什么也不给你看了!”

“赖皮馋,”表姐终于妥协了,微微启开了一条大腿。我的手掌不及时机地溜了进去,表姐轻声叹息起来,继续翻看画册。最了解表姐者,非我莫属也,毛毛姐表面上装得比谁都清纯,嘴上说得无比坚定,可是,我美丽的表姐最喜欢让我抚摸,这不,我的手掌刚一搭在毛毛姐丰满的屁股蛋上,她便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哎哟,哎哟,你轻点啊,小坏蛋,赖皮馋,小阿飞,大混蛋!”

我压在表姐的身上摸得正来劲,身下的表姐突然怅然若失地叹息起来:“唉——,”原来,表姐已经把画册翻到最后一页了,只见毛毛姐无比失望地推开了连环画:“这就没有了,后面的故事应该是怎样的呢?她(他)们能白头偕老么?唉,小力,你好烦人,要么弄一本完整的,要么就少拿这没头没尾的玩意来馋我,看到精彩处,却没有了下文,就好比精美的蛋糕,只让我咬了一口便再也不给人家吃了,弄得人家甜嘴巴舌,意犹未尽的,没劲!”

“表姐,这有什么办法啊,谁让老爷爷喜欢抽烟啊!”我提议道:“后面的故事,只有靠我们发挥想象力了,表姐,你说说,以后,她(们)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啊?”

“这个小女婿进京赶考,必定是金榜提名了!”

“那可没准,他太贪玩了,”我表示否定:“这小子肯定是名落孙山了,”

“不,”表姐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女婿可不像你,他特别听大媳妇的话,在大媳妇的教育下,学习成绩保准没错,我敢打赌,小女婿百分之百地登科中第了!”

有关小女婿是否登科中第,做了大官,我与毛毛姐争执了好些天,不过,因为无据可查,始终是个悬案,而表姐却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一年迈进大学的校门。一时间,毛毛姐成为才貌双全的完人,成为宿舍楼里的美谈,也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妈妈更是把这事挂在了嘴边:“你还不用功,还不好好学习,你看人家毛毛,上小学时就提前了一年,现在,参加高考,又提前一年考进了大学,而你呢,就知道淘气,摔泥炮,弹溜溜,抓蛤蟆,缭猫逗狗!你啊,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我不争气的儿子啊,妈妈真为你灰心啊!”

“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懒得听妈妈的唠叨,心烦意乱地推开表姐家的房门,毛毛姐正在屋内整理自己的衣物,准备去学校报到。见我进来,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我抢白道:“唉,小女婿前程未卜,大媳妇却提前写上状元榜了,完了,表姐,看来啊,咱们的’爱情‘,至此彻底地终结了!”

“嘿嘿,”表姐淡然一笑:“胡闹,小力,你我只是闹闹、玩玩、扯扯、乐乐,仅此而已,想真正到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即使不考学,进工厂上班,咱们的事,大人们也断不会同意的。小力啊,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要钻牛角尖,就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吧,文学作品不要看得太多,更较真不得。你我都要面对现实,否则,弄来弄去,我看啊,最终就得像陆游与唐婉那样,不欢而散,郁郁终生!”

“呵呵,表姐真现实啊,这番高论,我服了,不过,”我当然清楚与表姐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仅仅是消磨时光,逢场作戏而已。此时,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表姐曾经刻苦用功的书桌旁,一脸刁顽地翘起了二郎腿,准备继续戏弄表姐一番:“毛毛姐,别以为你考上大学了,就了不起啦,我不服,我来考考你!”

“考吧,”毛毛姐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爽快地答道:“考吧,随便考吧!”

“别紧张,别害怕,很简单,请问,中国第一个朝代,……”

“哟,”毛毛姐立刻摇起了脑袋:“我没学过历史,高考也不考历史!”

“哇,”我大吃一惊,突然看见墙上的世界地图:“那好,不考历史了,我再考考你地理吧?毛毛姐,日本在哪?你找一找,这更简单,地图就在墙上挂着呢!”

“这,”地图就在毛毛姐的眼前,她却茫然了,迷缝着近视眼:“在哪啊,真的啊,平时我还没注意,日本在哪啊?在哪,……”我抓过毛毛姐的近视镜,帮她挂在耳朵上:“呶,把眼镜戴喽,好好地找哇!”

“不知道,”毛毛姐泄气了:“我没有学过地理,高考也不考地理!”

毛毛姐走进大学校园以后,舅妈家里的客人便一天比一天地多了起来,几乎每个周末都有男学生带着礼物,或是风度翩翩;或是诚慌诚恐;或是点头哈腰;或是文质彬彬地登门拜访。哼,我虽然年少,心里却比谁都明白,他们哪里是来看望舅妈啊,分明是以此为籍口,一来探听舅妈的口气,二来在舅妈面前表现自己,意欲夺走我美丽动人的大表姐啊,真是大色狼给舅妈拜年——没安好心啊!

“小力,”每次送走“客人”之后,舅妈便俯下身来,五六十岁的人了,却郑重其事地证询我这个小毛孩子的意见:“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啊?他长得虽然一般,家庭条件很不错啊,爸爸是抗美援朝的老干部,住的是别墅!”

“哼,不怎么样!”我讨厌任何想打表姐主意的“客人”,无不嗤之以鼻:“哼,瞅他那副德性吧,脑袋又圆又大,活像个大酱块子!”

“哦,”舅妈深表赞同:“说的有道理,不行,我不同意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你来他往挤满楼。

挑来选去没主张,精明一世也乱筹。

舅妈无奈询我意,无论丑俊皆摇头。

誓将表姐永珍藏,谁说女大不能留。

时间久了,宿舍楼里的人们都说舅妈的眼眶太高,简直把闺女看成是皇帝女儿了,无论她们说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有我在黑暗的角落里拆台,起负作用,舅妈便永远也选不中一个女婿。于是,我便放下心来,继续在走廊里淘气,不过,我已经出息多了,不再摔泥炮了,也不弹溜溜了,流浪的猫仔业已成年,毛毛姐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婆家,而猫仔却不知与谁私奔了,宿舍楼院子里的水塘早已干涸,青蛙也没得抓了。我现在的爱好,是与伙伴们聚在走廊里,或是楼门口,各抒已见地争论二战的诸大战役,我们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派,我是坚定的,或者说是顽固不化的希特勒的崇拜者,被伙伴们异口同声地称为纳粹份子!

能够成为纳粹份子,我倍感荣幸,每当理屈词穷,或是争执不下之时,我便用旧报纸迭成党卫军的帽子,抡起不知谁家的托布向盟军一方大打出手,一时间,走廊里劈叭乱响,灰尘四起,上演起二战的续集。然而,非常可笑是,当我奋不顾身地冲向盟军阵地时,嘴里喊着:嗨,希特勒,而唱得却是苏联的军歌!真是不伦不类,滑天下之大稽。

“你干吗啊,老实点!”战斗正进行到白热化,毛毛姐突然出现在楼门口,她一手掀掉我的党卫军帽,一手夺过我的托布把,在表姐的面前,我突然乖顺起来,不再反抗,我没有向盟军做过任何的屈服,却毫无条件地向表姐缴械投降了:“回家去,还在这淘气呢,你学习了么?”

“哈哈哈,”众伙伴们拍手叫好:“毛毛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纳粹份子!”

当从妈妈那里获知,我的学习成绩糟得不能再糟,简直一塌糊时,毛毛姐决定对我进行严厉的管束,将我带到她的宿舍里,同吃同睡,在课余时间辅导我的学习。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能够与毛毛姐在一起,我还是非常愉快的。

不知大学校园里的生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小色鬼校园遇知音,老豁牙如愿娶表姐香气扑面缦裙纱,二九佳丽人人夸。

步履款款轻如风,芳颜绽开一朵花。

毛毛姐美其名曰给我辅导功课,还像模象样地把我带到她的宿舍里,好家伙,这可真是引小色狼入室啊,坐在毛毛姐泛着诱人的香脂气味的床铺上,我哪里还有心情看书作功课啊,一股愈加成熟的,愈加膨胀的色邪之念,早就飘附到毛毛姐迷人的胴体上去了。

“别闹,”毛毛姐翻着我缭草不堪,涂改的尤如天书般的作业本,而我则像个臭蚊子,围着毛毛姐嗡嗡乱转,一会叮叮这,一会啃啃那,搞得毛毛姐防不胜防:“你是怎么回事啊,再这样胡闹,我真的生气喽!”言罢,毛毛姐将我皱巴巴的作业本往桌子上一摔,一脸怒气地躺在床铺上,哗的一声拽过被子乱纷纷地蒙住了脑袋,望着身旁的美人,望着毛毛姐起伏有序的胸脯,我心中嘿嘿一笑:哼哼,美人,少跟我装相,你摆出这种姿式,意欲何为?小弟心中最清楚不过了。你我表亲从小便在一起厮耍,彼此间早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想到此,我环顾一番四周,正值中午,同宿舍的女生们都用午餐去了,不仅是宿舍里,甚至走廊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窗外枝头上的麻雀歪着小脑袋瓜,眨巴着调皮的小眼睛,一脸色相地盯着我和表姐,同时,叽叽地淫笑着:“嘻嘻,嘻嘻,好一对狗男女哦!”我手掌往窗外一扬,啃光的果核叭地击打在树枝上,吓得小麻雀嘎呀一声,便没有了踪影。然后,我转向毛毛姐:“大姐莫要生气,小弟来哄哄你”

“咯咯咯,”我的手探进被窝里,刚刚搭在表姐光滑的胳臂上,毛毛姐突然咯咯大笑起来,手臂一扬,一把将我拽进被窝里:“咯咯咯,坏蛋,我看你还往哪跑!”

于是,我顺势钻进毛毛姐的身下,两个人各自头顶着被子,在漆黑之中你掐我,我拧你,无拘无束地戏耍起来。

“哦——哟,”终于折腾够了,满头香汗的毛毛姐激动不已地搂着我,我偷偷地窥视着她臊红的面庞,而表姐则斜眼乜着我,继尔,我们四目对视到一起,默默无言地相望着,心里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彼此凑到一起,偷偷摸摸地行些营营狗狗之举,羞涩、愧疚之余,又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愉悦,就仿佛馋嘴的小猫,并不因为偷嘴吃而到惭愧,相反,却是沾沾自喜,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表姐,”我一边轻抚着毛毛姐的私处,一边悄声言道:“你长毛喽!”

“去,”毛毛姐的面庞唰地胀红到了脖根处,双腿紧紧地并拢住,我则更加有力地摸索起来。半晌,毛毛姐失望地嘀咕道:“小力,我也注意到了,唉,长大了真不好哇,如果永远都是少女时代,那才叫理想呢!”说到此,毛毛姐红灿灿的面庞泛着对往昔无限的怀恋之色:“啊,小力,小时候,我的小便多漂亮啊,又白又嫩,中间还有一颗小肉球,那样子,就仿佛一朵小花瓣啊!可是,现在,唉,”

“……”

步入成年的大表姐,带着慌恐,带着迷茫,带着羞涩,对自己杂草丛生的私处报怨不已,而毛毛姐出众的芳容却引来了无数男同学的青睐,为了能够与毛毛姐接触,或者是表达内心深处的爱慕之情,这些个莘莘学子便开始贿赂与我:“小力,今天上演新电影,呶,这是电影票,跟你姐姐一去啊,记住,一定要带姐姐去哟!”

大树底下好纳凉,有毛毛姐这棵毛茸茸的大树,我在大学的宿舍里生活得是如此的滋润,不仅天天有电影看,几乎每个晚上都有邀请,每个周末还有舞会,啊,真是幸福的没得说了!

我俨然以毛毛姐的高级参谋自居,对追求她的男学生一一进行品评,无论是谁,倘苦没有通过我这一关,以后便休想迈进女生宿舍的房门了。

毛毛姐的追求者是如此之多,我至今也没有个确切的数目,毛毛姐亦是如此,虽然她是学数学的,当我问她有多少个追求者时,她甚至比我这个数学一贯不及格的家伙还要胡涂了:“不知道!”

在这众多的,简直能挤破女生宿舍门框的追求者中,许多男生都有来头不小的背景,什么警备区司令的公子;什么副省长的小儿子;什么部属大型厂矿书记的儿子,等等,等等,……也有不知自己半斤八两,不知好歹,一文不名者。这不,有一个来自农村的,本来家庭背景就不怎么样,自己还不争气,长得丝毫也不出众,还不知何故弄丢了一颗门牙,被同学们戏称为“老豁牙”的男生,这家伙也不好生掂量掂量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打起毛毛姐的主意来了。

“就他啊,”夜晚,我依在毛毛姐的身旁,手掌正贪婪地揉抚着毛毛姐的细绒毛,当得知那个奇貌不扬的农村男生——老豁牙向毛毛姐郑重示爱,我的嘴巴咧向了一边:“绝对不行,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毛毛姐说道:“他的学习成绩很优秀,他很用功,课余时间,别的男生就知道玩,他却独自在图书馆里用苦功!每次考试,他各科的成绩就名列前茅!”

“死用功,有什么用啊!”我傲谩地撇着嘴巴,毛毛姐继续道:“他的确很用功啊,上中学时,因为农村没有外文老师,他一天英语也没学过,到了大学,他从零开始,短短的几个学期里,居然都补了回来,他可真够厉害的,系里的人,没有不服的!”

“哟,”我还是满脸的不屑,一想起老豁牙那副尊容,不禁联想到进城的农民,那憔悴的面容,蓝缕的衣衫,于是,我便把从街头学来的顺口溜,在毛毛姐的面前念叨起来:“老农进城,一身淘绒。

东张西望,影响市容。

先进饭馆,后进剃头棚。

喝瓶汽水,不知退瓶。

看个电影,不知啥名。

挨个电炮,不知哪痛。

……”

“去,去,”我念的正来劲,毛毛姐咚地捶了我一拳:“不要污辱农民!”

这一次,毛毛姐没有采纳我这个高参的意见,甚至背着我与老豁牙私下接触了。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在一个周末,毛毛姐放弃了预定好的舞会,说是要跟那个农村人谈一谈:“他不会跳舞,也不愿意参与那种场合,我们,……”

哼,我气得七窍生烟,当毛毛姐离开宿舍,与老豁牙去公园里“谈一谈”时,我这个钻进革命阵营里的小叛徒,为了搅黄毛毛姐与农村人的好事,也为了博得舅妈的偏爱,星夜赶回舅妈家,毫不犹豫地将毛毛姐出卖了。闻听毛毛姐与农村学生“谈一谈”,舅妈气得直翻白眼:“这个没出息的死丫头,真是挑花眼了,找来找去,找谁不好哇,为什么要找个农村土啦咯呢?你等她回来的,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第二天是休息日,早晨起来,舅妈依然余怒未息,一边拾缀屋子,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毛毛姐,并且以警告的口气道:吃过早饭后,如果毛毛还不回来,她要到学校找毛毛算帐去。叮——铃,舅妈正满嘴角飞沫地念叨着,门铃突然响了,我跳下床去代为开门,只见毛毛姐站在门口:“小力,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在毛毛姐的身后,站着老豁牙,我大惊失色:毛毛姐,舅妈正准备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你不想活了!

“妈,”走进门来,毛毛姐向舅妈介绍起老豁牙,舅妈忿忿地用鼻孔哼了一声,连头也没回,继续忙碌着,毛毛姐极不自然,老豁牙厚着脸皮,殷勤地向舅妈问好,舅妈用眼角撇了他一眼,也许是看见老豁牙如此惨相,气更大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一下!”

舅妈拂袖而去,毛毛姐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也跟了出去,老豁牙搓着双手,强堆笑脸地向我走来:“你好啊,小弟弟,呶,看什么书呐?”

“没,没看什么!”我掩上画册,抬起头来,望着老豁牙灰溜溜的样子,良心突然发现,可怜起他来了,唉,老豁牙呀,老豁牙,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是农村人啊!

世间向来没公道,一张破纸定卑尊。

手持红纸好神气,白纸藏兜是三孙。

招工进城没福份,大学校园矮一墩。

面朝黄土认命吧,谁让你是农民根。

“呵呵,”为了缓和这尴尬的局面,老豁牙抓过画册:“二战图片,好,有意思,小弟弟,你对二战的历史也感兴趣啊!”

“嗯,”我点点头:“我最好喜欢库尔斯克坦克大战,哇,……”一提及二战,我便好似一个喝醉的酒鬼,忘记了一切,我忘记了舅妈,我忘记了毛毛姐,我忘记了尴尬,我忘记了沉闷,我忘记了不自然。我闭上眼睛,昏昏然中,彻底沉浸在那场空前壮烈的坦克大战之中:“啊,太激动人心了,太兴奋了,苏德双方各有一千多辆坦克出战,啊,两千多辆坦克遭遇在一起,那将是多么壮观的战斗场面啊!”我越想越兴奋,呼地跳起来:“党卫军骷髅坦克师,为了元首,冲啊!战斗,……”

“哈哈,”老豁牙也抛却了难堪:“小弟弟,你跟我小时候一个样,你看,”他指着缺少一颗门牙的嘴巴:“我小时候,也爱玩打架,结果,门牙被小朋友们打掉一颗!”

“哦,”我迫不急待地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哪一伙?你支持谁啊!”

“这还用问么,”老豁牙苦涩地咧着缺少门牙的嘴巴:“就因为我同情德国!势单力孤,打起架来,没有任何帮助我,回回败北,一不小心,还被打掉一颗门牙!”

“哇,太好了,”听罢老豁牙的讲述,我感慨万千,真诚地展开双臂,热烈地向他拥去:“我终于找到知音了!真不容易啊!”我紧紧地拥抱着老豁牙,那份感动,俨然在战场上结识的难兄难弟,我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虽然没有打丢门牙,可是,我的脑袋不知被打起了多少个脓包,啊,为了元首,战斗吧!”

看起来啊,真是不能以貌取人,这个奇貌不场的老豁牙,谈起二战来,滔滔不绝,并且有着自己独道的见解,听得我如痴如醉,我好不兴奋,我这个势单力孤的纳粹份子终于找到知音了。从那次交谈以后,我便喜欢上了老豁牙,跟毛毛姐一样,被他侃侃而谈的话语彻底征服了。

“小力,”从此以后,老豁牙开始向我大献殷勤:“走哇,咱们看电影去!”

于是,由老豁牙做东掏腰包,我和毛毛姐免费看电影,似乎是投其所好,老豁牙总是领我看二战题材的电影,尤其是《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等等,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台词都能背诵下来了:“烦不烦啊,”动枪动炮,完全是男孩子的专利,毛毛姐则是越看越烦:“天天都是这几部破片子,你们俩个倒粪呐!”

更让我料想不到的是,老豁牙不知从什么管道搞来内部票,使我第一次欣赏到苏联的二战巨片——《解放》,此片是如此之长,我在电影里差不多逗留了一整天,中午,老豁牙买来汽水和面包,我一边吃着,一边振臂呐喊:“打啊,冲啊,打到柏林去!”

“呵呵,”身旁的老豁牙以嘲笑的口吻道:“老弟,你不是纳粹份子么,大势不好了,红军就要端元首的老窝了!”

“我不管了!”我彻底陶醉其中:“别谈论政治了,咱们还是用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二战吧!”

苏联红军对柏林的功势是猛烈的,不可阻挡的,老豁牙似乎深受启发,看过《解放》以后,便对毛毛姐展开了闪电般的进攻,以让我瞠目的,不可思议的,或者说是有些卑鄙的伎俩,击败了毛毛姐众多的追求者。老豁牙的战术变幻莫测,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限于篇幅,我不能一一详述,仅举一例,便可见老豁牙为人之老道和毒辣,鬼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获了这些学生家长的通讯地址,然后,用同一种口吻写了无数封信,一一发给这些学生家长,开诚布公地告之:毛毛是我的,如果不想出现什么不愉快,或者说是意外,请说服你们的儿子,识相一些,放弃对毛毛的追求!

毛毛姐也中了老豁牙的邪毒,死心塌地了,不过,也只能说是“死心塌地”,却谈不上“爱”他,我在毛毛姐面前从来口无遮掩,细究其故,毛毛姐平静地说道:“看他的长相,能让人爱得起来么!”

“你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死心塌地呢?”

“我坚信,比起那些花里胡哨,朝三暮四的男生,他很成熟!很有上进心!”

“可是,他也太丑了吧点!”

“何止是丑了点啊,而是太丑了!”毛毛姐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好事,跟他在一起,只有我甩他的份,绝没有他不要我的机会!他虽然很丑,可是他很有事业心,他将来一定会有前途的,跟了他,保准错不了!”

这,这哪里是什么爱情啊,这分明是一种交易啊,或者说是一种赌注啊,毛毛姐这是拿青春赌明天啊,听了毛毛姐的话,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我即心痛又讨恶:毛毛姐,你这是出卖自己啊,这哪里是谈恋爱,这是在做买卖啊!

无论舅妈怎样阻拦和劝说,毛毛姐不置可否,用沉默抗击着,绝望之下,舅妈摇头唉叹:真是王八吃秤铊,铁了心,或者说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当念罢四年大学,走出校门之后还不满一年,俩人便悄悄地领了结婚证,并且大张旗鼓地准备结婚庆典了,舅妈气得住进了医院。

眼见娘家人一个也不肯参加婚礼,毛毛姐含泪请我前往,看见毛毛姐可怜兮兮的惨相,我没有理由拒绝,不过,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婚礼却在寒冷而又荒凉的农村举行,并且完全按照稀奇古怪的,或者说是繁锁的让人生厌的农村规矩来办理,呜呼哀哉,惨也!

毛毛姐的洞房花烛之夜,我却惨到了家,蜷缩在陌生的土炕上,躲在凉冰冰的棉被里,生平第一次偿到了失眠是何种滋味。我在棉被里折腾了一宿,第二天再也起不来了,又是咳漱,又是发烧,又是流鼻涕,老豁牙急忙派人将哭哭咧咧的我送回省城,舅妈没看气地撇了我一眼,我掏出一只红包:“舅妈,这是压车时,姐夫家人给我!”

“哼,”舅妈气咻咻地吼道:“什么,去了一天,就改嘴了,姐夫姐夫叫得好响快啊,你这个小叛徒!啊,”舅妈指着桌上的钞票:“贰佰圆,你就把表姐给卖了,是不?”

“毛毛姐,”舅妈一番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一头扑倒在床铺上:“姐姐,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表姐将光辉灿烂的未来押在了奇貌不扬的老豁牙身上,不知是输是赢,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购物喝茶一掷千金,与人计较分钿必争有权有势人上人,官员太太多精神。

花园别墅金銮殿,新款靓车玉麒麟。

购物中心恨钱少,食在广府皆山珍。

忽然灰浆溅裘服,不依不饶费口唇。

“毛毛是我最大的财富!”有失去的,便有获得的,从农村回来后,每当我与老豁牙聚在一起吃饭时,他便把这句话挂在了嘴边:“小力,我永远珍视毛毛,我一定让她幸福!别的女人能拥有的,我一定让毛毛也能够拥有!”

“舅妈,”我已经由叛徒转变成了双重间谍,我把老豁牙的话传给了舅妈:“老豁牙他,”在舅妈面前,我不敢叫老豁牙为姐夫:“他对表姐可好了,他保证,一定让表姐幸福!”

“哼,”舅妈满脸的不屑:“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光蛋,臭书生,能有什么大本事!毛毛真是瞎了眼,这辈子算是没有指望了!”

为了出人头地,一是让毛毛姐过上幸福的生活,二是光宗耀祖,参加工作以后,老豁牙又着手考研,他没日没夜地看啊,学啊,越看头发越少,直至半秃顶。

虽然毛毛姐已经嫁为人妻,我的心中依然眷恋着她;虽然我与老豁牙已结成知音,可是,一想起我美丽的、圣女般的毛毛姐被如此丑陋不堪的男人压在身下,……我便怅然若失,甚至有些嫉恨老豁牙了。为了能够接近毛毛姐,为了能够继续保持昔日特殊的姐弟关系,每至休息日,我总能找到种种籍口来到毛毛姐狭窄而又简陋的家居。对于我的到来,毛毛姐极为理智地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关系,而老豁牙则表现得极为大度,尽管这种大度是虚假的,不情愿的。不知多少个周末的夜晚,我们共进晚餐,谈天说地,指点江山,直至午夜后,借着几分醉意,我身子一歪,合衣睡在狭小的客厅里。毛毛姐收拾罢杯盘碗筷后,与老豁牙双双进入内室就寝,当寝室的电灯啪地关掉那一刻,我醉意尽无,悄悄挪动身子,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不知羞耻地窃听着寝室的动静。

午夜的房间一片冷清清的死寂,偶或能听见窗外墙缝里的知了有力无力的呻吟声,同时,隔着墙壁,从寝室里也传过来细碎的响动声,我心头一抖,一股灼胃的醋酸哗地涌到咽喉处,如果不是尽力地控制着,肯定会哗哗地喷涌而出:唉,我可怜的毛毛姐又被可恶的老豁牙给压在身下了!

尽管醋意大发,我还是耐着性子,也顾不得寒冷,赤裸着的上身紧贴在墙壁上,寝室里的碎响声愈来愈大,哦,我似乎听明白了,老豁牙意欲向毛毛姐求欢,而毛毛姐冷冰冰地拒绝着,无情地推搡着,我那流血淌醋的心终于得到一种畸形的安慰:毛毛姐并不爱他,甚至都不愿意与他造爱,毛毛姐啊,你的意中人,应该还是我吧?

清冷之中;静寂之中;一阵又一阵的碎响之中;迷迷离离之中;似醒非睡之中,我恍恍惚惚地听见了老豁牙凄惨的低泣声以及额头撞击床垫的闷响声,我握着拳手,恨恨地骂了起来:没出息,为了女人,居然如此低三下四,这哪里是什么坚定的、誓死如归的纳粹份子啊,简直就是叛徒瘪三啊!

“吱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我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正处在似睡非睡之际,寝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我蔑称为“叛徒瘪三”的老豁牙焦头烂额地走了出来,我悄悄地撇视而去:面容憔悴,一脸的哭丧之相,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头发,乱蓬蓬地滚到了脑后,白森森的额头泛着令人作呕的秽光。望着老豁牙枯瘦的背影,想起昨夜被毛毛姐无情的拒绝,暗暗发笑之余,我突然良心发现,有些可怜起老豁牙来了:是啊,管咋的,毛毛姐已经为人之妻了,即为人妻,却不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这便是毛毛姐的不对喽!

“力,你好好地睡吧,”老豁牙缭草地抹了一把脸,然后机械地向我道别:“我去图书馆查数据了,晚上见!”

我目送着老豁牙走出居室,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毛毛姐的卧室,毛毛姐斜脸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嘀咕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见我嘻皮笑脸地坐在床边,毛毛姐推出白嫩的手臂,假惺惺地推搡着我:“快出去,你姐夫心最细,让他看出点什么来,你我脸面上都不太好!”

“毛毛姐,”我理直气壮地坐在表姐的身旁:“我又没做什么,他凭什么猜忌我啊?哎——哟,”推搡之中,我的手掌突然摸到一团凉冰冰的,细滑滑的小塑料袋,我掐在手中定睛一看,好么,原本是一枚尚未开启的安全套,我扑哧笑出了声,毛毛姐见状,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羞涩地扭过头去。我轻轻地拍了拍毛毛姐的秀肩:“表姐,怎么,昨天夜里你没有满足人家?嘿嘿,嘻嘻,”

“哼,”毛毛姐头蒙着被角,气咻咻地嘟哝道:“我满足他,人用什么满足我啊?小力,你仔细瞅瞅,他用的安全套,是什么型号的!”

“哦,”在毛毛姐的提醒下,我反复翻弄着塑料袋,方才注意到,身材矮小、体质枯瘦的老豁牙,使用的是最小号的安全套。我掐着塑料袋,傻怔怔地坐在床边,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大学毕业后,毛毛姐昔日的追求者各奔前程,八仙过海,尽显神通,要么继续深造,要么出国渡金,要么下海经商,纷纷发达了,他们每年春节都要欢聚一堂,畅谈过去,展望未来,眼见同学们衣绵还乡,风光无限。而老豁牙,尽管累得谢了顶,依然没有做出任何成绩。毛毛姐再也沉不住气了:“不行,我可不能跟他过了,我要离婚!”

眼瞅着下错了赌注,毛毛姐后悔不迭,失望之余,一拍屁股,准备与老豁牙分道扬镳:“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了,可是他就知道死抠书本,一点也没有经济脑瓜!我的同学们,学习没有他好的,下海之后,全都发财了,那个李小东,你还记得不?”

“知道啊,”我点点头:“就是那个身材更加矮小的湖南人呗!”

“对,毕业后,李小东去深圳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老总了,可是你姐夫呐,他是个什么啊,他什么也不是,我可不能跟他扯了,我要离婚!”

“离婚?没门,”舅妈掐着肥腰:“脚上泡你自己走的,当初我怎么劝你的,你就是不听,活该,现在后悔了,想离婚,不行,咱们家可没有离婚的风气,你少给我丢脸,是好是赖,将就着过吧!”

虽然不能草率离婚,毛毛姐与老豁牙的关系进入了漫长的冰河期,单位里偶有毛毛姐红杏出墙的传闻流进我的耳朵里,舅妈气得直跺脚,认为毛毛姐给她丢人现眼了。

“唉,”老豁牙沮丧到了极点,在我的面前,第一次流下了苦涩的酸泪:“不就是钱么,都是钱作的怪,小力,我,我,我准备改行!挣——钱,”

“姐夫,”望着老豁牙握着干瘪的拳头,咬着露风的牙床,我即好笑又酸楚:“你改什么行啊?除了抠书本,你又会干什么呐?”

“我从头学起,我一定要让毛毛幸福,别人有钱,我一定让她也有钱,”老豁牙果真抛弃了钻研好些年,累光了头发也没有任何收获的书本,毅然决然地改行了,从头学起,去北京深造了!

重新做起,谈何容易,几十岁的人了,又像个学生似地住起了宿舍,过起了集体生活,那个时期,我正热衷于浪迹神州各地,我来到北京,准备去乌鲁木齐,我在老豁牙就读的大学住了几天,看见他如此刻苦地学习,生活上却是简单的出奇,为了省钱,以咸菜馒头度日,我好不怅然,虽然买不到卧铺票,也决定尽早离开北京,不愿再看老豁牙这份辛酸相,老豁牙真诚地说道:“去乌鲁木齐,需要坐几天的火车呀,没有卧铺怎么能行,你明天再走,我今天半夜就给你排票去!”

我没在意,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午夜两时醒来,床上不见了老豁牙,这个家伙,真的给我排票去了。老豁牙以他惯有的超人毅力,拎着小板凳在售票室里苦熬了大半宿,终于给我弄到一张卧铺票,接过小小的板票,感觉却是沉甸甸的,热乎乎的,傍晚,老豁牙送我上车时,不顾我的劝阻,用自己的伙食费给我买旅行食品,让我感动不已。

在北京苦读了两年,老豁牙居然公派去英国了,又是两年过去了,等他归来时,听人说已经是博士后了!

毛驴拉磨无闲暇,可怜可悲老豁牙。

为了搏得表姐欢,千辛万苦往上爬。

课题眇茫去他娘,快捷方式可寻奔乌纱。

倘若出人又头地,金银财宝往家拿。

赌注终于押正了,如今的毛毛姐,已是名符其实的贵妇人了,诚如老豁牙所言,别的女人能够拥有的,毛毛也拥有了!

而毛毛姐所能做的,便是大把大把地花钱,近乎疯狂地采购,每次到毛毛姐家里做客,毛毛姐最热情的款待,便是领我逛街购物。我与毛毛姐漫步在广州城繁华的大街上,望着如潮的人流,我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

东北佬进广州城,眼乱耳鸣。

东张西望,影响市容。

吃盘粤菜,不知啥名。

想喝饮料,不会取瓶。

……“呵呵,”毛毛姐掩面而笑,然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手指着一栋庞大的建筑物:“呶,这是广州最大的购物中心,走,咱们进去吧!小力,姐姐要给你买好些的、好些的东西,喜欢什么,尽管吱声,可不要客气哦!哇,”望着琳琳总总,目不暇接的进口家电,名牌时装,毛毛姐失望地嘟哝着:“好东西真是太多了,可是,我的钱还是太少了,买不起啊!”

“毛毛姐,”我说道:“难道,你要把整个商场都买回家去啊!”

“唉,好累啊,”完全谢顶的老豁牙面带疲惫地半坐半卧在沙发上,午后的斜阳从窗外射来,扬洒在老豁牙光秃秃的脑袋瓜上,他那略显无神的,但永远都是机敏异常的目光扫视着眼前,那是毛毛姐新近购置的高级音响,老豁牙抓起一只盘片,塞将进去,画面很快出现了:“呵呵,《桥》,好,很有纪念意义!”我与老豁牙并肩而坐,又回到了那难忘的二十年前,当老虎率领特工队员把盖世太宝打翻在地,工程师也穿戴整齐,望着狼籍不堪的屋子,他还没开口,老豁牙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我应该荣幸地跟谁走呢?”

“哈哈,”我笑嘻嘻地瞅着老豁牙,他无比感慨地说道:“力,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最幸福的,我跟着画面,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啊,回忆过去,是多么的幸福啊!哎哟,这是怎么回事!”老豁牙仿佛被针扎了似地,呼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好,我怎么把手机压在屁股下面了,哎哟,完了,你表姐打不通电话,一定生我的气喽!哎,女王,什么事啊,请指示!什么?快,”老豁牙吃惊不小:“不好,你姐姐的手指头被车门夹住了,快,赶快把她救出来!唉,她啊,让我可怎么办啊!”一路上,老豁牙无奈地抱怨道:“你表姐挺精明的,挺灵巧的,可是,就是摆弄不好方向盘,唉,为了学车,她可没少交学费啊,这不,上个礼拜天出去练车,刚买来没几天的车,咚的一声就撞到大树上了!好在她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唉,可吓死我了!”

我和老豁牙风风火火地来到市内最大的一家商场门前,将困在车里,手指夹在车门的毛毛姐解救出来,毛毛姐按着红肿的手指,气急败坏地斥责着老豁牙,老豁牙吱吱唔唔地说道:“我太累了,坐在沙发上就犯困,一翻身就睡死了,哪逞想,把手机压在身下了,女王陛下,让你受惊了!”

“哼,”毛毛姐不再理睬老豁牙,披起又厚又沉的貂皮大衣,我说道:“毛毛姐,广州的冬天有必要穿这么厚实的大衣么?你热不热啊!”

“我喜欢,”毛毛姐即固执又骄傲地耸了耸双肩,故意炫耀着:“很多年以前,我就喜欢貂皮大衣,怎奈没钱,买不起,只能看别人穿,自己干眼馋,而现在,虽然终愿以偿了,你姐夫却调到南方来了,唉,心里喜欢就是穿不出,的确很热,好在老天有眼,今年的冬天,是五十多年以来最冷的一年,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年,小力,我终于可以穿貂皮大衣出来购物了!但愿广州的冬天永远都是这样的寒冷,”

“对,”我插言道:“但愿广州的冬天比东北还要寒冷,时间持续的比东北还要长!”

“我老弟就是会说话,”毛毛姐芳心大悦,红肿的指尖点着老豁牙的鼻子尖:“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巧点呐!”

“毛毛姐,今天,你准备去哪家商场,买什么东西啊?”我以挑逗的口吻道,毛毛姐神秘地一笑:“今天啊,没兴致,唉,这手指头钻心地疼,我啊,什么也不想买了,哦,快中午了,小弟,走,咱们喝茶去!”

“毛毛姐,”我乞求道:“我实在享受不了广州风味,如果想吃午饭,咱们就去东北人家,吃点可口的家乡菜吧!”

“土老冒,”毛毛姐的话便是圣上,是不容更改的:“东北菜太粗制滥造了,并且,东北饭店的服务态度实在太劲了,与粤菜馆简直没得比!”

“毛毛姐,你变修了!”毛毛姐不容分说地将我拽进广州菜馆,我悄声嘀咕道:“表姐,你忘本了,你忘了家乡!”

仨个人吃一顿午餐,毛毛姐竟然用掉了壹仟多元,连我这个出手也颇为大方的人都倍感咋舌,毛毛姐吃得很开心,手指头也不痛了,结过单,喜笑颜开地走出餐馆,正欲开启车门,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推着小车从毛毛姐的新车旁擦过,哗啦,小车不慎倾倒,搞不懂是些什么玩意哗地喷涌出来,星星点点地溅在毛毛姐的貂皮大衣上,毛毛姐气得秀目圆瞪,一把扯住男子的衣袖:“你瞎了,瞅你做得好事,你赔,你赔我的大衣!”

“哟啊,”中年男子可招来了麻烦,苦苦地哀求着:“小姐,哦,不,不,太太,嗯,女士,我,我不是故意的,路太滑,我,不小心,嗨,这可怎么办啊,我,赔不起啊!”

“毛毛,”看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老豁牙有些挂不住脸了,悄声道:“算了吧,别跟穷光蛋一般见识了,走吧,你看,大家都用什么眼光瞅你呢!”

“不行,”毛毛姐毫不相让,争来吵去,中年男子无奈,手掌在身上逐个口袋地翻弄着,翻开翻去,方才翻出两张皱皱褐褐的拾圆旧钞,毛毛姐一把夺在手里:“算我倒霉,遇到你这样的穷光蛋,今天便宜了你,快滚吧,呸!真晦气!”

「妇谱氏曰」唉,对于老豁牙,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最强烈的感受便是,他活得太累了,虽然娇妻拥怀(管她是否真的爱自己,只要名义上属于自己,就已经足够了),官位稳坐(尽管职位不是很高,也着实令许多人眼热)。但是,与他所付出的相比,得到的还是不成正比!我坚定地认为,老豁牙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为了得到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毛毛,他不惜沤心沥血,甚至丧失了人格,做为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

寡妇1

寡妇百妇谱》之()《百妇谱》之(寡妇)《百妇谱》之寡妇(谱陆)昭君怨。窦娥愿洒一腔热血,换得万古名节。

朝霞转阴霾,砍头牌。

光闪刀过俱灭,一缕冤魂永诀。

市井揽尸骸,婆婆埋。

第一回蔡老五鬻女抵银债,大老婆冷水泼嬖妾靳老员外家境殷实,靠着祖辈的遗产,专以放贷收租为生,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方式颇受乡邻们羡慕,当然,其间也不乏妒忌之人。

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肚子吐不出的苦水,靳老员外亦是如此。放贷吃租的生活,表面上看悠闲自在、赛过神仙,不身置其内,怎知个中苦衷,银子是贷出去了,到期讨要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贷给老诚本份之人,日期一到,连本带利,分文不差地还给老员外;而一旦贷给无赖泼皮之辈,或是走死逃亡之徒,不仅讨要艰难,甚至更多的情形下,惹了一肚子气,白花花的银子最终还是连本上仓了。

最近几天以来,靳老员外的放贷生意又遇到了通常情况下经常遇到的麻烦,蔡庄的蔡老五春上从靳老员外手里贷了贰拾两银子,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无误:秋后本利共计肆拾两银子一并还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今年逢值百年不遇的大旱灾,蔡老五用贰拾两银子租种的谷物颗粒无收,靳老员外的肆拾两银子便也没有了指望。

肆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靳老员外怎能轻言放弃呢,于是乎,为了讨回银子,靳老员外频繁进出于蔡老五家,以至于成为蔡老五家的常客了。蔡老五是个本份的庄稼把式,绝对不是借钱不还的赖皮,被靳老员外逼得无路可走了,情急之下,索性扯过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儿蔡氏:

“靳老爷啊,庄稼的确是绝收了,银子俺是说啥子也还不上了。老爷如果不嫌弃,就将这小女收下吧,以抵偿那肆拾两银子!而我呢,外出讨要便是了!”

“啊,”蔡老五的举动让老员外即惊且喜,惊的是,这蔡老五不仅是个老实人,更是一个傻人,区区肆拾两银子便把女儿拱手送人了;喜的是,蔡家的令爱不仅便宜的让人咋舌,其漂亮的脸蛋更令老身垂涎,惊喜之间,老员外木然地惊叫一声,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老五啊,你,疯了吧?”

“爹爹,”听说欲拿自己抵债,花蕾初绽的蔡氏少女悲凄凄地呜咽起来:

“爹爹当真要把女儿给卖了?呜呜呜……”

哪个姑娘不怀春,十五岁的少女,正处在喜欢做梦的年龄段。

在蔡氏的心目中,未来的婚姻应该是梦中的那个样子:碎嘴的媒婆天天前来登门说亲,并且不止一个,家中原本就破旧不堪的门坎都快踏平了,其间有瘦媒婆,有胖媒婆,有黑媒婆,有白媒婆,当然喽,更少不了那个远近闻名的大脚媒婆;然后,爹爹一个又一个地推辞掉了;然后,媒婆们隔着门缝窥视自己,啧啧奈赞之余又向爹爹介绍条件更好的、门第更高的世袭望族,甚至是皇亲国戚;然后,爹爹非常勉强地收下大宗聘礼,而自己则被八抬大轿抬进了豪富的夫家,在吹吹打打之中,在震耳的爆竹声中,脑袋顶着溅满五谷颗粒的红盖头,被伴娘小心奕奕在挽扶进神秘的、温馨的、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洞房里,正襟危坐在热滚滚的土炕上;然后,理想中的新郎官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向土炕,姑娘假意羞涩地扭过腰身,心中则迫切地希望陌生的新郎官快快揭去盖头,让自己好生地端详对方一番,是否如梦中所见的那样,高大,魁伟,不仅仪表堂堂,且文质彬彬。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伴随着爹爹这一句话,便从此化为泡影了。此时,可怜的抵债品悄悄地撇视一眼未来的主子,望着那苍老的,皱纹横纵的面庞,白花花的硬胡茬,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的少女恶心极了,都要吐了!

“闺女啊,”破产的老庄稼把式手扯着亲生女儿,真诚地劝说道:

“爹爹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你跟着爹爹也是受苦,既然过着沿街讨要、招人白眼的生活,还不如跟了靳老爷,做个伺寝的小妾,从此便也衣食无忧了!”

“呵呵,老五此话有些道理!”听了蔡老五的话,老员外认为言之有理,水灵灵的大闺女与其跟着一个穷光蛋四处讨饭,还不如纳入我的寝内,做个小妾便罢。望着哭泣泣、羞达达的蔡家令爱,年迈的老员外不禁欲念重燃:

“是啊,令爱如果愿意做我的小妾,我保证,你从此便可吃香喝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爱作梦的少女依然悄悄地撇视着未来的主子,听了爹爹的劝说,一股苦水涌上心头:唉,算了吧,别作梦了,爹爹如今已经破产了,哪家的公子哥会请媒婆来说亲啊!父言难违,我便认命吧,与其在这穷困潦倒之家,上顿下顿地啃煮红薯,还不如跟了这位腰缠万贯的老爷,过着衣食无忧的婢妾生活!也许这是前生注定,我活该就是作小的贱命!

“真的么?”听罢爹爹的劝说,又听过了老员外的承诺,蔡氏嘎然止住了呜咽,一双妩媚的秀眼顾作娇情地望着做自己的爷爷都绰绰有余的老地主:

“老爷说话可要算数哦!”

“当然,当然,”少女的媚眼立刻把老员外的淫魂给勾走了:

“令爱年方十五,来日方长,前程无限,而老身已经年过六旬,残根之烛,来日无多,并且没有子嗣,百年之际,身后的遗产理所当然的属于令爱您喽!”

“真的哟,”老员外这番话,令蔡氏少女破涕为笑,心中再也不想什么公子哥、情郎官了,而是欢蹦乱跳地扑向老员外,那姿态,那神情,仿佛扑向金山银垛一般。

老员外更是大喜过望,手拉着如花似玉的少女,心中美滋滋地嘀咕道:肆拾两银子便得到一个花季少女,这等好事谁遇到谁不应承啊!是啊,如果是写手我碰到这等美事,莫说肆拾两银子,就是捌拾两银子我也愿意啊!

君子所见略同,这靳老员外果然不是那等守财奴、吝啬鬼,更非为富不仁之徒,与蔡老五勾销了借据之后,雇来花轿将蔡家令爱抬回家中,末了,又命车夫给蔡老五捎回来肆拾两银子。

蔡老五手捧银锭,感激不尽:谢谢靳老爷,看来,我没有必要外出讨要了,用这些银子,明年继续播种,没准就能打个翻身仗呐!

蔡老五感激涕零,对未来的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靳老员外的婆姨却气得直跺小脚,家庭主妇的牢固地位受到了强劲的挑战,甚至走到了穷途末路。绝望之下,老太婆张嘴闭嘴地骂老员外不正经、越活越回陷:

“这个老鳖犊子,越活越没出息了,黄土埋半截的人啦,也不怕让邻居们笑话,弄回个孙女辈的小妾来!老东西,你还能行么?你那玩意还好使么?你瞅那小贱人的身子骨吧,我搭眼一看便知道天生一个小淫妇,日后不掏空你的身子,就算我瞎唠叨!”

“哼,”为了掩盖纳妾的真实心境,为人处事极为圆滑的靳老员外自有他的理由:

“反正那肆拾两银子蔡老五是还不起了,老太婆,你说怎么办吧?还能要他的命么?与其连本上仓,不如就收了他的闺女!你我一天一天地老了,腿脚越来越不利落了,收了这么个小丫头,日后也好伺候咱们老夫妻俩的生活起居啊!”

“啥,让我伺候你们!哼,门也没有!”大老婆在厨间里跺脚谩骂;老员外在厅堂里耐心解释;新纳的小老婆蔡氏则躲在寝室里吓得瑟瑟发抖。听说日后让自己伺候两个老棺材板子,小姑娘气得直咬牙:

“哼,我来你们家图的什么啊?是专门来享福的,让我伺候你们,别作美梦了!”

内心中一百个不情愿,蔡氏女却比谁都清楚,未来的生活将是相当难熬的,不过望着老员外的豪宅大院,以及成堆的借据、契约,蔡氏女尽力安慰着自己:那老太婆来日无多,暂且忍耐着吧,娘活着的时候总是这样告诫自己:孩子啊,日后嫁人了,必定要受婆婆的虐待,这是千古传承的老规矩啊,你只能忍受,待把婆婆熬死了,你便自由了,也成婆婆了,也有权利教训儿媳妇了,这叫一代传一代啊。

此时,蔡氏便将大老婆当成了婆婆,暗暗诅咒着,希望老太婆快快死掉,自己快些熬成婆婆,从此独揽靳家的财政大权!

“呸,”新进门的小妾不愿意伺候老太婆,而吃醋的老太婆也不买老员外的帐:

“老娘用不着她来伺候,你个老东西,你心中的小九九,老娘还不清楚,想瞒谁啊!你不就是想图个新鲜么?不怕累死你就尽情地玩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哼,”靳老员外也不含糊:

“老东西,你且听清楚喽,这可不是我老靳好色啊,更不是赶时髦纳小妾,我如今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子嗣尚无一个,根据天朝大律,男丁五旬而正妻依然不能生养者,男丁有权纳小妾一个,我已经六旬,早就应该纳妾生子了。怎么,老婆子,天朝的法律你也敢违抗么?”

老员外这一番话,驳得婆姨哑口无言,自己果然不能生育,难道真的要靳家从此便断了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婆姨只好作罢,满腔的酸醋只能暗暗地往肚子里咽。老员外纳妾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教训完了大老婆,老员外昂首挺胸地回到内寝,搂过小老婆蔡氏,又是亲啊、又是啃啊,好不肉麻!

抛且碎银散资,得来芳龄奴婢。

避开黄婆蜡脸,藏于深宅幔帷。

昼间淫魂飘逸,夜来亵衣共披。

娇儿搂入怀中,老根嘟嘟任吹。

老员外的啃吮搞得少女咯咯直笑,苗条的身子坐在六旬老翁的大腿上,权当在老爷爷怀里撒娇了。老员外花白的,却是粗硬的胡茬轻研着少女娇嫩的面颊,扎得少女频频喊疼:

“哎哟,哎哟,好扎啊,老爷的胡茬怎么比缝衣针还要尖厉啊!扎得贱妾好痛啊!咯咯咯,”

嘴上吵着又硬又扎,蔡氏却丝毫也不躲避,为了日后的幸福,为了未来巨额的遗产,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啊:

“老爷啊,”蔡氏嘴上与六旬老公亲吻着,心中则惦念着老员外的家产:

“平日里的各项收入、开销是由谁来掌管啊!”

“哦,”老员外心里很清楚,刚进门的小老婆这是想夺取财政大权:

“由我与老婆共同管理,她借出的钱,归她讨要,我贷出的银子的,由我追讨!”

别看老员外衣着朴素,表面上给人的印象憨头憨脑的,而暗地里,在常年的讨债生涯中,每有银两入帐,老员外首先钻进小酒馆弄上两盅,然后油嘴一抹,昏昏然中,悠乎乎间,穿过横街,绕过竖巷,左顾右盼,发觉附近没有熟人,便一头扎进小巷深处的娼窑里,美美地发泄一番。所以,六旬的老汉,阅女无数。

如今怀拥娇娃,把玩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干涩的舌苔舔过之处,红晕微泛,粗糙的手掌所抚之处,嫩肌滑润。好色的老翁看在眼里,喜上心梢,就在少女迷迷意痴之际,老员外得意洋洋地松开蔡氏的衣裤,一尊鲜美的胴体展示在老色鬼的眼前,双股间微微突起的肉丘上,尚无半根绒毛。

喜得老翁眼冒色花;爱得老翁不愿释手;馋得老翁涎液横流,双手捧住爱妾的小屁股,嘴巴一张,在少女鲜嫩的私处忘情地啃咬起来。

“啊,”狠狠地吮啯一番,老员外仰起头来,吧嗒着厚嘴唇,极为专业地品评着少女的体香,而身下的蔡氏,早已被老翁撩拨得春意昂然,哆哆颤抖的身子全然无法自持了,细白的,紧紧包裹的小肉丘缓缓地分张开,一条短细的肉片露出白嫩嫩的尖尖角。老翁见状大喜,将蔡氏捧得更高了,同时,一口含住少女的情窦,吱溜吱溜地吮啊,舔啊。

“哟——唷,哟——唷,哟——唷,”

内寝里的一老一少肆意轻佻,那毫不掩饰的行淫声,连绵不绝地飘向大宅四处,飘进倍受冷落的老婆姨的耳朵里,听得老婆姨好不伤心;好不悲切;好不妒忌。气恼之余,老太婆所能做的,只能是不耐烦地拽过棉被,死死地蒙住脑袋。

在黑漆漆的,密不透风的棉被里,老太婆恶狠狠咒骂着:小妖精,不用你臭美,不用你发浪,看老娘我如何收拾与你!

欢长夜短,愁多觉少!在吭哧吭哧的淫迷声中,老太婆一宿未眠,直至听见自家的大公鸡分秒不误地跳上墙头,引颈长鸣,老太婆呼地翻身坐起,困顿的双眼放射着仇恨的凶光。

整整一夜的欢娱,让老员外又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黎明来临之际,老翁搂着小妾,稍试休息一番,待鸡鸣三遍,日上树梢,老翁推开娇嗔不已的蔡氏,披上衣服,在老太婆恶毒的目光撇视之下,用过简单的早餐,便去庄外讨债去也!

老猫不在家,耗子便成精!当老员外的身影消失在黎明的晨雾中时,老太婆认为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小贱货,鸡都叫三遍了,你因何还不起床,懒虫!”遵循古老的传统,正妻有权教训不守家规的婢妾,就仿佛妈妈教训不听话的调皮儿子一般,而老太婆今天便要行使这种权利,以泄心中之忿。只见老太婆一边谩骂着,一边端起一盆冷水,小脚一抬,咚地踹开老公卧室的房门:

“小贱人,大懒虫,都到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做活计,看老娘让你清醒清醒,我让你睡!”

第二回靳员外休掉糟糠妻,蔡氏女争嫡惹官司正室冷屋咽酸醋,偏房热寝啃红薯。

沟谷纵横尽苍桑,杂草丛生不可数。

正值花季品老根,古稀之年偿雏鹭。

白银滚滚眼前飞,锦衾磅砣降大雨。

待缭起了蔡氏的性致,靳老员外欣然掏出纵横多年的大yáng具,无比自豪地挺向小妾的眼前,借着银丝般的月光,初涉人世的少女首次目睹成熟异性的私物,大赅之余,发出由衷的感叹:

“哇,好大的jī巴啊,贱妾怎么越看越像爹爹种的红薯啊!”

“哈哈哈,”少女的喃喃语令老翁笑出了声:

“我的小宝贝,你比喻的蛮恰当啊,来,偿偿老爷的大红薯,是啥滋味!”

“啊,”少女吃了一惊,感觉这撒尿的玩意一定是又脏又臭,老员外美滋滋地往小妾的嘴边挺送着,蔡氏则尽力躲避着,老员外稍有不悦,粗涩的手掌按住少女的脑袋瓜:

“呶,听话,小宝贝,给老爷好生啯一啯!”

“好的,”机灵的少女从老爷的语调中,感觉出主子有些不满意了,为了讨得主子的欢心,早日把财政大权揽到手,少女非常勉强地握住形状颇似红薯的大jī巴,张开小嘴,眼皮向上缭起,一边极尽献媚之能事地瞟着老爷,一边用舌尖试探性地舔吮着。

舌尖刚刚缭到guī头上,一丝美妙无比的快意立刻传遍了老翁的周身,老员外转怒为喜,手掌依然不肯放开蔡氏的脑袋,而大jī巴则再也不满足蔡氏的轻缭淡舔,屁股往前一挺,深深地捅进少女的口腔,然后,欢畅淋漓地进出起来。

“唔——唔——”在老爷的肆意捅插之中,少女双目紧闭,并且屏住气息,痛苦不堪地忍受着令人作呕的骚臊。老员外不无得意地问小妾道:

“小宝贝,味道如何啊!”

“嗯,嗯,”善解人意的小妾吱唔数声,一把握住老爷的大jī巴,嘴巴总算腾出空来,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啊,好辣啊!”万事开头难,首偿了异性私物的骚辣,少女便也见怪不怪了,为了讨得老爷的喜欢,蔡氏的小手反复不停地轻揉着主子的大jī巴,一边揉着,一边仰面瞅着主子,淫意绵绵地畅谈着口淫的心得体会:

“嘻嘻,老爷的大jī巴,就好像爹爹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通体湿淋淋的,含在嘴里,又凉又硬,不过,时间长了,便热乎起来了,轻轻地咬上一咬,就像咬生红薯一样,还咔咔地冒白浆呢,”

“哈哈哈,”小妾这番话,把个老员外说得淫魂漾荡,在少女的揉搓之下,一股强烈的排泄欲望油然而生,老翁身子一抖,jī巴脱出少女的小手,昂然直抵蔡氏的口腔深处:

“小宝贝,你说得完全正确,老爷的大jī巴的确能冒白浆啊,呶——”老员外猛一哆嗦,一瘫老精狂喷而出,白花花地溅满了小妾的口腔。蔡氏先是惊讶万状,咧着嘴巴,一时间竟茫然不知所措了。射出了淫精,老员外周身倍感轻松,无比满足地望着胯下的小妾:

“偿一偿吧,看老爷的白浆,味道如何。哈哈哈,偿偿吧,老爷断不会亏待你的!”

“味道好极了,”听了老爷的话,蔡氏精神大振,月色之中,恍惚之间,老爷那根依然在眼前晃动着的,不停地淌着残精的大jī巴仿佛是一棵又高又大的摇钱树,而满脸的精斑不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么。啊,迷离之际,蔡氏感觉着无数枚银锭在眼前飘来荡去,爱财的少女忘情地展开双臂,搂住老爷红通通大jī巴,毫无顾岂地吮啃起来,此时此刻,春心横泛,面庞燥热的少女再也闻不出什么骚辣来了,只感觉老爷的身上有一股强烈的铜板味,而这正是蔡氏孜孜以求的!

蔡氏的初夜是何等的令人难忘啊,年近古稀的老翁不知从何而来的精力,坚韧的大jī巴把小妾操得满炕翻滚,娇嫩的xiāo穴插得鲜血淋漓,而一次又一次的狂喷滥射搞得蔡氏神魂颠倒,握住老爷白浆狂喷的大jī巴无比卖力地舔啊、吮啊:

“银子,银子,老爷,快给贱妾银子吧!”

“给你,这就给你!”

因老公纳了小妾而遭到冷落的黄脸婆,望着在梦中臆语的蔡氏,气得面庞铁青,大老婆强忍着妒火,悄然无声地走到土炕边,手掌一扬,哗啦一声,一盆凉冰冰的清水一滴不剩地倾泄进蔡氏的被窝里,将依然沉迷在昨夜狂欢之中的蔡氏激醒了:

“哇,怎么回来,下雨了!”

咣当当,老婆姨将空水盆扔在地上,顺手操起鸡毛掸子,掀起蔡氏水淋淋的棉被,无情地抽打着小妾湿乎乎的裸体:

“小骚bī,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干活,我让你懒,我让你懒,今天落到了老娘手里,我非得好生给你松松皮不可!”

“啊,救命啊!”

一盆凉水,彻底激毁了少女的美梦,无情的鸡毛掸子更是将蔡氏抽得魂飞魄散,她再也看不见所谓的银子了,眼前飘荡的,除了片片散碎的鸡毛,便是大老婆臭哄哄的唾液了。在老太婆无情的抽打之下,蔡氏顾了头却顾不得屁股,一边躲闪着,一边绝望地嚷嚷着:

“老爷救我!”蔡氏生性极为怯懦,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更没有偿过这番毒打,再经一盆冷水的狂激,浑身冰凉无比,勉强喊了数声“救命!”便哎哟一声惨叫,昏死过去了。

“住手,老东西,你要弄出人命来啊!”幸亏老员外那天讨债顺利,回来的早些,及时制止了老婆娘的暴行,否则,蔡氏说不准便呜呼哀哉了。不过,蔡氏虽然没吓死过去,却闹了一场大病,花掉了老员外大笔的银两,依然不见好转的迹象。

“休了她,”蔡氏白天抱病不起,一挨到了夜晚便改换成另外一副模样,温柔无比地依偎在老员外的怀里,小手娴熟地把玩着老翁的jī巴,反复不停地怂恿着老地主:

“有她便没有我,休了她,否则,我便再也不伺候老爷了!”

“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员外不肯,蔡氏便闹个没完,如此月余,蔡氏不仅白天抱病,夜晚果然便不伺候老爷了。老员外无奈,只好请来大神,企图借助看不见,甚至并不存在的所谓神灵,解决家庭矛盾。

蔡氏虽然年少,鬼道道却是不少,趁着老员外与大老婆争吵无暇顾及大仙之际,悄悄的掏出老爷赏的私房钱,暗暗买通了大仙。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收了蔡氏的银子,大仙的态度便偏向了小妾,待装腔作势,像模象样地哼哼叽叽一番之后,大仙便掐着指手信口雌黄道:

“此二女命相不和,必不能平静相处,老爷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老爷啊,您将如何选择啊?”

“嗯,”大仙的话着实令老员外左右为难了,大老婆属于名媒正娶,怎么能说不要便不要了?这小妾么,着实可爱的很啊,断没有弃之不要的理由啊:唉,这可怎么办啊,让老身我如何取舍啊!

“老爷,”看见老员外半晌不作选择,蔡氏拽过自己的小包裹,含泪向老员外道别:

“老爷不必为贱妾作难了,我自己走了便是!”

“不,”蔡氏当真要走,老爷更舍之不得了,当下便做出了抉择:

“小宝贝,且容老爷我数日,我休了那婆娘便是!”

老员外果然说到做到,以婆娘不能生育为由,一纸休书便将结发之妻打发回了娘家。蔡氏得寸进尺,又嗯嗯呀呀地给老员外吮了几次jī巴,把个老员外舔得情迷意荡,终于答应了小妾的非份之求,在一天早晨,靳老员外突然向庄子里的乡亲们郑重地宣布了这样一条消息:

“从此以后,蔡氏便是我的正房婆姨!”

赶走了糟糠之妻,靳家大院果然清静了许多,蔡氏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起来,是啊,经过一番暴风雨般的争斗,蔡氏的身份发生了质的变化,一夜之间,便由婢妾变成了正房之妻,谁的心情又能不好呢!

“老爷,”看见靳老员外仍然像往日一样,亲手为自己煎汤熬药,终于转正的蔡氏好不感激,虽然已经身为正妻,嘴里却依然改不了对老员外的称呼:

“老爷您受累了,从此不必再熬药了,也不要破费了,贱妾的身子已经恢复过来了!”

“哦,”看见自己的心肝小宝贝终于坐起身来,仍旧憔悴的小脸蛋绽开讨人怜爱的微笑,老员外喜出望外,放下汤药锅便扑向小宝贝:

“俺的心肝,你可好喽!”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老夫少妻相拥一处,肆意亲热一番之后,正欲宽衣解带,尽享鱼水之欢,突然,院门嘭嘭地骤响起来:

“谁啊?什么事这么急啊,轻点,轻点,”老员外很不情愿地松开小婆姨,稍试整理一下凌乱的外衣:

“来了,来了,这是谁啊!”

当老员外嘟嘟哝哝地拉开门栓时,只见呼哗一声,从门外涌进一群衙役来,其中一个领头的家伙一把揪住老员外的衣领:

“老东西,你磨蹭个什么,为何才来开门,走,与我见县太爷去!”

“什么,俺犯了什么法啊?”衙役的话令老员外困惑不解。

其它的衙役根本不理睬老员外,像群土匪似地冲进屋子里,将同样是困惑不解的蔡氏拎出了屋外。在一片喧嚣之中;在众人的侧目之下;在乡邻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老夫少妻双双被捉入官府,扑通,扑通地扔在大堂之上。

“升——堂!”县官一声长吼,左右同呼“威武!”手执木杖呼啦啦地围住了这对老夫少妻,老员外仍然不知触犯了天朝大律的哪个条目。县官手捧诉状,照纸宣科:

“靳耀武,你家正妻有冤情诉至本官。你休妻理由充分,可是因何不将休书送至县衙批准,你这是目无官府,不仅如此,你又因何擅自将婢妾升格为正堂,鉴于以上两项,你已触犯了天朝大律!”

“啥,”老员外更加困惑了:

“就这,也犯法啊?”

“那是当然,”县官叭地一拍惊堂木:

“查靳耀武目无天朝大律,未经批准,擅自休妻,又私立婢妾为正室,按天朝大律,男女双方各判三年徒刑,左右,于我拿下!”

“啊,老爷,”听了县官的判决,蔡氏都吓瘫了:

“这怨不得贱妾啊,贱妾并没有取代正堂的意思,我的清天大老爷,就因为这个判我三年徒刑,贱妾实在是冤枉啊!”

“嗨,”望着浑身筛糠的小老婆,老员外暗暗叫苦:都是她惹的祸,一挨摊了官司,她却将一切推卸掉了!我的小宝贝啊,如果不是你软磨硬泡,我,我能如此如此么?可是,除了叫苦,老地主还能有什么章程啊:

“嗨,胡涂哇,我好胡涂啊!”

在县官的命令下,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向蔡氏,蔡氏惊叫一声,旧病复发,又昏死过去了!

当蔡氏再度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温暖无比的被窝里,老员外依然诚谎诚恐地守候在小老婆的身旁:

“哎哟,小宝贝,你可醒了,你可吓死我喽!”

“老爷,”蔡氏握住老员外的手臂:

“方才的事情是真的,还是贱妾在作梦啊!”

“嗨,”提及那场莫名其妙的官司,老员外依然忿忿不平:

“我的小心肝,这哪里是作梦啊,这是活生生的事实,是实现生活中的噩梦啊。老夫我活了一辈子,眼瞅着快要入土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天朝大律中还有这么一条,擅自立婢妾为正堂,要判三年徒刑。判决下来后,你就昏倒在了大堂之上,凭着老辈子口传下来的经验,我就问县太爷了,老朽年事已高,婆姨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双双都不具备服刑的条件啊,老爷可否变通一下,臂如说,用银子赎买这三年徒刑。那县老爷还算爽快,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狮子大开口,银子并不要,张嘴就要肆拾斤黄金啊。”

“我的奶奶哟,”蔡氏也替靳老员外心痛起来:

“那肆拾斤黄铜,如果都铸成铜币,足足能装满两麻袋啊,县官的心可真黑啊!”

“是啊,若不老辈人咋会这么说呢: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打官就像做买卖,可以讨价还价,县老爷嘴上标榜着自己清正廉洁,实际上是吃完原告再吃被告,左右两手全收钱呢。唉,既然是做买卖,我便与县太爷讨价起来,谁知那县太爷做的是官商,一口价,一两都不能少,否则,我将被充军边外,而你呢,更惨喽,要没入官府为奴,县官还说了,现在边关吃紧,为了稳定军心,没准还会把你发配军前为营妓呢!唉,这是什么世道啊,没有办法,破财免灾,我只好如数地缴纳了肆拾斤黄金!”

“老爷,”听了老员外的讲述,小妾方知官司已然了结,一场暴风雨又过去了,于是,安慰老公道:

“事已至此就不要过份计较了,钱算个什么啊,老爷的身子骨最要紧啊!”

“是啊,”对于蔡氏的话,老员外深表赞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我夫妻恩爱,来年再生个胖儿子,我这家业便有希望了,那肆拾斤黄铜,几年便可靠贷款赚回来!”

经过这场意外的打击,这对老夫少妻更加恩爱了,怎奈,老员外年事越来越高,对于那方面的事情,渐渐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可是,为了传宗接代,老员外豁出去了,日渐枯萎的身子不辞劳苦地在蔡氏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芳草地上耕耘着。黄天不负有心人,来年仲夏,蔡氏果然为靳老员外生下一个儿子来。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儿子生来体弱,三天两头的闹毛病,左乡右邻们背里地都说:就靳老员外那身子骨,已经是黄土埋半截子的老瓜秧了,虽然插在了一块肥美的好地上,可又能结出什么壮实、饱满的瓜果来呢!

靳公子尚未满月,老员外却口吐白沫,眼皮一番,两腿一蹬,撒手人寰了,蔡氏悲痛欲绝之余,终于实现了多年来的夙愿,将靳家的财政大家独揽在手,成为傲慢的,人见人敬,人见人求的放贷者。

蔡氏一边哺育着病病歪歪的独生儿子,一边走西村,串南庄地收租放贷,赚得的利润,差不多都给儿子买药吃了,由此,乡邻们赠送给靳公子一个诨号——药罐子!

有苗不愁长,在百草的滋养之下,药罐子一年一年地成长起来,蔡氏放贷收租的事业亦一年一年地成熟、繁荣起来。不过,无论事业怎样的兴旺发达,蔡氏依然禀承亡夫的老规矩,无论向谁人放贷,决不多贷,最多不能超过贰拾两,即使区区的贰拾两银子,亦有还不起的主顾。

这不,一个不知从何处迁来的书呆子窦天章,托人说请向蔡氏贷了贰拾两银子,时光荏苒,转眼便到期了,窦书生屡试不第,又花光了盘费,如今已是穷困潦倒,当真就没有还贷的能力了。蔡氏频繁地往窦家跑,无果,以后再去,窦书生干脆溜之大吉了。而当初的说情者,也就是中间人,去外乡作佣从此便没了音信。

这一天,蔡氏去别人家讨债,恰好路过窦天章的破草房,于是,蔡寡妇决定推门而入,看看这个穷书生是否在家!

第三回穷书生沽女换盘费,蔡婆婆魂断小树林窦氏七龄纯真,父亲家境清贫。

腹装四书五经,怀揣欠据借银。

断炊已是三日,穷极出卖女身。

债主引领回家,从此结得童姻。

为了赴京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穷书生窦天章从蔡氏手中贷了贰拾两银子,结果再度名落孙山,垂头丧气地返回故乡,走进仅徒四壁的寒室,揭开落满尘土的破锅盖,锅内已经没有一粒米谷,穷书生失望地放下锅盖,空空如也的腹内咕咕作响。而一同归来的女儿窦氏,忍着饥饿,身子刚刚坐稳,便习惯性地捧起了厚重的古籍,落魂的父亲见状,没好气地夺过女儿手中的大古书:

“唉,你一个女孩子家,早晚是要嫁人的,读书有什么用啊?女子无才便是德!”

“爹爹,”窦氏以乞求的口吻冲父亲道:

“女儿读书并不是为了功名,仅仅是喜欢而已!父亲,把书还给女儿吧,一捧起书本来,女儿便忘记了饥饿!”

“呵呵,”听了女儿的话,窦天章心中好不若涩,难道,读书真的能挺住饥饿?于是,窦某咧嘴苦笑一番,将书籍还给了女儿:

“唉,爹爹的年纪越来越大,看来此生没有什么大出息了,闺女啊,如果,你是个男孩,爹爹便教你用功,把这满腹的墨水都灌进你的肚子里,将来考取功名,光耀乡里。遗憾啊,真是遗憾啊,就因为你是女儿之身!”

“爹爹,我虽为女儿之身,却有远大的志向,”年幼的窦氏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将来,女儿即便不能为家族争光,也绝不会往父亲的脸上抹黑的!”

“豁豁,”窦天章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拂袖而去,挖空心思地考虑着如何才能弄些米谷来,以填充饿了三天的肚皮。而女儿窦氏则捧着古书,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望着女儿全神贯注的样子,窦天章终于相信,对于某些人来说,阅读的确能够忍住饥饿。

窦氏虽然年仅七岁,平日里也得不到父亲的指教,然而,在穷书生的耳濡目染之下,不知怎么就认得了常用的汉字,虽然是小小的年龄,却已经读过数本大部头的古籍了。

由于书本的陶冶,在幼女稚嫩的心田里,一颗志向远大的苗秧茁壮地生长起来:待我长大以后一定向花木兰那样驰骋疆场,或是如穆桂英那般统领千军,既使达不到两位女英雄的水平,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举,我也要,我也要……望着饥饿难忍的父亲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背影,窦氏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被征入伍的父亲战死在沙场,于是,窦氏就像古书里所描写的、一位不知姓名的烈女那样,把父亲从累累的尸体堆里扒出来,千里迢迢地运回故乡,然后,卖身葬父,留下千古美谈:

“啊——”小姑娘天真地感叹道:

“皇帝将为我修筑高大的牌坊,人人都会竖起大姆指:”窦天章好福气,有一个如此孝顺的女儿!“”我说窦秀才啊!“年幼志大,雄心勃勃的窦氏女手捧着古籍,正漫无边际地暇想着远大的未来,债女蔡氏推门而入,冲着饥肠漉漉的穷书生没好气地嚷嚷道:”你欠的银子何时才能还上啊?来一次找不到你,再来一次还是找不到你,唉,我的腿都要跑断了,你如此逃债,又能逃到何时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窦氏的父亲虽然没有战死沙场,却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焦头烂额。只见窦秀才双手抱拢:”前些日子,我进京赶考去了,今天刚刚归来,老姐啊,窦某绝没有半点逃债的意思啊!“”哦,原来这么回事!“蔡氏点了点头,有意用话恭维穷光蛋,迫切尽快还款:”我知道你不是那样人,窦秀才饱读诗书,什么大道理不明白啊,怎能为这区区肆拾两银子坏了终身的名声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大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此时此刻,窦秀才口袋里连一枚小铜板也没有,用什么偿还蔡氏的银子呢。蔡氏环视一番寒舍,望着窦书生清贫的窘境以及破衣烂衫的女儿窦氏,当年靳老员外在自己家中讨债的情景油然浮现与眼前:是啊,这个书呆子已经没有了还贷能力,我为何不收下他的小女来抵债呢:”窦秀才啊,“心里揣着这样的想法,蔡氏非常客气地向窦书生建议道:”你的情况的确够糟糕的,这肆拾两银子一年半载的是还不上了,我有一个建议,随便说来让你听一听,如果同意,咱们就继续谈,如果你认为不妥当,那便当我没说,不知窦先生意下如何啊?“”有何建议,“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为了尽快了结这笔债务,穷书生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请大姐但讲无妨!“”那我就不客气喽!“蔡氏充满爱意地瞟了窦氏一眼:”令爱长得真是不错啊,我家中有一个独生儿子,与令爱年龄相仿,如果先生愿意,咱们做个亲家如何啊?“”可以啊!“蔡氏的话既出口,窦天章连犹豫也没犹豫一下:”大姐如果当真相中了小女,天章愿意奉上,以冲抵那肆拾两银子的债务,闺女啊!“言毕,窦天章一把夺去女儿手中的古籍,将窦氏推向蔡氏。年幼聪慧的窦氏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滴的泪水立刻模糊了双眼:”爹爹,您当真把女儿卖了……“说到此处,窦氏女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父亲的膝下,苦楚的泪水扑嗽嗽地流个不停,内心暗道:唉,我方才还想象着卖身葬父呐,没想到,不到一分钟的光景,便卖身为父抵债去也!命运既然如此,便认了吧,权当为父尽孝,让父亲度过这一难关:”爹爹,女儿知道爹爹遇到了难处,愿意为父抵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闺女啊,“听了窦氏的话,穷书生鼻子一酸,如哽在喉:”唉,你娘死的早,你跟着爹爹,四处飘泊,与其过着居无定所、饥寒交迫的生活,不如跟蔡妈妈去了,做个童养媳吧,蔡妈妈家境殷实,人也良善,你今后的生活必有保障!闺女啊,不是爹爹狠心,爹爹实在养你不起啊,跟了蔡妈妈你会享福的!去吧,“说着,穷书生毅然决然地将哭成泪人的窦氏推向了蔡氏。

望着哭哭泣泣的窦氏,蔡氏的心中也苦涩涩的,不过,还是无比满意地拉过了窦氏,仔细地端祥着:小姑娘生得着实不错,瞅这身板,瞅这尖顶脑袋瓜,日后必能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我儿子好福气也:”闺女啊,莫要哭,更没有必要伤心,女儿家早晚要离开父亲的。待到了我家,我一定会善待你的,我当年的命运也比你强不了多少啊,也被爹爹抵债了!

可是你看我的今天,不是过上了富足的日子么!女人么,嫁郎嫁汉,穿衣吃饭,先生,“蔡氏又转向穷书生:”令爱叫什么名字啊?“”闺女年纪尚幼,我又终日苦读,尚无闲心给她起个名字,大姐领回家去,便是你的儿媳妇了,大姐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穷人家的闺女,没有那么多的说道!“”那好吧,“蔡氏顺嘴说道:”就叫她窦娥吧,时间不早了,我且领她回去暂做童养媳,待成年以后,令公子与她完婚!哎哟,“拉着窦娥的小手,蔡氏突然想起亡夫当年的豪爽之举,于是对穷书生说道:”听说你来年还要去京城赴考,一定没有盘费了吧,走,到我家去,我再赠你肆拾两银子,做进京赶考的盘费!“”如果是这样,“窦天章喜出望外,再次拱手致谢:”我再次谢谢大姐了!“”不必客气,“蔡氏爽快地言道:”你我已经是亲家了,还客套个什么啊!“说话间,穷书生便来到蔡氏家,收下蔡氏格外赐送的肆拾两银子,穷书生正欲转身而去,霎地看见小女窦氏嘴咬着手指,依然泪眼涟涟地望着自己,窦天章好不伤感,强忍住欲滴出眼眶的泪珠:”唉,“穷书生转向蔡氏,以乞求的口吻道:”大姐啊,小女年幼,不通事理,日后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该打的,你便口中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该教训的,你轻描淡写地说说便是了,“”嗨,“蔡氏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一点,亲家尽管放心,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的!“”闺女啊,“穷书生最后叮嘱小女道:”到了婆家断不可像在自己的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学得勤快些,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婆婆做家务!“”爹爹,“窦娥抹了一把泪水:”待考取了功名,可一定要回来看女儿啊!“”闺女尽管放心吧,“穷光蛋父亲安慰着可怜的女儿道:”爹爹相信,只要不懈地努力,总会有发达的那一天,届时,爹爹必定要对得起亲亲的闺女啊!“”呶,“待窦娥与爹爹洒泪惜别后,蔡氏将窦娥领进内寝,手指着病弱的儿子对窦娥道:”他便是婆婆的独生子,你日后的丈夫!“望着靳公子那黄蜡般的面孔,听着嗷嗷的干咳声,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幼年窦娥的心头:我梦想中的美男子,原来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靳公子虽然孱弱,待窦娥却是无比的客气,这令窦娥失望的心理多少得到一丝安慰,到得婆婆家来。身为童养媳的窦娥,依然习性不改,稍有空闲便捧起书籍用心阅读,病公子则默默地坐在方桌的对面。窦娥频飞媚眼,公子茫然无措。

窦娥女手按书卷,望着病歪歪的小丈夫,心中联想着梁祝同桌而坐,共同学习的故事,啊,那是多么浪漫的一对啊!可是,现实的生活却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每天清晨,当忠于职守的大公鸡开始清脆的长啼时,屋内的靳公子便习惯性地干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公鸡的雄啼与药罐子的干咳,是蔡氏家中独具特色的晨曲,这是不祥的、病态的晨曲!

同样的命运令蔡氏不能不善待窦娥,窦娥不仅是个乖巧的小姑娘,更是知书达礼之人,每天早晨醒来,一定要诚慌诚恐地来到婆婆的寝室门外,首先向婆婆道过早安,然后,问婆婆早餐吃些什么,待婆婆穿戴完毕,窦娥方才迈进门坎,端起炕下的便器走向室外,蔡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婆媳俩相处的甚为容洽,这自然不在话下。

放贷收租的日子依然如故,也不必赘述,快乐而又悠闲的生活总是显得那么短暂,流水的时光好似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之间靳公子与窦娥双双长大成人了。

蔡氏好不欢喜,选择一个良辰吉日,摆下丰盛的宴席为独生儿子完了婚,日后小夫妻恩恩爱爱,风花雪月,自不必说。

谁知好景不长,新婚燕尔,靳公子旧病突发,蔡氏慌忙请来邻庄据说能妙手回春的神医卢郎中,同时,也是自己放贷的主顾。那卢郎中进得门来,望着命在旦夕的药罐子,江湖游医卢某煞有介事地掐拧一番脉络,然后大笔一挥,写出一大串的草药名:”呶,照这个单子,去我的药铺抓药吧!“蔡氏不敢耽隔,蹬蹬地奔向数十里外的药铺,待她拎着草药,气喘吁吁地跑回村里时,尚未进得自家的院门,便听到了窦娥悲切地哭声:”郎君啊,你不能死啊,你撒手而去,扔下我和婆婆,一对孤媳寡婆,如何过活啊!呜——“窦娥如涕如诉道:”郎君啊,窦氏本想与你厮守百年,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彼此举案齐眉,你我相敬如宾,谁料你却是如此的短寿,呜——呜——呜——“”我的儿啊!“蔡氏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情况,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天塌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以后的事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儿子死了,一对寡妇婆媳相依度日,过着毫无生机,毫无希望的生活,无滋无味的三餐一顿也不能少,放贷收租的生活还要继续,无休无止的讨债催银每日都在进行,这不,卢庸医的贷款早已到期,蔡氏屡次登门讨要,卢某以种种托辞赖着不还。而蔡氏也使用了最后的手段,这也是从亡夫那里学来的:你不还我银子,我便守在铺面里不走,与你没完没了地纠缠着,让你无法接待客人,也就做不成一笔生意。”唉,“蔡氏这招果然灵验,赖帐不还的卢某叹了口气,冲女债主无奈地言道:”我算服了你,你现在就要银子,我果真拿不出来,你逼得实在紧了,我便出去走动走动,想想法子!“”什么,“见卢庸医拂袖开溜,蔡氏一把揪住卢某的衣襟:”想溜,想躲开我,没门!“”我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啊!“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出药铺,看见债主揪着衣襟不放,卢某贼眼珠子滚了几滚:”我这是准备去舅舅家,看看是否可以弄些银子来,如果你信不着我,便与我一同前往吧!“”我当真就信不过你了!“蔡氏搬动着一双小脚,步步紧跟地尾随在卢某的身后,卢某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哼哼叽叽地走出庄子,他环顾一番四周,故意往僻静地方而去。蔡氏讨债心切,全然没有提防卢某的意念,唠唠叨叨地跟着卢某便钻进了距离庄子不算太近的一片小树林里。走到树林深处,卢某突然转过身来,原本无赖的神态变成了邪恶之色,双眼凶狠地盯着蔡氏。蔡氏嘎然止住了脚步,心里咯噔一下:”卢郎中,他,你想作甚?“”作甚,哼,“说话间,卢某已经来到蔡氏的面前,哗地抽出裤带,在孤助无援的弱女子面前摇晃着:”老子要勒死你!呸,臭娘们,你把老子逼得实在是太紧了,老子便没有其它生计,只能坏了你这条小命,以躲过那肆拾两银子!“”你,你,“卢庸医这番话,听得蔡氏好不惊赅,在卢某的逼视之下,懦弱的寡妇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卢某则步步紧逼,很快便将寡妇逼到了一颗歪脖树下。

蔡氏再也没有退路可走,身子靠在树杆上,瑟瑟发抖。而卢某则冷漠无情地将裤带缠绕在蔡氏的脖颈上,伴随着裤带一圈圈的旋紧,绝望的寡妇身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庸医则将裤带向上揪起,求生的本能令寡妇死死地拽扯着脖颈处的裤带:”卢郎中,饶了我吧,那肆拾两银子,我不要便是,全当送礼了!“”哼,晚——喽!“卢某继续用力,蔡氏又可怜兮兮地呻吟一番,在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之中,又习惯性地昏死过去了。

寡妇2

寡妇2第四回马老爹威逼老寡妇,驴儿子恶言少寡妇两个大混蛋,一对驴马烂。

无家又无业,到处去流窜。

娼寮尽兴逛,酒浆卯劲灌。

有钱随意花,无银便作案。

不知是老天爷有意捉弄人类,还是阴曹鬼卒失职,让一个歪瓜劣枣溜到了人世间,从此之后,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可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凡间折腾得愈加一塌糊涂了。该厮不仅来路不明,更是无亲无故,大家也不晓得他姓字名谁,时间久了,为了称呼上的便利,就送给他最普遍的、也是人丁最旺的天下第一大姓——”张“姓;又因其常年混迹于牛马市,马贩子便称该厮谓张马。

不过,张马却不是贩马的,而是偷马的,贩子们手中的牲畜,一旦让张马瞅准了机会,便会钻了空子,待得手之后,找到专收脏马的买主,给几个散碎银子便出手,且无论脏款多寡,便不顾死活地大肆挥霍,吃光用尽之后,继续行窃。

有那么一次,混混噩噩的张马用一匹惨遭淘汰的军马钱,从窑子里换来一个同样因年老色衰而惨遭淘汰的窑子娘们,由此,流浪多年的张马总算有了家室,这位用脏马换来的窑姐进门不到半年便产下一子。

应该叫一个什么名字呢?这委实难住了张马,还能指望目不识丁的张马给同样也是来路不明的”儿子“起个什么响亮亮的名字呢!既然父亲叫马,儿子便叫驴吧。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较之于畜牲父亲,这张驴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也!

张驴壹岁便会张嘴骂人;贰岁就能说令人肉麻的脏话;三岁起便开始扒窑娘的裤衩子;肆岁便跟随马父亲混迹牛马市;伍岁那年出道,成功地牵走一匹高大威猛的波斯马。为此,张马对驴儿子赞不绝口,协助驴儿子痛快淋漓地卖掉了脏马,银子往口袋里一揣,先是领着儿子大喝一顿,然后背起醉成烂泥的驴崽子,东摇西晃,前进一步,后退两步地迈进了窑子门。

张马将驴儿子往床上一扔,这边按着窑姐肆意大作着,那边又唤过另一个窑姐,令其为幼子口淫。这是驴崽子第一次逛妓院,也是该妓院自开张营业以来所接待过的、年龄最小的嫖客。

有了那样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本能的快意令年幼的张驴过早地对女性发生了兴致,只要看见女人便不可控制地做出种种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符的、极为下流无耻的动作,甚至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前也毫不掩饰。每至深夜,当畜牲父亲压在可怜的老妓女身上哼哼叽叽时,畜牲崽子便笑嘻嘻地纠缠在妓女妈妈的身旁,要么摸摸屁股,要么扯扯黑毛,气得妓女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没出几年光景,被嫖客折磨了大半生的老妓女,带着满身的肮脏,以及无尽的忿恨,狠狠地瞪了畜牲父子两一眼,两腿一蹬,那边去了!

从此,张氏父子又无家无业了,彻彻底底地自由了,盗窃的行为也更加嚣张了。昨天是约定俗成的牛马交易日期,父子两混迹于嘈杂的市场里,本想牵走一匹良种的、怀有身孕的枣红马,谁知张驴早晨喝酒过了量,下手不利落,被马贩子识破,如果不是张马及时出手,一脚将马贩子踹翻在地,畜牲儿子早被马贩子揪到官府了。

将马贩子踹翻以后,马爹冲驴儿子使了一个眼色,父子两人尤如一对受到惊吓的大叫驴,甩开蹄子,一前一后地逃出牛马市,躲进马市场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惶惶不安地观察着树林外的动静,不知官府是否会追赶来。

马驴父子在树林里避了一阵风头,没有看到官府的捕役,却瞧见了借贷不还的卢某以及急于讨债的蔡氏,张氏父子两默默地跟在他们俩人的身后,当发觉卢某欲出手杀人时,张马纵身而出,惊跑了杀人未遂犯,从而救了蔡氏一条小命。

看见被害人已经吓晕了,张驴解开裤带,欲行不轨,还是张马年纪大,走得路多,多少有些见识,他制止了儿子的恶行:”驴小子,莫急,待她醒来后,你们见机行事,反正她已经落在咱们爷俩的手上了,想溜掉是万万不能的!“制止住了畜牲儿子,张马蹲下身来,试探性地推了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蔡氏:”喂,喂,醒一醒,“在张马的推搡之下,良久,蔡氏终于从咽喉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声,末了,身子剧烈地抽动着,挣扎着,一把拽住张马的手臂,迷离之中,误把张马当成了卢某:”郎中饶命,郎中饶命,放过我吧,你欠我的债,我分文不要了,郎中啊,放过我这个寡妇吧,我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家中还有一个寡妇媳妇呢,我死了,谁来管她啊!请郎中高抬贵手,给两个寡妇一条生路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妇……“”呵呵,“听着蔡氏的求饶话,张马冲驴儿子淫邪地一笑,然后,继续推搡着蔡氏:”喂,喂,你搞错了,我不是杀人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阵吵哑的男声,将蔡氏从噩梦中幻醒。听了张马的话,蔡氏缓缓地、却是极为惶恐地睁开了双眼,茫然地望着张氏父子。张马继续补充道:”你嘟哝些什么啊,那杀人犯,已经让我们爷俩给冲走喽,夫人,快快起来吧,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哦,“蔡氏将信将疑地坐起身来,那条可怕的裤带,不知被谁抛到了树根处,在自己的身旁,站着两个身板粗壮,驴脸马面的男子,一个五旬左右,另一个二十出头。看见蔡氏茫然地望着自己,年轻的男子自我介绍道:”夫人,我是张驴,“张驴又指了指年长的男子:”他是我爹,名叫张马!“”夫人,“张马立刻跃上一步,以邀功的口吻道:”方才,我们爷俩在树林里纳凉,然后准备抄近路去李庄走亲戚,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求救的呼喊声,我们爹俩便循声而来,原来是一个恶棍欲将夫人勒死在小树林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涂,于是我们爷俩一人拣起一根树棍,同时冲向杀人犯,那家伙见人单力孤,不是我们爷俩的对手,于是便抛下裤带,提着裤子逃出树林,看见夫人昏死过去,我们没有继追赶杀人犯,而是想把夫人弄醒,免得出现意外。现在夫人终于醒过来了,我们父俩便放下心了!“”谢谢你们,“听了张马的讲述,蔡氏感激不尽,不停地向张氏爷俩道着万福:”太感谢你们了,太谢谢了,我,我,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们的救命大恩,如此大恩,比天高似海深,“激动之余,也不能光耍嘴皮子啊,必须动点真格的,蔡氏决定赠以厚金,以酬谢张氏父子的救命之恩:”俩位恩人请与我回家,我要取重金答谢俩位恩人!“”嘿嘿,夫人,“当蔡氏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时,这对牲畜父子的目光始终也没有离开蔡氏那端庄的面庞以及丰满的胸脯。看着看着,张马突然想起蔡氏方才求饶时吐露出来的情况:该妇人不仅自己是寡妇,家中还有一个少寡妇,并且家境比较富足,这真是千载难遇的良机啊,如果我们爷俩能够双双入赘此家,以后便衣食无悠了。于是,张马别有所图地言道:”夫人不必言谢,方才从夫人的自言自语中获知,夫人与儿媳妇双双守寡,而我们爷俩则是一老一少,俩个光棍。“说到这里,张马冲蔡氏翻了翻飞眼,同时,一脸神秘地奸笑着:”呵呵,呵呵,“”哦,“听了张老汉的话,望着张马色迷迷的飞眼,精明的蔡氏立刻明白了几分,面庞唰地绯红起来:”恩人,你提这茬,是甚意思啊?“”嘿嘿,“望着蔡氏红灿灿的面庞,张氏父子会心地一笑,张老汉继续道:”夫人啊,如今的世道是如此的混乱,想必夫人定有切身的感受吧,你们两个妇道之人守着如此产业,家中没有个男人撑着怎么成啊,处处都要受人欺侮,就像今天夫人的遭遇一样。如果家中有个男人,何必让夫人抛头露面地外出讨债呢,我们爷俩便可以代劳了。所以啊,夫人如果有意酬谢我们爷俩,还不如招我们爷俩入赘你家,老少做了女婿便是!“”啊,不妥,“其实,根本不用张马这番表白,从张氏父子的目光里,机灵的蔡氏早就猜透了张马的心事,望着强壮如牛马的张氏父子俩,孤单无助的寡妇先是犹豫了一番,不过,当考虑到因招婿所带来的名誉损失,蔡氏不得不严词相拒了:”不可,万万不可,家中的确缺少男人支撑,这是真情实况,不过,我们婆媳俩个,可丢不起这人啊!“”嗨,“张马极力安慰道:”夫人,入赘之后,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还在乎别人说什么么!“”不,不,“蔡氏还是不停地摇着脑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名节更重要的呢:”不,不,我这把年纪了,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是还得为儿媳妇考虑考虑啊,她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呢!“”哼,“蔡氏一口一声的拒绝,尤如一盆又一盆的大凉水,哗啦哗啦地倾泄在张老汉的额头上。失望之余,张老汉面露凶相:”呵呵,臭娘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遇见了我们父子俩,说明咱们前世有缘,这上门女婿啊,我们父子俩算是做定了,你同意也得招,不同意也得招,老子要你算是要定了,如果你再敢拒绝,驴小子啊,“”爹爹,儿子来也,少跟她废话,既然不想招咱们做女婿,看儿子如何操死她,“在张老汉的呼唤声中,张驴跃上前来,畜牲早就按耐不住了,胯间的jī巴鳖得又肿又涨,此时,张牙舞爪地扑向蔡氏,吓得寡妇步步后退:”嗨嗨,苦也,老天爷啊,我这是什么命啊,刚刚脱离了虎口,如今又落进了狼窝!“”驴小子,莫要猴急,“犹猾的张老汉并不急于轮奸蔡氏,他一把推开解着裤子欲奸淫寡妇的畜牲儿子,同时,拣起卢某丢下的裤带,恶声恶气地威胁着可怜的寡妇:”我们父子俩救了你一命,你却忘恩负义,不肯招我们入赘,来啊,儿子,帮帮忙,我们也如法仿效,把这娘们勒死算了,待他人发现了尸首,官府下来调查时,这裤带也不是咱们的,而是那个杀人未遂的家伙的,“”对,勒死她,让她无情无义,“张驴毫不犹豫地接过张老汉手中的裤带,欲缠在蔡氏的脖子上,寡妇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声泪俱下道:”恩人饶命,我决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而是不得不顾虑到名声啊,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女人难做啊,没有男人的女人更难做啊。我不是说过了,一定赠以重金,报答你们爷俩的救命之恩!“”哼,“张老汉摇摇头:”钱,俺一文钱也不要,就要定你了,“”恩人,“蔡氏苦苦相求:”有了银子,俩位恩人想娶什么样的漂亮婆媳没有啊,放着大姑娘不娶,为何偏要纠缠两个寡妇啊!“”呸,“张马恶狠狠地呸了寡妇一口,心中暗道:我急于入赘,图的仅仅是你个寡妇么?呸,老子惦记着的,是你那庞大的家业啊,有了这分家底,我便可以任意挥霍了,臭娘们,你知道这叫啥子么:这叫财色双收啊,你懂么,呵呵!”少废话,“看见儿子将裤带套在蔡氏的脖子上,张老汉向可怜的弱女子发出最后通谍:”现在老子就要你一个态度,你若是答应招我们入赘,我们便放过你,共同回家转,否则,哼,“为了使恫吓具有更高的效力,张老汉一边说道,一边频繁地拽扯着裤带。方才那可怕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蔡氏的眼前。可怜的寡妇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唉,事已至此,我再也顾不上脸面了,只好招你们爷俩入赘了!唉,“”嗳,“张老汉面呈喜色,示意儿子将裤带从蔡氏的脖颈上松脱下来:”老婆啊,如果你早就答应我,大家何必如此不愉快呢,“”嘿嘿,“听见爹爹对蔡然以老婆相称了,张驴也沉不住气了,恨不能立刻就看见另一个小寡妇,于是,他假惺惺地挽扶着蔡氏,迫不急待催促道:”丈母娘,咱们快快回家吧!“在张氏父子的逼迫之下,蔡氏无可奈何地回到庄子里,窦娥依然如往常一样出院门相迎,远远地看见婆婆的身后,跟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窦娥顿然心中疑团,怔怔地望着渐渐而来的婆婆。一看见窦娥,蔡氏不由得垂头丧气,更不敢面对媳妇茫然的目光,像作了贼似的,绕过媳妇,一言不发地溜进院子里,张氏父子各怀鬼胎地瞅了瞅窦娥,张驴喜上眉梢:好俏丽的小寡妇啊!

看见儿子盯着窦娥直咽口水,张老汉悄悄地扯了儿子一把,示意他先进得蔡氏的家门,由蔡氏将招婿的事情通告窦氏,再怎么猴急,也得履行一下手续啊。

于是,张驴只好跟着老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蔡氏家的大宅院。”哼,“看见两个男人连招呼也不向自己打便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家门,窦娥心生不悦:”管怎么的,我也是这宅院的少主人啊!瞅你们爷俩的眼神,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婆婆,“窦娥不满地走进屋门,悄声地呼唤着婆婆。婆婆在自己的屋内,与张氏父子嘀咕了几句,便推门而出,一脸难堪地走进儿媳妇的内寝。窦娥掩上屋门,悄声问婆婆道:”他们是何人啊,因何进得门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丝毫没把窦娥放在眼里!“”唉,“婆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媳妇啊,今天讨债的路上,婆婆遭难喽,“于是,蔡氏将去卢某家讨债的遭遇,向儿媳妇述说一番,窦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救命大恩,必要厚报,婆婆何不快快取得钱来,赠予他们父子,以答谢救命大恩!“”嗨,“婆婆摇了摇头,苦涩地言道:”人家不要钱!“”那要什么?“”要入赘做女婿!“”什么,“窦娥大惊失色:”不可,绝对不可!婆婆啊,媳妇年幼时父亲时常教诲窦氏,一个妇人家,她的贞洁比生命还重要,婆婆万万不可招他们入赘,否则为了悍卫窦家的门风,媳妇便也不活了!“”媳妇啊,这是何苦呢,与生命相比,贞洁又算得了什么啊?“婆婆苦苦相劝,窦娥誓死不允,而另一间屋子里的张氏父子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老婆,“张马咚咚地敲打着窦娥的屋门:”我说啊,你们商量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头绪哇,还有完没完啊!“”丈母娘啊,“张驴则站在父亲的身后,扯着脖子嚷嚷着:”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各自歇息了?“”唉——“不能说服儿媳妇,婆婆便无法向张氏父子做交代,而窦娥以死相拒,张老汉又以勒死自己相威胁,这真让蔡氏一筹莫展,急得团团乱转,最后,在张老汉生硬的喝斥声中,只好先向媳妇告辞:”媳妇啊,你再考虑考虑吧,婆婆还得应付他们爷俩呢!唉,都是银子惹的祸啊!“”恩人啊,“回得自己的寝室来,蔡氏再次向张氏父子千恩万谢,然后,委惋地告之张氏父子俩:”我倒是想通了,可以招张马入赘,儿媳妇生性倔强,榆木疙瘩脑袋死不开窃,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死也不肯改嫁,更不愿意招婿!“”什么,哼,他妈的,“听了蔡氏的话张驴可急坏了,眼瞅着爹爹的好事即将变成现实,而自己的美梦却要化为泡影了。情急之下,张驴又耍起了驴脾气,一脚踹开窦娥寝室的房门,冲着少寡妇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起来:”小娘们,你她妈的装什么假正经!“第五回窦氏女誓死扞名节,张驴儿投毒害亲爹世间女人最难做,行为举止顾名声。

男人妻妾坐满炕,寡妇孤床冷清清。

夫君寻花又问柳,婆姨深闺守忠贞。

寒宅冰屋耗光阴,只为身后那虚名。

婆婆走后,窦娥怅然若失地瘫坐在床铺上,手掌抚着新婚的锦被,心中感叹着多桀的命运,自从被蔡氏领进家门,出身微贱、饱受贫寒的窦娥全然打消了做女英雄,战死沙场,那种幼稚而又可笑的念头,环视着婆婆家的深宅大院、箱柜里白花花的银子、成捆成串的铜板,终年破衣烂衫,吃糠咽菜的小姑娘心里踏实了许多,想法也更加现实了。与靳公子成婚之后,少妇别无所求,只希望丈夫身体健康,自己早怀贵喜,从此过上与世无争、相夫教子、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新婚之夜,依在夫君并不宽阔,也不强壮的胸怀里,娇羞激动之余,少妇手抚着爱人病态的面颊,憧憬着无限美好的未来:明年,我应该生个儿子,然后,我教他识字,我教他吟诗,在我精心的呵护之下,儿子一天一天地成长起来了,可不象他的药罐子爹爹,整天介闹病,我的儿子应该是身强力壮的,就像家中的小牛犊子,欢蹦乱跳,到处乱跑,一看见我,便张开小手:”娘!娘!“地喊个不停,直喊得窦娥心里甜滋滋的!

光空想有什么用啊,若想生个儿子,此时必须付诸行动,于是,少妇抛却新婚之夜的羞涩,细手主动滑向丈夫的下体,哆哆嗦嗦地按住新郎官软绵绵、松塌塌的阳物。

在新媳妇的挑逗之下,比窦娥还要腼腆三分的靳公子,欣然翻起身来,瘦骨鳞峋的胸脯软弱无力地压在窦娥的丰乳上,一股渗着汤药味的暖流缓缓地传向少妇的周身。窦娥大喜,主动叉开双腿,淫液充沛的香穴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迎接入港的丈夫。

黑漆之中,窦娥已经感觉到丈夫的阳物笨拙地顶在自己水汪汪、痒麻麻的胯间,仿佛出远门归来的孩子,光顾着玩耍,突然记不得自己的家门了,呆呆地伫立在大门外,久久地徘徊着、徘徊着、徘徊着。”来啊,“少妇充满激情地扩展着双腿,手掌揪住公子软似面团的阳物,急不可耐地往洪水泛滥的香穴里填塞着。但是,窦娥的努力是徒劳的,少妇屡试屡败,情急之下,不耐烦地催促着不争气的药罐子:”快啊,你到是快点进来啊!“咕咚,咣当,少妇手抚棉被正回想着新婚之夜那即令人怀念又让人失望的情景,突然,房门洞然大开,旋即传来一声不堪入耳的谩骂:”他妈的,“丈夫的阳物没有塞进香穴,一个活畜牲却突然破门而入,无情地扰乱了寡妇无尽的追忆:”你他妈的给老子一个痛快话,是否同意招我入赘!“”哼,没门,我坚决不同意!“窦娥忿然站起来,毫不示弱地盯视着凶似恶狼,壮如莽牛的张驴:”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伺二夫,夫君尸骨未寒,贱妾正在守丧期内,绝然不敢萌生此念!“”可是,“张驴手指着门外,理直气壮地嚷嚷道:”你的婆婆已经答应我们了,她招我爹爹入赘,而我则做你的女婿。你是靳家的媳妇,凡事就要听从长辈的,公公不在了,丈夫也死了,你就应该听从婆婆的,这是家规,你懂么,违反家规,是要受罚的!“”不错,我是靳家的媳妇,“窦娥拒理反驳道:”可是,我同时还是爹爹的女儿,我誓死不能辱没窦家的门风,为了扞卫家门,莫说受家法惩罚,就是死,窦娥也在所不辞!“”哟,“张驴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厚着脸皮凑近窦娥,向其套近乎。窦娥尽力躲避着,同时,小手悄悄地握住床边的剪刀。见小寡妇如此忠烈,张驴只好和缓下来,堆起一副不自然的笑脸,同时,假惺惺地竖起了大姆指:”佩服,佩服,对于你的忠贞之情,张驴深表钦佩,可是,那又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啊,难道你就这样守他一辈子?白白地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小美人,还是想开些吧,你就依了我吧!“”不,“窦娥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对于女人来说,贞洁比生命还要重要,这不仅关乎窦娥自己名份,更关乎到窦氏家族的门风,所以,任何人也不能动摇窦娥为夫守节的念头!“”奶奶的,算了吧,老子没有心情与你废话了。今天,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张驴再次失去了耐心,仿效着畜牲父亲威胁蔡氏的样子,驴性大发,张开双臂,死死地搂住窦娥,臭嘴在少寡妇的面庞上肆意轻佻。窦娥用尽平生的气力,呼地推开张驴,同时,手臂高扬,将亮闪闪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你若再敢胡来,我就死在你的眼前!“”啊,“张驴慌忙摆手道:”别,别,小美人,你千万不要胡来,“”滚出去!“窦娥冲张驴挥舞着剪刀,张驴吓得转身便逃:”好个小寡妇啊,表面上看似柔弱,一旦动起气来,连命都敢玩啊!我滚,我滚,“张驴很不情愿地向门外退去:”我滚,我滚便是喽!“张驴在窦娥房间里碰了个硬钉子,在少寡妇的喝斥声中,灰溜溜地滚出贞女的闺房,垂头丧气地回到蔡氏的寝室。大活驴右脚刚一迈进门坎,便听见蔡氏羞达达的拒绝声,以及两性皮肤互相研磨的哧啦声:”哎呀,你这是干么啊,急的是什么啊,房门还没锁呢,让人看见,可羞死喽,啧,啧,啧,这个急皮猴啊,真让人没法子啊!“咕叽,咕叽,听着这极端肉麻的抽拽声,张驴心头猛然一颤:还是老爹爹厉害啊,此时,不仅把老婆弄到了手,并且已经开始咕叽咕叽地享受了,而我呢,却被少寡妇给赶了出来,哼,岂有此理!老爹下作的抽拽声把儿子剌激得yáng具坚挺,大步流星地冲进内室,但见幔帐之中,被褪掉裤子的蔡氏嘟嘟哝哝地推搡着同样也是赤着下身的老爹爹,在张马的撞击之下,蔡氏的身子极不情愿地前后运动着,而老爹爹则下流无比地哼哼呀呀着:”哦哟,哦哟,老婆,哟,别不好意思啊,哦,听话,让我好生弄一弄,哟——唷,啊——呀,呜——哟!好久没有干女人喽,我都快鳖死了!“”哼,你是快活了,“张驴蹑手蹑脚地度到幔帐外,望着爹爹的丑态,不分长幼地谩骂道:”你是心满意足,搂着老寡妇姿意快活了,我他妈的险些被少寡妇剪掉了jī巴,唉,“”啊——呀,“张驴突然出现在幔帐外,把个老寡妇羞得无以自容,伴随着一声惊叫,呼地从张马身下退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往上拽扯着压迫得皱皱巴巴的裤子。晚了,张驴推开父亲,一把按住蔡氏的手背,蔡氏茫然地抬起头来:”你要做甚?“”作甚!“张驴一边野蛮地扒着蔡氏的裤子,一边气咻咻地答道:”我还能作甚,操你呗!“”这可使不得啊!“蔡氏拒绝道:”我是你的丈母娘,你也要胡来,岂不乱套了!“”什么他奶奶的王八犊子丈母娘,你那媳妇差点没捅死我!今天操不上你的儿媳妇,暂且拿你来泄泄货吧!“”女婿莫急啊,“蔡氏臊得面庞红胀,几乎是以乞求的口吻道:”待我慢慢地做她的工作,我相信,她会同意的,我的儿媳妇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自进得家门来,从来不忤逆我,事事都顺着我,虽然我并不在理,媳妇也不反对我!“”哼,算了吧,她在小事上便依了你,而在原则的问题上,她死也不会让步的!“想起窦娥誓死守贞的强硬态度,张驴对占有少寡妇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了:”我可等不及了,还是先拿你过过瘾吧!“而张马则不以为然地劝解道:”老婆,休要大惊小怪,这算个什么事啊,不瞒你说,我们爷俩逛窑子,经常同玩一个女人!这很剌激,很过瘾,“”老杂种,“平日里从不劳作,手无缚鸡之力的蔡氏已经被张驴生硬地按倒在身下了,她冲张马绝望地嚷嚷道:”你以为这是在逛窑子么,这,这,“”什么他妈的这,这的,“张驴一边掏着jī巴,一边把蔡氏扣在私处的手掌推向一旁:”奶奶的,这与逛窑子有什么不同啊,不都是为了这点事么,少废话,你再敢他妈瞎折腾,老子便抽你的嘴巴,怎么,我不能?我没大没小,我不分长幼,哼,你看我敢不敢抽你!我就抽你了,还能怎么样!“叭!张驴话出手落,一巴掌扇在蔡氏的面庞上,原本红胀的腮帮登时显现出五根粗手印,蔡氏也顿时老实起来,知道在两个畜牲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见蔡氏不再抵抗了,张驴搬开老寡妇的大腿,将硬梆梆的jī巴挺进蔡氏的sāo穴,野蛮地大作起来,张马则在一旁观战,不时发现嘿嘿的淫笑声,蔡氏充满羞耻感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过于激动,也是鳖闷的太久了,张驴没折腾几下,扑哧一声便缴械投降了。张马大喜,欣然接过蔡氏的大腿:”儿子,好儿子,让老爹爹也泄泄货吧!“媳妇誓死扞家风,婆婆单马托双鞍。

蔡氏含羞亵衣紧,父子逞凶衣带宽。

张马前庭穷忙活,张驴后院闹得欢。

畜牲驴面喜滋滋,寡妇羞颜涩酸酸。

如此之快便一泄千里了,张驴感觉很不尽兴,握着白浆直冒的jī巴爬到蔡氏的脸旁,令其为自己口淫,蔡氏想拒绝,在张驴恶狠狠的瞪视之下,含住畜牲又粗又壮的大yáng具,忍气吞声地吮啃起来。张驴这边享受着老寡妇的口交,那边依然垂涎着少寡妇窦娥,望着在胯间卖力啃吮着的蔡氏,一股兽性的恶念油然萌生于张驴的心头:倘若把这个老寡妇作掉,那么窦娥从此便没有了依靠,也便没有了主心骨,只好屈服于我,这诺大的家业,便属于我和老爹爹了!”去,去,去,“想到此张驴毅然将jī巴从蔡氏的嘴里抽出来:他奶奶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说干就干!

于是,张驴提上裤子,当老爹爹得意洋洋地抽捅着蔡氏时,他则悄无声息地退出蔡氏的寝室,直奔欠债不还,还动了杀人恶念的卢某家中。”大爷,“惊魂未定的卢某,远远就看见张驴气咻咻地奔自己的药铺而来,知道逃脱不过,只好迎出门来:”大爷饶命,一切都好说,万万不要揪我见官去啊!“”奶奶的,“身强力壮的张驴像拖死狗似地将卢某拖进药铺里,手指着药架道:”若想堵住老子的嘴,你必须给老子配一副药!“”好说,“庸医如负重卸,自己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不过配副草药也是手到拈来之事:”好说,好说,大爷想配副什么药啊,在下一定效力!“”给我配一副,配一副,“张驴突然吱唔起来:”配一副能毒死老鼠的药!就是,就是那种毒药!“”好的,“得到张驴的吩咐,庸医拉开药匣子,一边工作着,一边没话找话地与张驴套起近乎来:”是啊,如今这老鼠遍地都是,都要闹翻天了,昨天,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挠我的脸,我睁开眼睛一看啊,大爷,你猜是什么,嗨,哪里有什么人,分明是一只大老鼠在啃我的下巴。吓得我妈呀一声,猛然一滚,便滚到了地上,唉,可吓死我喽!“”少他妈的瞎唠叨,好生做你的活!“张驴还唯恐卢某配制的药剂毒性不够强:”奶奶的,你休要欺骗大爷我,为图省几个小钱,减少剂量,多加点,多加点!“”大爷,足够用了!“庸医解释道:”此药莫说毒老鼠,毒死个大活人,也不在话下啊!“”是么,“张驴闻言,脸上泛起不自然的微笑,这一笑,似乎提醒了卢某,他慌忙止住了手:”大爷,你是,你想?“”少废话!“心怀鬼胎的张驴一把夺过庸医手中的毒药,一边离开药铺,一边警告道:”奶奶的,你若识相,就休要与任何人言讲,我来此配过药!否则,我便揪你见官,我的事情败露了,也一并将你也供起来,一起下死牢,同时砍脑袋!“”哇呀,“庸医恍然大悟,望着张驴渐渐远去的背影,卢某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还能值些小钱的细软:”什么他奶奶的毒老鼠,我看这小子配药是另有所图,一旦事情败露,我岂不成了同案犯,倘若如此,与其在家坐以待毙,不如远走他乡,走街串巷,卖老鼠药去也!“说完,庸医卢某背起行囊,到外乡谋生去了!

且说张驴怀揣着剧毒药剂,鬼头鬼脑地回到蔡氏的家中,老爹的兽性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满足,此时,俨然像个主人似地坐在床铺上,美滋滋地哼着淫曲。而蔡氏则与窦娥在厨间生火烧饭,看见张驴归来,正拉着风箱的窦娥恨恨地瞪了一眼,张驴全当没瞅见,径直走进蔡氏的寝室。正在喝茶的老爹将一只茶杯推向驴儿子:”儿子,偿偿吧,这可是正品的西湖龙井啊,街上卖壹佰钱壹两呢!“”我不喝,“满腹心思地盘算着如何投毒的张驴,哪有闲情逸志品偿什么龙井茶啊,他气呼呼地推开茶杯,此时蔡氏与窦娥各端着一盘菜肴走进屋来。张驴见有机可乘,悄悄地溜进厨间,迅速掏出毒药,哗啦一声扬进热滚滚羊杂汤里。”你在做甚?“张驴刚刚将毒药投进热汤里,窦娥一脸疑色地走进厨间,双手捧起汤碗,看见张驴慌里慌张的样子,厉声问道:”你不在屋内等着吃饭,跑到厨间里做什么?“”我,我,“张驴吱唔道:”我想找醋瓶子,我喜欢吃醋,无论什么菜肴都愿意往里面多多地加醋!“”呶,“窦氏用下颌指向菜板旁的调料盒:”醋罐子就在那里,我还要端汤,你自己找来便是!“待窦娥端走汤碗后,为了掩盖罪行,张驴又以小解为由,跑进茅厕里,将包装毒药的纸张揉成团,扔进茅厕里。当他再次返回屋内,手捧着醋罐子迈进蔡氏寝室的门坎时,但见老爹爹双手捧着那碗投了毒的羊汤,仰着脖子,叽哩咕噜地喝得正欢,张驴的脑袋嗡地一声:”爹爹,你,你,“”啊,“眨眼之间,一碗热汤便被张老汉灌进肚子里一大半,老家伙抹了抹嘴边的肥油:”好香啊,老子最喜欢喝羊汤了,不过最近手头缺钱,喝不起,今天终于改了大馋!“”爹爹,“张驴眼睁睁地望着张老汉,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更是后悔不迭:唉,我为何不跟着窦娥同时回到屋内,也有机会制止贪嘴的傻爹爹啊!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张驴却希望卢某配制的毒药,毒性不要太强,更是暗暗地念叨着,佛主保佑,但愿爹爹有着超人的抵抗力,躲过由自己制造的劫难吧!”哎——哟,“张驴的祈祷是徒劳的,卢某平生没有做成一件理想的事情,今天,在张驴的逼迫之下,终于配成一副毒性极强,且没有解药的毒剂来。张老汉正吧嗒着厚嘴唇,回味着羊汤的余香,腹内突然莫名其妙地折腾起来,痛得张老汉手捂着肚子,满炕打滚:”哎——哟,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是否汤里有毒,痛死我也!“”快,“张驴催促窦娥道:”你还楞在这里做甚,快给我爹爹请医生去啊!“第六回胡涂知县滥施淫威,为救婆婆窦娥蒙冤喝下剧毒汤的张老汉,等不及窦娥请来郎中,仅仅折腾了半分钟,便口吐白沫,两腿一蹬,呜呜哀哉了。张驴见状,贼喊捉贼,一把揪住窦娥的前衣襟:”好哇,臭婆娘,为了逃婚,你竟然恩将仇报,投毒害死了我爹!“”不,这不是我干的,“窦娥矢口否认,蔡氏早已吓成一滩烂泥:”我的天啊,又要摊官司了!“张驴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哼哼,臭娘们,休论你是否投毒,我爹却是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是想私了还是官了?“”哼,“窦娥不耐烦地甩开了张驴:”又不是我投的毒,你爹死了,与我何干!“”小恩人啊!“见窦娥并不买张驴的帐,喜欢息事宁人的蔡氏战战兢兢地问张驴道:”私了,便是怎讲啊?“”若想私了,“张驴手指着窦娥道:”你此刻便叫我一声夫君,然后么,从此做我的婆姨!“”办不到!“窦娥斩铁截铁地答道:”就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嗨啊,媳妇啊!“只从有了那番经历,蔡氏平生便最害怕打官司了,更不敢进县衙的大门:”你真是死脑筋啊,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图那个贞洁的虚名做什么啊,媳妇啊,为了婆婆,你也要答应他啊,婆婆又不是让你去妓院接客,不过是招个上门女婿,这有什么丢人的啊,日后便向邻居们讲,我们两个寡妇,实在操持不起这个家,所以,万般无奈,只好让儿媳妇招个女婿算了!媳妇啊,你看婆婆说的在理不在理啊!“”不,不在理,“窦娥摇了摇头:”婆婆,无论你怎样说,我绝不会改嫁的,更不想招什么女婿,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我不但要顾及自己的贞洁,还是考虑到家族的名声!“”唉,“蔡氏无奈,为了躲开这场官司,只好挺身而出道:”少恩人啊,如果我媳妇实在不依你,我准备招你入赘,不知少恩人意下如何?“”嘿嘿,“张驴转向蔡氏,一双色眼下流无比地扫视着老寡妇,虽然已经把蔡氏大肆凌辱过了,而此时的表情,却仿佛刚刚才认识。望着蔡氏那日渐色衰的面庞,畜牲心中暗道:呵呵,老骚bī,你可知张驴之心么?我是想老少皆收啊!

而表面上,活畜牲却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你就凭你,一个人老黄珠的徐娘,谁稀罕啊,老马啃嫩草,你想得美,滚一边去!走,“将蔡氏数落一番,张驴便揪着窦娥,吵着嚷着要去见官。张驴恶毒的内心有自己的小九九:”到了官府,管你是婆婆还是媳妇,必须有一个人去抵老爹的命,然后么,嘿嘿,至于剩下来的那个,我便收下做了老婆,这诺大的家业,从此便落到了我张驴的名下!“想到此,更坚定了张驴欲打官司的念头,无论蔡氏如何地哀求,张驴就是不允,骂骂咧咧地将蔡氏婆媳俩揪到了县衙。张驴抡起梆棰一番狂敲,很快就把县官敲出来了,县官一边整理着官服,一边向三个当事人拱手道:”谢谢,谢谢,啊,好些日子不开张了,本官我都要寂寞死了,请问,“县官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仨个当事人道:”你们仨个谁是原告啊?“”我是原告,“张驴抢先一步,县官点了点头:”哦,知道了,知道了,无论原告还是被告,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既然你是原告,就请你先讲吧,因何事来此打官司?“”是,老爷,“张驴清了清嗓子:”是这么回事!“”哦,原来是这样啊!“听罢张驴的诉说,县官沉吟了片刻,然后问仨个当事人道:”你是干的吧!“”不,“张驴拼命地摇着脑袋瓜:”老爷,怎么会是我呢,我怎么能毒死自己的亲爹啊!弑父之罪,活着不仅要千刀万剐,死后还要下地狱呢!“”那应该是你了?“县官问蔡氏道,蔡氏哭天抹泪地表白着自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如果是我干的,愿天打五雷轰!“”那便是你了?“县官最后问到了窦娥,窦娥平静而又简洁地答道:”不是我!“”呵呵,“县官拂袖冷笑道:”既然你们仨个谁也没干,那便是本官我干的了?“”老爷,“张驴手指着窦娥,将自己的滔天罪行往无辜的少寡妇身上推卸:”就是她干的,我们爷俩救了她婆婆一命,她婆婆口口声声地答应了我们,要招我们入赘,可是,这小娘们以守节为借口,拒绝招我为婿,不仅如此,为了逃婚,她偷偷地下毒,欲置我们父子俩于死地,万幸我没有喝那碗羊汤,否则,我们父子俩都将被她加害而死!“”你胡讲,“窦娥驳解道:”你凭什么说我下了毒,我一个寡妇人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平时连大门都懒得出,那害人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呢?“”哟,“张驴现出一副无赖的架式:”毒药从何而来,那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哼,“听了张驴与窦娥的争执,胡涂的县官认为张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害人的毒药从何而来,只有犯罪嫌疑人自己最清楚。于是,县官喝令左右道:”人是贱虫,不打不招,左右,选最粗最重的棍子,狠狠地揍她,看她招是不招!“”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两个捕役走上前来,无情地按住少寡妇的手脚,趴在地上的窦娥依然为自己驳解着:”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打我!“啪!窦娥正欲继续表白自己,木杖已经重重地砸在少寡妇的屁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窦娥一声惨叫,眼眶挤出数滴冤枉的泪水:”冤枉,冤枉啊,老爷无凭无据,凭什么如此暴打一个可怜的寡妇啊!“”不打,“虽然是无端打人,县官的理由却很充分:”不狠狠地打你,你怎么能痛痛快快地招供啊?打,给我重重地打!“”哎哟,“木杖再次砸来,窦娥又是一番惨叫:”我并没有投毒,纵然打死也不会招供的!“”呵呵,你好嘴硬啊,你厉害,我服了你,左右,“县官又指了指蔡氏:”先放过这个滚刀肉,待会再狠狠地收拾她,把这个老婆子拽过来,一并打喽,“”老爷饶命,“听说自己也要挨板子,蔡氏哗地赅出一裤裆的骚尿来:”老爷,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要打我啊!“”哼哼,“县官还是那句话:”不打你,你怎么招供啊!“”哎哟,痛死我也!“第一棍刚刚拍在蔡氏的屁股上,蔡氏先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又习惯性地晕厥过去了。”起来,起来吧!“一盆凉水将蔡氏激醒,当蔡氏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发现两个衙役站在自己的左右,冷言冷语道:”别装相了,才打了一棍子,就吓出一滩骚尿来了!“”婆婆你醒喽?“身后突然传来窦娥渗着哭腔的问候,蔡氏循声扭过头去,发现儿媳妇的脖子上已经被衙役扣上了沉重的枷锁。蔡氏大惑不解:”怎么,媳妇,你这是,难道是招供了不成?“”婆婆,“窦娥的脖子上扣着沉重的枷锁,吃力地向蔡氏身旁跪爬了几步:”媳妇不忍心目睹婆婆被如此暴打,看见婆婆昏迷过去,媳妇担心婆婆恐有什么意外,于是便招供了!“”嗨——哟,“听了窦娥的话,蔡氏全然忘记了疼痛和胆怯,一屁股坐了起来,急得双手直拍大腿:”人命关天,并且这条人命根本不关你的事,怎么能说招说招啊,“大堂之上,蔡氏懊悔不已;窦氏平静异常;张驴兴灾乐祸;而县官却认为办完了一桩大案子,大笔一挥,判窦娥大劈之刑,三天之后,押赴市曹当众问斩。

写完判决书,窦娥被衙役打入死牢,而蔡氏则哭哭泣泣地回到家中,谁知那可恶的张驴也嬉皮笑脸地尾随而来,蔡氏红眼圆瞪:”混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登我的家门,滚,“”哼,“张驴厚着脸皮道:”连青天大老爷都不怀疑我,你凭什么就认为这桩投毒案子是我张驴所为,如今那贱货已经招供了,不日问斩,婆婆从此孤苦一人,如何过活,倘有歹人心生不轨,欺侮于你,又将若何?婆婆不如顺驴推磨,招我为婿吧,嘿嘿,“看见蔡氏不作任何回答,张驴一脸淫相地凑到蔡氏身旁:”张驴正值壮年,定会让婆婆满意的!婆婆,上次那回,你感觉如何啊?呵呵,“”滚一边去,“蔡氏红头胀脸地推开张驴:”畜牲,我媳妇此刻身陷死牢,生命以刻钟计算,谁还有闲心思与你讨论那事,我要多取些银两,买通狱卒,得见媳妇最后一面,我还是要问问她,因何就这么轻率地招供了,媳妇实在是冤枉啊!“”她冤枉个鸟啊!“恶毒的张驴意欲挑拨蔡氏婆媳的关系:”婆婆,你心地太善良了,头脑也太简单了,那小娘们,图谋害死咱们仨个人,然后她独吞家业,若干年以后再找个意中人,便招了上门女婿,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小日子!“”胡说,“蔡氏否认道:”只有鬼才会相信你的判断!“有钱能让鬼推磨,花掉了银子,蔡氏果然在死牢里见到了遍体鳞伤的媳妇,蔡氏百思不解地询问媳妇为何这么草率地便招供了,窦娥的回答即平静却又令人震憾:”婆婆,窦娥不招,婆婆定逃不过一番暴打,没准你也会屈打成招的,与其让婆婆含冤赴死,不如让窦娥代婆婆挨这一刀吧。窦娥虽然冤死一命,却可换来三个美名:首先,窦娥决未辱没家门,改嫁他人;其二,为夫君尽了忠;其三,为婆婆尽了孝;以媳妇卑贱之身换来三个美名,值得!“”唉,“婆婆摇头叹息:”媳妇啊,你这是怎么想的啊!依婆婆愚见,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保住性命才是最值得的!“”不,值得,绝对值得!“窦娥固执地解释道:”窦娥出身微寒,虽然志向远大,因为是一个卑贱的女儿之身,断没有能力去实现这些。自从认识了婆婆,本来把希望寄托在夫君的身上,谁知他却是如此的短命,草草地便撒手而去,连个苗苗也未曾给贱妾种下,夫君一死,窦娥的前程一片黑暗,平淡的生活看不见一丝希望,与其荀活,不如仿效那东海孝妇,为婆婆尽孝,虽死犹荣,且名垂千古!“”嗨,愚蠢啊,这都怨媳妇书读得太多了,中毒太深喽!“离开了视死如归的儿媳妇,走出死牢的大门,婆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打通各种关节,找到了县官,企图用银子赎买媳妇的性命。县官不允:”窦氏女犯的是十恶之罪,按律不能赦免,省下你的银子,回家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去吧!“”如此说来,我媳妇她是死定喽!“万般无奈之下,蔡氏只好又去贿赂刽子手,希望在行刑之时,刽子手干得尽可能的麻利些,以减少儿媳妇的痛苦。刽子手收下银子,欣然应允:”婆婆尽管放心,在下一定送好小娘子!“行刑那日,婆婆蔡氏大门紧闭,而市曹上则是喧嚣不已,人们一大早便涌向县城中心的广场上,争先恐后地目睹着杀人的场景,张驴当然也混迹其中。当窦娥扣着枷锁,被五花大绑地押赴市曹时,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哟,原来是个女人杀人犯啊!“”好年轻啊,好漂亮啊,瞅那眉眼,应该是个良善之辈,怎能做出杀人之举呢!“”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上瞅着心慈面软的,心里则暗藏着最阴毒的杀人恶念!“”小娘子,“收了蔡氏的银子,卸下了窦氏的枷锁,行刑之际,一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对窦娥格外的关照:”窦娥啊,三通追魂鼓响过,你便要踏上黄泉之路了,临行之前,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我说来,能够满足你的,我一定做到。小娘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既然是这样,“既然死在临头了,窦娥便也不客气了,更不加推辞:”窦娥委实冤枉,县官老爷好生胡涂。临行之前,贱妾仅有一事相求!“”何事,但讲无妨!“”窦娥想要一张干净的苇席,我不希望行刑后的身子,倒在法场肮脏的土地上!“”这好办,我答应你便是了。“”这位大哥啊,贱妾还没说完呢!“”还有什么要求,请继续!“”窦娥冤情似海深,我要效法那东海孝妇,希望大哥在砍头之前,买条一丈二的白布,挂在贱妾身后的旗枪上,窦娥要将满腔的冤血,喷溅在白布上,绝不漏得一滴在法场!“”嗯,这个,“刽子手迟疑了:”小娘子此举,分明是向县衙抗议啊!“最终,刽子手还是答应了窦娥的要求,买来一块大白布,悬挂在窦娥身后的旗枪上,望着黑压压的围观者,望着万丈霞光,窦娥感慨万分:”太阳啊,你的光芒无处不在,为何照不见窦娥的冤情,太阳光照在身上,虽然无比的温暖,内中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虚伪的太阳啊,去掉你那伪善的外衣,露出你真实的冷酷吧!“窦娥的诅咒令冉冉而升的太阳感到惭愧,四射的光芒骤然暗淡下来,众人皆惊,连站在窦娥身后,准备行刑的刽子手也悄声感叹起来:”啊,看起来,这小娘子果然冤枉啊,“话音刚落,阴霾的天空突然扬洒起鹅毛般的雪片来,法场立刻沸腾起来:”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六月的天,却飘起了大雪!“”苍天啊,睁天眼睛看看这罪恶的世界吧,“窦娥继续诅咒着,一旁的监斩官再也按奈不住了,立刻命令刽子手尽快下手:”不能再纵容她了,她在诅天咒地,意在影射当朝,这还得了,快快与我砍了!“”窦娥既使做了冤鬼,“看见刽子手已经拎起了钢刀,窦娥依然诅咒着:”我是不会甘心的,誓要作乱人间,冤情不雪,绝不罢休,“”小娘子,对不起了!“刽子手已经挥起了寒光闪烁的屠刀,面对着行将飞落的刀刃,窦娥发出最后的诅咒:”窦娥死了,如果苍天有眼,定会三年不降滴雨!“”啊,“刽子手吃了一惊:”这可不行,你死了便罢,三年滴雨不降,我们岂不饿死渴死了,小娘子,休要再咒骂了,看刀!“咔——嚓,哗——刀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飞溅,一个冤魂随着风雪飘向苍穹。”哎哟,我的奶奶啊,太可怕了!“血光飞溅而起,吓得张驴抱头鼠窜,嘟嘟哝哝地溜回蔡氏家,蔡氏四门紧闭,这怎能难倒梁上君子呢,只见张驴翻墙而入,蹑手蹑脚地溜进蔡氏的内寝,悄无声息地搂住正在发怔的蔡氏:”婆婆,驴儿来也!“”滚开,“蔡氏大吃一惊,张驴正欲耍驴脾气,院门骤然剧响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开门来,快快开门来!“”哎,来也,“蔡氏慌忙推开张驴,整理一番被张驴拽乱的衣服,急忙出去开门,待推开沉重的门扇,蔡氏定睛一看,不觉又是大吃一惊:”啊,亲家,你这是从何而来啊?“昔日的穷书生仿佛从天而降,豁然出现在蔡氏的面前,往日的破衣烂衫,改变成了豪华庄重的官服,身后站立着随从与仆役,听罢蔡氏的问话,窦天章淡然一笑:”亲家母,窦某不才,终于登科了,如今受了皇封,特赴贵地为官来也!亲家母平安,天章的小女可好啊?“”她,她,“蔡氏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情急之下,激动之际,身子一瘫,又习惯性地昏厥过去了。

「妇谱氏曰」一老一少两个寡妇,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命运,却有着不同的追求。

蔡氏趋于现实,窦氏热衷于幻想,喜欢浪漫的生活;应该说她们最终都实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蔡氏获得了金钱上的满足,而窦氏则得到了精神上的慰籍。

孰优孰愚,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理解!

雏妇1

雏妇1《百妇谱》之雏妇(谱贰拾)第一回川妹子口技超一流,风流客索性玩口暴旅游来到海南岛,宾馆小姐美又妙。

小嘴一张善吹萧,爽得嫖客哈哈笑。

上个世纪的最后几年,记得那是一个盛夏时节,我终于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立刻登上飞机,兴冲冲地飞往海南岛,几个小时之后,飞机急速下降,穿过淡灰色的云层,哧溜一声降落在三亚机场。我忙不迭地走出机舱,蓦地,一股令人气闷的热浪扑面而来,那让人窒息的灼热感,仿佛置身于桑拿浴室,原本干燥的周身立刻泛起绢绢的水珠,我皱了皱眉,无奈地吐了口气,旋即又深深地呼吸一口,霎时,滚滚的热流顺着口腔很不客气地灌进肚子里,啊,我整个身体从里往外地蒸发了。望着陌生的、酷热的、潮湿的、地势连绵起伏的海南大地,我更加热爱东北故乡了,那里是多么美好啊,虽然也是盛夏,阳光绝非海南这般灼热,而是柔和的、含情脉脉地扬洒在你的身体上,让你感觉暖洋洋的,却不出汗。偶尔莫名其妙地吹来一股微风,仿佛姑娘那轻柔的小手,很是调皮的从你的身上一掠而过,让你倍感凉爽,于是,你微闭着双眼,正准备美美地享受一般凉风姑娘的抚摸,而调皮的小姑娘似乎故意捉弄你,小手轻拂数下之后,便溜之乎也,连个影子也看不见了。

只有钻进出租车里,你方能暂时躲过毒太阳无情的折磨,当出租车终于驶进三亚小城时,望着路旁的亚热带植物;望着随处可见的、头顶凉帽、身材即矮小且黑瘦、颧骨高耸、门牙向外突出的海南当地人,我仿佛到了瓜圭国,听着他们那叽哩哇啦的土语,我置身外国的感受更加强烈了。

下了出租车,为了继续逃避恶毒的阳光,我匆匆走进一家旅游宾馆,望着巴台里含着微笑的芳颜,听着亲切的、然而并不地道的普通话,我似乎眨眼之间又回到了南中国,于是,我放下旅行袋,掏出身份证正准备递给巴台小姐,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衣着华丽的芳龄女子,但只见:一条花裙薄又短,两条秀腿嫩又白。

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子笑嘻嘻地接过我的身份证:”先生,您请坐下休息一会吧,我来帮您办理住宿手续!“没容我作答,小女子已经从旁侧钻进巴台里,立刻改用粤语与服务员小姐交谈起来,我并没有坐到大厅的椅子上,而是一边抹着汗水,一边环视着大厅,发现在大厅各处有十余个看上去并不像旅客的漂亮女人,或坐着、或站着、或面无表情地踱着步子,那一双双机敏的眼睛往大厅各个角落里扫视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目标。

年轻女子不仅帮我办妥了住宿手续,还拎起我的旅行袋,一定要把我送进房间去,我故意放慢了步子,跟在女子的身后,望着她那艳丽的、极其暴露的穿戴以及浑圆的、极富肉感的小屁股和细白的秀腿,我终于明白过来:她应该是做鸡的吧?”先生,“我果然没有猜错,进得房间来,女子简单地向我介绍过房间的格局后,话锋陡然一转:”需要我为您服务么?“说完,女子一脸媚相地望着我,并且故意将丰乳我挺送过来,那条柔美的乳沟,仿佛是无底的深渊,充满了诱惑力,令我这个十足的大鬼色,必欲钻将进去,直至看个究竟才肯甘心,于是,我直截了当地问道:”多少钱?“”三佰!“女子向我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我摇头道:”太贵了!“”先生,“但见女子纤指向下,挑逗性地拨开我已经被汗水渗透的外衣:”三佰元,我将为您服务一个半钟,您想想,这算贵么?“”嘿嘿,“我顽皮地笑了笑,所谓一个半钟的服务,我在内地多有领教,而在这位女子面前,却故意装胡涂。于是,我耸了耸肩:”嘿嘿,这种事情,十分八分就彻底解决了,谁有多大战斗力,能坚持一个半钟啊!“”先生,“女子不仅拨开了我的外衣,双手已经搂住我的脖子,以略带嘲弄的口吻道:”您这就老外喽,我将为你提供的服务,可不是那样简单、那样粗野哦!“”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么,你的服务又能有什么新花样啊?“”先生,“女子将面庞紧贴着我的腮帮子:”如果您肯出三佰元,我现在就做给您看,我敢保证,一定会给您留下一个温馨的回忆,使你永远记住海南、记住三亚、记住这家宾馆、记住我,……“”你是谁啊?“我方才想起对方的姓名、籍贯,亲热一回,总不能连个姓是名谁都不知道啊,并且,管她回答的是真是假,就全当是真的来听吧。只听女子顺嘴答道:”宁宁,四川人,“讲好了价钱,各自道过了尊姓大名,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直入主题了,川妹子宁宁小姐殷勤地帮我宽衣解带,又令我趴在床上:”您趴好了,我取备品去!“说完,宁宁小姐扭扭达达地走进卫生间,而取出来的所谓备品,不过是一个小巧的皮包以及一只盛着温水的塑料盆,还有一打一次性口杯,但见川妹子把皮包放在枕边,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便开始故做羞态地松脱衣裙,我的脑袋压在枕头上,两只色眼一刻也不肯闲着,在宁宁小姐光溜溜的胴体上贪婪地扫视着。宁宁见状,正欲褪下内裤,忽然羞涩地停下手来,扭过头道:”看什么看!您好色哦,“宁宁仅穿着内裤向床边走来,我的眼前油然一惊,但见宁宁内裤的最底端突起一个浑圆的小丘,我嘲笑道:”怎么,小姐,你也有小鸡鸡啊!“说着,我将手掌伸进内裤:哇,川妹子的yīn唇好肥大啊,以至于把内裤都顶起来了。”嘻嘻,“宁宁推开我的手掌,一边嘻笑着,一边坐到我的身旁,开始给我进行正常按摩:拧脖子、捶背、敲臀、揉腿、挠足心、掰脚趾头,……然后,打开小皮包,取出香粉盒,一把一把地往我的身上涂抹,末了,又往她自己的身上、尤其是rǔ头上涂抹,直至把周身抹得粉白一片,方才爬上床来,压到我的身上,用她的肉体磨擦我的肉体,两只可爱的小rǔ头欢快地点拨着我的背脊,那感觉,让我好不兴奋,心中默默地嘟哝道:嗯,有点节目,看来三佰大元花得还是蛮值得的!

看得出来,宁宁小姐做得很认真、很卖力,身子从我的背脊一路向下退去,将两只乳房停滞在我的双臀上,大幅度地左右扭摆起来,尤其是那两颗令人流涎的红樱桃,反反复复地往我的屁股沟里面钻,许多时候,rǔ头已经点拨到我的肛门口,一丝丝异样的快意即刻传遍周身,胯间的小弟弟渐渐昂起头来,又要蠢蠢欲动了:”呵呵,“做鸡的女人眼睛特别机灵,这不,宁宁小姐一把握住我的小弟弟:”先生,您硬得好快哦!呵呵,“放开我的小弟弟,宁宁小姐也停止了肉体的磨擦,拿起一只口杯,从水盆里舀些温水,含在口中,俯下身来,并不把温水倾吐在我的背脊上,而是依然含在嘴里,用双唇以及舌尖在我的身体上轻划着,将磨擦后残存的香粉用舌尖舔吮而去,吐在痰盂里,然后再含水,再舔吮;待终于舔净了香粉,宁宁小姐再次爬到床上,吐出小舌头,把我的身体从脖颈处直到后脚统统舔吮一遍,我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着宁宁小姐的亲吻一边问川妹道:”小姐,您刚才那一套,学名叫什么啊?“”嘿嘿,“宁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叫,叫,叫过水!“”那么现在呢?“宁宁一边继续亲吻着,一边将珠唇紧贴在我的肉皮上,故意发出叭叭的脆响,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漫——游!“如此进行了十余分钟,宁宁小姐终于抬起头来,长吁了一口气:”好累啊,先生,我的舌头都舔麻了,唉,赚点钱真不容易啊!“一边嘟哝着,宁宁小姐再次将手探进皮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瓶盖后,将些许不知何物的软膏往我的屁股上、尤其是肛门口处涂抹,我更加兴奋了:啊,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待把粪门大致收拾干净,宁宁小姐便开始给我舔屁眼了!大家不知道,九十年代末,想到东北找小姐给您舔屁眼,五佰元也不干啊,到了海南,三佰元就搞定了,感谢上帝!不知宁宁小姐舔肛的水平如何,根据她方才的工作情况来看,一定也差不了!”先生,您需不需要通肛门啊?“宁宁一只手反复不停地轻揉着我的屁股蛋,另一只手指顶在我的肛门口处,轻柔地问我道,我爽利地答应道:”通!“”好的,“宁宁甜甜的应承一声,手指尖在肛门口轻划一番,便慢悠悠地顶到我的屁眼里去,顿时,一种胀闷感令我轻吟了一声。宁宁停下了手指,关切地问道:”怎么,痛吗?“”不痛,感觉好奇妙啊,“我淫笑地反问宁宁道:”小姐,您作爱时,当jī巴插进您的身体后,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啊!“”不知道,“宁宁摇头道:”我不清楚,我没有肛交的经历!“”不,我是说,“我探过手去,隔着内裤揪住宁宁肥大的yīn唇:”小姐,我是说,当jī巴插进这个地方时,你的感觉是不是也很美妙啊!“”嘻嘻,“宁宁嬉笑了一会,于是,一边给我通肛,一边饶有兴致地与我讨论起作爱的感受来,真没想到,这位川妹子不仅很敬业,也很善谈,纤指把我的屁眼通得又圆又阔,一张小嘴把我的jī巴说得又硬又胀,我有些按奈不住,真想即刻翻转过身体,搂住宁宁大干一番,怎奈,我又不希望更好美妙的通肛就此中断,于是,我强按着满腔的欲火,继续享受着宁宁小姐妙不可言的通肛,伴随着宁宁小姐细手指不停的抽送,我又萌生这样一种感觉:老子花钱,却让宁宁小姐给操了屁眼!

宁宁小姐终于抽出了手指,掏出一张湿巾,在我业已开裂的肛门口处反复地擦拭着,然后,俯下身来,双手掰开我的屁股蛋,再次吐出舌尖,在我的肛门口处咕叽咕叽地舔吮起来。啊,令人回味无穷的”舔肛“终于开始了!

宁宁的小舌头在肛门口周围转了几圈,末了,将舌尖顶在阔开的屁眼上,活像一只茧蛹,一边蠕动着,一边往肛门里面钻,那份感觉,直是没得说了,简直爽上天了。可爱的小茧蛹在肛门里拱动一会,又缓缓地转悠出来,又如此这般的在肛门周围舔吮一遍,然后,又钻进更加阔开的肛门里去了。

如此进行了五次进出,宁宁小姐松开我的屁股蛋,爬起身来,端起口杯咕噜噜地漱了漱口,然后,令我翻转过身体,宁宁漱毕了口,嘴里再次含上温水,一脸媚笑的趴到我的胸脯上,小嘴在我的前胸漫游起来。我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展开双臂,忘情地抚弄着宁宁小姐的胴体。宁宁小姐的珠唇从胸脯一路漫游下去,直至毛绒绒的小腹上,但见宁宁小姐将含着的温水吐到痰盂里,再呷上一口温水,轻轻地衔住我红通通、亮晶晶的guī头,深深地纳入口腔里,我更加兴奋了,屁眼尚未闭合,尿道管又膨胀起来。看见宁宁小姐如此卖力地给我口交,欣喜若狂之余,我欠起屁股蛋,伴随着宁宁小姐的吞吐,身子得意洋洋地向上挺起,火辣辣的guī头直指宁宁小姐的咽喉深处。

走遍了大江南北,接触过各色女人,像宁宁小姐这样敬业,且口技高超的女人,实不多见,在我疯狂的冲击之下,宁宁小姐并不像别的野鸡那样,尽力躲闪着,而是含笑迎接着,同时,为了减轻冲击力,宁宁小姐老地道按住我的大腿,小嘴深深地含住我的jī巴:”先生,您疯了,老实点,“说着,宁宁小姐再次吐出我的jī巴,一口衔住我的肉蛋蛋,顽皮地,却是娴熟的舔吮起来,我终于”老实“起来,双臂拽着宁宁的两只小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宁宁小姐将两个肉蛋蛋各吮了一番,吐出来后,舌尖从下至上地舔吮而来,到直舔到guī头处。宁宁小姐用舌尖一边轻吮着我的guī头,一边问我道:”先生,知道这叫什么啊?“”知道,“我平静地答道:”蚂蚁上树!“”呵呵,“宁宁小姐笑了:”看来,您是经常找女人啊,蛮有见识的!“说完,宁宁小姐又呷了一口温水,含住我的jī巴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并且,吐纳的幅度极大,同时,小脑袋瓜奋力左右扭动着,使我的jī巴产生一种强烈的、螺旋状的握裹感,我由衷地伸出手臂,抓抚着宁宁小姐的秀发。宁宁头也不抬,干得更猛了:”先生,舒服不?爽不?“”爽!“我抬起头来,美滋滋地观赏着宁宁小姐大幅度的口交动作,同时,手掌往下按压着宁宁小姐的脑袋,蓦地,一种怪异的念头涌上心头:奶奶的,干脆射到她嘴里算了!

此念即出,我便不怀好意地挺送起屁股来,手掌按着宁宁的脑袋不肯松开,同时,努力产生shè精的欲望,尤其重要的是,宁宁小姐非常的配合,小脑袋瓜左右扭动的更快了,我牙关一咬,哧——,滚滚浓精瞬间涌出,宁宁小姐湿滑的口腔里突然温热起来,脑袋瓜立刻停止了扭动,慌忙挣脱开我的手掌,咧着小嘴吐出的jī巴,哗——,一滩白森森的液体从宁宁小姐的嘴里反流出来。宁宁端过口杯,匆匆漱了漱口:”先生,您好坏啊,实在鳖不住了,您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啊,“”呵呵,“我美美的一笑,心中暗道: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告诉你了,岂不射到天棚上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宁宁小姐一边给我擦拭着jī巴上的残精,一边问我道:”先生,您还行么?“”怎么不行,“”那好吧,“宁宁帮我戴上安全套:”来吧,您上来吧!“可是,我的小弟弟突然不听话了,快速地瘫软下来,折腾了好半晌也没插进宁宁小姐的那个地方去,我骂了一声,一把拽掉了安全套。宁宁建议道:”先生,您可以休息一会,“于是,我只好与宁宁小姐再次讨价还价,最后,宁宁小姐让我再加贰佰元,我首先冲了个凉,又饱餐一顿,然后,重整旗鼓,挥枪上阵。

欲了解第二个回合的战况,且听下回分解。

雏妇2

雏妇2《百妇谱》之(雏妇)第二回地下娼寮野鸡多多,嫖客挥手点要老鸨第二回地下娼寮野鸡多多,嫖客挥手点要老鸨老张海南去买春,租辆汽车满街奔。

无烟工业似炭火,家家户户客盈门。

东家找来西家寻,身价低廉好惊人。

借问野鸡何处有,闲汉遥指红沙村。

第二天清晨,用过早茶,我刚刚走出宾馆大门,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子满脸堆笑地向我走来:”先生,您去哪里,用车么?“”我想去天涯海角,需要多少钱啊?“谈妥了价钱,我钻进出租车,司机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与我搭着闲话:”先生,听口音,您是北方人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司机又了解到我来海南的目的后,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旅游,哦,您是来海南顽的,想顽些什么啊?女人,女人您顽了么?“”顽了,“我半开玩笑地模仿着男子的口音,司机冲我笑了笑:”在哪玩的啊,宾馆里找的?“我点了点头,司机咧了咧嘴:”哇,太贵了,先生,您让野鸡给宰了,五佰元,可以顽十个!“”啥?“我吃了一惊,扭过面庞,呆呆地瞅着司机,司机点燃一根香烟:”怎么,您不信么?如果您想顽,我现在就领您去找鸡,五十元一炮,先生,想不想干啊?“”嗬嗬,“我淫笑道:”这大清早的,哪有起床就打炮啊,先等一等,等我去天涯海角转一转,再找野鸡打炮不迟!“”嗨,“急于拉皮条的司机叹了口气:”天涯海角有什么好顽的,一块大礁石而已,先生,我还是领您找鸡去吧,车钱好商量!“”那可不成,“我坚持道:”我千里迢迢的来到海南,必须到那大礁石下点个卯,才算不枉此行啊,哥们,你不但要把我拉到天涯海角,还要帮我在那大礁石下面照张相,留个永远的纪念,……“”好的,好的,“司机只好按奈住急迫的心境:”照相,这个不难,我经常帮客人照相,什么型号的相机都摆弄过!到了那大礁石下面,我一定给您多照几张,让你永远也忘不了那块大礁石!“闲谈之间,那块大礁石已经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司机呶了呶嘴,示意我到了,我们走出汽车,司机接过相机,啪啪啪地,心不在焉地按了一通,然后,将相机还我,我坚持还要去鹿回头。司机终于没有耐心了:”先生,大热的天,您放着爽事不做,难道喜欢顶着太阳爬山顽?先生,“说着,司机将胯间往前一挺:”这大热的天,太阳毒辣辣的,为何不找个凉快些的地方,找个鸡打一炮多爽啊!“我只好放充去鹿回头爬山的念头,再次钻进汽车里,司机一踩油门,但见车头一扭,慢慢悠悠的溜出了旅游区,重新驶上公路,向着山峦起伏的远方疾驰而去。望着渐渐被甩在车后的三亚市区,我问司机道:”怎么,咱们这是往乡下去了?“”是的,“司机点了点头:”只有到了乡下,打炮才便宜啊!不远,“也许担忧我心痛车钱,司机以安慰的口吻道:”很快就到了,用不了多少车钱,算帐时,我一定优惠你哦,……呶,“出租车绕过一片椰子林,一个小村庄豁然出现在前方。司机告之我:”先生,到了,这里到处都是野鸡,即年轻又便宜,并且,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先生,到了这里,一定要想开些,不要心痛钞票,放开手脚地干吧,当回皇帝吧!“”嘿嘿,“我笑了笑,望着一桩桩式样雷同,造型呆板的民居,我问司机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红沙村!“司机摇动着方向盘,汽车屁股一扭,哧溜一声冲进了红沙村,登时,路边的尘土受到无端的惊扰,哗的腾身而起,又飒飒地四散而去,扬扬洒洒地飘落在街巷边行人的头上、肩上、身体上,继尔,又窜到一个呆坐在路边的闲汉脸上,闲汉立刻凝目追视着出租车,望着他那冷漠的、狐疑的以及刁钻的表情,似乎知道出租车来此的目的,并且操着鬼才能听得懂的语言与司机打起了招呼,甚至还挥动起枯柴般的手臂,应该是向司机建议:后巷的地下妓院来了新货!可是,司机并没有理睬闲汉,车头又是一转,拐进与闲汉建议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巷子里,到一栋二层的民居前,司机正欲将出租车停下来,只见坐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向司机摇了摇手:”没有喽!“这是我登上海南岛以来,第一次听懂了当地人说话,司机吐了吐舌头:”什么?没货了,都在上工!嗬嗬,好忙啊!“望着那几辆停在房屋门口的摩托车,我讥笑道:”嘿嘿,看来生意好火哦!“”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司机解释道:”游客越多,这里的生意越火!莫急,继续找,这里野鸡遍地都是,就怕你没有钞票,或者是体格不够健壮,小弟弟不好使!“出租车在村子里又了兜几圈,最后驶进一家三层的、带院落的小洋楼里。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迈出楼门,迎着出租车走了过来,司机悄声对我说道:”先生,这是红沙村最大的一家,“往下,司机没有说出”妓院“两个字,而是更加低声地向我言道:”待会,那个男人会把你带到里边去,那里边小姐可多了,你相中哪个,便点哪个,然后,到房间里打炮。你就爽喽,嘿嘿,“瘦男人主动拉开车门,很是客气地向我点头致意,此时,司机也走出车来,冲瘦男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尾随在我的身后,一脸好奇地走进楼门,绕过一条长廊,瘦男子笑嘻嘻地推开一扇房门,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手臂,示意我走进屋去,我迈步上前,脚步尚未踏进屋门,眼睛已经捷足先登地视将进去:哇,果然是一家地下大妓院,屋子里或坐或站着数十名女子,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甩扑克牌,见我进来,纷纷抬起头来,但见这群野鸡: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黑的、有白的、还有枯黄的;有大胸脯的,有小胸脯的,还有有胸脯平平展展好似飞机场的;有长腿的,有短腿的,还有不长不短却又粗又壮的;有大眼睛的,有小眼睛的,还有不大不小却毫无灵气,甚至有些发可呆的。我匆匆地环视一番,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达到宁宁那种水平,我心中好不失望:哎哟,这都是些什么啊,一个个长得球球蛋蛋的,用爸爸的话说:好似那秋后罢园的茄子,一个也没有长开点的!”先生,相中哪个了?“见我迟疑不决,身后的瘦男子以催促的口吻道:”相中哪个你就点吧,不要难为情!“我更加窘迫了,我一个也没相中,让我点谁啊!正在此时,屋内有三俩个女子走动起来,立刻闪出一道缝隙,但见一张床铺上平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长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手中握着一本杂志,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女人丰满的身体上,我的眼前油然一亮,只见在阳光的照射下,女人那高耸的胸脯泛着迷人的晶光,尤其是两条修长的大腿,白里透红,软嫩而又富有弹性,女人将杂志移向一旁,我又是一惊,好漂亮的娘们啊。于是,我连想也没想,极其爽利地抬起手臂:”就是她,我要她!“”嗯——?“不待瘦男子作答,身后的司机莫名其妙地惊呼一声,瘦男子有些尴尬地挥了挥手臂,示意司机别要作声,然后,平静地问我道:”先生,别人不行么?“”不,“我毫不犹豫地答道:”不,我就要她!“屋内漂亮而又性感的小娘们傲气十足地撇了我一眼,然后,更加傲漫地挪动一下手臂,用杂志掩住了姣好的面庞。身后的瘦男子道:”先生,您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她,正来事呐!“”那就算了吧!“小娘们如此轻漫,其他人等我皆没相中,听罢瘦子的解释,我转身便走。因皮条没拉成,出租车司机显得很是沮丧,刁顽地乜了我一眼,手摇着车钥匙,无精打采地走向汽车。瘦男子则表现出生意人应该具有的气度,买卖不成仁义在,客客气气地送我们出来。我再次坐回到汽车里,半晌也没与司机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司机主动开了腔:”先生,您的眼光也太高了吧!“”不是我眼光高,“我气鼓鼓地回道:”质量也太差了,层次也太低了,一个个长得球球蛋蛋的,看了以后jī巴都不硬,怎么干啊?“”可是,“司机苦涩地笑道:”才五十元啊,您还想要什么样的啊?当然不会有宾馆里面的漂亮喽,那可是五佰元啊!“”床上躺着的那个就挺漂亮的,可是她太能装了,不都是出来卖的么,顾客就是上帝,装什么他妈的孙子!……“”哈哈哈,“我的话尚未说完,司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您的眼光的确不错,可是,人家不是卖的,“”不是卖的,混到野鸡群里去做什么?“我又谩骂了一声,继续道:”是不是他妈的穷装臭美啊,自以为模样不错,混在野鸡堆里,想达到个鹤立鸡群的效果啊!“”先生,“司机放慢了车速,扭头瞅着我道:”人家是老板婆,先生,您方才点要她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老板好不难为情,好不恼火,又不便发火,“”嗬嗬,“我也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发火,跟谁发火,谁让她混到野鸡堆里了,再说了,某些情形下,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老鸨也要亲自上阵,招待客人的。“”嘿嘿,“司机建议道:”先生,如果您嫌五十元的鸡质量太差,红沙村也有好的啊,不过,价钱可要贵上一倍哦,壹百元一炮,先生,想不想看看去啊?“”好吧,“我欣然表示同意:”那你就带我看看壹百元的野鸡是什么质量吧!“”当然比五十元的强多喽,一分钱一分货么!“司机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低声嘀咕道:”其实啊,什么好看懒看的,下面不都是那个玩意么,拽过来只管干就行了,泄了货就交钱走人,从此谁也不认识谁,只为满足一下,也不是娶回家去做老婆,模样好懒有什么重要的啦!“”那可不一样,情趣和感受都不样,“我振振有词道:”宁咬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这是本人嫖娼的基本原则!我并不缺女人,我玩得是情趣!“”到了,“谈话之间,汽车早已驶出了红沙村,停在一处菜地旁,放眼望去,前面的道路相当狭窄,汽车根本驶不进去,于是,我和司机双双走下汽车,向着菜地深处的一栋平房走去。绕过一棵芭蕉树,迎面走出两个丑陋不堪的当地农民,黑黝黝的腮帮上生着杂乱的胡茬,一对深陷的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我,如此炎热的天气,却穿着厚厚的蓝大衣,开裂着的前襟汗水直流,一股恼人的异味扑鼻而来。我屏住了气息,加快了脚步,司机扭过头去,大概是自言自语道:”瞅那脑瓜骨吧,就这份穿戴,也好意思出来找鸡!“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小平房的门口,阳光下,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泛着耀眼的光芒。司机嘀咕道:”哟,生意还不错,看来里面还有客人呐!“于是,司机大大咧咧地走进平房,叽哩哇啦地嚷嚷一番,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满脸微笑地走出平房,径直向我走来:”先生,请进屋,屋子里有电扇,还有茶水!“”先生,“司机对我说道:”老板说了,他的小姐是村子里最漂亮的,价钱是壹百元,怎么样,您有意思么?“”行,“我呷了一口茶,心中暗道:管她漂亮不漂亮,我必须同意了,否则,司机拉不成皮条,一定会恼火的,我来此人生地不熟的,凡事不能过于刻苛,再说了,区区一张钞票,算个鸟啊!权当取乐了。

而胖男人则宣称,他如今只有一个小姐了,并且正在上工,然后,胖男人劝说耐心等待片刻,一边向我献茶,一边给我递烟,末了,干脆搬过一根大竹筒,冲我笑道:”先生,想不想吸吸水烟啊?“”好啊,“我欣然抱过大竹筒子,在胖男人的帮助下,一边极不在行的操作着,一边暗想:”不知今天嫖缘如何,是否可以打到一只比较理想的野鸡!“我方才吸了几口水烟,小平房的后面传来杂踏的脚步声。胖男人笑了:”完喽,先生,他们完喽,您去吧!“说着,胖男人将我引领到小平房后面,他妈的,后面还有一栋平房,不过却没有窗户,一排屏风横在空荡荡的窗台前,大门上挂着一把业已生锈的铁锁,那两个嫖完娼、泄过货的家伙很显然是从屏风处爬到窗台上,又跳到地面上的。看来,我如果想嫖娼,也得爬到窗台上去。”先生,“胖男人指着窗台冲我道:”这几天风声很紧,为了安全,门上了锁,你就将就点,从这里爬进去吧!“”好吧,没说的!“我纵身翻上窗台,望着横在眼前的屏风,心中嘀咕道:会有一只什么样的野鸡在等着我去品偿呐?且听下回分解。

雏妇3

雏妇3《百妇谱》之(丢妇)第三回小厮馋腥却吃不到,小姐屁眼让人白操第三回小厮馋腥却吃不到,小姐屁眼让人白操——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我在洗浴场所嫖娼后丢单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便在这些酒肉朋友中间传扬开来,无论是谁,只要一看见我,先是哈哈大笑一番,然后,便以羡慕的口吻,称我吉星高照,淫运亨通!而我则是惴惴不安,一想起爽朗、和气、善解人意的虎妞来,更是倍感愧疚。每当我与朋友们聚会时,我就像做了贼似的,不敢走那家浴宫所在的街路,而这群家伙却故意为难我,汽车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那条马路上去了,更加可恶的是,地八子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冲着洗浴场所的大门喊道:”喂,丢单的家伙在这里呢,嘿嘿!“每次烂醉又醒来之后,躺在床铺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我走了以后,洗浴场所将会出现什么局面呢?收银员小姐无奈的表情;老板喝斥服务生,甚至会炒他的鱿鱼;而可怜的、可悲的、可笑的虎妞必将大发虎威,指天划地的诅咒我!可是,这也怨不到我啊?

一周之后,看见小弟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我那悬着的色心方才落了地:感谢上帝,安全套虽然滑脱在小姐的sāo穴里,而本人却逃过一劫!

既然没有中标,我的色胆又膨胀起来,并且,色心里又增加了新的念头:此番不仅要嫖小姐,还要调查一件事情,为什么会有丢单的事情发生,这其中,到底是哪条环节出现了问题。我发誓,一定要铭记毛主席的伟大教导:”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从而把这件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这乃是:职业色鬼多敬业,正经事情做不来,旁门左道里钻牛角尖!

重返风月场所之后,每当选中一位小姐后,在相互嬉戏的同时,我悄声问小姐道:”小姐,您丢过单么?“”没有啊!“小姐摇了摇头,听罢我的讲述,小姐不解地嘀咕道:”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呐?“第二天,我选择了另一位小姐,又如此这般的向她询问,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没丢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那么一天,一位身材高挑、白腿修长的小姐,听罢我的询问后,先是忿忿地骂了一句:”他妈的,有过,丢过,“然后,长腿小姐叹了口气:”唉,丢单是最闹心的事情,让人白操了不算,还得自己掏钱付台费!“”哈哈哈,正所谓:一枪两眼啊!“我淫笑着,继续问道:”小姐,为什么会丢单呢?“”服务生的责任呗,“长腿小姐讲述道:”做我们这行的,老板得罪不起,服务生也不能慢怠了他,平时,要给他点甜头,如果实在看不上他,真的不想跟他做那事情,就来点小恩小惠,买盒烟了,买听饮料了,买根火腿肠了,……反正你不能慢怠他,再讨厌也不能慢怠他,否则,他就报复你,你接了客人,他压着单子迟迟不往巴台传,专等客人走了,才传过去。老板追究起来,就言称:我忘了!你能拿他怎么办?无非是骂他一顿,然后滚——蛋!而我们做小姐的,却吃了大亏,白忙活一场。大哥,你不是女人,不理解女人的心啊,让人白操的感觉,比被人强奸了还要难过啊!“原来是这样啊,听罢秀腿小姐的讲述,方久前,就在跑单的那家浴宫里,那个向我讨烟的小厮油然浮现在我的眼前:样式呆板的制服包裹着一具干瘦的躯体;漠然的脸上虽然充满了乞求;而那双看似痴愚的眼睛则泛着仇视和妒忌之光,这是对嫖客的忌恨:哼,瞅你们那个臭德性,口袋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自己姓啥了,在老子前面吆三喝四,仿佛役使奴仆一般,而我们所能做的,除了听候你们的调遣,还要馋巴巴地看着你们嫖小姐,当你们搂着小姐狂癫的时候,知道我们做小厮的是何心情么?那吱呀吱呀的压床声,那放荡的呻吟声,听得我们心痒难奈,同样是人,同样是男人,同样都有那玩意,可是,你们在屋里快活着,而我们则眼巴巴干瞅着。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又是一次烂醉之后,我与地八子披着浴衣,晕头转向地走进又一家洗浴场所的休息大厅,小姐们立刻蜂涌而至,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战斗,我不仅精疲力竭,并且弹药更是有限,虽然还有shè精的欲望,却怎么也泄不出jīng液来。于是,我拒绝了小姐们的要求,与地八子选择一个最僻静的所在,向小厮要了两瓶啤酒,且饮且聊起来。我咽了一口啤酒,仰起面庞,将大厅扫视一番,小姐们正满大厅的到处乱窜,各展风姿地招揽着嫖客,突然,我发现,在一根大理石柱前,伫立着一个小姐,面庞朝向硬梆梆、冷冰冰的大理石,上身穿着大开领的纱衣,洁白的背脊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柔色:她长得好白啊!我由衷地嘀咕一声,禁不住地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了,凭着如此出色的肌肤,怎么不去招揽生意啊?“一边想着,我一边站起身来,手握着半瓶啤酒,借着七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走向面壁沉思的小姐,当我渐渐走近她时,方才发现,小姐正冲着大理石抹眼泪呢,我走到大理石的另一侧,俯下身来,故意将面庞凑向小姐:”丫头,你不去揽活,在这里哭什么啊?“”咦咦咦,……“小姐闻声转过身来,一个年轻的、姣好的、鼓溜溜的、嫩白白的芳颜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色心为之一动:好漂亮的小婊子啊!”咦咦咦,……“听了我的询问,小姐哭得更伤心了,珍珠般的泪水从姣好的面庞滴淌到嫩白的玉颈上,又缓缓地滑进胸沟里。望着小姐泪水涟涟的小脸蛋,我更加喜欢她了:”丫头,谁欺侮你了,告诉我,我这就收拾他去,我干别的不行,打架斗殴还是有两手的!前年,我抡起椅子,把警察打得头破血流!……“”咦咦咦,……“听了我的话,小姐止住了抽泣:”没人欺侮我,是,是,咦咦咦,……“小姐欲言又止,我拽了拽小姐白光光、滑溜溜的手臂:”走,到我那去,有什么伤心事,跟我说说,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多少也能分担一下你的痛苦啊!“”大哥,“我将小姐拽到我休息的床铺上,小姐圆浑浑的小屁股刚刚坐到床上,便抹了一把泪水:”大哥,你说闹心不闹吧!“”你管谁叫大哥,“我给小姐纠正道:”瞅你小小年纪,我足足可以做你叔叔了,你再大哥、大哥的叫我,我可要生气喽!“”叔叔,“乖巧的小婊子立刻改嘴道:”叔叔,你说闹心不闹心吧,我在大厅里混了一天,好不容易揽到一个客人,可是,却丢单了,咦咦咦,……“”哈哈哈,“坐在对面的地八子开怀大笑起来。小姐绯红着面庞:”叔叔,人家都闹死心了,你还笑话我,这哪里是分担我的苦恼啊,分明是让我更加痛苦啊!“”小丫蛋,“我拍着小姐的秀肩道:”我很同情你,我愿意分担你的痛苦,“”谢谢叔叔,“小姐一边言谢,一边用玉手轻抚着我的腮帮,我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以教训的口吻对小姐道:”看你这样子,应该不到二十岁吧!“”嗯,“小姐点了点头:”叔叔好眼力,我今年十九岁了!“”多么好的年纪啊,这正是人生的黄金期,可是你却自暴自弃,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难道一定要做这个?作贱自己?“”叔叔,“小姐辩称道:”我干了,我干过正当的营生,我卖过水果,也站过柜台,可是,赚得太少了,我爸爸有病,没钱看,我只好出来做这个,赚钱给爸爸治病。可是,什么钱也不好赚啊,这不,一天守到晚,好不容易揽个生意,却跑单了!“说到这里,小婊子又抽泣起来:”咦咦咦,咦咦咦,……“”小丫蛋,“虽然嘴上以长辈自居,并且还扳着面孔教训人,而我那颗色邪之心,早已按奈不住了,一边贪婪地抚摸着小姐光鲜鲜的背脊,一边问她道:”光哭有什么用啊?知道为啥会丢单么?“”服务生传得晚了,客人已经走了!“”服务生为何压着单不往巴台传啊?“”他说,他说,他说工作太忙,给忘了!“”非也!“于是,我故意压低了话音,将小姐揽到怀里,一边附着她的耳朵讲述着自己的见闻,一边深深地吸呼着,将小姐浑身上下发散出来的香气,一丝不漏的吸进肚子里:”哇,小姐,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好香啊!“”啊——,“听完我的故事,小姐惊叹道:”真没想到,服务生怎么会这样,怪不得,服务生瞅我的时候,总是有那种怪怪的感觉!这里的服务生并没想占我的便宜,可是,我想起了,有一次我结完了单,服务生向我借钱,我没借给他,叔叔,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故意压着我的单子不往楼下传啊?“”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丫头,钱是不能借的,自己好不容易赚的,怎么能轻易借给他人呢?以后,你要向有经验的小姐学习,给服务生一些小恩小惠:买盒香烟了,或者是一包口香糖了,等等,一些用不了几个钱的小玩意!知道么?小丫蛋!“”知道了,谢谢叔叔的指教!“说着,小姐用玉手按了按我早已硬挺起来的家伙什:”叔叔,按摩不?“”不,“我言不由衷地说道:”我都是你叔叔了,如果跟你做起那种事情来,哪里还有个叔叔的样子啊!“”嘻嘻,“小婊子含泪戏谑道:”俗话说:赌场无父子,淫窝没老少!叔叔,“小姐以央求的口吻道:”走吧,按摩去吧,给侄女开个张,今天还没赚到钱呢,爸爸吃的药,用什么买啊!“”你这个小妖精,可真会缠人啊!“我奋力推开坐在我大腿上撒娇的小婊子,大大咧咧地走向更衣室,小姐嚷嚷道:”叔叔,你干么去啊?要回家么?“我解开衣柜,掏出三张百元钞票,然后,再次返回到休息大厅,来到小姐面前,将钞票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末了,顺着她那极低的衣领,将钞票塞进她的乳沟里:”小丫蛋,你既然叫了我一回叔叔,我总得有点见面礼啊!这钱送给你了,以弥补今天的损失!“”叔叔,“小婊子眼睛一亮,挂着泪珠的脸蛋立刻绽开由衷的笑容:”谢谢,谢谢叔叔!“说着,小姐扑到我的身上,叭叽叭叽地狂吻起来。”傻×,“地八子在一旁冷言冷语地嘟哝道:”我说老张啊,你又上来傻劲了,人家操×,你买单,并且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骂了地八子一句,然后,这样说道:”这事要看怎样理解了,这位小姐好可爱,好讨人喜欢,我愿意给她钱,这是真心实意的,赏给她的钱!与她丢单无关!“”叔叔,“小姐乜了地八子一眼,然后挽起我的手臂:”走,到包房去,我一定把叔叔伺候好!“”不,不,“我推辞道:”给人家点好处,就立马要回报,这哪里是男子汉的所为啊,“”再说了,“地八子冲小姐道:”你把你的叔叔领进包房了,他不是还那花一份钱么,你不是又赚了一笔?小姐,你好精明啊,好会做生意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小婊子冷冷地瞪了地八子一眼:”这事我会处理,我即要答谢叔叔,还不让叔叔再破费,“小姐又耍起小聪明来了:”你懂么,我对服务生说:这位大哥要打飞机!服务生便下伍拾元的单子,然后,嘻嘻,……“地八子哑然了,我也抿嘴笑了:”小丫蛋,你和我是互惠互利了,店家则受损失了!“”那我不管,“小姐拽了拽我:”走吧,叔叔,到包房里再聊吧,我一定让你满意,让你爽翻天喽,“……于是,我这个叔叔辈的嫖客,与小我二十多岁的小婊子手拉着手,走进包房里,做了一件小事情!

「妇谱氏曰」想来做小姐、卖身为娼真也不容易,在家里不敢向父母、亲戚言明,妈妈问起,多是遮遮掩掩,吱唔唐塞;在社会上,遭人白眼,受人鄙夷,时常还要受到警察的打击;在卖身的场所,遭受老板的盘剥,如果颇有几份姿色者,还要向老板提供免费的性服务;在嫖客们面前,小姐是喘气的玩物;是发泄的工具;是捉弄的对象,借用地八子的一句话说:玩她,逗她,戏弄她,往死里祸害她!而在色情场所打工、收入低微的小厮们,也像蚊子嗅闻到血腥味一般,极其讨厌地叮在小姐们身上,或多或少也要舔吮点腥味,否则,嘿嘿,如上的故事便出现了。

唉,真乃是:钱难赚,屎难吃啊!

娼妇1

娼妇1百妇谱》之(娼妇)《百妇谱》之娼妇(谱肆)蝶恋花-小冷肤白腰细乳房小,宽衣解带,冷脂清香绕。

粉洞鲜嫩绒毛少,芳草萋萋何处找?

下眼松驰上眼妙,上眼吹箫,下眼轮流操。

醉汉欢心纵声笑,娼妓卑贱任人嫖。

第一回春梦醒来瑞雪飘飘,职业妓女上门应召小红,啊,小红,那不是小红吗?没错,是她,正是她,哦,多么熟悉的、高挑而又丰满的腰身啊,一件鲜红色的长外套披挂在生着一对诱人的大豪乳的身上,娇媚的尖脑袋瓜上缠裹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头巾,两道秀丽的柳叶眉饱含感伤地扭拧着,满面愁容地漫步在苍凉的田间小径上。”小红!——“我兴奋异常的、忘乎所以地喊叫起来。听见我的喊声,小红转过头来,看见是我,先是惊讶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便呆呆地伫立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久久地注视着我。蓦地,一股滚烫的泪水从她那忧郁的大眼睛里夺眶而出:”哥!——“小红狂呼一声,一头扑进我的怀里,两只纤细的小手微微攥起,雨点般击地打在我宽阔的胸脯上:”哥——,哥——,你,你好狠心呢,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双臂并拢,紧紧地拥抱着心爱的小红,激动的周身颤抖不止,喉咙管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突然,小红使尽全身的力量挣脱出我的怀抱,猛地站起身来,不再理睬我,头也不回到独自向着雾气茫茫的远方漫无目标地飞奔而去。”小红——,小红——,等等我——,等等我啊!“我一边喊着,一边紧紧地尾随在小红的身后,小红依然不理睬我,并且越跑越快,最后居然脚不着地的飞了起来,我追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不觉之间,我随着小红飘进一间漆黑的破房子里,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铺脏乱的破土炕之外,别无他物。我终于抓住了小红,死死地把她搂到怀里,迫不急待地狂吻着她那热辣辣的厚嘴唇。小红依然泪水涟涟,纤细的小手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鲜红的小舌头伸进我的口腔里,与我的舌头尖亲密地交流起来。此时此刻,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们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我们的两颗心溶化在一起。我把手伸进小红的胸部,哇,她的乳房还是那么丰满、硕大,两只长rǔ头坚挺异常。我三下五除二便脱光了小红的衣裤,那无比熟悉的、散发着诱人体香的胴体再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小红的肌肤仍旧充满了弹性,细腻而又光滑,私处那片柔软的细毛好象一根也没少。我贪婪地抚弄着小红的私处,手指不由自主地溜进她的香穴,啊,一股清泉润湿了我枯干的手指,我拔出yín水淋漓的手指,放进嘴里,忘情地吸吮起来,多么熟悉的味道啊,我作梦也没有想到能够旧梦重温啊。接着,我俯下身去,把头凑近小红浓毛隐遮的、肥墩墩的私处,如饥似渴地舔食着她那湿漉漉的美穴以及高高耸起的大肉球,那奇妙独特的yín水之香无法述诸笔端。小红脸色绯红,张着小嘴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整个身子像条蛇似地扭动着,热烘烘的ròu洞频频地撞击着我的嘴唇和脸颊,我将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靠在小红热乎乎的私处,无比幸福地接受着汹涌流溢的yín水给予我最真诚的洗礼。我的手指再次探进小红的ròu洞,越搅弄yín水越多,yín水越多ròu洞越光滑,接着探进二根手指,然后是三个、……啊,我太熟悉这个ròu洞啦,那两片肥硕的、暗红色的大肉片即粗且长,向下一直漫延到菊花洞口,向上则包裹着一只高高隆起的、好似男婴小弟弟般的大肉球,扒开肉片,可见一条深不可测的、伸缩力极大的、红通通的长ròu洞。

以上所有的这些都曾经属于我,完全由我独自支配和享用,这条肥美的ròu洞伴随我度过了许许多多美好的、终生难忘的日日夜夜,给予我无数次难以言表的满足和快感。很很遗憾,这条ròu洞现在已经被他人无情地占有、享用,那个人就是我的死敌,小红的老公,一个丑陋的、戴着一副可恶的近视镜的矮个子小白脸男人,我不敢想象这个小白脸是如何恶狠狠地蹂躏这个可怜的ròu洞的,还是不要去想它吧,那将影响我的心情,我现在所要做的,便是重温旧梦,重新享用这条ròu洞。

我扒着ròu洞正看得出神,小红已经解开我的裤子,握住我那根早已坚硬无比的大jī巴仔细地审视着:”哦哟,还是老样子,又粗又大的,好吓人啊!“小红摇动着我的大jī巴,顽皮地问我道:”你的这个玩意已经玩过多少女人啦?“,我无言地摇摇头,表示否定。”算了吧,你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最清楚,你可不是省油的灯!“仔细欣赏过我的jī巴之后,小红往铮亮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jī巴头上吐了几口唾液,然后缓缓地将它放进涂抹着口红的小嘴里娴熟地吮吸起来,她那厚重的嘴唇轻柔地舔吮着我火热的、青筋暴起的jī巴:”还是那个味道,酸酸的!“小红一边卖力地吮吸着,一边调皮地嘟哝着,我爽得想死的心情都有啦,我扭动着身体,jī巴在小红的嘴里抽插进出,很快便挂满滑润的口液以及腥红的唇膏,我的身体疯狂地向上跃起,硬梆梆的大jī巴直抵小红的咽喉,弄得小红干咳不止:”咳,咳,咳,……老实点,再不听话我就把它咬掉啦!“说着,小红恶作剧似地轻轻卡咬几下,还掐了几把我的肉蛋蛋,痛得我直咧嘴,熊熊的欲火在我的体内剧烈地烧灼起来,我呼吸短促,不能自己,猛然翻身将小红按在身下。

我握着沾满小红口液的jī巴,正欲捅进小红的ròu洞里,突然,我惊呆住了,小红那无比熟悉的、绒毛紧簇的私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黑油油、亮闪闪的绒毛一扫而光,光溜溜的私处呈着纸一样的苍白色,这是怎么回事?小红的阴毛哪去了,难道让我舔光了不成?

咣当,我正盯着小红的私处发呆,房门猛然洞开,屋内灯光骤然亮起,剌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茫然地抬起头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男人杀气腾腾地伫立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啊,他,他是谁?他并不是小红的老公啊,更不是什么小白脸啊,他,他到底是谁?

看见大胡子那一脸的凶蛮之相,我敢肯定那把可怕的杀猪刀将不可避免地飞落在我抹满小红淫液的脸颊上,我该怎么啊!我,我,我岂能坐以待毙,傻等着屠刀落在头上呢!我本能地从小红的身上跳跃起来,慌慌张张地东瞅瞅、西瞧瞧,希望寻找到一件能够自卫的武器。大胡子哪里容我寻找什么武器啊,他举着雪亮的杀猪刀径直向我扑来,……完了,我完蛋啦,我彻底地完蛋啦,我会死掉的,是的,我立刻就会死掉的,我,我,我绝望地呼喊着,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于是,我作困兽犹斗之状,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我死没死?到底死没死啊,我满怀恐惧地睁开惺松的眼睛,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躺乱纷纷的床铺上,鸭绒被不知什么时候甩到了地板上,床单也揉搓得皱皱巴巴。

隆冬惨淡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隐隐约约地射进昏暗的屋子里,无言地通知我——天已经大亮了,懒散的家伙,你该起床啦!我垂头丧气地从床上爬起来,依然惊恐万分,颇有一种没偷到别人的媳妇却被暴打一通的难堪感,浑浆浆的脑袋嗡嗡作响,昨天夜晚我又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现在尚未清醒。我披上睡衣走到窗前拉开布帘,咦,一夜之间外面突然银装素裹了,冬天里的第一场瑞雪就这样悄悄地却又是珊珊来迟地光临到这座纷繁喧嚣的城市里,哼哼,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纯粹是想跟我开个玩笑,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令人遗憾的是,这个瑞雪漫天的美好夜晚我却意外地做了一个无比沮丧的恶梦。

这种晦气的想象无端地闯进我的梦境肯定与我最近一个时期以来烦闷的心情有着极大的关系,一向温柔体贴的媳妇抛下我独自一人回了娘家,真是说走就走哇,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唉,我百思不得其解:她那个穷娘家有什么好东东吸引了她啊,何以乐不思蜀呢?看来,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古训还是有其一定道理的啊。

媳妇不在家,我每天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情:喝酒和观看色情录像,录像里那些搔首弄姿的放浪靓妞看得我眼花缭乱,魂不守舍。各种肤色女人的yīn户大特写把我的小弟弟撩拨得坚硬似铁,蠢蠢欲动,搞得我坐立不安却又无从发泄。望着窗外漫天纷飞的晶莹雪花,我心里暗暗想道:这种天气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啦,外面冰天雪地,行动极为不便。那不,你看看,那个骑自行车的家伙摔得好惨啊,四仰八差地躺在马路边,好半天都没爬起来。依我的看法,这种天气最适合于饮酒作乐,不过,总是一个人这么自酌自饮未免太无聊啦,如果能够邀几个狐朋狗友同饮同乐,喝他个一醉方休,灌他个昏天黑地,那将别有一番情趣。不过,让我担忧的是,与这些家伙聚到一起肯定没有好事,不仅仅是喝得酩酊大醉,有时还赌个天昏地暗,再不就是嫖女人,反正在这伙人中绝对不会有什么正经事发生。最终,迫于百无聊赖,我还是身不由已地拨响了电话:”喂,你是谁呀?“”没听出来?怎么,几天不见面就把咱哥们给忘啦?“”哦,我听出来啦,你是地八子?“”对,老张,你在干什么呢?“”啥事没有,闲得闹心!“”喝酒哇?“”你来吧,把大乐、小伟、小力都给我传来,咱们哥几个好好地大喝一场。“”ok,妥,哥们马上就到!“”他妈的,几天不见,你到真是出息啦,还会他妈的ok啦,少捅那些洋词,俺听不习惯,得啦,就这样吧,我先买点菜去!“撂下电话,我匆匆赶往市场采购酒菜,当我满载而归地走进楼梯间时,地八子和其它几位朋友早已等候在门口,一提起喝酒,这些家伙的积极性一个比一个高,恨不得借条腿往我这里跑,从来没有过迟到误席的不良纪录。”老张,你媳妇呢?“走进屋里,地八子习惯性地迷缝着一双近视眼,贼眉鼠眼地环视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回娘家去啦!“我走进厨房,把买来的熟肉分别放过碟盘里。”啥时走的?“”快半个月啦,他妈的,不回来啦!“我把切好的香肠端到餐桌上。”哎,哎!“地八子鬼头鬼脑地跟我走进厨房,神秘兮兮地说道:”哎,哎,老张,这机会可难得呀,趁你媳妇不在家,你没有什么想法吗?“”什么想法啊?“我乜了地八子一眼,一边继续码菜,一边明知顾问。”嘿嘿,“地八子一脸淫笑地掐拧着我的老二:”这个呗!“”没有,“我平静地答道:”她不在家,我除了上网就是喝闷酒,根本没想那种事!“”哎,老张!“地八子往我身边靠近过来,把他那里出外进的、满口黄牙的臭嘴附在我的耳朵畔,低声嘟哝道:”哎,老张啊,光喝酒那有啥意思呀,趁你媳妇不在家,哥们给你传个小娘们来陪你喝,陪你玩,那有多好哇!怎么样,想不想弄个小野bī,操一操?“”不行,不行,“把野鸡招进家里胡闹,成何体统,我摆手拒绝道:”我再怎么花花,也不能在家里胡来啊,让我媳妇知道了,那还了得!她肯定不能要我喽!你想让哥们打光棍啊?“”没事,没事,啥事没有!“地八子怂恿道:”你呀,胆子太小啦,咱哥们不给你往外说,谁能知道哇,你媳妇就更不会知道了!“说完,地八子哪里还管我同意与否,钻进里间屋便开始拨打电话。”今天将有好戏上演!“从里间屋走出来,地八子扫视一番屋内的众人,满面春风地嚷嚷道:”各位,老张的媳妇回娘家啦,把我们的铁哥们就这么给晾起来啦,这象话吗?唉,我们可怜的老张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泄货啦,jī巴都快鳖肿了,刚才,我给他传了一个娘们,小野bī马上就到!“”人长得怎么样啊?“小伟将一块熟肉塞进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满脸狐疑地嘟哝道:”咱哥们可都是有档次的,别净整一些站马路牙子的,十块钱就让干的,都快甩厢的泔水桶来糊弄咱哥们!“”是啊,“小力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说道:”再怎么鳖得难受,也不能随便逮着个小bī就操啊!“”地八子,“大乐点燃一根香烟,漫不经心的往地八子的脸上吐着烟圈:”你挺厉害啊,这些小娘们你都是他妈的在哪淘弄来的啊!“”嗨,你们啊,“地八子给自己酌上一杯白酒,听见大家的议论声,他坐起身来,振振有词,直说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你们都想到哪去了,大家都是铁哥们,我还能糊弄你们吗?等一会来了,你们好好看看,相不中可以不干吗,jī巴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干不干是你们的自由。如果相中了,还是老规矩,咱们大伙一起上,轮班操她,肯定整迷糊她!过完瘾,aa制,……“”他妈的,“望着地八子滑稽而又猥琐的样子,我禁不住地笑出了声:”老八啊,几天不见,你又接触了些什么人,咋还学会使用洋词了,还aa制的!“”嗯,跟韩老六学的,“地八子翻弄着厚眼皮:”完了,aa制,每人给她一百块钱,打发她回老家!“”地八子!“小力冷笑道:”我说,你给那些个小姐们介绍活,她们给你多少回扣哇?“”操!“地八子一听,放下刚刚送到嘴边的酒杯,把右手的小指放在嘴唇边,沾上少许唾液,然后频频地摇晃起来:”操,我要是干这种事,就是这个,滴了孙。我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伙在一起都挺不错的,没事就是为了玩一玩、乐和乐和!瞧你们都想到哪里去啦!“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地八子摇着小手指,正启誓发愿地向电灯保证:他不是职业皮条客,他绝对没有赚我们一分钱!门铃骤然响起,地八子嘎然停止了摇晃,脸上扬溢着下流的喜色:”呵呵,小野bī来了!“送货上门固然不错,却不知货色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百业凋零生存维艰,善长吹箫也能糊口寒窗生冰雕,酒友拉皮条。

叮铃门声响,有人来应招。

身份是农妇,纱巾银花飘。

年约二十几,瘦胸细柳腰。

芳颜不出众,据说善吹箫。

小姐请入席,雪夜度良霄。

听见门铃声,地八子仿佛上了劲的发条玩具,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跑带跳,兔子比赛般地冲向房门。约莫几分钟之后,地八子挤眉弄眼地返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位少妇,清瘦的身子裹着厚重的蓝呢大衣,脖颈一圈一圈地拢着与雪花同样洁白的围巾。少妇眨动着落满冰花的睫毛,正茫然地环视着陌生的房间,地八子拽住少妇的大衣袖:”来,我来介绍一下,咱们认识认识,这是我们的张总!这间房子的主人,“地八子首先指向了我:”他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得听他的,……“”滚你妈的,“我冲地八子沉起脸来:”你少他妈地给我戴高帽!“”您好,“少妇睫毛上的雪花变成了亮晶晶的水珠,笑吟吟地望着我,干细的小手从宽阔的衣袖里探了出来,轻柔地勾住我的手指:”您好,张哥!“”她姓冷,“地八子嘻皮笑脸地指着少妇,少妇谦卑地向我以及其它人点着头:”冷香玉!“”这位姓陈,“地八子搬着少妇的肩头,继续介绍道:”我们都叫他大乐。“少妇随即又向大乐点了点头,道了寒喧!”这位是你伟哥、这位是你力哥!“地八子把我们几个人一一给少妇作了介绍,然后冲着少妇说道:”来,坐这,坐到我们张总的身边,张总最近比较郁闷,你可要陪我们的张总好好地喝上几杯!让他开开心!“”哎呀,我不会喝酒啊!“少妇一边脱着大衣一边推辞着,大乐站起身来,献殷勤地接过少妇的大衣,说明她挂在衣钩上:”呶,挂在这里吧,还有你的围巾,也挂上吧,免得弄脏了!“去掉了厚实的外套,少妇满脸堆笑地坐在我的身旁,我趁机仔细地端详起来,她中等个头,身材清瘦,皮肤像纸一样的苍白,乍看上去好似大病初愈,她的头发修剪得短短的,我估计不会比我的头发长出多少。窄小的、惨白的脸上生着些许星星点点的雀斑,薄薄的两片嘴唇涂着紫青色的口红,胸脯微微隆起,里面肯定不会有很诱人的大nǎi子。也许是刚刚接到了一笔利润可观的生意,为此,必须着意美化一番,于是,小娘们的周身散发着剌鼻的香水味,我极不喜欢这种造作的味道,我喜欢女人真正的体味。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女人,虽然不能说她丑陋,可也没有任何独特的、能够吸引人的地方,确切一点说,她缺乏性感!

极其好色而又性无能的地八子,只要看见女人便什么心思也没有啦,这不,他咕噜一声把一杯啤酒倒进肚子里,然后,色迷迷地抓过少妇细小的、冰凉的手掌,嘻皮笑脸地说道:”小冷啊,一觉醒来,外面下起了大雪,我们这几位哥们闲的闷得慌,想找个野bī操操,于是,我当然就想到了你,……“”瞅你说的,“小冷难为情地垂下头去,地八子说话一贯直来直去,毫无隐瞒:”怎么,我说的不对?小冷啊,玩谁不是玩啊,可是,玩谁都得给钱啊,反正都是给钱,为什么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呢,为什么让钱被人挣去呢,所以啊,小冷,我把就你传来了,陪哥几个好好地玩玩,办一下!“说着,地八子挺直手指,做出一个非常粗俗的性交动作,指尖在手掌心里娴熟地抽动着,发出让我不可思议的、却是无比肉麻的、叭叽叭叽的脆响:”小冷,操一下,多少钱啊?你说说,让哥们都听听,看看价钱合理不合理!哈哈,“嫖娼一次,资费一百,这已经是公认的明码实价了,地八子当然也了解,还故意问小冷,不知是没话找话,还是籍此嘲弄野鸡,获得内心深处某种怪诞的满足。小冷羞涩地低下头去,柔声细雨地喃喃道:”各位大哥如果看得上我,能给多少我就收多少,唉!都是为了生活啊,没有办法啊!“我悠然地呷了口酒,想起行将开场的荒淫大战,心头一颤,满腔邪念地暗道:小娘们,你今天算是碰到硬手啦,这些家伙啊,玩起女人来不择手段,不把你弄得半死不活,那才叫怪呢,等一会就有你好瞧的啦!

面对着相貌平平的小冷,大家沉默不语,并且谁也没有首先下手的意向。也许是担心到手的生意搞砸了,地八子决定打破僵局,两只手在小冷的身上肆无岂惮地摸索起来,看得出来,地八子与小冷已经很熟识了,地八子绝对不是第一次给她介绍嫖客,彼此间颇为默契,在地八子的摸索中,小冷很是大方地松开衣扣,地八子顺势将手掌伸进小冷的胸罩里:”来,让大家伙看看你的灯大不大,来,给各位大哥亮亮灯吧!“我敢肯定,地八子不会摸到很丰满的乳房。

地八子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小冷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一堆洁白的嫩肉,小力不禁冲我吐了吐舌头,在地八子的扒扯之中,小冷似乎故意将光溜溜的脊背贴向我,透过浓浓的香水味,一股淡淡的,却很是诱人的体味飘进我的鼻孔:呵呵,她人长的不怎么样,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继尔,地八子又扒下小冷的裤子。小冷很快便赤身裸体地展现在我们五个大男人的眼前。她的肌肤虽然不很丰满,但却非常柔嫩细白,一对小馒头似的乳房微微隆起,小小的rǔ头还没有我的大呢,她的两条细腿相当性感,活象两根剥了皮的、白嫩嫩的大香蕉。尤其令我吃惊的是,两腿交汇处的肉丘上竟然没有一根性毛,地八子瓣开小冷紧闭着的大腿,光洁的私处一览无遗,好家伙,原来是只白虎啊。一般来讲,南方盛产白虎,我嫖过的南方女人中,许多人不长性毛。而北方,尤此是东北女人,不长性毛者极为罕见,这使我感到特别新鲜,也很兴奋!林语堂老先生认为:不生性毛或者性毛希疏者,乃是种族退化的不良表现。”嘻嘻,小冷,别不好意思啊,“地八子淫迷地搬动着小冷的白腿,小冷颇有为难地并拢起来,地八子哪里肯依,索性将小冷按倒在床铺上,生硬地搬开小冷的大腿,脑袋埋在光洁的胯间,手指得意地把玩着小冷的私处,同时,有意向我们展示着,只见地八子拽扯着小冷的薄肉片,美滋滋地瞟视着我们:”老张,怎么样,是个嫩货吧!“说着,地八子的另一根手指探进小冷的肉穴,咬着黄板牙,下流无比地抠挖起来,发出叽叽的淫响。小冷不再推诿,叉着大腿,私处展现在众男人面前,任地八子肆意蹂躏。

地八子嘻皮笑脸地抠弄一番,搞得手指yín水淋淋,小冷则发出轻轻的呻吟,地八子终于抠够了,他站起身来,开始松解自己的裤带,末了,把他那根软哈哈的、裹着又长又厚包皮的jī巴从裤裆里抽出来,很是可笑地把guī头从包皮里扒出来,然后送到小冷的嘴边:”来,小冷,给哥们啯啯,让哥们爽一爽!“”嗯,“小冷应承一声,极为顺从地接过地八子的jī巴,很是自然地放进嘴里,当着众人的面,咕叽咕叽的给地八子口交起来。地八子心满意足地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瞅了瞅我们几个男人,手握着软塌塌的jī巴,在小冷的嘴里不停地出出进进。我很是惊讶,绝大多数的女人不愿给男人口交,她们嫌那玩意脏,并且有很难闻的异味,这我很清楚,起码我媳妇就很不愿意我给做这种事情。可是眼前这位小冷做起这件事来却显得轻松而又自然。

大乐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去,喷着酒气的臭嘴贪婪地舔着小冷雪白如脂的小腹,同时,两根手指深深地插进小冷的ròu洞,一出一进的搅动起来。小冷的私处看上去平平凡凡,因没有一根性毛,倒显得格外地洁净。

地八子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得了阳痿,jī巴勃起相当困难,这不,小冷给他啯了好半天,却始终也无法把地八子的jī巴发动起来。

眼前的淫景令我不能自己,终于抛却了衿持,跃跃欲上了。我放下酒杯,褪掉裤子,不需小冷给我口交,我的jī巴早已坚挺无比。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他人的jī巴尚未捅进小冷的肉穴之前,来个捷鸡先入,第一个操她。于是,我推开大乐,欣然爬到小冷的身上,将jī巴对准小冷被抠得又湿又阔的肉穴。”张哥,“也许因为我是这间房屋的主人,小冷对我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和乖顺,见我爬上她的身子,她的双腿尤其顺从地大叉开来,小脚掌勾住我的屁股蛋,双臂煞有深情地抱住我的脖颈,小嘴吐出地八子的jī巴,缓缓地转向我的面庞,我立即把脸避开去,我可不想亲她那刚刚给地八子口交过的嘴。

为了避开小冷的嘴巴,我高高地抬起头来,行将捅进小冷肉穴的jī巴于是便移到了小冷的肉丘上来。小冷感觉到我不愿意与她亲吻,苍白的面庞泛起微微的淡红,见我的jī巴头刮擦着她的肉丘,小冷伸出手来,轻柔地握住我的jī巴,老地道揉搓起来,带给我一阵痒痒的暖意。

我跪在小冷的胯间,一边享受着小冷的手交,一边玩弄着她的私处,看见我不肯与之接吻,小冷的嘴巴又空闲起来,地八子便将软jī巴重新塞进小冷的嘴里,继续享受口交的快感。”老张,瞅啥呐,“小伟、小力也按奈不住了,相继凑拢过来,一脸淫相地怂恿着我,我再次抬起头来,好家伙,五个大男人无一例外地站在小冷的周围,一双双色眼淫勾勾地盯着小冷的私处。面对此情此景,我的色心腾地荡漾起来,一种野蛮的、兽性的兴奋传遍了周身:哇,太激动人心了,一帮大男人轮操一个弱女子,而这场荒淫大战则是由我开始的,哇噻,哥们,还等什么啊。我决定首开头鸡:”操她,你们好好地看着,……“说完,我拨开小冷的肉片便准备开操,小冷的私处虽然很平常,两条粉红色的薄肉片倒很是出色,开操之前,我习惯性地将手指插进小冷的ròu洞,做为先头部队,或者就是尖刀连,深入yín穴,探清情况。无论操哪个女人,我都愿意这么做。

我发觉小冷的ròu洞有些松驰,于是便接二连三地往里面塞手指,捅进去三根手指,依然能够活动自如:”好松啊,“小力见状,顺嘴嘟哝道,小伟猜测道:”她肯定生过孩子。“”操,“地八子的插言最令人叫绝,也令小冷最为难堪:”你们懂个屁,生孩子就一会,不至于撑得这么松,这是让人操的,天天让人操,不知多少操了她,把个小bī楞给操豁口了,哎哟,……“话没说完,地八子突然咧着大嘴岔尖叫起来,原来是小冷狠狠地咬了他jī巴一口:”让你胡说八道!“咬了一口似乎还不解气,小冷又拍打起地八子的jī巴来:”弄了老半天,怎么也起不来,真本事没有,就会说脏话,什么下流说什么,我贱,我最贱,可是,谁操,也轮不上你操,你没那能耐!“始终像绵羊般柔顺的,任人摆布的小冷,突然板起了面孔,这令除地八子以外的其它人感到意外,此话着实伤害了小冷,虽然她的确是无比的下贱。”松是松了点,“大乐是个和事佬,无论是喝酒、赌博还是嫖女人,一旦出现点不和谐之音,他便挺而出——和稀泥。看见小冷面呈阴凉色,大乐冲着我满手指的淫液道:”但是,她的yín水很多啊!这说明她很年轻,否则,里面不会这样滑溜的!“小冷的淫液的确很丰沛,湿糊糊的弄了我一手。我把已经硬得发烫的jī巴插进小冷的ròu洞里,当着众人的面,狠命地抽插起来。小冷的ròu洞虽然松驰,却很短小,我的每一次进攻都能顶撞到她的子宫口。在我全力的进袭之下,小冷微红的面庞渗出些许汗珠,呼吸也急促了,同时,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啊,啊,啊,张哥啊,张哥,……“”哈,老张,使劲,使劲操她啊!“地八子一边操小冷的嘴巴一边给我加油。”哈,用力操啊,老张,我来帮你,“一帮子大男人一边七嘴八舌地淫词浪调着,一边伸过手来,大乐帮我搬住小冷的右腿,小伟帮我按住小冷的左腿,小力趁机抓挠着小冷的乳房;小伟坐在床边,一只手搬着小冷的大腿,另一只手抠挖着小冷的肚脐眼;小力见状,一边继续抓着小冷的乳房,一边将另一只手指按压在小冷淫液泛滥的私处,津津有味地抚摸着细小的yīn蒂。小冷继续给地八子口交,同时,不停地呻吟着:”啊——,啊——,张哥,张哥!“这位小冷虽然相貌平平,缺乏性感,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很快就要shè精啦,这大概是我十多天没有接触女人的缘故吧;也许是群交的场面太剌激人心了。我心里想道:你长得太难看,玩你真是不值得,今天既然玩了,就玩的尖端点!我快速地把行将喷射而出的jī巴从小冷的ròu洞里抽出来,一把推开地八子,将jī巴递到小冷的嘴边,小冷不假思索地接过来,放进嘴里给我口交。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薄薄的、泛着唾液的小舌头轻柔地爱抚着我那青筋突起、挂满她分泌物的大jī巴。我早已无法控制自己,一股粘稠的jīng液喷涌而出,一点也没有浪费,全部射进小冷的嘴里。小冷拿过一块手纸,把嘴里的jīng液吐出来,把嘴擦拭干净,然后继续舔食我jī巴上的残液,我的jī巴渐渐瘫软下来。大乐已经迫不急待了,他拉过小冷,把他那等候多时的jī巴插进小冷的ròu洞里,劲头十足地干了起来。而地八子则继续让小冷给她口交。

哈哈,笔者最喜欢的群交大战正式开场了,欲知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雪夜渲淫天昏地暗,群欢滥交勇闯后门钱难赚来屎难咽,若想吃饭卖屁股。

手机抠机胸前挂,招之即来登宅府。

闲言少叙快上工,握住jī巴吞又吐。

吹箫绝技令人赞,舔得嫖客好舒服。

一根一根又一根,你来我往不言苦。

妙舌缭得淫意荡,物有所值多性福。

我重新回到餐桌边,一边饮着啤酒,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其它四个人尽情地玩弄着小冷。地八子的jī巴总算勃起一点,他示意让大乐先下来,试试自己的jī巴能否插进小冷的ròu洞。大乐只好暂时休战,也回到了餐桌旁,我们两人一起观看着地八子能不能干上小冷。只见地八子握着软哈哈、包皮长得没过guī头的jī巴在小冷的ròu洞口徘徊着,咬着牙,咧着嘴,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插不进去,有时勉勉强强插进去一小截,刚想准备开始抽插,那个不中用的,不听话的家伙令地八子无比失望地从小冷的ròu洞里滑落出来。地八子忙活得满头大汗,望着不中用的jī巴,一脸的无可奈何之状。小冷很不耐烦地注视着他,轻蔑地撇了撇小嘴。”算了吧,还是我来吧!“尚未尽兴的大乐放下酒杯,继续去操小冷。小冷则继续给地八子口交:”实在不行,我就给你啯出来算啦!你就别瞎折腾了“小冷一边给地八子口交,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我边喝酒边回味着刚才小冷给我口交时的感受,觉得很有一番味道,她做得很投入、很认真,或者说是很实在,决无敷衍搪塞之意。我最喜欢女人给我口交,那个爽劲胜过性交,并且,口交更能体现出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之欲。你站在床上,女人跪在你的脚前轻柔地吸吮着你的jī巴,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大乐也很快就达到了高潮,他也跟我一样,如此这般地把jīng液射进小冷的嘴里。

接下来是小伟,他把小冷拉到床边,自己则站在地板上,细长的、有些弯曲的jī巴对准小冷洁白的ròu洞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小伟玩起女人极有耐力,能够持续很长时间,是我们这伙人中公认的马拉松冠军。他疾速地动作着,把小冷的臀部撞击得啪啪直响,小冷被剌激的yín水不停地从ròu洞里缓缓溢出,淌到深红色的松木地板上。

小伟操得正来劲,小力走了过去,拉拉小伟的胳膊:”哥们,看你弄得满头大汗的,先过去歇歇,喝口酒,让我玩一会!“小伟暂时收兵,用光溜溜的胳膊胡乱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回到餐桌旁。

小力示意小冷转过身去,他要从后面开刀,小冷依法办理。小力在我们这五个人中体质最佳,体重超过二百市斤,他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非常自信地扬言:”如果咱们几个人因为些什么不检点的事情被公安局刑拘,在拘留所里,你们谁也不能比我更能忍耐住饥饿!“,的确,小力可以几天不吃饭依然精神抖擞,行走如飞。若是吃喝起来,可以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不停地吃、喝,从这家饭店里出来,转身再到另外一家饭店,继续大吃、大喝,居然还有令人非常吃惊的、令人即羡慕又妒忌的胃口。小力的jī巴没有小伟的长,但却很粗,把小冷的ròu洞填塞得满满当当。小力比小伟还有力量,把小冷操得嗷嗷直叫,再也没有心思给地八子口交了,而是转过脸去,惊讶地望着壮如公牛的小力。小力根本不理睬她,jī巴专人致志地抽插着,一只手劲使拉动着小冷的yīn蒂。”啊,好痛啊,大哥,轻一点,轻一点!“小力哪里肯依,收拾起体态娇弱的小冷来,真好比老雁抓小鸡一般,小菜一碟。突然,他拔出粗大的jī巴,一把拉过小冷,小冷尚未回过神来,一大摊jīng液势不可挡地扑到她的脸上和眼睛里。

小冷闭上眼睛摸索着手纸,小伟再次上阵,他这次也象小力那样从背后进袭,小冷已显出疲倦的神态,但是又无可奈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小伟咬着牙,恶狠狠地抽插着,恨不得一下子把小冷操死他才满足。

我决定再让小冷给我口交一次,于是放下酒杯,来到小冷身边,平躺到床上,示意小冷给我口交,小冷轻柔地抚摸着我的jī巴,上面的分泌物已经干涸,可是她擦也不擦便放进嘴里,娴熟地吸啯起来。啊,真爽啊,比操她还舒服!小冷的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guī头,把guī头弄得直痒痒,我忘情地哼哼起来。接着,小冷开始舔我那浓密的黑毛,弄得满是唾液,她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肉蛋蛋,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啦,小冷的头继续向下移动,嘴唇触碰到我的屁眼上,她开始给我舔食屁眼,并且,她的一支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小rǔ头,我舒服的简直就要死掉啦!地八子蹲在小冷身旁无所事事,看着小伟操得兴起,他凑过去,手指抓住小冷的细肉片,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在喝酒的大乐:”大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大yīn唇,知不知道,这个是小yīn唇,……“地八子越抓越紧,把小冷搞痛啦,小冷哎呀叫个不停,这使地八子的心理多少得到了一点平衡,看着小冷脸上痛苦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地淫笑起来。突然,我翻起身来,推开越战越勇的小伟,把小冷按在身下,我要再操她一次。”你们都是干啥啊,也太不够哥们意思啦,人家玩得正来劲,马上就要射出来啦,真他妈的让我扫兴啊!“小伟一脸不快,嘟嘟囔囔地再次回到餐桌旁,酌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谁让你没完没了的啦,我们还不了解你,等你完事了,我们大伙也没戏啦!“我一边把jī巴插进小冷的ròu洞一边冲着小伟说道。

小冷的口交使我再次来了精神,充满激情的大jī巴把小冷撞击得妈妈地直叫,这次我持续了很长时间,把小冷操得上气不接下气,苦苦地请求我放过她,我可不管这些,操死你才好呢。在我频繁的抽插之下,小冷的分泌物越来越多,床单上留下一大摊湿湿的印迹。她的ròu洞无比润滑,我的jī巴进进出出好似没有任何遮挡,他妈的,把她操得没边了。小冷喘着粗气,浑身汗水淋漓,渐渐地,小冷不再呻吟,也不再狂呼乱叫,整个身子突然直挺挺得,像是要死了,继而,她的ròu洞开始有节奏地抽搐起来,好象长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的jī巴,我无法自制,jīng液重新喷涌而出。小冷长吁了一口气:”张哥,真得给你发奖牌啦!“说着,趴到我的身上,把我的jī巴舔得干干净净。”老张,你知道你干了多长时间么?“不中用的地八子嘻皮笑脸地冲我说道。”我哪知道哇!“我喘着粗气,浑身瘫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光顾他妈的拼命地捅啦,谁还记得时间啊!“”40多分钟!我操!“小伟说道:”我们给你掐着点呢!你可真能干呢!“说完,小伟拉过小冷的大腿准备继续操她。”大哥,求求你啦,歇一会再玩吧!“小冷有气无力地乞求着。”我鳖得难受哇,再玩一会,我马上就要射出来啦!“小伟哪里肯依,说话间,jī巴早已插进小冷的ròu洞里,继而疯狂地大作起来。”啊,啊,我受不了,受不啦!“小冷喊叫着,臀部随着频繁的冲撞而拍拍作响。地八子凑了过去,扒开小冷的私处,仔细地注视着小伟的jī巴在小冷的ròu洞里出出进进。

我刚刚创造出的40分钟的抽插纪录没过一个钟便被小伟给打破了,凶狠的小伟一刻不停地把小冷足足操了一个多小时,却依然没有shè精的意思。”咱们先喝酒吧,歇一会再玩!“看到小冷被小伟操得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动了侧隐之心,劝他们暂时休战。地八子和小伟听从我的劝告,重新回到餐桌旁。小冷静静地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地喘息着。”来,小冷,陪我们张总喝一杯!“地八子抱起小冷,放到我的身边。”我先洗洗脸去!“说完,小冷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怎么样,过不过瘾?“地八子问我。”还行,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功夫还算可以!起码很敬业,“我喝了一口啤酒,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我们五个人你来我往,你上我下,来来去去地把小冷足足操了四个多小时。

小冷简单地梳洗一番,重新坐回在我的身边,我酌满一杯啤酒递到她的手里:”累坏了吧,喝一杯!“”不,不,张哥,我不会喝酒!“小冷摆摆手,不肯接过酒杯。”没关系,一点啤酒怕啥的啊!“”是啊,喝一杯,怎么也得给我们张总一点面子啊!“地八子在一旁不怀好意的怂恿着,并且边说边把满满的一杯啤酒推到小冷的嘴边。

小冷无奈地接过酒杯,皱着眉头干了进去!我接过空酒杯,再次将其酌满,放在小冷的手边:”好,够意思!“”哎啊,小冷,俺啥也不是呗!“地八子端着酒杯凑到小冷身边:”能跟你张大哥干杯,为什么不能跟俺干一杯呢,俺是后娘养的啊!“”我,我,我真得喝不了这么多酒,一会喝醉啦,可怎么回家啊!“”醉什么醉,就这破啤酒,跟他妈的大凉水似的,还能喝醉喽?“地八子哪肯罢休,在他的一再劝说之下,小冷不得不再次干下一杯,接着大乐也是如法炮制,也跟小冷干了一杯,然后是小伟,再接下去是小力,……我们五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一来二去便把小冷灌得醉意朦胧了。地八子继续给她酌酒,她也不再推让,统统是来者不拒,喝下一杯再来一杯,直至扑通一声醉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地八子放下酒杯,坐到小冷身边,用手指恶狠狠地抠小冷的ròu洞,无论他怎么抠弄,小冷都跟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她妈的,死啦,这老松bī,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都快甩箱啦!“地八子边说边增加手指,最后索兴将五根手指一齐往里塞,而小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好家伙,地八子整个右手完全塞进小冷的ròu洞里。地八子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们,塞进ròu洞的右手不停地搅动着!

大乐走了过去,让地八子把手拔出来,把手里的空啤酒瓶慢慢地塞进小冷的ròu洞。地八子则抓起一根粗大的黄瓜塞进小冷的ròu洞,胡乱地抽插着。我端起没有吃完的油炸花生米,冲着地八子说道:”来,把这些花生米放进去,看看她的小骚bī能有多大的容量!“地八子淫笑着接过花生米,与大乐一起开始津津有味地往小冷的ròu洞里塞。”你们给我停停,你们都完事了是不,我他妈地到现在还没卸货呢!“小伟把烂醉如泥的小冷再次拽到床边,把她ròu洞里面的花生米一一掏出来,然后倒进一杯白酒,找来一块手巾塞进小冷的ròu洞里:”操,什么破玩意都他妈的往里塞,我来给她消消毒!“由于酒精的剌激,烂醉之中的小冷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小伟又操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卸了”货“,他把”货“抹到小冷的嘴里:”小冷,小冷,醒醒,醒醒,喝点水吧!“小伟摇动着小冷,希望处在烂醉之中的小冷能把他的”货“吃下去。小冷果然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小伟拿过茶杯,倒进小冷的嘴里,小冷就着茶水把小伟的jīng液喝进肚子里。小伟看在眼里,嘿嘿地冷笑着。”哥们,搞没搞过这个!“我指了指小冷的屁眼问大乐和地八子。”没有!“他俩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好玩吗?“俯看白肉墩,乖顺厥美臀。

手按屁股瓣,悠然探后门。”好玩不好玩自己体验去吧!“说着,我从梳妆台上拿起媳妇的一瓶雪花膏,把醉成一滩烂泥的小冷翻过身去,地八子扒开她的双腿,我示意大乐把小冷的腿拉到地上,这样能够使她的肛门突出,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完成。我打开雪花膏瓶,抠起一块雪白的油膏抹在小冷的肛门上,继尔把手指缓缓地、试探性地往肛门里塞。当我感觉她的肛门已经足够松驰,完全能够接纳jī巴的进入之后,我开始插她的肛门,我粗大的jī巴缓缓地插进小冷狭窄的肛门里,越往里感觉越紧,于是,我开始抽插起来,随着jī巴的频繁进出,小冷的肛门慢慢地滑润起来,这使jī巴的进出更为方便,我的抽插频率也逐渐加快。”行啊,老张,玩得不赖呀,想不到你还会这套!“小伟看我操小冷的肛门,嫉妒地念叨着。”很好玩的,你也来试试!“说完,我拔出jī巴,示意小伟上去。

小伟学着我的样子与小冷肛交:”哎,你还别说,真不错啊,比处女还要紧啊,象有什么东西抓着似的,好,好,真好!“”好,好咱也来几下!“小力推开小伟,也捅了几下。

于是,我们五个人又开始抡番抽插起小冷的后门来,由于我们均已shè精两次以上,现在搞起小冷的后门,无论怎么折腾,已经没有丝毫的shè精愿望。

如此一来,小冷可就惨啦,屁眼被捅得松开一个大口子,肛门四周慢慢地红肿起来。

午夜时分,我们五个人均累得精疲力竭。”拉倒吧,猴子操腚,有完没完啊!我看,咱们到此为止吧?“看看天色不早,地八子奉劝大伙鸣金收兵。”她怎么办?“我指着昏睡不省的小冷。”我送她回家!“地八子说完,开始给小冷穿衣服。小力、小伟、大乐每人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地八子手中。我一看,也赶忙找到裤子,掏出一张钞票,送到地八子手里。地八子把钞票折迭起来,塞进小冷的乳罩里,然后抱起小冷:”走,你们在前面照着亮,我抱她下楼。“相貌平平,又瘦又弱,不过口技超凡,令人回味,让人嫖过一次还想下一次,欲知以后的嫖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05-4-1006:22amzhxma原创作者积分272发贴179注册2002-10-5第四回小冷口技回味悠长,嫖娼嫖妓嫖上板床隆冬时节那次五打一的壮观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冷那个历经无数男人疯狂蹂躏,却依然洁白鲜嫩的私处永远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时常在梦境中与小冷肆意交欢,每次醒来后jī巴总是胀得隐隐作痛。于是,我便把枕边的媳妇拉过来狠狠地发泄起来:”这几天你是怎么啦,吃药啦,怎么天天玩啊!“身下的媳妇哪里知道个中缘由,不解地嘟哝着。而我则把媳妇想象成为娼妇小冷,疯狂地大作着,可是,媳妇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口交;更别提吞下我的jīng液了;可爱的小屁眼连碰都休想碰一下;……这令我非常失望!”地八子!“我的性欲愈加强烈,一想起小冷尤其如此,jī巴又硬又热,行将爆裂。规行蹈矩的媳妇根本无法满足我荒淫而又怪诞的要求,于是,我再次拨响地八子的电话:”那个小冷还能不能找到哇?“”哈哈,老张,你想她啦?“一提及小冷,地八子的兴致比我还高:”能,哥们,只要你想操她,小冷随叫随到!“地八子果然说到做到,很快就给我联络到了小冷,只见她面带微笑地向我走来,冬日里暗淡无神的阳光下,小冷还是那样的穿戴;还是那样的围巾;还是那样的发式;还是那样的苍白,还是那样的平平常常且缺乏性感,……而我却激动万分了。当听见小冷温柔地唤我”张哥“时,我的色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胯间的jī巴扑楞一下抬起头来,恨不得就在大街上,就在潮水般的人流中,一把搂住小冷,抽出jī巴,狠狠地捅上一番!”上车,“地八子叫过一辆出租车,小冷搀着我的手臂拥进汽车里,汽车刚一启动,小冷的细手已经按在我的胯间,无语地揉搓着。我捧过小冷的面庞,咧开大嘴,如饥似渴地啃吮起来,我啃啊,我吮啊,再也不顾岂舔过无数根jī巴的小嘴,以及吞下无以计量的jīng液的口腔,我啃啊,我吮啊,从小冷的珠唇上、咽喉里,我非但没有嗅出丝毫的异味,却吮出回味悠长的醇香来!

小冷说什么也不敢往家里领了,在地八子的指点下,出租车停靠在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前。我将小冷领进包间,拂去脂香怡人的浴衣,搂住小冷洁白鲜嫩的胴体,继续着出租车上的吮啃。小冷则握住我的jī巴,卖力地舔吸着,地八子还是对小冷的ròu洞充满了兴趣,尽管依然性无能:”老张,你看,多白的小bī啊!“地八子粗糙的手指生硬地挖抠着小冷白嫩嫩的ròu洞,因性无能,jī巴无法正常发泄,地八子似乎抠得越狠越解气。我实在看不下眼,一把搬过小冷的屁股,拨开泛着淡淡骚味的ròu洞,仔细地端祥着,地八子也凑过脸来,一边迷缝着近视眼,一边问小冷道:”小冷啊,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小bī又被多少人给操了?“”不知道,“小冷不耐烦地答道,地八子冷不丁地、扑哧捅了一下:”反正你是不能让它闲着啊,嘿嘿,可也是啊,闲着干啥啊,闲着也得尿尿啊!“”拿一边去,“我将地八子的手指从小冷的肉穴里拔出来,手扒着肉片,继续端详着:小娘们模样长得不咋地,没有吸引人的地方,胯间却夹着一个出色的小骚bī,历经磨难,依然如此的洁净,唉,如果她不是娼妇,我一定要追她做情人,把她珍藏起来,把她的小嫩bī永远据为已有!想着想着,我的嘴巴不自觉地凑向小冷的嫩bī,吐出舌头正欲舔吮,小冷突然向上移开屁股:”张哥,它很脏啊!“”不,我不在乎,“我按住小冷的屁股,准备偿偿娼妇的贱bī是何种味道,小冷继续喃喃道:”张哥,我来的时候,往里面抹yīn道粉了,……“晚了,已经晚了,小冷刚刚说出”yīn道粉“三个字,我的舌尖已经顶在小冷的嫩bī上,由衷地舔吮起来:”哇,咳咳,“一股无法言表的苦涩味剌激得我吡牙咧嘴:”好苦哇,呸呸,呸呸,呸呸,……“”哈哈哈,“看见我的狠狈相,地八子兴灾乐祸地仰面讥笑起来:”哈哈哈,……“一连去了几趟浴池,小冷替我心痛起钱来,说是为我节省,邀请我去她家玩,而言外之意,与其把钱浪费在浴池,不如给她算了,她可以更加体贴地伺候我,反正都是花钱,给谁还不一样,于是,我与地八子欣然应邀,兴冲冲地找到小冷写给我们的地址,当我走下出租车时,眼前的景像把我惊呆了。

蚊蝇满街头,臭气污水流。

老叟依墙角,脏童戏破球。

婆娘码长城,闲汉哑脖喉。

可悲众生灵,浑然如蚁蝼。

而小冷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搭建在危楼旁的小厦子,阴暗、简陋,极其寒酸。小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张哥,是不是嫌这里脏啊,我租不起好房子啊!进来吧,我给你炒几个菜,陪你喝一杯!“盛情难却,我很不情愿地钻进低矮的小棚子,棚子里已经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男童,见我们进得屋来,男人抱起男童,很有礼貌地溜出屋子,地八子俯着我的耳朵低声言道:”他是小冷的老公,来客人了,他得回避啊,呵呵,老张,你把人家的媳妇给操了!“阴冷的、起伏不平的水泥地面湿淋淋的,唯一的一扇小窗户折射进一缕幽暗的冷光,所谓的床铺是由几块木板草草拼凑而成的,被褥又脏又潮,散发着难闻的霉烂味。北面的墙壁摆着一排折迭桌,这令我大惑不解:她要这么多的桌子做什么啊?嫖客多的时候,当床用?桌子虽然不少,椅子却看不见一个,小冷心领神会,顺手拽过一把三条腿的椅子。她尴尬地说道:”张哥,请坐,请坐!“三条腿的破椅子,谁敢坐啊?小冷似乎明白过来,手抚着乱纷纷的床铺:”来,张哥,坐在床上吧。“然后红着脸问我们:”张哥还没有吃饭吧?先等一会,我给你们炒菜!“棚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液化气罐,活像是日本鬼子丢抛的化学炸弹,光秃秃的菜板上有一把开了好几个豁口的切菜刀和几只破旧的碗碟。我四处环顾,并没有看见什么蔬菜及食品:我的小姐,你用什么给我们炒菜啊?”地八子,你出去买点菜来!“我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地八子,地八子接过钞票便钻出了小棚子。”张哥,真不好意思,到我家来串门,却让你掏钱买菜!“小冷坐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张哥,不瞒您说,俺是乡下人,为了生活到这个地方找点钱!“”刚才那人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吧?“”是的,“小冷流露着若无其事的神态:”丈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个!男人既然养不起老婆孩子,也只好这样了!“”种地不够生活么?“我淡然地问道,其实,我在农村混过,对农民比较了解,老实说,仅靠种地,根本不够生活,可我还是违心地明知顾问,小冷叹了口气:”张哥,你们城里人不太了解俺们农民啊,靠种地根本无法生活,我那个当家的是个窝囊废,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干,到了城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每次出去,不管身上带多少钱,保准被小偷掏走,你说他还能干什么吧?没有办法,我一个女人家什么技术也没有,哪有本事赚钱啊,只能干这个啦,唉!“说完,小冷无奈地望着我,我也默默地望着她,我能说些什么呢?我有什么好说的呢?这的确是社会现实啊,并且是残酷的现实,是无法回避的现实!见我没有言语,小冷依偎到我的怀里,两片薄薄的嘴唇贴到我长满胡须的嘴上,我们开始热烈地狂吻起来,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她紧紧地吸住,不停地吮吸着,一股暖流顿时传遍我的周身。小冷的手不知何时伸进我的内裤,抓住我的jī巴,轻柔地抚弄起来。我推开小冷,站起身来,让她给我口交。小冷心领神会,俯下身去掏出我的jī巴温柔地吸吮起来。”小冷,“我挺着身子,jī巴幸福地进出于小冷的口腔:”我最喜欢让你给我啯jī巴!“”呵呵,“小冷握着我的jī巴,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吗,张哥,想啯jī巴非得找我吗?哪个女人不会啯啊!“”不,“我真诚地说道:”老实说,我接触过许多女人,象你这样的不多,啯得很舒服,爽死了!有的女人假正经,忸忸捏捏的,还有的女人嫌脏,说什么也不干!“”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冷稍试停顿一下:”张哥,我是这么想的,男人都好色,既然出来玩,钱也花了,俺就得尽可能地让人家满意,不来点特殊的谁愿意跟你玩啊!“说完,小冷撩起我的上衣,啯起我的小rǔ头来。”啊,啊,太好啦,真得劲啊,你太好啦!“小冷啯得我混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小冷没有说话,加快了速度,一只手不停地揉搓我的jī巴,很快我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jīng液喷涌而出,啪地一声飞溅到脏乎乎的墙壁上。小冷赶忙蹲下去,把我jī巴上剩余的jīng液一点点吸到嘴里,然后把我的jī巴舔得干干净净。我的jīng液虽然已经射完,但是jī巴还是迟迟不愿从小冷的嘴里抽出来,shè精时那一瞬间的快感依然浮现在脑海里。小冷很是乖巧,继续轻柔地舔着我那渐渐瘫软下来的jī巴。”叭——叭——叭,哎,开门啊!“地八子买菜回来了。

小冷站起身来给地八子开门,地八子两只手拎着采购回来的食品,低着脑袋钻进小棚子,看到我正忙着系裤带,挖苦道:”我操,事真急啊,办完啦?“”闲着没事,让小冷先给我啯一啯!“我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张就愿意让人给他啯jī巴!“地八子瞪着近视眼,东张西望地找桌子,我伸过手去,从成排的折迭桌中抽出来一个,一边摆放着,一边问小冷道:”小姐,你弄这么多的桌子想干什么用啊?“”张哥,“小冷一边整理着菜肴,一边应答道:”说句老实话,我真的不愿意干这个,出来半年了,我攒了点钱,买了些旧桌子,准备在街边摆个小吃摊,卖油条和豆浆!张哥,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要挣干净钱!“”呵呵,干大了!“地八子讥讽道:”有钱了,想干大买卖了!“”别笑我,这种行当总不是正道,张哥,“小冷转向我,真诚地说道:”再弄些椅子什么的,我的小吃摊就可以开业了,到时候,你可要给小妹捧捧场哦!“”没说的,“我们三个人围拢在折迭桌旁,有说有笑地喝起酒来。”张哥,今天俺只喝这么一杯,否则又要现丑啦!“小冷想起那天烂醉的事情。”都不是外人,有什么现丑的呢?“”不行,太丢人啦!“小冷继续说道:”地八子,我问你,那天我喝醉以后你都干了些什么?“地八子以无赖的腔调答道:”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得了吧,你可把我弄惨啦。第二天醒来,这下边痛得一动不敢动,还有这!“小冷指指自己的屁股:”这里火剌燎的痛啊!你都把什么玩意塞到俺那里边去啦?“”没有啊,啥也没有啊,不信你问老张!“地八子死不认帐。”你别启誓发愿的啦,你这又不第一次、第二次啦!你想祸害死我啊!“地八子笑嘻嘻地不再言语,看来,地八子给小冷介绍过不少嫖客,小冷一定给他了回扣,否则,无利不起早的地八子怎会如此卖力。

酒足饭饱之后,该做什么啦,我们仨人当然是心照不宣,各自宽衣解带。经过这段接触,我对小冷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尤其是看见她的胴体时,更是激动不已,我拉过精赤条条的小冷,将她按在身下,扒开她的私处,再次仔细地欣赏起她那洁白光鲜的ròu洞来,地八子也凑了过来,将手指插进小冷的ròu洞,咬着牙,恶狠狠地乱捅一气,把小冷抠得直哼哼。我想制止地八子:待人不要这样粗野,虽然她是一个娼妇!可转念又一想,我虽然能阻止地八子,可小冷是个娼妇,她的骚bī便是她赚钱的工具,是对外营业的,地八子不抠,也会有许许多多的男人来抠,我制止得了么?除非我想占有她,可是,谁愿意养一个下贱的娼妇呢?

想到此,我也将手指探进小冷的ròu洞里:既然不能彻底地占有她,干脆与大家一起——祸害她吧!于是,我习学着地八子的样子,与地八子一起,两根手指同时在小冷的嫩bī里发力,即心痛、又无可耐奈地折腾起来。”哎呀,张哥啊,好胀啊!“小冷有些吃不消了,嫩bī开张到了极限,发出叽叽的脆响,小冷一边哼哼着,一边用自己干枯瘦弱的手膊拼命推拉我和地八子的手,试图把我们两人的手指从ròu洞里拽出来,地八子哪里肯依,反而更加野蛮地搅动起来。我抽出手指,不忍心再祸害一个弱女子!”哎啊,哎啊,……啊,地八子,我受不了啊“。地八子依然狠抠着,看见小冷痛苦的面容,地八子愈加兴奋了,手指抠捅得也越来越快了。我把jī巴递到小冷的嘴边,小冷接过来便放进嘴里。地八子继续抠挖着小冷的嫩bī,小冷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给我口交。”你就积点阴德吧,别祸害人家了!“我终于下了决心,要制止地八子。于是,我推开地八子,仰面躺在床铺上,令小冷骑在我的身上。地八子不情意地站起身来,握着软jī巴,让小冷给他口交。我把被小冷啯得又粗又大的jī巴塞进小冷湿漉漉ròu洞里,小冷开始上下扭动着身子,我则向上疯狂地顶撞着小冷的ròu洞,一下、二下、三下,我心里暗暗地数着数,看看究竞能操她多少下。让我更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啦,小冷每上下扭动十几次之后,便俯下身来,吸吮一会我那沾满分泌物的jī巴,然后再将舔干净的jī巴重新塞进ròu洞,继续抽动,如此这般,不断地重复着。啊,不愧为风月场中的老手,真有一套啊,这个场面我只是在一些西方毛片里见识过,今天也有幸赏试到啦。

五百一十一、五百十二、五百一十三、……我继续默数着。”张哥,俺累死啦,腿都酸啦,换个姿势,你上来吧!“”行!“我翻身将小冷按到下面,开始了极为猛烈的抽插,我决定再操她五百下,然后让她给我口交,将jīng液射进她的口腔里。

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着,当我渐渐有了shè精的感觉时,我立即将jī巴抽出来,让小冷给我啯,而我则扒开小冷的ròu洞,和地八子一起搅动起来。

小冷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依然一丝不苟地给我口交,这使我非常感动:多么有职业道德的婊子啊,以后我还得操你。想着想着,我的jīng液突然喷涌而出,弄得小冷嘴里、脸上到处都是。”啊,张哥,你太厉害啦!“小冷长吁了一口气:”你快把我操死啦,不过,我挺愿意跟你玩的,有劲!“事后,小冷把我们送出门外,乘地八子不注意,她悄悄地对我耳语道:”张哥,如果你以后还想找我玩,最好你自己一个人来,我好好地伺候伺候你!“说完,冲我神秘地微笑起来。

我默默地点点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有地八子在,我给她的嫖资不仅要与地八子按比例分成,还要被地八子免费捉弄一番。

抛开皮条客地八子,单独与暗娼接触,在俺们这个地方,这叫隔着锅台上炕,不太讲究,不知地八子知晓后心情会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小小营生税费多多,若想从良谈何容易不卖屁股揪面团,街路旁边摆小摊。

大哥小妹勤吆喝,谁知生存何其难。

满街都是大盖帽,工商税务没得完。

起个大早白忙活,还是做娼好赚钱。

为了找寻新的生存之道,不再被男人肆意耍弄,从bī眼里抠骚钱,经过一番准备,几乎用掉了行娼以来的所有积蓄,小冷告知我:她的大买卖——所谓的小吃摊终于”开业大吉“了!于是,我和地八子欣然前往捧场,花钱消费,小冷给我们端上来几盘据她说是正宗的朝鲜族炝拌菜,我们拉过一张折迭桌,就在人行道上旁若无人地大吃二喝起来。”喂,哥们,“地八子端着酒杯,邀请小冷的丈夫,一个活脱脱的硬盖大王八;一个靠女人卖bī养活自己;一个吃软饭的男人道:”过来啊,一起喝点吧!“媳妇被众人随便上的无骨男人惋然推辞,继续活于小买卖去了,地八子冲着他的背影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尽管他自己比人家也强不了多少,属于五十步笑百步。地八子的媳妇看见哪个男人有钱便跟哪个男人上床:”呸,混到这粪堆上,还活着干啥啊!“小冷扎着围裙,一边亲自上厨,一边热情地招唤着行人。我和地八子看在眼里,讥笑在心上:”行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地道的朝鲜族小娘们呐!“”嘿嘿,白天赚小钱,晚上赚大钱!“”喂,这是重点治理街道,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小冷忙活得正欢,一辆汽车嘎吱一声停在炉灶前,忽啦啦地冲下来一群人,瞅他们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样子,如果不是身着城管制服,我还以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土匪呢!说话之间,穿制服的、由政府豢养的土匪们已经围拢过来,拎起人行道上的桌椅便往汽车上抛去,小冷惊叫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制止:”大哥,大哥,我收摊,我这就收摊!“”豁豁,“地八子冲我挤了一下近视眼:”城管的来了!“”大哥,“小冷忙三迭四地拽着城管员的手臂,苦苦地哀求着,乞求城管员手下留情,不要没收她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靠卖屁股换来的什物,城管员连理也不理,继续往车上抛掷,绝望之下,小冷泪留满面,蹲在地上,撩起围裙,掩面而泣。”土——匪,“我挤出两个字,向地八子瞟了一下眼神:”地八子,还瞅啥啊,上!“”是,上!“我和地八子几乎是同时跃起,一并扑向城管员:”他妈的,你们还算个爷们么,欺侮一个无助的女人!“”朋友,“一个比我年轻些的城管员挡住我,解释道:”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胡来,……“”你要怎样,打架么?“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望着我:”朋友,你知道妨碍公务,会有什么后果么?

“治——安——处——罚!”听秃头的口吻,看他的神态,应该是个小头目,我一字一板地说道,推开年轻的城管员,借着几分酒意,摩拳擦掌地冲向秃头:“老子这几天手心发痒,就想打打人,过过瘾!等我打痛了你,再去蹲拘留。”

“呵呵,”秃头一听,咧嘴笑了:“行,有血性,敢作敢当,够爷们,想打架么,放马过来吧,”我操起一把椅子,正欲砸向秃头,几个城管员急忙架住我:“朋友,不要胡闹,放下椅子,会出人命的!”

“他妈的,你们还有人味么!”我忿忿地骂道:“一个女人家,摆个小摊,混点生活,容易么,她也就早晨摆一会,上班后,就自动撤走了,你们都是大老爷们,跟一女人家过不去,你们好意思么!”

“我是老八,知道不?”无论是打架,还是斗殴,地八子都有一个习惯,动手之前,一定要自报家门,然后,还要询问对方,这不,他扯住一位瘦高个的衣领:“你们是谁,什么,南街城管的,认识魏福吗?”

如果对方言称不认识所谓的“魏福”,地八子还会不烦其烦地弄出“李福”,“王福”来,直至找出一个对方认识的“福”来,结果,许多情形下,不需动手,一场矛盾就化解了,今天的情况还是如此,我隔着几个年轻的城管员正与秃头对骂着,地八子已经找到一个对方认识的“福”来,然后,冲我嚷道:“老张,别打了,大家都是朋友,走,我请客,咱们再喝点去!小冷,”末了,地八子又扯了扯小冷的围裙角,小冷站起身来,沉默不语,我瞪了地八子一眼:“凭什么请他们吃饭,多大的买卖啊,值么?”

“哎呀,”地八子不以为然:“你别管了!”

于是,我和地八子还有小冷跳上城管车,在秃头的指点下,来到一家饭店,听说地八子请客,众城管要了包间,秃头捧着菜谱,突突点要一番,看得小冷直吐舌头:苦也!忙活了一个早晨,能赚来这顿酒席钱么?地八子完全看出小冷的心思,悄悄地掏出几张钞票:老妹,别怕,我已经说过了,我买单!

“操,喝!”众人纷纷举杯,很不自然地客气一番,脖子一仰,管他魏福、李福、王福的,管他认识不认识,反正有酒喝就行。

“你挺牛bī啊!敢打国家公务人员!”放下酒杯,秃头依然余气未消,他瞅了瞅小冷,又看了看我,直截了当地问我道:“你这是为谁打架?你亲戚,你妹妹?”

“他妹妹,他妹妹,”不等我作答,地八子插言道:“哥们,这是他妹妹的小摊,你就照顾照顾吧!”

“怎么照顾啊,”众城管为难道:“那是重点街道,严管街,我们没办法照顾!”

“嗯,嗯,”数杯白酒下肚,秃头兴奋起来,他指了指自己雪亮的秃头,赌气般地对我说道:“哥们,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怕打么?怕打就不要干这行,你看看,”

说着,秃头又撸起衣袖,指着一块疤痕道:“这是去年挂的花,我痛了,打我的人也没省下,三万块,怎么样,一个疤拉三万块,还行吧?哼,”秃头愈加兴奋起来,索性站起身来,令人茫然地卷起裤管,指着一条长硕的伤疤,示威般地对我说道:“哥们,你知道,这条伤疤,打人都赔了多少钱么?”

他妈的,我瞅着秃头满身的伤痕,心中骂道:打人者还是下手太轻,怎么没把你打死,或者是打成残废呢!

“别,别,都消消气,”地八子急忙劝解:“算了,算了,都消消气,喝酒!大家喝酒!”

“哥们,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秃头充满渴望地盯着我,我依然不肯道出实底,地八子瞟了一眼秃头,拐弯抹角地告诉秃头,那意思是说,我很有点来头。秃头果然被地八子给蒙住了,火气消散了许多,言语也渐渐地和气了,我心中暗笑:这个地八子,果然是老江湖,撒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

“区政府的王哥,你认识么?”我也仿效起地八子来,秃头一听,满腔的怒火彻底消散了:“哥们,你是说王××,我们是铁子啊,哥们,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喽!”

酒桌上的气氛立刻祥合起来,秃头起身举杯,我则正式向秃头道歉,为我的道歉,大家共同喝了一杯,秃头大喜,于是,方才还是锋芒相对,眨眼之间便称兄道弟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小冷言称去洗用间,我明白她要做什么——买单!我也站起身来,决定与她一同去买单。秃头显然是喝醉了,大手掌一挥:“慢,把领班的给我叫来!”

领班是个穿着超短裙的靓女,诚慌诚恐地来到包间,秃头摇摇晃晃地拉过领班,咬着她的耳朵嘀咕一番,瞅着满桌的杯盘,领班面呈难色:“大哥,这个,我做不了主!”

“他妈的,装什么胡涂,”秃头一把推开领班:“去,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

老板娘说到就到,名叫莎莎,一个颇有风姿的回族少妇,满脸堆笑地来到秃头面前,非常大方地与秃头挤在一张椅子,又是搂脖,又是抱腰,甚至还陪秃头喝了一杯,秃头搂着莎莎,指着窗外道:“我说莎莎,你也太小垫了,吃你一顿饭,咋这样呐?你的龙门牌匾都快搭到马路中央了,我一个不字也没说过吧,……”

“大哥,”回族少妇依在秃头的怀里,与秃头频频碰杯,唯唯诺诺:“大哥,请原谅,领班不认识你,好说,好说!一顿便饭算个什么啊,权当小妹请大哥喽!来,大哥,小妹向你道歉,再喝一杯!”

他妈的,即然你有如此职权,我也就不花这毫无意义的钱了,看见秃头搂着莎莎,肆意轻薄,还像模象样地喝起了交杯酒,我装着喝醉了,与秃头道别,有莎莎在怀里,秃头对我早已全无兴趣。于是,我搂着小冷,醉熏熏地来到离开了回族饭店。小冷再次把我领进她的简易棚里,她的丈夫正收拾着桌椅碗碟,男童在床上玩耍,见我与小冷亲亲热热地进得屋来,男人显得极不自然,小冷冲丈夫道:“今天多亏了张哥,否则,这点家什都得没收,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找谁要去啊!为了我,张哥有点喝多了,你去给张哥买点雪羔来,让他解解酒!”

小冷的男人拉着男童的手,很知趣地离开了小棚子,支走了丈夫和孩子,小冷将我推上床去,望着满屋的桌椅,我叹息道:“小冷啊,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在马路上摆摊,的确不合法,人家管你,也是执行公务,如果都任其乱摆,那是马路啊,还是市场啊!岂不乱了套?”

“可是,张哥,”小冷指着屋里屋外的什物:“这些东西我已经花了好几千块了,这就不干了,怎么办啊,不得赔个精光啊!”

“反正这不是什么好行当,这钱不好赚,太辛苦,还不合法,……”

“那,”小冷将一只手滑到我的下身,隔着裤子紧紧地抓弄我的jī巴:“张哥,这是好行当,对不?”

“呵呵,”我呵呵一笑,顺势把手伸进小冷的裤裆里,抚摸着她那光溜溜的、总是让我痴迷的私处,小冷顺从在叉开大腿,细手揉抚着我的胸膛:“张哥,我感觉是个平和之人,没想到,你一旦发起火气来,好凶啊,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张哥,你是真正的男人!哎哟,痛!”小冷正奉承着我,一股醉意突然袭来,我浑身无力,抠着ròu洞的手指猛地向下滑去,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顶在小冷的屁眼上,小冷惊呼一声,身子哆嗦起来:“张哥,别,别往里抠啊,好痛啊,我受不了!”

“呵呵,好紧啊!”我借着酒劲,将小冷按在身下,不容分说地抠挖着她的屁眼,瘦弱的小冷没有气力拒绝我,于是,颇为在行地苦笑道:“张哥,肛交不能太着急,得一点一点试验着来,要不然,能痛死人啊!慢点,慢点,”在我的抠挖之下,为了减轻痛苦,小冷尤如哄小孩似地,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化妆盒里掏出一个小圆盒来:“来,张哥,先抹点润滑油,滑溜滑溜就好抠啦!”

我把滑润油涂抹在小冷的屁眼上,手指不停地擦试着,小冷则继续给我口交,屁眼缓缓地松张,我见时机已到,从小冷嘴里拔出yīn茎,很轻松地插进她的屁眼里。

“啊,啊,好涨啊!”随着jī巴的慢慢深入,小冷痛苦地呻吟起来。我把润滑油抹在jī巴上,这样更有助于jī巴的抽插,我的jī巴被小冷的屁眼紧紧的筘裹着,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抓握着,我试图挣脱这种抓握,于是大加抽插的力度和速度。

“慢点,慢点,张哥,我受不了啊!”

我拔出jī巴,送到小冷的嘴边重新让她给我口交,小冷皱皱眉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来放进嘴里,刚刚吸吮几口,突然丢开jī巴,急忙跳到地下,痛苦地呕吐起来。过了片刻,小冷重新回到床上,因呕吐眼睛里含着大滴的泪水,她抓起我的yīn茎,再次放入嘴里,我问她:“有什么味道?”

“那还用说!”小冷擦了擦泪水:“屎味呗,臭轰轰的,真恶心人啊!”

我把jī巴再次插进她的屁眼里搅动起来,小冷的屁眼已经松驰了许多,逐渐地适应了我jī巴的自由进入,她也不再大喊大叫,而是轻声地哼哼着,我一边插着她的屁眼,一边用手摆弄她的ròu洞,把从ròu洞里流淌出来的yín水塞进她的屁眼里,有时还换换地方,粗硬的jī巴到她的ròu洞里串门,然后再让小冷给我口交。

小冷不想永远操皮肉生意,做小营生又赚不到钱,怎么办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强夺殴斗你推我搡,蔬菜市场好似战场凌晨冷风号,小贩上了道。

为赚几文钱,蹬车满城绕。

贫困压弯腰,重担谁来挑?

嫖客也有情,愿意拉帮套!

大街上摆小摊不合法,自己又不愿意永远卖屁股,思来想去,也不知受到谁人的怂恿,小冷心血来潮地去市场卖蔬菜了。还是像上次做小生意那样,无论有点什么大事小情,总忘不了我这个老嫖客——张哥!这不,小冷又打来电话,一口一声地张哥、张哥后,便言归正题了:“张哥,蔬菜批发市场那个地方好乱啊,好难找啊,我怎么总是走错路啊,孩子他爸比我还笨,一上大街就发蒙,哪也找不到哪。张哥,麻烦你了,帮我领领路吧!”

“好吧,你等着我!”放下电话,我如约来到路口,小冷的丈夫推着小车果然在路边等我,我跳上三轮车,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憔悴的面庞泛着难堪和尴尬,我也不太自然。操小冷虽然次次付钱,可我还是觉得欠这个人点什么,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我都欺侮了人家,操了人家的媳妇。

“张哥,往哪走哇!”我正良心发现地思忖着,小冷的丈夫蔫声蔫语地问我道,我转过头来,直到今天早晨,我才看清小冷丈夫的真面目,过去的相遇,我始终不敢正视他,在他的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做贼的。

他比我小很多,与小冷相仿,也像小冷一样,身材清瘦,肤色苍白,也许是过度的劳累;也许是生活重担的压迫;也许是不堪背负吃软饭的狼籍之名,年纪轻轻的他便已经明显地驼背了,并且,让我尤为惊讶的是,他说起话来,嗓音嘶哑,喉咙管里吵吵作响,凭着经验,他的身体极为虚弱,如果不多加保养,肯定活不了多久,可是,他有什么条件保养自己啊?就靠媳妇去卖bī?

“嗯,嗯,”听见驼背男人的问话,我中断了漫无边际的思忖,环顾一番街路:“往那边走!”

“好的,我知道了!”小冷的丈夫听罢,答应一声,双脚用力地蹬踏起来,只见他喘着粗气,喉咙管发出风箱般的沙沙声,同时,吃力地猫着腰,如此一来,驼峰更加显现出来了。

我迎着晨风,坐在三轮车上,装腔作势地指挥着驼背,前方出现一段陡坡路,望着吃力地向坡上蹬车的驼背,我油然而生感触:啊,生活是如此的艰难,尤其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自生自灭的农民,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不就是前眼斜滑的陡坡么?为了活下去,必须用尽全力,拼命地往坡上蹬啊,爬啊!爬啊,蹬啊!

“唉,”经过不懈的努力,驼背终于爬上了斜坡,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举目望去,他看见了什么?依然是没有尽头的街路;喧嚣的车辆;嘈杂的人流,小车还是要向前,向前,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只要不倒下去,那就永远向前,向前,向前吧!

“张哥,做稳了!”小冷一声无微不至的提醒话,再次打断我的思忖,瞅着眼前的少妇,又瞟了瞟蹬车的驼背,我感觉自己即滑稽又荒唐:妈的,我是谁啊?坐在人家两口子中间,我算是什么啊?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啊?我突然想起农村的一种陋俗来,我大概应该是拉帮套的家伙吧!嗯,没错,就是这样,我是一个新时代的、都市里的拉帮套者!我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拉着这对来自农村的贫困男女走向没有任何希望的远方。

蔬菜批发市场座落于城市的边缘、一个终年喧嚣不已的铁路货运处附近,当我这个新时代的拉帮套者,拉着小冷俩口子来到蔬菜市场时,望着如海的人潮;听着震耳的喊叫;味着剌鼻的腐臭味,小冷一时间竟呆住了:“我的天啊,这哪里是买菜啊,分明是在战斗啊!”

铁路边上泥泞不堪,一脚踏上去,咕叽作响,蔬根菜叶沾挂在鞋帮上,又酸又臭,令人不敢大口喘气。无数辆载满蔬菜的卡车杂乱无序地停靠在铁路边,有的车辆因长途跋涉,又耽误了时间,车上的蔬菜已经开始腐烂,发散着呛人的酸味,冒着枭枭的热气,小老板的脸庞亦呈着一蹶不振的菜色,望着热气升腾的车厢,一脸的绝望,同时,摘下帽子,摇着满头的臭汗:“完喽,彻底完喽,三仟里地,拉回一车烂泥!”

“让一让,”一辆载满茄子的卡车也从千里迢迢的山东赶来凑热闹,菜贩子说起话来侉溜溜的,而车上的茄子则是水灵灵、紫光闪闪的,满车泛着怡人的青香,这引起众人的关注:“这车茄子可真不赖,车老板能赚笔好钱!”

众菜贩正指着车上的茄子议论着,突然,从人缝里钻出几个痦子无赖,毫不客气地跳上汽车,横眉冷目地冲山东菜贩嘟哝几句,尽管山东菜贩不停地摇头,几个痦子还是将一迭钞票强塞进山东菜贩的手心里:“数好喽,你可以走人了,找个消停地方喝杯酒去吧,这车茄子全归我们了!”

“好黑啊!”望着这强买强卖的场面,小冷悄声感叹道,我触触她的手臂:“别光看热闹啊,你准备批发什么菜啊!”

“哎呀,真的,”听了我的话,小冷犯起愁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批些什么菜啊,市场上什么菜卖得快,我也不清楚啊!”

“就你,也想卖菜?比我还要外行,得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批什么你就卖什么吧!”

好家伙,不知是小冷卖菜,还是我做小生意,我挤进乱轰轰的人群里,自作主张,更是随心所欲地批了一筐又一筐的蔬菜,然后,满身臭汗地挤出市场,小冷还是不让我走:“张哥,市场上人生地不熟的,你陪我卖一天吧!”

唉,怎么办啊,那就帮忙帮到底吧!来到市场上,从来没有做过小生意的我,很是为难地徘徊在小冷的左右,还是有熟人认出了我:“哎哟,老张,什么时候下海练摊了?”

“老张,我操,你出息了,卖起菜来了?怎么样啊,赚钱么?呵呵,”

“操,”情急之下,为了把批来的蔬菜尽快甩出手,逃离让我丢人现眼的自由市场,我冲着围观而来的狐朋狗友道:“别jī巴光耍嘴皮子,如果还承认是哥们,就来点真的,你们几个想办法把这些菜都给我包下来!”

“好办,好办,这好办,”其中一个家伙毫不含糊,大手掌一挥:“不就是这一车菜么,我三舅刚开了一家饭店,我一个人就全要了,呵呵,耗子来历假——多大一件事啊,……”

“谢谢,哥们,哪天我一定请你喝酒!”我如负重卸地长吁一口气,向朋友道过谢,收下钞票,塞进小冷的手心里,便欲溜之乎也:“小冷,再见!”

“张哥,你不能走!”

小冷一把拽住我,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离开,当我向酒友们抛售蔬菜时,小冷早已示意驼背买些酒菜,此刻,驼背手中拎着塑料袋,真诚地邀我去他们的家—那个棚厦里—共进晚餐:“张哥,”酒桌之上,小冷坐在我和驼背中间,殷勤地为我斟上一杯白酒,醇厚的酒香绕过小冷,飘进驼背的鼻孔里,只见驼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酒杯,悄悄地舔吮着干渴的嘴唇,我抓过一只酒杯,斟满酒水,推向驼背,小冷瞅了瞅我,又瞪了瞪驼背:“有张哥在场,给你点面子,告诉你,就这一杯啊!没用的东西!来,张哥,吃菜,”训斥了一番没用的丈夫,小冷又转向了我,立刻改换成另一副面容,细手夹起一条肉片,撒娇地塞进我的嘴里,被媳妇数落一番的驼背看在眼里,难过地低下头去,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

驼背低着脑袋咕噜几口,便将一杯热酒咕噜进肚子里,看见自己的媳妇向别的男人大献殷勤,无奈之下,也许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一贯沉默寡言的驼背突然拉开了话匣子:“张哥,如果没有你,我们什么也干不成,别说在城里混,连饭都吃不上了,张哥,多亏你了!”

不善言谈之人,尤如鳖闷已久的河水,一旦开闸,哗地倾泄开来,令你始料未及,更令你难以招架,酒后的驼背仿佛还在蹬车轮子,说来说去,除了感谢、溢美之词,别有任何新的内容,车轮子话转来转去,听得我好不耐烦,小冷也沉不住气了:“你啊,”当我又将一杯酒水推向驼背时,小冷一把抢夺过来,继续数落着没用的丈夫:“不让你喝,你还馋,让你喝点吧,沾上酒你就变样了!时间不早了,别磨豆腐了,睡觉吧!”

说着,小冷的细手向后伸去,也不知触动了什么,电灯叭地灭掉了,在小冷的训斥声中,没有尽兴的驼背嘟嘟哝哝地钻进儿子的被窝里。黑暗之中,小冷搂住我,恩恩爱爱地相拥在一起,我佯装烂醉地依在小冷的身旁,热哄哄的手掌抓摸着小冷凉丝丝的肌肤,小冷乖顺地脱光了内衣,小手握住我的jī巴,丈夫近在咫尺,小冷将头埋在棉被里,无所顾岂地给我口交。

我直挺挺地躺在吱呀作响的床铺上,醉眼望着满窗的冰花,突然,白花花的窗前闪过一道剌眼的灼光,好似一把利剑,划过玻璃窗,剑锋直指我的胸膛,我大叫一声:“啊,什么在闪!”

“这是流星雨,”磨磨叨叨的驼背应声而起,醉意一扫而光,颇为在行地向我解释道:“每年最寒冷的时候,地球便来到了狮子座,于是,就要经历几天的流星雨!”

说话间,又是一道白光闪过,混混然间,我感觉驼背悄悄地向我移来,嘴角微微抽搐:他妈的,你敢操我的媳妇,我媳妇再贱,也不能当着老子的面操啊!

“啊,”我吃了一惊,驼背已经挪到我的身旁,哗地抽出一把尖刀,我扑楞坐起身来:“干么,你要干么?”

“张哥,”棉被里小冷那柔声柔气的话语,把我从梦臆中唤醒,我傻怔怔地坐在床铺上,窗前流星频繁闪过,身旁的驼背搂着儿子,呼呼大睡,小冷跪在我的胯间:“张哥,不早了,休息吧!”

“休息,明天还得起早批菜啊!”我挠了挠昏胀胀的脑袋,重新躺下身来,小冷紧贴着我躺下,小嘴亲吮着我的rǔ头:“你干么,”小冷正亲着我的胸膛,旁边的驼背将手伸进被里,小冷不耐烦地拱了拱白屁股:“滚回去,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做生意呐,没用的东西!”

我一夜未眠,望着窗上的冰花,听着劈叭的炸响声,联想到前一段时间与保姆小红梦中的遭遇,我有一种不祥之兆:不,我不能参与到一对夫妇中来,不管这对夫妇是什么境况,玩弄人家的女人总是不对的,这种行为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准哪一天,驼背喝多了点,盛怒之下,一刀结果了我!我咬牙强撑到天亮,借口有事,匆匆开溜,再也不想去批发市场帮小冷批菜,更别说陪她练摊了,不但丢人现眼,还有生命危险,为了一个娼妇丢掉性命,值么?

匆忙离开了小冷,离开了那间简陋的棚厦,我非但没有丝毫的解脱感,反而更加心事重重了,批发市场里那混乱不堪场景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无论怎样努力也是挥之不去。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思忖着小冷:她怎么样了?批菜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别把钱弄丢了,唉,笨蛋,什么事都得让我操心,几点了,菜应该批好了吧?嗯,这个时候,小冷应该在市场上,正蔫声细语地叫卖呢!不行,我得看看去,看有什么困难,给予她尽可能的帮助。

我端着酒杯,醉意朦胧之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市场,老远地就看见了小冷,正与几个穿制服的家伙嚷嚷着什么,我凑上前去,原来是市场收费的,小冷言称没有钱交税,穿制服的不允,我掏出散币,打发了穿制服们。小冷热情地招呼着我,不知从哪拽出一把椅子,我坐到椅子上,询问起卖菜的情形,小冷叹了口气:“张哥,你的手机咋打不通啊,怎么也找不到你,张哥,没有了你,我就没用了主心骨,没办法,我只好跟他爸,带上孩子一起去批菜,一到市场我们就发蒙,被众人挤来挤去的,也不知批什么菜。看看时间不早了,总不能傻瞅着哇,我就批了一筐四季豆,等我挤出人群,却找不到孩子他爸了,我只好把菜筐放在车上让孩子照看着,回头又去找那个没用的东西,等我找到了他,挤了回来,孩子坐在车上,正抹鼻涕呢!”

“怎么办了,”我关切地问道:“孩子让人打了?”

“没人打他,只是我不在的时候,因为到处一片混乱,我批的那筐四季豆,不知被谁给拽走了!”

听了小冷的讲述,我感到很内疚:我图清闲了,在家里喝闷酒,睡懒觉,小冷却丢失了一筐蔬菜,她要卖出多少斤青菜,才能赚回这筐价格不菲的四季豆啊!这一段时期以来,通过与小冷的接触,目睹小冷的遭遇,我突然体味到钱的重要性,更切身地感受到——赚钱是何其的不易啊!

当——,当——,当——,一阵沉闷的钟声搅醒了我的迷梦,我坐起身来,撩起窗帘,外面又下了一场雪,路面光如镜面:已经四点钟了,如果我没猜错,小冷早起批菜的小推车大概要走到四道街口了!

一边想着,我一边爬起身来,草草地洗漱一番,然后匆匆地走下楼来,打的提前赶到那个十字路口。我站在马路边,顶着剌骨的风雪,热切地张望着,凌晨的暗黑之中,传来吱呀呀、吱呀呀的声响,那是驼背的小推车,因缺少润滑油而发出的、吱呀呀的磨擦声,我健步迎上前去,小冷的头上还是裹着那条熟悉的长围巾,她早就看见了我,冻得又青又紫的脸蛋泛起丝丝的红晕:“张——哥!”

隆冬腊月,大雪漫天,寒风剌骨,小小三轮车将会把我们带向何方?且听下回分解。

娼妇2

娼妇2第七回重操旧业做大姐大,新朋旧友同室欢淫冬至以后,因饲草日渐枯竭,牧民们便急于向外抛售牲畜,我禁不住远房表哥的怂恿,一头扎进内蒙古大草原,大量收购菜牛,作发财梦去了!小冷卖菜的事情,已经没有精力顾及了,坐在火车上,我心中盘算着,此番闯荡,如果手气好,当真发了笔牛财,就甩给小冷一笔,让她做点体面些的,有店铺的小生意。

我摇身一变成为裹着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蹬着翻毛皮鞋的牛贩子,身上泛着炕土、烟草、油渍混合而成的气味,嘴里叼着烟卷,大大乎乎地混迹在城市边缘的各个牛马市场里,骂骂咧咧地与牛马贩子讨价还价。

“操,发财了,这么多钱,”不知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边数着钞票,一边扭头瞟了一眼:他妈的,原来是他——地八子:“我操,”我继续数着钞票,同时,用鼻孔哼哼一声:“八哥,你还活着呢!”

处理掉一批菜牛,我与地八子来到牛马市场旁边的小酒馆里,这里即经济又实惠,为了广揽客人,酒馆小老板推出一项优惠政策:凡来我家酒馆用餐者,只需点上两盘小菜,便可免费饮用白酒,于是,我要了两盘小菜,与地八子对面而坐,撑开酒量,可劲往肚子里灌白酒!

“老张啊,你不对劲啊!”干下一杯白酒,地八子挑礼道:“你怎么能隔着锅台上炕啊!”

“我怎么了,什么叫做隔着锅台上炕啊?”

“操,”地八子又斟上一杯白酒,一语点出我与小冷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操,老张,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拉帮套了?”

“我瞅她挺可怜的!就帮了帮她,难道,也就是隔着锅台上炕了?”

“莫斯科不相信鳄鱼的眼泪,”地八子又是语出惊人:“她都是装的,卖了这么多年的bī,没有点积蓄,谁信啊。他妈的,小骚bī,老子最近青皮了,缺钱花,跟她借点,就跟我哭穷,哼,看把老子惹火了,我让她,……”

“你要干么?”我制止着地八子,不要翻脸不认人,对一个卖屁股的弱女子,也要下此狠手,地八子翻了翻近视眼:“老张啊,她已经不像以前喽,买卖做大喽!”

“大?卖点蔬菜,再大又能大到哪去啊?”

“操,”地八子一脸神秘地盯着我:“卖菜能有什么出息啊,卖了一溜十三招,儿子也卖丢了,丈夫也卖疯了,一家子人,就这样散灶了,……”

“啥,”我吃惊不小:“几天不见,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是啊,”地八子再次流露出不满之色:“小冷不卖菜了,又重操旧业了,又开始卖bī了,这不,又想起你了,她找不到你,便找我,让我帮她找你,你们啊,到头来,还是离不开我啊,还是需要我地八子啊,老张啊,喝了这杯,就跟我走吧,小冷想你了,她的小bī剌挠了,想让你操她,……嘿嘿,”

“不行,我很忙,”我指着窗外乱纷纷的牛马市:“我正在做生意呐,你也不是不知道!”

“操,再忙,也得操bī啊,别jī巴跟我瞎颠啦,以前,你想操她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不做,现在倒拿忙来做借口,说实话,你是不是玩够她了?玩腻她了?”

我没有出声,我不想以这样的穿戴去小冷家,也不想这样匆忙地见小冷,更不愿接受小冷丢失孩子、疯掉丈夫的残酷现实:小冷啊,你的命好苦啊,什么倒霉事都让你摊上了!

“走吧,你的心思小冷早就猜出来啦,告诉你吧,老张,人家小冷早就不住破棚子啦,也住上楼房啦。她跟我说,让我张哥来,保准给你一个特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

“我哪里知道哇,走吧,到她那不就知道了吗!”

在地八子的软磨硬泡、死缠硬拉之下,我不得不跟着他来到小冷的新住处,地八子按响了门铃,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小冷随后便迎了出来:“啊,张哥,稀客,稀客,欢迎,欢迎!”

“小冷,”看着小冷强做欢颜的样子,我心里好不酸楚,悄声问小冷道:“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卖菜卖得一塌糊涂啊?”

“张哥,”小冷埋下头去,挽着我的手臂:“别提那些事了,别再揭我的伤疤了,这真好像是一场噩梦啊,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再细细地讲给你听,哎,”说着,小冷再次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冲屋里喊道:“来客人喽!张哥来了!”

这是一处两居室的住宅,中间是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客厅,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年青女子围在客厅西侧的沙发上玩扑克,电视里正放播着法国电影《阿里巴巴》,见我们进来,玩牌的年青女子们纷纷抬起头来,审视着我和地八子。

“这位就是张大哥,人可好啦,特别大方!”小冷把和地八子介绍给其它女人:“这位是刘大哥,他可是这个地方有头脸的人物啊,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找他就行!”

几个女人站起身来,向我们点头表示友好。小冷拥着我进了里间屋,随手把房门关上:“张哥,你可想死我啦!”小冷死死抱住我,抹着厚厚口红的嘴唇不停地亲吻着我的脸颊和嘴唇、胡须、脖颈:“张哥,这些日子你去哪啦,怎么失踪了?你怎么总也不给我打电话啊,……张哥,你知道么,这些日子,我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简直跌进了死谷,唉,……”

“我最近特忙,真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了!”我搂着小冷的脖子,毫不隐瞒地解释道:“我与表哥去了内蒙,弄来一批架子牛,谁知行情突然下滑,还不止这些,咱这地方又闹起了口蹄疫,架子牛差点没烂在手里,我与表哥整天泡在牛马市,搞得什么心情也没有!”

“想必是把俺玩够了吧,”小冷拧着我的鼻子尖:“你们这些臭男人啊,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花心大萝卜!”

“小冷,”我问小冷道:“孩子怎么弄丢了?市场里很乱,卖菜的时候为什么不加点小心啊,我已经嘱咐你好几次了,”小冷打断我的话,冲外屋撇了撇嘴:“别提这些了,外边有人,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提起这事,一来闹心,二来还耽误人家做生意!哎哟,张哥,”说着,小冷又针扎火燎地嚷嚷起来,同时,动手解开我的裤带:“来,张哥,把你的小弟弟给俺看看,俺好想它哦!”小冷掏出我的jī巴放进嘴里便吸吮起来。

“唉,”我叹了口气,望着脚下卖力舔吮的小冷,一丝难奈的快感油然而生,我再次想起小冷那光溜溜、没有一根毛发的私处以及淡粉色的ròu洞。在小冷的舔吮之下,我的jī巴不知不觉地涨大起来,同时,将丢失小孩、疯掉驼背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冷,jī巴全神贯注地在小冷的嘴里进进出出。

“张哥!”小冷一面给我口交一面说道:“张哥,想不想玩点新花样啊,我这里今天可有许多小姐,都很年青,一个比一个漂亮,想不想玩玩?”

“好家伙!”我咧了咧嘴:“那么多啊,我可承受不了,得累死我。再说了,我也没带那么钱啊!”

“张哥,我可了解你,别说六个,就是十六个你也能全部撂倒,个个拿下,不用着急,一天时间哩,玩过一个歇一会,喝点酒,来了精神再玩另一个。张哥,你多次帮助小妹,小妹没有什么好感谢的,今天,就算小妹请客吧!”

“不好意思啊,你们也不容易啊,”我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小冷,我满口袋就这些钱啦!”小冷扫视一眼,大概有四百多元:“够啦,张哥,足够用啦,张哥就是讲究。你看看,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讲究人。”

小冷把我的jī巴塞进裤子里,将桌子上的钱收了起来:“张哥,你等着,我打发人给你买菜装酒去,咱们今天好好地乐合乐合!”

说完,小冷拉开房门走进客厅,与其它几个女人耳语起来,很快,那几个女人脸上现出一丝浪笑,有的还偷偷地往我所在的这间屋子里窥视着。小冷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一个女人,她穿上外套便走出屋子:“张哥,请坐到这边来!”小冷回过身来把我拉到客厅里,几个女人围拢过来,仨仨俩俩地坐在我的身边,有个女人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地八子不知什么时候与一个女人搭上了腔,现在正相互搂抱着欣赏电视节目,地八子的手早已伸进女人的内裤,胡乱摸索起来。

小冷与其它两个女人忙着放置餐桌、碗筷,满屋子收罗椅子。买菜的女人很快便返了回来,小冷指使她们把菜切好端到餐桌上:“张哥,来,这边坐!”小冷给我安排一个最佳的位置,然后坐在我的身旁:“大家都坐吧,没有外人,用不着客套!”

其它的女人一一落坐,简单的宴席就此开始了。

“张哥,你准备先拿哪位开刀哇?”小冷轻声地问我:“你左边的那个很不错啊!”

“随便,今天你说了算,你让我先玩谁我就先玩谁!”我喝了一口白酒。

“李丽!”小冷向我左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个被称做“李丽”的女人放下碗筷便开始脱衣服,其它女人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继续贪婪地夹食着餐桌上的饭菜。李丽很快便把自己脱得精赤条条,她肌肤没有小冷细白,但是nǎi子却比小冷丰满得多,性毛黑压压的一大片,乱蓬蓬地耸立着,粗硬的毛发像是被冰雹袭击过的玉米地,东倒西歪地横陈在肉丘上。

李丽光着身子向我走来,然后蹲在地板上解开我的裤带,我没有理睬她,继续喝酒,李丽便蹲在餐桌下给我口交,这使我不尤得再次想起了保姆小红,想当年我一边喝酒一边让小红蹲跪在餐桌下面给我口交,那是何等快乐的场景啊,我终生难以忘怀!

李丽的舌头既厚且硬,口水也多,弄得啪啪作响,唾液淌到了我的裤子上,我放下酒杯,褪下裤子,把李丽按倒在沙发上,手指拨开她乱蓬蓬的性毛,我看见一对暗黑色的大肉片,我用手指触摸一下,又凉又硬,拨开大肉片,乱七八糟的肉穴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极不喜欢这种没有规律的肉穴,感觉她很脏,但还是决定操她几下,反正口袋里的钞票都如数上缴给了小冷了,不玩白不玩,不操白不操!我把jī巴塞进李丽的ròu洞里,感觉还可以,肉乎乎的、滑溜溜的,我慢慢地抽动起来,细细品味着。很快,李丽的yín水开始汩汩地流淌出来,肉管格外的滑润,于是我加快了速度,李丽开始轻声地呻吟起来。我有了想shè精的感觉,于是立即抽出jī巴,不想这么快便结束战斗。

李丽坐了起来,抓过我的jī巴继续给我口交。

“大梅,该你啦!”小冷一边挟菜吃一边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又一个女人站起身来,她肯定就是“大梅”啦!

大梅三下五除二便褪光所有的衣服,缓步渡过来,从李丽手中接过我的jī巴放进她的嘴里。我居高临下看了看大梅:她身材高大并且相当肥硕,一对鼓胀胀的大nǎi子不停地颤抖着,两只大rǔ头又黑又长,胯间的性毛甚至比李丽还要多出许多,不过毛管细小,柔软地散布在微微隆起的下腹部。我示意她半躺在沙发上,分开她那对肥壮的粗腿,肥硕的私部一览无余,令人奇怪的是,大梅的肉片极为细小,深深地嵌在肥厚的白肉里,只有yīn蒂隐约可见。我扒开大梅雍肿的肥肉,手指插进大梅的肉管,她的肉管很是狭窄,我的jī巴费了好大劲方才艰难地插进去,我趴倒在大梅的身上,一面抽插一面吸吮着她的大rǔ头。为了迎合我、讨好我,大梅不停地扭动着肥胖的、苯拙的身体,肉管不停地抽动着,把我的jī巴弄得很是舒服,我又产生了shè精的欲望,我再次按耐住,尽量不把jīng液喷射出来。我再次将jī巴拔了出来,随即以手指代替jī巴,在大梅的肉管里不停地搅动起来。

“二妮,上!”小冷再次下达了命令。

二妮比小冷还要白净,但比小冷还要瘦弱,平坦的胸脯简直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一块搓衣板,一根根细小的肋骨清晰可见。二妮性毛稀疏,两条大肉片格外引人注目。我把二妮推倒在沙发上,细细地品玩着她的两条大肉片。李丽跪在我的脚边继续给我口交,把我的jī巴弄得直痒痒,我把jī巴从李丽的嘴里抽出来,塞进二妮的肉管里,二妮虽然瘦得皮包着骨头,可是肉管却很肥实,感觉相当不错,一来二去便使我达到了性高潮,我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热乎乎的jīng液喷射在二妮的肉管里,我拔出jī巴,小冷喜笑颜开地走了过来,俯下身来把我的jī巴放进嘴里舔食干净。

我重新坐到餐桌旁,继续与这几个女人以及地八子推杯换盏。

“张哥好厉害啊,那个玩意又粗又大!”李丽咽下一口酒,打趣道。

“是啊,张哥不简单啊,都赶上皇帝啦,一天玩了六个女人,还不算咱们的小冷姐姐。”大梅挟起一块香肠塞进我的嘴里。

“这算个啥呀!”地八子不着边际地帮我吹嘘道:“老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啦,嗨啦,成火车皮装!”

“张哥!”二妮慢声拉语地问我道:“女人长得那个玩意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吗?不就是那么一个眼么?你们男人为什么拼命地四处找女人,一个媳妇还不够你们玩的啊?出来嫖,花着钱,有什么意思啊!”

“嘿嘿,小姐,照你这么说,男人都不用出来嫖啦,那你们也就没有生意可做啦!”地八子冷笑道。

“一样吗?”我看了看二妮,以学者的口吻,缓缓地答道:“我认为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你没说错,确实都是一个眼,可是,虽然都是一个眼,这里面的说道可多去啦。从古至今,为了女人,为了这个眼,有多少男人抛家舍业,甚至连性命都搭上啦,有多少皇帝为了女人,连江山基业都不要了。我的小姐,你说这个眼厉害不厉害?”

“是啊,”小冷给我满上一杯酒,轻声附合道:“细细想来,真是这样啊!”

“小姐,虽然都是一个眼,可是有很大区别的啊!每个眼长得都不太一样,世界上没有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到长得一模一样的bī,每个bī都有自己的特点,……”

“哈哈,张哥,你简直是个bī专家啊!”小冷捂着小嘴嘿嘿地笑个不停。

“不,”地八子补充道:“不,老张是我们这伙人中一致公认的bī博士!哈哈哈!”

“啊,厉害,张哥!”小冷抱着我的腰媚笑道:“张哥,继续努力,争取考上bī博士后!——”

“哈哈哈,……”

那一天,我与地八子在小冷租住的那套二居室里把那六个卖bī的女人以及她们新上任的大姐大——小冷翻过来调过去、反反复复地操个够,直至我那可怜的小弟弟再也无法挺立起来。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卖身的娼妓做老鸨,重操旧业后,不知小冷能否发笔横财,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淫窗事发罚个精光,走投无路贩卖假票我在小冷租住的单元里与群鸡们荒淫无度地折腾了好几天,身体渐渐地吃不消了,珍贵的精血被群鸡们掏得溜空,可怜的小弟弟更是一蹶不振。同时,还有生意需要打理,表哥将第一批菜牛处理完毕,虽然赔了帐,依然不死心,决定从哪里丢掉的,再从哪里找回来,于是,我只好将疲惫不堪的小弟弟草草地塞进裤裆里,又向内蒙古草原进发了。我站在候车厅正等待检票,手机又嘟嘟嘟地叫唤起来,哼,不是小冷,就是地八子!

“喂,小冷啊,什么,你说什么?出事了?”

小冷在电话里哭哭涕涕地告诉我,她们这群鸡被派出所端了老窝,悉数扔进了收容所,警察言称,如果不交出数目可观的罚款,就送她们劳动教养去,最后,小冷还一口咬定,这事准是地八子干的:“张哥,派出所的人指名道姓要找你,你家在什么地方住,房间的格局,室内的摆设,都说得有眉有眼,甚至你贩牛的事情,买了多少头牛,有多少头牛得了口蹄疫,警察都了如指掌,你说,如果不是地八子,谁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啊!张哥,怎么办啊,帮帮我吧,我彻底完蛋了,出来混了几年,不但一分钱也没挣到,把孩子也混丢了,老爷们也混疯了,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张哥,你先把我赎出去,日后我想办法赚到钱,一定还给你!”

“老弟,”混了半辈子江湖的表哥提醒我道:“她是不是在搞事啊,你可悠着点,别上了她的套子!再说了,这事与你何关,一个婊子,犯得着吗?你和她还能有真感情?啧啧,真是的,不要感情用事啊!”

“你让警察接电话,我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小冷将电话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此人一说话,让我大吃一惊,不仅油腔滑调,还满嘴的污言秽语:“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么?什么,嫖娼而已,你可拉倒吧,你的事情可不小,属于群奸群宿!够判刑了,你赶快过来吧,否则,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去你妈的吧,这点事算个jī巴毛哇,”我忍不住地大骂起来:“就你这副德行,也是人民警察?我看你跟土匪、二流子没什么区别,……”

我与所谓的警察在电话里大骂一番,对方大概是烦了,将电话又甩给了小冷,小冷依然苦苦哀求我,求我把她赎出来,表哥很不理解:“老弟,一个臭卖bī的,你犯得着为她这样么?”

小冷的确是个臭卖bī的,我与小冷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结识这些时日以来,虽然谈不上真情,可也不愿意看她的笑话,我顽固地坚持,一定要帮小冷一把,表哥无奈,只好与我走出候车大厅,临时改签了车票,决定先赎小冷,表哥告诫我:“你千万不能露面,否则一网打尽,事情就更难办了!”

表哥拿我这个小老弟毫无办法,他将我安顿在一家小饭店里,然后亲自出马,仰仗着多年的社会关系,终于打通各种关节,黄昏时分,表哥领着小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冲小冷嘿嘿一笑,小冷哗地涌出一串热泪来,末了,咕咚一声,响当当地跪在我的面前,我急忙将其拽起,小冷仍旧陷在绝望之中:自己在公安局已经榜上有名了,旧业再也不敢重操了,可是,不卖bī,又能以何为生啊?

“先不管这个,跟我溜哒溜哒,散散心,消消晦气!”

我一高兴,索性给小冷也补了一张车票,决定一同前往内蒙古。表哥面呈难色:“老弟啊,你这是旅游,还是做生意啊?”

趁着小冷不注意,表哥委惋地告诉我:出门做生意,带女人不吉利,更何况是个下贱的娼妇!

“张哥,”机灵的小冷早已看出表哥的意思——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更是下贱的人!于是,她决定中途下车:“张哥,我配不上你,下站停车后,我下去,张哥,我等着你凯旋归来,贺你发财,腰包揣得鼓鼓的!”

下一站是伊图里河,走南闯北的我对此地并不陌生,此地位于三省区交界处,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不在省城之下。也许是命该如此,重获自由的小冷,无意之中被我抛到了一个更加混乱的所在:“张哥,”下得车来,站在站台上,小冷用凉冰冰的小手拍打着车窗:“我等你,我在伊图里河这里等你!”

隔着挂满冰花的车窗,我手指着车站外一栋颇有气势的旅馆,示意小冷在那家旅馆等我,一股寒风袭来,小冷打了个冷战,拢了拢松脱开的围巾,双眼饱含深情地凝望着我,直至目送着列车缓缓地驶出伊图里河车站。

收购完菜牛,大表哥独自押车回省城了,我兴冲冲地来到伊图里河,小冷果然在那家旅馆等候着我,嫖客与娼女十余日的分别,也颇似夫妇重逢,男欢女爱,鱼之水情,自然不必言表。一番大战之后,我们搂脖抱腰地靠在窗前,嘻嘻哈哈地瞟视着车站广场,突然,我明显地感觉到,小冷雪白的身子突突地抽搐起来,旋即便胡乱抓过衣服:“不好了,出事了!”

“你又出什么事了?”我困惑不解地盯着小冷,自己也开始穿衣服。小冷没有回答我,我扭头俯瞰窗外的广场,几个警察押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向旅馆走来。小冷面呈惧色,非常麻利地穿戴整齐,而此时,警察和男子已经走进旅馆的大门。小冷挽起我的手:“张哥,快走!”

小冷挽着我的手臂,摆出一对情侣的亲蜜架式,刚刚走到楼梯口,警察和男子也蹬上了台阶,我的目光与男子恰好对视在一起,从颜面上看,此人大概四十多岁,身材魁伟,一脸的络腮胡子粗硬而又密实,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哦,想起来了,是在梦里!这是怎么回事?世事难道会如此的巧合?

络腮男子的面庞棱角分明,一双狡诘的眼睛放射着可怖的,同时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很是漠然地瞟视着我,看他那眼神,尽管从未谋过面,仿佛他对我也非常地熟识,而对旁边的小冷却是视而不见。小冷低垂着头,与男子擦身而过,同时,用肘腕悄悄地顶撞着我,那意思,分明在告诉我:别乱看,快点走!免得惹麻烦!

小冷连房间都来不及退掉,便买了张站台票,一口气溜进车站,随便跳上一趟火车,待火车启动时,她的一颗心方才放进肚子里:“好玄啊!”小冷感叹一声:“他挺够意思的,装着不认识我,否则,若被他指认出来,我又得摊事了!”

“他,”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明明知道小冷是卖bī的,看见她面带感激之情地提及那个中年男子,我还是颇生醋意:“他,他是谁?来了一趟伊图里河,就这几天,你也闲不住,又卖上了?”

“不,不,没有,”小冷否认道:“张哥,我向天发誓,以后,就是要饭吃,我也不卖了!不挣钱,还作贱自己!”

“哼哼,”我不屑地追问道:“没卖,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所谓的够意思,是他犯事以后,没有指认你吧?”

“张哥,我跟他在那方面没有任何关系!”小冷环顾一下周围的旅客,看见大家都昏昏欲睡,她凑向我的腮帮,简单明了地讲述了她在伊图里河的经历:“张哥,我不能卖了,总得找点活路啊,总不能让你养活啊,在伊图里河这几天,我认识了刚才那个男的,人们都叫他’铁人‘!……”

“呵呵,”我扭着厚嘴唇:“真是脸大不嫌害臊,一个无业游、一个臭无赖,竟敢盗用英雄人物的大号,小冷,你知道铁人是谁么?那是大庆油田的采油英雄——王进喜!”

“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铁人,可能是他不怕打吧?在伊图里车站,谁也打不过他,”一个娼妇,哪里会知道王进喜啊,虽然伊图里河与大庆油田近在咫尺:“铁人叫我跟他一起做生意!什么,张哥,你问是什么生意啊,就是卖假票啊!张哥,这可不能随便说啊,否则,我又要摊事了,刚才,铁人一定是摊事了,被警察给逮住了,警察要他交待同伙,他便领着警察来到旅馆,我与他走个对面,他却装出不认识我,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挺够意思的呀!是个走江湖的!”

“啊,”我吃了一惊“什么,卖假票?胡闹!小冷,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什么都敢干了,一旦被警察逮住,好不了你!小冷啊,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么?”

“干正经事?”小冷反问我道:“张哥,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最清楚,我干过正经事,可是,赚到钱了么?”我无言以对,小冷继续道:“张哥,我是想干正经事,想做干净生意,堂堂正正地赚干净钱,可是,没有本钱啊,租不起铺面,只好在街头摆摊,城管不让;去市场卖菜,着天跟打架似的,还把孩子卖丢了,老爷们上了一股急火,也疯了,现在由他老妈照看着,活着还不如死掉。张哥,这就是我干正经事的结果啊,家破人散。”

沉默!

火车一路狂奔,车轮镪锵作响,……沉默!

窗外枯树一闪而过,原野一片昏沉沉,……沉默!

……“嗯,嗯,”良久,小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张哥,远的就不说了,就是眼前,我欠你那么多钱,我不想法子赚钱,怎么还你啊?家里的疯老爷们还要买吃药,……”

有了伊图里河这段阅历,一挨回到省城,小冷从此便入上贩卖假票的行当,终日厮混在车站广场,接触各色人等,时尔还流窜到关内,时尔又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找个公用电话亭,可怜巴巴地央求我:“张哥,我在天津翻车了,男的都收了进去,见我是个女的,警察对我还算可气,按上手印,留下案底,就放了我。张哥,我穷死了,满身只有一块钱了,打完这个电话,便一分钱也没有了,张哥,从昨天到现在,我滴水未见,快要饿死了!救救我吧!”

我急忙赶到火车站,小冷始终守候在电话亭,看见了我,仿佛看见了救星,我冲她打了指响,小冷满脸含笑地跟在我的身后,饱餐一顿之后,我又把小冷领进一家浴池,言称给她接风洗尘,实则要在她的身上大肆发泄一番,酣战之中,小冷搂住我的脖子,深情地说道:“张哥,给我种上一个孩子吧!”

“啥,”我操得正欢,听见小冷这番话,突然收住了jī巴,咧着嘴巴,怔怔地盯着小冷,小冷拢住光腿,夹住我的屁股:“张哥,儿子丢了,我真想再要一个,咱俩生个孩子吧!”

“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推开小冷:“生活已经够烦的了,我可不想没事找事!”

“我不会拖累的你,”小冷真诚地说道:“儿子丢了,你知道我心里是啥滋味么,张哥,我真想跟你有个孩子,放心吧,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自己伺候着,不会向你要一分钱的!”

“哎哟,”我看了看手表,借故开溜:“我得回家了,你暂时就住在浴池吧,我后天有空,再来看你!”

那是一个何等难忘的、浪漫的、荒唐的时期啊,小冷在火车站讨生活,我也几乎成为车站广场的小混混,身上发散着只有在火车站附近才会有的、黄沙混合着煤粉、蒸气夹裹着汽车尾烟的、极其独特的复合味道。同时,我也零距离地接触到了一种另类的生活!在这期间,我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与小冷有着相似遭遇的众站街女们;因体育界黑幕而出手杀人的乒乓球高手;身怀绝计,却又不修边幅的江洋大盗;唠唠叨叨,专门在国营饭店拣食残汤剩饭的伪满洲国遗老;倒霉的国民党军官;口吃的二毛子;傻里傻气的象棋残局摆放者,……贩卖假票的非法生活,有难堪,有狼狈,也有收获的黄金季节,春节来临之际,小冷狠狠地赚了一笔,她抽出一迭钞票送到我的面前,偿还昔日的欠款:“张哥,欠你的钱,我分期偿还吧,呶,这算第一期!”

我不肯收下,小冷不允:“欠人家钱不还,吃盐不咸,吃糖不甜!”

“那好吧,”我收下钞票,领小冷走进一家首饰店,小冷知道我的用意,拒绝道:“张哥,我一个苦命之人,没有资格戴首饰,冷丁戴上,真还不敢上街了!”

我用贰仟圆给小冷买了一串亮晶晶的、呈着棱形的人造宝石项琏,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嘴上说着不买,一旦戴到脖子上,小冷冲着镜子反复地端详着自己,咧开不知啃过多少根yáng具的小嘴,苍白的脸上露出幸福而又甜美的微笑。

为了躲避警察以及警察设下的线人,小冷频繁地往来在形形色色的小旅馆之间,于是,我几乎住遍了车站附近所有的小旅馆,我们热切地相拥在简陋不堪的,所谓的单间里,疯狂地操bī,操累了,操够了,随便钻进一家小酒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便听小冷讲述最新的历险故事!

“嗳,”有时,我会打断小冷的讲述,插嘴问道:“小冷啊,你们的假票,都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啊,品种可真全啊,上至软卧,下到没有座号的散票,应有尽有,并且,想要哪趟车,便有哪趟车的,我想,你们制造假票的作坊,规模一定不会小喽!”

“这个,我不知道,”每当我问及这个方面的情形,小冷便不停地摇头,我不肯相信,入此道也有段时日了,还不知道票源的管道?被我追问急了,小冷严肃地说道:“张哥,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呵呵,听那口气,看那神态,仿佛是一个出色的地下党,为了组织的安全,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半点消息!他妈的,混得可以啊,不过最初,还是我无意中把你带入此道啊,没有伊图里河,你小冷怎会知道还有假票这一行当啊!

一个人的出现,从此打破了我与小冷平静而又荒唐的生活,他不是别人,正是伊图里河把小冷带入此行,自己却被警察逮个正着,并且还自命不凡地盗用英雄人物王进喜的大号,他便是来自外省的、长着络腮胡子的流浪汉,浑号——铁人!

他妈的,真没想到,我又碰到一个情敌,看来,为了永远占有小冷,我应该做点什么了,做点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争风吃醋雇凶殴人,嫖客妓女萌生真情“他不在伊图里河捞钱,跑到省城来想什么魂?”从铁人的眼神里,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很大程度上是冲小冷来的!而小冷的解释是:“他在伊图里河有了案底,混不下去了,只好到省城讨生活!”

小冷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于是,约铁人吃了顿饭,饭桌之上,小冷对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亲怩,并且不厌其烦地向铁人言明:“张哥就是我的天,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张哥,我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还是在劳动教养所里参加生产劳动吧!”

那顿饭大家吃得很不愉快,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一周之后,铁人让小冷捎信,说是要请我吃饭,作为对上次小冷请他吃饭的答谢,在小冷的劝说下,我勉强应约,酒席之上,铁人将手伸进里怀,掏出厚厚的一迭佰圆大钞,郑重地推到我的面前,我不解其意,铁人手按着钞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听小冷讲,这几年来,她不但欠你很多人情,还欠你不少钱,我代她还你!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看够不够,如果不够,请宽容我一段时间,我再去搞!”

“这是什么意思?”我推开钞票:“你凭什么替小冷还钱?你——们,……”

“朋友,你听我说,”铁人说出一句话来,让我又可气又可笑:“在伊图里河,我们认识了,是我把小冷带入此道的,根据道上的规矩,师傅收了女徒弟,女徒弟就必须做师傅的老婆,这是多年的老规矩,解放前就有了,你不懂,听小冷讲,你不是道上的人!并且,你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小冷总是这样跟你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啊?所以,我要讨小冷做老婆!……”

“豁豁,”我冷笑一声:“废话少说,小冷是我的,知趣的话,你给我滚回去,滚回你的伊图里河去,否则,你会当众出丑的!”

“谢谢你的警告,我惹不起你,我是外地人,无根无基,更无钱,也无号召力找人打架,不过,”铁人说话的语气非常和缓:“以你的身份和家庭背景,为什么要跟我们这种人搅合在一起呢,小冷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无论在哪个方面,她都配不上你啊。呵呵,”铁人自嘲道:“我们在一起,才算合适,气味相投么,……”

“我愿意,我再说一句,滚回你的老家去!”

“请你放尊敬些,”铁人终于动了气,他哗地扯开上衣,黑亮的胸脯上横陈着数道伤痕:“老子要是怕打,就他妈的不出来混了!我等着你,我等着你把我踢回伊图里河去!”

铁人的话激怒了我,为了一个妓女,我赌气般地找到黑道大佬,人家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张老弟啊,不是大哥挖苦你啊,你怎么越活越没有层次了,竟然为个婊子争风吃醋起来了,那个什么,什么铁人说的有道理啊,你跟人家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你就不要计较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看比臭要饭的强不了哪去,跟他们过招,太掉价了,所以,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大佬不肯帮我打人,我就找地八子,他可不管什么档次不档次的,只要给钱,什么下三烂的事情都干。当地八子看见我时,再次用小手指沾着嘴角的唾沫,启誓发愿地保证:小冷不是他告发的,我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从来都是以德报怨,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今天没心情跟你谈论这个,你能不能给我打个人啊?”

“没问题,”地八子一听,小手指立刻停止了摇晃,叭叭地拍着胸脯:“老张,告诉我,打谁啊,他长得什么样?嗯,是个卖假票的,天天在火车站晃悠,脸挺黑的,连毛胡子,好,我记住了,你在家里听信吧,我明天就让这个铁人住进医院去!”

第二天午后,我像平时一样,打车去火车与小冷幽会,出租车司机正在收听交通之声广播,说是火车站附近发生了流氓殴斗事件,五六个小青年围攻一个中年男子,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孤身一人的中年男子沉着应战,将五六个小青年打得四处逃窜,其中两个家伙被打得一瘸一拐,结果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塞进了警车,警察再去抓中年男子时,早已没有了踪影:“他妈的,”我心中暗骂着地八子:“笨蛋,五、六个人搂不倒一个,仗打到这个份上,简直给省城人丢脸啊!”

当我赶到车站时,小冷却突然失踪了,小旅馆的老太太递给我一张纸条,展开纸条,里面还裹着一张存折,纸条上书写着歪歪扭扭的文字,那是小冷惊世赅凡的书法:“张哥,为了大家相安无事,尤其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离开你了,离开了省城,跟铁人去关内讨生活,我说服了铁人,同时,我也答应了他,跟他过日子,否则,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找人打了他,却没有把他打坏,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与人打架,果然有两手,五六个人都敌他不过!

张哥,经我说服,你虽然打了他,铁人也不想找你算帐了,他想跟你做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么,走江湖的人,更是如此,更应该广交朋友。这张存折便是铁人送给你的,如果你不肯要,就替小妹保管着,干我们这行当的,身上不能带钱,也不能带存折,不知哪天翻车了,全都得没收,过去的一切都白干了。……”再往下看,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张哥,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了,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张哥,你是有文化的人,有空的时候,好好想一想,仔细琢磨琢磨,给咱们的孩子启个好听的名字,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记住没有啊,千万别忘了,……”我的天啊,我的背脊窜起嗖嗖的冷汗,握着纸条的手掌哆哆发抖:老天爷,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念及自己的精血在一个娼妇的体内结晶出一个可怜的小生命,我有一种莫名的罪孽感,我认为自己对不起这个小孽种,报应,报应啊,这都是寻花问柳的报应!我又想起了小冷,一个更加可怜的女人,为了生活,到处颠簸,想着想着,我的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唉,这对母子,无着无落,将来可怎么生活啊:“张哥,我身子太脏,我太下贱,我配不上你,做情人也配不上,你忘了我吧!我去关内了,总在省城混,会出事的,我们搞来一批关内的票,是由兖州站发车的,张哥,兖州在哪啊,离咱们这里有多远啊,我一点也不知道,你走南闯北,哪都去过,一定知道兖州在哪吧,她是哪个省的吧!

张哥,这一离别,也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好生保重,如果我真的能够回来,小妹便与你联系,亲的你小冷!”

我抹了抹泪珠,痛苦地闭上眼睛,小冷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兖州,对她来说,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她在那里混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翻车”了?肚里怀着孩子蹲拘留所?不,不,不能这样,这太可怕了,……“哼,他妈的,”我独自一人坐在小酒馆里,反复不停地看着小冷写给我的信,同时,一瓶一瓶地痛饮着啤酒,喝得兴起,我推开酒瓶:“小冷,我舍不得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不能让你再东跑西颠了,将来,我来养活你们母子!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想起小冷肚子里的孽种,我再也不能自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候车室,买了一张站台票便混进了站台,呜——,一列火车恰好进站,我瞪着醉眼:三棵树——菏泽!嗯,这趟车应该路过兖州,于是,我没作多想,一步迈上列车,昏昏沉沉地去关内找小冷了!

“兖州车站到喽!”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列车员一声长吼,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什么,兖州到了,哎哟,我到站了!”

兖州车站安静地笼罩在凌晨的薄雾之中,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昏头胀脑地徘徊在候车室的大门前,左顾右盼地找寻着小冷的身影。

“张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我转过身去,小冷伫立在寒风之中,即惊且喜地望着我,眨眼之间,她便扑上前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哦,张哥,你想我了!快,”小冷机警地环顾一下四周:“快,跟我走,如果让铁人看见了,就麻烦了,又得打架了!”

“我怕他,我倒要跟他较量较量,”

“张哥,别逞强,你真的打不过他,让他打坏了,不值得!”

左转右拐,小冷将我领进一家小旅馆,我们并肩坐在狭窄的床铺上,我掏出纸条:“小冷,你说的这是真的,你真的有了,有了我的孩子?”

“张哥,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小冷抓过我的手掌,又撩起她的衣襟,将手掌按扣在她的小腹上,我轻轻地抚摸一番,原本平坦的小腹果然膨胀起来了,我绝望地叹了口气:“唉,完了,作孽啊!”

“张哥,”小冷不解地抓揉着我的手掌:“你这是什么意思?叹什么气啊,我已经说过了,孩子由我自己养,不会拖累你的!”

“做掉他(她),”我以命令的口吻,断言道:“小冷,如果你是真心地为孩子好,就不要让他(她)来到这个肮脏的、罪恶的世界中来,把孩子做掉吧,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你不觉着活得好累么?活得好没体面、好没尊严么?自己已经将世人羞辱的无立锥之地了,难道还要让孩子继续受世人的羞辱么?把孩子生出来,世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她)?私生子,小杂种?”

“不,不,我不做!”一贯我对无比乖顺,总是毫无原则地言听计从的小冷,这一次,却坚定地摇起了脑袋:“我要孩子,我一定要个孩子,我不能没有孩子!……无论你怎样说,还是活着好!我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了,我一定把孩子培养好,我要让他(她)念书,受教育,成为体面的人,成为有尊严的人!”

“说的容易,你太天真了,”我拽起小冷,生硬地往门外拉扯:“走,跟我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不要让他(她)来世间受罪了!”

“不,”小冷拼尽全力地挣脱着,我们就在狭窄而又阴冷的房间里嘟嘟哝哝地拽扯起来,混乱之中,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道寒光闪过,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是他?铁人!

“好小子,你追到这里来了,呵呵,到了兖州,可不是你逞威风的地方了,看老子好好地修理修理你!”说着,铁人挥着砍刀,咬牙切齿地向我扑来,我松开小冷,绝望地惊呼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喂,先生,先生,”酒馆的小服务员温和地摇着我的手臂,将我从梦中唤醒:“先生,醒一醒,想睡觉,到旅店去睡,请把帐结了,我们要关门了!”

我吃力地站起身来,付过酒帐,昏头胀脑地走出小酒馆,徘徊在空荡荡的车站广场里。在这以后,我又去了几趟火车站,从流浪汉们的口中,我大致了解到这样一些情况:小冷在关内又翻了几次车;后来,小冷果然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白嫩嫩的女婴,小冷以女婴做为掩护,继续她的贩卖假票的生涯,并且时来运转,再也不隔三差五地翻车了;再后来,有位站街女告诉我,小冷做大买卖了,倒腾起白粉了,发财了,在郊区购置了一栋别墅;最后,小冷又翻车了,铁人住进了大牢,小冷虽然意外地漏网了,却受到全国通缉。

从此以后,是死,是活,还是被擒,小冷便什么讯息也没有了!

「妇谱氏曰」种地不能持家糊口,更奢谈安居乐业;进城做小生意何其艰辛,不仅要受地痞无赖的欺侮,还有永远也交不完的税费,最终更是家破人散;出卖肉体,自身条件又太差,气质方面就不用说了,因缺乏营养,长得又干又瘦,谁愿意嫖啊?怎么办,为了活命,只好做最下贱的事情,整天给男人舔jī巴,任嫖客肆意凌辱,即使这样,还是不行,又被收进了警局。

唉——,穷人还有什么活路可走呢?看来只有干非法的事情去了!

有夫之妇母亲的同事(转)-全作者:topone我16岁时住在西部的一座大城市,母亲在市委机关工作,父亲是军人,常年在外地。母亲有个好友叫张丽,比她小十二岁,那年三十六,在市文化局工作。张丽阿姨的丈夫做生意,也是常常出差。所以张丽阿姨和她十二岁的小女儿几乎天天在我们家呆着,有时候聊的晚了就住在我家。在外人眼里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张阿姨每天都和我母亲聊她们大人的话题,她女儿杨岚就总呆在我房间里玩。

我记得很清楚,1995年7月8号晚上八点多,我上完晚自习回家,张阿姨正在试穿着和我母亲一起新买的连衣裙,张阿姨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刚洗完澡,因为是和我母亲在家里,所以没戴胸罩,在灯光下,我一眼就看出她乳房的轮廓了,翘翘的在薄纱下颤动。16岁的我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紧张,yīn茎一下就勃起了,关上门竟呆呆的站在了门口,一颗心“突突突”地狂跳。

“泉泉(我的小名)回来啦,看张姨买的衣服咋样,好看吗?”张姨回头问我,我的脸上一阵红,幸亏当时家里的灯光不太亮,要不真是尴尬。我极力掩饰着心理的慌乱,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回答她:“好看。”

“我让你妈也买一条,她就是不买。”

“我的身材哪能穿这样的裙子啊!泉泉,磨蹭什么,快洗澡去!”

在母亲的催促下,我赶紧往自己的屋里走去,经过张阿姨和母亲面前时我有意用书包遮住了下身,因为勃起的yīn茎在裤裆前面撑起了一个“小山包”。

进了我的房间,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张姨的女儿小岚完澡穿着我的一件大体恤正趴在我的床上看我的卡通书《丁订历险计》,我的体恤穿在她身上便不是体恤而是睡裙了。我没太注意小岚,脑子里还是张阿姨衣衫下颤动的乳房的影子,我胡思乱想的低身从床下取出拖鞋准备换上,就在不经意的抬头起身时,去看见了小岚的双脚,就在我脸前,分开着,我的体恤遮住了幼女的小屁股,可是仅仅遮到两个小屁股蛋儿边缘,在两个刚刚开始性发育的臀丘之间……天哪!!!什么都没有穿,是幼女的阴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女性的阴部,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小岚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是十二岁的幼女,可女性的本能使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她冲我笑了笑,合起了双腿。

我急急忙忙的冲进洗澡间,用凉水冲着自己头,希望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可眼前还是张姨的乳房和她女儿的腿中间。慢慢的,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张姨女儿的阴部了,我在凉水下问自己:“我究竟看见什么了?白白的两块屁股蛋,延伸到大腿内侧,然后是一条缝,然后呢?不就是一条缝隙吗?谁把两条腿夹在一起,不都是一条缝隙吗?”这样想着想着,最后断定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看见小岚的阴部,不对!应该说是还没看清楚小岚的阴部时小岚就把腿合上了。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很笨、很蠢,也觉得很遗憾、很不甘心,也有点觉得自己很下流、很龌龊,在幻想与自责中,我的手越动越快,大股的jīng液喷射而出……“泉泉,还没洗完啊?快点!”母亲在外面大声的催促我,我急忙擦干身子要出去,才发现竟然忘了拿换洗的内裤,刚好浴室里有晾着的睡裤,于是就只穿着宽松的睡裤出去了。

张阿姨已经换下了新裙子,正在我屋里帮她女儿穿衣服,看来她们要走了,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失落感,便靠在门边看着蹲在地上给小岚穿鞋的张丽阿姨,突然,从张阿姨的领口我看到了一个半圆的形状,被她胸部黑色的乳罩边挤了出来,只是一瞬间,我的阴经又遭动起来,因为没有了内裤的束缚,直挺挺的翘在了自己的小腹下面,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窘态,正要转身,张姨却回头了,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我的那里,我知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的勃起,可她象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站起身拍了拍我的头,说道:“岚岚想借你的书回去看。”我急忙回答说没有问题,事后想想,张阿姨真是厉害啊,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的尴尬打消得无影无踪,当然我的yīn茎也听话的“耷拉下了脑袋”……那一晚,我失眠了,第一次因为性失眠了,总想张姨的乳房和她女儿的腿中间。

那一晚,我累坏了,因为一直想张姨的乳房和她女儿的腿中间手淫,足足八次,最后三次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自从张阿姨和女儿走了以后,突然有一个星期再没来我们家。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怕那天晚上的事情让她们母女俩对我有了什么看法。后来才知道,是张阿姨休假带女儿出去玩了。我一直在盼望她们快点回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处,但心里还是这么想。

1995年7月16号,我放学回家,一推门便听见张阿姨的声音,心里突然有一种格外的喜悦,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不敢直视张阿姨。吃完午饭,张阿姨说小岚下午不上课,就让她一个人呆我们家看电视。听到这个安排,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下午上学的路上,我犹豫了很久,快到学校门口了,突然猛地转身向家走去。

小岚正在我家大沙发看着无聊的电视,见到我回来,奇怪的问道:“泉泉哥哥,你咋回来了?”

“哦,我们下午也没课。刚好我回来陪你啊!”

“好啊!好啊!”

“你看什么电视呢?”我说着,便一屁股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反正一点意思都没有!”

“干脆咱俩打扑克吧!”

“好!”

我拿出一副扑克牌,小岚高兴的盘腿坐在了我对面问道:“咱俩赢什么呀?”

“当然是赢钱啦!”

“啊?我可没有钱!”

我装着沉思了一会儿:“那就挠脚心!”

“不!我怕痒!”

“我赢了挠你三下,你赢了挠我十下,行了吧!”

小岚想了想同意了。

我毫不留情的赢了第一把,小岚尖叫着从沙发上逃跑了,我冲上去,拦腰抱住了小姑娘,已经勃起的yīn茎紧紧贴在幼女扭动的臀部,小岚大笑着想挣脱,可她越是挣脱,小屁股就越是磨蹭我的yīn茎,我差点就射到裤子里了。

“饶命饶命!!”小岚笑的气喘吁吁,连声讨饶。

“输就输,不许赖皮”笑岚突然在我怀中拧转身子,撒起娇来。“嗯,我不要挠脚心!”

“那你说怎么办!”

“挠胳肢窝吧。”

“好!”我一把转过小岚,两手从后面掏到了幼女的胸前,哦!天哪!刚刚发育的小乳尖,娇颤在我的手中。

“哈哈哈哈……好痒啊!不行不行,胳肢窝也不行!”

“那就打屁股!”

“好好,打屁股,打屁股!”

我把小岚轻轻的放在沙发上,手颤抖着捂在了小女孩的臀部,笑岚突然转身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以为小岚警觉了,没想到小岚对我说:“不许大力哦!”

我长出了口气:“不会的,小岚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呢?干脆不打了,就摸摸吧!”说完,我看看小岚的反应,没有异状,于是我的两只手分别捏住了小岚的两个屁股蛋,揉了起来,忽然,从幼女的喉间发出了一声不象是小女孩应该发出的类似呻吟的声音。

“怎么样,不疼吧?”

“嗯。”

“舒服吗?”

“嗯。”小岚乖乖的趴着,竟毫无让我停止的意思。于是我的两手加大了揉动的幅度,我感觉到幼女的两块臀肉被我掰开、合上,再掰开、再合上……我真想腾出一直手来握住自己涨疼的yīn茎,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小女孩的屁股,真恨自己没长三只手……忽然小岚翻身坐了起来,脸蛋儿微微有点红晕,我也有点紧张,空气中仿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我轻轻干涩的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再来!”

安静的第二盘,我故意输给了小岚,小岚一下忘记了刚才的奇怪感觉,一下扑到我身上喊了起来:“脚心脚心!”

我紧紧抓住小岚的手,说道:“饶了我吧,我比你还怕痒!”

小岚高兴的叫到:“不!不!”

“那好,我就豁出去了!不过,下回再打你屁股就不能想刚才一样了!”

“不行,就像刚才一样!”我大吃一惊,但是直觉告诉我,小女孩只是感到很舒服,并没有其它的欲念,于是我顺水推舟:“不行!再输就要把你的长裤拉下来打!”

“行!那让我挠脚心。”

我咬牙忍受了小岚的十下折磨,中间好几次人受不了的时候,和小兰在沙发上滚成了一团。说来也怪,接下来我竟然连输了两盘,小岚高兴的手舞足蹈……终于赢了,小岚觉着小嘴趴在了沙发上,突然一切都变得安静了……我的手慢慢的温柔的从幼女的两跨深到小腹前,轻轻的解开了小姑娘的裤扣,我象是剥鲜嫩的水果一样,缓缓的开始将小岚的校裤往下扒,小姑娘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臀部,校裤便被扒到屁股蛋儿下面了,幼女穿着的平腿小底裤裸露在我眼前!由于之前得嘻闹,左边的裤腿已经陷在臀逢中间了,幼女的整个左臀丘毫无遮掩,我的手掌整个的捂住了小岚的屁股。

我的动作已经是极其淫猥了,手掌从两个裤管伸了进去,在不断反复的揉动中,小岚的呼吸开始加重了,她的脸深深埋在两只胳膊中间,我相信这时候的小岚已经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我的动作突然停止在把两快臀肉掰开的方向上,圆形的揉动变成了左右的运动,掰开再合上的重复着,手上的力量我在不断的加重,虽然还不能看见幼女的yīn唇,但是已经知道那里已经像小鱼的嘴巴一样的蠕动了。

我右手的中指试探着往幼女的股逢中间滑去,碰到了!!!哇!天哪!!十二岁的小岚竟然黏成一片了!借着幼女的体液,我的中指大胆而放肆的滑动起来,小姑娘的屁股开始抖动起来,稚嫩的“嗯啊”声从喉间飘出……小巧的臀部微微的扭动起来。

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了,我将小姑娘翻了过来,迅速开始将她的校裤底裤一起往下脱,小岚用手捂着脸,毫无抗拒甚至配合着我轻轻抬了一下屁股,一个洁白光秃的饱满的幼女的生殖器展现在我眼前,不仅仅是一般的展现,而是两腿左右大大叉开的展露在我的眼前。我本能的低下头闻了闻,酸酸的带点尿液的臊味,两片微合的大yīn唇象是涂满了油一样光亮,我张开嘴将校女孩的下部整个的吸入口中……“啊……”小岚大声的呻吟了起来,这淫浪的娇声突然让我害怕起来,我的嘴离开了小岚的腿间,掏出了yīn茎握在手中,但是我终究没敢插进去,只是一只手抚弄着幼女的阴部一只手撸动着自己的yīn茎,小姑娘的下身再我手指下剧烈的扭动着,我的jīng液喷射而出,散落在小女孩纯洁的小肚皮上,几乎在我shè精的同时,门口突然传来掏钥匙开门声。

一个人的心脏一秒钟最快可以跳多少下?我想答案我是最清楚的,最起码是5下!我在心脏严重超负荷的状态下将yīn茎以闪电般的速度塞进裤子,黏在guī头上的jīng液从沙发到裤腰沾的都是。小岚更是迅速,“噌”的一下,浴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一片空白的坐在沙发上,大脑飞速旋转着想象出各种可怕的结局!然后又在一瞬间,故作镇定的回头叫了声“妈!”

进门的却不是我母亲,而是张阿姨。(因为我们两家的亲密关系,所以互相都有对方家的钥匙。)张阿姨一边换鞋一边问我:“泉泉?你怎么没去学校?”

“哦,下午老师临时开会,我们就不上课了。”

“到处都在开会,我们单位下午也开会,我溜出来了!”

“哦。”我边敷衍着,边打开电视,总算先稳住了!

“岚岚呢?”

“在洗澡!”就在我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和张阿姨的目光一起落到了沙发上被我扒掉的小岚的裤子上,那裤子大大方方的翻卷成一堆,要命的是紧贴小拦裆部的那一小块棉布,闪着晶光的炫耀在我和张阿姨面前,完了完了……就在我呆立的时候,张阿姨一把抓起了小岚的裤子,怎么那么倒霉呀!!张阿姨正好抓在小岚底裤的裆部,那里已经被小岚的蜜汁浸透了!我明明看见张阿姨我着地裤的手捏弄了几下,我想是刑场上即将要被枪决的刑犯一样,绝望的等待着张阿姨刀剑一样的目光向我投来……可是,张阿姨并没有看我,而是冲着浴室走去:“小岚,这么大的女孩子了!脱下的裤子到处乱扔,不害臊啊!”浴室的门开了个小缝,小岚露出脑袋冲账阿姨笑了笑,张阿姨在把裤子递给小岚时,闻了闻她女儿裤裆中间的那片湿迹!我猜她是在闻有没有jīng液的味道!

那一下午,我把自己憋在房子里写作业,其实狗屁也没写出来!其间听到外屋传来母女俩开心的笑声,好了,没事了!我可真佩服小岚,十二岁的小女孩竟然比我镇定千倍!!

晚饭是我母亲买回来了速冻饺子,吃饭时我格外活跃的东拉西扯,其实是掩饰内心的慌张。中间有几次我觉察到张阿姨嘴角有一丝怪怪的笑,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管她呢,反正打死我我也不承认,小岚也不会!决不会!!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母亲说她过几天要出差,张阿姨便答应让我每天到她家吃饭。那些日子电视台正重播电视连续剧《渴望》,我和小岚呆在那里是在世无聊,张阿姨看得出来说道:“岚岚,去和哥哥到他房间里玩吧!别在这儿捣乱了!”

这回我可老实了,坐在地板上,而小岚则还是穿着我的大体恤在我对面的床上坐着。我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难道继续打扑克吗?小岚也是不吭声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顺手从我枕边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真平静啊!

就在这平静当中,我突然懂得了其中的变数和奥妙,这个小小的幼女,竟然!竟然在挑逗我,我真傻呀!

小姑娘坐在我的对面,一本大大的书遮住了小脸,更遮住了脸上的羞涩!双腿弯曲着踩在床沿,一个白白的小屁股,离我的脸不过一米,就是这个下午被我喷射上jīng液的幼女股间什么都没有穿,小姑娘细细软软的双腿,轻轻的悠闲的一张一并,那个圆鼓鼓的光滑的小生殖器,随着幼女腿部的节奏一隐一现,两片已经兴奋充血的干净的yīn唇,紧紧密密的闭合在一起,我浑身发抖,差一点伸手去撑开小女孩幼嫩的唇片,我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纯洁的耻部。整个阴部的颜色变成了桃红色,而衬托出其它部位的皮肤更加雪白!

我的余光正好能看见客厅的情形,张阿姨和母亲边看边评论着电视。

我的手伸进了小姑娘的腿间,小姑娘的双腿突然不动了,就这样大大的敞开着接受我的揉摸,我的指尖刚刚碰到小岚阴部的那条缝隙,一股浓浓的透明的液体从滚烫的唇间一涌而出,我的感觉就象是捅破了初春水面上的薄冰一样,那下面便是柔情的春水……突然,小岚的双腿紧绷起来,小小的阴部象是想将我的手指吸进去,小岚从书后面露出脸,紧咬着下嘴唇看着我,原来我的手指摸到了幼女的yīn蒂,那个小小的处女yīn蒂,怎能忍受我这样的刺激和拨撩,小岚紧紧的合上双腿,把我的手夹在腿间,下身激烈的挺动起来!

突然,我的整个手掌被一股滚烫的液体包围了,是什么??

天哪!!小女孩竟然失禁了,我已经兴奋的要疯了,使劲的掰开小岚的双腿,透亮的尿液还在喷泄,我埋下头,嘴唇拱进了幼女的yīn唇之间,针孔般大小的尿道口直接将幼小处女的尿液射入我的喉间,淡淡的咸味……(很多年以后,我的那条床褥上仍留有幼女淡淡的尿也臊味。)我的裤当也黏成了一片,这个小天使竟然使我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shè精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急切的等待着母亲出差……1995年7月25日,我母亲出差去外地开会,因为开会地理我父亲的部队驻地不远,所以她要在会议结束后去看看我父亲,这样前前后后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这一个月我的生活就由张阿姨照顾了。

25号下午放学后,我按照约定直接到张阿姨家吃晚饭,一路上我又兴奋又忐忑,心里有很多期待,当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到了张阿姨家,确实她爱人给我开的门,我的心一落千丈,说不出的失望。不过很快我就反问自己,“混蛋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呀!好好的上学,做自己该做的事啊!!?”

这样,我也就平静了很多,之前发生的事我就尽量的让自己不再多想了。

快一个星期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在学校打篮球和临班一个叫梁波的男生发生了口角,放学时被他叫的四个人堵在了回家路上,幸亏跑得快,只是挨了两脚一巴掌,十多天后那个叫梁波的头上缝了七针,当然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围殴她的人是我找来的。

言归正传!

我跑回家后,感到大腿和腰部很疼,察看了一下,大腿上一大块青瘀,腰上蹭掉了一块皮。在这种窝火的心情下,便打电话给张阿姨告诉她我不去吃饭了!才六点多钟,我就蒙头大睡,在被窝里突然感到很孤单,母亲也不在身边,受了委屈只能躲在家里,这样想着想着脑海里竟又想起了张阿姨,朦朦胧胧的幻想着她就躺在我的身边,又恍惚的感觉小岚趴在自己身上……我的手又握住了不安分的yīn茎……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刺眼的灯光搞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张阿姨正在收拾我扔了一地的衣服、书包,我赶忙坐起身。

“张姨,你怎么来了?”

“别问我,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有点不舒服就睡了!”

“啊?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张阿姨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坐在床上,被子只盖到了小腹上,黑色三角短裤由一半露在外面,只是我和张阿姨都还没有注意到。

“没有发烧啊,可能是累了吧!起来,去洗个澡吃点东西!”

“好吧。”我答应着,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但马上意识到只穿了个小裤衩,刚想去拿长裤,张阿姨却看见了我的伤痕。“腿上怎么了?”

我赶忙遮掩着:“没事儿!”

“不行,让我看看!”张阿姨不容我说话,一把拉过我看着我腿上的伤痕。就在她的手接触到我皮肤的刹那间,我感到自己得当部明显的鼓了起来,勃起的轮廓毫无掩饰的挺立在张阿姨眼前。

那时我第一次在成熟的女性面前几乎裸露,一瞬间,几乎兴奋到了极点!

张阿姨低头看着我的大腿青瘀处,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突然从她眼里我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目光,眼睛也变得亮起来,湿湿的闪着亮光,好像有眼泪一样,她的脸颊带着红晕,那样起脸看我的神态,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忆犹新。

“你看看,怎么不小心呢?”张阿姨说着,一面不停的左右看着我的伤处,她的眼光一次次的从我的下体掠过,我悄悄的将下身故意向前挺了一点,那隆起的部分更加明显的炫耀在张阿姨面前,并且有节奏的跳动着……“好了,先去洗澡吧!”

张阿姨装作无意的拍了拍我的屁股。那是一个多么暧昧的动作啊!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决不会止步于此了,一种错位的、不可告人的、极其刺激的关系正在酝酿,我带着一颗狂跳的心走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快十点钟了,张阿姨给我煮了一包方便面。半天我们都没有说话。墙上的挂钟突然响了,整整十下。

“你要回去了。”

“啊?”

“都十点了!”

“是啊!十点了,那我就走了,你早点睡吧。”

张阿姨站起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转身背上包走了。星期六的下午(那是还没有实施双休),放学一出来,就看见张阿姨和小岚在校门口等我,我走上前刚要说话,小岚就说了起来。

“我和妈妈刚从机场回来,我爸到香港去了。”

“啊,杨叔叔又走啦?”

“嗯,又是十天半个月的,都快忙死了。”张阿姨和我边走边说。

“泉泉哥哥,我把答应给我带游戏机回来!”

“是什么的?任天堂还是世嘉?”

小岚莫名其妙的摇摇头:“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

“诶呀!你快给你爸打电话,(小岚的爸爸那时已经有手机了)叫他买世嘉二代,别买任天堂的!”

“哦!知道了!”

“你啊!真是个孩子,一说游戏机就两眼放光。”我听得出张阿姨有些嗔怒,于是冲她耍赖的笑了笑。不知怎么,我下意识的走路一瘸一拐起来,当然是那种无意识的故意了。隐约觉得这样做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果然,张阿姨看到便问:“怎么了?是不是腿还疼?”

“嗯!”

“吃晚饭回去,我给你看看!”

晚上,张阿姨带我和小岚去吃西餐。那是我第一次吃西餐,那植煌于中餐馆的特有的异域风情我真是喜欢。晚餐在一种非常轻松的气氛下缓缓的进行着,我的话最多,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吧,反正是自己懂的不懂的一统胡说八道。

张阿姨一直耐心的听我说话,那是我在那个阶段从来没有过的。我母亲从来不会听我说话超过五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我越加感到和张阿姨无比的亲近了。

从餐厅出来,张阿姨突然说道:“看你年纪不大,酒量倒不小,还想不想喝!”

“行啊!反正明天不上课。”

张阿姨看了看手表:“快九点了,那就买点啤酒到我家去喝吧。”

小岚高兴的叫起来:“好啊!好啊!!”……于是我和张阿姨去买啤酒,小岚拿着钥匙先回去了。

在张阿姨家的楼道里,我俩彼此都不说话,而且很轻的王她家走去,我是怕被她的邻居们看到,张阿姨竟也和我默契的配合着。

张阿姨轻轻敲了敲门,我能看得出她很紧张,她也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我晚上到她们家吧?门开了,我和张阿姨很快的闪身进去,啊!心理一下放松了!

“岚岚,让哥哥先洗澡!你帮妈妈炒两个菜!”

“张姨,别麻烦了!不用炒菜了!”

“没事!你别管了,快去洗澡吧。”

“泉泉哥哥,你去呀!”小岚边说边不容我反抗的将我推进了里屋。

浴室里,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今晚会怎样。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怕的是假如发生了什么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呢?最后,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太出格!可是我始终处于勃起状态的yīn茎,会不会左右我的理智呢?我正想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发现几条张阿姨的底裤挂在浴室里,我正想伸手,小岚在浴室外面叫我:“泉泉哥哥,我妈说你洗完澡出来换上我爸的干净衣服,把你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去,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啊?”

“知道了!”我回答着,赶紧擦干身子离开了浴室。

我穿着张阿姨丈夫一件新睡衣来到了客厅,却发现酒菜并没有放在客厅,而是放在了张阿姨的卧室,小岚趴在大床上,披散着头发,用手抓着碟子里的凉菜偷吃,张阿姨从另一间房子里欢乐比较休闲的衣裤,但不是睡衣。

“你俩先看电视,我去洗澡。”张阿姨说完便进了洗澡间。

啊!真是难以名状的感觉哦,幻想中和欲念对象的母女俩独处一室的情景现在竟然变成真的了!

小岚趴在床沿,鹅黄色的小背心,白色的宽松短裤盖着小屁股,从背心边可以清楚得看见幼女微微隆起的胸部,我强压着心中的淫念,一直手搭在小岚的肩上,尽量让自己的手上不要传达出淫秽的信息。但是,我的手一接触到小姑娘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抚摸起小女孩儿的肩头了。这时候的小岚,一定想起了十多天以前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的手顺着小姑娘的肩头迅速往下摸去,在幼女单薄的腰间徘徊着,小岚趴在床沿不停的清嗓子,我知道那是紧张导致的反应。我的中指摸到了幼女的尾骨,光滑尖细,尾骨顶端好像被一层薄薄的骨膜包裹着,我知道在往下半寸我就可以隔着幼女的睡裙触摸到那幼嫩的肛门了,但是我没有,因为张阿姨随时都会洗完澡进来……小岚的屁股向上翘了起来,我的手明显的感到了小姑娘腰部以下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两个小屁股蛋在微微的颤动。过了一会儿,那个在我手底下羞涩的转动幼女的臀部开始加大了挺动的幅度,从小岚股间传来的阵阵热浪,清楚的告诉我——她开始动情了!

从浴室里传来了张阿姨洗澡的声音,我和小岚就这样四只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她把在床边,我坐在地毯上,一直手摸索着幼女的臀部,脸上还要做出被电视节目吸引的样子;小岚的下体和我配合着,但是两眼仍盯着电视机,只是脸蛋显得特别的红。就这样,我俩彼此心照不宣的进行着我们的“小游戏”。

突然,小岚撤回一只手按在我摸索的手背上,我心里一惊,可我们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不同的是我那只不安分的手背小岚紧紧的压在了她自己的股间,小女孩细滑的手抓住了我的中指,然后象是拿着一件器具一样,紧按在自己的外阴部揉弄起来,微微闭上的满足的双眼和神态完全不象是十二岁的幼女。

我的yīn茎在完全没有束缚的睡裤下面勃起的就要爆裂了,在裆部中间高高的支起了一座山峰。小姑娘的小手还从来没有碰过我的yīn茎,我忍不住了,准备站在小女孩的面前,让她紧紧的握住帮我套弄,我正要起身,听见浴室的门开了……坏了,张阿姨擦着湿湿的头发进来了,可我的yīn茎却毫无退缩的意思!小岚岚一连若无其事的样子,张阿姨盘腿坐在了地毯上,顺手拉过了一个靠垫:“你作哪里?地上还是床上?”

我当然还不敢上张阿姨的床,而且我断定自己裤裆的窘态张阿姨已经察觉了。

“坐在地上吧!”我毫不犹豫的坐在了地毯上,这样可以隐藏起我的“欲望”!

电视上放着乱七八糟的破节目,我们的夜餐却快乐异常,借点酒劲,我们三人都显得非常兴奋!张阿姨的酒量还真不小,眼看着啤酒就要喝完了,我顿感失望,因为喝完了酒我便没有什么理由再呆下去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11点50分!天哪!我真的该走了!小岚岚忽然说话了。

“妈,让泉泉哥哥住咱家吧!?”

“啊!这个……我……”我红着脸支吾着……“好啊!不过他睡哪里呢?”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我口是心非的说道。

“睡我床上,我和你睡一起!”岚岚很快的回答着。

“呵呵,那也行,泉泉,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啊,这个……好吧!”

张阿姨看着我的样子,突然伸手糊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怎么啦?小小年纪,还封建的不行!?”

“不是,我怕影响你们睡不好!”

“我看是你自己睡不好吧!”

我听着张阿姨这句话,总觉得有另外一层意思,可也没太明白,傻呵呵的笑了笑。

“干脆这样,我这儿还有红酒!明天你又不上课,阿姨陪你喝到天亮!然后你再回去睡上一天!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回答,小岚抢着喊了起来。

“小点声!你高兴什么?一会就去睡觉,明天早上你还要去上舞蹈课!”

“我不想去了!”

“不行!你看看人家李娜,和你一起开始学,人家现在都可以上台演出了,你呢?懒死了!”

“懒怎么了!?我的动作比她好看,老师都这么说!”

张阿姨转脸对我说:“唉,她就是不刻苦,但是跳得确实很好看!待会儿你给泉泉哥哥跳一段。”

“哼!”岚岚俏皮的作了个鬼脸儿,转身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伸懒腰了。

“铛……”一阵电话铃声,让我们彼此都是一惊!

张阿姨急忙走到客厅拿起电话。

“喂……嗯。岚岚已经睡了,好……好……我也准备睡了……知道了!嗯,拜拜!”

一听便知,是岚岚他爸的电话。张阿姨为什么要编谎呢?哦!在她的眼里,现在的我不是小男孩,而是大男人了!半夜三更的,让她丈夫知道,还不……小岚吐乐吐舌头,冲我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这是一对配合的多么默契的母女啊!

张阿姨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瓶打开的王朝干红了,一人一杯,岚岚的当然很少。“岚岚,把台灯开开,太晚了,屋里还这么亮!”

鹅黄色台灯灯光替换了原来的日光灯,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张阿姨起身在柜子里取出一盒磁带,:“这是你的舞蹈音乐,把你上次少年宫演出的舞蹈给泉泉哥哥跳一下。”

“哎呀,不要跳了嘛。”

“哟,还不好意思呀!”张阿姨说着起身到窗户边,顺手把第二层窗帘也拉上了。“好了,现在可以了吧,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可以跳了吧?”

音乐开始了,好像是一首歌颂老师的一首抒情歌曲,因为声音比较小,歌词听不太清!

岚岚开始跳了,柔和的灯光,悠扬的音乐,酒杯里的红酒……在这一切的衬托下,翩翩起舞的小女孩,在我眼里已经成了一位月宫下凡的小仙女了。

没有多久,岚岚开始投入到舞蹈之中了,每一个抬腿,每一个转身都很优美,那洁白圆润的大腿分开的时候,光白凸起的幼女阴部一览无遗的在我,哦不!在我们眼前。张阿姨也看的见啊!她难道也在欣赏着自己女儿的股间吗?

小姑娘下体的那条裂缝,从短裤裤口边透出,被暗黄色的灯光映衬成了鲜红的颜色。一个喘息声来自小岚岚,那是跳累了的原因;一个喘息声来自于我,那是故作镇定的原因;还有一个喘息声,却来自张阿姨,那是……难道?她真的是被女儿的暴露所挑弄的吗?

一曲结束,岚岚害羞的钻到了妈妈的怀里,我不能再这么傻了,我要迎合着母女俩人啊!我端起酒杯:“来,为岚岚优美的舞姿干杯!”三杯红酒一饮而尽,小岚岚的脸开始明显的变红了。

我以为张阿姨不会让她再喝了,可没想到张阿姨又倒满了三杯:“来,再干一杯!”

“泉泉,你说我们岚岚怎么样,跳得不错吧?”

“是啊!”

“哎,可这丫头就是不刻苦!”

“嗨!她还小嘛,再过两年不用你操心,她也会懂事的!”

张阿姨推了一把趴在她肩上的女儿:“听见了吗?泉泉哥哥都说你不懂事。”

“我!我可没说岚岚不懂事呀!”我忙辩解。

张阿姨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意思她的话是说给小岚岚听的。

“诶呀,知道啦!我困了,想睡觉!”

“那就过去睡吧!”

“不,我就睡在这儿!”

“不行,睡你自己屋里!”

“不嘛,我就要在这儿嘛!”岚岚看来是有点喝多了,我急忙说道:“就让她睡这儿吧!咱俩说话小声点。”

张阿姨无奈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话题开始围绕着岚岚进行,张阿姨讲了很多岚岚小时候的事情,又讲到了她自己以前的事,又讲到了她爱人。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已经快两点了。小岚岚在一旁睡的很香甜,均匀的呼吸声让我的脑袋也开始有点混混胀胀的感觉。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头晕?”张阿姨小声的问我。

“好像有点,没事!”我回答。

“哼,还是年轻啊!靠在这里,我给你捏捏头。”

张阿姨的声音温柔的令我浑身发软,那好像是无法违背的命令一般,我乖乖的背靠在她腿上,可是当张阿姨的手指碰到我的一霎那,我的身子一下紧张起来,从头到肩僵硬在那里。

“放松,别紧张。”

我很想放松,可还是不行,心脏“咚咚咚”的大声的跳动着!

“唉!你等等……”张阿姨起身,从床下面拉出一个不大的塑料储物箱,打开了,里面是一些书和cd、录像带什么的东西。张阿姨拿了一张cd放进了音响,那似有似无的萨克声,真的让我松弛了很多。

“啊……啊……嗯……!!!”这是什么声音?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阿姨,她稍显不好意思,说道:“这都岚岚她爸从香港带来的,大人听的,不过我觉得听着挺能放松,所以就放了,要不换一张?”

“不,很好听啊!”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这里总是讲人家这些是什么黄色啦,淫秽啦,其实很美的东西,反而搞的……”

“就是,我们上个什么生理卫生课,男的女的还要分开,真傻死了!谁没见过呀!”

“呵呵,你见过什么呀?小孩子口气倒不小!”

“嘿嘿……我只是说,他们把这些事搞的神神秘秘,把我们都当傻子了!”

“就是,来,躺舒服点!”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头已经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裙枕在了张阿姨的大腿上了。我有点醉了,真的,这一切已经不再令我紧张,倒是那样的自然!我往上挪了挪,整个的头都仰躺在张阿姨的大腿面上。

“别说话,静静的歇一会儿!”张阿姨贴近我耳边说道。

张阿姨的手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的划着圆圈,音乐飘荡在卧室里,里面不时隐隐传来呻吟声,床上躺着12岁的鲜嫩的女孩儿,我开始飘起来了,思想和身体,颈部接触到张阿姨腿上的真丝裙,那种滑腻的触感让我的yīn茎高高的昂立在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台灯已经变成了床头的壁灯,粉红色的,充满性欲的芳香光线下,我的挺立的形状令张阿姨的手心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我现在毫不掩饰我的勃起,不但不遮掩,而且还在故意的用下身的看似不经意的挪动来挑逗张阿姨。我的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边,有意无意的接触着张阿姨的脚面,我祥装昏昏沉沉的状态,左手整个的放在了张阿姨的左脚上,张阿姨的左脚动了动,好像使用她的脚趾拨弄了一下我的手。我的yīn茎明显的脉动了一次,隐约听见张阿姨喉间嘤咛一声,她看见了!

我开始抚摸了,轻轻的捏弄起张阿姨左脚的小趾,然后轮换着,每一根脚趾都不放过,右手握住了张阿姨的另一只脚,在她的每个趾缝里徘徊……张阿姨的双腿开始慢慢的绷紧了,用两个膝盖一紧一松的夹着我的肩膀,我向上挪了一下身子,整个人靠在了张阿姨的怀里,张阿姨默默的将我紧紧搂在了怀里,我的脊背上能感觉到两个热热的软软的乳房紧贴着。

我的手开始抚摸张阿姨的小腿了,用指尖在她光滑的腿面轻轻移动,经过膝盖、大腿面、外侧、游走到内侧,然后,我将右手伸到了我的身后,向着张阿姨的腿间摸去……张阿姨的手从我的胸前,向下,伸进了我的裤腰间,然后将左手在我的胯骨上轻轻的抚动,右手向我的小腹慢慢的移去……我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一个成熟的女人的爱抚。张阿姨将睡裙从腿弯处向腰际褪了下去,两条光滑的玉腿夹着我的上身,我感觉到她在颤抖,我的身体顺着她那柔滑的大腿皮肤向她腿间躺下去。忽然,一簇细软得体毛和我的腰部紧紧接触在了一起,张阿姨的睡裙下面是光着的,那是张阿姨的阴毛啊!扎扎痒痒的感觉,从我的腰部瞬间传遍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我清楚的从腰部的接触上感察到了张阿姨生殖器官的形状,那是滚烫艳软的两片柔唇紧紧的贴着我的皮肤,黏黏热热的液体帮助着张阿姨的下体在我的腰部上下左右的滑动起来,她一下比一下重的挺动着下身,我左右迎合着她的摆动方向……张阿姨的右手盖住了我的yīn茎,轻轻的揉搓起来,她的嘴唇开始从我的耳后吻起,喉间传出了轻微的呻吟声。我的腰後已经糊上了一大片张阿姨黏黏的体液,她那两片艳软的唇片像婴儿的小嘴一样在我的身后磨动着,越来越重,幅度越来越大。渐渐的,张阿姨的两只手从我的底裤边缘伸了进去,“啊!”我禁不住轻轻的叫出了声,张阿姨的一只手握住了我的yīn茎,另一只手轻轻的揉弄起了我的睾丸……我的手伸到了身后摸索着,忽然,一种细细软软的体毛的触感传到了我的手背上。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摸到女人的阴毛啊!湿乎乎的,粘上了yīn道里分泌出的yín水。我的手指颤巍巍的寻找到了张阿姨的yīn蒂,刚一碰到,张阿姨突然轻叫了一声,推开了我,把腿合上了。

我没能搞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无端的害怕起来,刚才仙境一般的感觉顿时全无,勃起的马上要喷射的yīn茎迅速的萎靡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张阿姨。一切都凝固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谁也不敢动一下,只有cd还在轻轻的传出呻吟声和乐曲……时间在一分一分的过去,已经块三点了,我的心理突然开是着急了,在这样坐下去,天就要亮了。我能感觉到张阿姨和我一样的心理,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局面。“上帝呀!!帮帮我呀!!”

“嗯,我想上厕所。”小岚岚突然的一句半梦半醒的话,让我和张阿姨都下了一跳。

笑岚站起来,揉着眼睛,谁也不理的走向卫生间,我和张阿姨看着她,然后我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我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张阿姨却抢先开口了。

“喝点茶吧,好吗?”

“不了,我喝点凉水就行。”

“矿泉水吧,你等等。”

张阿姨起身去倒水了,我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势坐在了床上,长时间坐在地上,窝的好难受啊。小岚回来了,爬上床,准备继续她的梦乡了,张阿姨拿来一杯凉水,见我坐在了床沿上,于是问道:“困了吧?”

“不困。”

“干脆躺会吧!”

“啊?不……”

“那你坐着,我躺一会儿。”

张阿姨躺在了床上,一直手放在了女儿的肚子上,轻轻的拍着,哄着。另一直手托着腮,“来,坐到这里。”

我坐到了张阿姨的身边,她却用手拍了拍枕头的位置,我没明白。

“过来呀,这里。”

张阿姨拿开了枕头,让我坐在那里,然后移了一下身体,把头躺在了我的大腿上。

张阿姨闭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她和小岚的呼吸声是那样的充满了情欲的诱惑。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有什么动作会让这美妙的时刻化为乌有。我的头有点飘飘然,那点儿酒劲还没有散去,眼皮有点打架,索性就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全身只有yīn茎昂立着,很不老实。

“躺下吧,看你困的。”一声轻柔又充满引诱的声音,我又睁开了眼睛。

我看了看张阿姨身边的小岚,张阿姨轻轻的说:“没关系。”说完她伸手将调光台灯又压暗了一些,暗到了只能隐约看见人的轮廓,这种情形可以说是极其的美妙和淫荡了。

我躺在了张阿姨的身边,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我的下面,从我的裤腰上伸了进去,紧紧的握住了我的生殖器,然后轻柔的上下套弄起来。

我的右手也放在了一个平滑的女人腹部,顺着肚脐向下,轻轻的抓住丝质睡裙,一点点的向上撩,然后在裸露的大腿上停留了片刻,当我感觉到那一双微微颤抖的大腿左右分开一些时,右手便毫不犹豫的盖住了她大腿间耻部。

“啊!”她轻唤了一声,我迅速的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了两片yīn唇,在湿滑滚烫的小yīn唇上端,用中指压住了那脉动的yīn蒂,然后大幅度的揉动起来。

在我yīn茎上的那只玉手,也加快了套动的力度和速度,我那时的经验和年龄,怎么可能忍受住这样一个富有经验的女人的玩弄,我的大腿突然紧绷起来jīng液马上就要狂射而出了,我不得不佩服张阿姨,她竟然觉察到了,在我就要到的时候,突然用手指按住了我的会阴处,一下时我的shè精感荡然无存,yīn茎也软了许多。

然后,张阿姨一面享受着我的揉摸,一面又令我的yáng具再度勃起。

再次的勃起,使我的yáng具无法忍受张阿姨的挑逗了,我转过身使劲的在张阿姨的大腿上磨蹭着yīn茎,就好像插进她yīn道里的动作一样,张阿姨的aì液已经顺着股沟流到了床单上,我们的相互爱抚和逗弄也已让她接近了疯狂边缘。

张阿姨的一条腿搭在了我的腰上,右手伸到下面,握住我的生殖器,挺腰送胯的用她的yīn唇来含住我的guī头,竟然肆无忌惮的呻吟起来。猛然间,我意识到了在我俩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小女孩啊!我有些害怕了,聪明的张阿姨一下察觉到了我细微的变化。

“咋了?你怕吗?”张阿姨轻轻的在我耳边问道。

“你小声点,小岚在旁边!不行啊!”我抱着张阿姨,就像抱着情人,在情人耳边细语。36岁的张阿姨,在我的怀里像个少女般乖巧。

“没关系!”

“那哪行啊!她醒了怎么办!”

“没事儿,你以为她睡着了!她装的!”

“什么?”

“放心,我的小岚岚不会说出去的!”

“那也不能让她看见呀,她是小孩儿啊!”

我搂着张阿姨,说话的气息缓缓的吹在她耳后,张阿姨闭着眼睛,一面小声的和我讲话,一面轻轻的揉弄着我的下面,贴在我大腿上的yīn唇,软软的,烫烫的……“你也不大呀!才比岚岚大几岁?”

“嘿嘿……”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想要你!”

“我也想,可真的在这儿啊?”

张阿姨使劲的攥了一把窝的yīn茎,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说:“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和岚岚干什么了?”

张阿姨的一句话问的我心惊肉跳,还好灯光暗淡,没有让她看见我通红的脸,我装作无辜的回答:“干什么,没干什么啊!”

“行了吧,别骗阿姨了,我什么都知道!你个小坏东西还能骗的了我?”

“我,我们真的没什么?”

“还不承认?岚岚可是骗不了我的。”

我明白了,可能小岚岚被她妈妈一吓,什么都说了!这下完蛋了。不过,我除了脸上挂不住外,倒也不怕什么,因为小姑娘的母亲都和我这样了,我担心什么呢?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把她怎么了!”张阿姨继续逼问我,虽然我不怕什么,但还是觉得很扫兴,刚才的冲动又退去了很多。我转过脸,准备什么都不说。

“还不交代?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呵呵,你看看,小弟弟都软了。”

张阿姨看来是不放过我了,我闭着眼睛,准备来个死不认账,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左手的中指上,我沾了一点张阿姨的淫液,然后慢慢的剥开张阿姨的小yīn唇,在那上端的yīn蒂上一圈一圈的揉动起来。

“啊……你可真坏啊,都是跟谁学的。哦,天哪,宝贝儿,我想要!”

在我的想象中,平时漂亮端庄的母亲的同事,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淫声浪语,这简直是梦啊!……轻轻的,慢慢的,一种被温暖的海水般包围的感觉,从我的guī头一点点的漫开来,我17岁的生殖器,第一次进到女人的身体里,竟然是这样的从容,这样的充满了母爱一样的指引。我像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闭着眼睛,将我所有的给予张阿姨。

张阿姨却像个羞涩的少女,浑身颤抖着,握着我的yīn茎,紧张的、充满期待和饥渴的插进自己的yīn道。

啊!我的身体在那一刻融化了,童身的结束就在没有一次抽动而shè精的情况下发生了,少年的浓浓的充满粟子花香的jīng液充满了张阿姨的yīn道,一个36岁的女人,和一个好友的17岁的儿子偷情,有一种极度隐讳的、不可告人的、乱伦般的感觉,似梦似真中,张阿姨竟和我一样,在我shè精的同时,飞上了高潮的顶端……10秒钟的交合,却留下一生中最深的烙印。

我的yīn茎从张阿姨的yīn道里退出来,上面沾满了张阿姨的体液,虽然刚射完精,但仍然有硬度。张阿姨慢慢睁开眼睛,坏坏的笑了笑,用手又握住我的下面。

“你留了这么多,摸到了吗?”

“还说我,我下面一半都是你射出来的东西!”张阿姨说道。

我以为,今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又发生了让我永远为之发狂的事!

我躺在张阿姨的臂弯里,闭着眼睛,张阿姨抱着我就好像是抱着岚岚一样,她轻轻的亲吻着我的脸和眼睛……我刚刚射完精的yáng具在张阿姨的手指间又有了明显的反映,而且比以前更加的雄伟粗壮了,我们彼此没有说话,但我却从张阿姨的呼吸中得知她又动情了。张阿姨握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引入了她的胯间,那里yín水和jīng液混合成了一片淫欲的沼泽。

我用中指和无名指插进了张阿姨的阴腔,“啊!”张阿姨轻声惊叫,紧紧的夹住双腿,用力的蠕动起来,以帮助她的yīn道壁加大与我手指的摩擦!

“啊,啊,啊……”张阿姨的呻吟声已经肆无忌惮了,我也顾不得小岚岚了,反正我知道之前所有的一切小岚岚是全都知道的。

张阿姨的手疯狂的撸动着我的yīn茎,渐渐的,我的理智也快要消失了……忽然,张阿姨轻声的颤抖的在我耳边问:“说,小坏蛋,你是不是也像这样摸我女儿了?”

“是。”

“你这个小混蛋……啊!……像现在……哦……”

“是,就像摸她的妈妈一样,啊!不行,我又要射了……快……快……”

“射吧!射吧!啊!!天哪……”

张阿姨突然翻起身,脸飞快的移向我的下面,就在马上要含住我的yáng具的时候,我喷发了,我能听见疾驰而出jīng液撞击在张阿姨脸上的声音,我射的很多、很远,因为我自己的脸上也沾了星星点点的几滴……可是张阿姨还不放过我的yīn茎,仍然固执的把它含进了嘴里,刚射完精的yīn茎是很敏感的,尤其是guī头处,张阿姨的唇舌贪婪的咀嚼着我的yáng具,那种感觉让我浑身一阵阵的痉挛,甚至少有一点不舒服……现在淫秽的场面已经完全在小姑娘的身边毫不掩饰了,我头眼看去,借着暧昧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小岚岚紧闭双眼,不过她是醒着的,我听到她的呼吸重重的、急促的、而且很不均匀;我看到她的眼帘在不停的抖动,嘴唇干涩的黏在一起……我真想伸手摸摸小女孩的脸蛋儿啊!

突然,张阿姨的一条腿从我眼前滑过,她已经趴在了我的身上,柔软的丝质睡裙高高的掀到了腰际,一个雪白浑圆的屁股正对在了我的面前,我愣住了,两片充血鼓涨的大yīn唇淫荡的翻张开,阴水和汗水使整个股间晶莹闪亮,yīn道口泛着泡沫,乳白色,有一股酸酸的奶味……我要疯了!一把抓住了两个健美的臀丘,“啊!”张阿姨猛地直起腰,甩动了一下秀发,回头妩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品尝起我的yīn茎了。

淫荡的少妇的屁股,在我的面前放肆的左右旋转着,我使劲的掰开张阿姨的肉丘,肛门、大yīn唇、小yīn唇、尿道口、yīn道口、yīn蒂就像是医学书上女性外生殖器的图片一样展现在我眼前,只不过这是活生生的张阿姨的外生殖器,而且是那样的充满活力、充满挑逗……所有的皮肤、体毛和肌肉都在蠕动着!

性游戏是无师自通的。那时我是不知道什么是口交的,不过我想也没想的张口将张阿姨的阴部吸进了嘴里,也不懂什么技巧,反正是含在嘴里的就发疯般的用舌头搅拌起来!

我的手指上粘满了张阿姨的淫液,于是顺着张阿姨的肛门轻松的插了进去。

“啊……啊……”张阿姨大叫了起来,双手慌乱的着我褪到了膝盖的睡裤,我配合这张阿姨迅速的脱掉了我的裤子,张阿姨扒开我的腿,一直手紧紧握着yīn茎,而舌头也添向了我的肛门……我在也无法控制了,我往床中间挪了挪,右手迅速的伸进了小岚岚的背子。

幼女的身上火一样的热,布满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我的手抓住幼女胳臂,毫不费力的将小小的身子拉进了距离,突然,小岚岚用湿热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竟和她的妈妈一样,牵向了身体的下部!

(1)

1全作者:啊有性虐高中美少女黑的夜晚,刚上完晚自习的小优急匆匆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由于平时父亲都会来接送,但适逢父亲出差,从没独自走过夜路兼又十分胆小的小优不免有些心慌。

虽说家并不远,但却必须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弄,然而这条小弄虽然很深,但却只住着一户人家,所以到了晚上根本就没什么人了,黑乎乎的很是吓人。

“不要怕,就要到家了。”小优低着头快步的走进小弄,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为自己打着气。

“呀……”突然,低头走路的小优似乎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连忙向前看去。

透过幽暗的月光,小优看见被自己撞倒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当看到姑娘的装扮时,小优立刻羞红了脸。

只见那位姑娘仰面朝天,四肢大大分开,除了一件很长的男性风衣,几乎全身赤裸,身上被很粗的绳捆得密密麻麻的,下体穿着一件皮质内裤,内裤里面还隐隐约约的有些震动,似乎放了什么东西。更令人吃惊的是姑娘拷着手铐的手被反捆在身后,脚上还戴着脚镣,难怪被身材娇小的小优一下就撞倒了。

“唔……唔……碍……”

由于姑娘被小优撞倒在地,身上的绳子变得更紧了。绳子紧紧的勒进姑娘的肉体,还不断摩擦着她的乳房,痛得姑娘恨不得满地打滚。

“碍……你……你不要紧吧!”小优连忙弯下腰扶起姑娘。

“不……不要紧……谢谢。”

“是谁把你捆成这样的,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不……不用了,是……是我自己……”姑娘满面通红的低下了头。

“你自己……为……为什么啊?”看到姑娘那张年轻美丽的,连同为女孩子的小优看了都忍不住心动的俏脸,不禁疑惑万分。

“因为我喜欢被人虐待埃”看着小优一脸纯真不解的模样,回复了常态的姑娘爽快的回答。

“碍……难……难道你不怕被别人碰到吗?”姑娘大胆的回答,使得小优顿时小脸蛋红红的。

“不会,这么晚了,一般没有人经过这里的。我走不动了,你能扶我回去吗?”姑娘指着不远处的,小弄中唯一的一幢房子。

“好……好的。”说完,小优扶起戴着脚镣的姑娘慢慢的向那房子走去。

“对了,我叫由美,今年十八岁,是圣云中学高中二年纪的,你呢?”

“我叫小优,今年十七岁,我是圣云中学一年纪的。”

“太好了,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啊!”

“你……你这样不难过吗?”看到由美的身体被绳勒得红红的,纯真无暇的小优不禁很奇怪,幸好她还没发现由美皮裤中的秘密。

“呼……不……不难过,习惯就好了,你还是处女吗?”刚走几步,由美就被皮裤中的两根电动yáng具弄得yín水直流,气喘吁吁了。

“是……是的。”小优被由美的大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房门前。

“呼呼……钥匙在地毯下,帮我开门。”由美满头大汗,用眼睛示意小优,费力的说道。

“你不要紧吧!”小优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关心的看着由美。

“谢谢,我不要紧。电灯开关在那里,还有,帮我把手铐和脚镣的钥匙拿来,它们在写字台的抽屉里。”

由美有些不支的扶着关上房门,单手扶着桌子。

小优依言打开了电灯,并从抽屉里找到了钥匙,连忙过去帮由美解开了束缚。

“你一个人住吗?”

小优打量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只见房间虽然不大,只有二室一厅,整理的却很乾净。但令人感到十分不协调的是,写字台上摆满了许多的淫秽玩意,电动yáng具,口具,跳蛋,震动器,浣肠器等等应有尽有,看得小优满脸通红。

“是啊!你呢?呼……呼?”

由美解下了紧缚在在身上的绳子,并脱下了自己的内裤,从xiāo穴和屁眼中分别拿出了一大一小两只湿漉漉的电动yáng具,电动yáng具还在不停的震动着,沾满了由美的yín水。由美就这样赤裸裸的站在房中间,用毛巾仔细的擦着身体,美丽的雪白肉体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平时我和父亲一起住,不过这个星期我只能一个人住了,因为父亲去国外办事了。”

看到由美毫不掩饰的擦着自己的身体,那湿漉漉的xiāo穴还不断的往下滴yín水,小优本已通红的脸变得更加娇艳欲滴了。

“那很好啊,这个星期就和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很寂寞的。”

由美突然光着身子走到小优身前抱住了她,并亲昵的用脸蹭着小优。

“别……别这样。”小优慌不迭的想推开由美,但由美却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

“陪陪我吗!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啊!”

“那……好吧!”看着由美漂亮的脸上全是祈求之色,不忍心拒绝的小优只得答应下来。

“太好了,你真好,我好喜欢你。”接着,不由分说的亲了一下小优的嘴。两人谈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夜已很深了。

“已经很晚了,我们去洗澡吧。”由美建议道。

“那你先洗吧。”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洗。”

“这……不太好吧?”小优犹豫不决着。

“我们都是女孩子,你怕什么。”说完,一把拉起小优的手进了浴室。

“你的身体真美。”由美脱下小优的水手服,赞不绝口。

“哪……哪有碍……才没你的好呢?”

的确,虽然小优的身材比起同龄人来算很不错的了,但比起由美那波霸级的成熟胴体,还稍显稚嫩。

接着,由美又解下了小优的胸罩和内裤,顿时,一具白得耀眼的肉体就完全显露出来。只见那乳房小巧玲珑,虽然不大,但却是一种很完美的吊梨型,很适合男人一手握祝下面阴毛稀少,整个xiāo穴几乎暴露在外。

“不要看了,好羞的……”小优注意到由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害羞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乳房和xiāo穴。

“不要紧的……你的乳房真漂亮。”由美拿开了小优挡住乳房的手,慢慢抚摸着她小巧的双乳,两只乳房白里透红,弹性十足,粉红色的rǔ头娇小可爱,令由美爱不释手。

“啊,不要……”小优想推开由美那双令她陷入一种异样感觉的手,那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来,不要怕,你也可以抚摸我。”由美抓住小优的小手,放到自己的乳房上。

小优羞红了脸,却禁不住捧起了由美挺拔的双乳,认真的揉抓起来。由美的乳房很大,是少见的豪乳,那摸在手中丰满的感觉,使得小优差点以为可以挤出奶水来。两人不停的相互抚弄着,欣赏着各具美态的美乳。

由美一手挑逗着小优的rǔ头,一手伸向小优的下体,轻轻的捋着小优稀疏的阴毛。

“唔……碍……不要”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得小优全身微颤。

由美不紧不慢的抚摸着小优的xiāo穴,一根手指在裂开的xiāo穴四周上下划弄,并拨出小优深埋以久的yīn蒂玩弄着。

“碍……碍……碍……”

似乎感觉有一道道电波击打在自己的身上,未经人事的小优第一次yín水泛滥,身体向后倾,含着手指呻吟。

由美左手搂着她的腰,使她不至于倒下,用舌头吮吸小优的rǔ头,而下面继续不停的揉捏着她的yīn蒂,给她以无穷的刺激。

“碍……碍……不要……”持续不觉的冲击使得小优完全的忘乎所以了。

“你们玩得很开心吗?”这时,浴室门突然打了开来,走进来一位长得十分高大的中年男子。

“主……主人”由美立刻放开了小优,脱离由美怀抱的小优顿时觉得全身一阵空虚,一下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那中年男子立刻快步过去把赤身裸体的小优抱在了怀里。

“淫奴,忘了见到主人该怎么做了吗?是不是又想受到惩罚了?”

“对……对不起,主人。”

满脸惊慌的由美立刻爬到了中年男子身前,拉开中年男子裤裆上的拉链,掏出一只带着腥臭的巨大的ròu棒放进了嘴里。

“碍……好……好丑……”从没见过男人yáng具的小优看到这一幕立刻羞红了脸,别开头去不敢再看,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在这位可爱的小姑娘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惩罚你了。”

“唔……唔……”

口中塞满ròu棒的由美说不出感激的话来,只能频频的点着头。想起以前主人的惩罚,由美不由得既害怕又渴望,浣肠,滴蜡,用大头针刺rǔ头,在xiāo穴上夹满夹子……主人的花样一向是层出不穷的。想到主人,由美不由的又是一阵兴奋。两个多月前的一天深夜,全身捆着绳子,只有外面披了一件风衣的由美,第一次尝试着走出屋子,行走在小弄里,一阵大风掀开了由美身上的风衣,被偶然经过的主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并粗暴的强奸了自己。

事后,主人发现自己虽然长得比电影明星还漂亮,骨子里却是异常的淫贱,渴望被别人虐待,以后,主人就经常的到这里来调教自己。主人高明的性爱技巧每次都弄得自己欲仙欲死的,不久,自己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xìng奴。主人名叫石龙,但从不允许自己叫他的名字,只能叫主人。

想到这儿,由美更加用力的用嘴吮吸着主人的大ròu棒,还用双手套弄着主人的睾丸,陷入幻想的状态之中。

(2)

(2)“看见了吗,她是一只下贱的母狗。”石龙一手抱着小优,一手抓住她的乳房揉捏着。

“不要……你放开我……”陡然惊醒过来的小优立刻拼命挣扎,对着石龙又踢又咬,并且大声的呼喊着。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石龙挥手打了小优一个耳光,并把她摔在了地上。

“碍……唔……唔……”小优屁股着地,重重的跌了下去,痛得她不禁失声大哭,爬到浴室的角落里,全身抱成一团的靠在墙上。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干这只母狗的。”石龙抓住跪在他身前的由美的头发,接着,身子用力的向前一挺,大ròu棒一下子就顶到了由美的喉咙里,然后快速的抽插起来。

由美卒不及防,双手紧紧握住石龙的睾丸,闭着眼睛忍受着大ròu棒在自己嘴里的抽动。

突然,石龙残忍的捏住了由美的鼻子,更加快速的在由美的嘴里抽插。

“唔……唔……”

不能呼吸的由美拼命扭动着身体,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她的脸越来越红,就在她感到快要失去自觉时,石龙突然放开了捏着由美鼻子的手,接着,一股又浓又腥的jīng液射在了由美的嘴里。

“淫奴的小嘴还是那么爽。”

“谢谢主人夸奖。”大口喘着气的由美低下头温顺的回答。

“看见了吗,以后你要像她一样叫我主人,不然,我会把你刚才的丑样做成录象带寄给你的熟人。”

石龙转过头去,从浴室的窗户上拿来一只手提摄影机。原来刚才由美和小优洗澡时,石龙恰巧来到这里,用钥匙打开房门后,正奇怪由美没有来迎接自己,突然看到两女浑然不觉的纠缠在一起,立刻拿来摄影机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爬过来叫我主人的话,明天我就把这些照片送到你同学的手中。”

“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我以后怎么见人碍……”

自己从小就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如果让他们看到自己赤身露体的和由美抱在一起的照片,以后还怎么去面对他们。想到这里,小优不禁又羞又急。

“一……”

小优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把她拉进来的由美。由美似乎也觉察到了,不敢看小优。主人几天没来调教自己了,看到可爱的小优有些情不自禁,想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二……”

无奈之下,小优趴在地上慢慢的爬到了石龙身前,低着头喊了一声“主人”。

“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优抬起了头,通红的娃娃脸上满是泪水,一头黑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里全是惊恐之色,挺直如白玉般的小鼻子呼呼的吸着气,樱桃小口半张着,可爱极了。

“放心,今天我不会强暴你的,来,让我爽一下,用手握住我的ròu棒,然后放进你的嘴里含着它。”石龙指着自己直立在空中的大ròu棒,迫近小优的小嘴。

“不……不要……”看到几乎和自己手臂一样粗的ròu棒,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小优小脸发青,拼命的紧紧闭着双唇。

“哼……又不听话了,由美,去拿鞭子过来,记住,我是你的主人,只要不听我的话,就要受到惩罚。”

趴在地上的由美四脚着地的爬出浴室,没有经过石龙的允许,由美是不能站起来的只能像狗一样爬着走。不一会儿,由美口中刁着一根粗粗的鞭子爬到石龙面前。

“帮我摁住她,不要让她动。”

石龙从由美的嘴里拿起鞭子,并奖励似的拍了两下由美高耸的臀部。由美欣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并不停的左右摇晃着自己的屁股。由美看了小优一眼,眼里满是抱歉之意。然后,走到小优身前,用力的把小优的头摁在了地上。突然,石龙拿起调教鞭走到小优的身后,举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少女雪白的屁股上。

“碍……碍……”

“你放大喉咙叫吧,这幢房子有隔音设备,你叫的在大声,也没有人会听到……哈哈哈……”

石龙毫不留情的一鞭鞭抽打在小优的身上,痛得小优恨不得满地打滚,苦于动弹不得。那白白的屁股上,开始出现了一条又一条赤红的鞭痕。

“求求你……不要……碍……求你了……”

“求我什么,贱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不听我的话。”

“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我会照你所说,啊!!去做……啊!”

“你好像忘记了如何去求我呢!”

石龙抛开了鞭子,直接用手拍打小优高耸的雪臂!鞭子的痛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但手掌拍打的痛却是绵延至整个身体,何况刚受到鞭打的屁股上都是鞭痕,自出世来从未受过这种酷刑拷打的少女哪里忍的了这种痛楚,她像疯了般惨叫,痛得全身不住扭动。

“痛!好痛啊!求求你了,主人,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石龙的手离开了小优那高高肿了起来的屁股,并叫由美拿了一条湿毛巾覆在她屁股上,令她的痛楚可稍为减轻,从残酷的拷打虐待中解放出来小优的,这才舒了一口气。

“记住,以后只要听话一点,便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是……主人……”小优似乎任命了,柔软的轻声说道。

“来,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石龙站到了小优面前,把ròu棒放到她的眼前。

无可奈何之下,小优只得用手握住石龙的大ròu棒,将那个巨大的guī头整个含入嘴中。霎时,一阵温暖舒服的感觉流过石龙的全身。

“做得很好,就是这样!把我的ròu棒像舔软雪糕般用你的舌头慢慢的舔。”

小优眉头轻皱,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慢慢吐出guī头,像吃雪糕一样,用舌尖和嘴唇不间断地轻刷ròu棒茎的每一寸皮肤,她的头上下起伏着,开始进进出出地口交,口唇一遍遍地滑过ròu棒尖端,甚至用门齿掠过粉红尖端底部的伞状部位,舌头那又热暖又柔滑的触感,兴奋得令石龙的ròu棒胀至极点。

这时,由美爬到小优的身后,用舌头舔起小优的屁眼来。

石龙双手抓住小优的后脑,同时开始一拱一拱的将下身往上挺耸,迫使小优的小嘴必须更为张开,才能将香唇含住他那粗大的ròu棒,承受它在小优口里的一进一出。小优只觉得巨大的guī头塞满了整个口腔,尖端已抵到了自己喉咙上,而她夹着石龙guī头的喉咙,就像为它按摩似的,禁不住一收一缩地阵阵痉挛起来。

终于不能忍受的石龙,两手捉着小优得两颊向前一堆,一股股浓浓的果冻样的略带淡黄色的jīng液直射入她口中。

突然被腥臭的液体贯满口中,小优露出惊愕和痛苦的表情,虽然想立刻张开口吐出来,但她的脸被石龙的手抓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不许吐出来,给我全部喝下去。”经过长时间的shè精,石龙终于放开小优的脸。

“唔……咳……咳……”小优一边咳着,一边拼命的吐,一沫沫浓稠白色的jīng液,从小优粉红的唇边不停的流下来。

“这可是主人的精华,不能浪费。”这时,由美爬到小优的身前,用舌头把流在小优身上的jīng液舔进了自己的嘴里,并全部咽了下去,还舔了舔嘴唇,似乎意尤未觉。

“好好像淫奴学学,以后就会习惯了。”石龙对着趴在地上默默饮泣的小优说道。接着,石龙拉起由美,手伸向她的xiāo穴,手指不停抚弄着由美浓密的阴毛。

“不过几个礼拜,你的阴毛又长得这么长了,我帮你刮掉吧?”

“唔……是……主人。”由美满脸通红的享受着石龙的爱抚。

石龙用肥皂在由美xiāo穴上抹了几下,然后一手扒开由美的yīn户,拨出小粒如珍珠般的阴核,用手指夹住那阴核,然后再轻轻来回地转动,在石龙的手的抚弄下,由美的阴核渐渐染上了桃色,xiāo穴中流出了不少的yín水。接着,石龙用另一只手一点点的很小心的在阴阜上刮着。就这样,由美一边流着yín水,一边被石龙刮着阴毛。不一会儿,由美浓浓的纤毛很快地消失了,只看到阴部处鼓着二个雪白的yīn唇,及如深奥山谷的下体。

“不错,很漂亮。”石龙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接着,低下头去对着由美像婴儿般的xiāo穴亲了一口。

小优看到这里,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我看你长得比洋娃娃还可爱,以后就叫你爱奴吧!知道吗?”石龙放下由美,来到小优跟前。

“我……我……”小优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以后回答我一定要叫主人,如果你不答应作我的母狗的话,我把你的下面也刮了……然后明天把照片寄给你的家人。”

“不……不要……我答应就是了……主人……”说着说着,小优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站起来对着镜头发个誓。”石龙调整好手提摄像机,对准了小优。

“发誓……什么发誓?”小优疑惑不解道。

“记住,你没有权利问主人问题,回答主人的话只能’是‘或者’不是‘,”石龙严厉的向着小优说道,“来,对着镜头说,我发誓今后一辈子都成为石龙主人的xìng奴。”说完,拿起鞭子威胁着小优。

“是,主人。”

小优站在镜头前,白得在灯光下有些发亮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一边哭一边把石龙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发过誓后,小优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恶魔似的石龙了。

“对了,淫奴,你把做奴隶的礼仪规矩像奴讲一下,这些规矩一定要牢牢记住,只要一有违反,就立刻会受到惩罚。知道了吗,爱奴?”

“是,主人。”小优站不住了,双脚一软,坐在地上。

由美爬到小优身前,温柔的擦去了小优的眼泪,小优幽怨的看了由美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共有三条:一,每次看到主人,都必须趴在主人腿边用脖子蹭主人,然后将主人的ròu棒含入口中。必须经常清洗自己的皮肤和毛发,包括肛门,不许自己弄脏。

二,每天回家,必须立刻关好门窗,脱光自己,然后给自己带上项圈。把那根足够长的锁链拴在自己项圈上拴牢后,就只能用四条腿在地上爬了,记得是四足着地。累了的话就趴在地上休息,趴累了就跪一会。不许长时间跪着休息!狗环一旦戴上,没主人的同意就不许直立行走。

三,短时间的外出比如外出宵夜或者购物以及去看望朋友必须穿着绳索内衣底裤,并在xiāo穴中放进微震的跳蛋,肛门里面塞好拉珠。如果长时间的外出,诸如上学或者在外过夜,不许穿着内衣裤,绳索的也不许,最多只能穿吊带袜或者裤袜。

放心吧,跟着主人一定会很快乐的。”说完规矩后,由美还安慰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优。

“都听清楚了吗?”

“是的,主人。”脱身无望的小优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也很累了,都去休息吧。”

“是,主人。”由美和小优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擦干身体后,两人一丝不挂的跟在石龙身后往房间爬去,两具雪白的肉体相映成趣,好看极了。

到了由美的房间,小优惊奇的发现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只很大的狗笼。

“爱奴,今天你先和淫奴睡在一起,明天我再帮你买一只。”

“我……我不要……”

“你是我的贱狗,你没资格说不要。”说着,石龙狠狠的一把掌打在小优的屁股上。

“碍……我知道了,主人。”小优痛得全身抖了一下。

石龙拿起两个狗环,分别帮由美和小优戴上,并在她们的手上和脚上拷上手铐和脚镣,接着又在由美的xiāo穴中放入一颗微微震动的跳蛋,在由美的肛门里放入一串小珠子,在由美的嘴上套上口球。顿时,由美变成了一只美女狗。

“爱奴,由于你是处女,所以除了狗环,手铐和脚镣外,其他先免了,等以后再加上去。好了,你们自己爬进狗笼中去吧。”

“谢谢主人。”

小优看到自己和由美被当成一只狗对待,不禁感到自尊心大大受损。昨天还好好的睡在自己家中温暖的小床上,今天却像狗一样睡在大大的狗笼中,只觉得万分耻辱,她回过头去看了由美一眼,只见由美微微颤动着身体,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想到以后和由美一样成为石龙的xìng奴,不禁暗暗垂泪。

由美和小优各自爬进了笼子,躺了下去。笼子并不是很大,所以两女只能蜷缩着身子抱在一起。

石龙看到睡在笼子里的两具雪白诱人的身子像波浪般微微起伏着,两位美女个有个的美态,不禁有些志得意满。接着,他关上电灯,走出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顿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黑暗中,小优听着由美xiāo穴中跳蛋震动的声音,不自觉的又调下眼泪来。

(3)

(3)第二天清晨,小优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习惯性得想张开双手伸个懒腰,却怎么也伸不开自己的双手,吓得她连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的身处狗笼之中,双手戴着手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的在她的脑海中流过,一时间,小优的小脑袋一片空白,双眼有些涣散,怔怔的发起呆来。而此时的由美似乎做着什么美梦似的,全身缩成一团,柔软的黑发披散在她雪白的丰臀上,身体如波浪般微微发颤。双眼紧闭着,艳丽的脸颊潮红一片,一手正放在她的乳房上,一手落在下体,嘴里喃喃自语着,听来似乎在呼唤着主人。看得小优羞红了脸,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这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吓得小优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好了,该起来了,哈哈,两条母狗还真能睡啊。”石龙边说着,边走过去打开了笼子,然后伸脚进去在两位美少女屁股上各踢了一脚。

“碍……痛碍……”

由美和小优被惊醒过来,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慢慢的爬出了狗笼。

“走吧,先去散步。”石龙解开了两女身上的手铐和脚镣,接着,把由美轻盈的身体抱了起来,拿去了由美的口球和塞在肛门里的拉珠,并扒开由美的yīn唇从湿漉漉的yīn道中抠出了已经停止跳动的跳蛋,跳蛋上面满是黏呼呼的淫液。

“碍……主人……”由美的身体了抖一下,眼睛里面全是情欲之色。

“骚妇,大清早就想要啊,现在不行,”石龙放下由美,那起套在两女脖子上的项圈链,用力一拉,并对着小优说道,“跟我走。”

“是……主人。”

小优低下头去不敢看石龙,默默的和由美随着石龙的牵拉往前爬。

三人来到后院,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长着一些树和不知名的野花,周围都是围墙,所以外人看不到里面来。石龙放下狗链,命令两女绕着院子慢慢的爬,然后坐在阶梯上,看着她们各有千秋的雪白肉体。

小优感到害羞不已,虽然是在院子里,但是赤身裸体的暴露在蓝天下,尤其还有男人不住的看着自己,都使她感到耻辱万分。爬了几圈,小优感到腹部微胀,有了尿意,她转头看了由美一眼,突然惊奇的发现由美正像狗一样,左脚着地,右脚高高抬到树上,不一会儿,只见一道金黄色的尿液从她的xiāo穴中激射而出。小优看得目瞪口呆。

“爱奴,看见了吗,以后撒尿也要像她一样,不过,今天我帮你。”说着,石龙就像给婴儿尿尿似的从背后抱起小优,来到树下。

“不……不要,我要一个人尿。”小优的脸色霎时红得像苹果一样可爱,身体向后仰,拼命扭动屁股表示难为情。

“怎么了,又忘记自己是母狗了,是不是还想捱鞭子啊。”

“不……不要打我。”小优紧闭着双眼,害怕的微微发着抖,粉嫩的xiāo穴上两片可爱的花瓣微微颤动着。小优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她的xiāo穴是多么的漂亮,稀疏的阴毛分布在花唇口上,黑黑的不太浓密,位置正好均匀的分布在花唇上,不高也不低。花唇饱满结实,型成一个肉丘,两片花唇之间没有一点间隔,花瓣中间最鲜嫩粉红色的部份,正是少女才有的最美丽的颜色,没有一点深黑,是男人最梦寐以求的。

“你不听话,我就永远塞住你尿尿的地方。”石龙的手伸向小优湿润温暖的xiāo穴,扒开蛤肉般的粉红色肉瓣,塞住了小优的尿道。

“不要啊,主人,我听话就是了。碍……拿开你的手碍……”

石龙拔出手指的瞬间,小优的尿液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浇在草丛里。忍了一夜,小优的尿量很大,绵绵不觉好久不曾停止,小优害羞得全身发抖,尴尬不已。

“呵呵,小小的身子却有这么多的尿。”石龙羞辱着小优,并把沾着尿液的手指伸到了小优的唇边,“你弄脏了我的手指,来舔乾净它。”

小优变得有些麻木了,毫不反抗的伸出了舌头,一下一下的舔住石龙手指上自己的尿液。舔在口中的尿液有一股骚味,而且咸咸的好像是浓缩了的汗水一样,但是却很温暖。

“哈哈,这才是一条好狗吗。”石龙放下双眼无神的小优,走到由美跟前说道,“该你伺候我了。”

“是的,主人。”由美抬起她美丽的脸蛋,然后拉下石龙裤子上的拉链,并温柔的将石龙的内裤拉开,顿时,石龙那壮硕的ròu棒就露了出来。接着,由美张开小嘴,伸出粉红色可爱的舌头把石龙的大ròu棒叼了出来,调整好自己的位置,把guī头含在嘴里,等待着石龙的放尿。

石龙抱住由美的双颊,大ròu棒对准了由美的樱桃小口,不一会儿,一道又浓又黄的尿液激射到由美的嘴里,由美很有技巧的含着,然后等着石龙的尿流变缓时才一口一口的咽下,令人吃惊的,尿液竟然一滴也没有流出来。石龙赞扬似的轻抚由美的头。

“谢谢主人赐尿。”由美发现小优一直在看着他们,羞红着脸,用舌头清洁起石龙的ròu棒来。

而此时的小优完全的瞪住了,只觉得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散步结束了,到房间里去洗脸吃饭吧。”由美帮石龙穿好裤子,石龙从又牵起狗链。

石龙拉着两女来到厨房,命令两女跪在地上,然后用一块沾湿的洗脸布帮她们每人抹了一下脸,接着,拿出两个狗碗,往里面倒满了牛奶,对小优说道:“肚子饿了吧,吃早饭。”

“我……”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母狗,当然是像狗一样吃了,记住不许用手,不然我打断你的手。”石龙恶狠狠的对着小优说道。

这时,由美已经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牛奶喝了起来,小优无奈,只得扒近狗碗,把可爱的小脸贴近碗就这样吸啜起来。小优一整夜没有吃过东西,已经相当饥饿的她,只是全心全意的放在牛奶上面,吃着平生第一顿最耻辱的早餐。

待到由美和小优都喝完了牛奶,石龙收起了狗碗,解开了两女脖子上的狗圈。

“好了,你们也该去上学了。本来我想帮你们请个假好好调教你们的,但是我今天有事,晚上我再来。”说着,石龙拿来了由美和小优的校服,接着,满脸凶像的对着小优说道,“放学后和淫奴一起到这里来,如果不来的话,你的同学和老师明天就会看到你丑陋的模样,知道了吗?”

“是,主人。”小优拿起自已的校服,却发现没有乳罩和内裤,刚想开口询问,一抬头却发现主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吓得她把话又咽了回去,看了一眼由美,却见她没有穿乳罩和内裤,就直接把校服套在了美丽诱人的身躯上,猛然记起主人给她们订的规则,出去时不许穿内裤和戴乳罩,只得红着脸直接把校服穿在了身上。

这时,石龙走到了由美跟前,褪下了她的内裤,就在小优以为主人要奸淫由美,正想闭上眼睛不看,却突然发现石龙拿起一个跳蛋塞入由美的yīn户里,然后用一根跨过由美胯下的绳子做了一件t字形的绳内裤,还特意在yīn户处打了一个结。绑好绳子后,石龙蹲下来调整了一下结的位置,正好使它卡入由美的yīn道口。调整好之后,石龙用力地拉紧绳子,并且在绳结上套上一个大号的紧固圈并拧紧螺丝,这样如果没有十字螺丝刀就无法解开绳结,除非割断绳子。石龙把跳蛋的控制器调到微振档,再把控制器插在由美的腰上。

“记住,不准你将跳蛋关上以及把绳子剪开,如果你想上厕所的话,就直接这样尿出来,尿湿了绳子也没关系,知道吗?”做好这一切后,石龙才帮由美穿上内裤。

“是的,主人,你放心吧。”由于绳子绑得由美很紧,由美不舒服的不停的扭动着身体。

石龙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出去了。接着,由美和小优也拿起书包一起出门上学去了。

虽然是春末夏初,但清晨的气温还是不怎么高的。小优冷的有些发抖,尤其是下体,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吓得小优连忙捂住裙子,害怕春光暴露,一路上走来胆颤心惊的,只得紧紧靠在由美身上。

“由美姐,我……我好害怕埃。”

“不要怕,别人不会发现的。”由美安慰着小优。其实由美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了下体插入东西,但是由于走路时不停的震动,下体给她带来感觉让她既痛苦又兴奋,她的脸非常地红,和小优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地慢慢走着。

很快的,两人来到了学校,各自进入了自己的班级。

由美坐在位子上,紧紧缠着自己下身的绳子弄得自己很不舒服,即使在上课中,也不断地在座位上妖艳地扭着屁股,虽然由美也知道这已经引起班上同学的注意,但是由美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拼命忍受着不停的淩虐自己yīn道的跳蛋,一忍再忍的尿意,也几乎到了极限,直到跳蛋因为没有电而停止跳动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而小优第一次不穿内裤的坐在椅子上,当屁股直接接触冰冷的椅子时,那寒气再一次煽起小优的羞耻。小优似乎总觉得同学们发现了她没有穿内衣,不停得把裙遮着股间。整个一天,小优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老师讲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进到自己的脑子里。

总算捱到了放学,由美找到小优一起回家。

“小优,还习惯吗?”

“我……我好害怕碍……我总觉得同学们都在看我。”

“放心吧,那只是你的错觉。”由美安慰着由美,知道自己第一次不穿内衣上学也有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

“我……我不想再回到那儿去了,我……唔……唔,都是你不好。”小优说着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喜欢你了,谁教你长得那么可爱。不过你放心吧,主人一定会给你最大的快乐的。”由美把小优抱在怀里,温柔的帮小优擦去了眼泪。

“唉,我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了,如果那些照片和录象带被别人看到,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1小优纯纯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回到由美的家,发现主人还没来,两人显现出的表情截然不同,由美有些失望,而小优却拍了拍自己挺拔的胸脯,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庆幸,那模样可爱极了。

由美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那具令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胀的娇美肉体,然后拿起桌上的项圈戴在颈上,高耸着丰满的臀部,趴在地上,对着不知该干什么的小优说道,”快照我的样子做,脱光衣服,不然主人回来会责罚你的。“小优羞红了脸,有些不情愿的脱光衣服。小优拥有不输于由美的雪白肌肤,一对丰满的乳房,虽然不能和由美的巨乳比,但是却非常的完美,而更难得的是和身体的配合程度。单独的把女性的乳房拿出来看,漂亮的很多,但是整体看的话,乳房的位置如果矮一点或者宽一点就破坏了所有的美感,而小优的乳房大小却正是身体最完美的比例,再大一点或再小一点都会破坏整体的美感。一双修长结实的大腿,使得小优更是婷婷玉立。小优拿起桌上的项圈,和由美一样趴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两人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石龙走了进来。由美连忙爬到石龙脚边,抬起头来学着狗的样子”汪汪“叫了两声,不停的用头蹭着主人。看到石龙后害怕不已的小优赶紧照着由美的样子做。”两条母狗做得不错,想我吗?“石龙拍着两女的头,欣喜的看着虽然有些微微发抖,却驯服的蹭着他裤子的小优。”是的,主人。“石龙帮由美解除了绳子内裤,绳子早已湿透了,沾满了由美的yín水,甚至还有着尿水的味道。接着,石龙扒开由美的yīn户,从yīn道里拿出了折磨了由美一整天的跳蛋。”今天过得怎么样?“石龙牵起两条狗链,拉着由美和小优往房间旁边的地下室去。”主人,我好羞碍……“小优犹犹豫豫的回答道。”哈哈哈,以后就会习惯的,我会把你训练成露体狂的,就像由美一样。“”主人……你好坏。“由美晃动着身体撒娇着。

三人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很大,而且令人惊奇的是,罗列着各式各样的性虐待器具。小优瞪大了眼看着这令她目瞪口呆的地方,角落有医生问诊用的诊疗台,右手边是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大孝形状的假yáng具棒和电动性具。房间的墙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鞭子,皮制的拍打板、各种长短的马鞭、皮带、以及精致的缠束起来的各式长鞭,有的甚至有五公尺长。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很高的天花板,从上面垂下了许多粗细不同的绳索,而从绳索光滑的表面可以看出已经使用了好多次了。”哈哈哈,这个地方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星期才布置好的,还只有淫奴这条母狗享用过,你可是第二个。“石龙踢了由美一脚,满怀兴趣的看着害怕得一直颤抖着身体的小优。

这时,石龙突然来到小优身后,一把拉起小优,双手用力的把她的双手屈向后,小优的手腕被石龙迅速的绑了起来,身体被拉向后,挨到后面的石龙身上。”不……不要碍……主人,我好怕碍……“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小优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要动,不然第一次绑会很痛的。“石龙大声对小优喝道,不由分说的用一个通心圆球的东西把她的口堵祝并加大了力道,制住了小优不停扭动的身体。接着,将小优的手向上提高,绳子绕到胸前,将乳房上下绑好后,又取过另一条麻绳,在背后手腕上的绳接上,轻轻的将雪儿的双手再吊高,拉紧绳子从右肩膀上绕到前方穿入乳沟下边的绳里,打了个结再从左绕回到后面,穿入手腕的绳里,反覆两次,余绳绑在背后。石龙又取来一条绳,接上后,绕在小优屈曲的手肘绑紧,在腋下穿出收紧乳房和手臂上下两条绳,再回到背后,继续另一边如法炮制。收紧腋二条的作用是令乳房上下的绳子收得更紧,使得乳房更为凸出。”唔唔……“痛苦的小优大声的叫唤着,却苦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苦恼的小脸上流下两行眼泪,石龙为她整好胸前的绳子,挺胸凸臀的美妙曲线,看得石龙胯下的ròu棒高高耸起。

石龙将天花板的放了下来,抱起小优放在圆桌上,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双脚举起,跨在上面。被吊在屋子中央,跨坐在圆桌上的小优,简直就和在分娩台上孕妇的姿势一模一样。石龙将小优的双脚固定在圆桌上,被绑在铁管上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完全是m宇型。”唔……唔……唔唔……“本来想叫石龙住手的小优却只能发出像呻吟似的声音。

石龙毫不理会小优,拿起桌上的电动yáng具,不紧不慢的在她的xiāo穴上划着圈,挑逗着小优。接着,打开yīn唇,一点一点的塞了进去。”唔……唔……“看到如此大的东西插入自己的下体,小优吓得又惊又怕,双眼紧闭不敢再看。

石龙把电动yáng具塞进三分之一后,没有碰到小优的处女膜就停了下来,由于小优的yīn道很窄,所以虽然电动yáng具没有完全进入,但还是被小优的xiāo穴夹得紧紧得,接着打开了开关。”好了,坚持一个小时,我再来帮你解开。“”喹呀……呀……“由yīn唇上产生的阵阵快感,激射入小优的神经内。从下体传来的异样的感觉,加上勒紧在自己身上的绳子,使得她既痛苦又微微的有些兴奋,只得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来灌肠吧1这时,石龙拿起准备好的褐色玻璃注射筒来到由美的身后。

“谢谢主人的赏赐。”由美顺从的高耸起自己雪白的臀部凑到石龙面前,并用手将两片臀肉大张,露出肛门。

石龙将褐色注射器的前端插入由美的羞嫩的肛门内,然后慢慢地将大筒压下,于是褐色玻璃筒中的浣肠液,便渐渐地消失在由美的肛门,注射完毕后,石龙赶紧拿着一个塞子深深塞住由美那即将要排泄而出的肛门。

“走吧,我们去外面散步,让大家都欣赏一下。”说着,石龙拉起狗链往门外走去。

“是的,主人。”由美强忍住腹中的不适,乖乖的跟在石龙后面往前爬。

房门关起,阴沉沉的地下室里,只有小优口中不时发出的“唔唔”的呻吟声。

(4()

(4)天色渐黑,一轮弯月偷偷的探出了头。月色洒在地上,朦朦胧胧的一片,使人瞧不清楚。偶尔有一阵夏风吹过,树叶摇曳,随风而摆,让人觉得凉酥酥的。

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石龙正牵着他的母狗--由美,慢慢的在宁静的小弄里散步。由美全身赤裸,一张美丽可人的小脸蛋憋得通红,白玉般洁净的脖子上套着一只皮质的狗圈,狗圈上缠着一条钢制的链条,链条的另一端牵在石龙的手上。更为诱人的是,由美浑圆高耸的屁股上还插着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尾巴的另一段看起来很像一只很小的电动yáng具,此刻差不多已经完全进入了由美的肛门中。

“淫奴,你接受我的调教已经快两个月了吧?”石龙看着正在地上慢慢爬着的由美,成就感油然而生。

“是的,主人。”由美强忍着便意,虽然晚上很凉,但由美的额头上却微微的看得见细小的汗珠。

“觉得快乐吗?好好的想一想,我不要听你的假话,我要听真话。”石龙用温柔的语气对由美说道。

“是的,主人。”由美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主人一向很少温柔的对她说过话。由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主人,我很快乐,真的,是你把我压抑以久的渴望释放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和一般的女孩不同,可能是有些变态吧,在你的调教下,我觉得自己得到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快乐。”

“那好,以后我会更加严厉的调教你,不管让你做什么,你都要听话,知道吗?”石龙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深谙调教之道,懂得恩威并用。

“是……是的,主人。”由美听话的回答道。

两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到了小弄口,前面是一条小马路,虽然已经是傍晚,但小马路上偶尔也会有人路过。由美有些犹豫,石龙用力的拉了一下狗链,牵着由美左转,来到马路上。路灯照在由美迷人的肉体上,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目瞪口呆的双眼紧盯者由美雪白的胴体,想不通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女会像狗一样被人牵在手里。由美低下头慢慢向前爬着,浑不知石龙已经停了下来,爬了几步,突觉脖子被勒得难受,只得停下来并回过头去不解的看了主人一眼。

“坐下来,像狗一样叫几声。”石龙嘴角微微上扬,用命令的语气吩咐道。

“汪,汪汪,汪汪汪……”由美羞红了脸,不顾有人在旁边看着,双手离地放在胸前,接着张开双腿蹲在地上,学着狗叫了几声。

顿时,由美白净无毛的阴部完全暴露出来,透着昏暗的灯光还能看见两片花瓣上湿漉漉的。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往这里走来,全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由美仙女似的脸蛋,却是一副淫贱万分的模样。

“好不要脸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什么都不穿。”

“是啊,还像狗一样蹲在地上,看那,还有狗尾巴呢。”

“我还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有,却没想到亲眼看见了。”

周围的人们纷纷发出窃窃私语声,还不停的对着由美指指点点,此时的由美羞得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是,感受到路人异样的眼光全都投射在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羞涩之余,一阵莫明的快感冲击着由美。

“好了,现在把我的脚舔乾净。”石龙伸出自己穿着拖鞋的脚,脚趾上脏脏的,似乎好久没洗了。

由美底下头去,开始仔细的用舌头舔弄石龙的拖鞋和脚趾,舔了一会儿,石龙索性把脚放在拖鞋上。由美抓住石龙的脚掌,从大脚趾起,一个个的含在嘴里并吐出口水擦拭,似乎在帮石龙洗脚。由美舔完了左脚,接着舔右脚。而此时由美的肚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她很想马上排泄,但排泄物一到肛门口就被狗尾巴挡住,无论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将排泄物排出。剧烈的便意令由美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全身还微微发着抖。

周围的人看着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被一个美貌动人的少女服侍,全都嫉妒不已。石龙看着自己被舔得乾乾净净得双脚,毫不理会众人羡慕得眼光,牵着由美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前方不远处的街心公园里,天色已经很黑了,公园里没有什么人。石龙牵着由美来到一片都是树的小丛林中,并拿起狗链所在了树上。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石龙对着满脸疑惑的由美说道,然后独自一人走了。

“是的,主人。”趴在地上的由美看着石龙渐渐远去,不禁有些害怕,黑暗中似乎有不少眼睛盯着自己。

就在石龙走了没有多长时间,三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看样子刚喝完酒。突然,三人中一个个子很矮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高声惊呼。

“喂,你们快过来看那……”

“哇……我是不是做梦啊,怎么会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被链条系在树上。”

“哗,好漂亮的小妞碍……”

三人看到由美那美丽诱人的胴体时,眼中不禁燃烧起了熊熊的欲火,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六只大手毫不客气的在由美赤裸的身体上游走。

“噢……不要……”由美微微发烫的身躯不安的颤抖着。

“看,这里还有一条狗尾巴那。”这时,男人突然一下子拔掉了由美肛门上的狗尾巴。

由美正想说不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狗尾巴拔起的刹那,由美只觉得肛门口一松,顿时,一股股灼热的排泄物立即从肛门口冲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有些溅落到正站在由美身后的矮个子身上,看得三人目瞪口呆。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浓浓的黄色液体如水流一般喷泄在地上,过了好久,由美才全身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排泄完毕了。

“碍……好臭……”矮个子男人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脱下沾满屎尿的衣服。

“哈哈哈……原来这个小妞被人灌肠,怪不得要戴上尾巴。”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美女排便那……太刺激了。”

“唔……”在陌生人眼前如此的出丑,羞得由美低下了雪白的脖子,恨不得有个乌龟壳,可以把头缩进去。

这时,矮个子男人似乎忍不住了,飞快的脱下裤子,露出又粗又长的大ròu棒,掰开由美的屁股,对准湿淋淋的xiāo穴插了进去,并不断的用九浅一深的方式冲击着由美。另两名男子也不甘示弱,一个用一只手掏出ròu棒,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把ròu棒插进她的小嘴里来回的挺动起来。另一个男人双手抓住由美的乳房用力的搓揉着。

“碍……唔……”随着三个男人的摆弄,由美淫心飞荡,开始娇喘呻吟起来。由美感到前后每一下的抽动几乎都深入自己的子宫和喉咙,使得她感到快要窒息似的,那种既快乐又难受的感觉,几乎要把她弄得似乎快要飞上天去,只有拼命扭动屁股来迎合男人的抽送。

“碍……好舒服……”那矮个子男人满脸兴奋,又抽插了几十下,每一下都顶向由美的最深处,似乎恨不得把她的xiāo穴顶穿,最后,矮个子男人大叫一声,一股股浓腥的jīng液悉数灌射在由美yīn道内的子宫深处。

接着,另一个男人来到由美的身后,吐了一口口水在手指上,涂抹在由美的肛门上,然后把手指伸了进去来回抽动着,在由美微微颤抖的娇喘声下,男子又伸进去了两个手指。

“唔……好难受碍……”三根手指插进由美的肛门中,使得她有些受不了。矮个子男人躺在由美的身下,舌头不停的舔弄着由美的xiāo穴,并津津有味的喝着由美滴下来的yín水。

这时,那男人伸出了手指,掏出ròu棒对准由美的肛门狠狠的插了进去,并吃力的在由美窄小的肛门中来回抽送。

“碍……我又来了……”高潮一阵接一阵的冲击着由美,使得她感觉犹如堕进无底的深渊一样。

三人干了由美将近一个小时,她的身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又浓又腥的jīng液,两片花瓣因过度充血而呈褐色,有些红肿起来,肛门也已是高高的突起。

最后,那矮个子男人突然在由美漂亮的脸蛋上射出尿液,顿时引起了由美剧烈的咳嗽,因为嘴巴一直张开着,所以黄黄的液体毫不留情地全部流进由美的口中,即使把嘴巴闭起来也已经来不及了,除了脸上被尿液弄脏,连头发也都脏了。

“在这么漂亮的母狗上撒尿我还是第一次,哈哈,太痛快了……”

“我也来……”

三个男人围着由美开始一起朝着由美雪白的肉体上撒尿,微温的黄色液体,沿着抛物线将由美的身体得湿淋淋得,脸部、胸部、头发,全都沾满了尿液。而由美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有些麻木了。

三个男人撒完尿后,穿上裤子,心满意足的走了。满身尿液的由美抬头看着映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如果不是在这个情况下,今天倒真是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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